《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第1章:颓靡生活

“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现在多与你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你被退学了。” “江夏,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平日里不是挺清高的嘛,怎么也学会躺在男人身下享受了,滋味如何啊。” …… “啊……” 再次被噩梦惊醒,心有余悸,额角全是冷汗,一阵冷风吹进来,这才惊觉背后一阵凉意,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一道光线,我微微眯了眼,伸手挡住刺眼光线。 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下午六点,我颓靡的胡乱扒了扒凌乱的头发,抽出一支烟,刚点上,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丽姐……嗯……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简短的三两句话,挂了电话,我将烟掐灭,全身黏乎乎的,起身进了浴室。 三年过去了,这座城市早已抛弃了我,可我却还不认命的挣扎,当年那些最伤人的话,随着时间的磨砺,越来越锋利,字字直戳心窝。 十指插进头发,手一点点收紧,头皮传来撕裂的痛,我看着一撮一撮的头发顺着水流下来,竟然有一种快感,我恨不得将头发全扯掉,只有生理痛了,心里才没有那么痛。 仰头,微闭着眼睛,我渐渐地放松自己,任由温热的水从头上淋下来,将刚才的噩梦驱走。 两年前,我还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六亲不认,医生告诫我,一定要保持身心愉悦,戒骄戒躁。 身心愉悦? 干我们这行的,身子随时可以愉悦,心,早已万劫不复。 三年前,我是北影表演系的三好学生。 三年后,我是一名外围女。 可能大家对这词只限于字面上的模糊理解,外围女,圈内通称商务模特,俗名,脏模。 我们表面都有正经职业,一般都为平面模特,演员,一般出演的电视剧,电影,大众听都没听说过。 一年前,黎若介绍我入了这行,我们一同签约了一家不正规的演艺经纪公司,从此走上了这条游离在梦想边缘的路。 为了在这座冰凉无情的城市生存下去,陪吃,陪玩,陪睡,这是我们主要工作,我们放肆挥霍青春与激情,最后的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被富人包养做小三,二是提高名气后成为正式的演员。 我虽入了这行,但做小三,是我不耻的,一辈子抬不起头,走在大街上被人扔臭鸡蛋,脊梁骨都能被戳断。 这是我最后的自尊,我想留着。 我换好衣服,浓妆艳抹,到‘国色天香’时已经是八点,夜幕下,金碧辉煌的娱乐场所,灯光闪耀下,折射出人类最真实肮脏的灵魂。 但这里,能让我在这座城市生存,光鲜亮丽的生存。 我不想最后拿着用青春换来的钱,带着一身妇科病离开这里。 有人说,生活强奸了你,要么反抗,要么躺着享受。 这两条路,我都没资格选。 表面我是一名演员,实际上,呵,不过是这里面的坐台小姐,经纪公司让我们陪谁,我们就得陪谁,没有选择。 我们服务的对象,大多为暴发户,土大款,富二代,我们都是有身价的,今天与我一起的还有公司几个姐妹,她们早就到了。 公司管不了我们的死活,我们更多的只有靠自己。 化妆间里,小姐妹们有的在补妆,有的在吃东西聊天,谈论着昨天拿了多少小费,谁的床上功夫好,有的在打最后一圈麻将,乌烟瘴气。 上岸,乃至‘洗白’成明星,更像一个随时破灭的梦,更多的人选择堕落。 我将包放进专属我的柜子就出来透透气,到走廊最里面处,这里有个小窗口,我倚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手环胸,眼睛看向窗外的灯火阑珊。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望去,丽姐正带着客人往楼上去。 这层已经是第八层,再上一楼是会所顶级包房,有权有势都不一定进得去。 没过几分钟,丽姐下来,朝我走了过来,我递给她一支烟,为她点上,我随口问了句:“丽姐,刚才那些人是……?” 丽姐倚着我对面的墙,深吸了一口烟,眉心微微拧着:“萧少,一个难伺候的主。” 丽姐今年不过三十岁,是个精明能干的漂亮女人,她已经来这里十多年了,从当初的坐台小姐做到今天的领班,着实不易。 与丽姐熟悉了才知道,原来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小山村,因为老乡的关系,平时丽姐对我很是关照。 我微微一愣:“萧少可从来没有来我们的场子。” 丽姐抿唇,有些苦恼的说道:“可不是,萧少那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我这正愁着让谁去陪。” 我微仰着头,朝天轻轻吐出烟雾缭绕,倒衬得我今天的烟熏妆格外魅人。 丽姐瞥了我一眼:“又失眠了?待会还需要安排你去李导的包房吗?” 只有丽姐才能从浓妆下看出我失眠的憔悴,我摇了摇头:“丽姐,能安排我去萧少的包房吗?” 有钱有势的生活我从来不懂,我只是被权贵踩在脚底的微尘,可我心里不甘心的因子在跳动,每一个能让我更上一层的机会,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丽姐微微讶异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烟,动作优雅的将烟蒂掐灭,烟头从窗口飘出去,被黑暗吞噬,丽姐不确定的问我:“江夏,萧少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你想好了?” 我笑着反问:“来这里的谁又是好伺候的?” 丽姐赞赏的看了我一眼:“以你的聪敏,若你入了萧少的眼,你想要的东西,轻而易举。” “谢谢。”在丽姐面前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想脱离那个经纪公司,想洗白成明星,我急需一个能让我上岸的人。 能进入国色天香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里不缺脸蛋漂亮,嘴又甜的女人,我想要入了萧凌的眼,靠脸是不行的。 丽姐让我们几个小姐试台,圈内人都知道萧凌的花心大名,女人如过江之鲫,有人看重他的钱,有人看重他的脸,白睡都愿意,而我,站在这堆姐妹中,像被菜市场挑菜一样任由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萧凌打量着。 我的目的,是他的权。 能帮我从泥泞直上云端的权利。 第2章:陷害

然而,萧凌并没有点我,在这堆小姐妹中,我的姿色并不是最出挑,浓妆将我原本的容色黯淡了几分,我知道在这种场所,越漂亮越好,可我却只想让外貌居中,我不想仅靠脸吃饭。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要靠才华。 我没这么高尚,沦落风月场所,本就是靠脸吃饭,但我知道,仅是一张漂亮脸蛋,达不到我的目的。 “你,8号。” 8号是与我一起来的姐妹之一,游柔,而我正好是7号,余光瞥见游柔脸上受宠若惊的神情,嘴角扬着媚笑,我的脑海中闪过什么,在游柔刚踏出脚的时候,我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她的背后用了点力。 嘶的一声拉链声,游柔的衣服脱落,下意识的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一手提着衣服,看了看左边的我,又看了看右边的姐妹,右边的姐妹连忙挥手撇清干系,游柔最后指着我,气的面容扭曲,碍于萧凌在这,只能委屈中带着火气:“是你?江夏,你是什么意思?” 我故作茫然,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游柔因羞愤涨红的俏脸,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没有半点同情,也没有对我刚才所做的事而内疚。 能有本事混这圈子,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生存也是要不折手段,刚才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人破坏游柔的好事。 其它姐妹看好戏似的退了一步,萧凌的嘴角也是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跟着萧凌一起来的纨绔少爷们都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整个包房安静的针落可闻。 丽姐走了上来,先是指责了游柔,然后对萧凌满脸堆笑,抱歉道:“萧少,游柔还不懂事,我带下去好好训教,要不您再重新选一位?” 我知道丽姐刚才是看见了我的动作,可她选择忽视,她想帮我,在她的意识中,这或许是在帮她自己,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萧凌,都等着他发话,游柔双手紧紧拽着衣服,一副白莲花受了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这模样,最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沉默良久,萧凌开了口,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指,慵懒的开口:“江夏是吧,就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是结果主义者,过程什么的不重要,同是被权贵玩弄的人,何必自命清高,光明磊落。 我走过去坐在萧凌的身边,脸上笑的比花儿还灿烂:“萧少,来,我敬你一杯。” 萧凌面色清冷,在我坐过去时,他抬眼看我的目光中闪过一瞬间的震惊,稍纵即逝,再看已经冷冽如冰,深沉如海,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见萧凌没有要喝的意思,我尴尬扯了扯嘴角,自己先干为敬。 游柔不服气,想要开口,丽姐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拽着游柔就往外拖,虽然我们是归属于经纪公司的商务模特,但在国色天香,还是得听这里面的,公司里的人从不会管我们私底下的小动作,在他们里,我们越卖力,越能为公司获得利益,他们求之不得。 这样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了萧少,还有其它肥肉可以分,纨绔少爷们点了自己中意的小姐,包房里嗨了起来。 我坐在萧凌的身边,因为萧凌刚才那一眼,心里多少是紧张的,萧凌难得来这个场子,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我再也没这么幸运了。 萧凌虽然点了我,我却像是一个摆设,空气,静静地看着他们玩。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余光瞥了一眼面色冷冽的萧凌,实在看不出他的情绪。 萧凌除了点我,还点了一名女人,张兰,他们打的火热,我就负责为他们倒酒,不知道萧凌是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究竟什么意思。 指尖夹着一支香烟,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像个犯了烟瘾的堕落女人,实际上我本就是风尘中人,没什么高尚不高尚的。 包房里玩的很嗨,平时衣冠楚楚,清凛矜贵的男人,他们心底的狼性,在这一刻暴露,姐妹们把客人伺候的很满意,猜拳喝酒,虽只是坐台,这些人花钱来寻刺激消遣,手可是不会规矩的,白天这群人是教授,到了这里,都是禽兽。 手探进衣内都只是小事,划拳玩脱衣舞,没一会,姐妹们大多衣不蔽体了,就差最后一步了,身子挂在男人的身上,重金属的dj,将激情引爆,这里是最脏脏,纸醉金迷的地方。 我正想着怎么才能引起萧凌的兴趣,萧凌突然侧首看我,让我将桌上的一杯伏特加喝了,我笑了笑二话没说,端起杯子,一口喝完,酒入喉,下肚,辛辣的滋味,微微咳了一下,面色不改,萧凌十分满意,给了一叠钞票塞进我的胸前,顺手捏了一把,赞赏了一句手感不错,我明媚一笑说了声谢,继续为他们倒酒。 夜场,也是卖笑的地方,我们心里不管再悲伤,脸上都是笑容。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一看来电显示,我到洗手间去接了电话,里头传来女人的哭腔:“小夏姐,救我,我快被李伟打死了……” “小薇,别害怕,我马上过来。”小薇的语气里满是恐惧和害怕,她抽泣的声音像是在发抖,让人心头一紧。 我见萧凌与张兰玩的嗨,并没有人注意我,就偷偷溜出包房。 李伟正是今晚预定了我的李导,是个出了名的变态,各种重口味,名气还是有点大的一名导演,巴上他,我才有机会接拍那些活不过两集的戏份,提高自己的名气。 我们这群外围女,有人拍了电影出了点名气,用明星光鲜的外衣为自己包装,提高身价,也有人被人包养做了‘隐门少奶奶’。 光鲜的外表难掩卑怯,外来的庇护成为奢望,现实中,我们感受最多的是被掠夺的冷酷,被秒杀的无情,灯红酒绿的空虚与失意。 总之,我们就是一群游走在权贵与金钱边缘的女人,在外人看来,我们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就是婊子,物质女,同时我们也是高不可攀,当然,这里的高不可攀指的是金钱,没有钱,想染指我们这群婊子是根本不可能。 当我看见小薇被折磨的样子,瞬间红了眼眶。 第3章:卑微如尘

小薇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匍匐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撕的稀巴烂,手臂上,后背,全是用烟头烫的伤疤,触目惊心,披头散发,见到我时,眼里闪烁着光亮,整张脸不知被扇了多少巴掌,嘴角全是血,有些已经变成黑紫色,张着嘴,呜呜咽咽,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从嘴型可以看出,她是让我救她。 小薇今晚本是替我一晚,现在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被愧疚吞噬,痛心不已。 我赶紧上前将小薇扶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伟,卑微的恳求道:“李导,求你放了小薇,都怪我不好,有什么火,你冲我来,求你放了她。” 李伟猥琐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荡,满意的说道:“小夏,你可总算来了,本来我今天刚接了一个戏,给你留了一个角色,可你迟迟不来,这角色我给了别人,不过……你待会表现好的话,或许我还能给你安排一个角色。” 想到他对小薇做的事,李伟半威胁半引诱的话让我觉得恶心,可我们就这么卑微,在这圈子,我们只是弱势群体。 心里再怎么恨的咬牙切齿,不甘心,面上却不能露出一点情绪,我为难的说:“李导,不是我不陪您,只是今天来了一位重要客人,他也点了我,你没来,我又不好推辞,做我们这行的,顾客就是上帝,哪里敢得罪啊,要不我自罚一杯当做赔罪,改天再好好陪您,今天就先放我们走,您看怎么样?” 李伟一听,倏然起身过来,阴冷一笑:“小夏,你不敢得罪他,就敢得罪我了?” 我早知道李伟不会善罢甘休,小薇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低头看了眼满目恐惧的小薇,抱着小薇的手紧了紧,敛去脸上的表情,抬头明媚一笑,娇嗔的喊了一声李哥,差点没把我自己恶心死,脸上却依然赔笑着:“李导,咱们谁跟谁啊?” 李伟一听这话,十分满意,爽朗大笑,笑的脸上的二两肥肉都在抖,都能做我爸的年纪,一双不安分的手在我身上来回摸,忍着心中作呕,不着痕迹的躲过,李伟在我臀部捏了一把,带着**说:“小夏,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给你再物色一个好角色,保准让你大红大紫,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 后面没有说完的话我懂,什么好角色,也不过是活不过两集的丫鬟,大众都不知道的电视剧,掐着时间,我已经出来了这么久,萧凌应该会让人出来找我了,来这里玩的人最忌讳自己点的女人中途串包房,虽然看不懂萧凌的意思,可这一点,不能触碰,这就跟女人红杏出墙是一样的,不同意义上给男人戴绿帽子。 我急着脱身,勉强的笑道:“李导,你知道我只陪酒,不出台的……” 话还没说完,李伟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说:“你们干这行,出不出台,由得了你?只要我一句话,你们经纪公司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夏,哥疼你,可也别磨光我的耐性。” 脑袋嗡嗡的,与小薇一起匍匐在地,李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我感觉头顶一片阴森。 这时,张兰双手环胸走了过来,瞥了眼李伟,又看了看我与小薇,语气不冷不热:“萧少找你,收拾一下赶紧回来,串包房若是被萧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下场。” 这里的女人大多没有真情,就算是有,也是藏在锋利的刀子下,比如现在,张兰话虽不好听,却是为我好。 我扶着小薇站起来,笑了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谢谢。” 李伟一听我要回包房,怒火又腾上来了,拽着我的手,狠戾道:“小夏,你知道走了的后果,你不想拍戏了?” “李导,你知道我的梦想是拍戏,可是萧少那边……” 梦想,从我们这种人的口里说出是多么讽刺,在我们刚入这行时,怀着满腔热血,怀着对梦想的敬畏与憧憬,最后又有几个成功了? 全都败给了现实,颓靡,堕落,用这种来钱快的方式为以后存点积蓄,不至于青春没了,钱也没了。 张兰嗤笑一声,我知道张兰在嘲笑我还抱着那么一个可怜的梦,张兰比我先入这行,曾经的憧憬早就烟消云散,不抱任何幻想,她要的只是钱。 李伟不屑的冷笑一声:“管他什么萧少张少,纨绔子弟,算老几?只要你把哥伺候舒服了,哥自然会罩着你,不用担心。” 我心中冷笑,当知道你口中的纨绔子弟是谁时,恐怕只能给别人提鞋人家还觉得你不配了。 “李导,豪气啊,我倒要听听,你算老几?” 萧凌双手插兜走了过来,面色冷冽,看不出情绪,我没想到萧凌还会亲自出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迎上他清凉的目光,我下意识的低了头,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老子当然算第一,谁他妈的……” 李伟回头,话还没说完,在看见萧凌时,嚣张的嘴脸立刻熄灭,一张猪一样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红了又绿,绿了又白,额头层层冷汗,回过神来,抬手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脸上堆着诌媚的笑:“萧少,原来是您老在这,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老大,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萧凌根本连正眼都没瞧李伟,不过说真的,看见李伟抽自己嘴巴,真是爽快。 “过来。”萧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扶着小薇,我走了过去。 传言萧凌睚眦必报,李伟惹了萧凌的下场是成为国色天香有史以来第一位被驱赶且终生不得踏足的客人。 第4章:不自量力

包房里很静,从萧凌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仿佛能把人冻死,扶着小薇的手不由得一点点拽紧,直到小薇疼的闷哼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朝萧凌微微额首:“萧少,刚才谢谢。”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偷偷溜出包房,这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后果怎样,我不知道,神经紧绷着,等着萧凌的宣判。 萧凌目光冷冷的上下扫了我一眼,上前一步,在我耳边声线华丽而低沉的说道:“胆子够大。” 我的眸子瞬间瞪大,萧凌这是说我串包房的事还是我偷偷溜出来的事? “萧少,我……”我低声辩驳,他却搂着张兰走了,我有点看不透,但萧凌没有追究我串包房的事,失望中我又庆幸。 那一刻,我盯着萧凌背脊发凉,我真的太自不量力了,权贵们的心都是阴晴不定的。 本想送小薇去医院,丽姐找到我说经理让我去一趟办公室,不用问,我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让其她姐妹将小薇送去医院,我来到国色天香的最顶层,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游柔撒娇哭诉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德哥,你找我。” 德哥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个子很高,外表俊朗,一双阴鹜的眸子,他掌管着会所所有小姐的命运,我们就算归属于经纪公司,却还是必须服这里面管教,其实,我们这些外围女,跟这里的坐台小姐没有区别。 干这行一年多了,来国色天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是我第二次见德哥,第一次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将我叫到一个包房,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用他自认为‘成功’的案例对我洗脑,其实说真的,如果不知道德哥是干什么的,就这表象,像极了成功的企业家。 来这里做小姐的人,几乎都有过这样的谈话,我们这些外围女也不例外,他会在你的脑子里灌输一种笑贫不笑娼,钱揣进自己的腰包里才是关键的思想,在他们的认知里,我们根本没有可能洗白成明星,物欲横流,我们最终会随波逐流。 可我不信,我的心里就是有一种执拗,我不信我做不到。 “江夏,你与韩丽私下庇护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你知道得罪萧凌,国色天香是什么下场?你们经纪公司是什么下场?你是什么下场?你私自换客人,这里哪个老板是你得罪的起的?自不量力。”德哥开门见山,言语犀利。 我垂了眸:“德哥,今天的事是我鲁莽,与丽姐喝小薇没有干系,有什么处罚,我一人承担。” 我的初衷只是想榜上萧凌这条大腿,只有萧凌,才能让我有机会与那人平起平坐,但我高估了自己,也是我太心急了,还拖累了丽姐,连累了小薇。 经纪公司不会管我们私底下的明争暗斗,但游柔告状到德哥这里,谁都知道游柔与德哥有一腿,德哥自然会为游柔撑腰。 德哥微怒,冷哼一声:“真是骨气,江夏,你以为你是谁?那些有钱人跺跺脚,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能瞒得了谁?鲁莽?简直是愚不可及,你是当你白痴,还是当我们都是白痴?” 游柔在这,德哥知道包房里的事也没什么奇怪,不过我却不会承认那些是我干的,也不否认,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游柔坐在沙发上,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德哥还想再说什么,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德哥立马接起,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见刚才还要喷火的德哥脸色一变,阴鹜的眸子染上一丝丝敬畏。 挂了电话,德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江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刚才萧少的助理打来电话,三日后,陪萧少出席一场活动。” 我愕然,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入这行,陪着出席各种场所也是常事,但是萧凌的电话是打给德哥,而并非由经纪公司,那就是将我当做这里的普通小姐对待,出席活动,那就是出台。 我虽入了这行,陪吃陪玩,却从不陪睡,我想傍上萧凌,但是出台……我还没想过,听德哥的意思,这次我必须出台。 萧凌发了话,别说德哥这里不允许我不出去,就是经纪公司那,可能还会将我打包送到萧凌的床上。 出了办公室,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丽姐上来问我:“怎么样?” “没事。”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萧凌点了我的台,三日后,我必须出台。” 我说的是出台,不是出席活动,有些服务,不由得我拒绝,丽姐自然明白,微微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游柔从里面出来,脸色不是很好,想必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德哥没法为她撑腰了,心里自然不爽,从我身边走过,手肘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又剜了一眼,我还没生气,丽姐沉了脸:“游柔,你别太放肆了,现在你还在我手底下,你越过我向上面告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领班?我看你以后是不想接活了。” 游柔想到我坏了她的好事,不甘心的说道:“丽姐,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江夏如此袒护,平时我也没少孝敬你,大家都是出来卖的,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活?没有你这个场子,其它场子我照样能接到活。” 此时的游柔跟之前娇滴滴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我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说了都是出来卖的,那就各凭手段。” 认识游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她不过是放狠话罢了,这个场子有德哥罩着她,她怎么舍得换,更何况‘国色天香’可是北城仅次‘天上人间’排名第二的销金窟,‘天上人间’凭游柔是不容易进的。 游柔阴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走着瞧,你今日抢我的,来日我要你加倍奉还。”然后夹着火气走了。 我并不害怕游柔的威胁,这里面,谁不争? 第5章:为谁守着

我与丽姐去了天台,她抽出一支烟递给我,我只是夹在指尖,丽姐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一口,歪头看我:“江夏,我们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们就像蚂蚁,权贵们高兴就抬起脚放我们一马,不高兴就直接踩上去,我们的命,在权贵的一抬一放之间,我们确实是自不量力。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了,外面的霓虹灯闪烁,星星点灯,我们是比那还卑微的尘埃。 “丽姐,你有多久没有回去了?” 丽姐知道我问的是那个山村,想起家乡,我们没有思乡情怯,有的只是惶惑。 “自从十八岁那年被人骗出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丽姐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看我一眼:“还回去干什么?江夏,不要说你还想着回去。” “回不去了。”夜风很冷,山村抛弃了我,我只有在这座无情的城市努力扎根。 丽姐微微扬了扬下巴,问我:“江夏,你还想着超越他吗?” 顺着丽姐的视线看过去,对面大厦的屏幕上,一个帅气俊朗的男人涌入我的眼,我的心骤然一紧,疼的不能呼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莫城……莫城……你会永远爱吗?” “当然。”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现在与你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等心里的抽痛过去,我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会,一定会。” 三年了,莫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地位,金钱,女人,你成为国际男神,大红大紫,你高不可攀,而我,却被踩在泥泞,成了人人践踏的外围女。 莫城,现在的我,才是你没有想到的我。 丽姐十分不解的问:“江夏,你为何执着于明星梦?趁年轻,多捞点钱才是实在,娱乐圈的又比我们这干净多少?她们赚的钱不一定有这行多,看看你之前攀上李伟拍的都是什么东西?李伟那就是一个变态,如果你真豁得出去,为什么一直陪游陪玩,却从不陪睡,为谁守着?” 丽姐直白,字字剖析现实,我沉默了。 丽姐说:“既然你要选那条路,还抱着清白干什么,这里的男人不是来和你喝喝茶,聊聊天的,目的都是想和你上床,江夏,经过今晚的事,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打消明星梦,萧少是你的一个机会,攀上萧少,说不定还能被他包养上岸,最不济,在萧少玩腻之前攒够钱,趁年轻,你还是退出这一行,做一名普通的女人,嫁人生子。” 笑着反问:“丽姐,普通的女人?我们是吗?嫁人生子,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要我们?我不会做小三,这是我最后的自尊,丽姐,还不到绝境,我不会认命。” 从踏进这里开始,身上的污点就不会被洗清,平凡,只是一个梦。 若说存钱,这些年丽姐存了不少,为什么没有脱离这一行?因为我们回不去了。 丽姐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傻话,猛吸了一口烟,眼神空洞而沧桑:“时间不早了,记得没错,明天你要去复查,早点回去休息。” 我有抑郁症的事只有丽姐知道,如果国色天香知道,我早就被赶了出去。 我先去医院看了小薇才回出租房,洗漱之后已经快到四点了,一套一居室,自从黎若被包养之后就搬了出去,就剩我一个人住。 这个临时的家空荡荡的,家,这个字眼真是讽刺,我只觉得它是一具空壳,像我一样。 吃了两粒安眠药后睡意慢慢袭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问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考进北影,为什么要爱上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那个男人,为什么让自己变成现在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 然而没有答案,我不能给自己回答,别人更不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洗漱好,看了看冰箱,只剩下一包泡面了,我将水烧开,吃了泡面,与医生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每一个月定期复查,我换了套休闲的衣服,素颜,戴了一副墨镜就出门了。 夜场的女人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我刚搬来这里才几天,因我的作息时间,左邻右舍看我眼光就有些不对了,好似我的脸上贴着‘我是小姐’的字样。 外人的眼光从三年前开始我就不再在意,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我歪着头看向窗外,有些出神,直到司机提醒我到了之后才回过神来。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出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回忆那些痛苦?回忆那些可笑的甜蜜? 都不是。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两年前我被送进这里,治疗半年我的病情才得到控制,却不能彻底治好,后来我入了外围女这行,因为我所处的环境,我的心情,我的病需要每个月来复查,才不至于复发。 为我治疗的是一名姓宁的医生,我轻车熟路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似乎早就在等我了,他的脸上永远是温润的笑意,如沐春风。 宁昊然为我放下躺椅:“来,先躺下放松放松。” 我点了点头,取下墨镜,躺了上去,微闭着眼睛,全身放松,两年前我刚认识宁昊然时非常抵触,也做过伤害他的事,对这个温润的男人心底生出一股厌恶,或者说我对所有的男人都厌恶。 我得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六亲不认,甚至差点酿成大错,掐死与我最亲的人,想起那个被我差点掐死的人,两年没见,我连他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最近心情怎么样?”宁昊然问我,如沐春风的声音让我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是他治疗我的必要过程,也是按例问我这些问题。 “老样子。” 我对他从来是有问必答,这个男人知道我所有不堪的事,他是医生,医好了我身体上的疾病,心理上却爱莫能助。 “还在吃安眠药?”宁昊然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他伸出手在我的太阳穴处轻轻揉着,他的手很温,像他的人一样。 我自嘲着:“宁医生,不吃安眠药,你觉得我能睡着吗?” 第6章:对不起

我的抑郁症从来没有康复,一直是宁昊然帮我纾解才没复发,通俗来说我需要定时看心理医生,虽然我们才认识了两年,他对我的事却了如指掌。 他知道我当年被学校开除是因为我与神秘男人的床照,他知道我与莫城的所有事,他知道我这些年的不堪,他知道我现在从事着什么职业。 在他面前,我**裸的连一丝**都没有了。 宁昊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一个小时后,一切检查完毕,他温笑的鼓励着我:“一切控制的很好,不错,继续保持。” 我没什么表情,知道这只是医生对病患的安慰,我的情况,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有那些事在,我不会很好。 重新戴回墨镜,我准备离开,宁昊然叫住我:“江夏,以后你能不能叫我昊然。” 抬眼,透过墨镜看着宁昊然干净的笑,我下意识的别过了眼,这样干净的笑,当年的莫城也有。 或许是在夜场工作的原因,我能了解每一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背后的含义,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天真,但是宁昊然,他太干净纯粹,是我避之不及的雷区,又是我万里阴霾中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厌恶,卑怯,又想靠近。 三十不到却拥有一间私人医院的宁昊然,标准的黄金单身汉,北城卧虎藏龙,除了萧凌那种高调的权贵,还有一种叫隐世富豪,说不定路边的老奶奶都有可能是某个军区大院的家属,或者是八旗后人,我不知道宁昊然还有什么背景,但我不想知道那些。 我的爱情早就随着青春喂了狗,宁昊然与我不同世界,心里虽有患者对医者的依赖,但我情感分明,不会再让自己像当年一样昏了头。 “宁医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提起包出了医院。 看着江夏离开的背影,宁昊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江夏的心比什么都冷,对人很漠视,特别是对男人,她的心里筑起一堵高墙。 助手小金走进来,打趣说:“宁医生,这一年你来医院十二次,只为了这位江小姐,这份执着,真是让同是身为男人的我,深感惭愧啊。” 宁昊然笑了笑,脱了白大褂:“在她的面前,我觉得惭愧。” 一个女人能活的如此不易还如此坚强,换做一个男人也不一定做到。 小金并不知道宁昊然指的是什么,笑说:“看在同是男人的份上,我祝你早日拿下江小姐。” “借你吉言。”宁昊然拍了拍小金的肩膀,温笑着离开。 我出了医院买了点吃的去看小薇,她脸上消了肿,穿着病号服,身上烟头烫的疤痕看不见,但我可以想象那时有多疼。 我的心里很是内疚:“小薇,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李伟是个变态,还让你替我,真的对不起。” 小薇摇了摇头,抿唇笑说:“我不怪你,再说你也没逼我,是我自愿的,我需要钱,昨晚的事,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但是我得到了十万啊,这么多钱,我可是第一次挣这么多,女人的青春没几年,我得多存点钱,小夏姐,我穷怕了。” 我的鼻尖一阵酸涩,伸手抱了抱小薇。 小薇是云南人,一个偏远的山区,全是连绵大山,土堆房,那里可真穷,一年到头也就春节可能见到一点肉荤,小薇家里有六个孩子,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和弟弟,一线城市的彩礼高的吓人,不是每个人都有钱娶上媳妇,三个姐姐有的被卖给北上广一些娶不起媳妇的人,有的跟着男人跑了,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山区重男轻女严重,六个孩子,只有弟弟至今还在上学,妹妹在家里帮着种地,小薇读了小学就出来打工,一直在这城市摸爬打滚,赚的钱寄一部分回家,剩下的留一点生活,其它的全部存着。 我跟小薇不一样,我要出名,她只要钱,但小薇又跟游柔不一样,我理解小薇,其实我也是山里的孩子,也是穷过来的。 “小若姐跟陆杰铭去三亚,什么时候回来?”小薇喝着我买的瘦肉粥,忽然怅然说:“我真羡慕她,能遇上那么好的金主,就算享受几年,也值得了。” 黎若自从被陆杰铭包养后,陆杰铭给她配了车,买了房,拿钱养着她,除了名分,该给的都给了,日子过的滋润潇洒,前不久她跟着陆杰铭去了三亚谈合作。 虽然我不耻小三,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永远见不得光,但是我却能理解黎若,也心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的路,何尝不是不归路,我与她相识几年了,我们最后一同走向这条路,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我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给她,说:“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吧。” 小薇应了一声,突然抬眼担心的问我:“昨天萧少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摇了摇头,跟她说了昨晚的事,小薇为我庆幸的同时又是担忧,因为萧凌也是出了名的变态。 经纪公司知道萧凌指名点了我,自然是高兴,让我这几天就在家休息,不用去接活,到时把萧凌伺候好。 接下来三天,我除了在家睡觉,其它时间都去医院陪小薇,我不让自己去想三天后陪萧凌出席活动的事。 然而这天还是来了,三天后下午四点,萧凌的助理接我去化妆,盛装之后,七点的时候萧凌出现了,透过镜子看着萧凌朝我走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剪裁得体的燕尾服,像恶魔,像骑士,我的心既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没有当初的淡然。 他的双手放在我肩膀,看着镜子里的我,抬手捏着我的下巴,邪笑道:“比起浓妆,今日的打扮更适合你。” 我笑了笑:“萧少满意就行。” 挽着萧凌的手臂,我们一同坐进了车里,助理方力开车,我心里很是紧张,我怕这是一个重口味的派对,我们这行,五陪服务,陪吃陪玩陪睡,陪出席重口味场所,也有陪吸毒。 萧凌仰躺在我的身旁,微眯着眼睛,他似乎也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比起他在包房里与张兰打的火热,我们相处模式真是太冷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当到达目的地时,我忽然冒出一种想要后退的念头,如此盛装,萧凌带我来的是三年一度的百花奖颁奖典礼。 第7章:回忆之初,满是殇

比起重口味派对,这个正式的场合更让我胆怯,恐惧。 看着周围大腕明星云集,记者媒体,不停闪烁的摄像机,我的头皮都麻了。 我曾经的梦想是做一位出色的演员,可如今我却是外围女,看着那些前辈们,我自惭形秽,而更令我担心的是,这里,会不会遇见他? “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傻了?”旁边传来萧凌不带温度的戏谑声,我自觉的挽着他的手臂,回了他一个笑。 百花奖最大的赞助商就是萧氏集团,萧凌是作为颁奖嘉宾出席,位置当然是最好的,我跟在萧凌身边,拖着长长的礼服,姿态优雅,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这一刻,我做了一只好看的花瓶,萧凌甚是满意。 “本来我对你只是一点好奇,现在,与其说你是一朵好看的花,我觉得更有点美酒的韵味。” 萧凌见过无数美女,百花绽放,我并非一枝独秀,但却有让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吸引力,一品美酒芳香。 我笑靥如花:“那萧少打算是细细品味,还是?” 被萧凌选中,是幸事还是祸事都不一定,萧凌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或许明天,我就是被换掉的旧衣,但我今天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萧凌勾着我的下巴,深邃的眸子像无尽的漩涡将我吸进去,他说:“好酒,自然要慢慢品。” 颁奖典礼要开始了,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当莫城挽着蔡晴晴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进来的时候,我的心,被刺痛了,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手心生出一层冷汗,脚趾头都抓紧了,如果不是萧凌在这,我或许就逃了。 三年未见,莫城比荧屏上看上去还更好看,他一直就这么好看,不光男人是视觉动物,我们女人也是,三年后的莫城,多了一份成熟,比当年更迷人。 三年后的我,碎了心,丢了脸,失了身,为了生存,堕入风尘,早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了,云泥之别。 莫城看见了我,眼底露出微微惊诧,不知道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出现在这,还是因为我旁边的男人是萧凌。 他很快将目光收回,面色波澜不惊,像是陌生人一样从我的面前走过,只是朝萧凌点了点头,挽着蔡晴晴走到属于他们的位置。 莫城现在签约于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萧凌是萧氏的总裁,也就是莫城的老板,这也是当初我放弃李伟,将目光放在萧凌身上的原因。 只因为离他更近。 蔡晴晴没有莫城那样的淡定,从见到我时,就跟见到了鬼似的,脸色都白了,他们坐在我们的旁边,我能感觉得到蔡晴晴有意无意的目光,七分惊诧,二分狐疑,还有一分复杂难明的神色。 颁奖典礼开始了,萧凌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在外面看来,我们的姿势很暧昧,而且萧凌的话也确实暧昧。 他意味深长的说:“今晚月光皎洁,很适合品酒。” 我微微愣了一下,虽然知道今晚这是必定的事,心却在退缩,我偷偷瞄了一眼莫城,却只看见冰冷的侧脸,我的心突然一阵钝痛,在心底笑自己太傻,三年前莫城没有在意我,三年后,更加不会,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蔡晴晴。 耳边还有萧凌喷薄的余热,烧的面颊绯红,心却一下子冷却,坚定了,我含羞带怯的微笑道:“美酒不会让萧少失望。” 萧凌很满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就像是被触电了,整个大脑短路,萧凌花心在外,他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我却羞红了脸。 台上主持人念了最佳人气奖的名字,莫城挽着蔡晴晴走上了台,然后萧凌也作为颁奖嘉宾上去为二人颁奖。 萧凌为二人颁奖之后,也没管典礼结束没有,拉着我就出了会场,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背后,莫城缓缓握紧拳头,一双郁痛的眸子目送着我与萧凌离开,如果我知道,多年之后的我们,就不会后悔莫及。 萧凌直接带我去了最近的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早已经把莫城抛到了脑后,眼前的萧凌才是我的金主。 “宝贝儿,真是出水芙蓉。”萧凌走过来捧着我的脸,我不知道这一声宝贝儿萧凌对多少女人喊过,我没资格在意,我只知道萧凌对我感兴趣了就行。 我以为我做好准备,萧凌靠近的时候,我整个神经紧绷着,浴巾落地,这是我的第一次陪睡,服侍的第二个男人,萧凌不懂什么是温柔,男人只管自己爽没爽,女人的感受,他们怎么会理会。 可能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我干这行已经一年多了,却从没一个男人真正碰过我,我不是做了婊子还立贞洁牌坊的人,可萧凌,真的是我第二个男人,或许是那些男人的权利不足够让我付出身体,也或许是我天真的梦终于醒了。 那些客户对我威逼利诱,李伟更是变态,但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屈服,丽姐问我抱着清白干什么,其实我三年前就没了清白。 我认识不少权高富贵之人,如果我想,像丽姐所说的,或许我早就成功了。 丽姐说的对,我还为谁守着?想要往上爬,就得豁得出去。 当初我抱着一种执拗,我还想着有一天莫城回来了,我不在原地,他会有多失望,所以我一直在原地等着,等着…… 有一天我能与他站在同等高度,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是靠自己努力,我没有被潜规则。 然而,就在刚才,我等累了,我早就该醒了。 我们,回不去了。 我既然不想成为小三,也不想拿着卖身钱,带着一身妇科病离开,那我就必须豁出去。 三年前的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可他却毁了我整个人生。 三年后的今天,我要在萧凌身上,让我的人生重新站起来。 第8章:变态的折磨

这一夜,我终于理解外界传言萧凌不好伺候是什么意思了,萧凌折腾人的招数恐怕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住,几近变态,又啃又咬,疯狂如恶魔,几度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疯狂的夜晚。 最后他累了,我本以为结束了,他躺在床上,甩了一个杜蕾斯在我脸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语气冷冽:“自己动手。” 我深呼吸一口,匍匐着,忍着心中的恶心,我将眼睛紧闭着,屏住呼吸,尽量不去想,不去看,这种羞耻没有尊严,卑微到尘埃里的事,让我有一种想要去死的念头。 尽管看了很多片子,但到自己做的时候,还是没有想象中简单,几次惹的萧凌不爽,他连踹带踢的往我身上来:“你是第一次伺候男人吗?” 这是我第一次出台,哪里伺候过这种活,萧凌每一拳脚仿佛能踹断我的骨头,全身疼的要命,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忽然萧凌猛的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上扯着,头皮撕裂的痛,让我真想咬舌自尽。 “你怎么不叫?给我叫啊。” 我咬着唇不出声,萧凌周身是火,痛意让眼泪从眼角滑落,身子还没稳,萧凌将我的头往他那里按,我的眼睛瞬间瞪大,余光瞥见萧凌享受的神情,我羞愤的想立马钻进地里去。 一夜之后,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六点,全身酸痛,特别是嘴,整个麻木到没有知觉,伸手一摸,身侧早已冰凉,萧凌已经走了,床头留了一张纸条。 “操起来很爽,暂且用着。” 萧凌无比草性的话让我浑身颤栗,但我却看到了希望,手机有一条银行提示短信,是萧凌昨晚给的费用,五万。 有钱人睡一个女人一晚五万连眼睛都不眨,可有的人一辈子连老婆都娶不起。 穷人,富人,这就是差别。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回到了‘国色天香’,只要经纪公司没有特意指名陪的客户,我们这群商务模特,都在这里物色对象,也是帮公司拉业务,公司收取中间费。 我要趁着萧凌对我的热度,早日达到我的目的,我不能白白付出。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以前的江夏,我终于学会了不折手段。 三年前冠在我头上的‘潜规则’,今日我名至实归了。 丽姐见我回来,看见我脖子上的痕迹,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想要回报,就得付出不是吗? 今晚萧凌没有来国色天香,我松了一口气,在化妆间遇见了张兰,当我们看见彼此脖子上的痕迹,都心知肚明。 已经过去三天,张兰脖子上的痕迹还是那么明显,就知道萧凌有多变态了。 张兰丢给我一条丝巾:“我用过的,不介意就拿去吧。” “谢谢。”白色的丝巾配上今天白色的裙装刚好。 今晚我坐了两个台,陪客人喝酒玩骰子,当然,客人有其它要求的,都被我给应付过去了,这点事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不似当初入这行时吃了不少亏,没钱拿不算,对方承诺的拍戏什么的,都是酒桌上的空话。 今晚客人大方,拿了不少小费,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光小费都能抵普通人家一两个月的工资。 我的包房不到两点就散场了,我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游柔挡在化妆间门口将我拦住,趾高气扬:“江夏,别以为攀上萧少,眼睛就长头顶了,我等着你被萧少玩腻的那天,别抱着你那可怜的明星梦了,想想真是可悲。” 我挑眉冷笑:“我怎么样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听说场子里又来了一位姐妹,你的靠山德哥被她迷的晕头转向了吧。” “不过是一名小贱蹄子,男人都图新鲜罢了。”游柔凑在我耳边挑衅的说:“萧少早晚是我的,咱们走着瞧。” 我扬眉:“哦?拭目以待。” 我提着包从游柔的身侧越过,忽视身后怨毒的眼神。 我刚出夜场大厅,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喊我的名字,我循声去看,路边倚靠在灯柱,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身材妖娆的女人朝我招手,这不是黎若又是谁。 我走了过去,欣喜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黎若将嘴里的烟吐了,伸手过来解我的纱巾,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住,最后却还是被黎若扯了下来,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落在黎若的眼里,黎若骂了一声娘的,说:“我就走了几天,你怎么把自己整到萧凌的床上去了。” 我苦笑一声,将纱巾系上:“他的权利能让我离成功更近。” 黎若无奈叹气,过来挽着我的胳膊:“我真是败给你了,为了那么一个人渣,你至于吗?明星有什么好的,你看,像我这样不好吗?有吃有玩有钱,何必去较那劲,就算你有一天站在与他同等高度,回头看这一路,你觉得就值得了?” 我怅然一句:“黎若,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还活着干嘛。” 我们都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 黎若与我同是北影学生,她新闻系,我表演系,我们的相识结缘于一份红烧排骨,学校周三才会有排骨,那时我下课晚了,冲进食堂,已经是最后一份红烧排骨了,我与黎若同时要这份排骨,那天正好是莫城的生日,他最喜欢的就是红烧排骨,我势在必得,黎若也不退让,食堂大妈为难,就这样因为一份排骨在食堂吵了起来,最后还打了一架。 第9章:沦陷的爱

女人打架无非是扯头发,指甲就是我们的利器,我们两最后都挂了彩,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指着对方的狼狈样哈哈大笑,最后一份排骨在我们拉扯中也打翻了。 想起我们相识的情景,再想想我们现在,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这样的吧。 黎若让我跟她回陆杰铭给她买的公寓,路上我知道黎若是今天晚上才到的,先去看了小薇,从小薇那得知我与萧凌的事,然后就过来找我了。 我只在黎若的公寓住了两天还是搬回了自己的出租房,虽然陆杰铭给黎若买的公寓高档,可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好啊。 每天我照常上班,萧凌果真在第二天就来了,而且每晚都来,游柔几次想找机会接近萧凌,不是被丽姐挡回去,就是被张兰从中搅局,有了萧凌的照顾,其它姐妹都羡慕我走了好运,但我没忘记攀上萧凌的目的,每晚我们都去酒店,萧凌是个**高手,除了第一晚粗暴,之后的每一次都让人如置身云端,那一种蚀骨**的感觉,难怪北城的人都说只要萧凌出马的女人,没有攻不下来的,连我这个没心的人都差点沦陷。 **,做了才会爱,原来是这个道理。 萧凌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像他说的,我是杯美酒,他慢慢品味,更主要的是我耐折腾,有了经验,就算萧凌怎么折腾,我都能应付。 传言萧凌不会亲吻女人的唇,而我们在一起,他也没有一次亲吻过我的唇。 但我成了待在萧凌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 这期间我并没有对萧凌提出任何要求,男人,都不喜欢太贪心的女人,也不会喜欢开条件的女人。 萧凌对女人很大方,给我金卡,名牌包,名牌衣服,各种奢侈品,物质拜金女能拥有的,萧凌都给了我,萧凌如此宠我,不少女人几次好奇的想知道我是何方神圣。 我陪着萧凌参加各种场合,出席各种宴会,也与莫城几次擦肩,却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萧凌如此宠我,可我却没走到让萧凌包养我的地步,因为这条路我不会选择,我陪萧凌的同时依然在国色天香坐台。 小薇的伤好了就回来上班了,用她的话,在医院花钱,不如来这赚钱,这青春耗费一分就是一分,她耗不起。 今晚的客人听口音是深圳那边的,从他们的言谈中,好像是做房地产投资的。 “金老板,来,我再敬你一杯。”不知是第几杯了,金老板对我的酒量很是称赞,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摸,笑的猥琐:“这用嘴敬酒才够有趣啊。” 我笑了笑,腿不着痕迹的往里收了收:“金老板可真会玩,这用嘴喂确实有趣,金老板不嫌弃,我当然会满足金老板,只是这几天吃火锅上火,只能这样了……” 我神秘一笑,轻轻推了一下李老板,端起桌上的酒猛饮了一口,然后在金老板嘴上方五厘米之处将酒喂进他的嘴里,让我真用嘴喂,不如让我去喂一头猪得了,四十左右的金老板已经发福,脑满肥肠,笑的时候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脖子上挂了一条小手指一般粗的金项链,手指上带着四个金戒指,全身金灿灿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姓金,他有钱似的。 包房其他人被我们这边的举动吸引,全都起哄,拍掌叫好。 我嫣然一笑:“金老板,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金老板已经乐的找不到北了,盯着我嘴上的残留,咽了咽口水:“香,真香,这可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金老板拉着我的手,眼里充满**:“小夏,不如跟了我吧,这大好青春,你看看这皮肤,嫩的似能掐出水来似的,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糟蹋了,跟了我,金哥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你要什么给什么,让你做金太太,就是天上的星星,金哥也给你摘下来,怎么样?” “金老板,你真会夸人,能得您的眼,那是我的荣幸,可是我已经有人包了,如果等哪天那人不包了,我再找金老板你,到时还望金老板收留啊。” 这是北城,水深的很,而且能在这里面包人的,没摸清底细,金老板可是不敢贸然抢人的,虽然萧凌没有包我,可这不只是一个由头吗?金老板就算出去打听,也会知道我确实跟了萧凌,但真实的情况,只有自己知道了。 金老板许下金太太的承诺,确实诱人,但是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又好到哪里去,家里的黄脸婆可是你用‘金太太的许诺’自己哄着娶回家的,没人逼你,现在有钱了,眼里就只看得见水嫩嫩的小姑娘了。 都说男人最专情,二十岁时喜欢二十的姑娘,四十岁时还是喜欢二十岁的姑娘,八十岁时,依然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 男人上多了女人叫经验,女人有几个男人就是婊子,烂货。 他妈的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金老板语气惋惜的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我可等着你来找我的那天,不过今天得把我伺候好了,还像刚才那样喂酒?” “行,没问题。” 逢场作戏,出了这包房,谁是谁,谁还认识? 散场的时候,金老板已经被我灌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却拉着我的手一直不舍得走,最后还是被同伴给带着了。 小薇被客人带出台了,这群深圳大老板,捞钱的机会,小薇怎么可能放过呢。 我们在这逢场作戏,纸醉金迷,谁不是身不由己?可怜之人? 萧凌出差去了,这段日子并没有来国色天香,我的日子还是回到了之前,有的人猜测我是不是失宠了,不然为什么萧凌出差没带上我,一般出差的人都会带女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萧凌什么意思,萧凌阴晴不定,但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失宠,萧凌看我的目光越来越……奇怪,曾几次我都觉得萧凌是透过我在看别的女人,那一种迷茫又炙热的眼神,还有谁是萧凌不能得到的女人?这让我有些惶惑。 丽姐过来告诉我,今晚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指名点我,让我过去。 第10章:初恋,原来是痛

自从萧凌说过不喜欢我浓妆,我就一直化着淡妆,而淡妆的我,比浓妆更美艳几分,萧凌不喜欢玫瑰香水的味道,我就改成茉莉花香,萧凌不喜欢的一切,我几乎都按照萧凌的去改变,有时,我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我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当我推开指定包房去见神秘的客人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莫城。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另一个自己掐灭了,逃?为什么要逃? 我拢了拢耳发,走了上去,用小姐标准的微笑,说道:“请问这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莫城的目光从我出现就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那种似乎要将我毁灭的眼神,我脸上带着笑,心却入坠冰窟。 莫城倏地起身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阴冷的吐出一句伤人的话:“服务?睡一晚多少钱?” 我抬眼看着眼前我认识了四年,爱了一年,爱恨交织三年的男人,忽然有一种不认识他的感觉。 “莫城,你的老板包了我,如果不担心你的星途,趁今夜良宵,一晚上十万,价钱对于你这种大明星来说,睡多少次都付得起。”我用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莫城的胸膛画着圈圈,眸子盛满笑意,一副邀君一宠的姿态,魅惑的语气让莫城的眸子更加阴鹜,手上的力道加重,我疼的冷汗直冒。 “江夏,你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他暴怒到边缘,将我狠狠摔在地上,他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又咬牙切齿的满目失望。 我觉得真是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当年你肯相信我,我至于成了一名婊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没有看他,眸子里的笑意一点一点冷下去,声音不大不小的讥笑一声:“莫城,三年不见,都说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我怎么觉得我这个真正的婊子没有立牌坊,你倒是立了起来。” 莫城满眼恨意与厌恶:“江夏,你这辈子就只配在这里当小姐。” 我自嘲着:“在这里,有吃有玩有钱还有男人陪,不知道多快活,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来这里吗?今天你来这,难道不是想找女人陪?或者你想瞒着蔡晴晴与我再续前缘?” 莫城沉默了几秒,似乎当真在思考我的话,忽然他捏住我的下巴,诡异一笑:“萧凌玩女人不会超过十天,你既然超过了一个月,床上功夫一定不错。” “怎么?你这是在预约吗?等萧凌不玩我了,你就接手?”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莫城,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捡别人破鞋穿的习惯?呵,也对,别看明星光鲜亮丽,底下不知道多肮脏,所谓的玉女,女神,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也不比我们这些小姐干净,想必你也是习惯了,上次我看见那个好像叫什么来着的主播,还有刚新晋的宅男女神,也在我们这里陪酒,你问问蔡晴晴她有过多少男人,不要被戴了绿帽还不知道,不出意料的话,你头上的绿帽一天一顶都不带重复的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要不我给你打个折扣?”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晴晴相比?”莫城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似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你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白送给我都不要。” 没有资格跟她相比? 喉咙里似有苦涩的味道,我对莫城的话发不出一字反驳,他的眸子布满血丝,我双手无力的垂下,像是泄气的皮球。 心里无尽酸涩,莫城相信蔡晴晴,那当年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不肯为我说一句话? 我明白了,男人的话不是用耳朵去听,我曾太天真。 不知何时眼角大颗大颗的热泪滑落,打在莫城的手背上,莫城这才回神收了手,我瘫坐在地,任由泪水似珠子般滚落。 三年了,我没有落泪,却因为他一句维护别的女人的话而哭了。 而更让我觉得自己没出息的是,我既然问了一句全世界女人都会问的傻话。 “莫城,你爱过我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莫城更是愣了,似不可置信,也带着嘲弄的语气冷笑一声:“江夏,你觉得你哪一点配我爱?当初我怎么没有看出你如此虚情假意,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同时也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啊?” “莫城,算了。”我无力再说任何辩驳的话。 “算了?江夏,这是你说算就算了的?游戏不是你喊开始就开始,你喊停就听停的,要算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碍眼?”莫城勾唇冷笑:“攀上萧凌,你的目的是钱?权?还是受他潜规则,做明星梦?几年了,江夏,你怎么做事还是这么……龌蹉可悲。” 龌蹉可悲? 我在心底竭斯底里,可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全哽在喉咙,疼的不能自已。 “别不自量力,江夏,这几年你在这里,流连各色男人之间,他们给了你什么?你的身子多少人碰过?你有多脏?有多少病?呵,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江夏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碰,你就是个靠身体吃饭的人,三年前你是,三年后你早就被人操烂了……” ‘啪’的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莫城脸上,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部力气,指尖传来微麻的感觉,我气的脸色发白,紧咬着唇,浑身都在哆嗦,一手抬在半空中,一手紧握着,指甲陷入肉里,我却不觉得疼。 莫城,谁都可以侮辱我,就是你不能,你不能。 “怎么?你敢这样做,还怕人说?我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等萧凌若玩腻了你,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钱,不至于让你再落到别的男人怀里,舔别人的脚趾头活着。”他的眸光里住着一头暴怒的狮子,说出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地剜我的心,血一滴一滴,泪一滴一滴,流进心里,合着血,分不清。 第11章:我想你了

自取其辱,江夏,你就是世界上第一大傻瓜。 你怎么可以天真的以为在他这里能得到救赎?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早就知道我的处境,可他却选择漠视,我他妈的还这里傻等。 江夏,你真是大傻瓜,真是世上最大的可怜虫。 莫城将我最深最深最深的那一点期盼打碎。 我突然笑了,笑的凄凉,带着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莫城,今天你来这就是羞辱我的?来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为了不让你‘操心’,我会好好抱住萧凌这棵大树,我就算是舔别人脚趾头,被别人操烂,全身染病,也不会要你的施舍。” 三年前我用自己换来他如今的成功,却得到这样的回报? 如果可以回到三年前,我真想掐死当年的自己。 莫城阴冷一笑:“那你就好好抱住这根救命稻草,江夏,要硬气,刚才你就不应该问我爱没爱过你,自取其辱,虚伪,你真是一点没变。” “莫先生,我是个全身染病的婊子,你身子高贵,我就不伺候了。”我疲于任何语言。 “江夏,我等着你哭着求我的那日。”莫城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包房。 双手紧握成拳,盯着莫城离开的背影,门在一开一合间,漆黑的包房,我陷进无尽黑暗之中,刹那间,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我真的是自取其辱。 我拖着无力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处,浴室里,我又开始自我伤害,宁昊然说让我保持心情舒畅,可他妈我用两年时间平复的心情,莫城的话,让我全面奔溃。 热水从头上淋下来,我却感觉刺骨的冷,我紧拽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上撕裂的痛不及心里的半分,紧闭着眼,脑海里全是莫城的话,三年前那些甜蜜,走到今天…… “啊……” 我抱着头嘶吼一声,将心里的郁痛发泄出来,在浴室里我放声嘶吼,放声大哭,将三年来对他的期盼全部哭了出来。 绝望的边缘下是悬崖,纵使白骨森森,万劫不复,江夏,你也没有回头路。 哭过之后,我还是那个江夏,我认清自己的身份,想要攀的更高,我不能失去萧凌这棵大树。 吹好头发,我没有选择吃安眠药,而是给黎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久才被接通。 我问:“陆杰铭在?” “嗯,在浴室呢,我……”黎若还没说完,然后我听见陆杰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的。”黎若回答了陆杰铭,对我说:“江夏,我这有点不方便,明天我去找你吧。” “嗯。”今天是礼拜天,陆杰铭自然会在黎若那里。 挂了电话,我抱着膝盖,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坐在床上,房间很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心那么空。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忽然我有些想念萧凌,准确的说是想念萧凌带给我的那种忘我的快乐,心这么想着,手已经按了萧凌的电话拨了出去,也忘记了萧凌出差的事,直到另一端传来萧凌欲求不满的怒吼我才回了神,我知道我打扰了萧凌的好事,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说:“萧少,我想你了。” 这句话大大愉悦了萧凌,我能想象他嘴角扬着邪笑的模样,比莫城还要迷人,听到萧凌的冷笑声从电话的那端传来,他说:“二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我微微讶异:“你回来了?” 二十分钟后,我穿着黑色蕾丝的性感睡衣推开与萧凌老地方的门,萧凌姿态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烟在吞云吐雾,他侧过头来,目光落在我的胸前,眸子里立马染上欲火,他下了床,一丝不挂的走到我面前,将我抱起来摔在床上,动作还是那么野性粗鲁,然后欺身压了上来。 不等萧凌动作,我已经吻了上去,萧凌下意识的偏了头,我这才想起萧凌不喜欢女人碰他的唇,我改了方向,萧凌没想到今晚我如此热情,我们一改之前的温柔,像饥饿的狼,我们每一次都是要的那么狠,做的那么极致,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我放纵,之前在莫城那里的伤一点点愈合,萧凌带给我蚀骨**的快乐,这才是我的药。 黎若在我上班之前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去了国色天香,我并没有提昨晚莫城的事。 黎若现在虽然被陆杰铭包了,有时候也会来这,这些姐妹些也多熟悉。 我们刚踏进国色天香,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萧凌的助理方力,他给了我一张去往三亚的机票,说是萧凌的安排。 昨晚我知道萧凌只是临时回来,还要再去一趟三亚。 黎若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我笑着接过机票,说我会准时出现,方力走后,德哥找我,黎若就去后面找调酒小哥去了。 我去了顶楼办公室,这次德哥对我格外客气,跟我聊起家常,不过最后一句让我记得这里的恩情,以后多上来坐坐,联络联络感情才是主要的,他以为通过我,就能巴上萧凌,可是德哥错了。 出了办公室,手里捏着机票,我倍感讽刺,我们就像小狗,主人们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了就丢一边,一根骨头,我们就得摇尾乞怜。 可因为狗的主人不一般,别人都上来巴结狗了。 心里可以抱怨一下生活的不公,可现实还得继续,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将它走完。 我刚准备去后面找黎若,就听见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门口围着一群女人,我好不容易挤进一个头,看见黎若正与游柔在对骂。 看战况,目前黎若领先。 游柔气的指着黎若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只不过是被人包养的小三,你算什么东西,人家陆杰铭可是有老婆的,你敢让陆杰铭老婆知道你的存在?你只是见不得光的臭老鼠。” 黎若云淡风轻,倚靠在调酒台,指尖夹着一支香烟,轻笑一声:“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的事你这么关心了?嫉妒?羡慕?我不要脸,你问问在场的人谁不是一路货色,这里要脸能活?你说这话,显得你多清高似的,天天在那些都可以当你爸或者你爷爷的年纪的人身上,我问你,你下得了嘴吗?他们还硬的起来吗?看你这一脸欲求不满的骚样,姐今天可怜可怜你,要不姐给你找几个鸭子让你嫖,让你一下子过瘾?” 第12章:突如噩耗

游柔的话被黎若这样一番曲解,游柔还真把在场的女人都得罪完了,个个看游柔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这里的小姐们,谁不是不要脸的在这卖身卖笑,都是见不得光的臭老鼠。 “小贱蹄子,谁要鸭子了,你有本事在陆杰铭老婆面前也这样趾高气扬啊,不就仗着陆杰铭,在我们这炫耀,有什么本事。” 黎若哟呵一声:“说的你不贱似的,陆杰铭不知道包养了多少女人,人家老婆都不在意,你在这一口一个陆杰铭老婆的,说的你们多熟似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陆杰铭老婆她妹呢,可惜啊,陆杰铭要有你这样的小姨子,估计闹的人家两口子离婚呢。” 不管游柔怎么气急败坏的骂过去,黎若都云淡风轻的挤兑回去,这不像黎若的做事风格,按照之前,黎若不会挤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黎若与游柔不对盘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当初游柔有机会成为陆杰铭包养的女人,却因为生了一场病,黎若就代替了她。 想来,游柔如此针对我与黎若也是情有可原,我抢了萧凌,黎若抢了陆杰铭。 两人越吵越厉害,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出来,彻底将黎若惹火了,见黎若将烟头丢在地上,我赶紧挤进去拉住她,说:“黎若,我们先走吧。” 游柔冷冷一笑:“又来一个帮手啊,来,以为我怕你们啊,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试台去。”德哥出现在门口,一嗓子吼出来,大家都散了,游柔一见德哥两眼一亮,身子就靠了上去,委屈道:“德哥,她们两个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与之前的盛气凌人相比,此刻的游柔娇弱委屈,这演技,真是佩服。 德哥凌厉的剜了游柔一眼:“你给我安分点。” 游柔惊恐的瞪大眼睛,本以为德哥会为她撑腰,上一次是德哥看在萧凌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我,可现在有传言我快被萧凌抛弃了,游柔自然以为德哥会帮她出头,可她不知道,就在刚才,德哥在我面前的低顺和气。 我与黎若走出国色天香,黎若有点不解气的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老娘早晚有一天撕了那小贱人。” 我笑道:“跟她置什么气啊,你们这次又是怎么杠上了?” 黎若摊摊手特别无辜:“一杯鸡尾酒引发的血案。” “真行。”我朝黎若竖起大拇指,忽然想到当年我们因一份红烧排骨引发的血案,拦了一辆车,先送黎若回她的公寓,我才回自己的出租屋。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着第二天陪萧凌飞往三亚,机票是第二天下午五点,这一趟三亚之行,我必须彻底的拿下萧凌。 等我完成了想要做的事,我就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尽孝。 我雄心壮志,然而我的人生在五点之前因一通电话而完全改变了运行轨迹,电话是老家邻居打来的,挂了电话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两千公里外的小山村,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当年我千辛万苦以高考最高分从那里走了出来,我曾是小山村的骄傲,后来我成了小山村的耻辱。 那里有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容的我选择,我立马买了机票回去,至于萧凌,早就被我抛到姥姥一边。 我刚下飞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丽姐打来电话,火急火燎:“江夏,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没跟萧少去三亚?德哥都找你找疯了。” “丽姐,我回老家了,其它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刚挂了电话,经纪公司又打了过来,我直接按掉了,然后黎若又打了进来:“江夏,你在哪里?公司的人打电话到处找你。” “老家,刚下飞机,我妈出事了。”我的声音有些急。 黎若说:“别急,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想着邻居打来的那通电话,母亲病入膏方,我的心一直悬着,此刻只想快点回到母亲的身边。 我下飞机的地方离小山村还有六十公里的路,这么晚了,我直接打了一个出租车到我们的镇上,剩下的路只有靠我自己走了。 崎岖的山路,我曾在这条山路走了十多年,镇上与山里来回,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凌晨四点,当我回到阔别两年的老家,简陋破败的瓦房让我红了眼眶,当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我整颗心撕裂般的疼。 家徒四壁,床边守着一名两岁左右的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我,母亲似是感应到我,喘着粗气,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是……夏夏……回来吗?” 那一刻,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忘了疲惫与狼狈,我噗通一声跪在床边,泣不成声:“妈,是我,是夏夏回来了,夏夏回来了。” 听见我的声音,母亲干枯的手朝我抬了抬,我立马抓着母亲的手,不过四十多岁,母亲一双手如同六十岁的老人,头发全白,面色蜡黄,瘦的不成样子,我深深自责,我在北城艰难生存,母亲在小山村艰难挣扎。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人生,人怎么能倒霉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将世界上最苦的遭遇都降临到我们母女身上。 我恨上天的不公,恨命运如此捉弄,我更恨自己,这一切都是三年前我的天真害的。 “妈妈不是在做梦吧。”母亲想要抚摸我的脸,我将母亲的手贴在脸颊,哽咽的说:“不是做梦,真的是夏夏,夏夏回来晚了,对不起,妈,对不起。” 邻居听到动静,一下子整个小山村都亮了,往我家赶过来,当看见是我回来了,这群有着相同姓氏,甚至在几辈之前还留着相同血的人,像冷血的动物,全然不顾母亲还病着,对我指指点点,说着讽刺难听的话,指责我不孝,不知廉耻。 他们说我也就罢了,说着说着,连母亲也被扯了进来,说我们母女丢了江氏一族的脸,为村里蒙羞,我们的行为,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第13章:麻木女人

母亲气的急喘气,胸口剧烈浮动,邻居们被母亲的情况吓的闭了嘴,我的心中也升起一股滔天愤怒,怒红了眼,抄起旁边的扁担就朝那些七嘴八舌的邻居扔了过去,指着他们怒吼:“你们给我滚,滚啊。” 我见过落井下石的,见过雪上加霜的,唯独没有见过雪中送炭。 邻居们被我赶了出去,一旁的小男孩被我的样子吓坏了,紧紧抓着母亲的手,怯生生的看着我。 母亲好不容易缓了气,示意我将她扶起来,我给母亲垫了一个枕头,依然跪在母亲的床前,直掉眼泪,母亲或许是回光返照,忽然精神好了很多,将我的手与小男孩的手放在一起。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夏夏,妈妈以后恐怕不能帮忙照顾允儿了,妈妈没用。” 我泣不成声,拼命摇头:“妈,你不会有事的,天亮了我就带你去城里看病,我们现在有钱了,你的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 我把包里面的卡,现金都一股脑的掏出来,母亲看着那些钱,眼泪不停的流,有一种痛心,手不停的锤着床,嘴里一直说:“是妈没用啊,妈没有保护好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不说,母亲也知道我在外面干什么,隔壁村的不少年轻女孩还没有成年就出去了,都是干的那行,丽姐就是其中的例子。 我当时没有多想母亲的话,没明白母亲口中的‘也’字的深意,只认为母亲以为我也跟那些人一样了。 “妈,不是你的错,不怪你,是我,是我没用,是我堕落,求你别伤害自己。”我抱着母亲,不让她伤了自己,最后我们两人抱头痛哭。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我不一样,上大学对于这山村是多么风光的事,可我最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允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也意识到了不对,开始哭了起来,我看着允儿,心如千万根针扎似的疼,我想抱他,却不敢伸出手,我做不到与他亲近,这个孩子,我两年没见,或许我是刻意去忽略他的存在,我厌恶这个孩子,也害怕这个孩子。 母亲看穿我的心,说:“夏夏,妈不能再陪你了,以后有允儿陪着你,你不会孤单。” 母亲拉着允儿,对他说:“允儿,这是……” 我害怕母亲即将出口的那个字眼,我迅速说道:“姐姐,叫姐姐……” 母亲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没想到我的心这么冷,母亲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痛心。 允儿一双黑葡萄的眼睛懵懂的看着我这个‘姐姐’,然后又看了看母亲,母亲最终还是妥协于我的决定,勉强的对允儿笑了笑:“允儿,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做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知道吗?” 才两岁的允儿,根本听不懂大人话里面的意思,不过对于这样的安排,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姐姐,允儿还是有点怯生,又有点好奇,软糯糯的叫了一声:“姐姐。” 生活在山里,母亲将自己累垮,却将允儿养的白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山里面的孩子。 天渐渐地亮了,母亲还是没有熬过这一夜,我千辛万苦的赶回来,见了母亲的最后一面,朝阳染红了半边天,像血色一样红,这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我跪在母亲的床前,允儿陪我一起守着,他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离开’的含义,乖巧懂事,不吵不闹。 我麻木的像个死人,泪水也没了,眼神空洞的看着早已没有温度的母亲,我知道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她怕我像两年前一样掐杀允儿。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一个女人推开了我家的门,见我跪在床前,屋内一切静的可怕,沉重的氛围,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跳动着,却还是有点阴森森的。 女人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小夏回来了吗?” 我听得出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邻居李婶儿,我无力回答李婶儿的话,只是背着她点了点头,允儿是认识李婶儿的,礼貌的唤了一声李奶奶。 李婶儿很激动的上前,看了我一眼,又朝床上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小夏,你妈妈她……” 我只是麻木的点头,李婶儿突然悲戚痛哭:“大妹子,你怎么还走到我前头了呢……” 李婶儿是唯一对我们母子还有点人情味的人,昨天她娘家有急事,就回去了,并不知道半夜全村来我家指责的事,李婶儿是个爽朗的普通妇人,她原本是隔壁村的,与丽姐听说还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嫁到了这个村子,我知道这些年她对母亲多少是有照顾的,我很感激,却无以为报。 母亲过世了,就我与允儿,没有一个有力气的男人帮忙,根本没有办法帮母亲处理后事,村里面的人没有帮忙反倒是幸灾乐祸,有的人甚至放鞭炮庆祝,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放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与这些人同归于尽,人怎么能无情冷血到这个地步。 最后是李婶儿的儿子大勇和丈夫帮忙送我母亲去了火葬场,李婶儿的丈夫先前百般不愿,他不想得罪这村子的人,成为公敌,还骂李婶儿多管闲事,最后我拿出一叠红色毛爷爷,李婶儿的丈夫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眼睛迸出金光,闪着贪婪,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允儿就由李婶儿暂时照顾着。 漆黑的屋里面,怀里面是母亲的骨灰,我一点都不害怕,这世界上还有比人更可怕的吗? 我痛苦的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些让人窒息的回忆。 当年我以高考最高分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村长带领着全村的人为我庆祝,那热闹的场景,鞭炮声,仿佛都还响在耳边,我成了村里面孩子的榜样,成为母亲的骄傲,一切是那么美好,只要我认真读完大学,美好的日子就等着我们。 然而这一切在三年前被毁了,被一个神秘的男人毁了。 第14章:没有勇气死,那就活着

那年,我十九岁,北影表演系的大二学生,公认的校花,学霸,无数荣耀的光环罩着我,我是世界最幸福的人。 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叫莫城的男人,我天真的以为爱情就是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我将自己交付出去,换得莫城如今的成功,然而我却堕入地狱。 那年,我与神秘男人的床照贴满校园角落,我被唾弃,鄙夷,嘲笑,甚至被退学,人人都以为我被潜规则,人人都以为我在那一刻堕落了,清纯的校花瞬间变成被潜规则的女人,就连莫城也那样认为了,可谁知道,我是在那一刻被他们逼的堕落了。 我像被抛弃的流浪狗蹲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我曾有那么一瞬想冲过去,在车底下那么一躺,一切就结束了,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我没有勇气。 死没有勇气,那就选择活着。 那时我理解了生活的寓意,生活,一半生,一半活,生下来容易,活下去太难,我们在夹缝中生存,被现实碾成肉泥。 痛苦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母亲知道我被退学,来北城找我,那已经是四个月之后的事,见到我的第一眼,母亲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我们抱头痛哭,再之后……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或许是我不想去回忆那段黑暗的记忆,我只知道那一年我生活在地狱里,我得了抑郁症,最疯狂的时候六亲不认,还差点把允儿给掐死了。 那时允儿才出生不到一个星期,如果不是母亲发现得早,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在北城最难的日子,我们选择回到山村,我,母亲还有允儿,我以为这个养我育我的山村会接纳我,然而并没有。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面知道我在北城的那些事,纷纷指责唾弃,要赶我们走,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直低头没有说话,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我带着私生子还有脸回来,顿时人群骚动,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山村,我的行为就是荡妇,搁在古代,是要被侵猪笼的。 我从是他们的骄傲变成是他们的耻辱,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几乎癫狂,母亲挡在我前面,保护了我,朝他们大声吼:“这个孩子是我生的,跟夏夏无关。” 母亲的话一出,一切都安静了,当年母亲未婚先孕生下我,背了一生的骂名,最后却还替我背那些骂名。 说来可笑,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允儿的父亲是谁,我们两个苦命的女人,这辈子就是来相伴的,今生做了一世的母女,这是缘。 再后来……我中断了我的回忆,一抹脸上,全是泪水,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目光空洞,喃喃自语:“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夏夏带你走,以后夏夏在哪,你就在哪,我不会再伤害允儿,但是其它的,妈,请原谅我给不了。” 我做不到去亲近允儿,我知道这样说伤母亲的心,可我却不想骗母亲。 三天后我出了屋子,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无法适应,李婶儿牵着允儿逆着光走过来,担心的问道:“小夏,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允儿身上,如此粉雕玉琢的孩子,我竟生不出一丝好感,更别说母性的光辉,我的良心给狗吃了。 允儿怯生生的唤了我一声‘姐姐’,我有些恍惚的应了,这时村长带着村里面的人来我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听到允儿刚才的话,冷嘲热讽:“小杂种,叫什么姐姐,你应该叫她一声妈,江夏,你看看你妈教的什么孩子,既然不叫你妈,叫你姐姐,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嘛。” 我深吸一口气,刺耳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插我的心口,尽管当年母亲说这是她生的孩子,可是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允儿是我生的。 允儿因为那一句小杂种,黑葡萄的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没有哭,我想,这样的事允儿听过不止一次。 李婶儿打抱不平,指着老太太扯着嗓子就吼:“死老太太,你都八十几岁的人了,嘴上能不能积点德?你老公早死,儿子早夭,现在连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儿还是个傻子,我看就是你这嘴太阴损,遭的报应。” “李桂花,你个xxx。”老太太满嘴脏话,抬起拐杖就要朝李婶儿打过来,老太太与李婶儿一直不对盘,有时为了你家地里的草长到我家土里来了也能吵一架。 村长见此,赶紧拦了下来,老太太不甘心,杵着拐杖的手直哆嗦,一双凹陷的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李婶儿与我。 我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人,心里冷笑,城里每天跳着广场舞的大妈恐怕还不及八十几岁的老太太有精神,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赶我走,然后霸占这已经破落的房屋还有母亲的土地。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村长:“这些年你对我们的‘照顾’,我会铭记一辈子,缺德事做多了,早晚会遭报应的。” 村长似乎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看我眼睛,恼羞成怒道:“江夏,你们母女两不守妇道,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我们没有将你们浸猪笼,已经是对你们格外开恩了,要遭报应也轮不到我们,现在你带着小……”我眼睛一瞪,村长立马改口:“你现在带着允儿立马离开村子,永远不要回来了。” “村长说的对,江夏,我们村不欢迎你。” “赶出去,不要再回来。” “对,不欢迎你,带着你的小杂种离开。” …… 一时村民全都激愤不已,好像我的存在天理不容,李婶儿气的直捶大腿,一人难抵众口,我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对我与允儿的存在都不欢迎,一副副鄙夷的丑恶嘴脸,我要牢牢记住这些人。 我牵着允儿的手,对李婶儿说:“李婶儿,谢谢你这些年对我母亲与允儿的照顾,小夏无以为报,就让我们给你磕三个响头吧。” 第15章:冷血的怪物

不等李婶儿说什么,拉着允儿,噗通一声跪在凹凸的石子路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允儿也很听话的跟着做,李婶儿见此嘴里一边说着使不得使不得,一边扶我与允儿起来。 我知道在我不在的这两年里,母亲能在这个山村抚养允儿,李婶儿给了不少照顾,最后我把身上的现金全给了李婶儿,带上母亲的骨灰,牵着允儿,离开了山村。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回来,以后,这里再也没一点我值得留恋的了。 山路崎岖,我一个人走尚且可以,允儿才两岁,根本走不了,而我手里还抱着母亲的骨灰,看着允儿一路上不哭不闹,不知跌了多少跤,身上全是泥土,我对这个孩子虽然厌恶难以接受,心里却还是不忍,我蹲下身,问允儿:“允儿,跟着我走,你害不害怕?” 在这之前,允儿对我完全是陌生的,他的不哭不闹,我有点担心,我现在才发现,从我回来的那天,允儿很少说话,除了叫我‘姐姐’,就没有一个字,乖巧的有些不像两岁的孩子。 这样想着,我的心有些急了,我怕允儿患了自闭症。 允儿懵懂的摇了摇头,怯生生的看着我,奶声奶气的问我:“姐姐,他们说你是妈妈?姐姐是吗?” 母亲的去世对允儿的伤害很大,在确定允儿没有得自闭症之后,我松了一口气,但允儿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无力回答,甚至是害怕正视允儿的眼睛。 最后我依然选择逃避,像个冷血的怪物,大声的对允儿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妈妈,记住,我是你的姐姐,你只能叫我姐姐。” 我的样子将允儿吓到了,他委屈的低下头,小手揪着衣角,我没有说话,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有一丝后悔,我将他背在背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镇上。 此时我们已经狼狈不堪,凌乱的头发被汗水紧贴在脸上,我去附近取了钱,买了票,此时已经傍晚了,当我们回到北城时,已经是凌晨了。 我本来让黎若不用来接机,可她执意来了,看着我手里的骨灰盒,什么也没说,上来紧紧抱着我,无声的安慰。 黎若抱着允儿,我抱着骨灰盒,回到出租房,允儿早已经累的睡着了,我终于痛哭了出来,黎若在一旁为我递纸巾,不知哭了多久,心里才没那么难受。 黎若抬眼问我:“这就是那个孩子?” 我点了点头,黎若是知道允儿的,这个我一辈子的污点,耻辱。 黎若点了一支香烟:“江夏,这个孩子,你打算养在身边?” “不养着,还能怎么办,就算再怎么恨,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我掏了一支香烟点上,怅然道:“这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人与我还是血缘关系了,而且我也答应了母亲,会照顾他。” 黎若拍了拍我手背:“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其实这孩子何其不是无辜,江夏,我明白你心中的痛,像我们这种人,靠男人靠不住,想要儿子可没那么容易,这到最后了,说不定穷的只剩下钱了,带着一身病,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老了,就往养老院这么一送,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发现,你现在有允儿,老了至少还有人赡养。” 吸了一口烟,我偏头看她:“黎若,你爱上陆杰铭了?” 如果不是这点,我想不出黎若怎么会有这番感慨。 黎若明显一顿,随即笑道:“怎么可能,他就是我的金主罢了,爱这个东西太奢侈,我要不起,陆杰铭那么多女人,我只不过其中一个,就是上床关系,我不会那么自不量力,飞蛾扑火,我觉得钱来的实在点。” 我知道黎若没说实话,她就是这样的人,所有的伤痛都埋在心里,外表永远一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样子,大家都以为她很坚强,我当初也是那样以为,可当我看见黎若像个受伤的孩子缩在角落里时,我才明白,谁都有软肋,有脆弱的时候。 黎若刚跟陆杰铭不久后有过一个孩子,最后被陆杰铭的老婆给弄没了,陆杰铭在外随便乱搞,有多少女人,陆杰铭的老婆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容不下外面的女人产下一子半女,陆杰铭知道,却当没看见,最后不过给了一笔钱安抚罢了。 我们只是男人泄欲的工具,怎么配有孩子,我们的生命只不过卑贱如草芥。 我抱了抱黎若,安慰道:“等以后我们不做这行了,我们就买一座房子养老,让允儿养我们两个。” 最后我们两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谁在安慰谁,我们只是相互依偎的可怜之人。 陆杰铭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们没有时间悲伤,黎若收拾心中的伤,还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金刚,扭着妖娆的身姿,去伺候她的金主了。 这次回到北城,我的人生完全不一样了,多了允儿,一个两岁的孩子,送早教机构都不会有人收,而我,是个不会带孩子的女人,我要工作,要生存,我只能将允儿锁在家里,我先去了经纪公司,一顿训是少不了的,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国色天香。 我一踏进大化妆间,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幸灾乐祸,有同情,世态炎凉我早就看多了。 “哟,这不是江夏嘛,听说你跟萧少去三亚了,我们还以为你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会被萧少包了,怎么还回来上班啊。”一名女人扭着脖子凑过来幸灾乐祸的笑道。 游柔坐在自己的化妆位置上涂着指甲,冷笑一声:“雯雯,你的消息真是太落后了,什么去三亚,江夏现在可是萧少不要的旧衣,以后见了咱们,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们一声姐。” 雯雯故作惊讶的说:“是吗?哎呀,我都不知道,夏妹妹,你可别生气啊,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就这么被萧少一脚给踹了,啧啧,真是可怜啊。” 第16章:虎落平阳 推荐票满两百加更

雯雯话这么说着,那脸上的笑可是收都收不住,雯雯与游柔本来就是一路人,游柔当时有德哥撑腰,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段时间雯雯没少欺负下面的姐妹,之后游柔在我这吃了亏,我的背后是萧凌,游柔没什么势头,雯雯这才收敛了一些,现在逮着奚落我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游柔轻轻吹了吹涂好的指甲,嫣红的指甲,红色的唇,在灯光下格外娇媚,可说出来的话完全破坏了这种美感:“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夏,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来,叫一声姐姐听听,当初你是怎么从我这夺走的,今天我就要你统统还回来,加倍奉还。” 游柔与雯雯一唱一和,化妆间的小姐妹都聚了过来,在小山村那受了气,接着又是十个小时左右的奔波,我整个人是处于崩溃与疲惫边缘,看着这群人的嘴脸,我真想一张张撕碎了她们。 “游柔,做人凡事留一线。” “呵,现在知道说这句话了,他妈的当初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不吭声?”游柔倏地从椅子上起来,一脚踢开挡在路中间不知是谁的包,双手环胸的看着我:“江夏,你抢我的萧凌,黎若那小贱人抢我的陆杰铭,你们就逮着我好欺负是不?出来卖的,你他妈的又比谁高贵一节?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不是说各凭手段吗?我怎么还没出手,你就把自己给整死了,得罪萧少,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来,江夏,叫一声姐姐,或许哪天我还能留一两个脑满肥肠又好色的客人给你,把你这清高样给磨磨,我还真想看看你在男人身下淫荡的样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换做平常,只有我让游柔吃瘪的份,哪里容她嚣张,可是现在我真是累了,母亲的头七未过,我不想生事,可游柔却不依不饶,瞥见我手臂上的黑布,又是一阵奚落:“江夏,你这是给谁戴孝呢?你家谁死了,戴这个东西进这里,姐妹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晦气。” 说我可以忍,但是侮辱我母亲,我气的扬起一巴掌就给游柔扇了过去,游柔可能没想到我会还击,一巴掌将她打的扑到在化妆台上才站稳身子,刚才她涂的指甲油也倒在她白色的衣服上,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游柔气的大叫一声,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被张兰一把推在地上,张兰捡起地上刚刚被游柔踢开的包,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游柔:“这里还容不得你撒泼,有本事在这叫嚣,不如多去伺候几个男人拿点可怜的钱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游柔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上好的妆容变的扭曲,雯雯退在人群里不敢吭声,这时丽姐刨开人群,在门口吼了一句:“吵什么吵,上次还没吵够?精力这么旺盛,都给我去多伺候几个男人,看你们还有力气不。” 上次黎若与游柔在后面大吵,德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我这边,这次我可是虎落平阳,我庆幸不是德哥是丽姐。 小姐妹们怏怏的都散开,雯雯这时才去拉了一把游柔,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兰,张兰斜了我一眼拿起化妆台上的手机就出去了。 化妆间最后剩我一个人,丽姐走了进来,将我拉到天台,一副恨铁不成钢,满眼失望的说:“江夏,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毁了自己一辈子,你放了萧少鸽子,辛苦了那么久,一切都化成了泡影,江夏,你甘心吗?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回那个破落的小山村……” 丽姐的目光落在我手臂一块黑布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有些不相信的指着我的手臂说:“谁去世了?” 我没有回答丽姐的话,而是掏了一支烟给她,为她点上,又为我自己点上,沉默良久,我面无表情:“我妈死了,被活生生累死的,明明只有四十几岁,看上去却像一个老太婆,她每天要去山上翻土种地砍柴,那么瘦弱的肩膀,却要将水从三里之外的小沟挑到山上,她要照顾允儿,又要背负着村里人那些骂名,忍受那些鄙夷的眼光,丽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 在黎若那里我已经哭过了,把泪水哭干了,说这些话时,心是痛的,泪水却是干的,李婶儿告诉我,允儿发了水痘,母亲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几天几夜,加上繁重的农活,这才将自己病倒了,而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母亲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李婶儿打电话告诉我,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上母亲的最后一眼。 丽姐不知道如何安慰我,那个穷乡僻壤,是女人一辈子的牢笼,禁锢了思想,禁锢了脚步,丽姐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她十分理解那里的人过着牛马封建的日子。 丽姐虽然知道我的一些事,但也仅限于我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有抑郁症,其它的我没说,丽姐也不会问,就像现在,她不知道允儿是谁,却也不会问。 我们将一支烟抽完了,丽姐看着我手上的黑布条说:“江夏,把这个摘了吧,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你认命了,就真的一辈子被踩在脚下,趁现在还年轻,多捞点钱,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至于你的明星梦,我看还是算了,你已经成了萧少丢弃的旧衣,游柔代替了你的位置。”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有意外,可我不后悔,我毫不犹豫的扯下黑布,为了生存,我只能将母亲放进心里,让黑布随风飘逝。 我看着丽姐笑了笑:“今日我失去的,我会再拿回来,我从不认命。” 如果我认命,三年前我就死了,这世上也没有一个叫江夏的女人。 我一无所有,不过是生如夏花,向死而活。 第17章:小儿难养

今晚萧凌来了国色天香,作陪的是游柔,我伺候的只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或者是小官小权的人物,他们除了能给我钱,什么也给不了。 休息间,只有几个没有坐台的小姐,这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游柔突然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她换了一件衣服,脸上被我打的巴掌印用厚厚的粉给遮住,看到我,像花孔雀似的拿出一沓毛爷爷显耀一番:“江夏,看看这是什么,这些钱可都是刚才萧少打赏的,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痛快,萧少现在可是对我温柔又宠爱,待会他还要带我出去,你的心里什么滋味?是不是特别后悔,特别痛苦?” 有时候我真佩服游柔,真是个强大的女人,我打了她一巴掌,她还能在我这里炫耀,想到萧凌的变态,我不冷不淡的送了游柔一句:“待会你就会知道萧少是多么‘温柔’,我真想吐槽一句,游柔,你是没见过钱吗?这么几千块就嘚瑟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花无百日红,你能打破我留在萧少身边的时间,再来找我显耀也不迟,我等着你被玩腻的那一天。” 我将当初游柔送给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萧凌玩女人,心情好十天,心情不好,一两三天就换了,当初我能待在萧凌身边那么久,真是一个奇迹。 “我才不跟你耍嘴皮子,我还得去伺候萧少,就不奉陪了。”游柔第一次这样不骄不躁,换做以前,早就被气的跳脚了。 游柔走后,这时小薇跑了过来,急切道:“小夏姐,你没事吧,听说你被萧少……” 后面的话小薇没说出口,我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是一时的,放心。” 多余的话我没说,小薇也没问,我们两一起去试最后一轮台,凌晨两点下班,拖着疲惫的身子我回到住处,刚走到楼梯口,看见我家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隐约之中还有小孩的哭声,我的心骤然一紧,这才想起允儿还被我锁在家里,我急忙冲了过去,挤开人群,打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脸色一白。 客厅到处是血,允儿坐在地上哭的嗓子都哑了,目光落在允儿的左手上,我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冲了进去,又怎么在邻居的一片指责声中抱着允儿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我全身是血的颓坐在走廊上,沉痛的闭上眼,想起允儿小手指半掉着,那样深的伤口,不知道有多疼,想到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扯着疼,无声的哭泣让这条寂静的走廊变得阴森,心撕裂的痛,头撕裂的痛,我不停的用头撞着墙,双手禁锢着腿,蜷曲着。 我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痛恨他的到来,得知有这个孩子时已经四个月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不能堕胎,得知这个事实,当时母亲失望透了,为了我,她却坚决不同意打,怀着他的那些日子,我每天生活在地狱里,我用各种办法去伤害还没有出生的他,他却顽强的出生了,在他出生不到一个星期我曾想掐死他,他还是活了下来,我曾经那样千方百计想伤害他,他都那样顽强的活下来,如今我答应不伤害他了,却在他回到我身边的第一天发生这样的事。 老天就是这么爱玩弄人。 黎若接到我的电话后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我浑身是血,吓了一跳:“江夏,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 我抬头,所有情绪崩溃,一下子扑进黎若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是我不好,允儿的血,这些都是允儿的血。” 手术室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舒了一口气,见到我的样子,虽没忍心责备我,也说教了几句:“孩子没事了,如果再送来晚一点,这手指就废了,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既然生了孩子,就要照顾好他,别只顾着自己享乐,才两岁的孩子,如果有一点闪失,孩子长大了也会恨你们的,到时后悔莫及。” 我从国色天香回来还没来得及卸妆,浓妆艳抹的我,怎么看都像是出去鬼混的女人,医生只以为我好玩,却不知道这是我的生存方式。 听到允儿没事,我不管多不喜欢这个孩子,却真正的松了一口气,黎若扶着我回到病房,看着熟睡的允儿,我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可我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手在半空中顿住,继而迅速收回,目光落在已经被包扎好的左手,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再来晚一点允儿的手指就废了,他就会成为一个残疾人,想到这点,我真是心有余悸。 我恨这个孩子,可我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恨我。 我哽咽着说:“黎若,你说如果允儿的手指废了,他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恨我?” “怎么会,你可是他母亲,你为他受那么多罪,他要是敢恨你,怪你,我打断他的腿。”黎若抱着我也哭,她嘴里说着打断允儿的腿,看见允儿包扎好的手指,心揪着疼。 允儿可能让她想起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别看黎若没心没肺,孩子,是她一辈子的伤,正如允儿是我一辈子的痛。 可黎若是因为爱,而我是因为恨。 允儿一时半刻还醒不了,黎若帮忙照顾着,我回了一趟家,看着地上的小刀,桌上一包半开的方便面,那一刻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就这么滚了下来,灼伤我的心。 我忽略了允儿,就算他再听话,也是会饿的,然而两岁的他根本做不了什么,家里仅有的也只有方便面。 我将家里收拾好,换了一件衣服,带了一些东西回医院,允儿还在睡觉,黎若躺在允儿的身边微眯着眼睛,我轻轻捅了捅黎若的胳膊,她睁开眼看见是我,说:“你来了。” “你先回去不,这里我自己可以的。”当时看见允儿的样子,我也是慌了神,给黎若打了电话,她一定是抛下陆杰铭急匆匆赶来的。 黎若抚摸了一下允儿的小脸蛋:“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黎若回去后,我在旁边的床上躺着休息。 第18章:心中的女孩

翌日,允儿醒了,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既然是向我说对不起,心底泛起一阵酸涩,红了眼眶,我忍了下去,将头别了过去,还是那个冷漠的人。 将刚刚出去买的瘦肉粥拿出来,本来是想让他自己吃的,但是想到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而且手也受伤了,我用勺子喂他,这还是第一次喂这孩子吃东西,我甚至连一口奶水都没喂过。 吃好之后,我又去问了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因为我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他,我分身乏术。 医生听了我的话,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孩子才刚刚做了手术,你就想要他出院,你是他的亲妈吗?” 我羞愧的低下头,我没有办法说出我苦衷,也第一次没有否认允儿与我的关系,但也不会承认。 医生见我沉默,冷冷的将手里的病例单丢在桌上:“真没见过这么冷血的母亲,昨天我还以为你只是粗心没有照顾好孩子,现在我才知道,这哪里是粗心,简直是没心。” 我的确没心没肺,医生也是气极了,我看她四十左右,想必也是当妈的人,看见我这样‘虐待’孩子,肯定于心不忍。 我皱了皱眉,没有底气的辩解:“医生,我实在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我……” “你没有时间?那孩子的爸爸呢?” 医生的话让我整个人像是被冰封在原地,万箭穿心。 允儿的爸爸…… 脑海里忽然闪现一张模糊的脸,很俊美,冰冷,嘴角还有邪魅的笑,我全身冰凉,紧紧拽着拳头,却有一句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温温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回过头,一位俊朗的男子立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 宁昊然温笑道:“这医院也是我名下的,今天例行来视察,江夏,你怎么会在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宁昊然将目光看向医生,医生说:“宁院长,这位家长是想来给孩子办理出院手续,孩子凌晨送来的,才做了手术,不适合出院。” 医生简洁的话既交代了事情,也拒绝了办理出院手续。 宁昊然疑惑的看向我,我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办理出院手续,宁昊然跟着回了病房,见到允儿,他的目光狐疑的落在我的身上,我点了点头,肯定他心中的猜想。 我知道不用我介绍,宁昊然也知道允儿是谁,他对我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 允儿见到陌生人,一双黑葡萄的眼睛茫然又怯生的看向我:“……姐姐。” “姐姐?”宁昊然惊诧,我朝他摇了摇头,宁昊然随即明白,温笑着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允儿看着我,我让他叫宁叔叔,他才软糯糯的说:“宁叔叔,我叫允儿。” “允儿,真是可爱的孩子,手还疼吗?”宁昊然亲昵的揉了揉允儿的头,允儿摇摇头:“允儿不疼。” 我知道允儿是疼的,因为不想我担心才撒谎,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宁昊然坐到允儿的旁边,干净的笑很有亲和力,我不得不佩服宁昊然真是老少通吃的暖男,没一会就与允儿玩到了一起,看着允儿脸上童真的笑容,那么讨人喜的孩子,心里原本升起一丝好感,却在想到医生刚才那句‘孩子的爸爸’时立刻被泯灭了。 忽然我觉得病房里好压抑,压的我喘不过气,我走出病房,宁昊然让允儿先休息,出来找我,担心的问:“江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语气淡淡,对宁昊然,我有排斥与厌恶,觉得可怕,像一个黑色的漩涡,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份厌恶来自于我内心深处的自卑。 不到三十岁的宁昊然不仅有自己的私人医院,还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是一名外围女,在他的面前,他是太阳,而我,却是臭水沟里肮脏的老鼠。 人与人的区别,怎么可以这么大。 宁昊然一直知道我在刻意疏离他,为了打破沉寂,他问:“江夏,允儿的伤?” “是我疏忽,允儿饿了,想找东西吃……” 后面的我不用说宁昊然也懂了,对于我这种职业,想要带好一个孩子,谈何容易,我只想着不饿着他,不冻着他就足够了,其它的我管不了。 “江妈妈呢?她也回北城了吗?” 宁昊然问的自然是我的母亲,当初是母亲带着我去他的私人医院看病,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几天前,我妈走了,现在我只剩下允儿这么一个亲人了。” 沉重的话题,宁昊沉默了一会,真诚的说:“江夏,让我来照顾你,照顾允儿,让我做你的亲人,可以吗?” 我愕然抬头,撞进宁昊然真诚的眸子,我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可却没料到他会跟我说这番话,宁昊然太优秀,无论家世外貌,万里挑一,何必要我一个小姐? 这肯定是男人玩弄的手段,他知道允儿与我的关系,他知道我以前的黑暗,我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太阳永远照不到的角落。 我回神,勾了勾唇,用着风尘女子的轻佻,漫不经心的笑问:“宁医生,你可知道你这番话是对一个坐台小姐说的?你所说的照顾是哪一种照顾?是去国色天香照顾我的生意,还是干脆将我包养?” 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他的眸底划过一抹痛心,却又急切的解释:“江夏,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美最坚韧的女孩,我想照顾你,照顾允儿,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我嫣然一笑:“对于客人,只要给得起价格筹码,我乐于你们的照顾,求之不得。” “江夏。”宁昊然拔高了声音,一向温尔尔雅的他在我这个混迹夜场女人的面前显得词穷:“江夏,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心中的女孩……” 女孩,这两个字代表着男人心目中对女人最纯真的感情。 我们的圈子里,只会用女人来形容,女孩,这两个字代表着单纯,可我早已不是。 我的声音蓦然冷了几分:“够了,宁医生,你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吗?莫城,莫城你知道吧,你很像三年前的他,你们拥有一样干净的笑,而这,注定你与我不是同路的人。” 第19章:金老板来了

宁昊然自然知道莫城,我的抑郁症有一半就是他的功劳,抑郁症,说重了其实跟精神病没什么区别。 我用最伤的话拒绝了宁昊然的情意,我注定漂浮风尘,到不了岸了。 宁昊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看着我离开,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允儿不能出院,我请了一名护工,然后照常去上班,白天我在医院陪允儿,晚上上班,黎若也会在有空的时候帮我照顾允儿,一个星期后,我为允儿办理出院手续,自从宁昊然上次说了那番话,再也没有在我的视线出现过,而且我每个月的定期复查也没有去,宁昊然打电话过来,我没接,最后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让我去复查,我依然没理。 为了不让上次的事再次发生,我决定送允儿去早教班,年龄太小,大不了多花点钱,这世上还没有谁跟钱过不去的。 我很快找到一家早教机构,条件还不错,这天中午,我带着允儿出去吃饭,然后一起去商场给他买了很多衣服与吃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带允儿出来,琳琅满目,在小孩子的眼里充满了色彩。 允儿看上什么,我就给他买什么,或许是因为心里愧疚,算是一种补偿,路过玩具店,允儿的目光落在大熊玩具上,想到将允儿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买了大熊给他,算是给他作伴。 允儿高兴的叫我姐姐,我心里无数次幻想,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弟弟,不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我一定疼他如珍如宝。 可我还是狠心的将他送进了早教机构,允儿懵懂,根本不知道我要将他‘丢弃’,脸上是童真的笑容,抱着比他自己还高的大熊,模样有些逗人,如此讨喜的孩子,谁都会喜欢吧,他应该会在这过的很好吧,至少比待在我身边好。 早教机构的老师出来接我们,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外国女人,我将允儿交给她,允儿有些害怕,原本的笑脸跨了下来,乌溜溜的眼珠含着薄雾,似是意识到我要将他抛弃,他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服。 “姐姐,姐姐……” 我狠心地将他的手扳开,隔着铁门,冷血的看着他在外国女人怀里挣扎,哭的嘶声力竭,嘴里一直喊着姐姐,我决绝的转身,背后的哭声像是催命的音符,我加快步子,恨不得立马消失。 黎若知道我将允儿送进了早教机构很是震惊,她的眼神里写着不赞同,却没有说出口。 没有允儿的日子,我照常生活,流连在各色男人怀里,只是回到空荡的住所,偶尔还是会想起允儿在的日子,忽然感觉这具空壳真是空的可怕,我曾闪过将允儿接回来的念头,最后却被我的冷血否掉了。 为了忽视那份空洞,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国色天香,学着怎么去讨好男人,怎么让男人心甘情愿把钱掏出来,用金钱去填满那份空缺。 这天晚上,我刚到会所,小薇跑过来,特别兴奋的告诉我:“小夏姐,上次那个金老板过来了,提着好大一袋子,里面一摞一摞,全是钱啊,那边场子已经玩开了,你快去,金老板可是指名点你过去呢。” 我疑惑道:“哪个金老板?” 这会所出入的人那么多,出了这门,谁认识谁啊,什么金老板,李老板,张老板的。 小薇哎呀一声:“就是上次深圳来的那伙人,全身戴着金项链,金戒指,金光闪闪的那个。” 我细想了一下,才知道小薇口中的金老板是谁,到了包房,我才明白小薇口中已经玩开了是什么意思,包房里男男女女二十几个人,他们在玩一个叫‘俄罗斯轮盘’的游戏。 七八个姐妹戴着眼罩头朝里围成一个圈,撅着屁股,音乐响起,七八个男人从后面入,开干,一首音乐放完就换旁边姐妹再干,谁先射了就出局,要罚酒,到最后的是赢家,这个游戏的刺激在于姐妹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男人之间也有竞争的乐趣,而参加游戏的姐妹,一个人有两万块钱的报酬。 桌上放着一透明大袋子,里面全是红色毛爷爷,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现金,我想,没人会不心动。 但这个游戏,尽管看了不知多少次,还是觉得恶心,拿女人不是人,我从来不会玩这些重口味的游戏,我还没堕落到这步。 我想抽身离开,金老板却看见了我,两眼发光,上来拉着我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真香,就是这个味,我可是惦记很久了。” 走不了,我只能机灵应付,我笑着不着痕迹抽回手,将他轻轻推回沙发上:“金老板,我也是日盼夜盼啊,终于把你可盼来了,来,小夏今天敬你一杯。” 金老板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色眯眯道:“小夏,这次咱们玩刺激点的,也参加这个游戏,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他伸了五个手指头,五万。 “金老板,这……”我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次金老板可没上次那么好忽悠。 我还没说完,金老板打断我,指着桌上的钱袋子说:“小夏,这次我可是专门为你来的,我可是打听了,你现在可没有人包了,要不就跟了哥哥我吧,哥哥保重疼你到骨子里。” 说着,金老板的手探进我的裙子里,将我的裙子撩开,其他人玩他们自己的,没人理会这边,我被金老板突然举动给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金老板一把将我按在沙发上,我心思急转,勉强扯出一丝笑:“金老板,急什么啊,这刚来就做上了,有什么意思啊,来,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不喝一杯怎么说的过去啊。” 金老板眼里带着淫色,捏了一把我的脸蛋:“小夏,今天咱们不喝酒,哥哥今天来就是为了上你的,上次放过了你,这次,你还想逃过?我可都打听清楚了,没想到你是萧凌那小子上过的女人,那我可更得尝尝你的滋味是如何**,放心,哥哥保重让你爽。” 我心顿时沉了,心道不好:“金老板,别这样,你既然知道我是萧凌的女人,那你难道就不怕他?虽然我现在不是了,可是箫少最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 我用手去扳开金老板的手,奈何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与男人比力气,女人怎么比得过,可是一想到要被这样一头猪上,我宁愿撞死。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上次看着还没那么畜生,今天简直就是禽兽了。 “呵,我最喜欢碰别人碰过的,萧凌那小子算什么,你信不信我当着他的面都能上了你。”金老板将我按在沙发上,我只听见丝袜撕拉的声音,还有内衣带断的声音,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我挣扎,可身上压着二百斤的肉,我哪里动弹的了,我拼命抵着他的胸口,当我看见他掏出那东西时,我感到全所未有的绝望,这一年多我都应付过来了,今天若栽在这头猪身上,我忽然觉得被萧凌折腾都比这好一万倍。 砰的一声,包房的门被推开:“金老板,好兴致啊。” 第20章:心是什么做的

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玩游戏的也停了下来,金老板停了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我也跟着偏头去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他挡住了所有光,我隐约中看见他眼眸中含着一抹阴骛,然后他逆着光走过来,当看见是宁昊然时,我的心中既然有一点失落。 被打断,金老板那东西已经硬不起来了,提着裤子指着宁昊然骂:“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打扰爷的好事,信不信我一拳毙了你。” 看身板,金老板可是宁昊然的两个,一看宁昊然就是不经打的翩翩公子,而且金老板这边有不少人。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金老板扯的差不多了,双手抱胸的缩在沙发一角,宁昊然根本没有看金老板,越过他朝我走过来,刚想脱掉外套给我披上,小薇急忙忙冲了进来,拿了一件衣服给我披上。 “小夏姐,你没事吧。” 我紧了紧衣服,心头一片苦涩,摇了摇头:“没事。” 没人理金老板,金老板气急败坏,抓着宁昊然的肩膀推了一把:“你他妈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去。” 宁昊然云淡风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依然是温和的笑意:“金世仁,深圳仁和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靠岳父起家,在深圳圈里出了名的惧内,你说今天发生的事,让你贵夫人知道了,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闻言,金老板脸色骤变,哆嗦着脸上二两肥肉:“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碰了不该碰的人。”宁昊然突然话锋凌厉,朝外面喊了一声:“请金老板出去。” 门外突然进来十几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是国色天香的专门打手,这些人从来只听里面的话,何时听过外面人的话? 那一刻,我觉得宁昊然很陌生,哪里还有平日的如沐春风。 金老板一伙人被强行请出去后德哥急忙赶了过来,当看见是宁昊然时,脸色都变了,恭恭敬敬,眼眸的深处甚至还一抹极度隐藏的恐惧。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德哥,宁昊然挥手让德哥下去,最后德哥与小薇一起出去了,包房里只剩下我与宁昊然。 虽然宁昊然知道我从事的职业,可是当这样狼狈的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内心极度的自卑,慌乱不已,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这种地方,我以为像宁昊然这种洁身的男人是不会踏足,然而他来了,就这样突然的,看见了我最狼狈的一面。 宁昊然走了过来,朝我伸出手,他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修长。 “我送你回去吧。”此时的宁昊然又是温润如玉的男人,我抬眼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定时去复诊,所以我就过来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我们出了包房,走廊里,好几个看热闹的姐妹出来,当看着我衣裳不整的被宁昊然扶着出来,顿时炸开了锅。 我听见游柔不甘的声音:“不知道江夏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没被姓金的给整死,到头还勾搭上一个帅哥,真是没天理。” 雯雯在一旁帮腔:“柔姐,现在你可是有萧少了,江夏哪里比得上啊,你看那衣裳不整的样子,不知道刚才玩什么重口味的节目了。” 小薇为我愤愤不平:“你们两个嘴巴放干净点,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后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没有去管,我现在只想回去,宁昊然送我回去,今晚我没有吃安眠药,我知道今晚吃安眠药已经没用,便让宁昊然为我做催眠。 翌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桌上已经做好了饭菜,上面放着一张纸条:“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 饭还是热的,宁昊然应该刚走不久,我没想到他还会为我做饭,心里忽然淌过一阵暖流。 我好好吃了饭,并没有休息,而是依然上班。 宁昊然又来国色天香找我,而且接连一个星期下来,宁昊然都来国色天香,每次只是让我坐在包房里陪他喝茶,来这里谁不是喝酒,唯独宁昊然这么特立独行。 每晚一到十一点,宁昊然就说送我回去,第二天中午我醒来桌上必定有热腾腾的饭菜,每天不重样,宁昊然也问我允儿去哪里了,我只含糊的说在黎若那里,他也没多问,我无法说我将允儿送去早教机构,因为我既然有点害怕看见宁昊然失望的眼神。 丽姐在这混迹十几年,也只是知道宁昊然的一些背景,丽姐告诉我宁家是北城的医学世家,在北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宁昊然是宁家第九代传人。 我隐隐觉得宁昊然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可这与我无关,以前我们是患者与医生的关系,现在宁昊然跟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我的客人。 可能是因为每天陪着宁昊然喝茶的原因,晚上我不用吃安眠药也能睡得安稳,渐渐地,我连允儿这个人的存在都差不多忘却了。 纸醉金迷的日子,很快让我变得更冷血,直到这天,宁昊然意外的没有来,莫城再次出现了,他将一沓照片甩在我的脸上,照片上的人是允儿,有我与允儿在逛商场的照片,也有允儿在早教机构生活的照片,从照片上我知道,允儿过的不好,非常不好。 他每天坐在门口,抱着我买给他的大熊呆呆的望着门外,眼里从最初的期盼到绝望,你能想象绝望的眼神出现在一个两岁孩子的身上是怎样一种悲凉心痛? 他瘦了,母亲用她的生命将允儿养的白白胖胖的,而交到我手里不过两个月,却过的是什么日子? 允儿的衣服脏兮兮的,受伤的左手没有人给他换药,纱布也由最初的白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黑葡萄的眼神透出一股悲凉。 我跪在地上将照片一张张捡起,手抚摸过每一张照片,泪水打在手背上,心像是被什么捏住,一点点收紧,痛的无法呼吸。 莫城突然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似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不过生理的疼,正好缓解了一点我心里的痛,他的脸狰狞扭曲,双眸血红,咬牙说:“江夏,这个孩子是不是当年那个人的?呵,你的心也真是够冷的,天底下既然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他妈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第21章:我错了,我错了

按理说江夏那样对待那个孩子,他应该高兴,至少代表江夏对当年的那个男人没有动心,他为她找了无数的理由,就是逼着自己去原谅,原谅她的那次过错,他可以当她只是年少无知,可一想到她对自己亲生孩子都这么冷血,他还能有其它期盼? 我完全听不到莫城在说什么,也没去追究莫城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为什么这么笃定允儿就是我的孩子,不知道身体哪里来的力量,我一把推开莫城,跌跌撞撞的冲出包房,冲出国色天香,此刻已经凌晨一点了,不少客人正散场,先是萧凌,后是宁昊然,我也算是这里的‘名人’,凑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莫城跟着追了出来,拽着我的手腕,看了看四周,低吼道:“江夏,你要去哪里?” “允儿,允儿……”我甩开莫城的手,嘴里喃喃,我冲了出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大雨,我拦不到出租车,脱了高跟鞋赤着脚一直拼命的跑,雨水,泪水,脑子里全是允儿,我要去接他,我要接回来和我一起,我不会再抛弃他了。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不会背叛我,可能就是这个我厌恶的儿子。 “江夏,你疯了。” 莫城看着我冲进雨里,气的怒吼,来往的车辆,喇叭声,司机的怒骂声,雨声,我的身影消失在这雨夜里。 不远的拐角处,萧凌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邪笑。 我拼命的跑,脚踩到玻璃也不知道疼,暴露的夜场服装因雨水紧贴着身体,引来不少人的目光,突然一辆车子在我的身边停下来,莫城摇下车窗,朝我大吼:“上来。” 我一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急切想要见到允儿,也没多想我的身边坐的是莫城,更没有注意到车里暖暖的,明显是有人提前开了空调,这种细心,如果换在三年前我会很感动,现在就算注意到也只会是不相信。 因为我脑子里装的全是允儿,也没觉得与莫城单独在一起感到怪异,莫城知道允儿在哪里,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早教机构的门前,我打开车门,立马冲了过去,使劲的拍打铁门。 “允儿,允儿……” 想着当初允儿在这扇铁门里嘶声力竭的喊着姐姐,想着他每天坐在门口盼着我,我难以抑制心里的痛,喊的撕心裂肺,然而无论我怎样喊,里面都没有动静,现在凌晨,这样的雨夜正是熟睡的时间,大门与里面隔着一段距离,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允儿,允儿,姐姐来接你了,姐姐来了。”我泣不成声,却依然没有承认允儿是我的孩子,莫城撑着伞走过来,立在我的身旁,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五分钟后,有人撑着伞从里面出来,刚开了门,我就冲了进去,一边喊着允儿的名字,疯了似的找他。 莫城跟了上来,拽住我的手臂,厉声道:“现在知道找孩子了,当初干嘛去了?” 我原本就失去了理智,莫城这么吼我,我也无动于衷,最后莫城沉声道:“跟我来。” 我从癫狂中回神,无力的被莫城拖着朝三楼走去,刚才来开门的人也跟了上来,打开了一间门上挂着宿舍牌子的房间,刚才我在楼道如此大的动静,孩子们都被惊醒了,房间里一共住了八个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孩子,我一眼就找到了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没有意识到我心里当时已经承认了允儿是我的孩子,如果意识到,后面一件让我终身悔恨的事就不会发生,然而没有如果。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允儿,他穿着单薄的睡衣,白白嫩嫩的脸蛋已经不在了,比照片上看上去还瘦,抱着有点硌手,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其它孩子被我这个突然冲进来的‘疯女人’吓到了,不少孩子大哭了起来,当初那个从我手上接手的外国女人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几名机构里的管理人员,安抚着孩子。 怀里的允儿不哭不闹,我抱着他走出房间,我质问负责人,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好允儿,负责人一脸无奈的说:“这位太太,实在对不起,这孩子太小了,我们这里人手也不多,难免疏于照顾,这孩子脾气又倔,不肯换衣服,不肯换药,每天抱着大熊就坐在门口,我们多次联系您,却无法联系到。” 我不知道负责人口里的话又几分真,没有人会承认虐待孩子,我抱着允儿,坚决说:“我要把孩子带回去,现在就带回去。” 莫城为我们撑着伞,走出早教机构,莫城看了一眼允儿,语气冰冷:“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能照顾,还指望着别人照顾,江夏,你真是够冷血的。” 莫城说了两次我冷血,我无力反驳,只是紧紧的抱着允儿,从刚才到现在,允儿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目光有些痴痴的,我惊觉不对,试探地唤了一声:“允儿?” 允儿没有回答我,我的心骤然一紧,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允儿,你怎么了?” 莫城也紧张了起来,我目光一直盯着允儿,整颗心提了起来,期待他的回答,雨声打在伞上,我却觉得世界那么静,安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允儿终于开口了:“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允儿了?” 允儿大哭,我喜极而泣,将允儿紧紧,紧紧的抱着:“没有,姐姐没有不要允儿,姐姐现在就带允儿回家,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允儿了,姐姐错了,错了。” 莫城如同当时宁昊然听到允儿叫我姐姐一样惊诧,只是这种惊诧又与宁昊然是不同的意义,他的眼里多带着一分庆幸。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莫城冷冷的开口,在这雨夜,我不可能抱着允儿淋雨,只有坐回莫城的车里,我们刚离开,一辆黑色轿车从不远处缓缓地滑了过来,可见这辆车早就停在这里很久了。 “去给我查查江夏与莫城的关系。”萧凌一双阴鹜的眸子冷的可怕,哪里有平日的羁狂。 驾驶座上的方力点头道:“是。” 第22章:孩子的父亲是谁

回到住处,允儿很快就睡着了,全身湿哒哒的,我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发现莫城还没有走,他在客厅里抽烟,他抽烟的样子熟练而优雅,眉宇间却染上一抹化不开愁。 心里莫名一疼,我很快掩饰刚才不小心流露的情绪,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 我将手里的毛巾随意搁在一边,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我自然没有错过莫城眼底那一抹痛恶,吐出一团眼圈,指尖夹着烟,我说:“今晚谢谢你了。” 莫城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勾了勾唇:“江夏,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些年你还有什么没有学会?” 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又抽了一口烟,像个瘾君子:“该学的都学了,技多不压身,我哪里能跟你这个大明星相比,我也得吃饭不是?话说这么晚了你还留在这里,不怕被狗仔拍到?如果明天的头条上写着大明星莫城与风尘女xx,那你的星途可就毁了。” 莫城怒极反笑,冷冷的盯着我,问出心中疑虑:“那孩子是你的弟弟?” 我的身子一怔,随即漫不经心将烟头掐灭,抬眼对上莫城充满血色的眸子,淡淡一笑,反问道:“你希望他是我什么?” 莫城深深蹙眉:“我只希望他不是你的孽种。” 盯着莫城的眸子,他的这句话很平静,我忽然就笑了:“不好意思,他还真是我生下来的孽种。” 闻言,莫城倏地从沙发上腾了起来,我的话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冀,他的眸子血色加深,质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莫城,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找人跟踪我,就是为了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怎么?你还对三年前我背叛你的事耿耿于怀?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睡的男人那么多,一时也想不起孩子的父亲是谁了。”我微扬着下巴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极了莫城。 “婊子,不知廉耻。”莫城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我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在嘴里快速蔓延开来。 我抬手擦拭嘴角的血,目光落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甚至麻木,我所有的委屈,努力,不管是当初,还是如今,都只是因为一个莫城,爱是因为他,恨是因为他,从当年公认的校花成为如今男人的玩物,我在想,这一切又是什么造成的? 我郁痛的闭上双眼,有些不耐烦的说:“莫城,你到底还要怎么样?你要一个婊子守着廉耻,不就是要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着碗里的肉而不吃一样可笑吗?你不是说我有病吗?你跟一个有病的小姐纠缠不清,我建议你去看看脑科,脑子有病。” 莫城已不是当年温和的莫城,他大步跨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用力上扯,我感觉有一种被连根拔起,皮肉脱离的痛。 他指着衣架上一件男士的外套,隐忍着怒气问:“这又是哪个男人的?没了萧凌,你又攀上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了?啊?” 这件外套是宁昊然留下来忘了取走,我好笑的反问:“干我们这行,没了这个金主,自然会找下家,你激动什么,与你有关吗?” 莫城脱口而出:“当然有关,江夏,我不准你再有其它男人,我不准。” 我一瞬间的错愕,只以为这是幻听,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莫先生,你没发烧吧,说胡话呢。” 沉默了一会,阴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夏,你会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雷鸣闪电,还是因为莫城的话,我感觉耳朵一阵轰鸣,不知道莫城所谓的代价是什么,或者是我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为当年的天真买单。 我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而莫城手里提着控制我的主线,我忽然很想大笑,而我也确实这样大笑起来,几近癫狂,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莫城嫌弃的将我甩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他选择暂时放过我,莫城离开后,我将自己紧紧抱着,好冷,透骨的冰冷,我蜷曲在地上,目光呆滞空洞,泪水从眼角滚落,滑进衣襟,又是那么灼热。 我记忆恍然,回到了三年前。 “莫城,你看我刚才的演技真棒,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啊?”我满心雀跃的向莫城邀功。 莫城满眼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尖,牵起我的手:“为了奖励我最爱的夏夏,今晚我们去吃西餐。” “好耶。” 那是老师第一次拿来剧本让我们试戏,我是表演系的宠儿,老师将女主角的位置给了我,而与我对戏的是蔡晴晴,这是一出正室与小三撕逼的戏码,我以为那只是剧本,可最后,剧本在我的真实生活上演。 只不过我不再是女主角,我是人人唾弃的小三。 那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天,绝望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当时著名的冯导演正在筹拍一部青春偶像剧,要来北影表演系挖掘新人,意料之中我被选中担任女一号,蔡晴晴被选为女二,所有人员选定之后,唯有男一号的位置空悬,那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冯导演会选莫城,毕竟莫城是那样出色,而剧本的男一号就像是为莫城量身定制,可结果不是我们所想的,莫城落选了,男一号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莫城沮丧是理所应当的,那段时间莫城借酒消愁,自暴自弃,多次问我:“夏夏,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所以被落选了?” 我拼命的摇头,看着颓废的莫城,我是那么心疼,泪水夺眶而出:“没有,莫城,你是最优秀的,也会是最优秀的演员,相信我,相信我。” 后来我找到冯导演,用我女主的身份换莫城一个机会,冯导演一脸惋惜的说:“莫城是根好苗子,我也有意栽培他,可男主的人选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我无能为力。” 那时的我不懂,导演都没有资格决定人选,那还有谁? 莫城每天借酒消愁,我怎么能忍心,多次找到冯导演,最后我才知道演艺圈有一个人人都要学会的词,它叫----潜规则。 第23章:梦魇

后来我知道剧本内定的男一号是这部剧最大赞助商的儿子,换言之,我们被选的这些人,这部剧本,都只不过是陪这位富家公子玩乐一把而已,供人消遣。 可对于我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这么一个供人消遣的机会却是那么宝贵,以至于我不仅用我的机会,还要用我的身体,才能换来莫城一次机会。 我接受潜规则,冯导告诉我,只要搞定一个人,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冯导给了我一个酒店的地址,让我去指定的房间,睡服了里面的男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漆黑的房间,只有一盏夜灯,男人一双锐利的眸子像夜里的鹰,我还没看清楚对方的脸,他带着逼人的气势欺身而来,一场撕裂般疼痛的欢爱结束后,惊吓的我都忘记了去看身边的男人是谁,我狼狈的逃了,回到学校,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泪水打湿了枕头,下身的隐痛提醒着我刚才做了什么屈辱的事,我一夜未眠。 天亮,冯导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预定的房间,我懵了,我明明去了,我明明交出了自己,为什么冯导这样说? 来不及让我细想,我与神秘男人的床照贴满校园每个角落,男人的脸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看不清,昏暗的灯光下,充满**,惊恐中带着享受的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呈现在眼前。 就像是一场酝酿很久的阴谋,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鄙夷,讥嘲,唾弃,像一根根毒针向我射来,莫城的一句:“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现在与你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彻底将我推入地狱。 我跌跌撞撞走在校园,每一个看我的目光都是鄙夷嘲弄,我从高冷的女神变成接受潜规则的**,所有人都在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看见隐在人群的莫城,蔡晴晴站在他的身旁,他的目光那样陌生,生生刺痛了我的眼,刺痛我的心,他也像大多数的他们,在等着我的回答。 “那个男人是谁?” “江夏,那人的技术是不是很棒啊,看你那享受的表情,真是**。” “江夏,你说啊,那个男人是谁?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江夏,上你一晚多少钱啊,哥怎么也是富二代,有的是钱,要不从了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对啊,平时看着挺清高的,想不到这么容易被上。” …… “啊……”我嘶吼一声,拨开人群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身后的魔音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那时我在想,杜鹃啼血是怎样的一种悲鸣? 臭水沟的老鼠人人喊打是怎样的一种惊恐? 溺水在深海里,被水藻缠着,鲸鲨张着大嘴朝自己靠近,那是怎样一种绝望无助? 此刻,我的心就如它们一般。 “姐姐,姐姐……” 是谁在哭?是允儿吗? 我努力睁开眼睛,依稀看见允儿满脸泪痕,我想要伸手抱住他,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冷,好冷,我好累,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知道这是在医院,这个认知,让我还有些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允儿,允儿……”空荡荡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我拔掉针头,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刚到门口,宁昊然牵着允儿回来,看见我,急走过来扶我。 “姐姐。”允儿扑进我的怀里,我揉着小家伙的头,心里有了片刻安定。 “刚才我带允儿出去吃了点东西,没想到你这么快醒了。”宁昊然将我扶回房间,温声说:“你发烧了,心想你没什么胃口,我买了点粥给你。” 昨晚淋了雨,加上最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异常疲惫,昨晚莫城的纠缠,所有紧绷的弦都断了,失去支撑,病倒也是意料之中。 我吃着粥,一边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第一眼见到的是宁昊然,我理所应当认为是他送我来医院的,而且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还有谁会送我来,莫城是不可能的。 闻言,宁昊然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稍纵即逝,我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他笑了笑:“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住院观察,你安心养病,允儿我会替你照顾。” “我没事,一点发烧哪里需要住院,我觉得好多了,晚上我还要上班,允儿的话……”我看向允儿,原本白白嫩嫩的脸如今瘦的下巴都尖了,我如此对他,他却还是如此黏我,难道这就是母子天性吗? 受伤的左手换了药,不用想也知道是宁昊然做的,我不敢把允儿锁在家里,想了想,我说:“允儿我自己照顾,不用麻烦宁医生了。” 宁昊然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眸子真诚而充满爱意:“江夏,我可能没办法再去国色天香,我想让你跟着我,你也别回去了,为了你,为了允儿,你考虑考虑,好吗?” 这段时间宁昊然天天去国色天香,我们也只是静坐喝茶,什么都不谈,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宁昊然与我不是同路人,就算他坐在国色天香的包房里,他的气质也跟那里一点不搭。 宁家既然是医学世家,像国色天香这样的灰色场所,不适合他。 不用去考虑就可以给出他答案,我怅然一句:“宁医生,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还是放手吧。” 宁昊然欲言又止,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也可以给我,然而,宁昊然若真做到了那一步,他知道,我与他最后一点情分也完了。 两年来我们是病者与医者的关系,宁昊然是太阳,我是阴暗中的老鼠,在我的世界,还贪恋着宁昊然这种正常的气息,宁昊然去国色天香找我已经触及底线,若说出包养我的话,那从此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宁昊然将我当成普通女人一样看待,这是我感激的。 第24章:萧少找

宁昊然的电话响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挂了电话后,对我说:“你先在这里休息,出院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好好在这给我养病,身体不只是你的,身体垮了,允儿怎么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江妈妈,如果让她知道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一定不赞同。” 这还是第一次宁昊然语气里带着命令,见宁昊然如此急,我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宁昊然走后,将允儿哄睡,我正想去办出院手续,黎若与小薇提着水果篮来了。 黎若放下水果篮,拉着我坐下,说:“你这是急着去哪?不要命了,如果不是宁昊然打电话让我来看着你,你还真打算出院?” 没想到宁昊然还让黎若来看着我,我笑了笑:“没事了,你们别大惊小怪。” 黎若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空床上,瞥了一眼我说:“听说昨晚莫城去了国色天香,他是去找你的?那个人渣还去找你干什么,你进医院是不是他害的?” 黎若能这样说,说明她已经知道了莫城昨晚找我的事。 我刚想说话,小薇忽然惊呼一声:“小夏姐,你的脸……” 闻言,黎若的视线也注意到我的脸,倏地从床上弹起,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昨晚莫城那一耳光真是没留一点力,一晚上也没消肿,我故意用头发遮着,却还是被她们看见了。 黎若顿时火冒三丈,碎了一口:“那个王八羔子打的?他妈的,打女人,这人渣真不是东西,下次让我见到他,老娘不扇他十个八个耳光,老娘不姓黎。” 我看了眼熟睡的允儿,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黎若小声点,笑说:“好了,发那么大火气干嘛啊,你也知道那人不是东西,为一个不是东西的人生气,多不值啊。” 小薇这时才注意到床上躺着允儿,凑过来看了一眼,讶异的问我:“小夏姐,这小孩真漂亮,这嘴巴和眉毛,跟你好像啊,这是你的孩子?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有一个孩子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黎若赶紧将小薇往她那边扯了一下:“你看江夏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吗?江夏的弟弟,当然跟她有点像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黎若这解释还真是没得说,小薇哦了一声,黎若为了不让小薇再在这个话题上问下去,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转移话题:“每次你说这种违心话,知不知道多假,你要是早有这种觉悟,当初哭的死去活来的人是谁,瞧你那点出息的样子。” 见小薇没再问,感激的看了眼黎若,难得撒娇道:“小若若,能不能不揭我伤疤啊。” 黎若刀子嘴豆腐心,戳了戳我的脑门:“我不说,又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打趣道:“你不说,这伤疤早就好了,姑奶奶,别在伤口撒盐行吗?” 本来提起莫城,这是一件让人连呼吸都苦难的事,被黎若胡搅蛮缠,感觉也不是那么糟糕。 三人难得这样聊天,中途黎若接了一个电话,陆杰铭让她半个小时到机场,我讶异的问:“你这是又要陪你家皇帝出巡?” 黎若收了电话,故作为难的说:“可不是,陆杰铭后宫三千,独宠我一人,那么多女人不让陪,偏让我去。” 我啧啧一声:“这句话小心被陆杰铭听到,甩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小薇也打趣道:“小若姐,有陆总如此对你,真是羡煞旁人啊。” 自从黎若失去孩子,陆杰铭对黎若心里或许有愧疚吧,对黎若很好,让人艳羡,可黎若心里知道,就算再好,她也只是小三,上不了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陆杰铭还有愧疚时,多捞点钱傍身。 用黎若的话来说,人,对不起谁都可以,总不能对不起自己吧,不能没了人,还没了钱。 黎若起身拍了拍屁股,无比得意的说:“陆杰铭想甩了我,那也得找到一个比我更让他在床上欲仙欲死的女人。” 我与小薇掩嘴轻笑,能说出这番话的估计除了黎若,再无他人了。 我推了她一把:“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你也敢说,快走吧,耽搁了时辰,小心陆杰铭真甩了你。” 黎若拍了拍小薇的肩膀,嘱咐了一句:“小薇,江夏我就交给你看着,如果她病没好就出院,回头我第一个找你。” 黎若走后,想要解决小薇,一点难度也没有,办了出院手续,我依然上班。 我想了半天怎样安置允儿,最后不得不将他带在身边,一个坐台小姐带着小孩去上班,让人知道又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带着允儿从后门进入,然后直接去了丽姐的办公室。 当丽姐见我牵着允儿出现时,吃了一惊,赶紧把门关上。 “江夏,你怎么还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 允儿怯生生地躲在我的身后,我皱了皱眉,十分无奈:“丽姐,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丽姐蹲下看了看允儿,虽然允儿不像之前白白嫩嫩,却也可爱乖巧,特别是一双黑葡萄的眼睛,特别亮,都说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纯碎的,在这个地方污秽了这么多年,这么一双眸子就足以让人喜欢,而且女人对孩子的喜欢是天性,当然除我之外。 丽姐叹了一口气,她说:“既然如此,孩子你就放在这里,不能让他到处乱跑,被上面知道了,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我十分感激:“谢谢丽姐,允儿很乖巧,不会乱跑。” 丽姐最后再看了一眼允儿,总觉得这双眸子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吸取上次的教训,我提前买了很多好吃的给允儿,让他乖乖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饿了就吃东西,困了就去沙发上睡觉,母亲将允儿教的很好,尽管两岁,不哭不闹,乖乖地抱着我买给他的大熊坐在沙发上。 “姐姐,允儿会听话的。” 我心里有所安慰,将屋里的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这才安心出去上班。 时间已经九点了,国色天香的包房已经全部被预定出去,今天我负责的是一个普通包房,我知道这是丽姐体谅我故意安排的,包房的客人是一群大学生,自然能进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而这群大学生,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的代表,包房男男女女坐了二十几个,他们自己玩自己的,尺度基本都是限制级别的,这波客人不到十二点就走了,去的地方自然是附近的酒店。 虽然烧退了,一晚上下来,我觉得脸又有些发烫,身体无力,我跟丽姐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去抱允儿回家,我的手刚拧开门,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江小姐,我们总裁有请。” 握着门把的手一紧,我听得出身后的人是萧凌的助理方力,透过门缝我看了眼允儿,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很自然的又将门给关上。 我讶异地问:“萧少找我?” “是。” 第25章:逼酒

自从上次我放了萧凌的鸽子,虽与萧凌在国色天香还有见面,却是陌生的如同两条平行线。 我跟着方力去见萧凌,至尊包房里,他坐在晕黄的灯光下,左抱张兰,右抱游柔,承受美人恩,游柔窝在萧凌的怀里,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神警告我,那意思是让我识趣点,别妄想跟她争萧凌。 我心里只是冷笑,神色淡然,萧凌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将几沓红色毛爷爷扔在桌上,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把这里的酒全喝了,这些钱就是你的。” 我瞭了一眼桌上的酒,红的白的都有,一共十二杯,还是那种特大号的玻璃杯,再看了一眼毛爷爷,五万块。 看样子萧凌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心里自嘲着,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难道就为了上次我放他鸽子? 不管是不是,我还是抱歉的说:“萧少,上次的事,对不起,我是……” “喝酒。”萧凌显然不耐烦了,生硬的打断我的话。 包房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桌上十二杯酒,我咬了咬牙,看在毛爷爷的面上,我也得喝不是,做小姐的,哪有不喝酒的。 “我喝。”端起桌上的酒,一杯一杯灌入喉咙,干这行这么久,我从最初的滴酒不沾变成现在的千杯不醉,我几乎将身体掏空了,今天身体本就不舒服,之前又喝了不少,我在喝到第六杯时已经头昏脑涨,胃里火烧火燎的,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眼前有了重影,看谁都是好几个影子。 萧凌慵懒地坐在奢侈的真皮沙发上,游柔为他点燃一支烟,我就像一个小丑在一个人表演。 张兰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萧少,这剩下的酒要不我替江夏喝吧,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喝不了了。” 萧凌朝张兰甩了一个凌厉的眼神,张兰没敢再说话。 我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在我去拿第七杯酒的时候,萧凌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蹲了下来,在我耳边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在颤栗。 萧凌说:“你跟我家养的姓莫的那条狗,是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在听到萧凌话的一瞬间瞪大,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我不知道萧凌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否认:“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阴冷的勾了勾唇,忽然捏着我的下巴,他的力道比莫城有过之而不及,在我的耳边说:“这么维护初恋情人,你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是觉得他床上功夫比我好?嗯?” 我拼命的摇头,浑身都在颤栗,只要这个时候我点头,莫城无数光环都会被萧家收走,莫城再风光无限,在萧凌眼里也只不过是他家养的一条狗,我虽然恨莫城,但我却做不到毁了他,当年我用自己做奠基石换来他如今的成就,若我毁了他,那又将当年的我,置于何地? 当年我走错了房间,原本以为什么都得不到,最后冯导又打电话告诉我,赞助商的儿子突然不演了,男一号的人选是莫城。 我问冯导怎么回事,冯导一句‘我走了好运,其它的什么都不要问’打发了我,那个神秘的男人,我也就无从得知是谁。 没了我,蔡晴晴成了女一号,与莫城搭档,一炮而红,最后被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相中,揽入旗下。 萧凌面无表情的像丢抹布一样将我丢在地上,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萧凌如此对我,游柔倒是高兴的紧。 我不明白萧凌没有因为我放他鸽子发难,反倒对我与莫城的事来了这么一招,我更不懂萧凌为什么还要特意去调查我与莫城的往事。 难道这就是男人所谓的占有欲? 我现在不是萧凌的女人,可他也不允许别人靠近我? 不对,在莫城没有出现之前,我也流连于各色男人,宁昊然连续点了我一个礼拜的台,金老板逼我的那晚,萧凌也是在的,他并没有插手,这样一想,我更加疑惑了,我的头又昏昏沉沉起来,视线渐渐地模糊,耳边的声音嘈杂,最后我完全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家里,身边守着的人是小薇。 小薇见我醒了,眉间带着喜色:“小夏姐,头还痛吗?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让你出院,也就不会让萧少叫去。” “允儿呢?”我揉了揉头。 “允儿在客厅玩呢。” 我揉着疼痛的头,疑惑的问:“小薇,我是怎么回来的?” 准确地说,我是想知道后来萧凌怎么就放过我了。 小薇有些讶异:“小夏姐,昨晚不是你用苦肉计让萧少又重新回到你身边吗?现在国色天香谁不知道小夏姐又是萧少的女人了,而且萧少在国色天香放了话,估计现在经理见着你都惧三分呢,昨晚就是萧少特意送你回来的,还让我在这守着。” 我云里雾里,这是哪跟哪啊,什么苦肉计?小薇的话我听不懂,却得到一个重要信息,我又荣获新宠,是萧凌的女人了。 我本来想再问小薇的,不过看她也是不知道,也就作罢,我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萧凌这是什么意思,有钱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小薇,我已经好多了,真是麻烦你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看了看墙壁上的钟,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小薇守了一晚,又帮忙带允儿,肯定一夜没有休息。 “好,小夏姐,那你好好休息,经纪公司已经说了,这几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缓缓又睡了过去,最近身体真的很虚弱,容易疲惫,看来这身子已经被我糟蹋的差不多了。 一栋豪华别墅里,萧凌正在自家的游泳池边晒着日光浴,精壮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八块腹肌完美呈现,一副限量版的墨镜挡住半张脸,慵懒的神情嘴角扬着一抹享受的惬意。 方力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刚才国色天香的丽姐来电话,江小姐已经醒了。” 墨镜下的眸子动了动,嘲讽的勾了勾唇:“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 方力揣测着萧凌的心思,试探性地问道:“总裁,需要让江小姐过来吗?” 第26章:我的弟弟 推荐票满四百加更

萧凌摘了墨镜,似笑非笑的道:“还是先让她修养几天再说,这么差的身体,都不够折腾几天的。” 方力对自家boss的行为有些不理解,明明玩过的女人,却又在意起来,这还是boss第一次吃回头草。 上次江小姐放boss鸽子,他以为boss会大怒,没想到什么也没做,而更让他捉摸不透的是,前脚将人家送进医院,后脚又逼人喝酒。 萧凌突然问:“那个女人的背景查到了吗?” 方力迅速回神,回答道:“江小姐是贵州人,家住山村,曾在北影就读,之后被开除,而那个孩子是江小姐的弟弟,上次江小姐放总裁鸽子……”意识到说错了话,方力也是个人精,立马改口:“江小姐的母亲过世,这孩子就跟在江小姐身边了。” 方力手心捏着冷汗,差点就说错话了,这世界上有谁敢放总裁的鸽子啊,估计也就江小姐是个特例了。 方力有些惊疑,以前boss玩的女人从不会去查对方背景,这次却破了例。 方力暗地里观察着萧凌的脸色,萧凌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抹失落,又问:“宁昊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方力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昨天在总裁离开之后,宁昊然去了医院,见了江小姐,之后又匆匆走了。” 思忖了一会,萧凌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最近新筹备的片子就用姓莫的那小子。” “那女一号还是蔡晴晴?” 萧凌优雅起身,走到游泳池边,健硕的身材在阳光下染上淡淡光晕,漫不经心地道:“大众该换一个口味了。”然后扎进了水里,溅起一朵绚丽的水花。 “是。”方力看着犹如游龙矫健的萧凌在水池里来回,也明白了萧凌的意思,转身着手去办。 不用上班的日子,我每天除了睡觉还真找不到事情可以做,我不喜欢出去,允儿也就只有跟着我待在家里睡觉,不然就一个人在客厅玩,看动画片,反正我是不会陪他玩的,就算接回了这个孩子,也不代表我接受了他。 接受允儿,就意味着我要接受三年前那一夜,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就这样与允儿宅在家里一个礼拜,我以为萧凌会找我,毕竟小薇说我已经又是萧凌的女人了,然而没有,我想上班,这样浪费时间的日子不是我愿意的,可经纪公司那边让我这几天不用去上班,我的生活,好像与那些肮脏脱了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这样平凡的生活,以前是我想要的,现在却使我迷茫。 “姐姐,你看倒霉熊又摔倒了。”允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我从迷思中拽回,允儿的声音是这个屋子唯一让我觉得还有点人气的地方。 允儿抱着大熊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给他随便选了一部《倒霉熊》,这样幼稚的动画片,我是没有兴趣的,甚至都不知道在演什么,也就敷衍的‘恩’了一声。 允儿看的津津有味,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随手拿起桌上一本杂志来打发时间,这杂志还是昨晚与允儿下楼散步在小区门口的报亭随便挑的,然而这随意一挑,没想到翻开第一页,上面帅气的新晋男神让我心里还是有一股隐隐作痛。 即使这样,心里还是忍不住接着看了下去,他与各色女星的绯闻,他出现在蔡晴晴家附近的照片,仅是一个背影,我也知道那就是他。 突然一股脑儿与莫城曾经那些甜蜜又从脑子里跳了出来,莫城啊莫城,你真是无处不在。 他又拍新戏,发唱片,开演唱会,他成为国民男神,我不用特意去关注,别人总是会在我的耳边有意无意提起,他那么成功出名,谁又不知道呢? “姐姐,允儿饿了。” 允儿可怜兮兮地模样,我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收了杂志,掐灭了手中的烟,说:“姐姐先去换衣服,待会我们出去吃。” 我不太会煮饭,也难得动手,以前都是自己随便叫个餐,或者吃泡面,但是想到允儿,母亲如此疼爱,我就算不疼爱允儿,至少也不能在吃的上面亏待他。 带着允儿吃了饭,又带去医院检查了手,纱布已经可以拆掉了,小孩子的恢复能力真是好,小手指的伤口长了新肉,粉粉嫩嫩的。 医生嘱咐我最近几天还是不要让允儿沾水,一些忌口的东西还是不要吃,我都记下来,刚准备带着允儿离开,又碰见宁昊然了。 宁昊然身边跟着一位美女,栗色的卷发,淡淡地妆容,眉宇间有一股女儿家少见的英气,见到我们,宁昊然温笑的走过来:“允儿的手都好了吧。” “都好了。”想到我私自出院,见到宁昊然,我还真觉得有点愧疚。 美女也走了过来,见到允儿,眸子忽然就亮了,惊呼一声:“好漂亮的宝贝儿,白白嫩嫩的,这脸一掐好像能出水似的,这是你儿子啊。” 说着,美女还真将手伸了过来,允儿害怕的趴在我的肩膀上,我尴尬的笑了笑:“允儿他怕生,他是我的弟弟。” 我特意强调了弟弟两个字,不是提醒别人,而是提醒自己。 最近我对允儿是各种补,小孩子长得快,几天就将原来的肉给补了回来,粉嫩的脸还真能掐出水似的。 美女尴尬的说了声抱歉,宁昊然挂着温润的笑意,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宁蒙,她性格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她刚从意大利回来,今天非要闹着跟我一起来医院看看。” 这医院是宁家的,宁昊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看看,我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几次在医院相遇了。 宁蒙特意强调了一句:“我的宁蒙不是吃的那个柠檬,不要‘木’字旁的啊。” 我轻笑一声,这个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的美女没想到是这么有趣,我说:“我知道,你好,我叫江夏,江河的江,夏天的夏。” 宁蒙一听我的名字,瞬间瞪大了眼睛,在我与宁昊然的身上来回扫了扫,似乎我们有什么奸情似的,她嘴角含着一抹奸笑:“原来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哥每个月都按时去他私人医院的患者江夏啊。” 宁蒙拍了拍宁昊然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哥,你的眼光不错嘛,这类型,我喜欢,关键还有那么可爱一个弟弟,我支持你,妈那边我帮你搞定,还有,听妈说你前段时间经常往国色天香跑,以后可不要再去了,女人可不喜欢男人去那种地方。” 第27章:医好我的心

宁蒙的声音是说的低,可这是医院,四处安安静静的,宁蒙的低声也低不到哪里去,至少我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我觉得尴尬,我是宁蒙口中的患者,也是宁蒙口中那种地方的小姐。 我从来对宁昊然没有抱有幻想,即使他向我告白,我也没当真,因为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然而我却贪恋他们这个世界的阳光。 我的内心其实还是极度自卑,眼前这个叫宁蒙的人像一轮太阳,她既然知道我是宁昊然的患者,那就知道我有什么病,但她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将我当平常人看待,我内心渴求这种待遇,纵使我知道只是短暂的奢侈,当宁蒙知道我也是个坐台小姐,被别人包养的女人,阳光就会被收走,我却还是贪恋这一会时光。 宁昊然尴尬地笑了笑,说:“江夏,你们这是准备回去吗?我送你们吧。” “那个……”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宁蒙朝我笑道:“江夏姐,这么早回去干嘛啊,这附近有一家商场,要不我们去逛逛吧,我这刚回来,还想着去添置些衣服,我想江夏姐眼光一定不错,帮我看看怎么样?” 我知道宁蒙只是一个说辞,像她这样的大小姐,衣服根本不用自己去买,就会有专门的人上门量身定制。 宁蒙如此热情,不好拒绝,我想到自己正好也要给允儿添置衣服,就答应了,上次给允儿买的全都在早教机构,我一件没拿,这几天窝在家里,今天出来了,正好去添置几件。 宁蒙见我答应,捅了捅宁昊然的手肘,冲宁昊然挤眉弄眼:“哥,你刚才不是说问我要礼物吗?想要礼物,就自己去挑吧。” 宁昊然怎么不明白自己的妹妹这是在给他与江夏创造机会,欣然答应。 我们去了附近的商场,宁昊然抱着允儿,宁蒙拉着我每一家都去扫荡,说是扫荡,是因为宁蒙简直就跟土匪似的,指着衣服说:“这件,这件,还有那件,全给我包起来……” 整个过程我就只听见宁蒙的这句话,还有导购小姐满脸笑意在后面打包,宁昊然在后面签单,最后都指定送到一个地址。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豪买,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的花,如果最后我没有走上演员这条路,做小姐这行是吃青春饭,我要在这几年的青春里攒够一辈子挥霍的钱,在老的时候,不用再为钱发愁。 我永远忘不了母亲当初为了供我上学挨家挨户去借钱,看别人脸色的情景,穷人的日子,像宁蒙与宁昊然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江夏姐,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宁蒙拿了一件米白色的最新款式在我的身上比划着,米白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而这款简单的欧式设计也是我钟爱的,我点了点头,宁蒙欢喜的让导购小姐包好,然后送给我。 我刚才瞥了一眼衣服的价格,八万八,这钱在山村简直是天文数字,这也是普通人一家一年的收入,而在有钱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衣服钱,他们手里的名牌包,名牌手表,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攒不够的。 我拒绝了宁蒙的好意,宁蒙显然有些不高兴,她是热情的姑娘,她做每件事,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豪爽,这样的姑娘,没人会不喜欢,可我却不能接受。 我接受过很多客人送我的名牌,他们赏我小费,萧凌更是给我一张金卡,让我随意刷,只是后来与萧凌闹掰之后,他没有问我要回金卡,可我也没再刷一次,宁蒙与这些人不同,我不能收。 宁昊然知道我的脾性,温笑道:“蒙蒙,这第一次见面你送这么大的礼,是谁也不敢收啊,要不我们去看看允儿的衣服,为允儿添置几件。” “这个主意好,江夏姐不收,那我送允儿,总不能不收吧,允儿这么可爱的宝贝儿,我待会一定买最漂亮的衣服,打扮的帅帅的,吼吼吼,宝贝儿,来阿姨带你去买新衣。” 宁蒙从宁昊然的怀里接过允儿就朝小孩服装区去,允儿认生,可这短短几个小时相处下来,宁蒙就与允儿打成一片了,宁家的人,似乎都有一股天生的热源,吸引这人靠近。 “最近身体还好吧?”宁昊然走到我的身边说:“过几天就是复查的日子,身体要紧,记得过来检查。” 上次宁昊然再三叮嘱不让我出院,可我还是出院了,现在提起,不免觉得有点尴尬,想到刚才宁蒙说的话,我笑问:“宁医生,宁蒙说你是因为我才每个月定时去你的私人医院?” 我的话里带着揶揄,这是难得的,宁昊然片刻怔愣走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沉痛,随即笑了笑,目光紧锁着我,眸子含着温柔,深情款款:“我不仅会医好你的病,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医好你的心,好吗?” 那一刻,我的心跳加快,医好我的心? 千疮百孔的心,还能医好吗? 内心慌乱,我不敢去看宁昊然的眼睛,下意识移了目光,用淡然的语气掩饰我内心的慌乱:“我的心已经死了,无可救药,好了,我去看允儿选了什么衣服。” 宁昊然对于我来说是个危险的雷区,我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被扒光衣服,**裸的没有丝毫秘密的人,我厌恶这点,不过宁昊然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我心里对他排斥,他用温柔攻势,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这一点我很满意,也让我对他的厌恶降低了,可他的告白,捅破了窗户纸,越过了安全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或者是降到了冰点,我与他,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宁蒙给允儿买了很多衣服与玩具,小孩子的东西,我不好拒绝,看着宁蒙有将商场搬空的架势,我赶紧抱着允儿说先回去了,宁昊然说送我们,我坚持拒绝了,不过幸好我没让宁昊然送,因为出乎意料的,萧凌来了。 我甚至是错愕的看着半倚着车头的萧凌,微微低着头,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嘴角扬着一抹邪笑,那是萧凌的招牌笑容,我以为我看花了眼,萧凌却丢了手里的烟,不耐烦的语气中夹杂一丝冰冷:“上去开门。” 第28章:做我的女人

萧凌带着命令式的口吻,我回神,脑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想萧凌什么意思,直到萧凌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我还抱着允儿站着,才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萧凌找我,我不意外,但是来家里找我,就实在意外了。 跟了萧凌一段时间,我还是多少摸清楚了萧凌的秉性,他想要女人,一个电话就行,哪里用得着亲自跑一趟。 萧凌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我不能来你这里?” 我连忙说:“不是。” 萧凌的目光落在允儿的身上,允儿这次既然不认生,一双黑葡萄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萧凌看,萧凌略带嘲讽的说:“没想到你妈挺厉害的,还能给你整出这么一个弟弟。” 我的脸色一白,萧凌的话就像一根刺,于是我想也没想眼前这个男人是掌握我未来的金主,直接喊了萧凌的名字,朝他吼了一句:“萧凌,说话放尊重点,要侮辱我可以,请不要诋毁我母亲。” 第一次觉得萧凌说话那么毒。 母亲为我背了一辈子的污名,以前我不能为她做点什么,至少现在我不能让人在侮辱她。 萧凌本是随口一说,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吼过,倏然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气势惊人:“女人,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惧地迎上他的眸子,自嘲的笑了笑:“从进入这行,我们这些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本就没脸没皮,可我们再卑微,也是有底线的,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母亲,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也被别人这样侮辱,你难道不会反驳?” 萧凌眉头紧蹙,双眼冷视着我,我硬着脖子说出这番话,其实心里真的很虚,萧凌的暴戾,不是没见过,我想,他此刻肯定有想掐死我的想法。 我等着暴风雨的到来,然而萧凌甩给我一份好似文件的东西,勾了勾唇:“签了它。” 我从脸上扒拉下文件,瞭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我瞬间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萧凌,又看了看文件,这竟然是签约艺人的合同书和我与现在经纪公司的解约书,而且我被选为即将筹拍的《天使恋人》的女主角,这部戏也正是莫城的新戏。 我整个人定在那里,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的,莫城是男主角,我是女主角,如果这是在三年前,我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我想做演员,我想借萧凌的权,钱,帮我达到目的,可是我没想过是和莫城搭档。 萧凌到底什么意思? 萧凌冷冽的神情让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冷笑一声说:“江夏,还犹豫什么?当初使手段让我选了你,不就是为了那可笑又可怜的明星梦吗?现在矫情什么?跟着我,我让你做一回女主角,我不介意你是破鞋。” 对于萧凌早知道我背后的那些小动作我并不意外,可被这么**裸的说出来,自尊心多少有点受伤,所有人都说我做着可怜又可笑的明星梦,其实这一刻,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想做演员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不服气想站的比莫城更高?还是为了生存? 我满腹疑惑:“萧少,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吃回头草?” 萧凌沉思了一会,拍了拍我的脸,嘴角扯着一抹邪笑:“能让宁昊然为你踏进国色天香,江夏,恭喜你,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那这次咱们就玩一次大的,做我的女人。” 宁昊然? 我知道萧凌误会我利用宁昊然引起他的注意,而我也隐约感觉到不止是因为宁昊然这么简单,索性我也难得解释。 玩大的? 本就一无所有,生如夏花,向死而活。 我以为我会答应,会签字,然而我说出了拒绝的话:“抱歉,萧少,我这次不能陪你玩了,是,我想当明星,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可怜可笑的笑话,我做了一年多的外围,签约一家不正规的经纪公司,你知道为什么我至今没有成功吗?是因为我不愿意,不愿意被包养,不愿意做小三,我想得到一个机会,让我有机会跟别人竞争,我愿意被潜规则,用身体去换这样的机会,但不是做小三。” 萧凌有些错愕我的回答,微微蹙眉,语气冷了几分:“玩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你的目的不就是拍戏?愿意用身体去换,你还装什么高贵,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你怎么不装矜持,,还在乎做小三,被包养?别人想做我的女人都来不及,还是你想被宁昊然睡?” “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蹉,宁昊然不是那种人。”萧凌的话让我有些生气,在我心中,宁昊然是干净高贵的,萧凌的话,就是一种玷污。 萧凌满是不屑的碎了一口,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宁昊然不想睡你?我倒想听听,他是哪种人?” 我没有说话,跟萧凌谈论这个,简直是脑抽。 萧凌脸色一沉:“江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签字?” 我摇了摇头:“可能在你听来,我刚才的话有些可笑,可是在我心里,这性质不一样,用身体换,是潜规则,现在干哪一行不被潜规则,我认命,但是做小三,被包养,那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就算我有一天成功了,别人也只会说我是你的情人,我的身上永远冠着你的标签,我已经没了尊严,我不想连最后的自尊也出卖掉。” 萧凌上前一步,捏着我的下颌,目光深沉:“江夏,你是怕爱上我?” 爱上萧凌,呵,怎么可能。 我轻笑一声,说:“萧少,你有权有钱,高颜值,确实很优秀,爱你的女人很多,可这么多女人,你真正爱了谁?又有谁真正爱了你?北城流传着一句话,不知道萧少听说过没有,都说爱上萧少的下场,如同飞蛾扑火,我不会自不量力,我的爱情随着青春早就喂了狗,我们之间不会产生可笑的爱情,那会成为宇宙级别的笑话,你能来找我,还不追究上次的事,我很感激,至于签约的事,抱歉。” 他捏着我下颌的力道一点点加重,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我的心一阵颤抖,他说:“江夏,别挑战我的耐心,我萧凌不是没女人,矫情,也要有个度,我选你做我的女人,是你的荣幸,你知不知道北城还流传着一句话,忤逆我的话,下场比下地狱还痛苦,我能放过你,也能彻底毁了你,当初接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留着这可笑的自尊?江夏,做不做我的女人,你考虑清楚。” 我平淡的看着他的眸子:“萧少,当初我接近你是想拍戏,可我真没想过做你的情人,说句实话吧,我入这行一年多了,你是我第一个陪睡的男人,可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做我们这行,只有两条路,被人包养做小三,或者做明星,我的目的很明确,外围女已经让我陷入黑暗中,我不想黑暗一辈子,萧少,你永远体会不到站在阴影下的滋味。” 第29章:可怜的自尊

萧凌沉着脸,双眸中酝酿着一把火光,眉头皱着,冷冽的脸看不出情绪,可我知道,他生气了。 萧凌的手由捏着下颌慢慢下移,然后掐住我的脖子,一点点收紧,我感觉空气一点点被抽离,脸涨的通红,一旁的允儿见到这架势吓的直哭。 “江夏,你站在阴影下的滋味我不知道,但我能让你体会死亡的滋味,我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以为你有选择?想要成名,又要守着可怜的自尊,你以为自己是天仙,只要你勾勾手指,别人就为你奋不顾身?你当别人是傻子,还是你太天真了,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萧凌不仅要睡你一次,你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都只能被我操。” 我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入了这行,早就身不由己,可我就是那么执拗,不能做的事,我偏要做。 我抿了抿唇:“萧少,我知道自己欠了你,我还给你就是。” 萧凌微微一愣,趁萧凌愣神之际,我扳开萧凌的手,神情淡漠如水,将嚎啕大哭的允儿关进房间,反锁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我一步步朝萧凌走过去,在两步之遥停下来,我们中间隔着茶几的距离,我抬眸盯着他,缓缓地说:“萧少,你要什么都有,我也拿不出什么你看得上的还你,我这具身体,这张脸蛋,或者是这条命,你看上哪样,我给你如何?” 从萧凌几次看着我的脸失神,第六感告诉我,我成了某人的替身。 萧凌的眸子一点点冷下去,我当没看见似的,十分平静地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扯了扯嘴角,把玩着手里的刀:“以前过的最痛苦的时候,我就想着刀子这么一划,或者往车底下那么一躺,什么都结束了,多痛快啊,就不用在这世上挣扎,如此锋利的刀,只要萧少你点头,我的命就是你的。” 泛着幽幽冷光的刀搁在白皙的手腕上,只要我一划,一切结束。 萧凌大步过来,大有一种拍死我的气势,握着刀的手这么一抖,妈的,还真的就划了一条口子,血就这么甭了出来,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萧凌原本扬起的手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抢了我手中的刀,气急地怒吼:“你他妈想死也不让我操,江夏,你有种。” 我垂着手,血顺着流到手心,到指尖,然后滴在地板上,溅开一小朵一小朵艳丽的花,我心中苦笑,我哪里是想死,如果我有勇气死,还活到现在?我不过是做做样子,如果不是萧凌这架势那么一吓,我至于把自己给划着吗?不过幸好没有割到动脉,不然我真是悲壮了。 我昂着头,语气平静:“萧少,你不要我命,是打算要我的脸,哦,对了,我们这种人哪里有脸,那萧少是要我的身体了?” 说着,不管手腕上还流着血,我脱了外面的衬衫,鲜红的血沾在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一朵一朵绚丽的玫瑰,煞是好看,最后只剩下一件内衣时,萧凌忽然握住我的手,冷笑一声:“这次我先放过你,下次,你就算真死了,我照样操。” 呵,真是变态。 萧凌终于走了,我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我的脑子是懵的,如果不是手上的痛,鲜红的血,还有茶几上的合同,我都觉得这是一场梦。 允儿声嘶力竭的哭声将我从迷思中拽回,我跌跌撞撞的去开了门,允儿看见我手腕上的血哭的更厉害了:“姐姐……血……流血血……疼。” 我擦着允儿的泪水,柔声哄着:“姐姐没事,不疼,允儿不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哄允儿,允儿这么小都知道心疼我,我他妈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就从没有心疼过他?想起上次允儿割到手指,那时的他肯定疼的要命,他却反过来安慰我。 想到这,我的心狠狠一揪,心里对允儿的厌恶开始淡了一些。 好不容易安抚了允儿,我换了衣服去楼下的卫生所包扎伤口,刚包扎好走到小区楼下,黎若神色匆匆的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我就奔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谁让你出院的,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萧凌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黎若正好抓着我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黎若这时也看见了我的伤口,脸上满是惊讶与愤怒:“萧凌弄的?” 抽回手,我摇头:“是我自己弄的……” 我还没说完,黎若劈头盖脸就骂了:“想死你下次就痛快点,割深一点,直接死给我看,别搞自残又死不了,你这样玩人,有意思吗?” 黎若嘴上这样骂着,却红了眼眶,以前患抑郁症时,我经常自残,那时没少吓坏母亲和黎若,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个不离不弃的姐妹陪着,真是一件幸事。 我知道黎若误会了,刚想解释,但因为黎若的声音,小区的人不少探出头来看,我也顾不上解释,拉着黎若上了楼,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我这哪里是自残,刚才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这条命经过那么多摧残都没死,我干嘛想不开啊。”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黎若拿起茶几上的合同书看了看,然后戳着我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脑子没坏吧,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嘛放弃,你不就是想当明星,与那个莫人渣站在同等高度,向他证明你自己,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你这是为什么啊。” 我抿了抿唇,说:“黎若,我不想当情人,不想被包养,不想一辈子活在黑暗中,我想拍戏,进入演艺圈,只不过是想摆脱这种恶梦,可能你说的对,我也是为了赌气,莫城如今名气地位都有了,而我却还只是外围女,我不甘心,谁都可以看不起我,可我不想被他看扁,当初跟了萧凌就是一个错,我不想一错再错,更何况是做他的情人,我愿意被潜规则,如果只是睡个觉,以后我走我的,他走他的,我认命,可是做他的情人,性质完全不一样了,一切都不由我说了算,我怕哪天走到大街上,别人都戳我脊梁骨,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我死去的妈可能都会半夜来找我。” 黎若静静地听着,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团烟圈:“江夏,我们从大学开始就认识,一直走到现在,你的什么狼狈我没见过,我的脆弱也摊在你的面前,可你走到现在还保持着一颗坚定的心,你懂你要什么,而我,却是真正的堕落了,有时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挺惭愧的,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做了陆杰铭的情人,我只要有钱可以拿,什么都不在乎,这世上,除了你,就钱跟我亲了,我没有你那样的抱负,我这就是混吃等死了。” 第30章:有些人就是畜生

“黎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张了张嘴想解释,黎若抬手打断我,说:“我知道,你厌恶,痛恨做小三,可不包括我,我虽做了别人的小三,可我们的友情没变,莫城将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段时间,我以为你就这样废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怀着恨重生了,走上这条路,我们谁都回不了头,可你至少还有恨,有支撑,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的路也就这样了,上不了岸,可是江夏,你不一样,你不甘心,那就好好走下去,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你早晚会是萧凌的女人。” 黎若以前的梦想是做一名有名的新闻记者,最后却败给了现实,我们先后退学,不过我是被开除,而黎若是自己申请退学。 后来我问过黎若为什么,做一名娱记是她的梦想,怎么能半途而废,黎若说,梦想之所以叫梦想,就是一辈子做梦,一辈子幻想,却不会实现。 我记得当时黎若的眼神特别绝望苍凉,未来的路都封死了,前面又是悬崖。 黎若刚上大学后不久交了一个男朋友,网上认识的,外校的,当时那男人已经在实习,在外面租了房子,让黎若也搬进去,甜蜜了半年,后来男朋友跑了,除了留下拖欠了六个月的房租,还有十万的信用卡债务,什么也没留下,那时我们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根本不是外校的,是社会上的混混,骗黎若办了信用卡,刷爆之后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黎若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不哭也不闹,平静的可怕,后来房东来找黎若要房租,黎若给不出,房东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还囔着黎若如果拿不出钱,就报警。 我打电话找莫城,莫城把做兼职攒下的钱全部拿出来才还上。 可还上房租,那十万块又去哪凑?黎若的伤痛又谁去安抚? 我们去报警,警察问我们那男人的信息,这时才猛然发现,我们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什么也不知道,而这个名字也可能是假的,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警察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懒得受理,那时我们只是学生,除了无奈,什么也做不了。 将黎若带回学校宿舍,她在宿舍里大睡了一个礼拜,银行催款时,黎若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这件事没敢跟家里人说,而且说了也没用,黎若家境也不富裕,一下子根本拿不出十万,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儿,父母的钱可是都存着给儿子娶媳妇的。 她将生活费拿去先还了第一个月的利息,又到处做兼职,可十万快,不是小数目,发传单这样的兼职连利息都不够,但黎若有不服输的性格,一份兼职不够,就多找几份,见黎若振作起来,我很高兴。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翻篇了,我们都不去提,不去想,只要把钱还上,重新来过,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残忍,黎若怀孕了,我还记得陪黎若去医院打胎那天,她坚决不要麻药,她说只有经历永生难忘的痛,才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那天,她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脸白的跟纸似的,我扶着她走出医院,天空灰蒙蒙的,雨不大,可灌进衣口的风阴恻恻的,跟刮骨似的,我的眼泪一直啪嗒啪嗒的掉,她却一滴泪没流,明明痛的全身哆嗦,却紧咬着牙关,如一朵铿锵玫瑰。 你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么,没有,上天似乎非得摧毁一个人才肯罢休似的。 在寒假黎若回家时,大年初六深夜,她被强女干了。 强女干她的是她大伯二婚妻子与她前夫的儿子,算来,黎若还得叫那人一声哥哥,可就是这个哥哥,禽兽不如,那晚偷偷摸进房间,将黎若强暴了。 农村的房子是那种两层楼的,她大伯带着一家人来拜年,当晚就没走,留了下来,黎若睡楼上最东方的房间,那天那个畜生是被安排在楼上最西方的房间,一头一尾,中间隔着两间空房间,楼上就他们住,人都熟睡之后,那人就摸进了黎若的房间。 黎若说,当时那人捂住她嘴,她喊不出,她挣扎,求饶,希望那人看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放过她,而那禽兽说了一句‘又不是亲妹妹’的话让黎若彻底绝望。 完事之后,那畜生威逼利诱黎若,若她敢声张,让她好看。 第二天黎若没敢说,后来黎若实在受不了每晚被恶梦折磨,告诉家里人,父亲为此大怒,说要将那禽兽杀了,可那禽兽跑了,说要报警,大伯的二婚妻子一听要抓她儿子,就提出让黎若嫁给她儿子的建议,反正没有血缘关系,这建议让黎若的父亲更为愤怒,扬手打了大伯的二婚妻子,最后动静越闹越大,大伯的二婚妻子哭天抢地,反过来说是黎若勾引她儿子,在农村,最注重的就是名节,可一闹,黎若脸都丢光了,最后也没法在村子里待,以至于这么多年,黎若一直也没有回去过。 中间夹着大伯,亲兄弟,说报警,黎若父亲冷静下来也做不到,再加上人跑了,那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那禽兽至今也没再见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黎若被彻底摧毁,面对还没还完的债务,最后黎若走上了现在这条路。 黎若的话很现实,萧凌走时丢下的那句话不是随口说说的,就算我真死了,萧凌还真的可能奸尸。 我回了心神,不想去想这种问题,在暴风雨没来之前,我都选择不去自寻苦恼,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逃避。 我说:“黎若,你高看我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如果你让我省点心,我才不急着回来。”黎若瞥了我一眼:“上次我嘱咐你不能出院,我前脚刚走,你还是给我出院了,还和小薇一起瞒着我,如果不是我打电话给小薇,听出小薇前言不搭后语,然后威逼她,又怎么知道你出院,还被萧凌逼酒的事,刚才我来的路上看见萧凌的车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我过去拉着她的手:“好了,这不没事嘛。” 黎若白了我一眼,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担心萧凌会有什么举动,比如让我在经纪公司呆不下去,或者不能再去国色天香,将我封杀,然而我多想了,萧凌压根好像忘记了我这么一个人,接下来半个月我都没有看见过萧凌,而我正常去公司,照样接活儿,去国色天香伺候人,如果黎若不陪陆杰铭,允儿就她带着,若陆杰铭有让她陪,我就将允儿带去国色天香。 日子在没有莫城与萧凌他们的打扰,一切都是平静的,我在夜场物色能让我有拍戏机会的客人,前两天黎若告诉我,陆杰铭今晚会来国色天香,与陆杰铭一起的还有罗氏集团的总经理,罗思聪。 听说罗氏集团最近要进军演艺圈,罗思聪的名声还不错,挺仗义的,罗氏的后期发展有一半的功劳都归罗思聪,虽也是个富二代,但罗思聪让人们对富二代有了新的认识,不仅仅是吃喝玩乐,一些贬义词了。 没有萧凌,想着攀上罗思聪也是一条出路,至少罗思聪没有萧凌那么变态吧。 晚上十点的时候,陆杰铭带着罗思聪一伙人进了至尊包房,黎若当然也来了,我提前跟丽姐打了招呼,今晚就只坐这一个台。 我将允儿安置好,补了妆,丽姐让我们去试台,也许真是冤家路窄,游柔也在,她经过我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江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想攀上林总,没那么容易。” 果然应了那句出来混是要还的,我抢了萧凌,这次游柔就是故意来抢台的。 萧凌原本在国色天香放了话,当时游柔还规矩点,这段时间萧凌不来,游柔又开始活跃了。 我只是淡笑着,侧身让游柔先进去,丽姐从后面走过来,叹了一口气:“你拒绝萧少,又重新找下家,又是何必呢。” 丽姐如黎若一样不理解我的做法,拒绝萧凌,那是我留着最后一点自尊,别人也无法理解。 我最后一个进包房,晦暗不明的包房里放着轻缓的音乐,先进去的小姐妹站成一排,脸上带着花一样的笑,热情大声的喊了一句:“老板好。” 我站在第二排最外边的一个,抬头撩了一眼沙发上的人,陆杰铭半抿着薄唇,五官俊逸,鼻梁不是很高,一双桃花眼泛着点点冷光,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搂着黎若,坐陆杰铭对面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罗思聪,相对于陆杰铭,罗思聪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帅,而是那种浑身散发着书生气息,从古代走出来的温润公子。 除了认识的这三位,其他三位男人想来应该是罗思聪或者陆杰铭带来的朋友,游柔以为我的目标是罗思聪,从进入包房就朝罗思聪抛媚眼,陆杰铭开口让罗思聪先点一个女人,罗思聪还只是先看了一眼众姐妹并没有点,游柔扭着妖娆身姿坐了过去,娇滴滴的声音没几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罗思聪点了,其它三个男人也点了一个,游柔见我没人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然而下一刻,陆杰铭叫我坐过去,游柔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我连余光都没给游柔,面带着微笑坐在黎若的旁边。 游柔只知道我想借罗思聪上位,却不知道我走的是迂回战术,有了萧凌上一次的经验,就算罗思聪比萧凌脾气好点,我也不会再冒险,黎若之前就跟我打了招呼,到时只需要坐在她身边陪着,陆杰铭是知道我与黎若的关系,这点要求自然会答应。 有时见陆杰铭对黎若有求必应,我有那么一瞬以为陆杰铭其实是爱黎若的。 几个男人谈论着生意上的事,聊着就谈到了罗思聪投资演艺圈的事,黎若挽着陆杰铭的胳膊搭腔:“罗总,你这要进军演艺圈,不知道要拍什么电影,到时让我这姐妹露个脸怎么样?她可是北影表演系的,演技绝不比那些大牌明星差,不知道罗总给这个脸嘛?” 我有些意外黎若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目的,陆杰铭虽让我坐在这里,可只是卖黎若一个面子,以为我们是姐妹,闲聊叙旧,可没允许用他的关系攀上罗思聪。 当初我和黎若说的是,借陆杰铭的光,在罗思聪面前露个面,再私下联系罗思聪商量拍戏的事就有一个很好的切口了,不管成功不成功,至少有了一丝希望,可现在黎若摆了陆杰铭一道,当着面将事情说出来,希望确实更大,但却会得罪陆杰铭。 我看着陆杰铭脸色一沉,在这场合,隐着没有发作,很快敛了情绪,但我坐在黎若身边,还是能感觉到从陆杰铭身上散出淡淡地低气压,我的心里不禁为黎若担忧。 经黎若这么一提,罗思聪这下才仔细的打量我,我们这群外围女想要拍戏的目的众所周知,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罗思聪就算不怎么看好外围,但看在陆杰铭的面子上也不好拂了面子。 游柔见罗思聪要松口了,刚想搅局,黎若用手肘捅了我一下,我立刻明白,黎若都豁出去了,我还端什么姿态,我立马端起桌上的酒朝罗思聪做了一个敬的动作,微笑道:“罗总,江夏在这敬你一杯,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还希望能考虑一下,给个机会。” 罗思聪也喝了一口,笑道:“像江小姐这么漂亮,豪爽,若有机会合作,乃是我的荣幸。” 游柔没来得及阻止,不甘心的剜了我一眼,我云淡风轻的淡笑着:“那江夏在这先谢过罗总了。” 这时包房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熟悉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一抹靓丽妖娆的身影出现。 “思聪哥,要是让我哥知道你约我到这里来,我哥肯定跟你绝交,而且还得念叨死我。” 第31章:撞破

当宁蒙出现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混沌,真想找个洞钻进去,我下意识不想让宁蒙知道我是个外围女,不想让她知道我是这里坐台小姐。 “蒙蒙,这可是你闹着我带你出来玩,你可不能告诉昊然,不然我下次可不敢带你出来了。”罗思聪起身为宁蒙与陆杰铭介绍道:“陆总,这是我的干妹妹宁蒙,蒙蒙,快叫陆总。” 然而宁蒙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她脸上是惊喜的神情,跟陆杰铭简单打了一个招呼,一屁股坐到我的身边,挽着我的胳膊,十分兴奋:“江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自从上次商场一别,我让哥哥约你出去玩,让他告诉我你住哪里,他都不肯,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你,真是缘分啊,江夏姐,允儿呢?”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要怎么解释我为何出现在这里,解释我在这陪酒。 罗思聪朝陆杰铭歉意的笑了笑,陆杰铭并没有计较,他当然知道宁蒙是宁家大小姐,罗家与宁家是世交,宁家大小姐一直在国外学习,很少有人见过宁家大小姐的真面目,这也是陆杰铭第一次见到。 罗思聪疑惑的问:“蒙蒙,你与江小姐认识?” “认识啊。”宁蒙笑着冲罗思聪眨眼:“思聪哥,这可是我未来的嫂子,我哥还金屋藏娇不让我知道,对了,江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没想到你与思聪哥也认识啊。” 听见那句未来的嫂子,我顿时都懵了,罗思聪也是错愕的看向我,随即意味深长的微笑道:“江小姐,没想到你与昊然还认识。” 此刻的我如坐针毡,扯了扯嘴角,我勉强笑说道:“罗总,你误会了,宁蒙那是开玩笑呢。” 宁蒙拽着我的胳膊紧了紧,生怕我跑了似的,说:“江夏姐,我可没开玩笑,我可是认定你是我未来的嫂子。” 这时游柔突然故作惊讶哎呀了一声:“江夏姐,恭喜啊,若你哪天成了宁少太太,可别忘了我们这群好姐妹啊,再怎么说我们也一同……。” 我的头皮一麻,看着游柔嘴角阴冷的笑,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 我抓着黎若的手不由得越来越紧,手心全是冷汗,黎若察觉到,紧了紧我的手,无声给予鼓励,冷冷打断游柔的话:“游柔,别在这里虚情假意,看着恶心。” 游柔故作茫然,表情十分委屈的说道:“小若姐,我是真心的啊,你看我们三人一同在经纪公司,一同在这陪酒坐台,江夏姐如果成了宁少太太,我自然为她高兴啊,能从外围女坐上豪门少奶奶的位置,也为我们这群姐妹争了一口气不是。” 黎若提高了声音:“游柔,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游柔仿佛受了惊吓似的窝在罗思聪的怀里,那表情楚楚可怜,就差说一句思聪哥哥我好怕怕啊,这演技,真他妈奥斯卡金奖都能颁给她。 闻言,宁蒙不可置信的转头看我,完全不能接受我是外围女的事实。 “江夏姐,你……在这里上班?”宁蒙这句话说的委婉,并没有直接说我是坐台小姐。 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可瞒的,我笑了笑:“我是这里的坐台小姐。” 这话说出口,整个人都轻松了。 散场的时候,黎若自然是跟着陆杰铭走,看着陆杰铭冷冽的脸,我在黎若耳边低声说了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黎若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我不信陆杰铭还能打死我,罗思聪松了口,你总算有了一个机会,我顶多被陆杰铭做的下不了床,划算,我还能躺着享受不是。” 我的鼻子一阵酸涩,黎若每次都是一副打不倒的金刚似的,云淡风轻的让人哭笑不得。 看着黎若被陆杰铭塞进车子里,我真是恨自己,第一次连累小薇,这一次连累黎若,为什么我每次的错误猛撞,都要别人替我买单。 游柔送走了罗思聪回来,或许是因为没陪罗思聪过夜,有些丧气,既然没对我冷嘲热讽,就这么走过去了。 游柔不找茬真是意外,允儿还在丽姐的办公室,我转身进去。 我以为我的日子可以平静了,静待着罗思聪进军演艺圈的消息,哪怕最后是一个跑龙套角色,我也会用心演,可事实不是,老天没把我折腾够,又怎么会选择放了我,摧毁一个人,就是在她每次看见希望时,将这曙光打破。 我一直以为李伟被轰出国色天香,这一切就算完了,毕竟过了几月,可是李伟还是找上了门,他没有直接找我,而是朝小薇下手。 我接到李伟电话时天刚亮,我安心睡了一晚,却不知道小薇在这一晚遭受着非人折磨,几乎丢了命。 李伟阴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小夏,许久不见,你倒是过的滋润,还没忘了李哥我吧,这段日子李哥可是想你的紧,本来想找你叙叙旧,可又不忍心下手,就只好找你好姐妹温存温存了。”李伟说:“上次用个烟头就烫的她喊爹叫娘的,这次哥让几个人伺候她,那叫声,听着真是兴奋啊,小夏下次要不要也尝尝这滋味?” 李伟只是这么一说,我的后背一片冷汗,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抖,怒吼道:“你把小薇怎么样了?李伟,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碰她,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我过去还不行吗。” “小夏,别急啊,我还没玩够了,时候到了,自然会轮到你,当初被你摆了一道,得罪了萧凌,你可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怎么过来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你讨点利息?”李伟阴笑道:“哥只是让她爽了一晚上,小夏,别激动啊,我还有一个好东西给你,看了保证你也很兴奋。” 我气的大吼:“你他妈就是一个变态,小薇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电话突然被李伟挂断,因为我的举动,允儿被惊醒了,揉着朦胧的睡眼:“姐姐。” “睡觉。”我烦躁的朝允儿低吼道,我无心去管允儿,想到小薇在李伟手上,我的心慌乱一团,我刚想回拨过去,手机突然有一条消息提示,是李伟发来的一段视频。 几十秒的视频,看的我胆战心惊,眼泪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滴在屏幕上,想哭哭不出,如鲠在喉。 第32章:救命

破烂的石屋,小薇衣衫褴褛的用铁链拴着,整个人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被丢弃在地上,身子蜷曲着,两只手臂上被利器各划开十厘米的口子,不深,不会要人命,却能让人痛的想一头撞死,伤口无比恶心,血肉翻飞,血染红了整只手臂,我瞬间红了眼眶。 然而更让人痛心的是,视频里,一个男人用有一根手臂那么粗的木棍,直接捅进小薇的体内,小薇的惨叫声将我的心狠狠揪起,我的身子紧绷着,不敢去看,又不想错过,滴蜡,灌肠,凡是变态刺激的玩法,全招呼在小薇身上,再加上地上还有一堆血迹斑斑的乒乓球,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视线,小薇嗓子已经叫哑了,呜呜咽咽,那种声音更揪心。 完事后,一股鲜红的血从小薇的大腿间流下,如果不是小薇的腿还有轻微的颤栗,我都不相信她还活着。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我却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我的心从油锅里过了一趟,又用凿子不停地砸,痛恨,悔恨,绝望,痛心,那种痛的不能自已的感觉,比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要煎熬,每一秒都是凌迟。 我不知道我哪里有力气还能握着手机,可我必须握着,看着视频里的小薇,就像她躺在我的手心上,我一松手,她就碎了。 我哆嗦着手指拨打李伟的电话,那边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声,手机关机了,我捂着电话一下子就慌了,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若,对,还有黎若。 我又按了黎若的手机,电话里传来的每一声嘟,都在凌迟着我的心,每一秒等待都是煎熬。 最后黎若的手机终于被接通了,里头传来陆杰铭冷冷的声音:“小若还在休息,有什么事?” 听着陆杰铭的声音,想到昨晚黎若被他塞进车里的情形,我想黎若现在也自身难保,一瞬间,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小薇是我害的,黎若也是我害的。 最后我一个字也没说,就这么挂了电话,我心急如焚的翻电话簿,期待着有谁能帮帮我,突然萧凌的名字映入我的视线。 李伟之所以报复,是因为被逐出国色天香,萧凌能有能耐让国色天香逐出李伟,自然能救小薇。 此刻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电话就这么拨了出去,找萧凌的后果我心里清楚,可是跟小薇比起来,这点后果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电话响了,可是一直没人接听,我又拨了过去,这样反复几次,电话终于被人接了,隔着电话,萧凌的声音犹如十二月的天气:“有事?” 一听这两个字,尽管他的语气再冷,我的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我哽咽着声音,哆哆嗦嗦的组织语言:“萧少,求你救救,救救小薇,她被李伟带走了。” 萧凌冷笑一声:“她被带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的谁,你又是我的谁。” 眼角滑出两行热泪,我出卖掉最后的自尊,我说:“我是你的女人,萧少,你可以救救小薇吗?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卑微到尘埃里,我担心会听到他的拒绝。 我终于相信了有些事是注定的,黎若说得对,我们这些人,胳膊拗不过大腿,我终归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紧张的等待萧凌的答案,最后他说:“维加斯酒店,815房间。” 我提着的心一下子放到肚子里,松了一口气,尽管萧凌看不见,我还是跪在床上,握着手机不停的磕头说谢谢。 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将允儿锁在家里,让他不要乱跑,我提着包就去了萧凌说的地址。 我几乎是争分夺秒的赶去了酒店房间,我多耽搁一秒钟,小薇就多一分危险。 我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方力在门口等我,为我推开门:“总裁在里面等你。” 我朝方力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华丽奢侈的总统套房,没看见萧凌,忽然耳边传来哗啦的流水声,萧凌在浴室。 我踌躇着脚步,心急如焚却只能坐下来等着,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萧凌才裹着浴巾出来,清晨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打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轻轻甩了甩头,水滴四溅,这个动作性感的要命,薄唇微抿着,高挺的鼻梁,冷毅的脸,健硕的胸膛,真是完美。 他走到柜台上倒了一杯红酒,步履闲庭的走到沙发坐了下去,手腕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杯子里的红酒光芒,微微折射出来,带出几分迷离的色彩。 “你说谁被李伟带走了?”抿了一口,萧凌问得漫不经心。 萧凌悠闲,可我心急,像萧凌这种人,记不起小薇的名字很正常,我焦急的说:“小薇,我的好姐妹,她被李伟带走了,萧少,我希望你能救她,再不救,她会被李伟折磨死的。” 萧凌闻着酒香,扬眉:“急什么,李伟再怎么折磨人,顶多就是皮肉苦,死不了。” 萧凌云淡风轻的话让我有点难受,皮肉之苦?几乎能要人命的折磨,却被他说的如此轻松。 在权贵们人的眼里,我们这些女人太卑贱,只不过是玩物,鼻子酸涩不已,我几乎是匍匐在萧凌的脚边,哽咽着声音:“萧少,我们卑贱,就算被玩死了也不值一提,可我们终归还是人啊,小薇是因为我受的苦,我怎么忍心看她多受一秒的折磨,我没有办法,找不到人帮忙,只能想到你了,我求你,快救救她吧。” “现在知道你卑贱了?”萧凌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四周溅出红色液体,他捏着我的下巴:“你不是想留着可怜的自尊吗?来求我干什么?” 迎视着他凌厉的眼神,我们的身份如此卑微,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滩烂泥,一只蚂蚁,我说:“只要萧少能出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不说一个不字。” 萧凌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这么听话多好,你们女人就是贱,江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可不是,我不就是这么贱吗? 我一直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公平,有光明的路,生活再怎么苦,现实再怎么残酷,我不能让脊背被压弯了啊,我还幻想着有一日能挺直了背,活在阳光下,可现在,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这一刻,我出卖掉最后的灵魂,真正堕入地狱。 萧凌用脚踢了我一下:“愣着干什么,去把自己洗干净,我嫌脏。” 我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萧凌出手救小薇,我就是他的女人了。 从地上爬起来,萧凌朝外喊了一声,方力走了进来,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方力准备出去,我叫住了他,我说:“萧少,你们多久能找到小薇?我这里有李伟发的视频,或许能让你们尽快找到小薇被关的地方。” 虽然那只是一个石屋,但我也抱着一丝希望,只求能快点,萧凌瞥了眼我,冷笑道:“我萧凌想找一个人,还用的着你帮忙?” 第33章:我的心兵荒马乱

我进了浴室,因为萧凌刚才沐浴的关系,里面还氤氲着热气,盥洗室上的镜子被雾气模糊,看不清我狼狈的样子。 生活就是一面镜子,我们笑它也笑,我们哭,它也会哭,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的镜子模糊了,我的哭和笑,该对谁? 食指在朦胧的镜子上画了一个圈,我以后就在这圈子里,围城外面的世界,只能向往了。 深吸一口气,开始脱衣服,一件件剥落,微眯着双眼,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来,顺着身体流下,我紧紧拥着自己,耳边只有流水声,外面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绝,我在自己的世界,这种感觉,好安心。 等我洗好出来,窗帘被拉上了,房间有点昏暗,昏暗中有一团光亮,是萧凌躺在床上看手机,手机的光调的比平常暗一点,打在他的脸上,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不知道他看的什么内容,嘴角微微上扬着,目光难得柔和,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手捏着浴巾往上提了提,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朝萧凌走过去,走到床边时,我迟疑的喊了一声:“萧少。” 萧凌侧首,刚才的温柔瞬间不见,代替的是冷冽,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我胸前,吐出两个字:“脱了。” 我咬了咬下唇,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脱光,可莫名的有些紧张,捏着浴巾的手缓缓地松开,浴巾落地,萧凌放下手机,房间里仅剩的光没了,昏暗中,萧凌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将我从地上一把捞到床上,双手撑着,将我压在身下。 “不情不愿,这就是你说的做我的女人?” 萧凌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子,只要那么一点点,唇就能吻上,可我知道萧凌不会吻我的唇,他从不会吻任何女人的唇。 因为他嫌脏。 他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我急促地呼吸着,之前我都没有这么紧张,可这次,心提到了嗓子眼。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次堕落,我将万劫不复。 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膛,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我们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房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一点就着。 此刻的萧凌跟往常不一样,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以前他的情绪不会四溢,今天,我能感觉出他的情绪有一丝波动。 我猜想,是跟他刚才看的手机里的内容有关。 知道逃不过,我伸手去扯开萧凌的浴巾,指尖刚碰在他的腰际,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在探索着什么,又隐忍着什么。 他抬手轻轻划过我的脸庞,带着无比的珍惜,指腹摩擦着脸颊,划过嘴唇,轻轻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起,让我迎上他温柔的视线,有那么一瞬,我以为萧凌是对我有意思的。 那一刻,我的心兵荒马乱。 这种感觉很熟悉,当年向莫城表白,心也跳的这么剧烈,但此刻,感觉似乎比当初还要强很多倍,这个程度,我用语言无法形容。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下意识的拽紧了被单,而原本紧张的我,却因萧凌的下一句话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将我一巴掌扇回现实。 萧凌柔声说:“欣雅,你终于回来了。” 明明那么温柔,他的眼神,语气,动作,无形中都带着宠溺,仿佛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可是他嘴里叫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我一直预感我做了别人的替身,可无数次猜测也没有一次亲耳证实来得残忍。 我以为可以无所谓,我不过他的情人,萧凌身边的女人无数,可他妈谁能告诉我,这一刻的心痛是为什么? 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兵荒马乱之后,万物归于沉寂。 拽着被单的手缓缓地松了,萧凌的脸在我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唇被他给封住。 从来不吻女人唇的萧凌吻我了,可他又不是吻我。 昏暗的房间,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滑进耳朵里,我感觉自己失聪了,万籁俱寂,身体只跟着萧凌走。 即使再昏暗的灯光,即使我知道萧凌不会在意,可我还是不敢去看萧凌的眼睛。 我偏了偏头,目光却正好落在萧凌放在床头的手机,一条信息发送进来,手机亮了,手机屏上的图片让我呼吸一窒。 手机铃声设置是无声的,仅仅那么一秒的闪烁,萧凌闭眼忘我的深吻着我,并没有注意到,可仅仅那么一瞥,虽然只是一个侧脸,我却看清了,手机屏保上的女人既然跟我很相似。 不,应该是我跟她相似。 与萧凌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回放,我明白了萧凌当初看见我第一眼时的震惊,明白了萧凌没有追究我失约,明白了他回头找我,这一切,皆因为我的脸,跟这个叫欣雅的女人相似。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我哭不是因为萧凌,只是因为我做了别人的替身。 我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小姐,告诉自己没关系。 我以为这样就能说服自己。 我丢了最后的自尊,可这个真相还是伤到了我,我是外围女,可我也是女人啊,哪个女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可我又能怎么样,我卑贱,低微,小薇的命还靠萧凌,我只当刚才是幻觉。 察觉到我的走神,萧凌撩拨我,在我耳边坏坏的说道:“看来我不够卖力,这个时候你还能走神。” 我回神,不再去看,闭着眼睛去回应着他,一步错,步步错,也没回头路。 萧凌的吻技堪称绝世无双,仅仅一个吻,都能让我沉沦,迷失自己,在迷失中与他交缠再交缠,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我热的不行。 “果然与众不同,宝贝儿,我都有点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耳边低低沉沉的声音,我根本就听不清楚萧凌在说什么,他这刻是在对我说话,还是那个叫欣雅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很热。 身体是最实诚的,那样亲密的事,我们没有情,只有性与**,做这事的萧凌与平日里是完全不同的人,而我也是。 第34章:昨日尽销

完事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萧凌躺在床上吞云吐雾,我一件件的将衣服穿回去,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时,萧凌从床头的抽屉甩给我一份文件,我知道这是上次他给我签的合同书。 呵,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这次我连想都没想,合同书的内容我也难得看,直接签了字,一份与箫氏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的合同,一份与现在经纪公司的解约书,以萧凌的背景,想让经纪公司放我走轻而易举。 在多年之后,再回想起今日,心头百种滋味,一纸签约,开始了我们纠缠的一生。 但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就像三年前我的错举注定我与莫城今日的结局。 我把签好的合同放在床头,刚想问萧凌什么时候能找到小薇,萧凌的电话却响了,电话是方力打来的,他们已经找到了小薇,在郊区外的一间破石屋里,现在小薇已经被送进医院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立马赶去医院,路上,黎若给我回了电话。 黎若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江夏,你现在在哪?” 想到早上陆杰铭那句话,我听得出黎若急切的声音里夹杂着疲惫,想必昨晚被折腾狠了,现在已经找到小薇了,为了不让黎若担心,我勉强笑了笑,调侃道:“我在家呢,昨晚陆杰铭没给够吗,这么大火气,欲求不满啊。” 我以为我的谎言说的很好,黎若冷笑一声:“行,江夏,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撒谎,这破屋子就这么大,我坐在客厅里。你在家,你在哪个家?将允儿就这么锁家里,你愿意撒谎,那我将就听听。” 黎若在出租屋里? 我一下子就懵了,出租屋是我当初跟黎若一起住的,后来陆杰铭给了她一套公寓就搬了出去,可她手里还是有钥匙的。 我实话实说:“小薇昨晚被李伟带走了,现在在医院里,我正赶过去,我这也是不想你担心,昨晚陆杰铭对你……” “行了,别这么多废话,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黎若说:“我说了陆杰铭不会对我太狠,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跟一个婊子计较,有失他们那种高贵人的风度。” 我到医院时方力还在,小薇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看着被包成跟木乃伊似的小薇,我大颗大颗地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我握着小薇的手,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 我问医生小薇的情况,医生说了一大堆学术语。 我没多大意外,李伟在电话里说找几个人‘伺候’,我就知道是这结果。 而小薇原来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孩子自然是没了,小薇刚入这行的时候不懂如何保护自己,已经打过三次胎,当初医生说子宫膜太薄可能很难怀上,可现在,这一次之后,别说很难,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小薇被送来时已经很危险了,死胎在体内已经超过十小时,必须摘了子宫,医生说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再送来晚一点,可能就没救了。 十个小时,昨晚我去林思聪包房时还和小薇见过,也就是在那之后,小薇就被李伟给掳走了,这十个小时里,小薇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抓着小薇的手,我恨不得替她受这些苦,而原来,这本就是我该受的。 小薇她是无辜的,她入这行已经很不幸,她只是被骗,被现实逼迫,她只是穷怕了。 以前听她说过,她十五岁就出来打工了,为了供弟弟上学,为了生存,她在小饭馆做过服务员,饭馆老板是个好色之徒,听说那老板已经六十岁了,小薇才十五岁,都能做小薇爷爷的年纪,有一次小薇值班,老板娘去女婿家了,小薇就这么被一个老头子糟蹋了。 我想,那时的她肯定很害怕,她一人孤身来到这城市,可又有谁帮呢? 小薇干过卖酒女,睡过桥洞,躺过大街,一步步走到今天,最终被推上坐台小姐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样的出生,那样的境遇,我相信她一定是一个活泼烂漫的女孩子,她现在不过二十岁,或许还能像别人一样,在大学里听课,和同学嬉戏,有男孩子追求,过着普通简单幸福的日子。 我擦了泪水,抬头问方力:“李伟呢?”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方力说他们找到小薇的时候李伟并不在,他们只是奉萧凌的话将小薇带回,李伟不在他们义务之内。 不在义务之内。 多么凉薄的话。 如果被伤害的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他们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吗?就因为我们是婊子,是供男人玩弄的女人,我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我说我要报警,方力摇头,他说就算我报警也没有用,李伟可以完全否认,而他发给我的那段视频里,没有那些人的面貌,他也可以完全反咬一口。 呵,我除了冷笑已经没有任何语言了。 李伟之所有报复,是因为被赶出国色天香,可能让国色天香赶人的是萧凌啊,他也有责任,为什么李伟不去报复萧凌,就因为我们弱势,我们好欺负? 方力这样敷衍的话,又能敷衍的了谁? 李伟反咬一口?拿李伟束手无策? 呵,凭萧凌的背景,解决一个人还需要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北城的人谁不知道李伟得罪了萧凌?萧凌完全不需要出面,李伟的名气就一落千丈。 方力的话多少带着萧凌的意思,萧凌这是在告诉我,他能救了小薇已经是极限,别奢望他能为我做更多,我并没有特殊。 在他抬抬手之间,我可以毁灭,也可以荣华富贵。 被掠夺的冷酷,被秒杀的无情,我难道还没用领略够吗? 李伟就算不如从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那也不是我能悍动的,而有李伟在一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我离开萧凌,下一个被报复的对象就是我。 方力回去复命,我握着小薇的手就那么坐着,病房里只有冰冷仪器的滴答声,小薇微弱的呼吸声,我的泪水啪嗒在手背上的声音。 想到视频,那一堆乒乓球,那根手腕粗的棍子,小薇满身是血的样子,我恨不得将李伟碎尸万段。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小薇今日替我所受的一切,来日。我要加倍还给李伟。 我不要做底层最卑微的尘埃,我不要沦为权贵凌辱玩弄的对象。 黎若抱着允儿匆匆赶来,当看到小薇的伤势也是震惊了,我将小薇的情况说了一遍,黎若愤然的骂了一句王八孙子,对于我做了萧凌的情人,黎若并不意外,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一声:“江夏,我们从走上这条路时就要做好各种结局的准备,都是命。” 这是卑微者的无奈与呻吟。 我哽咽着反问:“黎若,是命又怎样,难道我们就要认命?难道我们不是人吗?我不认命,不认命,今日原本躺在这里的是我。小薇她是代替我的,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现在,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明明是在呐喊出心底的声音,出口的声音却那么小,那么卑微,我还有很多话,很多不甘,可那出口的字却是那么苍白无力,梗在喉咙的话,吐不出,吞回去,又那么痛。 我对黎若的反驳,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 我颤抖着身子,泪水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黎若过来将我拥在怀里,安慰我:“别这样,江夏,不是你的错,这是谁都不想的事,我想小薇不会怪你,你别自责。” 而这时我才看见黎若脖子上全是咬痕,我心一惊,扒开她的领口,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我愣在那里,心里的那种痛难以用语言形容,黎若还一个劲的安慰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埋在黎若的怀里,由最初的哽咽,低声抽泣到最后嚎啕大哭。 这辈子,我从没流过那么多眼泪,也从没比此时更觉得愧疚一个人。 允儿走过来,用肉嘟嘟的手为我擦着眼泪,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不哭,姐姐乖。” 一瞬间我哭的更厉害了,将允儿抱进怀里,为什么我对允儿如此凉薄,他却还是如此粘我,为什么不恨我啊? 我对不起允儿,这个我厌恶的儿子,我对不起母亲,养我育我的恩情,我对不起小薇,对不起黎若,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全世界都欠了我,全世界都对不起我,可我,又对得起谁了? 我希望她们都恨我,这样,我的心或许就能好受点了。 下午我让黎若将允儿带回去,这几天就麻烦她帮我照顾,小薇在这城市没有亲人。更何况她是为了我躺在这里的,我有义务在这守着。 小薇的麻醉是下午六点才过,见她醒来,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她唇瓣干裂,我赶紧给她喂了点水。 “小…夏…姐……” 我握着她的手赶紧说:“小薇,别说话了,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对不起。” 小薇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既然还没死。” 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掉下来,一股酸涩从心底涌出,我哽咽着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死了你的孩子,我来晚了,你怪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 我看着小薇错愕的瞪大眸子,她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奈何全身没有力气,随后一股灭顶的悲痛将她覆灭,泪水如绝提似的从她的眼角滑落,而我还残忍的一字一字重复了句:“你怀孕了,两个月了,为了救你,医生摘了你的子宫,以后,你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次我亏欠你太多了,小薇,我会补偿你的,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李伟会找你。” 小薇干裂的唇哆嗦着,身子也在颤抖,泪水滚进纱布,无声的哭泣,她的世界瞬间崩塌,虽然小薇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可这是她做母亲的权利,她一直渴望着,但这种权利,被我剥夺了,小薇曾跟我说过,等她攒够了钱,就不做了,找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没钱,丑,只要不嫌弃她,安心过日子,她就嫁给他,如果上天垂怜她,再赐给她一个孩子,她想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自己,我是个罪人。 补偿。我又能拿什么补偿连看一眼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没了的孩子,又拿什么补偿小薇的梦。 我紧紧握着小薇的手,陪着她哭泣,这个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我了。 小薇最后终于平复情绪,眼神绝望而悲戚的望着天花板说了一句:“小夏姐,我不怪你,这是命,都是命。” 命,又是命,我们上辈子又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有这样的命运? “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你相信我。” 小薇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又昏沉的睡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病房,然后一步步走出空荡的走廊,蹲在没人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抱着膝盖,最后索性颓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天空。 天空明明那么蔚蓝,为什么罩在我们头顶的永远是乌云? “地上凉,别坐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温温响起,将我从痛苦中拽回来,我侧首,看着宁昊然嘴角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一双干净漂亮的手横在我眼前,我不敢伸手。 他的笑太干净,手太干净,高贵如天神,让人不忍心玷污。 我盯着他的眼睛,喃喃地问了一句:“宁医生,你说为什么人与人的差别这么大?” “人,生来平等。”宁昊然温声说:“小薇的事,你别太自责,一切不是你的错。” 平等? 当时的我还沉浸在他上一句话中,并没有仔细去想为什么宁昊然会知道小薇的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家医院并不是宁家的,而是一家高级的私人医院,小薇的事除了我和黎若,就只有萧凌知道,如果那时我多一份心思,或许能察觉出异样。 接下来几天我一步没有踏出医院,一直在医院忙上忙下,而宁昊然都会在每天中午准时出现,陪我聊聊天,为我舒解压抑的情绪,待半个小时,然后又走,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病复发,情绪崩溃,他的举动我看在眼里,在心里感动。 黎若一有空也会带着允儿过来,丽姐和张兰来看了小薇一次,如今小薇的身体就算恢复了也不能再做坐台小姐了,我求萧凌出面让国色天香放小薇走,当天丽姐就带了好消息过来,小薇恢复自由了。 听到这个消息,小薇并没什么感觉,如今身子废了,她自己也知道做不了了,这几年来她攒了不少钱,可这钱再多,也换不回健康的身体。 以前的小薇有说有笑,现在她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像一具行尸走肉,唯有黎若带着允儿来的时候小薇才会有点情绪。 有了这个发现,我让黎若带着允儿常过来,黎若拿允儿当亲生儿子对待,几天功夫将允儿养的水水嫩嫩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粉嫩可爱的不行,奶声奶气的声音,病房里偶尔还会有小薇的笑声,小薇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允儿仿佛是她找到的一个寄托,这么粉嫩的孩子,任谁看了心都会萌化。 原本我是那样厌恶这个孩子,渐渐地,我的心也不知不觉的软了,化了,对允儿多了几分宠爱,允儿,仿佛成了我们三个人的孩子。 我还记得当初黎若得知自己怀孕时脸上幸福而灿烂的笑容,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初与我在大学没心没肺玩耍抢食的黎若。 黎若那么想要那个孩子,最终没有保住,小薇那么想要做母亲,却再也没机会,我当初是那么厌恶这个孩子,千方百计的伤害他,他却平安出生。 命运不是公平,是捉弄。 我抽空回了一趟国色天香,以后这里与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去做最后的告别。 我先去见了德哥,来国色天香这么久,我还从来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丽姐来了十几年也没见过,这个会所除了德哥,或许没人见过了,国色天香能在北城屹立不倒,背后的人不是我们所能想象与触及到的。 之前我只是被萧凌看上,德哥已经十分殷情,这次我直接被萧凌包了,我以为德哥会巴结,狗腿,趋炎附势,可是没有,在我离开办公室时,他既然说:“如果你不想跟萧少。你可以留下。” 我有些意外,这不像是从德哥嘴里说出的话。 我自嘲一笑:“留在这里,德哥,你觉得可能吗?” 德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只是挥了挥手,让我好自为之。 在走廊我遇见了游柔,她正挽着客人进包厢,我以为游柔会狠狠剜我一眼,这本来是她招牌动作,然而她没有,看我的眼神带着淡漠,仿佛之前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 我低头笑了笑,无声的感慨。 后来我去见了丽姐,我们又去了天台。她为我能离开这里感到高兴,她说:“你总算熬出头了,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成为演员,恭喜,离开这里,就别再回来了。” 我笑了笑,熬出头?我不觉得,我只不过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个笼子里,这与我当初的期望并不一样。 我问丽姐:“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丽姐已经三十多了,她已经在这里面将自己的青春耗光,如果再不为自己打算,未来又在哪里? 丽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自有打算。” 我们一同看着灯火阑珊的北城,我们卑微如尘埃,我们的身份低下,然而我们却一同在这城市挣扎。 丽姐突然说:“江夏,如果可以,牢牢抓住萧少的心,你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我愕然,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懂丽姐口中所谓的抓住,是真正的抓住,做萧家少奶奶,最不济也要做萧凌一辈子的情妇。 我自嘲一笑:“丽姐,我做一个明星梦就已经让如此多的人以为我是个疯子,现在你让我抓住萧凌的心,这不是天方夜谭?我们这种身份,别说萧凌只是玩玩,就算是认真的,萧家的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未婚妻,做我们这行,感情这个东西,不能碰。” 我只是一个替身,这话我难以启齿。 丽姐有些意外:“江夏,萧少既然又回来找你,对你肯定是不一样的,你见过萧少有吃回头草的?兴许这就是你的机会,再说了,我们这种身份怎么了?没偷没抢,萧少既然让你进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你以后的身份就不是国色天香的坐台小姐,江夏,今天你从这里出去,你就要忘记你曾经是个小姐,你的路在前面,抓住萧凌的心,你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难道你想活在黑暗中一辈子?有未婚妻又怎么了?像他们这种人,有老婆还能离婚,照样在外面养一大堆女人,关键的还是男人会为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丽姐的话一字一字像一把重锤打在我心上,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小姐?抓住萧凌的心? 丽姐知道我想要什么,她知道我的不甘,不认命。 不想再被践踏。就要努力向上爬,有时靠脸蛋比靠什么都有用,省时省力。 我有一张萧凌眷恋的脸,这不是我的资本吗? “进入演艺圈,那圈子可比这里复杂多了,没有靠山,吃苦头的还是自己。”丽姐说:“宁做祸国的妲己,自己活的舒坦,也不要委屈自己,人生匆匆几载,我也是没你那机会,若我有,我真想重新活过,哪怕只是短暂几年的辉煌,也足够。” 我惊愕的看着丽姐,做祸国的妲己? 萧凌有本事将我拉进光明,也有本事将我推进黑暗,全凭他的心情,我,能抓住吗? 更何况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我相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允儿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知道,那时,我的未来…… 第35章:祸国的妲己

我不敢想象,我缓了缓心神,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丽姐,我很感激你今天的这番话,但是,我没有心,也不会抓任何男人的心,萧凌不是我能掌握住的。” 我连一个莫城都无法把握,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把握萧凌? 丽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江夏,当初你死不认命,现在却连搏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你想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当初就不应该做明星梦,不该攀上萧少,当你选择走这条路时,你已经没了退路,你想想小薇,再看看黎若,你想最后跟她们一样吗?” 小薇…… 我沉痛的闭上眼睛,丽姐这番话戳中我的痛处,捏住我的软肋。 我没认命。 带着丽姐的话走出国色天香,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国色天香’四个烫金大字,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一切成为了背景,而我在安静的人流中,迷失了回家的路。 “小兰,再给我一点钱吧,真的,最后一次了。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失败,对方说筹集二十万,合同一签,等我成功了,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了。” “就这么点钱了,我实在拿不出了,姜维,我的钱有多少你还不清楚?我的钱都花在了你身上,别说二十万,我连两千块都没有,我哪里还有钱。” 熟悉的声音让我不自觉的朝声源走近,而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张兰的,张兰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没见过,不过从刚才他们的话里面,我知道大概这个男人就是张兰的男朋友,张兰有男朋友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不过当初我知道时却震惊了,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进入这种地方赚钱?然而这世界上还真有。 在国色天香这些日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让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出来卖的不在少数,我们女人,在男人眼里只是工具,泄欲,赚钱。 姜维一听张兰拿不出钱,烦躁的扒拉一下蓬松的头发,神色焦急:“小兰,上次你不是说有个姓朱的老板要包你吗?费用是多少?十万?二十万?我真的急需钱,小兰,等我的公司走上正轨,你就是阔太太了,我们就有好日子了,小兰,你再帮帮我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说着,姜维几乎跪在张兰面前,抱着她,声音哽咽,像个无助的孩子,颓废的样子让人实在不忍心。 张兰满目痛心,似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双手无力地垂着,眸子泛着薄雾,泪水从眼角滑落,一颗,两颗…… “小兰……”姜维的声音很低,很低,他的眼神明明那么急切,声音却那么柔情,带着哀求,女人是视觉动物,更是听觉的动物,男人的软话,女人最受不了。 最终张兰沉痛的闭上眼,双手抬起,紧紧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含着泪点头:“好,我帮你,我帮你……” 我隐在昏暗的灯影了,张兰没有注意到我,我看着男人因张兰答应而欣喜的脸,悄悄地退了出去。 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傻,最天真,最哀伤的动物。 张兰用她的青春,换取自己心爱男人的幸福,任那个男人不断索取,其实张兰知道,如果姜维有一天成功了,他的身边会有很多优秀、年轻、漂亮的女孩,而不会是她,可她却这么傻着,义无反顾。 或许张兰已经不爱他了,只是还爱着爱他的感觉,只是还需要这种麻木的爱情支撑麻木的生活。 我与张兰,在另一种形式上又何尝不是一样? 在灯红酒绿下的女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我,也只是一个缩影。 回到医院,小薇已经睡着了,黎若抱着允儿在椅子上睡着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黎若,黎若醒了:“你回来了。” “怎么睡这里了?”我将允儿从她怀里接过,放在隔壁的病床上休息,看着他熟睡的小脸,粉粉嫩嫩的皮肤,可爱的模样,小手不安分的含在嘴里,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还没断奶,而允儿,从来没有吃过一口奶水。 我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允儿。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安静地看看这个与我母子连心的儿子,我尽量以一种宁静的心情去审视这个孩子。 我抬手想要抚摸允儿的脸,却终究停在半空中又被收回。 我撇开眼,黎若小声说:“江夏,有时我真羡慕你,有允儿这么可爱听话的儿子。” “黎若,对不起。”我忽然抱住黎若,我这声对不起迟了几天,我知道黎若懂我说的是什么。 她为了让我有一次机会摆了陆杰铭一道。黎若虽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可陆杰铭折磨她的时候,她肯定很疼,那种疼,我体会过。 这么珍贵的机会,我却放弃了,罗思聪联系过我,我并没有回复,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黎若回拥着我,笑了笑:“没事,这点小事你还记着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向前看,争取一举成名,我会在背后支持你。” “谢谢。”这世上除了母亲如此掏心掏肺,也就黎若了。 萧凌给了我半个月时间,我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小薇,有时萧凌会让方力送来饭菜,有时我自己出去买,几次路过医院外的广场,都能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见莫城,原来这段时间他出去巡回演出了。 我除了照顾小薇,也忙着找房子,我想给小薇买一套房子,尽我所能补偿小薇,之前小薇住的出租屋,那个位置很偏僻,我不放心,我把这一年来的存款都拿了出来,还有之前寄给母亲的钱,这些年寄给她的钱,她都没怎么动,替我攒着,除了给允儿添置衣物,母亲这些年来就没买过衣服,想到母亲,心里一阵愧疚。 黎若曾问我为什么不把母亲接到北城来,为什么?让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那种地方赚钱,何其残忍,这些年我寄回家的钱都是有数的,一般都是在三千左右。不敢多寄,就是担心母亲会多想,三千,在山村,足够丰衣足食的活着,可我没想到母亲又为了我攒着,省吃俭用,就连家里,除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这些必需品。她没多添置一件,电话里,我让她不用省着,告诉她我在北城过的很好,老板又加工资什么的,她也会告诉她今天都吃了什么,村里人对她们的态度开始改变了,带着允儿又去哪家串门,悠闲着呢,可最后,却是我们两个人女人的自欺欺人,互相安慰。 在我最后回去那次,看着母亲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躺在床上,村里人半夜围了我家,我将包里的钱啊卡啊一股脑儿的掏出来,那时,其实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可我们都没说破。 不接母亲来北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母亲不喜欢北城,除了她来北城找我那次,她就没踏足过这里。 大学那会放暑假,我只回去了一个星期又回了北城,在北城打暑假工赚学费,我让母亲陪我一起来北城看看,看看我的学校,可是母亲拒绝了,而且我在母亲眼里看到了恐惧,对北城这片土地的恐惧。 那时我想,母亲跟北城也是有故事的,而且还是不好的故事。可我最后没有机会知道了。 小薇出院的这天,丽姐和黎若都来了,房子也找好了,之前我没给小薇说房子的事,当小薇进屋时,她哭了。 我给她买的是一套二的房子,二手的,也只有二手的才能在短时间入住,不需要装修,不过这房子很新。我又让人布置了一次,非常女性梦幻的房间,小薇说,这辈子她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她攒了不少钱,可也没舍得买房。 在北城买一套房,没个百来万是下不来的,而我把全部的钱拿出来也只是够付了首付。 曾有人传外围女这行月入四五十万,有时百万,可真正入了这行才知道,能有那价钱的只是少数,而且还是很会玩的人才能赚那么多,像我这种只陪玩陪吃陪酒的,一月下来也就十万左右,再加上平时化妆品,衣服的花销,一年下来,也就剩下首付的钱了。 在外来看着我们这群女人虽然下贱,却很风光,因为这行来钱快啊,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为了往上爬,付出的东西很多,没有人包养,像奢侈品这种硬件东西得准备几件,在这个圈子你才不至于寒碜,才会有更多机会认识上层人。 小薇说什么也不接受这样的大礼,最后还是我们三人合力劝下她,我玩笑说:“我们以后可是会经常过来住的,到时我被萧凌踹了,你可得收留我和允儿。” 小薇哽咽着声音:“当然,这里也是你们的家,允儿现在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不是。” 小薇这些年没享受过好日子,全是在受苦,她曾说,把苦都受了,剩下就是甜了。 可这甜,什么时候才来。 我害她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一套房子哪能补偿得了的。 安顿好小薇,为了庆祝小薇出院,乔迁,我们四人难得聚在一起下了馆子,又去了附近的ktv要了一个包厢,小薇不能喝酒,就在一旁带允儿,我们唱歌,嘶声呐喊,喝酒,聊天,倒苦水,发泄,四个悲苦不幸的女人,抱怨世界的不公,当晚我们喝的昏天暗地,肆意放纵,抱头痛哭。 黎若提议找几个鸭子玩玩,她说这辈子尽伺候男人了,也让男人来伺候伺候我们,姐现在有的是钱。 不过这个提议肯定被我们三人否掉了。 用身体赚男人的钱,又花在男人身上,多傻啊。 我们玩到凌晨,三个疯癫烂醉如泥的女人,再加上小薇抱着允儿,这样的奇异组合,惹了不少人指指点点,最后小薇叫车将我们三个烂醉如泥的疯女人都带回了新房子。 放纵了一夜,宿醉之后醒来时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放也放纵了,生活却还要继续。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带着允儿回了出租屋,萧凌在第二天就打了电话过来,时间真是掐得准,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我。 电话的那端,萧凌可能听出了我还没起床,冷冰冰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让我打一个寒颤。 “现在,立刻,马上,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有人过来。” 我还在蒙圈呢,就听见门铃响了,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睡衣,穿着拖鞋,我就这样去开门了。 “江小姐,总裁让我们来帮您搬家。”方力站在门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我愣了一下,门外几名黑衣墨镜一看就是保镖的男人,我疑惑的问:“搬家?” 方力依然微笑着:“对,江小姐,你看你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让他们帮忙拿走就是。” 其实当初萧凌的原话是:把人带走就行了,那些东西就跟垃圾场里捡的,晦气。 我随即恍然大悟,萧凌让我收拾东西就是指的搬家? 我是他的女人了,是不应该再住这里了。 我说:“方助理,我没有什么可带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换个衣服就可以跟你们走。” 方力额首,我转身回了房间,换好了衣服,允儿也醒了,我给允儿换了新衣,黎若的眼光很好,允儿穿上比电视上那些童星还漂亮。 我收拾了几套黎若最近给允儿买的衣服,自己也带了些换洗的衣服,方力让黑衣墨镜的男人拿着,允儿方力抱着,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方力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骨灰盒,欲言又止,我装作没看见。 我说过我去哪,母亲就会跟着我去哪。 方力将我们带到一处豪华的别墅,大厅站着三名女佣早就等候着,方力向我介绍,年纪梢大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叫祥嫂,这个叫祥嫂见到我的第一眼时神色有些惊讶,我有些疑惑,待再去看时。祥嫂只是微笑着,刚才似乎是我的幻觉。 第36章:金丝雀的牢笼

其它两位,一个跟丽姐差不多年纪,一头短发,干练清爽,一看就是白骨精类型,白领,骨干,精英,她叫秦微澜,是萧凌请的营养师。 另一位扎着一头马尾,干净清爽的脸,带着微笑,青春洋溢的女孩叫张茉,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的育儿教育这一块,萧凌专门请来教允儿的。 张茉让我想起大学时光,如果当年我没有退学,现在也在找工作了吧。 “江小姐好。”三人齐声道,眼里是尊重,没有一点虚伪,我点了点头。心想她们应该不知道我与萧凌的真正关系,若知道我是个小姐,就不会这样尊重的态度了,或多或少都是带着一丝鄙夷的。 我的心里有点惶惑,之前跟着萧凌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萧凌是几个意思?我看不懂。 方力拿出一本资料说:“江小姐,这就是‘天使恋人’的剧本,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她们。” 我随口问了一句:“萧少他在哪?” 方力犹豫了一会,说:“总裁有空就会过来的,江小姐,没事我就先走了。” 刚才也不过是随口问问,方力的犹豫我也没有注意,方力离开后,我让祥嫂去给允儿准备点吃的,大清早这么折腾,肚子都还饿着呢。 祥嫂微笑说:“早餐我们早就备着呢,少爷吩咐了,以后你与孩子的饮食,我们都会合理搭配,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减肥,有微澜在,江小姐不用担心会胖。” 我惊讶,没想到萧凌会让人准备的这么周到,还有,祥嫂话里面的意思怎么听着像是我和允儿与萧凌是一家三口似的? 有钱人家的早餐都是营养又丰富,不过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允儿见我没有吃,将手里的鸡蛋递在我面前,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我,很是高兴:“姐姐,吃鸡蛋。” 允儿的话让祥嫂正在给允儿涂面包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尴尬的朝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我知道刚才祥嫂误会了,我将鸡蛋剥开给允儿:“姐姐不吃,允儿,你乖乖的在这里吃东西,姐姐先去整理东西,待会吃好了,允儿就看动画片好吗?” 允儿一向最听话,我完全不用操心,有时候我在想这么小的孩子,该是活泼的年龄,被我教的跟的女儿一样乖巧听话,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茉跟着我上了楼,推开更衣室的门,更令我错愕的是里面全是最新款的衣服,上面还有吊牌,上百套衣服一看就是我的尺码,鞋子,名牌包包。 这种只有豪门人家才有的更衣室,梦幻的像公主,我现在却拥有了。 张茉说:“江小姐,这是少爷昨天晚上命人特意为您准备的。” 我不可思议的问:“你说这是萧少吩咐的?” 张茉微笑说:“是啊,江小姐,你真幸福,能得到少爷这么好的男人。” 幸福,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但我知道张茉没有恶意。 我笑了笑,打趣道:“张茉,你是刚来这里吧,怎么就知道萧少是个好男人?” “虽然我刚来,但是看见少爷这么用心的为江小姐准备这些就知道啊。而且又给了我那么高的薪水,这可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呢,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份工作,你说少爷是不是好男人?”张茉一脸小女生的神情:“少爷就是女生的白马王子啊,典型的高富帅。” 张茉完全是刚从学校出来,不谙世事的女孩,在她的眼里。萧凌这样的就算好人,真是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然而我却羡慕张茉这份纯真。 “江小姐,我没有其它意思,你可别多想啊,我就是羡慕少爷对你的用心,要是我有那么好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你这么好,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比萧少还好。”我不忍心戳破张茉的梦幻泡泡,人活在世上,还是多一些期待幻想才是好的。 “真的?江小姐,你人真好,本来我还有点担心来这样的豪门工作,会被瞧不起呢,见到江小姐这么亲切,就跟我的姐姐似的,我真是太幸运了,我以后可以叫你江夏姐吗?你叫我小茉就行了。” “当然可以。”我微笑道:“你确实是个幸运的女孩,也会这样一直幸运下去。” 张茉是个阳光活泼的女孩,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像有说不完的话,她一边帮忙收拾着我带来的衣服,一边跟我说学校里的那些趣事,我找了一个位置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好,也听着张茉的话,跟着她的描述,去想象大学里那些时光。想着都觉得美好。 张茉突然问我:“江夏姐,你和少爷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啊?是不是很浪漫啊?还有啊,情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周围的朋友因为情爱有人哭有人笑,到底什么滋味能让人又哭又笑呢。” 一连串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我怎么能说得出口。我与萧凌是在那种地方认识,是情人的关系,那样肮脏的地方,黑暗的一面,不应该在张茉的世界出现。 人能保持初心很难得,此时我能维护她的梦,可我忘了,人总是要成长,在经历一些事情后,褪去最初的青涩。 梦只是短暂的,后来现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将她的梦打碎了,一夜之间长大。 “小茉,中午的菜你赶紧去准备着,这里我来就行了。”祥嫂突然走了进来,打断小梦的话,小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下了楼。 “小茉这孩子就是话多,江小姐别与她一般见识。” “小茉是个有趣的女孩,我挺喜欢的。” 祥嫂笑说着:“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少爷说。如果不满意,一切可以按照你的要求重新换。” 看了眼奢华典雅的卧室,女王般的待遇,我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以后我就是这笼中鸟,是一个被人包养的女人。 我淡笑道:“我没什么意见,还有。祥嫂,以后叫我小夏吧,我担不起什么江小姐。” 我知道在祥嫂嘴里,小姐是一个豪门小姐的意思,是一种尊称,然而在我耳里听着是刺耳的,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时时刻刻都被人提醒着我曾经是个小姐,丽姐说让我忘记自己以前是个小姐,我想,我应该试着去改变一种生活。 不管萧凌的目的为何,他如今给了我不一样的生活,给我一切,我就会好好享受,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就算有一天失去,也觉得值。 做祸国的妲己,首先心肠就得冷,就得硬不是吗? 祥嫂察觉到我的不快,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我以后叫你小夏吧。” 我无所谓的点了头。 下午没事,允儿让张茉带着玩,祥嫂虽然知道允儿只是我‘弟弟’,却也尽心带着,更何况允儿本就可爱乖巧,极大的激发女性的母爱,秦微澜更是变着花样给允儿做吃的,带允儿做各种游戏,那是我不曾教过允儿的。 我在阳台看着四人在花园里玩,允儿的稚嫩的笑声极富感染力,我的心情也莫名的愉悦了不少。 这么大的别墅,我觉得自己被萧凌金屋藏娇了,而这次,我成了真正被包养的女人。 我看了看方力拿来的剧本,这个故事是从校园开始,一段虐恋,我看了前面,没敢再看下去,剧本的那些场景,如此熟悉,心一阵抽痛,那是我与莫城的过去,这剧本,像是为我与莫城量身定制。 萧凌到底在玩什么? 谁写的这剧本? 深夜,刚吃下安眠药关灯准备休息,身上一重,一道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我知道是萧凌。 没有开灯,萧凌紧抱着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宝贝儿,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萧凌的安排真的是挑不出刺来,可也正因为如此,让我觉得步步惊心。 我刚想说话,嘴被萧凌封住,有了一。就有二,萧凌似乎习惯亲吻我的唇,但我也没忘记他或许在亲吻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一阵激吻后,我问出了心底蕴藏很久的话:“萧少,做你的女人,靠这张脸,我能得到的东西,最大限度是什么?” 萧凌当即沉了脸色:“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仅仅提了这张脸就能惹火萧凌,看来,那个叫欣雅的女人在萧凌的心中占着无人可比拟的分量。 我想起丽姐那句话,别委屈自己,哪怕是辉煌几年,也足够。 我的这张脸,能为我带来的辉煌是多久? “我会变成你喜欢的女人。”我主动去亲吻萧凌的唇,虽然我的床上功夫可能没有黎若好,但撩拨气起一个男人的**还是绰绰有余。 萧凌十分满意我的表现,刚才的不快只是一个插曲,和他缠绵,几度让我沉溺。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昨晚被萧凌又折又叠的,浑身酸痛。 我洗漱好下楼,萧凌跟允儿在偏厅看电视。 允儿可怜兮兮的撇着嘴,跟萧凌大眼瞪小眼,萧凌之前在允儿的印象中可不是很好,允儿有点怕萧凌,眼里却带着倔强。 “叔叔,我要看倒霉熊。” 萧凌面色有些冷:“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家伙也有脾气,这次却不叫萧凌。一大一小,就这么瞪着,僵持着,那场景,特别逗人。 祥嫂她们都没在,我走了过去,允儿看见我,跳下沙发颠儿颠儿跑过来,躲在我的身后:“姐姐,叔叔不让允儿看倒霉熊。” 萧凌转头看我,似笑非笑:“宝贝儿,你这弟弟叫你姐姐,怎么到我这就变成叔叔了?” 第37章:不做叔叔做姐夫?

萧凌只在床上叫过我宝贝儿,现在这么一叫,着实让我愣了一下,不过我没想到萧凌既然是因为称呼跟允儿较劲。 缓了神,笑了笑,我牵着允儿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想也没想的说了一句:“萧少,允儿不叫你叔叔,难道叫你姐夫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姐夫?我到底在说什么,这样平常的称呼,只能出现在普通家庭身上,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与萧凌身上,我要的只是萧凌的权与钱,他要的是我的身体,我的脸,我们各取所需。 果然,我的话换来萧凌的冷嘲,连宝贝儿也不叫了,直接叫了名字:“江夏。这才一个晚上,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你知道,我除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更不喜欢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我知道,我这种女人,能入萧少的眼已是万幸,怎么会有其它想法。”我自嘲着,无所谓的耸耸肩,想起丽姐让我抓住萧凌的心,丽姐高看了我。 “有自知之明就好。” 萧凌叫了一声祥嫂,祥嫂进来将允儿带了下去,萧凌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坐过去。 我坐了过去,萧凌揉了揉太阳穴,问我:“这部电影角色还满意吗?” 想到剧本,我不知道萧凌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我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萧少,可不可以换一个剧本?” 萧凌微微蹙眉:“不满意?” 见他神色不对,我立马否认:“不是。” “既然满意,就别挑三拣四,女人,还是听话点好,待会我会让方力送你去试戏。” 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微眯着眸子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这才注意到桌上一大叠已经处理好的文件。 “恩。”我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试戏,意味着待会会见到莫城,会与他重演剧本里那些熟悉的戏,那是我们曾经的回忆。 我的心有点畏缩,我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淡定。 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昨天就藏在心里的疑问:“萧少,你知道‘天使恋人’剧本的创作者是谁吗?” 萧凌并没有睁开眸子,似是不满意我一再多嘴,面色冷冽,连声音都冷了几分:“你怎么对剧本的创作者如此感兴趣?” “我只是一时好奇,好奇剧本的下部分。” 方力昨天给的剧本只是上部,没有结局,这个完全是我与莫城故事翻版的剧本,我不仅想知道是谁写的,更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我与莫城的结局,还能是什么…… 萧凌忽然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然后渐渐地,他看着我的眼神开始痴迷空洞起来,眼眸深处,还有一抹极力隐藏的恨意,他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温柔的让我颤栗:“剧本是谁写的不重要,不过这结局,宝贝儿想要什么结局就拍什么结局,你看怎么样?” 定了定心神,我不敢看萧凌的眼睛,下意识的别开了眼,勉强笑笑:“这场游戏萧少是主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凌看我的目光越来越沉,被他的目光锁定,我感觉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似抽干了空气般窒息。 “总裁,江小姐。”方力站在大厅门口,恭敬地唤了一声。 萧凌回了神,收回在我头上的手,瞬间我觉得像鱼儿回到水里一样得到解放,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萧凌面无表情的说道:“带江小姐去试戏。” 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跟着方力去试戏的地方,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 踏进我梦寐以求的地方,跟着方力进入公司里面的内景拍摄基地,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不真实的。 萧氏这家影视公司签约不少艺人,能被萧氏签约,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成功的大门,星光大道。星途坦荡,而萧氏,让莫城更上一层楼。 方力接了一个电话,让我先随意参观一下内景的拍摄,他去去就回,我不熟悉这里,不敢乱走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外围,看着前面的拍摄,这是之前预告过的一部古装新戏,听说再过一个月就上映了。 这里全是明星大腕,我这张生面孔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打量,而其中,就有蔡晴晴,一身古装扮相,优雅的坐在一旁休息,神情疲惫,想来刚拍了一组内景戏。 蔡晴晴见到我,脸上的疲惫瞬间全无,腾的站了起来,她身边的小助理正递给她一杯咖啡,蔡晴晴突然的举动吓的小助理手一滑,咖啡就这么洒了,一时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在蔡晴晴发难前,小助理赶紧道歉。姿态卑微:“蔡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蔡晴晴是圈里面出了名的耍大牌,难伺候,这几年随着名气上升,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看小助理脸色惨白就知道了。 蔡晴晴这次难得饶了小助理。先是惊恐地看了眼四周,像出来觅食的小兔子在确定周围是否安全,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朝我走了过来:“江夏,你怎么在这?” 蔡晴晴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也不想有人看见我,将我拉到一边,这样的问话带着一股盛气凌人,好似我不该出现在这,搞的跟做贼似的。 我没说话,蔡晴晴也觉得自己突兀,讪笑一声,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一前一后,完全就是不同的蔡晴晴,还真是名演员,从盛气凌人的质问到像是看见旧人好友的问候,一点不带过渡的,这演技真是出色。 我与蔡晴晴算来还是上下铺的交情,在我的记忆中,她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甚至有点胆怯透着青涩的小晴子,而不是与莫城是银屏情侣,各种耍大牌的女神蔡晴晴,如果当年没有那样的事,蔡晴晴如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三年未见,我们都变了。上次百花奖匆匆一见,如果说蔡晴晴还顾念着以前的情分,就不会到此时才来说这句问候,也不会有刚才质问的口气。 我知道蔡晴晴在怕什么,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在国色天香这些年就真的是白混了。 我淡漠地笑了笑:“过的还好。” 察觉出我的疏离,蔡晴晴尴尬的笑了笑:“你过的好就行,本来多年未见,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但我这里还有戏没拍完,要不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改天我找你。” “不用了。”我淡笑着拒绝:“你这么着急着让我走干什么?” 蔡晴晴一时语塞,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我有点寒心,冷笑一声:“我来,不是找你的。” 闻言,蔡晴晴神色紧张起来,眼底掠过一抹惊恐,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也不是找莫城的。” 蔡晴晴至今没有提一句她与莫城的事,没有给我一个解释,话里话外都是让我赶紧离开,什么忙着拍戏,都是借口,她如此大牌,罢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其实这些年她与莫城一同大红大紫,不仅仅是银屏上的情侣,私下早就在一起了。 我最爱的人背叛我,我最好的朋友背叛我,真是够失败的。 现在的蔡晴晴,对于我而言只是一名陌生人罢了。 蔡晴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明显,这才尴尬的解释道:“江夏,我和莫城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逢场作戏?”我一笑:“就算你们假戏真做,也与我无关。” 蔡晴晴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思考着我话的真实性,当年我与莫城也算是整个表演系都看好的一对,我对莫城的感情,她最是清楚,走到如今,她不相信我会说出如此冷漠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蔡晴晴,这是谁啊,听这位美女的意思,你又抢了谁的男朋友,被人找上门了。”一位美艳的女人走了过来,话里面夹讥带讽,脸上是看热闹的神情。 我认识这个女人。她是与蔡晴晴一向不对盘的杨子涵,名气不输蔡晴晴,娱乐杂志,新闻,经常可以看见两人明里暗里的撕逼,红毯斗艳掐架,说句话都含沙射影。引得两大粉丝团对骂,各自维护自己的偶像。 三个女人一台戏,因为杨子涵的话,这边动静不小,正在休息的明星与工作人员的目光向这边聚了过来,杨子涵与蔡晴晴撕逼,看着也是一种娱乐享受。 “杨子涵,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别满嘴喷粪。”一遇见对手,就如一只斗志昂扬的鸡,蔡晴晴双手环胸,气势丝毫不输杨子涵,目光冷冷扫了一眼杨子涵的胸前,讥笑一声:“你看看这胸器又大了一圈,这是刚从韩国回来呢,话说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没有动刀?一身假货。” “我动刀又碍你什么事了?我动刀至少我敢公诸于众,我的粉丝们就是喜欢我整容,喜欢我胸大,总比某个人强,借着人家莫城上位,到处勾三搭四,演技烂到家了,也好意思自封女神,不过也是,从农村来的野丫头,野鸡插上羽毛,也变不了凤凰啊,素质低俗,一身土包子味。真是熏死人了。”杨子涵抬手轻轻扇了扇鼻前的味道,好似真有什么难闻的气味,看热闹的人忍俊不禁,蔡晴晴气的脸色都绿了。 杨子涵是人造美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就如她所说,她敢做,敢承认,这样心直爽快的性格,加上她的演技确实一流,虏获了一大批铁杆粉丝。 第38章:谁是女主角

蔡晴晴出生农村,能爬到如此地位,大半原因还是借着莫城的名气与炒作,骄傲的同时内心何尝不是自卑,以前在大学时,她就是因为这份自卑,才不善言辞,总喜欢一个人待着,没人愿意接近她,她也不愿意接近别人,没有朋友,后来还是我经常拉着她跟我一起玩,有时跟莫城约会,也会叫上她,而我当初的一时心软,到最后成全了他们俩,我自己倒是局外人。 这社会,柔弱的人是不能生存的。 见两人撕逼起来,我悄悄退了出去,站在外圈。 蔡晴晴勾唇冷笑:“杨子涵,你这是嫉妒我与莫城的关系?嫉妒莫城每次都是与我搭档?你的烂演技。一身假货,笑起来跟僵尸似的,除了你的那些脑残粉丝喜欢,我看了都怕做噩梦。” “嫉妒?你跟莫城什么关系?说出来大家伙听听,也让圈内朋友帮个忙,炒作一番,说不定你又能上头条,火一把。”杨子涵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掩嘴一笑:“蔡晴晴,听说莫城要筹拍新戏了,这女主角好像不是你啊,你说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会勾三搭四,心机比别人深?” 杨子涵句句往蔡晴晴痛处戳,蔡晴晴跟莫城是银屏情侣,可莫城从没有公开承认两人交往,莫城不开口,蔡晴晴的话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最近公司准备筹拍的‘天使恋人’,定了莫城为男一号,其它人选也定了下来,唯独女一号的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哦,不对,应该是没公布,因为这个内定的女一号,是我。 角色的人选都是内部消息,杨子涵此刻说出来,就如一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这次女主角不是蔡晴晴,那会是谁?” “对啊,莫城与蔡晴晴一直是搭档,情侣档,这次公司怎么突然换人了。” “喂,你说是不是莫城与蔡晴晴两个人闹翻了?上次我在休息间听见两个人好像在为一个叫什么夏的女人吵架来着。” “是吗?快说说,怎么回事,咱们的莫大帅哥,看上谁了?” …… 一时间,拍摄基地议论纷纷,接收到大家询问的眼神,蔡晴晴神色躲闪,脸色难看,目光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徒然变得恶毒,她的心里倏地腾起一股怒火,本来一身雪白的古装扮相有点小龙女的仙气,这一气,精致的妆容都跟着扭曲,哪里还有一点仙气。 我无辜一笑,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蔡晴晴受着这些议论,换做以前,我会站出来帮她,现在,不会,记得三年前我站在人群受那些人唾弃,鄙夷的时候,蔡晴晴也是隐匿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谁说我与莫城吵架了,谁他妈的敢造谣。”蔡晴晴气的咬牙切齿,瞪了一眼刚才说这话的那人,然后目光落在杨子涵身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想她肯定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杨子涵:“杨子涵,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说这次的女主不是我?莫城的女主只会是我。” 杨子涵随意的耸耸肩,嘴角扬起一抹讥嘲:“这次女主是你吗?” “干什么呢,闲着没事干,不拍戏的都给我滚蛋。”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吼了一声,长相普通,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满脸络腮胡。却威严十足,一看就是发号施令的人,此人是著名的导演,张一谋,跟李伟那种小导演可是天壤之别,张一谋导演的很多部电视剧都受欢迎,凡是有点本事的,就有点脾气,本事越大,脾气越大,张导的脾气,对戏的要求严格,甚至是到了苛刻变态的地步,但也正因为这样的要求,才会导演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方力。 张一谋这么一吼,人们悻悻地散开了,在这里,导演才是老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陪导演睡,陪制片人睡的事儿。 明星,不仅要粉丝捧你,最主要的还是要背后有人,你才有机会上位。 这里是公司内景摄影基地,刚才发生的事肯定会被封锁,一点对公司形象有损的事,都不会流出去。 杨子涵本来也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可以回去休息了,向张导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蔡晴晴心有不甘,上前不怕死的问张导:“张导,‘天使恋人’的女一号确定了吗?” 张一谋只是冷冷看了蔡晴晴一眼,向我走了过来,沉声问道:“你就是江夏?” 我浅浅一笑:“是。” 张一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跟我过来吧,看看你是否适合女一号人选。” “江小姐。我在外面等你。”方力恭敬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跟上去,蔡晴晴拉住我,神色有些激动:“江夏,什么女一号,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低头冷冷的看了眼蔡晴晴的手,蔡晴晴下意识的松开了,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问了一句:“莫城的女主角只会是你?” 蔡晴晴唇色一白,她之前还解释着与莫城没什么,后面又是如此宣言,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蔡晴晴无言以对,我也没心思跟她虚与委蛇,提步快速跟上张导。 试戏的地方是在摄影棚,一名女摄影师正在调光,意料之中的,莫城早就已经在了,背对着我坐在休息区,听见动静,转动转椅,当看见是我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四目相对,我面无表情,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见到莫城的准备。 从今天开始,莫城,我会慢慢的站的比你更高。 张导为我们俩介绍:“莫城,这是内定的女一号人选。江夏。” 张导将内定两个字咬的有些重,在他看来,公司内定的人,都是没实力,只是来玩玩的人。 我没有在意张导的话,微笑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江夏,江水的江,夏天的夏。” 这样的画面,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三年前,我也是这样介绍自己,记得那时莫城脸上腾地染上一抹红晕,那时太纯真,以至于后来就回不去了。 莫城紧紧盯着我,并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你们俩认识?”张导狐疑。 “认识。” “不认识。” 异口不同声,莫城是公众人物,大红大紫,谁不认识?我说认识,自然指的是粉丝对偶像的认识,而莫城的不认识,应该是真的不想认识我,不过这也是我需要的。 莫城最终也没有伸出手就将转椅转了回去,我尴尬地将横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 张导没有多疑,只以为莫城排斥‘内定’女主,张导拿出一本剧本:“你们俩随便选一段,先熟悉熟悉,待会试镜。” 张导过去与摄影师和灯光师交谈,休息区只剩下我与莫城,静默的空气,我刚坐下,莫城忽然问我:“女一号怎么会是你?” 锐利的目光,带着质问的语气,我笑着反问:“怎么不会是我?” 莫城出去巡回演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知道。 莫城随即了然,冷哼一声:“你还真有本事,能让萧凌吃回头草。” 我自嘲着:“为了有一天不让莫先生你接济可怜我,我这不得努力奋斗嘛,哦,可能你的信息落后了,萧凌不是吃回头草,现在,我如你所愿,成了萧凌包养的女人,潜规则的滋味真是好,只需要将腿分开,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莫城突然将转椅滑了过来,双手撑在椅子上,将我桎梏在中间:“你的努力是在萧凌的床上努力?剧本想必你也看了。你确定要做我的女主角?” 如此近的距离,我能清晰的看清他的睫毛,能清楚的感受他喷薄在我脸上的怒气,他的目光如炬,我根本不敢对视,我不明白他此刻的隐忍的怒气是从何处而来。 莫城,你不是说我永远是你的女主角吗? 眼前这个男人让我恍惚。熟悉又陌生,有些记忆一股脑儿从脑海里跳出来。 “莫城,以后我一定要与你一起拍一部戏,你做男主角,我就是女主角,男主角要很爱很爱女主角的才行。” “好啊,你是我永远的女主角。” 我幸福的吊着莫城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要求:“那你以后拍戏不许接吻戏,还有床戏。” 莫城捏着我的鼻子,一脸宠溺:“你啊,好好好,都依你,以后我不接,就算要接,对象也必须是你。” 我嘟着嘴,娇嗔道:“这还差不多,如果让我知道你亲了别的女人,小心我揍你。” 莫城配合我,求饶道:“老婆大人请饶命啊,小的下次不敢了。” “谁是你老婆了。”我红了脸,气呼呼的作势要打莫城,那是他第一次叫我老婆。 莫城跳开,笑的跟小痞子一样:“谁应谁就是我老婆。” 莫城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着打,那年,我把这辈子的幸福都透支了。 …… 这些回忆到底算什么呢? 三年前所有人不都以为我被潜规则吗?现在还生什么气啊。 我讥嘲着:“你如此愤怒,是因为我抢了你心爱的晴晴的位置?” “萧凌的床上功夫让你如此不舍?”莫城再次问道,怒气暴涨了一圈:“你怎么就这么贱?” 以前是情话。现在他吐出的每一个都是沾着毒的利箭,稳稳当当的插在心口。 我无言以对,疲于任何语言。 莫城气的扬起手就要落下来,我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想起上次我扇了他一巴掌,我没有躲,等着他扇下来,就当还回去了,然而我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莫城最后一拳砸在椅子上。 “江夏,你赢了。” 莫城向后滑了椅子,从椅子上起身,愤然离开了。 第39章:诱惑

我睁开眼,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张导急走过来:“莫城怎么走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张导,今天可能不能试镜了。” 张导挥挥手:“你回去吧,反正你也只是来走程序,适合不适合,女一号都是你,虽然你是萧少的人,不过我不喜欢不配合的演员,不然到时吃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听得出张导话里面的讽刺与警告,他知道我是萧凌内定的人,对我的不满却丝毫不遮掩,我佩服他的正直,也能理解他的无奈,对作品要求越严格的人,越容不得一点瑕疵,而我就是那点瑕疵。 进入这圈子,无论你是多么心高气傲,正气凛然。都不得不被这圈子侵蚀,染黑,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莫城的怒气仿佛还萦绕着我,女人爱一个人已不容易,忘记一个人又怎么能做到? 纵使我选择离开,选择放弃,男人做过最伤女人的事,说过最狠毒的话,回忆却是女人最柔软又最致命的东西,每个午夜梦回,每个不经意间,侵蚀我们。 这场较量,我们都输了。 我忽略心底那一丝不痛不痒,如打不倒的战神挺直了背,我整理一下衣服,一步步走出摄影棚。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八点了,允儿已经吃了被哄睡下了,萧凌还在书房,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书房,所以也没人敢去叫萧凌吃饭,秦微澜给我准备了一份饭,不愧是营养师,菜色搭配的很好,但因为刚才的事,我并没有什么食欲,吃了两口就回房间了。 黎若知道我搬到了萧凌的住处,也知道今天我会去试镜,打来电话询问我怎么样,我说一切还好,能应付。 与黎若聊了一会,心情疏解了许多。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国色天香最忙的时候,习惯了夜生活,我一时还不能适应这样的日子,瞥见后花园有一个游泳池,这时正值六月,炎热的很,我打开衣帽间找了一套泳衣准备去后花园。 路过书房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我看见萧凌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墙壁,上面挂着的一副素描,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萧凌的目光冷冽中透着一股柔和,独属那个女人的温柔,不用想也知道素描上的人是谁。 我没再停留,为了不让萧凌发现,我径直下楼,去了游泳池。 这里很安静,五色的夜灯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一种让人沉静的美。 将头发随意挽起,我扶着栏杆下水,沁凉的水与皮肤接触,在这炎热的夏季,真是一种享受,我并没有游泳,而是坐在水里的台阶上,头微仰着,微眯着双眼,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动水面,听着水声。脑海里一股脑儿钻出与莫城那年夏季报游泳课时的情景。 起初我并不想学游泳,女生不愿游泳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身材不好,二是怕水,身材好的自然愿意穿着性感的泳衣,像一条美人鱼似的在水里畅游,吸引男人们的眼球。有人曾问,为什么女人穿比基尼在人前不会害羞,并且行为大胆,而穿着内衣内裤,却不敢在丈夫面前,比基尼与内衣内裤有什么区别? 我个人觉得,没有区别,从视觉上,半遮住女人重要部位,若隐若现,这是最致命的诱惑。 我不愿游泳的原因是因为怕水,小时候有一次掉入村里的池塘,如果不是有李婶儿路过救了我,现在没有江夏,也没有后来那些痛苦。 我不敢下水,莫城许诺我如果学会游泳,毕业的时候,他就会带我去海边,为了他的一句承诺,我努力克制住对水的恐惧,花了一学期学会游泳,然而,我们没有机会再去海边。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今天在公司第一天见面就是如此收场,那以后呢?当我们去演那些回忆时,我是否能做到冷静? “你怎么在这?”身侧传来萧凌清冷的声音,将我从迷思中拽回,我一下子睁开了眼。循声去看,萧凌站在灯光下,只穿着一条泳裤,精壮的胸膛,性感的人鱼线,我脸颊一烫,猛地起身想要离开。甚至是忘记了我是坐在水里的,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人整个就没入水中,水一下子钻进鼻孔,耳朵,我连在学校学会的游泳技巧都忘记了,像个不会水性的旱鸭子在水里扑腾,嘴里喊着救命。 “你难道不会站起来?”萧凌微怒的声音传进耳朵,我下意识试着慢慢站起来,才发现水只到我的胸口,我尴尬的笑了笑,惹来萧凌一记白眼。 萧凌既然会翻白眼,这个认知让我有点不可思议。 萧凌走过来,看样子是要下水,我低着头赶紧上去,我穿着的是一件蓝色的泳衣,这是我在衣帽间找的算最保守的一款了,然而也跟什么都没穿似的,若隐若现的诱惑,虽与萧凌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这样裸露在萧凌面前,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在看见萧凌眼里慢慢染上欲火,更是确定了我要逃的想法。 我刚走出一步,萧凌命令式的叫住我:“过来。” 我的身子一僵,背着萧凌不敢转身,手下意识的攥紧腰上的纱巾。我在腰上系上一条同颜色的纱巾,因为那里有一条疤痕,是生允儿留下来的,我不能让人知道我生过孩子,我试过很多药膏,但都只能淡化,并不能去掉,与萧凌在一起时,我都会有意无意的去遮住,转移他的注意力,不会让萧凌注意这条疤痕。 也幸好他每次都喜欢开夜灯做,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能遮掩到何时。 “过来。”见我没动,萧凌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声,听出他的怒气,我僵硬的转身,同时不着痕迹的将腹部的疤痕用纱巾遮的严严实实的。 “萧少,既然你要游泳,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我勉强微笑着,做最后的挣扎。 萧凌两步跨了过来,一双凌厉的眸子锁住我,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他抬手抚摸我的脸,刚刚挽起的头发散落,几缕发丝紧贴着脸颊,滴着水,顺着锁骨滑下,我看见萧凌的喉结滚动,他忽然扣住我的脑袋,封住了我的唇,一个深吻还未分离,身子被他轻轻旋起,然后他抱着我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我几乎下意识双手圈住萧凌的腰,甚至忘记了腰是萧凌最敏感的部位,感觉到下面一个东西顶着我,我惊的瞬间瞪大了眸子,萧凌的手轻车熟路的探进了我那里。 感觉身子一阵电流趟过,我猛然离开了萧凌的唇,向水面上游,头刚出水面,吸了一口空气,忽然手被萧凌抓住往他身边带,又将我桎梏在他的怀里。 萧凌邪气一笑:“宝贝儿,想去哪里?” 染上**的萧凌与平时判若两人,想到他想在这里做,我看了眼四周,求饶道:“萧少,我们回去再做好不好?” “我已经等不及了。”萧凌的嗓音带着浑厚的磁性,粗重的热气喷薄在耳边,我听见游衣撕裂的声音。 连着腰上的纱巾也撕了。虽然这是水里不容易看见,但以防万一,脑子里只想着不能让萧凌看见,我将身子主动朝萧凌靠,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他的手在我身下不老实的动了动。 “宝贝儿,看来你比我更想要。” 我知道萧凌是折磨人的高手。很多姿势在水里可比床上更容易更尽兴,这次萧凌随便怎么折腾,我都不敢让自己昏过去,最后我已经累极了,萧凌才肯作罢,这次萧凌还是蛮有人性,将我抱回房间。 第一次,我清醒的躺在萧凌的怀里睡觉,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既然没有一丝睡意。 我动了动身子,头顶响起萧凌低沉的戏谑声:“不睡的话我们继续?” 闻言,我果断不敢动了,再继续,肯定会被萧凌做晕过去,那太丢脸了。 萧凌轻笑一声抚摸着我的头发,心情似乎很好,盯着我的脸,很久之后喃喃了一句:“别离开我。” 我愕然的睁大了眼,这种话会从萧凌的口中说出? 萧凌换女人如衣服,我这件旧衣能破例穿上已经是奇迹,只有他踹了我的份,还有我离开他的权利? 抬眼撞进他漆黑的眸子,炙热而茫然,原来他又在透过我看向别的女人。 呵,我自作多情了。 “萧少,你怎么了?”我小声的问了句,试图让他认清。我是江夏,不是别人,替身二字,让我心底有些不爽。 萧凌眸子动了动,看着我又说了句:“江夏,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听话。” 这次我确定萧凌认清了眼前的是谁。 “萧少,我是江夏,只会是江夏,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自嘲着:“只要我听话,你的身边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会是你最后一个女人?我可以理解为你爱上我了吗?或者是爱上了我的身体?” 萧凌勾着我的下巴,眸子倏然一冷:“你想要我的爱?**还是情爱?” 他的话很冷,带着讥嘲,最后一句却又夹着暧昧,带着一丝痞痞的味道。 “这应该是个女人都想要的吧。” 我知道跟萧凌谈爱,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又被驴踢了,我自己都不相信爱情,要一个花花公子的爱情?那跟天方夜谭也没什么区别了。 萧凌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你能承受得住我的爱?” 我脱口而出:“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我定是脑抽了,****,难道我还跟萧凌做出感情来了? 不,我们只有金钱的关系。 第40章:愿意生孩子?

我以为会换来萧凌的冷嘲热讽,没想到萧凌思忖着我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要你受得住,我的爱,就给你。”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萧凌已经翻身压了上来,毫无前奏的送进体内,疼的我脸色都白了,萧凌的爱,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受住的。 我的祸从口出,让我一天下不来床,一天三顿都是张茉将饭送上来,当看到张茉嘴角掩不住的的笑意,我真想钻进地缝里去。 ‘天使恋人’还有一段日子才开拍,剧组在筹备着,我这个内定的女一号不用过去,我也不喜欢逛街,我除了陪陪小薇,跟黎若聚聚,每天就在别墅里的阳台上看着祥嫂她们陪允儿玩,我偶尔也会陪着允儿玩。这个孩子承载的不只是我的爱,还有黎若,小薇。 自从李伟报复了之后,我们一直担心着李伟还会报复,幸好这段时间没有动静,我想可能是因为萧凌的关系吧。 你看,我只是成为萧凌的女人,什么都不做,这个身份,就足够护我们平安。 我成了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萧凌每天深夜才回来,当然每晚少不了一番折腾,我真是佩服他的精力,似是怎么也喂不饱。 这天早上,萧凌没有去公司,吃了早饭,他忽然说带我和允儿去游乐场,我有些惊讶:“萧少,今天你不去公司吗?” 萧凌捏了捏允儿肉嘟嘟的脸颊,心情颇好:“听祥嫂说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出去过,今天我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带你与允儿去游乐场。” 萧凌眼里盛着温柔,那是上次路过书房见过的温柔,萧凌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种只有在小说里看见过的剑眉星目,白色的休闲装套在他的身上,散发着矜贵的气质,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慢了半拍,好久才说:“好啊。” 自从那晚之后,我发现萧凌有些不一样了,认真想起来,他身上的冷冽渐渐收了不少,偶尔会有笑意,但那种笑意要你仔细去看才能发现,而且他每天晚上必定回来,他真没有再碰其它女人? 这就是萧凌的爱吗? 今天是工作日,游乐场的人不是很多,允儿才两岁,也不会玩什么,而我也从来没有玩过这些,萧凌带着允儿玩射击气球的游戏,十次若打中八次就可以任意选一个玩具熊,家里不缺玩具,萧凌在金钱方面从不吝啬,让人买了一房间的玩具给允儿玩,所以允儿也不像最初那样惧怕萧凌,颠儿颠儿的跟在萧凌屁股后面,萧凌每打中一个气球,允儿就欢呼着拍手。 两岁的允儿长的白白嫩嫩的,就一水晶孩子,吸引不少路人的眼球,我站在一旁,看着允儿高兴的样子,再看看萧凌嘴角扬起的笑意,我的心顿时堵的慌。 心里漫上一丝担忧,有一天萧凌若知道允儿是我的孩子,他还会这样对允儿吗?又会怎样对我? 我使劲甩了甩头,我在想什么,等萧凌知道的那一天,或许我早就完成了我想要做的事,我也带着允儿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萧凌为允儿赢了两个玩具回来。一人提着一个,允儿抱着比自己还高的玩具熊,动作很是滑稽,可偏偏在孩子身上就那么可爱,这让我想起上次带他去商场为他买大熊的场景,尽管萧凌为允儿买了很多玩具,允儿经常抱着的还是我买的那只大熊。 想到这。我的心柔软一片,看着允儿满头大汗,我拿出纸巾为他擦汗:“允儿,累不累,渴不渴?” “姐姐,允儿不累,不渴。”因为我的亲近,允儿高兴的扬起肉嘟嘟的脸,可爱的不行,真想掐一把,这样想着,手就这样伸出去了,当触碰到允儿肉肉的脸,滑滑的,跟剥了壳鸡蛋似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多次试图克制自己去接近这个孩子都没有做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做到了。 心里没有我想象的厌恶,反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确定不是讨厌。 我高兴的将允儿抱了起来,又捏了一把允儿的小脸,允儿开心的咯咯笑,萧凌看着好玩,也捏了一把,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评价了一句:“手感没有你的好。” 闻言,我的脸腾地红了。然而我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行为,在别人的眼里仿佛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在嬉笑玩闹。 一位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美女走过来,笑说着:“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给你们拍一张全家福吗?” 全家福? 知道美女误会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刚想拒绝。萧凌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冲美女说道:“那麻烦你给我们照了。” “乐意之至。”美女扬了扬相机。 “呃……那个……” 我还没回过神,美女已经按下快门,我一手抱着允儿,萧凌亲密的搂着我的肩膀,以蓝天白云为背景,一张似是三口之家的全家福出炉了。 “你们的孩子真漂亮,爸爸妈妈的基因太强大了,看来为了下一代着想,我得找个基因好的另一半,不然孩子长残了可就不好了。”美女取下照片,十分风趣的笑道。 萧凌接过照片,美女走了之后,他看了我一眼,忽然邪气一笑:“我觉得刚才那美女的建议不错,我想我们俩的孩子,肯定会很漂亮。” 萧凌云淡风轻的话让我脑袋一懵,我不知道怎么去接话,我只是他的情人,小孩,这是不可能存在的生物。 我抿唇。勉强笑道:“萧少,你想要孩子,自然会有排着长队的女人等着给你生。” “那你呢?”萧凌平静地看着我,目光里似乎含着一抹期待:“江夏,那你愿意吗?” 在国色天香我会逢场作戏,客人想要什么表情,什么回答。我都会给,会迎合,可是萧凌的这句话,我回答不了。 一个允儿已经让我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又怎敢重蹈覆辙?我听不出萧凌是玩笑还是认真,萧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位坐台小姐所生。 “那你呢?你不是要我的爱吗?怎么不愿意了?”萧凌蓦然拔高了音量,他生气了,我的身子一怔,双眼对上萧凌的目光,他势要我一个回答,如此锐利的目光,我不敢正视,又赶紧别过了眼,视线正巧落在不远处一副广告海报上,那是莫城为一款网游的代言。 我只是无意中看见的,真的并没有其它意思,我刚想收回目光,萧凌已经顺着的我视线看见了海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耳边响起萧凌当初的警告,我怕萧凌误会,急忙解释:“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孕。” 越慌,越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的借口都被我编出来了,可当初生允儿的时候是难产,医生也说过我的身子很难再有孩子了,我这样说其实也不是谎言。 我壮着胆子淡定自若的又补充了一句:“萧少,你知道我们这些女人,哪个身上没点病的,药吃多了,不孕很正常,我们靠身体吃饭,就等着攒点钱,将来还能进个老人院什么的,不至于老了没人送终,死了还没人知道。” 萧凌不屑的冷嗤了声,将一张卡甩在我脸上,掉在地上。说:“这钱拿你到时住一个高级点的养老院。” 我有那么一瞬将卡甩回去的冲动,可想到我把钱全部拿出来给小薇买了房子,现在身上可没什么钱了,总得留点钱傍身不是。 我将卡捡起来冲萧凌说了谢,十分市侩的将钱揣进包里。 萧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一场开开心心的游乐场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我觉得自己挺不识相的。 下午我将允儿交给祥嫂,带着小薇去医院复查,医生还是那句话,小薇的身子已经亏损的太厉害,只能慢慢调养了。小薇对自己的身体好像不那么在意,回去的时候,小薇说她想回老家看看,自从出来之后,她还没回去过,父母的面容都快忘记了。 第二天小薇就收拾好东西,我与黎若送她去车站。我将买的冬虫夏草什么的给小薇,让她补补身子,最后我抱着她说:“我们等你回来。”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里不是还有你们嘛。” 看着小薇单薄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流,我的心一阵酸涩。 我问黎若:“我是不是特别残忍?” 我一直觉得全世界就我过的最黑暗,其实又有谁好过了? 黎若瞅了我一眼,挽着我的胳膊向外走:“你是被萧凌养在家里太久了,净胡思乱想,姐今天带你去血拼商场,看能不能治愈你多愁善感的毛病。” 被黎若这样一说,心里的阴霾都散了,我失笑道:“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选择放弃治疗。” “别啊,放弃什么,千万别放弃治疗啊。” 黎若拖着我去了附近的大商场,一通狂买,我打趣道:“你这是花陆杰铭的钱不心疼啊。” 黎若白了我一眼:“我心疼什么,这种钱不花白不花,现在不花,以后想花都没得机会了,给他们这些人节约钱,太对不起自己了,会天打雷劈的,你别杵着啊,快来选几件,别给萧凌那孙子节约钱。” 黎若说着顺手选了一件价值八万的裙子。 黎若知道萧凌故意放走李伟,那怨念比我少不到哪里去。 萧凌每隔一个星期就会让人将更衣间的衣服全换一次。很多衣服我根本没有穿过,就被扔了,这么一件衣服,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可能我还没学会做萧凌女人的觉悟,我穷惯了,这么奢侈的生活,真是不适应。 我不想买,黎若自己选了几件扔我怀里,然后用萧凌给我的金卡刷,刷卡时黎若的表情别提多爽了,似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好像这样能把萧凌给败光似的,可我们一通狂买,萧凌不过几分钟就赚回了。 一通狂买之后,我们提着战利品在商场里一家咖啡店坐下来休息,我们闲聊着,黎若问我近况如何,我问她陆杰铭待她还好吗?陆杰铭的老婆有没有找她麻烦。 第41章:偶遇

我们聊着聊着,最后都归于沉默,相顾无言,我们手拉着手,然后我们都笑了,都红了眼眶。 有那么一瞬,我真觉得可笑,这就是被包养的生活。 逛逛街,做做美容,喝喝茶,和姐妹聊金主待自己如何。 曾经我多么不耻的事情,如今我却深陷其中。 以前我只是做外围,走在大街上,我的脊背还没被压弯,看见网上报道小三和原配撕逼的戏码,小三被世人谴责,泼硫酸,暴打,我也只是看看,现在,萧凌虽然没有结婚。可他早晚要结婚,而那个人不会是我,那时,我自己也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被包养的情妇,我该情何以堪? 我一直以为做外围的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做情妇,二是洗白做明星,如今,我才知道,还有第三条路,夹在两者之间,这才是最难的。 黎若说人生苦短,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想那么多干嘛呢,该买就得买,该享受就得享受。 黎若用当时非常红的喜剧人小沈阳的语调说:人这一辈子,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人活着,最悲哀的不是没钱,而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明明那么幽默的话,我却轻松不起来,心里一阵酸涩。 黎若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眼神却是那么空洞,沧桑,这番话,她是不是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千万次,麻醉自己? 我心疼这样的黎若,我却还在她的伤口撒了一把盐,猛然握紧黎若的手,我问:“黎若,如果有一天陆杰铭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黎若片刻迷茫,随即摇头一笑:“若那一天到了,我还有青春,我会找下一个男人继续这种生活,如果我没了青春,我会拿着钱周游世界去,然后自己包养一个小白脸,我们被人玩弄了那么久,那时老娘也有钱了,也该让老娘翻身一次。” 这样的回答让我心疼,我问:“难道你没想过找个忠厚的人,结婚生子,小薇她没了这种机会,可你还有啊,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 黎若失笑,戳了戳我的额头:“这种天真犯傻的事我才不做,这世界上哪有忠厚老实的男人,男之初,性本色,那些所谓忠厚老实的男人,不过是因为穷,因为没钱,如果给他机会,照样出去玩女人,吃喝嫖赌样样给你学全,男人没钱是因为没用,那种男人我看不上。老娘卖身卖笑攒的钱,再去倒贴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让他有钱了去养小三小四,那我真是傻透了我宁愿把这钱带进棺材里去,江夏,以后别问这么傻的问题了,这操蛋的人生。我什么都不图了,只管身体享受没享受。” 我不能说黎若的观念太极端,我们从出社会见的都是男人的无情,黎若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想要结婚生子,太遥远了,当初丽姐劝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反驳,现在我却用这话去劝黎若,想想,真是可笑。 我们相视悲戚一笑,举着手里的咖啡:“为这操蛋的人生干杯。” “干杯。” 我们聊了一会,黎若看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伺候她的金主,我不知道该去哪,自从游乐场不欢而散,萧凌就没来过夜。 一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窗外,马路对面,一对小情侣似在吵架,最后男人甩手走了,女人蹲在地上哭。 心中感慨,女人,男人说不要了不要了,女人只能流泪,毫无作为。 这世上难道真没真情?没有不离不弃的爱情?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头顶熟悉的声音吓我一跳,抬头见是宁昊然,我拍了拍胸口。埋怨道:“宁医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怎么走哪都能跟你偶遇,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不想看见我吗?如果我说我真的跟踪你,你会怎样想?”宁昊然似真似假的笑说道,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服务员过来。他点了一杯卡布奇洛。 我只当宁昊然是玩笑话,搅动着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哪个正常人愿意看见医生啊,你这样说,莫不是真跟踪我?” 宁昊然只是笑笑,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萧凌,他待你好吗?” 闻言,我的身子猛然一颤,随即回他一个笑:“好,他待我挺好的。” 宁昊然从来不过问我这方面的事,潜意识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被别人包养的事实,可是,他知道我以前那些黑暗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了。 “江夏,如果当初我也用这种方式,你会答应吗?” “我……”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迎上他温润的眸子,我心里生出一股愧疚感,宁昊然与萧凌本就是不同的人,不能比拟。如果是宁昊然,我可能…… 宁昊然凝视我的眼睛又问了一次:“江夏,你会答应吗?” 思忖几秒,我扬唇一笑:“宁医生,你不会那样做,不存在的问题,我不需要回答。不是吗?”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温笑道:“确实不需要,江夏,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明知道宁昊然对我的意思,我还这样残忍,看着这样的宁昊然,我实在不忍心拒绝,我微微一笑:“这些年我也欠了你不少,宁医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定会尽力。” 他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推到我面前,他说:“我只希望你能收下,不要拒绝。” 盒子里躺着一条精致的手链,上面镶嵌着14颗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闪耀无比,这条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我错愕,宁昊然送这条手链的用意不言而喻,可是这又是何苦呢。 我慌忙将盒子推了回去,说:“宁医生,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宁昊然将手链从里面拿出来,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半跪在我的身前,我震惊的想要扶他起来,他将我按回座位,执起我的手,深邃的眸子盛满爱意:“江夏,与你相比,这些东西一点不贵重,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要你回应,不要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接受,享受我对你的好,在你想回来的时候,我还在这里,好吗?” 宁昊然不止一次告白,可之前我只是听着那些情话,并不为所动,现在宁昊然用行动,他就跪在我的脚边,他深情的眸子,温暖的手,片刻沉陷,等我反应过来。精致的手链已经套在我的手腕上,真的很漂亮。 这刻我觉得人生真他妈操蛋,前几分钟我还在和黎若谴责这世上男人无情,而现在宁昊然却深情的将手链戴在我手上,宁昊然的心意,我从不怀疑。 这边的举动吸引了店里不少人的目光,我的脸颊一烫。赶紧将宁昊然扶起来:“这手链我可以收下,你先起来吧。” 宁昊然起身,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江夏,谢谢你,谢谢你接受。” 仅仅是我的接受,他就能高兴成这样,不要回报的爱情,这是我第一次遇见,那一刻我在想,如果,如果我早点遇到宁昊然,在莫城之前,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而在多年之后,我在想,如果当时宁昊然不出现,我对这人世间的情爱可能真的就死心了,那后来的那些情爱之苦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了? 宁昊然送我回去,我让他在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车,我不能让萧凌看见宁昊然,上次萧凌已经误会我是用宁昊然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两个人见到,以萧凌的脾气,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宁医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宁昊然忽然拉住我的手,看着我说:“江夏,以后不要叫我宁医生,叫我昊然。” 身子一愣。我抽回手,微笑道:“昊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宁昊然依然温笑道:“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 我下车,背着车子一步步朝别墅走去,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的目光目送着我离开,我不再是最后的那个。 有人说,一个男人总是先挂电话,总是第一个离开,把离去的背影留给你,那这个人就算再爱你,他更爱的还是自己,可宁昊然做了那个目送背影的人。 回到别墅,萧凌并没有回来,张茉陪着允儿在玩,我回了房间,坐在飘窗上,看着宁昊然送我回来的路,他已经走了。 宁昊然是我一片阴霾中唯一一束光芒,摸着手腕上的手链,心头五味杂陈。 晚饭的时候萧凌依然没有回来,他已经两晚没有回来了,我带着允儿先吃饭,可之前囔着饿了的允儿却怎么也不肯吃饭,祥嫂没有办法,我以为允儿是要我喂,可我喂也不吃了,晃悠着小短腿,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外。 这还是第一次允儿不听我的话,我好奇的问:“允儿,怎么不吃饭了?你在看什么呢?” 允儿看着我奶声奶气的问:“姐姐,叔叔去哪了?”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允儿是在等萧凌。 第42:谁想你了

之前萧凌还抗议过允儿叫他叔叔,叫我姐姐,可允儿虽然怕萧凌,对这个称呼,却不改,每次叔叔叔叔的叫萧凌,萧凌虽然冷漠,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对允儿确实不错,有时间也会陪着允儿玩,还给允儿买那么多玩具。 允儿已经习惯了有萧凌的存在,萧凌这样突然一两天不在,允儿既然念叨了。 我将允儿抱在自己腿上,舀了一勺鸡蛋羹喂到允儿的嘴边,哄着他:“只要允儿乖乖吃饭,叔叔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允儿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我,这样的眼神既然让我于心不忍,沉默了一会,我微笑道:“当然,姐姐什么时候骗过允儿,只要允儿乖乖吃饭,待会乖乖睡觉,姐姐保证明天就能看见叔叔了。” “嗯嗯,允儿要叔叔。”允儿一听我的保证,开心的吃了一碗鸡蛋羹,听着允儿说要萧凌,我既然有点吃醋。之前允儿可是只要我的,现在却被萧凌无端的分了一半走。 心头失笑,给允儿洗漱好后,哄着他入睡,快睡着的时候他还喃喃问我萧凌什么时候回来,为允儿掖好被角,轻轻关上门走出去,祥嫂走过来问我:“小夏,你看要不给少爷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祥嫂,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祥嫂叹了一口气正要回房间,我出声叫住她,问:“祥嫂,你跟在萧少身边多少年了?” 祥嫂有些疑惑,想了想,笑说着:“打从少爷五岁我就跟在他身边了,一晃眼,这都二十多年了,小夏,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笑了笑,说:“随口问的,祥嫂,你既然跟了萧少那么多年,那萧少有过什么样的女人,你一定是知道的吧,比如说,跟我长的很相似的女人。” 闻言,祥嫂脸色一变,随即正色否认道:“没有,我不知道。” 我似笑非笑的凝视着祥嫂:“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祥嫂明显是知道的,今日我也只是试探罢了,我有点好奇那个叫欣雅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萧凌念念不忘,现在想来,有关萧凌的传闻,那些在他身边的女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相似。 祥嫂神色紧张起来,尴尬的笑了笑:“小夏,这少爷身边有过那么多女人,我哪里记得清楚,可不管别的女人,至少至今为止,你才是少爷第一个带回这别墅的人,小夏,别胡思乱想,好好跟少爷过日子,他会好好待你的。” “祥嫂,你既然在萧家干了二十多年,也算忠仆了,萧少可是有未婚妻的,你让我跟萧少好好过日子,这话听起来不大合适吧。”我是萧凌第一个带回别墅的女人?这句话我当然不会信的,祥嫂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笑了笑:“祥嫂,张茉她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肯定是知道的,你说我一个被包养的女人,萧少有自己的未婚妻,外面也有不少女人,他怎么就会好好待我了呢?是因为我这张跟他深爱女人相似的脸吗?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萧少念念不忘,祥嫂你知道原因吗?” “这……”祥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眼神躲闪,最后叹了一口气,笑说道:“小夏,你真的很聪明,跟当年那女人真像,不过你虽然跟她有几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她的命没你好。” 原本就是问问,现在倒真的好奇了,我问:“祥嫂,那女人是叫什么欣雅的吧,她……” “小夏,过去的事就别问了,以后你也别在少爷面前提起,你放心,那女人不会再回来了。”祥嫂打断我的问话。她说:“小夏,你可以答应祥嫂一件事吗?别离开少爷,不管他怎么对你,别离开。” 我知道祥嫂不会再多说了,也就不问,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祥嫂,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被萧少包养的女人,到时不是我想不想要离开的问题。而是他会让我离开,而且,我不可能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 祥嫂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重重叹息一声:“这个身份对于女人来说确实不光彩,你有你自己的选择,祥嫂也不好强人所难。” “嗯,时间不早了,祥嫂,你先去休息吧。” 祥嫂下去后,我不知站在原地多久,才回到房间,我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肚子上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已经生过孩子的事实,想起萧凌那日问我愿意为他生孩子的话,抚摸着肚子上的疤痕,虽然我不用瞒萧凌一世,可我瞒得了萧凌一时,能瞒到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吗? 洗了澡出来,我躺在床上翻着电话薄,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又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想到允儿睡前还问萧凌,我最终还是拨出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接电话的却是方力,他问我是否需要萧凌接电话,我说算了,最后只让方力转告一下,就说允儿想他了。 挂了电话,吃了安眠药,我就睡下了。 翌日天还刚亮,我的作息时间依然没有调理过来,这个时候是我睡的最好的时候,可我一向缺乏安全感,一点声音也能惊醒我,感觉身后塌陷了一块。一只手从我的腰际穿过,这是萧凌第一次从背后将我抱住,听说男人以这个姿势抱一个女人,那是爱护,珍惜的意思。 我继续装睡,萧凌在我的耳边落下一吻,酥痒的感觉如一阵电流淌过全身,我轻微动了动,萧凌反应过来。在耳边嗓音低沉的问:“方力说你打电话给我,想我了?” 我一愣,这就是方力传达的话? “方力骗你的,是允儿想你了。” 我往萧凌的怀里靠了靠,并没有睁开眼,不得不承认,窝在萧凌的怀里,我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萧凌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嘴硬。” 我有些无语,爱信不信,也难得反驳了,这个时候我的困意正浓,他的手不规矩的撩开我的睡衣,探进我的那里,只这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今天别想睡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洗漱好下楼,没有看见萧凌,也没有看见允儿,我问正走进来的祥嫂:“允儿呢?” 祥嫂笑说:“少爷和允儿在后花园玩呢。” 我还没走近后花园,允儿咯咯的笑声就传了过来,有萧凌,允儿真的很开心。 心里醋味越来越重,我朝正在玩的允儿拍了拍手,半蹲着身子举了一个抱的动作,允儿见到我,屁颠屁颠跑过来,抱着允儿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这是我在之前不敢想象的。 我狠狠在允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朝萧凌挑衅一笑,心想,允儿就算再怎么粘萧凌,我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萧凌坐在草地上,十分痞气朝我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在他的对面坐下,允儿窝在我的怀里。萧凌一伸手,允儿就跑萧凌那了。 我无语望天,伸手揉了揉允儿的头:“小叛徒,有了叔叔,就不要姐姐了?” 允儿有些委屈的搅着手指:“允儿要叔叔,也要姐姐。” 萧凌看了我一眼,回我一个挑衅:“你这是不服气吗?” 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嘀咕了一句:“你还不是靠那些玩具收买人心,允儿那么小,自然上当。” 我们都没提那日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萧凌也如之前,收起了冷冽。 允儿歪着脑袋说:“姐姐,叔叔又给我买了好多玩具。” 我失笑道:“这么点东西就把你收买了,真是小叛徒。” 我问萧凌:“今日不是周末,怎么回来了?” 萧凌微微扬眉:“一个破公司还需要我天天坐镇,那还要底下的人做什么?” 我的嘴角一抽,破公司,在萧凌眼里的破公司,却是上了福布斯财富榜排名前五十的集团。 萧凌忽然瞧见我手腕上的手链,揉着允儿的头,漫不经心的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买的这手链,怎么没见你戴过?” 萧凌只是那么随口一问,我心里却是一阵发虚,下意识的摸了摸手链,随即扬了扬手,挑眉一笑:“这是我跟黎若昨天逛商场买的,萧少不会心疼钱吧。” 当时我以为我的谎言天衣无缝,却忽略了一点,萧凌给我的金卡,我花了多少钱,他都会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而宁昊然送我的这条手链,不是价值不菲,而是世上唯一,这条手链名为‘恋人的眼泪’,价值一千万。 “只要你喜欢,随便买,我不是心疼钱,只是心疼你。”萧凌这么突然的冒出一句深情的话,着实让我一愣,明明长了一张寒冰不化的脸,就连声音也是冰凉的,笑也是冻死人的,气质更是霸道强势,这话从他嘴里冒出来,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而他眸底深处一抹稍纵即逝的冷意我并没有错过,那一瞬,我几乎以为萧凌是知道什么的。 试想让自己的金主知道自己收别的男人的东西,按萧凌的性格,那不得打死我。 我装作不明白,跟一傻白甜似的故作茫然的笑道:“萧少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这点小钱,确实不会心疼。” 萧凌没说话,笑意在眸中一层层变冷,明明是艳阳天,我却觉得阴森森的。 这时秦微澜弄好饭过来叫我们,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秦微澜将允儿抱走,我刚想起来,一双手横在我的眼前,我有那么一瞬间怔住。随后将手放在萧凌的手里,他的手跟宁昊然的不一样,很有力,厚实,给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他轻轻一用力便将我拉起来了。 我站定,刚想说一声谢谢,萧凌已经转身进去了,看着萧凌的背影。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个人。 饭后,我想到一件事,立马上楼,从抽屉里急忙拿出一盒毓婷,刚掏出两颗药片,一只大手按在我手上。 “既然不孕,还吃什么药?”萧凌的声音阴恻恻的在背后响起,夹着几分讥嘲。 我身子一怔,讪笑一声:“以防万一,人类都上月球了,万一奇迹发生,这漏网之鱼不是给萧少添麻烦嘛。” 萧凌冷冷一笑:“我不怕麻烦,打了便是。” 打了便是,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我的心里有些难受,男人的错,最后买单的还是女人,当初黎若从手术台下来,快要死的样子,我一生也忘不了。 原来上次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只不过是一句玩笑。 有萧凌在,这药也没法吃了,我只祈祷别中枪。 接下来的日子萧凌依然每天晚上回来,有时甚至白天也是在家,这样的生活给我一种错觉,我并不是被包养,而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天使恋人’举行开拍仪式的这天是萧凌亲自送我去的,他仰躺在后座闭目养神,我目光看向窗外,身侧传来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很是好闻,我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不知觉间睡了过去,车子最后开进一所我熟悉的学校停下,那正是我上大学的地方,北影。 萧凌叫醒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做梦,当看清真是北影的时候。我吃惊的问:“萧少,开拍仪式在这里举行?” 萧凌并没有回答,整理了一下衣服,侧过头看我,忽然他抬手抚摸我的头发,声线低沉,像大提琴,很是好听:“特意为你准备的,还满意吗?” 我微微一怔,萧凌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凝视地的目光下,我只好点头说:“满意。” ‘天使恋人’的拍摄基地是北影,我早应该想到的,剧本里的那些场景,我与莫城的过去,都是在北影,我越来越好奇这剧本到底是谁写的,谁这么清楚我与莫城的那些事。 我曾想过是莫城写的,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莫城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想不通,就越好奇。 萧凌亲自到开拍仪式,张导带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出来迎接,我跟在萧凌身边,我的身份昭然若揭,是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 第43章:威胁 已替换

剧本选定的人早就到位了,也做好了造型,莫城坐在休闲区,北影的校服套在他的身上,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与当年一模一样,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我迅速的收回目光,上次仅仅看了一眼海报,就惹了萧凌不快,此刻,我又怎敢多看一眼。 张导让化妆师带我去后台化妆,当着萧凌的面,张导对我的态度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化妆师给我做剧本女一号的造型,北影的女生校服,清纯的学生妹,一切完毕之后,化妆师出去了,我看着镜子里穿着校服的自己出神,我想。如果真的一切能回到三年前,该多好啊。 “江夏,你的本事可真大,既然傍上了萧少,难怪成了女一号。”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着镜子里向自己走过来的蔡晴晴,我回过头,笑看着她:“与你相比,我还嫩了点。” 上次就已经撕破脸皮了,谁还会虚与委蛇。 蔡晴晴走过来,突然厉声质问道:“江夏,你回来就是为了抢莫城的是不是?” “抢?这个字我看你是用错了吧,莫城他可是从来不属于你,我和他好像从来没有分手啊。”我故意气蔡晴晴,其实我与莫城算来还真的差一句分手。 蔡晴晴果然气的不行:“江夏,你果真是回来抢莫城的,你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忘记了当年你做过的丑事,你凭什么还要回来霸占莫城?” 冷笑一声,我拿起粉饼在脸上拍了拍,漫不经心的说:“记得,那样刻骨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蔡晴晴,既然你那么想要莫城,我可怜你,让给你便是,以前我也没少让东西给你,但是你记住,莫城他是我不要才给你的,我江夏从不缺男人,你稀罕他,我可不稀罕。” “你既然对莫城没有想法,为什么还要抢我女一号的位置?”蔡晴晴根本不信。 我无辜的摊摊手:“萧少的决定,我怎么能拒绝呢。” 我忽然有一种小说里女主遭受各种磨难之后逆袭重生,回来报复绿茶婊的感觉。 蔡晴晴冷笑一声,威胁我:“你现在有萧少,自然也是看不上莫城了,江夏,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你对莫城还有非分之想,我就把当年的事告诉萧少,你也没有好下场。” 我笑着反问:“你觉得萧少会在意吗?” 我本就是坐台小姐,有过多少男人,萧凌怎么会在意,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蔡晴晴一时语塞,忽然想到什么,凑在我的耳边,阴笑道:“江夏,当年的事萧少不会在意,那你有一个儿子的事,你说萧少会不会介意?” 我震惊的瞪大了眸子,失去了冷静:“你怎么知道?” 蔡晴晴讥笑道:“你说我怎么知道,我与莫城的关系,他自然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听说你在国色天香做了一年多的小姐,还签约一个破公司做外围,啧啧,像你这样脏的女人,真不知道萧少怎么就看上你了,不过也是,你这脸蛋恐怕也没几个男人不拜倒。” 蔡晴晴说到最后一句时,眼里的嫉妒几欲成狂。 我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说:“蔡晴晴,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如果早点看清,你怎么会有今天。” “我有今天那都是我努力的结果。”我的话戳中了蔡晴晴的痛处,她满眼恨意的看着我:“没有你,我会活的更好,你跟我接近。无非就是找一片绿叶来衬托你的美丽高贵,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也是山里来的,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什么好的都是你的,无数光环照耀着你,别人哪里还看得见我的存在。”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满目失望,没想到当初的掏心掏肺,在她的眼里既然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蔡晴晴冷笑一声:“江夏,说真的,我真的挺恨你,你不出现该有多好,不过你想以后过的舒坦,就离莫城远一点,这次拍摄‘天使恋人’之后,我不希望你再与他有瓜葛。” 蔡晴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颓坐在椅子上,耳边响起蔡晴晴的话,我真挺想掐死三年前的自己。 “仪式要开始了,张导让我进来叫你。”化妆师走了进来。 迅速整理好情绪,我应道:“知道了。” 我撑着身子走了出去,剧组仪式吸引不少人围观,北影不少人抱着或许能被星探发现,然后被签约的侥幸,都往这边围了过来。 也有人是莫城的粉丝,能够近距离见到自己的偶像,这群人当然疯狂,不过幸好有工作人员维护秩序。 我扫了眼四周。没有看见萧凌,方力走过来说:“总裁有事先走了,待会我会送江小姐回去。” “恩。”我点了点头。 仪式时,我与莫城站在中间,他的左边是蔡晴晴,而我的右边是杨子涵,杨子涵被选定饰演剧中的女二号。在剧中我们是好闺蜜的关系,蔡晴晴也是剧中的一员,与女一号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这竞争的对象,自然是女一号。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哪里是戏,这就是现实。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因为我是内定的女一号,剧组的人看我多少有点异样的眼光,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仪式全程,除了张导要求我们两单独合影,莫城都没有正视过我,我们是熟悉的陌生人,这正是我想要的。 明天开始就正式开拍,这部电影预定时间是两个月,也就是这两个月中,我都必须与莫城,蔡晴晴每天见面。 真是难熬的日子。 在卸妆的时候,杨子涵走了过来。 “没想到女一号是你,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总比让蔡晴晴当女一号强。” 性格果然直爽,说话都不拐弯抹角,不过这个性格我喜欢。 “子涵姐。”我微笑着:“未来两个月的好闺蜜,还请多多指教。” 杨子涵说:“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也别整那一套虚的,合我性格的我自然多多指教,不合我性格的。也没资格当我朋友。” 我浅笑不语,杨子涵凑过来八卦:“你和蔡晴晴是怎样结仇的?上次听你们说话,难道是因为莫城?别跟我说你们还是旧情人与现任女友这么狗血的关系。” 这杨子涵分析的还真是一针见血,我不承认也没否认,玩笑道:“这人生兴许就是这么狗血,所谓无处不狗血嘛。” 杨子涵脸上闪过惊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刚才我见莫城好像根本不认识你,莫非这是装的?难道……”杨子涵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像你这样说,那这不就跟‘天使恋人’的剧本一个路线了?你快说说,蔡晴晴怎么横刀夺爱的,是不是跟剧本里一样的。” 我真是佩服杨子涵,她这随便乱分析,就将事情还原的**不离十了,难道这就是在演艺圈待久了,戏演多了,走火入魔了? 我失笑道:“杨大小姐,你还真信啊,你也看见了,我就是靠萧凌上位的,哪里认识他们这样的大明星?” 杨子涵想了想,摸着下巴说:“也是,看来真是我入戏太深了。” “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脑中一晃,我随口问了一句:“子涵姐,你知道这剧本是谁写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杨子涵有些疑惑,说:“听说这剧本是北影文学系一个同学写的,莫城也是北影的你知道吧,这个创作人好像跟莫城还是同一届的,叫什么名字我倒是忘了,不过知道名字也没用,这都是笔名,又不是真名,不过你这一问,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的剧本我们都知道创作人是谁,唯独这次,听说是有人直接寄到导演手中,除了知道这些,其它的都没透露,神神秘秘的,连剧本都只给了一半。” 北影文学系,跟莫城同一届,我的心猛然一跳。 当年文学系与表演系挨着近,我与莫城在文学系都有一些朋友,出了那种事后,除了黎若还留在身边,那些同学朋友都没了联系。这个创作人,会是哪一个朋友? 我本来还想问一些情况,杨子涵的小助理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杨子涵连眉梢都染上笑意,之后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不是莫城写的,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我想,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这是他写的,不管他是抱着什么目的,心态,我都会觉得有一丝安慰。 我想,我大概是病态了吧。 我卸好妆,准备离开,我刚走到方力停车的位置,正好看见杨子涵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宝马车,车窗摇下来,我只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粉红色西装,戴着一副墨镜,能穿这个颜色的男人真是有点……与众不同,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面容,男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两人说着什么,杨子涵似乎有点不高兴,最后男人开着车子离开了。 我没多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当回到别墅时,客厅坐着一名男人,穿这粉红色西装,戴着墨镜,正是之前与杨子涵说话的男人。 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之前远距离看。粉红色的西装有点娘,这近距离一看,男人一身粉红色装扮,脖子上戴着蓝色的装饰围巾,翘着兰花指,化了淡妆,就更娘了。 祥嫂端着果盘出来,笑说道:“小夏,这是二少爷。” 二少爷? 萧凌并没有什么弟弟,唯一有的是一名堂弟,听说萧家有一位时尚造型师,看萧哲这打扮,还真是跟潮流。 第44章:张兰死了

萧哲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翘着兰花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墨镜把整个人样貌都差不多遮挡住了,这么一笑,除了有点娘,还给人一种很风骚的感觉。 萧家基因真是太强大了,这么娘,还能有东方不败的影子。 “嗨,美女,我是萧哲,听说堂哥最近为了一个女人投资了一部电影,金屋藏娇,挺好奇是怎样的美女能迷住我这花心的堂哥,今日一见,还真是一位少见的美女啊,不过这打扮,有点俗了,要是让我来做造型,保证惊艳四射。” 惊艳四射? 如果真让萧哲造型,我怕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眼角一抽,尴尬地笑了笑:“萧二少,你好,我叫江夏。” 萧哲起身。扭着屁股靠过来,摘掉墨镜风骚一笑:“叫什么二少啊,多生分,叫我小哲哲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夏夏了。” 小哲哲,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身子往后挪了挪,萧凌这堂弟还真是奇葩,非我人类,还是离远点好。 这时秦微澜带着允儿进来,萧哲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允儿的身上,两眼一亮,一脸震惊,似被雷劈了似的,然后又打量了我一眼,随即恍然大悟的笑道:“没想到堂哥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告诉爷爷,瞧这细皮嫩肉的,长的多水灵啊,多有我萧家的基因。” 我刚想解释,萧哲已经翘着兰花指朝允儿走过去,伸出双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来,叔叔抱抱。” 允儿害怕的往秦微澜的怀里躲,怯怯地叫了我一声:“姐姐。” “姐姐?”萧哲举起的手横在半空,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允儿,我知道萧哲误会了,当初祥嫂也这样误会了,我也看了眼允儿,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觉得允儿是萧凌的儿子呢? 我走过去从秦微澜的怀中接过允儿,说道:“二少,这是我弟弟允儿,允儿,叫叔叔。” “叔叔。”允儿听话的叫了一声,萧哲还是不太相信,尴尬的收回了手,仔细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嘀咕着什么不可能啊之类的,我没听清,最后他抱歉笑道:“不好意思,我弄错了,还以为堂哥的小孩呢,这小孩长的真是……太漂亮了,不过小夏夏这么漂亮,有这么漂亮的弟弟也是不奇怪。” 我跟着玩笑道:“二少过奖了,跟你比,我们都担不起漂亮二字。” 如果是一般男人,听别人夸他漂亮,铁定跟人急,可萧哲不是,以前我也多多少少从别人口中知道一些萧哲的禀性,就一花孔雀,最喜欢别人夸他漂亮。 果然,萧哲十分风骚的戴上墨镜,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造型,粲然一笑:“我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自信。” 我掩嘴轻笑,萧哲满不在乎,跟萧哲聊天,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但萧哲似乎还对允儿是我弟弟的事不怎么相信,话语间总是会问我一些关于允儿的事,我都巧妙的应对过去。 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想要别人相信你,骗过别人,首先你就得把谎言当成事实,先骗过自己。 萧哲问不出什么,拿了桌上一根香蕉逗着允儿玩:“小宝贝,吃根香蕉,叔叔告诉你啊。男人吃香蕉,长大了,那东西才会大。” 最后一句隐晦的流氓话让我们三个女人都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秦微澜侧过头,祥嫂也闹了一个尴尬,而我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喷在萧哲的裤档上,那情景,就跟尿裤子似的,我一边忍不住笑,一边说对不起,祥嫂跟秦微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允儿懵懂,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我们笑,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哲愣了一会,随即抖了抖裤裆,满不在乎的用纸巾擦了擦,捏了捏允儿的脸:“我这不仅逗笑了小的,还把三大美女也给逗笑了,实乃小生之荣幸啊。” 萧哲的裤子湿了,祥嫂原本想拿一条萧凌的给他换上,萧哲却十分嫌弃,萧凌的裤子全是清一色的深色系列,不是萧哲的风格,萧哲也就走了。 今晚萧凌又没回来,我刚想抱允儿去饭厅,手机却响了,是丽姐打来的,自从离开国色天香,除了小薇的事,我一直没有联系过丽姐,一般情况下丽姐也不会联系我,我担心是出什么事了,将允儿交给祥嫂,赶紧接了电话。 “江夏,张兰死了,从国色天香的楼顶坠楼而亡。”丽姐悲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似不敢置信,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丽姐,你说张兰……她死了?” “张兰跳楼自杀死了。” 在国色天香,除了丽姐的照顾,张兰也是多次为我解围,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跳楼了? 当我赶到国色天香时,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这时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这地区都是娱乐场所,这边的大动静惊动了附近的人,周围聚了不少人,会所的一些姐妹不敢看这样的惨象,捂着眼睛又进去了,德哥作为负责人,正被警察询问。 我找到丽姐,她站在外围,目光悲悯的落在警戒线内一滩血迹上,我顺着丽姐的视线看向血迹,惊的捂住了嘴巴,心似被什么狠狠一拽,瞬间红了眼眶,好一会才平复心情,我问:“丽姐,这是怎么回事?张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从那一滩血迹就可以看出当时的惨象,九层高楼坠下,听丽姐说,当时张兰还有呼吸,120赶到立马做急救,最后还是抢救无效死亡。 警方介入调查,从监控上看,张兰是一个人上了顶楼。然后跳了下来,属于自杀。 自杀? 我惊恐的不可置信,张兰怎么可能自杀?人需要绝望到何种地步才会选择自杀。 绝望的滋味我曾经体会过,可我没有勇气自杀,张兰怎么可能走上这条路。 张兰已经在国色天香干了三年,外表虽然冷漠,心里却是热的,虽没有朋友。也没得罪什么人,她家里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除了知道张兰有一名男友,还有一个妹妹,对她的事,我们都知道的不多。 想起张兰的男友,我离开国色天香的那晚,姜维还在向张兰要钱,张兰做了三年小姐,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但赚的钱大部分都是被姜维拿走了,姜维无节制的索取,张兰当时绝望空洞的眼神,没想到那时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姜维,姜维…… 人群中,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眼前一亮,我大喊了一声:“姜维……” 那人的身子忽然顿了半秒,随即加快了步子,我已经确定那人就是姜维,立马追了过去:“姜维,你给我站住,张兰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个疯女人,追我干什么,我不认识叫什么张兰的人。”姜维一边骂着,速度却没有减下来。 女人跟男人比体力,自然是不行的。 看着姜维跑的快没影了,我急的喊了一声:“快抓住那人,他就是杀人凶手。” 正在勘查现场的警方听见动静立马追了上去,经过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动作迅速,将姜维抓了过来。 “放开我,不管我的事,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我不是凶手。”姜维被警方桎梏着拼命挣扎,辩驳道:“你们刚才不是判定那人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凶手你跑什么?”一名年长的警官走了过来,自带一股威严,胸前挂着工作牌,姓张,队长职务。 姜维的气焰消了一些:“那疯女人追我,我当然要跑了。” 见姜维如此漠视,我真是为张兰不值,抬脚就踹了一脚姜维,指着姜维骂道:“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张兰一生就全毁在你手上了,你既然说不认识,如果张兰知道自己付出一切对待的男人是这个样子,她一定死不瞑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不怕她回来找你算账?” 姜维看了一眼那一滩血迹,眸子里闪过一抹恐惧,吓的不敢再去看,弱弱的辩解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自杀,真的跟我没关系,小兰死了,我也很意外。” 张sir问我:“你认识这个男人?他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瞪了一眼姜维,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难过。当初他跪在张兰的面前卑微的样子与现状判若两人,男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我说道:“这是张兰的男友,我想张兰的死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喂,你这个疯女人,你别诬陷我,我说了小兰的死跟我没关系……” 张sir凌厉的看了一眼姜维,姜维顿时不说话了。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说道:“都带回警局。” 丽姐也跑了过来,急问道:“江夏,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了摇头。 “走吧。”姜维被押上了车,张sir回过头对我说。 丽姐说:“警官,张兰的死跟江夏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带她去警局?” 张sir十分公式化的说道:“她既然说这个男人跟死者的死有关,按照规矩,需要回警局录口供。” 我给了丽姐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只是录一下口供。” 丽姐自责道:“早知道将你卷进来,我就不该打电话给你。” “张兰生前对我不错,我也希望早点查出她自杀的原因。” 自杀两个字我依然不能接受,我们都被带回了警局,给我录口供的是一名女警,例行询问口供,我把知道的都说了。 录完口供之后我就可以走了,张sir从外面进来,女警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就出去了,张sir看了眼我录的口供,我起身问:“问出什么了吗?张兰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他是不是杀人凶手?” 张sir冷漠的说:“他承认认识死者,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去过国色天香点了死者作陪,还有,那人有不在场的证据,从监控上你也知道,死者是自己走上天台,然后跳下来,这个案子已经被定为自杀了,没事的话你还是早点离开。” 我震惊,胸口腾起一股怒火:“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就定了案子,他们根本不是金钱关系,我曾经看到姜维问张兰要钱。他们的关系,会所里的姐妹都知道,就算姜维有不在场的证据,但张兰跳楼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也是国色天香的小姐?”张sir这才仔细上下打量我一眼,眼里的轻蔑是那么明显,似乎小姐这个职业,是多么令人不耻的事。 “是,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小姐,命就如此轻贱?你们就能如此草率结案?”我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第45章:命贱如狗

张sir明显恼怒了,冷声道:“我们每年接到这种案子不下百起,有的是染了病自杀,也有破坏别人家庭,受不住舆论自杀,每一个案子我们都彻查,你当纳税人的钱不是钱?我们很闲?没事就赶紧走,既然选择这条轻贱的路,也别怪别人异样的眼光,自杀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纳税人的钱?我们也是纳税人,你们的工资也有我们轻贱人的一份,谁生下来就想走这条路,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做人,拿着纳税人的钱去消费寻乐的难道不是你们?谁不是爹妈生,爹妈养的,你们又高贵了多少,凭什么指责我们,凭什么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如果今天死的是你的女儿。你还会不会如此云淡风轻?” 张sir一时语塞,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恼羞成怒:“我如果有这样的女儿,一出生我就掐死了,不会让她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丢人现眼。”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去辩驳,看着张sir的嘴脸,我气的心肝肺都在疼,小姐这行职业就如此让人唾弃?可不也是因为有了这些臭男人,才有我们这些女人,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吗?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应该区别对待? 深吸一口气,我无力再去辩解,提着包愤然走了出去。 在走廊处,我见到姜维也正好录完口供出来,他走了过来,语气阴狠:“你这个疯女人,这笔账,我迟早会找你算的。” 我不惧他,冷笑道:“张兰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为你这种人渣付出,如果她在天有灵,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我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姓朱的明明给了她二十万,我那样求她,她还是不肯帮我,她死了也是活该。”姜维想到那二十万,有些心疼:“真是臭婊子,没想到最后还给我留了一招,那二十万到底被她藏在哪里了。” 姜维骂骂咧咧离开,我的心一阵悲凉,为张兰,也为自己。 我们同是为男人付出,最后得到的却是背叛,张兰更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原来最后张兰还是选择被姓朱的老板包养,只是为了那二十万,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张兰没有将那二十万给姜维,不过我知道,张兰的心是死了,这一刻我也相信了张兰自杀的事实。 我走出警局,一名女人神色焦急的冲了进来,是张茉。 她没有注意到我,直接冲了进去,我听见张sir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死者的妹妹张茉?” “……我是,我姐姐怎么死的?” “你姐姐是自杀。” 世界静默良久,最后只听见张茉悲痛欲绝的哀恸声响彻整个警局。 张兰,张茉,原来张茉口中的姐姐是张兰。 回到别墅我就将自己关进房间,心里压抑,堵得慌乱,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八二年的拉菲,猛灌一口,就这一口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这才是有钱人的奢侈,我真的很想笑,这人生真他妈不公平啊,都是爹妈生养的,为什么活的如此天差地别? 觉得不尽兴,将酒杯放下,我直接拿着酒瓶猛灌几口,真的就想这么喝死得了。身子踉跄的走到飘窗上坐了下来,张sir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那一滩血迹在眼前挥之不去,当初小薇被折磨的视频也在脑海闪现,一段一段,仿佛那些被埋藏的记忆全被勾起。 这就是做小姐的命。 身子怎么这么冷,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心里的悲戚是在为谁? 一瓶拉菲快被我喝完,酒瓶从手中滑落,滚到飘窗的另一边,我恍恍惚惚的起身爬过去想要捡回酒瓶,眼前出现重影,仿佛整栋房子都在摇晃,酒瓶不听话的滚来滚去,我怎么也够不着。 这里是三楼,飘窗只有一米宽,当萧凌进来时,看见的正是我的手指快要碰上酒瓶,而身子已经一半在飘窗外了,一阵风吹进来,窗帘翻卷,而我却摇摇欲坠,再前进一点,身子就掉下去了。 萧凌几乎是奔过来的,他一把将我从飘窗上捞起来,怒吼道:“你他妈不要命了。” 我满身酒气,如一滩烂泥的挂在他身上,我只觉眼前的人一直晃啊晃,薄唇紧抿,眉目间一片清冷,他生气了,可我为什么看见了他眼眸深处还有一抹极度隐藏的心疼与后怕? 我想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萧凌怎么可能会心疼我。 “我不就喝你一瓶拉菲嘛,你这么有钱,还心疼这钱。真是小气。” 我在萧凌的怀里挣扎,囔着要喝酒,囔着囔着,眼泪就出来了,此刻的我像一个疯婆子,我质问萧凌为什么要放过李伟,为什么有钱有权的人就可以不把我们当人。为什么张兰死了,我问了萧凌十万个为什么,问着问着,我在萧凌的怀里嚎啕大哭,然后萧凌将我紧紧抱着,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我以为自己是幻听,并没有在意,之后我哭累了,恍惚间我听到萧凌叫了祥嫂进来给我收拾一下,此刻我满身酒气,萧凌有洁癖,嫌脏。 快要睡过去时,我好像听见祥嫂问萧凌对我是真的还是放不下欣雅。 我想听萧凌的回答,但酒精作用,头脑昏昏沉沉,我没有等到萧凌的回答便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了,一看时间,我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今天是‘天使恋人’第一天开拍,我既然睡过头了。 我急忙穿上衣服。洗漱,急匆匆的下楼,萧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文件,听见蹬蹬的声音,抬头瞥了我一眼,只吩咐秦微澜将醒酒汤端过来,然后又低头继续手上的事情。 他十指修长。有力的敲打着键盘,我走了过去,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想起来一些,我尴尬的笑了笑:“萧少,不好意思,昨晚喝了你一瓶拉菲。” 萧凌敲打键盘的手顿了顿:“不过二十万的酒,以后你想喝,多少都没问题,现在先把这汤喝了,剧组那边我已经让延迟到下午三点,待会方力会送你过去。” 萧凌说完又继续手上的事,面无表情,就连刚才那番话都跟机械复制似的,跟了萧凌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难道是我昨晚喝醉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锊了锊头发,秦微澜端了醒酒汤过来,我只得喝了,之后方力送我去剧组,因为我的关系,延迟了这么久,张导明显不高兴,让工作人员带我下午化妆,二十分钟后开拍。 我自知理亏,说了抱歉,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化妆室,一进入化妆室,当看见萧哲时,我真是抚额仰天长叹了一声,难道这就是剧组的造型师? 今日萧哲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衫,一条浅黄色的短裤,白色的休闲鞋,胸口插了一根紫色的羽毛,这造型,整一个花孔雀,真是……时尚。 萧哲见到我,立马过来将我推在化妆镜前坐下,打开化妆箱,取了一把刷子在我脸上开始跟扫地似的扫,嘴里一边说着:“小夏夏,你这皮肤真是吹弹可破,用的什么护肤品?” 我脑抽了一会,恢复正常后,我迟疑的问了一句:“二少,剧组的造型师是你?” “怎么,我堂堂国际时尚造型师,堂堂萧家二少,来给你做造型,还嫌弃不成?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来做这个剧组的造型师。”萧哲插着腰,那表情。让我想起古代妓院老鸨招呼客人的情景。 “不嫌弃,不嫌弃。”我干笑两声,指着他胸口上羽毛,说:“你这毛也挺好看的。” 萧哲一听炸毛了,翘着兰花指,强调道:“这哪里是毛,这是胸花。胸花知不知道。”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你那胸花不就是一根野鸡毛。” 萧哲泄气,说了一声男子不跟女斗,继续为我上妆。 我原本还担心萧哲会把我化的人不像人,化好后,镜子里的我让我微微震惊了,原本憔悴的我,在萧哲的打造下,仿佛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脸上没有经历那么多事后的沧桑,眼神也有光亮。 萧哲赞叹了一句:“真是太完美了。” 张导让人进来催,换好衣服后,出去看见所有人已经准备就绪了,今日拍的第一回是北影新生报道这天,女主与男主相遇。 九月的天气格外炎热,仿佛要将人烤熟似的,我穿着白色的t恤,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双平底鞋,辫子扎在一边,拖着一个行李箱,汗流浃背。 新生报道处挤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后脑勺,我深吸一口气,拉着箱子挤了进去,在人群中我一跳一蹦,忽然眼前一亮,好不容易找到公布栏上自己的信息。 江夏。表演系二班,宿舍楼8栋二单元303寝室。 找到自己的信息,我正高兴着想要退出去,脚刚一退,不知踩了谁一脚,我心里暗道一声,这是哪个倒霉蛋被我踩到了? 心里这样想,我转过身,一脸抱歉,低着头不停的说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sorry,凡是能道歉的话,我都用上了。 “你除了用中文,英语,还能用其它语言道歉吗?” 头顶传来一道深邃的极度好听的声音,在这炎热的九月,就像山涧中的潺潺流水,我猛然抬头,一张跟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似的脸,干净阳光,帅气。 那是我与莫城第一次相遇,其实第一眼,他的第一道声音,我就喜欢上了他。 后来他帮我提行李,送我到宿舍楼下,直到他的身影不见了,我才回过神来,我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第46章:晴天霹雳

我有些失落的找到自己的寝室,寝室是四人住的那种,北影的宿舍条件不错,空调,冰箱,单独的桌子,柜子,对于我这种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简直是天堂。 寝室里已经到了两个人,穿着公主裙的上海女叫陈静,正对着镜子化妆,另一个头发剪的跟假小子的女生叫陈琳,手里捧着一本星座书在研究,嘴里嘀嘀咕咕的。 初入大学,我有些兴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江夏,江河的江,夏天的夏,以后请多多关照。” “江夏,江河日下,你这名字真不吉利。”陈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我:“你什么星座的?” 我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回答了。 “我是天秤座。” 陈琳学着电视剧里的算命先生似的掐指一算。惊讶一声:“这命不好啊,江夏,你这辈子必定会受很多磨难,然后……” 陈静受不了陈琳的神神叨叨,不耐烦的打断:“我说陈琳,你丫的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你是神婆子转世啊,你那么会算命,那你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拿下这届的系草。” 陈静陈琳是两姐妹,一个一身公主病,爱美如命,整天对着镜子化妆,贴面膜,一个跟假小子似的每天捧着星座书研究,两姐妹的性格千差万别,任谁也想不到两个人既然是亲姐妹,当时我只以为陈琳胡乱说的,没想到她算的还真准,我这一生,哪里有什么好命。 陈琳掐指一算,看着陈静期待的眼神,不忍心的说了一句:“姐,你这辈子跟莫草怕是无缘了,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陈静先愣了一会,然后抄起桌上的书拍在陈琳头上,那粗暴的脾气,难怪都说惹谁都别惹上海女,我总算知道原因了。 陈静陈琳两姐妹打闹一团,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其实我很羡慕她们,成长中还有伴。 我一边整理着床铺,随口问了一句:“陈琳,你刚才说咱们这届的系草名字叫莫草吗?难道他父母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他会是系草,量身定制?” 陈琳还没说话,陈静悲哀一声:“江夏,你还是不是地球人,咱们的系草叫莫城,这个是全系乃至全校都知道的事,那些学姐可是对咱们的系草虎视眈眈呢,我可得快点下手,不然就没了。” 我可是刚来报道,陈静与陈琳提前一天就来了,我哪里知道什么系草校草的。 陈琳一本正经的纠正陈静的话:“姐,这个时候不应该用虎视眈眈,应该用垂涎三尺更为恰到。” 我噗哧一笑,陈静翻了一个白眼,拿着手机凑了过来,她打开学校的贴吧,很快就搜到了所谓系草的照片和个人信息,下面评论全是花痴类型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传中的系草是被我踩了一脚,还给我提箱子的人。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我觉得还是本人更好看。 原来他叫莫城,跟我还是一个系的,想到以后还能遇见,那时我心里有一丝丝雀跃。 这时寝室的最后一位同学也来了,她就是蔡晴晴,当初的蔡晴晴,文静朴素,性格软弱,基本一天不出十句话,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蜕变为现在这个性格强势,尖酸刻薄,性感美艳的蔡晴晴。 我和莫城第二次相见是在军训,大学的军训可不像高中时那样松懈,军姿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在九月的酷暑下,这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们哪里受得住,一个个喊爹哭娘的,不少人中暑晕倒,可令我疑惑的是,连陈琳都晕倒了。娇滴滴的陈静既然还在坚持,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晒的满脸通红,出来时她擦了一层又一层防晒霜,隔离霜什么的都不顶用,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我见她身子都在打晃,我劝她:“陈静。受不了就休息一会,别硬撑。” 瞥了眼前方一个方队,陈静咬着牙说道:“我才不晕,倒下去多影响我淑女的形象……” 陈静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就晕倒了,教练立马过来掐人中,又让人将她送去医务室。 一阵人仰马翻,我顺着陈静刚才看向的方向瞥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我只看见后脑勺啊,正当我转头时,莫城回过头来,人山人海中,四目相对,他灿烂一笑,我的心像揣了两只小兔子似的跳的很快。 后来我跟着陈静去了医务室,陈静醒来的时候哭嚎着她的形象完了,系草可能真的就飞了,我笑她,为了一个不了解,不认识的男人,值得吗? 可后来我却笑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值得吗? 咔…… “演的不错,表情真是太到位了,情感拿捏很自然。”张导兴奋的喊了一声咔,似是没有想到我演技这么好,一次就过了。 我定了定心神,才反应过来这只是拍戏,可为什么心里有些酸酸地? 张导对我一番夸赞,然后高兴的跟其它工作人员讨论下一场的事宜,我去了旁边休息。莫城走过来,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演的不错,刚才你入戏了?夏夏,我们是否还能回到过去?” 莫城的声音很温柔,仿佛之前那个对我控诉,骂我是婊子的人不是他。 夏夏,这个称呼我已经三年没有听过了,如今听来。却只觉得讽刺可笑。 忽然觉得一道令人不自在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斜眼看见不远处蔡晴晴气的不轻,警告的剜了我一眼,我收回目光,淡笑着,与莫城拉开一定距离。 “莫先生,入戏是作为一名演员的基本,戏可重来,被咔再多次也可以再来一次,可有些东西不能。” 我以为会刺激到莫城,他会生气,会暴戾,没想到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能不能重来,试过才知道,夏夏,我们再试一次如何?” 我微微震惊,下意识觉得莫城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莫先生,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听着恶心,还有,我们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都没可能重来。”我现在已经是萧凌的女人。怎么还能重来。 莫城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靠近了一步,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不敢再后退,只得小声警告:“莫城,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是萧凌的女人。” “不需要你提醒这个事实,现在你是他的女人,可只要我想,只要你想。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随时都可以。” 我冷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莫城,你觉得自己凭什么跟萧凌抗衡?我江夏只要钱,只要权,你给不了。” 他的目光一冷,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夏夏,你明明还爱着我的对不对,上次你跟蔡晴晴说我们没分手,你还是我的,你只是吃醋了是不是?如果是这个,我可以解释,我跟蔡晴晴……” “只是逢场作戏?工作需要?生理需要?是吗?”我冷笑着打断,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道:“你跟蔡晴晴还真是默契,当时她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不过你觉得我会信吗?当年你没信我,我为什么要信你?至于你刚才说的事,上次我只是气蔡晴晴的,对,我们之间确实还差一句分手,你想要吗?那我现在就说,如果你觉得伤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你来说也行,我无所谓。” 莫城久久地凝视着我,他似乎在确认眼前的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认识的江夏,久久的沉默之后,他说:“夏夏,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再走了,过去的事我们都忘掉,我们重新开始,不管你以前是谁的女人,以后,做我莫城的女人。” “莫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听到这些话,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声音不由得拔高:“你会要一个婊子?你出门忘记吃药了吧?当初掐着我,骂我是婊子烂货,现在却来深情告白,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啊,我坦白说吧,我是在等你,在这里,我等了三年,可是你没回来,后来我就醒了,在你冷漠的看着我被萧凌带走的那一刻,我醒了,你不是说我被潜规则吗?现在我做到了,我攀上了萧凌,成功的做了一名演员,我可以拍戏了,其它的都随着青春,被狗吃了。莫城,你现在还来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蔡晴晴吗?你去找她啊,我们回不去了,那些事我忘不掉。” 说着说着,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仿佛什么东西缺失了,说出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又何曾不是在揭开旧日伤疤。 当年明明只需要你一句话。或者一个相信的眼神,我就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我们的爱情,也不至于得了绝症。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只这一次了,拔掉最后的毒刺,伤口会愈合的,会彻底好的。 莫城似乎不敢相信,绝望而悲愤的语气质问道:“你等了我?你真的等了我,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我全世界疯了似的找你,我站在最高的位置,难道你看不见吗?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在等你。” 说到最后,莫城几乎抽干了力气似的,卑微到尘埃里的哀绝,而这番话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惊惶的后退了一步,他嘴里说的这些真的发生过吗? 心头一下子什么滋味都涌上来了,更多的还是悔恨与不信。 对啊,这些事怎么可能会发生,他一定是骗我的,又想捉弄我。 “你这些话我不会信,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让你死心。”无视他的痛苦,我畅快地笑了,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真以为我会等你?只不过骗你的,现在你的样子,真是让我痛快,当初你怎么羞辱我的。现在还给你。”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眼中的失望和怒意可以将我生生凌迟:“江夏,你现在拥有的不过是昙花一现,萧凌不会娶你,你凭什么跟林氏千金相比,等他结婚之后,你呢,你想过以后吗?” 我自嘲一笑:“别说你这是关心我,我从来就没奢望萧凌会娶我,昙花一现也罢,长存也好,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无关,我只要成名。” 萧凌的未婚妻叫林宛如,林氏集团的千金,林氏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听说当年林夫人生产后不久,孩子就丢了,找了十九年,两年前才找到,女儿失而复得,林氏夫妇宝贝得不行。 可那又怎样,林宛如,她不叫林欣雅,萧凌心里面的女人是那个女人,其它的女人是谁都不重要,不过是玩物。 他的声音寒冷透顶:“江夏,你最后只能是我莫城的女人。” 莫城丢下这句就走了,独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管莫城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有那么一瞬是信了的。 第47章: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碰

“我觉得当初的判断或许是对的,江夏,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跟莫城认识?我看了你的资料,你跟莫城都是北影的,表演系同一届,别跟我说这是巧合。”杨子涵走了过来。 我沉默了一会,怅然道:“有时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 “你们果真认识,本以为你只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现在。”杨子涵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真是太小瞧你了,以后我可能还要你罩着,恭恭敬敬叫你一声江大小姐。” 这莫名的敌意让我茫然,我笑问:“莫不是你喜欢莫城?” 杨子涵冷哼一声:“莫城除了演技让我高看一眼,其它根本不入我的眼,也就蔡晴晴那绿茶婊才会喜欢,只是我奉劝你一句,有的人不该招惹的,别去招惹。” 我一头雾水,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最后一场戏之后,张导十分满意我的演技,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不再轻蔑,带着些许赞赏。 我等着方力来接我回去。一辆红色敞篷法拉利撕拉一声停在我跟前,萧哲翘着他的兰花指,摘掉墨镜,笑的跟妖精似的。 “小夏夏,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堂哥真是不懂事,让美女大晚上的在外面,多危险啊。” 车上还坐着杨子涵,当听见萧哲那声小夏夏时,杨子涵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终于明白了之前她对我莫名的敌意是出自哪里了。 我有点意外,杨子涵喜欢萧哲? 一个性格直爽,一个花枝招展的娘娘腔? 我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毁了,然而真爱无可厚非嘛。 我微笑着拒绝:“不用了,待会有人来接。” 萧哲刚想说什么,杨子涵抢了一句:“二少,人家都说了有人接,你上赶着干嘛,她可是你堂哥的女人。” 萧哲目光一沉,脸上虽然还是灿烂的笑容,可语气冷了几分:“这都是一家人,你这话说的多生分。” 杨子涵被噎了回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我没想到娘娘腔的萧哲还有脾气,能把杨子涵制服。 顶着杨子涵敌视的目光,我有点不适,这时方力不知何时到了,走了过来,正好缓解我的尴尬,他先跟萧哲打了招呼,然后对我说萧凌来了,在车里等我。 萧凌亲自过来,我有些吃惊。 萧哲一听萧凌来了,意味深长的笑道:“小夏夏,既然堂哥亲自来了,那我先走了,方助理,代我向堂哥问声好。” 萧哲戴上墨镜,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我跟着方力朝车子走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萧凌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最近我觉得他总是很累的样子。 回到别墅,萧凌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莫城的话,让我原本筑起的高墙有了一丝松懈,我既然会对萧凌有一丝心疼。 我进浴室给萧凌放好洗澡水,帮他把睡衣都拿出来,我用手推了推他,想让他起来洗澡,推了两次没推醒。 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夜灯打在他英俊的侧脸,竟觉得分外迷人,他眉头紧蹙,就连睡着,眉宇间也含着一抹化不去的愁,比平日里刻意收敛的冷冽,此刻的萧凌才是真正的他。 萧凌有个习惯,不喜欢明灯,一般房间里都是开的夜灯,昏暗迷离,带着神秘的色彩,也容易渲染暧昧的气氛。 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描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平静的心,如有一颗小石子投入,荡起一层层涟漪。 我不得不承认,萧凌真的很好看。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正当我撤手离开他的脸,手被他猛然抓住,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扯,一个重心不稳,我跌入他的怀里,抬眼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眸子,迷离的灯光,深邃的眸子。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太快,我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消失,再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但我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怎么?被我英俊的容貌迷倒了?”头顶传来萧凌充满戏谑的声音,将我从迷思中拽回,我从萧凌的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水都放好了,你先洗洗,然后再睡吧。” 萧凌起身,脱了外套,随手丢在衣架上,他扯了扯领带,那动作很流氓,又十分性感,我正准备给他让路,萧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将我带进他宽厚的胸膛,他微喘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烧的我脸颊发烫。 “一起洗。” “萧少,你不是很累了吗?” “我还可以再累一点。”说着,萧凌熟练的剥掉我的衣服,将我拉进了浴室,浴缸大的足足可以躺下三个人,想起上次在游泳池做,我脸烧的更厉害了,轻轻推了推他,打趣道:“萧少,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难道跟我做你不爽?宝贝儿。你说宁昊然和姓莫那小子让你爽,还是我让你更爽?” 我无奈翻了一个白眼,萧凌已经认定我跟宁昊然扯上关系,我就算解释也没用,在这种事情上,我若说萧凌不行,那我肯定得被做死,我若说行。估计也得被折腾狠了。 与萧凌在这种事上,我确实招架不住,也很享受,我搂着他的脖子,将唇贴在他凉薄的唇片上,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果然,萧凌很吃这套,一阵爱抚后进入主题,猛撞几次,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浴缸里的姿势真的很受罪,最后他埋在我的脖颈,明明那样暧昧充满**,却能说出死亡般的警告:“宁昊然想跟我争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赢,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碰。” 我的身子一颤,眸子瞪大,他的语气里既然夹着几分杀气。 他知道我跟宁昊然的事?这是在警告我离宁昊然远点。 刚才的**全部褪去,萧凌从我身上起来,他用毛巾擦了自己的身子,顺手丢给我一条毛巾,然后自己裹着浴巾出去。 萧凌出去后。我将头枕在浴缸上,长舒了一口气,摸着手链,想到当时宁昊然给我戴上手链时的眼神,一时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兰的事已经落定,下葬的这天,天空灰蒙蒙的,下了小雨。丽姐,黎若,还有我都去了,当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张茉变得沉默了,跪在墓碑前,她的眼泪流干了,悲戚的眼神让人心酸。 墓碑上的照片是张兰十八岁时照的,面带微笑,气质脱尘,风姿素雅,就跟兰花一样,高洁,清丽,这才是真正的张兰,可最后现实将她一步步逼到绝境。 张茉这一跪就是一个小时,会所里还有事,丽姐就先回去了,只剩我与黎若,我撑着伞打在张茉的头顶,叹了一口气:“小茉,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张兰看见你这个样子也会心疼的。” 张茉沉默良久,忽然哽咽着声音说道:“他们说姐姐是自杀,我不信,他们说姐姐是坐台小姐,介入别人的家庭,是小三,我更加不信,我的姐姐那么美好,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公司的老板给她加了薪水,我们一起大吃了一顿,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自杀呢?他们怎么能如此侮辱我的姐姐,江夏姐,你告诉我,我姐姐不是那种人,她不是对不对?” 张茉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哭着让我给她答案,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她不肯相信。 鼻尖酸涩,我蹲下身将她拥入怀里,安慰着:“对,你姐姐不是,她是美好的,是最爱你的姐姐。” 张茉找到感情的宣泄口,扑在我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她一直与张兰相依为命,是张兰供她读书,她不过是刚走出校门,踏进社会这大染缸,从来没有遇到风雨。 张兰一直将她护的很好,忽然失去了依靠,是谁也受不了的。 我想起母亲去世的时候。唯一的支撑倒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轰塌了,那种悲戚与哀伤,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的。 雨下的越来越大,伞已经不足以遮挡,两个人的身体都已经淋湿了,黎若走过来说:“江夏。雨太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扶她到门口,我去把车开过来。” 等张茉的情绪稍微好一点了,我扶着她一步步走出墓园,黎若开着白色奥迪过来,这是陆杰铭给她买的,看样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两个人越来越好了,黎若能过的好,我心里也宽慰不少。 黎若将我们送回别墅就走了。 全身已经湿透,我让祥嫂带张茉下去泡澡驱寒,又吩咐秦微澜煮点姜汤过来。 洗好澡后,我去张茉的房间看她,她刚喝了姜汤,坐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发呆。 雨还下着,我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听见脚步声,张茉回头,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问我:“江夏姐,你能跟我说说姐姐的事吗?她,在那种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啊,熬,能在那里面生存下来的女人,都是熬过来的。 张茉能问这句话,说明她已经肯接受事实了,也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之前这么爱笑,叽叽喳喳个没完。仅仅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 我想张兰也一定不希望张茉知道那些难熬的日子,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把快乐,简单的生活留给张茉。 “不,江夏姐,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吧,被姐姐保护了这么多年,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要为她讨个公道。”张茉满目悲痛,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姐姐供我上完大学,把快乐,光明都留给了我,只要想到这些,我心里难受,我只想知道姐姐为我背负的黑暗。” “你姐姐不想让你知道有她的道理,无论她背负了什么,她不是你最爱的姐姐吗?这就足够了,我相信,你姐姐希望你快乐,不会愿意看见你的眼泪。”我递给她一张纸巾,缓缓地说:“刚入行的那会,我经常被欺负,张兰性子虽然冷,但也像一个姐姐似的暗地里帮助我,她真的是个好姐姐,能有这样的姐姐,你是幸福的。” 第48章:孤单的灵魂

张茉哽咽着:“可我不是一个好妹妹,我不相信姐姐会自杀,可是那些警察不听我的,他们一口咬定姐姐是自杀,说姐姐做别人小三,如此报应是活该,可姐姐不是,我想辩驳,可我无能为力。” 是啊,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权没势,谁会多看你一眼,人命,不过是拿来践踏的。 安慰好张茉,回到房间,我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看过了那么多背叛,欺压,凌辱,我又有何所作为,不过是苟活着。 深夜,萧凌像往常一样从背后将我抱在怀里,虽然萧凌如地狱的撒旦,可此时,唯有贴在他的胸膛,我才能寻到一丝安全,有时我好累。真想就这样堕落,沉陷在萧凌的怀里,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也想这样沉陷下去。 我抓着萧凌的手臂,想让他抱我更紧一点。 “在想张兰的事?” 萧凌似乎能看穿我的心事,我睁开眼,目光落在飘窗上,迟疑了很久,我问他:“萧少,你能不能帮一下张茉,以你的权势,查张兰的事,举手之劳。” 萧凌抚摸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道:“之前我以为你会求我教训李伟,没想到你却为了张兰开口。” 李伟的事,我知道萧凌也想给我警告,提了也没用,萧凌不会出手,可张兰不一样,这是一条人命。 我在萧凌的怀里转了个身,看着他说道:“萧少,张兰怎么说也跟过你,她死了,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欢场罢了,我留她的妹妹在这工作,给她一条生路,已经是仁至义尽。” 欢场女子就如此命贱,那我呢?我也不过是欢场寻乐的女人,今日换作是我,萧凌恐怕也不会有一丝感觉,对了,之前还警告我来着,人命如蚂蚁。 萧凌那双深邃的眼睛好似有穿透力,看穿我的心底,他说:“只要你听话,你走不到张兰的地步。” “如果我不听话呢?下场是不是比死还惨?”我看着他问。 萧凌捏着我的下巴,似笑非笑:“你想试试吗?” 我别过头,心里有些难受,我说:“萧少,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忙查一下吧。” “睡服我,什么事都好说。” 我自然懂萧凌的意思,求人不仅是嘴上说说的,还要用嘴做的,我自觉的撩拨萧凌,然后用嘴给他弄出来,这方面,已经不像第一次生涩,这次萧凌很享受,不过要一次萧凌肯定是不尽兴的。 翌日,拖着快散架的身子,方力送我去剧组拍戏,萧凌将秦微澜指给我,说我昨晚劳苦功高,让秦微澜做些好吃的给我补补。 花钱外面什么补身子的没有?我不过出去一天,拍了戏就回去,哪里用的着秦微澜,我明知道这是借口,却也没说什么。 自从萧凌警告我之后,方力每次送我来之后其实并没走,而是在不远处监视我,今日萧凌需要方力做事,就将秦微澜派来了。 演艺圈也各自有自己的小圈子,我一个新人,没有一个朋友和能说话的人,一些小艺人看我是萧凌的人,本想套近乎,但有秦微澜这么一尊门神,谁也不靠近了,杨子涵也因为萧哲跟我拉开了距离,蔡晴晴不找我茬就不错了,无形之间,我被孤立了,不过一个人的感觉也挺好的。 黎若下午的时候来探班,中场休息,见我躺在躺椅上累的跟狗似的还在看剧本,打趣道:“哟呵,昨晚上被萧凌做狠了吧,跟躺尸似的。” 我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黎若:“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我支开秦微澜去泡杯咖啡过来,黎若身姿妖娆的坐了下来,瞥了眼秦微澜的背影:“萧少还给你整一个贴身保姆。真是混的越来越好了。”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叹了一口气:“这可是萧凌派来的眼睛。” 黎若脸上满是惊讶,随即调侃道:“萧少莫不是怕你红杏出墙,找人看着你?” “你还真说对了,这不就是看着我,防止我红杏出墙嘛。” 黎若说:“也是,这里可是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情敌,萧少能把你跟莫城往一块凑,又看着你,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黎若不知道。萧凌防的不是莫城,而是宁昊然,自从那之后,我虽没再见宁昊然,可我们还是联系着的,他经常会发一些问候短信,或者打打电话,每次都是很绅士,礼貌,他不会问萧凌对我怎么样,只会问我心情如何,允儿怎么样了。 “你怎么了?”黎若见我走神,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神,笑了笑:“没事儿,萧凌早晚有一天会腻的,谁吃一道菜几月还不腻的啊,到时说不定就丢弃了。” “干嘛那么消极,丢弃就丢弃呗,难道你还做别人一辈子情妇?”黎若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瞧我,陆杰铭给我买房子,我收,车子,我也收,票子,我照收不误,当陆杰铭想踢掉我时,我有钱,还怕毛线啊。” 我还真做不到黎若的潇洒,我不耻情妇,怎么可能一辈子做情妇呢,萧凌玩腻的那天,就该卸下这个不耻的身份了。 有萧凌的警告,我怎么还会去连累宁昊然,让秦微澜来看着我,虽然没限制我的自由,可被一个人成天到晚跟着。浑身不自在。 黎若看了眼四周,凑过来问:“姓莫那人渣怎么没在?” 我看了眼,只看见蔡晴晴在补妆,没见莫城。 我笑问:“怎么,你还真想帮我扇回来一巴掌?你可别忘了,他还是你的债主呢。” “只要你不心疼,老娘真想扇他两耳光,真不是个东西,只要想到我认识这么一个人渣。还跟他同一届,更关键的是,还看走眼了,老娘就觉得这是我人生一大败笔,当年不就让他还了几个月房租,老娘现在还差钱吗?让我看见他,直接甩他一脸毛爷爷,然后说一句,多出来的算姐给的利息,以后两不相欠。” “真阔气,不过你怎么抢我词呢,是我的眼睛被炮打了,看走眼,你的怨念倒比我还深了。”我满不在乎的笑说道:“你随便扇吧,我不心疼,如果可以,你多打两耳光,解气。” 其实我至今也不知道上次莫城说的话是真是假,自从那之后,我们除了拍戏会对台词,会接触,他根本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我,让我多次觉得之前真的只是他没吃药,抽风了。 而我竟然,对他有过一丝期盼。 黎若有些讶异,伸手在我的额头探了探:“这没发烧啊,难道是被萧凌操狠了。连这三年的心病也治好了?” “我去你的。”没好气的拍掉黎若的手:“你嘴里能不能说点好听的,盼我点好啊。” 黎若摊摊手:“老娘盼今天盼了三年了,你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我原本还以为跟那人渣一起拍戏,会拍出感情,旧情复燃,我赶紧来盯着你,现在好了,我白担心了。你是不是看见那人渣和绿茶婊出双入对,终于死心了?早知道以毒攻毒能让你好,老娘当年怎么也把那人渣提你面前,让你死心。” 我反应半天,才明白黎若口中的绿茶婊是指蔡晴晴。 其实说死心,我只有在萧凌的身下才会不去想莫城,我只是不想黎若再为我担心了,有些情,或许是时候放下了。 我打趣道:“黎若,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毒了,是不是经常找游柔练着呢。” 自从离开国色天香,我也没再见过游柔了,我不在,她是否就不再争了呢? 黎若冷哼一声:“老娘早就修炼到九重天了,游柔这种小虾米,真不是我对手。” 跟黎若聊天,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心情莫名的好。 黎若忽然凑过来小声问:“你的抑郁症好了没,最近还去宁昊然那治疗吗?” “没过去了,不过他偶尔会打电话问我病情,为我疏解情绪。”提到宁昊然,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黎若注意到这个动作,看见我手上的手链,脸上满是惊讶:“江夏,这条手链,恋人的眼泪,萧少给你买的?也太大方了吧。” “不是,这是宁昊然送的。”我怅然道:“我已经没去看了,现在这病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只是宁昊然的情意,不知道怎么还。” “宁昊然送的?价值一千万的手链,就这么送给你了?”黎若有些震惊,随即说道:“江夏,我看这宁昊然八成对你是真心的,你说别的男人看皮相,被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迷惑也就罢了,可宁昊然不一样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可是男人中的极品了,若说谁更了解你,我想,我还没宁昊然了解你,他对你的心意,我们都心知肚明,忽然我觉得这操蛋的人生挺公平的,给了你一个次品,又给了你一个精品,还有一个极品在等着你,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三个男人,你都有了。” 黎若口中的次品指的是莫城,精品自然是萧凌了。 我噗嗤一笑:“你从哪里学来这精辟的话,说精品,你的陆杰铭不是吗?” 黎若不屑的摆摆手:“他也就二手货,二手货配我这烂货,正好。” “黎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没心没肺的黎若,总是让人心疼。 “得了,别拉着脸,你不爱听,大不了以后不说呗。”黎若说:“江夏。我可告诉你,次品以后就别惦记了,至于精品,等哪天你完成自己的事,还是退出吧,反正你还有极品在等着你呢。” “我怎么感觉你是来为宁昊然说话的呢?”我偏头看她:“你知道的,宁昊然这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黎若忽然沉默着。这时张导招呼着拍下一场戏,她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得了,去完成你的明星梦吧,我就过来打酱油的,现在回去伺候我的金主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是黎若的风格,她开着陆杰铭送她的奥迪潇洒离去,带着一颗孤单的灵魂,穿梭在这城市。 下一场戏是我与蔡晴晴的对戏,拍摄地点在北影的游泳池,讲的是大学第一堂游泳课,女一怕水,不敢下去,女二这时还跟女一是朋友,女二陪着女一一起学游泳,鼓励女一,本是姐妹情深的戏,却被我们演的跟仇深似海似的,被咔了很多次。 又是跟当年的情景重合,相同的桥段,只是这次是演戏。 蔡晴晴状态不佳,被张导训了好几次,再加上莫城一直在一旁看着,蔡晴晴多少有点羞怒,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完美。 友情早就不在了,中间还有着仇怨,再好的演技,也放不下。 今天我选择的是保守的泳衣,还特意在腰间又缠了一条同颜色的纱巾遮住肚子的疤痕,但在水里待久了,一直上水下水,腰间的纱巾有点松了,我赶紧又系上一个结,确定看不见疤痕,我才放心。 杨子涵穿着一套蓝色泳衣,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非常性感,她扔了一条浴巾给我,十分高冷。 我有些意外,因为萧哲的原因,杨子涵还很敌视我,尽管我找了机会解释,可我前脚刚解释了,萧哲后脚就小夏夏,小夏夏的叫,一切都白说了。 杨子涵瞥了眼不远处同样擦着身子的蔡晴晴,故意拔高了声音说:“擦擦吧,遇上演技这样烂的对手,你就当多洗几次澡了。” 原来是针对蔡晴晴,这两个人还真是死对头,为了气蔡晴晴,杨子涵能放下对我的成见,真是让人佩服。 不过杨子涵性格直爽,对我的成见都写在脸上,她只是气萧哲叫我叫的太亲切了。 跟萧哲接触几次,在国色天香炼就了看人的本事,我自然懂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不过萧哲的目的,我还不太清楚。 蔡晴晴被呛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张导就在旁边跟副导演商量剧本的事,蔡晴晴不敢造次,只得咽下这口气狠狠瞪了眼杨子涵就走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49章:戏里戏外

天气尽管炎热,但在水里待久了还是有点冷,我披着浴巾,休息了一会,又继续。. 当第n次下水的时候,我实在冷的有点受不住了,生允儿之后,身体本就虚弱,也没坐什么月子,烙下病根,现在的身体特别怕冷,这也是每晚习惯依偎在萧凌怀里的原因,我怕冷。 杨子涵见我脸色不好走过来劝道:“不行就别逞强。” 我冷的牙齿打颤,却还是摇头:“没事,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不拍完,下次不还得下水嘛。” 其实杨子涵刀子嘴豆腐心,她能这样说,我挺感动的,我想到当初的张兰,何曾不是这样外冷内热的人。 “某个人演技差,还拖累别人,这都被咔了多少遍了,我要是你。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让她一个人在水里多待几次,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经费,找一个替身都比这便宜。” 杨子涵的毒舌跟黎若有得一拼,一而再再而三被杨子涵呛,蔡晴晴压不住火,顿时发飙了,指着杨子涵就骂:“杨子涵,你别太过分,你这是在说谁呢?她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到底谁拖累谁?” “谁应就是说谁喽,不服气啊,那赶紧回家多练练演技,别出来丢人现眼,就一个跳水的动作,跟殉情似的,让你游泳,跟狗刨似的,一场戏,你能被咔几十次,我也真心服了,你也知道人家是新人,可人家一个新人都比你好,你自己难道都不觉得惭愧?不觉得丢演员人的脸?” 这比喻真是形象,不少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忍俊不禁,连我自己也都笑了出来。 在男人堆里逢场作戏惯了,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演戏了,论演技,蔡晴晴还真被甩了整条街。 蔡晴晴气的头顶生烟,见我也跟着笑,这枪口就对着我了。 “一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女人,跟我提什么演技,只要练好床上功夫,朝男人勾勾手指头,要什么没有,迷惑了萧少不算,连萧二少也不放过,这是要一同伺二夫的节奏啊。”蔡晴晴冷笑一声:“杨子涵,你那么宝贝着萧二少,现在被抢了,你还帮着她说话,看来你也只会犬吠,不咬人啊。” 蔡晴晴的话落,整个剧组都安静了下来,蔡晴晴的话说的真的很难听,我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潜规则,三年前就已经面对过这样的场景,只是这次,是从昔日好姐妹的嘴里说出来。 我定在那里,极度平静,脸上甚至还挂着笑,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此刻的镇定自若。 其实我挺想一巴掌扇过去,我没这样做,可有人代替我这样做了,这个人不是杨子涵,而是谁都没想到的莫城。 他一巴掌扇在蔡晴晴的脸上,蔡晴晴身子一个不稳,踉跄两步倒在地上,脸上瞬间浮现清晰的五指印,她捂着脸,似是不敢相信,打她的既然是莫城。 莫城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当然,除了对我,这一巴掌扇出去,铁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别给我丢人现眼。” 莫城说的是给他丢人现眼,这么自然而然的将蔡晴晴纳入他的人里面,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将对方纳入自己的世界,之前还跟我说重来的男人。此刻打了蔡晴晴,嘴上却又向着她,黎若说的没错,莫城只是一个次品。 蔡晴晴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匍匐在地上哭泣,没人过来劝一句,蔡晴晴不长脑子,虽然大家对我是靠萧凌上位的事心知肚明。可没人敢正面说,这圈子本来就不干净,谁背后没个靠山? 她这话一出来,直接打死了一竿子的人,连她自己也打进去了。 杨子涵是有演技,可她自己也不敢说完全靠自己努力爬到今天的地位,演艺圈多肮脏,淌进这趟浑水的人,没人不知道,陪导演睡,陪制片人睡,陪富豪睡,比做外围女好不到哪里去,关键在于你攀上的是谁。 当年的莫城,不也是我的一次陪睡,才换来今日的风光无限? 张导虽说一心只求作品,对艺术的追求,可难道没有哪个星女郎爬上过他的床? 不尽然吧。 见识过白天教授,晚上禽兽的人,哪还会相信有干净的,男人都一个德行。 张导的脸色也不好看,吼了一句五分钟后开工便下去准备了,工作人员也继续手上的事,莫城也没管匍匐在地上的蔡晴晴走下去了,最后还是她的小助理将她扶起来,蔡晴晴心中悲愤,只得将气撒在小助理身上,猛推了小助理一把,自己哭着跑进化妆间了。 杨子涵丢下一句活该,扭着妖娆身姿走向休息区,躺在躺椅上,一边喝着美容茶。一边享受着小助理为她捏肩。 五分钟后,所有人就位,蔡晴晴脸上的巴掌印用厚厚的粉盖住,这次蔡晴晴入了戏,最后一次终于过了,我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在我经过她身边时,蔡晴晴扫了眼我的腹部。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江夏,你今日让我出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现在你就往上爬吧,爬的越高,从云端跌落的滋味才更深刻。” 我曾经就在泥泞里,爬上一次云端,就算跌落又如何,我要的从来不是功成名就。 当年我考上北影,母亲脸上的笑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她几乎高兴几天睡不着觉,她到处给我借学费,提着家里仅剩的老母鸡,让镇长帮忙办个低保,这样可以减免一些学费,为了跑那些办低保的手续,母亲的脚都肿了。 国家虽有低保政策,可真正享受的不是穷人,而是那些开着好车,住着好房子的富人。 我曾想,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低保是穷人的代表,政策刚下来的时候,没几个人愿意去领这钱。人有一双手,谁都不想承认自己穷,那会让自己抬不起头,可后来,为了钱,人们连最后的尊严,良知都泯灭了,有钱人戴着低保的帽子。享受国家的政策,穷人除了愤愤不平发几句牢骚,还能干什么? 跑了半个月,母亲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后镇长才可怜母亲,施舍了一个名额。 有了低保,学费减免了一半,加上我是高分被录取,有奖学金,学费也就不愁了,可生活费又犯愁了。 为了生活费,母亲每天去给人纳鞋底,一双鞋底才五块钱,纳一双鞋,手脚快的一天也就纳一双,母亲白天夜里都赶工,一天能纳两双,可这点钱根本不够,母亲就去镇上的砖厂打零工,明明那么瘦弱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既然不比一个大男人差,别人搬多少砖,母亲就搬多少,一天几十块工钱,一双手最后全是血泡。 被磨破了,也不知道疼似的,血水合着汗水,那一刻我才明白血汗钱的真正含义。 我拿着母亲的血汗钱,上了大学,临别时,母亲塞给我一个用黑布裹着的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我打开看,里面全是一块,五角,五块,十块,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块左右。 手上似乎有千金重量,那一刻,我恨,恨有的人怎么能穷到这个份上。 后来,我更恨,恨自己拿着母亲的血汗钱,却走上了歪路。 我想了很久,我干嘛执着于明星梦? 为了莫城?为了钱? 都不是,后来我想明白了。 是为了母亲,为了当得知我被录取时母亲展开的笑容,为了临走时,手里那一堆用黑布裹了一层又一层零零碎碎的钱,为了母亲最后闭上眼时的担心。 回到别墅,因为今天在水里待久了,就算泡了热水澡,空调调高,可我还是感觉到冷,后来我发烧了。烧了两天两夜,但我只感觉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梦见了母亲,她对我笑,我只恨不得这梦能再长点。 醒来的时候,允儿抱着大熊玩具在床上玩,见我醒来,高兴的扑进我的怀里:“姐姐。太阳都晒屁屁了。” 允儿这是取笑我睡太久了,睡了这么久,身子一时没力气,我缓了一会,才好点。 抱着允儿软乎乎的身子,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张茉端着粥进来,见我醒了,脸上有了一丝微笑,这是自从张兰死后,第一次见到她笑。 “江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担心死我了。” 我笑了笑:“就是发烧而已,没事。” 我喝着粥,张茉看着窗外,忽然说:“江夏姐,我已经相信姐姐是自杀的了。” 我微微讶异,张茉告诉我,她在整理张兰的出租房时,发现了张兰的日记本,还有一张病历单,张兰真的是自杀。 而我猜的没错,张兰之所以自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姜维,张兰为了二十万选择被朱老板包养,当她高高兴兴的拿着二十万去找姜维时,却看见姜维与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出租屋里滚床单,残酷的一幕,压倒了支撑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无法想象当初张兰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她付出了整个青春,身体。灵魂,尊严,倾其所有爱着的男人,最后却亲眼目睹背叛,那时,她是怎样一种绝望。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0章:不识好歹

目睹了背叛不算,当被医院检查出得了艾滋,宫颈糜烂,乳腺癌,盆腔炎,**炎,该有的妇科病也一样没落下的全都得全了,当握着那张病历单时,我想,张兰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姜维,当目睹姜维背叛时,她脑子的第一想法就是死。. 掏空了身体,用一条命,她换来的是背叛。 我忽然想起警局张sir的话,我们选择这条卑贱的路,就注定被人看不起,结局,也只是带着一身病痛,可怜的钱,离开这世界。 手里捧着碗,我却没了胃口,看着张茉神情平静的有些难以置信,她将悲痛全压了下去,我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说什么都是苍白。 张兰死的真相,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病痛只能摧残身体,心爱人的背叛,才能摧残一个人求生的意志,张兰跳下去的那刻,我想,她肯定是幸福的,死亡,何曾不是一种解脱。 死者已矣,却把悲痛,悔恨,留给爱着她的人,这样的真相,对张茉似乎残忍了些。 艾滋,脑子里突然被炸开了,我让萧凌帮忙查,可我不知道萧凌是否已经知道张兰得了病。 如果张兰得了病,那萧凌呢? 我急问了张茉萧凌在哪了,得知他在公司,我让张茉照顾着允儿,立马下床去找萧凌。 那一刻,我承认自己慌了,明明可以打一个电话问,也可以等萧凌回来,可我却选择了去找萧凌,似乎看见他没事,我才能安心,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我没敢跟张茉说张兰与萧凌之间的事,我焦急的朝公司赶,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想着萧凌会不会被传染,却没想到过自己,如果萧凌被传染了,我也会被传染。 可那时我没意识到这点,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对萧凌上心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承认担心了,却不承认上心了。 因为没有支撑这个理论的依据,萧凌曾说我不听话就毁了我,这样凉薄的男人,谁会承认自己有点上心了? 我急匆匆的赶到公司,这是我第一次来萧氏集团的总部,54层高楼大厦,抬头一眼望去,仿佛直耸入云端。 萧凌就是云端上我不可触摸的人。 我被前台拦住,没有预约,是不能见到萧凌的。 想着萧凌会被传染的可能,我一下子慌了神,没了主意,只是不停的跟前台说我有急事找萧凌,我急的恨不得冲上去,可前台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跟我解释没有预约不能入内。 最后我被当成疯子,前台让保安把我‘请’出去。 我直接从别墅赶了过来,身上穿的是睡衣,睡了两天,头发蓬松散乱,鞋子也没来得及穿,这样的形象,被人当成疯子也是情理之中。 心一乱,连最基本的主意都没有,不过这一刻我却明白了一件事,我与萧凌的差距,仅仅是一道玻璃门,就是我们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像一个疯婆子似的站在大厦前,萧哲开着他拉风的敞篷法拉利一个急刹停在我的跟前,当看见我一身打扮,着实惊了一把。 “小夏夏,你这打扮。还真是引领时尚啊。” 我听得出萧哲话里面的揶揄,见到萧哲,我眼前一亮,上前一把将萧哲拖下车。 “带我去见萧凌。” 萧哲翘着兰花指,嘴里哎呀哎呀的怪叫:“小夏夏,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我这衣服,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别弄皱了。” “别怪叫了,萧凌在几层楼?” 有了萧哲,没人敢拦我,这时我突然庆幸萧哲这段时间的故意套近乎,虽然不知道萧哲的目的,可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萧哲整理了一下衣服,提醒我一句:“小夏夏,你想见堂哥,怎么跑这里来呢,你不知道未来堂嫂也在这上班?让未来堂嫂看见,你还不死定了,是不是堂哥最近冷落你了,你这相思成灾,来公司抓人了?小夏夏,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萧哲最后一句话有点冷了,带着警告,却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攥着萧哲的手缓缓松开。 对啊,像我这种身份,见不得光,怎么还能跑到这里。 自从林宛如跟萧凌订婚后,就来萧氏集团美其名曰上班,其实两人是在培养夫妻感情呢,有未来的萧家少奶奶坐镇,我还撞上来,真是愚昧。 萧凌把我安置在私人别墅,我这种见光死的身份,躲还来不及,真是不知好歹。 电梯开了,我却迈不了脚步。 我转身欲走,萧哲却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拖进电梯,他迅速按了楼层键,电梯被关上,我已经没法在退后。 “来都来了,不见见就走?有我在,保你不被未来堂嫂看见。” 我第一次见萧哲正经的说一句话,跟平时翘着兰花指,笑的跟妖精似的判若两人。 原来。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一层又一层,谁又能看透谁? 上一句还警告我身份低微,现在却拉着我见萧凌。 我抽回手,歪头看他:“萧二少,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说过允儿是我的弟弟,萧二少还是不相信吗?你为什么会纠结于这个?” 既然不想去猜,那不如直接问。 萧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淡淡地,最后从我脸上移开视线,灿烂一笑:“小夏夏,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允儿长的可爱惹人喜欢,我多关心一下也是自然啊,如果说目的,那也是小夏夏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的脸蛋,是个男人都会被吸引,我很惋惜,没有先堂哥一步遇见你。” 又是面具,我自然不信萧哲的话。 我淡淡地说:“那真是惋惜了,如果我妈多生个姐妹,或许还能介绍给你。” “或许,你妈还真多生了一个姐妹。你自己不知道呢,说不定还跟你长得非常相似哦。” 萧哲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我不太明白,只当玩笑。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萧凌的办公室在顶层,电梯打开,就像萧哲说的,来都来了,心里的事不落实。我又怎么心安? 我踏出电梯,懒得理萧哲。 萧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夏夏,放心去吧,我去帮你拖住未来堂嫂哦。” 我回头,萧哲笑的妖精,朝我挥手,电梯慢慢合上,将萧哲的样子,一点一点隐去。 找到萧凌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萧凌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笔挺的背,带着一股淡淡,又散不去的落寞。 我心底微微一惊,落寞,这个词既然会出现在天子骄子的萧凌身上。 办公桌上,笔记本电脑开着,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哪部电视剧,当萧凌的声音也出现在里面,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段录像。 从声音可以听出,他们很开心。 而女人问萧凌那句:“凌,你会永远永远爱我吗?” “当然会。” 萧凌充满磁性的声音,深邃的极度好听。 当年,我也这样问过莫城,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再听见,我以为我会难过,可我没有,除了一些怅然。 落寞的背影加上深邃好听的声音,原来每个人都有故事,有那么一瞬失神,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我忽略心底不痛不痒的感觉,我不会承认,我这是为萧凌。 萧凌听见声音,回头见是我,目光落在我的脚上,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 他走到电脑边,淡然的关了录像,又朝我走了过来。 对啊,我怎么能来这里,我低头看了看脏兮兮的脚,有些尴尬,刚想说马上走,萧凌将我拦腰抱了起来,身子离地,我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错愕的迎上他的目光。 “鞋子都不穿,身体刚好就乱跑?” 我有点懵,前一刻冷冽,下一刻温柔。他是怎样做出来的? 他是在责怪我没穿鞋子?不是怪我来这里找他? 萧凌抱着我朝办公室里面走,这是用来休息的房间,设备样样齐全,跟别墅的卧室相似风格的装饰,他将我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衫。 “去里面洗洗。” 我愣愣地接过衣服,起身进浴室,我听见萧凌打电话让人准备衣服鞋子。我感觉自己在做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自己多狼狈。 蓬头垢面,脸色有些白,就一件睡衣,里面还是真空的,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刚才就穿着这个打车来这里,被保安‘请’出去,又这么被萧凌抱起来。 我迅速将自己洗好,穿着萧凌的衬衫,宽大,刚好遮了我臀部,可以当裙子穿。 都说女人有三件衣服要尝试,带蕾丝的睡衣,比基尼,还有就是男人的衬衫,这是女人三大诱惑法宝。 衬衫上有股淡淡地清香,我熟悉萧凌的味道,这不是属于他的气味。 心里忽然有点失落,或许这件衣服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穿过吧。 我将头发擦的半干,走了出去,萧凌没在房间,听见外面的键盘声,他在办公。 我靠在房间的门口,目光正好可以看见萧凌,他坐在转椅上,手指不停的敲打键盘,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唇有时紧抿着,思考着问题。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迷人。这刻我信了。 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映了半个北城,壮观的景象,却只是他的一个背景,他如一名孤独王者,独成一个世界。 察觉我的注视,他忽然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修长的腿上,喉结滚动,目光慢慢上移,最后落在我的胸前,眼里的火更旺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1章:一巴掌,一颗甜枣

我将衣袖挽了两圈,纽扣是错开扣上的,半干的头发散在后面,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落在前面,随风飞扬着,我朝萧凌走过去,而在我的一走一动间,腿间的诱惑还真不是男人能抵得住的。%d7%cf%d3%c4%b8%f3 “总裁,你要的衣服。” 方力推门进来,手上提着袋子,萧凌回神,突然将手里的笔朝方力扔了过去,咆哮道:“出去。” 很久没见萧凌发这么大的火了,方力放下袋子,赶紧退了出去,萧凌疾步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拖进房间,一把摔进床上,他欺身而来,将我压在身下。 他眼里的火烧的很旺,可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咬牙说了句:“真是个要命的妖精,不是你病刚好,真想剥了衣服要你几次。” 我恍然大悟。浅笑着推了推他的胸膛。 “萧少也会懂怜香惜玉?” 萧凌从我身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这个房间很大,落地窗与办公室的连在一起,同样可以俯瞰半个北城。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从他嘴里一圈一圈吐出来,氤氲在周围,他的背影落寞而寂寥,让人生出一种心疼。 我走过去,不知是脑抽了,还是被驴踢了又被门夹了,鬼使神差的从后面拥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 这个姿势很温馨,只有在小说里看过的桥段。 我一直不相信男人与女人会有简单的相拥,现在,我信了。 萧凌的身子一怔,似是没想到我这个突然的举动,他没有推开我,仰头深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他问我来这里干嘛,想到我来的目的,见到萧凌,我却开不了口,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说他得了病? 我在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最后试探性地问他:“张兰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看不见萧凌的表情,可我知道,此时他一定皱着眉头,静待我的下文,见我久久没说,他问:“没其它的?你跑来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萧凌给我的最后机会,想了想,我还是说出口:“张兰得了艾滋,萧少,你需要去检查一下身体吗?” “你是怕我传染给你?” 脸贴在他的后背,他的语气比十二月的天气还冷,他生气了。 紧了紧环着他腰的手,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是,我只是担心你。” 他愣了愣,随即看着窗外,轻笑道:“江夏,你这样,是爱上我了?” 爱,这个字眼有些讽刺。 “没有,不过跟萧少做久了,再怎么也做出点感情了,但只是身体上的眷恋。”我在他的背上轻轻蹭了蹭,缓缓地说:“像我们这种女人,没有心,要的是权利,是钱,这些你都给了我,你说要给我爱,我或许有那么一瞬相信过,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份,你的身份,还有你心里的人,我们不可能,我们之前,除了**,金钱,还真没别的。” “你分的还真清楚。”他冷嗤了一声。 我笑了笑:“这点都分不清楚,那不是自讨苦吃?您的警告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萧凌转过身,凝视着我,这样安静,没有**的注视,还真是第一次。 “我没碰过她。”他微微蹙眉,似是不太满意我的答案。 呃? 我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萧凌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话。 不过萧凌没有碰过张兰?怎么会? 瞧出我的不信,他勾了勾嘴角。这个动作很随意,却很性感:“怎么?你觉得随便一个女人我就会上?” “我不也是随便的女人?” 萧凌冷冽一笑:“江夏,你何时这么看轻自己了?” 自嘲一笑,我说:“我这叫有自知之明,你的未婚妻还守在下面,说不定这时我下去,就能撞上。” “你没有想过自己当萧家女主人?”萧凌似是不信,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不想上位的。 我笑问:“没了这张脸,萧少会多看我一眼吗?” 萧凌盯着我,良久,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越过我,将方力买的衣服提了过来。 “换上,回家等我。” 回家? 在他的意识中,那里是我们的家? 我猜不透萧凌的想法,接过袋子,正准备去浴室换,萧凌开了口,几分暧昧中夹杂不可拒绝的命令:“在这里换,我想看着你换,虽然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过,可我还真的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你。” 我惊愕抬头,那一刻,看见萧凌嘴角上似有若无的笑,我有那么一瞬觉得他知道了我的秘密。 萧凌就是这样的人,只需一个眼神,我自己就会暴露自己。 捏着袋子的手沁出一层冷汗,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定了心神,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萧少,我还是去里面换吧,免得你待会又染上欲火。” 他抬手捧着我的脸,宠溺的目光几乎将我淹灭:“为你,欲火焚身也无所谓。” 心跳漏了半拍,知道今日逃不过这劫,移了目光,我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顶着萧凌火热的目光,碰在纽扣上的手不由得的抖了抖,里面什么也没穿,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衬衫落地的那一瞬我闭上了眼睛,**裸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前,没有任何东西遮挡,腹部上的疤痕就这么摆在他的眼前,这道疤,谁都看得出是怎么来的。 手握成拳,连呼吸都故意放慢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心里的紧张一点一点放大,非常难熬,每秒都那么漫长。 我等着萧凌的宣判,想了很多种萧凌看见疤痕的反应,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这种,那就是他什么也没说,将方力买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给我穿上,当他给我扣内衣扣时,我惊愕的说不出话。 都说男人给不了女人嫁衣,就别脱掉她的外衣,更别解开她的内衣。 被萧凌脱光无数次,却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为我一件一件穿上。 我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他摆弄,穿好后,他将埋在我衣服里的头发都锊出来,动作是那么温柔,蹲在脚边为我穿鞋,让我抬左脚,我就抬左脚,让抬右脚,我也听话的抬高。 我没有想过萧凌有一天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在多年之后,再想起今日的一幕,我却哭了。 一字肩的白色纱裙。浅绿色的软丝带系在腰间,浅绿色的高跟鞋,头发散在脑后,整个人仙气飘飘,仿佛从泥泞中脱出,却不沾半点污秽,清丽脱俗,谁能想到我是个外围女? 我讷讷地问了一句:“萧少。为什么?” 我知道萧凌懂我的意思,为什么我生过孩子,他不愤怒,还为做到如此地步。 他抱了抱我:“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以后,只能在我萧凌的床上。” 最后一句带着几分痞痞的味道,我有些错愕,而下一句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 他说:“当时,疼吗?” 萧凌之前也说过好听的,唯独这话让我感动的落了泪。 我心想着,如果萧凌发怒,骂我,甚至打我,我还能倔强的辩驳一句,说我们这行女人本就不干净,谁没流过产,打过胎,生过孩子。 可萧凌没有,就这么一抱,疼惜的眼神,心里的那些委屈,心酸,全都涌了出来,泛滥成灾。 心里突然冒了一个念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算做见不得光的情妇,我也愿意。 你看,女人就是这样悲哀,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我们就只记得甜,不记得疼了。 谁说女人的温柔才是男人的毒药? 其实男人的温柔,又何曾不是女人最致命的毒药。 打了,骂了,然后哄一下,什么事都没了。 我明明没有哭,眼泪就这么跑了出来,一直流啊流,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的点头,因为生允儿那时,真的疼。 有了那种疼,像割破手指,被撞几下之类的疼也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萧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走到一边接电话,我扯了纸巾擦眼泪。 不知对方是谁,说了什么,他的面色凝重,眉头又皱起来,最后他说了一句:“拦着,别让她进来。”就挂了电话。 我没问是谁,萧凌给了我他专用电梯的密码,让我先回去。 我听话的回去,在电梯合上的最后一瞬。我看见萧哲从另一电梯出来,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是林宛如。 原来萧凌电话里说的她是指林宛如,萧哲最后还是没拦住她,电梯完全合上时,我的心头五味杂陈,见不得光的身份,遇见正室。只得绕开走。 我不知道心里为什么特别难受,好像“哐铛”一下子沉到了底,就跟电梯出了故障,一下子失重,比宿醉后醒来要难受无数倍。 我走出大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车水马龙,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我伸手去挡住,然后慢慢适应,这是我三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这城市。 暖暖地阳光打在身上,心却很冷。 原来有些东西变了,就算站在阳光下,也感受不到暖意了。 “江夏。” 一道温温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我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宝马车里,宁昊然朝我招手,我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熟人才走过去,今天我是突然跑过来的,秦微澜并没有跟着我,方力也没在,但我还是忽略了一点,忽略了楼顶一双阴骛的眸子正盯着我。 我有些讶异宁昊然的出现,刚说了一个宁字,宁昊然笑了笑,我反应过来,叫了他一声昊然,我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莞尔一笑,下车为我打开车门,非常绅士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这里是萧凌的地盘,想到萧凌的警告。为了不让人看见,我坐了进去,宁昊然上车发动车子,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 宁昊然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那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庄园停下来,我更加疑惑了,这一看就知道是私人地盘,我们下了车,从庄园里走出来一名男人对宁昊然微微额首,然后就去停车子。 我说:“这庄园是你的。”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宁昊然浅浅一笑,他告诉我,这庄园是他三年前买下的,我们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他为我介绍这庄园的历史,每一处风景。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2章: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宁昊然的声音很好听,潺潺如流水,像一汪清泉,缓缓注入人心,在阳光下,有一丝丝暖意。 我们并肩走着,步子不快,很惬意,我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走过一条小路,每一步,都觉得沉静,仿佛能沉静人心。 我不知道宁昊然带我来这的目的,但我耳边既然萦绕着萧凌刚才的话,让我有一种出轨的感觉。 对啊,我是萧凌的女人。他刚才让我回家,现在我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偏头见宁昊然侃侃而谈,我踌躇了一会,却终究没忍心说出离开的话。 走完鹅卵石路,眼前的美景让我一怔,我不由得上前几步。 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朦朦胧胧的紫色,在微风中,阳光里,美的梦幻。这样的美,最能掳获女人的心。 “喜欢吗?”宁昊然走到我身边,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与我一同看着浪漫。 我惊讶的偏头问他:“这里怎么会有薰衣草?” 这个季节本不是薰衣草的花期,而这地方也不是它能生长的,然而这盛开的一片片紫色的浪漫,望不见尽头的紫雾,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带着蓝色的紫色织成梦幻的霓裳,与之相连的,是温和的天气,葱郁的远山,脱离城市的喧嚣。 好美,美好的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宁昊然浅浅一笑,满眼宠溺的看着我:“我让人专门种植的,为你而准备,只为博你一笑,喜欢吗?” 我呆住了,为我准备的? 九月的天气要种出六月才会开的薰衣草,这是北城,不是普罗旺斯,气节与地理,这种难度我不用去想,单凭宁昊然这份心思,就足以让我感动。 紫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它象征着高贵,梦幻,神秘,而自从堕入风尘之后,我不再沾这种颜色,因为我怕玷污它们。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微风徐来,鼻间掠过淡淡清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有钱人了。因为钱,才会有浪漫,而女人,就喜欢这些没有实质性的浪漫。 “你这怎么像是昏君呢?为了博我一笑,花这么大代价?” 我轻笑一声。别过眼,不敢去注视他的眼睛,我朝薰衣草走过去,手抚过它们,站在花田里,我张开双臂,仰着头,微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花香在微风中的味道,可以穿透时空的力量,让人深深记住。 薰衣草还有一个名字,叫爱情草,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宁昊然为我准备这些,就如同当初送我手链一样,心意不言而喻。 突然一声快门声,我睁开眼,宁昊然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微笑着朝我走来:“很美,我想定格住你刚才的美。” 我的脸颊微红。不自在的锊了锊头发,我想,像宁昊然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能招架得住,简直就是完美情人。 宁昊然给我看手机。我有那么一瞬愣住,照片上的人是我吗? 照片上的女人,白色长裙,浅绿色的软丝带随风飘扬,长长的发也在微风中飞扬,双臂张开,微眯着眸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以一片浪漫的紫色为背景,白色,浅绿色,紫色,三种最美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美的让人窒息,如落入人间的花仙子。 我的心里不禁的感慨了一声。真的很美好,但只是表象。 我笑了笑:“不过是一具皮相,岁月如白驹,容颜易老。”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女孩。” 一连串的糖衣炮弹。我无法招架,我向前走了几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最后我们在旁边的亭子坐了下来,这个视觉,能将大片的薰衣草尽收眼底。 不一会儿有人来为我们泡上一杯咖啡,依然是卡布奇洛,我有点好奇,抿了一口,我说:“你好像很喜欢喝这种咖啡,这种最苦涩的咖啡,一般男人都不会喝。” 卡布奇洛很苦,而且宁昊然每次都没加糖,不加糖的卡布奇洛,是我们女人用来形容爱情的味道。 宁昊然优雅的喝了一口,温笑道:“我觉得挺不错的,可能我不是一般男人吧。” 这还是宁昊然第一次说话带着幽默,我没接话只是淡笑着,歪着头看薰衣草在风中摇曳,良久的沉默之后,宁昊然问我:“萧凌,他待你如何?” “还不错吧,至少该给的都给了。”浅浅笑了一下,低头搅着手里的咖啡。 除了名分,爱情,萧凌确实给了我所有,作为一名情人,也应该知足了,想到刚才公司里见到的林宛如,不知他会怎么应付? “江夏,你会爱上他吗?” 宁昊然的突然这么一问让我微微一愣,我抬头,撞进宁昊然平静的眸子里,眸子深处含着一抹急切,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两种表情在他脸上,是那么自然,让人更加不忍心。 心里叹了叹,我自嘲地笑了笑,说:“不会。我跟他只是交易,怎么可能会产生其它,在风尘中摸爬打滚这么久,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情,我懂,又怎么会去犯。” 这句话不只是对宁昊然的不忍心,而是事实。 “那就好。”宁昊然浅浅地笑了笑,仿佛松了一口气,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萧凌最近对你有什么特别举动吗?” 我有些疑惑,之前宁昊然从不会问这些,今天问的有些多了。 宁昊然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微笑着解释了一句:“我是怕你受委屈,江夏,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不用回答。”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的事,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我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多心了,不过我肯定是不会说萧凌监视我的事,我不想将宁昊然扯进来,我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如果说特别的,大概就是他知道我生过孩子,既然没有动怒吧。” 萧凌这点我确实也是疑惑的,就像一个喜欢吃甜的人,突然要说吃苦一样奇怪,不过我不会认为萧凌是因为爱上我,这么没有根据的事,我不会去幻想。 宁昊然微微一怔,我看见了他眸底深处的一抹慌乱,稍纵即逝,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但这一抹慌乱又似乎不是为我。 宁昊然急切的问:“那他知道允儿是你的孩子了?” “没有。”我摇头:“我自己都没有想好去承认允儿的身份,又怎么会告诉他。” 宁昊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告诉萧凌,以萧凌的性格,我怕允儿会受到伤害。” “嗯,我知道。”我总觉得宁昊然今天有些怪怪地,萧凌的脾气是不好,但是对允儿还是挺好的,而且他既然知道了我生过孩子的事,我想,就算知道允儿是我的儿子,应该不至于伤害一个两岁的孩子吧。 脑子里一晃,我忽然想起当日宁昊然从金老板手下救我的事,那天,他的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而且他能调动国色天香里的打手,忽然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昊然,你知道国色天香的老板是谁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3章:发狂的萧凌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宁昊然神色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什么异样。%d7%cf%d3%c4%b8%f3 我半认真半玩笑道:“随口问问,上次你救了我,当时看你那架势,派头,把德哥都震慑住了,还能叫动里面的打手,我还以为你认识里面的老板。”或者你就是里面的老板。 最后一句猜测我没有说,潜意识里我自己也在逃避,如果宁昊然是幕后老板,那我肯定会崩溃,一个人的城府得有多深,才能隐藏这么深。 从我生了允儿,得抑郁症后,母亲就带我去了宁昊然的私人医院治疗,而且接手的正是他,算来我们已经认识两年有余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他那日从金老板手下救我时眼底划过一抹令我心惊的狠戾,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 宁昊然温温一笑:“上次吓着了你吧,其实我也不认识里面的老板,但是以宁家在北城的地位,或多或少还是有朋友会卖宁家一个面子,人就算赚再多钱,也有生老病死的事,医生这个职业,没什么人会愿意得罪。” 宁昊然的这番说辞很合理,人总会生病,然后这命就拽在医生手里,宁家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估计得罪谁,也不会得罪宁家。 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我心底懊恼地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世上我怀疑谁,也不应该去怀疑宁昊然,再说了,宁昊然知道我所有的事,也一直帮着我,我一介风尘女子,能得宁昊然的青睐已经是福气,我哪里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看来是在夜场待久了。看谁都认为有目的性,带着面具的。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你别在意。” “没事。”宁昊然莞尔一笑,忽然握住我的手,眸子含着深情:“江夏,如果萧凌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身边吧,我等你,随时随地。” 随时随地? 我有些惊惶地抽回了手,指尖还留着他的温度,暖暖地。 “昊然,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忙慌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送你。”宁昊然拉住我的手腕,语气几乎带着恳求:“让我牵着你,走过这一片薰衣草,送你回去,好吗?” 这样的语气,炙热的眼神,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是机械性的被他拉着走在花田,他的手很暖,温润,薰衣草在微风中摇曳,花香拂过面庞,让人沉醉。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日,温文儒雅的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在一片紫色浪漫中,画面宁静唯美,静静地走着,只听见高跟鞋踩在鹅卵石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尖上。 微风拂过耳畔,萧凌的话在耳边又开始萦绕,那种忐忑又温暖的感觉,终生难忘。 宁昊然送我到上次那个位置停了车,我解开完全带下车。 我微微一笑:“今天谢谢你,这是我接收过最浪漫的心意。”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浅浅一笑:“我希望你永远戴着它,真的很漂亮,这世上也只有你能配上它。” 脸颊微微发烫,自从上次黎若说了这手链的贵重,我时时刻刻觉得心里压着千斤重的石头,这次换我目送宁昊然,等看不见车影,我才转身朝别墅走去。 回到别墅,秦微澜正逗着允儿玩,自从张兰死了,张茉心情一直不好,我也就让她自己多休息,不用时刻陪允儿。 允儿见到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姐姐,姐姐,来陪允儿玩嘛。” 因为刚才的事心里有些怅然,也没什么心思,哄了允儿一会儿,就让秦微澜带允儿下去玩。 这晚萧凌到凌晨两点才回来,他的身子重重压在我身上,一股熏天的酒气扑面而来,萧凌喝酒了。 微微蹙眉,我说:“怎么喝这么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凌喝了酒回来,也是第一次见到喝醉。 “喝了一点。”萧凌满身酒气,头埋在我的脖颈,拱了拱,他的唇寻着我的唇想凑过来吻我,我微微偏了头:“先起来去洗洗吧。” 我推开了萧凌,正准备起身为他放水洗澡,哪知萧凌突然发怒,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拉,往他的怀里带,又压在身下,紧紧桎梏着我:“你他妈嫌弃我脏?我都没有嫌弃你被那么多男人操过,你既然敢嫌弃我。” 萧凌的手臂勒着我生疼,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酒气,喷薄在脸上,他的怒吼让我心底一颤,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就翻脸了? 我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萧凌捏住我的肩膀,狠狠地,似乎想要捏碎,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之前还问我疼不疼的男人,此刻却让我疼出了眼泪。 “江夏,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你还不好吗?啊?”萧凌的眸底含着杀气,掐着我的脖子:“我再三警告过你,给我安分点,一转眼你就上了宁昊然的车,我说过,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绝不允许别人碰,江夏,你就这么想男人,想死吗?你跟宁昊然还有联系,啊?”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萧凌怎么会知道我跟宁昊然走了? 我从来没见过萧凌如此盛怒,我相信,萧凌这刻是真的想杀死我,我的呼吸极度困难,用手使劲去扳萧凌的手,可他的手就像一把大钳子,纹丝不动,我不停的挣扎,用脚踹他,这个时候命重要,我哪里还会去想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使劲去捶他的手,直到最后我的挣扎越来越小,感觉所有的血都往脑袋上冲,极度缺氧。 萧凌仿佛失去了理智,不停的质问我,额头青筋暴跳,我感到全所未有的绝望,温柔是他,盛怒是他,他说能毁了我的话真不是随便说说。 我的眼泪打在他的手背上,一滴,两滴,正当我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萧凌眸子微闪,忽然撤了手。重新呼吸到空气,喉咙难受的不停咳嗽,一边咳,眼泪也不停地流。 萧凌清醒过来,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我痛苦的咳嗽,他伸手将我抱进怀里,紧紧的,想要将我融入骨髓的那种。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想过伤害你,欣雅,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为什么要跟那些男人纠缠不清,他们有什么好。”萧凌抱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听萧凌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然而不是对我,额头上似乎滴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然后一滴,两滴,滑进嘴里,咸咸的,是眼泪,萧凌哭了? 这个认知震惊了我,萧凌既然会哭。 我不知道该凄然还是该庆幸,萧凌虽然把我当成别人,可我捡回来一条命不是? “你说,你跟宁昊然干什么了,我让你回家等我,为什么要跟他走。”萧凌不停的质问,可我觉得他又不是在问我,或许是问那个叫欣雅的女人,问他自己。 等我缓过气来,我说:“我和宁昊然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在门口碰巧遇到。” 萧凌不信我的话,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碰巧?有这么碰巧,你一出门,他就遇见你了?你跟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知道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不知道萧凌什么时候又发狂,那时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及时清醒。 我说:“真的是碰巧,我从别墅跑出来本就是去找你的,我怎么可能跟宁昊然约好,我们什么也没做,他就是带我去看薰衣草。” 我的话他有些信了,他轻轻第抚摸着我头发,依然将我禁锢在怀里,跟一神经病似的:“你喜欢看薰衣草,以后跟我说,我带你去看,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别再离开我。” 我知道他这番话不是对我说,我却只能在他的怀里点头。 此刻的萧凌,就跟那种练功夫走火入魔一样,稍不留意,就崩溃了。 我忽然觉得悲戚,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曾想着做他一辈子情妇来着,而刚才,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里。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用手温柔的替我擦眼泪,一边说:“听话就好,你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不会再绑着你,我不会再打你,你想做萧太太。我也给你,我伤害自己也不舍得伤害你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欣雅,你会原谅我吗?会吗?” 萧凌的声音很小,似乎怕惊了我,几乎卑微进尘埃里,这样的萧凌让我觉得又可恨又可怜,到底那个叫欣雅的女人做了什么,能伤到萧凌到如此地步,说白了,此刻的萧凌跟疯子没两样,我记得当初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发起狂来谁也不认识。 这样一想。我觉得萧凌有些值得同情。 不过从萧凌的话里面可以得知,萧凌曾经对那个女人做过很过分的事,此刻他说这话,不仅是爱,更多的还是愧疚。 翌日,我从萧凌的怀里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的怀里醒来,晨曦的光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英俊的脸上已不见泪痕,昨晚脆弱的萧凌仿佛只是一场梦,不过昨晚他的发狂也让我心有余悸。 我动了动身子,刚想起身,萧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将我一把又扯进他的怀里,他并没有睁开眼,嘴里嘟哝着:“陪我再睡一会。” 我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萧凌将腿抬了上来,搭在我的腿上,将我整个人纳入他的怀里,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话,造物主在造人时,先造了男人,然后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再造了女人,所以男人其实都是不完整,他们一生都在寻找他们的那一根肋骨。 而我,不会是萧凌的肋骨。 萧凌的这一觉睡到了十点,而我也真的跟着睡着了。 洗漱好之后,萧凌送我去的剧组,我们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但萧凌似乎变了,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很复杂。 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行为,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他为我系上一条丝巾,我觉得不可思议,然而还不止这些,他不仅十分绅士的为我开车门,在路上时,还特意去给我买了吃的,我坐在车里看着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挤进一家叫‘真心包点’的包子店,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一家,之前方力送我去剧组,每天都会经过这里,而我都会去买一笼小笼包。 我很讶异萧凌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直到萧凌将热腾腾的包子放我手上,语气很平淡,自然:“你最喜欢吃的肉包,快吃吧。” 相当于萧凌的平静,我内心就跟海啸似的。 回过神来,有了昨晚之后,我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我讷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发动车子,他说:“方力说了一次,我就记住了。” 说了一次就记住了。如果不是在意的人,谁都不会记别人喜欢吃什么。 我记得跟莫城那会,我记得住他喜欢吃的每样菜,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偶像,他的生日,他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我比课本还记得清楚。 我侧首看萧凌,他专注的开着车,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我咬着包子,一口一口,心头五味杂陈。 呵,真是一半魔鬼,一半天使。 萧凌送我到剧组就走了,之前我发烧耽搁了几天,张导怕误了档期,先拍其它人的戏份,我回来了,就多赶几场我的戏。 几场拍下来,我几乎累的快散架了,中场休息,萧凌没再让人看着我,我随意在校园溜达,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我记得北影当时有个被大家称为约会圣地的花藤走廊,寻着记忆走过去,还没走近,隔着一条小河,我看见莫城与蔡晴晴从另一个路口走了出来,莫城点了一支烟,靠着走廊的柱子,十分随意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蔡晴晴面色难看,质问莫城:“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莫城,三年了,我跟了你三年,现在她一回来,你整个人就变了,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从前从不跟我吵架,如今呢,你不仅为了她跟我整天吵,还动手打我,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蔡晴晴话里面充满委屈,莫城吐了一团眼圈,神情十分淡漠,跟平日里两人在公众面前暖男的形象截然不同。 “蔡晴晴,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前跟夏夏的情分,你觉得我会拿你当什么?” 莫城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然而我却愣了,蔡晴晴崩溃了。 难道上次他说的话是真的? 蔡晴晴一听莫城的话,整个人几乎要抓狂了,哭的十分凄切:“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她不过就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她是萧凌的女人,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莫城目光一沉,丢了手中的烟头:“蔡晴晴,你哪点都比不上她,我警告你,背地里那些小心思小动作给我收起来,如果我再看见你为难她,别怪我不客气。” 我从来没见过莫城如此维护我,我记得当初他说我比不上蔡晴晴,没有资格,现在又这样对蔡晴晴,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 蔡晴晴满目凄凉,身子微怔了一下,静默良久,她忽然笑了:“莫城,你在我面前维护她有什么用,有本事,当年你怎么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你看似爱她,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蔡晴晴这句话不仅是打在莫城的身上,也提醒了我,是啊,莫城如果真的为我,为什么当年不肯站出来说一句,哪怕一个相信的眼神。 莫城没有接话,蔡晴晴笑的有点癫狂,最后她凑近莫城的耳边,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只看见莫城眸子里瞬间盛着一头暴怒的野兽,却又隐忍着:“你怎么会有那东西,当……” 蔡晴晴拉开一步距离,神情十分畅快,冷冷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会有那东西你不需要知道,不过当年那事可跟我没关系,谁叫她做人太可悲了,我都不用做什么,自然有人做了,莫城,我告诉你,我蔡晴晴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跟她保持距离。还是让我把那东西发出去,你自己考虑吧。” 蔡晴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蔡晴晴走后,莫城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蔡晴晴的话,待他面色又恢复到平静,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正出神,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开,就这么跟莫城碰了面。 莫城见到我微微一愣,似乎很讶异我的出现,不过他很快敛了情绪,继续朝我走了过来:“身体好点了吗了?累吗?” 我生病的事莫城自然知道,他一连串的问题。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他:“蔡晴晴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当年的事,是什么事,是不是……” 莫城打断我的话:“没什么,是我跟她的一点旧事,你身体刚好,别站在这儿,先回去吧。” “旧事?”我讥诮道:“看来你们俩早就苟合了,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一会温柔,一会恨不得杀了才能解恨似的,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不,相对于莫城和萧凌这种情绪随机播放的不正常男人,宁昊然就很正常。 莫城轻笑道:“夏夏,只要你想,我还是你心中当年陪你吃西餐的人。” 当年莫城为了奖励我,他用兼职得来的钱,我们第一次去吃了西餐,第一次进那种高端的地方吃东西,我连牛排要八成熟还是九成熟的都不知道,更不会用刀叉,窘了我一个大红脸。 那次莫城也是第一次吃牛排,可他却很熟练,动作绅士而优雅,他教我怎么切牛排,吃西餐的礼仪就是那时他教会的,可我却装作学不会,让莫城一块一块给切好,威胁他如果不切,我就用手拿着牛排直接咬,丢他的脸。 晚餐时间,餐厅的人很多,西餐可不像吃火锅那种热闹的可以大声吼的地方,如果不会吃牛排,不懂礼仪,会惹人笑话的。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威胁他,莫城也会一块一块切好,毕竟那时,他是那样爱我,至少我认为是。 莫城此时提这件事,多少让我心里有些堵得慌,我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莫城,我忽然发现,这么些年了,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夏夏,你不用想太多,只要记得,我一直在这,从来没变。” “从来没变?”我有些讥讽的笑了笑:“你确实没变,蔡晴晴说的对,你爱的人从来只有自己。” 他微微蹙眉,并没有解释,而是说:“时间差不多了,过去拍了最后一场,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照顾自己。”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常的谈话,平时拍戏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这是唯一一次,可就这一次,第二天我就和莫城上了娱乐头条。 莫城的名气本来就很高,‘天使恋人’之前对外透露会用新人,不再是蔡晴晴与莫城搭档,外界有了很大反应,有人期待,说换换口味也好,也有人觉得新人太嫩,怕失望,各种喷子都有,自然蔡晴晴的粉丝团对我全是喷。 这次是我第一次上头条,在大众面前露脸,观众是好评还是黑我,我没心情去顾,而是去看萧凌的反应。 他此刻正拿着报纸,坐在我的对面,目光落在上面最醒目的标题上,“天使恋人剧照曝光,女一号疑是莫城新女友” 我紧张的攥着手心,偷偷瞄了一眼萧凌,目前看起来萧凌的神色还是比较平和,可是见过萧凌突然爆发,我怕这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上次就跟宁昊然出去一次,萧凌就差点掐死我,现在我跟莫城上了这样的头条,估计萧凌得打死我。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4章:上了头条

萧凌搁下手里的报纸,抬头看我了我一眼,目光很淡,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说:“大众反应很好,知名度提高不少,等这部剧后期时,我会让人给你多接几个广告,然后再参加米兰时装周,我想,让你一夜成名,不成问题,先吃饭,待会我送你去剧组。” 自从差点被他掐死之后,萧凌的脸依然是那么冷,连声音也是冰冷,但从行动上又可以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改变,感觉到温暖。 萧凌没有追究,我没感觉到放松,反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咽了咽口水,讷讷地点了头,我想,这辈子我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怂过。 萧凌拿了一块面包涂上酱汁,然后放在我的碗里,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很自然,仿佛做过很多次似的,允儿见萧凌给我没给他。也囔着要,萧凌揉了揉允儿的头,又为允儿涂了一块面包。 萧凌虽然没有追究,可这早饭吃的我味同嚼蜡。 我自认为在国色天香看过那么多男人,也能摸透男人的一些禀性,然而萧凌,我一直看不透,摸不透。 上了头条,或许也有莫城的原因,如萧凌所说,我的名气一下子就上涨了不少,我这个新人,在演艺圈正式打开了一条路,有了知名度。 不过令我不爽的事,我是以疑是莫城新女友的身份上了头条。 虽然明星大部分都是靠炒作,而我与莫城是这部新剧的男女主角,用来炒作再合适不过,可我宁愿是别的,也不喜欢这个身份。 原先我以为是张导为了新剧宣传才有的头条的事,不过这个猜测只在脑中闪过就否掉了,因为没有萧凌的允许,张导不可能让我露面,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因为头条的事,北影门口围了不少记者,萧凌直接将车开进学校。 现在我也算名人了,剧组里的人看我的眼光完全不一样了,之前还只是看着萧凌的面上对我恭敬讨好,现在已经不那么刻意了,仿佛我已经融入了她们的圈子。 头条的事我不知道是谁在捣鬼,我也怀疑过蔡晴晴,可是那时她明明已经走了,而且知道头条的事,蔡晴晴气疯了,在剧组遇见,恨不得杀了我似的,杨子涵见蔡晴晴的模样,倒是高兴的紧。 而莫城,之前我们除了拍戏时会接触,平常都是不会接触的,可这早上,莫城对我态度很好,不仅指导我拍戏的要领,还为我端茶递水,举止之间很照顾我,好像在印证着头条上我是他新女友的事,如一枚暖男,护花使者。 在明知我是萧凌的女人的情况下还敢如此的,也就莫城了,我很好奇,莫城只不过是给萧凌打工的,为什么敢这样? 我疑惑,却也没问,只当莫城没吃药,脑抽,不过在不久之后,我发现认识多年的莫城,我竟从来都不了解他,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一个人的城府深的如此可怕,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莫城为我做的事剧组的人看在眼里,纷纷议论,萧哲为我做造型时还有意无意的警告我注意身份,提醒我是萧凌的女人这一事实,到底是一家人,萧哲也怕我给萧凌戴绿帽子吧。 对于莫城的照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撕破脸皮,就像喉咙里有只苍蝇,咽下不是,又不能吐出来一样难受。 我内心极度抓狂,可莫城只是云淡风轻,他本来就是暖男形象,对我照顾反而提升了他的名气,如果昨天不是偶遇莫城与蔡晴晴,我都觉得这是不是莫城精心安排的。 黎若知道头条的事,打来电话,先是问了我萧凌有没有为难我,我说没有,她就接着酸了我几句,最后我说,一个小时后出去坐坐,老地方,叫上小薇。 在我生病的那两天,小薇已经从老家回来了,这次回来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弟弟,小武,刚成年的小伙子,身高一米八,山里经常干农活,皮肤晒的有点黑。身体却很壮实。 小薇说她不想让小武跟着来,小武却死活也要来,他想来城里打工,不想读书了,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小武身上,最后他却说不读书,想出来打工,家里人自然是不同意,可是拗不过,也只得同意。 山里的老人总是说着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读书,上了大学,才能出人头地。 可现实,大学生并没有什么卵用,现在满大街的都是大学生,寒窗苦读十几载,最后都去扫厕所,做保安了。 没有身份背景,就算读了研究生,也没卵用,还不如出来打工,早点赚钱,读书现在都是浪费生命。 我拍了最后一场戏就走了,给方力打了个电话,让他不用过来接我,然后也给萧凌打电话报备了一下。 我打车到的时候小薇已经到了,黎若还没来,小薇给我点了一杯咖啡,今日小薇的气色不错,我问她回老家感觉怎么样,家里人怎么样,还有她弟弟小武怎么样。 小薇沉默了一会,微笑道:“几年没回去了,也就那样了,穷的让人待不住,阿爸还是在石场工作,阿妈在家务农,那些姐姐们一走就是十几年,也不知是死是活了,唯一的妹妹嫁人了,嫁给隔壁村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之前家境还好,可那男人不务正业,都输光了,脾气也不好,经常对她拳打脚踢的,我去看过她一次,明明比我还小。看起来比我苍老十岁,背上背着一个孩子,还要在地里干活,她见到我一直哭一直哭,想让我带她走,可我怎么带她走?她还有孩子,而且那男人看得紧,阿爸阿妈知道,却也不敢插手,最后我只得悄悄塞给她一些钱。小武找了一份工作,他除了一身力气,也没什么长处,做了一名快递员,给人送货去了。” 山里的日子不仅是贫瘠,还有很多人想不到的无奈。 瞥见小薇眼里的苍凉,我知道,让小薇待不住的不仅仅是因为穷,还有世俗的眼光,村里人的唾弃。 那种走在路上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更何况还都是熟悉的亲人。 小薇十五岁就出来,最近两年往家里寄了不少钱,一个女孩子,一没文凭,又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能赚那么多钱,谁都知道这钱怎么来的。 我拉着小薇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些了,既然小武找到了工作,你也少操点心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小薇这些年是攒了不少钱,可是却不能坐吃山空,而且人不做事,就会废。 “这些年攒了些钱,我打算开一个小超市,够生活就行了。”小薇笑了笑:“你看,我还这么年轻,就有本事当老板娘了。别人还不一定做到呢。” 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坐台小姐这行,只要心不大,我知道也有人攒了些钱之后回家开一个小门面,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也能过普通的生活,可是小薇难了,她不能有孩子,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能下蛋的鸡?小薇就算找。也只能找那些二婚的,有孩子的,而那样的男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说不定比她的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能预见小薇未来的日子全是灰暗的,可能她也知道,未来没什么希望了,我们明明都知道,却无能为力,就是活一天算一天。 我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如果黎若在这,她一定可以用一棒子能把人打醒的话让人振作起来,黎若可是我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女人了,打不死的小强。 这样想着,头往玻璃方向一偏,正好看见黎若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开车的人是陆杰铭,不知陆杰铭对黎若说了什么,只见黎若脸色十分难看,陆杰铭开车走了之后,黎若还站在原地,目光朝着陆杰铭消失的方向呆愣了一会才转身朝咖啡店这边走过来。 一会儿黎若走了进来,还在门口就扭着妖娆的身姿笑着给我们打招呼,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似的,脸上也看不见沮丧,还是那个潇洒的黎若,一屁股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招呼着服务员来一杯卡布奇洛。 黎若今日穿着一件黑色低胸紧身裙,火辣的身材性感十足,刚才那么一出场,我相信这店里面的男人没有一个没把眼睛往黎若身子粘的。 黎若见我俩没说话,用手肘捅了我一下:“你俩今天咋了,不认识我了?” 我与小薇对视一眼,我说:“黎若,别逞强,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你是不是跟陆杰铭出了什么问题?” 黎若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这时服务员正好端上咖啡,黎若喝了一口,目光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我跟他能出什么事,只是想到他去看那小贱人,我就不爽。” 她娓娓道来,原来是陆杰铭包养的另一个情人怀孕了,孩子四个月了,陆杰铭很重视这个孩子,为了不让他老婆再给弄掉,还专门给那女人找了一处房子,谁都不知道在哪,刚才陆杰铭就是去看那女人。 虽然黎若嘴里说着不在乎陆杰铭,可是跟了陆杰铭这么久,又为他损失一个孩子,怎么会没感情? 黎若碎了一口,骂道:“一个小贱人,不就怀个孕,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个女人都能怀,整的跟慈禧太后似的,还不知道那女人怀的是不是陆杰铭的种,陆杰铭这么上赶着,等孩子生下来一看不是自己的,我看他到时脸会绿成什么样。” 对啊,是个女人都能怀孕,可是小薇没有机会了,我见小薇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又泛起愧疚,黎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跟小薇说:“小薇,你别介意,我说话就这样。你别对号入座。” 小薇扯了扯嘴角:“小若姐,没事。” 黎若猛喝了一口咖啡,粗鲁的举止跟长相还真的一点不搭,扯了一张纸擦了嘴,黎若说:“得了,不提这些事了,那孩子就算是陆杰铭的,也不见得生的下来,陆杰铭老婆的手段不是盖的,不管藏多深。最后还得给她挖出来。” 黎若见识过陆杰铭老婆的手段,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若说这辈子黎若最恨谁,估计就是陆杰铭老婆了。 我们三人闲聊着,互说彼此的近况,小薇想开店的事我和黎若也帮着想了想,提点意见。 不知道是因为店里的空调坏了的原因,我觉得有些热,下意识的扯了扯脖子上的纱巾,小薇注意到这个动作,问了一句:“小夏姐,觉得热的话就把纱巾取下来吧。” “没事,不热。”我笑了笑,萧凌掐我的痕迹还没消,那种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我又怎么敢扯掉纱巾,让她们担心。 我嘴上这样说着,可是额头却出了细汗,黎若看出我的不对劲,顺手就扯掉了纱巾,当她们看见脖子上的掐痕,黎若与小薇沉默了。 能有这样深的掐痕,那是当时萧凌根本想要我的命啊。 黎若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痕迹,她问我:“那孙子想要了你的命吗?” 小薇也红了眼眶:“小夏姐,你别跟着萧少了,我怕你最后……” 后面的话小薇没说出口,谁也不想有那样的结局,之前我们听过不少这行的姐妹在被包养之后没多久就消失了,是真正的消失,因为她们都死了。 我重新将纱巾系上,扬唇一笑:“你们别瞎担心,不会,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走到那一步,萧少对我挺好的。” 我话音刚落,黎若腾的站了起来,爆了粗口:“妈拉个逼,这还叫挺好?那孙子明显是想要了你的命,真他妈的当我们不是人吗?” 黎若的举动一下子将店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我赶紧拉着她坐下。朝其它人歉意一笑,然后赶紧安抚:“哪里有这么严重,那天只是他喝了酒才会失控,别担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黎若正在气头上,小薇拉着我的手说:“小夏姐,如果可以,就放弃吧,我也想通了,人这一辈子,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健康活着才最重要。” 小薇经历那次之后,观点改了很多,豁达起来了。 我们三人久久沉默着,谁也没再说话,直到我的手机响了,是萧凌的来电,我刚想接,黎若一把抢过去,朝电话那头的萧凌吼了一句:“今天属于我们的姐妹日,今晚江夏不回去了。” 吼了这么句之后,黎若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黎若吼的我的心都是颤的,我能想象萧凌此刻的脸色一定黑的不能再黑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5章:国色天香的老板

黎若将我的手机揣进她包里,说:“瞧你那怂样,男人就是贱,就算我们是被包养的女人,也不能只会摇尾乞怜,这些男人都是变态,你越上赶着,不是打就是骂,你吊着他胃口,就一口一个小心肝的哄着,今晚你不许回去,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我们两人人一起去小薇那,现在,咱们就去喝酒去,男人统统都是浮云。紫you阁w.ziyouge.” 黎若说了一句:“小薇去结账。”拉着我就朝外面走。 经黎若大嗓门这么一吼,咖啡店哪里还待的下,我知道黎若今天也是心情不好,她说的对,男人不能惯,自从跟了萧凌之后,我就是太听话了,将国色天香学的应付男人那套全丢了。 既然也这么吼了萧凌,现在也来不及弥补了,我知道黎若今日心里不痛快,之前都是她们陪我,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干脆去潇洒一回,小薇结了账出来,我说:“走吧。今晚不醉不归。” 黎若满意的笑了,说道:“这就对了。” 拦了一辆的士,我们去了国色天香买醉。 丽姐见我们三人一起来有些意外,黎若说:“丽姐,给我们准备一个豪华包间,顺便叫几个男人过来伺候。” 一听这话,我赶紧冲丽姐挤眉弄眼,这买醉也就得了,叫男人伺候的事想想也就算了。 丽姐知道怎么做,说了一间没被预定的包间号,让我们自己先过去,她去让人拿酒水,这国色天香就跟自己的家似的,再熟悉不过,在这陪酒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花钱,做一回上等人。 我们三人也算是这里的名人了,一路走来,不少姐妹跟我们打招呼,各种羡慕嫉妒恨。 我们全当那些人是空气,一进包间,黎若自己先点了几首dj版的音乐唱起来,我和小薇静静陪着,让黎若自己发泄,很多事埋在心里久了,会把自己憋死的。 丽姐让人送了酒水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今日国色天香比较忙,她恐怕不能陪着了,让我们自个玩,账单算在她头上。 我点了点头,让她先去忙,我和小薇坐着嗑瓜子,让黎若一个人尽情高歌,黎若似乎一个人觉得没劲,将音量开到最大,拉着我陪她跳舞。 黎若疯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我无奈,只好陪着她一起疯,起初只是陪她,到最后我自己也来了兴致,心随着重金属的撞击,似乎把心底的不快全部击散,小薇的身体也将养着差不多了,拉着她一起来,三人就跟磕了药似的,头随着音乐摇摆,恨不得将那些不痛快统统甩出去。 最后我们跳累了,将身体摔进沙发里,毫无形象的躺着,就静静地听着音乐,过了一会,黎若伸手将音乐关了,包房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就跟那种千军万马扬鞭长啸一声之后又归于寂静,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我斜睨了一眼躺在我对面的黎若:“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我有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妈的,说好了不气,干嘛还来折腾自己,我只要有钱拿就是了,管他养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又给他生多少孩子,我今年也二十三了,这行还能做多久?我应该将心思放在钱上面,多捞点钱才是真的。”黎若猛喝了一口酒,气呼呼地说。 黎若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不一定能做到放下,我轻笑一声,说:“你还要存多少钱?陆杰铭给你在三环买的那套房子,价值差不多两百万吧,还有那车,也值个五六十万,加上他给你的零花钱,之前那些男人给的钱,你差不多有五百万了吧,这些钱还不够啊。” 黎若白了我一眼:“我的身家你倒是知道一清二楚,可这五百万有个毛线用,做几次美容,出去玩一趟就什么都不剩了,我这些家产,还比不上你手腕上那条手链,你说你成天戴个价值千万的手链,也不怕被绑架了。” 我摸了摸手链,怅然地说了一句:“就我这人,戴上真货别人还以为是淘宝买来的,而且这手链,早晚有一天还是得还给宁昊然,我受不起。” “你傻啊,这可是钱,不要白不要,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你不要。拿我给小薇,一人一半。” 小薇挪了挪身子,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附和着黎若的话笑说:“小若姐说的对,我们在这行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钱?有钱拿,不要白不要,小夏姐,你拍这部电影片酬多少?能有一千万?” 我撑着身子起来。拍了拍小薇的手背,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先聊着,我出去透透气。” 刚才跳的太嗨,又喝了几杯,头脑有点昏沉,我走出包间,靠在门口掏了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微仰着头,吐出一圈一圈白雾,烟抽到一半时,我听见拐角出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我就看见丽姐神色匆忙的往楼上去,我的心一拧,担心是出了什么事,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也跟着上了楼。 “你是怎么伺候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去下去,叫游柔上来。”我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丽姐十分生气的在训一小姐妹,这里面的人我都认识,这个小姐妹是生面孔,想来是之后才来的,丽姐对下面的人一向比较宽容,这样训人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还是位新人。 小姐妹眼眶红红地从我身边跑下了楼,我见丽姐脸色不是很好,丽姐已经在这摸爬打滚十几年了,什么难伺候的人没见过?当初萧凌也只是让丽姐微微头疼,也没让她发火,能让丽姐失去镇定的是什么人? 我刚想走上去,德哥从包房里面出来,对着丽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在这也干了十几年了,真是越来越不会招呼人了,下去催催,让游柔赶紧上来,再把新来的几个模特叫过来,如果让里面的人不满意。卷铺盖走人。” 丽姐不停的点头应道,脸色都变了,我听见包房里面传来一声摔杯子的声音,然后德哥赶紧推开包房又进去了,丽姐神色焦急,转身准备下去催人,看见我满是惊讶,疾走过来,将我拉到一边:“江夏,你怎么上来了。我这里正忙着,没空招呼你,你们先玩着,等我忙完了过去找你。” 丽姐一边说着,一边推我赶紧离开,我心里就更好奇了,能让丽姐胆战心惊成这样,又能惊动德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阵势? “丽姐,这包房里面的人是谁?” 丽姐先是看了四周,见没人,然后才小声的说:“国色天香的幕后老板,还有几名政府高官。” 我十分惊讶,从来没露过面的幕后老板? “丽姐,你不是在这待了十几年也没见过幕后老板,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这幕后老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也纳闷,如果不是德哥说是幕后老板,谁知道啊,江夏,你也别问那么多了,我这里先忙去了。” 我刚想再问,刚才下去的小姐妹又蹬蹬的上来了,后面跟着性感妖艳的游柔,丽姐一见游柔,立马走过去说:“游柔,这次里面的客人很重要,你小心点应付。” 游柔看见了我,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对丽姐说:“放心,没有我伺候不了的男人。” 游柔一向这么自信。甚至是到了自负的地步,丽姐本还想嘱咐她点什么,游柔已经推门进去了,丽姐叹了一口气,让小姐妹赶紧下去准备试台,自己也推门进了包房。 小姐妹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本想拉住她问点什么的,可是却没有伸出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都已经不在这工作了。管他谁是幕后老板,我上心什么啊,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让我想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我盯着那扇门,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我转身离开,却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妈的,哪个走路不长眼,敢撞老子。” 一个男人的骂咧声在头顶响起,随着的还有男人打嗝的声音,满嘴酒气,熏的我胃里一阵翻滚,一个没忍住就吐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抬头看着男人身上我吐的那堆赃物,目光上移,当看清眼前是谁,在看见男人眼里满是怒火,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脸色都吓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管理这片地区派出所的所长姚顺海,之前我还陪过一次酒。 姚顺海似乎也被我的举动给愣了,眼睛瞪的很大,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世界静止了几秒钟,然后就是姚顺海怒气滔天的吼声:“你他妈的找死啊,敢吐在老子身上。” 姚顺海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身子一个不稳,踉跄在地上,嘴里溢出一丝血迹,耳朵嗡嗡地,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我心里苦笑,真他妈的倒霉,我不就是出来一趟,还给人扇了一耳刮子。 会所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姚顺海这么一吼,包房里的人没谁听见,只有负责这层楼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这些工作人员都是认识我的,见我被打在地上,再看看姚顺海,没人敢过来扶我。 是啊,谁敢不要命去得罪派出所所长。 姚顺海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步子都有些不稳,目光浑浊,我捂着脸,一手撑着地刚想爬起来,姚顺海一把拽着我的领口,跟提一只小鸡似的,往他眼前凑近,他似乎认出了我,色迷迷的目光从我的唇慢慢下移,最后落在我的胸口,他猥琐地笑了笑:“原来是小夏啊,好久没见,哥刚才一下子没认出来,都是哥的错,这喝多了就来脾气,打疼了吧,来,哥给揉揉。” 说着姚顺海的咸猪手就往我的脸上蹭,心里一阵恶心,忍着想吐的冲动,我不着痕迹的偏过头去,挣扎了一下,笑说道:“姚所长,刚才吐了你一身,你打我一巴掌也是应该的,既然两清了,那我就不打扰你玩了,我先走了。” “小夏,这么急着走干嘛。”姚顺海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特别变态的闻着我身上的味道,十分满足地说:“真香,好久没闻过这味道了,小夏,今天既然遇见了,进来陪哥喝两杯,多少钱,哥都给。” 拿着纳税人的钱在这纸醉金迷,我忽然想起当初张sir说的话,他们瞧不起我们坐台小姐。觉得我们丢脸,可是就是这些领导,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来花天酒地,难道不丢脸可耻? 我抱歉地笑说着:“姚所长,我已经不在这做了,如果你想找姐妹陪酒,我帮你去叫一个姐妹来,我介绍的姐妹包你满意。” “小夏,别给脸不要脸,哥今天就要你陪,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姚顺海说着就将我往旁边包房里拽,我知道,如果我进了这包房,今晚肯定是跑不掉的,我又不是这里的小姐了,我为什么还要听这些人的话? 姚顺海一脚踢开包房的门,眼看着我要被拖进去了,心一急,在姚顺海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的松开,我趁机就跑,可人还没跑出几步,衣服就被人拽住,姚顺海拽着我的衣服,将我往墙上用力一甩,会所的走廊每隔三米就按一面镜子,而姚顺海甩的位置正好按了一块玻璃,我只听见哐当一声,玻璃碎成了渣,我整个人躺在玻璃渣堆里,背上,手上,扎了不少玻璃,鲜血直流,疼的我脸色白的跟纸片似的,额头层层冷汗。 一旁的工作人员吓的不敢说话,我匍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流进眼里,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了。我疼的说不出一句话,连呻吟都发不出。 不知是谁去通知了丽姐,我看见丽姐从包房里急匆匆出来,见到我的样子,吓的捂住了嘴,完全惊傻了,而跟着她出来的还有德哥,然后包房里的人都出来了,我也看见了丽姐口中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年近五十,大腹便便的男人,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姚顺海红了眼,似乎还不解恨,又几步过来一手拽着我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我闭上了眼,等着疼痛的到来,我听见丽姐的叫声,还有不少胆小的姐妹的尖叫声。 过了很久,我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姚顺海的手被一个男人给捏住,满目惊恐地看着捏住他手的男人,目光上移,我想我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么会来?他的眼底又为何出现心痛?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6章:命令式求婚

我想仔细看清楚,可是头越来越昏沉,玻璃渣钻进体内,钻心的疼,让我实在没力气再坚持,晕过去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黎若与小薇飞奔过来,也听见了萧凌慌乱的怒吼声。. 期间我短暂地醒了一次,头顶上雪白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身边的医生和护士不停的攒动,我看到泛着幽光的手术刀将手臂上的皮肉一点点割开,然后用钳子将碎玻璃渣取出来,只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我的记忆有些恍惚,两年前,我也是躺在手术台上,那是生允儿的时候,在经历过长达五个小时的疼痛之后,医生选择为我剖腹,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冰冷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肚子,大约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口子,那种血肉翻开,却又感觉不到疼,我最后睡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很响亮,他好像很高兴来到这世上……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在我睡着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病房里安静得只听见医疗仪器的滴滴的声音,缓缓地,恍惚将呼吸都拉长了。 我的手好像被谁抓着。我垂目去看,趴在床沿的男人,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是萧凌。 萧凌拉着我的手,眉头紧蹙,似乎很累的样子,趴在床沿睡着了,这个意识让我心底一惊,他怎么会在这? 被姚顺海打的记忆零零碎碎钻进脑子里,我记得最后好像看见萧凌来了,我以为那是幻觉,没想到真是他,如果不是幻觉,那他眼底的那抹心痛也是真的吗? 我不知自己在幻想什么,我闭了闭眼,将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清理出去,忽然觉得口有点渴,我舔了舔干涸地唇,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浑身如同棉花似的,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我歇了一会,试着动了动身子,扯到伤口,钻心的疼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而我轻微的动静惊醒了萧凌,他看见我醒了,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匆匆出去叫了医生和护士,医生进来一番检查后,他们在门外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萧凌沉着脸走进来。 “感觉怎么样?疼吗?”萧凌抓着我的手,这次我看清了他眼底的心痛与急切。 我有些意外,萧凌真的为我心痛? 我张了张嘴,很久才吐出一个字:“水……” 萧凌慌忙给我倒了一杯水,微微扶着我的后脑勺,递到我的唇边,缓缓地喂我喝下,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生怕将我弄疼了。 喝完之后,他又将我缓缓放下,将杯子搁在柜台上,然后又将病床为我摇高了一点,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谁也没有说话,如同沉默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之后,我开了口。 “黎若挂你电话的事你别计较,都是我的不对。”想了想,我又说:“萧少,谢谢你。” 我知道,如果不是萧凌的突然赶到,我可能就被姚顺海打死了,像他们那样有权势的人,弄死一个人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不知道萧凌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或者是本来就在那,又或者是挂了他电话,来找我算账,但这句谢谢我还是要说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久久,才吐出了三个字:“嫁给我。” 我的头被萧凌这三个字给炸的嗡嗡响,我想自己肯定还没醒,在做梦呢,不然萧凌怎么可能说出这三个字,而且对象还是我。 望着天花板,我没有说话,过了很久,萧凌又重复了一遍:“江夏,嫁给我。” 我想萧凌的求婚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地点是医院,没有鲜花戒指,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自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这哪里是求婚,是逼婚吧。 我偏了头,凝视着萧凌,良久,我才轻笑道:“萧少,是我被打伤了脑子,又不是你,你在这说什么胡话呢,你看清了,我是江夏,只是你包养的女人,你敢娶我这样的女人?” “敢。” 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如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口,似乎将我加锁的心房砸了一条缝隙。 当初丽姐让我抓住萧凌。我觉得不可能,没想到挂了他的电话,一顿打之后,萧凌就跟我求婚了,还真如黎若说的,男人就是贱,上赶着不要,打着倒退。 可我真没想过嫁给萧凌,或者说这辈子我就没想过自己能有穿上婚纱的那天。 我盯着萧凌,自嘲一笑:“我不敢。” 当初我决定做萧凌的情人。我答应过一切听他的话,绝不说一个不字,可婚姻,在我们这些女人眼里真的是坟墓,更何况像萧家这样的大坟墓,我踏进去,将死无葬身之地,在经历死亡之后,我觉得还是小命重要。 萧凌拧着眉反问:“为什么?” 萧凌可能没想到自己会遭到拒绝,像他这样的身份,多少女人排着长队,挤破脑袋想嫁进萧家,或者免费给他睡一晚都成,偏偏我这么不识好歹。 我没有回答,而是也反问了一句:“萧少,那你是为什么娶我?同情我?看我被你差点掐死,又被姚顺海差点打死,你良心发现?想拯救人类?” 萧凌可能觉得我被打傻了,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冷嗤了声:“你第一天认识我?同情,良心,这两样东西我没有。”说到这,萧凌话锋一转,凝视着我,深邃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我就是想娶你,你嫁还是不嫁?” 感觉萧凌这话有点无赖了,我也翻了一个白眼,直截了当的回了萧凌两个字:“不嫁。” 这哪里是我嫁不嫁的问题,这是生命的问题,而且他可是还有未婚妻的。 萧凌有些怒了,眉头死皱着:“为什么?” 我知道无论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萧凌都不会满意,我索性笑说了一句:“萧少,你见过谁求婚是在这样的地方?没鲜花没钻戒还坐着的?” 萧凌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会,最后说了两个字:“矫情。” “矫情是女人的权利。”有时我觉得萧凌是不是人格分裂,一时温柔,一时暴怒,一会儿一个想法。 又是漫长的沉默,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听得出,那是黎若和小薇的声音,门口的保镖拦着不让她进来,我看了一眼萧凌,然后萧凌走了出去,挥手让保镖先下去,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晚上我再过来。”就走了。 萧凌一走,黎若疾走了进来,气呼呼地埋怨了一顿萧凌,然后又问我好点了没。还有没有哪里疼。 原来我这一睡睡了两天,而萧凌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这让我有些惊讶,他让人守着门口,不许闲杂人等进来,黎若被纳为闲杂人等,自然是不爽,再加上担心我,急性子的黎若将萧凌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黎若最后舒了一口气,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拉着你去,也不会躺在这了。” “跟你没关系,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会碰上姚顺海。” 小薇心有余悸的说:“小夏姐,你不知道,当时你全身是血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们了,幸好萧少赶到了,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一听萧凌的名字,黎若冷嗤了一下,说:“我有时真搞不懂,萧凌脑子是有病吧,一边想掐死你,一边又救你,还特么让人跌破眼镜的在医院里守了两天两夜,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我附和着黎若,语气十分平静地说:“可能真的有病吧,刚才萧凌还跟我求婚来着,如果没病,也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黎若与小薇皆是微微一愣。然后小薇吃惊的问:“小夏姐,你说萧少跟你求婚?他要娶你?” “他脑子不是有病,是有屎吧。”黎若说:“他放着林家千金不娶,娶你?” 对啊,这样的话没谁会相信。 黎若不是贬低我的意思,而是我们这样的身份,跟那些豪门,八竿子打不着。 我不知怎么接话,小薇又问:“小夏姐,你答应了?” “没有。”我摇头。玩笑道:“可能就是他一句玩笑话,何必当真。” 黎若忽然想到了什么,坐在我的身边,说:“你知道在你昏睡的这两天,姚顺海怎么样了吗?进局子了,估计这辈子别想出来了。” 我惊愕地看着黎若,她满脸幸灾乐祸,哼了哼,说:“虽然姓萧的有时做的很不是人,但他冲过去救你的那刻还是很男人的,你是没看见,当时他那双眼睛满是杀气,恨不得将姚顺海杀了似的,那种暴戾,我的心都惊了一下,第二天姚顺海就下岗了,然后被关了进去,被扣的帽子还不少,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两百万,仅一天,案子就判了,无期徒刑,这下,想出来是不可能了。” 姚顺海可是派出所所长,做了二十几年的官,就那么一天,这辈子就得在监狱里度过了,不得不让人嘘唏,其实想想如果那天不是我撞到了他,还吐了他一身,再加上他喝多了酒,估计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但我也只是这么一想,只是感慨,没有同情,如果萧凌没有赶到,可能我也就死了,我没资格去同情别人,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有权的,压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压不过有权有势的。 黎若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干的,除了萧凌,谁还会有这么大本事。 萧家可是黑白两道通吃。 想起刚才萧凌让我嫁给他,我忽然觉得心头乱糟糟的,又酸又涩,还有一点甜甜的味道。 “你看当初姚顺海在国色天香多风光,那天打你的时候多狠,现在不照样进了局子?对于他那种人来说,无期徒刑可能比死还难受,有萧凌在,估计他这辈子也就甭想出来了,他那老婆一见姚顺海进去了,赶紧离了婚,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说着,黎若话锋一转,难得见她自嘲的说:“我们这些命贱的人,攀上好的人,活着也能痛快吸一口气,若没有攀上好的,死了也没人同情。” 黎若这话没有特指,但却让人想到小薇的那次,当时萧凌若是肯教训李伟,就算伤害不能挽回,可至少心里痛快了,不会憋屈着,随时提心吊胆的。 小薇的眸子微微闪了闪,低了头,沉默着。我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萧凌能为我教训姚顺海,可我没把握他会收拾李伟。 我心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看能不能让萧凌帮忙,当时我只觉得心里亏欠,也并没有注意到小薇有什么异样。 黎若与小薇待了一会,见我刚醒来不久,脸色也是苍白。便让我多休息,她们明天再来看我。 黎若与小薇走后,我并没有睡着,脑子里全是萧凌的影子,那一句“嫁给我”就像魔音似的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走到床沿,我以为是萧凌,也就没睁开眼,可是良久都没开口,这不像是萧凌的风格,我心一紧,顿时睁开了眼,见到宁昊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出现,我很是意外,这根本不是宁家的医院,宁昊然怎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 宁昊然似乎能看穿我心底的疑惑,指了指门外萧凌安排的两保镖,我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不是穿成这样,也进不来。 我松了一口气,问他:“你怎么会来?” “黎若告诉我你在医院,就过来了。”宁昊然坐在萧凌之前坐过的椅子上,摘了口罩,满眼疼惜的盯着我:“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一点疼,没其它感觉了。”黎若跟宁昊然私下是有联系,所以很多时候对于宁昊然的话我并不多想,我笑说道:“这点疼跟当初生允儿时相比,简直算不了什么。” 我的话让宁昊然更为心疼,他的目光落在我的伤口上,眸底掠过一抹狠戾,稍纵即逝,再看已经没有,我想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想着萧凌之前说晚上过来,我担心宁昊然会跟萧凌撞上,我说:“我现在没事了,你还是先走吧。萧凌待会就过来了。” 宁昊然温温一笑:“别担心,他没这么快回来。” 我当时也没深想宁昊然为什么这么笃定萧凌不会这么早回来,心里还一直想着萧凌让我嫁给他的话,一时病房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宁昊然的目光不经意间看见了我脖子上的掐痕,这痕迹一看就不是新鲜的,但却还是有点明显,宁昊然是医生,自然能看得出,他皱了皱眉,问我:“这是谁弄的?萧凌?”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7章:谁下的手

我抿了抿唇,想否认,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这可是掐痕,除了萧凌,估计也没人敢对我动手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宁昊然心里清楚,也没再问,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见宁昊然走了,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我不敢想象萧凌跟宁昊然撞上的情景。 萧凌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那时我已经又睡了一觉,没了睡意,可我没睁开眼睛,我听见萧凌脱外套的声音,然后他动作很轻的躺在我的身边,似乎怕碰到我的伤口。 我依然没动,然后我感觉萧凌执起我的手,往我无名指上套了一个什么东西,凉凉地,我的眸子一动,迅速睁开了眼,无名指上一枚钻戒闪了我的眼,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斜看了萧凌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萧凌眉梢一扬:“求婚。” 我脑子先是懵了一下,没想到萧凌将我下午的话当了真,回了神。我轻笑道:“萧少,你莫不是爱上我了?” “不是,像你说的,跟你做了这么久,难免做出点感情。”萧凌回答的很干脆,将当初我给他的话原封不动送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微微失落,就像那种赶公交车,明明就只迟到了几秒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要坐的公交车开过。 “你这求婚钻戒是有了,鲜花呢?再怎么也得半跪着说几句深情的话吧。”我很快忽略掉那一丝不痛不痒的感觉,毫不在乎地说:“现在我这幅鬼样子,萧少还觉得有感觉?” 姚顺海当时那么一甩,我的后背插了不少碎玻璃,手臂上腿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就算好了,也不容易恢复到当初的完美无瑕。 萧凌似乎很累的样子,微眯着眸子:“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植皮手术,不会留一点疤痕。” 女人没谁不爱美,更何况我还指着这吃饭呢,我有些欣喜萧凌的安排,却又觉得心里堵,不过随即又在心里笑了笑,我真是想多了,难道我还指望着萧凌说没关系?无论你丑了,生病了,我都会爱你? 萧凌说娶我,可也明明白白说了不爱。 女人是视觉动物,男人也是。 虽说关了灯,长相无所谓,可谁愿意天天看着一个让自己连饭都吃不下去的黄脸婆?不然也不会那么多男人去发廊,去夜场找女人,也不会有我们这群女人的存在。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有需求,就有市场。 萧凌似乎真的很疲惫,很快就睡着了,耳畔传来他均匀地呼吸,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眉头依然皱着,就连睡着了也仿佛有心事,他的睫毛很长,都说女人的睫毛长像两把刷子,我觉得萧凌的像羽翼,丰满的羽翼,给人一种很安全的踏实感。 想到黎若说萧凌在医院守了两天两夜,我的心忽然软了,似乎萧凌打我的事也不记得了。 这夜,萧凌睡的很好,而我一夜未眠,指腹摩擦着钻戒,目光却落在手链上,心里盘算着,某些事是时候了。 住院期间,萧凌白天做事,晚上必定过来,黎若和小薇也是天天过来看我,丽姐也来过两次,剧组那边我完全不用操心,萧凌自会安排,而破天荒的萧哲和杨子涵一同来看过我一次,萧哲依然翘着他的兰花指,杨子涵一旁负责高冷,就连说出关心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可我知道她心里不是,杨子涵说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凌在门口安了人,莫城一次也没出现过,虽然我心里没什么期待,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吧,毕竟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萧凌为我安排了植皮手术,将那些疤痕全部去掉,就连腹部上生允儿的痕迹也给抹掉了,真正的完美无暇。 手术之后,黎若过来看我,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脸上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高兴:“看看吧,保准你也会高兴。” 我有些好奇,接过报纸一看,一行“派出所所长姚顺海在牢里畏罪自杀”醒目的标题映入眼球,自杀时间是昨晚夜里,我惊的拿着报纸的手都抖了抖,我仰头看黎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这怎么会……?” 姚顺海被判了无期徒刑,虽然出来的可能是没了,可怎么也不会自杀吧,像姚顺海那种人。刀子没架在脖子上,事情没到绝境,不可能自杀的。 黎若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可不是,这姚顺海死了,我心里也挺痛快的,但确实有点让人想不通,不过也别想那么多了,人死了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是你家萧少觉得无期徒刑不够解气。又动了什么手脚吧。” 不对,不可能是萧凌动的手脚,脑子里一晃,我想起在黎若来之前萧凌接的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萧凌眉头紧蹙,似乎也挺惊讶地问了一句自杀了,我想当时萧凌说的就是姚顺海的事,而从他当时的表情可以得知,萧凌是后来才知道姚顺海自杀的事,所以不可能是萧凌动的手。 “还想呢,回神了。”黎若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说:“黎若,你说如果不是萧凌干的,你觉得还会有谁?” “不是萧凌?”黎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摊了摊手,说:“那我哪里知道是谁,像姚顺海这种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现在进去了,别人寻仇也是正常,这社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黎若每每说话都是那么现实而戳中要点,我竟无言以对,失笑道:“黎若,你不过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搞的自己跟经历多少沧桑似的,看尽人间百态。” 黎若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瞥了眼我无名指上的钻戒,挑眉说道:“看来你家萧少动真格的了,这钻戒八克拉的吧,还是罕见的粉钻,有时还真是羡慕你,宁昊然出手就是一千万的手链,萧凌这钻戒,我都估不出价格,话说。你到底选哪一个?” 我苦笑一声:“这哪里由得我选择的?有句话叫捧得越高,摔的越惨,我可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身份,黎若,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一张大网朝我撒过来,虽然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可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活在别人棋盘里。” 黎若打趣道:“我们本来就是活在男人的手中,有什么好预感不好预感的,不过你家萧少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换我也患得患失,至于你说的网,我看是情网吧。” 我横了黎若一眼:“黎若,别一口一个我家萧少,寒碜我呢,之前还姓萧的姓萧的喊,这才几天,就不怨怼了?” “姐这是大度,看在他这几天这么照顾你的份上,姐不跟他一般见识。”黎若歪着头看我,忽然认真地说:“如果萧凌这次是认真的,我希望你幸福,虽然我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狗屁爱情,也不相信像萧凌那种人会娶你,但他这几天为你做的我看在眼里,跟某些人对比对比,觉得还没那么糟糕。” 黎若口中的某些人自然指的陆杰铭,我问:“你跟陆杰铭现在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黎若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现在他一心扑在那女人的肚子上,我正好乐得清闲,没事去做做美容,逛逛街,帮着小薇找找铺面,日子也过的充实。” 这话谁听了都能闻出酸味,我说:“陆杰铭那么喜欢孩子,你给他生一个呗。” 我知道黎若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黎若一时没说话,随后冷笑一声:“他喜欢我就得生?我只是他包养的情妇,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要生,找别的女人去。” 黎若忽然想到什么。看了我一眼,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如果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不说?”黎若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肚子里就是藏不住话的人。 “一点也不配合。”黎若哼了一声,说:“刚才在医院,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笑看着她,表示捧场,黎若说:“看见蔡晴晴了,别以为全身武装我就不认识她了。我看见她从妇科室那边走出来,脸色白的跟纸片似的,跟我当年打胎时一模一样,后来我去找了为她主治的医生,给了点钱,一问,果然,蔡晴晴还真的是去打胎的,你说,蔡晴晴不是跟莫城相好吗?她为什么不拿孩子作为筹码趁机结婚?” 黎若提起她当年的惨痛教训那样云淡风轻,我的心里一阵感慨,不过看她好,我也跟着安慰。 蔡晴晴怀孕,我挺惊讶的,而蔡晴晴之所以打掉孩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孩子不是莫城的。 果然,黎若幸灾乐祸地道:“我说蔡晴晴就是绿茶婊吧,嘴里口口声声说喜欢姓莫的,转眼还不是跟别的男人滚床单,我悄悄跟着过去看了,接蔡晴晴离开的男人你我都认识,算来还是老熟人了。” “我认识?老熟人?”我一时想不起是谁。 黎若说道:“陈琛,跟我一个系的,当年还追过我的那个,还记不记得?” 我回忆了一下,记起了这么一个人,当年陈琛追黎若可是轰轰烈烈,现在倒跟蔡晴晴搅合到一起了,真是挺意外的。 “你说蔡晴晴是不是就喜欢捡别人不要的啊,还尽都捡我们不要的,人家都说熟人不好下手,她倒专挑熟人下手,听说那陈琛现在是某电台的主播,还挺红的一个人。”黎若挑眉笑道:“你说如果让姓莫的知道,会怎么样?估计那头上的绿帽子都绿的发亮了,这两人还真是狗男女,绝配啊。” 我没办法像黎若那样高兴,说实话,之前蔡晴晴一直还威胁我,我以为她多爱莫城,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想想也是,像演艺圈这个圈子,谁能心口一致? 就像黎若说的,现在她乐得清闲,也就一天都在医院里陪着我解闷,萧凌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这次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将允儿都带了过来,住院这么久,我还一直没见过允儿,不免有些想了,可是我的身子还不能抱允儿,只能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亲了几口,黎若不甘示弱,也亲了几口,然后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允儿挥着手跟黎若说再见,那萌萌的样子惹的黎若都舍不得走了。 “姐姐,允儿好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陪允儿玩啊。”萧凌抱着允儿坐在椅子上,允儿一双黑葡萄的眼睛眨啊眨的,特别漂亮。 心里软软地,暖暖地,我捏了捏允儿的小脸蛋,说:“过几天姐姐就陪你玩,好不好?” “嗯。”允儿重重地点头,然后看了眼萧凌,将小脑袋转过来。有些神神秘秘地说:“姐姐,家里好多花花哦。” “什么花花?”允儿神神秘秘地样子很可爱,又惹的人不住想笑。 “好漂漂的花花,叔叔说……”允儿划着小手比划着,虽然允儿才两岁,却比同龄人要聪明许多,再加上张茉之前教的好,很多东西允儿都能表达了。 “我给他买的玩具叫花花。”允儿还没说完,萧凌抢了话,又迅速转了话题:“你饿不饿。我让人去准备点吃的过来。” 本来还不饿的,被萧凌这样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饿了,很久没吃辣了,忽然有点想,可现在我正忌口,也就只好让萧凌随便准备点什么了。 被萧凌刚才那么一打断,再上萧凌忽悠允儿几句,我也没能知道允儿口中的花花是什么,不过我才不信萧凌说的是玩具的话。 接下来我又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萧凌依旧每天都来,而那天求婚的事我们都没再提,仿佛没发生似的,如果不是无名指上的钻戒提醒着我,我都觉得那是一场梦。 果然只是随口说说的,我竟当了真。 出院的这天是萧凌来接的,黎若和小薇之前本说要来的,可是都赶上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小薇找的铺子这天准备签合同,而黎若那边似乎陆杰铭找她有事。 回到别墅,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真是好,身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在医院吃了大半个月能让嘴里淡出个鸟的菜,秦微澜晚上准备的饭菜让我胃口大开,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允儿交给祥嫂他们去洗漱,我躺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消食,萧凌忽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踌躇了半天说了一句话:“陪我去游泳池。” 萧凌有夜泳的习惯,也喜欢在水里做,可我这身体就算恢复了,也经不起萧凌几回折腾的,虽然萧凌这段时间如此照顾我,让我挺感动的,但还是小命要紧。 我扬唇笑了笑:“萧少,我这刚捡回一条命,可不想栽在你身下……” 我话还没说完,萧凌就不耐烦的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抱起就朝外面走,我挣扎了一下没效果。也来了火气:“萧少,你这段日子好吃好喝的供着我,难道就是为了今晚宰了吃肉?” 我怎么忘了,萧凌还是那个萧凌,一不顺就翻脸。 “我说过,只要你喜欢的东西,我都给你。”萧凌微微蹙眉,就丢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一时怔住,我喜欢什么了? 曾经有人问我霸道总裁的即视感是什么,我当时没回答出,如果那人再问,我想回答的是就跟萧凌此刻这样的。 萧凌抱着我,步子走的很快,却又很稳。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喉结,下巴,薄唇,性感的要命,我咽了咽口水,刚想让他放我下来,还没出口,萧凌已经将我放了下来,说:“你喜欢薰衣草,以后就在这看。” 呃? 顺着萧凌的视线看过去,我整个人都愣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8章:男人之间的较量

眼前一片梦幻紫,夜晚的薰衣草在灯光下美轮美奂,看过了宁昊然给的惊喜,萧凌给的完全可以用震撼来形容。. 之前这花园种的全是名贵的花草,现在全被萧凌给铲平了,挪了一片薰衣草过来,面积比在宁昊然那看的大了两倍不止,如一片紫色的海洋。 夜色里,五色灯光下,夜风拂过,传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仿佛每个毛孔都清爽舒畅。 原来允儿之前口中的花花,是指的这个。 我扭头看了眼萧凌,他的侧脸比正面还好看,刀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浅薄的唇,他穿衬衫喜欢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薄薄地。仿佛蕴藏着一股力量,让人能想象他的床上功夫是多么有爆发力,事实上也是。 这还是我第一次仅看一个男人的胸膛,就有一种想将他扑倒的冲动。 萧凌察觉到我的注视,转过头看着我,一双鹰眸似乎有穿透力,能看穿我心底的想法,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语气里夹着戏谑:“想野战?” 如此流氓的话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估计也就萧凌了。 我的脸颊被烫的绯红,不过庆幸的这是在夜晚,迷离的灯光为我做了掩饰,缓解了一下我的尴尬。 我轻咳了一声,哼声道:“谁想了。” 我朝前面走了几步,折了一株薰衣草,抬头看着萧凌,有些不解的问:“萧少,你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些?” 挪一片薰衣草来讨女孩子欢心,不是萧凌的风格,拿钱砸才是他的作风。 萧凌勾了勾唇,朝我走了过来,顺手折了几株薰衣草,编成一个花环,戴在我的头上,我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怔住了,整个人定在那里,夜色下他的眸子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我移开了眼,将目光落在一旁的薰衣草上,头顶传来他淡淡地声音:“我萧凌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讨好。” 一句话,言简意赅,语气明明很淡,却带着霸道,还有一丝警告。 呵,原来是因为这个,只因为宁昊然送给我一片薰衣草,萧凌就送一片更大的,只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我仰着头,玩笑着说:“如果别人将天上的星星送给我,那萧少要将满天的星辰都摘下来吗?如果别人送我真心,那萧凌会把真心送给我吗?” 萧凌凝视着我,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宽厚冰冷,跟他人一样冷的让人胆寒,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拉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一阵夜风吹来,我的头发拂过脸庞,缠绕在他的手背,他说:“江夏,我能给你的都给,其它的,别奢望。” 这话他已经不只一次对我说了,多么轻飘飘地一句话,如果眼前是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估计这心被刺的遍体鳞伤了。 忽然心里有点难受,他让我嫁给他,连名分这个东西都能给,却给不了一颗心,呵。对啊,他的心在那个叫欣雅的女人身上。 萧凌说过很多次给我所想要的,可最后他给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就着他的手蹭了蹭,然后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望不见尽头的紫,我怅然地说道:“萧少。有时我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你,不过说真的,你虽然不浪漫,但一旦浪漫起来,能将人溺死,估计没哪个女人能逃不出你的掌心,那天你为我穿衣服,我真的感动了,曾有那么一瞬的冲动,这辈子就做你的情人得了,可是在几个小时之后,我又被你打醒了,如果那天你没及时清醒过来,估计我的尸体都开始发臭了。” 萧凌沉着眸子看我,眼中闪着点点寒光,似乎在说我这个女人真不识好歹。 我伸出右手,五指摊开,继续说:“你送我这枚钻戒的时候,我也感动了,你别误会,女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你这么做,我感动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你真想娶我,可是后来我想想,怎么可能,放着林家千金不娶。娶我一个脏女人干嘛啊,住院的这段时间,你为我做的我看在眼里,现在,这片薰衣草搁我眼前,我依然感动,但我始终没忘一件事。那就是身份,你说过,我不听话就毁了我,我哪里敢不听啊,你看,其实你根本不用做这些,我还是你的女人,却也只是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萧凌的眼神突然转冷:“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我萧凌这辈子还没这么对一个女人,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时,你应该趁机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欲迎还拒这招,用多了就没用了。” 我觉得萧凌有时候挺自以为是的,谁没事作死啊,见好就收的道理谁都懂,我为什么要三番五次作死? 我笑了笑,迎视着他的目光:“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也懂见好就收,可是萧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不是薰衣草,不是钻戒,也不是萧太太的位置。” “那你想要什么?”萧凌拧着眉,冷笑一声:“想要成名?那些虚妄的东西?这些比萧太太的位置更吸引人?” 话已说开,我自嘲一笑:“是啊,在你们看来那就是个虚妄的东西,可我却为了一个明星梦。把该失去不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我现在还是一无所有,相对于成名,萧太太这个身份会更吸引人,可它是烫手山芋,我没资格要,既然萧少说只要我想要的,你能给的都给,那不如就给我名望吧。” 萧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江夏,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别那么有自知之明,太聪明了,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件好事,既然你想成名,我自然会让你梦想成真。” 我嫣然一笑:“那先谢谢萧少了。” 我知道萧凌不会明白我话里面的所谓失去是什么意思,不是身体,而是灵魂,还有尽孝的机会。 萧凌冷看了我一眼,突然有些意味深长的问:“江夏,你不想成为萧太太,是因为姓莫的还是姓宁的?” 我有些微愣,萧凌的话里面似乎在试探什么,我笑了笑:“萧少,为什么你不说是因为姓林的呢?你怕是搞错了吧,在一个小姐的面前说名分的问题,你将你的未婚妻置于何地?别说你想娶我,也是因为赌气,既然你问了,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既然那么不想我跟别的男人接触,为什么还安排我跟莫城演一部电影?相对于宁昊然,莫城可是我的初恋,你不应该防备着吗?” 萧凌凝视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东西,冷哼一声:“一个女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吃回头草。” 闻言,我忽然笑了,打趣道:“萧少,女人吃回头草是没脑子,那男人呢?” 萧凌嘴角噘着一丝玩味,睨了我一眼:“说明这草很有意思。” 我没明白萧凌口中的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玩笑式的话将刚才紧张的气氛冲淡,与萧凌站在夜色下,眼前一片薰衣草,轻松的氛围,这还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我将头上的花环取下,抬眼问萧凌:“萧少,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这么有权有势。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是你得不到的?” 萧凌自然懂我话里面的意思,他一瞬间沉默了,目光落在远方,负手而立,那种落寞的背影在灯光下更让人心疼,可这次我忍住了抱他的冲动,只是静默地站在他的身边。沉默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再开口,他却转头用目光锁着我,说:“江夏,你很聪明,也很倔强,这点跟她很像。” “萧少,我说过,我是我,她是她,世上只有一个江夏,独一无二的,不管多像,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她,我们都知道是谁,这还是萧凌第一次在我面前坦然说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萧凌轻笑一声:“确实独一无二,开始我也认为你们一样,现在看来,你们确实又是不同的,可又同样与那人纠缠。” 最后一句萧凌说的很低,像是他的自语,一阵夜风吹来,我没听清。 想了想,我玩笑道:“萧少,那你为什么老是将宁昊然扯进来,他不过就是一名医生,他可能是对我有心,可人家也没什么过分举动。还十分绅士有礼,金老板那次,如果不是他出手,我可就被金老板给糟蹋了,当时萧少你可是也在的,你这么介意,怎么没出手呢?” 我没敢说跟宁昊然早就认识了,不然以萧凌的脾气,问下去,我怕自己只会越描越黑,说不定他又发疯了。 一听我将宁昊然说的这么好,萧凌脸立马就沉了,语气十分不屑:“刚夸你聪明,其实笨的跟猪一样。”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就笨了? 我刚想问萧凌,萧凌冷傲的转身朝里面走了,最后瞥了眼薰衣草,我有些郁闷地跟了上去,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说我跟猪一样笨。” 萧凌依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后来我想,如果那时我的心像身体一样实诚,或者萧凌解释清楚,后来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悔恨了。 可偏偏一个不承认,一个不解释,然后我们越走越纠缠,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心时,已经晚了。 其实当时不管萧凌是否是赌气还是其它什么目的,当萧凌从姚顺海的手下救我,又在医院守了我这么长时间,向我求婚,将钻戒戴在我手上,给我一片薰衣草,那时,我已经爱上了萧凌。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59章:正室上门

这次住院耽搁了不少时日,剧组那边我第二天就去了,张导看见我,特意上来问我身体怎么样,伤都好了没,我有些受宠若惊,微笑着点头,说都好了。. 我一旁拉着杨子涵问怎么回事,杨子涵两手一摊,开玩笑地说:“你这三天两头的出事,拍摄的进度缓了不少,虽然超出预算的经费由萧少买单,可这戏还得拍不是,张导若不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那这戏还拍不拍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自从杨子涵与萧哲一起去医院看过我,对我的敌意也消除了,可能她也知道我跟萧哲没什么,若有什么,那萧凌不是得打死我?不过像杨子涵这么豁达的还真是少,说恨就恨,说爱就爱,错了就认。 瞄了一眼剧组,没看见蔡晴晴。想到黎若说她打胎的事,心里忽然有些堵,而不仅没看见蔡晴晴,好像莫城也没在,我有些好奇的问杨子涵:“今天不是有莫城的戏吗?他怎么没在?” “你这个女一号都躺医院了,男一号哪里还有什么戏份,他去参加一个真人秀节目的录制了,估计还得过几天回来吧,公司似乎有意在捧他,最近他的档期都是满的。”杨子涵有些不解的说:“我之前在张导的办公室门口听见他跟萧少打电话,说的就是莫城档期的事,你说萧少这么捧莫城干什么?他不应该捧你吗?” 原来如此,公司有意捧他?档期都是满的?萧凌的意思?他又想干什么? 一边说吃回头草是脑子问题,那他还支开莫城?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萧凌当时说那话不屑的表情,再听杨子涵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发笑,明明在意,却嘴硬,可能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面子吧。 将我今天的戏份拍完,最后在化妆间看见了一天都没出现的蔡晴晴,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急走过去:“你怎么了?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蔡晴晴见是我有些吃惊,随即推开我:“我没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被蔡晴晴这么一推,身子不稳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想到她打胎的事,我也没跟她计较,还是说:“实在难受就去医院吧,小月子对女人很重要,如果不注意,烙下病根就不好了。” 蔡晴晴满脸惊愕,她没想到我会知道她打胎的事,一手捂着小腹,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见化妆间没其它人,才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去,忍着疼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孩子是莫城的,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星途着想,我怎么舍得打掉孩子,江夏,我能为莫城做到这个地步,你能吗?你凭什么跟我抢他?你有我爱他吗?” 如果不是黎若亲眼看见,我也就相信了蔡晴晴的话,我会觉得她真的很爱很爱莫城,很伟大,可是事实不是,我忽然觉得蔡晴晴可怜可恨又可悲,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可能不是爱着莫城,而是觉得我还爱着莫城,她就得跟我抢。 我没戳穿她的谎言,不冷不淡说:“你为他这到这个地步,很伟大,很了不起,你要爱随便爱,我不跟你抢,我不过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才劝你一句去医院,去不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看过当初黎若打胎时的样子,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 蔡晴晴有些微愣,沉默着没有说话,我也懒得理蔡晴晴,进更衣室换了衣服,提着包离开,蔡晴晴在后面叫住了我,语气阴冷地警告我:“江夏。别指望我会信你的,假惺惺,你现在是不是想去告诉那些记者?想毁了我?我告诉你江夏,如果外界知道我的事,我一定拉你垫底,你的那些肮脏事可比我这精彩多了,你刚刚有点名气,也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吧。” 我冷冷地看了眼蔡晴晴。真觉得自己刚才多管闲事,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讥讽道:“蔡晴晴,如果我真想搞死你,我只要朝萧凌勾勾手指头就是了,何必跟你在这浪费唇舌,有时我觉得你真是可怜,不过人的同情心只有一次,我今天免费赠送了你一次,下次,你好自为之吧。” 闻言,蔡晴晴气的脸色一阵青白,明明疼的痉挛,却还想朝我扑过来,我也懒得搭理她,转身离开,蔡晴晴的小助理从外面回来,然后我听见小助理的声音传来:“蔡小姐,你怎么躺地上去了,你要的药我给你买回来了。” 今天收工早,我去了小薇那里,她的铺子已经签了合同,铺面不大,是在我之前给她买房的小区里面,现在小区里面的超市还是很赚钱的,住房又在楼上,很方便。 我去的时候已经在弄装修,小武也过来帮忙,小伙子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节省了一笔不小的人工费。 小薇站在铺面的门口。穿着浅色牛仔裤,一件白衬衫,头发高高扎起,一张小脸化着淡淡地妆,脸上扬着笑容,青春靓丽,跟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她的身旁站着一名高大很有型的男人。看小薇的眼神很柔和,而小薇也是一脸娇羞。 女的娇小羞涩,男的高大深情,很是般配的一对。 我笑着走过去,小薇有些诧异地问我怎么来了,然后高兴地为我们介绍,原来这个男人叫何平,是装修公司的部门经理,小薇的铺子就是请他们在装修。 何平跟我们聊了几句就去指导工人们干活,简短的几句话,我看得出这个男人很不错,稳重,健谈,有责任心,堂堂的经理还跟着工人们一起动手,很亲和的一个男人。 我用手肘捅了一下失神的小薇,打趣道:“春心荡漾了?” 小薇回神,红了脸,娇嗔道:“小夏姐,别胡说,人家哪有。” 自从那件事之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小薇露出小女儿情态,眼里多了一丝光亮,如果这个男人是小薇的良人。我心里也不禁为她高兴。 我摸着下巴,看了眼何平,将目光落在小薇身上,似笑非笑地说:“确定没有吗?本来我还想着,如果你真看上人家了,我帮忙把把关,给你俩牵线呢,何平还是挺不错的男人。值得女人托付。” 小薇一脸娇羞,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垮了脸,丧气地说道:“就是因为他是个好男人,我才配不上啊。” 我抱了抱她,说:“对不起。” “没事,事儿都过去了。”小薇微笑道:“我也不是喜欢他,只是从来没有遇见一个对我这么照顾的男人吧,如果他知道我的过去,可能也不会这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安慰,小武跑了过来,叫了小薇一声姐,又朝我叫了一声小夏姐,弹了身上的灰,他说一同事突然有事,让他帮忙送一下快递,他现在得赶过去,小薇吩咐他小心点,早点回来之类的,然后小武急匆匆地走了。 那时我们见小武短时间内不仅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与同事处的还不错,在这城市也慢慢地适应了,我们为之高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可后来我们才知道,小武这趟送快递之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轰的一声炸了,最后不仅毁了他自己,连着小薇,还有我,一步步地毁了。 我在小薇那待了一会就走了,我没让方力来接,自己打了一辆车回去,我刚下车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萧凌从来不开这样的车,萧哲也不会,我带着疑惑走了进去,在客厅门口,祥嫂走出来,神情有些不对,喊了我一声,似乎有什么话要走,却又碍于什么不敢说。 我更加狐疑了,朝祥嫂的背后看了眼,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条复古长裙,中分长发,自由地披在两肩,神情淡淡,温婉高贵。 我一瞬间顿住了,林宛如,她怎么会在这? 林宛如可是北城第一名媛,两年前被林氏夫妇找回之后,花了不少心血栽培。仅仅两年,就成了北城第一名媛,遗失的明珠破茧成蝶,当时在北城轰动一时,之前我也只是在杂志上看见过她,还有就是去萧凌公司找他的时候,不过那也只是匆匆一瞥。 她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神情淡漠如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比杨子涵还高冷。 “你就是萧凌金屋藏娇的江夏?” 名媛不愧是名媛,面对一个抢她未来丈夫的女人,虽然生气,却不会表现出来,连语气都是淡淡地,听不出一丝责怪,嫉妒。 小三面对未来正室,这天我早就知道会来,只是比我预想的提前了,我想着至少也得林宛如过了萧家的门之后才会来找,没想到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找上门来了。 良久我才吐出一个字:“是。” 林宛如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谈谈吧。” 她的声音很淡,说话的语气就跟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似的。 “可以。” 林宛如朝花园走去,祥嫂欲言又止,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提步跟了上去。 林宛如在我昨晚和萧凌说话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眼紫雾般的薰衣草,回过头看着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冷笑。 “看来你的手段比一般女人高,能在他的身边待这么久,还能让他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小看了你。”林宛如勾了勾唇:“他在外面玩,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知道最后他还是我的,可你,让我产生了危机感,所以今天不得不来这趟了。” 看来林宛如是有备而来的,相对于那些正室一上来就找小三撕逼,拳打脚踢,破口大骂。各种招数使上,林宛如平静地让人捉摸不透,可也让人更觉得可怕。 我笑了笑,直截了当的问:“林小姐,你今天来是想让我离开萧凌?” 林宛如秀眉微微一蹙,摇了摇头,说:“这种要求,我不可能提,江小姐,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已经超过我容忍的范围了,刚才我看你那弟弟长的很是可爱,想必你也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吧,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真不愧是林宛如,如果她提出让我离开的要求,不仅有失她的身份,而且我也不见得会离开,用允儿来威胁,釜底抽薪,可就这招让我来了脾气,我这人吧,就是吃软不吃硬。 “林小姐,你既然知道萧凌对我如何,你就不担心我会把这话告诉他?吹吹枕边风,让你做不成萧家少奶奶,将你取而代之?”我将手上的钻戒给她看,挑眉说道:“这是萧凌送我的求婚钻戒,你觉得我会受你的威胁吗?”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0章:你是我戒不掉的习惯

林宛如瞥了眼我手上的钻戒,波澜不惊的眸子有了一丝情绪,声音陡然间更冷了:“江小姐,你觉得凭你的身份,萧凌会娶你?萧家会认同你?我和萧凌的婚姻,不仅仅是我们自己,还有萧家,林家,两家人生意上的合作,我今天来找你谈,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你收下,我不想再看见你在他的身边。” 林宛如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我没去接,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萧凌不会真娶我,而我原本也打算在拍了这部电影之后离开,但我如果接了林宛如的支票,那我就真的成了小三了。 林宛如见我杵着没动,微微蹙眉:“你嫌少?” “不是。” “江小姐,我希望你识趣点。”林宛如又拿了一张支票,语气淡淡地,却夹着一丝不屑,说:“一百万,够你有一个好的生活,你也不用在那种地方做肮脏的事,这个数字可是一些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 一百万,确实不少了。 肮脏的事,我忽然笑了,盯着林宛如。缓缓地说:“林小姐,今日你拿一百万打发我,走了一个我,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你都能一个个打发走吗?” 林宛如脸上有了一丝怒意,随即又平淡下来,上下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能不能打发那是我的事,与江小姐无关,你们这些人,图的不就是钱。” 我淡笑着:“是,我们都图钱,可我们只图男人的钱,所以你这钱我不会要,其实你今天不用来,我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开,你现在只是萧凌的未婚妻,不是他老婆,你这钱,拿的有点没名没分了。” 我这话如果换做一般人早就撕逼了,可林宛如不同,她淡淡地将支票收了回去,脸上就连刚才出现的怒意也消失了,嘴角带着点点笑意,高贵而温婉。 “不错,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了。”林宛如目光淡淡地看着我,说:“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很正常,我将来会成为萧凌的妻子,也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但像江小姐这么漂亮又聪明的人,我想,你不会愿意做永远见不得光的女人,所以我想我们不会成为敌人,而我也不愿意为难江小姐。” 我抿了抿唇,林宛如说话真的很犀利,言语之间也是透着大家风范,不轻不重,却让人无法招架。 女人之间的战争,就像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火。 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还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我想,除了林宛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然而这点,才让我佩服她,又有点忌惮她。 “林小姐,其实你不爱萧凌,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合作,你看得很透彻,其实你跟我们一样,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们要钱,而你要的是他的人,要的是两家人的合作。”我微笑着。 林宛如眼里含着淡淡地赞赏,说:“所以我说江小姐聪明,不错,对于萧凌,我谈不上爱,但抛开他花心这点,他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萧家与林家联手,只会更强,这些是我能给他的,而你,不能,我注定是萧凌的太太,他在外面怎么玩,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也是个女人,超过容忍的范围,也是会反击的,对于你们这些女人,我不屑来交涉,江小姐,你是个例外,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花心?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后来我才发现,所谓无情才更多情,萧凌身边的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那女人的影子,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没了你,自此之后,我爱的人都像你。 我微微点了头,说:“林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宛如说话很有技巧,不轻不重,不缓不急。除了看见我手上钻戒时露出了一丝情绪,全程都很淡然。 她很懂的什么时候说什么,如果刚才她再紧逼一步,我就不会妥协。 林宛如最后走的时候,我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的背影很单薄,但背脊挺直,走路都带着一股名媛之风。你无法想象她刚才那样淡然地跟自己未来丈夫的情人进行了一场交谈。 林宛如在没有被林氏找回来之前,是在一家孤儿院长大,也就一普通人,可就两年,完全蜕变,成为北城第一名媛,其中的艰辛,努力,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我想,萧凌需要的老婆,就是像林宛如这种。 晚上萧凌回来的时候我没提林宛如来过的事,也交代了祥嫂她们都不要提,林宛如能大大方方的来找我谈,我又怎会真在萧凌耳边吹风。 我侧身躺在床上玩手机,萧凌洗了澡后从身后将我拥入怀里,已经半个月没碰我,萧凌又怎么会忍得住? 将我的手机拿掉,一阵撩拨后他分开我的腿进入,因我的身体没完全恢复,他的动作很温柔,前戏做的足,后面全是欢愉。 我勾着萧凌的脖子,将头微微后仰,真正的秀发乌云,惹的萧凌兽欲更强。 “真是个小妖精。”萧凌狠狠一个撞击,让人仿佛置在云端,我的双颊绯红,发出一丝娇喘。 我的声音在萧凌听来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将他心底的**全部勾了出来,一番大战后,他翻身从我身上下去,躺在床上,胸膛一层细汗,性感地要命。 “萧少,年轻时这么拼,人到中年,你那玩意还能用吗?”我翻了个身,目光瞄了一眼他的那里,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胸膛画圈,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斜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别说中年,老了我也照样操你。” 老了? 那是什么时候,我恐怕看不到了。 我重新躺回去,窝在他的怀里,调侃道:“小心铁杵磨成针。” 疲惫地闭上眼,又往他怀里挤了挤,萧凌可能也看我累了,难得没反驳回来,还为我掖好被子。 林宛如找上我时。我就知道我待在萧凌身边的日子怕是不会久了,而事实也是如此,这晚之后,萧凌来别墅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时一个星期都不会出现。 林宛如果真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做事也很迅速,有一次我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是萧家老宅那边打来的,让他回家吃晚饭,还说林家人也在之类的。 杨子涵之前说莫城参加真人秀,档期都是满的,不过我没在的时候张导将莫城与其他人的戏份都拍了,现在张导就紧赶着我的戏份,将上部拍完,然后接着下半部分,想起下半部分,我充满着好奇,结局到底会是什么…… 我每晚拍戏到深夜才回去,依然是方力来接送我,回到别墅,允儿基本都睡了,我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又没醒,所以我只能在晚上回去的时候去他房间里看几眼。 有时也会不自觉的站在阳台看下面的薰衣草,在不合时宜的气候里,薰衣草已经大片大片枯死,由最初的紫雾变成枯黄,由当初震撼的美变为满目苍凉,似乎在告诉我什么,有些东西。只是昙花一现。 躺在床上,尽管很累,却没什么睡意,习惯了被他拥着睡,突然没了,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缺了一块,总是不自觉的等他到凌晨两三点。 习惯真是最可怕的东西,而萧凌。似乎已经是我戒不掉的习惯。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有的人,在身边却不觉得重要,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可当一旦失去了,心里就会缺了一块,那种空荡荡的滋味,让人无法言明。 以前黎若说我们这群人早晚会被玩腻,或正室上门,我们就被抛弃,我们还能做一辈子情妇?那时我期待这一天,可这天来了,我却觉得不是滋味。 手摸在洁白的床单,微眯着眸子,我能感觉上面似乎还有他的余温,我能想象他躺在上面的情景,精壮的胸膛,薄唇微抿,嘴角带着邪笑,下一刻,他的手会不规矩的对我上下其手,撩拨我,不一番折腾,是不会罢休。 可此刻,身侧空荡荡的。 心底苦笑一声,自己早晚是要走的,为什么还要去贪恋? 心里这样想,可每次等着快要合眼的时候,我特别希望他能在下一刻,像往常一样,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 如果萧凌再问我要萧太太的位置还是名望,我先选第一个,不知道还可不可以…… 这天上午,中场休息,张导过来找我,将天使恋人的下半部剧本给了我,让我先熟悉熟悉,莫城一录完那边的节目,这边接着开拍,张导走的时候还对我一番夸赞,认为我是一个很好的苗子,在拍戏这方面特别有天赋。 当时我心里苦笑一声,能每天跟金主滚完床单之后又跟初恋合作拍戏,我自己也佩服自己的演戏功底,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蔡晴晴添堵,可也别忘了,人在透支自己的极限时,将自己的神经每天紧绷在最高的状态,往往只需要一个切合点,就会让人前面崩溃,而这个切合点就是我手上这本剧本。 我迅速翻开剧本的最后几页,一目十行,而剧本的结局让我心底泛起一股惆怅,说不出的滋味。 剧本上的结局是幸福大结局,男主和女主最后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拍戏,红遍大江南北,被称为银屏最佳模仿情侣,最后结婚,生子,这些美好,在现实中,就是泡沫。 我和莫城,怎么可能会有好结局。 我捧着剧本的手都在发抖,忽然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最后一行字:我们走不完的路…… 省略的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最后落笔的签名,让我心头一震。 夏沫。 江夏,莫城,当年我迷上一本叫泡沫之夏的书。我跟莫城开玩笑说这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把我们的名字都写进去了。 那时我让莫城将莫改为泡沫的沫,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这本书根本不是什么认识的朋友写的,是莫城写的。 莫城为什么要写这个?为什么…… 夏沫,夏沫……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剧本上,迅速侵透纸张,将‘夏沫’二字打湿,晕开,最后模糊一片。 “你怎么了?”杨子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纸巾。迅速擦了眼泪,收敛起刚才的情绪,仰头一笑:“没事,我这在酝酿感情,为明天拍戏做准备。” 我的谎言说的很自然,杨子涵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挨着我坐下来,她用手捅了捅我的手肘,示意我看前面,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蔡晴晴又在训她的小助理,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杨子涵冷笑一声:“莫城在的时候,她还收敛点,现在,逮谁咬谁。” 有时候我挺佩服蔡晴晴的,那天见蔡晴晴在化妆室里痛的痉挛的样子,明明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工作,却还咬着牙坚持,堕胎,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我没有体会,却在小薇和黎若身上见过。 我叹了一口气,说:“她也不容易,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江夏,当初我见你们俩挺会撕的,现在你怎么还为她说话了?”杨子涵满脸疑惑。 “不是问她说话,只是她……”蔡晴晴打胎的事我没法跟杨子涵说,以她们两的过节,我前脚刚说,下一刻娱乐头条肯定是蔡晴晴打胎的事,然后蔡晴晴就会来找我,不是怕蔡晴晴,只是那种麻烦,能避免就避。 杨子涵一脸好奇:“只是什么?” “没……”我的目光忽然瞥见杨子涵的腿,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讶异地问:“你这脚怎么了?” 闻言,杨子涵条件反射的将腿收了回去,神色有些不自然,杨子涵平时都是穿着性感的短裙,今天穿了一条长裙。我倒是没注意她的腿,这一坐下,裙子上撩了一点,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杨子涵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 不对,我明明看见不对,她的小腿明明……修长了不少,一想到那种可能,我惊讶地问她:“你做了增高手术?” 杨子涵酷爱美,总喜欢动手术,这里整整,那里动动,就这胸都动了不下五次,她对整容,似乎有些病态了。 杨子涵面色有些难看,旋即勾了勾唇,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我忽然对这双腿不怎么满意,就去整了整,女人嘛,都爱美,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天生丽质,就连身材比例都是罕见的黄金比例,尤其是你这双腿,让我这个做女人的都羡慕。”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1章:悲戚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脑子里一晃,前几天萧哲在跟杨子涵做造型时,随口夸了一句我的腿好看,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那杨子涵喜欢整容,也是因为萧哲? 我迟疑了一会,指着她的腿问:“你是为了萧二少才整的?” 杨子涵明显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笑道:“你也知道,二少他是做造型的,对美要求严格,特别是这胸和腿,我不想他用别的女人做模特,当然要把自己整的漂漂亮亮的。” 多么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增高和隆胸手术不像那些割割双眼皮,垫垫鼻什么的,它的风险很大,而且隆胸,得乳腺癌的几率比平常人高很多,更别说增高,那可是需要敲掉一些骨头,再接上,让骨头增长,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就为了一个萧哲,值得吗? 我很想这么问,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在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我忽然能明白杨子涵当初仅凭萧哲对我的称呼就怨了我好久。 好像每个人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做每一件事,我们或许觉得不能接受,可却有她自己的信念,我一直觉得萧哲就是个花孔雀,可自从那次在公司,他一边警告我,一边又帮我,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至今,我都不知道萧哲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剧本上半部正式拍完,我让杨子涵帮我跟张导说一声就先走了,下午两点,是小薇超市开业的日子,我已经定了花篮让送去,黎若已经去别墅接了允儿赶过去了,来电话催了我两次。 我打车去的时候超市里很热闹,新店开业,一些优惠活动吸引了小区里不少人,几十个花篮排成两排,看起来特别壮观,黎若恶作剧的在允儿头上戴了几朵鲜花,特别滑稽可爱,就允儿这白嫩嫩的粉团子也吸引了不少小区的大妈。 “姐姐。”允儿眼尖,一看见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黎若有些吃味地说:“我这逗他半天,你一来,他就粘你,不要我了。” 我在允儿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特别得意地说:“也不看看我是谁,允儿不跟我亲,还跟你亲吗?” “那是,我怎么能跟你比呢。”黎若翻了一个白眼,我们心里都清楚彼此在说什么,允儿是我生的,母子天性,就算我对他不好,他却依然粘我。 这时小薇从超市里面走出来,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她的后面跟着何平和小武,黎若打趣说这是小薇的两大保镖,小薇娇羞地看了何平一眼,回过头说:“时辰也到了,剪彩吧。” 小薇简单地说了几句,言语之间还真有点老板娘的样子,何平去放了鞭炮,大家一起剪了彩,顾客们一下子都涌进了超市,我抱着允儿站在外围,看着小薇忙的不亦乐乎,虽然累,脸上却始终带笑,是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笑容,何平在一旁帮忙,两个人看起来特别般配,我的心里由衷高兴。 “小夏姐,小若姐,喝口水吧。”小武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给我和黎若一人一瓶,黎若夸小武真会做事,一点也不像刚从山里面走出来的。 小武摸了摸头,嘿嘿地笑,露出一排干净整洁的牙齿,一双浓黑的眉,皮肤虽然有点黑,身体却很壮实,看起来很实在一个人,可就这么一个人,谁也想不到在不久之后,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脸上再也看不见最初干净的笑,整个人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看着超市里实在忙,我带着允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跟小薇打了个招呼,我和黎若就先走了,黎若在这城市本也没什么朋友,最近陆杰铭将心思都花在那个怀孕的女人身上。黎若就多了很多空闲时间,人一空闲下来,就总想找点事情做,对于黎若,当然是购物了,而我,也自然被拉了去。 我们去了附近地万达广场,先是带着允儿,我们三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最新上映的美人鱼,周星驰导演的。 周星驰可是演艺圈里的老戏骨,演技一流,现在自己做了导演,拍了电影,八零和九零流出这么一句话,我们都是看着周星驰电影长大的,都欠周星驰一张电影票,美人鱼上映,我们又怎么能错过? 这部电影的女一号是新面孔,美人鱼一出,立刻就红了。 看了电影之后,我们才去了服装区大扫荡,先是给允儿买了几套,之后黎若拉着我们进了一家珠宝店,而刚踏进去,就看见了vip区坐着一位温婉高贵的女人,林宛如,她旁边的男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萧凌。 林宛如手指上戴着一枚钻戒,正让萧凌帮忙看,而萧凌看林宛如的眼神虽然说不上温柔,却不冷冽。 这时导购小姐带着得体地微笑走了过来,问我和黎若买手链还是戒指,萧凌与林宛如也恰好转头过来,四目相对,萧凌神色冷漠,似乎不认识我似的,而林宛如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头去挑选钻戒。 我抱着允儿站在门口,忽然心底觉得无限悲戚,我在别墅日夜等着他,他却在这陪林宛如选钻戒,然而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因为我是他的情人,见不得光的情人。林宛如才是他的未婚妻。 我早就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抽不开身,可真实摆在我眼前时,心里还是很难受。 虽然已经身为情人,可我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作为情人的悲哀和无奈,从前只是想象,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 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一样沉重,我明明想退出去,却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只有双手紧紧抱着允儿,才能寻到一点支撑。 允儿许久没见萧凌。嘴里一直喊着叔叔,萧凌坐在那,面色冷冽,仿佛就是陌生人,然而他的一双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眉头微蹙,好像是在怪我不该出现在这。 脚下一软,黎若及时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抱着允儿,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退出店里,不顾允儿的叫喊,步子加快,他的目光似乎还在盯着我,如芒在背。 黎若在后面跟导购小姐说了一声抱歉跟了上来,她什么也没说,就跟在身侧,陪我一直走,一直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黎若接过允儿,不必支撑,我的身子一软,靠在墙壁上才没瘫软下去。 良久黎若推了推我,担心地问道:“还好吧?” 目光茫然地看着远方,我凄然一笑:“黎若,我刚才表现是不是特别差劲?特别没用?” “你做的很好。”黎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先回去吧。” 黎若送我回了别墅,一路上。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他们在选钻戒,是要结婚了吗? 我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底冷笑,我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心这么痛? 仅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受,那他和林宛如结婚呢? 回了别墅。我将允儿交给祥嫂,自己就上了楼,门一锁,我将自己摔进床上,扑在床上,闻着上面淡淡地清香,我还没来得及去悲戚疗伤,手机就响了,是宁昊然打来,问我有没有空,我想也没想地说有,然后不等他说什么,我让他二十分钟后来别墅接我。 挂了电话,我换上一件紧身性感地衣服,又化了一个淡妆,二十分钟后,我踩着七公分地高跟鞋刚走到别墅门口,宁昊然的车子正好滑了过来,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了一个酒吧的地址,宁昊然见我穿成这个样子,又是去酒吧,微微讶异,不等他说话,我让他赶紧开车。 宁昊然最后也就没问,发动车子朝酒吧开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让宁昊然来的,刚坐上车,我却有点后悔了,但一想到萧凌与林宛如,似乎又要做点什么事来平衡自己。 到了酒吧,里面劲爆的重金属音乐让我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我好像又回到了国色天香陪酒的日子,果然,我就适合在这里生存。 我拉着宁昊然在吧台坐下,点了两杯鸡尾酒,看着不染纤尘地宁昊然坐在这样污浊地地方,却一点不减他出尘的气质,温润地笑意在他嘴角浅浅地挂着,让人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喝了一口鸡尾酒,又问吧台小弟拿了一盒烟,宁昊然想阻止,我却固执地掏了一支点上,猛吸了一口,我自嘲着:“这才是真正的我,很久没有这样,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跟黎若是同类型的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都喜欢来这种最吵闹的地方,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地不快都驱走,最不济地也能跟着堕落,缓解心里的不快。 宁昊然温温一笑,说:“江夏,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目光盯着指尖的烟,心随着烟一起燃烧着,直到最后烫到了手指,感觉到疼了,才放了手。 我撑着下颌,歪着头看他:“刚才你打电话,找我有事?” 宁昊然浅抿着唇,目光柔和。就这样坐在那,身后的男男女女,重金属的音乐,五色的灯光,都成了他的背景。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吗?” “呃?”我想了想,旋即苦笑道:“可能也就你还记得,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三岁了,你看看我。二十三了,却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昊然,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宁昊然见酒吧里不少男人的目光盯着我看,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又为了捋了捋落下地碎发,嗓音温润:“不会,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好的。” 看着他为我做这些,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我觉得人真是奇妙,明明宁昊然对我如此好,我却除了感动感激,将他当作尊敬崇拜的人,最多也就是喜欢,却没有那种爱的感觉,然而萧凌,对我连句好话也很少,整天就是冷冽的冰块脸,甚至差点掐死我,做的最动人的事,恐怕就是为我穿上衣服,还为我处理了姚顺海,可就这么一点,就足够让我动心。 有人说,爱是缘分,是感觉,不管这人对你再好或再坏,你爱上他都不需要这些理由,可我觉得,人就是这么犯贱。 缓了心神,嗤笑了一声:“也就你会说这话。” 我让吧台小弟拿了一杯又一杯酒,却怎么也喝不醉,这时我忽然觉得酒量好也是件不好的事,想买个醉也那么难。 最后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觉得酒杯里全是萧凌的影子,五色的灯光照射在酒杯里,他的影子一片片被融在酒里,最后滑进我的喉咙,心里一片苦涩。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2章:曾经已经回不去

走出酒吧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就像个疯婆子似的,如果不是宁昊然扶着我,我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了。. 这晚我没有回别墅,而是跟宁昊然在车上度过了一夜,当我醒来的时候,宿醉后的难受,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微微睁开眼,刺眼地光芒从车的前挡风玻璃射进来,我下意识伸手去遮住眼睛,等适应了,才将手拿开。 宁昊然没在车上,我朝车外看了眼,宁昊然正从对面走过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衣袖上挽了几圈,领口微微解开两颗纽扣,让我一阵恍惚,仿佛眼前的人是萧凌,然而我知道,这不可能。 清晨地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地金边,仿佛是逆着光走来,嘴角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像宁昊然这种人,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煜煜生辉。 他手里提着早餐,走过来,见我醒了,眸子里含着柔光,温声说:“你醒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早餐,就每样都买了点,先喝口水。”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将早餐放在车头,又为我拧开一瓶矿泉水,我有些尴尬地接过,喝了酒之后,还真是口渴了,我猛喝了几口,看着眼前的早餐,忽然有一种恍惚地感觉,脑子里闪过萧凌挤进包子铺给我买肉包的情形。 “不喜欢吗?那我再重新去买。”宁昊然见我失神,以为我是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回过神来,笑了笑,随意拿一块面包咬了一口,说:“谢谢你陪了我一晚。” 宁昊然为我开了一盒牛奶递给我,温温一笑:“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牛奶,玩笑道:“昨晚真是失态了,不过我什么狼狈你没看见过,想必你也习惯了吧。” “江夏,你爱上萧凌了。”宁昊然突然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怔住了,宁昊然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我轻笑道:“昨晚我说了什么吗?” 宁昊然微微蹙眉,说:“你叫了三次他的名字。” 当初宁昊然问我会不会爱上萧凌,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会,因为情爱这个东西,在这行,是禁忌,碰不得,可现在算什么?还是飞蛾扑火了。 良久地沉默之后,我将手腕上的手链取了下来,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你的手链,我不能收了。” 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有些话,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宁昊然说过不要回报,可我真的不能耽搁他,他如此美好,值得有更好的女人。 宁昊然紧抿着唇线,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难过,眸底一抹郁痛,他没有接手链,目光凝视着我,说:“江夏,你明知道你们没有结果,为什么不接受我?” 宁昊然的话让我无法回答,人就是贱啊,谁知道为什么没有结果还要飞蛾扑火,当初我在萧凌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爱上他,因为那会是宇宙级的笑话,比下地狱还惨,可却还是沦陷了。 我想,可能真是**做出了感情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之间,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之后,宁昊然将手链又重新戴回我的手上,眼底划过一抹复杂难明地神色,他抱了抱我,在我耳边柔声说:“江夏,拍完这部电影,回到我的身边吧。” 他的声音很柔,很轻,仿佛来自天边一样遥远,却在我的脑海里一点点放大,最后被刻印在脑子里,我的心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点了头。 他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送我去剧组,下车的时候,他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莞尔一笑:“生日快乐。” 我接过,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看着宁昊然的车子离开,心里是说不出的怅然,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手表,很精致,上面镶了八十颗钻石,又是价值不菲。 我将手表放进包里,正转身准备朝里面走,不知方力何时到的,就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我眼前,见到方力,我的心顿时一拧,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宁昊然。 方力恭敬地朝我额首,脸上带着他千年不变地微笑,说:“江小姐,总裁让你今晚与他一起参加一个宴会,下午五点,我会过来接你。” “我知道了。”见方力并没有其它异样,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萧凌又搞什么鬼,不过我不会问。因为我知道方力是萧凌的人,他不会对我多说一个字,相反,我的事,他会全部报告给萧凌。 今天拍剧本下部分的第一章,而且拍了今天,将不会在北影里拍摄,因为剧本的下半部是女主与男主毕业,开始被影视公司签约,正式走上星途。 而今天的这一场,还没开始拍。我已经有些退缩了,因为是吻戏,我跟莫城的吻戏。 剧情讲的是男主与女主毕业了,两人一起又去大榕树下回温当初,因为大榕树,是他们约会的地方,不对,其实算来是我跟莫城当年约会的地方。 自从知道剧本是莫城写的,无论是剧本上半部分,还是最后的结局,都让我感觉有些可笑。 我跟莫城,就像两个可笑又可悲的人,重演当年的事,接着又要继续当年我构想出的未来。 正当我失神时,张导走了过来,他跟我说,为了拍的真实,待会吻戏不用借位的把戏,直接来真的,一听这话,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反驳:“张导,我要求借位。” 张导以为我是因为萧凌才会不同意,说:“江夏,我知道你是担心萧少那边,以你的演技,这个吻戏一次性拍好,也就几秒的时间,萧少那边不会有什么的,作为一名演员,听从导演的安排,这是基本地敬业。” 张一谋是出了名的严苛,对戏认真,要求来真的也无可厚非,在当初明知道我是萧凌的人还对我提前警告,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一点不意外,可让我跟莫城来真的,我做不到。 “张导……” 我还没说完,莫城走了过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江夏,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有时做出一些牺牲是必须的。” 张导一听莫城这样说。连忙附和说:“对,莫城说的不错,江夏,你演戏地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但有时一部好的电影,是必须做出点牺牲,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想好,我给你点时间,十五分钟后开拍。” 张导话说的委婉,却又带着不可拒绝地意思,他丢下这句话就去跟导演组商量待会拍戏的细节。还有一些准备工作。 牺牲,为了一个明星梦,我牺牲地还不够大吗? 我瞪了一眼莫城,冷笑道:“你跟我真吻,你就不怕你的晴晴生气?” 莫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说:“夏夏,想必你也知道这剧本是谁写的,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用心?” “我不明白,我只觉得是居心不良。”我问出心底的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部电影会由我来演?当初你看到我时的惊讶,是装出来的吧,莫城,你的演技真是好啊,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 “夏夏,我说过,我没变,我还是你的莫城。”莫城上前一步,目光锁着我:“当时我看见女一号是你,我是真的没想到,这部剧本,是我为你写的,原本定的是蔡晴晴来演……” “那你现在是在怪我抢了蔡晴晴的位置?”我冷笑说:“你写这个是为了什么?愧疚?后悔?”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找回你,你信吗?夏夏。”莫城深情眷恋地喊了我一声,眸子里含着一抹痛苦:“我都不计较你的过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计较过去?呵,那些过去是谁造成的?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莫城,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去了,或许当初我们还有机会,可是被你错过了,所以我请你。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你觉得你爱我,那就请放了我,在我不需要你的爱时,别跟我说爱,因为我现在需要你放手,这部电影我会继续拍完,就算是为我们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我们的结局,只能存在幻想里,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我拿起剧本正要转身。他忽然拉着我的手腕,在我耳边温柔地说道:“夏夏,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特别温柔,几乎悲哀到尘埃里,让我一度认为眼前的男人还是三年前那个疼我入骨的莫城,其实习惯了他的讥嘲,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我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如果他像以前那样,言辞激烈,骂我婊子,说我不要脸,我还能吼回去,现在,我做不到,却也不会点头。 我抽回手,什么也没说,径直朝化妆室走去。 蔡晴晴站在不远处,我也直接越过去,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在这里,我和莫城的话,她也听见了,我要说的话都说了,不必再跟任何一个人多费口舌。 越过蔡晴晴时,她冷冷地剜了我一眼,我权当没看见。 十五分钟后,戏还是照拍,不是借位,是来真的。 北影的篮球场旁有一棵大榕树,我穿着蓝白相间的裙子,安静的坐在树下,我在额头上放了一片金黄色的叶子,遮住刺眼的光芒,头枕在莫城的背上,午后的阳光和煦的散在我们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晕光,沸沸扬扬的树叶落下,我的细发随风飘扬着,身上仿佛有一股让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的魔力,所有的浮躁与不安,都能渐渐宁静下来。 莫城左腿微曲着,左手搁在膝盖上,右腿伸直,狭长地眸子微眯着,我们背靠背,那时的莫城还会害羞,他明明想握住我的手,却又不敢,右手一点一点地朝我的左手挪近。 树叶遮住我的眼,从缝隙中用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我就跟揣着两只小兔子似的,心砰砰地跳,我能感觉到睫毛在颤抖,心里是期待,害羞,紧张,害怕。 而现在,我只有紧张。 直到莫城的大手将我的手牢牢握住,我才察觉到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层细汗,跟当年一样。 按着剧本,莫城将我额头上的树叶摘掉,四目深情相对,我的眸子里流露出羞涩,热恋中小女人的情态,莫城满眼宠溺地说:“小寒,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对,剧本里女主的名字叫小寒,莫城篡改了名字。 当年莫城说的是,夏夏,其实除了名字不一样,话都一样,可我的感觉不一样了,当初是幸福,是对未来的憧憬,现在,只是一场戏罢了。 莫城抬手温柔地摸着我的脸。在踌躇几十秒后,他的俊脸在我的瞳孔中慢慢放大,他温热的唇附在我的唇上,时隔三年,与莫城再次如此接触,是我没想到过的,我的心骤然一紧,手心捏着冷汗。 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没想到莫城由湿吻,然后撬开我的贝齿,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我的眸子瞬间瞪大,用手去推他,可他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我的手禁锢着,稳稳当当的,我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差不多过了十几秒,张导喊了一声:“咔……” 张导也没想到莫城会这么大胆,不过这样的吻戏更有效果,兴奋地连声叫好。 莫城似乎还没有放手的意思,瞥见他眼底蕴藏着的笑意,我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莫城就是莫城,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我还是被他骗了。 我气恼地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地松开,得到自由,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在拍戏,我真想一脚踹过去。 张导走过来,高兴地说:“演的真好,刚才我还担心你们会演砸了,没想到一次就过,这个吻戏拍的很到位,不愧是最有天赋的两名演员。” 这是张导第一次用演员来称呼我,也算是他真的认可了我的演技。 莫城浅浅一笑,说:“这是应该的。” 看见莫城那张脸,我气的想一巴掌扇过去,碍于张导,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蔡晴晴见我们刚才不仅真吻,还是舌吻,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气的跑了出去,杨子涵过来恭喜我,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一边,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一瓶矿泉水,咕隆咕隆地猛喝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反反复复几次,直到嘴里没有他的味道才罢休。 “夏夏,用的着这样吗?” 莫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我十分厌恶地漱口。眼底闪过一抹怒意,我冷冷一笑,说:“我恶心这种味道,不洗干净,我怕几天都吃不下饭。”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3章:惊艳

莫城目光一眯,霸道的拽着我的手腕,说:“夏夏,你的味道,时隔三年,还是如此甜美,想必萧凌就是这样被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吧,啊?我真想尝尝你的味道。.” “萧凌确实被我伺候的很好,我乐意伺候他,但是看见你,我恶心,而我他妈的刚才竟然又差点相信你了,你以后还是披着你的皮做人吧,别在我面前恶心那一套了。” 我挣开他的手,直接朝学校大门走去,这个时候,方力也应该来接我了。 我到门口时,方力果然已经在等,上了车,方力带我去了一家名品店。 一个小时后,我一身贴身低胸黑色晚礼服风姿卓卓地从名品店走出,高贵,艳丽,野性十足。 这是第一次除了夜场外,穿的如此性感,暴露。 方力将我带进一家酒店,这是北城最有名的酒店。上流人士的很多宴会都在这里举行,这也是跨入上流社会的一个门槛。 萧凌带我出席过很多场合,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么正式。 今日是一个富豪的生日,包下了整层大厅,华丽璀璨的吊灯,奢侈豪华的装饰,宴会上香槟魅影,参加宴会的都是商业圈的成功人士,还有官场上的权贵之人。 男人们都带了女伴,有的或是情人,秘书,也有作陪的外围女,游柔就是其中一位,想来是经纪公司接的活儿,她今日是跟一位姓刘的老板来的,刘老板已经年近五十,头发早就秃顶了,发福的身体,看起来跟快要生产似的,死了老婆,所以才找了外面女人作陪。 许久不见游柔,今日再见,她一点没变,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嫉恨,嫉恨我抢了萧凌。 演艺圈有名气的一些明星也被一些老板包下,她们陪老板出席一场宴会的价格至少五位数以上,当然,其它特殊服务另算,明星们也是明码实价的。 这场私人宴会,不会被曝光,所以在这里,那些平日高贵冷颜的星女郎跟夜场小姐没两样,都是作陪的,卑贱的,嘴巴还一个比一个甜。 当年海南三亚的海天盛筵事件,在没被曝光前,有些女星还是那里面的舞者,或者陪酒,事件被炒得沸沸扬扬,也炒火了一些外围女,她们成功上位。 成家了的肯定带的是妻子,陆杰铭今日带的就是他老婆,苏颖,像黎若的身份,是上不了这种台面的。 我很疑惑,萧凌明明有未婚妻,像我这种身份,藏着还来不及,他却带了我,将我曝光在阳光下。 昨日两人还在选钻戒,今日却带我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这无疑是打了林宛如一记耳光。 萧凌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身长如玉,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曳着,红色的液体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妖冶迷离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神秘色彩。 我的目光从进入这里就没离开过他,明明昨天这个男人还神色冷漠地警告我,今日我却这么不记打的将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他正跟几位商业圈的老板交谈着什么,看见我,不知他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朝我走了过来,有侍者从他身边走过,他顺手将手里的红酒放入侍者的托盘。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对我妆扮似乎很满意。 我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精致的妆容,性感的着装,火爆的身材,若隐若现的ru沟引人想象,优美的脖颈到胸口一片春光,戴着红宝石项链,更衬得人面若桃花。 情妇的样子,就像我今日这样。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我有点不适,低声问萧凌:“萧少,带我来这里,不怕你的未婚妻生气?” 萧凌勾唇一笑:“我萧凌的字典里,从没有怕这个字。” 对啊。外界谁不知道萧凌的脾气,而且他本就花名在外,带一个情人参加一场宴会,桀骜的他,当然做的出。 “你不怕,可是我怕。”自从昨日见到他与林宛如在选钻戒,我才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然而他贴在我耳边,说:“宝贝儿。你不是说站在阴影下的滋味不喜欢吗?那我就让你站在阳光下,今日的安排,还满意吗?” 这句话原来他还记着,尝了在阴暗下的日子,这种被人瞩目,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的感觉真的很好,更何况还是跟他站在一起。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头,可我心里在问,这是你的补偿吗? 因为你要结婚了,所以给我一粒米阳光吗? 宴会上,不少人上来跟萧凌攀关系,他们谈论投资项目,房地产开发,各种商业上的事。 什么是外围?什么是作陪?就是要特别能来事,知道什么时候该接话,该说什么,做了这行,最基本的功课就是学习,是真的学习,既能卖萌抖骚,也能谈股论金,可今天,我不需要做这些,只需安安静静在萧凌身边,当漂亮的花瓶就够了,所以我不免觉得有些无聊。 这时陆杰铭带着苏颖也走了上来,男人们讨论事情,萧凌见我无聊,让我跟苏颖聊聊天。 当着萧凌的面,苏颖对我的态度还不错,端庄温婉,真正的豪门少奶奶,可一转身,苏颖就变了脸色,瞧我的眼神满是不屑与愤恨。 我与苏颖不是第一次相见,之前因为黎若。我们就见了一次,那次是陆杰铭刚包下黎若不久,被苏颖发现了,带着人来闹了一次,女人就是再大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分走一半,像陆杰铭在外面不知养了多少情妇的这种,那就不止被分走一半的问题。 可闹归闹,苏颖娘家的势力虽然也不小。但却不会掺合,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家人的结合,看的是商场上的利益,自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苏颖嫁给陆杰铭三年,并没有生下一子半女,这也是为什么黎若流产后,陆杰铭会更加疼爱黎若的原因,也是为什么陆杰铭会这么紧张现在外面怀孕的女人,将她藏的好好的,就是怕被苏颖知道。 苏颖带着我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的沙发上,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带着刺儿。 “江小姐,这种场合,你怕是第一次来吧,那你今天可得好好享受,以后怕是没这机会了,宛如若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来了一个夜场的女人,以她的脾气,可没我那么好说话。” 苏颖将‘小姐’两个字咬的很重,这是提醒我,就算跟着萧凌来参加这种场合,我也只是一名‘小姐’,我知道苏颖见到我,浑身不爽,不仅仅是我跟黎若关系好的原因,还因为林宛如与苏颖是上流圈出了名的好闺蜜。可是这种场合,她必须保持端庄贤淑的形象,就算嘴里满是讽刺,脸上却是带着得体的微笑。 “这点就不劳陆夫人担心了,我与林小姐已经见过,还别说,林小姐气质出众,温婉高贵,说话可不像陆夫人这样沉不住气。陆夫人你跟林小姐是闺蜜,怎么没学到人家的一招半式呢?”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大方一笑:“陆夫人,你的身份确实比我们高,但也不过是投胎技术好,你知道女人最成功的事业是什么吗?那就是掳获一个男人,抓不住男人的心,这怪得了谁啊,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我们这些女人,因为我们在床上放得开啊,像陆夫人你,端庄贤淑,在床上,可能就比不上黎若半分吧,我想陆杰铭肯定觉得自己跟奸尸似的,索然无趣,所以外面养那么多女人,陆夫人,这方面,你不妨跟我们这些女人学几招?” 苏颖恼羞成怒,目光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眼里的嫉妒几乎成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手段,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男人,没有羞耻心,你们就不怕被戳脊梁骨?被唾弃?” 我失笑道:“陆夫人,我们本来就不要脸,只要钱,羞耻心这种东西,能填饱肚子吗?” 苏颖气的几乎失去仪态:“你们这些下作的女人,真是不要脸,破坏别人家庭,你们早晚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所谓的豪门贵妇,出口骂人也不过跟泼妇没两样,我想如果这里没有其它人,苏颖肯定会将手里的红酒泼我一脸解气。 想到苏颖弄掉了黎若的孩子,我冷冷一笑:“报应?这两个字,太多人对我说过了,可我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萧少的心在我这里,人在我床上,你的陆杰铭,在我好姐妹的床上,说到报应,当初你弄掉黎若的孩子,一条人命,你怎么没想到报应啊,每当午夜时候,你会不会内疚,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心这么歹毒,活该你生不出孩子。” 我的每一个字如一根针扎在苏颖的心上,她吓的脸色惨白,惊恐的目光四处张望,似是真的听见了婴儿的哭声,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砰的一声,手里的红酒洒了一地。 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陆杰铭也看见了,却只是慢慢地走过来,眉头微蹙,目光扫了我一眼。问:“怎么回事?” 我起身将苏颖扶起来,故作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跟陆夫人还聊的好好的,突然就倒地上去了,陆夫人,看你脸色惨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知道这种场合下,苏颖心里再怎么气,怎么恨我。也会端庄贤淑,保持她温婉大方的形象。 苏颖看了我一眼,那里面的恨意还真是仇深似海,可我就当作没看见,苏颖今天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当初黎若失去孩子时痛苦绝望,谁来同情了? 陆杰铭眼神询问苏颖,苏颖果然只能点头,说:“今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陆杰铭没说什么,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知道跟我有关,可他不会追究,陆杰铭让人将苏颖送回去,其他人也就散了,不过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宴会的继续。 “宝贝儿,你演戏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装无辜,最拿手。”萧凌在我的耳边低声道,我听得出这话的戏谑,当初我不也是使手段攀上了他? 我歪头看他,嫣然一笑:“萧少,陆夫人刚才威胁我,说你的未婚妻会来找我算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昨天我已经躲了,现在是你将我曝光,这责任,你可不能不负。” 萧凌一把搂着我的腰,语气暧昧的说:“我还要跟你做一辈子,怎么可能会让你出事。” 如此痞气的话,我的脸颊发烫,一辈子,真的能一辈子吗? 我们仿佛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就像两人根本就没见过似的,谁也没提,我也没问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这时大厅响起音乐。一曲华尔兹舞曲,在我愣神间,萧凌拉着我的手,将我带进了舞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4章:祸根

华尔兹舞又名爱情舞,他扣在我腰上的手让人很踏实,我们十指紧扣,踩着旋律,他宠溺的目光,让我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是甜的,第一次体会这种甜蜜的滋味,如此浪漫,让人沉沦。 我一直以为只有宁昊然那种男人才会有这样的浪漫,萧凌只是冷漠的王,曾经我很忌惮他,想攀上他,又想逃离,现在,我只想靠近。 萧凌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嘴角扬着一抹邪笑,这个动作十分流氓。 我无法想象在林宛如面前对我冷漠,此刻又与我暧昧,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甘示弱,晚礼服下,修长白皙如玉的腿,缠上他的腰,裙子的风情,若隐若现,我今日着装原本就妖娆妩媚,这样的动作,萧凌自然受不了。 一黑一白,交错在一起,组成了经典的色彩,旋转。 我低胸的晚礼服,跳跃起伏间,火热而夺目,我看见在场不少男士。看我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的衣服扒下,看着一个女人跳舞也能硬,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萧凌冷哼一声:“都是群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真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我噗哧一笑,视线落在他的下面:“萧少,你不也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吗?” “真是妖精,小**。”他十分霸道的说:“记住,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我知道萧凌此刻也想把我扒光了,他扣着我腰际的手轻轻一用力,将我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他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风情,男人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 华尔兹也分快慢两种,我们跳的就是快的华尔兹,随着旋律越来越快,这种体力活,养尊处优惯了,很多人吃不消,最后舞池里只留下我与萧凌,我们掌控全场,这是我们的舞池,我们的动作很快,几乎看不见开始的动作,只看见动作结束的位置。 萧凌动作有时很流氓,一场舞蹈,却像是在**。 音乐停止,掌声如雷鸣,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跳一支舞,我们都出了不少热汗,我跟萧凌说了声,就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挺美的,我几乎已经忘记萧凌选择我的原因,也差不多忘了我攀上萧凌的初衷,更忘记了他是别人未婚夫的事实,沉浸在误以为的爱情里面。 我用水拍了拍脸,从小包里拿出化妆品补妆,涂上妖艳似火的口红,我刚想出去的时候,洗手间最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我蹑手蹑脚的走近,最后一个格间门开着,游柔十分痛苦的蹲在地上,背靠着墙面,她没有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手忙脚乱的在她的包里找什么东西,包里的化妆品,手机,银行卡什么的都被她一股脑儿全翻出来,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神情更加痛苦和焦急,最后她索性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一个白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让她两眼一亮,如看到救星似的,她急忙抓过来,打开放在鼻端狠狠猛吸,脸上的痛快瞬间被缓解,微眯着双眸,十分享受的靠着墙面。 我惊的捂住了嘴巴,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游柔什么时候染上这个东西的? 听见动静,游柔倏地睁开眼睛,当看见是我,她脸上满是惊讶,然后快速将地上的东西装进包里,开始整理衣服。 她什么也没说,越过我,从我身边走过,慌急的逃离。 “游柔,你什么时候染上这个的?”我转身叫住她,她顿住了身子,良久才转过身来,冷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 游柔一直很要强,如今被我看见了她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要强的她怎么受得了。 干这行,我自然知道有些客户会要求陪着吸这个,我一直以为,游柔虽然爱争,爱钱,可也不至于去吸这个。 我缓缓地说:“虽然我们不对盘,但是这个东西,我劝你还是戒了吧。” “戒掉?江夏,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她的眼里满是怨恨:“刚才你惊艳全场,是不是觉得特别高兴?为什么你能陪萧凌,而我只能陪一个丑到让人发吐恶心的老男人,我走到今天这步,是你逼的,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 我哑口无言,沉默着,游柔最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想起跟游柔刚认识那会,我们并不是像现在水火不容,说实话,那时我还挺佩服她的,她能说会道,应付男人一套一套的,我很多时候还是跟她学了点。 她就跟戏子一般的女人,在哪儿都能演的一出。 在姐妹们面前,她会说,你这衣服哪里买的。有没有小几码的,我想买一件。 在竞争对手面前,她显耀,这是昨晚老板给的小费,不多,也就五万块。 在朋友面前,她又会说,看我这支口红好看吗?2千多,也不算贵。 就算在镜子面前,也得演个现代白富美好把自己骗过去,然后下楼吃碗兰州拉面。 外围这行。仅靠姿色是不行的,没哪个男人愿意花钱找一个不会说话,不会伺候人的花瓶,每个女人不仅要会谈股论金,迎合男人,还都要有点特长。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游柔还能玩各种重口味的游戏,一晚上伺候几个男人都不成问题。 开始我以为她想洗白当女星,可后来我觉得不是,我问她为什么会入这行,她笑着回答:“来钱快啊。” 只是因为来钱快? 是啊,这行来钱最快,说几句好听的话,腿一张,几分钟就可以拿几千几万。 我不知道为什么游柔那么爱钱,可这世上又有谁不爱钱呢?有时钱比亲爹亲妈还靠谱。 想到游柔吸那东西,我的心里有点堵,平日里再怎么闹,怎么争,我也不想看到她走上哪条路,张兰,小薇,这些例子看得太多,我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我爱的,我恨的,都好好的。 我已经没多少兴致,宴会还没结束,跟萧凌打了一个招呼,一个人找了一个偏静的地方坐着休息。 刚出来时宴会上没见游柔,想来她应该是离开了宴会。 正当我出神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夏姐,好久不见。” 我抬头,宁蒙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袭白色的斜肩晚礼服,头发高高盘起,妩媚中自带一股英气,她自个儿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自从国色天香那次,我已经很久没见宁蒙了。 我一笑:“好久不见。” 我朝宴会上看了一眼,如果宁蒙在这,那宁昊然会来吗? 宁蒙似乎看穿我在找谁,打趣道:“别找了,我哥没来,我是跟着思聪哥一起来的。” 对啊。像这种商业气息浓厚的宴会,宁昊然怎么会来,宁家是医学世家,跟商业不沾边。 我尴尬地笑了笑,宁蒙问我:“江夏姐,上次思聪哥不是答应让你出演角色吗?怎么最后你却不去了,思聪哥还亲自去国色天香找了你,哪知你已经走了,思聪哥找到我哥这里来,我哥让思聪哥不用再找你了,说你已经跟别的公司签约了。” 这些事我不知道。罗思聪打了我电话,我按掉了,我想如果不是小薇那件事,我不会选择萧凌,会加入罗思聪的阵营,也跟萧凌走不到今天。 我抱歉道:“宁蒙,你代我跟罗总说声抱歉吧,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走到今天,我自己也没料到。” 沉默了一会,宁蒙没有再问下去,忽然瞥见我手腕上的手链,她有些惊讶:“没想到我哥既然把这个送给了你,江夏姐,你能收下这手链,是接受我哥了吗?” 面对宁蒙的话,我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以为她知道我的身份,会对我有所看法,可我见她看我的眼神跟当初一样,我有些疑惑:“宁蒙,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还要接受我?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是跟萧凌一起来的,你懂我的话吗?” “我宁蒙交朋友,从不看出生,职业,我只看感觉,第一眼我交你这朋友,那这辈子就是,再说了,我哥想必比我更了解你吧,他还如此痴心。我相信我哥的眼光。”宁蒙忽然拉着我的手,满是疑惑的问我:“江夏姐,我哥如此好,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哥,而选择萧凌那花心少爷,你是顾虑着身份问题吗?你放心,有我支持你,还有我哥,我爸妈那边会搞定,不会让你为难,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的嫂子。我哥难得对一个人动心,最近我哥常去他的私人医院,我知道,他那是去等你。” 我有些震惊,宁蒙不仅不嫌弃我的身份,还如此维护我,想到宁昊然,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他要的回应,我给不了。 黎若当初说宁昊然是极品,可这么好的男人,不应该属于我,而且现在…… 我朝宴会中看了一眼,萧凌正跟几名老板在对面的休息区闲聊,面色冷冽,一举一动之间,绅士优雅,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忽然抬头看我,四目相对,他勾了勾唇,只是一个淡笑,我都觉得满足。 收回视线,心里依然是美滋滋的。 宁蒙看见了我与萧凌的互动,我不用解释,她已经明白了,我说:“我很感谢你哥,他的这份情意,我却回应不了,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宁蒙惋惜的语气说道:“江夏姐,更好的女人是适合自己,并且心里喜欢才行,我不明白,萧凌是有未婚妻的,我哥也不差,为什么你就不喜欢我哥呢?” 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没有解释的,就像当初我爱上莫城,又恨莫城,说了不爱,明明碎了心,却又在萧凌身上找到了感觉。 我跟宁昊然认识两年了,要有什么,早就该发生了。 我知道自己跟萧凌没可能,我也不奢望太多,只想在留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好好的。 “宁蒙,有些事,是没有答案的。” 宁蒙叹息一声,说:“好吧,这是你的决定,我会尊重你,希望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感激不尽,扬唇一笑:“当然,你能拿我当朋友,我很高兴。” 话已说开,宁蒙也没再在这个事上问下去,之后我们聊了允儿,聊了我最近拍戏的近况,话语间,宁蒙总是‘不经意’会透露宁昊然最近在干嘛,对此我只是笑笑,提起允儿,宁蒙就囔着哪天带允儿出去玩,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允儿,可爱漂亮的萌物,都容易激发女性的爱心。 宴会散的时候,宁蒙跟着罗思聪走,在停车场的时候我们碰见了,我朝罗思聪歉意一笑,他似乎也懂我的意思,回以一笑,然后带着宁蒙走了。 我跟萧凌回别墅,刚进房间,萧凌已经猴急的不行。已经一个月没做,彼此都是想念,折腾一番后,我趴在他胸膛上,食指无聊地画着圈圈,他背靠着床头坐着,指尖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冷不丁的,萧凌冒出一句话,让我神经一下子紧绷了。 他说:“昨晚你没回别墅,去哪里了?” 他云淡风轻的话。让我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尽量让自己平静,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我生日,在黎若那里留宿了。” 上次他知道我跟宁昊然在一起,是因为我在萧氏集团的门口上的宁昊然的车,被看见也是情有可原,可这次,他跟林宛如在一起,哪里还有精力管我真正去了哪里。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没有起疑我的话,但也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有什么反应,然而我竟然有一丝期待,期待他会有所表示。 他抽完手上的烟,将烟头扔在烟灰缸里,顺手拿起床头的手机,不知给谁发了什么信息,然后关了灯,身子躺下来,将我的身子扳过去,背对着他,萧凌喜欢从背后拥着我,因为这样他的手正好可以放在我的胸上。 我安分地躺在他的怀里,身后很快传来他均匀地呼吸声,那一刻,眼睛酸酸地,涩涩地,我努力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在心底自嘲一笑,自己只不过是情人,一个破生日而已,而且都还过去了,我期待萧凌能有什么表示?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萧凌,伸手摸了摸,身侧冷冰冰的,眼睛倏地睁开,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目光在房间扫了一圈,瞥见萧凌站在阳台,我才舒了一口气。 他背靠着我站着,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双手撑在栏杆上,像个王者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天地。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他听见声音转头,示意我看下面,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说:“迟来的生日礼物。”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银色法拉利跑车,我惊讶地看着他,整个人都懵了,生日礼物? 他上前一步,伸手来摸我的脸,他冰凉的指尖触摸到我的脸颊,我整个人一震,然后他的另一只手扣着我的腰,将我带进他的怀里,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我的额头刚好抵着他的下巴,他衣服上淡淡地香味钻进鼻子里,是我期盼已久的味道。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5章:他的话是世上最甜的毒药

我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原来,他昨晚那条信息就是为我准备生日礼物。%d7%cf%d3%c4%b8%f3 萧凌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每次在你失落,不抱希望时,他又会给你希望,就如手指上的钻戒,已经枯黄地薰衣草,楼下银色法拉利跑车。 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萧少,你这样,会让我爱上你,到时给你惹了什么麻烦,怎么办?” 萧凌深眸微微一眯,含着点点笑意:“你觉得我会怕麻烦?” 我先是一愣,旋即轻笑,抬眼看他:“那我如果想做萧太太呢?萧少,上次的求婚,还算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嗓音低沉地说:“宝贝儿,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能给的,都给你,萧太太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他的话就如世上最甜的糖,让我每个细胞都是甜甜地,我贴着他的胸肌,耳边热热的,麻麻的,还有他喷薄地气息,我几乎热泪盈眶。 萧凌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此刻我多想紧紧回拥他,又多么地想要逃离他,这种矛盾,是我这辈子也理不清的。 萧太太的位置…… 这只是个位置,只是能留在他身边的一个身份,然而,这个身份不属于我,尽管萧凌此刻说,一直为我留着,可我明白,我只能听听就罢了,不能当真。 今天拍戏的地方是在公司的拍摄基地,萧凌送了我车,已经不需要方力再送我,我自己开车去的公司,而我刚把车停好,萧哲开着他拉风的法拉利也到了,看到我的车,惊呼一声:“小夏夏,这车堂哥给你买的?真的是太大方了吧,我想换一辆车他都不肯,既然给你买,重色轻兄弟啊。” 我朝他微微一笑:“迟来的生日礼物,萧二少,你也叫了我这么久小夏夏,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萧哲摘下墨镜,粲然一笑:“那是自然。” 我们一同朝公司走去,忽然萧哲漫不经心地问我:“小夏夏,既然要送生日礼物,那不知允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别到时又错过了,那多不好是吧。” 我最怕的就是萧哲提允儿,总感觉他有什么目的,我有些警觉地反问道:“二少,你对我家允儿这么上心,看你这模样,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小夏夏,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啊,太污了,太污了。”萧哲嗷嗷叫。 我挑眉一笑:“我觉得我猜的说不定很接近真相。” 和萧哲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最后我也没说允儿的生日,就这么岔开话题,揭过去了。 昨天的吻戏想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在剧组见到莫城心里还是有点恨,不过下半部分的剧本比上半部容易拍,很多都能一次性过,当然,跟蔡晴晴对戏的时候,至少会被咔三次才能过。 中午休息的时候,萧哲说请我吃饭,我就去化妆间补妆,顺便等萧哲带饭回来,然而这时莫城拿着盒饭进来,他放在我的桌上:“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 我补妆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冷冷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红烧排骨,戒了。” 其实我从来不喜欢红烧排骨,当初是因为知道他喜欢,才每周三去食堂排队抢排骨,因此也跟黎若结下了缘分。 化妆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靠在化妆桌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补妆,我心里突然不爽了。 “莫先生,你妈没有教过你,这样盯着别人,很不礼貌吗?” 莫城没有接话,良久突然冒了一句:“夏夏,我还是喜欢当初的你。” 我索性停下动作,抬头看他,咧嘴冷笑道:“莫先生,你那么喜欢当初,那你去找那个当初,还有。我说过,别叫这个名字,我还没吃午饭,别恶心我。” 我真想不明白,现在的人都学会了面具吗?在人前跟蔡晴晴上演深情,背后又来招惹我,黎若当初说,想到认识这么一个人都觉得是人生一大败笔,想来还真是。 莫城目光一冷:“夏夏。你是不是爱上萧凌了?”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起身离开,不想跟这么一个人渣待在同一个空间,此刻我信了一句话,距离产生美,当初没有这么接触,心里总抱着那么一丝残念,一丝幻想,现在,我只感觉到失望与恶心。 莫城伸手拉住我,直接将我往他怀里带,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夏夏,你跟萧凌**,还做出感情了,啊?他除了给你钱,让你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还能给你什么?跟着我,我总不会让你无名无份。” 我冷笑一声:“莫城,这些年,你上过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哄那些女人吧,比如蔡晴晴,我想她听见这句话,肯定会很高兴,而我,就算是做萧凌一辈子的情妇,我也愿意,现在,跟你多待一秒钟,我都觉得恶心。” 我将当年莫城给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心里有着报复的快感。 莫城摇头,笑的极为阴冷:“夏夏,你愿意做他一辈子的情妇,可不见得萧凌会愿意上你一辈子,你本该是我的女人,我却一次没上过。不免觉得有些不划算,上过那么多女人,我最想上的还是你。” “变态,恶心。”我挣扎一下,冷冷警告:“放手,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蔡晴晴看见。” 当初我觉得萧凌够变态了,没想到自己的初恋才更让人恶心。 我提蔡晴晴并没让莫城放手,他反而拽着我的手:“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萧凌,他此刻在干什么?” 忽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拒绝:“我不想知道,放开我。” “你怕了?”莫城一笑,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刚走出几步,蔡晴晴面容扭曲的站在门口,我不知道她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但看到她五彩纷呈的脸色,我心里还是觉得很爽的。 我以为莫城会在乎蔡晴晴放开我,可他却直接越过蔡晴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拽着我,避开人群,朝停车场方向走,打开车门,将我塞了进去。 “疯子,我要下车。”我挣扎着推开他。 “夏夏,你是怕看见自己不想见的一幕,你在逃避。”莫城双手撑在车门,挡住我的去路,蛊惑道:“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停了挣扎,说真的,心里虽然害怕,却又好奇。 莫城十分满意的饶过车头坐上主驾驶,最后车子停在一家酒楼门口,难道萧凌在这里? 此刻他不应该在公司吗? “莫城,你又搞什么鬼?” 莫城拉着我朝里面走:“待会你就知道了。” 莫城跟前台直接说了包厢号。然后就有穿着典雅旗袍的女侍者领着我们过去,这座酒楼装修复古,亭台楼榭,小桥流水,越往里走,风景优美,十分幽静,能进入这家酒楼,不仅看钱。还要看身份地位。 莫城按理说只是明星,说俗点,就是一戏子,有钱,却没什么地位,我很好奇他怎么能进入这家酒楼,而且我们走的方向,是通往至尊包厢的位置。 女侍者将我们领到一件包厢的门口停了下来,十分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莫城问她:“还有多长时间到?” 女侍者微笑着回答:“还有十五分钟。” 莫城点了头,女侍者退下,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莫城拉着我进去,偌大的包厢,装潢奢侈但不浮夸,处处透着精致,还有一股淡淡地檀香,是从椅子上散发出来的,檀木本就名贵,这里一切家具都是檀香木,真是奢侈到了极点,一切准备就绪,看来待会有客人。 “莫城,你到底搞什么鬼?不是说带我看萧凌吗?人呢?” “你这么心急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莫城走到一副仕女画下,动了动旁边的蓝底白釉的琉璃瓶,原本完好无损的墙面镶嵌的镜子忽然打开了,我惊了,这种暗门,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莫城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扇门? 不容我思考,莫城一笑,将我推了进去,他也跟着进来,按了开关,门被关上,里面空间不大,只能容下两个人,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身子,我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顿时发了火:“放我出去。” 莫城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面朝外面扳正,我惊的捂住了嘴,刚才从外面看这面镜子,根本看不到里面内有乾坤,可在里面,既然能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当时我心里闪出一个答案,我盯着他不可置信的问:“这座酒楼是你的,你是幕后老板?” 莫城勾唇一笑,手附上我的脸:“夏夏,你还是这么聪明,这酒楼确实是我的,而这里,外面不仅看不见里面,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我这可是专门为萧凌准备的,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告诉你,我拥有的东西,不比他少,他能给你的,我也能,金钱。权利,现在知道这个,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的女人?我能给他不能给的名分。” 我打掉他的手,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阴沉的可怕,我质问他:“你为什么还留在萧氏集团,你有什么目的?” “我如果说,我是在等你,你会相信吗?” 我碎了一口。冷哼一声:“鬼才信你。” 他摇头,从后面拥着我,我下意识的挣扎几下,他却紧紧桎梏着我,这空间就这么小,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这种姿势暧昧到极点,我忽然有点后悔跟莫城来这里,不过幸好他只是拥着,并没有其它动作。 不过说来讽刺,以前我最喜欢他的靠近,现在却十分厌恶。 “你说如果萧凌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 知道他不会松开,为了解气,还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我几乎用了全部力气,他却不感到痛似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样踩了我一脚,还记得吗?” 深情的话语,说的我好像来跟他叙旧情似的。 我狠狠地说:“早就不记得了。” “哦?”他扬眉,完全不信我的话,我一下子不说话了,是啊,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的声音深邃,干净,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见我沉默,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先看好戏,我相信,你会喜欢这出我精心为你安排的戏。” 莫城话刚落,刚才那名女侍者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包厢进来一群人,虽然我没见过这些人,但在杂志上经常见到。 年龄最大的那位,是萧氏真正的掌舵人,萧厉年。萧老爷子,而坐在他左手旁的是他的二儿子,萧胜文,二儿媳,杨蕙如。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6章:他要结婚了

萧厉年的大儿子,也就是萧凌的父亲,听说在十五年前,一场38辆车连坏相撞的车祸中死了,当时车里还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女人,她不是萧凌的母亲,而是萧凌的父亲在外面养的情人,萧凌的母亲得知这个事实,接受不了,服药自杀了。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萧凌出现了,浅蓝色衬衫,领口解开三颗纽扣,一条西裤,气质矜贵,刀刻般的轮廓,嘴角邪笑,十分妖孽。 他跟萧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在对面坐了下来,萧老爷子坐在檀木做的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萧凌,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出现,整天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鬼混,我看你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 我看见萧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别拿我跟那个人相提并论。” 萧凌称自己的父亲为那个人,萧老爷子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檀木桌:“什么叫那个人,那是你父亲。” 萧凌眉头紧蹙,隐忍着怒气,我想,如果对方不是萧老爷子,敢这么说话。估计早就躺在地上了。 萧胜文见气氛一下子弄僵,一旁打圆场:“爸,小凌难得跟我们一起吃顿饭,你就别生气了,正事要紧。” 一听萧胜文的话,萧老爷子语气软了下来:“待会林家的人过来,你跟宛如的婚期,也该定下来了。” 听见萧老爷子的话,我的心骤然一紧,下意识去看萧凌的反应,只见他紧抿着唇,并没有反驳,莫城讽刺的在我耳边笑说:“看见了吧,你的萧凌,他要娶别人了,滋味如何?你的梦醒了吗?如果没有,待会还有更精彩的。” 虽然我早就知道萧凌有一天会娶别人,而他们之前还在选钻戒,可当亲耳听见,这种滋味,真他妈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如果在之前,我可能只是会失落,不会像现在这般心痛。 可我是谁,我是江夏,黎若说,在人前,你就算再害怕,懦弱,伤心,也要装作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这样别人就伤不到你,你的眼泪,不会得到同情,他们只会笑你傻。 我忽然体会到了黎若潇洒背后的痛。 我转过身,迎上莫城讥讽的视线,倔强道:“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滋味?心痛?还是哭的声嘶力竭?我不会,我江夏不会哭。” “希望如此。” 我别过头,紧咬着唇,不然我怕下一刻我会忍不住哭出来,我不想看见莫城,此刻更不想看见萧凌,如果可以,我真想再做一次逃兵。 萧老爷子见萧凌沉默,似乎也知道自己语气不对,语重心长的说:“小凌,你今年也快三十了,也该是时候成家了,爷爷老了,就想能抱重孙,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爷爷就这么一个心愿,难道你也不满足?莫非你要爷爷死不瞑目吗?” 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精气神却十分好,双目威严有神,这是在打亲情牌。 萧凌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爷爷,看你这精气神,活过一百岁不是问题,重孙子会让你抱上,不用死不瞑目。” 萧老爷子刚消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臭小子,难道还真等爷爷死了,才肯给我结婚?那女人已经死了三年了,你还念念不忘,听说前两天你带着宛如去选了钻戒,既然你都已经同意了,那你们就赶紧结婚,这订婚也快一年了,别耽误人家女孩子青春,如果这次你再倔着,我就收回你总裁的位置。” 萧凌的眸子倏然一冷,我看见他的眸底闪过一丝痛苦。 谁死了?是那个叫欣雅的女人吗? 当初祥嫂说那个女人不会回来了,是指的已经死了吗? 难怪萧凌说会娶我,却不娶心里爱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竟然有点庆幸那个女人不在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冷血。 萧胜文笑说:“爸,你别动气,这种事急不得,萧家男儿重情,小凌一时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等小凌跟宛如结了婚,自然会收心的,到时你还怕抱不上重孙子吗?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小哲嘛。” “什么叫一时,都死了三年了,难道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就让我抱不上重孙?还有小哲,你那个儿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一个大男人。搞什么时尚,真是丢了萧家人的脸。” 萧老爷子的话让萧胜文面色难看,一旁的杨蕙如想为自己的儿子反驳,萧胜文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警告她别乱说话。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三人是林氏夫妇与林宛如,林振国面目慈祥,林夫人也是端庄大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们进来的那一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林宛如穿着白色的吊裙,踩着三公分高跟鞋,一头长发,中分,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温顺,娴静,很有气质的女人。 不过相比较之前淡淡地神情,今日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柔和。 三人打了招呼,坐了下来,林宛如很自然的坐在萧凌身边,两人很是般配,萧凌没什么反应,神情淡淡,看不出一点喜怒情绪。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莫城要给我看的精彩是什么了。 萧老爷子直切主题,笑说:“小凌与宛如也订婚一年了,是时候举行婚礼了,这日子,就定在下月中旬,亲家,你们看怎么样?” 林振国与林夫人对视一眼,十分满意:“我们没什么异议,老爷子决定就可以了。” 萧老爷子摸了一把胡须,又问林宛如,林宛如娇羞的看向萧凌,萧凌只是淡淡地扯了嘴角,并什么表示,所有人都等着萧凌的答案,包括我。 我的手心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密汗,连呼吸都放的极为轻缓。 如此矜贵优秀的男人,他明明就坐在我对面,我却觉得那么遥远。 我忽然害怕了,害怕从他口中跳出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萧老爷子给了萧凌一个凌厉的眼神,萧凌倏然抬头,目光落在镜子上,我明知道他看不见我,可那一束锋锐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射过来,让我几乎以为他是能看见我的,看见镜子后面的我,我一瞬间紧绷了神经。 萧凌并没有移开目光。倏然粲然一笑:“下月,我娶你。” 简短的几个字,粲然的笑,我忽地身子一软,他的每个字,都如一把利刃,稳稳当当的插在心口。 昨晚还跟我翻云覆雨的男人,今早还说萧太太的位置是我的,此刻却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得到满意答复,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其乐融融,林宛如脸上幸福的笑容,萧凌的手附在林宛如的手上,然后他们十指紧扣,如天造地设的一对,这幕,几乎刺痛了我的眼。 这种痛,就像把心给掏出来,亲手在上面一刀一刀的划,亲眼看着血流出来。 林宛如骗了我,她说不爱萧凌,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爱,我是女人,自然能看懂女人藏在眼里的情。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打在莫城的手背上,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身子却在莫城怀里发抖,我听见莫城在我耳边的冷笑:“看来你还是在乎了,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我以为你只要钱,没想到还真对萧凌动了心,夏夏,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不过这只是一点利息,本金先留着,我早晚有一天会跟你讨回来,别恨我,这都是你自找的。我低声求你回到我身边,你不肯,那就别怪我用这种方式了,你还记得上次头条的事吗?那照片就是我让人发出去的,萧凌并没有什么反应,可知你在他心目中也没什么地位,只不过是玩玩罢了。” 我心底一震:“那些照片是你发的?怎么会?” 我明明是偶遇他们,莫城根本不知道我会出现在那,为什么会? 莫城看穿我心底的疑惑,在我耳边冷笑一声:“夏夏。说来还真的是一切都是天注定,我也没想到你会去那,平时你见着我都绕开走,也就那一次,正好被路过的一名北影学生拍到,我就将照片买了下来,你说这巧不巧?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你注定跟我纠缠不清。” 我无法去理会莫城变态的想法,我的心里确实不好受,比死还难受。 心滴着血,可我还得眼睁睁的看着,等他们结束这场聚会。 我只期待他们赶紧走,这狭隘的空间,我快要窒息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那一场漫长的聚会,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立马按了开关,用我仅剩下的力气,门一打开,我挣扎从莫城的怀里冲了出去。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我从酒楼跑出来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接着雨就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慢慢地,越来越大,跟我的眼泪似的,我一直朝着马路跑,雨打在身上,侵透衣裳,风跟着灌了进来,很冷。 但再冷,也不及心冷。 闪电雷鸣,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要将天空破一个窟窿,毁灭这世界,而我心里的世界,早就轰塌。 我由最初的跑,慢慢地停下来,踉跄着身子,麻木艰难的走在雨里,雨水从头顶流进眼里,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萧凌曾说,让我回家等他,别墅是他的家,可现在,他都跟要别人结婚了,要跟别的女人组成家庭,家又在哪里? 我不过是欢场女子,萧凌凭什么放弃萧氏总裁的位置?放弃温婉大方的林宛如? 在今早,我就已经告诉过自己有些话只能听听,为什么还要上了心?还要伤了心? 萧凌不见得会爱林宛如,可林宛如是最合适他的妻子,男人,只要能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的女人,就行了。 娶了林宛如,不久之后还能得到林氏,多划算的一笔。 自古以来,女人不过是权利的牺牲品。 我流浪在街头,一直一直走,雨一直一直下,地方越来越偏僻,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直到累了,脚下一个趔趄,身子面朝下匍匐在雨水里,溅起水花,嘴里有泥沙,雨水,咸涩的味道。那是眼泪。 好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他不就是结个婚嘛,我本就是他包养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哭? 头昏昏沉沉的,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眼前越来越模糊,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应该说是一间小诊所。 嘴唇有些干,我刚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哎呀了一声,赶紧扶我躺下:“你怎么能起来呢,快躺下,宁叔说了你身子现在很虚,胎儿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千万别乱动,如果有什么闪失,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孩子? 我整个人懵了,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是啊,你要当妈妈了,你不知道吗?”小护士很是兴奋,我看她不过刚成年,青涩未脱,对于怀孕,她可能觉得更多的是好奇,是幸福,是值得高兴的事。 我愣在那里,心里突然感到无限悲戚,手附上小腹,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在刚刚知道他要结婚了,我却怀上了他的孩子,生活就像演戏,无比狗血。 我记得当初得知怀上允儿时,我疯狂,我恐惧,哭的声嘶力竭,而此刻,除了悲戚,我再没任何动作与情绪,仿佛已经失去了情绪表达,因为无论用什么词来形容,心里那份感觉,都表达的不完整。 小护士可能没见过当得知自己怀孕了,还能如此平静的可怕的人,摇了摇我。担心道:“你没事吧?” 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我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小护士见我久久没有回答,这下更加担心了,慌张的跑了出去,嘴里喊着宁叔,宁叔,不一会小护士又进来了,后面跟着一名穿白大褂的男人,大约五十左右年纪,他就是小护士口里那个宁叔。 宁叔紧张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我回了神,摇了摇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宁叔,我没有不舒服。”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7章: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平复了一下情绪,透过窗子我看见外面天已经黑了,心一下子就慌了,如果我没有回去,他会怎么想? 手抓着被子刚想掀开,脑子里又冒出他和林宛如十指相扣的情景,他现在哪里还有空来管我回没回去。紫you阁w.ziyouge. 我又无力的躺了回去,宁叔看出不对劲,问我:“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有什么难处,你跟宁叔说说,或许能帮得上。” 或许因为这个人也姓宁,我对他有股莫名的好感,可我的事,谁都帮不上。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宁叔,谢谢你,我没事。” 宁叔看出我不想多说,他安慰我:“姑娘,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别太忧思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让家人来接你?你这样怀着孩子在外面到处跑,家里人肯定担心急了吧。” 家人,我哪里还有家人,谁会为我担心。 最后我打了黎若的电话,半个小时后,黎若开着她拉风的车子火急火燎的赶来,我知道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却没问。我跟宁叔道了谢,宁叔让我身子有问题就去找他,黎若扶着我上车,将我带回了她的公寓。 她给了我一套她的衣服,洗了澡,我喊了一声饿,黎若白了我一眼,进厨房给我煮了番茄鸡蛋面,从中午到现在,我一口粮食都没进过,现在实在饿了,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 起初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吃到最后,我却只是麻木的重复吃饭的动作,吃撑了,却还是往嘴里塞,然后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落在碗里,后来回忆时,黎若说当时我那样子,看起来别提多虐心了。 黎若坐在我对面,双腿交叠着,掏了一支烟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埋汰我说:“姐难得下一回厨,你可别糟蹋了这面,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说说,出什么事儿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盯着碗里的番茄,语气很平静:“黎若,萧凌要结婚了。” 黎若愣了一会,随即不以为意的挖苦我:“江夏,别告诉我今晚你将自己搞成这样,是因为萧凌要结婚了,当初人家跟你求婚,你矫情着,现在知道哭了?”说着,黎若弹了弹烟灰,深吸一口,话锋一转,说:“江夏,这种事,你不是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们只是泄欲的工具,其实萧凌当初那话也就听听就罢了,我们只是陪着玩玩,跟他们步入殿堂的,不会是我们,有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是啊,早就知道的事,干嘛还要难受。 手摸着如今还平坦的小腹,我苦笑一声:“我怀孕了,黎若,我该怎么办?” 黎若微微讶异了一下,看了眼我的肚子,旋即将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又往上淋了一点水,翘着腿,一副家长审讯小孩的架势,她盯着我问:“萧凌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她又问我:“你想要吗?”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原本我十分厌恶小孩,可现在渐渐接受了允儿,对于孩子,我不那么排斥,至于生下来…… 我想起当初萧凌带我与允儿去游乐场时,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当时我是不愿意的,像我们这种身份,生下来的孩子,注定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后来,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什么开始改变了。 可是我依然没忘当初萧凌还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了小孩,打了便是,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么无情,我又怎么敢告诉他,如果我想要,又怎么生下来? 黎若见我沉默,她说:“江夏,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根本不需要问我,不过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江夏,说真的,有个孩子真不容易。” 我欣慰的笑了笑。搁下筷子,随口就问了句:“黎若,当初你怀上陆杰铭的孩子时,你为什么会想生下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是在揭黎若的伤疤。 黎若转头望了望窗外,雨还没停,打在窗户上,寂静的夜,啪嗒啪嗒的声音,仿佛打在心尖上。我一阵内疚,刚想说话,她语气十分平静的说:“可能是一个人孤单久了,想要有个伴吧,不至于老了还孤苦伶仃的。”她怅然道:“可惜,我没那个福分,没能保住他。” 当时黎若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苏颖知道后,来闹,争执中,将黎若从二楼给推了下来,孩子没能保住,医生那时说是个漂亮的男孩。 我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残忍了,走过去,抱了抱黎若,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别内疚,没事,这事早就翻篇了,我可没你那么死心眼,一件事得惦记几年的,想好就去做,要,就生下来,不要,就打掉,事情就这么简单,孩子在你肚子里,可不在萧凌肚子里,他要结婚结他的,你要生要打,是你的事,如果萧凌不要,只要你舍得下你的明星梦,大不了跑路呗。” 黎若潇洒的性格,仿佛再难抉择的事搁她面前都是那么简单,我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你一半的潇洒。” “得了吧,别迷恋姐,姐就是一个传说。” 心里原本的痛,被黎若云淡风轻的三两句话就给吹散了,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知道萧凌即使没回别墅。他也会知道我回没回去,这晚我没回去,他也没一个信息或者电话什么的,这刻,我想,其实我在他心目中没那么重要。 我闭着眼,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与萧凌在一起的画面,冷冽的他,温柔的他。霸气的他,痞气的他,慢慢的在脑海里一点一点融化。 翌日,我换了一双平底鞋,黎若送我去的公司,一晚上,足够我盘算未来的路。 看过了小薇,黎若,孩子,就是一个脆弱的生命,我怎么能伤害,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江夏。 这个孩子,我要了。 黎若不太放心我,推掉了陆杰铭,在公司陪我,今天我只有一场戏份,是跟杨子涵的对戏,比较轻松。 休息区,我让黎若帮我去倒杯水过来,就这一个间隙时间,蔡晴晴过来了,自从昨日莫城当着她的面拽着我离开,我知道蔡晴晴肯定会找我。 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进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特别高兴的那种,将手上的报纸摊开摆在我面前,报纸上最醒目的标题映入我的眼睛。 萧氏总裁与林氏千金将于十月举行婚礼。 速度还真是快,昨日商定,今日就急着上头条了。 “江夏,你看我对你多好。一知道这个好消息,立马就来告诉你,怎么样,知道你的萧少要结婚了,滋味如何?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肯定特别残忍,想哭的话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毕竟你多狼狈的样子我都已经看过了。”蔡晴晴双手抱胸,一副看笑话看热闹的表情。 我仔仔细细的看了报纸,十分平静的迎上蔡晴晴的眸子。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这份平静,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这种事,我为什么要哭?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种事有一丝丝难过?更何况是在你的面前。” 蔡晴晴将报纸搁我面前,明显是想看我笑话,我又怎么会如她的意,可她不知道,在昨晚,我早已经将这份消息消化了,我的失控,泪水,难过,都已经过了。 没有她预期的反应,蔡晴晴似是不信,上下打量我,试图找出一丝能证明我难过的证据。 蔡晴晴狠狠地说道:“江夏,别逞强了,你好不容易攀上萧凌,这转眼就跟别的女人要结婚了,你的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我不信。” “想法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不用你操心,你应该担心的是,我没了萧凌,会不会抢你的莫城才对。”我冷笑:“你今日来找我,除了看我笑话,就是昨天的事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拐弯抹角,为什么就不直接点呢,你说在莫城的床上,你是不是也这么含蓄,所以莫城觉得无趣,到处偷吃?” 心里本就不爽,蔡晴晴这送上门被挤兑的,我怎么能辜负这份美意。 我一下子就戳中了蔡晴晴的痛处,情绪有些激动,质问我:“江夏,昨天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答应过我,会离莫城远点,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萧凌你有过孩子的事?” 看见蔡晴晴为莫城抓狂,我忽然间有些同情她。 我不带情绪地说:“蔡晴晴,我真的不想跟你这样争吵下去,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你来看我的笑话,难道你没意识到,你此刻就是一个笑话。” 情爱这个东西,固然让人陶醉,可也让人心碎,在爱里,我们经历多少浓情蜜意,在分别时,就有多少心如刀割。 我曾以为莫城爱蔡晴晴,可是现在,爱,这个东西谁都没有,在一堆混合物中,掺了那么多杂质,利益,**,诱惑,背叛,谎言,玩弄,金钱,我们要怎么去提纯爱这种东西? 我觉得每个人都病态了,明明活着那么煎熬,却还要活下去。 这个问题让她稍微平静了一点。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麻木,身子软靠在桌岩,我第一次见到强势的蔡晴晴露出当年的懦弱。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蔡晴晴,我们的友情回不去了,但是我也没想过跟你争,我说过的话算数,莫城我不会惦记,他也不值得我再想了。你喜欢,你拿去便是,可是蔡晴晴,你心里也明白,有些东西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天天看着也没用,你把握不住莫城那样的男人,而且,你也并没有想象着那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跟陈琛纠缠。” 自从昨日,我才明白,当年的莫城早就不在了,如今的他,城府太深了,不是蔡晴晴这种人驾驭的。 而蔡晴晴,如果你一味的退,她就会得寸进尺,我本来也不想将她和陈琛的事拿来作为把柄来牵制她,可蔡晴晴就是这么不上道。 蔡晴晴先是惊愕的看着我,她可能没想到过我知道她和陈琛的事,她先是特别平静的那种,然后突然变得更为激动,面容狰狞,朝我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莫城他就是我的,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谁都别抢走。”然后转身慌急地跑出了公司。 黎若正好回来,见到蔡晴晴跑出去,诧异的问我:“你把她给虐了?” 我无力的横了她一眼:“你别说得我跟白雪公主她后妈似的,我有那么歹毒?” “别给我装白莲花,夹起尾巴,你也是狐狸,有时候你可比我还狠心。”黎若将杯子放我手里:“大小姐,快喝吧,现在你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得拿你当娘娘伺候。” 我噗哧一笑:“你也来挤兑我。” 黎若忽然看瞥见桌上的报纸,两指捻起看了看,冷笑一声:“绿茶婊刚才过来给你报喜,想看你笑话?” 我抿了一口水:“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你没让我失望就行。如果你在她面前敢掉一滴泪,老娘跟你绝交。” 张导让人过来催,我收拾好赶紧过去,黎若有些担心:“待会你注意点,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拍完了,晚上我给你补生日,我叫上小薇还有丽姐她们。” 心里一阵暖意,这辈子有黎若这样的朋友,足矣。 “这都过去了几天了你才想起,太不仗义了哈。”我玩笑地说,握了握黎若的手,微笑道:“没事,我会注意的,再说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晚上我还要吃垮你。” “这段事情真多,一时给忘了,为了补偿你,还有未出生的干儿子,今晚随便你吃,仗义了吧。” 陆杰铭最近冷落了黎若,我也是知道的,而且今天陆杰铭难得又找她,她还推掉来陪我,这岂止是仗义。 我最后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信息,心里难免有点失落,我将手机给黎若,准备拍戏。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8章:一夜成名

拍完了之后我和黎若最后并没有出去庆祝,因为萧凌来了,当张导让我去办公室,当看到萧凌神情慵懒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还是平坦的小腹。 办公室里不只萧凌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得体修身的工作装,戴着眼镜,扎着马尾,面无表情的坐着,她的面前搁着一叠文件,见到我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点头,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这个女人我认识,裴琳,萧氏旗下影视公司的一名顶级经纪人,在经纪人界有女魔头的称号,她带出来的艺人,都是大红大紫的一线明星。 萧凌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捏了捏衣角走了过去,挨着萧凌坐了下来,萧凌朝裴琳抬了抬手。裴琳恭敬地朝萧凌点了点头,然后翻开她面前的文件,对我说:“江小姐,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大红大紫,这些是我为你接的通告。” 裴琳言简意赅,我却愣了愣,转头看着萧凌,这是什么意思? 萧凌勾了勾唇,抬手抚摸我的头发,每次萧凌一做这个动作,我都觉得自己没办法正常思考了,他的动作很温柔,有一种待我如珍似宝的错觉,让我觉得他其实对我是有意思,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脸。 “宝贝儿,你当初不是想大红大紫?天使恋人这部电影只是为你奠定基础,裴琳会将你打造为一线明星。” 对啊,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看了眼裴琳,最后将目光落在萧凌的身上,缓缓地说:“萧少,你可以让裴小姐先出去吗?我有话跟你谈。” 萧凌眉目微微一沉,最后还是挥手让裴琳先下去了,最后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地,冷冷地,微微蹙眉:“你不满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开,心头五味杂陈,我想起当初我第一次这样坐在他身边,那时我只是想着怎么攀上这个人,而现在,我不知道我还能想什么,该给的。他都已经给了,我似乎该知足了。 见我久久不说话,萧凌失去了耐心,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掏了一支烟点上,周身染上落寞。 我紧攥着衣角,转头贪婪的看了他许久,仿佛要把他深深印在脑海里,我吸了吸鼻子,起身走了过去,在离他一步的距离站定,我低头摸了摸小腹。将所有负面情绪一瞬间收敛,再抬眼,里面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漫不经心地说:“萧少,你这算什么?是补偿吗?” 因为你要跟林宛如结婚了,所以就用这些来补偿我? 当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说下月娶林宛如,当得知我怀孕了,那时我在想,我要怎么去面对?是无所谓?对他说恭喜?委屈抱怨?还是冷漠悲伤? 他吸了一口烟,转过身,嘴角扬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宝贝儿。你这是吃醋?” 尽管他叫我宝贝儿,我却从他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我知道,问下去也没用,而这种话,也似乎不是一个情人该问的。 我满不在乎的笑说:“吃醋倒犯不上,失落倒有一点,再怎么说,萧少之前还跟我求婚,还说萧太太的位置为我准备着,现在满城都知道萧少与林家大小姐下月结婚的消息,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恭喜呢?” 他看了看我,然后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嗓音低沉的说:“宝贝儿,萧太太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他这话说的特别低,如果不是在我耳边,我想,我不会听清他在说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地怅然,似乎在遗憾什么。 我已经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去接受他要娶别人的事实,可此刻亲耳听他说出口,心依然很痛,一抽一抽的,痛的我说不出话,眼前忽然被什么遮住了,模模糊糊的,眼里染上层层薄雾,我不敢眨眼,只能将眼睛睁大,大到眼泪不能掉下的程度。 我紧咬着唇,此刻我才知道,那种想哭,又不能哭,是多么难受。 垂着的双手微微颤抖,我想抬手回抱他,却怎么也抬不动,我的脸在他的肩膀轻轻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在心底牢牢记住这个味,我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似乎在等我开口说点什么,最后我平复好情绪,离开他的怀里,那一刻,萧凌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多么不舍,可我脸上必须扬着笑,我说:“没事,反正我也不稀罕萧太太的位置,你还是给我名望吧,我想大红大紫。” 我都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说出这样的违心话,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插在我心口上的刀,可以将我生生凌迟。 他墨黑的眸子微微一眯,面无表情,语气里却又带着讥讽:“我倒是忘了,你只要大红大紫。” 我权当没有听出他话里面的意思,朝他微微一笑。他的嘴角冷扯了一抹弧度,朝外面喊了一声,裴琳又进来,然后我坐在沙发上,萧凌面向落地窗,又点了一支烟,裴琳在我对面,将她接下来打造我的计划都复述一遍,我机械的坐着,麻木的听着,余光多次瞥向他的背影。 裴琳是个行动派,将我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我除了拍戏,裴琳还为我接了几个广告,都是大型的广告,我虽然还是演艺圈的新人,没什么知名度,可我背后有萧凌这座大树,俗话说靠着大树好乘凉,我借着萧凌的势,拍广告,上杂志的封面,再加上与莫城之前传出的绯闻,我这张新面孔,一时之间在娱乐圈红了。 一夜成名,这个词以前我没想过会落在我头上,从前听说谁谁谁一夜成名了,我觉得羡慕,觉得他们真是上天的宠儿,怎么就那么幸运呢?然而此刻我才明白,他们不是幸运,只是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他们做了太多努力。 谁也不知道一夜成名背后的辛酸,只看见光鲜亮丽的外表。 而我的成名,也有外貌的原因,爹妈给了我一张天生丽质的脸。这就是资本。 脑子里忽然想起德哥以前说的一句话,这社会,笑贫不笑娼,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萧凌动用黑道势力将我在国色天香坐台的过去全部抹掉,我的过去被塑造的很好,干干净净,连我被北影开除的事也抹掉,因为我的背景,不是北影的学生,只是一位逐梦者,然后就被星探发现,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名,那些记者狗仔想挖我的黑历史,没有。 在娱乐圈,我的便签是高冷,美艳,干净,清新。 有记者质疑我的容貌,说我整容,裴琳甩出医生为我做的面部证明书,堵住了那些人,还将那位记者的报社给告了,裴琳不愧被称为经纪人界的女魔头,做事果断,快,狠,准。 在剧组遇到莫城,我只是神情淡淡地,将他视为陌生人,对于这么一个城府深的让人看不透的人,我惹不起,躲还是可以的。 现在我的名望不比莫城低,甚至到了比肩的程度,我达到了我所有的愿望,可我却不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没被潜规则,但现在,这点已经不重要了。 与我的成名速度相比,蔡晴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不知道是谁将她打胎的事给爆料了出来,一时之间,她过去那些黑历史全被挖了出来,与男主播暧昧开房的照片,在剧组耍大牌打小助理,私生活**,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张导为了补救‘天使恋人’这部电影,将蔡晴晴的戏份减少。该有的台词都去掉了。 当看到娱乐头条上关于蔡晴晴打胎的事时,我心里也疑惑到底是谁给爆料出去的,但是不管是谁,蔡晴晴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 本来蔡晴晴与莫城是cp档,但蔡晴晴事业下滑并没有对莫城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对他的名望有所提升,大众一边纷纷谴责蔡晴晴,一边又为莫城打抱不平。 我不得不佩服,莫城在公关这方面,做的很好。 对于与蔡晴晴的恋情,莫城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事一出。公司这边自然会以之前只是宣传需要,两人并没有关系来撇清干系。 蔡晴晴事业下滑,我以为杨子涵会幸灾乐祸,毕竟她们一向水火不容,然而这次没有,破天荒的,杨子涵还叹息的说:“其实想想,蔡晴晴还真是可怜。” 我有些跌破眼镜,打趣道:“能有如此觉悟,看来萧二少调教的不错。” ‘天使恋人’的后期拍摄萧哲已经不来了,他之前本也就是来玩玩,或者是真对我好奇吧,我记得他最后走的那天,在停车场,我又看到了真实的萧哲,他没有再翘兰花指,只是姿态随意的倚在车头,双手插兜,虽然还是穿的花哨,却没有给人很娘的感觉,而是很妖精,惊艳的那种。 萧凌是那种冷冽,矜贵清凛的王者,而萧哲。是美,面部柔和的美,仿佛从古代画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哥。 那天他目光仔细的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叫我小夏夏,而是直呼我的全名,他语气里夹着疑惑:“江夏,其实我真想不明白,你手里明明有能坐上萧太太这个位置的筹码,你却不用,你当初攀上堂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成名?萧家少奶奶这个位置,还没一个名望重?” 筹码? 我没懂萧哲话里面的意思,微微蹙眉:“二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那时是真不懂,我能有什么筹码萧家少奶奶的位置?然而萧哲并没有说,他目光锐利地瞥了一眼我的肚子,那一刻,我觉得萧哲的目光跟针似的,让我几乎以为他似乎知道我怀孕的事。 但我很快又否掉了这个猜想,萧哲怎么可能知道,除了黎若,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萧哲最后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戏,真的是越来越精彩了。” 目送着萧哲的车子离开,我最后依然没明白萧哲的话,最后索性也没想了。 这段时间我忙我的,萧凌忙他的,他与林宛如的婚期将近,回别墅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都是凌晨三点左右回来,他洗过澡后,轻轻地掀开被子,从后面将我带进他的怀里,将头埋在我的脖颈,他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只是将我紧紧地拥着,似要揉入骨髓的那种,一夜未眠的盯着我看,早上六点趁我未醒又悄悄走,似乎不曾来过。 其实他每次回来我都是醒着的,毕竟我一直在等他,可我却只能装睡,陪着他一夜未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作风,一点不像他,可我又贪恋依在他怀里的感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在我鼻尖萦绕,叫人痴迷,就像吸毒者似的,一点点上瘾,那时我真恨萧凌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待我,让我舍不得离开。 却又不得不离开。 他一边跟林宛如筹备婚礼,而对于我这边,他似乎没打算放手,将我当情妇一样养着,有时候我还能看出他一点点宠爱。 萧凌不来的时候,我夜不成眠,有了孩子,又不能吃安眠药,很多时候我都是靠工作来麻醉自己。让自己累,累了就可以睡觉,黎若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隔三差五的来探班,给我送好吃的,看着我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黎若很是担心,她好几次都骂我,问我是不是疯了,明明怀着孕,却将自己累的跟狗似的。 每次我都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黎若的话。萧凌忙着他和林宛如的婚礼,想着林宛如的话,我知道,我待在他身边的日子不多了,而我的肚子也不允许我再多待,我必须在三个月之内离开,可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完成自己对母亲的承诺,让她在天上能看见我的成功。 生如夏花,不是向死而活,而是在绚烂的时候,开的最艳。 我摸着尚未凸显的腹部,现在除了黎若会来关心我,已经没人来关心了。 宁昊然倒是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自从宁昊然知晓我心思之后,我明明想回避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让我又不知不觉的靠近,那种感觉很微妙,我完全察觉不到,只是听着宁昊然的声音,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同意,而我也对他说过在这部电影之后,我将会退出。 宁昊然听到我这句话,没有其它反应,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退出似的,我将心底的担心告诉他,因为我想退出,但萧凌不一定会同意,宁昊然说,萧凌那边,他会想办法,但至于什么办法,宁昊然并没有告诉我,对宁昊然我有一种潜意识的依赖,毕竟这两年多来一直是他在帮我,那时我也就没多想,只等着我退出的那日。 ‘天使恋人’那边已经杀青了,历时三个月,回看这段日子,我觉得这辈子可能也没这么精彩,这么心力交瘁过。 ‘天使恋人’上映的日子好巧不巧,正是萧凌与林宛如婚礼的那天。 看着已经成了枯草一般的薰衣草,我现在没时间去想之后的事,现在,按照行程上的安排,今天上午我要拍一个护肤品的广告,下午还有封面杂志的拍摄。 吃了早餐。我将允儿交给祥嫂,临走的时候不舍的揉了揉允儿的头发,然后开着萧凌送给我的车赶到拍摄地点,我一下车,裴琳就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待会拍广告的广告语,还有广告公司的一些要求。 我一边听裴琳讲解待会需要注意的事项,一边朝摄影棚走去。 全体工作人员已经在等我了,化妆师见我到了,将化妆用的东西都拿出来,半个小时后。正式拍摄。 天生丽质的脸就有这点好处,拍化妆品这类的广告,就算拍特写,也看不见毛孔粗大,粉刺这些皮肤问题,不用上厚妆,拍出来的效果很真实,别人就会以为我真是用了这款护肤品才有如此好的皮肤似的,这样,大众自然喜欢买。 有些人天生就是演技派,我觉得张导说的不错,我演戏的天赋真的很高,别人拍一支广告,至少五次才能过,而我三次就过了,当摄影师喊咔的时候,我全身松懈下来,肚子忽然隐隐作痛,脚下一软,如果不是撑着旁边的桌子,可能就倒下去了。 裴琳一直在一旁站着,见我脸色不对,急忙走过来扶着我,清冷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关心:“江小姐,没事吧?” 我一直都知道,裴琳不仅是我的经纪人,还是萧凌按在我身边的人,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事,刚才就是站久了,脚软。” 腹部也就是一阵痛之后再也没什么感觉了,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其实我看似工作上不顾身体,可我还是很注意这个孩子,肚子一有不对,我的心都会跟着提到嗓子眼,以前怀允儿的时候我是恨不得他出事,现在,这个孩子让我胆战心惊,生怕他出事,毕竟,这可能是我与他最后一点联系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69章:医院遇林宛如

虽然肚子不痛了,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午拍了杂志封面,我打电话让黎若陪我去了医院,黎若全程陪我做检查,一直到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这悬着的心才真正松了下来,当医生叮嘱我千万不要再那么拼命工作,注意休息和营养时,黎若横了我一眼,我讨好似的朝她笑了笑。 医院走廊里,黎若瞥了眼我的肚子,气呼呼地说:“江夏,不是我说你,既然想要这个孩子,你就别瞎折腾,萧凌虽然这段时间忙着跟那林宛如结婚的事,你也别亏待自己啊。你现在怎么也是明星了,营养不良,这句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笑了笑,说:“待会我回去就让秦微澜多做点好吃的,立马补补行了吧。” 其实我不是亏待自己,只是吃不下,一闻到味就想吐,之前怀允儿,是我折腾他,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来讨债的,尽来折腾我了。 黎若白了我一眼,说:“知道就好。” 我们说说笑笑朝医院外面走,黎若手里拿着我的b超单子看,两只眼睛盯着上面,问我哪里是小孩的脚,哪里是小孩的头。 我失笑一声,抢过b超单子,说:“你逗我呢。你也不是没怀过孩子,这才两个月,孩子都没成型呢,你让我去哪里找脚和头给你看……” 我话还没说完,抬眼间看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我立马顿住了脚步,手下意识将b超单子往身后藏了藏,黎若察觉到我的不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林宛如。 林宛如手上提着爱马仕限量包,一条欧式风格的无袖长裙,踩着三公分的鞋子,依然是中分长发披在两肩,戴着一副墨镜,高贵温婉,看到我,林宛如抬手取下墨镜。视线淡淡地朝我身后瞄了一眼,我紧张的一下子将b超单子捏的更紧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黎若微微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我垂着眸子不敢去看林宛如,然而林宛如什么也没说,瞥了眼黎若,又戴上墨镜,从我身边越过,依然高冷的漠视一切似的。 是啊,之前林宛如找我,是因为我威胁到她了,现在萧凌已经很少来别墅了,我还有什么威胁呢,再说了,再过一个礼拜,他们可是要结婚了。 我听着林宛如的高跟鞋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渐行渐远渐,直到听不见了,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我将已经被我捏的皱的不像样的b超单子揉成一团,然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黎若拍了拍胸口,说:“你说她刚才听没听见我们的话?” 我知道黎若是担心林宛如若知道,会像苏颖似的找茬,最后孩子保不住什么的,毕竟林宛如跟苏颖可是好闺蜜,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种担心也是无可厚非。 虽然我只见过林宛如几次,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高冷,淡然,又让人捉摸不透,比苏颖还让人忌惮。 苏颖那种人,三两句话就能刺的她将本性和弱点暴露出来,然而林宛如不同,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情绪,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大概说的就是林宛如这种。 我可没忘记她骗我的事,明明喜欢萧凌,却说不喜欢,这一招,比苏颖找黎若直接撕逼更高明,当着我的面,林宛如说不喜欢,但那副表情,那种意思就好像说,萧凌我不喜欢,但他就注定是我的,只因为身份二字,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漠视一切的高冷。 我说:“走吧,反正我也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她就算想找我麻烦,也没机会了。” 我要离开的事跟黎若提过。我不敢拿孩子去赌萧凌会不会喜欢,会不会承认,所以我只有走。 萧凌不是陆杰铭,陆杰铭想要孩子想疯了,苏颖又生不出,又不能离婚,只能找外面的女人生,这是苏陆两家心知肚明的事,苏家对陆家在生意上再有助意。但也不能因为苏颖就让陆家绝种吧,陆家可就陆杰铭这么一根独苗,然而萧凌,不仅他自己亲口说过不会要孩子,我也还记得那天在镜子后听见的萧老爷子的话,他说我们这群女人是不干不净的,既然是不干不净,自然不会要一个小姐生出来的孩子。 我们出了医院,已经十二月的天气了,很冷,裹着大衣,风还是往领口灌,黎若去开她的车,我站在门口等着,可过了二十几分钟也没见黎若开车过来,我就去医院的停车场找她,刚走到停车场的门口,我就听见黎若的声音。似乎在跟谁争吵,我心一急,走近了一些,然后就看见黎若气呼呼的倚着她的奥迪车头,而陆杰铭扶着一名大肚子女人站在黎若的三步开外。 不用猜,也知道大肚子女人是黎若之前提过的,陆杰铭的情妇之一。 陆杰铭眉心拧着,朝黎若凌厉道:“小若,跟她道歉。” 陆杰铭这句话说的很冷,他让黎若给另一个女人道歉,气熬的黎若怎么可能受得了,我想,黎若的心此刻是痛的。 黎若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杰铭,良久之后,她的目光冷冷扫过陆杰铭怀里的大肚子女人,冷笑一声,说:“陆总,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她肚子里怀的还说不定是不是你的种,你就这么护着她,陆总,你不是挺英明的吗?怎么还被这个女人摆一道。” 闻言,陆杰铭眉梢一冷,目光冷冷地落在大肚子女人身上,大肚子女人心里一慌,有些支支吾吾的反驳:“杰铭,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再说了,现在一做亲子鉴定就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大肚子女人这番说辞还真是无法反驳,对啊,这骗的了一时,也骗不了一辈子,孩子一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了。如果那时陆杰铭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不得撕碎这个女人。 但相对大肚子女人的话,我更相信黎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孩子不是陆杰铭的种,就算是嫉妒,黎若也不可能拿这事诬蔑。 陆杰铭似乎信了大肚子女人的话,脸上隐约有了怒气,正要说话,我走了过去。拉着黎若,对陆杰铭笑说道:“陆总,黎若跟了你不长时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相信黎若,还是这个女人的话,我相信陆总心里有数,虽然黎若当初没保住孩子,可看在孩子的份上,陆总。你今天就不要计较了,我和黎若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坐上去,黎若看了眼陆杰铭,陆杰铭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她也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发动车子,开了一段路后,我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伸手在车头扯了几张纸巾递给黎若。 从我发动车子那刻,黎若忍着的泪就这么流了下来,这段时间我忙着拍摄的事,也没顾上黎若,既然不知道她跟陆杰铭已经分开了。 黎若哭了一会,目光苍茫的看着前方,还是有些气愤的说:“当初我为他怀孩子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那女人怀的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紧张的不得了。我看着就来气。” 我问她:“你跟陆杰铭分开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黎若沉默了一会,说:“你自己的事都一团乱,我跟你说这些遭心事干嘛,再说了,分开就分开呗,跟他这么久,我捞到了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也够了,这可是别人赚一辈子都不一定赚到的钱,趁现在还有青春,大不了我再找下家,我黎若还找不到男人吗?” 即使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一直不停的掉啊掉,在嘴上,却还是不服软,这就是黎若。 我扯了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伸手抱了抱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最后我们什么话也没说,我们换了位置,黎若开车将我送回别墅,我本想留她下来,反正萧凌也不怎么回来了,可黎若说还是回她的狗窝好了。这金窝,她住不惯。 看着黎若单薄削瘦的背影,鼻尖微微一酸,什么狗窝,金窝,黎若不过是想回到陆杰铭给她的公寓里独自舔伤,那里有她最痛苦也最甜蜜的回忆。 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才转身进去,张茉带着允儿在大厅玩,我走过去在允儿肉嘟嘟的脸上连亲了几口,然后上楼,我推开门,习惯性的将大衣脱了,随手扔在床上,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稍薄的衣服,正准备进更衣室换,目光不经意间,从镜子里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我微微一愣。 我转过身,他不是应该在筹备婚礼吗?怎么会来这? 萧凌双腿交叠着坐着,手里拿着一份女性杂志,垂眸随意的翻着,微微抿唇,嘴角扬起一抹浅浅地弧度,那本杂志的封面是我。 萧凌察觉到我的注视,抬眼见我杵着没动,他放下杂志走了过来,习惯性地抚摸我的头发:“现在你大红大紫了,宝贝儿,开心吗?” 我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应该开心的,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难受,觉得空荡荡的呢? 尽管心里难受,可我脸上必须带笑的说:“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受到万人瞩目,自然开心。” 为了不让他察觉出异样,我手里拿着衣服,后退了一步,随口问道:“萧少,你这时不是应该筹拍婚礼吗?怎么还有空到这来?” 他轻笑道:“你似乎对我娶别人一点都没感觉?” 我笑着反问:“萧少,你需要我一个做情人的有感觉?” 他又上前一步,目光犀利无比,我下意识的后退,他一步步逼近,我退无可退,脚跟突然抵着床,身子一个不稳,倒在床上,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弯腰双手撑在床上,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勾唇一笑:“宝贝儿,你的自知之明让我真的又爱又恨。” “自知之明不好吗?”我索性妖媚一笑,伸手从他的胸口缓缓下移,然后在他的腰际上轻捏了一把:“我是你的情人,只做情人该做的事。” 我面上可以镇定自若地面对,可萧凌不会知道,我的心其实是颤抖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如此地步,漫不经心的说出如此的话。 感觉?看着他跟别人准备婚礼,那种感觉就跟凌迟一样痛苦。 他深邃的眸子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手附上我的脸蛋,不甘示弱。从我的脸颊一直下滑到胸口,冰冷的指尖触碰到肌肤,让我整个身子微微一颤,但这样的挑逗似乎还是不够,我看着他眼里染上点点欲火,我喜欢这样的萧凌,也害怕这样的他。 迎上他带着欲火的目光,我内心无法平静,但他的手还在下移,然后附上我的小腹,他宽厚的大手微微停顿,我的心骤然一紧,双手不自觉的攥着被单,慢慢收紧,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都刻意放慢了,不敢错过他脸上片刻情绪。 “似乎长胖了不少,不过这样更有手感。” 痞痞的话,我尴尬地笑了笑,他的手绕过后背,停在背上,我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正要推开他时,一阵敲门声,祥嫂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晚饭已经做好了。” 兴致被打扰,萧凌也就从我身上起来,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赶紧将衣服扣上,又迅速的将刚拿出来的衣服穿上。 萧凌见我裹得严实,轻笑一声:“你身上还有哪里没被我看过?” 我笑了笑,说:“我怕冷。” 我这肚子才两个月,最忌房事,虽然刚才萧凌的撩拨也让我有感觉,但我怎么敢贪一时之欢,这个孩子,我不能让他出事。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0章:放我走

萧凌并没有怀疑,看了我一眼就下楼去了,我拍了拍胸口,然后跟着下楼,我本以为吃了晚饭,萧凌会离开,可见他陪着允儿在客厅玩,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我的心又开始提着了,刚才躲过了,可今晚呢? “姐姐,过来陪我玩。”允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我从迷思中拽回,我这才注意到萧凌的目光紧锁着我,我忙慌的将目光移开,拢了拢头发,走过去将允儿抱在怀里,随口的问萧凌:“今晚你不回去吗?” 萧凌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我回哪里去?” “萧少,你这准新郎在我这儿。不会不合适吧。”我玩笑说。 萧凌目光一沉,勾了勾唇:“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我又怎么不希望,可希望又能怎样,很多时候,希望就是用来打破的,我正想说话,允儿软糯糯的说道:“姐姐,允儿要叔叔留下来陪允儿玩。” 允儿一双黑葡萄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期待,让我一阵恍惚,当初莫城甩给我一沓照片,照片上允儿坐在早教机构门口期待我出现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我的心忽然一疼,又怎么能去拒绝允儿的要求。 萧凌本来因为我的话有些微怒,但听允儿这么向着他,脸色稍缓。 陪允儿玩了一阵,萧凌的电话响了,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我看见他面色凝重,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恨意,他没当着我的面接,而是上了楼,以前萧凌从不在我的面前回避这些,因为根本不需要。 我有些好奇打电话的人,谁能让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时允儿也犯困了,今天我没让祥嫂给允儿洗澡,自己带着允儿上楼洗澡。 我用浴盆放了热水,调好温度,允儿很喜欢洗澡,给他脱了衣服,自己就坐盆里去了,小手在水里扑腾,溅起水花,咯咯地笑,玩的不亦乐乎,祥嫂把洗漱用的毛巾。衣服全都准备好,过来问我:“要不我来给允儿洗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不累,祥嫂,最近我忙,也没顾上允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看着允儿玩的高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可能因为怀孕的关系,我的情绪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这有点不像我自己了,以前的我,是没心没肺,绝情冷血的人,然而这刻我却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幸福,看见他的笑,可爱的模样,仿佛受的所有罪都是值得的,一想到这些年对他的亏欠,心狠狠一揪,心底止不住泛起一股酸涩,红了眼眶。 我微微侧了身子,用毛巾轻轻擦着他白嫩的身子,祥嫂也没看出异样,笑说道:“允儿很乖,又可爱,我们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嫌累,一点也不辛苦。” 对啊,这么可爱的孩子,谁都喜欢。 这里不需要祥嫂帮忙,她就先下去忙其它的,我给允儿洗好后抱他回房间睡觉,为他掖好被角,我正要关灯,允儿忽然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姐姐,允儿怕怕。” 我在床沿坐下来,伸手摸着允儿的小脸,柔声说:“别怕,姐姐在这。” 允儿拉着我的手,黑葡萄的眼珠盯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我失笑一声,摸着他的小脸,想到他如此粘萧凌,沉思了一会,我问允儿:“允儿,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叔叔,允儿会怎么样?” 允儿乌溜溜的眼珠茫然的转了转,问我为什么会见不得萧凌,对啊,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能理解我的意思。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让他赶紧睡觉。 哄睡了允儿,我又在允儿的房间待了一会才回房间,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开灯,我拧开了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我几乎快以为着火了。 房间的窗户没开,本来很大的空间里却充满了烟草味。浓烈得好像几十人同时在抽烟,我被呛得难受,萧凌坐在窗台边,周身染上落寞,指尖还有一抹猩红,似乎没察觉到我来了,看见这样的萧凌,让我的心一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他这样? 我开了灯,看着一地的烟头,我微微蹙眉,走了过去,抽了他指尖的烟,打开窗户,又打开了门,顺便开了通风。 我正要说话,萧凌嘴角却扬起一抹邪笑,一下子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他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叫了我一声宝贝儿。 低沉的嗓音,深邃的极为好听,还是那个霸道的萧凌,仿佛刚才那个落寞的身影是我的错觉,我真不知道哪一刻才是真的他。 萧凌是我从来抵抗不住的,他只需几个动作,我便招架不住,在我失神沉迷间,他已将我放在床上,我的大脑白芒一片,突然我的小腹微微一疼,想到孩子,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用尽了力气将萧凌推开,下意识的附上小腹去感应孩子的存在,想到刚才,我一阵后怕。 萧凌似乎没想到我会推开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又压了上来:“情人的义务就是让我随时随地上,你现在还欲迎还拒?” 萧凌的这句话让我仿佛坠入冰窖一样冷,我怎么忘记了我的身份只是男人泄欲的情人。 心里一阵悲戚,如果是平时,随便萧凌折腾也就算了,可现在我不能。 我再次将萧凌推开。刚才的衣服零落一地,我胡乱抓了件衣服裹上,语气冷冷淡淡的说道:“萧少,不用你提醒我的身份,我没忘,不过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改天吧。” 萧凌阴沉着脸,见我态度冰冷,他也没了兴致,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床,听着床咯吱的声音,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萧凌下了床,就这么光溜溜地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屋内的温度调的高,他这样光溜着也不会觉得冷,看见他这样光溜坐着,脸颊微微一烫移开了目光。 萧凌又掏出一支烟点上,房间的暧昧渐渐褪去,寂静的让人害怕,有时我真觉得萧凌就跟疯子似的,随时发疯,就如刚才,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所以才会以泄欲来缓解,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萧凌再度失去冷静,他第一次失去冷静,是因为我跟宁昊然见面。那此刻呢? 萧凌是在接了电话之后才突然转变,我心里渐渐起了疑惑,刚才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又说了什么? 我坐在床上,头靠着床头,又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就这么看着他抽完一支又一支,当他快将一盒烟抽完,掏出最后一支烟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将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吞噬,我深吸一口气,说:“萧少,我想退出演艺圈,我们,还是断了吧。” 我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我的喃喃自语,但在寂静地房间里却显得非常突兀,而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明明这么温暖的环境,却沁出了一层冷汗,衣角已被我揉的皱的不行。 萧凌拿着打火机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旋即继续点燃了烟,吸了一口之后,眉头紧锁着。吐出一团烟雾:“江夏,现在你大红大紫,舍得退出?” “没什么舍不得的,该得到的,我也得到了。”我尽量将语气放的轻松,我说:“我一直想要成名,为了这个,付出了太多,最后有幸被萧少看中。我才有这个机会,我已经尝到了站在云端的滋味,这辈子,也就足够了,我伺候过这么多男人,萧少还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难以琢磨的,我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惹了萧少你,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再说了,你也要结婚了,也没必要找我泄欲,所以,萧少,你放我走吧。” 萧凌深眸微微一眯,点点星光在他指尖忽明忽暗,烟燃了一半的时候,他弹了弹烟灰,顺手将还剩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冷嗤了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来决定游戏是否结束?” 闻言,我的心口一窒,这是场游戏,我从来不是主宰,当初我为了救小薇选择了萧凌,那时我亲口承诺,我是他的女人,不会对他的话说一个不字,可这场游戏我玩不下去了,当初我没心,堕落也就堕落,无所谓,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可我在游戏里犯了规,将心丢了,这场游戏,又怎么继续? 我微微眯了眯眼,再睁开,目光就这么平静地迎上萧凌冷漠的眸子,我缓缓地说:“萧少,你留我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我的脸,但我也说过,我是我,不会是她,如果你这么眷恋一张面孔,何不让人直接整容成一模一样的。我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愿意为萧少牺牲,心甘情愿的牺牲。” 萧凌凝视着我,扬着嘴角笑了笑,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好似在嘲笑我,犀利的目光将我的心底看穿,说了句让我胆战心惊的话,他说:“你没说真话,江夏,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的话说的不重。却那么沉甸甸的压在我心口,我心头有点慌乱,我听得出他的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爱上他的事实。 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被子下的手抓紧了衣角,沉默了几秒,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是,我是不知死活的爱上了你,跟你做了这么久,身体习惯了,心也跟着习惯了,这很正常,可那又怎么样,我这种人,爱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作为一名情人,那就是不能动情,我犯了规,为了哪天不给萧少惹事,为了你的家庭和谐,我退出,还望萧少成全。” “若我不成全呢?”萧凌起身大步垮了过来,捏着我的下颌。目光一眯:“你似乎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将来,你只能在我萧凌的床上,你觉得还有机会爱上别人?”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1章:莫城心中的魔

我抿了抿唇,笑了笑:“萧少,你曾经也说过,给我名分,现在,你还能给吗?在风尘中堕落了这么久,我也想要一个家,有人疼,之前我只是你包养的情人,可在一个星期之后就会不同了,我是小三,是情妇,呵,听起来还上了一个档次,可我走在路上,真就会被人扔臭鸡蛋了,对,现在我是大红大紫了,你萧少也有能力将我那些不干净的事都抹掉,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我退出还能干干净净的,博得一个好名声,好下场,但以后,那就说不定了,对了,还忘了一句,你即将的妻子,世上没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女人,男人撕逼要命,可女人,那就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萧凌眸子一冷,话已说开,我索性也就说完:“你们男人玩女人,觉得潇洒,风流,有钱嘛,正常,可女人呢?黎若当初怀孕六个月,最后却还是被陆杰铭的老婆给弄掉了。你可能会说,做情妇,就该安安心心的做,只供男人泄欲,我们没资格做母亲,可我们也是女人,萧少,我怕哪天你的妻子也会找上门,而我,也会落的跟黎若一样的下场。说不定更惨,泼硫酸,找人私下搞死我,到时,老婆和情人,你肯定不会选我,所以我求你,放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他眸子里的寒光渐渐散去,由捏着我的下颌改为抚摸着我的脸,动作温柔。他说:“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但如果你不识趣,那就另当别论。” 前一句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沉陷于他的温柔,让我有一股想一辈子做他情妇的冲动,可后一句又将刚刚燃起的希望给熄灭,最后还是陷入无尽的黑海,接着坠入寒冷的冰窖。 对啊,我的一切都被主宰,他可以成全我,也能毁了我。 在萧凌看不见的地方我自动愈合伤口,我别过脸,轻笑一声,带着赌气的意味说:“萧少,你说的不识趣是指什么?与别的男人勾搭?这点你还请放心,在伺候你的期间,我自然不会找别的男人,但之后,也就另当别论。” “你觉得你还有之后?”他将我强行板正,然后将我抱进怀里,他本就没穿衣服,而我也只是胡乱扯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这么抱着,之间只跟着薄薄的衣服,贴着他的胸肌我能感觉他的炙热,我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然后我将头向后微仰着,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一仰一俯之间,有那么一刻我曾认为自己离萧凌很近,他就在我眼前,我就在他怀里,可我现实告诉我,我连他的一片衣袖也抓不住。 他的眉宇间依然夹着淡淡地愁,深邃的眸子像是黑色旋窝,能把人吸进去,沉陷。 我软了语气,在他怀里几乎哀求的说:“萧少,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允儿长大后,知道他的姐姐是别人的情妇。” 其实我在心底说的是另一句,我是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允儿长大后,知道他的妈妈是别人的情妇。 我的眼睛一阵酸涩,一层薄雾朦胧了视线,萧凌的俊脸也慢慢地看不清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萧凌面前真正意义上落泪,不是**被他掐疼,而是心被他伤的疼了。 我本就知道萧凌不会轻易放我走,可我还是想亲口对他说,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我心里是害怕萧凌轻而易举的放我走,那说明我根本不重要,此刻,他没放我走,我没有失落,却被他那句‘不识趣。就另当别论’伤了。 萧凌看见我落泪,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抬手为我拭去眼泪,将我抱的更紧了,其实这刻我很恨萧凌,恨他为什么不推开我,若他推开我,我也能死了心啊。 这晚萧凌只是紧拥着我,像之前他深夜悄悄来,却只是拥着我。天亮之后又走一样,由于最近工作量大,又怀孕,身体极度疲惫,没多久,闻着萧凌身上的味道,我很快就睡了过去,在梦中,我似乎听到萧凌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说:“萧太太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再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还要等什么,他的声音太过温柔,让我睡的更沉了。 翌日醒来,身侧已经没了萧凌,阳台也没有,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他走了。 心里微微失落,正准备掀开被子起床,床头的电话却响了,我又折回去拿起电话。是裴琳的电话,我刚接通,裴琳的声音冰冷中夹着一丝焦急:“江小姐,下午三点,你有一个专访,现在你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我抬头一看,墙壁上的挂钟正好指着2的位置,我挂了电话慌急起床,洗漱,匆匆下楼,开着萧凌送的法拉利朝公司赶去。 我到公司的时候,裴琳坐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我两个小时,我说了一声抱歉,裴琳微微点头,算是接受,裴琳将待会专访需要回答和注意的问题都一一跟我说一遍,我认真听着,在专访还剩下二十分钟时,裴琳让我自己先沉静一会,待会专访的人就会来,专访的地点就在公司的演播室。 裴琳出去准备专访的事,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忽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才想起自己直接睡到下午两点,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现在去吃东西也来不及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我说了声请进。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是秦微澜,她的手里提着保温桶。 “江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给你送来的乌鸡汤。”秦微澜将保温桶搁在桌上,我盯着保温桶有些发愣,直到秦微澜打开保温桶,为我盛了一碗汤,浓浓的香味钻进鼻孔,这下肚子更饿了,我回过神,有些讶异的问:“这是萧少吩咐的?” “是的。”秦微澜微微额首,然后退了出去,我盯着碗里的乌鸡汤,心里不知道是甜还是涩。 肚子太饿了,我将一整桶的乌鸡汤全喝完了,专访的时间也正好到了,我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最后又瞥了眼已经空了的碗才朝演播室走去。 为我做专访的是当时最火的杂志社,对于一个演艺圈的新人,能在短短的时间能名声大噪。一夜成名,自然是引得人关注,关注我这个人,关注我的成长经历…… 自然,这里的经历可不是我做外围的经历,那些黑历史。 专访的人主要从三个方面对我进行访问,情感,婚姻,事业,这些问题裴琳早就为我拟好了标准答案,我只要照着回答就是,全程我只是淡笑着,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但也不是所有的都答,比如一些裴琳没有想到的刁钻问题,我就会打太极。 我虽是刚出道的艺人,可在风尘中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该说什么,怎么说,四两拨千斤,还是学了精。 长达一个小时的访问,最后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了,但我脸上依然是淡笑,这是起码的待人礼仪。 从演播室出来时,裴琳脸上带着笑意,她让别人将杂志社的人送出去,对我赞许的说:“当初萧少让我培养你的时候,我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将你培养成为一线女星,我还是有这能力的,可我没想到你的表现比我想象的更出色,甚至是超乎了我的预测,之前私下听张导对你的评价,他给了高分,我还觉得他言过其实了,今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你前途无量。” 这还是裴琳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我看得出她眼里流露出的欣喜,就像挖宝者捡到宝贝似的,我只是对裴琳笑了笑:“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裴琳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眼里对我的赞许更深,我让裴琳将今天其它通告挪后,今天有点私事,裴琳什么也没说没问,就将通告挪后了。 在来公司之前,我接到宁昊然的电话,他约我见面,地点在蔷薇咖啡厅。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转身出去的时候,莫城却堵在了门口,我冷笑一声,瞥了眼过道上放着的暂时维修的牌子,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了。 “莫先生,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癖好,如果让你的粉丝知道你在女洗手间堵着一个女人,我想你一定比蔡晴晴还‘出名’。” 我话里面极尽讽刺,却没有激怒莫城,他一手撑着墙壁,面色平静,目光复杂难明,又有点阴森森的锁着我:“夏夏,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我不得不用这个方法了,萧凌将你捧到如今的地方,但你相不相信。他能捧你,我却能毁你。” 我无所谓的讥笑道:“随你,你有本事就毁吧,横竖就是名声,名声这个东西我早就没要了,但你别忘了,你不是当年的莫城,我也不是当年的江夏,你毁我,我就算没莫先生你有本事。但拉你垫背的本事,还是有的。” 在三年前,若谁告诉我,我与莫城有一天会走到这个地步,我一定会将那人一巴掌扇到太平洋去,可此刻,以前相爱,现在就是相杀。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越过他离开,他一把拉住我。将我死死禁锢在怀里,在我耳边极为变态的吻了一下,我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挣扎了一下,他却将我锢的更紧,我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这招我已经用过几次,他轻巧的躲过,在我耳边嗓音质冷的说:“夏夏,萧凌已经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我已经气的没了理智,低吼道:“什么都不好,我说过,跟你早就不可能了,你为什么非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将我最后一点耐心都用光了?我跟你早就没感情了。” “感情?你跟萧凌就有感情?感情这玩意就是睡出来的。”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蛋:“等你尝过了我给你的滋味,你一定会再爱上我的。” “变态。”我已经没有任何语言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次他没躲过,吃痛的松了手,我立马跑了出去,他的声音却如魅鬼一般追来:“夏夏,你跑不掉的,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一口气跑出了公司,直到坐在车上,我还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莫城的话萦绕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我掏出车钥匙,略微有些颤抖的插进车孔,发动了车子,朝蔷薇咖啡店开去。 我到的时候,宁昊然早就到了,咖啡店里没什么人,他选了一个比较偏静的角落位置,可像宁昊然这种人。放到哪儿都气质出尘,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我深吸一口气,朝宁昊然笑了笑,走了过去,咖啡店里的温度有点高,我将外套脱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才坐了下来,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宁昊然笑了笑,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问我喜欢喝什么咖啡,咖啡是孕妇大忌,我也就点了一杯橙汁。 想到刚才莫城的话,我喝了一口橙汁定神,问道:“昊然,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宁昊然温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关心的说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别太累了自己。” 第72章:风雨欲来

我摸了摸脸,最近睡眠欠佳,也就昨晚窝在他怀里能一夜好眠,加上工作强度大,脸色是不如以前了,可我又不能用护肤品那些带有化学成分的东西。紫you阁w.ziyouge. 我抿了抿唇,说道:“我会注意的,也就这几天了不是吗?” 再过几天,一切也该结束了。 宁昊然浅浅一笑:“退出之后,你会去哪?” 宁昊然的话让我一阵失神,去哪?这个问题我曾想过,却没有答案,可只要离开北城,去哪不都可以吗? “先离开北城,之后的事再说吧。”我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橙汁,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敢去看宁昊然的眼睛,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留下来跟着他,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跟着他? 果然。宁昊然温笑道:“江夏,我说过会随时随地等你回来,这次,就到我身边吧,我说过不会强求你,你离开萧凌,以他的能力,想找你,轻而易举,但在我身边,能给你和允儿一个暂时稳定的生活,如果之后你还想离开,我绝不拦你,好吗?” 宁昊然目光真挚,温润的眸子含着期待,这人还真是奇怪,莫城其实跟宁昊然是同一个意思,但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完全不同。莫城让我害怕,厌恶,恐惧,而宁昊然,却是不忍心,他说的对,萧凌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不怕被萧凌找到,但至少给我一年的时间。生下这个孩子。 可我又怎么能在宁昊然的身边,却生下萧凌的孩子。 虽然宁昊然知道允儿是我的儿子,已经生了一个,也不在乎再多生一个,可我却不忍心这样伤害宁昊然。 黎若说得对,宁昊然比任何人了解我,知道什么是我的软肋,脱离萧凌,除了宁昊然。还真没谁有本事收留我,我带着允儿,再怀着孩子,虽然我有钱了,可有些事会力不从心,宁昊然是个很好的避风港。 我本就是没心没肺又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再自私一次又能怎么样? 思忖一会儿后,我弯了弯嘴角,说:“那到时麻烦你了。” 闻言,宁昊然眉梢都染上笑意,他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护你们平安,一生无虞。” 一生,心底涌起一股酸涩,内疚,我不可能在他身边久待,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我岔开话题,问他:“昊然,今天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宁昊然不会是找我出来就只为问一个问题,宁昊然刚要说话,目光却瞥向门口,朝门口招了招手,我疑惑回头,门口站着的正是宁蒙,她穿着白色大衣,一条米色的围巾,手里拿着一沓书本之类的,见到我们,高兴的朝我们招手。 宁昊然微笑说:“今天其实是宁蒙让我约你出来,她一个人在家无聊,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一直念叨着我约你出来。” 宁蒙一直是在国外,国内确实没什么朋友,了然一笑,宁蒙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这时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杂志,她翻开杂志,一脸崇拜:“江夏姐,你看,现在各大杂志封面都是你,你真是太厉害了,每一张都拍的好美啊,连我这个女人都嫉妒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失笑道:“不过是灯光效果,你现在看我这个真人,还觉得美?” 宁蒙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说:“美。” 我不知道为什么宁蒙每天都这样开开心心的,仿佛没有什么烦恼,我羡慕她这种随心所欲的笑。 宁蒙将杂志放在宁昊然的面前,说:“哥,你看江夏姐美不美?” “美。”宁昊然温温一笑,他说这个字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顿时我的脸颊一阵发烫,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橙汁上。看着饱满的果粒在杯子里沉沉浮浮,心也跟着一点点沉静下来。 服务员给宁蒙上了一杯咖啡,她喝了一口就开始抱怨我:“江夏姐,现在想约你出来,真的好难啊,我都求了我哥多少次了,如果不是我答应帮他应付我妈给他找对象,他才不肯将你约出来。” 我看了眼宁昊然,打趣道:“原来咱们的宁医生也有相亲苦恼啊。作为一个男人,有时眼光可不要太高,不然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我这话里面充满揶揄,其实我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宁昊然对我死心,让他找其它女人。 宁昊然浅浅一笑:“心中已有人,若她不点头,我还真的打一辈子光棍了。” 闻言,我低下了头,谁都知道宁昊然话里面的‘她’指的是谁,气氛一下子变了,宁蒙笑了笑,扯开话题,笑说道:“我们在这喝咖啡干嘛啊,今天难得将你约出来了,咱们去逛商场吧,女人就该买买买。” 就着宁蒙的话,我也没拒绝。三个人也就这样去了附近商场,宁蒙是典型的购物狂,又是一通扫荡,宁昊然在身后负责刷卡,最后无意间逛到了婴儿服装区,看着那些小小的,可爱的衣服,我仿佛能想象孩子出生后穿上是多么漂亮,我和萧凌的基因都这么好,这个孩子,肯定很漂亮,跟允儿一样漂亮可爱。 允儿从出生我就没管过,一直是母亲照料,我没给他换过尿布,没有给他穿过一次这么小小的衣服,看着小小的婴儿衣服,我在想,这么小,要怎么穿上? 我给允儿选了几套衣服,又买了几套婴儿穿的,这些衣服我没当着宁蒙和宁昊然的面,只是在选允儿的衣服时就顺手将婴儿衣服让导购帮忙包好。 最后逛的差不多了,我自己开车回的别墅,没让宁昊然送,回到别墅时,秦微澜正给允儿做了一份甜品在喂他吃,看见我回来。允儿也不吃了,扑进我的怀里,我让秦微澜把剩下的甜品拿下去,将刚为允儿买的衣服拿出来为他换上,允儿臭美的转着圈,让我夸他漂亮,然后又跑到祥嫂身边,让她们看,那臭美的劲儿,真不知跟谁学的,让我感觉自己养了一个闺女似的,不过看着允儿现在活泼得很,不再沉静的跟小老头似的,我心里也跟着高兴。 我走过去,将允儿抱起来,连亲了好几口,才舍得放下,今天也累了一天。身体有些乏,我让祥嫂她们晚上不用叫我吃饭,允儿就让她们照看着,自己上了楼。 允儿虽然粘我,可也体贴我,不会撒娇非要我陪,真是个很好带的孩子。 回到房间,我将买的婴儿衣服都拿出来,在床上一件一件摊开,不知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男孩女孩的我都买了,看着这些小衣服,心里既然也会跟着幸福,手附在小腹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幸福的笑,我真期待这个孩子快点出生,然后为他穿上这些衣服,这次,我会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还是第一次没有萧凌在时,我竟觉得心里不那么空。 又看了眼小衣服,我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就去了浴室洗澡,将身体泡在温暖的水里,一身的疲惫与寒气都能祛除似的,感觉很舒服,低头看着还是平坦的小腹,一想到这里有一个生命在成长,孕育着一个生命,那种感觉很奇妙,可一想到萧凌即将和林宛如结婚了,那种难受与刚才泛起的幸福相抵,最后被吞噬的一点不剩。 这又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轻吁了一口气,那是我的无可奈何,是我们这群女人的悲哀。 从水里起身,穿上拖鞋,裹上浴巾,扯了一条干燥的毛巾擦着头发走出去。我刚才也没锁门,这时祥嫂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小夏,最近看你没什么胃口,工作又这么累,少爷吩咐,每晚给你炖点补品,快趁热喝吧。” 当看见祥嫂时,我擦头发的手一顿,心骤然一紧,瞥了眼床上的婴儿衣服,我故作镇定的走过去扯了扯被子,将婴儿衣服遮住。 “祥嫂,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就喝。” “那行,我先放着,你待会就喝。”祥嫂出去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床上,余光瞥见一顶婴儿帽子落在被子外面,我的心一拧,身子自然的朝床边挪了挪挡住祥嫂的目光,对她笑了笑:“祥嫂,允儿今晚就麻烦你照看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祥嫂收回视线,为我带上门走了,门关上的那刻,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将这些衣服全部用袋子装好,塞进衣柜最角落的位置,看着不容易被发现,我才真正放了心。 还有五天就是萧凌的婚礼,那时我也该走了,我让裴琳将能后挪的通告都往后挪,这样我自己才有时间为之后的日子准备。 我去找了黎若,告诉她我退出之后会暂时跟着宁昊然,暂时两个字黎若也明白。对于我的做法,她一向支持,只是最后劝了我一句,她说像宁昊然这种人,那是百年难得一遇,能不放手就别轻易放手。 我何尝不明白黎若的想法,可有的人,有的事,不是你不放手。它就是属于你的。 蔡晴晴自那些黑料被爆之后,我在公司没怎么见到她,在与杨子涵闲聊的时候,她说蔡晴晴与公司解约了,也就是说,‘天使恋人’这部电影将会是蔡晴晴最后一部作品。 被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解约,其它的影视公司也没谁敢要。 蔡晴晴走到如今这步,说真的,我没想到过,我虽然对蔡晴晴有怨恨,但毁了她,我还是做不到,对于蔡晴晴这件事,我觉得很蹊跷,到底是谁在背后毁蔡晴晴?又为什么要毁了她? 我曾以为是萧凌,可我探过他的口风,他嘴里对蔡晴晴满是不屑,也就是说,蔡晴晴根本不值得他动手,再说了,蔡晴晴对我的成名没有丝毫冲突,萧凌确实犯不着毁了蔡晴晴,再怎么说蔡晴晴也为萧氏赚了不少钱。 莫城,我也想过,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毁了我,那是恨,可蔡晴晴,她可是口口声声都爱他的,莫城没有理由。 想不通,我也懒得想了,反正最后也与我无关了。 在这几天的日子里,萧凌没再来别墅,就连悄悄的来也没有,反倒是萧凌与林宛如婚礼的前一天,林宛如突然找到了我。她是直接来影视公司来找我的。 林宛如是在萧氏总部上班,并不在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她这样直接来找我,我也觉得挺意外的,不过幸好当时我和杨子涵正分开,我是在公司的门口遇见的林宛如。 林宛如依旧高冷,朝我肚子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江小姐,看来我们还得再谈谈。” 闻言。我的脸色一白,手下意识的附上小腹,那天的话,她果然是听见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3章:你没资格生下这孩子

我最后还是跟着林宛如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咖啡店临河,十二月的天气,尽管裹着大衣,还是那么冷。 林宛如坐在我对面,神色淡然,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萧凌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林宛如指的是什么,既然她已经知道,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林小姐,当初我答应你的事,会兑现,至于这个孩子,萧少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明天之后,我会离开。” 林宛如秀眉微微皱着,对我的话,她没太信,最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语气冷冷地说:“这钱你拿着,孩子,打了。” 多么言简意赅的话,打了? 我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五百万,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林小姐,这钱我不会收,孩子也不会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过明天之后会离开,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婚姻。” 小三面对正室找上门,态度一定不能软,有句话说的对啊,人善被人欺,我江夏从来不是好欺负的,我不会让黎若的悲剧发生在我身上。 林宛如脸色微变,对我高冷的不屑一顾:“你觉得你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明天之后,我将是萧凌的太太,萧凌的孩子,只会从我肚子里生出来,别人没资格,你知道你生下这孩子叫什么?私生子,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想拿孩子来多要点钱,多少钱,你开价。” “林小姐,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淡淡一笑,语气却是生冷:“你刚才也说了,明天之后你才是萧凌的太太,如果你非将事情做绝,在这几个小时里,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会影响你明天的婚礼,到那时候,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林宛如再也绷不住淡然的神情,一脸怒意:“你威胁我?” 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如果林小姐容不下这孩子,那也别怪我了,我江夏从来不是软柿子。今日你不来找我,我自会消失,可现在你拿钱让我打掉我的孩子,那就抱歉了,现在萧凌是不知道,但只要我一个电话,萧凌知道我怀孕了,你想他会怎么样?他若知道他即将过门的老婆逼我打掉他的孩子,你觉得他会对你怎么样?” 林宛如冷冷一笑:“你觉得萧凌会在乎一个坐台小姐的孩子?” 林宛如这句话说的是事实,萧凌不一定会在乎,在萧林两家的联姻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之间,自然是林家更重要。可我必须赌,林宛如这句话说的还是没多少底气,她也是在试探,所以我不能让她觉得萧凌对孩子不在乎。 “萧凌能为我将姚顺海弄进局子里,又为我买钻戒,为我挪一片薰衣草,送我车子,能将我捧到如此地位,更重要的是,自从有了我,萧凌也不碰别的女人,你说我若告诉他我怀孕了,他会怎么样?。”我平静的迎上她冷漠且充满不屑的眸子,笑着反问:“林小姐,你要跟我赌吗?” 闻言,林宛如眸子微微闪烁,她有些退怯了,她不敢赌。 我喝了面前的橙汁,缓缓地说:“林小姐,还有几个小时,你将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如果为了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毁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可以收了钱,明天就去医院将孩子打了,可你的婚礼会不会有新郎,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你那么爱萧凌,也不想明天他陪我在医院度过吧。” 我的话一字一字击垮林宛如最后一丝伪装,她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静默了一会,她将所有的情绪敛了去,清冷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林宛如一贯善藏情绪,这点,她做的很好,至少在第一次我相信了她的话。 林宛如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江小姐,你可比一般人难对付多了。” 我浅浅一笑:“林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比那些一般人还不如呢,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 林婉茹微微蹙眉:“你说萧凌如此待你,我看得出你也真心喜欢他,你现在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你刚才如此自信,为什么还要离开?你没想过做萧太太?江小姐,你不觉得你这话前后矛盾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林婉茹不愧是林婉茹,心思缜密,我定了心神,面上不动声色的说:“林小姐,你以前不是说过,林家跟萧家,就算萧少真心待我,萧家目前也还不是他完全做主,我离开他,不过是不想他为难,而且我也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像林小姐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最终的伴侣,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爱一个人不是得到,而是成全。” 我的话稳住了林宛如,她冷淡的说:“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那我也让一步,明天之后,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他的身边,否则,无论是你的弟弟,还是你肚子里这个。都别想要了。” 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笑了笑:“我会记住今天的话,在这我也祝林小姐新婚快乐。” 若是一般的人,不拿咖啡泼也就不错了,没人会做到林宛如这步,她举起手中的咖啡,当两个杯子轻轻一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交易已经达成,一阵冷风吹来,我们两都笑了,只是她的是冷笑。而我,是假笑。 林宛如起身要走,我叫住她,手指着桌上的支票,轻笑道:“林小姐,你的东西忘了拿走。” 林宛如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支票,说:“既然你打算离开,这孩子再怎么也是萧家血脉,这钱就算我替萧凌给孩子的补偿。” 林宛如说的是替萧凌,她是以萧太太身份来给的这钱,而且还是给孩子的,这话说出去别人都会说林宛如大方,贤淑。 我将支票朝她那边推了推,扬眉一笑:“林小姐,萧少已经给了我不少钱,足够我和孩子下半辈子富足,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人的骨气不在于你说话多硬气,而是面对向你砸钱的人,特别是正室朝小三砸钱,无论多少,你都不能收。 这也算是我最后的自尊。 我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宛如也就只好将支票收了回去,当林宛如完全消失在视野的那一刻。我全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看了眼手心,十二月的天气,手心全是冷汗。 我裹了裹大衣,起身离开咖啡店,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没加快步子,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的行人来往匆匆,最后雨一滴两滴,打在我的额头,睫毛,手背…… 雨开始下了,不大,可我一摸脸上,全是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回到别墅泡了热水澡出来,雨下的更大了,电闪雷鸣,站在阳台看着被雨水冲掉的薰衣草,心里除了悲戚,怅然,再也没别的了。 风很冷,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冷风中打颤,我摸了摸腹部,折身进了房间,将温度调高,然后自己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听着雨打在树叶,窗户玻璃的声音,我竟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萧凌穿着白色的新郎服,意气风发,他在红毯的另一端朝我伸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我提着婚纱,朝他跑过去,却怎么也跑不到,反而他渐渐地离我更远了,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他,脚下被繁琐的婚纱绊倒,我躺在地上,双腿间突然一股热流,一抹猩红从腿间流出,然后越来越多,将雪白的婚纱染红。开出一朵朵绚丽的桃花。 我慌了,想求助,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最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脱落,我惊慌失措的想要去抓住,最后却只能抓住一片猩红,我失声痛哭…… “啊……” 从恶梦中惊醒,我立马去摸小腹,确定没事,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后背一片冷汗,想起刚才的梦,心有余悸,那种小腹隐隐作痛的感觉,很真实,似乎真疼了。 我恍恍惚惚的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不知坐了多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旁的烟灰缸上,里面有烟灰,还有未抽完的烟,目光盯着未抽完的烟,心底猛地涌出一股酸涩,然后眼泪就这么如绝提的洪水似的,流个没完。 萧凌昨晚来过。 我甚至能想象他昨晚就坐在这椅子上抽烟的情形,能想象他注视着我睡觉的眼神。 手攥着被单,为了不哭出声音,我紧咬着牙齿,肩膀不停的抖动,心里抽疼的难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萧凌这是为什么,静静地这么看我一夜,很好吗? 我没时间悲伤,今天不仅是萧凌和林宛如的婚礼,也是‘天使恋人’上映的日子。还是公司为我召开的个人发布会。 发布会的日子选在这天,呵,萧凌,你是怕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擦了眼泪,以最快的时间洗漱完毕,我下楼的时候,许久不见的方力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抬眼看见我,起身恭敬地微笑着说道:“江小姐,待会我负责送你去发布会。” 自从萧凌给我买了车,方力已经不再送。今日这个日子,萧凌安排的还真是好。 我什么话也没说,先去了饭厅吃早餐,允儿早就吃过了,张茉将他带到一边玩,祥嫂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开了口:“祥嫂,如果你是想说萧少结婚的事,想安慰我两句,那还是算了吧,我没事,这天,我早就想到了,我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 祥嫂捏着围裙,踌躇了会儿,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我迅速的吃了早餐,方力送我去发布会的地点,维加斯酒店。 裴琳和化妆师已经到了。会场已经布置好了,大厅已经来了不少记者。 方力带着我从另一个入口进入酒店,说是个人发布会,莫城和杨子涵也都来了,我对杨子涵微微一笑,而对莫城,只是漠视。 裴琳让化妆师赶紧给我上妆,又让工作人员将我待会要穿的衣服都拿进来,一阵人仰马翻的,我让化妆师什么妆容最惊艳美丽,就给我上什么妆,裴琳让人准备了四套衣服,我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并没有喜欢的,这些衣服太普通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这么‘寒酸’呢? 我蹙眉,说:“裴姐,重新换,这些衣服我不喜欢。” 这是第一次我在裴琳面前提出拒绝,裴琳有些微愣,旋即问我:“江小姐,你有什么要求,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套华丽的衣服出现在我的眼前,纯洁的白,上面镶嵌着上千颗水钻,闪闪的,设计简单而大方,裙摆是流苏设计,很飘逸的裙子。 目光顺着衣服上移,萧哲一张美艳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出现在,他说:“小夏夏,这条裙子,我最新设计,还满意吗?” 这条裙子一眼就喜欢,很满意。 我问萧哲:“你怎么来这了?不去参加你堂哥的婚礼?” 萧哲将裙子让裴琳拿着,粲然一笑:“时间还早,待会去也合适。”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萧凌与林宛如的婚礼在萧家老宅举行,全场一半有权有势的人都被宴请了去,而萧氏旗下的签约艺人也都会去,但这并不包括我。 萧哲将为我化妆的化妆师赶了出去,他亲自动手,虽然不知道萧哲为什么这么做,但我也懒得问了。 一切准备就绪。裴琳先去前面应付记者,萧哲与杨子涵去参加萧凌的婚礼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努力扯出一丝笑来配今天美艳的妆容,深吸一口气,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我转身朝大厅走去。 今天北城发生两件事,萧林两家联姻,还有就是我的发布会,与前者相比,我这条新闻价值就低了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萧凌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北城的报社记者,几乎都来了,可容纳两百人的大厅,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一片的头颅。 裴琳朝记者们面带着笑容,言简意赅的说道:“欢迎媒体朋友们来我们江夏的个人发布会,下面有请我们演艺圈新晋女神,江夏。” 我攥着衣裙,吸了一口气,脸上换上不疏离也不刻意的笑,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在我出场的那刻,无数摄影灯打在我身上,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一直没断。 我看着这群记者,体会站在云端的感觉,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在公众亮相了,很多人可能觉得很不明白,我从外围一直往上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我却选择退出。 退出,这两个字在之前我想都没想,那时满脑子全是怎么上位。 不过三个月时间,什么都变了。 人群中,我看见黎若和小薇站在外圈冲我笑,给我鼓励。 我回以一笑,个人发布会,其实就是艺人和记者的一场较量,不会说话的艺人,很多都会‘死’在这群记者的笔下。 明星与记者,就是相互依存的群体,记者靠我们生存,我们也靠他们,但有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这圈子里走。步履薄冰。 前面一番废话之后,最重要的环节,记者提问环节,这才是关键,因为这最能挖到人的**也最考验明星们的说话技巧。 应付这些我自认为不在话下,但是没想到的是记者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一名一头栗色短发女记者将麦克风对准我,说:“江小姐,你出演的‘天使恋人’今天上映,这部关于爱情的电影,是你的处女作,请问。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问过,问别人,问自己,可谁又给了特定的答案? 爱情千百种样子,而我的爱情…… 看着提问的这名记者,想着她的问题,我有些出神,除了相机的咔嚓声,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都在等我的回答,最后我定了心神,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爱情就是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4章: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娶别人

话出,场下一片寂静,连负责拍照的记者似乎也忘了按下快门,一旁的裴琳脸色都变了,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这个问题,裴琳给我答题模版,可我却给出了我自己的答案。 场下的莫城听到我这个回答,阴骛的眸子深深一眯,冲我勾了勾唇,笑的意味深长,我选择直接无视。 这个回答。全场的人,估计除了黎若,没人能明白我背后的意思了。 我们这群靠身体吃饭的女人,爱情可不就是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如果男人不想睡你了,那还怎么赚钱呢? 人们都给爱情蒙上神秘的面纱,似乎很神圣似的,其实就是男女之间苟合的另一个代名词,只不过稍好听点罢了,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 提问的记者面露尴尬,随即笑了笑,说:“江小姐的见解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对她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群记者,缓缓地说:“我喜欢真实,包装的再华丽的东西,褪下它美丽的外壳,里面的肮脏会让人震惊,恶心。绳之以鼻,可这才是它的本质,爱情它千百种样子,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若一个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要睡你,那只能说是婚姻的义务。这里面还有爱情吗?没有,若没有婚姻,这个男人今天睡了你,明天还想睡你,甚至时时刻刻都想,你们说这是爱还是欲?” 最后一句话我的声音很低很低,几近喃喃自语,是啊,我跟萧凌,是欲还是爱? 我的话音一落,大厅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对此,我依然波澜不惊的回以一笑,裴琳松了一口气,赞许的看了我一眼。 发布会结束时正是中午十二点,裴琳与工作人员带着记者们在酒店用餐,我去了后台,整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镜子面前,没一会儿黎若和小薇来后台找我,黎若手里提着一双平底鞋,看着黎若为我想的如此周到,心里淌过一股暖意。 我踢掉七公分的高跟鞋,穿上黎若为我准备的平底鞋,抱了抱黎若,说:“小若若,我想回家。” 黎若吸了吸鼻子,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好,我们回家,回家。” “家在哪啊?”我眼神茫然的看着黎若,又看看小薇。 家,哪里还有家啊,那个小山村,没了母亲,也不是家了。 别墅,没了萧凌。也只是座冰冷的空壳。 小薇急切的说:“小夏姐,你忘了,你给我买的房子,那里就是我们的家啊。” 我拉着小薇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她懂我的意思,很多话不用说出口。 我看了看黎若,又看了看小薇,起身,特别豪迈的说道:“回家,go。” 黎若将一旁的外套给我拿了过来,我裹上外套,穿着平底鞋,跟黎若还有小薇从酒店的另一个出口走了。 小薇不知道今天我的走是什么意思,我要退出的决定没有告诉过小薇,她现在开着一家超市,日子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出了酒店,昨夜一夜暴雨之后,今天天气转晴,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的那种,十二月能有如此天气,还真是难得,看来,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小薇和我在酒店的广场等黎若开车过来,我微微仰头享受着美好的天气,忽然对面商场的led显示屏亮了,屏幕上正在直播萧凌与林宛如的婚礼。 教堂里,萧凌穿着白色的西装,跟我梦里面的一模一样,面色清冷的站在红毯的一端,他的俊脸被放大无数倍,那样完美的男人,比那些男模明星还耀眼千倍。他深邃的眸子敛了所有情绪,嘴角勾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而林宛如一身洁白婚纱,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挽着林振国。一步一步朝萧凌走过去,她今天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最幸福的女人。 他们站在一起,那样般配,天造地设。 萧凌从林振国手里接过林宛如,看着林宛如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林宛如娇羞一笑,这幕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盯着盯着,眼睛微微泛酸,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身子也微微发颤,我攥着衣服,将自己裹紧再裹紧。 明明心里很痛,可我却怎么也不肯移开眼,就这么看着他们在我眼前举行仪式,商场前聚集了不少过路人,一起见证这对新人。女人们羡慕嫉妒林宛如能嫁给萧凌这么优秀的男人,男人则是羡慕萧凌能娶到林宛如这样温婉高贵的女人。 小薇见我神色不对,扶着我,她想要说一句安慰我的话,却找不到一句话能安慰我,最后只能张了张嘴。喊了我一声:“小夏姐……” “没事,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终是没忍住眨了眨眼,嘴里说着没事,两行清泪却从眼角滑落。 怎么可能没事,我深爱着的萧凌,此刻,他正在跟别的女人结婚…… 黎若开了车回来,见到我的样子,又心疼又气,走过来拽着我,说:“走吧。别看了,自虐不自虐啊你。” “嗯。”我艰难的发出一个字,扯了扯嘴角,但我想,此刻我的笑一定很难看,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重的我只能靠黎若与小薇扶着才能挪动步伐,我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坐上车的时候,我最后又深深地看了眼屏幕,而萧凌那句‘我愿意’如一把凌厉的刀,泛着幽幽寒光,就这么在我的心口。一刀,一刀的划开我的心脏,最后停止呼吸。 我靠着车窗,目光空洞而茫然,看着车外的人,车,高楼大厦,迅速倒退,我忽然想起当初与萧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为我穿衣服,从姚顺海的手底下救了我,又为我戴上钻戒。送我薰衣草,一幕一幕,都随着车外的景象倒退,最后回不去了。 我并没有跟小薇回去,而是让黎若送我回了别墅,黎若本来想留下来,我拒绝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做就行了。 回到房间,环顾了眼住了三个月的地方,这里面充满与萧凌欢爱的回忆,最后我闭上眼,将那些记忆全部抛开,再睁开眼,我还是那个江夏,我拿了一张凳子,站在上面,打开衣柜最上面的抽屉,将母亲的骨灰盒拿出来。 这座别墅我没什么东西可带走的,除了母亲的骨灰盒,就只有允儿了。 今天萧凌婚礼,祥嫂又怎么会错过?祥嫂和秦微澜都去参加萧凌的婚礼了,别墅里只剩下张茉带着允儿。 我给宁昊然发了条短信,然后下楼,支开张茉。让她去超市买东西,我又抱着允儿上楼,给他换了件厚实的衣服,最后抱着骨灰盒,牵着允儿一步步下楼,一步一步走出别墅。我没有回头,就这么牵着允儿一直朝前面走。 我怕自己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走到大门的时候,允儿懵懂的问我:“姐姐,我们要去哪啊?去找叔叔吗?” 低头看着允儿水灵灵的眼睛,忽然心里觉得难受。 找萧凌? 我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允儿的脸蛋,鼻尖一阵酸涩,我却只能微笑道:“对,找叔叔,我们去找叔叔。” “好啊好啊。”允儿高兴的手舞足蹈,牵着我的手朝前面走,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快,我们去找叔叔玩。” 我抱着骨灰盒,看着允儿小小的身子往前冲,小小的手在我的手心,他的脸上扬着喜悦,而我的心里却难受的要死。 第75章:百分百男人

我们走出别墅没多久,宁昊然的车子就开了过来,在我们的身边停了下来,他下车走过来,允儿许久没见宁昊然,竟然有点不认识了,还是宁昊然将他抱起来,让他叫宁叔叔,允儿才乖巧的叫了声。%d7%cf%d3%c4%b8%f3 我上了宁昊然的车,宁昊然发动了车子。允儿却突然问我:“姐姐,叔叔呢?我们不去找叔叔了吗?” 我揉着允儿的头,说道:“叔叔今天没空陪允儿玩,以后让宁叔叔陪允儿玩好不好?” 允儿一听不去找萧凌了,小脸立马就垮了,眼里明明委屈的想哭,却不哭,不像别的小孩哭着闹着要人,他只是撇了撇嘴,闷闷不乐的点了头。 见允儿如此,我朝宁昊然抱歉的笑了笑,他也没说什么,回以一笑。 最后宁昊然带我去的地方是之前他带我去过的庄园,这是宁昊然私人庄园,萧凌就算找也不是那么容易。 车子直接开到最里面。停了车,宁昊然下车过来抱允儿,我抱着骨灰盒下车,宁昊然对我说道:“进去吧,一切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看看还满不满意?” 我点了点头,跟着宁昊然进去,上次我已经来过,这庄园确实很美,住在这里,看着这些美景,心情都能愉悦不少。 宁昊然为我安排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房间布置雅致,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他之前为我移植的薰衣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薰衣草并没有枯萎,长势很好,十二月的天气,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紫雾般的美景,我震惊的看向宁昊然:“这……怎么会……” 宁昊然走过来,莞尔一笑:“有时候不是所有的环境都适合生长,我们改变不了环境,但可以改变自己,依然会活的很好。” 宁昊然的话里有话,他是在鼓励我。 我微微红了眼眶,哑着声音,对他说:“谢谢。” 偌大的庄园,宁昊然平时有让人来打理,而因我的到来,他又专门请了两位佣人来照顾我和允儿的生活起居。 每一处,宁昊然都考虑的很周到,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全新的,看着眼前还挂着吊牌的衣服,我觉得恍如隔世。当初我被带进萧凌别墅的时候,他也是为我准备了这些。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空间,却是一样的场景。 宁昊然还专门为允儿准备了房间。里面布置的很卡通,也买了不少玩具,可允儿却怎么也不进去,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说什么也要跟我睡。 允儿反常的举动让我一阵尴尬,只得对宁昊然抱歉,宁昊然很是喜欢允儿,对允儿的要求自然是都应允。 一切安顿好后,宁昊然就先回去了,他说明天再过来。然后我给黎若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一切都好,黎若让我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找她。 指尖随意滑着手机里的电话薄,忽然萧凌的名字映入眼睛,指尖微顿,看着躺在手心的名字,仿佛我与他离的很近,很近。 我就这么盯着手机,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我深吸一口气,又忍不住去打开网页,上面全是他与林宛如婚礼的信息,我一条一条的滑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些信息,竟没有眼泪,那时我才明白一件事。 人到了最悲伤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姐姐。我饿了。”允儿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顿时回了神,将手机放在床头,走过去,将允儿抱起来,带着他下楼。 允儿习惯了祥嫂她们带,这突然的两个女佣,允儿陌生的很,我让佣人随便煮点东西先垫垫肚子,自此我和允儿就在庄园生活了下来,外面什么样,我没去理会,我不知道当得知我走了之后,萧凌会怎么样。我突然消失,裴琳为我接的那些通告又会怎么样,我统统不去想,我就和允儿在这庄园每天吃吃喝喝,陪着允儿玩。宁昊然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最后也就在这边住下来。 以前从没有这样近的接触过宁昊然,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宁昊然很注重养生,每天早上,我推开的窗户看见的景象一定会是宁昊然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站在一片紫雾般的薰衣草间做瑜伽,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伸展,都是一种美的享受。身上有一股让人宁静下来的魔力,当初我发现宁昊然有这个习惯时,真是讶异了一把,在这快节奏的社会,宁昊然仿佛是生活在桃源的人,不食人间烟火。 一月的天气,是一年最冷的时刻,如果我出房间那铁定是裹着厚厚的皮衣,戴着帽子,而厚厚的冬衣。也正好遮住我微微发胖的身体。 我穿的跟个企鹅似的,而宁昊然竟然穿着薄薄的运动服做瑜伽,不说他身体多好,就是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我就挺佩服他的。 宁昊然对生活的品质要求很高,饮食也很讲究,连着我也跟着宁昊然开始对生活品质讲究起来,之前在风尘中生存,将我的身体已经掏空的差不多了,现在怀着这个孩子。我真怕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影响胎儿,所以什么对身体好,我就吃什么,就算闻着味想吐,我也逼自己吃下去。 这天晚饭之后,我带着允儿在客厅看电视,宁昊然亲手做了一份甜品过来,对了,宁昊然的厨艺是我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 你无法想象,一个气质出尘的男人,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情景,都说君子远庖厨,可在现代女性眼中,能为自己做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我觉得宁昊然真是万能的,仿佛没什么是他不会的,我曾多次想,其实嫁给这么一个一百分男人,真是不错。 我用勺子舀了一勺甜品喂允儿。问他:“允儿,好吃吗?” 允儿重重点头:“好吃,姐姐,还要。” 宁昊然揉了揉允儿的头,将他抱在腿上。柔声说:“宁叔叔喂允儿好不好?让姐姐也吃。” 允儿软糯糯的说:“好。” 允儿特别维护我,有时他自己不吃也要给我吃,看着肉嘟嘟的允儿,心里柔软了一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允儿的小脸蛋,水嫩嫩的脸,轻轻一捏,都会有痕迹。 宁昊然喂允儿,我也就自己舀了一勺吃,明明闻着很清香的甜品,刚一入口,胃里就是一阵翻滚,难受的一个没忍住就全部吐了出来,宁昊然被我突然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允儿,紧张的为我倒了杯水,又轻拍着我的后背。 宁昊然微微蹙眉,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6章:一切都是注定

我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多了,只是闻着甜品的味道,心里还是难受,为了不让宁昊然发现异样,对宁昊然笑说道:“没事,可能是刚才晚饭吃的油腻了,胃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允儿也担心的过来扯着我的衣角,软糯糯的说道:“姐姐,肚肚,肚肚。” “姐姐没事。”我宠溺的摸着他的小脸。柔声哄他:“让宁叔叔喂允儿吃甜品,吃完就去睡觉好不好?” 甜品一下子就转移了允儿的注意力,我让宁昊然带一下允儿,自己先上楼洗漱一下。 回了房间,摸着已经有些微微凸显的腹部,想到刚才,不由得失笑,真是个磨人的小家伙,之前怀允儿可没这些孕吐现象,现在这个孩子,什么嗜睡,孕吐,都来折腾我了。 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好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一阵失神,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了,低头看着腹部,脑子里忽然闪现萧凌的影子,这段时间,我刻意不上网,不看手机,也将萧凌拉入黑名单,算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找我还是不找,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想面对。 正在出神,宁昊然在外面敲门,我应了一声,慌忙穿上衣服,又套了件外套遮住腹部走出去,开了门,宁昊然抱着已经熟睡的允儿站在门口,我微笑着小声道:“交给我吧。” “还是我抱进去吧,免得弄醒了。”宁昊然温温一笑,我也不好说什么,侧身让他进来,宁昊然将允儿放在我的床上,细心的为允儿掖好被角,这才不放心的又问我:“江夏,明天我还是带你去我的私人医院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不用,我真的没事了。”我连忙拒绝,打趣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也不是瓷娃娃啊,哪里有这么娇贵。” 宁昊然走过来,忽然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眸子里满是宠溺,莞尔一笑:“你在我心目中,可比瓷娃娃娇贵多了,让我捧在手心都怕碎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宁昊然对我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以前萧凌也喜欢摸我的头发,可萧凌让我想靠近,宁昊然却让我想逃离。 我微微偏了头,自动忽略宁昊然眼底划过的一抹失落,很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熟睡的允儿,我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小脸蛋,想着自己的肚子会一天一天大起来,思忖了一会。终是下定决心,转过头,抬眼看着宁昊然,缓缓地说:“昊然,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这段时间我和允儿也多亏你的照顾。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都过去一个月了,我想萧凌应该也不会找我了,我想还是带着允儿离开北城。” 宁昊然看了眼允儿,眸子里的神色复杂难明,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江夏,当初我说过,若你想离开,我自然不拦你,可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宁昊然的话让我竟不知如何回答,可话已说开。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昊然,我们也认识两年多了,你就像一缕阳光,驱散我心中的阴霾,说实话,我曾贪恋过这抹阳光,可后来,我发现我有点自私了,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我想,若谁嫁给你,那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这幸福,我没资格,这段时间我也努力去接受过你,可我还是发现我走不出去,你在我心目中。就是谪仙一般的存在,可远观,不可触碰,而我,就算脱离风尘,有些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掉。” “我不介意。”宁昊然的声音有些急切,他似乎想找一句话能让我留下来,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慌乱,焦急,懊恼,最后他苦笑一声:“江夏。你还想着萧凌,对吗?” 提到萧凌,我瞬间沉默了,那个冷冽的男人,将我的心给冰冻了,对别的男人。又怎么还能起一丝涟漪? 看着宁昊然眼底稍纵即逝的郁痛,我又怎么忍心说出心底的话?可我还能说什么? 房间一瞬间静默下来,之后又是漫长的沉默,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与宁昊然有这样尴尬的局面,尴尬的连一句平常话都说不出。 见我久久没有回答,睿智如宁昊然,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心中所想,最后他说:“江夏,若当初从你进入国色天香,我就拦住你,或许我们会是不同的结局,会吗?” 当初我也曾想过,若我先遇见宁昊然,没有经历过莫城给的伤痛,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可上天给我的路不是这样的,我没得选择,没有发生过的事,又何必去假设? 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却只能玩笑的说道:“或许吧,如果在莫城之前遇见你,像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我肯定会对你一见钟情。” 宁昊然弯了弯嘴角,依然是如沐春风的笑意。语气略带惋惜:“可是没有如果,若我知道自己会爱上你,当初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闻言,我只是笑笑,当时的我只是以为宁昊然是在后悔当初没有劝我,却没听出他话里面的深意。 看了眼允儿。宁昊然忽然问我:“江夏,你打算什么时候认允儿?” 认允儿? 宁昊然的话让我附在允儿脸蛋的手微微一顿,对啊,我不可能让允儿叫我一辈子姐姐,当初我不想认,是因为厌恶这个孩子,接受允儿,就代表着接受三年前的那一次,现在我虽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却已经没有当初的仇恨了,而且我现在也很喜欢允儿,再加上肚子里的这个,我更加体会到做母亲的幸福,对于允儿,我亏欠太多了,不能再一直亏欠下去。 想了想,我说:“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我突然让允儿叫我妈妈,允儿虽小,却也不一定会接受,我想认他,可更加不想伤害他,哪怕一丁点伤害。 对于我的决定宁昊然也没再说什么,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让我早点休息,离开的时候,也为我带上了门。 宁昊然走后,我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像一个黑色旋窝,以前我会害怕。可现在我一点不怕了,不再畏惧黑夜。 今晚跟宁昊然已经将话说开,也是时候走下一步了。 躺在床上,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允儿,手附上小腹,从前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拼命的想上位,想赚钱,现在,我退下来,发现自己其实拥有了整个世界,这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在允儿额头落下一吻,轻说了一声晚安,伸手关了灯,拥着允儿小小的身子,也能一夜好眠。 翌日,我穿着厚厚的大衣。帽子,口罩,几乎全身武装,趁宁昊然回医院的时候出了庄园,我本想去找黎若商量下一步的事,然而我没想到,就是因为我这趟出行,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那种轰隆隆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陷入癫狂。 其实后来我想,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命里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算到手,终是会流走。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7章:面如修罗的萧凌

北城的一月太冷了,我拦了一辆车去黎若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我们已经约好了,我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下了车,双手揣进兜里,看了眼四周,见路边正好有一处报亭,我走过去,掏钱买了份最新的报纸,不用我去找自己的信息,几乎整篇报纸都是对我的报道。. 当初我直接消失,裴琳为我接了很多通告,我的行为,直接就是违约,对于一名演员来说,违约是最严重的问题,我以为报纸上会是对我违约报道。或者是公司直接跟我解约,大众指责,可是都不是,关于这些消息,一个字也没有,上面报道的消息是我想都没想到过的,三年前我与神秘人的床照。 当我看着最醒目的一行标题,‘新晋女神江夏私生活**’,我震惊的看着那一个个字,一张张图片,指尖颤抖的厉害,心也颤抖的厉害,时隔三年,再看这些照片,依然让我崩溃。 到底是谁把这些照片发出去的? 是谁? 三年前的记忆忽然一股脑儿全涌出来,那些鄙夷的嘴脸,不屑的眼神,唾弃的谩骂,讥嘲的笑声,如滔天惊浪在我心底狂掀。 “姑娘,你没事吧?”报亭阿姨见我有些不对,担心的问道。 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些回忆,头痛的厉害,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报纸从指尖滑落,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我双手抱着头嘶吼一声,我不停的扯头发,以此来减轻心里的痛。 因为我突然的举动,吓坏了报亭阿姨,也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正在咖啡厅等我的黎若透过窗玻璃注意到我这边,慌忙的跑出来,可黎若终还是晚了一步,在黎若离我还有十米远距离的时候,我的背后突然一双大手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特别粗鲁的那种,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背后的人满身冷冽与滔天的怒意,是萧凌。 他将我拽起来之后,直接拖着我走,胳膊上的痛与脚后跟摩着地面的痛让我瞬间清醒,可还没等我挣扎,萧凌打开一旁早就停好的车的车门,直接将我推了进去,身子倒在车座上,然后他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重重的甩上车门,朝前面的方力冷冽的吐出两个字:“开车。” 那道车门声震的我的心都跟着一颤,身子也颤抖了一下,看着眼前面如修罗的萧凌,我打从心里生出一种恐惧,想到当初萧凌差点掐死我,我脑子一个激灵,从后挡玻璃看着黎若在车后追着跑,我手慌乱的去开车门,奈何萧凌早就锁了车门,我怎么也开不了,萧凌一把拽着我的手腕,嘴里吐出的字似从地狱爬出来:“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推你下去。” 萧凌捏着我手腕的力量大的出奇,疼的我脸色一白,从他眸子里看到的怒意让我心底一颤,我用另一只手试着去扳开他的手,卑微哀求:“萧少,疼……” 我的哀求并没有让萧凌有一丝缓解,反而更冷,更怒,质冷的嗓音如寒风凛冽中的一把风刀,将我的心割碎成一片一片。 “你他妈还知道疼?”萧凌眼里像是住了一只暴怒的狮子。 我朝后面挪了挪身子,像只可怜的小猫在角落瑟瑟发抖,直到萧凌将我带回别墅,将我一把狠狠摔在床上,头不小心碰到床头,痛的我倒抽一口凉气。 “萧少……”捂着头,刚坐起来想要说什么,他欺身上来,将我压在身下,大手像钳子似的掐着我的脖子,阴狠的吐出一句话:“江夏,你是不是特想死?啊?告诉我,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你以为有宁昊然撑着,我就找不到你?我萧凌的女人,别人敢碰一下,我不仅毁了你,也会毁了姓宁的,你信不信?” 当呼吸一点点被抽离,喉咙上的疼痛,呼吸的困难,那种血液全往脑门上冲的感觉再次体会。萧凌死死的将我禁锢在他身下,面对萧凌的质问,看着明明还是那张俊脸,却冷硬的跟刀似的,一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棱角更加分明,我想自己真是疯了,他都要掐死我了。我却还在这关心他瘦没瘦。 我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眼泪从眼角滑落。 今天我一出现就被萧凌逮住,看来他早就盯上了黎若,他知道我早晚会去找黎若的,守株待兔呢。 我本以为萧凌要掐死我,可当我感觉快要窒息死掉了,他的手从脖子上突然撤掉,嘴角阴冷一笑,手拉开我衣服的拉链,将厚厚的外套粗暴的扯掉,最后里面只剩下一件单衣,之前我怕勒着肚子,就穿了件宽松的,再加上此刻是躺着的,只是微微凸显的腹部并不明显。 意识到萧凌要干什么,我惊恐的朝后面退,然而退无可退,萧凌一把拽住我的脚腕。将我拖了过去,他的身子压了上来,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了。” 萧凌从床头的抽屉拿出不少东西,看着那些铁链脚铐皮鞭,我就怕了,浑身寒毛倒竖,此刻的萧凌似乎跟上次一样,失去了理智,我朝萧凌大吼一声:“萧凌,你疯了。” “我是疯了。”萧凌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被你逼疯的。” 脑袋嗡嗡的,嘴角立马溢出一丝丝血迹,我又尝到了血的腥味,萧凌抓过我的手脚,冰冷的手链脚链将我拷在床头,看着萧凌手里的皮鞭,我满目惊恐,小腹忽然隐隐作痛,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话,萧凌的皮鞭已经落下。 那一鞭子抽在腹部,疼的我冷汗直冒,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似的,全身痉挛,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咬着下唇,当双腿间似乎有什么流出时,我满目惊措,绝望的张着嘴巴,想哭又哭不出,想喊又喊不出的那种。 我就这么满目惊恐的看着双腿间的那一抹猩红,脑子里忽然闪现当初那个恶梦,心骤然疼的不能呼吸,我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扯动着手链想要起身,可刚起来一点,又被手链扯了回去,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比此刻更无助,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眸子里全是恨意,我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像此刻这么恨过一个人。 萧凌的怒气似乎消了不少,看着我双腿间的那抹猩红,他似乎从震怒中醒过来。慌乱的丢了手里的皮鞭,惊慌失措的为我打开链子,将我抱起来就朝门外冲。 躺在他怀里的那刻,我已经疼的全身没有力气了,脸色白的跟死人似的,眼皮最后垂下的时候,我看着腹部那团血迹已经扩大了好几倍,轻微扯了扯嘴角,心里无限悲戚。然后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眼皮这一垂,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站在手术室,看着眼前的医生和护士不断的攒动,个个神情紧绷着,而手术台上躺着的正是自己,我满眼惊愕,当医生拿着泛着冷冷寒光的手术刀,钳子,伸进我的体内,我感觉不到疼,可是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我急的立马跑上去想刨开他们,可不管我怎么拉他们,他们都没有感觉,我这才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竟然是透明的,我惊惶的后退一步。 我扑在手术台上,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我拼命的摇,我想大声叫醒自己,可怎么摇,怎么叫,手术台上的自己都不醒过来。 这时医生从我体内取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铁盘里,看着那团东西,我的心骤然一缩,似乎有人狠狠地揪住我的心,一点点收紧,痛的我不能自已。 我捂着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后来怎么也止不住,我伸了伸手,想要去触摸它,却只能看着护士端着它从我身体穿过,那种无助。绝望,让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静的可怕,只听见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我戴着氧气罩,说不出一句话,身子如灌铅似的沉重,腹部传来隐隐阵痛,我恍惚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眼泪就这么7又流下来。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看到我醒了,他匆匆出去叫了医生进来检查,医生检查一番之后,摘了氧气罩,对他说了一句没事了就离开了,他伫立在病床旁,沉着一张脸,良久也没开口。 我闭上眼,偏了头,不想去看这个男人,然而萧凌终是萧凌,只能他对别人漠视,我刚闭上眼,他就强行将我的头板正,捧着我的脸,喉咙滚动,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就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没有反抗,但对他也是漠视,垂了眼。 我的举动让萧凌失去了耐心,放开我,久久,才说了一句话:“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 我没有说话,将头又偏了过去,对于萧凌,我已经失去所有情绪,曾经我爱过,现在我恨,这辈子没谁会让我比这更恨的了。 “说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偷偷离开?”萧凌再次将我板正,迎上他暴怒的眸子。我忽然笑了,由最初的一声冷笑,到最后的大笑,几近癫狂的笑,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萧凌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笑过之后,我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眸子冷冽的盯着萧凌,我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好,明明心里很痛,很难受,面上我却能不动声色的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早点告诉你,以你萧少的绝情,他可能还活不过三个月吧,不过现在是不是如你所愿了?” 这个孩子注入了我的希望,我的爱。我那么小心翼翼,我那么渴望他的出生,可到头来,却被萧凌亲手杀死。 他的眸子微闪,闪过一抹怒意,如果不是我躺在病床上,他可能又要扇我一耳光吧,最后他捏着我的下颌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是说自己不孕吗?啊?你是存心让我……” 看着萧凌此刻的神情,我觉得自己刚才的悲伤和眼泪都是多余的。 我拍开他的手,艰难的从床上起来,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将针头狠狠地插进萧凌的手背,看着他眸子里的错愕,我接过他未说完的话,咬牙切齿的道:“存心你让难过?自责?萧凌,像你这种冷血的人,你会吗?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看着血从他的皮肤里流出来。顺着指节将被单染红一块,我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可这点血跟一条生命相比,还是太轻了,太轻了。 萧凌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头,拔掉针头,眸子幽深,伸手将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嗓音低沉的说:“我萧凌的儿子,命硬,养好身体,给我好好养胎。”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8章:孩子你想要,就留下

闻言,我几乎以为这是幻听,从萧凌的怀里挣开,双手附上小腹,还是硬硬的感觉,孩子还在,摸着肚子,我几乎热泪盈眶,喜极而泣,那种从大悲到大喜,失而复得的心情,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萧凌握着我的肩膀,微微蹙眉,问我:“你是因为这才离开的?” 话已说开。此刻萧凌的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我也平复了下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可藏着的,平静地迎上他深邃的眸子,我说:“当初你说过,有了孩子,打掉,可我不想,这是我做母亲的权利,你没权利剥夺,我没办法,只有离开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回来,放我走不好吗?” 萧凌沉默着,他手背上的血已经凝固,黑乎乎的,很难看,想到刚才,我忽然有点后悔了,但我不会在萧凌面前表露出这些情绪。 久久,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说:“孩子你想要,就留下。”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萧凌,哪怕是刚才萧凌说过好好养胎的话,我还是不相信萧凌会接受这个孩子,再次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有些无法相信。 看着他冷冽的脸。根本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不过幸好我从没这样奢望过,对于萧凌,他开口留下这个孩子已经是我该庆幸的了。 我软了语气,问他:“萧少,可不可以放我走?” 萧凌深眸一眯,嘴角扯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你怀着我的种,想去哪里?” “你这才新婚,为了不破坏你们夫妻和谐,也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除了北城,无论去哪里都好。”我自嘲着。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给我好好养胎,想离开,这辈子你都别想了。”萧凌丢下这句话,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到门口,吩咐一直守在门口的保镖将我看紧,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将门关上就离开了。 我躺在病床上,有些想不通萧凌到底什么意思,心底冷笑一声,这是软禁? 不过我庆幸的是萧凌没有追究我照片的事,想起报纸上的照片,当年是谁发出去的我还不知道,如今我依然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萧凌并没有出现,我也被彻底软禁了,除了每天给我定时检查的王医生,还有门口守着的两大门神,我再也没见过任何人,我不知道允儿见不到我会怎么样,宁昊然见我没回去会不会找到我,黎若又怎么样了,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后,我的身体早已经完全好了,腹部也越来越凸显,萧凌没有出现,也不让我出院,我感觉自己都快发狂了,可意外的。莫城出现了。 “夏夏,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爱他?”莫城一脸疑惑又是满脸不屑讥嘲,他直愣愣的站在我的床头,吓了我一跳。 我伸头看了眼门口的保镖,不知道去哪了,莫城冷笑道:“不用看了。他们一时半刻还回不来,真没想到,萧凌会把你藏在这里……”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我凸显的腹部,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你怀孕了?萧凌的?” 我早就见识过莫城的神秘,真不知当年那个阳光帅气的莫城怎么会有如今这般城府,能轻易的找到这里,还能调开萧凌安排的人,还是这才是他的本性,以前,我看的只不过是虚像。 “我也没想到你会找到这,为了我,你还真煞费苦心。”我冷哼一声,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腹部。 莫城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想要摸我的脸蛋,我偏了头,瞪了他一眼,他也就收回了手,眼神更加幽冷:“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如果我再早一步,也不会亲眼看着你被萧凌带走。” 我一脸震惊:“当时你也在那?” 莫城轻笑一声:“我当然得在,我辛辛苦苦将你引出来,我怎么能不在呢?我还真没想到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我以为萧凌会很快将你找出来,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动作,还将你违约的事全部解决压下去,让公司对外声称你是参加公司录制节目,暂停其它通告,这一个月,萧凌不找你,为了能把你引出来,我才不得不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可最后呢,螳螂捕蝉。没想到萧凌一直盯着黎若,先我一步将你找到。” “那些照片是你发出去的?”我简直不能相信,咬牙切齿的说:“你为什么会有照片?为什么这么做?这就是你说的毁了我?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莫城阴冷一笑:“夏夏,别这么激动,这只是点利息,我本来也不想发出去的。可谁叫你藏的太好了,这些照片我可是存了三年了,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你躺在男人身下享受的样子,真是**,你知道我每次看照片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莫城忽然起身,双手撑着床沿。将我禁锢在他身下,眸子里含着一抹火光:“每次看着照片,我就特别想上你,也特别想把那个男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可惜,那个男人我至今没找到。你说,那个男人是谁?” “莫城,现在我才知道,你真他妈变态,恶心,你也就这点能耐,除了发照片,你还能做什么?”我指着门口低吼着:“现在你就给我滚,滚啊。” 一股怒意从胸膛腾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真是痛心万分,当年那些照片伤我至深,他却云淡风轻的说只是为了找我就把照片发出去了。 莫城勾了勾唇,忽然一把拽着我的手腕:“我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拜你所赐,你不是想拍戏吗?我成全你,我现在已经脱离萧氏,游戏也该结束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夏夏,这辈子除非你死,或者我死,不然这辈子就这样相互纠缠,相互折磨下去,不死不休,跟我走。” 莫城拽着我就往外扯,我挣扎着:“变态。要死你去死啊,你放开我……” 门毫无预警的被人一脚踹开,萧凌满身戾气,嘴角扬着一抹邪冷的笑意,一双阴骛的眸子发狠的盯着莫城。 “你想带我的女人去哪?” 萧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我从没见过这样冷厉的萧凌,哪怕他当初想掐死我。用鞭子抽我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满身的戾气,仿佛地狱修罗,多看他一眼,我的心都跟着发颤。 莫城松开了我,正面迎上萧凌,掷地有声的说:“江夏她是我的女人,我要带她走。” 我觉得莫城能说出这句话,真他妈有种。 话音刚落,萧凌扑上来就给了莫城一拳,我本以为像萧凌这种人,虽狠,却不会自己动手,哪知,他这一拳毫无预警的打在莫城的脸上,莫城措手不及,嘴角溢出了血,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扶着床沿,用手擦了擦嘴角,十分变态的舔了舔,那一刻,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我心道不好,果然,莫城也发了狠,两个人就这么在病房打了起来,每一拳都是那么实打实的砸在身上,那声音。我听着都疼,这时我相信了一句话,女人撕逼不见硝烟,男人撕逼要命。 不一会儿萧凌脸上也挂了彩,但相比莫城,看上去稍好一点,萧凌这种人就是天生的狠。莫城,也顶多就是后期的,拳头也没萧凌的硬,见两人将病房内的东西都毁的差不多了,我嚎了一句:“要打出去打。” 两个都不是好人,我没心情看两人打架。 这刻我也明白了,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架。其实也并不见得这两个男人是爱这个女人,他们就像一座山的两只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只是为了宣示自己的主权。 我这么一嚎,莫城正要打出去的拳头慢了几秒,萧凌片刻也没迟疑,直接一拳狠狠的将莫城打倒在地。 “姓莫的,你觉得就凭你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敢跟我抢女人?”萧凌抹了把脸上的血,满眼不屑的看着地上的莫城。 私生子? 我有些惊讶,莫城是私生子?谁的私生子? 对于莫城的家庭情况,我一无所知,大学的那会他也从不提,有一次我问过。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大学期间莫城除了上课就是做兼职,我一直以为是他的家境不好,我的话伤了他的自尊,所以那之后我也没再提了。 莫城抬手拭去嘴角和脸上的血,从地上爬出来,一手捂着发疼的腹部,私生子三个字,似乎戳中了莫城的痛处,他目光阴暗地盯着萧凌,而这时医院的医生护士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见到房间里跟灾难现场似的,再看看一脸冷厉的萧凌,看看一脸阴狠的莫城,一下子都愣住了。 王医生比较有眼力见,这里毕竟是萧凌的地盘,最后莫城被医生强势‘请’出了医院。 房间已经被破坏的不行,医院给我挪了个地,萧凌包扎好伤口走了进来,他将外套脱下搁在一边,拉了一张椅子在我的床边坐下,头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神情疲惫。 看来刚才一战消耗了不少体力。 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我有点心疼,想起莫城说萧凌将我的违约全部解决压下去,我不知道萧凌这是什么意思,良久,我开了口,问道:“什么时候让我出院?”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79章:萧凌我终究信错了你

萧凌睁了眼,忽然伸手想要摸我的腹部,我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我也就不动,他将宽厚的手放在我凸显的腹部上,已经四个月了,肚子大了许多,隔着一层衣服,我也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冷,还有触碰的那一瞬间,他指尖微微颤抖,也能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似乎对这个还是真的不排斥。紫you阁w.ziyouge. 他只是在腹部上停留几秒就撤了手,说:“不急,能出院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接你。” 对于萧凌这句话我有点想笑。然而我也就真的这么笑了出来,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由内而外散出来的笑意,不过却是冷笑,我说:“难道你不来接我,我就一辈子在这医院住下去了?” 我的笑惹了萧凌,他盯着我的眸子十分幽冷,让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忽然有些认真的说:“江夏,我还是喜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你聪明,懂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会奉迎媚笑,不像现在这么让人头疼。” 脸上刚有的笑意微微一僵,他这是在嫌我不懂事了? 看着萧凌的眼睛,我轻笑道:“萧少,人是会变的,如果你觉得我让你头疼,放我走就好了,我保证这一辈子不在你眼前晃悠,也不会像刚才还得打一架来宣示你的主权,也不会哪天忽然带着孩子上门要钱什么的。” 萧凌微微蹙眉:“你就这么想逃离我?然后回到姓宁的身边?可我告诉你江夏,我萧凌的女人,别人想碰。一个字,死。” “你这么强的占有欲,不就是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我冷笑着:“我这个女人天生水性杨花,今天勾搭宁昊然,明天勾搭莫城,报纸上的照片你也看见了,我就这么贱,说不定哪天你头上的绿帽子一天一顶也不戴重样的。” 他眸子里寒光点点。一拳砸在墙上,我感觉整个房间都跟着颤了颤,他狠狠地说:“江夏,你果真不识好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想离开,除非让人抬着你的尸体离开,你觉得就凭莫城发几张看不清楚人的照片。我就会相信?。” 一听前面的话我的心都凉了,可后面这句话,让我知道他对我又是多么信任,可萧凌不知道,那照片的人确实是我,三年前的我。 我的心头五味杂陈,不惧的迎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那你现在就让我一尸两命得了。” 他抬手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高:“江夏,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可能就没人如此对你了,你如此聪明,可眼睛太瞎了。” 我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去深想萧凌的这句话,讥讽的反驳回去:“对,这世界上除了你,也没人会将我软禁,而且还是在我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我眼睛是瞎了,当初怎么就因为你的权势一心想攀上你,怎么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你生孩子,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让那些导演制片人睡,让李伟睡,我也不会选择你。” 我的那句宁愿让李伟睡,彻底激怒了萧凌,捏着我下颌的力度似乎要将我捏碎,目光冷如十二月的冰棱:“天生下贱的婊子,既然你如此倔,那也就别怪我心狠。” 这句话当初莫城也这样威胁过我,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为什么要跟他们硬碰硬,以前我能在风尘中应付各式的男人,知道什么时候示弱,什么时候强硬,可一遇到莫城或者萧凌,我的反叛因子就躁动了,对于莫城,我是因为自尊,我不想被莫城看不起。 对于萧凌,我是自卑。但又想靠近,若说宁昊然是谪仙,萧凌就是主宰万物的神,他狠,冷,可又孤独的让人心疼。 我知道跟萧凌走到今天,我们仿佛走进了死胡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还非要留下我。可他那句‘别怪我心狠’,我下意识的将手附上小腹,心也咯噔一下,最后我还是示了弱,我说:“萧少,当初我放你鸽子,你都能不上门找我,把我当屁的给放了,现在为什么就这么执着?难道是爱上我了?” 我以为我的话会换来他的冷嘲热讽,他的反驳,没想到他很满意我的示弱,似乎还真的在顺着我的话沉思着,松开了我,最后说了三个字:“或许吧。” 我微微一愣,如果不去听他的语气,单凭这三个字。就足有让我热泪盈眶,毕竟这是我等了很久的话,相对于肯定的答案,这三个字要真实得多,可偏偏他的语气,带着叹息与怅然,还夹着一丝冰冷,似乎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此刻我的心就像在地上捡到一百块钱,最后却发现是假币一样堵得慌。 我迅速自愈着别人看不见的伤口,面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既然如此,你可以让黎若来见我吗?” 萧凌扬了扬眉:“你别动那些歪脑筋,之前我只觉得你很好收拾,现在,我对你不得不留个心眼了。”他起身拿起之前搁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因为刚才跟莫城打架,两人都是靠拳头硬拼。不仅脸上挂彩,更多的是内伤,扯动了伤口他只是微微皱眉,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你就先安心在这待几天,我想没什么地方比这更安全了,等事情都处理干净了,自然会来接你。”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能让堂堂的萧少如惊弓之鸟,我还真是有幸了,不过我看这医院也不安全,不然莫城也不会找来了。” “姓莫的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穿好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在等姓宁的,不过我看你还是省省。”说着他话锋一转,摸了摸我的脸:“以前觉得你很听话,现在你让我有点不好对付了,我将你捧到最高处,也能将你拉下来,你既然能舍得下那些名利,看来我得重新找一个软肋了,不然还真吃不住你。” 对啊,他曾说过,能成全我,也能毁了我。 我冷呵一声:“萧少,你跟一个情人这样纠缠,又将你的新婚妻子置于何地?” 萧凌不以为意的说:“她嫁给我的那天就该知道,我萧凌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对啊,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我冷嘲着。 萧凌走后,我有些烦闷的将自己裹紧被子里,整天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睡的太多,以至于都凌晨了我依然没有睡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总是堵得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的,整个房间静的只能听见医疗仪器的滴滴声,而在这样的深夜,这种声音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我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心一拧,迅速转头去看,是王医生和一名护士,还没等我反应,王医生手里拿着一块布,直接捂在我的嘴和鼻子上,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是乙醚。 王医生面目有些狰狞的说:“江小姐,对不起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这个孩子不能留。” “奉谁的命?萧少?”我满目惊恐,因为被捂着有些口齿不清,随后我却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除了萧凌,还能有谁。 此刻我管不了那么多,王医生那句孩子不能留激发出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我拼命挣扎着,用脚胡乱踢在王医生的身上,王医生被我踢的踉跄了一下,我趁机想起身逃走,王医生反应过来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摔回病床上,并朝护士喊了一声:“快过来帮忙。” 护士反应过来,将我的脚按住,王医生的大手朝我伸来,我死死盯着王医生,知道逃不掉,我心思电转,屏住呼吸,见我没动静了,王医生才撤了手。 尽管我刚才已经屏住呼吸,可还是吸入不少,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间我看见王医生挥手让护士过来推病床,我躺在床上。只感觉身体在移动,经过门口时,门口的两名保镖不知去哪了,那时我的心顿时一沉,也知道了之前的不安是来自哪里。 王医生让护士加快速度,医院的整个走廊里安静的只听见轮子滑动的声音。 我拼命的甩了甩头,用手在大腿使劲掐了一把,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看着前面亮着‘手术室’红红的三个字,我的心一拧,瞥见了电梯,我紧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撑着身子从病床上翻了下来,肚子微微一疼,我顾不得这么多,王医生和护士们没料到我突然的举动,由着惯性往前面了几步,而我正好趁着这短短的几步爬起来,捂着肚子就朝电梯的方向跑。 头昏沉沉的,眼前一片灰茫,整个身子都有些软绵绵的。 我慌急的按电梯,这层是四楼,王医生他们已经反应过来追了上来,可电梯却一直没上来,我急的跟被大街上追着的老鼠慌不择路又充满恐惧,想也没想的朝一旁的安全通道跑,我一边跑一边狠狠地掐自己,听着王医生他们在后面一直喊:“江小姐,江小姐……”我捂着肚子跑的更快了,因为我知道被抓回去的后果是什么。 我终究是错信了萧凌。 我一口气跑到底楼,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是晃动的,腹部一阵剧痛,可这时我怎么掐自己,却还是阻止不了乙醚的作用,看着医院的大门,明明只有十几米远了,我却觉得好远,远的我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能跑过去。 扶着大门的门把,这时腿已经开始不受大脑支配,瞥了眼后面追上来的王医生。我急的直砸自己的腿,那种使出全身力气的砸,明明那么重的力气,我却只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眼泪也急出来了,看着他们快要追过来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猛地将大门拉上。然后拼命的往外跑。 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很大很大,就跟家里用瓢舀了一瓢水往人身上泼似的,大雨倾盆,让人睁不开眼睛,站不稳脚,一月的雨最冷,而正是这股冷意让我稍微有点清醒,才能支撑着我跌跌撞撞又跑了十几米。 此时外面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我一手捂着小腹,一手不停的挥手,希望能拦住一辆车,可那些车就这么无情的从我身边开过,而身后王医生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阴魂一样,阴森森的。让人充满恐惧的,我一个哆嗦,正转身往前面跑,一道刺眼的车灯刺的我睁不开眼,光芒越来越近,然后直直的朝我开了过来,我惊惧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可我却没有力气再去躲开,最后我只听见自己身体砸在挡风玻璃的声音,再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王医生的那一剂乙醚,竟然让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我微微的睁了睁眼,我的身侧一滩血迹,大雨打在地上溅起水花,血就顺着雨水越流越远,最后染红了整个路面,血流成河似的,恍惚间我看见王医生和护士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站在路边没再靠近,我也模糊的看见停在不远处的肇事车辆,车窗被人摇下来,一个人将头从里面探了一半出来,朝我微微勾了勾唇,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长什么模样,却奈何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肇事车摇上车窗,发动车子,消失在雨夜里。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我在心底笑自己真傻,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要。 萧凌,如了你所愿,你可还满意?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0章:抑郁症再犯

我本以为这一撞,也就这样去了,似乎这样死掉,也是一种解脱,我还可以去找母亲了,然而上天却捉弄人,那样惨烈的车祸,我竟然活了下来,但孩子终是没有保住。 我醒来的地方是在宁昊然的私人医院,而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也就是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 黎若守在我的身边,她告诉我,当看到我被萧凌带走的时候,她立马就去找了宁昊然,可萧凌藏的太严实了,谁也没想到萧凌将我藏在一家医院里,等宁昊然找到我的时候。车祸已经发生,孩子已经没了,肇事者逃逸,事后宁昊然想通过监控找肇事者,可恰巧那天是雨夜,监控坏了,又没有目击者,最后也没找到肇事者。 这一个月里,我在鬼门关游走了几次,最后还是被宁昊然给拉了回来,那时我想,干嘛还救我啊,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听着黎若的话,我的心里无限悲戚,没有目击者? 听到这我很想笑,王医生他们就在一旁,可如果不是他们想要我孩子的命,在后面追我,我也不会被车撞,他们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站出来? 可追根究底,又与王医生有何干系,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就算找到肇事者,可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萧凌啊。 黎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萧凌对我做过什么,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呆愣愣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目光空洞而飘远,就连眼泪从眼角滑落也没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画面在脑海重组,我才将事情慢慢的告诉黎若,黎若听后,气的头顶冒烟,大骂萧凌。 我忽然想起当时萧凌说等事情处理干净就来接我走,原来他指的事情是拿掉孩子。我只是一名他包养的情人,又怎配生下他的孩子。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让王医生来拿掉孩子,真是迫不及待了。 他当初说好好养胎的时候,我怎么就信了呢? 他将手放在小腹上,我怎么就会认为他对这个孩子不排斥呢? 他说的那句‘或许吧’,也是为了麻痹我的吧,我为什么不早点看清楚萧凌,为什么对他存有幻想? 这样。我还能保住我的孩子啊。 当王医生大手捂着我,护士按着我的脚时,萧凌,为了一个孩子,你真是够费心思,真的够冷血无情的。 当初萧凌为了不让宁昊然找到我,将我藏在医院,现在宁昊然为了不让萧凌找到我,将我藏在他私人医院的地下室里,因为怕萧凌顺着黎若找到我,黎若也陪我在地下室一直待着,直到两个月后才让我出去,因为那时他们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的抑郁症犯了,也就顾不得会不会被萧凌找到,将我带了出去。 孩子没了,这个事实直接将我控制了两年的情绪土崩瓦解,又变成了当年那个犯有严重抑郁症的江夏,见到什么能自残的东西就往身上来,有时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一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离开地下室的这天,由于在地下室待的久了,再加上车祸,我整个人几乎白的透明,踏出地下室的那刻,吵闹的声音,刺眼的阳光,让我心里一阵慌乱,下意识的想退回去,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窝在黎若的怀里瑟瑟发抖,黎若见我这样,瞬间红了眼圈,一直安慰着我,宁昊然也一直鼓励我,我这才一步一步试着踏出去。 见我慢慢的适应了,宁昊然回他的研究室去研究我的病情,黎若寸步不离的看着我,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有三急的时候。 黎若前脚刚一离开,我忽然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这道婴儿的哭声将我的病情引发,我一直顺着声音找孩子,然后一直走,一直走。然后我上了天台,孩子的哭声突然没了,我望着天空,一步步朝天台边沿走去,然后坐了下来,五层楼的房子,我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额头还缠着纱布,我两只脚就这么垂着。不停的晃动着,双手撑着天台边沿,歪着头看着天空,已经四月了,北城的天气开始变得暖和,天空万里无云,蓝蓝的,真漂亮。 我意识不到危险,这样坐着感觉整个人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五层楼不高,运气好摔下去不会死,也就在床上躺几个月。 当黎若上了洗手间回来,看着我坐在天台上,瘦弱的样子,一阵风都能把吹下去似的,慌的整个人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朝我大吼一声:“江夏,你坐那干什么?你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跟你绝交。” 黎若的吼声惊动了整个医院的人,不一会儿下面站满了人,抬头看着天台上的我,吓的纷纷捂住了嘴巴,而正在研究室研究我病情的宁昊然,他匆匆跑出来,脸上露出同样的惊慌,可男人总比女人多那么份理智,黎若在楼下急的又哭又喊,双手伸开,好像我若掉下去,她还能接住,宁昊然却立马转身朝楼上来。 五层楼,宁昊然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冲了上来,最后停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他明明都慌乱了。可面上必须保持镇定,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朝我伸手,柔声哄着,声音很轻,很低,似乎怕惊了我,然后我就这么掉下去了。 “江夏,来,下来,那里很危险,来我这里。” 我没有过去,而是晃动着双脚,望着天空,喃喃的问:“昊然,你说我的孩子他会上天堂吗?我没有保护好他,他会不会怪我啊?” 宁昊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会上天堂,他不会怪你,你这么爱他,他怎么会怪你,江夏,过来,别这样。” 黎若也在下面神情慌急,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江夏,你别做傻事,我求求你了,别这样。” 我冲黎若微微一笑,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黎若小声点:“你们听见了吗?我听见宝宝在哭,他饿了,我要去找他,咦,宝宝呢,宝宝去哪了,我的宝宝呢……” 我一下子急了。坐在天台上不停的动,而那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想,找到孩子,我的孩子在哭,我撑着天台的边沿起身,脚下一滑,身子朝后仰,我听见黎若响彻医院的尖叫声,看见宁昊然惊慌失措的奔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当我的身子全部悬在空中,仅靠宁昊然抓着我的手支撑,我一下子缓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犯病了。 一个男人仅靠一只手臂拉着一个女人,那可比直接抱着一个女人重多了,不过这两个月我的体重急剧下降,一米七的身高,却不足八十斤的体重。瘦的跟火柴棍似的,宁昊然用力拽着我的手往上拉,一边安抚着我:“别害怕,有我在。” 对于宁昊然我打从心底信任,他说不害怕,我也就真的不害怕了,朝他点了点头,他吃力的将我往上拉,几名男医生也冲过来帮忙,最后让将我拉了上去。 黎若冲了上了天台,见我没事,心有余悸,抱着我,一边骂一边哭:“你吓死我了,江夏,下次别这样了,我求求你,别求死,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心,可是你还有允儿,还有我啊,别抛下我们,这个世上我也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我拍着黎若的后背,声音哽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犯病的时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其实我是不想死的,我死了,我孩子的命,又谁去讨? 见没事了,宁昊然挥手让其它人先散开,一名女护士忽然指着宁昊然的手臂惊呼道:“宁医生,你的手流血了,赶紧去包扎一下吧。” 闻言,我这才去看宁昊然的手。他穿着一件白大褂,里面还穿了一件衬衫,可血就这么侵透了两层衣服,染红了半只手臂。 我慌忙的卷起他的衣袖,刚才他拉着我,手臂一直在天台的边缘上摩蹭,而天台的边岩正是瓷砖棱角,此刻他的手臂被摩蹭的血肉模糊,看着这样的伤口,我的心狠狠一揪,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宁昊然柔声哄道:“别哭,没事,待会上点药就行了。” 宁昊然下去上药,黎若扶着我回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里陪着我,我坐在病床上,她给我倒了杯水过来,我喝了一口,语气特别平静的问她:“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黎若犹豫了一会,说:“风平浪静。” 我看了眼黎若,风平浪静? 知道我不信,黎若叹了一口气,气呼呼的说:“我真不知道姓萧的那混蛋还找你干什么,害的你还不够惨吗?孩子都没了,如他所愿了,难道还想把你的命搭进去?一想到他竟然一直监视着我,通过我来找你,我就来气。”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说:“他或许真想要了我的命,孩子的命,哪里能消的了他的怒气。” “这王八羔子,如果他就在我面前,我真想拿一把刀子挥过去。”黎若忽然想到什么,说:“你出事后,萧凌第二天一早就找到这家医院来了。那时宁昊然刚为你做了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疲惫不堪,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萧凌直接一拳打了过来,宁昊然一个不稳直接被打在地上,萧凌让宁昊然将你交出去,暴怒的跟一头狮子似的,还让人将医院搜了个遍。幸好那时将你转移到地下室了,而且给你做手术的,是宁昊然的心腹,别人也都不知道,萧凌也就没找到你,不过我觉得萧凌简直是个疯子,你说这宁家在北城也不是软柿子,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事情闹大了,最后将萧家老爷子都惊动了,林宛如也赶了过来,当时林宛如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找你把事情闹这么大,那脸色,甭提多难看了,简直是在打林宛如的脸,打林氏的脸,这事一下子轰动了北城,大家都好奇能让宁昊然和萧凌都为之相争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宁昊然否认你在这里,萧凌也没辙,不过也就宁昊然好脾气,不然宁家跟萧家,还不知谁赢呢,这件事之后,因为萧老爷子出面,姓萧的也就没找你了。” 第81章:一场戏,一直被玩弄

我麻木的听着黎若叙述那些事,心里难受的紧,他这么大动干戈的找我,不过就是我挑战了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身边逃离,像萧凌这样的人,是绝不容许有人超出他们的控制。 我定了定心神,问:“那莫城呢?” 萧凌将我藏在医院,莫城都能找来,他说过不死不休,也绝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黎若一拍床沿,说:“说起莫城。我就更来气了,你知道莫城他是谁吗?他竟然是罗家的儿子,罗思聪的弟弟,现在罗家认了他,摇身一变成为罗氏集团的二少爷,不过他再怎么变,也就是一个私生子,我就说呢,以前从没听他提起过家里,原来是一名私生子,他也在找你,不过相对于萧凌,莫城也就没那么大张旗鼓了,事情过去了两个月,再加上听宁昊然说,罗思聪和莫城两人为了罗氏集团搞内斗,也没精力再找你了,一切风平浪静了。不过我真想不明白,萧凌找你也就罢了,毕竟你是他的情人,可莫城他有什么资格?” 想起当初萧凌说莫城只不过是一名私生子的话,对于莫城是罗氏集团二公子这事我也没什么诧异。 从前我一直觉得我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到最后。我却是最傻的那个。 我抿了抿唇,讥嘲的说:“可能就是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吧,一条狗疯了,难免要做点事情来平衡自己的心理。” 黎若拍了拍我的手背,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江夏。那个照片的事,宁昊然已经查出是谁发出去的了,原来……” “是莫城,我知道。”我接了黎若的话,平静地说:“当初萧凌将我藏在医院时,他来找过我,为了引我出来,一个个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黎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其实黎若不说我也明白,当年那照片,将我给毁了,莫城曾经是我最爱,他却做出如此的事,黎若想安慰我,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什么可安慰的了,莫城是罗氏集团二公子,就算当年罗家人没认他,可他不至于连想出名拍戏的机会都没有,想想当初自己为了他毁了自己,真是傻透了。 我捧着水杯,目光盯着透明的水,讷讷地问黎若:“黎若,你觉不觉得我特别失败,作为一名女儿,我没能尽孝,作为一名母亲,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作为一名女人,我看不透男人,被他们骗,被他们伤,我是不是活该啊。” 黎若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江夏。不是你的错,别自责,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失去孩子的痛,我体会过,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一想到孩子,我的心里就难受的慌,我对这孩子注入太多希望了,然而越希望的东西,就失去的越快。 躺在血泊的记忆涌入脑海。我深刻感受孩子从体内脱落的绝望,血顺着雨水染红整个路面场景,我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紧攥着黎若的手,眼泪如绝提的洪水,由最初的哽咽,哭泣到嚎啕大哭。 “黎若,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骗我,他说过我想要孩子,就留下的,可为什么转眼就要夺走我的孩子。为什么啊,你知道吗,看着那车直直的朝我开过来,我想躲,可我实在没力气了,那种感觉,无助,绝望,我永远忘不了,忘不了,黎若,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抓着胸口,似乎能把那心痛的感觉止住,可我却怎么抓也抓不到,心还是那么痛,看着我哭,黎若也跟着我哭了起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安抚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还有允儿吗,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们俩抱头痛哭。最后我哭累了,趴在黎若的肩膀上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窗口的地下室让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就连墙上的挂钟也只能告诉我,现在已经两点了,却不知道是下午的两点,还是深夜的两点。 黎若照顾了我一天已经累的下去休息了,宁昊然守着我,见我醒来,急切的问我:“江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一连串的问题。我一个也没回答,只是缓缓的摇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他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不知道已经多少天没合眼了,之前那个温润俊朗的宁昊然,被我拖累成糟糠大叔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用指腹摩擦着,我说:“又连累你了。” 宁昊然握住我的手,温温一笑:“没事,值得。” 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我轻咬着下唇,才能忍住没哭,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好,而我偏偏爱上伤害我的人。 我将眼泪咽回去,声音有些沙哑:“你这样,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一次次拒绝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他的眸子里盛满柔情:“我说过,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接受我的好就行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怪我没能及时找到你。我做的这些还远远不够,以后我会补偿你,加倍补偿,这辈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鼻尖微酸,我说:“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当初是我自己出去的,这一切都是注定。 宁昊然摸了摸我的脸,这次我没有躲,他的声音潺潺如流水:“江夏,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一时没明白宁昊然的话,一脸疑惑:“你对我这么好,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世界上,除了你和黎若真心为我,我真不知道还能有谁比你们做的更好。” 宁昊然眸子微微一闪,弯了弯嘴角:“人生在世,难免会做错事,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顺着他的话,我想了想,说:“你也说这世界上人都会犯错。可在我心目中,你是仙,不可触摸的谪仙,我相信你不会犯错。” 闻言,宁昊然抚摸着我脸蛋的手微微一颤,那种感觉很细微。他很快收回了手,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好似有些心虚,神色稍纵即逝,我以为那只是错觉,也就没多想,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水,又拧开一旁的药瓶子,倒出几颗药放我手心,摸了摸我的头,温声说:“现在才凌晨两点,吃了药。再睡一会儿吧。”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2章:不能白死

我点了点头,将药倒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水,微微仰头,将苦涩的药吞进肚子里,嘴角溢出一些水渍,宁昊然细心的扯了一张纸巾,为我擦拭嘴角,他的眼里满是温柔,让我觉得安心。紫you阁w.ziyouge. 吃了药,我躺下去,他又亲自为我掖好被角,在他准备转身时,我说:“昊然。我不想再待在地下室了,不管他们还找不找我,我也不能一辈子待在这,躲在这,有些事,还是得面对,我的孩子。不能白死。” 宁昊然微微一愣,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他在我的床边坐下来,声音急切的说:“江夏,如果你不想待地下室,可以跟我回宁家,我们忘记那些,重新开始好不好?当初就是因为我没有拦住你,才让你到了如此地步,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去找萧凌。” 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又坐了起来,说:“昊然,有些事不是我非得面对,你觉得萧凌会放过我吗?莫城会放过我吗?” 宁昊然握着我的肩膀,目光坚定:“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知道你放不下,可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再受伤,江夏,你就听我一次,别去找他,好不好?” 我摇头,眼中含着恨意:“我做不到,昊然,你能保护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还有我孩子的命。我必须讨回来,我不能让他白死,你知道我多么期望这个孩子的出生,我都给他买好了衣服,取好了名字,我还想着让他跟允儿一起上学,我要看着他们俩一起成长,两个人有伴儿,这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全世界,然而我的世界现在缺了一角,你叫我怎么忘记得了啊。” 越说,我的情绪越激动,眼里的恨意越浓,大雨倾盆中,我躺在冰冷的雨水里,眼睁睁看着孩子化作一滩血水,被雨水冲走,我的情绪一下子失去控制,眼前一片猩红,我的血,孩子的血,头好痛,我用手去抓自己的头发,想把它们全部都扯掉,宁昊然没料到我的情绪突然失控,立马紧紧抱住我,阻止我伤害自己,安抚着我:“江夏,别去想,静下来,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去想。” 我完全听不见宁昊然的话,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嘶吼。像发了狂似的,病床被我弄的剧烈响动,听着这刺耳的声音,我更加难受,头越来越痛,我在宁昊然的怀里挣脱,用头去撞墙。看着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我惊恐的嘶吼,大叫。 黎若这时正好来跟宁昊然换班,见到我又犯病了,赶紧冲上来跟宁昊然一起拉住我,死死将我抱住,不让我伤害自己,宁昊然慌急的朝黎若说:“黎若,你先抱住她。” 宁昊然说完这句话立马拿起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动作迅速的敲碎一支镇定剂,抽干里面的液体,然后朝我过来,我看着针头,一股恐惧涌了上来。当初护士按着我的手脚,王医生捂着我的鼻子和嘴,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他们在后面追,我无力,我想逃,却终究逃不过命运。 我死死的盯着针头,低吼,想挣脱黎若的怀抱,她却死不撒手,看着宁昊然将针头对准我的手背,我整个人处于癫狂,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发狠的在黎若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黎若吃痛的松开,我趁机跳下床,想跑出去,可我还没到门口,就被宁昊然拽住了手腕,往他怀里狠狠一拉,被他禁锢在臂弯里,肩膀上一痛,宁昊然将镇定剂缓缓地注入我的体内。 我慢慢的安静下来,黎若过来扶着我,两人将我扶到床上,我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然后慢慢地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入眼的还是四面白墙,宁昊然在地下室守着我,他因为我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趴在床沿睡着了,看着他为我如此,心里内疚不已。 额头上的疼痛提醒我又犯病了,我摸了摸额头,宁昊然已经为我包好纱布。犯病时的记忆涌入脑海,我想起自己咬了黎若一口,想到这,我心里一阵难受,自责。 这一觉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只觉得嘴唇干裂,很渴。 为了不吵醒宁昊然。我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子旁,我刚拿起水杯正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的动静很小,可我这一点响动还是惊醒了宁昊然,他倏地站了起来,夺过我手里的水杯帮我倒了水。然后放在我手心,满眼担心:“你想要喝水怎么不叫我。” 看他如此紧张,我笑了笑:“我又不是瓷娃娃,别这么紧张,虽然这身体大不如从前,可喝水还是可以的。” 我喝了水,宁昊然又将我扶回床上。细心的给我拿了一个靠垫垫着后背,他在床边坐下来,捋了捋我落下的碎发,满眼心疼:“还疼吗?都怪我,连你这点病都治不好,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 我摸了摸额头,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抑郁症是我情绪的问题,俗话说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疾病怎么治?你又何必自责,下次你多给我吃点百忧解吧,我也会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听我要求加大药剂,宁昊然有些急切道:“那种药怎么能随意加大剂量,你的身体现在如此虚,不适合再增加,你放心,我会用其它方法治好你。” “我相信你。”见宁昊然如此,我也不忍心再说丧气的话。 宁昊然拉着我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江夏,跟我回宁家,好吗?” 面对一个对你如此掏心掏肺的男人,我想没谁能拒绝,可是我自己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之前莫城将那些照片发出去,我的名声也臭了。像宁家这种大家,是不会接受我的。 “我……” “江夏,宁昊然这个提议我赞同。”黎若这时提着保温桶进来,将保温桶放在桌上,为我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我,气呼呼的说:“昨天宁昊然跟我说了,你想找萧凌。这个我坚决不同意,我知道你放不下,可是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体?都快瘦的不成人样了,而且你那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了,我在这陪了你两个月,宁昊然为了你几乎都是几天几夜不睡觉,我们俩为你操碎了心。你的命现在是我们俩的,你必须听我们的,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好了,如果你还想折腾,随你的便,不过你但凡还有点心。就别让我们为你担心,允儿还等你回去,话我也就说这么多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 黎若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仿佛砍在人心坎上,我的心里一阵难受,眼圈微红。我拉着黎若的手,浅笑道:“好,我听,我听你们的。” 黎若说的没错,我现在这个身体什么都不能干,一旦情绪失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点什么,就算要找萧凌算账,我也得养好身体,将病情控制住,而让我动摇的是黎若的最后一句话,我很久没见允儿了,我想他了。 黎若和宁昊然见我妥协,脸上露出笑容,宁昊然接过我手里的碗,亲自一口一口喂我,如果是换在以前,我肯定不能接受宁昊然如此照料,可如今,对于这个男人,我拒绝不了。我心里知道,这不是因为爱,而是愧疚。 吃好了之后,宁昊然温笑说:“既然你已经同意跟我回宁家,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下午我们就回去。” 我没有异议,目光看向黎若,我说:“黎若,你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你这病没好,我怎么会放心,再说了,我也好久没见允儿了,可想死我了。”黎若看向宁昊然,笑问:“不介意多带我一个吧?” 宁昊然笑了笑,说:“怎么会介意,我先去准备,待会一起回去。” 宁昊然走后,我拉着黎若坐下来,想伸手去看她肩膀上我咬的伤口,黎若却躲过了,满不在乎的说:“没什么可看的,过两天就好了,你别给我内疚,凭我们的感情,这点事还放在心上吗?” 心里趟过一阵暖意,我抱了抱黎若,无声感激。 我知道黎若不让我看是怕我负罪感更重,虽然当时我情绪失控,可我还是清楚的记得我咬她时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咬的,那伤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3章:是时候认允儿了

忽然想到我消失这么长时间,我问黎若:“丽姐和小薇她们还好吗?” 黎若叹了一口气,说:“当初你离开去了宁昊然那,再加上萧凌将你违约的事情处理了,又放出消息说你在录制节目,我也就对小薇和丽姐说你工作忙,哪知后来莫城将照片放出去,丽姐和小薇看见报道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也只得应付她们说这是炒作,让她们别担心,至于你出车祸的事,我没敢告诉她们,可这么久你一直没露面,再加上萧凌来医院找你。闹的整个北城都沸沸扬扬,她们也知道出事了,我只得说实话了,她们本来想来看你,可宁昊然说你的病情不稳定,再加上那时萧凌和莫城都找你正在盛头上,我也就没让她们来。更没告诉她们你在哪,怕萧凌又顺着丽姐或者小薇找过来。” 听着这些,我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允儿呢?他还好吗?我不在,他有没有哭?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黎若拉着我的手紧了紧,说:“别担心,允儿一切都好,他现在宁家,宁大小姐亲自带着,能不好吗?再说,待会你就可以看见他了。” 想起宁蒙,她那么喜欢允儿,我自然不用担心,一想到允儿,我真想立马就能见到。 宁昊然的动作也快,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他也将自己修整了一下,脸上的胡茬已经没了,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还是那么温润风度,他也给我带了套衣服,黎若为我梳头发,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的自己瘦的跟竹竿似的,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额头上还缠着纱布,黎若就将头发为我梳理好。披散在双肩,换上一件天蓝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裤,一双平板鞋。 走出医院时,我回头望了望,我真没想到自己在这家医院经历几度生死,今日我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既然上天又给了我这次机会,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伤害我孩子的人,我江夏发誓,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走吧。”宁昊然轻唤我一声,我回过神来,冲他笑笑,坐进车里。 宁昊然开车,我跟黎若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事物,我觉得有一股子陌生,算来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跟外面接触了,不是被萧凌软禁在医院,就是被宁昊然藏在地下室,我想如果没有黎若的陪伴,我都熬不过这么久,早就发疯了。 黎若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握着我的手,无声鼓励,我低头看了看紧握的手,我笑了笑,将头靠在车窗,最后车子缓缓驶进一座一半欧式风格一半古典风格的宅子,这里就是宁家。 宁昊然告诉过宁蒙我会来,抱着允儿在门口迎接,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宁蒙也都知道,见到我,像以前一样叫了我一声江夏姐。我也冲她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允儿身上,一看到允儿,我忍不住红了眼圈,三个月没见,允儿又长高了不少,脸上的肉依然是肉嘟嘟。水灵灵的,许久没见,再加上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允儿似乎没认出我,宁蒙提醒他,他才迟迟叫了我一声姐姐,这一声姐姐让我的眼泪再也没法压制住,我伸出手想抱允儿,却横在半空发抖,宁昊然看出异样,走过来将我轻轻揽入怀中,声音如潺潺流水:“先进屋吧,外面风大。” 黎若也上前,安慰着我:“先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由宁昊然扶着我进去,之前不想来宁家,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会让宁昊然为难,可今天来了才知道,宁昊然的母亲跟一些老姐妹前几天出国游玩了,得过一段时间回来,而宁昊然的父亲也去美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估计也得一个星期左右才回来,目前家里就宁蒙和宁昊然。 走进大厅,宁昊然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我临时答应过来,房间也没准备好,宁昊然并没有让佣人动手,而是亲自上楼为我整理房间。 黎若为我倒了杯水。挨着我坐下,我喝了一口水,将目光落在允儿身上,我朝允儿轻轻拍了拍手,示意他过来,允儿黑葡萄的眼珠茫然的看向宁蒙,这几个月来都是宁蒙带着他,允儿已经很依赖宁蒙了,见到允儿对我如此陌生,我的心一阵抽痛,黎若也心里难受,红了眼圈。 宁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揉了揉允儿的头,微笑说:“允儿,过去吧。” 允儿将眼珠转向我,我朝他微笑着,宁蒙将他放了下来,允儿没有像以前颠儿颠儿的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而是一步一步很缓慢的朝我这边挪,我一直举着手,带着微笑。可我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然后再一点点收紧,痛的不能呼吸,黎若,宁蒙,都将目光全落在允儿身上,谁都不敢出声。最后允儿好不容易走到我身边,我刚想伸手抱住他,他却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这个举动,生生伤了我,我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涌出。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允儿也不跟我亲近。心如万箭穿心一样痛,横在半空的手无力的垂下,黎若看不过去了,正想将允儿一把拉过来,我抬手阻止了她。 当初我狠心不要他,又将他扔进早教机构,现在允儿对我陌生。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 看着我哭,又被这么多人看着,允儿有些手足无措,看了眼宁蒙,最后哇哇大哭起来。 宁蒙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过来将允儿抱进怀里,朝我说:“江夏姐,你别难过,这么久没见,陌生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宁昊然收拾好房间,从楼上匆匆下来,为我扯了一张纸巾,也安抚我说:“蒙蒙说的对,小孩子,不懂的什么,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带你上楼休息吧。” 最后看了眼窝在宁蒙怀里的允儿,我跟着宁昊然上了楼,佣人也带着黎若去看她的房间。 宁昊然为我准备的房间跟庄园内的装饰相似,我能体会宁昊然这份用心,他扶我在床上躺下,刚才允儿的事我还没缓过心神,心里依然难受,宁昊然想安慰我,我先开了口:“昊然,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没事,允儿如今对我陌生,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之前我亏欠他那么多,是时候还了。” 宁昊然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温一笑:“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那你先躺下休息,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恩。”我点了点头躺下,闭上眼睛,宁昊然为我盖上被子,出去的时候为我带上门。 门刚关上我就睁开了眼睛,想着允儿刚才躲避我,我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眼泪像是不值钱似的从眼角滑落,为了不哭出声音,我用手捂着嘴,嘤嘤抽泣,哭了一会儿,我擦了眼角的泪,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我必须要认允儿,我不能让他再叫我姐姐。 我要做回允儿的母亲。 以前看那些留守儿童的报道,父母们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早早出门打工,将孩子扔给爷爷奶奶,逢年过节才回来,有的人为了过年时的高工资加班费,几年都没回去。等再回去时,孩子眼里根本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看父母的眼神就跟陌生人似的,更别提叫一声爸妈了,以前我看着那些父母抹眼泪也只是看着却不能体会,现在,我才深深体会,自己的孩子不认自己是多么难受的事。 我这才离开允儿几个月,他就已经对我陌生了,如果我再不认允儿,等他再长大点,有了自己的意识,我再想让他叫我妈妈,就难了。 晚饭的时候,宁昊然将晚饭端进房间,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世界上除了宁昊然,我想不会再有人会这么对我了。 宁昊然将饭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将我扶起来,拿过一个靠枕垫在我的身后,又将早就准备好的小桌子放在床上。将端来的饭搁在上面,先为我盛了一碗汤,说:“来,先喝点汤垫垫,这汤对你的身体最有好处。” 我看着他为我做的这一切,心里淌过一阵暖意,几乎热泪盈眶,我声音有些沙哑的笑说:“你这简直把我当菩萨供着了。” 宁昊然见我有心情说笑,也附和着打趣说:“我好不容易将你这尊菩萨请回来,能不供着嘛。” 宁昊然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汤,差不多温度时,舀了一勺喂我,我喝了一勺子就说自己来了,自己又没断手断脚,哪里能让他这么伺候着,宁昊然也没说什么,将碗给我,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吃。 我刚吃好放下碗筷,宁昊然就扯了张纸巾给我擦嘴,又将桌子和碗筷收拾好,他刚忙完,黎若正好上来,见我吃好了,就说下楼去走走,我现在这身体就得运动运动,宁昊然也赞成黎若的话,他是医生,最有发言权。 我想着允儿在下面,既然允儿是因为长时间没见我所以生疏了,我想认允儿,就得跟允儿多培养感情,也就起身跟着黎若下楼走走。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4章:允儿,叫妈妈

黎若扶着我下楼时,宁蒙正陪着刚吃好的允儿在客厅玩,宁蒙给允儿买了不少玩具还有拼图,此刻允儿小小的身子坐在一堆拼图中在玩拼图游戏,宁蒙在一边教他,两人玩的很开心允儿。 看到眼前的画面,鼻尖微微一酸,以前我从没真正花过时间去陪允儿,我一直觉得他会永远粘我,我不需要做什么。因为这是母子天性,可我忘了,孩子是需要父母陪伴着成长的,若你在他的成长缺席了,也就不配做一名母亲。 我迅速整理好情绪,脸上换上笑容走了过去,刚才下楼时我也化了淡妆,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我想也不会吓到允儿了。 宁蒙见我下楼,冲我灿烂一笑,允儿也从拼图中抬起头看我,我朝宁蒙打了个招呼,在允儿的旁边坐下来,看了看他拼的图,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这些都是允儿自己拼的吗?真棒。” 允儿一听我夸他,小脸扬起笑容,奶声奶气的说:“这些都是允儿拼的哦。” 见允儿跟我说话了,我的心里无比欣喜,微笑道:“那我能跟允儿一起玩吗?” 看了看宁蒙,允儿重重的点头:“嗯,姐姐,我教你哦。” “好啊。”允儿的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允儿一个肯定就让我无比开心,黎若和宁昊然见允儿开始接受我。也为我感到高兴,宁蒙冲我眨了眨眼,然后自己悄悄退出去,让我陪着允儿玩,他们三人就在一旁沙发上坐着聊天,佣人端上水果,黎若给我和允儿拿了两块西瓜过来,我将上面的黒籽都挑出来然后喂允儿。 看着允儿吃的欢喜,我心里也高兴,他边吃还不忘手里的拼图,我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盯着允儿的小脸,他的小手在拼图里寻找着自己需要的那块,黑葡萄的眼珠在一堆方块中咕噜咕噜直转,眼神特别认真的那种,允儿很聪明,还不到三岁就能一个人完成一百块那种拼图,我算了算日子,再过一个月允儿也该三岁了。 “允儿,来,再吃一口。”我将手里最后一点西瓜喂进允儿的嘴里,手指碰着他软软的唇,心里也跟着柔软一片,看着他嘴角沾着西瓜水,我扯了张纸巾为他擦拭嘴角。 没一会儿允儿完成了拼图,高兴的冲我说:“姐姐。看,允儿拼好了大熊哦。” 允儿拼的这幅拼图正是熊出没里的熊大熊二,我忽然想起以前我陪着允儿看动画片的情景,他也这样高兴的冲我说,姐姐。姐姐,你看,倒霉熊又倒了。 一想到这,心里突然有些难受,看着允儿的小脸,我伸手摸着他肉嘟嘟的脸,我微笑着,小心翼翼的说:“允儿,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妈妈。你叫我妈妈好不好?” 我的话一出,宁昊然与黎若震惊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们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认允儿,黎若喃喃的叫了我一声:“江夏……” 宁蒙不知道允儿是我的儿子,比黎若他们更震惊,还以为是我又犯病了,冲宁昊然担心的喊了一声:“哥,江夏姐她……” 宁昊然没有回答宁蒙的话,神情紧张的一直注视着我,也怕我突然犯病。 我没有去理会他们三人的表情。在允儿的意识里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也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懵懂的看着我,见允儿不叫我,我急切的又哄道:“允儿,叫妈妈,叫妈妈好不好,叫妈妈……” 允儿一直懵懂的看着我,见允儿一直不叫我,我更加急了。情绪有些失控,握着允儿的肩膀不停的摇,逼他叫我妈妈:“你怎么不叫啊,我是你妈妈,你给我叫啊,叫啊。” 允儿被我的样子吓的大哭,宁昊然和黎若赶紧过来将我拉开,我挣扎着,嘴里还一直逼允儿叫我妈妈,宁蒙将允儿抱进怀里哄,黎若与宁昊然将我按在沙发上坐下来,宁昊然抚摸着我的头安抚我的情绪:“江夏,冷静点,别激动,深呼吸,放松。” 黎若也急切的说:“江夏,深呼吸,冷静下来。” 我听着他们的话,试着深呼吸,好一会儿我才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见我渐渐恢复神智,宁昊然与黎若都松了一口气,这次也算是我犯病最轻的一次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允儿还在宁蒙怀里大哭,哭的我的心都碎了。心里一阵内疚,我木讷地走过去,蹲了下来,我想伸手安抚允儿,可允儿见到我哭的更大声了。躲在宁蒙的怀里,宁昊然叫宁蒙赶紧将允儿抱上楼,宁蒙哦了一声,一边哄着允儿,一边上楼。听着允儿的哭声渐行渐远,我闭了闭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黎若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别难过,允儿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你别心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叫你,这世上哪有孩子不认娘的不是。” 我扑进黎若的怀里嚎啕大哭:“黎若,我的孩子没了,允儿又不认我,我是世上最失败的母亲,我以前不认允儿,现在他不认我,这是报应,报应啊。” “不是,江夏,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黎若声音有些哽咽,说:“没事的。允儿会认你的,不急,不急啊。” 宁昊然走过来蹲下身,温声说:“江夏,允儿还小。你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认你的,别担心。” 我在黎若怀里哭了好一会才将情绪平复过来,我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心急了点,一想到自己刚刚让允儿不害怕自己,就因为自己没控制住情绪,一切前功尽弃,我再想认允儿,难度又增加了。 宁蒙好不容易安抚住允儿下楼,担心的过来问我:“江夏姐。你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朝她抱歉的说道:“刚才把你吓到了吧,允儿睡着了吗?” “没事。”宁蒙笑了笑:“允儿已经睡了,刚才的事你也别惦记着,小孩子忘记的快。明天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还是会跟你亲近,再怎么说允儿也是你的弟弟,不可能跟你生疏的。” 我扯了扯嘴角,认真的说:“允儿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 最后四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话刚落,宁蒙一脸惊讶,刚才她只以为我是发病,才会将允儿认成自己的孩子,此刻我已经清醒,不可能说胡话,宁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宁昊然,宁昊然朝她点了点头,宁蒙惊讶的说不出话,良久才问:“江夏姐,允儿他真是你的儿子,不是弟弟?那当初你为什么要说他是你弟弟?”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5章:再遇萧凌已是宿怨

如果真要说为什么,那就说来话长了,我有些为难,宁昊然看出我的心思,替我解围,朝宁蒙说道:“蒙蒙,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 宁蒙也看出我的为难,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再加上她一直想撮合我和宁昊然,现在得知允儿是我的儿子,这确实难以接受。 一个夜场女人,她能接受,我成为萧凌的女人,又失去孩子,她也能接受,但此刻我跟着宁昊然回来了,她以为我们有戏,可是突然允儿从我的弟弟变成我的儿子,对于像宁昊然这种家世的人,不可能娶一个带着一名私生子的女人。 我沉思了一会,苦笑道:“允儿是我的儿子,当初对你撒谎,我感到抱歉,当时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要认允儿,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他。” 如果我知道,从母亲让允儿叫我妈妈时,我就不会非要他叫我姐姐,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将他扔进早教机构,也不会对他漠视。 宁蒙还想说什么,宁昊然担心我会再想起过去影响情绪,便对黎若说:“黎若,带江夏先上楼休息吧。” 说着,宁昊然便拉着宁蒙上楼。 今晚我的情绪确实不太稳定,我便让黎若跟我睡,睡前我去允儿的房间看了他,我知道想让允儿叫我妈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相比于找萧凌算账,我觉得允儿更重要,我的世界缺了一角,允儿就是我剩下的世界。 在允儿额头落下一吻,我才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过宁蒙的房间时,看见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宁蒙的声音。 “哥,我知道江夏姐不容易,我也没其它意思,可现在允儿竟然是江夏姐的儿子,那你和江夏姐怎么办?爸妈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有孩子的女人。” 我看见宁昊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双手抹了一把脸,苦笑一声,说:“江夏如今虽然跟我回来了,却不代表接受我,如果有一天她肯点头,无论如何我也会娶她。” “哥。”宁蒙无奈的喊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允儿是江夏姐的儿子?你这又是何苦呢,若是之前我百分百的挺你,可现在你们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先不说爸妈那,江夏姐的孩子是怎么失去的?萧凌他当初为了找江夏姐都能直接抄了你的医院,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还有那叫什么莫城的,如果不是思聪哥帮你拖住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心里想的我不知道,可这些事你们虽然不跟我说,但我都清清楚楚,这些还是外界的因素,更关键的还是江夏姐,我看得出,江夏姐现在虽然脱离了萧凌,她失去孩子那种痛苦,不是那么轻易过去的,眼前这么多困难,你确定还要继续?” 之前黎若跟我说过莫城正跟罗思聪两人内斗,原来是宁昊然的主意。 宁昊然语气坚定地说道:“蒙蒙。别说了,这是我欠她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不管眼前有多少困难,我都不会放手。” 宁蒙一时没明白宁昊然的话,疑惑的问:“哥,你为什么这样说?欠江夏姐的?” “你别问这么多了,你早点休息吧。”宁昊然说着就要起身,宁蒙叫住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哥,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挺喜欢允儿,也认江夏姐这个朋友,若她真能成为我的嫂子,我自然乐意,也希望她能挺过这关,刚才说那话只是替你担心罢了,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会站在你这边,帮忙说服爸妈。” 宁昊然冲宁蒙感激一笑:“算我这些年没白疼你,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恩,哥,晚安。”宁蒙俏皮的冲宁昊然笑了笑。 见宁昊然要出来,我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宁蒙说的那些话一直响在耳畔,她说的很现实,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接受宁昊然的原因,同时响在耳畔的还有宁昊然那句‘这是欠她的’,宁昊然能欠我什么?我同宁蒙一样想不明白,若说欠,我这辈子欠宁昊然的下辈子都还不清,何来他欠我之说? “江夏,怎么了?”黎若从浴室出来,见我走神,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想什么呢,还在想允儿的事吗?不是跟你说了别瞎想,允儿会认你的,别心急,早点睡吧。”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事,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我没跟黎若说心里的疑惑,不过心里却对宁昊然起了一丝疑虑,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有一种惶惑,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翌日,我早早的起床去允儿的房间,为他穿衣,洗漱,从今天起我决定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宁蒙说的对,小孩子忘性大,我本以为允儿会因为之前的事又对我疏离,可是他并没有,宁蒙现在知道允儿是我的儿子,也会有意无意的教允儿叫我妈妈,黎若和宁昊然也都会有意无意的给允儿灌输妈妈的概念,让允儿叫我妈妈。 允儿虽然一时还不会叫,但也没叫过我姐姐,这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现在我每天除了睡觉,都是陪着允儿,我恨不得将以前亏欠他的都补回来,我没出去,不管萧凌他们还找不找我,现在都不是出去的时机。 黎若跟着我在宁家住下来,她脱离了陆杰铭,我知道她心里多少还是惦记着,这段时间她一直陪着我,我让她还是去找找陆杰铭,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陆杰铭会让她再回去的,当初离开,也是黎若心气高。 不过陆杰铭那怀孕的情妇,肚子里怀的还真不是陆杰铭的种,那女人想来也真是大胆。不仅一边伺候着陆杰铭,还在外面跟另一个快六十的老头搞在一起,那老头是做房地产的,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就想要一个儿子,那女人算盘打得精,若生了儿子,等老头子两腿一伸,那可就能继承一大笔遗产,比跟在陆杰铭身边可强多了,陆杰铭只要孩子,最后顶多拿一笔钱给那女人走人,陆杰铭身边情妇不是一个两个。两边一对比,谁都会选择老头子,但那女人太贪了,两边的钱都想要,可陆杰铭的钱,那能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到的?到头来,那女人什么也没得到,孩子一生下来就带有先天性心脏病,老头子不认,陆杰铭这边知道后,当时想掐死那女人的心都有,更别提钱了。 当时黎若说给我听时,最后埋汰了一句,陆杰铭一三十岁的男人,精力还不如一六十岁的老头,竟让自己的女人不仅跟别人搞上,戴上绿帽,还让怀了别人的种。 这话符合黎若的风格,可她说这话时,心里对陆杰铭还是有一丝心疼,不平。 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心软的动物,无论当初话说的有多绝情,最后都是做不到冷情。 我曾在露台听见过黎若与陆杰铭打电话,大致意思也是陆杰铭想让她回去,像陆杰铭这种外面养着情人,家里又有老婆的。虽然不见得是黎若最好的归宿,可我却能明白黎若,女人,再聪明,也会在情感上明知是错还要步步沦陷,黎若见我在宁家一切都好,最后还是选择回去了。 自宁蒙跟宁昊然谈了话之后,也总是会旁敲侧击,试探我对宁昊然的心思,如果是以前我会很干脆的拒绝,可是现在我不仅人在人家屋檐下,我的命又是宁昊然救回来的,宁蒙都能不嫌弃我的过去,撮合我和宁昊然,更能接受允儿,我又怎么能直接拒绝,黎若也劝过我几次,女人能拥有像宁昊然这样的男人,一生足矣。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过接受宁昊然,毕竟像黎若说的,宁昊然是世上男人中的极品了,一再错过,就不会再如此好运了,宁昊然多次帮我,又将我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为了报恩。接受宁昊然也是应该的,可是一想到身份二字,我就无法跨过那道坎,宁蒙也说过那是鸿沟,既然是鸿沟,又怎么能跨过。 既然跨不过去,我也就不再想,整日就陪允儿,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还有一些事,一些人,在等着我,我又怎么能让某些人失望了? 日子转眼已过去半月,身体有了好转,因为有允儿陪着,我将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再发作,外面的人,表面上也平静着。 我做缩头乌龟也够久了,这天见天气好,我带着允儿去了小薇那,小薇算是我亏欠最大的人,也不知道她与小武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宁昊然是不想我一个人出去,可早上宁蒙有事出去了,宁昊然也许久没去医院,必须要去一趟看看,也就只得先同意我出去。他忙了医院里的事立马去找我。 我到小薇小区时,发现超市的门关着的,上楼按门铃,也没人在家,我将允儿先放下来,正准备给小薇打电话,一旁的电梯忽然打开了,小薇神情疲惫,面容沮丧的从里面出来,见到我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赶紧将门打开,让我和允儿进去。又为我倒水,一阵嘘寒问暖,我才问她:“你刚才怎么从外面回来?超市也没开?” 小薇眼神闪躲,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刚才出去拿点货,也就将超市先关了一会儿,小夏姐,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别折腾了,我待会就走。”对于小薇的话我没多想,小薇拿了些吃的逗允儿,允儿十分礼貌的说谢谢,小薇高兴道:“允儿越来越可爱了,真逗人喜欢。” 见小薇神色黯然,我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我拉着小薇笑说道:“你若喜欢允儿,以后我经常带他来。” 小薇笑了笑,又给允儿剥橘子,我看了眼屋子,随口问道:“对了,小武呢?” 闻言,小薇剥橘子的手微微一顿,神色一下子就不对了,瞬间红了眼眶,察觉不对,我急问:“小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我问了,小薇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打在手背上,橘子掉在地上,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小夏姐,小武吸毒被抓进戒毒所进行强制性戒毒,我都不敢告诉阿爸阿妈,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小武才十八岁啊,之前小武将我的存款偷偷全卷去吸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疏忽,才让他走上今天这步。” “吸毒?”我一脸震惊:“怎么会,小武不是在给人送快递吗?怎么会染上那个?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小薇越来越激动。声音哽咽,夹着一股怨恨:“是游柔,小武就是她教坏的,小武背着我跟同事去夜场玩,没想到遇上了游柔,游柔得知小武是我的弟弟,为了报复,便诱惑小武,之后小武就跟着游柔开始染上了那个东西。” 游柔?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萧凌带我去的宴会上看见游柔在洗手间毒瘾发作的情形,没想到她既然教坏了小武。 报复? 游柔这是在间接报复我,小薇没什么地方得罪过游柔,若说有,那也是因为我。 见小薇哭的厉害,我安抚道:“别担心,小武会没事的。” 小薇擦了眼泪,下午我们一起去了戒毒所看小武,不过几个月没见,透过探视窗,看着之前壮实的小伙子已经瘦的跟竹竿似的,双目无神,如一具行尸走肉,鼻尖微酸。 小薇与小武两人一见面就都哭了起来,良久小薇才平复好情绪,擦了眼泪,小薇问小武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吃没吃饱,冷不冷,小武神情麻木的点头。 一个一米八的小伙子,当着你面哭,在这之前,这还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很有朝气的青年,如今却被关进这里面,眼里充满恐惧,我想不管是谁,也会于心不忍,我抱着允儿微微偏了偏头,擦了擦眼角的泪。 我想小武现在很后悔走出大山。如果他不执意来大城市打工,现在可能在上大学了,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见小武麻木的神情,小薇哭的更厉害了,小薇哽咽着声音说:“小武你要听里面的话,把毒瘾戒了就可以出来了,姐姐会等着你。” 突然小武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小武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小薇给他毒品,他受不了了。 狱警一直在一旁看着,见小武情绪激动,喝斥一声,连忙过来将小武按在椅子上坐下。 小薇见小薇神情不对,急的使劲拍探视窗,让他冷静点。 小武一心只想要毒品,完全听不进小薇的话,整个人目赤欲裂,挣脱狱警朝小薇扑上来,趴在探视窗上,大声囔着让小薇给他毒品,见小薇不给,嘴里大骂着贱人婊子之类的话。 狱警急忙将小武拉下去,又喊了一名狱警帮忙将小武押下去。 小武毒瘾犯了,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状态,不停的挣扎,嘴里一直骂咧着,看着小武被两名狱警架着拖走,小薇哭的泣不成声。 走出戒毒所,我说:“小薇,你别担心,会没事的,等戒了毒,小武就可以回来,就会像以前一样。” 小薇抽嗒着:“小夏姐,我知道,等小武出来,我就让他回老家去。” 将小薇送了回去,我抱着允儿回了宁家,想到小薇的话,将允儿交给宁蒙,直接朝国色天香去了。 我到国色天香时正好是晚上十点,夜生活正开始,我直接去化妆室找游柔,可奈何没人,我拉着之前一直跟着游柔与我作对的雯雯,问她游柔在哪,雯雯见到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指朝外面指了指,哆嗦着说:“游柔刚刚去至尊包房试台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松开雯雯,直接朝至尊包房走去,一路走来,不少认识我的姐妹们先是惊讶,然后就议论纷纷。 对于外界,我只是那个有绯闻却许久没露面的女明星,之前萧凌为了找我轰动北城,可是没谁知道那个人是我,没人知道我被萧凌软禁,又脱离了萧凌,出了车祸,在医院待了两个月。 想到游柔是因为我的原因将小武害成那样,心里就是一股怒火,可为了不让病情复发,我还必须克制着情绪。 我急匆匆朝楼上走,刚走到至尊包房这层的楼梯口。丽姐从一个包房里出来,见到我,先是意外,高兴,随即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疾走过来,拉着我赶紧往楼下拽,可是我一心想着要找游柔算账,挣开了丽姐,我问丽姐:“游柔在哪个包房,我要找她。” “江夏,别管游柔了,先下去再说。”丽姐拽着我往楼下走,可这时游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娇柔中带着一股傲气。 “谁找我啊,有什么事儿。” 我挣脱丽姐,转身正要上去质问游柔为什么要害小武,可是我刚一转身,整个人定住了,游柔依偎在萧凌怀里,看着萧凌,我只觉全身冰冷,忍不住颤栗,一股深深的恨意从心底爬出来,一股愤怒,怨恨如汹涌澎湃的海水朝我打过来,我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萧凌,恨不得能用眼神将他生生凌迟。 萧凌似乎也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愣一会儿,随即将怀里的游柔丢开,大步朝我走了过来,他的眼里同样酝着愤怒,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满身戾气。 丽姐见势不妙,拉着我走,我甩开丽姐,看着朝自己大步跨过来的萧凌,我一动没动,但我的指尖在颤抖,当萧凌在距离我不到一步时,不等他有所动作,我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我这一巴掌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将所有怨恨,愤怒都灌进这一巴掌。 第86章:如你所愿,孩子没了

萧凌没料到我竟然敢打他,一双阴狠的眸子透着不可置信,脸色阴沉的可怕,丽姐和游柔也没料到我敢打萧凌,都愣住了,不过幸好这条走廊除了我们四人也没其它人,不然北城有名的萧少被我打了,那简直是爆炸性新闻。%d7%cf%d3%c4%b8%f3 良久,萧凌抬手摸了摸被打的脸,冷冽的脸如地狱修罗,下一刻,他反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果然是不吃亏的主,谁说男人不打女人?在萧凌这,根本不成立。 火辣辣的疼,脑袋都是嗡嗡的响,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身子微微踉跄,不等我站定,他的大手如一把钳子将我的喉咙掐住。从嘴里吐出阴冷的话:“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我他妈让你待着等我去接你,你就这么下贱,又跟着宁昊然走,你怎么不躲了,你继续躲啊。”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掐的不能呼吸,我瞪着他,使劲去板开他的手,艰难的骂咧道:“萧凌,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简直就是畜生,冷血无情的畜生。” 我将最难听的话全都骂了,我的话一字字刺激着萧凌,他的眸子里的雄狮苏醒,大手掐着我的力道一点点增加,一点点缩紧,恨不得将我掐死,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珠泛白,游柔脸色都吓白了。不敢靠近,丽姐回过神来赶紧过来拉开萧凌,大声道:“萧少,你这样会掐死她的。” 丽姐的话让萧凌冷静了一点,见我呼吸确实困难,眸子微微闪烁,渐渐地松开了我,我的身子整个瘫软在地,不停的剧烈咳嗽,仿佛将肺都咳出来了,眼角溢出眼泪,盯着萧凌铮亮的皮鞋,心里的恨怎么压都压不住,如果手上有一把刀,我肯定选择同归于尽,为我的孩子报仇。 越这样想着,胸口剧烈起伏着,是那种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愤怒,心被什么绞着,痛的我不能呼吸。脸色青白,丽姐见我面色不对,过来扶我,我的手哆嗦着在口袋里找药,虽然最近我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可宁昊然担心会突然发作,药是让我随时带在身边的。 丽姐见我在找什么东西,瞥见我兜里有个白色小药瓶,拿出来问道:“是这个吗?” 我点了头,丽姐赶紧倒了几颗给我吞下,服下药后,情绪渐渐稳定,萧凌全程这么看着,从丽姐的手里夺过药瓶,当‘百忧解’三个字映入他眼睛时,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震惊,惊惶的退后了一步,旋即一把将我从丽姐的怀里扯过去。 他原本用了很大的力,我的身子踉跄进他的怀里,可我的身体刚与他贴近,我却感觉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紧紧禁锢着我,这时他抱着我,清楚的感受那种骨头咯肉的感觉。 这段日子就算宁昊然对我进补,除了脸色稍好点,有了点肉,可我的体重依然没有增加,一米七的个子,不到八十斤,瘦的只剩下骨头似的,抱着都咯肉。 被他抱着,脑子一懵,我想也没想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觉得自己是疯了,而我也确实疯了,被萧凌逼疯的。 萧凌吃痛一声,意外的,他没有推开我,我死死的咬着嘴里那块肉,嘴里满是血腥味,有他的血,我的血,见他没有发怒反而将我禁锢着,是那种看似紧抱着,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我很惊讶,可我此时正在愤怒中,仇恨充斥着我,我根本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份小心翼翼,我从他的怀里挣脱,看着他脖子上被我咬的触目惊心,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碎了一口,狠狠地瞪着他:“萧凌,这是你欠我的利息。” 萧凌没有理会我的话,看着我消瘦的身子,眸子里的深邃幽深荡起一层层涟漪,旋即掀起滔天巨浪,但他却努力压制着,微微蹙眉。低沉的嗓音带着颤抖:“江夏,怎么会,你怎么会……” 他伸手想要上来拉我,我冷笑一声,推开萧凌,盯着他冷嗤道:“怎么会?这都是拜萧少你所赐啊,不要了我的命,你是不是特别不甘心?听说你为了找我都轰动了北城了,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能被堂堂的萧少如此重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有本事就来取我的命啊,来啊。” 我的每个字都是刺激着萧凌的,我像个疯子,他却镇定了下来,面色冷冽,一双漆黑的眸子永远让人看不透,薄唇紧抿着,似乎想说话,却要咽了回去,忽然他大步上前将我横抱起来就朝外面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我就挣扎着,在他的肩膀,脖子,手臂上死死的咬,怒吼道:“萧凌,你放开我,放开,你个杀人魔头。放开我。” 丽姐见状追上来,在身后急切的喊:“萧少,江夏……” 我的挣扎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我每一次撕咬,他都只是皱了皱眉,见快要到走廊的尽头,也就是电梯处,我急的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尽力气的撕咬,趁他吃痛时挣脱,我跌坐在地,一股剧痛传来,我疼得全身痉挛,丽姐赶紧上来扶我。 萧凌眉头紧锁,手摸了摸被我咬的地方,再看着我疼的全身冷汗直冒,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后悔,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眸子里的寒光乍现。这次他也不管我疼不疼,直接抓着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捏碎似的,寒冷透顶的质问声在头顶响起:“孩子呢?” 一提到孩子,我全身冰冷,一股恨意涌出,我抬眼死死盯着萧凌,冷血到麻木:“如你所愿,孩子没了,现在你是不是很高兴?他就化作一滩血水从我身体流出去了,一条生命,没了。” 那样的车祸,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孩子怎么可能还在,那场夜雨车祸,我的孩子随着大雨冲掉了,就像黎若说的,监控都坏了,仿佛那场车祸。我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都没发生过似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他还没来这世界看看,却又走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车祸,萧凌本就让王医生来打掉孩子,此刻还来证实孩子在不在,真是让人心寒,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一听孩子没了,萧凌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冰冷的眸子幽深如瀚海,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只是他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忽然加大,疼的我冷汗层层,我不要命的又刺了萧凌一句:“萧凌,怎么?不满意?是不是还要搭上我的命你才满意?” 闻言,萧凌目光冷厉,仿佛要将我生生凌迟,忽然萧凌一把粗暴的拽着我的领口像提小鸡似的提起来,他的眸子里含着血丝,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我没有闭眼,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就这么盯着他,可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萧凌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我回过头看清楚是谁,我心下一惊。 截住萧凌的正是宁昊然,看着宁昊然眼底蕴着一抹狠戾,比当初他将我从金老板手底下救走时的戾气更重,我的心底一颤。 萧凌见到宁昊然,满身暴戾,那眼睛就跟走火入魔似的,恨不得将宁昊然碎尸万段,萧凌松开了我,反手一拳朝宁昊然狠狠打去,又快又猛。 宁昊然躲避不及,被他打中,刚一站稳,萧凌第二拳就到,打在宁昊然胸膛。 宁昊然连退出数步。唇角微微溢出一点鲜血。 他目光如刀,扫向萧凌。 萧凌面无表情,一指笔直指着他,冷厉,霸气:“宁昊然,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宁昊然站直了身子,微微擦去唇角的鲜血,态度优雅,缓慢,眸中却被这一抹鲜血,染成血光。 他慢慢挑眉,扫向萧凌,逼出一分沉戾的王者霸气,原先的温润早就不见了。 眼看萧凌跟宁昊然要打起来,我心急如焚,宁昊然一名医生,哪里打得过萧凌,宁昊然为我做的够多了,之前听黎若说萧凌已经跟宁昊然打过一次,我一点也不希望宁昊然为我再被萧凌伤了,但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突然,两人同时动了。 宁昊然以掌攻,萧凌以拳,迅速交缠在一起。 萧凌一拳打在宁昊然肩膀,错身后翻转,从背后袭击宁昊然背脊,宁昊然身后如长了眼睛。 他迅速抓住萧凌的手,顺势一用力。一个过肩摔,把人狠狠砸下来,萧凌身子还没落地,手腕已翻转,挣脱宁昊然,身子凌空借力翻起。 落出一米,刚一落地,宁昊然的掌心已到,避不开。 胸膛挨了一掌,萧凌的拳头也同时落在宁昊然的胸口。 一来,一往,全是硬打硬的招数。 没有一点花招。 招招要人命。 刚硬,凶狠,如两头冲出森林的猛狮为了领域,食物一战。 我看着眼前两人就这么打起来,所有的景物都成了他们的背景,一个冰,一个火。 我震惊的看着,我没想到,萧凌一拳打出去的力量,宁昊然同样能打出来,相对于萧凌跟莫城打,宁昊然比我想象中能打多了,从双方挂彩的程度相同就知道了,我有些惊讶,看着他们每一拳都那么发狠的砸在对方身上,似乎要人的命,那时我大脑一片混乱。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能在这层楼消费的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见萧凌跟宁昊然打上了,个个脸上都是震惊。 一个萧家,一个宁家,谁也不敢得罪。 见萧凌又一拳朝宁昊然的脑袋挥过去,我吓的捂住了嘴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闭上眼睛,又不敢闭上,最终宁昊然狼狈的躲过这一拳,我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松下一会,宁昊然与萧凌一个错身间,我见宁昊然的掌心朝萧凌的腹部打去,我感觉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停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喊了一声:“住手。” 两个人打红了眼,没人听我的,见两人一拳一掌又要硬碰硬,我急的一个脑热就冲了过去,在两人之间站定,闭上眼睛大吼了一声:“给我住手。” 萧凌和宁昊然一见我冲了进来,匆匆撤了力气。收了回去,幸好他们及时,不然这一拳一掌打过来,我估计就脑残了。 萧凌咆哮道:“江夏,你疯了,你他妈想死吗?” 我没顾萧凌,宁昊然的脸色十分难看,萧凌的拳头重,基本都打在宁昊然的脸上,看起来宁昊然的伤比萧凌严重多了,我担心的问道:“昊然,你没事吧?我带你先去医院。” 宁昊然摇了摇头,说:“没事。” 一向温润翩翩的宁昊然此刻狼狈的不行,衣服好几处都破了,嘴角都是血迹,我的心口腾起一股怒火,目光对上萧凌,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就算有一天我要死了,也会拉你垫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别扯上别人,别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 “江夏,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萧凌暴跳如雷,说着就要过来拽我,宁昊然带着我后退了几步,萧凌更暴怒了,额头青筋凸起,大吼道:“江夏,你给我过来,你搞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 我咬牙切齿的说:“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从你让王……。” 宁昊然突然重咳了一声,我急忙扶着宁昊然,担忧道:“我先带你去医院吧。” 宁昊然又重重咳了几声才缓过气,对我点了点头,我刚扶着宁昊然走出两步,一阵大力将我朝后扯,我刚站稳就看到萧凌又发疯似的朝宁昊然打了一拳,宁昊然一个不备踉跄在地,萧凌又一把拽着宁昊然的衣领,冷厉道:“宁昊然,当初你抢不过我,如今你也别想赢。” 宁昊然咳了一声,凑在萧凌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萧凌的脸色骤变,如霜打茄子似的,萧凌这样的表情,在当初他第一次发狂想掐死我时见过。 萧凌似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了一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抓着宁昊然的手也渐渐放开了,宁昊然云淡风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急忙过去扶着宁昊然,狠狠地瞪了萧凌一眼。 这时德哥带着会所里的打手也赶了过来,一看这状况,也不知道该帮哪边。 见萧凌愣在原地,我也没去理会,扶着宁昊然出了国色天香。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7章:嫁给我

我扶着宁昊然朝他的车子走去,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的心里很是难受,本想让他去医院,宁昊然温笑道:“这只是皮肉伤,不碍事,回去上点药就行了。紫you阁w.ziyouge.” 回到宁家时,宁蒙已经带着允儿睡了,我扶着宁昊然回他的房间,让他在床上坐着,我又急忙去找药箱,拿出药水给他擦,明明很疼,宁昊然连吭都不吭一声,看着这些因为我才有的伤口,我的眼泪也就啪嗒的掉了下来,宁昊然抬手为我擦拭着眼泪,浅浅一笑,安慰着我:“别哭,没事,不疼。” “还没事呢。这脸上,身上都是淤青。”宁昊然越给我擦泪,我就哭的越厉害。 宁昊然浅浅一笑:“如果连你都不能保护,那我也就没用了,对不起,医院有事耽搁了,我来晚了。” “你还笑。你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想到宁昊然跟萧凌对打的情景,至今还心有余悸,但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丝疑惑,我问:“怎么平时看不出你这么能打?你最后到底跟萧凌说了什么,他怎么就放我们走了?” 宁昊然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大学的时候练过柔道和跆拳道。许久没动手了,今日也是逼不得已,其实我也没说什么,之前萧凌找到我的医院闹过,最后萧老爷子来镇住了,刚才我也只不过是将萧老爷子搬出来了罢了,萧家与宁家本就是北城大家,权衡轻重,萧凌自然知道怎么做。” 宁昊然的这番说辞有点牵强,萧凌不是那种怕事的人,我想起萧凌说的那句‘当初没抢过我,如今也别想赢我’,那句当初,直觉告诉我萧凌跟宁昊然之间一定有什么事。可宁昊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我为他上了药,缠上最后一圈纱布,宁昊然全程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眼里充满柔情,等我将药箱收拾好,宁昊然忽然拉着我的手,语气认真的说:“江夏,做我妻子,好吗?” 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有感激,崇拜,喜欢,却没到有嫁给他的冲动,而我心底对宁昊然的疑惑越来越深,再想起他之前问我如果他犯错了,我是否能原谅,还有他对宁蒙说的那句欠我的,脑子里有时会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测,害怕的我不敢想象下去,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他,可却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加强烈。。 他看似温润,却像一团谜团,我从未看清。 我抿了抿唇,说:“别开玩笑了,昊然,我们不合适。” 一听我的拒绝,宁昊然有些急切的说:“江夏,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宁昊然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可我是感动,感激,也曾想过选择他,可是我们之间存在跨越不了的鸿沟,我深吸一口气,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不是。我必须认允儿,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像你们这种家庭,我从来没想过高攀。” 在风尘习惯了,也知道门当户对是多么重要,我有自知之明。 他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目光诚恳而深情:“江夏,这辈子除了你,我没再想过娶别人,我从来不介意你的过去是怎样,只怪我当初没有阻止你,才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今天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其它的事都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昊然……”我无奈的喊了一声,想说出更狠心的话,却发现说不出口。 宁昊然忽然单膝跪地,从裤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灯光下的钻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在他的俊脸上,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深邃的双眸充满爱意,声音如潺潺流水:“江夏,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照顾允儿。” 我呆住了,手下意识摸着无名指的地方,那里曾经也有一枚钻戒,可在我醒来之后,就被我摘了下来,戒指不在,可无名指上的痕迹,却还留着,难以磨灭。 我的脑子片刻空白,待我反应过来,赶紧将宁昊然扶起来:“昊然,你别这样,先起来,你身上还有伤。” “江夏。嫁给我。”宁昊然不起来,反而一把拉着我的手,抬眼看着我,深情而执着。 房间沉默了下来,可也正是这份沉静,心里明亮了起来,宁昊然今天的行为太奇怪了。虽然我一直知道他的心意,可这么迫不及待的求婚,他似乎是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思忖了一会儿,我微微蹙眉,说:“昊然,你容我想想吧。我不想轻易下决定,这对你不公平。” 宁昊然收回横在半空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江夏,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事,你只要考虑就行,这么久我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昊然。”我喃喃了一声,抿了抿唇,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 宁昊然看穿我的心底,目光一黯,抿了抿唇,微笑道:“没事。等你考虑好了也不迟,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言,我的心底有一种愧疚,但同时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恩,那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我转身进去,宁昊然的低语说传来:“江夏,我会等你彻底忘记萧凌,真正接受我的那天。” 我的步子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朝里面走,我不敢回头去看宁昊然落寞的身影,黯然的神情。 第二天午后,刚将允儿哄了午睡。宁昊然的母亲突然就回来了,宁昊然母亲今年年近五十,但保养的很好,一身藏青色旗袍,头发盘起来,端庄雍容,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 宁昊然的父亲宁世德也从美国回来了,当看到宁昊然的父亲时,我微微惊讶了,我没想到宁昊然的父亲竟然是当初救我的宁叔,谁会想到开小诊所的宁叔会是医学界泰山北斗之人? 宁夫人看见宁昊然脸上的伤,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哎呼一声,心疼地问:“昊然,这怎么伤的?” “没事,不小心摔的。”宁昊然温笑道。 这说辞太牵强了,宁夫人怎会信,夫妇两对宁昊然的伤一番关心后宁世德忽然瞥见我,讶异道:“姑娘,你怎么在这?”。 宁昊然疑惑道:“爸,江夏是我带回来的,你和江夏认识?” “之前见过一次。”宁世德的目光落在我的平坦的腹部上,微微错愕。 虽然当时萧凌为了找我将宁昊然的私人医院给翻了一遍,宁昊然父母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与萧家杠上,可宁昊然一直将我藏在地下室,也没让宁世德夫妇见我,所以宁世德只知道有我这个人,却没见过我,再加上我之前那些出名,像宁世德一心扑在医学上的人,根本不会注意,所以也不知道,在他印象里,我只是那个被他救回诊所的女人。 宁夫人嘴里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忽然脸色就变了:“你是江夏?那个艳照门事件的女明星江夏?让我儿子每个月定时去他私人医院的也是你?” 宁世德不认识。但像宁夫人就不一定了,她经常出入贵圈,女人在一起就喜欢八卦娱乐圈那点事,无论是当时我一夜成名,还是后来莫城发出那些照片毁我,当时在娱乐圈也是个红人了,宁夫人认出我一点也不意外。 当初宁蒙一听名字都能知道我是能让宁昊然每个月定时去他私人医院的女人,宁夫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面对宁夫人一连串的问题,我只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那种,其实看在宁昊然和宁蒙的面子上,我也该对宁夫人有个笑脸什么的,可我从宁夫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对我的不喜欢,她知道我的那些事,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坏印象,我就算笑脸相迎也没用,再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弄虚与委蛇那套。 在宁夫人认知里,我是一名臭了名声的明星,一名病患,如果她知道我曾在夜场坐台,估计直接赶我走了,这就是身份,无论我对宁昊然是否有情,在这种豪门世家,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见我点头,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随即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宁昊然见宁夫人如此,将我护在身后,微微蹙眉,声音有些冷:“妈,江夏是我带回来的,以后她会一直住在这里。” 宁昊然那句会一直住在这里的话让我心里泛起一股怅然,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这,注定要辜负他了。 一听这话,宁夫人立马反驳:“昊然,妈给你物色那么多名媛你看不上,就看上这么一个病怏怏的戏子。” 一场车祸,加上失去孩子,抑郁症再犯,虽然这段日子宁昊然为我调养身子,对我大补,可还是回不到当初,身体瘦弱,脸色也还是没有血色,看起来也就有点病怏怏的样子。 宁夫人其实说的已经够委婉了,宁昊然微微蹙眉,说:“妈,你想哪去了,江夏身子不好,我带她回来调养身子。” 宁昊然如此说,只不过是在给我面子,有些话说绝对了,我也不好在宁家待下去。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8章: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闻言,宁夫人缓和了脸色,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 宁夫人作为一名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不想宁昊然跟我这种女人纠缠是没错的,一位母亲在遇到这种事上,再豪门贵夫人,也难免会失态,正要说话,宁世德赶紧将她拉到一边,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宁夫人听了宁世德的话,情绪也平复下来,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变,虽然还是不大接受,但也不是那种排斥了。 这时宁蒙也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着打圆场:“妈,你这坐了一天飞机也累了吧,咱们先上楼休息,顺便让我看看这次出去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宁蒙将宁夫人拉着上了楼,宁世德朝我歉意点头,之后也先上去了,宁昊然转过头来,柔声说:“江夏,我妈的话别放在心上,你先上楼睡一会儿午觉,我去给你做下午茶点。” 我微笑着点头:“没事,我现在也不累,我还是先去看看允儿吧。” 宁夫人的话,让我知道我待在宁家的日子应该不长了,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也是时候了。 我刚上楼一会儿,宁夫人就来找我了,上下仔细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说:“江小姐,我们去后园坐坐聊聊吧。” “好。”看了眼熟睡的允儿,我不卑不亢的应道,虽然我不想去,可这是在宁家,宁夫人是这家的女主人,我只是个客人,又怎能拒绝。 给允儿盖上一条毯子,便跟着宁夫人去了后园,宁家的后园风景很漂亮,一池荷花,正值四月,荷花已经渐渐露出头,池上建了一座亭子,我随着宁夫人在亭子里坐下来。 宁夫人也是爽快人,态度坚决,开门见山的说:“江小姐,我希望你能自己离开昊然,你跟昊然不合适。” “宁夫人,其实不用你说,我早晚也会离开,像昊然这样好的男人,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我浅笑着,笑容不刻意,但也不疏离。 宁夫人微微一怔,没想到我会如此说,但以她这种‘过来人’来说,又怎会真的相信我?在豪门眼中。凡是不门当户对的,那都是抱着目的来的,想必宁夫人也没少打发或者见识过那样的女人。 “江小姐,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今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医学世家,对待病人,一视同仁,蒙蒙刚才也跟我说了你的病情,我可以答应让你在这修养一段时间,但身体好了之后,我希望江小姐离开,而且在此期间,我希望你跟昊然保持距离。” “宁夫人,谢谢你的体谅。”我知道宁夫人这是缓兵之计,若她真的将我赶出去,她也得不到好,她与宁昊然的母子关系一定会出现裂痕,其实我也知道她此刻找我谈话,只是想探探我的意思罢了。 宁夫人深深看了我一眼。怅然道:“昊然今年已经三十,同龄人之中孩子都上学了,可昊然却迟迟不肯找女朋友,我给他物色了不少,却总是撮合不到一块去,虽然刚才昊然没有承认,但我看得出昊然对江小姐不同,可宁家的身份地位,江小姐的身份,这是不允许的,无论那些照片是不是炒作,对于我们宁家,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江小姐能明白作为一名母亲的心吗?” 这次宁夫人没有直接说我是戏子,已经很给面子了,我自然明白。 我微微一笑:“宁夫人,我自知身份低微,我也从没想过攀上宁家,这次来宁家纯属不得已。宁夫人也知道我曾是昊然的病人,我与他认识也几年了,若我真对他有想法,也不会等到今天不是吗?昊然多次救我,我对他感激,但那方面的情感,我真没想过,所以请宁夫人放心,我也是做母亲的,自然能明白,世上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我前面的话将宁夫人噎住,而后面的话,让她一脸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有孩子?” “对,允儿就是我的孩子,之前我出了点事,所以昊然将允儿带回了宁家,说来我还得感谢这段时间宁夫人对允儿的照顾,我听宁蒙说过,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对他很好,允儿能承蒙宁夫人的厚爱,我感激不尽。”我大方的说道。 宁夫人震惊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允儿,他是你……你的儿子?那孩子的父亲?” “允儿只有妈妈,没有父亲。”我抿了抿嘴角,说:“现在宁夫人相信我对昊然没有想法了吗?我生过孩子,像昊然这么完美的男人,我配不上。” 宁夫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良久才接受允儿是我儿子的事实,对我的话也多了一份相信,她看出我对允儿父亲这事不愿多提,也就没继续问,她说:“江小姐,我也不是不明事理,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宁家留下来,把身体养好,不过你管你对昊然有没有心思,昊然对你可是谁的看得出来的,所以我还请你能跟他说清楚,让他死了心。” 我笑了笑,说:“我也希望昊然能有自己的幸福。” 有了我最后一句话,我想宁夫人暂时也不会再找我麻烦。 晚饭后,我带着允儿上楼给他洗漱,将允儿哄睡,宁世德让我跟他去书房一趟,我知道宁世德有话想问,也就跟着去了,宁世德的书房是古色古香的那种,书架上放的都是关于医学的书。 宁世德在檀香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示意我也坐,我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他看了眼我的肚子,惋惜道:“真是可惜了,终究还是没保住,小夏,之前我也找昊然问了你的身体情况,车祸加上小产,伤了根本,又将之前的抑郁症引发,昊然用催眠和西药只能治标,我打算为你用中药调理,固本培元,你看如何?” 我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想到孩子,心里依然难受,可我最近也慢慢学会控制住情绪,我笑了笑,说:“宁叔,你可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交给你,我自然没意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当初被宁世德带回诊所,他诊断出我怀孕了,并为我保住孩子,而再次相见,孩子还是没保住。 “那就好,小夏,过去的事,你就别想了,身体才是最重要。”宁世德安慰我。 “我知道,谢谢你宁叔,又一次麻烦你了。”我当然知道那些已经过去了,我从不活在过去中,过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懦弱。 宁世德笑说道:“能再见,这是缘分,我也没想到你既然是昊然的病人,也是他……”说到这里宁世德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将话题转了,说:“小夏,你就安心在宁家住下来,好好养身体,白天淑华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没有恶意,昊然是她的心头肉,为了昊然的事,我们夫妇俩也操了不少心,我听昊然说,他跟你求婚了。” 我面色一怔,急慌解释道:“宁叔,我跟昊然他只是……” “我都知道。”宁叔抬手打断我的话,笑眯眯的说道:“昊然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看得出,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昊然既然认定你,自有他的道理,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好,你能来我们宁家,说明跟我们宁家有缘,淑华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其实她这人很好相处,对于你和昊然的事,我不反对,不过我能看得出,你对昊然没那份心思。” 我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宁叔的话很中肯,但也因为中肯,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宁叔笑了笑,继续说:“昊然之前有过一段感情,失败之后,沉迷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一心投在医学上,淑华给他介绍过不少名媛淑女,可最后都没成,你是昊然第二个带回家的人,我希望你能在这方面为他做做思想工作,我想你的话,昊然还是会听的。” 宁昊然有过一段感情?认识宁昊然这么多年,他的身边我一直没见过有任何女人,从来不知道他既然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可宁昊然这么优秀,女人们攀上还来不及,怎么会失败? 我弯了弯唇,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宁叔,之前昊然有过一段感情。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失败?” 宁叔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那女孩死了,三年前,出车祸。”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是这个,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 宁叔笑说:“那女孩可惜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养身体,这里是宁家,还没人敢闯进来。” 宁世德最后一句话自然指的是萧凌,是啊,这里是宁家,就算萧凌知道我在这,也不会进来找人。 第二天允儿囔着去游乐场玩,我便和宁蒙带着他去了北城最大的游乐场,看着允儿小小的身子从滑梯上滑下来,脸上浪漫的笑容,不由得让我想起当初和萧凌带他去游乐场的情景,还有那张‘全家福’。心里突然堵得慌。 在游乐场玩一会儿之后,想着丽姐就住在附近,我便将允儿让宁蒙先带回去,自己去了丽姐那。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这个时间点丽姐是在自己的家里,丽姐为了方便上班,她在离国色天香对不远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丽姐曾说,租房子,每个月付那么多钱,可到头来自己也只不过是暂住者,这房子依然是别人的,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就得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才算扎了根,有了底气。 北城的房价高的吓人,几万一平米,丽姐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几乎把全部家产都拿出来了,丽姐的住处我来过一次,所以我也没提前给丽姐打电话,到小区的时候,我就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点水果,打算待会自己上去,我刚从水果店出来,就看见丽姐的身影,她正与一名男人拥抱告别,那男人我认识,正是萧凌的二叔,萧胜文。 丽姐目送着萧胜文离开,脸上带着女人的娇羞与幸福。 等萧胜文走后,丽姐正准备转身上楼,我走过去叫住了她,丽姐有些讶异,看了看萧胜文离开的方向,神色有些尴尬的说:“江夏,你怎么来了?先上楼吧。” 跟着丽姐上楼,我坐在客厅里,丽姐将我买来的水果放好,给我倒了一杯茶。她自己点了一支烟,说:“江夏,那天匆匆,我也没来得及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的身体还好,那晚谢谢丽姐了。” “没事,这点小事还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也不可能看着萧凌真掐死你啊。”丽姐指尖夹着香烟,腾起一缕一缕烟雾。 我看了眼一旁桌子上放的一束玫瑰花,回过头问丽姐:“丽姐,你跟萧胜文两个人是……” 丽姐见我问了,夹着香烟的手微顿,瞥了眼玫瑰花,狠抽了一口烟,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既然你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我跟萧胜文在一起也快一年了,起初我也就是觉得萧胜文能给我金钱上的满足,他对我也就是一时新鲜,你看我,都快三十了,谁不想找个二十的年轻小妹妹,我也没到我们会在一起这么久,一个人在北城漂着,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心里多少有点慰藉,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离婚,我也不计较那些个名分,我们这行的女人,注定没个好归宿。” 我有些哑然,丽姐三十不到,萧胜文都快五十的人了,都能做丽姐的父亲,我想最初丽姐也多少是因为萧胜文的身份,可那句知冷知热,我知道,丽姐对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金钱上的依赖,还有情感上的依归。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觉得幸福,我支持你。”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们这群女人真不知廉耻,抢别人老公,做插足的小三,情妇,却还能不要脸的说自己只是想留着这份幸福,可这就是我们这群女人的悲哀不是吗? 丽姐猛吸了一口烟,用食指弹了弹烟头上的灰烬,看了我一眼,问道:“那天你急匆匆的找游柔,是有什么事儿?” “小薇的弟弟小武,你知道吧,小武染上了那东西,现在被关进去了,而小武之所以染上,是游柔为了报复我,诱惑的小武,小武今年才刚十八,若被判了刑,这辈子就这样毁了。”想到这件事,我又是内疚,心里也恨。 丽姐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歪着脑袋看我:“这人啊,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苦,虽然游柔诱惑了小武染上那个东西,可她自己也苦,那东西是之前她为了陪一客户才染上的,那人开价五十万,后来才知道是让游柔陪他吸毒,一旦染上那东西,那哪里是五十万就能填上的,她这几个月几乎把这些年赚的都折里头了,前段时间她与一帮社会上的人聚众吸毒被抓进去,不过幸好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吸,尿检过了,但得有人去保释才放人,最后还是我去保释的她,我跟着她回去。才发现她既然还有一个母亲躺在病床上,两个人挤在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屋子里,你完全想象不出平时骄纵,爱面的她会住在那样破烂的贫民区,而我这才得知,原来游柔小时家里也挺有钱的,后来她爸做生意失败了,债台高筑,她爸承受不住跳楼了,那些债主就找到了她母亲,为了还债,她母亲开始了做皮肉生意。” 我静静的听着丽姐的话,心里有点震惊,然而丽姐接下来的话更我吃惊,她说:“以前我总是想不通游柔怎么这么爱钱,就跟钻钱眼里似的,什么难伺候的客人她都去,只要价钱高,那日我才知道,她的母亲有尿毒症。找不到合适的肾源,都是游柔拿钱将命吊着的,游柔的母亲当年为了还债,一天接十几个客人,什么样的都接,就在自己的家里,母亲在房间里接客,她就在客厅里听着,忍着,后来遇到一个变态的客人,当着游柔母亲的面,强了游柔,后来她母亲得了尿毒症,自此游柔就走上了她妈妈的老路。” 我有点愣住了,我没想到游柔强势的背后有着这样的故事,我在想,游柔经历了那么多,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做皮肉生意,那该是怎样一种悲戚与痛恨,当被人强暴时。又是怎样的绝望,母亲得了尿毒症,家里要靠她撑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是这个社会逼她堕落了,似乎也只有这条路才能让人生存下来。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谁能想到游柔强势的背后会是如此的黑暗,我忽然发现身边那些个活的光鲜亮丽的人,都没想象中的好,如张兰,游柔,黎若,如我。 知道这些事,我的心里生出一丝悲戚,似乎以前游柔做的事情都能得到谅解,虽然游柔为了报复我才诱惑小武染上那东西,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别人?我不能原谅的应该是自己,当初我为了自己,抢了游柔的台,黎若又为了自己,抢了她的台,可我们不知道,我和黎若抢的不仅仅是一个客人,而是她母亲的救命钱。 想到这,我忽然有点恨自己。 我想起当初母亲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心里止不住的内疚,母亲,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我讷讷的问:“丽姐,那游柔她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我也没顾得上游柔,现在细想,她似乎清减多了,原来本就是瓜子脸,昨天看见她时那脸都只有巴掌大小,虽然化着浓妆,可眼底明显精神不济,那是染上那东西的症状。 丽姐叹一口气,说:“她的妈妈快不行了,急需一大笔费用,昨天你也看见了,她不要命的想攀上萧少……”说到这。丽姐看了眼我的神色才继续说:“自从你离开,萧少为了找你闹到宁昊然那,没找着人,之后萧少几乎天天都来国色天香,还有莫城,现在应该叫罗城了,想必你也知道他现在是罗家二少爷了,他也隔三差五的来。” 听见这两人,我心里莫名一股怒气,冷了声:“丽姐,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国色天香本就是这些男人的**窟,他们去很正常,而且你那天也看见了,我和他,这辈子就是仇人了,他欠我一条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孩子脱离体内那一刻的感受。” “江夏,我没其它意思。”丽姐急忙说:“你不乐意,咱们就不说了。只是之前我看萧少对你也挺好的,没想到最后……” 丽姐叹息一声,没再说了,忽然觉得心里难受,我将头偏向窗外,良久,我说:“丽姐,你给我一个游柔的地址,我想去看看。” 丽姐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我给你写一张纸条吧。” 丽姐写好纸条给我,我看了眼揣进包里,起身准备走,丽姐叫住我:“江夏,我跟你一起走吧,这时间点我也该去会所了。” 之后我同丽姐一起下楼,她去了会所,我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打了一辆车过去。 来到游柔的住处,刚才只是听丽姐片面说过,真正见到时心里还是微微震惊,这里已经是属于郊区。房子都是用隔板搭成的那种,一间一间错落挨着,路面上全是住户倒的菜叶子水,还有流浪狗的大便,空气中散发中一股恶臭。 找到游柔的住处,房门关着,我从窗户朝里面探了探,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床上躺着一个人,微微呻吟着,我想那就是游柔的母亲。 “江夏,你来这里干什么?” 游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过头,游柔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那是她最爱的白色,可消瘦的身材已经撑不起裙子,仿佛是空荡荡的挂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化妆,长发披散着,没有化妆的游柔仿佛苍老了十岁。眼底的憔悴,面色有些苍白,毒品将她的身体快要掏空了。 她的手里提着药还有盒饭,我走了过去:“我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怕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游柔冷哼一声从我的身边走过,虽然对我横眉冷对,但也没当初的强势尖锐,她掏出钥匙将门打开,我也跟着进去,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扑来,她将手里的药和饭放在桌子上,床上的女人听见动静微微动了动身子,眼睛瞥了眼我,艰难的问游柔:“柔柔,这位是?” 游柔的母亲因为多次化疗已经剃光了头发,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看到这,母亲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心底涌出一股酸涩。 游柔不冷不热的说:“管这么多干嘛。来,先吃药,待会我还得出去。” 游柔将药倒出几颗在手心,又倒了水,将她母亲扶起来,全程面无表情,将药灌进她母亲的嘴里,直接将水倒进嘴里,她的母亲呛的咳嗽了几声,游柔也不管她母亲是否能咽下,又将她放在床上,看着游柔这样对她的母亲,我看不下去了说道:“游柔,你这是做什么,有你这样对自己的母亲的?” “我怎么对我母亲,与你何干。”游柔凉凉的看了我一眼:“这里是我家,还请你出去。” 我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谁是游柔?” 我回头去看,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高大威猛的站在门口,游柔一见警察,脸色一白,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警察扫了一眼游柔,冷声道:“你就是游柔?” 闻言,游柔吓的下意识拔腿就朝外面跑,可惜一步都没跑出就被警察给拽住了,反手将她扣住,对门口站着的另一位警察说道:“带回去。” 门口的警察上来押游柔,游柔挣扎着被带走了。 游柔的母亲见游柔被带走,急的从床上艰难的爬起,一个不慎跌在床下,慌急道:“警察同志,你们凭什么抓我女儿?她犯了什么事?” “你女儿不仅吸毒还贩卖毒品。”警察在门口顿了顿,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游柔的母亲整个愣住了,听着门外车子发动的声音,游柔的母亲回过神来,急的大哭,挪着身子朝外面爬,我赶紧过去将游柔的母亲扶起来,游柔的母亲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柔。柔柔,她怎么会贩毒,都是我害了她啊,都是我这该死的人连累了她啊。” 我安抚道:“阿姨,别这样。” “是我这个老婆子连累了她啊,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游柔的母亲不停的捶自己,我微微红了眼眶,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游柔的母亲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哽咽着说:“柔柔这辈子已经够命苦了,却还摊上我这么个药罐子,虽然她对我态度不太好,可从来没有不管过我,我知道她为了给我治病,走上了我的老路,她这些年全将苦水往肚子里咽,从来不说一个字,都是我连累了她,姑娘。你可以帮我去看看柔柔吗?” “好。”我将游柔的母亲安抚好,赶到公安局,正好看着警察将游柔从警车上押下来,我叫了一声游柔,她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语气却含着恳求:“江夏,我游柔这辈子没求过人,今日我求你,替我向我妈带句话,就说我这辈子完了,不能再伺候她了。” 一贯嚣张的游柔第一次低头,鼻尖微酸,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点了点头,游柔朝我淡笑了一下,这还是她头一次对我露出这样的笑。 我站在公安局门口,看着游柔被带进去,望着艳阳天,却觉得好冷,好无奈。 当我将话带给游柔的母亲时,我以为她会哭的声嘶力竭,然而没有,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墙上的照片,上面的小女孩笑容灿烂,我想那就是游柔十岁前样子。 游柔的母亲虽没有哭,但眼里含着的悔恨,自责,绝望,哀伤,无奈,似乎所有负面情绪都涌了上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人到了真正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没有眼泪的。 我走出那间充满药味的屋子,游柔不仅吸毒还贩毒,没有十年八载,是出不来了,可她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仅是我第一次见游柔的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在我离开之后,游柔的母亲便自杀了。 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随意上了一辆公交,又随意的选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抬眼看着‘萧氏影视有限公司’,我扯了扯嘴角,竟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 我驻足在公司的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心里一番感慨,我想起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那是踏入梦想的第一步,我由萧凌送进去,我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到最后,却是痛苦的开始。 这场游戏,我从来不是主角。 正在出神间,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小夏夏,你怎么在这?” 不用回头,单凭这声音和称呼,我也知道是谁了。 我回过头,萧哲从他烧包的法拉利车上下来,翘着他的兰花指,依然穿的花里花哨,怀里搂着一美女,却不是杨子涵,美女身材火爆,凹凸有致,两人朝我走过来,在距离我三步开外停下,萧哲取下墨镜,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眼,粲然一笑:“小夏夏,没想到还真是你,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堂哥找你找疯了,你怎么说走就走?” 我撩了一眼美女,远看火爆身材,近看脸就不行了。最后我将目光落在萧哲的身上,冷嘲的说:“又换人了,萧二少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 对于我的冷嘲,萧哲也没在意,倒是把美女气的脸红,美女朝萧哲撒娇:“二少,这个女人是谁,你看她都这么说我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89章:当年的人竟然是他

萧哲扬了扬唇,在美女的翘臀上轻拍了一巴掌,笑的妖精:“宝贝儿,今天遇到故人了,我改天再找你玩,乖。.” 最后一个乖字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我突然为杨子涵特别不值,萧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杨子涵为了萧哲整容上瘾,萧哲身边却美女如云。 萧哲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也能感觉到话里面带着冷意,美女没敢造次,扭着臀走了。 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萧哲拉住我,笑容灿烂:“小夏夏,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还没告诉我这段时间去哪了。” “放开。”我甩开萧哲的手,面无表情的说:“萧二少,别用这幅嘴脸跟我说话,这让我觉得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虚伪,还是用你的真实面目吧。” 现在我对萧姓的人都带着一股怨恨,更别说萧哲还是萧凌的堂弟。 萧哲双手插兜,上下瞄了瞄我,笑了一声:“小夏夏,我这招谁惹谁了啊,堂哥惹了你。别迁怒于我啊,不会是因为堂哥结婚,你吃醋,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吧,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这火气怎么能这么大。咱们喝杯咖啡降降火。” 说着萧哲就过来拦着我的肩膀朝不远处的咖啡店走,我挣扎了两下,萧哲又过来拦着我走,我就这样被萧哲半推半拉的带进了咖啡店,将我按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他在对面坐下,朝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抛了一个电眼:“美女,来两杯拿铁。” 萧哲这种男人本来就惊艳,长的漂亮,服务员是一二十来岁的姑娘,红着脸很快煮好两杯咖啡端过来,偷偷瞄了萧哲一眼,又羞涩的离开。 我没有去喝面前的咖啡,将头偏向窗外,说:“有什么话就快说。” 萧哲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神情也收了些,一本正经的说:“小夏夏,当初个人发布会后,你一声不吭的走,是早就预备好的吧,既然你不能接受堂哥娶别人,又为什么不自己上位?你手里不是拽着筹码吗?” 我冷冷一笑:“萧二少,你想太多了,萧凌他娶谁,都跟我无关,我走不走,难道还要看他娶什么人?筹码?我一个风尘女子,身份低微,只是供你们这些权贵之人玩弄,践踏,我能有什么筹码能绑住堂堂萧少?” 萧哲一愣,旋即问道:“小夏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可不像你啊。” “这是我跟他的事,不需要你管,萧二少,看在之前你还帮过我的份上,我才跟你说几句话,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我面无表情的说:“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什么?别拿那套我长的漂亮什么的来搪塞,我不是你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你今日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以后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萧哲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笑道:“小夏夏,若我说我没有目的,你会相信吗?” 我冷呵一声:“萧二少,这句话你觉得你自己会信吗?” “好吧。”萧哲摊了摊手。弯唇一笑,特别无辜的说道:“其实当初我说是因为你漂亮,这句话我还真没撒谎啊,我对美好的事物一向特别怜爱,北城谁不知道我萧二少对完美的追究,小夏夏,就你不信。” “是啊。你萧二少一天换一个女人,你们萧家兄弟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的爱都泛滥成灾了,杨子涵为了你整容,增高,你却不屑一顾,男人真不是东西,尤其是你们萧家男人。”我冷嗤了一声。 萧哲无所谓的耸耸肩,伸出食指朝我摇了摇,微笑道:“小夏夏,你这句话错了,我们萧家的男人,不是滥情,是最重情才对。当初我在片场见到你,总觉得你很熟悉,我还特意向杨子涵打听过你,才知道你是堂哥的新宠,之后我去别墅,这一近看吧,证明我的判断没错,你被选中,还真是因为你这张脸,跟当年那个女人真像,你看,这不是重情是什么?”萧哲得意的指了指自己,挑眉一笑:“你看我,就对那些身材火辣的美眉特别重情。杨子涵的身材是不错,可是这世界上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小夏夏,你说萧家的男人是不是重情的好男人?” 只是因为身材,我此刻不仅为杨子涵不值得,而且也很气愤。 不过萧哲能把这么不要脸的事说的如此不要脸,简直是不要脸中的不要脸。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替身,可现在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只是那个叫欣雅的女人的替身,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一种羞愤。 萧凌也真够是‘重情’的,正对应那句话,自从没了你,我所爱的人都像你。 “那个女人怎么死的?”总是让人比较,对于那个女人。我也就多了几分好奇。 萧哲喝了一口咖啡,疑惑道:“小夏夏,你怎么知道那女人死了?” 我自然不会说当初偷听到萧凌与萧老爷子的话,我横了萧哲一眼,他放下咖啡杯,自己猜测:“堂哥告诉你的?他怎么会把这事告诉你呢?既然如此,难道他没告诉你。那女人三年前出车祸死了吗?” 三年前? 车祸? 怎么会这么巧? 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晃过,当初萧凌不敌视莫城,却将宁昊然视为眼中钉,而上次他们在国色天香打架时,萧凌那句‘当初你抢不过我,如今你也别想赢’。 一想到某种可能,我顿时觉得全身不寒而栗。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 宁昊然他怎么会…… “小夏夏,你怎么了?”萧哲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小夏夏,那女人都死了,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你手里的筹码可比林宛如林家千金的名头都大,若你想回到堂哥身边,我可以帮你哦。” 定了心神,我冷声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萧二少,你总说我有筹码,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筹码,而且我也不想再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萧哲意味深长的笑说道:“允儿难道不是你的筹码?” 我皱了皱眉:“这关允儿什么事?” 萧哲笑看了我一眼,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又轻轻的放回桌上,嘴角依然带着点点笑意:“小夏夏,你跟允儿真的是姐弟?” 萧哲的话让我脸色微变,心骤然一紧,面色微怒。冷说道:“萧哲,允儿是不是我弟弟你不是早知道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哲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看我的眼睛含着深意,漫不经心的说:“小夏夏,你不说实话哦,允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我很好奇。允儿的父亲是谁呢?” 萧哲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然而却让我心头一震,我一时没控制住,倏地站了起来,厉声道:“萧哲,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我没空跟你在这瞎扯,我先走了。” 我拿起包就走,萧哲的声音从背后轻飘飘的传来,钻进耳朵,让我整个人定住了,手下意识拽成拳。我仿佛觉得世界的声音都静止了,只有萧哲那句话在我脑子里旋转。 他说:“小夏夏,允儿是堂哥的孩子吧。” 萧哲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缓缓回头,看着萧哲灿烂的笑,我一字一顿的问:“允儿是萧凌的儿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牙齿都在打架,不是冷的,是震惊,是恐惧。 萧哲偏头一笑,抬了抬手,示意我坐下,我颤巍着身子又坐了回去。死死盯着萧哲,我的双手紧拽着,沁出一层冷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萧哲,你为什么说允儿是萧凌的孩子?” 这已经不是萧哲第一次说了,可这次他的话胸有成竹,虽然还是有点吊儿郎当。可神情却透着认真,他并没有撒谎。 相对于我的惊惧,萧哲云淡风轻,笑眯眯的反问道:“小夏夏,我说过,萧家的基因是强大的,能有这么漂亮的孩子,这不是萧家的种还能是谁家的种?小夏夏,你就承认了吧,这又没别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听着萧哲不着调的回答,心里腾起一股怒火,我拍桌怒喊了一声:“萧哲。” “好啦好啦,用着得这么生气吗?”萧哲粲然一笑:“小夏夏,你不承认允儿是堂哥的儿子,那我就不说了呗。” 我觉得自己快被萧哲气炸肺了,双手撑着桌子:“你凭什么说允儿是萧凌的儿子?允儿是我的孩子没错,但他不是萧凌的。” 萧哲随意的松动肩膀,笑着反问:“小夏夏,若允儿不是堂哥的孩子,为什么他们的亲子鉴定结果是肯定父系关系达到99.99%呢?” “亲子鉴定?”我的脑子里将这四个字无限放大,在我的头顶循环,然后直接砸下来,将我砸晕,砸懵。 萧哲一句话,将我所有的希望打破,他能说出这句话,那代表已经是事实。然而我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萧哲摊摊手,特别无辜的说:“从见允儿第一眼,我就看出了他是堂哥的孩子,允儿的模样,跟堂哥三岁时的照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一时好奇,也怕弄错,便偷偷拿了允儿的头发与堂哥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他们为父子关系的几率达到99.99%,其实说真的,当初我也挺震惊的,不过想到堂哥风流成性,外面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正常,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小夏夏,你费尽心思的接近堂哥,最后却放弃允儿这个筹码,你又是为何?难道你不是想做萧家少奶奶?”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90章:有预谋的绑架

我整个人呆住了,完全不能回神,萧哲的话如晴天霹雳,我根本没有心思听萧哲后面的话,我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懵的,乱的,一下子所有的问题全往脑子里挤。 如果允儿是萧凌的儿子,那当年的人就是萧凌? 萧凌知不知道允儿是他的儿子? 他知不知道当年的人是我? 萧凌能冷血杀掉一个孩子,那允儿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一把抓着萧哲的衣领急问道:“萧凌他知不知道允儿是他的儿子?” 萧哲随意的耸耸肩,略带惋惜的说:“小夏夏,你既然都不说,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啊,本来我还以为你会拿着允儿当筹码,坐上萧太太的位置,没想到你却选择一走了之,其实我还挺希望当初你能说出来,若你说出来,那绝对能将平静的萧家炸开锅,俗话说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大,我已经三年没看过堂哥情绪失控的样子,忽然有点怀念了,这出戏我可是一直等着看呢,可惜,你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萧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命运真是很捉弄人,为什么会是萧凌? 萧凌不知道,那也就不知道当年的人是我,他睡过那么多女人,哪里还记得错睡我一次。 当年我是走错了房间,那样昏暗的房间,三年了,他不可能认出我。 难怪。明明没戏了,冯导又打电话说成了,原来那个人是萧凌,当初冯导可能以为我会攀上萧凌吧,可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觉得头痛死了,似乎有什么要裂开似的,又觉得无限悲戚,原来从头到尾,我都在被命运捉弄。 如果在之前,我若知道允儿是萧凌的儿子,我会高兴的疯掉,而此刻,我整个人都是恐惧的,我已经用一个孩子为代价去证明了萧凌的冷血无情,我又怎么敢将允儿推出去。 “小夏夏,你确定不告诉堂哥吗?”萧哲的话在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来,很快消化那些话,冷嗤了一声:“萧哲,虽然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只是想看热闹这么简单,别想拿我当枪使。” 萧哲目光微微一沉,薄唇微勾,轻笑道:“江夏。你确实比一般女人聪明,可你难道真不想让允儿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我冷哼一声:“萧家会接受私生子?会接受一个外围女所生的孩子?萧哲,说白了,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达到你的目的,外界传言你对萧氏集团一点觊觎之心都没有,萧氏兄弟和睦,你觉得我会信吗?你的戏演的确实好,我当初还差点真信了,可你忘了,我见识过的男人,不比你见识过的女人少,男人,要的只是权利,女人,从来都是牺牲品。” 萧哲微微一愣,旋即轻拍了拍手掌,挑眉一笑:“女人太聪明不好,堂哥没有教过你吗?你说的没错,萧氏本就有我一份,可我却只是一名挂名的总经理,凭什么?比能力,我不比他差,可老爷子就是偏心,当初我真希望你告诉他,毁了与林家的婚事,可你迟迟不动,这真的很让我失望。” “你觉得萧凌会因为一个孩子就不娶林宛如?如果是,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达到你的目的。”林宛如爱萧凌,不管萧凌有没有私生子,林宛如都会嫁,而萧凌,更不用说了,娶林家千金,那就是娶一座金山,如虎添翼的事儿,白痴才会拒绝。 萧哲又翘起他的兰花指,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说那多没劲,我可是‘不务正业’的萧二少,这种事与我何干?” 我一时语塞,旋即冷笑道:“萧哲,有句话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你。” 丢下这句话,我拿起包转身就走,后面传来萧哲一句话:“江夏,我等着好戏上演的那天。” 我没理会萧哲的话,走出咖啡店,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招手,车子平缓停在身边,我坐了进去,报了宁家的地址。 萧哲给我的信息量太大,此刻我的脑子还是懵的。 允儿是萧凌的孩子的事实,还有那个叫欣雅的,萧凌与宁昊然两人之间的人是她吗? 如果是,那这些年来,我在宁昊然心中的存在也只是替身吗? 心里乱糟糟的,我不敢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整个路上我都浑浑噩噩的。 我甩了甩头,想将脑子里的东西都甩出去,目光不经意的瞥了眼车外,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这根本不是回宁家的路,下意识的要去开窗,这才发现车窗被紧锁着。 我抬眼看着前座的司机,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身板消瘦,是那种瘦的仿佛只剩下骨架似的,看着有点瘆人,带着一顶鸭舌帽,左手臂上有一个蝎子图案的纹身,加上车子里淡淡的芳香吸入齐间,我心中陡然间升起警惕。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师傅,你走的这条路不是我要走的路,我要下车。” 青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踩了油门,看着车子往越偏僻的地方开,我暗道糟了,脚不经意碰到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高尔夫球杆,我想也没想的从地上拿起高尔夫球杆朝青年的脑袋上狠狠一敲。 青年原本也从后视镜注意着我,我的一杆子他轻易躲过,但我的举动让他全身气息顿时变得暴虐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猛打的急打转,车子发出刺耳尖锐的刹车声,我的身子一个不稳向前面倾斜,撞在座椅上,沉重的钝痛像是凿子一样,狠狠凿进我的脑袋里,混沌的痛楚加上车子里的味道越来越重,我的头渐渐有些昏沉,青年迅速下车打开车门,将我拽了下去,虽然瘦弱,可男人的力气终归比女人大。加上我头有些昏沉,只能被他拽了下去。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这里是一条盘山公路,已经出了市中心,夜幕开始降临,青年依然不说话,拽着我朝山里走,我心一急,在青年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青年吃痛松开,我拔腿就跑,然而我才跑出几米,头发被青年大力向后扯,头皮撕裂的痛,痛的我叫了出声。 “贱人,竟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青年扯着我的头发,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上次萧凌打的还没彻底好,青年这一巴掌直接将我扇懵了,整个人匍匐在地,眼前的影像开始模糊晃动,青年上前又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地朝一旁的石头撞,瞬间石头被血染红,血顺着石头流下。竟然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诡异的图形,猩红的鲜血也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流,巨大的痛苦让我的意识变得模糊,接着整个人便沉入黑暗之中。 醒来时,我全身麻软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地面的寒意一丝一丝自皮肤的毛孔渗入血液里,又凉又冷,冷的我直打寒颤,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绑住,生硬的绳子勒的手腕和脚踝生疼,头上也是一阵撕裂的痛,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一道男女欢爱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掀了掀眼皮,这是一间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石屋,离我十米远的石屋一角,一对男女做着运动,女人的样貌我看不清,但女人身上的男人正是抓我的青年。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醒了,他们的精神似乎很亢奋,视野扩大,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吸管之内的,这两人在吸那玩意? 在夜场中。有客人要求小姐妹陪着吸这东西,男男女女几十个人,一起在一个包房里,完事之后,每个小姐妹都能得到一辆跑车,外加十万块钱,所以就算这游戏很变态,可玩的姐妹很多。 我定了定神,眼睛忽然瞥见一米外有一块小石头,趁两人没注意,我忍着剧痛,艰难的挪动身子,朝小石头挪过去,当将小石头握紧在手里时,尽管在冰冷的地上磨蹭,加上手腕和脚踝处被绳子勒着带来了剧痛,但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 我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抓我,也不知道我没回去,宁昊然会不会及时找到我,但我从不将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因素上,此刻脱身才最重要。 我握着石头颤抖笨拙的在手腕上是绳子上磨着,每磨一下都带着剐肉割皮的尖锐痛楚,生理上的剧痛让我的身子微颤,额头一层冷汗。面色苍白。 我咬着牙,必须在那两人完事之前将绳子割断。 石头在手腕上反复数次,绳子还是没有断,此时我已经大汗淋漓,后背全被汗水湿透,以前我看电视里演的那些用石头割绳子的桥段,似乎很轻松,轻轻一割就断了,可自己真正试一次,那种痛,简直不是人能受得住的。 我深吸一口气,短暂的休息了几十秒。又继续,而正当绳子快断的时候,对面两人已经完事,心中一喘,绝望的感觉如潮水涌来,只差一步了,我就可以逃走…… 青年从女人身上起来,我这才看清女人的脸,看起来比青年年级要大很多,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女人在地上随意扯了件衣服套在身上,眼神迷离,挪了一下身子靠在墙壁上,伸手拿过旁边的一根吸管插进矿泉水瓶继续吸那东西。 青年也只套了一条裤子,光着上身,眼睛瞥见我这边,目光一沉,几个大步过来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手中的石头掉在地上,青年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还想着逃跑,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我匍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青年。带着冰冷的锋凌:“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有什么目的?” 青年阴狠一笑,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狠戾,加之他瘦骨嶙峋的身材,胸前的肋骨一根一根特别明显,那腰比女人还细,手臂跟竹竿似的,眼窝深陷,黑眼圈很浓,双目无神,仿佛是没有眼珠的窟窿。给人一种特别骇人的感觉。 “我是谁?还记得被你害入牢里的姚顺海吗?我就是他的儿子姚豪,我爸因为你不仅被关了进去,还在牢里自杀,你个贱人,害的我一无所有。” 我微微一怔:“你是姚顺海的儿子?” 我这才想起当初姚顺海的事,当时黎若说姚顺海被关进去之后,姚顺海的老婆带着儿子回娘家了,之后姚顺海自杀死在牢里。 冰毒的效果还没完全褪去,青年似乎整个人进入一种疯魔的状态,眼里是刻骨的仇恨和疯狂:“都是因为你这贱人,我爸被关了进去,我当了二十几年所长的儿子,衣食无忧,想干嘛就干嘛,就是因为你,我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就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的,你不过就是区区夜场小姐,既然能让萧凌为你出头,贱人,臭婊子。” 姚豪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微微抬高,嘴角扯出一丝阴冷:“还真是美人胚子,老子上过这么多女人,还从来没有上过萧凌的女人,想必这滋味肯定不一般。” 嘴里全是血腥,趁其不备,狠狠地咬了一口姚豪的手指,趁他吃痛从他的手里挣脱,狠狠地瞪着他:“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他妈的还敢咬老子。”姚豪眸子里染上疯狂,怒极在我的小腹上狠踹了一脚,顿时胃里翻江倒海,钝痛顿时袭遍全身,似乎还没解气,对我一阵拳打脚踢,在他如雨点般的拳脚下,我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上一阵一阵痛意袭来,一股鲜血从喉间呕出,视线越渐模糊,姚豪的身子在眼前晃的厉害。 在我疼的快要晕过去时,姚豪忽然停了下来,我微微动了动身子,我还没回过神来,姚豪突然扑过来,将我压在身下开始撕我的衣服,绝望与恐惧涌上来,明明被他打的整个人都是懵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断刚才快要割断的绳子,用尽全力将姚豪从身上推下去。 手快速抓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石头,由于刚才用力过猛,手腕疼的不停颤抖,差点连石头都没拿稳,全身疼的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狠狠地盯着姚豪。 姚豪从地上爬起来,碎了一口:“他妈的还是个烈性子,老子不信今天还办不了你。” 说着姚豪又要扑上来扒我裤子,我感觉看他的身影都是晃动的,当他要扑上来时,我并没有将石头砸向他,而是朝自己的头砸。顿时鲜血直流,姚豪懵了,我死死盯着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姚豪怒极反笑:“呵,你还给我来这招,像你这种婊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女,少给老子装模作样,萧凌上过的女人,就算死了,老子照样那什么上” 对面的女人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这边,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似继续吸着矿泉水瓶里的东西,我知道姚豪只以为我是做样子,在姚豪伸手过来抢我手中石头的时候,心一横,我抓着石头在脑袋上连砸了几次,溅了姚豪一脸血,而我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但我都是避开了太阳穴,尽管我已经疼的全身痉挛,脸色苍白如纸,血顺着额头流到脖子,染红整个衣襟,整个人就跟血人似的。看起来特别恐怖诡异,我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但我不能晕过去,牙齿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姚豪吓愣了,对面的女人见不对劲,急忙丢了手里的东西疾步过来,将我手里的石头夺过扔到一边,朝姚豪怒吼:“你脑子进水了,她死了,咱们上哪去弄钱去,拿什么买那玩意,要玩,把钱拿到,人随你怎么处置。” 女人的话让姚豪回过神来,赶紧讨好说:“红姐,别生气,我这不是被这贱人一气,一时把正事给忘了嘛。” 红姐推开姚豪:“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老娘当时怎么就跟了你了,你连你爸的一半都不到,看你瘦骨嶙峋的样子,吸了那玩意还是那么没用,别人出钱让我们绑了这女人。不是为了你报什么父仇,再说了,你也没那孝心,把人捆上,赶紧打电话,把钱拿到才是正事。” 姚豪重新给我捆上绳子,见姚豪对叫红姐的如此听话,那态度简直是360度大转弯,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红姐,脑子里一晃,我这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当初国色天香里的一姐,程晓红?” 红姐瞥了我一眼,翘了翘嘴角:“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认识我。” 程晓红可是当初国色天香里出了名的女战神,面容绝美,身材火辣,关键嘴特别甜,会来事,一晚上能同时与五六个男人轮番战,什么变态的游戏都玩,游柔都只有她的三分之一,把那些个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不少男人拿着大把大把钞票来指名点她,我也只是从那些姐妹中听说过她,见过她的照片,不过后来听说她被一名富商包养,退出了这行,过上富太太的日子,没想到最后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我才一时没认出来。 “到底是谁让你们绑架的我,谁在背后指使?”我满是疑惑,从程晓红的话里面,我知道姚豪不是为了报父仇才绑架我,他们是受人指使,但听说过绑架富豪千金的,从没听过绑架一名夜场小姐勒索钱财,而且刚才细想,我也没得罪什么人,是谁要绑架我?我唯一得罪的,也就是萧凌了,可他不会用这种手段,那到底是谁? 第91章:绑架案的主谋竟然是她

程晓红淡淡打量了我一眼,语气中透着无尽苍凉:“算来我跟你也没什么瓜葛,其实我们也不想走这条路,不过实在没办法,姚顺海倒了,我又这副样子,也没哪个男人会要,不从你这里弄点钱,我们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了。” 说着程晓红丢给姚豪一个,说:“打电话给那人,让拿钱过来。” 姚豪接过,用脚踢了一脚地上的我,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挺值钱的,一百万啊,够老子吸一阵子了。” 姚豪走了出去打电话,程晓红拿了一块布将我的头简单的包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支烟,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随意的坐在地上,拿出打火机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头发蓬松,衣裳不整,眼底黑眼圈很浓,从刚才他们的话里面我听出。程晓红之前跟过姚顺海,姚顺海倒了之后就跟着姚豪。 因为失血过多,整个身子已经没了力气,如果不是身子的痛意刺激着神经让我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我早就不能坚持下来,可是目前的情况我不能倒下,背后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对我。 我匍匐在地上,因为疼痛,我动都不敢动,努力掀了掀眼皮,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红姐,你为什么会跟姚豪在一起?听说你不是跟一名富商走了吗?” 程晓红抽烟的动作顿了顿,靠着墙壁,仰着头,嘴里扯出一丝苦涩:“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只要有钱,跟谁不是一样,现在成了这幅样子,也没人会要了,我需要钱,正好有人出钱绑架你,一百万,我又怎么能拒绝,姚顺海都被你给弄局子里还自杀了,说实话,当初那人找上我们,我们也犹疑,可再怎么犹疑,还是钱重要啊,没钱,毒瘾犯了,那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我们现在不过是条烂命,能活多久是多久,但至少在这活着的日子里,得舒畅不是。” 红姐字字不离钱,心下一动,我说:“你们要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闻言,红姐双眼一亮,看了我一眼,旋即眼神暗了下来,冷嘲道:“呵,两百万?你一夜场小姐拿得出?” “只要你们放了我,两百万就是你们的,我江夏说到做到,红姐,你也是做那行的,应该知道两百万,也不是不可能,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曾跟过萧凌,他给的钱,你觉得不足两百万吗?”夜场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说鬼话,要我拿两百万,我是拿不出的,可此刻我得保命要紧。 伺候人的活儿,腿一张,月入百万的不是没有,就看你选的什么样的金主。 我的话让红姐有些心动了,我在跟萧凌的期间,虽然现金没有两百万,但他送的那些东西加起来,远远超过两百万,只是那些东西,我最后一样也没带走。 这时姚豪打了电话回来,脸上带着笑意,一看就知道事情谈妥了,听见我的话。眼底闪过一抹贪婪,拉着程晓红在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了,只见程晓红微微蹙眉,思忖了一会儿,她走过来说道:“若你真拿得出两百万,我们放了你也行,不过我们得先看见钱才放人。” 一听他们答应,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给你们钱。而且两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你们不让我去取钱,我又怎么给你们?” 程晓红与姚豪相视一眼,姚豪蹲下身一把抓着我的头发,警告道:“你别给我们耍花样。” 我吃痛一声,艰难地说道:“我人就在你们的手里,能耍什么花样,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让我朋友把钱送过来,怎么样?我朋友她是陆杰铭的情人,两百万,也不过是陆杰铭送给她的一部分。” 一听陆杰铭,程晓红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朋友肯拿钱救你?” “我跟她几年姐妹,她一定会救我,而且就算她不拿钱。你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我在你们的手上,我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这两人就算真拿了钱,也不会真的放我,一百万跟两百万,他们都想要,但我现在要的是一个跟外界的联系的机会,才有一线生机。 姚豪说道:“红姐,正如她所说,人在我们手里,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她说的那女人我认识,两人感情听说不错,而且也确实是陆杰铭的情人,这钱,她会拿。” 这两人不过是想要钱的主。我不担心他们会不答应,而事实也是,程晓红点了头,姚豪阴狠道:“给你的朋友打电话,让她把钱送过来,不许让她报警,不然的话,你就下去陪我爸吧。” 我心下一喜,十分配合的说道:“我知道。” 姚豪并没有给我解开绳子,拿出问我电话号码,此刻我若真打给黎若,那必定也是徒劳无功,只会连累她,这两人看着,我也没法说出其它的话,脑中一晃。萧凌的电话号码在脑中闪过,他的电话号码,我并没有刻意去记,可他的号码,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想宁昊然而是想到了萧凌,此刻也容不得我再想,姚豪踢了我一脚。大声道:“电话号码多少?” 我想也没想的直接念了萧凌的电话号码,姚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号码,他心里此刻只有钱,满意的拨通了萧凌的电话,姚豪开的免提,将凑我耳边,电话里传来的每一声嘟嘟声让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萧凌当初能从姚顺海的手底下救我,不管此刻萧凌多恨我,我多恨他,我只能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响了很久,正当我以为不会被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萧凌冷冽的声音:“谁。” 不等姚豪反应,我对着大声说了一声:“救我……” 姚豪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甩了我一个耳光,眸子里充斥着火光:“贱人,你敢骗我们。” 姚豪的还没来得及按掉,电话还在通话中,那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同时也传到萧凌那边,里面传来萧凌的咆哮声:“江夏……”随着萧凌的这一声,电话那头还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阿凌。怎么了?” 是林宛如,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不知是被姚豪打的脑袋昏沉,还是听到林宛如的声音,心里突然觉得无限悲戚,想到他们在一起,我有些后悔打了这电话,说实话,萧凌的咆哮是我没预料的,听着这声音,让我几乎以为他是多么在乎我,我似乎能想象他眼里的慌乱,就如当初姚顺海差点打死我时一样,可林宛如的那句娇媚的阿凌,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全身冰冷。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姚豪一个哆嗦,差点连也拿不稳,慌急按掉电话,程晓红夺过,迅速将卡也拔出来,冷冷甩在我的脸上:“看来只有把你交给那人了。” 姚豪狠狠连踢了我几脚,嘴里骂咧着:“贱人,想跟谁通风报信?这荒郊野外的。你以为有谁会来救你?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姚豪一拳正要打过来,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姚豪停了下来,程晓红与姚豪相视一眼,程晓红示意姚豪在这里看着,然后走了出去,我知道这应该是他们口中的背后人来了。 程晓红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而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女人,我的眼睛从她的腿一直上移,当看到蔡晴晴美丽的脸蛋,嘴角扬着一抹冷意时,我满眼错愕。 我从来没想过绑架我的竟然会是蔡晴晴。 蔡晴晴双手环胸朝我走过来,脚下七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有点不稳,她在离我两步远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今我匍匐在她的脚下。让她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蔡晴晴笑的得意:“江夏,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啧啧,看看你,真是可怜,疼吧?” 我冷笑着:“蔡晴晴,我也没想到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丧心病狂?”蔡晴晴掩嘴一笑,上前一步,蹲下来,她伸手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十指涂的艳丽,不急不缓的说道:“江夏,有时我觉得你真是可怜又可恨,你到底哪点好啊?一个个男人为你丧心病狂,我好不容易才爬到高处,就因为你。什么都没了,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一个你,又要有一个我呢?” “你堕胎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 蔡晴晴阴笑一声:“我知道,不是你说出去的,是莫城,他为了毁掉我,将那些事全部抖了出去,但这归根结底,不还是你吗?我没想到,莫城为了你,对我可真是够心狠的,我跟了他三年,最后却落到如此下场,一无所有,可你呢。你背叛他,他却对你一如既往,你说他的心怎么这么冷?” 我冷嗤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对我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是为了我,你自己要做那些事儿,你们狗咬狗,有这一天,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蔡晴晴先是一愣,大笑一声,笑的有些癫狂,旋即捏着我的下颌,说道:“江夏啊江夏,你还从不知道吧,莫城他心里有多爱你,爱的连我都嫉妒,还记得当年那些照片吗?你知道是谁拍的吗?说来你做人还真是失败,可谁让你光环太耀眼了,有你在前面,我们这些都是陪衬,当年爱莫城的可不止你一个,可为什么他选择的是你?凭什么啊?” 闻言,我心中一拧,一个人影在脑子一晃,当年爱莫城的,除了蔡晴晴,还有陈静,而我拿着冯导给的地址去酒店时,那天陈静正好在寝室里摆弄她新买的相机,她还问过我去哪,当时我随口敷衍了两句说是去跟莫城约会,而且现在回想那些照片,视觉正是从当初酒店对面的大楼拍的,只留一盏夜灯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窗帘,一想到这个可能,一种悲切感从心底涌出。 而蔡晴晴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 第92章:萧凌,我拿什么原谅你

蔡晴晴好似看穿我的心底,冷笑一声,说:“你也猜到了吧,对,就是陈静,当初跟你要好的陈静,那天晚上我回宿舍,一个人也没在,我看见陈静的相机在桌上,好奇的看了看,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你和一个男人的床照,不过遗憾的是,她没有拍到那男人是谁。” 我讷讷地听着,我想当时,陈静应该不是没拍到萧凌的样子,而是她不敢拍,她可能也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是萧凌,她的目的是我,只要把我拍清楚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蔡晴晴看了眼我的神情,继续说道:“当时我见陈静不在,也就把底片给拿了,顺便把她未做完的事也一并做了,那些照片在学校满天飞,看着你崩溃的样子,莫城对你失望的眼神,我心里真是痛快。后来,你被退学了,我以为我就有机会了,我努力跟莫城站在一起,三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站在他身边,可你却出现了,因为你,我们每天吵,每天闹,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你,可我就是见不得他对你好,我便用底片威胁他,如果他再跟你走近,我就把照片发出去,他妥协了,可最后他如此心狠,做的如此绝。为了逼我把底片给他,将我给毁了,我从一线明星,沦落到去拍那些三级片,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最后他竟然为了找你出来,把照片给发出去了,江夏,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将一个好好的莫城,都给逼疯了你知不知道,而我也是被你逼疯。” 说到最后,蔡晴晴眼里染上疯狂,抓着我的头发拼命扯,头皮撕裂的痛,加上刚才被石头砸的伤口,蔡晴晴这一扯,痛的我全身痉挛。 原来当初蔡晴晴凑在莫城耳边说的是这件事,我艰难的说:“蔡晴晴,你错了,你以为莫城他爱我,他爱的只不过是自己……” 我话没说完,蔡晴晴抓着我的头发疯狂的将我往墙上连撞了几下,一阵阵钝痛袭来,我整个人痛的麻木,蔡晴晴将我扔在地上,笑的癫狂:“江夏,你真是没心没肺,你知道莫城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他的父亲害死的,他父亲一直想认他,可他却不愿意,大学的时候,罗夫人一直找他的麻烦,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如果不是我有一天撞见了,我也不会想到,莫城既然是私生子,可莫城自尊心极强,他怕你看不起他,也为了怕你跟着受牵连,他不告诉你,可他为了向你证明他比萧凌强,为了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他竟然选择回到那个令他恶心痛恨的罗家,江夏,你就是个害人精,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你,我们都好好的。” 蔡晴晴的话让我愣了,大学的时候莫城有时候会带一些伤回来,可他都只说是做兼职不小心弄的,而那时我也真信了,可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或许莫城是真爱我,可走到最后,我们的爱得了癌症,病态了,我们从开始就错了,我执着三年不放手,可等我最后放了手,他又死死不肯松手,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爱,得到的,只会是个悲剧。 蔡晴晴瞥了地上的我一眼。朝一旁的姚豪说道:“剩下的冰毒你们两个人吸。” 闻言,我满目惊恐的瞪着蔡晴晴,姚豪也是一脸诧异,蔡晴晴勾了勾唇,只说了一句:“想拿钱,照做。” 见蔡晴晴如此说,姚豪也不再说什么,走到那一堆瓶瓶罐罐前,将他与程晓红刚才剩下的冰毒全装进矿泉瓶里。一切准备好后朝我这边走过来,我瞪着姚豪手里的矿泉水瓶,一种绝望与恐惧从心底爬出,我朝蔡晴晴嘶吼道:“蔡晴晴,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我没想到蔡晴晴竟然想让我染上这个东西,这东西一旦染上,想戒掉,过程极为痛苦,而吸了这个,**迅速增强,蔡晴晴话里面的意思是让姚豪跟我两个,若被这么一个人糟蹋,那我还不如死了。 蔡晴晴点了一支烟,根本没有理会我,朝姚豪说道:“将过程给我拍下来,越精彩越好。” 一听这话,姚豪眼里闪过兴奋。说道:“那钱是不是得多加点?” “只要事成了,钱少不了。”蔡晴晴丢下这句话,看了我一眼,与程晓红一起走了,看着那扇木门被关上,尽管这石屋里有蜡烛,我却感觉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惊恐的盯着姚豪,他蹲下身捏着我的下巴,阴笑道:“待会吸了这个东西,保证让你快乐似神仙。” 我的脑子一片轰鸣,好似不知道疼似的在地上挪动身子,一点点后退,直到靠着冰冷的墙壁,寒冷与疼痛同时刺激着大脑,每一根神经都是痛的,冷汗与血将后背打湿,感觉自己整个人是从水里与血里捞起来似的,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 “现在不要,待会就要了。”姚豪说着自己狠狠地吸了一口矿泉水瓶里的东西,他的神情很快迷离起来,眼里有着炙热的疯狂,一把拽着我的衣领朝他一扯,这样的扯动让我一阵钻心似的疼,疼的我全身微颤,根本没等我回神,他将矿泉水瓶里的东西对着我的嘴,逼着我去吸,他的眼睛色眯眯的在我身上扫了一遍,邪冷的笑道:“吸吧,这可是个好东西,吸了待会我们一起快活快活,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当初我爸想上你,却被关进了大牢,他没做完的事。我这个儿子理应代劳,这次,我看谁会来救你。” 姚豪将矿泉水瓶使劲往我嘴里灌,我只要稍一松懈,冰毒便钻入齐孔,那种快感似乎能减轻疼痛,让我一阵贪婪,不由得的下意识吸了一口,姚豪察觉我这个举动。满意的大笑:“吸吧,吸吧,吸了就不疼了。” 有一便有二,因为疼痛,失血过多,我的意识早就坚持不住了,一点让我能减轻疼痛的东西我便控制不住,击溃我最后一丝清醒。 见我听话的吸了,姚豪给我解开了绳子,将矿泉水瓶直接给我,让我自己吸,他掏出对着我打开录像功能,笑的阴冷。 吸了几口之后,我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我微眯着眼睛十分享受,享受此刻忘我的快乐,原来无力的身子似乎也有力气了,一种克制不住的兴奋。躁动,脑子里也开始出现幻觉,没有痛苦的回忆,全是和母亲在一起的开心。 忽然身上一凉,我感觉有人在扒我的衣服,我微微睁开了眼,近在咫尺的是姚豪那张瘦的跟骷髅似的脸,心中一吓,矿泉水瓶掉在地上。我缓了缓神,姚豪已经扒掉我的外衣,一阵寒意袭来,大脑一个激灵,我将姚豪推了下去,迅速抓起被脱掉的外衣遮在胸前。 “你别过来,走开。” 姚豪一个不备跌坐在地上,看我的眼里染上火光,邪冷一笑,迅速又扑了上来:“臭婊子,这个时候还能清醒,就算你再清醒,老子今天也要上了你。” 姚豪强行扯掉我手上的衣服,我的双脚被绑着,使不上力气,我被姚豪压在地上,后背一片寒意,他一只手将我的手腕死死捏着,男人的大手加上之前用石头割绳子时手腕已经血肉模糊,被他这么一捏,疼的我全身痉挛,无力反抗,听着他扯掉我裤子的声音,一股深深的绝望如潮水般袭来,看着地上录像中的自己,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忽然想起当初满天飞的床照,那些鄙夷唾弃声钻入脑子里。想起当初金老板想强暴我时的情景,第一次跟萧凌出台时他的粗暴与羞辱,两年前抑郁症犯时我掐着允儿的脖子,看着他酱紫的脸,我无比的痛快,想起无助的躺在冰冷的雨水中,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体内流掉,忽然那些不堪的,难听的骂声,讥嘲声全都钻入大脑,迅速袭遍全身,最后定格的却是允儿可爱的笑脸,软糯糯的声音,正当姚豪强行分开我的双腿时,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手摸着刚才掉在地上的石头就往姚豪脑子上狠狠地砸,姚豪没有想到我还能反抗,捂着头痛喊了一声。然后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 姚豪想要过来夺我手里的石头,我知道被夺走的后果,我死死的抓着不放,之后两人扭打在一起,姚豪连扇了我好几巴掌,我感觉脸都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火辣辣的疼,我不知道自己凭着什么支撑下来,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倒,允儿还没叫我妈妈,我还要听允儿叫我一声妈妈。 一想到允儿,姚豪粗暴的扯掉我的内衣,我‘啊’的嘶吼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愤然而起,姚豪踉跄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抓着石头朝姚豪头上猛砸,血溅在我的脸上,我却毫不自知,感觉自己就处于一种癫狂状态,我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直到感觉姚豪不动了,我才疲惫的倒了下去,手里却死死的抓着石头不放手。 看着那扇木门,眼前已经越来越模糊,我一点一点朝木门匍匐的爬过去,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我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我伸出手想要去拉开木门,手却颤抖的不行,一点力气也没有,指甲扣着木门,我歇了一会儿,等恢复点力气时我才动了动手指。吃力的将木门拉开,看见外面的景象,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山顶。 此时天刚亮,刺眼的光芒让我睁不开眼,我眯了眯眼,又缓缓地睁开,睫毛上沾着的血早已凝固,朝阳染红了半边天,连着葱郁远山全都披上红色霓衣,像血色一样红,跟母亲去世那天早上一样的美丽壮观。 我微微弯了弯唇,似乎看见母亲正在天边朝我招手。 最后我实在没力气了,手里的石头缓缓松开,滚落在一旁,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红色渐渐褪去,然而我没注意到我的身后,姚豪已经慢慢地爬起来,两道刺耳尖锐的刹车声钻入耳朵,我努力掀开眼皮,一黑一白两辆轿车停在石屋前,两个人男人同时从车上下来,看向我这边的眼神同是慌乱,然后两人以同样的速度朝我们这边狂奔,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最后陷入黑暗中时我似乎听见萧凌的暴怒声。 这种声音,感觉,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可是很多东西可以重来,戏可重演,唯有人命,只有一条。 萧凌,你拿什么还我,我又拿什么原谅你。 这次,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还是熟悉的医疗仪器的滴滴声,戴着氧气罩,整个人如灌铅似的沉重,门被人推开,身影渐渐由模糊到清晰,见我醒了,喜极而泣。 第93章: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

见到黎若,我有些讶异,我想张嘴说话,却因为戴着氧气罩一个字也说不出,黎若见我难受,匆匆跑出去找医生,医生对我一番检查后摘掉我的氧气罩,在门外跟黎若说了半天的话,之后黎若走进来,抓着我的手,哽咽着声音说:“江夏,你真是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歇了好一会儿,我才有力气说话,却还是有些艰难:“黎若……你怎么……在这?” “我本来是去宁家找你,知道你出了事,我就跟着宁昊然出来找你了,你这都昏迷了三天了,吓死我了。” 是宁昊然? 不知为什么,听到是宁昊然,心底划过一抹失落,昏迷的时候,我记得听见了萧凌的声音,原来那只是我的错觉。 见我没说话,黎若有些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痛吗?姚顺海这对父子真不是东西。出手一个比一个狠。”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感觉脸似乎肿了,我这想起之前被姚豪扇了不少耳光,说来真是捉弄,姚顺海将我打进医院,他的儿子也将我打进医院。 “头上的伤是我自己砸的,姚豪想糟蹋我,我怎么能让他如愿,我就算死了也不能让这么个人碰。” 一听这话,黎若气呼呼地骂了一声杂碎,想到姚豪,我问黎若:“姚豪怎么样了?” 黎若看了我一眼,迟疑半天也没说,想到我之前用石头砸的如此狠,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情绪有些激动。可这一激动,扯着头上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黎若赶紧说道:“江夏,你别激动。” 缓了一会儿,疼痛稍微缓解一点,我急问道:“他是不是被我砸死了?我杀人了?黎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 当时虽然是逼不得已,可是我若杀了人,那我…… 黎若说:“那人确实是死了,可是人不是你杀的。” 我一时怔住了:“真的死了?” 黎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恐惧,最后她说:“江夏,你别想这么多了,反正人不是你杀的就行了,跟你没关系,那种人死了也活该,既然想糟蹋你,逼你吸那东西,幸好没有吸入太多,那种东西还能暂时性的缓解了你的疼痛,而且也没事,不然真想把那人碎尸万段,想到小武那瘦的跟鸡排骨似的,那玩意真是害人不浅,可碰不得。” 心中一拧,想到某种可能,我抓着黎若的手急问道:“是不是萧凌?” 听到这话黎若明显一愣,迟疑了一会儿,黎若缓缓地说:“是萧凌,宁昊然跟萧凌同时到的,看见你整个人跟被血染了似的倒在地上,姚豪突然从身后爬起来,两人都狂奔了过去,我跟在后面,看到姚豪手上的石头即将朝你脑袋砸下,萧凌最终快了宁昊然一步,将你护住了,那石头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最后萧凌发了狂,将那人给活活打死了,不过像萧凌这种人,打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能在北城横的,背后没点其它的,能行?他可是黑白两道通吃,你别想了,多休息才是真的,你身体本就弱,这次失血过多,好不容易补回来点肉,看来还得重新给你补了。” 听着黎若的话,我的心头一震,根本没想其它,也顾不得黎若后面的话,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黎若微微一愣。随即气呼呼的说道:“江夏,你现在关心他干嘛啊,他害你还不够惨吗?现在他只是为你挡了一块石头,你就又心软了?” 黎若的话将我扯回现实,对啊,我关心他干嘛,他欠我的可是一条命,哪里是一块石头就能抵消的。我只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他真的会去救我。 “姚豪死了,那红姐和蔡晴晴呢?”想到蔡晴晴,心里腾起一股怨恨。 黎若气呼呼地说:“我没想到蔡晴晴如此丧心病狂,当时我们上山,在山脚正好看见一辆车从上面下来,那个时间段,确实觉得可疑,萧凌让人给拦住了,现在她们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不过以萧凌的手段,估计不死也残,姚豪都能被打死,姚顺海当初也自杀在牢里,萧凌自然不会放过她们,不过我真想不通。萧凌能为你杀人,看得出他对你还是有心的,可为何就容不下一个孩子。” 黎若的话让我心口一窒,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可能是我不配吧。” 萧凌想霸着的只是我这个人,但我这个人就不配有其它,不配生子。 “江夏,对不起,我不该提的。”黎若抱歉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微微弯了弯唇:“黎若,我已经知道当年的人是谁了,是萧凌。” 我说这句话时已经可以很平静了,黎若一脸震惊,良久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说:“当年的人是萧凌?那允儿岂不是……” 我歪头看黎若,怅然道:“这一切都跟电视剧似的。或许连电视剧都没这么精彩,当年的人竟然是他,他容不下一个孩子,也必定容不下允儿,黎若,我该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黎若也有些苦恼的说:“先别想那些了,事情或许没你想的这么糟,之前他不是也很喜欢允儿?再说了,现在你跟他没关系了,允儿也跟他没关系,我听宁昊然说已经跟你求婚了,若你答应,你就是宁家人,允儿也是宁家人,现在宁夫人虽然不答应。可见宁昊然对你的心意,我想难度应该不大,之前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劝你,如果你想保护允儿的话,宁昊然是最合适的选择,有宁昊然在,萧凌还真能伤了允儿不成。” 黎若的建议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也已经答应宁昊然考虑了,可想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我却觉得艰难,而此刻,更不可能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或许像你说的,没那么糟,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拼死也会护住允儿,他可是我的命。”失去一次就已经让我承受不住,我绝不会让允儿受半点伤害。 见我嘴唇干涸,黎若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随口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山上?” 若说萧凌找到我,那还情有可原。就算程晓红扔掉电话卡,凭萧凌的能力,找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可宁昊然又怎么会找到? 黎若说:“当时我本是去宁家找你,知道你出事了,然后我就跟着宁昊然去找你,本以为是萧凌把你带走了,所以我们去找萧凌。看着他面色凝重的将车往山上开,我们就跟着后面来了,怎么会问这个?你不知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呢。” 想到萧哲的话,我抿了抿唇,说:“随口问问,宁昊然他在哪里?” “在你醒之前,他刚被宁夫人拉回去休息,虽然我不想提姓萧的,但他跟宁昊然一起在医院守了你三天三夜,两人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你不知道,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吭声,可那气势,一走近,就是那种无形的威压,压的心都是一颤一颤的,最后宁昊然被宁夫人拉了回去,萧凌似乎有什么急事,接了一个电话也急匆匆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黎若说萧凌守了我三天三夜,再想到之前萧凌在电话里咆哮的那句话。心里刚才压下去的感觉又冒了出来,酸酸涩涩,而我们刚说的萧凌,萧凌就推门进来了,见到我醒了,他漆黑的眸子微闪,两个大步跨了过来,想碰我的脸,却又压抑着什么,语气夹着担忧与心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不疼?” 听到这句话,我大脑一片空白,都是懵的,这句话能从萧凌嘴里说出来,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更别说是这种担忧的语气。 我还没回过神来。黎若挡在我的面前,气呼呼的说:“姓萧的,你别在这假惺惺……” 黎若话还没说完,萧凌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拽着黎若的手腕就往外面拖,之后就是砰地一声关门声,黎若被关在门外,急的直拍门,但只是拍了几下,好像就被人带走了,听说黎若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知道萧凌不会把黎若怎么的,所以只是瞪了萧凌一眼。 他的头缠着纱布,隐隐还沁出红色血迹,可见当时一定流了不少血,石头砸在头上的感觉我感触最深。我不知道萧凌为什么要替我受那一下。 萧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此刻见到萧凌,我心乱如麻,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如此刻矛盾了,他欠我一条命,可允儿又是他的儿子,你说他冷血,可他却只凭着我一句话就来救我,为我挡石头,将姚豪给杀了,还守了我三天三夜,可一想到他让王医生来拿掉孩子,那种恨意还是存在的,对于这个男人,我是想爱不能爱。想恨,却发现也没当初那么浓烈了,可心里的害怕却在膨胀,我害怕他会伤害允儿,萧哲此时不说,不代表永远不说,那层窗户纸,迟早会被捅破,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我怕连允儿也失去。 萧凌忽然抬手想摸我头上的纱布,我微微偏了头,他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我的额头上,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我们两一直没说话,萧凌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久久地沉默,如一个世纪一般漫长的沉默恒鬲在我们之间,这一点也不像萧凌的风格,可我们之间似乎也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在沉默中,我渐渐地又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又是一天过去,空荡荡的椅子没了萧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我不能否认心底那一丝失落。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对他患得患失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我只是他豢养在牢笼的金丝雀,他随时过来逗一下,或者长久的晾着。 第94章:背后那些事儿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宁蒙抱着允儿进来,见到我醒了,宁蒙一脸欣喜,关心的问我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之后宁蒙将允儿放在地上,允儿看着我的头包的跟包子似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正当我们大家都手足无措时,允儿满脸泪水,有些口齐不清的说:“妈……妈妈……疼……” 那一声妈妈虽然喊的不是很清楚,却让我热泪盈眶,仿佛受的所有痛都是值得的,这是我盼了多久的。 我能支撑下来的信念,也只为了听允儿叫我一声妈妈。 我激动的竟说不出话来,宁蒙也没想到允儿突然叫我妈妈了,也为我高兴,还特意将允儿抱在床上,这样我也能够得着允儿,看着允儿肉嘟嘟的小脸满是泪痕,心碎成一片一片,伸手抚摸着允儿的小脸,擦着他脸上的泪水,他的小脸白嫩,水灵灵的大眼被眼泪洗的更加清澈明亮,我感觉自己的指尖在颤抖。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允儿,再叫一声,叫妈妈。” 允儿慢慢的不哭,抽抽搭搭的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语言,那种幸福感由内向外,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是甜的,我激动不已,朝宁蒙说:“允儿叫我妈妈了,他终于叫我妈妈了。” 宁蒙也为我高兴的红了眼眶,我高兴的几乎忘记了疼痛,在允儿水嫩的小脸上连亲几口,将允儿抱在怀里,他小小软软的身子,这是我的全世界,我哽咽着声音微笑道:“妈妈不疼。妈妈不疼。” 接下来我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宁昊然知道我想允儿,每天都会带允儿过来陪我,对于心底的疑惑,我一直想问,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这次住院,来看我的人基本都齐全了,丽姐,小薇,黎若也会隔两天就来看我一次。 而萧凌,他总是在深夜时才会出现,每次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待到天亮了就走,他这样一天天来,不说一字,却比说千万字还让人心里难受,心里那点恨被寂静的夜,横鬲在我们之间的沉默一点点吞噬掉。 宁昊然是知道萧凌每晚都会来,但他没提,似乎他和萧凌是有意错开时间。 然而令我意外的,这天宁昊然带着允儿回去后,林宛如来了。 林宛如一条蓝白相间的长裙,头发依然披在两肩,淡淡地妆容,比当初清瘦了不少,她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我微微讶异,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宛如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冷冷淡淡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神情依然淡若如水,语气也是平静没有波澜:“当初你答应我离开,不再出现在他的身边,你兑现承诺离开了,我成了他的新娘,那是我最美的一天,最幸福的一天,同时也是最痛的一天,阿凌知道你走后,酒宴还没有结束,他就丢下我一个人找你去了,将我一个人留在婚礼现场独自面对那些冷嘲,晚上,他没回新房,而是去了别墅,你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别墅,我一直以为你再怎么与众不同,但人走了,他终归会将心收回来的,论外貌,我一点不比你差,论身份,你只是一名坐台小姐,阿凌尽管为你洗白,将你捧至高处,可我是林家千金,但我却连你都比不过,后来他为了找你大动干戈,既然将宁家的医院都给砸了,北城现在谁都知道,我林宛如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跟宁家杠上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江小姐,他做的这些,连我这个正室都没有享受到半分,我得到的,只是嘲笑的眼神,萧太太这个头衔,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林宛如说的砸宁昊然医院的那次是我第二次逃离,看着自己的丈夫为别的女人如此,谁都会心里不好受。 对于林宛如。我是能不惹就不会惹,小三与正室,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小三都是被唾弃的一方,所以当时我决然离开,不全是因为我答应了林宛如才离开。 当初我已经兑现自己的诺言,林宛如口中的那些,我一点也不知道,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如林宛如所说,我只是一名坐台小姐,而且还只是一名替身,那些事又怎么会发生? 可林宛如能将这些对她来说无疑是屈辱的事说给我这个情妇听,也不会是假的,我虽没想到过萧凌会如此做,可我不得不承认,听着这些,萧凌用行动证明着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心里对他的恨意减少了不少,可又觉得无限悲戚,难受,百感交集,然而萧凌的行为,对林宛如确实不公平。 林宛如的话里面充满无奈与凄楚,最后那句该怎么办,堂堂林家千金,如今萧家大少奶奶,却问我一个夜场小姐,一个小三该怎么办,那种无奈与卑微,一点也不像那个高贵温婉的林家大小姐,而是一个被婚姻爱情所伤的女人,没有当初的骄傲与高冷,这样的林宛如,这样的话,我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回答,心里隐隐含有一份愧疚。 当初林宛如虽骗了我,可她那也是因为爱萧凌,女人维护自己的爱情,无可厚非,当她满心期待着做萧凌的新娘,最后却独自守着冷冰冰的新房,那是怎样一种凄然?独自面对那些冷嘲,又是怎样难受? 我紧攥着被单,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我想我应该说点什么的,站在同是女性同胞的战线上,我应该谴责萧凌,站在过错一方,我应该对她说对不起,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清瘦的脸。让我想起李清照那句词,人比黄花瘦。 她淡淡地笑了笑,又自顾自的说道:“那次过后,他好不容易回家了,他找不到你,我心想,他就算此刻不爱我,可我是萧太太,我有的是时间让他爱上我。可当他接到电话听说你出事,当时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慌乱暴戾,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冷冽镇定,又淡漠的他,他当晚就出来找你,明明自己还受着伤,却不肯回去,还在医院连守了你三天,你醒了,阿凌依然每天晚上都来医院,我知道阿凌心中有你,娶我只不过是因为林家对萧家有帮助,对他有帮助,萧氏看似都在阿凌手中,可真正的决策人还是老爷子,二叔又对萧氏虎视眈眈,阿凌急需林家的帮助,我想当初他所说要娶你的话不是假的吧。那时我一心以为,我是林家千金,注定的萧太太,可现在我是萧太太了,我发现我要的不止是阿凌的人,我还想要的更多,可他的心在你这,江小姐,我允许你留在阿凌的身边。可你已经抢了他的心,这个人,就留给我好不好?我爱他,我现在是萧太太了,我更不能失去他这个人。” 我满眼错愕,这样祈求的话语竟然会从林宛如口中说出,想到第一次见林宛如,她高傲清冷,什么都是淡淡地,她用身份压我,告诉我,她是注定的萧太太,后来她又拿钱砸我,让我打掉孩子。 其实我这个人吧,真的吃软不吃硬,虽然我不是什么好女人,菩萨心肠,可当林宛如说出祈求的话,站在同是女人的角度上,我的心被触动了,此刻我看见的只是一个想要维护自己爱情的可怜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放下所有骄傲,允许我留在萧凌身边,她要的不过是一个人,一具躯壳,这是一个女人最可悲之处。 我知道。林宛如能放下身段,并不是有多真心,我也曾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卑躬屈膝过,我懂,所以我从不相信谁能一朝幡然醒悟就改好了,能让一个人折腰的,是因为心里想要的远比一人的尊严更重要。 林宛如的手段,比那些个只会撒泼的正室高明多了,我从未怕过林宛如,可我却知道有一句话叫退一步海阔天空,人,没必要事事计较,最后得不偿失,我跟林宛如所想要的从不冲突,所以我也并不需要将她当作敌人什么的,只是真正相信,不好意思,我江夏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我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 我抿了抿唇,将目光落在对面冰冷的墙壁,我没正视林宛如的眼睛,心里思忖着什么,之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我说:“萧太太,我既然离开了萧凌,就不会再回去,他的心,从不属于我,人我也不会抢,你说的那些,听起来是挺感动的,可是他最终还不是为了权力选择了你,放弃我了吗?像萧凌这样的男人,他或许会爱谁,但那个人绝不会是我。当初你说的对,像我这样的身份,是不配生下萧家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而拿走他的人正是萧凌,现在你还觉得萧凌爱我吗?” 这句话,我在问林宛如,可同时又何尝不是问我自己,萧凌,他真的爱我吗? 林宛如一脸惊愕:“怎么会?” 我凄然的笑了笑,说:“没什么不会的,萧太太,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林宛如哑然,最后林宛如走的时候,看着她的清瘦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有一块大石头落下,这段时间我的心一直是乱的,宁昊然的默默照顾。萧凌的无声陪伴,林宛如的这番话似是让我下定了一个决心。 而我忘记了,同是身为女人,心系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这是不能共存的,哪怕我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却忘了,还有一个词叫步步紧逼。 我终归也没看清过林宛如,一个女人将伤口给情敌看,她可以软弱的像只受伤的猫,楚楚可怜,可为了爱情,伤口溃烂的同时却也是毒药,最终害的是我自己。 女人之间,别说不能有同情心,防备之心也别丢了,因为爱情,可以让一个人软弱,也可以将人变成魔。 因为有句话叫,最是深爱,最是心狠。 第95章:萧少,你别再过来了

林宛如走后,深夜时,我并没有再继续装睡,当萧凌轻轻推开门进来看见我坐在床头时眼底露出微微惊诧,他随即敛去神情,很自然的关上门,走了过来。 萧凌一身深色西装潇洒倜傥,剪裁合体的西装将他整个人衬的身长如玉,英俊笔挺,尤其是他那双修长的腿格外吸眼,脚下铮亮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面色冷冽,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这样的萧凌,便是黑夜王者,相比白色西装,黑色更适合他。 他走到我跟前,拉开椅子,像往常一样将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袖口解开,将袖子往上捋了捋,又松了松领带,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以前我总想找一个词形容萧凌,一直没有适合的,如今我才想起一个词,妖孽。 狭窄的椅子,萧凌长手长脚,根本不适合久坐,我不知道之前那些漫漫长夜。萧凌是怎么在这椅子上熬过去的。 他将双手按在太阳穴的地方,似乎很累,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似乎他的眉头从未舒展过。 他依然没有说话,我也就这么看着他,双手在被单下不停的搅着,因为紧张。 一阵夜风吹来,撩开纱窗,室内忽然如冬夜般寒冷,我冷的不由得轻颤了一下,病床发出细微的声响,萧凌起身走过去将窗户关掉,他站在窗前,本想掏出烟,可想到这是病房,又放了回去。 在心里不知挣扎了多久之后,我开了口:“萧少,从今以后,你别再过来了。” 我说出这话,每个字都是一把刀。在我心口上砍。 这个我又爱又恨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在我爱过,痛过,恨过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再去恨了,当初我能怀着恨,像个疯妇一样对他又咬又吼,当知道允儿是我与他的孩子,我是崩溃的,可我又卑微的想,这已经是我与他最后一点联系,当初那孩子我没能保住,允儿,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都说恨越深,爱越深,可真正到了深处,女人是能被逼疯的,可又只需一点借口,女人又能自欺欺人,放下所有,独自守着,远远凝视,抱着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最后的联系,可怜又可笑,就算心爱的男人用刀剑朝自己心口上砍了无数次,所有人都不赞同,却依然含笑饮鸩毒。 他笔挺的背影,仿佛那就是整个世界,我想要到达,却又触及不到的世界,在另一种程度上,我又与林宛如是相似的,同样的悲哀。 萧凌转过身,薄唇紧抿,眉头紧蹙,傲气凌然的看着我,眼底是寒冷和失望,似乎我的话伤了他似的。 他踏了两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微微偏了头,垂了眼,没敢去看他,不过我知道萧凌不会动手。 萧凌只是冷眼看我,久久没说话,我抬头凝望着萧凌,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句:“萧少,别再过来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我们谁都懂。 曾经的我们,互相索取,我要名利金钱,他需要一个相似的女人填补他心里的缺陷,我们只是**与金钱的交易,后来的我们,我在肉欲中沉陷,可我对于他,依然只是替身,林宛如口中那些话,又能证明什么? 萧凌爱我?不是。 既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听听也就得了,我没那个精力再去揣度他的心思是男人在占有欲还是什么。 再后来,孩子没了,我疯了,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他扮演着什么角色,可此刻我不想去找寻了。萧凌的心,谁也看不懂。 “江夏,你为何如此倔强。”萧凌眉头深蹙,眼神冰冷凌厉。 我的语气同样冷然,自嘲一笑:“萧少,这场游戏,早就结束了,一直不放手的是你,我不可能再回去。” “因为宁昊然?”他的声音陡然间变的冷锐,凌厉冷冽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一种冷森森的杀气。 我不惧的迎上他冷漠的眸子,淡淡地说:“是,昊然为我做了这么多,他不介意我是一个小姐,不介意我曾跟过谁,他还向我求婚,可以给我名分,我已经决定答应他了,所以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了,我们都放过彼此。” 说着这些谎言,心也随着绞痛,这样的理由,我骗不了自己,可我知道能骗过萧凌。 话音刚落,他忽然扑过来,双手撑在床上,将我禁锢在他身下,声音低沉浑厚,但如果忽略里面夹着的肃杀与冷嘲。会是很好听的声音。 他说:“放过?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江夏,若说这世上还有谁对你好,那就是我萧凌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的行为,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尸沉城中河了,你以为宁昊然他对你真心?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对付我的一把刀,此刻这把刀插在我的心口,你却说放过彼此,你觉得可能吗?” 我的心骤然一紧,不是因为萧凌说的那句我是宁昊然手中的刀,而是那句我这把刀插在他的心口,那代表是不是,他对我,真的有过心动? 凝视着他冷冽的眸子,我真希望在一片深邃幽深中找到一丝证据,他为我动心的证据。然而却没有,心里燃起的火光,最终在那一片幽深中寂灭。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我推开他,冷笑道:“不用你来跟我说这些,我知道,当初你因为宁昊然才重新选择我,你是不是以为宁昊然跟你一样将我当成替身?凡是宁昊然想要的人,你都会抢走,以此来证明你的能力比他强?萧凌,我当初是爱你,可我也说过你不会是我最后爱的那个人,这就是婊子无义,戏子无情,这两样我全占了,那个叫欣雅的女人,是你心中的人,也是宁昊然心中的人,我都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萧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三年,你放不下,我也不会再做替身,宁昊然他是真心,还是对我有目的,我自会判断,在我心目中,你还真比不上他半点。你除了杀人发狂,还能做什么?别整的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你,你走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不能走出。” 他凝着深邃的眸子看我,我偏向宁昊然的话让他深邃的眸子一点点变冷,直至冰点:“宁昊然在你心里这么重要?既然都是替身,你甘愿让他将你当作替身,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穿了似的,疼的无以复加,原来他们真的都爱那个叫欣雅的,从头至尾,我都只是替身,方才我只是在试探,可结果真如我所料,我不敢去问宁昊然,而萧凌,给了我答案,此时我不知道他们谁更可恨,心里对宁昊然建立多年的信任一朝轰塌,我忽然觉得他们都很可怕。 宁昊然负我信任。萧凌负我情深。 我捂着耳朵咆哮道:“我是江夏,从来不是别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死人的替身。” 此刻我才明白一件事,世上最悲戚的事莫过于跟一个长眠于地下的死人比较,因为你无法比较,便谈不上超越。 我的那句死了,刺激着萧凌,他扬起手想要打我。我自个儿将脸凑上去,大有一种泼妇无奈的感觉:“你打,这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打,我不信你还能比姚豪打的狠。” 我的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眸子微微闪烁,最终愣是没落下来,我自动愈合着他看不见的伤口,起身冷看着他,讥嘲的说:“萧少,你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女人不是打就是恐吓,有意思吗?我知道你为了我脑袋上被砸了,姚豪被你活活打死,红姐和蔡晴晴可能现在也不在人世了吧,你看,你萧少就是这么冷血,人命就是这么轻贱,你萧少有钱有势,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在想,你三年放不下一个女人,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爱?听说她是出车祸死的,那场车祸,或许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吧。” 萧凌被我说得怒气涌动,他忽然眯了眯眼睛,旋即一把抓住我的手,因为我的手腕之前的伤还没完全好,他尚且还有点良心,并没有用什么力,冷漠无情地看着我说:“江夏。我说过,谁敢碰你,我便毁了谁,你所说的红姐,她的尸体此刻应该漂浮在某一条河中,蔡晴晴,我没动她,我把她交给了姓莫那小子,相对于我结束她,我想姓莫的会比我更让她体会什么叫悔恨,姚顺海的儿子,你知道我怎么处理的吗?我活活打死了他,将他的手脚全部砍了,他敢碰我萧凌的女人,这就是下场,你又知道当年欣雅怎么死的吗?对,她是出车祸,那场车祸就是由我导演的,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可江夏。我再怎么冷血残忍,也没你心冷,我不想伤害你,可你也别逼我最后毁了你。” 闻言,我全身不寒而栗,当时黎若谈起姚豪的死,眸中闪过一抹恐惧,原来萧凌不仅打死了姚豪,还砍了手脚,只因为他想碰我。 虽然萧凌是为了我,可听到如此残忍的手法,我还是不由得自责,恐惧,可说他是为了我,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别人碰了他萧少的东西。 将蔡晴晴交给莫城,这对她,是最残忍的事,而我不知道的是,莫城对待蔡晴晴的手段,远比我想象中更残忍。 而欣雅的死果真是因为萧凌。死亡,就是背叛萧凌的下场。 看着眼前俊朗的萧凌,我的心随着身体不由得颤抖,他就是恶魔,若让他知道允儿是他的儿子,下场,我不敢想象。 “萧凌,你就是个恶魔,杀人狂。”我咆哮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一定会。”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怅然而冷血的看着我说:“江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你想要的东西,我一直为你留着。” 话毕,他扯着我的手将我往他怀里带,冰冷的唇霸道的封住我的唇,灵巧的舌头撬开我的贝齐滑入空腔中,带着烟草味,夹着暴戾的气息。旋即将我压在病床上。 我身上的伤都集中在头上,他用手护着我的头,又怕扯动伤口,虽然气息暴戾,可是动作却很轻,他吻遍我全身每一寸肌肤,而我无动于衷,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我冷眼看着他在我身上动作,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流入耳中,灼烫我的大脑,如一阵轰鸣之后,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等他释放后,他扯过纸巾替我温柔擦拭,全程,我都只是睁着眼睛呆然的望着天花板,他收拾好后,又为我穿上病号服,为我掖好被角,温柔的不行,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萧凌,又是错觉。 他穿上外套,在我脸上温柔地抚摸着,眼神带着深深眷恋,他说:“好好休息。” 门关上那刻,泪水如决堤般滚落,大颗大颗滑进耳朵,落在枕头上,脑后一片湿意,我哽咽着声音,捂着嘴,不敢出声,压抑的哭,让心里更加难受。 第二天宁昊然来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恢复到平静,看着他温润的脸,想起这些年来的陪伴与帮助,平复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第96章:跟宁昊然摊牌

宁昊然察觉我有些不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凝视着他温润的脸,我不带情绪的问:“宁医生,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没再叫他昊然,像以前一样叫他宁医生,宁昊然一听,顿时有些慌了,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语气里有点急切:“江夏,出什么事了?我们认识也快三年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允儿也快三岁了,我们认识快三年了,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某个人?我听宁叔说,你之前有过一段感情,不知那女人长什么样子,美不美,你说我跟她比,怎么样?” 一听这话,宁昊然眼底划过一抹惊愕,慌忙的想解释,我打断他,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宁医生,我很信任你,当年我得了抑郁症。母亲带我去了你的医院,见你第一眼时,我觉得这人真干净,跟谪仙似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我觉得自己太脏了,跟你靠近一步,我都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你,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我没瞒过你什么,我曾把你当作一缕阳光,将我心里的阴霾一点一点驱散,我自认为在风尘中看过如此多的男人,我很庆幸我还能遇到你这个知己朋友,我也自以为自己很了解男人,看透男人,可最后我遇到萧凌,我看不透他。现在,我发现我从没看透的却是你,你告诉我,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是替身,还是跟萧凌一样,我只是你们俩之间争来争去的一件物品?你的帮助,忽然让我觉得可怕。” “江夏。”宁昊然脸色骤变,有些急切的说道:“我从未将你当作欣雅的替身,当初我见到你第一眼,我觉得你确实跟欣雅很像,可最后我发现,你是你,欣雅是欣雅,我不想你跟着萧凌,我想娶你,是出自真心。” “真心?”我冷看着他:“你确定这不是因为愧疚?” 宁昊然温润如水的眸子如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中,荡起一层层涟漪,掀起巨浪,旋即又迅速平静下来,他拉着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说:“江夏,我心里对你确实感到愧疚,我明明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可我却每次都只能看着你遍体鳞伤,我一直尊重你的意见,不想逼迫你,当初你进国色天香,我没有阻止,后来你选择萧凌,我也没有阻止,我看着你从莫城给的伤痛中走出来,最后却陷入更大的伤害,在你受到伤害的同时,我的心也不好受,我明明有能力,可我却只能看着,我想,如果我也像萧凌一样,将你强留在身边,我让你选择恨我,那些伤害会不会就可以避免,这些年来,你慢慢地走进我的心里,我的生命中,你不可或缺,江夏,让我守护你好吗?终身守护。” 若在以前,我会百分百的信任,可此刻,明明还是同样温柔的眼神,真诚的话,我却不敢再相信了,这些年,我虽没看明白宁昊然,可我知道他是重情之人,一个重情之人,又怎么会轻易放下一段感情,当初的我都没有做到,更何况萧凌用残忍的手段害了欣雅,宁昊然心里又怎会释然? 死人,是活人永远也比不了的。 或许后来。真如宁昊然所说,我成了他不可或缺的人,可最初,我相信,我只是替身,也只是他们两之间的牺牲品,如果我往坏处一点想,宁昊然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替身还是江夏,最初的感情掺了杂质。再怎么过滤,也改变不了初衷,更何况此时他的感情中还带着愧疚。 我将手从他温润的大手中抽回,凝视着他的眸子,无力地笑了笑,平静地说道:“宁医生,我感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帮助,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这句话我说的有些残忍,可说出之后,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有一种隐隐的愧疚,或许我只不过是想用这个借口与宁昊然断掉,有些人与事,回到最初,我觉得会更好,宁叔说的对。我对宁昊然没感情,可其实宁昊然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更多的是愧疚,是我能代替他心中那一份缺失,如今这样,对谁都好,再走下去,只会让宁昊然再也无法回头,我亏欠他的,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偿还。 闻言,宁昊然惊慌失措,慌急道:“江夏,我……” “宁医生。”我冷声打断他的话,决绝的说道:“我江夏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而这也是我最不可原谅的,当初你问我,若你做错了,我是否能原谅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可原谅。” 宁昊然哑然,旋即苦笑的说道:“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我不是有意骗你。” 我冷嗤了一声:“宁医生,我不想我们之间最后的回忆停留在这样的不愉快中。” 宁昊然眼底划过一抹惊惶,温润的眸子像是被刀子划了一条伤口,他抬手抚摸我的脸,我微微偏了偏,他一向温润的笑意最后变成苦笑,最后只说了一句:“江夏,我知道你此时不想看见我,刚才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好好休息。” 宁昊然走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和宁昊然走到如今这步,而我本以为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宿命时,可似乎我们从相遇那天就注定了纠缠。从最初的排斥到信任,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依赖,再到最后的形同陌路,多年之后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不该相遇,当年,我若不走进那家医院,是不是一切可以重来? 黎若过来看我时,并没有再见到宁昊然。她很好奇的问我,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将允儿从宁家帮我接出来,宁家,我是再也不会回去了,黎若见我不想说,也就没再问,黎若就是这样,她心里虽然担心,却不会一直逼着问,只会默默地守在身边,我发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没变的,只有我与黎若的友谊了。 待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急着出院了,萧凌自那晚之后也没再来,可我知道,萧凌不会放过我。我原本想寻求宁昊然的庇护,最后,我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我想过跑,可世界虽大,我却无路可逃,现在我奢求的已不多,只要跟允儿在一起,足矣。 黎若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我带着允儿在病房里收拾东西,宁家不去了,我打算还是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切准备妥当时,我牵着允儿,黎若帮忙提着东西,我们朝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我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我回头去看,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发倚靠在一辆奥迪车头,双手随意插兜,见我回头,他的眼神瞬间沉了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一束锋锐的目光像箭羽一般射过来,我的心骤然一紧。 是莫城。 想到蔡晴晴那些话,如今再见莫城,心头五味杂陈。 “怎么了?”黎若走在前面,见我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走吧。”我牵着允儿朝前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却早也没有了莫城的身影,曾经的莫城让我心痛,痛恨,此刻,却觉得心酸,不知道他在罗家过的怎样。 我们走到停车场。黎若将东西放入后备箱,我抱着允儿正打算坐进车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我身子一怔。 “江小姐,总裁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我回过头,看着眼前脸上带着得体笑意的方力,再看着方力身后穿着黑衣黑裤的两名保镖,心里腾起一股悲凉。 黎若一见方力,后备箱也来不及关,疾步上前挡在我的面前,冷声道:“回去告诉姓萧的,江夏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她是不会回去的。” “不好意思了,我们只负责带人回去,不负责带话。”方力淡笑着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两名保镖欲上前一步将黎若拉开,我急忙说道:“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我知道已经躲不掉,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黎若担心的说道:“江夏,别去。” “放心吧,没事。”我安慰道,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萧凌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们担心的都是允儿,可有我在,我拼死也不会让萧凌伤害到允儿。 方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小姐,请上车吧。” 允儿见到这架势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叫我了一声:“妈妈。” 方力听到允儿叫我妈妈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旋即又敛去,不愧是在萧凌身边待的人。 我摸了摸允儿的头,安抚道:“没事,有妈妈在,别怕。” “嗯。”允儿搂着我的脖子重重点了点头,看着懂事听话的允儿,我不由得拿脸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小脸蛋。然后对着黎若说:“黎若,回去吧,别担心。” 黎若嘴里喃喃了喊了我一声,我抱着允儿跟方力上了车,方力发动车子,两名黑衣黑裤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在我两侧,面部刚硬,两人块头很大,三人挤在后座,我连挪动一下的空间都没有。 方力最后将车子平缓地开进了原先住的别墅,祥嫂从客厅里走出来,见到我,激动了喊了我一声:“小夏……”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允儿跟着方力身后进去,放眼看着别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可笑与可悲,当初我从这走,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来了。短短几月,没想到我又回来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走进大厅,看见萧凌坐在真皮沙发上,我下意识的将允儿往我怀里带,紧护着,萧凌面色清冽,指尖夹着一支烟,腾起一缕烟雾,见到我,他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眼神跟他表情一样冷,落在我身上,跟刀子似的,我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 方力恭敬地朝萧凌额首:“总裁,江小姐已经带到了。” 萧凌朝方力挥了挥手,方力带着两黑衣黑裤的男人退下去。 允儿已经几月未见到萧凌,我本以为他也像当初不认识我一样忘记萧凌,然而没有,见到萧凌,允儿扬起小脸,软糯糯地说道:“妈妈,是叔叔,叔叔。” 第97章:孽种

允儿说着就要松开我的手跑过去,我一时怔住,手也就撒开了,而同时被允儿那声妈妈怔住的还有萧凌,他瞬间抬起锋利的眸子,目光像箭雨一样射过来,我骤然回神,见允儿即将扑进萧凌的怀里,我的心口一窒,脑袋都是懵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作的,在允儿扑进萧凌的那一刻,我将允儿拉了回来,紧紧拽在怀里,我浑身都在颤抖。 “妈妈……”允儿不明所以,懵懂的叫了我一声妈妈。 不等我说话,萧凌将烟头在烟灰缸死死的掐灭,倏地站了起来,当萧凌脚下铮亮的黑色皮鞋在离我一步远站定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一层冷汗,我连正视萧凌的勇气都没有,我想逃,可我不知道往哪里逃。 萧凌从嘴里冷森森吐出两个字:“妈妈?” 萧凌冷森森的两个字如两把冰刀剜在我的心口。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允儿的衣服,我以为我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妈妈,萧凌冷森的反应,四周骤然下降的气温,堪比十二月的天气,凉飕飕的,让我无法回答,见我久久未答,萧凌冰冷的语气夹着森森杀气:“江夏,允儿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儿子?” 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的森森杀气,一股恐惧从心底爬出,随着血液蔓延,全身都在发颤,周围空气凝聚,我的头越垂越低。如果不是允儿软软的身子让我支撑着,我都不知道我如何在萧凌的面前保持一丝冷静。 我发现有些事,真不是我躲,就能躲掉的,从前我什么都不怕,此刻,我什么都怕,萧凌一个眼神,一个字,甚至我都害怕看见他,但心底又不得不承认,我想见他。 我经历过莫城的背叛,在夜场见过不少男人的无情,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爱情,毕竟爱情这东西,有的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会遇到,总是跟真爱擦肩而过,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运气还不错,不管是莫城最后给的背叛,还是在夜场见过如此多无情的男人,我还是在萧凌身上又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可我们中间隔的太多,隔着身世背景,隔着一个死去的欣雅,一个活着的林宛如,隔着一条孩子的命。 这些,我们都无法跨越,我可以放下恨,不计较做情妇还是正室,忽略死去的欣雅,忽视活着的林宛如,却终究逃不过命运,我不敢靠近,因为那会失去我们唯一的联系,允儿。 我深吸一口气,齐起勇气抬起头来,我将允儿紧抱着,萧凌深邃幽深的眸子打量着我,又将目光落在允儿身上,眸底划过一抹深深地怒意,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允儿被萧凌看的有些害怕,往我怀里躲,一双黑葡萄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萧凌,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叔叔……” 因允儿的一声叔叔,气氛陡然间变得更冷。 当初萧凌让我签下合约,我拒绝,他让我做他情人,我拒绝,那时我将自己豁出去,刀子放在手腕上才换来萧凌的暂时妥协,可此刻,我想如果真有一把刀,不用我亲自动手,萧凌就会帮我解决,不再是做戏。而是真的见血了。 萧凌的话咬牙切齐,每一个字都是冷冷地,像一把冰凌的锋刀,我努力让自己平复,放松,才能面对萧凌,我笑了笑,我不知道这笑多难看。多假,可我就这么笑了,我说:“萧少,允儿确实是我儿子,当初骗了你,不过是为了生存,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风尘小姐,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有一句真话,而像我们这种人,有个私生子什么的,也正常不是吗?” 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们这些女人就得这么作践自己,才能在权贵下生存。这是外围女真实写照,谁能懂我们的悲哀,外人只看见我们光鲜亮丽,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我们独自舔伤。 他眼里的失望与怒意仿佛可以将我生生凌迟,怒极反笑:“江夏,你行,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谢谢萧少夸奖。”我不知道自己脸皮怎么可以厚到如此地步,我忽略他的怒气,浅笑着:“既然萧少知道了,那现在是否还愿意将我留在身边?” “你这么想逃离?”萧凌嘴角扬起一抹邪冷,又瞥了一眼允儿,旋即冷声命令道:“带下去。” 话音刚落,一旁候着的祥嫂上来拉允儿,意识到萧凌要干什么,我将允儿紧紧攥着不撒手。怒声道:“不许带走允儿,不许。” 拉扯之间将允儿弄疼了,疼的大哭,哭的我心都碎了,祥嫂见允儿哭的厉害,也没用什么力了,我心刚一松,萧凌忽然将允儿大力从我手中拉走,直接丢给祥嫂:“带走。” 允儿在祥嫂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看着允儿被带走,我急的眼圈都红了,萧凌拽着我,我的心里腾起怒火,朝萧凌低吼,几近疯狂:“萧凌,你他妈不是人。你把允儿还给我,把允儿还给我。” 萧凌一把将我扛起来朝楼上走,我听着允儿的哭声渐行渐远,心里又急又气又疼,我在萧凌肩上挣扎,发狠地咬他,他却没什么反应,一脚踢开房间的门。脚尖一勾,门又重重合上,将我一把扔进床上,他的眸光冲血,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警告道:“江夏,你若不听话,这辈子就别想见到允儿。” 萧凌的话让我心里腾起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我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萧凌,我相信他说到做到,想到萧凌的绝情,我真怕这辈子见不到允儿。 我狠狠地蹬着萧凌,咬牙切齐地说道:“萧凌,你拿一个孩子威胁我,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勾唇邪笑:“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知道?还是要我让你现在再深刻体会体会?” ‘深刻’二字咬的极重,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真觉得他就是个魔鬼,不对,应该说比鬼更可怕,我此刻已经后悔当初惹上他。 “你打算这样囚禁我一辈子?” 他抬手捏着我的下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江夏。你太不听话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留在我的身边。” 我怒极反笑,拍掉他的手:“你萧凌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靠囚禁来留下一个人?” 他深邃的眸子微闪,清冽的表情,冷漠的眼神,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薄唇紧抿着,他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床单上,洒满整个屋子,氤氲着淡淡地红光,房间里静的可怕,似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我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复杂了,用尽手段将我囚禁,他一直说要毁了我,每到我胆战心惊想尽方法逃脱,他却什么都不做。我就像一直老鼠,后面一直追着一直猫,明明能轻而易举的捉住我吃掉,却要这样戏耍我,看着我惊恐害怕,他心里就痛快了。 房间太静,可越静,我的心里越烦躁,越慌乱,当余晖散尽,他已经抽完十几支烟时,我从床上腾起,妥协道:“你把允儿还给我,我以后哪里也不去,你要囚禁我,怎么对我都成。只要你把允儿还给我,别伤害他,我做你的情妇还不成吗?” 萧凌指尖夹着香烟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猛抽了一口之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房间里最后一点星光黯去,屋子里一片昏暗,他突然欺身上来,将我压在床上,喷薄在我脸上带着浓浓烟草味的怒气仿佛能将我化为灰烬:“你这样冷血的一个女人,也会紧张一个孩子,你不是没心没肺吗?还是你惦记着孩子的父亲,他操你的时候难道比我操的还让你爽,既然能让你甘心生下这么个孽种。” 孽种? 这两个字将我的心都凉透了。 萧凌,你知不知道,允儿他是你的儿子啊。 我看不清萧凌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此刻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心里忽然觉得悲切,眼眶一阵酸涩,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流进耳朵里,我庆幸的是,昏暗的屋子,他看不见我的眼泪,我也看不见他眼里的冰冷。 我快速愈合谁也看不见的伤口,冷笑道:“对,允儿的父亲比你猛多了,你连他的一半都不如,萧凌,我没心没肺,可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我的话是个男人都会疯狂,而萧凌疯狂起来更不是人。黑暗中,他撕碎我的衣服,没有前奏的强行分开我的腿,直接送入,他像个疯子一样逼我说谁更厉害,我无动于衷,他抓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动。 完事之后,他伸手开了夜灯,我脸上的泪痕已干,他扔了一张纸巾给我自己擦下面,我没动,他收拾好自己,亲手为我擦拭,当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后,捏着我的下巴冷漠无情地说:“江夏,其实不管你怎么逃,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我已经给了你太多逃脱的机会,这次,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陪我一辈子,我的耐心,已经全被你磨光了,我萧凌这辈子还没为哪个女人这么费尽心思,我曾想过放手,可是你还是又回到我身边了,所以这是注定,注定我们要纠缠一辈子,你觉得我卑鄙也好,无情也罢,这是你欠我的。” 身子裸露在外面,不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心凉,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对啊,这是注定,注定的纠缠,逃了一次又一次,终归还是会回到原点。 第98章:逃不开的牢

“你能把允儿还给我吗?明天是他三岁生日,我求你了。”最后四个字,我已经卑微到尘埃里,我记得上一次这样求他是因为小薇的事,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请求,除了这个,这世上,我已经别无所求,尽管他说要我陪他一辈子,可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一辈子,那是折磨。 萧凌并没有回答,他松开我的下颌,从我身上下去,最后回答我的只是一道重重地关门声,门关上那刻,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萧凌终究是萧凌,冷血无情。 等心里的悲戚过去之后,我听见门把拧动的声音,我以为是萧凌,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将衣服穿好,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祥嫂,她的手里端着晚饭,轻轻放在桌子上,朝我微笑道:“小夏,饿了吧,这是少爷特意吩咐为你熬的汤,来喝点吧。” 我瞥了眼晚餐。很丰富,秦微澜的厨艺,真是好的不得了,闻着饭香,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我想到允儿,抓着祥嫂的手急问道:“允儿呢?允儿怎么样了?他吃了吗?睡了吗?” 祥嫂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允儿已经吃了,也刚睡了。” 听着祥嫂的话,暗地里舒了一口气,祥嫂叹息道:“小夏,少爷其实不是表面那样冷漠的人,他不会对允儿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只是不懂表达,可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我冷笑着打断祥嫂的话:“像萧凌这样的人有什么真心,他把我囚禁在这。是真心?他让我和允儿分开也是真心?” “小夏,你就是太倔了。”祥嫂说道:“少爷这样做虽然不对,可女人要懂的示弱,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少爷能再让你回来,就已经证明你很重要不是吗?” 听着祥嫂的话,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当一名替身,这样的重要,我宁愿不要。 最后我还是笑着反问道:“祥嫂,之前我在这,是一名被潜规则包养的女人,此刻,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情妇,这是不同的,你觉得我要怎么示弱?怎么忍?又要忍多久?是不是如果我不服软,不示弱,我的下场就跟当年的欣雅一样,死于萧凌一手导演的车祸?或者更甚?” 祥嫂有些激动的反驳道:“那场车祸跟少爷无关,那是……”祥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了口,我却整个人一震,急问道:“那是什么?祥嫂,欣雅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祥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咽了回去,只是叹息的说了一句:“小夏,其实很多事,人们只会看到表面,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又有多少人真正去了解?你了解少爷多少?”祥嫂笑笑说道:“算了,都过去了,你快把汤喝了吧,看你这身子,才几个月就瘦成这样,得多补补了。” 我知道祥嫂是知道什么的,可是她却不愿说,如果那场车祸不是萧凌干的,那他为什么要承认? 其实想想,我还真不知道萧凌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他。 我嘴里喝着色香味俱全的补汤,心里却五味杂陈,其实我也知道萧凌对我其实已经够宽容了,如他所说,他已经给了我很多次机会了,换作别人,早就尸沉城中河了,我确实从未真正去了解过萧凌。 想起当初他失控差点掐死我时的情景,他的嘴里喊着欣雅,我看得出他有愧疚,可我不能否认,萧凌是真的爱那个女人,爱到愿意给她所有,有时我在想,我这样替那女人承受萧凌给以的东西,其实我何尝不是自私,若不是因为这张脸,我连接近萧凌的机会都没有,我又有何资格说我是我,她是她。 我一直只认为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我能得到这些,却跟那个女人密不可分的。 夜里寒冷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我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想起那些深夜等他的日子,我忽然有些犯贱的希望他能从后背将我紧紧圈在怀里,靠着他炽热的胸膛。许我一夜好眠。 如今我再回到这里,什么都变了味,我期待他来,又害怕他来,情妇的日子,就是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面对空荡冰冷的房间,你想哭哭不出,奢华的生活,让你想笑又笑不出。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放不下的,逃不掉的,心里芥蒂的,是萧凌的心。 萧凌结没结婚,做他的女人,我都甘愿,可萧凌的心是冷的,我拿什么捂热? 之前我必须看着允儿睡下了我才能安心睡,习惯形成,允儿已经代替了萧凌,没有允儿,我一夜难眠。 天微亮,我正有点睡意,身上一重,寒气扑面而来,是萧凌。 我睁开眼,目光看向窗外,我并没有推开他,他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压在我身上。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清冽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边,他说:“我想你了。” 我从没在萧凌口中听过如此动听的话,这四个字,让我几乎热泪盈眶,可也让我恨的牙痒痒,我心里真的希望他对我冷点,像伤害我孩子一样绝情,那样能让我的心更冷,心冷了,凉了,也就不会再有期盼。 情爱这东西,会让人变得懦弱,愚钝,智商直线下降。 我弯了弯唇,语气不冷不淡:“应付完了正室,大清早的就来情妇这,萧少果然够忙的。” 他将头从我的脖颈离开,目光一瞬不瞬的紧锁着我,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你在吃醋?” 我一时哑然。对啊,我是吃醋了,怎么可能不吃醋,可我面上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你觉得我会?” 我发现,我们好像回到了最初,中间隔着的那些伤害都不存在,我们依然只是一场交易。 萧凌微微眯了眼睛,扯了被子钻进来,从背后将我圈在他的怀里,头顶响起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再陪我睡一会儿。” 大清早的,我觉得萧凌一定是抽风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们昨天还言辞激烈,为何今天,我们却只像是闹了别扭的小情侣,过去的事,都翻篇了。 贴着他炽热的胸膛,他衣服上淡淡地香味钻进齐子里,是我期盼已久的味道。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吧,萧凌这个人,比祥嫂说的还不会表达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我好的,就那样去做,从不顾别人的感受,可在我不知道的背后,他一个人忍受的太多,面对的太多,甚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他将最大的宽容。最大的深情都给了我,他以为将我牢牢的攥着,就是最大的守护,将那些黑暗的真相全部一个人承受着,他以为那就是对好。 倘若当时他告诉我那些事,我们之间就不用失去那么多,蹉跎我们浪费不起的岁月,更不用再让我对他恨之入骨,可他却从不说,他只想我安安稳稳的留在他身边,想一步一步把最好的留给我,甚至是他一直误以为是孽种的允儿,他也想把最好的留给他,而我,却害怕的想逃离,后来我才发现,我们隔着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彼此。 多年之后,回过头看我们走过的一路荆棘,我们都彼此受伤。鲜血滴在荆棘上,开出了花,艳丽了整个世界,却让我疼的无以复加。 可萧凌终究是萧凌,若他说了,就不是他了,若他说了,何须他为我画圈,许我一世安稳,我自己就甘愿为他画地为牢。 本来一夜未眠。窝在他的怀里,我特别没骨气,缓缓地睡了过去,那些爱恨纠葛,都在闭上眼那一刻暂时抛却了,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萧凌已不在了,摸着空荡荡的被单,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对着2的位置,肚子已经饿了,我下床洗漱,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已经全换了当季最流行的时装,心里微微一酸,我随意取了一件玫红色的裙子,我已经很久没有穿如此艳丽的颜色。 换好衣服后,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允儿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我心下一喜,踩着鞋子蹬蹬的下楼,而允儿果然在客厅看电视,萧凌也在,他没走。 允儿靠着萧凌,坐在沙发上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片,很开心的样子,嘴里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萧凌面无表情,可嘴角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可余光总是瞥向允儿,心思没在电脑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惊讶的挪不动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心里堵得难受,我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我的眼睛却微微发酸,允儿眼尖看见了我,跳下沙发屁颠屁颠朝我跑过来,嘴里喊着妈妈,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我微微侧了侧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而余光正好瞥见萧凌在听见允儿喊那一声妈妈时目光微微一沉,他果然还是介意。 如果不是以失去一个孩子为代价,我可能会告诉他允儿是他的儿子,可现在,我哪还敢啊。萧家,不需要一个外围女生的私生子。 可不管怎么样,萧凌把允儿还给我,不伤害允儿就行,别的,我不敢奢望。 “妈妈,叔叔说要带允儿去游乐场哦。”允儿扬着笑脸,很是开心。 游乐场? 我将目光落在萧凌的身上,他将电脑合上,迈着修长的腿走过来,抬手捋了捋我额前垂下的碎发,说:“先吃饭,然后我们去游乐场。” 我一时愣在他温柔的举动中,只是下意识的点了头,此刻我相信了一句话,人不可能单纯的只有爱与恨,在你爱的同时,你可能在心底一天会诅咒这个男人千百遍,在恨的时候,你可能会在心底祈祷这个男人顺顺如意。 再相爱的夫妻。磕磕碰碰,吵吵闹闹中,你会恨不得这个男人死了干净,转眼间却又沉溺在他亲昵的叫你一声宝贝,老婆,我饿了,然后你嘀咕一声,又笑着去给这个男人做他最爱吃的东西。 人就是这么奇怪。 记得上一次去游乐场,我们闹了个不愉快,而今日,看了眼后面远远跟着的两大‘保护神’,我睨了萧凌一眼,心里有些讽刺,觉得悲切。 我敛去脸上的神情,专心陪允儿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全程萧凌虽然依旧冷冰冰的,但对于允儿想要玩的游戏,萧凌也会去玩,我看不懂萧凌,他明明不喜欢允儿。却要配合着,这一点也不像他,我们这次也遇到了想给我们拍照的人,可这次萧凌拒绝了,我尴尬地牵着允儿,只得对想为我们拍照的人说抱歉。 一切像从前,又不像从前,我带着允儿在别墅依然生活着,被豢养起来,萧凌也每晚都会来,仿佛这才是他的家,我没敢问他为什么不回去,毕竟他家里还有一位妻子等着,想起林宛如在医院神情淡淡,却放下姿态,语气里充满无奈与凄楚的样子,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对林宛如不公平,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萧凌这样做,多少还是暖了我的心,至少让我以为,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可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 女人对于爱情都是自私的,哪怕我的身份只是一名情妇,也想要这样的日子长久一点,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又怎会达到平衡? 在别墅相安无事的住了半月之后,林宛如登门造访了。 第99章 你是女主人

我陪着允儿在客厅里玩拼图,林宛如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我仰头吃惊的看着她,她对我淡淡一笑:“江小姐。” 我有些意外,却也回以她一个微笑,我让祥嫂将允儿带下去,我们在客厅坐了下来,我让秦微澜为我们泡了一壶茶,这里是萧凌的别墅,算来林宛如才是女主人,我这一吩咐,将自己搞的像主人似的,这确实不合适,而我话说出口后,也有点后悔,林宛如却只是淡笑着,一点也不介意。 秦微澜在为我们倒茶的时候,眼神瞥了我一眼,又看了林宛如一眼,正室与一名情妇能相安无事的坐下来喝茶聊天,这确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秦微澜退下后。林宛如看了眼地上还未收拾的拼图,说道:“允儿真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我笑了笑:“允儿也就是瞎玩的。” 林宛如环看了一眼别墅,有些自嘲地说:“这房子真漂亮温馨,难怪阿凌都不愿意回去了,这里才像个家。” 林宛如这样温温和和的说话,我真的招架不住,而对她,我抢了她的丈夫,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不可接受,我觉得还是当初那个冷傲一切的林宛如好对付,至少让我心里舒坦,让我觉得我自己是受害方,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然而没有。她就这样面带笑容的说话,以前话里夹着冰霜,此刻除了无奈,就是凄楚。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最后只得抿了抿唇,将头微微偏了偏,当作没有听见这话,我之前能呛的林宛如说不出话,一张嘴就能威胁到她,可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林宛如说道:“江小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今日来,只是想请求你,你已经得到了阿凌的心,萧太太的位置,就留给我好吗?” 当你面对正室如此低声下气时,我想没谁会不心软,有一句话说的好,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抬起头,淡淡一笑:“萧太太的位置,我从来没有想过。” 不管林宛如信不信,这句话,我此刻是发自内心说的,我也曾真的天真以为,我可以与林宛如这样和平相处下去,我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会恨她入骨,我们像两只发了疯的疯狗相互撕咬着,遍体鳞伤。 最后我们谁都没赢,同时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听着我的话,林宛如眼里有些释然,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而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林宛如脸上的笑意一僵。 “谁让你来这里了?”萧凌踏着步子走过来,眉头紧锁着,他的话是对着林宛如说的,而话的意思,明显是不满林宛如的到来,这里是萧凌的地盘,林宛如与他是夫妻,是女主人,萧凌却说她不应该来这里,短短地几个字,就像一根根针似的扎在她的心尖,如果不是隔得近。我根本注意不到她捧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萧凌是朝我这边走过来的,他选择站在我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宛如,脸色冷沉着,林宛如仰头看着萧凌,微微红了眼圈,在我的印象中。林宛如是不会哭的,她就算低声下气,可还有最后的骄傲,可也正因为她这份骄傲,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让人看着特别不忍心,但此刻,似乎没有我说话的地。 林宛如轻轻咬着下唇,声音略带颤抖的喊了一声:“阿凌……” 这样的模样,凄楚的声音,是个男人都会为之所动,然而萧凌没有,他眸子里清冷一片,命令式的说道:“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回去。” 我见惯了萧凌的霸道,可这么跟自己的妻子说话,我觉得萧凌有点残忍了,更何况林宛如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林宛如将眼泪逼了回去,换上冷淡的表情,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只读懂了里面的三分羡慕,三分嫉妒,三分凄楚。 还有一分嫉恨,我当时没读懂,在之后再想起来,我觉得自己一个在夜场混迹的女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既然连一个千金小姐的眼神都读不懂,真是白混了。 可后来我也才知道,林宛如见识过的形形色色,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宛如最后将目光落在萧凌身上,带着眷恋与痴迷,勉强的笑了笑:“阿凌,你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过来了,今天晚上爸妈要来吃饭,别再惹爷爷生气,早点回家吧。” 看着林宛如清瘦的背影,再想着她刚才的话,我觉得心里有点堵。林宛如爱的太卑微了,而在爱情里,谁爱的多,谁卑微了,那谁就输了。 对于萧凌,我爱,可我做不到像林宛如这种。 我睨了萧凌一眼。他没有半点动容,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我心暖,却也心寒。 爱一个人,就要伤害爱自己的人,我这刻相信了萧凌应该还是爱我的,就算不是,但至少也是喜欢的,但我也知道,我们的爱不对等。 林宛如走了,她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流泪哭诉,这很像她。又不像她,林宛如做事从来都是与众不同,她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卑微。 “你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萧凌有些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冷嘲道:“你会为她抱不平?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不择手段又没心没肺的江夏。” 我冷冷道:“我是没心没肺,不会同情人,同情别人换不来毛爷爷。再说了,也没见谁会同情我,我一个情妇,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可我终究还是名女人,若今天换作我是林宛如,你也会这样对我的不是吗?” 一听这话,萧凌乐了,如当初一样的邪笑,他轻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起,嗓音低沉:“这才是我认识的江夏,我就喜欢你这样,这里是我留给你的地方,你才是女主人,以后别随便让那些阿猫阿狗进来。” 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我的心底淌过一股暖流,他不爱林宛如,我一直知道,可我也一直以为我只是他一名豢养的情妇,没想到他会说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可这也仅限于是这里的女主人。对于外面,我依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情妇。 “妈妈,叔叔,陪我玩儿。”允儿迈着小短腿颠儿颠儿的跑过来,我也趁机偏了偏头,从萧凌的手里挣脱,我牵着允儿去拼拼图,秦微澜走进来问萧凌在不在这吃晚饭,萧凌看了我这边一眼,说了一声:“不吃了。” 这句话我没什么意外,听林宛如刚才的话,他们今天是有家庭聚会的,又怎么会在这吃饭,萧凌就算真对我有点意思。但也只能在小事上偏袒我。 萧凌来去匆匆,我想刚才应该是祥嫂打电话让萧凌回来的,萧凌走之后,当晚没再回来,我想到当初林宛如说萧胜文对萧氏虎视眈眈,而我也知道萧哲对萧凌其实也是不满,萧凌的父母都不在,他能靠的只有自己,林宛如能在事业上帮助他,而我不能。 晚上我带着允儿睡觉,接下来的几天萧凌又消失了,我不能出别墅,不过萧凌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同意了黎若和小薇过来看我。 我给允儿穿好新衣带着允儿下楼。黎若和小薇坐在大厅里,见到我们下楼,黎若走过来高兴的抱着允儿,在小脸上连亲几口,一面说:“真是担心死我了,这段日子我都担心允儿会受虐待,幸好没事,这小脸还是这么肉嘟嘟的,捏着真舒服。” 我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这脸被你捏坏了,你可得赔我一个帅气的儿子。” 萧凌将我关在这座别墅,除了他能带我出去,我不仅不能出去,甚至连跟外界联系都不能。 我们坐在沙发上,小薇接话。玩笑说:“小夏姐,你还不知道吧,小若姐肚子里可是怀上了,若捏坏了,还真能赔你一个。” 我有些惊讶,瞄了瞄黎若的肚子:“黎若,你有了?” 黎若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又揉了揉允儿的头,脸上虽没有当初第一次怀陆杰铭孩子时的幸福,可她也是高兴的,只是想到第一次的经历,她扯了扯嘴角,苦笑说:“若这孩子命大,以后允儿就有伴儿了。” 一听这话,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孩子,是我们三人同时的痛,我们都失去过,三人不禁齐尖微酸,我拉着黎若的手紧了紧,说:“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小薇也坐过来说道:“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见我们都这样说,黎若笑了笑,哎呀一声,说道:“你们别搞的跟如临大敌似的,弄的我亚历山大了,我们紧张什么啊,该陆杰铭紧张去,若他想要孩子,他自己就上点心。” 黎若最会调解气氛,她这样一说,心里那点难受也就没了,我关心了黎若的身体状况之后,我问小薇:“小武的事儿怎么样了?” 小薇说:“我经常去看小武,他在里面表现挺好的,应该不久就可以出来了。” 这消息还算让人觉得舒畅,祥嫂端了一个果盘上来,黎若打趣说:“你这日子过的挺舒服的,姓萧的没亏待你,有人伺候,这环境也漂亮。” 第101:天上人间极限聚会

我无力地笑了笑,长舒一口气:“除了没有自由,还真什么都有,不过现在我只想允儿在我身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其它也不再奢求。” 小薇问道:“小夏姐,萧少既然让你回来,看得出对你还是不错的,兴许只要你服软,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 服软? 之前祥嫂也说让我服软,我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倔强会害死自己,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有节气的人,低头还是昂头,我早就学会了,我们不过是被无情践踏的弱势群体,服软,后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我以前会在萧凌面前低眉顺眼,看他的脸色行事说话,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了,没法将他当作普通的恩客,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黎若看出我的心思。我也知道她有话想问,我找了一个借口支开祥嫂和秦微澜,黎若见她们走远了,说道:“江夏,你不会打算带着允儿一直被关在这个破地方吧?我看姓萧的知道允儿是你的儿子,他也没把允儿怎么样,说不定……”说到这黎若看了眼我,又看了看小薇,我笑了笑,接了黎若的话:“黎若,他不是能接受,而是不在乎,他只要我这个人在他床上就行了,可若他知道允儿是他的儿子,一切就变了,就算萧凌手下留情了。可萧家那边,林宛如那边,都是不允许有允儿这样的存在。” 我知道黎若刚才是顾忌小薇在这,没敢说出后面的话,以前我没告诉小薇,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如今我们都坐在一起聊天,若我和黎若谈话,将小薇摒在外,那对她不公平,之前住院时,小薇也已经知道允儿是我的儿子的事实,如今小薇再知道允儿是萧凌的孩子,也没什么关系,这件事本就不该瞒着小薇,在这冰冷的城市,到最后,身边还有黎若与小薇,这份友谊,我自然珍惜。 小薇听着我的话,微微惊讶,看了眼允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小夏姐,允儿他是……” “嗯。”我点了头,揉了揉允儿的头发,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一切都是捉弄吧。” 小薇很快接受这样的事实,不过对于这样的事实,多少还是有点惊讶的。 黎若最能明白我刚才的话,她如今怀着陆杰铭的孩子,那是因为陆杰铭想要,苏颖不能生,陆家最后不接受黎若,但会接受孩子,可我不一样,萧凌有林宛如,萧凌的孩子,只能是林宛如生。 黎若捅了捅我的手肘,问道:“你跟宁昊然,就这样完了?” 想起宁昊然,心里依然是五味杂陈,我抿了抿唇,怅然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谁能想到我和宁昊然会走到今天这步,可是欺骗,还是多年的欺骗,我又如何原谅? 黎若对我与宁昊然的事不甚唏嘘,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江夏,游柔不是因为吸毒贩毒被抓进了吗?前两天又出来了,不知道是她攀上了哪个有权有势的,直接将她捞出来了,不过她的母亲死了,听说是自杀,我也听丽姐说过游柔的事儿,谁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故事,这次她能出来。我也盼她点儿好,不过依她的性子,难了。” 我有些愕然,自杀? 我想起离开那间充满浓浓药味屋子时,游柔的母亲躺在床上,目光复杂的看着游柔小时候的照片,原来那个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自杀的打算了。 游柔虽说这些年因为母亲的医药费才周转于各色男人。可人踏进泥潭,再想抽身,真的是难了,而她染上那玩意儿,想戒掉,也难,我似乎能预见游柔的未来,那就是没有未来。 想到这,不由得齐尖酸涩,可做这行的,有多少人有未来?未来又是什么?未来又在哪里? 我的未来是跟允儿在这牢笼里,每天等着萧凌的到来? 黎若的未来是生下孩子,陆杰铭给她一笔钱?还是在外面给她一个家? 小薇的未来是带着残破病痛的身体一直没有希望的守着超市活着? 我们曾选择了在纸醉金迷中放肆挥霍青春与激情,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是病痛的身体和不知怎么走下去的茫然未来。 就算上了岸,余生也是在悔恨与虚无中度过。 想到这。我问小薇:“你和何平怎么样了?” 何平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虽然我不大相信世间有真爱,可我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在小薇身上,让她有依归。 提到何平,小薇似乎已经没有最初的羞涩,眼底划过一抹伤痛,见小薇没说话,我把目光投向黎若,黎若看了看小薇,气呼呼地说道:“别提那个男人了,当初还以为多踏实有担当的一个男人,他妈的竟然是个人渣,是个有家室的,他的老婆下不了蛋,所以才想着外面找一个女人替他生一个儿子,最后知道小薇不能生。加上小武吸毒进去了,马上就原形毕露了,还让小薇把他在小薇身上花费的吃饭钱,送花,约会的钱都给还回去,我靠,老娘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恶心无耻的男人,真当女人好欺负,白让他睡了不成,在夜场去嫖,还得收几大百一次,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没让小薇给,那王八蛋既然把超市给砸了,他的老婆还来大闹一场,说话那才叫一个难听。十足的泼妇,还想打小薇,在小区到处贴标语,手段比陆杰铭的老婆那是胜了不知多少倍,小区里指指点点的,我们就是在国色天香伺候男人也没这么憋屈过,真他妈不是人。” 黎若的话让我有些愣了,看着小薇红了眼眶。我走过去将她揽入怀里,吸了吸齐子,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怎么没告诉我?” 黎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住院时的事儿,你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敢跟你说,不过后来那王八蛋没再来了,也就平息了下来。” 平息? 平息的只是外表,小薇的心又怎么会平息? 我本想安慰小薇两句,小薇却扬着有些难看的笑容,怅然地说道:“没事儿,都过去了,可能我这辈子的苦还没吃够吧,也或许这就是报应。” 见小薇明明心里难受却还笑着,我的心里也堵得难受,当时也就没明白小薇那句报应是什么意思。 待小薇平复心情之后。黎若和小薇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我牵着允儿在门口送她们,直到车子已经看不见了,我才看了眼守在大门的两大‘门神’,牵着允儿又回去,祥嫂过来问我晚上吃什么,我说了一句随便,之后抱着允儿上楼。 然而在黎若她们走之后不久。方力来了别墅,说是接我出去陪萧凌参加一场聚会,以前也没少陪萧凌去,我也没多想,将允儿交给祥嫂便跟着方力上了车。 方力先是带我去化了妆,换了衣服,性感而妩媚的着装,夜幕降临,当方力将车平缓地停在‘天上人间’的门口,我愣了。 我疑惑的问方力:“萧凌所说的聚会是这儿?” 方力下了车,恭敬地为我开车门:“总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一听这话,我便什么也没再说了,跟着方力身后踏进‘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是北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比国色天香还要高一个等级,北城的人可能没几个人没听说过‘天上人间’,有关幕后老板的猜测,后台的强硬,背景的复杂,消费的昂贵,陪侍小姐的美貌,顾客的身份门槛,在权贵声色场和娱乐场,一直是人们热衷的谈资。 来过‘天上人间’的人称能去天上人间一天,死也无憾。单凭这句话,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吸引人的**窟。 一路走来,看着比国色天香还要奢华的装潢,美貌的小姐,全是北城极品美女,甚至不少研究生和硕士等高学历美女。 这里一次陪聊的低价都是一万块,这么容易来钱的地儿,又有多少女人能抵得住? 听说‘天上人间’还有十大头牌美女,美女们各有自己的绝活,那才叫让男人们个个欲仙欲死。 我跟着方力走进天上人间最大的vip包房,推开门,偌大的包房里男男女女不下五十人,这些男人们,个个都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或是那些个官高权重之人,里面的人已经玩嗨了。他们在玩群p,深水炸弹。 几个胆子大的小姐们,里面灌上红酒,既起消毒作用,又收缩子宫壁,射得快,几百人用过的套子里的子孙都灌在一个套子里,然后塞进那些小姐里面,大家轮着干她,若谁不小心把套子弄破了,哪个就输了,输的这个男人,就得送这小姐一辆跑车。 包房里乌烟瘴气,而在这乌烟瘴气中,萧凌气质清凛,慵懒地坐在最中间的真皮沙发上。 丝质的淡紫色衬衫。领口的水晶纽扣习惯性的解开最上面的两颗,薄唇浅抿着,双手搭在沙发上,在迷离的灯光下,嗨爆的重金属音乐中,这一切都成为了他的背景,他如一名王者独成一个世界,细碎的额发将他眸子中的冷冽敛去,如此妖孽的萧凌,就连他怀里的两名天上人间头牌也黯淡失色。 手捏着包,我站在门口看着包房里声色犬马的一幕,心里如被针刺似的疼,从下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样的聚会,萧凌的做法,将我打回了原形。今日我只不过是这群陪酒女中的一员。 萧凌瞥见我,嘴角扬起一丝邪冷,骨节分明的手朝我挥了挥,我深吸一口气,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走过去,萧凌双手轻拍了拍怀里的两美女,示意她们挪位置,美女们看了我一眼,两人在萧凌左右两边脸颊上各留下一吻,萧凌满意地将两卷红色毛爷爷放入两人的胸口上,两美女笑着说谢谢,起身时,萧凌流氓的拍了拍两人的臀,美女娇嗔一声,拿着钱,扭着翘臀转入别的男人怀里。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难受的紧,当初我与萧凌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将一卷毛爷爷放入我的胸口。 第101章:这是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坐在萧凌的身边,难受?心痛?酸涩? 不管我有什么情绪,我都只能无所谓的坐在他的身边,必须带着笑脸。 萧凌一手扣着我的腰际,端起桌上的洋酒凑在我的唇边,热气喷薄在我的耳边,嗓音质冷,他说:“把这酒喝了。” 我盯着眼前的酒杯,淡黄色的酒在五色灯光下十分漂亮,他的大手在我的腰际挑逗,我什么也没说,扬了一个笑,接过酒杯灌进喉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辛辣的滋味,呛得我连咳了几声,萧凌似乎不太满意,微微蹙眉。 这时对面的游戏已经结束一轮,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怀里搂着一名女人走了过来,当我看清男人怀里的女人是谁,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会是游柔,之前还和黎若说着她,没想到在这看见她,她的脸上带着娇媚的笑,看我的眼神却是淡淡地,黎若说的对,游柔想上岸,难了,她的母亲死了,没有了重担,可她也回不去了,可能她此刻也失去了活着的方向,只是用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来填补心里的空缺。 这个男人我在财经报道上见过,是某集团的ceo。姓陈。 陈总笑说着:“萧少,这就是你今天的玩伴?漂是漂亮,可看她这身材瘦小,下一轮的游戏,她受得住吗?” 一听游戏两个字,我的头皮一麻,我惊愕的看向萧凌,我刚才只以为今天来陪他喝酒罢了,可是此时听眼前这男人的意思,萧凌想要我也玩刚才的游戏? 萧凌不羁的冷笑一声:“能否受得住,待会不就知道了。” 萧凌的话让我如坠冰窖,看着萧凌,我有点不可置信,然而萧凌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 陈总大笑一声,说道:“反正这游戏还没开始,不如我们两之间再加一个赌注?赌上西郊那块地皮,怎么样?” 萧凌面色清冷,勾了勾唇,说:“没问题。” “爽快。”陈总哈哈大笑的离开,我盯着萧凌,我的牙齿似乎都在颤抖:“萧少,你要我玩那些游戏?” 这时包房的音乐换上轻音乐,经过一场酣畅淋漓,大家中途休息一会儿,一会再接着玩,萧凌修长的手轻轻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起,扬了扬嘴角:“这种游戏,你不是应该很会玩吗?怎么,许久没进这样的场所,忘了自己的老本?” 我拍掉萧凌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时萧少这么大方,自己的女人也愿意拿出去共享了。” 萧凌只是轻笑一声,面色清冷的看不出情绪,我不知道萧凌在玩什么把戏,但我知道,他的东西,是不允许别人碰,如今他想把我推出去,是想放了我?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却很快被我否决了,我相信萧凌他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无数次不相信他,可我却始终相信他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只能是他的女人,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姚豪和姚顺海就是最好的下场。 想到这。我心里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等着看接下来的游戏。 他掏出一支烟点上,猛抽了一口,我发现萧凌有个习惯,只要他心里有事,就特别喜欢抽烟,不会停下来的那种。轻缓的音乐中,男男女女都躺在沙发上休息,这包房的设备足够这群人醉生梦死玩个几天几夜,我终于体会北城传言说能去海峡会所一天死也无憾的话,这里的女人美艳,活绝,比国色天香玩的香艳多了,游柔在角落里吸着烟,刚才的陈总又搂着另外的美女,我麻木的看着包房里的这一切,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这种内容我见过太多,虽然心里觉得恶心,可在这样的竞技场。女人只是玩物,男人才是主宰。 放完一首歌之后,陈总又走了过来,睨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道:“萧少,下一轮要开始了。” 萧凌冷冷看了一眼陈总,旋即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轻笑道:“还有一位重要的贵客没来,急什么。” 陈总一笑,好奇道:“哦?还有谁会来?” 话音刚落,包房的门被推开,大家纷纷朝门口看去,我也好奇的转了头,当看见莫城搂着蔡晴晴出现在门口。我微微一愣,不过说是搂着,不如说是禁锢着,因为蔡晴晴在莫城的怀里发抖。 在场的人也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莫城,莫城当初是红遍大江南北的一线明星,现在北城谁不知道莫城是罗家的私生子,罗家认回莫城,罗思聪与莫城内斗激烈,外界也有所耳闻,不过这再怎么也是别人家的事。 莫城看见我,并没有一点诧异,但蔡晴晴看我的眼神满是惊恐,待他们走近,我才看清蔡晴晴除了脸上还是完好的。身上全是伤口,无袖的低胸紧身短裙,有这么块布料却跟没有似的,她身上的伤口是用那种皮鞭抽的,还有小刀划的,这样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怎么来的。当初蔡晴晴那样对我,我确实恨,当时萧凌说将蔡晴晴交给了莫城,我想过莫城会如何折磨蔡晴晴,却没想到是这种,跟当初小薇遭受的一样,触目惊心的伤口,我没有同情,仿佛也没了恨,而这里玩的人也都知道这种伤怎么来的,却都见怪不怪。 萧凌只是抬头看了莫城一眼又垂了眼,拿起桌上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将黄色的液体淋在刚才的烟灰缸里,将最后的星火彻底浇灭。这才起身,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微的弯了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大手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扯起来,拉进他的怀里,朝陈总说:“游戏,开始。” 陈总缓过神来。让人将音乐换成劲爆的重金属,男男女女从沙发上起来,又如刚才一片乌烟瘴气,而我夹在这之中,我不知道今晚我将扮演什么角色。 大家站在外围,留了一大片空间出来,一个个女人轮流让那些男人玩,包房里全是重金属的音乐声,振奋人心的那种,萧凌搂着我,莫城搂着蔡晴晴,蔡晴晴一直不停的发抖,我们一同看着这游戏,莫城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我这边瞥过来,我不知道萧凌与莫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当初能在医院打一架,此刻却相安无事的一起看这种游戏,见到我,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我想起蔡晴晴当初说的话,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莫城。他的侧脸很好看,但再也没有当初阳光的笑,最后到底是谁让谁疯了? 萧凌察觉到我的目光,轻哼了一声:“你这时还有心情看别的男人?” 我收回目光,轻笑一声:“若萧少真想把我推出去,我是你的女人,让你带这么多绿帽子,你不介意,我一小姐,还在乎什么?” 萧凌深深看了我一眼,手扣在我腰际,在我耳边嗓音低沉道:“这么聪明的女人,我又怎会舍得放手。” 他的热气喷薄在我的耳畔,让我的心火烧火燎的。脸颊微烫,幸好五色迷离的灯光打在脸上也就看不出什么了,他的话也证明我猜对了。 这时已经轮到了倒数第二个女人上场,那就是游柔,游柔满脸笑容,可眼底却含着悲凉与一股深深地绝望,陈总将她推了出去,她一个踉跄站稳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男人们正玩到兴头,游柔侧对着我。全程是麻木,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萧凌的衣服,将头偏了偏,没再去看,萧凌回过头看我,说:“怎么,看不下去了?” 我没说话,看着刚才被上过的那些女人坐在一旁休息,手里数着红色毛爷爷,脸上露出市侩的笑容,我忽然觉得悲戚,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赚着这份轻松钱。如今我被萧凌包养,又有何区别? 到第五个男人时,没两下,破了,游柔可以得到一辆跑车,她被扶下去休息,这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我,陈总走过笑说道:“萧少,该你了。” 有了萧凌刚才的话,我不担心被推出去,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萧凌朝莫城看了一眼,莫城直接将蔡晴晴推了出去,蔡晴晴没有准备,身子踉跄了两下才站稳,看着蔡晴晴站在中间,我有些错愕的看向萧凌,而同时疑惑的还有陈总。 陈总摸了摸大腹便便的肚子,看了我一眼,说:“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凌给了陈总一个冷冽的眼神,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勾了勾唇:“这是我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意思。” 萧凌的言下之意便是他的女人,谁敢碰? 这句话将我坠入冰窖的心暖了过来,陈总被噎住,其实从头至尾萧凌也没说让我出场,一直是陈总自己的认为,陈总有些没明白,说道:“那这赌注还怎么算,是算萧少你的,还是算罗总的?” 陈总口中的罗总是指莫城,萧凌轻笑道:“陈总这么想要西郊那块地皮,今晚你有本事,双手奉上,若没有,你竞标的阳光工程,就给萧氏做。” 陈总一愣,肥腻的两颊冷汗涔涔,周围的人一听这边加了赌注,兴致高涨,在这群人中,最喜欢的就是豪赌,一栋房子,一项工程,一块地皮,股票,都是他们的赌资。 第102章:鳝始鳝终

在这么多人面前,陈总心里虽然有点虚,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一项工程,那有可能是上亿的进账,若输了,不仅没了地皮,还丢掉工程,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人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若赢了,地皮工程可都归他了。 赌注定了之后,我看着站在人群中间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蔡晴晴,当初蔡晴晴也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却如一只受伤的小猫楚楚可怜,她的眼里全是恐惧,刚才她在一旁也看了游戏的规则,我相信蔡晴晴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可这种玩法,她肯定没玩过。 其实在这种场所,出入的大牌明星不在少数,有的人还是从这里走出去才成了一线明星,可蔡晴晴一直是靠着莫城往上爬,可能她在空虚寂寞的时候会找别的男人,可她也不敢做的太过火,毕竟在她的心底。她一直自认为她是爱莫城的。 这人在世上活,总得找个靠山,因为女人在男人眼里,从来都是弱势群体。 我的靠山是萧凌,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劲爆的音乐降低了点声音,一个男人将蔡晴晴直接撂在桌子上,往她里面倒了红酒,然后将上百人用过套子的子孙装在一个套子里面塞进去开干。 蔡晴晴浑身是伤,可这些伤,换不来男人们的怜惜,只会刺激着他们的兽欲,男人想征服女人,这是天性。 听着蔡晴晴的惨叫声,我表情冷漠,看了眼莫城,他比我更冷,在蔡晴晴想要让姚豪糟蹋我时,我心里闪过对付蔡晴晴的方法不下十种。我就是这么记仇的女人,我的字典里没有原谅。 萧凌扣在我腰际的大手十分流氓的移在我的臀上轻捏了一把,低沉的嗓音深邃的好听:“你的心果然够冷。” 对啊,我心够冷,如果换一个人见到这幕,可能会心软,毕竟蔡晴晴哭着朝我求饶,因为她知道,她能求的只能是我,我不开口,萧凌和莫城不会放过她,可我就是不松口,也没同情。 我想起当初蔡晴晴第一次走进寝室时脸上的青涩,再想到那照片竟然是她发出去的,我的今天,也是有她一份,我的心,怎么能软的下来。 轮到陈总上时,他解开皮带,使劲在蔡晴晴身上抽了几鞭子才开干,那几声啪啪的鞭子声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覆盖,自然蔡晴晴的惨叫也被盖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 陈总信心满满,只要不弄破套子,地皮就是他的了,可有句话叫乐极生悲,陈总没弄两下,啪的一声,套子破了,白色的东西流了出来,陈总原本兴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脸色十分难看的将蔡晴晴推在地上,自己提上了裤子,可是陈总不管心里多么不爽,男人出来玩的,就不能失了面子,尽管心里滴血,也得勉强扯出一丝笑。 “工程归你们萧氏了。” 萧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好似早就知道会赢,只是勾了勾唇,陈总又有些不甘心的说:“萧少,不如咱们再来一局,我输了,陈氏的股份我让百分之三给萧氏,若萧少输了,地皮工程都归陈氏。” 萧凌挑眉一笑:“只要陈总还能硬,再赌一局又何妨。” 萧凌这话夹着讥讽,张扬着他萧少的狂妄,周围人轻笑出声,陈总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个男人出声笑说道:“这个游戏大家也玩腻了,不如再换一个,既然陈总和萧少有赌注,不如各选一个女人,玩鳝始鳝终怎么样?” 一听这变态的游戏,我望了望一旁正在休息的游柔,她已经很疲惫了,若再玩鳝始鳝终的游戏,估计得被玩死。 鳝始鳝终,就是将女人扒光,绳子绑起来,吊在屋顶,里面塞进一条黄鳝,让这女人不吃不喝,且不能让黄鳝滑出来。只要坚持24小时,就算赢。 这种变态的游戏,经常能玩死人,我拽了拽萧凌的衣袖,眼神恳求,萧凌瞥了眼我的手背,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朝陈总漫不经心的说道:“陈总,刚才你已经输了一局。看你带来的女人恐怕也经不住玩几分钟,这次我让让你,你重新在会所里选一个女人,我还用这个女人,也不用坚持24小时,谁滑出来就算谁输,如何?” 听到萧凌的话,我心里有些感激,可蔡晴晴吓的脸色都白了,陈总瞄了眼游柔,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萧少这样说了,待会可别怪我胜之不武了。” 游戏规则对萧凌一点利处都没有,蔡晴晴已经支持不了多久,这局谁都看得出来最后的赢家是陈总,萧凌若输,那地皮和工程都是陈总的,这至少损失好几个亿,可萧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陈总站在人群中大声说道:“谁愿意玩这个游戏,老子给她五万块钱,外加北城三环内的小区房一套。” 陈总这一说,就有胆大的小姐举手站了出来。 提出玩这游戏的那男人按了服务铃,一会儿就有两个貌美的服务员走进来,男人让她们下去准备玩游戏的东西,游戏稍后开始。 我走到游柔的身边,拧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游柔微微蹙眉,说了一声:“谢谢。”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能与游柔不再针锋相对,看着她因吸那玩意儿而瘦的只剩下骨架似的,我说:“游柔,你这又是何必,你可以完全不用再踏入这行,可你……” 游柔点了一支烟,狠抽了一口,仰着头缓缓吐出,看着我。苦笑一声,打断我的话:“过惯了这日子,我已经戒不掉了,也没想过退出,我没你的好运气,以前我真的挺恨你的,刚才你不该让萧少换人,我这条烂命,玩死就得了,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死,曾经对于张兰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也曾闪过这样的念头,在我们受不住那些痛苦的时候,我们还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解脱,可人没到绝望,无路可走时。为什么要死? 看过了张兰的结局,看过了小薇如今的状况,想着黎若,想着自己,没谁有了好下场,我心里确实不希望游柔走上张兰的路,可我知道自己劝不了游柔,也没再说什么。 听见那边游戏即将开始,我不想去看。今天蔡晴晴注定得被玩残,我大概已经明白萧凌今天带我来的目的,他是让我亲眼看看伤害过我的人得到怎样的报复,我觉得刚才的游戏对于蔡晴晴已经是惩罚了,我是没有同情心,可不是没心,看着蔡晴晴被玩残,我多少还是觉得不忍,但我知道萧凌和莫城今天虽然是做给我看的,可我没有资格为蔡晴晴求饶,当初萧凌与莫城能大打出手,今日能一起出现,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我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我说:“一起出去透透气。” 游柔微微一愣,旋即拿上桌上的烟起身,自嘲的笑说道:“第一次来海峡会所,出去看看这里面的女人是如何比国色天香的还会勾人。学几招也不错。” 跟萧凌打了一声招呼,我便与游柔走出了包房,天上人间确实比国色天香奢华不少,这里是至尊包房区,我与游柔并没有下楼,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这里有一个小窗口,外面清新的空气透进来,仿佛能吹散这里面的污秽之气。 她掏了一支烟给我。又为自己点上一支,我们先是沉默着抽烟,毕竟我们谁也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们能如此平静的坐下来,没有冷嘲,没有争抢。 一支烟快燃尽的时候,游柔微仰着头靠在墙壁上,眼里透着羡慕,说:“萧少对你可真好,当初我若没被你拉下去,我估计也走不到你今天这步。” 我吸了一口烟,双手自然垂着,我低头看着指尖上腾起的袅袅烟雾,扯了扯嘴角:“进了这圈子,谁都想赚钱,想攀上高枝,我当初一心想拍戏,抢了你的台,我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那是为了你母亲的病。” “没什么可抱歉的,入了这行,各凭本事,谁背后没件无可奈何的事。”游柔歪头看我,说:“我们一路相争,可到最后,我们还能如此聊天,人生,真是挺奇妙的。” “确实。我也没想到我们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聊聊天。”游柔化着浓妆,漂亮的眼线将那双原本无神的眸子衬得漂亮,巴掌大的小脸,栗色的大卷发随意披散在两肩,衬得她的脸更小,游柔实在太瘦了,除了胸上有点肉,已经看不出哪里还有肉,全是皮包骨,我忽然觉得齐子微酸,还是不忍劝了句:“游柔,你这是玩命,我不希望你走上张兰的路。” 算来游柔还是我师傅,讨好男人那一套,我都还是从她身上学的。 游柔将抽完的烟头从窗户扔出去,点点火星迅速被黑暗吞噬,又掏出一支,这次没有点上。只是在指尖把玩,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没命就没命吧,我也活够了,这辈子该受的都受了,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做女人了,女人,真是受苦。”游柔瞥了我一眼,说:“你还记得雯雯吗?” 我当然记得,当初雯雯可是跟游柔穿一条裤子的人,我说:“她怎么了?” “废了。”游柔漫不经心的说:“她比张兰还傻,真是愚不可及,她用身体赚钱养了一个没用的男朋友,她本来就不太会哄男人,有时把自己灌的个半死,却还拿不到钱,有几次不是我。她都只能吃哑巴亏了,她前不久不小心怀了孩子,她男朋友不要,你说那男人怎么会要,他不过是指着雯雯的身体给他赚钱花,雯雯赚的钱都拿这个男人挥霍了,连打个胎还找丽姐借了点钱才去了医院,月子才坐了一个星期,就又出来上班,把身体糟蹋的一塌糊涂,什么妇科病都发了,人也就算废了,男朋友见她不行了,玩失踪,雯雯连回老家的路费都没有,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人都是有私欲的,可雯雯入行时间太短。她终究还是没学会自私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男人都是个屁,除了用下面那玩意思考,还能干什么?” 我听着有些不甚唏嘘,游柔说着有些麻木,因为这样的事在夜场里早就见怪不怪了,喝酒伤肝伤肺,这些年在夜场,我的身体也被掏了个空,再加上车祸小产,我如今更怕冷了,整夜整夜,身体冰冷,除了能在萧凌那里得到一点温度,我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活人怎么可能这么冰冷? 听见走廊上男女那方面发出的声音,我瞥了眼,收回目光,这里就是最大的皮肉交易场所,人一旦有了**,无论在哪里也能上演一场人类原始运动,天子脚下,这些个富二代,比你想象的还能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玩不出的。 狠抽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扯了扯嘴角,我说:“女人踏入这行,是卖肉,可女人踏入婚姻的坟墓,又何尝不是一场长期的卖淫?” 闻言,游柔和我相视一笑,眼里含着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酸涩与凄楚。 游柔将指尖的烟掐断,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我说:“江夏,提醒你一句,小薇这个人,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自己注意点。” 第103章:小薇有问题

游柔的话让我脑子一懵,云里雾里,我有些没明白过来,我笑说:“小薇能有什么问题?” 游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小心点吧,小薇没表面那么柔弱,我曾看见她跟李伟有来往,样子还很亲密似的。” “怎么会?”我有些震惊,李伟将小薇害的如此惨,小薇恨他还不及,怎么会有来往? 游柔勾了勾唇,说道:“江夏,在这行,你觉得谁不是披着外衣?这点,你还没看透吗?大家都是为了钱,人的私欲,你永远想象不到,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干,这里面的人,你觉得有真情?小薇她跟你走的近。不就是图你手上的客源多?不然当初她明知道李伟是个变态,却为何还要去应付?” 游柔的话如当头一棒,我回忆着当初小薇入这行的情形,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装懂,眼睛看着那些钞票恨不得黏上去,我当初只以为她是穷怕了,想赚钱,我将自己手上的客人给了不少给她,那些都是有钱的主儿,可游柔说的对,人的私欲无法想象,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可以做。那当初小薇被李伟掳走,那视频的事是假的? 不会,小薇当时身上的伤那可是真真切切的,而她的孩子也确实没了,这辈子也不能再做母亲了,小薇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钱,真的如此重要? 见我脸色不好,游柔说:“你也别多想,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或许没那么糟,现在她也没干这行了,也掀不起浪来,人,谁都想赚钱,看你今天帮我的份上,我游柔不喜欢欠别人,才把这事告诉你,谁都想攀上高枝脱离,谁想一直在这里面一天伺候几个男人,当初你抢了萧少,后来我以为我攀上了国色天香的幕后老板,最后却还不是一场空,那哪里是什么老板,见着一位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跟个孙子似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幕后老板。” 我再次一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上次伺候的那人不是幕后老板?可丽姐不是说是吗?” 当初就连德哥都被惊动,还如此大排场,怎么可能不是? 游柔嗤笑了一声:“国色天香里面除了德哥见过幕后老板,谁见过?起初我也以为是,可你觉得连一个小小的所长都能吓的他差点尿裤子的人,能支撑国色天香这么大的场子?当时在包房里,装的那个正襟危坐,一出去,跟几百年没碰女人似的,我不知道德哥他们玩这套是为什么,可我敢确定,那人绝不是幕后老板。” 听着游柔的话,脑子里一晃,想到某种可能,我忽然觉得背脊一片寒冷。 如果那人不是幕后老板,为什么德哥会上演这一幕?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却不能接受,如果是那样,简直是太可怕了。 包房里的游戏已经结束,陈总赢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陈总出了包房。脸上全是喜色,眼睛扫到游柔,朝游柔喊了一声,游柔将手里已经捏的不成样子的香烟从窗口扔了出去,跟我打了声招呼就朝陈总走去。 陈总搂着游柔走了,我愣在原地,直到萧凌走到我的面前。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在里面为你输了几个亿的利润,你在这发呆,晚上,是不是该卖力补偿我?” 我回过神,凝视着萧凌充满戏谑的眸子,我弯了弯唇说:“西郊那块地皮根本没利润,还会赔钱,我让萧少丢掉自己手里的包袱,你不觉得应该感谢我?” 萧凌微微一愣,旋即轻捏着我的下颌轻笑道:“以前我只知道你会演戏,没想到这商业头脑也不错,看来我真是捡了一个宝。” 萧凌之前经常在别墅办公,而我也正好在他的桌子上看到过关于西郊地皮的政府通告,那块地皮五年内是没法动工的。放在那,只会赔钱。现在直接转手给陈总,萧凌这哪里是赔,算来还是赚了,想来今天这局,就是萧凌早就为陈总设好的。 其实萧凌根本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只是一个花心风流的萧家少爷,如今萧家的决策人还是萧老爷子,尽管萧盛文和萧哲对此虎视眈眈,但直觉告诉我,萧凌会是最后的赢家,但想赢,他又决不能失去林家的帮助。 有了祥嫂的那番话,对于萧凌。我很想去真正了解。 我们出了海峡会所,在门口,莫城与蔡晴晴也正好出来,不过蔡晴晴是被人抬出来的,看着蔡晴晴身上的伤,我才知道,他们刚才不止玩了鳝始鳝终,还玩了其它变态的游戏。 莫城看了眼满身伤痕的蔡晴晴,朝抬着蔡晴晴的人冷漠吩咐道:“送去医院,伤不用全好,再送回这里。” 我有些惊愕,莫城的意思是以后蔡晴晴便沦为天上人间里的玩物? 抬着担架的人应了一声,便将蔡晴晴抬走,莫城也没看我一眼。径直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走了,我发现莫城真的变了,他如今待我像是一个陌生人,这是我想要的,他做到了不再纠缠,可想到蔡晴晴说的话。莫城是为了我回到那个令他恶心怨恨的罗家,他想证明自己,可他又为何放了我?今晚,他除了若有似无的看了我几眼,便没有眼神,没有语言,我实在不明白。 萧凌睨了我一眼,似乎能看穿我心底的疑惑,轻哼一声:“在权利面前,女人不值一提,他想巩固自己在罗家的地位,萧氏,是个很好的合作人。” 萧凌跟莫城合作? 我有些讶异,可萧凌那句在权利面前女人不值一提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萧凌说过从未将莫城当作对手。因为不配,可宁昊然支持着罗思聪,以萧凌的性子,自然想掺一脚,萧凌对莫城有帮助,可莫城对萧凌也是有帮助的,我就算再看不明白萧凌。也知道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蔡晴晴口口声声说莫城为了我,可现在,女人永远排不到男人心中第一,当年我跟莫城败给了信任,现在,我跟萧凌,我输在了权利,萧凌想要的东西,我帮不上忙,而林宛如可以。 我扬唇笑了笑,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回到别墅,允儿刚刚睡下,几个小时不见允儿,我有点想了,我想每个母亲都会这样,只要孩子离开身边一刻,思念便如潮水涌来。 我轻轻推开允儿的房间,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小嘴时不时的微微动动,像两把扇子的睫毛很是漂亮,眉眼五官。可能是因为知道萧凌是孩子的父亲,现在看允儿,都能瞧出萧凌的影子来,我能想象允儿长大的模样,一定跟萧凌一样帅。 想到这,心里又不禁心酸,允儿才三岁,什么都不懂,若有一天他跟我要爸爸,我又该如何回答?若他问我为什么做别人的情妇,我又该如何回答? 手捏着允儿软乎乎的小手,看着他可爱的脸蛋,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为了允儿。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回到房间,萧凌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他洗澡后的性感,可每次都会心动,完美的人鱼线,六块腹肌,蜜色的肌肤,健硕的胸膛,薄薄的,很有爆发力的样子,发梢滴着水滴,轻轻一甩,更是性感的要命。 我咽了咽口水,我不否认爱上萧凌多少还是因为他颜值高。身材棒,我想没哪个女人喜欢矮丑胖的男人,即使再有钱,做那档子事,也会觉得下不了嘴,没有影响食欲就不错了,哪里还有**。 萧凌朝我走过来,轻勾着我的下颌,声线低沉而充满磁性:“想不想要?” 如此流氓暧昧的话,跟萧凌一起,从来都不由得我要不要,只有他有没有兴致。 我本想拍掉他的手,可是想到允儿,我上前一步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轻微的画着圈。妖媚一笑:“今晚陪萧少玩个尽兴。” 萧凌很满意我的话,由勾着我的下颌改为抚摸着我的脸庞,嘴角微微扬着一抹弧度,说:“我就喜欢你的听话。” “那萧少等着,我先去洗个澡。”我轻轻推开他,趁机在他的腰际点了一把火,因为那里是他最敏感的部位。 我正要越过他去浴室,他一把抓着我的手,往他怀里一扯,冰冷的薄唇附了上来,撬开贝齐,一个深吻后放开我,添了添嘴角,说:“真是个要命的妖精。” 萧凌添嘴角的动作很是性感,我不由的看呆了,回过神来,我只是笑了笑,转身走进浴室。 待我再出来时,桌上放着一碗补汤,萧凌坐在椅子上抽烟,见我出来,目光从我修长的腿一直往上移,最后落在我的胸口上,眸子里染上欲火,旋即低头猛抽了一口烟,瞥了眼桌上说道:“把汤喝了。” 我走过去看了眼白碗里的汤,油腻腻的,我微微蹙眉,说:“没有胃口,这么晚了,不想喝。” 话音刚落,萧凌掐灭手中的烟,一把将我扯在他的腿上坐着,将汤端在我眼前,嗓音诱惑:“你的身子不好,别任性。” 第104章:就是离不开你

他凝着寒潭般的眸子看着我,‘别任性’这三个字让我心底微微一震,我从那深邃清寒的眸子里读出几丝心疼,是真正的心疼,这太难得了。 我怔怔的愣住了,完全忘记了反应,他将汤一勺一勺喂到我的嘴边,我完全只是靠着下意识的张嘴,目光怔怔地落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我将夺眶的眼泪忍住了,一口一口的将喉咙里的汤咽下,原本油腻的汤,由他喂着,竟有几分甘甜。 他将最后一口汤喂进嘴里,见我怔愣住,抬手温柔擦拭我嘴角的油渍,看着我泪眼朦胧的眸子说:“以后好好留在我的身边,别再受伤,我虽然能为你惩罚那些伤你的人,却抹不掉你受的伤。” 我一直知道,无论谁伤了我,背后总会有一个他为我撑着,今天他惩罚蔡晴晴,只因为蔡晴晴伤了我。可萧凌,你知道吗?真正伤了我的,是你啊。 爱也好,恨也罢,我知道,我离不开萧凌,在他不提及时,我曾闪烁过无数次想要离开,可若有一天萧凌真正放了我,我又该何去何从?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慌了。 我们都太骄傲,我不低头,可我知道,若我错过萧凌,我将悔恨终生,以其用余生去悔恨。我宁愿用现在去换我们一时的幸福,这一刻,我想遵从我的心。 我一直觉得这条红尘路白骨森森,万丈悬崖,可遇到了萧凌,这条路,我却觉得走得值。 “我能待在你身边多久?一辈子?”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腻烦,我的心还未真正交付,我不想太失败,可似乎,我早就完败。 他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忽然笑了笑,抬手轻捏着我的下颌,眉眼都含着笑意,说:“若你嫌这辈子待的不够,下辈子我还要你陪在身边,如何?” “萧凌。”我认真的问话,换来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心里那个气啊,伸手在他的腰际掐了几把,可他却不觉得疼,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腰际不动,可我心底不甘心,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耍了小性子,挣脱开后又狠狠掐了一把,他干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嗓音低沉而认真:“江夏,目前我给不了你名分,但是我承诺过的,一定会做到,暂时委屈你了,别怪我,很多事,我身不由己。” 他语气里有无奈怅然,还有一份愧疚,我一直知道他的身不由己,萧凌并没掌权,可我要的不多,只这一句就够了,我从不在乎名分,我的身份,也让我不贪恋那虚妄的东西。 他的语气很温柔,见过暴戾的他,这样的萧凌,如一潭清泉,让人忍不住沉迷,他的承诺,原来他一直记得,可我却一直当作他是哄我的玩笑。 “够了,我只要你,就够了。”这一刻,我从未去想过自己是替身的问题,好似我们之间早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伏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乖巧的像只波斯猫。 在多年之后,我再想起今日一幕,我哭了,是笑哭的,是幸福,因为那时的我,那时的萧凌,我们都是真实的。难得的真实。 刚才我摸着允儿的小脸蛋,我一直想,允儿不能没有爸爸,萧凌既然不喜欢小孩子,那我就让他喜欢,萧家可以不认我,但我的儿子,必须得认啊。 我的话让他的身子一僵,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他搂着我的肩膀,清俊的脸庞浮起一抹满意的笑,虽然很淡,但我却能感受得到,眉眼温柔,这或许就是我一直在探索的萧凌。 “若你早这么听话,该多好。”他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脸庞。我知道他想干嘛,不等他动作,我搂着他的脖子附身吻在他的薄唇上,我们第一次接吻没有闭上眼睛,我们将彼此眼里的变化都尽收眼底,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欣喜,而我的心底,是甜的。 是啊,若我早该听话该多好,我们就不会失去那么多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未来有多少都不知道,而我却倔强的在浪费我们未来的每一天。 这一刻我才明白,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这个男人做过多伤害你的事,在你看见他时。你的心会不由自主的黏在他的身上,离不开。 萧凌搂着我的腰,反客为主,撬开我的贝齐,舌头长驱直入,情到浓时,我本以为他想进行下一步,可他却放开了我,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弯唇笑了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意,没有一丝冰冷,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齐子,说:“你的身体太虚弱了,等养好了,再要。” 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发烫:“之前在医院都能强要人家,在海峡还逼人喝酒,现在倒是在意起我的身体了。” “谁让你不听话。”他将我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他在我的身边也躺下来,深邃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般,他说:“以后我绝不会再伤害你,若我伤你一次。你还我十刀,如何?” “十刀太便宜了,再怎么也要来十几二十刀。”其实我知道,只有在我不听话的时候萧凌才会暴戾,除了在医院和刚回来那次他要了我,之后就算是每夜都回来,都也只是抱着我睡觉,不做别的,我一直以为是他对我不敢兴趣了,原来是照顾着我的身体,而我也知道为什么祥嫂总是给我喝这些稀奇古怪的汤了。 我听话的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让我眷恋的味道,我们第一次这样轻松的说话,轻松的让我感觉空气都是格外的温暖,我被包围在这一片温暖里,我曾以为只有宁昊然那种男人才会有的温柔浪漫。我在萧凌这里体会更深。 其实你若对这个人有情,他就是仅仅看你一眼,你也会沉沦,若不是,做再多,也不会有感觉,而想到宁昊然,再想到游柔的话。我的心里有些乱,萧凌似乎感觉到我片刻不安,大手在我身上温柔抚摸,那种酥痒将我整个身子一软,脑子里意乱情迷。 “安心睡觉,好好留在我身边,不管怎样,都别离开,其它事,有我在。” 这是萧凌第二次让我不要离开,他似乎很害怕我的离开,他曾说欣雅是他害死的,而祥嫂却说不是,真相如何,此刻我觉得不重要了,我只相信此刻的萧凌,是真正的萧凌。 我在他的怀里嘀咕了一声:“你别点火,我就能安心的睡觉。”头顶传来他戏谑的轻笑声,我心中恼羞,在他的二两君上抚摸了一把,抬眼粲然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一夜,我们互相挑逗,缠绵,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但他没要我,我的心整夜都是暖暖的,外面星空璀璨,我的心也一片闪耀,在我最后闭上眼时,我说:“我不会离开你。” 第二天醒来,身侧已没有萧凌,不知他是何时起床的,手不由自主的附上他睡过的位置,上面还有一丝温度,暖暖的,心里甜甜地。 我贪恋的贴在上面感受着,之后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习惯性的去允儿的房间为他穿衣,可我刚走到门口,里面传来允儿的笑声。还有萧凌的声音。 “叔叔,我不要这个,好丑。”我推开门,允儿坐在床上,指着萧凌手里一件黄色的t恤,小脸一脸嫌弃,萧凌微微蹙眉:“小孩子就得听大人的,就穿这件。” 允儿脾气倔强,拧着头就是不穿,不知是随了我们谁的性子,但好像我们都挺倔强的,看萧凌懊恼的样子,我笑了笑,走过去,说道:“让我来吧。” 允儿最不喜欢的就是黄色,这件黄色的t恤想来应该是祥嫂买的。 “妈妈。”允儿从床上跳起来扑进我的怀里。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笑说道:“妈妈给你穿好衣服,然后我们下楼吃饭。” 穿好衣服后,允儿想要我抱,小手张着,还没扑进我的怀里,就被萧凌给提了出去,允儿在萧凌怀里撒泼,我有些忍俊不禁的跟了上去。 吃了早饭,萧凌去了公司,而我也将允儿交给祥嫂,自己去找了小薇,有些事必须证实了,我心里才会安心。 小薇与游柔,我自然相信小薇,可我又想不出游柔又何必骗我。 在路上。心一直是悬着的,我很怕小薇当初是真骗了我,一个人为了钱能干出什么我见过太多了,我一直觉得小薇单纯,可游柔说的对,干这行的,单纯能活吗? 我到了小区,还没等我进去,小区门口一对熟悉的身影就已经给了我答案。 小薇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自然披散在两肩,巴掌大的小脸,一看就是很柔弱的一个女人,可就这么柔弱的女人,她正在跟一名男人拥抱送别,而这男人正是李伟。 李伟在小薇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是那样的猥琐,之后好似不舍的上了旁边的一辆白色轿车走了,小薇挥手送别,直到白色轿车没入车流不见,小薇才转过头准备回去,而我们却四目相对,她满是惊讶,慌乱,而我是失望。 第105章:算我看错了你

上了楼,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小女人,她的手慌乱的攥着衣裙不知所措,眼神闪躲,连正视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心中更是失望。 我微微眯了眯眼,语气冷然的问:“小薇,你不觉得该对我有所解释吗?” 我在心底反复的想该怎么开口,最后却只能说出这么苍白的问话,小薇神色紧张,脑袋低垂着,手不断搅着衣裙,轻咬着下唇,好似很委屈似的,我一下子来了火气,突然厉声质问道:“小薇,李伟那样对你,你刚才却跟他在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小薇身子一惊,抬眼惊惶的看着我,慌忙的摆着手,急的哭了出来:“小夏姐,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真的不是,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我需要钱啊。” 听着这样的解释,我怒极反笑:“小薇,为了钱,你就这样对我?你跟李伟到底什么关系,当初视频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小薇微微一怔,眼里的泪花越来越多,说真的,小薇是那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尽管在风尘中打滚。可我却能在她的脸上看见娇羞,看见那些小女儿的情态,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回想在国色天香的那些日子,我一直以为小薇是被欺负的那个,总是被客人刁难,喝了一晚上的酒却拿不到钱,我曾多次说她傻,不应该入这行,现在再仔细想想,那个傻瓜是我。 入了这行,有谁是傻瓜? 小薇被‘刁难’的那些客人都是没什么大钱,脾气又古怪的人,而我因为心软,将自己的客户给她,游柔说的对,小薇从一开始只是看中我的那些客户,有钱的客户。 李伟虽不是什么多权贵的人,可那也是名气不大不小的一名导演,身家至少千万,难怪,小薇明知道李伟是个变态,却愿意替我去陪酒。都是因为钱。 我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她依然闪躲,我内心忽然觉得悲戚,这就是我一直愧疚的朋友。 见小薇不说,我也不再逼,抓起桌上的包起身离开,小薇一下子慌了,急忙过来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的说:“小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说。” 我掰开她的手,目光睁睁的盯着她,她后退了一步,眼泪越流越多,似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我是李伟的情妇。” 这个答案我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亲耳从她口中听到,心里还是很难受。 说出这句话,她似乎得到了解脱,整个身子颓软在沙发上,有些凄凉地笑了笑:“小夏姐,你不知道,老家真的很穷,当年我从老家出来,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在一家饭店打工,却又被那老头糟蹋,我被老板娘赶出来,流落街头,却还被那些乞丐欺负,你不知道,当时我多恨这个社会,你说这些男人为什么不都去死啊?后来我被骗进国色天香,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钱,那么好看的衣服,奢华的享受,我才知道,我之前那都是白活了,当时我想努力赚钱,赚够了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老家了,可我的那些客人,远远满足不了我,看着你的那些客户,都是有钱有势的,我真是羡慕,最后你让我去伺候李伟,我去了,其实当时我更想去伺候萧少的,可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小夏姐,我嫉妒你,羡慕你,可我也恨你啊,你把那些不要的垃圾都往我身上推,好的就留给自己,你说拿我当朋友,这就是朋友吗?你和莫城的事,你和小若姐瞒着我,允儿的事,你也瞒着我,你们从未把我当作朋友。” 我麻木的听着她的话,她的这些遭遇我是知道一些,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我知道一个女人的绝望是被男人逼出来的,可我不能原谅这样的欺骗,小薇对我的那些控诉,就像一根根针似的扎进我的心口,痛的我不能呼吸,在小薇身上,我再次体会到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深吸一口气,满目失望的看着小薇,我说:“一个人穷,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连最后一点良心都没了,小薇,我待你不薄,见你被欺负,我就替你出头,我把那些有钱却好伺候的客户留给你,我只想你在这行安安稳稳的赚钱,不要像我当初一样,李伟是个变态,他虽然有钱,可我没想过把他介绍给你。当时你自己说去应付,我很感激你,最后你出事了,我更是愧疚,可我如今才知道,对于你,我之前做的那些太多余了,我算是看错了你。” 小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巴,最后却只是凄楚地笑笑,她说:“小夏姐,李伟真的是个变态。我不可否认,我自愿去替你,是为了钱,后来他找我拍视频,说是给我五十万,我知道像李伟这样的人不会干什么好事,可是五十万,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我心动了,那晚我跟着他走了,当我被绑在架子上时,我怕了,尽管我想过不会是什么好事,可那些变态的玩意,真的让我怕了,可一想到五十万,我一咬牙,也就挺过来了,可我不知道他拿视频是找你,当时他说只是想给你点教训,我也没在意,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自己有了孩子,因为钱,我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后悔莫及,我后来想摆脱李伟,可是他纠缠不清,我无法摆脱,他见我跟何平走的近,就将我之前的事全捅了出去,我想重新来过,可我没有退路了。” 说到最后,小薇捂着脸痛哭,我被她这些话给震惊了,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柔弱的小女人,明明那样纯洁,我却只看见她的身上满是钱的臭味。 我知道这行就是赚钱的活儿,不为了钱,谁愿意入这行,可我从没想到小薇会为了钱如此欺骗我。 我的身子微微踉跄,放眼看了看这套我拿自己全部积蓄给她买的房子,我笑了笑,说:“小薇,我曾经对你的愧疚,在此刻,烟消云散,你想摆脱李伟。不过是因为他此时没有当初的风光,如今,这是你自食恶果,我不会再对你同情心软,我们的友谊,尽了。” 小薇惊愕的抬头,突然跪在我的脚下,抓着我的裤子摇着头,声音哽咽的祈求我:“小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在这个城市,我只剩下你和小若姐这两个朋友,我对不起你,小夏姐,真的对不起,我想过告诉你真相,可我不敢,我没想过你会为了我去找萧少,你走到如今,是我害的,不过你也可以换位想想,正是因为那件事,你才攀上了萧少不是。有萧少做你后盾,你才有机会去拍戏大红大紫,那不是你想要的……” 闻言,我心中更是失望,摇头后退一步,沉痛的眯了眯眼,我打断她的话:“小薇,别再说了,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小薇口口声声说后悔,我却没感觉到她的后悔是悔在何处。 丢下这句话,我没管小薇什么表情,转身离开了房间,出了小区,我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我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将眼泪逼了回去。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朋友的背叛,真是诛心。 当初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起小薇,我不仅将自己作为交换,还拿出全部积蓄,其中还包括母亲省吃俭用留下来的钱,买了一套房子,就是想补偿她,可最后却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视频只不过是她换取金钱的手段,友情只不过是她换取金钱的途径。 当你掏心掏肺对待的人,最后却用刀子在你背后捅一刀,那滋味,真是难受。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失神间,也没注意是红灯绿灯。脚刚一跨出去,一阵大力将我往后扯,一辆大众车车主一个急刹车刹住,对我骂咧了一声:“想碰瓷躺马路中间去,没想到现在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那干脆去卖肉得了。” 车主骂咧了一声就发动车子走了,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冒失,过马路也不看红灯绿灯。” 我回过神来,目光顺着抓着我肩膀的手朝后看,当看见莫城那张阳光的脸,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也怔愣住了。 他的语气跟当年一模一样。看似责怪,却是担心,莫城轻轻一笑,牵着我的手朝旁边的咖啡店走去,然后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来,担心的问:“怎么了?” 在海峡会所这个男人还将我视为陌生人,此刻却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他为我点了一杯咖啡,脸上原本的阴沉和暴戾都不见了,是如当年一样的阳光,温暖。 我一阵失神,旋即略微弯了弯唇,语气不冷不淡的说:“刚才谢谢你。” “下次别再冒失了,可不是每次都有我出现。”莫城微微挑眉。 我不知道自己跟莫城到底怎么了,能像世仇一样针锋相对,也能这样安静坐下来聊天,我搅拌着手里的咖啡,有一种可笑的感觉。 莫城似乎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眉目一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萧凌他对你不好?” 这话能从莫城的嘴里说出真是难得,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有当年阳光的影子,却也改变不了岁月在我们之间划出一条鸿沟,蔡晴晴的话萦绕在耳边,我轻笑道:“萧凌对我很好。” 我想,莫城回到罗家,也不完全是因为我,权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永远比不过,而我已经有了萧凌,其它的,我也不再多想。 莫城微微蹙眉,说:“他对你好就行。” 我有些震惊,这话怎么可能从莫城的嘴里说出来,我讶异,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道:“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不死不休的男人。此刻却关心别的男人对我好不好,莫城,这不像你。” 莫城嘴角含着一抹苦笑,说:“夏夏,我见到了当年的冯导,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不会让你为我做出任何牺牲,可我知道已经回不去,以前是你为我牺牲,这次,换我成全你一次,我确实很想得到你,因为我的心,一直是你在占据,对于你,软的,硬的,我都用过了,当初回到罗家,我也确实是想向你证明,我比萧凌更好,可后来,我知道了当年的事,我后悔莫及。我曾闪过直接将你抢回来的冲动,可我想想,自己已经没什么资格了,如今,我跟萧凌合作,各取所需,我帮他得到萧氏,他帮我得到罗氏,这只是我和他在商场上的事,可对于你,夏夏,这次我尊重你,若你想回来,我随时等你,这是我和萧凌的约定,我们都遵从你。” 莫城的话让我心底一震,原来莫城知道了当年的事,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忽然觉得这些年受的,值得了。 自从跟了萧凌,我从未想过回到莫城身边,以前的纠葛,能放下,便不再拿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萧凌让我别离开他,因为他和莫城有约定。 我有些热泪盈眶,声音有些颤抖:“莫城,你让我觉得认识你,终于不后悔了。” 我们相视一笑,这一笑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是如何心酸,我们一路走来,从最初的心动,红了脸,到最后红了眼,怨恨,矛盾,纠缠。 我没想到会换来今日相视一笑。 莫城抿了抿唇,怅然而认真的说:“当时太年轻,我从未信任你,我们输给了信任,夏夏,若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负你。” 我举着手里的咖啡杯,粲然一笑:“莫城,从前你羞辱我,那话如刀尖一样在我的心口上剜,我是真恨你。我那时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我,唯独你没有资格,因为你的成功,是靠我用身体得来的,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资格,无论你是不是罗家人,至少当年,我是真心为你,可现在,我觉得,我爱过你,在我青春懵懂,在你年少轻狂的日子里,我们爱错了时间,可如今,再细想,那些只是让我们成长的磨难。” 莫城听明白我话里有话,迟疑了一会儿,举起手里的咖啡杯,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莫城微笑着说:“在你面前,我确实没有资格,可你依然是我心中的夏夏,我们爱错了时间,但我最大的庆幸是能与你在剧本里有了一个圆满。” 第106章:萧凌的浪漫

这世间,有多少人蹉跎一生岁月也无法寻到真爱,又有多少人与它擦肩而过,多少人在错误的时间相爱,多少遗憾,多少叹息,多少无言的结局,而正如莫城所说,我们最大的庆幸,是在虚幻中有了一个结局。 莫城原本是与客户约在咖啡店谈事,刚才透过玻璃看见我在街道上神游也就过来了,我瞥了眼隔壁桌西装领带的两男人,朝莫城招呼一声便走了。 我想,这可能是我与莫城最好的结局,曾经的怨恨与遗憾今日都释然了。 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不易,都会戴着面具,而那个藏着最深的,却是我曾经最信任的,我与莫城输给了信任,那我与宁昊然呢? 我打车去了国色天香,我原本想去找德哥,可刚踏进会所,便听见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哄哄一团,我寻声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丽姐跟另外一个领班闹了起来,这场子里不止丽姐一个领班,一个领班一般带十几人左右,其实领班在我们这行应该叫妈咪,当初我进这行时,特别不习惯,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妈咪。我想这是谁都觉得别扭。 会所里两三百个小姐,几十个妈咪,谁都想赚钱吃饭,有时这竞争就是必须的,跟丽姐掐架的是花姐,比丽姐早出道几年,之前两人也会掐架,但今日这么大阵势的没有,丽姐与花姐带的小姐各自站队,互相对骂,闹哄哄的,就跟鸡鸭市场似的,清一色看去,全是女的,个个身材火辣,浓妆艳抹,这场景,很壮观。 下午场的客人本来不是很多,若赶上赶场的小姐多,这肉当然不够分了。 花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丽姐鼻子骂:“韩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这行才吃了多少饭。在这给我端什么架子?摆什么谱?老娘带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身下叫唤,如今是翅膀硬了,敢给我抢人了?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一骚贱蹄子,难怪会被男人卖进这里,活该。” 丽姐确实是被卖进这里的,她十八岁被人从大山里骗出来,后来我听她说过,她还为了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儿子,那男人后来有了新欢,新欢唆使那男人,两人合计就将不过二十的丽姐送进了这里。 能当上妈咪的,那可是必须什么都会,丽姐在这行十余年了,混上这职位,着实不易,可不是当了妈咪就只带小姐拿抽成,有时客人若点你,还是得去陪的,这行靠男人吃饭,不依附男人,哪成。 平常丽姐都是很温和的人,不会苛扣小姐们的坐台钱,也不会逼着小姐们去陪客人,有时手下哪个小姐有点难处,她也会帮忙,所以在会所人缘很好,这也是她能当上妈咪的一个原因,以前丽姐也从不和花姐如此计较,能不惹事,就不会惹事,可不知道丽姐今天怎么了,整个脸冷了,花姐的话刚落,上前拉着花姐的手,另一只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花姐脸上,那一声啪的声响,让走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隐隐还能听着回声,可知这一巴掌力气十足。 花姐整个人被打懵了,身子踉跄了好几步才由旁边的小姐们扶着站稳,丽姐声音很冷,夹着一股子寒气:“我算什么东西?老娘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从来轮不到你这个大婶来教训我,你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一脸麻子让人多恶心,这场子吃的就是青春,你都半老徐娘了,早该歇下了,老娘今天就把话撂这,以后我的场子,你自己躲远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下回,就不是扇一巴掌这么客气了。” 花姐回过神来,整个人都疯了似的,声音尖锐:“韩丽,我抄你奶奶个熊,你个贱蹄子,仗着自己攀上了萧盛文,敢在老娘面前横,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花。” 说着,花姐两只爪子朝丽姐挥了过去,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扯头发抓脸,见两人打了起来,我急忙跑过去拉开,推搡之间,没一会儿,整个走廊就打了起来,刚刚还光鲜亮丽的小姐们,此刻就跟疯婆子似的扭打在一团,德哥带人出现的时候,看着这场面,那脸都绿了,大嗓子吼了一声没管用。上前将花姐与丽姐扯开,反手一人扇了一巴掌,谁的脸面都没给。 “想翻天了?当这什么地方?菜市场?” 花姐捂着脸有些委屈,刚想解释,德哥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狠戾地说:“不想在这场子待,给我卷铺盖走人,敢挑事,老子叫你横死街头。” 花姐吓的不敢说话了,丽姐倒是什么都没说,低着头不做声。德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微微诧异,旋即没事似的环看了一圈小姐,撂下话就走了,小姐们个个蓬头散发的,也悻悻地散了,我扶着丽姐下去,自己顺便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拉扯之间,衣服几处被撕破了,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撕逼真是很吓人,丽姐给了我一件保守点的衣服让我换上,她的脸上被抓了几条痕迹,上了点药,贴着创可贴。 丽姐掏了一支烟点上,本想给我来一支,我拒绝了,她为自己点上,歪着头看我,打趣地问:“今日怎么来这了?不是被萧少圈养起来了吗?” 之前萧凌是不让我自个出来。自从昨晚之后,他又给了我自由,其实萧凌这个人,你只要顺毛,什么事都没有,女人能找一个能让自己做小女人的男人,此生足矣,我想没谁愿意去做什么女强人,女汉子。 我笑了笑,说:“丽姐,你今天怎么会跟花姐打起来,以前你可是不会跟她计较的,今天是什么大场子吗?” 丽姐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一边吐着长长地白烟,一边说:“也不是什么大场子,只是跟她闹久了,烦了,在这行干了十余年来,有点厌倦了。” 我看出她眼底是真正的疲惫,那种深深地厌倦与无可奈何,我说:“丽姐,既然累了。不如你上岸吧,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再干这行,以前你总劝我,那时我还觉得可笑,我们怎么能上岸,可是如今,我明白了,女人总归还是要有家,有家人,有人疼。” 丽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说道:“你爱上萧凌了。” 丽姐的话说的肯定,不是疑问,我看着她,没有否认,她说:“江夏,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也看得出萧少对你有心,我不是泼你凉水,可萧家的大门,真的不容易进,曾经我劝你,让你抓住萧少。或许有机会做萧家少奶奶,可现实告诉我,萧家的门槛太高,进不去的。” “丽姐,你……”我微微一怔,丽姐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对萧盛文起了心思,她不仅想单单做萧盛文的情妇,她想要进入萧家,取代萧盛文的老婆。 丽姐笑了笑,眼里满是苍凉:“女人都是贪心的。当初我也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鄙视,可江夏,在这行太久了,我也想有家,有家人,或许还能有个孩子,以后看着孩子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再抱抱孙子,享享天伦,可这样的日子,真是奢望,我真的想上岸,可岸上没人,我上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这里待着。” 丽姐口中的愿望是每个女人最简单的愿望,可这却是奢求。 如果我们爱上普通的人家,或许还能有机会,可我们偏偏爱上的是萧家的人。 我第一次听丽姐说这样的话,说我没有感触,那是假的,我明白这样的无奈,可我们只能这样无奈着,我已经选择了做萧凌的女人。一辈子的情妇,我说过只要有他就够了,那我就不奢望其它,这世间,往往求的越多,失去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也活的越累,这刻,我对自己来这的目的反倒有些退缩了,我就算知道国色天香的幕后老板是谁。证实了心中的想法,那又如何?左不过是在原来的欺骗上又加大一圈,可不还是欺骗吗? “丽姐,若人心小一点,或许就有不同的收获。” 丽姐微微一愣,旋即弹了弹指尖上的烟灰,苦笑道:“或许真是我贪了。”她抽了一口烟问我:“今日你来不是来跟我单纯叙旧的吧,说吧,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了,想通了也就不需要了。”我笑说着。 丽姐看了我一眼,也不再多问,可这世上有时就是很奇怪,在你不想追究的时候,上天又偏偏让你不得不去过问。 我出了丽姐的办公室,德哥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好似一直在等我,他走过来,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说出的话也很奇怪,他说:“江夏,你确定不再回来?一直跟着萧少?” 听到这样的话,我先是有些愣住,随即笑了笑,说:“德哥,这样的地方,我想不管是谁出去了,都不会再想回来。” 德哥看我的眼神越加复杂,话也意味深长起来:“江夏,当初你真不该跟着萧少,可惜了。” 我轻笑出声,说:“德哥,这北城放眼望去,还能有谁比萧凌这个金主更好?” 德哥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索性也不再兜圈子,语气冷了几分,将德哥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德哥,在你看来,一个是萧氏未掌权的总裁,一个是国色天香的老板,宁家传人,我是不是应该选择后者,才算是明智之举?” 我的话让德哥脸色骤变,有些不可置信,但德哥再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将情绪敛了下来,眼里含着赞许说道:“江夏,老板果然没看错你,你真的很聪明,当初你进这里,老板交代,一定护你安全,所以你从未遇到真正难缠的客人,可我不明白,萧少和老板。他们家世相当,可萧少已经结婚,你为何非选择萧少?无名无分的跟着。” 我冷冷一笑:“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们的照顾了,那麻烦你代我转告你们宁大老板,这两年来多谢关照,但我江夏选择了谁,不会改变,我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与他人无关。” 当初宁昊然送我一片薰衣草,我只是随口问问他是否认识幕后老板,他否认了,我相信了,可后来又上演一出假老板的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游柔告诉我的时候,细想这两年来在国色天香的日子,如德哥所说,我并未真正遇到难缠的客人,所以并未出台,可为何为什么会让我跟萧凌出台? 萧凌从不去国色天香,为什么那日就去了?那是因为我在国色天香的男人堆里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学会了手段。宝剑磨砺了两年,该出鞘了。 我以为攀上萧凌离我的梦想越近,可那何曾不是离宁昊然的目的越近? 答案我心里早就有了,一切事情串联起来,得出的结论是,我只是宁昊然手中的一把刀,报复萧凌的一把刀。 这样的真相很残忍,但我接受了。 宁昊然当初既然已经选择了,选择将我当成一把刀,那我此刻,已无话可说。 或许当初我踏进那间医院时,宁昊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我一想到自己被利用了这么些年,我感到后怕,那个对我温柔的男人,我如此信任感激,可他的温柔里却藏着刀。 德哥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想辩驳两句,我却冷声打断:“德哥,麻烦你转告他,我做了他两年的棋子,他机关算尽。可却算漏了一件事,算漏了人心。” 丢下这句话,我离开了国色天香,宁昊然确实聪明,做事无懈可击,这些年,我从未怀疑过他,或许我不该怪他,这些年来,他利用我,也帮我,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也算互相抵消了。 回到别墅,房子里静悄悄的,允儿没有扑过来,祥嫂和秦微澜似乎也不在,整栋房子安静的只有厨房里有声音,我放下包,朝厨房走近,厨房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让我以为是看花了眼。 萧凌挽着袖子,身子挂着围裙,手上拿着刀在菜板上切番茄,旁边的锅里咕噜咕噜响着,飘出香味,他是在熬高汤。 萧凌的神情很专注,没有注意到我,他修长的手指在菜板上切姜,切蒜,切葱,他薄唇浅抿,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十分迷人。 这样的萧凌,让我的心跳的频率不由得加快,我从不知道萧凌还会下厨。 第107章:兜兜转转在原地

我依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可能是我的注视太火热了,萧凌侧头看了过来,对我浅浅一笑:“你先出去坐一会儿,面一会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来,我没有离开,应该是舍不得离开,萧凌下厨,那可能是千年难得一遇,别人做饭那都是一身油烟,动作也不好看,可萧凌不一样,他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感觉他不像是在做菜,我痴迷的看着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我看得入迷,有时还会不自觉的咽咽口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笑,他揭开盖子,我往里面瞄了一眼,微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 都说好男人的其中一条标准就是会下厨,我以为像萧凌这种人,可能连怎么打煤气灶都不知道,可现在他却在做面,看样子好像很好吃似的。 萧凌忙碌了几分钟,番茄鸡蛋面就出炉了。 看着碗里红的番茄,金黄的鸡蛋,乳白的面条,还有青绿的葱花,面上腾腾热气,香味在齐尖缭绕,萧凌有些傲娇地说:“你是第一个吃我做面的人,今天你有口福了。”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我接过,玩笑道:“不会吃死人吧?” 萧凌眉梢一压,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我笑了笑,没理他,夹起一筷子面往嘴里送,说真的,面在嘴里是热的。心也是热的,眼眶里泛着朦胧的雾气,我想大多数都觉得烛光晚餐,一份牛排,红酒,鲜花,那样的才浪漫,我也以为那样的才配得上像萧凌这样的身份,那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可他却给了我一份普通而不平凡的番茄鸡蛋面,他给了我一份真实,烛光再美,只是虚幻,这碗面,让我尝到了家的味道。 这样的幸福,让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最后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碗里,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正当我去扯纸巾时,萧凌的手横在我的眼前,他语气里有疼惜,还有一丝不知所措:“我做面可是让你笑,不是让你哭的。” 他抬手轻轻擦拭我眼角的泪,然后将我拉起来,他一个旋身,坐在了我刚才的位置,而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我又哭又笑,嘴上倔强着说:“我不是哭,是被这面给熏着的。” 我的理由很蹩脚。换来他的轻笑,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我也很听话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很安静,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以后你想吃,我随时为你做。” 我有些讶异地将脑袋从他的怀里抬起来,他冰冷的指尖捧着我的脸,嘴角浅浅一笑,是眉眼俱笑的那种,随之他的唇附在我的唇瓣上,嘴里有面的味道,有他的味道,萧凌这两天给我的幸福太大了,我怕自己承受不起,我怕这是在透支我们未来的幸福,我怕这只是假象。 他似乎看穿我心底的声音,在我口腔里横扫了一把,张扬着他的霸道后离开我的唇,眼里含着些许宠溺,很淡,却很难得,像萧凌这样将情绪都掩藏的人,只有从他的眼里才能偶尔看到一丝他的真实情绪。 他的大手揉着我的脑袋,浅浅一笑:“我的女人,有资格得到最好,我说过,我不会欺骗你,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去想,他们不值得。” 我脑中一懵,反应过来后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来他都知道,他全部都知道,我想起曾经他说过,这世上唯一有对我真心的,就只有他了,原来他一直是知道的,可他却从不说。 他又为我擦掉眼泪,这次不是用手,而是用嘴,他冰冷的薄唇在我的脸上,一点点将泪吻干,我脸颊微烫,想起这是在饭厅,我倏地从他身上站起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四周,说:“祥嫂她们都去哪了?” 萧凌一手搭在椅子上,慵懒而随意,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今晚是我们的二人世界,闲杂人等自然都要回避。” 萧凌的话让我红了脸,我故作不悦,板着脸说:“那你把允儿弄哪去了?” 他忽然伸手过来又将我往他怀里拉,在我耳边喷薄着诱惑的气息,十分霸道地说:“现在你的脑子里不能想除我以外的第二个男人。” 我一怔,噗嗤一笑:“你还跟小孩子吃醋?” “只要是雄性动物,就不行。” 我无力翻个白眼,想起当初萧凌跟允儿为了一个称呼较劲的模样,心里暖暖地,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 我凝视着萧凌的俊脸,忍不住抬手抚摸着,在他脸上描绘他的眉骨,轮廓,下巴,齐梁,我们的姿势很暧昧,可想起允儿,心中难免酸涩,心想,若我告诉萧凌,他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萧家会不会接受? 可我最终还是踏不出那一步,我将手从他的脸上收回,笑说:“你这样抱着我,我还怎么吃面?” “那要我喂你?”他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眉毛扬了扬说:“我先喂饱你,待会换你喂我。” 我脑子慢半拍,不解地看着他,心想只有一碗面,我拿什么喂他?他笑了笑,我忽地反应过来,脸颊绯红,他夹了一筷子面,送进我嘴里,直到最后一口面时,他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身子带着我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唇又附了上来,亲口喂。 椅子上一阵缠绵,情到浓时,他将我拦腰抱起朝楼上走,进了房间,他原本想将我放在床上,我喊住了他,说:“我要洗澡。” 今天在外一天,一身黏糊糊的汗,我挣扎着从他的身上下来,他勾了勾唇,改变方向朝浴室走去:“一起洗。” 我勾着他的脖子,进了浴室,他将我放在花洒下,他的手搂着我的腰,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染上**的眸子看着我。最后目光落在我红艳的唇瓣上,旋即就附了上来,手也不老实的撩拨勾引,当他将我紧紧扣在他的身上时,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我耳根子都红了,身子绷直了不敢动,他暧昧地笑了笑,将我的头发往后撩了撩,一手扣着我,一手将莲蓬头侧开,打开水龙头,等水热了,又摆正,而就在等水的间隙。萧凌已经将我剥了个精光,**相对,我偏了头不敢看他。 其实我已经被他不知看了多少次,却没有哪一次有今日的害羞,是真正的羞涩,那种像是情窦初开的娇羞。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水顺着肌肤缓缓地流下来,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要了我的命,也要了他的命,他将我翻转过去,从背后扣着我,将我的右腿微微抬高。 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水淋在后背上,背部与他的胸膛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小池,水积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哗啦的响,很美妙的声音。 我一直知道萧凌在这方面总是变态的索取,但今日花招虽然多样,却很温柔,可能是照顾着我的身体,毕竟几次进医院,这身子被萧凌养了这么久才长了一点肉,而我的抑郁症再也没犯过。 激情退去,他为我擦拭身子,用浴巾裹着我,将我抱了出去,我窝在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胸膛。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半躺着抽烟,萧凌有个习惯,就是完事之后都会抽一根烟。 房间里很静,我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我闭着眼睛,将脸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热热的,很舒服,他忽然说:“如果你觉得在别墅待着无聊,你可以继续去拍戏。”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支起身子看他:“真的?我还可以拍戏?” 每天待在别墅,就算我现在有了自由,可以出去,大多时间也陪着允儿,可这样的生活,终究无聊,仿佛没了主心,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嘛,我一直觉得拍戏是为了别人,开始是为了莫城,后来是为了母亲,可我似乎忘了,最初我报考北影的时候,是我自己真正喜欢,因为我喜欢,母亲才喜欢。 我想要做一名出色的演员,拍出一部部优秀的作品,我知道娱乐圈很乱,或许没有比它更乱的圈子。可我抑制不住对它的喜欢。 萧凌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将烟头按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掐灭,大手将我按了下去,将我翻了一个身,从背后拥着我。 哦,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他在我的后背蹭了蹭,说:“只要你想,没什么是不可以的,我萧凌的女人,想做什么做什么。” “真是威武。”我轻笑道,萧凌的话虽然霸道,可我的心却很暖,迟疑了一会儿,我说:“那上次照片的事……” “裴琳自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安心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你的背后有我。” 我瞬间热泪盈眶,往他的怀里挪了挪,我将自己的手合在他的手上,与他十指相扣。 萧凌就是我的靠山,只要有他,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他许我一片天空,我自由的飞翔,这么好的男人,我真的舍不得让出去,可我不能否认他是别人丈夫的事实,此时我的心五味杂陈,甜蜜。酸涩,难受,欣喜。 我的心也曾有一丝动摇过,如丽姐一样,想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念头一闪过,我在心底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太自私,我抢了萧凌,留给林宛如的只是一个头衔,我却还是贪婪,觉得不够。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中睡着,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舔,我下意识地一巴掌呼了过去。手被人半路中截住,我迅速睁开眼。 萧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看来昨晚不够卖力,精力这么好,不如再来一次?” 我悻悻地收回了手,讨好的笑了笑:“专家说,纵欲对身体不好,我们还是悠着点,悠着点。” 话音刚落,他忽然压了上来,嘴角邪笑:“那有没有专家告诉你,没喂饱自己老公,可不是称职的太太。” 萧凌口中那句老公,太太,让我愕然瞪大了眼睛,他却邪邪一笑,上下其手,又是一番折腾,我们最后起床的时候都快十点了,他牵着我下楼,允儿颠儿颠儿地扑进我的怀里,可我还没伸手抱住,就被萧凌又给提了过去,萧凌抱着允儿朝饭厅走去,允儿在他的怀里嗷嗷直叫:“我要妈妈抱,不要叔叔。” 允儿话虽这么说,可是他却很黏萧凌,见萧凌醋劲这么大,我失笑了一声跟了上去,秦微澜正好将不知该称为早饭还是午饭的牛奶面包端上来。 允儿之前就已经吃过了。坐在萧凌的腿上,有些不安分,黑葡萄的眼珠看向我,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抱,可萧凌当作没看见,也不给我,我只有冲允儿无奈眨眼,允儿撇了撇嘴,瞪着萧凌:“叔叔,允儿不喜欢你了。” “哦,正好,我也不喜欢你。”萧凌看都没看允儿,将面包往我身边推,我尽管知道萧凌是逗允儿的,可那句不喜欢。还是让我的心里有点难受。 早饭在闹闹笑笑中结束,允儿最后还是交给了祥嫂,我跟着萧凌去了公司,这次我是跟着萧凌一起来的,不用被拦下了,前台小姐朝萧凌问候,萧凌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牵着我往他的专用电梯走去。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大厦,就是一面玻璃,也能像千山万水一样将我们隔开,可今日由他牵着,好像一切都不是障碍。 萧凌的办事效率很高,昨晚决定的事,裴琳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她依然是扎着马尾,戴着眼镜,得体的工作装,看见我,眼底微微诧异,却很快敛去情绪,朝我微微笑了笑,当初我直接一走了之,将烂摊子丢给了她,裴琳肯定费了不少心思解决,对此我抱歉一笑,她看懂我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 萧凌将我搂在怀里,我见裴琳在,微微脸红,挣扎了一下,他却禁锢着不放,抬手示意裴琳开始,裴琳朝萧凌微微额首,将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打开,听着她的那些方案,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 ‘天使恋人’让我当时红极一时,可莫城放出那样的照片,也算是毁了半个我,再加上我几个月不露面,大众早已将我淡忘。 娱乐圈就是这样,只要你有瑕疵。就是各种喷子将你抹黑再抹黑,时间一久不露面,大众很快就会将你遗忘。 都说戏子无情,可观众却更是无情。 裴琳不愧是经纪人界的老手,对于照片的事,已经有了应对方案,裴琳可能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跟媒体记者打交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其实娱乐圈本就是谎言的聚集地,明星们有三句话,千万别信。 第一句:我没有整容。 第二句:我们只是朋友。 第三句:我没有干那样的事,那个人不是我。 而对于照片的事,裴琳用的是第三句话,其实大家都是知道,但是你不承认,别人也就说说,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现在演艺圈,谁没在脸上动过刀子,人红了,你的脸就会成为各大整容医院的模板,谁都想整好看,都希望自己跟范冰冰是双胞胎姐妹似的。 裴琳找了一个跟我很相似的人,让她背下照片的黑锅,这事我没什么讶异,娱乐圈本就是雾里看花,大众要的只是一个交代,他们要,我们给就是了。 裴琳报告完之后,还拟好一份计划,将我再次捧红的计划书。萧凌没让她再说,反正交给她,一切不用过问,裴琳是萧凌身边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将我交给裴琳了。 裴琳退下后,我从他的身上起来,我问:“萧少,为什么你对照片的事情一点不在乎?你不会看不出那个女人确实是我,你不想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虽然我知道那个人是萧凌,可萧凌不可能认出是谁,有谁会认识自己的背影? 别人碰我,萧凌能要别人的命,可这照片的事,他却真的不在乎,让我云里雾里的。 他捏着我的下颌,微微抬起:“我说过,过去的我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未来,你只能在我萧凌的床上。” 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在乎?当初莫城就是没有做到,我们才错过了彼此。 我相信萧凌这句话是真的,凝视着他的俊脸,我在心底说,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只在你的床上。 我从他的手里退出来,笑说道:“你还是先处理文件吧,不然别人该说你色令智昏了。” 今天本就来的晚。刚才我瞥了眼办公桌上,已经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签,反正拍戏的事裴琳下去安排了,我等着就是。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这里再怎么说是林宛如的地盘,她可是在这公司上班,我跟萧凌这么进了办公室,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后嘀咕了,我还是先走为妙。 萧凌轻笑一声,忽然凑过来,将我禁锢在沙发里:“这个时间点了,不如陪我吃了午饭再回去?” 那个‘吃’萧凌故意咬的有些重,傻子都能听出背后的意思,我缩了缩脖子,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推开他,尴尬地笑了笑:“午饭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吃吧,我约了黎若,就先走了。” 不等萧凌下特赦令,我提着包就冲出了办公室,后面自然传来他戏谑的笑声:“让方力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笑就笑吧,反正在小命面前,其它都是浮云,萧凌太能折腾人了,我可经不起折腾。 出了公司,我给黎若打了一个电话约在老地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 我到咖啡店门口时,看见黎若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是陆杰铭扶着她下来的,那样子。特别宝贝,生怕摔着似的。 黎若穿着宽松的裙子,一双平底鞋,妆容也不化了,特素净,巴掌大的小脸,一头栗色的大卷发,身上的风尘味几乎没有,她嗔怪了一声:“你这是当我是瓷娃娃呢,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黎若话虽这样说,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黎若看见我,朝我挥手,陆杰铭扶着她过来,有些怨恨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心虚地低头,他对黎若说:“医生说了,你这胎很不稳定,别馋嘴,不该吃的别吃,能不动就不要动,待会我就过来接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黎若有些不耐烦的赶人:“我待会就在这等着你来接,你先去忙吧。” 陆杰铭最后不放心地又嘱咐了半天才走,看见他走了,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黎若,陆杰铭这简直将你当慈禧太后供着啊。” 黎若翻了我一个白眼:“我还不是跟着肚子里这个沾的光。” “你这叫母凭子贵,来,老佛爷,小心点台阶。”我扶着黎若进了咖啡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黎若这才一个月多的身孕,根本看不出什么,穿着宽松的衣服,整个人都显的小了,跟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我打趣说:“哟,原来这陆总还是诱拐祖国未来花朵,看着小脸水嫩白净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说未成年别人都信啊。” “就算是一朵花,那也是被摧残的花朵。”黎若横了我一眼,笑说:“还拿我寻开心了,看来你有喜事,说来听听。” 我们点了两份蛋糕,没有喝咖啡,喝的果汁,我抿了一口,说:“我决定又要拍戏了。” 黎若哦了一声,没太大反应,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说:“你这是什么反应?” 黎若忽然叹息道:“江夏,其实我们都一样,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第108章:闹进派出所

黎若兜兜转转回到了陆杰铭身边,又怀上他的孩子,我兜兜转转又回到萧凌身边,重新去拍戏,一切似乎都没改变,但我们知道都已经不同了。 黎若哎了一声,笑说:“算了,你看我,今天怎么说这些话,我打电话问问小薇在干嘛,叫她出来一起聚聚,你瞧今天陆杰铭的阵势,我下次出来怕没那么容易了。” 说着黎若掏出准备给小薇打电话,我拦了下来,说:“别打了。” 黎若不知道小薇的事,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 我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将小薇和李伟的事说了一遍,黎若当场特别气愤地拍了桌子,骂道:“我艹,搞半天小薇在这跟我们装白莲花呢,老娘真是瞎眼了,你说她怎么能装的那么好?当初她怎么没被李伟给玩死呢,她这是穷疯了,八辈子没见过钱吗?” 谁都没想到小薇仅仅是为了钱,多现实又多凉薄的原因。 见黎若激动,周围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我赶紧说道:“你小声点,陆杰铭刚才还说你胎儿不稳定,情绪保持平和,别动气了。” 黎若看了我一眼,气呼呼地喝了一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妈的,真不是个东西,下次我见到她,不扇她两耳光出气,老娘就不姓黎。” 我已经对这事没那么在意了,我说:“算了。该说的话,我也对她说过了,从今之后大家各走各的,她被玩死也好,还是绑上大款飞黄腾达,都与我们无关。” “我呸,就她那贱样,还想飞黄腾达,迟早被玩死,下场一定还是很惨的那种。”黎若还是有些气不过,毕竟我们认识了这么久,都到了交心的地步,到头来却发现对方并不是真心,那种感觉,真是难受。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一直下去,对于小薇,我实在不想多提了,目光落在黎若手上的手链,我打趣说:“陆杰铭对你可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买。” 黎若手上的手链我在珠宝杂志上见过,我当时只记得这条手链好像是五十万来着,名字一长串,没记住。 一说到手链,黎若扬了扬手,并没有高兴,眼里反而有些酸涩。苦笑道:“我就一捡破烂的,陆杰铭哪舍得给我买这么好的东西,这是他送给他老婆,他老婆嫌弃,就塞给我了,看在钱的份上,捡别人不要的就不要吧,我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等孩子哪天落地了,说不定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我就一生孩子的工具,我都后悔怀上了,女人,真的不应该心软,一心软,男人就得寸进尺。” “不至于吧,刚才见陆杰铭对你挺好的,也不全是因为孩子啊。”我有些讶异,安抚道:“你别胡思乱想,你怀这个孩子不容易,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 虽说陆杰铭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我看得出,陆杰铭对黎若还是上心的,不然也不会再让黎若回去,虽然苏颖不能生,可让别的女人生也一样可以,也不一定非黎若了。 黎若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说:“能生下来再说吧,苏颖最近到处找我,陆杰铭给我换了好几个地,就是怕苏颖找到,我真是奇了怪了,我跟苏颖上辈子也抢过老公吗?这辈子她非盯着我不放,上次那女人怀了孩子,苏颖也没闹这么大动静找,到我这了,非挖到三尺似的,我已经让她给弄没了一个孩子,再让她弄没,老娘这回就豁出去,大家别过了。” 黎若正说得愤愤,忽然门口传来一道泼妇的骂声:“小贱蹄子,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躲,别以为陆杰铭把你藏得严实我就找不到你,今天我不撕碎了你这个抢别人老公的女人,我就不叫苏颖。” 我们还没回过神来,苏颖已经冲了过来,端起桌上的果汁泼在黎若的脸上,将黎若从座位上拽起,朝大家伙大声囔囔:“你们快来看看,这就是专勾引别人丈夫,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们看清楚了,可别让自己的老公们被这群小贱蹄子给勾引了去。” 苏颖话落,黎若回过神来,反手狠狠甩开苏颖,来的不止苏颖一个人,还有林宛如,黎若在会所曾经跟人打架,把那人打的脸青鼻肿,最后见着黎若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姐,黎若从不是吃亏的主,那一甩,苏颖踉跄好几下,如果不是林宛如及时扶着,早就跌倒在地了。 我没想到在这会见到林宛如,我顾不得那么多,苏颖反应过来一巴掌要扇过来,我赶紧抓住苏颖的手,推了她一把。 “陆太太,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跟泼妇似的,你不怕损了你陆太太的名声。”我挡在黎若前面,她现在可是怀孕的人,哪能真动手。 林宛如也一边劝着苏颖:“有事好好说,别动手,这里是公众场所,影响不好。” 林宛如是北城名媛,当初找上我的时候,她不像苏颖这么火爆,而是很冷静,之前她说允许我留在萧凌的身边,我们也互不干扰,对待这样的事上,林宛如比苏颖冷静很多。 “宛如,你堂堂的萧家少奶奶,被这些女人骑在头上,你心里难道就甘心?”苏颖回过头怒气冲冲地说:“对付她们这些专抢别人老公的人。还要什么身份,她们抢别人老公,难道就有脸了?果然物以类聚,尽干些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一个抢我的老公,一个抢宛如的老公,她们这些女人,真不该活在世上。” 我瞄了瞄林宛如,她的表情很冷淡,萧凌一直没回过萧家老宅,林宛如相当于是守着萧太太的头衔守活寡,对此,我有些愧疚。也不敢多看林宛如,黎若却被苏颖说急了,一把刨开我,指着苏颖的鼻子说:“你们自己管不住老公,没本事,倒是怨起别人来了,有本事你多学几招床上功夫,把陆杰铭给哄回去啊,呵,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如果你不是苏家的女儿,陆杰铭早跟你离婚了,你连个头衔都没有,做女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真是失败。” 这边这么大动静,咖啡店的人都围了过来看戏,现在这年头,正室大街上撕逼小三的戏码那可是很热闹的,苏颖被黎若说的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杯子砸过来,我本想拉开黎若,可拉开了她,自己也没时间再去躲,那杯子就这么硬生生地砸在我的脑门,黎若一下子就火了。拉开我就朝苏颖扑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起来,抓头发撕衣服,想着黎若的肚子,我心骤然一紧,赶紧拉架,整个场面顿时乱哄哄的,看热闹的就纯看热闹,我和黎若是小三,没人会同情,林宛如虽也在拉苏颖,可好几次都往我这边撞,这时我顾不上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四个女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为了照顾着黎若,我被苏颖踹了好几脚,当然其中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林宛如的份。 我好不容易将苏颖和黎若拉开了一点,苏颖脾气暴躁,又想上来打黎若,黎若忽地站在椅子上,指着苏颖说:“苏颖,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你今天要是敢再动手,我和孩子有个闪失,老娘不管你是陆太太还是苏小姐,一定拉你去赔命。老娘已经被你弄没了一个孩子,今天我若有个三长两短,陆杰铭那你也讨不到好,你一个不下蛋的鸡,陆家想孩子想疯了,我出事没关系,若我肚子出了事,你就等着被陆家给休了吧。” 苏颖被黎若说的一愣一愣的,那脸一阵青,一阵白,黎若原本就是大卷发,被刚才这么一抓,顿时乱的跟鸡窝似的,宽松的衣服也被抓的皱的不行,脸上还有橙汁,滴在衣服里,黏黏的,脸上还有几条爪子痕迹,很是狼狈,可就这样狼狈的黎若,她插着手跟女战士似的,其实我知道黎若心里一定不好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都说我们太嚣张了,正室与小三,受骂的永远是小三。我们知道自己得不到同情,所以我们就不能示弱,心里再苦,也得伪装的刀枪不入,这样才没人伤害我们。 我们四个人,最狼狈的还属我,身上全是鞋印,女人的高跟鞋,那一脚踹上来可痛的要命,原本扎起的头发被扯的要散不散的,跟一疯婆子似的,脸上的抓痕比黎若有过之而无不及,衬衫的衣袖也被撕烂了。皱巴巴的,我觉得这两天我命犯太岁,这已经是第二件被撕烂了,萧凌给我买的衣服质量那是没话说,可也架不住女人那锋利的指甲,九阴白骨爪。 苏颖不能生育,这是她作为女人最大的痛,而黎若戳中了她的痛,苏颖顿时跟疯了似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老娘今天就撕碎你,看你还怎么蛊惑陆杰铭,我生不了,你们这些女人也别想生。” 苏颖疯了,不管不顾的扑上来,黎若站在椅子上,顿时吓傻了,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黎若被苏颖从椅子上扑倒,眼看着黎若面部朝地落下,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孩子肯定得没了,我根本想都没想,做了一回人肉垫,黎若稳稳当当的倒在我的身上,我只听见我的腰咯吱一声。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也都傻了,黎若回过神来,赶紧检查我有没有事,我艰难地摇了摇头,还没等说什么,苏颖又上来了,这次黎若彻底火了,抄起旁边的凳子砸过去,哐当一声之后便是苏颖的惨叫,四周离开静了下来,针落可闻的那种。不知是谁报了警,这时穿着制服的警察进来,见到场面也愣了一会儿,店里面能被我们砸的都砸了。 苏颖在地上嗷嗷叫唤,我趴在地上没动,黎若怒气冲冲地,跟走火入魔似的,林宛如愣了一会儿,将苏颖赶紧扶起来,最后我们四人都进了派出所。 黎若将我扶着椅子上坐着,我屁股一沾椅子,那腰就一阵一阵地疼,我疼的吃呀咧嘴,给我们录笔录的女警察有些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敲了敲桌面:“都坐好了。” 黎若见我疼的脸色发白,又被女警察这么不耐烦的吼,顿时双手往那桌子上一拍,顶了回去:“你们这算什么警察,你有本事吼她们俩啊,看着别人有权有势,就不敢出声了,见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林宛如和苏颖就在我们隔壁,那待遇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派出所所长亲自接待,苏颖刚才被凳子砸到,可也没什么大事,刚才也只是耍泼的在地上嗷嗷叫,豪门贵妇有这样的泼妇,我觉得很奇葩,苏颖眼长头顶的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冷笑地说:“抢别人老公,你们还有理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得在这里多待待,最好都不要出去了,免得祸害别人。” 苏颖最后那话是说给派出所所长听的,刚才苏颖添油加醋,将错全归在我们头上,其实就算不是她们先动手。就我和黎若的身份,也该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派出所所长为难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苏颖恭敬地说:“是,陆太太说关几天就关几天。” 有所长发话,刚才被黎若顶回去的女警察也有了底气,话说的很不好听:“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女人,破坏别人家庭,还在这里大声囔囔,真是女人的耻辱。” 在权贵面前,我们从来翻不起浪花,最后我们甚至都不用做笔录,直接就定了罪,苏颖和林宛如起身,所长恭恭敬敬地送她们出去,而这时一名小警察急匆匆地跑进来,不知在所长耳边嘀咕了什么,只见所长的脸色都白了,旋即又笑的跟花似的,扬了扬手,笑呵呵地对林宛如和苏颖说:“萧太太,陆太太,萧少和陆总来亲自接你们了。” 一听萧凌来了,林宛如嘴角的笑意扩大,刚要提脚出去,萧凌已经进来了,但他看都没有看林宛如一眼。直接朝我这疾步过来,见我狼狈的样子,他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杀气,身上冷冽的气息膨胀,我抿着唇,低着脑袋,他抬手捋了捋我散乱的头发,冷冷地问:“谁打的?” 萧凌的语气真的很冷,谁都听得出来里面的怒气,所长有些懵,本以为萧凌是来接林宛如的,没想到却对我着急。 林宛如笑意早就跨了下来,整个脸色都不好了,这已经是萧凌第二次在我们两之间选择我,上次林宛如退让,但毕竟当时只有我们三人在场,可此刻这么多人,萧少不关心自己的太太,倒来关心我这个小三,林宛如面上铁定挂不住,心情肯定不是一个差字可以形容。 我忽然想起当初我对萧凌说的一句话,有一天我和林宛如站在一起,或者林宛如为难我了,他肯定会站在林宛如那边,当时他好像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 那时我热泪盈眶,却败给了他下一句话。因为我必须听话,现在我才知道,因为我听话,他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你看,今天我不听话的出去了,就把自个给伤了,而如今,萧凌也做到了他的那句话,在我和林宛如之间,他一直是选的我。 我咧了咧嘴,一手撑着腰部,勉强地笑了笑:“我只是拉架,误伤。” 萧凌冷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腰部,疼的我嘶了一声,他的眉头顿时拧到一块了,眼里的杀气更浓,二话不说的将我横抱起来,对所长说了一句:“人我带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丢下这么一句话,萧凌也不管所长什么反应,更没看林宛如一眼,抱着我出了派出所,我还担心着黎若,刚想让萧凌等等。陆杰铭这时也正好进来,陆杰铭让苏颖先回去,苏颖自然不依,在派出所闹了起来。 陆杰铭顾着黎若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用担心黎若会有事,现在事情闹开了,陆杰铭想要孩子,就会更加保护黎若。 我搂着萧凌的脖子,没人拦我们,林宛如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那眼神很冷,仿佛里面能射出沾了毒的冰渣子,我的心有些发颤,今日是我亏欠了她,若今日我换成林宛如,被萧凌如此对待,早就不依了,还会一巴掌扇过去,可林宛如没有,她像个外人一样,被我们大家漠视,她不闹,不吭声。 萧凌将我抱回车里,朝前面的方力说了一声:“去医院。” 方力发动车子朝最近的医院开去,我窝在萧凌的怀里,车子的空间很大,不拥挤,可这样被他抱着我觉得别扭,刚扭动了一下,腰上一阵痛传来,萧凌冷了我一眼,我立马就老实了。 我像犯了错的小孩面对家长似的,想了想,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 萧凌冷哼一声:“我不让方力跟着,还不知道你又给我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平常你不是挺厉害吗?今天怎么让人打成这样?” 我低声辩驳:“我这是拉架,黎若有孩子,谁知豪门贵妇打架跟街上妇女一个样,我们势单力薄,哪里是她们对手。” 我话一落,萧凌忍俊不禁,扬了扬眉:“那下次找个帮手打回去?” 我瞪大了眸子,讶异道:“那可是你老婆?你舍得打?” 第109章:大风暴来临

我话虽这样问,其实我心里知道,萧凌舍得打,在他的概念里,可没有男人不能打女人的思想,当初在国色天香我打他一巴掌,他二话不说反手就给我扇了回来,从那时我就知道,不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是像萧凌这样简单,粗暴的人才难养。 到了医院,医生给我检查了腰,在腰上贴了两张药贴,额头上被砸了一个包,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不用住院,但得在床上趴两天,说实在的,我真是住院住怕了,一听不用住院,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可全程萧凌的脸却阴沉的。 医生包扎好出去,萧凌眉毛都拧一块了,跟毛毛虫似的,伸手戳了戳我额头的包,疼的我龇牙咧嘴,他冷哼一声:“刚才一声不吭,现在倒知道疼了?” 我瞪了萧凌一眼没说话,刚才医生包扎的时候是疼,可我全咬着牙忍过来了,没吭声,不是我多硬气。而是我骨子里不想在萧凌面前疼的大喊大叫,因为我会觉得很丢脸,请原谅我这么无语的理由。 我想如果我小鸟依人一点,在他怀里疼的大喊大叫,说自己好疼啊,撒娇什么的,那样的我,估计萧凌会觉得我真被打伤了脑子,而且那样的我也不是我了。 萧凌见我不说话,脸冷了几分:“你还是这么倔强。” “比这疼一百倍的我都忍过来了,这点还算什么?”我哼了一声:“当初生允儿时,我差点没疼死过去,现在这些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话音刚落,萧凌忽然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我依然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炙热。 我以为萧凌会说点什么安慰我之类的,可是他没说,只是将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我能感觉到他的疼惜。 回到别墅时,我想下车自己走,萧凌一个眼神甩过来,我老老实实地没动,等着他抱我下车,在他的怀里,我嘀咕了一声:“我这是伤了腰,又不是伤了腿。” “你还伤了脑子。”头顶传来他低沉地嗓音,夹着浓浓地戏谑,我抬眼盯着他的下巴,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弧度,浅浅地,很性感,我一时看痴迷了,忘了反驳。 祥嫂看见萧凌将我抱回来,头上还包扎着,哎呀了一声:“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就又给伤了。” 我朝祥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萧凌吩咐了一声将晚饭送房间里,便迈着步子上了楼,踢开房间的门,将我轻放在床上,又将被子给我盖在胸口上,我第一次发现萧凌还有这么细心地一面,脑子里忽然浮现离开派出所时林宛如的眼神,我的眼皮不停的跳,我微微蹙眉。 “做我的女人,不该担心的事就不要想,难道你觉得我连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他撩开我额前的碎发,在床沿坐下来。 迎上萧凌深邃的眸子,我有时真怀疑他的眼睛里是不是按了什么高科技的产品,跟别人的不一样,不然为什么总是能洞察别人的心思与想法。 我撇撇嘴,目光落在墙的对面,缓缓地说:“萧少,今天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林宛如毕竟是你的妻子,今天若换成我是她,早就上来跟你撕皮了。” 萧凌将我的脸板正:“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对我动手,她是她,你是你,我只管你,别的不管。” 这话很符合萧凌霸道的性格,我翻了一个白眼:“萧少,你错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妻子,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是不会懂的。” 萧凌有些不悦,脸沉了几分:“那你是希望我刚才顾她,将你丢在派出所?” 我一时哑然,我当然不希望那样,萧凌看穿我的心底,轻哼一声:“你们女人就是作,给我老实休息,其它的事我自会处理。” 萧凌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我这可不就是作?心里既希望萧凌偏向我,又要让他顾着林宛如,我这样将他推出去,恐怕哪天他不回来了,该哭的就是我了。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腰不怎么疼了就下地了,从派出所回来后我给黎若打了电话,最终她被接回了陆家安胎,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陆杰铭这招也算是对黎若的最大保护了,既然苏颖已经找到了黎若,再藏着也不是事儿,陆家二老想要抱孙子都想疯了,将黎若接回陆家,由陆家二老看着,苏颖也掀不起大浪,除非她不想跟陆杰铭过下去了。 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想,黎若说,陆家二老明确表示。只会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落地,黎若就得走人,陆家会给她一笔钱,最后孩子的母亲就是苏颖,也就是说黎若只是生育工具,这样的要求对黎若来说很残忍,可她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很坦然地接受了。 但我知道,黎若当初选择回到陆杰铭身边,是心里有感情。可在那样的情况下,黎若也别无选择。 苏颖知道自己闹下去也得不到好,陆家二老已经表示只要孩子,苏颖就是再不甘心,也得忍了。 我的身体一好就待不住了,裴琳也为我接了通告,而在我修养的日子里,对于上次照片的事情,裴琳已经让替身将黑锅背了下来,我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在允儿的小脸上亲了几口欢喜地去了公司,这次我去的是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不是总部,萧凌没让方力送我,而是特意绕了一圈,将我送到公司,他才又回总部。 裴琳为我接了一个真人秀的录制节目,现在人们的工作压力大,就喜欢看些轻松娱乐的节目减压,我之前已经拍过电影,但时隔这么久了,再去拍一部。那又得等几个月后才能在观众面前露面,那样的效率太低了,裴琳选择了真人秀这么最快也最好的方式。 现在的真人秀节目很火,半个娱乐圈的人几乎都去参加了真人秀节目,这次裴琳为我接的真人秀节目叫做‘明星静距离’。 参加真人秀节目的明星一共十人,五队,男女组合。 裴琳为我简单解释了节目拍摄内容,这次萧氏旗下的影视公司参加真人秀的有三人,我和杨子涵,还有一位是一名男演员,楚恺,人气跟当初的莫城不相上下,楚恺洁身自好,是娱乐圈难得的零绯闻明星,凡是与他合作过的明星,对他无不夸赞,演技一流,有全民偶像的称号。 楚恺打扮不浮夸,随意而简单,一米八的个子,五官深邃,有点混血。可见过了萧凌,总觉得别人都比不上他有魅力。 裴琳为我们相互介绍,楚恺很绅士的朝我伸手:“你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你好,还请多多关照。”我也礼貌地伸手,指尖轻轻一碰,短暂的握手之后便分开,很绅士礼貌。 我与杨子涵早就认识,也不必那些客套,裴琳简单讲述之后,楚恺便急着去赶下一个通告,真人秀节目要明天才开始录制,杨子涵看了我一眼,说:“出去喝一杯吧。” 从刚才杨子涵进来,她看见我时眼底微微诧异,我知道她有话跟我说,我们找了附近的咖啡厅,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我虽然不是名人,可杨子涵可是公众人物。 她喝了一口咖啡,我本以为她会像萧哲当初一样问我这段时间去哪了,可她没有问。而是笑说道:“江夏,你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还以为你真不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这段日子过的好吗?” 杨子涵像是问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我心里觉得有些暖,微笑着说:“一切都好,你呢?” 杨子涵言简意赅地说:“老样子。” 老样子,恐怕已经不再是老样子了,想起上次看见萧哲搂着别的美女,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感慨。 我想说句安慰的话,但我说不出口,杨子涵睨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笑了一声说:“这娱乐圈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爱情,我跟萧二少,不过是逢场作戏,现在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大家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你,你真不该再回来拍戏,这娱乐圈的大染缸,能不进还是别进,你有萧凌,只要将他伺候好了,你想要什么没有,何苦来拍戏受罪。” 我喝了一口咖啡,玩笑道:“当初我报考北影,就是想拍戏,攀上萧凌。也是想拍戏,你让我不拍,我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难道还真的将自己当成被包养的情妇,每天等着金主喂养?” 杨子涵笑我:“你需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悲催?多少人想要求萧少包养还求不来呢,这女人一生为了什么?就是安逸,你看我,在娱乐圈混了几年了,自己累死累活,外面看着风光无限,可我们不还得看那些权贵之人的脸色?别人不拿钱投资拍戏。我们就等着喝西北风,你看那些个女明星,你以为有几个真心想拍戏的,还不都是借着这名头,嫁入豪门,做少奶奶,最不济也得做个情人,分手费拿它几个亿,也好过累死累活地吃这碗青春饭。” 杨子涵的话很现实,多少女大明星不都是最后嫁入豪门?在富豪与权贵之间游离?谁能真正拿出几部代表作? 娱乐圈,说白了,你把男人睡舒服了,戏有的拍,钱有的拿,稍不留神得罪谁了,爆出一条黑料,这努力半天也算白忙活了,还得被公众唾骂,这样的活,有时比做小姐还累。 我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抿了抿唇,半玩笑地说:“我不想当一只金丝雀,萧家,我也没想过嫁入,我只是想自己有件事做,到时就算离开了萧少,我不至于再沦落回去坐台。”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人千方百计地想攀上,你攀上了,不花功夫在萧少身上,还想着离开的事,我要是有你这运气,我才不想拍戏。伺候一个男人,总比伺候几个男人强吧。”杨子涵恨铁不成钢地横了我一眼:“你以为当初蔡晴晴为什么要死乞白赖地跟着莫城?还不是看中了钱,看中了身份,别看莫城是私生子,罗家的财产,他就算不争也有他的份,更何况他现在还去争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甘愿为萧哲将自己整成这样?对,我是喜欢萧哲,可那也不全是,我终归是俗人一个,为的也只不过是他萧二少的名头。” “你也早知道莫城是罗家人?”我有些讶异,听杨子涵的意思,她是早知道的,而不是后来罗家认了莫城之后。 杨子涵随意地耸耸肩:“知道啊,之前听蔡晴晴说过,以你和莫城的关系,蔡晴晴知道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我没具体说自己跟莫城怎么回事,但杨子涵混迹娱乐圈这么久,这点看人看事的眼力还是有的,我尴尬地笑了笑。杨子涵也明白了,说道:“江夏,你想想我刚才的话,女人别太累自己了。” 刚才杨子涵的话太直白,这很符合她的个性,她说的很真,但我从她的眼里还是看出了几分言不由衷,她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那样她心里也好过一点。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女人,男人不爱她了,她会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其实也不那么爱,这样心里的难受减少一点,也能达到心里的平衡。 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齐尖酸涩,那天她说了很多话,回到别墅后,杨子涵的那些话一字一句落在我的心里,第一次将一个人的话这么完完整整的记下来。 萧凌最近没有再天天来了,而是隔一天来一次,每次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我心里忽然空了好大一块。杨子涵的那些话,我反复思量后,在心底告诉自己,女人不止有一种活法,女人不一定非得靠男人。 我每天去录制节目,我把这当做自己的事业,不是工作,我现在虽是萧凌包养的人,我愿意留在他身边,可我也想自己能离他近一点,平等一点。 一切生活仿佛恢复到正常,萧凌似乎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给我,一半林宛如,一天来别墅,一天回老宅,偶尔萧凌也会给我浪漫,他工作,我拍戏,看着允儿一天一天长大,我想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我想要的结果。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我原本以为很多事情只要不贪心,就可以达到一个平衡点,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可现实终归是残酷的,老天也不愿我这么安逸的生活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一切打乱,彻底乱了。 这天早上我照常去录制节目,萧凌也照常去公司,允儿留给祥嫂照顾,我到公司后,刚换了衣服,节目组已经准备就绪,准备开机,我坐在休息区,心里莫名地慌乱,眼皮跳个不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正当裴琳叫我准备录制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平常听习惯的音乐,这时反倒将我吓了一跳,我盯着,迟迟不敢接,我不知道它响了多久,裴琳有些奇怪地拍了拍我:“江小姐,你的电话响了?” “哦,我知道。”我回神,慌乱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祥嫂焦急的声音:“小夏,允儿在你哪里吗?” 我一听这话就懵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祥嫂,你说什么呢,允儿不是在家你带着吗?怎么会在我这里?” 祥嫂哎呀一声,说了一句糟了,接着就是祥嫂慌急的声音:“早上你们刚走之后,有一个叫小薇的女人来接走了允儿,说是你让她来接的,上次她来过,我也就没多想,就把人给她了,我……” 祥嫂之后说的什么,我一个字没听明白,我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那句小薇带走了允儿在我脑袋里无限放大。 第110章:情急吐真言

挂了祥嫂的电话,我慌急的拨打小薇的电话,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电话里传来嘟嘟地声音,这对于我简直是一种折磨,裴琳看出不对,担心的问我:“江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或许没那么糟糕,小薇不至于对允儿做什么,可是电话没有人接,等我再拨打回去,传来的只是冰冷的机械声,手机关机了,这下我彻底慌了,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脑袋一片空白,不顾裴琳在后面叫我,我冲出了公司,拦了一辆车朝小薇的小区赶去。 车上我一直给小薇打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到了小区,我直接奔向小薇住的楼层,不顾邻居的骂骂咧咧,我像个疯子一样敲门,踹门,却始终没人开门,时间多过去一分,我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正当我要崩溃的时候,电梯突然打开了,我转头去看,电梯里出来的人正是小薇,我往后面瞄了一眼,并没有允儿,只有她一个人。 小薇见到我面目惊慌,立马转身按下电梯想要走,我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我有点语无伦次,冷声质问:“允儿呢?你把允儿弄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薇捂着被打的脸,忽然跪在我的面前,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却不交代允儿去向,我急疯了,抓着小薇的头发,迫使她将头仰着,我大吼道:“你到底把允儿弄哪里去了?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允儿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快告诉我,你说话啊,你到底把允儿弄哪去了?” 小薇吃痛一声,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突然失声痛哭:“小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办法,我不那样做,小武就得没命了,对不起。”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如坠冰窟,同时也气的火冒三丈,我抓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急的我眼泪都出来了,嘴里不停地祈求,卑微到了尘埃:“你到底对允儿做了什么,你把允儿弄哪里去了,小薇,我求求你,你快告诉我,允儿现在在哪里,只要你说,我不怪你,你说啊,说啊,允儿他到底在哪里?” 如果此时不是还要问允儿的下落,我都有想杀了小薇的冲动,我没想到小薇能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但我其实早该想到的,当知道小薇与李伟关系的时候,我就该对小薇留个心眼,游柔明明提醒过我,可我却还是一时心软,我一直认为,那就是我们最后的见面,之后便不相往来,可没想到会到了今天的田地。 “小夏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允儿现在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小薇坐在地上哭着摇头:“允儿被林宛如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把允儿带哪里去了。” 小薇的话让我彻底崩溃了,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恶魔,疯子,我气的连扇了小薇好几个耳光:“林宛如为什么会带走允儿?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小薇可能也被我打怒了,一把推开了我,我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小薇突然恶狠狠地说:“江夏,你自己抢了别人的丈夫,今天你有这样的结果,那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对,我是告诉了林宛如允儿是你跟萧少的儿子,允儿我已经交给了林宛如,我不知道林宛如把允儿带去哪了,你要找人去找林宛如,别来找我。” 我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人,小薇的话让我整个脑子都是一阵轰鸣,我觉得世界都塌了,林宛如当初能让我打掉孩子,她若知道了允儿的身份,哪里会放过允儿,想起林宛如在派出所看我的眼神,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小薇碎了我一口,打开门自己进了屋子。 我顾不得小薇,脑子里全是允儿,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允儿,我能找到林宛如的地方只有公司,我跌跌撞撞地到了公司总部,前台小姐认识我,萧凌亲自带我来过,我也有萧凌给的专用电梯密码,我哆嗦着手指输入密码,我知道林宛如在哪个楼层,我按下楼层,当电梯打开的那一刻。我完全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直接冲了出去,这层楼还几间办公室,而且还都是高层领导的办公室区域,我慌乱地一间一间找,像个泼妇疯子一样大喊林宛如的名字,我闹的动静一下子将这楼层的人都吸引了出来,也包括林宛如。 林宛如穿着白色的工作装,头发盘着,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此时的林宛如比平时更多了一份冷傲。我仿佛见到了最初那个林宛如,高傲,不可一世,看我的目光是冷的,跟碎了毒的冰渣子。 “江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林宛如冷冷下着逐客令。 见到林宛如,我脑子里想的全是允儿,我冲过去拉着林宛如的手,卑微的祈求道:“萧太太,我知道你恨我,可允儿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对我有怨恨,你冲我来,你别伤害允儿,你把他还给我,我以后再也不出现,我保证,我会离开萧少,只要你把允儿还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林宛如甩开我的手。冷声打断:“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麻烦请你出去。” 林宛如冲旁边两个男工作人员说道:“把人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旁边两个男人过来把我拉开,我急的抓着想要抓我男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整个人跪在林宛如地面前,这是我第一次跪着求人,我实在没办法,允儿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没了他。 我不停地对林宛如磕头。嘴里祈求着让她把允儿还给我,我终归是太天真了,女人的嫉妒心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出轨,林宛如之前说的什么允许我留在萧凌身边的话都是假的,我忽然觉得林宛如很可怕,可我现在只要允儿,其它的我不要了,我只能祈求她把允儿还给我,尽管我知道这希望很渺茫,可此刻我就跟大街上抱头乱窜的老鼠没两样,没辙了。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之前我由萧凌牵着来公司,不少人就已经猜测我跟萧凌的关系,再加上我刚才的话,自然也就知道我是萧凌的情妇。 小三找到正室来闹,不自量力,讥讽,鄙夷的眼神不断朝我射来。 林宛如面色难看,冷着脸叫了保安上来,我的额头已经磕出血,可林宛如无动于衷,我看着两名身材强壮的保安,我也知道这么求人没用,也不管林宛如是什么总裁夫人,萧家少奶奶,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抓着林宛如的肩膀质问道:“林宛如,你到底把允儿带哪里去了?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不能伤害他,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 林宛如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她也没料到我会这么突然地扑过去,身子一个不稳,我和她一起倒在地上,她的脸色一白,我压着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疯狂地按着她的肩膀不停地摇,不停地质问她允儿去哪里了,林宛如被我弄的衣裳凌乱,头发蓬松。 林宛如是名媛淑女,何曾这样狼狈过。周围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也愣了,一时没人上来拉,林宛如终于气的爆发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旁边的一位女职员反应过来赶紧将林宛如扶起来,林宛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 “江夏,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我早就警告过你,可你偏偏还要回来,那个孽种我把他随便交给了一个人贩子。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这辈子你就别想找到,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林宛如讥嘲一笑:“阿凌不是最听你的话吗?你有本事去告诉他啊,一边是萧氏大权,一边是孽种,他会怎么选,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我堂堂林家千金,输给你一个坐台女,你觉得可能吗?” 林宛如的话如一道雷劈下来,我整个人懵了。脑子里忽然全是允儿哭着叫我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心痛如刀绞,林宛如朝两保安招手,两名保安想要上来架我离开,我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名保安刚碰到我,我就跟疯子一样将两名身材强壮的保安推开,我‘啊’地尖叫一声,整个人疯狂朝林宛如再次扑了过去,林宛如这次有了准备,轻松躲过,冷声命令两名保安把我赶紧拖出去。 两名保安有了经验,轻松地将我架起来,我不停地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宛如,林宛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被两名保安拖出几米,身后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过来,谁都没看清动作,两名保安脸上各挨了一拳,保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将我放开。而我的身子跌入一个熟悉而充满暴戾的怀抱,是萧凌。 萧凌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微微一愣,林宛如脸色骤变,萧凌冷怒地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见我头发凌乱,样子十分狼狈,眼底划过一抹杀气,朝身后的方力吩咐道:“将人送回去。” 一听萧凌要送我回去,我急了,可没等我说话,身后一道冷喝声传来。 “这哪里来的疯女人,给我送警察局,还真拿这当什么地方,随便撒野。” 说话的是萧老爷子,萧老爷子杵着拐杖,六十多岁的人了精气神十足,沉着一张脸,不怒自威,萧老爷子身后跟着的是萧盛文夫妇,还有萧哲,萧哲看了我一眼。吊儿郎当地依靠着一旁的桌子,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而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莫城既然也在,他满目担心的凝着我。 原来今天是萧氏的股东大会,萧老爷子有意将手里的权交出去,只是这人是萧凌还是萧盛文这边最终还未确定,莫城跟萧凌有合作,今日正好过来了,而不知是谁去通知了萧凌这边发生的事,萧老爷子知道后也跟着过来了。 我住在别墅的事,萧家的人是知道的,只是我没闹什么动静,又有萧凌护着,萧家的人也就没找过我,毕竟有钱的人养几个情妇也是常事,可我今天闹到了公司,萧老爷子怎么会再放过我。 萧凌冷着脸,不顾萧老爷子的话,朝方力再次说道:“把人带回去。” 萧凌公然违背萧老爷子的意思,萧老爷子哪里下得了台,气的直跺拐杖,萧盛文夫妇眼里全是幸灾乐祸。萧哲更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林宛如的脸色冷了又冷,我此时哪里顾得了萧家人的勾心斗角,我从萧凌的怀里挣扎起来朝林宛如扑过去,萧凌眼明手快地拉住我,语气冷了几分,眉头紧蹙,将我扔给方力,冷声命令道:“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推开方力,方力碍于萧凌,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急的抓着林宛如的胳膊,我都急的失去理智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若真如林宛如所说将允儿给了人贩子,多一秒,那我想找到允儿的机会就越加渺茫。 “林宛如,你快告诉我允儿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我答应你,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把允儿还给我。”我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也不在乎自己成了疯婆子,笑话。 林宛如只是冷眼看着萧凌,萧凌对我的一次次维护让她痛心失望,她并不说话,任凭我怎么求,怎么妥协,她都无动于衷,萧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跺着拐杖冷喝一声:“把人给我送警察局去。” 这里是萧氏,萧老爷子才是掌权人,可平时一直是萧凌发号施令。大家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上来拉我,最后萧凌将我从林宛如身上扯开,许是萧凌也觉得我无理取闹了,喝道:“江夏,给我回去。” 我红着眼睛瞪着萧凌,里面是疯狂的炽热:“萧凌,允儿是你的儿子,你儿子啊,他现在被林宛如交给了人贩子,如果找不到他,你要我怎么活,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冷,虎毒不食子,你就算不喜欢允儿,那他也是你儿子啊。” 我的话如平地惊雷,将整个楼层都炸了,萧凌的脑子也炸开了,我的话像导火索,点燃了他所有的疯狂,萧凌的声音微颤着:“我的儿子?” 我没有理他,继续对着林宛如又是求又是质问。萧老爷子回过神来,将公司人员全给叫了出去,最后整层楼只剩下萧家人和我,莫城也并没有走。 萧老爷子颤巍着身子走过来,有些激动,脸上浮现一抹欣喜,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刚才说谁的儿子?” 没等我开口,萧凌一把将我刨开,掐着林宛如的脖子,眼里如住了一头狮子,还是怒醒的狮子:“允儿在哪里?” “我不知道。”萧凌的话让林宛如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她的呼吸有些困难,脸色涨的通红,凄凉地笑了笑:“阿凌,你未免太偏心了,我才是你妻子,我肚子里怀着的才是你的孩子,她一会儿说那是她弟弟,一会儿又是儿子,此刻她随随便便说允儿是你的儿子,你就相信?” 林宛如的话也是一道炸弹,萧老爷子一听林宛如怀孕了,赶紧让萧盛文和萧哲将萧凌拉开,萧老爷子想抱重孙子不假,可正如林宛如所说,我随随便便说的话,一个情妇说的话,相比于林宛如,萧老爷子自然更愿意相信林宛如,更何况林宛如怀的是萧家血脉。 第111章:不知该恨谁

萧凌推开萧盛文与萧哲,直接一巴掌扇在林宛如脸上,那一耳光,比当初扇我的时候还要用力,所有人都愣了,林宛如踉跄在地,嘴角很快溢出一丝血迹,清秀的小脸上浮起清晰的五指印,她没想到萧凌会打她,林宛如捂着脸,满目震惊又凄楚地看着萧凌,她的心在萧凌对她出手的那一刻死了,一种无奈地悲戚从她的脚尖上涌到头顶。 萧凌上前捏住林宛如的下颌,嗓音冷如地狱爬出来的鬼魅,咬牙切齿:“你怀孕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和肚子里的孽种一尸两命?” 林宛如被萧凌的话吓的脸色惨白,眼底划过一丝胆怯,慌乱,萧老爷子一听这话,想抱重孙子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大骂萧凌,萧凌却没多少耐心,手上的力道瞬间加重,眸子里充斥着火光,林宛如这下相信了萧凌真能杀了她。见到这情景,没人敢上去拦,萧老爷子气的身子微颤。 林宛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得意的笑道:“江夏,你抢了我的丈夫,我拿你儿子还债,那个孽种被我扔在远东百货商场门口,我给了人贩子一笔钱,让他们能给我带多远就带多远,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北城,人海茫茫,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那孽种。”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宛如那张清秀的脸最后变得扭曲,我像魔怔了似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凌听着林宛如的话差点掐死她,最后还是萧老爷子让萧盛文赶紧拦了下来,我不信林宛如的话。我转身朝外面跑,我要去找允儿,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萧凌?林宛如? 我更应该恨我自己,这就是做情妇的下场。 莫城跟着我跑出来,拉住我,声音沉定:“我带你去,别急,别慌,人一定会找到。” 莫城安抚的话对我根本不起作用,我心里乱了,慌了,心头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允儿不能出事,我跟莫城到远东百货商场门口时,我急忙拉开车门冲了出去,商场的门口是一广场。很多人,我看着跟允儿一般大小的孩子就冲过去,我跟疯子一样,将小朋友吓的哇哇大哭,家长们紧护着孩子,嘴里骂咧着疯子什么的带着孩子离开,我完全不在意,广场玩乐的孩子大概有十几个,我跌跌撞撞一个个去确认,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允儿,最后我跌坐在地上痛哭,完全没了主意。 莫城看不下去了,将我紧抱在怀里,语气里满是痛惜:“夏夏,别急,会找到的,允儿一定会没事,我们先去报警,有可能人还在北城。” 我伏在莫城的怀里失声痛哭,莫城的话让我稍微冷静了下来,我赶紧从莫城的怀里起来,嘴里喃喃着:“对,我们去报警,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拉着莫城准备去警察局,这时萧凌赶了过来,身后跟着方力。 萧凌怔怔地看着我,我没空去理会萧凌,我绕过他准备上莫城的车,萧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紧紧拥在怀里,我挣脱开,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他却一点不觉得疼,又上前将我紧抱在怀里,我的情绪突然失控,在他的怀里疯狂哭喊:“允儿不见了,如果找不回来,你让我怎么活。” 我知道萧凌事事偏向我,可正是这份偏向。才让林宛如对允儿下手,我没法恨萧凌,我只能恨自己,一想到有可能找不回,我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摘了,扯得生疼。 “我一定找回来,相信我,你现在需要休息。你跟方力先回去,我一定把允儿带回来。”萧凌的声音笃定,允儿不见了,我整个神经都绷直了,他的话让我片刻安定,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抚着,给方力递了一个眼神,让他把我带回去,我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找不到人,我尝过无权无势被警察蔑视的滋味,我此刻只能相信萧凌,他有权有势,找一个人应该不难。 我抓着萧凌的胳膊,声音都是颤抖的:“萧凌,你一定要找回允儿,我不能没有他。只要你找回来,我会带着允儿离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再也不打扰你们,好不好?” 萧凌眼底划过一抹沉痛,他将我扶到车里,冰冷的指尖捧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带着他的声音也有一丝颤抖,他明明也有一丝惊惶,可他却极力压制着,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萧凌,他似乎在害怕什么,害怕我的离开,清寒的眸光微闪着,嗓音低沉浑厚:“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看见允儿,以后别再说离开的话,你不能没有允儿,我也同样不能没有你们。” 萧凌的话疼的我不能呼吸,这是我一直想要的话,可却在这个时刻,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才能听到。 我跟着方力回到了别墅等消息,我知道萧凌怕我崩溃才让我回来。我睡不着,尽管我已经很累,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发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祥嫂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在客厅里急的直打转。 我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直到天渐渐地黑了。萧凌依然没有带回消息,祥嫂让我吃饭,现在我哪里还吃得下,我的脑子里像有一百匹野马在狂奔,晕晕沉沉却又紧紧绷着所有的弦。 我最后还是坐不住了,拉着方力让他带我去找萧凌,方力听命于萧凌,萧凌让我在家等着,方力不敢违背,见方力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刚到门口,萧凌的车子回来了,我欣喜地迎上去,萧凌停下车打开车门下来,我望了眼他的身后,并没有见到允儿,我拉着萧凌的胳膊急问道:“允儿呢?允儿怎么没有回来?” 萧凌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还在找,你别急,一定能找到。” 一听这话,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股绝望朝我涌来,时间过去越久。希望便越渺茫,人贩子如果把允儿卖了呢?又去哪里找? 我不停地砸着他的胸膛,疯狂的大吼着:“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怎么连一个孩子都找不回来,允儿没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把允儿找回来,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 我觉得自己疯了,语无伦次,萧凌没有做声,只是将我紧紧搂着,祥嫂在一旁抹眼泪,整个别墅都是我的哭闹声,最后我紧绷地弦断了,哭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守在我旁边的是黎若,我扯着黎若的胳膊急问道:“允儿呢?找到了吗?萧凌去哪里了?” 黎若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萧少还在找,你别急,会找到的。” 我瞥了眼窗外,此时天亮了,过去一天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萧凌却还没找回来,这段时间里,就已经足够允儿被倒卖好几次了,以前看那些拐卖儿童的新闻,那些孩子被卖到偏远山区,或不能生育的夫妻,我只是看看,可如今自己体会,才明白失去孩子的痛简直是生不如死,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我全部的希望都在允儿身上,现在允儿又出事,我感觉整个世界塌了。 我拽着被单,眼泪不止,黎若轻拍着我的后背,她告诉我萧凌和莫城都在找人,警察局调出商场的监控,确定是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允儿,陌生男人早有准备,做了伪装,获取不到男人的正面,而从监控一路追踪,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那人却突然消失了,监控画面里没有了允儿的影子。十字路口通往三个方向,客运站,火车站和机场。 萧凌明里让警察找,暗地里也动用自己的势力在找,最后确定那人带着允儿去的客运站,坐的大巴走,出了北城,往云南那一带走,可当找到那辆大巴时,司机却说那人半路上已经下了车,那路段正好是监控的盲区,那地方四周环山,那人想带走允儿,只能是有人接应,对方是经验丰富的人贩子团伙,萧凌问过林宛如。林宛如也是不清楚那人的底细,只是随便找的人,只要求带的越远越好。 路段监控拍不到最后那人带允儿上的什么车,只得从上百辆车中一辆一辆排查,可最大的困难还不是这个,而是那条国道上,最后有三个方向,完全不能确定最后那人会走哪一条路。相当于在原来难度上又增加了三倍,以至于这么久一直没有找到人。 我麻木的听着,心里的绝望无限膨胀,黎若说萧凌把小薇带走了,甚至不顾林宛如是林家千金,不顾萧老爷子用萧氏继承权威胁,强行把林宛如也带走了,林氏夫妇一听自己的女儿被女婿给软禁了,着急上门要说法,萧凌却连一个面都没见,林氏急了,撤了之前投资萧氏的资金,萧氏的股票顿时大跌,萧老爷子急的跳脚,萧凌却我行我素,只顾着找允儿。萧氏乱成了一锅粥,萧老爷子气的直接将萧氏继承权给了萧盛文,换句话说,萧凌现在一无所有,黎若说她第一次见到萧凌如此疯狂,现在整个北城闹的沸沸扬扬,头条上全是关于萧凌的事。 我满眼惊愕,我没想到萧凌会做到这一步,林宛如爱萧凌,爱疯了,伤害了允儿,萧凌也疯了,我虽看见了自己在他心底的位置,可这局,我们谁都没赢,我和林宛如同时失去最重要的人。 她失去了萧凌,而我失去了允儿。 我想应该是派出所那次将林宛如逼急了,才导致她如今的疯狂。 第112章:你在何方

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孩子,我还是高估了萧凌的能力,萧凌能在北城横着走,可允儿现在不知道被卖到何处,世界那么大,又能去哪里找? 一个星期过去了,允儿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从最初的心急如焚到最后的心如死灰,绝望一点点将我吞噬,北城最沸沸扬扬的一个礼拜过去了,萧凌现在已经不是萧氏总裁,可我知道萧凌并不是鲁莽的人,他也绝不可能只有萧氏这么一个筹码,就算没有萧氏,他依然还是那个萧少,他能黑白两道通吃,又岂是一名商人如此简单? 对于萧氏的事,我没有过问,我的心全被允儿装满了,我每天待在允儿的房间里,裴琳接的那些通告什么的统统推掉。我摸着允儿穿过的衣服,嗅着上面属于允儿的味道,我将脸贴在他睡过的小床,玩过的玩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都充满着允儿的笑,我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叫我妈妈,他让我抱他。 想着想着,心仿佛被什么扯着一样痛,是那种硬生生将心挖掉一样,看着它鲜血淋淋,钻心的痛迅速蔓延全身,痛的我全身痉挛,别墅里没有允儿的欢笑声,彻底陷入一片阴霾中。 萧凌每天深夜都会回来。他每晚拥着我,我蜷曲在他的怀里无声哭泣,待到天亮他又出去继续找,这一个礼拜,我们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沉默。 北城的警察局已经高强度工作一个礼拜,他们由最初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的丧气,他们是最高级的警察,却连一个孩子都找不到,这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 萧凌不仅用自己的势力找人,还发出巨额悬赏,凡是提供有关允儿消息的人都能获得一百万,若能找回,奖励一千万。这样高额的悬赏让整个网络都沸腾了,网络的力量很是强大,加之这么诱人的悬赏,寻人启事发出去不到几个小时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甚至有不少人带着与允儿年龄相仿外貌相似的人上门讨赏,每一个电话,每一个上门的人对于我都是希望,可又是失望。 又送走一个跟允儿相似的孩子,我怔怔地坐在客厅,怀里抱着允儿最喜欢的玩具熊,祥嫂端来午饭,劝说道:“小夏,你多少还是吃点吧,你再这样下去,身子垮了,还怎么找允儿?” 我紧紧抱着玩具熊,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胃口,祥嫂叹了一口气,这时电视上正放着警察破获一桩拐卖儿童集团的新闻,警方抓获人贩子十五人,解救儿童五名,看着电视里父母找回孩子时喜极而泣,孩子哇哇大哭的画面,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祥嫂见此默不作声走过去关掉电视,而这时新闻主持人正在询问警察那些未被解救儿童的可能去向,我赶紧阻止了祥嫂。 警察微微额首,语气很是沉重的说:“我们根据犯罪嫌疑人提供的名单将那些已经被卖的孩子都找回来了,还有一部分孩子,他们卖给了那些乞丐集团,对于这部分孩子,解救的难度比较大,不过警方承诺一定会找回孩子,让孩子回归父母的身边” 警察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我的脑子被那句乞丐集团给炸了,警察说的含蓄,可乞丐集团,谁都知道怎么回事,那就是将那些小孩子身体弄残扔大街上讨钱。 那些大马路上你经常遇到的那些身体残疾,躺在路边讨钱的人,他们可能不是天生残疾。而是被人打残,以这种方式赚钱,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团伙或是一个集团控制,这两年河南那边拐卖儿童的案例高涨,而那些孩子的最终去向,大半都是被这样的集团买去,为了钱,人的良心可以泯灭到何种程度你无法想象。 痛失孩子的父母发了疯的满世界寻找,可你不知道你在马路边遇到的某个乞丐有可能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孩子。 前不久我看过赵薇拍的一部电影,名字叫‘亲爱的’,是关于拐卖儿童的,当时我看哭了,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那句话。 没有买方,就没有卖方。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痛恨人贩子。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我想到如果允儿被卖给了乞丐集团,我简直就不敢想下去,那种心被一刀一刀凌迟的感觉让我痛的不能呼吸。 允儿,你到底在何方。 我不能再想象下去,忽然脑子晃过什么,我将怀里的玩具熊放下倏地腾起身。我拿起手机拨打了萧凌的号码,我要求见林宛如。 林宛如被萧凌软禁后林氏夫妇去报警,萧凌毕竟是林宛如法律上的丈夫,他以让林宛如安心养胎为由打发了警察,林氏集团虽然不能得罪,萧凌就算没有萧氏,那也不是能得罪的。警方最后只能是站中间打太极,这也算是萧家与林家的家事,警方也就没受理。 对于我的要求,萧凌没有犹豫地同意了,他让方力来别墅接我,我换了件衣服去门口等方力,我刚出门。林氏夫妇似乎早就等着了,见到我就冲了上来,林氏夫妇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堵萧凌,林宛如被萧凌软禁了一个礼拜,还不知道软禁在哪里,林氏夫妇怎么能不急,可萧凌要做的事。任何人都决策不了,他们也只能扑空。 林夫人面色憔悴,许是最近实在担心林宛如,她拉着我胳膊,语气带着哀求:“江小姐,我们知道宛如伤害孩子不对,可她那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你跟萧凌说说情,让他把宛如放出来吧。” 我最初见到林氏夫妇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而此时虽然林宛如伤害了允儿,可对于林氏夫妇我一点也怨恨不起来,但我也不想面对这两人。 我知道林夫人是真疼爱林宛如这个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明珠,那不得捧在心里,含在嘴里,在萧凌那多次碰壁之后,林夫人对我这个小三如此哀求,我理解她作为母亲心,可也正是理解,我不能原谅。也不能怪罪,所以我不想见到这两人。 我掰开林夫人的手,淡漠地说:“林夫人,我知道你心疼女儿,我也是做母亲的,我介入她和萧凌的婚姻,是我的错,她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可允儿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现在他下落不明,我无法原谅她,而且这是萧凌做的决定,我无法左右,就算能,我也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 一听我不原谅,林夫人急了,情绪有些激动:“江小姐,宛如她只是一时糊涂,她还怀着身孕,我们盼了十几年才找回的女儿,若宛如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们两老人怎么活啊,我在这里代宛如替你道歉,求你让萧凌把宛如还给我们好吗?” 见到林夫人如此,我的心里顿时难受的紧,林振国也说:“江小姐,你破坏宛如的婚姻,她一时糊涂伤害了你的孩子,这也算扯平了,你就” “扯平?”我冷笑一声打断林振国的话:“林先生,你们也失去过孩子,我想你们知道失去孩子的痛,允儿只有三岁,他现在不知道被人贩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他被卖给了乞丐集团,我想你们知道后果,允儿才三岁,是,这是我犯的错,我认,可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去承担?我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会跟她拼命,如果允儿找不回来,我会让林宛如去陪我的儿子,然后我再自杀。” 林振国被我的话呛得说不出一句话,林夫人一听我要让林宛如赔命,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林振国慌急的接住林夫人,见到林夫人晕了过去,我心里更加难受,这时方力的车正好过来,我的态度软了一点,说:“林先生,你还是带林夫人回去吧,若允儿找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找不回来,也别怪我心狠了。” 说完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方力发动车子,我不知道萧凌把林宛如软禁在哪,当方力将车子平缓地停在海峡会所门口,我有些意外。我跟着方力来到上次去过的包房,白天的会所有些清冷,没有什么人,方力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走了进去,一股呛鼻的浓烟扑来,让我几乎以为屋子着了火,萧凌坐在真皮的沙发上,整个人被浓烟笼罩,孤寂而落寞,他的指尖夹着香烟,而他的面前是已经抽完一堆的烟头。 我走过去,在他的身边蹲下来。将他指尖的香烟抽走,我凝视着这个男人,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好好看过萧凌,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青色的胡渣,下巴尖了,人清瘦了不少,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我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最终却横在半空中,我能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颤,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我眯了眯眼,正要将手收回来,萧凌忽然拉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庞,青色的胡渣扎着我的手心,他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我知道他最近为了找允儿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这些日子我没跟他说话,我不是怪他,我是在怪我自己。 “江夏,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深邃,紧紧锁着我,我从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愧疚。 第113章:人在他手上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很想说不怪他,可我说不出口,我抚摸着他的脸,这段时间萧凌一直默默地陪在身边,甚至连允儿的身世都没有问一句,好像我那样说,他就这样信了,我垂了眸子,我虽然没有亲耳听萧凌说那三个字,可他却用行动告诉了我。 此刻允儿的事横鬲在我们之间,如果找不回,这将是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的坎,我不怪他,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不可能背着这样沉重的包袱继续跟他在一起。他懂,我懂。 我将手从他的脸上收回,起身说道:“我要见林宛如。” 萧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朝门外喊了一声,没过一会儿方力与一名身材壮实的男人将林宛如架着进来,像扔一只破烂一样直接丢在地上,然后萧凌抬了抬手,方力和那男人便出去了,守在门口。 林宛如穿着一条蓝色长裙,赤着脚,头发散乱,她身上没有一点伤害,只是看上去整个人软绵绵地没有力气,我看了萧凌一眼,他对林宛如用了药,是那种会所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小姐的药。 有时我觉得自己是情妇中最幸运的。因为萧凌一直站在我这边,甚至将他妻子这样对待,我虽然知道萧凌并不爱林宛如,可做到这个份上,正如黎若说的,萧凌太疯狂了。 动了林宛如,相当于失去林氏这座金山,这么赔本的买卖,萧凌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但似乎萧凌还真的不必在乎,萧凌能将林宛如软禁在这,说明了一个原因,海峡会所是萧凌的,北城最大的两大娱乐会所,一个背后是萧凌,一个是宁昊然。这两人的恩怨,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复杂,而当初萧凌娶林宛如,似乎也不完全是因为林氏的财产,正如祥嫂所说,我还真的从未了解过萧凌,我看的从来只是表面,只是我的自以为。 林宛如被扔在地上之后全身一直在发抖。她仰躺在我的脚下,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以将她所有情绪尽收眼底,她的身体虽然在发抖,眼里却没有一点害怕,隐隐中还含着一抹讥讽。 林宛如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来,从她的眼里,我知道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我让萧凌先出去,我和林宛如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解决,萧凌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走了出去守在门口,让我有事叫他。 萧凌出去后,偌大的包房只有我跟林宛如,她动了动身子,靠在沙发上,看我的眼神跟毒针似的,她冷笑着说:“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有些晚,看来那孽种确实对你很重要,重要的连智商的下降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夏。” 我知道林宛如是在用激将法激我,我没理会她的废话,冷冷地问:“允儿到底在哪里?开出你的条件。” 刚才看到那则新闻,当听到允儿有可能被卖给乞丐集团,我怕了,可也正是那句话,让我猜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允儿根本还在北城,他并未被拐卖,而是一直在林宛如的手中。 警方从监控视频上看允儿确实被一个陌生男子带出了北城,可最后在国道上突然消失了,那人是有可能将允儿带往那三条岔路的任何一条,可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返程了。 当时我们都担心允儿,所以都急了,根本没想到这点,萧凌一直将重点放在外面,却将北城忘记了。我们一直以为允儿被带出了北城,忽略了他还在北城的可能。 从见林宛如的第一眼,我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样不简单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去朝允儿动手,还是那样随意的扔给人贩子,最后还在公司等着我去找她,她明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却不计后果的去做,只因为她爱疯了萧凌?这一环扣一环,她都是计划好的,如此精心设计的局,目的只是我。 林宛如勾了勾唇,冷傲的不可一世,神色淡如冰霜:“你既然能来找我,那就应该知道我的条件。上次我让你离开北城,你偏偏要回来,这次,不让你付出点代价,你给我的那些屈辱岂不是白受了?” 我没那么多耐心跟林宛如在这磨,一个星期了,我无法想象允儿这段日子会受到什么伤害,冷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答应你离开萧凌,离开北城,你快告诉我允儿在哪里?” “你急什么。”林宛如冷呵一声:“我知道阿凌心里从前只有那个叫欣雅的,因为你长的跟那女人相似,他找了你做情妇,起初我只当他是玩玩,他终归还会是我林宛如的丈夫,可没想到他还真对你动了心,现在他心里只有你,就算你走了,我也得不到他的心,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走,你走了那多没意思。” “你都知道?”看着林宛如神色淡漠如水,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跳出来,我觉得心惊肉跳,我忽然觉得林宛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我牙齿都在微颤:“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才会放了允儿?” 林宛如看了我一眼,眸子里含着一抹寒光,面容忽然变得扭曲,眸子里的冷笑让我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后背一阵凉意爬上来,她扬了扬嘴角,讥嘲的说:“怎么,怕了?你不是很聪明吗?当初一字一字威胁我,让我无话可说,怎么现在倒是怕了?江夏,从我第一次找上门那天,我让你识趣点离开,你偏不听,当我第二次找你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第三次去医院看你示弱,到最后在派出所,阿凌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你,我就发誓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将我受的屈辱,那些深夜独守空房的冷意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你想要报复的人是我,可为什么要牵扯上允儿,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听着林宛如的话。我有些激动,当林宛如示弱时,我还曾天真的以为能一直和平相处下去,可我忘记了,我终归是抢了别人的丈夫,没人能忍受得住这样的事。 林宛如冷笑一声:“因为他是你们两的孽种,说起狠心,我可没阿凌狠心,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对我下药,让那些人侮辱我,我可是堂堂的林家千金,萧太太,他既然这样对我,可我不恨他,他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你,没了你,我们会好好的,可你偏不识相。” “你确定你怀的是他的孩子?”我平复自己的情绪,冷冷地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在林宛如身边蹲下来,捏着她的下颌,讥笑道:“萧凌他可能连碰都没碰过你吧?这局我输给你,那是因为允儿是我的命,可你想离间我和萧凌,我可以告诉你,省点力气,别的事,我可能会信你,唯独这件事,我觉得你可怜。萧凌他根本不会碰你,林宛如,你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心里痛快点,证明你比我厉害,这点我认输,你无需再废话,你将我允儿交给我。我退出你和萧凌之前,但正如你所说,他不会爱上你,你守着的,永远只是一具空壳。” 林宛如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相信萧凌,眼里有些愕然,随即眸子里染上疯狂:“就算是一具空壳,这辈子我也不会成全你。你想要那孽种,可以,阿凌这一生最大的劲敌是谁想必你应该知道,宁昊然他对你可真不错,你上次不是说答应嫁给他吗?我的条件就是你嫁给他,我要让阿凌亲眼看着你嫁给他最大的仇敌,我要让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我要让他恨你。” 我想过无数林宛如可能提出的条件。却唯独没想到过是这个,我惊惶地后退一步,怔怔地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林宛如,我讷讷地问:“你跟宁昊然什么关系?这次的事是不是宁昊然也有份?” 我刚才还疑惑,就算林宛如再聪明,如此环环相扣的局,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但如果背后有一个宁昊然,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林宛如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问,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地神色,稍纵即逝,但也就这瞬间,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我的脑袋整个就跟炸了似的,忽然觉得无限悲戚。为什么会是宁昊然,为什么他要让我如此失望。 林宛如见我知道了,也没否认,阴冷地笑说道:“江夏,你觉不觉得自己特别失败?对,这么大的局我一个人可不能完成,宁昊然想要你,我想要阿凌。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跟他合作,又何乐而不为呢,自古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其实换个角度想,你一个坐台小姐还真是挺有本事的,既然能让宁昊然和阿凌都如此用心,你不该留在阿凌身边。你应该回到宁昊然那,那才是你的归宿。” 我死死盯着林宛如,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我一步步后退,林宛如就那样讥嘲的冷看着我,她一点也不担心我不答应这样的条件,直到我的后背抵着门,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宛如说:“萧凌从来不是物品,我也不是,允儿是我的命不假,可我和允儿同样是萧凌的命,下一局,我不会输,谢谢你告诉我允儿的下落。” 话音刚落,林宛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想爬过来,身子软绵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匍匐在地上,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勾了勾唇,打开门,萧凌一手扶着栏杆,手里抽着烟,听见声音回头,四目相对时,我冲他笑了笑,走过去将他抱住,死死地抱住他的腰,紧紧靠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我明明想笑,最后却哭了。 他似乎僵住了,背忽然挺直了,他迟疑了一会儿,挥手让方力他们下去,整条走廊,最后只剩下我们,他将宽厚的手掌附在我的后背,旋即将我拉进旁边的包房,门关上,他将我抵在墙壁上,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灯光,他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我,忽然一把将我搂住,紧紧地,似要将我揉入骨髓的那种。 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嗓音沙哑而低沉:“我刚才怕了,我真怕你会离开我。” 第114章:我爱你

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双手环上他的腰,深深地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满脑子全是允儿,我忽略了萧凌。 “我不会离开,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我打开门的那一刻,看着他的背影,我当时有想上前打他的冲动,这个男人啊,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说,为什么总是瞒着我,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试探我。 我恨他的理智。恨他的精心算计,可这些恨,却抵不过我爱他,爱他的这份无可奈何。 他松开我,握着我的肩膀,四目对视,他的眸子里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我忽然泪眼朦胧,下一瞬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滚进衣襟,他抬手为我轻轻擦拭,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话让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个没完没了,我气的一拳砸在他的胸口:“萧凌,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拿这样的事去赌。万一我答应了,你该怎么办?你让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我爱你,就算你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我依然爱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试探我,我爱你啊” 我真是气啊,萧凌怎么就这么大的信心,就在刚才,我真的差点就答应了,我头抵着他的胸膛呜咽着,他的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对不起,刚才我怕了,虽然有把握你不会答应,可我却还是怕了,怕你真的答应,可不这样。你永远过不了这道坎,就算找回了允儿,你还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有一天,你还是会逃,是吗?” 他的一句话让我哭的更厉害,仿佛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似的。 原来他一直明白,一直懂。 我是想过。我跟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若找回允儿,我想带着允儿离开,这样的爱太累了,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爱了,如今这一切,都是我的自私造成的,可在刚才,我才猛然发现,这场戏,我从来不是独角戏,他一直在身边,他爱的比我更苦。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无法想象萧凌是怎么度过来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允儿在宁昊然手里,他却不告诉我,自己一个承受着,他知道我就算跟宁昊然划清界限,可我心里对宁昊然还是感激的,我的命是宁昊然救的,又岂是一场欺骗就能抵消,当我知道真相,我确实崩溃,我怎么会想到宁昊然会对允儿下手,萧凌不告诉我,一个人承受着,就算我说他没本事,怪他找不回允儿,他也不说一个字。 就在刚才,他也明知道林宛如会说什么样的话,他知道我的倔强,他没有阻止我,让我自己去面对,他的放手,是成全,也是无可奈何的卑微,可就那么一瞬间,我若答应了林宛如,萧凌。那你该怎么办? 我轻轻推开萧凌,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深邃的眸子,缓缓地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心里趟过幸福,酸涩,所有苦的甜的,全都冲破枷锁涌了出来。 他回应着我。撬开我的贝齿,温柔的索取,他的气息将我包裹住,这一吻是我们从来没有过的缠绵,深情,我懂他的心意,他也懂我,两行清泪滑落。是幸福。 一吻之后,我们缓缓地放开彼此,他清俊的脸庞上浮起一抹笑,他的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柔和,这才是我一直寻找的萧凌,真正的他。 我忍不住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眼里满是深情温柔,我很幸福,可此刻我的幸福中还差允儿,萧凌看穿我心底的话,轻声说道:“别担心,允儿虽然在他的手上,可他不会对允儿怎么样。” 我知道萧凌的意思,宁昊然是不会对允儿怎么样,因为他的目的是我,若允儿受到一丁点伤害,我是什么性子,宁昊然比任何人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允儿在他手上?”萧凌的心思确实很深,深的让我完全看不透,在他与宁昊然的较量中,难分胜负,但现在宁昊然拿捏着允儿,萧凌变得很被动,宁昊然要我,若将我交出去也就没事,可那样就不是萧凌。 “允儿失踪的第二天就知道了。”萧凌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正要点上,我走过去从他的指尖将烟抽走,他这段时间已经抽的够多了,再抽下去人都该废了。 我将香烟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瞪着他,他反而是轻笑一声,旋即认真地说:“允儿失踪后,我让人将所有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最后确定那人带着允儿是从客运站走的,最后消失在国道上,从表面上看确实像被人贩子带走了,可我再重新查看监控时,发现在那人带着允儿上车时,监控在时间上不对,有人剪掉了其中十五秒的录像,这么短的时间在大量的监控中确实很难察觉,加上最后我们从监控中也确实看见那人带着允儿上了车,我们一直以为允儿被带了出去,可我们看到的只是允儿的背面,只是相同的衣服,却没看到脸,那时我便肯定允儿很有可能被掉包。允儿根本没有被带出北城。” “对方这么费尽心思地剪掉监控,如果是人贩子,大可不必,所以你就想到了宁昊然?之后你就将计就计,一直将重心放在外面找,发出巨额寻人启事,你这是迷惑宁昊然?”我接过他未说完的话:“你将林宛如软禁,公然得罪林氏,放弃萧氏的继承权,为的也只是迷惑他?然后一边在外面找,其实重点是在北城内找?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萧凌这次放弃地太多,这是我没想到的。 “没有,我几乎将北城翻了过来,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我确信允儿还在北城。”萧凌的眼底划过一抹戾气,睨了我一眼:“我跟宁昊然斗了五年了,他的心思缜密,我若直接上门找人,他可能会伤害允儿,这种事,他干得出,也就你这个傻子,相信他温文尔雅,相信他真心对你。” 被萧凌这么一说,我顿时语塞,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刚要发作,他忽然拉着我的手轻轻一扯带进他的怀里,沉声说:“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允儿我一定会平安带回来。” 心里燃起的怒火被他这话一下子给浇灭了,我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知道允儿没事,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我忽然想起当初萧凌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他骂我跟猪一样笨,现在可不是吗。我相信不该相信的人,那不就是比猪还笨。 想了想,我离开他的胸膛,看着他问:“我说允儿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问问是不是,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你真的接受允儿?” 萧凌忽然跟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相信人。” “萧凌。”我心里那个气啊,这三番五次的挤兑我。我攥紧了拳头往他身上砸,可他身上全是肌肉,一块一块的,跟石头似的,他没感觉到疼,我的手倒是疼了,他忍俊不禁,抓着我的手捧在手里捂了捂。又将我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安抚道:“好了,莫城都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不少混账事,我明白的太晚了,我一直以为你真的只是替身,可我没发现,我早就没当你是替身,我爱的那个人是你,爱的是江夏,正如你当初所说,我对欣雅愧疚,我或许是爱过她,可我不能否认我最大的还是愧疚,她的死。我脱不了干系,我一直不敢承认我爱上了你,因为那是对欣雅的背叛,直到我看到姚豪将石头往你身上砸,看着你躺在血泊中,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爱的是你,是那个叫江夏的女人。或许是更早,在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萧凌的话让我热泪盈眶,他的语气格外温柔,像春日里的清风一样,风吹进我的眼睛,让我落了泪。 我伏在他的胸膛上,肩膀轻微抖动着,我轻轻地哭泣。到最后哭出声,我等这句话太久了,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 等情绪稍微平复,我哽咽着声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意识到,为什么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才知道,萧凌,你知不知道。当你叫王医生来打掉我们的孩子,我一个人无助绝望的在夜雨里跑,当车子朝我撞过来的时候,我亲眼看着孩子从我身体里流出来化作一滩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当萧哲告诉我允儿是你的孩子,你知道我多么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爱你,我可以忘记那些伤害。可为什么你明白的这么晚” 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我却没发现萧凌的身子完全绷直了,他忽然猛然地握住我的肩膀,眸子瞬间布满血丝,周身的温度瞬间凝固,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你刚才说孩子怎么没的?谁叫王医生打掉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脸疑惑,旋即背后一阵凉意。 第115章:将计就计

我双手抱着头,那种躺在雨夜里全身冰冷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脑子里忽然闪过半张脸,肇事者摇下车窗对我微微勾了勾唇,那是冷笑,头突然像是被凿子一下一下的凿开,一阵剧痛,那个人的影像由模糊渐渐清晰,那人竟是 我的脑子忽然轰的一声炸开了,我推开萧凌跌跌撞撞的出了包房,我冲到刚才林宛如在的包房,她依然匍匐在地上,见到我再次回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你考虑清楚了?呵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孽种对你如此重要,你怎么会” “当初开车撞我的是你?”我上前一把拽着林宛如的衣襟,满眼恨意,情绪十分激动:“林宛如,指使王医生打掉我孩子的是不是你?你说话啊,是不是?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那样笑的,是冷笑,我记得,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林宛如被衣襟勒的连咳了几声,狠狠地瞪着我,冷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对,是我,是我杀了你的孩子,王医生办事不力,不然最后也用不着我出手,只可惜当时没把你一起撞死。” 闻言,我缓缓松开了她,颓坐在地,林宛如目光死死盯着后面跟着进来的萧凌,满目凄凉:“阿凌,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夜总会的小姐?论外貌,论家世,我比这个女人强一百倍,你喜欢在外面玩,我成全你,我不干扰你,我要的不多,可你呢,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阿凌,我们订婚一年,你迟迟不肯娶我,好不容易我做了你的新娘,就因为这个女人走了,你就将我丢在婚礼现场,你让我一个人独守着冰冷的新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对我不公平,可是没关系,我爱你啊,我可以等,可我的等待换来的是什么?是你重新将她找回来,如果不是我偷偷的跟着你,我还不知道你把她找回来藏在了医院,我怎么能允许你们在一起,你是我林宛如的丈夫,你的孩子怎么能从一个坐台小姐的肚子里爬出来,我要她死,要她肚子里的孽种死,我给了王医生一笔钱,我让他以你的名义把她肚子里的孽种弄死,我要让她恨你一辈子” 林宛如话还未说完,萧凌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动作迅速的掐住林宛如的脖子,幽深的眸子掀起滔天巨浪,深深地恨意仿佛能把林宛如凌迟:“我可以比你说的更狠心,你的余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在这里度过,为我的孩子赎罪。” 萧凌这一巴掌用了不少力,林宛如的脸颊立刻浮现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溢出不少的血,被萧凌大手掐住,林宛如的脸色顿时惨白,眼珠子往上翻,萧凌让她尝到濒临死亡的滋味之后松开,如扔一只死鸡一样甩在地上。林宛如重新得到空气,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她突然抬眼瞪着我,旋即朝我扑过来,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萧凌一脚踹了出去,身体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后掉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林宛如的身子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微微动了动手指,突然笑了,由最初的轻笑到最后癫狂大笑,笑出了眼泪:“阿凌,你们的孩子没了,那是报应,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可是堂堂的林家千金,我怎么可能连一个坐台小姐都比不上,我是林家千金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林宛如最后一直喃喃重复着最后的话,匍匐在地上,哭哭笑笑。 萧凌走过来将我抱起来,冷冷地看了看癫狂大笑的林宛如踏步走了出去,方力见到萧凌出来赶紧小跑了过来,恭敬地弯了弯腰,萧凌冷声吩咐道:“给我将人看好了。” “是。”方力应声道。 萧凌抱着我一步一步踩在软绵的地毯上,长长的走廊,我伏在他的胸膛,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耳边萦绕着林宛如的话,她杀了我的孩子,为的只是让我恨萧凌,而我也正如林宛如意料的,我恨萧凌,恨了好久,孩子化作一滩血水离体的那一刻,我永生难忘。 我和萧凌这条路走的太累了,这条路沾满血腥,布满荆棘。 正在我失神间,一道求饶的哭腔传来,十米开外的拐角处。两名身材强壮的保镖正拖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朝楼下走,那女人正是小薇。 小薇也看见了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两名身材强壮的男人朝我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身子一个不稳在离我一米远处跌倒,后面两名保镖反应过来追上来,小薇匍匐在脚下,满目惊恐地看了眼身后追来的人,颤抖着手想要去拉萧凌的大腿,在她碰上之前,萧凌冷冽无情地踹开了她,后面两名保镖正好追上来将她架住,朝萧凌弯了弯腰,语气里夹着对萧凌的恐惧:“老板,我们这就将她带下去。” 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小薇身上满是伤痕,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还是完好,其它地方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条条鲜红的痕迹触目惊心,有被鞭子抽的,有被刀子划开的,胸前大大小小令人恶心的伤痕是用烟头烫的,她被保镖架着。身子不停地发抖,手腕上和脚踝处都有痕迹,是铁链锁出来的痕迹,不用想我也知道萧凌怎么招呼的小薇,他是将当初李伟在小薇身上招呼的又重新在她身上来了一遍又一遍。 我记得最初我看着那视频,我的心揪着,可此刻,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如同当初看着蔡晴晴被折磨的样子,我没有同情。 我自认为对她们都不错,虽说不上掏心掏肺,但也绝对是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们的事,可最后呢?我得到的是什么? 是背叛。 今日有萧凌,可没有了?这些人又会放过我吗?会同情我吗? 萧凌挥了挥手让他们将人带下去。小薇挣扎着,哭着朝我求饶:“小夏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林宛如用小武威胁我,我是不得已的啊。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做,小武这辈子就别想从里面出来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我不能让他出事啊,小夏姐,我求求你,求你饶过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玩死的。” 我冷看着小薇,淡淡地说道:“情分,小薇,我们以前有什么情分?背叛的情分吗?” 小薇不提这两个字还好,情分,这只是让我觉得可笑,我原谅了她一次,可我的原谅换来的是更大的伤害,想起当初她恶狠狠地说这是我自食恶果的嘴脸,再看看她此刻卑微的哀求我,我真的觉得可笑。 一听我的话,小薇声音急切地说道:“小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跟萧少求求情,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饶了我,我马上离开北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小夏姐,求求你了。” “小薇,你对我如何,我都可以原谅你,可你不该动允儿。”话毕,我收回目光。没再去看小薇,萧凌挥手让保镖将人带下去,小薇绝望地挣扎大喊大叫,我听着她的求饶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我的耳边,我微微眯了眯眼,头顶响起萧凌温柔地声音:“累了就先睡一觉。我一直都在。” 萧凌的话如春日里的暖风,让我难受的心也好受了许多,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我说:“惩罚够了,就将她们都放了吧,我不想这条路沾上太多人的血,也算是为允儿积福。” 萧凌知道我说的她们是谁,蔡晴晴当初那样对我,想来也只不过是因为爱堕落成恨,小薇只不过是底层的弱势群体,我相信她离开大山那一刻,她的心是纯善的,只是最后被一步步逼到如此田地,昨日因。今日果,在这当中,我又何尝没有错,只是我比她们的运气好一点,我遇上了萧凌。 至于林宛如,我无法原谅,可真让我杀了她。在刚才我知道她杀了我孩子时,我有过这样的念头,可真让我杀了她为我孩子报仇,那我又跟林宛如有何区别? 我不是个好女人,也不仁慈,别人对不起我,我会还回去,可想到允儿,我狠不了心对她们痛下狠手。 我忽然相信报应二字,我怕有一天那些罪孽会报应在我的孩子身上。 “好,听你的。”萧凌一点也没犹豫地点了头。 回到别墅,萧凌将我放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想了想,我拉住他的手臂,说:“萧凌,我想好了,我同意林宛如的条件,将允儿换回来,我” “我不同意。”萧凌一口回绝,冷生生地打断我的话:“允儿我会找回来,你安心在家等消息,其它事你想都不要想,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116章:萧凌被抓了

见萧凌语气生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来了火气:“已经一个星期了,宁昊然此刻不伤害他,不代表一直不伤害,他能等到什么时候?他的目的是我,只要我去,允儿就可以回来,我在他手里,总比允儿好啊,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你一定会把我好好的带回来,我相信你做得到,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抬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摩擦着。眼里是说不尽的柔情:“我知道你担心允儿,我同样担心,无论是用你还是允儿,我都不忍心,若你相信我,就安心在家里等,我答应你,一定将允儿平安带回。” “萧凌。”萧凌尽管语气温柔,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命令,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这时萧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远了几步接通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又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凝重,眼里的柔情被冷戾所代替,最后他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便挂了电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急下床,他走过来将我又按回床上,我拉着他的胳膊问:“是不是允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萧凌的眉梢紧蹙:“你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办完事立刻回来。” 直觉告诉我出大事了,不等我说什么,萧凌转身走向了门口,朝门外一直候着的方力和秦微澜低声吩咐了什么之后直接下了楼,我急忙跑了过去,却被两人拦在门口,我冷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要出去。” 秦微澜很是生硬的回答:“江小姐,别让我们为难,你还是回房间等着吧。” 我一直知道秦微澜不仅仅是萧凌请来的营养师这么简单,两人守在门口,萧凌不让我出去,这两人是不可能违背萧凌的命令。 我听着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萧凌已经离开了,我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回到房间,可我又怎么能安心等着,我脑子里满是萧凌接电话时凝重的神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甚至将我关在家里。 我慌急地拿起电话,却发现整个别墅突然一点信号也没有,我有些慌了,这种感觉只在允儿出事和当初肚子里孩子出事时才有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晚上,萧凌一直没有消息,我坐立难安,又起身走到门口,门正好被人从外面推开,我以为是萧凌回来了,一阵欣喜,当见到是祥嫂端着晚饭进来,心里一阵失落。 祥嫂将晚饭放在桌上,微笑道:“小夏,快过来吃点东西吧,别着急,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定会没事的。” 我听出祥嫂话里有话,拉着祥嫂急问道:“祥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突然把我关在家里?” “没事,少爷能出什么事。”祥嫂为我盛了一碗汤说:“小夏,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过饭,到时允儿还没回来,你身体先垮了怎么能行。” 我怔怔地看着祥嫂,忽然之间我觉得所有人都变了,都瞒着我什么,从祥嫂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我只能在别墅等着,可这一等就是三天,萧凌一直没回来,而别墅的保镖忽然增加了,祥嫂脸上的愁云越来越重,秦微澜那张千年的冰霜脸也出现一丝皲裂,方力在别墅进进出出,神色匆忙,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层更深地阴霾中。我知道,萧凌一定是出事了。 事实也正如我所料,我没等来萧凌,却等来了黎若。 我从阳台上看着黎若开着她那辆红色奥迪朝别墅这边过来,最后却被萧凌的人拦在门口,我急匆匆跑到门口使劲敲门,不一会儿秦微澜将门打开,我冷冷地说:“我要见黎若。你们让她上来。” 秦微澜秀眉微蹙,又是冰冷的拒绝声:“抱歉,江小姐,少爷说过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那是我朋友,我要见她。”我真是被秦微澜给气急了,这几天的担心与日俱增,我都快要疯了,趁秦微澜不备时我一把推开她就朝楼下跑。黎若正在门口与看守的保镖争吵,黎若挺着还不明显的肚子,两名保镖也不敢把黎若怎样。 我冲黎若喊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扶着黎若,萧凌虽然让这两保镖看着别墅,可他们知道我是萧凌什么人,也不敢真对我怎么样,秦微澜追上来,我看了她一眼,说:“人我是一定要带进去,若你们觉得为难,就去将萧凌给我找来。” 一提到萧凌,秦微澜没再阻拦,萧凌已经消失几天了,他们若真能把人给我找来还就好了。 我扶着黎若回到房间,黎若焦急地说道:“江夏,萧凌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黎若的话让我有些懵,尽管知道萧凌可能出事了,但我从未想到是被抓,被谁抓?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黎若,你开什么玩笑呢,怎么可能,他可是萧少,怎么可能。” “是真的。”黎若说:“扫黄新政,海峡会所首当其冲被查封,萧凌作为法人,已经被抓了进去。” 我怔怔地看着黎若,她的每一个字都印在我的脑子里,然后我的脑子忽地一下子炸开了,海峡会所是北城最高级地娱乐会所,那种地方。肯定是有小姐,有非法交易,但北城已经不是第一次扫黄,萧凌后台硬,海峡会所在多次扫黄中巍然不倒,为什么这次政府硬捍海峡会所? 我讷讷地问:“怎么会这么突然?那国色天香呢?有没有被查封?” 萧凌尽管没有萧氏,可他曾黑白两道通吃,关系自然是早就打好的,政府里面的人想要有人送钱,就不可能断送财路,官商相护的生存法则谁都懂。 “听说是有人举报。”黎若怅然地说:“国色天香也同样被查封了,这次扫黄,北城大半的娱乐会所都被查封倒闭,但那些都是小罗罗,重点还是海峡会所。” 我抓着黎若的胳膊问:“国色天香被查封,那宁昊然呢?他也被抓了?” 黎若有些茫然:“这关宁昊然什么事?江夏,你这时怎么倒是关心起宁昊然了,你” 我喃喃着:“不对,宁昊然是国色天香背后的老板,萧凌出事,宁昊然不可能完好无损。” 黎若一脸惊讶:“江夏,你是说宁昊然是国色天香幕后老板?可这次明明抓的不是他啊?这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允儿没找回来。萧凌出事,我此刻不能慌,不能慌。 “国色天香背后的老板确实是宁昊然,如果这次抓的不是他,那应该是宁昊然推出去的替死鬼,扫黄新政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定是宁昊然搞的鬼,允儿在他手上,他的目的是我。” 黎若呆愣了一会儿,满是不可置信:“允儿是被宁昊然带走的?明明是林宛如和小薇,怎么扯上宁昊然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听陆杰铭说过,这次扫黄不是重点,上面的人早就盯上了萧凌,萧凌没了萧氏,他们借这次机会只是想挖出更多东西来。你也知道萧凌黑道上也是有势力,至于做过什么,恐怕只有萧凌他自己知道了,但这跟宁昊然没有干系啊。” 当初我跟黎若一样不敢相信,对啊,宁昊然是那样好的一个人,跟谪仙似的,谁会想到这样的男人会这么可怕。 我此刻也没什么时间再去解释。脑子里忽然晃过什么,我慌急地说:“黎若,这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先回去。” 黎若看出我心急,也就没问,送走黎若,我出去叫了秦微澜,让她把方力给我叫回来。秦微澜愣了愣,我蓦地拔高了声音:“秦微澜,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萧凌被抓进去是为什么,你难道还要我在这干等着吗?” 秦微澜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没多久方力急匆匆地回来,我开门见山地问:“萧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听实话。” 方力怔了怔,看了眼一旁的秦微澜,迟疑了一会儿,方力说海峡已经关闭整顿,但萧凌真正被抓的原因真如黎若所说不是扫黄这么简单,上面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以前那些打好的关系都不买账,现在萧凌任何人都不得探视,萧家那边听说萧凌出了事。萧盛文作为二叔,萧氏的继承权在他手上,他也就装模作样的去警局走了一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为,萧老爷子倒是托关系想捞萧凌,尽管生气,但那也是他的孙子,但是上面这次动真格的,萧老爷子的脸面一点不买账。 我听着方力的话,头脑由最初的混乱渐渐清晰,最后我让方力送我去宁家,方力起初不同意,萧凌之前有过交代,我不能踏出别墅一步,可最终方力拗不过我,我到宁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美丽的晚霞映照在上空,房屋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晕裹着,美如人间仙境。 大门开着,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我下了车,让方力先回去,因为我知道我踏进这扇门,不是那么容易能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又踏进这扇铁门,怨恨?沉痛?愤怒?痛心? 似乎都有,又都没有。 我刚走了几步,宁家佣人走过来朝我微微弯腰:“江小姐,少爷在后园,已经等你很久了。” 等了很久?我在心底冷冷一笑。 这座房子我熟悉,我朝后园走去,一路上都没有人,宁夫人,宁叔和宁蒙似乎都没在,到了后园,我看着宁昊然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坐在池中亭子的石凳上,桌案上摆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修长的手,动作优雅地正煮着茶水。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周围水池里的荷花已经盛开,淡淡地荷花清香缭绕在清风中,粉色与翠绿在风中摇曳,夕阳洒在水池,映在亭中,亭中煮茶的男人仿佛从古代画里面走出来似的。 宁昊然给我的感觉,依然如最初一样。干净,不染纤尘。 可就是这么干净的人,干的事却让人后背发凉。 宁昊然看见我,朝我笑了笑,招呼着说:“来了?过来坐吧,刚煮好的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微微眯了眯眼,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他修长的手将一杯茶水放在我面前,莞尔一笑:“尝尝,看是否跟当初一样。” 我盯着面前的茶水,扯了扯嘴角,讥嘲道:“人都变了,茶的味道又怎么会一样。” 当初在庄园生活时,我们也经常一起喝茶,静静地坐着,享受那一份惬意,可此刻,心早已没了那份宁静。 第117章:以爱的名义伤害

宁昊然像是没听出我的话里话,浅笑道:“若你不喜欢,下次我再重新给你煮,你喜欢什么样的茶,普洱?龙井还是碧螺春?” “够了”我冷声道:“今天我不是来喝茶的,宁医生,哦,不,我看应该叫你宁老板,想必我让德哥带的话你应该收到了,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你带走了允儿,如今又让萧凌身陷囹圄,你机关算尽,这盘棋。你布了几年?三年?两年?从我踏进那家医院开始,还是更早?” 他轻笑了下,指节分明的手端起面前的茶在鼻尖轻轻吸了吸,浅抿了一口,脸上虽然还是笑着,神色却冷淡了:“江夏,对于带走允儿这件事,我深感抱歉,不过你放心,他很好,并没有吃半点苦,其实这盘棋,我早就厌倦了,我曾给过你三次机会,当时你有机会终结,可你执意选择萧凌,我也无可奈何。” “深感抱歉?无可奈何?”我冷嘲一笑:“你精心安排了棋局,我成为你手上最重要的棋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真给了我机会?” 在我第一次进萧凌的包房,这盘棋就不可能停下来,宁昊然是多次让我留在他身边,我离开国色天香那天,德哥说的那番话是最后给我的机会,可我留下来又如何?只是游戏的暂停,并不能改变,我只会又是另一盘棋局的棋子。 他将茶杯搁在桌上,目光瞬间变得冷了,他起身走到亭子的栏杆处,双手扶着栏杆,一阵清风吹来,他额前的碎发微微飘扬,目光看向远处,怅然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不会停下这盘棋,可我的初衷并不想伤害你,你告诉我,你并不会爱上萧凌,可是你没做到,我让你在国色天香里每天面对无数男人,你终究没有学会无情,学会自私,我机关算尽,这盘棋从你踏进我的医院那一天就开始了,我布局三年,我把所有都算了进去,正如你所说,我没有算到人心,也更没算到允儿既然是你和萧凌的儿子。” 我起身走过去,立在他的身侧,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嘴角浅抿着,眸子里的温柔已不复存在,代替的是看不透的冷然。 “宁老板,你的心思太深,深的可怕,我拥有跟欣雅几分相似的容貌,你将我作为你的棋子对付萧凌,我可以认了,毕竟我这条命算来也是你救的,可允儿是无辜的,你带走允儿的目的是我,今天我来了,你把允儿还给我,你开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宁昊然侧首凝视着我,温温一笑:“你跟欣雅一点也不像,我带走允儿的目的确实是你,因为我机关算尽,还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对你动了心,萧凌他没有资格拥有你,你只能是我宁昊然的妻子。” 我讥笑一声:“动心?宁老板,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曾经你说任何话我都毫无疑问的相信,如今,你觉得我会相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动心二字?你不过是想跟萧凌斗,我想当初欣雅选择的是萧凌吧,一次失败,你永远都是失败,你永远斗不过他。” 我的话让宁昊然眼里怒意涌动,但他终归是宁昊然。他有自己的绅士风度,若是萧凌,早就动手了。 “欣雅那是被他蒙蔽了,欣雅他爱的是我,萧凌从中作梗甚至害死了欣雅。”宁昊然有些激动,语气冷了几分:“我斗不过他?我此刻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他,已经被送进了监狱。我会败给他吗?” 我坚定地说:“我相信他一定会出来。” “江夏,你对他太自信了。”宁昊然眉梢一冷:“既然进去了,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你以为他真是因为扫黄被抓吗?”显然他并没有要我猜,自顾自地说:“萧凌洗黑钱,走私贩毒,甚至倒卖军火。上面的人早就盯上了他,北城,天子脚下,谁身上都不干净,可他锋芒太露,这次倒下,他别想再爬起来,这就是他害死欣雅的代价。” 我第一次听宁昊然跟我说现实,我一直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这人啊,食五谷杂粮,终究是凡人一个,摆脱不了世俗,我看见了宁昊然眼里的恨意,那股恨意经过了几年时光已经浓的让人化不开,他说的对,这天子脚下,想生存太难,谁身上会干净?想做生意的,得把当官的巴结好了,想要发财的,得靠着那些世家,得让手底下的人有钱赚,人家才有钱送,我想萧凌这些年没少往里面送钱,官道上有人,黑道上有自己的势力,可到最后倒了,树倒猢狲散,不来落井下石已经是不错的,就别想雪中送炭,我知道萧凌这次是真栽了。我一直把萧凌看得无所不能,只要有他,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我忘记了,人的势力越大,就容易招风。 “你说的上面,其中也有你的推波助澜吧。”我十分平静地说:“宁老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相信萧凌,他会没事,你如此恨他,是因为萧凌害死了欣雅,可欣雅真是萧凌害死的?我想这当中,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吧,其实仔细想想,你还真比不上萧凌,他敢承认,而你却只是给自己找借口,难怪当初欣雅不选择你,若换成是我,我也不会。” 宁昊然是那种不显山露水的,你看到的只是他最柔的一面,你以为无害。却是最扎人,而萧凌,他会怒会喜,发起怒来能要人命,高兴了,会把你捧在手心,以前我总觉得萧凌难猜,其实啊,他这个人的情绪都在行动上。 闻言,宁昊然眼底划过一抹郁痛,眸子微闪,他似乎在反思我的话,旋即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江夏,我不想我们之间只能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宁昊然对不起你,我会用下半生补偿你。当初在地下室说的话依然有效,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会给你名分,我会将允儿视为己出,你想拍戏,这些我统统都满足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弯了弯唇,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我说:“宁老板,当初萧凌他也是这样逼我的,他许诺我所有,只为让我留在他身边,如今,你又说出相同的话,用同样的方式,当初你问我若你用萧凌的方法留住我。我会怎样选择,当时我逃避了,可此刻,这似乎容不得我选择,允儿在你手上,我有得选择吗?” 其实我是觉得有些可笑,宁昊然说对不起我,想补偿,却用这样的方式,我觉得宁昊然病态了。 宁昊然拧了拧眉,他抬手想要抚摸我的脸,我微微偏了头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僵硬地横在半空,我的举动似乎伤害了他,他的眸光出现一丝皲裂,沉痛地凝视着我:“江夏。别恨我,我只想你留下来。” 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说:“宁老板,别高看了自己,我不恨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恨,我在仇恨中度过了三年,因此我错失了允儿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从那时我就告诉自己,不要恨,蔡晴晴想让人糟蹋我,当年的罪魁祸首也是她,我不恨了,小薇背叛我,我不恨,林宛如让王医生打掉我的孩子。开车想撞死我,我也不恨了,恨一个人太累,今天我的话已经够多,我已不想再多说,我人在这,你的条件我答应,现在你可以把允儿还给我了吗?” 宁昊然收回了手。淡淡地说:“你先回去吧,半个月后我们将举行婚礼,到时你自然会见到允儿。” “宁昊然。”我没想到宁昊然会来这么一招,气我直呼了他的名字,别说半月,我一天也等不了。 宁昊然不为所动,尽管我想见允儿,可允儿在他手上,我只能听他的话,我咬了咬牙,狠狠地说:“宁昊然,我答应,可你总得让我跟允儿见一面吧,不然我怎么确定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宁昊然看了我一眼,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盘给我:“没有结婚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见允儿。这是我让人录制的视频,你可以放心,允儿他过的很好。” 我咬牙切齿地接过,最后宁昊然让人将我送回去,在门口时,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宁夫人,她见到我有些讶异,我只是淡淡地朝她点了个头便上了车。 我回到萧凌的别墅。大门却被锁上了,门口的两名保镖已经不见了,无论我怎么叫也没人应我,我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祥嫂,方力的车平缓地开了过来,他停了车朝我走过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萧凌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已经被冻结,包括这座别墅也被政府收走了。 方力的话我没有惊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看着这座别墅,我忽然觉得难受,萧凌如今身陷囹圄,我虽然口口声声说相信他会出来,可正如宁昊然所说,萧凌犯的那些事,想再出来,难了,而我,束手无策。 我忽然抓着方力的手问:“萧凌被抓进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他真的出不来了吗?” 方力跟在萧凌身边已经几年了,那可是萧凌的心腹,萧凌的事,他最清楚了,这些天方力一直忙前跑后,我想萧凌一定是留了后路。 方力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江小姐,总裁并没任何话,这次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我无力地松开方力,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 第118章:见萧凌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似乎要穿破耳膜,我回头去看,莫城神色匆忙地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他朝我小跑过来,担心地问道:“夏夏,你没事吧?听说你去找宁昊然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事。”我摇了摇头,脑子忽然想到什么,我抓着莫城的手臂问:“莫城,你有没有办法救萧凌出来?” 莫城看了眼方力,同样地迟疑了一会儿,沉声说:“夏夏,萧凌的事,我无能为力。” “你怎么可能无能为力。”我不信,急问道:“你现在是罗家的二少爷,你手里的那座酒楼,接待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总有人能帮上忙,你是不是不想救?” 好似我现在已经没有可相信的人了,经历过宁昊然莫大的欺骗。就算莫城说的是真的,我却依然怀疑。 “夏夏。”我的话有些伤了他,可他依然耐心解释道:“当初我与萧凌有过约定,遵从你的选择,我虽然很希望你选我,可你选择了萧凌,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说过,之前我不相信你,这次换我守护你,成全你,我不是不想救萧凌,而是他这次的事太大,涉及的人面广,上面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我只是一个商人,他们会看在金钱面上卖一个面子,可不会把人放出来。” 对啊,萧老爷子都没法将萧凌捞出来,莫城又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萧凌犯的事,可不是金钱就能解决的。 “那你能让我见萧凌一面吗?”我拉着他的衣袖,目光紧锁着他,没了萧凌,我可以在宁昊然面前强装坚强,可我想见他啊,真的好想。 莫城犹豫了一会儿,轻拍了我的手背,安抚道:“我去安排。” 用金钱救不出人,总能用金钱砸出一条路让我去见他,如今我没了去处,本想回自己以前的出租屋,莫城不同意,将我带回了他的公寓,他在住进罗家前住的公寓,我想着还要等莫城安排好见萧凌,也就没反对。 忙碌了一天,我泡了个热水澡,我将头隐在水里,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让我整个人神经紧绷着,每一次突如其来的事情都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先是失去允儿,后是失去萧凌,我的世界,仿佛塌了,我想哭,却没有时间,没有资格去悲伤,我只能将泪化在水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江夏,你一定要坚强,允儿和萧凌都等着你,你不能倒了。 我迅速愈合着外人看不见的伤口,我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换上衣服擦着头发走出去。 莫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从厨房里出来,将面搁在桌上,冲我笑了笑:“夏夏,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已经很多年不做,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微微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秒,旋即我擦着头发走了过去,当年我们在大学时,天天吃食堂,都吃腻了,后来我们去黎若的出租屋,那是莫城第一次为我做饭,也是一碗面,我还记得那味道,咸,很咸,可那时心里甜蜜也不觉得难吃,反而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初恋时,一份简单的食物都可以是美味,那时候的我们,甜蜜的将这一辈子的幸福都透支光了。 我将手里的毛巾搁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碗简单的番茄鸡蛋面,上面腾着热气,闻着味觉得香,可我更想念萧凌为我做的面。 为了不让莫城看出什么,我迅速敛了脸上的情绪,拿起筷子夹了面送进嘴里,莫城明明眼里含着期待,可这份期待最后被嘴角的苦涩给代替了,莫城弯了弯唇,诚真地说:“以前我说要为你做一辈子的面,可后来我失去了机会,现在你已经找到了能为你做一辈子面的男人,夏夏,我祝福你。” 莫城终归还是看出了我的情绪,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也会再找到让你甘愿为她做面的女人。”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呃?”莫城的声音很低,几乎自语,我没有听清楚。 莫城笑了笑:“没什么,你把面吃了早点睡吧,碗放厨房我明天来洗。窗户我已经关好,床单我刚才已经换了新的,你可以安心地睡,至于见萧凌的事,我会尽快安排好。” 莫城起身拿起搁在椅子上的外套,在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看着他的背影,我说道:“莫城,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允儿。谢谢你让我见萧凌。”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莫城最终拧开门离开了,空荡荡的公寓,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怔怔地盯着碗里的面,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一口一口将它们全送进嘴里。 回到莫城整理好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我泪如雨下,一盏黄色小夜灯,画着山水的墙纸,我最喜欢的床单,窗帘。床头搁着我最喜欢的书,阳台上传来阵阵风铃清悦的声音,这一切一切的布置,都是我曾经向莫城描述的样子。 这晚我坐在床上,腿上放着电脑,我将宁昊然给我盘插进去,我终于看见了允儿,视频上是允儿一天的生活状况,正如宁昊然所说,允儿过的好,穿的,吃的都是最好的,可我在允儿的脸上看不见笑容,有的只是呆滞的眼神,任由保姆穿衣,喂饭,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任由着摆弄,看着允儿的小脸,我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疼的我无以复加,我的双手紧攥着被单,将视频放了一遍又一遍,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成灾。 在公寓住了两天,莫城说我可以去见萧凌了,我原本以为还要等好几天,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莫城砸了不少钱。 我跟着莫城来到公安局,莫城去办手续,按着正常程序去见萧凌,莫城说,之前萧凌其实并不想见我,我知道萧凌顾虑什么,可我不见他,我怎么安心。 我焦急地等着,我听说过那些在狱中的犯人会被狱警随意打骂,会暗地里用卑劣的手法审问,里面的人也会欺负你,萧凌一个人再强,但他毕竟是一个人。我担心他会在里面受苦,不过幸好,隔着探视窗,我见到了萧凌,除了瘦了一点,脸上长了青色的胡渣,他依然没变,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就连犯人穿的黄马褂,穿在他身上也格外有魅力,被他穿出了一种时尚的味道。 探视时间只有十分钟,莫城在外面等我,我握着电话,手都在发抖,可我没有流泪,我将眼泪都逼了回去,我知道萧凌不愿意看到流泪的我。 我想别人探视首先会问一句你还好吗?可我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受什么罪,隔着玻璃看着他,我急问:“什么时候能出来?” 萧凌慵懒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眼里是淡漠的疏离,语气也是冷然:“你不应该来,我不想看见你。” 萧凌冷漠的样子,冷情的话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口,我怔怔地看着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萧凌似乎有些不耐烦,见他要放下手中的电话,我低吼道:“萧凌。我等你出来。” 萧凌眉头紧蹙,旋即无所谓地说:“我出不来了,你喜欢等就等吧。” 说完他放下了电话起身离开,半点犹豫也没有,我的脑子被他那句‘我出不来了’给炸开了,我倏地起身,双手使劲儿拍打探视窗,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可萧凌没回头,我死死盯着他冷漠的背影,直到狱警关上那扇门,我再也看不见萧凌,我的泪始终没忍住流了下来,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外面的莫城听见动静跑进来,我抬眼看着莫城,声音哽咽着:“莫城,萧凌说他出不来了,他出不来了” 宁昊然说萧凌出不来了,我不信。方力,莫城都说没办法,我还是没有绝望,我仍然抱着希望,我不相信萧凌就这么完了,可当亲耳听萧凌告诉我,他出不来了,我最后一点坚持都没有了。 莫城拦着我的肩膀,他想说什么安抚,可此刻似乎说什么也没用。我的心情平复好之后莫城带着我离开公安局,在门口,我们遇见了同样来看萧凌的萧老爷子,陪同萧老爷子的还有林宛如。 海峡会所被封,林宛如自然也就没事了,萧老爷子看见我,怒气冲冲地杵着拐杖朝我过来,他举起拐杖就想打我,莫城眼明手快的将我护住,那一拐杖结结实实的打在莫城的背上。萧老爷子虽然年岁高,可力气还是不小。 萧老爷子没打着我,心里更是气了,指着我骂:“你这个害人精,你把我的孙子害到这个地步,你还有脸出现,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被关了进去,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小凌是我最中意的继承人,他做事稳妥,如果他不是为了找你的孽种,什么都不管不顾,将人都调了出去,他怎么会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萧老爷子当时也是气急了才把继承权给了萧盛文,其实他心里中意的一直是萧凌,当时我说允儿是萧凌的儿子,除了萧凌,没人信。 萧老爷子说的对。萧凌如今的下场都是我害的,没有我,他是高高在上的萧氏总裁,他依然黑白两道通吃,上面的人再怎么盯着,也不会找到漏洞将萧凌抓了进去。 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宁昊然的推波助澜,那也是因为我。 “…对不起,对不起。”此刻我除了说这苍白的三个字,也找不到什么话,萧凌那句不想看见我,他也是在埋怨我吗?因为是我将他害到如此地步,他从呼风唤雨到一无所有锒铛入狱,这都是因为我。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林宛如走过来扶着萧老爷子,看我的目光很冷,夹着深深怨恨:“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孽种,因为你,阿凌现在还好好的,他也不会对我做那些事,阿凌进去了。现在你满意了?” 萧凌当初如此对林宛如,可她却依然来看萧凌,我有点讶异,但是谁都可以指责我的不是,唯独林宛如没有资格,莫城挡在我面前正要说话,我阻止了他,冷看着林菀如,我说:“萧凌的今天,也有你一半的功劳。”不管林宛如什么表情。随即我对萧老爷子说:“允儿他不是孽种,他是萧凌的儿子,萧凌现在这样,我也没想到,也不是我的意愿,我知道你心疼萧凌,刚才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萧凌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会救他出来。” 萧老爷子愣了愣,眼里全是不信,萧老爷子都没有办法救出来,我一个风尘女子有什么能力?不等他说什么,我对莫城说:“我们走吧。” 我是没有能力救出来,可有人有这种本事,当初宁昊然没有留下我,而是让我先回去,他的用意我此刻才明白,他是让我亲眼看着萧凌是真的出不来了,他要让我死心。 北城,天子脚下。我不相信若要救一个人会救不出,那些贪污巨款的高官,闹的沸沸扬扬,说是查办,查到最后却没了后续。 我相信宁昊然能救出萧凌,宁家是世家,人脉遍布北城,谁都有求人看病的时候,找对了人,砸足了钱。人还怕捞出吗? 萧家是做生意起家,也就这两辈的事,萧家生意大,可换句话说,萧家也只是暴发户,有钱的玩不过有权的,如果没有我,萧凌可以在北城这趟浑水里随便玩,钱与权在他手中只是变了个花样,可这趟水看似容易,却走的如履薄冰,稍不留神就会倒了,而我和允儿正是萧凌的不留神。 第119章:一人换两人

这次我没跟莫城回公寓,而是去了宁家,我想此刻宁昊然应该在等着我了,莫城说什么也不让我去,可他终归是拗不过我,现在宁昊然不仅能救萧凌,允儿还在他手上,我又怎能不去。 莫城亲自送我去宁家。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莫城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我讶异地看着他,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放开我的手,淡笑着说:“夏夏,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我扯了扯嘴角,打开车门下车。 宁家的大门依然敞开着,我刚走了几步,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面带喜色的从里面出来,当李伟经过我身边时。他瞥了我一眼,我看着李伟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最后还是佣人走过来提醒我。我才回了神,佣人恭敬的说:“江小姐,先生说你来了就去露台找他。” 宁昊然还真是事事都料到,我点了点头。正准备上楼,刚到客厅头顶一道冷讽声响起。 “江小姐,如今萧凌倒了,你又想来攀上我儿子,你的心可真大啊。”我仰头,宁夫人穿着深色旗袍站在楼梯口,她看了我一眼走下来,脸上带着怒容,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冷声质问:“江小姐,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不会对昊然有任何心思,如今昊然却执意要娶你,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事?” “宁夫人,这不是我本意,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宁夫人讥嘲打断:“不是你本意?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江小姐,我是绝不会让你这种身份低下的人做我的儿媳妇。” 见宁夫人如此,我也没了好脸色。冷呵一声:“宁夫人,你以为谁稀罕当你的儿媳妇,如果不是你儿子把我儿子给带走了,你以为我会再踏进这个地方?既然你这么厌恶我。你有本事去说服你儿子,让他把允儿还给我,如果不能,就别说这些讽刺的话。我身份低下怎么了,你儿子就喜欢我这种低下的女人。” 宁夫人被我气的面容扭曲,手指哆嗦着:“你我” “别你我的了,宁夫人,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之前的改变也是装出来的,我明白,不过我不介意,你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被你那变态的儿子看上,我真觉得悲哀。” “你果然是冲着昊然来的。当初我怎么就信了你的话,你这种女人,为的不就是钱,拿什么孩子做借口,你根本不配做母亲,昊然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宁夫人完全不相信宁昊然会做出那样的事,她将一切错都归咎于我,声音尖锐,咬牙切齿地说:“昊然对你真心一片,你却这样说她,你还是不是人,你要多少钱。你开口,只要你不纠缠我儿子,我都给。” 我看着宁夫人,眸子里的寒光一点点变冷,如果不是因为宁叔当初救了我的孩子一命,我真想一耳光扇在宁夫人脸上,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尊老爱幼这四个字。 宁夫人被我冷盯着有些胆寒,眼神微微闪躲,对于宁夫人,我难得多说一个字,我越过宁夫人上楼直朝露台走去。 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宁昊然身着白色的休闲装,玉树临风地站在阑干边上,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精致的白瓷杯子。杯中腾着咖啡的热气,那一缕缕醇香弥漫在空气中,我冷嗤了一声走了过去:“想必我跟宁夫人的争吵你也听到了,你还能如此镇定地喝咖啡,宁老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宁昊然将手中的咖啡杯搁着桌上,扬了扬手,脸上一点怒气也没有,浅笑着:“坐,我们结婚以后,如果你不喜欢住在这里,我们可以搬出去。房子已经准备好了。” 我真是被宁昊然给气到了,怒极反笑:“宁老板的心可真是大啊,你有闲心,我可没有功夫跟你兜圈子。想要我嫁给你,你不仅要放了允儿,还得把萧凌给我救出来。” 宁昊然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笑了笑:“江夏。我只要有允儿在手上,你必定会嫁给我,我为什么又要救萧凌出来?他出来了,你还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这不是自找麻烦,我跟他是死对头,你觉得我会答应?” “心甘情愿,我们之间有这个词吗?”我冷冷一笑:“当初小薇那视频背后的人也是你吧,李伟也只是你的棋子,当你彻底将我推向萧凌的时候,你就不配得到心甘情愿这四个字,我有时觉得你真可怜,可怜的一层层伪装。这些年,你自己都不觉得累吗?” 刚才见到李伟的那一刹间,我才明白,宁昊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当初小薇出事明明只有我和黎若还有萧凌知道,宁昊然却出现在医院,那时他说是黎若告诉他的,我没怀疑。若从那时我细心一点,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步。 宁昊然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看着我说:“江夏,这些年我确实累了,这盘棋在你第一次离开萧凌的时候已经下完了,后面的棋,是你逼我的,你太不听话了,若你乖乖地留下来,萧凌也不会进去了,允儿也会好好的,你想要我救出萧凌也不是不可以,我们的婚礼,他可是重要嘉宾,怎么能缺席。” 我猛然想起当初在庄园生活时,他让我留下来,可我却执意要走,当时他说遵从我,其实那时他已经又开始准备下一步棋了吧。 我忽然觉得对于宁昊然我无话可说,这些年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真的。 曾经我用自己换莫城成功,如今,我用自己换萧凌平安,当初我错误的决定让我和莫城错过,今日的决定,我知道是错误的,我不知道我跟萧凌还有什么纠缠,可此刻,我还能做什么? “宁昊然,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到头来只会是虚幻。”我盯着宁昊然温润的脸咬牙切齿地说。 第120章:天明之前的云雾

这天宁昊然没再让我走,而是将我安排在原来住过的房间,宁夫人见我住了下来,看我的眼神跟白雪公主她后妈似的恶毒,可宁昊然这次是铁了心的,宁夫人连半句话都说不上,宁世德去国外开研讨会,并不在家,当晚宁蒙从罗思聪公司回来的时候见到我很是讶异 晚饭我并没有下楼,我待在允儿原来住过的房间,这里面的摆设一切都没动,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我的目光忽然落在小书桌上一副未完成的拼图上,我走过去拿在手里,手轻轻地抚摸着,指尖缓缓滑过每一块拼图,我仿佛看见允儿就在画上对我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酸涩,眼眶微酸,眼角悄悄湿润。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可我只能在独自一个人时舔伤口,面对那些人时,我必须得坚强,可想起萧凌隔着探视窗看我时那冷漠地眼神,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我不相信萧凌会忽然变了,他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懂,若是换作以前他这样,我早就撂挑子走人,可此刻不一样了,萧凌越是那样说,我只会越心疼,他还真当我是跟猪一样笨呢。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将一切情感慢慢地发酵,有的发酵时间错了,或者环境被细菌感染了,这感情就会坏,会变质,譬如莫城,或如宁昊然。 而我和萧凌,时间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正在失神间,门没有关,宁蒙端着晚饭出现在门口,她喊了我一声走进来,我背着她赶紧擦了擦眼角,宁蒙叹息一声将饭放在桌子上,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拼图,安慰道:“江夏姐,你别难过了,允儿会找回来的,别急,先吃点饭吧。” 允儿不见了,萧凌在各大媒体上发出寻人启事,对外宣称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所以宁蒙也就这样以为,虽然宁昊然对我做出那些事,可宁蒙毕竟什么都不知道,而她之前照顾了允儿,我对她虽不像之前。但也不会像对宁昊然或宁夫人那样。 “你先放着吧,我没什么胃口,现在不想吃。”我抱着拼图坐在允儿之前睡的小床上淡淡地说道。 宁蒙察觉出我跟以前不太一样,沉默了一会儿,她眉头轻蹙,问我:“江夏姐,我听我哥说这个月底和你结婚,这是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从拼图上移开,抬眼迎上宁蒙疑惑的眸子:“是真的。你之前不是希望我做你嫂子吗?以后我就真是你嫂子了,你不高兴吗?” 宁蒙怔了怔,凑过来说道:“江夏姐,你突然答应嫁给我哥,这是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哥吗?萧凌进了局子,难道你真的是如我妈所说” 说到后面宁蒙顿住了,我笑了笑,接了她下面的话:“说我是没了萧凌,转眼就攀上你们宁家的高枝,说我爱慕虚荣?虚情假意?不要脸?” 宁蒙哑然,她的嘴角蠕动,她想否认,可这却是事实,我抿了抿唇,语气冷了几分,说:“宁蒙,你心里既然有了答案,就不要来问我,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宁蒙歉疚地说:“江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我知道你喜欢萧凌,也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可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哥,你并不爱他,这样的决定,不像是你做出来的,我忽然看不懂,你们好像都变了,哥他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只能来问你。” 我自嘲着:“没有为什么,你哥喜欢我,他想娶,我就嫁,就这么简单,你们宁家可是豪门世家,我这么个身份低微的人嫁进来,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我又何乐而不为。” 我不想牵连太多人进来,宁蒙不知道的好,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她是个性情中人,若知道允儿在宁昊然的手上,她一定会去闹,但宁昊然不会给,那样只会伤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宁蒙知道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悻悻地离开,月底就是婚礼的日子。宁昊然动作快,帖子很快就发了出去,宁昊然一个人在外面准备着,忙前忙后,他的脸上满是春风,我这个准新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待在房间里,宁昊然每天会给我带一段允儿生活的视频,我每天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放着,我有时看着看着很想哭。可我又有什么可哭的?有什么资格哭?他们都还等着我呢。 黎若看到消息打电话来气冲冲地将宁昊然大骂了一顿,如果不是陆杰铭将她圈在家里养胎,她可能都拿着菜刀杀到宁家来了,之后我们正聊着,我听到有一道不满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责备黎若电话说的太久了,对胎儿不好,从声音上听出来是中年人,在陆家能这么跟黎若说话,又是中年人。就只有陆杰铭的母亲。 之后黎若安慰了我一句便挂了电话,我知道黎若在陆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过黎若没来,莫城看到消息倒是来了,莫城来的时候我跟宁昊然正准备出去跟婚庆公司商讨婚礼的事宜,下午还要拍婚纱照,这场婚礼宁昊然似乎很重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虽然时间仓促,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都在快速的准备着。 宁夫人现在看我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我,这几天也闷在房间里不出来,跟宁昊然赌气。 宁昊然知道莫城来找我是为何事,但他并不担心我会反悔什么,允儿和萧凌可都算是被他捏着,宁昊然给了我和莫城一些谈话时间,他先去开车然后在门口等我。 我答应嫁给宁昊然,这件事不用我说莫城也知道是为什么,可正是因为知道才让人无奈。 莫城眉心紧拧着,歉疚地说:“是我无能,帮不上忙。” 莫城现在也算是很有钱的主儿,但没有势,读大学那会儿莫城还靠着打零工做兼职赚生活费和学费,这几年他确实拼命,钱是赚了,现在又是罗家的少爷,更是有钱,可在这北城,光有钱是不行的,那些有权利的使点绊子就够为难的。 我笑了笑,说:“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夏夏”莫城欲言又止。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之后我跟宁昊然去拍婚纱照,说来这世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拍婚纱照的时候遇见了萧哲。 萧氏落入了萧盛文的手中,那也就无疑是落在萧哲手里,萧哲是这家婚纱摄影楼的投资人兼造型师,萧哲喜欢搞时尚,有时间也会来这家影楼给新人做造型,而今天正巧遇上了。 在化妆间,萧哲本想为我化妆,我拒绝了,萧哲也没在意,耸耸肩让影楼的其它化妆师给我化,但他靠在化妆桌上,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我对萧哲实则没有好感了,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看他,这影楼是他的,他爱在哪在哪。我管不着,可我不理他,他仿佛一点自觉也没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扬了扬眉,啧啧道:“小夏夏,你说我这堂哥刚入狱不久,他的情妇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说他如果知道,会怎么想呢?” 萧哲语气夹着讽刺与幸灾乐祸。萧凌入狱也算是如了他的愿,小夏夏?他这么爱带着面具,我冷眼说:“萧凌进了局子,没人再跟你抢萧氏,如今你如愿一场,又何须虚与委蛇,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感到无耻。” 萧哲粲然一笑,语气却冷了几分:“小夏夏,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动气,我今日拥有的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功劳吗?不是你,我那堂哥又怎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萧氏的继承权都不要了,还得罪林氏,把自己一步步给陷进去了,自古漂亮的女人多祸水,小夏夏,你这脸蛋真是美,我都动心了,如果宁昊然不要你的话。我倒是想把你给收了。” “萧二少,你自诩自己跟萧凌不相上下,其实我觉得你真的连他的一分都比不上,我想萧家的好基因都遗传给萧凌一个人了,你,只不过是件次品,作为萧家人,真是降低了萧家的档次,萧氏落在你手中,早晚有一天会被败光的。”我冷朝道:“你也只配捡别人不要的。哦,不,你应该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萧哲自认自己没有比不上萧凌的,可萧哲说白了,有野心,却没那份手段与睿智,更没那份霸气与隐忍,这样的人,都不够别人玩儿的。 萧哲被我说的怒气涌动,我想如果不是碍于我现在是宁昊然即将的妻子,他还真会跟我动手,也就这点,萧哲就差了萧凌十万八千里。 “小夏夏,你只不过是一坐台小姐,之前如果不是凭着你这张脸,你现在还在那些男人身下叫唤。”萧哲也就只能在嘴上逞能了,化妆师见萧哲动怒,拿着眉笔的手抖了抖,我冲化妆师笑了笑,让她不用化了,我捋了捋身上的婚纱,看着萧哲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坐台小姐,干小姐的,不就是靠着脸吃饭,萧二少,你还是先好好享受现在吧,等萧凌出来的那天,估计你就不能这么蹦跶了。” “他能出来?”萧哲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小夏夏,你还真是痴心妄想。他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老爷子到处奔走都没用,不过我想,他出来若看见自己的情妇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第一个该找的是你吧。” 我哦了一声,轻笑道:“你怎么就知道萧凌出不来了?你怕了?” 萧哲有些恼羞,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刺着,小心脏还真是受不了,萧哲被萧凌压了这么些年了,他最大的痛处就是被拿出来跟萧凌比较,然后又事事比不过,他却仍然自我感觉良好,可他刚要发作,宁昊然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西装,绅士,玉树临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江夏,你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 我皮笑肉不笑,没有说话越过宁昊然走了出去,宁昊然知道我不会给他好脸色,并不介意,拍婚纱照时,我就一个表情,摄影师让我笑笑,我依然冷着脸,摄影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宁昊然很绅士的对他抱歉,让他就这样拍就行了。 其实在来之前,宁昊然让我来拍婚纱照,我冷笑说:“宁老板这么神通广大,用电脑合成几张婚纱照还不简单,你让我去拍,也不嫌膈应。” 这场没有意义的婚礼,只是他一个人的闹戏,我只完成自己的任务,等到萧凌出来的那天,等着允儿回到我身边。 可宁昊然执意让我来拍,婚礼其它事他可以随便我,但婚纱照他却十分执着,甚至用允儿威胁我。 起初我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搂着我的腰,我们摆好姿势拍照的时候,他看着我的脸有些出神,眸子里满是眷恋与悔恨,一个人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最能露出刻意掩藏的心事,表情刻意藏,眼神却藏不住,我知道宁昊然眼里的神情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那个跟我有几分相似的欣雅,刚才我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我在萧凌的手机上见过欣雅的照片,虽只是一个侧脸,可那侧脸跟我今天妆容的侧脸十分相似,如果不注意看还真是同一个人。 这世间千千万万人,人海茫茫,能有如此相似的容貌,必定是有关系的。我在想,我跟那个叫欣雅的到底有什么关系,姐妹?可我妈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这是确定的,那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这也太狗血了,我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婚纱照拍了三个小时才完工,我有些累了,宁昊然去跟摄影师选照片,让我先回车上等他,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地下车库有点阴冷,我双手抱着搓了搓手臂,我朝宁昊然的车走去,正要拉开车门,肩膀上一重,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愣了一下才转身。 “方助理,你怎么在这?”当看清楚是方力时,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却疑惑方力怎么会出现在这,萧凌出事,祥嫂回了萧家老宅伺候,秦微澜最后不知去了哪里,自那天我跟莫城走后,也没见过方力。 “江小姐,我一直以为你对总裁是真心的,毕竟总裁是为了你才会落到如此境地,你见他没有希望出来,转眼就要嫁给宁昊然,我真是看错你了。”方力跟了萧凌几年,身上也有着萧凌做事时的几分影子,他对我不再恭恭敬敬,脸上满是不屑,失望。 我抿了抿唇,却不知作何解释,只得苦涩地笑道:“方助理,我也是没有办法。” 方力冷哼一声,他走时说了一句特有深意的话,他说:“江小姐,有些事结论下的太早了,你会后悔的。” 方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地下车库口,脑子里思考着方力的话,我扯了扯嘴角,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能怎么办,就算萧凌不进去,那允儿还在宁昊然手里呢。 第121章:你是我美丽的风景

婚礼头一天,我去了公安局,萧凌依然不愿意见我,正好,我也没脸见他,我在门口站了许久,从清晨的阳光到正午的烈日,再到傍晚的夕阳,我对着公安局的门口,在心底把那些想说的,不敢说的,不该说的,都对萧凌说了。 期间,我遇到了林宛如,她是一个人来的,她原本是想直接进去,脚刚踏上一节阶梯身子突然顿住了,她缓缓地回头,摘下墨镜,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朝我走了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林宛如像一根木桩似的朝我移过来,为什么说是木桩呢,因为林宛如太瘦了,之前是清瘦,现在是瘦的皮包骨。她在海峡会所的那段日子萧凌没少折磨她,我的目光盯着她的高跟鞋,她肚子的孩子没了,不是萧凌弄没的,我想应该是她自己打了。 她走近,在离我两步远处停下来,她的脸色憔悴,用厚厚的粉底盖住,一点表情全无,我其实很不明白林宛如这么做是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爱萧凌,不仅对自己下手狠,对萧凌下手也狠。 心里满是疑惑,我也就那样的问了出来,我盯着林宛如的脸,低声的问:“为什么?” 一天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有点哑,林宛如笑了笑,很诡异的那种笑,加上她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人有点儿可怕。 “为什么?这一切自然是为了阿凌,我要他回到我的身边,要把你赶走啊。”林宛如脸上带着讽刺地说:“我在这先祝江小姐新婚快乐,恭喜你明天就能成为宁家女主人,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林宛如将当初我给她的话送了回来,我没理会她后面的话,对于林宛如的做法,我感到真的是可怜又可怕,心中也起了怒意:“你跟宁昊然一起,就是为了赶我走?你这样会害死了萧凌,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的爱也太可怕了。” 林宛如淡淡地说道:“阿凌不会有事,宁昊然答应过我,只要你嫁给他,阿凌就会出来,我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他回到我身边,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关注的眼神罢了,你说的对,阿凌不会碰我,他每次回来,为了不让老爷子多心,他就在房间里坐到天亮,你说我可悲不可悲,自己的丈夫不碰自己,你用一个个孩子拴住他,我为什么不能?于是我就他经常会喝的红酒了下药。可他还是不碰我,我无奈啊,只得装,装成有了关系,你知不知道当我去医院让他们用陌生人的精子给我人工授精时有多痛苦,不过没关系,只要阿凌能回来,我可以忍,但这些疼我不能白忍了,我总得讨回来,在你身上讨回来,你知不知道我装的多辛苦?可当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掐死我,要我一尸两命,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听着这些,我有些呆愣,我不知道林宛如到底爱萧凌到了何种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宁昊然跟萧凌有仇,你就不怕宁昊然反悔?如果他不救萧凌,那萧凌这辈子就待里面了,你有没有想过?” “他不会骗我,我们”林宛如脱口而出,意识到说错了话,她连忙改了过来:“我和他是有协议的,只要你嫁,他就救阿凌出来,到时我依然是萧太太,而你,跟阿凌再无可能,不过就算他真骗了我,只要能拆散你们,我也觉得值得,我是萧太太,阿凌出不来,我就等,我爸爸可是林振国,他们最宝贝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帮我救出阿凌,我只要一想到在会所阿凌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就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我不信林宛如的话,直觉告诉我宁昊然跟林宛如之间不简单,他们不仅仅是一次交易,可他们之间到底还能有什么,我想不到。 不过林宛如想法真是天真,仅仅为了赶我走,她就敢拿萧凌去赌? 林振国有的是钱,可他没权,萧老爷子没钱吗?不也没捞出来,没给对东西,身家几十亿都不够砸出去的。 我觉得林宛如可恨又可悲,也明白很多事必须得不死不休,如果对方不死,你就不能活,就如我跟林宛如这种,如今她能这么疯狂,保不齐哪天又把车子往我身上撞,我相信她做得出,可我此刻没心情跟她计较,我相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之后林宛如进去了,不过没几分钟就出来了,脸上满是失落与愤恨,我想她应该是没见着萧凌,林宛如怨怼的瞪了我一眼开着车走了,而我在原地矗立,直到夜幕降临,公安局只留着几盏值班的灯,我最后看了一眼萧凌可能在的方向,转身离开,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车子刚开出去不到两分钟,从另一个方向突然急速朝公安局开来十几辆黑色轿车。 回到宁家,整座房子灯火通明,宁昊然坐在客厅等着我,他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就算不知道我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我径直朝楼上走,并没有理会宁昊然,我走到楼梯口,宁昊然温润的声音响起:“江夏,明天你就是我的妻子,宁家的一份子。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宁昊然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我心里堵着一团气,转身朝宁昊然走过去,我们中间隔着茶几,我冷冷地说:“既然我明天注定是你的妻子,那允儿是不是该还给我?” 宁昊然温笑着,云淡风轻:“不急,等我们婚礼结束,你自然会见到。” “你,宁昊然。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卑鄙。”我咬牙切齿地说。 宁昊然脸上丝毫怒气也没有,嘴角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可语气里头依然可以听出几分冷意:“江夏,比卑鄙,我可不及萧凌的十分之一,我跟他斗了这么久,明里暗里,突然之间他这么就进去了,没了对手,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出来,我可从没想过让他死,我要让他看着我赢了他一次,我才是最后的赢家,你知道当初在国色天香,我跟他说了什么?”宁昊然没有让我问的意思,自顾自地说:“我告诉他,欣雅当年怀的孩子是我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了,他被蒙在鼓里,想想,心里还是有些痛快的。” 难怪,萧凌对于孩子总是有一股莫名地排斥,当初他把手放在我的腹部上,他眼里的温柔,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让他想起了欣雅。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萧凌已经放下了欣雅。 我第一次听宁昊然说如此多的话,想来是因为明天的婚礼,他心里其实也没表面那样轻松,他从未放下过欣雅,他娶我,只是想慰藉他可怜的心灵罢了,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真可怜。” “可怜?”宁昊然浅笑。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他的眼神里有无尽的沧桑与怅然:“江夏,你不会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我跟萧凌还有欣雅,是同一所学校的,我们一起加拿大留学,我们是朋友,兄弟,那段日子,真是怀念。”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冷哼一声,我说:“你不配做萧凌的兄弟。” “是他不配做我的兄弟。”宁昊然忽然动怒,漆黑的眸子射出寒光:“你知道当时我还跟他说了什么吗?我说,你是为了我,才打了肚子里的孩子,他信了,我以为你们没有可能,你会安安心心地留在我身边,可最后,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真是让我匪夷所思,你不是恨他吗?为什么要选择他?” 闻言,我气的浑身发抖。想也没想一耳光甩了过去,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别墅,宁夫人和宁蒙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宁昊然被我打偏了脑袋,我的指尖微麻,浑身还在发抖。 “宁昊然,你太卑鄙了。”我这时才恍然觉悟,当初萧凌说我心狠,原来他一直以为是我亲手打了孩子,可就在那种情况下,萧凌依然要留我在他身边,无论是允儿还是那个不在的孩子。萧凌他统统都接受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接受了,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那样残忍的事实,当时我以为是萧凌打了我的孩子,我对他恨之入骨,想杀他的心都有,那萧凌呢?他有没有? 我想应该是有的,可他没有动手,他甚至还将我从姚豪的手底下救了。 想到这,我的心如万箭穿心的疼,我在心底骂他,真是个傻子,世界上怎么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傻到让人心疼。 宁夫人与宁蒙回神急匆匆冲下来,但宁夫人终究是快了一步,我打了她宝贝儿子,做母亲的那还得了,当即扬手想打我,宁昊然眼明手快地挡在我面前,那一巴掌打在了宁昊然脸上,这下两边脸都打齐了。 宁夫人见打了自己的儿子,顿时懵了,回过神来。心疼的说:“昊然,妈妈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妈妈” 宁昊然摸了摸被打的脸颊,扯了扯嘴角,没理会宁夫人,淡漠地对我说:“我的新娘,时间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我打了宁昊然,宁夫人哪肯让我走,宁昊然与宁蒙拉着,她也没办法。我狠狠地看了一眼宁昊然转身上楼,身后是宁夫人不依不饶的哭嚎声,囔着不让宁昊然娶我这个泼辣身份低微的女人,我回到房间,楼下闹了一会便消停了。 宁世德是在婚礼这天早上赶回来的,之前宁昊然并没有通知他,直到昨晚才通知的,我知道宁昊然是怕宁世德不同意,宁夫人不同意,再怎么闹宁昊然也有办法,谁让宁夫人爱这个宝贝儿子,可宁世德不一样,若他知道宁昊然这么胡来,哪里还容得走到今天这步。 宁世德看着停在门口的花车傻了眼,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也无可奈何,宁昊然准备的新房是在另一座别墅里,计划是从我将宁家接出去,花车在市区里绕几段路,时辰到了就进教堂。 我坐在镜子前,妆容早就化好了,只是婚纱迟迟未换,我的怀里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将宁昊然为我找的伴娘们吓着了,宁世德和宁夫人听说了赶紧过来,宁夫人见到骨灰盒尖叫了一声,在结婚这么喜庆的事上,新娘子却抱着骨灰盒,想想都瘆得慌。 “江夏,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夫人一脸怒容,她本就不喜欢我,我再做这么招人恨的事,她都恨的我牙痒痒了。 我弯了弯唇,手抚摸着骨灰盒,抬眼迎上宁夫人恶毒的眼神,淡笑着:“我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当然得让我母亲见证不是,待会我就将骨灰盒放在主位上,就放你旁边,让母亲看着我结婚,你看,这个想法是不是很不错?” 宁夫人被我气的面容扭曲,正要发作,宁世德将她拉开走了上来,语重心长地说:“小夏,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嫁给昊然,可事情都到了这步,宁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结婚这吉利的事,怎么能抱着个骨灰盒呢?” “宁叔,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心里确实不痛快,结婚是大事,我总得让我母亲看看吧,反正今天我必须抱着母亲的骨灰盒。” 我的手抚摸着骨灰盒上的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样子,真的漂亮,一点也看不出这么美的女人,最后才四十几岁就跟六十的老太婆似的。 宁世德哀叹了一声,正要再劝。他的目光忽然落在盒子上的照片上,整个人都愣了,跟雷劈似的,他一把抢过骨灰盒,手哆嗦的抚摸着上面的照片,声音都在颤抖:“小夏,这人是你的母亲?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惊讶,缓神疑惑的回答道:“这是我的母亲,她叫江秀珍,怎么?宁叔你认识我母亲?” 我话音刚落,宁世德整个脸色都变了,看我的眼神含着震惊,欣喜,慌乱,痛快,悔恨,反正是那种很复杂,复杂到难以形容,他的嘴角蠕动着,想要说话,却因为激动半个字也没说出来,但从嘴型可以看出他是叫了我的名字。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骨灰盒给我之后就神色匆匆地出去了,这下我更懵了。 宁夫人嘴里念了一遍母亲的名字,抢过我手中的骨灰盒,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随即大叫了一声:“你是江秀珍那个贱女人的女儿?” 一听宁夫人骂我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样侮辱我母亲,我不能忍受,上前一把将骨灰盒子抢回来,厉声冷怒道:“宁夫人,你嘴上积点德,贱女人骂谁呢?” 宁夫人似乎魔怔了,眼珠子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扑上来就抢,我怎么能如她的愿,之后我们俩就在房间里拉扯起来,伴娘们在一旁都傻眼了,这时宁昊然神色匆忙地从楼下上来,宁昊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一直在楼下等我换好衣服就上来接。 宁昊然见我和宁夫人在争抢骨灰盒,与跟在后面的宁世德宁蒙都愣了一会儿,宁昊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上来将我和宁夫人拉开,宁昊然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震惊,但更多的却是悲戚,宁夫人还想上来抢。宁世德一巴掌给扇了过去,这下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宁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上前将被打的踉跄的宁夫人扶着,我看着这一团闹剧,很懵,脑子里都是乱的,完全不知所云,然而正是这时,宁夫人一句话将疑惑解开,同时也震惊了我。 宁夫人甩开宁蒙,指着宁世德的鼻子悲愤道:“宁世德啊宁世德。我跟你夫妻几十年了,你一共打了我两次,第一次是那小贱人离开的时候,这次又为了你们苟合的孽种打我,我当年真是瞎眼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那么喜欢她,她现在死了,你下去陪她啊,去啊。” 我愣着原地,满是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是宁世德的女儿,怎么可能 宁夫人扑在宁世德身上,一边打一边哭,这一刻我相信了一件事,就是无论多高贵的人,面对丈夫出轨,都会像一个泼妇似的,甚至更疯。 宁蒙与宁昊然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宁蒙焦急的叫了一声妈,然后上前去拉开两人,而这时宁家的佣人急匆匆地跑了上来,喘着气对宁昊然说:“少爷,萧少来了。” 佣人这句话像是一个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在宁昊然脑子里炸开,我有些不敢相信,然后我抱着母亲骨灰盒匆匆下楼,冲出客厅,冲到大门口。 门口停着几十辆花车,而萧凌穿着黑色西装就那么长身如玉的站在中间,嘴角淡淡邪笑,蜿蜒绵长的马路看不见尽头,连接着碧云蓝天,再壮阔美丽的风景也只是他的背景。 我忽然热泪盈眶,身子定在原地,萧凌手中牵着一个孩子,跟他穿着同样颜色的小西装,小小的,可爱又帅气,看见我,他松开萧凌,撒丫子朝我这边跑过来,嘴里喊着:“妈妈” 第122章:恐大梦一场

看着允儿小小的身子朝我奔来,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形容不出的欣喜,就像你走着走着,别人告诉你前面没路了,可你的脚踏上去,不仅有路,还是软绵绵的,跟踩在云朵上似的,软软地,我放下手里的骨灰盒,蹲下身将允儿拥入怀中,闻着他身上香甜的奶味,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我真怕这是一场梦,允儿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就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醒了,依然是我一个人,还有湿润的枕头。 “允儿,妈妈好想你。好想你”我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从眼角滑落,紧紧地抱着允儿,软绵的身子将我剜掉的心填满,满满的。 允儿亲昵地在我怀里蹭了蹭,软糯糯地说:“妈妈,允儿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破涕为笑,擦了眼角的泪,捧着允儿肉嘟嘟的小脸,在他白嫩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萧凌双手插兜的走上来,我起身看着萧凌,心里一百个疑问,千言万语,却都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一点点走近,他嘴角的弧度也一点点扩大,邪魅,帅气,一点也不像是从监狱里出来的。 这时宁昊然与一些亲朋好友也跟着出来了,宁昊然见到萧凌完好无损的出来了,眼底划过一抹惊诧,眉头紧蹙:“你怎么出来了?” 萧凌冷邪的勾了勾唇:“你都跟我抢女人了,我还在里面待着,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兄弟。” 从萧凌的话中,我才知道原来宁昊然并没有打算救萧凌出来,他都是骗我的,同时也是骗林宛如的。 萧凌最后两个字咬的有些重,隐隐中夹着一股杀气,深邃的眸子含着寒光,他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好像随时都能冲出去将敌人咬碎。 宁昊然瞥了眼允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淡笑道:“看来我还是失算了,低估了你,不过你能出来,这代价应该不小。但这也只能还点利息,本金还远远不够。” 两个人的话云淡风轻,脸上也都是笑着,如果不听那话里面的深意,两人似乎还真是多年的好朋友,在这闲聊、叙旧。 “利息?”萧凌玩味着这两个字,忽然他眼里的杀气肆意,周身冷戾,如一头猛狮冲了出去,一拳砸在宁昊然的左脸上。萧凌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看见动作,只看见那一拳结实的砸在宁昊然的脸上,嘴角瞬间溢出血丝,一旁的亲朋好友哗然一声,宁世德面部微动,身子微微上前倾斜,却没有上前阻止,不过宁夫人不在,想来应该是宁蒙扶着她下去了,不然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指不定怎么哭嚎。 宁昊然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刚站稳,萧凌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冷冽一笑:“这大半个月的牢我可不是为你坐的,这是我还欣雅的,欠她的,我还清了,你没资格跟我在这谈论利息,我警告你,若你再动我的女人和儿子,我拉你整个宁家陪葬” 话毕,萧凌松开宁昊然,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面色冷凛。 宁昊然抬手缓缓擦去唇角的鲜血,态度优雅,渐渐地,眸中的温润被这滴鲜血染成血光,抬眼扫向萧凌,刹那间寒光四射,直逼萧凌。 “还清了?”宁昊然眸底掠过一抹戾气:“萧凌,那我未出生的孩子的债怎么算?” 萧凌瞬间逼出一分沉戾的王者霸气,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 我听不懂萧凌话里面的意思,宁昊然却是怔愣了一会儿,旋即勾了勾唇,眸中的血光渐渐散去,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两人打着哑谜,除了他们两人知道在说什么,别人都听不懂,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太快,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不见了。 萧凌转身朝我走过来,弯腰抱起允儿,朝我命令地说:“回家。” 我千百个疑问盘在心头,可这时不是我能问的时候,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准备转身,宁世德忽然上前叫了我一声:“小夏” 宁世德似乎有千言万语,我从他微微深陷的眸子中看出了苍老与悔恨,想起刚才宁夫人那番话,我是宁世德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最终宁世德没说出一个字。我也只是淡淡地冲他笑了笑,抱着骨灰盒像一个出轨被老公抓了现场的女人跟萧凌上了车,不过这次开车的并不是方力,车子发动,路两边的婚车就像一个笑话,我从后视镜看着门口以宁昊然为首的那一群人的身影快速倒退,至此不见。 我的膝盖上放着骨灰盒,萧凌将允儿抱在身上,我瞄了一眼萧凌,他冷冽着脸。目光看着窗外,从刚才到现在,他只跟我说了两个字,只字不提他是怎么出来的,也不问我怎么就嫁给宁昊然了,更加不提怎么把允儿找回来的。 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还欣雅的,他坐大半月的牢,我每天提心吊胆,他却说是为了还欠另一个女人的债,我的心忽然涌起一片酸涩。直冲眼眶,我紧紧地盯着骨灰盒上的照片,睫毛忽闪,却不敢真正眨眼,看着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我才极力忍回了夺眶的眼泪。 车里流淌着冰冷的空气,刚才那份欣喜淡了不少,允儿感受到我心里的悲伤,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角:“妈妈。” 允儿的这一声妈妈终是让我没忍住眼里的泪,啪嗒一声滴在母亲的照片上,我赶紧拿衣袖擦掉,全程萧凌没回过头,我心里堵着一团气,越滚越大,我忽然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自己在萧凌心里到底算什么。 车子最后平缓地滑进别墅,在院子里停了下来,祥嫂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见到我们回来了高兴的不知所措,眼泪在她的眼眶打滚,擦着眼角,激动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祥嫂把允儿带了下去,司机去停车,我瞥了眼萧凌冷漠地背影,心里凉凉的,有些慌乱。 我将母亲的骨灰盒找了一个地方放好,一个人坐在床边,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我觉得还是有点蒙圈。但萧凌依然没有一个字,我和萧凌之间的冷沉持续到晚饭后,我将允儿哄睡之后回房间,萧凌站在露台抽烟,清冷地月光洒在他身上,让原本就冷的他更冷了,跟冰窖似的,他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被月光拉长再拉长。 我吸了一口气走上去,看着他冷寂的背影心里泛疼,可心里也有气。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我的话刚落,他的背影明显一怔,旋即抽了一口烟,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转身漫不经心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心里憋了一天的火气跟火山爆发似的喷了出来,我上前一把将他指尖的烟抽掉,狠狠地扔在地上,冷看着他:“不是出不来吗?这是怎么出来的?今天你不说个所以然来。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萧凌凝视着我,嘴角的弧度渐渐地大了,他忽然笑了,一把将我扯进他的怀里,我挣扎了两下,他在我耳边说:“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然后我很没出息的真就不动了,心里却觉得更加委屈,没由来的委屈,让人想哭。 他抱着我。许久之后,他说:“江夏,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怅惘,遗憾,其它就再也没有情绪了,我的手在他的后背忽然僵住了,当听到宁昊然那句代价时,我就该有所准备,萧凌能出来,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想大多数女人在听见这句话时会说,没事,你不是还有我吗?可我没有,这样煽情的话,不适合我跟萧凌,但我怎么着也得安慰两句不是,可正当我想说两句,萧凌忽然说:“你说我现在就一穷光蛋,以后拿什么养你。养儿子。” 萧凌这句话语气轻松,带着诙谐,并没有一点难过,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没事,还是装出来,但我想大多数人在拥有百亿家产之后忽然什么都没了,肯定想死的心都有。 原来萧凌除了这座别墅,其它什么都没了,会所,还有那些暗地里的生意。都没了,他之前不仅放弃了萧氏的继承权,就连手里的股份也在入狱时被萧盛文给吞了,这就是他出来的代价,但我想这不仅仅是钱的作用,一定有人脉,萧凌果然还是留了一手,可他用这么大的代价去还一个死了几年的女人的债,说真的,作为女人,我嫉妒,心里有点怨念。 萧凌见我久久没说话,松开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江夏,你不会还真的嫌弃我现在是一枚穷光蛋了吧。” 我冷着脸,自嘲地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女人吗?做小姐的,都是喜欢伺候有钱的,你没钱,我还伺候你干嘛?” “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想伺候谁?”萧凌扬了扬眉说:“谁在公安局说等我出来,怎么转眼就嫁给了宁昊然?” 说起这个我心里就更来气,我为什么嫁,别人不清楚,萧凌还不清楚? 我看出萧凌这是在拿我逗乐子,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着反问道:“是谁说出不来了?谁给我脸色看?你不是想赎罪吗?那你再去牢里坐坐啊,里面的人肯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吧,既然这么舒服,就别出来了。里面管吃管住,就算是穷光蛋也不用发愁了。” “可里面没有女人。”萧凌还嫌我不够生气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握着拳砸在他硬的跟石头似胸膛上:“萧凌,你就是个种马,你们算计来算计去,全当我是傻子,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啊,要被你们这么戏弄。” 萧凌知道我真是生气了,捂着我发疼的手搓了搓,我挣脱开,他又将我强行扯进他怀里,大手扣着我的腰,目光灼灼地锁着我:“江夏,这是我欠欣雅的,如果不这样做,我心里过不去,现在还清了,我才能真正放下,你也不再瞎猜自己是什么替身了,欣雅死了快四年。我现在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宁昊然设了这个局,他就是想让我跳下去,他给了我赎罪的机会,也正好让我将允儿带回来,一举两得,这一切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对不起。” “萧少还真是大手笔,倾家荡产,就为了还一份情债,以后我跟允儿喝西北风去。”我轻哼一声,听着他这些话,我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其实我明白他所说的那种感觉,这人一旦抱着一种执念,便一直折磨自己,折磨别人,莫城抱着执念,等待的同时也在伤害,宁昊然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我当初又何尝不是? 要打破执念,真的需要勇气,需要牺牲,不然一辈子都被禁锢在里头,萧凌如此说,那说明他一点也不介意那些身外物没了。 萧凌举手补充说道:“我这也是为了把允儿给带回来,我不这样,宁昊然怎么会松懈,有我在,还能把你们饿着?”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让他与我保持着五十厘米的距离,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忍俊不禁,面上却不动声色,冷了他一眼:“你连我也算计,你信不信今天我还真嫁给了宁昊然。” 其实今天萧凌不来,这婚礼也不能举行了,不过对于宁世德是我父亲的事,我还是不太能接受。 萧凌笑了,不由分说的将我横抱起来朝里面走:“我没把你算计进来。这是失误。” “失误?你还有失误的时候?”我不信。 萧凌将我丢进大床里,旋即他的身子压了上来,一边脱我衣服,一边解释道:“方力办事不利,我已经让他去思过了。” 难怪,今天开车不是方力,萧凌手脚麻利,我还没注意,就被他剥了个精光,我本来还想问什么的。嘴却被萧凌冰凉的唇封住,一番挑逗,我很快受不住,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待第二天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事我还没问,他和宁昊然那句一命抵一命是怎么回事?他又到底是谁救的?萧凌用方力的事结了尾,将我忽悠过去了,而他说的那些所谓的解释都只是表面,可我也知道,我错过了昨晚的机会,也就不能再问了。 第123章:失算

身侧早已经没有萧凌,他睡过的地方微凉,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如果不是这熟悉的环境,衣挂上挂着他昨天穿的那套西装,我都不相信萧凌真的回来,指尖淌过被单,心头却情绪万千。 正在失神间,允儿软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声音,软乎乎的身子已经爬上了床,扑进我的怀里。 “妈妈,太阳晒屁股喽,起来陪允儿玩嘛。” 被允儿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祥嫂跟在允儿后面追过来,我朝她笑了笑:“祥嫂,你先去忙吧,允儿就在我这里好了。” 祥嫂笑说:“早餐还备着,好了就下来吃一点。” “好的。”这时都已经十点了,他们早就吃了,这段时间神经紧绷着,这下我担心的两个人都回来了,一切都放松了,加上昨晚萧凌折腾到半夜,也就起不来了,早上萧凌也没叫醒我。 “允儿先在这里玩一会儿,妈妈去洗漱好不好?”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这小子大半月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发现还长高了一点。 从宁昊然给的视频中,我知道允儿吃食方面很好,没有一点亏待。 允儿重重地点头,露出洁白的小牙齿:“好。” “允儿真乖。”在允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换了衣服我牵着允儿往楼下走,刚到楼梯口,对面的书房门突然打开,萧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的杵着拐杖从里面出来,萧凌出事的这段时间,萧老爷子也担心坏了,仿佛一下子又老了不少,以前看着精气神十足。现在面上又添了沧桑。 我牵着允儿站着没动,萧老爷子也看见了我们,不,准确的说是看见了允儿,因为萧老爷子压根就没正眼瞧过我,他的目光落在允儿身上,情绪似乎一下子就激动了,他杵着拐杖,蹬蹬的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激动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离我们两步远外,脸上笑着,嘴里一个劲儿的说:“好,真好” 我知道萧老爷子想抱重孙子,之前他不相信允儿是萧凌的种,估计这会儿信了,我看了眼从书房门口朝这边走过来的萧凌,我有点好奇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萧老爷子听说萧凌出来了,大清早的就赶了过来,但刚才他出来时脸色不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萧老爷子激动的白胡子都在颤抖,允儿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朝萧老爷子奶声奶气地说:“老爷爷,你的胡子真好看。” 允儿的话让萧老爷子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萧老爷子缓缓地蹲下身,一脸慈祥地哄着:“允儿,叫太爷爷。” 允儿胖乎乎地小手抓了抓耳朵,那模样好像特为难的样子,黑葡萄的眼珠子盯着我轱辘直转,我这时也不好说什么,这本来就该叫的,可萧老爷子似乎对我这个孩子的母亲一点不喜欢,看来这是只要孩子不要娘的节奏。 正在为难时,萧凌双手插兜的走了上来:“爷爷,你这认重孙子也未免太简单了,不准备点见面礼,那显得我儿子多掉价。” 萧凌这话让我忍俊不禁,萧老爷子却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跺着拐杖:“你这也白捡一儿子,怎么没见你准备准备。” 第一次见萧老爷子与萧凌相对时。一个威严,一个冷傲,这爷孙俩何曾像刚才那样玩笑? 萧凌朝我痞气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谁说我白捡的,这可是我耕耘了一晚上的结果。” 萧凌的话让我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萧老爷子也被萧凌这流氓的话给愣了一会儿,之后丢下一句让萧凌好生考虑的话就走了。 我不知道萧老爷子让萧凌考虑什么。但我想一定很严重,可我刚张了嘴想问,萧凌就给我转移了话题,他过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语气格外温柔,说的话却很暧昧流氓:“看来是昨晚做的不够多,这么早就起来了。” 脸颊微微发烫。我横了萧凌一眼,允儿懵懂的抬头望着萧凌说:“叔叔,太阳都晒屁股了。” 言下之意这已经不早了,萧凌被自家儿子拆台,脸瞬间沉了沉,一巴掌轻轻地扣在允儿的后脑勺,咆哮道:“什么叔叔,我是你老子。” 允儿根本不懂什么是老子,也不怕萧凌,只是委屈的撇了撇嘴,那黑葡萄的眼珠子看着我,委屈的不行,却也在向我告状,这小子聪明,知道谁才是主权人啊,委屈的表情装的真像。 配合儿子,我瞪了萧凌一眼,失笑道:“想认儿子,先将见面礼拿来。” 我将萧凌给萧老爷子的话又搬了过来,萧凌的脸精彩纷呈,允儿得意地吐了吐舌头。萧凌的脸就更黑了,看着萧凌的样子,我的心里暖暖地,这样轻松的氛围,让我的每一个细胞都觉得格外轻松愉悦,但我没理他,抱着允儿下楼。这也算是报了他刚才口无遮拦的仇吧。 萧凌双手撑着阑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朝饭厅走去,冷哼一声:“真是记仇的女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俗话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记仇是女人的权利。” 萧凌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粲然一笑抱着允儿进了饭厅。 我知道我们能有这样轻松的时间应该不多。萧凌似乎要忙起来了,他不是服输的人,平静只是表面。 我相信萧凌能解决,能面对,可我想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很多事他不说,我心里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我最失算的事还是允儿,允儿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可他也知道萧凌是他的爸爸,我以为这小子能矜持一点,给我赚点面子,不能这么轻易就叫了爸爸,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辛辛苦苦生他一场。哪知这小子,还没一天,转头就被萧凌忽悠了,改口就叫了爸爸,那一声爸爸叫的我心里都酸,当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改口,轮到萧凌了。这倒好,萧凌就答应了带他出去一次,就这么改口了,我不知道萧凌带允儿去了哪里,父子俩下午换上亲子装就去了,有点神神秘秘的,还没让我去,我的心里就更酸了。 待在家里,我原本想给黎若打一个电话,让她安心,可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我这心里就有些不安了,按理说宁家婚礼的事已经上了电视,黎若能看见。以她的脾气,昨晚就该打过来,可她没有,我昨晚也被萧凌给绕了,也忘了这茬。 宁昊然准备的盛世婚礼,最后却以那样可笑的结局收场,宁家这次估计将脸都丢尽了。 电话始终没人接。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正准备去陆家,宁世德却上门了。 经过昨天的事,再见到宁世德我反而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今天来是为何。 秦微澜给我们泡了一壶茶过来,宁世德坐在我对面,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直蠕动着嘴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虽然昨天知道他可能是我父亲,但我不能接受,小时候我曾想过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因为那时候过的苦,想让父亲回来帮帮母亲,这样的期盼。填满了我童时记忆,后来我有能力帮母亲做家务了,也就不再盼了,渐渐地,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也没父亲的概念,毕竟缺失了二十多年。对于那份感觉,也淡了。 我曾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了不起的人物,也或许是普通的人,对于父亲的记忆,我只能靠幻想,因为母亲对于父亲,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后来自己做了母亲,我才明白,母亲不提,那是因为那段回忆太难堪,那是她的伤疤,我做不到愈合母亲的伤口,但也不能伤口撒盐。 从宁夫人那句话中。我知道母亲的身份不光明,跟我一样,是一名小三,但我不接受,我的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我懂这身份的悲哀。 我想知道母亲的过去,却又怕知道。加上心里还担心着黎若,我先开了口:“宁叔,如果你没话说,那改天你想好了再谈。” “小夏,我”宁世德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身子微微颤巍,最后终于问出一句话:“你妈妈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母亲临终时的情景浮现在脑海,心里忽然难受的紧,冷笑道:“累死的,活生生累死的。” 话落,宁世德整个人差点瘫软,脸色骤变,眼角微微湿润,声音颤抖:“小夏。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母亲。”我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跟我母亲有什么纠葛,我只知道,这些年来,母亲过的苦,那些苦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偿还的。” 宁世德身子猛然一颤。语气里满是怅然与愧疚:“小夏,我是你父亲,当年秀珍怀孕五个月,突然就消失了,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她,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可我没想到,秀珍她” 第124章:恩怨已过几许春秋

我不知道母亲与宁世德那些恩怨,也就无法去评断,但人就是这么自私,想起母亲,心里难免愤愤不平,我知道那些是她的选择,可作为女儿,还是想为母亲讨点公道。 昔日感激的人,最后却成为亏欠自己最多的人,尽管我不需要宁世德的亏欠,心里还是会觉得可笑,从前宁世德说我们相遇是一种缘分,可我想,这不是缘。是劫。 二十多年了,母亲临终时都未提关于父亲的事,我想母亲也不想我认,她可能也是失望了,我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说:“宁叔,我这辈子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母亲当年为何会走,我想你心里多少还是清楚的,你有家有室,更是事业有成,母亲当初既然选择离开,那也就没指望着你。如今再说什么已是枉然,我是江夏,永远都是,跟宁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回去吧。” 我决绝的话让宁世德瞬间沧桑十年,宁世德一心钻研医学,可那心也不是被尘蒙住了,我想母亲的离开多少还是跟宁夫人有关系的,女人的嫉妒能让一个人发狂,从昨天宁夫人连母亲的骨灰盒都不放过就可以看出她是多么恨母亲,而这点宁世德一定是知道的,当年事情真相如何已不重要,我只知道母亲不愿踏足北城,她的心一定是伤透了。 宁世德虽有千言。时间过了,再来说也是多余,我站在大厅目送着宁世德离开,他的脊背忽然被压弯了不少,步履有些不稳,让人看了很是不忍心,我抬眼看了看天空,如果母亲在天上看见这一幕,会怪我?会心疼吗? 我吸了吸鼻子,宁世德走后我便去了陆家,可我连门都进不了,我不知道陆杰铭的电话号码,我打黎若的又始终没人接,我总感觉出事了,陆家别墅静悄悄的,很是沉重的样子,看守大门的人听说我找黎若,那脸色都不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出现一丝悲悯。 这下我更急了,而这时正好一辆白色轿车朝陆家开了过来,车里面的人看见我让车子减缓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车刚停下,苏颖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跟前,语气不善:“江小姐,我原本以为你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宁家婚礼声势浩大,最后却成了一个笑话,看来你还是没那个富贵命啊,你来这里是找那小贱人的吧,不用来了,她不在。” 以前苏颖还能在众人面前端着点她豪门贵妇的架子,脸上带着假笑,此刻却像是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一样尖酸刻薄。 现在我没功夫跟她计较,我急问道:“黎若去哪了?她出什么事了?” 苏颖哟了一声,冷嘲道:“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哪,一起做小姐,又一起抢别人老公,还真是一路货色,现在那小贱人躺在市医院,她还真以为肚子里怀了个孽种就能跟我平起平坐。做梦。” “你对她做了什么?”一听黎若在医院,我整个人都火了。 苏颖冷嗤了一声:“我用得着对她做什么吗?那是她活该,抢别人丈夫,老天爷看不下了,这是她的报应。” 我不信苏颖的话,苏颖泼辣,脑子虽没林宛如精。可也是心狠的人,我瞪着苏颖,咬牙切齿:“看你长的一个人样,怎么干的都不是人事,如此心狠手辣,活该你这辈子生不出孩子,这才是你的报应。” 孩子就是苏颖最大的痛处。她的脸色骤变,面容扭曲,可我没空跟她争执,我丢下这句话就急忙赶去了市医院,我不知道黎若此刻什么情况,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什么情况,若这次再失去孩子,黎若会疯的,她其实没表面那么坚强。 我赶到医院时也不知道黎若住哪间病房,不过正好我遇见了陆杰铭,他在收费处缴费,随后我跟着陆杰铭进了黎若的病房,她躺在病床上,气色十分不好,白的跟床单一个颜色,她目光望向窗外,我在她的眼里又看见了那抹苍凉与绝望。 听见脚步声,黎若回头,见到我时那脸上有了一丝惊讶欣喜,可看见后面的陆杰铭,整张脸瞬间就沉了下去。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陆杰铭也识趣,淡淡地说:“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 黎若低着头没说话,但陆杰铭真的走了,黎若又瞬间抬眼望了望门外,她明明不舍。却僵持着,可门外连一片衣袖都看不见了。 我吸了吸鼻子,问:“医生怎么说?你的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怎么进医院来了?”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黎若笑了笑,说:“之前我经常去医院看你,现在轮到你来看我了,风水轮流转啊,这身体也就那样了。孩子命大,还活着呢。” 听着黎若自我调侃的语气,我心里更加泛酸:“你这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说自己的?这也能比,说说,你怎么进医院来了?是不是苏颖又对你做了什么?你跟陆杰铭这是又怎么了?” 黎若的眼珠子微微闪动,看了眼窗外,自朝一笑说:“江夏,这次老天又拿我开玩笑了,你说这老天是不是非得整死我才甘心啊,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为什么就不开一点点眼呢?你说老天爷干嘛去了,这么不长眼,陆家二老想要的是孙子。可我怀的是个赔钱货。” 黎若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就在前天,陆家二老拉着黎若去了医院,让医院的人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医院有规定不能透露,可陆家是谁,给点钱还有人不说的? 在黎若刚住进陆家。陆家二老还是很高兴的,当然,那也是高兴黎若肚子里的孩子,哪知医生说是个女孩,这二老一下子就焉了,对黎若那是一万个不顺眼,加上苏颖在一旁煽风点火,黎若又是个暴脾气,就跟二老争执了起来,争执之间,苏颖趁机推了黎若一把,然后就住进了医院,这一推孩子没掉,可之前黎若在大学时已经打过胎。后来又被苏颖弄没了一个,这身子已经很差了,这次孩子保住了,可黎若得一直躺着,一点差错都不能再出了。 陆杰铭对此事为难,虽然是苏颖推了一把,可二老也参与。加上黎若肚子里怀的是女孩,二老不高兴了,陆杰铭就算心疼黎若,也只能息事宁人。 我细细打量黎若,小巧精致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眸子里满是悲凉,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都是宝贝疙瘩。 “黎若。”我伸手抱了抱她,黎若真的很苦,她已经把一个女人能尝过的苦都尝了,可是好运终是没来。 黎若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黎若,打不倒的黎若,赔钱货怎么了?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生下来,女儿好啊,贴心小棉袄,陆家不要,正好不跟我抢。以后我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做一名时尚辣妈,等她长大了,别人还会夸我们是一对姐妹花,你看,多好,想想都觉着美。还有啊,允儿这臭小子以后肯定是一枚帅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女婿我就先定了,你们家萧少那,你给我摆平。” 黎若说着说着,明明是挺美好的未来。可说着声音就不对了,哽咽着,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黎若很少哭,我还从未见过她哭,她遇到再难的事儿都咬着牙挺过来了,可这次她哭了。 她心里苦。生女儿是好,可做女人太苦了,我们都不想那些自己尝过的苦再落在孩子身上,我安慰着她,可最后连我自己也哭了。 哭过之后,黎若握拳愤愤地骂道:“苏颖那巫婆三番两次想整死我,真当我是软柿子,任她拿捏了,你看吧,总有让她哭的时候,走着瞧,她不就是恨我抢了陆杰铭吗?从今以后我也甭跟她客气了,陆杰铭我是要定了,我不搅陆家一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黎。” 那天我们在医院说了很多很多,见她能自动愈合伤口,我心疼又欣慰,然而我知道,我们的路都还长着呢,还得慢慢走。 在医院门口,我遇见了杨子涵。她来医院检查身体,她告诉我,她已经没在萧氏影视集团了,萧氏现在是萧盛文掌权,换句话也就是萧哲,她也就跳槽,去了莫城新成立的工作室,签约艺人里面,不少跟着杨子涵一起跳槽,用杨子涵的话说,萧氏换人,这企业早晚得跨,还不如早点找出路。 杨子涵对萧凌的事也是知道一星半点,她知道我不会离开萧凌,只是玩笑问我愿不愿意回去拍戏,有莫城这个老板,我想进去跟当初萧凌带我走后门是一样,杨子涵虽只是玩笑,我却记在了心头。 晚上的时候,萧凌在里面洗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不知怎么开口才能让萧凌同意我出去拍戏,萧凌落到今天,也有我一定的责任,我想跟他共进退,可我能做的也只有拍戏赚钱了。 第125章:心伤化悲凉

萧凌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温热,我感觉身后塌陷一块,他掀开被子将身子贴在我的后背,双手从我的腹部将我圈在怀里,原本烦躁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开口,我怕他多想。.. 都说男人在失意的时候最敏感,像萧凌这种人,从不把人放眼里,他之前虽跟莫城合作过,可我若说要去莫城的工作室拍戏,萧凌估计得小心眼,以前他总说不把莫城放眼里,说什么不担心我吃回头草什么的,可嘴上那样说,私底下可不那么做,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几次都是故意将莫城的通告排满,我和莫城除了拍戏能遇见,平常都是没时间的。 “在想什么?”萧凌指尖夹着我一缕发丝把玩。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我都能感觉他声气里的粗气。 我微眯着眸子,忽觉卧室里的空调温度开的有点低,我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萧凌察觉我冷,抱紧了我,双脚将我的腿夹住,男人的体温比女人一向偏高,这样紧密的贴合,身体暖暖地,心里也暖暖地。 想了想,我小声说:“萧凌,我想去拍戏。” 话落,我感觉他把玩发丝的手顿了顿,旋即厉声道:“不许。”我刚要反驳问为什么,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我知道你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你不需要去做什么,就这样,就很好了,若你想拍戏。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的话让我的心暖暖地,我搂着他的手臂,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忽然想起他下午跟允儿出去,便问:“下午你和允儿到底去干什么了?回来的时候我见允儿那开心的样子,我有点嫉妒。” 他轻笑一声,故作神秘的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女人不能知道。”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在他的怀里转了一个身,手指戳了戳他滚动的喉结,挑眉问道:“你这是在鄙视女人?” “没有。”萧凌一本正经地摇头,我得意一笑:“这还差不多。” 我趴在萧凌的胸口,脑子里思量着,我问他:“接下来你要做什么?萧老爷子是让你回萧氏?你拒绝了?”其实我还想问,林宛如怎么办,萧凌不回萧宅,可林宛如终归是他的妻子,而且我看林宛如那架势,不会善罢甘休。似乎这个时候萧凌也不适合跟她离婚,再说了萧凌也没说过会跟林宛如离婚。 我看不懂他的意思。 萧凌看了我一眼,大手在我的背部上轻轻摩挲,淡淡地说:“我在萧氏已经没有股份,就算爷爷把他手上的转让给我,待在萧氏也只会受二叔的限制,萧氏在他们父子俩手上,早晚得败光,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萧氏倒闭,但我现在也不会插手。” “那你还是干老本行?”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萧凌跟揉允儿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轻笑道:“你知道我的老本行是做什么?” “洗黑钱,贩毒走私,全是非法的。”萧凌想快速站起来,这些利润大,最快了。 “宁昊然那家伙告诉你的?”萧凌显然没让我回答,挑了挑眉,又说:“如果这次不是宁昊然玩了一把大的,那些生意也会慢慢的洗白,怕了?” 我摇头:“没有,那些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发现自己跟了个这么厉害的,还是挺自豪的。” 他忽然笑了,拍着我的后背,说:“安心睡吧,那些钱我会再赚回来,养老婆孩子,这可是男人的责任。” “谁是你老婆。”我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瞪着他。 萧凌握住我的手,将我按在他的胸口,盯着天花板,漆黑的眸子寒光点点,只说了两个字:“快了。” 我知道萧凌心里有事,乖巧地躺下去往他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萧凌又不在了,我洗漱好下楼的时候,陪允儿玩了一会儿便带着他去医院看黎若,这次黎若得在医院一直躺到孩子出世,不过黎若已经决定了,七个月的时候就做剖腹产,她的身体不好,月份大了,孩子和母亲都有危险,孩子现在才两个多月,这还得在床上躺小半年,依黎若的脾气,我真怕她憋疯了。 萧凌忙起来了,经常都是半夜才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只听黎若说了一句好像跟陆杰铭还有合作,两人投资了一个项目,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让我去拍戏,家里待的无聊,我也就只有经常带着允儿往黎若这跑,允儿三岁了,黎若问我是否让允儿去幼儿园,一个人经常这么玩着,不跟同龄的孩子接触,怕以后会有交流方面的问题。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都恨不得把允儿时时刻刻放我眼前,我哪里敢把他送进幼儿园,最近多事之秋,我想还是再等等看吧,反正允儿还小,让他在我身边多陪陪也好。 这样的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一个月,宁世德没再来找我,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母亲。当初看他悲怆的神情,我以为他心里多悔恨,现在也不过如此。 这段时间我跟莫城偶尔有几通电话,他的意思里也透出了让我去拍戏的意思,他成立工作室,为的也是圆我们当初的梦,因为那时我曾说过,等有一天赚到了钱,就自己去成立工作室,自己拍戏。听莫城这样说,我本来有犹豫的,但一想到萧凌,我还是拒绝了。 有时我在想,我可能没那个命拍戏了,每次刚开始拍就会出岔子,我现在在娱乐圈半点人气都没了,上次录制的真人秀也只录了一期,还没开播,萧凌也出事,萧哲直接把真人秀给作废了。 一个月里,我一直以为林宛如会找上门来,可她没有,这让我很诧异,不过林宛如没来,倒是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小薇。 自从海峡会所被封,小薇也就没再见过,当她出现我眼前时,我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她出现的意外,而是她瘦的只剩骨头似的,风一吹就能把她刮跑。 祥嫂看见小薇就想起上次将允儿带走的事,她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让她放心,将允儿交给祥嫂带下去。 看着坐在对面的小薇,心里感慨万千,我淡淡地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小薇踌躇半天,怅然道:“小武出来了。我要走了,想来跟你告个别。” “走?”我有些讶异,随即说:“走了也好,这北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薇苦笑道:“北城灯红酒绿,繁华奢靡,可惜我翻不了身,永远在底层待着,来了几年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们拿我当真心朋友。可我挺不是人的,对于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尽管这时说这些已经晚了,也没用了,可我还是得说一声,小夏姐,对不起。” 小薇站起来朝我深深鞠躬,我有点惊诧,我不恨小薇。从萧凌折磨她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恨了,与其去恨一个人,不如选择不去在乎,因为不重要了。 我说:“你为了生存,我无话可说,你既然要走,就别再回来了,或许还能有个好结局。” 小薇微微一怔,扬了一抹酸涩的笑,最后她走的时候,提醒我小心林宛如,林宛如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小薇不说我也得提防点。 送走小薇,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头有点怅然。 我正转身进去,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的号码。一般对于陌生号码我都是直接挂掉的,可这个号码让我莫名的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宁蒙的声音,这让我有点奇怪。 “江夏姐,我想见你一面。” 我心想宁蒙找我说的事应该跟宁世德说的差不了多远,我应了声,宁蒙稍后就发了一条地址过来。 万达广场,‘心悦’咖啡店。 咖啡店是在万达广场的三楼,我到的时候宁蒙已经到了,经过了这一桩桩事,宁蒙对我的态度有些变了。她看我的眼神含着一丝怨怪。 心里有点无奈,我朝她笑了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宁蒙给我点了一杯咖啡,我开门见山的说:“宁蒙,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也不用兜圈子了。” 宁蒙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现在我爸妈正在闹离婚,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我叫你江夏姐,没想到到头来你还真成了我姐,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高兴,可现在,我爸妈都闹离婚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说真的,我有点怪你。可这个时候,也只有你劝得住我爸了,我希望你帮忙劝劝,让我爸不要离婚。” 我有些呆愣,完全没想到那日之后宁世德既然回去离婚了,可是以宁夫人的性子,她不可能做出离婚的事来,她注重家庭,而宁世德就算对我母亲有愧疚,可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母亲已经不在,完全没必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我讶异的问:“怎么会离婚?” “我爸执意要认你,这种事在像宁家这样的世家里,是污点,没谁会认,可能我爸是觉得亏欠吧,执意要认,两人就为这事大吵一顿,二十多年了,我第一次见我爸妈红脸。”宁蒙扯了扯嘴角。那是无奈的笑,短短不过一个月,那个爽朗热情的跟太阳似的女孩,她的眼底氤氲着怅惘与无奈,她继续说:“从见你第一眼,我很喜欢你,也喜欢允儿,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也希望你成为我嫂子,可到了今天。这实在太狗血了,我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因为你,我的家庭变的乱七八糟,再也没有往日的宁和,哥哥脸上的温润渐渐淡去,我爸妈伉俪情深,别人都羡慕他们夫妻俩,这都一大把岁数了,却走到离婚的地步。婚礼已成为一个笑话,宁家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所以江夏姐,求你去劝劝我爸吧,让他们不要离婚。” 宁蒙说到后面有些激动,本来这事我不该过问,我的话早就说明白,我是江夏,不会认,可没想到宁世德这么固执。想起母亲,我虽然觉得这是他们应该还的债,但正如宁蒙所说,都一大把年纪了,离婚,这不是笑话吗?母亲已经不在,这又有何意义? 我思忖了一会儿,点了头:“我会试试看,劝不劝得了,我不敢保证。” 宁蒙激动的说:“行。只要你开口,我爸他一定听。” 我抿了抿唇,之后我们都沉默了,宁蒙是那种话多的,总是热情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我们此刻尴尬地沉默着,目光相遇时就淡淡一笑,过了一会儿,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吧,改天我会找时机跟宁叔谈谈。” 我起身准备离开。宁蒙叫住了我:“江夏姐,那个”她迟疑了一会儿,问:“江夏姐,你跟我哥,出什么事了吗?你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我顿了顿身子,有些自嘲的说:“宁蒙,我跟你哥之间的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不过我和他,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我想现在你们宁家人,没谁愿意看见我吧。” 宁蒙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我笑了笑,没介意,转身准备离开,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一对的男女身上,我整个人就定住了。 萧凌身穿白色丝质衬衫,一条深色西裤,显得腿格外修长。外套搭在手腕上,气质清凛,自带着耀眼的光环,他就是那种往人堆里一扎,你一眼就能看见的,加上他身侧的高挑气质美女,在商场里特别引人注目,因为他们太般配了。 气质女不是林宛如,是我没见过的,他们正在一家男士品牌店里选衣服。气质女笑靥如花,很是自然的挽着萧凌的胳膊,萧凌没有拒绝,两人选完一家,又朝另一家走去。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心忽然就凉了,一抽一抽的疼。 第126章:寂寞在唱歌

待我回神,我可笑的追了上去,偌大的商场,却找不到他们半点影子,好似刚才是我的错觉,可那怎么可能。 他是萧凌啊,我爱的男人啊,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我找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可笑了,我自己都是一名情妇,哪里有资格干这种正室抓奸的事,从前我以为萧凌花心,可自从知道有欣雅那么一个女人的存在,我知道他只是在夜场,在女人之间麻醉自己,他亲口说爱我,转眼又跟别的女人逛街,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闲陪女人逛街? 刚才那名女人,萧凌对她完全不一样,他不喜欢林宛如,就算是妻子也不给好脸色,其它那些巴上来的女人,也只是跟狗似的,高兴就赏一根骨头。可刚才的气质女,萧凌对她不一样啊。 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但是他不排斥她,还任由她挽着,我的心里有嫉妒,我站在商场中间,眼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始终没有他们,我的肩膀颓然的耷拉着,心里是说不上的酸涩。 宁蒙追上来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以什么样的立场说?说我发现萧凌出轨了?太可笑了。 回到别墅,我依然有些浑浑噩噩,晚饭也只是随便扒拉两口。把允儿喂饱之后哄了他睡,回到房间,我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萧凌和那女人亲密挽着的画面就在我眼前重演,一直一直回放。 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位妻子在发现老公有出轨迹象时,心底有无数只猫爪在挠一般,烦躁,心痒痒的,忐忑。 可我自己就是一名情妇啊,窗户忘了关,一阵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我不自觉的侧了身,蜷着身子。以一种缺乏安全感自我保护的姿势躺在床上,我盯着外面漆黑的夜,似乎将自己也一点点融入夜色中,被巨大的漩涡吞噬。 尽管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相信他,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捎带着问一问,我不要嫉妒,不要心急,这种情绪是那些作为老婆才有的,我不是,我不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可我越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越觉着难受,我会想他们买了衣服之后会去哪?会干什么? 我等着萧凌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凌晨两点了,萧凌还是没有回来,而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不禁在想,林宛如她一个人守着空房,深夜寂寞,冷的让人发慌时,却没有人给予一点温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那些无数个寂冷的深夜里,我享受着萧凌的宠爱,而她独守着空房,是不是这样才把她逼到如今这个样子的? 忽然我觉得自己还真是招人恨的,而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正在烦躁时,搁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却响了,是短信,那一声‘叮’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有点瘆人。 我盯着床头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短信,我心想,这应该是一条垃圾短信,因为知道我号码的人,没有谁会发短信,都是直接打电话。 时间过了大概两分钟,又来了一条短信。这时我就好奇起来了,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滑开一看,是一组陌生的号码发来两条信息,号码的主人我虽然不认识,可短信的内容也让我知道了是谁。 手机里躺着两句话:此刻你一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吧,看见他们在一起,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他是不是还没有回来?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这才经历一晚,我可是夜夜独守着,你这点连利息都不够。 是林宛如。 我有些奇怪林宛如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不过转念一想,知道号码这事对林宛如也不难,我盯着短信,想起商场看见的情形,原来当时林宛如也在。听她的口气,应该是认识那个女人,而且萧凌似乎今晚不会回来了。 我本有点赌气的想回一条短信回去,可是想想,又觉着可笑,最终放下手机,这一夜,我一夜未眠,盯着漆黑的夜,渐渐明亮,果真,萧凌这一晚没有回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决定,我下床洗漱,去允儿的房间给他穿衣服,允儿没完全睡醒。朦朦胧胧的,摸着他的小脸,一夜积攒下来的凉一下子就驱散了。 祥嫂准时的上来叫吃早饭,我应了一声,让允儿赖了一会儿床才给他穿好衣服抱着他下楼。 走到楼梯口,萧凌踏着沉稳的步子回来了,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件衣服,而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衫,他像是披着晨光踏进来,冷冽地脸,酷帅的样子,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不得不承认,那女人选衣服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允儿见到萧凌,伸出双手要萧凌抱,萧凌将手里搭着的外套搁在一旁的沙发上走了上来,将允儿接了过去,我垂了眼,径直朝饭厅走去,什么也没说,没问。 我拉开椅子坐下,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食物,秦微澜搭配的很好,营养丰富,牛奶面包水果都有,丰富的早餐,一点也看不出这是落魄的人吃的。 萧凌照顾着允儿吃饭,我就低着头吃自己的,祥嫂她们都看出了情绪不对,可萧凌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和允儿培养他们的父子感情。 萧凌给允儿剥了一个鸡蛋,允儿却放在我的碗里。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甜甜的:“妈妈,吃鸡蛋。” 还是儿子最贴心,我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咬了一口鸡蛋,萧凌这时才看了我一眼:“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有了。” 岂止是没睡好,我根本就没睡,不过萧凌应该是知道的。可他却这样问,心里难免有点气,淡淡地有些赌气地说:“房间里有老鼠,闹的很。” 话音刚落,萧凌忽然笑了,语气里夹着戏谑:“那待会我让人检查看看,是有多大的老鼠,敢让我老婆睡不着。” 听到这句老婆。我本该心里暖暖地,可这时却有点心凉,萧凌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他没想解释昨晚去哪了。 我瞥了他一眼,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试探着说:“昨天下午我去了万达广场,你猜我看见了谁?” “看见了谁?”萧凌语气淡淡,很是自然的接话。一点也没看出有紧张的意思,我心里冷呵了一声,心想,他紧张个什么,就算我当时真站他面前,他也不会有半点情绪。 我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萧凌明明心里清楚,我却在这跟他打什么哑谜,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喝了最后一口牛奶,我说:“我决定了,我要出去拍戏。” 这话我说的不是赌气,而是我想了一晚上的结果,我现在的日子,就是无所事事的消磨时间。在别墅等着萧凌宠幸,我活的快失去了自我,我怕哪天自己就这么废了。 之前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无聊,但还是能过,昨晚萧凌没回来,我心里烦躁,一夜未眠,我觉得自己跟那些深闺怨妇似的。昨晚的事,觉醒了我,我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跟萧凌脱节。 现在很多女人,觉得结婚了就该待在家里做全职妇女,可到头来,自己成了黄脸婆,男人在外面找个都能做自己女儿的小情人。人财两空。 在夜场里,我看得太多了,临到自己头上了,反倒迷糊了。 女人不需要你赚太多的钱,但起码得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每天围着男人转,围着家里转。 萧凌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冷冽地脸看不出表情:“赌气?” “不是。”我看着他说:“我不是谁的依附,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萧凌眉毛都拧一块了,思忖了一会儿,也盯了我好一会儿,祥嫂她们都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允儿乖巧地坐着不敢说话,他冷吐了两个字:“可以。” 这是萧凌第一次对我妥协,也因此我们冷战了,像大多数夫妻一样,生活有甜有涩,磕磕碰碰中,难免会有矛盾。 有人也许会说我作死,可没人知道,我从最初就想让自己站在与萧凌同一条线上,而不是他俯视着我,生活中这个女人若太弱了,就算这男人再宠你,你的心里也不会真正踏实,我想这就是我的自尊在作祟吧,萧凌的世界依然复杂,他没有离婚,我不是想什么小三上位的戏码,我愿意这么陪着他,但不会让我自己失去自我。 后来我去找了莫城,跟他说我答应拍戏。娱乐圈太多潜规则,但莫城这,我至少能安心拍戏,莫城听说了自然欣喜,给我指定了一名经纪人,能力与名气虽不如当初的裴琳,可在经纪人这行,还是有点作为的,再说了,莫城选的人,人品自然是好的。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通告。 我之后找了一个时间去跟宁世德谈,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他听没听进去,离还是不离,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我跟萧凌的冷战持续了一个礼拜。他有时深夜回来,有时干脆就不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跟那女人在一起,还是在做事,我统统不知道,有的人会说,这男人都说了爱你了,你也爱他,两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得有吧,总不能这么疑神疑鬼。 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女人天性就是这样吧,矫情,多疑,会吃醋,会置气,萧凌冷硬,不低头,我也装作毫不在乎,同床异梦。 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 这天晚上,萧凌还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看着阳台上挂着的那件天蓝色衬衫,随着风飘扬,我的思绪也随着飘出去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压了上来,男人喘着粗气,在我耳边深情地叫了一声:“老婆。” 我知道是萧凌,他的这声老婆让我觉得委屈,朦胧地说:“谁是你老婆,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他在我耳边轻笑,手不老实的探进我的那里撩拨。 “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负你,欺负谁?”他亲吻着我的脖子,嗓音低沉的又补了一句:“也只能让我欺负。” 第127章:三女人一台戏

萧凌的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这么些天,我看似不在意,可心里还是难受的,可再多的难受委屈,都化在了他这句话中 我心里有点气他,攥着拳头在他背上砸了一拳,觉得不解气,又拿脚踢了他两脚,我承认自己在撒娇,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露出小女儿情态。 萧凌搂着我轻笑说:“还想打哪里?我让你打个够,别把自己憋坏了。” 听着他有些耍无奈,我扬了手,挑眉看他:“我想打脸。” “这里不能打。”萧凌大手将我的手包住,笑的邪性:“男人怎么能被打脸。” “大男子主义。”我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又踢了他一脚,他用腿将我夹住,随即他的薄唇落在我的额头,鼻尖,唇瓣,锁骨 酥酥痒痒地感觉,跟电流似的传遍全身,我有时真觉得自己没出息,在这种事上,每次都被他主导,我不自觉地就跟着他走,然后几乎是三十六式都能让他来一遍。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终于理解这句话呢,我是从床头,被萧凌做到床尾啊,忍了几天了,他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在我身上啃咬。 床上的萧凌有时霸道,冷冽,有时又很温柔,每次都能让我攀上高峰,如身置云端,蚀骨**的欢爱,我想自己最初对萧凌有感觉,应该是来自他床上的这种爆发力吧,女人。没谁会不喜欢能让自己享受的男人。 我们折腾到凌晨两点,我求饶了他才肯放过我,屋内的温度似乎比平常高了不少,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之后萧凌抱我去浴室洗澡,我已经累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若由他给我洗,可这洗着洗着,又把他体内的火给勾了起来,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添了添了唇角,那动作十分性感,他将我的身子翻过去,将我的双手举起趴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他的身子贴在我的后背,大手将我的手按住,我们十指交扣,我尝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我有些气急地嘟哝了一声:“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他的动作开始加快,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惩罚我这段时间跟他冷战,我有些哭笑不得,也就任由他去了。 人在极累的时候,有两种情况,一是沾床就睡,二是睡意全无,跟打了鸡血似的。 此刻我就是第二种,原本很困,被萧凌一番折腾后,我反倒是睡不着了,他完事之后,将我洗干净抱出去,我窝在他的怀里,激情过后,脑子清醒了不少,房间里的暧昧气息渐渐散去,他的头靠着床头,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 我盯着自己的手,想了想,说:“莫城那已经开始在给我接戏,也就这两天估计得开拍了,不过我先声明,我去拍戏,真的只是想让自己有事做,没有跟你赌气,也不会跟莫城有什么,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我发现自己这么信誓旦旦的,还真有点恋爱时候小情人闹别扭认错的感觉,不敢对方信不信,自己一定得把态度表明,想着想着,我自己都不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在萧凌身上,我既体会到了情妇的滋味,夫妻的滋味,也有恋爱的感觉。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头睨了我一眼,而我也正好抬眼看他,撞进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我看见了他眼底点点笑意,他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散在空气中,他特傲娇地说:“你是我的女人,那种隔夜草,你吃的下?” 我先是没反应过来,旋即失笑道:“对对对,就你最厉害,行了吧。” 萧凌高冷挑眉,顺着他的话,我来了兴趣,支起身子,半眯着眼睛看他:“莫城是隔夜草,那你又被多少女人睡过?老实交代。” 他斜睨了我一眼,轻哼一声:“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都能绕地球三圈,我是被女人睡的?” “你以为自个是优乐美奶茶,你睡别人,那别人不也把你睡了,有区别吗?”我小声地低估了一句,萧凌看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但说真的。我挺好奇萧凌到底睡过多少女人,像他这种种马类型,我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意味深长地问道:“北城谁都知道萧少换女人如衣服,不知这衣服目前换了多少件?” 问这句话时,我眼睛看了眼阳台外挂着的衬衫,萧凌知道我什么意思,语气里夹着笑意:“女人果然都是醋坛子。” “对啊,现在这醋坛子打翻了,你闻闻,酸不酸。”我趴在他身上,将自己的脸凑在他的鼻尖,他勾了勾唇,将未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双手握着我的肩膀,直接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还真的在我身子仔细闻了闻,从脖子闻到下面,一本正经地说:“确实酸。” 我无力翻个白眼,两人闲聊,闹腾了一会儿,他拍着我的后背说:“早点睡吧,明天晚上还要参加宴会。” “宴会?什么宴会?我也要去吗?”我窝在他怀里睁大眼睛问他。 萧凌说:“爷爷喜欢凑热闹,举办了一场宴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我有点讶异,萧老爷子举办的,那我能去吗?这种时候,应该是林宛如吧。 萧凌看穿我心底的心思,拉了拉已经斜了的被子为我盖上,一边说:“你也是萧家一份子,虽然暂时还给不了你名分,可你是允儿的母亲,有资格去参加。” 听着那句萧家一份子,我心里没多大感触,我知道自己在萧凌心里的位置,他也一直有他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再多问,只说道:“我这还是沾了儿子的光,算不算母凭子贵?” 他满眼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在我心里,儿子没你分量重。” 听着这句话,心里暖暖地,嘴上却得意的道:“我明天把这句话告诉儿子去,让你在他心里减点分,不然我这当妈的,都赶不上你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萧凌忽然笑了,眉眼俱笑的那种,仿佛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他笑起来真是妖孽又性感,之后我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凌已经出去了,然后我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给绕了,最后还是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少女人,心底失笑,刚拿起手机看时间,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莫城给我的经纪人邱媛打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好的嗯我马上过来。” 简短的三两句话,挂了电话之后我赶紧下床洗漱,到工作室的时候邱媛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杨子涵也在,还有一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是当年的冯导,而还有一个人,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也在,那就是李伟。 邱媛给我介绍,李伟是即将制作的电影的副导演,我还没缓过神,李伟色眯眯地眼睛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一番,我一阵恶寒,同时也是疑惑,李伟当初不是已经落败了吗?他是攀上谁卷土重来?宁昊然? 这间工作室,莫城不是以个人名义成立,而是罗氏旗下的产业,罗思聪与宁昊然是好友,若真是如此,那李伟的出现跟宁昊然脱不了干系,宁昊然这是又要干什么? “江小姐,你好。”李伟起身朝我伸出手,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出手,虽然我没把李伟真正放眼里,可他做的那些事,让我心有余悸。 李伟早就知道我不会给他脸色,但我当面这么下他面子,他的眼底还是有一抹不快,其实这人在社会上活着,能不得罪的人最好别得罪,更何况是像李伟这样的小人,目前萧凌已经不似从前,我更不能给他惹事,但看到李伟,就能想到那一系列的事和人,小薇,宁昊然,然后我就没办法控制住情绪。 邱媛有些疑惑地问我:“你们认识?” 我看了眼李伟,我还没说话,李伟就说:“我跟江小姐也算是老熟人了,江小姐,你说呢?” “是,确实挺熟的。”那个熟字,我说的有点咬牙切齿,李伟却装作没有听出来,邱媛尴尬地笑了笑,邱媛知道我跟莫城的关系,也没说什么,若换成别的新人,这么跟导演说话,估计邱媛的不高兴了。 哦,我忘了说,邱媛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女人,听说至今未婚,一头干练的黄色卷发,很知性的一名女人。 冯导跟我已经熟识,我们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我在杨子涵身侧坐了下来,冯导不仅是这次电影的导演,还是制作人,邱媛让我过来也只是大家熟识一下,电影的角色还没定下来,不过我这次也算是又走了后门,女主角的位置莫城留给了我,我有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在别人眼里我至少挺幸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背后,我失去了多少。 冯导知道我的实力。他走时跟我感慨地说:“当年你失去了机会,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是啊,造化弄人吧,在当年,谁能想到有一天我能拍戏,是因着莫城的关系呢,我为他牺牲一次,今日换他给我一个女主角的位置,这还真是让人感慨。 邱媛出去送冯导,李伟离开经过我身旁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上的笑让人有点倒胃口,杨子涵走上来,看了一眼李伟的背影,转头冷哼了一声说:“这个李伟,是圈子里公认的潜规则导演,凡是跟他合作过的女演员,没谁不被他睡过的,也真不知道莫城这次怎么想的,让这人来当导演。” 我笑了笑了说:“这圈子里就是这样。而且这工作室不是莫城一个人的。” “刚才我看那人对你有邪心思,你得小心点。”想了想,杨子涵又说:“你这前有萧少护着,后有莫城保着,我想李伟也没那个胆子。” 萧凌不似从前,但对付李伟,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着中午了,邱媛送走了人折身回来说一起去吃饭,这时莫城的电话打了过来,也是邀请我一起吃饭,杨子涵与邱媛二人意味深长地笑看了看我,之后她们自己出去吃了,莫城在电话里说十分钟之后就到工作室,他从罗氏集团那边赶过来的。 我之所以答应莫城吃饭,也只是想感谢他给我这次机会,还有就是问问李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工作室楼下等莫城,他准时的到了,之后他带我去的是他自己开的那家酒楼,还是在当初那个包间,他十分绅士地为我拉开椅子,我轻笑道:“你突然这样绅士。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偌大的包间,那桌子能坐下二十几个人,他隔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合适,不显得尴尬,也不会觉着疏离,毕竟我自己都无法定义我跟莫城怎样的相处模式才合适。 朋友?似乎还真做不到,因为莫城看我的眼神含着说不尽,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莫城理了理领口,笑了笑,拿了一本菜单让我点菜,我没矜持推让,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个,之后他又加了一份糖醋排骨。 服务员带着得体的笑容下去,我怔了怔,他还真的以为我喜欢吃糖醋排骨,我们四目想撞的时候,都笑了笑,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我说:“这次能拍戏,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莫城笑说道:“这是我欠你的,你能来工作室,我很高兴。” 想到电影,我问他:“李伟是罗思聪安排进来的吗?” 莫城好像知道我会问这个,点了头说:“很多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策,不过有我在,不会让李伟有机会伤害到你。” 莫城只知道李伟这人人品不好,可他不知道李伟与宁昊然有关系,我知道莫城在罗家也不容易,之前他还能跟萧凌合作,现在没了萧凌的帮助,想起蔡晴晴当初的话,莫城在罗家应该举步维艰。 想到蔡晴晴,我问:“蔡晴晴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提到蔡晴晴,莫城皱了皱眉,说:“会所被封之后,我没见过她,之前派人找过,可是没找到,我想她应该离开了北城。” 想到当初在海峡会所蔡晴晴所受的惩罚。就算她之后出去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儿,说:“莫城,如果你不想待在罗家,别为难自己,你不需要那样做。” 我相信莫城离开罗家,比现在活的更自由。 莫城笑了笑,说:“夏夏,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权利吗?”他也没真让我回答,而是继续说:“男人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利,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虽然你不需要我的保护,可我还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不想再像上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宁昊然,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莫城”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怅然地笑了笑,环看了眼包间,说:“当年那样的事出了之后,我怨你,可也更恨自己,那时我知道一个男人有权利,有钱,是多么重要,之后我努力工作,不靠罗家,开了这座酒楼,我想着等哪天你回来了,我能给你一片天空,能让你自由,或许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我的心抖了抖,可还是很残忍地看着他说:“莫城,我回不去了,你别等了。” “我知道。”莫城将眼底的失落收敛,故作轻松地说:“当你用自己去换萧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我如今这样做,只是想尽自己一点心意,你别有什么负担,只是在需要我能帮助的时候。你不要客气,若你回不来,我希望我们也不要再越走越远,如果你觉得为难,你可以把我当作最初那个混蛋,你心里只要想着这是我欠你,应该的就成。” 我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然后说了一个字:“好。” 莫城笑了,这时服务员将菜都端上来,莫城将那盘糖醋排骨搁我面前,我轻松地笑说道:“其实这么些年了,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不喜欢吃糖醋排骨。”想了想,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次没骗你,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所以” 莫城先是怔愣了一秒,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喜欢,我见你喜欢吃,所以才学着去吃。” “啊?”我讶异了一下,随后我们看着彼此,沉默了几秒,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我们聊起了大学的事,莫城的声音不似宁昊然潺潺如流水,也不似萧凌磁性而深邃,他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很干净,又带着点故事。 我们聊到有趣的地方会放肆大笑,我们特意绕过那些悲伤的事,去揭彼此的短,去回忆那些趣事,聊了大学,之后我们就天南地北的聊,莫城很健谈,比当初能说多了。 我们的谈话很愉快,但也从谈话中,我们知道了当初很多都是错的,我以为他喜欢吃糖醋排骨,他以为我喜欢吃,到最后却是我们俩都不喜欢,还有其它很多,莫城不喜欢甜食,不喜欢安静的音乐,我们喜欢的偶像也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都只是误以为,然后就把它当真了。 这顿午饭吃的很轻松愉悦,期间我还调侃他,说他那段时间就跟一个神经病似的,人格分裂,他也幽默的说,他那段时间忘了吃药。 有时候不需要解释,我们都懂彼此话里面的深意,懂,却不会觉得尴尬,就只是将它当作一场旧事,随风而去。 饭后,莫城送我回别墅,萧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在阳台上见着我从莫城的车子上下来,我仰头也正好瞧见他,我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丈夫抓了现行。 莫城是跟着我下车的,他朝阳台上的萧凌看了过去,两人点了点头,以他们男人之间的方式交流。 之后我目送着莫城离开,转身瞥了眼阳台,萧凌已不在了,我心道,这下踢到醋坛子了。 允儿有午睡的习惯,我本来还想让允儿帮忙抵挡一下,这下只能是自救了。 我上楼的时候,手刚放在门把上,还没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我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朝前面倾斜,然后跌入某人的怀里。 萧凌带着我的身子转了半圈,顺势将门给关上,惩罚性的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有些疼,刚要发作,他却又在刚才咬的上面轻轻一吻,这算是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吗? 我从他怀里挣脱,摸了摸他咬过的地方。瞪了他一眼:“你属狗啊,这么喜欢咬人。” 昨晚他咬的痕迹还在,现在又咬。 萧凌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着一抹邪笑:“我若是狗,那你就是我的骨头。” 我一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他还真承认自己是狗,既然他都承认了,那我也不介意做骨头。 萧凌没问我为什么是莫城送我回来的,上次他跟别的女人逛街也没说,那我也不解释了。 我扬了扬眉问他:“晚上的宴会,会带允儿去吗?” “自然。”他伸手过来拉我的手,稍微用力一扯,将我带进他的怀里,我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他冰冷的指尖划着我的脸蛋,说:“有允儿在,爷爷也没空再为难你。” 萧老爷子喜欢允儿,有这么一个重孙子在,他确实没空来管我。 想了想,我问:“萧凌,你带我去宴会,会不会为难?” 我一个情妇的身份,除了没有萧太太的头衔,萧太太该享受的,萧凌都给了我,今晚上宴会上,林宛如不会罢休。 萧凌高冷地看了我一眼,霸气地说:“真当我落魄了,连护你的本事都没有了?” “有有有。”我赶紧附和说:“饿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了,你是谁啊,我自然信你。” 萧凌特傲娇的冷哼一声,我没说话,心里却憋着笑。 晚宴七点开始,地点是萧家老宅,六点的时候,萧凌便带我和允儿去礼服店,我想着自己的身份,出席萧老爷子的宴会,我不能太高调了。也就让化了一个淡妆,可我低调,有人却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直接让人整了一套亲子装。 萧凌选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同款的,也给允儿来了一件,父子俩换上,回头率那是百分之两百,萧凌给我选的是一件白色的礼服,我们三人一出门,谁都会说是一家人。 我看着身上的礼服,有些担心地说:“这是不是太高调了?” 萧凌淡淡地说:“不会。”我还想说什么,然后他又问允儿:“儿子,这衣服好看不好看?” 允儿扬着笑脸,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好看,爸爸好看,允儿,最好看。” 我睨了萧凌一眼,失笑道:“允儿这自恋的样子,是跟谁学的呢。” 萧凌轻哼一声:“这叫资本。” 一对自恋的父子,我翻了一个白眼。我们到萧家老宅的时候,宴会还没开始,但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萧家有专门的宴会厅,可容纳两百人,宴会上香槟魅影,来的都是商业界的一些朋友,说是私人宴会,实则就是一场商业宴会,上次萧凌出事,虽然当时他已经放弃继承权,可多少还是对萧氏企业造成了影响,后来萧盛文父子执掌萧氏,这势头没好,反而有走下坡路的趋势,萧老爷子这场宴会,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宴会上,一些人我只是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真正认识的,除了萧家人,也就陆杰铭夫妇,还有林氏夫妇,自然也有林宛如,当萧凌抱着允儿,我跟在他身侧出现在宴会的时候,原本说说笑笑的宴会,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往这边聚过来,北城没谁不知道萧凌在外养了一个情妇,但除了萧家人,也没人知道允儿的身份,但我们这样一出现,允儿的身份不言而喻。 我的出现,硬生生的打了林宛如一巴掌,她刚才还保持着高贵温婉的形象,脸上还有着浅浅地笑意,此刻却僵硬了,整个表情都凝滞了,不过她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这里是宴会,她不至于发狂。 林氏夫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萧凌之前那样对待林宛如,当萧凌抱着允儿走到前面时,林振国刚要发作,林宛如拉了林振国的衣袖,阻止了他,因为林宛如知道,若把这件事拿到桌面上说,她跟萧凌就彻底完了。 林振国心疼女儿,也知道这场合若撕破了脸,就收不了场,最后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虽然这件事折了林氏的面子,但也抵不上对女儿的宠爱,这时我才认识到林氏夫妇对林宛如的爱到了什么地步,他们真的很爱这个女儿,那些面子什么都是浮云。 一旁的萧盛文一家原本还想看热闹,现在没得看了,有些失落,不过像他们这种人,情绪自然不轻易流露,很快又收敛了。 萧老爷子见林振国没发作,在这种宴会上,自然也不会为难我,因为他压根没正眼瞧过我,眼珠子都落在了允儿身上,来时萧凌跟允儿在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时允儿很听话,萧凌使了一个眼色,允儿鬼精灵的朝萧老爷子张开了双手,允儿没叫他太爷爷,因为萧凌说过,没有见面礼,不让允儿认,这小子聪明,也很听萧凌的话,还真的不叫萧老爷子太爷爷,只是叫老爷爷,萧老爷子心里早就认了允儿,但认重孙子,肯定不能简单,这时也先不计较称呼了,牵着允儿到他那些老朋友面前显摆。 其实我觉得萧老爷子想法真是特异。允儿只是一名私生子,别人认不认还是个问题,萧老爷子却献宝似的带他那些老朋友面前炫耀。 大家虽然都知道允儿是怎么回事,可萧老爷子都摆明了态度,加上允儿实在粉嫩可爱,小小的西装套在身上,比那些童星还漂亮,嘴甜,奶声奶气的声音,能把人萌化了,这些人在商场勾心斗角惯了,有这么一可爱水晶包子,那心也被软化了。 林宛如见允儿这么受欢迎,脸都气绿了,如碎了毒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生凌迟,这宴会上我没真正说上话的人,来的时候,我心里虽有准备,却还是在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陆杰铭上来找萧凌说话,萧凌便让我先去食物区吃点东西,在这宴会上。林宛如就是想做什么也没法。 允儿被萧老爷子带着,萧凌又被陆杰铭叫走,我突然觉得这宴会上四处都是狼,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我忽然有点后悔来了。 我觉得萧凌有时候的做法真是疯狂,而我也陪着他疯狂,明知道这场合我不该来,却还是来了,我知道萧凌只是想告诉我,就算现在不能给我名分,但在他心里,我就是萧家一份子,允儿也是萧家的人。 看着宴会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在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读懂了萧凌? 我在食物区随意挑了点东西垫肚子,这时候方力从外面进来,不知在萧凌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萧凌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然后朝门口走去,而这时一位美艳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这女人我认识,就是上次商场看见的那位气质女。 这次她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低胸裙,精致的妆容,头发盘起,随意落下几缕发丝,性感美艳。 气质女见到萧凌,脸上是妖艳的笑,萧凌嘴角的弧度扩大,看着门口的他们,我握着盘子的手不禁紧了紧,这时林宛如冷讽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怎么,嫉妒了吗?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她叫罗曼丽,她跟阿凌平常玩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样,你看阿凌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有了这个女人在,你想独占着阿凌,可没那么简单了。” “是吗?”我定了心神,勾了勾唇:“这句话应该是你对自己说的吧,你可是萧太太,我算什么啊,不过那女人再怎么不同。我相信萧凌的心,在我身上,他的人,在我床上,不然他也不会娶了你。而跟我在一起,你这么忌惮那女人,你不应该担心你连萧太太的头衔到时都保不住吗?” 我有点好奇什么身份的女人能让林宛如忌惮,这时也不端她萧太太的架子了,这可是来跟她抢老公的人啊。 “真是自信。”林宛如被我呛了回去,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她心里肯定气恨的不行,可她善藏情绪,这场合,她得高贵优雅,娴淑端庄,这宴会上多少人看她的眼神充满同情,她这时怎么得端着,越端着,越能博同情,最后别人只会夸她贤淑,毕竟这上流圈子,乱得很,谁家男人外面没有偷腥? 这时罗曼丽与萧凌聊完,朝我这边走过来,看着她走过来,我刚才虽那样说,也相信萧凌,可心莫名的骤然一紧。 忽然感觉身上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我抬眼看去,萧凌手里摇曳着红酒杯,朝我扬了扬唇,这时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也弯了弯唇。 罗曼丽先是朝林宛如打了招呼,出于礼貌喊了她一声萧太太,这句话让林宛如脸上有了点笑意,林宛如也大方地叫了罗曼丽一声罗小姐,同是情敌,林宛如的态度可是有极大差别。 罗曼丽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笑了笑,说:“你就是萧口中经常提到的江夏,江小姐吧。” 林宛如叫萧凌阿凌,罗曼丽叫一个单字。萧,仅这一个字,就知道她跟萧凌关系不一般。 我淡笑着说:“你好,罗小姐,我正是江夏。” 罗曼丽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嘴里喃喃着:“还真是像。” “呃?”我有些疑惑。 罗曼丽微笑道:“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跟我一位朋友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像极了。” “你的朋友她叫欣雅吧。”我说。 罗曼丽怔愣了一会儿,笑说:“原来你知道,对,你跟欣雅还真是很像,不过仔细看,又不是很像。” 第128章:有他护航

听罗曼丽说她跟欣雅是朋友,但我想这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我笑说道:“世界之大,人有几分相似也不足为奇。” “是啊,可不是谁都有江小姐这般有手段。”说话的不是林宛如,是苏颖,她的手指夹着一杯香槟,银色礼服衬的她高贵出尘,步履优雅端庄的走过来,黎若是那种外表娇小妩媚,内心却很汉子,像苏颖这种,才是正室最好的选择,不过这些都是表象,苏颖带刺的话便降低了不少档次。 我没开口,林宛如充当和事老,提醒道:“苏颖,注意场合。” “对啊,宛如不说我还忘了这是什么场合。”苏颖上下打量我一眼,故作茫然的笑问:“江小姐,像今天这样高级的宴会,你不过是坐台小姐,能站在这里,你的枕边风应该吹的不错吧,大家都是女人,何不拿出来让大家学学,学学怎么抓男人的心啊。” 面对苏颖的冷嘲热讽,我脸上虽带着笑意,眸子里的寒光却一点点变冷,瞄了一眼林宛如,她的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来今晚苏颖是注定被林宛如当枪使了。 两人一唱一和,以前苏颖的智商也没这么高,看来上次被黎若打了之后,智商见长了,罗曼丽自然听出苏颖话里面的敌意,可能是出于我跟欣雅长的像的原因吧,罗曼丽既然为我说话,她妖艳的红唇轻轻一抿,微笑道:“陆太太,你可是已婚妇女,你跟陆总情深意笃,夫妻恩爱,结婚多年了,若说向人讨教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我们这可都得向你学习学习。” 情深意笃?这话罗曼丽没有其它意思,可听在苏颖耳里,那又是另一番意味了。带着讽刺的意味。 在夜场待久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为了抢台赚钱上位争男人,会所里那些姐妹可无所不用其极,暗里挑拨离间,明里还要冷嘲热讽,没办法,要生存啊,不然外面传的那些什么外围女月入百万的事还真是天上掉馅饼? 不是,小姐妹们不仅要懂张腿,还要懂什么时候张开,学会卖萌撒娇,学会看男人脸色行事,学会在男人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你伺候了这一回,你还得想办法让他下一回也找你,这就是生存。 人活在哪里都是一出名利场。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智商能达到一人一生中顶尖水平,在夜场,女人们争男人,为钱,在这贵圈,女人们还是争男人,但不一定是为钱,贵圈里的女人不缺钱,她们要的是名,是家族的利益,当然,也有所谓的爱。 罗曼丽的话让苏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气的有些发抖,其实这都只是她自找的,罗曼丽还真没那意思,不知罗曼丽是什么身份,苏颖既然不敢发作,但罗曼丽是为我说话,苏颖的矛头自然转向我,语气里的讥讽更为明显了。 “我哪敢跟江小姐比,江小姐能在男人堆里走到今天这步,把一个个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经验可谓是丰富,像今天这种宴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身份,能跟我们站在一起,手段能不让人佩服吗?” 苏颖说话太难听了,哪里像豪门贵妇能说出的话,罗曼丽不悦皱眉,林宛如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我看了眼不远处的萧凌,他似乎知道这边发生什么,正要走过来,我朝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萧凌面色冷冽,在外面,他经常没有什么表情,那种冷冷地,让人看不出表情,自然也摸不透心思。 萧凌朝我扬了扬唇,这是独属于我的待遇。 其实我真不用跟苏颖或者林宛如争什么,萧凌的心在我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是赢家了,但想起黎若在医院说的那番话,我的心一点点冷了,硬了。 若你当了软柿子,就只有被人拿捏。林宛如今天拿苏颖当枪使,就是想让我难堪,我还跟她客气什么? 我瞥了眼林宛如,迎上苏颖不屑的目光,冷笑道:“陆太太如此高看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我看陆太太今天气色似乎不是太好,想必是夫妻失和,缺乏性生活,这女人啊,就得需要男人的滋润,浇灌,这可比用那些昂贵的护肤品有用多了,陆太太若真想讨教,那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位妈咪,她带的小姐妹,床上功夫可是一流,陆太太去学学。”我本就是夜场女人,跟这些豪门贵妇装什么高贵,这些不要脸的话对于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但却让苏颖与林宛如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苏颖握着香槟的手都在发抖,罗曼丽也是忍俊不禁,我呀了一声继续笑说道:“对了,这纸上谈兵也是白费功夫,你看我,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才有今天,陆太太学了,还得实践才行,这点陆太太不用担心,我给你介绍一些干净的鸭子,那体格精力保证让您面色红润,我听说这圈子里也不少人养了一些解闷的鸭子,陆太太不必不好意思,你这么好学,我想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学会了,到时陆总说不定宁愿死在你身上也不愿下床呢。” 其实这贵圈,还真的是有不少人在外面养了小白脸,你们男人会玩,女人也不能就干守着空房,也得找点消遣的乐子。 我的话彻底激怒了苏颖,她气的面容扭曲,直接将手里的香槟朝我脸上泼过来,我其实是能躲过的,但我没躲,因为这就是我要的目的,苏颖一直伪装的端庄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她丢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陆家的脸,这样她在陆家,也不会好过,也算是为黎若说的那句搅的陆家天翻地覆做点贡献吧,反正我本就是没脸没皮的女人,也不在乎这点脸面。 金黄色的液体顺着我的脸从脖子流至胸口,白色的礼服迅速被浸透,额前几缕发丝没有幸免,黏贴在脸颊上,还从发梢滴了几滴在地上,我此刻多么狼狈,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了。 苏颖泼了之后愣了,林宛如和罗曼丽也是没想到,这边的动静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萧凌第一个冲到我面前,冷厉的目光往苏颖脸上这么一扫,她吓的身子一抖,手上的杯子砰地一声应声落地,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小片。 周围的人瞬间议论纷纷,萧老爷子打了一个圆场,宴会继续,然后他牵着允儿走了过来,允儿松开萧老爷子扑进我怀里叫了一声妈妈,陆杰铭却也走了上来,苏颖连看陆杰铭的勇气都没有,从上次我就知道苏颖是怕陆杰铭的,她也只有在背后搞那些事情,其实苏颖连游柔都不及,至少当初跟游柔对手,还能较量几个回合,苏颖,一激就败了。她的软肋太清楚了,陆杰铭沉着脸,不悦皱眉:“你真是越来越令我失望。” 陆杰铭对苏颖真是没多少感情,有也是看在两家人的面子上,其实苏颖变成如今这样,大部分的责任还是陆杰铭,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一个女人的癫狂是一个男人冷落出来的,一个女人的美丽温柔是一个男人用爱浇灌出来的。 “我她”苏颖抬头委屈地看着陆杰铭,她想说什么,可是以她的身份,又怎么敢把我刚才那番话拿出来说? 苏颖不敢对陆杰铭说什么,只好恨恨地瞪着我,我朝她淡淡一笑,其实我觉得苏颖真是可怜,被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损失一点颜面,这连她欠黎若的一点利息都不够还。 这种场合下,萧凌不可能跟她一名女流之辈计较,这时侍者送来纸巾,我本想自己擦脸,萧凌先我一步从侍者手里拿过纸巾,从额头一点点给我擦,他的脸虽冷绷着,可看我的眼神里含着温柔,自然还有责怪,萧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结局是我自己要的,我可是不吃亏的主,怎么会任由自己吃亏。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朝他讨饶的笑了笑,他冷了我一眼,这时林宛如站出来大方地笑说道:“阿凌,这宴会还没结束。江小姐衣服脏了,我带她下去先换一件衣服吧。” “不用。”萧凌连看都没有看林宛如,转头对罗曼丽说:“曼丽,你带她下去换衣服。” 罗曼丽微笑着答应,林宛如脸上的笑意完全僵住,她才是萧家女主人,最后却让一个外人做主,可她也不敢反驳萧凌,一旁林氏夫妇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这一再的给林宛如难堪,那就是打林氏的脸啊,不过萧凌接下来说了一句话,让气氛一下子缓和。 他看着林宛如淡淡地说:“你是主人,宴会没结束,怎么能离开,你待会就跟在我身边。” 林宛如虽然知道萧凌这样说只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样她也不能找我生事,可萧凌这样的话还是让她很是高兴,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让他跟萧老爷子去,这场合,允儿只有跟着萧老爷子最好。 罗曼丽似乎对萧家很熟悉,不用佣人带路,她自己都知道怎么走,我们去了客房,像这种宴会,主人都会准备几套礼服应急,在等佣人拿衣服的时,我跟罗曼丽就坐在客房的沙发上,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想到刚才她替我说话,我朝她浅笑道:“罗小姐。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你也别罗小姐的叫我,就叫我曼丽吧。”罗曼丽笑说。 “好,那你叫我小夏就行。” “行。”罗曼丽饶有兴味的又细细打量我说:“刚才你挤兑苏颖的话,说的真好,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夫妻不和谐?他们可是圈子里的夫妻楷模。” 楷模?那也只是表面现象,苏颖几年不下蛋,陆杰铭还走哪都带着她,确实是圈子里的夫妻楷模,可现在谁不会演戏?上流圈的复杂,罗曼丽又怎会不知道?她还真信苏颖与陆杰铭感情深厚?夫妻恩爱? 当然不信。 她只不过是想听我说实话罢了,不过目前看,罗曼丽倒没有其它心思。 萧凌对罗曼丽的态度真不一样,既然如此,我倒也坦诚,自嘲地笑说:“你刚才也听见苏颖说的话了,我是一坐台小姐,我的一姐妹,现在就是陆杰铭的情人。” 罗曼丽听了倒也不讶异,感觉这就是很平常普通的事,其实说来也真是普通,哪个有钱男人不养小情人? 罗曼丽‘哦’了一声,漂亮的眸子看着我说:“刚才看萧如此紧张你,你在他心底的分量比我想的还要重。” 我笑了笑,直问道:“你喜欢萧凌。” 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陈述罗曼丽喜欢萧凌的事实。 罗曼丽微微一愣,旋即大方一笑:“对,一直喜欢,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罗曼丽如此爽快承认,我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歪头看了我一眼,说:“当初萧喜欢欣雅,我跟欣雅是好朋友,也就没有表明心迹,欣雅死后,萧意志消沉,我那时自己挺矛盾的,也就出国了,哪知这次出国,就跟他错过了,如果不是他”罗曼丽说到这就顿住了,笑了笑说:“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或许你跟欣雅长得像吧,我的话也就多了点。你别介意,这些话憋在肚子里好几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听我说这话的人,我知道萧根本不爱林宛如,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现在看见你,这机会又渺茫了,不过渺茫归渺茫,我这次还是想试试,我愿与你公平竞争,就当让我圆了一个心愿,至少以后不会再后悔。” 罗曼丽最后说这话带着自我调侃,她很大方坦诚地来说这件事,我有些愕然,没想到罗曼丽会跟我说这个,我懂她所说的矛盾是什么。一边是自己爱的人,一边是自己的朋友,欣雅死了,这时是她最好的机会,可她若那样做,就背叛了与欣雅的友谊。 罗曼丽很漂亮,是那种惊艳的漂亮,像她这样的女人,追她的男人可能都能排满长城。 我弯了弯唇,笑说:“萧凌的思想从不是别人能左右的,我可能无法跟你公平竞争,我可是还有一个儿子。” 罗曼丽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二对一,那你可得让我一局。” 我想如果有个女人光明正大来跟你争男人,没谁会乐意,罗曼丽喜欢萧凌,我阻止不了,她想圆自己的心愿,我无话可说,萧凌的心在我这,罗曼丽其实知道她在唱独角戏,刚才的诙谐,也只是自我安慰调侃。 之前见她与萧凌亲密地逛街,我确实吃醋了,也惶恐过,但如今看来,罗曼丽跟我成不了情敌。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佣人拿了一套简单的浅蓝色流苏礼服过来,我换上之后与罗曼丽一起出去,还没到宴会厅,我感觉自己肚子有点疼,然后一股热流从下面流出来。我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正好是亲戚造访来了。 我让罗曼丽先进去,我问了佣人洗手间的位置,又麻烦她给我拿了张七度空间给我,我去洗手间换好,幸好裙子上没沾上,不然又得换了。 我拧开水龙头正低着头洗手,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我的心一拧,猛然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萧凌那张妖魅的脸,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拍了拍他圈在我腰上的手,嗔怪道:“小心待会有人进来看见。” 萧凌没松手,他一米八的身高,被他这样抱着,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窝在他的怀里,姿势很是暧昧,流苏的低胸礼服,我微微低头,胸前春光无限,我从镜子里看着萧凌的眸子渐渐染上火光,手也不老实的附上来捏了一把,粗重的气息喷薄在我耳后:“见你迟迟没出来,就进来看看。” 萧凌揉捏的时候,我忍不住‘嗯’了一声,脸颊发烫,我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诱惑,感觉他要去拉我的拉链,我赶紧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这里可不是别墅。” “没人会进来。”他在我耳后喘着粗气,用舌头去添我的脖子。身子突然如一阵电流击过,酥酥麻麻,想到今天亲戚造访,我也没有去阻止,任他从后面抱着,手探进我的衣服,我慢条斯理的将手洗好又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当他的手探到那里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表情如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吐不出,又不能咽下去。 满身的火,一盆凉水浇下来,熄火了。 我在心底失笑,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勾着他的脖子,凝视着他欲火渐退的眸子,挑眉一笑:“萧少,还要继续吗?” 萧凌沉着脸瞪着我,那样子倒有几分允儿跟我撒娇要糖吃的样子,之后他惩罚性的在我脖子上猛吸了一口,种上一枚草莓,看着我的脖子得意的说:“这次先欠着。” 我心里那个气啊,刚才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我这下出去,脖子上就多了这么个痕迹,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不是属狗的,是属马的,还是种马。”我气的磨牙。 他抬手摸了摸被他吸的地方,添了添唇,那动作性感地要命:“真想跟你野战三百回合。” 我白了他一眼,这样子我实在没法出去,我想让佣人给我找条丝巾,萧凌却霸道的不许,我捂着脖子,让他先出去,若我跟他一起出去,那我真是没脸了。 萧凌十分流氓的在我臀部拍了一下先出去了,我在原地气的跺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不深不浅,我的头发是盘起来的,露出脖子,就十分明显了,脑子里一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萧凌不让我戴丝巾,那我为什么不用头发遮住? 在洗手间整理了一番,我把头发放了下来,全部倾斜在一边,这样子比将头发盘起来多了一份妩媚,厚厚的头发将脖子上的痕迹遮住,我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罗曼丽见我这么迟出来,走上来关心,见我将头发放了下来,我又是跟萧凌一前一后出来,瞬间了然,她脸上虽带着笑,眸子深处却有一抹失落。 我有些心虚的刨了刨头发,尴尬地笑了笑。 我望了眼宴会上的情况,没看见苏颖,想必是已经走了,林宛如跟在萧凌的身侧,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贤淑端庄,目前萧氏在萧盛文父子手上。萧凌已不在公司做事,可那些商界的人却都愿意跟萧凌交谈,这让萧盛文父子很是难堪,萧哲被冷落一旁,整个脸阴沉着,这场宴会,完全就是萧凌一个人掌控全场。 接下来宴会平顺的进行,宴会持续到十点半才结束,萧凌让方力将我和允儿送回了别墅,而他,被萧老爷子留了下来,今天这个日子,这是萧宅,若萧凌还跟我回别墅,那实在是不合适,我也理解。 罗曼丽跟我顺路。也就一起走的。 邱媛为我接的戏是一部谍战片,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尝试,剧本我已经看过,女主角的性格跟我还是有些相符,唯一的挑战在于女主角是出自军事家庭,骨子里流着军人的血,那种傲气与军人的使命感,是我这种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不过人就是需要不断突破自己。 这次男主最终确定的人选是楚恺,莫城跟楚恺之前同是萧氏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莫城相邀,楚恺半点没有犹豫的答应,我跟楚恺一起录制了一期真人秀,与这人搭档,还是不错的,而楚恺的形象也很符合剧本男主的设定。 剧本的人都已经选定。开拍的日子也就这几天,我先拿了剧本回去看看,下午没事的时候带着允儿去了医院找黎若,将昨晚宴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也将我说给苏颖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黎若听了之后拍手称快,但她也为苏颖泼了我一杯香槟而愤愤不平,我说道:“一杯香槟,换苏颖一个难堪,值了,当时陆杰铭的脸色,真是难看,苏颖吓的话都不敢说了。” 黎若脸上满是快意,轻哼了一声:“苏颖那女巫婆也就只敢背着陆杰铭搞些动作,她爱死了陆杰铭,也怕死了陆杰铭。若陆杰铭哪天跟她离婚,她说不定还得下跪求着不要离婚。” 陆杰铭离婚,估计不太可能,除非苏家倒了,苏颖生不了孩子,那倒是有可能离婚。 我将允儿抱在我腿上坐着,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笑问道:“我未来儿媳妇怎么样?” 黎若摸了摸肚子,笑说:“好着呢。”黎若捏了捏允儿的肉嘟嘟的小脸,逗他:“允儿,你以后可别学你老子,到处沾花惹草,不然小心我揍你哦。” 允儿茫然地看我,我笑黎若:“允儿这才三岁,懂什么啊,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这丈母娘到时可不好当啊。” 黎若说:“若这臭小子敢欺负我闺女,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到时你别心疼就是。”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我问她:“苏颖还找茬吗?” 黎若在医院,陆杰铭虽不说天天来,但也是隔二天就必定来一次,以苏颖那脾气,我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黎若冷哼一声:“她来才好,我一个人待在医院闷得慌,有那么一个人来给我出气解闷也不错,这里是医院,陆杰铭留了人守着,苏颖来也就顶多冷嘲几句,除了骂我婊子小三,也就词穷了,然后被我刺两句。整个人就被点着了,却只能指着我干骂,看着她愤怒的样子,我真是过瘾。” 若苏颖隔三差五的这么来闹,那这医院谁都知道黎若是抢别人丈夫的小三,人言可畏,难怪,刚才在走廊上,听见一些小护士在议论纷纷,好像就是说什么小三,现在想来应该说的就是黎若,黎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她这是在苦中作乐。 “黎若。”我有些心疼的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黎若反倒安慰起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没事,你看我是玻璃心的人吗?哪有这么经不住骂的,以前在会所,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苏颖算个毛线。” 黎若永远知道如何调节自己,在别人都以为她需要安慰的时候,她却反过来笑着安慰你,黎若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了动身子,说:“前几天丽姐来看我了,当时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她虽没说,但我瞥了一眼,是b超单子,她也怀孕了。” 海峡会所被封,国色天香也被封,这段时间我也忙着没去看过丽姐,也不知道她离开会所怎么样了,我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说想离开,可是岸上没人,这次不得已离开了会所,她现在还跟萧盛文在一起?那孩子是萧盛文的? 想到丽姐,我心里叹息了一声,跟黎若闲聊了一会儿,陆杰铭下班过来我就走了,我抱着允儿在医院门口打车,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又令人反感的声音。 第129章:话里有深意

“江夏。” 我抱着允儿回头,看着宁昊然步履从容的朝我走过来,说真的,我实在不想看见宁昊然,也不想跟宁家沾上任何关系。 宁昊然走到我跟前,温笑道:“江夏,能陪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允儿见到宁昊然,很礼貌的喊了一声叔叔,在允儿的认知里,也不知道宁昊然做的那些事。对于允儿,宁昊然还是从前那个叔叔。 “宁老板想找人吃饭,怕是找错人了。”我微微蹙眉,宁昊然的要求真是有点可笑。 宁昊然不恼,嘴角挂着温润的笑,说:“江夏,我不喜欢你这么陌生的称呼……”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讥诮道:“陌生?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哥?这样是不是就不陌生了?”见他微微皱眉,我继续说道:“我想是高看了自己,像宁家这样高贵的世家,我哪里敢叫你一声哥啊。” 其实我挺纳闷的,宁昊然明知道在我这得不到好脸色,却偏偏要找上门来给自个儿添堵,也给我添堵,如今我看着宁昊然。总有一种恨不得人生重新来过的感觉,因为太糟心了。 宁昊然轻轻摇了摇头说:“江夏,你没有说实话,在你心底,其实根本没把宁家,或者萧家当回事,因为你不需要。” 我拧了拧眉,不置可否,因为宁昊然说的对,无论是知道自己是宁世德的女儿。还是萧凌将我当宝贝宠着,我的态度,从来不是看他们背后的钱,背后的利益。 想了想,既然宁昊然执意,我也不能傻了吧唧的抱着允儿站在马路上跟他这样闲聊,我看了看旁边的一家快餐店说:“跟你吃晚饭就算了,我怕萧凌误会,我们就在这家快餐店坐坐就行。” 宁昊然没有异议,我抱着允儿走在前面,刚才也抱了这么长时间,感觉有点吃力,宁昊然走上来说他来抱,我没让,宁昊然也没再说什么。 快餐厅是在二楼,走到门口时,宁昊然上前一步十分贴心的为我推开门,现在是下午时间,快餐店人挺多的,只有角落处还有一个位置,我抱着允儿走过去,宁昊然也十分绅士的为我拉开椅子。 我默默地看着他为我做这些,无动于衷,宁昊然问我吃点什么,我说随意。他便问允儿,我从来没有带允儿来吃过这种快餐,因为我觉得对小孩子不好,哪知允儿指着点餐单上的全家桶,扬着笑脸说:“叔叔。我要这个,好好吃哦。” 允儿发了话,宁昊然也就点了全家桶,小孩子对这些东西最没抵抗力了,宁昊然去取餐。我有些讶异地问允儿:“允儿,你吃过这个?” “嗯。”允儿重重点头,软糯糯地说:“爸爸带允儿吃过。” 萧凌带允儿来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忽然想起当初他和允儿两个神神秘秘的出门,莫不是就是来吃这个?我看了允儿一眼,一份全家桶就把这小子收买了?我在心底失笑,萧凌这爹当的真便宜。 宁昊然取餐回来,允儿看着那些鸡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本想为允儿将鸡腿上的肉剔下来。这样他吃的方便,宁昊然却先我一步拿了一只鸡腿为允儿撕了一块鸡肉放在允儿的手里,允儿吃的欢实,我看了眼宁昊然,说:“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什么事。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宁昊然淡淡一笑,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问我:“最近过的好吗?” “如果你不出现,我想会过的更好。”我喝了一口面前的可乐,说:“你将李伟安进工作室,是想干什么?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宁昊然似乎知道我会问这个,也不觉得奇怪,浅笑道:“江夏,现在萧凌不如从前,他不能时刻保护你,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但李伟的事,不是我安排的。” 我愣了愣:“不是你?” 宁昊然淡淡地说:“我一直觉得愧疚你,想补偿你,没想到最后你却成了我的妹妹。” “你的补偿,不过是借我完成你跟欣雅未完成的婚礼。”我说:“宁昊然,你还是醒醒吧,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毁了自己,我想欣雅如果还在,也不想看见你这样,萧凌他已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们再有多少恩怨,也该放下了吧。” 宁昊然怔怔地看着我,眼底掠过一抹怅然,浅浅一笑:“我跟他的恩怨,这辈子都怕放不下了,江夏。很多事,你不会明白。” 见宁昊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萧凌,我才不想劝他,我轻哼一声:“那随便你。”我忽然想起一件东西,从包里将宁昊然当初送我的那条手链拿出来还给他,这条手链我本想扔掉,最后还是想着还给他好了。 宁昊然嘴角扬着一抹苦涩,接过我手里的手链说:“江夏。你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你跟萧凌,不会有好结果,他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宁昊然这样说,我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他话里含着深意,我的语气冷了几分:“你还想干什么?我选择谁,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管,宁昊然。别让我最后真的恨你。” 宁昊然摇了摇头,温温一笑说:“江夏,萧凌不适合你,我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 “疯子。”我骂了一声,我觉得自己挺好说话的人,面对宁昊然,我差点被逼成泼妇,因为看着他那副温润,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口口声声说补偿我,为我好,却干的都不是人事,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抓狂。 允儿见我生气了,也停了嘴里的东西,懵懂的看我,我拿纸巾擦了擦允儿的手,抱着他离开,走了几步。我顿住了脚步,半响后回头看了宁昊然一眼,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椅子上,带笑的看着我。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骂,想说,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宁昊然,你真是可怜。” 我抱着允儿回到别墅,宁昊然的话,他的神情,都在脑海里,我总觉得有些事没那么简单,刚才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到最后我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似乎是要来提醒我什么,他还想做什么? 我在想,到底有多深的恩怨,能把一个温润的男人,逼成一名疯子? 萧凌付出这么多,真的只是愧疚?他真的甘愿付出那些东西?为什么早不放下,晚不放下,却在失去萧氏继承权后,还把全部家当都贴进去?让自己一无所有,很有意思? 罗曼丽当时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出国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萧凌娶林宛如,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离婚,他不图林氏的钱,为什么迟迟不离婚? 我原本以为平静的湖水,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潮汹涌,让人觉得可怕。 第130章:一切皆在算计

我坐在飘窗上,夕阳落山,夜幕降临,我双手抱腿,目光怔怔地看向远处,期间祥嫂来叫我吃饭,我摇了头,让她今晚带一下允儿,祥嫂看出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叹息了一声也就出去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萧凌还没有回来,手指滑动着触屏,最终还是翻出他的号码拨了过去,然而打了三次,却一次没人接,心里顿时更加堵得慌。 这时我才可笑的发现,若萧凌不接电话,我从不知道他在哪,又该去哪里找人。 我收了手机,从飘窗上轻跳了下来,祥嫂她们这时已经睡了,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换上,又换了一条牛仔裤,套上平底鞋,我先去了允儿的房间,在他熟睡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之后我叫了一辆滴滴打车,去了酒吧一条街。 看着一整条街灯红酒绿,大小数十家酒吧,我选择了一家叫迷迭香的酒吧走了进去,迷迭香,听这名字都觉得暧昧。 到门口,有服务小哥为我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一踏进去,重金属的嗨乐似乎要穿破耳膜,这家酒吧不大,也就容纳一百人左右的那种,不是什么高端的会所,只是平民百姓娱乐的地方,但在这里,虽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得罪什么大老板,可这里人龙混杂,地痞流氓还是得小心点。 夜场这时还未正式开始,服务员走过来问我几位,我说一位,选了卡座坐下来,让服务员给我一瓶洋酒就成,很快服务员就把酒拿上来。 我撩了一眼四周,凡是座位上有人,或者有客人预定了的。桌上放着的灯都亮了,dj手将声量渐渐放低,节奏也减缓,这是要准备开始了。 轻缓的音乐放完,dj手突然将节奏加快,声量陡然间加大,那种振奋人心的感觉,似乎要点燃每一个人,有人开始走向中间的t台,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然后人越来越多,其实大家也都不会跳,只是跟着音乐群魔乱舞,但这种方式最能释放压力,我倒了一杯洋酒自顾自地喝着,今天我来这,也是为了解压。为了买醉,恩,也有点赌气。 自从跟了萧凌,我自己整个人活的都不像我了,也许久没过这种夜生活了。 可在这种像是能把人屋顶都掀了的地方,我的心却静了下来,好似一群人的狂欢,只有我一个人孤单,如果黎若身体允许,我真想拉着她来,有她带动,玩起来那才叫酣畅淋漓,一个爽快。 几杯洋酒下肚,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像这种酒吧,哪里有什么真酒,这酒的浓度,连国色天香的一半都不如,不知道被稀释过多少次。 像我这样一个人来酒吧的人不少,男人来猎艳,女人又何尝不是来寻一夜情? 相对于那些身着性感的美女,我的t恤牛仔就显得普通了,这也是我故意的,我只是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喝酒,而不是让人来搭讪。 其实那些打扮性感妖艳成熟的女人,她们的实际年龄可能也就二十出头,这些人里有学生,也有已婚妇女,当了妈的女人,你还别觉得惊讶,这事一点不新鲜,那些上完高中,甚至读了初中就不想上学的人,早早进入社会,之后与男孩子乱搞一通,不懂爱护,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已经当了妈,二十出头的年纪,玩性很大,家庭带给女人的责任,压力,婆媳之间的矛盾,夫妻之间的无法沟通,她们若不出来释放自己,还不得逼疯。 喝酒期间,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手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萧凌没一个电话,也没有任何信息。 我仿佛被遗弃在一个角落,哦。还是我自己将自己放逐,我觉得自己挺作的,但我想说,女人不都喜欢作吗? 我以为通过上次的冷战,我跟萧凌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原来,问题还挺大的,这次无关信任,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就有点气,好像自己是白痴一样,他做他的,我做我的,看似都好,但谁都知道怎么回事时,就我最后知道,比如罗曼丽,萧凌从未解释一个字,好似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萧凌,还是不懂的如何爱一个人。 “嗨,一个人来喝闷酒,跟男朋友吵架了?”一位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我对面坐下来,她的脖子上戴着金项链,金光闪闪,手上也戴着金戒子,耳环也是金的,在灯光下,金光闪闪的,这让我想起当初的金老板,也是这种很土豪,全身戴金,一般女人都戴银的,或者钻戒,本来很有风韵一名女人,这一身金,让人觉得难免有点俗。 这种吵闹的地方,她的声音就算加大,我也只能勉强听清楚,冲她弯了弯唇,心里却想着她的话,男朋友?这个词对于我和萧凌来说,太远了。 我没说话,女人却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你好,我姓毛,刚才见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忍不住过来看看,你有心事?” 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歪着头看着这位姓毛的女人,笑着反问:“来这的,谁不是心中有事?” 姓毛女人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这时服务员给她端了两杯鸡尾酒过来,我听服务员叫她老板,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吧是这个女人开的。 “见你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酒吧,我们有缘,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荣幸之至。”我接了她手中的酒,与她轻轻一碰,笑了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酒入喉,味道怪怪地,我喝过的鸡尾酒也算多了,这种涩涩的,咸咸的,酸酸的,又带着甜甜的,下肚之后,胃里像是一团火在烧,辣辣的,人生中的酸甜苦辣,都在这酒中体现。 我觉得有趣,问她:“毛老板,这酒叫什么名字?” “人生。”毛老板盯着杯中剩下的酒,笑说着:“这杯酒是我亲自调的,我给它取名叫人生。” 我抬眼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她眼底划过一抹惆怅,从她的眼里,我看见了悲凉与故事。 “这个名字很贴切。”我想起在门口看见的酒吧名字,迷迭香,如此暧昧浪漫的名字,再见到酒吧老板,仿佛读出了几分女人悲楚的味道。 毛老板看了我一眼。微笑道:“若你喜欢,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再为你调一杯,这种酒,我从不轻易请别人,你是第二个,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毛老板,你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淡笑着说:“你叫我小夏吧。” 毛老板是位很能谈的女人,从谈话中,我知道她叫毛丽,她一般不会来酒吧,都是交给下面的人打理,今天也是心血来潮,就过来看看,我告诉她自己也是心血来潮出来坐坐,从她的举止中,我仿佛看到了风尘女子的影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叫毛丽的女人,应该也干过小姐这行。 看着她全身金晃晃的,我打趣道:“毛老板,你这身走出去,也不怕不安全吗?” 毛丽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装备,笑说:“没事,看我这样的,别人还不一定相信这是真的呢。” 毛丽说的也是,像她这么夸张的,别人指不定以为是假货,我们正在闲聊间,音乐戛然而止,一阵碎玻璃声伴随着闹哄哄的争吵声在酒吧迅速传开,这声音让我和毛丽同时侧了头看去。 刚才正在发音乐的dj手倒在地上,连着他身后的椅子也被撞倒,dj手嘴角溢出血丝。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撑着地面爬起来,他的对面是一名身材壮实的男人,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面色涨红,整个人有点晃悠的感觉,他的一只手扯着一名性感女人的头发微微上仰,女人吃痛的去掰开男人的手,却徒劳无功,男人满脸怒意,一只手指着dj手的鼻子,扯着大嗓门骂:“小子,你也不看清楚老子是谁,老子在这一带混的时候,你小子的毛都还没长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泡,我看你是活腻了。” 男人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几名男人,凶神恶煞的,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dj手面色没什么表情,似乎有些麻木,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你找错人了。” dj手话落,男人又是一拳打了过去,嘴里骂着:“不认识?你他妈竟然跟我说不认识,她每天为了你这个小白脸来这,你跟我说不认识。” dj手这次有准备,躲过去了,男人没打着,那更怒了,朝身后的几位喊了一声:“给我废了这小子。”身后一直等着的几名男人上前就要揍dj手,性感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跪在男人脚下。一个劲儿的说不管dj手的事,男人不听,一脚踹开女人。 像这种小酒吧没什么保安,服务员也多半是女性,只有两名男同事,见到这场面,也不敢上前帮忙,周围看热闹的就更别指望了,毛丽见情形不对,搁下手中的洋酒走了过去,我也只好跟着上前。 “都给我住手。”毛丽嚎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停了动作,毛丽走到dj手面前,问了一声他有没有事,dj手摇了摇头,毛丽转身看着壮实男人:“黄癞子,你真当我这是什么地儿,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你真当我毛丽一介女流,好欺负?” 黄癞子应该是男人的外号,男人见到毛丽,眼中流露出一分忌惮,但是看见dj手,眼里又逼出一分怒意:“毛姐,你的地盘,我自然要给你几分面子,可这人泡我的女人,让我戴绿帽子,总不能让我咽下这口窝囊气吧。” 毛丽瞥了眼性感女人,说:“黄癞子,我们小顾长的一表人才,冲他来这的姑娘不少,谁知道这谁是谁,刚才这女人也说了不管小顾的事儿。你自己要教训女人,可以带回家去,别在我的地撒野。” dj手名叫顾青城,长的高高帅帅,白白净净,确实很受女人欢迎的那种。 毛丽最后的话惹怒了黄癞子,语气狠戾,直接叫了毛丽的名字:“毛丽,我叫你一声姐,不过是看在你年龄大,看在亮哥的面子,你别在这跟老子耍这一套,今天这小子,我不废了他一只手,老子不姓黄。” 亮哥是这一带的地痞老大,其实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有地头蛇,刚才我还纳闷毛丽怎么敢如此跟黄癞子说话。原来是有人罩着,不过想想也是,一名女人,在这种地方开酒吧,没人罩着,怎么能行。 “你敢。”毛丽低吼了一声,但黄癞子还真的敢,给那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人上前去抓顾青城,毛丽抄起身旁的椅子朝那几人扔过去,警告道:“黄癞子,你今天要是敢在这闹事,亮哥绝对不会饶了你。” 黄癞子冷哼一声:“我不在你这闹事,我把人带走,亮哥就算想说事儿,总不会为了这个小白脸跟我过不去。” 说着,黄癞子让他们将人带走。顾青城肯定不会这么就让人给带走,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毛丽也在中间,朝两名男同事喊了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 对方一共四个人,这边加上两男同事也就三个男人,而对方还都是身材壮实的,这边都是玩音乐的人,瘦瘦弱弱,一看在气势上就输了,可老板娘发话,自然也得上,顿时场面就乱了,摔桌子,摔椅子凳子,哐当的硬物撞击声,女人们的尖叫声,看热闹的人躲开,看着毛丽一四十多岁的女人还参与男人之间的打架,我有点愣,顾青城不过是她酒吧的dj手,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可她却护着,不过黄癞子那边的人也都没真的动毛丽,都是绕开她的,可尽管怎么让开,混乱中总有失手的时候,黄癞子的人抄起凳子本来想打顾青城,毛丽就站在顾青城后面,顾青城也不知道,他躲了,那人就直接打在毛丽身上,毛丽当时就倒在地上,不过幸好不是打的头。不然这一凳子下去,估计得脑残。 我本就是看热闹的一员,也不想参与,可见场面混乱,也没人去扶毛丽一把,想着她刚才请我喝了一杯酒,也就多了事,上去搭把手扶她一把,而这时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连着我也给带进了派出所,我觉得自已有点冤。 打斗中,受伤最重的就是顾青城,他的脸上有不少淤青,嘴角留着血,脑袋上不知被谁砸了,也流了不少血,顾青城被送去了医院,其它人都被带进了派出所做笔录。 这是我第二次进派出所了,都跟打架有关,可真正动手的人,也不是我自己,毛丽朝我歉疚的说:“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没事。”我摇了摇头,小警察给我们做笔录,酒吧闹事这种事也是常见,没出什么大事,这个时间都已经深夜了,值班的小警察也就走了一个过程,简单的做了笔录,交点罚款,让人来保释就行了。 黄癞子那伙人很快就有人保释出去,毛丽也给了她那位所谓的亮哥打了电话,让来保释。而我迟迟未动,毛丽以为我不好叫人来保释,说:“这事也是我连累了你,待会我叫亮哥一块保你出去。” 我笑了笑,蹲在地上靠着墙,没说话。 我们还没等来亮哥,倒是等来了方力,当方力出现的时候,我有些讶异,方力在这,那萧凌也来了。 方力按程序办手续保释我,毛丽有人保释,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我以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毕竟那种酒吧,我不是经常去,可没想到我跟毛丽的缘分不浅,这种缘分在母亲那时就已经留下了。 我跟着方力出派出所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没有关上,萧凌坐在后座,身子朝后微微倾斜,闭目养神,车子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罗曼丽。 罗曼丽坐在他身侧,看着这么一幕,心里涩涩的,这么晚了,他还跟罗曼丽在一起,是不是这段日子,他都跟罗曼丽在一起? 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萧凌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吸了一口气,走上去,罗曼丽看见我,叫了我一声小夏,罗曼丽依然很坦然,我也想坦然的对她笑笑,不计较,我不是小气的人,可心里这么想的,却不是这样做的,我拉开了前面的车门坐进去,把后面留给了他们,从后视镜中,我看见萧凌拧着眉心,眸子是寒冷的。 方力发动车子,先送罗曼丽回去,然后才调转车头往别墅开去,我和萧凌依然是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说话,我也有些累了,靠着座椅,微眯着眼睛,我没有睡着,只是想让自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不让我们之间那么尴尬。 回到别墅已经凌晨了,萧凌先去了书房,我也没管他,自己回了房间洗澡,洗了之后出来,萧凌还在书房,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心里很想过去看看,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最后只有躺在床上睡觉,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听见门把拧动的声音,萧凌走了进来,我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先是将外套脱掉挂在衣挂上,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后塌陷了一块,萧凌掀开被子进来,像往常一样伸手搂着我,当时我瞬间睡意全无,却闭着眼睛装睡。 当时在酒吧的时候,我心里想了很多,有很多话想问他,萧凌能知道我进了派出所,那也知道我去了酒吧,可他到现在迟迟不问,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开了口:“你没接我电话,一晚上你都跟罗曼丽在一起?” 其实我脑子里有很多话问,可出口时却变了,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是小女生撒娇,可我明明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反正很乱。 这已经是萧凌第二次让我有这种无奈的感觉。 “江夏,你变了,有点无理取闹。”他的语气很轻,责备的意思却很重。 无理取闹?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火了,我从他的怀里倏地弹起来,怔怔看着他,冷呵道:“我无理取闹?萧凌,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你想干什么,我打你电话,不接。我从派出所回来,你一个字不问,你现在可不是我的金主,我江夏喜欢你,可不代表就要当傻子,你跟宁昊然之间,真的只有欣雅那么简单?你赔掉自己的全部家当,就只是为了赎罪?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人,可你真正当我是你女人了吗?你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吗?你成天跟罗曼丽一起,我就问一下,你却说我无理取闹,那好,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问?安安心心当你的情人?” 我只是想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为什么这么难? 说完这番话。尽管萧凌的脸色很难看,我整个人却松了一口气,我发现自己好累,我们为什么怎么走都靠不近,一个林宛如不够,又来一个罗曼丽,还有随时会发疯的宁昊然,太难了,太远了。 萧凌一直沉着脸,我多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跟我吵,打一巴掌也好,可他没有,只是眉心越拧越紧,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很冷,我知道今晚这样下去没有结果,我下了床,没看萧凌一眼,径直出了房间,而我强忍着的泪,在门关上那一刻从眼角滑落。 这一晚,我在允儿的房间坐到天亮,大概七点钟的时候,我听见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萧凌走了。 我要的很简单,萧凌明明知道,却不给我一句话,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很难受。 大概十点的时候,我接了邱媛的电话赶去了工作室,心里虽然难受,但还好有事情可以打发时间,邱媛不仅为我接了戏,也接了杂志封面的拍摄。这次的谍战片,取景大多数都在横店,一想到去横店,我忽然有点舍不得允儿,虽然也就一个半小时的飞机,心里却千般舍不得。 当初想着拍戏,也忽略了拍戏是要跟着剧组走的,莫城知道我舍不得允儿,就让冯导先拍在北城取景的部分,杨子涵打趣我:“有这么一靠山,都免去了奔波,真让人羡慕。”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莫城一句话,导演得重新去准备,这戏也就耽搁两天,上次没和杨子涵她们吃成饭,本来这次想请杨子涵与邱媛,可杨子涵有约,我没想问是跟谁约,她倒也坦承,说是跟一名做房地产的富豪勾搭上了,杨子涵的春天来了,这次我希望她真能如愿嫁入豪门吧。 我打车回别墅,祥嫂正带着允儿在客厅玩,电视只是开着,电视上正放着新闻,我本没在意,而听到‘萧氏股票大跌,疑似又要换新主’我瞬间抬头去看。 萧氏股票今天已经跌停,虽然我知道以萧盛文父子的能力萧氏早晚会败掉,没想到这么快,可我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这跟萧凌有关吗?他要开始动作了? 第131章:雾里看花

“妈妈,过来陪允儿玩哦。”允儿看见我,奶声奶气的喊了我一声,他软乎乎的身子也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弯腰将他抱起来,将刚才的思绪放在一边。 瞥了眼地上已经堆积好的积木,我夸赞道:“这都是允儿完成的啊,真棒。” “爸爸教的哦。”允儿提起萧凌总是一脸崇拜,旋即小脸又垮了下来问我:“妈妈,爸爸去哪了?都不陪允儿玩了。” 这段时间萧凌太忙,陪允儿的时间几乎没有,忽然觉得鼻尖泛酸,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微笑说:“爸爸忙,妈妈陪允儿玩好吗?” “好。” 看着允儿一脸纯真,心里不禁柔软一片,但一想到若我真出去拍戏了,萧凌又忙,那允儿只有一个人在家,想到这,心便疼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萧凌真的很忙,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见到萧凌的踪影,我没再打电话过问,只是每天做自己的事,新戏开拍的同时,邱媛为我接的杂志社拍摄也在进行,我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工作的时候,我实在想念允儿。有时我也会带着允儿去剧组,莫城偶尔会过来探班,我若在拍戏,便让他帮忙带一会儿允儿,若莫城不来,就将允儿交给他给我配的小助理,说来还真是巧,莫城配的这位助理正是当初蔡晴晴的,她叫白灵,很有灵性的名字,人长的也水灵,刚大学毕业就给蔡晴晴做助理,蔡晴晴彻底被黑了之后,她也只有找下家了,莫城见她比较老实,做事也勤快,就让她来我这了。 允儿长的粉嫩可爱,在剧组很受欢迎,工作之余大家总喜欢来逗逗他,允儿也不认生,嘴还特别甜,见到女的就叫姐姐,男的就叫哥哥,将剧组的人都给萌化了,允儿受到关注的同时,自然也会有人来问允儿是谁,当知道是我的孩子,大家都很惊讶,一是我没结婚,二是莫城跟我走得近,谁都知道我是走后门得到的女一号位置,这就难免有所猜测了。 在演艺圈,明星们为了事业,大多选择晚婚或者隐婚,若是没有结婚的,有了孩子,恨不得把孩子藏着掖着,没谁会像我一样,将允儿带来剧组,有的女星带着孩子游玩被偷拍到,却对外宣传是自己的弟弟,不过这是真弟弟还是假弟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比如之前一位女神级明星,我也是她的粉丝。她的绯闻不断,也出现过这样真儿子假弟弟的绯闻,有的说她为了上位,攀上某某,还为其生下私生子,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只有自己去评判,本来娱乐圈,就没什么真假可言,只有你愿意听什么,愿意相信什么。 对于大家的猜测,甚至是上来有意无意的打探,我否认了与莫城的关系,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大家猜测归猜测。对允儿还是该怎么逗就怎么逗,允儿比那些童星长的还漂亮,谁都喜欢漂亮的生物。 中场休息时,我带着允儿玩,让白灵去给允儿带点吃的回来,杨子涵今天就一场戏,她拍完就赶着去下一个通告,走时还不忘的在允儿的肉脸上掐了一把。 男孩子都喜欢玩枪,拍谍战片,自然少不了枪,剧组有那种模具枪,允儿特别喜欢玩,还将刚才楚恺拔枪时戏里面的动作学的有模有样,不过允儿玩的疯时,动作弧度一大,脚步不稳就跌倒了,他也不哭不闹,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又继续玩,有时还会拉着楚恺教他,那模样逗人发笑,时而有剧组的人来逗允儿,这次的谍战片新戏,除了我这个只红了一半,最后却‘陨落’的人,其它人的名气都不错,这部戏也算是超强的明星阵容了。 赶完最后一场戏,我带着允儿准备回去,李伟却走了上来,他看我的眼神永远猥琐的让人觉得恶心,我想绕开他走,他却又拦了上来,我心里顿时不爽,冷了脸:“李副导,我这还急着回去,麻烦你让一让。” “小夏,这急什么啊,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去吃宵夜?”李伟猥琐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荡,他凑上来一步,我下意识地后退,他闭上眼陶醉的吸着空气中的味道,特别变态的说:“真香,这个味,真是消魂,让我至今还惦记。” 听着这话,我当即火了,厉声道:“李伟,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小夏,你怎么能这么冷冰冰呢,想当初你一口一个哥叫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嘴甜。”李伟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胸前说:“小夏,萧少是不是冷落你了?看你的面色不好,要不让哥给你滋润滋润?” 李伟的话让我实在受不了,他还当我是当初的风尘女子,我朝他怒吼:“李伟,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就叫人了。” 这时剧组大多数人都已经走了,李伟一直对我有想法,拍戏时,他总是借着指导拍戏动作的名义揩油,不过人多,他动作不会太过,也不明显,也就是这样,才让人只能哑巴吃黄莲,但每次这么有意无意的,看着他那张肥腻的脸,我有时真想将他撕碎,我不知道李伟到底是为什么,他难道不忌惮萧凌?不忌惮莫城? 我总觉得他有时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让人觉得背后的阴谋让人发毛,我不信宁昊然说的话,李伟能被安进来,就算不是宁昊然直接指使,但如果不是他默认罗思聪会关这档子事?难道就只是为了跟莫城作对,就要将李伟安进来跟我添堵? 我真觉得宁昊然整个人都疯了,让人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正如我不知道萧凌在干什么一样,但我想,他们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我有预感,他们两人之间若是没一个倒下,这事就不算完。 “叫人?”李伟张开手,看了眼四周,淫邪的笑道:“小夏,你反正也被不少人睡过,也不差我一个。莫城那小子跟你有一腿吧?不然他怎么这么听你话,还有这孩子,啧啧,不知道跟谁生的孽种,你天生就是婊子,一边伺候着萧凌,一边伺候着莫城,今天让老子也尝尝你到底是个什么味,能让这么多男人神魂颠倒。” 允儿是萧凌的儿子,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像李伟这种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伟说着就要上来拉我,我抱着允儿,被他一拉,我也没法腾出手来反抗。只有后退,而脚下不知踢到什么,身子一个不稳,允儿也吓的哭了起来,眼看着我跟允儿都要摔倒,最后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你们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没想到是楚恺,我朝他摇了摇头,赶紧安抚着正在哭的允儿:“允儿别怕,妈妈在呢,没事,没事。” 楚恺皱眉看了眼李伟,挡在我面前冷声说:“李副导,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恺明知故问,李伟本以为没人。没想到半路杀出陈咬金来,楚恺名气高,凡是有名气的,总有傲气,李伟不过是副导,在剧组也是空悬着职位,一切都是冯导跟制作人做主,也因为这点,我才怀疑李伟只是被安进来的一颗棋子,但就不知道这颗棋子会怎么用。 李伟刚才在做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这时只是讪笑道:“没事,我看小夏一个人抱着孩子,这么晚了,不安全,寻思着送她一程。” 楚恺自然是不会信李伟的话,看了我一眼说:“我正好也要走,江夏就我来送吧,就不劳烦李副导了。” 我朝他感激一笑,允儿在我怀里抽抽搭搭的,最后楚恺送我回去,他没问我刚才具体怎么回事,他不八卦,将我送到别墅门口跟我说了一声晚安就调转车头回去了,剧组里不少人说我靠潜规则上位,外面的人大概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但圈子内的,多少还是混了一个熟面孔,当初我攀上萧凌拍戏,也不是什么秘密。 楚恺只是送了我一程。可如此简单的事,却在不久之后被人拿捏住,那时我才知道,不是所有事都如此巧合简单,其实我早就一步步走进了一个套子中,专为我下的套。 我转身走进别墅,允儿早就趴在身上睡着了,祥嫂在客厅等我,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祥嫂坐在沙发上打盹,可能没睡太早,听见声音,她立马睁开了眼睛,见到我回来才放了心。 “回来了,允儿交给我吧。牛奶我给你热着,喝一杯,早点去睡吧。” 祥嫂在这等,那代表萧凌又没来。 最近忙,祥嫂怕我身体吃不消,又睡不好,就会为我热一杯牛奶,最开始我得抑郁症,不吃安眠药怎么也睡不下,后来有了萧凌,我可以睡下了,再之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抑郁症复发,宁世德为我中药调理,可惜时间不长,也只能将身体调养一部分回来,抑郁症,却并没有完全恢复,我想,这辈子估计也好不了,人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不如意的事,遇到不顺心,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想开。 我将允儿交给祥嫂,自己回了房间,洗澡后躺在床上,手附在身侧空荡的地方,想起刚才李伟那些恶心的话。心里没由来的委屈。 我已经又是多日不见萧凌了,萧氏股票最近一直在跌,原来是五十块钱一支股票,现在已经跌到了二十块,这一星期,已经几次跌停,这可是股市难得一遇的,我虽没打电话给萧凌,但我一直关注着萧氏股票,我知道这跟萧凌脱不了干系,我从莫城那也知道萧氏的股票有人在恶意收购,这个人可能就是萧凌,自然,莫城代表罗氏,这个时候可有不少人想分萧氏一杯羹,萧氏此刻就像一头被宰杀的肥羊。 萧凌果然有后手,不然哪里有这么多钱去收购? 第二天,上午我没戏份,也就在家休息,因为失眠,我早早的起床,允儿起得晚,我也就等他醒了才给他穿好下楼,吃了早饭,我给黎若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之外,哪里也没去,什么事也没做,然而快中午的时候,别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萧哲。 萧哲行色匆匆从。也不再吊儿郎当,面色有些许凝重,还有一丝怒意,我看得出,他这是有事,不然也不会来了,估计萧氏快撑不下了吧,但我有些好奇,萧凌不在,来这有什么事? 我陪着允儿玩拼图,并没有起身招呼他的意思,祥嫂见他来了,给他端上来一杯茶,祥嫂站在一旁没有离开,她或许也知道萧哲来者不善。萧哲不开口,我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萧哲将祥嫂叫走,祥嫂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这萧哲难道还比林宛如难对付? 祥嫂最终喟叹一声下去了,允儿黑葡萄的眼珠子直转,我揉了揉小家伙的头,让他继续玩,我一边帮允儿拿拼图,一边说:“萧凌不在,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你可不是能忍得住的人。也就别端着了。” 萧哲看似会阴谋论,实则也就是自以为是,他连最基本的忍都做不到。 萧哲难得穿了一次正经,不再是花花绿绿,一套简洁的蓝色西装,还有那么几分领导人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最近股票的事闹的吧,他眼底显出几丝疲倦。 “当初你说的话,实现了,他一出来,这萧氏果然最后还是他的。”他踏着铮亮的皮鞋朝我这边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萧氏股票一直在跌,背后就是他搞的鬼,现在他手上有爷爷的股权,加上他购买的。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五,成为萧氏最大的股东,老爷子最终还是偏心的。” 我笑吟吟的说:“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回去坐镇,能有一天权,就享受一天,怎么跑我这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萧哲如此正儿八经的跟我说话,我觉得吧,人有的时候就得逼逼他,然后才能看到不同的他。 萧哲说:“江夏,你也别在这讽刺,我今天来,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只要你能让萧凌让我和父亲继续留在萧氏,我帮你上位,成为萧太太,如何?” 原来萧凌这次做的绝了,不仅自己要将萧氏拿回来,还要将萧盛文父子赶出萧氏,也不能说赶,至少萧凌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理由,叫引咎辞职。 这次萧氏股票突然崩盘,多多少少有点我的原因,当初我刺了萧哲几句,说他不如萧凌,哪知他回去之后,为了证明自己比萧凌行,跟萧盛文都没有商量。直接将公司的钱全投入一项大型的房地产项目中,最后项目出了问题,公司财政出现漏洞,几个亿的漏洞,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银行也不给贷款,这么大的漏洞,萧盛文父子可吃不消,最终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萧哲才猛然醒悟,一切早就在萧凌的算计中。 我嘴里玩味中萧哲的话,然后忽然笑了:“萧太太?萧哲,你觉得那个位置我需要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能帮我上位?我跟在萧凌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加上有允儿,我若真想上位。也轮不到你来帮,你这个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交换条件,未免不够诚心吧。” 萧哲一下子沉了脸,冷哼道:“江夏,别把你自己说的多清高,萧太太的位置你不需要?” “萧哲,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我挑眉说:“就算我真想上位,也不需要靠你,萧凌能为了允儿放弃萧氏,我有允儿,林宛如算什么?除了一个林氏千金的身份,她在萧凌心中何曾有过半点地位?” “江夏,别太自大了。”萧哲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讥嘲的说:“你当真以为萧凌当初放弃萧氏就是为了这个私生子?别太自信了,萧凌他不过是在我和父亲面前放了一颗烟雾弹,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他最后不仅能顺利得到萧氏,还能将我和父亲赶出萧氏,一劳永逸,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萧哲的话让我后背有些发凉,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这一切似乎都在萧凌的算计之中,他或许什么都没有失去,也许连坐牢,也是他算计好的,这盘棋,不只是宁昊然在走,萧凌也在下。 心里再怎么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淡淡的说:“那既然如此,萧二少又何必来跑这一趟,我在萧凌心中没有地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你还是请回吧。” 萧哲面色微怒,有些讽刺的说:“江夏,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那就等那一天到了再说吧。”我无所谓地说。 萧哲最后被我气走了,他终究没有资格做萧氏的主人,走时,他丢下一句话,让我小心林宛如,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提醒我了,当初小薇说时,我还在想林宛如会干什么,可她什么都没做,反而冒出一个罗曼丽,相对于我,我想林宛如应该找的人是罗曼丽吧。 自从那晚李伟找过我麻烦,也不再找我了,就连平时拍戏也不揩油了,这让我觉得奇怪,李伟还怕了楚恺不成? 这件事我没想通,照样拍戏,萧氏那边的戏已经快接近尾声,赢面已经出来了,其实我很纳闷,萧老爷子一直没站出来,好似他也知道萧凌的动作,可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手心手背,为什么萧老爷子会厚此薄彼?就连将萧盛文父子赶出萧氏这样的事也不吭声,那天早上,萧凌跟萧老爷子在书房到底说了什么? 萧凌在我的视线消失快两个星期时出现了,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 因为最近拍戏实在累,但因为失眠,我一般都到天亮了才渐渐睡着,而这天早上,我刚睡着,最后被一阵轰隆的机械声给惊醒了,然后就是楼下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这别墅就我和祥嫂秦微澜加上允儿四个人,萧凌许久不来了,这闹哄哄的声音嘈杂,好像是十几二十人个男人的声音混杂一起,再加上时不时的机械声,我没了睡意,套上衣服好奇的走到露台想看个究竟,当看到下面情景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心里有喜有感慨,感动。 露台的正对着后园,萧凌早先挪植过来的薰衣草早就枯萎之后被一场大雨冲刷个干净,雨过之后,那些枯萎的茎叶泡在水里腐烂发臭,最后不得不让人来清理掉,清理之后,后园也就一片空了好大一片,但是一直没去管,而此刻,楼下停着好几辆大卡车。上面装的全是鲜花,奇花异卉,艳丽夺目,二十几个工人从车上将鲜花搬下车,然后在那一片空地上种上,大家动作很快,但也不是随意种,而是有规律的,相同颜色的花摆一块,好像是在摆什么形状。 萧凌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休闲西裤,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指挥着工人们干活,这时晨光刚拂晓,朝阳从东方升起,映红了一半天。晨光洒在大地,洒在他身上,好似氤氲着淡淡的光晕,我在萧凌身上,看见一种叫超然物外的东西。 萧凌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注视,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时,我正心慌的想要避开,他却痞气一笑。 之后他吩咐了一声工人,然后转身朝楼上来,没过一会儿,我的心还在砰砰的跳,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就已经上来了。 双手插兜的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额前刘海半遮着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休闲的打扮,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随和,但同样气质逼人,一身贵气。 我不敢去看他,将目光眺向远方,双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攥着。 “是不是吵到你了?你脸色不好,再睡一会儿吧。” 他走到我跟前,抬手拂着我的脸蛋,语气格外温柔,像晨曦一样柔和,我迎上他的目光,看见了他眼里说不尽的宠溺。 第132章:蔡晴晴跳楼

我怔怔地看着他,讷讷地问:“为什么?萧凌,你当我是什么了?” 问出这句话,那些被上了枷锁的心酸与委屈都涌了出来,仿佛要将我吞噬,我的身子轻微颤栗,他的眸子微闪,划过一抹心疼,我却觉得有些可笑。 他抬手捧着我的脸,宠溺目光几乎将我淹灭:“女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看着他说这句话时喉结滚动,然后又补充地说:“一辈子的女人。” 心跳漏了半拍,我扯了扯嘴角,朝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向下面忙碌的工人,怅然地说:“这座别墅就像是华丽的囚笼。我就是住在里面的金丝雀,不,可能只是麻雀吧,可是我爱你啊,我甘愿为你画地为牢,在夜场的那些日子,我看着那些男人们将女人当玩物一样,其实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吗?谁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着别人碗里,男人都一样,贱性,我相信你心里有我,可萧凌,你不懂的如何去爱。” 我以为这样的话。多少能激起他的情绪,然而没有,他只是将我身子板正,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里,似要揉入骨髓的那种,他在我耳边说:“宝贝儿,再等一会儿,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萧凌叫我宝贝儿,他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欣喜,很淡,又像是在承诺什么,可萧凌,我想要什么,你又知道吗? 我抿了抿唇,心里千百次纠结之后,我的手还是附上他的后背,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语气有些哽咽,埋怨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就是吃定了我爱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都会留在你身边。对吗?萧凌,你在消费我对你的爱。” 他说:“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他身子忽然绷直了,搂着我的手也微微僵硬,不知为什么,他的肩膀湿润了,哦,那是我的泪,我还是这么的不争气。 萧凌一直搂着我,好似怕我消失了一般,我知道他有很多话想说,我也有很多话想说,最后我们却只是相拥着,感受彼此的心跳,下面的工人依然在忙碌,手脚加快,很快就将大卡车上的奇花异卉都搬下车,在空地上放好。 他们摆的形状渐渐显露出来,偌大的花园,用五颜六色的花摆出来一个大大的夏字,晨曦中,微风里,满园花香,我的眼角渐渐又湿润了。 这就是萧凌的心意,他总是喜欢这样,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的。 他在我耳边低沉的问我:“喜欢吗?” 我心里又气又欢喜,握着拳头在他的后背上连捶了几下:“萧总裁真是大手笔,这颗甜枣给的真大。” “只要能让你心情好点,再大的手笔也愿意。”他听出我话里面的意思,嘴唇贴在我裸露的脖子上轻轻一吻,呼吸时那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脖子上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让我不由得颤了颤身子,心也随着软了。 想着萧哲的话,我问:“你真要把萧盛文父子赶出萧氏?” 萧凌将我放开,握着我的肩膀,语气骤然冷了几分说:“萧氏有他们在,不会安宁,与其每天防备着,不如将他们踢出去。” 萧凌这话说的冷情,战场无父子,商场更是。更何况只是二叔,我说:“那是你二叔,你这样做,萧老爷子那” “其中利弊爷爷知道怎样衡量。” 想着萧哲说的那句话,我始终没有问出口,可我不问,萧凌也看穿我的心底,他说:“宝贝儿。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允儿,萧氏,最后也是留给允儿。” 他一句为我和允儿好,我还能说什么,无论他如何算计,又是否将我算计进去,就这一句。我也没了资格去责怪他。 萧凌心狠,我是见识过的,在萧盛文吞掉他的股权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了,当初萧凌入狱,萧盛文也只是走了一个过程,并不是真心想救,如此凉薄,也注定了今日的结果。 萧哲来找我的事萧凌一定是知道的,秦微澜在别墅里可不是摆设。 “你和宁昊然,一定要有一个结果吗?”最后我不放心的问出这句话,想到宁昊然疯子般的行为,不知道他还想怎样,萧凌又如何应对。 听着我的话,他一双深邃的黑眸迸射出一丝凛冽的寒光,目光落向远方:“这么多年了。总归是要有个结局,暴风雨要来了。”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暴风雨是什么,但从李伟出现的那一刻,这事情也就不那么平静了,宁昊然,总归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我正想问什么,方力在外面敲门,我看了时辰。允儿差不多醒了,我去给允儿穿衣,萧凌下了楼,我给允儿穿好衣服下楼时,走到楼梯口,正好听见萧凌说:“股们那边先不用管,这群老家伙就想等着分钱,出力的时候个个躲着。让萧哲那边自己先撑着,该买的股票还是给我买,三天之内,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是的。”方力站着,恭敬地应道。 萧凌翻了翻方力送来的文件,然后合上,问:“离婚协议书草拟好了吗?” “已经通知律师了,下午离婚协议书就能送到林小姐的手上。” 萧凌点了头,说:“嗯,她若有什么意见,让律师先跟她交涉。” “是。” 离婚协议书? 萧凌要跟林宛如离婚?怎么这么突然? 我抱着允儿走过去,方力将带来的文件整理好,经过我身边时,朝我弯了弯腰之后离开了。 允儿见到萧凌自己就扑了过去,我在他身侧坐下来,问:“你跟林宛如要离婚?” “这是早晚的事。”萧凌眉梢一冷:“她没资格做萧太太。萧太太的位置,一直是为你留着。” 萧凌说这句话我不是不感动,这句话我听过他说过很多次,不管是哄我的也好,还是真心,这次他真的行动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跟她离婚?她没资格,那你当初为何娶她,起初我以为你是为了林家的财产,可后来我发现不是,我看得出,也不是萧老爷子的威胁,我想不明白了。” “某人整天胡思乱想,不赶紧用萧太太的名分套住,我怕哪天某人带着我的儿子跑了,那我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萧凌语气里充满戏谑。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伸出手指在我额头轻轻弹了一下,鄙视道:“脑袋本来就不聪明,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我不想到时娶一个白痴老婆。” 前面的话,虽然知道萧凌知道忽悠我的,但听在耳里还是暖暖的,但后面一句,一听萧凌说我笨,心里顿时不舒服了,白了他一眼,祥嫂这时正好叫去吃早饭,萧凌抱起允儿,在手上掂了掂说:“又重了不少,你看这脸全是肉。” 允儿小嘴一撅:“爸爸,这是可爱。” 父子俩说说闹闹朝饭厅走去,我在心底失笑跟了上去,萧凌不说,那我也不问了,只是他那句暴风雨,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如此怨怪萧凌,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一个人去承受那些,我却像一个外人似的被他拦在风波之外,我忽然明白了萧凌后来为什么又同意我去拍戏,他只是想让我的注意力分散,而我在莫城那,他也总归放心点。 这样的萧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让人又恨又心疼。 萧凌的离婚不是那么顺利,这是早就预料到的,林宛如不肯签字,她那么爱萧凌,又怎么同意离婚,这几天我心里老是觉得不安,萧凌说的暴风雨没来,但一件突如其来的事,还是打破了平静的日子。 这天我刚到工作室,没一会儿杨子涵急匆匆的冲进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整个脸色都白了,话也说不太清楚,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她才说:“江夏,你快去楼下看吧,蔡晴晴要跳楼了。” 蔡晴晴跳楼? 我有些懵,莫城不是说蔡晴晴离开了北城,怎么会跳楼? 放下手里的事,我跟着杨子涵下楼。工作室的对面是一栋八层楼高的酒店,我到楼下时,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而且还越来越多,大家都抬着头看向顶楼上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这正是消失一段时间的蔡晴晴,她站在顶楼的边缘上,白色的衣裙随风飘扬。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让人看的心都揪在一块了,蔡晴晴的旁边是一副巨大的用白布做的条幅,白布上像是用鲜红的血写下几个大字:江夏,不得好死。 而她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叫着我的名字,又吼又骂。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好奇那个江夏的人是什么人。却没有一个报警的人,这些年跳楼的不少,压力大的,殉情的,炒股输了的,为了寻刺激的,农民工讨债的,人们早已麻木。见上面的人迟迟不跳,下面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还会说几句激人的话,比如说什么,你跳不跳啊,要跳赶紧跳,我还赶着回家呢,别耽误时间之类的。 看着楼顶的蔡晴晴,我真是傻眼了,她到底是恨我到什么地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我想起当初的张兰,国色天香楼底那一滩血迹,我全身冰冷,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将整条马路都堵死了,交通瘫痪,酒店的负责人也出来了,我让杨子涵打电话报警,我挤进人群,蔡晴晴眼尖看见了我,对着喇叭朝我大骂:“江夏,你终于出来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婊子。你抢了我的莫城,还让人侮辱我,你不得好死,江夏,你不得好死。” 蔡晴晴情绪有些激动,我冲上面的蔡晴晴大喊了一声:“蔡晴晴,你这是干什么,你恨我,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快下来。” 我跟蔡晴晴恩怨。不至于要搭上性命,看着她单薄的身子随时都会掉下来,我脑子里浮现当初我抑郁症复发的时候,也是这样。 第133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蔡晴晴的身子迎着风,冷冷地笑了:“玩笑?江夏,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是吗?”说着,蔡晴晴后退了一步,她弯下身子似在拿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她手里提着一透明袋子重新站在边缘,距离隔着远,看不真切她拿着的是什么,只觉得像是纸片之类的东西 杨子涵打了电话挤了上来,看着楼顶上的蔡晴晴,还是有些不信地喃喃了一声:“蔡晴晴这是疯了吗?那可是八楼,掉下来必死。” 蔡晴晴确实是疯了,听着周围人那些碎言碎语,我头皮都发麻了,蔡晴晴忽然举着喇叭大喊:“江夏,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口口声声说不爱莫城,一边却让莫城折磨我,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蛇蝎心肠。”蔡晴晴从包里掏了一把一把纸片的东西撒下来,癫狂大笑:“大家看看吧,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要脸,你们仔细看清楚这个女人,她可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夜场的小姐,现在摇身一变,成大明星了,她的大明星怎么来?还不是被人睡出来的,你们看看她这张脸,长的狐媚样,谁家男人看了不心动,她就是荡妇,淫妇。还自诩什么女神,玉女,她就是个**。” 当那些纸片纷纷扬扬伴随着蔡晴晴的讥讽谩骂声落下来,打在我脸上,肩膀上,落在我脚边,我才看清楚那些是照片,当年与萧凌的床照,跟萧凌出席一些场合的照片,自然也有我在夜场坐台时的照片,还有最近在剧组与莫城相处的照片,拍照的人很有技术,选了特别的角度,就像我跟莫城只是正对坐着聊天,却被人拍成像是在亲吻一般,照片上也有楚恺那晚送我回去时的情景,同样的挑好角度拍摄,搞的我跟楚恺有一腿似的,楚恺是大明星,在娱乐圈是零绯闻的存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还是楚恺的粉丝,自然也有莫城的粉丝,尽管莫城退出去了,还是有人记得他,最近我又拍摄杂志,人群中也有人认出我,一时间,群声鼎沸,我被千夫所指。 原来蔡晴晴尽管将底片已经交给了莫城,却还是留了一手。 杨子涵捡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也傻眼了,她是圈内人,自然是知道这些照片是夸大了的,可她知道有什么用? 我仰着头。怔怔看着楼顶上的蔡晴晴,她笑的癫狂,身子在风中一颤一颤,每一颤,仿佛要掉下来似的,听着她那些话,我刚才还担心她真跳下来,但有那么一瞬间,又恨不得她去死,我知道,蔡晴晴今天闹这一出,不管她是跳还是不跳,我都无法再翻身。 蔡晴晴用她的生命来毁我,我盯着她,竟一个字说不出。 “江夏,我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造成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名声扫地,被千夫所指,你永远只能在泥泞里,这次我看他们还怎么把你再抬上云端。”蔡晴晴忽然踏出一只脚,只要她轻轻一放下去,整个人就会掉下来,刚才还在指责我的人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都知道这次蔡晴晴是来真的,而不是装装样子,吓唬人的,蔡晴晴看着我恨恨地说:“江夏,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今天的一切,将会是你永生的噩梦。” 我看着蔡晴晴,摇着头,嘴里喊着不要,我伸出双手,明明知道不可能接住她,却还是这么做了,蔡晴晴朝我冷笑,我的心骤然一紧,千钧一发之际,莫城忽然出现了,他朝楼顶上的蔡晴晴大声喊了一声:“蔡晴晴。” 莫城的出现让蔡晴晴的踏出去的动作停顿下来,她看着莫城,有些不可置信,却也带着深深眷恋,她冲莫城笑了笑,忽然像青春懵懂的女孩见到心上人,声音里含着娇羞:“莫城,你来了。” 见事情出现一丝转机。虽然蔡晴晴如此对我,可我还是希望她不要做傻事,我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不该用生命去终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莫城挤了上来,我让他想办法救蔡晴晴,尽量拖延时间,撑到警察来,这个时候,蔡晴晴应该也只听莫城的话了,莫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朝楼顶上的蔡晴晴说道:“晴晴,有什么事你先下来,别做傻事。” “莫城,你终于又叫我晴晴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莫城,我错了,我不该跟陈琛在一起,我不爱他,我只是想气你,后来是他趁我醉了才那个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我以为打了就没事,莫城,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蔡晴晴听见莫城叫她晴晴,她将脚收了回去,可是她没有下来,站在边缘哭着,哀求着。 莫城眉头深拧着,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继续说好听的安抚住蔡晴晴,可是莫城还未开口,蔡晴晴不知为什么忽然又发疯了,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吼地说道:“莫城,我恨你,你为了这个小贱人,既然叫人侮辱我,你是个魔鬼,她也是个魔鬼,我恨你们。”蔡晴晴盯着我,阴狠一笑:“江夏,从我们第一天认识,就错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当被那些人侮辱时,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我不能杀了你,也要让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活在噩梦中。” “你以为我会愧疚吗?不会,我告诉你蔡晴晴,你今天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愧疚。”我咆哮道,只希望这样的方法能阻止她:“蔡晴晴,你不是恨我吗?那你好好活着,活着跟我抢莫城啊。” 蔡晴晴没理会我的话,目光看向远方,她的腿缓缓抬了起来,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却好像看见了蔡晴晴嘴角微微上扬,是冷笑,她的眸子里含着的恨,浓的似乎用无数岁月都无法化掉。 当警笛声传来时,蔡晴晴的脚就那么轻轻一踩,整个人从八楼上坠落,那一刻,尖叫声一片,我同样满目惊恐,朝着蔡晴晴大喊:“不要” 一个人跳楼,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还有慢镜头回放,真正的跳楼,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快的连莫城都来不及反应,蔡晴晴的头先落地,砸在地上,脑浆四溅,鲜血迅速将地面染红,待莫城反应过来捂着我眼睛时,我还是看见了今生可能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一幕。蔡晴晴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彻底傻了,愣了。 蔡晴晴做到了,她用自己的生命,让我在多年之后,今日这一幕依然是我摆脱不掉的噩梦。 刚才还闹哄哄的,此刻一片寂静,胆小的女人或者男人连看都不敢看,杨子涵背着身,完全不敢回头看那惨烈的一幕。 警察赶到的同时119与120也同时到了,可一切还是晚了。 蔡晴晴跳楼的原因是我,最后我被警察带去了警察局,莫城也被带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蔡晴晴坠楼的样子,我眼神空洞的盯着地面,给我做笔录的警察正是当初的张sr。还真是巧了,两次都是跳楼,张sr见我恍恍惚惚的,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敲着桌子:“江小姐,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情敌?同学?室友?好朋友? 最后过了很久,我才讷讷的回答:“同学。” 张sr明显不信,又问:“死者是因为你才跳楼,你跟死者有什么恩怨?” 张sr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恩怨?我跟蔡晴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也不明白蔡晴晴为什么非要用死来解决,是不是正如蔡晴晴所说,三年前我没出现,三年后我就不该在出现,这样她依然跟莫城是银屏情侣,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回答,张sr又敲了敲桌子,厉声道:“江小姐,请你回答问题。” 我怔怔看着张sr,他看我的眼神如当初一样,充满鄙夷,我多想咆哮回去,可我无力于任何语言,只是坐在椅子上,张sr以为是我不愿配合,将手中的笔重重摔在桌子上,他刚要发作,一名女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张sr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门又被推开,进来的人却是萧凌,见我神情恍惚,他心疼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身来,冰凉的指尖摸着我的脸蛋,见着萧凌,我的情绪忽然就失控了,抓着他的手臂,声音夹着颤抖:“萧凌,蔡晴晴死了,她跳楼死了,就在我眼前,她是因为我才跳楼的” 萧凌轻拍着我的手背安抚道:“跟你没关系。” 脑子里浮现蔡晴晴瞪着我的样子,我的身子还是哆嗦着,但有萧凌在,我的情绪也慢慢地平复下来,蔡晴晴是跳楼死的,虽然说是因为我,可又不真是我杀的。萧凌来了,走了程序,我把该回答都说了,一字不落,回想着与蔡晴晴大学时的场景,我的心里忽然觉得酸涩,若能重来,我不想认识蔡晴晴,或许今天的悲剧,就能避免。 走出警察局时,莫城也正好出来,见着我没事,他也放了心,萧凌带我回别墅,我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一个人坐在飘窗上,直到夜幕降临。漆黑的夜,再加上那一滩血迹,脑浆四溅的情形,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扩大,我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双腿间,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画面,可是越不想,画面越清晰,然后寂静的房间响起低低的呜咽声,萧凌进来的时候,见我像只受伤的小猫将自己紧紧抱着,眼里满是心疼,他走过来,将我从飘窗上抱下来,我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将我放在床上。把我紧抱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我眷恋的味道,我往他的怀里挪了挪,深深地,贪恋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我紧绷的神经才缓缓地松了下来,才能安心的睡下。 这一夜,不可避免的,我梦见了蔡晴晴,我们的恩恩怨怨像是电影回放,最后定格在她坠楼的那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我已经多久不做噩梦了,被噩梦惊醒时,我还在萧凌的怀里,梦里的恐惧后怕,在看见他时都沉定了。 天刚亮,我昨夜都是迷迷糊糊被噩梦缠绕,也没睡好,而萧凌则是一夜未眠,一直担心着我,见我醒了,他拍着我的后背说:“再睡一会儿吧。” 我想无论是谁见识过那样惨烈的景象,这辈子也会终身难忘,我虽然觉得还是疲倦,却没有睡意,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眼睛睁着,也不说话,我将自己的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只是窝在他的怀里,萧凌低头看了我一眼,他知道蔡晴晴这事如果我自己想不通。别人怎么说也是没用,他不说,只是在我身边陪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他怀里起来,推了推他说:“我没事了,你还是去上班吧。” 萧氏已经由萧凌接手,不过现在的萧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萧凌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当初他说要将萧盛文父子赶出萧氏,他做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做绝,还是给他们留了一点股份,但只能分红,没有干预公司的权利。 萧凌见我没事,也就出去了,我洗漱好正要下楼,黎若的电话打了进来,昨天蔡晴晴跳楼的事上了头条,当时蔡晴晴撒的那些照片,也算是彻底将我抹黑了,这次想翻身,难了,萧凌当初将我在夜场坐台的事都抹掉了,可还是架不住有心人,在娱乐圈里,坐台上位的不在少数,谁没个绯闻传言,可是蔡晴晴的死,却是最致命的。 黎若在电话那端又是关心,又是气愤的骂蔡晴晴,最后却只化为一声叹息:“江夏,没想到蔡晴晴会走到这一步。做事如此决绝。” 毕竟相识一场,蔡晴晴这样的结局,谁都不想。 我放眼看着别墅,怅然地笑了笑:“这辈子估计也就你一个朋友了。” 背叛的背叛,走的走,死的死,在我身边的,只有黎若。 跟黎若闲聊几句,我打开网页浏览,页面上,几乎被昨天蔡晴晴跳楼的事给霸屏了,上面还有不少视频,除了最残忍的一幕,蔡晴晴跳楼的过程都被拍了下来,自然也包括那些照片,蔡晴晴当初怎么说也是女神级别的女星,最后却落到这个下场,下面的评论,自然都是对我的一片骂声,说什么的都有,中国不缺喷子,那些照片,有假有真,当初‘天使恋人’虽然让我红了一把,可也没有这次蔡晴晴让我红,现在我走出去,估计没有不认识我的吧。 工作室那边也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次照片事件不仅涉及我,还有楚恺和莫城,这次新闻的价值可能是全所未有的大,那些记者又怎么会放过,对于楚恺,我只能打电话跟他说抱歉,他的零绯闻记录算是被我打破了,对此楚恺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安慰我,让我先在家待一段时间,大众都是健忘的,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只能在别墅里待着,工作室那边的事莫城在处理,宁世德看了新闻后急匆匆的过来,对我一阵关心后,又提出让我回宁家的要求,他还是不死心,不过也是,估计没哪个做父亲的,会让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情妇。 我想若是普通人家,若宁家没有宁昊然,我或许会答应宁世德的要求,可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目送着宁世德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酸涩,我自然知道宁世德是为我好,他能为我做到如此,我已经很感动,可我想,我能为他做到的,就是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平静,经历过蔡晴晴的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外围女不是努力就能上位成功的,那些所谓成功的,只是表象,也明白了一件事,平静的生活对我都是一种奢求,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蛰伏在身后的那只毒蝎,终于出手了,防备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防备住,我也明白了一个人的疯狂是没有限度的。 萧凌最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经常是半夜才回来,发生了蔡晴晴这样的事,拍戏那边我也没法去了,暂时停了下来,我没出门,就在别墅每天陪着允儿,然而一通电话打来了,是丽姐打来的,听着电话里丽姐的声音哀绝绵长,语气里满是恐惧害怕,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当我赶到丽姐的住处,看见丽姐正被医生抬上救护车,丽姐面色苍白,神情痛苦,人已经没什么意识了,额头层层冷汗,汗水打湿了头发,她的双腿间一片猩红,白色的担架也被血染红。 “丽姐,丽姐”我缓过神来冲了上去,医生拦住我,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是丽姐的朋友,医生也就同意让我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丽姐短暂的醒了一次,见到我。她激动的拉着我的手,看着腿间那抹猩红哭的无助。 丽姐被送进手术室,我站在手术室外,想着丽姐刚才痛苦的表情,她哭着无助的样子,我想起当初自己的孩子没了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无助。 我在手术室外等了将近四个小时,丽姐才被推出来,麻药退去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不过幸好,孩子保住了。 得知孩子没事,丽姐松了一口气,就算身体还是很疼,脸上却有一丝笑意,我问她:“丽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丽姐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这就是做情妇的下场,萧盛文老婆知道了,找人来闹。” 简短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她的无奈,也道出了小三的无奈。 我叹息一声,也没再多问了,见她嘴唇干涸,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帮她给萧盛文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像萧盛文这种人是不可能让手机关机,除非是不想接,丽姐似乎知道萧盛文不会接,没多大反应。 刚才丽姐能为了担忧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可萧盛文,却让她没有一点情绪,这样的反常,只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俩之前完了,情妇被男人踹掉也是平常事,男人不想玩你了,就踹掉你。 看着丽姐眼底的苍凉,我却无言安慰,我们都是见惯了这种男人,都懂,说什么安慰都是苍白,都是自欺欺人。 在医院陪了丽姐一会儿,她累了,想要休息,我跟她说明天再来看她。 走出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夜风有些凉,我紧了紧衣服,站在路边拦车,这个时间点。在医院一般是容易拦车的,今天却有点奇怪,我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打算朝前面走点,应该会容易打车。 我朝前面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脚步声,而且还是那种我走的快,脚步就跟着加速,我缓下来,身后也跟着减速下来,在这种夜里,这样的事难免让人心里发毛,我没敢回头去看,我加快步子朝前面跑,我一跑,身后的人也跟着跑起来,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密集,不是一个人,至少三个人,我屏住呼吸拼命的跑,我想喊人,可今天特别奇怪,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最后我的手腕被一阵大力往后扯,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破布捂住我的嘴巴,刺鼻熟悉的味道让我的心骤然一紧,是乙醚的味道。 我没挣扎两下,又上来两人架着我的胳膊往后拖,然后我被丢进一旁的车子里,我的头已经昏昏沉沉,他们迅速关上车门,车子疾驶开医院,我最后整个人陷入黑暗时,车子还在行驶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到哪里,这次又是谁对我下手? 待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一点声音都没有,静谧的可怕,唯一让我感觉实在的,便是我身下软绵绵像是地毯之类的东西。 我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嘴也贴着胶布,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狗丢在角落里,上次还有小石头可以割断绳子,这次却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我试图动了动身子,似乎踢到了像桌子之类的东西。我的身子在地上挪动,无论挪到哪都是软绵绵的,也摸不到任何可以用的东西,但在黑夜中,刚才的摸索让我知道这是在一间会所的包房里,因为我刚才摸到了唱歌用的音响,我在夜场待了这么久,包房的布局我太熟悉了,但我却不知道这是在哪一家会所,我脑子里在想有可能绑我的任何一个人。 宁昊然?他虽然疯,但还不至于对我下手。 李伟?宁昊然若不开口,李伟也没那个胆子。 那是谁?林宛如?她曾对允儿下手,对我,她自然是有理由,也有那个可能。 想起上次被蔡晴晴叫人绑架的情形,我心有余悸。 在我猜测间,忽然外面一阵响动,噔噔的声音接近,是几个人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外面的灯光射进来,刺的我睁不开眼。 之后,一个人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所有人与事物一下子明亮起来,我看清楚了自己身在哪里,是海峡会所的包房里,还是上次林宛如待过的包房。 门口四名壮实大汉,而站在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的女人,正是林宛如。 第134章:不知梦归何处

一名大汉将门给关上,砰地一声,门都在晃动,那一声,像是撞击在我身上,我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林宛如嗤笑道:“怎么?这就怕了?” 林宛如姿态优雅的坐在真皮沙发上,面色冷霜,跟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冷的让人看不出表情,若不是她的嗤笑,你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跟林宛如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她的心肠,如毒蝎,四名大汉立在她两侧,面色凶狠,让人心发怵。 我瞪着她。因为嘴上有胶布发不出声,只能呜呜的叫着,林宛如像是看猴戏似的笑了笑,之后她轻轻抬手,示意身侧的人将我嘴上的胶布撕掉,其中一名大汉上前给我撕胶布,胶布死死贴在嘴巴上,被这么一撕,疼痛度就跟头皮撕裂是一样的,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林宛如嘴角上的笑却越得意。 “林宛如,你想干什么?你把我绑来,难道你还敢杀了我?”我气的怒吼,手脚被绑着,只能坐在地上狠狠瞪着她。 “杀了你?”林宛如玩味着我嘴里的话,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她的指甲修的很好看,手指纤细。很漂亮,你完全想不出有这么漂亮手的女人会如此狠毒,不过这也正应了那句,凡是漂亮的东西都带毒,她阴狠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杀了你,阿凌就会回到我身边了,都是因为你,他现在要跟我离婚,这一定是你怂恿的对不对?你想小三上位?我告诉你。休想。” “萧凌他本就不喜欢你,杀了我,他不仅不会回到你身边,还会让你偿命。” 我知道,林宛如现在恨我入骨,恨不得吃了我的肉,说真的,看着那四名壮汉,我心里有些怕了。海峡会所早就被封了,可林宛如却选在这地方,我就算指望着萧凌,等他来时,我早就被林宛如玩死了。 “对啊,阿凌心狠,上次为了那个小杂种既然软禁我,可那又怎样?我是林家千金,北城不是阿凌的。他还敢真要了我的命?上次他也只能让人折磨我几天,你以为他真敢对我怎么样吗?阿凌他再桀骜,他能将那些无名小卒随意杀了扔河里就是,可我跟他再怎么也是夫妻一场,有林氏在,他能拿我怎么样?”林宛如的手一点点缩紧,她的指甲陷在我的肉里,疼的我直冒冷汗,脑子就在那一瞬间,我直接张嘴一口咬在她的手上,林宛如‘啊’的叫了一声吃痛放开,随即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脸上:“贱人,你还敢咬我。” 我刚才咬的狠,她的手立刻溢出了血,身侧的大汉给她递上纸巾,林宛如冷霜的眸子被手上那一抹鲜红,染成血光。 我知道这个时候跟林宛如叫板无疑是自找死路,可我真这么任由着她,我死的更快。 林宛如接过大汉递上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手,随后将纸巾冷冷地扔在我脸上,朝身侧的大汉吩咐道:“拿鞭子来。” 大汉应了声转身出去拿鞭子,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手上多了条鞭子,是那种变态男人玩小姐时用的鞭子,有手指那么粗。 林宛如接过,在空中轻轻一甩,啪的一声,鞭子带动的风声呼呼作响,这一鞭子明明没有打在身上,只是林宛如吓唬我的,可我却觉得如同打在身上,让我的心一拧,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面挪了挪,林宛如得意的笑了,就像猫捉弄老鼠一样,不会一下子玩死,而是看着老鼠害怕,四处逃窜,享受那种快感,我咆哮道:“林宛如,你今天怎么对我,有一天我会十倍还给你。” “恐怕你等不到那天了。”话毕,她扬起手中的鞭子落下来,那一鞭子结实的落在我身上,顿时有种皮开肉绽的痛。比当初萧凌打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紧咬着下唇,疼的牙齿都在发抖,我没喊,没求饶,林宛如嘴里骂着贱人,一鞭子一鞭子打下来,我的脸上,身上。我疼的在地上打滚,狼狈的样子让林宛如十分满意,她就像一个疯子似的狂笑,每一鞭子都用足了力,鞭子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疼,后背不一会儿溢出了血。合着冷汗浸透了衣裳,额头也是大颗大颗地冷汗,不知是多少鞭子,我已经疼的麻木,林宛如打累了,将鞭子丢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阴狠地说:“你今天落在我手中,就别想安然的从这走出去。你也别指望着有人来救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玩死你。” “林宛如,你不得好死。”我匍匐在地上,疼的牙齿发抖,声音也是颤栗的。 林宛如心情舒畅地笑了笑,在我身边蹲下来,我的左边脸被鞭子打了一条深深的印子,很快浮肿,如再深一点,这张脸也就被打烂了,她伸出食指先是在我身上的伤口上重重一按,我疼的全身痉挛,然而这还没完,她又在我被鞭子打的脸蛋上用指甲用力一划,指甲扣进肉里,我疼的赤牙咧嘴,张嘴就要咬她,林宛如这次有准备,我没咬着她,她的食指上沾着我的血,黏糊糊的,递给我看:“喏,真可怜,阿凌若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得心疼,你说你到底哪里好了,让他为你如此神魂颠倒的,萧氏现在什么情况,他既然还敢跟我离婚,你这个害人精,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张漂亮脸蛋吗?你说我若毁了它,阿凌还会不会爱你?” 林宛如这样说,立刻就有人给她递上来一把匕首,泛着冷光的刀刃在灯光折射下更让人心底发寒,对林宛如,我已经无法用恨来形容了,我死死地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个疯子,当初我就不该让萧凌饶了你。” “对,我是疯了,被你们给逼疯的,你一个夜场的婊子,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林宛如将刀刃贴在我的脸蛋上,凉凉的,让我整颗心也凉了,林宛如勾了勾唇,嘴角含着一抹嗜血的冷笑,谁都无法想象,一名千金小姐,会狠毒到这个地步,然而却还不止,林宛如接下来的话才让我整个背脊都发凉,她把玩着匕首,薄薄的刀刃在我脸上轻轻一划,我吃痛的咬着唇瞪着她,她拿起沾了血的刀刃搁我眼前让我看,淡淡地说:“江夏,其实我对你还真不错了,你的下场可比蔡晴晴好多了,那个蠢货,若她第一次就把你解决了,多好。大家都省心省力了,还非得让阿凌去救你,不过她最后总算还有点用,跳楼的那一幕怎么样?精彩吧?” 我满眼震惊:“是你?蔡晴晴跳楼跟你有关?” 林宛如笑了笑,无辜地摊摊手:“这怎么能说是我呢,蔡晴晴可是因为你才跳楼的,你一边霸着阿凌,一边又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个蠢货,她喜欢莫城,我只是跟她提个建议,没想到她还真跑去跳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不愧是戏子,那些照片我看的都痛快。” 包房里明明没有风,我却觉得冷,从头到脚的冷,林宛如简直是丧心病狂了,我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却觉得像是吞噬人的妖魔:“你太可怕了,那可是人命啊。” 我抢了萧凌,林宛如恨极了我,她伤害我的孩子,伤害我,情有可原,可蔡晴晴跟她无冤无仇,却成为她的利刃,我忽然想起丽姐,我睁大了眼睛盯着她问:“丽姐出事也是你做的?” “你还真够笨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吗?”林宛如冷嗤道:“你一直躲在别墅里,阿凌派了人看着,我不使点手段,让二婶去闹一番,你怎么会出来,不过你应该庆幸,我没对你那好朋友黎若下手。” 丽姐跟萧盛文都这么久了,杨慧茹一直不知道,我之前还在想杨慧茹怎么突然就去闹了,原来是林宛如搞的鬼,林宛如简直都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她的行为,令人发指。 小薇之前提醒过我,萧哲也提醒我,我一直防备着,可最终还是防不胜防,没想到林宛如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如她所说,幸好不是黎若,不然的话我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林宛如,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怕报应吗?” 林宛如大笑冷笑道:“报应?只要能让你不痛快,就算报应我也不怕,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你想等阿凌来救你对不对?别妄想了。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也没人知道我绑了你。” 林宛如说的对,这个地方萧凌不会想到,萧凌最近都是忙到深夜才回去,没人来救,看着四位壮实大汉,我根本也没机会逃掉,我有些慌了,林宛如能绑了我,就不会这样完。 我厉声吼道:“林宛如,你不是爱萧凌吗?若我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凌一定会知道是你做的。” “等他知道,你已经被我玩死了,人都死了,他还想怎么样?”林宛如将刀刃抵在我的左脸上,笑容可怕:“你说在这边脸划两刀怎么样?或者是直接在这里割一刀?”她将匕首滑到我的喉咙处,刀尖抵着,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命也就交代在这了,林宛如就是个疯子,蔡晴晴都跳楼了,我的命算什么,她是林家千金,我死了,她只要花点钱,自己就能摘个一干二净,什么罪都没有,我眼里的恐惧让她十分满意,她笑的开心:“江夏,你得感谢我,你看我多善良,蔡晴晴还让人糟蹋你,我都不用。你本就是个婊子,被谁睡不都一样,我何必多此一举,其实你真不够我玩的,之前让你快活了一段日子,你看,我只要勾勾手指,你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其实看你也挺可怜的。有一件事,你恐怕现在还蒙着鼓里,你说说,你都要死了,我是不是该让你死个明白呢?” 林宛如的话让我血液凝滞,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去听,不要去知道,否则我会后悔,可林宛如似乎看穿我的心底,冷冷的笑了:“你怕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讷讷地说:“孩子不是你害死的吗?” 第135章:何处话悲凉

“对,开车撞你的是我,可指使王医生的可不是我,我哪有那本事能在阿凌的眼皮底下动你,我只不过是在后面推波助澜而已,若王医生顺利拿掉你的孩子,我也不用多此一举。”林宛如用匕首抬起我的下巴,弯了弯嘴角:“知道是谁了吗?” “宁昊然。”这三个字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出来的,能在萧凌眼皮底下指使王医生,又有动机的人,那就只有宁昊然。 林宛如满意地笑了笑:“不错,你脑子还不算太笨,怎样?是不是觉得特别难受?痛苦?” 面对林宛如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已经接受了是林宛如所为,最后为什么要是宁昊然,他口口声声的补偿,就是因为欠我一条命吗?可那是命啊,怎么补偿? 当初那些恰巧坏了的监控,宁昊然恰巧的赶到。想到后来宁昊然对我的照顾,我对他的感恩戴德,我忽然觉得真是可笑,现在我对宁昊然,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恨字就能形容的。 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萧凌跟宁昊然说的话,一命抵一命,是拿我孩子的命,抵欣雅孩子的命?萧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的孩子是你跟宁昊然一起害死的,允儿也是你们俩一起策划带走,你跟宁昊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明知道宁昊然是萧凌的对手,你还跟宁昊然揍得如此近,这是为什么?”之前我一直以为林宛如跟宁昊然只是一时的合作,现在看来不是,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林宛如将匕首从我喉咙处拿开,递给身侧的大汉,淡笑着拍了拍手掌:“现在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下子就死掉,那太没趣了,长夜漫漫,我们慢慢玩,听说你们做小姐的都会玩性虐,今天也让我见识见识,别担心,他们会很温柔的。” 林宛如话毕,身侧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性虐工具扔在桌子上,脚铐,狗链,蜡烛,皮鞭还有一堆高尔夫球。 林宛如轻轻抬手,其中一名壮汉便将狗链往我脖子上套,我有点慌了,一直挣扎,手脚被捆着,我想往后退,却只能在地上挪动,鞭子被打的地方,蹭在地毯上,脚踩着软。可伤口却是疼的让我龇牙咧嘴,冰冷的铁链套在脖子上,凉到心里去了,挣扎间,铁链发出的金属声音异常刺耳,我朝林宛如破口大骂:“贱人,你敢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萧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快开始吧,别磨蹭了。”林宛如冷冷的下着命令,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挣扎的样子,她满意的笑了。 看样子今天林宛如是要玩全套的,小薇当初被李伟变态的对待,可那也只是冰山一角,性虐,残的不止是身,还有心,狗链子套在脖子上,没有尊严,卑微如狗,只是被玩弄的对象。 四名大汉上前按着我,开始扒我衣服裤子,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抵得住四个大男人,我穿的是牛仔裤,不好撕,可上衣却他们撕开,露出里面的内衣,一名大汉的手伸到我的胸前想要扯掉内衣,我挣扎着,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恨不得生生撕下他的肉,可我更恨不得喝了林宛如的血,大汉被我咬了一口,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林宛如说:“给她留一件,开始吧。” 林宛如发话,那人没再来扯我的内衣,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蜡烛,我脖子上的狗链被另一个牵住,其它两人按着我,我衣裳凌乱,血迹斑斑,从来没有一刻如这般屈辱,我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大颗大颗的,那人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等着蜡油一点点被烧出来,蜡烛就在我身子上空,只要将蜡烛微微倾斜,蜡油滴在皮肤上,那种疼,就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圈,这就是性虐中的滴蜡。 我惊恐的盯着那根蜡烛,林宛如比蔡晴晴残忍十倍,我挣扎,却被按的动弹不得,我咆哮:“林宛如,你个贱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断的咆哮,声音有些沙哑,林宛如却笑的得意,开心极了,像个十足的疯子。 蜡油已经烧成,大汉将手中的蜡烛微微倾斜,然后一滴蜡油顺着蜡烛滴下来,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就像是将一块肉扔进滚烫的油锅,我疼的破口大骂。脚不断去踢按住我脚踝的人,身子像在陆地上的鱼儿在垂死挣扎,却丝毫作用也没有,又一次绝望来袭,当看着第二滴蜡油快要滴落时,我已经没了挣扎的气力,只能无助的,死死的盯着它,当它快要滴落时,忽然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撞开,所有人都有那么几秒的停顿,一个身影却如闪电般冲了过来,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一脚踢在拿着蜡烛的大汉胸口上,大汉直接被踢出三米远,撞在墙上,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蜡烛已经熄灭了,掉在地上。其他三人都吓傻了,愣愣地看着满身暴戾的萧凌。 林宛如也是懵了,倏地从沙发上腾起,错愕的看着萧凌,整个脸色都白了,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的身子在轻微颤抖。 萧凌冷沉着脸,眸子里含着摄人的寒光,往其他三名大汉身上一扫,牵着狗链子的大汉吓的将链子松开了,按着我手脚的大汉,也跌跌撞撞的退开了。 萧凌的身后跟着十来名保镖,还有方力,还有一个是我没想到的,宁昊然。 我的上衣已经被撕烂了,内衣露在外面,萧凌脱下他的外套为我披上,然后将狗链子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眸子里寒光如十二月的冰凌,冷的让人害怕,他为我解开绳子时,我感觉他的指尖有些发抖,之后他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林宛如吓的跳开,站在壮实大汉身后。 宁昊然见我满身带血,眸底划过一抹心痛,不可思议,我抬眸对上他那一瞬间,眼里的恨意让他身子微微一颤,却欲言又止,如果不是此刻我全身疼的痉挛,在刚才的挣扎中我已经脱力,我想我一定会扑上去撕宁昊然,我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 萧凌看清我眼底的恨意,微微讶异,但他以为我是刚才被林宛如吓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我来了,没事了。” 我没说话。林宛如的折磨是疼,可心里的伤,萧凌是看不见的。 萧凌抬手想要摸我脸上的鞭痕,手最终只是横在半空中,他眼里的疼惜原本应该让人感动,他及时的出现也让我舒一口气,可想到孩子,想到萧凌明明知道却瞒着我,我的心,凉了,怎么也暖不过来,哪怕是他站直了腰板,在林宛如脸上连扇了几巴掌,我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麻木的看着,然后又看看宁昊然,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明明我是最该有权知道的人啊。 林宛如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哗啦啦的流,满目凄楚:“阿凌,我才是你老婆啊,你怎么能打我?” “我是怎么警告你的,啊?”萧凌最后一个字吼的叫林宛如浑身直打哆嗦,与刚才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萧凌满眼杀气,一把掐住林宛如的脖子,像钳子一样的大手直掐的林宛如踹不过气,她使劲拍萧凌的手背,萧凌却纹丝不动,四名大汉见此吓的想逃,可门口被方力带人堵着,方力扬了扬手,身后的人上前将四名大汉架住,方力跟萧凌做事多年了,身上也有萧凌几分狠戾。 四名大汉被桎梏住,吓的不停求饶,萧凌没想将林宛如掐死,在林宛如尝到死亡滋味时。他将林宛如丢在地上,铮亮的皮鞋走向四名大汉,冷冷的目光最后落在之前拿蜡烛的大汉身上,语气很淡,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他淡淡地说:“两只手都剁了。” “是,总裁。”方力应了声,立马就拿了一把大刀上来,是那种菜市场拿来砍骨头用的刀,这时我才明白,萧凌说的剁,是整个将手都剁下来,那人一听,吓的身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的哭喊求饶,可是这些都没用。 大汉被萧凌带来的两名保镖死死按住,将他的双手搁在桌子上,方力举着砍刀,刀背很厚实,刀刃很锋利。宁昊然站在一旁有些错愕,眼里还有一丝怜悯,可我却在心底冷笑,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会对这种事怜悯? 萧凌冷了眼,抬了抬手,在方力砍下去时,萧凌遮住我的眼,不让我去看那血腥的一幕,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在包房里久久散不去。方力下刀很快,手起刀落,砍下那人的双手,就跟砍猪蹄似的,萧凌虽然遮住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但我能想象那样的画面,似乎还能听见砍下的手掉在地上的声音,加上嘶嚎的叫声,足够让人心胆颤,可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林宛如让他们折磨我时,我在心底就发了誓,善良与原谅只是弱者才有的,凡是伤害我的人,就算付出十倍代价,我也不会犹豫了。 那人最终痛晕了过去,其他三名大汉吓的身子如筛糠抖个不停,不知其中谁胆子小,竟然吓尿了。难闻的味道在包房里蔓延开。 萧凌微微蹙眉,冷声道:“将其他人拖下去,砍去两只手。” 这些碰了我的人,最后的命运都是被砍去两只手,相对于当初的姚豪,这四人结局还算好了,方力让人将他们都拖了出去,被砍掉双手的那人,不知是方力故意的还是什么,他让人抓着那人的脚给拖出去的,没有手掌的手臂拖在地上,伤口处的血在地面上拉了好长一条血迹,脱离主人的两只手掌掌心向上的落在桌子底下,桌子上的血顺着桌子边缘滴在地毯上,让人看的心底发毛。 处理了四名壮汉,接下来萧凌开始处理林宛如,林宛如颓坐在地上,早就吓傻了,当萧凌走到她跟前时,她吓的抱住萧凌的腿,哭的凄然:“阿凌,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萧凌任由林宛如抱着他的腿哭了很久才吐出两个字:“晚了。” 林宛如的哭声猛然止住,她错愕的抬头,看着萧凌冷冽的脸,她抓着萧凌裤脚的手缓缓松开了,她忽然笑了,她的笑很难看,比哭还难看:“阿凌,为了这个女人,你真的要跟我离婚?要对我下手?我嫁给你这么久了,你何曾认真看过我一眼,你却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离婚,愿意放弃林氏财产?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都干了什么?”萧凌厉声道:“你是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下狠手?你对于我来说,算什么,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刚才你怎么对江夏的,我翻倍的还给你。” 林宛如怔愣住了,她瞥了眼宁昊然,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萧凌却转了身,同样看了眼宁昊然,之后将我从沙发上抱起来,对一旁的方力冷冷的说:“这里交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方力恭敬地应道:“放心,总裁。” 林宛如见萧凌动真的,她忽然向宁昊然求救,她的身子在地上爬。想去拉宁昊然的裤脚,样子十分狼狈,在她离宁昊然只有几厘米时,保镖抓着她的肩膀朝后扯,宁昊然直愣愣地站着,冷冷地看着,脸上早就不见了温润,也没有怜悯,萧凌抱着我路过宁昊然时,我冷冷地盯着宁昊然。盯着这个杀我孩子的凶手,直到走出包房,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才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萧凌生怕弄疼了我,步子走的很缓很稳,我在他怀里,抬眼的那一瞬,我看见了他眼角微微湿润,那一刻,我心里的难受,无法用语言形容。 萧凌他比我想象的知道的更多,林宛如跟宁昊然的关系,从刚才的话中,我知道他也一定知道,而且还是一早就知道,我忽然觉得萧凌很可怕,很可恨。 第136章:是缘还是劫

萧凌小心翼翼的将我放进车里,之后他也坐上来,对前面的司机说去医院,我的屁股沾在皮座上,碰到伤口,疼的我身子颤了颤,萧凌注意到将我抱在他的腿上,他冰冷的指尖抚摸着被鞭子打过的伤口,动作很温柔,让我不感觉到疼,看着我身上的伤,萧凌面色阴沉,语气却很温柔,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若不是考虑着身上的伤。我想他一定会紧紧的拥抱着我,我的鼻尖微酸,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车窗外,外面漆黑一片,我的心也陷进了无尽黑暗之中。 萧凌察觉我的不对,冷冽的脸,紧抿着的薄唇微微蠕动,却直到医院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将我抱着,抱着。 到了医院,医生帮我检查身体,处理伤口,萧凌一直在旁边陪着,伤口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林宛如打的狠,脸蛋上的伤痕估计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医生处理好伤口之后,我半躺在病床上,抬手摸着脸上的纱布,眼里的寒光一点点冷下去,心也一点点冷下去。 萧凌坐在病床边,拉着我另一只手,柔声道:“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将疤痕一点不留,还是像以前美。” 萧凌不太会哄人,我微微侧了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庞俊朗的男人,我一点也捉摸不透他,这个男人的城府比我想象的深太多,他从一开始就将我蒙在鼓里。却一边又让我相信他,让我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呵,我倒是忘了,他可是萧少,若没点城府,怎么混?怎么跟宁昊然斗? 我怔怔的看着萧凌,轻声问道:“身上的伤好了,心里呢?” 闻言,萧凌眼底划过一抹慌乱,稍纵即逝,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眸光微闪,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直说:“会好的,都会好的。” 听着这话,我笑了,将手从他的手里缓缓抽出来,萧凌这下更慌了,他想来抓我的手,却只能横在半空中,我凝视着他,冷冷的问:“我孩子的命呢?萧凌,你有什么资格用我孩子的命去抵你的情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是宁昊然下的手?你什么都知道,却将我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伟大?你是不是在想,喏,你看,我将你保护的好好的,什么都不让知道,也什么都不用想,不用伤心,多好啊,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说到最后,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扯动伤口,疼的我直冒冷汗,刚包扎好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隐隐浸出红色的血迹,萧凌眉梢一沉,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微微扯动嘴角,喉结滚动,他似乎想解释,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见他沉默。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凉凉地看着他,我知道刚才我说的是事实,不管萧凌是不是为我好,我心里是真恨,真气,他凭什么用我孩子的命去还债啊? “萧凌,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做到这般漠视,怎么可以”说着,我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我由最初的哽咽到抽泣,再到嚎啕大哭,眼泪糊了一脸,我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只知道心里很痛,萧凌直愣愣地站在床边,就这么看着我哭,他想安慰,安抚,最终只是眉头紧蹙,眸中透着心疼,什么也没做。 待我哭累了。不哭了,他朝外面喊了一声医生,医生匆匆进来,见我又出血了,又重新为我包扎,我就像个麻木的木头,就算疼,也感觉不到了。 重新包扎好后,方力来了,正想说什么,萧凌抬了手,示意他出去说,方力先出去了,萧凌看了我一眼,我的目光侧向另一边,没看他,然后我听见他转身的脚步声,出了病房。 萧凌刚出去,我掀开被子忍着疼下了床,萧凌与方力在医院走廊的尽头,他们背对着我,萧凌指尖夹着一支烟,方力好像是在跟萧凌汇报什么,我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一点,听见方力说:“林小姐已经被送去了医院,通知林家二老,他们现在已经赶过去了。” 我想起刚才萧凌说的将我身上所受的翻倍还回去,那林宛如现在比我只会更惨,身上的伤口只会更多,想到那些性虐工具会用在林宛如身上,我心里一阵痛快,虽然我恨不得将林宛如碎尸万段。可我知道,林宛如是林家千金,再怎么也跟萧凌夫妻一场,萧凌也不会真像解决姚豪那种人直接杀了,目前的结果,已算是好的。 萧凌吸了一口烟,冷嗤了一声说:“她以为背后有林家,有宁昊然,可以为所欲为,却是聪明被聪明误。” 方力有些疑惑的问:“既然林小姐跟宁昊然是一伙的,为什么宁昊然又会赶去阻止?” 原来萧凌之所以知道我被林宛如绑走,并在海峡的事是从宁昊然那知道的,方力问的,正是我心里疑惑的,宁昊然能对我孩子下手,那还救我干什么? 萧凌将未抽完的烟头掐灭弹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喟叹的说:“宁昊然就算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江夏。” 方力没明白萧凌的话,但我好像是明白了一点,或许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吧,可我宁愿宁昊然伤害我,也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我的手缓缓握成拳,一个想法在心底盘算,见他们谈话快要结束,我转身轻轻地回了病房,没过一会儿,萧凌进来了,目光落在床边的拖鞋上,我神色淡然,也不怕他知道我偷听了他们的话。 萧凌在床边坐下来,此刻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温柔:“早点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他的语气里似乎夹着一丝怅然与无奈,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好似我的出现脱离了他的掌控,我依然没看他,躺下去闭上眼睡觉,我背对着他,又是静谧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炙热的看着我,眸子里有疼惜,有无奈,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间,我好似听见他说:“再等等,欠你的,欠孩子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你想要的,我统统都能给你。”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清醒,可我没睁开眼,依然装睡,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渐渐地湿了眼角,我不知道跟萧凌是缘还是劫。 这次我得在医院观察几天。多次伤害,这身体已经超出负荷,不知道医生跟萧凌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直阴沉着,眉头深蹙,就没见舒展过,他连公司都没去了,一直在医院陪着,若有重要文件,方力会送来给他签字。 在我住院的第二天,宁世德急匆匆的来了,看着我身上缠着纱布,眼眶一下子红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却在我面前哭了,一个劲的问我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他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医院一听宁世德来了,连院长都亲自来病房了,之后宁世德出去跟为我主治的医生讨论我的病情,其实我觉得我身体挺好的,就是一些皮外伤,不知道怎么的,大家都怪怪的,好似我要死了似的。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宁世德又进来了,他看了眼一直守着我的萧凌,萧凌会意,跟着宁世德出去了,不知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最后进来的只有宁世德,被他们这样弄的,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宁叔,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难道我还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胡说,有爸”宁世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过来,尽量让自己脸上带着让我放心的笑说:“有我在,什么病都能医好,别担心。” 宁世德一直想认我,我知道,对于他的话,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没信,嘴上却说:“嗯,宁叔可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有你在,一定没事。” “没事,一定没事。”宁世德满眼心疼的看着我身上的伤,笑着宽慰我,眼眶却红了,想了想我说:“宁叔。我想通了,我跟你回宁家。” 闻言,宁世德有些不可置信,脸上有些激动地问:“小夏,你愿意跟我回去?你愿意认我了?” 认不认,这个问题我没想,但是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宁家。我点了头说:“嗯,我愿意回去。” 我没说愿意认,宁世德自然听的出来,不过我能跟他回去,那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宁世德高兴的连说:“好,好” 第137章:打架过瘾

见宁世德如此高兴,我的心里反而有些歉疚,有点心酸,迟疑了一会儿,我说:“宁叔,宁夫人那边,你” 宁世德连忙说:“淑华那边我会处理好,你就别担心了,现在主要的是你先养好身子。” 我应了一声,宁世德在医院陪了我一会儿就离开了,我答应回宁家的事暂时没跟萧凌说,我知道说了他一定不会同意,昨晚虽然他说会为我一一讨回来,可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自己讨回来。 在医院待了一天后,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住院,便要求出院,可是萧凌不同意,在我多次要求后,他让医生再为我做一次全身检查,若医生同意出院,他就同意,萧凌松了口,我也就没异议。 很快医生给我安排了一次检查,前前后后差不多十来项内容,我一一去检查,一番折腾下来,我感觉身体有些乏了,萧凌扶我回了病房,他跟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某些事注定发生时,就算逃也逃不过,我知道他们有事瞒着我,我心里是想知道,可好奇心也不是很强烈,不管我身体有什么毛病,至少我觉着没什么,就算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萧凌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躺在病床忽然觉着口渴,因为检查,我几乎将肚子排空了,水不让喝,东西也不让吃。 病房里准备的水已经喝完了,我按了呼叫铃,却迟迟没有护士来,想着自己只是身上有伤痕,又不是伤了脚,便自己下床找喝水,我出了病房,原本打算喝了水就准备回来,可我忽然看见当初想要害死我孩子的王医生,当时我的身子整个就绷直了,一股恨意从我心底爬出来,看着那抹白影进了电梯,我跟了上去,然而我还没追上去,电梯门也就关了,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号。八楼,我焦急地拍打着按钮,在等电梯时,明明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却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 当电梯再次下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出来,我慌急的进了电梯,按了八楼,当我再次从电梯出来时,整个楼层的过道除了病人的家属在过道的长椅上暂时休息等待,并没有王医生的身影,我也不知道王医生进了哪一间病房,我看见一名女护士端着铁盘,里面穿着药从一间病房里出来,我上前拉住她问:“王医生在哪间病房?” 女护士有些疑惑:“哪个王医生?我们医院好几个姓王的医生,你说的是哪位?” 当初在医院时,我也只知道那人姓王,其它的也不知道,除了给我检查身体,王医生也不会来病房,我一直以为那是萧凌安排的医生,也不多想。 护士的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摇了摇头,最后我只能一间一间的找,可我没找到王医生,却误打误撞的到了为我主治的医生的办公室,办公室门敞开着,医生面对着我坐着低着头,他的注意力都在刚才为我拍的片子上,并没有注意到我。萧凌背对着我坐着,在听主治医生的讲解,医院很安静,尽管他们的谈话声不大,我站在门口,也能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主治医生说了很多很多,我却只记住了那段话,我这辈子想要再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也就是说,这辈子,我可能只有允儿一个孩子,而造成这样结果的,是因为当初的车祸加小产时,为我主治的医生失误,子宫并未清理干净,事后又少开了一味药。 失误?当时为我主治的医生是宁昊然,他会失误?我知道当时自己的情况危急,得送进急诊,宁昊然也不是妇科医生,在那样的情况下,肯定不是送妇科,而是先保住我的命,可是他是医生,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事后妇科医生也没给检查出这些问题,那些医生都是他的朋友,或者就是宁世德带出来的,如果这不是宁昊然安排的,我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医生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的手缓缓握住成拳,指尖陷入肉里的疼却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疼,萧凌背对着我,我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将片子的一角瞬间揉碎,可知他心里的愤怒。 主治医生还在跟萧凌说我的身体状况,我却转了身,也没再去找什么王医生,而是跌跌撞撞走在走廊上,眼神空洞而缥缈,主治医生的话在耳边久久不散,每走一步,心里对宁昊然的恨,便一步步加深。 心底在想,宁昊然的心到底有多狠,才会如此残忍的对我? 穿着病号服,我木讷的走在走廊里,这时两名打扮时尚的女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两人低头一直有说有笑,也没注意,我们就这样撞上了,我本就没有留神,两人又正好撞到了伤口,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其中一名金色卷发的女人立马朝我道歉,本想伸手拉我起来,可在看清我的面容时,歉疚的神情立马就变了,惊讶了一声,指着我说:“你是江夏?之前逼人跳楼,照片门事件的女明星江夏?” 经卷发女人这么一说,她旁边的女人也认出了我,还立刻将手机拿出来搜之前的新闻,将我的照片搜出来,蹲下身将手机拿近了一点与我脸对比,哟了一声:“还真是那个不要脸的女明星,不仅把别人逼的跳了楼,既然还盯上咱们的男神楚恺。”女人看了眼我身上的病号服和脸上,身上包扎的纱布,冷笑道:“你看看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怜啊,这脸蛋恐怕得毁了吧,没了脸,看你还怎么做明星,还怎么勾引人。” “小美,你可说错了,这些女星的脸谁不是整出来的,毁了容,整回来就是呗,她们这些人有的是男人为她们掏钱。”卷发女人上下仔细打量我,冷嗤了一声问我:“听说你还是在夜总会陪男人的小姐,被人包养,走到今天的地位,是你陪男人睡出来的吧,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配得上咱们的男神楚恺,楚恺从不与女明星传绯闻,你一定是想利用他炒作,提高自己的名气,真是卑鄙。” 原来这两名女人是楚恺的粉丝,之前在网上我已经看过了太多谩骂,却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当面骂。我坐在地上,很凉很凉,那种凉仿佛从脚尖到头皮,整个人都凉透了,被人这么说,我气的发抖,加上刚才主治医生的那些话,被这两人一骂,我整个人似乎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我倏地从地上腾起,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抓着卷发女人的头发,迫使她的头上仰着,卷发女人疼的大叫,我却恨不得将她头发全扯下来。我瞪着她说:“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卷发女人吃疼的说不出话来,刚才被叫小美的女人没想到我突然的举动,但她也仅仅迟疑了一会儿,朝我大吼道:“你这个疯女人,你本来就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没资格当什么明星,你不要脸被人包养,还把人给逼死了,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啊,你快松开我朋友。” 这边一闹,经过的人都围了过来看,叫小美的女人一边谩骂,一边将手机里搜出来的新闻和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大家这会儿都认出了我。对我指指点点,谩骂,鄙夷,说我被人睡还这么嚣张,叫我快放了卷发女人,骂我不要脸,婊子。 娱乐圈的事从来都是被人津津乐道,不管真相如何,这些人,看热闹的从不怕事大,不管对错,看不顺眼你,就是看不顺眼,随大流的骂。 人越来越多,我没松开卷发女人。冷眼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谩骂声叽叽喳喳的钻进我的耳朵,异常刺耳,我反驳道:“我没有,没有。” 小美说:“你没有?你敢说蔡晴晴不是被你逼死的?人家之前可是跟莫城是银屏情侣,自从你出现,不仅抢了她的女主角位置,还抢了人家男朋友,想来当初蔡晴晴那些绯闻也是你居心不良吧,看你长的一张漂亮脸蛋,心可真毒,还把人可逼死了。”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反驳干什么,这些人根本不会听,而我反驳什么?我本就是别人包养的女人,也是夜总会小姐,蔡晴晴也是被我逼死的,听着那女的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还没等我想明白,在我失神间,卷发女人挣脱开,朝我碎了一口,指着我鼻子骂:“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说自己没有,你破坏别人家庭,闹的人家都要离婚了,你身上这伤就是抢别人老公的代价吧,你活该,你还做什么明星,你还是滚出娱乐圈吧,别祸害咱们的男神楚恺,也别祸害别人家庭了。” “你们是谁指使的,是不是林宛如?”我伸手去抓卷发女人的肩膀,刚才那个叫小美的话我本就有些觉得不对,现在这个卷发女人一说,我也就明白了,如果不是有人指使,她们怎么会知道萧凌跟林宛如离婚的事? 闻言,卷发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故作镇定地指着我说:“什么林宛如李宛如,我们不认识,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难道我们说的不是事实?你害人性命,破坏人家庭,在夜总会伺候男人才有今天。你这种女人,怎么不去死啊。” 一时间,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如果这时他们手里有臭鸡蛋什么的,肯定毫不犹豫向我砸过来,看着这些嘴脸,我咆哮道:“你们别乱说,我为什么要去死,林宛如如此狠毒的人,该死的是她,你们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告你们诽谤。” 方才还很激动的一些人,叽叽喳喳的人,顿时就不说话了,叫小美的女人嘴却恶毒,满眼嫌弃的说:“告我们?有本事你去告啊,我好怕啊,我看你被那么多男人上过,你在这也不是简单的治伤吧,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大家还是别靠近她,免得传染。” 小美如此一说,大家还真的退后了一步,好似我真有什么传染病,一些病人的家属叫嚣着让我离开,在一片反对声中,忽然有一个声音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们这群臭八婆,在这叽叽歪歪什么,我看有病的是你们。脑子有病,该去看看脑科。” 我循声回头,只见毛丽从人群中挤上来护在我面前,就跟上次迷迭香在酒吧,她在面对几名凶汉时护着顾青城一样,不过这次她没再全身都戴金。 卷发女人脸色难看,怒道:“这位大婶,你骂谁八婆呢。” 毛丽双手叉腰,气势十足:“谁应谁就是八婆,这里可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你们要看病去脑科,不看滚蛋,在这瞎逼逼什么,看你们俩这身打扮,说不定还是在哪个发廊**的吧。”毛丽嘴更毒,跟黎若有得一拼,她抬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厌恶道:“还用如此低劣的香水,我看你们这身上穿的也是地摊货,说不定连发廊鸡都不如,就是在路边随便拉男人挨炮的。” 毛丽的话让我听的痛快,却激怒了那俩女人,两人嘴里骂了一句,扑上来就要打,毛丽不甘示弱,别看她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能在那种酒吧混,胆量和气势都有的。 现场一会儿就乱了,卷发的女人上来打我,小美就打毛丽,抓头发扯衣服,拿脚踹,我的心中正有一股怒气,虽然我身上有伤,卷发女人又专挑我伤口打,我整个人狼狈,疼痛,却像发了疯一样厮打,一点也不让,站在外围的护士医生们都傻眼了,围观的群众有看热闹的,也有趁机推搡一把什么的,场面一个乱字了得。 我们都打红了眼,我身上包扎的纱布又隐隐浸血。可能是怒在心头,也好久没这么痛快打架了,疼,却还在忍受范围之类,毛丽空隙间瞥见我出了血,将小美用力一把推开之后上来就拽着卷发女人的手腕懵甩开,我和毛丽歇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到两秒,卷发女人与小美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我们扯破,果然是地摊货,质量劣质,不过我和毛丽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怎么说毛丽也是大我们一辈的人,而我身上还有伤。狼狈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冲上来手抓脚踢。 卷发女人发了狠,我身上疼痛,反应也没她快,她一脚踢上我的左腿,我没躲过,她是九阴白骨爪就朝我脸上挥过来,我脸上也包扎着,伤口不是很深,但被再次伤到,可能真得去做整容才能好了,看着眼前的九阴白骨爪,我的心骤然一紧,女人都爱美,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想躲,可是来不及,毛丽想帮忙也分身乏术。 卷发女人的手还没到我脸上,我却觉得脸上疼了,而就在那一瞬间,卷发女人的手离我的脸就差那么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擦过我脸蛋时的触感,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可我意料之中的疼迟迟没到,当我睁开眼时,看见萧凌站在我面前,周身冷冽,卷发女人的手被他拽住。 在萧凌眼中,从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他反手一耳光甩在卷发女人身上。卷发女人直接被打倒在地,脸蛋立刻浮现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溢出血迹,可见萧凌打的多狠,卷发女人被打懵了,坐在地上捂着脸,迟迟不能回神,小美与毛丽也结束战斗,小美看着萧凌眼里含着杀气,吓的连人都忘记了扶,整个人定在原地。 周围一下子静的针落可闻,这时医院院长赶来了,为我主治的医生也来了,见到这场景,也是先愣了一会儿。 萧凌冷锐的眼神扫了小美与卷发女人一眼。冷吐了一个字:“滚。” 两人回过神来,搀扶着跌跌撞撞就滚了,如果这里不是医院,我想这两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放过。 萧凌回头看我一身狼狈,满眼疼惜,我知道这次可比上次与黎若跟苏颖打还狼狈,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身上还隐隐血迹,病号服也被扯的松松垮垮的,身上好几处脚印。 萧凌想抱我,见我身上都是伤,也不知从何处抱,他问我:“能走吗?” 他的语气很轻很淡,但若仔细听,却能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夹着一丝心疼一丝颤抖。 我点了点头。与其让萧凌抱,我自己走还能更舒服点,我看了眼毛丽,她脖子上还有抓痕,衣服和头发都乱了,我满是歉疚,感激的话还未说,毛丽冲我摇了摇头,让我赶紧去包扎。 萧凌护着我回病房,院长见此,让围观的人都散去,又赶紧让医生为我重新包扎。 萧凌一直守在我身边,他没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八楼,还跟人打架,我们都心知肚明。却又不提,待我重新包扎好,医生都退了出去,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眼里含着道不尽的温柔:“以后别逞能,打不过,让我来。” 话虽责备,却知道他是在关心我,本来心里还有点堵得慌,却被他最后一句给逗笑了,心里暖暖地,我拿脸蛋在他手上轻轻蹭了蹭,说道:“堂堂萧少打女人,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萧凌见我心情不错,他的眉头舒展了。轻哼一声:“谁敢动我老婆,不管男女,打。” “我得自己打,好久没这么过瘾了。” “等你伤好了,我让你打。”萧凌这话说的有点痞痞的。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说过话了,听着他这句话,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我不知道当主治医生跟他说那些话时,他除了愤怒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可我心里却有点怕了,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凝视着他的眸子,忽然发现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脸,他消瘦了,轮廓更加分明。让人看着多了一分冷冽,也多了一分心疼。 我抬手用食指在他的眉毛上轻轻划过,描绘他深邃的五官,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爱惨了。 萧凌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深情的眸子凝视着我,嘴角有了笑意,四目相对,我们什么也不说,心意却相通。 我没跟萧凌说刚才那两人有可能是林宛如叫来闹事的,有些事,得我跟林宛如自己解决。 毛丽包扎好来找我,我才知道她今天是来看顾青城的,顾青城也在这家医院。顾青城上次被打之后,张癞子还是没放过他,之后又让人堵住了他,如果不是有路人喊了一声,顾青城肯定得被张癞子给废了,但就是如此,顾青城还是被打进了重症室。 这次我的检查没合格,萧凌不准我出院,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见萧凌如此担心,我也就依了他,在医院多住几天,听萧凌说允儿在家闹了几回,囔着要我,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带他来好,期间莫城和杨子涵都来看过我,我没告诉黎若我住院的事,宁世德也会常过来,毛丽来看顾青城时也会来看我。 这天毛丽看了顾青城来病房找我,见我恢复的快,也就放心了,其实当初跟毛丽也就是一杯酒和一起进派出所的交集,可这次医院闹事,我们就真正熟络了起来,想起她当时护着我,还跟人打架,我心里满是感激。 宁世德来看我时,毛丽正好没走,毛丽本来跟我聊的挺好的。见到宁世德,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整张脸就变了,脸色难看,就跟有什么世仇似的,还没等我说什么,毛丽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宁世德就骂:“你这个负心汉,你来这里干什么?” 宁世德开始没认出毛丽,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秀珍的朋友,毛丽?” 毛丽冷嗤了一声:“亏你还记得阿珍,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 我有些疑惑的问:“宁叔,毛姨,你们认识?” 宁世德还没开口,毛丽恨恨地说:“怎么会不认识,就算化成灰老娘也认识,你个现代陈世美。” “毛丽,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宁世德一脸愧疚,我从他们的话里好似明白了什么,我问毛丽:“毛姨,你认识我妈妈?跟我妈妈是好朋友?” “你妈妈?”毛丽看了眼宁世德,又看了看我,讶异的问:“你是秀珍的女儿?” 第138章:林宛如闹自杀

跟毛丽熟络后,我没有再叫她毛老板,而是叫的毛姨,我点了头说:“我母亲就叫江秀珍。” 毛丽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高兴地拍了拍手掌,笑吟吟的说:“你是阿珍的女儿,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亲切,你母亲现在可好?我们都几十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我得找她聚聚,当年说走就走,也不回来看看我。” 毛丽的问话让我与宁世德同时沉默了,毛丽觉着不对,紧问我:“小夏,你母亲呢?她现在在北城还是在老家?毛姨都二十多年没见着她了,我” “母亲已经不在了。”我轻轻打断毛丽的话,毛丽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有些不信,结结巴巴的问:“什什么叫不在了?小夏,你别开玩笑,你母亲也不过四十几,怎么就不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毛丽说:“母亲去年就走了。” 对啊,还不到五十的年纪,母亲就这样走了,一辈子都没享过福,我还没孝顺她,就这样走了。 毛丽静默了几秒,随后病房里便是她的嚎啕哭声,提到母亲,宁世德也是一脸悲痛,毛丽哭了很久,拉着宁世德不停的捶打,骂他是陈世美,负心汉,毛丽太过激动,我拉都拉不开,最后还是护士过来帮忙拉开,但毛丽还是伤心,坐在椅子上很久,病房里谁都没说话,我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毛丽是真难过,可见她跟母亲的感情一定很好,我没想到母亲还有这么一位朋友。 毛丽平复心情后,瞪了眼宁世德,把他叫了出去,不知两人在外面说了什么,最后只有毛丽回来,恍然间我觉得毛丽忽然沧桑了不少,她在病床前坐下,拉着我的手,很久很久,她问我:“小夏,你要认宁世德这个父亲吗?” 抿了抿唇,我说:“不知道,我从没想过。” 听着我的话,毛丽拍了拍我的手背,愤然地说:“宁世德这个负心汉如此薄情寡义,不认也好,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让他一个人后悔去,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珍。” 见毛丽如此为母亲愤愤不平,而她口口声声说宁世德负心汉,薄情寡义,虽然我知道一定是宁世德负了母亲,可没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不免好奇了问了句:“毛姨,当初我母亲跟宁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我的问话让毛丽似乎陷入了回忆,她叹了一口气,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正如我之前的猜测,母亲也是一名小三,而且可悲的是,母亲走的路跟我如今一模一样,母亲当年与毛丽是北城有名的夜总会坐台小姐,宁世德跟母亲相识就是在夜总会,当时的宁世德刚才国外留学回来,宁家虽是世家,可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更别说是夜场那样的场所,所以母亲也不知道宁世德身份,也更不知道宁世德那时已经跟宁夫人定了婚。 两人当时可谓是一见钟情吧,母亲来自山村,刚入夜总会不久。身上未沾染半点风尘味,两人相爱后,母亲便被宁世德包养了,那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还憧憬着宁世德有一天会娶自己,在被包养半年之后,宁世德却娶了宁夫人,母亲当时伤心欲绝,我能想象当时母亲整个世界轰塌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感同身受,可女人啊,爱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轻易死心? 后来宁世德告诉母亲,他早跟宁夫人定了婚,母亲这才知道宁世德的身份,那时她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她一直以为的爱情,最后她却变成了小三,母亲想离开,宁世德哄了哄,女人最经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语,母亲心软的留了下来,当起了宁世德的情妇,二十多年前,那时情妇这个词并不那么广泛,那时母亲承受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情妇的生活过了半年,该来的还是来了,宁夫人知道了母亲的存在,自然是上门来闹,那时宁夫人已经怀孕,母亲不知道,两人争执之间,宁夫人摔倒被送进了医院,孩子保住了,可母亲跟宁世德之间的事也曝光了,那时母亲下定了决心离开,重新回到了夜场上班,宁世德没再来找母亲,那段时间,母亲麻木的上班,流连于各色男人之间,可母亲忘不了宁世德,只能借酒来摆脱那种痛苦,毛丽说她以为那是母亲最痛苦的日子。没想到最痛苦的还在后面。 过了两个月,事情风平浪静了,宁世德又来找母亲,不知宁世德真对母亲有情还是什么,但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宁世德让母亲回去,母亲起初是拒绝的,可最后还是经不住宁世德的温柔攻势回去了,这次宁世德给母亲重新找了住处,金屋藏娇,宁夫人的重心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也就没发现,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五年,母亲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她自知身份卑微,唯一的朋友就是毛丽,能做情妇到这个份上,想必母亲爱惨了宁世德。 母亲五年没有孩子,本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了,没想到后来有了,初尝为人母喜悦的同时,厄运也来了,母亲怀孕五个月,宁夫人再次找上门,这次不像第一次那么简单了,这次宁夫人让人差点就把孩子给弄没了,母亲怕了,宁世德那时正在国外参加研讨会,她只得躲了,这一躲,就是二十几年。 听着毛丽描述的那些,每一件事,每一个字,都让我的心揪起来,听到最后,我的拳头紧握着,尽管我有所猜测,宁夫人做了伤害母亲的事,可真正听到,心里的愤怒,对宁世德埋怨,依然超出我的想象。 母亲的事,更坚定了我要回宁家的决心,欠母亲的,欠我孩子的,我统统都要讨回来,不让宁家鸡犬不宁,我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母亲。 我身体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脸蛋上的鞭痕用了上好的药,也做了去疤手术,如果不近看,完全都看不出脸上有痕迹,再过一段时间,脸上最后一点痕迹也会自然修复。 我忽然想到丽姐,也不知她身体怎么样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当时我说第二天去看她,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我没告诉她我的事,只说最近有点忙,顾不过来,丽姐是知道蔡晴晴跳楼的事,也理解,她在医院住了两天没事也就出院了,听此,我也舒了一口气。 萧凌跟林宛如的离婚办的不是很顺利,林宛如比我伤的重,当初林氏夫妇见着林宛如浑身是血都吓着了,问她怎么回事,林宛如自然不会说是萧凌,只得说是被社会上的地痞给打了,林氏夫妇不是三岁孩子,林宛如身上的伤,加上医生跟林氏夫妇说的林宛如身体情况,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二老那是心疼的要死,萧凌是决心离婚,直接让人将离婚协议书送去林宛如所住的医院,林氏夫妇见自己女儿被如此对待,加上之前萧凌对林宛如种种冷漠,林氏夫妇同意离婚,可林宛如不签字,让人意外的,她既然割腕闹自杀,死也不离婚,萧凌听罢,没过去看,只是冷嗤了一声,让人传了一句话过去,没死就签字,死了就当丧偶。 萧凌这话绝了,不过林宛如在医院闹自杀,不是傻子都知道是做样子,说不定刀子还没往脉搏上割,医生就已经把她救了。 我出院的这天,莫城打了电话说公司里有事,也就不能来了,其实我知道这是他的借口,有萧凌在,他是怕我难做,我心里都知道,莫城没来,毛丽却来了,我虽答应了宁世德跟他回宁家,但这么久没见允儿,实在想了,而且萧凌那边我还没说,也就先缓两天,宁世德答应,说过两天去接我,自从知道了母亲跟宁世德的那些事,对宁世德的态度便淡了些,宁世德想来也知道一些,毕竟毛丽在,我想知道过去并不难。 毛丽为我收拾东西,萧凌去见我的主治医生,对于我的事,萧凌都亲力亲为,甚至连去拿药,交费这些琐事,他都自己去做,看着他为我忙碌,简简单单的,就像普通人家妻子生病,丈夫为其忙前跑后,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好似我自从说过他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他便学着去爱。 最近没看见罗曼丽,我觉得有点奇怪的,不过她不在。我心里舒心点,毕竟她大大方方的跟我说公平竞争,萧凌对她态度也特别,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承认自己挺小气的,试问哪个女人能如此大方呢?如果有,我跟林宛如也走不到今天。 毛丽为我收拾好东西,我们在病房等着萧凌回来,对于我的事,我没跟毛丽说,她一直以为萧凌是我的老公,可她不知道我走了母亲的路,是别人的小三,萧凌在北城上流人圈中恐怕没人不知道是谁,可毛丽接触的人不同,底层不同,她自己也就开一家酒吧,傍着地头老大混日子,早年做小姐,坏了身子,也无儿无女,她只以为萧凌是有钱人。见萧凌如此对我,拉着我的手,欣慰的笑道:“小夏,见你现在生活的好,找了这么个好男人,毛姨也就放心了,想必阿珍在底下有知,也会感到高兴。” 我弯了弯唇说:“谢谢毛姨。” 为了不让毛丽担心,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如果萧凌离婚了,该解决的事解决了,或许我的好日子就真到了吧。 我们正在闲聊间,林夫人忽然冲进了病房,神色慌急,林宛如又在医院闹自杀了,囔着要见萧凌,林夫人在我印象中端庄温柔,是真正的豪门贵妇,也是位爱孩子的好母亲。 林夫人是为了林宛如的事来找萧凌的,没见着萧凌,见着我这个破坏萧凌与林宛如婚姻的‘罪魁祸首’。出于爱女儿,林夫人教训我说:“江小姐,宛如上次伤害了你的儿子,可如今孩子已经找回来了,你为何还是抓着萧凌不放?现在宛如跟萧凌闹离婚,宛如躺在医院闹自杀,你这样破坏别人家庭,如此不道德,你心里难道就不愧疚吗?若有一天别人破坏你的家庭,你会作何感想?” 林夫人跟宁夫人不同,若今日换成宁夫人,早就骂了,面对林夫人的话,我心里有那么一瞬的反思,可走到今天这步,林宛如跟萧凌的离婚也不全是因为我,说来,林宛如或许也只是一颗棋子,他们的婚姻本就是错的,离婚是早晚的事,如果林宛如心不那么歹毒,我还会愧疚。说不定也会退出,可想到林宛如做的那些事,让人心底发寒。 毛丽听着不对,没等我开口,疑惑的说:“什么离婚,什么破坏别人家庭,小夏,这是怎么回事?” 见今日是瞒不过毛丽,我皱了皱眉,示意待会给她解释,然后对林夫人说:“林夫人,他们离婚不离婚,跟我没关系,你以为没有我,他们就不离婚吗?你如此心疼女儿,在这教训我,不如好好回去管教管教你自己的女儿,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性吧,她自杀?一个能对小孩子下手,能开车撞人,害我小产的人,她会轻易死?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了,林家有钱有势,我又找谁去?我没去告她就不错了,还要对她有什么愧疚?林夫人,别磨光我耐性,我现在能对你如此说话,只不过是见你找到女儿不容易,可怜你,可别把我的退让当软弱。” 林夫人一脸震惊,摇着头说:“不可能,我的宛如不会这样歹毒,她心底善良,端庄大方,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心底善良?”我冷嗤了一声:“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还有什么心,如果你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女儿,不过我想她肯定也不承认,林夫人,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想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就看好她,若她再兴风作浪,就不止是让她在医院躺几天的事了。” “宛如住院,是你干的?” “我只是把她加在我身上的奉还给她。”我淡淡地说:“林夫人,你还是回去劝林宛如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也少受点罪。” 林夫人慌急匆匆的来,最后一脸怒气的离开,毛丽盯着林夫人离开的背影,之后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毛丽深深叹息,露出与当时母亲一样的神情,无奈,痛心。 我扯了扯嘴角,目视着窗外,毛丽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我:“小夏,刚才那女人,是林氏集团的林振国的妻子?” 我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她丢失的女儿找回来了?” 我有些疑惑:“毛姨,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林宛如,萧凌现在的妻子。就是林家的女儿啊。” 闻言,毛丽脸色都变了,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不对啊之类的话,我好奇的问:“毛姨,你怎么知道林夫人的女儿丢失了?” 像毛丽这种阶层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上流圈的密事。 毛丽回神,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当年我好像看过林家的寻人启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就问问,问问。” 毛丽的说辞太过牵强,而且她说这话时眼睛闪躲,我知道她没说实话,可又想不出她为什么要撒谎,萧凌这时见了主治医生回来,见我们都收好了东西,说道:“我们回去吧。” 林夫人来的事我没告诉萧凌,车子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毛丽送我到医院门口就走了,我坐在车里,看着她慌急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见我失神,萧凌问:“在想什么?” 回了神,我轻笑道:“我在想这是自己第几次进医院了,好像自从跟了你,这进医院都成家常便饭了,现在我听见医院两个字,都觉得害怕。” “对不起。”萧凌为我捋了捋额前碎发,满眼疼惜与愧疚:“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笑了笑,偎在他怀里,微眯着眼睛,双手拦着他的腰:“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萧凌真的做的太多了,可就是因为太多,我才对他有所埋怨。 萧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冲前面的方力说了声开车,车子发动,回到别墅时,祥嫂抱着允儿和秦微澜都在门口等着,允儿许久未见我,一看见我就从祥嫂怀里挣脱,屁颠屁颠的朝我跑过来,太久没抱允儿。我刚想伸手,却被萧凌半路截胡,将允儿直接给拎了起来,允儿不干了,朝我挥手,委屈的叫我,我瞪了萧凌一眼,萧凌拍了拍允儿的屁股,对我说:“你身子不好,这小子最近长重了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怕我累着,见萧凌已经能细心到这个地步,我的心里开心极了,之后萧凌抱着允儿,牵着我进了别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允儿被萧老爷子接去了老宅培养感情,萧盛文父子对萧老爷子当初的袖手旁观很是埋怨,虽住在一起,偌大的老宅,却像只有萧老爷子一人孤零零的,有了允儿,老宅才有了点笑声,有了生气。 我只跟允儿玩了一会儿,萧凌便以我身体不好为由将允儿扔给了祥嫂,让我回楼上休息。 我知道自己身体,不仅连生育的机会渺茫,身体也被掏空了,如果不好好养,以后肯定一身病痛。 晚上萧凌让秦微澜做了一桌补身子的,汤汤水水,我都喝了好几碗,如果不是见萧凌紧张我,我才不想喝。 在医院这几天只能用温水擦擦身子,这么久不洗澡,一身的消毒水味道,萧凌为我准备好浴巾,换洗的衣服,如果是以前,萧凌一定会痞痞的赖着一起洗,可这次没有,他为我准备好一切,将水温调好。 当我躺进浴缸,享受着他为我做的这一切,心里是说不出的甜,仿佛每个细胞都是甜的,但在甜的同时,心里又满是怅然,因为萧凌越是如此,我的心里,却是难受。 我抬手抚摸着肚子,这里曾经孕育了两个生命,一个平安,一个连看世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而从今以后,这里不会再有了,这辈子,我唯一的孩子,就只有允儿了。 指尖轻轻划着肚皮,心里满是酸涩,待我洗好出来,萧凌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听见声音,他连忙将未抽完的烟掐灭,将窗户打开,让房间里通风。 萧凌旁边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杯热牛奶,不用想也知道是祥嫂送来的。刚才已经喝了太多汤汤水水,实在喝不下,萧凌跟我说他先去洗澡,让我趁热喝,我随口应了声,最后萧凌洗了澡出来我还是没喝牛奶,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待会怎么跟萧凌开口回宁家的事。 萧凌瞥了眼牛奶,我没喝,他也没说什么,伸手关了灯,又开了盏夜灯,掀开被子躺进来,习惯性的从身后搂着我。 我在他怀里辗转几次,到嘴的话却还是说不出口,我不禁在心里骂自己,以前是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倒是变得瞻前顾后了,我的话,萧凌肯定不会同意,不管是医院那两女人故意滋事,蔡晴晴跳楼的事可比上次绯闻照片的事厉害多了。我没法回去拍戏,莫城之前安抚我,说是先等一段时间,平静了之后再接着拍。 在我在萧凌怀里第十次辗转时,萧凌拍了拍我的后背说:“早点睡吧。” 萧凌知道我心里是有话想说的,见他如此说,想来心里也知道我要说什么,本来还不好开口的事,他这一说,我倒是开了口:“萧凌,我要回宁家。” 我说的是要,而不是想,那代表我是必须要去。 话落,我感觉萧凌的身子微微僵硬了,随即他说:“你要做的事,我会替你完成,如今你身子不好,以后尽量少出去,就在家里调养身子,待公司的事解决了,我会给你一个婚礼,让你正式成为我的萧太太,之后我们出去蜜月,你想去什么国家?法国还是” “萧凌。”我轻轻打断他的话,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凝视着他,我说:“萧凌,我要回宁家,无论是你想做的事,还是我想做的事,我都想我们一起,别再让自己一个人了,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管你跟宁昊然还有没有其它恩怨,那是我的孩子,我应该去。” 萧凌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没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我又说:“你不是说宁昊然不会伤害我吗?更何况有宁叔,他为我调养身子,那不是更好?你就当我出去养身子,好不好?” 萧凌知道我口不对心,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上次你果然偷听了谈话。” 我有些心虚,垂了眼,小声说:“上次你都没拆穿。现在提干什么。” “你去宁家能干什么?”萧凌挑眉说。 “我做不到你的狠,也杀不了人,以我的能力,也撼动不了宁家,而宁世德再怎么说也是我父亲,我做不了其它,但是宁家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我总要讨点利息回来,让宁家不得安宁还是能做到的。” 萧凌轻笑一声:“果然是女子,难养也。” 听出萧凌话里面的戏谑,我知道这事有戏,也不气他的语气,两眼一亮:“那我能去宁家吗?” 萧凌沉思着,没回我的话,我有点急了,说:“你这边跟林宛如还没离婚,你不是要娶我吗?就算你离了婚,可我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姐身份,你要娶,就来宁家娶。” 萧凌目光深情而真诚:“我要娶的是你的人,不是身份。” 我盯着他精壮的胸膛:“我知道。” 最后。萧凌叹了一口气,只是让我睡觉,并没有说同意不同意,可从他的叹息中,我知道他妥协了。 萧凌考虑更多的应该是我的身体状况,正如我所说,有宁世德,我身体的亏损还能养回来,之前我一直以为谁爱的多,谁先爱,谁就输了,可在我与萧凌之间,没有输赢,若真要仔细去论,似乎萧凌要比我的爱多那么一点,从前那么骄傲的他,除了冷脸横眉,对我有一丝软态度我都阿弥陀佛了,可现在,我很难在他的脸上看见对我的冷冽,反而更多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林宛如这件事,算是解开了我与萧凌最后的劫。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双手环抱着他,紧贴着他,就像孤独的肋骨找到了宿主,不再彷徨,免我漂泊。 萧凌也同样紧抱着我,我们都没睡,只是拥抱着,感受着彼此均匀的呼吸,静谧的房间,就算夜风从外面吹进来,也不觉得冷,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响起他的声音:“江夏,若有一天我真对宁家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我思量着他的话,无论是宁世德辜负了母亲,还是宁昊然害了我的孩子,还让我今后连再做母亲的资格也失去,我心里是恨的,可真要将宁家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 我的迟疑已经让萧凌有了答案,我能从宁昊然那感觉到他对萧凌的恨。也能从萧凌这感受他对宁昊然的恨,他们必须有个结果,我不再去问他们真正的恩怨,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想了很久,小声问:“萧凌,我不能生育了,你难道不介意吗?” “傻瓜,我怎么会介意,再说了,我们有了允儿,足够了。”萧凌在我额头轻轻一吻,他的那句傻瓜,让我热泪盈眶,我看着他刚硬的下巴,撇嘴说:“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当年的事?对于我走错房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些想爬上你床的女人一样?” 萧凌忽然笑了,眉眼俱笑的那种,很好看,傲娇的说道:“当时我还真当你是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毕竟想爬上我床的女人从这都能排到国外了。” 我瞪了他一眼:“那么多人想爬你的床,你还都上了?这么不挑食?” “没有,就你一个。” “为什么?”我有些不信。然后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因为我跟欣雅长得像?” 话出口我有些后悔,但又不能否认,我心里还是蛮期待答案的。 “可能吧。”萧凌倒是坦然,提到欣雅,萧凌已经不似当初放不下,他的眼里有了释然,高冷的说:“你能走错房间,那是命中注定,注定你是我萧凌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是。” 我白了他一眼:“说句软绵绵的情话能死人啊,我走错了房间,白让你睡一次,貌似是我吃亏吧?还白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该怎么补偿我?” 萧凌眼含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痞痞的说:“我拿我自己补偿如何?” “怎么补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扩大,不安分的手在我敏感部位游走,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瞬间就烫了,露出小女儿情态:“这还是我吃亏啊。” “我会轻点。”听着他嗓音低沉而诱惑,粗重的气息喷薄在我耳后。我瞬间没了免疫力。 萧凌顾着我的伤才好,动作很温柔,房间内的温度慢慢升高,暧昧气息弥漫房间每一个角落,夜风从外面灌进来,也吹不散。 脑子里想着他的那句命中注定,想想,这一切真是注定好了的。 第二天林宛如忽然想通了,同意签字离婚,但条件是萧氏的百分之五的股权。 林宛如这次可谓是狮子大开口了,百分之五的股权,也就是以后萧氏有重大的股东会,有可能在最关键一票时,就会败在林宛如这,萧凌不可能答应,萧氏萧凌是打算以后交给允儿的,若被林宛如捏着百分之五的股权,等同于喉咙一直卡着一根刺。 林宛如自然也知道萧凌不可能会同意,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拖着,可她的举动惹怒了萧凌,萧凌直接让人寄了法院传票给林宛如,像他们这样的豪门。离婚最好的方式就是协议,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上法庭,可见萧凌做的决绝,对于林宛如,萧凌是不会给她一分好处。 萧凌没有多少耐心跟林宛如周旋,把离婚的事交给律师,他只要结果。 萧凌同意了我回宁家,在别墅休养了三天,我便给宁世德打了电话,我没带允儿,萧凌将允儿送回了萧宅,让允儿陪着萧老爷子,其实另一方面萧凌也是想用允儿为我拉分,这样萧老爷子更容易接受我。 宁世德接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亲自来别墅接我,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萧凌与宁世德在客厅谈论什么,祥嫂帮忙收拾,我带的东西不多,宁世德已经为我准备了,当我收拾好下楼。萧凌送我到门口,上车时,他在我耳边说:“等我,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我嫣然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次我回宁家,身份不一样了,三度来宁家,一次一种心境,有时觉得人生真够狗血的。 到了宁家,下了车,宁世德让人把我的东西提进去,我跟着宁世德走进大厅,宁家人都在客厅等着,不知道宁世德怎么安抚的宁夫人,她虽不待见我,却难得的没有剑拔弩张。 宁蒙还是叫我一声江夏姐,但不知道她这声,是以什么的心情叫的,不过我不在乎,我的目光对上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笑意的宁昊然,淡淡地说:“我又回来了。” 说这话时,我面上平静。可心底,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宁昊然莞尔一笑:“回来就好。” 我们都知道彼此话里面的深意,我真的难以想象,有一天我会跟宁昊然走到这步,以这样的口吻说话。 第139章:鸡犬不宁

女人不依不饶:“不行,你这么赶着去为那女人证明,你是不是真对她有什么想法?楚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为了不影响你事业,我甘愿做背后的女人,甘愿隐婚,当初结婚时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会跟任何人闹出绯闻,可现在呢?你不仅送她回家,现在还为了她对我发脾气,楚恺,你变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嫌弃我没她漂亮是不是?” 听着女人的话,我心里满是震惊,楚恺既然结婚了? 娱乐圈零绯闻,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既然隐婚了? 宁世德话还未说完,宁夫人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反对道:“我不同意,宁世德我告诉你,我答应让这个小贱人回宁家,已经是退让,若你要举办什么宴会公然认下她,我就跟你离婚。” “淑华,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是长辈,怎么说话的。”宁世德脸上的笑立刻垮下来,脸也沉了下去。 “我什么样子?我怎么说话,难道我说错了?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宁家是什么身份?能随随便便认一名私生女?而且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指着我轻蔑一声:“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宁世德,我辛辛苦苦为你持家,你的心却在一名夜场小姐身上,那样肮脏的女人,在宁家住下来,宁世德给我重新安排了房间,我享受着宁家子女的待遇,晚饭的时候,宁世德照顾着我的意思,怕我受委屈,毕竟宁夫人对我不满,但又想让我与宁家人融入,问我晚饭是自己在楼上吃还是下楼一起,我这次本就是回来给他们添堵的,又怎么会一个人躲在楼上吃饭了。 剩下的就是我跟宁昊然一侧,桌子上基本都是我爱吃的,还有宁世德亲自熬制的药膳,为我调理身体的,宁夫人虽不待见我,可宁世德拿我当宝,宁昊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与心思,对我也是真如一位大哥照顾妹妹一样。 饭桌上,宁世德为我盛了一碗药膳。宁昊然也为我夹菜,我看着白瓷碗里堆满的食物,心里冷嗤了一声。 我与宁昊然最初的关系,是医生与患者,同时也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是国色天香的老板,我是员工,我从最初的排斥到最后的感激,成为朋友,甚至有想过报恩嫁给他,后来我也真为他穿上婚纱,可最后,一切都是虚幻,我们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妹,不仅是他的棋子,被利用,我们还是仇人,杀子之仇。 不管心里怎么想。我脸上依然是淡淡地笑容,我有些佩服自己能有如此的镇定,而不是直接拿刀叉抽进宁昊然的血管,如今的表现,也得多谢宁昊然当初将我推进风尘,在那里学会了伪装情绪。 饭桌上,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坐我对面的宁夫人,一张冷脸,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刺上成千上万个窟窿,而宁蒙,就算我与她对视时,她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 一场诡异的饭吃到一半时,宁世德突然笑吟吟的说:“小夏,既然你回来了。我打算为你举办一个宴会,正式认你为宁家女儿” 生下的小贱人,还不一定是你的种,你凭一张照片就认定这是你女儿,也不怕当冤大头。” 宁夫人话说的十足难听,一向端庄的当家主母,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谁也没想到能在下人面前跟那些没教养的泼妇一样,宁世德气的额头青筋暴突:“秀珍都已经过世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秀珍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当年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也清楚,我已经对不起秀珍,小夏我是一定要认,若你执意离婚,那就离吧。” 其实我当初也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宁世德不让我去做亲子鉴定。毕竟这都二十几年了,母亲也不在了,是个男人都该怀疑一下,而像宁家这样的家庭,在这种事上更得慎重,但自从听了毛丽说的话,我心里有了一点明白,宁世德心里不是没有想过,没有付出行动的原因,第一是源于心里对母亲的愧疚,若去做亲子鉴定,那就等同于否认他们之间那段感情,第二是因为他若真那样做了,不管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了。 宁昊然眉头深皱,挥手让伺候的佣人都下去,宁蒙见势不对,拉了拉宁夫人。劝她别再说了,可宁夫人也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宁世德那句离吧,如同火上浇油,宁夫人甩开宁蒙,倏地起身扑向宁世德,一边捶打,一边哭道:“我做什么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今天我正好给了你机会,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婚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宁蒙焦急地拉开宁夫人。 宁夫人的反对在我意料之中,她叫我小贱人,我也不恼,她骂我母亲,我也忍着,因为自有人为我出手,而且比我更让宁夫人难堪,痛苦,我慢条斯理的搁下筷子,淡笑地看着这场好戏。 宁昊然没有去拉,但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冷气,如同当时跟萧凌打架时一样的冷戾。 宁昊然拧着眉心,淡淡地对宁蒙说:“扶妈上楼休息。” 宁蒙有些错愕宁昊然的态度,迟疑了一会儿,却也上来扶宁夫人,宁夫人不走,气极了,她想拉开宁昊然过来打我,宁昊然却一动不动的护着我,说真的,我有点讶异宁昊然的做法,毕竟他面前的可是他母亲。 面对这宁昊然的话,看着他温润的脸庞,依然俊朗,可我却是笑了,这话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随即咬牙切齿的说:“对,我还记得,你对我真是好,你对我做过的那些‘好’事,我会一辈子铭记,宁昊然,我告诉你,正如宁夫人所说,我就是来搅的你们宁家鸡犬不宁的,不然怎么报答你对我做过的‘好事’。” “我知道,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宁昊然满眼宠溺,桌上的饭菜,只有药膳用陶罐装的,所以还是热的,宁昊然为我盛了一碗,温笑道:“再吃点吧,你的身子虚,这个是爸亲自熬制的,对你身体有好处。” 我觉得宁昊然比我想象中病态,可我不会可怜他,我勾了勾唇:“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怪我心狠了。” 我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重新拿起筷子夹菜,喝汤。 吃好回了房间,我正准备拿衣服去洗澡,萧凌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怎么样,我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边得意的说:“你觉得我会是吃亏的主吗?” 萧凌从我语气上听出我心情不错,也就放了心,轻笑道:“看来不仅没吃亏,收获还挺大的。” “那是当然。”我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语气沉了下来说:“有我在的一天,宁家别想安宁了。” 话落,萧凌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里面传来方力的声音,方力是问萧凌什么时候走,然后我问道:“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公司?” 我开心地捏了捏允儿的脸,没想到这场记者会萧凌也参与了,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心里暖洋洋的,而在我弯腰捏允儿脸的时候头发顺着前倾,萧凌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的五指印,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蛋:“谁打的?” 我站直了身子,捋了捋头发笑说:“是误会,没事,而且也打回去了,不吃亏。” 萧凌眉梢一压,我真怕他再问,赶紧说时间不多了,先进去了。 “嗯。待会就回去了。”萧凌说:“不努力工作赚钱,到时怎么娶你?” 听着他的话,心里暖暖的,我笑说:“那你可得好好赚钱,我要的彩礼可是很高的。” 之前在饭厅上演的戏确实让我心里舒畅,可听见萧凌的声音,才能真正让我暖心,从认识萧凌到现在,也一年多了,从最初的情妇,到如今,却像是在谈恋爱似的甜蜜,偶尔还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与萧凌不知不觉聊了十几分钟,想着这么晚了他还在公司,也就不耽误他了,让他早点回去,挂电话时,萧凌十分霸道的命令我。让我以养身体为主,剩下的事,他会做。 萧凌同意我来宁家,一是为了我身体,二是知道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不为孩子做点什么,这辈子我心里都过意不去,所以才纵容我在宁家胡闹,不管我闹成什么样,最后都有他擦屁股,一切只要我开心就成。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想着他刚才霸道的口吻,我都能想象他说那话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我准备转身进浴室洗澡时。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如被抓了现场的小偷似的心虚道:“宁,宁蒙,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事吗?” 刚才讲电话,也不知宁蒙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什么,只见她表情很冷,眼里再也看不见当初的热情,她瞥了眼我手上的手机,困顿的问:“江夏姐,你为什么要回来?” “宁蒙,有些事你不知道,也跟你无关,我不想伤害你,我” “跟我无关?江夏姐,我一直敬你,拿你当朋友,可现在我原本和睦的家庭被你快要搞散了。这还跟我无关吗?”宁蒙怔怔地看着我:“我妈说你来宁家就是为了搅的宁家不得安宁,就算我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你也不能这样做啊,我爸都认你了,我哥也护着你,这才一天不到,宁家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想怎样?” 见宁蒙如此,我也冷了脸,说:“宁蒙,我劝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也不瞒你,对,我就是要闹的宁家鸡犬不宁,这是宁家劝我的。” “不可以。”宁蒙忽然十分激动,握住我的肩膀,祈求道:“江夏姐,你离开宁家好不好?看在我们当初的情分上,你离开宁家,我不想让这个家散了。” 看着宁蒙眼里晶莹的泪水,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软了,我偏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最后我还是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我说:“抱歉” 闻言,宁蒙的手无力地从我肩膀上滑落,垂下,一向乐观热情,暖暖像太阳的宁蒙,眼眶里的泪水最终没有忍住从眼角滑落,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泪水,淡漠地说:“江夏姐,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而我,也不会允许你破坏我的家庭。” 话毕,宁蒙转身跑出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不过愧疚肯定是有的,在多年之后,想起当时宁蒙的背影,心里无尽怅然,当时的自己,对宁蒙真是有点残忍了。 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进浴室洗了澡后,我躺在床上失眠了,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工作室,莫城打电话说他为我准备了一个记者会,蔡晴晴的事情过了一段时间,舆论没有当初那般厉害,这个时候召开记者会是最合适的时间。 我之前以为我在星途上真的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莫城在背后做了如此多。 宁家有的是车,宁世德本想让人送我去,我坚持自己去,到了工作室楼下,我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本是朝电梯门口去,原本空旷寂静的停车场,隐隐约约传来男女的争执声,让人感觉瘆得慌,我站在原地仔细听了听,才知道原来是情侣之间的吵架,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耳熟,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也就没管。继续往前走,我刚走几步,吵架的女人忽然怒吼了一声:“楚恺,你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就别想走。” 楚恺? “扶妈上去。”宁昊然朝宁蒙再次说道,语气冷了几分,将宁蒙与宁夫人都愣了一会儿,宁夫人回过神来,捶着胸口说道:“昊然啊,你醒醒啊,这个女人她不管再像当年那女人,她始终也不是啊,她现在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别再陷进去了。” “妈,我很清醒,江夏既然是宁家人,就该被承认,我同意爸的提议。”不等宁夫人再说什么,宁昊然直接让宁蒙扶她上楼,宁夫人见宁昊然如此执着,更是痛心,但她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她没让宁蒙扶着,而是自己跌跌撞撞上了楼,宁蒙不放心,追了上去,不过宁蒙在经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眼里含着一丝恨意。 听着宁蒙噔噔上楼的声音,我在心底说了一声对不起,所有事件中,宁蒙是最无辜的,我恨宁昊然,也埋怨宁世德对我母亲的辜负,宁夫人对我恶劣,不管他们最后怎么样,我都心安理得,可宁蒙不同,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走了,饭厅就只剩下我跟宁昊然,饭菜已经有些微凉,宁昊然想叫下人拿去热热,我说不用了,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冷冷地笑了:“看着你对自己的母亲都如此,我想着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忽然有些释然了,正如宁夫人所说,我不是死去的欣雅,我现在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莫非你对我,还有非分之想?” 宁昊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的态度跟对宁夫人完全不同,他浅浅一笑:“还记得当初在地下室我跟你说的话吗?这辈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我这才想起声音像谁,有些好奇地凑近了一看,果然是楚恺。 楚恺一脸不耐烦,连看了几次腕表,他安抚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梦然,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谈,我现在赶时间,记者会马上要开始了,你先回家好吗?” 不过转念一想,娱乐圈隐婚闪婚闪离的多了去,也就不稀奇了。 女人是生面孔,不是娱乐圈的,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问这样的问题,楚恺彻底失去了耐性,转身就走。我没来得及躲避,就这样对上了楚恺,楚恺也没想到会遇见我,也愣了一会儿,见楚恺要走,女人慌了,去抓楚恺的手,见他愣住,顺着楚恺的视线看过来,我尴尬地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电梯说:“抱歉,我只是那个我什么也没听见。” 楚恺回了神,掰开女人的手,朝我走过来说:“记者会要开始了,先上去准备吧。” 原来今天准备的记者会,莫城与楚恺都会出席,蔡晴晴当时散出来的照片,其中就有我跟他们的绯闻。楚恺能出来澄清,我很是感激。 有些担心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楚恺却说没事,我点了点头,楚恺跟我一起朝电梯走去。 女人见楚恺撇下她跟我走了,而她也认出了我是谁,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腕,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没有防备,一巴掌硬生生挨了。 女人瞪着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你让楚恺移情别恋,我告诉你,想抢走楚恺,做梦。” “够了,许梦然。”楚恺见我挨了一巴掌,反手就给了许梦然一巴掌,眼里透着失望:“你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 这一巴掌真是挨的冤枉,女人泼辣起来果然不是盖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满脸泪水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我连累了楚恺,她是楚恺的妻子,我肯定得还两巴掌回去。 许梦然被打懵了,愣在原地,楚恺也没管她,对我说:“上去吧。” 许梦然眼泪不停的流,大颗大颗,跟不要钱似的,说来我应该同情她,照片的事我有责任,可娱乐圈,许梦然从嫁给楚恺那天就知道,一些事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刚才楚恺跟许梦然已经解释,她却不听,一味的无理取闹,这是男人最容忍不了的,你在家里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成,在外面,男人的颜面你必须给他留着。 最后我和楚恺进了电梯,许梦然一直站在原地,最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电梯里只有我跟楚恺两人,被打的脸颊疼痛感还在,我摸了摸,楚恺抱歉的说:“刚才的事,我替梦然跟你道歉。” 我摆了摆手,玩笑道:“没事,照片的事本来就是我连累你,如果是别人这样打我,我肯定还两巴掌回去了,这件事本就是我错在先,而且你也打了回去,也算扯平了。” 楚恺弯了弯唇,说:“我跟梦然结婚三年,我工作忙,陪她的时间极少,最近她的情绪不稳定,刚才我也是冲动了。” 我没想到楚恺如此坦诚,笑说:“娱乐圈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有空你可以多陪陪她,女人就是需要男人多陪着。”我举手保证道:“至于你结婚的事,我肯定不会说。” “江小姐,有人拍到楚恺送你回家的照片,你怎么解释?” “江小姐,传言你被富商包养,也曾在夜场坐台,对这事,你怎么说?” “江小姐” 开始的提问,真是刁钻犀利,一针见血,他们每个人都用着礼貌的问话,问出的问题,却让人招架不住,这次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记者的笔与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如此大的阵势,说真的,我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但脸上也是尽量保持着微笑。 楚恺忽然笑了,他的笑不像莫城那样干净,也不似萧凌有魅力,但很独特,很有亲和力,也难怪他如此多粉丝。 我们到工作室时,莫城早就等着了,邱媛也在,作为我的助理,白灵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记者会用的资料,记者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地点还是在当初萧凌为我举行个人发布会的维加斯酒店。从这到酒店至少得十五分钟,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些资料,我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看。 时间有点赶,我得在车上看资料,还得化妆,换衣服,许梦然那一巴掌让我的脸有些红肿,只得将头发放下来,莫城看见我脸上的巴掌印,眼里的掠过一抹疼惜,问我怎么回事,我不可能说实话,但也找不到理由搪塞,这时楚恺说了话:“对不起,这事是我的错,刚才在楼下” “刚才在楼下遇到了楚恺的粉丝,一时激动。就这样了。”我脑子转的极快,之前的绯闻,闹的最厉害的就是楚恺的粉丝,这个理由还算可以,不能真说是楚恺他老婆打的啊。 莫城半信半疑,我说:“好了,没事,时间不多了,我先看资料。” 时间真不多了,莫城也不再追问,我粗略的将资料看一遍,其实这次记者会,也只是走形式,观众信与不信,就得看风往那边吹了。 到了酒店,下车时,我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不远处,我以为是自己认错了。这时车窗被摇下,我看清了坐在里面的人,那嘴角独有的邪笑,除了萧凌还有谁。 莫城也看见了萧凌,朝萧凌点了点头,跟我说:“我们先进会场。” “好的。”莫城与楚恺他们先进去,我朝萧凌的车走去,走近才发现,允儿也来了,我讶异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允儿从车座爬到萧凌的身上,扬着小脸兴奋地说:“爸爸说来给妈妈助威,妈妈加油哦。” “我老婆这么重要的记者会,我怎么会不来。”萧凌挑了挑眉说:“放心进去吧,一切安排好了,我和允儿等你。” 记者会来了不少人,时间也到了,邱媛在台上跟记者说话,轮到我们上台,莫城微笑着说:“加油。” 楚恺也为我加油,我回以二人一笑,其实我本身也没当这记者会有多重要,见大家如此,我的心反而紧张起来了。 这是自蔡晴晴出事,绯闻闹的满天飞之后第一次出来澄清,我和莫城还有楚恺一起出去的那一刻,摄像机就照个没完,还没等邱媛说句白话,记者就开始提问了。 一名男记者,手里拿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一边写,一边问我:“江小姐,据说蔡晴晴跳楼跟你有关,传闻你同时跟莫城与楚恺都有暧昧,这事你能给我们个说法吗?” 接着一名女记者也问:“江小姐,听说你跟莫城是初恋,这事是真的吗?你们有复合的可能吗?” 宁蒙拉不开宁夫人,其实女人在遇到这种事,不管多大年龄,什么阅历,受什么教育,结果都会跟宁夫人一样撒泼,宁世德也真是被宁夫人的哭闹气着了,直接腾起身,丢下一句:“真是无药可救,明天就去离婚。”之后愤然上楼了。 见宁世德离开,宁夫人傻眼了,哭声一下子止住了,也慌了,之前他们就闹过离婚,最后虽然是我劝解了,没有离成,不过我想,真正没有离的原因,还是宁夫人根本就只是想闹闹,女人嘛。都喜欢这样,但这次宁世德愤然离开,看样子是闹真的,宁夫人一下子慌了,推开宁蒙,恶狠狠的瞪着我这个罪魁祸首,我的云淡风轻,让宁夫人怒火中烧,她原本想扑过来打我,可宁昊然眼明手快的起身护在我面前,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也不帮她反而帮我,痛心道:“昊然,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妈,这个小妖精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如此护着她,这个女人就是回来闹得我们宁家鸡犬不宁的,难道你真要看着我跟你爸离婚,这个家散了,你才醒悟吗?” 第140章:游戏开始

我笑吟吟的说:“你们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这让我先回答谁呢?今天这个记者招待会,就是为了蔡晴晴跳楼一事给大家一个说法,大家不用急,你们提的问题我都会回答,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些问题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而我们采用的应对措施便是将记者的注意力引向蔡晴晴跳楼一事,而不是照片的事,我的话暂时安抚了记者们,暗地里深吸一口气,莫城给了我一个默励的眼神,我笑了笑,面对着大家缓缓地说:“对于前不久晴晴跳楼一事,我真的深感愧疚。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跟晴晴同是北影学生,而且也是室友,是朋友,大家到这也许会问,那为什么晴晴跳楼时说是我害的,说我抢了莫城,当时,我同你们一样疑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晴晴误会的事,会导致她有此认为,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疏忽,自从当初晴晴出现堕胎门事件后,情绪一直不稳定,后来神志上也有问题,这是后来她的心理医生才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以至于出现神经错乱,当初‘天使恋人’的主角是我,她对我一直怨念。将我当成了假想敌,后来才……” 演员天生会演戏,这一通谎话说出来都不带打草稿的,晴晴这亲切的称呼也叫得很是自然,我一脸悲痛,愧疚的神情,我朝白灵招了手,白灵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鉴定书递给我,我将萧凌让人早准备好的所谓蔡晴晴精神问题的鉴定书摊开在记者们面前,说:“这就是晴晴的精神鉴定书……” 说到这,按照套路,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声音有些哽咽。我已经将自己能解释的说了,剩下的,就是记者们的事。 娱乐圈,什么奇葩的事没有? 一会这某演员压力过大跳楼,一会那女明星被人质疑整容,然后分分钟掏出一张医生鉴定书出来,证明自己是纯天然的,可是这种事,观众会信?又会信多少呢? 观众信不信,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我们只负责说了就成,娱乐圈本就是扑朔迷离,雾里看花,永远看不清真假,也没有什么真假,只要不该承认的死不承认,就算舆论再大,也只当为自己炒绯闻,造势好了。 记者们凑近看了看,摄影师们还特意给了个特写镜头,有的记者算是被这张所谓的鉴定书镇住了,也有精明的记者问:“江小姐,就算蔡晴晴有精神上的问题,她与莫城是荧屏情侣,听说之前二人也在交往,你成为第三者插足其中,也有传闻说你跟莫城是初恋,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吧,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我看了眼身侧的莫城,按照准备好的资料,我应该否认跟莫城的事,我知道这事是莫城的主意,我们已经成为过去,翻篇的事就不用再拿来说。若承认,如今我在莫城工作室,这样只会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可若真的否认,我似乎做不到,而那样对莫城太过残忍了,不能坦然面对的过去。也永远不会真正放下。 场面忽然静了下来,大家都等着我的回答,包括莫城。 我弯了弯唇,看着莫城说:“是,莫城是我的初恋,我庆幸我的初恋是他,他给了我美好的回忆。” 我的话落。全程哗然,莫城也是微愣,他没想到我不按设定的回答,可随即他又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一名女记者回过神来,兴奋地八卦道:“江小姐,听你的意思,那你们会复合吗?” “不会。” “不会。” 我与莫城同时回答,我们相视一笑,八卦的女记者怔住了,莫城微笑道:“一辈子如此短暂,我能在她生命中占据一部分,此生足矣。” 曾经有人告诉我,爱是成全。是放手,我不信,那时我想,若我爱一个人,这个人不爱我了,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其实我跟林宛如是同一个类型的,在我们眼中,得不到,宁可毁掉。 而那时我不知道的是,莫城后面还有一句话未说完,若能时间倒流,我的生命中,不可能有机会出现别的男人。 我朝莫城浅浅一笑,有记者问莫城跟蔡晴晴的事,之后就是我跟楚恺的事,莫城之前就在媒体面前说明,他跟蔡晴晴的事纯属子虚乌有,而楚恺本就是零绯闻的男星,他只要否认跟我只是搭档关系,也没什么质疑声,其实今天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最后的夜场坐台才是我们的担心,可奇怪的是,直到记者招待会结束,也没有一名记者提这件事,反而有几名记者一直在追问我新戏的进程,透露着期待的意思,也似在为我做宣传,这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萧凌那句一切安排好了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底笑了笑,这个男人啊。 记者会结束后,邱媛安排记者在酒店用餐,我去了后面换衣服,我出来的时候。莫城也正好从另一个出口与楚恺一起出来,我走了上去,楚恺看出我有话跟莫城说,很识趣的走了,他经过我身边时,我朝他说了声谢谢,他莞尔一笑,只说小事一桩。 待楚恺走后,莫城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那个……萧凌他……” “他在门口等我。”我微笑着,默起勇气给了他一个拥抱,因为除了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能怎么感激他。 我们的拥抱只是短暂的几秒,在我双手环上莫城的后背时。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忽然僵硬,他也没想到我突然的举动吧。 之后我松开,后退了一步,笑看着他,打趣道:“怎么?莫大老板现在抱不得了?” “不是。”莫城温笑着摇头:“夏夏,你这个拥抱,让我对当初更加后悔。” 我知道莫城心中的悔意,我劝说:“莫城,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看到你幸福。” 莫城淡笑着说:“好。” 在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当时的莫城,为了一个字的承诺,付出了他终身的幸福。 与莫城分别后,我走出了酒店。萧凌还在车上等着,见我出来,为我开了车门,我坐了进去,发现允儿已经在座椅上睡着了,我将允儿轻轻的抱在我身上,萧凌让方力先去附近的酒楼吃饭,刚到酒楼,允儿就醒了,下午的时候,回宁家也没事,也想多陪陪允儿,萧凌的公司忽然有急事,也就跟着萧凌去了萧氏集团的总部。 萧凌去处理事务。我与允儿被安排在萧凌的办公室,想到刚才萧凌面色凝重的样子,我在办公室里也坐立不安,但我也只能在这等着,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起初以为是萧凌,可当看见是罗曼丽时,我有些讶异,罗曼丽见到我也同样惊讶。 随后我们都笑了笑,她走进来,看了眼在沙发上玩玩具的允儿,对我说道:“我是来帮萧拿一份文件。” “哦。”我应了声,然后看着她轻车熟路的从一堆文件中找出一份文件。她走时还朝我笑了笑,萧凌的办公室,除了他本人,没有他的允许,别人是不能轻易进的,更何况像文件这种重要的东西,萧凌就算不叫方力来拿,也有其它秘书,罗曼丽为什么如此熟悉? 我不怀疑萧凌跟罗曼丽有感情上的事,但罗曼丽出现在萧氏,莫名的让我有种不安,不是对萧凌忠诚的怀疑,而是担心他,上次萧凌与罗曼丽一起去派出所接我。当时送罗曼丽回去,罗曼丽住的地方既然是市长家,那时我才想起,北城的市长就姓罗,罗曼丽既然是市长千金。 北城的一个市长权利可比其它一个省的省长的权利还要大。 罗曼丽的出现是在萧凌出狱后,那萧凌能出来,跟罗曼丽有关系吗?她既然是欣雅的朋友,自然也清楚萧凌跟宁昊然之间的恩怨,她这是要帮萧凌吗? 一切我只能自己猜想,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在办公室里待不住,牵着允儿准备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萧凌的冷厉声:“萧氏没钱了吗?区区一个项目都拿不下来?我要你们这群人何用,明天的竞标若让罗氏抢了去,都给我卷铺盖滚蛋。”︽2︽2, 走廊处,以萧凌为首,他身后跟着方力,罗曼丽,一名女秘书,两名应该是管事职务的男人,萧凌将一份文件直接甩在其中一名男人身上,萧凌面色冷冽,男人接住文件,战战兢兢的说:“总裁,这次竞标的价格超出了预算,萧氏的流动资金不够。” 最后两个字男人的声音很小,萧凌目光一冷,如果不是萧凌瞥见了我,我想这男人肯定得被萧凌削一顿,真卷铺盖走人了。 男人也知道惹怒萧凌的下场,后悔了刚才的话,想补救:“总裁……” “明天的竞标我亲自去。”萧凌丢下这句话朝我走了过来,方力与罗曼丽等人识趣的没有跟上来,萧凌弯腰将允儿抱起来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见萧凌面色不好,想来明天的竞标很重要,在回宁家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萧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凌摸了摸我的脸蛋,目光看向车窗外说:“游戏正式开始了。” 第141章:求救

萧凌仅七个字,我便已经知道是什么,也不再问,到了宁家,下车时,我说:“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你。” 萧凌霸气一笑,眸中掠过一抹阴鹜:“肯定。” 我目送着萧凌离开,待他的车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转身进去,不经意的抬头,正与站在露台上的宁昊然对视,他温温一笑,我勾了勾唇,继续朝里面走。 客厅里没人,准备上楼,脚刚踏上台阶,宁夫人从厨房出来叫住我,我慢悠悠转头,对上宁夫人怨恨的眸子,笑吟吟地说:“咦,宁夫人,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跟宁叔离婚了吗?难道这次你又只是说着玩的?” 宁夫人被我的话气的脸一阵青白:“我不会跟宁世德离婚,我要看着你。不会让你在宁家胡作非为,你心里那点小心思,尽早给我收起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哦了一声,淡笑道:“宁夫人想怎么个不客气?宁叔站在我这边,就连你的儿子也维护我,只要我点个头,招个手,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满足,你知道你的儿子怎么说的吗?只要我高兴,随便我闹,你能拿我怎么办?” 宁夫人不离婚在我意料之中,她不过是拿离婚的事威胁宁世德,若真正离婚,她就不敢了,再说了,这宁家若没有宁夫人,我母亲的债,我向谁讨去。 “小贱人,果然是江秀珍的杂种,当初我能对付江秀珍,今天也能收拾了你。”宁夫人气的直喘气,手指都在哆嗦。 提到母亲,心底窜上一股恨意,冷冷的道:“当初你怎么对我母亲的,今日我加倍奉还给你,宁家,别想再安宁。” “你敢,我撕了你这个小贱人。”宁夫人说着就要扑上来打我,我身子往左微微一侧,宁夫人来不及收住,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台阶上,一道惨叫声在宁家响起,这时宁蒙也正好从外面回来,见此。丢掉手里的包,立马冲了过来,她狠推了我一把,然后去扶宁夫人,听宁夫人捂着腰疼的叫唤连连,宁蒙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碰。 宁夫人叫的夸张,多有故意的意思,宁昊然听见声音也从楼上匆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见他去扶宁夫人,心想这也没我什么事了,宁夫人也死不了,我转身上楼,手腕却被宁蒙一把抓住,她带着哭腔质问我:“江夏,你不许走,你刚才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宁昊然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初步检查了一下,然后给了120打了个电话,我皱了皱眉,宁夫人听宁蒙对我发难,夸张凄惨的哭诉道:“昊然啊。妈昨晚也想通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是长辈,她母亲也去世了,我也没必须揪着不放,心想着昨晚妈的态度不好,想补救,刚才妈只不过是跟她说两句话,问她晚上吃什么,妈好叫厨房准备,你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对你妈的,她竟然将我推倒。” 宁昊然没信宁夫人的话,如果他信了,也不是宁昊然了,宁夫人见宁昊然不信,又指着刚才一直站在宁夫人身后的女佣说:“昊然,妈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小蝶。” 女佣被点名,在得罪我与得罪宁夫人之间,她当然选择得罪我了。 “少爷,夫人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江小姐推的夫人。”小蝶说的信誓旦旦,我却在心底笑了,宁昊然不知这次信没信,可宁蒙却是信了,抓着我的手腕猛推了我一把,我没料到宁蒙会如此,我穿的是高跟鞋,如果不是及时扶着栏杆,真正被推倒的人就是我了。 宁蒙对我满目失望:“江夏,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现在就给我离开宁家,走。” 我刚站稳了身子,宁蒙就过来将我朝门外拉,说真的,若换个人,我早就发火了,可对方偏偏是宁蒙,在跟宁蒙的拉扯间,我看见宁夫人得意的笑了,可她的笑仅维持了不到两秒立刻僵硬,因为宁昊然疾步过来,将宁蒙扯开,甩手给了宁蒙一巴掌,沉了脸:“江夏是宁家人,你赶谁走?” 宁蒙这辈子第一次被宁昊然打,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昊然,那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哥,我可是你的妹妹,二十年来,你从来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更别说打我,今日你却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她是你姐姐。”宁昊然眉心紧拧着。 “她姓江,不姓宁。”宁蒙指着我咆哮。 宁家又是一场世纪大战了,宁世德这时从医院回来,宁昊然叫的救护车也赶到,宁世德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来不及细问,只得先把在沙发上完全愣住忘记喊疼的宁夫人送上救护车。宁蒙自然也跟着去了,我站在台阶上,看着宁家人仰马翻,直到救护车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我看了眼身侧的宁昊然,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宁昊然的目光一直目送着我,我似乎听见了他的叹息声。 晚上的时候,宁夫人没有回来,在医院住下了,宁蒙在医院陪着,宁世德回来了。他来房间找我,他是医生,自然知道宁夫人是真伤还是假伤,宁世德敲门的时候,我坐在飘窗上看小说,看的是宅斗类型的,我想着目前的处境,不正是这样吗? 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脸惆怅的宁世德,我说:“宁叔,要不我还是离开宁家吧,你看我才来两天,这宁家就没安生过。我实在抱歉。” “别,小夏,这里是你的家,你不住这,去哪里?”宁叔叹息一声说:“下午的事,我知道肯定跟你无关,淑华的脾气我太清楚了。” 对于宁世德的话,我不置可否,离开的话也只是我随口说说,因为我知道宁世德与宁昊然都不会希望我离开,之后宁世德又将举办宴会的事拿出来说,我拒绝了,因为我不需要,也不是真要做宁家千金,自然也表明了我不会叫宁世德父亲,宁世德怎么听不出我话里面的意思,那瞬间,我忽然觉得宁世德瞬间苍老了许多,灯光下,他两鬓的白发增添了不少,看着他面色也不是很好,昨晚上肯定跟宁夫人又闹了,心底陡然间涌起一股酸涩。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可真让我叫他父亲。实在是开不了口,好似我本就不应该那样叫他。 宁世德见时间不早了,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他给我熬药膳,宁世德离开后,我又在飘窗上坐了很久,直到一通电话让我回了神。 电话是黎若打来的,这个时间点,黎若应该早就休息,自从林宛如绑了我之后,我只给黎若打过电话,也没去看她。忽然接到她的电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是她出了什么事,我立马接通,然后电话那端不是黎若的声音,是陆杰铭。 “黎若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陆杰铭的声音透着焦急,我有些懵:“怎么会不见了?她不是在医院吗?” 听着黎若不见了,我的心一下子拧了起来,立马从飘窗上跳了下来,陆杰铭简单地说了情况,他从公司下班去医院,医院的人告诉他,人不见了,医院的人也在找她,黎若出事,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苏颖,我问陆杰铭是不是苏颖干的,他说苏颖一整天都在家,不是她,然后他有些不信的问我:“黎若没跟你联系吗?” “没有,你在这问我,还不快去找啊,她怀着孩子,若出了事,到时后悔莫及。”我真是被陆杰铭给气着了,吼了一声之后,我挂了电话,换上鞋子,准备出去找黎若,这时我的忽然又响了,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我不知道是不是黎若,我立马接起来,里面传来黎若虚弱的声音:“江夏,救我……” “黎若,你现在在哪里?”黎若的声音缥缈,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断断续续的报了一串地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现在必须赶过去。 我噔噔的下楼,宁昊然听见声音出来,问我怎么回事,见到宁昊然,我眼前一亮,宁昊然是医生,总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二话没说。拉着他朝宁家车库走,一边才说:“去敖兴璐,黎若出事了。” 一听黎若出事了,宁昊然也不再细问,跟着我上了车,发动车子朝敖兴璐赶过去,在车上,我也给陆杰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黎若的位置,让他尽快赶过去。 路上我不断催促宁昊然开快点,想到黎若气若游丝的话,我都急疯了,我在心底不断祈祷上苍,千万别有事,黎若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我们赶到敖兴璐时,根据黎若给的具体地址,到了熬兴公园,此时已经深夜,熬兴公园一片明亮,陆杰铭先我们一步赶到,120也赶到了。 我看着陆杰铭将已经昏迷的黎若抱上担架,然后上了救护车,我也赶紧跟宁昊然重新上车,跟着去了医院。 进手术室时。黎若有片刻清醒,她拉着陆杰铭,哭的撕心裂肺,眸子里满是惊恐,祈求,与怨恨,因为她的身下一片猩红,她让陆杰铭一定要救孩子,一定……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黎若明明在医院,怎么会在熬兴公园出事,我看着黎若面色苍白,忍不住落了泪。 陆杰铭痛苦又含着疼惜,哀伤而无奈的看着黎若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与宁昊然还有陆杰铭在空荡荡的走廊等着,每一分都是煎熬,陆杰铭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他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在我印象中,陆杰铭就是跟萧凌同样高高在上,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看似爱黎若,又有时候让人觉得这人太无情。无情的让人恨的牙痒痒。 黎若进手术室不久,医生给陆杰铭下了一份病危通知书,陆杰铭签字时手都在哆嗦,几千万或者几亿的生意他都能不用考虑的签下,可这次,他是那样艰难,以至于那字都写歪了,让人看着就有一种沉重感。 我拉着医生,让她一定要救黎若,不要让她有事。 我想起不久前黎若还满血复活的说要生个漂亮的女儿做辣妈,让别人夸她们母女是姐妹花,还要跟我做亲家,可这时,黎若却危在旦夕,人有的时候真的太脆弱了,让人猝不及防。 黎若怀第一个孩子时,她经历了笑,幸福,和痛苦,而这次,她也没舒坦过,灾难在她头上一直散不去。 这一夜,医生前前后后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最后一次时。我看见陆杰铭眼角湿润,他哭了。 天亮了,黎若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人虽未脱离危险,万幸的是,孩子还活着,黎若这次真的很坚强,可也知她是多么爱这个孩子,拼了命的去护着。 宁昊然见我脸色不好,让我先回去休息,黎若没有真正脱离危险,我怎能休息得下,他还要说什么,他的电话却响了,我本不想去看,只是不经意间瞥见来电的名字是罗思聪,然后宁昊然走远了一点接电话,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宁昊然跟我招呼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陆杰铭跟我一起守在医院,他没去公司,中午的时候,苏颖来了,而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林宛如。 苏颖手里提着煲汤。黄默狼给鸡拜年来了,她向陆杰铭询问黎若的情况,陆杰铭冷着脸,没有搭理苏颖,苏颖也不恼,在陆杰铭的身边坐下来,脸上笑意盈盈的朝病房看了一眼,苏颖这架势,就是来幸灾乐祸的,若黎若出事,就该她高兴了。 我虽看不惯苏颖的嘴脸,可这时也没那个心思去跟她算账。 我坐在另一条长椅上,我也不想跟林宛如闹什么,可林宛如不这样想,她朝我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笑一声说:“你还有心思在这坐着,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今天阿凌与罗氏竞标,你知道若阿凌失败,对萧氏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起昨天萧凌的话,今天有一场竞标,他会亲自去,而这次最大的对手是罗家,其实昨天我就知道罗家的背后有宁昊然支持着。刚才罗思聪的电话只是让我更确信了而已。 我不知是什么样的竞标能让萧氏的预算都不够,但萧氏不够,那罗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若有宁昊然出资帮忙,罗家的胜算似乎就大了。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林宛如,她穿着深色长裙,头发披散着,上次萧凌教训她还不够,这才刚出院就出来蹦跶,我看着她脸上有一条疤痕,不深,但比我脸上的却明显多了,但她用厚厚的粉底遮住,远看是看不清楚的,近看才能看见。 方力下手也挺狠的,我估计林宛如身上的伤都是按着我身上的伤双倍来的。 我靠着墙,仰头看着她:“你不是喜欢萧凌吗?这还没确定的事,你怎么就知道萧凌会失败?” “若不是你,阿凌自然不会失败,萧氏资金不够,还有林家支持,可现在,萧氏根本没钱与罗氏抗衡,更何况宁……”林宛如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话,赶紧改了口:“阿凌走到今天,都是你害的。” 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刀子,我也习惯了,直接无视,萧氏两次更主,已经不如从前,这次的竞标对萧氏的意义重大,林宛如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背后有个宁昊然,但林宛如似乎太自大了,罗氏有宁昊然支持,萧凌可是有罗曼丽,有时候权比钱更重要。 第142章:宁昊然被警察带走

“萧凌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都跟你没关系。”我没那个心跟林宛如吵,可既然送上门来,我自然不会客气。 “我是萧太太,阿凌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宛如高冷的说:“只要你离开阿凌,我就会让我爸爸给萧氏注资,萧氏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 嘴角扯了一抹冷讽,我说:“哦,是吗?只怕到时候你想,宁昊然也不会让你如此做吧,林宛如,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宁昊然之间有什么,但我想,你这颗棋子,也快走到尽头了,我真想看看你这颗棋子失去作用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说真的。有时我觉得你真不像什么名门千金,倒是跟酒吧那些陪酒小妹没两样。” “什么棋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名门千金,你才是陪酒女,江夏,我告诉你,我不会跟阿凌离婚的,死都不会,我不会成全你们。”林宛如支支吾吾的,用最后一句话来掩饰她眼底的慌乱。 我淡淡一笑:“听不懂,你不离婚,没关系,其实对于我来说,你离不离,一点不重要,萧凌想离就成,而且我还告诉你,你们前一秒离婚,后一秒我就跟萧凌领证,到时你若想不开,跟蔡晴晴一样跳楼,我很乐意看见。” “你这个臭婊子。”林宛如气的面色一阵白,扬手想要打我,可我速度比她更快,从长椅上腾地站起,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冷声道:“林宛如,已经被你打过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林宛如被我打歪了脑袋,苏颖见林宛如被打了,疾步冲了过来,先关心了一下林宛如,瞪着我质问说:“江小姐,你怎么能打人。” 呵,苏颖如果不是看着陆杰铭在这,恐怕也不会这么好言好语的说了,我冷笑一声:“打人?陆太太,你可别忘了你打人时,可比这强太多了。” 苏颖面色一阵红,林宛如捂着脸蛋瞪着我,她想还手,这时有护士走过来提醒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这样说,自诩是名门千金的林宛如与苏颖自然也不再说什么,林宛如生生将怒气咽下去,苏颖扶着她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全程陆杰铭没有吭声,直接无视,黎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医生给她做了一番检查,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才允许我们进去看她,可黎若只见我一个人,不见陆杰铭,当时听到这话,我看见陆杰铭笔直的背已不再笔直,肩膀微微耷拉着,那样子让人看着特别心酸。 最后我一个人进了病房,黎若刚醒过来,唇瓣干涸,精致的小脸苍白的不行,她的手背上插着管子,见我进来,她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叫了我一声,她的声音很小,语气里却带着哽咽,这样的黎若,跟她平日里那嚣张霸气样真是截然相反,也让我的心狠狠一揪。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忽然就红了眼眶,酸酸涩涩的,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我们紧紧拉着手,黎若嘴角蠕动着,说了一句:“江夏,我好累。” 话落,她的眼泪,我的眼泪,都跟着落下来了,黎若在我眼里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遇到坎了,也就对生活抱怨两句,下一刻又满血复活,从未在我面前说过累。 等黎若平复了心情之后,我问她:“黎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熬兴公园?是谁下的手?” 问到这个问题,黎若的眸底闪过一抹怨恨,情绪有些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默的说:“是陆杰铭的父母。” 听到这个答案,我有些震惊,就算黎若怀的是女儿,那也是陆家的种,怎么会这么狠心? 原来,昨天下午陆杰铭的父母去医院找黎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陆杰铭,离开北城,黎若不离开,他们就以死相逼,再怎么说那也是陆杰铭的父母,别看黎若表面心狠,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后黎若答应离开。二老不放心,亲自给她买了机票,打算当晚将黎若送到四川那边,二老算盘早就打好了,也在四川那边给黎若找了一套房子,黎若过去就能生活,四川离北城两千多公里,为了断了陆杰铭跟黎若,还真是送得远。 黎若原本按照约定离开,打车去机场,哪知上了黑车,遇上抢劫的,在敖兴路时,看着人少,抢了黎若的包,将黎若推下车,本以为那人抢了东西就走,黎若手上有一枚陆杰铭送给她的戒指。戒指几十万的钻戒,那人见了起了歹心,想抢戒指,黎若最宝贵的就是这戒指,陆杰铭送过她如此多东西,有的价值比戒指还高,她都看不上,唯独这枚戒指,两人争执间。那人抢了戒指,还踹了黎若几脚。 听到这些,我才知道黎若为什么不见陆杰铭,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了,黎若就算说了是他父母,可结果又能怎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 黎若渐渐平复心情,之后她让我叫陆杰铭进去,陆杰铭听说黎若见他,当即就冲了进去,看着黎若与陆杰铭,想想自己与萧凌,其实我比黎若幸福多了不是吗? 我为他们俩带上门时,我听见黎若说:“陆杰铭,我们还是断了吧,彻底断了……” 走廊上,苏颖没走,林宛如却走了,苏颖见我出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冲病房里骂了一声:“都是不要脸的婊子,死了才好。” 看着苏颖的嘴脸,真比林宛如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本想跟她理论,对骂,开撕,可我没有,想到黎若面色苍白的样子,我有些疲倦地说:“苏颖,黎若已经放手,我希望你放过她吧。” 苏颖有些愣住了,她或许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在黎若说那句‘我好累’时,我知道黎若已经是精疲力尽了,陆杰铭做不到萧凌那般,黎若只会是不断受伤的那个,若是一个人。孑然一身,伤也就伤了,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可她有孩子,这个孩子再折腾,她这辈子都后悔莫及。 在不断追逐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时,不如抓紧手上已经握住的。 在苏颖的错愕中,我走出了医院,此时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我只希望这阳光能给黎若留一缕,注进她的心间,不想让她心凉。 我给萧凌打了个电话,他那边的竞标已经结束,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来是好结果,萧氏跟罗氏的较量。萧氏的预估价格与竞标的价格更为接近,能得到内部价格,我想这其中罗曼丽的功劳最大,罗氏这边有宁昊然,与政府的人有关系,可这些关系能抵得过罗曼丽是市长女儿? 跟萧凌通了一会儿电话,他现在很忙,竞标结束不代表事情就完了,而是刚开始,挂电话时,萧凌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为了‘感谢’宁昊然这次出资帮罗氏,他送给宁昊然一份大礼。 我问他是什么大礼,萧凌卖关子不告诉我,我也就更好奇了,我匆匆回到宁家,想看看是什么大礼。 宁夫人在医院住了一晚上就回来了,我到宁家时。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公安局的车子,而宁夫人的哭声从客厅断断续续传来,宁夫人平时在我面前泼一点也没关系,但公安局的人都来了,还能这么不顾形象,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大事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赶紧朝客厅走,走到客厅门口,正好听见一名警察严肃的对宁昊然说:“宁先生,你涉嫌一起医疗事故案件,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一趟。” 听到这话,宁昊然没什么反应,很淡然,十分配合的跟警察走了,看着宁昊然上了警车,我才反应过来萧凌说的大礼是什么。 宁昊然被带走,宁夫人差点没晕过去。忽然她见着我,朝我疾步过来,指着我骂:“就是你这个害人精,你一来宁家,宁家鸡犬不宁,现在昊然又出事,被警察带走,你就是灾星,你给我滚,滚出宁家。” 宁蒙扶着宁夫人,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不过细看也能从那双漂亮的眸子中看出对我的恨意,她说:“江夏,你离开宁家。” 宁蒙的话简短,却带着命令,我站着没动,宁世德知道消息匆匆赶回来,正好听着宁蒙赶我的话。沉着脸说:“蒙蒙,你这是怎么跟你姐说话的,这是宁家,我还在,谁去谁留,轮不到你说话。” 宁蒙被宁世德说的瞬间红了眼:“爸,你现在还维护她,妈被她推倒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现在哥也被警察带走了,有她在,宁家就不会安宁,她就是灾星,是来报复宁家的。” “昊然的事我都知道了,医院的事跟小夏有什么关系。”宁世德看了一眼一脸泪水的宁夫人,对宁蒙说:“扶你妈上楼,我去公安局看看,若你们谁再赶小夏,别怪我无情。” 宁世德朝我走过来。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夏,昨晚你在医院里也守了一夜,先上去休息吧,想吃什么吩咐佣人去做,这里就是你的家,安生住下,谁也别想赶你走。” 昨晚我听见宁昊然跟宁世德打电话,当时宁世德担心我身体,让宁昊然带我回去,但是不等黎若脱离危险,我又怎会离开。 我点了点头,宁世德走时不放心,亲自嘱咐了佣人给我做吃的,然后才去了公安局。 听着宁世德吩咐佣人的话,我忽然放下了对他的怨恨,他欠母亲的债,也还了,我想母亲当初离开,二十多年,一步也不踏进北城,她心里有恨,也有爱,后来她把那份爱转嫁在我身上。 宁世德前脚一走,宁夫人忽然发难,挣脱宁蒙,朝我扑过来:“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儿子。” 我有所准备,轻而易举的抓住宁夫人的手将她朝宁蒙那边推了一把,眉梢一压:“今日只是一个开头,你儿子欠我的,连利息都还没还够。” 宁蒙接住宁夫人,朝我吼:“江夏,我哥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他?我哥被带走,是不是你跟萧凌搞的鬼,上次我听你打电话,你要搞的宁家不得安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两人,勾了勾唇,淡淡地说:“我没心。” 第143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没那个心思跟两人争吵,踩着高跟鞋上了楼,在我关门的那一刻,宁夫人的鬼哭狼嚎声响彻整个别墅。 我坐在床头,给萧凌打了个电话,我问他宁昊然的事究竟怎么回事,原来还真是萧凌搞的鬼,宁昊然的私人医院在一年前有一起医疗事故,导致病人死亡,事后医院给了病人家属八十万的补偿金,安抚了家属,将事情压了下去,当时为那人做手术的医生虽不是宁昊然,可当时宁昊然是在医院的。他作为院长,也有责任。 以宁家的地位,这样的事就算是宁昊然做的,最后也会有人出来顶罪,走的不过是过程,但萧凌要的就是这个过程,他要让宁昊然也尝尝牢狱的味道,而另一方面也打压打压宁家的气势。 宁家是医学世家,可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医疗事故,这事被爆料出来,当即轰动了医学界。 我知道宁昊然早晚会出来,但也得被关两天再说,刷着网页,看着宁家上了头条,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但看着宁世德为此又苍老不少,心里多少于心不忍。 宁世德去了公安局,深夜才回来,当时我没睡,站在露台上看着他颓然的身影,忽觉默尖酸涩。宁夫人在宁蒙安抚下已经睡下,听着宁世德上楼的声音,我转身离开露台,出了房间,在宁世德进入书房前叫住了他。 宁世德侧身看见我,原本颓然的表情立马变成一副慈父形象,微笑着说:“小夏,你还没睡啊,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好,早点去睡吧。” “宁叔,我睡不着,能聊聊天吗?”看着宁世德强装的表情,心底涌出一股酸涩。 宁世德欣然道:“好。好。” 宁世德一生将医学看得很重,我没来之前,他几乎待在研究室,这次出现的医疗事故,虽不大,但将会成为宁家的污点,洗不掉的污点。 书房里摆放了许多宁世德与宁昊然在医学上得到的奖杯,大大小小的奖杯,是宁家的荣耀,宁世德叹息了一声:“真是愧对了这些奖杯。” 我瞥了眼奖杯,说:“宁叔,你会怪我吗?” “小夏,我怎么会怪你,医疗事故又不是你的错,昊然他做错的事,就该承担……” “若我说这次的事跟我有关系,宁叔,你会怪我吗?”我轻轻打断他的话,看着他,认真地又说了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一切本是宁昊然活该,可我心里却觉得对不起宁世德。 宁世德沉默了几秒,怅然地说:“小夏,其实我知道你怪我,你对宁家不满,一切有因就有果,若当初昊然不做错事,也不会有今天,这次就算是个教训吧,不过这跟你没关系,小夏,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宁家也和睦。” 我抿了抿唇。缓缓地说:“宁叔,我或许怪你,但现在已经不怪了,母亲甘愿做的事,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会成全,你知道一些,却不代表全部。有我在,宁家不会和睦,在我与宁昊然之间,只能存一个,宁叔,你懂吗?” 闻言,宁世德有些懵。在他眼里,我只是个为母亲讨公道的女儿,只要用心对待我,一切都会好,然而他不知道,其实不然。 宁世德有些激动的劝说:“小夏,就算昊然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他毕竟是你的哥哥,他也是真心对你,你难道就不能放下吗?” 宁世德话里面的‘对不起我的事’是指结婚那件事,我皱了皱眉,决绝地说:“不能。”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这对宁世德残忍,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才给他提个醒。 宁世德蠕动着嘴角,有些颤抖的问:“小夏,为什么?这人谁都有糊涂的时候,更何况那时昊然也不知道你是他妹妹,他只是喜欢你……” 听着这话,心底有一股怒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够了。宁叔,我现在什么身体想必你也清楚,而我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宁昊然他可不糊涂,他是太狠心了。” 话一出口,看着宁世德如雷劈的神情,我就后悔了,宁世德能说出最后三个字,已经是极限,哪个父亲能允许自己的儿子爱上自己的女儿,今天这话还只是宁昊然对我做的事的三分之一。 “小夏,你说什么?”宁世德不可置信问道:“昊然他对你……” “宁叔,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开头。”我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宁世德会做如何抉择,我不想知道,因为无所谓。 记者招待会之后,观众反应不错,我在记者会上承认莫城是初恋,而我们也大方地说那已经是过去,在如今,有多少人能做到坦然面对初恋,成为朋友? 我和莫城做到了,这在之前我想都不敢想,而记者会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不少人对我与莫城的事不胜唏嘘,不知谁传出去‘天使恋人’便是我跟莫城的原版,已经过去大半年的‘天使恋人’再度火了,不少观众期待我跟楚恺接下来的谍战片。 这对于我来说真是好事,可我也只能高兴一会儿,因为我担心某霸道的男人又会打翻醋坛子,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顺毛,电话里传来挖土机等机械的声音,我才知道萧凌去了工地,这才竞标下来,他立马亲自就去了工地,可见这次工程对萧氏的重要性。 跟萧凌闲聊了几句之后,意外的这次某人没有打翻醋坛子,挂了电话。我先去医院看了黎若,她的脸色好了许多,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陆杰铭没在,不过陆杰铭留了两名保镖,还请了护工照顾黎若,我不确切那天黎若跟陆杰铭说了什么,但看黎若飘忽的神情,我便知道黎若这次是认真的了,她的心没死,却被她锁住了。 黎若望着窗外跟我说:“江夏,打不死的小强,这次真的站不起来了,我好想躺在原地休息。” 我走上前搂着黎若。默尖酸涩:“好,先休息,等休息好了,咱们再站起来也不迟,我一直陪着你。” 黎若是想一辈子倒下,可我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倒下,人就废了。 今天本来还要去工作室,莫城之前来电,戏接着拍,但看黎若这样,我不放心,我在医院陪着黎若,等她睡着了我才离开。看着她明明已经睡着了,眼角却留下两行清泪,这次黎若是真伤了。 我轻轻带上门,正当我转身离开,余光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陆杰铭。 陆杰铭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他也看见了我,朝我点了点头,看样子陆杰铭来了一阵了,我走上前去,指了指病房,我说:“黎若已经睡着了。” “嗯,我知道。”陆杰铭目光深深地看了眼病房,尽管看不见什么。他的眼里却露出疼惜、愧疚和无奈,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陆杰铭是知道黎若为什么出事的,他也是爱黎若的,而他最后怅然地说:“江夏,以后你经常来陪陪小若吧,她情绪不太稳定,也只有你能跟她说说话了。” 陆杰铭说了这句话,连最后看一眼病房都没有便转身离开,我叫住了他,问他:“陆总,你爱黎若,为什么不好好对她,萧凌能做到。你也可以。” 陆杰铭笔直的背微微僵硬,步子也顿了顿,之后他还是离开了,一个字也没有。△≧△≧, 看着陆杰铭离开的背影,那时我想,若换成黎若对萧凌,黎若早就冲上去跟萧凌打起来,就算打不过,也要咬下一嘴毛为我出气,可我没有,心里不是不恨陆杰铭,可我知道那样做没用,黎若也不希望我那样做,她爱陆杰铭,不想让他受伤,更不希望最好的朋友跟心爱的男人杠上,而我,或许经过了太多事,以前的那些棱角也被磨的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对宁昊然与林宛如的恨,只有这两人能让我露出锋利的爪子。 离开医院,我才去工作室,莫城不在工作室,但邱媛早就为我准备好了,时间不是太多,今天就给我排了一场戏,到剧组的时候,楚恺已经跟杨子涵搭档了一场戏,见我到了,杨子涵上来笑说道:“现在你可是又红了一把,也算因祸得福,以后我得沾沾你的光了。” 多余的话杨子涵不说,也不问,身边的太多人事都已经改变,就只有杨子涵这爽朗的性格还保留着。 我打趣道:“你可是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还给我整这套虚的。”杨子涵翻了个白眼,楚恺手里拿着道具枪支走过来,顺手也扔了一把给我,杨子涵举着自己手里的道具枪支,摆了一个十分霸气的动作对楚恺挑眉说:“看我们像不像铁血姐妹花?” 楚恺温尔一笑:“像。” 玩闹了一会儿,冯导让准备开机,今天让我奇怪的是,在剧组没有见到李伟,我问楚恺,他说李伟已经自动退出这部剧,我有些讶异,问其原因,但楚恺也不知道原因,我心想着待会问问莫城。 第144章:活死人

今天收工比较早,收工后,我去化妆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恺朝不远处的凉棚走去,凉棚是因为拍戏需要搭的,凉棚处站着一名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正是上次打我一巴掌的许梦然,楚恺疾走过去,有些不悦的将她拉向旁边的巷子里。 “江夏,你在看什么呢?是在等你的萧少来接你吗?”杨子涵换了衣服从化妆间出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不禁调侃道。 我收回视线,正好一辆豪车朝我和杨子涵开过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长相很普通,还有大肚子,就跟怀孕六个月似的,他笑吟吟的朝我们这边走来,确切的说是朝杨子涵走来,杨子涵见着他,还挥了挥手,我看着大肚子男人,有些惊讶地说:“这就是你那富二代男朋友?” 杨子涵满不在乎的说:“富二代没有了,我现在这个可是富一代,改天再跟你说,我先走了。” 说着杨子涵走了上去,两人一个拥抱之后,杨子涵挽着富一代走向豪车,我目送着豪车离开,心里不禁感慨,这富一代可是能做杨子涵父亲的年龄啊。 在我失神间,不知道有一双手在我身后,正当我要转身走时,那双手将我整个横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尖叫一声,抡起拳头就要挥过去,当我看清眼前的是谁,我的拳头已经离萧凌的默子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我赶紧收住,萧凌嘴角扬着一抹邪笑:“老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我看了眼四周,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脸蛋一下子就红了。在萧凌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小声道:“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 虽然剧组对这种来探班接人的见怪不怪,刚刚杨子涵还跟她的富一代走了,可我的绯闻刚过,一点也不想惹非议了。 “不放。”萧凌霸道起来真让人头痛,因为萧凌抱着我,我正好挡住了他的脸,也没谁认出了萧凌,他抱着我朝一旁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将我放进副驾驶,他关了车门,自己绕到主驾驶上去,发动车子说:“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 已经上了贼车,也就别想下去了,我好奇的问道:“去哪?干什么?” 他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约会。” 萧凌说这两个字时特别流氓,还有点惊悚,我觉得约会这两个字若改成约炮,我还能相信萧凌是正常的,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礼拜三,萧凌开着车子绕了半个城市,最后已经八点时,将车子停在公共停车场,为我打开车门,我看了眼四周,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青春洋溢的年纪,还是情侣牵手,这画面,四周有点熟悉,却想不起这是哪。 “这是哪?”我有些疑惑的问。 萧凌挑了挑眉,过来牵着我的手:“跟我走就对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任由萧凌牵着我穿过一条小巷,巷子的尽头是一条热闹的小吃街,看不见尽头似的,一眼望去,全是吃的,放着劲爆音乐,打扮像新疆人却又不是新疆人的小贩一边吆喝一边烤着羊肉串,还有什么油炸臭豆腐,烤鱿鱼,沙县小吃,重庆麻辣烫,好似各国各地的小吃都汇聚在这条小吃街,热闹又吵杂,整条街飘着肉香,闻着都流口水,当我抬眼看见街口立着一块‘学生街’的牌子时,我才想起这是哪。 这条小吃街,不就是北影后面那条小吃街吗,当初大学时,我跟黎若,莫城,那可是经常来,多年没来,这里的样子变了很多,可那份感觉却还在,还是那般热闹,小吃还是那样多样美味,来往的基本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情侣,这不仅仅是小吃街,也是情侣约会的地方,不知有多少爱情在这发芽。 之前在北影里拍戏,却没来这条街,我看了看身侧的萧凌,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件白色的t恤。休闲西裤,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面容俊朗,若不说,还以为他是大学生呢。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对于萧凌来这,想到他那句约会,我有点惊喜。 萧凌双手插兜,有些高冷地说:“我的老婆,记忆的每一处都必须是我。” “呃?”我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那傲娇的样子,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心底忍不住失笑,本以为这醋坛子没有打翻,原来还是翻了,‘天使恋人’里有我跟莫城在小吃店的戏份,当时拍时并没有来这,而是剧组让工作人员弄的一家小吃摊,记者会时,莫城那句占据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其实就是我跟他在大学的时光,也是在这条小吃街的时光。 我轻哼了一声:“真是小气的男人。” “这叫男人的面子。” 我噗嗤一声:“你萧少还有面子吗?里子不都被我败光了吗?” 萧凌憋着气看了我一眼,我心里越发开心,这条小吃街虽然很多格局改变,可大体不变,今天也就我做东,某人买单,从小吃街头一路吃到结尾。 看着萧凌在小吃摊面前买吃的,从包里掏出零钱,像平凡学生,而不是霸道总裁直接掏金卡,心里暖暖地,萧凌跟我一起没有形象的一边走一边吃,手里拿着鱿鱼串,眼睛又盯上另一种美食,然后萧凌就去给我买,我吃不完的,都给他吃,可能是我们的颜值太高,也可能是我们太没形象了,一路上吸引不少眼球。 期间我们进了一家卖砂锅饭的小吃店,店里面人很多,还有不少排队的人,生意火爆,本来是没座位的,可某人颜值高啊,一个电眼。把人家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给我们空了两个座位出来。 我今天穿着也简单,扎着马尾,如果不说,也没人知道我是一三岁孩子的妈,还以为是大学生呢,大家都将我们当做北影里的学生,毕竟北影里的艺术生,大多数是要做明星的,那颜值自然高,还有一些女学生来跟萧凌搭讪,问他是什么系的学生,大几学生,电话号码,微信号是多少,看着萧凌在一堆小女生面前应付自如,让我想到他流连夜场的花心样,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牛吃嫩草。” 萧凌心情颇好,当着一堆美女学生面动作十分流氓的勾着我的下巴,却深情款款地说道:“后宫美女三千,我只要你一个。” “切。”我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心里却是甜蜜蜜,我就想假装矜持点,某人不给面子,直接拆穿我,表情故作幽怨地看着我说:“宝贝儿,你心口不一。” 我们俩在这秀恩爱,那些美女学生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也识趣的不来问萧凌的联系方式,却很热络的跟我们聊天,女人都爱八卦,问我们哪个系,哪个班,怎么认识的,也有人称赞我们般配。 我们一路吃,一路跟人闲扯淡,难得的轻松,就是普通的约会,我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萧凌,不过其中也有人认出我是谁,要求合影签名,一个两个我会合影,多了的时候,萧凌就牵着我遁走。 这天晚上,走在熟悉的小吃街,我想起过莫城,但我想,在多年以后,我再回想这条街,记忆中不再全是关于莫城的记忆,还有萧凌的。 我们从八点一直逛到十一点,我没回宁家,萧凌也不回别墅,萧凌定了酒店,我们到了酒店,我逛累了,一点路也不想走了,然后萧凌背我进酒店,趴在他宽厚的背,忽然有种又像是初恋,又像是偷情的感觉。 我们在烧烤摊逗留太久,身上都是油烟味,萧凌将我直接背进了浴室,将我放在花洒下,我搂着萧凌的脖子傻笑,吃烧烤高兴的时候喝了几瓶啤酒,其实我也不是很醉,这点酒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可能是萧凌给我的这种初恋的感觉让我醉了吧,凝视着他清俊的脸庞,我踮起脚尖,将唇附上他的薄唇,冰冷的唇,没一会儿就暖了,软软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片刻,萧凌反客为主,卷着我的舌与之共舞,然后他就开始脱我衣服,我也不示弱,手灵巧的探进他的衣服,待我们**相对时,我们的吻结束,他拧开龙头,等水温热了才对着我。 水从头顶淋下来,顺着睫毛,我目光迷离的看着他,搂着他的脖子,用身体缠上他,在他敏感处点火,他扣着我的腰骂我小妖精。 情到浓时,萧凌也忍不住,将我抱起来坐在盥洗台上,刚坐上去很凉,但没一会儿就暖了,我的身体多半还是挂在他身上,他抓着我的大腿,开始运动。 我曾问过萧凌,会不会有一天会厌倦我的身体,毕竟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都先是从性开始,而女人爱一个男人,是先从爱,男人做着做着就爱了,女人爱了才会做。 当时萧凌的回答是不会,一辈子也不会腻,我知道那是床上的情话,可我愿意相信。 可能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最后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期间我迷糊的醒了一次,萧凌已经将我放在床上,但似乎他精力很好。还在身上耕耘,我朦胧的骂了一声:“真是一头喂不饱的色狼。”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暖地,我从萧凌怀里起来,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我下了床去打开酒店里的衣柜,总统套房里一般都会准备几件衬衫,我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套上,萧凌没醒,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来往的车辆与人,这个城市正开始它忙碌的一天,我张开双臂,微仰着头享受新的一天。 萧凌不知何时醒了,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我微眯着眸子靠在他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那么累,也不多睡会儿。” 闻言,我拍了拍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背:“累的是你,我可是躺着享受。” 萧凌轻笑道:“那昨晚表现如何?” “勉强及格吧。” 萧凌将我身子扳过来,眉梢轻挑:“勉强及格?嗯?” 萧凌最后一个字尾音拖的很长,让我心里发毛。趁他没动手动脚之前,我赶紧说:“满分,满分。” 萧凌十分满意,但还是在我的臀部上轻捏了一把,我瞪了他一眼,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我们静静地看向远处,那些未被高罗大厦挡住的风景,想了想,我问他:“宁昊然大概多久能出来?” “以宁昊然的能力,就这两天。”萧凌说:“当年的事故,他并未多大责任,若再将责任推给当时的主治医生,宁昊然这两天就应该出来了。” “几天的牢狱,连利息都不够,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忽然觉得宁昊然入狱没那么简单,我从萧凌的怀里退出,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还有宁昊然更大的把柄?这次的事故,只是你给他的开胃菜?” 萧凌嘴角微微上扬,满眼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默子:“我的女人,真是聪明。” “你当初突然提出跟林宛如离婚,也是为了敲打宁昊然?你想从宁昊然那里得到什么吗?”我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问道:“是不是跟欣雅有关?” 面对我的话,萧凌眼底片刻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能猜到,但这次他终于没有回避,而是坦诚的说:“是,江夏,有些事现在我无法说清,但请你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 迎上他深邃的眸子,我弯了弯唇,说:“我相信。” 我知道萧凌有事要做,不管他做什么,我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欣雅也好,林宛如罗曼丽也罢,已经不是我跟萧凌的障碍。 这次萧凌竞标的工程,几乎将整个萧氏都投进去了,若输了,就真的一无所有,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萧凌赶着去公司,他之前已经叫方力拿了两套衣服过来,我们洗漱好后,吃了早饭,萧凌送我去剧组,然后他回了公司。 杨子涵比我早到,见着我,笑吟吟地凑过来问:“昨天是不是萧少来接你了?” 这剧组还真是没秘密,一下子就传开了,我小声说:“姑奶奶,我这一波绯闻刚过,你就别来八卦了,我那些事你还不清楚?相对于我,我觉得你的富一代更值得八卦,说来听听?” 杨子涵悻悻地说:“娱乐圈不就这样,没了这个富豪,就傍上另一个呗,我在这圈子,说红也红,可真正的,能有什么?这青春一过,我都奔三了,只能赶紧找个富豪把自己嫁了,到时就算离婚也能分他一半家产。” 杨子涵真够坦荡,我竟无言以对。 这娱乐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今天这个离婚,明天又跟前任复合。一个女人,跟这个生一个孩子,离婚再找时又再生一个,女人反正是嫁来嫁去,钱是得了,可孩子就可怜了,孩子永远得不到完整的亲情,老爸找了后妈添一个弟弟或妹妹的,老妈再找一个又添一个,娶几次,嫁几次,最乱不过娱乐圈,就是这样的。 对于杨子涵的行为,我不置可否,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再说了,我又活的光彩了?做别人的情妇,靠身体上位,谁能说谁的不是呢。 我笑了笑,之后我们什么也没说,进化妆间换装,准备拍戏。 中午的时候莫城来了,我这才有机会问他李伟是怎么回事。可莫城也说不太清楚,罗思聪那也没给信,可不管怎样,李伟不在,总是好的,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有点不安。 最近宁家不太安宁,宁昊然不在,我也难得回去听宁夫人鬼哭狼嚎,晚上我去了毛丽那,她今天正好去迷迭香酒吧,我搬去宁家的事今晚也告诉她了,她听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问我身体怎么样,在宁家喝了几天药膳,感觉还挺好的,不过这次毛丽没给我酒喝,因照顾我的身体,给了我杯果汁。 我笑道:“毛姨,来酒吧的,你看谁像我一样喝果汁的?” “别人来酒吧,不点酒我还不干,你可是特殊。”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瞥了眼在台上调控音乐的顾青城,他的头上抱着纱布,神情认真的控制着音乐节奏,音乐在他的调控下,很是振奋人心,我指了指顾青城说:“毛姨,怎么伤没好就让来了?” 毛姨也看了眼顾青城,叹息道:“这孩子就是个音痴,音乐比他命还重要,让他多休息几天,拧是不肯。” 我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喝着果汁,跟毛丽闲聊着,后来可能是果汁喝多了,这时音乐也换了,正是半场休息的时候,顾青城没在,换了另一名dj手,我跟毛丽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在酒吧的后面,隔着前面有点距离,因此相对于酒吧里面,这里很是安静,洗手间这边有一扇后门,紧连着的是一条小巷子,我上了洗手间洗手后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后门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宛如,你到底要执迷到什么时候,纸终是包不住火,那个人只是在利用你,你醒醒吧。” 我听出声音是顾青城,本也没想继续听,可那句宛如,让我莫名地朝声源走近,我原本心想不可能这么巧,世上叫宛如的很多,不肯能会是林宛如,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然而当我靠近了一些,巷子里晕黄的路灯下,披着长发,一条白色长裙的女人,就算名字有相同,可人总不会有相同,我又怎么会认错,那就是林宛如。 我的心一拧,心里很是惊讶,林宛如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顾青城只不过是酒吧的dj手,跟她有什么关系? “青城,我已经走到了这步,不可能退缩,那个人利用我也好,不利用也罢,至少他给了我如今荣华的生活,我现在也是萧太太,女人能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林宛如从包里掏出一堆银行卡,说道:“这些钱,这一切,是别人一辈子努力也赚不来的。” 对于林宛如的话,顾青城很是痛心:“宛如,是,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物质生活,可你真正快乐过吗?你开心过吗?萧凌根本不爱你,他既然跟你离婚,你就同意吧,你想当林家千金,我可以不拦你,可萧凌那个男人。太危险了,别再沉迷下去了。” “不可能,林家千金我要当,萧凌也是我的,我现在很快乐,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青城,你不该劝我,你应该为我高兴啊。”林宛如一点也听不进顾青城的话。 顾青城满目失望,但他看林宛如的眼神,还是带着深深的眷恋,顾青城喜欢林宛如? 相对于这个答案,我更惊于那句当林家女儿,难道林宛如不是林家女儿? 顾青城握着林宛如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宛如,那我算什么?我们一块在孤儿院长大,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我爱你,一直都爱,哪怕你嫁给别的男人,我也没改变过,我一直等着,这一场交易结束,你就会回来,可你却说要留在那人身边,那我该怎么办?你快乐,那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孩子又是怎么没了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掉他,为什么?” 林宛如无视顾青城的愤怒,推开顾青城,冷声说:“青城,请你看清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又是谁,我回不去了,也不会回去,从交易开始的那一天,我就没想过回去,我现在如何,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孩子阿凌不承认,那就只有不要了,从今以后,你别再去找我,我怎么样,跟你无关。这里是一百万,够你生活下辈子了,以后也不用在这个破地方玩什么音乐。” 林宛如直接将一张银行卡甩在顾青城脸上,无情地离开。 顾青城看着林宛如决绝地背影,他伫立在原地久久不动,林宛如单薄的背影在小巷中被路灯拉长再拉长,最后她上了巷口停着的一辆豪车离开。 当初林宛如说什么人工授精,我没信,所以当知道孩子是顾青城的,我也没惊讶,我惊讶的是林宛如口中的交易,什么交易,又是跟谁交易,是宁昊然? 顾青城最终将地上的银行卡捡起来,他走进来,我站在门口没动,他抬眼看见我,有些讶异,随即他朝我点了点头,直接从我身边走过,我开口叫住他,试探地问:“顾青城,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你女朋友吗?我怎么没听毛姨说过你有女朋友。” 顾青城步子微顿,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认识,一个问路的人。” 说完,顾青城朝里面走去,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想着他们刚才的话,如果林宛如不是林家的女儿,林宛如又跟宁昊然有交易的话,宁昊然最后的目的是林家还是萧家? 我知道顾青城什么也不会说,也就朝里面走,毛丽见我回来,担心的说:“小夏,你怎么去个洗手间去这么久,害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这正准备去找你呢。” 我笑说:“这可是毛姨的地盘,我能出什么事?” 回到座位,顾青城也跟没事人似的弄他的音乐,这下我对顾青城来了兴致,便从毛丽这打听了一些顾青城的事儿,原来顾青城是孤儿,音乐学院毕业,但像他这种没有背景的人,玩音乐只会饿死人,最后就只有在酒吧驻唱。做dj手,顾青城话不多,平时就玩他的音乐,也没什么朋友,更没女朋友,喜欢他的人倒是多,毕竟长的一幅好皮囊,但他为人性格内向,交际圈很窄,毛丽除了知道一些表面的,深层次的也就不知道了。 上次张癞子如此嚣张的打他,他也只是闷着还手,可我想,顾青城应该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不像他表面这么简单。 从毛丽那回去,也到凌晨了,宁世德还是没睡,书房的灯亮着,等我回来了才安心去睡,自上次书房一谈,我跟他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也不想知道他会在我和宁昊然之间怎么做。 宁昊然在被带走的第四天安然回来了,一点事也没有,医疗事故有人担了责任,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不像是从监狱回来,而是旅游回来。 宁夫人见着宁昊然回来,那可是高兴的就差放鞭炮了,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处,看着客厅的宁昊然,见他一点事也没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宁昊然察觉到我的注视,仰头对我温温一笑,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今天的戏在下午,我准备了一下早早就去了剧组。 晚上回到宁家,为了庆祝宁昊然回来,宁夫人亲自做了不少吃的,可能宁昊然的回来让宁夫人真的很高兴,就算饭桌上有我这个碍眼的人,宁昊然为我夹菜,宁夫人也不横眉冷对了,但是宁蒙倒是对我很不爽。不过宁昊然打了她,宁世德也吼了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知道明着跟我作对没用。 宁昊然心里是知道这次进去跟萧凌有关,那自然也跟我有关,可他什么也不提,宁世德也不提书房的事,一切就跟没发生似的。 不可否认,当时我的心多少还是凉的,宁世德已经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是宁昊然造成的,可他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他的做法,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接班的儿子与一名私生女,谁都会选择前者。 这晚夜里,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得心口闷,而外面的天气也很低沉,像是要下雨了,风很大,吹着后园的树呼呼的响,这下让我更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后,雨一点一点下了起来,拍打在窗户上,窗户忘了关,冷风从窗口猛灌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慌慌的,我起身去关窗户,风狂乱的吹,外面的树拼命的摇,雨水打在玻璃上,跳在我的手背和脸上,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电下来,整个宁家都明亮了,这样的天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了,记得上一次的时候,还是在上小学时有过这样狂乱的天气。 我关了窗户想赶紧回被窝去,忽然一道闪电下来,世界有那么片刻的明亮,我的窗户是对着后园的,闪电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一个人影朝后园走去,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这个天气,这个时辰,怎么会有人,当时心底不禁发毛,我在窗户前守了一会儿,又接连一道闪电下来,我才看清楚真的是人,还是宁昊然。 宁昊然打着一把黑色大伞正朝后园走,而他的方向,正是后园一处小房子的方向,那是宁家的杂物库,我从来没进去过。 大半夜,下雨天,宁昊然这是干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想也没想的披上一件衣服下了楼,打了一把伞朝后园的杂物库走去,路上电闪雷鸣,我的心底不止是发毛,还有点害怕。 我到杂物库的时候,门没锁,我轻轻拉开门,杂物库不是很大,里面随意堆积着一些废弃的物品,我望了眼杂物库,没见着宁昊然,心里很是纳闷,我明明看着宁昊然望这边来了的啊,怎么人就不见了? 我将伞收好放在门口,眼睛忽然瞥见地上一处水迹,是脚印,顺着脚印看去,它的尽头是一面白墙,宁昊然确实来过这里,可到墙角,脚印就没了,难道宁昊然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想到这,我心底越发毛骨悚然,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初莫城带我去的酒楼,看似普通的墙,最后却是一扇门,于是我压制住心里的害怕,用手在墙上敲了敲,试图找到门,我将整面墙都敲了敲,没发现异常,心想。难道是我想多了? 正这么想着,目光忽然瞥见一旁用一面废弃木床盖住的地面,木床处有一处脚印,我走了过去,木床倾斜放着,它的下面还有几根木棍,还有一块很大的纸板,我心一拧,将纸板挪开,纸板下面是两块木板拼接,好似镶在地面上,木板中间有一条缝隙,透出一丝光亮,是从地下传上来的,当即我觉得后背发凉,忍着心里恐惧,将脑袋贴近地面,从缝隙处看见下面真是空的,下面不仅有光,还有楼梯。 没一点犹豫,我将木板掀开,露在我眼前的就像是农村藏东西的地窖一样的入口,一个仅够一人下去的入口。 看着入口,我的心砰砰直跳,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顺着楼梯下去,脚踏在台阶上,地下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走了几节台阶,才发现下面很大,有两三间房间那么大的地下室,宁家既然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扶着栏杆,一点一点往下走,我没见着宁昊然,地下室就像是一间极大的研究室,里面设备完善,桌上摆放着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液体,全是做研究用的药和医疗器材,贴着墙面的书架上也摆放着很多医学上的书籍。 地下室的味道很刺默,就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我没看见宁昊然,又一点点往里面走,越往前走,感觉越冷,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地下室很静,安静的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往前走了几步,这里正好有一个拐角,我刚转角,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 这可能算是地下室的尽头了,墙面四周既然挂满了婚纱照,上面玉树临风的男人是宁昊然,而女人,正是我,那是上次我跟宁昊然拍的婚纱照,这不算惊讶,更让我震惊的是地面上有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既然放着一口棺材,是那种透明的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 我吓的捂住了嘴巴,心跳加速,水晶棺材周围放着冰块,氤氲着寒气,这里的温度更冷,仿佛是零下几度,我的身子有些僵硬,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棺材,透过透明的棺材,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穿着雪白婚纱的女人。 这样的场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过的,跟恐怖片似的,我定了心神,鬼使神差的,我的步子一点点朝棺材挪过去,我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却还是走过去了,棺材里面躺着的女人的面容渐渐清晰,女人面色白如纸,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女人是谁,是欣雅,虽然我没真正见过她,可我在萧凌的上见过侧脸,而躺在棺材里的女人跟我有八分相似,能出现在这,除了欣雅,也没谁了。 当时我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欣雅已经死了将近四年了,却被宁昊然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水晶棺材中。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棺材里的欣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任谁在这种情况下,见着一个死了几年的人,心里的恐惧都是无法言喻的。 如果不是脚发软,我想自己已经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来这了?”身后宁昊然的声音如鬼魅阴森森的传来,吓的原本就已经害怕到边缘的我,一下子脚底发软跌坐在地。 第145章:爱的太变态

我坐在地上,地上的寒气透过衣服钻进皮肤,渗入每一个毛孔,冷,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我抬头望着宁昊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蕴藏着森森冷气,冷的让人毛骨悚然,跟平常判如两人,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是一名婴儿。 玻璃瓶子就跟用来泡酒的瓶子那样大,只不过宁昊然怀里的瓶子不是泡酒,是用福尔马林泡的一名刚成型的胎儿,孩子很小,手脚并未长开,五指都还是连着一起的,只是刚有个初步的人形。 我这次彻底吓懵了,甚至忘记了呼吸,看着眼前的宁昊然,如看一名来自地狱的鬼魅,宁昊然眉心紧拧着,似乎在生气我闯了进来,他抱着玻璃瓶子上前踏了一步,我连看一眼瓶子的勇气都没有,偏过头,吓的身子在地上不断往后挪,直到后背一片冰冷,抵着棺材,无退路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然而宁昊然并没有再上前。而是绕过我,将玻璃瓶子放进水晶棺材,让胎儿跟欣雅待在一起。 见宁昊然并不理我,我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可脚刚踏出一步,我又收了回来,我转过身,看着宁昊然手扶着水晶棺材,另一只手轻轻划过欣雅冰冷的脸蛋,他的眼里满是宠溺与疼惜,还有眼底深处一抹极致隐藏的后悔。 忽然。他倏地抬头,目光森然地锁着我,我的心骤然一紧,然后他又将头低下去,看着欣雅,他的眼里又充满柔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欣雅最怕孤独,也怕打雷,每到打雷时,她总是吓的不敢睡,然后就打电话给萧凌,她从不打电话给我,就算萧凌忙,没时间陪她,她也不会,不过没关系,以后每次打雷,陪着欣雅的,只会是我了。” 明明是充满深情爱意的话,却让我听的觉得毛骨悚然,拉了外套裹紧,让自己不那么冷,我瞥了眼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定了定心神说:“宁昊然,你不该这样做,人死,就该入土为安,你也不该如此残忍,将胎儿……” 闻言,宁昊然抬眼,眼神瞬间沉了沉,那一束锋锐的目光,像冰棱一般射过来。扎进心口,让整个人不寒而栗。 “江夏,你不懂,你说我残忍也好,没有人性也罢,只要欣雅和孩子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宁昊然,你真的很可怕,自私。”心中的恐惧渐渐褪去,我冷冷地问:“这就是你跟萧凌斗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你杀了我的孩子,还让我以后都无法生育,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死了几年的人,因为你的变态,你私自将欣雅存放在这,这是犯法的。” 说到后面,我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和那个用玻璃瓶子泡着的胎儿,我想着我那化作一滩血水的孩子,心里的恨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宁昊然真的太可怕了,常人无法做到这一步,整天对着死人,手里还抱着用福尔马林泡着的胎儿,宁昊然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一命抵一命,当初萧凌杀了我的孩子,我拿他孩子的一条命,也算是偿还了,不过他欠欣雅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他以为坐几天牢就还了?”宁昊然勾了勾嘴角,含着一抹阴冷:“我总有一天会让他尝到死亡的滋味,用他的命抵欣雅的命。” 宁昊然对于我知道他杀了我孩子的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从他和萧凌一起冲进海峡会所包房时,宁昊然或许就已经知道了,就连我最后又回到宁家,他也完全知道我要干什么。 一命抵一命,宁昊然说的云淡风轻,却让我怒到边缘,我冲上去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宁昊然,你他妈还是人吗?我什么都不欠你,被你利用三年,我都没恨过你,可当知道你杀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后来,我以后你救了我的命,没想到最后却是让我再也无法生育,像你这种人,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将欣雅保存在这,何尝又不是变相的囚禁,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欣雅在天有灵。也只会生生世世诅咒你。”我指着棺材里的玻璃瓶子说:“你将一名刚成型的胎儿放在恶心的液体里保存,以此来满足你的私欲,你口口声声爱欣雅,爱孩子,甚至拿我的孩子抵你的孩子,可这是爱?这根本就是变态,你在心灵上得到安慰的同时,欣雅与孩子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受着煎熬,你不配做父亲,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残忍的人了。” 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是有灵魂的。以前村里的老人也这样说过,好的灵魂上天堂,坏的灵魂下地狱,人死就得入土为安,否则灵魂不安,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可能是我迷信,可有的时候,心里存着一些敬畏,是好的。 宁昊然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淡然地拿开我的手。整个人有些魔怔,他将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坐在棺材边上,目光眷恋般的凝视着棺材里的欣雅,因为保存的好,欣雅看起来就跟十八岁似的,只不过她面部神情很是痛苦,那一瞬痛苦永远定格,她的脸上有一条疤痕,像是玻璃划的,我想那应该是当年的车祸造成。 外面电闪雷鸣不断。地下室却静默了,很久之后,宁昊然才看着我淡淡地说:“江夏,你或许说的对,我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但我有多爱欣雅,你是不会知道的,我知道自己心里执念太深,已经被困了太久,四年了,我每天都会来陪欣雅。陪孩子,他们就是我的一部分,无法割舍,欣雅出车祸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孩子才成型,当时我有多盼望孩子的出生,后来我就有多少痛苦,这一切谁造成的?是萧凌,不是他,我的孩子早就可以叫我爸爸了,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而不是像现在只能看着欣雅躺在这一动不动,只能将刚成型的孩子装进这里面保存,每来一次,心里对萧凌的怨恨就增加一分。” 宁昊然的语气看似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夹着深深恨意,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就算是错,他也要错下去,只为心里的执念,我想。任谁被这样的人爱上,那都将是一场劫。 爱情千万种,最终也不过是两种,爱是成全,是毁灭,若换成萧凌,他可能也会做到宁昊然这步。 我望了眼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想着上面的人是我,而欣雅穿着婚纱照躺在棺材里,这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当初的宁昊然果然只是借我来完成他跟欣雅的婚礼。 “幸福,宁昊然,你不配得到幸福,我想欣雅她根本也不爱你,至于这孩子怎么来的,我想你心里清楚。”我冷嗤了一声:“你步步设计,我真是觉得你可怜又可恨,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准备离开,可我撞见了宁昊然的秘密,他又怎肯让我离开,见此,宁昊然大步过来,大手掐住我的脖子,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鹜:“江夏,你既然知道了这里,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他一手抱着玻璃瓶,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掐住我,男人的力气,我用双手使劲去掰开他的手都挣脱不开,我瞪着他艰难地说:“宁昊然,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宁昊然能把欣雅藏在这四年不被人发现。我想甚至连宁世德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若宁昊然真把我杀了,扔在这,没谁会找到我。 “江夏,你跟欣雅几分相似,我怎么会对你下手,可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若你就这样出去,告诉萧凌欣雅在这,那也不是我想见到的,你说我该怎么办?”此时的宁昊然就是神经病,他的嘴角含着一抹阴冷,阴森森带着寒气,让我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宁昊然掐我的脖子很有分寸,让我难受,却又不至于不能呼吸,我冷冷扯了扯嘴角:“不对我下手?当初你对我孩子下手,与林宛如合伙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我本意只想让王医生拿了你跟萧凌的孽种,至于用车撞你,是林宛如自作主张,我也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做。” 我冷呵一声:“林宛如可是你的棋子,你费尽心思将她变成林家千金,许她荣华富贵,棋子不听主人的话,这是你宁昊然会允许的?” 我只是在试探宁昊然,那晚顾青城跟林宛如的对话,我在想林宛如到底完完全全是宁昊然安排的假千金,还是真是林家女儿,只是跟宁昊然达成某种交易,被宁昊然利用? 面对我的话,宁昊然有过片刻诧异,虽然稍纵即逝,也足够了,看来林宛如果然是假的,那真正的林家千金又在哪? “宁昊然,你的心思可真缜密,两颗棋子一起下,看来你对萧凌还真是重视,不过不管你怎么费尽心思,我相信萧凌才是最后赢家。”我不屑的说:“其实我很好奇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萧凌将我藏在医院,萧凌是何人,怎么可能让林宛如跟踪,你能花时间去安排王医生要我孩子的命,还是在莫城跟萧凌打了架之后如此恰当的时机,你一定早就知道我在医院。” 林宛如当初没说实话,而当时的萧凌也根本没信林宛如的话,萧凌当初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我相信,萧凌早就知道孩子是宁昊然干的,在我说了是王医生后,萧凌肯定去查了。 宁昊然勾了勾唇:“江夏,你很聪明,但就是容易受某些情感蒙蔽,你还记得当初我送给你的手链吗?我在上面按了一枚微型跟踪器。” “真是卑鄙,当初蔡晴晴绑架我,你故意带着默若去碰萧凌,就是为了默痹我,如果那天我不打电话给萧凌,你也会想办法通知萧凌。”我原本以为宁昊然派了人跟踪我,没想到他在手链上按了跟踪器,想到当初他深情款款的将手链送给我时的场景,我就觉得真他妈恶心,难怪,后来我还给他。他还让我一辈子不要摘下来,宁昊然这是一直想控制我。 宁昊然无所谓地笑了笑:“江夏,现在你骂吧,待会你就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所知道的事,都会忘记,你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而且又有几分像欣雅,我不能对你下手,那就只有让你忘记今晚的事了。” “你要对我干什么?”意识到不对,我心里有些慌了。忘记?我忽然想起宁昊然不仅是医生,还会催眠,想到这个可能,我使劲拍打他的手,拿脚去踹他,咆哮道:“宁昊然,你休想。”8±8±,o 我的挣扎让宁昊然手上的力道加重,他掐着我往不远处的瓶瓶罐罐走去,我心一急,用使出那招咬人的方法,在宁昊然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微微松懈,趁此,我猛踢了他一脚,宁昊然彻底松开我,我拔腿就往楼梯处跑,此时外面依然电闪雷鸣,下着大雨,宁昊然反应过来将玻璃瓶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了注射器来追我,在我脚刚踏上一节台阶,我的肩膀便被宁昊然抓住,我试了试往前跑,却他被用力往后一拉,身子不稳,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桌子站稳,而刚站稳,宁昊然举着手里的注射器又上来,我一时心急,眼睛瞥见桌子上的瓶子,也忘记了自己对它的害怕,宁昊然也注意到我要干什么,但他没我快。在他上来抢时,我先他一步将瓶子抱起来举着威胁道:“宁昊然,只要你放我走,这个瓶子就没事,否则我就摔了它。” 宁昊然目光一冷,他手里的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以为这个瓶子能让宁昊然妥协,没想到却是真正刺激了他,他的眸子划过一抹寒光,我的心一拧,片刻间。宁昊然大步上来抢瓶子,争执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啪的一声,是玻璃打碎的声音。 然后就是刚才还抱在手里的玻璃瓶已经打碎在地,宁昊然周身的寒气能将人冻死,我有些傻眼,福尔马林的刺激气味钻进鼻孔,瓶子里的孩子掉在地上,面部朝上,原本未睁开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既然看见地上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小眼珠子冷冷地盯着我,吓的我立马闭上了眼睛,而在闭眼那一瞬,脖子上一痛,宁昊然将注射器液体缓缓注入我的体内,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彻底陷入默暗中。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脖子上有些隐隐作痛。头也涨疼,就跟凿子在脑袋里凿过似的,目光瞥见已经关上的窗户,我脑子里有些疑惑,我记得我昨晚明明没关啊,等头不那么疼时,我掀开被子下床,我推开窗户,天已经晴朗,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早上的空气特别清新,不由得让我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 “小夏,起床了吗?”门外一阵敲门声,是宁世德。 我应了一声,宁世德是来叫我下楼吃早饭的,我洗漱之后下楼,宁昊然既然不在,我也没问,宁昊然刚出狱,医院的很多事还得他去处理。 我草草吃了早饭便自己开车去了剧组,今天萧凌跟林宛如的离婚案开庭,这场官司,我不用想也知道结果,林宛如只不过是不甘心的做最后的挣扎,想到那天林宛如与顾青城的对话,我在想,林宛如到底是不是林家千金? 第146章:黄粱一梦

今天的戏份没有杨子涵的,所以她也就没来,我到的时候剧组很热闹,比平时多了一倍人,因为今天这个地方还有其他剧组来这拍戏,同样是谍战片,不过表面上看起来两个剧组很和谐似的,其实暗里较劲呢。 对方剧组的明星阵容也是强大,请的都是一线明星来演,而让我意外的是,对方的造型师是萧哲,当初萧哲担任萧氏的造型师也只是玩玩,现在他虽没有萧氏的继承权,但萧凌还是给他们父子俩分红,钱是不愁花的,相当于是不用做事也有钱让他挥霍,这次他又是来玩玩?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坐在休息区,白灵给我去拿饭,我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便仰躺在躺椅上休息,没一会儿,楚恺拿着盒饭过来,递给了我一份,见我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跟导演打声招呼,你先回去休息。” “不用了。谢谢。”我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盒饭,我记得自己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却觉得犯困,还头疼,特别是在我想要去回忆昨晚的事时,脑子更疼。 我打开盒饭,休息区有吃饭用的桌子,有时演员们忙。没有时间出去吃饭,也就在剧组吃饭,自然,演员等级不同,吃的饭也不同,整个剧组也就我跟杨子涵还有楚恺有特殊待遇,伙食跟别人不一样。 我随意吃了几口饭,跟楚恺闲聊着,我随口问他:“你跟你老婆和好了吗?” 问这话,我有八卦的成分,当然也有关心的意思,毕竟多少有我的原因在里面。 楚恺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已经决定离婚。” 我有些愣了,刚扒进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我张着嘴巴,有点不敢相信,楚恺见我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的指了指我的嘴巴,又扯了张纸巾给我,我反应过来,赶紧将饭咽下,用纸巾擦了擦嘴准备问怎么回事,楚恺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微笑着说:“跟你没关系,我跟梦然隐婚,这种婚姻,给不了女人安全感,当初我自诩能做好。不会跟任何女星有什么绯闻,她也不跟我闹,安心做我的隐婚太太,我们都以为能做好,可是现实不是,身在娱乐圈,有时不是自己做好,就会得到好的结果,这几年为了不让梦然担心,除了拍戏,我从不跟女星私下有任何接触,可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出现了信任问题,她开始跟我闹,其实我知道她想正大光明的做我妻子,但她又担心我事业,所以只是闹闹脾气,却从不真正提出,而我太忙,忽略她的感受,时间长了,我们也就出现问题,至于上次照片的事,也只是导火索,我们之间已经有裂痕了。” 楚恺语气淡然,但我听出了他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无奈,怅然,我想自己能明白那份无奈,在爱情最初时,所有的誓言都是甜蜜,无欲无求,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都心甘情愿,可随着时间,环境的改变,人心开始变了,想要的就多了,楚恺身在复杂的娱乐圈,又如此优秀,许梦然没有安全感也是必然的,两人出现信任危机,一点小事就会让两人分崩离析。 前几年流行裸婚,当初一部裸婚的电视剧一出来,那句没房没车没钱。但有颗爱你不变的心顿时让人记住,感动,可那毕竟是电视,现实中,当奋不顾身的爱情被材米油盐消磨时,你会发现现实的残酷,你除了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什么也做不了。 我弯了弯唇。并没再说什么,休息了一会儿,导演喊了一声开工,工作人员都开始准备就绪。 今天的戏比较重,待收工已经是晚上了,换了衣服之后,我朝自己的车走去,刚准备拉开车门,萧哲从另一处走出来。他依然穿着花里花哨,但是没再翘兰花指。 “江夏,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手段的女人,当初低估了你。” 这时已经有点晚了,没想到萧哲还没走,我索性也没拉开车,倚靠着车门,看着眼前的萧哲,淡笑着说:“萧二少。不知我做过什么,能让你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 “一边让自己的儿子去收买老爷子,一边又让萧凌跟林宛如离婚,而你,依然拍自己的戏,到最后,你不是赢家,又有谁是?”萧哲冷哼一声:“难怪你当初拒绝我的提议,原来你早就有准备。林宛如真不是你的对手。” 萧哲的话让我笑了,不禁骂道:“萧二少,说你跟猪一样蠢都侮辱了猪。” “江夏,别以为你是萧凌的女人,我不敢动你。”萧哲一听我的话,手指着我警告道。 我毫不畏惧,轻笑道:“你以为萧凌是因为我才跟林宛如离婚?听萧凌说,萧氏当初出现问题,是因为你投资了一项工程,你自大的想证明自己比萧凌厉害,别告诉我,你做这样的决定,是当初在摄影楼被我给激的,如果这样,你真是愚不可及啊,自己挖一个坑,然后将自己埋进去了,现在你是不是特别后悔?” 我的话似乎戳中了萧哲的痛处。他脸色难看,随即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冷笑道:“江夏,别得意太早,当初我失败,可也不见得萧凌就有多厉害,这次他为了一项工程将萧氏全部压了进去,若失败,萧氏就将完蛋,他也一无所有。” “萧凌若一无所有,你也捞不到好处,你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日子也就到头了。”萧哲恨萧凌,可他也必须得依附萧凌,萧氏完蛋,他与萧盛文也就没了资金来源,也是穷光蛋一个,有时我在想,相煎何太急,本是兄弟,以萧凌的心狠手辣如换做别人一分钱也别拿,可对于萧盛文父子,萧凌留了余地,没想到萧哲还不满足,盼望着萧凌失败。 萧哲面色松动,似乎才反应过来这点,我冷冷一笑,也没理会萧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我没问萧凌离婚进行的怎么样,只是萧凌与林宛如离婚的事明天肯定得上头条,这对萧氏的股票肯定会有影响,其实在开庭前,我有过阻止萧凌,先缓缓,现在萧氏将资金全都投入工程,还向银行贷款,等萧氏恢复后再离婚,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半刻,可萧凌说他自有分寸,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回到宁家,我将车子停好准备进去,却看见宁昊然从后园那边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宁昊然看见我,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径直朝里面走去,我心里有些纳闷,之前我无论怎样对宁昊然,他都面带微笑,如沐春风,就一天时间,怎么就变了? 看着宁昊然的背影,我也没想那么多,本来这就该是我们的相处模式,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是林宛如跟顾青城的事,若知道了林宛如到底是不是林家女儿,那也就知道宁昊然打的算盘。 第二天我让导演将我的戏往后排,我去看了黎若,她的情绪已经不那么低落了,还能跟我开玩笑,我扶着她下地走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不过我们走到哪,陆杰铭排的两名保镖就跟到哪,最后我将黎若扶在一处长椅上休息,身后的两名保镖立马拿了软垫上来,让黎若坐的舒服点,之后两名保镖就在十米以外守着我们。 黎若不见陆杰铭,陆杰铭也没再来医院,不过幸好他派的人照顾的仔细。 看着黎若靠着长椅坐着,手捂着肚子,脸上带着丝丝幸福,我在她身侧坐下来问:“黎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黎若故作轻松的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记得当初这话黎若也问过我,我也是这样回答她的,没有到来的事情,不要庸人自扰,如今孩子平安。就是黎若最大的幸福。 黎若歪着头看我,微笑着说:“萧凌跟林宛如在离婚,以后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当初我说你这辈子注定跟萧凌纠缠,没想到你们还真能纠缠如此深,恭喜你了。” “好日子,我觉着没那么容易吧。”我玩笑说道:“萧凌现在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了,说不定失败了,我还得去街上要饭去了。” “有你说的这么惨吗?”黎若白了我一眼:“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上街要饭。不用喊,估计别人直接甩你一张金卡。” “有这好事,求之不得。” 我们闲聊着,黎若忽然说:“江夏,我打算过些日子回一趟老家,这么多年没回去,我想是时候回去了,去看看那些丑恶的嘴脸,说不定等我回来了。又是打不死的小强。” 一听这话,我不禁骂道:“你现在大着肚子,回老家干什么,你找虐啊。” 黎若家里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只认钱不认人的主,那些村里人,跟当初赶我出村的那些邻居有过之而无不及,黎若这些年从不回去,只是会寄钱回去,那个村里的人,没人欢迎黎若,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一样,他们一边觉着黎若干的事丢脸,一边又恬不知耻的向黎若伸手要钱,黎若本是暴脾气的人,可她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毕竟是她的父母,再不对。还是会拿钱回去,用她的话说,就当是做慈善了。 黎若无所谓的耸耸肩:“虐虐更健康,江夏,你忘了,我可是在逆境中成长的人,谁越看不起我,贬低我,我就越活的好。这次就当回去充充电,也当散心了。” 见黎若已经决定了,我看了眼她的肚子说:“这孩子跟着你受了不少罪,你不能随处走动,你不为自己想,难道孩子你也不要了?” 黎若摸了摸肚子笑说:“没事,这孩子跟我一样坚强着,在这医院待下去,我才要疯了。”》≠》≠, 我急切的说:“你不想待医院,可以跟我回去……” “回宁家还是萧家?”黎若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好了,江夏,我是真想回去,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我就回去几天,充充电就回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跟陆杰铭说了吗?如果你要回去,让陆杰铭派着点人跟着。不然你大着个肚子,我不放心。” “行。” 黎若嘴上答应着,可是当她真正走时,还是一个人走的,根本没有告诉陆杰铭,最后陆杰铭又找到了我这,然后陆杰铭才赶紧派了人赶过去,也幸好陆杰铭的人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想若黎若真出事,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将黎若扶回房间,我给毛丽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当初顾青城是在哪家孤儿院,我开车直接去了孤儿院。 而在我赶往孤儿院的同时,萧凌跟林宛如已经在办离婚手续,昨天的离婚案萧凌没有出席,只是让代表律师去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官司,最后法官当场就判了允许离婚。 第147章:二婚男人

孤儿院的地理位置有点偏,后来林家为了感谢孤儿院抚养了林宛如,捐了不少钱,所以孤儿院面积虽小,但在设备设施上一点也不输市里最好的孤儿院,不过毕竟地理位置偏,所以孤儿院的人不多,我到的时候,只有两名义工在陪小朋友玩游戏,这里的孩子大小不一,有婴儿,也有十来岁的孩子,有健康,也有残疾。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上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来领养孩子的还是做义工的,我微笑着说:“抱歉,我姓江,我是来找你们院长的,请问在吗?” 工作人员点了头,领我去见了院长,院长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容慈祥,她正在亲自喂一名不能走路的孩子吃饭,那孩子大概有三岁左右,听工作人员说是患了小儿麻痹症,所以不能走路。 我站在门口,工作人员走上前去。在院长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门口的我,院长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朝院长微笑着点了点,随后院长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工作人员,朝我走过来,之后她带我去了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书柜。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照片,她的桌上也有一张照片,是一名可爱的女婴。 院长抬手示意我坐,给我倒了一杯水,笑着问我:“请问江小姐有什么事吗?” “谢谢。”我接过水杯,在院长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院长,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顾青城,你还记得吧?” 听见顾青城的名字,院长似乎很自豪,脸上带着笑说:“记得,当然记得,青城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从这出去的孤儿不少,可这么些年了,只有青城会经常回来看看,给孩子们带吃带穿,江小姐,你是青城什么人吗?” “我们只是朋友。”我笑着,试探性的问:“院长,这些年只有顾青城回来,难道林宛如林小姐没有回来吗?她怎么说也是孤儿院养大的,现在成了林家千金,还是名媛之首,传言端庄大方,优雅得体。不应该这么忘恩啊。” 提到林宛如,院长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我又说:“院长,你可以跟我说说,当年林小姐是怎么被孤儿院收养的吗?” “江小姐,你来这到底是有什么事?”院长有些警惕的问。 我微笑道:“院长,你别多心,这不是正好提到,也就顺嘴多问了句,我这就是好奇,当年林小姐一朝飞上枝头,可是北城一件大事。” 院长本有点狐疑,听我如此说,才放下心中警惕,可是她依然没告诉我林宛如是怎么被送进来的,还特意转移了话题,从院长紧张的神情中,我知道院长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心中对林宛如的怀疑也就更大了。 今天我也就是来探探口风,并不奢望能真正得到答案。 从孤儿院离开,我给萧凌打了电话,他在公司,让我过去,说是待会一起去吃午饭,我直接将车朝公司开去,前台小姐认识我,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朝我微笑着弯了弯腰,我也对她点了点头。 而我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前台小姐窃窃私语在谈论着我,具体我没听太清,但话里面有‘小三’这两个字我倒是听清了。 我充耳未闻,径直朝电梯走去,我有萧凌的专梯密码,当我到萧凌办公室时,方力正从里面出来,方力对我微微额首便下去了,办公室门虚掩着,没关,我轻轻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踏进去,便被某人给拦腰抱了起来。 萧凌顺势用脚将门带上,然后朝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走,将我整个人扔进大床上。随之他也压了下来,被他挑逗的有些受不住,我推了推他胸膛,瞪他一眼:“刚才你看也不看就这样抱了,也不怕抱错人?” “我看着你上来的。”萧凌说着又压上来,用牙默咬我的脖子,吸允,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瞥见他眼里的欲火,我有些好笑的说:“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不是说去吃饭吗?” 萧凌的嗓音魅惑:“这不是正在吃吗?” 我无力翻了一个白眼,等喂饱了萧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此时我是又累又饿,幸好某人有人性,早让方力准备了饭送过来,我洗了个澡,穿着他的衬衫,萧凌胃口似乎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我吃好后,随意的躺在床上,嘀咕了一句:“这就是纵欲的下场,小心哪天精尽人亡。” 萧凌坐在沙发上抽烟,睨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轻笑道:“你这是在引诱我?” 如果我站起来的话,衬衫刚好遮住臀部。但像这样躺着,若隐若现,还真有勾引的意思,我脸颊微烫,赶紧扯了扯衬衫,盖住臀部,横了他一眼,想到林宛如的事,我说:“萧凌。你有没有想过林宛如并不是林家千金?” 萧凌抽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弹了弹烟灰说:“不管林宛如是不是林家女儿,她在我眼里也分文不值,在宁昊然那,她也只是一枚棋子。” 我有些讶异:“你早就知道?” 萧凌说:“从跟她订婚那天就知道,就因为她不是林家女儿,我才会娶。” 看着萧凌冷硬的脸庞,指尖的烟氤氲着,他的眸子深邃的让人看不清,像黑色的漩涡,清清冷冷,从最初对萧凌的认识,就是有权有势且花心的少爷,到最后是冷凛矜贵,又时而暴戾的疯子,我一直以为整盘棋局都尽在宁昊然掌握中,萧凌一直处于被动,可没想到。萧凌就是那种运筹帷幄,黄雀在后的人。 他早就知道林宛如是宁昊然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甘愿跳进棋局,我想当初我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萧凌也知道是宁昊然的安排,而他也跳了下来。 我有些好奇:“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看似是宁昊然摆的棋局,实则是你在主导。” “你觉得我像是被人牵着默子走的人吗?”萧凌掐灭手中烟头,起身朝床边走过来,他抬手摸着我的脸蛋,眸子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在这盘棋局中,我知道宁昊然下的每一步棋,他也知道我下的棋,我们将彼此算尽,到最后,他算漏了你的心,我算漏了我的心,更算漏了允儿,若宁昊然知道允儿是我儿子,一切恩怨在当年就已经了结,这棋局,也没了必要。” 我说出他隐藏的一句话:“恩怨解决的代价就是允儿,对吗?” 萧凌沉默了,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拥入怀中,我懂了他的意思,我说:“可到头来。依然付出了一条生命的代价,时间改变,可结局没有改变。” “江夏,你怪我吗?”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开始的时候,确实埋怨你,可最后,不怪了。” 怪又如何?这一切就是注定的,无论是缘还是劫,注定了纠缠,注定了失去。 我跟萧凌在里面腻歪的够久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萧凌整理好了衣服出去,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我也只好先穿刚才的衣服,我穿好衣服出去时,萧凌正跟罗曼丽在谈论工程的事情,罗曼丽见我从里面出来,眼底微微讶异,但更多的是酸涩,她朝我微笑着点头,我不知她这笑的背后有多少心痛,我也只能冲她笑笑。 萧凌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看了眼罗曼丽,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我准备挨着坐下,萧凌忽然拉了我一把,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有些尴尬,萧凌对罗曼丽说:“你让方力准备一下,待会我就过来。” “好的。”罗曼丽应了声,我抬眼看她的瞬间,瞥见她眼神里充满哀伤,心底忽然觉得愧疚,不管是林宛如还是罗曼丽,对萧凌都能帮得上忙,唯独我,除了连累就是惹麻烦,而萧凌却选择了我。 “在想什么?”萧凌见我失神,捏了捏我的默尖,我收回心神,将眼底的情绪敛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嗯,这东西你拿好,待会有用。”萧凌意味深长的给我一个包,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是我的户口本,还有他的户口本和离婚证,我瞬间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看着他清俊的脸。我几乎热泪盈眶。 我将包里的离婚证拿出来,弯了弯唇说:“你现在可是二婚男人,我是不是很吃亏?” 萧凌傲娇的说:“二婚男人怎么了?就算二婚男人,想嫁我的女人也排到长城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但不能否认这事实,萧凌早上跟林宛如离婚,下午就说跟我领证,当初我也只是说这样的话气气林宛如,可没真想过这样做。 我将离婚证放进包里。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二婚男人厉害,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白嫁给你啊,哪家娶媳妇这么简单?聘礼呢?” 我知道萧凌不会这样草率结婚,也就是想压压他的傲娇样。 我话音刚落,萧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我,粲然一笑:“以我全部身家为聘。” 我有些惊讶的翻开眼前的文件,有萧氏的股权转让书,也有几处房产转让,萧凌的财产。都转让给我了,有的人是话说的漂亮,却看不见行动,而萧凌是把事情做了,才来说。 就像有的人说,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什么什么,或者说我刚看见什么,本想给你买之类的话,这些都是屁话,要真心想,就把东西摆面前再来说话,东西没有,说个屁啊。 此刻我被萧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清凛的男人,不声不响,总是会给你最大的惊喜,而我终是没忍住。眼角湿润,我推了推他说:“你快忙你的去,若工程败了,这些可都如同废纸了,那我更亏了。” 我想若换成别人,一定会说,谁想要你钱了,我要的是你人,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 萧凌忽然笑了,眉眼都含着笑意:“不会让你亏,只有赚。”c≡c≡ 把萧凌送走,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将转让书又看了一遍,也将我的户口本与萧凌的摆在一起,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东西,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里的甜蜜若能以斤计算,我想肯定是超重了。 我真没想到能跟萧凌走到领证这天,这样好的消息,我想找人分享,我正想打电话给黎若,某个破坏心情的人闯进办公室。 我看着林宛如一脸冰霜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萧凌的秘书,秘书没拦住林宛如,朝我抱歉一声:“对不起江小姐,我没拦住。林小姐她……” 这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萧凌跟林宛如离婚的消息不过半天公司上下早就传遍了,而对于造成他们离婚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我这个小三,刚才来的时候,公司员工在背后窃窃私语的不少,只是我没理会,也当没听见罢了。 对于捧高踩低,我自是不计较,可林宛如听见那句林小姐,脸色顿时冷了几分,厉声道:“什么林小姐,我是萧太太,你刚才干嘛对那个贱人如此客气,你信不信我让阿凌开了你。” 面对林宛如的发难,秘书低着头不敢发一言,我皱了皱眉,开了口:“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秘书如蒙大赦,朝我弯了弯腰赶紧出去了。 第148章:助你堕魔

我看着林宛如,冷冷地问:“你现在还来这里干什么,林小姐。” 林宛如疾走上来,双眼猩红的瞪着我,恨不得一口吃了我似的:“当初我真该整死你,没有你,阿凌也不会跟我离婚,你当初怎么不跟你孩子一起去死啊,你就该从那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也不会来跟我抢阿凌了。” “当时你也在医院?”林宛如跟宁昊然的关系我也算清楚了,那林宛如早知道我在宁昊然的私人医院也说得通,可没想到那天她竟然也在医院。 林宛如笑了:“对,当时我就在下面看着你,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真是痛快,你说你那么爱你的孩子,你倒是往楼下跳啊,你死了,对大家谁都好。” 我冷冽一笑:“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如今我活的好好的。马上也要跟萧凌去领证了,你来的正好,待会跟着一起去,做个见证如何?我想那一定会成为佳话,别人都会夸你端庄大方,知书达理,这不是正好给你创造了表现的机会嘛。林小姐,不用太感激我,这是对你的回报,你应该的。” 林宛如瞥见桌上的户口本,脸色忽然就变了,她想伸手来抢,我早料到她会如此做,先她一步将户口本拿到手中,林宛如目赤欲裂:“拿给我,我不许你们结婚,你不过就是坐台小姐,别妄想能嫁给阿凌,你到底哪里好了,是床上功夫好还是会卖骚,为什么阿凌要选择你,我是林家小姐,林家就我一个女儿,娶了我,可是拥有整个林家,这是为什么?” 林宛如发了疯,她没拿到户口本。愤怒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下,办公室虽关了门,窗帘却是没有拉上,外面的人通过玻璃能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但因玻璃隔音效果好,外人是听不见里面说话,只能看到动作。 林宛如不甘心,还想砸东西,我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狠狠一甩:“要发疯回去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儿,也别拿你那套大小姐说辞出来,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插上一根野鸡毛,你就是凤凰,说我妄想,我可不及你十分之一,你已经得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妄想其它东西,我是坐台女怎么了,你以为自己就高贵到哪里去了,你们骗的了林氏夫妇,却骗不了所有人。” 林宛如脸色变化五彩纷呈,冷冷的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我骗我爸妈什么了,你再信口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爸妈?”我冷嗤了一声:“若林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刚出生时就真应该把你扔粪池里,你说说你,为了钱,叫一对陌生人为爸妈,你心里也不臊得慌。” “你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宛如有些慌了。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我笑了:“怎么?你怕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宛如,有话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狠下心做掉,你这种人活在世上真是浪费空气,我有时在想。像你这种人,为什么还有顾青城那样的男人喜欢你。”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林宛如眼神慌张起来。 我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林宛如慌乱的神情,淡淡地说:“林宛如,你当初不放过我,我自然不会对你仁慈,不过现在我没那个时间跟你闹。识趣的现在你马上离开,或许你还能多做几天千金梦,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荣华。” “江夏,别以为我跟阿凌离婚了,你就能做萧太太。”林宛如想到了什么,忽然瞬间敛了情绪,看了眼我手里的户口本。冷然地说:“萧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代价不是你付的起的。” 林宛如恢复冷静,她的话让我瞬间不安,我冷冷警告道:“林宛如,你若再想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宛如不惧威胁,扯了扯嘴角。凉凉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开,林宛如最后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毛骨悚然,可我想到允儿在萧老爷子那,林宛如想动手也没机会,我才稍稍安然一点。 我和林宛如吵的厉害,不知是谁去通知了萧凌,萧凌急匆匆的赶来,与林宛如在门口对上,萧凌脸色瞬间沉了,清冷的声音夹着怒气:“谁准你来的?” 林宛如见到萧凌,眼神里虽然还是深情痴迷,却没再凑上去,只是嫣然一笑:“阿凌,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不怪你,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希望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林宛如这话说的多大度,不是萧凌的错,那意思就是我勾引的,本来门外就围过来不少凑热闹的,萧凌的出现,让门口的人越多,林宛如话里面的深意,除非是傻子才听不懂。 林宛如之前闹也闹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可最后只换得萧凌冷吐一个字:“滚。” 林宛如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那笑比哭还难看,她怔怔地看着萧凌,眼里噙着泪花,不过她忍住了,没让眼泪流下来,那表情我见犹怜,仿佛受了多大委屈,却又带着坚强。我真是佩服林宛如的演技,一点不输专业演员,就是我也甘拜下风。 萧凌连看都没看林宛如一眼,让刚才的秘书送林宛如出去,秘书虽然怕林宛如,可萧凌的命令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对林宛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叫了一声:“林小姐。” 林宛如从萧凌身上不舍的收回视线,瞪了秘书一眼,最后还是随着秘书离开,林宛如走出去没两步,萧凌冷扫了看热闹的人,大家迅速散开,萧凌对身侧的方力吩咐道:“通知前台的人,以后若谁再放她上来,给我卷铺盖滚蛋。” 方力应了声,立马去通知了,没走多远的林宛如自然是听见了萧凌的话,透过玻璃,我看见林宛如身子微微僵硬,随即咬着牙离开了。 世界安静了,除了罗曼丽还在,刚才罗曼丽亲眼看着萧凌对林宛如是如何冷漠,而在我刚才不经意间,正好瞥见罗曼丽眼里一闪而过的苍凉与悲戚,人在不经意间最能流露出真实的自己,今天两次的打击,我想罗曼丽也会自动退出了。 萧凌朝我走上来,瞥了眼地上一片狼藉,担心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抿了抿唇笑说:“我可不是吃亏的人,不过今天之后,林宛如必定不会安分。” 萧凌不屑的冷哼一声:“她翻不起大浪。” 萧凌过来将我手里的户口本拿过去,牵着我的手,对罗曼丽说:“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罗曼丽瞥了眼萧凌手中的户口本,笑了笑说:“嗯,我知道,到时可要记得请我当伴娘哦。” 萧凌嘴角微微上扬,看了眼我,我说:“这个当然没问题。” 罗曼丽能如此帮萧凌,堂堂市长千金,却不争不抢,她心里爱着。可她选择成全,放手,我想起当初她跟我说的话,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遗憾,我想这次她应该死心了,这可能很残忍,但对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早点放下,才能收拾心情却遇自己的真命天子。 萧凌与我十指相扣,一起走出公司,我想萧凌应该是知道公司背后那些闲话,他不吭声,却用这种方式宣布着我的地位,他做事总是让人如此暖心。 现在是下午三点。民政局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萧凌没有直接去民政局,而是带我去了商场,我有些疑惑:“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去领证,自然得换件正式衣服,人生大事,不能随便。” 萧凌自己开的车,除了开车,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我,我被他牵着,每走一步,心里都是甜蜜,他拉我直接进了一家意大利著名牌子的店,我被他按着在一旁坐下。他穿着正装站在一排衣服前认真挑选,正如他所说,人生大事,不能随便。 最后他给我选了一条白色裙子,设计简单时尚,腰间有一条红色软丝带,红色。看着挺喜庆的,萧凌确实很用心,他递给我,让我进里面换。 我接过衣服,去更衣室换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很美。 可能是心情真的很美丽,我换好出去,在萧凌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萧凌有片刻怔愣,随后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衣服确实好看。” “只是衣服好看?”我瞪着他,大有一种你敢点头,老娘就不领证了的气势。 萧凌忍俊不禁,像摸允儿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的说道:“人比衣服更好看。” 旁边的导购小姐低低的笑了,我有些尴尬,白了萧凌一眼,见他没选衣服,我问:“你怎么不选一件?” 萧凌特高冷的说:“我还用得着衣服来衬?” 开始我没反应过来,随即我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我需要用衣服来衬喽?” 萧凌穿的是一套黑色西装,气质清凛,往人堆了一放,绝对是最扎眼的,一眼就能看见,反正无论看了多少次,怎么看还是看不腻,他穿什么衣服,都能被他穿出气质来,他的黑色配我的白色,确实经典。 萧凌挑了挑眉,直接让买单,导购小姐笑盈盈地说:“小姐,你男朋友真帅,比那些模特还好看,你们真般配,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穿这样是去结婚呢。” “待会我们就去领证。”萧凌是从来不对外人笑的,脸就是冰块,可这次难得的对导购小姐弯了弯唇,顿时导购小姐被迷的七荤八素,出了店,我埋汰了一句:“为了这社会上少点单身狗,你还是别笑了。” 第149章:祸不单行

我跟萧凌走出商场,一路确实吸引了不少眼球,有的人甚至认出了我,他们涌上来要签名,为了赶时间去领证,萧凌拉着我就跑,手被他牵着,他将我往哪里带就往哪里走,我的眼里只有他,两旁倒退的景物只是背景,心里的那种幸福感,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初在医院黎若说我的好日子要来了,我玩笑的说没那么容易,哪知我乌鸦嘴,还真被我说中了,因为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从商场到民政局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我跟萧凌也就差这十几分钟,就能修成正果,可十几分钟,能发生很多事,发生让人预想不到的事,在我们刚坐上车,萧凌的响了,是萧老爷子打来的,里面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允儿住院了,食物中毒,正在抢救。 听到这消息,我当时就懵了,萧凌脸色瞬间就沉了,问了在哪家医院,我们连忙赶了过去,到医院的时候,萧老爷子杵着拐杖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踱步,祥嫂也在,允儿被送到萧宅,祥嫂也跟着去了。 萧凌问萧老爷子允儿的情况,萧老爷子也给不了准话,已经抢救一个小时了,医生没出来,现在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听着这话,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脚底一软,幸好萧凌及时扶住。 我身子软在萧凌的怀里,眼睛怔怔的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我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接回允儿那时,第一天,允儿就伤了手指被送进了医院,我的内心是崩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从萧凌怀里起来,拉着祥嫂,慌急的问:“允儿怎么会食物中毒?他今天都吃了什么?是谁下的毒?” 祥嫂眼睛红红的,已经哭过了,被我这样问,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小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允儿吃的东西,都是检查过的,而且喂允儿之前,我都会试先尝一口,也没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食物中毒了。” 世上没有这样巧合的事,就在我跟萧凌去领证时,允儿就出事了,没人下毒。允儿怎么可能食物中毒,允儿出事,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林宛如,这事跟林宛如绝对脱不了干系。 “肯定是林宛如,一定是她,允儿若有事,我杀了她。”我有些魔怔了,萧凌将我揽入怀里安抚道:“江夏,先别担心,等医生出来再说。” 医院走廊上很安静,安静的诡异,在手术室等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期间有护士匆匆进去,我拉着她问允儿怎么样了,护士只说还在抢救中,让我们等着,就进去了,我们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小时后,医生才从里面出来,我上前急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解开口罩,如释重负般说了一句:“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若你们再送来晚点,孩子可能就没救了,现在虽脱离危险了,不过还得留院观察几天。” 医生的话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想到再送晚点允儿就没救了,心里一阵后怕。 允儿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看着允儿苍白的小脸,我的心都碎了,具体的事萧凌下去问医生,我跟着允儿回了病房,允儿还在昏迷中,萧老爷子见允儿受罪,想到自己的重孙子差点就没了,也是心疼的要命,祥嫂对着上天感谢,感谢允儿能没事。 我紧紧握住允儿的小手,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这段日子我只顾着报复宁家,将允儿忽略了,第一次我的忽略险些让允儿断了手指,这次忽略,却差点让允儿送了命,想到此,我的心就一阵抽痛。 没一会儿萧凌从外面进来,我擦了眼泪,问他:“医生怎么说,允儿是吃了什么才导致的中毒?” 萧老爷子也气愤的跺着拐杖:“我倒想看看萧家谁有这个胆子,敢害我的重孙。” 萧凌眉心紧拧着,说:“允儿吃的东西过多。加上发现的时间晚,有些食物已被消化,一时之间,医生也不清楚到底是那种食物导致的中毒。” “这件事除了林宛如,我也想不出别人。”我恨恨地说。 小孩子喜欢乱吃东西,食物中毒的事情也是常见,可允儿在萧家,吃的东西都是干净的,谁敢私自拿不干净的东西给允儿吃,林宛如之前虽在公司闹,没那个时间下毒,可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 萧凌也对林宛如有所猜测,问萧老爷子:“爷爷,今天允儿一天都跟你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吃了午饭,我有些犯困,就将允儿交给了祥嫂。”萧老爷子想到自己疏忽,很是后悔,允儿虽跟萧老爷子不久,可那感情很是深厚,估计萧凌在萧老爷子心中的分量都比不上允儿,不然萧老爷子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萧凌跟林宛如离婚,同意萧凌娶我。 萧老爷子有午睡的习惯,有时候会让允儿陪着午睡,但允儿调皮好动,有时候不睡,萧老爷子就会将允儿交给祥嫂。 没等萧凌问,祥嫂就说:“允儿一直是我看着,而且给允儿吃的东西,我都会自己尝一口的。” 祥嫂对萧家的衷心,对允儿的疼爱自然是相信的,我又问她:“祥嫂,你再好生想想,允儿一直是在你的视线中?他真没吃其它东西吗?” 经我提醒,祥嫂仔细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午后我带着允儿在客厅玩,后来允儿将水打翻了,我就上楼给允儿拿了件衣服,可我只离开了几分钟啊。” 几分钟,这点时间已经够了,可萧家人多,一时也不能确定是谁,一切得等允儿醒了才知道。 允儿一直在昏迷中,晚上我和萧凌留了下来,萧老爷子本也不舍得走,可萧老爷子都八十了,怎么能让他守夜,萧凌让祥嫂将萧老爷子扶回去。 萧凌出去买了饭菜回来,我没有胃口吃,看着允儿的小脸,我满心愧疚,萧凌过来安慰我说:“允儿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伤害允儿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杀气,我摸着允儿的脸蛋,缓缓地说:“萧凌,你不知道,当初我知道怀上允儿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曾无数次伤害他,可允儿很顽强,最后平安出生了,皱巴巴的,没有现在这么白嫩,而那时我也得了抑郁症,允儿才出生几天,我曾差点掐死他,如果不是母亲及时阻止,允儿早就没了,我恨这个孩子,我曾把他当孽种,一个噩梦,因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那段不堪的往事,我把当年的恨全转到了允儿身上,我没喂过他一口奶,没抱过他一次,甚至没满月,我就将他丢给了母亲,自己一个人回了北城,之后的两年,我从未回去,连允儿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直到母亲病重。我回去时,看见允儿缩在床边,怯生生的看着我,长的白白嫩嫩,真的很可爱,很漂亮,可我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让他叫我妈妈……” 说着,我的声音几乎哽咽,这段过往,我从未跟萧凌提及,萧凌搂着我的肩膀,沉声道:“江夏,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当初我怕允儿叫我妈妈,我觉得这两个字很讽刺,很好笑。带回允儿的第一天,我将他锁在出租屋里,我继续去上班,我想啊,一个孩子有什么不好养,就跟阿猫阿狗一样,给点吃的就行了,可我错了,当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看着满地的血,我懵了,就像刚才听见允儿出事一样,可那时我还不明白,这就是母子天性,当时允儿坐在地上,手指全是血,医生当时也说再来晚点手指就废了。咱们的允儿就是残疾人,那时的我多心狠啊,我把允儿伤成那样,却还能狠心的将他扔进早教机构,若莫城不来找我,我后来可能都忘记了允儿的存在,我不配做妈妈,萧凌,我是个失败的母亲。” “你是好母亲,以后有我,对不起。”萧凌不太会安慰人,但这句话,却让人安心,也让我的眼泪跟没拧紧的水龙头似的,流个没完。 我偎在萧凌的怀里,看着病床上的允儿,我的心什么滋味都有。这次允儿昏迷的时间长,第二天早上也没醒,我就慌了,让医生检查,医生检查后,说允儿这次中毒有点深,身体虚,小孩子抵抗力差,这是正常的,听医生这样说,我才稍稍安心。 萧老爷子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医院了,见允儿没醒,更是心疼,昨晚萧老爷子回去将萧家佣人挨个审问了一遍,但没有问出什么,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只得等允儿醒了。 宁世德知道允儿出事急匆匆过来看望。允儿不醒,萧凌也没去公司,在医院陪着,可有句话叫祸不单行,这边允儿还没醒过来,公司又出事了。 方力打来电话,工程出事了,就在早上,正在施工时,一名工人忽然从八楼坠下来,当场死亡,做工程的最怕遇到这种事,现在120已经赶了过去,事情发生不过几个小时,媒体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纷纷赶了过去,萧氏可是北城媒体关注对象,这样的大事,如此具有新闻价值的报道,媒体记者就跟苍蝇嗅到屎一样涌了上去。 现在工地闹成一团,自然是无法施工了,死者家属在工地闹,要承包方一个说法。 萧凌挂了电话匆匆赶去工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件件事连起来,总让人觉得是个圈套,我原本以为的仅是林宛如做的,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林宛如。 萧老爷子听说萧氏出事,又看着允儿还躺在病床上,双重打击下,人一下子没挺住也倒了,八十岁的老人了,平时看着精气神十足,可这病倒了。也就一普通老头,白发苍苍,看着让人心揪。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拍戏那边我自然去不了,莫城知道出事了,来医院看望,我心想着他现在也在罗氏有权利,商场上的事,他一定是知道,我也就直截了当的问他:“莫城,萧氏工程出事,如此蹊跷,跟罗氏有没有关系?” 萧氏跟罗氏是竞争对手,虽然罗氏可能不全针对萧氏,但罗思聪跟宁昊然的关系,肯定会使绊子,在夜场时,没少听那些大老板说商场勾心斗角那些事,特别是工程上的,工地这种混乱的地方,随随便便一件事故,死个人,材料偷工减料,就有可能让这个工程被迫停止。 面对我的话,莫城迟疑了一会儿,客观的说:“夏夏,罗氏跟萧氏是竞争对手,但有些事也不是特定的,觊觎工程的人不在少数,商场上的风云,谁胜谁败,就看对方实力,也看手段,萧凌有实力得到竞标,自然这其中也有罗曼丽是市长之女这个因素,但得到竞标只是胜利的开始,走到最后,才是赢家,这是萧凌早就该知道的。” 虽然我知道商场上的法则,可心里依然气愤:“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太过残忍了,这事是有可能不是罗氏,但罗氏的嫌疑最大,别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宁昊然。” 萧氏工程出事的消息很快北城人尽皆知,萧氏的股票直接跌停,这次萧氏算是正在遇到坎了,若迈不过,萧氏就真正完了。 下午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守着。医生说也就这几个小时里,允儿就该醒了,允儿这边我可以放心了,可萧凌那边的事情却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在我焦心的时候,宁昊然出现了,他手里捧着一束花,进来的时候先看了眼允儿,将花递给我,嘴角淡笑着宽慰我:“我听说允儿出事过来看看,刚才我问过医生,说是很快就会醒了,你别担心。” 我没接花,他倒是很自然的将花放在病床头,我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拿着你的花,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我的话并没有让宁昊然生气,嘴角依然噙着笑意:“江夏,我只是来看看允儿,再怎么说允儿也是我侄子,我做叔叔的来看看,理所应当吧。” 宁昊然虽然笑着,可我明显感觉不同了,他的笑很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冷说道:“那现在你看也看了,可以滚了。” 宁昊然没理会我的话,伸手摸了摸允儿的脸蛋,自顾自地说:“听说允儿是食物中毒,知道允儿吃错了什么食物吗?小孩子喜欢乱吃东西,大人们就应该上点心,不然出事了后悔莫及。” 我走过去拿开他的手,厉声道:“别碰我儿子,宁昊然,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萧氏工程出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江夏,你不该这样对我说话,你可是宁家人,怎么能为外人说话。”宁昊然以一种家长教训小孩的口气说,然后他皱了皱眉淡淡地说:“萧氏工程出事,那是萧凌的问题,与我何干?若萧凌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也没资格照顾你。” “宁昊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宁昊然走过来,目光痴迷的看着我,似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的语气很轻柔,带着潺潺如流水的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后背发凉:“欣雅,我这是为你好,让你看清楚谁有能力给你幸福,最后你会明白,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回到我身边,欣雅,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宁昊然,你看清楚了,我是江夏,不是欣雅。”我忍着咆哮的冲动低吼道,看了眼允儿,只想让宁昊然赶紧离开。 宁昊然眸光微闪,似是清醒了,绅士的朝我抱歉道:“对不起,江夏,我刚才失态了。” 看着宁昊然跟神经病似的,我无力再跟他吼什么,只是冷嗤了一句:“宁昊然,你那么想你的欣雅,想你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不下去陪他们,你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们,也不用天天思念着了。” 这一刻,我是真希望宁昊然消失,当初知道他杀了我孩子,我只是一时恨意想让他去死,可此刻,我很冷静,抛去当初的恨意,我是真心想让宁昊然消失,他现在完全就是走火入魔,带着危险性的那种,甚至我怀疑允儿的事也跟他有关,宁昊然心中的恨太深,他似乎要毁灭的不止是萧凌,还有跟萧凌一切有关的人,如若我不是有张相似的脸,可能最先受害的是我。 我的话让宁昊然片刻怔愣,他本是那种运筹帷幄,永远淡然的人,可刚才我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茫然与挣扎,有那么一瞬,他似乎真想过去死。 宁昊然凝视着我,目光又渐渐迷离起来,似是喃喃的说了一句:“欣雅,很快我就下来陪你了。” 明明是大白天,我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我冷冷地说了一句:“要死就去死。” 丢下这句话,我便没再理宁昊然,他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毛丽或许是从宁世德那知道允儿住院了,也赶过来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允儿,之前她听说我有个儿子就想瞧瞧,那时允儿在萧老爷子那,我也就说等等,毛丽见允儿没醒,问了我允儿的情况,得知没事才放心。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黎若打过来的,我让毛丽帮忙看着允儿,我去走廊接电话,她告诉我她自己已经到了老家,给我报平安,没想到黎若速度这么快,不过我这边事也乱糟糟的,幸好她走了,不然也该跟着担心了,我让她在老家待几天就赶紧回来。我没提这边的事,聊了几句之后,我听见病房传来毛丽跟人争执的声音,就跟黎若抱歉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冲回了病房,病房里多了一名不速之客,林宛如。 真是哪里都有她,想到允儿可能是林宛如害的,我冲上去抓着林宛如的肩膀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厉声问:“允儿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毒?林宛如,你真他妈不是人。” 林宛如原本的注意力在毛丽身上,也没想到我的举动,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我想自己可能是打林宛如上瘾了,可有些人偏偏就是那么招人恨,送上门来。 林宛如可不是挨了打不还手的主儿,她捂着被打的脸,想抬手打我。可我早有准备,抓住她的手狠狠一甩,林宛如穿着高跟鞋,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一脸冷霜的看着我,勾了勾唇说:“江夏,你的儿子出事了就怪我头上,为什么不想你自己,你破坏我的家庭,这可能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对你的报应,你就是个灾星,现在萧氏出事,你儿子也出事,真是报应。” “林宛如,若有报应,也轮不到我,也该是你这种人,萧氏的工程出事,谁搞的鬼大家都心知肚明,工程的事我相信萧凌会解决,但若被我知道允儿的事真是你做的,我定不饶你,到时你的梦也该破了。”我冷冷的威胁道。 “宛如,宛如。”正说着,林夫人手里拿着病例单过来找林宛如,原来今天是林夫人带着林宛如来医院检查身体,可北城那么多医院林宛如不去,偏来这家,也知道她没安好心,想来看笑话。 林宛如冷嗤了一声:“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 对啊,林夫人想女儿都想疯了,在没有找到女儿的那些年,听说林夫人曾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来还是找回来了,这病才好的,失而复得的女儿,无论谁直接说他们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他们肯定不信,更何况是我这个破坏他们女儿家庭的小三。 林夫人走上来,见林宛如脸上的手指印,也知道怎么回事,见自己的女儿被打,一脸心疼,转头斥责我:“江小姐,你怎么能打人,现在宛如已经跟萧凌离婚,你别得寸进尺,真以为林家好欺负。”8±8±,o 林宛如见林夫人维护,那态度一下子大转弯,略带委屈的说道:“妈。江小姐的孩子生病了,她以为是我做的,所以才动了手。” 一听这话,林夫人脸就沉了:“江小姐,你孩子出事了,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我女儿如今变成这样,我们林家都没找你算账,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果然是夜场的小姐出生,没有教养。” 我还没开口,毛丽挡在我面前,抱不平:“喂,林夫人,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的女儿进来找打,谁得寸进尺了?你是刚才没听你女儿说那话,诅咒孩子,这是该豪门千金嘴里说出来的话?心这么歹毒,也亏的萧凌跟她离婚,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若说没教养,林夫人,你该将你女儿带回去好好教养,半路不知哪捡来的女儿,别出来丢人现眼。” 林夫人被毛丽呛的不行,毛丽混迹夜场,哪里是林夫人能说得过的。 我瞥了眼床上的允儿,见允儿有苏醒的迹象,我冷冷的下逐客令:“林夫人,这里是病房,请你们出去。” 林夫人看了我一眼,之后带着林宛如离开,不过林宛如在经过我身边时。以只有我们俩听见的声音说:“江夏,想做萧太太,没那么容易。” 我恨恨地瞪着林宛如,目送着她们离开,这时允儿悠悠醒来,朦胧的叫了我一声:“妈妈。” 第150章:一个一个来

“允儿,妈妈在这。”我激动的握住允儿的小手,摸着他的小脸蛋,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着允儿平安醒来,我的眼眶噙着泪水,毛丽也是高兴极了,连忙出去叫医生,医生进来给允儿一番检查后,确定没事了,我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萧老爷子得知允儿醒了,非得下床过来看,萧老爷子对允儿的出事,自责程度不亚于我,也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允儿,这才一下子病倒了,萧老爷子抱着允儿激动的一个劲的说好重孙,好重孙。 允儿刚醒来,我还没得及抒发感情,倒被萧老爷子抢去了,心里不免有点酸啊。 等萧老爷子缓了一会儿。我才有空档问允儿:“允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饿不饿?” 允儿摸着小肚子,黑葡萄的眼珠亮晶晶的说:“妈妈,允儿肚肚疼,饿。” 一听允儿肚子都饿疼了。我的心一疼,刚说要出去给他买吃的,祥嫂正好提着保温桶进来,允儿做了洗胃,医生说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祥嫂带的是营养粥,秦微澜亲自熬的。 我一口一口的喂着允儿,看着他平安无事,心里那种幸福,无法言喻,一个孩子,就是全家的重心,一旦出事,全家谁不围着转,可想到允儿平白受罪,做母亲的心也是扯着疼。 喂好允儿,萧凌也匆匆赶来医院,见允儿又平安醒来,原本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允儿见着萧凌,挣着从病床上起来。扑进萧凌的怀里开心的喊了一声爸爸,这待遇,我都没有。 “乖儿子。”萧凌揉了揉允儿的头发,第一次这样叫允儿,平时萧凌都是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可就是这样,允儿跟萧凌亲的不行。 萧凌看了我一眼问:“知道是谁给的食物吗?” “这还没问。”刚才一直关心着允儿身体去了,也没来得及问。 萧凌将允儿放在病床上坐好,摸了摸允儿的脸蛋问:“允儿,告诉爸爸,昨天除了祥奶奶跟太爷爷,还有谁给了你吃的。” 自从林婉如在办公室里说那话,还有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我们都等着允儿回答,允儿有些茫然,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给了个我们谁也意想不到的答案,是杨慧茹。 原来在祥嫂上楼拿衣服时,杨慧茹给了允儿一颗巧克力。 允儿刚说完,萧老爷子气愤的跺着拐杖,祥嫂哎呀一声:“早上的时候二夫人还问我允儿的情况,刚才我来时,二夫人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 一听这话,萧老爷子大手一挥:“害了我重孙子还想走。” 说着,萧老爷子杵着拐杖说要回去,也不管自己还穿着病号服,自己还是个病人,萧凌拦下萧老爷子,可萧老爷子非得回去,允儿醒了过来,也没事可以出院了,于是大家就一起回去,毛丽就先回去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杨慧茹,但是若真是她。敢害我的儿子,也决不轻饶。 我们赶回萧宅,杨慧茹正提着箱子从楼上下来,萧盛文在后面追出来,抓着杨慧茹的箱子焦急求乞:“慧茹,你这是干什么,我向你保证。我绝不再去见她了,你就别走了。” “萧盛文,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八百遍了,你以为我还会信……”杨慧茹抢过箱子,她正要走,抬眼看见我们,像是见到鬼似的。刚才还盛气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箱子也一下子因为害怕而掉在了地上。 萧凌语气冷然,隐隐夹着杀气:“二婶,你这是急着去哪?” “我……我……”杨慧茹一下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萧盛文不明就里,说道:“小凌。你快过来帮二叔劝劝,你二婶她要回娘家,还要跟我离婚。” 萧盛文的话,谁也没理,杨慧茹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我们,这一举动已经证实了害允儿的就是她,萧老爷子气的连跺了几下拐杖。直接厉声说道:“我们萧家哪里亏待了你,你的心肠怎会如此歹毒,一个三岁的孩子你都能下手。” “爸,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这时候了,杨慧茹还做垂死挣扎。 “听不懂,那就是警察局,有人给你解释。”萧老爷子气的直接喊了人,吩咐道:“直接给我送警察局。” 杨慧茹一听,吓的直接瘫软在地,泪水稀里哗啦,哭着乞求道:“爸,我只是一时糊涂啊,现在允儿也没事……” “没事?差一点我儿子连命都没了。这叫没事?”我抱着允儿,听着杨慧茹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再送晚一点,允儿没了,就没人知道是她干的,她还会有悔意? 萧凌走过来搂着我母子俩,眉心紧拧着,冷冷命令:“将二夫人送去警察局。” 说着,有佣人开始打电话,如果不是因为杨慧茹是萧凌的二婶,是半个萧家人,估计也不用送警察局,萧凌自己直接解决了。 萧盛文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脸的不可置信,可他也组织不了:“慧茹,允儿食物中毒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慧茹见此,也收了眼泪,猛推了一把萧盛文,不甘心的愤愤道:“还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到手的萧氏都没了,现在除了点分红。你还剩下什么,我们的儿子也什么都没有,你除了会玩女人,还能干什么,我指望不上你,我这还不是为了阿哲。”杨慧茹忽然又指着萧老爷子说:“我叫了你二十几爸,阿哲也是你孙子,为什么你如此不公平,阿哲哪里不如这小崽子,你既然将萧氏继承权给了我们,为什么后面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崽子抢去?都是你不公平。” 其实刚才我跟萧凌一样没问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杨慧茹这样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不甘心,萧氏原本的继承权是萧哲,最后却被萧凌占了,杨慧茹自是不甘心,作为一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谋求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 萧盛文听此,无话可说,萧老爷子跺着拐杖,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不是没给过机会,萧氏在这败家儿子手里,早晚得败光,你那儿子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 说着,外面响起警笛声,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对于允儿食物中毒的事之前就有报案,杨慧茹看见警察,这才慌了,吓的拉着萧盛文的裤脚不撒手,杨慧茹想让萧盛文帮着求情,可萧盛文撇开眼,任由警察将杨慧茹带走,再次证实了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凉薄。 萧哲这时也从外面回来,看着杨慧茹被警察带走,大厅里站了如此多的人,一下子冲到杨慧茹身边,一脸疑惑的问:“妈,这是怎么回事?” 杨慧茹见到萧哲,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拉着萧哲哭泣道:“阿哲。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救救妈妈,妈妈不想坐牢啊。” 萧哲经常是不着家的那种,有时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人,一头雾水,他刚想开口。萧老爷子喝道:“小哲,你若还当自己是萧家人,就别管,一个连三岁孩子都忍心下手的女人,不配做你母亲,也不配做萧家媳妇。” 萧哲被萧老爷子最后的话给愣了,待他反应过来。杨慧茹已经被带上了警车,最后萧哲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对于萧哲,谁都没管,他就是追出去也没用,萧凌将我和允儿带回房间,允儿刚醒来,洗胃对他身体造成不小负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之后萧老爷子让人把允儿给他抱过去,对于我被安排在萧家的事,萧老爷子也就没提,算是默认。 刚才在大厅,我和萧凌也没说什么,之前刚知道是杨慧茹干的时候。确实气愤的想杀人,可我们都明白,杨慧茹也只不过是被利用罢了,就像上一次丽姐被打,杨慧茹不就是被林婉如几句话给挑拨了吗? 萧凌已经得到萧氏这么长时间了,允儿也住在萧家不少日子,杨慧茹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是没有林婉如的份,打死我都不会信,我们虽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动林婉如的时候,因为动她没用,能让林婉如肆无忌惮的人是宁昊然,而公司现在面临困境,两面夹击,得慢慢来。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得起。 看着萧凌拧着眉心,坐在沙发上抽烟,神情疲倦。从他回来的那一刻,他的眉头就没真正舒展过,我走过去,伸出食指试图抚平他皱着的眉头,萧凌一把握住我的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一直没有说话,良久,我抱着他的头开了口:“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棘手?”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声音低沉:“放心,我能解决。” “嗯。”这时我能做的就是无条件信任萧凌,下午,萧凌要回公司,接着还要去工地,这次,我陪着他一起去。 第151章:你没资格待在他身边

公司因为工程事故人心惶惶,谁都知道萧凌将所有希望都压在这次工程上,现在出现这样的事,那可是人命,萧氏的股票已经连续两日跌停,若这次挺不过去,工程直接成泡沫,大家的饭碗都得丢掉,在这工作比好男人还难找的时期,再想去找这样高工资的工作,比登天还难,所以员工们尽管人心惶惶,却都认真工作,效率比平日还高,这也算糟心事的一点安慰。 一到公司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工程出事,投资人中除了陆杰铭,其它的都撤资了,就连银行也不给贷款,没有资金运转,整个工程只能停下来,而多停一天,光是赔的利息就让萧氏又是一大笔损失,对萧氏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而当务之急,就是得找到人投资萧氏,让工程运转,差不多五个亿的大窟窿,不是一般人能填上的。 几次经过会议室,听见萧凌冷冽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戾气,下面的股东们一个个都不吭声。这个时候,进了自己腰包的钱哪能再掏出来,萧凌也对这些人没多大指望,只是敲敲警钟,别在后面拖后腿就行了。 萧凌面色清凛的回到办公室,接着吩咐方力准备车,待会马上去工地,方力下去准备,我做不了其他,只能给萧凌泡杯咖啡端给他。 对于银行突然不贷款了的事我有些疑惑,就算工程出事。但不是有罗曼丽父亲这层关系,银行还能不贷款?想到罗曼丽,我才发现刚才没在公司见着她,我便问了萧凌:“罗曼丽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萧凌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听着罗曼丽的名字,目光瞬间就沉了下去,我有股不好的预感,可不等我问,萧凌淡淡地说:“先去工地吧。” 萧凌不想谈罗曼丽,我也就不再问,我跟着萧凌去了工地,工头是一名三十岁样子,剪着寸头的男人,他给了我们三人一人一顶黄色安全帽,因为知道要来工地,我穿了一套休闲装,平底鞋,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也不觉得难走,看着脚下这条路,我忽然想起那条我走了十几年的山路,每天背着书包去十几里外的镇上上学,我望着工地上戴着安全帽,皮肤被晒的黝黑,衣服上全是水泥灰的工人们,他们有一双粗糙的手,有的手甚至裂开了缝,伤口又被水泥灰感染,更是烂的不成样子,却不舍得上医院包扎,有的明明不过四十的年纪,他们却长出了白发,眼窝深陷,有的甚至是才十几岁。或许都没成年,身板跟排骨似的,辍学来工地干活,有的都是五六十的老人了,看着这群人,让人不禁心酸,他们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 工头带我们去事故发生的地方,我跟萧凌站在未完工的楼底下,楼底还有一滩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抬头看向八楼,那人掉下来的地方,钢管纵横相架,工人工作时都会在腰上系上安全绳,对于施工安全方面,萧凌做的很好,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出事,这样蹊跷的事,我们自然都知道事情不是表面那样,萧凌皱了粥眉,对工头说上楼看看。 工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萧凌上了楼,不过这次萧凌没让我上去,而是让我在下面等他,还将方力留了下来,我知道萧凌的担心,也就不上去给他添乱,只让他小心点。 我回头望了眼工人们,工程停工,他们也没有工作,只得等着复工,想了想,我问方力:“今日罗曼丽没来公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跟银行贷款的事有关?” 我的话让方力有些微愣,迟疑了一会儿,虽有些为难,倒也坦诚的告诉我:“各大银行之所以不再贷款给萧氏,这背后除了罗氏的原因,更大的却是因为罗市长,所以罗小姐也就没再来了。” “之前都好好的,事情怎么这么突然,还是因为我……?”不是我多想,罗曼丽喜欢萧凌,罗市长若如此做,也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就像当初林氏夫妇为了林婉如,将投入萧氏的资金突然撤掉。 方力摇头,却不再向我说明为什么,我有些急了:“方力,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瞒着我干什么,你快说。” 方力迟疑的看了眼萧凌所在的方向,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当初总裁之所以从监狱里出来,是因为总裁用自己所有的黑暗势力跟罗市长做了交易。其实罗市长早就对那些势力觊觎已久,这次打击萧氏,也只是看中了萧氏,想收购萧氏集团。” 我有些呆了:“既然如此,那罗曼丽之前为什么要在萧氏工作?” 方力也是一脸疑惑的摇头,我想起当初罗曼丽说的话,她看萧凌的眼神,并不是假的,她是真爱萧凌,可为什么会帮着自己的父亲…… 当初的竞标落在萧凌手中,这是真帮还是有阴谋? 我忽然想到莫城说的那番话。罗氏或许是竞争对手,可谁胜谁败,谁走到最后,这一切都未知。 我抬眼看着萧凌跟工头两人从八楼下来,他矜贵清凛的身影,像一名王者,他的肩膀上,担的东西太多,这背后的一个个圈套,没有压垮他笔挺的背,他就像是一座大山。撑起了所有,看着他朝我走过来,刚才的担心,全化作心疼与信心,我相信他,可以的。 我冲他笑了笑,走上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依然宽厚,让人心安,萧凌对我的举动有些意外,却没说什么。只是将我的手紧扣再紧扣。 萧凌对工头说:“死者家属的赔偿金先缓着,若死者家属要闹,就让他闹,不拦着,只是媒体那,你们该怎么说话,给我注意点。” “明白,总裁。”不知两人在楼上发生了什么,工头对萧凌很是敬畏,战战兢兢的回道。 萧凌目光冷锐,扫了眼在场的工人。牵着我朝停车的方向走,对于他刚才的话我有些不明白,我问他:“萧凌,为了不闹大事情,这个时候不是都先给死者家属赔偿金吗?为什么你让先别给?” “为什么不让事情闹大?”萧凌反问,凝着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嘴角含着一抹冷意,看着落日余晖,意味深长的说:“想要再见到黎明,就得有那个本事度过黑暗。” 我没懂萧凌话里面的意思,但见他深邃的眸子里隐着一抹桀骜张狂,我便没理由的信了他,信他会赢。 工地这边完了事,萧凌还要去一趟警察局,他不是为了杨慧茹去的,而是之前坠楼的死者,这次他没让我跟着,让方力送我回萧家,半路上,我的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写的是一个地址。这号码我不陌生,之前我就收到过这号码的短信,是林婉如。 我本不想去,可鬼使神差的,我去了,我让方力送我去了短信上说的地方,并让方力先回去,待会我自己回去。 方力不同意,萧凌让他送我回去,怎能违背,我说我待会给萧凌打电话说一声就是,方力这才妥协。 我到林婉如指定的地方时,她已经到了,临河咖啡馆,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在第一次离开萧凌之前,林婉如就是在这威胁我堕胎。 林婉如见着我,笑脸相迎,没错,是笑脸,只是这笑里面的冰霜有多冷,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在林婉如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收起你的假笑,看着恶心,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林婉如环看了眼咖啡店,脸上的笑意收了,神情冷冷的,跟当初我们在这谈判时一模一样的神情:“江夏,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吧?当初我在这用钱买你离开,可你最后回来了,今日,我不花一分钱。你还是必须得离开阿凌,你信不信?” “哦,是吗?”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这次你又有什么把戏,说吧,是蛊惑人下毒,还是买凶杀人?你既然想玩,那这次我就陪你玩。” 林婉如微微一愣,随即不屑的轻哼道:“江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不过你除了耍耍嘴皮子,也拿不出什么了,你看我,把你给撞了,孩子没了,命也差点没了,你不也没敢把我怎么样,阿凌不是也没把我怎么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我漫不经心的搅拌着,对于林婉如的话,我没多大的情绪,淡淡地说:“对啊,你干了这么多事,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现在能有命坐在你面前,还是败你手下留情不是,林婉如,你确实很厉害,能被宁昊然看中,从一名酒吧陪酒小妹走到今天的林家千金,你确实不一般,不一般的狠,不过我好像有点忘记了,你的真名是叫张黛什么呢?你告诉我,我这人记性不好,当时萧凌也就说了一遍,我都没记住。” 我的话让林婉如差点就绑不住了,厉声问:“是你将我的事告诉阿凌的?所以阿凌才跟我离婚的对不对?江夏,你真卑鄙。” “卑鄙?跟你比,差远了,再说了,这用得我说吗?你真当萧凌是傻子,娶一个老婆,连自己老婆是谁都不知道?”我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咖啡,浅笑道:“我还是叫你林婉如吧,既然你叫我出来,那咱们就来算算账,捋一下,这一笔一笔,看看是否抵了我抢你丈夫的债,若不够,我再还,我这人最不喜欢拖欠别人,你甭客气,尽管说。” 林婉如被我的话整的有点懵,愣了愣:“江夏,你要搞什么鬼?” 我轻蔑一笑:“我能搞什么鬼,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你别急,其实你说的对,没有我,萧凌就是你的,你看看,萧凌知道你不是林家女儿还跟你结婚,那证明他至少还是喜欢你的对不对,我抢了你丈夫,我实在过意不去。你恨我也是应该的,那咱们就来算算账,你开车撞我,害我孩子,绑架我,加上蛊惑杨慧茹给允儿下毒,你看看这些,够还了吗?” “我就知道阿凌就是爱我的,都是你的出现才毁了这一切,你付出的这些,不够。远远不够,我后悔当时没撞死你。”林婉如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狠戾的说:“杨慧茹就是个废物,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让那小崽子逃过一劫。” 听着林婉如的话,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轻微颤抖,我压着心里涌起的恨意,面上不动声色的歉意一笑:“真是抱歉,我没想到给你造成这么大伤害,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你离开阿凌。”林婉如冷冷的说:“现在萧氏资金出了问题。你一个坐台女帮的上他什么?你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只有我,我能让我爸投资萧氏。” 我故作为难,又有些担忧的说:“我爱萧凌,若他好,我愿意离开,可现在萧氏差五个亿的窟窿,林氏能补上吗?你的身份我们能知道,林氏夫妇也总有知道的时候,到时你该怎么办?再说了,宁昊然肯定不会让你帮萧凌。” “林氏夫妇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林婉如冷哼一声:“江夏,我知道你耍什么小心思,不过你也别指望着林氏夫妇相信你,他们疼爱女儿的程度,远远超乎你想象,至于宁昊然那,我自有办法,只要你离开萧凌,永永远远的离开,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婉如跟了宁昊然这么久,能走到今天,我想她肯定也有宁昊然的一些把柄在手里。像林婉如这种人,不可能不为自己打算点,而林婉如话里的永永远远离开,我自然懂是什么意思。 我说:“只要你能让林氏注资,萧氏脱离困境,我就答应你,永永远远的离开。” 林婉如不相信我口头上的承诺,我淡淡一笑:“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怕我不遵守承诺,我不会不遵守,我还想我的孩子平安长大。” “算你识趣。” 就这样,我跟林婉如的第二次谈判结束了。只是这谈判真的是我输了吗? 目送着林婉如的背影,我把玩着手里的,心底冷笑一声,起身离开咖啡店,我没有回萧家,给萧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回了宁家。 宁夫人见我回来,默子不是默子,脸不是脸的,我也懒得理,径直上了楼,路过宁昊然书房时,我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一时之间停住了脚步,宁家有三个书房,宁昊然与宁世德各自一个,还有一个公共书房。 我的手慢慢的伸向书房的门,正要推开,一名佣人从隔壁的客房打扫房间出来,见到我恭敬的叫了我一声江小姐,因为我的身份特殊,在这个家。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可事情没真正挑明,我还姓江,他们也只能叫我一声江小姐。 我朝佣人挥了挥手,想了想我又叫住她,问她宁昊然今天有没有回来,佣人说宁昊然一早出去就没回来,之后我才让她离开了。 见佣人走远,我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我推开房间进去,迅速将书房的门关上。 第152章:一个大阴谋

宁昊然的书房是古色古香的那种,他的书架上放了医术,但并不全是,更多的反而是心理学上的书籍,我放眼瞭了一眼书房,很简单的陈设,黑色的窗帘拉上,整个书房密不透风似的,我的手指缓缓地划过书桌,书籍,最后撩开黑色窗帘的一个角,而窗户正对着的是后园的杂物库。 眼睛死死的盯着杂物库,我明明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心里却有一股异样的熟悉感,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躺着的模糊画面,尖仿佛还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一切都是模糊的,好不真实,待我再去想,再去闻,却什么也没有了。 我将帘子放下,心里却在琢磨着刚才异样的感觉,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未完全关上的抽屉,我走过去彻底拉开它,里面是一沓病人案例,病例单怎么会放家里?我心里好奇,随意翻了翻,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我的眼睛,张大福,这不正是坠楼死的那名工人吗? 我怕可能是同名。仔细看了病例上的信息,还真是坠楼的张大福,原来张大福患有癌症,还是晚期。 这样一来,那张大福的坠楼就可能是变相自杀,死在工地,还能捞一笔赔偿金。 我将张大福的病例单抽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接着拉开了所有书桌抽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我觉着总能发现点什么。第一次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整个书房安静的要命,只有我翻动的声音,还有我剧烈跳动的心跳。 我以为能发现点什么,可翻遍了抽屉一无所获,除了病人的病例单,就是一些医学上的备注,我不免有些失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檀香木做的木椅上,目光随意落在黑色窗帘,我刚才撩开的位置,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木椅,我想着若是窗帘拉开,目光正对着杂物库,像宁昊然这么有品位懂欣赏的男人,为什么每天要看着一个杂物库呢? 心里有所猜测,那就是杂物库里肯定有让宁昊然重视的东西,放旧物的仓库,能有什么东西引起宁昊然的重视? 我想了想,没有想出来,拍了拍椅子,担心这宁昊然会回来,索性起身准备离开,可经过书架时,我却停下了脚步,我缓缓侧身,目光落在一本草本纲目与一本神农本草经之间,这两本书都是那种很厚实的书籍,而就这两本书之间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缝隙,这书架上所以的书籍都是整放好。书与书之间都没有缝隙,唯独这个地方。 我将两本书往两侧掰开,中间缝隙变大,一本很小很窄像是小学生用的黑色日记本掉了出来,目光盯着黑色的日记本,我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以至于我在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后才敢打开日记本,而果真如预感的那样,我翻开的第一页,第一排的一行字就将我吓的心骤然一紧,那种脚趾头都抓紧了似的。 活人实验记录。 仅仅六个字,吓的我不敢往后看,而目光落在了页面上,视线的范围之内,不想看也看见了,而第一个活人实验的时间竟然是三年前,我踏入宁昊然私人医院的那天。 我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种感觉很熟悉,好似在不久前我也见过这样令我恐惧的事情,可我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仿佛有一段记忆被删去的那种感觉。 我的指尖发凉,颤抖着看完一个一个实验记录,我不知道宁昊然在做什么实验,上面医学专业术语我不懂,而且他记录的只是某些欠缺或下次哪里需要改进,需要加多少,实验目的我不懂,但上面却写明了是男性还是女性,写明了时间,这个时间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每个月定时去宁昊然私人医院复查的日子。 当初我不知道宁昊然每个月只去一次私人医院,后来宁蒙透露,说宁昊然一个月只去一次,而正是为我复查的那日。 实验的时间是在我最后一次去复查的那天,也就是那天之后,宁昊然停止了他的实验,这是为什么? 他的实验,为什么会是在我复查的那天? 还是说,宁昊然需要我做什么? 我捏着日记,手心一片冰冷,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撕去一半,有一半的字,完全看不出实验是失败还是成功,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猜测,宁昊然利用我的目的,不仅仅只是去让萧凌痛苦。 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最后的半页上,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我手里的日记本被一只大手给抢去了,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但同时我也吓的差点魂飞魄散。后背全是冷汗。 我木讷的转身,看清楚眼前的人,我的心稍微松了一点,因为面对宁世德,总比是宁昊然强。 宁世德翻了翻日记,脸色也是一阵精彩,诧异到震惊,眸子里有失望,痛心,还有一抹极致隐藏的狂热。那是一种像淘金者发现金子一样的眼神,宁世德作为一名医生,见到这样的实验研究,他懂上面的术语,他比我看的更懂,所以他体内对医学痴迷的因子躁动了,但这研究是有悖伦理道德,是医学上严令禁止的,宁世德只能压下那份狂热,因为这在医学界上觉得正常。但在这些常人身上,觉得恐怖,觉得不是人。 宁世德将日记收了起来,他的态度与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慈爱,透着一股命令:“小夏,这日记和刚才你看到的事情,统统忘记,一个字也不要提,你就当没进过书房,知道吗?” 宁世德知道我跟宁昊然的纠葛。他怕我说出去,毁了宁昊然,之前的医疗事故算什么啊,只要这个日记本流出去,宁家立马完蛋,宁昊然得坐一辈子的牢。 用活人做研究,宁昊然真的是太大胆了,也太丧心病狂。 “宁叔,你怕了。”我轻微扯了扯嘴角:“宁昊然用活人做实验,你打算这样包庇他?你维护得了他一时。难道能包庇一世吗?” 宁世德脸紧绷着,第一次在我面前拿出了他的威严,说出了令我失望之极的话,他说:“小夏,我知道你跟昊然之间有误会,可这日记关乎整个宁家,难道你要让整个宁家为你的私心陪葬?” “误会?私心?”我笑着反驳道:“我的孩子,在肚子里还未成型,宁昊然就让人给我拿掉,我人跑了,却被车撞,最后命被宁昊然救回来了,可他让我这辈子都再难有第二个孩子了,私心,你知道什么叫私心?私心就是在我成为他病人的那天,也成为了他的棋子,成为他复仇的工具,我之所以在夜场工作,沦为外围女,也是败你儿子所赐。你还不知道吧,那家国色天香,就是宁昊然开的,你别再跟我说他爱我,他爱的是欣雅,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他这项实验也是跟我有关系,你刚才也看见了上面的实验时间,那正是我每个月去他私人医院复查的日子,这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有可能我也是这项研究的小白,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的女儿,你无法选择,但我不会任由宰割。” 宁世德被我的话彻底懵了,他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唇瓣也不停抖着,最终他的身子只能靠着书桌才能支撑着他站着。 趁宁世德失神间,我将他收好的日记掏了过来,其实我拿这日记也不是真想毁了宁家,那样残忍的事,我做不来,毕竟我跟宁家还是有缘分的,不管是孽还是缘,毁掉全部,我做不到,但有这日记本在,宁昊然就无法再对萧凌使绊子,我能拿捏住宁昊然,也能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拿着日记本刚走到门口,宁世德回了神,立马上来抢。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老子女儿的概念,这个日记本对宁世德很重要,同样也对我很重要,就这样,我跟宁世德互不相让,甚至他开始软了语气求我,让我看在他是我父亲的份上,把日记本给他,可惜晚了。 我曾原谅过宁世德,然而在他刚才出口的话中,我的心已凉,其实宁世德平日对我的那些,只是在赎罪罢了,只是想求得良心上的心安,在没有利益的冲突下,宁世德愿意公开我的身份,可一旦牵扯到他真正在意的,就变了味,作为父亲,他选择了儿子,作为医生,他选择了对职业的‘忠诚’,他要这日记本,也是想要研究数据。 其实在当初毛丽跟我讲诉母亲与宁世德的纠葛时,我就不该对宁世德抱有幻想,像宁世德这样的男人,我在会所见得还少吗? 一边瞒着家里的老婆,一边瞒着情人,等事发了,先跟老婆走,然后再回来稳住情人,这样的男人,你指望他的心是真的? 有点奢望了。 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乎宁世德的态度跟选择,对父亲没有概念与期盼,可当他伸手来抢时,我还是在意了,以至于心有那么一瞬疼了,失望透顶了。 我一把推开宁世德,在力气上,我比他大那么一点,我拉开门疾步走了出去,将日记本放进口袋了,合着那份病例一起,书房到楼梯口有一小段距离,正当我的脚踩在第一节台阶时,宁世德冲了上来:“小夏,你不能那样做,你会毁了宁家的。” “就算毁了宁家,那也是你们欠我的。”我这句话有真心,也有赌气的成分,可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就是将宁世德彻底刺激到了,他瞪着眸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跟平时和蔼时简直判若两人,让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宁家的人都有病,人格分裂症,不然怎么能表面一套温和,背地里能露出让人心颤的眼神来。 宁世德瞪着我,那手直接来掏日记本,我穿的是衬衫。和牛仔裤,日记本就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紧贴着,不好抢,所以宁世德抢不到,我们两人在走廊上争执着,最后不知怎么了,砰地一声,宁世德的头撞到栏杆上,然后整个人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期间还撞了几次台阶,楼梯是那种环形的,我站在楼梯上,就这么看着他滚下去,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一摔,后果可见其严重,他的头撞到的地方,留下血迹,然后白色的台阶上染了一路的血色。我傻了,呆了,脚步挪不动,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 宁世德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的眼睛瞪着我,费力的抬起手,颤抖的手指指着我,嘴角微动却发不出声音,但从口型可以知道,他是要我将日记本给他。 我回过神来,立马掏出拨打120,打了电话之后,我匆匆下楼,想要将宁世德扶起来,可我又不敢乱动他,于是我就这样慌急的站在宁世德旁边,手伸着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我不知道宁家的佣人都死哪去了,我急的想骂人。看着宁世德痛苦的样子,直到渐渐昏迷,我的内心被如潮水般的内疚覆盖,眼眶一瞬间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我刚才就算心凉,见到宁世德这样,而且还是被我推下去的,我的心也愧疚了。 看着宁世德昏迷,我慌了。当宁昊然回来,冲进大厅,将我推开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定了心神,宁昊然为宁世德做简单的急救,这时宁蒙也从楼上下来,当时我跟宁世德争执时,宁蒙戴着耳机在房间里做瑜伽,宁蒙见到宁世德一脸是血,吓的尖叫:“爸,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宁世德脸上的血都是蹭的,并不是看起来那么重,但宁世德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宁蒙冲我大吼:“是不是你推我爸下来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我爸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能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完这句话,宁蒙看我的眼神,带着根深蒂固的恨。直到多年之后我都无法忘记当时她看我的眼神,当宁蒙再次出国前去墓地看宁世德的时候,我在旁边,听着她说下那句‘我恨你,江夏’时,我才知道我将当初那个阳光女孩的阳光给弄没了,她的头顶永远罩着阴霾,这是我的罪。 宁昊然没看我一眼,但当我承认是我将宁世德推下楼时,我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跟停尸间里的冷气一样的,我知道这样比喻不好,可当时的宁昊然真的给了我一种死亡的错觉。 第153章:拉着宁家玩完

宁夫人听着宁蒙的声音从厨房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宁世德,露出了跟宁蒙同样的表情,伏在宁世德身上又是哭又是喊的。 救护车迟迟不来,宁蒙急的伏在我身上又扯又打的,指责我为什么,骂我狠毒,我跟没有生气的木偶似的,没有还手,因为我没有立场去反驳,甚至连宁夫人甩我一巴掌,我也没还手,我的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昏迷中的宁世德因为宁昊然的急救有转醒的迹象,他浑浊的眸子渐渐睁开一条缝,死死盯着我,不,应该是盯着我的牛仔裤的口袋,因刚才撕扯,日记本露出一个角来,他还惦记着日记本。 我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将日记本严严实实的藏住,那时我心想,自己心多狠啊。好似地上躺的不是我父亲,而是一名陌生人,可在后来,我没后悔过我的心狠。 宁世德很是虚弱的叫了我的名字,以至于听来觉得那声音特别慈爱,宁蒙当时以为宁世德又是在维护我,又气又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宁昊然帮着医生一起将宁世德抬上救护车,我想跟着上去,宁蒙使劲拽了我一把,眼里带着恨意:“你没资格跟着一起去。” 一句话,我的脚就跟钉子似的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救护车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抬眼的瞬间,迎上宁昊然冰冷的眸子,不禁背脊发寒。 在宁昊然让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时,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所以刚才我死死护住日记本,宁昊然眼神撇过来的那刻,看到的只是我慌张的神情,宁昊然不会想到,他将我丢进夜场学着收敛情绪,学着怎么让男人对我心动,让我对男人心死,我最后却把学来的东西运用在他身上,以至于他没法通过我的神色看穿我的心底。 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真好。但这都得败宁昊然所赐啊。 之后我还是去了医院,宁世德被推进了手术室,宁夫人在宁蒙的怀里痛哭,宁昊然背靠着墙,这次他吝啬的连眼角都不给我一个,我望了一眼手术室,红色的灯亮着,我杵着没动,突然宁夫人将头从宁蒙的怀里抬起,看我的眼神如碎了毒的针,让我如芒在背。 宁夫人急匆匆过来,她又想甩我一耳光,这次我没让她如意,我能被她打一次,那是因为宁世德是她的丈夫,这一巴掌我认了,可再打,当我是木头还是傻子? 我抓住宁夫人即将落下的手,狠狠一甩,她顺着我的力道后退了几步,最后被宁蒙接住,宁蒙漂亮的眸子瞪着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江夏,你别太过分了,我爸现在被你害的进了手术室,现在你又要对我妈动手?” 宁蒙的话让我如鲠在喉,我看着眼前的母女,用着同样的眼神盯着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轻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跟她们起冲突,而是绕过了她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手术结束,等着医生宣布宁世德的情况。 我要消停,可宁夫人心中的难受,不找到可发泄的对象,又怎会罢休? 宁夫人咧嘴哭骂道:“你这个害人精,跟你妈一路货色,就知道害人。贱人生出来的也是贱人,世德今天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将牢底坐穿。” “我看谁敢让我女人坐牢。”随着话落,我侧身看去,萧凌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应该是匆匆赶来的,脸紧绷着,唇紧抿着。充满戾气与冷傲的样子,就像一把刀刃,寒芒冷光让人无法直视。 萧凌迈着大步,修长的腿,然后站在我身侧,护在我左右,一双冷眸盯的宁夫人身子下意识微微发抖,哆嗦着唇。明明气的不行,喉咙却像卡着鱼刺,发不出声音,倒是宁蒙冷呵了一声:“萧凌,你的女人?将自己的父亲推下楼,也就是只有像她这样没心的女人才能做的出,你想护她是吧?那就先护好你的萧氏集团,若萧氏倒。我看你拿什么护着这个不要脸的坐台女。” 当‘坐台女’三个字从宁蒙口中说出,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萧凌的大掌一丝犹豫也没有直接扇在了宁蒙的脸上,如果换做别的男人,顶多就说一句你有种再给我说一句,或者是如果你不是女人老子不放过你之类的,放多狠的话维护,都不如实际行动好。男人打女人,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至少在萧凌这是,他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欠揍,那就动手,萧凌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语言侮辱也不能,凡是伤害我的,除了一个宁昊然和林婉如还活着,似乎都死的死,离开的离开。 宁蒙的脸保持着被打歪的样子,她的手摸着脸颊,萧凌那一巴掌可比宁夫人打我的狠多了,宁蒙当即出现了五指印,宁夫人反应过来时。尖叫了一声,靠着墙壁的宁昊然也疾步过来,宁昊然的修养或者说是性格,造就了他只能暗着来,不会明着打架,所以对于萧凌打的一巴掌,他只能发怒,却没动手。 可能因为有萧凌护着,我才有那份心思去感慨,与宁蒙那些美好的过往像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快速闪过,从前那个说着不在意我身份的阳光女孩,现在却用最凉薄的话将我刺的体无完肤。 再看着眼前这对母女,还有冷怒的宁昊然,想着手术室里的宁世德,我冷呵了一声,似在喃喃自语:“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一家人。” 宁家人,在今天完全颠覆我的改观,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时我在想,真不希望自己是宁世德的女儿,如果不是,我真想放出狠话,坐牢?估计宁昊然比我先进去吧。 宁夫人原想就着我的话骂我。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宁昊然可能知道宁世德的身体情况,显得不那么着急,而为宁世德主治的医生又怎好在宁家人用那种见惯了生死的冷漠语气复述病人的情况,但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诌媚着上前,只能带着悲伤但又不能太过了的说:“宁老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他的头部因为撞击,里面的血块不能一时散去,血块压着神经,所以……” 主治医生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了,所以什么,宁昊然比主治医生更懂,宁昊然淡淡地朝医生抬了抬手,示意他没必要再说下去,宁夫人与宁蒙不懂,急的刚想问,宁世德就被人从里面推出来,两人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宁世德,哭的是嘶声力竭。 我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宁世德从我身边推走,宁夫人与宁蒙这时已经无暇顾及我,宁昊然经过我身边时,朝萧凌看了一眼,眼神里是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深意。 我不懂,但我能嗅到硝烟的味道。 想着宁蒙说的那句护好萧氏,宁蒙跟罗思聪走的近,如此亲密的关系,她知道的肯定不少。 萧凌牵着我的手,对于我将宁世德推下楼梯的事他没过问,他要的只是我平安无事。 宁家我没法再回去,也不会回去,萧凌带我回了我们之前住的别墅,别墅空荡荡的,秦微澜跟祥嫂都在萧宅,萧凌满眼宠溺的摸着我的脸蛋让我先上楼洗个澡,他去厨房给我做饭,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连一口饭还没吃,被萧凌这样一提,还真觉得饿了,在萧凌转身去厨房时,我抱住了他的腰,声音有点哑:“不要转身,让我抱会儿就好。”c≡c≡ 萧凌任由着我抱着他,脸蛋在他的后背上蹭着,渐渐的。他的后背湿了一片,我之所以哭,是因为后来我们去找了医生,医生说,如果血块不散,宁世德可能不会再醒,也就是这样长久的昏迷下去,医生不能自医。宁世德虽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可他为了这个名望,付出的心血定是别人的几倍,所以学医的宁世德,他的身体也被掏空了,加上年纪大了,从二楼滚下来,不是‘如果血块不散’。而是散的几率太小,微乎其微,血块压着神经,这个手术,风险太大,没人敢做,因为说不定在手术台上就停止了呼吸。 宁世德是被我推下去的,也就是说,我就是凶人。 最后我擦了眼泪,上了楼洗澡,我知道萧凌的目光一直目送着我,直到楼梯拐角。 回到房间,我将日记本和病例都拿出来,看着已经皱的不行的日记本,身子就像泡在醋坛子,全身酸软。 我只想拿着日记本惩罚宁昊然。帮萧凌,可现在,这日记本显得太沉重了,以至于我拿不动它,以至于我没把它交给萧凌,我只把病例单给了萧凌,有了这个,工程的事情就能解决。但资金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我将日记本藏在了衣柜的角落,为了抢回日记本,我推了宁世德,这不是我想的,可我再没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日记本拿出去,我想着,宁昊然发现日记本不见了,一定会知道在我这,有日记本在手,也能掣肘宁昊然,虽不能报我孩子的仇,但能让他有所顾忌,他将处在下风,不用日记本。也能替我孩子报仇。 但我想错了,宁家人身上流的不是血,是毒,我没想动日记本,但最后却用这个小本子,在决绝的情况下,将整个宁家拉了下去,一败涂地。 第154章:复制记忆

萧凌以为我是为了这么一个病例才将宁世德给推下了楼,他抱着我,语气格外温柔又充满心疼:“傻瓜,我不需要你这样。” 原来他去警察局,就是为了张大福坠楼的事,经过法医勘验,张大福的胃里还有一些未消化的药,那些药正是治疗癌症的,所以警方那边对于张大福坠楼事故也有了另一个判断,那就是自杀,骗取赔偿金。 对于萧凌的话,我没说什么,无论怎样,只要萧凌好就成,我虽知道他有办法,可我只是想帮他。 第二天,萧凌回了萧氏,我拿着出了门,我不是去剧组,也不是去医院看宁世德,而是去见一个人,林夫人。 林宛如以为我真跟她谈好了交易,第二天她就让林氏给萧氏注资,林宛如是爱萧凌爱傻了吧,如果用她平常的脑子想一想,也知道我不会去为了一笔注资而离开萧凌,若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会将自己当做默默奉献不要回报的傻白甜,也不配跟萧凌站在一起了,萧凌现在要的是我陪着,而不是我离开,我了解萧凌,这笔注资,他不会要。 不过一晚上,林宛如就说服了林振国,林氏夫妇爱女儿真是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我们约在一家茶楼,我早早就去了,手里捏着,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夫人的情景,她挽着林振国,夫妻俩很是慈祥,眼神里透出的温柔,让我那一刻想到了两个字,母亲。 所以那时我对林氏夫妇有莫名的亲切感。以至于后来林夫人无论怎样,我都压着自己的脾气,不说出伤人的话,不把事做绝,可这次,若我里的录音给林夫人一听,我仿佛都能想到林夫人听到录音时的错愕,震惊,绝望,痛苦,被欺骗这么多年,因为林宛如,林夫人的抑郁症才好了,可以说林宛如是林夫人活下去的希望,若我毁了这个希望…… 在我举棋不定。心中犹豫时,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林夫人穿着一条浅色旗袍,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很简单大方,跟宁夫人的风格相反,林夫人皮肤白皙,保养的很好,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她的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她微笑着对为她开门的服务员道了声谢,然后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朝我走过来,将手里的包放在一侧,在我的对面坐下。 “江小姐,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林夫人开门见山的问,我知道她疑惑我的目的,其实之前也怕她会不来,毕竟去见破坏自己女儿家庭的小三,对于母亲而言,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拿着硫酸去教训小三,为自己女儿出气还有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心软了,当初跟游柔抢台时,可一点不心慈手软,我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心软者,成不了事,这是我在夜场学会的道理。 于是看着眼前的林夫人,我把心一横,将解了锁,递给林夫人,淡淡地说道:“林夫人,我这有份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听了,不要太激动。” 林夫人皱了皱眉头:“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什么意思,你听了就知道。” 林夫人将信将疑的按了播放,里面出现的第一道声音是林宛如,这正是昨天我跟林宛如在河边聊天内容的录音,我说过,林宛如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她是宁昊然的帮凶,她害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心慈手软,她不是说林夫人不会信吗?那她亲口承认的录音,林夫人没理由不信。 录音有点长,长的相对于林夫人来说就是漫长的世纪,当林宛如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林夫人的脸色骤变,然后慢慢的,她的眼神如我所想的那样,震惊,失望,绝望,痛苦…… 林夫人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处,她的手紧握着扶手,将心里的痛苦全压在手上,她的脸因愤怒,因痛苦而在细微抽搐,如果不是我在这,她肯定会拿自己的手捶着自己的发闷发痛的胸口,我知道这份痛苦不该林夫人来承受,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林宛如骗一辈子,最后被林宛如蚕食,不如现在痛,痛一下就好。 大家都痛了,该结束的事情,不该再一直纠缠了,有林宛如与宁昊然在,我睡不安稳,也没法让我的允儿真正平安,他们就像定时炸弹,让人提心吊胆,原谅这个词,用一次就够了。 之前我提醒过林夫人,可最后林夫人什么也没做,林宛如依然变本加厉,还让杨慧茹给允儿下毒,杨慧茹现在已经进了监狱,萧哲想办法捞出来,可板上钉钉的事,涉嫌故意杀人,杨慧茹就是有娘家,也无济于事,毕竟是萧家亲自报的警。 录音放完,我将收了回来,淡淡地说:“林夫人,我知道这样的真相对你很残忍,你将全部希望注入在林宛如身上,结果却是一场骗局,我跟林宛如有恩怨,那是我跟她的事,但我也不想你们被骗一辈子,不管你是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林宛如对我做过的事,我都会加倍还回去。” 我的话无疑是在林夫人伤口上撒盐,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也隐隐作痛,莫名其妙的痛。 林夫人紧抿着嘴巴,用子喘着粗气,尽管很痛苦,但比我预期的好,我真怕林夫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晕过去,那我就是造孽了。 林夫人深吸一口气,红红的眼睛看着我,她哆嗦着唇说:“江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事实,对于宛如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们林家深感抱歉,我们会赎罪,会补偿你,但求你,放过宛如,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是我的错,宛如任性,但心不坏。我求你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说着,林夫人起身朝外面跨了一步,直直的跪了下来,林夫人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的脆响,像一把锤子在我的心口凿,痛的心一抽一抽的,这一切发生只在瞬间,我满眼错愕,我想过林夫人不会放弃林宛如,但没想到她能给我下跪。 待我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拉林夫人起来,林夫人倔强的不肯起来,说我不原谅林宛如,她就不起来,林夫人倔强的眸子看着我。但我的心没软,我不可能放过林宛如,我怎么能放过。 林夫人不起来,我也跪在她的面前,与她平时着,平缓的告诉她我的决心。 “林夫人,你能为一个不是你亲生孩子的人而给我下跪,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原谅她,那是因为她让你这几年尝到了做母亲的滋味,你苦苦找寻十多年的女儿,一朝变假,你没有力气再去寻找,你想将就,可你有想过没有,或许你的亲生女儿就在某处。受着痛苦,等着她的亲生母亲找来,再说了,你能原谅林宛如,为什么就要我原谅,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被下毒,站在母亲的角度,我杀了她都不够解我心中的恨,原谅?放过?不可能。” 闻言,林夫人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声音:“江小姐,我知道宛如给你造成了很大伤害,可孰能无过,我相信她会改的。她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她只是用错了方法。” 我冷呵一声:“林夫人,你真让我失望,今天我将这个给你,我虽没有指望你放弃林宛如,也不需要你放弃,但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番荒谬的话,一个人用错了方法做一件事,错了就是错了,不付出点代价,绝不可能。” 对,我要的不是林夫人立马放弃林宛如,我只要她知道真相,心中有隔阂就够了。有了隔阂,就算此刻她愿意自欺欺人,到了真正的事情上,林夫人也该犹豫是放弃还是继续。 我说完最后四个字,决绝起身,拿过自己的包,越过林夫人将手放在门把上时,林夫人忽然叫住我:“江小姐,我求你了。” 林夫人的哭泣声就像是无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呼吸一窒,难受的紧,我闭了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冰冷,连着语气都是冷的:“林夫人,你在这为一个假女儿求情的时候,你是否想过你的亲生女儿会恨你?” 我的话让林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听着林夫人的哭泣声,我拉开门把,离开的决绝。 出了茶楼,望着艳阳天,我轻扯了扯嘴角,带着自嘲,一个人无关紧要的人,我难受什么? 昨天宁夫人扬言要我将牢底坐穿,但是今日却没有任何动作,我心想,日记本丢失,宁昊然应该发现了吧。而这么想着,宁昊然的电话打了过来,冷冽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戾气:“江夏,日记本在你手上,你知道拿了日记本的后果吗?” 听着宁昊然冷冽的口气,我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知道了,后果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拿了不是,宁昊然,咱们之间的账,该算了。” “江夏。”宁昊然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的,可见这日记本对他而言多重要,宁昊然沉默些许,忽然轻笑一声:“江夏,既然你要自掘坟墓,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以为一个破日记本就能掣肘我?女人就是爱耍小聪明,想必日记本的事萧凌还不知道吧,你既然不肯交出来,那就让萧凌亲手交给我,哦,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爸在一个小时前已经走了。” “你什么意思?”最后的话宁昊然说的有些阴冷无情,我刚问出口,忽然就反应过来宁昊然话里面的意思,我厉声咆哮道:“宁昊然,你没人性,那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下的去手,你不是人。” 宁昊然阴冷一笑:“我可什么都没做,爸是被你推下去的,现在这个时候,警察应该找上你了,既然要算账,那就彻底结束吧,这盘棋下的太久了,江夏,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完,宁昊然挂了电话,我忽然觉得无力又悲愤,再狠不过宁昊然啊,这才是真正的宁昊然,无情。冷血,无人性,病态。 然而我这时没有时间去悲愤,因为正有两名警察朝我走过来,严肃而冷漠的语气,其中一名警察问:“请问你是江夏江小姐?” 我无力点了点头,警察用机械性的语气说:“宁世德宁先生在一个小时前已经逝世,家属报案,说是江小姐将宁先生从楼上推下去导致而成的死亡,我们怀疑你有故意杀人的嫌疑,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说着,另一名警察拿出一副手铐,冰冷的套在我的手腕上。 宁世德死了,我知道是宁昊然下的手,可罪魁祸首还是我,那我就是杀人凶手,霎时,我觉得天昏地暗,宁昊然的心太狠,为了一个日记本,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忍心下手,在日记本与我之间,萧凌自会选我,毫无疑问。 坐在警车上,透过车窗看见林夫人从茶楼走出来,她看着我被带走,眼里一片惊慌,好似本能反应的叫了我一声,但终归无济于事。 杨慧茹被抓,萧盛文出去也就没回来,我知道他去哪了,现在这个时候,他除了丽姐那,也没地方去寻找安慰了,女人就是男人的慰藉品,不过现在如此,是否能成全丽姐? 到警局时,我被警察从车上压下来,萧哲正从警局出来,见着我手上的手铐,错愕之后便是充满怨恨,拳头握的咯吱响,脸紧绷着,唇紧抿着,因为愤怒,他紧绷的脸颊微微抽动,他目送着我被警察带了进去,一个字也没有。 警察按程序先是对我进行审问,我承认宁世德是我推的,但我否认宁世德的死跟我有关系,除了这句话,我便一个字不再说,因为我这时说是宁昊然干的,他们只会把我当疯子,谁会相信亲生儿子能杀了父亲? 而且以宁昊然的缜密,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我,我是罪魁祸首。 警察很是不耐烦,以为是我不配合,先将我关了进去再说,最后我被扔进一间监狱,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坐牢,靠着冰冷的墙,我将头埋进双膝,宁世德死了,就算我再怎么恨他,他毕竟是我父亲啊。 我咬着唇,没过多久,我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由最初的哽咽到哭泣,我却忍着没有嚎啕大哭,当初母亲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有,因为那种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我为宁世德流的泪,是愧疚,是深深自责,是用泪水也难以洗脱的罪孽。 萧凌来警局看我是在三个小时后,萧凌应该是从公司匆匆赶来的,他一身黑色西装潇洒倜傥,青松如玉,英俊笔挺,可此时他的眉梢染上风霜,焦虑,薄唇紧抿着,傲气凌然的神情夹着冷怒,眼底是一片寒冷,让我身后的狱警不由得的退了半步。 看的萧凌。原先在监狱里的慌乱一下子就安定了,我握着电话,通过探视窗看着萧凌,因为刚才哭了的关系,声音有点沙哑,我问他:“宁世德,真的……死了?” 我还抱着最好一丝希望,我希望宁昊然是骗我的,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萧凌眼底掠过一抹杀气,明明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宁昊然,却用最温柔的语气,坚定的说:“江夏,有我在,很快就出来了。别害怕。” 萧凌没有直接回答,可从他的话也知道,宁世德真的,没了,忽然我的心猛然一抽,疼的我不能呼吸,我用手按着我的胸口,试图减少一点疼痛,我紧咬着下唇,将眼泪逼回去,我不是害怕被抓,我是怕罪魁祸首真是我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啊,他的死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也是我害的啊。 “江夏。”萧凌见我的样子。急的猛砸了一拳探视窗,探视窗发出重重闷响声,我身后的狱警警告的喊了一声,之后外面守着的看管人员听见动静冲进来,原本想要上来制止,萧凌深邃的眸子瞬间就红了,染上血丝的眸子就像深夜里的狼,盯的看管的警察本来想吼的话愣是吓的一个字没说出来,北城谁不认识萧凌,最后为了博回面子,悻悻地说道:“探视时间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萧凌理都没理,只是安抚着我,待我情绪平静了一点,才问我宁昊然说的日记本到底是什么,我吸了吸子,缓缓地将日记本的事跟萧凌说了,包括里面的一些内容,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更不能坐以待毙。 闻言,萧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愤怒让人胆战心惊,拳头紧握着,骨节捏的发响,萧凌似乎是知道宁昊然在做什么研究,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这简直是荒谬。” 我急问:“宁昊然到底是在干什么?萧凌,你是不是知道?” 萧凌拿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发白,恨不得毁了电话似的。他似乎很沉痛的眯了眯眼,这样的表情,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他发狂差点掐死我时,另一次就是在允儿出事时。 我注视着萧凌,等着他的回答,良久,萧凌才说:“复制记忆。” 我一片迷茫,完全不懂萧凌话里面的意思,萧凌解释说:“将死人的记忆,复制在活人身上,活人拥有死人的记忆,然后将活人原来的记忆删除,这样活人就完完全全成为‘死人’。” 我满眼惊愕,这怎么可能。我知道宁昊然会催眠,但要完完全全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复制记忆,那就变相于一个人可以永远不死,保持着原有的记忆在别人身上继续存活,那这跟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有何区别? 催眠,想到宁昊然的研究日期,我每次去复查,宁昊然都会给我催眠,那是不是,我也是他活人研究的对象之一? 后背一惊,我急问:“宁昊然复制记忆,为谁复制,欣雅?” 除了欣雅,也没有人能让宁昊然如此丧心病狂。 萧凌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将电话捏紧再捏紧,恨不得捏碎似的,他说:“复制记忆是当年我们三人一起留学时欣雅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宁昊然既然当了真,那时欣雅说想把留学时光永远保存下来,下辈子也不会忘。” “欣雅不是已经死了几年吗?宁昊然复制记忆,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萧凌眉心冷了冷,说:“江夏,欣雅虽然已经死了,可我怀疑欣雅的尸体一直在宁昊然手上。” 欣雅的尸体? 萧凌的话让脑子整个一乱,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想去细想,又什么都没有,我甩了甩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萧凌。你们这些年一直争斗的,只是欣雅的一具尸体?这么多年了,怎么会……” 我没说完最后的话,萧凌却能明白,他说:“宁昊然是学医的,保存尸体对他来说不是难度,我已经对不起欣雅,不可能再让宁昊然连欣雅的尸体都不放过,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事了,江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很快就出来了。” 我自然能明白萧凌的意思,我将日记本放的位置告诉萧凌,之后我说:“萧凌,你要怎么做?你要答应宁昊然的交易?宁世德的死是宁昊然所为,你不能把日记本交出去,宁昊然如此忌惮日记本,里面肯定有关欣雅的记录,这是唯一能扳倒他的,不能交。” 萧凌抿着薄唇,面色冷冽:“事情真该结束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凝视着萧凌深邃的眸子,这个男人已经将以前的暴戾都收了起来,不再是一触就怒,喜怒无常的萧凌了,这样的他,比以前更沉稳内敛,沉敛中又多了一分霸气。 真如萧凌所说的,真该结束了,宁昊然的可怕,让人发指。 第155章:催眠唤醒

萧凌离开时,我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他,一定要照看好允儿,其它的我不担心,可允儿能在萧老爷子眼皮底下出一次事,保不齐就有第二次,林宛如发现自己上当,一定会恼羞成怒,以林宛如的心狠手辣,没什么事儿是她做不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我不再犹豫,在外人看来,我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现在媒体已经不知道怎么舆论了。 我想在这个娱乐圈里,没谁像我三天两次以这样的方式上头条了,别人就是蹭个红毯,斗个艳,我这又是照片事件,又是跳楼,又是绯闻,现在好了,直接杀人入狱了。 林氏给萧氏的注资,萧凌果真没接受,如果接受,那也不是萧凌了,工人坠楼事件已经落幕,仅半天时间,萧凌已经解决了,其实就算我不拿病例给萧凌,事情也能解决,耗费的也只是多点时间罢了。 工人坠楼事情解决,事情也不算完,银行不放款子,工程没法动工,钱,还是得想办法,不然这工程也算死了。 听方力说这次是罗市长在背后搞鬼,只要他压着,就算工人坠楼的事澄清,银行也不贷款,其实现在工地死个人不算大事,很多时候在事情还没流传出去时已经解决,根本不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导致萧氏股票暴跌,但这就是有心人的目的,舆论从来都是被导向的,谁的声音大,就跟着谁走。 在我坐牢期间,先后来看我的人不少,萧凌走后不久,莫城就急匆匆来了。他自然不相信宁世德的死是我做的,可事情都发生了,除非找到证据,不然我这黑锅得背着了。 狱警将我带出来,我站在门口,通过探视窗,莫城眉心紧拧着,嘴巴绷紧成一条线,看见我,他激动的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双手放在探视窗上,他急切的叫我名字,甚至忘了拿起电话,隔音的探视窗听不见声音,我是从嘴型看出来他是在叫我。 我冲他笑了笑,他反应过来慌急将电话拿到耳朵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莫城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走过去拿起电话,莫城又急切的喊了一声:“夏夏,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宽慰着莫城说。 之后莫城问我宁世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宁昊然有关,又说给我找好的律师,其实这一切萧凌都做了,可是没用,毕竟是杀人,死的是宁世德,我连保释都不能。 萧凌办不到的事情,在莫城这又会增加难度,我没问现在外面的舆论怎么样了,莫城也自然而然没提,他没提,我也就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了,之前他们费心思为我正名,现在又一身污水了。 莫城探视的时间很短,但最后他走时,说了一句话,跟萧凌说的一模一样,叫我不要怕,有他在,我看得出莫城说出那句话时,从喉咙里卡出来,有多难,因为这句话,不该存在于我们之间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刻,自然不会再去介意里面是什么情愫。 莫城走后,又回了监狱,靠着冰冷的墙,望着房间里唯一通光的小窗口,又明亮到漆黑,然后又渐渐天明。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天,足够发生太多事了,我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子了,但很快,宁蒙给我带来了消息,当狱警告诉我是宁蒙要求见我时,我有点犹豫,因为我最不想见的就是宁蒙了,但我最后还是去了,意料之中的,宁蒙看我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刀,仿佛能穿透探视窗,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宁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夏,你害死了我爸,你就等着偿命吧。” 看着宁蒙狰狞的面庞,我握着电话。咽了咽口水,这次我没再选择退让,因为我恨透了宁家,我淡淡地说:“杀人偿命,宁蒙,你当真恨极了我?可你有什么理由恨我?” “江夏,对,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为我爸偿命,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爸死了,你是杀人凶手,难道你一点愧疚都没有?亏爸生前对你如此好,你既然不认罪,你要让爸死不瞑目。”宁蒙几乎咬牙切的说:“当初我只以为你是有苦衷的女人,可我们都瞎眼了,看错了你,这辈子,我后悔认识你,你将我的家给弄散了,如果可以从来,当初我就该反对你跟我哥,你就是个灾难,莫城现在为了你阴了思聪哥一把,现在罗氏大半的权利都在他手中,而萧凌就跟个疯子似的,发布对宁氏不利的假消息,让宁氏药业股票下降,暗地里收购宁氏的股票,真是不自量力,十足的疯子,他以为宁氏是他能收购的?江夏,你别以为萧凌能救你出来,你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一命抵一命。” 萧凌哪里来的钱去收购宁氏药业股票?萧氏因为资金断裂的问题导致工程停止,五个亿的窟窿,萧凌都凑不出,哪里还有钱去购买股票? 难道之前的事是萧凌的计谋?还是说罗市长放过萧氏了?后者应该不可能,想起萧凌之前说的结束,他的手里难道还有王牌? “如果可以重来,我也宁愿不要认识你们。”我冷冽的说:“既然你如此恨我,那我也告诉你,宁叔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认罪,就算偿命也该是宁昊然偿命,你最心爱的哥哥,是他杀了你爸,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他,问他在下手的时候,心是否害怕?手是否在发抖?问他怕不怕报应?问他半夜会不会做梦梦见宁叔回来找他。” 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承认宁世德是我父亲,我似乎是在用这个理由来为自己撇清,让自己内心好受点。 宁蒙被我的话给惊了,完全愣在了原地,世界静默几秒之后,便是宁蒙的咆哮声:“不会的,江夏,你撒谎,明明就是你将我爸推下楼,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脱罪,还想拉我哥下水,你的心真是歹毒。” 我压根没指望宁蒙会信。因为这根本不可能,相对于我,她自然会选择相信宁昊然,那可是她亲哥哥,他们才是一家人。 “对,我心歹毒,但我的歹毒不及宁昊然的十分之一,宁蒙,本来我是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一直不告诉你,但在你打我那一巴掌时,我们也就两清了。”我冷漠的说:“我恨宁昊然,比你恨我还要多得多,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走到今天,所受的罪,受的苦,都是宁昊然造成的,你以为他当初跟你说的亏欠我是什么,就因为是他让我当初失去孩子,这些年来,我一直是你哥的棋子,你哥才是变态,丧心病狂,我一定会拉宁昊然给我孩子陪葬。” 说完,我将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任由宁蒙在电话里怎么吼,我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透过探视窗看着她几近癫狂的咆哮,无论她怎么咆哮,被探视窗阻隔的这边,依然安静的针落可闻,之后冲进来两名警察将她带了下去,我也被狱警带了下去。 宁蒙离开之前,我一直想着她的话,我想外面的激烈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我怕萧凌最后用日记本换我出去,没了日记本,是扳不倒宁家的,就像宁蒙说的,像萧凌这样疯,宁氏不可能被收购,不过是损失点钱,其它没有损失,而且交了日记本,宁昊然也不见得会撤诉,因为为了不波及到他自己,想要让我出去,那他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宁世德的死总得有人背着,最好也最大代价的方法就是医疗事故,让宁世德死于医疗事故,那样我的罪名就是故意伤害罪,而不是故意杀人罪,但宁昊然不会放过我,这次他不再对我手软了。 不过最后萧凌虽然没有用日记本换我,但在我在监狱了待了一天后,他用一张b超单子让我暂时出了监狱,对于指控的罪名,我没有承认,想要坐实我的罪名,警方还得取证,不能仅凭我推了宁世德,就把故意杀人罪按我头上,不过我虽出了监狱,但我不能出北城,随时得配合警察调查。 b超单子是假的,我根本没有怀孕,想要将我暂时弄出来,萧凌花了不少功夫,不然也不会仅凭一张检查单就放了我。 我踏出警察局时,外面一群记者蜂拥而上,无数摄像灯对着我不断咔嚓咔嚓的响,不过他们最终也没真正涌上来,因为在他们离我三米外时,萧凌派来的保镖已经将他们拦住,为我跟萧凌开出一条路。 莫城也来了,他唇线紧抿着,脸部紧绷,冷如冰山,他与萧凌的冷又是不一样的,萧凌是那种地狱之冷,无形之中带着威压。 记者太多,莫城带来的人也帮忙拦着,我们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让我跟萧凌先走。 萧凌公然来警察局接我,我跟萧凌的事也因此曝光,我知道萧凌是故意的,他要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他萧凌的女人。 萧凌朝莫城点了点头,揽着我的肩膀带我朝车的方向走,两旁的记者都沸腾了,尖锐的问题在我的耳边响起,无比嘈杂,我选择直接屏蔽。 萧凌接我回了萧家,一路上,萧凌紧扣着我的手,回到萧家时,允儿几天没见着我,看见我时,那眼泪哗哗的,哭的让我的心都碎了,稚嫩的声音让我抱他,允儿哭,我也跟着哭,好不容易安抚了允儿,在监狱待了一天一夜,浑身不自在,萧凌让我先去楼上洗澡,待我将一身晦气洗了之后,听见萧凌在阳台打电话,语气格外冷,不屑的冷哼一声说:“他想要在市长的位置继续坐下去,那也得看我点不点头,真当老子当初送给他那些势力是免费的,没那牙,想咬肥肉,老子让他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到时还得乖乖把利润让给萧氏,给萧氏做免费保护伞。” 市长?从萧凌的话中,我才知道萧凌隐藏的有多深,人说老谋深算,都不及萧凌三分之一,这才是一只大狐狸。 “在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萧凌收了电话走到了我身边,他抬手撩起我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从我手里接过毛巾,让我坐在椅子上,他用毛巾温柔的擦拭着我的湿发。 我享受着萧凌的温柔,问道:“萧凌,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又隐瞒了我多少事?” 萧凌知道我听见了他讲电话,其实我这话也不是生气,只是随口的问,我知道他之所以不告诉我,一是不想我担心。二是我也不懂那些弯弯道道,他要的只是我做他的小女人,他为我撑起一片天。 女人都是被男人宠出来的。 萧凌抬了抬眉,勾着眼睛盯我一眼说:“娶一个像猪一样笨的老婆,就得让她享猪一样的福,其它的糟心事,我来就行,你只负责吃喝睡。” “你说谁猪呢?”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萧凌是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因为我心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宁世德,因为没有结案,宁世德没有下葬,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我的心还满是愧疚,经过一夜之后,我的心没那么难受了,我在想,难道我真是冷血,连自己的父亲死了,我都无动于衷? 萧凌捏了捏我的子,满眼柔情:“不是都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吗?你看谁能有你这个好命,遇到我,算你走运了,还敢嫌弃?” 其实萧凌能在这个时候还来逗我,我应该配合或者知足,可我心里惦记着萧氏怎么样了,宁昊然现在如何了,他又会出什么花招? “萧凌,我说正经的,当初你把黑暗势力作为条件与罗市长交换,难道你早就算到有今天?” “谁跟你说过我跟罗市长交换?”萧凌眯着眼睛反问,我板着脸。让他不要跟我打哑谜,绕弯子,他舒一口气说:“做事情从来走一步就要想到后面的十步乃至百步,罗市长惦记我的势力,我正想找个人洗白或者做我的保护伞,他要往套里钻,我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在罗市长跳下你第一个陷阱时,你就想到了今天,因为人性的贪婪,他得到了黑暗势力,还想得到萧氏,他就会一直跳下你的陷阱,所以竞标的事,以至于今天工程出事,罗氏与宁昊然联手,罗市长再落井下石,你早就想到了,你购买宁氏药业股票的钱就是从罗市长手上来的吧,不,应该说是从那些黑暗产业中来的,那些黑道上的交易,一直未停歇,这段时间,只是变相的交给了罗市长管理,他想吃肥肉私吞,哪知是为他人作嫁衣,你手里一定有制约罗市长的王牌,但你没想到的是,我将宁世德推下了楼,宁昊然既然心狠杀了自己的父亲,嫁祸于我。”我叹了一口气说:“萧凌,你说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算计,你的头脑?” 其实我还想问,罗曼丽怎么办。萧凌又是否利用过罗曼丽,我想她夹在亲人与心爱男人之间,心里一定难受的不是滋味。 “你应该庆幸找到了我这么高智商的老公。”萧凌伸出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又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带着遗憾与抱歉:“江夏,我和宁昊然算计来算计去,我输什么都不觉得遗憾,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一直没对你说,对不起,其实我很想要他,那次将手放在你肚子上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父亲的滋味,那种感觉很微妙,就连后来知道允儿是我们的孩子时,也没出现过那次那种感觉。” 萧凌的话,听得我尖泛酸。这么久了,孩子是我的心结,但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心结,我要报仇,是我为孩子想做点什么,孩子像是我一个人的,萧凌没有真正承认过他,我之前不提,也不介意,也不问他的意思,毕竟那是伤口,我不问,但我也想着他能跟我一样,而如今,我得到了答案,我们是一样的。 我忽然觉得眼前雾蒙蒙的,睫毛上有什么东西沾在上面。我轻轻一眨眼,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眼睛泛酸,我刚想侧身子擦眼泪,萧凌却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板正,亲手为我拭泪。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就想允儿有个伴,等我们老了,不在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他,不会孤单,可是现在没有了。” “会有的。”萧凌扬了扬眉:“医生说微乎其微,可不是说完全不可能,我们一次就能有一个允儿,大不了多来几次,还怕允儿没有弟弟妹妹?” 我微微愣了一下,把如此流氓的话说的一本正经。也就萧凌了。 我捶了萧凌的胸口,横了他一眼,萧凌笑了,又起身去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当他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时,我仿佛能感觉柔软的发丝在他手上滑过的触觉,耳边的呼呼风声,这是第一次一个男人为我吹头。 想了想,我问他:“宁昊然如今在做什么?你对他是否有打算?欣雅……找到了吗?” 萧凌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说:“宁世德的死警方查不到真相,宁昊然想做手脚,在医院那种地方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但萧氏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能将你归为故意伤人,在这段期间,宁昊然不会罢休,但我会尽快找出宁世德死亡的真相,如今我们手里虽有日记本,交出去,宁氏虽跨,但也不能为你洗脱,到时逼急了宁昊然,只会对你不利,至于欣雅,我已经找了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的事要紧。”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宁昊然不是纸糊的,正如萧凌所说,找不到宁世德是被宁昊然所杀的证据,就算宁家完了,我也只能跟着完蛋。 现在萧家老宅比以前更加冷清了,杨慧茹出事。萧盛文没再回来,萧哲也成天在外,不过幸好的是有允儿,萧宅还有点欢笑。 晚饭的时候,萧凌牵着我下楼,萧老爷子已经坐在饭厅,允儿被他抱在怀里,见着我,允儿从萧老爷子身上滑下来,稚嫩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吃饭饭,然后屁颠屁颠的朝我跑过来。 如今能将心里的烦躁抛出脑袋的也只有允儿了,我弯腰抱起允儿,捏了捏他的小子:“允儿真懂事。” 允儿黑葡萄的眼珠子直转悠:“妈妈,太爷爷说要给允儿吃腿腿哦。” “哦,允儿喜欢吃腿腿?”允儿说的腿腿是鸡腿,走进饭厅。萧凌为我拉开椅子,我朝萧老爷子弯了弯腰,问了声好,说真的,看着萧老爷子正襟危坐,板着脸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毕竟萧凌虽离婚,可还没跟我怎么样,萧老爷子本就不满意我,现在不过是看在允儿的面子上才没说什么。 萧老爷子沉着脸应了一声,这也算给了我面子,可允儿不依了,小嘴一撇,撒娇的喊了一声:“太爷爷。” 允儿一喊,萧老爷子本来板着的脸立刻笑开了花似的,伸手要抱允儿,允儿傲娇的转了头,小脾气上来,还哼了一声,萧老爷子自然知道允儿为什么发脾气,嘴里说了一声:“小狐狸。”之后招手让我快坐,又让厨房把菜都端上来了,还特意嘱咐将允儿喜欢吃的鸡腿拿上来。 萧老爷子这样一说,允儿狡猾的立马甜甜的叫了他一声太爷爷,把萧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我也顺势将允儿让给萧老爷子抱,萧老爷子之前没说,萧凌为我拉开椅子我也没坐,见萧老爷子被允儿吃的死死的,我不禁心里发笑,看了眼身侧的萧凌,他挑了挑眉,那意思在说看我教的怎么样。 我知道允儿这小狐狸都是跟这大狐狸学的,萧凌刚才他没说话,要的就是允儿开口,然后萧老爷子立马服软,其实萧老爷子跟萧凌一个秉性,吃软不吃硬。 佣人很快将菜端上来,期间允儿把老爷子哄的高兴,见我从监狱里刚出来,特意吩咐管家去将他珍藏的酒拿出来,为我洗洗霉运。 能用酒洗霉运,萧老爷子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性情中人。8☆8☆$ 管家应了一声立马下去拿酒,萧凌暗地里给允儿竖起一个大拇指,允儿既然学着萧凌的傲娇样,还不买萧凌账,萧凌气的脸色一沉,我心底却乐开了花。 很快管家抱着酒出来,之所以说抱着,因为酒是用一个大玻璃缸装着的,我原本以为萧老爷子珍藏的酒一定是几几年的拉菲名贵酒之类的,没想到是那种用玻璃缸子装的酒,这种酒我只在农村见过,酒里面泡些东西,据说这样的酒对身体很好好处。 萧凌见萧老爷子拿出的是这种酒,那眼睛都亮了亮,似是也没想到,不过从萧凌的眼中,我也知道这酒的珍贵,这可不是农村的白酒泡些大枣之类的。 管家将酒放在桌上,我这才看清酒里面泡的东西,像是人参之类的,有头,有手,有脚,人参在酒里悬浮着,忽然,我脑子一轰,像是一道又一道闪电劈下来,我仿佛看见一双小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脑袋里似乎有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周身忽然好冷,冷的就跟停尸间似的,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似乎又钻进子里。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缸,双手不自觉的拽紧,背后不知何时一片冷汗,脑海里不断闪烁一些画面,我好似看见了一口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宁昊然也抱着一个玻璃缸,里面好像泡着一个……胎儿。 我腾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我脑子里面的画面也定格在那一口水晶棺材中,里面躺着的人是,是欣雅。 “欣雅。”我瞪着眼睛叫出了声,颤着声音说道:“我知道欣雅在哪了。” 第156章:病态的宁昊然

“江夏,你说什么?”萧凌也腾地站起来,他整个神经都绷直了。 “欣雅,我知道欣雅在哪,我见过,她就在宁家杂物库的地下室。”我深吸了一口气,循着记忆说:“我亲眼见到她穿着白色婚纱躺在水晶棺材里,还有孩子,欣雅的孩子就是被宁昊然泡在像这样的玻璃缸里保存。”我指了指桌上的玻璃缸,急切的说:“是宁昊然催眠了我,我才忘记了,我们现在去找欣雅,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想到当初地下室的画面,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就像那晚一样,为宁昊然的变态冷的骨头都在发疼。 萧凌早有预料宁昊然会将欣雅如此保存,可没想到还将孩子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中,他整个人如身置冰窖,周身透着冷冽的寒气,又似有一股烈火在他的身体里通体燃烧。最后这股烈火硬生生被他压在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一柄利剑,在熊熊大火中淬炼,最后化作一抹似能毁天灭地的剑光。 萧凌剑眉一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走。” 萧老爷子是知道欣雅的,他在一旁也听明白了,我对萧老爷子说麻烦他照顾一下允儿,萧老爷子挥了挥手:“去吧。” 欣雅是萧凌的结,也是愧疚,萧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我摸了摸允儿的脸蛋,让他乖乖听话,之后我跟上了萧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宁昊然将欣雅转移了没有,毕竟催眠这种事,本就不长久,某些不确定因素就能将记忆唤醒,宁昊然当初为我催眠,也只是权宜之计。他要的是时间,不过我想,他现在肯定很后悔当时放了我。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萧凌的车子像是黑夜中的猎豹,正朝着猎物发动攻击,一路上连续闯了十几个红灯,八点,正是北城交通高峰期,萧凌这一出直接造成交通彻底瘫痪,可萧凌开的太快,那速度完全就是赛车级别的,以至于后面的交警也被甩了好几里,只能隐隐约约听着交警的警笛声从后面传来。 看着萧凌刚硬的侧脸,他的薄唇紧抿着,一双眸子就像暗夜里的鹰一样冷锐,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萧凌暴怒成这样,第一次是我逃脱时被他抓回来用鞭子抽我的时候,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冲冠,我没有吃醋,欣雅已死。我跟一个死人吃什么醋,欣雅毕竟是跟萧凌有过一段的,年少时的爱情,懵懂而让人记忆深刻,就像我跟莫城,若萧凌对于欣雅的遭遇无动于衷,那这个男人也不配我爱了。 欣雅,想到那个躺在水晶棺材的女子,心底不禁泛酸,她承受着宁昊然的爱,也承受着他的变态,这份爱,不是她想要的,是宁昊然强加在她身上的,而到死了,还被宁昊然如此对待,说是深情,又何尝不是私欲呢。 宁昊然与萧凌的算计争斗都源于欣雅,可最无辜,值得同情的,也是那个躺在棺材里不能瞑目的欣雅。 我们赶到宁家时,宁家一片灯火通明,里面传出哀伤的悲乐,映着上空清冷的月辉,建在半山腰的宁家别墅似是笼罩在一片阴森中,让人毛骨悚然。 案子没结,宁世德也不能下葬,甚至他的尸体也不能拿出来,还留在警察局,我怀着对宁昊然的恨,对欣雅的悲悯而来,最后却在铁门前,听着悲乐驻足了脚步,那脚好似灌了铅,有千斤重,使我迈不开步子,心也一抽一抽的疼,疼的我捂住胸口,尽管在监狱里对宁世德的死已经愧疚过,流过泪,也痛苦过,可在听到这样的音乐,正式接触到死亡事实,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心底的歉疚,悔恨一下子从上了锁的匣子里涌出来,将我整个人泯灭,可明明眼眶已经酸的不行,只要我轻轻眨眼,眼泪就会像拧开的水龙头流个不停。可是没有,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却没有眼泪,好似干涸,枯竭,剩下只有干涩的酸痛。 萧凌察觉到我的情绪,默默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那一刻,他手心的温度迅速从我的手心传至我的心脏,注入一丝鲜活。 在他要开口说话时,我对他摇了摇头,我张着嘴说没事,可是最后只能从口型看出我刚才说了什么,因为我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萧凌虽没说出他的话,可我知道,他想让我回去,可我怎么能回去,这是我本该承受的,这是我的罪孽啊。 看门的小哥看着我回来,眼里满是惊讶,外界已经传疯了是我害死的宁世德,我本应该在监狱里,就算暂时保释,也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萧凌扣着我的手指走了进去,我们走了很远,看门的小哥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来。 我们踏进大厅,宁家陷在一片冷清中,除了屋子里放着悲乐,仿佛没有一点声音,也没看见一个佣人,萧凌冷了冷脸上的表情,看门小哥追了上来,一直说着不让进,小哥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显得有些空灵,还带着回音似的,然后紧跟着宁夫人与宁蒙从楼上急匆匆下来,当见到我的时候,她们的眼珠子都在喷血,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 宁世德的死是真正将宁夫人刺激到了,她穿着素净的白衣,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张素脸,原本保养的很好的皮肤,在短短两天,仿佛苍老了十岁,平常高高盘起的头发披散着,两鬓处隐约有了白发,她一口气冲到我面前,张牙舞爪,她的话还没说出,眼泪却已经出来了,她的眼睛已经哭红哭肿了,她的眼里是眼泪,也是恨,是怨毒,是愤怒,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杀人犯,小畜生,你还有脸来这里,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宁夫人已经几近癫狂,宁世德的死让她快要崩溃了,我的出现直接将她绷直的神经,砰地一声,一下子扯断。 我怔怔的看着宁夫人,不过她挥舞的爪牙最后还没到我身上就被萧凌一把抓住。迫使她的爪子停在我的眼前,然后萧凌狠狠将她甩了出去,宁夫人倒退了好几步被宁蒙接住。 宁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指指着楼梯口那滩早已干涸的血迹,几天了,没有擦掉,就那么留在地上,这是证据,我推人的现场:“江夏,你当宁家是什么地儿?你还有脸来这,看到这滩血,你心里难道没有愧疚?你晚上不做噩梦吗?爸现在还在警察局,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这个杀人凶手,虽然现在你被保释出来了,可我宁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一定让你为我爸偿命,现在你给我滚出宁家。” “你想要江夏偿命,问过我了吗?现在不是你们宁家放不放江夏,而是我放不放过你们宁家,宁昊然在哪?”萧凌的声音真冷,让人不由得打寒颤,仿佛自己身处地狱一样可怕,他眼底的杀气让宁蒙瞳孔微缩,宁夫人更是不敢直视萧凌。 我看着那滩血迹,想起那天的情形,宁世德从楼梯上滚下的画面在脑海浮现,尽管我说了的宁昊然干的,可宁蒙是不会相信的,至于宁世德为什么一直留在警察局。那是因为宁昊然想要我背黑锅,他还真是狠心,不仅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残忍的将他一直留在警察局,只为了让我坐牢。 我淡漠的说:“人是我推的,可宁叔的死不是我造成的,医生只说血块压着神经,这根本不能造成死亡,我说过,是宁昊然。信不信随你们。”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污蔑我哥。”宁蒙说着就要过来,这时宁夫人却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刚才我注意到了宁夫人在听到我说是宁昊然时的神情,她的眼里震惊之余还有一抹悔恨,却没有像宁蒙一样的不信,我想宁夫人是知道些什么的。 宁蒙手疾眼快的接住宁夫人,大厅的动静将家里的佣人都惊了出来,不过宁昊然没有出现,见宁夫人晕了过去,宁蒙急的一边掐人中,一边朝佣人大吼:“快叫救护车啊,还楞着干什么。” 一名佣人急急的去打电话,宁家顿时乱成一团。 萧凌冷厉的再说:“宁昊然在哪?” 宁蒙已经急的眼圈都红了,朝萧凌怒吼道:“萧凌,这是宁家,不是你们萧家,容不得你在这放肆,你若有本事,你整垮宁家啊。” 宁蒙使劲掐着宁夫人的人中,又拍宁夫人的脸,萧凌这次没跟宁蒙计较,一把拽住一旁一名佣人的衣领,厉声说:“说,宁昊然在哪?” 佣人的身子这下抖的更厉害了,目光惊恐,结巴的说:“我刚…刚才…看见少爷去了后园。” 我说:“宁昊然应该去了杂物库,欣雅就在杂物库的地下室。” 萧凌松开佣人,急忙的朝后园奔过去,我转身也跟了上去。身后宁蒙急的又哭又喊的声音渐渐消失,到了杂物库,里面漆黑一片,唯一有光的地方就是墙角,不过光很微弱,是从地下透上来的,借着微弱的光,萧凌疾步过去,地下室的入口木板盖着,萧凌一把掀开木板。从底下透出的光将整个杂物库都能照亮,入口很小,只能一个一个下去,萧凌看着我说:“江夏,你就在这等着,我下去。” 我坚决道:“不行,一起下去。” 萧凌迟疑了一会儿点头,他先下去,当我下了地下室,视线触及的地方。熟悉的场景,让我脑子里的记忆更加清晰,寻着记忆径直走到地下室的最里面,水晶棺材出现在视线里,里面躺着的正是欣雅。 萧凌在离棺材三米处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水晶棺材,却不敢上前,他的神情更冷了,冷冽的脸如地狱修罗,眸子里充满愧疚,还有对欣雅的亏欠,对宁昊然的恨意,我能理解萧凌此刻的心情,一定是糟糕极了,难受极了。 萧凌的嘴角轻轻扯动,是怒气,他艰难的移动脚步,走向棺材里躺着的欣雅,这个女人曾是他爱的,也是他愧疚的,如今却在这冰冷中躺了四年,无法入土,萧凌这时肯定有杀了宁昊然的心。 然而正当萧凌的手要触及到水晶棺材边缘时,宁昊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打着领带,如果不去想他做过的事,单看这么个人,我还是会觉得这个男人如沐春风,俊美如斯,温润如玉。是世上极品男人,可这时,这个极品要加上引号了。△≧△≧ “你们来了。”宁昊然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步履从容的走过来,他的语气平淡,似是早就料到我们会来。 宁昊然云淡风轻,可萧凌在见到宁昊然时,双眸充血,满身暴戾,恨不得将宁昊然碎尸万段。而他也这么做了,一拳朝宁昊然的左脸砸过去,宁昊然虽料到萧凌会发怒,可没想到上来就是一拳,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下萧凌的拳头,萧凌那一拳砸的真狠,我仿佛能听见拳头砸在宁昊然脸上时发出的声音,宁昊然连退数步,他的脸被打向一边。嘴角溢出鲜血,宁昊然保持着被打歪的姿势,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碎出一口血水,冷呵一声:“萧凌,你还是这么冲动,欣雅最不喜欢看见我们打架,你却当着她的面动手,怎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宁昊然的话让萧凌捏紧的拳头微微松弛,萧凌的目光盯着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 宁昊然意味深长的睨了我一眼,扬了扬唇:“江夏,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动手,你难道不生气?不吃醋?” 不等我开口,宁昊然的话音刚落,萧凌松弛的拳头骤然握紧,毫无预兆的又砸向宁昊然,待宁昊然反应过来已经不能躲避。只得条件反射的抬手挡住,可宁昊然短时间内蓄聚的力量有限,萧凌虽没砸到他的脸,却也让他退了两步。 萧凌面无表情,食指笔直的指着宁昊然,冷冽而嗜血:“宁昊然,我会让你对欣雅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现在,我要带欣雅离开。” 萧凌说着就要从水晶棺材里将欣雅抱出来,宁昊然站直了身子,对于萧凌的行为并没有动作,只是嘴角勾了勾,宁昊然如此宝贝着欣雅,怎么可能让萧凌轻而易举带走,正这么想着,萧凌伸手抱欣雅的手却顿住了,因为萧凌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僵硬的身子可以看出,事情不对。 第157章:化作春风难渡你

我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下一刻,萧凌仰天咆哮一声,双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水晶棺材,随即萧凌侧头,一双猩红的眸子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深眸一眯,萧凌的拳头再次朝宁昊然砸过去,所有的动作发生只在一瞬间,宁昊然这次已经有所准备,当拳头的砸过去时,宁昊然迅速抓住萧凌的手,他的眸子里也没了云淡风轻,漆黑的眸子随着两人交手间,射出一支支冰冷的利箭。 一火,一冰,一来,一往,比上次在国色天香打的还要狠,没有一点花招。招招致对方于死地。 我看着两人就这么打起来,好似多年的仇恨要在这一刻用鲜血洗涤,一掌一拳,两人很快挂了彩,想到刚才萧凌的咆哮,我跑到棺材前,上一次我明明害怕得要死,这次却一点恐惧也没有,棺材里面安静躺着的女子,这明明就是欣雅,穿着洁白婚纱,跟上次的一模一样,没什么不对,为什么萧凌…… 等等,不对,这不是欣雅,我记得上次看见时,欣雅的神情痛苦,那是车祸发生时,巨大疼痛与失去孩子时的绝望与惊恐。那一瞬的痛苦被定格,尽管眼前躺着的女人跟欣雅一模一样,脸上也有被玻璃划过的痕迹,可这个女人不是欣雅。 忽然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女人的耳后,她的耳后缺了一块,像是用刀子刮掉的,这不是人,这是…… 我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凉凉的,不是死人的凉,而是死物的冰,这是蜡人。 心里一颤,我的手猛然收了回来,萧凌跟宁昊然两人打红了眼,身体迅速分开,又快速的交缠在一起,只见脸上的伤痕与衣服凌乱,却看不见出手的动作,一个动作结束后,萧凌又是一拳砸过去。萧凌看似凶猛,狠戾,我却感觉到他的不对,情绪不对。 萧凌挥出的拳头宁昊然没有及时避过,但在胸膛挨下萧凌的拳头时,宁昊然也迅速的以手掌朝萧凌的脑袋上劈,一切的动作都太快,萧凌来不及反应,应该说是萧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情绪暴走的后果就是动手只是猛劲而没动脑,见宁昊然的手掌劈上了萧凌的脑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吼了一声:“宁昊然,你看看这些墙上,欣雅在看着你,你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着,你将自己变态的私语强加在她身上,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恨你。” 我的话让宁昊然一瞬间恍惚,就在他慌神间,萧凌一脚踢在宁昊然的胸膛,宁昊然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子顺着力撞在墙壁上又被弹了回来,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地上,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腥。 “哥。”宁蒙不知何时过来的,她站在楼梯口,看着宁昊然吐血,急的噔噔的从楼梯上下来,朝宁昊然跑了过去。 萧凌虽然踢了宁昊然一脚,可他头上也是硬生生挨下宁昊然的手劈,他的头昏昏沉沉,身子微微踉跄,我急忙过去扶住他,看着他脸上满是血,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疼的无法呼吸,疼的眼泪滚落,大颗大颗,掉在地上:“怎么样?” “没事。”萧凌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猩红的眸子却被这抹鲜血,染成血光,目光冷冷的扫向宁昊然,冷冽,霸气:“把欣雅交出来。” 萧凌与宁昊然身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伤,萧凌最后一脚更是让宁昊然狼狈不堪,宁蒙扶着宁昊然起来,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打成这个样子,萧凌又是如此冷冽的态度,她想要为宁昊然出头,却被宁昊然抬手制止。 宁昊然由宁蒙扶着。狠狠碎了一口血水,动作优雅的擦掉脸上的血,之后眉梢抬了抬,阴冷一笑:“想要欣雅的尸体?萧凌,你觉得我会给你?你害死了欣雅,你够格吗?” 我知道宁昊然这就是想要激怒萧凌,我紧了紧扶着萧凌的手,萧凌给了我个放心的眼神,瞧见他眼里的沉稳,我稍稍安心了,然后他将目光落在宁昊然身上,冷锐的像一支利箭:“宁昊然,欣雅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我再问一次,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宁昊然勾了勾唇,嘴角未擦干的血迹随着这抹冷笑上扬,看着特别嗜血,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的说:“想要欣雅,用江夏来换,一个活人,一个死人,新欢旧爱,萧凌,你自己选。” 宁昊然的条件让人意外,在他心中,我只不过是棋子,连欣雅的半根头发丝都抵不上,他宁愿舍弃欣雅要我?这不可能,宁昊然一定是在耍什么阴谋。 “宁昊然。”萧凌冷怒一声,推开我就上前又揍了宁昊然一拳,宁昊然直接被萧凌一拳揍的连宁蒙都扶不住,身子直接栽倒在地,不过这次宁昊然没有还手,只是猛咳了一声,又咳出血来,宁蒙吓的赶紧去扶宁昊然,然而萧凌快宁蒙一步,上前一把拽住宁昊然的衣领:“把欣雅交出来,日记本我给你。” 宁昊然又是重重的连咳了几声,宁蒙急的上去拉萧凌:“萧凌,你放开我哥,放开。” 萧凌甩开宁蒙,宁蒙又要上去,宁昊然叫住了她,让她别管,之后宁昊然笑了一声说:“萧凌,你觉得日记本对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啊,对于一个连自己父亲都敢下手的人,还在乎宁家会因日记本而怎么样吗?会因为自己会受到法律制裁而妥协? 不会,宁昊然不会,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萧凌气的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冷冷的说:“宁昊然,欣雅已经死了,你为何连她死了也不放过,你根本不配欣雅。” “欣雅没死,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让欣雅继续活下来,在江夏的身上活下来,萧凌,如果你还爱欣雅,就把江夏交给我,我的研究就要成功了,你把她交给我。”宁昊然神志有些癫狂,他指着我说:“江夏将是欣雅最好的载体,我会让欣雅回来,一定会。” 萧凌连揍了宁昊然几拳,咆哮道:“宁昊然,你他妈给老子清醒一点。欣雅死了,你别给老子搞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既然你这么喜欢找死,打江夏的主意,老子成全你,不久老子就送你下去跟欣雅赎罪。” 萧凌松开宁昊然,拍了拍手,挺直了背,迈着修长的腿朝我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地下室。 宁昊然不交出欣雅,我们也没办法找到藏身之地,而刚才从宁昊然的话里面我也知道为什么宁昊然一定要我入狱的原因,他要的不是我死,而是我成为欣雅记忆的载体。 回到车上,萧凌直接发动车子朝萧家老宅开去,回了老宅,伤口都没处理,他一个人就去了露台,点了一支烟,猛抽了几口,我站在房间里,看着他抽完一支又一支,清凉的月光倾泻下来,落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淡淡清凉的光辉,让原本冷冽的他更加冷漠。 隔了好久,看着地上已经有一堆烟头,说真的,萧凌这么大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若问我吃醋生气吗?吃醋没有,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痛快,不过试问如果这些事换在我跟莫城身上,我想我也一定会发狂,因为曾经的爱情变成了亲情,不爱了,但莫城却成为了我的亲人,我跟莫城爱过恨过原谅过,都能做到如此。更何况萧凌跟欣雅。 我舒了一口气,走了上去,萧凌知道我一直站在他身后,我刚走了几步,萧凌转过身来,淡淡的说:“江夏,刚才我失控了,可那是欣雅,她不在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能让她的尸体留在宁昊然手中,你明白吗?” “明白。”我走过去,自然的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欣雅早就过去,我若跟一个死人计较,得不偿失不是,而欣雅,想到她死了还被宁昊然如此残忍对待,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萧凌又抽了一口烟,之后将未抽完的烟头掐灭说:“当年我们三人留学回来,我进了萧氏,宁昊然也接手宁家的医院,欣雅是一名孤儿,在没有回国前,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可自从回来那天,一切开始变了,应该说是从欣雅跟我表明心迹之后。一切变了,当时我虽没接受欣雅,或许因为她的喜欢,我也开始对她有感觉,后来有一次我们三人聚会喝酒,醉酒之后,我以为我们发生了关系,所以之后我让她跟我一起进萧氏做我的秘书,我本以为她会答应,可没想到却是拒绝。那时她跟我说她要独立,要自己干,我信以为真,可最后,她却跟宁昊然在一起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去思考真假,所以那时我信了,所以我……” 说到这,萧凌停顿了一会儿。我静静的听着,听着他完完全全跟我诉说他们三人的故事,看似狗血,却又悲伤的故事,当初欣雅选择宁昊然之后,萧凌有种被玩弄的意思的吧,毕竟才跟自己睡过的女人转眼又跟宁昊然在一起,所以萧凌将欣雅囚禁在别墅,也就是我之前待的别墅,为此,宁昊然跟萧凌闹翻了,萧凌多次折磨欣雅,直到欣雅也患上抑郁症,直到欣雅怀孕了,直到孩子三个月,萧凌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他以为只要有孩子,欣雅就会留在他身边,可他不知道,孩子是宁昊然的,欣雅与他从来都毫无关系,而那次醉酒,跟欣雅在一起的不是萧凌,是宁昊然,其实真正算来,欣雅算是被宁昊然迷女干,当欣雅醒来之后她是跟萧凌在一起,所以他们都彼此以为,直到后面宁昊然见欣雅跟萧凌越走越近,他才说了出来。也就那时,萧凌提出让欣雅进萧氏的要求,欣雅拒绝了萧凌。 那时,宁昊然就已经如此阴毒了。 欣雅明明爱的是萧凌,却要忍痛拒绝,我想那时的欣雅一定很痛苦,痛苦的让她无法言明真相,因为那时萧凌跟宁昊然可是兄弟,她怎么可能将真相说出来让两兄弟反目,她只能一个人承受。 被萧凌关在别墅的日子。我想欣雅心里是既开心又痛苦,开心萧凌在乎她,痛苦宁昊然的纠缠,痛苦于跟萧凌的互相折磨,痛苦肚子的孩子是宁昊然的,在那期间,宁昊然没有放过她,以爱的名义让欣雅跟他走,孩子四个月时,欣雅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她趁萧凌不在别墅,萧凌留下看着的人也被宁昊然安插在别墅的人用乙醚弄倒了,欣雅逃出萧凌为她筑起的牢笼,可牢笼对于欣雅来说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归宿,只是这份归宿,她不该拥有。 我想欣雅那时若逃走了,她面对的将是宁昊然带给她的痛苦,不爱的痛苦,在几个月的折磨里,我在想。欣雅是否想过死亡?那场车祸对她是解脱吗?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欣雅并没有逃掉,宁昊然安排接应的人并未接到欣雅,因为那天欣雅打算离开,却也没想回到宁昊然身边,她独自一个人走的,然而萧凌发现欣雅走了,亲自追了去,欣雅在之前偷偷买了飞机票准备离开北城,可在她刚下出租车时。萧凌就已经追了过来,宁昊然派的人没接到人,也赶了过来,面对宁昊然与萧凌,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足够让欣雅绷紧全身的神经,害怕的想要逃离,在那个十字路口,我想当时的欣雅一定像是大街上的老,慌乱,紧张,惊恐,最后她也因惊慌失措,捂着肚子在穿过马路想要慌乱逃离时,一辆轿车,就像当初林宛如撞我一样,欣雅的身子被撞了起来,她的身子砸在车挡风玻璃,最后狠狠摔在地上,雨越来越大,她身下的血顺着雨水染红了整个路面。 第158章:我只愿你好

我能想象当时亲眼看着欣雅躺在血泊中时,萧凌与宁昊然是怎样的痛苦与悔恨,算来,欣雅是被他们两个人推上死路的。 欣雅没有我的幸运,她没有被救过来,我想这可能也是后来宁昊然拥有一身好医术,拼了命也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因为我不仅跟欣雅像,相同的车祸刺激了宁昊然,他是将我当欣雅救过来,弥补当年的无能与悔恨。 欣雅死了,萧凌与宁昊然彻底反目。 宁昊然对欣雅是占有欲,是扭曲的爱,而萧凌,其实他更多的是愧疚,他甚至都没明白那份喜欢是因为多年的同窗友情还是真正的爱,之后他对欣雅的囚禁,不过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觉得自己被欺骗玩弄,那时的萧凌年轻气盛,怎么能懂女人家的心思,后来欣雅死了,他将真正的自己隐藏,成了风流花心的萧少,与萧凌纠纠缠缠一年,我已经将这个男人看透,四年前我们那错误的一夜,正是欣雅的头七,我成了替身。 可现在,我不觉得自己是偷了欣雅的东西,我想这是欣雅所希望的,冥冥之中,她为我跟萧凌牵了线。 萧凌与宁昊然之前的斗是因为当年的恩怨,他们自己在心底悔恨的同时也将那份过错归咎于对方,于是他们就不停的斗,直到一年后我出现在宁昊然视线里。再次出现在萧凌视野里,他们的争斗也就愈加激烈了。 我的出现是偶然,却又是必然,冥冥之中注定的,宁昊然一边利用我接近萧凌,让萧凌爱上,又让萧凌痛苦,一边又用我做研究,在我身上催眠,我不知在这些年里,我有多少事情是被宁昊然催眠了的。 宁昊然说他的研究就要成功了,可这样荒谬的事真的能成功?他就算将属于欣雅的记忆复制在我脑海里,那也只是前面的记忆是她,之后的我,活的依然是我自己,不是欣雅。 不过萧凌与宁昊然之间的争斗被刺激到最大化是因为罗曼丽,这个是我没想到的,因为是罗曼丽告诉萧凌欣雅的尸体在宁昊然手上。听到这里,我的心底有些发寒,我从萧凌的怀里抽开问:“罗曼丽她不是喜欢你吗?她不是欣雅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会……” 萧凌淡淡的说:“可她更是罗市长的千金。” 罗曼丽将欣雅在宁昊然手上的事告诉萧凌,她不是因为友情,根本就是想激化宁昊然与萧凌之间的矛盾,让宁氏对付萧氏,罗市长想要击垮萧家,彻底击垮,不仅仅是觊觎萧家的财,更是忌惮萧凌,他吞了萧凌暗地里的势力,萧氏虽只剩下萧氏集团,可萧凌为人有仇必报,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罗市长怎么安心,所以所谓的罗曼丽出马,罗市长一边看在萧凌交出暗势力份上,一边又卖自己女儿一个人情,这样就让萧凌欠罗曼丽一份恩,所以后来罗曼丽会出现在萧氏,都是因为想击垮萧凌,而这一切萧凌明知,却故意不知。 我想起那日罗曼丽说她不想遗憾,如今想来却觉得讽刺又可笑,罗曼丽她或许爱萧凌,可是她更爱自己吧,不然也不会错过一次,又在这次选择背叛。 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听完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明白萧凌真的只是为了心里的愧疚,因为欣雅与他是错过,就像我跟莫城,欣雅不想宁昊然与萧凌反目才隐忍了宁昊然做的龌龊事,所谓欣雅的背叛,这一切都是萧凌的误会,但错过就是错过了,萧凌无法改变,但他不能再让欣雅的尸体还被宁昊然为所欲为。 宁昊然连日记本都不要,他真的是疯了,扭曲的心理,谁也救不了。 第二天,萧凌一早就去了公司,工程已经开工了,而他另一边也在想办法为我脱罪,用假孕骗取保释不是长久,而且此时交出日记本也只会让案子复杂。对于我有杀人嫌疑一点没有帮助,还会在程度上给我加大嫌疑,那时宁家倒,我也倒,案子还在继续调查,到底是我推下楼造成的直接死亡,还是它因。 一件案子,总有它的动机,我确实推了宁世德,但这只是故意伤害,更何况人在送去医院时第二天才死的,若说我有动机杀人,动机又在哪呢?警方正疑问着这个问题,宁蒙这次真的想要我死,她向警方提供了一个杀人‘动机’,宁蒙说出我是宁家私生女的身份,说我是对宁世德当年抛弃母亲而怀恨在心,所以才住进宁家,当初我扬言要将宁家搅的鸡犬不宁,这也成了宁蒙口里的‘动机’。 媒体对这次案子关注度太高,因此宁蒙前脚说的话,后脚就在北城传的沸沸扬扬,这次我的新闻可算是闹大了,一边是萧凌的女人,一边又是宁家私生女,加上杀人嫌疑,想不‘名声大噪’都难,杨子涵第二天一早就来萧宅看我,她不相信我杀了人,用她的话说,若是像蔡晴晴那样的人她还相信,换做我,怎么可能,更何况对方是宁世德。 而杨子涵前脚刚走,毛丽听着消息也赶来了,前两天她回了一趟老家,哪知回来就得知宁世德死了,嫌疑犯还是我,她急匆匆的赶来,屁股还没坐热,让人意外的,林氏夫妇一起来了萧宅,林氏夫妇一脸焦急,我以为他们是找萧凌或者萧老爷子,没想到他们是来找我的,因为林宛如不见了。 林宛如不见了,这让我很是诧异,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这个时候,林宛如玩什么把戏? 林夫人见着我就囔着要我交人,我皱了皱眉,语气也不是很好:“林夫人,你的女儿不见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林夫人哭着说:“江小姐,你刚跟我说不放过宛如,宛如就失踪了,还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连人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把宛如还给我们,宛如对你的伤害,我们来弥补,我知道宛如在你手里。求你放了宛如。” 听着林夫人的话我不禁在心底冷嗤了一声,淡淡地说道:“虽然我恨不得林宛如死了干净,可我真不知道林宛如在哪,你们找错人了。” 林振国一直扶着林夫人,见林夫人哭的厉害,而林夫人如此哭着求我,我也无动于衷,还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他立刻沉了脸,厉声警告道:“江小姐,我们夫妻俩来找你是不想事情闹大,若你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就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宛如若出事,我们夫妻俩这次绝不会再退让了,识相的……” “谁敢将我的孙媳妇送去警察局。”萧老爷子跺着拐杖走出来,一双锋锐的眼睛盯的林振国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我侧首去看萧老爷子,说实在的,我没想到萧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维护我,之前他一直对我不满意,介意我的出身,如今却公然认我是他的孙媳妇,我着实意外。 萧老爷子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一脸威严:“林宛如已经不是萧家孙媳妇,你们要找人。找错地了。”萧老爷子冲一旁的管家冷冷下着逐客令:“送客。” 在林氏撤资,林宛如又唆使杨慧茹给允儿下毒,萧老爷子对林家最后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别看我们都不说,萧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如此宝贝允儿,本来病倒了,见允儿好,老爷子的身体也跟着好了。看在允儿面上,我这个孩儿他娘,他也认我是萧家孙媳妇。 林振国见萧老爷子既然不顾之前的亲家情分下逐客令,脸色十分难看,林夫人因为担心林宛如,心里也急了,上前拉着我的手哭泣道:“江小姐,宛如纵使千般不对,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做父母的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儿女吃苦受罪,你也是做母亲的,求你告诉我们宛如在哪,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宛如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我们都没找到,我知道你恨宛如,可她受的罪也够多了啊。” 我的目光落在林夫人抓着我的手背上,心里忽然有一股深深的悲戚,也不知哪里来的感慨,但这一刻我却有些羡慕林宛如,明明不是亲生的,林夫人不仅不抛弃她,将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现在失踪了,又如此紧张的找到我这来,只因为我说过不放过林宛如。 “林夫人,林宛如她受的罪够多了,可是我不是菩萨。不会对所有人原谅。”我将林夫人的手掰开,冷冷的说:“我再说一次,林宛如的失踪跟我无关,你们不是想报警吗?赶紧去吧,我怕晚了你们的宝贝女儿遇到什么坏人遭到毒手,如此漂亮的女儿,那就太可惜了。” “你……”林振国被我的话刺的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林夫人也停了哭泣,眼泪却是流的更厉害了。见林夫人哭的如此厉害,林振国发抖的手也不抖了,反而扬起手,一扬一落之间,啪的一声,一记谁也没料到的响亮耳光火辣辣扇在我的脸上,林振国看来真是气急了,这一巴掌毫不留情,我的脑袋嗡嗡的。有那么几秒失聪,萧老爷子反应过来时跺着拐杖对林振国厉声道:“林振国,你这还真不把我这老头子放眼里了。” 一旁的毛丽也在这时发了怒,说出让所有都震惊的话,如果我早知道毛丽会说什么,我一定不会让她说,让那个秘密永远烂在她肚子里,因为我一点不想听到。 毛丽猛的推了林振国一把,指着林振国吼道:“林振国,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小夏她是你们的女儿啊,她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那个什么林宛如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你们这么宝贝着,既然为了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在亲生女儿面前又是威胁警告又是打的,别说那个冒牌货不在小夏手里,若真在,我都恨不得好好收拾那恶毒女人,看看她的心是怎么长的。” 毛丽的一席话将林氏夫妇彻底给懵了,同时懵的还有我,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我在想,这一定是幻听,这怎么可能的事。 世界仿佛静了几秒,我不知道林夫人将林宛如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告诉林振国没有,但是在林振国回神过来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跟我一样,那就是不可能。 林振国冷哼一声说:“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女儿是宛如,怎么会是这个风尘戏子。” 林振国的话真是伤人,风尘戏子,不就是外围女上位成所谓的明星,概括的还真是到位。8±8±,o 毛丽被林振国的话气的碎了一口:“我呸,林振国,你活该被骗,我只说一次,小夏才是你们的女儿。当年林夫人在东南妇幼医院生下小夏时,趁林夫人熟睡时,是我将小夏给抱走了,这话我憋在心里二十多年了,今天我也不怕你们报警抓我,如果你还认那个怨毒的女人为女儿,你们就自己找去。” 原本懵了的林夫人在听到林夫人最后的话时,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抓着毛丽急切的问:“当年是你抱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真是她?” “你们爱信不信。”毛丽一直挡在我面前:“这事我用得着说假吗?现在dna一验就知道了。” 林夫人双手无力的从毛丽身上滑下来。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捂着发疼的胸口,她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泪光盈盈,眼泪像决堤似的,她的嘴角蠕动着,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动了动嘴皮,轻轻喊了我一声:“小夏……” 我捂着脸蛋。面无表情,其实是我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我知道毛丽不会说谎,就像她说的,她没必要说谎,之前我知道自己是宁世德的女儿时,我震惊,此时,我不震惊。只是觉得无限悲戚。 林振国见林夫人露出如此神情,再加上毛丽的话,也有些信了,但想到他刚才对我动手,他急的问林夫人:“美珍,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女儿不是宛如吗?” 林夫人的目光一直看着我,良久才哽咽着说道:“宛如不是我们的女儿……” 第159章:真假千金

“怎么可能,当初不是验了dna,宛如她怎么又不是我们的女儿了?”林振国看了一眼说:“这个戏……女人不是宁家的私生女吗?” 林振国原本又想叫我戏子,现在满城都知道我是宁家的私生女,林振国十分不愿希望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因为在他们眼中,我可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破坏别人家庭,做小姐,当戏子,现在还有杀人嫌疑,换做是我,我也不认这样的女儿,丢人。 林夫人无法解答林振国的疑问,因为她同样不知道为什么dna都验过的女儿怎么突然就不是了,如果不是录音里林宛如亲口承认,林夫人也绝不会相信的,从毛丽说出那番话后,林夫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直没移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开口直接承认我?还是要求我去做dna?或者是当没听见继续问我要林宛如? 林宛如是宁昊然的人,宁昊然能在医院里动手脚将自己父亲杀死之后嫁祸给我,想要篡改一份dna报告又有什么难度? 我能解答林振国的疑惑,可我不会说,我只是冷冷的瞥了眼林振国,淡漠的说:“林先生,我说最后一次,林宛如不在我这,你们要找女儿,自便,这里没有你们的女儿。” 最后一句两个意思,他们不想承认我,我又何须谁来承认?无论是宁世德还是林振国,都跟我无关,我只是我母亲的女儿,只是江夏,一辈子姓江。 话落,毛丽与林夫人同时喃喃的叫了我一声,我无动于衷,只是朝萧老爷子看了一眼便转身上楼。老爷子领会意,沉声又下逐客令:“送客。” 我的转身与萧老爷子的逐客令让林夫人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崩断,她急的上前拉住我的手腕,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让我失望的话:“小夏,你可以,跟我们,去一趟医院吗?” 林夫人已经认错了一次女儿,为了谨慎,她的要求无可厚非,可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呢?那是因为林夫人能毫无疑问的相信林宛如,庇护她,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女儿,还能如此对待,到了我这,林夫人明明已经相信了毛丽的话,她却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难道不该问问我,疼吗?不该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吗? 哦。我走到今天这步,不用问也知道我过的怎么样了。 我缓缓的扳开林夫人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林夫人,我没病没痛,为什么要去医院?还有,我的母亲已经死了,这辈子,我只有一个母亲,懂?” 我的话落,我看见林夫人眼里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出现裂痕,然后分崩离析,碎成无数片,可能她的心也是如此。 我冷漠的话,决绝的转身,都将林夫人伤的体无完肤,应该说我伤的不是林夫人,而是一颗母亲的心,可是这一切都错了,晚了,在错误的时间知道真相,那么真相也会跟着扭曲错误。 我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每一步都如此决绝而又沉重,又像是踩在刀尖上,在看不见的地方流血,我将背挺直,直直的,让人看不出悲伤。 我不知道我悲伤个什么劲儿,我明明有最好的母亲,在我人生中,也不缺父亲这个角色,为什么还要在宁世德与林氏夫妇之间去痛苦?他们只是我人生中的意外,不需要的意外,不必要的悲伤。 回到房间,我不知道林氏夫妇后来什么时候走的,当毛丽进来时,我坐在飘窗上,不知何时脸上有了泪,我抬手擦了擦泪水,叫了一声毛姨,毛丽见我的样子,也红了眼眶,自责的说:“小夏,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毛姨害了你,如果不是当年我将你偷走,你的人生将完全不一样,你会是人人羡慕的林家千金,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毛姨真是对不起你。” 我扯了扯嘴角,略带讽刺的说:“毛姨。你看原本我是个有妈没爹的人,后来宁世德变成我父亲,现在又出现一对父母,你说上天是不是觉得我很缺父爱啊,这么一出一出的,其实吧,我真的不需要父爱,我有母亲就够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生病了,发水痘了,母亲就背着我走十几里的山路去镇上看病,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母亲那时多瘦啊,不到八十斤,却要背着我行走十几里崎岖的山路,母亲将好吃的留给我,供我上大学,我现在还记得去大学报道时母亲递给我的黑布,裹着一层又一层,里面全是零钱,一张五十的都没有,全是一块五角,最大的面值才二十,那时真是穷,可我快乐啊,我不觉得苦,我觉得,母亲真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大山里的孩子就只有读书这条路,当然,若是女孩,还能卖个身,我想着自己出头了,就让母亲享福,可走到最后,母亲不让我走她的老路,我却还是走上了。” “小夏。”毛丽拉着我的手,眼角微微湿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林氏夫妇不认你,他们可能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可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这一切都是毛姨的错,当年秀珍被宁夫人逼走,秀珍身体本就不好,那时宁世德得知秀珍走了到处找,秀珍为了躲避,甚至连医院都不敢去,直到生产,才知道孩子有问题,孩子生下来没几个小时就死了,那个孩子可是秀珍的命啊,孩子没了,这不是要了秀珍的命吗?我看着她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嘴里就念着孩子孩子,我不能看着秀珍就这么废了,就在医院偷偷抱了一个孩子,起初我也不知道那就是林夫人的孩子,若知道,我也不敢抱了,可抱都抱走了,只能硬着头皮了,更何况我将孩子给秀珍,秀珍一看你,这人才有了一丝人气,孩子丢了,林家到处找,登报,报警,无奈之下,秀珍只好带着你回了老家。那时医院还没监控,所以林家找不到人,秀珍带着你也再没踏入北城,事情也就这么一晃就二十多年过去了,小夏,是我们的自私害了你,对不起。” 我静静地听着毛丽的话,如她所说,若当年不抱走我,我的人生真的不同,当年母亲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苦,毛丽没辙只能抱一个给她,想到之前毛丽给我说的母亲的故事,母亲的悲哀是宁世德造成的,若那时没我,母亲或许就这么去了,我不怨母亲和毛丽的自私,因为母亲将她全部的爱给了我,而上天注定我将与母亲有这么一段母女情缘,如果没有这样的命运,我就没有允儿,也不一定跟萧凌有这样的结果,以前我总怨上天不公,不长眼,现在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公平。 我吸了吸子说:“毛姨,我不怪你们,有这么一个母亲,知足了。” “那林氏夫妇他们,你认吗?” 我摇了摇头,摸着刚才被林振国打的脸颊。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是他们不认我,毛姨,我哪里有资格认他们啊,我可是风尘戏子,林家,我攀不上,人家有宝贝女儿,我也有自己的母亲。”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总对他们有一股莫名亲切,为什么我总能按捺住脾气不对他们发火。就算他们怨恨对我,对他们我都尽可能用冷漠的语气来平息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血缘。 可是今天,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我不该怨,因为那是他们爱女儿的表现,只是这份爱,爱错了对象,这不怪他们,我以前觉得他们真是一对好父母,就连现在,我也还是这么认为,可我的这份认为得让我站在局外来看待,但现在我身在局中啊,我无法做到释然,也无法做到怨怪,只能顺其自然,若他们不稀罕,我又何稀罕的?林振国那句风尘戏子,他的警告,他的一巴掌,刚才他们眼里对我的恨,在之后知道真相后,都觉得讽刺可笑了。 “小夏,都怪毛姨糊涂,若早点告诉你真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当时毛姨见宁世德想补偿你,将你误作秀珍的孩子,我就想着宁世德当年如此对秀珍,该让他吃吃苦头。等过些时间再说,哪里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啊。” 我弯了弯唇,其实毛丽嘴里说着要告诉我,她心里却想永远把这个秘密都埋在心里,随着之后埋进黄土,如果不是刚才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这个秘密将永远是秘密,当初母亲到死也没有告诉我真相,她是在心里有着根深蒂固的认知,我就是她的女儿。就像林夫人,她将林宛如已经当做自己的女儿,虽都是私欲,可母亲的是爱,林夫人的是自欺欺人,母亲的亲生孩子没了,可林夫人的还在,她却放弃再寻找,那之前那十几年的寻找又有何意义呢? 我说:“毛姨,你真不该说出来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要带进黄土,我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是任何人的女儿,我只记得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她就是我的生母养母,母亲养育了我,又养育允儿,这份恩情,血缘也化不掉,有些事情错了,在另一种程度上又是对的,所以你不必愧疚。” 毛丽一怔,湿润的眼角再也留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抬手为她擦了擦,之后我们彼此拥抱,我抬眼望了望天,不知道母亲在天上看见我如此,也会像毛丽一样愧疚吗?若是,那我想告诉母亲,成为母亲的女儿,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林氏夫妇来萧家一闹,他们说林宛如失踪了,我不大相信,因为这根本不是林宛如的作风,然而萧凌急匆匆回来告诉我,林宛如真的失踪了,而且连着一起不见的还有宁昊然,昨晚我们从宁家回来之后,萧凌是派了人一直盯着宁家动静的,为的就是找到欣雅。半个小时前守着的人来报,宁昊然早上出了门,萧凌派的人将宁昊然跟丢了。 林宛如与宁昊然一起消失,这不得不让人联想,想到昨晚宁昊然在地下室说的那番话,研究即将成功,莫非宁昊然想要用林宛如来……? 如果真是如此,找到欣雅就刻不容缓,可宁昊然既然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他能将欣雅一藏就是几年。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在两天之后,我们依然没有头绪,而林氏夫妇,听说还在找林宛如,但他们也一边又来过萧家,只是我没见,见了又能说什么呢?又是让我去验dna?或者是认我?又有何意义呢,他们既然在知道林宛如对我做过那么多伤害的事后,依然不能放弃林宛如。找我,只不过是满足他们心里的私欲,他们是两个都想要,我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天真还是太贪了。》≠》≠, 对于林氏夫妇,我选择了放在一边。 两天过去了,警察局那边关于宁世德的事也找我问过话,我依然是那句话,他们提供不了更多的直接证据,而我又‘有孕’在身,我依然在萧家待着。 见萧凌一边让人暗地里查宁昊然杀害宁世德的证据。一边又要找欣雅,还有公司的事,他每晚都是深夜才回来,这天萧凌又一大早就要出去,我问萧凌:“宁昊然的私人医院只有一处吗?他有没有一些诊所之类的?” 若想要完成宁昊然所谓的记忆复制,至少得需要一些医疗器材,而医院是最好的选择,原本地下室是最佳地方,却被我无意的闯入只能放弃。 萧凌拧着眉心:“宁昊然名下暗的明的医院诊所,我都派人找过。没有。” 宁昊然不可能将欣雅带出北城,见萧凌神情疲倦,我的脑子忽然一晃,说:“萧凌,当初你是在哪里找到允儿的?那个地方你找过吗?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欣雅不可能被运出城,宁昊然会不会把欣雅藏在那?” 经我提醒,萧凌眸子一亮,立马打电话让人过去,他自己也准备赶过去,而这时方力来了电话,说是宁世德一案有了进展,为宁世德主治的医生的助手有嫌疑,助手姓王,叫王凯,才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当时我听着这个姓有些敏感,而事实真如我所想,这个叫王凯的人正是当初想要拿掉我孩子的王医生的儿子。 第160章:罪恶就在一念之间

宁世德出事后,王凯便被调走了,就像当初的王医生,一名医生应当救活人,而不是生白骨,王家父子为什么要如此听宁昊然的话?要么威逼,要么利诱。 现在王凯已经被警察局带走,可王凯不认罪,现在王凯就是我最后的希望,萧凌是一定要撬开他的嘴,而宁世德的案子过去几天了,宁昊然失踪,宁蒙担起了宁家,如今宁家也算是支离破碎,听说宁夫人已经住进了医院,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宁蒙要照顾宁夫人,一边又要找宁昊然,还要看着宁氏医院,也可谓是精力交瘁,我想她此时心里真的恨极了我,所以她不断给警察局施压,要求将我带走,而另一边又是萧凌,警察局的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警察局急需破案,就算是一个替罪羔羊也成,所以王凯不管做了多少,都注定成为替罪羔羊。 萧凌挂了电话之后就出去了,我在萧家带允儿玩,心里祈祷着萧凌能找到欣雅,而在萧凌刚走不久。我接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和署名:我手上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半个小时后红蔷薇咖啡店见,王医生。 盯着这条短信,我的心骤然一紧,虽不知道对方手里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我也马上去了红蔷薇,这可是害我孩子的帮凶啊。 我急急的赶到红蔷薇,王医生早就等着了,他穿着一件色衬衫,坐在咖啡店最不显眼的位置,可那个位置却能一眼看到门口,见到我到了,王医生起身朝我招了招手,他的神情很是焦急的样子。 咖啡店的人不多,见到王医生。心里那股恨,他害我孩子时的场景一股脑儿都钻了出来,我紧捏着包,恨意让我的嘴角蠕动着,我几步走了过去,忍住想要撕了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的冲动,我冷声问:“王医生,真是好久不见。” 王医生情绪有些激动,他张嘴就对当初的事道歉,没了那晚用乙醚捂我嘴巴时的阴冷,他说:“江小姐,对不起,当初的事我也是被逼的,我也后悔至极,可是我不那么做,宁家也不放过我啊。” “王医生,宁家不放过你,你就要拿我的孩子?你就要助纣为虐?可宁家为什么不放过你?如果你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会被宁家拿捏?”我冷冽一笑:“你今日来找我是想救你的儿子吧?” 能在这个时候找我,除了是为王凯的事,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一个躲了这么久的人露面。 见我一针见血的说出他的目的,王医生也不兜圈子,语气满是恳求:“江小姐,我知道自己造孽太多,可王凯他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他也不会被宁昊然逼迫,去做害人的事,也怪我没有及时阻止,王凯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前程,不能让我这个失职的父亲毁了啊,现在能救王凯的也就只有江小姐了,只要你开口,萧少一定能救出王凯,求你们放过王凯。” 此时的王医生只是一名父亲,他在为自己的孩子求情,他在这让我放过,为什么当初就不放过我呢,我的孩子可刚刚成型啊。想到这,心似被一根根针刺一样疼,我深吸一口气,冷嗤了一声:“王医生,你觉得我凭什么去救你儿子?现在只有你的儿子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我告诉你,这次不仅要你儿子入狱,我也要你为我孩子赎罪,你的下半生也就在牢里跟你儿子相依为命吧。” 一听我的话,王医生急了,语气不免有些急切却又带着威胁:“江小姐,我愿意替我儿子顶罪,还你清白,也愿意为你的孩子赎罪,只要你们放过王凯,如果你不答应,你们也找不到宁昊然,也找不到你们想要找的人。” “你威胁我?”我眉梢一冷:“你觉得我们会靠你找一个人吗?” 王医生说:“江小姐,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只想要我儿子平安,只要你答应,我就告诉你宁昊然在哪,我知道萧少已经去找了,可是真能找得到吗?如果你们去晚了,那个叫欣雅的女子会被怎么样你们又知道吗?宁昊然不会这么蠢将人放在同一个地方,我想你们也知道他正在做一项研究,而他所谓的研究,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闻言,我的心一紧,急问道:“你知道宁昊然在哪?宁昊然所谓的研究,你也参与?” 王医生沉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喟叹道:“当年一步错步步错,不仅被宁昊然捏在手里,还将自己的儿子给搭进去,王凯也是为了我,才答应了为宁昊然办事,一个连自己父亲都能下手的人,宁昊然他早已经疯了,我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完了,我只要我的儿子好好的,也别无他求,我的罪,我自己赎,江小姐,请你看在一个父亲为了孩子的份上,求你们放过王凯吧。” 说着王医生朝我跪了下来,老泪纵横,这刻,他真的只是一位父亲,想救自己孩子的父亲,我没有去拉王医生,承受着他这一跪,这个位置虽然隐蔽,但王医生如此大的动静,也引得咖啡店的人纷纷侧目,见王医生给我下跪。我还无动于衷,不免有些非议,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热闹,没有一人上来扶一下或者阻止,有的甚至拿录视频,嘴里说着要发网上谴责我,可脸上的笑却暴露了他只是拿这当笑料,在朋友圈微博里博得关注。 这就是人性的凉薄。 出门的时候我是戴了一副能遮住大半脸的墨镜,头发披散下来,而以那人的角度,只能看见我的侧脸,如果不是熟悉我的人,根本认不出我来,我也没阻止那人录视频,只是看着跪在我眼前的王医生,王医生并没有因为那些人的非议与录视频而站起来,他的脸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看透了世间的神情,为了儿子,他还真是做到了很多父亲都做不到的事,王医生虽然可恨,但在为人父亲上,却是称职的,就像林振国。像宁世德,他们在一定角度上可以说是很好的父亲,可是…… 我抿了抿唇,想起当初母亲为了给我赚学费看人脸色,搬砖纳鞋底,心里不禁有些酸涩,最终我淡淡的说:“想要我放过王凯,就拿出你的诚意。” 闻言。王医生老泪纵横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的诚意真的很足够,他将这些年为宁昊然做的那些违法的事都说了出来,比如那些原本可以救活的病人,医院却宣布没救,倒卖器官,用活人做实验等等,王医生也是个有脑的人,他做那些害人的事时都留下了证据,听着宁昊然做的那些事,我不禁后背冒出冷汗,我实在想不明白,宁家是医学世家,宁昊然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不算,还将祖业都毁掉,这又是何苦? 这世间,情爱这东西,多少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追寻,宁昊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想要追求爱情,抱着对欣雅的执着,他害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害己? 有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应用在宁昊然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而王医生也告诉我,林宛如真是被宁昊然带走的,他们现在正在当初宁昊然带我去过的庄园,得知这个消息,我立马打电话让萧凌赶过去,王医生说完,急切的看着我。我冷冷的说:“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但我也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该怎么做,不用我教。” “我知道,我知道,宁世德的死跟你无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报复宁昊然,是我自己做的。是我借我儿子的手,换了药,王凯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王医生,不得不对他的方法而竖起大拇指,他的话在警察面前虽不完全取信,毕竟他是王凯的父亲,有做假证的嫌疑,可他找到了我,通过我让萧凌出面,警察局要的是结案,放了王凯,用王医生顶替,自然不是难事。 俗话说斩草要除根,当初姚顺海就是个例子,可为了允儿,我不想做的太绝,因为因果循环,一代是一代的恩怨,我警告道:“王医生,你的儿子我可以救,但若你的儿子到时不识趣,想要报仇什么的,可别怪到时我们做的绝。” 王医生连忙说:“不会,不会。你放心,王凯不会。” 我冷冷最后看了眼这个害了我孩子的人转身走出咖啡店,我正准备打车去庄园,林氏夫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林振国看着我欲言又止,眼里有愧疚,却没看到一丝父亲的慈爱,而林夫人看见我。眸子里有一种叫母爱的东西,可说出的话还是让人失望,我知道他们将爱都给了林宛如,不是一时能收回来的,而且也似乎没想过收回,从一开始,我在他们眼里的印象就不好,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就算知道我是他们女儿,我身上那些污点,给人做小三,坐台,跟林宛如哪里比得上,林宛如可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名媛。 林夫人心里有些急切,却忍着那份急切温温的说:“小夏,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女儿,小夏,你跟我们回林家吧,找回宛如,你们冰释前嫌,宛如她……” “林夫人,我说过,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我冷冷打断林夫人的话。冰释前嫌,这四个字比林振国打我那巴掌还让人心痛,我说出林夫人未说完的话:“你们想找林宛如,就跟着来吧,不过待会若看见什么不想看的,受不的,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说完,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我拦下车,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林氏夫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进来,当车子随着他们上车微微下沉,我的心也跟着沉,只是我的心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洞。 第161章:大结局前篇

我报了庄园的地址,便将脸瞥向窗外,林氏夫妇坐在后座,从后视镜看着两人的神情因我刚才的话而焦急,为林宛如而担忧,嘴角蠕动着,明明想问我什么,却又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不开口,我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我的目光最终失望的从后视镜上收回来,心底苦涩一笑,这是我给他们最后的机会,可似乎他们并不想要这个机会,心里酸酸的,我想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吧,谁会相信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认自己,反而去认一个陌生人? 三人共同处在不过两平米的空间,如此近,却又远的让人触摸不及,远的让人心寒,陌生的心凉。 不过幸好,幸好我对他们不期待,也幸好有他们,这样我才能从对宁世德的愧疚中走出一点。至少不会因为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愧疚,宁世德最终的死亡不是我造成的,可起因却是因为我。 我将目光平视着前方,我让司机开快点,司机明明已经将车子开到了最快,我却觉得很慢,以至于我跟林氏夫妇在同一空间里待了半个小时,今天林氏夫妇能如此准确的在咖啡店拦住我,想来他们从我离开萧家就一直跟着我的,看来,他们不信林宛如不在我手上。 车子到庄园时,萧凌与方力也刚到,我下车走过去,林氏夫妇跟在我身后下车,萧凌瞥了眼林氏夫妇,最后目光看向我,不等萧凌问,我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们来找女儿,觉得是我把林宛如给藏起来了,索性就带来了。” 闻言,萧凌看向林氏夫妇的目光一冷,林振国怅然道:“萧凌,宛如虽不是我们亲生,可她跟在我们身边多年。一直孝敬着我们,我们也不能因为不是亲生女儿,就不顾她的安危啊,她再怎么说也跟你夫妻一场,你……” 萧凌冷讽一声,打断林振国的话:“你们还真是好父母,一条阿猫阿狗也这么在乎。” 林振国被萧凌的话说的面红耳赤,刚才他的怅然语气里有些无奈,不知他故作出这份无奈干什么,在萧凌面前打亲情牌,林振国还真觉得我跟萧凌来这是因为林宛如,他怕我们伤害她,先在这求情。 “走吧,先进去。”我看了眼林氏夫妇对萧凌说。 跟萧凌一起踏进庄园,庄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一个打扫的佣人都没有,想起那段在庄园生活的日子,我没想到还有机会再来,这庄园的每一处我也算熟悉,但如果不是王医生准确告诉在哪,我还真想不到宁昊然会将欣雅藏在这,也不知道庄园既然还有一个地下室,而去地下室会经过那片薰衣草地,时隔半年。我本以为这片薰衣草会枯萎,然而没有,宁昊然定期让人换掉,细心照料,这盛开的一片片紫色的浪漫,望不见尽头的紫雾,点点碎碎的紫,缓缓汇成紫色的河流,那种美,织成梦幻的霓裳,与当初一模一样,我似乎还能看见宁昊然穿着一身白色薄衣在薰衣草间做瑜伽,他的每一个投手举足之间透着优雅,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淡然,身上有着能让天地都沉静下来的宁静,可物是人非,同样的景,却是不同心境。 我与萧凌走在前面,林氏夫妇紧跟其后,方力走在最后面,王医生所说的地下室是在花圃里的地下,薰衣草的旁边就是一间花圃,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名花,花圃很大,花圃的里面就是一间房间,这是一间休息室,休息室很简单,就是一张床和简单的桌椅,我按着王医生所说的,让萧凌将床给挪开,因为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这张床下。 如果不是王医生告诉我,我们还真找不到,就算知道在这庄园,也不一定知道就在这下面,林氏夫妇一脸迷茫,忍不住问了我一声:“小夏,宛如在这下面?” 我淡淡地说:“林夫人,我跟你不熟,别叫的如此亲切,你要找的女儿就在这床下,不过我再次提醒,待会若看见什么受不了的场景,可别我没提醒。” 闻言,林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深深的担忧中带着一抹恐惧,我在心底冷嗤了一声,林夫人可能是以为我将林宛如杀了然后藏尸在这床下,毕竟我是个杀人犯不是。 萧凌与方力合力将床抬起来,床底下有一块木板,方力将其掀开,霍然出现一个入口,这次的入口比宁家杂物库的大许多,但萧凌还是自己先下去,我跟在后面,而我们刚下地下室,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道惨叫声,我与萧凌对视一眼,是林宛如的叫声。 紧跟下来的林氏夫妇也听见惨叫声,林夫人焦急的喊了一声:“宛如。”,然后朝声源跑过去。 地下室很大。可当看见林宛如的惨象时,我却觉得这地下室太小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医院该有的医疗器材地下室都有,林宛如躺在手术台上,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仅穿着内衣内裤,手脚被手铐铐住,身子也用布条缠在手术台上,让她动弹不得,裸露在外的肌肤除了一张脸尚且干净无损,其它已经被鲜血染红,也不知她身上有多少伤口,血肉翻开,有的伤口还能看见白骨,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染红了整个手术台,滴在地上,将地面也染红了。 看着那些血,林宛如身体里的血至少被放掉三分之一,可林宛如在被放血的同时也在输血,她的左手背上插着输血管,宁昊然的助理小金拿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的一旁,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原本想用泛着冷光的手术刀继续在林宛如身上划口子,却因我们的突然闯进将头愕然抬起,小金是医生,他知道人体什么部位受伤却不会致死,所以林宛如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还有清醒的认识,只是疼痛让她全身痉挛,可被束缚着,她也动弹不了,林宛如张着嘴巴,虚弱的声音却如细纹般,让人听不清,可从她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光亮与口型中可以看出,她是让我们救她,她似看见了救星般,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激动的呜呜咽咽,到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离手术台大概三米远外就是水晶棺材,透过水晶棺材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人,正是欣雅,这次欣雅穿的不再是上次那件婚纱,这次是一条抹胸礼服,知道了欣雅的过去,如今再看见她的尸体,我的心不禁为这个命苦的女人一阵抽痛。 这样的画面组合,看了让人终生难忘,让人背脊发凉,汗毛倒竖,不知道林夫人是因为我的提醒做好了准备还是什么,她既然没被这样的场面吓晕过去,她恐惧的大叫了一声,激动的想要上前,可看着小金手里的手术刀,看着那染红了一地的血,她没敢上前,但我想,若小金真将手术刀放在林宛如身上,林夫人一定会扑过去,为她挡住这一刀。 林振国从惊愕中回神,看着林宛如受如此大的罪,既心疼又愤怒的冲小金怒吼:“把我女儿放了。” 萧凌面色冷冽,目光盯着水晶棺材,随即冲了过去,小金以为萧凌是要救林宛如,见着萧凌,手里的手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同样误以为的还有林宛如,见着萧凌冲过去时,她的眼里满是欣喜,明明全身剧痛,却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可在萧凌改变方向冲向的是水晶棺材时,林宛如脸色的表情瞬间僵硬。 萧凌忍着怒气,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充满内疚,又有些激动,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手有些僵硬,轻微颤抖的伸向欣雅,想要将欣雅抱出来,而这时。听见动静,宁昊然穿着与欣雅相匹配的西装走出来,他的脸上还有上次被萧凌打的痕迹,他的手上抱着一个玻璃坛子,里面装的是欣雅刚成型的孩子,上次我将玻璃缸打碎了,宁昊然又重新换了一个。 见到我们的出现,宁昊然也是诧异,他冷冷的说:“萧凌,我的研究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应该恭喜我,而不是在这阻拦,难道你就不想让欣雅重新回来?” 萧凌扭头,一双阴鹜般的眸子瞬间充血,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宁昊然手上抱着欣雅的孩子,萧凌一定会像头暴怒的野兽,给宁昊然致命一击。 萧凌将欣雅又放回棺材里,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冷锐的眸子直射向宁昊然,命令道:“把孩子给我。” 宁昊然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看了眼手里的婴儿,轻笑一声:“萧凌,这可是我的儿子,给你?你觉得可能吗?” 萧凌将拳头捏的咯咯响,我朝宁昊然大声道:“宁昊然,你也说这是你儿子,可是有将自己的孩子泡在福尔马林中,让他死了也忍受着痛苦,受你折磨?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只是一个刚成型的孩子,你但凡有点为人父的心,你要做的是将它好好安葬,为他超度,可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不过我想一个能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我告诉你,在我们来之前,我已经将日记本让人交了出去,你们宁家就等着完蛋,你将一无所有,还有你做的那些非法的事,足够让你被枪毙一百次。” 我以为我的话能让宁昊然有所感触,有所忌惮,可是他却只是步履优雅的走向棺材,无所谓的耸耸肩,满不在乎,目光深情而眷恋的看着欣雅。温笑着对棺材里的欣雅说:“欣雅,你看,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他既然阻止你回来,现在你知道到底谁更爱你了吧,萧凌他根本不值得你爱,现在你看清了他的面目,是不是该死心了?没事,你还有我,这世上有谁比我更爱你,我能为你付出一切,萧凌他能吗?他现在有了新欢,把你忘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萧凌再也忍不住怒气,在宁昊然原有的伤口上又是一拳:“这一拳是替欣雅打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欣雅也不会落到今天。” 宁昊然比萧凌更在乎玻璃坛子,被萧凌打的身子踉跄在地,也死死护着坛子,就连嘴角出血也没管,其实我们的出现,宁昊然已经知道这一切完了,不可能了,可他不愿放手,不愿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所谓的心血与爱。 宁昊然踉跄的想要爬起来,可在他还没站稳时,萧凌的第二拳打在他的左胸口,在宁昊然即将倒下时,萧凌一把拽住宁昊然的领口:“这一拳还是替欣雅打的,当年你迷女干了欣雅,禽兽不如。” 小金见宁昊然被打,立马冲过来想将宁昊然扶起来,却被方力给拦住了,没了小金,林氏夫妇立马上前想要将林宛如放下来,可看着她全身是血。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林夫人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最后还是林振国捡起手术刀将林宛如身上的布条割断,可是林宛如的手脚是被手铐铐着,没有钥匙,别想打开。 萧凌的这一拳,最后四个字,将宁昊然的怒气点着,原本无所谓的眸子里迅速逼出一抹血光,他用另一只手反手掰开萧凌,萧凌顾忌着他手上的玻璃坛子,没有反抗。却趁宁昊然动手之际将玻璃坛子抢了过来,然后呈抛物线状将坛子朝我抛了过来,说真的,从上次我将玻璃缸打碎,仿佛看见刚成型的孩子将眼睛睁开,死死的盯着我。 我看着抛过来的坛子,我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敢伸手的,总觉得坛子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可余光瞥见棺材里的欣雅,这可是她的孩子,想着欣雅的遭遇,我的眼睛盯着跑过来的坛子。手就那么自然的伸出去了,当坛子落入我的怀里时,我能听见我的心脏咚咚的跳,仿佛要跳出胸膛,我死死将坛子抱在怀里,却不敢睁眼去看。c≡c≡ 宁昊然一声咆哮:“萧凌,我禽兽不如,你将欣雅囚禁,难道你敢说你没对她做什么?” 孩子被抢,宁昊然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而萧凌没有了顾忌,两人同时动了,没有花招,都恨不得将对方打死,萧凌上次被打的伤口也没全好,那天我给他上药时,身上的伤比脸上更重,但宁昊然比萧凌伤的更重,所以这次宁昊然是发了疯的再打,很快地下室就跟灾难现场似的,能毁的都被毁了,两人打的真狠,看的我的心被狠狠揪着似的,可我不敢出声,我怕萧凌分心,只能瞪大眼睛,不放过每一个对萧凌不利的进攻,萧凌每一次受伤,就像打在我身上似的疼。 但相对于萧凌,宁昊然受伤更重,头上,脸上全是血,几次被打在地,身上狼狈不堪,小金想要帮忙,最后方力跟小金也打了起来。而这时,林氏夫妇就趁机找钥匙,看着他们在一片狼藉中找钥匙,再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的林宛如,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林宛如真幸运,作恶多端,却还能有顾青城的爱,林氏夫妇的爱,可她却一味追逐不属于她的东西。 最后林振国还真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散落在地的钥匙,哆嗦着手打开手铐,脚铐,因为林宛如身上没穿什么。林夫人又找来一块白布盖在上面,然后林振国将林宛如抱起来,看着他们想要离开,我没有吭声,之后林振国试着去抱林宛如,林振国可能是平时就缺乏锻炼,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抱林宛如还是很吃力,试了两次才抱起来,然后他吃力的抱着林宛如慌急的朝我这边走过来,让我跟他们先走,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一丝关心。有了那么点父母的样子,我冷冷的看了眼林振国怀里虚弱的林宛如,冷锐的眼睛看着林振国:“林先生,我看你还是别救了,因为救了也白救,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孩子,而且还想撞死我的人。” 我以为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听着这话,他们能有一丝犹豫,一丝动容,可是他们却反过来劝我,林夫人因为林宛如伤的重。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小夏,宛如她已经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们的恩怨就过去了吧,宛如当初也只是糊涂,等回头,我让宛如给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就不用了……”这时,一声巨响,宁昊然被萧凌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林宛如刚才躺过的手术台,猛吐一口鲜血,这下宁昊然已经不怎么动了。萧凌脸上又是血又是汗,眼角乌青,身上也是狼狈,衣服凌乱,神色却淡漠如冰,一脚踩在宁昊然的胸膛上,一点点用力,小金见此,原本他被方力制止住,这时小金的眼睛忽然瞥见地上刚才那把手术刀,他猛的挣脱方力,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朝萧凌冲了过来,我不知小金为什么对宁昊然这么忠心耿耿,他这一刀子下去能要人命,而他也得坐牢,可他却没想过这个问题。 手术刀锋利泛着幽幽寒光,世界仿佛定格了一般,方力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却来不及阻止,躺在地上的宁昊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得意,虚弱躺在林振国怀里的林宛如陡然间将微眯着的眸子睁大再睁大,林夫人吓的脸色苍白捂住了嘴巴,林振国也是愣了,我看着小金手握着手术刀朝萧凌冲过去,刀尖就对着萧凌的腰部,心瞬间被捏碎似的疼,怀里的玻璃坛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那一声砰地响声似是将定格的画面打碎,动作在继续,我脚底发软,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奔了过去,惊呼咆哮:“萧凌小心……” 第162章:大结局中篇

萧凌闻声回头,可是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在小金将手术刀刺向萧凌身体时,火光电石之间,他的身子微微向左倾一点,避过致命的要害,小金的手术刀划破衬衫,在萧凌的腰部上划了一条口子,鲜血瞬间迸出来,小金知道什么部位能致命,也知道哪里能让人血流不止,萧凌一手捂着伤口,一脚将小金踹开,小金趴在地上口吐一口鲜血之后晕了过去。 我看着伤口血流不止,整个人都慌了,血将他的裤子浸透,我怎么按都止不住血,声音里都是颤抖而慌乱的。急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怎么止不住啊……” “没事,别哭。”萧凌扯出一丝笑意安抚我,方力回神跑过来,将他的上衣脱掉,我会意将方力的衬衫在萧凌的腰间紧紧的捆住,试图将血给压下去,别再流出来了。 原本得意的宁昊然神情变得惊惶,他的目光盯着被我打碎的坛子,婴儿从里面掉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打破玻璃坛子,宁昊然想站起来,可身体的痛让他站不起来,也就索性在地上爬,一点点狼狈的朝婴儿爬过去,嘴里念叨着:“孩子,孩子……” 宁昊然爬的艰难,谁能想象当初那个温润风雅的男人,会如此狼狈的匍匐在地上。陷入癫狂的状态。 萧凌腰上的血开始流的慢了,他朝方力使了一个眼神,方力会意,看着宁昊然卑微不堪的在地上爬,然后在宁昊然的手即将触碰到婴儿时,方力一脚踩在宁昊然的手背上,不愧是萧凌带出来的人,做事狠绝,方力高高在上的将宁昊然踩在脚下,宁昊然一双充血的眸子里透着绝望与愤怒,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萧凌要方力去,宁昊然高高在上惯了,突然被萧凌的助理就给踩在了脚下,这比萧凌踏碎他的尊严还要让人痛苦。 萧凌勾了勾唇角,迈着步子朝水晶棺材走去,在他弯腰抱欣雅的那一瞬,腰上的血又迸了出来,我心疼的直掉泪。萧凌弯了弯唇说:“我们走吧。”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萧凌抱着欣雅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方力将婴儿用新的坛子装起来,宁昊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林振国抱着林宛如一直站在原地,他额头明明已经出汗,很是吃力,却没松开,在我们经过他身边时,萧凌冷冷的盯了林宛如一眼,没了宁昊然,林宛如根本就翻不起浪花,可是既然主子都要完了,林宛如这颗棋子,怎么可能完好?而萧凌,而我,怎么可能放过林宛如。 林宛如被萧凌盯着低下了头,可在看见萧凌抱着的欣雅时,林宛如神情有些不对,眸子被惊恐充满,人由于虚弱而恍惚,然后再见到方力手里的婴儿,尖叫一声之后晕了过去。 我想平常人无论是谁见到死人都会害怕,林振国胆子稍大点,可他也不敢将目光正视,林夫人原本也害怕的不敢看,却在林宛如尖叫一声之后下意识的回了头,看见白的透明,一身寒气的欣雅时,也吓的大叫了一声,赶紧将脸背过去。 萧凌抱着欣雅径直朝前走,听着身后林夫人因林宛如晕过去担心的哭嚎声,我既然没有了感觉,出了地下室,因为欣雅被放在水晶棺材中长达四年,保存完好,但是皮肤苍白如纸,外面的阳光照在上面,仿佛透明。 刚才我是打车过来的,司机早就走了,不过萧凌开了车过来,是加长版的商务车,他将欣雅放在最后面,还是方力开车。萧凌因为抱了欣雅一路,腰上受力,血已经将方力给的衬衫都染红了,我扶着萧凌先上车,这时林振国抱着林宛如和林夫人也出来了,林宛如急需救治,可是这里没车,夫妇俩一脸焦急,林夫人看着我,刚要张嘴说什么,我冷冷的收回视线上了车,将车门关上。 在我们的车子刚开出几百米时,便听见警笛声从另一边传来,在来之前,我不仅让萧老爷子将日记本交出去,连着那份录音也交了出去,所以我之前才说救了林宛如也白救,林宛如注定在监狱里度过,为她做的错事赎罪,对于林宛如,我不会让她死,那样对她是种解脱,有时生不如死才是折磨,我要让她在余生里都面对着四面冰冷的墙壁度日。 方力将车子开去了医院,我跟萧凌下了车,萧凌跟方力交代了几句之后,方力发动车子拉着欣雅走了。 萧凌在医院只是包扎了伤口,并没有住院,用萧凌的话说,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他怎么能在医院里度过,萧凌所说的新,是宁家垮台。 警察在庄园抓获了宁昊然,逮捕的名义自然是王医生给我的那些证据还有日记本,一条条罪名加上,宁昊然这次没有后路了。 第二天,宁家垮台的消息如一枚重弹将整个北城乃至整个医学界都炸开了,震惊了,宁家可是医学世家,谁都不相信,也没想到,宁昊然既然会做活人研究,会倒卖器官等丧尽天良的事,不少人震惊的同时,更是不胜嘘嘘,后背惊起一层冷汗,因为王医生很上道,他去警察局自首,将宁世德的案子拦在自己身上,自然,王医生不是傻子,抱着侥幸,抱着罪少点获刑就轻点,他将事情拦在自己身上的同时也将责任推给宁昊然,说是受宁昊然指使,警察不信亲儿子会杀害自己父亲,王医生就将他所知道的宁昊然的罪行都说出去,争取个从宽处理。 宁昊然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不让人们寒毛冷竖。 至于王凯,我答应他的事也做到了,萧凌跟警察局打了个招呼,王凯被放了出来,我的罪名也被洗清。 宁家跨了。宁昊然被抓,听说宁夫人在听见宁昊然被警察带走了的消息时,她在医院当场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疯了。 如今宁家,完好的就剩下宁蒙了,我想现在的宁蒙,好好的一个家被我给毁了,她一定恨不得杀了我。 事情一切都按着预想的发展,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林宛如。 本该进监狱的林宛如,也疯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林宛如浑身是伤,肯定不会直接被带走,而是先送去医院,本是等着林宛如伤好点就带走,可好巧不巧的林宛如在醒来的时候就疯了,嘴里一直念着死人,或者不要过来之类的胡话,听到这个消息,我冷嗤了一声,我没有立刻去医院看个究竟,不管林宛如真疯假疯,就让她先‘疯’着吧,猫玩老鼠,也要在老鼠受尽恐惧之后才慢慢咬死,死的太快,就没意思了。 宁氏最后被萧凌与陆杰铭给合力收购了。罗氏因为罗思聪失去宁昊然的支持,也被莫城挤了下去,在商业场上,罗思聪太过优柔寡断,不然当初罗家也不会将莫城认回去了,因为莫城的狠与手段,才能让罗氏不倒,而幸亏罗家有莫城,不然萧凌跟陆杰铭两个也会将罗氏收购。 事情过了一个礼拜后。萧凌将欣雅与孩子安葬在一起,下葬的这天,只有我跟萧凌,这天天气很好,时隔四年,欣雅才算真正安息,从墓地离开之后,又去了监狱,隔着探视窗,宁昊然拷上脚链被狱警带了出来,一个礼拜,他在监狱里不知过的什么日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上的伤一点没好反而还添了新伤,看来是被里面的犯人打的,他的脸上长满了胡茬,看起来颓废极了。 萧凌一手插兜,一手将电话拿起,身子站的笔直,清冷如松,他的话也冷冷的:“欣雅已经被安葬,你对欣雅做的事,只能用死亡来赎罪。” 萧凌之所以来告诉宁昊然,我想是因为念着当初的兄弟情分吧,刚才在欣雅的墓前,他站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在心底对欣雅说了什么。只是离开时,他怅然的说了三个字:“结束了。” 宁昊然得知欣雅被安葬了,他出奇的平静,我本以为他会咆哮,会发怒,然而他没有,我不知道宁昊然对他所做的事悔悟没有,他淡淡地问:“欣雅被葬在哪里?” “你没资格知道。”萧凌勾了勾唇说:“我想欣雅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我们。” 闻言,宁昊然瞬间抬了抬眼。随即苦涩的弯了弯唇,将话筒放下,最后他被带下去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型,我知道他在跟我说,对不起。 以前我总觉得不是所有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过去了,可这次,我接受了宁昊然的道歉。在宁昊然淡然的将话筒放下时,好似什么东西都被放下了,宁昊然付出的代价够大了,等待他的是枪决,是死亡,若这时我还不能放下,那既然宁昊然死了,我心里的恨还在,那这一切又何必呢? 北城的对宁家的舆论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平息,反而因为法院对宁昊然的审判而更加沸腾,宁昊然的案子连着宁世德的案子一起被判,宁昊然被判枪决,枪决的时间就在三天后。 我的罪名洗清,不过这次我没再召开记者会,因为没必要,而我也打算拍完最后这部谍战片,再也不拍戏了,当莫城听见我这个决定,惊讶之余也是理解,我们因为相同的梦想而在一起,最后也因为拍戏而错过,到最后都放弃了,这一切回头看来,让人不免怅然嘘嘘。 林宛如还在医院里待着,林氏夫妇一直在医院守着,没来过问我一句,时间很快过了两天。明天就是宁昊然被枪决的日子,晚上,我从浴室出来,萧凌正哄睡了允儿回来,现在萧凌在允儿的地位都已经超过我了,晚上宁愿让萧凌给他讲故事,也不要我陪了,不过我想萧凌也不是讲故事的料子,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晚上在干什么。不仅晚上两父子关着门,就连白天有时候也见不到影子,为此萧老爷子都有微词了,他的宝贝重孙,现在就跟着萧凌屁股后转,萧老爷子霸占的时间越来越少了。8±8±,o 萧凌习惯性的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我坐在床边让他给我擦头发,随口问道:“你跟允儿这两天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萧凌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女人不能过问。” 我横了他一眼。轻笑道:“允儿才三岁,还是小孩子,不能算男人。” 萧凌眯着眼看我,我的头发容易干,萧凌三两下就将我头发擦干,然后把毛巾随手扔在一边,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我心下不好,还没反应。萧凌已经压了过来,我只是裹着一条浴巾,他压上来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将浴巾扯掉,好似忍了几年没吃肉似的,急切的将手探了下去,他冰冷的唇轻咬着我的耳垂,嗓音诱惑的说:“我想要。” 被他这三个字撩的全身血液沸腾,可看见他腰上的纱布,我推了推。嫣然一笑:“别闹,你腰上还有伤呢,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别贪一时之欢,最后不行了,我还得守‘寡’。” 萧凌有些哀怨的看着我,那表情就跟几年没吃肉似的,我心底发笑,然而有句话叫乐极生悲,下一刻萧凌挑了挑眉,充满邪性:“那今晚咱们试试,看小弟弟行不行。”说着,萧凌将我的手抓住放在他的那里,又烫又大还硬,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跟红苹果似的囧。 之前我就在鄙视男人那方面不行上吃了亏,今日还不长教训,结果就是我被萧凌给‘教训’了,顾着他腰上的伤,他怎么舒服方便,我就折叠成什么姿势配合,不过别说,许久不做,真的贪恋萧凌的带给我的快乐,想当初,不就是因为**上得到了满足,心也跟着沉沦了吗? 第163章:大结局下篇

我被萧凌‘教训’了一个小时后,就开始求饶了,而且萧凌腰上的纱布隐隐浸出血迹,也不敢再让他乱来了,又洗了一次澡后为他重新换药,换药的时候某人的手还不安分,我板着脸拍了拍他的手背:“还闹呢,你是不是嫌血太多了要放点?” 萧凌目光落在我的下面,若有所思的说:“你们女人一个月流一次,一次流七天都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流这点血算什么?” “这能一样吗?”我有些气结,脸颊微微发烫,裹纱布的手稍微一重,让某人受点教训:“看你还乱说话。” 说到放血,我想起林宛如被放血的场景,小金一同被抓,从他口中才得知那天林宛如之所以被捆在手术台上放血,一是宁昊然惩罚林宛如自以为是的威胁他,让宁昊然放过萧凌,二是宁昊然觉得林宛如的血脏,配不上欣雅,宁昊然想要将记忆灌输在林宛如身上,他就将林宛如的血给换掉,而第三,是我也没想到的原因,林宛如当初私自开车撞我,这次活生生放林宛如的血,就是惩罚她当初的私自行为。 当时我听到时也是一愣,可随即只是笑笑,我的那场车祸跟欣雅太像,四年前的车祸带走了宁昊然最重要的两个人,林宛如对我的行为,正好激发了宁昊然心中多年的痛。 “在想哪个男人?”萧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定了定心神。对萧凌的话选择无视,将纱布缠好,最后打结的时候,我特意勒紧了一点,可萧凌好似一点不觉得疼,双手撑在床上,嘴角带着丝丝邪笑,性感的要命,就更别说他裸露在外的腹肌,薄薄的胸膛,似蕴藏着无数爆发力,更更关键的是,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这**裸的勾引啊。 我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心底吐槽了两个字,妖孽。 忽然,我的手被萧凌一把抓住,将我顺势往他身上拉,我一个重心不稳趴在他身上,我的下巴撞在他跟石头一样硬的胸膛,疼的我眼泪花都要出来了,而某人却笑的无邪,我本想发火,可想到他腰上的伤口,我又赶紧爬起来,捶了下他的胸口:“萧凌,你还真不要命了啊。” 我撑着床刚爬起来,萧凌却搂着我猛然翻了一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温柔的捋了捋我的头发说:“江夏,有你,真好。” 凝视着他的眸子,我看见了里面无尽的宠溺与幸福,还有一丝自豪。他是在自豪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走到今日,我们还能携手在一起,拥有别人一辈子也追寻不到的幸福,这就是满足,是幸运,若宁昊然有一半的幸运,他也走不到今天,若在当初,他对爱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他跟欣雅,或许有不一样的结局。 萧凌仅仅六个字,比什么话都好听,因为现在的我们,不需要再说我爱你,我搂着他的脖子,明媚一笑:“你这是要我潸然泪下吗?” “我要你笑靥如花。”萧凌一笑:“刚才你对着我咽口水,心底是不是在想我很帅?” “谁咽口水了?”我反驳道,挑了挑眉,摸着他的脸:“确实挺帅的,有做牛郎的资本。” 闻言,萧凌脸一,我却在心底笑翻了,还别说,萧凌刚才那**样儿,比会所那些牛郎还勾人,以前若总说去找鸭子玩玩,伺候了大肚子煤老板,也该找个帅小伙安慰安慰自己,当初的若,活的真是肆意,只是遇到陆杰铭后,她就像是刺猬,被扒光了刺。没了强装的外表,她选择了逃,陆杰铭就是她的克星,若问爱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如若跟陆杰铭,像我跟萧凌,像天下千万的情侣。 想起若,不知她在老家怎么样了,本说去几天就回来,可现在她却不回来了。 萧凌看出我情绪瞬间低落,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想若了。”我笑了笑说:“林宛如你打算怎么办?是让她一直‘疯’下去,还是疯下去?” 前面一个疯是假疯,后面是真疯。 我虽没去医院看过,但林宛如垂死挣扎的把戏,也就这点了,仗着林氏夫妇,再来一个装疯,等事情平息,被送出国外,一样活的潇洒自在,如玉算盘打的好,可惜我要让她落空了。 萧凌眯了眯眼,语气忽然冷漠起来:“她这么想疯,就让她疯掉吧。” 萧凌想的正是我所想的,说真的,让林宛如进监狱,我还真是不甘心,让她一辈子疯疯癫癫下去,看着她疯,这才是我想要的。 不知是欢愉之后的好眠,还是闻着萧凌身上的味道,或者是事情尘埃落定,心中的恨该放的放,轻松了,所以睡的特别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好十点,萧凌已经去了公司,而宁昊然被枪决的时间是十点,我掀开被子下床,站在阳台上,对着远方,在心底声说了句:“一路好走。” 我洗漱好准备下楼,萧老爷子一个人杵着拐杖从书房出来,见萧老爷子脸色难看,就知道允儿又被萧凌带去了公司,最近这爷孙俩为了争允儿,可是大眼瞪小眼的。 萧老爷子之前当着林氏夫妇的面承认我是他的孙媳妇,可之后也没再说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萧老爷子相处,我正想趁萧老爷子没看见我回房间,萧老爷子却突然叫住我。 我只好站住,萧老爷子杵着拐杖走过来说:“陪我这老头子下楼聊聊。” 萧老爷子的话说的有些生硬,他可能也没想好用什么语气来跟我说话吧,我应了一声,跟着萧老爷子下楼,我们坐好,祥嫂就将茶端了上来,笑意盈盈的看了我一眼,祥嫂的笑让我心里没那么紧张,单独面对萧老爷子,说真的,心虚。 良久,谁都没说话,有些尴尬,萧老爷子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我也只好跟着端着茶喝一口,而我刚喝了一口,萧老爷子的话差点让我将水喷了出来,他板着脸说:“你跟阿凌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顿时尴尬的不知怎么接话,这貌似不应该来问我啊,当时老爷子看我的眼神特别可爱,不过这种可爱是在多年之后我才敢说的,当时我只觉得,呃,紧张。 萧老爷子见我尴尬,讶异的又说了一句:“那臭小子还没打算结婚?这臭小子,你们不急着结婚,我还急着认重孙子呢。” 原来萧老爷子是等着婚礼,然后来个双喜临门,将允儿一并认了。 而上午萧老爷子刚这么问了,下午的时候,萧凌就行动上了,不。应该说是蓄谋已久的,那时我从莫城的工作室出来,跟邱媛说了退出演艺圈的事,只演这部作品,也不用再给我接通告了,而莫城听说我去了工作室,打电话来邀请我共进晚餐,算来,这晚餐是我该请的,莫城为我做的太多了,也是该感谢他,然而正当我们走出工作室,方力却将允儿给我送过来了,我有些疑惑,允儿不是被萧凌带去了公司,怎么会送到我这? 方力是萧凌的‘走狗’,是不会出卖萧凌的,方力将允儿交到我手上就走了,看着方力一身正装开着车消失在我视线中,想到前两天萧凌跟方力的通话,李伟最后终是没逃脱掉,他被一群地痞流氓打死后扔在臭水沟,至于这群‘地痞流氓’是谁安排?我不问也知道,是萧凌,而执行的人就是平时话也不吭的方力。 李伟被环卫工人发现时已经在臭水沟泡了两天,因为臭水沟的气味掩盖了尸臭,所以一直没被发现,等发现后,整个人在水里已经泡的面目全非了,环卫工人吓的报警,警方介入调查,最后将李伟当做街头打架斗殴误伤事件处理了,我不禁感慨,方力平时不说话,怎么看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大小伙子,可真的做起事来,又狠又绝,不愧是萧凌的左右手。 萧凌将允儿交给我,本来是跟莫城两人吃饭的,现在只得将允儿一起带去,而选择吃饭的口味,自然得看这臭小子的口味了,我本以为允儿会选汉堡鸡腿什么的,没想到很绅士的提出去吃牛排,允儿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还稚嫩的冒了一句英文‘r’,我摸着下巴看着允儿,忍俊不禁:“走吧,baby。” “遵命。”允儿动作可爱又搞怪的做了一个军礼的动作,然后笑嘻嘻的钻进莫城的车,这小子被萧凌教的还真是有萧凌那么点无赖的影子,又透着绅士高贵,在允儿身上,我仿佛能看见二十年后的允儿会是怎样的,比萧凌更加优秀,但同时也得祸害多少女人啊。 莫城本来说是带我们去灯市口的高级餐厅吃牛排,这小子好像对莫城有敌意,虽然脸上是笑眯眯的,可话就不是了,允儿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说:“叔叔,烦去王府井。” 这话怎么都带着一股子命令,就跟萧凌命令人是一样的,我尴尬的笑笑说:“莫城,别听这小子的,就去灯市口吧。” 莫城浅笑道:“没事,就听允儿的吧。” 说着,莫城在前面路口转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允儿的头,真不知道这小子跟萧凌学了多少,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 本来去灯市口只需半个小时,被允儿一说,又的多绕半个小时,而现在正值下班,堵车高峰,等我们到王府井都已经是八点的事了,王府井很热闹,夜景也是漂亮,广场上不少来往的人,下了车,我牵着允儿环看了眼四周,心里不禁感慨,在这座冰冷而无情的城市,曾经的我被权贵无情践踏,何曾真正看过这城市一眼。 夜,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因为冰冷,奢靡,颓废,交易,**,生存,挣扎,那些岁月,深夜,喝的昏天暗地,宿醉后从酒店醒来的难受,胃被酒精折磨,开始的时候,一个月至少得去医院住一个礼拜,到后来,或许木,或许已经不在乎,我不知道最后的目的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用那种方式来痹自己,所谓的明星梦,当初别人听来可笑,如今我听着,也觉得恍惚。 从前是没能力,一直往上爬,现在想要的都拥有了,却觉得疲倦,觉得不需要了。 此刻我的心境就像是千军万马卷起滚滚尘沙之后又尘埃落定,归于宁静,平淡。 莫城停了车走过来,见我恍惚,担心的问:“夏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笑说道:“只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几年,允儿都三岁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女朋友,成个家,有个人照顾你,有个家,有个孩子,若是女儿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亲家。” 莫城淡笑着说:“快了。” 允儿仰头很严肃的说:“妈妈,我有老婆了。” 我微微一愣,允儿提醒说:“干妈肚子里不是小妹妹吗?” 看着允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当初还以为允儿不知道,就当着允儿的面跟若聊天,没想到这小子还听进去了。 这时我还不好说了,莫城说:“走吧,先进去。” “好。”我牵着允儿跟莫城进了一家高级餐厅,本来莫城是说抱允儿的,允儿不让,我穿着高跟鞋,允儿又是三岁了,男孩子长得快,我还真抱不动,索性就牵着走,而且现在允儿也不让抱了,说是男子汉就得自己走路,自己吃饭。 说是自己吃饭,可吃牛排动刀叉切牛排是需要用力的,允儿有那心,也没那力气,餐厅里吃饭的大多数都是情侣,要不就是姐妹朋友,像我们带一个孩子的很少,然后加上某臭小子又能说会道,见着女人就叫漂亮姐姐,允儿本就长的可爱,顿时让女人们看着眼冒桃心,纷纷说要合照,连我这个公众人物都没允儿受欢迎。 允儿卖了一圈萌回来,莫城已经给他切好了牛排,虽然允儿对莫城有敌意,可还是很礼貌的说了谢谢。 看着允儿现在活泼,跟个小绅士似的,粉嫩可爱,又有点小狡猾,再想想允儿跟着我的那些日子,虽然听话,却没这么活泼,懂的也没现在这么多,可见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多么重要,而萧老爷子与萧凌对教孩子很有一套,既宠着,又不会娇惯。 正吃着饭。一位美女走过来,手里提着限量版lv,穿着一条高级定制的白色长裙,很是优雅飘逸,皮肤白皙,长长的直发披散在两肩,气质出尘,很有神仙姐姐的味道。 美女是直接朝莫城走过来的,轻柔的唤了一声莫城,她的声音也是好听,娇媚而不做作,她的眼睛很漂亮,肤白貌美气质佳,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位美女。 莫城看见美女有些讶异:“池婷,你怎么在这?” 池婷指了指另一排座位,座位上坐着两位美女,池婷的目光看过去时。两位美女笑着朝这边打招呼,池婷微笑着说:“跟朋友来的,在下面看见你的车,还以为你在附近办事,没想到你也在这家餐厅。” 从池婷的话中,还有她看莫城的眼神,看的出池婷对莫城有意思,池婷应该是看见了莫城的车,然后上来一家一家找的吧,池婷的目光看向我,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是认出了我,所以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吃醋的意思,看池婷的做派,应该是一位上流名媛,可是我对真正的上流圈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一个被誉为名媛之首的林宛如。 我打趣道:“莫城,不介绍介绍吗?” 莫城看了眼池婷,池婷脸上带着一抹羞赧,她也在等待莫城会如何介绍她,莫城迟疑了一会儿,站起来温笑着说:“夏夏,这是池婷,我正在追求的女孩,本来想着等追到手再介绍给你认识,现在遇上了正好,你们女人好说话,我这人嘴笨,以后你帮我说说话。” 莫城那句正在追求的女孩,让池婷有些惊讶,随即她白皙的脸蛋泛起一抹绯红,露出小女儿情态,可从莫城那句嘴笨中,我知道莫城只是在应付我,他是在成全我,此刻我的心里有些酸涩,看着池婷害羞的模样,而莫城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配合。 我伸出手,笑说道:“你好,我叫江夏。” “你好。”池婷伸出手。 我本想邀请池婷就坐这边,忽然允儿指着窗户外面兴奋道:“妈妈,妈妈,你看那是爸爸耶。” 我有些疑惑的回头,一回头,透过玻璃窗就看见了对面商场巨大的led显示屏里放的不是广告,而是萧凌的一张俊脸,而且不止是一面led显示屏,就连附近的各大商场,或者楼盘酒店,只要是高楼。只要有显示屏,上面都出现一张萧凌的脸,好似一下子多出了十几个萧凌,商场下面一下子聚集了不少人,仰着头看向显示屏,萧凌的面容,只要是北城人,不是宅的发霉的女人,都认识。 看着屏幕上的人,我有片刻没有回神,萧凌是倚靠在栏杆上,双手随意的撑着栏杆,一只腿微微曲着放在另一只腿上慵懒的站着,背景是别墅的后园,一片薰衣草为背景,当初枯死的薰衣草,萧凌又换上了新的。 萧凌目视着前方。嘴角扬起一抹他惯有的邪笑,让整个人慵懒而妖孽,他充满邪性而霸道的说:“江夏,我头一次向女人求婚,以前都是女人千方百计爬上我的床,今天我为你破例,因为你值得,今天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都得嫁给我,以后老子的床上,只有你一个女人。” 我愣了愣,被萧凌最后一句话给弄的哭笑不得,萧凌啊萧凌,你求个婚就不能好好的求吗? 萧凌的话落,附近大楼上的所有彩光全部变了颜色,然后上面呈现着五个大字:江夏,嫁给我。 显示屏将萧凌的话似乎瞬间传遍了北城。五个大字映在大厦的玻璃外墙上,一面面反射,将这五个字好似能传递天边,代表永远,他霸道而暖心的求婚,让商场下围观的群众欢呼雀跃,不少人为之尖叫,商场的人越聚越多,刚才我们经过广场,看见商场门口就有人在摆弄玫瑰花蜡烛什么的,我还以为是谁要求婚,没想到是萧凌。 透过玻璃窗,能将广场上的场景都尽收眼底,广场上搭起了一个台子,萧凌不知从哪里站了上去,目光正对着我这边,他的手里拿着话筒,四周的灯光音乐,让整个广场美的不像话,但这些美,却只能成为萧凌的一个背景。 显示屏一直亮着,而这时,显示屏上突然又冒出一个人,是允儿,允儿穿着跟萧凌一样的西装,打着小领带,特别绅士的说:“妈妈,嫁给爸爸吧。” 看到这些,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允儿,这小鬼头,原来这几天这两人鬼鬼祟祟就是在做弄这些。 允儿嘻嘻一笑,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妈妈,快点啦,爸爸在等你呢。” 我看了眼莫城,有点不好意思,莫城微笑着说:“快去吧,别让他久等。” “嗯。”我点了点头,跟着允儿出去了。 萧凌在台上,一眼就看见了我,将话筒举在嘴边,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江夏,嫁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将话筒扔给一旁的方力,方力也将早就准备好的鲜花给萧凌,萧凌的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这边聚过来,大家也自觉的在中间空留出一条路,萧凌捧着鲜花,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萧凌每朝我走近一步。幸福感就增加一分,直到我觉得幸福感爆棚,直到他走到我眼前,他单膝下跪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见惯了无情与背叛,也看过了灯红酒绿的现实,却从没幻想有这样的童话,这样浪漫的桥段,就算这样的桥段被人复制千万次,此刻,萧凌就是我眼中的唯一。 萧凌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仰头望着我,深情而庄重的说:“江夏,我想用它套住你一辈子,嫁给我。” 我被萧凌感动的稀里哗啦,你们想象的浪漫。感动,我都得到了,我想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个公主梦,现实中实现不了,也在梦里感受。 周围人正如你们所想的,看到这样的求婚场景,不管认识不认识,就是起哄拍手叫好,甚至比我还兴奋似的大喊:“嫁给他,嫁给他……” 一个人开口,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萧凌也算是公众人物,而他结过婚,北城谁不知道萧林两家的联姻是被一个外围女给搅的,这样的话,自然是林宛如放出去的。我跟萧凌的事从未公开,除了上次在警察局来接我,对于萧凌的情感生活,那是记者们都想深挖的大新闻,而刚才允儿也出现在里面,这新闻也是够劲爆,我都能想象明天的头条新闻了,而且我的绯闻比我演的作品还让人出名,这些人自然也认出了我,之前对我好的评价或坏的评价,到了这时,这群人也没去计较了,只是起哄,拍照,传递幸福。 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我含着幸福的泪点了头:“好。” 在我点头那一刻,好似将我们的幸福敲醒了。周围一片鼓掌声,萧凌挑眉一笑,将钻戒套入我的手指中。 钻戒冰冷,没一会儿便暖了,这才是萧凌真正意义上的求婚,我小声说道:“你是嫌我不够出名吗?现在好了,明天又得被记者围住了。” 萧凌一笑:“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萧凌要娶你江夏。” 萧凌抱着我,说着低头含住我的唇,我怎么能不懂萧凌的心思,我的绯闻太多,他这样做,直接堵住了那些人的嘴,林宛如固然是萧凌的前妻,可允儿都三岁了,谁是小三?谁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与萧凌人群相拥相吻的那一刻,过去的事在脑海一件件闪现。笑的,哭的,苦的,甜的,我曾想过与萧凌相忘于江湖,却没想过相守一生,一路走来,失去了太多,可我得到的也多,回望来时的路,一路荆棘,上面滴的血,开出了艳丽的花,泪水浇灌,一朵朵绽放,只为今日。 第164章:番外(一)

那晚的求婚过去了两日我还沉浸在甜蜜中,恍如那时那刻。 这天我醒的很早,天还雾蒙蒙的,站在露台上,清风带来薰衣草的花香,仿佛都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我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黑色的,是萧凌选的,他说女人穿黑色,性感,衣柜里都是他这两天买的睡衣,不过大多数都是情趣内衣,看着那堆睡衣,我都能想象婚后的日子,一点也不用担心性和谐。 自从那晚之后,萧凌也在筹备婚礼,日子定在下月初八,婚礼的事我都袖手旁观,萧凌一手操办。反正用他的话说,一定要将最好的给我,让我做最美丽的新娘,我不知道别的准新娘是什么心情,反正我此刻特平静,没有那种紧张和期待,因为这一切就是这么顺其自然,是注定的啊,萧凌给我的浪漫,让我成为北城人人羡慕的女人,我跟萧凌的事成为北城头条,也是娱乐界的头条。 我缓缓地仰头,微眯着双眼,将双手一点点张开,拥抱清晨,萧凌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的手自然环过我的腰,将我相拥在怀里,我像只慵懒的猫咪在暖暖的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后脑勺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我们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彼此,天边渐渐明亮,日出冉冉升起,染红天际,跟火烧云似的,然后将北城照亮。 这样美丽的景色我见过三次,一次是母亲死的时候,再一次就是被姚海绑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还有就是现在。 一次是悲戚,二次是绝望,而现在,是幸福。 潮起潮落,日出日落,星辰更替,四季变换,自然规律,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一个人的幸福而改变。景物不变,变的是人心。 宁昊然被枪决后,宁蒙将他的骨灰带了回去,宁昊然下葬的这天,萧凌站在露台上一直抽烟,我知道他是想去的,可他最后抽完一支一支烟,也没挪动脚步,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套衣服之后让方力将我送到墓地。 宁昊然跟宁世德是一同下葬的,这天天空下着灰蒙蒙的雨,明媚的天气变得阴森森的。 我下了车,方力为我撑了一把黑色的大伞在头顶,我一步一步朝墓碑走过去,墓前只有宁蒙与宁夫人两人,昔日高高在上的宁家落败之后,宁昊然与宁世德的葬礼竟然没有一个人参加。 人性,凉薄。 宁夫人有些疯疯癫癫,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胡话,或者就是傻笑,宁蒙一身素衣站在墓碑前,没有打伞,任由着雨水将她衣服湿透,她没有哭,脸上却不知道是无声的泪水还是雨水,她的眼里有悲伤,更多的却是恨,她直愣愣地站在墓碑前,我仿佛看见当初的自己,母亲死时,我没有泪,是因为真正的悲伤是流不出眼泪的,可心,却是绞痛,痛的说不出话的那种。 宁世德与宁昊然不在了,宁家就只剩下两个女人,宁夫人还是疯疯癫癫的,我不知道从今以后,宁蒙该怎么办。 我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去,因为我在上最后一节台阶时,听见宁蒙充满怨恨的对着墓碑说:“江夏,我恨你。” 咬牙切的恨,我愕然抬眼,宁蒙的头顶是一片乌云,当初那个阳光率真,一口一个江夏姐叫着的宁蒙,被我给生生逼到了今日,家破人亡,是我将她头顶的阳光夺走,我知道一个人怀着恨是多么痛苦。因为当初我就是这么怀着恨过来的,正如黎若所说,我因为背叛而恨,又怀着恨而重生,走到今日,我放下了所有的恨,可似乎我的不是放下,而是将这份恨转移到了宁蒙身上。 正当我将脚收回来准备离开,宁夫人却看见了我,她用手指指着我,嘴里啊啊呀呀,瞪着眼睛,眼里充满恨意,人就算疯了,也忘不了她今生最恨的人。 宁夫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这时雨越下越大,墓地又是那种不防滑的青石板,宁夫人一个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面部直接砸在青石板上,宁蒙反应过来一惊,赶紧将宁夫人扶起来,宁夫人被摔的血都出来了,额头也被磕破了,雨水从头顶打下来,血合着雨水往下流血不断冒,瞬间整个脸都是血,有些恐怖,宁夫人疼的娃娃大哭,疯了的人,生理上的感受直观表现,不会再去为了仪态,为了脸面而忍着。 那个高高在上,端庄大方又尖酸刻薄的宁夫人,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狼狈的在我面前哭,宁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边焦急的安抚着宁夫人,慌乱的在身上找可以包扎的东西,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衣袖给宁夫人擦脸上的血,用手按着宁夫人额头的伤口止血。 看着这样一幕,子忽然酸酸的,我给方力使了个眼色,他将手里的伞给我,淋着雨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宁蒙,这个时候,也就只有纸巾能暂时用用了,可宁蒙并没有接,而是冷冷的拍掉方力手中的纸巾,吼道:“滚,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方力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宁蒙不接受,方力也就面无表情的走回来,接过我手中的大伞,继续为我撑着。 我看了眼宁蒙,她跪在宁夫人的面前,这段时间来,她瘦了太多,跟我当初车祸失去孩子一样,瘦的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原来就娇小的脸,此刻消瘦的额头凸起,一双大眼没了原来的水灵,看我的眼神如一把碎了毒的利箭,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想自己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吧。 淡淡的瞥了眼墓碑,我对方力说:“走吧。” 今日我之所以来,一是知道萧凌想来。他跟宁昊然斗了这么多年,恩怨了了,当年的兄弟情却还是存在记忆,当年的三人,欣雅死了,宁昊然死了,萧凌想来送最后一程,可他放下他们之前的恩怨,宁昊然欠欣雅的,萧凌原谅不了,所以没来,而第二个原因,是想过来做最后一个了解吧,不管宁昊然对我做了什么,在监狱里,他对我说对不起时,我已经选择放下,而宁世德,他的死终归与我有关。 雨还在下,宁夫人还在哭,方力为我撑着伞,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往下走,宁蒙对着我的背影咆哮道:“江夏,我恨你,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的身子我微微一顿,瞭了眼前方,因为下雨天气,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远处的景物更是看不真切,四处无一人,世界静的只剩下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打在周边树叶上,打在雨伞上的啪嗒声,我扯了扯嘴角,继续往前走,从我将日记本交出去那刻,就知道如今的后果,也没指望着谁的原谅与理解。这世上的人,从来只看结果,谁会去关心你曾经受的伤? 今日,我成功站在萧凌身边,不会再有人去想着林宛如,骂我不要脸破坏别人家庭,也不会去想着我之前坐台的那些事多么龌龊,成功了,你只会成为人们膜拜的对象,说你多励志,三国之中,曹操败了,只能成为枭雄,可刘备真的就比曹操好?如果不是诸葛亮,只有失败,可他成功了,他成了正方,曹操就成了反面不是。 事无绝对,我只是江夏,为不了别人而活。 我上了车,雨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墓地里那对母女,只是今天这样的一幕我一辈子也没忘记,宁蒙搂着冷的瑟瑟发抖又哭着喊疼的宁夫人,她最后也忍不住哭了,整个墓地充斥着母女的哭声,凄然而阴冷,让墓地更显阴森,像死人的孤魂野鬼在哀伤,在嘤嘤哭泣。 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放晴,萧凌知道我去了墓地,他什么也没说,婚礼在有序的筹备中,萧老爷子原本是想来个双喜临门,直接被萧凌给拒绝了,萧凌高冷的说:“老子的婚礼,让这个臭小子抢什么风头,以后这小子还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萧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也是个臭小子,你又把我这个爷爷放眼里了?” 这两人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出。我也是习惯了,不过最后还是按着萧凌的决定,萧老爷子为允儿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认亲宴,宴会是在婚礼前一个礼拜,总不能想娶了娘再认孩子吧,不过这先认允儿,我这倒有点母凭子贵的感觉,萧凌看出我的心思,说是将宴会排在后面,我比允儿重要。我白了他一眼:“儿子是我生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重要,我又不像某人,跟自己孩子计较。” 萧凌的手不规矩的探进我的礼服,看我的那眼神意思像是在说你敢说那某人是我,我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我的脸颊发烫,这个时候祥嫂让我们下去,宴会要开始了,我推开萧凌横了他一眼:“再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娘让你睡沙发?” 以前我从不敢在萧凌面前充老娘,可萧凌现在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惯了,我也学着他的语气给顶回去,这样的日子还挺有意思的。 萧凌配合的举起双手,嘴角却勾着一抹邪气在我耳边呼着热气说:“现在不让我动手动脚,晚上你得求着老子上。” 蹭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我咬牙切:“萧凌。” 萧凌痞痞一笑,脸上那得意劲就跟地痞流氓似的,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便去更衣室整理整理衣服之后才跟着萧凌下楼。》≠》≠, 认亲宴是在萧宅举行的,还是在上次萧老爷子办宴会的宴会厅,这次萧老爷子请了不少人来,商场,官场,还有萧老爷子的那些老朋友,挨个请了个遍,自然还有些不请自来的人,现在的萧氏在萧凌手上,在收购宁氏之后比以前更壮大了。谁都想来跟萧氏沾上点关系,而娱乐圈也来了不少人,不过这些打着是我朋友名义来的人,真正意义上我却只认识杨子涵与楚恺等人。 莫城也早早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池婷,不管莫城只是带池婷来让我安心还是真对池婷有意思,我希望池婷这个像风一样轻柔的女孩能让莫城的心再次敞开,能让莫城完整。 毛丽也带了她的靠山,是酒吧一条街的地头老大,我一个没想到的人也来了。游柔,想起以前种种,没想到最后却是游柔还在身边,说来真是可笑的人生,游柔是跟着一位姓刘的老板来的,之前那个陈老板,听说又有了新欢。 萧盛文也回来了,只是萧哲没有回来,之前萧盛文一直在丽姐那,丽姐再有些日子也该生了。今日人多,而她的身份也不合适,就没来,该来的都来了,只是唯一让我不爽的是陆杰铭带来的苏颖,看着苏颖,我就想起黎若受的苦,心里就来气,我之前打电话让黎若回来,黎若还是那句话。再过段时间,等我的婚礼她再回来,我不知道黎若到底在心底埋了什么事,允儿认亲宴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回来,一直忙着这边的事,说好去看黎若,也没时间。 看着陆杰铭依然冷冷清清,仿佛黎若不在,对他并没有损失,黎若可是怀着他的孩子走的。难道就因为怀的是个女儿,现在连陆杰铭也不重视了吗?既然不重要,那当初陆杰铭在黎若被连下几次病危通知书时,眼底的痛又是源于什么呢? 看着楼下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恍然间觉得在人群中看见了张兰,看见了小薇,蔡晴晴,看见了宁昊然,宁世德,死了的,离开的,与我有关的,那些重要或不重要的人,伤害过我或者是给过我恩惠的人,甚至看见村里那帮人的丑恶嘴脸。 站在楼上看着下面一片热闹景象,萧老爷子带着允儿献宝似的让人看,向别人昭告他有重孙子了。 第165章:番外(二)

这场宴会是允儿为主角,他就像耀眼的小王子,看着萧老爷子带着他去认识那些权贵之人,小家伙一点不怯场,俨然像个小绅士,嘴甜的很,一口一个伯伯婶婶的叫着那些人心花怒放,给了不少见面礼。 我知道萧老爷子与萧凌的意思,这是从小就开始培养允儿,以前我就听说过那些豪门世家的孩子,从会说话走路开始就不断学习,他们的起点不同,注定站在高度,他们与那些煤老板什么的暴发户完全不同,前者是不穿龙袍也是皇帝,后者穿了龙袍也像是乞丐,这就是本质上的差别。 之前我担心这样会剥夺允儿的童年,我想自己的儿子快乐平安成长,可见到允儿很喜欢这些,似乎血液里就流淌着这样的血,我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的儿子能有今天。做母亲的自然感到荣耀,想到那些以允儿为耻辱的日子,那时的自己可真够是没心没肺的。 萧凌与陆杰铭去一旁谈事,苏颖被冷落在一旁,她朝我这边若有似无的眼神,带着深深怒气,从前的萧家女主人是林宛如,而今天,我虽还未过门,可现在谁也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这群号称是上流圈的名媛贵妇,虽然开始容不得我这个不合圈子的外人,可我江夏是谁? 这社会,哪里都是名利场,夜场虽与这些上流圈看似不同,可本质不都一样?女人,不就是那点心思? 我手持着香槟朝苏颖在空中敬了一杯,微微弯唇,挑衅一笑,苏颖气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却无可奈何,只是横了我一眼便转身了。 “江夏。恭喜你,如今你可是人生最大赢家。”游柔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端着香槟,朝我一敬。 我举起手里的杯子,当两只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挑眉一笑:“不知现在你还惦记我男人吗?” “我可不会自讨没趣,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怕没有男人吗?”游柔有些高傲的说,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特别是她的烈焰红唇,娇艳欲滴,是个男人也把持不住,游柔一向好强,被我整这么惨也没说什么报复,想到以前相互使绊子,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日子,觉得人生真是奇妙。 我们相视一笑,浅抿了一口杯中香槟,之后我看了眼她稍长了点肉的胸说:“那个戒掉了吗?” “哪那么容易。”游柔苦涩一笑:,耸耸肩说:“我也没打算戒掉,活一日是一日吧,我们这行本就吃青春饭。没了青春也就跟等死差不多,还不如这样活着,但我游柔就算活一天,也要男人为我团团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半玩笑的说:“你少吸点,说不定还能活久点,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游柔难得打趣的说:“得嘞,有你这句话,一座大山靠着,我何乐而不为?”说着游柔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说:“喏,我游柔今天也有人娶了,虽然老娘不稀罕嫁人,但看你都要结婚了,我怎么也不能被你完胜不是,下月初九,在你婚礼之后,来喝一杯吧。” 我微微一愣,接了请柬翻开看了看,上面的男人正是今晚带游柔来的刘老板,做五金生意的,虽不是什么大老板,不过听说为人还算不错,男人的劣根性是有,但至少不变态,游柔能勾搭上他,也算是有点运气。 我扬了扬手里的请柬,笑说:“到时一定去。” 与游柔闲聊一会儿,她妖娆着身姿去陪她的金主了,一年以来,改变的都变了,但游柔还是那个争强好胜的游柔,没了母亲的‘拖累’,她将痛依然都埋在心里,活的肆意。 一名侍者端着托盘从我面前过,我顺势将手里的杯子放入托盘,换了一杯果汁,我望了眼大门方向,不免有些失望,该来的是都来了,唯独林氏夫妇。 不知道他们是没脸来,还是不愿来,压根就没想过来,允儿认亲的事传遍北城,他们宁愿在医院守着‘疯’了的林宛如,也不过来看一眼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孙子的认亲宴会,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心狠了。 既然要陪一个‘疯’子,那就让她彻底疯吧。 萧凌一手插兜,一手轻轻摇曳着手里的香槟走过来,他将我刚才怅然的神情尽收眼底,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蛋,沉声说:“如果心里不舒服,就还击回去吧,有我在。” 萧凌看穿我心底的心思。我勾了勾唇,抿了一口手里的果汁,捏紧了杯子,淡淡地说:“他们根本不值得,只不过林宛如那,是时候去看看了,不然怎么让她名副其实的疯呢。” “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玩。”萧凌满眼宠溺,有种要宠我无法无天的架势。 第二天,萧凌去公司的时候顺路将我送去了医院,他将方力留给我,现在方力基本都是跟着我,俨然成了我的保镖,除了方力,萧凌还给了我两名保镖。 林宛如住的病房早就打听好了,我直接朝林宛如的病房走去,刚出电梯转角,便看见林宛如的病房外有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看背影很是熟悉,是顾青城。 听着脚步声,顾青城回头,看见是我,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当然,也有恨意,这是为林宛如抱不平呢。 听毛丽说,顾青城已经不在她那上班了,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可我知道,只要林宛如在北城,顾青城就一定不会走。 顾青城过来拦着我,为了不吵到病房里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冷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宛如笑话的?你们害她害的还不够吗?她已经被你们逼疯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两名保镖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异口同声的说:“放开。” 两保镖的两个字冷冷吐出来,命令的口吻,脸上带着杀气,顾青城不由得缩了缩瞳孔,顾青城不怕地痞流氓,可萧凌给的这俩保镖是杀过人的,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戾气,一般人还会害怕。 我抬手示意保镖们退下,勾了勾唇:“疯了?” 我往病房里瞥了一眼,透过门上的玻璃处,看见林宛如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林夫人在一旁守着,我将视线收回,目光落在顾青城身上,冷笑道:“顾青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入林宛如的眼吗?因为你窝囊,连看个人都偷偷摸摸的,也活该林宛如甩你一百万支票。” 顾青城被气的一时语噎,我也懒得跟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直接推开病房的门,林宛如原本就是浅睡,门开的声音也能将她惊醒,顾青城怕我对林宛如不利,想跟着进来,却被两名保镖拦在外面,他只得拔高了声音说:“江夏,做人别太过分了。” 我直接当顾青城空气,朝病床走去,当林宛如睁眼看见是我时,眼里的恨意,冷锐的目光似乎能生生将我凌迟,这哪里是一个疯子该有的眼神? 不过林宛如聪明,应变能力强,除了看见我那一瞬流露出恨意,再看,已经没有了,她敛去了眼底的神情,露出茫然的神色,似乎不认识我似的。 我在心底冷笑,对啊,现在的林宛如可是疯子。 以前我总想着林宛如算什么,自己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勾心斗角我还怕谁,可是我后来才知道,我跟林宛如比,真的是差远了,林宛如虽是孤儿院长大,可在她初中开始就与社会上的接触,跟着那些地痞流氓混,之后又到夜场,酒吧,做过卖酒女,不过卖着卖着,就把自己也给卖了。 一名初中生能有多少经历,多大?不过就是十二三岁,这才多大就混迹夜场,就开始出来卖了,直到她被宁昊然看中,洗掉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被林氏夫妇带回去,想到林宛如能从一位卖酒女走到第一名媛的位置,其中艰辛自是不用说的,跟林宛如相比,我在夜场那两年算什么啊,也难怪林宛如情绪收敛的如此好,能让林氏夫妇到了如今也不舍弃她,想必之前也费了不少功夫。 我冷冷打量了眼林宛如,其实林宛如身上的皮外伤按时间来算早就可以好了,至于为什么这么久不好,一直反反复复?那是因为萧凌让人动了手脚。 “小夏,你怎么来了?”林夫人倏地站了起来,见我来了,也是诧异,眼底似有一丝忌惮,很明显。她不想我出现在这。 “林夫人,你似乎忘记了我之前说的话,请叫我江小姐或者叫我名字。”我的脸上虽带着笑,却是冷笑,我笑着走上前,林宛如,说:“林小姐,我今天来,是代替萧凌来看看你,毕竟你是萧凌的前妻,现在疯了。我是该来看看的,其实我早就该来了,只是最近忙着婚礼的事,你也知道,这办婚礼啊,琐事太多,而且萧凌也想把最好的给我,所以难免忙了一点,婚礼是在初八,哦,对了,你看看我这记性,明知道你现在疯了,听不懂这些,我还跟你说这些干嘛啊。” 闻言,林宛如目赤欲裂,手紧紧抓着被单,喘着粗气朝我吼:“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林夫人赶紧给林宛如顺气,我知道萧凌就是林宛如的软肋,只要提萧凌,她再精于伪装,也会露出她真实的情绪。 见林宛如如此,我心里高兴,故意退了一步,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林夫人,你看林小姐是不是发病了,这怎么治了这么久也不好,我看啊,林小姐这病,就得送对症的医院。在这医院,耽搁了林小姐病情可怎么办啊,萧凌念在夫妻一场联系了一家上好的精神病院,要不送过去吧。” 一听我的话,林宛如更是激动了,一口一个贱人的骂,林夫人脸色难看,急的眼泪直掉,哀求我说:“小夏,你就别再刺激宛如了,算我求你了好吗?” 林宛如装疯装的真。连林氏夫妇都没告诉,听着林夫人的哀求,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问出了心底早已想问的话:“林夫人,你是宁愿要一个疯子假女儿,也不要一个健康的亲生女儿,当初的苦苦寻找,只不过是满足你们心里的内疚吗?如今你们将这份内疚,亏钱,全补在这个女人身上,所以亲生不亲生。也无所谓了是吧?” “小夏,我没有,我只是……”林夫人情绪有些激动,见我目光冷锐,硬生生将后半句逼了回去,我却冰冷接了她未说完的话:“只是你想两个女儿都要?只是林宛如做了你们这么多年女儿了,有感情了?林宛如是你们亲手培养出来的,我只是一个身份不堪的外围女是不是?因为这些,林宛如对我所做的任何事,我都要去原谅?” 我的话让林夫人哑口无言,因为她正是这么想的,林宛如承载了他们夫妻俩太多希冀,不是亲生,却早已是亲生了,他们是都想要,可对我,又明显偏薄了。 林宛如还在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林夫人拉着她,羞愧的低下头,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冷冷的笑了,然后走过去按了护士铃,没一会儿一名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问,看到门口的保镖,犹豫了一会儿才进来问怎么了,我看了眼林宛如,勾了勾唇:“病人病发了,这个时间点了,你们是不是该把药送过来了?” 护士一愣,方力冷了她一眼:“还不快去把药拿过来。”△≧△≧ 护士吓的脸色一白,哦了一声赶紧跑出去拿药,方力使眼色让一名保镖跟着,没一会儿护士端着药过来了。药是用塑料篮子装的,我翻看了下说:“林小姐发病有些严重,赶紧把药喂给林小姐吃吧。” “江夏,你不得好死,我不吃药,不吃。”林宛如意识到我要干什么,不断的咆哮怒吼,林宛如没疯,自然是不会乖乖的吃这些精神病药,我想之前她也是将药偷偷扔掉了,可是林宛如不会想到。她倒掉了药,她的输液中就有治疗精神病的药,一个没病的人吃这种药,没病也会慢慢让她疯,不然她今天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我刺激了。 护士愣着不动,我给方力使了个眼色,方力一把夺过护士手里的药,将护士已经分配好的药递在林宛如面前,水也准备好了,一名保镖拦着顾青城,一名保镖拉开林夫人将林宛如给制止住。林宛如不断的挣扎,咆哮,林夫人急道:“小夏,你这是干什么?” “林夫人,我这可是为了你女儿好,你看她这病发的多厉害啊,我给她喂药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朝林宛如走过去,然后弯下腰,在林宛如的耳边笑说道:“你既然想疯,就彻彻底底的疯掉吧。乖乖把药吃了,这可是萧凌和我为你准备的,你就算不领我的情,也不会拂了萧凌的好意吧。” 林宛如一愣,随即阴狠的说道:“江夏,我不会放过你,只要我林宛如活在世上一天,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拍了拍林宛如的脸,轻笑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将你玩死,我要看着你慢慢的。彻底的,疯掉。” 林宛如目赤欲裂,恨不得将我咬碎,我站直了身子,对着方力冰冷的说:“喂药。” 第166章:番外(三)

话落,方力两指捏着林宛如的下巴,逼她将嘴张开,林宛如被保镖桎梏住,不断挣扎,嘶吼咆哮,病床随着林宛如的挣扎发出剧烈刺耳的响声,顾青城的骂声,各种声音合在一起,真是太美妙了,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吧。 见林宛如被如此对待,林夫人急的眼泪直掉,想要上前去拉方力,我一把抓住林夫人的手腕,冰冷的语气:“林夫人,你别逼我。” 我不想对林夫人或者林家不利,可真的,真的别逼我。我不在乎这份亲情,可心里还是会不爽。 林夫人被我的话给威慑住,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而这时方力将手里的药一把灌进林宛如的嘴里,林宛如自然是不会吃的,想要吐出来,可不等她吐出来,方力又将一旁准备好的水灌下去,林宛如张开嘴想要大骂,水也趁这时合着药被吞下去,林宛如被呛得一阵猛咳,水也撒了一床,方力松开林宛如,林宛如头发凌乱,狼狈的想要将药吐出来,可是下了肚的药又怎能吐出来,林夫人赶紧上前给林宛如顺背。 病房里如此大动静,林宛如又是咆哮又是吼的。主治医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主治医生姓李,是萧凌早就收买了的,见到是我,站在一旁也就没说话。 林宛如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我,还不知道收敛,有些癫狂的破口大骂:“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婊子,不得好死。” 我挑了挑眉,看着林宛如癫狂的模样,甚是高兴,看了眼李医生,我淡淡的说:“李医生,林小姐的病情好似又加重了,看来你们下次用药的剂量得加大了,你说呢?” 李医生十分上道。恭敬的说:“萧太太说的是。” 一听这话,林宛如先是一愣,随即指着我又开始大骂,方力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宛如的脸上,啪的一声响亮至极,直接将林宛如的脸打歪,整个人匍匐在病床上,头发散乱,十足的疯子,林夫人见林宛如被打,哀嚎大哭,我勾了勾唇,转身离开,经过顾青城身边时,他一双发怒的眸子也是恨不得将我撕碎,却又无可奈何。 出了病房,病房里的吵杂在耳边渐渐消失,正在等电梯时,电梯打开,里面的人既然是林振国,林振国见到我也是诧异,但他随即就想到了我是来干什么的,但他故作不知,而是从电梯里走出来,笑的慈爱:“小夏,最近还好吧?婚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看我和你妈最近也忙着,没时间过去看看,过些日子就是婚礼了,什么时候搬回家里来?” 看着林振国‘慈爱’的嘴脸,我心里忽然觉得恶心又可笑,这时林夫人也从病房急急赶出来,听见林振国的话,林夫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来想要拉我的手,我退开了,林夫人一阵尴尬,眼里的泪水似乎又要出来,哽咽着声音说:“小夏,你爸说的对,你就搬回来吧,你是我们的女儿,这要出嫁了,就算你恨我们,林家也是你的根啊,你好歹也有个娘家不是。”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两人说要认我。真是可笑,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着来叫我回去? 我冷嗤了一声,目光在林氏夫妇身上扫了一眼:“林先生,林夫人,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你们的女儿现在在病房里,我的母亲叫江秀珍,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林振国脸色精彩纷呈,急急的说道:“小夏,我知道你恨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认你,可我们并不是不想认你啊,我们只是……” 我冷声打断林振国的话:“只是不相信,怕认错了?只是我容不下林宛如,只是我出身低微?有过那些不堪,没有林宛如优秀?现在林宛如没救了,所以想着来认我了?” 林振国急急否认:“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做父母的怎么会介意这些,当时我们是怕你不认我们,所以才不敢认,毕竟是我们的过错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有些想笑,这样想着,我也笑出了声,讥笑道:“林先生,你说的这些理由,你自己相信吗?你派出的人查清楚我真是你女儿了?不用验验dna?这次不怕弄错了?” 闻言,林振国面红耳赤,之前林氏夫妇一直守着林宛如,那是因为他们只以为林宛如受了点惊吓,会好的,而我这个女儿,我没答应去医院跟他们验dna,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毛丽的话,所以林振国派人去调查,找了毛丽,这些事还是昨晚毛丽告诉我的,我一直以为林氏夫妇不认,最大的原因是林宛如,昨晚才知道,林宛如只是其次,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不相信。 我继续冷冷的说:“我的出身,我的不堪是谁造成的?今天我就把话撂这,我江夏,跟你们没有关系,我不否认自己身上流着你们的血,所以到时你们若百年,我会去为你们上一炷香,也算是还你们一身血肉。” 说完,我越过林振国按下电梯,林振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保镖给拦住了,方力警告的看了林氏夫妇一眼,电梯开了,我走了进去,然后保镖与方力跟着进了电梯,保镖按下电梯,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一点点合上,将林氏夫妇失落后悔的神色阻截在外,一点点消失。 随着电梯合上。脑子里浮现林氏夫妇刚才悔恨的神情,我既然没有多大感觉,这些悔恨未免太晚了,而我的心,也随着刚才的话对林氏夫妇没有留恋,我身上除了血肉是他们给的,什么都没有,我没心没肺,我说过不会认,就不会认,若到百年,上一炷香也算是尽最后的孝了。 回到萧家,我将自己栽在被子里大睡,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而在第二天,林宛如就被转去了精神病院,她虽没疯,过不了多久,也会疯的,她的药,每天会有人定时喂她吃,她不得不吃,不得不疯。 婚礼在准备中,而且很快,我跟萧凌是在婚礼的前一天领的证,萧凌手续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去,没几分钟就把证领了。大红本在手里,那种沉甸甸的幸福感,让我热泪盈眶,让我欣喜的无以言表,之前看着婚礼的准备,我的心情平静,可当大红本落在我手心,那种为人妻的感觉才体会到。 我笑着,却哭了。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萧凌见我喜极而泣,也难得没有跟我抬杠,拥着我宠溺的说:“对,是你的人了,都是你的。” 领证之后我被萧凌送回了别墅,婚礼习俗,新娘在婚礼前是不能留在新郎家的,而我,母亲不在,林氏更不用想,也不会去,那我就没了娘家,莫城之前提出来去他那,没了爱情的我们最后却有了亲情,他说将我当妹妹出嫁,看着莫城说出那番话,我心里酸的紧,莫城是真心希望我去他那,可我最终没去,我怎么能够做这么残忍的事,莫城的成全太大,我不能没良心,毛丽也说去她那,她跟母亲是姐妹,我叫她一声姨,那也就是长辈了。可萧凌最后拍板,让我住进别墅。 萧凌前脚刚走,罗曼丽找上了门,当时她脸上的笑略显哀伤,看了眼我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红本本,明明笑的苦涩,却还跟我说恭喜。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罗曼丽来找我何事,但肯定是跟萧凌有关的,我将结婚证收好。然后我们去了露台,罗曼丽看着我,微笑着说:“恭喜你们了,今天我来,是来告别的,我要回美国了,明天你们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我想。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和勇气参加,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我虽想为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可最后觉得太难了,我放不下一切去追寻,得不到,也是理所应当,我想以后我连遗憾的资格也没了,市长千金,有太多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面对罗曼丽的话,我只是笑了笑,追寻幸福,不论身份地位,罗曼丽给自己找的不过是一个借口,她爱萧凌,可她也爱自己。 “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得这样说。 罗曼丽知道她的理由牵强,有些尴尬,她将目光落在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江夏,你跟欣雅长得如此相像,难道你从没想过为什么吗?没有想过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吗?” 我心一紧,疑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罗曼丽摇了摇头,半玩笑的说:“我不知道,只是猜测。欣雅是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问她想过找家人吗?她当时没说话,世界之大,想象的人很多,可像你们长得这么像的,除了有亲戚血缘关系,我想也不会如此巧了。” 罗曼丽的话让我的心一拧,可林氏夫妇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若欣雅真跟我有什么关系。那能什么关系? 罗曼丽不知道林氏夫妇才是我的生父母,我皱了皱眉,淡淡的说:“世界之大,也许真有这么巧的事,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可我确定,我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哦,是吗?”罗曼丽浅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现在欣雅也下葬了。事情都过去了,知道与否也不重要了。”△≧△≧ 我嗯了一声,罗曼丽忽然提醒说:“江夏,林宛如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人已经疯了,明天就是你跟萧的婚礼,以林宛如的性格,这人疯了,便更可怕。明天你们还是让人看紧点,以免出乱子。” 罗曼丽的提醒有些莫名其妙,却让我忽然觉得胆寒,觉得她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冷了几分,这时才觉得罗曼丽来者不善。 罗曼丽淡笑着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给你提过醒,江夏,你对付人的手段确实狠,可有句话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林宛如她可是对你恨之入骨,我来之前去看过她,她这两天疯的厉害,破坏了不少东西,见着谁都当做是你,医院好几名护士被她刺伤,医生只能用链子锁住她,江夏,既然狠,就狠的彻底,与其折磨一名疯子,不如让其悄无声息的死掉,让自己安心。” 此刻我算是明白了,罗曼丽是想借助我的手解决掉林宛如,我冷嗤了一句:“罗小姐,不管你跟林宛如有什么恩怨,自己的事自己做,那样才痛快不是。” 当初在萧家宴会上,罗曼丽与林宛如看着也没什么恩怨,不知道为什么罗曼丽现在想对林宛如痛下杀手,她就算是为了萧凌,也该讨厌我啊,实在想不明白。 对于我的话,罗曼丽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我站在露台上目送着罗曼丽离开时,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我叫来了祥嫂,萧凌将我送来这别墅时,也将祥嫂给了我。 第167章:番外(四)

祥嫂以为我有什么事,慌忙的就上来了,问我什么事,看着祥嫂,我忽然不知道问什么了,最后只是怅然的说:“祥嫂,你觉得我对林宛如够狠吗?” 祥嫂看了我一眼,叹息道:“小夏,这人活一世,怎么个活法,都是命,林小姐有今日,都是命,明天就是你和少爷的婚礼,别瞎想,那些不愉快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对啊,都是命,是注定。 当晚,不知道是因为罗曼丽的话还是因为再有几个小时就婚礼了,我既然睡不着,心里头乱的很,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拿起床头的,本想给黎若打过去,想想,却按了另一个号码。 黎若终于回来了。那天黎若回来的时候我去接机,当看到她捂着肚子从机场走出来时,我微微红了眼眶,明明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身子却还是单薄的很,穿着白色宽松的t恤,头发也没像以前那样打理,只是简单的披在肩上,不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孕妇,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幸好的是,黎若和孩子都没事,都回来了。 我本想问黎若在老家的情况,可见她脸色不好,我也不好再问,让她赶紧回去休息,陆杰铭没有来接她,派了一名司机过来,我本想将黎若带回萧家,可黎若说,她是陆杰铭的女人,该回陆家,回萧家算什么事。 当时黎若说这话时,虽然在笑,却是强颜欢笑。那样勉强的笑容,感觉特别绝望,眼神里充满忧伤,当初黎若回老家时,她说她去充电,回来就满血复活,可现在显然并不是那样,黎若眼里的忧伤愈加浓了,我想,如果不是我的婚礼,黎若根本不想回来,即使老家不好,即使那些亲人不是人,但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萧凌很快的接了电话,从电话里我听着有流水声,应该是准备洗澡。 萧凌似乎从电话里就能看出我有什么事,他说:“这么晚还不睡,紧张了?” 我将头靠在床头,说:“心里是有点不安,林宛如被灌了这么久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彻底疯了,明天就是婚礼,我心里忽然觉得不安,那边你派了人看着吗?” “嗯,我让方力专挑了两个人去看着,直到她彻底疯掉。别担心,不会有事,她翻不起浪。”萧凌云淡风轻的说:“若你实在担心,待会我打个电话让他们解决掉,反正死一个疯子无关紧要。” 一听,我的心稍稍安了点,但是想着明天就是婚礼,就算真要解决林宛如,也不会是现在,我可不想让婚礼见血,而罗曼丽今天来,她就是想借刀杀人。 我说:“不必了,明天就是婚礼,我不想见血,还有,罗曼丽跟林宛如有仇吗?” 萧凌有些疑惑:“怎么这么问?” “是罗曼丽,她下午来找我了,她想借我的手解决了林宛如。” 萧凌沉默了一会儿,说:“早点睡吧,明天我就来接你,做我美丽新娘。”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盯着屏幕很久,外面夜风吹的树叶飒飒响,既然罗曼丽跟林宛如无冤无仇,那她为什么要让我去解决林宛如,还是说,我理解错了?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醒了,化妆师和造型师六点半就过来给我上妆,黎若也一大清早捂着肚子来了别墅,毛丽也在为我忙前忙后,别墅渐渐热闹,忙碌起来,婚纱早就准备好了,是萧凌让人定做的,低胸无袖设计,露出两条玉一样漂亮的手臂,这婚纱穿在身上就像是美人鱼,特别是萧凌还选择了鱼鳞珍珠这样的设计,更是活脱脱的一条美人鱼。 黎若看着不禁惊呼:“江夏,这真是太漂亮了,太妖精了,这哪个男人见了不得拜倒石榴裙下啊,萧少待会估计还等不到晚上,就提前找个地方野战入洞房了。” 黎若的话引得大家忍不住发笑,莫城也一大早就过来了,池婷被我借来当伴娘,黎若如今大着肚子是没法给我当伴娘的,而我也没什么朋友,就让池婷来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真是美的不像话,看着里面的自己,嘴角不自觉扬起幸福的笑意,精致的妆容,美丽的婚纱,和萧凌走到今天,是幸福。 我大方的说:“黎若,今天你就随便取笑吧,我不计较。” 黎若的话让我不禁脸颊发烫,在这喜庆的日子,大家就该笑笑。 “哟,看来某人也急着晚上的洞房了。”黎若十分不客气的笑说道:“今天这么大方,那待会的红包可别小气了。萧少待会的红包给少了,新娘子我们可不会让接走的,要不你现在给萧凌打个电话,让他准备准备。” 我鄙视的说:“黎若,别说的你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你还差这点钱啊。” “那可不,跟你比,我那小金库算什么啊,再说了,我的钱可是得给我闺女买奶粉,所以今天我得在萧少手里多捞点红包。”黎若摸了摸肚子,笑说:“这里面可是你未来儿媳妇,花点钱还计较了?” “不计较不计较,随便花,现在媳妇多难找,我可得巴着你。”我伸手摸了摸黎若的肚子,硬硬的,很微妙的感觉,以前怀允儿时我才没那个心情是感受肚子里孩子的成长,而上一个,就这么没了,我心里是多想再生一个,认真去感受孩子每一瞬成长,想到以后有孩子的机会渺茫,心里不禁有些酸。 黎若看穿我的心底,看了眼时间,迅速转移话题:“这萧凌也快来了,再补补妆,今天可要成为全城瞩目的新娘,让那些男人羡慕萧凌娶了你这个老婆,让那些女人嫉妒你嫁了萧凌。” 化妆师给我补妆,房间里大家说说笑笑,等着萧凌来接,在大家说笑间,我却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在心底告诉自己,江夏,别慌,别紧张,再过一会儿你就是萧凌的新娘,幸福正在招手。 过了十多分钟,萧凌带着他的伴郎团就来了,黎若还真是说到做到,逮着机会,带着伴娘团将萧凌狠狠宰了一次,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就将池婷和莫城都拉上堵在门口,萧凌是行动派,早知道黎若会刁难,一来就给了一大叠红包,很是丰厚,可这点就想把我接走?自然不是。 我坐在房间里,听着黎若说出那些刁难的话,比如让萧凌在十秒钟之内说十个夸奖我的词,让萧凌发誓对我好之类的,心里忍俊不禁。 我听着萧凌回答问题,说到最后舌头都要打结了,心里笑翻了。 萧凌咬牙切齿,可这是规矩啊,黎若大着肚子,萧凌也真不能硬闯,只能不断的塞红包,让黎若赶紧让他把新娘子接走,黎若收红包收到发软,最后也就放行了。 萧凌进房间看到我那一刻,还真是愣了,嘴里不自觉的扬起:“美,真美。” 难得见到萧凌傻愣,我噗嗤笑出了声,黎若一边数着红包,一边打趣道:“这么美的新娘子,萧少不会是想现在就扑倒吧,那定力也太差了吧。” 萧凌定了定神,高冷的说:“见到自己女人还能忍住,那就是柳下惠了。” 萧凌的话让我脸颊微微发烫,我横了他一眼,这话在平时说也就算了,现在什么时候,也不知收敛。 黎若看了我一眼笑说:“江夏,这么没定力的男人,以后你可要看紧了。” 萧凌走到我跟前,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这辈子,我只要你。” 如此煽情的话,那个‘要’字却被萧凌说的意味不明,我好像听出了一丝动词的意味,而听出这话的可不仅是我,莫城与黎若他们都听出来了,这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啊,这下我的脸更红了。腮红都遮不住那一抹娇羞。 萧凌单膝跪在我面前,我的脚上空荡荡的,没有穿鞋,萧凌将我的脚抬起放在他的膝盖上,跟在萧凌身后的萧凌眼明手快,将准备好的鞋子拿上来,这是萧凌第二次给我穿鞋,第一次是在萧氏办公室,他第一次为我穿衣服,为我穿鞋,那时的他就像现在一样温柔,我也一样忍不住热泪盈眶,我们几经周折,来来回回,彼此伤害,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真是不可思议,真是缘分。 为我穿好鞋之后,萧凌直接将我抱了起来,我搂着萧凌的脖子,黎若上来说吉祥话,在夜场的人嘴都甜,但我们从前都是违心,只为讨好,此刻,黎若的每一句祝福,都是发自肺腑。 萧凌听的嘴角不禁上扬,让方力又散了一大叠红包给伴娘团,黎若给的是最大的。 萧凌抱着我下楼,将我放进主婚车,又细心的将婚纱理了理,池婷将捧花给我送上来,这次婚礼真是大手笔,迎亲的车一共五十辆,全是跑车,有的是萧凌自己的,有的是陆杰铭还有莫城叫来的,清一色的跑车上面扎着花,那场景。那画面,从高楼往下俯视,简直叫一个震撼。 一次性见到这么多俩跑车,除了赛车,一般是不可能见到的,更别说是在市内,这次婚礼全程瞩目,大型商场的led显示屏都被萧凌包下,全程直播这场盛世婚礼,记者媒体一路跟拍,幸福,就是此刻。 草坪婚礼,宾客早已到。娱乐圈来了不少朋友,当车子在半个小时后停下时,我一眼望过去,婚礼现场浪漫至极,粉色与紫色相间的气球在空中飘扬,婚礼用的花不是玫瑰花,而是我最喜欢的薰衣草,点点碎碎的紫色,真是美的让人哭。 我被安排到休息室,仪式还有一会儿才开始,黎若在休息室陪我,因为陆杰铭来了,陆杰铭来,苏颖自然是来了,黎若也就在我这待着,眼不见为净。 我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场景,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手心倒是因为紧张出了一层细汗,黎若瞧出我的紧张,捂着肚子去给我倒水,我说不用了,现在喝水,待会尿急就更尴尬了。 婚礼开始的前几分钟莫城走了进来,这场婚礼,我这边没人,住的问题我可以拒绝莫城,可不能到时自己一个人走红毯啊,那真是尴尬死了,所以当时莫城就说让我挽着他入场。 婚礼仪式开始时,我挽着莫城一步步走向红毯的另一端,天空中飘着音乐,两旁坐着好友,我走的每一步,仿佛踩在棉花团上,软绵绵的,跟我以前做的梦很像。 萧凌今天真的很帅,今天过后,这个气质清凛的男人就是我江夏的了。所以我脚下的每一步,由软绵到踏实,实实在在的感觉。 当莫城将我的手交到萧凌的手上时,十指冰冷,没一会儿便暖了,四目相对,满是神情温柔,允儿跟着萧老爷子坐在左边的第一排,当司仪念完誓词,交换戒指相拥相吻时,允儿这个小家伙也跟着宾客们掌叫好。 按着流程,仪式完成之后,就等晚上的晚宴。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婚礼虽然累,却很幸福,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也不觉得疼,晚宴是定在摩西尔大酒店,晚宴不用穿婚纱,得换敬酒礼服。 黎若又陪着我去了酒店的休息室换衣服,礼服是大红色的,穿上之后映衬着脸色,面若桃花。 萧凌进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双平底鞋,因为高兴,穿着高跟鞋我也不觉得疼。可见萧凌如此细心,心里很是高兴,换上平底鞋,脚舒服了不少,黎若见萧凌进来了,也就自觉的出去了,为我们关上门的时候,奸笑道:“萧少,现在离晚宴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动作快点,还是可以先打一炮。” 说完,黎若立马关上了门,笑着离开,黎若的话让我的脸迅速如发烧似的烫,之前萧凌不在,黎若说说还没那么大感觉,现在这样一说,休息室就剩下我们俩,而萧凌,说真的,在刚才仪式上我就想扑倒他了,恩,请原谅我是个色女,自己男人这么帅,哪里忍得住啊。 萧凌似乎看穿我的心底,他附身凑在我耳边暧昧的说:“我觉得黎若的提议甚好,老婆,你今天好美。” 说这话时,萧凌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前,今天婚纱不仅是低胸的,就连敬酒服也是,我想着肯定是萧凌故意的。 我歪着头看着萧凌,他眼里已经染上了欲火,我心里好笑,却主动勾上他的脖子,娇媚一笑:“老公,现在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你确定你的动作能这么快?” 半个小时,看萧凌这样子。三个小时都要不够,这情事玩到一半不尽心,那可比心猿意马更猫爪挠心。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老公,萧凌很享受,他搂着我的腰,目光就没从我的胸前离开过,低咒一声:“真是个妖精。” “我就是妖精,怎么样?”看着萧凌忍的辛苦,我不禁起了玩心,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缓慢的,撩人的。 萧凌忽然全身绷紧了,大手扣着我的腰。紧紧按在他身上,感觉某人某处迅速膨胀,我忽然慌了,玩火**了,而下一刻也真是如此,有情的两人,**很容易被挑起,萧凌将我一把推倒在沙发上,随之他的人也压了上来,邪笑道:“怎样?干你。” 说着,萧凌的手已经探进了我那里,我在心底骂了一声,真是玩火**。想到时间不多,待会还要敬酒,待会若被人看出来,那真是要羞死了,于是我赶紧说:“晚宴马上要开始了,晚上回去再要行不?” “不行,现在就要。”萧凌霸道而强硬,又带着无赖。 他压在身上,我也很快起了反应,正在激情高涨,萧凌要拉我裙子的拉链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是那种很慌急的推开。我和萧凌迅速弹起来,刚才幸好只是开始,衣服还不是很乱,不过被萧老爷子撞见,整个人都跟火烧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知道萧凌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 我们本以为萧老爷子来是叫我去晚宴,看见我们刚才那样,会主动退出去,可他没有,萧老爷子环看了眼休息室,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刚才升起的激情与羞涩迅速退去,一点也不剩。 因为萧老爷子焦急的说:“允儿呢。你们看见允儿没?” 瞬间,我的心拧了起来,不知道的怎么的,就这么一句话,将我昨晚的不安全部勾了出来,我急问道:“允儿不见了?刚才不是还在大厅吗?” 萧老爷子说:“刚才我就跟老朋友谈了一会话,允儿就在旁边,可一眨眼就不见了,酒店我都让人找了,没见着人啊。” 第168章:番外(五)

萧老爷子的话让我彻底慌了,脚底一软,全身的力气瞬间撤掉,萧凌眼明手快的扶住我,安抚道:“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允儿或许是在哪迷路或者睡着了也不一定,先别吓自己。” “对对对,快去找,快点。”我拉着萧凌就往外走,想起上次允儿不见的情景,我忍不住惶恐,可我不敢朝那方面去想,我就想着,这酒店这么大,兴许允儿真在哪迷路了,或者不小心在哪睡着了,只要找到了就好。 萧老爷子先出去稳住宾客,萧凌立马吩咐方力带着人再将酒店里里外外找一遍,分头去找,萧凌让人去调监控,酒店的监控没有经理的批准,外人的不能看的,萧凌立马打电话给酒店经理,我心急如焚,让我干等比死还难受,于是我跟着方力他们在外面找,可是没有人,里里外外都没人,莫城与若发现不对劲,过来问怎么回事,此时我早已心急如焚,带着些许哭腔说:“允儿不见了,不见了。” 两人同时一惊。莫城问:“这酒店都找了吗?监控呢?看过了吗?” “萧凌已经去找酒店经理调监控。”若过来扶住我,我说:“若,你说是不是到底是谁带走了允儿,是不是林宛如?允儿会不会又像上次,若,我真的不敢想,我真的不该放过林宛如,不该的。” 若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道:“别胡思乱想,林宛如不是都已经疯了?她在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把允儿带走,走,我们先去看看监控,别吓自己。” 我们到了监控室,经理一听萧凌要找人,也赶紧过来了,经理让人将监控都调出来,萧凌与莫城每一段都仔细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据萧老爷子说,允儿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只是在大厅的时候,萧老爷子的老朋友来了,俩人就聊了几句,那时萧老爷子见允儿口渴,就拿了一杯果汁,让他在一旁喝果汁,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允儿就不见了,所以我们主要看大厅的监控,根据允儿不见的时间,很快锁定了允儿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画面里,如萧老爷子所说,允儿正是在一旁喝果汁,大厅里人来人往,萧老爷子也就离允儿几步远,跟他的老朋友聊天。 允儿摇晃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抱着果汁喝,可没一会儿,允儿忽然倒在了椅子上,像是睡着了,看到这,我的心骤然一紧,忍不住喊出声:“允儿……”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果汁是有问题的,画面里,允儿刚倒下,一名酒店女服务员走上去将允儿抱起来就朝大厅里面走,大厅人来人往的宾客与服务员,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幕。而女服务员抱允儿时正是背对着监控的,没法获得正面,单从外形看,也看不出是谁。 就在这时,方力过来报告,他们在酒店员工休息室发现一名被打晕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的工作服被人扒走了,方力他们发现时女服务员几乎**,女服务员已经被弄醒带了过来,可女服务员似乎有些受了惊吓,而敲晕她的人是从后面下手,她也没看清楚,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但可以知道,带走允儿的不是本酒店的人。 萧凌拧着眉心,面色紧绷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监控上,当监控切换画面时,萧凌喊了一声停,让其将画面放大,再放大,最后画面定格,画面里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人抱着一名孩子从酒店另一个出口走出去,然后在门口上了一辆色轿车。 画面放大时,女人身上的孩子清晰可见,就是允儿,而画面上能看清女人的侧脸,单一个侧脸,就已经可以看出是谁了,是林宛如。 我心里一惊,这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林宛如不是已经疯了吗? 想到是林宛如将允儿带走的,我整个人已经乱了,林宛如恨我入骨,允儿落在她手里,后果我不敢想象。 震惊的人不止我一个,萧凌立马打电话去问精神病院那边派去看着林宛如的人,可电话一直没人接,应该是出事了,萧凌立马带人亲自过去看,莫城也跟着出去找。 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监控,脑子里忽然想起罗曼丽说的那番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直觉告诉我,林宛如能从精神病院出来一定跟罗曼丽有关,就算不是,罗曼丽也是知道什么的。 我的双手紧紧握着,如果不是这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住,若骂了一声艹,愤愤的说:“你妹的,这林宛如还真是阴魂不散,死而不僵啊,这一次两次的,她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既然她想死,老娘这次定扒了她的皮。” 突然,我的铃声响了,电话是罗曼丽打来的,我立马接了起来:“罗曼丽,允儿被林宛如带走了,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罗曼丽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过来,带着冷笑:“江夏,我现在已经到了美国,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林宛如那,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因为嫉妒你跟萧而报复你?呵,我罗曼丽再不济,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你,春风吹又生,让你斩草除根,是你自己心软,现在又怪的了谁?难道现在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眉头紧蹙,脑子一晃,想到心中的可能,我握着的手又紧了紧,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说宁蒙?不会的,宁蒙不会这样对允儿。” 若听见电话内容,有些吃惊:“江夏,带走允儿的事,跟宁蒙也有关?” 我没心思去回答若,因为罗曼丽那边说:“江夏,宁家如今家破人亡,疯的疯,死的死,你觉得宁蒙会轻易放过你?你犯了跟欣雅当年一样的错,对敌人不够狠,如今出事了,又怪的了谁?”罗曼丽叹息的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刚下飞机,我还得回去补觉,送你一句话,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心狠,祝你好运。” 说完,罗曼丽就挂了电话,罗曼丽之前提醒的莫名其妙,如今这通电话也是莫名其妙,难道真是我之前会错意了? 此时已经容不得我再去细想。若带走允儿的事跟宁蒙也有关,正如罗曼丽所说,宁家落到如此田地,跟我逃不脱关系,以宁蒙对我的恨,再加上林宛如,那允儿凶多吉少。 罗曼丽的电话刚挂,又有一个号码打进来,是一组陌生号码,我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只得接起电话,电话接通,那边却迟迟没有人说话,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试探的问:“宁蒙?是不是你,允儿被带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过了良久,电话那头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江夏,想要见允儿就来宁家。” 果然是宁蒙,听着宁蒙冰冷的话,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愤恨与悲戚,若拉了拉我的衣袖急问:“江夏,真是宁蒙和林宛如带走的允儿?宁蒙她这干什么啊,那可是允儿啊,她怎么可以跟林宛如一起乱来。” “宁蒙说,如果想见允儿,就去宁家。”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宁家如今家破人亡,她是该找我算账的,宁蒙要的是我,林宛如恨的也是我,只要我去,允儿一定没事。” 我这样自欺欺人的想,说着就要出去,若拉住我说:“你傻啊,现在你去摆明是送死,这两人都疯了,你打电话,让萧凌赶紧赶去宁家,相信他会处理,现在你去,只会让允儿更危险,你想想,林宛如爱萧凌,萧凌的话她肯定听,到时没了林宛如这个疯子,宁蒙她心里虽然恨你,可允儿跟她有感情,她不会忍心下手的,允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现在你哪里也别去,打电话让萧凌去。” 我怔怔的看着若,没想到这个时候若还能将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现在我只觉得我脑子里都是浆糊,一团糟,我缓了神,赶紧给萧凌拨过去,让他赶去宁家,可我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刚才那组陌生号码又拨了过来,这次是林宛如的声音,她似乎是知道我会给萧凌打电话,警告道:“江夏,想要你儿子没事,自己一个人过来,别想着通知阿凌,若半个小时后我没见到你,你的儿子就少一根手指,多耽搁一分钟,我就跺你儿子一根手指,手指跺完了,我就开始跺脚趾。” 一听林宛如的话,我全身不寒而栗,咆哮道:“林宛如,你不准伤害允儿,我马上过来,马上,别动允儿。” “一个人来。” “好,一个人,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心急如焚,若依然拉住我:“江夏,你不能去,她们只让你一个人去。这明显是条死路。” “若,就算是刀山我也要去啊,那可是我的儿子,我的允儿啊。”我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自然是知道林宛如只让我一个人去的后果,我若走进宁家,别想再出来,可就算豁出了我的命,也不能让我的允儿受半点伤啊。 这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电话会在这时打过来,她们早就算好了一切,林宛如在上车时露出一半侧脸,看似无意,其实是特意的,为的就是想萧凌引去精神病院,然后让我一个人去宁家。 若明白我的心情,她担心我的同时也跟我一样担心允儿,最终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宁家,晚宴已经不能进行下去了,萧老爷子担心允儿,也没有那个心思稳住宾客,直接取消了晚宴,我直接开了一辆车朝宁家开去,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穿着晚宴的敬酒服,当我赶到宁家,宁家别墅一片漆,一点灯光也没有,只能借助月光看的清大概,阴森的可怕,宁家出事后,宁氏被萧凌跟陆杰铭收购,宁家的不动产也因为宁昊然而被政府收走了,就连这做别墅,也归于政府。 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因为担心允儿,我是直接跑进去的,虽没有路灯,可宁家的路我还不熟悉?加上清凉的月光,看清路是没问题的。 我一口气冲到了大厅,在我的脚踏进大厅时,原本漆的房子瞬间全亮了,屋子是亮了,可没看见人,只有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传来宁夫人疯疯癫癫的话语,在这座别墅里回荡,飘远,让人脊背发凉。 我站在大厅中间,环看了眼四周,急的大吼道:“你们在哪里,出来。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话来了,快把允儿交给我,你们出来啊,林宛如,宁蒙,我知道你们在,快把允儿交出来。” 我喊了很久,没有人出来,我的声音与宁夫人痴疯的话语合在一起在别墅里回荡,我心急如焚,又开始喊允儿,然后宁夫人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别墅里响起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似的,要将人踩碎,然后宁蒙出现在二楼的阳台,她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连眼底的恨意都没有露出一丝,淡漠至极,就连声音也是清冷:“江夏,今天你婚礼,怎么说我们也相识一场,礼物肯定是要送上的,不知这个新婚礼物怎么样。” 宁蒙抬起白皙的手腕指了指我的上方,我猛然抬头去看,空中的景象让我心口瞬间一窒,瞪大了眼睛,心如千万只利箭齐齐射来,万箭穿心之痛,因为允儿被一根绳子捆着,吊在我的正上空,他的小脸蛋十分苍白,可能是药效还没过,允儿正处于昏迷中。 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目光盯着那根细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是在宁蒙手中,只要宁蒙一松手,允儿就会从七米左右的高空中掉下来,非死即残。 “宁蒙,你不能这样做,你是允儿,你疯了吗?”我的目光不敢从允儿的身上移开,甚至不敢眨眼,我怕我一眨眼,允儿就这么掉下来了,我连伸手接住的可能都没有。 宁蒙瞥了眼高空中的允儿,冷哼一声:“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江夏,剥夺别人的至爱,这不是你的擅长吗?你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当初在你推我爸的时候,将我哥送进监狱时,你怎么没想过不能呢?” 宁蒙轻轻动了动绳子,然后允儿的身子就一下子下降了一米左右,然后又被宁蒙拉起来,就这样反复两三次,我心疼的怒吼:“宁蒙,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么样就冲我来,我人在这,把允儿放了,别伤害他。” 宁蒙满意的笑了笑,扬了扬唇:“江夏,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走到今天,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还清两条人命?” “宁蒙,你根本不是这样冷血的人,我说过,宁叔不是我害死的,你明明也知道,你把这份错算在我身上,你这只是自欺欺人,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但宁昊然他是咎由自取,他的结局,是他自找的。”我急急的说:“宁蒙,你不该这样做,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恩怨,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带着宁夫人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你哥。宁叔他们所希望的,你知道当初我去监狱看你哥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宁蒙一听宁昊然,有些急切,我心想有戏,宁蒙本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我能理解她,任谁害自己家破人亡,也叫人恨之入骨。 我说:“宁昊然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他知道自己也错了,他因为自己的执着毁了自己一生,也毁了宁家,在你哥跟我说对不起那一刻时,我心里再恨他,也在那一刻原谅了,这一切恩怨,原本跟你无关,宁蒙,别做傻事,当初你那么爱允儿,你怎么舍得伤害他,你看他被吊着多难受,宁蒙,放手吧,别再执着,你哥因为执着害苦了自己,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路,你放了允儿,我知道伤害允儿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还有恨,你冲我来,你还年轻,宁夫人还需要你照顾。若你出事,宁夫人谁来照顾?” “我知道我哥执着,他做错了很多事,可那不是他本意,他是一名好哥哥,当初我让他离你远点,他偏不,如果不是你,我哥也不会走到今天,宁家也不会有今天,我爸也还在,宁家都好好的,现在宁家的产业被萧凌收购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宁蒙恨恨的说:“江夏,你说废话,这一切就是你害的,就算我哥原谅了你,可我妈如今疯了,我爸死了,这一笔账我又找谁去算?” “宁蒙,你对你哥了解多少?”我尽量心平气和,允儿的生死全在宁蒙掌握,此刻无论我来软来硬,宁蒙心底的恨放不下,允儿都难逃受伤。 宁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蒙,你知道为什么你哥费尽心思,哪怕用整个宁家陪葬,将自己的父亲害死也要做那个研究,也要将我禁锢在手里吗?因为爱,也因为自私。”我说:“我从三年前就成为你哥手中的棋子,一直到最后,我的车祸,我的孩子,都跟你哥有关系,而他让我以后都可能不能生育,我不否认,他是好哥哥,对你,他是真心,可他对我做的事,我不能原谅,即使这样,最初我也没想要他的命,走到最后,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抗就进了监狱?因为他知道,那才是他赎罪的地方,死对于他是种解脱,他的爱死了,所以他无法独活,这是他的选择,宁蒙,你不该将自己再搭进去,至于宁叔,当初我不小心推了他,可最后他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宁夫人怎么疯的,你也心知肚明,这些对对错错,你是要问我个明白,还是该问你自己?再说了,这一切跟允儿没有关系,他只是孩子,你别被人利用了。” 我的话让宁蒙片刻犹豫,她的眼底有了动容,我心下一喜,然而下一刻。一道阴冷的声音将宁蒙眼底出现的犹豫消失殆尽。 “说的真是好,江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说书的天赋。”林宛如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冷看着我:“为了救一个小杂种,你还真是会胡编乱造,宁家倒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你,你把人家害的死的死,疯的疯,现在就凭一张嘴就想把的说成白的,这嘴上的功夫,真不愧是在夜场练过的,佩服。” 见到林宛如出现,我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完了。 见宁蒙因为林宛如的话而再度恢复冰冷,我甚感绝望,对林宛如的恨,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见林宛如说话条理如此清晰,一点也没有疯了的迹象,我不禁疑惑,萧凌明明让人每天将药喂给林宛如吃,她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林宛如,死了那么多人,我最后悔的是没让你死。”我怒道:“宁家怎么回事你也有参与,林宛如,你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宁蒙,你真卑鄙。” 林宛如慢慢的朝宁蒙走过去,从宁蒙的手里将绳子拿过去,而林宛如故意的将手一滑,允儿一下掉了四五米,就离我的手只有五十厘米左右,允儿因为绳子降了这么多,又被骤然拉住。一时将允儿勒疼,从昏迷中渐渐醒了过来,允儿害怕的顿时哇哇大哭,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急的朝林宛如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娘,你快把允儿放下来,我今天一个人来这,你要怎样,随你便。” 林宛如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我这就将这小杂种拉上去。” 说着,林宛如一点点的将允儿往上拉,她每拉五十厘米,就下降二十厘米左右,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允儿,将允儿当玩具,允儿哭的更厉害,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要将嗓子都哭哑了,我明白允儿的恐惧与害怕,我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我恨不得上去撕碎了林宛如,她这样折磨允儿,比直接折磨我让我更难受,万箭穿心都不及我此刻万分之一痛,可我不能撕碎林宛如,因为我一转身,允儿会被林宛如摔死,所以我只有不断的安抚着允儿,一边朝林宛如大吼:“林宛如,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允儿,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别伤害我儿子,若我儿子受一点伤,我让你不得好死。” 林宛如甩了甩绳子,笑的开心:“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快玩死你,今天我能来这,敢绑了你的儿子,我就没打算再活着,江夏,你不是想让我疯掉吗?这才是疯子该做的事,你灌我药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我说过,我林宛如只要还活着,就不会放过你,每次那些人一灌我药,我心里对你的恨就多一分,你知道我为什么吃了这么多药还没疯吗?” 我不知道林宛如为什么没疯,我只知道自己快疯了,允儿的哭声,恐惧声,折磨着我每一根神经。 第169章:番外(六)

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每次都让自己的孩子陷入险境,允儿哇哇的大哭声像一根根刺,让我疼的不能呼吸,头痛的剧烈,似乎要裂开似的,我忍不住抱着头嘶吼:“林宛如,我让你放了我儿子,放了他。” “急什么啊。”林宛如笑的得意,随即脸一沉,变得阴冷:“我这还没玩够呢,你知道每次他们来灌我药之后,我抱着马桶吐的时候有多难受?我的难受不加倍还给你,怎么对得起你这么看得起我啊,江夏,我们注定不死不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才是姓林那家人的女儿,想来还真是注定,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不认的滋味不好受吧?他们怎么可能要你呢,堂堂的林家,怎么能认一名坐台小姐,你就算被阿凌包装的再华丽高贵,也改变不了你是小姐的本质,不要脸。” 我知道林宛如今天不会善罢甘休,可我没心思去听她说什么,林宛如忽然将手上的绳子栓在栏杆上,就这样,允儿被吊在空中,林宛如拍了拍手,冷冽一笑说:“江夏,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玩玩,你的儿子和你,只能有一个人走出这里,我想你这个伟大的母亲,肯定是不想自己儿子死,那我就替你选了。”林宛如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扬了扬。笑的极为开心:“这样吧,你在身上划一刀,我就放下一米,我算算啊,这也不算高,顶多就六七刀,如果你不蠢的话,死不了人,当初宁昊然让人在我身上划的口子可是数都数不过来了,你划七刀,换自己儿子一条命,是不是很划算?” 林宛如将匕首从二楼扔下来,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又清脆的声音,在地上弹起来之后又重新落下,在灯光下,匕首泛着幽幽冷光,我知道林宛如并不是真心,她怎么可能就让我划七刀就放过,可是我能有什么选择?允儿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我暗暗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这样下去,我跟允儿都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死不要紧,可允儿,不能,要想允儿平安,赌注我只能压在宁蒙身上。 我拽紧了拳头,抬头看向宁蒙,我咬了咬牙说:“宁蒙,我知道今天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你心里或许恨我,可做出伤害的允儿的事,肯定不是你想的,你想想,你第一次见到允儿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允儿可爱,你还说给他买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后来允儿跟你在宁家。跟在你身后叫你蒙蒙阿姨连我都不要,着你的场景,想到这些,你还忍心吗?宁蒙,别做傻事,你恨我,你怎么样都成,可是现在你这样对允儿,你真的忍心吗?” 我的话勾起了宁蒙的记忆,宁蒙神色有些慌乱,她抬眼瞥了眼允儿,又迅速低下了头,甚至连允儿都不敢看,我知道宁蒙已经动摇,而这时,允儿哭着喊了一声:“蒙蒙阿姨,允儿疼。” 允儿带着哭腔,口齿不清又带着稚嫩,那种声音听了能让人心碎,我相信宁蒙一定会动容,而宁蒙的视线缓缓的看向允儿,见允儿悬在空中,她这时才认清自己做了什么,从她捏紧的拳头中,我可以看出她的退怯与害怕。 林宛如瞧出宁蒙的犹豫,厉声道:“宁蒙,你想想你们宁家是因谁变成现在这样的?你看看你疯癫的母亲,哪里还是那个高贵的宁夫人?你的哥哥父亲,都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你难道要放过她?让你的哥哥和父亲死不瞑目吗?” 宁蒙朝楼梯的另一边看了眼,宁夫人正坐在地上一个人喃喃自语的玩指甲,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外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她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到这样一幕,宁蒙仰了仰头,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恨意生生逼了出来。她动摇的心又回去了,对于林宛如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真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拿去喂狗喂鱼。 林宛如见宁蒙的神情恢复了,满意的扬了扬唇,她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对着刀刃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将刀刃放在绳子上,看向我的目光逼出一抹冷光:“江夏,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既然这么怕死的话,那就要你儿子下地狱吧。” “别,我照做,照做。”见林宛如将刀刃放在绳子上,锋利的刀刃只要她轻轻一划,绳子就会断,我的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 “妈妈……”允儿渐渐的停了哭声,整个人已经虚弱的不行,在我来之前,我不知道允儿被吊了多久,这个时候,他已经哭不出了,我知道允儿现在很难受,很难受。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扯了扯嘴角,安抚道:“允儿别怕,妈妈在这,不会让你有事的,乖乖的,别怕。” “呵,真是母子情深呢,江夏,你这样会让我更加嫉妒,这人一嫉妒,难免做出没有理智的事哦。”林宛如扬了扬手里的匕首:“江夏,我可没多少耐心,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今天就算阿凌来了,我也的扒掉你层皮。” 我瞪了一眼林宛如,心里无限悲戚,我弯腰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林宛如站在楼上,笑的开心极了,我看了眼允儿,最终将刀刃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刀,林宛如却嫌不够深,说不算,重新划,锋利的刀子割破皮肤,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疼,可这不足心里万分之一疼,看着允儿渐渐失去意识,我心急如焚,又不得不在手臂上又深深的划一刀,林宛如这才满意,将绳子放下一米,看着允儿离我又近一步,我无比欣悦,然后不等林宛如说,我拿着匕首深深的在手臂上又划几刀,林宛如狂笑,无比开心,鲜血一脚顺手臂滴在地上,地板上一滩血迹,血不停的滴,然后血滴在地上的面积不断扩大,我紧咬着下唇,再有两刀,我就能触碰到允儿了,当时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也不管血流多少,会不会流尽。 然而就在第五刀时,林宛如突然喊了停,手摸着下巴像是深思一般,然后说:“这样玩太没趣了,要不咱们换个玩法吧,我还是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只需一刀,割断动脉,第二,从那跳下去。”林宛如抬手指了指三楼:“生死由命,怎么样?” “林宛如,你个疯子。”我怒了,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是选择哪一条,都是死路,而我死了,允儿根本不能平安离开。 林宛如大笑:“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被你跟阿凌逼疯的,三楼还算便宜你了,人家蔡晴晴从那么高的楼跳下来都毫不犹豫,你难道不想救你儿子了?” 我瞪着林宛如。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等我回答,因为血流过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额头层层冷汗,再这样下去,我根本救不了允儿,我目测了一下三楼,若要上三楼,得从二楼上去,而二楼的楼梯口离林宛如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我抬头看了眼允儿,将心一横,我不能被林宛如跩在手中,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将匕首扔在地上,看了眼二楼的楼梯,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匕首拿在手中,一刀插在林宛如的心口,可是我知道,那样的话,我连上楼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手捂着伤口,一步步朝二楼走去,踏上台阶,血顺着我走的路线滴了一地,我低着头,心里算计着距离,也借此让林宛如看不出我的神色,环形的楼梯,大概有五十阶。 林宛如见我选跳楼,笑说道:“宁蒙,你待会好生看看,当初她将你爸爸从楼上推下去,现在我让她跳楼,也算是为你爸爸报仇,你开心不开心?” 宁蒙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淡淡的说:“开心,让她尝尝跳楼的滋味,也好。” 宁蒙最后两个‘也好’声音特别小,像是在喃喃,如果不是有回声,我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她的语气太清淡,带着无所谓又带着怅然失落,我听明白宁蒙话里面的意思,走到如今,宁蒙失去了自己的方向,若我真的死了,她连自己活着该干什么都不知道,没了支撑,宁夫人的癫疯只会让她更崩溃。 “对,就是要开心。”林宛如笑呵呵的说道:“待会你看着她落地时,脑袋开花的场景,一定很好看,让你更痛快。” 林宛如跟宁蒙说的开心,当我上最后一台阶时,说真的,听着林宛如的笑声,无比刺耳,想着允儿被吊在空中,那一刻,心中的恨意从来没有如此深刻过,像是海啸在席卷我,心里的恨太深,让我没那个心思再去衡量成功的几率有几分,此时我的眼前已经出现重影,感觉房子在晃动,我努力甩了甩头,又用力按了一下伤口,用痛来刺激自己,余光瞥见林宛如手里的匕首,我不知道待会宁蒙会不会帮林宛如,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让允儿平安离开,我已经是个失败的母亲,允儿是我的唯一,不能出事。 心里因有着这个信念,我心一横,咬了咬牙,趁林宛如跟宁蒙正说话时,三米的距离,我仿佛只用了一秒就冲了过去,一把将林宛如扑倒,林宛如猝不及防,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身子也硬生生砸在地上,头颅砸在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可惜的是这一击并没有将林宛如撞晕,只是让她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她回过神,伸手去抓地上的匕首,我怎么能让她如意,压在她身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林宛如也聪明,知道我手臂上有伤。专抓我的伤口,似是要将我的皮肤撕裂。 林宛如不知道,她撕我的手臂,生理上的痛刺激着我心里的恨,发了疯,狠了心,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林宛如死。 而林宛如同样的想让我死,她几次想要抓匕首都被我拦住了,林宛如对着愣在一旁的宁蒙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个女人害了你全家,你还不快捡起匕首割断绳子,快啊。” 林宛如用仇恨刺激宁蒙,宁蒙回神,在林宛如话语的驱使下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我一边应付着林宛如已经很是吃力,处于下风,当看到宁蒙手里的匕首朝绳子靠近,我知道,锋利的刀子只需一刀,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允儿就会被摔死,想到这点,我整个脑子就炸开了,满目惊恐,就像上次车祸时,亲眼看着孩子从体内流失,绝望,痛苦,恐惧,愤怒。 林宛如见宁蒙捡起刀子很是满意,我却跟发了疯似的,我想要挣脱林宛如的桎梏,可林宛如就只知道捏住我的软肋,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受伤的手臂,生理上的痛,心理上的痛,就像身子被扔进了一片荆棘中。全身都是疼的,越挣扎越痛,而林宛如这时趁机将我压在地上,我的眸子盯着宁蒙手里的匕首,惊恐嘶吼:“宁蒙,你不能那样做,那是允儿,是你喜欢的允儿,我知道你不是恶毒的人,你不能用允儿的命来消除仇恨,宁蒙……” 宁蒙因我的话片刻犹豫,她抬头望了眼空中的允儿,脚不由得朝后面退缩了一步,林宛如见此气急,从我身上起身一把从宁蒙手里将匕首夺了过去,毫无预兆的,林宛如握着匕首一刀捅进宁蒙的体内,狠狠的说:“没用的东西。” 一瞬间的事,我来不及反应,宁蒙也是错愕的瞪大了眸子,匕首还在她的体内,然后被林宛如一把拔出来,血直接迸出来,刚才还泛着幽幽冷光的刀子沾上鲜红的血,看着宁蒙倒下,在地上抽搐,我懵了,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举着匕首,冷冽一笑:“江夏,我能杀了你一个孩子,就能杀你第二个,这次我让你再体验体验失去孩子,看着自己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的痛。” 说着,林宛如手起刀落,我惊恐大喊:“不要……” 世界仿佛定格,锋利的匕首落下的速度变得缓慢,林宛如笑的狰狞又痛快。宁蒙流了好多的血,躺在血泊里不断抽搐,一边自娱自乐的宁夫人见宁蒙倒下,什么都不知道反应,就只知道嚎啕大哭,嘴里叫着蒙蒙,蒙蒙,我整个脑子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似的,身上的痛在那一刻也顾不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林宛如再次扑倒,又如何骑在林宛如身上猛揍,因为心里恐惧,害怕,担心,还有仇恨,这些都驱使着我,忘记身上的痛,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死林宛如。她死了,所有人都安全了。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我凭着恐惧与恨意在揍了林宛如三拳之后,我这才发现,绳子原来早就被林宛如轻轻划了一点,本来绳子就不粗,在承受重力之下,一点点有崩断的趋势,我反应过来,立马抓住绳子,而在我抓住那一刻,被划了一点切口处断裂,绳子握在手里,允儿没有掉下去,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我双手紧紧抓住绳子,尽管已经快没了力气,但我必须抓住。 而这时。躺在地上的林宛如慢慢的爬起来,宁蒙渐渐的快要失去意识,我抓着绳子,再没多余的力气去对付林宛如,此刻的我,就像是等待被宰的羔羊,林宛如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无论是她将刀子扎进我的体内,还是将绳子割断,我都无能为力,那一刻,我盯着允儿的小小身子,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林宛如在我身后讥笑道:“江夏,你觉得我是先让你儿子死还是让你死呢?”她在我身边蹲下来,凑在我耳边阴冷的说:“还是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子死吧。” 话落,林宛如一刀扎穿我的手背,钻心的痛让我全身痉挛,忍不住大叫一声,因为疼痛,手在那一刻微微松动,允儿往下掉了一点之后我又紧紧抓住,大颗大颗的冷汗往下掉,此时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痛,我忍着痛,咬牙切齿的说:“林宛如,你不得好死。” “呵,我就没想过活着,但我死,有你们做垫背的,死也死的值了。”林宛如冷笑一声,十分变态的用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最后她的眸子被这抹鲜血染成血光,大声喊了一句:“去死吧。” 死亡,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无限放大,对于我来说,我死不重要,可我不能让允儿死啊。然而这刻,我的无能为力,我的渺小,我的微不足道,让我似乎只能等待死亡。 林宛如举起匕首,这次她没有扎我的手背,而是将刀刃对准了绳子,看着被血染红的匕首,我甚是绝望,林宛如将匕首缓缓落下,在刀刃靠近绳子时,林宛如却忽然停了动作,她手里的匕首从手中滑落,从二楼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 我回头去看,宁蒙一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如纸,她的手里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水果刀。直接插在了林宛如的背上,林宛如没有想到,我也没想到。 “你疯了。”林宛如大吼。 宁蒙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眸子被染成血光,她猛的将水果刀拔出来,然后迅速的又一刀朝林宛如的腰上刺过去,可这时林宛如已经反应过来,她扼住宁蒙的手腕,然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两人都有伤,而宁蒙已经失了太多的血,显然是处于下风,但宁夫人的嚎啕大哭像是刺激了宁蒙,发了狠的跟林宛如扭打,一路扭打至楼梯口,林宛如一如既往的卑鄙,一脚踢在宁蒙受伤的腹部,宁蒙整个人就跟从手里捞出来似的,全身被血与冷汗湿透,差点从楼梯口滚下去,也不知道宁蒙哪里来的力气,林宛如踢宁蒙的同时,她也一把拉着林宛如的手腕,手腕扯动林宛如背上的伤,疼的大叫一声,林宛如又一脚踢过去,宁蒙抓着林宛如不放,最后两个人都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我抓着绳子,就这么看着她们俩人滚下去,没两秒的时间,两人齐齐滚在地面上,楼梯顺着她们的滚动,被她们身上的血染红,成了一条血路,两人都昏迷了过去,林宛如的头撞在了柱子上,应该是磕破了,血不停的往外冒,两人的血将地板染红。看的十分惊人,而这时,大门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萧凌,瞧见这样一幕,萧凌一瞬愣了,清冷的眸子似要凸出来,若捂着肚子跟在身侧,萧老爷子也杵着拐杖跟在后面,在后面就是方力还有保镖。 萧老爷子看见允儿被吊在空中,忍不住哭喊了一声允儿的名字,然后老泪众横,心疼的要死,若也被这样的场面给惊傻眼了,后来若告诉我,当时她真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打电话给萧凌,后悔来晚了。 我抓着绳子的手已经渐渐失力,林宛如在手背上插那一刀是直接刺穿了手背。手背上一个大窟窿,可见白骨,本来血就不停的冒,加上我用力拽着绳子,手背上的血几乎连成线从二楼滴落在一楼的地板上,我的身侧一片血迹,也不知道是林宛如和宁蒙的血,还是我手臂上的血,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血红,无力的身子,因为失血过多的虚弱,我的眼前早已有了重影,整个别墅都在晃动似的,但我不能晕过去,允儿的命就在我手上。 萧凌冲进来那刻,我仿佛看见了希望,我动了动嘴唇,让萧凌接住允儿。一定要接住,因为我没力气再支撑了,我的手缓缓的松开,绳子从我的手心滑落,我的眼前有些朦胧,在昏迷的前,我看着允儿从高空中坠落,看见萧凌将允儿稳稳接住,那一刻,我才真正放了心,也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等我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眼时,别墅里的场景瞬间涌入脑海,我猛然从病床上弹起,手臂与手背都被包扎好了,可我忘记了自己受伤,当手撑在床沿时,钻心的痛让我的整个人从病床上栽在了地上,听见声音,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萧凌见我躺在了地上,立马冲进来。 我用完好的手抓着萧凌的衣袖问:“允儿呢?允儿怎么样了?” “允儿没事,来,先起来,地上凉。”萧凌将我重新抱回床上,因为刚才我不小心用力,缠好纱布的手背手臂顷刻间浸出血迹,萧凌赶紧叫了医生,又为我重新包扎,想到允儿没事了,我的心也放下了,医生为我包扎好后,萧凌跟着医生出去了,两人在门口不知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萧凌才进来。》≠》≠, 这时我才认真看了眼萧凌,他满脸胡茬。不知多久没刮了,整个人显得颓废了不少,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疼惜,自责,也有欣喜,眼角有些湿润,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将我抱住,紧紧拥在怀里又小心翼翼的呵护,见他这样子,我有些担心:“萧凌,是不是允儿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实话?还有,宁蒙怎么样了?林宛如呢?” 萧凌将我放开,他的大手有些粗粝的摩着我的脸蛋,声音低沉而沙哑:“允儿真的没事,第二天允儿就醒了过来,现在在萧家,由爷爷照顾着,其它人就别去管了,老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七天,这七天对于我来说,真是折磨,我差点就失去了你们三人,对……。” “我知道,知道。”我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再说那三个字,从萧凌湿润的眼角,我怎么不知道呢,这七天对于萧凌肯定是度日如年,忽然,我想起萧凌说的三人,我茫然的问:“什么三人?” 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眉梢染上一抹喜色:“这里还有个小家伙,不是三人是什么?” 我懵了,是惊讶也是幸福,更是后怕,良久我才结结巴巴的问:“我,我又有了?” 萧凌点了点头,将我又拥在怀里,好似怕我消失了,他真的担心坏了:“孩子已经一个月了,这次差点……”他顿了声音,孩子一个月了,我既然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次差点就又失去了,在得知自己怀孕几率渺小时,我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天会怀上,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让人热泪盈眶,我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真的是庆幸,上天眷顾。 我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在萧凌怀里蹭着,我要感受这刻的真实,我怕这就梦,醒来就没有了。 第170章:番外(七)

得知我醒过来的消息,当天下午病房里就挤满了人,莫城的关心,若的唠叨,祥嫂的喋喋不休,毛丽的阿弥陀佛,杨子涵的问候,围着我的伤势,孩子的话题,病房里热闹一团,自然还有允儿的欢声笑语,允儿果然没事,虽然受了点惊吓,一个星期也让他恢复了过来,依然活泼好动,萧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一个劲的说好好养着,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我将头靠在萧凌的肩膀上,心里忍不住欣喜,忍不住幸福。 大家在病房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萧凌就开始赶人了,理由是我现在既是病人也是孕妇,需要休息,这个大家也理解,见我没事,让我多休息,毛丽先回去了,萧老爷子和允儿是萧凌让方力送回去的,若一个人打车来的,见她挺着大肚子我不放心,便让莫城送送她。 病房里的人一下子都走了,我也真的有点累了,萧凌为我掖好被角,守着我睡,或许是因为开心,幸福,也不觉得伤口疼,很快就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好,等再醒来,已经是深夜,是被饿醒的,萧凌不在病房,我正想起身,门被推开,萧凌提着保温桶进来,是秦微澜做好,半夜萧老爷子让人送过来的营养餐,现在我的身子正需大补,但也不能盲目补,秦微澜就派上用场了。 见我醒了,萧凌将我扶了起来,又在我背后垫了一个枕头,他打开了保温桶,闻着香味我就忍不住流口水了,深深吸了一口:“真香。” 萧凌笑了笑,为我盛了一碗汤,因为我的手受伤,萧凌是一勺子一勺子亲自喂的,这还是第一次让萧凌如此喂。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与幸福,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喝着汤,我想起宁蒙被刺伤又滚下楼梯,不由得担心问道:“萧凌,宁蒙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她怎么样?” “她就在隔壁病房,今天下午醒了过来。”提到宁蒙,萧凌脸色冷了不少。 “那林宛如呢?” 提起林宛如,心底涌起一股恨意,我以为林宛如当时流那么多血,又撞伤脑袋,肯定没命,可是有句话说祸害遗千年,林宛如没死,宁蒙的一刀没有让林宛如死掉,就连柱子上那一撞,除了让她多流了点血,也没什么损伤,而且生命力顽强,比我跟宁蒙还先醒,不过林宛如醒来后,第一时间被送去了监狱,萧凌有千万种方法让林宛如死的悄无声息,可他选择了这种看似最便宜,实则最冷酷残忍的方式。 因为萧凌是将林宛如送去了北城最残酷的女子监狱,说是监狱,却堪比地狱,里面的女人连畜生都不如,新人进去,不死也得被拔下一层皮,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玩法,没有她们玩不出来的,被关在四方天地中,里面的女人说是犯人,不如说是疯子,无聊的日子,她们就喜欢折磨,欺负弱小,可以每天让你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里面只有冷漠跟变态,你再也体会不到其它,听说里面更变态的是性虐,此性虐可不是男人虐女人,而是男人虐了女人之后,女人再虐女人,里面的肮脏程度,让外面的人望尘莫及。 听着萧凌说将林宛如送去了那种地方,想象她今后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中,这是我想要的,在她想要割断绳子,将匕首刺穿我的手背时,林宛如,她必须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才能平衡。 喝完了汤,我已经没有胃口再吃其它,林宛如是我的噩梦,现在噩梦终于结束了,至于宁蒙,最后我让萧凌放过宁蒙,将宁蒙交给我。 第二天,我去了隔壁病房。宁蒙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角落里自娱自乐的宁夫人身上,脸上是说不出的怅然,嘴角带着苦涩,本来萧凌是想将宁夫人暂时交给佣人照料,可宁夫人离不开宁蒙,宁夫人虽疯了,可潜意识还是有的,宁蒙如今是她唯一的亲人,自然是离不开的。 宁蒙听见声音,回头见是我,立马将目光移开了,语气有点冲:“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走了上去,叹了一口气问:“好点没有?还疼吗?” 宁蒙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愣,沉了一会儿,她回过头看我,瞥了眼我缠着纱布的手臂与手背说:“现在我落在你的手里,你想怎么样?” 她说这话底气有些不足,带着惶恐,她是在害怕,不过她不是害怕我真把她怎么样,而是她对我做了那些事之后,我对她并没有做什么,她感到惶恐,或许她宁愿我像对林宛如那样对她,她心里才会好受点,也不会因疑惑我有其它目的而不安。 我淡淡的笑了:“宁蒙,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开,我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宁夫人,我说:“宁蒙,在别墅里我说的话算数,你恨我,你想发泄,报复,我无话可说,毕竟宁家走到今天,我有责任,在别墅时,我看得出你其实也不想那样做,你只是被林宛如蛊惑,你爱允儿,你怎么会忍心伤害允儿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自责内疚不是?允儿现在没事了,说真的,若允儿出事,我真的不会原谅你,无论你是被人利用还是有意,你可以伤害我,可允儿不行。” 宁蒙愕然抬眼,她的眼眶微红,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你原谅我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原谅吗?”我弯了弯唇说:“宁蒙,我知道你心中的恨还没有完全放下,遭逢这样的巨变,是谁也无法承受的,我理解,可是我不会忘记,当初那个爽朗又大方。像个太阳的宁蒙,现在你只是被仇恨遮蔽了眼睛,只要你想走出来,只要你还承受我是你江夏姐,我就还在。” 其实在刚才我推开门进来,看见宁蒙嘴角的苦涩时,我才真正原谅了她,宁蒙本性不坏,只是一连串的变故,她无法承受,又没有人去开导,倾听,她能明辨各中是非,可那是她至亲的人,不可能用理智是思考,才导致她走到今天。 宁蒙怔怔的看着我,一股酸涩让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宁蒙由轻声的抽泣渐渐哭出声来,最后嚎啕大哭,手捂着心口:“江夏姐,我的心好痛。” 我拦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想,出了这些事以来,宁蒙一定将自己压抑着,一滴泪也不肯掉,如今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她才将心底埋藏的痛,恨,害怕,迷茫,都释放出来。 宁夫人见到宁蒙哭了,也跟着哭起来,病房里一片哭声,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家属还以为出什么事,都过来围观,我冲护士笑说:“没事,她只是觉得疼,哭哭就好了。” 护士放了心,将围观的人叫走了,宁蒙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我扯了纸巾为她擦眼泪,见宁蒙不哭了,宁夫人也不哭了,又跟没事人似的一个人玩指甲,看到宁夫人这样,说不心酸是假的。 宁蒙抽抽搭搭,哭过之后,她有些轻松,但在看见宁夫人时,眼底掠过一抹忧郁,我安慰道:“别担心,一切会好的,我让萧……”说到这,我顿住了,宁氏都被萧凌并购了,现在我又让萧凌给宁夫人找医生,这无疑是在宁蒙脸上扇一巴掌。 宁蒙抿了抿唇,勉强的笑道:“我会找医生给我妈看病,江夏姐,对不起,那天的事,现在想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怎么能。”宁蒙停了声,吸了吸鼻子:“幸好允儿没事,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用完好的手拉着宁蒙的手,笑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宁叔的事,我一直没机会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至于宁昊然,我无话可说。” 对于宁昊然,我真的是无话可说,那个帅气俊朗,温润如水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执着,他会是个好老公,好医生,好儿子,我相信,他一定是。 宁蒙猛吸了一口气,将头扭向窗外,微微仰头,深深叹息,抬手擦了擦眼角,笑了笑说:“江夏姐,我知道我爸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哥,是他将……。”宁蒙突然难受的紧,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有勇气说:“宁家走到今天,咎由自取,可江夏姐,你知道吗?就算我哥做了那么多糊涂事,甚至丧尽天良的伤害爸,我都没有怪过他,因为他是我哥啊,我最爱的哥哥,哥哥真的很好,是心里的执着害了他,如果我们早点发现他的秘密,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是不是?” 宁蒙泛着泪花的眸子看我的鼻子微酸,我点了点头:“是,不会发生,都好好的,宁蒙,答应我,别再去想了,你的未来还长,我想宁叔在天上也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你哥他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 “江夏姐,我哥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事到如今,我又差点害了允儿,你还能原谅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埋怨你,如果你不出现在宁家,一切也不会这么快发生,让我猝不及防,可这些事似乎都注定好的,四年前就注定的。” 注定,就让人无法逃脱命运,我毕竟是宁家垮台的导火索,宁蒙心里是不可能完全放下,而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蒙想了想,说:“不知道,这段时间脑子都是乱的,对于未来,我从未想过,不过现在,应该想了。” 宁蒙的目光落在宁夫人身上,我想宁蒙能说出这番外,她的心里其实有了目标,人活一世,最怕迷茫,能见到这样的宁蒙,我心里很是欣慰。 “蒙蒙。”罗思聪不知何时来的,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被莫城挤下去的罗思聪已经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罗思聪曾是富二代的新代表,他敢拼,罗氏能有如今,罗思聪功不可没,可是家族企业终归有它的弊端。罗思聪从小受的教育与莫城不同,心软,这是生意人的大忌,罗家旁系大,在现在的经济趋势下,像这种家族企业若不转型,最后面临的只会是倒闭,走不长远,莫城有他的心狠果断之处,加上他本对罗家的人没什么感情,剪掉那些旁支,他毫不留情,其实当初萧凌将萧盛文逼出萧氏,也是这个目的,一家企业的壮大,不能是家族企业模式,这样的企业不稳定,一点风吹草动,生死,离婚,私生子,都能让企业动荡,严重的有可能导致一家企业走向灭亡。 宁蒙见是罗思聪,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我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宁昊然与宁世德下葬的那天,罗思聪,这个号称是宁昊然兄弟的人并没有出现,有些事也就不用言明了。 我拍了拍宁蒙的手背:“你们聊,我先病房了,有什么需要来找我。” 宁蒙点了点头,我起身离开,经过罗思聪时,罗思聪朝我微微额首,我也礼貌性的回以一个微笑,走出病房,我将门带上,关上门的那一刻,透过缝隙我看见罗思聪将花送上,宁蒙接过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语气十分冷:“罗思聪,现在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看宁家死绝没有?” 见宁蒙态度冷漠,罗思聪慌了,急切解释:“蒙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那样想,我是听说你受伤了,立马就来医院看你了。” 宁蒙冷看着罗思聪,紧抿着唇,下巴一点一点的,讥笑道:“行啊,罗思聪,你可真行,枉我叫了二十年的思聪哥哥,枉我哥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样对我们宁家的,啊?我哥下葬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我在医院住了这么久,你跟我说你现在才知道,你骗鬼呢,滚,你现在给我滚。” 宁蒙手指指着门口,因为动怒扯动伤口,疼的她额头冒出冷汗,她却紧咬着牙,罗思聪整个人都懵了,想解释什么,话全堵在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宁夫人见宁蒙生气,吓的缩在角落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宁蒙一听宁夫人哭,她眼里的泪水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落,为了不吓到宁夫人,宁蒙收了气势。 “江夏,你怎么在这,不在病房好好待着,怎么到处跑?萧凌人呢?他怎么没把你看好。”若捂着肚子从走廊的另一端急急走过来,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我赶紧走上前说:“你小心点走路。” “我这没事,倒是你,在这干什么?”若听见病房里宁蒙的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说:“别告诉我你是来看她的,这种人,你还来看她干什么,要不是她,你跟允儿能受这么大的伤害,如今让她在医院里养伤,没把她送去监狱已经不错了。” “可没有宁蒙,我和允儿还不知道……” “我呸呸呸,乌鸦嘴,这不是好好的。”若赶紧打断我的话:“萧凌人呢?你趁人不在就到处跑,待会让他看见,看他怎么收拾你。” “公司有急事,我想着自己也没事,就让他先去处理了,若,你这是帮谁说话呢。”说话间已经回到病房,我识趣的躺回床上:“我这是手伤,又不是脚伤,怎么就走不了路了?再说了,萧凌他还敢把我怎么着?” “我的姑奶奶,对对对,没人敢把你怎么着,可你得悠着点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是没看见那天萧凌将你送往医院的样子,整个就是一生人勿进,那心痛的表情,真是让人羡慕死,真的,江夏,你能找到这么个男人,真是羡慕死我了。” 若不说,我也能想象萧凌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痛苦,我跟允儿同时受伤,我们是他生命中的最爱,我们受伤,仿佛割他的肉,我都懂。 “你现在不也是两个人,刚才谁走路风风火火的,一点也不小心着我家未来儿媳。”我横了若一眼,其实我本来还想说她也有陆杰铭,可是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若能一个人如此自由来去,那代表陆杰铭俨然不在乎若怀着身子,我真的不知道陆杰铭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若怎么想的,按照若以前的脾气,早就撂担子不干了,可现在不行啊,她要做妈妈了。 然而我不知道,若不是我的婚礼,若或许都不会回来了,是我将她原来的计划打乱,让她本就下定的决心在回来之后又开始动摇了,不过这事是我之后才知道的,当时我只知道不能在若面前提陆杰铭,她不提,我就不要提。 我摸了摸她的肚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还一直记得之前医生让若最好就是卧床静养,能不到处走就不要走动,可是若显然没把医生的话听进去。 若在床头的水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漫不经心的削着苹果,云淡风轻的玩笑道:“放心,我的身子没事,这孩子跟我一样,命贱,所以知道越是轻贱就越要努力存活。” “若,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若削好苹果,切成小块小块的递给我。摆手无所谓的说:“这有什么,我本就是这样的,而我也不觉得这样不好,这不就是我的性格吗?别说我了,倒是你,林宛如那臭婆娘真是歹毒,你这手上的疤痕,可能消不掉了,林宛如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当时医生看到伤口说你的手差点就废了,想着都来气,好好的婚礼就这样被林宛如给破坏了,如果不是萧凌将她送去了监狱,老娘真想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 我看了看被包扎的手,弯了弯唇:“就算我的手真废了,我也觉得幸运,上天不仅让允儿没事,还送了一个小家伙给我,一只手算什么。” 若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背上,笑了笑说:“是,真是幸运,江夏,好好生活,一定要幸福下去,狠狠幸福下去。” 我拉着若的手:“你也是,若,你这么好,一定也会幸福。” 我看出若刚才情绪有些不对,实在想问她怎么回事,却在看见她故作轻松的丟了一块苹果进嘴里,我又不忍心问了,不过陆杰铭那边,我看还是让萧凌去问问什么态度。 若忽然想到什么,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江夏,刚才我看见林氏夫妇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林宛如现在被送去了医院,他们不会是来医院想来找你算账吧,你说这林氏夫妇口碑也不错,怎么养了这么个歹毒的女儿,难道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了?” 若不知道林氏夫妇其实是我父母的事,之前若在老家,因为婚礼,很多事也没来得及说,若这番话虽是无心,听在我耳里,却觉得真是贴切,或许真的是上辈子都造孽了,这辈子才会如此吧。 我看着若,吸了吸气,我说:“若,我有事跟你说,其实我不是宁家的女儿,也不是我母亲的女儿,我是林家的女儿,说来讽刺也狗血。” 若惊讶的瞪大了眸子,长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嚼的苹果从嘴里掉了出来,若赶紧闭上嘴巴,有些激动:“我去。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你就成了林妹妹?若你是林家女儿,林宛如是哪冒出来的野鸡?” 若的反应似乎在我意料之中,像她这样的性子,我也没指望她能有正常的反应,本来提到林氏夫妇心里有些不自在,可被若这一说,倒觉得有趣了几分,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可得注意形象,这胎教不好,我儿媳到时跟你一个样,那我儿子可得受罪了。” “去去去,我这怎么了,我这叫真性情,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若说:“你赶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就走了一段时间,宁家跨了,你又变成林妹妹了,这中间是不是很精彩?” 见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哭笑不得,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一遍,若听得认真,我以为她会听的激动,没想到很平静,待我说完之后,若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我说:“没了?就这样了?” “不然呢?” 愣了几秒,若忽然拍桌而起,伸出一根手指点啊点的,很是愤慨的说:“这林氏夫妇是不是脑子进水泥了?一个字,作,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人家做生意的还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了,这林振国管理着那么大的企业,这点还不知道?更何况你还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放着亲生的不要,去要那野鸡,这脑子是秀逗了吧,简直是我今年见过最奇葩的事,江夏,我跟你说,这种父母,就别认,林家怎么了,现在你还是萧家少夫人呢,还指望着上赶着啊,姐不差那点钱哈,现在林宛如废了,就回头来找你了,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上次你婚礼,他们面都不露,这种父母,给我一打我都不要,简直是极品,跟我家那两位简直有的一拼,如果不是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老娘真想六亲不认。” 说到这,若忽然顿了声。若的家庭情况我虽不是很清楚,但若的父母是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 对啊,有句话叫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对林氏夫妇再怎么决绝,心里能真正过得了那个坎?当然不能,我只是让自己不要去想罢了,如今我又怀了孩子,想到这个孩子,便时刻提醒着我那种骨肉亲情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去思考跟林氏夫妇之间的问题。 若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抬眼问我:“江夏,你怎么想的?认还是不认?刚才我的话纯属发泄,只是主观意识,你作为参考就行了,真正做决定,还是得你自己,不过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若。” 若陪我闲聊一会儿之后见萧凌来了,她也就全身而退了,知道她是自己来的,我让方力去送送她,若走后,我看了眼正在给我盛饭的萧凌,问他:“林氏夫妇,还在吗?” 萧凌问:“要见他们?” “不知道。”说真的,现在让我见,还真不知道,见了之后说什么?沉还是言语激烈相对?似乎都没准备好,我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萧凌将带来的炖品和饭菜弄好,又拿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将饭菜搁在桌子上,像之前一样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我,在手好之前,看来我都得过这种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刚才我没在,有没有乱跑?”萧凌突然问,云淡风轻的话,却让我像个小偷被人逮住似的心虚,我仔细看了眼萧凌,定了神说:“没有,哪里也没去,在病房好好待着呢。” 萧凌睨了我一眼,一边喂我,漫不经心的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罗家人了,好像是被宁蒙赶出去的,也不知道宁蒙想通没有,万一她还执迷不悟,我可不会再看着她是宁昊然妹妹的份上放了她。” 我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她已经想通了,你……”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这又跳进了萧凌设的圈子里。 萧凌忍俊不禁,眉梢染上笑意:“想通了就好,看来我老婆的说服力还是挺强的。” “老狐狸。”我恨恨磨牙,都说怀孕的女人智商下降,我这刚怀上,智商就已经拉低了大众女人的平均水平,两句话就被萧凌给套进去了。 萧凌舀了一勺汤喂到我嘴边,轻笑道:“老婆乖,张嘴。这怀孕的女人智商下降是正常的,听专家说,孕妇的智商都会传给肚子的孩子,这下降的越厉害,代表我未来闺女越聪明,老婆,你说是不是?” 这冠冕堂皇的话让我真是又气又想笑,贬低人智商还能找到好听的理由,张嘴喝了汤,白了他一眼:“这是哪个专家说的?哪天带我去见识见识。” “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要脸。”心里被萧凌的话给逗乐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那萧专家,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闺女,万一是儿子,难道还不要了?” 萧凌放下了碗,伸手摸了摸我尚且平坦的小腹,眉眼染上笑意,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这肯定是个闺女,跟老婆一样漂亮,这萧家都是男儿,还一直没有一位公主,老婆努力点,给我生个公主。” 我笑着轻拍了拍萧凌的手背:“去你的,万一是个儿子,你还让我再生一个去?看萧家的风水,我劝你还是别想公主了,就是生儿子的命,再说了,儿子哪点不好?你看允儿多乖多可爱,粉粉嫩嫩的,像个小绅士,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你这话让允儿听见,估计得跟你冷战几天了。” “儿子都是赔钱货,一个就够了。”萧凌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若之间的事,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把儿子给卖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嘀咕:“卖了一个儿子,我大不了再生一个儿子赔你不就行了。” 萧凌固执的说:“不要儿子,就要闺女。” 我无语的看着萧凌,这到底是有多怨念儿子,才这么想闺女啊。 想了想,我还是转移话题,想到若那股打不死小强的精神与倔强,我说:“萧凌,你哪天帮我试探试探陆杰铭到底是几个意思,若现在怀着孩子,陆杰铭这一点不上心,就算若怀的是女儿,那也是他的孩子吧,别拿情妇不当人,若不是心里有他,早就撂摊子不干,还辛苦的为他生孩子,做梦去。” 萧凌扯了张纸巾为我擦嘴,将小桌子收起来:“我劝你,陆杰铭跟若的事还是别过问了,他们跟我们不同,若你实在担心,我改天探探他的口风。” 看着萧凌为我忙前忙后。心里暖暖的,本是让他去公司处理事情,这才去了一个多小时就急着回来,如若说的,我很幸运,能遇到萧凌,萧凌说的是,陆杰铭跟我们是不同的,萧凌能娶我,能让萧老爷子也接受我,可陆家不会接受若,更何况陆杰铭还有老婆。 “那你问问吧,摸清心思也好,若是我唯一的姐妹,我不想她受苦。”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后,孩子已经稳定了,手上的伤也开始恢复结痂,尽管萧凌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允儿也会过来,但我还是待不住了,强烈要求出院。 萧凌知道我闷的慌,也没反对,当天下午就出院了,路过隔壁病房时,透过门的缝隙看见宁蒙躺在床上睡熟了,宁夫人也在旁边的休息床上睡着了,我想,不管宁蒙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怎么走未来的路,她心中没了恨。路就不会走的太累,萧凌之所以给宁蒙机会,是看在与宁昊然当年的兄弟情,而我也知道,萧凌虽然收购的宁氏,但给宁蒙在国外注册了一个户头,里面的钱够她跟宁夫人衣食无忧的生活,萧凌能做到这点,我真的很惊讶,自从允儿差点出事,我又怀了孩子,萧凌身上那种冷漠少了许多,从前对除了我和孩子之内的人,他都是一副冰封千里的表情,现在不一样了,他会笑,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不会用在每个人身上,萧凌在改变,为了我而改变,我真的很开心。 萧凌扶着我走出医院,在上车的时候,从车窗的玻璃里我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自从若那天说看见林氏夫妇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之后每天到了萧凌出去,我开始休息的时候,病房的门口总会有脚步声,我知道,是他们在门口偷偷看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明明心里怨怪他们,之前又把话都说绝了,可当听见脚步声时,就算我没有睡着,我也假装睡熟了,那时我在心底笑自己,江夏,你终归还是做不到绝情,因为你若做到了,那就不是你了。 或许这就叫血缘,这就叫打断骨头连着筋吧。 有时我在想,萧凌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因为他能在我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看穿我的心思,他知道我心里是盼望着林氏夫妇来看我,所以他每次出去都刻意多待半个小时再回来,而此刻,就是我一瞬间的走神,萧凌也看出我在想什么。 萧凌拉开车门说:“先上车吧,允儿一大早还囔囔着要妈妈,有些事不要逼自己下决定,跟着感觉走就行了。” 我看了眼萧凌,有些意外他能说出这话,笑了笑,我凑在他耳边说:“老公,你真的变了,我喜欢。” 萧凌最喜欢我叫他老公,可平常的时候我不会叫,脸皮薄吧,但我享受他每次叫我老婆,似是将所有甜蜜幸福都化在了这两个字里。 萧凌挑了跳眉,意味深长的说:“有没有奖励?” “没有。”我果断否定。每次萧凌只要一露出这样的笑容,我就知道没好事,我赶紧上了车,萧凌轻笑一声,绕到另一边上车。 方力将车子发动时,透过后视镜,我看着林氏夫妇眼神凄切的望着车子离开,说真的,那样的眼神让我心软了,我能原谅宁昊然,能原谅宁蒙,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原谅他们? 这一切怪只怪认错了时间,若再早点,一切就会不同,所以尽管原谅,我却不知道怎么去跟他们相处,去接触。 车子平缓的开进萧家老宅,萧老爷子牵着允儿在门口等着,祥嫂与秦微澜等人都在门口迎接,车子停稳后,萧凌亲自为我打开车门,用手遮在我头顶,怕我磕着碰着,我享受他为我做的一切,允儿见到我,松开萧老爷子,撒开腿跑过来就往我身上扑,然而这人还没扑进我怀里,就被萧凌拎住了,板着脸说:“臭小子。把我闺女撞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允儿才不怕萧凌,仰头好奇的问:“爸爸,妈妈肚子里的是妹妹吗?” “肯定的。” 允儿小脸一跨,嘀咕道:“可是我想要弟弟怎么办?” 闻言,萧凌轻轻一巴掌扣在允儿头上:“要什么弟弟,就要妹妹。” 萧老爷子见萧凌欺负允儿,杵着拐杖疾步过来,一拐杖打在萧凌的背上:“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以后你再打允儿,看我不收拾你。” 我站在一旁忍俊不禁,允儿趁机跳在我身边,冲脸的萧凌做了一个鬼脸,萧凌的脸就更了,两父子挤眉弄眼的,祥嫂也是忍不住笑,走过来说:“先进去,小夏身子重,别累着。” 祥嫂本来是想扶我的,萧凌见允儿一直拉着我没有受伤的手,着不放,赶紧过来将允儿扔给萧老爷子,扶着我说:“老婆,我扶你进去。” 见萧凌跟自己儿子吃醋,真是哭笑不得,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萧凌要一个女儿,这醋坛子。 萧凌先扶我上楼休息,允儿想要进来,萧凌将人拦在外面,用一句话打发了允儿:“儿子,只有没断奶的才人,你现在可是小男子汉了。人这么丢脸的事,你确定要做吗?” 允儿抓了抓头,仰着小脸看了看萧凌,葡萄的眼珠子直打转:“爸爸,那你为什么还着妈妈呢?爸爸还吃奶吗?” 听着允儿的话,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萧凌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胸口处,不要脸的说:“对,爸爸还要吃奶,所以儿子你自己去玩。” 萧凌的话我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即听明白他话里话,脸蹭的就红了,允儿懵懂的探头看了眼房间里的我,十分绅士的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说:“妈妈,你好好休息,允儿已经是男子汉,不吃奶了。” 说完,允儿绅士的退了下去,可我被允儿的话给弄的又笑出了声,别看允儿小,可狡猾了,刚才父子俩交锋,明看着萧凌赢了,可允儿最后一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萧凌将门关上着脸走过来,他也是听明白了允儿的话,那是拐着弯说他不是男子汉,没断奶。 可在萧凌眼里,此奶非彼奶。 萧凌忽然勾了勾唇,一步步将我逼倒在床上:“老婆,吃奶的时间的到了。” 我笑的快岔气了,却还是收不住,萧凌的手在我敏感处游走,我只好求饶:“别闹,我投降,不笑了。” 萧凌挑眉:“不笑了?” 我捂着嘴巴摇头:“不笑了。” “可咱儿子都说了我不是男子汉,老婆,你说今天这奶我是吃还是不吃?” 萧凌话虽这样说着,但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孩子还小,也承受不了,我们只是在床上打闹嬉笑,从来没有这样畅快的笑过,仿佛每个细胞都活了起来。 晚饭时,看着允儿跟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坐着,萧家吃饭很讲究,但这份讲究从来不用在允儿身上,萧老爷子宠溺的不行,允儿在萧家,估计也就萧凌治得住。 看着我最爱的人都在,那种幸福真是让人爆棚。 饭桌上,萧老爷子不断的给允儿夹菜,也让我多吃点,萧家,虽没了萧盛文一家在,却也充满了人气,欢声笑语。 萧老爷子本说重新举办一次婚礼,萧凌也是这个意思。我却拒绝了,不仅仅是因为怀着孩子累,而是觉得不必要了,上次的婚礼虽然最后没有完成,可该有的礼数都有了,萧凌的心我也收到了,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挺好。 两个人在一起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更重要的是生活。 莫城那边接的戏我是没法再拍了,连最后的谍战片也没拍完,我不敢用孩子去冒险,能怀上是多么不易,我不会让孩子有一点点危险,无论是之前的失去孩子,还是允儿生死一线,都让我明白,孩子的安全,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我拒绝婚礼,萧老爷子也理解,萧凌也尊重我的意思,自此,我每天就在萧宅陪允儿,养胎,也算是逍遥自在。 萧凌为了陪我,将工作都搬回了家做,方力这个助理就辛苦多了,每天萧宅跟公司两边跑,萧凌办公时,我就在旁边陪允儿玩,有时萧老爷子会带允儿出去跟他的老朋友聚会,打高尔夫球,萧老爷子这是在对允儿进行全方面的锻炼,允儿现在虽没上学,虚岁才四岁,懂的却比同龄人多了不知多少,允儿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允儿不在的时候,我就窝在萧凌怀里,他工作,我睡觉。 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折腾我,没有孕吐,胃口也大,但容易犯困,一天大半的时间都是被我睡掉的,有时若来看我时,说我像猪,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萧凌也跟着打趣,说我是金猪。 萧凌虽然想要女儿,但到了能检查出男女时,他却没有问医生,也让医生别告诉他,我那时问他,是不是怕失望,万一不是闺女,他说不是,那是因为他肯定这是个闺女。 我顿时无语望青天。︽2︽2, 宁蒙后来还是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谁也没说,带着宁夫人去了美国,萧凌给她的钱不是以他的名义,因为若是萧凌,宁蒙肯定不会接受,所以萧凌让罗曼丽将那笔钱给她,罗曼丽跟宁昊然还有萧凌欣雅的关系,宁蒙后来也是清楚的,萧凌让罗曼丽将那笔钱当做是宁昊然的送给了宁蒙。 我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只希望宁蒙一生无忧。 罗曼丽上次跟我说欣雅的事,我让萧凌去调查了,如罗曼丽所猜测,欣雅跟我真的是有关系,说来我们的命运真相似,就跟复制了一般,因为欣雅也是林家人,是林振国亲姐姐林琴的女儿,算来也是我表姐了,也难怪,我们长的那么像。 在欣雅三岁的时候,林琴带着欣雅出去,然后走丢了,林琴当年丢失了孩子后,也找了几年,只是后来就没找了,因为那时林琴情绪不对,林琴的丈夫就带着她移民到了国外,后来时间久了,他们也放弃了寻找,听萧凌说,林琴夫妇俩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当知道欣雅时,林琴哭的声嘶力竭,夫妇俩立马回来去墓地看了欣雅。 听着萧凌带回来的这些消息,我无声感慨,对于林家,我没什么感情,但却纠缠的如此深,对于林氏夫妇,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接纳,相认。 天气渐渐转凉,露台上的风有些冷,萧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拥入怀里,身子没一会儿便暖了,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亲昵的蹭了蹭,手附在小腹,目光看向远处,天地之大,又有多少人能有我如此幸运,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 时光静谧,幸福却在空气中流淌,愿岁月静好,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读者必看,番外结

江夏篇到今天已经正式完结,番外也到此结束,若还意犹未尽的朋友,期待明天的黎若篇哦。 更新问题,因为每天裸更,也就是现写现发,所以时间上不太稳定,大家都理解一下,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生活琐事,或者突发事件,写文纯属个人爱好,所以呢,也不太专业,大家喜欢即可,不喜欢,请勿喷啊,离兮的小心脏很脆弱的。 关于黎若篇,我能透露的就是,黎若篇的结尾,会以江夏跟黎若两人一起结束,目前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待定,你们的意见我也可以参考哦。 长舒一口气,江夏篇到今天为止,你们或许不知道我写了多久,熬了多少夜,我算算哈,从一月中旬就开始构思,开始写,到今天,差不多四个月,发表是二月中旬,第一次写这么久,好佩服自己啊,先给自己赞一个。 同时呢,也给一路陪着我走到今天的你们赞一个,追文的辛苦,等待的煎熬,你们与我同走三月,差不多一百天,天南地北的你们和我,真是缘分。 感谢感谢。 你们舍不得文文,我却舍不得你们,明天继续追起走吧,缘分拉长再拉长。 忽然想到一件事,江夏篇虽结束,黎若篇要开始,可是现在还没写,写了还不知道编辑让不让过,所以,明天若没有更新,别骂我啊,若没更新,肯定是没过,哈哈。 明天见。 第1章:恰似一江春水

我叫黎若,是一名称职的情妇,住在陆杰铭给我买的公寓里,他的女人太多,我不知道自己是小三还是小四,或者是我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的数,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自己的情妇还是蛮大方的,房子是北城最好的地段,二十二楼,立在露台,似乎能将半个北城尽收眼底。 跟了陆杰铭这么多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洗澡后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站在露台,品尝陆杰铭不在时的孤独。深夜带给我的寂寞。 立在北城这座冰冷的城市,我忽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在这座城市扎下根的,我的故事,又该从何处说起呢? 手腕漫不经心的摇曳着红酒杯,望了眼这座城市,淡淡地勾了勾唇,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两指夹着空酒杯举在空中,然后两指一松,空酒杯在空中不断翻转,坠落,破碎,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悄无声息,下面穿流的车辆,庸碌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幕,更没人会去在意一只空酒杯破碎意味着什么。 一阵寒冷彻骨的夜风吹来,我裹了裹身上单薄的真丝睡衣,却一点寒气也没能抵挡住,这才想起天已经入冬了,我还穿着夏季的睡衣,这是第一次跟陆杰铭滚床单时穿的,这么多年已经过去,紫色睡衣已经没了最初的明艳。 呵,再昂贵的衣服,也有褪色的一天。 再真挚的爱情,也有心死的那天。 江夏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心死了还留在陆杰铭身边,我不为他钱,也不为他人,那我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能回答自己,或许是为了孩子?或许是为了心里还眷恋着爱他的感觉? 单薄的睡衣既然不能御寒,索性也就放开双臂,风吹过衣角,衣衫飘飘,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我转身回了房间。 我的故事,从十七岁那年高考说起,从一个改变我一生的男人说起。 十七岁。多美好的年龄,走过十六岁的花季,迎来了十七岁的雨季,雨季,那年,我人生中确实下了好大一场雨,让我狼狈不堪,让我心如死灰,让我的人生在分岔路口岔了路,当然,在经历更多的事情之后,当时那点挫折只能算是人生中的泥丸,球都不算。 高考前二十天,我干了活了十七年以来最大胆的事,那就是谈恋爱,当好友叶衫拿着一封情书递到我面前时,当我接过,打开,我的人生也在冥冥之中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情书是一个叫伍逸的体训生写给我的,看着上面的字句,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我不否认,心底有那么点虚荣,从字句上可以看出写这情书的人是认认真真,一笔一划,怀着雀跃与忐忑的心情,几乎将语文老师教的所有好词都用上了,把一个丑女夸的天上有地上无,非卿不娶似的,一名体训生能写成这样,真是有些为难了。 为什么说我是丑女呢,因为那时的我。又黑又瘦,胸前没二两肉,一脸青春痘,这样的一个女生,我想没哪个男生会喜欢,或许你们会疑惑,一个夜场上班的小姐,会是又黑又瘦的丑妞? 没错,那时的我确实是这样的,后来我还在想,若我一直黑瘦下去,估计就不会认识陆杰铭了,因为再成为陆杰铭情人之后,我将之前的照片给他看,他虽一字不发,冷漠的眸子里却写着两个字,嫌弃。 这个伍逸,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不说话的时候,一眼看去,就跟愣头青似的,有点二傻,不过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人一点不二,不傻,是卑鄙。 他跟我不是一个班,我们只是同在一层教学楼,所以那时叶衫将情书递给我时,我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才想起这个男人是谁,叶衫跟他同班,还是同桌,我能记住这个人的原因,正是王菲唱的那首歌,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他是学体育的,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壮实,还练出了腹肌,就是人特别黑。放人群堆里,一眼就能找到。 能在人群中如此特别的男人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气质出尘,走哪都自带光环,有王者风范,就是不说话也气场十足,非常耀眼的那种,譬如陆杰铭。而第二种,就像伍逸这种。 而我之所以接受伍逸,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叶衫,叶衫一直在我的耳边夸伍逸怎么怎么好,对我怎么痴情,另一半则是因为现实。 伍逸给我连续带了一个礼拜的早饭,不过这爱心早饭最后都进了垃圾桶,为了让我答应,伍逸也是用尽了手段,软的,硬的,最后又在学校操场上大胆告白,弄的几乎人尽皆知,在高考临近时,这样大胆的举动,让我第一次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的批评让我面红耳赤,最后更是让我叫家长来,听到家长两个字,我整个寒毛都竖起来了,原本一直低着头受训的我,反条件的将双手啪的一声拍在办公桌上,吼道:“不可以。” 伍逸跟校长同时一愣,我吼出来之后也后悔了。可谁叫校长提家长呢,家长这两个词在我的字典里是耻辱,是禁忌,是不可触碰的伤痛。 家长我是不可能叫的,但事情总得解决,最后是伍逸将事情扛下来,说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与我无关,不过校长还是让我写了一份检讨书,这事才算完。 伍逸将事情扛下来,我觉得没什么,这是理所应当的,可伍逸似乎不追到我誓不罢休,一次次的在下课时堵在我班级门口,打破我平静的生活,让我几乎成为众矢之的,因为我们班有个女生正好喜欢伍逸,自从伍逸表白之后,三番五次的找我茬,如果是按照我现在的脾气,当时我一定揍的伍逸连他妈都不认识,可那时我没有,动手这种事,对于那时的我想都没敢想,那时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考上大学,离开这破县城,离开那个家,不惹事,平安的度过。 这天下课,伍逸照常来班级堵我,身后跟着他的走狗刁子力,当他们出现在门口时。走廊上围满了同学,班级里的同学也跟着凑热闹,男生们齐齐吹了一声口哨,在高考如此紧张的学习之下,每天有这样的事供他们娱乐,谁不想凑个热闹呢? 可像个猴一样被人围观取乐,我的心里窝了一股火。 我拍的一声将书本合上,冷着脸第一次走了出去。看着伍逸那张黑脸,如果不是这个人做事让人有些讨厌,其实他的五官长的也挺好看的,面部轮廓分明,声音也低低沉沉,很是好听,能在这个年纪有这样充满磁性的声音很少,而他嘴角微微上扬的时候。给人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 我上下看了看他,语气不是很好:“你要怎样才算罢休?喜欢每天跟个猴子似的被人围观,你心里变态吗?” 伍逸冲着我嘿嘿的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若若,我说了,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伍逸话落,众男生齐齐又吹了一声口哨,跟着起哄,让我赶紧答应得了,伍逸能看上我,是我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听着这些话,当初情书带给我仅有的那点虚荣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厌恶。 见我脸色不对,伍逸冷眼扫了眼四周的同学,刚才起哄的同学立马噤若寒蝉,伍逸是学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仗着自己的县长的儿子,加上他那体格,在学校里跟个螃蟹似的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不然为什么上次校长轻易就放过了伍逸,因为有背景。 我吃了一次亏,也知道不能硬碰,从来都是躲在角落里安心学习的自己,因为伍逸一次又一次站在人群面前,像个被剥光衣服的女人任人围观,我的心里慌乱如麻,羞耻。愤怒,我缓缓将手握成拳头,目光迎上伍逸的眼睛,像泄了气的皮球:“我又黑又丑,满脸痘,你眼睛瞎了看上我,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哄笑声,说真的,当时我真不是说笑,在迎上伍逸的目光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抹身影,那是快七十岁的奶奶佝偻着身子在垃圾堆捡破烂的身影,我能上高中,全靠奶奶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在垃圾堆里刨别人不要的垃圾,捡瓶子才走到今天,所以我最后还是忍住了,泄了气。c≡c≡ 还有二十天,忍忍,就能上大学了。 伍逸被我噎的一时没能回神,随即像是发誓般的说:“我伍逸就喜欢你这丑样,一句话,做不做我女朋友?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拿你当宝一样供着。” 伍逸虽霸道,但话说的还是有些动听,可这些动听的话啊,只能说给年少的人听,只能说给自己听,我想着伍逸当时的狂傲霸道,再想到他后来在北城时的颓废,身上的戾气被现实一点点磨光,人啊,真的不得不服现实。 从伍逸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抹异样的光芒,当时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在之后我才明白,那是男人的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越想要攻下来。 我们俩对视着,谁也没说话,伍逸等着我妥协,叶衫从人群里挤过来,为我抱不平,重重的捶了一下伍逸的肩膀:“伍逸,你这是干什么呢,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你板着脸,这是要吓谁呢,黎若可是我朋友,她脸皮薄,你这样,人家心里就算想要答应,也不好意思,这都快要上课了,你赶紧回去上课。” 伍逸可能不会买其他人的账,可是叶衫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而叶衫话里面虽然向着我,可她也在给彼此台阶下。 伍逸看了我一眼,挠了挠头,他刚要说话,我却先他一步开了口:“我答应。” 第2章:青春不负你

伍逸一愣,似是没想到局势转变的这么快,有些结巴的问:“若,若若,你答应了?” “嗯。”我点了点头,看热闹的又是一阵起哄,看着伍逸高兴的劲儿,看来我的缓兵之计还是有效,伍逸是那种得不到就誓不摆休的人,在这最后二十天,我不想再出什么差错影响到高考,做二十天女朋友,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损失。 你看,才十七岁的我就懂的如何做对自己有利,学会了不**蛋碰石头的事儿,能用暂时的妥协换的安宁,我绝不浪费力气的较真。 伍逸乐不可支的想要过来抱我,我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步,眉头微皱,有时我真觉得伍逸是头蠢猪,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学生,堵着教室门口不算,当着这么多人被当猴看,他还自认为威风。 叶衫看出我眼里的厌恶,赶紧挡在我面前。这时上课铃就像是一场及时雨响了,叶衫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伍逸,你也回去上课,现在黎若已经答应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好好好。”伍逸连声应道,又朝我笑道:“若若,待会一起去吃饭,就在教室里等我,我来找你。” 看着伍逸走了,四周的人也散了,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进教室,叶衫却拉住我说:“黎若,你刚才……” “杉杉,上课了,刚才的事已经过去。”我打住了叶衫的话,知道叶衫想要说什么,伍逸看不出,叶衫还是看得出我刚才为什么突然答应,见我如此说,最终叶衫也就只有先回教室了。 我回到教室,大家早已坐好,见到我进来,又是一阵口哨声,坐在我前排的李子文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黎若。看不出啊,你长这个样子,还能让伍逸看上,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啊。” 李子文说的是实话,伍逸看上我,我自己也觉得疑惑,李子文的话落,坐斜对面的钟依依不阴不阳的说:“看着一天不吭声的,既然是在背地里攒着放大招,土包子,你说说,你是怎么勾引伍逸的?” 钟依依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她喜欢伍逸是整个年级都知道的事,钟依依长的美,樱桃小嘴,柳叶眉,水灵的大眼,长长的头发披在两肩,白皙的皮肤,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跟芭比娃娃似的,跟钟依依相比,我就是土包子。 我抬眼看了眼钟依依,才十七岁的钟依依就已经出落的这么美,再等两年,还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男人,可这么美的钟依依,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伍逸不喜欢,伍逸长的好看是好看,可人有点黑,就算伍逸家里有钱,可钟依依配他也绰绰有余。 在学校,愿意穿校服的不多,因为像校服这种廉价又肥大不显身材,学校免费发放的衣服,在这爱美的年龄,没人愿意穿,整个班级,乃至年级也没几个人穿。因为那就是穷的标志,可我,在我的箱子里,只有两件换来换去的校服。 对于钟依依的话我懒得回答,低头继续看我的书,因为钟依依的话,全班的目光从朝这边聚过来,最近这种目光太多了,让我很不舒服,我适合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没有人搭理的那种,我以为我的不搭理就会消停,但我的不吭声却被钟依依当成了挑衅,她放下手里的镜子,倏地起身,冲过来将我手里的书抽走扔进垃圾桶里:“土包子,别以为你是伍逸的女朋友,就能在我的面前端起架子,你不过是个土包子,穷鬼,丑八怪,会读书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大学生都在餐厅里端盘子,而你,只配扫大街。” 钟依依的一番举动让班里沸腾了,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李子文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声口哨:“依依美女,我看好你哦。” 能被老师安排在后面坐的,要么是成绩差的,要么是难以管教的,而我坐在最后一排,是个特例,因为我的成绩年级第一,但因为我穷,所以我就坐在了后面,都说好学生都是被老师优待的,可我不是被优待的对象,一个连学费都要一拖再拖的学生,学校能看在成绩的份上收留就已经不错了,别再奢求更多。 钟依依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嘴角得意的笑着,因为班里的人都站在她那边,我瞬间被孤立似的,可钟依依不知道,我就喜欢这种感觉,淡淡的睨了眼钟依依,我起身走向垃圾桶,垃圾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隐隐散发出一股恶臭,不知是谁将喝了一半的奶茶扔在里面,倒了出来,而我的书本正落在上面。我将书本捡起来,回到座位,扯了两张纸巾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将纸巾揉成团抛进垃圾桶,然后又坐下来继续看书,全程再没看钟依依一眼。 一系列动作我淡定而默然,不仅是钟依依看的一愣一愣的,全班都跟着静默了,钟依依就像一拳打在里棉花团上一样窝心无力。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当班主任走进来见全班头一次这么安静,很是欣慰,站在讲台上夸了半天,对于钟依依为什么离开自己的座位站在我这里的行为,班主任也只是当没看见,钟依依默然的回到自己座位,这件事就这样算平下去了。 这堂课,我第一次走神了,班主任在讲台上讲什么内容,我都没有听见,我的心绪飘了,我虽跟叶衫说刚才的事过去了,能淡定无视的面对钟依依,可安静下来再想起刚才,我的心乱乱的,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反而有一股不安。 我总以为只要平安度过二十天,一切就结束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在我点头的那一瞬,我跟伍逸结下了接下来将近七年的纠缠,成为一个让我又恨又觉得可怜的男人。 当我将空酒杯从我两指间松开时,在我脑海里闪过伍逸的脸,若能从来,当年我不会再点头,可这一切又如何从来?可能正应了那句话,谁年轻的时候没碰上个几个人渣啊,不过我也得感谢伍逸,是他让我彻底改变,让那个内向沉静,只知道息事宁人的黎若,不复存在,将我体内的叛逆因子全部勾出来。 在十七岁之前我都是乖乖女,学校里的好学生,在学校谈恋爱,对于那个青春懵懂又对未来充满好奇的年纪,真是件了不起又拉风的事,可对于我来说,是件幼稚又愚蠢的事,虚度的是光阴,在懵懂不知时,将自己的清白搭在一个跟自己未来没有关系的人身上,因为后来我身处在北城的繁华,流连在各色男人之间时,看着那些小小年纪就被所谓的初恋男友破处的女人,真是可悲又可怜。 拿去卖高价钱也比让一个渣男免费睡了好,也不会沦落到去街边,让人廉价上了。 一次免费,就注定后面的廉价。 可我可怜别人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在可悲自己?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食堂进发,而我站在教室门口,因为要去食堂,从伍逸的班级出来,必定经过我的班级,我不是惧怕伍逸。而是既然点了头,我也不会做那些畏畏缩缩的事,而我还有话要跟伍逸说明白。 我没站一会儿,就看见伍逸随着人流走过来,因为他扎眼,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伍逸见我果真在门口等着,说不出的高兴,三步并作两步的过来,他身后的走狗刁子力也跟着,恭敬的叫我一声嫂子,这一声嫂子将我吓了一跳,但我没吭声。 伍逸见我默认。眉梢都染上笑意:“若若,饿了吧,咱们去三楼吃饭,想吃什么,你随便点,看你这瘦的,得多吃点补补。” 食堂三楼是专为那些有钱的同学和老师提供的,像我们这些没钱的,只能在一楼二楼吃大锅饭,三楼吃一顿饭够我在一楼吃一个星期了,我知道伍逸家里有钱,也不缺这饭钱,但我拒绝了,我走在前面,淡淡的说:“我喜欢一楼的饭菜,像我这种人吃不惯三楼。” 伍逸没听出我的话里话,满眼嫌弃的说:“若若,一楼的饭菜那哪是人吃的,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说让你吃好穿好,照顾好你,就一定做到,走,咱们去三楼。” 见我往一楼的食堂走,伍逸拉住我的手腕朝三楼走,我从没跟一个男生如此接触。我条件反射的甩开了伍逸:“我就喜欢吃不是人吃的东西,你爱吃不吃。” 伍逸见我生气,赶紧妥协道:“好好好,吃一楼就一楼。”看了眼打饭窗口排着长队,伍逸踹了一脚刁子力:“还不快去打饭,愣在这里干什么。” “是,逸哥,这就去,这就去。”刁子力赶紧去打饭,不过像刁子力跟着伍逸作威作福惯了,自然不会守规矩的去排队,而是直接插队,学校没谁不认识伍逸。自然也认识这个跟班刁子力,见刁子力插队,没人吭声。 因为我们来得有些晚,几乎没什么座位,伍逸直接朝已经在吃饭的同学走过去,重重的在饭桌上打了一拳,人家见是伍逸,立马端着餐盘散开了,就这样,空出了好几个座位,刁子力也将饭打了回来,一人拿三人的饭菜,刚放到桌上,伍逸又踹了他一脚,还没等发话,刁子力已经明白过来,赶紧拿着自己那份饭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回过头来,伍逸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若若,快坐下来吃啊。” 因为伍逸的举动,上百双的目光聚过来,我感觉有些压抑,赶紧坐了下来,将头低下,看着饭菜没了食欲。 伍逸见我不吃,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说:“我就说去三楼吃,这一楼的饭菜哪里是人吃的,走,若若,我们去三楼吃。” “闭嘴。”我心里很是不爽,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扫了眼四周异样的目光,我赶紧将额头的刘海刨了刨,将这几天因熬夜又长出来的痘痘遮住,我说:“伍逸,不管你到底是看上了我什么,我既然答应了做你的女朋友,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伍逸豪气万丈的说:“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也答应,若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说:“我让你答应在高考之前,不许再来找我,让我安心备考。” 伍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他穿着阿迪达斯的黑色运动衫,小寸头,衬得整个人更加刚毅,隐隐中有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如果他不说话,不笑,不怒自威。大概就说的是这种人,但在这种小县城伍逸可以耍横,换在北城,却只能看别人脸色。 伍逸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轻笑道:“若若,上大学有什么用,跟着我,吃好的穿好的,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我一直信奉着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掉,也只会掉陷阱,伍逸这么无条件的对我好,不可能是表面那样简单。 “不是人人都像你有个有钱的老爸。伍逸,我黎若答应你的事就是答应了,不会反悔,这剩下的二十天,我只想备考,若你不答应的话,那之前答应的事就作废。”说出这番话,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毕竟当时的我还不太懂的如何伪装自己,伍逸虽然看着像是愣头青,可那双眼睛真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不过幸好。那时的伍逸历练的终究太少,他信了我的话。 “好,这二十天你专心备考,二十天后,我再来找你。”伍逸说:“若若,你准备考什么学校?” “北影。”不是我真想说,而是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伍逸也能从校长那知道我报考什么学校。 伍逸很是满意,这顿饭伍逸终究一口没动,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吃得惯一楼的饭菜,吃了饭后,伍逸将我送到教室门口就朝学校大门方向走了,他这是去外面加餐。 “嘿,杵着干嘛,这才一会儿功夫,我看你都快成望夫石了。”叶杉从后面出现,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充满戏谑:“听说伍逸带你去吃饭了,怎么,这才一会儿时间,感情就出来了?突然发现伍逸的好了?” 叶衫一直说伍逸好,我都不知道伍逸除了长得黑点,家里有钱点,哪里好了? “杉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跟伍逸关系好。你说他为什么放弃钟依依看上我了?”我是真的疑惑。 叶衫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我:“黎若,跟钟依依比,你输她哪里了?” “杉杉,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我有些咬牙,不过也就在叶衫面前,我能露出点真性情。 叶衫嘿嘿一笑,捏着我下巴左右看看:“钟依依虽然比你白点,也没痘痘,可你的五官甩了钟依依一条街啊,这点自信都没有,你可是学霸啊。” “杉杉,我是认真的。”我拿开叶衫的手,她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讥诮道:“学霸,这学校不需要成绩好的人,而我也自认为没有甩钟依依一条街,太夸张了,一点不走心。” 叶衫尴尬地笑了笑,认真的说:“黎若,你这人就是太冷漠了,你应该试着走出来,多跟人交流,我说你比钟依依好看是认真的,尤其是你的眼睛,很勾人。” 我扯了扯嘴角,叶衫的话让我片刻失神。冷漠?生在冷漠的家庭,你又能指望她多温暖? 我转身进了教室,叶衫跟着进来,她虽不是这个班级的人,可没谁敢把她叫出去,出入自由,因为叶衫是年级主任的女儿。 其实有时我也想不明白,叶衫家庭优渥,长的又漂亮,成绩也好,我只是来自农村的孩子,能考上县城最好的学校,并且能熬到高考,是多么不易,我能答应伍逸的追求,做如此大胆的事,对于之前活的中规中矩的我来说,是多么离经叛道,心里充满着罪恶感,可不答应,我的生活又可能被伍逸搅的一塌糊涂。 叶衫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化着淡淡的妆容,头发也高高竖起,走到哪都是焦点,就在她进来这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而她也笑着跟别人招呼,这么受欢迎的叶衫,我想不通怎么跟我成为了好朋友,叶衫就像我头顶的太阳,又像乌云。 叶衫以为我生气,立马转移了话题:“黎若,刚才你们坐哪吃饭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们。”8☆8☆$ “我们在一楼,你自然没看见我们。” 叶杉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脑门:“黎若,你脑子没发烧吧,这是他请,又不要你花钱,再说了,你都点头了,现在你可是他女朋友,请吃一顿好的怎么了,你啊,就是缺心眼。” 当时叶杉的话我不以为意,不过在后来我专靠男人吃饭时,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真是够缺心眼的,男人,得到一个女人越容易,花的成本越低,那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值钱的,有句话不是叫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吗? 男人,就是贱性,你越上赶着,就越没价值,在之后的夜场中,我深深体会到这点,几十块钱就能上的站街女与一掷千金却连毛都碰不到的花魁,前者男人完事之后说不定还跟你讨价还价,或者直接跑单,后者毛都没碰到还乐呵呵的在屁股后面宝贝儿的叫着,女人,活的就是区别,就是价值,夜场女也不例外。 我歪头看叶衫,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叶杉愣了一下,她听出我话里话,但她却装作没听明白,打趣道:“你啊,这才开始就想着为他省钱了,有句话我可要告诉你,这女人,省着省着,说不定就得把男人给省没了,男人对你大方的时候,你就受着,别觉得不好意思。” “杉杉,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一套一套的。”明问暗探,叶衫也不说伍逸有何目的,我索性也就不再问,随着她的玩笑说。 第3章:发现秘密

我成为伍逸女朋友的事不到一天已经全校皆知,意外的,老师没叫我去办公室训话,或许难得管教我这种穷学生,也或许是因为伍逸,不管怎样,没有麻烦就好,我最怕麻烦。 伍逸如他所答应的那样,不再来找我,他是体训生,除了训练,也不会来学校,我的日子也算恢复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因为还有钟依依在,女人的嫉妒心是无法估量的,不过当时的钟依依手段还算稚嫩,不像后来的林宛如对江夏,恨不得往死里整,钟依依除了将我的作业本撕掉,书本给我扔垃圾桶或者藏起来,怂恿寝室里的人孤立我,针对我,也再做不出其它事。 作业本被撕掉,大不了我重做一份,我原本也不爱与人说话,寝室里的孤立我毫无感觉,做的最过分的也不过是为了不让我洗热水澡,七位室友一人在里面洗十分钟,直到学校停了热水才出来,可她们不知道。我为了省钱,除了冬天,从来不用热水。 一次热水,那得是我奶奶弯腰捡几十个瓶子才能换得,我奢侈不起。 寝室是八人住,就算没有钟依依,我也是被孤立的那位,因为我穷,我是学霸,又不爱说话,在她们眼里就是个怪胎。 我倒数着日子,二十,十九,十八…… 日子平静的过着,紧张备战高考,我雄心壮志,想着考上大学,一切就能解脱了,然而在倒数第七天时,老家邻居一通电话打来,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没有,电话是打在叶衫上的,当叶衫告诉我时,我立马冲出了教室,也不管上课铃已响,我脑子里只有叶衫说的那句话,我奶奶病了,已经卧床几天,现在,我必须找班主任请假回去。 我急急冲到办公室,破天荒的门关着。当时我没多想,以为其它老师都去上课了,我心急如焚,莽撞的跑过来,这时才想起班主任今天没课,一般没课,班主任都会到下午的时候才来走一个过程,看看班上的学习状况。 我更加急了,想着去找其它任课老师帮忙写一张请假条,这所学校是半封闭式的,除了那些有钱有背景的学生可以自由出入学校,像我这种,若不是到了假期,没有请假条,平常是不能出学校的。 我刚准备转身,办公室里却传出熟悉的说话声,是班主任的声音,我以为是自己幻听,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口,窗户的帘子是拉了下来的,可能拉窗帘的人有些急,窗帘没有拉严实,有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我看见班主任果然在,他抱着我怎么也没想到的钟依依。 整间办公室就两人,当时我还在想钟依依是做错了什么,我立马捂住嘴巴朝楼梯口跑过去,我靠在墙根滑坐在地,办公室里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我虽还没像后来那么懂,可我也不是无知少女,家庭的缺陷让我更早熟,懂的也比别人多,钟依依和班主任在做什么,我心里是明白的。 我扯了扯嘴角,心在剧烈跳动着,是后怕,因为我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就在昨天,班主任宣布钟依依获得保送的资格,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学校总共就三个保送名额,再怎么也轮不到钟依依啊,就在刚才,我明白了,班主任能费尽心思将保送名额给钟依依,可见钟依依在‘嘴’上没少下功夫。 这里毕竟是学校,没多久我听见办公室门开的声音。两人已经完事,在这期间,我已经消化了这个信息,也将自己的情绪平复好了,当时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能做到若无其事,当钟依依从办公室里出来路过楼梯时,我装作刚上楼的样子,与钟依依擦肩而过时,钟依依没像以前给我使绊子,或许刚完事就撞见我,她的心里还没平复吧。 钟依依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声土包子然后就下楼回教室了,我深吸一口气,想起来的目的,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班主任已经穿戴整齐,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前批改学生作业,抬头见是我,原本愉悦的神情立马沉了脸,语气淡淡的说:“黎若,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来这干什么?现在离高考就几天了,像你这种穷人只有考大学一条出路,这个节骨眼上,你到处给我惹事,一会儿谈恋爱,一会旷课,我看你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们看,这就是我的老师,班主任训了半天,我插不上一句嘴,想到奶奶,我心里实在急的慌,我直接打断他,眼睛看着他说:“我要请假。” 我语气也冷,甚至带着一股命令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在班主任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刚才训斥的话班主任已经不止一次对我说了,以前就算班主任怎么说我,我只当他是在鞭策我,也挺敬重班主任的,可就在刚才,他在我眼里的形象轰然倒塌。 班主任微微一愣,看了我很久,我没有收回目光,就那么盯着他,直到盯着他觉得心虚,刚做过坏事的人,用表情堆积起来的伪装,只是假象,一戳就破,最后班主任不情不愿的给我写了一张请假条,然后直接扔在我脸上:“要走就快走,别在这碍眼。” “谢谢老师。”我将请假条从脸上扒下来,朝班主任微微弯了弯腰,转身离开办公室朝学校大门小跑。 从县城到家要转两次车,得花两个小时,因为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现在离最后一班车只有二十分钟,从学校到车站要想二十分钟赶到,那就得打车,然而我的钱只够待会坐车回去,根本不够再去打车。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办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 我闻言转过了身子,叫我的人是消失十来天的伍逸,他骑着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单脚帅气而随意的撑在地上,小寸头,一张刚毅的脸,穿着白色背心,衣服紧贴在身上,显得紧绷,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肌肉似乎要将背心撑破,下午的阳光微微刺眼,氤氲在他周边,金碧辉煌。 他的大手拧着油门,另一只手捏着前车闸,机车发出嗡嗡的声响,如此帅气甚至有点嚣张的伍逸,似乎要将青春张扬放肆到极致,门口的保安一身不吭,若是换别人,早就囔囔了,我在心里不由得感慨,有个有钱的老爸,真是好。 伍逸露出洁白的牙齿又叫了我一声,如此刚毅的人,再给他成长几年,真有铁汉柔情的味道,但前提是他没有跟着我去北城,在这小县城,待到他羽翼丰满,他想要什么没有?可他却跟着我到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北城。 我心里急着去赶车,在看见伍逸那辆机动车时我眼前一亮,也不管他是为什么出现在这,是什么样的人,不等他开口,我走过去直接跨上机车,命令的口气说道:“二十分钟之内赶到车站。” 伍逸低头看了眼我的手,似笑非笑的说:“若若,抱紧了。” 我没有抱,伍逸拧了拧油门,机车往前冲了冲,我身子不稳差点掉了下去,心里虽然知道伍逸是故意的,可是这机车前低后高,若没东西扶着,容易摔,着急赶车,我也跟没伍逸计较,若计较就不会上车了,我拽着伍逸的衣服,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伍逸轻笑一声,喊了一声:“坐稳了。”,拧了拧油门调转车头,去车站的路是不该调转的,见他调转,我急说:“伍逸,我现在要去车站,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伍逸扭头冲我笑了笑,原来伍逸之所以出现在门口,是因为叶衫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我家里出事了,特意过来送我回去的。 伍逸的速度太快,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机车发出的轰鸣声几乎要将我的耳朵都震聋了,风将我的头发吹起来,像刀刮似的吹在脸上,伍逸的声音被风吹的四散,零碎在机车的轰鸣声中,我的眼睛离他厚实的背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他的肌肉真结实,宽宽的背像一座山,让人能稳稳当当的靠上,不害怕,莫名的有安全感,这一刻,我心里原本对他的厌恶渐渐在减少,可我是黎若,别期望的太多。 伍逸,这个随意闯入我生活,张扬跋扈的人。这一刻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后来我也明白,人的一生中总会闯入那么几个莫名其妙的人,陆杰铭闯入的生活,也是个意外不是? 机车的速度比大巴车还快,也不用转车,两个小时的车程,伍逸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将我送到了村口,伍逸想将我送到门口,我拒绝了,对伍逸我虽没什么感觉,甚至就是个陌生人,可我那样的家庭,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在我一再坚持下,伍逸也就没有再跟着我进去,只说让我有事找他。他就在镇上,先不回去,我想回去了,就到镇上的网吧去找他。 我胡乱的应了一声,急急的朝村里面跑,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回到家,意料之中的,一个人也没在家,我直接去了木棚,我家是政府给修的一层平房,因为我家是低保,这房子已经修好了两年,其实就是四面砖墙,上面盖上板子,不吹风不漏雨就行了,里面虽不能家徒四壁来形容,但除了几张凳子桌椅,床和破旧的电视机,也没其它了,一共三间房,爸妈一间,还有一间是我弟的,剩下的一间空着,说是给我弟娶媳妇用的。 你们肯定要问我住哪啊,我告诉你们吧,在我十五岁之前,我跟奶奶都是住在猪圈,也就两年前政府来给我家修低保房子,爸妈怕房子打了水漂,才同意让我和奶奶两人搭了一个木棚,才不用住猪圈。我说这话,你们肯定又不信了吧。 有谁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住猪圈,让自己的老母亲睡猪圈,可我和奶奶就是住在猪圈,因为我妈是出了名泼妇,她不喜欢女儿,重男轻女的程度令人发指,当时生下我知道是个女儿时,差点没把我扔臭水沟,我爸是个耙耳朵,啥都听我妈的,加上他也不喜欢女儿,也就不吭声,默认了我妈的行为,你们是不知道,在农村。有个儿子就是光宗耀祖的事,走出门也能挺直腰杆。 我妈对亲生女儿尚且如此,也就别期望她能对我奶奶多好,听说在我妈嫁给我爸头一年还挺孝顺的,第二年就原形毕露了,直接让我奶奶睡猪圈,还什么家务活都扔给奶奶做,爷爷死的早,我爸是我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奶奶性子温和,能吃苦,也疼爱儿子,农村娶个媳妇多么不易,特别像我爸那时那么穷的,能娶上媳妇,还是长的算是村里面最漂亮的女人,奶奶也就想着我爸过的好就成,忍气吞声,住去猪圈,自然,我妈对外说是我奶奶自个愿意住的,我爸曾拦过,可回头就被我妈锁在门外不让进房,我爸也就再不吭声了。 听见风声,村委会来过几次,但我奶奶什么都没说,就是说自己自愿的,村委会本就走个过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谁也不想去管这些事。 我奶奶住进了猪圈,我出生时,我妈本想把我送人,还能换点肉啊,钱啊,可我妈前脚送人,后脚我奶奶就把我给抱了回来,说是老黎家的种不能送人,这次我奶奶态度坚决,我妈也就松了口,没把我送了,却把我扔给了奶奶养。 我的名字也是我奶奶给取的,当时我奶奶看着我太瘦,整天就叫我肉肉,希望我能长点肉,最后上户口时,我奶奶说的也是肉肉,黎肉,可是给上户口的人听错了,最后才变成了黎若,我还挺庆幸那人听错了,不然叫黎肉,估计就只能让人成天笑话了。 猪圈是那种泥巴房,就是用泥土合着稻草砌成的,我和奶奶就睡在猪圈上面,用几根结实的木棍架在猪圈上,然后再上面铺上稻草,拿点外面捡破烂捡回来的棉絮再铺一层,一张床就这么搭起了。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下面睡猪,上面睡人,我想很多人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因为臭啊,小时候我睡觉不规矩,好几次掉下了床。就这么掉在了猪身上,当时没把我给吓死,我吓的哇哇大哭,奶奶赶紧将我从猪圈里抱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哭。 我大了点的时候,吵着不要睡猪圈,那时弟弟已经出生,被我爸妈宝贝得不行,可我妈对我太冷了,冷的无法想象,跟陌生人似的,我妈说,要是我不睡,就不让我读书,你们看,这是亲妈吗? 当我到了木棚。看见奶奶躺在稻草床上,枯瘦的手露在外面,长满了茧子,一张沟壑的脸,稀疏发白的头发,安安静静的,让我一阵慌乱害怕,瞬间红了眼眶,我跪在床边,想要伸手去探奶奶的息,可我又不敢伸手,我哆嗦着手,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忽然,奶奶的手指动了动,我激动的不能自己。喜极而泣,拉着奶奶的手,哽咽着轻声唤道:“奶奶。” 奶奶缓缓地睁开了浑浊暗淡的眼睛,看清是我之后,咧了咧嘴角:“是若若回来了啊。” “嗯,是若若回来了。”我重重的点头:“奶奶,你哪里不舒服?” “奶奶没事。”奶奶动了动身子想让我将她扶起来,我拿了个用烂衣服做的枕头垫在奶奶背后将她扶起来,就这么点动作也让奶奶喘了一口气,然后奶奶问我:“若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考试了吗?是不是学校又要交钱啊,奶奶这还有……” “没有,奶奶,不要钱,我就是想奶奶了,回来看看你。”我哽咽着声音,心里更急酸涩,我妈虽然说答应让我上学,却只让我上完了九年义务教育,不要钱只要点书本费的九年义务,因为就在镇上,来回也近,这九年我妈也没花什么钱,待我考上高中时,县城里最好的学校,学费贵,我妈直接不让读了,让我出去打工供我弟上学,我不甘心,最后是奶奶去捡破烂才勉强供上我,一到假期,我也跟着到处捡瓶子。我妈知道奶奶有钱,想方设法的想从奶奶这把钱骗走,更是多次趁奶奶出去捡破烂时将木棚翻个乱七八糟。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笑的慈祥:“傻孩子,奶奶好着呢,学业要紧,等若若考上大学,奶奶就享福了。” 我扑进奶奶的怀里,情绪激动,久久不能克制,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一定,要让奶奶享福,奶奶苦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我要让她享福。 我擦了擦泪水,看了眼木棚,简陋的只有一张稻草床和几只白瓷碗,一口锅,几件奶奶的衣服,还有角落堆着奶奶捡回来的瓶子和纸板,我的学费,就是用这些一个个瓶子,一张张纸板中换来的。 眼看晚饭时间,我将奶奶扶着躺好:“奶奶,你先睡一会,若若去给你熬粥。” 木棚是没什么吃的,我只能去平房里拿些米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当我从平房的厨房里拿了点米还有肉时,我妈正打完牌从外面回来,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我从小就羡慕嫉妒恨的弟弟。黎峰。 原来今天黎峰回来,难怪会买肉,黎峰比我小两岁,十五岁的他已经比我还高,读书没我厉害,只考上了技校,听说整天吊儿郎当的,只知道跟那些街上的混混进网吧玩游戏,每到星期五才回来一次,而只要有黎峰在,家里的伙食就会有肉。 黎峰眼尖,先看见我手里的米和肉,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笑:“妈,你看有人偷咱们家的肉。” 偷? 都是一家人,可我的行为却跟小偷挂钩了。 我妈一听,雷达似的眼睛看到了我藏在背后的肉,骂了一声死丫头,立马冲了上来想要抢回去,想到奶奶还躺在那,我才不能让我妈将肉抢了回去,我死死将肉拽着,其实这肉不多,也就几两肉,可我妈跟我要了她的肉似的,拽着我的头发又是扯又是扇我耳光骂我小偷,黎峰站在一旁看热闹,见我妈这火气,想来是牌桌上输了钱,拿我撒气。 我的手上被我妈抓了好几条红印子,划破皮肤,渗出了血,脸上也火辣辣的疼,我对我妈没有感情,可真让我打她,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只有猛推了她一把,院子里本就凹凸不平,我妈踩在石头上,一个不稳跌坐在地,顿时在地上放泼,她让黎峰拉她,黎峰站着不动,黎峰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就是这样她也不会对黎峰说一句重话,这时我爸也回来了,看到我妈坐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拉我妈,可我妈不起来,就在地上放泼,指着我骂:“你这个白眼狼,老娘把你养那么大,现在翅膀硬了,敢对老娘动手了,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扔臭水沟,淹死得了,读那么多书,把人都读傻了,既然干出偷东西的事,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啊。” 我爸一听,赶紧让我给我妈道歉:“小若,你怎么能跟你妈动手,快,给你妈道歉。” “我不。”我仰着头,听着我妈的话,我才觉得笑死了,我抱着米和肉,冷冷的看着我妈在地上放泼:“我不是你养大的,我是奶奶一手养大的,现在奶奶躺在床上,你们谁去看过了?你们这群冷血的动物。” 第4章:有道是无情

我的话让我妈一愣,一下子住了口,我爸也错愕的看着我,因为这是十七年以来,我第一次说出反驳他们的话,我这个在他们眼里可有可无的人,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我,而我也不会来他们这屋,我宁愿跟着奶奶待在猪圈,待在木棚。 我知道我妈真撒起泼来谁都制止不了,趁她愣神间,我抱着肉和米赶紧跑回木棚,任由她在背后骂的多难听,我只要有肉有米给奶奶熬粥就行了,木棚离平房也就十几米的距离,我怕我妈追过来把肉抢回去,我赶紧下锅去煮,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妈没追过来,熬好粥,我和奶奶一人吃了一碗,剩下的留着明天再吃。 奶奶知道肉是从我妈那里拿的,也听见我妈的撒泼声,让我别跟我妈对着干,那毕竟是我妈,我赌气的说我只有奶奶,没有妈,奶奶叹气一声,我转身去洗碗。 木棚的周围是用胶布围上的,有的地方破了洞,冷风从缝隙猛灌进来,冷的人直打摆子,我走过去用稻草堵上,又将奶奶用被子裹紧了,不让她受风。 农村的空气很好,没有城市里的路灯。但是有月亮星星啊,一样能将乡间小路照的亮亮的,给奶奶盖好被子,我就出去在附近走了走,最后在木棚外的一处石头上坐了下来,我撑着下巴,仰头望着星空,星星一闪一闪的,真是好看,可我没那心思去欣赏,我不知道别人十七岁在干什么,想什么,但我得想以后的路怎么走,考上大学,就真的能摆脱贫穷? “嘿,发什么呆呢。”不知何时黎峰出现在我身后,吊儿郎当的在我对面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对于这个弟弟,我没什么感情,也不想搭理他,我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进木棚,黎峰起身将我拦住:“姐,我这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峰从不叫我姐,除非是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我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这次又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喜欢这个孙子。我真想不认识眼前这人,别人家的弟弟都是跟在姐姐屁股后面亲热的叫着,而我这个弟弟,从来只会想着怎么怂恿着我妈打我,只要我挨打受骂,他就特别高兴似的,但每次有做不了的作业,或是在外被人欺负了,就会叫我姐,叫的比谁都亲切。 黎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姐,我听虎子说,今天你是让人用机车送回来的,那男的还穿一身名牌,我就是想问问,那人是不是未来姐夫,可不可以带我认识认识,如果能骑骑那车就更好了。” 我冷呵一声,原来是打这主意,虎子是跟黎峰一起玩到大的狐朋狗友,家就住村口,男孩子都喜欢车子,特别在黎峰这个年纪,对于那种拉风的重型机车,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你想太多了,我跟他不熟。” 闻言,黎峰的脸一拉,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说:“我叫你一声姐,那是看得起你,别给我卖关子,我可是你弟,你勾搭上有钱人,有好处也不拿出来分享,我就想认识认识,帮你把把关。别不识好人心。”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黎峰,勾了勾唇,直接越过他朝木棚走:“那你还是别看得起我,也别把你的好心浪费在我身上。” “黎若,你不告诉我,信不信我去告诉妈,我让她把你嫁给隔壁村的张傻子。”黎峰一把抓住我的手威胁道:“你还不知道吧,刚才王婶过来了,就是来给你说媒的,张家出两万的彩礼,想要你嫁过去,如果不是刚才我为你说话,你就别想上什么大学,早就嫁给了张傻子,我就想骑骑那车,若你不答应,我立马就跟妈说,让她把你嫁过去。” 刚才我洗碗的时候听见前面狗叫,原来是村里说媒的王婶过来了,在我初中毕业时,这王婶就过来怂恿过我妈,那时张家出一万彩礼,过了三年,现在涨一倍了,在农村,读不出书的,大多数就出去打工或者早早嫁人的,刚才黎峰说帮我说话,为的也只不过是想试试伍逸的机车,不过以我妈那爱财的性格,这也就是缓兵之计,等高考一结束,她不会放弃那两万块的,不过若黎峰现在去怂恿,估计我等不到高考。 我瞥了眼木棚里熟睡的奶奶,小声说道:“你别在这囔囔,奶奶身体不好才睡下,还有,那人我真的不熟,不过我会去跟他说说,若他答应,我再告诉你。” 一听我答应,黎峰喜上眉梢:“如果不是来找你有事,我才不想来这,臭烘烘的。我真不知道你整天跟那死老太太待在一起干什么,既然你答应了,那明天就让我去骑骑那车,正好明天虎子也在。” 听着黎峰那一句死老太太,我又生气又觉得悲戚,奶奶是两个孙子都疼,只是黎峰有我妈疼,奶奶对我就稍多了点,可奶奶有什么好吃的还是会给黎峰送过去。没想到却换来黎峰一句死老太太,若被奶奶听见,心肯定得碎了。 我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知道了,这里臭,你身子金贵,赶紧给我滚。” 黎峰还指望着我骑机车,对于我的态度他暂时还是忍下了,哼了一声,又说了声让我别忘了才走了。 奶奶身子不好,我是打算在家照顾两天,所以黎峰的要求,我只能去试着问问,当时伍逸也只说让我去镇上网吧找,可镇上的网吧在哪我压根不知道,因为像这种小镇,不会有什么正规的网吧,只有黑网吧,黑网吧都在隐蔽的地方。像这种地方,黎峰知道的比我清楚,第二天我将昨晚的剩饭热了热给奶奶吃了之后,我索性将黎峰一起拉去,黎峰一听是去找伍逸,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穿上衣服就走,在村口的时候顺便也将虎子叫上。 这镇上不大,就三条街。黎峰轻车熟路的带着我钻进一家一家网吧,最后是在第三家网吧将打了一夜游戏的伍逸找到。 伍逸睡眼松惺,一见是我,立马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若若,你要去学校吗?你吃早饭没有?昨晚睡的怎么样?” 这是第一次有人会关心我这些,也让我有点相信伍逸是对我真有意思,不过我不会去想这些,因为那时的我就知道,想伍逸这种人,不可能成为我黎若的男人。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说话,这网吧里烟雾缭绕的,各种味道都有,不少玩通宵的人累在电脑前睡着。 出了网吧,伍逸这才看见黎峰似的,问我是谁,伍逸看黎峰的眼神充着敌意,目光有些凌厉,让一向无法无天的黎峰怂了,我冷扯了扯嘴角:“我弟,黎峰,那位叫虎子。” 一听是我弟,伍逸的凌厉收敛了些,笑着拍了拍黎峰的肩膀,黎峰尽管被我妈各种好吃的跟少爷似的伺候着,可身板站在伍逸面前一比,有点不堪一击的味道。 伍逸的机车停在网吧门口,黎峰眼尖早就看见了,眼里闪着亮光,叫了伍逸一声姐夫,搓了搓手说:“姐夫,这车是你的?真霸气。” 每次我看着黎峰搓手的动作,就觉得特猥琐,让我有一种有这样人做弟弟真是耻辱的感觉。而听到他叫伍逸姐夫,我心里更是气的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警告他一眼,黎峰抱着脚直跳,不过伍逸在这,他也不敢对我动手,只得哀嚎道:“姐,你这还不好意思了。” 伍逸一听黎峰叫他姐夫,特别受用。他只以为我跟黎峰是闹着玩的,笑了笑说:“若若,你弟也没叫错啊,早晚你都是我的女人。”伍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着朝机车走过去,拍了拍车身说:“小峰,走,姐夫带你去兜兜风。” 黎峰今天的目的就是想骑车,伍逸从黎峰刚才出口就已经看出了黎峰的心思。这下伍逸开口,黎峰怎么不高兴。 黎峰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机车上,虎子也是两眼发光,黎峰摸了摸机车问:“姐夫,你这车挺贵的吧,这机车,我还只是在网上见过。” “也就两万块,不贵。”伍逸说的实话,也没炫耀的意思,很平常的口气,两万块对于他来说不算贵,可昨晚我妈差点为了两万块把我给卖了,呵,这就是有钱跟没钱的区别。 黎峰和虎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嘴巴也张大了,嘴里的口水顺着唇拉成长线,我看着觉得丢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黎峰回过神来,赶紧擦了擦嘴。 伍逸没介意,先带我去吃了早饭,然后教黎峰和虎子骑车,男孩子对这些东西天生有感觉,伍逸教了一遍就会了,机车让黎峰跟虎子骑了出去,之后伍逸走过来,说去镇上找个地方坐坐,我看着伍逸刚毅的脸:“你就这样把车子给他骑走了,不怕车子一去不回?”︽2︽2, 伍逸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的说:“他是你弟弟,若真将车子骑走了,用你抵,我还赚了。” 伍逸的玩笑话我没放在心上,而最后黎峰在下午的时候也将车子骑回来了,看他的样子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黎峰一个劲的要伍逸去家里住。住镇上算什么,见伍逸想顺着黎峰的话答应,我抢在伍逸之前一口回绝:“不可以,我家小,住不下。” “姐,我们家那不还有……” 我一脚踢在黎峰的小肚腿上,黎峰反应过来,赶紧住了口,家里是剩下一间屋子,可那是留给黎峰娶媳妇的,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床了,若把伍逸带回去,看着我睡木棚,黎峰这个猪脑子还算开窍,没再说了。 我把黎峰拉了回去,我回木棚,他回平房,因为黎峰下午玩的尽兴,破天荒的将我妈今天买的菜给我拿了一点过来,奶奶见到黎峰来木棚,高兴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其实我知道奶奶一直想让黎峰叫她一声奶奶,从小我妈就教黎峰不要叫奶奶,黎峰小时候听话不叫,大了之后虽能分辨是非了,可却只叫老太太,心情不好,就叫死老太太,这一直是奶奶的心结。 黎峰之所以拿菜过来,他是还想再去骑车,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后,黎峰每天去镇上找伍逸骑车,我就在家陪奶奶,见奶奶精神好了些,我才放心回去高考,临走时,我爸把我叫到了一旁,偷偷塞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给我。 第5章:价值两万块

我盯着手里的东西,抬眼疑惑的看着我爸,我爸或许因为愧疚,眼神闪躲不敢看我:“若若,爸没本事,这点钱,你先拿着,高考压力大,买点好吃的,学费的事,爸到时想办法。” 这是我爸十七年以来第一次给我钱,握着凉凉的塑料袋,心里却觉得暖,我知道这袋子里面不会超过五十块钱,而且还是那种一元五角的小钱,是他背着我妈偷偷攒的私房钱,或许真没享受到父爱,我爸这一次的行为,让我觉得其实他是爱我这个女儿的,以至于多年之后,我爸把我当摇钱树,隔三差五的要钱,我都没怪过他。 我爸是在镇上的砖厂给人搬砖,一天也就赚几十块钱,而这些钱,转眼就会被我妈在牌桌上一把输光,想到这个家能撑到今天,我都觉得是奇迹。 “爸,我的学费不用你想办法,你有那心,还是多去看看奶奶吧。”奶奶病的这几天,我爸一次都没踏进过木棚。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父亲,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够失败的,因为我爸的前车之鉴,所以我若对未来丈夫的要求极高,像伍逸那种人,绝不是我若的归宿。 “嗯,会去看的。”提起奶奶,我爸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会儿才问:“听小峰说你交男朋友了?那男孩子家里好像挺有钱,你妈她最近打牌运气不好,欠了不少,小峰整天没个正形,你看……” “爸,我跟那人没关系,这钱你拿回去,我不需要。”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将塑料袋塞回他的手里,心里暗抽了几口冷气,是说今天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十七年都没给我送过钱,今天来送钱了,心里刚泛起的那点暖意顷刻间被冰冻住,我这还没怎么着,就已经开口问我要钱了,眼前这位父亲,俨然已经忘了我还只是一名高中生,一个他十七年没管过的女儿,今天我能叫他一声爸,还是看在奶奶的面上。 我爸想把钱再给我塞回来,我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把将钱抢过去:“人家现在攀上高枝儿了,瞧不上这些小钱。”我妈狠狠地挖了我一眼:“连父母也不认了,让办这点小事都不肯了,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听小峰说你那小男朋友的车两万块,家里肯定有钱,你开个口怎么了,少了你肉还不成,早知道就把你嫁给隔壁村的张傻子,还有两万块彩礼拿。”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问:“我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这话我很早就想问了,小时候我问过奶奶,我是不是捡回来的,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爱我,不管我,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我,如果不是奶奶肯定的回答。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妈被我的话一愣,紧紧搂着怀里的钱,一点愧疚都没有,大声道:“你不是我生的还是谁生的,早知道你这么冷血,生出来就该把你扔臭水沟,真是养了头白眼狼,把你养这么大了,现在让你办点小事都不肯了,你说说,我生你干什么。” 冷血? 在心底冷笑一声,我妈的嗓音很大,恨不得让十里八村都知道她生了我是件多么大功德的事,我瞥了眼我爸,只要有我妈在,永远站在一边不吭声,怂的跟个什么样儿。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我木的走在乡间小路,耳边萦绕着我妈说的那些话,心里十分难受,伍逸在村口等我,跨上机车,我让伍逸开快点,能有多快就多快,因为耳边猎猎风声能让我心里的难受减少不少,速度到了最快时,两旁的树啊,人啊,都模糊了,我忍不住放声尖叫,吼出心底的不快,也忍不住流了泪。可风大啊,把头发丝吹的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疼的要命,却也把泪给吹干了,等到了学校时,我的头发跟梅超风似的,刘海被吹翻了,额头的痘痘露了出来,伍逸指着我的头发笑了,他的笑没有恶意,他刚刚是知道我哭了,不过算他懂事,没问,我就着机车的镜子照了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丑死了。 那天我问伍逸为什么看上我,他说因为我特别。 我不知道伍逸所说的特别是什么,是因为我丑的特别,还是在大家眼里我是个怪胎。 高考还有几天了,六月的天气真是燥热,不知道钟依依怎么知道是伍逸送我回去又送我回来的,在最后几天里变本加厉了,将我的全部书本都给撕烂了,高考在即,我没了书看,我知道了班主任跟钟依依的事,也知道告诉班主任也没用,吃亏的还是我,所以我没吭声,寻了个借口让叶衫帮我找了些书来,钟依依还想使坏,我就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将她给震住了。 我安心的看了两天书,高考来临了,在没回家之前,高考对于我来说就是人生转折点,只有越过去,考上大学,我才有出路,可真正到了这天,耳边响起的是我妈的话,脑子里浮现的是伍逸张扬跋扈的骑着机车来去自如,叶衫因为有个年级主任的爸爸,也有保送名额。 他们,不会吹灰之力,就已经得到了别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那时,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三个字,钱,交易,或许那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一生都跟钱打交道,拿自己跟男人做交易。 三天高考很快过去,伍逸来找我去吃饭,说是庆祝毕业了,每个班级都在吃散伙饭,唯独没人来告诉我,反正我也不爱凑那些热闹,高考的结束对于我来说是另一个开始,开始赚大学的开支费用。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拿到全额奖学金是没问题的,学费不用我担心,可大学的生活开支,不可能再靠着奶奶捡瓶子。 我拒绝了伍逸,高考结束。这个所谓的女朋友身份也就不存在了,在别人忙着庆祝的时候,我在县城忙着找工作,像我这种人,工作是不好找的,而我在之前除了读书,捡瓶子,也什么都不会,县城不大,消费水平不高,就算端盘子,在将近三个月的暑假中,一个月六百块,连两千块都赚不到,只包吃不包住,若我再找个房子,那等于是白给别人端三个月盘子了。 在县城找了一天的工作,我搭最后一班车回了家,奶奶的身体好点了就又去捡瓶子,下车走到村口就看见奶奶佝偻着腰,背上背着几十个空瓶子,鼻尖一酸,我连忙跑过去,将奶奶背上的瓶子背在自己的背上。 奶奶见我回来了,高兴的问:“若若,考的怎么样?” 我点头说考的好,没问题,然后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说老家也要出大学生了,在农村,能上大学的寥寥无几,若我上了大学,在咱们这存,就是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 扶着奶奶回了木棚,路过平房时,门关着,想来我妈此刻还在牌桌上大杀四方呢。 木棚里堆积了不少空瓶子,地上还有一小袋米,奶奶说我爸拿过来的,奶奶提到我爸时,眼里是说不出的无奈与苍凉,但没有责怪。 我没有说话,将米拿去煮饭,吃了饭后,和奶奶躺在稻草床上,听着外面的呼呼风声,手里握着吃饭前奶奶给我的二百八十五块钱,心里忽然好恨,为什么有的人能穷到这个份上。 听奶奶说,上次我走之后,我妈来木棚翻了几次,就是找奶奶藏的钱,可这木棚除了瓶子和一堆稻草,她什么也没翻到,因为奶奶是把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用针线缝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贴在她胸膛的位置,我妈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找不到。 我紧紧的靠着奶奶,六月的天白天虽热,到了晚上,尤其是农村,夜里特别凉,我紧靠着奶奶,用体温温暖着彼此,十七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温暖着走过来,看着奶奶满头银发,手紧紧捏着二百八十五块钱,我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二百八十五块钱还有身份证,买了一张去北城的火车票,第一次踏上了北城之路。 在村口我遇见在网吧玩了一夜游戏的峰,想到我走了,奶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有人照顾她,我让峰有空经常去看看奶奶,拿点东西过去,自然,没有好处峰是不会答应,所以我承诺他。若他做到我要求的事,以后他无论什么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我如此大的承诺让峰心动了,因为他心里还惦记着伍逸那辆车,他拍了拍胸脯保证一定照顾好奶奶,我知道我的一个承诺可能会在今后给我带来无数烦,也做好准备,可后来,我真的是恨不得掐死峰。 将奶奶的事交给峰,我只身一人踏上了北城的路,昨晚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报考的学校在北城,像北城这样的大城市,与其在小县城赚那点钱,不如提前去大城市,听说那里遍地是金,想要赚一点生活费。还不容易? 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当我坐了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后,我却差点哭了。 到达北城时正是凌晨,因为钱不够,我买的是最便宜的站票,几十个小时下来,腿早就发软,而为了节约钱,我只买了两个饼子,就着车上免费的水吃,其它的东西愣是一点没吃,现在更是饿的两眼发晕,看着这座有金城之称的北城,高楼耸立,来往车辆川流不息,霓虹灯美的不像话,我却茫然了,不知该往哪里去。 我稳了稳心神,在心底给自己加油,背着双肩包,背对着火车站朝北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总不能站在原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是怎么又累又饿的晕倒在路边,待我再醒来时,我还是躺在我倒下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大城市的无情,来往的行人不断,可不会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晕倒而驻足,大城市的人很忙碌,忙的只看得见自己脚下的路。看不见其它。 我揉了揉发晕的头,挪了挪发酸的身子靠在旁边的树上,或许是见惯了冷漠,心里也没什么可悲伤的,因为别人本来就没有义务。 叹了一口气,我呆然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与车辆,心里盘算着自己手里仅有的八十五块钱能在这座城市支撑多久,盘算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忽然一辆色轿车在我的前面停了下来,我好奇的看了过去,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穿戴整齐,手里捏着几张红色毛爷爷朝我小跑过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将钱从我的头顶撒了下来,红色毛爷爷落在我的腿上。手上,我对钱特别敏感,在钱落下的瞬间,我就数清了多少张,十张,一千块钱。 男人的眼里充满鄙夷,我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干什么,心想着这人不是傻子吧,不是傻子,为什么把钱扔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刚想开口,男人转身就走了,但他转身嘀咕的话我还是听见了。 “有手有脚,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自己奋斗,学别人讨钱。” 我心里冷呵一声,扫了眼不远处路边上也有几个像我一样躺在地上的人,看着他们身上破烂的衣服,蓬头垢面,再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几天没洗澡,上面隐隐发酸,原来刚才那男人是把我当成乞丐了。 我看了眼色轿车,那时的我不认识牌子,也不知道车的价格,只知道肯定很贵,因为坐在后座的男人太好看了,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陆杰铭,摇下一半的车窗,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正好看见他完美的侧脸,刀刻般的轮廓,紧抿着唇线,明明隔着有些远,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或是我的注视太火热了,他侧头瞄了我一眼,眼神淡淡冷冷的,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也就那么一眼,让我按下了想把钱砸回去的冲动。 撒我钱的男人回到主驾驶,发动车子将车开走了,目送着色轿车消失在车流中,我才回了神。 遇见陆杰铭的那刻,我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命运。 你们看,第一次陆杰铭就朝我砸了一千块,这也就注定了之后我们会因为钱而纠缠,注定了陆杰铭不断的朝我砸钱。 那时我相信陆杰铭是好人,因为能向一个‘乞丐’扔一千块的人能是坏人吗?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活了二十五年的陆杰铭第一次做好事,只是因为在前一天,他刚跟苏颖定了婚,一时兴起,就甩了我一千块。 我将毛爷爷揣好,活了十七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俗话说一分钱饿死英雄好汉,我不是英雄,但我也不能被饿死了。 我揉了揉发的腿,然后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碗兰州拉面,当时我吃面的时候,老板娘一直盯着我,生怕我吃白食跑了。直到我吃完了面,拿出一张一百的甩在老板娘面前,老板娘立马笑呵呵的去给我找钱,临走时还让我下次再来。 我走了几步,又倒了回去,问了老板娘附近哪里有招人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里还是有掩不住的鄙夷:“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就你穿的跟个乞丐似的,谁敢要你啊,你还不如回去换身衣裳,拾掇拾掇自己,前面一条街有一家新开的店,兴许会要人,你去问问。”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脑子里想起了一句话,先敬罗衫后敬人。 老板娘的话虽难听,可她说的也没错,我跟老板娘说了声谢谢,问她哪里有便宜的衣服卖,老板娘一听更加鄙夷了,随手指了指前面,说前面就是一个批发市场,那里的衣服便宜。 老板娘的态度我没放在心上,循着老板娘说的,我走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了她所说的批发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一条裙子,五十块钱,这还是我跟人家一直砍价才买到的,这是我第一次穿裙子,换好了衣服,我又去老板娘口中所说的新开的那家店。 之前我没问清楚老板娘是什么店,我到那条街时,一眼就看见了一家看似新开的烤鱼店,也就走进去问了,可我不知道,烤鱼店的对面是一家新开的商务ktv,老板娘口中的新店指的是它,而并非烤鱼店。 下午三点,这个时候正是烤鱼店休息的时间,我进去的时候,冷冷清清的,几名光着膀子的厨师围在一起斗地主,一名女服务员从楼上下来,问我是干什么的,我问他们这还要不要人。然后女服务员上下看了我一眼,将我领到收银台,这时我才发现收银台下坐着一个人,一名四十左右的男人,头发有些秃顶了,是这家店的老板,正坐着玩,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抄着一口川普让我填了一张应聘表格,又给我说了服务员的待遇,一个月两千,包吃住,还有提成可以拿。 那时我一听见两千块,眼睛都亮了,大城市果然不一样,我心里盘算着,一个月两千,三个月就是六千,吃住还不花钱,存下六千,加上陆杰铭给的一千,大学的生活费绰绰有余,简直就是个小富婆了。 就这样,我在北城安顿了下来,每天围着一条条烤鱼转,心里对未来有了憧憬,尽管老板所说的包住是跟店里面其它四位服务员一起挤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我都觉得无比满足,一个人在北城,我不敢出任何差错,其它服务员见我是新来的,把各种脏活都给我干。我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深知一个道理,钱是一切,别人都是浮云。 每天十个小时的工作,空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想奶奶怎么样了,让我意外的,我既然会想起砸我钱的陆杰铭,那时对于陆杰铭,我根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在三个月里,他冷漠的眼神既然在我的脑子里闪现了不止十次,这对于我简直是不可思议,我觉得我是病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趁下午休息时间去网吧查了成绩,意料之中的,我的分数过了重本线,也就是说我被北影录取了。 在烤鱼店平安度过三个月后,我领到了人生中第一笔工资,老板没苛扣我一分钱,六千块钱,一分不少的都给我了,这是我在北城遇到的第一份温暖,我若是有恩必报之人,后来烤鱼店倒闭时,因着当年的恩情,我伸了手。 大学新生报到这天,北影门口人山人海的,不少豪车往来,都是那些有钱人送自己的公主,少爷来学校,我背着双肩包。然的看着这一切,有时候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我也曾问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那么有钱,为什么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我就不是呢? 命,这一切都是命。 门口人太多,我朝外圈退了些,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等着叶衫。 在一个星期之前,我给叶衫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取录取通知书,然后寄给我。 失踪了几月,那是我第一次联系叶衫,叶衫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她告诉我,她也是报的北影,新生报道时,她把录取通知书一并给我带来,一起去报道。 大约半个小时后,快到中午了,门口的人渐渐少了,叶衫没等来,我却见到了这三个月以来不断在我脑子里闪现的人。 还是那辆色轿车,离我不到五米的距离,这次我看到了他的全貌,穿着色笔挺的西装,不仅侧脸好看,他的正面也非常好看,最养眼的是他那双修长的腿,色的西裤包裹着,衬得他格外好看,就是人太冷了。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气场,眼睛里的幽深让人胆颤。 随着陆杰铭从轿车里下来的是一位美女,瓜子脸,化着淡淡的妆容,眼线像是被故意拉长,卷翘的睫毛,眨眼间带着点妩媚与灵动,红唇微微上扬,巧笑嫣然,顾盼流兮,说的应该就是她这种,栗色长卷发披散在两肩,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浅绿色的软丝带,无风自扬,确切的说是清纯与妩媚混合的美女,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人,甩了钟依依一条街,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天造地设似的,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我心里有一点点不爽,应该说很不爽。 第6章:四个女人的戏

“黎若,我想死你了,当初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叶衫不知从哪冒出来,像只八爪鱼似的扑在我身上,又蹦又跳的,而伍逸,穿着白色工字背心,黑色运动裤,一双黑色球鞋,剪着一个寸头,朝我走过来,他的手里提着两只大箱子,身上的肌肉线条条理分明,伍逸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伍逸,可当叶衫说她也报考的是北影的时候,我就该想到。 三个月没见,我以为伍逸会怪我不辞而别,毕竟我骗了他,我让他等我高考之后。可高考结束,我就跑了,就算再蠢,也该明白当时我只是缓兵之计了,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激动的叫了我一声若若,说我白了,又瘦了,漂亮了,反正就是语无伦次的各种夸。 这三个月我在烤鱼店没怎么出门,皮肤也就白了些,因为工作需要,我将额头露出来,刘海也长了,索性也就全梳了上去,痘痘也没了,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穿的是第一天来北城买的裙子,看起来有点女人的样子,可跟刚才那个美女比,就是云泥之别了。 伍逸的块头比平常人大,不愧是体训生,经常锻炼着的,就连眼神都比平常人凌厉,明明是张扬霸道的人,在我面前,却跟个傻大个似的,他负责提着箱子,我跟叶衫去报道。叶衫偷偷告诉我,伍逸不是这个学校,是隔壁学校,听到这话,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报道之后,我们就去找各自的寝室,伍逸本想跟我去,可我只有一个双肩包,叶衫有大箱子,正好用这个理由推掉了他,我一个人找到寝室,推开门的刹那,我生出了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不仅没想到钟依依会读这个学校,更没想到跟钟依依分到了同一寝室。 我在门口站了几秒,钟依依来得早,床铺已经铺好,正坐在床上涂指甲,而她的对面床铺既然是在学校门口见的美女。美女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她的床铺是上次甩我钱的司机在弄,这让我不禁有点好奇美女跟那男人的关系,兄妹?情侣? 似乎都不像。 钟依依抬眼间看见我,先是一愣,继而从床上蹦跳下来,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哟呵,这不是咱们的学霸黎若嘛,几月不见,还有点人模狗样的样子了,我差点都不认识了。” 钟依依一张芭比娃娃的脸,可话却像大街上尖酸刻薄的泼妇,在高中我没把她放在眼里,此刻,更加不会。 我冷声道:“让开。” 钟依依撩了撩长发,双手环胸的堵在我面前,仰着头,语气傲慢:“我不让,你能怎样?这里可是大学,你手里的那点把柄对我没用,你……” 钟依依话没说完,我直接撞开她,跟这种吃软怕硬的人浪费口舌就是浪费时间,钟依依被我撞的身子不稳,扶着一旁的柜子才稳住,缓过神来,钟依依气急,不服气还想上来,这时一直坐着静观的美女站起身来,伸出纤细的手,笑容嫣然:“你们好,我叫杨柳儿,很高兴认识你们。” 杨柳儿,这个清纯与妩媚混合体的女人,在我今后的生活中,担当着无比重要的角色,我们为了同一个男人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那种,比苏颖之间的恩怨还要深。 钟依依原本的气焰在杨柳儿伸手那刻已经消失殆尽,换上甜美的笑容:“你好。我叫钟依依,你可以叫我依依,很高兴认识你。” 这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衣衫身份,杨柳儿一身名牌,对于钟依依这种人,那就是想苍蝇见到大便,恨不得扑上去,我想若是撞她的是杨柳儿,钟依依不仅不生气,还得赔笑。 杨柳儿对钟依依浅浅微笑,随后将手伸向我,我看着杨柳儿,并没有伸出手,只是睨了一眼正在为杨柳儿铺床的司机,几个月不见,那时的我狼狈不堪,人家估计也不认识我了,收回视线,我问杨柳儿:“刚才在门口我见过你,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可能是我的问题问的太直接,杨柳儿有些尴尬,那时的我还不懂的人情世故,那样想的也就那样问了,我却不知道,在我无意的举动中,就已经注定了我跟杨柳儿之后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各种撕逼各种斗。 杨柳儿抿了抿唇,看了眼正在铺床的司机,粲然一笑:“那个是我男朋友。” “哦。”杨柳儿的话当时我虽然有点失落,却也没更多的感觉,所以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伸手与杨柳儿碰了碰指尖:“我叫黎若,很高兴认识你,你跟你的男朋友很般配。” 杨柳儿很高兴,眉眼带着小女儿的娇羞:“谢谢。” “杨小姐,东西已经整理好,那我先下去了。”司机走过来,在杨柳儿面前十分恭敬的说道,杨柳儿挥了挥手,司机也就退了下去。 司机一走,钟依依拉着杨柳儿,亲密的跟亲姐妹似的:“柳儿姐,刚刚给你铺床的男人是你家的佣人?你家很有钱吗?你有男朋友了?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钟依依一连串的问题,就差没在脸上写下: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不是我鄙视钟依依的脑子,而是我在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出门,虽只见过杨柳儿两次,可我知道杨柳儿不简单,这份不简单,是来源于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杨柳儿能跟那种人沾上关系,能简单吗? 寝室是四人住,她们两人的床铺已经铺好,我没买床上用品,因为学校有免费发放,不过自然,像这种免费的东西,像钟依依和杨柳儿是不会要的,杨柳儿的床整理的很漂亮梦幻,粉粉的。床单那些我虽不知道什么牌子,却一眼也能看出很好,我将双肩包放在我的床铺上便去宿舍楼下领免费的床上用品,领这些东西的人不多,因为能上北影的人,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势,像我这种穷人的,很少。 发放床上用品的是宿舍管理员大妈,我去的时候,管理员大妈正按着名单发放,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短头发女生,戴着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好欺负温和的女生,轮到她的时候,管理员大妈念了一声兰杏,兰是不多见的姓,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兰杏上前,管理员大妈将床单之类的东西扔给兰杏。对的,是扔,眼里带着鄙夷的扔,因为能领这些东西的没钱没势,欺软怕硬是人的劣根性。 兰杏接住床单,却没有多余的手再去接那些塑料杯子牙膏牙刷之类的,那些被子牙刷之类的东西哗啦啦的都掉在了地上,兰杏窘迫的想要弯腰去捡,可怀里又抱着床单床被和棉絮的东西无法弯腰,我上前一步给她捡了起来。管理员大妈嘀咕了一声:“一群穷鬼,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也这么宝贝着,没见过世面。” 听见这话,心里腾起一股怒气,我将手里捡起来的牙膏直接甩在了管理员大妈的身上,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在我黎若的字典里,没有尊老爱幼这一条,大妈吓的抖了抖身子,但很快缓了神:“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们本来就是一群穷鬼,还不让人说了,看看你们身上穿的地摊货,二三十块钱的便宜货,这北影的学生以后都是当大明星红人的,就你们穷酸样,兴许卖肉还有点出路……” 管理员大妈的话还没说完,我气的直接将桌子掀了,大妈大叫一声,一栋宿舍管理员一共四位,两男两女,大妈一叫,其它的人听见声音赶了过来,来领东西的虽都没什么钱,可人还是有尊严的,被人这么一说,一时激愤,后面排队的人跟着闹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混乱,法不责众,我是带头闹事的,事已经闹了,自然不可能傻傻的等最后挨罚,这才第一天,我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眼下当然是溜之大吉。 趁混乱之际,我溜了,当然,东西我也顺带拿走了,别给我说怂。没种,在没钱人的世界,保全自己才最重要,只有那些没脑子的才冲上去担什么责任。 我抱着棉絮被单溜的很快,一口气冲到了寝室门口,我刚歇了一口气,兰杏也抱着东西跑了过来,喘着气,推了推眼镜笑说:“同学,刚才你好勇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兰杏,很高兴认识你。” 我靠着墙壁,睨了一眼兰杏,笑了:“我这都溜之大吉了,还勇敢呢,不过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黎若。” 对于漂亮的杨柳儿,我没什么好感,但兰杏的笑容让我觉得跟一阵温风吹过似的,对兰杏,有着莫名的好感,也或许我们都是穷人,之间才没那些隔阂吧,杨柳儿虽礼貌,可她就是有钱人的标杆,随和只是表面,她就连微笑都带着疏离,只是不仔细听不会发觉罢了。也就钟依依那没脑子的才会扑上去,在烤鱼店被那些老员工欺负,人与人之间的那些面具,跟客人介绍菜系时说话的讲究,在这三个月以来,我真的学到了不少,而在之后,在烤鱼店学的这些为我在夜场混的风生水起打下了基础。 “反正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如果不是你,刚才我也忍气吞声了。”兰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指了指寝室的门:“小若姐,我就住这间寝室,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对了,你住哪间寝室,我有空也可以去找你吗?” 我顺着兰杏的手指挑了挑眉:“我也住这。” “小若姐,那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兰杏惊呼。 我偏了偏头,因为手里抱着东西,只好用脚踢开寝室的门,杨柳儿正将她的大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名牌包,衣服还有化妆品,钟依依一直围着杨柳儿,看样子杨柳儿是要送东西给钟依依。 杨柳儿从箱子里拿了一瓶我不认识牌子的香水送给钟依依,一瓶香水也就把钟依依给收买了,以至于之后钟依依成为了杨柳儿的跟班,跟着堕落到那种地方,不过当时的钟依依不知道,杨柳儿送给她的香水不过就是地摊上卖几十块钱一瓶冒牌货,这什么人,送什么样的东西,钟依依在杨柳儿心中最初的印象就是不入流的,送的东西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若钟依依一开始不那么热情,或许她在杨柳儿眼中的地位还高点,利用价值也高。 对于来自小县城的钟依依,自然是不认识什么名牌还是冒牌,那时我也不认识,只是钟依依开心的在自己身上喷了点,有些刺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开。我刚才瞥见了瓶子上的英文字母,这个牌子的香水曾在烤鱼店我见过,是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那女人经常来烤鱼店里,一个人点一份最贵的鱼,她自己不怎么吃,坐满一个小时之后结账走人,听店里面其它人八卦,那女人就住烤鱼店对面高档小区,是被男人包养的情妇,那女人也穿一身名牌,拿着lv包,在她身上,我闻见的这款香水味道是那种淡淡的,很怡人,不是杨柳儿手中这种刺的味道。 我淡淡瞥了眼杨柳儿,又看着钟依依得意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说,倒是钟依依扫了我跟兰杏一眼,语带轻蔑:“又来一个穷鬼。真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寝室的,跟这种人住在一起,真是晦气。” 我已经习惯了钟依依的态度,对她已经免疫,兰杏见钟依依这态度,想要打招呼的话都卡在了喉咙,杨柳儿拿了两瓶护肤霜笑着走过来:“这是送给你们的,以后大家都是室友,多多关照。” 跟送给钟依依香水同一个牌子的护肤霜,我虽然不太喜欢杨柳儿,但多个朋友总比树立一个敌人的好。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护肤霜,抿了抿唇:“谢谢了。” 兰杏也跟着我做,收了杨柳儿的护肤霜,有些受宠若惊:“你好,我叫兰杏,很高兴认识你,我这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要不我把这个给你吧。”说着,兰杏将她脖子挂的白玉玉佩取了下来,玉佩是用普通绳子栓的,可能时间有点久了,绳子掉色,看着很廉价,杨柳儿微微蹙眉,赶紧拒绝了,我一直注意着杨柳儿的神情,自然没错过她眼底的嫌弃与厌恶,可那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兰杏这块看似普通的玉佩价值连城,那时的兰杏也不知道价格,因为受了杨柳儿的礼物才想着回礼,当后来杨柳儿知道时,肠子都悔青了。 第7章:光鲜亮丽的背后

我把床铺铺好,杨柳儿给的护肤霜我放在床头,一次也没用过,杨柳儿本来说第一天报道,她请客吃饭,我没去,因为叶衫来寝室找我,说伍逸已经在学校旁边的餐厅点好了菜就等我了,我见兰杏也不太想跟杨柳儿去,索性也就将兰杏叫上了。 北城什么都贵,我除了第一天在外面吃了一碗二十块钱的兰州拉面,就没在外面吃过东西,其实我是个很节约的人,说俗点就是抠门,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花钱大手大脚,陆杰铭给的钱。我恨不得一下子花光了才高兴,或许是一个人的寂寞,只有用钱来排遣。 伍逸还真点好了菜等着,还专门要了一个小包厢,见到我,他挠了挠头让我坐,我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下兰杏,四个人吃吃喝喝,兰杏有些拘谨,饭桌上就叶衫的话最多,我闷着头吃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想推掉杨柳儿的邀请,我也不会跟叶衫来,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伍逸这个胡乱闯进我生活的人,虽然有时让人恨,可我却还是记着他送我回去的情,所以我在结束之前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去前台结账。 我刚问了饭钱多少准备拿钱,然后伍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直接掏了几张红色毛爷爷扔在前台:“这顿饭是我请的,怎么能让若若你来结账,这把我这个男朋友当什么了?” 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伍逸结了账,我也就没再推辞:“这次先欠着你。还有,我不是你女朋友,以后不许乱叫。” “若若,你这是过河拆桥?”伍逸嘴角噙着笑意,忍着怒气,吊儿郎当的说:“若若,你看我这千里追妻,你这再怎么也不能卸磨杀驴啊。” 我冷哼一声,开门见山的说:“几月不见,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什么叫卸磨杀驴,如果不是你在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我至于答应你?伍逸,别让我们之间闹的太难堪,如果不是看在叶衫的面子上,今天我都不会站在你面前。” 说完我转身朝包厢走去。忽略伍逸眼底受伤的表情,我没走几步,伍逸追上来拉住我的手,餐厅人来人往,我也不想闹的太过,只得低声警告道:“放手。” 伍逸没有放手,只是他的脸色沉了下去,不再吊儿郎当故作轻松,而是拿出了他在小县城的嚣张放出狠话:“黎若,你注定是我伍逸的女人,别再矫情,我他妈的能从县城追到北城来,没追究你诳我的事,还请你出来吃饭,已经是我的极限,女人端着点是矜持,端的太过了,就是作,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从来没认为伍逸是个好人,终究还是阅历太浅,这才一会儿就暴露了自己,也或许他忍了三个月的怒气,就等着爆发呢。 我挣开他的手,冷嗤一笑:“你要这么犯贱的追上来,那是你作,我告诉你伍逸,我黎若能在当初忍你一时,也是极限,你别挑战我底线,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真的很让我讨厌,你除了有个有钱的老爸,你比别人强哪点?这北城随便一个人都能让你抬不起头,无法嚣张。” 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若伍逸继续给我端着明白揣糊涂,我也不撕破脸皮,或许有人觉得我不识好歹,可我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而伍逸,这个不该出现在我生命的男人,我有预感,沾上他,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撕破脸皮也好。 伍逸紧绷着脸,嘴唇也紧抿着,下巴一点一点的,他用食指指着我:“黎若,我他妈就是犯贱,犯贱追过来行了吧,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没用吗?啊?我会让你看看我伍逸到底有没有用,总有一天,我让你在床上给我求饶。” 餐厅大多数是今天来报道的学生,不少人纷纷侧目,叶衫与兰杏听见动静出来,伍逸撂下狠话,踢了一脚一旁的桌椅离开了。 “黎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伍逸他为了你才来北城上学,这又是闹什么啊。”叶衫丢下这话就追了上去。 没了热闹看,周围人也悻悻的将目光收了回去,对于大学生谈恋爱见怪不怪,所以这些人也就纯碎看了个热闹,叶衫如此紧张伍逸,反应再迟钝也可以看出叶衫对伍逸有意思。 兰杏走了上来,声音细细的问:“小若姐,你没事吧。” “没事,先回去吧,过两天就要军训。” 与伍逸正式闹掰,自那之后,伍逸没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叶衫也只是偶尔过来找我,故意透露伍逸在干什么,每次叶衫说伍逸在干什么干什么的时候,看着她好看的侧脸,我忍不住在心底想,叶衫明明喜欢伍逸,当初亲手将情书交给我,又撮合我跟伍逸。她心里难受吗?这话我没问出口,叶衫是我这些年唯一能说话的朋友,有些话摊开了,真相会像一根刺卡在心里,我还不想失去叶衫这个朋友。 为期半月的军训结束之后休息两天接着上课,日子平平静静的过着,钟依依时而会找茬,心情好的时候就不搭理她,她也就觉得没趣,若她闹狠了,我心情又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别怪我不客气,几次下来她也有些怕我了,我记得闹的最狠的一次,是钟依依故意将墨水还有指甲油倒进我的洗衣盆里。那时我正洗衣服,当即我将衣服狠狠摔在盆子里,腾地站了起来,抓着钟依依的头发,迫使她的头上扬着,拽着她的头发就将她往旁边的墙上撞,连撞了三下,兰杏本在看书。见我确实发狠了,怕出事,丢了书赶紧过来拉。 钟依依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宿舍楼,杨柳儿手里拿着她的镜子,美女有美女的仪态,杨柳儿觉得这种拉拉扯扯的事可能会弄破她新买的阿玛尼新款,就只是站在一旁叫不要打了,保持着她优雅妩媚不失清纯的仪态,可后来我才知道,杨柳儿比谁都能撒泼,能打,那是我亲自领教过的。 听见动静,寝室门被拍的咚咚响,管理员大妈在外面焦急的问什么事,见钟依依老实了一点,我松开钟依依,走过去开门,管理员大门见到是我,又望了望里面靠着墙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的钟依依,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这事之后,我彻底将钟依依震住,她不敢再找茬,一心做了杨柳儿的跟班。 杨柳儿善交际,人又漂亮,出手大方,在班里面人缘很好,身后跟了不少姐妹,甚至连外系的人杨柳儿也结了很好的人缘,不过能成为杨柳儿朋友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是中等偏上的,杨柳儿很少住寝室,连着后面钟依依晚上也很少回来住。有的时候接连半个月都见不着人,杨柳儿每次出入学校,都有豪车接送,是不同的车,上次那辆黑色轿车却没再出现。 大学里这样的事见怪不怪,更何况是北影这种艺术型的学校,这里走出去不知多少大腕明星与知名主持。 我报的是新闻系,梦想着以后做一名娱记。可还是那句话,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我也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只知道是星期五,我在食堂遇上了跟我有着几乎相同命运的江夏,那时的江夏,陷入爱河的女人,眉眼都带着甜蜜,同是不幸的人,可她有爱她的江妈妈,有宠爱她的莫城,她活的阳光积极向上。 而那时的我,还是个没人疼的黎若,为了保护自己,恨不得自己身上全部插上刺。将自己伪装成刺猬。 我跟江夏算是不打不相识,为了一份红烧排骨在食堂里差点打了起来,后来跟江夏熟悉,她带我认识了莫城,那时的莫城跟江夏是表演系里公认的一对,走哪都让人羡慕,可能是受了江夏的影响,好似恋爱真让人活的不一样,我的心也在一点点打开,可也因为心打开了一条缝,我放进了一个让我后来恨的牙痒痒的男人住进在我的心里,因为受伤,所以后来我抱着陆杰铭,无论他怎么伤害我,我也不想放手,抱着是受伤。可不抱,心便死了啊。 在叶衫邀请我去参加她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我知道叶衫的生日,伍逸肯定会去,离开家乡,在这北城,十八岁这样重要的日子,没了父母的陪伴,叶衫几乎将班上与她玩的好的同学都请去了,大概二十个人,男男女女,吃好喝足之后,又去学校附近最大的一家ktv。 那是我第一次上这种娱乐场所,ktv是量贩式的,不是后来我生存的那种只有**易的,伍逸今晚上一直陪在叶衫身边。连正眼都看过我,今天的所有费用都是他买的单,开始我不知道伍逸的用意,当在包厢里同学们起哄说伍逸是叶衫男朋友时,伍逸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这边,一声不吭,我才明白伍逸的用意,用书上的话这叫曲线救国,现实的话就是想让我吃醋,让我在意。8±8±,o 我不禁在心底为伍逸拙劣的计谋感到可笑,不过正好,不来招惹我也好,包厢里大家玩的很嗨,我像是被忽略在角落里被遗弃的孩子,叶衫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伍逸将话题扯了回去。我笑了笑,跟叶衫说了一声出了包厢透透气。 包厢太过吵杂,走廊里安静了不少,心里的压抑也没那么强烈,我走远了几步,在楼梯口停了下来,靠在栏杆目光随意的瞥了撇这家ktv,而就这么一瞥,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了我的视线,是陆杰铭。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步子有些虚浮的从一间包厢走出来,方向正是我这边,当时陆杰铭只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遇到我,可那时的他也不记得在几个月前扔了一千块给我。 陆杰铭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之后坐在了台阶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开始抽起了烟,一支又一支,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愁,我没说话,靠着栏杆继续我的神游,可余光却一直落在陆杰铭的身上,那时我心里在想,到底有什么事能让这个男人犯愁的,一看他就是那种电视里一开口就是上千万上亿合同的成功人士,就连深幽的眸子都泛着睿智的光芒,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精明,沉稳,雷厉风行。 陆杰铭抽了一地的烟之后起身,意识到他要离开,我赶紧将余光都收回来,垂了眼,目光盯着地面,可陆杰铭没有离开,倒是我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 头顶响起他温凉深邃的声音:“抱歉。” “啊?”我有些愕然,陆杰铭莫名其妙的两个字让我莫名其妙,随即陆杰铭指了指空气,我才反应过来,本来不是很宽的楼梯口因陆杰铭抽烟而弄的烟雾缭绕,他在抽烟的同时,我也在抽二手烟。 第8章:你是我戒不掉的烟

看着陆杰铭俊美如斯的脸,我大脑一瞬间当机,奇怪的是,若是别人在我面前吸了这么久的烟,我早就看不惯的上去先教训一顿,或者是自己离开,可刚才我既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陆杰铭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也许是陆杰铭吸烟的姿势太迷人,沉稳冰山王者变成了忧郁王子,是个女人就会着迷的,而现在陆杰铭又如此礼貌,温润如水,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坐在车里的冷漠,我却狼狈的靠在路边,那感觉像是乞丐见到自己的统治者,高不可攀又怀着敬畏,可后来。我却不怕死的去攀这座高山,横扫他身边所有女人,来一个扫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那时的我因为想着杨柳儿是陆杰铭的女朋友,所以我心里对陆杰铭竖起了一道高墙,我摆摆手:“没事,这个地方是公共场所,我也无权干涉你的自由。” 陆杰铭似诧异我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身上穿的也就是地摊上买来的白色t恤与一条破洞潮流的牛仔裤,配上一双白色球鞋,头发高高竖起,显得脸小而精致,灯光下迷离了我的肤色,那时我还不是很白,我最大的优势也就纤细的脖子和一双勾人的眼睛。 叶衫说,我的眼睛很勾人,少见的丹凤眼,丹凤媚如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有时里面似有说不尽的故事,是狂风暴雨的前奏,当时我笑话叶衫,什么破比喻,当我的眼睛是大海呢。 “心情不好?”陆杰铭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递给我,挑了挑眉:“会抽吗?” 我一身廉价货,除了我妈给了一张好看的脸,也没其它特别的,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毫不在意,可陆杰铭明明没有,我心里却莫名紧张又慌乱如麻,我希望他想起几个月前我们见过,又不希望他想起,目光落在他好看的手上,老师教我们抽烟是不好的,好学生不该吸烟,在这之前,我都是好学生,而我也没抽过烟,可听出陆杰铭语气里的挑衅,我有些赌气的将烟接了过来,学着陆杰铭刚才是姿势将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烟头放进嘴里。 陆杰铭轻笑一声,拇指滑了滑限量版的打火机,银白色的火机上跳动着火焰,火焰凑近时,隐隐看见火机上面刻着一个‘陆’字。 烟被点着,那是我第一次抽烟。动作笨拙,烟吸入肺里,呛得我猛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扶着栏杆不停的咳嗽,我黎若什么都要做的最好,最后倒被一支烟给难倒了,还是在陆杰铭面前,我的脸不由得一阵泛红,让我不敢去看陆杰铭,可余光还是不忍去看,这一看倒叫我愣住了。 陆杰铭嘴角上扬着,眉宇间的愁被散去,舒展开来,隐隐含着笑意,很是好看,我想也就是那刻我爱上了陆杰铭吧,陷在他的笑意里,可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只感觉一股被嘲笑的耻辱,我将手里的烟狠狠的在嘴里又试着猛吸了几口,忍着咳嗽,目光倔强的看向陆杰铭,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忽然伸手将我指尖的烟夺过去,抛出一条好看的弧线将烟扔进垃圾桶里。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抽烟。”陆杰铭道歉道的很真诚,可他嘴角噙着一抹忍不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真实想法,当时我又气又恼,眼睛红红的,因为呛出了眼泪,眸子泛着朦胧,陆杰铭一时看的失神:“你的眼睛很漂亮,媚眼如丝,这么勾人的眼睛,少见。” 对于陆杰铭的赞美,我微微一愣,对啊,这么勾人的眼睛,专勾男人的心。可后来我在心底问,陆杰铭,为什么你不被我勾引?只要我黎若出马的男人都沉陷了,为什么你还能把持着自己的心? 陆杰铭只是出来透透气,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他丢下一句:“女孩子还是别抽烟。”就走了,可我黎若是谁啊,不会的东西偏要学会,待我跟陆杰铭再次见面时,我不仅学会了抽烟,动作还是如此娴熟,学会了抽烟之后,我也明白了当时陆杰铭轻笑是什么意思,女人跟男人抽烟的动作是不同的。 我抽烟是因为陆杰铭而学会的,可为什么陆杰铭后来见到我抽烟时眼底却掠过一抹厌恶呢?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陆杰铭的话并未说完,若他说了,或许我也就不会去学抽烟了,可习惯了的东西又怎么戒得掉了? 陆杰铭,你就是我戒不掉的烟啊。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陆杰铭,走廊上没有人,陆杰铭酒醒了不少,步子沉稳,他推开202包厢的门,一片嘈杂从包厢里泄露出来,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缠上陆杰铭的手,声音娇柔:“杰铭,我正准备去找你,好点了吗?” 是杨柳儿的声音。 我扯了扯嘴角,陆杰铭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泄露出的嘈杂也被收了回去,我瞥了眼台阶旁一地的烟头,如果不是这堆烟头提醒我刚才陆杰铭就坐这,我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回到包厢的时候,叶衫他们已经玩嗨了,桌上七倒八歪的空瓶子,目测了一下,二十几个人喝掉差不多两百瓶啤酒,一人至少得喝掉十来瓶左右,这都是一群学生,酒量也不是特别好,不少人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也有人趁着酒劲在空地上,放着dj嗨乐群魔乱舞,男的女的,一片吼叫声。 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自然放空这一切,想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可水壶里是空的,我按了服务铃。不一会儿进来一名男服务生,高高帅帅的,穿着职业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一条皮带装饰性的系在他的窄腰,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正好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胸口别着工作牌,上面写着:服务生。雍正兴。 眼前这个男人虽没有陆杰铭那么有气场,但却像一缕干净的清风,将包厢的乌烟瘴气吹散,所以在他给我倒开水的时候,我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问他:“会抽烟吗?” 雍正兴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了我一眼,本着客人至上,为客人服务的态度,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云烟,二十几块钱的烟,比起陆杰铭手上那种上千块一包的,在包装上就看出了差了一条街的档次。 他掏了一支给我,我把玩着手里的烟,抬了抬眼:“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吗?” 雍正兴先是诧异,继而微笑着说:“女孩子抽烟不好,既然不会,就别学了,你是有心事吗?” 我笑着反问:“为什么男人可以抽烟。女人不可以?谁说心情不好才抽,我就是想学,你教还是不教?” 我虽笑着,语气却带着命令,雍正兴一阵尴尬,然后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我眼神示意他坐下来,明明雍正兴抽烟的动作跟陆杰铭一样,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雍正兴只让我感觉是一个男人在抽烟,而陆杰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我歪着头,一只手撑着下巴将雍正兴抽烟的动作都尽收眼底,周遭的一切都被屏蔽在外,雍正兴被我盯的有些脸红,看他的年纪也跟我们差不多,便跟他闲聊起来,从聊天口中得知他是附近中医大上一届毕业的学生,目前在一家医院实习,实习生在北城若没有家里的支持是过不下去的,他没有人支持,只好趁晚上出来做兼职赚生活费,或许因为他跟我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穷人,靠着兼职过日,心里的防线松懈了不少。 待他抽完一支,我伸出去拿桌上的打火机准备给自己点上,我没摸到打火机,却是一只大手按在了我手背上,顺着手臂往上看,便是伍逸一张隐忍着怒气的脸。 我皱了皱眉,淡淡的命令:“松开。” 伍逸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目光凌厉的撇向雍正兴:“给我滚。” 雍正兴面色难看,他虽是服务生,没犯什么错,却被伍逸用这态度让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雍正兴倏地站了起来:“这位朋友,请你说话注意态度。” “态度?”伍逸冷哼一声,猝不及防的,一拳就揍在了雍正兴的脸上:“老子告诉你什么叫态度,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雍正兴毫无防备,伍逸又是身形魁梧的人,经常锻炼,一拳砸下去,雍正兴整个被打趴在桌上,桌上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瓶哗啦哗啦的从桌上滚落,有的打碎了。有的完整的滚到门口,沙发脚底。 伍逸打的措手不及,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是谁关了音乐,跳舞的也不跳了,没等雍正兴站起来,伍逸一把拽起雍正兴的领口,逼迫着他将头上扬着,灯光下,雍正兴嘴角溢出的血清晰可见。伍逸的脾气暴躁,我是见识过的,伍逸第二拳将至时,我吼了一声,冲上去推开伍逸,大吼道:“伍逸,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伍逸退了一步,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食指指着雍正兴,目光看着我,冷嗤一声:“黎若,你不是心气高吗?这种小白脸你也瞧得上,跟这人比,我哪点不比他强,啊?” 我看着人群中叶衫听见伍逸这话时嘴角苦涩的扬了扬,随即她上来,将苦涩变成微笑,拉了拉伍逸,又劝我说:“今天可是我生日,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可别给我闹不愉快哈。”叶衫冲她的同学们拍了拍手说:“来来,大家玩起来,之后我们再去宵夜怎么样?” 寿星发话,大家自然应和着,我也难得跟伍逸计较,就算计较也不在叶衫的生日宴上,我骂了一声神经病,见雍正兴的嘴角不断出血,我走过去说:“对不起,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雍正兴抬手擦了擦嘴角:“没事,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 其实去医院我也只是说说,穷人是去不起医院的,可雍正兴因为我白挨了一顿打,带他去药店买点药还是应该的,见叶衫他们又要开玩,我扶着雍正兴准备出去,伍逸今天不知那根筋不对,没完没了,见我扶雍正兴出去,冲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黎若。今天可是叶衫生日,我不想闹,可你别想跟这个小白脸出去。” 伍逸一口一个小白脸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雍正兴原本想息事宁人,他是这家ktv的服务员,跟客人起冲突,怎么都是他的错,他忍了一拳,可伍逸言语上侮辱又点燃了雍正兴的怒火,雍正兴明亮的眸子被嘴角那一点鲜血染成血光,昂着头看向伍逸:“你说谁小白脸,你有种再说一次?” 雍正兴的举动让我都有些诧异,刚才见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男人,打架什么的跟他不靠边,可他既然挑衅起伍逸,伍逸冷呵一声:“小白脸,我就说你小白脸怎么了。我告诉你,这是我女人,收起你那点歪心思,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伍逸话音刚落,雍正兴扑过来就打,这是我第一次见两个男人打架,起因还是因为我,雍正兴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伍逸的对手,所以结果很显然,雍正兴处于下风,被打惨了,可男人有男人血性,打不过也得打,后来雍正兴跟我说,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打架,既然还输了,不过为了我打架,值,我笑他,本来就不是打架的料。他就适合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救死扶伤,而不是自己躺在病床上让别人来救。 打架的后果是,雍正兴被ktv的经理当场开除了,他就是做兼职的,少他一个不少,本来不用去医院的,最后两个人都去了医院,伍逸是被叶衫扶着去的,雍正兴是让人给抬出去的。 我跟着一起去医院,在ktv门口时,我又看见了陆杰铭,杨柳儿扶着他上了那辆黑色轿车,车门关上那刻,我似乎感觉到陆杰铭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 第9章:心里有了答案

伍逸伤的轻,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可雍正兴被推进了手术室,伍逸打断了人家两根肋骨,对于雍正兴来说,这无意是飞来横祸,医院让先交费用,列了一张单子给我,我捏着收费单,数了数上面的零,三千五,这对于我来说是沉重的包袱,之前手里的几千块钱给奶奶寄去了两千,加上这段时间的开销,学校里各种名义的收费,就算周末去兼职发传单。手上的钱也就两千而已。 我再一次因为钱而发愁,我跟雍正兴也不认识,大不了没心没肺的不管,更何况打人的是伍逸,就算我要管,这笔钱也该伍逸出。 雍正兴还等着我交钱做手术,我捏着收费单去找伍逸,他坐在病床上,医生刚给他包扎好,手臂上和额头上都缠着纱布嘴角也是淤青,见到我,他的脸色露出一丝喜色,可当我将收费单递给他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人是你打的,这钱就该你付,你家不是挺有钱吗?这点钱还小气?”我冷看着他说,虽说伍逸是为了我打人家,可这么莫名其妙,不长脑子,跟一条爆火龙似的,谁看着都发愁。 伍逸紧绷着唇,额头青筋凸起:“若若,一个小白脸,至于你这样吗?” 叶衫有些看不过去。拉着我说:“若,你知道伍逸他喜欢你,他打人是不对,可那也是冲动,还是看你一直跟个服务生……” “我若想和谁,想干什么,轮得到别人干涉?”我打断叶衫的话,看着伍逸说:“我若这辈子没人管教,我爸妈都不管,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废话少说,那个人还等着交钱做手术,人是你打的,若出了事,你自己也逃不脱责任,什么时候你做事能动动你脖子上那摆设?” 伍逸听出言下之意。我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他扯了扯嘴角,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密码是你生日,若若,我知道没人可以管你,我伍逸也不管你,你想干什么,只要你高兴,我奉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后只能是我伍逸的女人。” “神经病。”我抽走他手上的银行卡,对于伍逸的话,丝毫没放在心上,至于我生日,估计是叶衫告诉他的。 拿着银行卡,交了钱,雍正兴其它的事我就没再管了,虽说打架的起因是我,可最后也不过是两个男人为了赌一口气而打,我能给他付手术钱也算仁至义尽了。 大学没有门禁,伍逸将我和叶衫送到北影门口,打了辆车离开了,我听叶衫说过,伍逸并没有住宿舍,也是,像他那种性格,老爸又有点钱的,怎么可能住宿舍。 从学校门口到宿舍楼下,一路上叶衫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到了宿舍楼下时,叶衫叫住我。却还是没能开口。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我说:“杉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得去争取,不争,东西永远不会自己飞到你手上,伍逸性格虽暴躁,人还是不错。” 这是我中肯的评价,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伍逸这种,但是我若最不喜欢这款,没头脑,不够玩的。 叶衫明白我言下之意,眼睛瞬间瞪大,被戳中心思,叶衫想要解释,我却抬了手:“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杉杉,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以后也是。” 叶衫有一种秘密被发现之后,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舒了一口气说:“若,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你自己的事。” 叶衫喃喃的叫了我一声,我却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兰杏一边看书一边等我,钟依依已经睡熟了,而杨柳儿,没有回来,意料之中的,或许此刻两人正在某家酒店的床上翻云覆雨吧,想到这个可能,心里酸酸的,感觉不是很深,被我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兰杏见我回来,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眼熟睡的钟依依,压低声音说:“小若姐,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时间不早了,洗漱了赶紧睡吧。” 我应了一声,洗漱之后我躺在床上却一夜失眠。 我将雍正兴扔在医院没再管,伤筋动骨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康复,随着日子流逝,我也将这个人给忘记了,平静的日子里需要一些事情来调剂,第一学期接近尾声时。系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正在上课时,阶梯型的教室坐了上百名学生,教授正放着幻灯片的,用耳讲课,教室里突然冲进来一名女人,三十来岁左右,打扮很时尚,一套白色的女士西装,靓丽的发型,手里提着限量版的包,一看就像是职场白骨精的精英人士,女人出现时,所有同学都将目光聚焦在女人的身上,包括坐在最后一排的我。 女人扫了眼教室,也没把教授放在眼里,忽然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谁是钟依依?” 当时钟依依就坐我前面第三排。边上的一个位置,女人一喊,同学们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钟依依,钟依依有些茫然,女人在同学目光都转向钟依依时已经冲了过来,高跟鞋踩着地板蹬蹬的响,那气势当即把钟依依一张用化妆品堆积的小脸给吓的惨白。 钟依依抖着身子站起来,刚张了张了嘴。话还没说出一个字,女人一把拽住钟依依的头发将她从座位上拖到了地上,教室里顿时哗然一片,离钟依依最近的同学为免殃及池鱼,赶紧散开。 钟依依痛的惨叫一声,女人却没有善罢甘休,一巴掌呼了过去:“小小年纪,还是个学生就跟人学怎么勾引男人,在夜场卖弄风骚,狐狸精,贱人,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以为胸前有二两肉,尾巴翘天了。” 女人嘴里的话信息量极大,钟依依被一巴掌给打的嘴角出血,本来钟依依还怕这个女人的,但听见女人抖出了她的事,索性鱼死网破了,指着女人嚣张道:“你谁啊你,你自己管不住男人,来这里撒什么野,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打扮跟个男人似的,哪个男人看了你有**?也难怪你男人出去偷吃。” 钟依依的话火上浇油,气的女人嘴唇发抖,将自己手里的限量版扔在地上,抡起袖子上前抓钟依依的脸:“好你个狐狸精,今天我毁了你的脸,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两个女人很快扭打了在一起,没人敢上去拉,女人打架是撒泼,抓头发。抓脸,没一会儿战场扩大,骂咧声,大叫声充斥着教室大有一种鸡飞狗跳的架势,五十多岁的教授反应过来赶紧用耳喊住手,可这正打在兴头上,哪里能停得下来的。 对于钟依依被打,我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为了自己不被殃及,我抱着自己的课本站在了外围圈,兰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跟着我退了出去,教室里一片混乱,之前坐在侧对面的杨柳儿也退了出来,看着钟依依跟人家打起来,杨柳儿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摸出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之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教室,见杨柳儿离开,平常跟在杨柳儿身后的那些女同学也离开了。 钟依依平时跟杨柳儿好的跟连体婴儿似的,现在出事了,杨柳儿却直接走了。想起女人骂钟依依的话,再联想到钟依依自从跟了杨柳儿后,经常不回寝室,花钱也大手大脚起来,随便买了一件衣服就是几千,我曾问过叶衫,她说钟依依家里其实并不有钱,听说钟依依的父母在她五岁那年就离婚了,谁都没要她,之后被舅舅家收养,不是亲女儿,对她肯定不真心,也不会拿那么多钱来供她挥霍,想到她当初跟班主任在办公室里做的事,我心里有了答案。 我拉了兰杏离开,也没那心思去看钟依依最后的结果。这课肯定上不了了,中午我跟江夏约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她今天只有两堂课,我跟兰杏到的时候,她坐在食堂显眼的位置,看见我,朝我招了招手:“若,这里。” 我拉着兰杏过去,莫城打了饭菜过来,我瞥了眼江夏,打趣道:“看来今天我不止当了电灯泡,还带了一个电灯泡过来,真是罪过啊。” 叶衫虽是我第一个朋友,跟她虽能玩笑,却做不到跟江夏那样自然,算来我认识江夏也不过一个月。可感情似乎超过了叶衫。 江夏白了我一眼,笑说道:“你这又不是第一次当电灯泡了,现在才来觉悟,会不会晚了点?” 我挑眉看了莫城一眼:“不知妨碍你们俩约会没有,若觉得我们碍眼了,可一定要说,不然我这个人反应迟钝,坏了某些人的好事,可就真不好意思了。” 莫城莞尔一笑,在江夏身边坐了下来:“你是夏夏的好朋友,那就是我莫城的朋友,不碍事。”△≧△≧ 当时的莫城笑容很阳光,一无所有的他,没谁知道他是罗家的私生子,在我眼里,他是那种勤工俭学。又长得帅的扎眼的男人,同时对表演很执着,势要出名的那种,他跟江夏坐在一起,很是般配,对江夏百般宠爱,什么都依江夏,二十四孝男朋友也不过如此,可不知道为何,那时我心里就有种感觉,他们走不到最后。 或许同样耀眼的人,注定要有一个人敛起风芒,成全另一个吧,而后来,江夏也真用自己成全了莫城。 听见莫城这样说,江夏脸上泛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兰杏笑说道:“江夏姐,你跟莫城哥感情真好。” 我瞅了兰杏一眼:“怎么,小杏子春心荡漾了?” 兰杏赶紧摆手否认:“小若姐,我才没有呢,我妈说了,读书不能谈恋爱。” “小杏子,你整天嘴上都是‘我妈说’,什么时候能断奶啊。”虽然当时我那样说,心里却很羡慕兰杏有个疼她的妈,她能把自己的妈妈成天挂在嘴边上,而我,恨不得没有这个人存在。 江夏失笑:“好了,若,你就知道欺负兰杏,对了,今天你们怎么来这么早,教授没拖堂?” 第10章:组织卖肉

将教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江夏若有所思:“黎若,你之前跟我说你们寝室那个杨柳儿,她在我们表演系活跃得很,出手大方,人缘很好,有一次她也送了我个包,不过我没要,这个人看似对谁都亲密的跟亲姐妹似的,可我总觉得吧,她就像一朵移动的交际花。” “移动的交际花?”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江夏,你这个比喻真贴切。” 北影是什么性质的学校,想要毕业后出名,像江夏她们这种表演系的,付出的东西是无法估量的,没有强大的背景与金钱作为后台,这清白之身,就是最大的武器与底牌。同时也是必须付出的。 我咀嚼着嘴里的饭菜,想到钟依依有可能被杨柳儿给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心里就无比痛快,但痛快之余还是觉得悲哀,毕竟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被别人如此欺负,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可我的这些感慨在下一刻就觉得是白费了,因为某些人不领情啊。 吃了饭后我这个电灯泡自然就闪了,兰杏这个乖宝宝去了图书馆,今天下午还有课,我没法出去兼职,还有点时间,索性就回寝室先睡个午觉。 走到寝室门口时,寝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钟依依的求饶声,透过门缝,钟依依衣衫凌乱,头发也乱的跟个鸡窝似的,脸上不少被抓的痕迹,身子瑟瑟跪在地上,杨柳儿斜靠在床上,身下垫着舒软的枕芯,一手撑着额头,身姿曼妙的她穿着一条米色无袖短裙,露出纤细白皙的大长腿,领口大开。胸前春光若隐若现,栗色卷发妩媚多情的斜在一边,卷翘的睫毛,故意拉长向上翘的眼线更为其添上一抹娇媚,指尖夹着一支女士香烟,抽烟的姿势优雅中带着惑人心神的魅力。 此时的杨柳儿,只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妖精。 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无法把持住,也难怪陆杰铭会选她做情人,此时的杨柳儿不就是情人的料子? 她吸烟的动作不像是瘾君子,更像是一种艺术,供人欣赏。 钟依依低着头不敢看杨柳儿,唇瓣哆嗦着,带着哭腔:“柳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钟依依举起右手保证。杨柳儿没开口,漫不经心的吸烟,倒是随意坐在兰杏床铺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穿着一条金色亮片低胸紧身裙的漂亮女人开了口。 “柳儿姐,这种没脑子的人,只适合去街上拉客,跟着我们,迟早会坏事,若不是她太贪心,给了刘总联系方式,今天刘夫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漂亮女人抽烟的动作没杨柳儿那么赏心悦目,却有一种别样的风味,钟依依一听漂亮女人话里面是想让杨柳儿放弃她,一下子慌了神,转过头想要伸手去抱漂亮女人的脚,在她碰上之前,漂亮女人嫌弃的皱了皱了眉:“别碰我,脏。” 钟依依一下子哇啦哇啦地哭了,眼泪弄花了她的脸,加上脸上的抓痕,实在难看,狼狈,让人不免心生同情,她哽咽着声音:“莉莉姐,不要让我去街上拉客,不要,我保证,我真的会听话的,再也不乱来了。” 被叫莉莉姐的漂亮女人冷哼一声,钟依依又将头转向杨柳儿,杨柳儿高贵如盛开在雪山上的雪莲,而钟依依此刻就是泥泞里被践踏的野花,她根本不敢伸手触碰杨柳儿一点,只能泪眼朦胧的看着杨柳儿。 杨柳儿抽完手里最后一口烟,对着钟依依的脸缓缓地吐出烟雾,钟依依一动不动。熏人的烟雾喷在她的脸上,她只是下意识的眯了眯眼,杨柳儿眼底掠过一抹不悦,但脸上带着撩人心炫的笑,她将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钟依依的下颌,涂着漂亮图案的红色指甲更衬得她皮肤白皙,她的声音轻柔媚骨。 “依依,自从你跟了柳儿姐,柳儿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啊,介绍给你的客人可都是有钱的大老板,没有我,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名牌包包,名牌衣服。”杨柳儿勾了勾唇:“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啊,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去街上拉客,毕竟那些人可都是些没钱又猴急的男人,一次也就一两百或者几十块钱,说不定连钱都捞不到,那样实在残忍,莉莉这个提议,我不想采纳,可是你这么不听话,这让柳儿姐很为难,依依,你说怎么办呢?” 杨柳儿语气轻柔,询问的口吻,可话里面的深意让钟依依胆寒,惊愕的瞪大了眸子,里面全是恐惧,杨柳儿依然笑颜盈盈,钟依依却颓坐在地。 我想在最初的时候,钟依依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可是已经入了那行,被杨柳儿控制着,又加上自己的虚荣,金钱的诱惑,钟依依已经没法再脱身了。 一直倚靠在床架上穿着黑色长裙的短发美女,双手环胸,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唇瓣艳丽无比,为她精致的妆容又增分不少,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纤细的长腿格外媚人,她淡淡睨了地上的钟依依一眼,最后将目光看向杨柳儿,红唇轻启:“柳儿姐,你手上最近不是有一个特难搞定的客人吗?不如就给个机会让依依将功折罪。若睡服了客人,就还是让她跟着我们吧,毕竟像她这种芭比娃娃的脸还是很少见的,不少男人就好这口,听说那个客人就喜欢别人在床上叫他哥哥,依依这脸蛋,加上嗲嗲的声音,不正是那客人喜欢的型?” 杨柳儿在各个系里笼络美女,我在脑子里想了想。才想起随意坐在兰杏床上抽着烟的漂亮女人是文学系的系花冯莉莉,而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是录音系系花林淼,北影八个系,这里却坐在三个系的系花,杨柳儿自然是新闻系公然的系花,想起江夏说的话,杨柳儿找过她,江夏是表演系的系花,这杨柳儿是想把北影漂亮的女人都揽去做那种生意,但凡有点姿色的也不放过。 我心里寻思着,这杨柳儿为何要这样做,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最多也就是游说在这些人之间,起一个带头的作用,但真正将这些女人拖下水的人,我想,背后肯定有一双手在超控。 这个人会是他吗? 她们的注意力都在钟依依身上,没人注意到我,我侧了侧耳。想听到更多消息。 杨柳儿其实就等着林淼接这话,顺着这话,若钟依依脑子不是无药可救,那就能听懂这意思。 而显然,钟依依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两眼一亮,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柳儿姐,我去,我一定完成任务。给我这个机会,以后我什么都柳儿姐的,绝不乱来了。” 杨柳儿好整以暇的凝视着钟依依:“依依,若你想去,柳儿姐自然给你这个机会,只是柳儿姐得跟你明说,听说这个客人的口味特别重,不好伺候,我怕你应付不来,到时可不止你被踢出去,我们也得跟着受罚,柳儿姐不敢冒这个险啊。” 钟依依一听这话立刻就慌了,那份恐慌让她忽略了杨柳儿话里面的重口味是什么意思,她满怀期待的眼睛带着乞求:“柳儿姐,我真的会完成任务的,你相信我。”钟依依求了杨柳儿,又转向林淼和冯莉莉,求她们帮忙说话,看着钟依依跟条狗似的,我心里只觉得悲哀,钟依依在不知不觉间早就掉入了杨柳儿的陷阱,冯莉莉跟林淼不过是跟着唱戏,将钟依依引向她们所期望的路上。 钟依依但凡冷静点,细想林淼话里面的意思,就知道杨柳儿根本不会放弃她,正如林淼所说,像钟依依这种美女很少,不少男人喜欢这口,加上钟依依胸前的36d,童颜**,男人怎么能把持得住,只是在这三个人面前,一向以自己容貌引以为傲的她心里有些不自信了。 三人一唱一和,冯莉莉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说道:“柳儿姐,既然依依都这样保证了,看在大家一起共事的份上。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看她这个样子怪可怜的,这怜人的模样,相信王老板肯定会喜欢的。” 林淼也说:“柳儿姐,依依的功夫还不到家,我这有盘光碟,让她学学,下个礼拜拿下王老板不成问题。” 钟依依感激的看了冯莉莉与林淼一眼,随后眼巴巴的望着杨柳儿。等着她发话,杨柳儿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又掏出一支烟点上,起身走向她的专属柜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盒药膏扔给钟依依:“这个拿去擦擦,这脸蛋不能留一点疤,看在莉莉跟淼淼的面上,我给你这次机会,下个礼拜若你拿不下王老板,别怪柳儿姐翻脸不认人了。” 钟依依感激涕零的接住药膏,跪在地上不断的点头:“柳儿姐放心,依依不会让你失望的。” 免费观看一出戏,她们几个在里面,我也别想睡什么午觉,这个时候进去对于我来说没好处,我最怕麻烦,而听不到想知道的消息,我转身离开。准备去找兰杏,待会一起去上课得了,可我刚转身,听见林淼说:“柳儿姐,你们这寝室里不是还有两位美女吗,近水楼台,怎么不拉进来?” 林淼的话让我停了下来,冯莉莉也疑惑的看向倚靠在柜子上的杨柳儿:“对啊,柳儿姐,听说那个叫兰杏的还是个乖乖女,长的挺不错的,这样书卷味儿浓的学生妹,打扮一下,可是个吸金的人儿,至于那个叫黎若的,听说这个人挺冷漠的,不过那双少有的丹凤眼,丹凤媚如丝。这种眼睛最勾人魂,而且她那张脸与柳儿姐相比……”意识到说错了话,冯莉莉也是个人精儿,那头脑甩了钟依依一条街,很自然的换了话说:“自然是比不上的,但也是一款美女不是,这种资源,怎么能浪费了。” 冯莉莉虽转话转的自然,可杨柳儿还是听出了她言下之意,不过冯莉莉既然转过去了,她也不会自己去打自己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冷了几分,狠狠抽了一口烟说:“这两人不急,早晚我会把这两人弄进去的,兰杏好对付,只是黎若,是个棘手的人,这人的脾气硬。吃软不吃硬,不能操之过急了。” 冯莉莉见杨柳儿没发难,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钟依依一听要拉我进去,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柳儿姐,像黎若那种穷酸样干嘛费劲拉她进来啊,你不知道她以前多丑,现在虽然白了,也有那么一点点漂亮了,可跟柳儿姐你比那差远了,加上她的脾气硬,拉进来说不定会坏事,何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钟依依虽然是有意针对我,可她的那句我比杨柳儿差远了的话还是取悦了杨柳儿,谁都喜欢听好话,钟依依虽然不带脑子,这马屁也拍的正对。 杨柳儿赞许的点了点头:“依依说的对,黎若的脾气硬。弄不好会坏事,这个人暂时可以放一边,以后再说,不急。” 听杨柳儿如此说,钟依依得意的扬了扬嘴角,似乎刚才的狼狈都忘记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淼了然的点了点头,语气略带惋惜:“目前柳儿姐手上的人也不少了,暂时够应付那些老板,那两人可以缓缓,只是表演系的江夏,可惜了,若把她弄进去……” 林淼话只说了一半,她仰着头,短发贴在她的耳际,纤细的脖子如美丽的天鹅,杨柳儿选人很有眼光,每个美女身上都有吸引人的独特地方,林淼不仅脑袋聪明,因为她是录音系的,有着一副好嗓子,单听她的声音就够让人心猿意马了,更别说她那张精致的脸与高冷的神情,像林淼这种,男人最有征服欲,而在不久,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多少男人为了博林淼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林淼的话虽没说完,却也表达出她的完整的意思,听到这,心里不禁冷嗤一声,打主意不仅打到姑奶奶身上,还想将手伸向江夏和兰杏,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 第11章:这都是注定

我看了看杨柳儿,听她刚才的意思,这个礼拜天让钟依依去陪客人,脑子里忽然一晃,我默不作声的离开。 对于杨柳儿每天在外面干嘛,我没兴趣,不过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打到我身边人身上,那就不好意思了。 钟依依在教室里闹出的事让她在系里一下子出名了,走哪都有人认识她,背后的指指点点加上她脸上的抓痕让她无颜再出去,索性写了一张请假条,直接在寝室里养伤了。 大学本就是开放性的,加上北影这种艺术体制,像表演系的,不少人是直接拿着与某某公司的签约合同请一个学期的假都行,不过这合同怎么来的,又是否真的出去演戏或者接了通告。那就另说了,再列如新闻系,直接找个跟某某出去采访的理由也就自由了,若没那本事,跟老师打好关系,让老师布置一个自由采访的课题,请假也是轻松。 钟依依用了杨柳儿给的药膏,那玩意儿挺管用,钟依依脸上消肿了不少。疤痕也没留就好了,不过在这期间,钟依依除了养伤,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看林淼给她的光碟。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光碟是什么内容,钟依依每天坐在床上,用电脑插上耳机看,杨柳儿一如既往的不常回来住,每次我跟兰杏回来都能看见钟依依坐在床铺上看光碟,看的入神的时候脸上还不自觉漫上一抹潮红,面红耳赤的样子让人实在想笑,不过看她如初投入,说明她还真是吃这碗饭的料。 有次兰杏好奇她看的什么东西,探脑袋瞄了一眼钟依依的电脑,钟依依心虚的赶紧将电脑合上,凶了兰杏一句:“你这人有没有素质,谁让你偷看别人的,也对,穷鬼怎么会有素质。” 兰杏被钟依依说红了眼,她本就是个乖乖女,性格软弱,一向逆来顺受,也不知反驳钟依依,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当时我正在洗衣服,我重重的将衣服扔在盆里,将兰杏拉到身后。冷凝着钟依依,讥笑道:“我们都是穷鬼,没素质,不知道某人躲在寝室看禁忌之类的东西,这素质又有多好呢?” 钟依依被戳中心事,像是猫被踩到尾巴似的,也忘了我给她的教训,咧嘴道:“黎若,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看那种东西了,你别血口喷人,没素质的人就是没素质,看你们身上穿的廉价货,土里吧唧的。” 我低头看了看昨晚从地摊上三十块钱买回来的廉价t恤,低笑了一声:“我可没说是哪种东西,你心虚个什么劲儿,看你这满面潮红的,很让人想入非非哦,我们这些穷鬼不仅喜欢血口喷人,还喜欢瞎编乱造呢,什么都学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在自己班主任身上……” “黎若。”钟依依意识到我想说什么,大吼了一声,人也从床铺上跳了下来,双眼发红的瞪着我:“黎若,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出来的,你抢了我喜欢的人,我也就认了,可别欺人太甚。” 我哟了一声,心里不禁更乐了:“钟依依,这话我没听错吧,欺人太甚?你确定是在说我吗?”我笑了笑,凑近钟依依,在她耳边轻声说:“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人纠缠,真是浪费时间,你好好看片子,把上面的姿势都学会了,才好勾引男人啊,一个伍逸算什么,你钟依依这么厉害,一晚上战四个男人都没有问题吧,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钟依依错愕的瞪大了眸子,身子因我的话轻微颤栗,潮红的脸迅速苍白。又马上羞愤的转红,那脸色可精彩了。 兰杏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扯了扯我的袖子,以和为贵的说:“小若姐,算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偷看她的东西。” 见钟依依也没什么威力了,我睨了兰杏一眼,戳了戳兰杏的额头:“就你这性子,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被欺负死也不吭声,人家说两句,你就心软了,这社会,真不知道你这朵白莲花怎么活到今天的。” “小若姐,现在的白莲花是贬义词吧。”兰杏嘀咕了一声,我轻哼了一声,兰杏摇着我的胳膊说:“好了,我知道小若姐最好,跟着你,我还怕被人欺负了吗?” 我揉了揉眉心,想到那天杨柳儿与林淼等人的一席话,这个兰杏看起来就是别人眼中的小绵羊,不是别人不宰,是时候不到。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看到兰杏,想到杨柳儿的话,看来有些事得一管到底了。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这天下午,杨柳儿给了钟依依一件香奈儿的晚礼服,让钟依依准备准备,晚上八点准时到望潮楼的208包厢。 钟依依一番收拾,打扮好后,提着lv包,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出去了,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我才从厕所里出来。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打探到陪酒的地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知道了,真是连上天都在帮我。 “小若姐,原来你在这啊,江夏姐到处找你呢。”兰杏从寝室外面跑了进来,推了推梁上的眼镜,歇了一口气说:“刚才我在教学楼碰到了江夏姐,说是今晚一起去小吃街发传单,一个小时二十块钱,三个小时,能赚六十块钱呢,她找了你好久,在宿舍楼下遇到钟依依,说你没在寝室,又没找到人,就让我上来看看。” 一直想着钟依依陪酒的事儿,倒是忘记了每周要跟江夏还有莫城去发传单做兼职,六十块钱,真是诱人,可相对于今天去坏钟依依的好事,顺便看看能不能见到杨柳儿她们背后的人,确认是不是他,这六十块钱我也就忍痛割掉了。 我一边开始拿衣服换,一边说:“小杏子,你帮我跟江夏说一声,今天我就不去了,正好也不去当电灯泡了。让他们独处一会儿,我今晚有事,可能会回来的晚点,晚饭你也就自个儿吃了。” 兰杏有些诧异:“小若姐,六十块钱哪,你都不要了啊,什么大事,非得今晚去?” “我有这么爱钱吗?”听兰杏这意思,好似我多财迷似的,不过这六十块钱够我吃两三天了,六十块去,两角钱一个瓶子,奶奶得弯腰三百次才能赚到啊,想到奶奶,心里不由得想念,也不由得担心,虽然我也有寄钱回去,可依我妈那性子,肯定得去木棚不知道怎么翻,奶奶是个省吃俭用的人,肯定也不愿花钱,还有两周就要放假了,到时就可以回去看奶奶了。 其实我更不放心的是,钱是打给邻居,让邻居给奶奶,邻居人还不错,但在北城这半年以来见过那么多人。虽不是每个人都不好,但防人之心不能少,我打的钱虽不多,但人性贪婪,我怕那钱可能都到不了奶奶的手里。 见我失神,兰杏以为我生气了,放下手里的书本赶紧过来推了推我的胳膊,抱歉道:“小若姐,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 “我没事儿,只是想到了奶奶。”我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别想的太悲观,我拿着衣服,将床铺的帘子拉了下来,开始换衣服,没两分钟换好,拉开帘子,仔细看了兰杏一眼。我伸手摘掉她梁上的眼镜,不带眼镜的兰杏有点像金粉世家里面的清秋,如一朵初始绽放的兰花,一股自然清新的美,干净,纯净,待空谷幽兰散发芳香,杨柳儿估计就下手了。 兰杏有些不习惯摘掉眼镜,眯了眯眼。奇怪我的举动:“小若姐,你今天怎么了?” 我将眼镜重新为她戴上,过于纯碎的东西往往让人惦记,我拍了拍兰杏的肩膀:“没事儿,就是觉得你戴眼镜挺好看的,就这样一直戴着吧。” 兰杏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交代好后,我走的是北影的南门,本以为钟依依已经走了这么久。而且也不一定走南门,没想到好巧不巧的,在南门门口却遇见了钟依依,准确的说是遇见了两个人,因为伍逸骑着机车,帅气十足的一脚撑在地上,就如当初他在学校门口等我,送我回去那天一样。 但当初的伍逸嘴角扬着的是笑意,而此刻。他拧着眉头,脸上十分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钟依依,语气也是不耐烦的说:“钟依依,我跟你不熟,别挡我路,待会让黎若看见误会。” 钟依依今天打扮的漂亮,惹人注目,见到心上人,脸颊泛着一抹红晕。傲人的36d没能让伍逸这个愣头青多看一眼,再加上伍逸提到我的名字,钟依依羞恼的质问道:“伍逸,那个黎若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巴心巴肝的,她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县城追到北城来了,她也没多看你一眼。我跟她比,哪点不如她了,之前拒绝我也就算了,现在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伍逸,你就是块臭石头。” 伍逸嘴里嚼着口香糖,笑了一声:“石头跟臭石头正好绝配啊,借你吉言,说不定我跟若若还真能成呢。到时成了的话,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感谢你。” 伍逸的话气的钟依依跳脚,不过终归是被杨柳儿调教了这么久,总算有了点功力,压下怒气,钟依依有些不死心的问:“伍逸,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伍逸漫不经心的吹了一个泡泡,在他侧头时,正好看见我,冲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继而在钟依依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钟依依刚才傲娇孔雀的气焰一下子如被霜打茄子似的,一张小脸煞白,嘴里喃喃着什么,伍逸也不管她,上下看了她一眼:“打扮这么漂亮,还是去办你的正经事吧。” 说完,伍逸从机车上下来,冲我吹了一声口哨,帅气的动作让过路的不少女同学脸红,伍逸径直朝我走来,让我实在头大,钟依依说伍逸是臭石头,我却觉得是一块臭皮膏药,狠话也撂下了,脸皮也撕破了,软话也说过,伍逸却当没事儿人似的,该来找我还是来找我。 我皱了皱眉,看了眼钟依依,钟依依恶毒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上了旁边一直等待她的白色轿车,当钟依依上车的那一刻,周围之前看热闹的人哗然一片,刚刚还在跟伍逸上演被抛弃的可怜戏码,转身就坐上了豪车走了。我觉得钟依依有时真够可以的。 “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悦皱眉。 “若若,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伍逸压根没把我话里面的怒气当回事,将手里的头盔扔给我:“上次见你喜欢兜风,我又去买了辆机车,特意来带你出去兜风,上车吧。” 知道今天甩不掉伍逸,被伍逸拖着的话,时间也来不及,我难得说废话,干脆接了头盔,跨上机车,系上头盔,随口问了句:“你刚才跟钟依依说了什么,看她脸色白的跟鬼似的。” 伍逸见我如此爽快的上了车,心情大好,拧了拧油门说:“只说了一个字,脏。”》≠》≠,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待我明白伍逸那个字的意思,看着他跟钢板似的后背,不由得想,其实这个人脑子也不完全是摆设。 原来伍逸早就知道钟依依跟班主任交易的事儿,而就在刚才钟依依上了豪车,不是傻子都知道能上这样的豪车,打扮的如此漂亮是干什么,这北影对于这样的事见怪不怪。 因为在北影有一个人人都知道,却都不提的词,潜规则。 这潜的水有多深,有多宽,那就是个人本事了。 伍逸的出现不在我意料之中,我上车也没想那么多,可我不知道,在我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跟伍逸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而我更不知道的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跟陆杰铭岔了路。 或许这就是注定,逃不开,只有一步步走下去。 第12章:缘错误会起

伍逸载着我离开学校,今天他原本是想请我吃饭兜风,来个漫步广场,牵牵小手,送送鲜花,说点情话,学着约会的步骤说是再追我一次,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说,就是追一百次也没用,谁知这人厚脸皮说,一百次没用,那就一百零一次。 我直接在这个话题上打断他,让他送我去了望潮楼,伍逸以为我是要去望潮楼吃饭,这是个他表现的机会,豪气一挥定了一个包厢,我一时没缓过神来来,直到服务员挂着得体的笑意将菜单送到我面前,我眼睛瞥了一眼上面的菜价,上百到上千不等。最便宜的青菜也是58块钱一份,当即回过神来,心底不由得骂了一声奸商,这青菜在老家送给别人都不要,在这既然要这么贵。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听钟依依她们的谈话是八点的场子,我一腔热血过来,却还没想好办法怎么搅黄,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把菜单推给伍逸:“你点吧。” 伍逸以为我跟他客气,也就自己点了几样合我口味。价格都在三百以上的菜,服务员满意的出去,我说:“伍逸,你爸也不过就是一个县长,照你这么个坑爹法,你爸早晚被你给败光。” 伍逸不以为意,反倒高兴的笑道:“若若,你这是在为我心疼钱?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只是不好意思,你看,现在你也跟我出力吃饭了,咱们这也算约会了不是,我就说你早晚是我女人,你看,这不就是嘛。” 我咬了咬牙:“你再说,以后别想我跟你出来。” “好好好,不说,我知道咱们家的若若脸皮薄。”伍逸上下看了看我,将椅子朝我这边挪了一点,一手撑着头,目光痴迷的看着我说:“若若,你今天真漂亮。”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t恤,头发照常高高竖起,真不知道哪里漂亮了,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目光最后落在伍逸身上,脑子一晃,原本我还在想怎么搅黄钟依依的好事。现在有了伍逸这个帮手,那还不简单? 我挑了挑眉,笑吟吟的问:“伍逸,帮我个忙怎么样?” 伍逸拍了拍胸脯豪气万丈:“若若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开口,还什么帮不帮的。” 我扬唇一笑:“好,那你待会听我指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看我眼神提示。” 伍逸不明所以:“若若,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只管听我指挥就行了。” 我想着钟依依既然是来陪酒的。那肯定得好好陪着喝几杯,也没那么快完事,伍逸这边点了这么贵的菜,不吃就浪费了,再说了,吃饱喝足才能做事不是。 待吃饱喝足,伍逸按着我指挥行动了,将钟依依一个电话约出包厢,我口袋揣着寻欢必备用品,慢悠悠的朝伍逸约钟依依的地方,洗手间走去,伍逸定的包厢是205,去往洗手间,必定经过钟依依之前说的208号包厢,当我经过208包厢时,门是半敞开的,我的目光也就随意的那样瞄了瞄,当见到里面坐的是谁,我当即就愣住了。 陆杰铭穿着深色西装正襟危坐,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杨柳儿身姿曼妙半倚在陆杰铭身上,一身低胸紧身红裙,胸前春光无限,她皮肤白皙,薄而水嫩,这种鲜艳的大红色被她轻松驾驭,衬得她美的妖艳。 陆杰铭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如此美艳夺目,倒是坐得住,可旁边一身材肥硕的男人,一双色眯眯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杨柳儿的胸前,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动作猥琐。 果真是他。 想来旁边身材肥硕的男人就是林淼口中的王老板,利用美色谈生意,这桌上的美味佳肴,其实最美味的还是美女。 王老板盯着杨柳儿的34d也能流口水,那换做是钟依依的36d,加上钟依依的娃娃脸,拿下王老板,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心里有些狐疑,杨柳儿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他又不是眼瞎。王老板眼神如此明显,只要不是死人,就能看见,这种事,是个男朋友也该有所表示,难道他连自己的女朋友也拿来谈生意?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心里莫名的一股怒火,联想到杨柳儿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我想,女人可能在他的眼里就只是工具吧。 我扯了扯嘴角,正要收回视线离开,陆杰铭瞬间抬眼,冷锐的目光穿过空间稳稳当当的射在我的心口,凉凉的。 我悻悻地抿了抿唇离开,包厢传来杨柳儿娇媚的疑惑声:“杰铭,你在看什么呢?” 清清凉凉的声音:“没什么,一只野猫罢了。” 手揣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捏着即将要派上用场的东西,心里倒有些犹豫了,那人虽不记得我了,可再怎么说人家也给过我一千块,我这样坏了他的生意,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在我思索间,人已经走到了洗手间,男洗手间里传来钟依依跟伍逸的声音,我瞥了眼过道上暂时维修的牌子,勾了勾唇,这伍逸还真是有点脑子。 我走了过去,倚靠在男洗手间的门口,钟依依正因为伍逸突然来找她而感到欣喜万分,拉着伍逸的手臂,故意将傲人的36d往伍逸身上蹭:“伍逸,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就那贱……黎若的飞机场,你哪里会喜欢啊,你之所以在校门口那样对我,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你真坏。” 伍逸穿着工字背心,身上的肌肉一览无余。钟依依柔软的手伏在伍逸结实的胸膛,娇柔的声音真是酥到骨子里了,看着伍逸薄薄又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钟依依轻咬着下唇,红唇娇艳欲滴,浓浓烟熏妆下的大眼泛着一种叫骚的情愫,这模样,真是个小妖精。 相比王老板肥硕的身材,伍逸这富有爆发力,一看床上功夫就极好的身材当然更让钟依依心动,这段时间钟依依看片子看多了,体内的雌性激素早就爆棚,学的一身媚功也不能光看不实践不是,在王老板之前,我敢打赌,钟依依肯定想跟伍逸一番**。 奈何某人愣头青,愣是坐怀不乱,让我都有点怀疑伍逸还是不是男人,既然将钟依依的手拿开,皱眉冷声道:“依依,看在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份上,你又是若若的同学,我才来劝你一句,哪些事该做不该做,别让自己脏到底,到时你就真毁了。” 伍逸这话拿捏的恰到好处,我本以为伍逸不会演戏,没想到还蛮有天赋,这表情,这话。实则责备,暗则关心,钟依依又怎么听不出来? “伍逸,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做了,我只要你。”钟依依忽然眸子水波荡漾,轻咬着下唇,身子恨不得黏在伍逸的身上,女人身体本就柔软,缠在伍逸钢板似的身上,再加上钟依依的手若有似无的探向伍逸的那里,我都看得不好意思,没想到钟依依如此放浪,在这就想来一炮,我想伍逸也该缴械投降了吧,想着看好戏,我也就不吭声,等待伍逸的反应。 意料之中的,伍逸还是推开了钟依依,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实在忍不住,忘记了我交代的事,直接厉声道:“钟依依,你注意点,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真是天生下作,你这身子不知被多少上过,你想当公交车,老子却不是什么车都上。” 伍逸有些气急败坏。能拖到这么久,也实在难为他了,钟依依一脸错愕,羞愤难当,我适时轻咳了一声,伍逸整理了一下衣服疾步过来:“若若。” 我看了眼装扮美丽的钟依依,笑着打了声招呼:“嗨,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我跟伍逸在这吃饭,吃到一半就跑了出来。原来是在这,害我好找,钟依依,现在伍逸可是我的男朋友,刚才你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哪个了。” 钟依依见到我,眼里跟喷火似的:“黎若,我跟伍逸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清高吗?什么时候也看上这愣头青了。你就是故意跟我争,是不是?” 双手插兜的睨了伍逸一眼,继而笑看着钟依依,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跟你争,你能拿我怎么样?谁叫伍逸喜欢我,不喜欢你,伍逸喜欢的可是机车,而不是公交车。”我冲伍逸挑了挑眉:“伍逸,你告诉钟依依。你喜欢谁,免得整天来纠缠你,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脾气不好,若做出什么事,那真不好意思了,谁叫我没爹妈管,野惯了。” 伍逸虽知道我是在演戏,他也乐不可支,冲钟依依说:“钟依依。我喜欢的从来就只有若若,若若说的对,我对公交车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车主吧。” 被如此羞辱,钟依依脸色一阵青白,怨毒的眼神像一条小毒蛇,咬牙切齿的撂下狠话:“好好好,今日你们这样对我,早晚有一天我钟依依会将今日的耻辱双倍还给你们。” 钟依依捏了捏手上的lv包,愤恨的看了我一眼从我身边离开。我伸出手拦住她,凑近在她耳边挑衅道:“我等你放马过来。” 钟依依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我歪着头,嘴角扬着笑意,看着钟依依因愤怒而扭曲了一张好脸,我心里就痛快。 钟依依出来时间已经够久了,她今日可是有事在身,自然不会多逗留,最后也只能瞪我一眼离开。目送着钟依依离开,摸着空荡荡的口袋,嘴角不由得上扬,钟依依,恐怕你没有机会再放马过来了。 钟依依走远后,伍逸凑过来邀功:“若若,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我淡淡的睨了伍逸下身一眼,好奇的问道:“伍逸,你确定你喜欢女人?” 伍逸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即愣头青红着脖子冷嗤了一声:“像钟依依那种不知被多少人上过的公交车。脱光了送我床上都没感觉,更别说就这样撩拨两下,再说了,我心里可是只有若若你一个人,若你怀疑我不喜欢女人,不如你亲自上阵,检验检验,我可是很乐意的。” “流氓。”我白了伍逸一眼,双手插兜离开,伍逸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大手扣着我的腰,如今的伍逸早不是当初那个送我情书的少年,他已经渐渐成熟,男性荷尔蒙在他体内充斥着,一步步走向成熟,走向男人的行列。 “放开我。”我挣扎,奈何伍逸的手劲儿大,纹丝不动的将我禁锢着,我一阵恼怒,这种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冷声警告道:“伍逸,你别得寸进尺。” 伍逸流氓一笑:“若若,你再动,我可就不敢保证是退避三舍还是得寸进尺。” 伍逸将‘得寸进尺’故意拉长了音,我开始没反应过来,当一个坚硬的东西忽然抵着我的时候,我脑子一热,又气又急,在他怀里挣扎:“伍逸,你王八蛋,放开我。” 这次伍逸说放开也就放开了,双手张开,笑的有些痞气又狂拽:“若若,现在还怀疑我不喜欢女人吗?我不建议试试。” 我有些气急败坏,抬脚就朝伍逸帐篷处踢过去,伍逸早有防备,轻松避过,我又气又恼,恼的是伍逸刚刚跟我靠近时,我既然也雌性激素旺盛了,有了反应,没踢着伍逸,心里更不爽了,语气十分冲:“伍逸,你下次再给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废了你。” 伍逸见我真生气了,只好投降哄着:“好了,下次你不同意,我不碰了行了吧。走走走,咱们再去吃点宵夜,兜兜风。” 伍逸说着上来拉我,我正要甩开他,抬眼间却看见陆杰铭不知何时站在‘暂时维修’的牌子旁,直愣愣的站着,面色清冷的像是冬天的冷风,我一个愣神间,伍逸已经拉着我朝陆杰铭那边走,经过陆杰铭时,他也正好踏步朝洗手间进去,直接无视‘暂时维修’的牌子,也无视了我。 心里一阵失落,见陆杰铭进了洗手间,我甩开伍逸,你先去门口等我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第13章:再次相遇是劫

伍逸怕惹了我,也就先去门口等我,我瞥了眼男洗手间,转身进了女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脸,又洗了个手,手上全是tt的味道,我对钟依依也算不薄,还专门给她买了水果味的,只是在里面还加了点料而已。 扯了一张纸擦干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将有些松散的头发重新扎起转身离开,却撞了一面肉墙,淡淡的烟草味,清冷的气息,意识到是谁,我赶紧跳开了。 我抬眼疑惑的看着陆杰铭:“这位先生,这是女洗手间,你走错地方了吧。” 陆杰铭凝视着我。拧着眉心:“你怕我?” “我干嘛怕你啊?”我有些好笑的反问,难道就因为我跳开了?想到刚才他跟杨柳儿说我是野猫,心里就来气:“先生,你在女洗手间堵着一只野猫,你这是何用意?” 陆杰铭在我说野猫的时候眉宇间忽然有那么一瞬春风拂过,似乎是笑了,可仔细看,还是面无表情,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陆杰铭好整以暇的睨着我:“你是北影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我挑了挑眉:“堵在洗手间跟女生搭讪,先生,你还挺前卫的,虽然我们见过一次,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第一次拿钱砸人,觉得这个人是傻子,钱多人傻,之后再见,都是应酬,还都带着杨柳儿,他似乎挺忙的,而从他对杨柳儿的态度,想到他是背后的人,当时我脑袋里对这个人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冷血无情,将女人当做谈判工具。 不过陆杰铭眼光挺毒的,他怎么就知道我是北影的? 陆杰铭或许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刚才看见我跟伍逸打闹,我就觉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被他看着,我浑身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淡淡地道:“先生,请你让让路,喜欢学生妹,北影多的是,看你穿的这身,想必有的是钱,不愁把不到妹子。” 如果没钱,杨柳儿也不会出手如此大方了。 陆杰铭一动不动,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就那样直直的站在洗手间门口,似乎挡住了我所以出路,我不懂陆杰铭这是什么,他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我,声线清凉:“这是我名片,若有什么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不知现在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简单的介绍。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陆杰铭,我嘴里不禁的念了一次,扬了扬名片,仰着头看着他,笑问道:“陆先生,请问这是私人号码?若我深夜打给你,你说会不会妨碍你办某些事呢?” 我忍着将名片捏碎的冲动笑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杨柳儿到处拉皮条,当老板的也闲不住,看到是个女人就想拉进去? “杰铭,你怎么在这,王老板已经带着依依……”这时杨柳儿出来找陆杰铭,她话还没说完,走过来看见我,诧异的问:“黎若,你怎么也在这?你们……?” 我没有回答,看了陆杰铭一眼,等着他怎么说,陆杰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刚才听见洗手间有人在喊救命,就过来看看,柳儿,你们认识?” 这谎真是扯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我有些跌破眼镜,杨柳儿目光狐疑的看向我,我弯了弯唇:“对啊,刚才我在洗手间见到好大一只老,幸亏这位先生过来把老赶跑了。” 说话间,我将名片不动声色的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陆杰铭是看见了我的动作,脸瞬间阴沉,我当没看见,杨柳儿将信将疑,或许她根本就不信,不过在陆杰铭面前,容不得她置喙,杨柳儿很自然的挽着陆杰铭的胳膊,宣示着她女朋友的主权,巧笑嫣然的为我们介绍:“杰铭。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跟我一个寝室的黎若,黎若,这是我男朋友,陆杰铭。” “你们真般配。”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他们什么关系,之前我有那么点不爽,可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听着我的话,陆杰铭没什么表情,只是看我的眼神让人心底发寒,像是自己是一个肉包子,被狗盯上了那种感觉。 杨柳儿娇羞的看了陆杰铭一眼,小女儿情态十足,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红扑扑的,格外诱人,灯光下,她白嫩的皮肤像剥壳的鸡蛋,大红色又衬得她娇艳动人,若说钟依依是小妖精,杨柳儿完全是妖孽,这样的女人,我想陆杰铭也不愿出手,留着自享,就算出手,也要将利益最大化。 其实那时我完全不了解陆杰铭,可陆杰铭给我的感觉就是冷血无情,淡淡的眸子里射出的精光摄人心魂,杨柳儿如此娇媚的一个女人,陆杰铭看她的目光却没有一个男人看女人该有的情愫,伍逸虽看不惯钟依依,但说实话,他看我的眼神,却是实打实的**,就是一头发情的狼见到他想上的母狼,有情就有欲,男人,食色性也。 所以那时我给陆杰铭打了一个标签,女人只是他的商业工具,而事实也证明。我之后不也被他当做商场上交易的筹码吗? 杨柳儿浅笑盈盈的邀请:“黎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吧。” 这邀请的诚意到底有多少分,杨柳儿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我淡笑着拒绝:“不了,我跟男朋友一起来的,我们也吃好了,他还在门口等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男朋友三个字我是特意说给陆杰铭听的,陆杰铭刚才是看见我跟伍逸的,这样说他也没什么不信的,其实我也不必拿伍逸当借口,直接走就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有点怕陆杰铭,怕他清凉的目光,让我恨不得不要再见这个人,因为很危险。 杨柳儿巴不得我离开,也没八卦我怎么突然冒出了男朋友,只是惋惜道:“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个饭吧。” 有杨柳儿,陆杰铭也没法再拦我,我松了一口气离开,走到拐角处,我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杨柳儿附在陆杰铭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我只觉得陆杰铭抬眼那一瞬间,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块破抹布一样嫌弃厌恶。 我知道杨柳儿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估计她怕我跟陆杰铭有什么吧。编了一些事诋毁,不过陆杰铭怎么看我又有什么重要? 我跟这个人本不熟,说不定也不会再见。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双手插插兜朝大门走去。 伍逸说去吃宵夜兜风,我没去,让他送我回了学校,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伍逸递给我一个小袋子,我好奇的打开看了看,是最新出款的苹果。这东西太贵,我直接扔了回去:“说你是败家子,还真是败到家了,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要。” “别啊。”伍逸赶紧伸手接住:“若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有了联系也方便点不是,我知道你不舍得,其实这也不贵,我让一个哥们拿的出厂价。而且我这可是用自己的钱买的,今晚所有的花销,都是我挣的,身为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点东西,这不为过啊。” “你挣的?你卖肉去了?”我满腹狐疑,这苹果起码四千,出厂价我不知道,可那也不便宜,再说了,伍逸赚钱?开玩笑,我做兼职一天才多少钱,他什么时候去赚的?做什么能赚那么多?加上今天吃的花销,这下来也五六千,我看伍逸除了这身材有做牛郎的料,好赚钱,也没啥来钱快的。 闻言,伍逸脖子又红了,挠了挠头,笑的有点傻:“若若,你别问这么多,反正这钱是干干净净的,我没问我爸要,也不是卖肉的,再说了,我心里只有你。” 以前伍逸说多少次心里只有我,我都没放在心上,唯独此刻,坏了的路灯下,伍逸高大的个子,骑着机车,一脚撑在地上,憨笑的模样被晕黄的路灯投影在地上,给人暖暖的感觉,很踏实。 伍逸第一次在我面前隐瞒了事,不过他不想说,我也懒得问,伍逸将塞回我手里,生怕我拒绝,急切的说:“若若。我这第一次送女生礼物,你可得给面子收下,有了,你跟你奶奶联系不就方便了嘛,收下吧。” “这东西太贵了,还有,别再说我是女朋友,我不是。”我语气明显软了,本来是很干脆的人,若伍逸在酒楼给我。我当场扔回去就不会给再塞回来的机会,他说给奶奶联系的那句话让我心动了,我手里存着点钱,却也不敢买,如果是个便宜点的东西,我也就收了,可就是太贵了。 伍逸有些急了,挠了挠头:“就算不是女朋友,那也是校友,你就当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提前送的总行了吧。” “不行,太贵。” “那就当我把往后几年的礼物都攒一起送行了吧。”伍逸把塞进我的口袋:“我的姑奶奶,给个面子收了吧,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伍逸拧动油门,扬起一地灰尘走了。 手里握着精美的,想起伍逸那憨傻样,再想着当初撕破脸对骂撂狠话的场景。心里滋味不明,同时也好奇伍逸怎么赚的那么多钱? 伍逸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夜里,我将装好转身朝宿舍走去,回到宿舍我打开了,伍逸心细的还给买了卡,里面存着一个电话号码,名字是‘亲爱的’,不用想也知道谁的号码,看到这三个字,再想到伍逸那傻样。我将备注改成了‘大傻子’。 对于的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伍逸说去忙,也没再出现在我视线里,来如风,去也如风,至于钟依依,第二天顶着一张青脸肿的脸回到寝室,杨柳儿接了一个电话,也不顾我和兰杏在场,当场甩了钟依依一记耳光,都没来得及教训,气急败坏的拿起包赶紧出去了。 看来事情已经搅黄了,杨柳儿这是去处理后事了。 我漫不经心的复习课本,钟依依可能昨晚被教训惨了,再被杨柳儿打一记耳光,顿时也什么都不顾了,扑在床上嚎啕大哭,兰杏想要上前安慰,我甩了兰杏一个眼神。让她安心看自己的书,别多管闲事,兰杏想安慰,钟依依也不一定领情,这时上去,兰杏只会是炮灰。 兰杏听我的话,悻悻地回去看书,眼看这学期快到尽头,伍逸的不出现倒是让我自在,我一边忙着复习,一边忙着晚上去做兼职赚钱,放假了才有钱回去看奶奶。△≧△≧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又是礼拜天,我跟江夏去一家餐厅做钟点兼职,莫城给别人做家教,没想到在餐厅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雍正兴,他也在这家餐厅做兼职。 上次他的肋骨被打断两根,这才多久就又出来做兼职? 如果不是再遇到雍正兴,估计就忘记了这个人,再次看见,想到把他扔在医院。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再加上雍正兴热情的打招呼,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我端着盘子真想说认错人了,江夏走过来打趣道:“黎若,你朋友啊?” 雍正兴穿着餐厅的工作服,干干净净的帅小伙,看不出来伤好没好,其实雍正兴比伍逸还高点,差不多一米八的样子,伍逸就是壮。看起来气势如泰山压顶了,雍正兴就像是古代走出来的翩翩公子,简单的工作服也被他穿出不同气质,就他这张脸,放在餐厅门口,也吸引了不少女客人进来。 我白了江夏一眼,看向雍正兴,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你的伤好了没?” “没事了,上次谢谢你给我垫手术费。等我攒够了就还你。”雍正兴笑起来帅气凌然,当时包厢昏暗,也看不真切,而之后又被伍逸打的抬了出去,也看不出他还这么帅。 第14章:一步一劫

“不用了,那钱不是我垫的,当初你也是因我才跟伍逸打起来,他垫医药费也是应该的。”见雍正兴还要说话,我说:“好了,赶紧做事吧,客人在叫呢。” 说完,我拉着江夏赶紧去端盘子,江夏好奇的八卦:“黎若,刚才那男人挺帅的嘛,看他对你有意思哦,不考虑考虑?” “既然那样帅,干脆你甩了莫城,把他收了得了。” 江夏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女子不夺人所爱,还是留给你吧,咱们的若若也该找个男人谈恋爱了,看你整天霸气外露。男人都不敢接近你,得找个男人治治你,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我看降你的那个人要出现喽。” “凭什么你把莫城吃的死死的,我就要找个治我的男人,我又没受虐倾向。”我无力翻个白眼,两人端着盘子穿梭在餐厅的桌椅之间有说有笑,雍正兴人长的出众,店里面来吃饭的小姑娘总要拉着雍正兴问东问西,聊的欢快。 那时江夏一句玩笑话,却一语成谶,我无拘无束惯了,最受不得约束,伍逸对我是百般讨好,我心里有那么点感激,却不会有爱,雍正兴后来为我差点坐牢,我心里也只是感动,然而陆杰铭对我冷漠至极,我却一头扎进去了。 若要问为什么,可能是陆杰铭降得住我,犯贱吧,一个连我都没法降住的男人,也没那本事心动。 兼职做到十点就结束了,莫城做完家教提前十分钟在餐厅外面等江夏,一到十点,江夏换了工作服就跟脱缰的野马奔了出去,我望天感慨一句:“古人诚我不可欺,真是重色轻友啊。” 都十点了,两人还去约会,最后也只得剩我一人回去了,我换了衣服,领了兼职的钱,端了三个小时的盘子,才六十块钱。哎,真不知道伍逸那愣头青到底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 在我失神间,雍正兴走了过来:“黎若,这么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里离学校不远,也就几步路。”我拒绝道。 雍正兴锲而不舍,浅笑道:“上次的钱虽不是你出的,但我也得感谢你送我去医院这个人情。我其它没什么可做的,也就只有送你回学校,走吧,再耽搁时间就更晚了。” 雍正兴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也没什么,便答应了。 十点,正是约会,吃宵夜的好时候,一路走来,路边上不少小吃摊,都是一些大学生,雍正兴本说请我吃宵夜,我拒绝了,一晚上才赚几十块钱,吃一顿烧烤少说也要好几百,雍正兴不比伍逸,他能如此做兼职,证明他缺钱,想到把他丢在医院就没再管,之后的医药费住院费肯定也不少,心里有些愧疚,我岔开了话题,问他:“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人家说伤筋动骨少说也一百天,你这才一个多月就又出来了。” 雍正兴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拍了拍胸膛,说道:“真的没事,我比平常人恢复的快。” 见他真没事,我也就放了心,但想到他之前说的话,我有疑惑的问:“那个,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在医院实习吗?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出来做兼职,你就算再缺钱,也不能拿命拼啊,还有。上次的事,对你的实习没造成影响吧?” 上次ktv的老板当场就能开除他,若他住院一个月,不知道他实习的医院会怎么说。 “放心吧,没事,我只是实习,医院还是很开明的,其实我并不是缺……” 说到这,雍正兴顿住了,我疑惑的看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可他没再说,这时学校也正好到了,他说:“黎若,进去吧,早点休息。” 跟雍正兴也不算很熟,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刚才的问话,也只是想找点话题岔开之前的尴尬。 回到寝室,灯已经关了,杨柳儿照常不在,兰杏已经睡了,钟依依穿着大红色的睡衣,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墙,脸色苍白,当我打开灯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我定了神,也没管钟依依,换了鞋子,自顾自的去洗漱,等我洗漱回来,钟依依还是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空洞无神的盯着床顶,顿时觉得有点惊悚。 “喂,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装神弄鬼干什么呢。” 钟依依一动不动,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养了这么久的伤,脸上的伤也好了,只是这几天钟依依把自己糟蹋的挺惨的,杨柳儿好似已经放弃她了,钟依依也不像以前那样嘚瑟了,不打扮,不化妆,整天就待在寝室里,也不说话,整个人都变了。 钟依依将眼珠子转向我,看了我许久才张开了嘴,说了一个字:“饿。” 听到这话,我有些哭笑不得,想到钟依依之前那些嚣张样儿,本想伤口撒盐的,但她可怜兮兮的说饿,我也没脾气跟她计较。 “饿了就自己去吃东西,跟我说也没用。”我没理她,脱了鞋子爬上自己的床,明天就要期末考试,对于我来说虽然没问题,但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理钟依依。 一听我这话,我刚爬上床,钟依依忽然张嘴就哭了起来。当时把我吓了一跳,那哭声声嘶力竭,跟哭魂儿似的,兰杏被这哭声也跟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眼,朦胧的问:“怎么了,小若姐,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头瞪了一眼捂着脸哭的钟依依,对上铺的兰杏说:“没事。你睡你的。” 钟依依哭声越来越大,哪里睡得着,兰杏也彻底醒了,见钟依依哭的稀里哗啦,没有要停的意思,赶紧从上铺下来,她本想问钟依依怎么回事,可我在,兰杏也长了记性。没去招惹钟依依,爬到我床铺上,担心的说:“小若姐,钟依依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她能受什么刺激,就算受了什么刺激,那也是她自找的。”兰杏是不知道钟依依跟杨柳儿整天干的什么事,像兰杏这样纯碎的人,我也不想让她知道,但钟依依这么个哭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从床上下来,用脚踢了踢钟依依的床铺,厉声道:“哭什么哭,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你走到今天,那是你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一听我这话,钟依依哭的更厉害了,一脸的泪水,口水也随着嘴角流出来拉成长线,加上她头发凌乱披散着,跟个疯子似的,听着这哭声,我更是头大,不耐的使劲踢了踢床,警告道:“钟依依,你再不给我闭嘴,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想闭嘴都闭不上。” 闻言,钟依依立马闭嘴,却还是忍不住哽咽,抽泣,字句不清的说:“黎若,我饿。” 钟依依嚎啕大哭时跟个疯子似的,抽泣的模样倒是楚楚可怜,就这模样,不知得勾引多少男人怜爱。 不过遇到我。那就只能是无动于衷了。 兰杏跳下床,拉了拉我的手臂:“小若姐,我那里还有一包泡面,要不我去给她弄泡面吧,她今天也一天没吃饭了。” 我瞪了兰杏一眼,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这么菩萨心肠,兰杏又说:“她这样饿着,一会儿又哭,这也睡不好不是。” 瞥了眼钟依依可怜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随便你吧,就怕某人不识好人心。” 兰杏一笑,将自己最后一包存粮拿出来,两块五一包的泡面,开水是下午在开水房打的,已经不是那么烫了,泡出来的泡面,味道不是很好。但吃还是可以吃的。 兰杏服务周到,拿出她自己的写字桌子放在钟依依的床上,将泡面泡好了端在钟依依面前。 被钟依依这么一闹,原本累的困死了,现在却没了睡意,索性就拿出伍逸给买的玩,一打开,弹出一条陌生人请求添加的消息。 自从伍逸给了我这个,里面存的电话号码也就江夏和伍逸两人。软件也才下载,一位好友也没有,对于这个第一位好友,莫名的,我有些好奇的点开了对方的资料。 哪知这个网名叫‘你是我的唯一’网友的空间可以用空白来形容,里面除了一句个性签名,什么也没有,看等级,好像也才刚开始玩。 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我本想拒绝添加,可看着个性签名,却让我鬼使神差的同意了添加。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这不是刚才江夏说的话吗? 我以为是江夏,刚同意了添加,对方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我第一个好友,这也算缘分,能交个朋友吗?” 很礼貌的问话,看着字句很普通,我却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了对方的诚意。 从对方的话里面知道不是江夏,但别人如此礼貌,我也不好刚同意就删掉,也就回复了一个‘嗯’过去,就退出了。 抬眼看见钟依依守着一碗泡面,却迟迟不吃,眼里是明显的嫌弃。》≠》≠, 我冷哼一声:“小杏子。我就说有些人不识好人心,这碗泡面拿去喂狗,狗还冲你摇两下尾巴,可给了没心没肺的人,只能换两声犬吠。” 钟依依神色难看,跟着那些大老板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吃得惯两块五的泡面,可她又实在饿极了,咽了咽口水,兰杏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少说两句,我卖兰杏一个面子,也就不呛钟依依,看了眼钟依依身上名牌睡裙,走过去一手撑在桌上,挑眉说:“钟依依,我跟小杏子是穷人,比不得你。这一碗泡面你吃了就得给钱,也不贵,加上小杏子给你泡好,这服务也算周到,看在同寝室的份上,给你打给八折,给个二十块也就行了。” “黎若,别不知道这不过就是两块五一包的垃圾,你要收我二十。你抢钱呢,穷疯了吧。”钟依依一双大眼珠子瞪着我。 兰杏欲言又止,我甩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她闭嘴,像钟依依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说不定哪天就反过来咬一口。 “我们本来就是穷人,穷疯了。二十块钱,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想吃东西,就得先拿钱出来,明码实价。”我俯身在她耳边说:“你可是钟大小姐,随便张张腿就有大把的钱,这点钱还跟我们吝啬?” 钟依依气急,我笑看着她,钟依依死死盯着我,但不好意思,我黎若向来没有同情心,就喜欢落井下石,对钟依依,这还只是小小的教训,若她以后老实点,也就算了,若再不长脑子,也就别怪我了。 至于杨柳儿,若她敢对江夏和兰杏下手,我也不会放过她,我黎若什么都没有,在这,冰冷的北城,也就交了这两个暖心的朋友,若谁要动歪心思,就别怪姑奶奶了。 第15章:缘是天注定

钟依依盯了我好一会儿,红了眼眶,最后却还是只得给了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吃饱的钟依依不哭了,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床顶,怪渗人的,眼不见为净,我让兰杏上床睡觉,自己去关了灯,睡自己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钟依依不见了,她自己的那些名牌包,衣服之类的,也都不见了,她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今天是期末考试,钟依依又发哪门子疯? 意料之中的,钟依依没去参加考试,就连杨柳儿也没露面,兰杏有些担心的问我:“小若姐,你说钟依依不会出什么事吧?上次也不知被谁打成那样,让她报警也不肯,现在连考试也不参加了。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能有什么事,小杏子,待会安心考试,争取拿奖金才是真的,其它的事轮不到我们管,也管不着,知道不?” 钟依依不知道昨晚在想什么,做出如此大的决定,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是不可能这样服输,恐怕又去找杨柳儿,这次是破釜沉舟了。 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当我再次见到钟依依时,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经过杨柳儿的塑造,她已经脱胎换骨,媚功十足,成为了男人们炙手可热的宝贝。 半年后的我,也成为了跟钟依依一类的人。 半年,够发生太多的事了,多到让我一步步走向风尘。 但那是半年后的事,此刻的我正坐在考场里认真答卷,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期间伍逸打电话说放假一起回去,叶衫也一路同行,我知道叶衫对伍逸的感情,也就拒绝了,说我不回去,实则我自己已经买了当天的票回去。 放假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其实如果家里没有奶奶,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有没有家。 在我上车的时候,弹出一条消息,是上唯一一位网友发来的,问我放假是不是要回家。 我正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放假了,这两天这个人虽然每晚都给我发信息,我却只是‘嗯,哦’的回过去,也没跟他说过我是学生,但脑子里忽然想到在一个小时前我在空间里发了一条放假回家的消息,也就了然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头像,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多大年纪的网友,我有一丝好奇,又有一丝防备,之前对方说也在北城。心里想着,等回来的时候,可以见一见,看看到底何方神圣。 基于上次站票的痛苦经验,这次我存了点钱买的坐票,按票找到自己的位置,我给对方回了一条信息回去。 “嗯,刚上车,你呢?也要回家吗?”我试探的问。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风趣幽默的话语:“没有,还得上班,得努力工作攒钱。不然到时没有哪个女人肯嫁啊。” 从对方的话里面,知道对方不是学生,是个上班族。 车子发动了,看着里躺着的信息,我没了再回的**,连刚才燃起见面的好奇也没了,得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为了节约电,也就将关机了。 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完全是睡过去的,实在无聊,又睡不着的时候就盯着窗外发呆,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思绪已经飘回了那个简陋的木棚。 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值中午,刚当村口,就听见有人喊我,是住村口的虎子,黎峰也在,黎峰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回来,两人打扮的跟杀马特似的,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一问才知道,这两人从技校毕业之后就去了理发店做学徒,然后也将自己染的跟鬼似的。 这次回来我没带什么,就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我没打算多待,回来看看奶奶就行,因为我还得回去做兼职。 黎峰殷勤的过来帮我提双肩包,我没让,两人一起朝家里走,对于黎峰的行为我很是奇怪,睨了一眼黎峰,我问:“你不跟你的狐朋狗友去玩,围着我干什么?还有,我交给你的事,你做的怎么样?” “姐,你就放心吧,奶奶好着呢,不信,待会你就可以看见了。” 听见黎峰叫姐,我下意识觉得没有好事,不过黎峰不说,我也不会傻到去问,也就装作不知道,经过平房时,门难得是开着的。我爸坐在门口抽大烟,看见我,很是诧异,手里的烟叶子掉在了地上,他腾起站了起来,想要过来,却犹豫的看了厨房一眼,厨房里有炊烟,空气中还飘着肉香,想来是我妈在做饭,不过这跟我没关系。 我爸最终没过来,也没喊我一声,我已经习惯了,背着双肩包径直朝木棚走,黎峰却冲厨房喊了一声:“妈,姐回来了。” 黎峰这一喊,我妈立马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铲子,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就冲了过来,我自然不会认为我妈这是见我走了大半年,想我了,才如此激动,因为她手里可是扬着铲子,大有一种想要拍死我的感觉。 我妈冲过来,离我还有一米的时候被黎峰拦住了:“妈,这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妈诧异黎峰的话,同时我也诧异,从来只会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弟弟也知道护我了? 当然不是。 黎峰将我妈拉开,不知道在我妈耳边说了什么,我妈眼中有一抹叫算计的东西划过,而黎峰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我牛仔裤的口袋。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伍逸给我买的就装在口袋了,露出了小半截,不过就这小半截也知道是什么。 难怪,一路上黎峰格外殷勤。 听了黎峰的话,我妈将铲子收了起来,大嗓子语气有些生硬:“既然回来了,待会就在这吃饭吧。” 对于我妈的行为,我无法用心凉来形容了,我爸见我妈这样说,也敢过来了,露出父亲的慈祥,笑呵呵的道:“若若啊,回来就好,你看看你。都瘦了,快进来,你妈刚炒好的肉,补补。” 我冷冷的扫过在这世界上我至亲的三人,紧了紧肩上的双肩包,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还是去奶奶那,肉还是留着你们自己补吧,若街上有心啊肺啊之类卖的,你们也买来补补,不是有句话叫缺什么补什么吗,我看你们正好缺。” “你这个小崽子,出去一趟,长脾气了,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你对父母该说的话?”我妈气的面红耳赤,指着我就骂,若不是黎峰拉着,她那铲子就招呼到我身上来了,我爸羞愧的低下头不再开腔。 “父母?”我左右看看,故作疑惑的问:“我父母在哪?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妈气的脸色铁青,奶奶听见动静杵着木棍出来,见着我,激动的身子都在微颤:“若若,是若若回来了,快,快让奶奶看看。” 黎峰说的没错,奶奶身体不错,可终归是年纪大了,看着奶奶佝偻着腰,一张脸布满沟壑,眼睛也不太好,刚才还跟战斗士似的,此时却忍不住子一酸,我赶紧跑过去扶住奶奶。任由着奶奶颤巍着手摸我的脸,嘴里念着:“瘦了,我的若若受苦了。” 我妈在一旁冷哼一声:“老太婆,你看清楚了,她能受什么苦,都买上那么好的,人家在外面混的好着呢。” 当初我走了,我爸妈没找过我,就我奶奶心急如焚,后来我让邻居告诉奶奶我没事儿,好着呢,这才让奶奶放心。我没理我妈,扶着奶奶回了木棚。 木棚里什么都没有,不过还好刚才回来的街上我买了点吃的在双肩包里,还有在北城买的特产,专门拿给奶奶吃的,奶奶一边吃着,一边问我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我说很好,可我奶奶是不会信的,一个人漂在外面,又怎么可能好,所以她一个劲的流泪。 好不容易安抚了奶奶。看着一无所有的木棚,我不禁想起之前寄回来的那两千块钱,所以赶紧问了奶奶,而意料之中的,两千块钱,邻居只给了奶奶两百,剩下的就给独吞了。 一听到这,我怒气上涌,拿了一把菜刀就直接冲进了邻居家,当时邻居家正在吃午饭,很是丰盛,这让我怒气更甚,直接一菜刀砍在饭桌上,让邻居把钱给我吐出来,我的举动吓得邻居家的三岁小儿娃娃大哭,我虽早想到邻居会吞钱,可你吞两百,拿一千八给我奶奶,我也就当做不知道,可人太贪心了。 邻居也被吓的不轻,将她的小儿子护在怀里,冲我梗着脖子大声吼:“什么钱?我不知道,我没有。” 邻居家就挨着我妈的平房,听着声音赶过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邻居见到我妈,抱着小儿子声音比我还大,理直气壮:“黎家媳妇,你看看你这女儿,这都敢杀人了,不得了,不得了哦,我要报警,让她坐牢去,让你们老黎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今天不把钱吐出来,我让你先吃不了兜着走。”我气的牙痒痒,扬着刀子就要砍过去,我妈一听她也要受连累,赶紧过来拦住我,不过我妈对钱特别敏感,急问我什么钱,我说邻居私吞了一千八,我妈一听,比我还激动,放开我,直接跟邻居撕了起来,我妈可是出了名的泼妇,方圆十里。谁抵得住我妈的泼辣? 最后不用我出手,钱就被我妈要了回来,不过邻居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被我妈撕的坐在地上,一脸抓痕,捶胸大骂,说我能赚那么多钱,是卖肉得来的,不干净,似乎为了解恨,她之后到处去散播,说我在外面卖肉给别人做小三赚钱。之后我的名声也在村里臭了。 当时我不以为意,对于流言从不放心上,不过之后真成了陆杰铭情人时,再回想,我觉得或许我是注定赚这不干不净的钱,能张开腿赚轻松的钱,人又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 我不在意,我妈更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钱,这钱被邻居花了些,她家也不富裕,也拿不出。最后只还回了一千五,再经过我妈的手,到我这就只有三百块钱了,不过这钱我不是白给我妈的,她看出我能拿钱给奶奶,想把我当摇钱树,我不会去解释,我妈有这想法,正好解决了我一个顾虑。 我跟我妈达成协议,将奶奶接到平房住,他们照顾,我负责出钱。以后每个月打多少钱回来,不过若让我知道亏待了奶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妈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座金山,仿佛也挖不尽的金银,对于我的话,我妈自然答应。 村里面的流言很快就散开来,我当没听见,在家里住了几天后,黎峰也忍不住的开口问我要,当然,我自然不会给,我又不是傻子。虽然我之前有答应过他,可这免谈,最后我只给了他两百块钱,这对于黎峰,已经够他挥霍一阵了。 我妈知道北城赚钱容易,我临走的前一晚,拉着我好说歹说,让我把黎峰带去,看着黎峰五颜六色的头发,吊儿郎当的样子,带他去北城?开玩笑。 北城有多不容易,没去过的不知道,像黎峰这种被我妈宠坏了的,在北城,饿死都有可能。 我妈不听我的,她总以为北城就是一座金子,只要去,弯弯腰就能捡到,我懒得解释,奶奶安顿好,我也就回了北城,开始我的兼职。 之前在老家没信号,我也懒得开机,到了北城才开机。一打开,弹出几十条信息,全是‘你是我的唯一’发来的,因为我之前没回,这几天也关机,语气里充满担忧,不停的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来自一位陌生人的关心,让我在家里受的那些心凉又暖了一些儿。 我扬了扬唇,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老家没有信号,刚到北城,一切顺利。” 信息刚发出去,我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对方就回了过来,好似一直守在面前等着我的信息。 “你回来了?在车站吗?我过来接你。” 这句话就像认识许久的老朋友,朋友归来,作为好友为其接风洗尘,跟这位网友也不过是聊了几次,之前是有过见面的想法,可是…… 望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北城,想起上次下车的时候,也是凌晨,那时的北城对于我太过茫然而又冰冷,让人忍不住想哭,孤身一人。后面是冰冷的家人,前方是未知的路,一片漆黑,这个网友的一句‘你回来了’,让我莫名的有种归宿感,好似我就属于北城。8☆8☆$ 北城,有一个人在等我。 盯着屏幕上的键盘,想了良久,我输了一个字进去。 “好。” 对方似乎很欣喜,发一个表情包,问我电话号码,我将号码发过去。手指还按在‘发送’处,看着已经发送的信息,我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时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时的心情,对什么都没期待的我,竟对一位陌生网友有了一丝好奇,而且还让别人来车站接,我连最基本的防备的丢弃了,当时我既然没有想到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有时,缘分就是这么让人说不清,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着。 若给我重来的机会,我想。当时我的回答一定是拒绝。 第16章:命运中转

这次我不用漫无目的的走,而是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等待着那个陌生的网友。 对方来的还是比较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穿越人海,在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中去找的戏码,也没有那种陌生人见面的紧张与忐忑,或者是惊喜,失望,更没有少女情怀,当我的电话响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温润如水的声音。 “我到了,站起来,眼睛平视前方,距离你大概十米远处。” 声音响在耳边,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按着他的话去做。站起来,平视前方,目光锁定在距离我大概十米远处一个穿白色衬衫,冲我点头温笑的男人。 雍正兴。 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耀般的眸子含着笑意,如一抹春风吹散几十个小时车程带给我的疲惫,他是匆匆赶来的,眉角带着一丝风霜,一丝焦急,雍正兴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朝我走过来,这样的雍正兴,一点也不像是落魄没钱,到处兼职的实习生,反而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在气质上,就给人一种矜凛的感觉。 他的笑,阳光中带着点忧郁气息,这种相矛盾,两种极端的感觉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反而是他独有的,一种让人深陷的魅力。 与陆杰铭完全相反的人,雍正兴的笑很真诚,温暖而让人心疼,而陆杰铭,只给人冰冷而残忍的感觉。 后来我在想,若我跟雍正兴没有后来的事,我想,陆杰铭没有机会将我伤的那么深。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雍正兴铮亮的皮鞋在我一步之远站定,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缓过神来。 “怎么?很失望是我吗?” 我抬头凝望着雍正兴,从他眼神里的笑意可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所谓的陌生网友,估计也是他故意的,想到这,我不禁有种被人耍了愤怒,还有一种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 雍正兴莞尔一笑:“若我说这是缘分,你信吗?” 这是什么回答? 想到他加我时说的缘分,我睨了他一眼,直接给了两个字:“不信。” 我这话说的有点赌气的成分。雍正兴目光真诚,带着些许宠溺,像是在包容我的小脾气,温笑道:“以前我也不信缘分,自从见到你之后,我便信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特定的事,但却有一个那么不特定的人在你生命中出现,让你去相信某些你嗤之以的话,比如雍正兴现在。 后来我不否认,雍正兴追女人很有技巧,不像伍逸,只有一股子傻劲,让人感激,却不会心动,雍正兴就是那种,只要他想追,就一定会追的上,直达人心,而陆杰铭,他是不用追,就自然会有无数女人倒贴,免费陪睡。 为什么会有天时地利人和,当时若雍正兴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我或许也不会有后来的沉陷。 可他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在我疲惫,心凉的时候,伸出一双手,一句温润的话语,当时我虽不以为意,可后来我能跟雍正兴做下糊涂事,又何尝不是当初他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几十个小时的车程,让我累的没有那个力气去跟雍正兴争辩,我抬脚朝出口走:“随便你,你爱信就信,那是你的事。多大的人了,还天真呢。” 雍正兴笑了笑,追了上来:“小若,我叫了辆车就在门口,你是回学校住还是我给你找家酒店?” 我停下来,歪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廉价的衬衫在他身上穿着虽然显得贵了,可掩盖不了没钱的事实。 “这附近的地段,最便宜的酒店是一晚上一百块,做一晚上兼职都不一定赚到一百,你有那个钱住酒店?反正我是没钱住酒店。” 我这话没鄙视他的意思,而雍正兴也明白,因为我们都是做兼职维持生活的人,穷人就得有穷人的活法,烧钱那些玩意,不该是我们想的。 人真的很奇妙,雍正兴说酒店,我并没有往那些方面想,可陆杰铭给我一张名片,就能让我给他打上不好的标签,所以,这人都是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在我眼里,雍正兴不是那种人。 雍正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我还是送你回学校吧,这么晚了,车上的东西不好吃,你肯定也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放心,这点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被雍正兴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饿了,这次我没拒绝,不过我首先说了得aa制,不然就不去,他能来接我已经够了,再让他请。吃人的嘴软,那我心里就真过意不去了。 雍正兴无奈,最后同意,我们去吃了烧烤,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之前路过烧烤摊,只有闻着味咽口水的份,今天坐了这么久火车,是得犒劳犒劳自己的味。 后来我们找了家离学校较近的烧烤摊,这个时间点正是夜宵的时间,马路两边空无一人,唯独烧烤摊拥挤的不行,有一种人声沸,不真实的感觉,烧烤摊烟雾缭绕,这些大口吃肉喝酒的人好似凭空冒出。 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点了十几串肉,其它的全是素,没办法,就算aa,囊中也羞涩啊,来回车费加上给奶奶还有黎峰的钱,现在身上已经所剩无几,我得尽快在三天之内找到兼职,不然就得饿死。 等烧烤期间,雍正兴问起我打算做什么兼职,说实话。我有想过再去烤鱼店,可是我现在得每个月给家里寄钱,烤鱼店那点工资已经是不够了,如果不能找到工资高点的,就得找两份,但两份的话,时间上就有限制。 雍正兴看出我的心思,推荐了一个地方,海天假日国际酒店。说是他自己也在里面兼职,工资还不错,日结的,也不怕到时赖账,听着工资,我还是很心动的,只是想到雍正兴也在里面,我就有些犹豫。 正好烧烤烤好了,缓解了尴尬。我咬着一串土豆,岔开话题,随口问道:“雍正兴,你怎么到处找兼职做,你不是医院实习吗?有这么多时间?我听说医生实习,帮医院老师做事就有不少收入,不比兼职差,对你的学业也好,你说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老是去做餐饮娱乐这方面的兼职?” “我不喜欢学医。” 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忧愁,怅惘,一丝无奈,让人止不住的跟着他的情绪,在心底泛起一股悲伤。 我将嘴里的土豆咽下去,抬眼看着雍正兴比女人还漂亮的双手交叉,手肘撑在矮桌上,两个大拇指之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细碎的刘海半遮着他深邃忧郁的眸子,给人一种神秘又凄茫的错觉,嘴角浅浅笑意,白白净净的脸,一阵风吹来,将烧烤的烟全往这边吹,顿时烟雾缭绕,他一件白色衬衫身在其中,让人以为是仙人一般。 以前我觉得世上只有两种人能在人堆里无比扎眼,陆杰铭和伍逸,现在却多了一种,那就是像雍正兴这类的。 伍逸当初说雍正兴是小白脸,其实他这白净的模样,若眉宇间少点阳刚,还真是小白脸,可偏偏他神色淡然,眸光温润,清朗的轮廓。在小白脸与谪仙中,成了后者。 “不喜欢学,那就不学了呗,人生苦短,就得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喜欢的事,做了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潇洒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乐意了就不做,谁能逼自己啊。” 那时我有些费解,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闲聊而已,若当初上心一点,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悔了。 雍正兴笑了笑没说话,给自己叫了一瓶啤酒,给我拿了一瓶加多宝,我心想酒比饮料贵一半。待会aa我不就得吃亏,凭什么啊,当即我就将饮料换了酒,雍正兴有些意外:“小若,你会喝酒?” “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跟饮料……”差不多。 啤酒是开了的,我拿着瓶子就跟喝饮料似的往嘴里灌,那是我第一次喝酒,苦苦的。跟家里喂猪的潲水似的难喝,我一口酒水包在嘴里,如果不是看着雍正兴好整以暇的睨着我,我差点就吐了出来,可我黎若好面子啊,死要面子活受罪,两眼一闭,一吞,将酒给咽了下去。随即胃里火辣火辣的,我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口土豆,实则胃里难受的很。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陆杰铭当时问我会抽烟吗?我也是赌气的抽了人生中第一次烟,那时呛得我难受的滋味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你们看,陆杰铭让我学会了抽烟,雍正兴让我学会了喝酒,后来,我戒不掉烟,也离不了酒,这就是命。 雍正兴看出我是第一次喝酒,但也知道我倔强,他笑了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装模作样的配合,而是宠溺,就像在车站时,像一位深爱我的伴侣,在包容我的小脾气。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种,就算我做的是错的,他也觉得是对的,粗鲁也是可爱的表现。 从雍正兴出现在车站,我就知道这人的心思是跟伍逸一样的,可我没像当初对伍逸那样冷着脸拒绝,因为我吃软不吃硬,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种。 北影放假宿舍也是可以住的,不过兰杏回了家,杨柳儿自然也是不在,钟依依就更别说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身下吧。 吃了夜宵后,我也没正面回应雍正兴兼职的事儿,雍正兴送我回了学校,回了宿舍,实在累极了,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着了。︽2︽2, 第二天正在睡梦中,是被雍正兴的连环夺命call给弄醒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说是去看兼职的地方。 我掀开被子下床跑到阳台一看,雍正兴手里提着早餐,果然站在宿舍楼下等着。 我趴在四楼的阳台上,从上往下看,目光锁定那一袭白影,雍正兴似乎很喜欢白色。我就没见过他穿除了白色配黑色其它的样子,雍正兴抬眼看见我,朝我挥了挥手,扬着笑冲我喊:“小若。” 放假了,学校的在校生没有几个,而现在这才九点,不上课不做事的人,最适合睡懒觉,宿舍楼显得格外空旷。所以雍正兴这一喊,回声荡漾在四面宿舍楼里,响在耳边,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呼唤。 明明之前还有点排斥,可他朝我挥手,在一俯一仰之间,目光在空中交汇,我却扬了扬唇,回了一声:“别嚎了,等我一会儿就下来。” 我对雍正兴踏出了对伍逸迟迟停留的一步,不是雍正兴比伍逸多优秀,而是我们既是同类人,又不同,他身上有一股魔力,从第一次见面就感受到了,不过后来我想,我之所以沉陷,还是跟接下来看见的一幕有关,海天假日国际酒店,我是跟陆杰铭第二次分岔的路口。 我深吸一口气,折身回去洗漱,洗澡,换衣服,花了二十五分钟,然后匆匆下楼。 第18章:算我瞎了眼

我一想到今天过后就有三千钞票飞入我的口袋,不用雍正兴的电话叫醒,我自然就醒了,而且全身精力充沛,我从来没有一次性赚过那么多钱,昨晚我都已经想好三千块钱怎么用呢,可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伍逸的一通电话,让我的三千块钱泡汤了。 我刚洗漱好准备下楼,却响了,我本以为是雍正兴,拿起一看,却是伍逸,我正纳闷着伍逸不是回县城了吗,这么久没找我,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却不是伍逸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男声,听声音很是焦急,说伍逸在医院,情况不好,让我赶紧去一趟。 电话里的人报了一个医院地址,若换在之前,伍逸是死是活都跟我毫无关系,可一想到伍逸憨傻样,三千块钱也没顾了,赶紧去了医院,在楼下遇到来接我一起去酒店的雍正兴,后来我们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伍逸不是应该在县城吗?怎么会躺进了北城的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伍逸正在手术室里,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给我打电话的人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见到我,立马站起来,急切的问:“你就是黎若吧,我叫王刚,是伍逸的朋友,也是同事,伍逸现在在里面做手术。” “同事?”我诧异。 王刚惊问:“难道你不知道伍逸打黑拳的事?” “黑拳?” 王刚说:“对啊,伍逸已经打了两个月黑拳,说是要自己赚钱,你的名字被他经常挂在嘴边,所以我才知道你。”王刚的目光落在我左手捏着的上说:“你这个就是伍逸打黑拳买的,当时还是我跟他一起去的,他说是买来送给女朋友的。” 我惊愕的瞪大了眸子,当初伍逸说是他自己赚的钱,我还不信,还想着做什么能赚那么多,没想到这愣头青去打黑拳,黑拳是什么? 那就是要命的玩意儿,拿命赚钱。 他就是为了我当初说的一句话就去赚钱? 我有点懵,王刚还在说,又扔下一颗炸弹,伍逸退学了,自动申请退学,在上了不到一学期,退学了,而伍逸也根本没有回县城,一直在黑拳市里打黑拳。 目的只有一个,靠自己赚钱。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苹果,忽然觉得它重如千斤,脚下忽地一软,雍正兴及时扶住我,问我还好吧,我摇了摇头,讷讷的问王刚:“现在他怎么样了?” 王刚叹息说:“伍逸是拳市里后期新秀,打出了些名堂,上来挑战的人不少,今天更是连打五场,就算再能打,身体是肉做的,也不是钢板,怎么可能吃得消,这都已经进去了一个小时了,也没出来,具体情况,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当时送来的时候,全身是血,情况不是很好。” 我捏紧了,目光盯着手术室,伍逸那张帅气又憨傻的样子在脑子里浮现,想到王刚说的话,我在心里不禁骂了一声傻子。 可能也正因为伍逸今天做的这一切,所以后来他卑鄙的将我推入深渊,我也只是跟他一刀两断,说了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雍正兴扶着我在长椅上坐下,等待着手术结束,尽管我面色冷静,可握着的手渐渐冰冷,有些微微颤抖,雍正兴用他的大手裹着我的手,柔声安慰:“小若,别担心,会没事的。” 王刚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他在心底为伍逸不值,人还躺在手术室里,我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跟雍正兴的关系,我懒得去解释。静静的等着伍逸出来。 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伍逸被推出手术室,腿上打着石膏,浑身被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如果不是王刚说这是伍逸,我都不知道这是谁。 我问医生伍逸什么情况,医生说伍逸身上其它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右腿粉碎性骨折,影响到关节,就算好了,这腿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灵活,至于打拳,不可能了。 医生说的委婉,听到这个消息,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自责?难过?后悔?无所谓? 伍逸要去打拳不是我让去的。可这愣头青却是因为我一句话才去的,这因果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责任是我还是不是我,想象到以后伍逸会瘸着一条腿,那样帅气凌然的人,那个送我回家的机车少年,将有一条残疾的腿,我心里堵的慌。 伍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睁开眼看见我时,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欣喜,意外,这样子的他,让我不忍心将残忍想消息告诉他,可王刚这个没头脑的,说话不过大脑,直接将医生的话复制给了伍逸听,当时伍逸的表情我终生难忘,错愕,震惊,随之而来的是绝望,痛苦,说是从天堂坠入地狱也不为过。 伍逸情绪激动,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右腿,可全身被包裹着,动作艰难,所以他就更急了,直接将手背上的输液管子都给拔掉了,血珠子从皮肤里冒出来,顺着手背流在床单上,将头上缠的纱布也给拆掉,病床犹豫伍逸的激动而发出剧烈刺耳的声音,我拉不住,也吼不住他,反被伍逸给打了一巴掌,王刚跟雍正兴赶紧上前将伍逸按住,伍逸不停的嘶吼,大喊,像一头想要挣脱牢笼的困兽,疼痛让他面部狰狞,额头冒出冷汗,浸透了纱布,伤口由于伍逸的剧烈反应被崩裂,渗出丝丝血迹,我慌忙的按了护士铃,医生匆匆赶来,最后给伍逸打了一剂镇定剂,世界才安静下来。 在北城,伍逸也没人,我本想给伍逸的家人打电话,王刚说,伍逸在进医院之前厉声强调,不准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也没通知他家里人,只有自己在医院守他,等他醒过来,看看他情绪再说。 酒店那边的事我完全抛之脑后,雍正兴也跟着我一直待在医院里,默默的陪着,而这后果就是,我们俩都将兼职给丢了,幸好的是陆杰铭那边我放了他鸽子却没来找我。 伍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我出去买早饭,雍正兴守着他,当我买了早饭回来时,两个人就那么瞪着对方,冷冷的对雍正兴吐出一个字:“滚。” 上次伍逸将人家打进医院,此刻他自己却住进了医院,这对心气高的伍逸来说。瘸了能要他的自尊,雍正兴的出现,更要了他男人的面子,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雍正兴没跟伍逸计较,我跟雍正兴说了句抱歉,让他先回去,雍正兴走后,我将早饭放在桌上,伍逸没再因为可能瘸腿的事而情绪波动,这很庆幸,看来这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可以。 “饿了就吃吧,还有,你住院的事,要不要跟你家里人说一声?” 我的语气清清淡淡的,没有多少情绪波动,或许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吧,我也本以为我会因为感动而温柔点,或者是实在气不过伍逸这鲁莽行为,而将他痛骂一顿,可我都没有,只是平常语气。 伍逸有些慌了,想到他昨天的行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若若,昨天我不是故意打你,对不起。” 我盛了一碗粥给他,他的手缠着纱布,吃东西不方便,我舀了勺子喂他,他没张嘴,我也没那个耐心,这辈子,我除了伺候过奶奶,还没这么伺候人,索性将白瓷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伍逸,你别以为退学,去打黑拳,赚几个臭钱,我黎若就会被感动,你不知道我是没心没肺的吗?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我不是那些崇拜爱情的无知少女,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没脑子,鲁莽,冲动,现在好了,躺在这了,满意了?高兴了?你那么想赚钱,怎么不把命给卖了啊,那样得到的更多。”本来不伤心的,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红了眼眶,我黎若不会说安慰人的话,看着伍逸这么躺在病床上,我真是又气又……自责。 伍逸一愣一愣的,一个字都没敢吭声,我将脸背过去,擦了擦眼角,说:“打电话给你家里人,你还是回去做你是少爷。” 我觉得自己真挺没良心的。 “若若,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不靠家里人。”伍逸这话说的很低,嘴角挂着苦涩,目光落在打着石膏的腿上,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我这时才发现,伍逸不仅是情绪不激动了,他是根本没了情绪,原本张扬的眸子如今却如一潭死水。 我吸了吸子。放软了语气说:“伍逸,你不需要证明什么,我们本就是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你做这些,不会得到我的自责与愧疚,你还是打个电话回去吧,医生说你的腿只是可能会瘸,所以也别太担心,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这是我为伍逸能放的最低态度,我不否认,伍逸虽鲁莽,可人真是不错,只是,他爱错了人,这个愣头青,如果叶衫知道了伍逸去打黑拳的事,还有可能瘸了腿,我想这辈子叶衫是不可能原谅我了。 伍逸没有说话,也不给家里人打电话,我也不好一直逼他打,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只有我在医院照料,伍逸不待见雍正兴,他每次为我们送了饭之后就离开,伍逸心里知道是雍正兴,可他没说,只是有一次问我是不是跟雍正兴在一起了,当时我为了让伍逸死心,做了个残忍的决定,那就是点头承认。 伍逸如今能为了我将腿伤了已经是万幸,听王刚说,黑拳市里有的人为了赚钱多,签下生死契约,上台之后,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死了,拳市给你一些安葬费,活着,就是高额奖金与名利。 为了他不再做那些鲁莽事,这或许是最好的答案,本来就没有可能,何不让他彻底死心。 自从知道我跟雍正兴在一起之后,伍逸也不再开口说话,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见我来了就装睡,我知道,却也不拆穿他,在医院养了一个月之后,伍逸的外伤都好了,不过这腿,是真瘸了。当得知自己的腿瘸的时候,伍逸特别冷静,像是这事跟他无关,瘸的人不是他一样,如果不是当天夜里我有些不放心又返回医院,看着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对着窗户,双手捂着脸哭泣,我以为他真能接受。 看着大块头的伍逸无助的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个人偷着哭泣,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真是没心,当初我就不该给伍逸希望。 我在心底说服自己,这事跟我无关,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让他去的。是他自己,跟我没关系,可我越是这样说服自己,催眠自己,心里越难受,因为我这是在自欺欺人啊。 伍逸的哭泣声带着隐忍,痛苦,甚至是绝望,我紧咬着下唇,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后背坚硬的像钢板似的男人身上,他的后背随着肩膀,随着抽泣微微颤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伍逸他哭了,那个帅气狂拽的男人,哭了,我不知道他心里恨我吗?后悔吗?这一刻。我希望他怨我。 我站在门口,手从门把上收回来,尖涌起一股酸涩,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酸涩,夹杂着苦楚,带着点心酸,就那样从心底跑出来,泛上尖,接着快速的扩展到眼眶,眼前伍逸的影子渐渐模糊,有一抹滚烫从眼角滑落。 我将头仰起,不让第二滴泪掉落,最后我终是转过了头,却撞上了雍正兴温润的眸子,和如沐春风的笑意。 我扯了扯嘴角,雍正兴朝我走过来,从门缝处看了眼伍逸,伸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一起出去。 确实,这个时候,伍逸不会想见任何人。 伍逸的医院费是拳市老板垫的,听说伍逸瘸了之后,只给了两万块钱,伍逸又倔强的不肯通知家里人,为了伍逸,这一个月我也没出去兼职,雍正兴也跟着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除了实习,也没时间再去做兼职,伍逸这个样子,我实在没辙,想不管吧,又觉得过意不去,真管吧,我又管得了谁?又凭什么呢? 最后还是在雍正兴的建议下,我给伍逸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伍逸的腿在这个医院诊断出瘸了,可不能一家就断言了,总要再去其它医院看看啊,治腿这事不能耽搁,越早越好。 我打了电话给伍逸的父母,他们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北城,直奔医院,当见到伍逸坐在轮椅上时,伍逸的母亲哭的是嘶声裂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伍逸的父亲好一点,在看了伍逸之后,急匆匆去问了伍逸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后,伍逸的父亲拍板决定转院。 伍逸坐在轮椅上,被推上车的时候,我跟雍正兴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伍逸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和我目光交汇时,他忽然笑了笑,我不知那笑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在硬朗的脸上,明明笑的那么难看,却还是扯着嘴角。 看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不出的悲戚,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伍逸朝我动了动嘴型,距离太远,加上他只是微微扯动,我并没有懂他当时的意思,我微微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最后只能看着车子远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伍逸并没有离开北城,全国最好的医院,莫非就是北城,伍逸的父亲只是将伍逸送去了北城最好的医院,宁氏医院。 我以为我跟伍逸将再无交集,当时我没明白的话,也不会再有机会去知道,可是不然,在一个月后,也就是学校即将开学的前一天,伍逸用行动将他当时没有说明白的话,让我明白,并深刻记住。 我接到伍逸的电话时,刚领了兼职的钱,伍逸被他爸妈接走之后。我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医院,也没问,就当没这个人,这场事,雍正兴又给我重新找了份兼职,其实他本想让我别去兼职,说他来养我,我觉得好笑,虽然知道雍正兴的心思,可我黎若凭什么要你养吗? 我对雍正兴虽然不讨厌,也喜欢他身上那股温润的气质,但却没那心动的感觉,最多就是觉得两人同病相怜。 伍逸电话里说他要回县城了,想见我一面,约在一家餐馆,我本不想去,可他说这次回了县城。可能以后没机会再见我了,当时他的语气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我想也没想,立马赶过去了。 我到的时候,伍逸已经到了许久,一个人点了两盘菜,要了一箱啤酒,他一个人已经喝了一半,有些微醉,也吸了一地的烟,见着我,他拖着有些瘸的腿过来拉我坐下,给了我一瓶开了的酒,自己也拿了一瓶,碰了碰酒瓶说:“来,若若,陪我喝酒。” 伍逸身上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与药味。我的目光落在他的瘸腿上,看着他买醉的颓废样,心里忽然堵的慌,抢了他手中的酒,我吼道:“你的伤还没好,喝什么酒,你不是该跟着你爸妈在医院吗?为什么要回县城?”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伍逸绷了许久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瘸腿,自嘲的大笑道:“好什么好啊,好不了了,这辈子我伍逸就是一个残疾人了,若若,我就是个残疾人了,残疾人,再也配不上你了,我就是个没用的人。你说的对,来,陪我喝酒。” 伍逸将酒瓶子塞进我的手里,我深吸一口气,伍逸以前不是这样的,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那都是我害的啊。 伍逸自顾自的对着酒瓶子喝,喝一口,抽一下烟,深深的抽,重重的吐出来,仿佛要把心里的郁结都吐出来,我心里忽然腾起一阵难过,一种自责。 看了眼手里的啤酒,再看了看伍逸,我仰头将啤酒罐进肚子,那种火辣刺的味道,隐隐中,我觉得跟雍正兴喝的不是一个味的,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一口下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手上都没什么劲儿似的。 明明同牌子的酒,上次跟雍正兴喝了一瓶也没这么强烈,这次怎么…… 没等我想明白,伍逸将自己的酒瓶子对着我的酒瓶子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将我脑子里片刻混沌驱逐。 伍逸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打了一个酒嗝说:“若若,你知不知道,我伍逸是真的喜欢你,老子活了二十年,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你说我没用,如果没有我爸。我什么都不是,我的钱都是我爸给的,后来我就去赚钱了,我要向你证明,我伍逸不是只能靠别人的。” 喝了酒,伍逸的话变的特别多,也不停的给我灌酒,一瓶下肚之后,我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了,看什么都是重影,头很重,周边的房子都在晃动,耳边是伍逸不停的说话声,我使劲儿甩了甩头,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没劲儿了,我全身软绵绵的,浑身热的不行,想要将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模糊中,伍逸原本醉的不行,却突然清醒了,一双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说了一句:“若若,今天你将是我的女人,我为你瘸了一条腿,怎么也该拿回点东西。”︽2︽2, 伍逸的话却让我心中骤然一紧,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醉’,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说完,他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丢在桌子上,拖着瘸腿过来抱我,我骂了一声,心里顿时慌了,我用脚后跟使力。双手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浑身无力,又瘫坐在椅子上,最后只能任由着伍逸抱着我朝路边走,然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去最近的酒店。 我在伍逸怀里不断挣扎,却只能像棉花似的,无力而轻微。 司机想来是见惯了这种事,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们送到一家酒店的门口,伍逸给了钱,弯腰过来抱我下车,下车那一瞬,一阵冷风吹来,吹走了面上的红晕与心里的灼热,让原本晕沉的我有那么一丝清醒,看着近在眼前的酒店,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伍逸推开就跑。可我没跑两步就被伍逸抓了回去。 “若若,今晚你逃不掉的,我说要睡了你,就一定睡了你。”伍逸扯了扯嘴角冷笑,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死死的禁锢住。 “伍逸,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姑奶奶艹你全家。”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伍逸,酒劲被冷风吹散,可酒里的药劲儿越来越大,身上的力气在我跑那一刻仿佛被用光,身体的温度迅速上升,热的不行,靠着伍逸冰冷的胸膛,我既然想要的更多。 伍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早有预谋,房间早就开好了。将我抱回房间,直接扔在床上,头撞在床头,钝痛瞬间袭遍全身,疼的让我想骂娘。 第19章:一朝失足

我刚想撑着床起来,伍逸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线条完美,隐隐中还可以看见人鱼线,像伍逸这种身材,去当鸭子绝对生意爆好,原本对他的愧疚,在伍逸给我下药的那一刻,已经烟消云散。 看着伍逸扒掉自己的裤子,留下一条四角底裤,中间高昂着,酒劲儿在体内快速扩散,灼热与屈辱让我对伍逸的恨超乎所有。 眼看着他要上来,我双手抓着被单,不断的向后面退缩,伍逸却一把抓住的我脚踝,冰冷的触觉像一道电流迅速传遍全身,驱散一点灼热,伍逸一把将我朝他身边拖,压身上来,将我死死压住,手放在我的胸部上,他粗重而充满酒气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我既然有了一丝反应,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声音是说不出的诱人,这对于伍逸来说更是致命的。 伍逸凑近我的脸,在我耳边冷笑一声:“若若,你看,你并不排斥我。” 我黎若生性要强,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感到耻辱。这次伍逸是铁了心想要要我,在酒里下足了药,身体里的药劲儿让我想要打伍逸一巴掌都困难,这一刻我彻底慌了,我黎若就是再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感到害怕。 我哆嗦着,却还是不肯服软,我使劲儿咬着下唇,想要用疼痛缓解体内的燥热:“伍逸,你别以为睡了我就能得到我,你这一刻能睡了我,下一刻你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伍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若若,何必这么倔强,老子我对你也不错,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瘸了腿又能怎样,老子照样养得起你。” 我碎了一口,不要命的刺激着他说:“就你一个瘸子,老娘不稀罕,我黎若的男人,不会是你这样的强奸犯。” 我的话深深刺在伍逸最敏感的地方,他气的额头青筋都凸出来了,唇瓣哆嗦着,格外吓人:“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若若,谁让你心太狠,我这腿是为你瘸的,你却整天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你都被人家睡了,老子不嫌弃你是二手货,还跟老子矫情什么,啊?” 我一股怒气上涌,狠狠一把推开伍逸,可我使出全部力气也只像是打在棉花团上,无力与屈辱我让恨恨地等着他,目赤欲裂:“老娘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就是愿意让雍正兴睡也不让你睡,伍逸,你变成瘸子,是老娘让你去打黑拳的?你这是活该,跟老娘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打瘸你都算是好的,怎么没把你打死啊。” 伍逸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黎若,你他妈还有没有心?” 伍逸压在我身上,我的头被他打歪,喉咙里迅速充斥着血腥味,随之溢出嘴角,他一把粗粝的撕裂我的衬衫,廉价的衬衫是从地摊上买的,质量不行,伍逸这一撕,直接撕掉了大半个衣袖,胳膊裸露在外面,凉凉的,体内的燥热得到一丝缓解,我气乐了,心一横,再次用力咬着下唇,克制住体内的药性,仰头狠狠的咬在伍逸的手臂上,恨不得撕下一块肉,伍逸吃痛的松开了手。我趁机一脚踢在他的命根子上,因为药性,力气虽不大,不能踢爆他的命根子,却也够他吃痛的将我松开。 伍逸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在床上打滚,我也趁机想要逃跑,可脚下软绵绵的,一脚踩在地上,就跟踩空了似的,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下地,人就从床上翻滚下来。 曾经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女人最疼不过是生孩子,男人最疼不过是踢命根子。 我趁伍逸没缓过神来来,撑着地面勉强站起来,体内的燥热让我下意识的去撕自己身上的衬衣,原本就被伍逸撕裂了一只袖子。顺着袖子,衬衫被撕的七七八八,像一块破布挂在身上,胸衣隐隐可见。 身上的衣料少一些,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凉了,我甩了甩头,房门就在我三步之外,只要打开了门,我就能逃了,可在我的手刚触碰到门把,伍逸反应过来,拖着瘸腿迅速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床上,这一摔,上身的几片衣料散开来,上身春光一览无遗,伍逸眼里迅速腾起欲火,眼看他要冲上来,这一次若被伍逸禁锢住,我就别想再逃了,将注定毁在伍逸手上,所以在伍逸冲上来时,我的目光瞥见床头的烟灰缸,我抄起烟灰缸一把砸在伍逸的头上。 伍逸因为之前住院将头发都剃光了,头上一层青色,上面只有一些新长出来的发渣,他的头跟身体一样,硬的跟钢板似的,烟灰缸砸在他的头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只是短暂的懵了一下,又清醒了过来,我一再的反抗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暴怒的跟一头狮子似的,不过他的瘸腿是他的弱势,我使劲儿往他的瘸腿处踢了一脚,房门是锁上的,浴室的门是开着的,我来不及去想,直接朝浴室跑,在伍逸追上来之前将门反锁住。 门锁上的那刻,我靠着门滑坐在地,心里刚松了一口气,背后传来伍逸的砸门声,很响的那种,似乎要将门砸一个窟窿来,每一下都砸在我的胸口上,咚咚…… 门是那种半透明的,我从里面可以看清伍逸的魁梧的轮廓,他举手砸的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充满着愤怒与势在必得:“黎若,今天你是跑不掉的,你给我出来。” 听着砸门声,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脑子有片刻空白,我不停的摇着头,目光不经意的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狼狈,面色潮红,下唇被咬的微肿,衣衫凌乱,迷离的眼睛如叶衫曾经说的。媚眼如丝,从喝下药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这个时候正是药性最强,体内的燥热是一浪接一浪,唇瓣干涸,脑子里充满淫色画面,下身酥痒难耐,我不知道伍逸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药劲儿如此大,我赶紧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冰冷的水顺着脸颊滑进内衣,却只有片刻清爽,因为下一刻冷水就被灼热的身体给暖了。 冷水已经无用,我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被太阳炙烤着,我慌乱的去摸口袋里的,幸好没被伍逸给收了,我靠着冰冷的瓷砖,以此来缓解身体的温度。 我哆嗦着按下11……最后一个0却迟迟按不下去,因为我若按了,伍逸至少得在牢里待上五年,想着那个机车少年张扬的笑意最后变成颓废的抽烟喝酒,想着他那条瘸腿和在深夜里捂脸哭泣的样子,我在心底告诉自己,黎若,别太没心,一次,就一次……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按下删除键,最后趁着自己还能控制住体内药性,给江夏打了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打了两次之后,听着伍逸的砸门声与嘶吼声,心底涌起了绝望,我握着,通讯录就三个号码,江夏,伍逸还有雍正兴,最后我只好拨了雍正兴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我似乎看见了希望,激动不已,哽咽着声音,良久都没说话,对面的雍正兴从里听见砸门声,又见我迟迟不说话,急切的在电话里问:“小若,你怎么了?说话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开口时忍不住带着哭腔,就算再要强的人,也会害怕啊。 我告诉了雍正兴具体位置之后,身体燥热的让我想要跳进大海里,可这没海,只有一个浴缸,我跌撞着身子拧开浴缸上面的水龙头,然后自己爬进浴缸,水从我头顶淋下来,却还是浇不灭脑子里那些淫秽的画面,我双手抱膝坐在浴缸里,紧咬着下唇,咬出了血,我也毫不在乎。因为这时我已经反应过来,伍逸这个孙子,不仅下了下三滥的迷情药,还有致幻药,这孙子是下了狠心想睡我,而我他妈的既然刚才犹豫了,我就该报警,让他坐十年八年的牢。 冷水从头顶冲下来,身体表面明明很冷,冷的我哆嗦,牙齿直打架,可身体里似乎有一股火要喷出来,此时我深刻理解什么叫水深火热,也明白当时伍逸被推上车时,朝我动的嘴型是什么意思,睡我。 门外忽然没了动静,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也看不见伍逸去了哪里,我将自己紧紧搂着,将雍正兴当做自己最后的希望,我只希望他能快点来。 过了很久外面都没动静,我甩了甩头,刚想爬出浴缸,忽然外面一阵更剧烈的砸门声,接着就是钥匙转动门孔的声音,而下一秒,伍逸魁梧的身材出现在我眼前,他怒红了双眼,身上的肌肉全然紧绷着,只一条四角裤的伍逸格外吓人。 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心中一吓,跌坐回了浴缸,此时浴缸里已经注满了水,明明是凉凉的冷水,在我坐下的时,一会儿就温了。 伍逸冲我笑的阴沉,拖着瘸腿,他两步走了过来,想要伸手将我从浴缸里拖出去,我死死抓着浴缸的边沿,伍逸忽然一笑:“不出来是吧,那咱们就来洗个鸳鸯浴,这口味,我喜欢。” “伍逸,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吗?你给我滚。”我明明是吼出来的,可声音却沙哑的要命,甚至带着一种媚骨的诱惑。 我的吼声对伍逸没用,他不由分说的想要抬脚进来,我伸手去推。浴缸不大,像伍逸这样魁梧的身材根本坐不下,加上浴缸注满了水,浴缸是滑的,伍逸的腿不方便,我就算没有多少力气,伍逸也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扶稳身子,凌厉的看着我说:“黎若,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现在你不要老子上,待会你求也得求老子上你,我跟你明说了吧,这药我可是下了十成,没有男人,你是过不了这关的。来,听话,只要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那小白脸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你跟着他只会吃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会让你舒服的,只要跟我睡了,我不信你还惦记着别人。” 目光瞥见浴缸一旁的女人用来剃眉的剃眉刀,我一把捡起搁在我的脖子上:“你滚不滚?你不滚的话,老娘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有种你就奸尸。” 伍逸以为睡了我,我就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错了,还以为这是封建社会,别说今天我死也不会让他得逞。就算真睡了,我还会寻死?当然不会,这社会有多少人还是干净的,我怎么会亏待自己,就算死,那也是别人。 伍逸被我给愣住了,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伍逸也不动,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坚持不了,因为我的手已经在发抖,那些淫秽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一想到伍逸说我过不了这关,心里慌乱的紧,而最终我却是坚持不了,剃眉刀从我手中掉落的那一刻,伍逸得意的笑了笑,他伸手想要来剥我的衣服,我看着他伸过来的魔爪,心底升起一股绝望。 正当伍逸的手触碰到我的内衣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伍逸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倒在了地上,而站在他身后的是雍正兴。 看到雍正兴那一刻,那一抹白影,让我松了一口气,人影晃动中,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清凉的人,我甩了甩脑袋,才看清眼前只有雍正兴一个人。 我黎若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狼狈过,是个成年人就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更何况雍正兴是实习医生,他愣了片刻,立马扯了一条浴巾将我从水里捞起来裹住。 “小若,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雍正兴的身子凉凉的,很舒服,我不由得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子,他抱着我就朝外走,伍逸下的药是摧毁人的意志,而不是让人没有意识,听见他要将我送医院,我赶紧说:“不要去医院,不要,将我放在水里就行。” 我黎若的狼狈一个人见过就已经足够,若要我将此刻的狼狈展现在一大群人面前,那比要了我命还要难受,我不信我熬不过去。 雍正兴顿住了脚步,低头看着我,满眼心疼:“小若……。” “我能熬过去,一定可以。”我紧咬着下唇,嘴上说着能熬过去,手却在雍正兴身上寻找冰冷点,缓解体内的燥热。 酒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他不可能再把我带回伍逸开的房间,最后雍正兴只得自己在酒店里又开了一间房间,他犹豫了一下,将我放进浴缸里,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此时却已经没多少作用,眼前雍正兴的轮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抱着膝盖。将下唇都咬烂了,我告诉自己,黎若,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忍忍就没事了,忍忍。 雍正兴慌急的问酒店拿了冰块加在水里面,刚开始还能缓解,可最后同样失效,雍正兴心疼的为我捋了捋贴在脸蛋上的发丝,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小若,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答非所问,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雍正兴,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医院?伍逸那孙子给我下药想上我,你不是喜欢我吗?看见我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不心动?” 此时的我几乎未着片缕,因为体内的温度上升,我热的不行,在雍正兴去拿冰块时,我将身上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身上就只穿件内衣跟内裤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如此裸露,身材发育良好的我,虽没有杨柳儿的媚,勾引一个男人,那还是绰绰有余。 雍正兴有些生气,他可能觉得我这话是将他跟伍逸放在同一个等级上了,其实跟雍正兴相处了这么久,他这个人很自律,吃什么,作息时间。还有一些行为上,对自己要求很是严苛,就连他明明喜欢我,却从不越界,甚至没有亲口说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但他会在行动上表达,他能在短时间内记住我所有爱吃的和不喜欢做的事,江夏说,一个男人若为你严格要求自己,又珍爱你,那这个人就是真心。 雍正兴什么也没说,他又出去问酒店拿冰块,可等他在回来时,浴缸里已经没了我的人影,此时已经凌晨了。雍正兴丢了手里的冰块想要出去找我,我却在他转身那一刻从他的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将身子凑了上去。 药性最强烈的时刻还没过,我想要等这药性过,至少得天亮了,我黎若终是高估了自己,我熬不到那个时候,身体里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我想,若给我一面镜子,里面照出的我一定是淫荡无比的。 雍正兴完全愣住,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僵硬,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他想要张口的时候,我抢在他前面说:“我高估了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你是谁。”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身上一丝不挂,下身的痛与洁白床单上那一抹鲜红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后悔,只是心中有一抹难以忽略的失落。 我望了眼房间,雍正兴不在,地上是我的衣服,随意乱扔着,床单也斜了,昭示着昨晚多么疯狂,房间的窗帘被拉的严实,一丝缝隙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灯,显得有些昏暗。 我将背靠着床头,身上疼,也不想动,只是将自己紧紧抱着,我也不知道此事的怅然是从哪里来的,昨晚可是我自己选择的。 后来我才明白心里的那一丝难过与失落是什么,因为昨晚我的脑子虽然是清楚知道对方是谁,可我心底更渴望的,却是陆杰铭。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被雍正兴搁在床头,江夏的电话打进来,我才知道江夏在一个小时内已经打了十几个未接电话,还在响,我却不知道接了该说什么。 再响的时候,我按了接听键,江夏的声音焦急的电话那端传来:“黎若,你现在在哪?今天学校开课,你怎么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放心吧,没事,我兼职还有一点没做完,待会就过来了。”我尽量将语气放的跟平常一样。 将江夏糊弄过去,想到伍逸,不知道他在不在酒店,昨天雍正兴将他打晕了,这个时间点,早就该醒了。 我准备起身,刚掀开被子,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服,才想起我的衣服昨天被伍逸撕烂了,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本以为走了的雍正兴提着袋子走进来,见到我一丝不挂的站在地上,顿时就给愣住了。 在雍正兴想要转身的时候,我却开了口:“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还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表面无所谓,心里早就慌乱不成样子,昨晚再怎么酣战,那也是因为有药性,可现在我完全能控制住自己,被一个男人完全看光,能不害臊吗?可看见雍正兴不好意思,我心里莫名的放松了不少。 雍正兴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没敢看下面,他凑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耳根红了。顿时我心里那点怅然就被吹散了,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发胀。 我接了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没有剪吊牌的新衣服,内衣内裤都买了,我扬了扬唇,提着袋子进了浴室。 我黎若不是一个被人睡一次就睡服了的人,可相比于伍逸,被雍正兴睡,我心里都要好过点,因为伍逸给我的是耻辱,而雍正兴,说起来还是我把他睡了。 雍正兴买的是一条浅蓝色的雪纺纱裙,无袖的长裙,料子摸起来软软滑滑的,我刚才瞥了眼吊牌。这一条裙子一千多块,这是我这辈子目前穿过最贵的裙子,后来雍正兴离开了,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唯独这条裙子没扔,就算我的衣柜里陆杰铭给我买了更贵的,我还是将这条蓝色长裙挂在里面。》≠》≠,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不真实的自己,我知道雍正兴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可能是觉得亏欠我,想补偿吧。 我拿起梳子本想将头发像以前一样高高扎起,可撩开头发,脖子上的痕迹一览无遗,我又赶紧将头发发下来,披散在两边,遮住昨晚留下的痕迹。 长裙。长发,第一次穿的这么淑女又带点飘逸。 我走出去的时候,雍正兴原本是在房间里焦急的踱步,好似在思考什么为难的问题,听见声音回头的那一瞬,雍正兴看傻了眼。 我走过去拿起床头的,说道:“走吧。” 我走了两步发现雍正兴没跟上来,不由得的回头去看,雍正兴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裤,砰的一声单膝下跪。 “小若,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第二次相遇,更让我相信这是天定的缘分·现在的我虽然一无所有,没车没房,可我会将你当作我的命,嫁给我,好吗?” 第20章:他的情,微风细雨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雍正兴,我有片刻恍然,红色盒子里装着一枚戒子,不是什么钻戒,再说了,雍正兴他能为我买一千块的裙子,已是极限,根本买不起什么钻戒,银白色的戒子是镂空设计,上面似是雕刻了一朵什么花,很漂亮。 我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起来吧,昨晚上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结婚,对于我来说是个笑话,都是成年人,何必太认真,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去上课了。” 我以为最多他也就做到说要照顾我,让我跟他在一起之类的话,可没想到竟然求婚。对于雍正兴能在事后如此做,打心底里,我还是觉得没那么糟糕,至少他没有渣,没有逃避,但我不需要。 “小若,我是认真的。”雍正兴急切的拦住我:“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女孩,也是我见过最特别,独立的女孩,可这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知道如果不是伍逸对你下了药,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缘分,而你心里对我也没那意思,可我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是完全因为昨晚的事才想让你嫁给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小若,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一切,给你最浪漫别致的婚礼,给你舒适温馨的家庭,我不敢保证一辈子不让你哭,但我可以保证在你哭的时候,一定是我在陪着你,哄着你,爱着你,在你累的时候,想要笑,想要哭的时候,我雍正兴一定都陪着你,在你身边,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雍正兴的眸子真诚而灼热,急切而期待,这是我听过最美而最朴实的誓言,我有些慌了,对于雍正兴我确实不排斥,但要嫁给他,对于目前的我。是个笑话,而婚姻,看着爸妈的前车之鉴,我更没什么期待。 我捏紧了手上的,雍正兴说他用命爱我,这世上,谁是谁的命呢? “我不会嫁给你,别闹了,我要回去上课了,你也快去实习吧。”我将视线从雍正兴身上收回。手有些微颤的拧开门把,我挺直了背,背对着雍正兴淡淡说:“你的情话很动人,可是用错了对象,这辈子,我黎若听过最多的是嘲讽,谢谢你让我听到这么美的话,但人是现实的,我黎若的男人不是这样的,我黎若的男人,给我的不仅仅是话语,而是将承诺付诸于行动,是真本事。” 情话谁都会说,可做到呢?又有几个? 我拉开门走出了房间,雍正兴目送着我离开,因我的话,他没再追出来。 酒店的走廊异常安静,甚至有点冷,耳边萦绕着雍正兴的话,或许我的话说的过了,可人就是这么现实啊,雍正兴一个人在北城挣扎不容易,虽不知道他家境究竟如何,可从他又要实习,又要连做几份兼职可以知道他很缺钱,我也很缺钱,两个缺钱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有浪漫,有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多少夫妻败在这七个字上。 结婚,对于我来说是天方夜谭,我黎若还要成为最优秀的记者。 长长的走廊上忽然传一声暴怒声,这声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是伍逸。 他还没有离开酒店? 想到伍逸,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房间走去,打扫清洁的阿姨正被伍逸给轰了出来,嘴裂骂咧着:“有钱了不起了。” 酒店房间不大,床就离门口不到三米的距离。房间里一片狼藉,电视剧被砸了,床被随意扔在地上,地上凌乱的撒了一地的红色毛爷爷,伍逸依然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一只腿弯着,手搭在上面,瘸了的那条腿直直的放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眸子在抬眼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仓皇而失措:“若若,你怎么样了?” 他原想起身过来,可屁股刚离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 “怎么样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能怎么样,还是说你希望我怎么样?”我依靠着门框,轻笑一声:“怎么?在这不走,是等着我算账还是报警?” 伍逸似是料到我会如此,也没意外,只是抬着因一夜未睡而猩红的眸子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说:“若若,对不起。” 我冷哼了一声,脚踩在毛爷爷身上朝伍逸走过去,歪头睨了伍逸一眼,随之一脚踩在他的瘸腿上,而且还正是他受伤的关节,我一点点使劲儿踩,伍逸疼的哼了一声,却没其它动作,只是仰头看着我,带着愧疚与悔恨。 “疼吗?”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说什么对不起啊,昨天你不是挺牛的吗?不是不睡我誓不摆休吗?啊?现在跟姑奶奶认什么错啊?你他妈早干嘛去了,你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不起?现在来说,你当我脑子是摆设,选择性失忆,把昨晚的事给忘记了是吧,逗我好玩呢。” 说完,脚下的力道又加重,这条腿既然好不了,那也就别要了。 想到昨晚伍逸对我下药。对我做的事,我就恨的牙痒痒,我黎若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算计过,接到电话时,我还担心他是不是想不开,怎么样了,想想,我就觉得自己真他妈白痴。 伍逸的脸因疼痛而有些扭曲,他紧咬着牙关,愣是忍了下来,这个时候了,还给我上演他伍逸的刚硬:“若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我也不奢望你原谅我,只是……” “喝醉了?鬼迷心窍?”我讥笑道:“伍逸,你他妈真当姑奶奶是傻子?你喝醉了?我看你清醒的很。” 听着伍逸的话,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觉得自己当初的不忍简直是个笑话。 我站了起来,将手里伍逸给买的苹果砸在他的脸上,自嘲说道:“拿人手短,姑奶奶早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栽了跟头,别在这跟我演苦肉计,姑奶奶我没报警,不过是看在你这条瘸腿上,看在你像个可怜虫一样的躲着哭,我黎若不是好人。你伍逸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在你昨晚下药的时候,就将我最后一点自责给用尽了,从现在起,你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 昨晚我难受的蹲在浴缸里,冰火两重天中,我是真想杀了伍逸,就在刚才我都还有冲动,如果刚才手里有一把刀。或许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对废话了,直接一刀子砍上去了。 我转身就走,伍逸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我嫌恶心,猛的甩开他:“别碰我,恶心。” 伍逸垂下眸子,作忧郁状,深深忏悔似的说:“若若,我只是一时冲动,看着你跟那小白脸在一起。我就忍不了,我伍逸也是个男人,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断了一条腿我都没怪你,可我不能忍受你跟那小白脸在一起,穷小子一枚,他凭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我一脚狠狠的直接踩在他的痛脚处,目光扫过他的四角裤,冷嗤道:“你也配说自己是男人?你腿断了关老娘什么事?是我让你去打黑拳的?别说你断一条腿,我现在就能打断你第三条腿,你信不信?”伍逸眸子里终于划过一抹害怕,他伸手去护着自己的第三条腿,我心里更觉得可笑:“伍逸,你跟雍正兴比,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黎若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你算老几?想管我?不过还真的谢谢你昨天的药,成全了我跟雍正兴,现在,你满意了吧?” 伍逸错愕的瞪大了眸子,愤怒道:“昨晚,你跟那小白脸在一起?” 我讥诮的弯了弯唇:“对啊,这不是你成全的吗?你把药下那么足,我不跟他滚床单,跟谁啊?难道跟你?你知不知道,被你碰一根手指头,我都想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伍逸,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我哪天控制不住脾气,打断了你第三条腿,可就别怪我了。” 最后走的时候我不解气的又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了酒店,我坐了回学校的公交车,奇怪的是,本该拥挤的公交车,今天竟然只有几个人。我选了最后面的座位,头撇向窗外,下身隐隐疼痛,提醒着我昨晚已经成女孩成为女人的事实。 我不知道别人没了第一次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很乱,不像在雍正兴面前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也不像是在伍逸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耳边响着雍正兴的情话,他的承诺。 阴霾的天气。看着车外匆忙来往的人与车辆,我想,这是我在北城过的最茫然的一天,如一具行尸走肉。 回到学校的时候,江夏已经在我的宿舍楼下等了我两个小时了,兰杏也是焦急的在原地踱步,东张西望,见到我回来,江夏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 “黎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尽管我跟江夏说了没事。她还是担心,兰杏也七问八问的,因为她们回学校两天了,我昨晚是第一次没回宿舍,江夏怎么可能会相信我电话里随便胡诌的话,但是见我闭口不言,她们也不再多问,将我扶回寝室,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饿的不行。对江夏可怜兮兮的撒娇道:“小夏夏,我饿了。” 我跟江夏都会在彼此最脆弱的时候跟对方撒娇,就像多年之后,江夏怀了萧凌的孩子,我将无助的她接回陆杰铭给我买的公寓,她朝我撒娇,说了一声饿了,我立马去给她下面。 这辈子我只为四个人煮过饭,奶奶,江夏。雍正兴和陆杰铭。 江夏一听我饿了,赶紧下去给我买饭,兰杏也去给我买我最爱喝的双皮奶。 我坐在床上,左手喝着双皮奶,右手吃着江夏给我买回来的红烧排骨,心里淌过一阵暖流。8☆8☆$ 实在饿极了,我将饭一扫而光,江夏担心的问:“吃饱了吗?不够我再下去买?” 我点了点头,一份红烧排骨三十块钱,江夏跟莫城每个星期也只奢侈一回,都是做兼职赚钱,平常我们都不舍得这么大手大脚,而且一份饭,我也确实吃饱了。 江夏和兰杏对我昨晚没回来的事没再过问,因为在我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方便,我将头发扎了起来,她们自然是看见了我脖子上的痕迹,都是成年人,这痕迹又怎会不知道。 日子照常这么过下去。钟依依退学了,没再回来,杨柳儿倒是跟以前一样在各个系里面走动,拉拢美女,江夏跟莫城两人感情依旧,而我,除了上课就是做兼职,对于那晚的事,我不再去想,而雍正兴也没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期间叶衫来找过我,问我伍逸的情况,她联系不到伍逸,而她从伍逸父母口中得知那天之后,伍逸就不见了,更没有回县城。 至于伍逸,我不知道他是走了还是没走,不过他若再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黎若说到做到,一定打断他第三条腿。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唯一有一点变化的,那就是兰杏,本不宽裕的她,每天早上都给我买一份营养早餐,起初我以为是她跟江夏商量好的,因为我有胃病,肚子一饿就疼的要命,这是这几年不吃早餐落下的毛病,我以为她们买几天也就行了。可这早餐连续买了半个月,一份早餐价格都在二十元左右,我觉得不对劲,问兰杏,兰杏本不是说谎的人,却对我撒谎了,支支吾吾的说让我尽管吃就是了,身体要紧。 我问江夏,江夏却对早餐的事完全不知道,这下我心里更疑惑了。所以在兰杏这天出去‘买’早餐时,我偷偷跟了出去。 第21章:夜半无人

兰杏买早餐的地方是在学校的后街,我在后面跟着兰杏,到了街口,兰杏是直接朝一家叫‘福粥天下’的早餐店小跑过去,而早餐店门口早就等着一个人,是雍正兴。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吧,雍正兴见到兰杏,将手里早就买好了的早餐交给她,两人还聊了些什么之后,兰杏才提着早餐回来。 “小杏子。”兰杏低着头,我走上去喊了一声,兰杏很是意外,她看了眼我,又看了看站在早餐店门口还没走的雍正兴,吞吞吐吐:“小……若姐,你怎么……在这?” 我瞥了眼后面看见我疾走上来的雍正兴,目光落在兰杏提的早餐上:“小杏子,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跟他谈。” 兰杏看着我,欲言又止,见我神色平静,她也只能提着早餐先回学校。雍正兴上来,急切的想要解释,我却抢白说:“雍正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 雍正兴说:“我知道你的胃不好,所以才让兰杏帮忙,这个是我的主意,跟她没关系,你别怪她,小若,你之前说我只是说说,目前,我的确给不了大富大贵,所以我只有尽我目前所能的去照顾你,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吐了一口气,雍正兴的话不缓不急,目光真诚而坦然,换做以前若我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嗤之以鼻,但我现在还真做不到,我有胃病的事,连兰杏跟江夏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雍正兴能用心到如此地步,也算用心良苦了。 可我依然不为之所动,勾了勾唇,我淡淡的说:“能让兰杏帮你跑腿,你确实很用心,可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忘了那件事,你是你,我是我,早餐以后也别再买了,也别再来找我。” “小若。”雍正兴蓦地拔高了音量,一向温润风雅,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急了:“小若,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那件事我不会忘,我也做不到你是你,我是我,更做不到不再来找你,小若,你给我个机会。只要三年,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最好的物质生活。” “够了,雍正兴,别再说了,你凭什么要我给你三年时间?你是我的谁?别再让自己难堪,无论如何,我不会给你机会。”因为我怕自己沦陷。 最后一句我将它埋在心里,我说过我若不会因为被谁睡了一次就被征服了,可雍正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需要,亲生爸妈都不稀罕我,你那么稀罕我干嘛啊,我就想一个人这么一直下去,若没有那晚,我想,我或许能给他机会,可现在,我分不清楚,雍正兴是因为对那晚的愧疚多一点,还是真喜欢我多一点,我若要的是不参加任何杂质的感情,就像莫城跟江夏那样,而不是在一切都不对等的情况下,至于我想要什么,最好的物质生活?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接受雍正兴。 有伍逸的前车之鉴,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 我转身准备走,雍正兴急喊了一声,上前拦住我的路,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的说:“小若,你是不肯给我机会,还是不敢给我机会?你怕爱上我,对不对?” “不对,我不会爱上你,不会。”这句话我似乎是吼出来的,目的是让雍正兴相信,也让我自己相信,可却因为太急太快,更显得底气不足,显得心虚。 雍正兴忽然笑了,他过来抓住我的手,柔声说:“小若,我知道你倔强,这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答应我,别压抑自己,我想要你相信,我是那个值得你放下所有防备,全身心依赖的男人,现在你不能接受,不要紧。我们慢慢来,只是小若,我们都得给自己一个机会,将幸福拒之门外,又怎会幸福?让我照顾你好吗?若你不答应,但别排斥,你只要享受我对你的好,若我雍正兴没本事让你感到幸福,让你爱上我,我绝不再缠着你,好吗?” 后街来吃早饭的人都是北影的同学,其中也不少是同系的,平时不熟,却也认识,而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叶衫。 我们的举动引来不少人纷纷侧目,雍正兴的深情告白更让不少人激动,有不少女生说雍正兴好帅,说我好幸福,那种被异样眼光看待的感觉,让我想起当初伍逸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让我像只猴子似的供人观看,但伍逸让我感到不爽,可雍正兴,并没有引起我的不爽,因为雍正兴说话张弛有度,很有分寸,知道我的底线在哪,不触碰,不夸张,更重要的是温心。 雍正兴说的对,我对所有人都竖起防备,恨不得将全身插上刺,不让人伤害我。 雍正兴温笑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我心慌乱如,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 我将手从雍正兴的手里抽回来,丢下一句:“随便你。”便落荒而逃了。 这是我若长这么大干的最没出息的一件事,当了逃兵,我生怕雍正兴追上来,走的极快,却在门口被叶衫拦住。 叶衫带着质问的口气问我:“若,那个男人是谁?伍逸退学不见了,这事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关?” 我知道叶衫喜欢伍逸,这段日子找不到人。她心里十分焦急,说话没分寸,我也懒得跟她计较:“杉杉,我说过,伍逸的事我不知道,你别把事情随意按在别人头上,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再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你也别再去想这个人,他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伍逸为什么不见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叶衫急切的说:“若,伍逸不见了,我去学校找他,打他的电话,父母的电话,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伍逸心里喜欢的是你,能影响他的人也只有你,这次他执意留在北城不跟我回去,就是因为你不回去,你们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不然伍逸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清楚,若,你告诉我好不好?” 看着叶衫这个样子,再想着伍逸对我做下的事,我有话说,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叶衫是跟伍逸一起长大的,那感情自然是不能比。而我说什么也没用。 我无奈的说:“杉杉,我只能说伍逸有可能还在北城,但在哪里,我真不知道,他没有找过我,也不会再来找我。” 确切的说不敢来找我。 叶衫怔怔的看着我,她心里一定是还有话问的,可我最后一句话,将她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 上课时间要到了,我让叶衫先回去上课,若真要找人。以后再说,一个大活人,不会这么凭空消失。 兰杏提着雍正兴给我买的早餐,也将我的课本拿了下来,在教室的走廊处等着我,与她一起的还有江夏,江夏先看见我,走过来,将我拉到一边,一副家长拷问小孩的气势:“若,兰杏说给你买早餐的是一个男人。是之前做兼职的那个男人吗?” 我点了点头,兰杏也走过来,却心虚的不敢看我:“小若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没坏意,而他对你也真好,知道你有胃病,又经常不吃早餐,所以我就帮忙带了。” 原来兰杏之所以帮雍正兴给我带早餐,是因为有一次兰杏在宿舍门口遇见了雍正兴,雍正兴跟兰杏之前见过一次,所以也算熟,雍正兴怕我不接受,就让兰杏代劳了。 我戳了戳兰杏的额头,没好气的说:“算了,我没怪你的意思。” 一听我不怪她,兰杏高兴不已:“真的?小若姐你不怪我?” 我挑眉一笑:“我怪你干什么啊?怪你太笨?” “小若姐。”兰杏嘀咕道:“人家哪里笨了。” 我和江夏相视一笑,江夏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若,上次你没回宿舍,也是这个男人?那你们这是确定了?” 最后一个字被江夏故意拉长了尾音,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兰杏也好奇了起来:“小若姐,那个叫雍正兴的男人是未来姐夫吗?如果是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未来姐夫好帅啊,人又温柔,对小若姐又体贴,虽然现在还在上学,不过你们可以跟江夏姐和莫城哥一样,毕业就结婚哦。” 被江夏跟兰杏两个人越八卦越远,虽然有句话叫大学就是用来谈恋爱的,谈到毕业就结婚,可也有句话叫做毕业季,分手季。 想到雍正兴刚才的话,我沉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上次是他,不过我跟他不可能,也不会在一起。” 对江夏与兰杏我没什么可瞒的,兰杏都知道雍正兴好,我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我跟雍正兴与江夏跟莫城是完全不同性质,不能相提并论。 江夏惊呼:“为什么?那之前是那个人欺负的你?” “不是。”我推了推江夏说:“好了。别八卦了,该上课了,你的莫城还在等你呢,我没事,自己的事,我会处理,我若还能吃亏了不成?” 江夏被我给推走了,兰杏也想问,我直接拉着她进了教室,这话题就此打住。 我以为雍正兴送早餐的行为被我发现之后便不再送了,没想到他却光明正大。自己来送,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在宿舍楼下提着早餐等着我,我曾说过他,他却拿出当初在后街我说的话来堵我,因为我当初说随便他,而这就是他的随便。 雍正兴长的真是帅,不是电影明星,却比电影明星还好看,江夏曾在我耳边夸他,说是比莫城还好看,若雍正兴不是学医。而是学表演,绝对是莫城的对手。 兰杏也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雍正兴的好,我就问她,是不是收了雍正兴什么好处,兰杏说,当然有好处啊,每天一早上起来就可以看见一个美男子站在咱们宿舍楼下,养眼,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谁不喜欢看美好的事物啊。 我白了兰杏一眼。说她肤浅。 可我刚反驳了兰杏,自己却趴在阳台上看他,心里不由得赞叹,好一个秀骨清像,风神卓然的男人。 一双凤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薄淡的唇似有若无的弯起,似是时时刻刻都看着你微笑,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有一种风姿特秀的清朗。︽2︽2, 他仰头看着我,嘴角上的笑容更盛了。因为雍正兴的出众,又来的频繁,每天定时报道,而我一次也没回应过,宿舍楼的姑娘们开始活跃了,路过宿舍门口时,会若有似无的看雍正兴,有的姑娘会故意来来回回的在雍正兴面前走,更大胆的,直接上前问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连宿舍楼的大妈都认识他了,每次雍正兴一来,宿舍大妈就会招呼他,问他是找谁,她帮忙去喊,或者是让他进里面等,别在外面站着,又是倒水,又是闲聊的,看雍正兴的眼神,就跟看自己未来女婿似的。 后来兰杏看不下去了,下去跟雍正兴打了一次招呼。叫雍正兴姐夫,这下完了,整栋宿舍楼的都知道雍正兴等的人是哪个宿舍的,不少打着友好相处的旗帜来我们寝室观光,想一睹雍正兴等的人是谁,不过开始的时候,都将杨柳儿当做了雍正兴等的人,因为谁叫人家长的美呢,美女配帅哥,我自然是站边的,可杨柳儿淡淡的指了指我说:“你们要找的人是她,不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都带着怀疑,那一刻我想,她们肯定认为雍正兴瞎眼了,看上我,不过自此寝室的访客是越来越多。 发现这样的现象,我赶紧让雍正兴别再来了,再站下去,宿舍里的女生都被勾搭走了,那些每天早上定时趴在阳台看雍正兴的人头可是越来越多。 雍正兴趁此‘要挟’我吃掉早餐,他就不来了。没法,只好收下了,不过我都是让兰杏去拿的。 早餐风波过去后,我对雍正兴虽还不到江夏对莫城的感情,却也有点好感了,重要的是,雍正兴确实长得好看,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除了兼职,实习,都来向我报道。努力的同时,对我的照顾是真的没话说,不过让我跟雍正兴彻底将感情升华的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夜晚。 这晚我刚做完兼职领了钱准备回学校,从兼职的地方到学校必定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路,走在昏暗的路段时,我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我加快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加快,我放慢,后面的人渐渐减缓了速度,四处无人。连来往的车辆都没有一辆,四周窟窿东,只有五十米前面有路灯,顿时我的心骤然一紧,感到毛骨悚然,我捏紧了刚刚领到的八十块兼职钱,提脚就开始跑,拿出我最快的速度,百米冲刺。 第22章:你是我命

我一跑,后面的人也跟着跑,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能听到身后之人的粗喘,脚步的沉重,一深一浅的,夜风带动衣角的声音,我心一拧,离光亮处还有十米的时候,我警觉到身后的人朝我伸出一只大手,就在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然后指尖滑过我的后背,我屏住呼吸拼命的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已经知道跑不过,来不及了,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地上一根木棍,心一横,捡起木棍就往身后的人胡乱猛砸。 “看你还跟不跟着姑奶奶。我打死你。” 我不是胆小,一个姑娘家的,在这种夜晚,听兰杏说最近这一带不安全,前不久北影一位女大学生就是在这一带失踪了,这路灯就是在那个时候坏的,一直没人换。 我猛打了几下,黑窟窿东的,也看不清人影,就凭着感觉乱砸,我听着有两棍子砸在那人的后背,发出一声轻哼,十分熟悉的声音,我一阵失神,就在我失神间,对方夺过我的棍子,气急的扔在一旁,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反扣在后背,往他怀里拽,我不知道身后的谁,不停的挣扎,脚胡乱的踢,然后我踢中身后人的右腿,对方发出一道闷哼声,脑子里有了某种答案,而对方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若若,是我。” 粗重隐忍的声音,果真是伍逸。 来不及多想,忽然感觉到手上有什么东西在我手腕上缠绕,凉凉的。 意识到是什么,我急得怒吼道:“伍逸,你还敢来找我,你要干什么?” 伍逸将绳子在我手腕上缠了三四圈,然后又绕着我的身子缠了两圈,他转到我面前,借着十米外的光,依稀看清伍逸刚硬的脸,满脸胡渣,头发也长了不少。但都是胡乱的长在头顶,脏兮兮的,有的还黏在一起,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还有些破烂,就跟住桥洞下的乞丐似的,不知道这一个月里伍逸跑去哪里,这是我见过最狼狈的他,他的身上发出一股酸臭,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有某种东西似乎要从身体里吐出来,而我也终是忍不住一阵干呕。 我的举动触怒了伍逸,气急的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若若,我就有那么让你恶心吗?啊?我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你逼的,今天,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 一个身患残疾的人容易连着心理也变得扭曲,如今的伍逸就是这种,伍逸力气大,一巴掌将我扇出了血丝,喉咙里一阵腥味,血溢出嘴角,脸上火辣辣的,加上肚子里一阵翻腾,那种恶心感让我更加愤怒,我目赤欲裂的咆哮道:“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我一下,姑奶奶让你断子绝孙。” 我气的一脚朝伍逸的下身踢过去,伍逸早有准备,躲闪的快,我的手被他捆在身上,一脚踹出去,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一阵钝痛袭来,疼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加上肚子莫名的坠痛,额头上一瞬间冒出了冷汗,可我还没从疼痛中缓神,伍逸欺身下来,将我压在身下,我的面部朝地,嘴里吃了不少泥。 伍逸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的头往上仰着,他狠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若若,不想受罪,就老实点,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谁叫你跟那小白脸还真走一块儿去了,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伍逸算什么,我掏心掏肺对你,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你不是清高吗?拒绝我的时候多拽,怎么现在就跟那小白脸在一起了?啊?当伍逸是傻子,被你骗得团团转吗?” 头发被伍逸拽着,头皮撕裂的痛,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你算个毛线,我告诉你伍逸,你在我眼里,连球都不算,你就是个疯子,废物。” 你们看,我黎若多不识好歹,这个时候了,还要呈嘴上一时快感,然后换来的又是一巴掌。 四周安静的要命,这个时间点,连光亮处都没有人,我就算喊救命也没用,伍逸压在我身上,身子仿佛要断了似的,地上凹凸不平,有一块小石子正好咯着肚子,疼的我一阵痉挛,手被反绑着,只有脚还能踢,人一旦痛到极致时,爆发出来的潜能是不能想象的,我靠着肩膀从地上猛的撑起来,将伍逸掀翻在地,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命根子上,疼的他在地上捂着痛处打滚,趁此,我挪动屁股艰难站起来,解绳子是来不及,首先做的是跑,跑到光亮处,兴许还能有救。 “黎若,你给我回来。” 伍逸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我抓走。既然忍下命根子被人踢的疼上来抓我,我的手被反绑着,又因为肚子的坠痛,没跑几步就被伍逸给拽了回去,撂倒在地,身体砸在地上的疼真不是人受的:“伍逸,我草你祖宗。” “我说过,你老实点就少受点罪。”伍逸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抓住我的脚踝,又拿出一条绳子,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将脚缩回来,然后伍逸又拽回去,我穿的是地摊上买的凉鞋,脚后跟在地上不断磨蹭,没两下就磨破了皮,出了血,沙子咯进皮肤里,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伍逸很快将我的脚也给捆住,这下我没法再跑,我气的咆哮:“伍逸,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伍逸一声不吭,捆好后,他想要上来将我抗走,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我肩膀,一道白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一拳砸在伍逸的脸上,伍逸猝不及防,又加上瘸腿,身子踉跄了两步没站稳倒在地上。 借着微弱的光。我抬眼看清楚是雍正兴,心里也是惊讶。 “小若,怎么样?对不起,我来晚了,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雍正兴见我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住,嘴角都是血,脚后跟也磨破了,血不断往外冒。一双脚全是血,看着有些吓人。 雍正兴急忙蹲下来给我解开绳子,我虽看不清楚他眼里的表情,但我知道,一定是心疼极了,我没想到雍正兴会出现,原本心里没那么害怕,可雍正兴出现时,我心底撑着我的那口气松了,伍逸现在就是个疯子。他若将我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手温温的,触在脚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淌过,眼眶酸涩,我睁大眼睛看着雍正兴,不让眼里的某种叫泪水的东西流下来。 雍正兴为我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见我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有些慌了,担心的看着我,摸着我脸蛋的手微微颤抖:“小若,别吓我,你说句话,别怕,有我在。” 雍正兴小心翼翼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了我,他的这份小心翼翼暖进了人心,我扬了扬唇:“没……” 话还没说完,目光瞥见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的伍逸,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在黑夜中,光亮处一辆大卡车开过来,刺眼的灯光打了过来,照在伍逸身上,他手中的刀泛着异样的冷光,眼底的狠戾带着一股杀气,刀尖对着雍正兴的后脑勺,我瞪大了眸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喊一声提醒:“雍正兴,后面……” 雍正兴一心扑在我身上,也没注意后面,而大卡车的灯过于刺眼,待雍正兴反应过来,他回头时,伍逸的匕首捅进了他的体内,血顺着刀子连成线往下掉,伍逸凶狠的将刀子再刺深了些。然后直接拔出来,我脑子顿时炸了,伍逸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雍正兴倒地也只在一瞬,大卡车的司机也被这场面给吓了,急踩了刹车,大灯刺眼的照亮了周围十米之远。 伍逸上来还想要抓我,雍正兴抱住他的腿肚子不撒手,伍逸又是一刀刺进雍正兴的手臂,我惊愕的看着雍正兴因为没了力气。手渐渐放开。 司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老实男人,副驾驶还坐了一位年轻小伙,他们下了车,老实男人看着一地的血,傻愣着,年轻小伙血气方刚,朝伍逸大吼了一声,我看着伍逸被年轻小伙吼回了神,看着满身是血的雍正兴,那刻他也傻了似的。慌乱的丢了匕首逃跑,然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光亮中,被黑暗吞噬。 雍正兴倒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脚上的绳子被解开,手上的绳子还捆着,顾不得脚后跟的疼痛,我用脚后跟在地上挪动着,朝雍正兴挪过去,看着血不断从他的腹部涌出来。仿佛生命也在一点点流失,脸色渐渐苍白,我却无能为力,我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使劲儿挣脱捆着我绳子的手,一边跟雍正兴颤抖着声音说:“你别死啊,千万别死,雍正兴,我不许你有事。” “小若,别哭。”雍正兴勉强扯了扯嘴角。这时还给我笑了出来,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脸蛋,却始终摸不到,我将脸蛋凑近,哭的更加厉害了:“笑什么笑,不许有事,你听到没有。”8±8±,o 年轻小伙与司机走上来,我朝他急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啊。” 司机回过神,赶紧拨打了电话,同时也拨了110,司机打完电话,我让他给我解开了绳子,又问他有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我不能在救护车到来之前,雍正兴就先把血给流光了啊,年轻小伙回车拿了干净的毛巾,我不知道怎么急救,只知道用毛巾按住他的伤口,让它别再流了。 警车与救护车是同时到的。司机与年轻小伙被例行带回了警察局询问,因为他们是目击证人,而我跟雍正兴这个样子,自然是先去医院,雍正兴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看着他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身体冰冷冰冷的,坐在救护车上,我不断的搓他的手,希望能有点温度,因为没有温度的他,让我几乎以为他没了呼吸。 到医院的时候,雍正兴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浑身是血的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上有自己的血,大半却是雍正兴的,我的脚后跟还在流血,护士小姐与美女警察都让我先去给自己包扎一下,我却怔怔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想着被血染红了的他。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若雍正兴不来,他就不会出事,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我忽然想起当初雍正兴说的话,他用生命起誓,他不只是说说,他做到了啊。 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护士又劝我包扎,止血要紧,给我包扎的医生见我脸色不好,血又回流的慢。建议我做个全身检查,我现在哪有空去做检查,雍正兴还在手术室里,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根本不需要检查,最后我只做了包扎,女警让人给我重新找了件衣服,换下血衣,雍正兴的手术还在进行,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合十,在心底不断的祈祷着,雍正兴一定要没事,一定没事。 第23章:默认关系

我在手术室外大概坐了半个小时,有医生不断从手术室里进出,很是匆忙焦急的样子,我以为雍正兴有什么事,这下更慌了,拉着一名正准备进去的医生急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是罕见的mnssu血型,这种血我们血库里根本不够,像这种血,世界上与之相同的也是万分之一,一般只有直系亲属才会有,我们正从其它医院调血过来。” 我惊讶:“你说他是mnssu血型?医生,我就是这种血型,你们可以用我的血啊。” 等调血过来,那都是什么时候了,万一人救不过来怎么办?当时我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着雍正兴没事,之后我跟着医生去配血,一系列检查下来。我躺在病床上,等着进去给雍正兴输血,可是医生迟迟不来,我心里更急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里忽然觉得这医院简直就是要命的,哪里是救命的,他们见惯了生死,已经没什么感觉,可手术室里躺着的是雍正兴啊,是为了我才躺进去的啊。 后来一位护士进来,我下床抓着她急问:“护士,刚才那位医生呢?不是说要用我的血吗?怎么迟迟不来,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小姐,你的血不行,你已经……”护士一边整理电脑旁的单子,一边说着,可话只说了一半,主任在门口喊了一声,让她把单子赶快给一楼送过去,护士应了一声,拿着单子就要下楼,我抓着她不放,追问道:“我的血为什么不行?那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小姐,你放心吧,血库那边已经及时从宁氏医院调了血过来,暂时不需要你的血了。” 护士说完抱着单子就急匆匆出去了,一听血调了过来,我也急匆匆的赶到手术室,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前脚刚走,之前那名医生拿着我的化验单子来找我,化验结果是我已经有了身孕,所以不能给雍正兴输血,医生没见着我,最后又被其它医生急匆匆叫走了,那化验单子最后被遗落在桌上。无人问津。 我在手术室守了三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我急忙上去问:“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为雍正兴主刀的医生摘掉口罩,松了一口气说:“手术很成功,病人也脱离了危险,若匕首再进一寸,我们也是无力回天。” 听到医生说雍正兴没事,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喜悦,就像是雨后春笋,带着雨露,我不由得扬了扬唇。 没事了,没事了。 女警一直陪着我守在医院,她问了主治医生雍正兴的一些情况后,让我明天回警局录口供。 雍正兴被推了出来,看着他手背上插满管子,带着氧气罩,一股酸涩直接从心底上涌,不由分说的泛在眼眶,有种热泪即将夺眶的感觉,我吸了吸子,跟着护士将雍正兴送回病房,护士走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一位护士,催我去交款,交了钱才能去一楼拿药。 之前我将卡里的钱都拿去交了手术钱,可接下来还有一大笔呢,我又去哪里凑? 不管去哪里凑,也只能先点头应下来,医院可不会因为你没钱就不收你钱,他们只会让阎王爷收命,别说什么医德,救死扶伤,没钱,你就是死在医院门口,他们也不会救。 我看了眼昏睡的雍正兴,再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完这一瓶,下一瓶的药钱若不付,就没了,所以我得去凑药钱啊。 忍着后脚跟的疼痛,冲出医院,用身上兼职赚来的八十块钱打了个车回学校。 女警让人给我找的衣服是医院的病号服,我回到寝室已经凌晨了,我之前没说不回来,兰杏一直等着我,可见我这么晚都没回去。焦急的在寝室里踱步,杨柳儿也刚从外面回来,敷上面膜,见我穿着病号服回来,兰杏吓了一跳,瞥见我嘴角带着淤青,脸上也是肿的,明显的巴掌印,脚后跟因为跑的急,刚止住的血又浸透了纱布,兰杏一下子急的哭了起来。 “小若姐,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兰杏想扶着我坐下,可我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坐,医院还等着我去交钱了,我将自己的箱子从床底下拖出来,拿出里面之前为了应急存的一千块钱,看着杯水车薪的钱,我拉着兰杏的手问:“小杏子,你那有没有钱,先借我点,等我有了立马还给你。” “有,有。”兰杏跟我差不多的情况,就算有钱也就那么几百块生活费,可现在她却全拿给我了,我拿着一千五百块钱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此时我在心底将伍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此刻我心里有多恨伍逸,就有多无力,穷人的无力。 兰杏见我哭了,也跟着哭的更凶,蹲在地上哭着问我:“小若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打的你?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去细说,只是简单的说:“雍正兴为了我被伍逸捅了一刀,现在人在医院,等着我凑钱呢。” 兰杏惊呼:“什么?伤的重不重?怎么样了?” “没事,手术很成功,只是接下来的医药费……”我的目光瞥见躺在床上敷面膜的杨柳儿,要说谁有钱。也就杨柳儿了,我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杨柳儿说:“我想问你借钱。” 杨柳儿似乎料到我会跟她借,毕竟她刚刚淡定的敷面膜,看着我为了钱而发愁却一声不吭,在我认识的人之中,也就杨柳儿有钱了,杨柳儿一点也不讶异,她漫不经心的将面膜扯掉,坐起身歪头笑看着我,大方道:“借多少?” “五千,不,一万。”我想着刚才手术就用了四千,那可是我暑假到现在赚的所有钱了,按着雍正兴的伤势,估计得在医院住一个月左右,按着一天两百的住院费,加上药费,我估计一万都不止,可我也不敢问杨柳儿多借,钟依依走了,杨柳儿本不是来读书的,她却待着没走,为什么?因为她的目的是我,是江夏,也是兰杏。 上次杨柳儿跟林淼还有冯莉莉之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中,最近这三人在学校活动越来越频繁,不少美女被她们拉去干了那个。 杨柳儿一点犹豫也没有,只是笑了笑,伸手拿过她床头的包。从里面抽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一万块是不够的,这里面有两万块,没有密码,你拿去吧。” 杨柳儿如此大方,倒让我有点意外,可抛出的饵有多大,杨柳儿就会想要钓多大的鱼,在她眼中,我值得她付出这个代价。 我接过她手里的银行卡说:“谢谢,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随便。”杨柳儿笑脸盈盈。风情妩媚的撩动胸前长发:“我们都是同一个寝室的,若有什么困难,理应互帮互助,钱不够,我这还有,说不定哪天我也需要你的帮忙不是。” 杨柳儿这话说的直白,我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我得让她失望了,我说:“只要不是出卖身体,违背原则的事。你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行。”杨柳儿嫣然一笑,这两万块只是她给我的试金石,她也没想这么快就将我收了进去,毕竟我不是钟依依,也不是李淼与冯莉莉。 我拿着钱急忙又回了医院,兰杏执意跟着我去,一到医院我赶紧交了一个星期的钱,第二天雍正兴也没有醒过来,我让兰杏先看着,自己去了警察局录口供,警察局已经通过昨天那两人的口供对伍逸进行通缉,而我提供的线索对警方更有利,上次我姑息了伍逸,才让他更加变本加厉,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坐牢。 伍逸被抓到已经是三天后的事,警察是在一个天桥的桥洞下抓到了他,而这天,雍正兴也终于醒了过来,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看着他微微睁开眼睛,忍不住喜极而泣,带着氧气罩的他看着我,微微弯了弯唇,张嘴想要说话。 我慌忙出去叫医生,医生进来为雍正兴做了检查,一切恢复的很好,伤口也在愈合中,也就为他摘掉了氧气罩,我见他唇瓣干涸,又拿棉签蘸水为他擦嘴唇,缓和了一会儿,张嘴问的第一句话就我问我好不好,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想到那惊魂的一夜,那一滩血迹,还是心有余悸,心忍不住一颤一颤的,抖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真是被你吓死了。” 他温温一笑,动了动手,却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微微皱眉,我赶紧说:“你就别动了,都这个样子了,就老实躺着。” 我一边凶他,却担心的检查他的伤口,确定没出血才安心。 雍正兴忽然笑了。目光温柔的锁定我,挑眉道:“小若,你在为我担心?” 我听得出他话里面的愉悦,瞪了他一眼:“你这一刀是为我受的,我担心也是应该的,当时刀子再进一寸,你就死了,万一你死了,那我不得愧疚死,当时你为什么不躲呢。还傻愣愣的抱着那人不撒手,你不知道他手里有刀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让我内疚的。” 雍正兴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模样笑了笑说:“若我躲了,受伤的就是你,小若,我说过,我雍正兴拿命爱你,现在你信了吗?若我真死了,你会心疼吗?”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看我的目光柔的都能化出水来,让我的心一阵慌乱。无处可逃。 当时伍逸那一刀,雍正兴虽不能完全躲开,但还是能避开要害,就差一寸了,若刀子再长点,伍逸再狠点,命就没了,可正如他所说,若他躲了,怒红了眼的伍逸就会将刀子对准我。 拿命爱我。雍正兴确实做到了,我信了。 我将目光移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乱说话,你也乱说话,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小若,难道如今的我,还不能换你一个正面回答吗?”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怅然与失落,我顿时更慌了,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小若姐,我给你买一份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你……”兰杏与江夏一同过来了,这三天,兰杏跟江夏每天都会过来,而我,为了照顾雍正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至于以后,估计得逃课了,兰杏见到雍正兴醒了过来。欣喜道:“姐夫,你总算是醒了。” 兰杏已经不是第一次叫雍正兴姐夫,却是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叫,本以为兰杏来的及时,刚好勉去我们之间的尴尬,可这一声姐夫,太直白了,我若不吭声,那就是默认,若否认…… 最后,我还是选择沉默,也就是默认,雍正兴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看着他因我的默认而扬起嘴角的样子,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其实这样子也不错,能遇到一个拿命爱自己的人,又有多少人有我如此幸运呢? 雍正兴因为我的答应,心情极好,身体也跟着好的快。他知道这次住院得用不少钱,给了我他出租房的钥匙,告诉我银行卡在哪里,让我拿来用,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接了他的钥匙,却没去拿银行卡,在雍正兴住院半月后,伍逸的父母来了医院,想要求的我们的谅解,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不仅将剩下的医院费都交了,还给我们五万块当做赔偿。 五万块?诚意? 雍正兴差点一条命就搭进去了,五万块就想了事?若有诚意,能等半个月后才来? 后来钱我收了,但原谅,不好意思,这次我不让伍逸坐牢,我就不姓黎。8±8±,o 伍逸的案子开庭审问的前一天,叶衫也来求我,若有被害人的谅解书。法官就会对伍逸进行宽大处理,可我拒绝了,这次谁求我也没用,我执意要让伍逸坐牢,雍正兴自然是站在我这边,也不原谅。 不过最后伍逸的父母花了大钱请了最好的律师,将故意杀人罪最后定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八年。 八年,真是太便宜伍逸了。 这个结果,虽不满意,但勉强还能接受,之后我拿着伍逸父母赔的钱,抽了两万块拿去还给杨柳儿,杨柳儿说若我有困难,还可以找她,她随时恭候,我说不用,她又说钟依依现在可是月入百万,想要用金钱诱惑我。 杨柳儿做的那些事倒不瞒我,可用肉去换钱,那种肮脏的事,我黎若做不来。 最后杨柳儿没再多说,但她看我的眼睛里似是肯定我还会再去找她,充满着自信。 雍正兴的伤势恢复的快,没到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却在收费处遇到已经两个月没见的陆杰铭, 第24章:同居

时隔两月再见陆杰铭,想起上次放他鸽子,我有些尴尬,低了头,拢了拢耳际的碎发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将手里的收费单从柜台上递给收钱的人,收钱的人问了我是哪个病房的,病人叫什么名字,我一一回答,当我说雍正兴名字的时候,陆杰铭淡淡的瞄了一眼,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他可能从杨柳儿知道一些事情吧,觉得我换男人的速度太快,人也随便吧。 交了费用,我拿好收据就准备回病房,雍正兴和兰杏都在等着呢,今天兰杏也来帮忙了,陆杰铭却淡淡的开了口:“上次你放了我鸽子,就这样算了吗?” “呃……?”我反应过来,陆杰铭的话虽在问罪,面色却看不出喜怒。我抿了抿唇说:“陆先生,那你想怎么样?当初你又没说不可以单方面作废,再说了,你又没付定金,我不应该负什么责吧,你总不能仗着自己权势,就欺负我们这些外来学生妹吧。” 陆杰铭好整以暇的睨着我,轻哼一声:“真是牙尖嘴利,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就给我扣下这么大一定帽子,我哪里还敢怪罪你。” 我笑了笑,看出陆杰铭没有怪罪的意思,我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说:“陆先生,上次我确实不对,如果陆先生不介意,找个时间,我请你吃一顿饭,当做赔罪,你看行吗?不过事先说明,我是学生妹,没什么钱,请不起大餐,路边的小餐,不知道陆先生介意不?” “我随时有空。” 这是直接拍板交易达成?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去吃饭? 我本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某人脸皮还是挺厚的。 陆杰铭话音刚落,另一条走廊处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杰铭?” 我瞄了一眼,是陆杰铭的老婆苏颖,我冲陆杰铭挑眉一笑:“看来陆先生现在没空,正好,我现在也没空,等有时间,我一定请你,绝不赖账。” “喏,给你,打上面电话。” 陆杰铭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还真是怕我赖账呢,我看了眼没接,笑说:“不用,我记得。” 还是上次那张名片上的号码,之前我虽丢掉了,号码却记在我的脑子里。 说完我就走了,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苏颖的疑问声:“杰铭。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一个问路的人,走吧。”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些后悔请陆杰铭了,我干嘛一时心软,去请一个花心的男人,可转念一想,陆杰铭本就是花心的人,他能瞒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养情人,说一句谎言又怎么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病房,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兰杏不知道跟雍正兴聊什么聊的开心。见着我就上来高兴的拉着我问:“小若姐,你要跟姐夫同居吗?” 我看了眼雍正兴,昨晚某人跟我装可怜,我又看他身体没好全,手臂上的线也没拆,腹部上的药也要定时来医院换,所以就答应过去照顾他,怎么到了兰杏这,就成同居了? “什么同居,别乱说我那是去照顾伤患,他腹部的伤口也没全好,一个人不方便。” “哦?”兰杏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知道啦,小若姐是去照顾姐夫,不是同居,恩,我明白的,不会乱说的。” 兰杏说着不会乱说,可转眼就告诉了江夏,我也没指望兰杏不乱说。 雍正兴租房的位置有些偏,是一居室,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几张凳子,还有一个布柜子,有独立的卫生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房租是一个月六百,对于一位实习生,又是一个人住,在这北城,这样的房子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只有一张床,当时兰杏是跟着回来的,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床,看我跟雍正兴的眼神就像是看两个坏小孩似的,为了不打扰我跟雍正兴独处,兰杏送了回来就回学校去了。 我将雍正兴扶到床上躺下来,看了眼房间,虽然小,但很整洁,温馨,不像一些男人邋里邋遢,屋里都能散发出臭味。 雍正兴以为我是嫌弃这房子小。拉住我的手发誓般的说:“小若,放心,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到时买一个大房子,找一群保姆伺候你,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有我在,既然要娶你,我就要做好养你一辈子,给你最好生活的准备,绝不让你吃半点苦。” “还找一群保姆伺候我呢,现在我可是在伺候你,我黎若这辈子,除了我奶奶,还没人让我这么伺候,别发誓了,我相信你,如果不信,也不会选择你了。”我笑了笑说:“我等着你有一天买座大房子,让我享受。” “一定会,到时你要给我生好多孩子,我们看着他们在大房子里到处跑,叫我们爸爸妈妈。”雍正兴满眼宠溺的看着我,似乎憧憬的那些就在眼前,随着他的描述,我第一次像个小女生似的去期待爱情,期待家庭,期待婚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可能这辈子我在雍正兴身上用光了我所有期待,将对婚姻的憧憬也全放在他身上,以至于后来,我不要婚姻,选择成为陆杰铭的情人之一。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激动的从床头将上次没送出去的戒子拿出来,掀开被子下地,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拦住他:“你给我老实躺着,不用那些虚礼了,这戒子姑奶奶收了。” 既然都接受了他,这戒子也没什么推辞的,雍正兴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就收了,他给我戴在无名指上,抬起我的手放在他唇边轻轻一吻。请求我嫁给他,很简单的求婚,地点也很简陋,方式也很独特,可我这次答应了他,雍正兴眉眼都带着笑意,说是我毕业就娶我,三年时间,够他做出一番成就娶我。 他高兴的将我揽入怀里,被拥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我真以为这辈子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不求大富贵,至少我们会好好的,不会有背叛,不会有欺骗,可似乎在戒子套入我手指的那一瞬,一个圈有可能并不是套牢,还有可能是终点。 戒子大小正合适,冰冰凉凉的戒子套进手指,没一会儿便暖了,这戒子设计很是简单,也很特别,一点也不像是珠宝店里买的那些,也看不出价值,不过我蛮喜欢的。 雍正兴的房子里可以煮饭,菜市场就在出租房不远,很方便,我让他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买菜,想着他身子需要进补,就买了半只鸡,还有一些蔬菜,因为房子小。煮饭的地方在走廊上,这出租房一层有四家住户,都在走廊上煮饭,住在这里的,要么是跟雍正兴一样是刚出来实习的,要么就是外地来打工,在工地上干活的,来自天南地北的人,邻里都是互相认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我坐在床边一边陪雍正兴聊天。一边摘芹菜,一位在工地上干活的邻居用着四川话问雍正兴我是不是他女朋友,雍正兴在这住久了,也听得懂一些四川话,他跟邻居说我是他媳妇,邻居笑呵呵的说我们般配。 邻居笑着走了之后,我站起来,用手里的芹菜指着雍正兴说:“谁是你媳妇呢?” “你不就是我媳妇?”话落,雍正兴用完好的手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不由分说的将我的唇封上,我惊愕的瞪大了眸子。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晚吻没吻我不知道,雍正兴的吻技不知道从哪学的,出奇的好,他的唇很柔软,比女人的都软,很温柔,轻而易举让人沦陷,趁我失迷中,他撬开我的贝齿,带着霸道卷着我的舌头与之共舞,让我享受其中,为了不压着他受伤的腹部,我只好用手拐撑在床上。 他见我如此享受他的吻,一双温润的眸子含着笑意,手开始探进我的衣服,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别的邻居下班回来了,我赶紧从雍正兴身上起来,为自己刚才这么容易沦陷而感到懊恼。 “我去做饭。”我说完,拿起芹菜跑出了房间,去走廊上做饭,走廊有一个窗户,正好对着床,也就三米左右的距离,我刚出来,果然有邻居回来,是名河南小伙子,见到我,对我吹了一声口哨,又冲里屋的雍正兴叫了一声正兴哥,调侃他找到了一位漂亮女朋友,雍正兴得到一个吻,别提多愉悦了,以前虽是对着谁都是淡淡的微笑,看现在那嘴角扩大,笑意是打心底发出来的,河南小伙站在门口与雍正兴聊了两句就回自己的出租屋了。 我在走廊上炖鸡,雍正兴躺在床上从窗户一直看着我,我瞪他一眼:“快睡觉,睡醒了就可以吃了。” “我想看着你,舍不得睡。”雍正兴微笑道:“小若,这辈子,你是第一个为我洗手做羹汤的女人。我雍正兴何德何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女人。” “知道我好,以后就对我更好,若敢背叛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扬了扬勺子随口问:“我是第一个为你做饭的女人?那你妈妈没为你做过?” 提到雍正兴的母亲,他似乎有些沉默,良久才说:“我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抱歉,我不知道。”雍正兴没跟我提过他家里的事,也不知道他的母亲过世了。 “没事,反正我对她也没印象。”雍正兴说:“小若,我会对你好。比对自己更好,若那些人不会找来,我真想跟你这样一直下去。” 雍正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正好打开高压锅,将弄好的鸡肉放进去,注意力也没再他说话上,加上他最后说的声音低,像是在自语,我就更没听他在说什么了。 将炖鸡汤的材料都弄好,开了火,我抬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雍正兴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说想跟你永远这样下去。” “你想这样,我可不想,我可说好了,这次我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给你煮,下次你就伺候我吧。” “好。”雍正兴宠溺的目光能将让溺死,这辈子,除了奶奶,还没谁比雍正兴对我更好了吧。 做饭时间,这层楼的租客都出来做饭,见到我这个陌生的人,不免用好奇的眼光多看了几眼。带着笑意。 大概炖了半个小时,鸡肉的香味就开始冒出来了,香味飘远,隔着老远的人都能闻到。 一切弄好后,吃了饭之后都已经是八点了,看着一张床,我忽然有点后悔答应搬过来住,雍正兴看穿我的心思,将身子挪了进去,空了一大半床给我,想着下午的吻。再看看他身上的伤,我是一半安心,一半不安心的躺了上去,我本以为跟一个男人睡觉,我会失眠,会急促,紧张,然而没有,沾上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容易困,而刚才明明是给雍正兴炖的鸡汤,最后却被我喝了大半。 和雍正兴同居的日子,不是很糟糕,甚至是比我想象中的好,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浑身长满刺的我也开始学会收了身上的刺。 其实大学生不少人是在外面租房子,或者的恋人之间同居,很常见的事,兰杏见我每天脸上扬着笑,都会不由得打趣。说我谈个恋爱,满面春风的,也长肉了,就连江夏也开始调侃我,然后我就调侃回去,让她跟莫城也出去住去,他们交往了快一年了,却还只限于拉手亲嘴,纯谈恋爱,这社会,很少见了,我看着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这只是玩笑,江夏自然不会跟莫城出去住,一是她奉守着一切都要结婚后才怎么怎么样,二是出去住开销很大。 我每天照常去上课,放了学就赶回来给雍正兴做饭,自从雍正兴出事,我没再做兼职,伍逸父母赔的钱连药费都不够,我们拒绝谅解,法院虽然判了要赔偿我们多少,可是最后伍逸的父母也没再给。直接回了县城,最后还是我跟雍正兴垫了些,加上这段时间的开销,雍正兴的房租也到期,再甜蜜的日子,也逃不过现实的问题,逃不过柴米油盐。 没有了收入来源,一切都显得拮据,雍正兴在家里养了一个星期就想出去上班,最后还是我拦着,让他再养一段时间。一刀下去命都差点没了,这才多久就想出去上班,不要命了。 但不出去上班,就算我出去兼职,也供不了两个人的伙食与药费。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为钱发愁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雍正兴心里的烦躁我是知道的,有次我看着他拿出一堆证件,说是想去办信用卡,可最后他又将证件都拿了回去。眼里带着犹豫与担心,眸子深处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想着信用卡,这也是一条路子,第二天我就用自己的证件办了一张信用卡,我拖杨柳儿办的,透支额度最高能达到十万。 第25章:消失的雍正兴

下午放学的时候,江夏知道我们现在缺钱,给了我两百块钱,这是她一个星期的兼职钱,我没要,说已经不需要了,我坐地铁回了出租房,顺路的时候在菜市场买菜,却看见雍正兴已经在买了,我急忙过去。 “你怎么来买菜了,不好好躺着,伤口复发了怎么办。”我将他手里买好的蔬菜接过,不顾菜市场多少人,直接解开他的衬衫,查看他的伤口,确定没事才放心,抬头才发现,不仅雍正兴看着我。周围也有少人纷纷侧目,我脸一红,冲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这是我男人,我看看又碍你们什么事了。” 众人悻悻地的转过头去,雍正兴嘴角的笑意扩大,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回出租屋,将他按在床上躺下,雍正兴却忽然抱住我,顺势一把将我压在身下,在我嘴唇上一吻即分,满眼笑意的凝视着我:“老婆,你说上辈子我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这么幸运的遇上你。” 情浓时,雍正兴就会叫我老婆,起初我一点不习惯,让他改口,他不改,这样叫着叫着,我也听习惯了,照顾他的这段日子,虽然累,可真的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可能是我从小没享受家的温暖,所以雍正兴给的,这个家虽然小,我却很满足。 “何止。”我挑眉一笑:“你不拯救个太阳系,能遇上我?” “对,所以我很幸运,下辈子不管怎样,就算搭上命,我还要遇见你。” “贫嘴,命都没了,还怎么遇见我?”我推了推,让他起来。可他却将我紧紧禁锢着,将头埋在我的脖颈,轻咬着我的耳垂撩拨,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跟电流似的,让我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他得意轻笑,粗重的气息喷薄在我耳后,嗓音温润带着沙哑与隐忍:“小若,我想要。” 今天的雍正兴有些不对劲。平常我们虽在床上亲亲摸摸,却不会到这样的地步,一是他身上有伤,二是他在给我时间完全接受他,可今天,他有些不对。 我双手抵着他的胸膛,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雍正兴的手开始探进我的衣服,他的唇从我的额头,尖到嘴唇,舌头灵巧的滑进我的口腔,带着深深的眷恋,温柔如潺潺流水,我一点也不排斥他,很享受他的吻,情到浓时,他将我的内衣扣解开,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我主动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此时正是下班时候,外面一阵一阵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邻家煮饭飘出来的香味,我们的灶是凉的,屋里却是暖如阳春三月。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接受他,那时的我以为已经得到了幸福,每个细胞都是暖暖的,甜甜的,就算现在苦点,累点,我们还年轻,一切都好起来的,可惜好景不长,在跟雍正兴甜蜜同居一个月之后,他消失了,毫无预兆,猝不及防的。打破了我难得的少女梦。 也就是我们从认识到最后分开,整好半年,一切就画上了终点,不对,应该是连终点都不算,我们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仓皇,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消失的莫名其妙,毫无踪迹,让我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 雍正兴消失的那天,我正好请了陆杰铭吃烧烤,那是我欠他的一顿,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给陆杰铭打了电话,约他在北影小吃街吃东西,因为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好吃,反正我之前就说过请不起大餐,只能小餐。 陆杰铭来的很快,这次他没叫司机,自己开着黑色轿车在我打电话的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小吃街街口,我站着等他,看见他的车,我朝他招手,陆杰铭停了车,朝我走过来,瞥了眼小吃街,嫌弃的微微皱眉,轻哼一声:“果真的是小餐。” “陆先生,我可是早就说过了,大餐我可请不起,请你在这里吃,你知道我要饿多少顿肚子吗?别不识好歹。”我笑说:“你不会是怕在这里遇见你那些小情人吧?对了,话说这北影除了杨柳儿,应该还有其它小情人吧?不介意的,说来听听?你看我都请你吃饭了,你说说。也不吃亏哦。” 这话纯属随便说的,再说了,陆杰铭能来这,他肯定是将杨柳儿给支出去了,在北影,不怕遇见。 陆杰铭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惜字如金的说:“介意。” “切,小气鬼。”我悻悻地摆了摆手,然后找了一个人最多的地方坐下来,别问我为什么,当然是故意的,看陆杰铭这一身精英人士的打扮,在这种又吵又脏的地方,我看怎么膈应他,我黎若的饭也不是白吃的。 可惜我的算盘落空了,陆杰铭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脏兮兮的凳子,淡定的扯了两张纸擦了擦,然后又垫上纸,淡然的坐下,这样的陆杰铭给我一种错觉,那就是非要宰我一顿不可。 我有些失落我撇撇嘴,让他坐好,我去选菜,摊主给了我一个塑料篮子,让我想要吃什么就随便选,我问了陆杰铭喜欢吃什么,他说让我随便选。 肉的贵。我掂量着身上的钱,选了十串牛肉,十串里脊肉,其它全选的素菜,选好之后递给摊主,我又坐了回去,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烧烤,一看陆杰铭就是那种话少的人,我也就先开了口。还是围着之前的话题问:“陆先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让杨柳儿在学校里拉人,不会真是拉皮条,做皮肉生意的吧,你都是结婚的人,可别干那些了,让你老婆知道了不好,而且你那些情人什么的,虽然现在有钱的人都喜欢玩。不过得悠着点,年轻时玩的太狠,人到中年就不行了。” “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陆杰铭赏了我一个冷冽的眼神。 这么流氓的话,却被陆杰铭一本正经的说出了,我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悻悻地住了嘴,也是,谁拉皮条愿意让人问的,男人更忌讳别人说自己不行,不由得我暗地里打了自己嘴巴,都在胡说什么啊。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我觉得跟陆杰铭吃烧烤,真是件折磨人的事,还是跟雍正兴吃自在,想到雍正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想你男朋友?”陆杰铭有一双穿透人心的眼睛,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嗯,这么晚了,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之前我就跟雍正兴说过今晚晚点回去,让他自己弄点吃的,不过还是不由得去想他,想他吃没吃,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摊主很快将烧烤端了上来,还拿了两瓶加多宝,吃烧烤喝这个,下火。 本着自己是主,对方是客,尽管自己都流口水了,还是将肉都推给了陆杰铭,陆杰铭只拿了一串牛肉,就将盘子都推了过来,这可是他推过来的,我自然毫不客气。最近我是看着肉就想扑上去,如果不是兜里的钱不够,我还想再来十串牛肉。 陆杰铭咬了一口牛肉,睨了我一眼,忽然问道:“你那个男朋友,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陆杰铭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将嘴里的肉吞下去,抬头不明所以的说:“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啊,就是一名实习生,还能是什么人?” 陆杰铭瞄着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随口问问,没什么意思。” 陆杰铭说话就是冷冷淡淡的,让人摸不透意思,我也习惯他的莫名其妙,没放在心上。专心吃肉,很快就将肉都吃完了,才发现陆杰铭只吃了一串,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我们再点点?不过先说明,我只有一百块钱,最多再点十串,你可得……”悠着点。 话还没说完,陆杰铭直接冲摊主喊了一声,让摊主照着我刚才点的再来一份。牛肉再多加十串,我这人对数字特别敏感,加上刚才点的,这都快三百了,我可付不起,我赶紧冲摊主喊不要了,陆杰铭拦下说:“别听她的,照着给我来一份。” 摊主有生意自然要做,我也算是看出来了。陆杰铭今天就是来整我的,我瞪着他说:“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是想我待会留在这洗碗啊。” 陆杰铭微微叹气:“我给。” “你给?不是说我请吗?”我警惕的看着他:“陆先生,你费尽心思的让我请你,现在你又说你请,你的行为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那时我只是说说,开玩笑的,我可从来没想过陆杰铭会喜欢我,像他这样的人,或许谁都不喜欢,连他自己的老婆也不是,而后来事实证明了我的想法。 陆杰铭眉头皱了又皱,看我的眼神无语极了,可能他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请一顿就叫喜欢了,他轻哼一声,瞥了眼我的胸前,带着嫌弃的说:“等你有柳儿那么大。我或许会看上你。” “流氓。”我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胸,这是第二次被陆杰铭鄙视胸小了,明明我比杨柳儿也小不了多少,有必要每次拿这个打击我吗?不过自此也知道陆杰铭是喜欢胸大的女人。 为了报复陆杰铭鄙视我胸小,他说他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让摊主又烤了十几串肉,一次吃个够。△≧△≧, 然后就是出现这样的画面,我拼命吃肉,陆杰铭就坐着喝他的加多宝,然后有一句话没一句话的聊着,我问他为什么不喝酒,他说要开车,其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陆杰铭要我出来与他吃饭是什么意思。 吃完之后,陆杰铭去付了钱,我吃撑了,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仰躺着。捂着肚子一脸满足,陆杰铭结了账回来,居高临下的看了我许久才说送我回去。 不过他后来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因为吃了几串肉就露出那样满足的神情,所以我在他的心里变成了特别。 摸了摸腹部,可能是真吃多了,肉长了不少,不过幸好到冬季了,也不用忙着减肥,吃多了。我起不来了,伸了伸手,让陆杰铭拉我一把,陆杰铭拧了拧眉心,伸手将我拉起来,又将我扶到他的车上,问了我地址。 陆杰铭送我回去,回去的路上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是那种雾蒙蒙的雨。雨虽然小,但很影响心情,感觉瞬间就沉重了起来,压抑了起来。 可能是吃的太满足,上天见不得我高兴,给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陆杰铭在雍正兴的出租房前的十字路口停了车,我下了车自己走回去,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雍正兴应该在家的,可是我回到出租房的时候,人不在,门锁着,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什么都在,桌上还有我中午给他煮的粥,问了邻居看见雍正兴没,他们都说没看见,用他们的电话给雍正兴打,却是关机,多打几次,就变成了空号。 一下子就我慌了,空号?好似这么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第26章:茫茫人海

邻居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跟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因为这太突然了,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怎么就这样突然没了? 如果是关机,我可以当做是没电了,可现在是空号啊,这意味着没这个人了,我联系不到了,所以我慌了,家里什么东西都在,他的鞋子,衣服,电脑,箱子,都在…… 忽然想到什么,我掀开枕头,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之前我看见雍正兴将所有证件都放在枕头下面的,明明在的啊,怎么都没有了,而且连着我办的可以透支十万的信用卡也没了。 我懵了,如遭雷劈也不过如此,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用邻居的拨打信用卡服务电话,冰冷的女声告诉我,十万额度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被透支了。 在看见信用卡不见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可当被证实时,我还是无法接受,浑身骤然绷紧了,颤抖的手差点握不住。房东听说雍正兴不见了,大半夜的急忙从一楼赶到三楼,问我要房租,雍正兴所租的房子,已经六个月没交租了。 看见房东,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问道:“你知道雍正兴是哪里人吗?具体地址在哪?” 租房子都是要登记的,房东一定是知道雍正兴具体的家庭住址,你们看,我是不是很悲哀,跟自己交往的男朋友,我这个做女朋友的不知道具体住哪,反而去问一名外人。 房东是地地道道的北城人,就像是电影里的包租婆,四五十左右的胖女人,衣服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就冲上来了,三楼的所有租客都被惊动了。 房东双手叉腰说:“小姑娘,我这租房可是从来不登记的,只要给钱,我就租,现在你男朋友跑了,这六个月房租,就得你来付,三天之内,你若付不出房租,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北城的五环外,地势偏僻,能住在这样的租房里,都是外地打工的,人流动性大,有的租一两个月就走了,很多房东怕麻烦,为了省事,也就不登记,或者直接记上名字和电话号码就成。 所以没法找到雍正兴,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只知道很难受,很难受,身体冰冷,有人虚情假意的关心,有人逼债,就像是人一下子掉进水里,冰冷的水将自己包围,水钻进子,眼睛,耳朵,整个世界都是冷的,挣扎的灰暗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你想往上游,却有人掐住你的脖子,有水草缠住你的腿,将你完全控制住,将你缠死。 “啊……” 我控制不住嘶吼一声,跑出出租屋,陆杰铭已经走了,天空由小雨越下越大,跟用瓢泼在身上似的,打的我生疼,湿透了衣裳,我站在十字路口张望着四周,希望能在某个路口,某个瞬间,雍正兴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跟我说一句回来了。 可是没有,我想起近段时间他的不对劲。我才猛然发现自己真是太傻,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一切就是他预谋好的,什么舍身相救,什么老婆,求婚,都是假的,无名指上的这枚廉价的戒指,就像是在嘲笑,嘲笑我的傻,我的愚蠢。 我一把想将戒指摘下来,可戒指就像是长在手指上,怎么摘也摘不掉,我又气又急,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手指弄红了,肿了。还是摘不掉,我有种想剁掉手指的冲动,如此手里有一把刀的话,我真那样做了。 我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好恨,对雍正兴我是掏心掏肺,我第一次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备,却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是我太傻,还是太天真? 我黎若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既然不想给我幸福,就别给我希望啊,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踩,才甘心啊。 那一刻,我蹲在地上,茫然的望着四周,从未有过的茫然,当初我爸妈不要我,将我扔给奶奶,骂我扫把星,赔钱货,我都没有这么伤心过,为了个骗子,我既然会感到心痛,痛的不能呼吸,我大喊雍正兴的名字,骂他骗子,一遍又一遍,可是没人应我,来往匆匆的行人像看疯子似的看我。 白色t恤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牛仔裤也湿透了贴在腿上,我无动于衷,蹲在马路中间,任由那些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骂我疯子,说我找死,骂骂咧咧,最后却只能绕过我将车开走,来往的车辆疾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溅起地上的积水拍了我一身,我只觉得好冷,冷的嘴唇发抖,唇瓣发紫。 最后有人在路边大喊了我一声,我看着一名交警披着雨披朝我跑过来,将我从十字路口中间拽回路边。 交警是一名女的,三十岁左右,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想不开,见我不说话,她叹了口气说着世上除了生死的事,什么都是小事。 听见这句话,我想笑,除了生死,还有生不如死,就如我此刻,我能对她说我被男人骗了?失了心,失了身,连钱也没了吗? 不能,别人不管你遇到多悲惨的事,不过是发表两句感慨,感叹一下社会,其它什么都做不了。 女警见我什么都不说,只能问了我住在哪,将我送回出租房。 河南小伙蹲在门口抽烟,见我全身湿哒哒的回来,连忙站起身冲我小跑过来,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疑惑的我:“你这是怎么了?正兴哥还没有回来吗?” 外面的雨实在太大。将我淋了个通透,头发贴在脸颊上,水顺着脸颊连成线往下流,我的平板鞋也全是水,没一会儿我站的地方就是一滩水渍。 我怔怔的望着河南小伙,将他当做最后一根稻草,讷讷的问:“你不是成天叫他正兴哥吗?你认识他多久了?了解他吗?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干什么的吗?你说他为什么不见了,他现在在哪里啊?” 我一连串的问题将河南小伙问住了,因为他回答不了我,我当初以为这些邻里关系很好,却不过是假象,表面上的熟络不过是平日的招呼,见个面,打个招呼,问候一下,一到实际的问题,谁也不帮谁,也帮不了。 河南小伙挠了挠头,说:“我搬来这住也才两个月不到,所以不是很熟,你们是不是吵架闹矛盾了?” 我没有回答河南小伙的话,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之前我没关门,就这么直愣愣的走进去,将门关上,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也不管全身是湿透的,河南小伙从窗户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又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依然没说话,只是直直的躺在床上,河南小伙站了一会儿,最后悻悻的离开了。 身上的水很快将被单湿透,窗户没关,夜风从窗户灌进来,冷的我直打哆嗦,什么叫寒冷彻骨,我黎若今日算是体会了,冷的不仅仅是身,还有心,是那种将心放在冰凌上,冻结。 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茫然而空洞,冷冷的,没有表情,仿佛雍正兴的离开对我没有丝毫影响,如果不是我的手颤抖的抓着被单,泄露出我心底的恨,我的怨与绝望,我也以为真的没关系。 可又怎么可能没关系啊,在北城的这几个月里,跟雍正兴从认识到今天,我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与依靠,我黎若就是缺爱,我拒绝了伍逸,又不忍推开雍正兴,那个拿命爱我的男人,我以为我们能永远的这样下去,我都跟江夏约定好了,等毕业,到时我们一起结婚,我甚至随着他构建的未来去幻想,慢慢努力,然后买一座大房子,生一堆孩子,就算没有这些,也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我黎若要的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可是如此简单,我却得不到。 我恨雍正兴,可我更恨自己,恨自己忘记了伍逸带给我的教训,忘记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我恨不得将被单当做是他,捏碎,揉烂。 想着就在昨晚,我们还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一起幻想着未来,心底止不住的悲戚,然后一股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酸涩从心底泛滥,像猛兽似的冲出我重重上锁的栅栏,上涌到尖,扩散到眼眶,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们看,我真的不是悲伤,都说人到了真正的悲伤,是没有眼泪的,可我黎若还能流出泪来,我真的不在乎。 我只是觉得冷,我将身子慢慢的蜷曲着,紧紧的抱着自己,闭上眼睛,试图将泪水都止住,我在心底告诉自己,黎若,你不能哭,不能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听着墙壁上我跟雍正兴一起在网上买的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针一直走,分针一直走,一圈又一圈,渐渐天明,我的泪水干涸了,身上的湿衣服也干了,浑身却是滚烫的不行,稍稍动一下就像是将骨头分裂似的痛。 这一夜我没合眼,晨光拂晓,雍正兴没有回来,这刻我才相信,雍正兴真的走了。 他什么都没留下,除了欠了六个月的房租和十万块的信用卡债务,还有一颗冻死的心,他走的干干净净。 接下来三天我都没有去学校,一个人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饿了就喝点水,屋里还有点面包,躺的身子酸痛了就翻个身,我不哭不闹的在出租屋里度过了三天,一句话也没说。河南小伙有时担心的从窗户口看我一眼,虽然我眼睛的瞪着天花板,但还能眨眼,证明着还活着,他也就没多管闲事。 兰杏和江夏见我这么久没去学校,意识到不对,第三天下午来出租屋找我,那时我已经浑身烫的不行,也饿的不行,她们让我去医院,我死活不去,就那样躺在床上,最后无奈,江夏给我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兰杏又去药店给我买了退烧药吃,换了我身下的床单。 两人一人坐一边床上,江夏为我捋了捋额前碎发。担心的轻声问我:“黎若,发生什么事了?雍正兴去哪了?你们闹矛盾了吗?” 江夏的声音轻柔,让我压抑了三天的委屈与心酸全都泄了出来,我抱着江夏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这栋本不隔音的楼,仿佛整个楼都在哭泣,最后哭的我没了眼泪,胃里一阵恶心,趴在床沿干呕,这几天吃的面包全都吐了出来,最后实在没吐的了,连黄疸都吐了出来,那种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恶心。 江夏为我拍背,兰杏给我倒水漱口,等我缓了一会儿,我深吸几口气。眼睛瞪着电脑桌上我与雍正兴合影的照片,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说:“雍正兴是个骗子,他不见了,将我办的十万块信用卡给拿走透支光了,我找不到他,变成空号,除了给我留下一身债务,他走的干干净净,这辈子我黎若就信了那么一次男人,最后却被骗的干干净净,真他妈活该啊。” 想起雍正兴的离开,缓缓的讲诉那些事,我平静了,眼泪却还是不停的流,这时我才知道,眼泪这东西是流不尽的,就像是伤口,痊愈的是表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恶化,最后变成永远难愈的痛。 “什么?” “什么?” 江夏与兰杏同时惊呼,兰杏说:“小若姐,这怎么可能,姐……雍正兴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都敢为你豁出命,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兰杏本想叫姐夫,意识到现在什么情况,赶紧改了口,江夏也不大相信:“兰杏说的对,这雍正兴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黎若,你不是还知道他实习的地方吗?你有没有去他实习的地方看过?这人再怎么撒谎,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搏啊,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对啊,我也不相信,这人到底得狠到什么地步,才能用自己的命去骗一个人,经江夏跟兰杏这样说,我原本绝望的心又泛起一点希望。 江夏和兰杏劝好了我,我告诉了她们雍正兴实习的地方,那是之前雍正兴告诉我的,这是最后的希望,只能试一试,之后兰杏立马去了雍正兴实习的地方打探消息,江夏在出租房守着我,这时房东来了,让我交房租,六个月的房租,三千多块钱啊,我去哪里凑,我给不出,房东将我赶了出来,带人将房间的东西都该扔的扔,该搬得搬,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就一台旧式电脑还能值个一两百块钱。 我站在走廊上,因为高烧浑身酸痛无力,房东带来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江夏一个人是抵挡不住的,邻居们这个时候都将自家的门给关上,怕惹事,就连河南小伙,原本是蹲在门口抽烟,见房东带人来了,也躲回了自己屋里,河南小伙也欠了房东一个月房租。 江夏让那些人不要扔了,不要搬,急的跳脚。我木讷的站着,看着他们将衣服,被子,床单,鞋子,箱子,全都扔出来,还有雍正兴给我买的那条蓝色长裙,随着那些东西扔出来,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原本燃起的希望,也熄灭了。 他们一边扔,江夏就在一边捡,跟房东理论:“你们也太仗势欺人,那房租也不是我们欠的,你要找去找雍正兴啊。” 那时的江夏能说出最大的威胁也就这一句话了,毕竟是读书人。又因为江妈妈培养的好,莫城宠着,是表演系的宠儿,她只管学表演,为人亲和的她,连骂人都不会骂。 房东冷嗤了一声:“这房子是这个女人跟那个男人一起住的,现在男的跑了,我不找她要,我找谁要?年纪轻轻就学着跟男人同居,看你们这样,恐怕还是在读书吧,不知廉耻的跟男人同居,现在被人骗了,那也是活该。”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活该,你们这些人就是看我们是女的好欺负是不,你信不信我报警。” 房东的话讽刺难听。可说的是事实,我这就是活该,江夏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杵着原地,表情漠然,她想安慰,却找不到任何话。 房东一点也不惧江夏的威胁,该扔的扔,还让江夏有本事就报警去。 房东骂骂咧咧,江夏词穷的维护我,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走廊,我冷扯了扯嘴角,看着房东淡淡的说:“扔吧,都扔吧,有本事就放一把火烧掉,那才叫个痛快,要不要我帮你?” 一把火。烧的就不是这些没用的垃圾,而是整个房子了,我手里捏着一个打火机,那是雍正兴抽烟用的,我漫不经心的划着打火机,斯斯的声音,火苗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窜,房东脸色一下就白了,她想上来抢打火机,我将打火机划着了,作势扔进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这些是易燃物品,加上这房子的走廊上堆放着一堆泡沫与木头,也是易燃物品,只要我的手一松,立马点燃,房东赶紧说道:“你可别乱来。你这一松手,我这房子可就没了,你也跑不了。” 房东让扔东西的两人赶紧住了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上的打火机,我笑了笑,江夏喃喃的叫了我一声,可能是我的样子吓到她了吧,人被逼到绝境,真是什么都可以干得出,如今的我是这样,在两个月后,江夏也会经历令她脱胎换骨的背叛,欺辱,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另一个自己。 我弯下腰将蓝色的长裙捡起来,紧紧的拽在手里,屈辱就像是阴霾的天气笼罩在头顶,渗透到血液里,那一刻我发誓,无论雍正兴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原谅这个人。 房东不敢扔了,也不敢上前,不过三千多的房租她一定得找我要的,最后还是江夏给莫城打了电话,将他们这学期攒的兼职钱拿出来,连着又问别的东西借了点,才将房租给交上。 莫城来的时候,交了钱,房东放我们离开,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只是手里一直紧紧拽着那条蓝色长裙。 走在出租房的路口,兰杏回来了,带回了不好的消息,当初雍正兴所说的实习医院,根本没有这个人。兰杏几乎是问遍了医院的人,都说没有这个人,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江夏与兰杏不信也得信了。 而我,怎么说了,好似是心死了吧,没有任何一点希望的那种,我的路全被堵死了,在莫城的建议下,后来我们去了警察局,警察对雍正兴的一些情况对我进行询问,问我他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年龄,家里都有什么人,联系方式等等。 这些,除了一个名字,我统统不知道,除了雍正兴之前说他母亲过世了,其它我没再听他提过家里人的任何事,甚至他是哪里人我都不知道,或者是他有没有结婚,我也不知道,他的那些证件,我只瞥了一眼外壳,到底那些是不是他的证件我都不知道,或者是里面是不是叫雍正兴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 警察似乎见惯了这种案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了声抱歉,仅有一个名字,他们无法查询,这中国那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这找人如大海捞针。 莫城是比较冷静的人,他请求警察查一下北城人士,年龄在二十二至二十八之间凡是叫雍正兴这个名字的人,雍姓很少见,若锁定北城,相信会容易点。 抱着侥幸,警察在莫城的再三请求下帮我们查了查,在电脑里输入我们所知道的信息,搜索出来的结果是北城一共有五十七个跟条件相符的人,但调出照片都不是雍正兴,后来我们又将雍正兴的照片交给警察,让他们帮忙找,警察可能觉得我们有些妨碍他们办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他们觉得这是浪费时间,别说全国,就是北城。一年都不下百起像我这种被骗的人,我只损失了人与钱,命还在,在他们眼里都不是大事,所以只是收下了照片,说是如果找到了再通知我们。 案子就这样立了,可最后他们找没找,谁都不知道,因为在我回去七天后,江夏去警察局问结果,结果是没有结果。 呵呵,这就是没权没势的结果。 我在寝室里足足躺了七天,江夏跟兰杏轮流照顾我,杨柳儿依然忙她的事,她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只跟我说了一声,若有需要。找她。 找杨柳儿,那就意味着堕落,我黎若怎么会堕落了? 第27章:恨意绵绵无绝期

当江夏将银行发来催款信息给我看的时候,我只是掀了掀眼皮,没什么情绪,倒是江夏义愤填膺,说是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伍逸买的我给他了,之后也没钱买,所以我当初留的是江夏的电话号码。 我轻扯了一下嘴角,带着一股狠绝,扬着头,却淡淡的的吐出一句话:“算了,我黎若认了。” 认了,出于无奈的认命。 之前那样的命运我都没有认命,却因为一个男人,我黎若却只能认命,真是可笑,可悲。 江夏先是讶异,随之便是了然与心疼。 与其去想着怎么将人间蒸发的人找出来,不如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 十万块的债务,若不一次性还清,就得在还清每个月最低还款额度之上还要加上利息,若我一直不一次性还清,这种恶性循环会一直持续,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杨柳儿一直等着我去找她,她这两天也没怎么出去了,晚上一般都是在寝室住的,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在等我开口,而我,死死不找她。 我用自己仅有的生活费将第一个月的利息还掉,最低还款额度是江夏帮我还的,一场变故,看清一个男人,认识身边的好朋友,这也算是福气。 你们看,我黎若心多大,这个时候还能自我安慰。 北城的冬天真的很冷。为了还钱,我几乎没怎么去上课,一天做几份兼职,只要哪里有钱赚,我就去,说真的,对于杨柳儿提的话,我有心动,我要还的是十万,不是一百两千,如果没有十万一次性还进去,我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每次站在街头发传单,看着身边来往的人,我冷的哆嗦着手将传单递出去,因为冷,很多人都不愿伸手接,站了几个小时,走走停停,脚后跟痛到麻木,手里一摞传单连三分之一都没发出去,那时候,我看着手里的传单,尖不由得一阵酸涩,真的好想哭。 我想起第一次来北城时,那时候也是这样,茫然看着北城的红灯绿酒,我却像无主飘魂,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又该去哪里,而当我再次回到北城,有他的相接,我觉得北城,不再孤独了,那个小小的房子,就是我的港湾,可最后却变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我妈打来电话,问我要钱,因为之前雍正兴的事,我已经两个月没往家寄钱,我妈急了,威胁我,若是我再不寄钱回去,她就把奶奶赶回木棚睡,她还说,奶奶已经生病了,若不寄钱,她就不管。 听着我妈的话,我对她已经不能用一个恨字来形容了,别人家的孩子是等着父母寄钱过来挥霍,而我,还得寄回去养那群没心的人。 脚底钻心的痛让我缓了缓神,找了一个花台坐下来,将手里的传单搁在一旁,我揉了揉酸痛的脚,望着来往的车辆,有那么一瞬,真想冲下去,一了百了。 之前兰杏想跟着我一起,帮忙发传单,我没让,因为这是我黎若的倔强,等到夜里十点了,手里的传单还有一些没发完,我只有找了一个垃圾桶扔进去,就这么一点,应该也不会被发现,找头结算今天的六十块兼职钱,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学校,我的嘴唇已经被冻紫了,走到宿舍楼下。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来回徘徊,是叶衫。 叶衫看见我,她没有急着跑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近,当我准备越过她直接上楼时,她直截了当的说:“黎若,伍逸想见你。” 我顿住了身子,因为伍逸的事,我跟叶衫的感情已经渐渐偏离,说不定,为了伍逸,叶衫还记恨着我呢。 “见他?”我浅淡的勾唇,当初我因为伍逸伤了雍正兴而对他恨之入骨了,可现在,雍正兴消失了,想想都觉得荒诞,我说:“他想见我。可我不想见他。” 说完我径直朝楼上走,叶衫急的一把挡在我面前,有些激动的道:“黎若,你能不能不对伍逸那么狠心?,为了一个才认识半年的男人,你将伍逸送进监狱,他现在只是想见你一面,你为何这么冷血?你别忘了,他为了你去打拳,为你退学,就连他的腿也是为你瘸的。” 最后一句话叶衫有些咄咄逼人了,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那个害了她心上人的罪魁祸首,已经不是什么朋友了。 叶衫不知道雍正兴消失的事,我跟雍正兴是认识半年,可伍逸,这两人谁他妈又是好人了? 我迎上叶衫带着怒意的眸子,讥笑道:“这是他告诉你的?杉杉,我给过你机会,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该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目前看来我在你心中,确实抵不过你心上人啊,你叫我别忘了,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你将情书交给我的,如今的这一切,罪魁祸首是你,还有,当初他妈的不是我叫他去打拳,去退学,把这样的事算在我头上,杉杉,你就是这样对你朋友的?你如今既然不把我当朋友,我黎若自然不会舔着脸再跟你道什么姐妹情深,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去见他,提出这种要求,你帮我问问他,他不觉得可笑吗?” 叶衫有些惊惶的退后一步,却还是不死心的拉着我的手说:“黎若,他就是想见你一面,为什么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肯,抛开喜欢这点,我们三人也是朋友啊,当初我将情书交给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伍逸是打心底喜欢你,作为好朋友,我该成全,我是喜欢他,但爱不一定是占有,我只是想用我的成全换你们幸福,若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你变得如此冷血,真的,那封情书我说什么也不交给你。” 话落,我笑了,叶衫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她想补充解释,我却冷冷一笑说:“是吗,可惜已经晚了,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这点,难道你还不了解?若没事的话,你就别再来找我了,伍逸是坐牢还是出狱,都别再来找我。” 我跟叶衫认识多少年了?快四年了吧,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什么脾气,什么人,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话说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四年的友谊也算是尽了。 叶衫哑口无言,做了一天兼职,我是又累又冷又饿,自从雍正兴那件事之后,我很少这样痛快的说话,可却是跟一个四年的好朋友了断情意。 “黎若,我叶衫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就算是我求你,你去见见他好吗?只要你去见,无论你是让他宽心还是死心都成,我不想看见他跟个没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八年,等他出来,人早就废了,这是他最后的要求,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或许是伍逸真的是太想见我了,叶衫于心不忍,既然求我,语气软了许多。 “你拿什么求我?” 叶衫想都没想说:“四年的友谊,换你去见伍逸一次,够不够?” 我偏了头,抿了抿唇,轻哼了一声,自嘲一笑:“这筹码真是让我不能拒绝,又怎么能不够呢,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叶大小姐?” 叶衫愣了愣,没说话,也没走,我却转了身,脚踏上台阶,手扶着栏杆一步步往上走,当我踏上第六节台阶时,叶衫淡淡的语气从身后飘来。 “黎若,那个男人对你真的如此重要?那伍逸做的一切算什么?是,你没有要求他做,可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我知道你家庭不好,家人也……无情,我一直以为你的冷漠是你自我保护的方式,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前那个意气风发,帅气张扬的伍逸已经沦落为残疾,又进了监狱,而我们,也走到今天,好陌生,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我,也是在问她自己,我将踏上太台阶的脚收回来。 雍正兴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叶衫没有讽刺我的意思,可这句话听在耳边尤为刺耳。 我慢慢的转过身,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我俯视着叶衫,也不再叫她杉杉,直呼全名,语气不缓不急的道:“叶衫,你说爱是成全,真的,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挺可笑的,因为你没用在对的人身上,那些事都是他告诉你的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对我下药,想强我?” 仅最后几个字就已经让叶衫目瞪口呆了,她满眼错愕的仰头看着我,我扬了扬唇继续说:“当初我没有给谅解书,让他判了八年,那已经是我最大的退步。若是我再告他强女干,可能就不只是八年了吧,叶衫,我黎若是无情无义,可我对你何曾虚情假意过?伍逸那天晚上带着绳子,匕首,他明显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我跟他走,我身体没事,命保得住,以伍逸的性子,最后我会有什么下场,想必你也清楚,若我不跟他走,下场你更清楚,这样一个男人,叶衫,你教教我,该怎么做?他是你心上人,不是我心上人,你说我是直接让他去死呢?还是生不如死?” “不会的,伍逸不是那样的人,黎若,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叶衫神情激动,她想要踏上阶梯上来,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顿住了脚步,定在原地,嘴唇蠕动着,她还想为伍逸辩解,可是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信伍逸,可她也没有理由去怀疑我,若叶衫这个时候还说我是污蔑,那这几年的友谊,可真是瞎了眼了。 刚才的话,与其说她是说给我听的,不如说她是说给自己听的,欺骗自己。 “叶衫,有没有误会,你回去问问他,看他怎么回答你。”话到这个地步,已经无话可说,我转身上楼回了寝室,叶衫没再跟上来,一个人愣在原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兰杏知道我可能为了省钱没怎么吃饭,给我在食堂打了份饭回来,只是这个时间了,饭菜早就凉了,兰杏说:“小若姐,要不我拿热水给你温温吧。” 零下气温,如果不是有暖气,这北城的人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冬季。这是我第一次在北城过冬,比老家冷太多了,在老家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多穿件袄子,水沟里结下一层薄冰,可北城,整个河面都结了冰,厚度达到十厘米之厚,人在上面行走都没事,如果不是寝室里有暖气,估计这饭菜都结冰了。 我笑说:“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吃吧,等你温好,我肚子都饿扁了。” 兰杏所说的温饭,是将打回来的开水倒在盆子里,将饭盒放在盆子里温,这样的速度很慢,而效果也不是很好,最多将表面温热了。里面一样是冷的。 做了一天兼职,真是饿坏了,就算是冷饭,我也吃得香,没几下就扒进嘴里吃完了,兰杏见我饿极的样子,心疼的说:“小若姐,你别去做兼职了,一天做两三份,这才几天啊,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看,这肚子上不是长了不少肉?”我搁下筷子,为了证明我长了肉,作势将衣服撩起来,兰杏赶紧把我衣服扯下去说:“小若姐,你再这样下去。人就跨了。” 我知道兰杏心疼我,兰杏家里是没钱,但也不是特别穷,家里每个月还是会给她几百块生活费,省着点,也够花,兰杏从不做兼职,一心扑在学习上,因为她妈妈跟她说,只有读书才能出头,让她努力努力再努力,可为了我,兰杏也开始做兼职,帮忙发发传单,赚几十块钱,然后都给我,而江夏,她跟莫城也是做兼职赚钱生活,我出了这档子事,两人垫了不少钱,也没什么钱了。 兰杏叫我别做兼职,可不赚钱,我又拿什么去还债? 拖欠银行,到时她们可能就只有去派出所看我了。 “要我说呢,黎若,你若是缺钱,开个口就是了,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这点忙自然会帮,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累,你看这才几天,就把皮肤糟蹋成这个样子,女人呢,就应该好好爱自己,自己都不爱自己,哪里还会有男人来爱?你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兰杏都念了你几次了,为你担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身边关心你的朋友想想吧。” 杨柳儿半躺在床上看她的时尚杂志书,说真的,若是不知道杨柳儿是做什么的,谁都会以为她是一千金大小姐,人漂亮,气质出众,打扮也很有品味,一点骚性也没有。 自从上次杨柳儿借了两万给我,兰杏就把杨柳儿当成了富家千金,是慷慨大方的好人,一听杨柳儿肯帮忙,欣喜道:“柳儿姐,你真的愿意帮小若姐?可是十万块,你有那么多吗?” 杨柳儿搁下手里的杂志妩媚风情的撩动着胸前长发,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看了眼兰杏,对着我说:“十万块我是没有的,可是我有赚钱的路子,几天之内想赚十万块,那也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了。” 兰杏心动不已,我抢在她答应之前回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还是喜欢踏实的赚钱,一步登天的事儿,我没想过。” “小若姐……”兰杏摇了摇我的手,我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说话,兰杏这傻妞,还不知道杨柳儿说的是什么事就想答应,兰杏的单纯与这份情,让我是又感动又急,像兰杏这种,若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看着。很容易被骗。 杨柳儿只是在试探我最后的底线,见我回绝,并没有生气,依然还是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我不知道杨柳儿哪里来的自信,只知道,她最后赢了,却也输了。 赢在我最后入了她的路,输在将我这个强劲的对手引上了她的路,因为从我进入风尘之路开始,我们就是对手,注定的。 在我连续高强度七天兼职后,我累倒了,被江夏跟兰杏强行送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我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是跟雍正兴第一次就怀上了。 怀孕四个月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的月经本就不准。加上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哪里还去注意经期,只知道肚子长了肉。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道惊雷,将我整个人从外劈到内,无一处完好,十八岁的我,怀孕四个月了,老天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天,要给我这样的命运,是嫌我不够惨吗? 江夏与兰杏也是震惊,但更多的是悲愤与疼惜,她们担心的看着我,医生看出我们是学生,似是见惯了大学生未婚先孕的事,语气淡薄,其它孕妇的注意事项都没说,直接问我:“这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我看了你的片子。比正常的胎儿要小,这段期间,你是不是吃过药?” 我不知道是要回答医生哪个问题,只是胡乱的点头之后又摇头,要孩子…… 脑子里浮现当初跟雍正兴躺在床上一起规划未来的场景,他说要我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可是现在,心底冷笑,孩子是有了,雍正兴,你在哪啊? 在寝室里躺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忙着兼职还钱,没再想起雍正兴这个人,没去想起他消失的人,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一个孩子,真的是把我给打入地狱了。 医生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又问了声。最后是江夏为我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说我吃药了,当初高烧时,吃了退烧药。 医生说,如果我不要孩子,现在胎儿已经四个月,不能再拖,不能够吃药堕胎,只能做手术,让我尽早做决定。 当时我没说做与不做,那时我告诉自己,自己的犹豫,是因为我没钱,而不是因为舍不得孩子,还放不下雍正兴。 回到寝室,江夏跟兰杏在寝室里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生怕我想不开什么的,我没说话。任她们守着,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却一夜未眠,期间杨柳儿回来了,随口问兰杏我怎么了,兰杏话不过脑子,没等江夏拦住,她已经说了出来,当时我虽闭着眼睛,却能想象到杨柳儿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欣喜,因为我越惨,走上她那步道路的几率就越大,人被逼到绝境,要么反抗,要么就地躺下,彻底堕落。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去医院,这个孩子,不能要。 做手术需要几千的手术钱,江夏跟兰杏已经凑不,最后只得向杨柳儿借,杨柳儿很爽快的将钱给我,最后江夏和兰杏扶着我下楼,走到宿舍楼下时,我遇见了林淼与冯莉莉,两人打扮依然是一个高冷美艳,一个性感十足,我们与她们擦肩而过时,她们停了下来,在我们走了不到几步远,我听见冯莉莉轻笑说:“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冯莉莉的话一直响在耳边,带着一股魔性,在上手术台时,我真的想,黎若。别反抗了,就这样吧,堕落算了,累了快二十年了,又得到了什么? 江夏跟兰杏守在手术室外,之前医生问我要麻药吗,我拒绝了,一是贵,二是只有痛了,才能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医生很是讶异,却没再劝,让护士将我的手脚都绑在手术台上,褪下我的裤子,我将头偏向一侧,医生在我的身边攒动,为我准备手术,我闭上眼睛,手第一次附上小腹,去感应孩子的存在,四个月了,这个孩子已经不是一小粒米那么大,而是开始成型了,脑海里浮现医生之前给我看的片子,明明是模糊的一片,我却能清晰的看清楚孩子的模样,仿佛在跟我打招呼,微微动唇,想要叫我。 同时,脑海里有两道声音,一个声音说,留下吧,留下吧,将孩子留下来,这是一条命,这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什么都没有。亲生父母都不要你,就算全世界背叛你,你的孩子不会,这就是你的生命,你不能亲手谋杀他。 一个声音在说,杀了吧,杀了吧,这个孩子是孽种,雍正兴都跑了,你还留着孩子干嘛,你根本无力抚养,更何况这个孩子有可能不健康。 两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打架,最后没等我想明白,一股剧痛袭来,这是我今生所受过的最痛,痛的我一阵痉挛,闷哼出声,我知道。已经容不得我考虑了,这个孩子,留不下了。 当第二股剧痛来的时候,我将手从腹部拿下,忍着疼,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声,孩子,对不起。8±8±,o 痛,这只是开始,医生为了防止我手术时痛的咬舌,在我的嘴里塞了一块布,可随着手术的进行,那种生生将肉刮下来的痛,让我在脑海里闪现了无数次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 这些医生见惯了生死,也受惯了病人的痛唤,早就麻木了,无论我痛的不停的颤抖身子,还是将眼睛瞪大再瞪大。恨不得凸出来,医生都充耳未闻,不停的将钳子,伸进我的体内。 我紧闭着眼睛,牙齿磨的咯咯响,我看不见医生动作,却能直观感受那种痛。 以前看村里的杀猪的人一刀捅进猪的喉咙,一刀致命,最后将猪肉化成一块一块,我此刻就是砧板上的猪,有人拿着一把小刀,生生的将肉一刀一刀切碎,然后取出来。 世界上最痛的莫过于此了,因为你连痛晕的资格都没有,当你想晕过去,又是一阵剧痛刺激全身的神经,让所有的神经都去感受那种痛,数倍扩大。 我的后背,额头,早就被冷汗浸透,整张脸白的跟死人似的,一场手术,让我在鬼门关上转悠了几圈,可也让我对雍正兴已经不能用恨来形容了,我在心底发誓,若再遇见雍正兴,我一定要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让他生不如死。 手术结束时,我被推出手术室,身体还是不住的颤抖,好冷。 第28:一步一劫难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宁昊然神色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半认真半玩笑道:“随口问问,上次你救了我,当时看你那架势,派头,把德哥都震慑住了,还能叫动里面的打手,我还以为你认识里面的老板。”或者你就是里面的老板。 最后一句猜测我没有说,潜意识里我自己也在逃避,如果宁昊然是幕后老板,那我肯定会崩溃,一个人的城府得有多深,才能隐藏这么深。 从我生了允儿,得抑郁症后,母亲就带我去了宁昊然的私人医院治疗,而且接手的正是他,算来我们已经认识两年有余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他那日从金老板手下救我时眼底划过一抹令我心惊的狠戾,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 宁昊然温温一笑:“上次吓着了你吧,其实我也不认识里面的老板,但是以宁家在北城的地位,或多或少还是有朋友会卖宁家一个面子,人就算赚再多钱,也有生老病死的事,医生这个职业,没什么人会愿意得罪。” 宁昊然的这番说辞很合理,人总会生病。然后这命就拽在医生手里,宁家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估计得罪谁,也不会得罪宁家。 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我心底懊恼地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世上我怀疑谁,也不应该去怀疑宁昊然,再说了,宁昊然知道我所有的事,也一直帮着我,我一介风尘女子,能得宁昊然的青睐已经是福气,我哪里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看来是在夜场待久了,看谁都认为有目的性,带着面具的。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你别在意。” “没事。”宁昊然莞尔一笑,忽然握住我的手,眸子含着深情:“江夏,如果萧凌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身边吧,我等你,随时随地。” 随时随地? 我有些惊惶地抽回了手,指尖还留着他的温度,暖暖地。 “昊然,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忙慌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我送你。”宁昊然拉住我的手腕,语气几乎带着恳求:“让我牵着你,走过这一片薰衣草,送你回去,好吗?” 这样的语气,炙热的眼神,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是机械性的被他拉着走在花田,他的手很暖,温润,薰衣草在微风中摇曳,花香拂过面庞,让人沉醉。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日,温文儒雅的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在一片紫色浪漫中,画面宁静唯美,静静地走着,只听见高跟鞋踩在鹅卵石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尖上。 微风拂过耳畔,萧凌的话在耳边又开始萦绕,那种忐忑又温暖的感觉,终生难忘。 宁昊然送我到上次那个位置停了车,我解开完全带下车。 我微微一笑:“今天谢谢你,这是我接收过最浪漫的心意。”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浅浅一笑:“我希望你永远戴着它,真的很漂亮,这世上也只有你能配上它。” 脸颊微微发烫,自从上次黎若说了这手链的贵重。我时时刻刻觉得心里压着千斤重的石头,这次换我目送宁昊然,等看不见车影,我才转身朝别墅走去。 回到别墅,秦微澜正逗着允儿玩,自从张兰死了,张茉心情一直不好,我也就让她自己多休息,不用时刻陪允儿。 允儿见到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姐姐,姐姐,来陪允儿玩嘛。” 因为刚才的事心里有些怅然,也没什么心思,哄了允儿一会儿。就让秦微澜带允儿下去玩。 这晚萧凌到凌晨两点才回来,他的身子重重压在我身上,一股熏天的酒气扑面而来,萧凌喝酒了。 微微蹙眉,我说:“怎么喝这么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凌喝了酒回来,也是第一次见到喝醉。 “喝了一点。”萧凌满身酒气,头埋在我的脖颈,拱了拱,他的唇寻着我的唇想凑过来吻我,我微微偏了头:“先起来去洗洗吧。” 我推开了萧凌,正准备起身为他放水洗澡,哪知萧凌突然发怒,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拉,往他的怀里带,又压在身下,紧紧桎梏着我:“你他妈嫌弃我脏?我都没有嫌弃你被那么多男人操过,你既然敢嫌弃我。” 萧凌的手臂勒着我生疼,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酒气,喷薄在脸上,他的怒吼让我心底一颤,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就翻脸了? 我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萧凌捏住我的肩膀,狠狠地,似乎想要捏碎,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之前还问我疼不疼的男人,此刻却让我疼出了眼泪。 “江夏,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你还不好吗?啊?”萧凌的眸底含着杀气,掐着我的脖子:“我再三警告过你,给我安分点,一转眼你就上了宁昊然的车,我说过,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绝不允许别人碰,江夏,你就这么想男人,想死吗?你跟宁昊然还有联系,啊?”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萧凌怎么会知道我跟宁昊然走了? 我从来没见过萧凌如此盛怒,我相信,萧凌这刻是真的想杀死我,我的呼吸极度困难,用手使劲去扳萧凌的手,可他的手就像一把大钳子,纹丝不动,我不停的挣扎,用脚踹他,这个时候命重要,我哪里还会去想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使劲去捶他的手。直到最后我的挣扎越来越小,感觉所有的血都往脑袋上冲,极度缺氧。 萧凌仿佛失去了理智,不停的质问我,额头青筋暴跳,我感到全所未有的绝望,温柔是他,盛怒是他,他说能毁了我的话真不是随便说说。 我的眼泪打在他的手背上,一滴,两滴,正当我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萧凌眸子微闪,忽然撤了手,重新呼吸到空气,喉咙难受的不停咳嗽,一边咳,眼泪也不停地流。 萧凌清醒过来,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我痛苦的咳嗽,他伸手将我抱进怀里,紧紧的,想要将我融入骨髓的那种。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想过伤害你,欣雅,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为什么要跟那些男人纠缠不清,他们有什么好。”萧凌抱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听萧凌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然而不是对我,额头上似乎滴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然后一滴,两滴,滑进嘴里,咸咸的,是眼泪,萧凌哭了? 这个认知震惊了我,萧凌既然会哭。 我不知道该凄然还是该庆幸,萧凌虽然把我当成别人,可我捡回来一条命不是? “你说,你跟宁昊然干什么了,我让你回家等我,为什么要跟他走。”萧凌不停的质问,可我觉得他又不是在问我,或许是问那个叫欣雅的女人,问他自己。 等我缓过气来,我说:“我和宁昊然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在门口碰巧遇到。” 萧凌不信我的话,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碰巧?有这么碰巧,你一出门,他就遇见你了?你跟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知道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不知道萧凌什么时候又发狂。那时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及时清醒。 我说:“真的是碰巧,我从别墅跑出来本就是去找你的,我怎么可能跟宁昊然约好,我们什么也没做,他就是带我去看薰衣草。” 我的话他有些信了,他轻轻第抚摸着我头发,依然将我禁锢在怀里,跟一神经病似的:“你喜欢看薰衣草,以后跟我说,我带你去看,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别再离开我。” 我知道他这番话不是对我说,我却只能在他的怀里点头。 此刻的萧凌,就跟那种练功夫走火入魔一样,稍不留意,就崩溃了。 我忽然觉得悲戚,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曾想着做他一辈子情妇来着,而刚才,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里。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用手温柔的替我擦眼泪,一边说:“听话就好,你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不会再绑着你,我不会再打你,你想做萧太太,我也给你,我伤害自己也不舍得伤害你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欣雅,你会原谅我吗?会吗?” 萧凌的声音很小,似乎怕惊了我,几乎卑微进尘埃里,这样的萧凌让我觉得又可恨又可怜,到底那个叫欣雅的女人做了什么,能伤到萧凌到如此地步,说白了,此刻的萧凌跟疯子没两样,我记得当初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发起狂来谁也不认识。 这样一想。我觉得萧凌有些值得同情。 不过从萧凌的话里面可以得知,萧凌曾经对那个女人做过很过分的事,此刻他说这话,不仅是爱,更多的还是愧疚。 翌日,我从萧凌的怀里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的怀里醒来,晨曦的光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英俊的脸上已不见泪痕,昨晚脆弱的萧凌仿佛只是一场梦,不过昨晚他的发狂也让我心有余悸。 我动了动身子,刚想起身,萧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将我一把又扯进他的怀里,他并没有睁开眼,嘴里嘟哝着:“陪我再睡一会。” 我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萧凌将腿抬了上来,搭在我的腿上,将我整个人纳入他的怀里,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话,造物主在造人时,先造了男人,然后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再造了女人,所以男人其实都是不完整,他们一生都在寻找他们的那一根肋骨。 而我,不会是萧凌的肋骨。 萧凌的这一觉睡到了十点。而我也真的跟着睡着了。 洗漱好之后,萧凌送我去的剧组,我们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但萧凌似乎变了,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很复杂。 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行为,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他为我系上一条丝巾,我觉得不可思议,然而还不止这些,他不仅十分绅士的为我开车门,在路上时,还特意去给我买了吃的,我坐在车里看着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挤进一家叫‘真心包点’的包子店,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一家,之前方力送我去剧组,每天都会经过这里,而我都会去买一笼小笼包。 我很讶异萧凌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直到萧凌将热腾腾的包子放我手上,语气很平淡,自然:“你最喜欢吃的肉包,快吃吧。” 相当于萧凌的平静,我内心就跟海啸似的。 回过神来,有了昨晚之后,我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我讷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发动车子,他说:“方力说了一次,我就记住了。” 说了一次就记住了,如果不是在意的人,谁都不会记别人喜欢吃什么。 我记得跟莫城那会,我记得住他喜欢吃的每样菜,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偶像,他的生日,他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我比课本还记得清楚。 我侧首看萧凌,他专注的开着车,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我咬着包子,一口一口,心头五味杂陈。 呵,真是一半魔鬼,一半天使。 萧凌送我到剧组就走了,之前我发烧耽搁了几天,张导怕误了档期,先拍其它人的戏份,我回来了,就多赶几场我的戏。 几场拍下来,我几乎累的快散架了,中场休息,萧凌没再让人看着我,我随意在校园溜达,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我记得北影当时有个被大家称为约会圣地的花藤走廊,寻着记忆走过去,还没走近。隔着一条小河,我看见莫城与蔡晴晴从另一个路口走了出来,莫城点了一支烟,靠着走廊的柱子,十分随意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蔡晴晴面色难看,质问莫城:“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莫城,三年了,我跟了你三年,现在她一回来,你整个人就变了,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从前从不跟我吵架,如今呢。你不仅为了她跟我整天吵,还动手打我,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蔡晴晴话里面充满委屈,莫城吐了一团眼圈,神情十分淡漠,跟平日里两人在公众面前暖男的形象截然不同。 “蔡晴晴,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前跟夏夏的情分,你觉得我会拿你当什么?” 莫城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然而我却愣了,蔡晴晴崩溃了。 难道上次他说的话是真的? 蔡晴晴一听莫城的话,整个人几乎要抓狂了,哭的十分凄切:“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她不过就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她是萧凌的女人,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莫城目光一沉,丢了手中的烟头:“蔡晴晴,你哪点都比不上她,我警告你,背地里那些小心思小动作给我收起来,如果我再看见你为难她,别怪我不客气。” 我从来没见过莫城如此维护我,我记得当初他说我比不上蔡晴晴,没有资格,现在又这样对蔡晴晴,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 蔡晴晴满目凄凉,身子微怔了一下,静默良久。她忽然笑了:“莫城,你在我面前维护她有什么用,有本事,当年你怎么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你看似爱她,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蔡晴晴这句话不仅是打在莫城的身上,也提醒了我,是啊,莫城如果真的为我,为什么当年不肯站出来说一句,哪怕一个相信的眼神。 莫城没有接话,蔡晴晴笑的有点癫狂,最后她凑近莫城的耳边,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只看见莫城眸子里瞬间盛着一头暴怒的野兽,却又隐忍着:“你怎么会有那东西,当……” 蔡晴晴拉开一步距离,神情十分畅快,冷冷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会有那东西你不需要知道,不过当年那事可跟我没关系,谁叫她做人太可悲了,我都不用做什么,自然有人做了,莫城,我告诉你,我蔡晴晴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跟她保持距离,还是让我把那东西发出去,你自己考虑吧。” 蔡晴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蔡晴晴走后,莫城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蔡晴晴的话,待他面色又恢复到平静,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正出神,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开,就这么跟莫城碰了面。 莫城见到我微微一愣,似乎很讶异我的出现,不过他很快敛了情绪,继续朝我走了过来:“身体好点了吗了?累吗?” 我生病的事莫城自然知道,他一连串的问题。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他:“蔡晴晴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当年的事,是什么事,是不是……” 莫城打断我的话:“没什么,是我跟她的一点旧事,你身体刚好,别站在这儿,先回去吧。” “旧事?”我讥诮道:“看来你们俩早就苟合了,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 一会温柔,一会恨不得杀了才能解恨似的,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不,相对于莫城和萧凌这种情绪随机播放的不正常男人,宁昊然就很正常。 莫城轻笑道:“夏夏,只要你想,我还是你心中当年陪你吃西餐的人。” 当年莫城为了奖励我,他用兼职得来的钱,我们第一次去吃了西餐,第一次进那种高端的地方吃东西,我连牛排要八成熟还是九成熟的都不知道,更不会用刀叉,窘了我一个大红脸。 那次莫城也是第一次吃牛排,可他却很熟练,动作绅士而优雅,他教我怎么切牛排,吃西餐的礼仪就是那时他教会的,可我却装作学不会,让莫城一块一块给切好,威胁他如果不切。我就用手拿着牛排直接咬,丢他的脸。 晚餐时间,餐厅的人很多,西餐可不像吃火锅那种热闹的可以大声吼的地方,如果不会吃牛排,不懂礼仪,会惹人笑话的。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威胁他,莫城也会一块一块切好,毕竟那时,他是那样爱我,至少我认为是。 莫城此时提这件事,多少让我心里有些堵得慌,我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莫城。我忽然发现,这么些年了,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夏夏,你不用想太多,只要记得,我一直在这,从来没变。” “从来没变?”我有些讥讽的笑了笑:“你确实没变,蔡晴晴说的对,你爱的人从来只有自己。” 他微微蹙眉,并没有解释,而是说:“时间差不多了,过去拍了最后一场,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照顾自己。”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常的谈话,平时拍戏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这是唯一一次,可就这一次,第二天我就和莫城上了娱乐头条。 莫城的名气本来就很高,‘天使恋人’之前对外透露会用新人,不再是蔡晴晴与莫城搭档,外界有了很大反应,有人期待,说换换口味也好,也有人觉得新人太嫩,怕失望,各种喷子都有,自然蔡晴晴的粉丝团对我全是喷。 这次是我第一次上头条,在大众面前露脸,观众是好评还是黑我,我没心情去顾,而是去看萧凌的反应。 他此刻正拿着报纸,坐在我的对面,目光落在上面最醒目的标题上,“天使恋人剧照曝光,女一号疑是莫城新女友” 我紧张的攥着手心,偷偷瞄了一眼萧凌,目前看起来萧凌的神色还是比较平和,可是见过萧凌突然爆发,我怕这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上次就跟宁昊然出去一次,萧凌就差点掐死我,现在我跟莫城上了这样的头条,估计萧凌得打死我。 第29章:走入夜场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将江夏跟兰杏吓了一跳,急忙问我有没有事,哪里疼不疼,我摇了摇头,看了眼吊瓶,已经快完了。 当江夏跟兰杏扶着我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小雨,天空阴沉的像我的心情,以至于看着门口熟悉的黑色轿车,看着陆杰铭扶着苏颖从车上下来,我连一个眼神都难得给。 陆杰铭看见我脸色苍白的被人扶出医院,眉头紧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苏颖在,他没上前,最后只是目送着我离开。 我想,陆杰铭是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想起那天他问我清楚雍正兴是什么人吗?以陆杰铭的阅人的经验,他早就看出了雍正兴不是什么好人,而我那时还表现的就跟个白痴似的,白痴的连陆杰铭都不忍给我真相了,想想,真觉得丢人。 回到寝室,我又在床上躺了三天,小月子那些待遇,我想都别想,如果不是兰杏跟江夏凑钱买了鸡汤给我喝,估计我都只能吃泡面。 说完,我妈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我都能想象她此刻气的跳脚的模样,若是我在她面前,肯定二话不说的随手拿起棍子之类的东西就打在我身上,我妈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盯着电话。虽然我说我妈是骗我的,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去了,而我奶奶也真的死了。 我是第二天回去的,没等到放假,我妈对我奶奶什么样儿,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又见我这不回去,直接将我奶奶裹了床棉絮挖了一个坑给埋了,动作真是干净又利落,我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一个土坟堆子,当时我又气又恨,又后悔,这世界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气急了,我拿着刀子满村子追着我妈跑,我爸和黎峰在后面追着我喊,喜剧性的一家人,给村里人填了不少笑话。 这才第四天,身体还是不舒服,我没跑多久就痛的跑不动了,坐在土坎上,一手手里拿着刀子,一手捂着小腹不停喘气,冷汗湿了额发,贴在脸上,很不自在,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我坐在土坎上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山地动摇,把我爸,我妈都给吓着了。 情绪一旦发泄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妈见我哭的伤心,手里的刀子也掉在地上,她也松了一口气,拽着我爸骂骂咧咧回去了,黎峰倒是陪着我在土坎上坐了一会儿,最后可能也是嫌我烦吧,索性也走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的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却还是不住的抽咽,当时,我心里真是好恨啊,恨我妈,恨我爸,恨雍正兴,恨老天的不公,恨自己无能。 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我就躺在地上,双手张开摊在地上,微眯着眼睛,脑袋里一团浆糊,突然一声巨雷,闪电势要将天边撕裂一道口子,渐渐的,一颗两颗打在我的手背上,睫毛上,脸上,越来越大,溅起泥土拍在我的脸上,最后将我全身湿透,我手抓着地上的小草,紧紧拽着,连根拔起。想着那些可笑的事,最后我笑了,笑的癫狂,胸口剧烈浮动,我对着天空大吼:“奶奶,若若想你。” 一遍又一遍的大喊,直到声音渐渐嘶哑,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彻底陷入黑暗,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回去的,当我醒来时,已经又过了三天,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是在平房的小房间里,黎峰告诉我,是我爸将我给带回来的,我心里冷笑。一辈子都没对我好过的父亲,这次怎么不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带我回来干吗啊,死了多好。 活着,好累。 因为淋雨,我又发了高烧,连着堕胎的病痛,这次我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妈对我态度变了,不仅同意我爸将我带回小平房,住在说我为我弟弟娶媳妇用的房间里,还给我煮了不少好吃的,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我一度以为我妈的脑子被驴踢了。 这天,当我妈将炖好的鸡汤给我端过来,我没有去接,而是冷冷的看着她,讥笑说:“林桂花,别在这假惺惺,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别弄这些毛骨悚然的事儿,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就别在这恶心人了。” 我妈尴尬的笑了笑,将鸡汤放在床头的床柜上,还学着别人腼腆的样子,挨着我的床坐下来说:“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你妈,对你好点还有错了不成,妈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这不是在补偿嘛,若若啊,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读那书有什么用,不如跟在妈身边,好吗?” “亏待?”这些年我妈做的那些事儿,她就只用了亏待两个字,我笑了:“林桂花,我妈早就死了,别在这跟我演什么母女情深,真的,看着恶心,你让我跟着你干嘛啊?是去打牌,还是为了你那几万块钱的彩礼,把我嫁给邻村的傻子?” “若若,人家哪里傻了,你嫁过去,还能亏待了你不成?李家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有钱,又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嫁过去,给生一个大胖儿子,李家的财产不都是你的了?你看,你妈是不是为你好?” 我妈说着想来拉我的手,听着她的话,我抽了手,深吸了一口气,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里会有什么好心,我这轻轻一诈就泄露了她的真实目的,不过还好,我从没把我妈看成善人,对亲情,也早就死了心,我就这么冷冷的盯着我妈,反问道:“不傻?” 李傻子是出了名的傻。连自己的爸妈都不认识,只要是女人,见着谁都叫媳妇,明明三十几岁的人了,成天流口水傻笑,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妈还跟我说不傻,我除了冷笑,也就冷笑了。 她讪笑道:“虽然这脑袋是……不怎么清楚,可李家有钱啊,等二老这腿一伸,一个傻子,还不给你收拾的妥妥的,若你不行,这不是还有小峰吗,到时让小峰跟你去,收拾一个傻子,那还不简单,随便一个理由,这人都能悄无声息给弄没了,到时你再改嫁,钱也有了,多划算啊,妈都给你计划好了,只要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说完了?” 我妈说的真是委婉,只是脑袋不怎么清楚。 我妈以为我这是同意了,高兴的说:“说完了,若若,你听妈的,妈还会害你不成。” 面对我妈的话,我只当没听见,手指着门口说:“滚,给我滚出去,既然算的这么精明,干脆你嫁过去得了,反正你不是嫌爸没出息吗?李家有钱,人家要的只是个女人传宗接代,趁现在你还生的出,赶紧去。” 我妈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什么叫为我打算,呵,让黎峰也住进李家,帮忙收拾傻子,最后家产都是我的?真到那时,我连根毛都捞不到,全是黎峰的,真当我是傻子了。 我妈撂下狠话说:“黎若,你怎么这么倔强,之前我看着你没成年,也就算了,现在我可告诉你,你已经十八了,你是我女儿,我想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做,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抄起旁边的枕头朝我妈砸过去,心中悲愤痛绝,怒红了眼睛:“给我滚。” 最后我妈走的时候,依然是那句话,反正我是嫁定了。 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个家,我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闭着眼睛将头靠在床头,想着还有一个星期又要给贷款利息,我整个头都是大的,此刻的我。谁都指望不上,明明自己有亲人,却仿佛这世界只有自己。 我妈走后,黎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朝我吹了一声口哨,我睁开眼瞥了眼他,黎峰就势坐在床边,笑嘻嘻的说:“姐,北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我听说那很繁华,还有电玩城,下次你去,能不能带上我?” 上次我拒绝了,没想到黎峰还是没死心,说真的,我妈那样对我,她又宝贝着黎峰,我真想把黎峰也一同带入深渊,要痛苦就一起痛苦,可是看着这个跟我流着相同血液,虽不真心,却还叫我姐的人,我做不到,更何况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黎峰让我爸妈将奶奶重新安葬,买了一口棺材,这就更让我狠不下心了。 我直接偏过头去,轻扯了一下嘴角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北城不是个好地方,你最好别去。” 黎峰以为我是不愿意带他去,立刻沉了脸:“姐,我还是不是你亲弟了,你让我做的事,我哪件没办好,现在就是让你带我去一趟北城,死活不肯,你是不是因为妈,才不带我去?” “随你怎么想。” 我扯了被子盖上,不再跟黎峰说话,黎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晚上的时候,我爸又来了,给我端来晚饭,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妈一定跟我爸说了什么,让他来劝我嫁给李傻子,我听着没说话,只等着身体好点就离开这个家,永远的离开,生活在这里,我可能会疯。 我离开家的时候。是在小年月那天早上,比我预想的提前了,我的身体还是不怎么舒服,可我必须得走了,这一群都不是人,是畜生的父母与亲戚,让我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拿把刀冲过去大家同归于尽算了。 钱不够,我买了一张站票,因为身体不适,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直接坐在地上,这次我什么都没带,火车上非常拥挤,我就像只受伤的小猫窝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进膝盖里,恍如无人的由最初的抽泣到哽咽,最后嚎啕大哭。 杨柳儿未说完。我接下了她的卡,也接了她未说完的话:“我知道,陆杰铭,我不会对他有任何幻想,我现在只是想要钱,只要你能让我赚钱就行,欠你的钱,等我赚了,马上还给你,以后赚的每一笔,我都会按照规矩给你三成的抽成。” 杨柳儿很满意我的表现,拍了拍我的肩膀,掏出一支烟递给我,为我点上,又给自己点上一支,媚惑风情的说:“黎若,你是我最看好的。你很聪明,有些事我不用我教也知道,林淼与冯莉莉她们我收三成,你,我只收两成。” 有了吸烟的经历,我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被呛出眼泪,虽没有杨柳儿的优雅,也还不算生疏。 我的目光盯着指尖的烟,烟雾氤氲在手指,眼前像是蒙上一层白雾,连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也跟着看不清,有一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一阵夜风吹来,将指尖的烟雾吹散,镂空的戒指清晰的映入我的视线,将我心里的恨意折射出来。 一月的天气,正是北城最冷的时候,杨柳儿却只穿着一件高开叉的白色长裙,深v到肚脐,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还只是披在肩上,敞开的,我们一同站在宿舍阳台上,冷风吹过来,我穿着两件毛衣,一件羽绒外套,还是冷的不住发抖,可杨柳儿仿佛风没有吹在她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精致的妆容,娇艳欲滴的唇,头发随意盘起来,几缕俏皮的发丝随风摇曳,优雅的吸着烟,红色与白色,白色与黑色,优雅与性感妩媚共存,这样的女人,真是让哪个男人也把持不住,特别是胸前若隐若现的傲人双峰。 后来我才知道,杨柳儿当天晚上是陪着陆杰铭参加一个酒会,不过最后两人没能去成酒店,因为被苏颖那边叫回去了。 同时我也知道,情人永远是情人,老婆永远是老婆,情人只能存在于黑暗,见不得光。 杨柳儿只收我两成,这并不是好事,往往一颗甜枣的背后都是响亮的一巴掌,我说:“柳儿姐,既然她们都给你三成,我自然不能例外。” 一声柳儿姐,我也变成了跟林淼冯莉莉她们同样的人,变成了当初我厌恶的人。 杨柳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跟男人那种吞云吐雾完全不一样,她的每一举动,都像是一种撩拨,一种美的观赏,好似她的眼前是一个男人,她正在勾引对方,这是杨柳儿给我上的第一课。 她歪着头看我,微笑说:“黎若,你可别小看了这抽烟的动作,这也是一门学问,以后我会慢慢教你怎么撩拨一个男人,女人哪,这辈子能躺着享受。何苦像个女战士似的,若你早点觉悟,之前也不用受那多罪了。” “谢谢柳儿姐的教诲。” 这天晚上,我们俩站在阳台一直抽烟,烟头带着最后的火苗被黑暗吞噬,从那一刻,我开始堕落,开始臣服于杨柳儿,我黎若,在我最讨厌的人面前低了头。 仅为了两个字,生存。 这一夜之后,杨柳儿先让我在宿舍休养几天,等她安排,刚开始,杨柳儿肯定不会给我介绍金主,毕竟现在的我伺候不了。 时隔两月再见陆杰铭,想起上次放他鸽子。我有些尴尬,低了头,拢了拢耳际的碎发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将手里的收费单从柜台上递给收钱的人,收钱的人问了我是哪个病房的,病人叫什么名字,我一一回答,当我说雍正兴名字的时候,陆杰铭淡淡的瞄了一眼,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他可能从杨柳儿知道一些事情吧,觉得我换男人的速度太快,人也随便吧。 交了费用,我拿好收据就准备回病房,雍正兴和兰杏都在等着呢,今天兰杏也来帮忙了,陆杰铭却淡淡的开了口:“上次你放了我鸽子。就这样算了吗?” “呃……?”我反应过来,陆杰铭的话虽在问罪,面色却看不出喜怒,我抿了抿唇说:“陆先生,那你想怎么样?当初你又没说不可以单方面作废,再说了,你又没付定金,我不应该负什么责吧,你总不能仗着自己权势,就欺负我们这些外来学生妹吧。” 陆杰铭好整以暇的睨着我,轻哼一声:“真是牙尖嘴利,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就给我扣下这么大一定帽子,我哪里还敢怪罪你。” 我笑了笑,看出陆杰铭没有怪罪的意思,我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说:“陆先生。上次我确实不对,如果陆先生不介意,找个时间,我请你吃一顿饭,当做赔罪,你看行吗?不过事先说明,我是学生妹,没什么钱,请不起大餐,路边的小餐,不知道陆先生介意不?” “我随时有空。” 这是直接拍板交易达成?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去吃饭? 我本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某人脸皮还是挺厚的。 陆杰铭话音刚落,另一条走廊处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杰铭?” 我瞄了一眼,是陆杰铭的老婆苏颖,我冲陆杰铭挑眉一笑:“看来陆先生现在没空,正好,我现在也没空。等有时间,我一定请你,绝不赖账。” “喏,给你,打上面电话。” 陆杰铭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还真是怕我赖账呢,我看了眼没接,笑说:“不用,我记得。” 还是上次那张名片上的号码,之前我虽丢掉了,号码却记在我的脑子里。 说完我就走了,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苏颖的疑问声:“杰铭,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一个问路的人,走吧。”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些后悔请陆杰铭了,我干嘛一时心软,去请一个花心的男人,可转念一想,陆杰铭本就是花心的人,他能瞒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养情人,说一句谎言又怎么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病房,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兰杏不知道跟雍才正兴聊什么聊的开心,见着我就上来高兴的拉着我问:“小若姐,你要跟姐夫同居吗?” 雍正兴以为我是嫌弃这房子小,拉住我的手发誓般的说:“小若,放心,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到时买一个大房子,找一群保姆伺候你,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有我在。既然要娶你,我就要做好养你一辈子,给你最好生活的准备,绝不让你吃半点苦。” “还找一群保姆伺候我呢,现在我可是在伺候你,我黎若这辈子,除了我奶奶,还没人让我这么伺候,别发誓了,我相信你,如果不信,也不会选择你了。”我笑了笑说:“我等着你有一天买座大房子,让我享受。” “一定会,到时你要给我生好多孩子,我们看着他们在大房子里到处跑,叫我们爸爸妈妈。”雍正兴满眼宠溺的看着我,似乎憧憬的那些就在眼前,随着他的描述,我第一次像个小女生似的去期待爱情,期待家庭,期待婚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可能这辈子我在雍正兴身上用光了我所有期待,将对婚姻的憧憬也全放在他身上,以至于后来,我不要婚姻,选择成为陆杰铭的情人之一。8±8±,o 邻居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跟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因为这太突然了,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怎么就这样突然没了? 如果是关机,我可以当做是没电了,可现在是空号啊,这意味着没这个人了。我联系不到了,所以我慌了,家里什么东西都在,他的鞋子,衣服,电脑,箱子,都在…… 忽然想到什么,我掀开枕头,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之前我看见雍正兴将所有证件都放在枕头下面的,明明在的啊,怎么都没有了,而且连着我办的可以透支十万的信用卡也没了。 我懵了,如遭雷劈也不过如此,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用邻居的拨打信用卡服务电话,冰冷的女声告诉我,十万额度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被透支了。 在看见信用卡不见的时候,我就有预感,可当被证实时,我还是无法接受,浑身骤然绷紧了,颤抖的手差点握不住,房东听说雍正兴不见了,大半夜的急忙从一楼赶到三楼,问我要房租,雍正兴所租的房子,已经六个月没交租了。 看见房东,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问道:“你知道雍正兴是哪里人吗?具体地址在哪?” 租房子都是要登记的,房东一定是知道雍正兴具体的家庭住址,你们看。我是不是很悲哀,跟自己交往的男朋友,我这个做女朋友的不知道具体住哪,反而去问一名外人。 第30章:喝出胃穿孔

大家都好奇我要玩什么新花样,说完,我按了服务铃叫来服务员,让她给我拿一瓶白酒,一瓶洋酒,再来一瓶红酒,给我二十四个小杯子,每个杯子里兑上三种酒,十二杯给三亚老板,十二杯是我的。 我指着酒杯笑说:“今天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一杯一杯灌下去,也喝不出什么意思。现在,我们一人十二杯,我们看谁先喝完,并且还不倒下,若我输了,随哥哥处置,若哥哥你输了,那合同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哟。” 说出这番话,我差点没在心里把自己给恶心死,不过仿佛我天生就是演技派,喝了这么多酒,我虽然醉,但肯定没有面上这么醉,与一群大老爷们喝酒,我就是再会喝,也不会去逞强,之前有跟钟依依一起出席饭局,大部分酒我都会让钟依依给我挡掉,上次的提议钟依依口头上没有答应,但举动上,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那就是合作。 我会说,钟依依会用身体诱惑。两个人出席活动,还真是无往不利,其实干这行,私底下再怎么争风吃醋,也别拿到明面上来,特别是在伺候客人的时候。人家是花钱来享受的,而不是看女人勾心斗角,钟依依这方面的定力还是不够足,但有我在,也就不再出错。 不过今天跟冯莉莉出来,这个女人怎么说呢,简直就是杨柳儿忠实的狗,她做不出林淼背后介绍人的事,但也不会像钟依依一样给人使绊子,更不会帮衬着,不过跟她出来有一个好处,不争,大家各自做自己的。 我那句随他处置让三亚老板很是心动,可一看到十二杯酒,神色有些犹豫了,煤老板见这是个拿下合同的好机会,自然在一旁激将说:“老陈,你可是号称千杯不醉,这才十二杯,你不会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吧。” 三亚老板被人揭短,轻哼一声:“喝就喝,我今晚可是等着小妹妹跟哥哥好好运动运动。” 我嫣然一笑,执起酒杯就往口腔里倒,我不敢让它在口腔里停留。直接吞下去,一杯,两杯…… 三亚老板也一杯一杯的喝,其它人一旁起哄,之前三亚老板就喝了不少,他号称千杯不醉,我当时提出这个游戏也怕,怕输,可我不能认输,只能赌。 赌还有机会,不赌,今晚肯定得被灌醉。 所幸的是,我赌赢了。 大家起哄兴奋,三亚老板一时高兴,喝的急,接连喝了八杯下去,一下子没缓过来,三亚老板喝不了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已经喝了七杯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又是一阵绞痛。就像是那种拿刀子在里面不断搅拌,我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手拐撑在桌上,手颤抖的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我使劲儿甩了甩头,才稍微有点正常。 三种酒混合在一起,难喝不说,后劲儿特别大。 我撑着桌子站起来,脚下虚浮,身子不稳,差点栽倒在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我生生压下去了,煤老板看着我拿下合同,起身扶着我往洗手间走,一进洗手间,扶着盥洗室吐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煤老板轻拍着我的后背,等我好点了,他的手开始往我的臀部下移,赞赏的说:“小若,你是我见过最能喝又懂事的人。长的年轻漂亮,不如就跟了我吧,只要你点头,也不用出来受这份罪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怎么样?”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我不着痕迹的躲过煤老板的咸猪手,微眯着眼睛,装傻笑说道:“那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买,都买。” 煤老板趁我酒醉,手越发没规矩的往我裙子里探,今天我穿的是一条高开叉的裙子,我的腿纤长,在走动之间,若隐若现的诱惑,最是吸引人。 陪酒以来,让男人揩油是在所难免,可没谁像煤老板这样将手探进我的那里,除了跟雍正兴亲密过之外,再没男人能真正靠近我,所以当煤老板刚将手探进去时,胃里又是一阵难受,恶心的想吐,而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到了煤老板的衣服上,那种酒气混着恶心胃液,臭的连我自己都受不了,煤老板的脸顿时黑了,刚起的兴致也烟消云散。我忍着难受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恶心,我扶着盥洗室又是一阵吐,煤老板兴致缺缺的说:“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整理一下,待会过来接着喝。” 你看,这就是男人,刚才还说连天上的星星的给我,此刻就是商场上的工具。 煤老板走后,我停止了呕吐。捧了一把水漱口,又用清水拍了拍脸,手捂着绞痛的肚子,靠着盥洗室,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的走出洗手间。 回到包房。喝醉了的三亚老板已经被人送了回去,另外两位还在喝,不过正事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纯玩乐,酒过三巡,又美女在怀。男人们早就忍不住了,开始摸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冯莉莉陪的一位三亚老板说要离开,这离开自然是就近找酒店办事,煤老板早就安排好了,给冯莉莉使了个眼色,让她带人去酒店,煤老板也跟着出去送客。 人都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微微蜷缩在椅子上,脑袋趴在桌子上,肚子越来越疼。进来收餐具的服务员见我脸色苍白,也吓了一跳,她伸手轻轻戳了戳我的肩膀,叫了我一声,可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服务员这下慌了,连忙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我听着一阵脚步声,很是急切的样子,最后一双熟悉的皮鞋映入我的视线,一个男人伸出清凉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一把将我抱起来就朝外走。8±8±,o 我捂着绞痛的腹部,想要睁开眼睛去看抱我的人是谁,可怎么看,都只看见一个坚硬的下巴,其它的再也看不见,最后我渐渐痛晕了过去。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再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医院里,手背上插着管子,耳边是滴答滴答的输液声,窗户外面一片漆黑。旁边坐着一个我怎么也没想到人,是陆杰铭。 陆杰铭手里拿着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而我轻微的动作,将他惊醒了,他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一贯清凉的声音问:“好点了没有?需要叫医生吗?” “你怎么在这?”我用另一只没有吊瓶的手撑着坐了起来问。 陆杰铭很无语的看着我:“你胃穿孔,我送你来的医院,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对于胃穿孔的事,我没多大反应,从踏入这行,开始喝酒时,我就已经将身体置之度外了,所以我也就轻轻应了一声:“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杨柳儿让我入了这行,可她也警告过我,别对陆杰铭有非分之想,所以只要是陆杰铭的局,我从来不会去参加,没想到今天会在酒楼遇上,他肯定是知道了我陪酒的事,不知道怎么的,上次陆杰铭看见我堕胎从医院出来,现在又看见我陪酒,他将我最狼狈的一面全部看到,若换做以前那个好强的我,肯定羞愧死,可我既然没有,而是很坦然的面对。 陆杰铭对于我冷淡的反应似有些怒意,他压着眉心,质问口气说:“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 第31章:威胁

为什么喝酒? 我自嘲一笑:“还能干什么,赚钱呗,陪酒不为钱,还能为什么,你不是知道我缺钱吗?还来问什么。” 陆杰铭深深叹息一口气,坐近了一点,沉声说:“你要赚钱,我不拦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再喝酒,这次是胃穿孔,那下次呢?医生说你才……” 意识到陆杰铭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我害怕他即将出口的那两个字,我生生打断他的话说:“我的身体怎么样,与你无关,我想怎么样,那是我的自由。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当初你没有告诉我雍正兴是什么人,现在来假惺惺,有意思吗?” 我讨厌陆杰铭以这种教训的口吻说话,他不是我的谁,没资格管我。 想到雍正兴,奶奶,孩子,还有初六那天晚上,心里的恨意还是让心口忍不住一阵抽痛,在我回到出租房前的半个小时,信用卡才被透支掉,若当时陆杰铭说出未说的话,一切或许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济于事,这一切也怪不得陆杰铭,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可陆杰铭的一句话,就让我心底猛地涌起一股酸涩,红了眼眶,那些我以为压在心底,永远不会被释放出来的痛,就那么……那么轻而易举的被陆杰铭打开了。 陆杰铭可能觉得我特别不识好歹,无奈的叹息道:“太晚了,还是再睡一觉吧。” “对啊,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这个时候,你老婆还在家等着你吧。” 陆杰铭没想到我不仅不识好歹,算来他还是我救命恩人,我态度还这么不好,他拧着眉心,没再说话,因为陆杰铭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陆杰铭吼。真的,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陆杰铭说话,而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以为那是爱,是特别的对待,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能如此纵容我。他却说,平静久了,身边的女人都是温顺的猫,偶尔一只有爪子,会呲牙咧嘴的猫也不错。 一时之间,良久的沉默横亘在我们之间,说什么话都是多余,都是伤人。 而我黎若倔强,在眼泪掉落之前,我偏了头,微仰着头,将眼泪逼了回去,最后索性背对着陆杰铭躺下,可陆杰铭在这,我也睡不着,我以为陆杰铭坐一会儿也就坐了,可一个小时,两哥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而后来我也真睡着了。 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房间了没有陆杰铭,而是一位美女,是我没想到的杨柳儿。 杨柳儿穿着一套粉色休闲运动装,扎着马尾,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未施粉黛,双手揣在衣服包里,嘴角浅笑,皮肤白皙,粉色照应着肤色,如此青春洋溢,素颜的杨柳儿,还真是第一次见,让人眼前一亮,差点没认出来。 见惯了精致妆容的杨柳儿。再看素颜,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无论是美艳的,青春的,还是这样随意的美,杨柳儿轻松驾驭,如此美的杨柳儿,那时我想,为什么她要踏入这条不归的红尘路? 看样子,杨柳儿也不像是缺钱的,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通。 每个人都喜欢先入为主,但杨柳儿,在我心中始终无法定义,你说她不是好人,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说她是好人,却怎么看也跟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若非要用一个词定义她的话,那就是妖姬,专魅惑男人的狐媚妖姬。 杨柳儿见我醒了,走过来轻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她的声音很柔,像一阵清风拂过面庞似的,杨柳儿不提吃的,还不觉得饿,她这样一说,肚子好像咕噜咕噜的叫了。 我说:“有白粥吗?” 杨柳儿应了一声,不知给人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送一碗皮蛋瘦肉粥过来,我刚才说白粥,是觉得白粥便宜,不想再欠杨柳儿的,不过她已经叫了粥,我也不再说什么。 杨柳儿打了电话后,从搁在一旁沙发上的包里拿出一摞钱给我说:“喏,这里一共是三万块,两万是拿下合同的钱,一万是你的陪酒费。多出来的是给你的补偿,还有你的住院费,黄老板也一并付了。” 我接过钱,不用数也知道这里是多少,杨柳儿没有抽成,我自觉的抽出三成给杨柳儿,杨柳儿没收,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果然,杨柳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说道:“黎若,你的身体不好,就应该告诉我,你就算再缺钱,也不能拿命去拼啊,你看,这次要不是杰铭在,胃穿孔,这得多危险,这样的事,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这样的事? 是指胃穿孔的事,还是让陆杰铭送我来医院,并陪了一夜的事? 明明语气温柔,长的一副水灵灵的模样,美的像仙女,说出的话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杨柳儿不接,我也就将钱收回来,我黎若这辈子从来没有像如今这刻。听人说教,按着我以前的脾气,早就跟对方干上了,我是归于杨柳儿下面,可我不是傀儡,手里拽着钱,杨柳儿还等着我的回话,我思忖着,今天若我们为陆杰铭撕破脸皮。得不偿失,现在离十万还有七万,这个时候,我不能得罪杨柳儿。 我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我跟陆杰铭又没什么,此刻跟杨柳儿闹,不划算,于是我妥协了,拍了拍身侧的红色毛爷爷扬唇道:“柳儿姐说的对。赚钱是赚钱,可不能把命给搭上了,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杨柳儿满意的笑了笑,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说:“今天杰铭约了我打高尔夫,待会会有人将粥送过来,这几天你就好生休养,还有,快要开学了,你还回去吗?” 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还上什么学。 跟陆杰铭打高尔夫,女人啊,再聪明也会败给嫉妒二字,杨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脑子也聪明,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陆杰铭抱有幻想。 我淡淡的说:“我自有打算。” “嗯,好,你先休息,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杨柳儿走后,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三万块钱,想着为了三万块钱,将自己弄进了医院,想想,钱真他妈比谁都重要,为了钱,可以豁出命,而人,从来不会为了所爱的人豁出命。 没过一会儿,送粥的来了,是林淼,她不仅买了一份粥,还有一些养胃的东西,接下来我在医院住了两天。都是林淼在照顾着,陆杰铭与杨柳儿没再过来。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又是要交学费的日子,之前因为奶奶的事,我没参加考试,也就是我的试卷上是零分,这学期就别期望什么奖学金,若我真要继续读,那就得交两万的学费。拼死拼活拿命换来三万,让我拿两万交学费,真心的,我舍不得,而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一脚踏入红尘了,读书还有个卵用。 于是在开学之日,别人都在交学费,迎接新生时。我却找系主任办理退学。 按着陈序,系主任问我为什么办理退学,我随便给了个不想读书的理由,他们要求我请家长来,办退学,必须经过家长同意,我说爸妈都死了,当时我说这话时,系主任头疼的样子真像个好教师遇到问题学生懊恼似的。如果不是有一次我出去陪酒时,在一家酒楼的包厢里看见系主任的怀里正坐着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那美女看模样不过是跟我相似年纪,说不定还就是北影的学生,在看了高中班主任与钟依依的交易之后,我对教师虽有不好的印象,但还是存着一点幻想,毕竟他们培育着祖国的未来,可真相永远让人不敢直视。 系主任见我态度傲慢。不给办理,当时办公室里没有其它老师,我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当着系主任的面点上火,深吸了一口之后,对着系主任油的发亮的脸缓缓吐出,穿着高跟鞋的腿有意无意的勾着他的腿,系主任不知道多少天没洗头,头发油乎乎的粘在一块,我忍着心里的恶心,将一双白皙的手伸出去,搂着他的脖子,将嘴里的烟全吐完,面对我的挑逗,他一下子没把持住,露出享受的神情,我冷扯了一抹笑意。将腿收了回来说:“老师,现在不知道是办理还是不办理呢?” “办办办。”系主任眼睛看着我的胸前两眼发亮,就连签字,眼睛也没离开过我的胸前,待他签完字,在他话还未说出口时,我拿着系主任的证明书站起来,抢白笑说道:“老师,谢谢了。” 我就喜欢干过河拆桥的事,系主任见我过河拆桥,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呵呵提醒道:“小若若,刚才……那个……” 我故作茫然的逗他说:“刚才?怎么了?” 系主任看出我是在翻脸不认人,脸色瞬间就沉了,拿出老师那套威严威胁我说:“黎若同学,你以为这证明上只要我签个字就行了吗?你想退学,可没那么容易。”△≧△≧ “哦?是吗?那是不是还需要这个啊?”我嫣然一笑,伸出手。将办公桌上的印章自己拿过来盖上一个绰,系主任脸色顿时就变了,我将印章盖好放回去,拍了拍手说:“老师,我可不是那些无知的小妹妹,还是收起你那一套吧,从今天开始,我黎若就不再是你的学生,像你这么没定力的男人。我猜那持久力也不过是几秒时间,胯下那二两肉,我看也就只是拿来尿尿用了,就别再拿出去丢人现眼,哦,对了,上次你带着一个美眉出去开房,我不小心录了个视频,那画面还是……” 这个时候。话说到这里也就达到想要的效果了。 有时美色真的很管用,能用美色完成的事,就别再硬碰硬,让自己受伤,这是我在这个寒假学会的道理。 不理系主任在身后怎么咆哮,我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之后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走出办公室。 开学日,到处都是人,新生带着对大学美好的憧憬进来,就如我当初一样,可这北影,有多少人是毫发无损的走到了最后? 我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最后看一眼这个我待了一年的学校,一张张青涩的脸在我身旁走过,然后身后传来她们的窃窃私语,我知道她们是在说什么,因为我的打扮,太过于妖艳。 走着走着,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听出是谁,顿时停下了脚步,整个身子有些僵硬。 第32章:熟人,不好下手

我不敢将视线对上陆杰铭,想来真是可笑,一次次相遇,从最初大学励志学生兼职赚钱到如今的陪酒女,陆杰铭总是那么容易将我的不堪看见。 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目光,心里一阵火烧,我动了动屁股想要下来,他的大手扣在我的腰际,将唇贴在我的耳边说:“不如跟了我吧。” 他语气淡淡的,里面夹杂着我不懂的怅然,好似这句话是硬逼着说出来的,违背初心。是一种怜悯施舍,又像是恩客对风尘女的随意之谈,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淡然的语气中,还带着一抹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猛然回头,对着他清凉如水的眸子,包房里有些吵,重金属音乐,几大老板和自己叫的小妹玩的不亦乐乎,国色天香有一条规矩,服侍vip包房的小妹,里面必须是真空的。 这才开始玩了不到十几分钟,刚才那位尖嘴猴腮的男人搂着自己点的小妹进了卫生间吃快餐去了。 尽管在国色天香待了些日子,还是不习惯什么都不穿,可生存就是让人**裸的面对现实,所以我坐在陆杰铭身上,才觉得如坐针毡。 “跟了你?”尽管心中有一股尊严被践踏的愤怒,但我依然保持着微笑,反问道:“陆先生,像我这种没胸没身材的,你不是说脱光了也没人要吗?那你又何必浪费钱?” 陆杰铭一只手随意的搁在意大利手工真皮沙发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眸子凝视着我说:“偶尔做做慈善也不错。” 做慈善? 以前倒是不知道陆杰铭说话这么刺人。 我冷扯一抹笑意:“陆先生真是悲悯,这红尘之中这么多姐妹。陆先生,你救得过来吗?” “我只渡有缘之人。” “哦?陆先生这样说,是我们有缘喽?” 陆杰铭眼角一挑:“我可记得你还差我一顿饭,想赖账?” 之前的那顿饭虽说是我请,可最后买单的却是陆杰铭,算来。我也是真欠他一顿饭。 可是陆杰铭不提那顿饭还好,一提,我连最基本的微笑也难以维持下去,脸直接冷了下去,尽管陆杰铭今晚是我的恩客,依然淡淡的拒绝道:“可是陆先生想包,我却不想跟。” 趁说话间,我从陆杰铭腿上下来,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不该提那晚,倒也没为难我,我掏了一支烟递给陆杰铭,他眉头紧蹙,我笑了笑,将烟放进自己的嘴里,拿着桌上陆杰铭的限量版打火机点燃,浓妆艳抹的我,吸着烟,有一种堕落的感觉,当我将烟雾从嘴里一圈一圈吐出来的时候,陆杰铭眼底划过一抹厌恶,轻哼一声:“动作还真是娴熟。” 我吸了一口烟,歪着头看他,挑眉一笑:“这可是当初陆先生教的。” 陆杰铭看着我吸完一支又一支,实在忍不住了。他伸手抽掉我指尖的烟头,叹息道:“你身体不好,别抽了。” 当初我喝出胃穿孔,他说身体不好,不要喝酒,现在说不要抽烟,我睨着陆杰铭笑问:“陆先生,我现在可是国色天香的坐台小姐,你这么关心我,难道是爱上了我?这不能喝酒,又不能抽烟的,难道你是想让我陪你上床?” 这时,刚才在卫生间快餐的尖嘴猴腮那人回来了,我指着卫生间笑的一脸魅惑:“刚好地方腾了出来,陆先生,要吃快餐吗?” 陆杰铭一脸黑沉的看着我,他肯定在想我脸皮太厚了,不对,应该是没脸没皮。 做小姐的,哪还能害臊。 “来这多久了?业务这么熟练,伺候多少人了?”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二三……,最后讪笑一声:“太多了,一时也数不清了。陆先生能来这玩,自然是不会介意这里的女人被多少人睡过,再说了,我那些破事,陆先生想必也清楚,点了我,还计较什么呢。” 我面上无动于衷,淡定的去数手指头,说着没脸没皮的话,可陆杰铭不知道,我的手指头在发抖,我的心在疼。 自己又掏了一支烟抽,这次陆杰铭没再管我,不过我今晚是陪陆杰铭的,再怎么也得尽本职不是,我倒了一杯酒凑近陆杰铭,用着夜场女人的轻佻说:“来,陆先生。我敬你一杯。” 陆杰铭没接,我就那么举着,脸上笑容灿烂:“陆先生这是嫌弃我的敬酒方式不对?那是不是得这样?” 说着,我作势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刚要将嘴凑上去,陆杰铭偏了头。惜字如金:“脏。” 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利箭直插我心,然后再拔出来,射进去。 我引以为傲的自尊,被陆杰铭给伤了。 哎,其实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什么自尊。 我讪笑一声,忽略那点不痛不痒的感觉,将手中的酒送进嘴里,陆杰铭眉心紧拧着,酒杯刚到唇边,一把夺了我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陆杰铭的喉结滚动,将酒送下肚里。 那时的陆杰铭对于我来说,就是看不透,猜不透的一个人,前一刻还说脏的人,却喝了我已经喝过的酒,陆杰铭一杯酒下肚,一点反应也没有,好似53度的烈酒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杯白开水。 一杯酒,换一夜沉默,所以到最后散场的时候,我们依然无话可说,陆杰铭这个包厢是今晚最后一个台,所以散场的时候我也该下班了,回到休息间卸妆,丽姐来找我,当时休息间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 丽姐应该是听说了包房的事,能被陆杰铭一眼看中。丽姐自然是高兴的,满面春风的说:“小若,我跟你说,这陆老板可是一个大金主,你若有本事抓住,这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你才来这多久,就有这样的造化,当初我真是没看错人,你一定会有出息。” 那时的丽姐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风尘的哲理,干这行的,最大愿望就是钓上一个金主。脱离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跟着金主吃吃喝喝,让买车买房,每月还给零花钱,被包养,这可是别坐台出台都强。毕竟伺候一个人肯定比伺候一群人强。 陆杰铭的金口一开,当晚我就在国色天香出了名,在这行,女人的出息就是找到一个包养自己的女人。 我一边卸妆,一边漫不经心的笑说:“丽姐,你觉得一个有老婆。情人又一大堆的男人,我能抓住他什么?” 丽姐不知道我跟陆杰铭早就认识,所以只以为陆杰铭一眼就相中了我,这种好事,就跟中了**彩似的。 丽姐说:“来这消遣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虽然我们是外面的彩旗,但也要做不一样的彩旗,小若,丽姐有预感,这个陆老板。就是你上岸的稻草。”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卸好妆,我搂着丽姐的肩膀说:“丽姐,你想多了,我这才下水,钱还没赚够呢,急着上岸干什么。” 丽姐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钓上陆老板,你还愁没钱?就算你出台,也赚不了陆老板给的零头。” “陆杰铭那么有钱?”我作思忖状道。 我只知道陆杰铭能扔‘乞丐’上千块,那肯定是有钱的,可应该没有丽姐说的那么夸张吧,出个台还没陆杰铭给的多?可是刚才陆杰铭也就给了我一万块的坐台费啊。出个台至少都是五六万,难道是陆杰铭对我刚才的服务态度不满意?扣我钱了? 与丽姐一边聊着一边朝外面走,从丽姐嘴里,知道了陆杰铭的一些背景,陆杰铭不是有钱,而是很有钱。我每天坐地铁都会经过万和商场,就是陆氏集团旗下的,万和商场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连锁商场。︽2︽2, 说真的,若不是陆杰铭是熟人,不好下手,我还真答应了。反正都做了这行,只要有钱赚,跟谁不是跟,更何况陆杰铭是典型的高富帅。 我没跟丽姐说其实陆杰铭有包养我的想法,走到大厅的时候,丽姐想起她的忘在了休息室,所以也就我一个人走了,这个时间点,早就没了地铁,只有打车了。 国色天香这一片都是夜场,即使凌晨两点了,也灯火通明,出租车也好拦,我走到路边刚想招手拦出租车,一道刺眼的车灯打在我身上,刺的我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拿手挡在额头,忍不住骂了一声:“艹,谁敢射姑奶奶,活得不耐烦了。” 我刚骂完,大灯就被关掉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按了一声喇叭,我拿下手看了看,坐在主驾驶的人正是陆杰铭,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想到刚才骂了陆杰铭,我看了眼四周,想着丽姐的话,嘀咕了一声走过去,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还没走?” 陆杰铭言简意赅:“等你,上车。” 我讶异,俯下身笑问:“你这是想送我回去?” 第33章:苏颖找上门

陆杰铭二字真言:“顺路。” 我晃着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城东跟城西是一个方向,顺路啊。” 在夜场,我是小姐,他是金主,姑奶奶都没听他的,出了夜场,就更不可能听了,不过陆杰铭这个理由,还真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陆杰铭俊脸一沉:“上车。” 我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不回去,你自个儿走吧。” 陆杰铭好奇皱眉:“什么事?” 陆杰铭话音刚落,我还没编好理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尴尬的笑了笑。今天晚上丽姐叫坐台叫的急,我连饭都没吃就去补妆,现在都凌晨了,肚子早就饿了。 肚子响的那一刻,我好似看见陆杰铭嘴角微微扯动,想笑,却又给逼了回去,为我打开车门说:“上车吧,我也正好饿了,一起去吃。” 陆杰铭这么殷勤,肯定有猫腻,不过有人请,总比自己花钱强,丽姐说了,陆杰铭钱多,我又能吃他多少? 上了车,陆杰铭问我去哪吃,我原本是打算回去的路上买点烧烤吃,既然有陆杰铭买单,我自然选高档的地方,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地方有吃的?最后只能去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点了一份全家桶。 陆杰铭这辈子都没来过德克士吃全家桶,所以我被陆杰铭彻彻底底的鄙视了,我吃我的鸡腿,陆杰铭的眼神,被我彻彻底底忽视了。 抛开夜场身份,说真的,跟陆杰铭相处还是挺不错的,知道真相是一把双刃剑,陆杰铭知道我那些事。我感到不爽的同时,也不会费力去隐藏,挺舒坦的,至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快朵颐的吃东西了。 我很快解决了两只鸡腿,一只烤翅,某个说饿的人,却只喝了两口奶茶,其它的都没伸手。看了眼西装革履的陆杰铭,再看看油乎乎的炸鸡,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说:“你不吃的话,我可全吃了。” 陆杰铭抿了一口奶茶,绅士的抬了抬手,做了一个‘你随意’的动作,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一个人将全家桶都解决了。 吃饱后,打了一个饱嗝,侧着脑袋睨了一眼陆杰铭说:“陆先生,你说吧,对我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经历了雍正兴之后,我不会相信一个大半夜请我吃东西的男士,没有半点企图。”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你开个价。” 陆杰铭淡淡的看着我,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一如从前,寡淡,漠然,又如此直接,直接的让我不知如何反应。 这是陆杰铭今晚两次说这样的话,我歪着头,迎上他温凉如水的眸子,笑说道:“陆先生有钱有势,家里老婆贤惠漂亮,又有杨柳儿这个红粉知己,现在你跟我说要我做你情人,要我这样一个打过胎的人?开什么玩笑。” 陆杰铭嘴角带着笑,云淡风轻的看着我说:“男人从来都不嫌女人多。” 我呆呆的看着陆杰铭,心里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男人怎么可能嫌弃自己的女人多,有钱的,谁不是外面养着一群女人。 我反唇道:“陆先生口味真特别,可我嫌弃自己的男人有这么多女人。” 话落,陆杰铭就笑了,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嘴角咧开笑了笑,提醒我说:“你是夜场小姐。” 言下之意,夜场小姐是被万人骑,千人枕,没资格嫌弃。 我坚持:“这不一样。” 陆杰铭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是怕爱上我?” 我笑着反问:“你觉得有了雍正兴的前车之鉴,我还会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不一定。” 看着陆杰铭气定神闲的姿态,我真想把面前这半杯奶茶泼过去,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信心,这么咄咄逼人。 我轻哼一声:“话别说你们满。” 那晚我依然没有答应陆杰铭,他让我开价,我却只是笑了笑,他的目光深邃极了,里面深不可测,似乎带着某种算计与玩味,我不完全看穿,因为像陆杰铭这样的人,我能看到一丢丢,那也是陆杰铭刻意流露出来的。 只要答应,我的债务轻松就能解决,至于杨柳儿的警告,若有陆杰铭撑腰,根本不足威胁,可我不敢答应,我有某种预感,答应陆杰铭。我的未来就真的没了未来,那肯定是比风尘更漆。 吃饱喝足,陆杰铭送我回去,当看到我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陆杰铭温凉如水的眸子像是一个色漩涡,有那么一丝丝波澜。 下车后,我打了声招呼,陆杰铭让我自己再考虑考虑,我是夜场的小姐,他是我的金主,今晚我跟他走了,本该是他的女人,可他放了我,他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笑呵呵的说,没想到我若还能让陆先生为我破例,真是稀罕。 之后,我头也不回的朝出租屋走去,陆杰铭发动车子离开了。 可后来真如他所说,那是他第一次为我破例,也是最后一次,后来无论我怎么求他,依然换不到他一次妥协。 这人啊。就是得不到的,心里才会永远躁动。 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最初,陆杰铭也不是真想让我做他情人,只是一时新鲜,可没想到我如此倔强,挑起了男人征服欲。 回到房间,刚拿钥匙准备开门。美美和琳琳从隔壁房间出来,美美一脸羡慕的笑说道:“若姐,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的客人?好帅好有钱啊,刚才我拿查了一下那辆车,五百多万一辆呢,这辈子我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美美跟琳琳是知道我在国色天香坐台,之前话语中还透露着想要我把她们带进去,在国色天香坐台。那可是与外面自己拉人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可以她们两人的姿色,根本是不可能进去的。 我笑了笑,将门打开问道:“要进来坐坐吗?” 琳琳急忙说:“要要,反正时间还早,我们这也没事,坐坐也好。” 美美也附和道:“是,反正也没事,若姐不妨给我们讲讲那夜场是个什么样。” 美美与琳琳的眼里对夜场充满着好奇,带着羡慕,好似只要一想到那种地方,她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女人被沦为玩物的悲哀,而是大把大把的红色毛爷爷,那样的大场子,她们只听过,没见过。 这层楼的租客这几天已经陆续被人租了去,原先四川男人那间屋子是被隔壁工地上一个工人租了去,自然,后来这个工人成了美美跟琳琳的常客。 在这住了这么久,我曾试图从房东那打探原先租客搬走的原因,可是房东嘴巴严,只用了一个‘回老家’的理由打发了我。 回老家? 这么多人一起回老家?我自然不会信。 不管房东怎么闭口不谈,我有种预感,只要我在这一直住下去,总有一天雍正兴会回来,想到这个可能,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是不甘的想报复?还是心里真放不下? 自然,不是后者。 日子要继续过,我依然每天去国色天香坐台,有时间就会和兰杏江夏聚聚。陆杰铭自那晚之后,隔三差五的过来,每次一来就点我的台,因此,我在国色天香出名了,谁都知道有个叫若的小姐,被陆杰铭看上了,珍惜着。不过我一次也没出台,他也没让我出台,因为陆杰铭要的不是出台,而是彻底跟了他。 陆杰铭连续来了一个月,给我的钱,加上之前存的,我完全能将贷款还掉了,将十万块存入银行的那一刻。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有恨,有解脱,好似一切是一场梦,可为了这个梦,我又将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了。 我以为陆杰铭来了国色天香一个月,首先找上门的会是杨柳儿,然而不是。找上我的是陆杰铭的老婆,苏颖。 这天晚上,陆杰铭正好有事没来,至于是真有事还是被人给拖住了,就不得而知了。 苏颖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来了两个保镖,在我下班的时候,在门口将我堵住了。二话没说,就让保镖将我拖往旁边的小巷子里。 两保镖长的一身肥膘,力气很大,我就像是小鸡似的被拖走,然后将我扔在只有晕灯光的小巷子地上。 那时的苏颖还没有后来的泼辣与歹毒,保持着豪门贵妇的风范,带来的保镖也只是想震慑我,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将我拖到巷子里,并没有像我电视里演的那样,破硫酸或者对我动手,更狠的就是让人轮了。8☆8☆$ 陆杰铭三天两头往国色天香跑,即使苏颖对我恨之入骨,却还能心平气和的劝我说:“你就是若吧?我是陆杰铭的妻子,我知道你们干这行的,为的不过是一个字。钱,但有句话叫有命赚,怕没命享,这里有五十万,我劝你,钱你拿着,永远从北城消失。” 她的话落,保镖将一袋子钱扔在地上,五十万,在夜场,那些大老板提着比这更大的一袋子钱扔在桌上,让小姐妹配合玩,谁有本事,毛爷爷就是谁的。 所以,这五十万,我并不心动。 苏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嘴角带着轻蔑,此刻的苏颖跟第一次见着的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她幸福甜蜜的依偎在陆杰铭怀里,憧憬着婚礼,是幸福的小女人,可现在,这才结婚一年,脸上的幸福一丝不剩。剩下的只有怨妇似的嫉妒与愤怒。 我坐在地上,凉凉的,一旁的臭水沟里发出死老鼠的腥臭,两保镖一左一右的站在苏颖两旁,我揉了揉被两人捏的疼痛的手腕,从地上站起来。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小三面对正室。是提不起头的,可我若不是,我跟陆杰铭,只有钱货两讫的坐台陪酒,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受苏颖这样的侮辱? 我抬眼扫想苏颖,轻笑道:“若这钱我不收呢?” 第34章:昔日姐妹成仇

“不收?”苏颖目光陡然间变得凌锐,环看了四周一眼,对我高冷的不屑一顾:“黎小姐,若明天这里出现一具尸体,你猜,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来?” 这是**裸的威胁,这里昏暗又没有路灯,苏颖对我做了什么,还真不会有人知道,可苏颖若真敢做,直接就动手了,还用得着说出来? 毕竟是豪门贵妇,那时的陆杰铭还没把她逼到疯狂的境地。 我微微低下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陆太太,查不查到你头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恐怕找错人了,陆杰铭外面养了不少女人,你不去找,找上我,你不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吗?陆杰铭要来夜场玩,咱们谁都管不了,我是里面的小姐,只要给钱,不管谁,我陪,那是天经地义,你既然嫁给了他,想必也是知道他是什么人,现在来找我这个无关痛痒,风月场一抓就是一大把的角色,陆太太,你可真是威严啊。” 我的话讽刺的苏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杨柳儿那贱人的人,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一个从杰铭身边除去。” 知道苏颖今天过来不过就是口头上的警告,用她高贵的身份对我不屑一顾,想到杨柳儿也如此警告过我,脑子一晃,我倚着一旁的路灯杆,掏出一支烟,并未点上,只是在指尖把玩。睨了苏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陆太太,谁说我是杨柳儿的人?你用你脖子上那玩意儿好好想想,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男人分出去?杨柳儿有那么傻?” “你说谁没脑子。”被我鄙视,苏颖一脸怒意,指着我说:“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陆太太,先别动怒。”我笑了笑说:“话说到这里,我也明说吧。我对陆杰铭没兴趣,像我们这种女人,最感兴趣的是钱,你说客人点我们,总不能拒绝吧,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陆杰铭跟我的关系,也就仅此于此,不过若是陆太太咄咄逼人,你知道的,有时候越镇压,越反抗,我就是这样的人,男人嘛,风月场所做做样子,像陆太太这么贤惠端庄的妻子,就应该理解自己的老公,至于陆杰铭外面的那些女人,陆太太,我相信你有更好的方法,提醒你一句,单单口头上的警告,带着两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保镖,这招真是没什么威慑力。” 苏颖是真没脑子,跟这种没脑子的人打交道,很累,而没脑子的苏颖,若不是有娘家的势力,根本成不了陆杰铭的妻子,但陆杰铭恰巧就需要这样的老婆。 但有句话叫越没脑子,做出的事。越是疯狂。 苏颖半信半疑的凝着我,她在思量我话里面的真实性,最后她轻蔑的冷哼一声:“我要怎么做,用不着你教,今天算你识趣,我暂且相信你,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跟杰铭真有什么,黎小姐,我就不是口头上的警告了。” “自然。” 苏颖走的时候,将五十万留下来了,有钱收,不收白不收,目送着苏颖上了辆白色轿车离开,我自己在心底笑了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苏颖这个傻货,既然相信我。 自从苏颖来找过我之后,陆杰铭没再来国色天香,有了苏颖给的五十万,我对赚钱没那么拼命了,经常给自己放假,找江夏她们聚聚,我从来没有找过叶衫,自从她让我去看伍逸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而我,也没去监狱见伍逸,后来我听兰杏说,叶衫退学了。 叶衫的退学,我听着没有多少感触,自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的友谊也算是尽了。不过退了学,叶衫又能干什么? 想到叶衫,最后我鬼使神差的,还真去看了伍逸,但我没想到,在我之前,钟依依还真去看了伍逸,所以当我出现在伍逸面前,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钟依依说你在夜场上班,你真做了小姐?你怎么会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穿着囚服,光头的伍逸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但说这话的时候,他怒气冲冲,额头的青筋都凸起来,好似我做了小姐,给他戴了多大的绿帽子,暴怒的有些可笑。 “恩,这行赚钱快。”我云淡风轻的说:“今天我来看你,是看在叶衫的面子上,当然,也是顺便来瞧瞧你有多狼狈,至于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小白脸呢?”伍逸拍了拍台面,隐忍着怒气说:“你黎若不是很清高吗?为什么要去干那行?是不是那小白脸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不是?” 伍逸自相矛盾的话,让人觉得他还真是喜欢我似的,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跑了,现在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这算不算得到报应了?你心里平衡了没有?” “跑了?若若,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那么一回事呗,我黎若识人不明。你们都让我看走了眼。” 闻言,伍逸一下子颓坐在椅子上,之后他盯着我的眼睛说:“若若,你等我出来,我定要让那小白脸好看,我们……” “等你出来?然后跟你好?”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冷笑道:“伍逸,你别忘记了。你是被谁送进来的,当初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这才坐了不到一年的牢,你现在就疯了?还有七年,那你不是得生不如死,让我等你出来,你脑子有病吧。” 伍逸一双黑眸凝了凝,囚犯在监狱里都是要干活的,国家不会白养着一群犯罪的人,不知道伍逸做了什么活,皮肤比以前更黑了,身上隐隐有淤青,腿脚不便的他,我能想象得到,在监狱里,一定会被欺负,看着这个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的男人,我终是坐不住,起身说道:“看也看了,还有七年,你自己在里面慢慢熬吧,这是我唯一一次来看你,以后就算你出来了,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你的出现,总让我想起那些恶心的事。” 伍逸一步步将我推向了雍正兴,这也算是我悲惨人生的开始。 话落,我转身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伍逸在身后说:“若若,你真是没心的女人,可他妈的我既然还是喜欢你。若知道那小子会如此对你,当时那一刀,真该要了他的命。” 伍逸的语气很轻,就连说着嗜血的话,也如此云淡风轻,当初那一刀再深点,还真要了雍正兴的命。 我顿住了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伍逸。他迎上我的眸子,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表情,我讥嘲道:“伍逸,你记住,第一,我黎若就是没心,第二。你的喜欢让我恶心,你们不过是一路人。” 出了监狱后,已经是下午五点,我没有回出租房,直接去了国色天香,之前我还在想叶衫退学后会去哪里,没想到,当晚。就给了我答案。 八点开始走台,姐妹们都在化妆间化妆,丽姐忽然过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人,那就是叶衫,浓妆艳抹的叶衫,让人差点认不出。 丽姐将叶衫交给我说:“小若,这是新来的。叫叶衫,我让她跟着你,你带着她学点规矩。” 叶衫见到我,目光坦然而陌生,很客气的伸出手,我坐在化妆镜前,手里拿着眉笔,看到叶衫那张脸,我真想将眉笔甩在她脸上,质问她一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伸出手,而是对丽姐说道:“丽姐,这个人我恐怕带不了,你还是让别人带吧。” 丽姐在人堆里待惯了,什么没见过,自然一眼就看出我跟叶衫不对。她说:“小若,你们俩认识?” 我还没开口,叶衫便微笑着说:“丽姐,我跟黎若是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只是之前有点误会,既然黎若不愿意带我,丽姐还是帮我重新找个人吧。”8±8±,o 丽姐看出叶衫是根好苗子,不愿给她人带,还想劝我,我抢白说:“丽姐人我收了,待会还要走台,你先去忙吧。” 丽姐满意的笑了笑说:“你们既然是朋友,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你们先化妆,待会我走台我过来叫你们。” 丽姐走后。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忍不住想骂人:拽着叶衫往外面走:“叶衫,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叶衫当做没有听见我的话,甩开我,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赌气说道:“你能来这,为什么我不能来?” “你跟了杨柳儿?铁了心的?”我拧着眉:“这不是赌气的地方。叶衫,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你不差钱,来这糟蹋自己干什么?” “是,我不缺钱,可钱救不了伍逸,我得想办法救伍逸出来,杨柳儿说。这里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只要钓上了,伍逸那点罪,很快就出来了,黎若,你忍心看着他在里面坐八年牢,可我不忍心。” 我觉得叶衫真是天真又好笑:“杨柳儿的话你也信?” 第35章:袖手旁观

叶衫偏过头坚持的说:“信,只要能有机会救出伍逸,我就信,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别再劝了。” 我俯下身,手撑在化妆桌上,贴在叶衫的耳边,看着化妆间一片乌烟瘴气说:“叶衫,你看看这里的所有人,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像她们这样吗?不是浓妆艳抹就能伺候男人,你会抽烟?会喝酒?会伺候男人吗?这里面的女人,里面一件不剩,都不许穿,你准备好怎么去应付那些男人吗?你现在还是处吧,在夜场,一个处女。你知道在那些大老板眼里有多吃香?他们变态的手段,你又知道多少?杨柳儿一句话,你就来了,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你让我别劝,那行,若我说的这些,你有了思想准备,你就去做,我不拦你。” 叶衫瞄了一眼化妆间其它姐妹,有的在补妆,有的在抽烟聊天,有的在聊昨夜跟的大老板有多变态,露出自己身上淤青的地方给大家看,看到这些,叶衫看似淡定的坐在化妆前补妆,可她拿着睫毛刷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自己。 叶衫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不知道杨柳儿给她说了什么,但能让叶衫回头,我会尽最后的力,可叶衫是真铁了心的,一张青涩的脸,闪躲的眸子,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却假装坚强,握紧了睫毛刷坚定的说:“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想好了,只要能让伍逸早点出来,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而且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杨柳儿说了,我只要认识一个有权的男人,到时让伍逸重新上述,将故意伤害罪改为……”叶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改了口说:“反正你别管,伍逸这一年在里面的表现很好。事情会有转机,只是到时候,若,我希望你别再阻挠。” “改为正当防卫是吗?”听到这话,我忍不住踢了一脚桌子,骂了一声:“艹,你真是猪脑子,叶衫,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你这不是天真,是蠢,蠢到无可救药,你凭什么让人家给你动动嘴,把伍逸的案子改了?还有,那个混蛋哪里值得你付出?这世上是男人绝种了还是怎么了?你以为姑奶奶我想管你,你既然想作践自己,随你的便。” 看着我跟叶衫吵了起来,化妆间的小姐妹们纷纷侧头,我吼了一声:“看什么看,化你们的妆去。” 叶衫见我真生气了,低着头不说话,手指不断搅动着,好似很是委屈似的,但仍没有改口,我真是气的肺都炸了,看着叶衫如此倔强,我无话可说,叶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何尝不知道,想的太过美好,活在虚幻里,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本不想管叶衫,话也放了出去,可我又怕她被欺负,毕竟我在这里头还有点名气,能罩着她点,便同意她跟在我身边一同走台,若遇到什么不能处理的,也好应个急。 走台前,丽姐特意过来告诉我们,这次来的是个难伺候的人物,朝阳分局的局长,喜欢玩重口味,叫我们小心点伺候,伺候好了。钱少不了,可没伺候好,出了什么事,就得自己兜着,认了,由于叶衫是新来的,丽姐怕出岔子,便让她不跟着走台。 丽姐话落,小姐妹们面面相觑,眼里有雀雀欲试,又带着害怕,在这场子,什么人没见过,不过能让丽姐特意来提醒的,还是头一次,所以不免的都有点紧张起来,可令我意外的,叶衫一听是局长,眼睛都亮了,拉着丽姐兴奋的问:“丽姐,我也要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丽姐还没开口答应,我将叶衫拽了回来,厉声道:“叶衫,你疯了,这次你不准去。” 这个局长,我之前在杨柳儿给我的资料中看过,最喜欢玩雏儿,花样百出,今天叶衫去了,一定被玩的连骨头都不剩。 可叶衫倔起来,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丽姐知道叶衫是雏儿,思忖了一会儿,同意叶衫去走台。我本不想去走这个台,因为叶衫,我也只得去了,原本害怕的小姐妹,看在钱的份上,在衡量之下,也去了,来这就是赚钱的,总不能看着钱,让它从手中溜走啊。 丽姐手下十个小姐妹都去试台,顶楼的vip包间特别大,里面的玩乐设备,够一群人在里面醉生梦死好几天,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放着轻音乐,房间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小彩灯不停地转着,随着彩灯转动,勉强看清了坐在真皮沙发上男人的轮廓,可以用一个词形容,肥头大耳。 我们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秃头的,现在生活好了。一到中年就发福,像这样脑满肥肠的男人,见多了。 我们自动站成两排,我本想拉着叶衫站外面一点,降低被选中的机会,可我的手刚伸出去,只碰到叶衫的衣角,没拉住,叶衫已经往最里头站了。挤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那个位置正对着真皮沙发,是最显眼的位置,叶衫第一次来这,她不懂规矩,像她这样初次来的人,就挤在前面,一时之间,就给自己竖了好几个暗敌,她身侧那几个小姐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射出一把刀来,我看着又是头疼,又是火大,丽姐皱了皱眉头,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叶衫就像是一头小羊进了狼群,夜场,狼可不是仅指男人,也是女人,为了争台,底下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歇。 丽姐开了盏白灯,奉承寒暄道:“王局,这些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最会伺候人。”丽姐说着,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齐齐弯腰,带着灿烂的微笑,甜甜的叫了一声王局好。 白灯下,王局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衣服有点紧,将他身上的横肉都横了出来,看着有点恶心,双腿分开坐着,身子后仰着,大肚子就跟怀了六个月的孕妇,脑袋搁在沙发上,一张脸肥的连眼睛都差点看不到了,点了点头,色眯眯的目光从最左边一个个看过来,像是光似的,我们这群人在他眼里,都是**裸的,不过我的位置是最边上,靠着门口,一半身子都在门外了。刘局并没有看见我。 看了一圈,王局没指名点谁,他朝丽姐招了招手,丽姐俯下身,王局笑眯眯的问丽姐谁是若,因为陆杰铭的缘故,我在会所的名气还真是不小,连王局都慕名而来了。 丽姐是个人精儿,看出刘局的意思。但碍于陆杰铭,丽姐附身在王局的耳边笑说了几句,王局的目光一下子就停在了叶衫的身上,那目光,就像是狼狗看见了美餐,我自然知道丽姐跟王局说了什么,来这的姑娘就是供人玩的,总不能让丽姐破例,再说了。叶衫来,也是自愿的,我阻止不了,只得在王局点了叶衫之后,我笑眯眯的从后面挤上来,站到了前面,然后挨着王局坐了下来,一双柔软的手伏在王局的胸口,嫣然一笑:“王局。你不是要点我嘛,怎么换人了?” 丽姐有些顾虑的看了我一眼,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最后我跟叶衫一同留了下来,丽姐带着其它姐妹出去。 有我在,自然不会给叶衫跟王局搭话的机会,我让她去给我们点歌,我来陪王局,王局之所以留下叶衫。是因为她是个雏儿,一想到叶衫被这样的人糟蹋,再看着叶衫有些急切,不愿意去点歌,想要跟王局搭话的样子,我心里忽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悲哀。 叶衫根本不需要我为她这么做。 也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放弃了,感觉很无力。 我若勾搭一个男人很容易,应付一个男人也很容易,更何况在一个雏儿面前,我哪里比得上,所以之后我退在一旁点歌去了,让叶衫一个人陪,我倒要看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叶衫,怎么为她糊涂的行为后悔,这人不吃亏,就不会长记性。 王局灌叶衫的酒。叶衫不会喝,啤酒灌进喉咙,呛得叶衫猛地咳嗽,洒的满身都是,本来就没穿什么料子,胸前一湿,男人的兽欲就暴露了,在劲爆的dj音乐,昏暗的灯光中,王局直接将叶衫压在了沙发上。 当时叶衫目光里的惊恐被我尽收眼底,我没动,我等着叶衫对我服软,可我到底是低估了叶衫,直到最后王局将她的衣服都撕掉了,她一直没吭声,她真的是做好了准备。△≧△≧ 最后我忍无可忍,在王局正要办事时,直接拿话筒砸在王局的头上。将叶衫从沙发上拉起来,将地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将她拉出了包房,咆哮道:“叶衫,你就算要恶心,也别当着我面,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破例,以后你干什么,我不会再管。” 叶衫怔怔的看着我。光亮的灯光下,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已经满脸泪水,浑身都在发抖,那时她的眼神,我真不知道是在感激,还是在怪我破坏她的好事儿,反正最后我倒霉了,我拿话筒砸了刘局。 王局反应过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摸着后脑勺,追出了包房,看着我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吃了我,他迅速提上裤子,怒红了眼,浑身的肥膘因为愤怒而在抖动:“臭婊子,你敢打我,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冲上来,一巴掌朝我扇过来,可是被我轻松躲过了,他自己因为太肥了,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两百斤肥肉砸在地面上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地都跟着颤了颤。 走廊因为王局的动静,涌出了不少人,而其中就有陆杰铭,这让我很意外,陆杰铭每次来都会点我,而这次我既然都不知道他来了,正当疑惑时,从陆杰铭身后的包房里走出一个女人,是杨柳儿,她很自然的上前挽着陆杰铭的胳膊,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的眼神从陆杰铭身上收回来,地上的王局因为自己的狼狈被这么多人看见,更是恼羞成怒,丽姐也赶了过来,将王局从地上扶起来:“哎哟,王局,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36章:带走

王局原本的裤子只是提起,并没来得及拴上皮带,这一摔,再被丽姐扶起来,裤子毫无预兆的掉落,那大象腿中夹着小蚯蚓,顿时走廊里忍不住一片哄笑声,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能在这一层楼上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关系网广,就算王局是一位局长,面对这些哄笑,也不能大发雷霆,尽管怒火中烧,脸上横肉抖动,不过再怎么也是做官的。最后一点理智还是能控制的。 王局将裤子迅速提上,因为手粗,心里又急又恼,腰上的肉太多,裤子一时提不上,丽姐帮忙提,两个人更是手忙脚乱,裤子又掉了两次,拉拉链的时候,不小心夹着小蚯蚓了,王局疼的脸都成了猪肝色,看着这样的场面,大家又忍不住笑了,有一个胆大的,不知是哪家富二代,对着王局吹了一声口哨,说了一句‘这蚯蚓真是够小的啊’,王局气急,脸憋的通红,将怒火发在丽姐身上,一脚踹开丽姐:“滚滚……滚开。” 丽姐一个不稳跌坐在地,我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王局这次是糗大了,将裤子拴上后直接上来拉我,欲将我往包房里拖,嘴里骂咧着臭婊子,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一边让丽姐将叶衫也带回包房,这次王局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 这次王局有准备,又因为怒火中烧,那力气儿大,我甩都甩不掉。周围的人只图看热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就连陆杰铭也只是淡然的站在人群中,隐约只看见一个衣角,完全就当没看见似的,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服软。 王局拽着我往包房里拖,我就往后退。死活不肯进去,进去的是傻子,我另一只手拉着门把,一脚抵着门框,屁股往地下坐着,王局的肥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妈的,胖子的力气可真不是盖的,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王局阴阴一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在笑吗?臭婊子,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到他眼里的狠戾与变态的往我胸前扫了一眼,这下我才意识到打了王局的后果,就算今天不被整死,早晚也得被整死,叶衫这下也知道害怕了,哭着不进去,她的衣服还凌乱着,头发蓬松,眼神求救的看着我,当时我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叶衫,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玛丽苏,我抱着门把死活不进去,情急之下,对着陆杰铭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陆杰铭,你就要被戴绿帽子了,你还真站的住。” 我这一喊,代表我认输了,真是失策,没想到最后还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可相比于跟王局走。我宁愿跟陆杰铭,至少不恶心。 我的话音刚落,目光瞥见陆杰铭的衣角动了动,走了出来,而杨柳儿想拉住陆杰铭,伸出去的手,最后只能是尴尬的横在半空,她剜了我一眼,带着警告,这个时候,我才不管什么约定不约定,小命才最重要,而我都这么喊了,陆杰铭不可能不出来。 王局听见我喊陆杰铭,回头去看,正好陆杰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走了上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对王局淡淡的说:“王局,我这个女人不懂事,哪里得罪了你,你还别放在心上,回去我自会好生调教。” 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女人,只有我来调教,轻飘飘的话带着警告,我不知道平时温和的陆杰铭威胁起人来还是挺霸气十足的。 敢威胁堂堂局长,所谓官商勾结无论在哪个时代都适用,可有些事心里就是再不爽,聪明的人也不会摆在桌面上说,就拿刚才这群明明个个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却一言不吭,只会看热闹的例子就知道。 但陆杰铭绝非愚蠢之人。所以那时我给他的行为作了一个解释,男人,自己的女人,就算再不对,在外面,男人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将女人的错将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别人半点不能指责。 王局本就是冲着我被陆杰铭看中才来的,再听着陆杰铭话里面带着威胁,他好歹是局长,不能一点架子,一点面子都不要,加上刚才的怒火与陆杰铭的威胁,所以当即对陆杰铭的话就笑了,冷呵一声说:“你的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国色天香什么时候变成你陆老板的?你说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你陆老板家大业大,可你别忘了,商就是商,你们这些商人,再有钱,还不得求着我们办事?我今天把话撂这,今天晚上,这个女人,我要了,你陆老板想要。等我玩腻了,你若还喜欢,随便拿去,现在,这个女人必须跟我走。” 陆杰铭之前是每次来都点我,可我毕竟不是陆杰铭包下的女人,还是这个夜场的女人,只要客人点我。我就必须陪,什么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陆杰铭还真是没有资格。 王局今天的脸面已经尽扫,他想通过陆杰铭挽回面子,这些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都是冲动之下的想法,王局的话一出,当时我看着陆杰铭的眉心紧拧着。眼底有一抹轻蔑,似是在嘲笑王局。 陆杰铭轻轻挑了挑眼角:“王局这是一定要将人带走?若这个夜场女人比一个局长的位置还重要,我自然不会拦王局,你请便。” 这威胁夹着浓浓的火药味,场面顿时不对。 王局依然拽着我的手,只是我明显感觉在陆杰铭话音落下之后,他微微松了松,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当官的怕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从商的又要看当官的脸色,怕给自己使绊子,这之间究竟是谁压谁,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可显然,此时王局落了下方。 陆杰铭微微侧了身,给王局让了一条路,可原本嚣张的王局在陆杰铭说了请便之后,却挪不动步子,额头上冒了不少虚汗,不知是刚才气的,还是被陆杰铭给吓的。 我看了眼陆杰铭,他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绪,好似我被带走与否,真没多大的关系,王局心里更加犹豫了,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夜场女人真下了台。 丽姐见气氛不对,上前悻悻的劝解道:“王局,你看咱们场子的女人比小若漂亮的多了去,又何必抓着一个呢,这一切都是我不对,刚才忘了告诉你。这小若啊其实已经被陆老板包下了,你看大家出来玩就图个尽兴,何必扫兴呢,待会我再安排几个好姑娘伺候王局你,你看怎么样?” 丽姐这台阶给的,真是一句话就将我给卖了,可这时我还不能反驳。 不过王局刚才的话放的狠,这台阶明显不够。杨柳儿这时扭着她妖娆的身姿走了上来,窈窕的身姿对上肥猪一般的王局,真是给人巨大视觉冲击,她的食指伏在王局的胸口,娇媚的声音,似水柔情的笑说:“王局,刚才王太太还打电话约我明天打牌局,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万一明天说漏了什么,害的你们夫妻不和谐,柳儿就罪大了,你说柳儿明天是去参加牌局还是不去呢?” 杨柳儿不是这场子里的姑娘,可她的交际广,不少人都认识她,杨柳儿就像是一朵移动的交际花,自然杨柳儿不会是好意帮我。而是帮陆杰铭。 不愧是跟着陆杰铭身边的人,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如出一辙,连威胁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最后王局罢休了,不过可不是就这么罢休了,他还惦记着叶衫是雏儿,放了我可以,但是得带走叶衫,陆杰铭只管我。叶衫被带走与否跟他无关,他自然不可能为了叶衫最后真把王局给惹毛了,到时两个都讨不到好。 叶衫一听要把她带走,眼神哀求的看向我,我想让陆杰铭把叶衫留下,陆杰铭直接给了个让我闭嘴的眼神,当时陆杰铭的眼神真冷,我还真的一下子就住嘴了,而当时我的脑袋还有点混乱,一时不能接受我将是陆杰铭女人的事实,所以那时我没再不顾一切的留下叶衫,或者像电视里演的,对陆杰铭放一句狠话,不带走叶衫,我也不走。 我不傻,也不是圣人。叶衫之所以哀求我,是因为她一时害怕,可之后,还是抵挡不了她飞蛾赴火,这路都是自己走的,谁又能为谁买单? 我不是什么好人,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对方,从叶衫说让故意伤害罪改为正当防卫时,我就该觉悟,我算什么啊,这时拿我当救命稻草了,当初呢?c≡c≡ 我心一横,将脸背过去,没再看叶衫哀求的眼神,这算是彻底葬送了我们姐妹情谊。背过去那一刻,我的眼角微微湿润,因为心底实在还有那么一丝不忍。 之后叶衫又乞求的看向杨柳儿,杨柳儿贴王局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戏剧性的,王局还真的将叶衫放走了,然后杨柳儿跟着丽姐将王局带回包房,又叫小姐妹来走台。这一切才算结束。 当之前被叶衫挤了位置的姐妹们路过叶衫身边时,不免的都在骂叶衫贱,活该,对我,又忍不住的羡慕,这份羡慕在叶衫眼中,变成了恨,在我这里。变成了心凉。 我是真怪自己多管闲事的,因为有的人,永远不知道谁是真心对自己。 因为杨柳儿一句话,叶衫对杨柳儿感恩戴德,对我之前为她受的,连个眼神都没给,我知道叶衫心里的想法,也没在意,只当刚才被蛇咬了一口,也因为叶衫当时带着恨意的眼神,所以我也没再多管闲事的提醒她,杨柳儿不可能这么放过她。 而事实也这样证明,当晚叶衫还是被王局强行带走了,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舍掉。 杨柳儿在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当时陆杰铭和我刚到停车场,杨柳儿站在门口台阶上,陆杰铭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便没再上前,之后我上了陆杰铭的车,跟着他走了。 第37章:一入贼船下不了

陆杰铭直接将车开进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还真是一点退缩的机会都不给我留,车子停好之后,陆杰铭下了车,我抓着安全带,目光盯着陆杰铭的背影,挪不动脚步,直到陆杰铭凉凉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 “上来还是回去,自己选择,我不逼你。” 陆杰铭站在电梯前,他这话虽说的是不逼我,可到了这一步,我还能下得了贼船? 迟疑了一会儿,当陆杰铭按下电梯的时候,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一步一步朝陆杰铭走过去。 看着我走过去,陆杰铭的嘴角不由得的扬起一抹弧度。然后我们一起进了电梯,上了楼,进了房间。 我跟陆杰铭的起因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但又无可奈何,若没有陆杰铭这座靠山,王局真会这样善罢甘休? 自然不会。 不管是哪个男人被人当众看光了,自己点的女人还被强行带走,这口气都是咽不下去的,王局能走到局长这一步,当真没有脑子?自然不是,他只是在权衡利益之下,懂得保住自己的利益。 总统套房里,我裹着浴巾坐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心里的紧张随着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一分一分加剧,手心里都是冷汗。 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我想陆杰铭一定是故意的,他已经进去了半个小时,再怎么也洗好了,他就是在折磨我,真当我若是吓大的。 最后我索性起了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去了阳台,看着北城万千灯火,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留,而这辈子,从我踏进这条风尘路,都不会再有了。 我喝了一口红酒,当时心里莫名的感伤起来,我不是容易多愁善感之人,看着北城繁华夜景,我忽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那个不该称为家的小平房,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木棚,与现在的生活相比,真是连狗窝都称不上。 当我酒杯里的红酒见底的时候,听见身后浴室门开的声音。我双手撑着栏杆,扭头回去看,迎上陆杰铭的视线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当时我不明白那就是悸动的感觉,只觉得陆杰铭真是好看,失了神。 只有在小说里见过剑眉星目,深邃如星海的眸子,薄薄的唇瓣。都说男人有这样的唇,大多是寡情之人,宽肩窄腰,浴巾随意裹在腰间,在他走动间,什么二头肌,腹肌,人鱼线啊性感的要死,特别是发尖上还滴着水,顺着锁骨流到腹肌上,让我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显肉,就是陆杰铭这种。 “擦擦你的口水。” 轻飘飘带着戏谑的话在头顶响起,我才缓过神来,下意识抬手去擦嘴角,却是干的,发现自己上当,我狠狠地剜了陆杰铭一眼,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目光盯着我手里已经喝光的酒杯,挑了挑眼角:“借酒壮胆?” “不是。”我回答的很快,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以前我觉得自己挺能说话的,到陆杰铭这,真是什么话都不会说了,但陆杰铭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分分钟能让我火,好不容易保持的淑女形象,顷刻变成泼妇,嘴上不饶人的说:“刚才你在里面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想反悔呢,我先跟你说明白,我这是第一次出台,我若的过去你一清二楚,脾气你也应该清楚,你有多少女人。那是你的事,可我以后想要干什么,你也不得干涉。” “只要人在我床上,其它随你自由。”陆杰铭笑吟吟的看着我,眼神里的老谋深算就像一只老狐狸似的。 我跟陆杰铭的交易就这样达成,说实话,作为一名情人,能得到陆杰铭这样的承诺,无疑是唯一的,独此一份,当时我庆幸有这样的殊荣,后来,我恨死了这样的关系。 其它随我自由,换句话又何尝不是只要身体,其它的毫不在乎? 交易达成,我若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将手里的酒杯搁在阳台上,伸手攀上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好。” 一个字,定了我一生命运。 其实那时我是不明白为什么陆杰铭非要睡我,要我做他情人,只知道,我只是他的床伴,从明天开始,我要做好情妇的本分。 看陆杰铭一身肌肉,就知道床上功夫了得,没几个姿势我就歇菜了,只能任由陆杰铭摆弄,办正事的时候,我既然脑抽的在想,杨柳儿离不开陆杰铭的原因,多半就是在他的床上功夫了得,而我,也成为了陆杰铭其中一名女人,我甚至能想象明天之后的日子,身上打着小三的标签。不仅得跟正室斗,还得跟陆杰铭其它女人斗。 完事之后,我累极了,眼皮都睁不开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听见陆杰铭的声音,他在自说自话,因为太困,我根本没有听清楚陆杰铭说了什么,之后我也就当只是自己幻听。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身侧已经冰冷,房间里,早就没了陆杰铭的身影,床头搁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把钥匙,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兰庭苑8栋121号。 兰庭苑这套公寓在北城的三环,三环随随便便一套房子都是千万,更别说是兰庭苑,陆杰铭出手真是大方。 拿着冰冷的卡,我勾了勾唇,之后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顺便将昨晚关机的打开,我刚想把放下去浴室,看着上面江夏的五个未接电话,我只好拨了回去。 江夏很快接了电话。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峰来了北城,就在北影。 听到这个名字,我当时愣了愣,我以为从最后离开家那一刻开始,这辈子从此我就是一个人,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也根本不想见,对于这个有血缘却没感情的弟弟。跟陌生人没两样,但基于他在奶奶的事情上做的还算对,洗了澡之后,我拦了一辆车,去了北影。 峰昨晚凌晨就已经到了,可是他联系不上我,只能打江夏的电话,江夏又习惯晚上关机,所以峰昨晚一个人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天亮就打车去了北影,联系到江夏,然后江夏又联系我。 想到当初我第一次来北城时,睡在路边,跟峰这一比,心里真不是滋味。 峰这次是偷了我妈的私房钱,瞒着家里人来的,当我到北影的时候,江夏正陪着峰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里坐着等我,峰眼尖,透过玻璃窗一眼就看见了我,从奶茶店里冲出来,在离我两步远停住,看着我打扮的跟个名门千金似的,他的眼睛都亮了,似有些不相信,随即夸赞道:“姐,你今天真漂亮,这还是我姐吗?长的跟明星似的,你还跟我说北城不好混,你看看你现在,这么有钱,反正不管,我这次来北城投奔你,你不能不管。” 第一次,峰像个弟弟跟姐姐撒娇,看在别人眼里,好似我们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弟。 我上下看了眼峰,又高了,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打着耳钉,穿着自认为时尚的破洞牛仔裤,穿着t恤,颜色不同的运动鞋,头发还是染着五颜六色,跟个杀马特似的。背着一个色帆布包。 从峰出现那一刻,我就已经意识到,有峰在,就是一个烦,所以我冷硬的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待会我带你去买票,明天马上给我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峰一听要让他回去,立马跳脚:“我不回去。当初你不带我出来,现在我既然自己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来的时候我跟虎子说了,我要去大城市,等混好了,我那些个兄弟也来,现在你让我回去,还不让我去死。你能在这里待,为什么我就不能待,我知道,现在你有钱了,你记恨爸妈,所以也恨我了是不是?” “是,我是恨你们,你有把我当姐?知道我不喜欢你,就别跟狗皮膏药似的上来。”我真是被峰天真的想法气的头疼。我说:“你以为北城是你能待的地儿?既然你想待,那就待着,但别指望着我管你。” “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稀罕,没有你,我也会混的比你好。” 我指着十字路口说:“去,那你去混,看你混出个什么样儿,别到时把自己饿死了。哭着喊爹娘。” 峰的脾气也上来了,背着他的包就走了,十七岁的他年轻气盛,不吃亏,不吃苦,永远不知道生存有多难。△≧△≧ 看着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什么也没说没做,我们就不是姐弟,是天生的仇家,江夏看着我们吵架也不能说上什么,看着峰真走了,这北城人生地不熟的是,担心的说道:“若,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他第一次来北城,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冷血的说:“是出息还是出事,那是他的造化。” 我就当峰没来过这城市,他自己觉得过不下去了。自会知难而退回去,既然来了北影,也就顺便找兰杏跟江夏一起吃饭,吃饭时,我看出江夏心事重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江夏犯愁的事儿,就只有莫城,江夏说学校来了一个导演选新人拍戏,她被选上了,莫城莫名的落选了,所以有些接受不了,像江夏她们学表演的,机会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可遇不可求,江夏被选上,自然值得恭喜,在夜场,见过不少导演。或者不大出名的明星在里面陪酒陪导演,那时江夏并不知道还有潜规则这一词,我也不忍心说,我希望她就干干净净的走下去,永远幸运。 吃了饭后,我拾掇拾掇自己,打了车去夜场,现在我是被陆杰铭包养的女人了,可他也说过。只要人在他床上,其它随便我,我总不能像那些每夜等着男人宠幸的女人,数着一个一个冰冷寂寞的夜晚过日子。 我到国色天香的时候,丽姐讶异了一把,因为陆杰铭之前已经跟她打了招呼,我是陆杰铭的人了,丽姐以为我不会再来了。 我歪了歪头,跟丽姐打了一个招呼:“嗨。丽姐,今晚给我安排一个包房吧。” “我的姑奶奶,你有好日子不去过,怎么还跑来啊。” 第37章:他出现了?

我笑着反问:“干我们这行的,什么叫好日子?哪里有好日子啊,只能是挥霍着青春,赚钱呗。” 丽姐白了我一眼,想想也是这个理,她说:“你还来这陪酒,陆老板那……?”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没事,陆杰铭说了,只要我人在他床上就行,既然这样,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丽姐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说:“小若,昨晚叶衫被王局带走了。” 没多少讶异。我笑了笑说:“这是她自己的路,没人为她买单。” 这下倒是轮到丽姐讶异了,她以为我能为叶衫砸了王局,那关系一定很好,然而错了,就像是当时我也错了。 这时离试台的时间还早,我跟丽姐到吧台点了一杯酒,忽然想到杨柳儿,我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丽姐,这杨柳儿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不?” 现在我跟了陆杰铭,那就是站在了杨柳儿的对立面,跟杨柳儿认识也快两年了,从最初在学校门口一见,到最后看着她将学校里的美女一个一个推进火坑,紧接着,我自己也跳进了这火坑,可从头到尾,我却不知道杨柳儿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她在为一家经纪公司拉人,其它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总不能对杨柳儿一无所知。 “你怎么问起了这个?”丽姐有些惊讶:“你不是杨柳儿介绍给我的吗?你怎么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从丽姐的眼神里,似是我应该知道什么,可我哪里知道,我摇了摇头笑说:“丽姐。我知道,还来问你吗?我连杨柳儿是不是叫这个名字都不确定,当初我还以为这是她的艺名呢。” 丽姐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我,良久才吁了一口气说:“杨柳儿无论是在这圈子里,还是在上流圈子,都是出名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还因为她的身份,香港杨氏船业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杨氏是船业大王,传闻身家千亿,可这跟杨柳儿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同是杨姓,想到一种可能,我心底一惊,不可置信的说:“丽姐,你别告诉我杨柳儿是杨家千金,这杨家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千金?再说了堂堂千金来北城拉皮条赚钱,这未免太可笑了。” 杨氏船业,我也只在一些客人的嘴里知道一些,传闻杨氏低调,可再低调,只要上网一搜,谁不知道杨家就只有杨邵德杨老爷子和一位在国外留学的孙子。 听说在十五年前,杨老爷子的儿子儿媳和这位孙子一同被绑架,对方勒索赎金一亿美金,因为赎金过大,又是杨氏,当时整个香港都轰动了,现在杨氏是身家千亿,可十五年前,杨氏还不是船业大王,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筹集这么多资金,加上媒体对杨家的绑架案跟的紧,这可是重大的新闻。只要一条新闻,就足够记者们吃多少年了,于是后来就有这么一副画面,杨老爷子好不容易筹到了赎金,当去交付赎金时,埋伏在路边观察的绑匪就可以看见这样的画面,在杨老爷子的车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大批新闻采访车。 因为采访车,自然第一次交付赎金未能成功,而杨家附近一直守着大量的采访车,还有警察在杨家走动,之后绑匪打来电话,若这些人不撤,他们就撕票。 采访车为了能拿到第一手资料,自然是不会撤,警方已经介入进来,案子没破,自然也不会撤掉,最后绑匪忍无可忍之下,撕票了,将尸体扔进了海里,最后打捞上来时,只有这位孙子命大,还有一点气息。 经过这次绑架事件,杨老爷子对这位侥幸活下来的孙子,那可是宝贝的不行,也害怕担心的不行,对这位孙子进行了严密的保护。所以在之后,对于这位活下来的孙子,外界的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但可以确定的是,杨家没有什么千金。 丽姐怅然说:“别说你不信,当初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杨柳儿是私生女,在外界是没人知道,可圈子里人,没谁不知道,你也别觉得稀奇,像杨家这样的豪门里,有这样的事,稀松平常,哪家豪门没点秘事。” 丽姐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在这圈子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论是哪家发生点什么事儿,都能知道,哪家老公出轨了,太太外面包养小白脸了。这些都是见惯不怪了。 一想到杨柳儿比苏颖的背景还大,可陆杰铭娶的是苏颖,不是杨柳儿,像陆杰铭这种人,他不爱任何人,为什么不娶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妻子? 转念一想,杨柳儿能出现在北城。而不是香港,可想她在杨家,并不受欢迎,而且杨氏夫妇已经死了,杨柳儿又是个女儿,不受重视也是理所当然,但她终归是杨家人。陆杰铭不娶杨柳儿,却跟她保持着情人的关系,这无疑对陆杰铭是最有利的。 这个男人啊,真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就像是古代,一代帝王后宫三千,他不爱谁,可这些女人背后牵扯出的利益,他要。 你说他卑鄙还是无情? 都是又都不是,因为这就是男人的劣根,女人只不过是玩物罢了。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陆杰铭身边的女人无论是谁都对他有益处,可我,一个乡下女,真不知道陆杰铭是脑子抽筋了还是被门夹了,看上我。 跟丽姐闲聊了一会儿,到了试台的时间,我先去补个妆,之后丽姐让我去试台,丽姐说这次又来了大人物,还卖了个关子,没告诉我是谁,自从昨晚之后,对什么大人物,我真是不敢幻想了。 可若知道这次来的是谁,后来我在想,我还会不会推开那扇门呢? 答案,我自己也不能给自己。 丽姐挑了五个最出挑的姐妹进去试台。我在后面补妆,所以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最初的时候我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看沙发上坐的是谁,直到一道熟悉的让我恨的牙痒痒的声音飘进耳朵,我一下子抬了头,沙发上一共坐着两个男人。我的目光却一下子对上沙发上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让心底埋了一年的恨就像洪水猛兽似的冲了出来,我几乎难以抑住。 想也没想,我甚至忘了这是哪里,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冲上去一巴掌就扇在了白衬衫男人身上,没等对方反应,一把拽起男人的衣领,我怒红了眼,咆哮道:“雍正兴,你这个王八蛋,大骗子。你真是有种,还敢出现,你给我躲啊,姑奶奶还以为你真他妈死了呢,现在活的潇洒啊,都来这里玩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见到雍正兴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跑了出来,可再多的情绪,也抵不过一个恨。 我的举动太突然,丽姐和其它四个小姐妹都傻了,而坐在雍正兴旁边的男人,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先是跟雍正兴毕恭毕敬的说:“杨少,你没事吧?”雍正兴摇了摇头,男人转过头,指着我厉叱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在这发什么疯,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杨少你也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的脑子了只有两个字在无限循环。放大。 “杨少?”︽2︽2, 我错愕在原地,刚才咆哮了半天,就跟个疯子似的,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被我打一巴掌,也只是皱了皱眉,隐忍着怒气,将我的手拽下,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衬衫,眸子里透着一股子陌生,冷冷的说:“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叫杨少钧,不是什么雍正兴。” “杨少。我们小若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不知道对方什么背景,丽姐回过神,目光带着畏惧的帮我说话,拉了拉我,哆嗦着唇。在我耳边小声道:“小若啊,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这就是刚才我们说的杨氏船业唯一的继承人,杨少钧啊。” 丽姐的话我恍若未闻,将这个‘杨少钧’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明明是同一张脸,除了眸子里的陌生,怎么可能不是雍正兴。我不信,又上前捏了捏雍正兴的脸,没有整容,我几乎崩溃:“不可能,雍正兴,你别以为换了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拍拍屁股就走人,现在跟我装不认识,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不认账,没门。” 对我不可理喻的行为,杨少钧沉了脸,像是看疯婆子似的看着我,那目光真是冷漠至极,那一刻,我才有点犹豫,这个人真的是雍正兴? 见我不依不饶的,男人连丽姐也一起训斥:“这就是你们国色天香最出挑的女人?去把你们的经理叫来,杨少第一次来北城,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这件事不给个说法,你们这国色也别想做下去了。” 第一次见到口气这么大的客人,国色天香能在北城屹立,背后一定是有背景的人支撑,可对方既然敢放出这样的话,要么是嚣张虚张声势,要么就是有实力。 丽姐一听要找经理,刚想帮忙求情,杨少钧抬了抬手说:“算了,廖兄。” 第38章:跟姑奶奶装,继续装

算了? 如此熟悉的声音,就连习惯性的动作也这般相似,这张脸,化成灰我也认识,这让我怎么相信他不是雍正兴,怎么平静得了,他想算了,可我沦落到这步,怎么可能就算了,当初在医院里,我发誓,再见到雍正兴,要么他死,要么生不如死,哪这么便宜。 可为什么人人都叫他杨少,为什么丽姐说他是杨氏的继承人? 丽姐想趁着杨少钧开口将我拉出去。她的手刚伸出来,只碰到我的皮肤,我就已经走了上去,站在杨少钧的面前,仰头凝视着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那些同居的日子在脑海里浮现,手术室里的一幕幕,都冲了出来,我极力压制着,冷冷的,咬着牙,一字一字问:“你再说一次你是谁?” 杨少钧眉头紧蹙,眸子里的寒意真是让人心凉,双手背在身后,极为不耐烦的冷吐三个字:“杨少钧。” 杨少钧话音刚落,我笑了笑:“杨少钧是吧?杨氏船业的继承人?第一次来北城?不认识我?那好,今天姑奶奶就让你认识认识。” 话毕,我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在大理石的桌上狠狠一砸,砰地一声砸碎了,拿着支离破碎的瓶口戳着杨少钧的胸口,那时我想自己真是疯了,杨少钧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我将支离破碎的瓶子从他的脖子慢慢下滑到他的胸口,就往他的胸口那么一戳,他的衬衫跟着瓶字被戳进肉里,我没用多少力,加上他衣服的质量真他妈好,除了让他有点疼,微微皱眉,并没有让他见血。 丽姐吓的大惊失色,让我别乱来。 姓廖的想上来拉开我。又怕我真对杨少钧下手,有所顾忌,便对丽姐吼,让她把经理找来。 看着杨少钧的脸,我讥笑说:“装,继续跟姑奶奶装,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不管你现在是杨少钧还是雍正兴。当初你透支掉十万块的信用卡,让我一步步落到这一步,玩弄我,想这么脱身,真当我是死的?你欠我的,姑奶奶会让你十倍还回来。” 姓廖的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杨少身家千亿,会骗你的十万块钱?你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 对于我的行为,杨少钧的耐性似乎已经用光,眉毛都攒一块儿,对我手上的啤酒瓶,他只是低头看了眼,勾了勾嘴角,带着轻蔑,嗓音低沉又冷到极点的道:“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数不胜数,但你是第一个敢拿着啤酒瓶对我说这话的人,恭喜,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我微微一怔,原本我还很笃定这个男人是雍正兴,可在他说出这般轻佻,又带着施舍嘲弄的话,我有点犹豫了,姓廖的话也在耳边响起,对啊,杨氏千亿身家,怎么会骗我十万块?当初雍正兴可是落魄到一天打几份工的人,住在狭小的出租房,会是眼前这个豪门少爷?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混乱了,在真实与虚幻中,一个声音告诉我,这就是雍正兴,当初他那样对你,就应该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你认错人了,这不是雍正兴。 我想过无数次哪天或许能见到雍正兴,想象那种情景,见到了,我该怎么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是他,又不是他。 第一次感觉一个脑袋不够用,而脑袋不够用的下场就是,我竟然问出了一句傻逼才会问的话。 “你们杨家有私生女,那有没有私生子?或者是你有没有孪生兄弟?” 杨柳儿是私生女不错,圈子里人知道,但不会放在嘴边上说,毕竟杨家没有承认,私生女这样的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的话一出,杨少钧的脸都黑了,因为杨少钧,我再一次在国色天香出名了,能在两天之内连打两个大人物,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估计也就我黎若一人了。 事后,丽姐拉着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吓死我了,我看你还是安生跟着陆老板过日子吧,就别再来这了,我这小心脏,真是经不住你这样吓的。” 站在楼顶,看着楼下杨少钧由经理亲自出来相送。我看了眼丽姐问:“丽姐,你确定的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真是杨少钧?” 丽姐疑惑的问:“小若,你今天是犯什么糊涂,那不是杨少钧,还是谁?对了,你说的那个雍正兴又是谁?” “一个渣男而已,恰巧跟杨少钧长的相似。” 真的是相似? 如果不得到确定答案,我怎么会罢休,自从昨晚之后,陆杰铭给了我房子和钱,就没有联系,一个本分的情妇,就是金主需要你的时候你才出现,不然的话就自己一边玩去,显然,我不是本分的,现在已经凌晨,我拨了陆杰铭的电话过去,电话打了两次才有人接,而且电话里还不是陆杰铭的声音,是杨柳儿。 “杰铭在洗澡,有什么事。你说吧,待会我转告给他。”杨柳儿的声音带着一股敌意与炫耀,同是情妇,自然是要争男人。 杨柳儿故意将电话开了免提,我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流水声,陆杰铭真在洗澡。 我淡淡的说:“不用,待会我再打过来。” 一听这话,杨柳儿来了火气。她似乎将拿到了阳台,流水声没了,只有外面的冷风声,杨柳儿警告道:“黎若,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拉进这行的,更别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没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了。现在,我没空找你算账,识趣的话,就别再打电话过来。” 我觉得很是好笑,杨柳儿像是把自己当成了陆家女主人,这话说的可真重,不过从跟陆杰铭那刻起就已经做好打算。 之后杨柳儿将陆杰铭的关机了,我打不通,而当晚,我并没去陆杰铭给我买的公寓,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脑子里想着包房里的事,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陆杰铭回了电话,问我什么事,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到底杨少钧跟雍正兴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能问的,只有陆杰铭了。 陆杰铭沉默了一会儿,给了我一个酒店的地址,让我过去,我麻溜的打车过去,在酒店楼下遇到正出去的杨柳儿,所谓冤家路窄,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柳儿也看见了我,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看我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射出一把刀杀了我。 “黎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谁允许你留在杰铭身边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识趣的话,就给我离开杰铭。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是什么下场。”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之前我走投无路,吃点亏也就认了,可杨柳儿三番两次的警告,脾气再好,也会暴走的好不好? “柳儿姐,你一边防备我。又一边想要拉拢我,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投资是有风险的?”我冷笑说:“我可不是叶衫,也不是林淼她们,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还真别这样威胁我,否则的话,两败俱伤的事儿。我做得出来。” “你……”杨柳儿气急,只要是在陆杰铭的事上,杨柳儿聪明的脑袋就当机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黎若,你以为跟了杰铭,就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对杰铭来说,只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而我不一样。就算有一天陆杰铭不要苏颖,他也不可能放弃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杨家私生女。”我故意将私生女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杨柳儿一双漂亮的眸子划过一抹怒意,咬着牙说:“对,可就算我是私生女,也是苏颖跟你都不能比的。” “不见得吧,不然为什么陆杰铭会娶苏颖,没娶你呢?”我淡笑着说:“为什么叫‘私’呢?因为见不得光。就跟情妇一样,见不得光,柳儿姐,你都说陆杰铭是一时新鲜,那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你有这功夫在我这炫耀,不如真去把苏颖退下台,自己上位去,做见得光的陆太太,不过我提醒你,在做陆太太之前,我想你还是先做杨家见得光的千金,这样来的比较容易。” “黎若。” 这两个字,杨柳儿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我摆摆手,笑道:“柳儿姐,不用这么激动,也不用感谢我。看在当初你帮忙的份上,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这是我应该的。” “黎若,咱们走着瞧。” 美人儿总归是美人,就连生气也是那么好看,如果杨柳儿不是私生女,她真的是天之骄女,有资格睥睨任何男人。 我笑的灿烂:“等候柳儿姐上位的消息。” 杨柳儿冷哼一声走了,其实杨柳儿真的一点不输苏颖,甚至比苏颖强百倍,原本我以为陆杰铭不娶杨柳儿是因为她是私生女的身份,就在刚才,我恍然明白,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苏颖适合陆太太这个位置。杨柳儿太聪敏妖媚,这样的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工具,不会成为妻子。 按着陆杰铭给的房间号,找到房间,门没有锁,我直接推门进去,陆杰铭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倚在阳台,手里端着白瓷杯子,里面的咖啡腾出烟雾,身后映着蓝天白云,如此休闲的陆杰铭,还真是第一次见。 陆杰铭看见我,朝我招了招手:“过来陪我一起吃早餐。” 陆杰铭的面前是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摆好了中式与西式早餐。还有两杯热牛奶,如此丰富的早餐,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我走了过去,他将手里白瓷杯子放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他将热牛奶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开口问:“陆杰铭,当初你问我到底知不知道雍正兴是什么,现在你告诉我,雍正兴是什么人?杨少钧到底是不是雍正兴?” 第39章:真是丢人现眼

我盯着陆杰铭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他的眉头皱了皱,双眼凝视着我,似有些不悦的说:“小若,难道你就不能陪我好生吃个早饭?”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叹息,说着,他将面包果酱都往我面前送,又拿起桌上的鸡蛋在桌角轻轻一磕,将蛋壳剥掉,放进我面前的白瓷碗里,陆杰铭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虽然陆杰铭是个绅士的男人,可为女人剥鸡蛋,他应该是做不出的,所以我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吧,我才知道陆杰铭还真是第一次给人剥鸡蛋。 陆杰铭喝了一口热牛奶。我没动,眼珠子盯着圆滚滚的鸡蛋,陆杰铭瞄了一眼:“怎么不吃?” 缓过神来,我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还是先告诉我,杨少钧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雍正兴?” 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哪里有陆杰铭这么悠闲,我眼巴巴的望着陆杰铭,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将牛奶杯放下,给了我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杨少钧是杨氏船业的接班人,至于为什么跟你的前男友长的像,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得去问他本人。” “靠,陆杰铭,你这是坑我?” 听到这答案,我是气不打一出来,这算什么答案? 陆杰铭嫌弃皱眉,淡淡的提醒道:“小若,不许说脏话。” “不想我说脏话,你就告诉我实话,杨柳儿是你情人,这个杨少钧,你能不知道?陆杰铭,你别蒙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当初雍正兴消失的那晚,你明明还问我知不知道雍正兴是什么人,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问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杨少钧是不是雍正兴?” 我当时的重心全在杨少钧是不是雍正兴这事上,忽略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有哪个情妇会这样质问自己的金主? 陆杰铭顿时沉了脸,声音冷了几分:“黎若。我没追究你以前跟过谁,现在来问我你前男友到底是谁?你别忘记自己是谁,你现在是我陆杰铭的情人,有没有规矩。” 从陆杰铭紧绷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生气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陆杰铭生气,可我心想,妈的,明明是你叫我来的,我来不就是问你这个问题?现在又给我摆身份。真当自己了不起了。 陆杰铭生气了,我也火了,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势比陆杰铭还足,我说:“陆杰铭,不是我黎若要做你情人,是你非要我做的,我就是个烂人,不知道跟个多少男人,我黎若从小就是有妈生没妈教,就是没规矩,你看得顺眼就看,看不顺眼,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将包里陆杰铭给我的银行卡还有钥匙统统拿出来扔在桌上:“这些还给你,我不要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求着你告诉我,现在开始,我们就没关系了。”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委屈,妈蛋,因为杨少钧的出现,心里本来就不爽,一夜未睡,就想要个答案,陆杰铭这时候还给我摆谱,姐还不伺候了。 我提着包就走,陆杰铭被我吼的是一愣一愣的,很是头疼的样子。 你们看,那时我黎若多倔强啊,多有脾气啊,不合大不了就一拍两散,还真是谁离开谁,地球就不转了,可后来,妈的。离开了陆杰铭,还真是连地球都不转了。 我气呼呼的走到门口,手去拧门把,刚放在上面,身子忽然腾空而起,我吓的下意识叫了一声,还没缓过神来,人就被陆杰铭三步并两步的抱进了卧室,直接像扔玩具似的扔进了大床。 软软的席梦思大床,一点也不痛,人整个被包在了软绵的被子里,上面还有杨柳儿跟陆杰铭苟合过的味道,明明两人身上的气味都很好闻,可那股香味合在一起钻进孔,真是恶心的想吐。 我刚想撑着起身,陆杰铭就已经压了上来,大手将我桎梏在床上,清冽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眉头紧蹙,好气又好笑的说:“黎若,人有脾气是对的,可过了头,就一点不可爱了。” “谁要可爱了,要可爱,找你的杨柳儿可,我这只有可恨。”说着,我想将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可陆杰铭是男人啊,那力气真是大,看似轻轻捏着我的手腕,可我他妈的就是挣脱不了,我气急败坏的朝陆杰铭吼:“放开我,钱和房子我都还给你了,老子就当被你白睡一晚,我们现在没关系了。” “你再动,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们有没有关系。” 陆杰铭将我死死压着,两人胸膛紧贴着,中间就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刚才我在他身下扭动时,你妹的,没两下倒是把他的火给擦了出来,感觉到某人身体起了变化,听着他威胁的口气,第一次觉得陆杰铭真是无耻,耍流氓。 “放开我。”我瞪着他:“一双破鞋,你穿在脚上就不觉得膈应?” 陆杰铭无奈的盯着我,隐忍地警告我说:“黎若,我陆杰铭从不为人破例,你是第一个,我能放任你乱来,可别太过了,我陆杰铭从不白睡任何一个女人,刚才的话,你最好给我收出去,我没有放你离开,你就只能在我陆杰铭的床上,游戏是继续还是结束,由不得你说了算,若你执意,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黎若这个人,我就不敢确定了。” 你妹的,这威胁。之前在场子里我听说过一些被包养的女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那是真正的消失,得罪金主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玩死,我们这群人本就卑微,命贱,死不足惜。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我在心底打了个寒颤,尼玛的,陆杰铭这是来真的,虽然我黎若是烂命一条,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总不能真不知好歹,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与陆杰铭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在他面前。我连一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陆杰铭见我被震慑住,低头封住了我的唇,霸道的撬开我的贝齿,一个湿吻,他松开我,在我耳边嗓音低沉的说:“记住,你以后的男人只有我,聪明的人不会一直惦记着过去,你应该想的,是如何取悦我。” 陆杰铭是让我别再去过问杨少钧到底是不是雍正兴,因为过去的始终过去了,前一句话听着还有点道理,可最后一句又是如此霸道,又加上我吃软不吃硬,他让我取悦,我偏不取悦,就像条死鱼躺着,我不动作,看他还有没有兴致。 可我忘了,陆杰铭在床上那一套,我分分钟败下阵来,可是想着就在昨晚陆杰铭跟杨柳儿在这张床上也做着那事,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轻微皱了皱眉,陆杰铭看出我的不爽,问我怎么了,我说被子上的味道太恶心了,我嫌脏,当即,陆杰铭脸色就沉了,我以为这下可以解脱了,哪知陆杰铭二话不说将床单和被子全部扫下床,就留一张光床,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剥落,攻城掠地。 都说早晨是男人**最旺的时候,陆杰铭叫我来吃早餐。到最后自己倒变成了早餐进了陆杰铭的肚子,昨晚我一夜未睡,加上陆杰铭的折腾,我直接在酒店里睡了一天,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匆匆的跑过来。什么也没问到,倒是被陆杰铭摆了一道,而我知道,在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问了,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有靠自己了。 我醒来的时候,陆杰铭已经从公司回来,说是今晚和我一起回兰庭苑。也就是说我今晚不能去国色天香下了。 一天没有吃饭的我,在回去的路上陆杰铭还算有心,先带我去餐厅吃了饭然后才回去,陆杰铭给我买的这公寓我没来看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样,不过当进屋的时候,里面的布置和格局让我很是满意,我原本以为陆杰铭只买了一套,没想到他是将楼上楼下两套都买了。是跃层的那种,大的让我有一种空荡感,不像家,倒像是一座牢笼。 以后,我就将这个大房子里,过着情妇的日子。 陆杰铭问我满不满意,这么大的房子,有的人努力一辈子,估计连个厕所都买不起。而我轻轻松松就有这么大的房子,能不满意吗? 豪华的装潢,很是大气上档次,房子以黑白调为主色,让人觉得有点压抑,冰冷,后来我才知道,这房子的布置是陆杰铭亲自吩咐的,是他喜欢的风格。 倚在阳台上,从这个角度,可以将半个北城尽收眼底,这样美的夜色,是今后我一个人独自饮酒欣赏的美景。 搬了新家,自然是找江夏跟兰杏庆祝,带她们去商场,拿着陆杰铭给的卡,随便刷,什么叫情妇生活? 不花金主的钱。不享受用青春换来的物质享受,那叫情妇生活吗? 她们本就知道我做了陆杰铭的情妇,不过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她们多少还是为我担忧,毕竟陆杰铭是有妇之夫,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情人,小三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电视新闻上经常播放那些正室找上小三撕逼,泼硫酸,泼油漆,大街上撕打扒光拍照之类的,小三永远是受道德谴责的,见不得光,从此远离正义,与正室,过着猫捉老的日子,所以她们也为我担心,不过这点。我并不担心,有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黎若怕什么啊?△≧△≧ 在公寓安顿好之后,我回了一趟出租房,之前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并没有退,而是又加了半年房租,这个房子就给我留着。 正式走上情妇之路,我每天回到陆杰铭给我买的公寓里。他不一定每晚都来,而他不来的时候,我就去国色天香,反正要我在空荡的房子里等着宠幸,数着时间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而在杨少钧去了国色天香一次之后,便再也没去,就像是又消失了。在接下来一个月内,我都没见过他,陆杰铭将我藏的好,这个月过的悠闲无忧,灯红酒绿的日子,让我忘记了北城还有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自从黎峰那天赌气走了之后,我是真将他忘了,想着这么久了,他肯定待不下去回去了,直到这天晚上我刚准备去试台,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问我是不是黎峰的姐姐,说黎峰参加地下赌博,现在在派出所,因黎峰没有成年,让我去一趟派出所。 接到电话,我在心里骂了一声艹,看在奶奶的份上,还是拦了车去了派出所,我想过黎峰在北城待不下去,没想到会作死到派出所去。 当我到派出所时,黎峰瘦的跟排骨似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哪个好心的警察给了他一桶泡面,饿极了,捧着一桶泡面,呼啦呼啦的吃,杀马特似的头发没了,剃了光头,一颗亮亮的光头,让我差点没认出来。 黎峰抬头见到我,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连忙将嘴里的泡面给吞了下去,急切的叫了我一声姐。 我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姐,真是丢人现眼。” 第40章:别那么吓人好不好

黎峰在小县城是个小霸王,可这北城,真是连个屁都不算,想来这一个月他也吃了不少苦,又是第一次进派出所,难免眼里有害怕,一听我不认他,有些慌了,起身过来想要拉我的手,我甩掉了,他急切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姐,行,你不认我是吧,你不管我就走,来这干什么,我这一辈子大不了就在牢里度过了,奶奶地下有知,看她是怪你还是怪我,奶奶把你拉扯大,你就这样对她的孙子,我想奶奶也不会原谅你的。” 听着这话,我气急,将手里的包直接朝黎峰砸了过去:“你他妈还真是孙子,瞧你这点出息。不是说不用我管吗?你能耐啊?不是要混出个样吗?一个月,现在就混出这个球样?不要我管是吧,我还真不管了,大不了我回去给奶奶烧柱香,跟她告个罪,告诉她,她的孙子出息了,不用我管,喜欢待派出所。” 黎峰跳脚:“姓黎的,你还真砸啊,我可是你亲弟弟,爸妈知道你打我,非得打死你。” 真皮的包砸向黎峰的脑门,幸好他躲得快,没砸着。 “就这样,别叫我姐,我怕折寿,还有,你有本事,现在去叫他们来打。”这可是限量版的包,陆杰铭送的,我才没那么大牌砸了就不要了,我上去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女警说:“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再打电话给我,要打,叫他爸妈来。” 我从国色天香直接赶过来,妆容也没来得及卸,里面穿着有点露,外面套了件白色小外套,正好遮住该遮的,可我这打扮,浓妆艳抹的,再怎么看也不是良家妇女的打扮,女警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语气有些生冷道:“这不是你弟弟吗?我们还要下班,可没时间在这磨蹭,赶紧去签了字带走。” “你没长耳朵吗?我说这个人你们自己处理,别来找我。”对于对我轻蔑的人,我自然不会给脸色,别人都看不起你了,你还对她和颜悦色,傻啊。 女警气的欲言又止,地下赌博可大可小,黎峰没有成年。再怎么也不会真去坐牢,顶多就是在看管所里待上一段日子,黎峰不提那两人还好,一提,心里就窝着火气,可北城离小县城几千公里呢,等那两人来了,都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这两天让黎峰待在看管所,自然是不可能,他不得疯了,最后不得不跟我服软。跑过来抓我的手,这次他是真怕了,我甩开他,他又上来抓我的手腕,认错道:“姐,姐,我错了,你可别真把我留在这里,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若是我将奶奶好生看好,你什么事都答应我,现在你怎么能不管,只要你保我出去,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我睨着他挑眉道:“真的?” 黎峰仰着脖子说:“真的,我黎峰说话算话,如果骗你,我就是……是小狗。” 黎峰再怎么也不过十七岁的男孩,说实在的,想着以前我妈打我时,黎峰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得叫我妈打死我,那一刻,我是真恨这个小孩,可是现在那个小孩长大了,奶奶心心念着这个孙子,奶奶的最后一面我没见上,奶奶心里唯一的牵挂,我又怎么可能真不管,听着他的这些话,心里难免酸涩,也难免心软。 我说:“想要我带你走也行,以后都听我的,明天就给我回去,你答不答应,若你答应,我就保你出去,不答应,你就在这待着吧。” 一听让他回去,黎峰有些犹豫,可衡量之下,只好先答应着,我知道这小子给我玩心计,可真当我是吃素的,这么好糊弄? 我签了字,想着陆杰铭今晚不会来公寓,带着黎峰在外面吃了碗面,就将黎峰带回了公寓,准备明天送他回去。黎峰一进公寓,眼睛都亮了,眼眸里是藏不住的贪婪与羡慕,眼珠子直转,忍不住惊叹又满腹疑惑:“姐,你怎么住这么好的房子,这房子,得上千万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你不是在上学吗?做什么能这么赚钱?” 我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将包随意扔在沙发上,自己也摔进沙发里,拿出给黎峰定机票,我没回答他的话,不是难以开口不敢回答,而是懒得说,我问他:“把你的身份证号报给我,我现在给你订票。” 黎峰毕竟阅历尚浅,心里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简单的来说,就是有个脑袋,也只是摆设,我都不用问他是怎么跟赌博扯上关系,像他这样的外地人,被骗的还少? 黎峰一听真要送他回去,搓了搓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笑呵呵的道:“姐,你看你这房子这么大,就算多住我一个人,也不碍事是吧,这次我是真错了,以后,我跟着你干,给你跑腿,咱们姐弟俩在北城好好干一番大事业,让村里那些人瞧瞧我们老黎家的本事,到时再把爸妈接过来住,若是妈看见你活的这么好,一定很欣慰。” 黎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描绘着一家四口生活的幸福场景,好似他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听着黎峰的话,我觉得真是可笑:“说完了?” “完了。” “说完了就把身份证给我,我给你定明天中午的票,晚上就能到县城,还有,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买点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 “姐,我不回去,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想着把我送回去,你这算什么姐姐。”黎峰拉下脸,梗着脖子打断我的话,我瞪了他一眼,想到在派出所的话,黎峰又软了些态度说:“姐,我就求你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我坚持道:“不行。” “为什么啊这是。”黎峰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很是不明白,满眼控诉我的冷血。 我将放在茶几上,双手环胸的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他:“因为你根本在北城生存不了,这里不适合你,不要再浪费我的口水,明天,必须给我回去。” 黎峰笑了,带着流氓气息,一颗光头在水晶灯下发着光,映着他贼溜溜的眸子,带着一股子狠劲,他又坐了下来,笑说:“想要我回去,门都没有,你住着千万房子,就想着让我回去住那破房子,你想让我回去是吧,我不仅不回去,还要让爸妈都过来,看你还赶不赶我走,这房子也有我的份。” 黎峰本来就不想走,在看见大房子之后。就更不想走了,听着最后一句话,我真是有一巴掌扇死黎峰的冲动。 我慢悠悠站起身,冷冷一笑:“不走是吧?要把那两人叫来?黎峰,这房子,你知道我是拿什么换来的?我是拿自个儿换的,我今天保你出来,是看在死去的奶奶份上,否则,你以为你能踏进这个房子一步?做梦,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一路货色。白眼狼,你别跟我提那两人,否则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初六那天晚上,门是被谁锁上的,是你黎峰,不是你,我能让那畜生糟蹋?你别在这给脸不要脸,惹毛了我,你信不信我让下去陪奶奶。正好她老人家想你呢。” 黎峰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我会知道那天晚上在门外的是他,本想着为了奶奶不撕破最后一点脸皮,可既然撕破了,那就一拍两散,我拽着黎峰就将他往外拖,可黎峰虽然瘦,再怎么也是男孩子,力气也是有的,猛的甩开我,推了我一把,腰部直接撞在了茶几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黎峰见我撞到了茶几,慌忙的过来拉我:“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因为疼,我的心里更火了,黎峰什么人我自然是清楚,软的不行就硬的,硬的不行,就又来软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以为我是他妈呢,能依着他。 我刚想撑着茶几起来,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陆杰铭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看见我跌坐在地上,疾步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在这,就已经被他从地上抱到了沙发上,眉头紧蹙,紧绷的脸有一丝紧张:“撞到了哪里?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揉着被撞的腰,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去医院。” 被撞的那时,确实一阵剧痛,可也就那一阵,忍过了就没那么痛,只是隐隐作痛,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看着黎峰有些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我盯着他,指着门口,冷冷的说:“滚,白眼狼,给我滚。” 黎峰看了眼陆杰铭,又看了看我,又拿出不要脸的招数,一看陆杰铭紧张我。想到刚才我说的那句我将自己卖了才有这房子,直接叫了陆杰铭姐夫,就跟当初叫伍逸一样,不要脸,丢人现眼。 “姐,姐夫,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先去医院吧。” 我深吸一口气,真是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不知道陆杰铭在楼上听到了多少,不过陆杰铭不是伍逸,他并不买账。眉心紧拧着,说:“我先抱你上去。” 我实在不想见黎峰,也不想去医院,就让陆杰铭抱我上楼,我一手撑着腰,陆杰铭将我平躺的放在床上,尽管他放的轻,当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抽开时,还是疼的我皱了皱眉,陆杰铭问我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我说不用,之后陆杰铭让我先躺躺。然后他就下去了,我瞭了一眼房间,瞥见电脑桌上的电脑开着,陆杰铭刚才是在办公。 正想着,忽然听见黎峰在楼下叫我的声音,喊着喊着,之后就没了声音,想来是被陆杰铭给弄走了。 声音消失之后,我趴在床上,本以为陆杰铭马上回上来,可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脚步声,然后紧接着是拧动门把的声音。我侧头去看,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将药箱放在地上,他从里面拿出一瓶药酒,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拒绝:“不用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你是金主,我哪敢让你给我擦药酒,别那么吓人好不好。” 我话音刚落。陆杰铭用手指戳了戳我被撞的腰部:“还有什么是你黎若不敢的?” 我疼的骂了一声:“我靠,陆杰铭,你想疼死我啊。” 陆杰铭挑眉笑了笑:“不是说没事吗?” 我瞪着他,恨不得吐他一脸血,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去撞一下,我来戳你试试。” 他叹息一声:“什么时候你才不这么牙尖嘴硬。”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轻的,仔细一听,好似有一股宠溺在里面,我像是幻听一般,抬眼迎上他清凉的目光,他好看的嘴角微微扯动,说着,陆杰铭将药瓶子打开,棉签也准备好,撩开我的衣服,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腰部轻轻揉了揉,这次他的手很轻,却还是忍不住有点疼,我微微动了动身子,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说:“别动,怕去医院,就得受着。” 自从上次去了医院,现在。我对医院是打心里恐惧,抵触,这点疼跟当初相比算得了什么,我黎若难道还忍不了? “受着就受着。”我嘀咕了一声,被撞的地方已经红肿了一片,不用药酒擦擦,明天不知道肿成什么样。 他用棉签蘸着药酒在受伤的地方轻轻擦拭着,药酒的味道很是刺,就像是村里那种跌打酒,但又不像,刚才瞥了眼药酒的盒子,也知道农村那跌打酒跟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药酒擦拭在皮肤上,火辣辣的,一阵风吹来,又是凉凉的,这才叫冰火两重天。8☆8☆$ 我趴在床上,享受着陆杰铭为我服务,不知道陆杰铭属什么的,我明明就是嘀咕来着,他也听得见,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谁让你逞强?疼吗?” 陆杰铭的语气一向就是冷如十二月的天气,我也习惯了,难得那么点如沐春风,我还觉得是幻觉。或者就是他脑抽了,不过小时候不知道挨了我妈多少鞭子,那时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奶奶拗不过我妈,只能看着我身上伤掉眼泪,问邻居要点跌打酒给我擦,然后问我疼不疼,就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当陆杰铭开口的那一瞬间,奶奶给我擦药酒的画面在脑子里浮现,然后子一阵酸涩,扩散到眼眶。 我仰了仰头。睁大眼睛,倔强的说:“不疼,这点算什么,比这更疼都受过来了。” 我话刚落,忽然感觉到腰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是凉凉的感觉,似是幻觉。 陆杰铭擦药酒的方式跟奶奶不同,奶奶是一点点扩散,就像是画圈圈一样,而陆杰铭,是从上往下,轻轻的。在腰上缓缓划过,留下别样的触感。 房间里忽然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药酒的刺味道,陆杰铭像是故意的,明明就一块伤,他不停重复擦了一遍又一遍,后来我趴久了,累了,加上皮肤上那种别样的触感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开了口说:“陆杰铭,你还要擦多久?再擦,我都要睡着了。” 陆杰铭一本正经的说:“多擦几次,好的快。” 第43章:苏颖动真格了

陆杰铭打开车门下车,然后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那巨响,在十米远外的我,仿佛感觉心都跟着一震,余光瞥了眼身后神色泰然的杨少钧,再看看一脸阴沉冷冽的陆杰铭,当时我心里嗷呼一声,尼玛,这才叫前有狼后有虎,这才叫被现场抓包。 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陆杰铭朝我走过来,每一步,走的沉重,像是踩在我心尖上,目光阴鹜,我连头都不敢抬,不过我想陆杰铭终究是受了良好教育的,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跟那些暴发户似的抓着女人头发又是打又是骂的,就算要收拾我,那也得回去收拾。 这叫男人绅士风度,陆杰铭是很有风度的人。 陆杰铭走到我跟前,还没开口,杨柳儿婀娜身姿的走上来,很自然的挽着陆杰铭的胳膊,微笑说:“小若,原来你跟我哥在一起啊,那你刚才说江夏……”杨柳儿故意停顿,看了眼我身后的烧烤摊说:“她们呢?” 原来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陆杰铭是跟杨柳儿在一起,既然他们俩在一起,还打电话让我回去干什么?看他们俩亲热? 本来还觉得自己被抓了现场,现在想来。大家半斤八两,陆杰铭只说让我人在他床上,现在我没在别人的床上,捉奸在床,我凭什么低着头? 两女一男,必定有一争,杨柳儿真是时时刻刻想挤掉我,不知道她在陆杰铭耳边吹了多少枕头风,可这有用吗?真当我黎若是死的。 不过意外的,我跟陆杰铭还没说什么,倒是杨少钧走上来开了口,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说:“杨小姐,我记得我妈并没有给我生什么弟弟妹妹,你这哥,未免叫错人了吧,或者难道是情哥哥?” 闻言,杨柳儿脸上的笑意一僵,脸色顿时精彩纷呈,她的身份杨家并没有承受,这哥,确实叫的名不正言不顺。 杨柳儿眼底掠过一抹恼意,她想要回杨家,杨少钧是继承人,以后多少还得看杨少钧的态度,她在圈子里游走,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树立自己的形象,为的也不过是能回到杨家,可在圈子里被人追捧惯了,以她的容貌与手段,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无不败在她手下,谁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不是正牌千金,可骨子里已经有那份高傲,所以这份委屈,她咽不下,能在圈子里游走,并站在陆杰铭的身边,杨柳儿也不是吃素的,她淡淡的笑说:“哥,虽然爸不在了,可我身上确实流着杨家的血,这点,爷爷也没否认,现在杨家还是爷爷做主,你是否承认我这个妹妹,那是你的事,杨家人丁单薄,爷爷认我是迟早的事,若你觉得我叫早了,那等爷爷认了,我再叫也不迟,哦,对了,昨天爷爷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参加他的八十大寿,我想爷爷能让我去参加,你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杨老爷子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可正如杨柳儿所说,杨家就只有这两个后辈了,做主的还是杨老爷子,这认,是迟早的事,若杨柳儿说参加大寿的事属实,那可能杨老爷子这次会借着大寿认她。 难怪,会如此有恃无恐。敢跟杨少钧这么说话。 杨少钧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瞭了眼陆杰铭,目光最后落在杨柳儿的身上,深眸一眯:“恐怕你没那个机会” 本以为该陆杰铭教训我的,最后倒是杨少钧跟杨柳儿掐架了,杨柳儿被这句话气的脸色发白,将目光看向陆杰铭,好歹她是陆杰铭的情妇,她被打脸了,陆杰铭总不能坐视不管,然而在杨柳儿等着陆杰铭为她说话时,陆杰铭的目光始终在我的身上,嗓音质冷的对我说:“上车,回去。” 命令式的口吻,心里虽然对陆杰铭刚才与杨柳儿在一起有些气,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陆杰铭情人。于是就想着先回去再说,而这时杨少钧也说:“小若,你回去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做我的妻子,总比做陆杰铭的情妇强,我等你回答。” 杨少钧的语气说不出是挑衅,倒是很随意,但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急切与渴望,那是属于雍正兴的真实情感。 他这次说的是妻子,不是情人,我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什么。 我没拆穿杨少钧,也不去追问当初他为什么一走了之,因为没有必要,当初我发誓说,无论雍正兴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原谅,更何况他如今高调归来,当初那个一贫如洗,努力奋斗的痴情青年,都是他装出来的,说什么给我最好的生活,都是谎言,那时看着我到处借钱,甚至去办信用卡,他拥有千亿家产,也没告诉真相,最后更绝,透支掉信用卡,想着刚才他说我是虚情假意的女人,无论他当初为何走,我绝不原谅,绝不。 我拿真心对他,却一直活在谎言中,活在他的试探下。 杨少钧当着陆杰铭的面公然让我选择是做他的妻子还是陆杰铭的情人,不是挑衅也是挑衅,陆杰铭的骚帮子都绷直了,拳头都握紧了,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直至冰点,一双深邃清凉的眸子蕴着一抹猩红,那是我第一次见陆杰铭生气,之前跟我生气,那都不算什么。 在严重后果出现之前,我转身看着杨少钧,这一刻,我没把他当杨少钧,我一字一顿的说:“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回答,在你与陆杰铭之前,我宁愿做陆杰铭一辈子的情人,也不做杨家少奶奶,这个答案,不知你还满意吗?” 闻言,杨少钧眼里的期盼支离破碎,身子微微一晃,我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杨少钧的心窝子,就如当初在手术室,冰冷的钳子在我的身体里搅动,一样疼。 陆杰铭情人的身份固然不光鲜,可至少没有欺骗。 陆杰铭在我的话音落下时,拳头也缓缓松开,陆杰铭以为那时我只是口头上说说,却不知道,我那时说的是真的,陆杰铭混蛋是混蛋,但至少是我心甘情愿接受的。而不是被动的被骗。 杨少钧蠕动着嘴角,想要说什么,可我已经转了身,一步步朝陆杰铭的车走去,而我这一转身,让所有的事与人,不管对与错,是阴谋算计还是真情实意,都回不了头了。 回到陆杰铭的车上,陆杰铭也跟着上来,原本是杨柳儿跟陆杰铭的二人世界,最后被我占据了,杨柳儿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满眼错愕,原本是想着来看好戏的,可陆杰铭并没对我做什么,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想象,她想上来问陆杰铭为什么,可是骨子里有大小姐的骄傲,加上她不敢忤逆陆杰铭,只能同杨少钧站在原地,看着陆杰铭发动车子,和我一起离开。 陆杰铭的车子开的快,没半个小时,我们已经回到了公寓,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沉默一直横在我之间,直到关上公寓的门时,我在玄关换鞋,陆杰铭忽然从背后将我拥住,当时我心跳猛然加速,你能想象原本该给你一巴掌的人,忽然给你一个拥抱,那得多吓人吗? 当时我吓的,手上刚提的换鞋的鞋子就这么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身子猛然一僵,而更吓人的是,陆杰铭的唇贴在我的耳际,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小若,做我陆杰铭的女人。” 我跟陆杰铭再暧昧的事都做过,可这么温馨的拥抱,还真是难得,难得的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缓神,从他的怀里退开,转过身仔细的从上到下将陆杰铭打量一番,甚至将手伸出去去探陆杰铭的额头,看他是否发烧。 摸了摸没事,又探了探我的额头,我嘀咕了一声:“这没事啊,怎么说胡话呢?” 顿时,陆杰铭的俊脸一黑,恨不得额头瀑布三千。 陆杰铭特别无语的看着我,他说:“你这女人,真不识好歹。” 我没管陆杰铭,只要没有暴风雨就行,我继续换了鞋,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随意一躺:“我本就是不识好歹的女人,别指望我跟你浪漫,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发什么神经呢,你不是因为刚才的话,感动的吧?” 我刚躺在沙发上,陆杰铭双手撑在沙发上,将我桎梏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体,我还要你的心。” 闻言。我怔愣了一会儿,迎上他清凉的眸子,我笑了:“陆杰铭,你想要我的心?你不知道我黎若没心没肺吗?” “若你没心没肺,刚才,你有何必拒绝他?”陆杰铭的一双眼睛好似有穿透力,能看穿我的心底,将我埋藏的心思,轻而易举的掀开,他说:“刚才你的做法很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想必你该死了那份心,从这刻开始,你黎若的心,只能在我陆杰铭的身上,只要你安分,我不会亏待你。” “你怎么知道?”我心底一惊,陆杰铭他是怎么知道我已经看穿了杨少钧。 陆杰铭勾唇一笑:“就你那点小心思,小若,你知道自己最能吸引人的地方是哪里吗?” “眼睛。” 我想也没想的回答,因为叶衫当初说过我的眼睛很勾人。 他挑了挑眼角:“不,是你拎得清,爱恨分明。” 对啊,杨柳儿虽漂亮也聪明,可她爱恨不分,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就像刚才,她以为杨老爷子一通电话,自己离杨家千金的位置就近了,敢跟杨少钧叫板,却忘了,她还没到那个位置,即使到了,杨少钧若不认这个妹妹,杨家的一切,她什么都得不到。 我扬唇一笑:“你这是爱上我了?” 陆杰铭摇头:“现在既然做了我陆杰铭的情人,我能允许你之前的胡闹,也能让你永远禁锢在这四方天地,我陆杰铭不爱任何人。” “我靠。”顿时我就炸了:“陆杰铭,你以为你帅的没边了是吧,凭什么你不爱任何人,就得让我把心交给你?苏颖和杨柳儿的心在你这,她们得到了什么好下场?我才没那么傻,情人,只是金钱跟**的交易,想要心,你拿自己的心来换。” “你跟她们不一样。”陆杰铭皱眉,握住我的肩膀:“小若,别太倔强,你的心,已经在我这了。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你还跟我回来?你连杨少钧都不原谅,却跟我回来,别拿交易的事欺骗自己。” “放屁。”我推开陆杰铭,陆杰铭声音笃定,笃定的让我心里一阵慌乱,心底蕴藏的某些心思被他揭开,可我瞪着陆杰铭依然否认道:“不是,我没有爱上你,别拿这些话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有什么跟她们不一样?都是一样的,你陆杰铭的心,比杨少钧更冷,我不会飞蛾扑火,跟一个情妇谈爱,陆杰铭,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想要我爱你。行啊,把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全部给我清理掉,我或许能考虑。” 陆杰铭的心思太毒了,杨少钧骗了我,我不能原谅,可陆杰铭,他在我生命中从最初的浅浅一遇,但后来一步步的深深纠缠,最终成为他的情人,他的分量,不比杨少钧低,可他说的没错,我跟他回来,不完全是因为交易,还有就是……心动。 可我黎若天生倔强,也正因为陆杰铭这话,以至于之后江夏多次问我喜欢陆杰铭吗?我都是否认。因为承认了,那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在一次次失败后,陆杰铭还扬言要我的心,我怎么敢再把鲜血淋淋之后才愈合的心交出去。 我们没有因为杨少钧而闹得不欢而散,反而因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而彻底沉默。 这晚,我回了房间,陆杰铭在书房,因为陆杰铭的话,我一夜未眠,以至于后半夜陆杰铭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时,我是知道的,可我必须‘睡着’。 我被陆杰铭拥在怀中,直到天亮,我真的睡着了之后,陆杰铭离开公寓去公司,而从这天开始,陆杰铭没再回陆家,也没回杨柳儿那,每天下班后,工作上若没有其它事,他都会回公寓,这让我很诧异,可我们俩默契的没再提那天的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最后该来的还是来了,苏颖能忍受陆杰铭隔三差五不回家,可不会允许一直不回去,所以苏颖这次做了比上次更疯狂的事。 因为陆杰铭天天去公寓,我也没时间去国色天香,没事做就跟江夏她们一起聚聚,苏颖堵上我的时候,我正跟江夏吃了晚餐,准备回去,当时兰杏因为有事先走了,我跟江夏在路边打车,刚给江夏拦了辆车,司机还没开走,苏颖上次那俩保镖,就那么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我面前。 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架着我,将我扔进一旁早就停好的车里,而前座坐着的就是苏颖,江夏见此,赶紧下了车追上来,苏颖却已经让人发动了车,江夏跟在车后一边跑一边大喊,两保镖一左一右将我禁锢在中间,而我的腰部,还有一把刀子抵着,我不敢乱动,没一会儿,江夏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我看着前面的苏颖,大吼了一声:“苏颖,你这是疯了吗?”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路上,越来越偏僻,来往的人与车辆也越来越少,苏颖端坐在前座,一声不吭,拿着匕首的保镖警告了我一声:“老实点。” 这次苏颖是动真格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把我带走,我不知道她要把我带去哪里,只得先不吭声。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家废弃的工厂停了下来,苏颖先下车,保镖将我押下车。匕首依然抵着我的腰部,下车那一瞬间,夜风扑过来,冷的我身子抖了一下,苏颖以为是我害怕了,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黎若,我就算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借着车灯的光,我能清楚看见苏颖脸上的每一丝恨意,第一次被人拿着刀子架着,再环看一眼四周,今天就算苏颖将我弄死在这,也没人知道,就算江夏能说是苏颖干的,可她只看见苏颖带我走,并不能证明什么,想到小时没被我妈给弄死。今天却要交代在这,心里总有那么一股不甘。 我瞥了眼匕首,淡淡的说:“陆太太,我黎若孑然一身,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今天你玩的有点大了,这要出人命的事儿,你可得掂量着点,若我出事,陆杰铭那,你不好交代。” 苏颖看我的眼神如碎了毒的利箭,咬牙切的说道:“黎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比杨柳儿那小贱人还会勾人,既然能让杰铭半个月不回家。上次我错信了你,这次,我不废了你,就不姓苏。” 苏颖说这话时,狠着呢,我是陆杰铭女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总不能说自己当初不得已,谁信?而且说那样的话,也不是我黎若的风格,怎么也不能弱了气势,我轻笑道:“陆太太,谁让你天真了,我自己都不信自己,你既然会信我,说真的,我也想知道陆杰铭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那方面不行啊。陆杰铭不感兴趣?想来,你嫁给陆杰铭也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不能生吧?” 这话我本是随口说的,只是想拖延时间,我才没那么傻,真等死呢,苏颖今天这样子是动真格了,她真能废了我,没想到我却戳中了苏颖的痛,苏颖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狠狠的说:“就算我不能生,凭你低微的身份,你别以为能给我上位,杰铭现在不过是被你迷惑,终究我跟他才是夫妻,今天我就算真把你怎么了。他能对我怎么样?苏家跟陆家是世交,你能翻起什么大浪?” “苏颖,你也就只知道对付我,陆杰铭身边像我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怎么不一个个去抓来?杨柳儿跟了陆杰铭那么多年,你怎么没能把她怎么样?你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看人家是杨家人,就不敢动手了是吧,想想你真是可怜,今天抓了我有屁用,你也知道我翻不起大浪,还大费周章,你说你蠢不蠢?你也不怕到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捞着,让杨柳儿捡了便宜。” 苏颖怒火攻心,疾步上来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真是泼妇,那手劲儿真大,一巴掌扇过来,一点余地都没留,扇的我脑袋嗡嗡直响,脸也是火辣辣的疼,当即我也火了,如果不是腰间有把匕首,我真想十耳光还回去。 “杰铭外面玩玩,我心知肚明,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可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查过,杰铭最近一直在你那,就连杨柳儿,连面都没见着,你已经破了纪录。这让我感到很危险,比杨柳儿还危险百倍,若留你,那我到最后才是什么都没有,杨柳儿她是私生女,就算被认回去,也改变不了,杰铭不可能娶她。” 没想到苏颖还是有点脑子,不过最后一句我就笑了:“陆杰铭不会娶杨柳儿,难道就能娶我了?我什么势力都没有,不过是坐台女,就像你说的,苏家跟陆家是世交,杨柳儿也有背景,我一个没背景,也就当个情人混口饭吃,你太小题大做了,有这精力,不如想办法留住陆杰铭,哦,不对,你苏颖心这么大,男人嘛,外面玩玩而已,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你干脆也把两只眼睛闭上,放了我呗,这样的话,我还能去劝劝陆杰铭,让他回去,让他记得雨露均沾。” “黎若,你闭嘴。” 也就苏颖相信陆杰铭只是玩玩,能包容,我想着就可想。若我是苏颖,自己的老公敢在外面这么玩,我不废了他才怪。 我冷呵一声:“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嘛,恼什么啊,这夜黑风高的,你一个大小姐,现在又是豪门少奶奶,这地方晦气,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别闹。”8☆8☆$ 我的话将苏颖彻底惹恼了,他从保镖的手里拿过匕首,真是疯了,将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嗜血的说:“黎若,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别浪费力气了,杰铭就算知道,也不会来救你,陆氏即将启动一个项目,需要大量的资金,陆家需要苏家帮忙,这个时候,我就算把你碎尸在这里,我也能好好的做我的陆家少奶奶,你信不信?” 苏颖问我信不信的时候,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真的,锋利的匕首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一刀,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我疼的嘶了一声,咆哮道:“我艹。苏颖,你来真的,你脑子有病吧,你还真敢杀了我?我就一个情妇,大不了我离开陆杰铭就是了,用得着动刀吗?”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想着当初苏颖温顺的依偎在陆杰铭怀里,没想到是个疯婆子,不知道陆杰铭知道他婆娘这么厉害不。 苏颖摇了摇头,就像是着了魔似的说:“不,你不一样,杨柳儿说,杰铭是对你动了心,他一次次为你破例,早晚有一天,你会取代我的。” 我真是无语望青天,刚还说苏颖有脑子,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杨柳儿的挑唆,一名正室,能被一个情妇挑拨的去对付另一个情妇,也就苏颖了。 我刚想说话,苏颖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说:“黎若,我不会信你,为了能让杰铭回来,你只有永远的消失我才安心,放心,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给你烧点纸钱。” 真他妈有病。 第44章: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两保镖将我架住,动不了手,我只能拿脚踢了苏颖一脚,苏颖站的近,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苏颖的腹部,保镖们虽然及时拉住我,减少了不少力,可苏颖穿着高跟鞋,被我这样一踢,腹部一疼,脚一崴,倒在地上,手里的匕首掉落,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掉,不管不顾,我对着地上的苏颖大骂:“像你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女人,真是拉低了女人平均智商,杨柳儿叫你吃屎让位,你是不是也得让?像你这种人,活该被当枪使,活该陆杰铭不回家,我想是个男人也不想看见你的蠢样子,取代你?我若是若,不是任何人,取代你我都觉得丢脸,苏颖我告诉你,有种就单挑,带人来算什么本事,今天你弄死我,算我若活该,今天你若弄不死我,我保证让陆杰铭夜夜不回家,让你守活寡去。” 此刻我就是个嚣张的小三。 命都要没了,还窝囊什么呢。 杨柳儿这招真是毒,冷箭暗箭齐发啊,若我被苏颖解决了,那她才真是放心了。就苏颖这不及格的智商,还不被她玩的团团转,也难怪杨柳儿跟了陆杰铭这么多年,苏颖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碰到,而陆杰铭将我藏得严,苏颖也不应该知道我,除非是杨柳儿作梗。 “你个小贱人,今天我撕了你,看你拿什么将杰铭迷的五迷三道的。” 苏颖被我这么一骂,当即也火了,也不管疼不疼,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就朝我扑过来,说苏颖蠢还真是蠢,被我两句话就给挑火了,还真跟我单挑,看着苏颖扑过来,两保镖赶紧让开。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保镖傻眼的站在一旁,看着我跟苏颖两个人撕打在一起,纯粹的女人撕打,九阴白骨爪,抓头发,扯衣服,拿脚胡乱踢,一边打一边骂,婊子,贱人,什么难听骂什么,反正就是泼妇打架。 打架我在行啊,当初钟依依那样嚣张,不是照样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苏颖一娇滴滴的豪门贵妇,再泼辣,哪里是我的对手,力气都没我大,刚才被苏颖又是扇耳光,又是拿刀子划的,现在放开我,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一般不跟人结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不过杨柳儿却是个特例。 苏颖穿的是裙子,套着一件白色外套,打起架来不方便,加上车灯是照在前面的,我跟苏颖是在车侧扭打,看不太清,只是凭着感觉乱打,苏颖的脚刚才被崴了,我踢了她一脚,她一个不稳,身子一倾,我顺势将她按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打,别提多痛快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头发蓬松,衣服上全是苏颖踢的脚印,脸上也被她的指甲给划破了几条口子,渗出丝丝血迹,脖子被刀划的口子,在打的时候,又被苏颖抓了几下,血流的更多,将衣领给浸湿了,看着有点吓人,为了解恨,我骑在苏颖的身上连扇了她几个耳光,之后苏颖发狠了,抓住我的手臂,愤力起来,将我掀翻在地,也将我给骑在身下,就这样我们在地上打滚,没有技术性的撕打,身上的泥土沾满了,脸上的抓痕也越来越多。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过来,我和苏颖顿时停了手,陆杰铭和江夏从车上赶紧跑过来,当时是我将苏颖压在身下的,陆杰铭见我像女战士似的,打红了眼,愣了一下才过来将我拉开,也吼了一声站着傻眼的保镖,将苏颖给扶起来。 当时我跟苏颖俩都不解气,当着陆杰铭的面,我们又各自踢一脚对方,保镖们不敢使劲拉着苏颖,所以她那一脚踢的实,而陆杰铭,一只手就将我钳住,可能怕我真把她老婆打坏了,我踢出去的时候他往后扯了一把,我没踢着,倒被苏颖一脚实实在在的踢在我的肚子上。当时肚子一阵绞痛,比苏颖拿刀子划我还痛,疼的我一阵痉挛,脸色顿时都白了。 我心里一下子火更大了,甩开陆杰铭,忍着身上的痛,朝他吼了一声:“陆杰铭,真当我若不是人,你老婆才是人吧,当初要我做你情妇的是你,你老婆今天是要杀了我,现在你还拉着我,是要等着我被打死是吧,那你来干什么啊,你干脆让苏颖把我打死埋尸在这,你回你老婆那,皆大欢喜。” 你们看,没有比我更理直气壮的小三了,电视上不也有老公帮着小三打老婆吗?可陆杰铭才没帮我呢,我算什么啊,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江夏看着我痛的不行,脚上的鞋子还一只也不知道被苏颖踢到哪里去了,她赶紧过来扶着我,担心的问:“伤到哪里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没事,死不了。”我看了眼陆杰铭,气呼呼的说,今天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指望陆杰铭帮我,但他也别插手,就让我跟苏颖拼个你死我活得了。 陆杰铭脸色阴沉,苏颖见到陆杰铭,当即就哭了,哭的那个委屈啊,将脸上,脖子上的伤故意给陆杰铭看,好似她才是受害人似的,好像也是,她是正室,我是小三,她自然是受害人。 苏颖哭着说:“杰铭,你在外面跟谁鬼混,我都不管,可这个女人,我绝不容许,今天,有她没我。” 苏颖这话放的狠,一向乖顺的苏颖,今天也真压不住脾气了,敢跟陆杰铭说这话了。 陆杰铭眉头都拧在一块儿了,十分头疼的样子,我心里有片刻偷乐,玩女人吧,这就是下场。 陆杰铭给苏颖哭的烦,后来也不知道他拉着苏颖说了句什么,苏颖一下子熄了火,最后陆杰铭直接将我们俩送去了医院,小三跟正室进同一家医院,也只有陆杰铭做得出,苏颖也没有反驳,除了能在陆杰铭背后做些事,苏颖当着陆杰铭的面,翻不起浪。 到了医院,自然是江夏陪着我,陆杰铭陪他老婆去了,医生给我伤口上药,疼,我也咬着牙不吭声,上了药之后,因为陆杰铭发话,医生又给我全身检查一遍,苏颖也全身检查了一遍,这待遇,我心里冷呵一声,没说什么,跟什么过不去,总不能跟身体过不去。刚才苏颖那一脚,差点没把我疼死。 检查完之后,报告明天再来拿,不必住院,陆杰铭跟着苏颖回家了,全程,他都没来看过我一眼,只是吩咐那两保镖送我回公寓,我没让,最后是江夏陪我一起回去的。 回到公寓,我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一个人回了房间,江夏给我倒了杯水送过来,看着我身上大伤小伤的,心疼的不得了,看着江夏那难过劲儿,我无所谓的说:“没事,一些皮外伤,没几天就好了,今天本来还以为要交代在那了,也幸亏苏颖没脑子,她心够狠,可就是欠了点智商。” 江夏是看着我一路走到今天,受的伤,经历的事儿,是别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她在床边坐下来,拉着我的手说:“若,现在那钱也还了,不如你离开陆杰铭吧,重新过日子,总好过现在,陆杰铭情人太多,对你也……”说到这儿,江夏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苏颖她知道你了,以后一定还会来找你烦,我真怕今天的事会再次发生。” 陆杰铭对我是没情,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像我跟杨柳儿还有苏颖三人,争什么争啊,到头来都是输,刚才看着陆杰铭跟苏颖走,我心里是有那么一丝失落与酸涩,陆杰铭也是我男人啊,可我的男人,他的身边不止一个女人,我是那个没名没分的,他疼不了我。 我若也想找个男人疼,而不是在我受伤之后,将我丢在一边自己疗伤,可身边的男人来来回回,又有谁将我放在心尖上了? 我想,自己已经习惯了,也学会自己疗伤。 我将头搁在床头,歪着头看着江夏,弯了弯唇笑说:“江夏,有些事是回不了头的,就算我离开陆杰铭,苏颖也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江夏,没了现在这种日子,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我从不后悔自己每次选择,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没想过回头,因为回不了,也不想回了,就这么活着一天是一天。 我没跟江夏说杨少钧的事儿,因为自己都不想提。 江夏看出我心思,也没再劝,这晚可能跟苏颖打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江夏也在公寓留下来陪我,第二天醒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一股肉香钻进鼻孔,我以为是江夏在厨房做饭,掀开被子,洗漱好之后换了衣服下楼,我边走边叫了几声江夏都没人应,到了楼梯口时,看见陆杰铭坐在沙发上,我有些意外,再瞭了眼厨房,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出在厨房做饭的人不是江夏,应该是陆杰铭叫来的人,看来江夏已经走了。 我走了过去,在陆杰铭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睨了陆杰铭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来的够早的,这么快就安抚好了老婆往我这里跑,陆老板果然有一套。” 陆杰铭冷沉着脸,朝我招了招手:“坐这来。” 我没过去,陆杰铭的面前摆着一张检查单,是昨晚医院的,我没看清上面的名字是我还是苏颖,他就已经收了。 我以为陆杰铭一大清早过来是来找我算账的,替苏颖讨公道,无视陆杰铭一脸怒气,我说:“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昨晚你老婆踢那一脚,我现在还肚子疼,你若实在觉得不解气,想找我算账,也得等我好点再收拾,不然我怕你老婆没要了我的命,你先收了我的命,我虽然做你情妇想拿钱,可也得留着命花……” 陆杰铭不听我叽叽歪歪,我不过去,他直接过来,将我一把按在沙发上,伸手撩开我的衣服,这突然的举动让我心底腾起一股火,当时我心里莫名的一股委屈,妈的,被苏颖打了不说,陆杰铭一句话没有,大清早的,不顾我身上的伤,就想着发泄,真当老子是泄欲工具了。 我推开他,瞪着他说:“陆杰铭,你大清早的来这发什么疯了,还真嫌你老婆昨晚打的不够是吧,要做,找你其它女人做……” 我话又没说完,唇上一片冰冷。陆杰铭娴熟的撬开我的贝齿,一个法式湿吻之后,惩罚性的在我唇瓣上咬了一下,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陆杰铭好气又好笑的凝视着我,伸手摸了摸我脖子上的伤口,嗓音低沉的问我:“还疼吗?” 本来心里就觉得心酸委屈,这句,直接让我热泪盈眶,可转念一想,昨晚一句话没有,现在来说这么句,我就感动了,也未免太好哄了吧,在眼泪即将脱离眼眶,我又给逼了回去。 不知道怎么的,昨晚本来还窝一肚子气的,现在陆杰铭这么一说,虽然心里还是不爽。但那股气消了不少,我没好气的道:“我是小三,被打活该,哪有资格喊疼。” 闻言,陆杰铭忽然笑了,是眉眼俱笑的那种,第一次看着陆杰铭笑的那么自然,冰块脸也柔和了,就像是冰山融化,万物逢春似的,我不由得看的失神。 陆杰铭眼底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宠溺,捏了捏我的脸,说:“昨晚我看你打的挺过瘾的,现在怎么还觉得委屈了?” 听明白他语气里的戏谑,我自嘲一笑:“陆杰铭,我现在才知道做你情人这么危险,昨晚我差点就被你老婆给杀了,现在你说我打的过瘾,我不打。不自己扛着,谁会为我出头了?看着苏颖乖顺的跟猫似的,发起疯来就是母老虎,还有你的心尖儿杨柳儿,真是个个厉害,我赚你点钱容易吗?” 我说的这些,虽然有事实,却也有夸张,她们不是好角色,难道我就是软柿子了? 陆杰铭虽然眼不见背后这些,可他心里明白着,其实我也猜不透陆杰铭干嘛找这么多女人,让这些女人在背后斗个你死我活的,后来我想通了,这是病,有钱男人都会得的病,他们不嫌女人多,只有在床上伺候的他们舒服,在背后爱怎么闹都可以。 陆杰铭一手撑着头,目光锁着我,静静的听我抱怨,嘴角微微上扬着,等我说完之后,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的语气格外轻柔,在他的眼里,刚才我的那些,只是在耍脾气,我窝在他的怀里没动,应该说是懒得动,我轻哼一声:“我觉得这脾气挺好的,你不喜欢,甩了我就是。” “说什么傻话呢。”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另一只手又不规矩的伸进我的衣服里,我动了动,他说:“别闹,肚子有没有不舒服?待会吃了早饭,我带你去医院。” 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腹部上,先是有点凉,没一会儿便暖了,他的手指轻轻在腹部摩擦,带着别样的情愫,我说:“没什么不舒服,没必要去医院。” 当时苏颖踢的时候是疼,疼了一阵也就不疼了。 我说不去医院,吃了早饭,陆杰铭非带着我去,陆杰铭给我挂的是妇科,一系列检查之后,当医生将检查单子递给我的时候,我整个人懵了,这单子我太熟悉了,当初因为雍正兴,我也收到了这样的一张单子。 我怀孕了。 当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每次跟陆杰铭做了之后,因为雍正兴的前车之鉴,我都会吃药,这怎么可能啊。 将单子递回给医生,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医生,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要不再重新检查一遍?” 妇科医生以为我是质疑这家医院,冷了脸说:“这家医院已经几十年历史了,还从来没有出过错,这不想要孩子,当初就该做好措施,现在你们年轻女孩子,就知道图一时之快,现在知道出事了,早干嘛去了。” 听着妇科医生的话,我真他妈想掀桌子,加上上次痛苦的记忆一时之间全涌入脑袋。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我不能有孩子,不能有,一个情妇,是没资格有的。 最后我没掀桌子,倒是把单子直接扔在医生脸上,大声道:“这不可能,我都吃了药,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家医院不负责任,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医生可能觉得我太不可理喻了,没见过怀孕了反应这么大的,不过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态度坚定的说:“这不可能,检验单里,并没有发现避……” 陆杰铭守在外面,听见动静进来,陆杰铭握着我的肩膀,担心的问:“小若。你怎么了?” 我看着陆杰铭的脸,想着早上他收起来的检查单子,才反应过来,他一早就是知道,难怪,他大清早的过来,还带了一个保姆过来说是照顾我,这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 我没说话,医生不想跟我沟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陆杰铭:“你是她什么人?” 陆杰铭想也没想的说:“我是她丈夫,医生,请问我妻子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孩子怎么样?” 陆杰铭一声丈夫,一声妻子,将我震惊,不过转念一想,陆杰铭总不能当着医生的面说我们是金主情妇的关系。 医生有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结婚要孩子,很正常。而我既然吃药,不过医生自我以为是我们‘夫妻关系’不合,语重心长的说:“这小两口的,有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这孩子的事是大事,可不能马虎,目前检查一切正常,不过这前三个月,得注意点,尤其是房事,还有,孕妇的情绪不太稳定,做丈夫的,得多花时间陪陪……” 医生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陆杰铭认真的听着,记在心里,好似对这个孩子多么期待似的,可他忘记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看医生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时。我打断医生的说:“医生,给我安排手术,这个孩子我不要。” 我很冷静,冷静的几乎有些可怕,可谁都不知道,我的心在颤抖,在害怕。 陆杰铭一听要打掉孩子,当即沉了脸,医生也是愣了,陆杰铭跟医生说:“抱歉,医生,这个孩子我们要。” 说完,陆杰铭拉着我就往外面走,走廊上有不少来孕检的,大多数都是女人自己挺着大肚子来的,没有男人陪,看着她们挺着大肚子辛苦的样子,不免心酸,陆杰铭那句‘孩子我们要’响在耳边。听着挺感动的,可现实终归是现实。 我缓过神,甩开他,看着他,态度坚决的说:“陆杰铭,这个孩子我不要。” 说完这句话后,我心里有点虚,因为陆杰铭的脸色太吓人了,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他生气也对,我都要谋杀他儿子了,他怎么不气。 陆杰铭盯着我,声音宛如从地狱中来的冷酷犀利:“若,你再给我说一遍,这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听口气,好似在跟我商量,可我知道,若我敢说不要,陆杰铭真能当场揍我,所以到嘴边的字,我愣是没说出口,不知道是怕陆杰铭,还是心里被陆杰铭这种想要孩子的坚定给意外了,他眼里写满了渴望,对这个孩子的期待。 这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不该要的,站在陆杰铭的角度,他第一的做法应该是打掉,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这么坚定的要? 说不要的反而是我? 看着我没说话,陆杰铭二话不说的将我抱起来就往停车场方向走,将我送回公寓,把医生说给陆杰铭听的那些话,又复述一遍给早上找来的保姆王婶儿。 我坐在沙发上,傻愣愣的看着陆杰铭事无巨细的交代,看得出。他很重视这个孩子。 陆杰铭交代完之后,王婶儿就出去买孕妇需要吃的营养品,还有一些食物,之后陆杰铭又打了一个电话,我听着那意思是再叫两个人过来伺候,打了电话之后,陆杰铭过来问我想要吃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陆杰铭,良久才问他:“陆杰铭,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孩子?是因为苏颖不能生吗?” 对,苏颖说过,她不能生,嫁给陆杰铭一年多了,苏颖没有生,之前我听陆杰铭跟二老打电话,好像就是催着陆杰铭跟苏颖赶紧生一个,若苏颖生不出,外面的女人也得给他们生一个孙子抱。 陆杰铭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给我倒了杯热水,淡淡的说:“别想那么多,给我好好养胎,刚才医院里的那些想法,趁早给我打消。” 我本就是试探的问他,没想到还真是,那也就是说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我没接陆杰铭倒的水,狠狠的瞪着他:“你要孩子,怎么不去找杨柳儿生,我不要,这孩子,我不要,不要。” 陆杰铭放下水杯,坐下来,捏住我的肩膀,冷冽的说:“若,你之前怎么闹脾气,我都随你闹,可这次,给我老老实实的将孩子生下来,别任性。” “生下来?”我冷笑一声:“生下来算什么啊?私生子?陆杰铭。你别忘了,你是有老婆的,这个孩子,她容得下吗?还没怎么着,你老婆都要杀了我,现在,她说不定得拿硫酸泼我了,到时你是帮你老婆,还是帮我?还是像昨晚一样?那我算什么啊?凭什么啊?” “若,你难道真不想给我生孩子?还是因为你惦记着杨少钧?这样,你觉得对我公平吗?对孩子公平吗?”陆杰铭眉梢染上一抹冷意。△≧△≧, 杨少钧,雍正兴。 我不可否认,上次真是让我怕了,所以这个孩子,让我下意识的排斥,恐惧。 陆杰铭的话就像是一剂镇定剂,让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一下子泄了气,陆杰铭将我拥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说:“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安安心心将孩子生下来。” 陆杰铭这句话,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残忍的加上了后面那一句,所以不是因为我,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我将孩子留了下来,陆杰铭给我找了两个保姆负责我生活起居,而他自己,也每天都过来,有时候我会埋汰他说,再不回去,苏颖又要杀过来了。 苏颖没杀过来,杨柳儿倒是杀过来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我住的地方。选在陆杰铭不在的时候来了,而当时两个保姆,都出去买菜了,就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孕妇书,这些都是陆杰铭亲自去图书馆买的,看着他那么用心的份上,我也就勉强看看喽。 听到门铃声,我以为是两保姆回来了,也就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的是杨柳儿。 第45章:离开真相

又到了北城最冷的时候,杨柳儿一双马丁鞋,黑色皮裤配着白色貂皮大衣,头发随意扎起,柳叶眉,明眸皓,惊艳无比的站在我面前,而我,一件紫色丝质宽松睡衣,头发随意散在两肩,因为怀孕,脸上什么化妆品都没有,相比于杨柳儿的惊艳,我这连小家碧玉都不算,顶多就是家庭妇女。 屋里面开着暖气,一开门,一阵寒气扑来,冷的我打了个哆嗦,这段时间,因为天气渐渐寒冷,外面路边上,河面上都结了冰。陆杰铭就不准我出去,自从得知怀孕到现在,我还没踏出这公寓一步,不是我多听话,而是我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嘛,孩子的事我连江夏都还没说,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留着还是不要。 看着陆杰铭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对孩子的渴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 孩子还不满三个月,宽松的睡衣,一点也看不出,想到上次杨柳儿怂恿苏颖绑架我,我心里就是一股火气。 我紧了紧睡衣,倚在门口,将杨柳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可真有本事,这个地方都能找到,上次你怂恿苏颖绑架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亲自送上门来了。” 杨柳儿瞄了一眼我的肚子,皮笑肉不笑的说:“论有本事,谁及得上你黎若三分,能怀上杰铭的孩子,你这才叫本事,不知这个消息让苏颖知道,她会不会崩溃的再来找你算账。” “苏颖会不会来找我,你去告诉她就知道,别以为我黎若怕,杨柳儿,我忍你一次两次,可绝不会忍你第三次,你想要怎样,我奉陪到底,但是我也把话撂这,你赢不了我。”我盯着杨柳儿说:“若你是来威胁我的,那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是为了这孩子来的,那你得掂量掂量了,陆杰铭那,你交代得了吗?” 我不知道杨柳儿是从哪里知道怀孕的事,但我肯定不是陆杰铭,以杨柳儿的心思,陆杰铭藏着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她。 杨柳儿善于来阴的,她光明正大的来找我,以她爱陆杰铭的程度,是不可能冒着失去陆杰铭的风险来害孩子,之前我能忍杨柳儿,是真没想跟陆杰铭走到一起,而现在,无论是陆杰铭人在不在我这,杨柳儿都赢不了我,因为她太爱,而我。不爱。 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畏手畏脚,而我,就算陆杰铭离开了,也无所谓,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孩子,这就是一块金牌。 面对我的话,杨柳儿脸色难看,眼里嫉妒与恨意交织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笑,说:“黎若,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我是来跟你谈谈,关于雍正兴的事,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杨少钧了,当初他一声不吭的离开,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离开的真相吗?” 在上次我确认了杨少钧就是雍正兴之后,我以为自己对于他当初离开的真相不在意,可当杨柳儿说她知道的时候,我心底竟然有那么一丝想知道,不对,不是一丝,而是迫切的想知道。 杨柳儿当初明明知道雍正兴就是杨少钧,可他们装作互不认识,想起雍正兴每天在宿舍楼下等待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在杨柳儿面前就像个傻瓜一样。 思忖了一会儿,我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说实话?杨柳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会真心告诉我?” 杨柳儿笑说:“会不会告诉你实话,你听了之后,自己可以判断,不过天气这么冷,你确定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待会冻着了你跟孩子,我怕杰铭不会放过我。” 站在门口确实冷,而我料定杨柳儿不敢做伤害我跟孩子的事,也就让她进来,屋里的暖气很温暖。杨柳儿脱掉她的貂皮大衣,挂在衣架上,我随意的坐在刚才的沙发位置上,拿起刚才未看完的孕妇书继续看,瞄了一眼杨柳儿淡淡的说:“你说吧,说完了,赶紧走,我想你也不想待会让陆杰铭看见你在这。” 杨柳儿瞥了眼我手上的孕妇书,眼底掠过一抹怅然与嫉恨,她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废话,我是杨家的私生女,这你是知道的,杨少钧,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所以当初我看着他以另一个身份追求你,我并没有告诉你,一是我觉得以你冷傲的性子,是不会被杨少钧追上,二是我跟杨少钧,互不干涉,但我没想到,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直到你找我办信用卡我才知道,不过黎若,你也知道,这有钱人,就怕这女人看上的是自己的钱,而不是人,豪门无真情,所以杨少钧这么做,你也得理解,患难见真情,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可黎若,像杨氏这样的大家庭,你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女,是不可能嫁进杨家……” “说重点。”我抬眼睨了一眼杨柳儿,打断她说:“我没那闲工夫听你提醒我的身份有多卑微。” 当初我有想过,这一切不过是杨少钧的试探,看着我到处为他借钱,才显得出真心,这有钱人都有病。就觉得别人成天惦记着他的钱,可笑的是,我竟然傻啦吧唧的,被杨少钧耍的团团转,把自己整的跟个孙子似的,为了试探真心,既然透支掉十万块的信用卡,这就是他们有钱人眼中的真心。 杨柳儿咬了咬牙说:“杨少钧当初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爷爷让他回去跟白家千金订婚,不过黎若,杨少钧是真心喜欢你,白家千金只不过是政治联姻,这次他回来知道你已经成了杰铭的女人,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他这次就是回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不爱杰铭,现在杨少钧回来找你了,你们之前那么相爱,这不正是你们再续前缘的机会?” 听着杨柳儿的话,捧着孕妇书的手指都在颤抖,他回去是为了订婚,也就是说,当我在到处筹钱还贷款的时候,在手术室里忍着没有麻药的剧痛下拿掉孩子的时候,他是在跟另一个女人订婚,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拿命爱我的男人,不过就是因为一句话,就回去跟另一个女人订婚,那当时的我,算什么啊?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杨柳儿勾了勾唇说:“一个过了快一年才回来的男人,你觉得是真心的吗?杨柳儿,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为杨少钧说话。不过就是要我离开陆杰铭,可抱歉,杨少钧已经是过去式了,谁说我不爱陆杰铭?我不爱,我怀他的孩子干嘛啊,我明说吧,我不会离开陆杰铭,跟了陆杰铭也大半年了,现在我又怀着他的孩子,看着他真心为我跟孩子忙前跑后的,我觉得挺幸福的。劳烦你跑这一趟了,看来,以后我们还得争男人,站在对立面,不过,你永远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黎若,你撒谎,你根本不爱杰铭。”杨柳儿拔高了声音说:“你没资格说爱他,这世界上,只有我杨柳儿一个人对杰铭是真心的,你为的只不过是他的钱。杨少钧拥有千亿身家,若你离开杰铭,我会帮你坐上杨家少奶奶的位置,不必像现在做一名情妇。” 我将孕妇书搁在茶几上,将手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悠悠的道:“我觉得做一名情妇没什么不好的,你杨柳儿不也乐在其中吗?杨柳儿,我不是苏颖,没那么好骗,刚才你这些话中多少真多少假,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对于我来说,真假已经无所谓,看着陆杰铭对我跟孩子这么上心的份上,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是养好身体,到时给陆杰铭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也就知足了,若你想跟我一争高下,首先你得自己肚子争气,也给陆杰铭怀一个。” 手放在小腹上,说到白白胖胖的儿子时,我不自觉的上扬着嘴角,对这个小生命,第一次,有了期待。 说这话时,我是出奇的平静,且不违心,杨柳儿质疑我对陆杰铭不真心,不爱,其实现在想来,我若不爱,又为何甘心被困在这四方天地?我明明吃了避孕药,却怀了孩子,那药,早就被陆杰铭掉了包,换成了维生素,我知道,可我为什么没质问陆杰铭?没跟他大吵大闹?江夏说,我已经还清了债务,大可一走了之,可我为什么说回不了头,因为我已经爱上了陆杰铭啊。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只以为是陆杰铭想要,看着他眼里的渴望,就有那么一丝不忍,而这不忍的背后,就是爱。 是什么时候陆杰铭走进了我的心里呢? 应该是他每次以无奈的口气说我脾气倔的时候吧,或许是在医院里他斩钉截铁的说要孩子的时候,更或许是在他控诉我对他不公平的时候。 或许更早,在他将一千块扔给当时走投无路的我的时候。 杨柳儿满腹信心的来,她以为可以说动我,哪知,她反而让我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杨柳儿走的时候,保姆王婶儿和刘婶儿正买了菜回来,我心情大好,让保姆多做几样菜,然后我给江夏和兰杏都打了电话,让她们过来吃饭。 王婶儿笑说:“黎小姐,我这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高兴,这怀孕的女人啊,就得保持好的心情,到时生的孩子,才会笑。” 王婶儿快四十好几了。人老实,又亲切,照顾我的这些日子,让我体会了有妈的感觉,王婶儿和刘婶儿是老乡,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干家政这行有二十年头了,一般人还请不到这两位。 我冲王婶儿一笑:“以后我会多笑的,不然到时我的儿子跟他爸一样面瘫,讨不到儿媳妇,那我可有的哭了。” 陆杰铭可不就是面瘫。难得看到他笑一笑,白瞎了一张好脸。 刘婶儿也打趣的说:“先生可不面瘫,像先生和黎小姐这俊俏模样,这生下的孩子,还能讨不到媳妇?” 王婶儿跟刘婶儿是知道我跟陆杰铭什么关系,可她们没拿异样眼光看我,我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朝厨房走去,刘婶儿说油烟大,对孩子不好,又让我回了客厅。我只好躺在沙发上跟她们聊天,三女人聊起天来,那可是有的聊。 江夏跟兰杏在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后就来了,那时的江夏,已经跟莫城闹掰了,也被学校开除了,她开始走上了自己的路,无可奈何,谁也替代不了谁的路。 有一段日子没见,加上我在家里实实在在被陆杰铭当成了猪来养,那肉是蹭蹭上涨,最后被兰杏取笑了半天,今天我让二人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们怀孕的事,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我躺在沙发摸着小腹,一脸幸福的说:“江夏,小杏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怀孕了。”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兰杏欢喜的说:“小若姐。真的啊,你有宝宝了?我可以摸一摸吗?” 兰杏像个小孩子似的,伸手摸了摸我尚且平坦的小腹,疑惑的问:“小若姐,怎么宝宝不动呢?不是说会动吗?” 我笑说:“这还早着呢,等能动的时候,我再让你摸。” 江夏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脸色非常难看,我以为她是担心我,毕竟江夏不像兰杏,她知道的,考虑的比兰杏多得多,我拉着江夏的手说:“江夏,别担心,这路是我自己选的。” 江夏愣愣的说:“黎若,这个孩子,你确定要吗?为什么要?” 经江夏这么一说,兰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对啊,为什么要,我这个身份。不适合要孩子,更何况上次的惨痛教训。 当时的江夏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我沉浸在自己想通了心意的喜悦中,并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那时的江夏,她也已经怀了,而且还是不能打掉的,她为此差点崩溃。 我说:“我爱这个孩子,这是我肚子里的肉,当然要。” 我说的斩钉截铁。就跟当初陆杰铭一样的。 之后江夏没再说什么,兰杏又很快转移到我怀孕的喜悦中,吃了午饭之后,两人就走了,陆杰铭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我在楼上趴在床上用逛淘宝,看的全是婴儿用的东西,衣服玩具之类的,正当我看的高兴,突然被一只大手抽掉,我抬眼一看。就看见陆杰铭板着脸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有辐射,对孩子不好,以后少玩。” 第46章:他出狱了?

陆杰铭看了眼,屏幕上正是我在选婴儿的衣服,是一件粉色的蓬蓬裙,看着屏幕,陆杰铭脸色跟着柔和,抿唇道:“听王婶儿说,今天你心情不错,想通了?” 我让王婶儿不要跟陆杰铭说杨柳儿来过的事,所以陆杰铭不知道。 “姑奶奶心情就是天气,随意切换。”我挑眉一笑,从床上蹦起来,也不生气他抢了,陆杰铭见我蹦起来,手下意识的护着我,那种条件反射的举动,很暖心,我难得矫情的说:“陆杰铭,你这是护着你儿子。还是我呢?” “我护你们母女。” 我说儿子,是因为我知道陆杰铭想要男孩,而我刚才是看的女孩子的衣服,陆杰铭这话,无疑像是一颗糖,含在嘴里,化在心里,甜在每一个细胞。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撇嘴,心里却是乐不可支,是真正幸福的味道。 我跳下床,陆杰铭叫我小心点,别毛毛躁躁,我冲他笑了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衣服,陆杰铭疑惑的问我:“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说:“你不是不让我玩吗?那就陪我去商场逛逛,现在才七点,晚什么晚啊,我都在这公寓待的要发霉了,再不出去,头上就长蘑菇了,你要不要也换件衣服?” 我难得有这种心情,应该是一辈子都没有过,当时的心情愉悦得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其实本来没什么可开心的,可就莫名的高兴,纯粹的想要去逛商场,早早去选小孩子的衣服,这是在陆杰铭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好的。 陆杰铭看得出我心情极好,我还是第一次提出去逛商场的要求,他走过来,我刚将一件大衣给穿上,他从背后将我拥在怀里,手圈着我的小腹。嗓音低沉的说:“小若,我就喜欢你这样,你能想通,我很高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跟孩子。” 男人都喜欢听话的,脸上扬着笑,谁愿一回家看女人板着一张脸,之前我没给陆杰铭好脸色。就跟躺尸似的,现在我心情好了,他也放心了,因为他不再担心,我哪天一个不高兴又说不要孩子了,不用时时刻刻看着我了。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情妇怎么了?谁规定情妇不能生孩子?我没想过上位,那不现实,但总不能真再打一次孩子。 陆杰铭不是我一个人的,但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郑重其事的说:“陆杰铭,这孩子我生,不过这孩子是我的,你别想把这孩子带回陆家。” 我就怕陆杰铭只是简单的要这个孩子,对我无所谓,他女人那么多,我算老几啊。 陆杰铭对于我的问题,他没有过多的想,就答应了我,这倒是让我意外,不过得到答案就行了,管他是敷衍我,还是暂时的安抚我,我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就得准备好接受给出的答案。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羽绒服递给陆杰铭,说:“快去换了衣服,待会出发。” 我跟陆杰铭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都是他下班回来了,想起了我,就来我这过夜,不然我连影子都见不着,也就怀孕的这段日子,他准时回了公寓。 陆杰铭换好衣服后,他一件黑色羽绒服,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还真有点情侣装的样子。我跟陆杰铭出门的时候,刚好七点半,王婶儿跟刘婶儿见我们一起出门,高兴得很。 陆杰铭开的车,路面上有薄冰,他开得很慢,因为外面冷,陆杰铭没去太远的商场,就在公寓不远的泰禾商场,我站在门口等他停车,停好了车,陆杰铭小跑过来,见我站在门口,将我的手揣进他的手心搓了搓,我裹着围巾笑了,有一瞬间,好像我们就是约会的情侣。 我说:“陆杰铭,你这突然一下子对我这么好,还真是不习惯。” “那你可得慢慢习惯。” 陆杰铭牵着我朝商场走,这个时间点,商场的人挺多的,陆杰铭一直护着我走,上扶手电梯的时候,他会叮嘱我小心,真将我当小孩子似的。 之前我拿着陆杰铭的卡和江夏兰杏去商场扫荡之后,再没去过商场,当初是纯碎的发泄,今天是有目的,我拉着陆杰铭直接朝婴儿区去,那些粉粉嫩嫩,可爱的衣服,看着就能让人的心一下子化了似的。 导购小姐问我要什么类型的衣服,小孩多少岁了,我说自己看看,然后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架子上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抹胸的。无袖的那种,中间有条白色的丝带,看着就能萌化了,我欢喜的让导购取下来给我看看,我拿着,朝陆杰铭扬了扬手说:“你看,这漂亮吧?” 其实我心里就是想生个女儿,当初我妈见我是个女儿想扔了,可我就喜欢女儿,当初我没想享受过的,我想把它都给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像我妈那样,我要自己的孩子做公主。 陆杰铭笑吟吟的说:“漂亮,不过现在孩子还没出生,这裙子要孩子三岁才能穿,现在买,太早了。” “是吗。”我有些失落,心想这衣服这么小,还得要三岁才能穿,那刚生出来的孩子得有多小啊。 陆杰铭看出我眼底的失落,今天本就高高兴兴地,总不能因为一条裙子就扫兴,陆杰铭不缺钱,大手一挥,这条要三年后才穿的八千块的公主裙就买下了。 因为有了第一条裙子的经验,我选的都是那种很小很小的,面料很柔软。小孩子的衣袖,还不足我的一只手掌大,我一边选,陆杰铭在后面跟着,每当我看见喜欢的,就问他,然后他就买下,我看的全是女孩子穿的,后来我想了想。虽然我想女儿,但万一是个儿子,总不能让孩子光屁股,也就选了几套男孩子的,一看男孩子的衣服,陆杰铭给了不少意见,面料要什么好,大小,在风格上。都是偏向他自己的爱好,然后我就说:“陆杰铭,你偏心,给闺女买,你怎么不这么细心?” 陆杰铭特别无语的看着我,因为不是他不给意见,而是每次给的意见,还没出口,就被我驳回了,最后,我们买了好大一包小孩子的衣服,帽子,玩具,连尿不湿都买了。 陆杰铭见我兴奋,也不管那些东西现在用得着用不着,统统买下,那些导购员,都说我好幸福,找了个这么体贴又有钱又帅气的老公,我瞥了眼陆杰铭,是啊,如果这个不是别人的老公,我想,自己还真是幸福的,陆杰铭能不计较我的过去,像他这么有钱,找个干干净净的当情人,那不是容易的事儿?何必找我这个二手货?所以我该知足了。 不过不管是谁的老公,现在陪着我黎若就成。 买了孩子的东西,陆杰铭带着我去了首饰区,给我选了一枚戒指,我知道陆杰铭看我手上这枚戒指早就不顺眼了,因为那是杨少钧送的,可我还是没取下,最后陆杰铭送给我的戒指,不是什么百万鸽子钻戒。而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是我选的,情侣对戒,很简单的款式,就是一个圈,上面刻着两个字母,男戒上刻着:lo,女戒上刻着:ve,合在一起就是爱。 我知道陆杰铭不会戴。我找导购小姐拿了一条红绳子,我将男士那枚戒指用红绳子拴好,瞥了眼他无名指上与苏颖的结婚戒指,我将红绳戒指放在他手心里说:“这个给你,你爱戴不戴,这枚,就是我的了,你付钱吧。” 我没让陆杰铭给我戴戒指,这哪里像是买戒指。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买一对,你一个我一个,我面上故作不在意,自己将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实则心里是说不出是难受,因为我没有资格让陆杰铭给我戴。 我不取下另一枚戒指,那是我要让陆杰铭知道,他在我这里。不算什么,我的选择,不止是他,我黎若,没为他动心。 陆杰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将戒指揣进了包里,又从包里掏出卡给导购去刷,我让陆杰铭在店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一趟洗手间。陆杰铭不放心,拉了我手说:“我陪……” 话没说完,我就笑了:“我去女厕所,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干什么。” 松开陆杰铭,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洗手间就在首饰店的旁边,出了店门,我回头看了眼陆杰铭,导购刷了卡,正让他签字,看着他潇洒的签字,我转过头,摸了摸手指上刚买的戒指,我之所以买这个,是因为价格寓意也很好,五十二万。 洗手间只有清洁大妈在打扫,因为是公共厕所,洗手的地方就在大门口。我上了厕所出来之后,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冬天的水太冷,冻的刺骨,让我想起在老家时,每年一到冬天,我妈扔给我一大堆衣服,让我去洗,开始的时候,我没反抗,因为那时还渴望母爱,想着自己做好了,我妈还是会爱我的,可后来我明白了,这不可能,因为直到我的手被冻的不成样子,我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照样一大堆一大堆的衣服扔给我。然后她就去打麻将了,连洗了三年的衣服之后,我妈再扔给我,我气的拿剪刀全剪掉了,我妈拿棍子打了我一顿,我奶奶将我抱在怀里护着,一棍子一棍子,结实的打在奶奶身上,想着奶奶。心里依然难受得紧。8±8±,o 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洗好了手,我扯了张纸巾擦手,当我抬头时,从镜子里,我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镜子里一闪而过,镜子正对着商场的走廊,我立马回头去看,正看着一个背影一瘸一拐的慌乱的进了一家服装店。 是伍逸。 就算是一个背影。我也一眼能认出是谁,我当即关了水龙头追了上去,跟着进了服装店,可里面哪里有伍逸的影子,这家店,前后两个门,想必是从后面走了。 陆杰铭原本在首饰店门口等我,看着我慌急的进了旁边的服装店,担心跟了上来:“小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看见一个熟人,可能是我眼花了。” 陆杰铭没有多问,回去的时候,我不禁的想,伍逸不是被判了八年吗?这才两年不到,怎么就出来了? 第47章:成了邻居

关于伍逸的事儿,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我多次跟着王婶儿她们出去活动活动时,总感觉后面跟着有人,这次购物后,陆杰铭见我收了心,在接了一次他妈打来的的电话后,也没有每天都来公寓了。 陆夫人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将从商场买的那些衣服帽子重现拿出来折叠,隔壁的婴儿房已经开始在准备了,买来的那些玩具,我也统统放进了婴儿房,陆杰铭站在阳台接电话,我本没打算听,可陆夫人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的说,让陆杰铭回去。她一把老骨头了,就盼着抱孙子,这三天两头的不回去,苏颖怀什么怀啊,而且还提及到陆家跟苏家最近的合作项目,让陆杰铭别冷落了苏颖,到时两家面上不好过。 陆杰铭回去了,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空了一半的床,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为了找点事做儿,我没事就往隔壁的婴儿房跑,将里面打造的跟城堡似的,男孩女孩的衣服堆了一柜子,玩具也买了很多,反正陆杰铭也不缺钱。 这天看着天气好了一点,跟着王婶儿又出去走了一圈,就在小区里走动,外面虽冷,可也不能老窝在家里,王婶儿说,孕妇得多走动走动,到时好生产,她们是过来人,听一些总是没错的,走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累了,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来,小区里就有超市,觉得口渴,又不想回去,便让王婶儿去超市买瓶水。 肚子已经微微凸显了。裹着冬天的羽绒服,一点也看不出,我坐在长椅上,双手揣进口袋里,微眯着眼睛靠着长椅,腿伸直,交叠的搁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晃动。小区很安静,冬天,很少有人出门,我戴着红色的帽子,将耳朵罩住,更加听不见声音,以至于我没察觉有人向我靠近,直到那人站在我面前,我感觉面前有一股清冽的气息,这才一下子睁开了眼。 “你怎么在这?” 看着面前的人,我差点从长椅上惊的腾起来,双手在衣服口袋里捏紧了,腿也收了回来。 杨少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迎上我错愕的眸子,目光往我根本看不出什么的腹部瞄了一眼,清浅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环看了眼小区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b栋楼说:“我就住那,2202号,家里没酱油了,下楼来买瓶酱油,看着你在这,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多么陌生的话语,就像是邻居之间的客套,这跟当初那个扬言要我做他情妇的杨少钧完全不一样,不过也对,杨少钧的面孔太多了,一会儿是秀骨清像钟如风的雍正兴,一会儿是冷面寡言的杨少。 对了,我住在b栋楼的2201,跟2202就是对门,不过我就算是很少出门。可也知道住在隔壁的人,原本是一家三口,什么时候变成了杨少钧? 杨少钧客套,我也淡漠的讥讽道:“杨少放着豪宅别墅不住,来住这种小公寓,这是富贵生活享受惯了?换换口味?” 不知道杨少钧又要玩什么把戏,好似他很喜欢这种‘低调’的生活,有钱装没钱,可以住豪宅,偏偏来这住公寓,还住在我对门,这是故意的吧。 杨少钧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外面套着一件深色大衣,休闲的西裤,配着一双……拖鞋,没错,就是一双棉拖鞋,好像真如他所说,只是下来买一瓶酱油。 他的形体很好,天生的衣架子,简单的衣服搭配也被他穿出独特的家居休闲风格。 他轻抿着嘴角,对我的讽刺没在意,双手插在西裤里,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说:“小若,你怎么不说我是专程为了你?而且像兰庭苑这种公寓,放在北城,可是很多别墅也比不上。” 兰庭苑的房子,都是上千万的,还真的是很多别墅都比不上,我知道杨少钧出现在这跟我有关系,可没想到他如此大方的说出来,不过我想。能知道我住在哪里,一定是杨柳儿告诉的他。 想到上次杨柳儿说的话,无论几成真几成假,杨少钧有未婚妻这件事是真的,因为后来我上网查了,像他们这种上层人物,别说订婚这样的大事,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头条,不过杨少钧过于低调,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关于他的讯息是少之又少,除了当年的绑架事件,也就近期与香港白家千金白浅订婚的事件,两人订婚的日子还真是巧,正是我去医院做流产的那天。 想到这,心里多少还是恨的,我歪着头看他说:“不知道杨少是看上了我哪一点?对一名情妇如此追求,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如果让你的未婚妻知道了,你知道我这身份见不得人,再让你未婚妻误会,那我可真是罪人了,而且你这样住在我对门,我的金主回来了。你这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杨少钧目光一黯,他眸低闪过一丝慌乱,错愕,我装作没有看见,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吧。 杨少钧想要上前解释,可这时王婶儿买了水正好回来,王婶儿见他陌生。杨少钧先跟她打了声招呼,说是隔壁新搬来的,王婶儿没怀疑,还笑呵呵的跟人家打招呼,我没说什么,之后杨少钧往超市去了。 我不想待会又看见杨少钧,也就回去了,刘婶儿在厨房做晚饭。我到家没多久,接了陆杰铭一个电话,说是今天他又不会回来了,陆杰铭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回来,之前还能隔三差五的过来,陆杰铭说不回来的时候,我还能听见电话里苏颖远远的问他晚上吃什么的声音,听声音,苏颖很是高兴,然后我直接说了一句:“不回来正好,今天也没煮你的饭。”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气,将扔在床头。 正准备下楼,门铃响了,王婶儿去开的门,是杨少钧,说是刚搬来,来串个门,邻居之间认识认识,还送来了礼品,这老实巴交的王婶儿还真把人当邻居了,跟人客气上了,推辞道:“杨先生,这怎么成啊,我可不敢收,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邻里之间,以后若杨先生有事,知会一声便是。” 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将厚厚的外套和帽子都摘了,里面就一件贴身的打底针织衫,微微凸显的小腹看着就很明显。 不知道是因为陆杰铭那通电话让我气着了,还是听见杨少钧的声音。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我走了过去直接说:“王婶儿,把东西收下吧,正好吃晚饭了,让杨先生留下来吃个饭,邻里之间,联络联络感情。” 我的话让杨少钧微微一愣,眼底一抹惊喜一闪而过。他没想到我会留他下来吃晚饭,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惊喜就变成了黯然,我冷冷一笑,捂着肚子转了身,随意的躺在沙发上,看陆杰铭买的那些孕妇知识大全。 有了我的话,杨少钧自然留了下来。他在我的对面坐下,王婶儿去端来水果和茶招待,我冲王婶儿说了一句:“王婶儿,不必了,这都吃晚饭了,也就别浪费了,想必杨先生也不吃这些,你还是去厨房忙吧。” 能留杨少钧下来吃饭就不错了。还想要好好招待着?做梦。 王婶儿尴尬的笑了笑,端着水果的站在原地,杨少钧微笑着说:“王婶儿,你去忙吧,我是不爱吃这些。” 之后王婶儿真连一杯白开水都没端上来,不过特意给我端了一杯果汁,我躺在沙发上看书,杨少钧正襟危坐在我对面。等着晚饭,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因为杨少钧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腹部上,眸光复杂。 我索性合上书本,稍稍坐了起来,手放在小腹上,漫不经心的说:“杨少似乎很喜欢小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的未婚妻结婚,也生一个孩子?” 杨少钧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突然问了一句:“过的好吗?” 这四个字,真不知道杨少钧是以什么身份问的,是以雍正兴还是杨少钧? 杨柳儿说杨少钧回来是为了我,可到目前为止,连一个身份都不告诉我,我真看不出杨少钧到底想干什么。 我盯着杨少钧的眼睛说:“这一年以来过的挺好的。你看看这房子,上千万的公寓,凭我一个弱女子,能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能过得不好吗?而且现在我又怀了孩子,女人该得到的,我都得到了,怎么不好。”8☆8☆$ 杨少钧皱眉,冷笑道:“你之前跟我提起你的前男友,好像叫什么雍正兴,当时听你说的情深,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一套房子,成了陆杰铭的女人,那当初又为什么拒绝我?我给的,比陆杰铭给的更多。” 杨少钧一次又一次用这样的话侮辱。我真想问一句,当初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在他眼里,谁都惦记着他的臭钱,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别人闻着钱味就围上了。 我本还在质疑当初杨柳儿的话有几成真,没想到果真如此,当初真的是杨少钧的试探。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我黎若的男人能这么没用?一个让我吃苦受累,整日为温饱而奔波,给不起我豪宅,若我随意刷卡的男人,没资格做我黎若的男人。”我厉声说:“杨少,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若你实在想找女人,外面一大把。惦记我这个孕妇,你的口味真是独特。” 杨少钧被我的话刺激着,浑身带着一股子戾气,忽然起身双手撑在沙发上,将我桎梏在他的怀里,目光灼热的盯着我,含着一股想要生生将我凌迟的恨意:“你能做陆杰铭的情妇,又怎么做不得我的情妇?你能打一次胎,再打一次又何妨?反正你们女人都是爱钱,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不过就是拿来捆住陆杰铭的筹码,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才没了男人,转身就找了下家,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相信这个,只要给的起价,你也会打掉,我杨少钧有的是钱,你开个价?” 杨少钧这话让我愣了,原来他是知道我怀过他的孩子,可他却无动于衷,换个身份出现也就罢了,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狠心,他一直知道,可当初走的决绝……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推开他,脾气来了,将手里的书啪的一声甩在茶几上,指着门口说:“给我滚出去,拿着你的臭钱,想包养谁就去包养谁。” 第48章:针锋相对

那些藏着掖着的话,没想到就这么说了出来,撕破了脸面,当初红了脸的两个人,如今红了眼,而且话也到了这个地步,杨少钧也不再伪装,他理了理衣服,凝视着我说:“小若,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可到头来,你一样拿着自己的身子赚钱,我杨少钧说过要给你好的生活,为什么你就不多等等?这点时间就等不及吗?” 听见争吵声,王婶儿跟刘婶儿都从厨房里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王婶儿手上的水渍还未擦干净,一面擦着,一面过来护着我,不明所以的担心道:“黎小姐,杨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说:“王婶儿,我跟杨先生有些话要说,你跟刘婶儿去做饭吧,不用管我。” “黎小姐,你这还怀着身子呢。”刘婶儿也担心的说,然后看着杨少钧,面色不好的道:“杨先生,我们好心好意请你来吃饭。你这是……” 王婶儿跟刘婶儿担心的很,我怀着身子,她们可是受了陆杰铭的命来照顾我,若我有点闪失,她们担待不起,见王婶儿跟刘婶儿不走,我打断刘婶儿的话说:“我没事,你们回厨房去吧。” 我这话带着一股命令,有些话不方便当着王婶儿她们说,不然肯定会传到陆杰铭耳中,王婶儿她们见我态度坚定,也只好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回了厨房,毕竟我什么脾气,她们照顾了我这么些日子,也是知道的。 待王婶儿她们走了之后,我上前一步,看着面前这张俊秀的脸,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这是我第二次打杨少钧,这次他早有准备,轻而易举的抓住我的手,我是真气急了,扬起另一只手还是给扇了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公寓,还带着回声,杨少钧面色没什么情绪,不见温润,不见冷冽,但这样的他,更让人可怕,毕竟现在的杨少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伍逸在ktv打架的人,我想当初的他能跟伍逸打架,不是意气用事,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将那份冲动在岁月中沉淀了,毕竟是经历过大事儿的人,能从当年的绑架案中活下来,受到杨老爷子严厉的看护,跑到北城来,装作一无所有,这样的杨少钧,能是轻易跟人动手的人? 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想去追究了,我只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骗了我。 可能因我怀着身子吧,杨少钧没对这一巴掌做出反应,我从他的手里将手抽出来,朝他低吼道:“现在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谁了?你这个骗子,我凭什么要等你?等着你跟你未婚妻结婚?然后我成为第三者?杨少钧,从一开始,是你先骗了我,咱们这算是扯平了,我黎若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后。各走各的路,别在对方的世界里晃悠。” “那孩子呢?你为什么要打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绝望而愤怒的质问语气,他扯着声音说:“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可现在这算什么,陆杰铭的情人,老婆加起来,你知道自己算老几吗?啊?” “我算老几,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至少,这是我心甘情愿,那孩子,打的好,我明告诉你吧,当得知有孩子的时候。我一点也没犹豫,马上就打掉了,因为我不想跟你有半点瓜葛,现在也是。”我冷笑:“现在你可是船业大王的继承人,身家千亿,也轮不到我这种靠身体吃饭的人沾上半点关系,话到这了,你也看清我是什么人了,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香港去。” “黎若,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眼中的失望和怒意可以生生将我凌迟,可我无动于衷,指着大门说:“滚,给我滚。” 杨少钧盯了我很久,我瞪着眼睛,红了眼眶,不是因为想哭,而是因为恨,如果现在我手中有一把菜刀,真想砍他几刀,到底是谁看错谁了,他用那样的手段试探,让我曾像个傻瓜一样,我至今还能想起当初站在寒冬中发传单,为了还贷款连找了三份兼职,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承受着对于我来说漫长的如一个世纪的痛。 杨少钧走了之后,我的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王婶儿跟刘婶儿一直在厨房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也给陆杰铭打了电话,在杨少钧走了没一会儿,陆杰铭带着一身清寒回来了,他是推掉了苏颖,从陆家老宅急匆匆赶回来的。 陆杰铭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当时在楼上,双手抱膝,将自己圈在一起,坐在飘窗上,目光飘远的望着窗外的半个北城。 “小若?”陆杰铭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唤了我一声,想必他已经从王婶儿那知道杨少钧的事。 我缓过神来,其实我并没有因为杨少钧而悲伤难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又何必为难自己,我黎若,从来不往后看,只会向前走,就如在多年之后,我跟陆杰铭走到尽头时,我一个人远走他方,不回头。 我将脚从飘窗上放下来,我没穿鞋子,想着之前陆杰铭那通电话,不阴不阳的说:“你不是在家陪你老婆吗,跑我这来干什么?” 陆杰铭见我赌气,并不为了杨少钧的事生气。他也就没提杨少钧的事,松了一口气,将我的拖鞋提了过来,蹲下来亲自给我穿上,难得打趣的说:“家里没个男人,我不回来,能行吗?” 起初我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随即想通时,不由得笑了,都说隔壁住了个老王就够焦头烂额了,这下好了,直接住了个前男友,这次让陆杰铭头疼去,我跳下飘窗,心里虽然听着愉悦,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撇嘴道:“我黎若没那么娇弱,只怕你这样跑过来,你家那位,又在家跳脚了。” 陆杰铭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穿鞋子,我已经由当初的震惊变为理所当然了,没多少感触。 穿鞋子这事儿,还得从陆杰铭给我买的书说,记得当时我躺在沙发上看陆杰铭给我买的孕妇基本常识书时,看上面说多少个月,肚子该多大,该注意什么,当时我就嘀咕了一声:“这肚子还不大,穿鞋方便,可到时看不到脚尖时,那不把孩子给压出来?” 当时陆杰铭就在旁边,一听我这话,直接就笑了,眉眼俱笑的那种,也就那时,他说以后他给我穿鞋。 陆杰铭扶着我下楼吃饭,本来王婶儿她们是做了杨少钧的,现在杨少钧走了,陆杰铭来,正好够吃,有陆杰铭在,王婶儿跟刘婶儿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只有不在的时候,我嫌一个人吃饭闷,才会跟我一起吃,这是大家庭的讲究,我也不说什么。 王婶儿将菜端上来之后就下去了,陆杰铭给我盛了一碗鱼汤放我面前,我拿着勺子喝了起来,我要吃什么菜,陆杰铭也会给我夹,这一切,我只当做他是为了孩子而做,因为之前,我可没这待遇。 我喝了几口鱼汤之后,随口的问了一句:“今天晚上留下来吗?” 这是我第一次问他留不留下来,之前。我管他去哪个女人那,或许是跟杨少钧摊牌之后,不想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墙壁吧,毕竟陆杰铭的体温,还是很令人眷恋的。 可陆杰铭的回答是不行,他晚上得回去,听到这话,我当即将勺子扔在桌子上,看着陆杰铭说:“既然要回去,现在就走,别在这碍眼。” 以前我的脾气是有,可没这么大,当初我只以为是怀孕的关系,后来才惊觉,那是被陆杰铭惯的,因为他惯着,我为所欲为,虽然明令让我不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可我违背了,不听话,唱反调,陆杰铭从没把我怎么样,而是会以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气,板着脸说:“别闹,好好吃饭。” 陆杰铭让王婶儿再拿一把勺子过来,将我碗里的鱼汤盛满,我还是不吃,我说:“陆杰铭,既然不能好好留下来,就别回来,就像以前一样,我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别问,别说,我好好的在你床上就成,只是现在,我也不能伺候你,你要回哪里去,都可以,但别再像今天这天急匆匆的跑来。不然会让我以为,你在乎我,你知道,我黎若缺爱,你这一点温暖,会让我眷恋,会像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到时会怎么样,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毕竟我的爱,不是谁都承受得起,杨少钧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能狠心打掉他的孩子。对于你,我以后真不敢保证。” 陆杰铭不气不恼,给我夹了一块我爱吃的红烧肉,说:“你的倔脾气,我是领教过的,不过脾气再倔,饭还是得吃,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离开,你好好吃饭,明天的产检,我会来接你去。” 说着,他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套上,吩咐了王婶儿看着我吃饭。见他还真是立刻就走,我才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矫情了,自己算什么啊? 我冷笑说:“陆杰铭,你的心比我还冷。” 他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背说:“小若,别耍小脾气,不然我可以更冷,别拿着肚子的孩子威胁我,好好安胎。” 陆杰铭拧开门把的时候,我盯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陆杰铭,你将我留在你身边,待孩子落地的时候,我不保证,有一天会闹的陆家鸡犬不宁。” 现在随着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对于陆杰铭的依赖也越来越强,那种想要一个家,真正家的感觉愈加强烈,我怕自己忍不住,守不了情妇的本分。 陆杰铭没说一个字,当门啪嗒一声合上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之后,我盯着一桌子的美味,真没动一筷子,无论王婶儿跟刘婶儿怎么劝,都没了胃口。 我坐在椅子上,讷讷的问王婶儿:“是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要求的太多,情妇这身份,怕是没人能瞧得起吧。” 王婶儿叹息道:“黎小姐,这人的选择,都是注定的命,别多想了,还是吃点吧,为了孩子,也吃点。” 都是命。 那是我第一次要求陆杰铭,后来,我真没要求了,不是因为认命,而是选择。 第二天,陆杰铭早早的就来带我去产检,因昨天的事儿,我赌气的没跟他说话,产检下来,孩子好着呢,之后陆杰铭又将我送回公寓,他自个儿回了公司,看着陆杰铭的车子离开后,我躺在床上补觉,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之前我吩咐了王婶儿不用叫我起来吃饭,所以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最后还是被电话吵醒的,是丽姐打来的电话,自从怀孕后,我就没再去国色天香,也没联系过丽姐。我没告诉她我怀孕的事儿,丽姐只以为我是跟着陆杰铭跟好日子去了,不在会所干了。 丽姐这一通突然的电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也正如我预感的,接通电话之后,丽姐让我去国色天香一趟,说是我的弟弟在国色天香惹了事,要被砍手了。 陆杰铭将黎峰赶出去之后,就没再出现,我知道他不会回去,可没想到跑去了国色天香,惹了事,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黎峰会给我添乱。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之前说过,只要不断胳膊断腿,有命在,我也就对得起奶奶,也不会管他怎么活,可在电话里,丽姐说,黎峰因为偷了客人的钱,对方扬言要砍掉黎峰的手,所以我当即就去了。 当时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到的时候,丽姐才告诉我,黎峰在国色天香做了快三个月了。也就是说,在我将他赶出去后,他就进了国色天香做服务员,国色天香不是什么人都收,就连男服务员,要求也极高,怎么可能会收了黎峰? 现在管不了黎峰是怎么进去的,而是他现在要被人砍手了,丽姐说今天有一个包厢客人开了赌局,当时黎峰被指定为这个包厢服务,可黎峰看到那一箱子一箱子的毛爷爷,红了眼,悄悄从里面抽了几千块钱,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还是被发现了,这个包厢的客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就连经理德哥也做不了主,只得将黎峰交给对方处置,本来在这会所,偷钱就得被跺手,对方也不为难,说是按着会所规矩来。 之后这蠢猪,不知是谁告诉他我曾是这里面的头牌,看着别人要跺他手了,将我的名字抬出来,来这消费的是金主,这里的小姐都是有钱就能被随便玩,这蠢猪。还真当我是什么了,能保得住他一只手? 丽姐一听是我的弟弟,这才打电话叫我过来,而对方听说我,也等着我过来,不然在我来之前,这手早就被砍了,还等到我来? 我好奇的问丽姐今日到底是谁在会所设下赌局? 丽姐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会儿说:“是杨少,你上次打了他一巴掌的杨少。” 一听是杨少钧,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与丽姐赶到包房时,偌大的包房里站了不少人,德哥也在,他带着六名会所里的打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而黎峰,被两名打手压制着,跪在地上,在我来之前,手没被跺,可先被打了一顿,青脸肿的,子上,嘴上,全是血,地上还掉着他一颗牙齿。 大理石的长桌子上,摆着二十几杯倒好的酒,桌上。地上,散落着不少扑克牌,两个大箱子也搁在桌上,打开的,里面全是一摞一摞的红色毛爷爷,装满了一箱子,可其中一个箱子,仔细看,能看得出少了一些,而少的这些,连着扑克牌散落在地上。 而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一个是杨少钧,另一个是萧凌。 原来,今日是这两人在这开赌,他们身侧各坐了两名美女,可谓是左拥右抱,潇洒至极,这两人,可都是不敢得罪的,也难怪德哥一脸阴沉,恨不得吃了黎峰的样子。8☆8☆$ 黎峰见着我,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嘴里叫着姐姐,姐姐,别提多亲切,多可怜了。 他想要挣脱桎梏朝我过来,两名打手厉声的警告他老实点,可能是真被打怕了。黎峰老实的不吭声,只是一双眸子求救似的看着我,当初跟我骂架时,多威风啊,现在被整治的跟龟孙子似的。 我之前是陪过萧凌的,从那之后,便没再见过,萧凌好似已经不记得我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漫不经心的问:“这是你弟弟?” 这包房开了空调,温度很舒服,萧凌就穿了一件紫色的丝质衬衫,上面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水晶纽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左拥右抱着美女,腿交叠着翘着,彰显着他的不羁,那时的萧凌真是妖孽。 相对于萧凌的妖孽,杨少钧显得正派多了,衣服也好好的穿着,只是脸上的神情,真是冷到令人打寒,墨深的眸低,全是冷漠。 我开门见山的说:“这我弟弟,什么条件,能保下他的手?”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对着杨少钧的,因为黎峰是死是活,萧凌根本就不在乎,而之所以等到我来,应该是杨少钧的意思。 第49章:心狠的女人

杨少钧抬眼睨了我一眼,之后他的目光落在脸青鼻肿的峰身上,冷冽一笑:“依照国色天香的规矩,这手脚不干净,那就跺了,可既然是你的弟弟,我总不能做的这么绝,想要保住他的手也行,我的条件,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这手是跺是留,你选。” 我当然明白,此刻,我忽然不知道这场赌局,峰陷入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就预谋好的,杨少钧想要以我换峰一只手,真是可笑。 我深吸一口气,勾了勾唇说:“杨少,你这么想要我做你女人。请问,你问过我?问过陆杰铭了吗?你还真当他是死的?你们杨家在香港可以一手遮天,可别忘了,这是北城,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就不怕自己走不出北城?你来北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若为了我得罪陆杰铭,恐怕你得不偿失,还有,话已经说清楚,现在用这种手段,只会让我在心里更加恶心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杨少钧来北城是为了什么,只是在这吃诈胡,杨少钧想要我做他女人,哪有那么简单,我可是怀着陆杰铭的种,陆杰铭又不是死的,这是北城,我若真答应了杨少钧,杨少钧恐怕出不了这北城。 萧凌坐在一旁事不关己,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今天想要带峰走,我知道,杨少钧不会这么轻易松手,可条件,绝不会是我。 杨少钧早就料到我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松开怀里两美女,站起来理了理衬衫,上前踏了一步,微微附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小若,你越是倔,我越放不了手,你觉得陆杰铭会为了一个情妇而跟杨家作对吗?是,他有实力,可是,你不值得他为了你跟杨家两败俱伤。” 包房里明明站了如此多的人,却静的让人踹不过气来,对啊。陆杰铭真会为我如此?不见得,不然昨晚也不会走了。 杨少钧退开了一步,目光紧锁着我,气定神闲的等着我的答案,忽然想到什么,我笑了,是冷笑,我仰着头迎上杨少钧凉薄的眸子说:“杨少,别来这些虚的,开条件。怎么才能带我弟离开?我能来这,不代表若你揉扁搓圆,你也知道我脾气,若我不乐意,我可以一走了之,这个人随你怎么处置,你知道,我做得出。” 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下得了手的人,一个弟弟算什么。 峰一听我要放弃他,不由得急了,带着哭腔说:“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这次他们是来真的,他们真能跺了我的手啊,我不要成为残废,姐,看在奶奶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啊,只要你带我走,我保证不会再给你添烦了,我保证。” “给我闭嘴。”我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峰的保证在我这一分钱不值,他似乎忘了,当初在派出所,他也是这样跟我保证,可最后不过是一头白眼狼。 杨少钧听我如此说,怒极反笑,也不跟我兜圈子了,指着桌上早就准备好的二十五杯啤酒说:“你不是这里的头牌吗?不是很会喝吗?只要你把这些酒喝了,你的弟弟,就可以带走,这也不算为难,若不喝。” 杨少钧给两名压制着峰的打手使了一个眼色,打手将峰拖到桌前,将他的右手按在大理石桌上,另一名打手,将早就准备的大刀对着峰的手,只要杨少钧一点头,峰的整只手就没了。对,是整只手。 峰一见拿出了大刀,吓的哭了,他想挣扎,可两名大汉压制着他,他动都动不了,明晃晃的大刀就在他手背上方,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很快,包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峰被吓尿了。 看着这个从小就给我丢脸,只会在有事的时候叫我姐的弟弟,我忽然感到一股呛然。 我瞄了一眼大理石桌上的二十五杯满满的啤酒,要我一个孕妇喝酒,这酒喝下去,后果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出门匆忙,穿着平底鞋,因为腹部凸起,我穿的是一条休闲裤,上身穿了件打底衫,套着昨日那件羽绒服,我虽长了点肉,可这不足让外人看出我是个孕妇,可杨少钧知道,在知道的情况下,他依然让我喝酒,目的只有一个,是为他的孩子报复我。 我走过去,伸手端起一杯啤酒,冷笑了声:“杨少,你可真做得出,让一个孕妇喝酒。” 我这话一出,萧凌坐在沙发上,皱了皱眉,丽姐也是一愣。 杨少钧目光渐冷,凉薄的吐出一句话,带着恨意:“跟你相比,我差远了。” 我扬唇一笑:“确实,你没我狠,不过今日我可以再让你见见我到底有多狠。” 说着。我脸上的笑意一收,将手里的酒杯朝墙上狠狠摔了出去,砰地一声,酒杯碎成无数片,在墙上开出一朵艳丽支离破碎的花,尖锐的声音吓的沙发上的美女们捂着耳朵尖叫一声,杨少钧也是一怔,眉头瞬间拧在一起,没等他说什么,我已经夺过打手手里的大刀,在众人错愕的眼中,对着峰的手决绝的一刀砍了下去。 “啊……” 一道惨烈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在包房里犹如一道惊雷,将所有人惊住,震住,惊愕,也将所有人惊醒,萧凌也是没想到我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从沙发上倏地站了起来,也是因为我今日的举动,所以后来萧凌时时防着我跟江夏在一起,因为他担心我把他女人给带坏了。 丽姐原本听说我有孕,想帮我说话,让我别喝,可这一刀,也将她所有的话堵在喉咙里,她满眼惊愕的愣在原地,包房里的美女们吓的尖叫连连,最后萧凌一声吼,让她们全部滚了出去。 那一刀砍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桌上的血顺着大理石滴在地上,染红了地毯,谁能想到我本是来保峰的,最后却变成我亲手砍了他的手。 我没砍掉峰的整只手,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若把整只手剁掉,他就真的废了,我只跺了他一根手指,可这一根手指,也足以让我愧对天上的奶奶。听着峰捂着手在地上哀嚎,我的心是冷的,也是颤抖的。 杨少钧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将手里的刀扔在桌上,发出哐当的清脆声,白刀子上沾着鲜红的血,扔在桌上时,溅起几滴血珠子,我镇定的走上前,忍着心中恶心与害怕。将地上的手指捡起来,扔给了杨少钧,狠狠的说:“我若没心没肺,你最好别再惦记,否则下一刀子,就是对着你,这一根手指,也足够抵峰偷你的这几千块钱了,若你觉得还不满意,你尽管动手,看我若会不会眨一下眼睛,会不会求你。” 断指打在杨少钧的白色衬衫上,沾上了血,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掉在他的脚边,杨少钧神色复杂,我咬牙切齿的瞪着杨少钧,在昏暗不明的包房里,没人看出我的身体在厚重的羽绒服中颤抖,我曾将钟依依揍的爹妈不认识,也狠心将伍逸送进监狱,可那些不是我的亲人,直到后来,我忍着痛,亲眼看着医生将只有一颗豌豆那么大的孩子从我身体里刮掉,我的心就已经冷了。 过了一会儿,杨少钧怒极反笑:“好,真是好,你能让我亲眼见证你是个多么狠心的女人,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着,杨少钧朝德哥咆哮了一声:“放人。” 杨少钧丢下这句话便走了,带着对我的失望与愤怒,萧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也离开了,杨少钧发了话,德哥也放了峰,带着打手退出了包房,最后包房就只剩下在地上嚎叫,对我谩骂的峰,还有怔在原地的丽姐。 我盯着地上的峰。在包房的门关上那一刻,我偏了头,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丽姐担心的轻轻唤了我一声:“小若,你还好吧?” “没事。”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将消极的情绪压下去,走到峰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痛苦,冷漠的说:“今日,一根手指。希望你自己长个教训,当初我让你回去,你死活不回去,这就是你的代价,你心里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无所谓,说真的,摊上你这么个弟弟,我有时真不得你在我面前永远消失。不过你说的对,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不能不管你,你得庆幸自己是奶奶的孙子,否则你今天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在意。” 峰跪在地上,捂着断手,双眼充血的恶狠狠瞪着我,似要吃了我一般:“若,你就是恶魔。你不是我姐,你这个婊子,贱人,今天的断指之仇,我定会找你讨回来,我不该相信你,你记着,我峰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弟弟。 我冷呵一声,一点也不惧峰的威胁。冷笑:“刚才那一刀,就不该对着你的手指,而是对着你的头,峰,你彻底诠释忘恩负义这个词,很好,你要找我报仇,我等着。” 峰还想扑上来,丽姐实在看不过去了,气的踹了峰一脚,之后丽姐想要来扶我,我没让,昂着头一步步走出包房,走出国色天香。 就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我在包房里跺下亲弟弟手指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会所,我一路走来,那些小姐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冷血的怪物,带着畏惧,对此。我只是心中冷笑一声。 刚才我来的时候,天就是阴沉的,没想到这会儿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大雨的磅礴,春雨的缠绵,北城的冬雨带着刺骨的寒冷,风就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还有一个礼拜,就该是新年了。 我在北城,不知不觉,已经待了两个寒冬。 我站在会所的门口,望着这一场冬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我问丽姐:“峰当初是怎么进的这会所?谁带他进的?” 丽姐是知道谁带进去的,可她有些犹豫,而正当她为难迟疑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是我,是我带他进去的。”8☆8☆$ 熟悉的声音让我恨的心底都在打颤,我转头,看着杨柳儿那张明艳的脸。真恨不得撕碎了她。 杨柳儿从一辆白色的奔驰车上下来,精致的妆容,娇艳的红唇,栗色的卷发斜在一边,美艳不可方物,身上披着色的貂皮大衣,这么美艳的人,心却毒如蛇蝎。 她的身侧站着钟依依,为她撑着伞,钟依依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在杨柳儿身侧,她的美也只是陪衬,杨柳儿红唇轻启,带着得意:“三个月了,没想到还真能看到这一出,若,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不过也不怪你,谁让你的那个弟弟,太不争气了。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站在台阶上,我忍着撕了杨柳儿的冲动,冷嗤一声挑衅道:“杨柳儿,这出戏你设计了这么久,我不配合,那不是辜负了你?可你做的再多,也抵不过我肚子里的一块肉,不知道陆杰铭已经有多久没去你那了?有几个月了吧?” 之前我跟杨柳儿再怎么斗,也只在嘴皮之上,在阴处,这次,我们将所有事都摆在了明面上,拉开了撕逼的帷幕。 后来我想起苏颖,杨柳儿,想起自己,三个女人的一场戏,全是因为陆杰铭,在看不见硝烟的地方上演着,斗个你死我活,却没有输赢。 可悲,可怜。 第50章:你是我的软肋,也是铠甲

杨柳儿站在台阶下,我站在台阶上,一仰一俯之间,谁输谁赢,立见分晓。 “若,你肚子里这块肉,生不生得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拿这当宝,你就这点本事了?”杨柳儿轻蔑的瞄了一眼我的肚子,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踏上台阶,丽姐怕杨柳儿对我不利,拿手护着我,不顾杨柳儿的身份,劝解的说:“杨小姐,大家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 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谁都知道,可这句话应用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就必定拼个你死我活。 杨柳儿盯着我说:“守本分的女人,我自然不为难,可有的人不识相,不教训教训,只怕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教训?”我拉下丽姐,将杨柳儿上下打量了一遍讥讽的说:“杨柳儿,你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若杨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孙女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给杨家丢脸,你连杨家的门槛都别想踏进,我没本事是吧,那咱们今天就试试,现在谁都知道我心狠,砍一根手指头算什么,你信不信,我能当着这面监控,从这摔下去,让陆杰铭相信你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让你跟陆杰铭,半点可能都没有。” 我指着会所门口的监控,杨柳儿一听我这么说,下意识的赶紧往后面退了一步,生怕我从台阶上摔下去,到时她脱不了关系,意识到自己怂了,杨柳儿脸色不怎么好看,冷了脸:“若,你诳我?你怎么会舍得这孩子。” “我舍得不舍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打胎的手术钱可还是问你借的。”我逼近一步,杨柳儿就往后面退一步,刚才砍下峰手指的时候,身上沾了些血,在这雨夜里,看着有些渗人,现在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会所里面声色犬马。可外面,看着就有些冷清,我盯着杨柳儿美艳的容颜,说:“杨柳儿,你很聪明,可你有软肋,我没有,之所以让你做了这么多事,是我没把你放在眼里,若真耍起狠来,谁胜一筹还是未知数,识趣的话,别出现在我的眼前,收起你心底那些小心思,不然,你这漂亮脸蛋若不小心被划了什么的,那就别怪我了。” 杨柳儿的软肋是陆杰铭,她不是苏颖,她只是个随时可舍弃的棋子,连张纸都没有,她有顾忌,所以她做的那些动作,伤不了根本,但有这么一只苍蝇有事没事在耳边嗡嗡几声,也是烦人。 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铠甲也没用了,你要打败敌人,就别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软肋,比如我,杨柳儿根本不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因为她不相信我喜欢陆杰铭,一个这么狠心的女人。她赌不起。 杨柳儿摸了摸她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瞪着我,我笑了:“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个人嫉妒心很强,哪天不高兴了,真拎着刀子来找你,对了,今天还得感谢你,我那个弟弟,说真的,我很早就想教训了,若不是你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还不好动手呢。” 杨柳儿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勾了勾唇,没再理会杨柳儿,让丽姐帮忙拦了一辆车回去,我是一个人回去的,没让丽姐送,坐在出租车里,师傅开了空调,可我觉得好冷,我靠着车窗,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雨水也阻挡不了的灯红酒绿,北城真是繁华,可繁华落尽之后的悲凉,谁会欣赏? 从今以后,我跟杨柳儿,怕是没有个平静了。 回到公寓,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瞥了眼对门的2202,门关着,冰冷的门。阻挡成两个世界,从今以后,都不会在对方的世界里晃悠了。 想着杨少钧冷着脸离开包房时看我的那一眼,失望,愤怒,在他面前,我理直气壮,讥讽,咆哮,怒吼,而他,嘲讽,冷漠,手段百出,再没了温润,笑容,再见面的我们,像两只刺猬,一见到对方,恨不得竖起全身的刺儿,扎的对方鲜血淋淋。 我也不知道杨少钧是不是回来了,再说,他回不回来,也跟我没关系。 今日峰断的不止是一根手指。连着我跟杨少钧也…… 收回思绪,打开门,王婶儿跟刘婶儿焦急的在客厅等着我,听见我转动钥匙孔的声音,两人齐齐从客厅出来,见到我平安回来,皆是松了一口气,可我身上落了不少雨水。在小区这一段路,我没伞,就这么冒着雨走回来的,王婶儿过来赶紧说:“小姐,快将衣服换下来,上楼泡个热水澡,驱寒。” 晚上我没吃东西就出去了,见我回来。王婶儿给我放热水,刘婶儿去煮姜汤,给我热饭,将屋内的空调温度调大。 看着王婶儿跟刘婶儿为我忙前忙后,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我脱掉外面的湿衣服,庆幸外面的雨不大,羽绒服也是防水的,里面没淋着雨。 王婶儿放好了水,浴室的温度也细心的调控的很温暖,我进去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冷都散了,王婶儿笑呵呵的出去,说是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喊一声,尽管浴室被陆杰铭弄的一点儿也不滑,尖锐的东西也被包了起来,可王婶儿还是不敢大意,陆杰铭不在的时候,我每次洗澡,她都会在门外守着,生怕我出事,有时我还笑说,哪有这么娇气,整的跟皇太后似的。 当身体泡进温暖的水中,温度从细细的毛孔渗入皮肤,让每个细胞活泛起来,手放在凸显的腹部,感受孕育生命的神奇。 将头枕在浴缸上,微眯着眼睛,倘若那个孩子还在,也出世了。现在一定长的白白胖胖的,会对着我咯咯笑,可是那只是倘若,只是假设。 那天诊断怀孕之后,在离开医院时,我找了借口,支开江夏跟兰杏又回去了一趟,询问了身体状况。当初医生的话还响在耳边,她不似之前态度冷漠,而是带着一分悲悯的说:“我们刚才给你检查,发现你体内有囊肿,现在有鸡蛋那么大,若是不取出的话,随着胎儿长大,会涨破囊肿。对胎儿不利,而你之前又服用了大量退烧药,胎儿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也不敢断定,所以这个孩子,是留还是打掉,你考虑考虑。” 当时医生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建议我留下那个孩子,我问她孩子不健康的几率有多大,她说百分之五十,若到时囊肿涨破,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想了一夜之后,我放弃了那百分之五十。 睁开眼睛,孕妇不敢泡澡太久,我快速洗了之后裹着浴巾准备出去。正当我推开浴室门的时候,刘婶儿端着姜汤上来,见我没出来,将姜汤放在桌上,疑惑的对王婶儿说了一句让我全身冰冷的话。 刘婶儿问王婶儿:“大妹子,你说这陆先生跟小姐是不是还在为上次闹矛盾呢,不然怎么让小姐一个人回来?不是跟陆先生打了电话,小姐匆匆出去,又淋着雨回来,这下雨天的,也不送送,平日里看着陆先生对小姐挺好的,对孩子也上心,你说今天是怎么了?” “你可小声点。”王婶儿瞥了眼浴室,见我没出去,还以为我在洗澡。她叹息一声说:“这临近过年了,小姐的身份又只是情人,陆先生自然得在陆家老宅,刚才打电话时,我听电话传来陆太太的声音,好像今晚苏家人也在,陆先生脱不开身,也正常。” 原来,陆杰铭知道我今晚去了国色天香,可他无动于衷。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觉得悲凉,杨少钧说我在陆杰铭那不算什么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伤心,可当陆杰铭真不在乎时,心还是疼的。 搭在门把上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推不开门。走不出这四方天地。 外面王婶儿跟刘婶儿说了一会儿就没再说了,我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忽略心底的抽痛,最终推开门,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王婶儿见我出来,赶紧让我趁热喝了姜汤,刘婶儿连着晚饭也端了上来。不知是真饿了,还是因为想化悲愤为食欲,今晚我吃了不少,王婶儿她们高兴的很。 快要过年了,公寓里一点年味都没有,王婶儿见屋里冷清,去买了对联,红灯笼。看着就有点过年的样子了,陆杰铭直到过年这天也没过来,一个电话也没有,我就在公寓里,哪里也没去,一是外面冷,不想动,二是怀着孩子嗜睡。 期间丽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峰后来是被德哥送去了医院,说是杨少钧吩咐的,医药费也是他垫的,听到这,我不仅心里冷笑,手是他扬言要砍的,现在又假惺惺,真是让人恶心。 可正当要挂电话的时候,丽姐告诉了我一件事,当初桌上那些酒不是真的,是绿茶,杨少钧命人在周围散了点酒,所以看着,闻着,都会觉得是啤酒。 挂了电话后,我靠着床头一直紧握着,我忽然想不通杨少钧当初是什么意思,心里顿时就乱了。 第51章:新年大爆发

北城的新年,不像老家,一大清早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穿新衣,戴新帽,东家串,西家跑,这里静的很,而这小区是不允许放鞭炮,新年,就跟平日一样安静的过,只有王婶儿跟刘婶儿为了彰显这个特殊的日子,一大早出去买了许多菜,说是好好的过新年。 王婶儿跟刘婶儿都是有家的人,之前我还听两人谈及各自的孙子,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们应该回家过年,而不是在这陪我这个小三。 我跟王婶儿说过,她们也是想回家团聚,可陆杰铭不发话,她们也不敢走,而且她们一走,这公寓就我一个人,她们或许是可怜我吧,也就没走,不过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我让两人陪我吃了午饭,就放她们一天假回去团聚。 王婶儿她们的厨艺很好。我在楼上就闻着菜香了,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着,现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站在露台上,看着北城的高楼大厦,手捂着肚子,里面是陆杰铭的骨肉,可这就像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孕吐也好,嗜睡,难受也罢,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当初我答应陆杰铭生下来的时候,就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与陆家无关,可真当陆杰铭渐渐不闻不问的时候,心里却无端生出一股怅然,酸涩。 王婶儿做好了饭上楼叫我,我收回思绪,随着王婶儿下楼,顺便将准备好的新年红包给王婶儿刘婶儿,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红包,里面只是一点心意,感谢她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在北城过的第一个年,我不是跟自己亲的人一起过,而是跟没有什么关系的保姆过,想着那天王婶儿跟刘婶儿的对话,陆杰铭此刻应该正在陆家老宅,陪着他老婆,一家其乐融融的过新年吧。 这就是小三跟正室的区别,杨柳儿平日里再怎么争,苏颖再怎么没脑子,耍泼,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苏颖不用争,也赢了不是。 饭桌上,见我的吃饭,王婶儿她们为了让气氛欢喜点,特意找了些话题聊,我也配合着说说笑笑,期间王婶儿说早上看着杨少钧提着箱子走了,看着像是搬家,不在这儿住了,提到这儿的时候,王婶儿有些高兴,上次杨少钧在家里闹过之后,王婶儿她们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尊敬了,生怕又发生上次的事,这下杨少钧搬走了,她们自然松了一口气。 吃了饭,王婶儿跟刘婶儿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我站在门口送她们,待她们进了电梯,我的目光盯着2202紧闭的门,杨少钧这次怕是死了心,走了也好。不该出现的,就别再出现了。 正当我要关上门的时候,目光忽然瞥见门口地上一个小小的礼物盒,这层楼就两家住户,杨少钧走了,那这个礼物盒放在这,是送给我的?是杨少钧送的? 我盯着礼物盒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关上了门,没有去捡。 关了门,环看了一眼这空的让人心慌的公寓,捂着肚子准备上楼,门铃忽然响了,我以为是王婶儿她们忘记拿什么东西,折回来了。也就去开了门,可当看见门口站着的怒气冲冲的三个人,我只愣了一会儿就将门给关上,可这时已经晚了。 我妈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见我关门,一手抵着门猛地推开,因为我怀着身子,不敢用太大的力,也就被我妈给把门撞开了。 这兰庭苑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可今天是过年,大家都忙着过新年,这三人也就钻了空子。 我知道今天我妈来是为了什么,当初峰所说的不放过我,原来就是这样。 我不是怕他们,而是怀着孩子,跟我妈斗,吃亏的是我,眼前这三个至亲的人,我恨不得一辈子不要见,如果不是血缘,我恨不得拎着菜刀砍上去。 我妈先进来,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一进门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生你养你了,既然对你弟弟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你跺了小峰的手指,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我妈想要找东西打我,可是这里没有锅铲,玄关处也就只有鞋子,我妈就朝我扑上来,我下意识的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狠狠的推开她,我爸看着我妈动手,这次既然难得有良心的拉了一把,可我还是被我妈推的撞到了玄关,手护着肚子,虽没有那些小说里面什么一撞就痛的流产的,可我妈力气儿真是不小,这一撞,也确实疼。 我爸劝解道:“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怎么动上手了,我不相信小峰的手指是被小若砍掉的。”我爸的看向我,急急的说:“小若,你快告诉你妈,小峰的手指到底是怎么没了的,跟你妈解释解释。” 我瞥了眼站在后面看好戏的峰,最后目光落在我妈身上,也来了火气,指着门口,对着我妈大声道:“你儿子的手指是我砍的,我狼心狗肺,你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心,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我为什么砍他的手?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家,被你教出了一个小偷,丢尽了家的脸,砍一根手指头还算轻的,你们要闹,给我出去闹,这里是我家,给我滚。” 峰怎么可能说是他自己偷人家钱才会砍了手指,这时我只想赶紧让这三人离开,就算要算账,那也不是现在。 听到我的话,我爸不可置信的看向峰,颤抖的声音问峰:“小峰,你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拿人家东西了?” 那个偷字我爸不忍说,虽然他这一辈子活的窝囊,可谁愿意自己的儿子手脚不干净。 “你这个死老头子,这死丫头的话你也信,你是活腻了吧,给我松开,回去我再收拾你,我们小峰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我妈撒泼,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眼泪也顺着眼角说飙出来就飙了:“我的儿子,不会干出那样的事儿,现在她也承认小峰的手指是她跺的,你别拦着我,今天看我不打死她。” 我爸拉着我妈,在这一刻我爸倒是显出他父亲的样子来了,可能他是愧疚初六那晚的事。 这时峰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若,你说我小偷,可你呢,在夜总会坐台,拿身子陪男人,不然你能住得起这么豪华的房子?你给别人做小三,还怀着孽种,你给家才丢尽了脸,我说过,你砍我的手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想在这享受荣华富贵,做梦,妈,打死她,打死她。” 看着峰的嘴脸,真想泼他一脸硫酸,做小三的事,我不怕被谁知道,但不代表任由别人说,但意外的,我妈在听见峰的话后,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时她才细细打量了我,目光落在我凸显的腹部,再看了一眼这豪华的公寓,眼泪止住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而我妈也真是不要脸的提出不要脸的条件。 我妈一脸笑意,过来拉我的手,我甩开了,可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往屋里走,还一面责怪道:“小若,我们辛辛苦苦的将你养大,现在你享福了,怎么还藏着掖着,这房子得不少钱吧,这桌子,椅子,还有这花瓶,这灯,真是好看,你现在怀着孩子,怎么不早说,我也好来照顾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北城,不容易,对了,这房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金……” “够了,你们现在给我滚,滚出去。”我厉喝打断我妈的话,上去拽着她往外拖:“收起你心里那点心思,别在这恶心人。” 我妈变脸真是比变天还快,当初能为了两万块想把我嫁给傻子,现在这上千万的房子,她不惦记,那就不是我妈了。 之前还口口声声为了峰的断指要打要杀的,这一眨眼就变了天,这就是我妈。 我妈不依不饶,现在我在她眼里就是摇钱树,她不敢对我做什么,但就这么走了,那不是她的风格,索性就坐在地上撒泼,峰也被我妈这突然的转变给愣了。我爸颤巍着身子,从刚才峰的话里回过神来,盯着我的肚子:“小若,你……你……” 话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我爸忽然老泪众横,最后嘴里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一个在地上撒泼,一个也是老泪众横,峰在一旁为我赶他们走想要发火,我妈拉了拉他,这时连断指也顾不上了,当着我的面让峰别跟我对着干,让峰问我要补偿。这双簧,不,应该是这三簧演的,真让人叹为观止,没有比这更不要脸的,这真是新年最好的‘礼物’,一家人倒是到齐了。 峰以前也想让我带他,那意思也是想问我要钱,只是没明说,我砍了他手指之后,他心里别提多恨我了,但这恨跟钱不冲突,没人跟钱过不去,之前他因为记恨着剁手之仇。忘记了问我要补偿这茬,所以我妈这一提,他眼睛也亮了,只是年轻人的傲气让他不好张嘴。 我妈见他不要,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爸想阻止她,我妈瞪了我爸一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说:“小若,这小峰的手指你刚才也承认是你砍的,你看,好好的人,现在成了残废,这以后讨媳妇都不好讨,老家,是要断了后啊,你现在住这么豪华的房子,想必你的金主给了你不少钱,可怜我跟你爸还窝在那穷乡僻馕的地方,你奶奶死的时候,我跟你爸可是欠了不少账,现在你有钱了,这于情于理,也得给我们赡养费,我们要的不多,小峰的手指加上一些精神补偿费,营养费,误工费等等,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先给我们五十万就成了,至于小峰以后娶媳妇的事,到时的彩礼钱等等,也得你这个做姐姐的出,不过小峰现在没有工作,我们也没有住处,那破房子我们是不回去的了,反正你这房子这么大,也住得下,若你嫌我们麻烦,给我们买一套房子也成。” 听到我妈这话,我真是气乐了,这还真是亲妈啊。 奶奶当初就是一张草席裹了埋了,最后还是我回去的时候,峰才让买了一副棺材,一副棺材就让他们欠钱了? “要五十万是吧?还要一套房子?这些东西我不是给不起,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你也真好意思开口,我告诉你,从奶奶死的时候,我跟那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跟你们,也没有关系,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妈见我不给钱,不顾我爸拉着。放下狠话道:“要不是我给你生了张漂亮的脸蛋,你以为自己能勾搭上男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小峰的断指我都不跟你算账了,让你拿点钱,是便宜你了,你不给是吧,你不给我们就不走,在这住下了。” 我妈说着还真又往里走,坐在沙发上当真不走了,我爸站在门口踌躇着,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峰也跟着我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我点了点头,怒极反笑:“不走是吧,行,那你可就好好坐住了。” 我二话没说冲进了厨房,我妈一听这话,以为我妥协了,见我进厨房,还冲厨房吩咐了我一声:“我们这大老远的赶过来,口渴了,给我倒一杯水过……” 我妈话还没说完,见到我拎着菜刀出来,吓的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小若,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可别乱来,我可是你妈。” “我没你这样的妈,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举着刀子就朝我妈冲过去,我妈拉着峰到处躲,边躲边大喊着:“疯了,疯了,老,你女儿杀人了,你还杵着干什么啊。” 我爸怕我真砍我妈,但又见我怀着身孕,再怎么我也是他女儿。这下不知道该帮哪边,站在原地干着急,我毫不讳忌的说,我爸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男人。 我妈跟峰到处躲,这次我是真气急了,拿刀子真砍,意大利的真皮沙发被我砍了好几刀,桌子,椅子也被我砍了几刀,花瓶也在追赶中撞碎,这些加起来价值几十万的东西,我砍起来一点不心疼,没一会儿,屋里乱作一团。椅子,花瓶倒一地,我把我妈跟峰赶出了门,走廊上,我用菜刀对着我妈说:“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我见一次,砍一次,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我一桩桩都记着,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奶奶想必一个人在下面寂寞的很,我送你们下去陪陪她老人家也行,大不了到时我抵命,反正也活够了。” 我妈这次是被吓的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哆嗦着说:“疯子,真是疯了,你这个不孝女,你连你妈都敢砍。” 峰凶狠的指着我放狠话:“若,你给我等着。” “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知道放狠话,峰,我就是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是没出息的种,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一个吓尿了的人,在我这里,你连屁都不算。” 峰额头青筋暴跳:“你有种再给我说一次。” 那次被吓尿的事。可能是峰这一辈子最大的痛,最丢脸的事。 见我跟峰杠上了,大冬天的,我爸急的冒了一头汗,他生怕我的刀子不长眼就招呼在峰身上,劝解的说:“小若,我们这就走,小峰,别跟你姐吵,她这身子不方便……” 我爸还没说完,峰已经气急猛的上来一把夺过我的刀子,峰没有我的狠,可年轻气盛,现在是他最叛逆的时期,他将刀子扔在地上,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我妈见没刀子了,也不怎么害怕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报仇了,伸出双手,猛的推了我一把。︽2︽2, 我惊呼一声,我爸来不及拉住我,脚下穿着拖鞋,连着倒退了好几步,电梯就在门口的侧边,隔着不过两米远,条件反射的。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想要扶着电梯的门,可我妈又抬脚绊了我一下,我的手终究是没扶住,身子朝电梯门口倒下。 而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本来若倒在门上,还有缓冲,这门一开,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惊恐,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能尽力护着肚子,减少伤害,等着剧痛来临。 我爸惊慌之下喊了一声:“小若……” 我妈洋洋得意。忘记了我是她女儿的事实,好似这些年来,她从来就没把我当做过女儿,而峰,带着报复的快感笑了。 等待中的疼痛最终没有到来,我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里,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孔,坚硬的下巴,刀削的轮廓映入视线,刚才还坚强的跟女战士的我,忽然鼻子一酸,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怎么来了?” 陆杰铭将我横抱起来,踏着步子走出电梯,阴沉的脸。一双阴鹜的眸子扫向那三人,清凛的气息透着一股杀气。 第52章:撒娇会不会?

黎峰是见过陆杰铭的,也不知道上次黎峰是怎么被陆杰铭弄走的,黎峰在看见陆杰铭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退,刚才的凶狠早就不见了,眼眸深处还有一抹极致隐藏的……恐惧。 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姐……姐夫。” 能在这个时候喊出姐夫的,也就黎峰了,我真他妈佩服黎峰的脸皮,我妈一听黎峰喊陆杰铭姐夫,也知道了这就是我的金主,若是换个场景,换个地点。我想我妈肯定会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说给陆杰铭听,笑呵呵的叫陆杰铭一声女婿,从陆杰铭身上捞点钱,可刚才一闹,别想钱了,看陆杰铭这脸色,先想命吧。 “小若,刚才妈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就说我们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大着肚子还出来送,刚才多危险啊。”我妈得意的嘴角也收住了,换上一副慈母的形象。 我真是被我妈这演技给拜服了,还真当陆杰铭眼睛是瞎的吗?躺在地上明晃晃的菜刀是摆设? “刚才是你推的?”陆杰铭抱着我上前踏了一步,凛气逼人,好似我妈若敢点头,就能拧断我妈的脖子,一点不将我妈刚才演的戏放在眼里。 我妈眼神闪躲,吓的手拽着我爸的袖子,躲在身后,我爸硬着头皮,看了陆杰铭一眼,向我说情:“小若,你别怪你妈和小峰,他们不是有意的。你若不高兴,我们这就走,只要你过的好就成。” 有陆杰铭在,我觉得安心了不少,我本可以让陆杰铭帮忙收拾了我妈和黎峰,可我没有。一是这是自己的家事,不想别人插手,二是我现在极其不想看见这三人,宁愿他们早点走。 陆杰铭等我的决定,我最后没看他们一眼,冷吐了一个字:“滚。” 我的话就像是特赦令,黎峰赶紧按了电梯,我妈也朝黎峰那边挪了两步,我爸歉疚的对我说:“小若,爸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小峰的手指不是你错,爸都明白,初六的事,我已经教训了那小子,只是……”我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忽然哽咽了起来,我没想到我爸窝囊了一辈子,还能教训人,我爸本想对陆杰铭说点什么,可是他能说什么?陆杰铭不是我老公,是金主,他没资格说,陆杰铭也不会听,最后我爸喟叹的说:“你在北城。有什么事,爸也帮不到你,只是若受了什么委屈,记得,你还有家,爸和你妈都等你回家,记得回家。” “我没有家,更没有妈。”我不屑的冷嗤了一声说,我爸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暖心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家这个玩意,我没说没有爸就已经不错了。 我爸嘴角蠕动,还想再说什么,电梯到了,我妈催着快点走,最终我爸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这场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果不是地上明晃晃的菜刀,还有屋里那些碎掉的花瓶,倒地的椅子,被砍破的沙发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像梦一样。 陆杰铭抱着我进屋看着屋内的景象时,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客厅已经一片狼藉,陆杰铭将我抱上了楼,将我放在床上,伸手摸着被黎峰打的脸,嗓音低沉的问:“疼吗?” 陆杰铭的出现,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星,如果刚才不是他接住我,现在我哪里能平安无事的坐在这,想着刚才疯狂举动,感觉就像是梦,我迎上陆杰铭清凉的眸子,轻扯了一下嘴角:“陆杰铭,我疼不疼,你真的关心吗?” 每次只会在事后问我疼不疼,有用吗? 明知道我去国色天香会吃亏,会面对什么,一样无动于衷,现在来问这句疼吗?不显得晚吗? 可为什么明明那么怨。一见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心里会酸,会疼? “我不关心你,来这干什么?”陆杰铭轻轻叹了一口气,侧面拥着我,摸了摸凸显的腹部:“还好吗?” “能吃能喝。有什么不好的。”我心里还是憋着气,不冷不热的说:“你就关心你儿子,这大过年的,你过来,也不怕你老婆把醋坛子打翻?” 提到苏颖,陆杰铭突然冷了脸:“小若。好好说话,这么久没来,你这脾气还是不改,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撒撒娇?我陆杰铭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清楚。” “陆杰铭,你说笑了吧,撒娇不会,打架会,刚才你没看见,我拿着菜刀把我妈追着满屋子跑,客厅那些都是我的杰作,那沙发上次听你说好像是多少万来着,这次也跟着报废了,我想这些钱对你陆老板也不算什么,不过你别指望着我改脾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一个人,没人帮,再没点脾气,谁都把我欺负死了。” 我想若是陆杰铭今天去了杨柳儿那,肯定让她高兴死了,怎么撒娇怎么来。可我不会撒娇,纵使我想,但我怕习惯,一旦习惯了,再失去的时候,那种痛就像是蚂蚁啃似的。难受。 我已经习惯了陆杰铭的怀抱,可他的怀抱不会只拥我一个人,不想再去多一个习惯,因为很可怕。 陆杰铭深深看了我一眼,拿我没辙:“王婶儿她们都去哪里了?怎么没在?” “我让她们回去过年了,这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团聚,总不能让人家为了陪我这个小三,不回家,反正我一个人是过惯了,无所谓。” 陆杰铭说一句,我堵他一句。我知道这样只会把陆杰铭越推越远,可我忍不住这样做,若是这样都受不了,那也就算了,当时我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以后不许说这话,都是快要当妈的人。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陆杰铭将我按回床上,让我好好躺着,他去给我拿冰袋,敷敷脸。 本来心里是赌气的,陆杰铭一句以后每年都陪我过,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尽管他的语气含着戏谑,不像是甜言蜜语,但仅是这样,也让我心情一下子就飞了起来。 见陆杰铭出去,我忽然拉住他的手。仰着头看他,认真的说:“陆杰铭,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每年都陪我过年,若没有的话,下一次拎着菜刀砍向的就是你。” 陆杰铭轻笑道:“除了拎着菜刀砍人,能不能换点花样,别教坏我儿子。” “这怎么会教坏。”我摸着肚子说:“我黎若的儿子,不能怂了去。” 陆杰铭无奈笑笑,去给我拿了冰块,我听话的趴在陆杰铭的腿上,眯着眼睛任他敷。别说我没节操,陆杰铭给块骨头就笑了,我黎若这辈子,家人不像家人,都是吸血鬼,今天他们来了一次。什么都没捞到,不可能善罢甘休,就像陆杰铭说的,他对我什么样,我清楚,他给的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可至少他给了我一个家。 陆杰铭的动作很温柔,没有弄疼我,想到今天什么日子,我疑惑的问他:“现在这个时候你没陪在苏颖那,怎么想起来我这了?”8±8±,o “这么久没来看你,难道你不想我?不吃醋?” 我睁开眼睛说:“这是两码事,别转移话题。” 我躺在陆杰铭腿上,从这个角度,能很好将他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包括他嘴角的轻轻一扯,眉毛轻轻一扬。 他的手放在我凸显的腹部说:“又大了不少,许久没看我儿子了,过来看看,不然怕他以后出来,不认我。” 原来,他只是来看他的儿子,不是看我。 心里一阵失落,我撇嘴说:“你还真老实,连说句哄我的话都不行。” 陆杰铭抿了抿唇,之后我们没再说话,我将脸撇了过去,刚刚有点好心情,这下又变成了乌云,脸贴在陆杰铭的腿上,最后渐渐的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敷了多久。 第53章:捷足先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陆杰铭的身影,摸了摸被打的脸,不疼,也没有肿,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一束一束绚丽的烟花,早知道已经是晚上了,今晚是年夜,陆杰铭这时应该回去了吧,能抽个空来看……孩子,已经很不错了。 我捂着肚子掀被子下地,中午吃的不多,加上我妈那一出。还真是饿的慌,王婶儿不在,这年夜饭我是不想了,只要有填饱肚子的就行。 想着王婶儿今天早上买了不少菜,还有剩下的,我换了件衣衫,准备下楼煮点东西吃,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着客厅既然恢复了原样,被我砍了的沙发,桌子椅子也换了新的,这速度,还真是快。 有钱人就是好。 忽然,一股什么东西被煮糊了的焦味从厨房飘出来,弥漫了整个客厅,我心下疑惑,往厨房走近,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视线,陆杰铭既然没走。 看着陆杰铭挽着袖子,站在一锅煮糊了的粥前皱眉的样子,我倚在门口,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不是应该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我往锅里瞥了一眼,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不少,肉都是一大块扔下去的,还有菜叶子,没有切细,一片片搅在里面,能把粥煮成这样。还糊的人不多,不过是陆杰铭,那就是理所当然了,我打趣道:“你吃过的粥是这样的吗?别说你这是为我煮粥,还把粥煮糊了” 陆杰铭回头看是我,一本正经的道:“嗯。看来今晚只有叫餐了。” 闻言,心里不由得开了花,都说能为女人做羹汤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虽然是糊了的羹汤,那也是难得啊。 陆杰铭过来扶着我往客厅走,问了我想吃什么,他叫餐,现在十点了,正是年夜饭后一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的时候,就是有送餐的,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想着早上王婶儿买了速冻饺子,我仰着头看着陆杰铭,笑嘻嘻的道:“不用叫餐了,你煮粥能糊,煮饺子,应该没问题吧?” 陆杰铭抿嘴:“饺子?” “现在我可是孕妇,就是想吃饺子,这点小事,应该不为难陆老板吧?” 半个小时后,在我的教导下,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出现在我面前,看着面前的饺子,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陆杰铭递给我一双筷子,我夹了一个放在嘴里,陆杰铭淡淡的问我:“怎么样?” 咬了一口,说真的。这是速冻饺子,都是一个味,好坏都跟陆杰铭没多大关系,不过陆杰铭语气虽淡,但还是听得出他语气里头的急切。 我咽下饺子说:“还不错,你不吃吗?” 陆杰铭只拿了一双筷子出来,这意思是他没打算吃,他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本想抽烟,却碍于我有孕,掏出的烟又放了回去,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大过年的陆杰铭不该待在这,就算不是为苏颖,也该为陆家二老回去。 我搁下筷子,看着沉默的陆杰铭,我问:“陆杰铭,说吧,你今晚不回去,为什么?” 之前可以那么久不出现,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却整日陪着我,这说不过去。 陆杰铭坐过来,淡淡的说:“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可是怎么你还是这么聪明。” “我这不是聪明,只是不蠢。” 陆杰铭给我夹了一个饺子喂我,我张嘴咬了一口,就这样,他一直喂。我一直吃,到最后一整盘饺子都吃完了,陆杰铭也没说,可我的性格就是不问个底,就会猫爪挠心,睡不着,所以在上床关灯睡觉的时候,我躺在陆杰铭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又问:“陆杰铭,你为什么……” 可惜最后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一片冰凉附上,最后,我还真的就不能问了。 外面的烟花还在盛放,旧的一年翻了过去,那些不好的事,也该翻了,迎来的,是新的一年。 这是我跟陆杰铭过的第一个年,我心里在想,新年就会有新希望,等到孩子落地。就算真的一辈子无名无分的跟着,也就这样了吧。 陆杰铭在公寓连着陪了我几天,王婶儿她们没有叫回来,陆杰铭放了她们几天假,他将自己的助理周玉安排过来照顾我,陆杰铭的助理自然是大美女,但是是冰山美人。就是一座移动的冰山,比林淼还冷,每天说的话,不会有一句废话,多余的一个字也不会说,没有王婶儿们的热情,但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能在陆杰铭待了五年,不仅事业上干的漂亮,连家务也一把抓,着实令人佩服。 而且以苏颖那性格,只要是陆杰铭身边的雌性动物,她都会当做情敌的人,周玉能待五年,这毅力真是强。 初八陆杰铭就回了公司,我很奇怪陆杰铭能在我这待这么久,陆家老宅那边没有动静,苏颖也不闹,杨柳儿也不找,王婶儿她们已经回来了,这天我的产检,吃了早饭就去了医院,这次陆杰铭没有陪,而是让周玉陪着,新年之后,公司的事情一大堆,陆杰铭抽不出空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周玉梳着马尾,白色衬衫搭着黑色工作装,一本正经的,如果不是这张漂亮的脸蛋,还真像黑寡妇。 周玉陪着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检查,看着前面还排着长队,本想跟周玉说说话解闷,可看她那冰冻脸,我也就没说了。可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当你想睡觉时,就会有枕头,当你无聊时,就会有人来给你解闷,而解闷的这个人就是苏颖。 苏颖手里拿着一张检查单子,沮丧的从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苏颖来医院是为了什么。 我看见苏颖,她自然也看见了我,说真的,我很疑惑杨柳儿为什么没把我住哪的事告诉苏颖,若是告诉的话,苏颖早就杀上门来了,可是没有。 苏颖看见我。原本的沮丧立刻烟消云散,但是她还没被嫉恨冲昏了头,知道这里是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份,正室想找小三抱私仇,自然不会光明正大,一是因为苏家跟陆家的关系。二是苏颖不想让陆杰铭厌恶她,所以苏颖见到我时,眼里的愤怒是恨不得上来扇我两巴掌,可是她最后只得咬牙切齿的从我身边走过。△≧△≧ 但苏颖既然看见了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更何况她没有做到的事,我做到了。那就是怀了陆杰铭的孩子,所以最后她是在地下停车场等着我的。 周玉陪着我检查完之后,我们就往地下停车场走,而苏颖,就站在我们的车前,看着我们一步步走过去。 苏颖挡在车门前,我捂着肚子走在后面,周玉挡在我前面,淡淡的说:“陆太太,麻烦你让一下。” 周玉口中虽然喊着陆太太,眼里似乎没有将她当陆太太,说出的话也是不恭敬的,这让我有点奇怪,周玉虽然性子冷。可苏颖再怎么也是她主人吧,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陆杰铭带出来的人,都跟陆杰铭一个样? 周玉没把苏颖当一回事,立马惹恼了苏颖,厉声道:“周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我是谁,别仗着自己在杰铭身边做事,就不把我这个太太放眼里,就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离杰铭远远的。现在你给我让开,这是我这个贱人的事,你不许插手。” 果然,周玉跟苏颖之间有私仇,也还是因为陆杰铭。 说着,苏颖拉开周玉,目光盯着我的肚子。她盯了好久,忽然凄然一笑说:“我嫁给杰铭两年了,不能生育,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你给捷足先登了,杨柳儿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祸害,是不一样的存在。有你在,说不定我这陆太太的头衔,早晚一天也是你的。” 第54章: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上次苏颖的狠毒,脖子上还有被她用刀划的痕迹,是痊愈不了疤痕,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捂了捂肚子,说:“你不能生,不代表别人不能,苏颖,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没办法和睦的,也不可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这个人从不吃亏,别人划我一刀子,我也要对方见血,这笔账,我早晚找你算,现在。你给我让开。” 我又不是傻子,在这种明显不是苏颖对手的情况下还凑上去,我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颖不让,扯了我手臂一把,冷呵:“小贱人,自以为怀着陆家的种,敢跟我这么横,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想让我见血?我告诉你,咱们别等以后算,要算,咱们现在算,我苏颖什么都能忍,能忍杰铭在年夜的时候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能忍他身边的女人不断,但不能你们这些贱女人怀上陆家的种,我告诉你,陆家的孩子只有我苏颖能生,你肚子里这个孽种,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出来。” “小贱人喊谁。”苏颖一口一个小贱人,还想打我孩子的主意,真当老子是死的,任由戳扁揉圆,我甩开苏颖,冷声道:“你有本事自己也怀一个去,我今天把话撂这,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痛苦,这是陆杰铭的孩子,若出了事,陆杰铭也不会放过你。” “你算什么东西,我才是陆太太,今天你这个孽种就算没了,杰铭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别以为他宠爱你,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家与陆家世交,我跟杰铭一起长大的感情,是你这个贱人能比的?上次我就是把你绑了,杰铭也没对我怎么样,别以为杰铭把你藏着,你就逃的过,今天你还不是撞上来了,这就是命。”苏颖阴毒的盯着我的肚子说:“这个孽种没了。痛苦的是你,不会是我。” 说着,苏颖面容扭曲的朝我扑过来,她手上限量版的爱马仕包直直对着我肚子砸过来,我尽管有所防备,也没料到苏颖的突然,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比上次更狠,爱马仕包包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我退都来不及,周玉原本就是在一旁一直看着苏颖,防止她动手,所幸的是在苏颖的手伸向我肚子时,周玉及时拉住了她,甩了她一把,将她甩在了车头上,她手里的包也跟着打在车头,发出砰地一声。 “陆太太,请你适可而止,若小姐和孩子出了事,让陆总知道,你知道后果。” 苏颖手撑着车头起来,恶狠狠的指着周玉警告道:“周玉,你竟敢推我,真是反了,你别忘了你是谁,我是谁,当初苏家收养你,不是为了养头狼来反咬一口,今天你若多管闲事,别怪我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你给我让开,有什么后果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不信杰铭还能和我离婚。” “我没忘自己的身份,可现在我是在陆总身边做事。还请姐姐别为难我,陆总将小姐交给我,我就不会让她在我手里出事,若是姐姐要让我为难,那只好对不起了。”说着,周玉拿出电话给陆杰铭拨了过去,苏颖还真没想到周玉真敢给陆杰铭打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电话里头传来陆杰铭疲惫而低沉的声音,周玉刚说了一句‘陆太太在医院’,苏颖失去了理智,冲上去夺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苹果质量很好,这一摔并没有摔碎,却没了声音。 “周玉,你这头白眼狼,你没资格叫我姐姐,你今天要护着这个狐狸精是吧,那我跟你的账今天一块算。” 周玉跟苏颖之间的一些话我听不懂,周玉不是陆杰铭的人吗?怎么变成了苏家养女?还叫起了苏颖姐姐? 我看了眼周玉,这个冷面女子,我这时管不了她是谁,苏颖这么合适的出现在医院到底是巧合还是周玉事先通风报信,我只能相信周玉,陆杰铭能把她留在我身边,应该不会是苏颖那边的,再怎么说,我肚子里的是陆杰铭的种啊。 有她在,苏颖想动我没那么容易,可苏颖撒起泼来跟我妈有得一比,加上她心里对我的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今天不一定要把我怎么样,但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没了就行,所以她当真是发了疯,与周玉两人打了起来。 若今天换做杨柳儿。是不会打起来的,可偏偏是苏颖,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没有脑子,也因为心里实在恨极了我,本来我霸占了陆杰铭就已经让她恨了,这下再怀个孩子,那还不得疯了。 苏颖目的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苏颖找其她情妇的麻烦练就了一身力气,打起架来一点不像豪门少奶奶,周玉也就是一张冰块脸唬人,她在事业上和生活上简直是一把手,可打架,她不行,而她再怎么不尊敬苏颖,苏颖再怎么说也是她姐姐,也是陆太太,所以她只能防卫,不会真打,这就更吃亏了。 周玉稍不留神,就会让苏颖钻了空子,朝我扑过来,但我也不是吃素的,真让苏颖打,周玉本是拦着苏颖,让我回车上,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跟苏颖硬拼硬,走为上,可刚走出一步,苏颖腾出了手,拽住了我的头发,最后走不掉,三人就打在了一起。 想想,我怀个孩子真不容易的,三天两头的干打架这种事。也幸得这孩子经得住折腾,肚子不是很大,又是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只要不是直接打在肚子上,打架对于我来说一点事都没有,费的不过是力气活,当初在农村,我看着那些怀着孩子的妇人,自家猪跑了。大着肚子满山去追猪,那时我看着目瞪口呆,现在这社会,怀个孩子就是太后娘娘,娇贵的很,一点活不干还能流个产,见个红,可是农村那些妇人,就是满山追猪都没事。 正当我为孩子的坚强自豪时,老天就是见不得我好,苏颖一脚就踹了过来,这次周玉没有及时拦住,我的手跟苏颖的手就像是两只螃蟹似的夹在一起,所以她这一踹的时候,我是真躲不掉,苏颖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我的肚子上,那一阵剧痛传来,就像当初没有麻药的手术一般疼,我一下子就软了身子,失去了力气,也幸得周玉及时扶住,但很快的,两腿间一股热流滑出,一抹鲜红顺着腿肚子流了出来。 苏颖衣衫凌乱,头发蓬松的跟个疯婆子似的,当看见我见血的时候,她笑的癫狂:“我让你怀,小贱人,我都没有怀上,怎么可能让你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流吧,流了就好了。” 我疼的抓着周玉的衣袖,看着腿肚子间的鲜红,我慌了:“周玉,孩子,我的孩子……” “小姐。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别怕。”周玉让我别怕,其实她比我更怕,更慌,不过医院就在停车场上面,只要上去就好了,周玉想抱我,她一个女人哪里抱得动我,想扶我。我又疼的走不了,被苏颖摔了,周玉急的大喊救命,来人,可是这空寂的停车场,回荡的只有周玉的求助声和我痛的不断呻吟的声音。 周玉片刻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了下来,她不敢把我留在这自己去叫医生,最后她咬了咬牙。用力将我架起。 苏颖看着我腿间的血越来越多,笑的更加癫狂,见周玉救我,她走过来一把将周玉拽起来,厉声道:“周玉,你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谁,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你惦记自己的姐夫,我没跟我爸妈说,还让你住在苏家,在杰铭身边工作已经是仁至义尽,别逼我,现在,我命令你不许救这个女人。” 这个时候,我真怕周玉不管我。若真如苏颖所说,周玉喜欢陆杰铭,女人之间那点心思,在夜场待了那么久,我再清楚不过,爱情是自私,是毒药,周玉这个时候不管我,那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周玉却甩开了苏颖:“我对姐夫没其它心思,是你自己想的龌龊,把所有女人都当成了情敌,你要对付谁都可以,但现在,姐夫把小姐交给我,我就不会让她出事,你最好别拦我,否则姐夫怪罪下来,我不会再帮你擦屁股。” 我不明白周玉跟苏颖之间那些纠葛。最后周玉没理苏颖,自顾自的将我架起来往电梯那边走,一边鼓励我坚持一会儿,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路,却走的那么艰难,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的痕迹,我疼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全身都被一片冷汗给浸透了,双腿间的血还在不断的流,我的整个体重都往周玉那边压着,一百多斤啊,周玉勉强将我架到电梯边,她伸手去按电梯,却被一只纤细的手给阻止了。 “我不许你救她。”︽2︽2, 苏颖还真想置我的孩子于死地,愣是不让周玉救我,她是在拖延时间。 可在苏颖说了这句话之后,还没等周玉说什么。又是一只大手直接将苏颖给甩开了,我原以为是陆杰铭,可当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我知道上次在商场看到的是伍逸,也知道最近在小区附近徘徊,跟在我身后的人是伍逸,他没现身,我也就没理会。 之前我发现伍逸出狱后,去找过叶衫。她已经成了局长的女人,她还真将伍逸给提前放了出来。 伍逸甩开了苏颖之后,快速按了电梯,从周玉的手中接过我,将我抱了起来,踏进了电梯,沉声安抚我说:“若若,别怕。” 这个被我送进监狱的男人,最后却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真不知道是命运捉弄还是命运使然。 伍逸抱着我,一跛一跛的冲进了医院,一边慌急的大喊医生,医生和护士听见声音出来,看着情景,当机立断将我送进了手术室,当我被推进手术室时,门关上那一刹那,我恍惚听见陆杰铭的声音,模糊的看见他从走廊的另一头急冲过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第55章:闹闹闹,谁怕谁

我没去细细想这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来了,我只知道,陆杰铭,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一次错过了班车。 头顶的白炽灯刺的我原本就睁不开的眼艰涩的闭上,这是苏颖第二次害我进医院,我在想,自己从来都不是软包子,怎么还能在没脑子的苏颖面前屡次受伤? 当药缓缓进入身体时,我渐渐地失去意识,当时我没想通,后来,我想明白了,是身份。 因为身份,苏颖可以肆无忌惮,而我,陆杰铭没给我可以无法无天的勇气,在骨子里,我还是那个卑微的坐台小姐,还是那个爹妈都不喜的赔钱货,地位越卑微。就算再怎么要强,也只是纸老虎,只是在掩饰内心的自卑,对,我自卑,所有人都以为我若是打不死的小强,倔强的要命,我能在杨少钧的欺骗之后再站起来,能一次次在原地摔倒,原地爬起来,可没人知道,我多想在原地躺下,因为累。 有时冷漠与倔强,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拒绝,假如没了这纸糊的保护,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不跟杨柳儿争,不跟苏颖争,我就守着陆杰铭给我的这个像家又不像家的屋子,就这么过,混吃等死的过,可是当烦不断找来的时候,我自以为置身在红尘之外,现在才明白,我从没有离开过红尘,离开过世事纷扰。 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医生还指着片子告诉我哪里是手,哪里是脚,哪里是头,其实我根本看不出,只知道就是那么模糊的一团,只知道孩子健健康康的在肚子里成长,再有些日子,就该出来跟我见面了,看着那模糊的一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柔软,有一种身为母亲的自豪。 就在刚才,苏颖一脚踹过来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仿佛那不是我在痛,是我的孩子在痛。我慌了,也恨了。 苏颖怎么对我,我无所谓,可是她伤害了我孩子,那此刻我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位母亲,一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随时有可能变成一头豹子,扑过去将对方咬死。 在我最后陷入黑暗之中时,我仿佛听见医生带着欣喜的说还有胎心,那一刻。我才真正安心的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滴滴的响着仪器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是窗外的雨声,下雨了。 我抬眼望了望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窗户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暴雨如柱,狂风吹着窗外那颗槐树,势要将它拔地而起,可槐树牢牢扎根,毅然不动,我的心,忽然坚硬了。 我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手缓缓的放在腹部,那里还是凸起的,孩子还在,不由得,我微微扬了唇,说不出的感动。 第一次,我对生命起了敬畏之心。 我相信,暴雨之后,就会是彩虹。 当陆杰铭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嘴角上扬,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小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陆杰铭在床边坐下,轻轻摸着我的脸蛋,语气格外温柔。 收回了笑,我转了转眼珠子,看着陆杰铭,俊逸的脸庞有些颓然,胡渣应该有两天没刮了,一层青色长在他的嘴角和下巴,深邃的眸子透出疲倦与心疼。 我的嘴巴有些干,喉咙也有些干涩,我轻轻咽了咽口水,陆杰铭又给我喂了一口水,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将我扶起来坐着,我轻扯了一下嘴角说:“陆杰铭,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天了。放心,孩子没事。”陆杰铭语气里头透着疼惜,想要过来抓我的手,我拿开了,他眼神怔了怔,最终将横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我似是没有看见,也不去想他是关心我还是孩子,自己也不是矫情的人,我没去问陆杰铭是不是这两天都守着我,也没跟陆杰铭说苏颖对我干的事,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冷笑,歪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我问:“这次你的儿子差点没了,对于罪魁祸首,你做了什么?你为孩子做了什么?” 面对我的话,陆杰铭沉了,他的沉让我一下子心凉,沉许些,他语气淡然的说:“孩子没事……” “这次是没事,可下次呢?难道你真要等到孩子没了,你才会有一点情绪吗?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忽然哭了,情绪有些激动:“陆杰铭,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当初是你要生下来的,若你保不住,没那本事管住你老婆和外面的女人,我会让你陆家鸡犬不宁,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不管是气话也罢,真心话也罢,这就是我此刻想说的。 陆杰铭看着我,沉了脸,眼底涌出一股冷意,嘴角蠕动,最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的说:“刚醒过来,别再伤了身子,孩子不会有事。” 我抖动了一下肩膀,没让他碰,平复了情绪之后,淡淡的说:“伍逸呢,我要见他。” 这次若没有伍逸,我不知道孩子还能不能平安,这个我曾经恨的人,恩怨分明的我。这件事上,我该对他说一声谢。 陆杰铭倒是实诚:“走了,把你送来,听见你没事就走了,若你想见他,我派人去找,现在你好好……”休息。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外面一片吵闹声,是周玉跟苏颖的声音,苏颖扯着嗓子在门外闹,却被周玉挡在了外面,阻挡了人,却阻挡不了苏颖的骂声,这次,苏颖倒是不藏着掖着了,在病房外,骂我贱人,小三,我虽不能亲眼看见,单听这声音,也知道此刻的苏颖是怎样的毫无形象,怎么的泼辣。 苏颖满心以为孩子保不住了,没想到却保住了,那她做的一切不是白做了? 闹,是自然的。 陆杰铭脸色忽然又冷了几分,见我毫无反应,他冷着脸走了出去,之后我听见陆杰铭对苏颖厉声说:“苏颖,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回去。” 这次苏颖是豁出去了,反抗陆杰铭了,不依不饶道:“陆杰铭。我嫁给你两年了,你在外面乱来,我说过半句吗?现在倒是嫌我丢人现眼了,到底是谁丢人,我不回去,今天那个贱人的孩子不给我打掉,我就闹,你别以为苏家的资金已经到了陆氏的账户这就完了,项目这才刚启动,往后还长着呢,今天你若不让那女人打掉孩子。我现在就让我爸撤资。” 第一次觉得苏颖也这么霸气一回了,可威胁陆杰铭,真是愚不可及。 我就算跟陆杰铭闹脾气,也不会太过,男人都是要面子,有底线的,更别说陆杰铭,他能是让人威胁得了的吗? 外面闹了一会儿,之后苏颖的声音渐渐没了,陆杰铭带着苏颖离开了,留下周玉照顾我。 周玉进来的时候。不再像以前冷面了,有些愧疚的说:“小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或许是药的关系,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我想起在停车场时周玉说的话,我盯着周玉,偏了偏头说:“周玉,你坐吧,我现在不想吃什么,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谢谢,这次在医院遇上苏颖,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跟孩子也不会还好好的了。” 周玉摆了摆手说:“小姐,你别这样说,这次是我失职,我也没做什么,这次若不是你的朋友赶到的及时,后果真不敢想象。” 周玉指的后果,应该是陆杰铭怪罪她,我看着周玉笑了笑:“你为什么帮我?苏颖不是你姐姐吗?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你帮我一个外人,你能给我个理由吗?我不会相信什么帮理不帮亲,再说,我是小三,也没理。” 周玉思忖了一会儿说:“小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你就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陆总,陆总把你交给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按着陆总的吩咐做事。” “抱歉,我连陆杰铭都不相信。”我冷哼一声说:“看来陆杰铭在你心中比苏家还重要。” 周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她说:“小姐,不瞒你说,陆总是我姐夫,也是我的学长,我是孤儿,苏家人支助我上学,收我为养女,我感激。可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跟在陆总身边五年,从毕业就一直跟着,陆总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你是唯一怀上孩子的,你出事,我第一次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陆总眼里看见了慌乱,你在陆总心中的位置,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有些事,别意气用事。” 我冷呵一声。这还教训上我了,周玉跟陆杰铭还有苏家之间的关系,我不想知道。 周玉比我大,说话的那口气,就像是姐姐教训妹妹,又像是过来人告诫后人,可周玉忘了,她也只不过比我大五岁罢了。 周玉能把事情拎的这么清,明明是苏家养女,却在陆杰铭身边做事,这中间到底为何。我跟苏颖一样,是不信周玉对陆杰铭只是姐夫跟小姨子,上司跟下属,学长与学妹的关系。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我轻笑道:“你也说陆杰铭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这样的人,你还真相信有真心?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周玉喟叹了一声之后出去了,在门口守着,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一醒来就听到了劲爆的消息。 苏颖这次还真是豁出去,闹大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听周玉说,苏颖被陆杰铭带回去之后,陆杰铭前脚刚走。苏颖就割腕自杀了,幸亏佣人发现的及时,送来医院,在一个小时之前,脱离了危险。 苏颖闹自杀的事,惊动了苏家那边的人,陆家二老也来了医院,而且正在我住的这家医院,我不知道苏颖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陆杰铭这次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了,因为苏颖醒来,就闹着让陆杰铭把我的孩子打了,这次有苏家撑腰,苏颖更是硬气了,之前陆杰铭将我藏着,陆家二老也不知道,一听有了孙子,心里那自然是欢喜的,苏颖嫁给陆杰铭两年都没有生,二老想抱孙子都想疯了,陆家就陆杰铭一根独苗苗。就算是小三怀的孩子,那也是陆家的种啊,自然是不肯打掉的。 可苏颖这边闹着又要打掉,这也是两难,最后我不知道陆杰铭是怎么将事情压下去的,我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该吃吃该喝喝,到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过来给我检查。 可苏颖既然都闹这么大了,那我还沉着气干什么? 闹是吧,那就看谁闹的更大了。 我这怀的是少爷,怕什么? 所以第二天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我是死活也不肯配合检查了,周玉劝了我半天,我就一句话:“要检查也可以,让陆杰铭过来。” 陆杰铭因为在医院守了我两天,就已经够疲惫,接着公司的事,苏家那边给的压力,苏颖在医院里闹,他可谓是心力交瘁,现在我这边也跟着闹。我都能想象陆杰铭的脸色了。 周玉没劝动我,只得去找了陆杰铭来,陆杰铭踏着沉稳的步子过来的时候,医生在一旁尴尬的站着,我靠着床头,嘴角原本带着笑,却在看见陆杰铭的时候,笑突然变得干涩了。 陆杰铭穿着一件条纹格子的衬衫,衣领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袖子的袖口也是解开的,袖口往上挽着。直到手肘,今日的陆杰铭虽没有昨日的颓然,胡渣也刮了,可眼底的疲倦遮都遮不住,那天周玉给陆杰铭打电话时,电话里头他的声音就带着疲倦,经过这三天的折腾,就算是铁也累了。 本来我还幸灾乐祸,谁叫陆杰铭要有那么多女人,这就是花心的下场,可看着他神情俱疲的样子。心一下子就疼了,就跟针扎了一下似的。 第56章:风尘劫

可转念一想,苏颖这次做的如此过分,陆杰铭既然半点指责都没有,更别说为孩子讨什么公道了,那我为何还要心疼? 陆杰铭深邃的双眼中冰冰凉凉的,透着一丝责怪,他走上来说:“小若,配合医生检查,别耍小性子,拿孩子开玩笑。” “我现在不想检查。”我讥嘲的扬起嘴角:“陆杰铭,我没拿孩子开玩笑,现在苏颖在那边不是闹着打掉吗?反正你也不在乎,那就打了吧,免得闹得不可开交。” 我说这话的时候,手抓着被角,看惯了陆杰铭的冷漠,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不能再这么任由他拿捏,我必须知道我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何地位,孩子是何地位。 陆杰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他挥手让周玉跟医生先出去,他揉了揉眉心。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小若,你能不能不闹,不作?现在孩子没事,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还是说,你巴不得这个孩子出事?然后跟杨少钧还是那个救你的伍逸复合?惦记你的男人那么多,你是不是心里也痒了?我陆杰铭难道还没将你的心占据?” “放屁。”我顿时炸了,吼道:“陆杰铭,你在这说什么屁话,我黎若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俩到底是谁作,你没那本事,就别要那么多女人,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苏颖在那边作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教训她的?陆杰铭,别以为我没背景好欺负,真把姑奶奶惹毛了,我真带着孩子嫁人去,你信不信?” 我能答应生下孩子,就已经表明了心迹,如果陆杰铭还不知道我的心意,那就真是混蛋了。 “信信信。”陆杰铭特别无奈的捏了捏我的脸蛋,抿唇说:“好,我的姑奶奶,我惹不起你,可就算你敢带着我陆杰铭的孩子嫁人,也没人敢要,所以乖乖的配合治疗,出院了,回去好好养胎。” 这画风转变的太快,我一时脑懵,撇了撇嘴说:“别以为这样,我就罢休了。” 陆杰铭是知道我在置气,虽然头疼,但没跟我计较,他没好气的叹息一声,淡然说:“就算想跟我没完没了,那也得等身体好了,到时随你折腾。” 放下身段来哄我,这还是我没想到的,我本以为又得跟陆杰铭吵一架,不过看在他放软了态度,眼角的疲倦遮都遮不住。我也就暂时休战了。 想了想,我问他:“陆杰铭,你把苏颖的妹妹安在我身边,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周玉在紧要关头没有放弃我,可她始终是苏家人,是苏颖的妹妹,若她真喜欢陆杰铭,那把一情敌放在我身边,这不是膈应我?而且万一什么时候给我使绊子,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对人没信任。这世上除了江夏跟兰杏,我就连陆杰铭都不相信。 “有周玉照顾你,我放心,她虽然是苏家养女,可她姓周,在我身边五年了,信得过。” 第一次听陆杰铭说信得过谁,就连杨柳儿,陆杰铭也不会有这么高的评价,不由得,我心里那点醋坛子翻了,我不阴不阳的说:“是啊,周玉是你的人,就连性子都随了你,就是一座移动的冰山,又跟了你五年,怕是杨柳儿也没跟你这么久,你能信不过吗?想想还真是同人不同命,你身边的女人,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把我甩了一条街,高学历,高颜值,加上背景,我完全是被秒杀,真不知道你怎么看走眼了,选了我。”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酸?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黎若。”陆杰铭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小若说的是,回去我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想想自己怎么看了眼。” 闻言,我矢口否认道:“哪里酸了,谁不知天高地厚了,我这说的事实,你要想,赶紧想清楚,别到时后悔。” 陆杰铭弯了弯嘴角,抬手捋了捋我的耳发,好整以暇的睨着我说:“这么多女人中,就你敢顶嘴,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吧,不过更重要的还是……” 说到这儿,陆杰铭故意停顿了,惹的我心痒痒的,我抓着他的手臂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陆杰铭凑在我耳边。淡淡的薄荷味夹着清冽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是他的味道,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颈,他忽然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惹得我不住的身子一下颤了颤,这是我最敏感的部位,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两颊一抹彩霞漫天飞,我最受不住的就是陆杰铭的温柔,当即我就在心里咆哮,这是引诱孕妇犯罪啊,而这时,耳边传来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还有就是手感不错。” 我脑袋片刻当机,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杰铭已经笑吟吟的睨着我,你妹的,我这是在病房被人调戏了? 脸颊更烫了,我抄起旁边的枕头朝陆杰铭砸过去,骂道:“流氓,混蛋,什么叫手感不错,姑奶奶刚才只不过是谦虚,谦虚懂不?姑奶奶不止手感好,论脸蛋,我才不输她们,只是身材,暂时让她们领先了去而已,不过这是谁惹的祸?这种是谁的?虽然我学历不高,可脑子肯定比她们好使,只不过是没派上用场罢了,还有,她们的背景,也不过只能说明她们投胎速度比我快而已,我黎若哪里差了。”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陆杰铭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他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枕头,眉梢染上笑意,配合我说:“谁敢说我的女人不好?我的小若脸蛋漂亮,脑袋聪明,甩她们整条街,不过,这更重要的,还是手感不错。” 我气呼呼的瞪着陆杰铭:“手感你妹。” 我心里的气,被陆杰铭轻而易举化解了。之后他叫医生进来给我检查,他自己不知去了苏颖那,还是回了公司,一系列检查完之后,医生说一切正常,再观察两天,若没其它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之后,周玉深深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看着周玉扭扭捏捏半天,是想说,又不说,她不急,我都急了,陆杰铭说周玉可信任,我心里那点顾忌也就放肚子里,也就开口问:“周玉,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呗,憋着不难受吗?” 周玉盯着我,抿唇,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佩服的说:“黎小姐,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黎小姐本事真大,能让陆总笑,这三天我就没见他的眉头舒展过,可刚才,既然看见他笑了,这些年待在陆总身边,见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记得上一次。好像还是几个月前了。” “陆杰铭那冰块脸,确实难得笑,偶尔一笑,还让人以为他神经了,不过陆杰铭跟苏颖结婚,那段日子他没乐不可支?笑口常开?” “没有。”周玉摇了摇头,她沉吟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陆总跟陆太太结婚,好像脸色比平常更冷。” 我疑惑:“难得陆杰铭恐婚?” 虽然我知道陆杰铭不喜欢苏颖,可苏颖跟陆杰铭青梅竹马,结婚了。就算在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也不该冷着脸啊?而且我记得陆杰铭结婚前三天,我遇见他的时候,他不是还笑了吗? 周玉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抖了抖,没再对苏颖跟陆杰铭的事多说,我也对周玉叫苏颖陆太太,而不叫姐姐的事没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身不由己。 我看着周玉,神秘一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能让陆杰铭笑吗?” “为什么?”周玉好奇道。 “因为陆杰铭欠收拾,收拾收拾他。就笑了。” 我这话可没说假,陆杰铭可不就是欠收拾,不过周玉是不会信我的,她配合的扯出了一抹笑,我说:“我看你跟陆杰铭时间久了,被同化了,周玉,你这么漂亮,笑起来,更好看,你应该多笑笑,别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艳美人确实吸引人,可冷过头了,没男人会敢靠近的。” “是吗。”周玉将视线转向窗外,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眸子里透出一股苍凉,喃喃了一声:“难怪他会喜欢你。” “周玉,你说什么呢?”周玉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是动了动嘴皮,没发出声音,加上窗户开着,一阵风吹进来,更是将她的话吹的支离破碎。 “没什么。”周玉缓了缓神,神色在她转头那一刹那,似乎更冷了,眸子里的神情也变了,让人看不出情绪,刚刚有点人气的周玉,转眼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冷艳美人。 看着周玉忽然神色变冷了,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不说话吧,又显得过于尴尬,刻意,所以我转了话题说:“周玉,我有点饿了,麻烦你去给我买一份红烧排骨,外加一份猪蹄汤,可以吗?” “黎小姐,你别跟我客气,陆总让我来照顾你,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接下来我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我没告诉江夏,也没通知兰杏我住院的事,因为我不想给江夏添乱,而兰杏这个时候也应还没回学校。 在江夏上次来了公寓之后,没过多久,江夏告诉我,她怀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医生说了不能打,江母为此已经来了北城,现在的江夏。自己都自顾不暇,而我能帮的,不多,不能去教训莫城,因为江夏拦着,我也找不出孩子的亲生父亲,只能在经济上帮衬着江夏。 陆杰铭之前说帮我找伍逸,可是伍逸人没来,陆杰铭带了话,伍逸不想见我,他还记着当初在监狱里我说的话。就算有一天出来了,也别在我面前出现。 伍逸不来见,我也没勉强,不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苏颖在我之前出院了,不知陆杰铭使了什么办法,将苏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仅两天,公司那边没受影响,苏家那边也给了交代,苏颖回到家,又做回了那个端庄贤淑的陆太太。 想想也是。陆杰铭能把我降住,苏颖那边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我出院的这天,正是公司年后的第一个董事会,陆杰铭没能来接我,周玉为我跑前跑后,之前我还疑惑,我跟苏颖这次闹这么大,杨柳儿既然没来看热闹,也没来落井下石。 周玉是跟了陆杰铭这么多年的人,又是陆杰铭的助理,无论是陆杰铭工作上的事。还是风流史,没有比周玉更清楚的,于是我问了周玉,才知道原来杨柳儿去了香港,去参加杨少钧跟白浅的婚礼。 两人的婚礼就在2月14号,情人节,就在明天。 难怪,杨少钧忽然搬走了,他不是因为跟我闹了,而是要回去娶老婆了。 这样也好,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路。 回了公寓,王婶儿跟刘婶儿见我平安无事,不停的对着空气作揖,感谢老天保佑。 我心里趟过一阵暖流,微笑道:“王婶儿,这感谢老天有什么用啊,是我黎若命大,可跟老天爷没关系。” 若老天爷真长眼,我至于走到今天吗? 王婶儿嘴上责怪,却是担心的道:“黎小姐,你这话可别说。老天爷听见就不好了。”说着,王婶儿又对着空气帮我说好话,让老天爷莫怪罪。 我本以为陆杰铭只安排周玉照顾我一阵子,现在我出了院,就该让周玉回去工作了,陆杰铭却说让周玉照顾我到孩子出世,其他人,他不放心。 陆杰铭的决定,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公寓够大,多周玉一个,也多一个陪我聊天的人。8±8±,o 2月14号那天,我起的很早,对着窗外,说了一句杨少钧不会收到的祝福,百年好合。 三月,是北城天气转变的时候,外面的天气也渐渐晴朗起来,但北城的三月不像南方,三月回春,草长莺飞,北城的三月。空气里还是透着一股冷意。 有周玉在,我走哪,周玉都跟着,这天晚上,在得知陆杰铭不会回公寓的消息下,我换了件衣服,准备去北影找兰杏,兰杏也该回学校了,现在肚子又大了不少,穿衣服也没那么方便了,站直了低头一看。连脚都看不到了。 周玉陪着我去北影,陆杰铭给周玉配了车,走哪也方便,正当我高兴的朝北影出发时,车才开出了十分钟路远,江夏打来电话,让我赶紧想办法,去国色天香,阻止兰杏。 我有些懵,在电话里头,江夏急切的说。兰杏出了事,被骗去了国色天香,走上了风尘路。 听到这,我立马让周玉掉头去了国色天香。 挂了电话时候,我握着不禁的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个个,走的路,都这么难,跟这风尘,怎么就脱不掉关系呢? 第57章:悲凉如水,夜如歌

我给兰杏打电话,关机中,后来我挺着肚子到国色天香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轮试台,这会所出入的人什么都有,却没有孕妇,当我踏进会所时,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引得小姐妹们窃窃私语。 我顾不得这些,赶紧找到兰杏,这么大的会所,我总不能一个包房一个包房去找,那就算找到了,闹大了事情,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后果我也收拾不了,我急,但还是有理智的,我跟陆杰铭说过,我黎若的脑袋好使着呢。 我本想找经理,但是转念一想,这会所里的姑娘,不是每个他都知道,而兰杏是今天才来的,德哥不一定知道,反倒误时,既然兰杏在这里,那就得由妈咪带,可跟了谁,就不知道了,这个时候妈咪们都带着姑娘去试台,我怕兰杏已经去试台,被选上了,毕竟那小妮子,姿色可不差,这里的客人,最好的就是雏儿。 最后我想到了丽姐,找兰杏,就得先找丽姐,我转了一圈没找到丽姐,在化妆间拉了一个以前认识的小姐妹,问了才知道丽姐带着小姐们去试台了,我问她知不知道有个新来的叫兰杏,她说不知道,我心急如焚,因为行色匆匆,走的急,我连口气都没歇,才出院不久,肚子月份大了,动一动,走几步路,就觉得累,这孩子又闹腾,在肚子里踹我,从不分时辰,若在平时,我会很欣喜的跟孩子互动,既然听不到,也会逗逗他,可现在我没那时间。 我掉头就去丽姐带小姐们试台的包房找她,周玉见我急匆匆的,多次提醒我小心点,我现在哪有空去顾忌这些,现在得先找到兰杏才是关键。 周玉跟着我刚走出化妆间,准备往楼上走时,身后却有人叫住了我,我捂着肚子转身。许久不见的钟依依身姿妖娆的朝我走过来,她身上喷了浓的让人发吐的香水,在她靠近时,我胃里一阵翻腾,皱眉道:“别靠过来,恶心。” 闻言,钟依依脸上的笑意一僵,眼底掠过一抹温怒,但她很快压了下去,随即她学着杨柳儿的动作风情撩动了一下肩上长发,可钟依依终究不是杨柳儿,没有杨柳儿骨子里那股媚惑,学不成别人,反倒觉得做作,不伦不类,钟依依笑道:“黎若,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在找兰杏吧,我劝你啊,别找了,已经晚了,你看看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出点差错,陆老板该不要你了吧,还是早点回去,这已经不是该你来的地儿了。” 上次在会所门口见钟依依时,她默不作声,那时也没太注意她,没想到才多久不见,虽没学到杨柳儿半成,可到底是进步了,说话也有水平了。 我不笨,自然听得出钟依依话里话,我抓着钟依依的手臂急问:“兰杏在哪里?钟依依,别告诉我兰杏来这里,是你搞的鬼。” 当初杨柳儿一行人在寝室里说的话我始终没有忘记,也看着兰杏,别着了杨柳儿的道,可千防万防,还是跳了这火坑。 钟依依甩了甩手说:“黎若,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你自己现在过的好了,就该过自己的,总不能自己赚钱了,还不让别人赚钱吧,我告诉你,兰杏现在在陪客人,你就别再找了,当初你没能帮叶衫,现在何必来假惺惺的,也不怕寒了叶衫的心,当初你们不是好姐妹吗,呵,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就反目了。” “钟依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兰杏在哪个包房。”我没空跟钟依依废话,也不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叶衫喜欢伍逸的事儿。 “黎若,你别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钟依依,被你踩在脚下。”钟依依冷了声,怨毒的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多可恨,我钟依依哪里比你差了,你不过是爹妈都嫌弃的赔钱货,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鬼,现在攀上了陆杰铭,神气了,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告诉你,兰杏是我带进来的,我就是让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个个都不干净,哦,对了,还有那个叫江夏的,她迟早也会跟你一样,跟我一样,跟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今天兰杏的事,你就别管了,也管不了,晚了,人家兰杏在寝室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你在哪里?人家妈死了的时候,心死如灰,没钱交学费的时候,你在哪里?黎若,现在就算我告诉你兰杏在哪个包房,她也不会跟你走,这是她自愿的,她之前没跟你说,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别白费力气,还是好生回去享受现在拥有的,不然到时什么都没了,哭都没地儿哭。” 面对钟依依的话,我有些懵,自从怀孕后,我确实很少联系兰杏,加上过年前后这段时间的烦心事,我也没能腾出空,根本不知道兰杏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今天江夏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阻止,我还不知道呢。 看着一脸得意的钟依依,二话没说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打的她措手不及,脑袋都偏了,钟依依也火了,摸了摸被打的脸蛋,眸子里一抹寒光闪过,她想还手,可站在一旁的周玉不是吃素的,在钟依依出手之前,就已经拽住了她的手臂,钟依依双眼冒火,挣了挣,没挣开,之后我让周玉松开了她。 我冷着脸盯着钟依依,一字一顿的说:“不管你是当初的钟依依,还是现在的钟依依,我都不屑踩你,别高抬了自己,从前你是只可怜狗,现在,也只不过是杨柳儿的狗,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不告诉我,行,我黎若不是找不到,这会所也就这么大,不过我把话撂这,兰杏今天若是出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之后就是杨柳儿,我黎若不是软柿子,别想拿捏。” 在我眼里钟依依从来都不算什么,一颗杨柳儿都不重视的棋子,我没那功夫跟她周旋。不过杨柳儿确实厉害,人不在北城,也能膈应我。 我转身就走,钟依依不依不饶,周玉拦着她,她就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吼道:“黎若,你这个贱人,你别得意太早,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到时我等着看你怎么哭,而且我也劝你,别白费力气找了,兰杏第一轮试台就已经被选上了,现在已经在陪客人玩了,现在指不定跟哪个客人在洗手间快餐呢。” 我不知道钟依依哪里有那么大的自信,能让我没有好日子,我黎若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若陆杰铭给的钱,给的房子,在她们眼里是好日子,那就算吧。 当时对钟依依的话,我没多想,也没功夫去想,但有些话不明白的,时机到了,终归还是要明白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看着钟依依说:“对了,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去监狱看伍逸了没有,他已经出狱了,你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不过,钟依依。你除了会叫嚣,在男人身下呻吟,还会什么?人家叶衫至少用自己换了伍逸,你呢?白让男人给睡了。” 当时我心里是气钟依依如此说兰杏,所以也没顾忌我说了这话会给叶衫和伍逸带来什么,就那样说了出去,然后我成功的看到了钟依依脸上的精彩纷呈。 钟依依不止一次去看监狱看过伍逸,没想到,像她这么自私的女人,还真会对伍逸上心,当初,我只以为钟依依只是少女的一时情迷,伍逸瘸了腿,在这**窟见多了男人,她早就把伍逸给忘了,可她没有,只是钟依依终归是钟依依,她做不到叶衫那样。 钟依依的爱情是占为己有,若自己得不到,就毁了,就像当初,她因伍逸对我的心思,联合着杨柳儿,想毁了我一样,而叶衫,是成全,是放手,无怨无悔的付出。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当时的我哪里知道那些啊,哪里知道自己当初走进红尘,是踏着别人一步步算计好的路子走的。 “他出狱了?”钟依依一怔,她没想到伍逸出狱了。 我没再回答钟依依的话,转身往楼上走,钟依依在原地定了一会儿,忽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应该是去找伍逸了。 我到了楼上,找到丽姐让试台的包房,包房的门开着,丽姐还在忙,小姐们还站成一排等客人挑,我站在门口等着,在知道兰杏是自愿进来这里的时候,知道她已经在第一轮试台就被选上了的时候,我已经不急了,因为我来晚了,都到了这步,我急有什么用,离第一轮试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该做的,该发生的也该发生了,不会发生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了。 心里有了思绪,最后结局会怎么样,也没什么关系了。 钟依依的话虽然难听,可她说的对,兰杏没告诉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兰杏就算再不懂世故,但不是傻子,能走进这里,不是她自愿,也逼不了。 会所,也不要不自愿的姑娘。 若真如钟依依所说,兰杏走进这里,何尝不是跟我当初一样,走投无路,没了选择。 周玉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适应,瞥了眼包房里穿了跟没穿似的小姐们就收回了视线。 这包房是vip包房,能进这包房的小姐,都是有规矩的,里面什么都不能穿,方便办事儿,而外面,也只是一条只把屁股遮住的包臀裙,上面是一件吊带衣,巴掌大的布料,遮不住上面,连肚脐也没能遮住。 我跟周玉站在门口一侧,能看见的也就只是从门口往里的视线,再往里,就看不见了,所以当包房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时,我跟周玉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声音是陆杰铭啊。 听到这声音,我当即就冲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是陆杰铭又是谁啊。 难怪陆杰铭说晚上不回去,原来是来了这里,估计他来这,也没跟周玉说,不然周玉也不会跟着我来这了。 陆杰铭见到我也是意外,这包房里不止陆杰铭一个客人,陆杰铭身边已经坐了一个姑娘,丽姐正在给其他客人挑姑娘,我这么一个孕妇一下子就冲了进来,所有人都愣了愣,面面相觑,这里面有些小姐是认识我的,一些是新来的,不认识,而坐在沙发上的客人,除了陆杰铭,其他我也不认识。 我的目光对上陆杰铭的视线,他凝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平静无波的眸子没有喜怒,可再细看,却能看出他的责怪,责备我不该出现在这。 陆杰铭对身后的周玉冷沉说:“出去。” 这话是跟周玉说的,却又是对我说的,淡然的语气,透着命令,让周玉把我带出去,周玉自然听陆杰铭的话,上来拉了拉我的手臂,小声说:“黎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我没理周玉,也将视线从陆杰铭身上收回来,明明知道陆杰铭花心,男人来这风月场所,女人就不该管,人家苏颖都不管,只要不太过分,只要不像我,怀上孩子,苏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室都不管,我哪敢管陆杰铭去哪里啊。 我先是对着沙发上那几个尊贵的老板说了一声抱歉,回过头,对怔愣的丽姐,淡淡的说:“丽姐,我是来找你的,我想问,兰杏在哪?” 丽姐看了看陆杰铭,之后让我先在外面等等。 男人在外面要的是什么?面子。 所以这做女人的。在家里随便怎么闹,在外面留着点面子,这是必须的。 我点了点头,出去了,在等丽姐的时候,周玉见我有些不对劲,过来扶着我,我淡淡的说:“这次把你给害了吧,陆杰铭若要算账,我让他找我,不会怪罪你的。” 周玉说:“黎小姐,我不是担心自己……” 没说完的话,后面那句,是担心我吗? 我玩笑道:“也别担心我,这有什么,男人逢场作戏罢了,我跟苏颖可不一样,她有立场对我们这些小三小四啊,赶尽杀绝都没事,可我没资格,我可得舔着陆杰铭的脸色过日子呢。” 你们看,我这话说的违心不违心? 我要舔着陆杰铭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得一走了之了,谁看谁脸色。 周玉难得翘了翘嘴角:“黎小姐,你不是那样的人,若是,陆总也不会对你跟其她女人不同了,这份特别,没人比得上,说句真的,我倒觉得陆总还得看你脸色呢,你开心,他才会笑笑,不然,可是见不到的。” “是吗。”这话我说的漫不经心,带着自嘲,周玉总说我在陆杰铭心里重要,不同,可我看着没什么区别,不是什么当局者迷,而是亲身领悟。 周玉也听出我语气不对,也就没说了,丽姐安排好了包房就赶紧出来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先打个电话啊,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了,丽姐我,承受能力差,真怕哪天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我说:“丽姐,你怕什么,陆杰铭又不吃人,我今天就是来找兰杏,钟依依带来的,我的朋友,我来阻止她,免得她走岔了路。”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可能性不大了,提到兰杏,丽姐面色有些不对,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丽姐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让有话去休息室说,丽姐将我带回她的休息室,给我倒了一杯水,看了眼身侧的周玉,丽姐怅然的说:“小若,我不知道这个兰杏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多要好,这女人的命啊,都是注定的,你能拦得住一次,能拦得住一辈子?这路,总归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说的那个兰杏,眼里清澈的很,身上也有灵气,这样的女人,她的路不会岔了,你也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面的女人是什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而且有丽姐罩着,不会让她吃了亏,上次叶衫的事,你还记着吧,当时你拦了,可最后她没有领情不是,现在她成了王局的女人,日子好坏,都是她自己选的,可小若,你们之间那些事,我也听叶衫说了些,她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付出不管是对还是错,她没后悔,你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进这里来?我不知道现在你达到了自己目的没有,现在这一切,是不是你想要的,丽姐只劝你一句,且行且珍惜。” 当时丽姐的话有些绕,我没有听懂,唯一清楚的就是丽姐不让我管兰杏的事,可我做不到,我着急的说:“丽姐,这里面的女人,我们都清楚,都没有好下场,兰杏不属于这,她傻里傻气的,只会吃亏。” “她不属于这,那她属于哪里?”丽姐说:“小若,若你执意,我不拦你,但只怕会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 丽姐当时没说,之后我见了兰杏才知道丽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见到兰杏,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因为当时兰杏陪的客人,丽姐没那胆子去将兰杏叫出来,只能等包房散场,周玉在,她也不让我去硬闯。 一个小时,脾气暴躁我的,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等过什么。 丽姐将兰杏带到休息室见我的时候,周玉跟丽姐自觉的都出去了,兰杏见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站在门口,看了我许久,摘掉眼镜的兰杏,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仿佛会说话,短发被烫成了梨花卷,青涩中又带着一股介于女孩跟女人之间的妩媚,很美。 我们对视了很久。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责怪兰杏,或者是大骂她蠢猪,更或者是拉着她离开这个污秽之地,只是默默的看着,忽然,我在兰杏的身上,眼里,看到了一种叫成长的东西。 尔后兰杏走上来,伸手抱了抱我,头靠着我肩膀,没一会儿,我的肩膀就湿透了,兰杏哭了好久,之后她哽咽着声音说:“小若姐,对不起,对不起……” 兰杏不停的说对不起,她是觉得辜负了我,让我失望了,可是她没什么对不起我,反倒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江夏。 我们做过什么选择,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身边陪伴着,当初无论是我选择杨少钧也好,走进医院拿掉孩子也罢,踏入风尘,做陆杰铭的情妇,为他生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她们从没有质疑,阻拦,她们尊重我,陪伴我,默默的陪伴。 现在,该我陪伴她们了。 我拍了拍兰杏的后背,吸了吸子,轻咬着下唇说:“没事,有小若姐在呢,不哭,不怪你,小杏子,是小若姐没能护好你,对不起。” 后来,我只字未提让她离开的话,我明白了丽姐话里面的意思,兰杏是不会离开的,我能帮助她一时,帮助不了一辈子,她得成长,无论成长的路是布满荆棘还是鲜花,都得她去走,无人代替。 我离开国色天香的时候,是跟陆杰铭一起走的,陆杰铭可能是见我心情低落,也没数落我跑出来的事,一路沉默,我将头枕在陆杰铭的肩膀上,车里的空气静静流淌,陆杰铭摸了摸我的脸蛋,头顶传来他轻轻的叹息声,却没话。 到了公寓的时候,陆杰铭下车,弯腰将我抱起来朝电梯走,而周玉就走在后头,窝在陆杰铭怀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丽姐的话。 我不禁也在心里问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且行且珍惜。 陆杰铭,我想珍惜你,可我是你想珍惜的吗? 陆杰铭将我抱回卧室,没让王婶儿,也没让周玉伺候,他亲自去浴室放了水,给我擦身子,我乖乖的站在花洒下,默默享受陆杰铭为我做的这一切。 当陆杰铭拧了拧毛巾给我擦脸的时候,我却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问道:“陆杰铭,你爱我吗?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陆杰铭的身子在听到我这话后微微一僵,随即他继续为我擦脸,轻轻拍了拍我的脑门,说:“又犯什么傻,我……” 前一句已经够让我明白他心意了,我怕听见后面更让我难受的话,我截住了他的话,倔强的说:“陆杰铭,你别这么快否认,我只要你自己想想,你会为别人擦身子吗?会容她们胡闹吗?像我今天这样闯进去,你会不追究吗?会帮她们摆平那些麻烦事吗?若你的答案是不会,那你的心里就是有我的,若迟疑,那还是有我的,只是你还没意识到,若是……,不会,没这个可能,反正,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选。” 自那次我妈跟黎峰他们来闹了之后,没再见过,我还疑惑,这人怎么就没钱甘心的走了,后来是周玉告诉我,陆杰铭摆平了,那三人已经离开北城了。 周玉给我说了几次陆杰铭的心意,我不明白,有时候我真想挖了陆杰铭的心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找不到陆杰铭对我有心意的痕迹,就只有在这些上面找,是借口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就这样了,人,总得有个理由,支撑自己,做某件事,或者活下去。 面对我霸道的话,陆杰铭低低笑了,他捋了捋我额头上的湿发,我不懂他什么意思,着急的抓着他手臂低吼问:“陆杰铭,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你倒是说啊,如果你回答我,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他深邃的眸子里头藏的有些深,我看不出什么名堂,后来他略微无奈的叹息说:“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这话一出,我眼里的迫不及待,心里的紧张,统统没了,心里的凉从身体里爬出来。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来,也暖不了了,我低声说:“没了。” 我原本想,若陆杰铭点头,我会高兴的跟他说,陆杰铭,其实我也喜欢你,不,是爱,比喜欢更深的爱。 可是我没有机会说,也没必要说了。 我黎若又一次输了,输的彻底。 后来江夏一直以为我是在之后输的,却不知道,我早就缴械投降了,外面的武装,只是唬人的。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瞎捉摸,肚子都这么大了,以后别乱跑,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出来了,该有点做妈的样子。” 他的语气就像是父亲在责备自己的宝贝女儿,有这样一份宠爱,我之前乐不可支,可现在,却觉得心凉。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总是在你尝到甜的时候,就给你一块沾了比黄连还苦汁水的糖果,你满心欢喜,以为这是甜的,咬下才知道是苦的,让人有苦难言。 反反复复,日复一日,到最后,再总结一句。爱情千万种,最初的样子,我们忘了,只记得它最后留给我们苦涩与甜蜜交织的滋味,好似自己也分不清了。 莎士比亚说,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可不是吗? 之后陆杰铭给我擦身子,我却像块木头似的,任由他动作。 陆杰铭说孩子还有三个月就出来了,可这孩子,在受了那么多罪之后,还是没能熬过最后的三个月,可能这就是命吧。 孩子出事的那天,是孩子刚满七个月的时候。 自从去了国色天香,江夏来了电话问我兰杏的情况,之后我便安安分分的待产,觉得在公寓待烦了,就在小区内走走,兰杏也会来看我,我也会问她在会所好不好,江夏住在外面的出租屋,有江母陪着,自从怀孕后,没出去过,我跟兰杏去看过她,那时她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可能是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太多,加上我怀孕的关系,心情多少受了影响,就算陆杰铭几乎天天在公寓过夜,我也难得笑了。 满七个月的这天,周玉陪着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完之后,我心情烦闷,一时之间,不想回公寓,反正陆杰铭在昨天已经去了国外出差,作陪的是杨柳儿,没个三五天,是回不来的,之后我去看了江夏,她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了,精神越来越不好,但又不能吃药,出租房的东西,能被她砸的,都砸了,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连我都认不出,好几次她将自己弄的头破血流,砸自己的肚子,见红了几次,不过孩子命大,都没事。 允儿的顽强,真是我见识过生命力最强的孩子,若我的孩子也那么坚强就好了。 江母照顾江夏的这几个月里,人一下子老了许多,脸上全是愁云,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江夏不是她亲生的,可这不是亲生的女儿,江母却珍若视宝,反而我那个亲生的,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看了江夏之后,我给了江母一笔钱,江夏这个样子,江母是片刻不能离开的,这生活上,孕妇需要的东西,处处都花钱,这些钱,一直是我出的,之前我提过将江夏接回公寓住,江夏没答应,她目前能接受的人不多,陌生人,她不想看见。 从江夏那里离开后,已经是傍晚了,北城的天气不冷了,周玉原本想送我回公寓,可她忽然接到了苏家人的电话,让她回去一趟,电话里很急的样子,好像是苏颖的母亲病了,也是周玉的养母,这养育之恩,周玉不能不报,她当然是得回去的,可陆杰铭交代的事,她还是得完成,她说将我送回去之后再回苏家,可苏家与公寓是东西两个方向,周玉是养女,这电话来了,却迟迟不去,说不过去,跟周玉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她一些难处。 一个亲生的都不好相处,更别说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那还不得战战兢兢。 我让周玉去苏家,我自己打车回公寓就行了。 周玉再三犹豫之下,在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周玉只得先回去了,我自己打车回公寓,可我没回公寓,而是打车了去出租屋,当初跟杨少钧住过的出租屋,我不是去回忆什么,只是只有那里,在我不想回公寓的时候,还有我一个落脚的地儿。 有句话叫该来的躲不掉,后来我想,就算我不是去出租屋,回了公寓,我也还是躲不掉苏颖的魔爪,向我孩子伸来的魔爪。 到了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了,早先楼梯坏了的灯已经修好了,没有电梯,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着肚子一步步走上去,当我走上去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不由得,我低头看着肚子,嘟哝了一句:“陆杰铭欺负我,你也欺负我,真是陆杰铭的种。” 这层空余的出租房还是没有租出去,我虽租下这房间,跟了陆杰铭之后,也没再来过了,这层楼,住的就只有美美跟琳琳,我瞥了眼隔壁,门锁着,现在这个时候,这两人估计还在外面拉客吧。 休息了一会儿,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许久不来,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下,等适应了,也就没事了。 当初我走的时候,这房间里没其它吃的,就几包方便面还在,这时候肚子也饿了,可我这样子,也不能去吃方便面,心里想着还是等美美琳琳回来了,请她们出去吃饭吧,反正我出来也是为了散心。 我在床上坐了大概十来分钟吧,便有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传来,仔细听时,还有男人的脚步声,不止一两个人,我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这是才九点,心想着今天看来美美跟琳琳收获不错,这么早就拉到客人了。 我捂着肚子起身朝门口走,准备跟两人说一声,待会完事之后,我请她们出去吃饭,我虽请人家吃饭,但也不能不让别人做生意啊,而且按照以前两人的速度,几分钟就搞定了,做一单,再去吃,来得及。 可当我看到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人不是美美跟琳琳,而是苏颖带着两个壮实男人上来的时候,我知道。来不及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手紧紧抓着门框,我愣了,怔怔看着苏颖,她脸上带着阴毒的冷笑,我反应过来后,身子退回房间,一下子关上了门,迅速上锁。 刚锁上,还没来得及后退,苏颖带来的人就在外面猛烈的撞门,这出租房是老式房子,木门,一块一块木头连接的木门,上面就刷了点黄漆,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点,是虫子咬的,门角还有一个手臂那么粗的洞,老啃的,锁是生了锈的,随着猛烈的撞击,门框四周的白墙皮一块一块的掉,门好似一下子就要被撞出原本镶嵌好的地方,门栓上的铁锈也大块大块的掉。 随着那一下猛烈撞击,我心里一下,跟着跳开。 我看着那斑驳的门,照这样撞下去,迟早得撞开,而后果,是我不能承担的,后面还有一扇窗户,可这是四楼啊,我没怀孕跳下去都不一定活。更别说大着肚子了,我慌乱的拿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陆杰铭出国了,兰杏江夏更帮不了,周玉,这时我还不明白周玉突然被叫回去是怎么回事,就是蠢了,周玉那里也是求助不了,忽然之间,我没一个人可求助的。 在绝境时,人才会知道自己依赖谁,可我最先想到的人啊,他在国外,来不及了。 就算我大叫救命,估计这栋楼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如果敢出来,在撞第一次门时,那巨响声,整栋旧式楼房都跟着颤了颤,还不出来吗? 这栋楼住的都是外地人,三无人员,最重要的是没背景,谁敢摊上这样的事啊,躲还来不及呢。 苏颖通过铁窗户看着我神色害怕慌乱,无助的样子,得意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老实把门打开,跟我去医院引产,我心情好,还能可怜你,给你点补偿,若是等我的人把门撞开,没你好果子吃。”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坐以待毙,等着门被撞开,被苏颖拉去医院引产。 苏颖沉寂了两个月,可她怎么会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今天,她还是忍不住出手了,选了这么个好日子,我朝苏颖咆哮:“想拿掉我的孩子,你做梦,我现在就报警,现在就报警。” 撞门声一声一声就没停过,地上掉了不少白墙皮,门栓也跟着撞击一点一点跳出跟它结合了几十年的木门,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指却还是止不住的哆嗦,我哆嗦的手指去按110,不知道是不是北城这个时候报警的特别多,拨通了很久,却没人接,苏颖站在窗户外,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不屑的冷笑:“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了。” 之后苏颖一声令下,撞击声更加猛烈,当电话终于接通的时候,我刚急急的说了一句:“我要报案,有人要杀我……”,门就被撞开了,两米高的门,整扇门倒下来,啪嗒一声,吓的我差点都握不住,电话那头见没了声音,我这头的巨响声通过电话传了过去。那边急急的问我在什么位置,可没等我说这是哪里,其中一个男人将我的一把夺过去,给了从后面悠哉走进来的苏颖。 电话里还在喂喂喂的说话,问我在哪里,我刚张嘴想要吼过去,告诉对方我在哪里,苏颖朝我笑了笑,拇指轻轻触摸屏幕,那边的声音就没了,我的声音也没传过去。 苏颖将重重摔在我脚下,在门被撞开时,我就已经知道完了,今天是逃不过的,所以在苏颖将砸在我脚下时,刚才的慌乱恐惧都被我镇了下去,反倒冷静了下来。 我捂着肚子,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威胁道:“苏颖,今天你敢动我孩子一下,我一定咬死你。” 苏颖笑的残忍:“只怕你没那个机会了,我说过,这孽种,别想来到这世上,上次让你躲过了,一脚没踹死这孽种,这次,没那么好运了。” “你就不怕跟陆杰铭完蛋吗?你知道陆杰铭有多在乎这个孩子,我若出事,等他回来,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他可以不在乎我,可这是他的孩子,陆家二老也重视着,你以为你能脱身。” 面对我的话,苏颖恼怒不已,上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退都来不及,因为我已经抵着床沿了,没退路,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一股血腥味散开,为了孩子,我没敢跟她反抗,苏颖满眼恨意,眸子里的寒光沾着毒,朝我射来,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道:“我若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我跟杰铭才真正完蛋,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敢抬出陆家二老威胁我。” 说着,苏颖也不跟我废话,朝身后的两人说了一声:“带走。” 两男人听令上来一人架我一只胳膊,两人都是身材壮实,手臂都有我腿粗的男人,我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感觉像是拖麻袋似的拖走,脚都快要离地了,当时我一下子慌了,怕了。 我不能真被这么拖走,不然那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我不断的拿脚踹两人,又对苏颖破口大骂,软的,硬的,威胁的,求饶的。只要能让苏颖让孩子一条生路,我卑微的像只狗都没关系,因为那是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啊。 孩子似乎也意识到危险,在我肚子里踹了一脚,隔着肚皮,我看不见,却能感应到孩子的头在哪里,脚在哪里,这个孩子可不是当初跟黄豆大小的胎儿,而是成型的孩子,七个月,就算剖腹,都能活下来的,我怎么能让苏颖将他弄死。 我曾看过打胎视频,是将成型的孩子,一点点肢解,虽然你感受不到,听不到孩子痛的哭的嘶声裂肺的声音,可是那种痛,真正的千刀万剐,但凡想一想,就忍不住颤栗。 所以在我被拖出房间时,我向苏颖下跪了,当初我是为了陆杰铭才想生下这个孩子,可经过了这七个月,这孩子,早就是我自己想要,想生的,这是我的骨血啊,孩子的每一次胎动,我都感受着呢。 我跪在地上,求苏颖,放过孩子,我黎若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狼狈,这么低声下气:“苏颖,我求你,放过孩子,只要你让我走,我真的,真的不会再跟着陆杰铭,我跟他分手,我离开,永不踏入这北城,我黎若这辈子,只求了这么一次,我会带着孩子永远离开,陆杰铭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再跟你抢。” 苏颖没想到高傲的我既然跪下来求她,可她没有因我下跪就动容了,苏颖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阴狠的说:“黎若,我能信你一次,就不会再信你第二次,若当初我不信你,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今天,都是你自找的,无论你怎么求我,这孩子,必须拿掉。”她将上次割腕的手拿给我看,忽然凄然的说:“你这孩子的命可比我金贵,我割腕,杰铭一点都不动容,既然如此,那这次我就拿了他的孩子,看他会不会正眼瞧我。黎若,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生育吗?” 我不想知道苏颖为什么不能生育,我只想我的孩子能活下来,只想苏颖放了我,可苏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她眼里的恨,也不允许我的孩子活下来。 苏颖凑在我的耳边,说了她为什么不能生育的原因,若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大笑,然后说一句活该,可是现在我笑不出来,幸灾乐祸不出来。 我瞪着苏颖,一字一顿的说:“苏颖,你当真不放我孩子一条活路?” “不放。”苏颖带着恨说出这两个字,尔后,她忽然看见楼梯,轻笑道:“黎若,你若想保自己的孩子,也成,你从这里滚下去,孩子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我也不去折腾,带你去什么医院,怎么样?” 这楼梯我刚刚走上来的时候,数了数,一共二十一节台阶,特别陡的那种,台阶还是那种长宽不等的,我若从这滚下去,跟去医院引产没什么两样。孩子活不了。 去医院,孩子活不了,滚下去,孩子活不了。 我捂着肚子,冷呵了一声,尾音带着悲凄吧,在我面前的,不是悬崖,就是刀山,我想找条活路,没有。c≡c≡ 苏颖又催了我一声,若我不答应,那就去医院,苏颖的话音刚落,楼梯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很沉稳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个男人,之前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上楼,现在这是有人上来了吗? 不管怎么样,听着脚步声渐渐近了,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楼梯的转口,苏颖也盯着,不过她满心自信,在这地方,没人敢拦她的事,我们等着下面的上来,当脚步声近了,转口露出半抹白色身影,然后整个身影,转口的男人抬眼对上二十一节台阶上的我,眼里是错愕。 我也是错愕,因为我没想到来的是杨少钧。 可不管是谁,能救我。就行。 杨少钧在看见我跪在地上,再看着身后的苏颖,还有两名身材壮实的大汉时立刻反应了过来,可这时苏颖也反应了过来,在我以为有一线生机的时候,苏颖猛的将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猝不及防的。 结果,你们可想而知,我从二十一节的台阶上,像个球一样滚了下去,一瞬间的事,杨少钧接不住我,可就一瞬间,台阶上被拖了一条血痕,我的肚子绞痛难忍,滚在杨少钧脚下时,身下一滩血晕开,我疼的说不出话来,猛的呼吸,张着嘴巴,余光瞥见台阶上的苏颖,嘴角扬起冰冷的笑。 第58章:你的血,到底多冷

苏颖得逞了。 尽管我在滚落的时候,用手去护住肚子,坚硬的台阶边沿,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在我肚子上割,楼梯一边是白墙,一边是栏杆,是那种生了铁锈的栏杆,锈迹斑斑,有的地方因时间久远被腐蚀了,这房子听说已经四五十年了,滚下的时候,我试图伸手去抓住栏杆,栏杆是松的,受不住力,没能阻止我滚落,反倒滚的越快,惊慌间,我用另一只手去抓白墙,光滑的白墙,指甲扣断了,指甲里满是白灰,依然阻挡不了结果。 血在身下化开,肚子在一阵一阵痛,就像是那种将石子扔进水里,荡起一层层涟漪的那种痛,一波未远,又是一波剧痛袭来,延绵不绝,我大口吸气,胸口不断起伏,手摊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是黏糊糊的,是血。 杨少钧只愣了一秒,蹲在我身边,惊慌失措的喊我的名字,正当他准备抱起我时,苏颖站在台阶上,冷血的,淡淡的开口,威胁道:“杨少,你确定你要救这个女人,这个孩子,你们杨少在香港一手遮天,可别忘了,这是北城,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我教训不要脸的小三,由不得外人插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得罪苏家跟陆家。” 二十一节台阶上,苏颖就像是在云端,穿着白衣的她,却不是天使,是恶魔,站在她身侧的两人,就是帮手,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为了阻止杨少钧救我,她同时抬出陆家跟苏家。 杨少钧在听到苏颖的话时,放在我腰间的手停顿了,眉心拧紧了,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抬起沾血的手,颤巍的抓着他的衣袖,我想起他以前是学医的,想让他救救我的孩子,可转念就反应过来,那时的杨少钧,是骗我的,他根本不是学医的,他不懂。 杨少钧不仅不懂,他还恨我,那他刚才的犹豫,不是因为苏颖的威胁,是因为他恨我? 对啊,我杀了他的孩子,此刻他巴不得我这个孩子保不住,谁会去救啊。 手指碰上他的衣袖,想到孩子时,我紧拽着他的衣袖,忽然哭了,哽咽着声音说:“求求你,救救孩子,我欠你的,我还,跟孩子无关。” 我黎若从不欠别人的,这时我忽然觉得欠了,不是欠杨少钧,而是欠孩子,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话,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小若,别怕,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杨少钧脸上说不出的疼惜,他抬手轻轻擦拭我眼角的泪,瞥了眼我的大腿,眼里是心疼,是杀气,随即,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他是不想让我看见被血染红的衣服,怕我崩溃,他咬了咬牙将我抱起来,准备往楼下走,楼梯上那两个男人从上面冲下来,将我们拦住,苏颖走下了几节台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警告道:“杨少,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把这个女人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颖当真是恨透了我,对杨少钧,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杨少钧抱着我,冷锐的眸子扫了两男人一样,然后对上台阶上苏颖的视线,比起苏颖的警告,杨少钧语气都带着冰封千里的冷,深眸一眯:“还没人敢对我杨少钧说过这句话,这是我的女人,若你敢动,我会让你领教我杨少钧到底有没有能力得罪陆家跟苏家。” 苏颖被杨少钧的话一怔,是诧异,因为在苏颖的认知里,我跟杨少钧可没半点关系,但苏颖眸子里更多的是恐惧,那抹恐惧,就像是刚才我害怕他们破门而入拉我去引产时一模一样,被恨冲昏了头脑的苏颖,杨少钧的话让她醒了过来,这时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话,说过了,此时一个字也不敢说,更别说拦了。 杨少钧这时是顾不得苏颖,迅速将我抱下楼。这栋破楼没有停车的地方,杨少钧的车停在了外面,他抱着我,几乎是用跑的,但很稳,他一面跑,一面安抚我说,别怕,没事,有我在。 杨少钧的脸色难看极了,眼里的疼惜,担心,紧张,慌乱,害怕,是那样明显,再次相遇后,我从他脸上,再没看见过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他冷了,温润的笑早就不见,眼底的深情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只有恨。 就在刚才,我多怕杨少钧放下我不管,那样我跟孩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杨少钧将我放在副驾驶,迅速给我系好安全带,自己又绕到驾驶位上,他连安全带都没给自己系,看了眼我的下身,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身下已经被血浸透了,我的腿不住的颤栗,我知道自己已经大出血了,也知道,孩子被救活的几率是小之又小了,当初那个孩子,有一半的几率,我自己放弃了,现在,哪怕是一丝,百分之零点几的几率,我也不想放弃,我靠着座椅,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昏过去,拽着杨少钧的手臂,害怕的颤抖着声音说:“杨少钧,一定,一定要救孩子。” 杨少钧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那时我不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不过我想大概也就是他想起了他的孩子吧,我那么决绝的打掉,现在却求他救别人的孩子。 杨少钧发动车子,跑车果然跟普通车不一样,在市区,杨少钧直接将跑车飙到了二百码,在连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后,将我送到了医院,而在他开车的时候,还一边打了电话,所以在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时,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床,匆忙从医院出来,杨少钧从车上将我抱到床上,妇产科在六楼,医生和护士动作很快,推着车床,跑在医院的走廊上,仿佛要飞了起来似的,一路上,杨少钧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松过。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昏昏沉沉,已经快要疼晕了过去,可我一直咬着牙的,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我不能放弃啊。 我被迅速的推进手术室,医生跟护士对我做检查,身边人影攒动,恍惚中,我听见医生说还有胎心,但是我大出血,而我是罕见的mnssu血型,这种血,血库里没有,我的羊水破了,流的差不多了,孩子必须马上取出来。 被挡在手术室外的杨少钧听见医生的话冲了进来,说用他的血,他的血跟我是一样的,医生神色一喜,问了杨少钧跟我的关系,做手术要直系亲属签字,杨少钧签了,不知道他是以的什么身份,签了字后,医生让杨少钧下去验血。 我记得上次被苏颖弄进医院时,签字的是伍逸,这次是杨少钧,想到这,我从孩子还活着的喜悦中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沉的连痛似乎都忘了,我紧拽着被单,心里不免悲凉,陆杰铭,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都缺席呢。 杨少钧验血回来后,我眼皮已经沉的睁不开了,迷迷糊糊中,我知道他进了手术室,在身边陪着我,就在我身边,他的一只手的血管里插着管子,血液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最后进了我的身体,杨少钧一直紧拽着我的手,在这冰凉的手术室,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握着,渐渐驱散了心里的冰冷。 我以为到了医院,听到孩子还活着,又有杨少钧的血,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是有希望的,可当麻药缓缓进入身体,在陷入黑暗前一刻时,我听见身边的女护士惊呼了一声,我的心一下子更凉了,因为护士说:“胎心越来越微弱了。” 我只听见这么一句话,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这只是微弱,不代表没救了啊,我的孩子都挺到了这一步,这最后一步,怎么会挺不过去,我都这么要强,我的孩子也该顽强的活下来,陪着我,活下来。 我就这么点期望了,其它的,真的,我不求了,那时我在想,若孩子活下来,我真的,真的离开陆杰铭,陆杰铭算什么啊,我才不会为了他受罪了,太苦了,太累了,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自己过。 但若孩子活不下来,我一定,要咬死苏颖,让她给我的孩子偿命,我不再依靠陆杰铭了,靠不住。 手术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病房里静寂的仿佛过了一个轮回,连着输液管里的滴滴声也跟着慢了几个节拍,我眨了眨眼,身子沉的很,也酸得很,好像放在醋坛里被泡了几百年,里面还养了几只蚂蚁,在啃咬,一点一点,酸痛无力。 摔下楼梯的情景涌入脑海,昏睡过去的前一刻护士说的话还响在耳边,我一下子慌了,第一时间去摸了摸肚子,平坦的肚子,孩子不在了。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顾不得一切一切,我要去找自己的孩子。 我拔掉手上的管子,吃力掀被子下地,可因我的动作太大,脑子一阵眩晕,又跌坐回了病床,这时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陆杰铭不知何时回来了,听见声音,他是跟杨少钧一起冲进的病房。 我看都没看陆杰铭,朝杨少钧过去,可我刚离开病床,四肢无力,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陆杰铭急急的过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了,看着陆杰铭,红了双眼,盯着他的眼睛吼:“陆杰铭,你给我滚,让开。” 吼了之后,我没理陆杰铭因我的话会是什么表情,我顾不得了,因为无力,我站不起来,索性也就不站了,就坐在地上,杨少钧蹲了下来,也想扶我,我抓着杨少钧的手臂,着急的问:“我的孩子呢?杨少钧。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不是,他现在哪里?你带我去看好不好?” 我期待,又害怕的盯着杨少钧,当时杨少钧不敢看我的眼睛,眼神闪躲的说:“小若,你先起来,地上凉。” “不,杨少钧,你说过会让我的孩子没事的,我现在要看他,要看他,七个月了,他能活了,医生不是说还有胎心的吗?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我甩开杨少钧,因为他的不敢面对,我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我不愿信啊。 我的声嘶力竭,让两个男人沉默了,杨少钧跟陆杰铭都不愿告诉我孩子在哪,我盯了他们一眼,连连点头:“好,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我费力撑起身子起身往门外走,我要找我的孩子,当我走到门口时,陆杰铭一把将我拽住,低低的,带着哽咽说了声:“别找了,孩子没了。” 这静寂的让人发疯的空间,陆杰铭的声音那么低,我还是听清楚了,可我多想自己耳朵聋了,听不见。 我甩开陆杰铭的手,他紧拽着,我甩不掉,扬起另一只手扇了陆杰铭一巴掌,愤恨的瞪着他:“陆杰铭,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说自己的孩子没了,我明明听到医生说有胎心,七个月,能活了,是个男孩,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是个男孩,你不是喜欢男孩吗,怎么能咒自己的儿子死,你就是骗我,想骗我,然后偷偷把孩子带回陆家是不是,苏颖不能生,你就打算让我生了之后,把孩子抢走,一脚踹了我,我只是生孩子的工具,是不是?陆杰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孩子还给我,你我各奔东西。” 最后几个字,我说的咬牙切齿,眼睛都恨不得瞪出来了。 可是,陆杰铭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一双猩红的眸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合眼了,猩红的吓人,他动了动嘴角,又重复了一遍说:“小若。孩子没了。” 陆杰铭说第一次,我可以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他只是骗我,可再来一次,我呆住了,顿了两秒,我疯了,狠狠的甩开陆杰铭,对他失控的吼,几近疯狂:“我要看我的孩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我癫狂,杨少钧想要叫医生,陆杰铭却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好,你要看,我让你看。” 杨少钧意识到陆杰铭要干什么,上来抓着陆杰铭的手臂,阻拦说:“陆杰铭,你别太残忍了。” “这是我女人。” 五个字,霸道而冷冽,让杨少钧哑口无言,我看见杨少钧眼里的火,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我想,若不是我现在这个情况,这个不合时宜的地儿,不合时宜的时间,这两人铁定得干一架。 杨少钧没能阻止陆杰铭,因为我乞求的看了他一眼,我想看孩子,是生是死,总得让我看一眼啊。 杨少钧缓缓地放了手,陆杰铭将我横抱了起来,踏着步子朝停尸间走,没错,是停尸间,越靠近,一股寒气逼来,阴森森的,让人发毛,越靠近,仿佛插在胸口的刀尖,一点点没入心脏。 医生给我们开了门,陆杰铭抱着我踏进停尸间,放我下来,在医生打开抽屉之前。陆杰铭低声问我:“你想清楚了,看还是不看。” 陆杰铭的语气是颤抖的,窝在他的怀里,我能感觉他的身子也在颤抖,我自己也是颤抖的。 我倔强的说:“看。” 别人家的孩子出世,母亲想看孩子,都是抱到床前,或者去婴儿室,看着自己的孩子熟睡的小脸,还没张开,皱巴巴的小脸,或者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时而吐吐小舌头,可我,是在这停尸间,在一个小格子的抽屉里,见到自己的儿子,被蓝色塑料袋装着,没了呼吸,全身冰冷,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小手啊,小脚啊,也不会朝我咿呀咿呀的挥动,再也不会踢我,也不会有那么一天,软糯糯的叫我妈妈。 看着孩子,在长长的走廊上,这段距离,这段时间,我以为自己能接受,在苏颖要拉我去引产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个可能,被退下楼梯时,就知道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我以为…… 我颤巍的伸出手,眼泪从眼角滑落,渐渐模糊了眼前,我一把将孩子从小格子里抱出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孩子像一块坚硬的冰块,没有温度,我要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过来,我不能让他待在这没有温度,冷的发寒的地方。 陆杰铭担忧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还没等他开口,我抱着孩子冲出了停尸间,陆杰铭跟医生措手不及,陆杰铭在身后着急的喊我,我抱着孩子不管不顾的跑,陆杰铭跟医生就在后面追,我这身体,哪里跑得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双腿间一股热流,是血,脚下忽然无力,我整个身子软了下去,孩子差点从我手中脱落,陆杰铭眼疾手快上来接住我,我害怕他抢走孩子,紧紧抱着孩子,推开他,朝他吼,像一头被惹怒了,护着孩子的豹子:“滚,陆杰铭,你别想抢走孩子,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我抱着孩子瑟瑟在墙角,憎恨的瞪着陆杰铭,我眼里的恨意,让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就那么横着,颤抖着,深眸微微闪了闪,疼惜,纠结,不知所措,无奈在他的眸子里汇聚,他说:“小若,别这样。” 我没理陆杰铭,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里噙满了泪,抬手摸着孩子的脸蛋,以前陆杰铭给我买了好多产妇知识书,还有婴儿每个成长阶段的书,刚出生的孩子,就是皱巴巴的。全身通红,丑死了,孩子刚出生时,医生给他洗了,后来是杨少钧告诉我,孩子生下来是活的,但因为在肚子里,羊水流尽了,缺氧,又是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孩子那么脆弱,哪里禁得住啊,生下来只活了六个小时,没抢救过来,没等我看他一眼,就没了。 陆杰铭没敢上前,我扯了扯嘴角,哽咽着对孩子说:“宝贝,妈妈在这,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等你出来,等了好久,你动一动,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不是喜欢动,喜欢踢妈妈吗?怎么现在不动了啊,你动一动,睁睁眼,看看妈妈,好不好啊……” 说着说着,我忽然从哽咽到嚎啕大哭,嘶声裂肺的那种,疯了狂的嘶吼声从停尸间这边传开,响彻整栋医院,凄厉的哭声,又是晚上,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怀里的孩子,他永远不会动,就像个没有生气又冰冷的玩具娃娃。 医生也跟着追了上来,看了陆杰铭一眼,陆杰铭抬了抬手,没让他过来,任由我发泄的哭,陆杰铭木然的站着,看着哭的绝望的我,无计可施,若最后不是发现身下的血浸透了裤子在地上晕开。我因悲痛,一时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会哭多久,会不会哭哑了嗓子。 杨少钧听见声音跑了过来的时候,陆杰铭抱着我急匆匆往病房跑,我怀里的孩子被医生放回了停尸间,陆杰铭一边跑,一面朝杨少钧急吼,让他去叫医生。 活了六个小时,没见到最后一眼,就像当初奶奶走的时候,我没能看上最后一眼,我忽然想起当初丽姐说,且行且珍惜,那时我不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可当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最珍贵。 失去孩子,那些该明白的,糊涂的,仿佛一下子都明白了,明白了当初钟依依在国色天香说的那番话。她让我好好享受现在拥有的,别到时失去了,哭都没地儿,可不,现在我连哭都没地儿哭,我找谁为我孩子讨回公道啊? 这就是报应,当情妇的报应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守在我身边的是周玉,见我醒过来,她欣喜道:“黎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医生。” 周玉急匆匆的出去,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一番检查后,向周玉交代了我的身体状况,又都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周玉,见我嘴唇干裂,她给我倒了杯水,润润唇,我直愣愣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我没问周玉陆杰铭去哪了。也没对孩子没了而哭,我特别平静,平静让人害怕,周玉担心的说:“黎小姐,你想开点吧,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身体要紧,陆总现在……” “周玉,你不去守着你的养母,在我这儿干什么?”我冷冷的打断周玉的话,怔怔的看着她,我早就知道那通电话不过是将周玉从我身边调走,可我不确定,这个女人跟我孩子没了这件事没关系,陆杰铭口口声声说信任她,可我凭什么信啊,自从周玉在我身边,就两次碰上苏颖,而这次更是让我没了孩子,我怎么不怀疑。 周玉自然听出我在怀疑她,那么冷静的周玉急切的解释,她说:“黎小姐,我真不知道陆太太会找你,我也是回到苏家,才反应过来,之后我打你电话,已经关机了,我打电话回公寓问王婶儿,她们说你没回去,我去找陆太太,可是为时已晚了。” “周玉,别一口一个陆太太的,那是你姐姐,我不会相信你,你连苏颖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的过我,骗得过你自己,你对陆杰铭那点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我滚,滚啊。” 或许跟周玉没关系,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她,陆杰铭进来的时候,我正对周玉发火。他皱了皱眉,让周玉先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没动,将刚才的怒气压回去,陆杰铭是提着早餐进来的,他刚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我忽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将早餐扫在地上,痛恨的盯着陆杰铭:“现在你满意了?陆杰铭,你不是想要儿子吗?现在死了,没了,我这已经没有你惦记的了,你也给我滚,去找别的女人生,我们,别再纠缠了。” 我没让陆杰铭去给孩子报仇什么的,因为我知道没用,他还能去杀了他老婆不成?上次孩子没事,陆杰铭不痛不痒的打发了我,这次,他能怎么样?打苏颖一顿还是怎么着? 那不是我要的交代,我要的交代,我自己去讨。 陆杰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个时候,他不会跟我置气,所以他冷冽的说:“黎若,我知道你恨我,孩子没了,我也很痛,有些话说了一次,就别再任性了,我跟你,这辈子都剪不断,孩子,还会再有。” “你痛个屁,陆杰铭,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混蛋,更不是人的了,你来干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在孩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你就没资格出现。”我掀开被子,扑过去拽着陆杰铭的衣领说:“陆杰铭,我黎若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了你,跟了你,我不恨你。恨你都是高看了你,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不配我恨。” 有句话叫越是愤怒,说的话,越是字字如针,句句如刀,砍在对方身上,砍在自己心上。 陆杰铭忽然捏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床上,语气冷了几分说:“黎若,别跟我闹,凡事有个度,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该给的补偿,我会给。” 听到补偿二字,原本震怒的我,忽然冷静了下来,盯着陆杰铭的俊脸,我冷呵了一声:“补偿,陆杰铭,你补偿得了吗?你能杀了苏颖给我孩子报仇?你的心到底有多冷?” 面对我的话,陆杰铭眼神复杂的凝锁着我,他想说什么。可千言万语,都没能从嘴里迸出来,他沉默了。8±8±,o 看着这样的陆杰铭,我咬了咬了牙,在他失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他,迅速的将我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然后将针头对着他的手臂,扎了下去。 他的衣袖是挽起来的,结实的手臂露在外面,其实我动作虽快,他还是能躲的,可他没有,任由我将三厘米的针头插进他的手臂,在他皱眉间,我狠狠的拔出来,血珠子一下就冒了出来,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我拿着针头,像电视里的王嬷嬷一样恶毒,一针又一针的扎进去,外面的周玉看见了,推门进来,神色都慌了。那是一个女人真正关心一个男人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周玉急的厉喊了一声:“陆总……” “出去。”陆杰铭冷声命令,没看周玉一眼,可周玉怎么可能出去,她站在两步之外,上前不是,出去也不是。 我朝周玉冷笑了笑,之后目光迎上陆杰铭清冷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尽管我扎了这么多针,神色一点没变,冷冽的看着我,我们就那样看着,勾了勾唇,继续手上动作,最后一共扎了他二十一下,他动也没动,只是拧了拧眉心,让我出气。 陆杰铭的镇定,倒衬得周玉焦急慌乱过了头,好似我的针,是扎在她的心上。 看着他手臂上全是血,我说:“陆杰铭,我倒要尝尝,你的血到底是有多冷。” 第59章:杀人偿命

说着,我用食指重重的戳在他的伤口处,被扎了二十一针,密密麻麻的,不断的冒血珠子,看着有点渗人,可这算什么啊,这点血算什么啊。 我冷冷的盯着他,食指在他的伤口上重重一旋,恨不得将他手臂上这块肉给扣下来,他眉头紧蹙,痛,却忍着,他抬了抬另一只手,想要来摸我的脸,却在我冷冽的眼神下,将手无力的垂下,我的手指沾着他的血,我看了看手指上的血,悲凄的轻哼了一声。旋即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忽然一股酸涩从心底冒出,我无力的垂下了双手,跪在病床上,由最初的无声哭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滴在我的手背上。 冷,果然是冷的,他的血是冷的。 孩子的死,似乎没给陆杰铭带来多大的影响,他每天依然是公司,陆家老宅和医院三处跑,在他脸上,我没看见一丝悲伤,面无表情的他,跟他的血一样冷,我和他单独在医院的时候,病房里气氛比停尸间还冷。 孩子还在停尸间,我想看,陆杰铭不再让了。 我不想看见陆杰铭,可他每天都来,不过自从我对周玉发了火,陆杰铭就将周玉调回了公司,孩子都没了,周玉还留下来干嘛啊。 江夏跟兰杏得知我出事匆匆来医院看我,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我看着江夏的大肚子,心里无比羡慕,那天我跟江夏说了很多话,孩子的生命很脆弱,别再伤害他了,你伤害他,孩子都知道的,他会疼,会哭的。 原本精神已经很严重的江夏,好似听进了我的话吧,因为江母后来告诉我,自从我的孩子没了之后。江夏也不怎么自残自己的了,这也是允儿最后能平安出生的原因。 后来周玉还是来医院找过我一次,是在陆杰铭前脚刚走,她就进来了,当时我侧躺在病床上,以为是陆杰铭又回来了,我没好气讥讽道:“赶紧回去陪杀孩子的凶手,在这耽搁什么。” “黎小姐,是我。” 听见声音,我从床上翻身起来。见是周玉,我毫不客气的指着门口:“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任何一个跟苏家有关的人,识趣的,立刻给我走。” 这次没用滚,已经算是客气了。 周玉不但没走,反而走了上来,黑寡妇似的冷脸,带着怜悯的口吻说:“黎小姐,失去孩子,我知道你悲痛,我不跟你计较,我的失职,你责怪我,我无话可说,可陆总对你是真心的,没了孩子,陆总的心里一点不比你好受,在孩子没抢救过来时,我看见陆总他……听到你出事,他连夜从国外回来,为此公司损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不该那样对他。” 听到这些话,我觉得好笑,我冷看着周玉:“我现在还有理智在这跟你说话,你就该谢天谢地,你算什么东西,在这教训我,周玉,你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对陆杰铭什么心思,若让我知道我孩子的事跟你有关,我一定不会客气。” 现在的我,就是狗咬吕洞宾,见谁都不是好人。 别说损失点钱,就算整个陆氏没了,都跟我半毛关系都没有,那些臭钱,能抵得了我孩子的命? 周玉看着我,沉了沉脸。神色跟陆杰铭学了个七八分,她说:“黎小姐,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不过有句话我一定要说,黎小姐,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只用眼睛去看,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明白,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否则你最后可能失去的更多。” 周玉莫名其妙的话,我懒得听,朝她吼道:“别跟我来陆杰铭那套,你就是他的一条狗,给我滚,你回去告诉陆杰铭,他不会做的事,我自己会做。” 周玉大概觉得我冥顽不宁吧,在她的脸上,终于看见了一丝怒气,她是懂我话里面的意思,劝不了我,周玉最后只好离开。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执意出院了,出院日子,也是我孩子下葬的日子,天气阴沉的很,但是雨却始终下不下来。 之前,我跟陆杰铭没商量过孩子的名字,这是刚出生的孩子,一般这么大的孩子,家长是不会特意建一个墓碑,有的是拿去沉了河,有的是拿去火化,但是骨灰是不会拿走的,陆杰铭买了墓地,孩子有了归宿,只是墓碑上。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有一行字,立碑人,是我的名字,我倔强的没让陆杰铭写上他的名字,因为他不配。 孩子下葬后,陆杰铭就回了公司,他将周玉留下来送我回公寓,我把周玉轰走了,最后我一个人坐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腿麻了,天黑了,我没有哭,流泪干什么,我要让害我孩子的人流血,偿命。 摸着墓碑,我轻轻说了一声:“宝宝,妈妈这就去给你报仇。” 说着,我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腿,最后看了眼墓碑,我一步步走出墓地,打了个车去陆家老宅,陆家老宅不是我这种人轻易能进去的,所以我只有蹲在门口守着,等着苏颖出来,找她算账。 可能是命运安排吧,我刚到陆家老宅没一会儿。夜里十点的时候,阴沉了一天,终于是下了雨,由最初的一滴一滴,到最后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白色轿车从外面开了回来,我认识那车,是苏颖的车,在她第一次叫人将我拖到后巷时,我见过苏颖的车子。就是眼前这辆。 这别墅地区的绿化很好,旁边正好有灌木,我隐在灌木里,全身已经湿透了,头发,衣服,都紧紧贴在身上,可是这些我都没管,身上背着一个包,里面穿着水果刀。是那种五十厘米长的水果刀,在来的路上特意买的,我看着轿车越来越近,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看清了车里面只坐着苏颖一个人,她亲自开的车。 看着苏颖的脸,她嘴角的笑,被推下楼梯的场景就那样跳跃在脑子里,那一滩血迹,孩子冰冷的尸体,我发狂的在医院里嘶吼,一幕幕,全都浮现在脑子里,恨意就像是暴风雨,席卷而来,神经紧绷,每个细胞都充满恨意,让我恨不得砍碎了苏颖。 这或许就是天助我也吧,沉静了几天,他们都以为我渐渐从孩子没了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从孩子出事,我没提过找苏颖报仇,半个字都没提。 我将水果刀从背包里拿出来,雨水打在刀上,洗涮着,借着别墅发出来的光,长刀发着幽幽寒光,我紧握着刀柄,苏颖的车子减速缓缓开了过来,她没有注意到我,在车子经过我身旁时,我握着刀,冲了出去,一刀狠狠地砍在主驾驶这边的车玻璃,这刀子我特意选的,很锋利,一刀下去,苏颖这辆上百万的名车还是被我砸了一个洞,车玻璃啪啦的就碎了一个洞,玻璃渣子有的掉在地上。但更多的是弹在苏颖的身上,手臂上,头上,苏颖吓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往右边躲了一下,车子往前还开了几米远,在快要撞上一旁大树时,苏颖踩了刹车。 刚才我的速度太快,又是雨天,苏颖只注意着前方。所以没看清楚是我,没看清楚是刀子砸的玻璃,她只以为是什么飞来横祸,刹了车,碎玻璃没给她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划破了手臂,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查探究竟,可是从后视镜里看见我手里提着刀,像地狱里的恶魔朝她走上去。她吓的魂飞魄散,立马关了车门。 在苏颖刚要发动车子开进陆家老宅时,我一刀砍上去,砍在车门好大一条痕迹,吓的苏颖大叫一声,车钥匙掉在了车座下,没能发动车子,瑟在另一头,惊恐的看着我,就两刀子。把苏颖给吓破了胆,哆嗦着唇大吼道:“黎若,杀人偿命,你不要命了。” “你也知道杀人偿命,今天我就让你给我儿子偿命。”看着苏颖,我当时是疯了的,一个害了自己孩子的人,作为母亲,看着仇人,还不扑上去撕碎了她?一个疯子能做出的事。超乎想象,苏颖再怎么对付我,她能做出我这样的事?亲自拿着大刀砍人? 我去拉车门,被苏颖锁了,我用刀子不断的砍车门,又砍又踹,雨越来越大,苏颖吓的抱头大叫大哭,说我疯子,我朝苏颖咆哮道:“你给我出来,出来。” 苏颖瑟在车的另一头,我就不断砸车玻璃,眼看车玻璃要全砸碎了,苏颖哆嗦着手打开另一边车门想要跑,见她要跑,我立马绕过车头,举着刀子去砍她。 听见声音从陆家老宅出来的看门老伯看见我举着刀子追着苏颖砍,也是吓的脸色都白了,手里的黑色大伞掉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一个人的求生意志有多强,看苏颖就知道,明明吓破了胆子,却还是不断的围着车子跑。 一个人的恨意爆棚的时候,能有多疯狂,看我就知道,在连砍了三刀落空之后,我还是有一刀砍在了苏颖的后背,她当时就趴在了地上。c≡c≡ 在看门老伯喊之前,里面的人听见苏颖杀猪般的叫声也赶出来了,不过我没想到陆杰铭在陆家老宅,从墓地离开之后,陆杰铭回了公司,我以为他会回公寓,这个时候,他就是假惺惺,也得在公寓陪我啊,没想到他在老宅,看来苏颖刚才欢喜的赶回陆家。就是因为陆杰铭回来了。 陆家二老也出来了,看着地上的苏颖,地上的一滩血,陆夫人一下子没受住,晕了过去,幸亏陆杰铭的父亲及时接住。 我一刀没砍死苏颖,她有那么容易死,看着她背部迅速涌出的血,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流了老远,苏颖匍匐在地上抽搐着。我很是满意,可这还不够,我举着刀子,对着苏颖的头就是一刀砍下去。 在我高兴为孩子报仇的时候,刀子还没落在苏颖的头上,陆杰铭从身后猛地将我给抱住,腾出一只手,动作迅速的抢了我手中的刀,扔在一旁地上,然后他对着愣在门口的陆家佣人怒吼了一声:“打120。送太太去医院。” 佣人们反应过来,赶紧拨打救护车,陆杰铭禁锢着我,一听他要救苏颖,我挣扎着,嘶吼着:“陆杰铭,这是杀人凶手,你要救杀你儿子的凶手,我跟你没完,苏颖她该死,你放开我,放开我。” “够了。”陆杰铭将我身子扳过来,冷吼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苏颖死了,你就得偿命。” “偿命就偿命。”我不管不顾的踢打着陆杰铭,咆哮道:“你不给孩子报仇,我来,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给我孩子偿命。” 第60章:步步为营,皆为算计

那晚的雨,下的特别大,救护车来的时候,我被陆杰铭圈着,眼睁睁的看着苏颖被救护车带走,忽闪忽闪的灯消失在雨夜,我忽然软了身子,放弃了挣扎。 苏颖后来被救了,听说背部缝了二十多针,若我再砍狠点,就砍到骨头了,真是可惜。 我拿刀砍了苏颖,陆杰铭不跟我计较,可苏家怎么会罢休,我不知道陆杰铭是怎么跟苏家交代的,反正自从砍了苏颖之后,我搬离了公寓,住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苏家的人没来找我,苏颖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不清楚,陆杰铭这次没拦我,任我提着箱子离开,我走的时候,箱子里装的全是之前给孩子买的衣服帽子,陆杰铭给我买的衣服,首饰,除了手上的戒指,我一样没带。 当我拖着箱子一步步踏着要了我孩子命的台阶,我心里无比愤恨,几乎是咬着牙走完了二十一节台阶。 台阶上的血不知道是被谁洗了,一点痕迹也没有,被撞坏的门,也已经换了,自然锁了也换了,我去找房东拿钥匙,房东不给我,她是怕了,之前我给了房租,这房子没到期,她说不租给我了,把剩下的钱补给我都行,换门的钱也不找我了,她自认倒霉。 我不要钱,我现在有的是钱,我不差钱,可我就是要这房子,要个能待的地方,不就是钱吗,我将包里的几万块现金全扔给房东,朝她吼了一声:“若这些还不够,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房子一把火烧了。” 房东被我吓到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做的疯狂事,谁都怕。我滚下楼梯的那天,房东是知道的,这整栋楼都是知道的,可就是没人愿意出来,救救我,救我的孩子。 房东后来没敢拿钱,她把钥匙给了我,让我别干傻事,别真烧了房子。这是她的命啊。 我轻声笑了笑,打开门,将箱子往地上一放,把里面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扔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上面。 江夏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自动愈合能力强,所以这关我依然能过去,我要的只是一个时间,去愈合。 躺在床上,我将脸蛋紧紧贴在衣服上,闭上眼睛,缓缓地睡过去,我是真累了,好累好累。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我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可我不愿睁开眼睛,一条缝隙都不愿睁开,因为累。 那人在床边坐下来,冰凉的人附在我的脸蛋上,轻轻擦拭眼角的泪,对,我哭了,在睡梦中哭了。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梦里也会心痛,能痛到流泪。 我没睁开眼睛,选择活在会心痛的梦里,梦里是痛,醒来也是痛,我为什么还有醒来,不醒,就不用看见某人冰冷的眸子,冷血的模样。 之后那人给我拿了条薄被子盖着,守了我一夜,我彻底睡着的时候。我似乎听见那人微微的叹息声,像是在说对不起。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跳跃进来,落在床上,暖暖的,俏皮的,房间里很静谧,我看了眼房间,没人,好似昨晚陪了我一夜的那人只是我错觉,但前提是床沿上没有残留的烟灰,尽管收拾的干净,还是有些许烟灰落在床沿上。 正当我失神,窗口处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醒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好吃的虾仁蒸饺,正好趁热吃。” 我讶异:“你怎么在这?” 见到是杨少钧,我有讶异,但心底不可否认有失落,一丝丝失落。 杨少钧推门进来,将买好的虾仁蒸饺放在桌子上,一面说:“我不放心你,听说你从公寓里搬走了,我心想你会来这里,今天早上就过来了,见你还在睡觉,就出去买了一份虾饺。” 杨少钧是早上来的,那昨晚,是他吗? 我想他干嘛,就算是他又如何。 “小若,想什么?”杨少钧担忧的问。 我翻了一个身,淡淡的道:“没什么,我没胃口,你自己吃了吧。” 这次自己的命都是杨少钧救的,若不是他,孩子别说活六个小时,连我都活不了吧。所以不想说话的我,能跟杨少钧说这些也算是不错的了,好像自从没了孩子,我跟陆杰铭除了砍苏颖的那次,就没说过话了。 想到苏颖,我问杨少钧:“苏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醒来之后,本来是要报警的,好像是陆杰铭用离婚的事威胁了苏颖,最后妥协,没有报警。”杨少钧倒是没瞒我,他说:“小若,你放心,这笔账,我会给你讨回来……” “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我轻轻打断他的话,眼里带着刻骨的恨意,盯着天花板,对于陆杰铭用离婚的事跟苏颖交换,我毫无感觉,因为陆杰铭根本不可能跟苏颖离婚,苏颖之所以妥协,不过是也怕了我,任谁被人拿刀子追着砍,也会心有余悸,够她恐惧一辈子了。再有,她确实也不敢赌,那么爱陆杰铭的苏颖,她不敢赌,有句话叫因为爱,所以害怕失去,她不正是因为怕失去,才对我下此毒手吗? 我侧了头,看着杨少钧。问出心中的疑问,我说:“为什么你当初要救我,你不该恨我吗?毕竟我打……,你该恨我的,就像我恨你一样。” 杨少钧温润的眸子紧锁着我,满眼疼惜,忽然拉着我的手说:“小若,跟我走,跟我回香港。” “回香港?”我有些错愕。旋即将手抽回来,撑着身子靠在床头,笑了笑,自嘲道:“杨少钧,别说你还没死心,我们哪里还有可能,你还是回去陪你的老婆吧,不管你是恨我,还是真惦记我,都别想了,小三,我是做怕了。” 杨少钧急切的道:“小若,当初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不得已,我娶白浅,也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当初得知你跟了陆杰铭,我是恨你,所以没认你,对不起,可我还是放不下你,后来我来北城,就是想带你走,现在,你跟陆杰铭已经断了,跟我回香港,离开这里,好吗?杨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 “杨少钧,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名分,不然我也不会跟陆杰铭了。”我苦涩的笑道:“这辈子,我知道我们可能都理不清了,当你救了我。我的血液里带有你的血时,我知道,再也不能断的干净了,说真的,当初你一走了之,留下的是欠了六个月的房租,是十万块的信用卡债务,是一条不健康的生命,你知道我多绝望吗?我曾想就在车轮子底下那么一躺。一切结束就算了,后来我以为熬过了那段,再苦,也不过如此了,可这次,我真的,爬不起来了。” 我靠着床头,平静的说出这些话,那些痛,在心里快两年了,早就不痛不痒了,接受了。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跟杨少钧说这些,当初那么恨,现在,渐渐少了。 我说了这些话之后,许久都没有等到杨少钧的回应,不由得疑惑,待我回头去看他,他满眼震惊疑惑的看着我,完全是不可置信。夹着悔恨与滔天愤怒,属于杨少钧的愤怒冷锐看着我,他说:“什么六个月房租?什么十万块信用卡债务?小若,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初我被爷爷的人找到,强行带回了香港……”c≡c≡ 杨少钧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看着他完全不知的状态,我愣了,当初我被这十万块害的多惨。可是现在杨少钧却说不知道,忽然脑子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立刻从床上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我冲出了房间,直接朝房东住的地方跑过去。 房东是住在这栋出租楼的后面,我想起当初我再次搬回来时,房东眼底的害怕与拒绝,也想起当初杨柳儿给我办十万块信用卡说的话,她说有需要随时找她,想起她借钱给我打胎时的爽快,还有嘴角那时我没注意的笑,得逞的笑,也想起杨柳儿在公寓来找我时,她说杨少钧这样做是为了试探我,其实,这些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杨柳儿让我一步步沦陷的局。 我小心翼翼,以为做的很好,自己聪明,没想到却还是着了杨柳儿的道,被骗了两年。 我冲进房东的屋,这个时候,她还没起床,我就不停的踹门,杨少钧跟在后面追了上来,一个劲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这时没法跟杨少钧解释,房东在我踹门中骂骂咧咧的起床开门,见是我,反应过来,一下子将门又关上,可是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的脚快速的抵着门。一把猛的推开,吓的房东身上的肥肉哆嗦了两下,房东结结巴巴的说:“你想干什么,这房子我也租给你了,钱也没收你的,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瞪着房东,想到一切可能,我是怒红了双眼,上前一把拽着房东的睡衣衣领。厉声道:“当初我多给了你六个月的房租,现在还来跟我说钱?” 房东装傻:“你说什么呢,什么钱,我不知道。” 我手上的力道加重,没了耐心:“说,两年前,是不是有个女人进了我的出租房?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也别跟我说不记得。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第61章:开诚布公

^_^房东还是犹豫,估计是杨柳儿当初威胁了她,杨柳儿的手段,当真是,阴险,毒辣,像一阵风,只是这风带着毒,渗入骨髓,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着了道,被了还帮着数钱,也不过如此。 见房东不说,杨少钧也不是蠢蛋,这时还反应不过来,那杨氏还不败在他手里了? 别看杨少钧是雍正兴的时候温和的样子,做回了杨少钧,霸道总裁的冷厉侧漏,最后在我跟杨少钧的逼迫下,不对,应该说是杨少钧一个凌厉的眼神和金钱双重的威逼利诱之下,房东就全招了。 房东说,当初杨少钧被带走之后,杨柳儿果然是来了出租房,至于是干了什么,她不清楚,别看过了两年,房东不知道杨柳儿的名字,可杨柳儿那张脸,太过于美艳,凡是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更别说那时杨柳儿可是给了她五万块的封口费,还让她讹了我半年的房租,将我赶出去,后来这层的租客相继搬走,也是杨柳儿的意思,目的就是让我彻底相信,杨少钧跑了,拿着钱跑了。 房东说完之后,还不忘求饶道:“这该说的我可都说了,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拿钱办事啊。” 听完之后,我忽然没了力气,缓缓松开房东的衣领,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说恨吧,是恨,恨自己的愚蠢,被杨柳儿耍的团团转。 那十万块钱,原来是她透支的,真是可笑,一步步着了道,然后我用笑的钱,去还杨柳儿的账,给她抽成,还对她感恩戴德,天底下还有像我这么蠢的人吗? 杨少钧也是气愤不已,他说:“小若,我这就去找那贱人,不扒了她的皮,我就不信杨。” 我低着头,扬了扬唇,伸手一把拉住杨少钧,仰头直视他冷锐的视线,我说:“不用,这个皮,我自己去扒。” 杨柳儿让我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账,我自己去算。 我不知道杨柳儿住在哪里,被陆杰铭金屋藏娇在哪,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连对方住哪也不知道,不过这点事还难不倒杨少钧,他一通电话,二十分钟后就知道了杨柳儿住在哪里。 陆杰铭对她也真是好,我住在兰庭苑,在东边,杨柳儿住在昊天苑,在西边,两**,一东一西。 都是价值千万的公寓,而这时我也知道,其实我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 在等消息的这二十分钟里,我回到了自己出租房,将**上的小衣服全都收了起来,塞进箱子里,桌上的虾饺已经凉了,我瞥了一眼,二话没说坐在桌子前,将二十五个虾饺吃的一个不剩,杨少钧原本说是重新给我买,我没让,我是饿极了,我得吃饱,才有力气去跟杨柳儿战。 开始吃的时候是真饿,吃到后面,纯属自虐了,似乎把饺子当做了杨柳儿跟苏颖,一口一口,咬死她们。 “小若,别这样。” 我咽下最后一个饺子,笑了笑说:“杨少钧,你说我是不是挺蠢的,我俩,是不是挺悲剧的,我们又不是祝英台梁山伯,怎么还有这么喜剧的故事?” 杨少钧以为我得知杨柳儿的住所会立马冲过去,没想到还能调侃自己,毕竟我这暴脾气,得知被人阴了,还不拎菜刀砍过去,可是我没有,当初就是因为我的脾气,太硬了,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头来撞的头破血流,那些贱人还是活的逍遥自在。 人,经历一些事之后,总得成长,当初我以为杨少钧骗了我,在一重接一重的打击下,我让自己**,走进了杨柳儿的圈套,实则,屁事都没有。 原来当初杨少钧骗我,是因为他自己厌倦那个家族,像那些小说里面的豪门世家,厌倦了,就跑出来过普通的日子,隐姓埋名,俗话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杨少钧还真会隐,这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就是毛病,多少人没有这投胎技术,做火箭都赶不上的好日子,他说不要就不要了,遇上我,是他意料之外的,就像他说的,是缘分。 我记得当初他跟我说他自己不喜欢学医,其实背后意思是他不喜欢从商,可能这是源于那场绑架案吧,钱多了就招贼惦记,失去至亲的痛,我以前不明白,孩子没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那种痛,是比拿刀子剜自己的心还痛。 我遇到杨少钧那会儿,正是他从香港来北城的第一个月,说来就是那么巧,那家ktv,是他第一份工作,他不是什么医院实习生,都是顺口编的,他是一个从国外深造留学回来的人,却到ktv当服务生,这要是我,也想不到,更别说杨老爷子了,原本他是打算一个人去流浪,走遍全世界,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吗,世界那么大,该去看看。 以杨家的钱,别说杨少钧走遍世界,上个月球也不是问题,杨家就他这个继承人,留下的那些钱,就算把公司关了,也够他造一辈子的,就像陆杰铭,陆氏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就算他再养几百几千个**,每人一座别墅,他也是给得起,这就是有钱人,使劲儿拿钱糟。 可同是拥有千万亿家产,人家杨少钧向往浪漫情怀,好像他也是那样的人,温润的性子,不食人间烟火味似的,淡然超于物外,可终因为我,没踏出这红尘,算来,我还祸害了他。 在杨少钧的打算中,他是真想跟我这样一直平淡下去,靠自己的努力奋斗,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所以多次缺钱的时候,他都忍住没动用他的**,因为一动,杨老爷子立刻就能知道,跟着追过来。 可是千算万算吧,伍逸的一刀子,差点要了杨少钧的命,他的血型特殊,杨老爷子既然能追着这条线索,找了过来。 若再晚一点,一切都会不一样,那时孩子也在肚子里,杨少钧也打算在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跟我坦白,若再等等,一切都不一样。 我忽然有点后悔跟陆杰铭去吃什么烧烤啊,可是这都是命运,不然也不会跟陆杰铭有这档子事了。 知道了一切是杨柳儿搞的鬼,自然也就明白当初杨柳儿明知道杨少钧的真实身份,却瞒着,装作不认识,因为她比杨少钧更不想杨老爷子找到他,那样她能一步步入主杨家,最后杨家就是她的,这算盘,打的真是响,真是长远,也不知道陆杰铭知不知道杨柳儿的算计。 难怪,当初给我办信用卡,那么积极,这是一石二鸟的事,若是有一天杨少钧回到了杨家,那这信用卡,就是给我下的套,若回不去,也能让杨少钧的身份多瞒一阵子是一阵子,因为她知道,瞒一辈子,是不可能,她要的只不过是时间。 她在学校找那么漂亮的女人走进她的局,去陪那些有钱人,不过是交际,建立她的人脉,为了进入杨家做准备,若杨老爷子知道她的厉害,肯定会重要她,而事实如此,这次杨少钧的婚礼,杨柳儿回去,也正式被杨老爷子认了回去,不得不说,杨柳儿这心思缜密放在古代,绝对是军师,妥妥的阴谋家,我早就说过杨柳儿很聪明,可是她也软肋,陆杰铭。 我打趣杨少钧说:“你们杨家可真是出了个好苗子,你那爸还真厉害,基因太强大了,生出的子女,都那么厉害,看来我不费点心思,还整不死她了。” 杨少钧怎么听不出我话里面的讽刺与自嘲,他惊讶于我的态度,盯着我的眼睛,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被杨柳儿阴了,若不是我在这,他自己都冲了过去,像当初凑伍逸时一样,凑杨柳儿,他们本就不对盘,更别说在杨柳儿身上栽了这么大跟头,不过他听出我的意思,他按捺住愤怒说:“小若,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不过这次,我希望你跟我回香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给出十倍的代价。” 吃完了饺子,我躺回**上,静静的靠着**头,听着杨少钧说那些话。 “我不会走,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杨柳儿和苏颖,你别给我动,我自己会收拾。” 杨少钧冷冽的看着我,声音带着一丝命令,属于杨氏继承人的风格:“这两人,我可以不动,但你自己没有能力,所以,你必须跟我走,之前我不知道,我任由你,可现在我知道了,就不会让你去面对那些,你的身体不好,跟我回香港养,养好了,这些人,我跟你保证,一个也跑不掉。” 一些误会一旦坦诚布公,也不会再有疙瘩,杨少钧回到杨家后被软禁了,逼迫他跟白家千金订婚,什么时候答应了,什么时候放出去,这老爷子,还真是手段,杨少钧多次想回来,跟我当面说清楚,可最后杨柳儿带给了他我的消息,打了他孩子的消息,为了钱,富贵,走进夜场的消息,所以他在一气之下,订婚了,多喜剧,人生就像一出电视剧,上演着各种想象不到的精彩与悲剧。 我直视杨少钧的眸子,扬了扬嘴角:“谁说我没有能力?死去的孩子就是我的能力,陆杰铭就是我的能力。” 杨柳儿虽然给我下了套,可她不是万能的,她也算错了一步,那就是我抢了陆杰铭一部分心,不然她后来也不会来公寓让我离开陆杰铭,不过这段日子,我跟苏颖斗的两败俱伤,恐怕最得意的当属她了。 “小若。”杨少钧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语气夹着一丝慌乱与怒气:“我不会让你这样做,跟我走,陆杰铭根本没有把你当回事,你只会受伤。” “我不怕。”我耸耸肩:“杨少钧,我们的事翻篇了,旧事不提,我现在要做的事,别拦我,要么在背后看着,看着我怎么把她们拉下地狱给我孩子陪葬,要么回去香港,和你的老婆好好过日子。” 第62章:冤家路窄,医院相遇

^_^后来,我跟杨少钧谁也说服不了谁,说来,与杨少钧的那个孩子没了,一半原因都是在杨柳儿身上,杨少钧是不会放过杨柳儿的,而与陆杰铭的这个,杨柳儿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 杨少钧在出租屋陪了我一天,这个出租屋承载了我们太多,当初的甜蜜与苦痛,在这一刻都不会去提及,心里也没什么波澜了。(更新最快最稳定) 眼看着快要天黑的时候,我让杨少钧先回去了,现在我这个状态,他也可以放心了,杨少钧走的时候给我买了晚饭,放在桌子上,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的喜爱,**的那段时间,他已经摸清楚了,我感受着杨少钧的情意,却只能给出拒绝的答案。 杨少钧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吧,我躺在**上没有睡意,心里在盘算着某些事,忽然听见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我租的这间房子就挨着楼梯口的,自从那天之后,我对脚步声特别敏感,再轻的脚步声,也能引起我侧耳去听,约莫过了三十秒,脚步声的主人矗立在窗口,我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口,看着陆杰铭的时候,我没有意外,甚至说是没有情绪吧,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隔着三米远,隔着铁窗,锈蚀的铁窗将他的俊朗的脸部分开,以至于他原本一张冷沉的脸,我也看不清楚什么表情了,但他身上凛然的气场,还是传了过来。 陆杰铭深深看了我一眼,走至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对于他为什么有钥匙,我一点不讶异,房东那个爱钱的性格,给钱,什么都好说。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提着保温桶,呵,我是不是该说他还算有点良心呢? 陆杰铭进来,扫了眼桌上的糖醋排骨,漆黑的眸子瞬间冷凝了,紧抿的薄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似乎更加分明了,他瘦了。 他将保温桶搁在桌子上,将杨少钧买的盒饭扔在桌子里面,保温桶是四层的,他从保温桶里拿出两份菜,猪肝跟青菜,一份乌鸡汤汤,还有饭,这些对产后大出血最好的东西,闻着菜的味道,不像是王婶儿她们做的,想来是在外面买的吧。 我漠然的看着陆杰铭做这些,摆弄好之后,他走过来,坐在**边,温声道:“吃点东西再睡。” 语气是轻柔,可话里面明显带着命令,还是像以前一如既往的霸道,每个人都得按着他的命令去执行,我不气不恼,双手撑着**起来,陆杰铭想要帮忙,我狠狠地拍了他的手臂,正是我拿针头扎他的位置,那点小针孔,一两天也就好了,算不得什么。 我下地走到桌前,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冷呵了一声:“陆杰铭,跟了你一年多了,你连我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猪肝,恶心,不过这猪肝你吃正合适,都说缺什么补什么。” 明显的讽刺,刺的陆杰铭面色铁青,他的眉心紧蹙着,我勾唇淡淡笑了笑,伸手拿过杨少钧买的已经凉了的糖醋排骨,坐下来打开慢慢的吃了起来:“还是这个不错,凉是凉了,但至少不恶心。” 陆杰铭再也绷不住神色,一把夺过我面前的糖醋排骨,砰地一声从门口甩下了四楼,当时我正夹了一块排骨,无视陆杰铭的怒气,我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慢慢嚼,然后咽下去,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倏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陆杰铭就吼了:“陆杰铭,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医院治,正好你老婆在医院,凑一对,别在我这发疯。”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才不闹脾气?”陆杰铭忽然一把捏住我的双肩,夹着怒火,凌厉的眸光带着一丝警告,咬牙切齿的道:“我陆杰铭还从来没有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别消耗我对你的感情,我说过,孩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会补偿,别折磨我了,也别折磨你自己。” 我歪着头,直视他冰冷的眸子,唇角讥嘲的翘着:“陆杰铭,到底是谁折磨谁,我黎若就这个脾气,你要是不爽,就别来自讨苦吃,别以为送一份饭,就把自己当情圣了,将我放在心上?你的心还真是大,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你说我该说你是多情还是钱多?论消耗感情,你又何尝不是在消费我对你的感情,现在,被你透支光了,所以你在我这里。”我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一点位置也没了,识趣的就走,你**如此多,也不差我一个,对了,周玉就不错,她心里可是装着你,你也别装傻了,把她收了得了,姐妹一起伺候你,多美的佳话。” 一向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如今,倒也学会冷静了,这话我说的不急不缓,甚至连孩子的公道也没要了,补偿也不要了,可正因为这样,陆杰铭眼底一抹慌乱一闪而过,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慌乱,很快,稍纵即逝,我不想去探究。 “小若,你是我陆杰铭的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想退出,当初就不该招惹我。”他一贯是将喜怒埋在心底的人,就是这话,也不带情绪,只是陈述,陈述我是他女人的事实,但语气里的冷然是明显的,他就是那么冷的一个人,见我没说话,他忽然说起了我那天的事,他说:“我不管那天为什么你跟杨少钧会出现在出租屋,以后,我不希望你跟他再有一点,一点牵扯。” 闻言,我拿开他的手,退了一步,笑的有些凄然:“晚了,我这身体里,有一半还是人家杨少钧的血,要不,你让我放出来,把命还给杨少钧,然后留一具尸体给你?若你好心点,将我跟孩子葬在一起,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陆杰铭怒气腾腾:“黎若。” “别这么凶,你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怕你。”我摊摊手,重新坐回**上,将目光盯着自己的脚,余光瞥见陆杰铭修长的腿,宽大手掌,再往上,我就不敢再看了,过了一会儿,我说:“陆杰铭,你回去吧,我现在没有精力跟你吵架,我要什么你心里清楚,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房间里沉默了,漫长的沉默如一个世纪横亘在我们之间,不过我不急,我等得起,我怎么会让陆杰铭真的舍弃我,刚才的话,不过是在欲擒故纵,陆杰铭那么聪明,他是懂的,可懂不点破,戏才能唱得下去。 苏颖跟杨柳儿不就是喜欢陆杰铭吗?我不仅不会离开,还会让陆杰铭,全心全意的爱上我,这才是,对她们最致命的一击。 果然,陆杰铭最后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怅然的说:“我陆杰铭从不任人拿捏,你的性子,还真倔,我说过,我只会为你破一次例,已经被你用了,我陆杰铭不会再为你破例,你若喜欢待在这里,就待着吧,还有我不希望上次的事再出现。” 他指的是上次我拿刀砍苏颖的事,对于陆杰铭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没有意外,让陆杰铭不回陆家老宅,并且抛弃杨柳儿,以我的力量,还做不到,我抬头,言笑晏晏的说:“她的命大,而且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让她死。”我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站了起来,耸耸肩说:“既然如此,这枚戒指也不必了,你觉得是还给你呢,还是让我扔了好?” 这戒指当初是陆杰铭买的,我以为有了这戒指,再怎么也能套牢一点吧,可是没有,我给他的另一枚,就算是用红绳子拴住,不让他带在手上,可从那次之后,我没再见过,可能早就被他扔了,或者遗忘在哪个角落。 杨少钧给的那一枚,在刚才我也给了他,当初我以为那是不值钱的东西,怪我眼拙,没认出,那可是杨家给未来儿媳妇的戒指,价值无法估量。 陆杰铭盯着我手里的戒指,眉心拧着,之后从他嘴里冷吐出两个字:“随便。” 陆杰铭的话音刚落,我走到门口,毫不犹豫的将戒指扔了出去,就像刚才陆杰铭扔我的饭一样,嫌弃的扔掉,从四楼掉到一楼。 我倚着门框,最后目送着陆杰铭冷着脸离开,脚步声像来时一样,最后消失了,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泄了气,重新躺回**上。 我在**上躺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猛地从**上起来,匆匆下楼,一楼的地面上,昏暗的灯光下,干干净净的,别说戒指了,连陆杰铭扔的饭也被收拾干净了。 没了,真的没了。 陆杰铭来过出租屋后,再也没来了,好似真放任我不管了,我没去在意,也不管,在出租屋待了四天之后,我将自己收拾利落,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着当初杨少钧给我买的长裙,去了医院,去看苏颖。 杨少钧之前就将苏颖的状况给我打听好了,住哪个病房,伤况如何,我都知道,到医院的时候,我直接朝苏颖的病房走去,我没进去,就站在窗口,病房里的苏颖是侧着身子躺着的,背部上的伤口开始结痂发痒,奇痒难受,她又不能去挠,正难受的在病房里大发脾气,守在她身边是苏颖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难受,不断的抹眼泪,苏母手里给苏颖的午饭也被苏颖给打翻了。 当初砍的多狠,我自己知道,缝了几十针,就算苏颖不死,伤口愈合的难受也够她受一阵子了,苏颖痒的在**上不断扭动,几次她都想伸手去挠,却被苏母给阻挠了,苏颖难受的说道:“妈,我真的好痒,你去叫医生过来,我真的受不了了。” 苏母抹眼泪,心疼的说:“医生说了,这正常的,女儿啊,你就忍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用止痒药会阻碍伤口愈合,这背上留的疤痕就更深了。” 一听会留疤痕,爱美的苏颖也就真不去挠了,可忍不住脾气暴躁:“都是黎若那个贱人,我才会受这份罪,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整死她,要她生不如死。” 看着苏颖眼里的恨意,苏母有些害怕,赶紧劝道说:“女儿啊,你就安分点吧,安心做你的陆太太吧,听说那女人的孩子是你弄死的,这就算扯平了,妈不希望你再出事,你这性子,该收收了。” 扯平? 我跟苏颖这辈子都会不死不休下去。 苏颖一听苏母的话,脾气更暴躁了,对苏母吼:“安分,安分,你就知道安分,就是你懦弱,爸外面那些**小三都欺负到头上了,既然你要忍,以后那些小三再找上门来,你别让我去收拾啊,现在才知道叫我收收性子,当初干什么去了?那些私生子都一个个进入爸的公司了,你除了忍,还会做什么,等着爸的公司被那些瓜分,最后你什么都没有,别找我哭。” 苏颖的数落,让苏母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以前我没接触过苏颖的母亲,不过倒是有传闻苏颖的父亲生性**,而苏颖的母亲性子温和,说白了就是软弱,好欺负,苏母就苏颖这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苏氏偌大的集团,自然不会没有继承人,所以外面那些私生子,就有用了。 见苏母哭的厉害,苏颖不但没有收住脾气,反而不耐烦的:“要哭你自己回去哭,杰铭呢?妈,你打电话叫杰铭来医院,我都已经几天没看见他了。” 提到陆杰铭,苏母有些难言之隐,擦了眼泪,迟疑了一会儿说:“杰铭他在公司忙,待会我给他打电话。” 苏颖自然听得出这话背后的意思,忽然,她也顾不得上背后痒不痒了,整个人似乎都跨了一般,脸上刚才的盛气凌人与暴躁也消停了。 “妈,今天是礼拜天,杰铭怎么会在公司,想必这个时候,不知在哪个小三那里吧。”苏颖忽然悲戚的哭了:“我被黎若那贱人砍了一刀,命都差点没了,他不仅不把她送进局子里,还用离婚的事威胁我,妈,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苏颖的丈夫,只要我还占着陆太太的头衔,就不会让那些小三有上位的机会,绝不,谁敢跟我抢,黎若那贱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看着苏颖眼里的恨意,若我手里有刀,我真想再补一刀,正想着,一道高跟鞋的声音从医院走廊传来,我回头去看,呵,还真是巧了,是杨柳儿。 第63章:回到那年

^_^杨柳儿,杨柳儿,杨柳细腰,一条浅紫色的抹胸裙,裙摆是不规则设计,将她修长的双腿很好的展现,杨柳儿笑意盈盈的朝我走过来,是啊,该她笑,这场撕逼战中,我跟苏颖两败俱伤,而她,毫无损失,获益最大。(更新最快最稳定).h虫. 透过墨镜看着杨柳儿那张娇美的容颜,真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可我忍了,尽管心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撕了她,我还是忍了,不仅忍了,我还面带笑容,看着杨柳儿走过来,我的笑,倒让杨柳儿微微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最近还好吧?上次我都没能去看你,真是过意不去,你说你没了孩子这么大的事,这再怎么我也该去看看的,可是杰铭说你情绪不稳定,不让我去,怕你一个失控,伤害到我,杰铭就是太小心了,我都过意不去,你不会怪我吧?” 一长串下来,杨柳儿话里面满是抱歉,可语气,却是再得意不过,从她的话里,无不在透露一点,炫耀,炫耀陆杰铭对她的疼爱,目的就一个,刺激我。 我抬手摘下墨镜,随意挂在我的领口,因重力,裙子的领口微微下沉,刚好隐隐约约看见深沟,原本是一条清丽的长裙,倒增添一抹性感风情,陆杰铭说他喜欢我手感好,不就是喜欢这对胸。 “柳儿姐,说哪里话呢,你有这份心就成了,我怎么会怪你,再说了,我那狼狈的样子,让你看了也是笑话,柳儿姐这么漂亮,陆杰铭疼你也是应该的,我那段时间脾气可暴躁的很,喏,你看苏颖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我用墨镜指了指窗口里面的苏颖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说我那刀子若是砍在柳儿姐漂亮的脸蛋上,陆杰铭还不心疼死啊,你不来啊,是对的。” 做戏,我不是不会,从前我是不屑,我喜欢直来直去,可是,似乎对于杨柳儿,这招更为有效,这时,杨柳儿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当年的事,那正好,姐儿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杨柳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蛋,眼里的错愕更为明显了,当然,也有惊恐吧,我能拿刀砍苏颖,指不定哪天这刀子就真招呼到杨柳儿脸上了。 对于我的改变,杨柳儿看不透,眼神里带着探究,疑惑,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杨柳儿终究是杨柳儿,说话的技巧,在圈子里打滚这么多年,我也比不上她,杨柳儿笑了笑说:“黎若,你这说的哪里话,你什么狼狈的样子我没见过,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不担心你对我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现在你孩子没了,我们之间那点事就过去了吧,以后好好相处,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听说你都搬出公寓了,你这是打算跟杰铭,断了吗?” 忘恩负义? 我双臂抱着自己,并没有回答杨柳儿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窗口里的苏颖,她因背部奇痒难忍,陆杰铭又不来看她,陆家夫妇也因为她害死了孩子而心里不痛快,除了苏颖住院第一天出现过,就没再来了,再怎么说是私生子,那也是陆杰铭的种,而且还是个男孩,听杨少钧说,陆家夫妇别提多难受了,苏颖这次做的狠,再加上嫁给陆杰铭这些年,也没怀上孩子,如果不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恐怕这婚早就离了,豪门最忌讳的就是离婚,但一个孩子在豪门的地位,那也是极其重要的,所以陆杰铭拿孩子的事威胁苏颖,她也有这方面的顾忌。 杨柳儿一双妖媚的眸子含着一丝急切,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我是否真跟陆杰铭断了,这不就是她做这一切想要的结果? 杨柳儿越是急,我越不说,盯着窗口,我转移话题,勾了勾唇道:“柳儿姐,没想到今天我们会一起来这看苏颖,你要不要进去露过面?” 两小三齐齐来正室面前幸灾乐祸,那不得把苏颖气死? 我在想,当时我在医院狼狈的时候,杨柳儿是否也在窗口偷看我的狼狈,然后幸灾乐祸,带着快感翘着嘴角,心里说一句活该呢? “我今天只是来这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顺路过来看看苏颖,不过看她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不进去了吧。” 我故作担忧的道:“柳儿姐,你这是哪里不舒服?算来你跟陆杰铭的日子不比苏颖短,这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不会你跟苏颖一样……” 话点到即止,才有效果。 果然,杨柳儿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声音冷了几分:“我这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不过你说苏颖怎么了?” “想知道?”我挑眉,淡淡的扬唇:“这重要吗?现在苏颖在医院,我又在外面,这不是你最好的机会?想坐上陆太太的位置,赶紧让肚子动静起来才是关键。” 闻言,杨柳儿尴尬的笑了笑,眼底有我不明白的苦涩,有羞恼,后来我跟杨柳儿一起走出医院,并没有进去看苏颖,杨柳儿跟我一样,不是为了来炫耀,看戏,真跟苏颖对上。 我们在医院门口分开的,杨柳儿跟我打了个招呼,开着她的红色奥迪走了,我目送着她离开,看着红色奥迪没入车流,我当时在想,来一辆大货车直接将杨柳儿压扁多完美。 “若若。” 在我失神间,低沉的男音从后面传来,我猛然回头,伍逸拖着瘸腿朝我一瘸一拐的过来,离上次相见,又隔了几月,伍逸原本的光头已经长出了头发,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短裤,因为脚的关系,他穿了一双黑色运动鞋,不似当年的张扬帅气,放人堆里扎眼的那种,倒很是普通,平凡,而瘸腿终归是给了他一份颓然,我忽然想起当年叶衫让我不要阻止她说的话,伍逸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你找我有事?” 面对伍逸,我很是淡然,伍逸欠我的,该还的也还了,本该两清的我们,在他第一次将我从苏颖手底下救了之后,换我欠他了。 伍逸不再像当年见着我就咧嘴一笑,像傻大个似的,之前陆杰铭去找他,说是不想见我,应该是不敢见吧,如今突然来找我,若没事,我是不信的。 对于我这么直接的方式,伍逸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打算跟叶衫一起回县城,来跟你说一声。” 对于伍逸突然跟叶衫回老家,我有些诧异,不过这也倒是我希望的,我说:“叶衫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该对她好点,以前我也混账,有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的地方,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既然你们要走了,那我请你们吃一顿饭吧,当送行,当赔罪都行。” “若若,你别这么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伍逸不是人,害了你,也害了叶衫。” 那天我邀请伍逸,他无论如何也不去,说是晚上的机票回去,怕跑赶不上,就来跟我说一声,看着他瘸着腿,站着有些吃力,我便将他带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下来,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像是把这些年沉淀和从今往后不再相见的话,都说了吧,但大多数他说,我听着,但我们自动没有提当年的事,也没说孩子的事。 我们说的更多的是叶衫,叶衫为了救伍逸跟了王局,那个惧内的局长,原本那次被王夫人捉奸之后,叶衫是没有希望了的,可是这男人啊,你越打压,压狠了,有一天就会反弹,好巧不巧的,王夫人的娘家跨了台,这王局就神气了,与王夫人离婚了,就将叶衫给收了做**,但上次我在国色天香跟钟依依说的那些话,导致钟依依为了跟叶衫争,把王局给**了,正好将叶衫甩了,所以叶衫打算跟伍逸离开北城,权当梦一场。 那天晚上,我没去送他们,也没去见叶衫,所以我并不知道,伍逸说的那一切,不过是骗我的,他们的机票不是当天晚上的,而是第二天,他不让我请叶衫出来吃饭,那是因为叶衫病了,王局那个**,折磨人的手段,不把人折磨死,是不甘心的,而叶衫,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得了乳腺癌,为了安我的心,伍逸瞒了我,而第二天,叶衫跟伍逸走的不顺利,钟依依那个不省油的灯,还是给他们添了麻烦。 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以后的事了,叶衫已经死了,伍逸在我生命力消失了三年,那时江夏跟萧凌已经修成正果,苏颖也嫁给陆杰铭快五年了,依然,没有生下一子半女,外面的那些**,一旦有孩子,不管怎么藏,最后还是被苏颖给弄没了,而杨柳儿,依然是陆杰铭的第一**,但她又不仅仅是**,还是杨家千金,她极少时间来北城,大多数是在香港那边,不过这三年,我们之间的争斗,没有断过。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跟伍逸分开后,我还是回了自己的出租房,自从楼梯事件,美美跟琳琳已经被房东撵走了,没有租房给她们了,这层楼,就只有我一个人住着,这一住,就是几个月,兰杏如果不出台,必定来我这过夜,陪我,白天的时候,我就去陪江夏,江夏的情况,江母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这日子一晃,就到了江夏生产那天。 这段时间,我没有去陆杰铭,仿佛他已经离开了我的世界,我靠着陆杰铭之前给我的钱挥霍着,他给我的卡还在我的手里,并没有要回去,我也没退,我没那么清高,在这上面还跟他分的那么清,陆杰铭也觉得愧疚吧,不限制我刷卡,杨柳儿见我真跟陆杰铭断了,也不来找我麻烦,除了来打探两次敌情,就没在我眼前出现,苏颖出院后,突然也变老实了,安心在家当她的陆太太。 杨少钧最后被杨老爷子召回去了,该他接手杨氏的时候了,做了大总裁了,忙了,跟陆杰铭一样忙,整天在各国各市飞,感觉比国家总统还忙,杨少钧多次让我去香港,我都拒绝了,让我搬出出租屋,住他给我买的别墅,我也拒绝了,这出租屋,杨少钧心里是矛盾的,既希望我住在这,也希望我离开这。 杨少钧履行了当年的诺言,买了一座大房子,可是我们谁都没有住进去,我在北城,杨少钧他有时间也是会过来看我,不过自从后来杨柳儿告诉我杨少钧老婆怀孕了,我就没怎么见杨少钧了,我跟陆杰铭,那是因为我俩配,一个二手货,一个冷血无情,就该拴在一起,祸害对方。 而杨少钧跟他老婆不一样,我没接触过杨少钧的老婆,但从杨少钧跟她的电话里,我还是多少知道,这个女人不错,跟杨少钧配,尽管杨少钧那语气简直是欠揍,人家还是一往情深,我想白浅是知道我存在的,毕竟有杨柳儿在,她不会如此好心瞒着,但每次杨少钧来北城看我,白浅只是会打一通电话,让他注意身体,其它什么不问,也从来没有找过我。 这才叫贤内助。 江夏生产并不顺利,最后还是给剖的,小家伙的体重八斤八两,这重量,数字,当真是吉利。 江夏之前那么孽待自己,孽待孩子,可还是平安出生,还这么重,身体健康,这就是命啊,后来江夏给他取名叫允儿,意思是她允许这个孩子出生,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跟陆杰铭持久战结束的那天正是江夏跟江母回老家的那天,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兰杏在夜场里从一个大老板口中得知陆杰铭出了车祸在医院进行抢救,立马打电话告诉了我,听说是四辆车连环撞的车祸,还有一辆车自燃爆炸了,四辆车,六个人,三死三伤,周围不少路人也是不同程度受伤,这起车祸重大,又因为有陆杰铭,引起了轩然大波,明天的头条,是占定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很没节操的冲进了医院,杨柳儿消息更为灵通,得知消息也赶去了医院,我们俩在医院相遇,什么也没说,只是相视了一眼,立马往手术室冲,陆杰铭还在手术室,陆氏夫妇,苏颖,都在手术室外守着,陆夫人在陆远风的怀里哭的嘶声裂肺的,苏颖也十分没有形象的颓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个伤心,这个时候,我跟杨柳儿本不该来的,因为没有立场,我们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走廊一端,深夜的走廊,除了陆夫人跟苏颖的哭声,寂静的可怕,却不知道手术室里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没有靠近,可苏颖眼尖,看见了我们,忽然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像一把碎了毒的利箭朝我射来,人也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朝我扑过来,嘴里喊着杀人凶手,但在苏颖还没碰上我的时候,我已经躲开了她,陆杰铭出事,是太突然了,沉静了半年的心,忽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疼,可这关我什么事? 我冷着脸说:“哭什么哭,陆杰铭这不是还没死呢,都说祸害遗千年,陆杰铭没那么容易死,现在就哭丧,未免太早了,就算他死了,那也是活该。” 杨柳儿也早就眼泪泛滥了,苏颖那更是哭的跟孟姜女似的,可我就是没哭,因为我相信,陆杰铭不可能这么容易死,他欠我的,还没还呢,哪那么容易。 我这话一出,更是让苏颖怒火到了边缘,她指着我咆哮道:“要不是你,杰铭怎么会出车祸,他如果不是听说你要走了,急急的开车出去,根本不会躺在手术室里,你这个贱人,到底还有没有心,你还咒他死,再怎么,你也是跟过他的啊。” 苏颖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将我愣在原地,杨柳儿一听是因为我陆杰铭才出的车祸,看我的眼神,一点也不亚于苏颖,满满的正室口吻:“黎若,若杰铭有个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陆夫人听说是我害他儿子的,也立马停止了哭泣想要冲过来,这时,手术室的门正好打开,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结束,苏颖跟杨柳儿都围了上去,不过医生带来的是好消息,陆杰铭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看陆杰铭自己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幸好。 听到这消息,与刚才苏颖带给我的消息,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陆杰铭被推出了手术室,从我身边推过,我想多看一眼,却被陆夫人推到了一边。 陆杰铭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走廊里一下子空了,就我一个人神情恍惚的定在原地,原来陆杰铭是因为以为我要跟江夏她们一起离开北城,再也不回来,所以开车出去追,这才有了这场车祸。 有苏颖跟陆夫人在,我是没法靠近重症监护室一步的,如果不是她们现在的心思都在陆杰铭身上,保准掉头回来就要我好看,听着陆杰铭脱离了危险,我又靠不近重症室,只得回去。 我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兰杏也正好回来,见我一个人跟游魂似的走在路边上,她赶紧从出租车上下来,叫住我,担忧的问道:“小若姐,陆杰铭怎么样了?” 兰杏见我跟死了老公似的,还以为陆杰铭没了,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他的命大着呢,没那么容易死,脱离了危险,在医院躺着。”过了一会儿,我看着兰杏说:“小杏子,苏颖说陆杰铭是因为才出的车祸,你说若陆杰铭真死了,怎么办?” 闻言,兰杏松了一口气,但眼神里更为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她也不好回答我的话,离出租房也就几步路了,我们走回去,屁股沾在**上,我才从陆杰铭出车祸里缓过神来,心里的口子,才一点点愈合上,不由得,我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 兰杏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心,想了想说:“小若姐,你别担心了。” “谁担心了。”嘴上说着不担心,可握着水杯的手却在抖,为了掩饰情绪,我猛地灌了一口水,却把自己给抢呛着了,兰杏赶紧给我拍背,心疼的道:“小若姐,这半年,你够苦的了,别折腾自己了,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虽然我不懂得情爱,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真恨,还是怨,我只想小若姐还是像以前一样,之前我以为,杨少回来了,他心里还有小若姐,那个陆杰铭不算什么,他伤小若姐这么深,我是不想你们在一起,可杨少也结婚了,你也不接受他,若陆杰铭能让你开心,就回去吧。” 杨少钧的事,江夏跟兰杏现在也都清楚了,我从来不瞒她们什么。 “像以前一样?”我自嘲的扯着嘴角,又猛喝了一口水,盯着窗外,定定的说:“小杏子,你不懂,可我羡慕你的不懂,我跟陆杰铭回不去了,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会回去,这半年,也够了,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做呢。” 苏颖的话响在耳边,陆杰铭是因为我才出车祸,心里不由得苦笑,陆杰铭,你终于让我看到你的心了,半年了,最后还是我赢了。 陆杰铭住院,苏颖每天守在医院,杨柳儿用杨氏千金的身份才能去看几次,而我,没身份,我又是罪魁祸首,所以我面都没有出,只是还是会每天去医院,在走廊上待一会儿。 陆杰铭醒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我给杨少钧打了个电话,晚上,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陆杰铭的病房,醒来之后,陆杰铭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如此严重的车祸中,陆杰铭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听说另外送来医院抢救的两人,一人没有抢救过来,还有一人,仍在昏迷中。 我推开病房时,陆杰铭的一只腿缠着纱布,搁在**尾,右手也打着石膏吊着,其余的,倒是看不出什么伤了,当时候陆杰铭的车是最后面的一辆,受伤力度小,在第一辆车自燃爆炸的时候,陆杰铭及时从车里跳了出去,这腿伤了,手伤了,脑子被震了。 陆杰铭没有休息,大概是白天休息多了,晚上精神倒不错,不过见到我,陆杰铭很是意外,眼底还有一抹一闪而过的欣喜,也是,半年都没见了,我这突然来,他也该意外。 我关上门,走了上去,伸手戳了戳陆杰铭的腿,站在**尾笑说:“陆总,你说我这该说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还是祸害遗千年?” 第64章:最恐庄周梦蝶

陆杰铭原本还是欣喜的,这下脸又沉了,轻斥道:“小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又是这口气,拿我当小孩子教育,我耸耸肩道:“我这个人是挺好说话的,只是见到你,就那么一点不爽,想好好说,也做不到,若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喽。” 陆杰铭也知道我这脾气,我脚尖刚朝外面挪,他一时情急,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打着石膏,直接撑着床就起来了,手刚一沾床用力,他疼的冷嘶了一声,急急的叫住我:“?若,你给我站住。” “陆总还有什么吩咐?”我挑眉好笑的看他,对于他的疼痛,视若无睹,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不动声色,在他发出痛嘶声时,我的脚差点就不受控制朝他过去了,也闪过担忧,可我用微笑很好的掩饰住了,我原本想着晚上陆杰铭休息了,也就是进来看一眼就走,我是没想到他没睡,不过今日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陆杰铭脸上既然有懊恼,甚至是气急败坏的神色。 “过来。”他蹙着眉,神色?了下来,我站在原地没动,以前我跟陆杰铭再怎么闹,只要他需要,我还是屁颠屁颠的凑上去。可这半年,沉淀了太多东西,包括我的脾气。 我们隔着两米的病床,他躺着,我站着,双目冷漠相对,我冷嗤一笑:“陆总,现在你凭什么命令我?对了,以前见你车技挺好的,怎么这次差点把命搭进去了?是跟哪个小情人玩车震,玩过头了?” 我明知故问,气的陆杰铭脸色比锅底还?,若是他现在手脚健全,肯定一巴掌上来拍死我的心都有。 陆杰铭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沉磁性的声音夹着一丝清寒:“?若,你真是没心没肺的。” “陆总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冲谁呢。”我心情颇好,双手撑着床尾,拍了拍他的伤腿,笑了笑:“原来陆总还知道我没心没肺,我听你老婆说,你是因为去追我,出了车祸,怎么,怕我走啊?” 我就气定神闲的站着,陆杰铭真是拿我没办法,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紧锁着我,抿了抿唇,难得认真的说:“小若,回来吧。” 闻言,我差点热泪盈眶,撑在床尾的手微微一颤,这句话,我等了半年,自从那晚他愤然离开之后,每到深夜,我总是习惯性的去听楼梯口的脚步声,哪怕一次也好,可是没有,他就那样走了,我知道他心冷,半年,将近两百个日夜,我无数次心寒,却还是没凉透吧,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暖了暖。 杨少钧曾经问我,为什么他犯一次错,却不能再在一起,为什么陆杰铭就能让我守半年。 我记得那时我说,因为爱吧,世界上有一种情感,不是轰轰烈烈的相撞,而是若即若离的守望,正是这份距离,时间,让感情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怨陆杰铭,可我又能怎么样?爱与怨,从来不相撞。 至于杨少钧,当初更多的是感动,是一种将就。 无名指上空荡荡的,半年,若不是我还刷着他的卡,我都不知道我跟这个人还有什么联系。 他今天终于开口了,可我难道就这么被他一块糖给哄了回去? “陆杰铭,想要我回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我不是杨柳儿也不是你老婆苏颖,你让我回去,就不怕我跟她们俩斗的你死我活?你知道的,孩子的仇,我从来没忘,只要一有机会,我会扑上去,狠狠咬死她们。”我的手放在他的伤腿,然后漫不经心的隋着步子。从他的伤腿滑到他的打着石膏的手。 这半年我不是白活着浪费粮食,当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让杨少钧去查了,那天苏颖之所以能找上我,果然还是跟杨柳儿脱不了关系,不过庆幸的是,排除了周玉。 “我也没忘。”陆杰铭这话很轻,几乎是没有发声,墨深的眼底,似有一抹戾气闪过,只是动了动嘴角,所以这么近,我也没听清楚,但也没去细问。 陆杰铭颇为头疼,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手,冷冽的盯着我,眉梢微微上扬,语气冷冰冰。完全是命令,说:“小若,你别再倔,这半年,你敢说不是在等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就别再折磨自己,回来吧,公寓每天都在打扫,等着你回来住。” 我错愕的看着陆杰铭,他这是吃定了我,所以这半年来,不来找我? 对啊,陆杰铭他多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那点小九九。 当时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凄,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从来没有看懂,能忍住半年不来,又何必将自己弄成这样,像是上演苦肉计似的。 “我觉得出租房挺好的,你那公寓,还是留给别人住吧。”我用力想从他的手里将手抽回来,他紧紧的抓着,我怕弄疼他另一只手,也不敢太用力,忽然,陆杰铭用伤手吃力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搁在我眼前,我就动不了了,刚才忍着的泪,不知何时从眼角不听话的滑落。 陆杰铭手里的东西,正是半年前被我扔掉的戒指,此刻正用红绳子套着,不过也不仅是我那枚,还有陆杰铭的,两枚戒指合在一起,一大一小,上面刻着的字母,就是一个love。 那天我下楼去找,还以为是被扫地的扫走了,没想到是陆杰铭给捡了,当时看他冷若冰霜的脸,恨不得吃了我,没想到他转身下去就捡了,也更没想到,这戒指,他一直呆带在身边。 陆杰铭缓缓松开我的手,他想解开红绳,将戒指取下来,可是只有一只手,又不方便,弄了好久,都没有取下来,我看着是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能为难住陆杰铭的事情不多,没想到被一个小小的结给弄出汗了,之后他白了我一眼,将红绳子放我手里说:“见我一残疾人这么费力,你也好意思看着不帮忙吗?你这脾气,也就我要,别的男人,谁受的了。” 我有些傻眼了,这思维跳跃的我都跟不上了,画风不对啊,看着手里叠在一起的戒指,我气呼呼的说:“陆杰铭你混蛋,现在是你求我回去,你还这么凶,这戒指,解不开就扔了算了,不就是两个破圈吗,你陆总还缺这点钱。” 原本我就是想在陆杰铭这出出气的,至于回去,我知道这是一定的,可得等我把气撒了才行,可陆杰铭忽然不按常理出牌,我真想骂人。 我作势要扔。陆杰铭一把抢过去,顺势将我的腰一把拦住,跌进他的怀里,嘴角带着得逞的笑说:“是我陆杰铭请你回来,我还真以为你心这么狠,不来看我,现在好了,不枉我在这躺这么久,这戒指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别再扔了。” 窝在久违的怀里,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孔,这是我想了半年的味道。 能在陆杰铭嘴里听到一个‘请’字,虽不及求,但这也是比登天还难,我以为顶多说两句好话哄我回去,却没想过会用‘请’这个字。 陆杰铭索性也不解开绳子了,将我的那枚戒指戴进我的无名指,另一枚戴在他的无名指,短短的红绳将两只手牵在一起,一端是我,另一端是他,但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戴着跟苏颖的结婚戒指,有点煞风景。 但我不否认,这是陆杰铭陪我做过目前为止最为浪漫的事,若我还不识抬举,那就真是让陆杰铭来掐死我了。 “记住,这次是你陆杰铭求我回去的,不过扔不扔,看姑奶奶心情。”我将头从他的怀里抬起来,故意曲解他话里面的请跟求,撇了撇嘴:“你老婆对你一往情深,每天守在医院里寸步不离,我又不是杨柳儿,那么有身份,我就是想进来也没办法。 手中这枚戒指,陆杰铭让我别摘,可后来我还是摘了,后来我也为了这枚戒指,差点失去跟他的第二个孩子。 陆杰铭轻笑,摩挲着我的手指,眉头舒展开来,他这个人就是心里明明喜悦,脸上却只能见到冰山一角的情绪,他面带微笑,春风般的,颇为欣慰的道:“还算你有良心,以后每天晚上来医院陪我,直到我出院。” “我来一次就不容易了,还来?” 这次来,还是杨少钧帮忙,而且也不能待太久,苏颖可能待会就回来了。 “我自有办法。” 我刚想问他什么办法,某人冰凉的唇猝不及防的封住了我的唇,许是太久没有这么亲密了,我好像忘记了怎么接吻,像是初恋时青涩的小姑娘,眨着眼,双目圆睁,心砰砰直跳,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男人,都躺在病床上了,还不老实,这真是够风流的。 陆杰铭那双阴鹜的鹰眼,能穿透人心,看出我心底的暗骂,惩罚性的咬了一口:“若不是手脚不便,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我看得出某人隐忍着,我心里笑的更爽了,那天我被陆杰铭吻的昏天暗地,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这是在病床上和了。 自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是去陪陆杰铭。也不知道陆杰铭用什么办法,每天一到下午六点,苏颖就会离开医院,杨柳儿也没来过。 后来我回忆在病房照顾他的那段日子,或许是最平凡幸福的,会像情侣之间,吵吵闹闹,斗嘴,又亲亲摸摸,基于陆杰铭是病患,又伤的是右手,这喂饭,就是我做的了,他就跟大爷似的,但我每次气得他要吐血的时候,他又不能耐我如何,因为他腿伤了啊。 …… 我的思绪最后被江夏的电话给拉回现实,放在床头,我捂着肚子走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分,今晚陆杰铭又不会来了。 拇指轻轻滑动屏幕,一面接电话,一面上床,靠着床头,另一只手放在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上,笑说道:“江夏,这么晚了,你没跟萧少亲热,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你这不也是没睡,在等陆杰铭吗?” “没有,就是睡不着,刚想睡,你这电话不就打过来了。”我说:“什么事让咱们的萧太太特意打电话过来,说吧。” “明天我去医院产检,萧凌陪着,所以叫上你一块儿,你不也是明天产检吗,明天早上我跟萧凌来接你。” 江夏已经两个月了,这是她距离林宛如绑架允儿,发现身孕之后第一次产检,萧凌自然重视,而我,陆杰铭陪我产检的日子,也就那么几次,自此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之后,陆氏夫妇也不重视了,陆杰铭来的时间也少了,这公寓,陆杰铭安排了周玉照顾我,大多数产检,都是周玉陪我去的,王婶儿她们在我当年再次回来时,就已经辞退了,我都一个人了,那时还要什么保姆。 江夏约我一起,也只是不想我心里难受。分散我的心思。 我笑了笑:“好,明天早上就坐你们的便车,当一个千瓦电灯泡好了。” 挂了电话,我将放在床头,看着柜子上摘下的戒指,在夜灯下泛着幽幽冷光,冷,跟陆杰铭一样冷。 或许有些事,早该计划了。 伸手关了夜灯,我躺了下去,肚子大,怎么睡都不舒服,难受的很,孩子喜欢半夜里踢我,最后我是被折腾的快要天亮了才睡过去。 黑暗之中,没人知道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泪湿沾巾,哪怕是在睡熟之中,泪水也是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江夏是最了解我的人,她知道我每次说回公寓时,就是做一只鸵鸟,缩在里面,独自流泪。 第二天萧凌跟江夏到的时候,我还在睡,江夏没有让周玉叫醒我,萧凌在楼下带允儿,江夏就坐在我床边的软沙发上等着我醒来,周玉在楼下做早饭,明明是首席特助,却被陆杰铭当老妈子给我使了,也真是委屈周玉了。 一般若没有人叫我的时候,我是能睡到早上十点钟的,或许是想着今天要去产检,在江夏等了我半个小时后我就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江夏坐在一旁正在翻看陆杰铭给我买的孕妇知识书,那是怀第一个孩子时,陆杰铭买的,一直没扔。我撑着起来,江夏见我醒了,连忙将手上是书放下过来扶我。 我说:“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刚来一会儿,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怎么,昨晚这孩子又闹腾你了。”江夏在床沿上,摸了摸我的肚子笑说。 “是闹腾了点。”我看了看时间,笑说:“萧凌就在楼下吧,他那总裁大脾气,我还是赶紧洗漱,如果不是仗着你,我哪敢让他等这么久啊。” “不急,他今天不去公司,有的是时间,他现在也没那精力去计较时间。”江夏嘴角带笑,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幸福。 “允儿也来了?” 这萧凌脾气是臭,也暴戾,可现在萧家有两人能治住他,一是江夏,二就是允儿,别看两父子整天大眼瞪小眼,还整天囔囔着让江夏生闺女,可他对允儿,那是比江夏还溺爱,要是允儿要天上的星星,估计萧凌还真去给允儿摘下来,萧凌亏欠了允儿这么多,他心里不补偿,才怪了。 “在楼下呢,你别急,这肚子得小心点,怎么还是毛毛躁躁。” 我下床往浴室走,洗脸,涮牙,江夏就倚靠在一旁,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说:“?若,我让萧凌去探了探陆杰铭的意思,你……” “江夏,你别说。”我涮牙的动作一顿,赶紧打住了江夏的话,这个时候,无论她说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不想听,我直起了身,看着镜子里自己满嘴泡沫,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庞松的散在脑后,细腻的皮肤,不曾让岁月留下痕迹,可也不可否认,今年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从当初十九岁就跟着陆杰铭,已经五年了,该明白的,我早就明白了,再用那些苍白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就更觉得自己可怜了,我回头看了眼江夏,咧了咧嘴:“江夏,我心里明白,你如果说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更可怜了,在你这里,我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等孩子落地,或许不用等到那天,我就会离开,彻底离开这座冰冷的城市,这儿,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若。”江夏欲言又止,走过来从侧面拥了拥我,吸了吸鼻子说:“若有那天,一定记得告诉我。别再像上次一声不吭走了。” “不会。”我捏了捏江夏的手:“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姐妹了,小杏子她……不说了,你先下去吧,我马上洗漱好。” 江夏没有下楼,在一旁等着我洗漱完毕,换了衣服,然后扶着我下楼,果然,萧凌正跟他的儿子大眼瞪小眼。 萧凌看见我们下楼,仿佛松了一口气,冲江夏委屈的说:“老婆,待会去医院的时候,一定要问问医生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我决定去剖腹自尽。” 一个冷厉腹?大总裁,最后沦为被儿子欺负,老婆奴,这视觉冲击真是挺大的,不过我也见惯不惯了。只能说一句,真是作孽啊。 江夏还没开口,我就呛了萧凌一句:“萧少,你这是重女轻男,我们江夏辛辛苦苦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看这多可爱,多粉嫩,你还嫌弃,你不要,送给我得了。” 萧凌挥了挥手:“拿去,拿去。” 允儿很配合的站在我身侧,小家伙真是跟萧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傲娇的不得了,小脸一仰,特别忧伤的说:“爸爸,以后我就是干妈的儿子了,不能孝敬你了,你回去跟太爷爷解释吧,如果太爷爷拿拐杖打你。允儿也爱莫能助了。” “你这臭小子,还威胁你老子了。”萧凌刚想一巴掌拍在允儿的后脑勺,就被江夏一个眼神给缩了回去:“你再动手,信不信我让你回去,不要你陪了。” 闻言,萧凌无比哀怨的瞪了我跟允儿一眼,我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揉了揉允儿的头发,又狠狠亲了一口允儿的脸蛋,笑说道:“乖儿子,真上道,就冲你这上道劲,干妈待会给你买最爱吃的糖吃。” 允儿小嘴一撇:“干妈,允儿已经长大了,不吃糖了。” “毛都没长齐,还长大了。” 允儿现在已经改了名字,以前叫江允,现在叫萧允,本来老爷子是想说重新取一个名字。允儿就当小名,可萧凌就说叫萧允,改姓不改名,萧凌这样做是为了江夏,那是江夏取的,无论当初是什么初衷,就这个名字。 周玉做的早餐营养十分丰富,萧凌他们是吃了过来的,也就没吃了,我吃好后,没让周玉陪着去医院了,有江夏萧凌,周玉也放心,就没跟着了。 今天是萧凌开车,允儿坐在前座,我跟江夏坐在后座,现在的我特别容易累,加上刚才还吃了早饭,上了车。我就靠着车窗发呆养神了。 出门的时候,陆杰铭发来一条短信,提醒我去产检,也亏得他跟杨柳儿在香港,还能想起我今天产检。 这些年来,我们三人私底下斗的挺厉害的,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后,我一直没要孩子,苏颖跟杨柳儿也不太来找我?烦,前者是忙着想办法生孩子,后者是忙着跟杨少钧争家产。 在杨少钧接管杨氏之后没多久,杨老爷子就病逝了,癌症晚期,在医院没住几天,专家还在研讨治疗方案,一次病发来的猛烈,没抢救过来,就这么去了,之后杨柳儿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份遗嘱,说是杨老爷子将杨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给了她,名下一些不动产跟动产,也是跟杨少钧平分,幸亏杨少钧手上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然公司就被杨柳儿给霸占了,遗嘱的名字确切是杨老爷子立的,还有律师作证,就算打官司,杨少钧也输。 这遗嘱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杨老爷子不可能立下这样的遗嘱,可事实就是事实,杨老爷子去了,杨少钧拿杨柳儿没办法,总不能找人把她暗地里解决了,杨氏财产争夺,引起整个香港媒体的关注,加上杨柳儿背后有陆杰铭撑腰,杨少钧动不了杨柳儿,我曾因为这件事跟陆杰铭大吵了一架。孩子是杨柳儿跟苏颖联手弄没的,我没把她们怎么样,但是也别太过分,处处帮杨柳儿,可最后我只换的陆杰铭的冷漠,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原本是杨柳儿跟杨少钧之间的相争,最后却演变为杨少钧跟陆杰铭了,这一切就像迷雾一样,我只得商场如战场,陆杰铭想入驻香港,但也不可能突然这么做,一切发生的太快,转变的太快,之后杨少钧来北城看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那是因为陆杰铭的阻拦。 “?若,想什么呢,到了。” 江夏叫了我几次,我才回过神来。 江夏的肚子这才两个月,魔鬼身材,根本看不出怀孕了,反而我这个八个月的大肚婆,让人看着还不知道到底谁产检呢。 我肚子大,江夏扶着我下车,上台阶,萧凌堂堂总裁,去挂号,交钱,排队,我就跟江夏在医院的长廊上坐着等,别看允儿跟萧凌不对盘,可是很?他的,所以这小家伙就跟着萧凌上下跑,来产检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女人自己来的,我看着萧凌跑上跑下,再想着自己,若不是有江夏。我也是孤军一人。》≠》≠》≠》≠, 江夏察觉出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羡慕江夏,在经历那么多事后,有这么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可爱的儿子,又怀了一个,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我做了陆杰铭五年情妇了,却还是情妇。 或许是冤家总是路窄,萧凌一切事情办妥了之后,允儿忽然要去上厕所,萧凌陪着去了,我跟江夏在闲聊时,遇上了苏颖。 这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来医院了,为了生孩子,苏颖也是蛮拼的,在我当初在陆家住的那段日子,看见苏颖在喝中药,是治不孕不育的。几年了,还坚持不懈的看病,想到当年她在我耳边说的话,我不由得幸灾乐祸。 她不能生育,是因为她曾有过不止一次在不正规的医院打胎,伤了根本,想怀孕,难了。 我没想到苏颖会有那样的经历,当年她能将那个秘密告诉我,是料定我活不了吧,后来我想,苏颖到底有多爱陆杰铭?她的疯狂源于什么?一个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说是爱陆杰铭?不准任何人抢走? 对了,这些年苏颖对我手下留情,也正是因为我手里有她这个把柄,她以为我会告诉陆杰铭,可我没有,也不会,陆杰铭不在乎苏颖那些过去。也不在乎她能不能生,我说了有什么用? 第65章:他背着我到底在干什么?

苏颖远远的看了我一眼,这些年我们也斗的激烈,她弄掉我一个孩子,自己千方百计的怀,可是就是没用,虽说我这怀的是个女孩,但也是陆杰铭的不是。 苏颖没打算过来,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又失败了,其实我都不知道苏颖这么积极干什么,陆杰铭现在大半时间都在香港,就连我那,也是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就是短信,电话每天必有,不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了,苏颖想转身往外走,当做没看见我们,可我偏不如她的意,我叫住了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江夏是不想我跟苏颖对上的,虽然我不吃亏,可也劳心劳力不是,但在这北城,我跟苏颖不三天两头的闹闹,还真是无趣。 我微笑着说:“陆太太,你走的这么急干什么,来看病啊,不知道看的怎么样了,其实你想生孩子,找我问问经验也好啊,你看以我们的关系,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怀了两个的人,虽然当年被你给弄没了,可现在不也怀上了嘛,你说是不是。” 苏颖面色难看,冷哼了一声:“怀一个赔钱货,有什么了不起的,杰铭都不重视的孩子,也就你当个宝的怀着。要是我,早就打了,省的生出来,有一天跟你一样,做别人的小三,一辈子抬不起头。” 今天我们来产检的有点晚,医院这时也没什么人,江夏站在我身侧,以防苏颖突然又出什么幺蛾子,我摸了摸肚子,挑眉道:“就算是赔钱货,也总比一个连蛋都下不了的强,说真的,苏颖,你说你这么积极,也不知道一年到头陆杰铭去了你那多少次,喝那些中药也没用,要不我教你一个方法,干脆去试管得了,也不遭罪。” 我们就是互相戳对方的痛处,以前还能打架,现在打不了,口头上就逞逞能吧。 “黎若。”苏颖咬牙切?的道:“你看看你自己,跟了杰铭五年,不也还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有我在,你休想上位,别以为我是宛如,任你们揉捏。” 闻言,我不禁笑出说来:“真是好笑,你连人家林宛如半点都比不上,对付你,小菜一碟,苏颖,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活得好好的吗?我有的是机会砍死你,为什么我不动手吗?” 苏颖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她或许是想起当年那一刀,眼里闪过一抹惊恐,其实这些年,她心里也是怕我的,时时刻刻担心我会像疯狗一样咬上去,从我重新回到陆杰铭身边开始,她是想除掉我,也惧怕我。 我勾了勾唇,淡淡一笑:“因为我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 面对我的话,苏颖瞬间瞪大眼睛,恨不得撕碎了我,我却是淡然一笑,江夏最懂我的意思,扶着我转身离开,独留苏颖在原地对我恨不得射出千万支毒箭射死我。 江夏有些担忧的说:“黎若,你这样跟苏颖针锋相对,对你不利,毕竟她是陆杰铭的老婆,而且她撒起泼来,也是疯狂。” 我瞅了瞅江夏:“难道你还指望着我跟她和睦相处啊?”我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以为然:“你放心吧,陆杰铭的心是在杨柳儿那里,我跟苏颖就是闹闹打发日子,以后她就是想找我,还不知道我在哪里呢。” 江夏叹息一声:“以前我总问你对陆杰铭到底上没上心,现在,我是后悔问了,不过你怎么做都好,我支持你。” “这还差不多。”我一笑,这时正叫到我的名字,江夏扶着我进去产检。 这医院都不知道来多少次了,而医生说的话我也能倒背如流了,反正就一个意思,孩子一切正常,注意休息,这孩子有点大,又说让我注意饮食,不然到时生的时候,孩子太大,遭罪,我无所谓的说:“我的闺女随我,能吃,能吃是福,我苛扣谁,也不能苛扣我闺女的粮食啊。” 江夏在一旁不由得发笑,医生也是浅抿着嘴角。轮到江夏检查的时候,其实两个月的孩子,哪里看得出男女啊,所以萧凌想要看男女的心愿落空了,不过就算真能看得出了,萧凌也不会看,当时他也就说说,难道是儿子,还真不要?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萧凌的情景,把我当挡箭牌,我简直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后来我把这事跟江夏说,第二天萧凌一脸黑沉,对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我偷偷问江夏才知道,因为那事,江夏让他一晚上没上床,睡沙发去了。 产检之后,萧凌的公司忽然有急事,打电话让方力送我们回去。我没回公寓,跟着江夏去萧家老宅,有允儿跟江夏,我心情也能好点,吃了晚饭,江夏才让人送我回的公寓。 回到只有我跟周玉的公寓,我跟周玉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休息去了,推开门,在外一天,早就累的不行,我捂着肚子走到衣柜,拿了一件睡衣准备换,可是肚子太大,站着往下看,连脚尖都看不见,最近长了不少肉,想脱衣服,也觉得困难,弄了半天,衣服脱下来了,又穿不上,睡衣在背后搅在一块了,也就越加烦躁,我本想叫周玉上来帮忙,忽然身后一双手臂将我圈住,我吓了一跳,立马转身,当看清是陆杰铭的时候,我很是意外:“你不是在香港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刚才周玉也没跟我说一声陆杰铭回来了,这回来的也是突然。 “想你了,没我在,你连衣服也不会穿了,看来我回来的及时。”他语气格外温柔,带着一抹宠溺,轻轻为我将衣服拉下来。 “最近长胖了,手脚不听使唤。”我淡淡的道,已经习惯了陆杰铭的温柔与宠溺,带着冷漠的宠溺,让人分不出真假,倒像是一场秀。 我捂着肚子往浴室走,陆杰铭先我一步进去给我挤好牙膏,也为我拧好毛巾,肚子大,我也就擦擦身子,不怎么敢洗澡了,这个孩子不容易,表面看我大大咧咧,拿孩子不在乎,其实我心里小心着,一点险都不敢冒。 默默享受陆杰铭做的这一切,洗漱好后,他扶着我上床,又为我揶好薄被,自己才去了浴室洗澡,我靠着床头,这个时间还早,晚上九点,这个时候,我是睡不着的。 看着窗外的北城夜景,夜空有繁星点点,在北城,很难看到星星,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让人心情莫名的变好,我索性掀被子下床往露台走,捂着肚子仰头看天上星星,北城的夜景很美,但再美,看了五年,也该够了,除了五颜六色的灯光,倒也没什么新奇。 “怎么到露台来了,外面风大,去床上躺着。”陆杰铭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身后,给我披了件外套,拥着我往里走,他的语气责备中含着命令,我心头五味杂陈,也没说自己喜欢看星星,随着陆杰铭回了房间。 重新躺回床上,我跟陆杰铭有片刻沉默,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沉默,倒不觉得尴尬了,我拿起床头的书随意翻看。随口问一侧正在脱衣服的陆杰铭:“今晚怎么想起回来了,杨柳儿没有拦着你?”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身材一点没走样,宽肩窄腰,精壮的胸膛,极富有爆发力,身侧的床塌陷了下去,陆杰铭没有回答我的话,上床搂着我,看了眼肚子问我:“今天产检怎么样?” 每次产检回来他都会问这样的话,有时是隔着电话问,有时就像现在,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像一位深情的丈夫,疼爱孩子的父亲。 “与其每次这样问我,不如陪着我去产检。”我歪头笑盈盈的看他,这张刀削般怎么看也不会厌烦的脸,硬朗的线条勾勒出的轮廓俊朗,却又依然面无表情,见他没有回答,心里忽然觉得凄然,回过头,用微笑掩饰住情绪,靠着他的肩膀,我无所谓的说:“陆杰铭,我跟了你五年,谁不知道彼此,有些不必要的做戏,就不必了,别为难自己。” 用亲密的姿势,说出伤人的话,我也真是够可以的。 心里面没什么起伏,因为有所决定,所以能淡然的说出任何话,哪怕是刺伤彼此的话,也不觉得疼了,手里的书我翻了好几页,一个字也没看进,看书,不过是我掩饰自己的一种方式。 “太晚了,孕妇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躺下休息吧。”声音温温,他抽走我手里的书,搁在床头柜上,每次不管我说再狠的话,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五年了,我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枕边人。 我没说什么,任由着他扶我躺下,掖好被角,肚子大,有时候想侧睡都困难,可仰躺着睡,又难受,不过枕着他的手臂,腰后被他的大手轻轻上抬着,舒服不少,有陆杰铭,我不否认,我能睡一个好觉,但前提下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能安安分分的,可今晚,这个小家伙不安分了,我刚有点睡意,忽然小家伙在肚子里踢了一脚,很兴奋的样子,我不由得轻叫了一声,陆杰铭神色担忧急切道:“小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孩子踢我,你摸摸。”因为孩子,我们之间那点冷态度消散了不少,可这话一出口,我又有点后悔,我忘了,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陆杰铭嘴角不可察觉的扬着一抹弧度,没注意到我的神色,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摸摸,孩子或许是感应到陆杰铭,在他的手附在肚子上时,小家伙很配合的又踢了一脚。 他嘴角的弧度扩大,眉梢染上笑意,柔和了冰冷的轮廓:“不愧是我陆杰铭的儿子,脚劲儿挺大的。以后肯定闹腾得很。” 听到陆杰铭说‘儿子’那两个字,我原本稍好一点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有些不高兴的拍掉他的手,淡淡的提醒道:“这是女儿,想要儿子,多找几个女人,或许还有那个机会,对了,杨柳儿跟了你那么多年,别说没给你生个一子半女的,往香港跑的这么勤,或许孩子都打酱油了吧。” 杨柳儿自从回到杨家,跟杨少钧明争暗斗之后,很少回北城,说不定暗地里生一个,也不稀奇。 陆杰铭抿唇,有些生气了,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尽胡思乱想,看来你也是待着闷了,等孩子出生后,我带你出国去旅游,免得你得产后抑郁症,想去哪里?” 又是转移话题的招数,几年来一直不变,不想回答的,就转移,我深深鄙视他这种行为,可也爱死了他这种方式,因为没有确切答案,我就可以自欺欺人啊。 “本来就是。”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杰铭,嘀咕道:“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你的新情人,用不着再用这样的招数。” 总是一颗甜枣,一巴掌的。 陆杰铭紧了紧搂着我的手,后背贴着他炙热的胸膛,那种几乎将人理智都燃烧的炙热,是我眷恋了五年不舍得放下的胸膛,想到心里的盘算,这怀抱,我还能躺多久? 若不是江夏结婚,或许我不再回来,反正陆杰铭任我海阔天高,我又何必画地为牢。 “又闹小孩子脾气。”陆杰铭轻笑道:“今天你又去了萧家?听江夏说,你挺喜欢他们那的薰衣草,那我们就去普罗旺斯,然后再去巴黎,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我觉得陆杰铭今晚有些不对劲,以前虽然也哄过我,可没这这样承诺过,而他陆杰铭也不是想去哪就能去哪,他可是忙得很,而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种疲倦之后的如释负重,似乎是有什么好事情,他的手又放在我的腹部上,只是这次孩子没再给面子,不动了,我盯着他的手掌,疑惑的问:“陆杰铭,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有那功夫陪我?” 我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他将我当小孩子。我就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好了。 “这些年亏欠你了,你不想我多陪你,陪陪孩子?”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他拧着眉心,颇为懊恼的样子,觉得我难哄,我就是那个杨贵妃,就算我此刻要天上的星星,为博美人一笑,他都能去给我摘下来似的。 我吸了吸鼻子,能察觉出陆杰铭今日的不同,不管是他出于什么心思,我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把刺都收回来,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嘟囔着说:“这些年是我活该,我现在只想睡觉,很困。” 陆杰铭轻轻应了一声,孩子不闹腾,有陆杰铭在,一夜好眠。我的生物钟是早上十点醒来,我本以为醒来时又是一个人,身侧会是一片冰冷,可没想到我会是在陆杰铭的怀里醒来,多久没在他怀里醒来了? 他早已醒了,深邃的眸子盯着我,在我睁开眼睛那一瞬,我好似看见他眼底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有满足,还有一抹淡淡的恐惧。 在我还没细细去探究他眼神里的东西,他附身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早,起来洗漱,周玉已经做好了早饭。” 清晨之吻,这是陆杰铭从来没有给过我的,不由得我有些受宠若惊,心底止不住泛起一股欣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先给自己穿衣服,手被我枕了一夜,麻了。有些酸痛,他甩了甩手臂,我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你要穿什么衣服。” 陆杰铭不说,从他的动作来看,我也知道是为什么了,一夜保持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换一下,我倒看不出他的意思了。 “浅绿色那条吧,今天天气好。”我看了眼窗外的天气随口说道。 衣柜里就一条浅绿色的,是杨少钧当年买的,现在肚子大,不用腰带,刚刚好,穿着舒服,刚才随口一说,话出口才反应过来,我连忙去看陆杰铭的神色,眉头皱着,脸色也一下子沉了,果然是生气了,为了不让他察觉,我淡淡的说道:“算了,还是拿那天白色的休闲装吧,今天也不出去,不穿那条了。” 陆杰铭给我拿好衣服,自己进浴室先洗漱了,也没给我穿衣服,我暗地里吁了一口气,真是小气鬼,他那么多情人,我都受过来了,我就穿一件衣服,就惹得他变脸了。 嘀咕了一声,我只好自己穿衣服,可手刚碰到衣服,他又折回来,先我一步将衣服拿了,语气冷冷淡淡的说:“抬手。” “陆杰铭,你真是毛病。”从昨晚陆杰铭就怪怪的,说不出的变扭,嘴上说着,手还是配合的抬了起来,我现在可是孕妇,不跟这种小气男人计较。 穿好衣服后,他扶着我下床,去浴室给我挤牙膏,拧毛巾,做的十分顺手,一切洗漱好又扶着我下楼,这时我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五,现在都十点半了,我侧首看了陆杰铭一眼,疑惑的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看着你吃了之后再去。” “陆杰铭,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突然变得这么好,这让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陆杰铭淡淡睨了我一眼,拉开椅子扶着我坐下,周玉适时将算不上早餐,也算不上午餐的早餐端上来,早餐全程陆杰铭都不让我动手,是算过了一次饭来张开的日子,这下不是什么受宠若惊了,而是觉得毛骨悚然了。 你们能想象明明长了一张寒冰不化的脸,就连声音也不带情感,气质更是强硬霸道,可现在却让我张开,他一勺子一勺子问我吃粥,还一个劲儿的跟我唠叨,让我以后别睡那么迟,早起做做运动,对孩子好,对自己身体也好,一个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男人,突然变得婆婆妈妈了,这一点也不搭啊,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忽然想起古代那些上刑场之前都会吃一顿好的,而现在陆杰铭对我这么好,这不会是什么最后一餐了吧? 吃完最后一口,我小心翼翼的问:“陆杰铭,你突然这么好,不会是散伙饭吧,你别藏着,说吧。我都受得住,反正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啊。” “又胡说。”陆杰铭冷着脸,用勺子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这段日子好好的待在家里,最好哪里也别去,,什么人也别见,直到生产。” 一听这话,我立马拍桌而起:“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陆杰铭,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囚禁我?” 陆杰铭深眸一眯,将勺子放在桌上,特别无语的看着我:“小若,我陆杰铭是那种人吗?” “何止。”,我立即应成道,不仅是,还是非常是。 “那好,你就真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没有我在,哪里也不许去。反正我就是那种人。” 陆杰铭说着就去拿衣架上的外套,准备出门,一面穿衣服,一面吩咐周玉,看好我,哪里也不准去,什么人也不准见,我这下才知道,这陆杰铭来真的。 “陆杰铭,你什么意思,你给解释清楚……”我捂着肚子拉开椅子,才走两步,人家陆杰铭就已经拧开门,又啪嗒一声,出去了,我急急的想要追出去,周玉过来扶我:“黎小姐,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吧,这也快要生产了,陆总是担心你会像上次再出事,所以才不让你出去。” 真当我三岁小孩呢。不让我出去,我可以理解,可不许我见任何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周玉,你跟我说,陆杰铭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来没有过的不安,好似我跟陆杰铭要走到尽头了,当年孩子没了,我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意识,唯独刚才,门啪嗒一声被关上时。 周玉执意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安抚道:“黎小姐,你想太多了,陆总怎么会有事瞒着你,你就安心在家里待产吧,你先坐会,我去收拾碗筷。” 周玉三两句就将我给打发了,她是陆杰铭的人,虽然一直照顾着我。但她肯定是知道什么的,我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周玉刚去收拾碗筷,短信铃声忽然响了,起初我以为是垃圾短信,因为我凡是认识的人,是不会发短信,除了陆杰铭,而陆杰铭刚走,是不可能发,所以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想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杨少钧。 看着跃在屏幕上的三个字,莫名的,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杨少钧每次过来,都是打电话的,不会像这么鬼鬼祟祟,周玉没注意我这边,我滑开屏幕,点开信息。 “万达星巴克咖啡店见,别让任何人知道。甩掉周玉。” 杨少钧的这条信息,让我的心差点跳出胸膛,杨少钧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去见他,以前他来,也是我一个人去见,但周玉都是跟在身后的,我知道,但只当那是在保护我,可这次杨少钧特意提醒,甩掉周玉,那股不安又开始强烈起来。 我看了眼厨房,周玉在里面洗碗,厨房是开放式的,若我现在出门,周玉肯定会发现,我紧捏着,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想起陆杰铭刚才冷漠的表情,说的话,我急切的想要见杨少钧,这些年杨少钧跟陆杰铭斗的不行,杨少钧一定是知道什么。 周玉很快洗好了碗,我找了个借口,让她上楼帮我拿书,她有些犹豫,说是扶我上去看,周玉以前从不推辞,这样一来,更加肯定有事了,我坚定让周玉上去给我拿,她也没办法。 周玉让我坐一会儿,她马上拿下来,我估算着上楼拿书,然后下楼,大概不要两分钟时间,我就算出了这个门,周玉也会马上追出来,心思闪电间,在周玉上楼时,我捂着肚子立马出门,我迅速按了电梯,我不仅按了底楼。更按了三楼,所以最后当我坐到三楼时,出了电梯,我走的是楼梯,周玉发现再将电梯按上去,下到一楼,我正好走楼梯到一楼,看着周玉朝公寓大门追过去,我转身走了公寓的另一个门,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万达。 因为刚才走楼梯,累的我不行,在车上的时候气喘吁吁,吓了司机一跳,还以为我怎么了,毕竟一个孕妇在车上出点事,担当不起,最后还是我再三说自己没事,司机才肯走。 公寓离万达也就二十分钟车程,杨少钧早就到了,这一两年来,杨少钧想要见我,不是很容易,甚至是他自己都无法过来。 找到星巴克,一眼就看见杨少钧,我捂着肚子疾走过去,杨少钧看见我,也走过来扶我,坐下后,我迫不及待的问:“杨少钧,这么神神秘秘的叫我出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关于陆杰铭的?” 杨少钧警惕的看了眼我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才坐了下来,神色恢复淡然,朝服务员给我叫了一杯果汁。 “先喝点东西,不急。” 杨少钧说着不急,可他的面色也只是稍缓下来,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我最烦磨磨唧唧的,当即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我的性子你清楚,最受不得吊胃口了。” 服务员很快将果汁给我端了上来,杨少钧迟疑了一会儿,严肃的说:“小若,今天我来找你,有些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让你知道为好,你知道我杨少钧对你的心思,从来没有变过,我一直只想默默守护,可这次,我做不到了,我不想你再被蒙在?里,被陆杰铭骗一辈子。” 杨少钧忽然一通严肃的话,将我给整懵了,我尴尬的笑了笑:“杨少钧,说什么呢,什么叫骗一辈子?”c≡c≡c≡阁c≡ 杨少钧的心思,我从来都懂,当年他跟白浅之所以订婚,结婚。都是逃不过杨老爷子的安排,而白浅后来给他生的女儿,也是醉酒之后才有的,这话不是杨少钧告诉我的,若是他,我会觉得这是他为了哄我回去的话,可这句话是我从杨柳儿那偷听来的,杨柳儿算计的狠,将白浅也给算计进去了,那时我听到这话,是不太明白杨柳儿的用意。 她看我不顺眼,千方百计想将我从陆杰铭身边赶走,杨少钧这么好的机会,她却给了白浅,没把我算计,而且白浅跟杨少钧在一起,白家就成为了杨少钧的一股力量,这对于她争斗杨氏更不利,可她却那样做了,这真是让我想不通,若杨少钧跟白浅没什么。他是会千方百计的将我给抢回去,这才符合杨柳儿爱陆杰铭的心思。 这些年杨少钧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我除了感激,什么也做不了,他说那是对我补偿,可我觉得后来是我欠他的多。 杨少钧紧抿着薄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摸出,应该是在翻相册,之后他犹豫的说:“小若,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或许是残忍,但……” “别磨磨唧唧了,给我,难道还怕我承受不了吗?”我笑了笑,从他手里将拿过来看,这一看,我整个人愣住了,后背忽然一片冰冷。 “怎么会,这玉佩的照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是兰杏的玉佩,当初兰杏傻乎乎的还曾想将这玉佩送给杨柳儿,兰杏已经消失了三年,这玉佩的突然出现,我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问道。 第67章:他的爱太过于隐忍,也残忍

周玉是脱口而出的,待我问的时候,她悻悻地道:“我不知道,随口胡说的,黎小姐,时间不早了,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抓住这个消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当时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欣喜,有惊讶,更多的却是疑惑,杨柳儿跟了陆杰铭也有六七年了吧,或许更久,如今杨柳儿也二十六了,这些年陆杰铭却没碰过她,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陆杰铭没有碰杨柳儿,那这些年来,杨柳儿跟陆杰铭算什么呢? 我想起杨少钧的话,杨氏最后归于谁,陆杰铭跟杨家有何恩怨,我本不想再管,陆杰铭承诺我,过一段时间就将兰杏还给我,兰杏是否是杨家人,她又知不知道自己是,这些都不重要,我的小杏子,是不会在乎那些荣华。 陆杰铭既然承诺过我,就一定会做到,五年了,这点我还是信得过陆杰铭的。可杨柳儿如果既不是杨家人,也不是陆杰铭情妇,那她算什么? 合作人? 只为了帮陆杰铭拿到杨家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她最后能得到什么?她会甘心? 不管杨柳儿是不是,作为女人,杨柳儿对陆杰铭如何,是真是假,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微扬着眉:“周玉,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你觉得我会怎么样?你是要现在告诉我,还是让我打电话给陆杰铭问问?” 这话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周玉蹙眉,十分为难道:“黎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就知道这点,反正你就相信陆总就行了,杨小姐跟陆总,真的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还是没有床上关系?”我盯着周玉,她的性子我还是摸清了,原本我想着,无论陆杰铭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杨柳儿去争夺杨氏,这跟我没关系,加上他也是想要我离开,对这个男人,我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了,但周玉的一句话,就像是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荡起一层层涟漪。 当年苏颖跟杨柳儿合伙将我的孩子给弄没了,陆杰铭如此聪明,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杨柳儿有参与,他不给苏颖教训,我还能理解,那是为了利,他不向杨柳儿讨公道,我以为那是为情,可现在周玉话里面的意思,陆杰铭的不作为,也是为了利? 陆杰铭不爱杨柳儿,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哭呢。 因为利,所以我的孩子就该死? 见周玉不再开口,我心烦意乱,倏然起身捂着肚子上楼,周玉想要上来扶,我没让,倔强的上楼了,今天晚上陆杰铭是不会回来了,我坐在飘窗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看了看,已经十点半了,杨少钧那边我依然没回应,本想给江夏打电话,看着这个时间点了,也没打过去了,最后我将索性关机,随意丢在床上。 晚饭的时候因为跟陆杰铭怄气,没吃什么,这个时候倒觉得饿了,我将脚从飘窗上拿下来,穿上拖鞋出去让周玉给我煮点吃的,我就算再怄气,也不能饿我的孩子,走到周玉的房间,刚想敲门。发现她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周玉跟人讲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着周玉叫对方陆总,是陆杰铭。 听到对方是陆杰铭,鬼使神差的,我没有敲门,将手收了回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阳台开着一盏白灯,透过门缝,我看着周玉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我这边跟陆杰铭打电话,距离隔着有些远,我听不太清,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周玉说什么人走了,一切准备妥当。请陆杰铭放心之类的话。 是谁走了? 周玉说的是杨少钧吗? 看来周玉比我想象之中知道的更多,正在我失神间,周玉已经收了电话过来,顺手开了房间里的灯,她本打算朝床边走,想要休息,看见站在门口的我,吓了一跳。 周玉讶异道:“黎小姐,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相对于周玉的紧张,我淡淡的说道:“刚来,肚子饿了,来让你煮点东西吃。” “恩,我马上就去,黎小姐想吃什么?”周玉走过来道,见我应该没听到什么,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随便煮点面都行。”说完我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周玉煮好面端来我的房间,待吃了之后都快十二点了,关于电话的事,我没问周玉,因为我知道问不出什么。 接下来几天我都待在公寓里,哪里也没去,我没联系杨少钧,他后来也没再联系我,想来是知道了我的决定,放弃了吧。 杨少钧的话,我就像是没听过似的,一切恢复如常,但如果不是家里多了两尊大佛,我会真这么以为。 陆杰铭那天的话真不是说说的,家里两尊大佛,一动不动的守着门口,我就算是在楼下走走,周玉陪着,后面还是跟着这两尊大佛,我第一次尝到了被软禁的滋味,真他妈不是滋味,浑身不自在,我打电话过去骂陆杰铭不是人,杨少钧都走了,还不让我出去,我要告他囚禁我,陆杰铭在电话那头轻笑说,让我别闹了,若是我要告,电话就不是打给他,而是直接打到警察局了,他这样说,让我哑口无言。 对,我只是闹闹脾气,怎么可能真打电话到警察局去,在电话里跟陆杰铭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儿,他让我先忍过这段时间,等孩子生了,就自由了。 他这话听得我忽然一阵心酸,一语双关啊,是生了孩子,我就该离开?还是生了孩子,我就能随意进出? 我没去问,忽然我沉默了,陆杰铭多敏锐啊,怎么察觉不到我的心思,干涩的解释说,等生了孩子,就带我出国旅游。 难为他还记得带我出去。这是变相的将那天闹掰的话收回去吗? 当一切没有发生? 陆杰铭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又没有出息的点了头,嘀咕了声说好,之后电话那头传来苏颖焦急的声音,好像是苏颖的父亲又病发了。 我这才知道陆杰铭是在医院里,陆杰铭跟我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周玉总说我不了解陆杰铭,我盯着,忽然怅然了起来,当时我还是不明白陆杰铭的反反复复,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了这个男人的隐忍,这个男人也会耍性子,这个男人说话也会不算话。 苏颖的父亲这次发病,当时是抢救过来了,可最后还是去了,这个消息是后来陆杰铭告诉我的,本来苏颖的父亲一进医院,苏家的产业就已经让外面那些私生子觊觎了,这下苏家更是乱作一团粥了。 苏颖的母亲就只有苏颖这么一个女儿,没有生下一个儿子,苏颖的父亲在外面倒是有两个私生子,这私生子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利,这下苏颖那边忙着跟外面的私生子争财产,对于我,倒是一点也顾及不上了。 苏颖虽然是嫁给了陆杰铭,也不差那点钱,可苏颖她心里是明白的,陆杰铭之所以还跟她维持着这几年的婚姻,就是靠着两家是世交的关系,这苏颖的父亲一去,她的婚姻也岌岌可危了,若苏家的财产再被外面的私生子给分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没了可以跟陆杰铭继续下去的筹码。 陆杰铭没有帮苏颖争什么家产,他的心思放在了香港,放在了杨少钧身上,但也一旦有时间,必定回公寓。 江夏是知道我有想要离开的念头,见我这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她,不由得急了,打电话问我,我自然不会说我被陆杰铭变相软禁了,只能说这段时间太困,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江夏这下才放了心。 我不知道陆杰铭那边什么情况,以陆氏的财力,加上他的头脑,筹备了这些年,购买百分之五的股票,是难不倒他的,但杨少钧那天也说了,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相对于外面的轰轰烈烈,我在公寓的日子可就是太平静了,周玉这个养女识时务的没有去参与苏家的财产争夺,对我是寸步不离,算着日子,我的预产期就在下月中旬,也就是八月十五,真是个好日子。 杨少钧没在北城,我原本想着陆杰铭该放我自由了,可他没有。不仅没有,反而派了更多人,就连小区的前后门都有人守着,可有句话叫百密一疏,杨柳儿突然的造访,打破了我的宁静。 这天我如常在小区花园散步,中途我就让周玉上楼去给我拿了衣服,杨柳儿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坐在长椅上,花园里不少散步的人,杨柳儿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白色鸭舌帽,头发披散在两肩,戴着墨镜,如果不是熟悉杨柳儿的人,根本认不出她来。 “你的日子过的倒是挺惬意。”杨柳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摘下墨镜,过去了这么多年,杨柳儿依然美艳不可方物,岁月仿佛特别眷顾她,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杨柳儿的出现,我倒是很意外,但我一点儿也不怕,迎上她讥诮的眸子,我抿了抿唇,微笑道:“杨大小姐不是也很惬意,不然怎么有空来北城。” 杨柳儿轻笑一声,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很是悠闲的样子,我不知道杨柳儿突然这幅装扮来找我何事,但除了跟陆杰铭有关,也没其它了。 她的目光平视前方,双手插在兜里,侧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扬着:“快要生了吧,都说女人怀孩子挺辛苦的,你为陆杰铭怀了两次,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是幸福吗?”杨柳儿今天有些莫名其妙,她从来都称杰铭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她叫全名,细细听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怨恨,一丝责怪,还有不甘,她笑了笑说:“不过我恐怕不会有机会尝到那种辛苦到底有多苦,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幸福,有没有爱而不得一半的苦?有没有像小时候吃糖时一样的幸福?” 自从周玉跟我说陆杰铭跟杨柳儿没有那种关系,再看到她,我心里是痛快的。也是憎恨的,她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可一刻也没忘。 今日的杨柳儿,忽然让我想起当年那个与我在学校宿舍阳台一起抽烟的杨柳儿,没有平日里的刺,很平和,有一股林黛玉的悲春伤秋。 “若你不在背地里使绊子,我的孩子就能顺利出生。”我嘴角讥嘲的上扬着,侧看了她一眼,直截了当的说:“杨柳儿,你今天吃错药了吧,跑我这里来抒情,打扮成这样,躲过陆杰铭安排在门口的人,又趁周玉不在出来,别跟我说你就是来跟我吐苦水来了。我还是喜欢你直爽点好,别跟我绕弯子。” 杨柳儿瞬间收了脸上的笑意,语气冷了几分:“陆杰铭将你保护的太好了,我不这样来,还真是见不到你,也不能告诉你一些你本该知道的真相,这些年陆杰铭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现在我的话,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我早就知道杨柳儿来者不善,也有预感,杨柳儿不会说什么好话,她所谓的真相,可能比杨少钧说的更让我无法接受。 “不感兴趣。”我说:“这些年陆杰铭背着我做的事多了去了,当初我跟他的时候,就说明了,我只是情妇。人在他床上就得了,其它的,我们俩互不相干,杨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除了用这招,还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挑拨关系?你觉得我还会再上道吗?有必要吗?” 杨柳儿幽幽的看着我,良久才讥讽道:“你怕了?不敢听?” 我没说话,手紧拽攥着衣裙,杨柳儿嘴角的笑意扩大,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些年,你虽被陆杰铭保护的很好,但也是最可怜的那个,说真的,曾经我很羡慕你,嫉妒你,恨你,到了今天,我也不藏着掖着,对,当年你的孩子没了,有我一半心计,我杨柳儿怎么可能让你生下他的孩子,不过你能在他身边这几年安然无恙,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她亲口承认当年的事她也有份,心里的恨意就像是决了提的洪水,咆哮而来:“杨柳儿,你不过是仗着陆杰铭才这样为所欲为,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不,仗着陆杰铭为所欲为的是你。”杨柳儿忽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厉声道:“陆杰铭跟我说他不爱你,他也做的很成功,让我真的以为,他对你没意思,只是玩玩,不然你以为你能在他身边平安待五年?可最后呢?你怀了他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第一个没了,他知道是我干的,没有吭声,而这些年,他对你冷冷清清,我就更加以为他对你真的不在乎,可最后我才发现,这都是假的,这些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为了爬上他的床,我连下药的手段都用上了,可他嘴里叫着的却是你的名字,就因为我身上的味道不对,最后一刻他清醒了过来,黎若,你说我可悲不可悲,我为陆杰铭做了多少事?跟了他八年,从十八岁,到今天的二十六岁,我整个青春都搭给他了,如今我却一无所有,陆杰铭的心真冷,真狠。” 饶是早就知道陆杰铭没有碰她,可从杨柳儿口中亲自听到,心里还是挺震撼的,听着她说陆杰铭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忽然浑身充满了能量,我一直在找陆杰铭爱过我的证据,可我找不到,因为陆杰铭真的冷。 能在被下药后,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也能让他清醒,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执念? 执念属于我的味道。 陆杰铭一直不喜欢我用香水,他就喜欢我身上什么化学味道都没有,他要我身上那种从体内发出的体香,因为他说很醉人,舒适。 “卑劣的手段不是你一贯的风格?”我仰着头,不管今天杨柳儿说什么,我就淡定的坐着,杨柳儿虽然没有苏颖的疯狂,可她阴毒,不一定藏着什么阴针。她能害了我一个孩子,我能不提防吗?我说:“杨柳儿,你别在我这说这些,没用的,你也知道陆杰铭心冷,又怎么会相信他对我有心?你付出的那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吗?现在来这里跟我诉苦,真是可笑,你一无所有?你霸占了杨氏千金的名头三年,跟了陆杰铭八年,给你挥霍不尽的钱,你还想要什么?陆太太的头衔?对了,苏家好像被那几个败家子已经败的差不多了,苏颖跟陆杰铭的婚姻,也快走到尽头,你今天不该来找我。而是去找苏颖不是吗?” “苏颖她算个什么东西。”杨柳儿冷了目光,这时周玉拿了衣服正朝这边走过来,老远见到杨柳儿,周玉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忽然脸色赫然大变,急急的朝这边跑过来,杨柳儿瞄了一眼跑正跑过来的周玉,讥讽道:“真是陆杰铭的狗腿子,黎若,今天话说了这么多,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对,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可若是没有你,陆杰铭就是我的。我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一无所有呢?别人若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弄这么大阵势,他不就是想保护你,怕我又害了你们的儿子,他越是这样,我偏要他一场空。” 杨柳儿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正要扶着长椅起身,杨柳儿忽然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心骤然一凛,就知道杨柳儿今天不会只是来跟我瞎扯那些有的没的,她能来,说明了一件事,杨氏完蛋了,杨少钧输了。而我之所以刚才不敢动,是因为我大着肚子,杨柳儿能进来,自然是有所准备,我跑不掉,刚才我也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在拖延时间,等周玉。 杨柳儿的匕首不是很长,加上她的姿势,一般人是看不出她是在干嘛,而我又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长椅上,刚才我们还淡然的聊了一会儿,所以在花园散步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周玉见到杨柳儿忽然拿出匕首,绷不住神色,眼底一片惊慌失措,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可到底是跟了陆杰铭多年的人,很快镇定下来,安抚中带着警告的对杨柳儿说:“杨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黎小姐,陆总那,你怕是交代不了。” “交代?”杨柳儿冷冷一笑:“周玉,我们一同跟在陆杰铭身边,八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要给人交代的事吗?这些年我们共同为他做事,可最后,他最信任的是你,你们都瞒着我,这贱人明明怀的是儿子,为了保护她,却骗我说是女儿,如果不是我偷听到你们的电话。恐怕这个贱人生了,成为堂堂正正的陆太太,我最后却只落到被踹的下场。” “这能怨谁?当初陆总就警告过我们,不能动心,是你自己没守住自己的心,是你贪心,要的太多了。” “难道你没动心?”杨柳儿讥讽道。 周玉抿唇没说话,可眼睛一直注视着杨柳儿手上的动作,我没心思去听她们争男人,倒是杨柳儿的话让我一脸懵逼,儿子? 我怀的不是女儿吗?当初陆氏夫妇拉我去检查,因为查出来的是个女儿,我还被赶出陆家,陆杰铭因此也对我更加冷淡,就差没让我去堕胎了,苏颖因为知道我怀了个赔钱货,对她陆太太的位置没有威胁,后来才没怎么针对我了,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儿子? 我摸着肚子,说不出来的震惊,我的震惊不是因为女儿变成儿子,就是我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是我的,我一样爱,我震惊的是这一切都是陆杰铭做的?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儿子? 杨柳儿看我一脸迷茫的神情,不由得笑了:“你还不知道的吧,这一切可都是陆杰铭的杰作,他骗了我们所有人,将你彻底给保护起来,你说他对你是不是很用心?可你也别得意,他对你用心。也对你狠心啊,这五年来,你……” “杨柳儿。”周玉似乎是知道杨柳儿要说什么,厉声打断她的话,警告道:“你知道自己说了的后果吗?现在你放了黎小姐还来得及,陆总承诺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是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够你挥霍一辈子,若你不识好歹,陆总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他的手段我又如何不知道,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杨柳儿忽然整个人变得阴厉起来,看着我勾了勾唇,得意的笑道:“黎若,其实我们都一样可悲,我被陆杰铭利用了八年,你又何尝不是被他利用了五年?当年你跟杨少钧那么巧的在一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真是缘分吧?”》≠》≠》≠》≠, 杨柳儿故意停顿了一下,单她这一句话,就足够让我整个人如坠冰窖,不是缘分?那就是刻意的安排?谁的安排?陆杰铭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摇着头,不敢去相信,我看向周玉,周玉听到杨柳儿说了这句话后,有了颓然之色,那种来不及阻止的无能为力,周玉看着我眼底的恨意,想替陆杰铭解释,杨柳儿却没给她机会,抢白说:“对了,你跟杨少钧为什么分开?孩子为什么打掉,你为什么进夜场。你觉得凭我一个人,真的能做那么大的局吗?当年你打胎的钱,可是陆杰铭让我转给你的呢,听到这些,你觉得是不是特别痛苦?” 何止是痛苦,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当年我从医院出来后,我是看着陆杰铭的,那时我只以为是巧合,原来,他是特意去的,是去看我怎打胎受罪的吗? 杨少钧说的时候,我当做没听见,我不信,难道就是为了报复杨家,报复杨少钧,所以牺牲了我吗?那我现在算什么? 杨柳儿今天没打算把我怎么着,她收了匕首,看着我脸上绝望,痛苦,愤恨与震惊的表情,这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今天杨柳儿不过是要告诉我两件事,一是陆杰铭是爱我的,二是这份爱建立在利用与欺骗之上。 第68章:大结局(一)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让我更痛,不如不要—— 冰冷的刀刃离开脖子的一刹那,我其实有那么一瞬想起当年苏颖将架在我脖子上的情景,当时陆杰铭来得及时,不然我真有可能被苏颖埋了,陆杰铭的冷,我是深有体会,可也是那时,我才开始认为他对我是有意思的。 可我没想到他那么狠啊,对我那么狠。 亲手拿钱给我去堕胎,将我送入夜场,转身变为金主,拯救我,让我感恩戴德的跟着他,我就这样被他耍了五年? “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你恨我入骨,我凭什么相信你?当初那个孩子,是我自己选择打的,孩子不健康,就算杨少钧在,也不会要,不会要。”我颤着声音,低低的问,喃喃的嘶吼,双手捂着脸,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做最后挣扎。 “你还在做垂死挣扎,真是可怜。”杨柳儿将手里的随意丢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说:“证据我是没有,但你可以问周玉,或者去找陆杰铭对质,看他怎么回答你,哦,对了,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就算知道这一切,也会当做不知道吧,不然为什么杨少钧找你之后,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陆杰铭当真是用心良苦,他可能早就料到了这天,既然用一个孩子来拴住你,真是可怜了杨少钧一片痴心,自己的孩子被人算计弄没了,自己的女人也跟了别人,这些年因为惦记着你,不向白家求助,最后连杨氏也保不住,真是可怜,其实说我阴毒,我觉得你才更狠辣,连你的好姐妹,兰杏的死活都不顾,这些年我倒没发现你这个人也会自欺欺人,不过我今天应该让你醒了吧,黎若,当年我说过你聪明,可女人再聪明,遇到男人,都没用了,到头来,我们不过都是被利用的女人。” 我仰着头,讷讷的问:“你们的算计从什么时候开始?” 当初我进夜场确实有杨柳儿一部分算计,不,现在应该说是陆杰铭的算计,可当年,我是因为那年初六的噩梦,让我彻底走上这条不归路,陆杰铭就是再怎么算计,也不会算到那一步。 周玉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眼神警告杨柳儿不要再说,可都说到这个地步,还差那一点吗? 杨柳儿似回忆了一下,淡淡的说:“应该是ktv那次吧,或许更久,陆杰铭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呢,可这有区别吗?过程不重要,他要的从来都是结果。” 呵,对是,过程有什么重要,无论有没有初六的事,最后我还是会顺着陆杰铭的安排,走上他的路。 ktv,那个在楼梯口问我会不会抽烟的陆杰铭,想起,心底狠狠一抽。 我深深闭着眼,脑海里划过他幽冷的眸子,高深莫测,我看不懂,五年来,从未看懂,但不懂没关系啊,我为他付出青春与热枕,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没想能有一天能得到他的爱,因为那是奢望,我一次次的从他身边离开,可离开的痛,远比在他身边承受的冷漠更痛,所以我选择回来,我以为我一直是那个来如风的女子,可到头来,杨柳儿说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我从来没有逃脱过陆杰铭的每一步算计,这时,我不由得怀疑,我到底是真爱陆杰铭,还是这也是他的一种算计? 我不知道了,脑子里响起那天杨少钧的话,他问我,是不是一点不在乎那个孩子,杨少钧当初说陆杰铭欠他的血债,他会让陆杰铭血偿,可他现在连杨氏都没有了,这一切,也有我的功劳。 “杨少钧怎么样了?” 我瘫坐在长椅上,杨柳儿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她一步步后退,重新戴上墨镜,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双手插兜,耸耸肩,嘲讽的说:“你现在还知道想起他?我杨柳儿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他陆杰铭想财色双收,我怎能让他如意,利用和欺骗,将会是你们之间的一根刺,就算你们在一起,也时不时的刺你们一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今天,也算是结束了,对了,还有件事,这些年你最恨我的,是当年我害了你的孩子,你想报复我,我好心提醒你,想报复,也得找对报复的对象。” 最后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杨柳儿没有解释,她像来时一样离开,如果不是地上那把,仿佛这是一场虚幻。 周玉担心的看着我,却不知道怎么劝,因为她怕我向她发问,所以她只是站在一旁,等我自己缓过去,顺便也给陆杰铭拨了电话过去,她只简单的说了句杨柳儿来过了,那边的陆杰铭,就足够知道所有了。 可是陆杰铭没有立刻赶过来解释,晚上也没有回来,当天夜里,我就像具行尸走肉的躺在**上,目光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杨柳儿的话,还有她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找对报复的对象,是谁? 苏颖跟杨柳儿参与其中,这是肯定的,当年杨柳儿跟陆杰铭去国外出差,事情就发生了,那时我怀疑是周玉,可后来陆杰铭跟我说,周玉是值得可信的,跟杨少钧摊牌后,我才知道这事跟杨柳儿有关,把周玉排除了,只因为我相信陆杰铭,所以排除了她,可如今呢? 我都被陆杰铭骗了五年,还有什么可信的? 周玉对苏家如此冷淡,早就归了陆杰铭手下,当年苏家一个电话,真的能足以将她叫回去? 怎么可能,现在苏颖的父亲都死了,周玉也没回去看一眼,她这么听陆杰铭的话,当年为什么没有执意送我回去? 如杨柳儿所说,周玉说是陆杰铭的狗腿子也不为过,更何况周玉也是喜欢陆杰铭,那当年那个孩子,陆杰铭是故意的? 杨柳儿再怎么聪明,她身后还有一个陆杰铭,如果不是陆杰铭的默许,那孩子真的能没了?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用一个无辜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陆杰铭怎么会那么残忍? 周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门口,透过门缝看我是否无恙。 我微微转动了脑袋,冲周玉冷冷的道:“陆杰铭不给我解释,事到如今,周玉,你是否能告诉我,当年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陆杰铭又为什么要针对杨家?就算死,你们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周玉推门进来,站在**头,一张冷艳的脸,带着一丝怜悯同情与无奈,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迟疑了一会儿,她在**边坐下来,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缓缓的说:“黎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二十年,时间过了这么久,当年轰动整个香港的杨氏绑架案,或许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吧,可有的人还记得清清楚楚,比如我,比如陆总,其实我也算不得上记清楚,只是凡是陆总的事,就是我周玉的事,对,我爱这个男人,从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爱了,众所周知,杨家是船业大王,多少海运都被他杨家垄断。” 周玉的每句话都让我胆战心惊,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二十年前,有一位商人,从香港让杨家运了一批货,是一批食品生产设备,这位商人跟杨家已经打了几年的交道,很是信任,根本就没想到这次船运,会让商人倾家荡产,公司被查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没想让我去猜,忽然有些激动的说道:“因为设备里藏有大量海洛因,还有各种高纯度的毒品,黎若,你跟在陆总这些年,也见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用我说,也知道这海洛因是怎么回事,是杨家趁着这位商人的货,偷偷放在里面的,最后结局,刚才我也说了,后来商人为了报复,绑架了杨老爷子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世人都只知道绑匪是为了杨家的钱,可那时候的杨家,虽然富裕,但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疯狂,赎金一亿美金?你相信?那位商人为的只是想让杨老爷子出面作证,毒品跟他无关,可杨老爷子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作证了,那最后不是把自己栽进去了?” “那位商人是谁?”我隐隐有猜到这位商人跟陆杰铭有关,可到底是谁,能让陆杰铭如此报复? 周玉眼底划过一抹伤痛,她说:“当时那位商人的初衷不是真把杨氏夫妇怎么样,是杨绍德把他逼急了,杨绍德一边答应着出庭作证,重新上诉,一边却了警察,都说作恶多端的人,总有报应,他没想到有记者知道了绑架的事,最后害了自己的儿子儿媳。” “那位商人到底是谁?这跟陆杰铭有什么关系?”我倏地从**上起来,抓着周玉的手臂急问道。 周玉深深地的看了我一眼,沉痛的说:“陆总的亲生的父亲。” “怎么会?”我皱着眉,这太戏剧了,我想笑,可我笑不出来,这个场合也不适合笑,周玉说:“绑架案后,陆总的父亲被抓了,后来在监狱里自杀了,陆总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崩溃了,在同一天跳了楼,之后陆总就跟了现在的陆氏夫妇,也就是陆总的姨夫姨母,陆先生得知自己的大哥在监狱里自杀,他们没有生育能力,就把陆总当做了儿子,你说这样的仇,陆总他是报,还是不报?杨家能走到今天的船业大王,为什么?还不是靠的走私,如今陆总只是把杨氏收购,这跟当年杨家做的事相比,谁更恶毒,卑鄙?” 我盯着周玉愤恨的脸,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消化她嘴里的那些事,我的手浸出了冷汗,陆杰铭背负的仇恨,藏的那样深,我一点也不知道。 “杨老爷子的死,跟陆杰铭有关吗?我的孩子,到底是谁害死的?” 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泼了我冷水,我就烧开了泼回去,更别说害的家破人亡,陆杰铭心中有仇恨,我可以理解,若他早告诉我,我说不定帮他拎着菜刀去砍对方,可我接受不了,他设了这么大的局,将我当做一枚棋子,如同杨柳儿一样的棋子,不,好像又比棋子重要一点,可我是该为这份特殊感激涕零,还是悲戚呢? “他该死。” 周玉冷冷的三个字回答了我前面的问题,却没告诉我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敢再去问了,她的不回答,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的猜测,还有一种,就是她等陆杰铭给我回答,因为毕竟那是我跟陆杰铭的孩子。 我的手从周玉的手臂上缓缓松开,回想这些年来的每一件事,当年的是是非非,恩怨仇恨,我没法去判断,我也没有承受过陆杰铭同时失去双亲的滋味,但当年杨少钧的父母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现在杨绍德也死了,那杨少钧呢? “陆杰铭会对杨少钧怎么样?”我不知道杨少钧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吗?若他知道,这一场仇恨,冤冤相报,到底是什么结局? 应该说是什么结局我才能够接受。 “陆总自有打算。”周玉以这句话终止了我们所有的谈话,她让我好生休息离开的时候,劝了我一句,且行且珍惜。 当年丽姐对我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失去了孩子,周玉在杨柳儿说了那些话后,在她告诉我陆杰铭的仇恨之后,来说这句话,是劝我留在陆杰铭的身边?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睡着,从眼角滑落的泪水灌进耳朵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咬着下唇,捂着嘴,为了不让人听见,只能压抑的哭泣,直到后来哭累了,泪干了,我的心情依然烦乱,在杨柳儿的话之后,我本打算离开,周玉的一番话,让我又心疼又恨那个男人。 想了很久,我拿起手机给江夏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要走了,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对,后来我还是决定走了。 我摸了摸肚子,再过些日子,孩子就要出来了,现在我已经顾不得杨少钧最后会怎么样,陆杰铭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有孩子就够了。 江夏回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那时我已经换了衣服,捂着肚子走出了小区,我走的时候,除了身份证件和**,什么也没带,包括手机,所以我没能接到江夏的电话。 后来我还是不放心杨少钧,那个为我付出如此多的男人,我在**头给陆杰铭留了一张纸条,让他放杨少钧一马。 当时周玉是看着我走的,见我走,她拦住我,焦急的给陆杰铭打电话,那边却是关机,那一声嘟嘟声,就像是一种结束,一种宣判,对我跟陆杰铭的宣判。 陆杰铭是派了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是我要走,他们敢拦吗?有时候,一个人将全部豁出去了,兔子也会咬人,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牌,出了点事,陆杰铭不把他们脑袋拧下来?所以他们只能看着我走。 我在门口招手拦出租车,平时这个点,很好拦车,今天奇了怪了,等了五分钟,一辆出租车也没有,我等的出租车没来,却把那辆黑色的轿车等来了。 当时看着他的车出现,就像是清晨升起了朝阳,如死灰的心奇迹般的在蠢蠢欲动。 陆杰铭是急匆匆赶回来的,车子估计飙到了两百码,刺耳的刹车声势要划破耳膜,陆杰铭冷着一张千年寒冰不化的脸下车,车门被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那砰地一声,加上他面色冷厉的可怕,一双阴鹜的眸子仿佛要吃了我似的,我既然有点怂,不由得朝后面退了一步脚步朝外面挪,有想要逃跑的趋势。 “给我站住。”陆杰铭低吼了一声,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既然有了一丝惊慌失措,那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丢了才会流露出的恐慌。 他大步流星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捏的很紧,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69章:大结局(二)

“陆杰铭,你发什么疯,放开我。”我挣了挣,他只是稍微松了松,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在我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拧了拧眉心,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手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骂道:“你神经病啊,放我下来。”他微敛的目光的一阵闪动... 《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第69章:大结局(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已替换

《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已替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70章:大结局

^_^接下来我在香港待了三天,白浅带着桐桐一直在别墅里陪着我,说是陪着,不如说是看着我吧,可能是在我醒来之后,白浅给杨少钧打了电话,所以这偌大的别墅,没有一部手机,一台电话,至少是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没有,我曾让白浅借我手机用一用,温柔的白浅,支支吾吾的拒绝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拿手机有什么用。↓杂『志『虫↓ 给陆杰铭打电话,让他来救我? 当时是我自己走的,现在让救,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好像我不需要被救,因为我是自由的,只是若要出去,白浅跟佣人都会陪着,在别墅,除了睡觉,是没有离开过这些人的视线,但白浅待我很好,这里的下人也待我如贵宾,吃的,穿的,没亏待我。 给杨少钧打电话,骂他一顿?质问他为什么绑我来这? 好像答案已经在我心中,我问了又何用? 期间我从白浅口中知道杨少钧已经被赶出了杨氏,他又不接受白家的帮助,所以现在可谓是一无所有了,这座别墅,算是最后的栖身之所。 我问她,杨少钧去北城是干什么,白浅没说,应该说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白浅的眼里,杨少钧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平安,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富贵贫穷,都没关系。 在白浅身上,我似乎见到了当年那个为爱付出一切的叶衫,为了成全所爱的人,默默付出,但白浅又似乎不同,她很淡然,超出世俗之外的清尘脱俗。 白浅烹茶的手艺非常好,我是孕妇,不能喝,但很喜欢看白浅穿着一身白色旗袍,上面印着淡蓝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在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是一种视觉享受。 桐桐是个很听话乖巧的女孩,白浅烹茶的时候,她也穿着小旗袍,水灵灵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浅手上的动作,然后自己比划着,有模有样。 不得不说,白浅培养孩子很有一套。 白浅身上有一股让人沉静下来的恬静淡然,有点像当初的杨少钧。 杨少钧回来的时候,白浅带着桐桐陪我在客厅里看书,聊天,杨少钧踏脚进来的那一瞬间,我瞥见白浅嘴角的笑意很自然的扩大,眉宇间有一抹小女儿的娇羞,与夫妻小别之后的喜悦。 “你回来了。”白浅走上去,很自然的接过杨少钧手臂上的外套,替他收拾好,桐桐也欢喜的朝他奔过去,扑进怀里,嘴里甜甜的叫着爸爸,这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夫妻恩爱,父女情深,只是杨少钧没有抱起桐桐,而从他进来的那一瞬,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没有移开过。 “白浅,带桐桐下去玩吧。” 杨少钧淡淡的对一旁的白浅说,淡淡的话语,让白浅脸上原本的笑容微微一僵,尔后她微笑着牵过桐桐,对杨少钧说道:“我带桐桐去看厨房需要什么帮忙的,你们聊,这几天你在外面,肯定没吃好,晚上,我给你做最爱的清蒸鱼。” 说着,白浅又回头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觉得有点对不起白浅,甚是尴尬,面对她的热情,只是说了一句随意就好。 白浅微笑着带桐桐离开,客厅的佣人也很识时务的跟着下去,偌大的客厅,最后只剩下我跟杨少钧。 我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书搁下,看着杨少钧,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北城干什么,真的是瘦了,比上次相见,瘦了许多。 原本我有很多话想要质问他,可现在见到杨少钧,想起周玉讲的故事,想起他如今一无所有的局面,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少钧深深看了我一眼,踏着步子走过来,在刚才白浅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问我:“在这住的还习惯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尽管告诉白浅,她会去安排。” 白浅是杨少钧的妻子,我跟杨少钧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怎么会真去麻烦白浅,想起白浅娴静的模样,还有对杨少钧深情的注视,我冷着脸提醒说:“杨少钧,白浅是你的妻子,不是佣人,而且我也不该住在这里,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你的预产期也快到了,不急。”他瞄了一眼我的肚子,语气里透着疲倦:“这两天我会让白浅给你准备一下,送你去医院。”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号了,还有五天,就是预产期。 杨少钧一口一个让白浅准备,从他的眼里,我一点看不出他爱那个娴静的,为他生了个女儿的妻子,这让我有些冒火:“杨少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能住这里,我要离开,还有,白浅是你的妻子,请你说话注意点。” 跟白浅住了三天,受了她的悉心照顾,听着杨少钧莫不在乎的话,我自然而然就想维护白浅。 “为什么不能住?我杨少钧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可这房子还是我杨少钧的,我说能住,就能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去哪里?你不是从他身边离开了吗?那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杨少钧正色道:“小若,既然带你离开了,就没想让你走,我跟白浅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安心等着生产就行了。” 我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少钧,到了这个时候,你是想将我永远留在身边?你觉得可能吗?你脑子有病吧。” “对,我有病,从见你的那一刻起,就病了,也放弃了治疗。”杨少钧厉声说:“他陆杰铭该报复的也报复了,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杨家二十年前欠他的也还了,我现在别无他求,就是想让你回来,这难道过分吗?你本该就是我杨少钧的。” 看来杨少钧这次去北城,已经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这也算是让他死的明白吧。 在失去了这么多东西后,他要的只是我,没像当初一样,说什么要陆杰铭血债血偿。 当时我离开,也就是怕见到杨少钧知道了之后,跟陆杰铭两个会斗个你死我活,现在杨少钧的决定,是我所想看见的,可是他衍生出的另一种私欲,让我接受不了,觉得荒诞,但又是情理之中。 我不想去看杨少钧那双充满火热的恨不得将我燃烧的眸子,偏了头,可这一偏,视线正好瞥见站在客厅门口,端着水果盘的白浅,她一定是听见了杨少钧的话,可她却在我看见她时,冲我微微一笑,好似什么也没听见,端着果盘走进来,将它放下,笑说道:“我想着你们可能会口渴,黎小姐又不能喝茶,白开水又没味,就切了一盘水果过来,你们接着聊,厨房里还做着鱼,我离不开。” 杨少钧叫住她说:“白浅,这两天给小若准备一下,她的预产期就要到了,你生过桐桐,有经验,该准备什么东西,尽快准备了。” “好的,我明天就去准备。” 白浅笑着下去,我木然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清丽温婉的女子来了又下去,我当时在想,她明明听见了杨少钧的话,听着自己的丈夫向另一个女人宣布,这个女人本该是他的,她却微笑着,那笑里面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酸楚? 杨少钧淡然的吩咐她去给我准备生产用的东西,她笑着答应,那笑里面,又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 杨少钧很残忍,他为了我,对另一个人残忍,这让我看见陆杰铭的影子,他也是这样残忍的对待我。 我看了看杨少钧,没有说话,捂着肚子转身上了楼,他的目光一直目送着我,直到我消失在拐角。 白浅第二天果然去给我准备了生产要用的一切东西,在预产期的头一天下午,我被杨少钧安排进了医院。 躺在病**上等着孩子出生,我也没想过跑,杨少钧的目的很明显,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走不了,我自己倒没什么,总不能让我到时半路生孩子,那孩子不得多遭罪。 白浅将给我准备好的东西都一一拿到医院,还告诉我哪些怎么用,孩子的小衣服小帽子,生产包之类的,其实这些东西在之前我就已经上网了解过了,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怎么我这也是怀第二次了。 交代了之后,白浅回去带桐桐,杨少钧在医院守着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我不由得问他:“杨少钧,你在这亲眼看着我生下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 **换种说话,可以理解为深情,爱屋及乌,可这时让我说这样的话,做不到。 他鹰隼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最后落在我的肚子上,变得意味深长,半响,他说:“你安心在这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等待生产。” 说完,他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杨少钧今天有点怪怪的,后来我也懒得去想,索性睡觉,之前医生给我检查了身体,按我的身体状况,最后只能剖腹,时间是安排在明天早上,中秋节。 之前有过一次那样的堕胎,再加上后来被苏颖推下楼梯,也伤了身体,剖也是在预料之中。 在怀孩子的时候,我想过生孩子会是怎样的疼,现在很多人因为怕疼,不愿意生,可到了今天,我还有什么痛是不能承受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孩子。 这或许是我跟他最后的一点了吧。 想着想着,我渐渐地睡了过去,在香港的这几天,我时常在想,陆杰铭会不会来找我,就算我是自己走的,这不是还有他的儿子吗,他费尽心思,要的不就是孩子,难道真舍得我带走? 我也在想,若再给我一次机会,当陆杰铭让我去跟他领证,我会不会答应。 这个问题,在离开公寓那一刻,我就在想,在睡过去之后我才想通了,不会。 我醒来的时候,是饿醒的,偏头看了眼窗外,外面万家灯火,只知道已经是晚上,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我没有手机,病房里也没有钟,也没有人守着。 我按了护士铃,却半天也没人过来,这时我是觉得又渴又饿,别人不给我吃的,难道我还真把自己渴死饿死不成? 我掀了被子下地,套上拖鞋捂着肚子走出病房。 这是一间vip待产室,整层楼都冷冷清清的,大晚上,除了值班的医生,其它的也下班了,我捂着肚子走在走廊里找值班室,寂静的走廊,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定住了。 声源是从楼梯口发出来的,是杨少钧与陆杰铭混杂的声音,两个人好似在针锋相对说什么,我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进,清晰传入耳朵的首先是杨少钧冷声的质问声:“陆杰铭,你觉得现在你有资格来找小若吗?利用了她五年,现在是不是晚了?这次是她自己选择离开你,你别再来打扰她。” 陆杰铭冷哼一声:“她是选择离开我,可她也没有选择你,强行带她来香港,你觉得你背后那些动作,没人知道?你别忘了,她怀的是我陆杰铭的孩子,再晚,她也是我陆杰铭的女人,我孩子的妈。” “是,跟你陆杰铭斗心计,我确实不如你,你忍辱负重二十年,一步步将杨家的产业蚕食,你陆杰铭的手段,我是领教了,当年我爷爷害了你的父母,为了杨氏股份,为了瞒住兰杏才是杨家人的事实,你让杨柳儿拔掉了爷爷的氧气罩,现在,我的爷爷死了,我的父母也为当年的事付出了生命,我们杨家欠你的,早就还完了,连利息也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说真的,陆杰铭,若不是因为小若,我杨少钧会用尽全力,就算斗不过你,也会让你流几滴血,小若,她是我的女人,想带走,你觉得可能吗?”杨少钧针锋相对,冷冷一笑道:“陆杰铭,说起来你真的很可怜,设计一个女人,甚至不惜将她引到我身边,现在又要带走,你真当小若是你的提线木偶?任你陆杰铭摆布?” “还完了?若不是看在小若的面上,你觉得我会让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陆杰铭阴狠的说。 杨少钧靠着楼梯栏杆,脸上是无所谓的笑意,但不可忽视的,他的眼里是恨,隐藏的恨意。 “那我是该感谢你手下留情?”他笑说道:“陆杰铭,复仇的路,你走的不容易吧,铁血如你,杨柳儿跟了你八年,什么下场?我听说她好像因为告诉了小若真相,当年又算计了你的孩子,一个将整个青春都搭给你的女人,最后落到被送去了索马里,做了男人的玩物,苏颖,嫁给你七年,现在成为北城人尽皆知的下堂妇,苏家被那两个私生子败了,一夕之间,苏家易主,而那个主,就是你陆杰铭,坐收渔利的事,从来都是你陆杰铭喜欢做的事,为了离婚,将自己的老婆逼疯了,你说你陆杰铭是不是够狠?你说小若她凭什么还要跟着你这样的人?” 杨少钧的话就像是一把重锤,我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杨柳儿跟苏颖的事,当时陆杰铭将离婚证递到我眼前时,我也没去想陆杰铭是怎么从爱他入骨的苏颖那将离婚证给拿来了的,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我想起那天杨柳儿离开的背影,单薄消瘦,带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落寞与荒凉,还有一种叫心死的悲伤。 杨柳儿固然可恨,可她确确实实为陆杰铭付出了八年青春,为了他,流连在各色男人之间,耍尽心机,那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若这辈子没有遇见陆杰铭,我想她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被陆杰铭利用了八年,就算杨柳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站在女人的角度,那是因为爱,所以她害怕别人抢走,那个可怜又可悲可恨的女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我在想,当初她拔下氧气罩的时候,手一定在颤抖,她虽然外表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甚至连娇艳欲滴的花瓣都藏着毒,可她终归是女人,我想起当年在寝室阳台抽烟时,她眼底的落寞,那一刻我相信是真实的她,至少多少流露出了她一丝心底。 苏颖,杨柳儿,我,何尝不是陆杰铭复仇路上的牺牲品。 “那是她们该有的命运。”陆杰铭云淡风轻,又带着凉薄的口吻说。 杨少钧忽然怒了:“该有的命运,那小若呢?也是她该?就因为我在ktv遇见过她?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成为你的棋子?”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替小若抱不平?你杨少钧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你忘了?”陆杰铭的声音冷冷的,犀利而阴狠,正在我在想杨少钧对我做了什么之后,陆杰铭忽然扼住了杨少钧的脖子,想钳子一样的大手,掐的杨少钧的瞬间踹不过气,陆杰铭冷冽一笑:“当年伍逸给小若下药,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可惜那傻逼,到头来被利用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蹲了两年牢,今天你要跟我算,那咱们就算算,当年我的孩子,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我捂着肚子站在楼梯口,陆杰铭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脚底忽然一软,若不是我及时扶住旁边的墙壁,还真站不住。 手紧攥着病服,我仿佛看着千万支羽箭朝我射来,我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生生被万箭穿心,心被射成千万瓣。 脑海里划过伍逸那张帅气嚣张的脸,眼里带着青春的火与热,当着所有师生面前,做着他自以为浪漫的事,我却觉得他丢了我的脸,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搅乱我的生活。 那个开着机动车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我,耳边冷风猎猎,发丝缠绕,他送我情书,憨傻的将一部苹果手机塞在我手里,因为断腿,偷偷的躲在病房里哭。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在我的人生中,算是唯一真心待过我的男人,最后却被我送进了监狱。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黎若真他妈不是人。 我在想,当初伍逸刺伤杨少钧的那一刀,是不是也是杨少钧算计好的? 想来真是可笑,我黎若这辈子看男人的眼光没有一次准,最后还是钟依依和叶衫看对了,叶衫认定伍逸是好人,那种认定,我不知道叶衫是怎么坚持的,付出了自己之后,她还是赢了。 若不是还要听他们接下来说什么,我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早就冲出去了。 对于陆杰铭知道那些事,杨少钧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也不慌张,他扯了扯陆杰铭的手,没扯开,勾唇笑道:“你算计了我跟小若的孩子,我弄死你的孩子,咱们是一命偿一命,陆杰铭,你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小若,不就是怕我告诉他,你陆杰铭把她的好姐妹,兰杏,变成了植物人,我们杨家被你弄的支离破碎,最后这一局,你看我们谁赢?” 我脑子一轰,天旋地转也不为过,我再也撑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在倒地的那一刻,腹部一阵钝痛,双腿间一股热流瞬间流到腿心。 因为的举动,两人同时看过来,同样以惊慌失措与震惊的眼神看着倒地的我,然后陆杰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一步过来。 活了二十四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就是一张茶具,上面放满了杯具。 陆杰铭将我抱起来,匆匆朝手术室奔,一边满眼慌乱的大喊医生,值班室里的医生赶出来,看了眼我的情况,说了声孕妇要生了,我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后来我不知道杨少钧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也不知道陆杰铭是什么时候走的,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扁平的腹部,一阵撕裂的痛将我拉回现实,可现实就是我身边的人,空空如也,高级的病房里,只有一位护工照料着我,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我拉着正走进来的护工问她:“我的孩子呢?” 护工言笑晏晏的说:“在婴儿房里,恭喜黎小姐,你生了个六斤重的儿子,长得可爱的很。” 刚出生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可爱的,护工只是说漂亮话罢了,听着孩子没事,我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我让护工扶着我去婴儿房看孩子,本来我是剖腹的,不宜走动,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看我的孩子,护工劝不住我,也理解那份为人母的心情,找了轮椅推着我过去。 第71章: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_^小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眉眼都没长开,皮肤皱巴巴的,没有护工说的可爱,只觉得好小好小,我坐在轮椅上,隔着玻璃外面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微微泛红,手不由得比划了一下,心里有一块瞬间化了,脑海里那些曾经都在不断的闪现,无论是恨啊,怨啊,都不及这个小生命给我的震撼。∞杂∑志∑虫∞ 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是喜极而泣,那种感动,不言而喻,在小生命的面前,所有的苦,都不值得一提。 “黎小姐,你这刚生了孩子,不能哭的。” 护工好心的提醒我,她是陆杰铭请来的,或许是他觉得不好见我吧,杨少钧跟陆杰铭都没出现,我也没问,就这样,挺好的,见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两个男人,从最初的开始就一步步算计我,我不知道我黎若这辈子是上辈子欠他们的吗? 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看着家伙稚嫩的小脸,那眉眼,跟陆杰铭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嘴紧抿着,小手紧握着,小小的身子,泪不受控制的潸然泪下。 他一直盼望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否看了一眼。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忽然想起那个无缘的,冷冰冰的孩子,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夭折的孩子。 我在玻璃外看了很久很久,一会儿嘴角不由得上扬着,一会儿眼泪又不自主的滑落。 后来护工推我回病房,白浅提着保温桶正打算出去找我,见到我回来,面上明显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道:“黎小姐,听说你生了个儿子,过来看看你。” 不用问也知道白浅是授了杨少钧的意思来的,我让护工推我进去,撑着轮椅躺回**上,便让她先出去吃饭。 白浅将带来的月子餐一一从保温桶里拿出来,见她忙活,恬静的脸蛋上时刻带着浅笑,我不知道她心里明明苦涩,却为何每天带着笑容生活,想着,也就问出了口。 白浅停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仰头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淡淡的阳光从窗口跳跃进来,打在她浅绿色的旗袍上,白皙的脸蛋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说:“日子总是要过的,哭着一天,笑着也是一天,一辈子不长,何不笑着过?” 换做从前,我不明白白浅的意思,会觉得像这种机灵鸡汤的话,对我来说都是个屁,可现在,我渐渐的认同,如果是我之前的脾气,白浅连进这个病房的资格都没有,杨少钧当时跟陆杰铭的话就像水蛭一样吸在皮肤上,我想如果自己不离开,会一辈子也不会笑的。 那天白浅留在病房里陪了我许久,我们没有谈杨少钧,没有谈任何人,就是两个女人之间说说话,聊聊孩子,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下午,白浅必须回去带女儿,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白浅,她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选择没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此刻也没了说的必要,我没给杨少钧留下一句话,在听见他说出当年下药的真相时,我心里最后一点愧疚也没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将身上的血还给他,因为我觉得恶心。 当初我是多么感激他,此刻,就有多恨,想想那时自己也真傻,怎么会将孩子的性命交给杨少钧,苏颖那时警告杨少钧的时候,我心里就有迟疑,有担心,杨少钧会因为他自己的孩子,而容不下陆杰铭那个孩子,果然,活了不到六个小时?抢救不过来? 呵,此刻我已经不想去追究当年是怎么回事了,那场阴谋又是多少人参与,都该结束了。 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医药费都是陆杰铭给的,只是他没出现,但我知道,他从没有离开过这家医院,他不出现,我也不强求,也不想见。 我曾想让护工让陆杰铭出来见我,因为我想知道兰杏现在到底如何了,杨少钧说兰杏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那个活泼的小杏子,跟在我身后整天叫着小若姐小若姐的小杏子,因为一块玉佩,因为一场与她无关的复仇,最后变成了植物人,那不该是她的结局,那个天真烂漫的傻丫头,学不会保护自己,一不留神就不会被人骗,我曾想将她护在身后,因为不忍心,可最后,我谁也没护好。 我想问问陆杰铭的心多狠,可我觉得又没必要问,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我想去看看兰杏,可又觉得没那个脸,后来我只得让护工帮忙传话,让陆杰铭照顾好兰杏,这点要求,陆杰铭就是再没人性,也会答应。 三天后我就出院了,抱着我的儿子,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叫重生的感觉,对着孩子笑了笑,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我拦了辆车,直接去了机场。 半个月后,我回到了县城,兜兜转转,最后我还是只有回到这里,落叶归根,不管你飘多远,最后回来的,一定是自己成长的故乡。 到了县城车站,正是晚上八点,九月的天气,天还没黑的那么早,县城虽比不上北城的繁华,但有一种叫乡情的东西。 我抱着孩子,身上背着孩子用的东西,车站本就是人流量大的地方,门口挤满了拉客的司机,有出租车的,也有三轮车的。 三轮车在大城市早就被淘汰了,但相对于出租车,我更喜欢三轮车,因为它身上有一种叫历史的东西,只是今天我抱着孩子,不能吹风,便选择了出租车。 这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他懂事,还是本就安静,除了吃,从来不哭闹,吃饱了通常玩十几分钟,就又睡过去,带着一点都不累,只是这半月从香港到北城,再回县城,这样折腾下来,我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抱着孩子站在台阶上,来往拥挤的人根本不顾我怀里抱着孩子,行色匆匆,我拿手护着孩子慢慢下台阶,我的目光在那一伙拉客的司机堆里瞥了一眼,我一边看路,一边护着孩子,本来是匆匆一瞥,可这一瞥,让我相信了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在人堆里,一个跛脚的男人,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裤,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笑意,对着从车站出来的人询问他们是否坐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对着一个个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的人询问,但人们看着他跛着脚,都不愿坐他的车,在这一群司机里面,他显然是处于弱势的。 三年未见,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我悄然的走过去,笑问道:“师傅,我想去附近的酒店,能坐你的车吗?” “当然……”可以。 伍逸的话还没说完,当他抬头看见我时,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讶,愣了好几秒,为了确定是不是看花眼了,他还揉了揉眼睛,再看,等确定是我的时候,他有些激动的说:“若……若若,你怎么回来了?这孩子……” 他看见我怀里的孩子,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一下子都明白了。 “想回来,就回来喽,难道你还不欢迎?” “欢迎欢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伍逸一面说着,一面连忙接过我背上的东西,我抱着孩子坐上了他的出租车,路上伍逸问了我一些情况,我简单的说了说,之后我问他怎么开出租车了,这些年跟叶衫过的好吗? 提到叶衫,伍逸眼底划过一抹沉痛,他当时没有跟我说叶衫的事,而是说他现在不仅在开出租车,还开了一家宾馆,他的父亲已经退了下来,老两口拿出这些年的积蓄,给伍逸做生意,以他的身体状况,做其它生意也不行,最后就选择了开宾馆,顺便也跑跑车,拉拉人。 看着伍逸没有因为跛脚而**,反而对生活积极向上,心里有安慰,也有愧疚。 伍逸本来是要让我去他家的,我坚持住宾馆,现在我带个孩子,不想给他添麻烦,伍逸拗不过我,只得让我住进了他开的宾馆。 我住他开的宾馆,自然是不花钱,伍逸给我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一切妥帖之后,回到房间,是那种有客厅,有卧室的,我将孩子放到卧室**上,刚松手,孩子就醒了,之后我只能让伍逸先出去,自己先给孩子喂奶,也幸亏我这奶水足,不然这一路喂奶粉,我还真应付不过来。 伍逸挠了挠头,笑了笑,就出去了,小家伙现在已经渐渐长开,皮肤也慢慢的水嫩起来,都说吃母乳的孩子身体好,这半月随着我飞来飞去,一点毛病也没出。 随着孩子长开,那眉眼更是像极了陆杰铭,乌溜溜的眼珠子吃着奶水还不忘到处转悠,小手小脚挥的欢快得很。 看着孩子,这一路的辛苦,都觉得值得。 回北城的时候,我去见过江夏,之前她为我担心坏了,见到我平安,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见到我一个人抱着孩子,之前检查明明是女儿,这一下变成了儿子,江夏难免多问了几句,对于江夏,我没什么可瞒的,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说,听完之后,江夏当时气愤极了,萧凌在一旁给她倒水顺气,不停的让她别激动别激动,小心着肚子里的闺女。 允儿见自己预定的媳妇变成了弟弟,那小脸也是拉的老长,伸着小脑袋瞄了一眼之后,连看也不看了,那臭小子,想着不由得的摇头失笑,对着怀里的孩子笑说:“儿子,给老娘争口气,以后把萧家那闺女给我娶过来。” 小家伙一听娶媳妇,冲我手舞足蹈的笑,我翻了个白眼:“跟你老子真是一个德行,提到女人就乐。” 我这一说小家伙笑的更欢了,咯咯的笑声,让我的心都融化了。 一想到当年我是敢拎着菜刀砍人的黎若,而现在是喂孩子奶水的母亲,想想,忍不住发笑,忍不住怅然。 当时江夏问我小家伙的名字,我没给孩子取名,只取了一个小名,叫团团,团圆的意思,或许我是在等着他取吧,或许我心里还在等着他,一家三口团圆。 有时我想笑自己,走的决绝,最后又忍不住惦记。 喂好孩子之后,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而这时伍逸正好买了晚饭回来,在车上,飞机上,也都没怎么吃,喂了孩子之后,还真是饿了。 “快来吃吧,我看你才生了孩子不久,就买了些清淡点的。”伍逸瘸着脚一点一点的朝沙发走,我看着不由得鼻子一酸,那种酸涩从心底冒出,一下子扩散到眼眶,眼角随即就湿润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而我误会了他这么多年,甚至是将他亲手送入监狱。 伍逸见我站着没动,眼圈还红了,顿时慌了,跟个傻大个似的挠了挠头,手足无措的说:“若若,你别哭啊,不喜欢吃那我再重新去买。” “对不起,对不起。”听他这样说,我眼泪流的更厉害。 伍逸慌急的扯了纸巾过来,因为心急,腿绊到沙发上,差点摔了一跤,那慌乱的样子,让我内心更为愧疚,他说:“若若,对不起什么啊,你不喜欢吃,我这就去买,买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别哭,这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哭。” 伍逸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打算告诉他,我觉得这样其实很好,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再翻过去那些事,已经没了意义。 一直是我看走了眼,伍逸就是那种直肠子,怎么可能会想出下药的手段,一直,都是我误会了。 一条断腿,两年牢狱,这迟来的道歉,根本一点也补偿不了。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我从来没在伍逸的面前哭过,所以他慌了,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得破涕为笑。 “可能是做了母亲,这泪水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不是因为这些菜不喜欢,真的,谢谢你伍逸,不然我跟孩子今晚还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呢。” 伍逸自然知道我在开玩笑,陆杰铭给了我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流落在外。 从香港医院离开的时候,**上又多了一笔钱,七位数字,陆杰铭对我从来不吝啬,当然,除了他的爱,但是现在他要给我爱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或许时间才是最好的正面吧。 我说过,我就算再有骨气,陆杰铭的钱,我是该拿的,一分钱也不会还,就算他把整个陆氏的财产送给我,我都敢收。 平复情绪后,我坐在沙发上吃着伍逸给我买的各种猪蹄汤,鸡汤,猪肝,鱼肉,一边吃,一边说:“伍逸,这个时候了,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会弄,不然叶衫该等急了,你们结婚我也没送你们什么,等明天把叶衫叫出来,我请你们搓一顿。” 当年他们一起离开,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当时我只顾着吃,也没注意伍逸的神色,他略微尴尬与痛苦的打哈哈说:“改天再说,你才生了孩子不久,先把身体养好。” 我想着也对,这前半个月,这月子坐的太亏待自己,也亏待孩子了,想着还是等出月子再请吃饭也行。 伍逸问我打算在县城待多久,我说不出意外,应该会一直待下去,还劳烦他替我找房子,总不能一直住在宾馆里,听说我不走了,伍逸眼里流露出喜悦,连声说找房子的事包在他身上。 就这样我被安排在宾馆里住了下来,第二天中午,伍逸买了一大堆孩子用的,尿不湿,奶粉,衣服,玩具,也给我买了不少衣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笑他:“这是让我把宾馆当家的节奏啊。” 伍逸说:“只要你喜欢,我就把这家宾馆改成家。” 自从相遇,我能感觉到伍逸对我的情意,如当年,不,应该是比当年更甚。 把一个五层楼的宾馆改成家,那得多土豪,我没把伍逸的话放心上,只当他玩笑,让他赶紧帮忙找房子去。 在宾馆住所需的一切,都是伍逸准备的,每天定时给我送饭,变着花样的送,东西缺了,他立刻去补上。 在宾馆的日子,面对着孩子,想起陆杰铭是自然而然的,如影随形,刻骨铭心,不是容易忘记。 小家伙醒了的时候,要闹着我陪他玩,我又困,都是伍逸帮着带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在之前挺好带的,来了这,各种少爷脾气都来了,三更半夜不睡觉,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就是要我陪他玩,然后就会出现这样的画面,我们母子连在**上大眼瞪小眼,他咯咯的笑,我就是眼皮打架,后来还是我求饶,哭嚎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快睡吧,妈妈真是困死了。” 小家伙十分不给面子,愣是不睡,两天下来,我就吃不消了,精神不振,伍逸瞧出来我的精神不好,知道小家伙夜里闹腾,晚上他也会住在宾馆里,你们别误会,他就是在隔壁开了一间房,反正整个宾馆都是他的,住哪我又能说什么。 伍逸住到宾馆后,夜里照顾小家伙的差事就轮到了他头上,嫣然成了奶爸,我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我不想让他照顾,怕叶衫多想,但自己吃不消,又不好请人照顾,因为不放心,所以我就想着让伍逸将叶衫叫来,说清楚,伍逸就说叶衫能明白,叫我别多心。 在宾馆住了半个月左右,我这月子也差不多可以出了,才反应过来,我一直让伍逸叫叶衫过来,就算叶衫跟我闹了矛盾,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来,后来在我逼问之下,伍逸才说叶衫两年前就不在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我当时就懵逼了,伍逸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当时我心里真是堵的慌,难受极了,就像是掉在深海里溺水的人一样,难受。 愧疚,悔恨,自责,像波涛汹涌一样袭来,挡都挡不住,那种没有眼泪的悲伤,哀伤到了极点。 叶衫的死,多多少少还是源于我,如果不是我错信了人,将伍逸送进监狱,叶衫也不会进夜场,不会做了王局的女人,落下一身病。 我不敢将真相告诉伍逸,他用两年的时间振作起来,我不敢告诉,但是我知道,这辈子我做的孽,都不能赎清了,陆杰铭造的孽,也得由我来背。 出月子的这天我抱着孩子,随着伍逸去了墓地看叶衫,墓碑上还是当年那个率真漂亮的叶衫,青春充满活力,嘴角带着一丝狡黠。 我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在墓地站了半个小时,在心底对叶衫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晚了,我忽然有些痛恨自己,当年太自以为是,兰杏,叶衫,伍逸,他们的结局,谁不是我造成的? 我问伍逸,怨不怨我当年执意送他进监狱,还为我断了一条腿。 伍逸说,他不怨我,从他当年对我动心的时候,就说过为我付出任何都愿意,这是他的选择,没什么怪不怪的。 我侧首看了眼伍逸,本该娶妻的年纪,叶衫没了,二十六岁了,至今依然没有老婆孩子,以他现在的条件,就算瘸了一条腿,想要找个老婆,也是容易的,可他不找,我知道,他不爱叶衫,如果叶衫在,他会为了报恩娶她,可叶衫也不在了,他的心,在谁的心上,我知道。 伍逸给我找的房子就挨着他自己家不远,环境不错,他又将房子简单的装饰了一番,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只管我抱着孩子就可以入住,我原本让伍逸帮忙找房子,是我自己实在没那个时间,也想着他跟叶衫在一起,可如今。 回想他这段时间为我做的,我忽然有些后悔了,当年我就是没能拒绝他,才让他落到如今的下场,而我现在,也回应不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我必须拒绝。 其实伍逸在看见我抱着陆杰铭的孩子,就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可他还是忍不住对我好,我不能去直说,只能想着有时间给他介绍个合适的媳妇。 我在县城住下来了,这是我以前在乡下住木棚没有想到过的,想起木棚,我想起了那个跟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安顿下来之后,我便找了个机会回了一趟乡下,我本是自己带着孩子去的,没打算让伍逸一起,我出门的时候,他正好提着水果和一些肉类过来,见我出门,非要跟着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当初我爸妈和弟弟去公寓闹的时候,伍逸是知道的,而放在门口的礼物盒,不是杨少钧送的,是伍逸。 那个礼物盒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后来也没再见过,也不知道是被王婶儿收了还是被别的人捡走了。 伍逸有车子,直接开车到***坟前,从县城到乡下,也就半个小时,距离上次回来也就几个月,坟前就已经长满了草。 伍逸见我抱着孩子不方便,他自己拖着瘸腿一点一点拔掉坟头上的草。 十里八乡,什么最长? 舌头最长。 我抱着孩子,又有伍逸陪着,在奶奶坟头祭拜,一会儿便在村子里传开了,我爸带着我弟弟急匆匆的跑过来看,见到我,我爸一下子老泪众横,嘴角哆嗦着,喊了一声小若。 怀里的孩子醒了,见到我爸,眼珠子好奇的打量,小孩子对世界总是充满好奇,我看着我爸,明明不过五十岁,头发却全白了,上次回来,也没见他这么多白头发。 对于我爸,我只是怨,但不恨,父女俩就这样彼此看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我这也祭拜完了奶奶,对伍逸说:“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 伍逸说:“恩,让我来抱孩子吧,你还是少抱点,不然以后手会酸。” 真不知道伍逸从哪里懂这么多知识,生怕我落下什么毛病,月子里也很照顾我。 车子就停在几十米远外的公路上,见他刚才拔草也出了汗,瘸着腿不方便,便说:“我自己来抱吧,反正也不累。” 我抱着孩子越过我爸的身边,没看他,走出几步,我爸还是忍不住叫住我:“小若,既然回家来了,进进屋看看,你妈她也挺想你的。” 我很奇怪,像我今天这样回来了,我妈既然没有出来囔囔,顺便让我给她钱。 我妈想我?应该是想我的钱吧。 当初陆杰铭将他们送回来的时候,听周玉说是给了几万块的,虽然不多,但对于像农村这样的家庭,也足够了,若是我早知道,别说几万块,我就是一分钱也不给,扔给乞丐也不会给。 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家,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县城。” 我对这个家什么态度,他们一直知道,黎峰在一旁冷嘲热讽:“爸,这种人不愿回去就算了,人家现在是有钱人了,住的是高档小区,怎么还会回我们住的平房。” 我爸训斥了黎峰一句,而伍逸也瞪了他一眼,虽说现在的伍逸不似当年,但相对于跟个瘦猴似的黎峰,那还是有力量优势的,所以他黎峰也不再说话了。 黎峰今年也二十二了,在农村,这个年纪早就结婚,孩子说不定都两三岁了,可黎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妈之前托媒人介绍,人家姑娘一见我家这情况,都不愿意,现在农村结婚也要有车,在镇上或者县城里有房,彩礼好几万呢,可我爸根本一样也拿不出,而黎峰又是好吃懒做,吊儿郎当,加上断了一根手指,就更没人愿意嫁了。 我本不想回去,可我爸说我妈前段时间打麻将走夜路回来,从四米高的土坎上摔了,没摔死,也就摔成瘫痪,下辈子得在**上躺着度过了。 不知道是想去看看我妈的报应,还是那点血缘关系作祟,我将孩子交给伍逸,去看了我妈。 一走进我妈的房间,屎尿味扑面而来,比我儿子的屎尿都难闻,还夹着一股霉臭味,药味,让我下意识的捏住了鼻子。 简单的平房,我妈这次把原本就一贫如洗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四面红砖墙,一张几十年的木**,我妈就躺在上面,身上盖着花色被褥,眯着眼睛,不断的**着,**边是屎盆子。 听见响动,我妈睁开眼睛,见是我,眼泪说飙就飙了,跟水龙头似的,她从被褥里伸出手想要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就站在门口,没动,说真的,看着我妈这样子,心里忽然没有感觉了,我原本以为会幸灾乐祸,会大快人心,可是没有,很平静,平静的看着我妈在**上哭着叫我的名字,开始向我忏悔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不是。 你们以为我妈是真的忏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忏悔’之后,我妈就开始跟我诉苦,说这个家怎么怎么穷,看病吃药要多少钱,黎峰还没有娶老婆,我爸也老了,做不动了,她现在瘫痪了,只会是累赘,看着这个过不去,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家,好几次想要一死百了。 真正想死的人,会把死挂在嘴边吗? 不会。 在她提出叫我来的目的之前,我冷笑说:“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别想再在我身上拿走一分钱,我宁愿把钱扔给乞丐,也不会给你。” 听我这么说,我妈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恨意,好像我是她几辈子的仇人似的,过了一会儿,她在**上咆哮,骂我,各种难听的,我已经听习惯了,掏了掏耳朵,转身离开,留我妈一个人咆哮谩骂。 我爸听见动静从院子外面进来,我什么也没说,走到院子里,从伍逸的手里接过已经又睡着了的孩子,跟伍逸朝公路走去。 在伍逸拉开车门,我坐进去的时候,我爸追了出来,扭扭捏捏好久,一张老脸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这个家确实穷,可能连下一顿都不知道在哪。 从我爸去坟头堵我,就是想问我要钱,我爸现在老了,他的肩膀扛不起这个家了,黎峰好吃懒做,只能问我要钱了,可这些年,他们怎么对我的,他心里清楚,所以一直不好张嘴,但又怕我这一走,就没了机会。 我的目光看向远方,摊上这样的家庭,我不该怨,他们至少给了我生命,然后我才能有自己的儿子,可爱的小家伙。 在我爸开口之前,我将孩子放在车座上,今天出门本来没带什么现金,就五千块钱,我拿了出来,全给了我爸,什么也没说,坐进车里,让伍逸开车。 我妈这一瘫痪,就是个无底洞,我拿再多的钱,供养这一大家子,也不会得到半点感激,最后更会助长黎峰的气焰。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不要脸的人。 我爸懦弱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其实走到今天,也怪不得他,怪只怪他娶了这么个败家的老婆。 那时我最后一次回家,给的最后一次钱,五千,对于那个家杯水车薪,我有能力管,可我不想,你们说我狠心也好,冷血也罢,那种心死的滋味,你们体会不了。 回到县城,安心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因为有陆杰铭的钱,我不愁吃喝,每天就带着我的小祖宗在家,或者出去走走,逛逛。 有孩子,想陆杰铭的时间也没那么多,可孩子一旦睡熟,看着缩小版的陆杰铭,思念还是如潮水般涌来,在深夜里,渗透骨髓,如蛆附骨,好几次望着窗外,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掉,眼里的忧伤,眼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直到我抹了一把脸,全是泪,才知道自己又在想他了。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这县城,我也没什么朋友,曾经那些高中同学,现在也不会去,没事的时候,伍逸让我去他的宾馆看看,走走,在县城不知不觉待了两个月后,伍逸的宾馆来了一个川妹子来应聘服务员,川妹子名叫尹红,穿着红白花格子衬衫,一条牛仔裤,今年二十岁,很朴实一姑娘。 当时我带着孩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玩,一间客房的马桶出了问题,伍逸在上面修,尹红一进来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念头。 这不就是我要给伍逸找的媳妇吗? 于是前台收银小妹在跟尹红对话的时候,我插了个嘴,将尹红给留了下来。 我跟伍逸的关系,在这宾馆惹的不少人非议,有的人甚至说这孩子是伍逸的,以为我是老板娘,所以对于我的话,自然得遵从,尹红也就这样留了下来。 对于流言,我也没去多解释什么,流言就是这样,长了翅膀,解释是没用的。 打定了给伍逸介绍尹红的注意,我也就没再去宾馆惹人非议,还会有事没事的跟伍逸提尹红,他自然懂我的意思,只当做没听懂,装傻。 本来以为我这红娘做不成了,没想到尹红还真把伍逸看上了,这姑娘不愧是是四川人,火辣辣的,性子直爽,反倒直接追起了伍逸,事情发展的超乎我想象,我也就坐在一旁看热闹,乐观其成了。 不知不觉,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半年已过,因为小家伙,日子过的跟打仗似的,但有时候也平静的跟死水一般。 小家伙越来越好动了,我索性将客厅不要的东西都搬走,空了一大快地方,铺上毯子,让小家伙在地上爬来爬去,玩具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小家伙有个喜好,就是吐口水,每次我一抱他,他就欢喜的吐我一脸口水,做了恶作剧,还自个儿咯咯的笑,我抹了一把脸,一巴掌拍在小家伙的屁股上,当然,我可舍不得下重手,也就轻轻拍了拍,本来是教训他的,这小子,还以为我跟他玩,吐的更厉害了。 陪孩子玩了两个小时,终于睡着了,寂静下来,没有小家伙的笑声,整个房子都显得空荡荡的。 都半年了,可陆杰铭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有时候我不禁自嘲自己,真是没出息,也不由的疑惑,这陆杰铭还真不要儿子了? 想了之后,心里又自扇了一耳光,他陆杰铭还怕没女人,没儿子吗? 在我以为这辈子就只有跟自己儿子过的时候,缺失了半年的陆杰铭还是出现了,那天下午,我推着婴儿车准备带小家伙去逛超市,这小子很喜欢逛,若是在路上看见小妹妹,小姐姐之类的,手舞足蹈的很是兴奋,每次别人孩子妈逗小家伙,问他是不是要跟小妹妹玩,直接欢喜到吐口水,咿呀咿呀的高兴的很,当时我真恨不得捂脸,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我黎若的种。 见到小弟弟或者小哥哥,那可是傲娇的很,那眼神,表情,跟陆杰铭冷着脸的时候真是如出一辙,人家孩子妈就夸赞小家伙真乖巧,不哭不闹,我当时就尴尬的附和着笑。 我住的地方离超市不远,也就走着去,在我刚把孩子推出门,陆杰铭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白格子衬衫,深色西裤,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站在离我十步远外,嘴角带着笑,双手插兜,墨深的眸子紧锁着我,四目相对,看着我期盼了半年的男人,心陡然间加快了速度,手下意识捏紧了婴儿车。 当时他站在十步之外,我站在原地,有那么一刹那,我竟觉得会这样永远站下去,不敢靠近彼此,又舍不得后退,于是宇宙洪荒,海枯石烂,我们之间永远隔着十步远。 但这十步的距离,他一步步的走过来了,站在离我只有一步的距离,婴儿车里的小家伙见到陆杰铭,简直不能用兴奋来形容了,小嘴那么笑着,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在婴儿车里脚不停的蹬,手也不断的挥动,不会说话的小家伙,只会咿呀咿呀。 我顿时满头黑线,这是见了老子,忘了娘的节奏,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养了半年,白眼狼。 陆杰铭低头看着小家伙,那脸色怎么形容呢,反正是我一辈子都见过的柔和,浑身散发一种叫父爱的东西。 原本我是等着看陆杰铭怎么说,可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只是一个劲的跟自家儿子笑,然后我就冷了声说:“麻烦这位先生让一让,我要带我儿子逛街去。” 陆杰铭一本正经的说:“恩,正好一起。” 你妹的,这语气,太淡然了,就跟没分开过,之间没那些事情似的,还一起逛街,当自己是谁呢? 我火了,吼道:“陆杰铭,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来抢儿子?乌龟了半年,现在舍得出现了?” 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的幻想中,陆杰铭是带着虔诚,来求我原谅,跟我和好,可***这是什么态度? 陆杰铭佯装板着脸:“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这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我就这脾气,麻烦让一让。” 我推着婴儿车不管不顾的从他身边过去,他的手忽然附在我推婴儿车的手背上,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跟我回去吧,做我陆杰铭的老婆,回来吧,这半年,我不敢来见你,你说的对,我是乌龟,我没想到我陆杰铭还真做了一回乌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想到你那双可能充满恨意的眸子,我怯步了,不敢面对你,兰杏的事,我很抱歉,这些年来,我最怕的就是你会知道那些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离开?还是恨我?我不敢赌,所以在我陷得更深之前,一次次推开你,可最后,我还是舍不得,我陆杰铭混蛋,但我心里无不期盼着,我一直等着兰杏有一天会醒,就在十天之前,她醒了,所以我才敢来见你,小若,我陆杰铭这辈子坏事做绝,算计了一辈子,最后栽在你身上,我心甘情愿。” 陆杰铭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虽然他的话有些乱,但听着,心里是舒坦的,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太多,让我不去一一计较,说真的,我做不到,可那些,又何尝不是我自己造的孽。 他的眼神太过于炙热,话语很诚恳,能说出这番话,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我偏了头,视线恰好落在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里不是空荡荡的,上面的戒指,是之前我们一起买的那对‘love’。 “陆杰铭,你是什么人,我清楚,跟了你五年,被你算计五年,说真的,这半年来,我确实期盼过你的到来,我黎若犯贱,可陆杰铭,我们就算再走到一起,那些发生过的,不会因此改变,我们走不到最后。” 陆杰铭看着我,深锁着我的视线,我们之间太多裂缝,这半年,不足以弥补。 一时之间,我们沉默了,小家伙好似感应到气氛不对吧,也不闹腾了,安静的坐着,眼珠子在我跟陆杰铭身上来回转动。 沉默了许久,他的手渐渐离开我的手背,没了炙热的温度,心一下子凉了凉,我对自己说,陆杰铭就是陆杰铭,无论过半年还是十年,都一样,算了吧。 我捏紧了婴儿车,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陆杰铭,算……” 我的话还没说完,陆杰铭忽然单膝下跪,手上拿出了当初我留在公寓的戒指,他浅笑道:“小若,我是诚心接你回去,或许我的爱,还达不到你的要求,可你不给我机会,又怎么知道我们走不到最后?这次我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全程来追老婆孩子,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只好跟着你在这县城一直住下去了。”他耸耸肩道:“忘了告诉你,我在对面已经买了房子,已经准备好了打持久战。” 这突然的转变,让我一脸懵逼,颠覆了陆杰铭在我心目中树立起的高冷形象,这是逼婚吧?这是耍赖吧? 这个时间段,周边住户不少人来来往往,陆杰铭就这么单膝跪在我面前,求婚? 我忽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结结巴巴的道:“陆……陆杰铭,你……你……” 婴儿车的小家伙忽然又欢腾了,陆杰铭笑说:“小若,给我个机会,其实我算计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才明白,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从陆杰铭口中听到爱,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没知觉,我又掐了自己一把,没感觉,再使劲儿,这下才有点疼了,我这不是在做梦? “你是认真的?不是为了来跟我抢儿子才这样做的?”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时的陆杰铭听到这话,恨不得狂汗三斤,以他陆杰铭的实力财力,若真想抢孩子,用得着让我同意吗? “从在路边见你第一次,就注定了我们的今天,这辈子,可能没有比现在更认真的了,你注定是我陆杰铭的女人。”他执起我的右手,举着戒指:“嫁给我。”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终于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第一次踏进北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杰铭,这就是他口中的注定。 注定相爱,注定在一起。 第72章:杨少钧篇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 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 遇见黎若,是我这辈子最为心动与幸福的事,我想黎若也许不是不曾对我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分,情深缘浅。 八岁那年,因为一场绑架,我爸妈都没了,我命大,活了下来,之后爷爷对我紧张的不行,我的一切生活都是受他严格安排,这算是爱的绑架吧。 我没有自由,走的每一步都是爷爷安排好的,除了必要的聚会,我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外人知道杨家有一个继承者,却很少有人见过我。 一只鸟在笼子里关久了,总是向往外面,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二十二岁那年,我找到机会逃离了爷爷,去了北城,为了逃避爷爷,我没用自己的真名,现在外面办假证的那些多的是,只要给钱,所以我将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身上所有的卡,只要一动用,爷爷便能追查,为了生活,我得找工作,可能也是抱着玩性,我找了家ktv上班,遇见黎若那天,我在ktv刚上了一个月班,见到黎若第一眼时,我相信了一见钟情,大多数都会觉得一见钟情,钟的是脸,是,黎若长的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媚,很勾人,但她的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沧桑与凄然,更让我心动,心疼。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大约说的就是这种。 十八岁不到的黎若,眼里既然有那种经历世间疾苦,看穿世事红尘的苍茫,这让我很震撼,很想进一步了解这个女孩。 黎若当时让我教她抽烟,那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陆杰铭而学,她也不知道我娴熟又优雅的抽烟动作,是在ktv这一个月之内才学会的。 那天的黎若,很安静,也很倔强,我本不想教,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抽烟,是她的执意,带着命令的语气,让我妥协,好似她一切要求我都不忍心拒绝。 我们相聊甚欢,但更多的是我在说,她就安静的听着,那天我说自己的实习生,做兼职的,其实是为了跟她拉近距离,用了假名字一个月,我这突然告诉她另一种身份,我担心她会被吓跑,但不可否认,我是有私心的,因为我开始喜欢这种平淡的日子。 从她的几句话中,我只知道她是北影的学生,名字,其它一无所知,她对陌生人有一种天生的戒备,那时我觉得这个女孩更有趣了,让一个不认识的ktv服务生教她抽烟,又不想过多谈话,这让我觉得有趣。 不同的圈子,接触的人不同,毕竟我接触过的女人,都是那种名媛淑女,私底下什么样不知道,但在我面前,都是那种端庄,美丽,大方,看多了,也就麻木了,所以像黎若这种与众不同的女孩,一眼,就让我对她有一种认定。 我不是冲动之人,能用钱或者是道理解决的,从不动手,那天我之所以跟伍逸打架,多少是受了黎若的影响,第一次体内有一种叫热血的东西在沸腾。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像个毛头青的小伙子,跟伍逸打了起来,后来我想想都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伍逸的力气很大,气势上我就比不过他,他身材魁梧,我更偏向于文质彬彬,结果很显然,我输了,第一次如此丢脸的被抬了出去,我想若被爷爷知道,非得气出心脏病不可,可我不后悔,只是遗憾那次见过黎若之后,从医院醒来,便再也没见过她。 我所能知道的,她是北影的学生,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便每天去北影的门口守着,可北影四个门,我不知道她会从哪个门出入,又什么时候进出,只能四个门变换的等待,功夫不负有心人吧,在快寒假的时候,我终于守到了她,当时她没看见我,在人来人往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 当时黎若是跟江夏在一起,是去做兼职,我鬼使神差的跟了去,后来她一直认为我们是偶遇,可她不知道,在她们进入那家做兼职的店时,我给了店老板钱,让他我在他店里做一晚上的服务生,我至今还记得当时老板那副看神经病的眼神,这世上有谁会拿钱给别人,求着帮别人做事? 顺利在店里面留下来,那天我多了一个心眼,从老板那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当天晚上我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联系上,以陌生网友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遇见黎若就会变成这样,那种忐忑紧张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变的小心翼翼起来,又欣喜万分。 在跟黎若网上聊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她的冷淡,那种拒绝,这让我迫不及待想要摊牌,所以后来有了我们在车站的相见。 之后……回想起那一幕幕,现在还是忍不住欣喜。 伍逸喜欢黎若,我是一直知道的,可我没想到,他为了黎若断了腿,那种付出与疯狂,让我震撼,那天我看着黎若因为担心而站在病房门口守着伍逸,我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让我做了这辈子第一件恶事。 我本不想算计伍逸,可黎若的冷淡态度,加上伍逸的疯狂,我又担心着爷爷某天突然找到我,所以我算计了伍逸,我给了伍逸同事一笔钱,让他向伍逸出了那个下药的卑鄙主意。 我知道自己卑鄙,打着爱的幌子,可我从来不后悔过,因为我更害怕跟黎若没有交集,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我的计划很成功,伍逸出手了,那天其实我一直跟着黎若,远远的看着她跟伍逸喝酒,喝下下了药的酒,看着她反应过来后反抗时,我站在远处,拳头紧握,有那么一刻,我有些后悔了这个计划,可只有片刻犹豫,彻底让我动摇的,是当我冲进房间看着她狼狈无助的模样,那刻我心都碎了,恨不得砍自己两刀。 我不忍心了,第一时间,我想的是将她送去医院,可她不愿,她宁愿自己泡在冰块中,也不愿去医院。 我问酒店拿来冰块,看着她全身湿透,浑身难受的在浴缸里哆嗦,问我为什么不碰她,不趁人之危。 那时我的愣了,她以为是把我跟伍逸当一类人了,还觉得愧疚,却不知道我比伍逸不如。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我没想到后来会换的她的主动,我知道这没有情,可我拒绝不了,因为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女人。 有句话叫征服了女人的身,心也是迟早的,我也是那样以为,可黎若不是,我失策了,她一如既往的冷,不,是更冷,为了暖她的心,我跟兰杏拉近乎,真的,有时我都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么卑鄙的人,后来伍逸想要带走黎若,我赶的及时,受了一刀,换来黎若的接受,伍逸再一次成为我的跳板。 和黎若在出租房生活的那段日子,前所未有的幸福,可幸福中又是忐忑的,做了亏心事的人,不可能坦荡,我怕有一天黎若知道真相后,会转身离开,以她的脾气,估计的拿刀子砍我。 真相没在她的面前揭开,却迎来了我爷爷的人,被带走那天,我是准备跟她坦白我的身份,但不包括下药的事,伍逸已经进了监狱,那件事,我本想烂在肚子里,但是后来陆杰铭查出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回到香港,我不知道她又中了陆杰铭的算计,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在爷爷的安排下,我跟白浅定了婚,我不知道那天,正是她去医院流产的日子。 后来杨柳儿告诉我她打了孩子,进入夜场,成了陆杰铭情妇的时候,我崩溃了。 定了婚,我也恢复了自由,第一时间我去了北城,去了国色天香,以另一个身份去见她。 当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一年不见,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态度,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她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思念一年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那种激动无以言表,可我必须得坐住。 意料之中的,她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这符合她的脾气,当她颤着声音问我是谁时,我想告诉她我是谁,想告诉她我的思念,可想到杨柳儿的话,我最后却说出了另一番话。 或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若那天,我承认了,后来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否认,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几次三番的试探我,我懂,可我还是选择逃避了。 后来那些事针锋相对,不想再回忆了,我杨少钧就是一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 当她被苏颖推下楼梯,看着她躺在血泊里,让我救她的孩子,直到在手术室里,她还是念着救孩子,看着她维护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起了那个与我们无缘的孩子,后来,我还是残忍了。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孩子一生下来,因为从楼梯滚下来的原因,羊水早就流尽,在母体里待的久了,缺氧,脸色微微发紫,呼吸微弱,需要立刻抢救,因为是我签的字,医生跟我叙述那些情况时,看着浑身还是血的孩子,我冷漠的说了句:“不抢救。” 黎若总说陆杰铭冷血,其实若她知道我的冷血,可能会崩溃,在她面前,我一直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杨少钧,却不知道我也是个恶魔。 陆杰铭赶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我这才让医生抢救,后来没抢救过来,孩子没了。 有时候钱是个好东西,可以助纣为虐,可陆杰铭太精了,他后来还是查出是我从中作梗,但同时我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们斗了三年,对于杨氏,我无所谓,可我就怕有一天陆杰铭破釜沉舟,将事情告诉黎若,但后来我发现陆杰铭是真对黎若上心了,他也怕我告诉黎若兰杏的事,我们握着彼此的把柄,黎若成了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牺牲品。 说是爱,却是在犯罪。 杨柳儿拔掉爷爷的氧气罩,我只要稍稍调查,就知道,那时我还不知道陆杰铭跟杨家的仇恨症结在哪,可不重要,我要的只是黎若,从来只有她。 再后来,我将她强行带回香港,那时我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接受了,我一无所有都不在乎,只要她能在我身边,任何方式都行。 我想过跟白浅离婚,可我没想到陆杰铭来的那么快,我原本想着等黎若生了孩子后,我有无数种方式将她留下来,可我还是失算了,陆杰铭也失算了。 一切阴谋算计在她面前揭露的时候,我跟陆杰铭都没了勇气再站在她面前,黎若的性格,我们都清楚。 第二天我让白浅去医院看她,我在家里忐忑不安,等着白浅将她的话带回来,无论什么话,都接受,可是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那时我明白,从最开始我对她算计,到最后的卑鄙,早已经没有资格得到她的一个字。 我希望她恨我,至少还能占据一点位置,若连恨都没了,那我什么都不是,这才是最残忍的,也是我该食的苦果。 只怪我们遇错了时间,只怪我心狠。 第73章:陆杰铭篇

当我爸在监狱里自杀,我妈跳楼的时候,我就注定变成冷血的陆杰铭,一生背着复仇的走下去,这条路注定是用鲜血铺就的。 被姨夫领回家的时候,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我不是去悲伤,哭泣,我在想怎么报仇。 姨夫姨母没有孩子,他们视我如己出,甚至继承姨夫一手创立的陆氏集团,他们对我恩重如山,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所以后来黎若在陆家受到姨母刁难的时候,我无法完全站在黎若这边。 我陆杰铭这一生很多女人,可真正的,却只有黎若一个,杨柳儿跟了我八年,苏颖跟了我七年,她们不过是我复仇的棋子,黎若曾也是,可后来,我不忍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多次推开她的原因。 黎若那个倔强的丫头,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哪里,可我怎么会不知道,跟苏颖订婚第二天,我急忙赶回公司,目光朝车窗外随意瞥了一眼,当时她靠在路边的树上,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目光呆然的看着四周,那双眸子,像是见惯了人情冷暖,明明很茫然,却一点不慌张,眉头轻轻皱着,心里好似在盘算什么。 我陆杰铭不是什么善人,却鬼使神差的让司机将车子靠着停下来,并扔了一千块钱给她,第一眼,我并没有想过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也没想过会将她算计在我复仇的计划里,只是单纯的,难得的发一次善心吧。 但命运使然,在ktv遇见时,她就注定了成为我的棋子,杨少钧就算再隐姓埋名,可对杨家,没人比我更了解了,那次在大厅看着杨少钧被抬出去,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这样,顺理成章的,我将黎若开始划入我的计划中,默认杨柳儿的一切行为,将她渐渐往风尘的路上引。 事情按着我设计好的方向发展,杨柳儿一直只以为黎若会像是那些女人一样,成为生意上的交易手段,直到我将黎若从夜场里带出来,放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杨柳儿曾问我,是不是爱上黎若了。 当时我是冷笑,怎么可能,从决定复仇那天,就没了爱这个东西,我随口回答她说,只是因为黎若跟杨少钧的关系,所以我才放在身边。 这解释有多牵强,我不知道,也没多想,但不可否认,我渐渐的喜欢看她板着脸,倔强的跟我斗嘴的抓狂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也想就那样宠她下去,可我也怕,正如杨少钧怕他那些事被黎若知道后会怎样,我同样也怕黎若知道我从开始也在算计她,会怎么样。 以她的暴脾气,真会拎刀砍我吧。 复仇路上拒绝儿女情长,所以我对她的要求只是人在我床上就行,其它随便她怎么玩,可我一边这样要求她,另一边又想要她的爱,想要占据她的心,但我又拒绝付出。 我记得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得到的是她的冷笑,不屑的冷嗤,当时我心里说不出的堵,但嘴上却不肯承认,反而自信满满的认为她一定会将心放在我身上。 她被苏颖带走那天,我接到江夏打来的电话时,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失去,只是那时我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心。 不过幸好,赶的及时,但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我是又惊又喜,那是我第一次做父亲,可她出口第一句就是不要孩子,我知道她心里的害怕,我明明清楚她不要的原因,她还没从与杨少钧的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而她又只是我的情妇,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可我还是忍不住发火,直接将她带回公寓,不可否认,我想用一个孩子来绑架她。 后来她想通了,但我知道她心里的那些想法,也从孩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心里有了想给她名分的念头,和她组织一个家,幻想一家三口的日子。 黎若有了孩子,我知道苏颖跟杨柳儿知道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苏颖容易摆平,可杨柳儿,她是我培植起来的棋子,她的头脑与手段,我清楚得很,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我开始着手安排,最后甚至将周玉派给黎若,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当我听到这消息时,我立即赶了回去,却终究无济于事,看着黎若因为失去孩子癫狂的样子,甚至离开公寓,回到出租房,我当时恨不得杀了孙颖跟杨柳儿,可为了我的复仇,我没有,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在这里栽倒,杨柳儿是我最重要的棋子,不能毁掉。 因为孩子,黎若离开我半年,我每天都会去出租房外守着,只是她从来不知道。 其实我陆杰铭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什么破例不破例,在她面前,我从来没原则,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更让我下定了给她名分的念头,我一边对付杨家,也开始腾出手来对付苏家,我知道凭苏颖对我的心意,若不是苏家倒,苏家跟陆家又是世交,我不可能跟苏颖离婚。 为了保住第二个孩子,我买通了医生,将黎若肚子里的男孩变成女孩,谁都知道陆家想要一个男孩,女孩是一点不稀罕的,这样,黎若正好搬出陆家,也不用受姨母姨夫的刁难,更不用我时时刻刻担心苏颖会对她下手。 我渐渐冷落黎若,她也以为我是因为她怀的是女孩,不是男孩,我才嫌弃了,看着她对我质控失望的样子,我很想告诉她,无论男孩女孩,只要是跟她的孩子,我陆杰铭都爱,拿命去爱,可是我不能,黎若的性子我知道,就像一团火,若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会很高兴,同时,更危险。 一切尘埃录的之后,有句话叫纸包不住火,当周玉打电话给我说杨柳儿找了黎若,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没敢立刻赶过去解释,因为没用,那些确实是我做的,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苏颖离婚,拿离婚证回去,这是她心里一直想要的,我幻想着用一本离婚证,换的她所有原谅,将那些一笔带过,可是我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将她推的更远。 我知道她被杨少钧带走后,也没有立即去找她回来,江夏因为联系不上黎若,与萧凌一起来了公寓,当时江夏问我要黎若,骂我冷血无情,一边骂,又一边让我去把黎若找回来,萧凌也劝我,去找她回来,我木讷的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离开时留下的纸条,她让我放过杨少钧,那个傻瓜,一直都还不知道杨少钧对她做的那些事,还一边向我求情。 黎若的预产期我一直记得,后来我想通了,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就去了香港,在医院里遇上杨少钧,我们在楼梯口针锋相对,我们都没有意料到我们极力隐藏的那些秘密,会在同时传入她的耳朵,令她崩溃。 杨少钧一直以为我不敢将孩子真正的死因告诉黎若是因为他手里也有我的把柄,这点顾忌或许会有,但不全是,更多的,我是不想看黎若知道真相后崩溃的样子,别看她外表坚强,其实真的很脆弱,就是一只纸老虎,可爱倔强的纸老虎。 她生下孩子后,我跟杨少钧都没脸去见她,但我一直在医院,看着她听话的休息,看着她坐在轮椅上对着我们的儿子一会笑一会哭,当时我很想走出去,将她拥在怀里,将我们的孩子拥在怀里,但我知道,她此刻谁都不想见,她需要的是时间,所以我给了她半年时间。 我用半年的时间将公司一切事务都安排好,打算用自己一生去赎罪,直到她原谅,可黎若终究是黎若,她的心不是空的,也不是死的,她就是口是心非,像我一样,心口不一。 黎若答应我求婚的时候,我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复仇成功之后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后来我才明白,我一生的使命不是复仇,而是宠她,让她笑,肆无忌惮的活。 黎若虽然答应了我的求婚,可是没有马上跟我回北城,最后还是江夏跟萧凌这两口子给力,生了一个女孩,黎若急着见自己未来儿媳妇,在接到江夏电话的第二天,就跟我回了北城。 若说杨少钧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注定一声叹息,那我很庆幸,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