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胭脂泪》 楔子 三岁丧母,她没有眼泪。。。 六岁最亲的人离开,她没有眼泪。。。 青梅竹马和亲姐姐的背叛,她依旧没有眼泪。。。 “你到底有多坚强?” “眼泪不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么?” “你宁可低声下气,也不在我面前哭。” “对不起,我的脑海里,真的没有你这个人。” “徐千婉,不要怕,如果我把你弄丢了,那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我一定一定会找你,也一定一定会找到你。”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想哭,那是软弱的表现。” “东方泽,在你面前我绝不会掉一滴眼泪。” “你做到了,我的自尊,我的所有你全都踩在脚下了,你还想怎样?!” “我累了,也怕了,放我走好不好?” 第一章 澄凤王朝十七年 煜州城内所有大街小巷都充斥的欢喜的气氛。锣鼓声,欢笑声不曾停歇。 似乎所有人都非常高兴,她的沉默与冷淡显得格格不入。 铜镜前的人儿身着霞帔,头戴凤冠,大红色的轻纱半隐半现的遮住了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 “吱—”房门打开了,走进了一个俏丫头“小姐,吉时快到了。”轻透的声音听不出喜庆,反而卷带着丝丝的哀愁。她是从小就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就如同亲姐妹那样,小姐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呢。 “我知道了。”如莺鸣般的声音,铜镜前的那张脸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小姐,笑一笑吧,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愁眉苦脸的就不好看了。”俏丫头走近徐千婉,轻轻梳理起她丝绸般的墨色长发。徐千婉扯动了嘴角,淡淡的笑颜终于在铜镜中呈现。本就拥有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加上胭脂水粉的映衬,使得她更加的动人。澄凤第一美人的称号也不是子虚乌有的。 丫头放下了梳子,握住了徐千婉苍白的十指。那双手冰冷异常,就如她的表情那样,没有一丝的温度。 “秋月,你先出去吧。”不知何时,屋内又出现了一名女子,同样的美丽动人,可在徐千婉的面前,还是逊色了几分。“是,大小姐。”秋月走了出去,也关上了房门。 “姐姐。”徐千婉轻唤了徐千黛。徐千黛是千婉的姐姐,只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徐千黛走到千婉的面前,将一块环形的玉佩放在了千婉的手中,温润的玉被千婉紧紧握住,那么熟悉的温度,那么熟悉的形状,只是,它过了今天就不再属于她了。“清,要我把这块玉交给你。还说如果你愿意。。。。。。”徐千黛没有说完就被千婉打断了。 “姐姐,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千婉的表情痛苦异常。 “他会等你。”徐千黛看了一眼悲伤的千婉,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千婉笑了,笑的却那么凄凉。 多么荒谬,她今天就要嫁给她所爱的人的六弟?!是天意弄人吧,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都是假的!她就要带着那份爱嫁给别人! “扣扣—大小姐,二小姐吉时到了”秋月的那句话如同是钟声,提醒了她,也打碎了她的梦。过了今天,她就要为人妇了;过了今天,她就不再是徐丞相的二千金,变成了六皇子宣王爷的正妃。 徐千婉还是走了出去,没有一丝的胆怯,也没有一点后悔的表现,跨过门槛的瞬间,她没有看见自己姐姐的笑,那笑妩媚动人,颠覆众生,眼底闪过狡潋的色彩。她同情她的妹妹,可是没有办法。命运弄人,她们两个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她徐千黛不会输给徐千婉。那个漠王妃的位子,她下决心坐定了! 第二章 “婉儿。”低沉的男音在徐千婉的身后响起,那是她多么熟悉的声音。 “漠王爷。”徐千婉依旧没有转身。她说服自己继续往前走,可是脚却像有千斤之重一般,令她动不得。 “对不起,我晚了一步。”聪明如千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声音,是她魂牵梦绕的。现在,又将她刚收拾好的心情全部打乱,而他的话又让她不知所措,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 “漠王爷,今天是令妹的大喜之日,吉时也快要到了,你现在和令妹单独相处,似乎不太合适吧。”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徐丞相的长子,是徐千婉的大哥,也是手握重兵的朝廷大将军。 “熙辰兄说的是,本王先行告退。”东方清拱手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婉儿,走吧。”徐熙辰拉住了千婉的手,两人向门外走去。“熙辰哥哥,谢谢你。”千婉从小很少见到她的哥哥,她知道,他是徐府唯一的男丁,肩上,扛着的是他们徐府的希望。 “傻婉儿,我是你哥哥。”徐熙辰看着千婉,对她展开了笑颜。那是多么温暖的笑啊。 千婉同样也对他笑了,那是真正的笑容。是啊,她还有哥哥,还有姐姐,还有一个如同精灵一般可爱的妹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门口了。 徐府上下所有人都站在了门外。年纪不到却以白发斑斑的徐亦徐丞相站在千婉的面前,在朝廷,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丞相,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可千婉现在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晶莹。那就是一颗做为父亲的心吧。“婉儿,保重自己。” “徐丞相请放心,婉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所有人都以为徐千婉是因为今天要出嫁了,所以称呼自己的爹爹为丞相。其实不然,千婉从懂事以来,一直称呼自己的爹爹为丞相,是因为恨意。她抹不去。 徐亦的眼中充满了诧异。十二年都过去了,这个孩子却还没有放下。 “爹,吉时到了。”徐熙辰适时地解除了尴尬。牵着千婉的手走到东方泽面前。 “宣王爷,徐千婉是我徐熙辰的好妹妹,你可要好好待她,定不能负她。”第一次,千婉第一次感受到了哥哥的柔情。哥哥表面对谁都是冷淡。可他的心却十分炙热。 “徐将军言重了,过了今天,千婉就是本王的正妃。本王定会照顾好她。”千婉的手被东方泽从徐熙辰的手里,温暖瞬间流逝,落入了东方泽冰冷的大掌里。大哥的手掌时那么的温暖,给人安心的感觉饿 就要入轿了。千婉看着徐熙辰。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环形玉佩,交给了徐熙辰。随后头也不回走进了大红轿子。她没有说话,却用眼神表达了意思。 那环形玉佩刻着一句诗:君系吾心 嫣若有情。 第三章 三日前 寅时,一对父子站在殿内。天空就要破晓了。已有微亮的光芒照进堂屋。 “父王,儿臣想娶的人就是徐千婉。” “泽儿,你确定要娶她?”凤尧帝眼睛微眯,这徐千婉是现在的澄凤第一美人。可她却与东方清是青梅竹马。东方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的,儿臣非她不娶。”东方泽拱手行礼,他知道,只要他开口就算是天上的太阳,他这个父王也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他的愿望。 “好吧,传朕旨意,赐婚,三日后即刻成亲。”凤尧帝还是答应了,东方泽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同时对他也有深深地亏欠。他一直想要对他曾今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做出补偿。东方泽的眼里染上了令人住摸不透的光芒。 卯时了。天空的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就如他东方泽的野心与仇恨,经过时间的酿造。愈来愈的深刻。那是他心里的那道疤痕,无法抹去的疤痕。 “泽儿,你明知道你三哥和那徐千婉是青梅竹马,你有什么意图?”凤尧帝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困惑。 “意图?难道父王不知道?!”轻蔑的语气,宣告着他的不屑。 凤尧帝凝视着这个羽翼已经丰满的儿子,胸中满怀一腔复杂的情绪。 “东方泽,你不要做得太过明显了,父王不是瞎子,这朝廷中的所有人也不是瞎子。你如果太过分,到时候我想保你也保不住!”凤尧帝突然明白了什么,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哈哈,保我?你要是有想过就好了!如果想过,十年前你就该想了!”凤尧帝的话语就如是一火炬,将东方泽努力抑制住的愤恨的火苗再次点燃。且越烧越旺。 东方泽的话无疑狠狠地打了凤尧帝一记响亮的耳光。那是他们父子俩都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个错误,铸就了两个男人一生的遗憾。凤尧帝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明白,他的这个儿子活的有多么辛苦,他背负了多少的责任与仇恨。都是他,一手酿成的悲剧。 “泽儿,对不起,父王。。。”高高在上的凤尧帝的语气变得有些低声下气,那是只有在东方泽面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凤尧帝才会这样。只是声音却被东方泽狠狠的打断。 “够了父王,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句‘对不起’。既然会对不起,那您当初又何必呢。”东方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凤尧帝。 “父王,儿臣告退。”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东方泽选择了离开。 光亮越来越多了,凤尧帝的脸上尽显出疲惫之色,深邃的眼睛望向一架古琴,古琴上面以布满灰尘,不是凤尧帝不爱护它,而是他不想让别人碰触那架琴。琴在人却空。凤尧帝一直就这样望着那架古琴,似乎这样望着,就可以看见那个女子,那个他唯一深爱过的女子。 第四章 冬末了。很快,就能看见春天的笑颜了。 东方泽跨出了殿门,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豪华的京元殿,要过多久,这里会属于他呢? “泽哥哥,你怎么进宫来了?是父王找你吗?”正当东方泽沉思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名样貌极其清秀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东方泽听到了声音,对着女孩子宠溺的一笑,并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将她发间的残雪拍掉。这是他的皇妹,从她懂事开始就一直帮东方泽在宫中打点,包托适时的将凤尧帝的情况禀告给东方泽。 “泽哥哥,你怎么会进宫啊?”东方琳鸢好奇地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清澈。 “因为我要迎娶你的皇嫂了啊,所以是不是应该进宫来向父王禀告一下呢?”东方泽对琳鸢是疼爱的,那个天真的小丫头对他而言,很重要,曾经陪她走过人生的低谷,就如同那冬日里的阳光一样。 “皇嫂,泽哥哥要娶亲了吗?”东方琳鸢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单纯,她不敢相信,她的泽哥哥就要娶亲了,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懂她对东方泽的感情并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那种感情叫爱慕。 “嗯,三天后,琳鸢就要有一个新的皇嫂了。开心吗?” “嗯,她一定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姐姐。琳鸢一定会喜欢她的。”东方琳鸢懂事的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父王的情况怎么样。你是最能接近他的人。一定知道吧。”东方泽看到乖巧的琳鸢,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 东方琳鸢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示意东方泽将头低下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身体有所好转。” 冷冽的风将残雪卷起,再将它们吹向远方。 徐府 “婉儿,皇上赐婚了。”徐亦面露难色,眼神中充满了惭愧。 “赐婚?丞相说的可是真的?”徐千婉一心认为她要嫁的人是东方清。话语内充满了惊喜,脸颊上也浮现了两片红云。 “是真的,只不过。”徐亦为难地看着徐千婉,一句话停停顿顿地说了好久。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女儿心系三皇子东方清,可是这赐婚赐的却不是他。该怎么做呢。 “只不过什么。”徐千婉疑惑地看向徐亦,聪明如千婉,定是看出了蹊跷。 “你自己看吧。”徐亦将手中金黄色的圣旨递给了千婉。 千婉依旧处在疑惑之中。打开那圣旨。看过之后,脸色大变。圣旨上出现的人名,不是漠王爷东方清,而是宣王爷东方泽。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圣旨落在了地上。千婉的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白的那么的无力。她跌坐在椅子上,七天,她就要成为萱王妃了。那么她的清呢。终究是命运弄人。他和她不能在一起了,她要变成别人的妻子了,而那个人却是他的六弟。 第五章 大喜之日 东方泽牵过徐千婉的手,她的手指和他的一样冰冷。就如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冰一样。在当他看到徐千婉将玉佩交给徐熙辰的时候,当他看到她眼里复杂的目光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愠怒的色彩。那玉佩他记得,他也认识,他也有。那是凤尧帝在每个皇子到了可以选妃的时候赏赐给他们的。他是皇族祖传规定的定情信物。她有的,一定是三哥的。这个女人在嫁给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个男人,就连定情信物也是那个男人的,复杂的情绪涌上东方泽的心头。 大红轿子一直移动着,没有停下过。街上的锣鼓声,百姓的喝彩声毫无遗落的被千婉听在了耳里。只是她一点也没有想他们一样的情绪,洁白的齿紧紧地咬着娇嫩如花瓣的下嘴唇,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双手抠着华贵的霞帔,表情也越来越苍白,苍白无力。 “落轿。”随着喜娘的叫唤,轿子缓缓落下,而千婉的心也跳动的越来越快。如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徐千婉眼前的帐帘被拉开,光亮照了进来。一只大手呈现在千婉的眼前。千婉犹豫万分,最终还是将自己冰冷的手掌放在了那只大掌里。那手瞬间就握紧了千婉的手指。 不知是因为坐得太久还是太过紧张的原因,徐千婉的腿突然一个无力,就要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千婉闭上了眼睛。出乎意料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了千婉就要倒下的臂膀。 千婉的眼睛猛地睁开,长长地睫毛液因此而抖动了几下。当她看见拥着自己的人是东方泽时,双颊立刻飞上了绯红。看着东方泽脸上戏谑的表情,脸上的绯红就更浓了。马上从东方泽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一切继续如常进行。“哼,徐千婉,你不要操之过急。”东方泽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徐千婉的耳边细语。徐千婉不傻,自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屑与轻蔑。立马回瞪了东方泽一眼。她,同样不屑。 东方泽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扯痛了徐千婉。两人携手走进了轩华殿,面对殿内所有人炙热的目光,勇敢无畏地走进去。澄凤有规矩,但凡所有皇子成婚,都是在皇宫内举行,且新婚之夜也要在皇宫里度过。 两人走到皇帝与皇后面前,跪拜。凤尧帝与瑞毅皇后慈祥地笑着,只是瑞毅皇后的笑未达眼底。 皇帝与皇后的身边分别坐满了皇子与公主。徐千婉偷偷地看了一眼,环顾四周,她想见到的人没有来,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失落。她却不知道,她从走出花轿到刚才失落的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微,都丝毫不差落入了东方泽的眼中。 “好了好了,来来来,你们做到朕的身边,来人呐,赐坐。”今天的凤尧帝红光散发。整个人都感觉精神奕奕。 第六章 东方泽继续牵着徐千婉走到凤尧帝的身边,凤尧帝的目光一直落在徐千婉的身上,这未来的萱王妃的确是美的惊人,肌肤白皙如雪,红唇齿白。这澄凤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不是徒有虚名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些词用在这样的美人的身上一点也不过分。难怪老三和老六都心系于她。 “这未来的萱王妃的美貌还真是令本宫羡慕啊。”坐在皇后身边的华贵妃开口了。华贵妃在后宫是最为妖艳的女子,又身居高位。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能够坐到皇后一人之下,这本事看来也不是盖的。 “华贵妃言重了。千婉哪有贵妃娘娘贵美啊。”徐千婉表面上笑面如花,心里却极度厌恶。 “呵呵,本宫只是一普通女子。不知未来的萱王妃的才艺如何啊?”华贵妃听到千婉的话,笑的更加灿烂了。可话语中却句句带刺,今日是千婉的成亲之日,所谓的萱王妃前还加个未来的。看来这些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贵妃此言差矣,这萱王妃乃是徐亦徐丞相的千金,才艺自然是不错的。” 千婉刚想开口,却被凤尧帝抢先说了去。“父王廖赞了,千婉才疏学浅,怎能比贵妃娘娘的学富五车啊。”聪明如千婉,自然是听出了华贵妃话语中的味道,只好抢先一步称呼凤尧帝为父王。这一句“父王”叫的是凤尧帝心里舒坦极了,笑容的弧度也加大了,徐千婉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东方泽,东方泽的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容,他对徐千婉的语言用词满意极了。 “呵呵,本宫天生愚笨,怎配得上王妃的‘学富五车’这四个字,不过学富五车的人才大有人在。比如那煜州四大才女,那四位的才能澄凤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看来华贵妃并不打算放过千婉。华贵妃有个外甥女,叫沈月影,是煜州四大才女之一,一直倾心于东方泽。只是宣王爷一直对她爱理不理,华贵妃也是名门贵族,对东方泽自是心存不满,又不好发作。只好拿徐千婉出气了。一心想让她难堪。 “四大才女个个满腹经纶,千婉自愧不如。”徐千婉是有意谦让,她徐家二千金自小就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不在话下,只是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卖弄罢了。这四大才女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哦?是吗。”华贵妃见徐千婉谦让,更是咄咄逼人。她就是想帮自己的外甥女出气,“不比试比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这样吧,臣妾请皇上传这才女们进宫如何?”华贵妃越来越过分了。 凤尧帝陷入了沉思,要是这徐千婉比不过她们,那不就是下不了台了?!那岂不是很难堪?! “父王,您就依华贵妃的意思,传四大才女进宫吧,我相信,我东方泽的妻子不会比贵妃娘娘的外甥女差。”说话的人正是宣王爷东方泽,他并不是鼠辈,华贵妃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懂呢。而且,他也想看看徐千婉的本事有多大,能让他三哥对她始终痴心如一,念念不忘? 东方泽的话一出,底下一片唏嘘,弄得华贵妃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被别人点穿心思,又是在大廷广众之上,任谁都会不好意思吧。徐千婉紧紧地盯着东方泽。看来,这场比试,她徐千婉是躲不掉了的。 “好,那就依华贵妃与宣王爷的意思,传煜州四大才女进宫。” 第七章 凤尧帝的旨意,使底下人们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不一会儿,煜州四大才女就进入了宫殿。四位窈窕美人站在了众人面前。这四人不仅是四大才女,而且也是名门之后,来头并不简单啊。 “怀化大将军是女—姚渃眉。礼部尚书之女—孙明伊。内阁大学士之女—莫倩如。御史大夫之女—沈月影。参见皇上,皇后。”四位佳人齐刷刷地站在殿前,弯腰行礼。就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各位才女请起。”凤尧帝的话语明显带着冷淡对这四位佳人并未太过在意。反而对千婉到印象深刻。 “萱王妃,姚渃眉、孙明伊、莫倩如、沈月影这四位才女分别擅长琴、棋、书、画。不知王妃想如何比试啊。”华贵妃见四位佳人已到。变得更加气势凌人了。话语中带着轻蔑,摆明不把徐千婉放在眼里。 “那,莫倩如小姐与沈月影小姐可以先行进行画法与图画了。千婉很快就可以好了。”华贵妃不把徐千婉放在眼里,那徐千婉也不必将她们放在眼里。“不知萱王妃需要多久啊。”沈月影本就对徐千婉存有偏见,听到她高傲的话语,更加不屑。她不愧自己是华贵妃的外甥女。跟华贵妃一样气势凌人。 “沈小姐,急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都不急。就不劳沈小姐操心了。徐千婉从座位上走下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番话,说的沈月影的脸和华贵妃一样难看。东方泽的笑意更浓了。 “那不知要多久呢?一个时辰还是半个时辰呢?”沈月影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驳过来刁难徐千婉。一个时辰?半个时辰?这姚渃眉与孙明伊也是两位才女,半个时辰怎么会够呢? “呵呵,别说是要你等半个时辰了,就说你们四个我半个时辰不到就可以了。”沈月影的话彻底激怒了徐千婉,只是她说的是实话。“好,就冲你这句话。半个时辰。如果时间一过,就算你输,怎样?”华贵妃正愁要是徐千婉的才学比四大才女要高,没想到徐千婉反而给了她台阶下。 “当然可以。华贵妃的话正合我意。”徐千婉的话也充满了不屑。东方泽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华贵妃请放心,如果千婉输了,那我和千婉随你处置。”东方泽还是选择了相信千婉。华贵妃的笑愈加灿烂。 姚渃眉低头抚琴,一曲委婉的高山流水流泻而出。所有人都沉醉在她的琴声中。 徐千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她也坐到琴前,却不急着抚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汉白玉做的通灵玉箫。通灵玉箫是天下第二奇萧。音色浑厚,一旦吹响,势必会引来百里内的蝴蝶围着箫声起舞。徐千婉右手抚琴,左手与薄唇相配合,萧琴合鸣,音色一高一低,有如天籁。更引来了无数蝴蝶翩翩起舞。实为天下奇观。仔细聆听,才发现是一曲《凤求凰》。所有人不仅为这声音赞叹,更为徐千婉的心思赞叹。 姚渃眉更为诧异,这徐千婉平时只知道她的美貌,没想到她的琴技竟也如此出色。 第八章 所有人都十分诧异,睁大了眼睛。包括东方泽、凤尧帝、华贵妃,自然还有那个对徐千婉不屑的沈月影。“哈哈哈,华贵妃你是否满意啊。”凤尧帝明显是向着徐千婉的。华贵妃脸上的笑变得很僵硬。 “皇上言重了,‘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没想到这萱王妃的琴技如此的高超。”华贵妃不是傻子,看出了凤尧帝是摆明要帮徐千婉的。只能跟着众人一样陪笑着。 “萱王妃琴技高超,渃眉自愧不如。”姚渃眉是温婉如水的女子,语气也和水一般,没有沈月影那么的尖锐。令人一看就喜欢。“渃眉姐姐夸奖了。”徐千婉也是对姚渃眉没有偏见。她此时正和孙明伊对弈。她抬起头看着姚渃眉。她们两人像朋友那样相视一笑。千婉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东方泽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他也从座位上走了下了,来到徐千婉与孙明伊对弈的棋盘前。棋盘之内,黑白棋子零零散散,徐千婉所执的白字却明显的处于下风。孙明伊的脸上已有了笑意,她似乎胜券在握。徐千婉依旧淡定如尘。所有观棋者都认为徐千婉输了,东方泽却看出了蹊跷。 黑白棋子之间,黑子布满了各个有利的角落。孙明伊似乎认定了自己的胜利,高傲地将自己的旗盒盖上了。徐千婉看到了此情此景,不仅不急,反而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 徐千婉落下了白子。孙明伊看到她的淡定,本就不解,现在看她刚落下的白子更加不解。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孙明伊落下了黑子,徐千婉嘴角的弧度再度加深,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徐千婉缓缓地提起了玉手,落下了最后一枚白子。“明伊小姐,承让了。”徐千婉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一招“自投罗网”,出奇制胜。不得不令人赞叹。 “萱王妃的棋艺已达炉火纯青,明伊甘拜下风。”孙明伊从刚才的诧异中回过了神,对着千婉笑了。 另一边,莫倩如早已提好了大字,千婉走近“月满西楼,渭城曲,秋水伊人,西湖春,伶人歌”这是莫倩如自己提的词,字字温婉,可见莫倩如写的十分的认真。莫倩如的书法技艺是非常高超了。 “莫千金的书法真的厉害”徐千婉边说边在旁边的纸上挥毫写下了一句词“但愿人长久,几多愁,独上西楼,芳草无情,人约黄昏后,清夜幽”徐千婉写的速度极快,字字苍劲有力、下笔如风,莫倩如的字虽也美,可在徐千婉的面前,还是稍稍逊色了几分。“千婉献丑了。”徐千婉笑的很淡。 两人将各自的书法递到了凤尧帝,凤尧帝看后,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倩如的书法是好,但相比千婉的而言,还是稍为逊色的。千婉的字体苍劲有力,倩如的比起来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莫倩如接过了徐千婉的大作。仔细赏析了一番“宣王妃书法的造诣已是倩如无法到达的地步。看来,倩如还得回去多多练习了。”莫倩如输的心服口服,在旁边嬉笑着。心中并无遗憾。 华贵妃看着徐千婉的大作,再仔细地将它与莫倩如的相比,莫倩如确实毫无胜算可说。只是她的心里并不服气“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几多愁,独上西楼,芳草无情,人约黄昏后,清夜幽’啊,王妃还真的是好才学啊。”华贵妃在后宫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笑依旧不减。 “华贵妃真的夸奖了。”徐千婉对华贵妃极度不满,看着她的笑脸,心生厌恶。 “书法上萱王妃是胜了,不知这诗词上如何啊,倩如小姐可是从小饱读诗书的呀,要不两位再比试比试诗词如何?”华贵妃心生一计,就算徐千婉能赢,也是能为沈月影拖延时间。“莫小姐,请出题。” 徐千婉依旧淡定,依旧笑面如花。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莫倩如只得出题。 “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徐千婉答。 “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莫倩如再问。 “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徐千婉依旧答得从容。 几轮问下来,莫倩如并未难倒千婉。 “若得一生一世不相逢,胜却劳燕分飞,五里徘徊 。”徐千婉问。 莫倩如沉默了,莫倩如从小饱读诗书,却不曾听说过这样的诗词“请王妃赐教。” “若得三生三世不相逢,愿化佛前青水,隔山望远。”徐千婉已移动莲步,走到了沈月影的画作之前。 第九章 华贵妃见到此情此景,不禁为沈月影捏把汗:这徐千婉真不愧是徐亦教出来的女儿,琴、棋、书样样精通,所费时间又极短,半个时辰的那柱香只烧到了一半。要是她的画技比月影好,那就糟了。。 徐千婉走到沈月影的画作之前,里面画的是刚才低头抚琴的姚渃眉,神态,动作生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背景是在一个桃花庄园里,纷纷飞落的花瓣衬得姚渃眉异常的娇艳。一副美人弄琴为绝世佳品。 “啪啪啪——沈小姐不愧为煜州四大才女之首,这样的一副画作可是人间极品啊。”徐千婉从不怜惜自己的赞叹之词,沈月影在这幅画的确是下了许多的工夫,以此画来表达对徐千婉的轻蔑。 “宣王妃的赞叹月影可承受不起,王妃才学匪浅,月影斗胆请王妃赐教。”太过明显的挑衅,东方泽的眼里已经染上了血色的光芒,在这方面,他还是希望徐千婉能够获胜,不然两人都不能下台。 “那千婉就只能献丑了。但是画画太没有意思了,这样吧,千婉舞画如何?”舞画的难度系数是非常高的,更何况还是在要画的比沈月影那副美人弄琴好的前提下,在场所有人都为徐千婉捏把汗。 “千婉啊,这虽只是平常的比试切磋,但。。。”凤尧帝开口劝徐千婉,她不能开玩笑啊。 “父王不相信千婉吗?”徐千婉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深意,笑的莫测。却拥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魅力。 “父王,我相信千婉,上大画布吧。”东方泽的话虽是对凤尧帝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徐千婉。 凤尧帝看这两人都如此坚持,只好点头。不一会儿,中央场地的人都退到了一旁,并拿上了一块大的画布。徐千婉的眼睛对着东方泽的,四目相对。徐千婉轻笑着对东方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东方泽看着殿中央的那个纤瘦的人儿,笑意愈加增大。眼神中更多了一层光芒。他相信她可以。 徐千婉站在殿中央,长袖飞动,轻轻沾了一些墨水。边舞边画,随她舞动的发丝小面积的遮住了她绝美的脸庞。舞步不停,画布上的内容也渐渐清晰。凤冠上的挂饰互相碰触,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就如一曲歌曲。舞步慢,声音就如潺潺流动的小溪;舞步快,声音就如奔流不停的波涛。她的舞步,忽快忽慢;她的画作,惟妙惟肖。画中人物的神态越来越清晰,她的舞步也越来越精彩。徐千婉,就如同是飞舞在山林间的精灵一般。现在的她,美的让人惊艳。她的美,令人不可亵渎。 不知何时,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徐千婉的舞步,她的画作之时。姚渃眉坐在琴前,配合着徐千婉的舞步,抚出一段高山流水。琴音忽高忽低,如高山,如溪流。两人的合作简直堪称是天衣无缝。 徐千婉忽的停下了舞步,姚渃眉看势也停下了动作。只间徐千婉咬破自己的食指,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徐千婉抬起玉手,轻轻吹动将一滴血吹到了画布之上,赐予了画中人物红色的薄唇。 “千婉的画作完成了,只是一定未及沈小姐的画的精美,千婉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徐千婉从殿中央走了出来,画布上,呈现的一位翩翩才子。狭长的眼睛,浓浓的眉毛,俏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染上了千婉鲜艳欲滴的血液。画中人的穿着虽只是普通的服装,但那俊美刚毅的脸,一看就知是宣王爷东方泽。 凤尧帝看着徐千婉边舞边画的东方泽,心里愈加欣喜。笑意更浓,眼光不禁瞥向东方泽。东方泽依旧坐着,看着徐千婉精心完成的画作,看着画里的自己,还是笑了。眼中却是满满一筐复杂。琢磨不透的复杂。 “月影输了。”看着徐千婉的那幅画,沈月影虽不服,却不得不向徐千婉高超的技艺低头。 “沈小姐谦让了。沈小姐,千婉所做此画只是想告诉小姐,属于你的,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但如果不属于你,那就算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依旧不会属于你。千婉不是圣人,没有能力去控制别人的思想。但千婉可以将此画赠予小姐。画工虽不精细,但也希望沈小姐可以学会睹物思人。”千婉心平气和的说了此番话。沈月影的心思,在刚才的比试中就以暴露无遗。她不喜欢跟别人去抢,但也不喜欢别人跟她抢。 沈月影听了此番话,脸红到了脖子根“多谢王妃赐教。”只是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她沈月影想要的东西,就算抢也要属于她。 东方泽冷静地盯着徐千婉,他一直以为她和那些名门贵族的小姐没有区别。现在的她开始令他刮目相看了,徐千婉已经深深引起了东方泽的兴趣。看来,东方泽的游戏要改变方式了。 第十章 徐千婉安静地走到华贵妃的面前,“贵妃娘娘,香还没完全烧完。不知千婉的表现娘娘是否满意?” “王妃的造诣已到炉火纯青了,本宫很是佩服。”华贵妃的眼睛不敢与徐千婉的直视,是她自己想办法下的圈,却也自己钻了进去。受到的羞辱,都是她华贵妃自作自受。不需要受人怜悯。 “哈哈,千婉啊,你真不愧是徐亦教出来的女儿,这琴棋书画可是让朕和在场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啊。”凤尧帝挥手让徐千婉走到跟前,他突然发现这徐千婉的美同时具有他曾今最爱的妃子的优点,却比她们眉宇间更多了一分灵动与清秀。瑜妃与琦妃,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却都为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父王夸奖了,千婉只学到父亲的一点牛毛罢了。”千婉没有称呼徐亦为丞相,只是不想让在场的人看出端倪,说到父亲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分很难看出的清冷。 “徐亦真是好福气啊,生出了这么好的女儿,他修的福啊。”徐千婉听到凤尧帝的话,只笑不语。 “这样吧,你今天的表现那么好,父王不奖励你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父王一定尽全力帮你做到。”凤尧帝似乎真的很开心,不可一世的凤尧帝竟对自己的儿媳那么好。 如果我说,我要你把我姑姑的命还回来,一个身为你的妻子,却死得那么凄凉,你怎么还?千婉在心里暗自想到。千婉的姑姑叫徐雪琦,是凤尧帝的宠妃,最后却不明不晓地死在了宫中。“千婉,不挑剔的,既然父王要赏赐,那就随便赏点就好了。”千婉的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心却一直想着她死去的姑姑。她的姑姑,就像她的母亲一样的疼她,爱她。却也在她六岁的时候离她而去。 “那不行,你快说。”凤尧帝很坚持。那样的目光很坚持,很炙热。 “那既然父王坚持,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父王记不记得十年前病逝的琦妃娘娘。” “琦妃,十年前。。你说的是雪琦?”凤尧帝是记得的,这个女人,这辈子他都会没齿难忘的。 徐千婉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欣喜:看来,这皇家男子也不是绝对的冷酷无情。“是的父王。听说琦妃娘娘弹得一手好琴,也拥有一把绝世好琴——茉黎琴。音色唯美。不知父王可曾记得?” “当然记得,雪琦曾经就用那把琴弹奏了一曲《广陵散》打动了我的心。”凤尧帝的目光变得悠远。 徐千婉望着渐渐有些失神的凤尧帝,苦笑了笑。“好,那既然父王记得,儿臣就要当年琦妃娘娘的茉黎琴。对父王而言,不是难事吧。”她要为姑姑讨回公道。她不要让姑姑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千婉,你告诉父王。为什么宫中那么多奇珍异宝你不要。反而要那把琴呢?”凤尧帝心存疑惑。 “父王,当年的琦妃娘娘徐雪琦就是千婉的姑姑,是千婉的至亲。”徐千婉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她的姑姑,当年名震天下的才女徐雪琦。却被这勾心斗角的后宫所埋没。 所有人都为徐千婉说出来的话震惊,当年芳名远传各国的徐雪琦竟是现在同样优秀的徐千婉的至亲姑姑,也就是徐亦的亲妹妹。徐千婉对他们的反应并不讶异。她嘴角的笑既然很涩。涩的都不像笑了。 “好,传朕旨意,将琦妃娘娘的珍宝茉黎琴带来,赏赐于萱王妃。”凤尧帝不愧是凤尧帝,遇到这样的场面竟面无紧张之意。东方泽的脸上也和凤尧帝一样,一样的淡漠,一样的不可一世。 “多谢父王。父王,千婉累了。可不可以先退下去休息了。”徐千婉冷漠地吐出这句话。 凤尧帝点了点头,并示意东方泽与她一起离去。东方泽起身。走到位于殿中央的徐千婉身边。徐千婉这才发现,东方泽真的很高大。徐千婉不矮,却只到他的肩膀处。 东方泽邪魅地笑了笑。这一笑却把徐千婉笑傻了。她知道,东方泽并不是泛泛鼠辈。东方泽突然一把把徐千婉横抱起来。徐千婉只感觉自己的脚离地了,灵秀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异。她试图着挣扎,东方泽不仅没有将她放下来,反而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了。“父王,既然千婉累了,那儿臣先带她去休息了。” 殿内再次发出了唏嘘声。东方琳鸢在今天的殿上,一直是保持沉默的。一直委婉的笑着。只是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中也和其他在场的女子一样布满的是嫉妒。 东方泽抱着徐千婉走向晟凌殿(六皇子的寝宫)“你干嘛啊?”徐千婉附在他的耳边,轻叹。 “王妃,你不是累了么,那我们就去休息咯。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东方泽嬉笑地对她说。说的千婉秀丽的笑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千婉虽只有十六岁,但圆方之事,她还是懂的。 这是徐千婉和东方泽的花烛之夜。他们不知,在煜州城的另一个角落里,也上演着一副洞房花烛夜。 第十一章 徐千黛焦急地寻找着东方清。她从东方清的随从那里得知,东方清既不在漠王府,也没有去参加徐千婉与东方泽的成亲大典。那他会去哪里?徐千黛心急如焚。 徐千黛知道东方泽的狼子野心,所以就写了一份匿名信给东方泽。告诉他,娶了徐千婉会在他的仕途有极其大的帮助。这样就可以以此拆散东方清与徐千婉。从小,她就一直对东方清心存爱慕。只是,东方清的目光一直流转在徐千婉的身上,对徐千黛爱理不理。徐千黛只好用计将徐千婉从东方清身边赶走,她要的不仅是东方清的心,更要漠王妃那个任何女人都羡慕的宝座。她不要输。 徐千黛娇弱的身影一直流转在煜州城的大街小巷内。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徐千黛的心也绷得越来越紧,她开始害怕了,她不想弄巧成拙。她已经伤害了挚爱的妹妹,不想再伤害所爱的人。 徐千黛的身影不曾停下,在每个酒馆、赌场内流连。她不想失去每一个机会。徐千黛的目光落在了艳央阁里。她的内心很彷徨,她希望可以找到东方清,却不希望是在烟花之地找到他。 犹豫之后,她还是跨进了艳央阁的大门。看着里门的女子一个个穿的性感暴露,徐千黛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哟,长得这么标致的姑娘,这里是艳央阁。好像。。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一个眼看年过四十的女人扭着腰肢走到徐千黛的面前。浓妆艳裹,一看,就知道是艳央阁的老鸨妈妈。 “啪——”徐千黛看着那个女人的脸,不禁感到龌龊与无耻。狠狠将一大叠银票甩到桌子上,老鸨看着那么多的钱,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徐千黛冷艳地朝着老鸨笑了笑。老鸨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 “这位小姐,哦不,是这位千金不知您大驾光临艳央阁有何贵干呐。”老鸨立刻将那叠银票揣进怀里。 “找人。你们这里今天有没有来一名男子,是一个人且是第一次来这里。”徐千黛的神色变得很紧张。 老鸨想了想说:“千金啊,你说这艳央阁每天来的人多了又多是男子,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能记得住呢。你说是吧。”老鸨脸上的笑容不减,却让徐千黛心里感到愈加的厌恶。她料定老鸨知道。 徐千黛轻蔑的看了一眼老鸨,又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再次潇洒地甩在了桌上。“你说还是不说,他出手很大方,而且今天一定喝了很多酒。” 老鸨看到又是那么多的钱,眼睛都发亮了。也就笑的更加谄媚了“听千金这么说,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就喝的很醉了,长的可英俊了。”徐千黛笃定那个人就是东方清。 “没错,一定是他,告诉我他在哪里?!”徐千黛的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与担忧。 “现在他正在御香亭休息呢,有青莲、红荷在身边照顾着,千金不用担心。”听完老鸨的话,徐千黛的秀美蹙紧了。心想:哈哈,他倒好,我为他担心,他却在这里。。千黛想不下去了。直径走到楼上,找到了老鸨口中的御香亭。却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门。 御香亭里不时地传出女子娇艳的笑声,徐千黛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想鼓起勇气将门打开,却又怕看的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画面。她再次犹豫了。。 第十二章 当御香亭里再次传出女子的娇笑时,徐千黛忍不住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心头。“哗——”们被徐千黛狠狠地推了开来。门内的画面让千黛极度受挫。东方清坐在椅子上,两名几乎衣不蔽体的女子攀在他的身上,而他不仅没有推开她们,脸上反而挂着妖治的笑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房内的人看到门突然被人打开,所有声音瞬间静止。青莲、红荷厌恶地瞪了徐千黛一眼。 “出去。”徐千黛不急不缓地下了逐客令。青莲、红荷只是惊异地楞了一下,并没有将徐千黛的话放在耳里,继续攀在东方清的身上,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我说,出去!听不懂人话吗?”徐千黛的声音变得尖锐,音调也提高了一个八度。她们已经使她的怒火烧到了不可扑灭的地步。。 青莲、红荷明显是被徐千黛突然的变化给吓到了,就这样出去,心有不甘。两人可怜兮兮地看着冷静地东方清,希望他可以帮助她们。“你们出去吧。”东方清终于放下了酒杯,冷漠地开了口。 青莲识相地示意红荷离开。红荷虽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要整理了衣服,愤愤而去。 “说吧。你来找我干嘛,今天不是你妹妹的大喜之日么?你这个做姐姐的反而有闲情逸致来找我啊。”东方清从徐千黛打开门到青莲、红荷离去,都没有正眼看过徐千黛一眼。 徐千黛看着坐在面前有些狼狈的东方清,无奈地走到他前面,夺过他正要递向性感薄唇的酒杯。“清,原来你还记得啊,今天是千婉的大喜之日。你为什么没有去,反而流连于烟花之地呢。” “那千黛你,新娘的姐姐又为何不去呢?”东方清看了一眼被夺去的酒杯,没有夺回。拿过一个新的杯子,再次为他自己倒上了一杯辛辣的烈酒,没有丝毫犹豫地咽了进去。 “你喝醉了,跟我走。”徐千黛好笑地看着胡言乱语的东方清,他真的醉了,皇家的婚礼,娘家人是不会参加。就像今天的千婉一眼。她进入了奢华的花轿,就不再是徐家二千金,变成是宣王妃了。 徐千黛试图拉走醉酒的东方清,只是两人力量太悬殊。东方清手腕一个用力,徐千黛反而落入了东方清的怀抱里。“是啊,我喝醉了。但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东方清用一只将徐千黛困在怀里,不让她做任何大大小小的挣扎。温热的语气,湿湿的男子气息扑打在徐千黛的脸上。徐千黛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是你写了一封匿名信给六弟。我都知道,却改变不了什么。” 听着东方清自嘲一般的话语,徐千黛一阵诧异,随之又是一阵心疼。看着东方清憔悴的脸庞,她无言。 东方清扔掉了左手的酒杯。将徐千黛横抱起来,狠狠地扔到了大床上。随机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徐千黛,都是拜你所赐啊,不然在这个时辰,和婉儿洞房花烛夜的就是我东方清!”东方清的眼睛变得迷离,也染上了复杂的光芒,那样的眼睛,让徐千黛感到恐慌与害怕。 “徐千黛,既然你用计毁掉了我的新娘,毁掉了我的洞房花烛夜。那就你来补偿吧。”东方清说罢,开始粗鲁地解开徐千黛的衣带。大掌一挥,徐千黛的外衣就以摔到的大门上,躺在东方清身下的徐千黛的身上瞬间只剩下了浅色的中衣。东方清的唇角上扬,一妖娆魅惑的笑显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 徐千黛怕了,真的怕了。东方清的身上已经没有衣服。而自己的中衣在东方清的力道下,变成碎布!他粗鲁的吻铺天盖地地向徐千黛袭来。吻过她的细眉,她的眼睛和她的樱唇。一股清流涌出徐千黛的双睛,就在东方清进行粗鲁的掠夺的时候,东方清的唇尝到了咸咸的水滴。他知道,那是泪水!那是徐千黛害怕的泪水!是徐千黛紧张的泪水!是他犯错的见证!东方清突然停下了。 东方清的酒醒了一大半,从徐千黛的身上起身,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珠望向窗外皎洁的圆月。他后悔了,他刚才对徐千黛做了什么!?而他的眼睛眼前的人竟迷离的变成了徐千婉! 徐千黛擦干泪水,看着东方清,突然间就没有了害怕,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东方清。 东方清将她的手掰开。徐千黛看到了他的拒绝,眼泪水再次像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漠王爷,你现在拒绝是不是太晚了呢,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在艳央阁。我知道你也不想,但没有办法外面会怎么传?”东方清的凤眼微眯。 “就算我想全身而退,你是柳下惠吗?你有龙阳之癖吗?没有。我徐千黛的名誉与清白早就在你神情迷乱的时候给毁掉了!”徐千黛还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了。 “是啊。”东方清苦笑的轻叹,随即,再次将徐千黛压在身下。烛火已被徐千黛吹灭。徐千黛不再反抗,而是在东方清看不见的地方,展开了绝美的笑颜。 娇喘,汗水,缠绵。交织出一副暧昧的画卷。艳央阁的御香亭散发出暧昧的香气。。 温柔暖室,春光无限。。 第十三章 东方泽一直抱着徐千婉走到晟凌殿,徐千婉被迫将自己的玉手环上东方泽的颈脖。东方泽粗鲁将殿门踹开,却丝毫没有要将徐千婉放下的意思。 殿门被猛地踹开了,晟凌殿里没有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东方泽将喜娘与丫鬟们一个个的都谴退了。“东方泽,放我下来。”徐千婉一脸惨白,她只要被东方泽禁锢在怀里一秒,她就不安全。 “徐千婉,放你下来?你不觉得说这些太晚了么。”东方泽高傲的冷笑着。徐千婉,你已经跨进了我东方泽的生活里,你想走,去找你的情郎?!你当我东方泽是什么人,想走就做梦吧。 徐千婉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地全身而退,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想要保住自己的贞洁,虽然知道不容易,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一定要试一试。徐千婉在东方泽的怀里不安的挣扎。粉嫩的拳如雨点一样落在东方泽的身上。千婉从小习武,内力虽算不上深厚,却也有力量。只是在东方泽身上就如在诱惑一样。 东方泽的嘴角勾起了冷冽的弧度,有力量的拳,在他的感觉下和平常那些女人的欲擒故纵没有区别。 “东方泽,你快放我下来!”眼看东方泽就要抱着自己走到了喜床之前,越来越多的害怕、恐惧在徐千婉的脑子里充斥。是的,她怕。她真的很怕。她不停地在东方泽的怀里挣扎着。 东方泽好笑地看着怀里不乖的人儿,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感受着她不安的躁动。他突然就感觉到下身传来的一阵阵燥热。东方泽是正常的男人,他阅女人无数。他可以想象怀里人儿身体的柔软。 东方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将徐千婉扔到了床上。栖身下去,有趣地看着徐千婉如天气一样多变的脸色,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甚至感受到她因紧张害怕而不规则的心跳声。 “东方泽,你想干嘛。”徐千婉虽然害怕,语气却还是不慌不乱,好一个镇定从容的女子。 “徐千婉,你可以一手打败煜州四大才女。那么聪明的你,会不知道新婚之夜应该做些什么吗?”东方泽边说,边解开了徐千婉的大红喜袍,白色的中衣衬得她更加妖艳无比。就如一朵正在盛开的血红色曼珠沙华。妖娆万分,任每一个男人,都甘愿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吧。 “东方泽,你放开我,你无耻。”徐千婉依旧顽强抵抗,看着自己被华丽褪去的大红喜袍,心中的恐惧又加了一分,心中的失落又加了一分,她突然好想大叫东方清的名字,却不知他也正上演着激情的戏码。 东方泽已将徐千婉压在了身下,又怎么肯将她放开呢,她那个小妖精,已经使他欲罢不能了。两人拉扯中,会不经意地将她的衣服扯开,露出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东方泽感到那股燥热正在变的越来越浓。 东方泽不知何时已经褪掉了自己的外衣,看着身下那个不安的小家伙做无用的挣扎。东方泽忽然低下,吻住了徐千婉娇嫩的红唇。她的味道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更加的香甜。 东方泽霸道地撬开徐千婉的贝齿,让自己的舌头与她的相融合,东方泽享受着,无尽地向她索取她自然的香甜。 徐千婉被东方泽吻的渐渐有些神智迷离,动作渐渐放下,渐渐地不再挣扎,回应着他。 东方泽对身下人儿的反应非常满意,当他准备更深一步索取她的美好时,却惊醒了快要迷失自己的徐千婉,她无助,只好亮出自己原本准备好,只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徐千婉在东方泽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中衣长长的袖子内,偷偷拿出了一把剪刀。 徐千婉鼓起勇气,将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第十四章 东方泽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微凉,停下了对徐千婉的掠夺。当看清楚是一把剪刀时,笑了。他早料到,徐千婉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那么容易就承欢于他的身上,他料到了。。 “徐千婉,你果然和普通女子不同,在本王的晟凌殿里还那么狂妄?!”东方泽的话语虽轻巧,眼睛却瞬间变得幽深,染上了血色的光芒,他当然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王爷,狂妄的不是我徐千婉,而是王爷你吧,王爷你从小习武,应该知道我只要手腕动一动,你的命就要被我这样一个无名女子给结束了。”徐千婉也不是傻瓜,既然她选择了走这么危险的一步,就不再为下面的任何事担心、害怕。她知道,越害怕,胜算就越低。 东方泽的性命正握在徐千婉的手上,他被她控制着,性命堪忧,他不能冒险。只能认着徐千婉从自己的身下起身,也同样只能认着她将自己拉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徐千婉,左手将剪刀架在东方泽的脖子上,右手悠闲地帮自己到了一杯茶。当然,也帮东方泽到了一杯。 他们两个玩着性命的游戏,却都很悠闲。徐千婉喝下茶,东方泽也将茶一饮而下。晶莹的水滴顺着东方泽的脖颈一路而下,充满着男性的气息。那样的画面,其实也同样诱人。 “哈哈哈哈,徐千婉,你为了东方清而拼命地想方设法来保住自己的清白,值得么?”东方泽高傲又狂妄地对着徐千婉大笑,因为他知道,在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东方清此时又在做什么? “东方泽,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徐千婉同样高傲,同样狂妄。她对东方泽不屑。 “当然,不是我说的算。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你想不想听听他现在在做什么?”东方泽还是准备把事情告诉徐千婉,他很想看看。如此骄傲的徐千婉听到了这些,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崩溃?! “东方泽,你又怎么会知道清现在在说什么。”徐千婉听到了东方泽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不相信东方泽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不相信清会做出那些龌龊的事情。 “相不相信,你自己听听看咯。啪啪啪——”东方泽拍了拍手,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和东方泽年纪相仿的男子,徐千婉虽不曾见过,但知道他是东方泽的贴身暗卫,只有他才能自由进出晟凌殿。 “王爷,漠王爷东方清此时正在艳央阁内,他已在里面三个时辰了,而且就在两个时辰以前,徐家大千金,也就是王妃的姐姐徐千黛小姐找了进去。两人至今没有出来。”影风说的很委婉,但聪明如千婉,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呢。而且还是在煜州名楼艳央阁内呢。 “好了,影风你下去。”东方泽看着徐千婉愈渐苍白的小脸,突然心存不忍。他是不是做错了呢。让她承受那么大的打击。 徐千婉握着剪刀的手瞬间变得无力,剪刀掉了下来。东方泽安全了。 徐千婉的脸越来越得苍白,白的惊心,让人很想将如此柔弱的她护在怀里。东方泽感到燥热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东方泽再次帮自己倒了一杯茶,心细的他看出了很难让人发现的淡黄色。那是杏花春。是宫中女人善用的魅药。可他却不知道是谁下的药。 很明显,徐千婉也感受到了药效。灵秀的眸子紧紧盯着东方泽。“是你在茶里下了药对不对?” “我没有。”东方泽反驳。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承认。 “没有必要说谎,一定是你!”徐千婉很坚定的认为是东方泽,看的出来,他们都在努力地忍着杏花春的药效。 “徐千婉,你不要无理取闹。不是我。”东方泽继续反驳,徐千婉却不再理他,别过头冷笑。 徐千婉的反应勾起了东方泽的怒火,更在药力的煽动下,他情不自禁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云雨。 徐千婉不再反抗,不知是因为东方清给她的打击,还不知是杏花春的药力。 东方泽的吻从脖子一路往下,唇覆盖在她晶莹的肌肤上,不停地吮吸着。徐千婉就如同死尸一般,没有反抗,亦没有热情的回应。。 一夜的缠绵,这一夜,对徐千婉而言,无疑只有痛彻心扉与撕心裂肺。 一夜的掠夺。他们都变得好无力。。 他无情地进入,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被单。。 第十五章 “千婉你要记得,你不能轻易哭泣,那是懦弱。你是姑姑唯一的希望。”这是徐雪琦最后的一句话。 。。。。。。 。。。。。。 清晨,当微弱的阳光照进门窗,徐千婉就醒了,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与心灵上的折磨让她备受煎熬。她自嘲的发现,徐千婉还是懦弱了。她还是始终逃不过命运的羁绊。 东方泽也是从来都浅眠的,他几乎一夜未睡。看着徐千婉的呼吸变得匀称,同样也看着她的呼吸变得异常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时间还早,他还不用去早朝。只是静静地看着徐千婉。 那张俏丽的小脸竟是那么熟悉,虽然他们只见过没几面。他的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女孩子的笑脸,那张笑脸时那么的天真、烂漫。让他感到那么的熟悉,可是即使他翻遍所有的记忆,也找不到关于那张笑脸的一点点的线索。那张笑脸,是他唯一的依靠。是他这个恶魔在忧伤时唯一的解药。 “徐千婉,痛苦就哭出来。”东方泽看着徐千婉挣扎、纠结的脸庞。心,竟紧紧地抽动了一下!那种痛,就像是扎根在他心里一样。让他无法反抗的痛,那么的刻骨铭心。 徐千婉听到东方泽的话并不惊讶,微笑地摇了摇头。那抹笑,苦涩异常。她不会哭泣,姑姑说过,她是姑姑唯一的希望。她还要为姑姑讨回公道,她不可以脆弱,她不可以倒下。 “徐千婉,你到底有多坚强?!”东方泽对她的反应讶异,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是用眼泪铸就的,没有一个女人会真正的入他眼,她们不堪一击。除了他的母妃,那个倔强的女子。 “王爷,千婉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哦不,现在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妇。”徐千婉终于睁开了她的明眸,一双大眼睛里没有荧光,却写满了忧伤与悲痛。她却只能一个人独自黯然地品尝。 东方泽看着那双眼睛,突然很认真地问:“徐千婉,你爱三哥吗?”他对她的回答竟有了期待。 徐千婉好笑地看着他,他会不知道吗?“宣王爷,你不是明知故问么,你不知道答案?” “我想听见你说,告诉我,你爱他吗?”东方泽捏起徐千婉光洁的下颚。她的答案,他真的很期待。 “爱他,已是过去。从昨天你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徐千婉对东方清的爱慕全部被切断。”徐千婉很冷静对东方泽说,她说的是实话。她不怕东方泽因此而折磨她。她不是不知道东方泽娶她原因是因为野心。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的目光变得悠远,变得空洞。他看出了她在骗他,“徐千婉。。千婉。。千千万万的委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能撒谎,你同样也不会撒谎!”东方泽的手加重了力气,捏的徐千婉的下颚生疼。她感觉,只要东方泽再用力气,她的骨头就会在他手下碎成粉末。 “东方泽,你弄痛我了。”徐千婉无视他的无理取闹,在她的眼里,东方泽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的幼稚。 东方泽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他愤怒,徐千婉的冷静让他愤怒,几乎让他变得疯狂。 “是啊,只有东方清才不会弄痛你。”东方泽放开了手,徐千婉的下颚被他捏的红肿,几近变成了紫色,可见他的下手多狠。他就如来自地狱的魔鬼,没有感情,也不会心痛。 “东方泽,你不要太过分!”徐千婉的怒火同样也被东方泽点燃。 东方泽冷笑了几下,从床下下来。穿上了银白色的朝服。他邪魅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徐千婉,栖身下去。手指挑起她被他捏的红肿的下颚“徐千婉,你嫁给了我,就是我东方泽的人,我不管你的心有多博爱,装的下多少男人,不过我会让你知道,你离开了徐亦和徐熙辰的保护,你就什么都不是!回到宣王府以后,你就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宣王妃,而是。。” 东方泽顿了顿后,继续说,“一名低贱的女婢,本王的贴身侍女!” 说完,东方泽就潇洒地离开了晟凌殿。 第十六章 东方泽在离开晟凌殿后,就去了早朝。只是整个早朝他都心不在焉,满脑袋都是那张俏丽的小脸。 “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东方清在朝臣都说好事情后站了出来。 “老三啊,有什么事啊。”凤尧帝对这个从小就聪明能干的儿子很喜欢,东方清很听话,也很懂事。凤尧帝很有意要将东方清立为储君。只是,凤尧帝有意,东方清却无愿。 “父王,儿臣与徐丞相的长女徐千黛情投意合,希望父王可以赐婚。”东方清此话一出,引起了朝堂上的一片唏嘘。更一语惊醒了心不在焉的东方泽。听到东方清的话,东方泽性感的薄唇微扬。 凤尧帝更是吓得不轻,他知道东方清不是与徐千黛情投意合,而是与昨日刚嫁东方泽为人妇的徐千婉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现在东方清却转头居然要娶徐千婉的姐姐徐千黛?! 徐亦听到这句话,冷汗密密地渐渐冒出来。昨日,他的女儿徐千黛一夜未归,而又听说东方清昨夜并未出现在宣王爷的婚宴上,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徐千黛是他生得女儿,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老三,你要娶她可以,不过你得说个理由给朕听听。”凤尧帝认定了其中有蹊跷。 “父王,这。。不好说。”东方清面露难色,他总不能说,昨夜毁了徐千黛的清白吧。 “陛下,臣以为不妥。”徐熙辰听着凤尧帝与东方清的对话,又看了一眼父亲。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凤尧帝知道徐熙辰是徐千黛的亲生兄长,看到他反对就让他继续说。“陛下,臣以为。。”徐熙辰刚想开口说明理由,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徐将军,理由你就不必说了。父王,儿臣可以告诉您三哥要去徐家千金的理由。”那道声音正是出自东方泽,他可以将那件事公布于众,因为他只是一个那件事的旁观者罢了。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尤。 “哦?老六既然你三哥不好意思开口,那就你来说。”凤尧帝并不糊涂,看着东方清、徐熙辰、东方泽和徐亦的反应。已经猜出了事情的七八成了。只是,他也怕听到那样的回答。 “三哥,你要娶徐千黛的原因就是。。前些日子,三哥不慎毁了徐家千金的清白,是吗?”东方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凤尧帝说。凤尧帝听到后,脸色变得惨白。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老三。是老六说的那样吗?”凤尧帝微怒了。他竟教出这样的儿子。 “回父王,是那样的。六弟。。说的没错。”东方清没有否认,他是漠王爷,应做事有所担当。“徐丞相,你们徐家世代为官,而我东方尧的儿子做了对不起你们徐家的事,我对不起你们。”凤尧帝向徐亦道了歉,同时也对东方清的所作所为深表痛心。这就是他所认定的好儿子!? “陛下,您不必自责,我家小女也有错。陛下,既然事已至此,我家小女的名誉以毁,臣斗胆还是请陛下按照漠王爷的意思赐婚吧。”徐亦和凤尧帝不仅是君臣也是多年的好友之交,自然不想陷两人于两难。 “好,既然徐爱卿也同意,那朕就赐婚吧。徐爱卿,我们亲上加亲了。”凤尧帝笑了,却很不自然。 东方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早上,他对徐千黛许下了承诺。 “我会对你负责。”这是东方清看到被单上的一滩殷红的第一句话。 “清,我会等你。。”徐千黛笑开了花。 东方泽依旧笑着。眼睛内却看不见笑意。。 第十七章 徐千婉在东方泽离开了晟凌殿后,也很快离开了那里。水粉色的宫装,使她看上去像一个仙女。走向宫门的道路,不时有人向她问好。她只笑不语,却不知,有双眼睛一直跟着她。 “六弟妹,请留步。”一声半嬉笑的声音在徐千婉的身后响起。 徐千婉转过身,看到的是笑的贼眉鼠眼的潇王爷,潇王爷是凤尧帝的第四个儿子东方铭,同时也是最令凤尧帝头疼的儿子。不学无术且整日游荡玩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家中侍妾竟可攀比皇帝的三宫六院。 “潇王爷。”徐千婉微笑行礼,她不是不清楚潇王爷的为人,她知道自己要麻烦了。 “弟妹多礼了,既然你是六弟明媒正娶的妻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说是吧。”东方铭伸手想将徐千婉扶起,却被徐千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倒也不介意,依旧笑着。 “王爷所言极是。”徐千婉礼貌客套地笑了笑,这一笑将东方铭迷得神魂颠倒。 “呵呵,弟妹啊,本王听说你喜爱音韵。本王府里前些日子刚巧喜得一把骨洛琵琶,不知弟妹是否有兴趣到本王府中一聚呢?”东方铭不要脸的继续对徐千婉进行不休止的纠缠。 徐千婉眉头一紧,骨洛琵琶是一把好琴,可是一想到东方铭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让人不舒服,“王爷。。”徐千婉是对音韵有兴趣,但是更不想为自己惹上不该惹得麻烦。 “四哥,这么好的兴致啊,今日你不用早朝吗?”徐千婉刚想拒绝,就被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了。 徐千婉看到一个比自己差不多小四五岁的女孩子朝这里走来,这个女孩昨日她见过,是凤尧帝最小的女儿只有十二岁,叫东方琳鸢。备受宠爱,而自己的夫君也很疼她,看来这皇宫里的人还真是个个不简单。 “琳鸢妹妹啊,你怎么来了,对了我还要赶去早朝,就先行一步了。”东方铭大叫不妙,这十妹可不简单,不仅逗得父王满心欢喜而且还是六弟的心腹,得力帮手。惹恼了她可不好玩了。随即逃之夭夭。 “六皇嫂。”东方琳鸢礼貌的向徐千婉问好。 “琳鸢妹妹。”徐千婉对她颌首点头。东方琳鸢长的清丽可爱,和千婉的妹妹有点相像,就算只让人看一眼,就无法让人不去喜欢。徐千婉因为她的出手相助,对她的印象很好。 “皇嫂何必这么客气呢,叫我琳鸢就好。”东方琳鸢对着徐千婉舒心的一笑,那是宫中人少见的笑容,就如春风一般美好。 徐千婉听了她的话,朝她点了点头。同样也向她展开娇柔的笑颜。 “皇嫂是要出宫吗?”东方琳鸢从昨夜和刚才徐千婉的表现,对她很满意,她深信,她可以是刘哥很好的贤内助。她是喜欢自己的六哥,但顶着是十公主的帽子,她始终都不会成为六哥枕边的人。既然自己无法达成愿望,那就帮助六哥完成他的宏图大业。是她最好的方式。 “嗯,澄凤有祖规,皇子与妃子只能在新婚之夜在宫中过夜,除非与特殊情况,不是吗?我现在要先回宣王府,最好呢,等会儿能回家一趟。”徐千婉对东方琳鸢并无太多戒备。 “皇嫂啊,你还是先不要回去。。”东方琳鸢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慌张,仿佛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 “嗯?为什么啊。”徐千婉记得澄凤戒律里貌似没有说新婚妃子不能回家探亲啊。 “哦。。那个。。皇嫂想让家人觉着皇嫂嫁人后受欺负了么?”东方琳鸢显然已经知道了东方清和徐千黛的事,不想让徐千婉。却不知她已经知道了。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只好胡扯。 徐千婉想了想也对“那就多谢琳鸢提醒了。”徐千婉对琳鸢是喜欢的,起码她有她该有的纯真。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本王可以陪你回去啊。”东方泽的声音不温不热的在身后响起,徐千婉的眉头微紧,脸色也稍稍变得苍白了些。 “六哥!”东方琳鸢看到东方泽心里充满了欣喜。连忙打招呼。 “琳鸢在陪本王的王妃聊天吗?”东方泽径直走过来,大手环上徐千婉的纤腰。 徐千婉的眉头更紧了,脸色也愈加的苍白。。 “嗯,既然六哥来了,那琳鸢就先行告退了。”东方琳鸢看到东方泽将徐千婉搂进怀里,识相地离开。 徐千婉看到东方琳鸢已经走远,嫌弃地甩掉东方泽的手。“人都走了,不用装了吧。” “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东方泽难得脸上没有怒色,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 “好。多谢王爷有心了。” 第十八章 徐府 “大小姐还没有回来?!”徐亦刚下朝就急冲冲地回到府里,这句话问了不下十遍。 徐熙辰却安静的很,一点儿也看不出着急的神色,悠闲地抿着茶,“爹,歇歇吧。不累?”徐熙辰看着一直在自己面前转悠的徐亦,不禁觉得心烦异常。 “熙辰啊,你怎么还喝得下茶呢。”徐亦在官场上雷厉风行,家中琐事却始终无法如意。 “爹爹,千黛到现在还不肯回来肯定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敢回来。”徐熙辰终于放下了茶杯。 “可是不管怎样,她总得回家来吧,错既然犯了那就过去了,她不回来得让人多不放心啊。”徐亦看着徐熙辰,他们家的儿子女儿总没有一个人是能让人省心的。 “爹,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徐熙辰从早朝到现在就一直觉得奇怪,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像是一个局,让人琢磨不透的局。徐千黛的身上有太多让人想不通的奇怪的事情。 “你是指什么事情?”徐亦听到儿子的疑惑,转念一想,发现这件事情确实不寻常。东方泽无缘无故的就要娶徐千婉,而徐千黛又正好在千婉的成亲大典上与东方清发生了关系。 “东方泽要娶千婉的事情。”徐熙辰变得很严肃“柴黎,去查查看这件事情。”柴黎是徐熙辰的暗卫。 “是,将军。”柴黎矫健的身影迅速的飞跳上了屋檐。瞬间,消失在了人的视线里。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黛儿做的,父亲你会怎么做?!”徐熙辰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千黛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她有怎么样的心思,他不会不知道。只是千婉也是他疼爱的妹妹。 “我不知道,黛儿和婉儿都是你爹的宝贝,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该怎么办?”徐亦面如倦色。 徐熙辰看着自己愈渐年迈的父亲,心中也是心疼的。安慰得朝徐亦笑了笑“爹,你也累了,你今天就一直没有进食,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跨的。走,我们先去吃饭吧。”徐熙辰一直是贴心的好孩子。 “嗯,好。”徐亦就由着徐熙辰扶着走近内屋去吃饭。他真的很辛苦了。 徐千黛一直在艳央阁内,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慌,东方清虽给了她承诺,但万一凤尧帝不同意赐婚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了。她该怎么办呢? 直到日近黄昏,她才离开艳央阁,忐忑地向徐府走去。 与此同时,东方泽也与徐千婉坐车驶往徐府。车内,东方泽与徐千婉安静地坐着。还摆放着各式各类的礼品,包括绫罗锦缎,各式金银,包括一只价值连城的千年人参。 “王爷,不必那么费心,让王爷破费,千婉真是受之有愧。”徐千婉一直对东方泽保持着距离。连话语中也包含着淡淡的疏远。 “爱妃言重了,既然你是我东方泽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你的父亲同时也就是本王的父亲。爱妃说是吗?”一声“爱妃”让徐千婉想撇清他们的关系。 “那千婉就替家父谢过王爷了。”徐千婉话虽如此,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情绪。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的脸,怒火微升,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引起他的怒火。她就不能有点情绪吗? 第十九章 在东方泽和徐千婉到达徐府时,徐千黛已经到了。他们不知道,徐府正上演着一场硝烟的战争。 东方泽先从马车跳下来,把手伸给正准备从马车上下来的徐千婉。马车不低,加上徐千婉从小习武,这点高度对她而言不算特别困难。看到他伸向她的手,无言避开,想自己下来。 东方泽看着这个倔强地小女人,突然觉得她很好笑,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 “东方泽,你干嘛啊,大街上诶。”徐千婉难为情地看着大街上指指点点的人群。对东方泽很无奈。 “是你无视我的手,那我就只好这样了咯。”看着徐千婉红到脖子根的脸,留恋的将她放下,她的身体,轻的几乎没有重量,却很柔软,诱惑人心的柔软。一拥上她,就会让人不想放开。 “进去了啦,再不进去,你想饿肚子啊。”看着徐千婉不好意思地向里走,东方泽笑的更大声了。而他的笑声,却让千婉的脸又红了一层。 东方泽跟上了徐千婉的脚步,第一次拜访岳父,他也不想留下坏印象,毕竟徐家的好处太多了。 “徐千黛,你给我老实说,婉儿嫁给宣王爷是不是你搞的鬼。”徐千黛一回到徐府就被徐亦叫去了。徐亦努力地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但听到柴黎的报告时,不可置信外更多是懊恼与后悔。 徐千婉看到徐亦对徐千黛发那么的火,感到很诧异,徐亦不会这样的啊。刚想上前,却被东方泽拉住了,并示意她不要出声,让她仔细看清楚,看明白。 “是,是我!怎么样?!”徐千黛看到徐亦的怒火,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从小,她的父亲虽为朝政而忙忙碌碌,却从来都是一名慈祥、可亲又负责的好父亲。第二就是嫉妒,父亲对四个孩子都很好,却唯独对徐千婉最好,她知道父亲是对千婉的亏欠,可心里总是不平衡,加上东方清的缘故,让她更加嫉妒。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落在了徐千黛原本美丽却应妒忌而扭曲的脸上。 徐千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眼泪夺眶而出。“爹,同样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从小到大你就一直让我让着她,可是现在我连我要抓住的幸福也要让吗?!” “黛儿,她是你的妹妹,婉儿是你的妹妹啊,那本是属于她的幸福,你却硬要横刀夺爱,将你妹妹往火堆里推啊!”徐亦本不想动手,可看到自己的女儿竟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心痛难免。 徐千黛看着徐亦和徐熙辰,看着他们眼眸里的无奈与痛心,突然抹干眼泪大笑,“哈哈哈哈,我横刀夺爱?现在要做漠王妃的我徐千黛,不是她徐千婉。没错,我是写了一封匿名信给东方泽,给了他提示,示意他。爹,大哥我告诉你们,我做的还不仅是这样,就算现在想变卦也不行。” 徐千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一直从额头上冒出来。 徐亦、徐熙辰疑惑地看着疯了一般的徐千黛。 “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同时也和东方清有了一夜浪漫,我现在已经是漠王爷的人了,而且,就算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徐千婉她想撇清关系也没用,我已经安插人手,在晟凌殿的茶水里掺和了杏花春。他们的春宵一刻终成事实。爹,大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漠王妃的位子我坐定了!” 徐千婉和东方泽一直站着,也一直听着。听着徐千黛叙述完,徐千婉不是聋子。刚才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了耳里。 犹如晴天霹雳,残酷的现实将骄傲的她从天堂推入了谷底。 手中的礼品,应徐千婉的失神,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婉儿!?”徐亦、徐熙辰看着失神的徐千婉,发出了惊呼声,从她的表现可以知道,刚才的话她全部都停了进去。 “我回来了。”徐千婉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第二十章 徐千婉想往里面走进去,可脚不知是因为站的太久还是什么原因,麻了,无力了。徐千婉重心失调,刚迈开一步就站不稳,差点摔倒,幸亏身后的东方泽及时抓住了她。 徐千婉继续往里屋走去,东方泽则一直不放心地走在她的身后。一直走,走向徐千黛。。 “婉儿,你,回来啦?”徐千黛看着徐千婉向自己走来,妖媚的眼睛里透露出害怕,是的她不得不怕! “千黛姐姐,我只是回来看看罢了。”徐千婉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走着,将徐千黛逼近了墙角,这一刻得她,灵秀的大眼睛里不再充满光泽,如同一潭死水,因为她的眼里,写满了恨意。 “是,这样啊。那婉儿,来多久了?”徐千黛想逃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机会。千婉的眼睛快要将她逼疯。 “千黛姐姐,你何必要怕呢,放心我来的刚好,该听见的包括不该听见的,一、字、不、漏!”徐千婉终于将徐千黛逼进了墙角,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妖媚的笑颜。 “婉儿,你,冷静,啊。”徐千黛感受到自己无路可退,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大。 “千黛姐姐,刚才的那一巴掌打的你疼吗?”徐千婉纤细的手抚上徐千黛因被打而微微红肿的右脸颊。 徐千黛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徐千婉,从小到大的徐千婉都只是一个淡漠的女子。“不疼了,没事了,婉儿好妹妹,不用担心。”徐千黛因徐千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恐惧使她的身体轻轻颤动。 “不痛了?那就好。”徐千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左手离开了徐千黛的右脸,徐千黛本以为可以送一口气了。却不料,“啪——”又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扇在了徐千黛娇嫩的脸上。 徐千黛只感觉脸上热辣辣的疼,意识就快要失去了。“好姐姐,疼吗?” 徐亦和徐熙辰的眼里全都是痛心,却没有人上去拉住徐千婉。所有人都错了!都需要反省! “啪——”徐千婉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徐千黛,既然你不把我当妹妹看,那我是不是也没有必要把你当姐姐看呢。第一记耳光是因为你让爹爹和大哥如此的忧心而打的。” 徐千婉顿了顿,继续说“第二记耳光是因为你舍弃了我们的姐妹情谊,忘了我们姐妹两的誓言打的。” 徐千黛的意识渐渐清醒,听着徐千婉的话语,徐千黛的心,痛了!她也有点后悔了。望着徐千婉空洞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还有那明明不是她风格现在却又挂在他脸上的妖媚笑颜。两记耳光,打醒了她。 徐千婉痛心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千黛,那是她从小就最喜欢的姐姐!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她好累好累,真的好累,现在的残酷将她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想休息了。 徐千黛看着妹妹在自己面前渐渐倒下,想扶住她,却有一道身影在她前面,将徐千婉护在了怀里。 “徐千婉!”东方泽惊呼着怀里的人儿,试图唤醒她渐渐沉睡的意识。 “婉儿!醒醒啊。” “婉儿!” 所有人都围着徐千婉,曾经那个微笑的精灵,此刻的脸上竟没有一点血色。 徐千婉只感觉自己在掉向深渊,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六岁时,姑姑离开的时候那样。她好无助好无助,却没有人帮助她,解救她。 “徐千婉!你醒醒啊!”“婉儿!”她听见了,她听见有人在呼喊她了,原来他们,没有不要她。 徐千婉的意识渐渐恢复,她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自觉地向那个温暖的源泉靠近。“婉儿!”在他们的呼喊里,徐千婉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她明亮的大眼睛。她看到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他们的像在她的眼睛里渐渐地变得清晰。 “东方泽。。”徐千婉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就是东方泽,她呼唤出声,声音变得沙哑却别样风情。 东方泽看见徐千婉醒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徐千婉又变回了那个外表淡漠却有一颗热烈的心的徐千婉。徐千婉在东方泽的搀扶下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丞相,大哥,你们要好好的哦,泽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徐千婉转过身,又对着徐千黛说,“姐姐,那煮鸡蛋敷一下脸,七日后就要当新娘子了。要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出嫁!” 徐千婉说完,又把刚才散落了一地礼品拿起来交给了徐熙辰,“看,泽对我很好吧,选了那么多好的礼品,你们要收下哦。” 徐千婉颇有感触将徐府忘了一圈,笑了“那我们走了。” 不等回答,就拉着东方泽离开了徐府。 第二十一章 徐千婉就这样一直拉着东方泽走到府门外,她手的力道用的很大,指甲几乎就要嵌进东方泽的皮肉里。 “徐千婉,你不是要带我在这里吃饭吗?”东方泽板正徐千婉娇弱的身体,问道。 “徐府内粗茶淡饭,怎会入得了王爷的金口呢?”徐千婉知道东方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东方泽看着继续往前走的徐千婉,觉得很好笑,那不是他招牌的微笑,是舒心的笑了。徐千婉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生气,也总有办法让他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真正舒心的微笑。 “那也不一定啊,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粗茶淡饭也不错,换换口味也好啊。”东方泽嬉笑道。 果然,他的话让徐千婉乖乖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他,“东方泽,你故意的,对不对?”徐千婉看着东方泽,一副你耍赖的样子。她的脸上,已经渐渐有了血色,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的惊人。 “徐千婉,你很了解我嘛。还有,刚才那声‘泽’叫的人很舒心哦。”东方泽又在捉弄千婉了,他特别喜欢逗她玩,看着她那副很无奈的神情,喜欢看她多变的脸色。 徐千婉听了东方泽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东方泽,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别老这样一副脸色,我们今天不回去吃,我们去丹越楼吃饭,你请哦。”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的脸色,还是不放心,她的身子太虚了,就像是摇摇欲坠的秋叶,随时都有被吹落的危险。 “好啦,走了。”徐千婉终是笑了,她现在发现,其实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那么的不近人情。他们很像。无知觉中,或许连徐千婉都没有发现,在她的世界里,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了。 走到府门,东方泽刚想上车,却被徐千婉拉住了,“我们不要坐马车了吧,走好不好?” 东方泽颇有深意地看着徐千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就让马夫赶着马车先离开了。 夜幕渐渐降临,街上的灯火也渐渐通明。东方泽和徐千婉这对俊男靓女并肩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被黑夜埋没的煜州城的大街似乎一直都是那么的拥挤。小摊,人流就如同潮汐。 徐千婉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和宣王爷如此安宁地并肩走在煜州城稀稀朗朗的大街上。或许想过,那也一定是想着现在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东方清吧。东方泽又何曾想过,他的生命中这个夜晚如此美好。 两人安静地走到丹越楼,东方泽想在安静的包房里吃,却被徐千婉阻止了,“我想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最最简单且无聊的理由,却再一次说服了东方泽,再一次触动了他内心柔软的角落。 两人就在丹越楼大厅里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里吃饭。东方泽见徐千婉的饭量很小,浓眉紧了紧,加了好多菜在徐千婉的碗里,“多吃点,难怪身体那么不好。”徐千婉坦然接受了他的体贴。 “什么?!没座位了,这里丹越楼是老子的天下!你竟跟老子说没座位了?!”一位狂飙大汉的粗吼让他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那大汉身高约莫七尺,黑色的衣服几乎都快包不住他强壮的身体了,邋遢的胡渣几乎布满了他的大半边脸。 “这这这这这位大汉,确实是没没没没座位了呀,今今今今今天丹越楼客满,要不您去别家看看。”矮小的店小二被那名大汉提在手里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老子都说这儿是老子的地儿了,我不管,老子都来了就必须有饭吃。”大汉发怒地看着店小二,将他认了出去,“噼里啪啦——”店小二装上了酒缸,酒坛子一个个碎了满地。 呆在角落里的徐千婉看着有人如此的横行霸道,不禁怒火漫布全身。 “住手。”角落里的人儿实在是看不下去,尖锐的声音制住了所有人的唏嘘不停。 东方泽似乎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看着愈渐向大厅中央走去的徐千婉,只得放下碗筷,无奈地跟着她向中央走去。 第二十二章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出声的绝色姑娘,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阻止这里的土老虎。众人不禁暗自佩服,却也不禁为她感到着急。这土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那么多的大汉欺负这么一个小小的店小二,是君子作为吗?”徐千婉悠闲地走到大汉面前,停了下,再次走到一张没有被狂飙大汉踢烂的桌椅面前,坐下,毫无紧张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君子?!哈哈,兄弟们,你们说我们是君子么?”狂飙大汉肆无忌惮的大笑,眼睛却从没有在徐千婉的身体上放下来。这个女子倒是长得倾国倾城,只不过这样的脾气太难以驯服了。 “当然不是!哈哈哈哈。”那些被狂飙大汉称为兄弟的大汉们一个个的哄笑不以,或许他们,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求他们要有那些所谓的君子作为吧。他们只是些只懂蛮力的人罢了。 “好,既然你们说你们不是君子,那总是男人吧。一群大男人这样欺负一个人,是不是比我这个小女子还不如呢?”徐千婉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即逝,眼眸中无一处不透露着阴冷的气息。 大汉们听到徐千婉包含讽刺的话语,瞬间就怒了,“你这个小丫头在这做什么,老子们的事情你管不着!要是你想跟我们回去陪我们玩玩的话,我们倒十分乐意啊。哈哈哈哈。”大汉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不停地嬉笑着。对徐千婉难看的脸色和话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要我跟你们回去也可以啊。”徐千婉的脸上再次挂满了娇媚的笑颜。“不过。。”徐千婉欲言又止。 东方泽听到徐千婉轻挑的语气,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脸色也黑了一层。那个女人似乎无视了他的存在。 大汉们听到徐千婉的话,个个都来了兴趣,天上掉下个绝色美女,这到嘴的肥肉谁愿意让她逃掉呢,“不过什么?你说,是不是有什么要求要哥哥替你完成啊。”带头的大汉已经色迷迷的将手伸向了千婉。 “啪——”徐千婉厌恶地将大汉的手拍掉。“哼,本小姐会跟你们回去,不可能!本小姐家有好丈夫,身居高位,而且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这些所谓的‘君子’回去!”徐千婉将茶杯扔到地上,碎了满地。 桌子被徐千婉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桌子在她强劲的内力下变成了碎块。东方泽则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千婉,他从来不知道,他东方泽明媒正娶的娇妻,竟还有深藏不露的武功?! 而大汉们也被徐千婉吓到了,眼前这位娇滴滴的美人竟有那么强劲的内力。这是在向他们宣告着她的不屑,也对他们卑劣的行为感到恶心与厌恶,对他们表示深深地鄙夷。 “兄弟们既然有人挑衅了,那我们要保住尊严就一定要跟这位小美人好好斗一斗了!”带头的大汉首先拔开了亮晃晃的大刀,在烛火的照耀下,大刀的光芒显得如此的耀眼、夺目。 近十名大汉冲上来,每个人手上都有着大刀而且个个武功不弱!一招一招,招招致命! 一名大汉乘此偷袭,东方泽一直处在旁观,徐千婉没有看见,可他却看见了。他立刻用轻功飞身过去,抱着徐千婉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将徐千婉紧紧地护在了怀里。刚才那名大汉冲过去的瞬间,他真的吓得不轻。 大汉们见对手被人救走,立刻转头攻向这里,徐千婉刚跟大汉们打斗,作为女子,有以一敌多,已经筋疲力竭了。东方泽将她护在身后,只身跟大汉们打斗,东方泽的武功高超,无法言语。那些个个身拿利器的大汉在他眼中和普通的喽罗们没什么两样。 又一个大汉,趁着东方泽疏忽的时候,致命地刺向东方泽!! 徐千婉看见东方泽有危险,下意识的为他挡了那刀,尖利的大刀无情地刺入了徐千婉娇弱的身体里。疼痛那么的深刻,漫步她的全身。徐千婉只见带黑紫色的血染上了她的水粉色纱裙。 东方泽看着倒在怀里的人儿,那血说明他们的刀上带毒!怒火溢遍他的全身。那些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敢伤害他的女人! 东方泽看见大汉们的左脚踝都系着红色的带子,“你们是东方铭的人是吧?!”想起四哥那个无用之人,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怎么会知道啊。”大汉们见被看出身份,疑惑地问。 “你们回去告诉他那个废物,六弟让他以后管好他的人!还有告诉他,要是本王的爱妃有什么意外,不仅你们这里在场的所有人要陪葬,他的潇王府,本王也会让它灰飞烟灭!” 大汉们听完了东方泽的话,知晓了他的身份,个个落荒而逃。 东方泽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儿,施展轻功,带着徐千婉离开了丹越楼,火速赶往了宣王府。 丹越楼的二楼上,一直有个人看着这有趣的一出戏。 第二十三章 “叶,准备好些礼品对了,还有将珍珠雪莲准备好,我们要夜访宣王府。”二楼上的人邪魅一笑。 宣王府 “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宣王府的管家若颜看着东方泽抱着一个如仙如幻的女子急冲冲地赶回王府,很是疑惑。肖若颜是宣王府的美女管家,曾是东方泽母妃的贴身侍女,虽已渐渐人老珠黄,却依旧可看见她曾经的那年轻貌美的容颜不变。 “这是本王的王妃,刚为本王挡下一刀,快!快去把宫中莫流风那庸医给本王找来!”东方泽吩咐了一番后,急忙抱着身中剧毒的徐千婉回到了寮芸苑。 看着徐千婉原本刚恢复血色的小脸,再次的没有了红润,毒素在徐千婉的身体里面流转,身体上的痛苦让她饱受折磨。她感觉,自己又掉进了那个可怕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的身体,她的骨头,仿佛在被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吞咬。好痛,好痛,在高速下落的深渊里,她大声呼救,所有人却都无动于衷。 东方泽紧紧地握着徐千婉的小手,天呐,她的手指好冰,就像没有温度的冰块,没有一点的生机。东方泽看她的秀美紧锁着,光洁的额头不时地冒出冷汗,左手感知到东方泽的温暖,立即用力地反握住他。 “王爷,微臣参见。。”莫流风的年纪比东方泽到不了几岁,却因宫中的生活,变得沉默、势利。 “不用废话了,快给本王滚过来,看看千婉她怎么了。”东方泽免除了莫流风的行礼,在这样的时刻,徐千婉的生命安全对她而言是最为重要的。他无法忘记,徐千婉是如何替自己挡下那一刀,如何如同一个脆弱的布娃娃,倒在自己怀里的。他那个时刻,真的好怕失去她,好怕好怕! “是,王爷。”莫流风听出了东方泽话里的急切,连忙走到徐千婉的床前。 莫流风看了徐千婉的状况,徐千婉的额头滚烫,可身体的其他地方却冰冷的没有温度。嘴唇同时也由刚刚的苍白没有颜色变得紫红,毒素依旧在她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横行。 “王爷,王妃看上去是中毒了。”莫流风回复东方泽到。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是中毒,本王是要你告诉我,千婉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东方泽真的很急。 “王爷,卑职才疏学浅,王妃的这种奇异的现象卑职确实是没有见过。”莫流风胆怯地说,徐千婉的这种毒表现的状况太过奇怪了,高烧不退,身上的其他地方却冰冷的如同冰块一样。 东方泽听完莫流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莫流风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连他都说没有办法,那徐千婉该怎么办?只能这样任由毒素挥发在她的身体,他和她一样痛苦,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受病魔的考验? “东方泽!”徐熙辰的探子一向他报告了徐千婉受伤,且中毒不浅的状况,他就连忙从徐府赶往了宣王府。一把亮晃晃的宝剑出现在东方泽的眼前,只差一寸,宝剑就会刺进东方泽的脖子里。 “东方泽,我昨天才把我的宝贝妹妹交给你,今天你就让她身受剧毒!她从小就身子虚,你知不知道?!”徐熙辰手中的宝剑又近了几分,东方泽并没有后退。 “徐将军,万事好商量,你这样做,也不能解王妃的毒啊。”莫流风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不轻。 徐熙辰转念一想,发现莫流风那庸医说的也没错,“东方泽,要是婉儿有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徐熙辰扔下了手中的宝剑,立刻奔到徐千婉的床前,妹妹的痛苦触目惊心,让他很心痛。 屋子里变得宁静,气氛却变得如此的凝重,徐千婉仍然倍受煎熬,所有人的心都放不下。 “萱王妃的毒,我可以解。”一声轻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说话的人拥有女人般雪白的剔透的肌肤,狭长的凤眼,性感的薄唇。妖艳的容貌和东方泽有的一拼。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为这个人的出现感到疑惑,唯独莫流风的神情显得很恐慌。 “王爷,对不起,我没拦得住这个人。”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闯进来紧张地对东方泽说。 东方泽给了那个侍卫一个眼神示意,那个侍卫识相地离开了。 “你说,你能解徐千婉的毒?”东方泽问。他虽不是特别信他,只是现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的,宣王爷。”那个人很有礼貌地回复东方泽。 “流年,不准胡闹!”莫流风看到自己的弟弟大言不惭地开口,不禁开口制止。 “你是莫流年?莫流风同父异母的胞弟,是么?”徐熙辰也开口询问,不知怎么,他总觉的莫流年这个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没错,在下正是江湖鬼医莫、流、年。”莫流年拱手道。江湖鬼医?难怪徐熙辰会感觉听到过。 “只要你能够将徐千婉救醒,本王不管你是神医还是鬼医。”东方泽道。 莫流年邪魅地一笑,缓步走到徐千婉的床前,她的状况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啊炼,去把带来的珍珠雪莲煮了,方法你知道的。” 随机,莫流年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江湖鬼医,经他之手,时间没有一种病他看过后治不好,只是脾气很古怪,请他治病,只看他的心情。 “流年少爷,雪莲煮好了。”啊炼将煮好的雪莲端到了莫流年的眼前,莫流年却没有拿。 “宣王爷,王妃是你的爱妻,这药还是你喂给她吧。”莫流年看东方泽狐疑的眼神,就知道东方泽不是完全相信他,“王爷请放心,如果在下治不好王妃,在下愿意用自己的命来陪葬。” 东方泽听完莫流年的豪言壮语,这才接过那碗药,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徐千婉。看到徐千婉紧锁的秀眉渐渐松开,东方泽才放心,“说吧,你要什么?” “王爷,金银财宝在下一样不缺。流年有个亲生妹妹,年芳十七,对王爷一见钟情。流年没有过分的要求,只希望王爷能收下胞妹做个妾。”莫流年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如果本王不同意。”东方泽和其他人一样惊讶莫流年的话,想了一会儿说。 “王爷,如果你不同意,那王妃不会丧命,却永远也醒不过来。” 东方泽蹙眉,那莫流年明显是在威胁他,“好,本王答应你,不过,本王要等徐千婉醒了,再迎娶你的妹妹。” 听到东方泽的回答,莫流年满意地一笑,“好的,王爷,明天在下会再来,我保证,三日后能还你一个平平安安的王妃。” 第二十四章 次日清晨,阳光懒懒地照进门窗,自昨夜莫流年带着啊炼离开后,莫流风也随即离开了。徐熙辰陪了徐千婉很久,之后附在东方泽耳边说了一句话后也就离开了宣王府。 东方泽一夜都没有睡,没有言语,只是一直搓着徐千婉冰冷的手。徐千婉自从吃了珍珠雪莲后,高烧已经退了,东方泽一个夜晚不停地为她换毛巾敷在额头上。用温水轻轻地擦拭着徐千婉的身体。她好瘦,真的好瘦,虽身材很好,玲珑有致、上凸下翘,可放在东方泽的怀里就像没有重量一样。 一夜的守候,东方泽的脸上明显有了倦意与憔悴,却不肯离开,就算只是看着徐千婉睡着的样子。 “王爷,守了一夜了,这里还是交给奴婢吧。”秋月今早起来,一听说徐千婉中毒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看见东方泽一直坐在床前,就知道他一定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不用了,本王要看着徐千婉醒过来。”东方泽没有回头,宣王府里面的丫头他最了解了。 “王爷,您还是去休息吧,如果小姐醒了,奴婢会告诉您的。”秋月从小在徐府长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宣王府,该有的规矩她还是懂,还是能够做好的。虽然东方泽不愿离去,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听到那个丫头称呼徐千婉“小姐”而不是“王妃”,东方泽这才转过了头,看见的是一张清秀却很陌生的脸,他一下就知道了她是谁,“你就是秋月吧。”徐千婉的一切他早就派人查过了。 秋月并不惊讶东方泽知道自己的身份,东方泽既然会无缘无故地娶小姐,就一定会查过小姐的一切。秋月微笑行礼。东方泽愿意守小姐守一夜,这让秋月感觉不错。东方泽也向她点点头。 秋月轻声走进去,看着东方泽一直握着徐千婉的手,唇角微微上扬。“王爷,守了小姐一夜,都没进食,秋月帮你去做些点心好吗?”秋月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只要她认定了,就会一直对一个人好。 东方泽转过身看了一眼秋月,秋月对她舒心一笑。“好。”秋月听到他的话,再次笑了。“对了,在徐千婉面前你从来不自称奴婢的对吧,在宣王府里你也不用。” 东方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奇怪,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下人这样过,只因为她来到了他的身边。 秋月走到门外,转身看到东方泽脸上的淡笑,和眼神中透露的炙热和真真切切的担心。笑意更浓,转身离开了寮芸苑,帮东方泽准备一些简单的点心,秋月很会做菜,徐千婉在徐府最喜欢吃的就是秋月亲手做的菜肴,想起了徐千婉,秋月又帮她准备了她最爱吃的玉露莲花糕。淡粉色的莲花糕带着淡淡的清香味。 秋月兴高采烈地帮东方泽和徐千婉准备了点心,端着一个木托盘就往寮芸苑走去,形形色色的点心在木制的托盘里如果一朵朵盛开的五颜六色的鲜花。 “好香啊。丫头,你的点心做的不错嘛。”秋月正在想东方泽会不会喜欢自己做的点心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挡在了秋月的面前,而挡在秋月面前的人就是为徐千婉治病的莫流年。 秋月一看有人突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吓了一大跳连连退后了好多步。清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莫流年。 “丫头,这么色香味的点心你是要送去给谁啊。”莫流年嬉笑地问道。莫流年的外表一直是这个样子,轻浮。可是他的内心却又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他的外貌和他天才的医术,让他有许多的女人为他倾尽所有,当中自然也不乏绝色美女。可他却没有对一个人上过心。他就像是个迷一样。 秋月的样貌最多也只能说是清秀,并不出众,可她清透的眼睛就像是一缕清澈的细流。她,并没有引起莫流年的兴趣,引起他兴趣的,只是出自她巧手的点心。 “王爷和王妃。”秋月细声细语道。 “得了,你别蒙我了,说送个王爷我倒还信信,可你们王妃处在昏迷之中。”莫流年毫无避讳道。 秋月疑惑地看着莫流年,看他的打扮并不像是王府里的人啊,那他又怎么会知道小姐身中剧毒的事情呢? 莫流年似乎是看出了秋月的疑惑,道:“我是帮你们王妃治病的人。” 帮王妃治病的人?秋月吓得不轻,听王府里其他下人说,小姐身中剧毒,连太医院里的人都没有办法,本以为完全没有希望了,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救活了。 秋月“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然我家小姐就活不了了。”秋月对徐千婉的衷心日月可鉴。抽泣地对莫流年说。 秋月的这一跪反倒吓到了一向逍遥的莫流年,他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么纯真,这么傻得小丫头。女人对他莫流年而言,只是衣服。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虚伪的。当然,他所以为的还除了一个人,就是他的妹妹——莫行惠。现在,秋月给了他震撼。 “好了,傻丫头起来吧。你们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所以我会救你们王妃啊。”莫流年将秋月扶了起来,这下好了,换莫流年紧张了。 秋月哭红的眼睛盯着莫流年眨了眨,起身说,“那多谢公子了。”秋月想起莫流年似乎对她做的点心很感兴趣,就柔声问“这位公子,你要不要吃点点心啊?” 莫流年看着这青涩的小丫头,突然很想开怀大笑,看到她愿意将宝贝点心给自己吃,他自然不会拒绝咯。他的手伸向了淡粉色的玉露莲花糕。 没想到的是,秋月反倒拍掉了他的手,生气的说“这玉露莲花糕是小姐最喜欢吃的点心,除了这个你其他都可以吃。” 莫流年看着秋月憋红的小脸,反倒不好意思再吃她的宝贝点心了。 两人一起往寮芸苑走去。 第二十五章 “喂,你叫什么啊?”莫流年身后的秋月,一直低着头紧紧地跟着莫流年。莫流年的脚步快,她也快。莫流年的脚步慢,她也慢。莫流年不习惯身后跟着个小丫头,就开口问她的名字。 “公子要知道我的名字做什么?”秋月终于抬起了头,清澈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莫流年。 莫流年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换做是其他女人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告诉他,她们自己的芳名。这个小丫头真的很特别,“当然不做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喂喂喂’这样吧。” 莫流年的话让秋月的脸更红了,小声的告诉莫流年,“我叫秋月。” 莫流年好笑地看着秋月,这个小丫头让他感觉有趣极了,她很容易脸红,小脸憋得红红的,就像刚刚成熟的苹果那样,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寮芸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依旧握着徐千婉手的东方泽。 “王爷。”秋月和莫流年不约而同向东方泽行礼。莫流年看向秋月,果然,她脸上的红潮又浓了一层。东方泽听到了两人的呼唤,放下了徐千婉的手,立起来转过身对着他们。 “莫公子,还是请你看看徐千婉的状况吧。”东方泽对莫流年说,东方泽对莫流年的态度相比昨夜之下好了许多,可能就是因为莫流年医好了徐千婉的缘故吧。并颔首点头示意秋月起身。 莫流年收起了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的走上前替徐千婉把脉。徐千婉的脉搏不再像昨夜那样如风刮竹片,低沉无力。渐渐变得平稳,高烧也退了,身体其他地方也在慢慢回温中。 “王妃的身体在渐渐恢复了,王爷不用担心,我再帮王妃开几味补气虚的药,王妃小时候应该是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所以体质很弱,王爷要注意了。”莫流年很认真地对东方泽道。 东方泽听到莫流年的话,平淡的点了点头,东方泽坐在红木椅上,吃着秋月很认真做的点心,当吃到玉露莲花糕的时候,就觉得一股淡雅如莲花的清香在嘴里无禁止的蔓延,就如在咀嚼占有早晨清露的莲花。 “秋月,这是什么点心啊,本王从没有吃过,味道很好啊。”东方泽问秋月。 “这是玉露莲花糕,是你的爱妻最喜欢吃的点心哦。”玉露莲花糕的清香本就吸引了莫流年,听到东方泽的赞叹之后,更是忍不住拿起尝了一块,眼睛偷瞄向秋月,秋月无奈地翻了白眼。 “徐千婉喜欢吃玉露莲花糕。”东方泽看着手里的淡粉色,又看向徐千婉那张不安分的小脸,淡笑,玉露莲花糕和她还真像,她身上清幽的体香就和莲花的香味一样,淡雅宜人。 “王爷,王妃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在下希望王爷答应的事情不会食言。”莫流年看着东方泽道。 “你放心,本王不会食言的,三日后,我会迎娶你的妹妹。”东方泽深邃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莫流年。 秋月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吓得脸色失去血色,‘原来莫流年所说王爷答应他的事,竟然就是要迎娶莫流年的妹妹,那小姐怎么办?!’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心里竟萌生出一些些期待,他期待她会吃醋,哪怕只有一点点儿。‘徐千婉,你想不到吧,我心里还会对你有些期待,可是你会放下三哥吗,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那么我对你而言是不是只有厌恶呢?’想到这里,东方泽的嘴角绽开苦涩的花朵。 “王爷,你家这个叫秋月的小丫头不错哦,要不你把她送给我吧。”莫流年嬉笑地说。 东方泽听到莫流年的话,先是一愣,“她是徐千婉的人,并不归我管,要她你还是等徐千婉醒了,你自己跟她说吧。”淡漠的语气,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东方泽。 “王爷,该去早朝了。”若颜的话语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东方泽看到来者是若颜,颔首走出了寮芸苑。 第二十六章 “秋月小丫头,你愿不愿意做我莫流年的妾啊?”东方泽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秋月。莫流年和昏迷不醒的徐千婉。莫流年看着秋月一直紧张徐千婉的小脸,就想好好调侃这个容易脸红的女子。 “嗯?啊。”秋月吓得一声惊呼,立刻从床前站起身红着脸盯着一脸嬉笑地莫流年。 “我是认真的哦,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妾啊?”莫流年看着脸红彤彤的秋月,走近了些。 “当然不行。”说出此话不是脸涨红的秋月,而是醒了的徐千婉。千婉因昏迷许久声音变得生涩沙哑。 秋月一听到是徐千婉的声音,立即转过身,见徐千婉已睁开了她明亮的秀眸,长而卷的睫毛垂在眼帘之上,脸上呈现的是一脸倦色,嘴唇也显得比较苍白,原本绝色的容颜因此更能让人心生怜惜。 “小姐,你醒啦。”秋月的声音无疑充满了兴奋,伸手将徐千婉虚弱的身体扶起,靠在枕头上。 “你是谁?”徐千婉警惕地问,徐千婉的童年和别人的不一样自然也比同龄女子多了一分谨慎与小心。 “在下莫流年,见过宣王妃。”莫流年收起嬉笑地表情,认真地向徐千婉请安。顺便也细细打量起这个宣王妃,莫行惠就要进宣王府了,作为她的哥哥,莫流年自然要帮妹妹好好观察观察她的情敌。 徐千婉对莫流年颔首,由于莫流年当才对秋月轻薄的话语,徐千婉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虽有着谪仙一般的容貌,却掩盖不住早在深入他身体的轻浮。 秋月看着两人对视的眼神,料想徐千婉一定是因为刚才莫流年的话语而对他有所偏见,连忙开口道“小姐,莫公子是帮小姐治病的。多亏了莫公子,不然小姐可有性命之忧呢。” “哦?那么按照秋月所言,我还要感谢他,然后将你送给他作妾咯。”徐千婉的话语中充满了轻嘲,她的话语中字字带刺,表面上是对秋月说的,实则矛头指向莫流年,莫流年当然也听出来了。 “小姐,秋月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刚才莫公子是开玩笑的,小姐不要当真啊。”秋月担忧地说,她从小就伴在徐千婉的身侧,对千婉太过了解了,她知道徐千婉一定是误会了。 莫流年听到秋月的话,知道她是故意要帮自己解围的,而那个有着绝世容貌的宣王妃,自然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故意说“王妃,在下并非是开玩笑,而刚才的话确实是出自在下的肺腑之言。” 徐千婉听了莫流年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继续说,“王妃,有关秋月的这件事情,在下已经同王爷商讨过了,王爷说这件事全凭王妃做主。”莫流年的语气多了几分诚恳,深不可测的眼眸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嬉笑、算计融合在一起的复杂。 “秋月表面上是我的丫头,可她从小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我也把她当做姐妹来对待。只是这种事,你无须问我,终生大事我自然会帮她,可也要看秋月的意愿,我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徐千婉的意思很明白,她同意,可秋月愿不愿意做莫流年的妾全在秋月一人的意思。 秋月听到徐千婉的话,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对千婉说,“小姐是不要秋月了吗?秋月只想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 徐千婉微笑的看着秋月,勉强又吃力地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秋月,“傻瓜,你总要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的啊。”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笑也是那么的柔和,那是只有在秋月面前才会呈现的柔情。 莫流年失神的看着微笑的徐千婉,他没想到,这样淡漠的女子竟可以展开如此的笑颜。 “小姐。。”秋月站起身,看着莫流年失神地看着徐千婉,心里闪过一丝酸楚。 “既然王妃已经醒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莫流年行礼离去了。 “慢着,如果喜欢,就要争取。”莫流年没有转身,听着徐千婉的话,嘴角蔓延出苦笑。随后快步离去。 “秋月,你做了玉露莲花糕对不对?”千婉闻到了莲花清香,那是她最熟悉的香味。 “嗯,我去拿来。”秋月在才想起了。 秋月拿来后,徐千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昏迷了那么久他真的是很饿很饿了。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嘛,都能这样吃东西了。”东方泽一下早朝就回到了寮芸苑,没想到徐千婉已经醒了,还能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心里不由欣喜。 第二十七章 “王爷。”秋月轻唤一声,识相地退出了屋子,她知道她家小姐昏迷了那么久,王爷一直不眠不睡地守护在小姐的身边,现在小姐醒了,王爷一定有许多话要跟小姐说吧。 看到那么聪明的秋月,东方泽不禁笑了。又看向徐千婉,徐千婉似乎像没有见到他一样,一直低头细心地吃着玉露莲花糕,从他进屋开始,就没有正眼开过他一眼。她,又勾起了他的怒火。 “徐千婉,你无视我吗?!”东方泽的声音变得深沉,脸色也因徐千婉的淡漠而变得铁青铁青。 听到东方泽不高兴的声音,徐千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玉露莲花糕,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东方泽铁青的脸色,淡漠的回了一句“王爷。”随后,继续品尝她的宝贝玉露莲花糕。因为她真的很饿了。 东方泽的怒火彻底被徐千婉给点燃了,一夜无尽地守护,竟只换来这样一句淡漠的‘王爷。’东方泽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徐千婉手中的玉露莲花糕。强迫徐千婉直视自己。 徐千婉的下巴被东方泽捏住,她通透的眼睛就这样与东方泽深邃的眼睛对望。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东方泽的眼里渲染着血红色的光芒,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青筋爆出。 “徐千婉,你胆子真大啊,敢这么无视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东方泽说的是实话,在这个天下,在澄凤,连高高在上的凤尧帝都要忌他三分,更何况其他人了。 “王爷,你捏痛我了。”徐千婉才刚醒,身子自是虚得很,东方泽的用力,让她的额头直冒冷汗。 东方泽想到她的毒和她的伤势,立刻就放开了她。“你背上还有伤,我去拿药来给你上药。” 徐千婉呆呆地愣了,他说,要上药?不一会儿,东方泽就走了进来,不同的是,这次手中拿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你把衣服脱了吧,我要帮你上药。”很淡的语气。 徐千婉再次愣了过去,他要帮她上药,还要她把衣服脱了?“那个,上药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东方泽自然是看出了徐千婉要自己上药的心思,她身上的哪个地方他没见过啊?“你的刀伤在背部,你觉得你自己能帮你自己上药吗?”东方泽反问道。 徐千婉努力试了试,发现果然是不行。“那你去叫秋月进来,让她帮我上。”徐千婉不甘示弱。 东方泽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徐千婉,不用躲躲藏藏了,你放心你的身子,我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一并看了个够。所以,你也不用害羞了。” ‘是啊,我徐千婉已经是他东方泽的女人了。’徐千婉在心里叹息。 东方泽选好药后,看徐千婉正在努力地脱自己的衣服,她的背伤偏向右臂,因此她的右臂动起来会受到背伤的影响而很疼。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的那张脸,紧张和焦急已经使她流汗了,发丝也因汗水的关系紧紧地贴着她胜雪的肌肤。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是多么的迷人。 “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吧。”东方泽走上前去,想帮徐千婉脱掉中衣。 徐千婉憋红了一张小脸,她才十六岁,会害羞是难免的。 东方泽坐到床前,温柔地褪去徐千婉的中衣,尽量不弄痛她。丝质的绸衣脱落,呈现出徐千婉如青玉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她的身体就如她的相貌一样玲珑。 东方泽看着眼前这个诱人的果实,真是恨不得把她立刻压在身下,但想到她的伤势,他只好忍住,吞了吞口水,将徐千婉翻了个转身,让她背朝自己。 背上的伤虽莫流年说伤口不深,可那一道疤痕依旧令人触目惊心。东方泽蹙紧龙眉,徐千婉为自己挡下刀的那一幕再一次地在他的脑子回想。她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东方泽小心翼翼地在徐千婉的背上抹金疮药,当白色的颗粒撒到那道伤口的时候,一定很痛。 徐千婉背对着东方泽,伤口因碰药的关系,很痛,就如被撕裂般那样。徐千婉忍住了,紧紧的咬着下唇,可当疼痛再次传来时,徐千婉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很痛对吧,这种药是很痛,可它抹上之后是不会留疤的。所以,你要忍一下。”东方泽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徐千婉点了点头。 帮徐千婉上好药,再帮她穿上中衣后,东方泽从身后拥住了徐千婉柔软的身子,他的身体是那么的炙热,他没有太用力,他怕会碰到千婉的伤口。 “王爷,带臣妾出去走走好么。”这一声“臣妾”显得那么的疏远,那么的客套。 “你的身体才刚刚有些起色,今日不行,今日你要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出去。”东方泽温润的湿气扑打在徐千婉的耳垂上,引得徐千婉一阵酥痒。 东方泽搬过徐千婉的身子,一脸严肃和认真的说,“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自称臣妾,只需要以我相称。”表情虽严肃,可声音却表现出无限的宠溺。 东方泽随即又在徐千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了寮芸苑。 徐千婉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覆上刚被东方泽吻过的地方,屋子里还留着他的气息,龙涎香的味道一直不停的在屋室里回荡着,那个吻,那暧昧的香气,一切显得那么的温馨,可这些又能维持多久呢? 徐千婉当然自知自己只是个棋子,一个助他完成大业的棋子,如果一切最终已成,那么他和她的宿命又会如何呢?! 第二十八章 徐千婉自己忍痛穿好外衣,那是一件青色的广袖流仙裙,上面绣有片片竹叶和朵朵彩云,徐千婉的衣服都是拥有巧手的秋月亲自做的,虽说千婉的那双纤纤细手也很巧,可千婉却很少做女红。 从小到大,徐千婉就是徐府的掌上明珠,因为徐亦对她有亏欠,徐千婉的母亲,也就是徐亦的正夫人,直道病死的时候,徐亦都没有回来看一眼。偌大的屋子,只有小小的徐千婉守在母亲的床前,那个时候的小千婉就如同是被抽走线的木偶一样,安静的坐在母亲的尸体前,没有害怕,也没有哭。 母亲死后,徐千婉的姑姑也就是徐雪琦,琦妃娘娘。将千婉接去了宫中,徐亦没有去送她,徐府上百口人只有徐千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徐雪琦的到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对徐亦就有怨恨。 后来,可怜的小千婉再次目送了身边至亲的离去。就在那时的两年后,把徐千婉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的徐雪琦也病逝。徐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派人将徐千婉接回了徐府。他们父女间的怨恨又多了。 唯一不同的是,徐千婉回到徐府后,徐亦对她就变得特别好,可是无论对千婉再好,她心中的怨恨都无法消除了,小小的心几乎被那个所谓的爹爹给伤透了,六岁前,小小的徐千婉是多么的活泼,多么的令人喜爱,六岁之后,到现在的整整十年,徐千婉都活在淡漠里面,活在怨恨里面。那么的累,那么辛苦。 徐千婉退出了对往事的回想,静静地梳着如瀑布般的齐腰长发。将一束秀发束在右侧,绑成云型,留一缕发丝在胸前,只着一直简单的碧玉钗,淡雅的发饰与服饰,衬得徐千婉更加淡雅脱俗。 徐千婉走出了屋子,第一次回王府竟是在晕倒后被东方泽抱回来的,所以对这个“家”,徐千婉可还是陌生得很。寮芸苑只有一个主房间,可整个园子却很大,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左边的院子种满了如碧玉般青翠的竹子,清风袭来,刮在竹叶上,就如一手美妙的歌曲。而院子的右边就全都是花花草草了,一块一块分好,朵朵花开得娇艳无比,而且还有一棵粗大的樱花树,正值樱花开的季节,大片大片的粉色紧紧地扣住了徐千婉的目光,粉色的花瓣落下,多么唯美的画面。而樱花的一根枝干上,系着两根很粗的绳子,绳子的尽头就是一个秋千。这个秋千很别致,绳子上蔓延着紫藤花,紫色的花朵开满了绳子。 一个秋千在大片的樱花之下,这样的画面让徐千婉感到如此的熟悉,四岁被接进宫,徐雪琦的宫殿就有这么大这么粗的一棵樱花树,树下也有这样一个开满花的秋千。那时候,姑姑总是在秋千后推她。 徐千婉走上前去,坐上那个秋千,从怀里掏出了通灵玉箫,一曲萧瑟在她的朱唇下蔓延开来。这首曲子,是不曾有人知道的,这首曲子徐千婉只在六岁那年吹给一个在宫中的少年听过。那个少年是徐千婉在人心难测的深宫里唯一的朋友,玩伴,那个人才是第一个遇见徐千婉的。只是千婉没有问他的名字,后来,也没有了他的下落。她却不曾放弃过对他的寻找。 突然,也有一种声音落入了徐千婉的耳内,那是那首曲子,那种声音是笙声,没错,六岁那年,那个少年就是用笙和她共谱的那一首曲子。绝对错不了。 徐千婉停下了吹奏,笙声却没有停,徐千婉跑出了寮芸苑,随着那若即若离的笙声追去,就是那种声音,那种她苦苦追寻了十年的声音,那种默契,她终于又找到了。 顾不得背上的伤,也顾不得王府其他人怪异的眼光,她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近了,近了。徐千婉离那笙声越来越近了。终于就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突然,笙声戛然而止,徐千婉摸不着头脑了,她对这个家还太过陌生,她没有想到,这个宣王府竟那么大,她不知道自己处在哪里,更何况要去寻找笙声的主人了。徐千婉苦笑,她又一次失去了她的下落。 徐千婉失落地站在人群中,突然感觉身体腾空了,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了,撞上了一个一个坚硬、熟悉的胸膛,她知道那是东方泽。 “徐千婉,不好好休息,怎么走出来了。”东方泽的声音依旧温柔,依旧充满宠溺。 “屋子里太闷了,所以就出来走走,王爷的王府太大了,我都要迷路了。”徐千婉的双臂环上东方泽的脖颈,她发现,她渐渐熟悉这个胸膛,更开始有点依赖、眷恋这个胸膛了。 徐千婉把头深深地埋进东方泽的胸膛里,那笙声,依旧在她的心里回荡。久久不曾离去。 东方泽体贴地将徐千婉送到了寮芸苑,考虑到徐千婉的伤势,也就没有留下,很快离去了。 明日的明日,东方泽就要迎娶莫行惠了。她完全不知情,明日的明日,她就要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了。 第二十九章 东方泽走后,徐千婉久久不能入睡,那笙声一直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那是等待了十年的笙声。 “小姐,还不睡啊。”秋月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是些饭菜,这些美味佳肴应该都是给徐千婉的。 徐千婉点头,索性坐起身。“睡不着,怎么你也没睡?”徐千婉问。 “秋月想到今天小姐饭都没怎么吃,加上背上有伤,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小姐,还是吃点吧,可能宣王府的饭菜不服你的胃口,所以这些都是秋月自己做的。”红红绿绿的佳肴的确诱人,可千婉并没有胃口。 徐千婉摇了摇头,“不是王府的饭菜不服胃口,而是我真的吃不下。”徐千婉说的是实话。 “徐千婉,你不吃饭,想死掉吗?”不知何时,东方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一身白色的长衫。 “王爷。”秋月叫了一声。在这个宣王府,并不像徐府那么的单纯,秋月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在宣王府做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东方泽,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到寮芸苑来干嘛。”徐千婉问,她发现东方泽真的很奇怪,刚才说她背上有伤,所以他不便留下,可是现在半夜的,他又来这里干嘛啊。 “秋月你先下去,这饭菜我会让她吃进去的。”东方泽轻描淡写地说。 秋月朝徐千婉眨了眨眼睛,随即就退出了屋子,‘好了,小姐还是交给王爷好啊。’秋月在心里说。 “东方泽,宣王爷,我是真的没有胃口。”徐千婉看到秋月眨眼睛后,无奈地翻了白眼,她当然知道秋月那个坏丫头在想什么咯,立刻挑明跟东方泽说。 “还是吃点吧,老是饿着对身体不好。”东方泽拿着饭菜坐到床前,一脸的温柔和宠爱。 徐千婉真的是不想吃,还是对着东方泽那一脸的期待摇了摇头。 “婉儿,听话。来,张嘴。”东方泽对徐千婉的坚持与任性选择了包容。同样坚持地要徐千婉喝点汤。 徐千婉看到这样的东方泽,轻叹了口气,还是将嘴张了开来,浓香四溢在她的嘴里蔓延,秋月做的东西真的都很好吃。那是鸡汤,还有枸杞等各种名贵材料的补料,而有些并不是秋月可以有的。 “这汤,是你让秋月帮我熬得,对不对?”既然秋月不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东方泽了。 “嗯,你没吃多少,加上背上的伤,很让人担心我就只好让秋月帮忙熬了。”东方泽没有否认。 徐千婉对他的温柔和用心良苦很是感动,可心里总有一股力量告诉她不能陷进去,徐千婉仔细地看着东方泽的脸,那张脸因守了她一夜而变得有点憔悴,深邃的眼睛里应经有了血丝的存在。徐千婉看着他,心底就涌现了,那张脸似乎一直就在她的心里,看上去居然感觉那么的熟悉。 “老是看我干嘛,对了明天晚上我带你出去怎么样,戌时的时候,我们在渭水河那里见面,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东方泽对徐千婉神秘一笑,那笑让徐千婉感到更加熟悉了。 徐千婉点点头,也对着东方泽舒心一笑。 东方泽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笑颜,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也感觉那张笑脸似曾相识。 徐千婉又喝了几口汤后,对东方泽说,“快去睡觉吧,你看上去很累了,不用烦心我。” 东方泽看着这样乖顺的徐千婉,又想着自己的那个计划,突然觉得不忍。可在眼眸中,又很快被温柔和宠溺所代替。 东方泽笑着在徐千婉的唇间落下一吻,本想马上放开的,可是一吻上徐千婉柔软的唇瓣就不想再放开,这个本来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变得火热起来,东方泽的热情几乎要讲徐千婉给淹没,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绵,暧昧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屋子。 东方泽将徐千婉压倒,这个时候的他急切需要发泄。“啊。”徐千婉背上的伤拉开,让她忍不住轻叫出声,让那声轻叫也唤醒了东方泽渐渐沉醉的意识,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东方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徐千婉娇嫩的唇瓣,随即又在徐千婉的额头上轻柔的吻了一下,“一夜好梦。”温柔过后,离开了寮芸苑。 第三十章 次日清晨,一向浅眠的徐千婉早早的就醒了,昨夜缠绵的那个吻,和那一句“一夜好梦”真的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那个吻,那个由轻柔变得炙热变得缠绵的吻,想到这里,徐千婉不禁抚上微肿的红唇。 “小姐,你醒啦。”秋月走了进来,主仆两个都是睡觉很浅的人,睡梦中很轻的声响都可惊醒她们。 徐千婉向秋月颔首点点头,秋月帮徐千婉换好了衣服,鹅黄色的纱衣,简单的发饰,徐千婉那样的美,无论怎样,徐千婉都是美的,“浓妆淡抹总相宜”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错,最合适不过了。 “秋月,东方。。哦不,是王爷,你知道他醒了吗?”徐千婉问道,或许她自己没发现,可连秋月都发现,最近的小姐对宣王爷东方泽的关怀越来越多,而漠王爷东方清似乎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想应该还没有吧,现在离早朝的时间还早,而且昨夜秋月还发现王爷睡的时间很晚,现在的王爷一定很忙,不仅要照顾到小姐的伤,而且还要为国家大事而劳累。”秋月说的都是实话。 徐千婉还记得,他说她是他的贴身侍女,那么作为一个贴身侍女该做的职责,现在的时候应该要去伺候他穿衣,然后帮他准备早朝吧,“秋月,你知道王爷他现在住在那里吗?带我去好吗?” 根据秋月所述的,东方泽现在暂住在合熙苑。徐千婉走进去,合熙苑的院子并没有像寮芸苑那样如此的别具匠心,只是简简单单,象征性地种些花草。而屋子里的装饰也没有寮芸苑里的那么奢华,这是徐千婉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明白、了解东方泽心有大志,而他的住所却那么的朴素。 “吱——”徐千婉推开门,轻声轻脚地走进去,屋子里只有一个书架上放着许多的书籍。国事真的很繁忙,东方泽的书桌上零零乱乱地放着很多的东西,东方泽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龙榻上,他连被子都没有盖,徐千婉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上了,东方泽他真的很累了,连睡了眉头都是蹙紧的。 徐千婉的指尖轻轻拂过东方泽的眉间,他的眼睛,他高挺的鼻尖,他睡得很沉,呼吸很沉重,很匀称。徐千婉的指尖抚上了东方泽性感的薄唇,昨夜,他就是用这双唇吻自己的。想到这里,嘴角挂上了轻笑。 突然,徐千婉的手腕被有力的抓住了,徐千婉吓了一大跳,发现东方泽正轻笑的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自己,徐千婉看到东方泽,就像做贼被抓包一样,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的王妃,那么急切就要到我的寝室来了?”东方泽看这徐千婉忍不住要调侃她。 听了东方泽的话,徐千婉的脸更红了,连忙反驳,“哪有?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醒而已嘛。” 东方泽拦腰将徐千婉抱起,放在榻上压在了身下。这次她逃不掉了,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东方泽虽不是好色之徒,可既然徐千婉自动送上门来,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谁让他的王妃太诱人呢。 “东方泽你要干嘛啦。”徐千婉看到被东方泽压在了身下,惊呼道。大清早的,她可不想。 “我的王妃,你说呢。”东方泽的眼睛变得迷茫,铺天盖地的吻向徐千婉袭来。 “不要这样啦,这是早上诶。” “又没有人规定,不能在早上圆房啊。” “可是你还要上早朝啊。”一计不成,徐千婉又生一计。 “可以不去啊,就说我生病了。父王不会怪罪的。”东方泽当仁不让。 徐千婉不再出声音了,应该算是答应了,东方泽得到了她的允许,更加凶猛了。而徐千婉也尽量的回应着他,尽管那种回应很轻柔,很小心翼翼。 鹅黄色的纱衣变成了碎布,当他进入她的时候,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还是很痛。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开始冒出来,缠绵的香气,交织的暧昧,点燃了整个暖室。 “好了啦,起来了,你该去上早朝了。”徐千婉出声提醒。 东方泽起身,徐千婉也起来了,下身很痛,可她还是忍住了。她的衣服应经变成了碎布,所以她只好穿上了东方泽的中衣。仔细地为东方泽穿戴好银白色的蟒袍。 “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下人来做就好。”东方泽怜惜地看着徐千婉。 “东方泽,是你说的我是你的贴身侍女啊。所以,以后这些事都我来做,好吗?”徐千婉一脸严肃地看着东方泽,清澈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温柔。 “嗯,好。”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笑了,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就出去了。 徐千婉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和语言似乎变得不像自己了,和东方泽在一起的时侯,她想起东方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就算不和东方泽在一起,想起的人似乎也变成了东方泽,她现在才发现,她好依赖他的怀抱,他的温柔让她渐渐地陷了进去。 只有三天,短短的三天,东方泽似乎就已经住进了徐千婉的心里。 第三十一章 看到一身银色蟒袍的东方泽离去后,秋月才敢进合熙苑,“小姐。”秋月一进来,看到穿着东方泽的衣服的徐千婉,和变成碎布零落的散落在地上的鹅黄色,立刻双颊变得绯红,她当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徐千婉并不知道秋月会进来,看着双颊变得绯红的秋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双颊也立刻飞上了两片红云,“秋月,去帮我那件衣服来啊,你要我一直穿王爷的衣服啊。” “噢噢,我马上去。”秋月领命后,立刻屁颠屁颠地就去了,徐千婉还可以想到她满脸嬉笑的表情。 “小姐,衣服来了。”不一会儿,秋月的手上捧着一套淡青色的衣服进来了,衣服上摆着复杂的首饰。徐千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套衣服不用看就知道是秋月选了很久的,而首饰应该也是精心挑选的。 秋月帮徐千婉床上了衣服,那套淡青色的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样式,只在上面绣了山水,远看就像是泼墨上去的一样。秋月帮徐千婉梳理着黑发,顺着徐千婉的要求只是简单的绑了一个发髻。 “秋月,晚上你不必等我了,一个人还是早些睡好了。”徐千婉想起晚上要和东方泽出去就对秋月说。 “啊,为什么啊?小姐晚上有事吗?如果有事为什么不能带上秋月呢?”秋月现实一愣,随即又像放炮弹那样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让徐千婉措手不及。 “是有点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好吗?”徐千婉柔声地对秋月说,这个小丫头她太了解了,自己忽然说要出去,她一定会紧张,这个像姐妹一样的丫头,是她身边最知心也最衷心的人了。 “哦,秋月知道了。”秋月小丫头听到了徐千婉的话,沮丧地低下了头。 时光很快,夜幕渐渐降临。戌时已经到了,东方泽说是在渭水河见面,而且一个下午未见,很神秘哦。 徐千婉一个人走在街上,她知道东方泽一定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自从上次背部中伤之后,东方泽对徐千婉是特别小心翼翼,简直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呵护备至。 徐千婉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她想既然是东方泽的人,那跟他讲明白应该没关系。 徐千婉拐进一条小巷,“一直跟在后面的人,出来吧。”徐千婉转过身,对着黑暗说。 突然,一道人影在徐千婉面前闪现,“王妃,断殇有礼了。”那个人长相也算俊美,可比起东方泽还是显得逊色了几分。一身素白,一把扇子,更是他看上去添加了几分儒雅之色。 “不用了,是东方泽要你暗中跟着我的对不对。”徐千婉不是花痴,没好气地问 “王妃,王爷是怕王妃再次遇到不测。”断殇还真是忠心,连忙帮自家主子辩解。 “好了,不用说了,你先回去吧。”徐千婉一心想赶走断殇。 “王妃,你。。”断殇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人从背后给打昏了。 徐千婉诧异,东方泽的人竟轻易被人打昏了?!“是谁?!”徐千婉警惕地问,能够这样就将东方泽的人打昏的人,一定也不是无名鼠辈。 “宣王妃,在下在这等候多时了。”一张俊脸在断殇倒下后显现出来。 那张脸徐千婉并不没有见过!“你是谁?” “在下黑鹰,我家主子请王妃前去一聚。”俊脸没有表情,和东方泽倒是挺像的。 “你家主子是谁。”徐千婉现在不仅是宰相千金更多一重身份—宣王妃。所以她处事不得不小心,不然赔上的可不止她的姓名。 “君系吾心,嫣若有情。”黑鹰淡漠的吐出一句话,原来他家主子就是东方清。 徐千婉讽刺地笑了笑,那句话一出她当然要请她去相聚的人是东方清,“不去。” “王爷说了,一定要将王妃带到他面前。”黑鹰坚持道。 徐千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更加的妖治,可眼睛里却看不见一点笑意,反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冷。“漠王爷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对人了。”徐千婉同样坚持。 黑鹰面露为难之色。主子的命令自然是不想也不敢反抗了。可主子对眼前这位宣王妃更是有情,更何况徐千婉现在还是宣王妃。 “这样吧,你带句话给他。”徐千婉看出了黑鹰的为难。樱唇轻启。 黑鹰的眼睛了有了光芒,这无疑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好,王妃请说。” “五日之后,千婉就要唤他姐夫了。希望他可以明白。”徐千婉的话很直接,更是很伤人。可只有这样说,才对所有人都好,不然卷进去的人会更多。 黑鹰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千婉,这名女子的狠心确实很少见,可就要这样回复主子吗?主子一定会受不了的。徐千婉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黑鹰飞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徐千婉的眼前。 徐千婉正准备去渭水河的时候,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笙声,和上次听到的音色一样,更是同一首曲子,而那个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来自渭水河,徐千婉加快脚步走向渭水河。 第三十二章 渭水河,煜州第一河,夏季水流湍急。夜幕降临后,许多人都会到这里来放河灯。一盏一盏的灯笼,在夜幕的映衬下就像是一闪一闪的精灵在渭水河上飞舞。 徐千婉看着河上的河灯,真的很美。她已快步走来,可笙声却再一次在她快要寻觅到的时候停下了。今日的渭水河岸很冷清,只有点点河灯与徐千婉作伴,要她来的人似乎还没有到。 “王妃,在等人吗?”嬉笑的声音在徐千婉的身后响起,说话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江湖鬼医莫流年。 徐千婉本在认真地看着随波逐流的河灯,思绪被人打乱。转过身,看见的正是一脸嬉笑不正经的莫流年。“莫公子,怎么也来渭水河边游玩吗?”徐千婉并没有正面回答莫流年的问题。 “渭水河虽美,就如一位绝世佳人可一旦发起疯来也是难以驯服的。”莫流年玩世不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徐千婉,彷佛要将她看穿一样。“王妃,在下是受人之约,不过正事已经谈完,在下还是先告辞了。” 莫流年无意间瞟到坐落在渭水河畔的茶楼上的人。拱手向徐千婉告辞,他并不想坏别人的好事。 徐千婉看着莫流年离去的背影,觉得他真的很可笑,走过来就这样说了几句话。徐千婉正在想他那几句话的意思,倏然不知身后有个人影正在慢慢地向她靠近。 “徐千婉,你看够没有。”东方泽不知何时站在了徐千婉,着实把正在沉思的徐千婉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就看见铁青着一张脸的东方泽,而徐千婉的脸被吓得惨白,就像是偷情被东方泽抓到。 “东方泽,你想吓死人啊。”徐千婉看到来着是东方泽,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徐千婉,你看谁啊,看的那么出神。”东方泽当然知道是莫流年,只是很好奇徐千婉会怎样回答。 徐千婉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东方泽,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就是上次帮我治病的莫公子啊。他刚才和你一样怪怪的。”徐千婉答得从容,她和莫流年本来就是刚巧碰到然后说两句罢了。清白的如白纸。 东方泽听完徐千婉的回答,淡淡的笑了。徐千婉更加糊涂了,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这样啊。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东方泽温柔地牵过徐千婉的手。快步离去。 “东方泽,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徐千婉被东方泽突然地温柔给弄迷糊,却也充满了好奇,是什么那么的神秘,徐千婉现在是充满了兴趣。 东方泽牵着徐千婉走进了渭水河边的树林里,树林里是很少有人进来的。 而在渭水河畔的茶楼里,有个人正看着这两人并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这两人,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主子,千婉小姐说不愿到此来与王爷一聚。”刚才的黑鹰现在也出现在了茶楼里。 “看到了。”东方清云淡风轻的开口,可他现在的表情却恐怖的吓人。黑沉着一张俊脸。“那她还有没有说什么。”东方清的语气中透露了无限的期待。 黑鹰纠结了,听得出自家的主子是很在乎这个的,可是徐千婉刚才的话确是很伤人。“千婉小姐说。”黑鹰顿了一顿,还是说了下去,“很快,她就要叫主子为姐夫了。” 东方清的脸更黑了,她的意思竟表达的那么直接,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看着渭水河畔身影恰似亲密的两人,东方清怒了,本来现在站在徐千婉身边的就是他?!手中的茶杯也因东方清的内力碎了满地。 徐千婉一直随着东方泽走,天空上的月亮洒下的月光,稀稀疏疏的落在了地上。不知走到了何时,“看。”东方泽出声提醒徐千婉。 徐千婉绕到东方泽的前面,随即就为眼前的景物所惊叹。 好多好多的萤火虫在徐千婉面前飞舞,盈盈绿光在徐千婉的眼前闪烁。要知道,澄凤国内萤火虫少得可怜,几乎是见所未见的。而徐千婉虽贵为宰相千金,却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萤火虫。而那么多的萤火虫现在正在徐千婉面前飞舞着,可见东方泽弄到那么多的萤火虫是用尽了多少的心思。 “东方泽,你怎么做到的。”徐千婉惊奇的问道。 东方泽宠溺的朝她笑了笑,没错,萤火虫在澄凤是很难见到,却并不是难见的,闵楠国内萤火虫就很常见了,这些萤火虫既然是东方泽派人千里迢迢的从闵楠国弄来的。这些虫子要在三天内弄回来了,可见东方泽是煞费苦心了。 “闵楠国弄来的,怎么样喜欢吗?” 徐千婉狠狠地点点头,活了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萤火虫。 东方泽摆正徐千婉的身子,认真又神秘的说,“徐千婉,还有惊喜呢。” 说完,东方泽带着徐千婉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第三十三章 “是什么啊。”徐千婉好奇地问,刚才的萤火虫已经给了她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现在东方泽又神秘地说,又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徐千婉不禁会像个不知少女一样的想象。 “好了,到了。”走了许久,东方泽忽然转过身来对徐千婉说,脸上满满是宠溺的笑容。 “让我看。”徐千婉已经迫不及待了。却被东方泽给拉住了。徐千婉一脸的郁闷。 东方泽坏笑地看着徐千婉,“想看,可以啊。但我的爱妃总得表示表示吧。”东方泽看着徐千婉,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聪明如徐千婉,她知道,眼前这个坏坏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东方泽看着徐千婉没有反应,又坏坏地对徐千婉说。这个男人,明显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好啦好啦。”徐千婉没好气地打断东方泽。这个男人,她是看透了。 徐千婉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东方泽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吻。就如蜻蜓点水一样,很快就离开了。 东方泽哪里还肯放过她,抓回了准备逃跑的这个小丫头,将她死死地圈在了怀里,不再让她逃跑,如雨点一般的吻落在徐千婉的樱唇上,那么炙热的吻。她挣扎,可却逃不掉,只好轻柔地回应着他。 东方泽本只想轻吻,可是一嗅到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就不想再放手了,两人已深深地陷入了这个吻中。 过了许久,东方泽才放开了徐千婉,她的味道还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诱人,让人欲罢不能。 “好了啦,快让我看你要给我的惊喜啊。”徐千婉想看,无奈东方泽这个高大的人挡在面前,就是不给她看,现在他都把她的美好掠夺干净了,总该给她看看她所期待的,东方泽又弄得那么神秘的惊喜了吧。 东方泽转身,也把徐千婉绕在了他的身前。徐千婉看到的一幕让她简直惊呆了。 本是森林的内部,却开出了一条道路,道路上本事漆黑一片,却在徐千婉看到的一刻,点起了许许多多的灯笼,挂在了树上,而道路的尽头,就是平静的,波光粼粼的渭水河,徐千婉看到的就是无数的河灯,河灯的中央停放着一艘船,船本身平淡无奇,可船身的每一个角落都是花朵,五彩斑斓的花朵。船的内部,更是摆放了许多许多徐千婉喜欢的樱花花瓣。粉色的花瓣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娇美。 “你怎么做到的?”徐千婉激动地问东方泽,天呐,眼前的事物美好让人不想去打破。 “很简单,本来的灯笼里都是小小的火花,还不足以是灯笼亮起来,但是只要有风呢,火花就可以加大就可以将灯笼点燃啦。而河灯呢,都是事先准备好就放在河里,根据水流的流向,一起游到了这里,至于这船,也是我命人准备好的,上面的花,都是人一针一线绑上去的。”东方泽平淡无奇地说道,可要知道,要做到这些,需要多少的人力,财力,和多么精妙的计算。 徐千婉感动地看着东方泽,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就是他辛苦的最好证明。 东方泽回神看见徐千婉正看着自己,明眸大眼里写满了感动。东方泽宠溺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傻瓜,很感动对不对,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让你哭哦。” “不会的,我不会哭的,姑姑的遗训就是要坚强,不能够流下眼泪,你知道吗?我四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离世了,我呆呆的守在尸体前,却没有哭,六岁的时候,我的姑姑也离我而去了,诺大的宫殿里,漆黑的可怕,没有别人,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徐千婉很轻巧地说着,嘴边依然挂着淡笑,可笑是那么的苦涩,明亮的眼睛布满了悲伤。她说的话,她的心情,东方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十二岁那年,他最爱的母妃也离世了,他也是那样在漆黑的宫殿里,守了母妃的尸体守了一夜。那个时候,他就像丢了灵魂的布娃娃一样。 东方泽忘情地在徐千婉拥入了怀里,那个时候的她,还那么的小,就是一个人连续面对如此悲惨的事实。 “可以到船上去吗?”徐千婉问,那艘船,她真的好想上去。 “当然可以。”东方泽拦腰将徐千婉抱起,飞身进了船。徐千婉靠在东方泽的怀抱里,这个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可徐千婉却感到那么沉重的不安。 东方泽附身吻住那双唇。一夜缠绵,一夜无度的索取。 刚才在渭水河畔的茶楼里,静谧的包厢,东方泽和莫流年两人对坐着。 “不知王爷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莫公子,本王希望,与舍妹的婚礼可以推迟七日。”东方泽直截了当。 “哦?有理由么,本来的婚礼是在明日。”莫流年问。 “莫公子,没有理由,若公子答应,明日本王会命人去莫府提亲。”东方泽的眼神落在了一人在渭水河边的徐千婉。 莫流年随着东方泽的眼神看去,就看见了徐千婉。看来,东方泽要推迟婚礼时因为王妃咯。 “好,王爷。在下与舍妹等着,不知王爷是要推迟多久呢?” “五日后,是本王的三哥和徐家大小姐的婚事,自然是不行的。所以,七日后。”东方泽云淡风轻道。 第三十四章 第二日,当徐千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寮芸苑的床上了。而原本身边的人已经空了。 “秋月,秋月。”徐千婉看了一下太阳,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想自己下床梳洗,可下身传来的痛楚让她几近不能动弹,没办法之下,只好叫秋月进来帮忙。 “小姐,我来了。”秋月笑眯眯地走进来,手中托着一盆清水和一个小瓷罐。 “秋月,这个罐是用来干嘛的啊?对了,还有我是怎么回到寮芸苑的啊?”徐千婉将心中的疑惑一并全都问了出来,昨天晚上她和东方泽明明是在船上,难道是她睡得太熟了么? “小姐,这个罐呢,是用来帮小姐上药的,至于小姐为什么会在寮芸苑呢是因为今天清晨,王爷将小姐抱回府中的,很多下人都看见了呢。”秋月的声音充满了高兴,她已经走过来准备帮徐千婉上药了。 “抱回来的?可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徐千婉昨日确是睡得太熟了,可她向来浅眠的啊。 “嗯,是王爷抱回来的,在王爷怀中的小姐睡得可安稳了呢。对了,王爷还说,要我等会儿啊,帮小姐煮碗姜汤,王爷说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外面,小姐身上还有伤,如果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秋月还可以记得,刚才东方泽抱徐千婉回来的时候,小姐的神情是多么的安稳,王爷也是那么的温柔。 秋月的话让徐千婉的脸红透了,可她说的是事实,东方泽的怀抱确实让她感到很舒心,“那王爷现在人在哪里啊?”看时间,东方泽应该下朝了啊,可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王爷下朝后看小姐还没有就出去办事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秋月说道。 徐千婉背上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那道伤口子挺长的,秋月现在帮徐千婉上药都感觉触目惊心,徐千婉的肌肤透白如雪,这道伤口自然是显得格格不入。秋月现在只希望伤口愈合后,不要留下难看的疤才好。 上好药后,徐千婉在秋月的帮助下下了床,换上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下,就走出了屋子。 阳光依旧灿烂,徐千婉走到院中,樱花瓣还是肆无忌惮的飞舞着,徐千婉走到树下,坐上秋千,入宫的时候,每次不开心,小千婉就会一个人默默地荡秋千,那个时候,姑姑和那个小少年会陪她。可是现在坐上秋千的徐千婉依旧还在,可是推她的人呢?在哪里?那个少年在哪里? 徐千婉只是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拿出通灵玉箫,递到唇边,一曲悠扬的曲子随即流泻而出,高山流水。是徐千婉姑姑最爱弹的曲子,为什么,明明不是那么凄凉的曲子,在徐千婉的唇下竟是那么的凄凉。 “高山流水,为什么在下会听到悲伤之意呢?”没有嬉笑的话语,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莫流年。 徐千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安静地坐在秋千上,“莫公子,闲来无事么?怎么有空来我这寮芸苑呢?” “王妃客气了,以后叫在下流年就好,王妃的这一声公子,在下可受不起。” “那流年以后也不用自称在下,只需以我相称。且不用王妃王妃的叫,直呼千婉即可。”徐千婉回了一句,徐千婉与宫中的那些女子不一样,她不求名利,她所羡慕的生活只是平凡人的生活罢了。 “好,千婉,可否告知流年,高山流水为何会那样的凄凉呢?”莫流年虽是鬼医,可对琴韵也算精通。 “高山流水中,是隐藏着一个传说的,千年以前,有条奔腾不息的潺潺小溪精第一次化作人身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翩翩公子,那翩翩公子即是山神的人身,只看了一眼,小溪精就爱上了山神,可是妖和神是不能相恋的,而且山神心中装的一直都不是小溪精,而是一名倾国倾城的仙女,小溪精知道后,很是伤心,可善良的她还是帮助山神俘获了仙女的芳心,可小溪精却只能永远做一条奔腾不息的小溪,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葬了起来,高山流水,流水有情可高山无意,你说这不是很凄凉吗?”徐千婉的嘴角挂着苦笑。 这个故事或许只是传说,可这个故事是姑姑讲给徐千婉听的,一听到这个故事,徐千婉就深深地将它可在了脑海里。 莫流年一直看着那个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她所透露出来的凄凉的气质,让人那么想将她拥入怀中,莫流年风流一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这样的情绪。 “你来推我好么?”徐千婉对莫流年说道,她好想再感受坐在这样的秋千上的感受。 莫流年没有回答,走过去。当徐千婉感到自己像飞起来的时候,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徐府当然也有这样的秋千,是徐亦特地命人准备的,可徐千婉却从来都没有做过。十年了,她终于感受到了那种感受。 秋月远远地看着这两人,她发现那样的画面是多么的唯美,美到不愿让人去打破,莫流年是她刻在心中的人,可现在的她看到樱花树下的这两人,看出了莫流年对徐千婉的爱慕,一滴眼泪在她的眼角滑落。 “喂,小丫头你愿不愿意做我莫流年的妾啊?” 那个时候,莫流年就是秋月刻在心中的人,她发誓,要爱他一生一世。 第三十五章 或许莫流年只是无心之语,可是这无心之语却足以在秋月小小而又懵懂的心上荡起无限的涟漪。 东方泽站在苑门已经好久了,看着樱花树下的这两人和谐的画面,眼睛危险地微微眯起来,又看到秋月似笑非哭却比哭更难过的笑容,霎时间就明白了所有事情,可是那副和谐美好的画面却又让他感到熟悉。 秋月看着有说有笑的莫流年和徐千婉,无限惆怅,心痛的转过身,这幅画面,唯美的可以令所有人羡慕,可她怕再看这么耀眼的画面,她的眼泪会不自觉地掉下来,可一转头却看见了东方泽。 “王爷?!”秋月尖叫出声,东方泽居然就这样站在那里,如果站的时间够长,那她的所有他应该都看见了。秋月的眼圈已经红了,可这衷心的小丫头却一定要要让徐千婉得到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 东方泽看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就索性明目张胆地走了进来,安慰地朝秋月小丫头笑了笑。 而在樱花树下的两人当然也听到了秋月的惊呼。徐千婉应经从秋千上下来了,莫流年也朝他们走来。 “宣王爷。”莫流年很有礼貌地向东方泽打了声招呼,虽然他们的关系不再那么僵,莫行惠过门之后,或许东方泽还需要叫莫流年一声大哥,可那个几率很小。 “很喜欢那个秋千吗?”东方泽彻底无视了莫流年,直接向徐千婉问话。 “嗯,小的时候我曾经在宫中跟我姑姑生活了两年,那个时候姑姑的宫殿的院落里就有这样的一个秋千,同样的一颗粗壮的樱花树。”徐千婉的话语很温柔,嘴角也挂着淡笑,眼眸里更是充满了柔波。 东方泽没有再回答,他调查过徐千婉,当然也包括那个秋千,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迅速完成的。 “你们先出去吧。本王和王妃还有事情要说。”沉默之后,东方泽下了逐客令。 莫流年和秋月一起走了出去,寮芸苑的院落里只剩下了徐千婉和东方泽。气氛很是复杂。 “千黛姐姐和漠王爷的婚事很快就要举行了,是么?”徐千婉承受不了太过凝重的气氛,落下一句话,径直就要那个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摆舞动的秋千。 东方泽跟着她走了过去,当他命人根据琦妃宫殿里的秋千在寮芸苑也几近一摸一样的秋千时,当他看到那个缠绕点点小花的秋千,心中一阵短暂,却很急促的悸动,那么熟悉的秋千。 “谢谢你的这座秋千,我很喜欢,谢谢让我找到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徐千婉见东方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自己走来,就当他是默认了。徐千婉说的是诚心之语,这座秋千她真的很喜欢,她向东方泽展开笑颜。那笑,倾国倾城。 “以后,不要跟莫流年走的那么近,你要荡秋千可以找我来推你啊。”东方泽轻轻地推动着秋千,他的话语充满了孩子气却可以让人如此清晰的感受那种温暖。 “流年只是无心过来看看,你不用这样的反应。”徐千婉轻轻安抚着东方泽,只是她和莫流年之间确实是清白如水。 “可我还是会不开心,而且我刚才可以很明显的看出秋月喜欢莫流年,你没感觉?”徐千婉随风飘舞的发丝,会有两三缕触碰到东方泽的肌肤,那抹香,如此的诱人。 徐千婉听到东方泽的话语,立刻激动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她的小丫头最近是有点奇怪,特别是在莫流年会出现的时候,那种眼神,带着温柔如水的花朵。 “你是说真的吗?难怪呢,只要是流年在的地方,她总会有点反常,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我是全部明白了。”徐千婉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对她而言,秋月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小丫头,更是姐妹。 在秋月还是小婴儿的上,就在徐府了,她只是孤儿,在一个秋天的夜晚到了徐府,那时的月亮特别美,这就是秋月名字的来由。 “嗯,我可以看的出来。”东方泽淡漠道。 “这样很好,我好替秋月感到高兴。”徐千婉的欣喜全都写在了脸上,这是第一次,徐千婉那么的高兴,那个夜晚的惊喜是感动,那这次的表情是高兴,可能在徐千婉的生命中这么高兴也很少吧。 “所以啊,你以后少跟莫流年来往。”东方泽顺势将徐千婉揉入了怀中,她的味道,永远诱人。 “嗯。”徐千婉在东方泽的怀抱里郑重的点点头。 现在的她很幸福,那么以后? 第三十六章 从那天以后东方泽就算再忙也会到寮芸苑去陪陪徐千婉,陪她荡秋千,陪她看书,或静静地看她刺绣。 东方泽的宠溺让徐千婉感到了幸福,也让她的脑海里不再出现东方清的身影。无疑云,她爱上了他。 很快,就到了徐千黛与东方清大婚的日子,徐千婉因为东方泽的关系,可以非常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了。他们大婚的那天,徐千婉也因此而心情很好,帮徐千婉梳理墨发的秋月看到了镜中挂着淡笑的徐千婉,“小姐,大小姐和漠王爷的婚事,小姐似乎很高兴呢?” “是啊,虽然姐姐对我做了一些事情,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啊。”徐千婉依旧笑着淡笑却遮不住喜悦。 秋月看着笑的倾国倾城的徐千婉,她的小姐,很少会笑,她永远是那么的淡漠。但最近笑却多多了。看着那张笑脸,秋月的思绪飘向了那个好多年前下着小雪的冬日,她们相遇的日子: 澄凤是个好国家,富庶,天气温润,只是很少下过雪。十二年前的那一天,澄凤飘起了大雪,如鹅毛一般的大雪就像是白色飞舞的精灵,飞舞在这个世界。四岁的秋月很懂事,自己从婴儿开始就是被好心的徐府收养了,她是知道的。那也是小小的秋月第一次看到雪,她对那些白色的精灵自然也是充满了好奇。 秋月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流转着,冰冻的天里只有她一个人享受着难得一见的大雪。 “你不冷吗?”就在秋月享受着雪带给她的欢乐时,一道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秋月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站在雪地中,一声黄色的华贵衣服,披着一条雪白的狐裘,一看就知道她在徐府的地位不落,可是我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没有见过她呢。 “你是谁?”秋月单纯地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充满了警惕。那个小女孩虽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可却长得好看极了,一双明亮的双眸,红唇齿白,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我是谁?我姓徐,叫千婉。”徐千婉看着那个单纯地小女孩,徐府里的所有仆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是的,她是徐府里的掌上明珠,可他们的心却让人感到深深的厌恶。 徐千婉?秋月在心里默默说着这个名字,感到一点点的熟悉。这个徐府现有两位千金,大小姐徐千黛秋月是见过的,长得可漂亮了。徐千婉?姓徐?叫千婉?秋月想到了那个鲜有人见的二小姐。传说中的二小姐美如天仙,学富五车。只是,经常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你是二小姐吗?”秋月胆怯的问。“你认识我?”徐千婉被揭穿后,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是二小姐啊。我还第一次见到呢。”秋月的小脸上一脸的兴奋与激动。 徐千婉没有说话,看着那个小丫头,稍稍有了情绪,“你冷吗?” 秋月穿的很单薄,冷冽的风狠狠地划在秋月的脸上,她是冷的,可是她是摇了摇头。 徐千婉看着那张小脸,还是走过去将自己的狐裘解下来,帮秋月穿上了,秋月很吃惊二小姐的动作,可她还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温柔。 还带着徐千婉体温的狐裘穿到了秋月的身上,好温暖。 “以后你可以拿着这个去流水斋找我。”说完,徐千婉就转身离开了,很快就离开了秋月的视线里。 在秋月手心里静静躺着的就是一只簪子,簪子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第二日秋月就去了流水斋,门口的侍卫阻挡了她,可是看到她手里的蝴蝶簪后就变得恭恭敬敬了。那只簪子,竟会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你来啦。”一句简单的话,没有太多情绪却听得出欣喜。 那天以后,秋月就变成了徐千婉的贴身侍女,更是徐千婉的好姐妹。那一天,她们聊了好多好多。 一转眼,好多年了,那个曾经在雪地里单纯地小小秋月与小小千婉,如今都已经长成了两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秋月,你还在吗?” “嗯,小姐,我在,我也会一直在,一直在的。” 第三十七章 很快,在秋月的巧手之下,一身橙色宫装美轮美奂的徐千婉便呈现在了眼前。 “发饰好重诶,秋月干嘛要帮我戴那么多呢?”说着,徐千婉就想要将头上的发饰拿下来些。 秋月连忙阻止,“小姐,不要拿下来,今天是你自从成亲后第一次进宫,不盛装打扮一下怎么行呢?” 听完秋月的话,徐千婉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心思就是简单。’“傻瓜,今日虽然是我成亲之后第一次进宫,可是今天也是姐姐的成亲大典,如果我抢了她的风头,那些后宫的女人又要生事了。” 秋月转念一想,发现徐千婉说的也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衣服要不要也换掉啊?”秋月担忧道。 “衣服到没事,毕竟是大喜事,穿着太过简朴也不好。”边说,徐千婉也拿到了几只复杂的簪子。 华丽的衣服,高贵的首饰,还是遮不住徐千婉原本有的光华,一抹象征性的淡笑,更是让她看起来闭月羞花。 “婉儿,我们要出发了。”东方泽温柔的话在门口响起。徐千婉复以莞尔一笑。 东方泽细细打量起今日盛装打扮的徐千婉,那么美的她让人不由生怜。东方泽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心疼。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后应有的行为,竟有了那么一些的忧郁。只是很快被仇恨所代替。 东方泽、徐千婉和秋月三人一行一起驱车驶往宫中,路途中,煜州城和当日徐千婉与东方泽成亲的时候一样的热闹,一样的欢腾,现在的澄凤正值太平年代,百姓对英明的凤尧帝也是无限的爱戴。 “好热闹呢。”徐千婉看向车外的人们,尽管见过,却还是禁不住要感叹。 没有人回话,一阵沉默过后,东方泽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等会看到三哥和你姐姐,你会怎么样。” 徐千婉转过头,眼睛一直看着东方泽,从他深邃的眼眸里她看出了疑惑和一丝丝掩藏的担忧。 “我不会。你要相信我,我会祝福她们。”徐千婉的话充满了温柔,似乎也在告诉东方泽,她爱他,她已经在他的温柔里沉溺了,可是那个他会看的懂她的心思吗? 东方泽看着如此认真的徐千婉,温暖地笑了笑,她的话是一剂镇心丸,让他安心,只是他却没有看懂、没有读懂话中所以掩藏的温柔与爱恋。 很快就到了宫门外,东方泽首先下了车,并先后将徐千婉与秋月扶了下来。 很巧的是,潇王爷东方铭也到了宫门外,东方铭一看到如此美貌的徐千婉,立刻两眼放光,而东方铭身后一位华丽打扮的女子看到那种眼神,只是苦涩的笑了笑,随即转过身,不再看。 “六弟,这么巧啊,我们同一时间到了宫门。”东方铭已经谄媚的走过来向东方泽打招呼,华服女子跟随着。 “四哥,四嫂。”东方泽很有礼貌地向东方铭打招呼,徐千婉只是朝那两人客套的笑了笑。 “六弟何必多礼呢。”东方铭的话虽是对东方泽说的,可眼睛还是看向徐千婉。 徐千婉被他盯得好不自在,立刻暗地里拉了拉东方泽的衣服。 东方泽立刻会意,连忙说“四哥,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东方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行人便一起踏入了宫门,只是东方铭那令人厌恶地眼神一直在徐千婉身上转悠着,并且还毫无避讳。 到了轩华殿后,徐千婉发现凤尧帝和后宫嫔妃都已经坐齐了,并且还有几张不熟悉的面孔,应该是其他国家的使臣吧。 上次徐千婉和东方泽的婚礼,因为是在仓促之下办的,所以并没有有各国使臣来到。 看到东方泽和徐千婉的到来,凤尧帝立刻展开笑容,东方泽一直是他最喜爱的儿子,而徐千婉也是尽得他心。上次徐千婉的表现,真是可以堪称惊艳啊。 “泽儿,婉儿,来坐到这里来。”凤尧帝向两人招手,东方泽和徐千婉便坐到了凤尧帝左边的一个位子。那个位子一看就知道是凤尧帝特地为两人所留的。 徐千婉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人,一个年轻的男子吸引了她的眼球,那个男子只是静静地,似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而且其他不熟识的面孔都有带女子,只有她是孤身一人。 “漠王爷,漠王妃到。”对徐千婉而言,那么熟悉的叫唤声。 随着那声叫唤,大红喜服的东方清与徐千黛便进入了殿内。徐千婉看向凤尧帝,却发现,他表面上笑的那么的谦和,可眼睛中却隐藏着一丝担忧。 第三十八章 东方清和徐千黛两人不禁都向目光投向徐千婉,东方清里是深情,而徐千黛是愧疚。 东方泽当然也看到了那两人的目光,轻轻握住了徐千婉的手,并也将目光看向徐千婉。 徐千婉反握住东方泽温暖的大手,回以他一笑,很多天以前,他握向她的手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冰冷。 东方清和徐千黛向凤尧帝、皇后和一些嫔妃行礼,包括那个在徐千婉成亲那日出口挑衅的华贵妃,她的神情似乎也准备像那日刁难徐千婉一样刁难徐千黛和东方清了。 “宣王爷成亲那日,漠王爷并没有到场,今日漠王爷成亲,宣王爷可是给足了面子到场了呢。”华贵妃娇嗲到令人生厌的声音还是响起了,使得东方清俊秀的脸上尴尬的一阵红一阵白。 徐千黛也不安的看向东方清,华贵妃看到难堪的小两口,笑容更是加大,还多了几分得意。 “华贵妃此言差矣,漠王爷乃是我家王爷的兄长,论辈分,我们王爷是小,自然是不能失礼咯。”徐千婉最终还是看不过去了,出口相助大喜的两人。 徐千黛向徐千婉投来感激的目光。却不知,麻烦才刚来。 华贵妃早就料到徐千婉会出口相助,笑的更加得意了,“本宫听到传闻说,漠王爷本与宣王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是今日却不是一对,而宣王妃现在出言相助,看来传闻是真的咯。” 徐千婉并不急切,“贵妃娘娘,千婉与谁是青梅竹马并不重要,今日,漠王爷娶得是儿臣的姐姐,而千婉嫁于的是漠王爷的弟弟,就算两人相遇,千婉也只是叫一声姐夫或是三哥而已。” “啊呀,宣王妃说到哪里去了。本宫只是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华贵妃准备退让了。 徐千婉是好强的,“贵妃娘娘,难不成您的儿子潇王爷当日成亲之日,您也这样调节气氛么。” 现在,徐千婉的话音一落,就轮到华贵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了。潇王爷东方铭看到自己的母妃受挫,两忙出口想帮,“今日是三哥的大喜之日,还是不说这些了,父王,老四帮三哥准备了薄利,还希望能入三哥的眼啊。” “四弟言重了。”东方清礼貌的一笑。 很快,东方铭的礼物就被宫女端了上来,上面盖着一层金布,很是神秘。 “既然老四那么有新意,还弄得那么神秘,那我们就看看吧。”凤尧帝命人揭开了金布。 出乎意料,里面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惊艳的珍宝,只是一个看上去较为普通的瓷碗。 “这是五百多年前的瓷碗,已经算是古董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清还是不能收。”东方清向来对古董之类的古物特别感兴趣,家中的藏品也很多,所以对那个瓷碗只要细细观察,就能知道是个宝物。 “三哥真是好眼力啊,这是四弟前几日得到的,现在就将它赠予三哥。”东方铭陪笑道。 “铭儿啊,你还真是客气,不知宣王爷有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呢?”华贵妃再次出口刁难。 东方泽坦然的笑了笑,“华贵妃,本王并不知道四哥还会给三哥送赠礼,自然是没有什么准备,这次是本王疏忽了,还请三哥与华贵妃见谅。” “六弟真是客气了,当日六弟成亲,三哥并未现身,六弟与弟妹没有怪罪,本王已经很感激了,现在怎么还能要礼物呢?六弟不必挂心。” 兄弟两人的话语都很客气,可是徐千婉还是听出了这两人隐在的疏远。 “本宫知道宣王妃的萧艺很是精通,当日在成亲大典上,大家几乎也都见识过了,既然今日是宣王妃胞姐的大喜之日,不如就请王妃吹一曲吧。”鲜少说话的皇后这次居然开口了。 瑞毅皇后并无所处,但她的帮助相比对皇位有所期望的皇子而言定是举足轻重的,今日她的开口,难道是倾向于华贵妃的儿子东方清? 瑞毅皇后是个高深莫测的女人,这些年后虽无所出,却是将皇后的位子保的牢牢地,并不简单。 “宣王妃的实力,在她大喜之日的那场比试,已经在我们闵楠都家喻户晓了,不知,今日我们是否有幸能亲自倾听呢?”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吸引了徐千婉眼球的男子。他是闵楠国的使臣? “绝王爷言重了,婉儿,不知能否?”凤尧帝说话了,温柔地看向徐千婉。 ‘原来他就是闵楠国的绝王爷,今日闵楠帝派他来,看来是有意要将皇位传给他了。’徐千婉在心中暗想。 “父王,当然没有问题,千婉不胜荣幸。”徐千婉面笑如花,却如此的象征性。 “既然,各位那么想听曲子的话,不如就让本王与爱妃合奏一曲如何?就当是送给三哥的礼物,还希望三哥不要嫌弃这个礼物啊。”东方泽嬉笑地说道。 “哈哈哈,各位有耳福了,朕的这个儿子和儿媳,一个是笙吹的极好,另一个的箫声绝对是人间难闻的啊。”凤尧帝听到东方泽的话,龙颜大悦。 可凤尧帝的话却在徐千婉的心中掠起了波澜,她一直都不知道东方泽会吹笙,那么那个笙声的主人会不会就是东方泽呢? ┄┄┄┄┄┄┄┄┄┄┄┄┄┄ 哇咔咔,冷意绝现出来露一下面哈 第三十九章(3更) 徐千婉从怀中掏出了通灵玉箫,那管箫是母亲的遗物,所以她总是带在身旁。她走到东方泽身旁,等待他的开始,不是她自信,只是她知道东方泽吹的笙曲她知道,因为相信。 东方泽的手中是紫凝笙,紫凝土做的笙很少见,音色也很浑厚,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笙还围绕着金线。 当徐千婉看到东方泽手中的笙时,差点栽倒在地上。那笙,明明就是小时候那个少年手中的笙?! 东方泽将笙递到薄唇边,一首曲子悠扬而出,这首曲子的曲调是如此的清雅,就像是春天的第一场细雨,冬日的第一缕阳光,夏日的第一丝清风。跨越不大,多么美妙的音韵啊。 殿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因为这首曲子就是徐千婉六岁时所作!! 徐千婉闭上了眼睛,通灵玉箫的声音吹响,一样的曲调,却是两种不同的音色,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就像是事先练习过的一样,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六岁那年,他和她共谱了这首曲子。 十年了,这种默契在她的生命力已经缺失整整十年,这种感觉那么真实,原来东方泽就是那个少年。 成群的蝴蝶在徐千婉身边飞舞,她的样子是多么的像当年她的娘亲,她的娘亲就是以一首曲子,夺得了徐亦的心。被蝴蝶围绕的女子,在众人的眼前,简直如仙如画!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可对徐千婉而言,她什么都听不到,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东方泽,是他!终于,她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东方泽的时候会感觉那么的熟悉,原来他们十年前就认识了! 命运,就是如此的爱开玩笑!如此的捉弄人!她要找的人原来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真是一首好美的曲子啊,看来泽儿和婉儿的默契是很好啊。”凤尧帝感到很欣慰,那首曲子是东方泽与徐千婉之间最好的证明,脸凤尧帝都没有听过的曲子,那么一定是这小两口自创的曲子了。 “三哥,希望这个礼物没有让你失望。”东方泽牵着徐千婉回到了座位上,似乎无视了凤尧帝。 东方清假装镇定的笑了笑,这首曲子,竟将两人的感情如此好的诠释了出来!“很好听的曲子,只是三哥却是第一次听到,不知六弟可否告诉三哥这首曲子的名字呢?” “星光。”徐千婉淡淡的开了口,她的心绪现在竟是那么的紊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首星光。 东方清眼色复杂的看向有些失神的徐千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曾经徐千婉说过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少年,一个少年与她度过了一些很快乐的时光,只是没有找到,现在他似乎知道是谁了。 “星光真是好名字,清雅的曲调,就像是黑夜中的点点亮光,宣王妃真是好才能。”冷意绝再次开口,他的眼眸却停在了徐千婉身后的小丫头身上,‘那个小丫头跟她好像,会是她吗?’ “多谢绝王爷夸奖。”徐千婉礼貌的笑了笑,随即又说道“父王,儿臣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凤尧帝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徐千婉行礼后离开,秋月也紧紧地跟着徐千婉。两人没有留下多一个眼神,多一句话语,却带走了两个男人复杂的眼神和担忧地心。 徐千婉一路走到了御花园,夜晚冰冷的风紧紧地捶打着徐千婉纤弱的身体。 ‘为什么?我找到那个人了,却感到那么重的不安?!’徐千婉的身体突然感到那么的疲惫,她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疲惫感,心突然见就被拉扯一样的疼。 “小姐,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先回府啊?”秋月看着徐千婉苍白的脸,担忧的问。 “没事,秋月,我想去一个地方。”徐千婉想到了那个地方,与那个少年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对那个地方她真的好怀念,好怀念。 “嗯,小姐,我陪你去。” 两抹俏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御花园里,徐千婉的步伐很快,她现在那么急切的想要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让她特别安心,她很想要战胜那些不安,她的心跳的好快。 第四十章 “你是谁?”当六岁的徐千婉第一次站在这个桥头的时候,少年就是用这样警惕的话。 徐千婉站在了辰谙桥上,那是第一次随姑姑进宫时,她就站在了这个桥上良久,当她一看到这座桥,这是那么的喜欢它,它一直在宫中,却拥有小桥流水的气质,在宫中这肮脏的地带,如此纤尘不染。 “小姐,你这是。。?”秋月看着徐千婉,她觉得现在的小姐变得好奇怪。 “嘘——”徐千婉朝着秋月比了比手势,秋月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只见徐千婉从怀里拿出了通灵玉箫,再次吹起了那首《星光》。那么美的曲子就像徐千婉一样,那么的纤尘不染,可是为什么,秋月会在徐千婉的眼中看到淡淡的泪光?! 一遍又一遍纤尘不染的声音在桥头上回荡,原本清雅的声音此刻听上去却是如此的悲伤。 “秋月,你先离开吧。”徐千婉停下了吹奏,睁开了眼镜,氤氲已不再出现在她的眼眸里,徐千婉,依旧还是那个淡漠的令人生畏的女子,只是此刻,她本可以沉稳的心里,却已经全乱了套了。 “是。”秋月转过身离开,她是不放心小姐,她却也一直相信她的选择,无论何时还是何地。 徐千婉坐在了桥头上,看着眼下的一汪清水,十年前的记忆渐渐浮现,就算经过时间的摧残与打磨,就算已不再是那么的清晰,可那些记忆永远都是徐千婉无法忘怀的,现在的东方泽是对她很好,可那份宠溺却总让徐千婉感到一丝丝的不安,这份不安那么沉重,就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诶——”徐千婉不禁轻叹,命运折磨的她还不够吗?那份不安越来越重。 徐千婉沉浸在了那份不安之中,完全没有发觉身后有人正在慢慢的靠近她。 来人从徐千婉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她的味道令他沉迷,却又要不得不放手。“为什么要叹气呢?”一贯温柔的声音,一贯温暖的怀抱。徐千婉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所以自然没有反抗。 “你为什么会吹那首曲子?”虽然已经确定,可徐千婉还是想知道更多的原因。 徐千婉很聪明,她知道他现在给她的温柔都是假象,政界的阴谋,她懂却始终不想去靠近,不想在阴谋与欺骗之间游走,可是为什么,心底的理智明明在一次次的唤醒她,可她却总是会要沉溺呢?! “那首曲子是我在十二岁那样会的,只是十二岁之后我就很少吹了。也就在前几日,我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吹这首曲子,就和那人合了一曲。”东方泽的话语和眼神都充满了温柔与深情。徐千婉看着东方泽的眼睛,那种温柔哦就如是他们身后的那清水一样,徐千婉几近就要再次陷进去。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今天东方泽的表现表明了知道徐千婉会吹《星光》。 “笨蛋,因为音色啊,你的通灵玉箫的音色是普天下都独一无二的,所以我自然会知道那个人是你。”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难道是你忘记了十年前的那个跟着你的小丫头了么?’徐千婉在心中喊道,这一刻她简直是快要疯了!“你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吹这首曲子?” 徐千婉的眼眸看着东方泽,东方泽沉默了一会儿后,放开了徐千婉。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首曲子就是没潜意识里存在的一样。”东方泽背对着徐千婉,所以此刻的徐千婉看不见他的神情,也同样写满了悲伤,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样。 徐千婉苦涩的笑了笑,他真的忘了吗?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的痛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二岁那年的那个‘小丫头’呢?”徐千婉的声音那么的脆弱,这个答案她渴求,却又担心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东方泽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徐千婉快要崩溃了,他摇头了,那么决然冷淡的摇了摇头,原来那么多年了,只是她一个人单相的一腔情思,十年前,小小的她的心中已经有他了。 十年后,她徐千婉又再一次义无反顾的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心间,就算是阴谋与欺骗,她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可是现在的他?那个十年前徐千婉稚气的叫“哥哥”的那个人,终于还是将她忘记了?! 终于,坚强的徐千婉被不安所打败了,这场赔心的游戏,她说了,而且还是输的那么彻底。 沉默,无人打破的沉默,如此凝重的沉默。在黑暗的时间,只有无知的清风还将一阵一阵的樱花香味送来,现在的花香,那么的讽刺! 徐千婉还是忍不住了,转过身,离开了这个令两个人都尴尬的这座桥。他们两人,终于又迷失在了黑暗里。 东方泽想追去徐千婉离开的身影,可看到她的毫无迟疑,还是止住了脚步。 ‘徐千婉,我没有告诉你,十二岁那年,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可你,却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 第四十一章 徐千婉一个人跑了好久,好久,知道确定东方泽不会跟来,她才停下。 今晚无月,也看不见星星,好黑好黑的天,几乎要将徐千婉淹没。徐千婉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只是在黑暗中无目的的乱跑,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徐千婉蹙眉了。 黑暗中,徐千婉不知道还有一双眼镜在盯着她。清风,依旧护送着花香在黑夜中游荡。 “宣王妃大驾光临本王的居所,不知有何贵干呐。”桀骜不驯的声音响起,主人正是闵楠国使者绝王爷冷意绝,此人在闵楠国的势力就相当于澄凤国的东方泽一样,不是太子,不是皇后所处,却对皇位势在必得。 借着他的声音和黑暗中一点微亮的光芒,徐千婉认出了冷意绝,那个可以吸引她眼球的男子。 只着一件松松散散的里衣,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头沉沉的靠在一个柱子上,右手还悠闲的拿着一个酒罐子,就连空气中的花香中也卷杂这令人沉醉的酒香味。 “绝王爷,不好意思打扰了,千婉只是无意间走到这里,希望没有扰到王爷的雅兴。”徐千婉礼貌的说着,对于其他国家的所有人,都与她无关,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不做逗留。 “既然来了,就陪本王说说话聊聊天吧,那么黑的天,一个人也寂寞。”云淡风轻道。 徐千婉细细打量起冷意绝,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妖孽却又刚毅,让人琢磨不透。 徐千婉没有拒绝,只是和冷意绝一样坐在栏杆上。和他一样,拿起一坛酒。 “宣王妃看来心情不好哦。学本王借酒消愁吗?”冷意绝看到徐千婉的动作,很是惊讶,一个女子,更是皇族的女子,况且在澄凤非常有可能成为皇后,她现在却和他一样捧起了酒坛。 “本王妃不管你是谁,没错,是心情不好,所以需要发泄!”现在的徐千婉不再像普通的皇族女子,为权势为富贵荣华的普通女子,她拥有不一样的个性,永远都没不会随波逐流。 “怎么?和宣王爷吵架了?”冷意绝冷静的看着徐千婉大口大口的喝下烈酒,真是壮烈的女子。 “冷意绝与你无关吧!”徐千婉的声音充满了警惕,却也回答了冷意绝的问话。 冷意绝的嘴角挂上冷笑,“啪——”酒坛在他的内力下化成了碎片,飞溅的酒液沾湿了徐千婉的裙摆。冷意绝靠向徐千婉,手用力的捏着徐千婉的下颚。冷冽的目光对上了徐千婉满腔的不屑。 “女人,你是第一个敢对本王如此的女人,怎么,对着本王你不屑?!”高傲的语气和东方泽那么像。徐千婉拍掉冷意绝的手,“冷意绝,你是权大势大的王爷,我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语言不再那么张狂,可在气势上,徐千婉又何时输过?! 冷意绝放开了徐千婉,猛地灌下一口烈酒,然后肆意狂笑,“徐千婉,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东方泽了,或者他不要你了,那我会带你离开。” “为什么?”在徐千婉身体里隐藏的酒劲发作了,她的双眼渐渐变得有些弥漫。 冷意绝挑起徐千婉的下巴,“因为本王看上你了。”然后,笑的颠倒众生。 徐千婉感到有些迷迷糊糊,意识越来越沉重,终于还是倒下了,冷意绝长臂一揽,徐千婉就落入了冷意绝的怀抱里,撞上他硬硬的胸膛。 冷意绝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却毫无戒备之心的女人,舒心的笑了。那抹笑,同样倾国倾城,冷意绝有些自嘲,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后,他似乎就没有那样笑过了。 ‘该死的,怎么又想到那个女人了。’冷意绝的眉蹙在了一起。 冷意绝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徐千婉横抱起来,‘既然是东方泽的王妃,那就交给他自己处理吧,虽然怀中的小丫头确实很可爱,不过。。。。。。’ “小姐!”冷意绝的思绪被秋月尖锐的叫声给打断了。 秋月看到是冷意绝抱着徐千婉,心终于放了下来。而东方泽听到秋月的声音后也赶了过来,看到在冷意绝怀里的徐千婉睡的那么熟,不禁心里有些酸酸的。 冷意绝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徐千婉还给了东方泽,只是,当温香软玉离开的时候,心竟有些抽痛。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东方泽抱着徐千婉就转身离开了。 秋月在跟上去的时候,瞪了冷意绝一眼。冷意绝只是邪魅的笑了笑,笑容中却满满都是宠溺。 东方泽的怒火在渐渐上升中。 -------------------------------- 秋月和冷意绝貌似很熟呢?! 第四十二章 东方泽抱着徐千婉,一路飞奔回了宣王府。很晚的夜空中,可以看见一个飞上飞下的人影。 ‘徐千婉,在别的男人身边竟睡得那么舒服,看来,你很缺男人嘛。’东方泽不会否认,当他看到徐千婉在冷意绝的怀里睡得那么的踏实的时候,心底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在乱窜。 很快就到了宣王府,东方泽径直就来到了寮芸苑。走到里屋,狠狠地将徐千婉摔到了床上。 东方泽栖身将徐千婉压在了身下,徐千婉似乎感受到了重量,紧了紧眉头,翻了个转身继续睡,直接华丽丽的无视掉了东方泽。 东方泽看着这样没有戒备的徐千婉,起身笑了。东方泽纤细的手指抚上徐千婉光洁的脸庞。现在的她就像是没有睡熟的婴儿一样将外界的一切遗忘的一干二净,或许这样在这个晃荡的年代也是个好的选择吧。 “徐千婉,到底怎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呢?我为什么发现我走不进你的心呢?”东方泽的声音很轻。 “如果这个世界上,徐雪琦不是徐千婉的姑姑那该有多好?” “或者说,我东方泽不是夏瑜薇的亲生儿子的话,会有多好呢?那样我们就能肆无忌惮的相爱了吧。” 东方泽的神情很是悲伤,对他而言,他的母妃(就是夏瑜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永远都无法想象,自己荣宠一时的母妃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而罪魁祸首就是徐千婉的姑姑—徐雪琦。 东方泽不曾了解过徐千婉的内心,没错他派人调查了徐千婉,可是那些只是表面,在东方泽的心中,仇恨很重要,那在徐千婉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呢?从六岁开始的十年,她的生活都是在仇恨与淡漠中度过。 “徐千婉,对不起,仇恨对我而言。。。。。。”东方泽想说的话,却被一道很有磁性的男音打断了。 “宣王爷,在下莫流年求见。”莫流年站在门口,礼貌的拱手打招呼。 东方泽的凤眼微眯,打理好自己的心绪以后说:“莫公子进来吧,并没有什么不方便。” “不用了,宣王爷,在下只是来提醒王爷与令妹的婚事,已经不用了,还是希望王爷不会后悔。”莫行惠是莫流年的掌上明珠,对这个妹妹,虽知道她城府很深,但还是选择了一味的包容。 “莫公子不必心急,本王允诺的事情,必当完成。”东方泽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温度。可当东方泽转身看到徐千婉安静的那张脸的时候,心竟有了一丝心疼与不忍,但很快被冰冷所代替。 “那就多谢王爷了。”莫流年转身就要离开了,回过头的时候,留恋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徐千婉。 莫流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秋月,秋月的眼神中写满了诧异,他们的话,她听到了。 “王爷,秋月姑娘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莫流年出声提醒,他的猜测就是东方泽并没有将后天要迎娶莫行惠的事情告诉徐千婉或者秋月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秋月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看向莫流年的眼神不再充满柔情,而是带着淡淡的恨意。 那是莫流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秋月,气场大的令人感到吓人。 “秋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就进来吧。”东方泽知道躲不过,那么就坦然面对。 秋月径直走了进去,豆大豆大的眼泪不断地流出,可是脸上却看不见委屈,只是不公。莫流年只是感到自己被秋月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给盯得愣住了。 “王爷。”秋月的声音不再像曾经那样的胆小、懦弱,而是志气凛然,就像是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将军。 “你都知道了是吧,后天。。。。。。”东方泽尽量将声音放低与秋月谈话。 “后天王爷就要娶侧妃,后天王爷就要背叛我们家小姐。”秋月的话满是讽刺,泪水不再溢出,第一次如此坚强的秋月,轻透的眼睛里不再是澈水,那么的复杂,甚至带着浓浓的恨意与不屑。 “秋月,娶侧妃是本王迫不得已的决定。”东方泽看着秋月,眼睛里是无奈与辛累。 “王爷,迫不得已就需要瞒着秋月和小姐吗?既然后天就要成婚了,那一定不是一日两日就决定的事情了,王爷,你是不是迫不得已,我俩心知肚明。”现在的秋月是那么的高傲。 “秋月,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我希望你能保密。” “不可能,今生小姐是秋月唯一的主子,就算主子要我死,我就绝对不会忤逆小姐的意思,现在王爷希望我可以保密,那就是对小姐不忠,秋月绝对不做!”秋月的声音是如此的充满傲气,这一点像极了现在正在熟睡的徐千婉。 东方泽听完了秋月的话,眼睛里翻滚起嗜血的光芒,“秋月,既然你不肯合作,那么就别怪我了。来人,将秋月丫头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说完,就有两个人欲将秋月拉走,秋月一把甩开,“我自己会走,不就是柴房吗?又如何呢?” 秋月顿了一顿,继续说,“王爷,别怪秋月没有告诉你,今晚在那个桥头,秋月看到了小姐眼中的泪光!”说完,就快步离开了,背影是那么的潇洒,虽然在抹着不停掉下来的眼泪。秋月的话,让东方泽很震惊,徐千婉的眼中有泪光?! “徐千婉,对不起。”说完,东方泽就快步走出了寮芸苑。可是满脑子都是徐千婉那张倔强、俏丽的小脸! 第四十三章 第二天醒来,徐千婉只感觉头昏脑胀的,昨天一口气很多烈酒,之后就醉了,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秋月,秋月。”徐千婉呼唤着秋月,徐千婉这一觉睡的很长,现在这个时候秋月应该是会进来了。 “王妃,有什么吩咐。”进来的不是秋月,是三个小丫头,年纪都和秋月差不多大小。 徐千婉看到进来的不是秋月,灵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些人都让她感到疏远,“你们是谁?”徐千婉的声音疏远而又冷淡,对这些不相干的人,徐千婉都是这样,虽然冰冷却可以让她们远离她危险的世界。 “王妃,奴婢们是碧瑶、碧珍、碧依。是王爷派来伺候王妃的。”为首的一个丫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不用了,除了秋月以外,本王妃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去把秋月找来就好。”徐千婉看到三个小丫头吓得腿都快要软了,语气渐渐放柔了些,徐千婉从来都不是冷血的,反而是太过善良,处处为别人考虑。 “王妃,王爷说了,奴婢们不能离开。”依旧是那个丫头低着头说道。 徐千婉渐渐有些怒了,“出去,把秋月给本王妃找进来!”提高了八度的声音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威严。 “王妃,请不要为难奴婢们了。”丫头们齐刷刷的跪下了,那个丫头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了哭腔。 徐千婉看着下面三个小丫头,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哭了。先起来吧。我不是故意要凶你们的,只是我习惯了秋月的照顾,所以突然换了人,我会不习惯,懂吗?”声音那么温柔,那才是本性吧。 “宣王妃真是变化快啊,难怪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嬉笑的声音,莫流年邪魅的身影斜靠在门边,正暧昧的看着徐千婉,他在门外呆了很久,徐千婉的变化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徐千婉看到来人是莫流年,嘴角留下一丝淡淡的笑颜,那是她的朋友。 莫流年看着徐千婉嘴角的轻笑,也妖孽般的笑了笑,向徐千婉走来。 “怎么,莫公子难得这么好的兴致,来我的廖芸苑看我,不要跟我说,你是一不小心在这个偌大的王府里迷了路,所以只好在这里赏赏花。”徐千婉也学着莫流年,嬉笑的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啊,本公子是来赏赏花的,不知宣王妃大驾是否介意我这个不速之客呢?”莫流年继续笑着,却看呆了站在旁边的三个小丫头。 徐千婉看着碧瑶、碧珍和碧依,笑容更灿烂了,“三个小丫头,看归看,当心口水哦。” 莫流年听到徐千婉的话,转身向那三个小丫头看去,并露出了倾倒众生的笑容,徐千婉看那三个丝毫没有免疫力的小丫头们差点就要流出鼻血了。觉得那些小丫头真的很可爱。 “对了流年,你知不知道秋月去哪里了?”徐千婉看向莫流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柔和。 莫流年耸了耸肩,“那小丫头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啊,如果你愿意将她送给我当小妾的话,我就可以知道她在哪里了啊。”莫流年继续调侃,他只是想减轻徐千婉的怀疑,徐千婉太过聪明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根本就会令她起疑。虽然,秋月小丫头呆在柴房里很可怜,可是为了他的宝贝妹妹,他自然不能心软。 “。。。。。。”徐千婉没有出言,莫流年的演技确实没有让她起疑,只是她在思索,秋月的去向,秋月和徐千婉从小一起长大,秋月的一切没有人比徐千婉更清楚,可是现在,秋月的去向? “好了,不要再想了,今日呢,本公子心情好,也没有什么事情,那就陪你作画好了。不知宣王妃可否赏个脸呢?”莫流年继续打趣。 莫流年的医术是所有人的知晓的,而他的画技也是江湖上闻名的。 “好,既然江湖鬼医赏脸,那本王妃自然奉陪。不过,你先出去,我总得换衣服吧。”在莫流年面前,徐千婉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天说地。 莫流年留下邪魅的笑后,转身出了屋门。 “好了,三个小丫头,先帮我换衣服吧。”徐千婉的笑容很灿烂,那是在徐府看不见的笑容,在这个宣王妃,徐千婉感到很轻松。 三个小丫头看到现在的徐千婉,不禁看呆了,虽然知道她们的王妃的美貌是整个澄凤都闻名的,可能已经名传向四海了,可笑起来真的是倾国倾城,就连女人都会为她的容颜而惊叹吧。 换好衣服后,徐千婉就请了莫流年进来,三个小丫头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莫流年和徐千婉画了一天的画,可是徐千婉都心不在焉,莫流年自然是感觉到了,一个原因是秋月小丫头不知去向,这个原因莫流年可以随时点破。 而另一个原因,就不能随便点破了,是因为东方泽。 第四十四章 徐千婉等到了晚上,东方泽没有来,连秋月都没有回来,明天就是十五,今晚的月亮也已经很圆很亮了。 将通灵玉箫递到唇边,欲对着那轮明月吹一曲月儿高,可思索良久,还是把玉箫收了起来,无人欣赏,吹的再美再动听又能如何? 看着明月东升西落,无尽的黑夜终于又等到了天空泛起鱼肚白色,灿烂的朝霞几乎要把人的眼镜灼伤。徐千婉就这样一个人对着天空站了一夜,昨夜她所等待的人一个都没有来,多么的失落。 “王妃!”碧瑶看到徐千婉一个人倚门对着天空,吓得一盆水都摔倒了地上。 徐千婉被她的一声惊呼给叫回了魂,对着碧瑶笑了笑,站了一夜的徐千婉是那么的狼狈,头发已经散落,一夜无眠的她的脸上写满了憔悴,憔悴的令人生怜。 “王妃,你怎么了?看上去是不是不舒服啊?”碧瑶走过要,担心的问,昨天的一天,碧瑶对这个外表冷酷内心却很温暖的王妃很喜欢,起码比那些在王爷面前一套,在下人们面前又一套的虚伪女人要好。 “没事。”徐千婉安慰道,突然发现,碧瑶今天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这和平常的下人很不一样,“碧瑶,今天王府中有什么喜事么,怎么今天穿的那么喜庆啊?”那么温柔的徐千婉,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碧瑶听到了徐千婉的问话,眼神中明显有了闪躲,连去捡脸盆的动作也变得慌乱无章。“没事啊。” 徐千婉是个敏感的女人,在宫中的两年让她学会了察言观色,碧瑶的一系列紧张的表现,自然都没有逃过她的眼镜,“碧瑶,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知道,你不会瞒着我的对吧。” “王妃,这个,其实是,是王爷他。。。。。。”碧瑶紧张的看向徐千婉,东方泽吩咐过说娶侧妃的是不能说。 “皇嫂,既然碧瑶不能说,那就我来告诉你好了。”东方琳鸢俏丽可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今天的琳鸢公主也是一身大红色镶金边的衣服,雪白的狐裘衬得她原本就可人的脸蛋变得更加美丽。 徐千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东方琳鸢,“琳鸢,你怎么来了,进来坐会儿吧,碧瑶去泡杯茶给琳鸢公主。”徐千婉脸上的憔悴因东方琳鸢的到来而一扫而光。 “不用了,皇嫂,琳鸢说句话就走,碧瑶先下去吧。”东方琳鸢的话语颇为客套。 碧瑶感激的看了东方琳鸢一眼,她不敢想象,如果告诉徐千婉今天东方泽要娶侧妃的事情,徐千婉会怎样。 东方琳鸢看到碧瑶离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结果她很怕徐千婉会支持不住,毕竟离她和东方泽成亲的日子只是十天,她怕她会崩溃,“皇嫂,今天,六哥他,要娶侧妃。”东方琳鸢说完了这句话后,都不敢看徐千婉的脸,连想象也不敢。 “秋月,因为前天晚上知道了真相,所以现在被六哥关在了柴房里。今天是第三天了。”东方琳鸢索性把徐千婉不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全部说了出来。 “。。。。。。”无言,沉默在这个花香宜人的廖芸苑里蔓延开来。 徐千婉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看到东方琳鸢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笑了,她竟然笑了?! “你六哥是皇族的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其实你们可以早点向我坦白,我可以接受,放心,徐千婉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脆弱,这么点打击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徐千婉不再倚着门,转过身向里面走去,她只是不想让东方琳鸢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是的,她在笑,可是笑的那么的苦涩,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皇嫂,你不要这样。”东方琳鸢很担心徐千婉,没错,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笑意,可是她真的在笑吗?真的笑的那么快乐吗? “我没事,琳鸢你先出去吧。”徐千婉坐到了床上,‘为什么?仅仅十日,他就可以这样娶别的女人,还要这样瞒着我?为什么?’徐千婉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脚步渐渐远去,带着东方琳鸢的声声叹息与缕缕惋惜,渐渐消失。 “碧瑶,进来,帮本王妃更衣。”徐千婉克制了自己的悲伤,收拾好心情,今天的她,不会去捣乱她丈夫的婚礼,但要亲眼看见! 第四十五章 此刻的徐千婉,一身大红色,绣满了金色凤凰的衣服和头顶上绝美的凤冠,让她看上去更添了几分妖孽之色,一抹绝色笑容,很好的掩饰了在眼底溢出盖不住的悲伤。 “王妃,你真的很漂亮,现在我们要出去吗?”碧瑶看着精心装扮的徐千婉,惊叹道。 徐千婉坐在厅堂的正位上,抿了一口清露茶,轻轻摇了摇头,头上的吊饰叮当作响。 “出去?我们何必要出去呢?今日晚上,我们就出去,除了那个时刻,我们就呆在这里,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懂了吗?”徐千婉一直笑着,一直倾国倾城的笑着。 碧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相信,她们王妃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太阳渐渐就要西沉,而府外的敲锣打鼓声已经响起了,徐千婉的笑容不减,可是心跳却越来越快,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的拳头也越握越紧,尖锐的指甲,嵌进了娇嫩欲滴的肌肤。 宣王府里的欢呼声四起,看来,今天的新娘子已经到了,徐千婉慢慢站了起来。 “王妃,看来,莫侧妃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出去见客啊?”碧瑶的每一个字都用的小心翼翼。 徐千婉的笑容更是加大,或许这在碧瑶这样的外人眼中是国色天香的,可是徐千婉自己知道,她的脸快要笑僵了,“当然要出去见客,作为宣王府的女主人,怎么能失了礼仪呢?碧瑶,你去把碧珍和碧依都找来,本王妃今天要盛装出席今晚的成亲大典!”妖治浓妆下的那张脸现在是如此的疲惫。 “是,王妃!”碧瑶一听到徐千婉的话,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今日的宣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徐千婉穿过一个又一个庭院,那些红色在她的眼里是如此的讽刺。 沿途的下人们看到盛装的徐千婉,惊讶之余就是惊艳,却也有些期待,平常一直朴素简单的正式王妃,今天打扮的如此出众迷人,会在快要举行的成亲大典上做出什么事呢? “碧瑶,你说本王妃今天够不够惊艳?”徐千婉是在明知故问,下人们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她只想,降低自己心中的恐慌感,她不想,让他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宣王妃到。”徐千婉带着妖艳的笑容,绝美的妆容,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正在一拜天地的两位新人身上,而当徐千婉出现时,所有的耀眼,所有的灿烂全都汇聚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消失在了眼眸中那无尽无底的深渊之中。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怎么来了?”东方泽的话没有往日的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宠溺,只是冰冷,无尽的冰冷。 徐千婉对东方泽的反应并不稀奇,反而这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王爷,您似乎没有说过我这个正式王妃不能来吧,作为这个宣王府的女主人,不应该很好的把握待客之道吗?” 好一句“王爷”,好一个“您”,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徐千婉,今天是本王的好日子,你不要给本王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又是冰冷。 她的一句“王爷”,他的一句“本王”,一句她第一次听见从他口中说出的“本王”,那么的疏远,原来,他和她之间已经结束了,十日,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却发现是一个终结点。 “王爷,千婉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王爷又何必那么担心呢?”她的心在滴血,她的世界,在他冰冷的那一刻彻底崩塌!可表面上的她,浓妆艳抹的她,又要笑的那么妖孽,好累。。 “哼,普不普通本王心里清楚。”东方泽更是冰冷,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他的所作所为将她的心完全打落了深渊,那颗心已经被大海的巨浪所吞没,那颗被深深刺上一刀的心,已经没有感觉,痛到麻木了。 ‘东方泽,你怎么可以残忍到如此的地步!?’ “王爷,怎么,妾身过来给王爷捧个场都要遭到嫌弃吗?”笑容依旧,可笑容背后的那颗心,已经丢失了。 “王妃,今日是王爷与令妹的大喜之日,还是希望王妃您大驾不要打扰。”昔日嬉笑的声音,如今亦是那么的疏远。 徐千婉看向莫流年,他的脸上曾经的感情已经全部被代替了。 “既然,王爷和莫公子都那么不欢迎本王妃,那本王妃走就是了。王爷,不再打扰,还请您好好享受您今日的婚礼!” 徐千婉的话说完了,转身离开,只给众人留下一个黯然神伤的背影,刚才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不管是东方泽还是莫流年,他们的每一个回答,都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徐千婉的心中,如果可以透过徐千婉的灵魂,那么现在的她只剩下了那一滩血渍。 徐千婉一个人离开了,依旧笑着,笑的那么的苦涩,一滴泪悄悄滑落,溅起一朵如徐千婉的笑容一般妖艳的水花。 这个宣王府,除了廖芸苑以外,每个地方,徐千婉都似乎格格不入! 撕心裂肺!痛到麻木,痛到徐千婉无法承受的打击!徐千婉走后,喜帕底下的那张脸,扬起了一个狡黠的媚笑! 第四十六章 “王爷、莫公子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知不知道,王妃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倚在门口看了月亮一夜。”碧瑶看着徐千婉充满失望的背影离开,泪雨如花,第一次在东方泽面前如此的大胆。 碧瑶哭着跟着徐千婉跑了出去,碧珍和碧依虽没有碧瑶那么大胆,却还是哭着跑了出去。 大堂里的一切再次恢复了热闹,就像徐千婉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可大堂里的两个男人的心都已经随着她飞远。 “王妃,你没事吧?”碧瑶、碧珍、碧依三人担心的看着坐在床榻前的徐千婉,安静的吓人的徐千婉。 “出去,我没事。”徐千婉机械的摇了摇头,空洞的眼神中就如一潭死水,不再充满活力。 碧瑶担忧的看着徐千婉,还是带着其他两人走了出去。“王妃,那我们先出去了。”恭恭敬敬的行礼,泪水模糊了她们的双眼,却看不见白雾也在徐千婉的眼睛里溢出。 夜幕终于再次降临了,没有点灯的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时而大堂里传来的欢呼声,在徐千婉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那种生活,就是徐千婉所羡慕的生活,虽然清苦,却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人’,可她徐千婉却嫁进了帝王家,也真真切切的付出了一颗心,下了决定,说好不再后悔,就算是在无尽的阴谋与算计之间,她都无怨无悔,可是,现在如何? 徐千婉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艰难的走到了门口,今天一天没有进食的她已经很憔悴,卸下浓妆的那张青城素颜已经几乎没有了什么血色。 门外燃放起了绚丽的烟花,那红红绿绿在黑夜绽放,点燃了无际黑夜。 一闪而过的烟花就如昙花一现,灿烂的仅仅只是一时罢了。 就像徐千婉所以为的幸福,美的那么动人,美的如此令人羡慕,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而已。 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却没有明媚的月亮,烟花的美丽消失后,煜州城的夜黑如泼墨。 “碧瑶,去把我的茉黎古琴拿来。碧珍、碧依,从屋里搬出琴架和椅子。”徐千婉冷冰冰的说,泪水已经被凤硬生生的吹干,眼镜终于还是恢复了那一片死寂。 接到命令后,三个小丫头立刻搬来了徐千婉想要的东西,冷冽的寒风,把琴弦吹的瑟瑟作响。 “好了,你们离开吧,今天是王爷的大喜之日,而且今天一整天你们都跟着我没有吃什么东西,去吃点东西吧。”徐千婉的语气没有感情,丫头三人刚想拒绝,却被徐千婉的话打断了“就当是卖我个面子。” 看着徐千婉如此的坚定,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听了徐千婉的吩咐乖乖的离开了。 坐在了茉黎古琴之前,坐在这瑟瑟寒风之中,弹起了一首《凤求凰》,凤求凰?凤求凰!求的是谁?是谁求谁!凤如今就坐在这寒风中,那凰呢? 一遍又一遍,无数一遍,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凑,大堂里的欢呼声,嬉闹声都被这《凤求凰》所打破,所平息。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散落在振动的琴弦上,瞬间碎灭,豆大般的眼泪一颗又一颗不停的落下,又打乱了谁的心? 右手不曾停歇的弹奏着《凤求凰》,左手掏出了通灵玉箫递到了樱唇边,萧瑟的声音伴着茉黎的清透的音色,独特的《凤求凰》虽然降低了音调,却拥有特别无法令旁人亵渎的魅力。 蝴蝶闻着箫声飞舞着,这寒风,这月圆之夜,陪伴徐千婉的只是飞舞的精灵与琴音。 弹着《凤求凰》,右手无止尽的飞动着,飞快的速度和力度已经划破了徐千婉的纤指,泪水血水相融,滴在了茉黎古琴上,使它染上了无法消除的颜色,就像今日在徐千婉心上的那道伤一样,永远无法愈合,也同样永远无法消退。 喧哗声褪去,夜幕褪去,一切的一切又再次回归到了零点,只有徐千婉一个人坐在寒风中,吹弹了一夜的《凤求凰》,也吹弹了一夜悲凉。 右手的痛,右手的伤比起徐千婉已经麻木的心又有何畏惧?! 徐千婉弹了一夜的琴,殊不知有个人也在这冷冽的寒风中,等了她一夜,守护了她一夜。 第四十七章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徐千婉的华服,打湿了她的秀发,是她看上去变得有些狼狈。 莫流年站在廖芸苑的门口,心疼的看着把自己折磨的不是人样的徐千婉,昨天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明显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和那有些轻颤的小小身躯,那一刻,他的心和她一样的疼,一样的不舍。 “够了,徐千婉,你要折磨你自己到什么时候?!”终于,守了一个晚上的莫流年忍无可忍,爆发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陌生的语气,徐千婉的琴声戛然而止,手指传来的剧痛,也瞬间流逝。但很快,琴声又响起了,“莫公子,廖芸苑是本王妃的住所,你觉得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态度变得和第一次见面那样陌生,那样警惕?! 莫流年快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徐千婉的手臂,让手指上的伤口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鲜血不断溢出,染红了纯白色的琴弦。花朵,也被血色渲染上了汉白玉。 “徐千婉,我们一定要如此陌生么?”莫流年本是一肚子的恼火,可看到徐千婉手指上的伤和那张憔悴的小脸时,语气还是变得温和了。 徐千婉想要挣脱被莫流年紧紧蜷住的手臂,可毕竟男女有别力量还是有所悬殊,“莫公子,我徐千婉是正式的宣王妃,你出现在本王妃的廖芸苑里本就有些不妥了,现在又拉拉扯扯,你说成何体统?” 客套的话语,没有表情的脸庞,使莫流年的心沉入了谷底。她的冷漠,又何尝没有伤到他? “徐千婉,我带你走。”这是莫流年从见到徐千婉的第一面之后,就在心里萌发的一个念头。 徐千婉一脸错愕?他说,要带她走?是的,她很想,离开东方泽那个来自地狱的修罗,可又会不舍。 “既然你没有讲话,那我就当你默认,现在,我就要带你走!”莫流年再一次向徐千婉表示了决心。 东方泽很巧来的正是时候,昨晚的琴声他自然是听见,一个夜晚不曾停歇的琴声,他也实实在在做了一个晚上忠实的听众。只是,今天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更站着一位美丽俏佳人。 东方泽的脸渐渐黑沉,而莫行惠的脸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东方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古诗,看着徐千婉错愕的脸,笑了,那是只有徐千婉看得懂的笑。 徐千婉很惊讶东方泽为什么会出现在廖芸苑,可当看到他身后那妩媚的人儿的时候,就一切的都明白了。“莫流年,我不会跟你离开。”东方泽的意思,聪明如千婉的她又怎么会不懂。他的手上拿捏这她心角最深处最深处的软肋?! “为什么?理由。”莫流年的心痛宛然写在了脸上,他知道她会不舍,可当他提出的时候,他看到她眼睛里的犹豫,那犹豫给了他多大的希冀,那是他赌他会胜的唯一把握。 东方泽自是很满意徐千婉的表现,邪魅的笑着,挽着臂弯里那个妩媚生姿的人儿,向徐千婉他们走来,“流年,你要理由?没问题,我来帮我的妃子回答。” 着重了语气的“妃子”,在徐千婉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徐千婉,徐亦的女儿,是我东方泽明媒正娶的妃子,所以,她活着,只为我这个丈夫而活,就算死了,只剩下了一堆尸骨,那么她也只能是为我而死的,她的魂魄与肉身永远被禁锢在这座宣王府里!” 字字铿锵有力,理直气壮。却再次在徐千婉的心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只是这样的价值罢了,那么刺耳! 东方泽的话虽然直接,可是却是有理的,丈夫是天!女人只能为丈夫而活!莫流年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行惠,去陪陪你哥哥吧,你已经进门了,今后见他的机会也就少了,所以,还是去陪他说说话吧。”东方泽不冷不热的开了口。 臂弯中的女子知道东方泽是明显要支开自己,柔媚的眼镜立刻浮现了柔波。“王爷。” 甜到发腻的声音,会令男人的骨头都酥掉的吧,东方泽却脸色一沉,莫行惠立刻依依不舍的离开东方泽的怀抱,乖乖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徐千婉和东方泽两人。 “王爷,故意支开莫侧妃是有事要说吧,妾身洗耳恭听。”徐千婉冷淡的开口,甚至于没有看东方泽一眼,眼里也没有任何的留恋。 “以后离莫流年远一点吧。”东方泽的话语卷带着叹息,只是不易察觉罢了。 “王爷大可放心,作为人妻的本分,妾身还是懂的。” 简单的对话之后,院子里又是安静一片。 “王爷,不知您什么时候愿意归还秋月,秋月是妾身的侍婢,却也像姐妹一样。”依旧没有看向东方泽。 “你放心,她很好。今天是行惠过门的第一天,需要向你进茶,你准备一下后就接见她。”东方泽也是冷淡。现在的两人都看不出变化。 “王爷,妾身今日累了,进茶还是明日吧。妾身需要休息,但希望,等到妾身明日醒来,希望可以看见秋月还在妾身的身旁。”微微行礼,大步向里屋走去,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樱花的花瓣依旧在不停的飞落。 第四十八章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午夜,窗外的雨点淅淅沥沥,打湿了谁的真心?! “王妃,天明了,要不要更衣起身?”碧瑶恭敬走到徐千婉的床前,她没有睡着,她知道。 徐千婉索性睁开了眼睛,不知是什么原因,徐千婉的眼睛中充满了水雾,“换衣服吧。”徐千婉坐起身,云淡风轻道。看着窗外的细雨,徐千婉陷入了沉思,不知是第几次了。 “王妃,您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入眠了,这样可不行,会把身体拖垮的。”碧瑶对徐千婉的情况心疼极了,虽然这个王妃很淡漠,可是她的心思她看得懂,她的世界太过昏暗,步步惊心,她也只好步步为营。 “我没事,秋月回来了吗?”她说没事,可是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却已经给出了所有的答案。 碧瑶微微叹了口气,“还没有,奴婢也已经去柴房看过了,秋月姐姐很是憔悴可碧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千婉皱了皱眉头,“没事,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她出来。”‘东方泽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如果我再不想办法的话,那秋月过不了几天就会没命的。怎么办呢?’ “王妃,王爷和莫侧妃已经在大堂里等候了。”碧珍进来传报。 “好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碧瑶是廖芸苑的丫鬟管事,年纪不大的她却可以做的井井有条。 ‘来的真快啊,莫行惠表面上楚楚可怜,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徐千婉担忧的想到,她总觉得莫行惠不是好人。 “王妃,要不穿这件衣服吧。”碧瑶的手上是一套红色的衣服,华丽异常。 徐千婉摇了摇头,“这件衣服应该不是秋月做的吧,我习惯了穿秋月做的衣服了,你帮我去打水,衣服我自己准备就好。”徐千婉温和的说。 碧瑶点头,行了礼之后,就出去了。当她再进来的时候,徐千婉的身上是一套白色的衣服,衣领袖口和裙摆处都绣有淡粉色樱花,一头墨色长发,不带任何装饰,只是柔顺的垂在了身后。 “碧瑶,我们走吧。”徐千婉莞尔一笑,素净的脸上不带一丝烟粉,看上去虽然憔悴却不由得让人生怜。 碧瑶很不解徐千婉普通的装扮,莫侧妃来进茶,不应该能华丽就多华丽么。 “臣妾参见王爷。”徐千婉来到大堂,象征性的行礼,然后径自坐到了首位上,对莫行惠从进屋到现在看都没有看一眼,眼神飘向她,笑面如花的脸立刻黑沉。 “行惠参见姐姐。”莫行惠娇柔的向徐千婉行礼,声音极其甜腻。 徐千婉这才细细打量起莫行惠,长的不算漂亮,却很妩媚,特别是那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柔波。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侧妃不必多礼,王爷和侧妃请坐吧,在廖芸苑里不用客气,碧瑶上茶。”徐千婉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莫行惠把她当姐姐看待,可她的妹妹只有徐千雅一个而已。 听到徐千婉说要上茶,莫行惠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东方泽。 “不必了,徐千婉你似乎忘记了,本王和行惠来此地的目的吧。”东方泽黑沉着脸说道。 徐千婉讽刺地轻笑,‘以前,他从来不用本王这个词语。’ “那王爷似乎也忘记了,昨天臣妾希望的吧,今天臣妾睁开眼睛,并没有见到臣妾想看到的人,不知王爷是否能给臣妾一个交待呢?”徐千婉伶牙俐齿,反将了东方泽一军。 东方泽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先进茶。” 徐千婉笑了笑,本想继续反驳,可看到莫行惠嘴角的那抹笑之后,瞬间变得乖巧。“全凭王爷做主。” 碧瑶立刻端来了一杯茶,茶是新泡的,“王妃姐姐请用茶。”莫行惠恭敬地在徐千婉面前,一张妩媚的小脸,一身红色的华丽服饰,真是风光。 徐千婉温柔的笑了笑,却没有接过茶水。“莫侧妃今天真漂亮,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哪里,王妃相比之下,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莫行惠谦虚的说,可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一分。 “莫侧妃是哪里的话,我徐千婉只不过是个病妃罢了。”还是没有接过茶。 东方泽一直看着,“徐千婉,你到底接不接茶,本王还要上早朝,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拉家常。”东方泽大怒,莫行惠端着的茶水已经有了颤动。 “王爷何必动怒呢,你看你都吓着莫侧妃了,臣妾接就是了。” 说着,徐千婉的手就准备去接过茶,十指间的伤痕触目惊心。莫行惠却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就在徐千婉手碰到茶杯的时候,暗自发动内力。莫行惠从小跟着莫流年,武功自然也会。 徐千婉快要接稳的时候,茶杯瞬间被震碎,滚烫的热水飞溅出来。 “啊——”茶水溅到莫行惠的手上,她疼得大叫起来,眼泪立刻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徐千婉,你好过分!既然用内力震碎茶杯,这是新泡的茶,水那么烫,你想害死吗行惠?”东方泽小心翼翼的扶起莫行惠,心疼的看着只是莫行惠小面积红肿的手。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徐千婉给了自己一点期待。 “徐千婉,你会武功我是知道的,可是行惠比你要娇嫩的多,她又怎么会有内力呢。”东方泽根本听不进去。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臣妾请罪,恳请王爷惩罚。”徐千婉轻蔑的笑了笑,苦涩的说道。 “既然你那么想见秋月,那你们去做伴吧!来人,关进柴房。”说完,扶着莫行惠离开了廖芸苑。 “王妃,请吧。”侍卫恭敬的伸手。 徐千婉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去。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杯茶水,几乎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那白色裙摆下的小腿,已经红肿了,痛的可怕,而那双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更是旧伤添新伤。 第四十九章 “小姐?!你怎么也来了呢?”蓬头垢面的秋月一看到徐千婉也进入了这个可怕的柴房,立刻迎上前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徐千婉朝着秋月安慰的笑了笑,很仔细很小心的从秋月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秋月并不知道她手上的伤,所以刚才的举动弄痛她了。 秋月看出了徐千婉眼镜里的闪躲,又感受到徐千婉在抽回自己的手臂,立刻将徐千婉的手臂拽过来,用力的撩开了那绣有樱花花瓣的宽大衣袖。 “小姐,为什么要闪躲不告诉奴婢呢?”秋月心疼的看着那红肿的手臂,说着说着,眼睛就氤氲了。 “秋月不用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徐千婉看到秋月在心疼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幸好,我的世界里还有秋月。’ 秋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徐千婉红肿的手臂,冰凉冰凉的在那片红肿上化开,小小的抽泣声弥漫着。 徐千婉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措,看着这样为自己着想的秋月,安慰之余还有心疼。“秋月,不用哭了,我真的没事。” 本以为这样秋月会好一点,没想到秋月哭的更厉害了,“小姐骗我,如果没事,小姐怎么会被关进柴房,如果小姐过的很好,那么手臂上红肿一片,还有,秋月才离开了几日,小姐就变得那么憔悴了。” 徐千婉听到秋月的话,只感觉一股暖流在心里蔓延开来,“我真的没事,最起码,我现在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啊。”徐千婉温和地说,“是你过的不好,你看看你,都变得这样邋遢了。” 徐千婉半开玩笑的说,还带着伤痕的手指,细细的帮秋月梳理的头发,这样的气氛,安和的让人羡慕。 “还真的是主仆情深啊。”东方泽讽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高傲的神情中写满了不屑与轻蔑,就如一个不容许任何人亵渎的帝王一样,只能远远的观想。 徐千婉见到东方泽,出乎意料的没有向东方泽行礼,挺着她清高的傲骨,用同样不屑的语调回敬东方泽,“王爷可是大驾啊,只怕这小小的柴房容不下您这座大佛啊。” 东方泽的脸立刻变得黑沉,无奈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着,“七日后,皇子们以及重要的人都会去狩猎。” “王爷,您是贵人多忘事还是糊涂了,现在是春季,又怎么是狩猎的好时候呢?”徐千婉轻笑到。 东方泽没有生气,尽量使自己平和的对徐千婉说话,“我们这次是去闵楠边界,在我们澄凤是不是狩猎的好时候,可是那里就不一样了,所以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徐千婉讽刺般的笑了笑,“王爷,您都说了是皇子和重要的人去,那臣妾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去了,也只是个摆设罢了,所以王爷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徐千婉,我劝你不要拒绝的那么快,因为要让你去,我有的是办法,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到时候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东方泽说话的时候,眼神是放在秋月的身上。 徐千婉循着东方泽的目光看到了狼狈的秋月,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希望王妃可以在这柴房里好好的生活。”东方泽断定,甚至非常肯定,徐千婉不可能不点头,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不送。”平淡的口气听不出一点任何的情绪。 自从那日东方泽离开后,已经过去三天了,在黑漆漆的柴房里,徐千婉因为有秋月的陪伴下,并不是那么孤单,可是伙计们每天送来的伙食越来越少,甚至少到只够一个人吃的份。 “小姐,今天的伙食还是那么少,还是你吃吧。”秋月眼巴巴的看着那少的可怜的粥,那粥里面似乎只剩下了水了。 这是第四天了。 “没关系,你吃好了,我不饿。”徐千婉蜷缩在墙角,对现在的状况很是苦恼,‘东方泽说的一点没错,他有的是办法,而秋月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千婉的软肋。’ “小姐,你不用骗我了,怎么可能不饿呢,虽然我们整天无所事事,可是怎么可能不饿呢。”秋月平静的将那粥递到了徐千婉的面前。 “秋月,你吃吧,我是真的不饿,你不用担心。”徐千婉又将粥端到秋月的面前。 秋月咽了咽口水,就在她要接过碗的时候,突然一个栽倒,晕了过去。 徐千婉手中的碗瞬间下落,碎了满地,扶起地上的秋月,轻轻的拍打着秋月的脸颊,却没有一点反应! 徐千婉将秋月的身体放平,立刻跑到柴房的门口,用力的拍打着门,“来人呐,我要见王爷!” “来人!快来人,我要见王爷。” 门被打开了,重见天日的徐千婉用手遮着眼镜,那阳光对她而言太过刺眼。 第五十章 “王妃这么急着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吗?”东方泽慵懒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到没看徐千婉一眼。 徐千婉走过去,“东方泽,你不是要让我陪你去澄凤边界狩猎么,我答应。”平淡的语气透不出一丝其他的语气。她的眼睛里只有绝望的死水罢了。 “哦?是什么让本王的王妃变得那么温顺呢?”东方泽终于放下了茶杯,满怀笑意地看着徐千婉,嘴角、眼角尽是不屑的嘲讽。他就那么讽刺她么?! 徐千婉轻蔑的一笑,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可是却愈发的憔悴,才四天,她就消瘦了一些,“东方泽,这个问题我需要回答你吗?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徐千婉伶牙俐齿。 “本王早就说过,要你去,本王有的是办法,跟我斗,徐千婉你还嫩点,不如放乖一点吧。”继续嘲讽。 “东方泽,我没有工夫跟你废话,秋月在柴房里晕倒了,我想,不可一世的宣王爷帮我把她治好应该不是问题。”徐千婉轻笑,“当然,如果王爷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但我相信,我徐千婉应该还有些价值吧,如果王爷不愿意,那千婉可以让王爷看见我的尸体,要死的办法多得很。”徐千婉用东方泽的话回敬东方泽。 东方泽听到徐千婉的话,脸色一沉,这个女人太过聪明。。。。 “断殇,去帮秋月找个好大夫,明天我要看见她醒来,不然。。。”东方泽冷声道,对徐千婉不再那么相敬如宾,因为他们两人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是,王爷。”断殇不曾出现,声音却在书房里回响。徐千婉自然知道断殇一直在书房里,从她一进门,就可以感知到书房里不知东方泽一个人的气息。 “王爷,既然这样的话,臣妾就先回去了。还是不要。。。”徐千婉的话硬生生被一道娇嗔的女声打断。 “王爷王爷,妾身给你送汤来了。”人未到,娇滴滴的声音却先到了,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可以捏的出水的莫侧妃的声音。 莫行惠娇笑着,扭着腰肢的走进来了,一双魅惑人的眼镜又是柔波,可看到徐千婉也在的时候,笑容僵了。 “王爷,她她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啊?!”莫行惠眼中的柔波不再显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假装的恐惧。 “莫侧妃看来真的是很得宠啊,在这个宣王府里那么肆无忌惮的还真是第一人啊。”徐千婉讥讽到,莫行惠进屋时脸上的明媚,那么的灿烂,灼伤了徐千婉的眼,眼睛很酸,心却莫名的更酸。 “王妃姐姐,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赞美吗?可为什么我能听出刺来呢?”莫行惠显然经过上次的茶杯事件后,胆子打了很多,跟徐千婉讲话的态度也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当然是对你的赞美,无论你怎么理解我的话,我都无所谓。”徐千婉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面无风无浪的湖水。 莫行惠听到徐千婉的话,笑着走近,握住徐千婉的手腕,在东方泽的角度上,看上去是莫行惠主动要去讨好徐千婉,可实际上却不是,根据莫行惠所猜测的,徐千婉的手臂上应该也被茶水烫伤了,而且比她的更严重才对。 徐千婉没有料到莫行惠会这样走过来,这几日因没有药物来涂抹,手臂上的烫伤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有点发炎了。“嘶——”徐千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秀美微微蹙紧。 东方泽感觉到徐千婉的不对劲,“莫行惠,快放开徐千婉。”东方泽离开座位,一个健步来到两人的身边,硬生生地拆散了莫行惠用力拽着徐千婉的手。 “哗——”宽大的袖口被撕开,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东方泽的双眼危险的眯起来,甚至闪耀着可怕而又嗜血的光芒。 徐千婉讽刺般的轻轻笑了,索性比起了眼睛,那些伤口,已经痛到麻木了。 “徐千婉,你是傻子吗?!这样的伤口都已经发炎了,你怎么都不开口。”东方泽愤怒的咆哮,却包含着丝丝的担忧。 东方泽横抱起徐千婉,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向门口走去,一点都不顾莫行惠的存在。 第五十一章 徐千婉安静的躲在东方泽的怀抱里,刚开始,她还会像只不安分的小猫一样抵抗,可当来自他的安全感再次回到她的心中的时候,她温柔而又安静的把头埋在东方泽的胸前。 “怎么不挣扎了?”东方泽用力的把她圈起来,让她无法挣脱,当她安静的时候,一抹笑如花一般绽放。 徐千婉没有说话,还是这样靠着,拼命地汲取着来自自己心爱之人的温暖与安全感,她好怕会消失。 东方泽把徐千婉带到自己的寝殿,温柔地将她放到了床上,又像上次徐千婉替东方泽挡刀后那样,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来到徐千婉的面前,看着那些伤口出现在徐千婉晶莹嫩白的皮肤上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伤口发炎的那么严重,如果再不早些上药的话,这些伤口可能将来会在你的皮肤上留下印记。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东方泽温柔的话语,几近让徐千婉沉沦。 多久了?他的温柔,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了? “没有必要。”徐千婉淡淡的说了一句,她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漩涡。 “徐千婉,你还真是可以激怒我啊。”东方泽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沉默在屋子里蔓延着,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只有淡淡的药水味弥漫着。 “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给我看看吧。”帮徐千婉在手臂上上好药,欲解开徐千婉的衣衫,帮她检查身体。 徐千婉拍掉了东方泽的手,不让他碰触自己。“没有了,你不要看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都赤诚相见过了,你又何必呢?还是让我帮你看看吧。”东方泽的贼手再次伸向她。 “我真的没事,除了脚上的烫伤以外,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地方有伤了。”徐千婉再次拍掉,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说,女人是你麻烦的生物,我看男人更麻烦。 东方泽小心地帮徐千婉脱掉了鞋子,小腿上的伤并没有比手臂上好很多,红肿的发紫,而且几近裂开了。 东方泽蹲下来,悉心的帮徐千婉上药,那药效果很好不会留疤,可是上药的时候却很疼,那种疼,东方泽早就感受过了,十五岁那年,他就带领十万大军打仗,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了全身。 “很疼吧,你想要叫出来也没有关系,或者咬我的肩膀?”东方泽看着徐千婉那张纠结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很认真的说。 “东方泽,你不是说我很坚强吗?这点痛,还不算太过火,还没有到锥心刺骨的地步。有的时候,心中的苦楚,比杀了一个人更难受,因为那是折磨。”徐千婉轻笑,思绪飘向远方,她的话意味深长。 徐千婉此刻的话就像一把刀,直直的插向东方泽的心,‘徐千婉,对不起,你必须要牺牲。’ “上好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等会儿就让秋月来陪你,你好好休息,很快就要去边境狩猎了。那是会很辛苦,所以你好好做准备。”东方泽转身离开,没有再转身,没有一个眼神。 这两人没有对望,他们似乎又变成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第五十二章 狩猎之期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不热也不凉,晴空万里无云,丝丝微风沁人心脾。 “小姐,真的不可以看秋月一起去吗?”由于是皇家的狩猎,所以不能带丫头去,秋月小脸上一脸的悲哀。 徐千婉温和的摇了摇头,经过东方泽这两天的悉心照顾,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秋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眶里已经有了湿润的点点光亮。“那小姐你一定要保重,秋月会在府里等你回来,今天小姐去狩猎是这样一个人,我不希望看见小姐瘦了。”秋月唧唧歪歪的说了很多,她终究不放心。 “没关系的秋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担心,当然了,等我十日后回来我希望第一个吃到的是你做的玉露莲花糕哦。”徐千婉安慰般嘲秋月笑了笑。 秋月这才破涕而笑,扶着徐千婉走去府门外的马车旁。 “来,小心。”东方泽轻柔的声音就像缕缕柔风飘向了徐千婉的耳朵里,只可惜,那温柔并不是她所拥有的。 徐千婉和秋月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东方泽小心翼翼的扶着莫行惠上车,面色温和,而莫行惠也是一脸的幸福,徐千婉仿佛置身事外。 看着他们两个和谐的画面,徐千婉洋溢在嘴边的笑瞬间凝固。 “小姐,要不要我去拿个矮椅?”秋月试探性的问了问,看着徐千婉凝固的笑容,瞬间可以感觉到气氛是有多么的紧张。 徐千婉回过神,苦涩的摇了摇头,脚尖轻轻一掂,那娇弱的身体就如随风飞舞的蝴蝶,最后脚尖有轻轻落在了马车上,一气呵成的动作就像是完美的画卷。 徐千婉转过身,朝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秋月笑了笑,随后头都没回的走进了马车。 驱车行驶了很久,为了使路程变得近一些,大队人马选择了走小路,路途很是颠簸,颠地徐千婉很不舒服。 “王爷,陛下请王爷和王妃们出去。”断殇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这一次,断殇不仅有保护他们三人的责任,更担任了车夫的职位。 东方泽三人走了出去,徐千婉嗅到了新鲜的空气,感觉很好,走出去的时候断殇和她相视一笑。 这次的狩猎凤尧帝似乎很重视,皇子们全部到齐了,公主却只带了两个,一个是温婉如水的长公主东方琳香,已经嫁给了朝中的大司马。另一个就是非常受宠爱的东方琳鸢。特别的人物就是冷熙辰和莫流年,冷熙辰担任着保护陛下的重责,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可是莫流年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了。 “哈哈哈,孩儿们,今日的天气真的是不错啊。我们由于走小路,路程整整减少了一半,现在,朕有个提议,不知大家觉得如何?我们骑马去狩猎场如何,就当是比赛,谁家赢了,朕可就重重有赏了。”凤尧帝一脸英姿,凤尧帝虽年过半百,可风姿却不减当年。 “王爷,妾身不会骑马啊,怎么办呢?”莫行惠羞怯的在东方泽耳边低语。 “这样吧,你就在马车里,我让断殇帮你驾车。”东方泽听到莫行惠的软语,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做了决定。 莫行惠只好乖乖的坐进了马车。 东方泽回过头,发现徐千婉已经跳上了马,徐千婉今天的服装很像骑装,一身雪白,就像是仙女一般。 “好,我们出发吧!”凤尧帝一声令下,会骑马的皇子、王妃全都飞奔而去,只留下了一阵阵的尘埃。 第五十三章 徐千婉的马儿跑得飞快,她跟那些贪图富贵的凡俗女子不一样,那些女子只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可徐千婉却很享受那些快感。温和的风扑打在她的脸上。 “婉儿,很不错嘛,父王知道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你的骑术也那么厉害。”凤尧帝不知何时驱马来到了徐千婉的身边,脸上笑呵呵的,对徐千婉的骑术大加称赞。 “陛下,我这个妹妹,可是厉害的很呐,恐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她不懂一些的。”徐熙辰也来到了两人的身旁,也不吝啬的夸奖了徐千婉一番,夸得身后的那些女子个个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东方泽是最晚出发的,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快要赶上徐千婉了,可见他的骑术的高超。 徐千婉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父王,大哥,你们慢慢聊吧,千婉还是先行一步了。驾——”徐千婉飞奔而去,对她来说,现在享受极了,她从小就喜欢骑马,只是后来,就渐渐没有机会了。 清凉的女声响彻的小路。凤尧帝和徐熙辰相视一笑,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徐千婉,没想到你的骑马技术也那么好,看来我东方泽是娶了个好媳妇了,样样精通。”东方泽追上了跑在第一位的徐千婉,两个人,两匹马,并肩而行。 徐千婉看了东方泽一眼,没有说话。 行驶着,徐千婉前面的一棵树有一根枝干生长的很奇特,那一根枝干,如果不躲过就一定会弄伤人,而徐千婉和她的马却离它越来越紧。 东方泽看向徐千婉,那枝干就算是弯腰也会弄伤徐千婉,徐千婉的脸上却挂着高傲肆意的轻笑,对那纵横的枝干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东方泽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凤尧帝就跟在他们后面,自然也看见了,想出手帮徐千婉,却被徐熙辰挡下了,他坚信自己的妹妹可以完成的十分出色。 离那根枝干越来越近,危险也越来越近,可徐千婉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徐千婉纵身一跃,白色的裙摆随风飘扬,垂于腰间的黑色秀发如同绸缎一般。 又纵身回到了飞速奔驰的快马上,徐熙辰说的没错,这根小小的树干徐千婉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东方泽,不知道你对臣妾的表现是否满意呢?”徐千婉朝着东方泽高傲的笑了笑。 “徐千婉,你还真的是挺让我出乎意料的。”东方泽也朝着徐千婉展开了笑颜,那笑颜就像今日的阳光。 徐千婉看着那抹笑颜,十年前在那个樱花盛开的午后,他们就这样相遇,他就向她展开了这样阳光的笑颜,那笑颜真真正正的打动了徐千婉的心。 绿茵大道很快就要结束了,那蔚蓝的一片湖代表着他们目的地的到来。 徐千婉的笑容越来越大,“东方泽,徐千婉先行一步了。驾——” 徐千婉加快了速度,向着那片湖驶去,尘雾因快马的蹄步而散落,而飞扬。 东方泽也笑容加大,跟着徐千婉的脚步而去。 马蹄踏过清澈的湖水,湛蓝在马蹄的飞快下幻化成一朵一朵绚丽的花朵,当清波慢慢离去,徐千婉和东方泽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片深绿淡绿交汇的图画终于在这两人面前呈现。 “宣王爷,真是承让了。不好意思,臣妾先到了。”徐千婉下了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些新鲜。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绿林,组成了这个澄凤边境的皇家狩猎场。 “宣王妃,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徐千婉的身后响起了一道高傲的声音。 徐千婉转过身,看到骑着马的冷意绝清冽的在徐千婉的身后,今日的他一身黑色骑装,就像妖孽。 “绝王爷,别来无恙。” 第五十四章 “徐千婉,你还记得吗?那一天,你醉倒在我怀里。”冷意绝的脸上荡漾起妖孽的笑容,美的惊人。 徐千婉淡然的笑了笑,“绝王爷,真抱歉,上次是本王妃失态了,还请绝王爷见谅。”徐千婉客套的和冷意绝对话,带着警惕,带着疏远。 “徐千婉,干嘛要‘绝王爷’‘绝王爷’地叫,只要叫我意绝,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冷意绝直截了当,这个徐千婉充满了神秘,拥有不一样的魅力。 杂乱无章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被徐千婉和东方泽甩在后面的人终于一个个的跟了上来。 “婉儿啊,朕那么多的儿媳中,只有你最称朕的心意啊,只有你是最出色的。”凤尧帝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千婉,几乎要将她看穿,因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徐雪琦的影子,那是他今生最亏欠的人。 “多谢父王夸奖。”徐千婉莞尔一笑,那些跟在后面的女子们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父王,我们去打猎吧,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用过弓了。”东方琳鸢笑着对凤尧帝说,今天的东方琳鸢一身红色的骑装,娇美之中又带了一些英气。 徐千婉,东方泽两人率先骑上马进入树林。一身雪白的徐千婉在树林之间穿梭,就像是一只雪狐,美丽的一尘不染。箭风划过指尖,这场华丽的游戏,即将上演。 “嗖——”箭从徐千婉的身边飞去,快速而由准确的射中了徐千婉原本看中的那只白色狐狸。 “徐千婉,承认了。”东方泽嬉笑着骑马走过徐千婉,拎起了那只白色的小狐狸。 “等等,东方泽。”就在东方泽离去的那一刻,徐千婉叫住了东方泽。 东方泽回过头,看到的是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徐千婉,“怎么了?看到这只那么漂亮的白色小狐狸落在了我的手中,是不是有些不舍得啊?” “没有,只是这只小狐狸很可怜,它应该还很小吧,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它,我想把它带在身边,慢慢的好好的看着它长大,我想守护在它的身边。”徐千婉的声音很弱,几乎都带着丝丝的恳求。 东方泽看着徐千婉,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徐千婉有这样的表情,又看了看手中那只受伤不是特别严重的狐狸。 “你真的那么喜欢它?”东方泽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徐千婉点了点头,“它还很小,我想它应该已经没有了母亲了吧,不然它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森林里呢。”徐千婉看着那只小狐狸,温和的笑了笑,继续说,“它和我好像,一样的可怜。” “你没有可怜,因为你有。。。”东方泽想说“我”,可那个敏感的字眼,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徐千婉疑惑看着话说到一半的东方泽,东方泽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的走到徐千婉的面前,将那只可怜的白色小狐狸轻柔的放进了徐千婉的手里,“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好了。” 徐千婉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的背部,小狐狸终于渐渐安抚了下来,也没有在徐千婉的怀抱里颤抖。徐千婉露出了温柔的笑颜。 那一瞬间,那么温和,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慵懒的照在徐千婉和那只小狐狸的身上。东方泽看的都不想眨眼。 “有刺客!抓刺客啊——”一声呐喊响彻云际。 徐千婉和东方泽相视一望,两人立刻心有灵犀的会意,纵身跳上马背,向呐喊声音的地点飞快的奔驰而去。 第五十五章 等到东方泽和徐千婉回到中央场地的时候,那里已经展开了一场混战了,刺客不是一个,而是足足又十来个,而且看样子武功都不弱,都是属于中高手,并且敢明目张胆的行刺澄凤国皇帝的人肯定不是范范鼠辈。 莫行惠一看到东方泽回来,立刻化作一滩温水,软绵绵的倒在了东方泽的怀抱里,妩媚的脸上满是被刺客的惊吓。 黑衣刺客见到东方泽和徐千婉的到来,立刻就有几个人来势汹汹的朝他们两人攻击过来。 徐千婉的身上没有带武器,只有随身携带的通灵玉箫,面对刺客的一记又一记有力又往死里逼向的剑光,徐千婉只能勉强的阻挡,剑在玉箫摩擦,溅起多多火花。 徐千婉面对来者不善,明显处于下风,“婉儿,你可以吗?”徐熙辰担忧的问,徐熙辰此次来狩猎的任务就是要贴身保护凤尧帝,可是他毕竟也是徐千婉的亲哥哥,虽然同父异母。 “哥,没事,你保护父王就好,这些我还可以应付。”是的,要应付这些小喽啰她确实不难,甚至于对她来说,这里的所有人她都可以在一瞬间让他们瞬间毙命。 冕魂曲为天下第一魔曲,只有曲子只要除了吹奏者以外的人听到以外,都会使他们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其骨肉一样锥心刺骨,换句话说有了冕魂曲,就等于了天下无敌。 徐千婉就是冕魂曲的继承人,通灵玉箫是徐千婉的母亲留下的遗物,同时也留下了震惊天下的冕魂曲,而徐千婉会吹冕魂曲,也拥有了唯一能吹奏出冕魂曲的通灵玉箫。 可是徐千婉曾经在母亲的坟前发过毒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吹奏起冕魂曲,就算生命到了最后一刻,也绝对不用冕魂曲去伤害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东方泽的宝剑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一道道伤口彭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今日的白色长衫,可他的右手却始终都保护着小鸟依人的莫行惠。 惨叫声遍布了整个狩猎场,这些刺客真的很厉害,徐千婉亲眼看见刺客在徐熙辰的左臂上划下伤口。 莫流年也没有带武器,一把扇子只能防御,保证不受到伤害。东方清保护着徐千黛,也显得十分吃力,这场战争,血已经在这片美丽的绿色上流成河。 又一把刀向东方泽砍去,东方泽因身边有着累赘,防不胜防,又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伤痕。 徐千婉犹豫了,惨叫声刺痛着她的耳膜,她知道,如果她没有吹起冕魂曲,那么这场战役,他们必死无疑,可她对着亡母的誓言又岂能弃之一边? 园中的鸟一拍即散飞向更远的天际,徐千婉的眉头越来越紧,犹豫越来越大,她深深陷入纠结的沼泽,“啊——”有一个伤口在东方泽身上呈现,鲜血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徐千婉爱东方泽,那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徐千婉的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当再一次听到东方泽的叫声时,徐千婉明媚的双眸同样也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徐千婉利用自己良好的轻功,飞快的点住了在场的人的聋穴(除刺客以外),她站住身子,缓慢又沉重的将通灵玉箫递到唇边,绝世冕魂曲终于再次呈现,徐千婉看到黑衣人在她面前一个个痛苦的呻吟,有一个个痛苦的倒下。 飞鸟的叫声一个比一个凄厉。所有人都惊奇,他们是听不见,可看到黑衣人的表现,就可以知道徐千婉吹奏的是绝世魔曲——冕魂曲。 ‘母亲,对不起,我违背了我的誓言,但是请您原谅孩儿,要孩儿亲眼看见自己所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对不起,做不到。’ ------------------------------------------- 哇咔咔,两章结束。昨天很抱歉,那一更发的有点晚。因为晓渔。有点小忙。抱歉啦~~ 第五十六章 黑衣人一个个的倒下,飞鸟的叫唤又归回到了零点,这场战役,他们最终还是赢了。 徐千婉悄然走到每个人的身边,一个个的帮他们解开聋穴,可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的沉重。 “大家都受了多多少少的伤,都进账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去走走。”徐千婉的声音好虚弱,让人生怜。 徐千婉转过身,想要离开,可左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那手掌她是多么的熟悉,曾经的这只手掌冰冷,却给了她无限的温暖与希冀,可是,当局面一层一层被剥开,他给她的还是冰冷。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徐千婉用力挣脱了那只手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偌大偌大的狩猎场上,只剩下了一片唏嘘,和错愕的眼神目送了徐千婉。 走着走着,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一下子乌云密布,下起了细细绵绵的小雨来。 徐千婉没有躲避,只是由着那雨滴滴在她的身上,淋湿她的心情,她希望这场细雨可以洗尽她的罪孽,徐千婉是孝顺的,对她的母亲,对她的姑姑,她从来都是付出了真心,同时她也是善良的,她不忍心伤害这世间上任何的生灵。 可是今天呢?她违背了她的誓言,抛却了她的孝顺与善良,她成了罪人。 ‘为什么?这雨会那么小,为什么,我还没有遭受到天道雷劈呢?’徐千婉在心中愤怒的呐喊。 徐千婉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小溪边,那条小溪奔流不息,潺潺流动,就像是人的生命,永远都扬起高傲的风帆,与风儿做斗争。 “怎么?看着这条潺潺的小溪,会让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么?”东方泽本来是想安慰徐千婉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总感觉是变了味。 徐千婉轻轻摇了摇头,此刻密密麻麻的雨滴已经将她柔美的秀发浸湿,沾着微雨的女人,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清丽脱俗,就像是在奔流的小溪中,傲然挺立的这么一株白莲花。 东方泽走到徐千婉的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看那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溪。 无人说话,只有一腔沉默。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来会吹惊世之曲——冕魂。”东方泽假装镇定的说,可这个疑问一直才徐千婉转身离开时就沉入心底,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徐千婉感受得到东方泽看着自己的炙热又充满着疑惑的目光,坦然温柔地淡淡一笑,“你自然不知道,因为除了当朝宰相以外没有人知道。” 又是无言,细雨终于不再淅淅沥沥,小溪里的圆晕一层一层化开,直至没有。 徐千婉悄然站起身,“走吧,你刚才有受伤,应该回去休息。”淡漠的说。 东方泽没有跟着徐千婉起身,同样淡漠的问徐千婉。“你是冕魂曲的传人,那你为什么不能用冕魂曲?似乎不符合逻辑吧?” 徐千婉呆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东方泽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用冕魂曲,我刚才不久用了么。” “如果不是不能用的话,你不会在这里,也不会任由雨点扑打在你的身上,你有难言之隐是么?”东方泽深邃的双眸看向徐千婉,那双眼眸更是炙热。 徐千婉淡淡一笑,继续坐在东方泽的身边,“你想听我的故事么?” 第五十七章 东方泽黑如泼墨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徐千婉的双眸,表示默认。 “我曾经在我母亲的墓前发过毒誓,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用冕魂曲伤人,就算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会。 徐千婉淡淡的说,素净的脸上看得见的只有凄凉与悲荒。 东方泽惊愕,沉思良久后说,“为什么,总该有个理由吧。”东方泽用同样淡漠的声音问道,但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冕魂曲的唯一传人竟发誓说不再用冕魂曲。 徐千婉做到东方泽的身边,淡笑的说道,“理由?我不用冕魂曲的理由曾经那个十二岁的你知道,十二岁的你也知道我会吹奏举世无双的冕魂曲。”那抹笑,妖治无比,可在眼眸中却看不见笑意。 又是沉默,徐千婉凄清的声音在充满着香气的空气中回荡,刚下过雨的天空没有云彩,只有阴沉的 云慢慢压下来,渐渐的变为夜幕。 “对不起,我的脑海中,真的没有你这个人。”这是实话,东方泽对十二岁的记忆只有那张纯真的笑脸,别无其他。 又是笑容,却又是凄凉,“有没有我这个人还重要吗?都一样了。”‘就算你把我遗忘,可是对你,和你的记忆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中,就算伤害,我也会一直爱你,一直到我死去。’ “东方清知道吗?知道你会吹奏冕魂曲的事情。”东方泽的话中带有一点小小的醋意。 曾经的曾经,或许对爱情懵懂的徐千婉可能以为对东方清的感情是爱情,可是现在的现在,当东方泽再次像十年前一样踏入徐千婉的生命中时,她才明白,对东方清是恩情,对东方泽才是真真切切的爱情。徐千婉摇了摇头。 皎洁的月光呈现在黑夜中,就如一盏明亮的灯,照亮这个世界,但能照亮人的心吗? 月色如水,点点滴滴地照在河岸边的两个人身上,轻柔的风已经将两人身上的水吹干,夜幕降临,已经凉了。 “冷了是吗?我们回去吧。”东方泽扶起徐千婉,徐千婉也没有反抗,两个人一起走向帐篷,两人的背影考得那么紧密,可是两人的心却在慢慢的背道而驰。 帐篷布置的很简单,东方泽把徐千婉送到了帐篷中,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咳咳,东方泽,今天我很累了,所以我想休息了。”徐千婉示意东方泽离开,淋了雨,她现在很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东方泽在床榻上坐下,“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但是这里是狩猎场,你觉得我还能睡到哪里去?”东方泽很像戏弄一下徐千婉。 “你可以去莫侧妃那里啊,我想她应该比我更欢迎你吧。”徐千婉的话飘远却也带有醋意。 东方泽的脸果真一黑,“我今天就要睡在这个帐篷里,我的王妃,你如果累了的话你先去洗澡吧。” 徐千婉无奈的白了东方泽一眼,直接进去边屋放热水。 当徐千婉瘦弱的身体跨进水桶时,她只感觉全身都被放松开来,馨香的花瓣衬得她的皮肤红润诱人。 徐千婉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服,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红润。 睁开眼睛,却看见东方泽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沐浴?! “东方泽,你出去!”红润的脸上又充满了红晕。 东方泽一脸坏笑,一步一步向徐千婉走近,透着魔鬼的气息,“我的爱妃,已经晚了。”东方泽一个用力将水桶中的徐千婉横抱起,向里屋的床榻走去。 “东方泽一个混蛋,放开我!”徐千婉挣扎,狠狠的挣扎。却无动于衷。 终于,又是一夜温柔与汗水交杂的缠绵。 第五十八章 徐千婉第二天起身时,时辰还很早,只有微微的亮光透过云层。 徐千婉轻轻的坐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床榻,换好了一件简单的衣裙。走出门去,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十年了,她想做这件事情十年了。 加快脚步,却无意间看到了在微微亮起的黑暗里有几只闪耀着绿光的萤火虫。 徐千婉不禁停下了脚步,那些萤火虫永远是她生命里的一个闪亮,永远都会在她的心上飞舞。重要的不是它的美丽,它的闪耀,它的稀有,而是曾经几时的那份心。 “宣王妃没有见过萤火虫么?”徐千婉身后的冷意绝的声音依旧是那样轻佻。 徐千婉安然转过身,对如何应付冷意绝她已经是什么了解了,“当然是见过的。虽然只有一次。” 柔和的声音不卑不亢,这个女人聪明的可怕。 “可以看得出来,宣王妃很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冷意绝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可是语句却无不戏谑。徐千婉对他而言,或许是特别的。 徐千婉点点头,留恋的看了那些飞舞的萤火虫,轻柔的说道,“绝王爷,千婉还有事情要办,就不打扰王爷欣赏这些闪亮的小精灵的兴致了,先行告退。” 转身离开,留下的只有一个凄美的背影和那头随风飘逸的秀发。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宣王妃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历代君王的妃子的陵墓。”终于变得有些严肃与认真。 徐千婉停住脚,对他的肯定很是诧异,要说东方泽聪明的话,那么这个冷意绝也丝毫不差。 “如果王妃不介意的话,本王想陪王妃去那里。不知可否?”冷意绝跟上徐千婉的脚步,他当然知道她要去看的是曾经名扬天下的第一贵妃徐雪琦。这些都是他刚才才料到的。 “当然不会,只是我很好奇,绝王爷怎么会知道我要去看谁呢。”徐千婉踏着轻柔的莲步。 冷意绝轻笑,他没有想到,徐千婉比他想象中更加的聪明、耐人寻味。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甚至有了想要留她在身边的意愿,冷意绝自己都诧异会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这样的兴趣。 “能在那个皇陵的贵妃不多,而在你们澄凤,凤尧帝在位期间只有两位娘娘有幸进了这个陵墓,一个是你夫君的母妃,另一个就是你的姑姑,虽然两个人都有可能,可是你和名扬天下的琦妃娘娘如同母女,所以猜到并不难。那么聪明的宣王妃应该早就知道了对么。” 徐千婉也笑了,却只是那象征性的笑容,“绝王爷廖赞了,你比千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千婉自愧不如。” 两人并肩走着,很快就到了皇陵,这座皇陵不是那么豪华,却很宁静优美,又有一条潺潺溪流围绕着,对这些德高望重又备受帝王宠爱的佳人而言,很适合。 “绝王爷,这里是澄凤皇陵,你进去不免有些不便,我想王爷也不想惹争议吧。” 冷意绝点了点头,看着徐千婉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也看着徐千婉的背影离开自己的眼帘。 一切恢复宁静,只有溪流声和鸟鸣声交汇一曲美妙的交响曲。 第五十九章 一股熟悉的樱花香味传来,一抹苦涩的笑意在徐千婉的嘴角蔓延开来。在这个地方闻到如此沁人心脾的樱花香,为什么会那么的讽刺。 “姑姑,我来看你了。十年了,你还好吗?”对着面前的那张美人图,墨色却艳美无比。 徐千婉的姑姑徐雪琦是当年名扬天下的美女加才女,却对宫门没有一丝兴趣,她简单美丽,她同样也是东方泽的母亲夏瑜薇的好朋友,为了夏瑜薇的担心,毅然不悔的踏入了宫门,最后也为夏瑜薇自请试药而失去了年轻又宝贵的生命。 “原来,你也在这里。”东方泽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 徐千婉没有转身,对他的声音,无论是开心或愤怒,她都太过了解。“东方泽,你也来看吗?” 东方泽的脸上只有阴霾,他的温柔又像焰火一样,瞬间即逝。“我不是来看琦妃娘娘的,我是来看我的母妃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误会。” 徐千婉轻笑,她对夏瑜薇的态度就像东方泽对徐雪琦的态度一样,除了仇恨,别无其他。 “放心,我不会误会。”冷淡,此刻的他们,不再是相敬如宾的夫妻,而是站在仇恨对面的两个人,别无选择的两个人。 十二年前,徐雪琦同样也是十六岁,她的才能,她国色天香的美貌,再加上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的唯一妹妹,前来求亲的人简直要踏破了门槛,甚至当朝天子也毫不避讳的向她表达爱意。可她却心有所属,所以她婉拒了。可她的好朋友却因为担忧之心,害怕自己贵妃娘娘的位置不保,所以请徐雪琦进宫来帮助自己,最后也葬送了两个人的性命。 因为天气的缘故,这里的樱花开的比较稀疏,没有宣王府那颗开的繁茂,旁逸斜出的枝干上系满了一根根红绳子,随着风儿舞动。 徐千婉的视线被那些红线所吸引,她可以认为那是凤尧帝对自己已经逝去姑姑的一片衷心吗?或许将它们理解为是一种表达歉意的方式更好。徐千婉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姑姑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深似海的宫门所埋没了完美的人生?! 东方泽的视线也顺着徐千婉的视线看向那颗樱花树,他的眼睛又一次染上了嗜血的光芒,他原以为会在徐千婉的脸上看到欣喜的表情,却发现是一种不屑与轻蔑。 “原来我的父王还会对这样一个女子爱到这样的地步。”东方泽轻蔑的笑了笑,眼神却避开了那颗樱花树落在了小溪的身上。 徐千婉没有说话,她很清楚,凤尧帝爱的是夏瑜薇,而不是徐雪琦。可东方泽的心思,她不想去揣测,也不想去妄加定论。“你的父王爱的是谁,恐怕没有人知道了,但他所爱之人绝对不会是我姑姑,如果是爱的话,或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一切谜底解开,只是这个谜底有人会明白吗? 徐千婉离开了,她吹奏起徐雪琦最喜欢的《高山流水》,东方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已经不知道是落在溪水上还是樱花树上,只是那首曲子的声音越来越飘远,吹奏那首曲子的主人也越来越远。 站在爱与恨边缘的两个人,他们的生活很平静,可是殊不知,原本紧紧靠在一起两颗心和牵连在的线已经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