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的爱》 第一章 邂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是一个乞丐了。 这样每天在街边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几千个。也许因为是麻痹了,当碰到那些不知道是可怜或者鄙视的眼光时,我竟有经验的将眼神移到别的地方。 今天我的收获颇丰——一袋过期的面包和一瓶剩了好多的果酱。这是我在一个楼底下捡到的,不能不说我很幸运。这些东西如果我省着些吃,估计可以撑个几天。 “嘿!嘿!你干嘛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黝黑的夜空,显得很是突兀。 我抖着身体,慢慢将手收了回来,同时低着头喃喃道:“我…我想捡起它——它已经在垃圾堆了。” “那也是我扔的!滚!躲这里远点!臭要饭的…”尖细声音又低低骂了几声,缩回到了房中。 我偎着衣服向前走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走了回去,将那个破旧的毛绒熊捡起来快速的塞进了我的破棉袄里,然后赶紧跑进了一个巷子。 跑进巷子我才呼呼地喘起气来。这样一来我就又多得了一件东西,也许,它可以当做枕头。肯定是很舒服的! 现在正值初冬。虽然还没有太过寒冷,但那冷飕飕的风灌进脖子窝里也实在不好受。 明朗的月空却与这个巷子相悖。我想我肯定是极端倒霉的人。这时我不觉哼起了在街边商店里听到的曲子——虽然我没有怎么看过那些恐怖片,但是街边的一个老乞丐却总是给我讲一些鬼怪的故事。现在这巷子的情景和那故事简直像极了。 “咳——” “啊!谁——” 难道真有这么巧?!我颤颤悠悠的伸出脖子向周围瞅了瞅。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地上零落的散着些各样的包装袋。我将脚步放慢下来,耳朵也竖了起来。 我敢认定,刚才的确是有声音的,是一声咳嗽声。但这巷子实在太黑,用眼睛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或是人。 我不敢再去想象了,决定裹紧衣服一口气走出这巷子!但是,越不想有事发生,那么事情就越快与你相遇。 正当我精神紧张的时候,偏偏脚底下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另我脚下一滞,身子立即扭曲着向地上拥去。我想,大地,看来我是要亲吻你了。 扑通—— 这一跤摔得虽然不重,但是冰冷的身子在碰到撞击的那一刹仿佛要裂开了一般,另我不禁龇了龇牙。 我滚着身子到了墙边。疼,实在是真的很疼。那种针刺的感觉犹如一辆飞驰的汽车般,顺着我的脉络瞬间便通透了全身。 “咳咳——”声音!没错,我这次听的更清楚了。就在我的旁边。我稳了稳身子转着眼睛向旁边看去。依然很黑,但依稀能看到一些——粉色? 那粉色正在微微起伏着。这种特征已经很明显了。我定了定心慢慢的伸出了手,一点一点逼近那个粉色的影子。 在我的手即将接触到它时,我可以感觉到,那种起伏竟消失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一个人,没错。但是他现在似乎已经快要不行了。 “喂!醒醒,清醒的话支个声——” 完蛋,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扶着墙支起身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抱了起来。不过蛮轻的。没办法了,再在这里待着恐怕他就得结束在这了。 我将破棉袄裹在了他身上,然后背上了他。没办法,只得将面包等也塞到了后背。脱下破棉袄我就只剩下一个破了领的毛衣了,那恨人的风飕飕的刮拉着我的脖子,让我的牙咬的更紧了。 “混蛋,以后一定要多偷个厚点的毛衣——啊啾!” 我的家在临近市郊的一个废旧工地上,那里有许多的水泥管,正好可以挡些风。 我背着这个家伙一直走到了属于我的那个水泥管——这些年我都是独自乞讨,我不愿意和其余那些人一起。虽然很多时候被他们欺负,但也乐得自由。 水泥管被我塞进了很多干草,都是比较软的那种,既保温,又舒服。我把他放在干草上拿起我的被子给他裹了起来。他的脸非常脏,现在也看不出来到底怎么样。我拿着我仅有的一个白漆缸子跑了出去,在这附近的一个警卫亭乞了一缸开水。 “张嘴,还有知觉吗?” 看来他已经够呛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将几块破布蘸了开水铺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给他的嘴里灌了些水。现在就要靠他自己了。——为什么不求别人帮助?那是没多大可能的,一个乞丐,谁会管你死活? 被子和棉袄都被他裹上了,自己只好抱了一堆干草铺在了身上,就这样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进了冰冷的水泥管。我被一阵清早的寒风刺了个激灵,一股劲坐了起来。 “天亮了——”我揉了揉脖子,推开了身上的干草。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看来这家伙是活下来了,胸脯正一起一伏的律动着。我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他好壮啊!胸肌那么大? 暗自羡慕了一番,便去揭掉了他脸上的破布。 “哇哦!——什…什么情况?”我一下倒跌了回去,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被子里的人。“女,女的?” 此时被子里的人似乎被我的响动吵醒了,但她似乎还不能动。她圆嘟嘟的大眼轻轻翻动了两下,便睁了开来,开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不一会她便发现了我。 “你,你是谁?” 我还在慌神中,被她这样一问忽的清醒过来。 “我是——等等,应该是我问你。你叫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忘了。” “那你是哪里的?父…父母是谁?” “忘记了。” 经她这样一说,我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对,我这才想起来,我也是没有名字,不知道父母的。我又看了看她。她真是漂亮,我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白皙的皮肤上的脏东西被水清洗了下去,清水似的大眼睛上密而长的睫毛向上翻着,巧而圆润的鼻子,鸭蛋般尖上坠着一颗殷红的樱桃。 真是美,美的那样自在,美的让人怜爱。 “昨天你昏倒在了巷子里——你是乞丐吗?” “乞丐?”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叹口气。但是突然有一个想法闯进了我的脑袋。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如我们互相起名字好不好?——嘿嘿,其实我也是一直被叫做小乞丐的,我不太喜欢。” 女孩听到我这话也明显有了兴趣,她思量了一会,点了点头。她似乎对我放下了警惕。 “那好,那我就先给你起。嗯——看你这么漂亮,像天上的仙子一样,不如就叫仙儿。如何?” 女孩翻起眼睛轻声念了两句,随即甜美一笑:“嗯!” 我嘿嘿的傻笑起来。现在轮到她给我起了。她也是将我打量了一番。——我从小有个体力差的毛病,所以现在虽然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但身子却瘦的很。而且被天天的风吹日晒,皮肤也变的极为黝黑。 “看你黑黑的,像达尔文——就叫达文!” 我兴奋的点点头,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第二章 小布虎 “仙儿,既然你什么都记不起来,那就先在我这住着。——你看达文哥,不像坏人吧?” 仙儿依旧裹着破旧的棉被,柔弱的靠着水泥管壁,微微摇了摇头。 “那好。就让我这个黑家伙先照顾你吧。嗯…我先去弄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我穿上了仙儿脱下来的棉袄。里面还有一股清淡的香味,不自觉的嗅了几下。随即不免为自己的行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仙儿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也笑了。她这个18岁的女孩看起来还是那么纯真,手里捏着我捡回来的那毛绒熊,看起来可爱至极。 我拿上了白漆缸子,然后用干草堵上了水泥管口——附近有不少的流浪狗,如果让它们嗅到这里的味道,那麻烦可就大了。仙儿可不同于我,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正常人家的女孩。 离旧工地不远的地方便有一条街。我忍着冰凉的疼痛将破棉袄敞开往里面倒了雪进去,胸口一会便有了些红紫色。然后便挑了一个冒着热气的下水道口躺了下来,白漆缸子里放了两枚硬币,叮了桄榔的吸引清早不太多的行人注意。 不过毕竟我的年龄有些和乞丐的可怜相悖。清早来街上遛弯的净是些年过半旬的老头老太太,不是说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经验太丰富,看到我如此年纪居然还“不知廉耻”的来街边讨要,除了厌恶的神色没有给我多一点的东西。我司空见惯,便祈望着能有些情侣经过,但毕竟是早晨,几率太渺茫了。(所以我在这里建议,情侣在大清早遛弯,其实是件很好的事情,不仅空气新鲜,还有青翠的花草树木,蓝天白云…顺便再扔俩钱给我…) 初冬的风是这里最另我讨厌的,因为它是这里最不给我丝毫怜悯的!刮刮刮!刮的我心里都快结冰了… “嗯…这么早就出来要钱?” 我沉寂的心突然一颤。微微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已经站在了我身前,并用一种很温煦的目光看着我。 “呃…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对于这个人我并没有装可怜,因为根本一点用没有。难道她会是那种傻瓜?这不是古代了。 “呵呵。你这人倒是乐观,到了这种地步还有这般心境。不过我看你并不像那种好吃懒做的人,为什么要乞讨?”她似乎觉得那样说话不太好,便蹲了下来。即使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也让我的心里不觉热了一下。 “呵呵…大姐抬举我了,我要是勤快人就不是这般田地了…”一股落寞感涌上了我的心头,那件事情又蹦到了我的脑海中。 女人微微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了一张20元的票子塞到我的手里。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拿着这钱,以后多想想出路,你不该这样生活。” 女人说完便起身走了。我捏了捏手中硬硬的人民币,摇了摇头。 我又在街边待了一个小时便拿着缸子走了。除了那个大姐给的20块,便再没有东西。不是说人情冷漠,而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他们这样是正常的,而我始终处在一个只能被漠视的阶层。 我花了2块钱买了4个包子。在经过一个地摊的时候,心里作了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咬下牙买了一个黄色的小布虎。我小心的用塑料袋包上便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原本是想揣在怀里,但是棉袄里的味道实在难闻,仙儿如果不喜欢我可就白费了这么多钱了。 “仙儿,我回来了。”我扒开了干草,翻身爬进了水泥管。仙儿正在摆弄着那只破旧的毛绒熊,见我回来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却是没有说话。 “今天收获不错,你是个福星!把这几个包子吃了,现在你身子还弱的很。等过几天达文哥攒更多的钱,给你买个棉袄。”我将包子塞到了她怀里,然后一甩屁股靠着另一边的水泥管壁坐了下来。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仙儿拿起了两个包子递到了我面前。我连忙摆手,说,这是给你买的,多吃点热乎的,好的快。 见我怎么也不肯吃,她也就不再礼让。莹润的小嘴轻轻咬下了一点,脸上浮现了些红润,便放开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也是饿坏了。 “呵呵。”看她吃的那么香我靠着管壁轻轻笑了起来。她一边吃着一边抬起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羞,但迫于饥饿,只能顾着眼前的包子。 “咱仙儿就是好看,吃东西即使很‘生猛’,但也好看!” 我哈哈的大笑着,而仙儿抬起眼睛恨恨的看着我,沉哼一声,把嘴巴张到了一种夸张的尺度一下把还剩一小半的包子一下没了进去。虽然嘴巴被撑得连嚼都嚼不了了。 啪啪啪—— 我拍起巴掌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嘴里啧啧道:“果…果然生猛,可问,壮士能复饮乎?” “咦?”仙儿突然停下了口中的“活计”,抬起大眼看着我,似乎是在重新审视我。 “你上过学?” 原来是问这个。我深吸了一口气,变了变神色,点了下头。 仙儿见我这番模样也不再说话,拿起包子便又吃了起来。而我却慢慢的躺了下去,心里又开始回忆一些事情。 即使仙儿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但终归是个女生,只吃了3个包子便不能再吃了。我只好拿过来咬了两口将其消灭。本来我是打算吃些面包就好,但这样那些面包又能再支撑些时间了。 仙儿吃完包子便又玩起了那个毛绒熊。我嘿嘿一笑,跳到外面拿出了藏在干草里的小布虎,扔给了她。 “送给你,干净,新买的。” 仙儿一见那如沙包似的黄色小虎异常兴奋,拿在手里捏来捏去,看上去手感应该是不错的。她抬起头温柔的对我笑道:“怎么敢舍得给我买玩具啊?你不怕没饭吃啊?” 我摊了摊手,一撇嘴道:“反正一时心热就买了。” “心热?” “呃…对,心热…我这人有这毛病,今天又犯了…” 仙儿抿了抿嘴,低下头又玩开了那两个家伙。我也不禁松一口气。心热怎么了?真是的,我慌个什么劲?中国字就是恨人! 第三章 惊人的事实 “好了,包子也吃完了,玩具也有了,我得出去转转了。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我拍了拍屁股钻出了水泥管,仙儿急急的喊住了我。 “你在这里再陪我一会好吗?——当然了,我不是怕。这里有个人挤着总会暖和一点…”她的头越说越低,我不免苦笑一声。 “好啦,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拿玩具玩,晚上我再回来。” 这次我直接来到了城东头的废旧品回收市场。我已经积攒了一个月的废品,看来这次可以卖个好价钱。光是把东西拉过去我便费了2个多小时,幸好这里离废工地不算太远,不然今天可就够呛能回去了。 “王哥,你看能给多少钱?”我身前站着一个平头平脸的20多岁的青年。他就是这个废旧品回收站的老板——王利。其实他这个回收站还是受保护费收来的。 王哥拿脚踢了踢我的麻布袋,冲着我一扬头道:“10块。” “10块?王哥,这可是30多斤铁和…”我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他打断。 “少废话,10块。” 我又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发出声来。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麻袋,咬了咬嘴唇,冲着他颓然的点点头。 拿到10块钱,心里却有些后悔。那30多斤铁和啤酒瓶足足能卖40多块的!这个王八蛋居然扣了我30多块!心里越想越别扭,越别扭心里就越憋屈,越憋屈我就越想报复! 我在废旧市场旁的一个汽车维修厂外的池子里偷偷舀了点废柴油,并在一个啤酒瓶里装了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废塑料堆里将柴油撒了上去,然后跑远点燃了啤酒瓶向着塑料堆扔了过去。只见啤酒瓶刚刚一接触塑料堆,那塑料堆便瞬间腾起了一片狂暴的火焰,然后迅速向别处蔓延。顿时塑料区便成了一片火海,这时王利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直嚷嚷着骂娘。 看那个王八蛋暴跳如雷的糗样子,我带着一丝冷笑离开了现场。 这些钱离我的期望还差很多,没办法,只能跑到了市中心的广场上去乞讨。这里平常会有许多情侣,女孩一般心肠软,也可以借我这个“道具”来表现她们的善良可爱。她们在男孩怀里撒娇,我的钱也就到手了。 “各位大哥大姐,有就给点吧。”我习惯的桄榔着缸子里的硬币。今天是个大周末,果然有许多的“冤家”上门来。这些年轻人的手脚可不像那些大叔大妈们,每一次都不会低于5块钱。只一会时间便有了50多块,看着怀里那硬硬的票子我嘿嘿的傻笑了两下。但是一片黑影突然笼罩了我。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去,是一群人。一群和我一样的人。 “小子,谁让你躺这里的?”为首的一个40来岁的大叔蹲下来和我面对面对视着,我甚至闻到了一些酒味。 “没…没人,我见这儿没人就先躺下了。”我已经明白了这群人的来意。很明显——这群人是来找事的。 啪—— 中年乞丐冷哼一声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脑袋上,一股巨力直接让我的脸撞到了坚硬的水泥地上,一股热流也从鼻子上渗了出来。 “他妈的!什么叫没人?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跟谁的?”中年乞丐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站了起来。 我摸了摸了鼻子上的血,拧了下身子。 “对不起,我这就走。” 我双手撑地慢慢爬了起来,谁知我还没有起来便飞来了一只腿直接踢在我的手臂上。 “啊!——” 我的右手臂传来了声脆响,然后便失去了知觉。中年乞丐面目狰狞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我似乎更加兴奋,他哈哈笑了几声便招呼旁边的几个小乞丐。 “打!让这小子长点记性,他妈的,谁的地盘也敢抢!”中年乞丐又是一口吐沫直接啐在了我的脸上。旁边的小乞丐一拥而上,最前面的一个直接一脚便踩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便是一顿糟乱的暴打。 旁边的行人好心的便拿起手机报了警,而还是以看稀罕的为多。他们脸上戏谑的表情让在地面上打滚的我流下了一滴苦涩的眼泪。 最终警察赶来的时候那群人早已经扬长而去。而我则是被“慰问”了一次,然后警察便转着警灯带着一丝可笑离开了我。 这时天已经接近黄昏。我的白漆缸子直接被他们抢了去,连同里面我乞得的50多块钱。在回去的路上我去了趟小吃街,拿卖废品得的10块钱买了两个包子。然后便回了废工地。 “你回来了。”这次先说话的竟然是仙儿。看来她已经对我有些好感了,至少并不讨厌我。 “嗯。” 我点点头将包子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正低着头玩着两个家伙,看到包子不禁有些意外。她抿着嘴抬起头道:“怎么,遇到我后就总能吃包子了?我是福——你怎么弄的?” 我摸了摸脸上的红肿块,摇了摇头。她却不肯罢休,从被子里爬出来到了我的身边,两手托起了我的脸。泪水便一下肆涌了出来。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有人打你了?为什么要打你啊?” 被她的手托着脸,我心里忽然猛烈的跳动了几下。慌忙的拉下她的手摇了摇头:“没事。这种事儿常有,没事的。”“常有?难道他们总是欺负你?” “不是,因为我是个乞丐‘独立户’,必然会遭人白眼的。——白欺负,谁还会不欺负?” “那你为什么不多加入几个人呢?” “呵呵。”我不禁苦笑了起来,“谁会和一个残疾在一起呢?拖累!知道吗?我是个拖累…” “残疾?”仙儿止住了泪水疑惑地看着我。 其实我不愿意告诉她的,但是这几天我这个伤疤已经被揭的太多了。我忍不下去了。 我脱下了棉袄,然后是毛衣…仙儿看着我的动作不禁脸上一红,嘴上颤颤悠悠的说:“你,你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脱着上衣。在仙儿红红的脸前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瘦弱的躯体。而这黑体上更让人不舒服的,便是一条长达半尺长的蜈蚣。 “我只有一个肾——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的肾被取了下去!” 我的眼神突然变的呆愣,却又冒着一股凶光! 第四章 秘密组织 我微微吸了口气,叹了出去。 “我小时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个小孩,但,有一次我和妈妈上街。正过一个马路时,突然一辆卡车冲了过来。眼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妈妈眼看着要晚了,忙转过身想将我推出去——可是当时我的身体里却突然蹦出来了一股力量,一股无法令科学解释的力量!我单单用双手便顶住了那辆几吨重的卡车!” 我说到这时仙儿不禁捂住了嘴巴,脸上尽是惊疑之色。我知道这些很难让人相信,让人无法接受。但那是真实的存在我的记忆中的。 “后来这件事并没有见诸媒体——一群穿蓝色衣服的人带走了我。不管我父母如何恳求,但他们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他们将我带到了一个深山里面。我记得我在里面还看到了许多孩子。我被他们带去关在了一个屋子里,大概一个月后,他们将我带进了一个装满仪器的房子——我也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他们要将抢走我的肾拿去研究!” “研究肾?” “我在顶住那辆卡车的时候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我的眼睛里渗出了些泪水,“我的一个肾被拿走后,他们就又把我锁在了一个屋子里,但我不甘于这样,在10岁的那年我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是和另一个被拿来研究的孩子。但是——她为了帮我离开,用她身体里的怪异能力组织了他们…” 我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抬起头长出了口气。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不敢给这个世界下定义。” 仙儿的眼睛耷拉到了发丝旁边。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水泥管里再没有喧嚣。沉默,沉默是这个水泥管的天堂。 在这一天我终于对仙儿敞开了心扉。仙儿是个感性的人——她一直靠着管壁布说话,但眼睛却是漫红一片。 “我陪你去当乞丐。我是个没有家的人,达文哥。”她将那只嫩白的玉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陪你当一辈子乞丐。——可以吗?” 我楞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笑,将手在被子上抹了抹,向她伸了过去。 “谢谢你,仙儿。” “呵呵。” 仙儿拿过包子递给了我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可是一会她却又发现了不对—— “我的左胳膊脱臼了——” 这次仙儿没有说什么。她挪着身子来到了我的旁边,拿起那只包子掰了一小块放到了我的嘴巴里。就这样,我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人”喂了起来。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迫于手臂的关系,也只能这样了。这天仙儿撕下了一小块她的衬衫,又去警卫亭乞了些热水,用一块木板固定住了我的胳膊。她其实是很聪明的,懂的很多。我下定决心要给她找到家人,决不能总和我吃苦。自己已然成这样,岂能拖累别人和自己一起受苦?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仙儿已经不见了。我心里顿时一阵慌乱。 “仙儿!仙儿?!你在哪里啊?” 我扶着夹了板子的胳膊爬下了水泥管,可是荒凉的工地却没有一个人。难道人生真的是这样?刚刚来到了一个可以让我照顾的人,却又这样离我而去?我绝望的跪倒在了地上,其实我是希望可以有人伴我一起。10年来的孤独让我的心几乎冰冻了起来,本以为春天即将来到,但没想到却是这样短暂… “达文哥,你怎么跪在外面啊?快回去,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正当我的眼泪即将不争气的往外涌的时候,一个轻灵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我抬起头看向了她。一袭粉色的运动服,一束乌黑的马尾齐整的扎在了脑后,精美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 “仙儿——你,你去讨饭了?” “嗯啊,我不是说了要陪你做乞丐嘛!今天早上我就规整了规整,可惜没有讨到多少钱,只有5块钱,还是一个小朋友给的…” 我的心终于平静了一笑。无奈的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 “你穿成这样当然不能要到钱。你见过哪个乞丐是这样的?——如果把衣服再弄破点脏点,你又漂亮,再加入一些演技不就成了‘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了嘛!讨人怜爱!” “呵呵。你倒是技术纯熟!那就听你的吧,你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你去检查我的演技呢,我这女孩子都好了,你决不能比我赖!” “赖不了,要不——你给我揉揉?”我指了指胸口。 “揉揉?” 我又指了指胸口,然后一阵狂笑。仙儿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两只小手如暴雨般落了下来。 “啊——疼!诶,我的手——哇!不打手打脑袋也不行啊!” 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女孩 我的手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的修养终于有了好转。现在可以进行轻角度的活动。在我百般要求下,仙儿终于答应我去街上帮她。 仙儿早已经按照我的意思讲衣服弄的脏了一些——不洗就好了,每天在这种地方呆着,不脏才会见鬼了。 仙儿原来这几天都是在一个商业街上乞讨。我以前也在里面试过,但是除了白眼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但每次仙儿都能拿着好几十块钱回去。我只能感叹:女人就是好啊! “大哥大姐,小妹的哥哥手断了,现在急需一笔钱去看病。求求你们帮帮我哥哥吧!” 我在仙儿的后面躺着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左手夹着一块板子,脸上尽是落寞的神情,里面还透着一片凄苦。 我们就这样“骗”了一上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总共得到了100多块!我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女孩子讨钱要这么容易。虽然我看得出那些人是没多少信的,但也出于仙儿的样貌给了些“印象钱”。 “不错,不错。你很有当乞丐的潜质。” “这说的什么话。我到哪里都是精英!” “那你就是咱们乞丐界的第一精英了呗!” “呀!也别那么说,我可是很谦虚的啊!” 我露出牙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她也调皮的冲我吐了吐“信子”。 “乞丐界什么时候出精英了?我小意怎么不知道?” 就在我和仙儿互相闹着的时候,从巷子里走出了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色打扮,但从那脏乱程度看——我们碰到同道中人了。 “还是一对——乞丐也这么讲究的啊!” 我瞧着她的样子嗤笑一声:“怎么?你羡慕啊?来,我可以包容你一下。”接着我便敞开了怀抱。但是,后脑勺却挨了一个大核桃。 “死达文!瞎说什么!”仙儿咬了咬嘴唇,看向了那个人。“喂!你管我们呢,就算我们是那什么——也不用你瞎说!” “我瞎说了吗?我说什么了?” “你没说什么,那我们走行了吧?” “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仙儿微微皱了皱眉,她大概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会如此胡搅蛮缠。 黑衣女孩突然两眼微微一变,突然往前快速的跑来。看的我大惊,忙将仙儿拉到了身后,准备好接受一切攻击的准备。如果让仙儿为我受伤,那可就让我负罪了。 正当我准备用上全力的时候,那个黑衣女孩冲到我身前居然一下停住了,而我推出去的手掌正好顶在了她的… “啊!——”一声尖叫直冲而起。而我手上在感觉到一片柔软后,也忙收回了手,脸上红了一大片。这尴尬而又突然地局面在那一声尖叫过后急剧恢复了平静。静的有些让人发指! “呜呜——”黑衣女孩在尖叫一声后眼睛一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也没见过这局面,忙想蹲下身去劝劝。毕竟她是自己冲过来的,我也不曾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啊。 一只手将我将要蹲下去的身子拉了起来。我一回头,仙儿那张有些冒着火光的眼睛便扎了我一下,吓得我赶紧站直了身子。仙儿又白了我一眼后蹲下身子拍了拍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但是她不为所动,依旧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喂,你是自己撞向达文哥的,虽然他是故意的,但起因也在你啊?” “呃,我不是故——”我听到仙儿的话急忙为自己开脱,但又被她的眼睛扎了一下… “你先别哭了。” 黑衣女孩又抽泣了几下,抬起头。我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大概也就16岁左右的样子,皮肤细细嫩嫩的,特别是那双眼睛,比之仙儿的还有大上一点。 看我看的有些出神,仙儿没好气的掐了我的手一下。这时黑衣少女渐渐停止了哭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我,又将眼睛转向了仙儿。 “我冲过来只是——只是让你们收留我而已啊!——呜呜!” 我现在心里只有两个字:完蛋! 月光下的一个水泥管子里坐着形态各异,而又各自打算的三个人。他们来回的看着对方,又不时摇摇头。 “不行不行,我和达文哥两个人就够了。——虽然说你不是拖累,但我们也不需要你。”仙儿冲着黑衣少女摆了摆手,表示对她的意思表示不同意。而我在一边看了看黑衣女孩,吐了口气。 黑衣女孩一下着了急,身体往前一倾指着自己说:“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啊!我在西市区总被别的乞丐欺负,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们俩个,我看的出你们不是坏人。达文哥,你就收留了小意吧!”小意知道仙儿比较强硬,只好在我这里找突破点。 我本来就是打着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呆在这里的。我将两手揣进了兜里,眼睛瞥了瞥仙儿没有说话。 “你别费口水了。允许你在这里睡一晚上已经很宽容了,明天你就走吧。”仙儿很明显是铁定了心的。 小意听到这话,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看的我心里一哆嗦。 “我知道我来了会破坏你们的生活,可,可。可我做小的也可以的啊?” 什么!?做小的?我一激灵坐了起来。她该不是以为我和仙儿是男女朋友吧?完咯,这下她的希望更渺茫了。 果不其然,仙儿听到这话脸上显现了一片羞红。指着小意喊了起来:“你…你瞎说什么!?我,我们…你走,你走!”仙儿已经有些理不清说话的顺序了,只得大力的挥手。小意看到这情况不但没有灰心,相反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微笑。 而这抹微笑正被旁边插兜的我看了个一清二楚! 第六章 神秘人 “你走!快!” 我伸出手拉了拉仙儿,将她按了回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小意道:“你留下吧。” “什么?!你怎么让她留下?!你——” 我招手示意仙儿不要再说话。小意听到我的话也大感意外,指了指自己问道:“让…让我留下?” 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被子,说:“你今天就和仙儿在一个被子睡吧,我裹着干草就行。” “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睡!哼!达文,你个大色鬼!”仙儿一扭身子回到了被子里,然后不再说话。但是重重喘气声证明她还在生气。我看着她无奈的翻了翻眼皮。 “那——达文哥,小意就和你一起睡好了。” 我冲她点点头,就抱些干草盖在了自己身上。仙儿扭过头来,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你干嘛脱衣服?” 小意小嘴一撇,“睡觉,不脱衣服干嘛?” “不许脱!你不怕冻死你啊!”仙儿似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对此我也没有管,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冻死就冻死。有什么关系?” “你!你——” 仙儿被她气得不行,只得一声闷哼转过了头。小意只是脱了外套,然后躺下来挨在了我身边,将外套盖在了我们俩的身上。接着我便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感觉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夜色很深,明亮的星星挂在天边向世人展示着他们的神秘。我仔细听了听,仙儿已经发出了轻而匀的呼吸声。身后的小意似乎也隐隐发出了一些鼾声,但是我可不认为她是睡了的。 “女孩子打鼾可是不太好啊。”我轻轻的说了声,口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那我就不打。这么晚还不睡,你想干嘛啊?”她将身体又向前面拱了拱,那片温热之气又增强了些。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都说了,我是被乞丐欺负才——” “跟我就别说这些了。你的那些话疑点太多,单单从一点来看,你连乞丐都不是!” 我感觉小意的身体突然楞了一下——是呼吸上的停顿。许久没有声音,我的嘴角带起了一抹微笑。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我的心里却是震惊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能找到我。这是不是代表着又将回到那个地方?不可能!我一定要摆脱这一切。那个地方是地狱。 “你该睡觉了。”说完我将身子往前挪了挪,渐渐远离了那温热。然后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在一阵吵闹声醒了过来。眼睛刚刚一睁便看到仙儿那张巧嘴正愤懑的狂喷着。 “我就知道你是来捣乱的!我不管,今天就要你去讨!” “为什么我一个人?你怎么不去?” 两个人似乎斗得不可开交。我咳嗽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把我吵醒了。”我挖了挖耳朵,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吵什么?” 小意先说了话:“她要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讨饭!明摆着欺负人。” 仙儿嘴一歪,道:“嫌欺负人你可以走啊。现在又没人拦你。”说完故意瞥了我一眼。 我当然不会逆着仙儿,但是这个小意却是绝对不能走的! “仙儿,我看不如就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讨饭还要人多力量大?” “昂。好了,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 “可——” 我摆了摆手,扶着胳膊往外走去。仙儿赶忙过来搀着我,还不忘用那双“凌厉”的眼睛剜了小意一眼。 来到街上,我们三个便排成了一排。这叫什么来着?我觉得我和卖妹妹的狠心肠大哥差不多了,两个妹妹都是春宫粉黛,袅袅娜娜。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钱了。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团伙作案。 但是给不给钱我不管,重要的是,小意决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咦?有意思——”一个中年人突然停到了我们身前。他看了看仙儿和小意,脸上露出了抹喜悦。 “我说,小伙子。这两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我向两边看了看,说道:“妹妹,都是我的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科翔电影公司的制片,我们现在正在拍一个电影。我看你的两个妹妹有明星的脸啊!现在正好有两个配角,怎么样?让她们去试试?” “拍电影?”我又向旁边看了看。“可是她们没演过,可能演技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吧?” “没事,先去试试嘛,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还可以不演,又没什么损失。”中年人看来很看重两人。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全听哥哥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让我不禁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哈哈!虽然她们的角色不是很重要,但每个人也能拿到5000块。” “5000!?!?干了!” 冬天的鸟儿都飞啦!~!~呱呱呱———— “喂喂喂——干什么吃的!照明!照明!一群饭桶!” 我和仙儿、小意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都有些震撼。这就是电影的拍摄现场啊!?还真是够乱的。 那个制片人在导演那里说了一会,回来对我们说:“导演说你们俩的外表合格了,一会去看看剧本,不懂得问问我就行。这可是你们能成为大腕的第一部哦!” 我赶忙对着制片人一躬身:“那谢谢制片人了。” “嗯。”制片人“处理”完我们就回了片场。这个电影好像是个古装戏,以前总在电视上看到,原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天仙儿和小意便将剧本看了一遍,但最麻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仙儿和小意演双胞姐妹! 怕什么来什么,两人为此又争吵了半天,我费尽口舌才勉强劝住。这天晚上我们便在制片人给我们安排的一个屋子里睡了。但是一个人却在深夜偷偷走出了屋子。 她走到了一个巷子中,里面早已经有一个人等候。 “16号,他现在怎么样?”黑影发出了很深沉的声音。 “他的能力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依旧是一副平常人的样子,并且还要差一些。” “嗯——组织上没有发现他的肾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要想办法激发他的能力,然后将他擒住,组织上自有安排。” “是!” 第七章 演戏 “各部门注意,演员到位。好,灯光,灯光!就他妈你笨!好了,准备——开拍!” 我蹲在片场旁边看着四合院里的仙儿和小意不觉有些可笑,虽然两个人水火不相容,但是两个人的相貌却是真有些相似。这时两人正坐在四合院里的石凳上说着话。 “妹妹,你说靖王爷这次来下聘礼是来娶谁啊?”首先说话的是小意,她扮演的是剧中的颜格格,而仙儿是她的胞妹妹晴格格。两人都是八王爷的女儿。 “这可就不知道了,他只是把聘礼送来,连个名字都没有说,像打哑谜一样。谁会猜到他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仙儿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将格格的端庄美丽演的淋漓尽致,举止中透着雍容华贵。 小意轻轻抬起手,钳了钳了娟秀的手指酸酸的说道:“怕是来迎娶妹妹的吧?” “哟!姐姐可不要这么说哦。姐姐天生丽质,即使是妹妹我这样秀外慧中、绿叶醉桃的美人,你也无法与我相比啊!” 扑!—— 我在一旁不禁瞪大了眼睛。 小意明显被她的话挑起了不快,绣眼一挑:“妹妹这么说可是相当的‘嘴上缺钱’哦!即使你的眼睛小,但姐姐我也知道没到贼眉鼠眼的程度。” “卡卡卡卡卡卡——你们两个干什么!?怎么乱改词?场务,场务。哪里找来的人?走走,带走。浪费时间!”导演大怒,将手中的剧本一摔,嘴里嚎了起来。一旁跑来了一个人,忙给导演递了杯水,低眉哈腰的说道:“导演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让她们走人。”然后一转脸冲着仙儿两人喊道:“你们两个,快走。尽在这添乱!” “对不起,对不起啊。导演,我这两个妹妹就这样,一天不打一架啊,这心里就别扭,给您添乱了,多多担待,多多担待。我这就带她们走。”我看到形势不对,只好走过去赔不是。导演不耐烦的对我摆摆手。我走到院中间,对两人努了努头:“走吧。还赖在这里让人家看笑话啊?” 两人对看一眼。 “哼!” 。。。。。。 临走前给制片人道了个歉,但人家也只是说了句没什么便直接走了回去。我也没期望太多,只好领着两个冤家出了片场。 我和两人穿过了几条街直接回到了废工地。一坐到干草上两人干脆是面对着各自的管壁,谁也不理谁。 “我说,咱们不能这样啊。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好不容易一个挣钱的机会,几句台词的事,也还是弄砸了。” 小意先是张了嘴,转过身来指着仙儿说:“是她先挑衅的!要怪也要怪她!” “我也只是改了一点点而已。是你后面的话太尖酸刻薄了!”仙儿也不甘示弱的转过身冲她找起理来。 “是你挑的刺!” “是你歪的理!” “是你!”“是你!” 晕死,照这么下去。恐怕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家就要被她们的嗓子给毁了。 “够了!”我一声怒吼将两人的吵闹声一下震了下去。两人也是有些缓不过神来。这下我终于向两人说明了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咧! 我敲了敲地面,两眼转来转去的看着两人。制造了一会严肃气氛后,我才悠悠的说道:“不如——我们玩开金花?”我突然变戏法似的从破棉袄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两人。 “呃——好。” 漆黑的夜色,由一撒月光抹去了它的幽暗。 “哇哈哈哈,我又赢了!快快快,拔头发,拔头发!” 扑克牌是我从片场里趁拍戏时偷偷拿的。游戏的规则呢就是输的两人要拔下头发五根。到此时的战况呢,是这样的:小意输掉头发35根。仙儿输掉30根。我输掉头发5根。所以呢,证明现在的运气之神还是明显倾向我的。 “哪次都是你赢,都不知道你出没出千——”仙儿委屈的拿着5根柔顺的长发微微有些不舍,然后闭上眼睛不情愿的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过头发眼睛不转的看着手说:“咱们都是趴着玩的,我作没作弊你们都能看见。输了就要服输——小意,你的呢?” 小意摸着头发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灵光。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但是再害怕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小意突然伸手抓向了我衣服胸处的一个破洞,从里面挖出了两张牌。我的脸一下就青了。 小意得意的摆了摆手中的两张a,然后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 我将手中的头发一摊,然后没底气的说了句。 “别打脸——” 啊!——!——! 第八章 久违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最好安静的呆在我身旁。”这是我黑夜里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外在的我实在是一个软弱而又无能的人。如果有一天,佛祖降给我一个取西经的机会,我想,我一定要将唐僧抓住。吃了他,我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找回属于我的时光。我,是一个软弱的人! 清早—— “收拾好饭碗——咱们出征!” 昨天回来时买了一个破碗。三个乞丐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开向了商业街。这次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小意的腿比较细,让她跪在地上,然后再由一个人坐在她身后压着她的腿,她躺在后面人的怀中。这样就能让别人看着像断了一般,而一个人在旁边帮衬着说辞,那便能哄骗一些心软的小姑娘了。事后即使被别人看到,也无所谓了,反正钱已到手,只要不碰上给钱的人就行。 本来是打算仙儿假装照顾小意,可她死活不愿意,那只好我来,仙儿则坐在前面说辞。 小意明显有些得意,她弯下腰冲我笑了笑,然后便将小腿让给了我,我便坐在了她的腿上。女人的腿原来不仅白,而且非常柔软。不过这样不能太久,不然小意的腿可能会因长时间缺血缓不过来。 这样的方法没有我预期的效果好,但是也乞到了80多块。本来我们就属于骗人的勾当,这样的成绩已经算不错了。小意在我站起来时偷偷动了动脚,正好被我的屁股感觉到……我也不好意思出声,只得面不改色的站起来拉着小意和仙儿回了家。 可是另我没想到的是往来鲜有人烟的地方现在竟然挤满了人,几个人正拿打火机点着我的家。 “喂!你们干什么?” 一个男人转过了头。是他!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上次打我的那个中年乞丐,现在居然又领着这么多人来到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善意。 他看到是我轻轻笑了下,但是很快就转到了我身边的仙儿和小意身上。只见他摸了摸下巴,然后冲着身边的几个人说:“把她们抓过来。” “等等!你们打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贱!他磨了磨他那宽大的手掌说:“最近没事干,找你来撒撒气。” 现在这个时刻我能干什么?我将两个女人向后拉了拉,示意她们逃走。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反应。真是天上的月亮没水下的圆。她们比我想象的要冷静的多。 “他这种人真是让人恶心。”仙儿总是能够不被现实情况所扰,但我却静不下心来。这次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先不管恶心。你们两人快跑,不然让这畜生抓着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 仙儿秀眉微皱,“你有什么过意不去,仙儿说了,要陪你做一辈子乞丐。你死了,我去陪谁?” 我有些愣神,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她说完便转向了人群,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我也管不了那些,几个小乞丐已经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情况是注定的,我柔弱的身体被他们三两下就掀翻在地。几个脸上泛着邪光的乞丐一下就抓住了两人的手臂,仙儿和小意被两个乞丐一下箍在了怀里,无论她们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哈哈!小崽子,你就这点能耐了?你的两个娘们那可就是我的了。”中年乞丐在远处放肆的淫笑着。 我想爬起来,却被一个理着分头的一脚踹在了脸上:“别他妈动,你就趴在地上活着吧!” 咚—— 我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一下。那句话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的脑袋被他狠狠地踩着,而另外两人钳着两个女人开始向中年乞丐走去。仙儿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小意,对不起。 咚—— 又一次猛烈的跳动。我感觉我全身开始发起了热。眼睛里面只有被钳着的两个女人。眼睛,它在充血,猛烈的充血!它的世界中消弭了其他,只有那两个女人。两个即将被伤害的女人。 咚—— 我的身体开始了膨胀。一股特殊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似乎有些熟悉。踩在我脸上的感觉突然加重了些,模糊间耳边传来了一句话:“他妈的!就你这个怂样还想反抗?回家吃屎的吧!哈哈哈!” 咚—— 这个久违的感觉,我明白了… 第九章 潜力 嘭—— 踩在我脑袋上的乞丐带着一抹惊异的眼神软软的倒了下去。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被打碎的烂肉,两只眼睛已经不知道原来的颜色。 呕——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吐了,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他们眼前这样失去了生机,并在胸口穿了一个大血洞。他们跑了,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一滩血泊。 我感觉身上突然一软,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达文哥!你,你怎么样了?”仙儿最先反应过来,跑到了我的身边。小意还在看着那滩血肉,一会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强撑起身体,然后扒开了仙儿按在我身上的手:“你走吧。该到哪里就去哪里。” 仙儿明显被我的话弄的一愣,随即一笑:“达文哥,你让我上哪去啊?” “那个人就快来了吧?”我心里哀笑,生命就是这么悲哀!“我不怪你,达文的名字是你起的,我会用一辈子。你走吧。” 仙儿愣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我不再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废工地。小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仙儿也顺着我的身影追了去。 冬天萧瑟的风呜呜的刮着荒凉的工地,刮着女人僵冷的脸。一个男人走到了她的身旁,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16号,你没有拦住1号?按你的能力现在制服他应该不难。” “对不起,我没有能拦住他。” 男人拍了拍仙儿的肩,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能将她的潜能激发出来便是完成任务了,好了,跟我回总部吧。” 仙儿的身体依旧冰冷,冷的让男人一下缩回了手,有点诧异的望向她。她的眼神向一个方向张望了一会,随即黯淡的和男人走了。 我像一具尸体一样走出了这座城市。目的地?没有。我只想一直驱动着双腿走下去。仙儿是组织派来的,我知道,从她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太过于心急了,冻成僵死之躯,还能一夜苏醒并回复机能,毋庸置疑,她也是一个变异人种。 某深山内—— 一个戴着军帽的人坐在桌子前,右手拿一支笔敲击着桌面上的一份材料。 “1号的潜能再一次被激发。陈力上校,难道你的人没有抓住他?!即使他的能力很强,但毕竟在幼期,我想你应该知道。” 被叫做陈立上校的男人敬了一个军礼。这人便是在仙儿身旁的那个男人。他面色严肃的对戴军帽的人说:“对不起将军,16号的失手在我意料之外。她的控温能力一直让我很自信,但这次的原因,嗯——我会让她弥补的。” “派人将1号找回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毕竟你已经丧失了一次机会了…”戴军帽的男人说话时声音变的很粗糙。这让陈立上校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是,将军!” “等等。18号也在前一段时间突破了‘秃鹰防线’,让钱立华去处理掉她。我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极限!” “是!” 陈立走出了办公室。女孩正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女儿,爸爸我——” “你还是叫我16号吧。”女孩的声音从口中轻轻飘了出来,显得没有任何感情。 陈立叹了口气,从女孩身前走了过去。他知道自从他做了那个决定以后,就没办法再挽回了。不过本就没有挽回这一说,后悔了就该想想当初为什么做! 仙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抱着双腿脑子中出现了许多画面,她的眼睛渐渐湿润了。 “达文,你等我,我会出去找你。” 天空很快堕落到了深沉的黑暗中。 第十章 钢琴师 转眼时间就跨到了三年后。 这里是一个绚丽豪华的国际酒庄。黑色的西装,多彩的礼服。意大利水晶吊灯伴随着一曲动人的钢琴曲在空中潇洒的摆动着她的光尾。 这是一个高雅的殿堂。在池中舞蹈的是社会的名流,社会的精英,经济的佼佼者。 我摆动着我的手指,看着眼前不停闪烁的魅影,露出了脸上的微笑。 一曲终了,舞厅中响起了一片掌声。一个燕尾服中年男人走到了舞池中央。 “谢谢大家。刚才是临晓市著名钢琴师,也是最有潜力的钢琴师达文先生的表演。现在我们也请他步入我们的舞池来一起欢快一下,大家说怎么样?” 啪啪啪——舞池中的人们都拍起了手掌,来欢迎钢琴师来和他们共舞。他们都是认识钢琴师的,或者说,仰慕。钢琴师的音乐让人着迷,让人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的感觉。 “谢谢大家。” 我走下了钢琴台,来到一个酒台,拿起了一杯windsor威士忌。我很喜欢这种酒。入口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束阳光,温暖着我的咽喉,肠胃,甚至是烦乱的脑细胞。我能感觉到那一个个小家伙的兴奋。 “达文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正当我品尝着手中的物什时,一个穿着黑色镶白色水钻的华丽女人来到了酒台前,用她那魅惑的眼睛看着我的脸。 我摆了摆手中的酒杯,把她让到了旁边的座位。 “先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但,我可比不上达文先生的酒量。” 我笑了笑,向服务生招了招手。然后转向她道:“喝什么?” “威士忌。” “酒可烈。” “没问题!” 女人接过酒杯轻轻在唇边绕了绕,然后一下倾倒了下去。只是稍微皱了皱眉,然后将酒杯放在酒台上,看着我。 我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也拿过酒杯一仰头喝了进去。酒一过肚,立即泛起了一股暖意。我放下酒杯,翻了翻手掌,然后对她说:“请问小姐的名字?” “武雪盈。” “武则天的后人?” “她早过时了。” 我轻笑着拉着她的手走下了舞池。不得不说她的手很好。滑嫩有光泽,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正确。相比于她的手,她的脸庞实在让人心动。看起来只有23岁左右的样子,细嫩白滑的肤质,长圆上挑的绣眼,比例配合的简直无法挑剔。我想再去描述她的面容,就有些贬低了真实。 我将手放到了她的细腰上,随即一只芊芊玉手也攀上了我的肩膀。这样的一幕在电视里很容易看到,很熟悉。我对她报以一笑:“踩到脚就是你的不对,请原谅。” “怎么会是我的不对呢?达文先生。” “因为是你的美丽让我分了神。雪莹小姐,天之骄女。” “你很会夸人。” “事实让我不敢说假话。” 雪莹又是倾国一笑,便与我随着音乐扭动了起来。华尔兹是最能刺激也是最能挑起人的情感。雪莹身上的香味流入我的鼻腔,让我的身子振奋了许多。脑子中也多了些轻柔。是轻柔的感觉。 此时硕大的舞厅中奏起的是古诺的浮士德圆舞曲。温婉的笛声伴随着沉厚的大提琴声跟随着舞厅一起摇曳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醉在了这优美的环境中,似痴似醉。 临晓市多来纳国际酒庄举行的这次大型舞会是为了最近的一件大事而举办。这些社会名流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临晓市首富千金的婚礼。 这是婚礼前的前奏。这场晚会的主角还没有露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大家都知道这位富豪的脾气,而且也有着令他有脾气的财富。他的财富即使放眼整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可以相比的。正确的来说,他是国家首富! 我和雪莹舞完一曲后,回到了酒台,又拿起了酒杯。对于这位富贵小姐我并没有问其家世,这是没有礼貌,也是不值得我去做的。但是她似乎对这场晚会的主角相当关心。 “达文先生,沈富豪摆这样一个晚会,只是为了女儿婚礼?” 我摇了摇头,放下了酒杯,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并不这么认为,而且相信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用心。但我不必去考虑这些,并且我也不喜欢讨论这些。”说完我又拿起了酒杯。 雪莹见讨了没趣,但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表情。她也很懂得时事,但是还缺乏一些东西。她的样子几乎成为了上天的完美作品,但是这是上天的事情。 雪莹又和我喝了一杯后,便离开了酒台。 我拿着酒杯看着她的背影,拍了拍头,然后走出了舞厅。 第十一章 流氓兔女孩 自从那一次血腥后,我走出了那个北方的城市,来到了一个没有雪花的地方。这里有着迷人的蓝色大海,蔚蓝而广阔的天空,翠绿且茁壮的植物。 我告别了乞丐的身份。那会让我想起我不想想起的东西,人。 我在海边认识了一个老者,江文霖。他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钢琴师。他是一个美好的老头,自在,个性。他想要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且也做到了他想做的事情。 他问我的名字。我告诉了他,我叫达文。他说实在是个奇怪的名字。我摊了摊手,你也是个奇怪的人。 他收留了我,并开始教我弹钢琴。他在海边有一个木头小屋,那里面有一台擦得锃亮的钢琴。他是自己一个人,但现在有了我。他说他看到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像当年的他。我说,去你个鸟的吧! 我真的很像他。我们两个简直就是同一个人,无论是做事还是思想。我们很有自己的见解。我很佩服他的琴技,真是一个美丽的天堂,他的手指像是通往另一个天堂的钥匙。他弹琴时很自然地将下巴抬起,似乎在张望着什么。其实他在享受着自己的音乐,享受着自己的东西。属于自己的东西。 “音乐有着自己的灵魂——” “少来这套——说明白点!” “就是要把自己融进去嘛!臭小子没点文化。也不让我煽情下。” “咦!60多的老头了,还煽情——你不怕警察逮你?!” 江老头摆着张臭脸回到了钢琴位子上,翻开了键盘。白黑相间的琴键在他的手上简直成为了飘然的精灵。一段段美妙的音符像是一颗颗璀璨而又调皮的星星,绕到了心间,爬满你的神经。 别看这老头长的跟萨达姆一样,但是这手琴技真的让人很羡慕。 一曲终了,他缓缓抬起头然后对我说道:“你的天赋让你来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不得不说你很有天赋。不过跟我比起来就——” “喝瓶二锅头吧咱们?” “好!” 这老头有两大嗜好。一是弹琴,二是喝酒。当然了,和某人的喝酒,抽烟,烫头有着本质的区别。这老头不是说相声的。 56度的烈酒在他嘴里和凉水差不多,一口一口的一瓶在10分钟内就见底了。我只好又给他拿出了一瓶白兰地。他摆摆手说喝不了。我只好坐到了一旁的床上,看着他有趣的脸玩。 这两天我没有别的事情干,只等待着下月初的婚礼。 江老头似乎对外界的事情很是清楚。 “小子,最近我听说沈天昊的女儿要结婚了。你该是首席钢琴师吧?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嘛,自然是有。到时候给你拿点正宗茅台酒啊!” “别来这套。沈天昊这次明面上是给女儿办婚礼,其实不然。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没错。”我躺了下去,然后悠然的吸了口气。“他这其实是在欲盖弥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知道那沈家的小姐对这次婚姻是否合意了。” 江老头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瓶五粮液。 “什么时候藏的!?” “你上厕所的时候…” 沈家庄园 一个身着流氓兔套服的女孩正聚精会神的玩着跳棋。一会咬咬手指,一会又摸摸额头。不一会突然一蹦,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输了!赌约你要好好遵守哦!”女孩将一张金色的卡丢给了坐在她对面的中年人手中,随后便嬉笑着走出了大厅。后面的中年人看着手中的卡,脸渐渐变成了绿色。 这栋房子是整个庄园的中心,而从房子里面走出的女孩正是这个庄园的千金大小姐,沈馨芽。沈天昊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她是宠爱有加,有如掌上明珠一般。 过往的仆人见到她总是陪着笑脸,然后便加快脚步走了开。因为他们太怕这个小祖宗找些事端给他们,如果惹得不高兴,恐怕这里也就呆不下去了。 庄园的南边是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正巧盛开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满布的花瓣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沈馨芽在花海中尽情的穿梭着,最后一下倒在了花海里。 她不是玩累了,而是突然身体不受支配,直愣愣的摔在了花海里。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一些眼尖的仆人注意到了异常,赶紧向着小姐的方向跑了过去。不多久,庄园的医生便赶到了。 医生从急救箱里拿出了一小瓶药,取出两枚药片给沈馨芽送进了嘴里。刚才还面色苍白的沈馨芽这会便有了些嫣红。 “老爷来了,快让开!” 一个威武的身躯在众人的瞩目下快步来到了花丛里,一把抱起了沈馨芽。神色相当紧张,好像他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芽芽,你怎么样了?不要吓爸爸。” 芽芽渐渐睁开了双眼,两帆漂亮的睫毛翻动了两下,轻轻摇了摇头。但是脸上依旧显的有些破败。她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吐出了几个字。 “爸,你踩我腿了…。。” “啊——对不起啊女儿,爸爸不是故意的。”沈天昊不好意思的将腿抽了出去,便抱起芽芽的腿按了起来,心里微微有些犯疼。 芽芽长出了一口气,这才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轰走了众人,只有沈氏父女二人留了下来。 “爸,下个月的婚礼难道非进行不可吗?” 沈天昊看着女儿的脸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道:“其实外界的猜想完全错了,我哪里是那种为钱财而不择手段的人,况且还是我的宝贝女儿。但是,没有林哲,你恐怕不会过了今年啊!哎!” 沈天昊长叹一声,父女二人共同进入了沉寂。 (求推荐,求收藏!~!就多给一个面子吧!~我这个文其实说起来是很特别的,加入了我特别多的个人感觉,按着我的梦来走。一直走。基本上我的悬疑文和言情文许多地方都是在跟着我的梦在走。) 插播一个悬疑(一) 红林血咒 。今年夏天,我顺利的从大学校园中走了出来。很多人认为大学只是一个拿“身份证”滞留的旅店,其实并不都是那样。大学的图书馆就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地方。这四年我在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 家里的人鼓励我到处走一走,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按照老爸的说法:各种人色还没认全呢,怎么在社会中混? 我知道,老爸的成功就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所以我背上背包毅然决然的“下乡”了。 我羡慕北方的小山屯,小时候就非常向往。在读了铁凝的《哦,香雪》后,更是心潮澎湃! 现在,我的梦实现了… 北方秋天温和的风吹拂着戈壁缝中胡乱的小草,汹涌的潮水拍打着岸边,啪啪啪——啪啪。 翻遍了地图我才找到了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海的一角。岸边不远有一个小镇,叫做红林镇。其实规模要比镇子小一些,但当地人是这样叫的。 因为偏僻,所以这里很穷。甚至通往外面的公交车也只有一辆。一个星期是必然来一次的,到时镇上的人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会和开车的换。开车的人似乎已经和这里的人达成了共识,并且交好,这里的人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我背着行李住到了一个小院里。这家人不是很爱说话,但是很和善,给人的印象很好。两夫妻有一个8岁的儿子。吃完饭后,小家伙一直缠在我身边打听外面的事情。他的父母抹着笑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很羡慕他们。 小家伙的两个眼睛特别大,水灵灵的。我很乐意给他们讲讲外面的事情。他们这里封闭的很,所以话语间小家伙总是仰着头看着我,希望能听到更多的新鲜事物。 “这里为什么叫红林镇呢?”我用手中的细木棍拨了拨油灯芯,罩上了罩子。昏暗的灯光正巧能将屋子的各个角落照亮。 两夫妻听到我的话似乎反应很大,但是却不自在的将神情极力的隐藏。丈夫向妻子点点头,妻子便带着儿子回到了侧屋。我将身子正了正,背向了窗户。 丈夫今年大概只有30几岁,但脸上些许的络腮胡子将他映衬的很沧桑。他将这屋子的门关上,并上了插头。我很奇怪他这举动,毕竟我只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而已。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我有侵犯的地方请原谅我的莽撞。”我忽然想起这是个偏远的地方,难免会有一些地方的习俗。但即使真的是这样,也算是会让我不解。 “不。”丈夫重新坐回了土炕上的桌子旁。尽管看起来并不是犯了什么禁忌,但我猜想也是不凡之事。他的声音很小。 屋子的墙壁很多都变成了黑色。油灯很合时宜的一闪一闪的,让人不自觉的想到蒲松龄的《聊斋》。 “你不用担心。只是——这镇子的名字的来历是我们镇子不愿意向别人提起的。——当然了,我并不在意这些。”他的声音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这镇子——就像名字叫的一样。在北面临近大山的地方有一个红林子。那里的树一年四季都红的像血一样,没错,是血一样的红。”他说到这里忽然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觉得他是故意看向我的。 “北面?——那也就是与海相望了?” “对,海的蓝与林的红。——这里很美对吧?” 我翻起眼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他扭过了头,眼神停留在了玻璃窗上。我下意识的将眼神跟了过去。窗外远处响彻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现在早已经过了退潮的时间。外面已经漆黑的让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这里,有一个传说。”悠然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了开来。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声音,也许与我的兴趣有关系。 “传说原来这里不是叫做红林镇,而是寒海镇。镇子从海一直延伸到最北面的大山。那时候的人靠着山上丰富的木材和野动物,可以说生活过的相当不错。可是——” “可是?”我被他的故事吸引了。哦,不!是红林的传说。 “可是,后来镇上的一家大宅子出了事情。从此镇子上的人便笼罩了一层阴影——那是镇上最有钱的一户人。整个宅子就倚在北边的山下。可是,突然在一个晚上,整个宅子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全都死了!” “死了!?”我被那个敏感的字眼惊得失声喊了出来,随即将头低了下去。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月亮的光亮被几片乌云遮的严严实实。 丈夫点点头,两只手在饭桌上轻轻地擦着。我想把这个故事听下去,也许这与我喜欢心理学有着莫大的关系。 “全宅人的死状,很惨!后来人们说,宅子是中了血咒。不久整栋大宅也便倒了。没有人敢进宅子去看,怕沾染上晦气。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那里便突兀的长出了这血红的林子,无论是叶子还是树干都红的如血一般。” 不可置信的一个传说。 “血咒?”我含头思忖着。丈夫的眼睛似乎不知道该投向哪里,就直直的盯在我脸上了。我发现他的瞳孔是很黑很大的,很漂亮。 “血咒——没错,的确是血咒。这不是传说。” 他忽地抬起了头,“曾经有几个大胆的小伙子想要上山打猎,他们经过了那片红林。那天的红林异常红艳,像是为迎接几个年轻人而大放异彩。第二天镇上的人,在林子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鲜红的血泊溶入了那片可怕的红林!” “到底是谁给大宅下了血咒?”我的心变的沉闷了许多。诡异的大宅血咒,嗜血的红林……这便是我旅行的收获? 丈夫的眼睛从我身上移了开,静静的摇摇头从炕上站了起来。这时的他才是回到了今晚,这个小屋。 “夜深了,休息吧。” 黝黑的身影打开了小屋的门躬身走了出去。我盯着油灯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可惜除了海浪拍打石岸的声音,便什么也没有了。 揉揉太阳穴眼睛飘向了窗外的黑暗,不知道这窗户有没有玻璃。又低头整理了下思绪,盖灭了油灯。 (二)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我边扒拉着饭边看着这丈夫。他似乎已经忘了昨天的事情,整个家依旧温馨和睦。我怀着心事吃完了这顿饭。 或许红林镇人已经学会了遗忘恐惧,不过这的确是创造美好生活的一个好方法。 下午我穿过了镇子,来到最北面的山。路上人们一直用异样眼光看着我——我走的那条路是通往红林的唯一路径。有不少年轻人都提着好奇跟在了我后面。他们好像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到那个恐怖的深渊去。 我看到了红林。血一样的红,倚靠在大山下。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大片汹涌的红海却在不断敲击着我的神经。 “喂!不要靠近!”就在我准备拿出照相机拍照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男人。看起来已经有把岁数了。带着一个圆箍的帽子,帽檐稍向一边卷着,把一只眼睛微含在了里面。 “大叔,我只是——我是来旅游的。”他的脸扭曲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让我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靠近——”他的声音像是低吼一样。他用那只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踱着步子离开了。 我晃了晃头,眼睛瞥了瞥旁边的人群。我终究还是服从了那个独眼大叔的告诫,没有再向前走。但我依旧从包中拿出了照相机,准备远程调焦拍摄。 “不——怎么会?!”我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照相机滚落在了一边。刚才是什么!!?无法想象! “血!…是血泊!”我眼睛直直的愣着看着天空,神经似乎麻痹了。周围的人见状赶紧围了上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在照相机里看到了血! 我看到的是血,不是树。 中午我被镇上的人送回了夫妻家里。他们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丈夫林固。而我还呆呆的看着照相机,思索着脑海中的图像。 “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林固和我坐在屋子中。他似乎很在意我现在的样子。两只乌黑的眼睛时不时地扫向我的双手。 “是血咒…血咒真的存在吗?”我抬眼问他。 他摇摇头,如昨晚一样转身出了屋子。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血咒,也许真的存在。 今天的晚上不再宁静。红林镇的夜总是伴着海浪哭号的声音。我此时已不再关注窗外的声音是否是海浪在作祟。银白色的相机即使没有月光的陪伴,也有着让我眼睛不离开它的理由。 我凑过鼻子在相机上嗅了嗅。相机上还留有一点泥土的味道。 红林的味道? (三) 今天是我来到这个偏僻而奇怪镇子的第三天。 我抛开了昨天的繁重,打了一盆水洗脸。林固和妻子早早的起来了。妻子在厨房忙着早饭,而林固则坐在大院里的一块石头上抽烟。 “玉溪,好烟啊。”我偎着衣服坐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林固抬起了头,看看我,从怀里又掏出了一颗扔给了我。 “王烨从城里捎来的。” 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悠悠的吸了一口,迷人的烟圈随风而散。我知道王烨,他就是那个公车司机,也有30多岁了。 我们两个就坐在石头上各自吸着烟,至于昨天的事,谁也没有提。我是不想现在提起。而他,似乎根本就像是忘记了一样。 就在我刚刚抽完烟,准备起身去吃饭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跑进了院子。 “林哥,刘爷他…他死了。” 小伙子的神情非常紧张,说完之后便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似乎是去通知下一户人家了。 林固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出来便直接跑出了院子。林固的妻子从厨房出来走进了内屋。 我抓过了一边的外套,望着林固的背影追了出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去,只是心里总想要看看,这个死去的“刘爷”。 或许,这次的好奇心是一生中最正确的一次。 我追着林固一直跑到了镇子的中心街上。我感觉他已经发现了我跟在后面,但是他的速度依然很快。我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没有跟丢。 在一栋房子面前林固才停下了脚步。那里已经挤满了很多人。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中间的地面。我在人群外围停了下来。长时间快速的奔跑让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林固却面不改色。 “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早上巡街的老李发现的。就躺在这里了。” 人群中不断传来人们的说话声。我拨开人群挤到中间。林固就在我的身边。他的脸都皱到了一块,两只乌眼紧紧地抓着地面上躺着地上躺着的人。 血泊中躺着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人。当我的眼睛扫向死者的脑袋时,不禁愣住了。 这是…这是昨天那个老人!? 他衣服原本的青色已经被鲜血遮掩住了。今天依旧如前两天一样,算比较温和。太阳总是被遍布的云层挡住。血还没有变黑,但已经有些变稠了。 “是血咒!”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个词我不知道听了几遍了。如今再次出现在耳边却犹如一口大钟一样,咚咚——撞击着我的脑神经! 这词的出现同样让红林镇的人感到了不安,他们中甚至有人向后退了退。紧接着便是乱糟糟的讨论声。有的说要赶紧下葬,请和尚来放焰火。有的说扔进海里,不要让血咒继续在镇子里肆虐! “把刘爷送到红林去。” 我将眼睛转了过去。是林固。他的乌瞳依旧直直的盯着地上的血泊。 “林子,这样好吗?”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恐惧的看着地上与自己年岁相仿的老伙计,心里不停地打颤。 “红林是血咒的‘孩子’,刘爷该回到那里。”林固说完挤出了人群。而我却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有人拿来了一个布袋子,将血肉模糊地刘爷装了进去。原地的血泊被架上了柴。 我跟随在队伍的后面一直溜到了红林。林固已经在红林了。他双膝跪在地上正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血红。 刘爷连同麻袋一起扔到了红林中。并没有血从布袋中流出来,大概是凝固了。 “怎么会没有树叶掉下来?”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风簌簌地吹过红林,却没有风景美文中的叶片飘然而起。 林固似乎听到了我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我总觉得那不是他的眼神。 “你要回去了?”林固的声音似乎老了些,变得有些闷沉沉的。 从红林出来我便决定要回去了,是的,我要回去!!这是个该死的地方! 现在,我心口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响起那个声音——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我将三百元钱放到了桌子上,作为这三天的食宿费,并将一支钢笔送给了小林凡。这孩子看着单纯、朴实。希望他可以走出贫穷。 出来后我给王烨打了个电话让他来镇子接我。他问我怎么才玩了三天。我说,再玩下去,就要玩命了。 他被我的话逗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我坐上了离开红林镇的车子。坐在车上我偏着头望着窗外的红林镇。实在是很美的地方,可惜——古镇的巷子依旧动人,特别是那逐渐消失的巷口… (四) 经过了半天火车的劳顿后,我拖着行李回到了家中。这一路上我没有上网,更没有打电话。脑海中总缠绕着关于红林镇之行的所有事。 也许,我本不该去那个地方。 家中老爸老妈对于我这么快回来喜忧参半。妈妈买来了大把菜要给我包饺子,而老爸却把我拉进了书房。 “小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要知道人是必须要经历磨练的。”老爸长了一张严肃的脸。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慈祥。他是警察局的孙局长,而我孙枫似乎也继承了他的血统。我在大学中主修的犯罪心理学。 “爸,你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我从行李包中掏出了一棵类似于草的根茎植物。老爸接过植物用鼻子嗅了嗅,眯起眼睛端详了起来。 过了一会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这是哪来的?” “旅行中得到的。爸,明天你拿到局里给王叔查一下吧。” 王叔是警察局中的法医,喜好植物学,应该能识得这东西。 爸疑惑地看了看我,随后笑笑将植物塞到了公文包里。 晚饭的时候老妈一直问我这几天吃的怎么样,住的好不好。而老爸则一边呵呵笑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决定当警察。” 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老爸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我天生好奇心大,观察力强,是老爸口中夸赞的好苗子。况且我确实很崇尚警察这个职业。这其中当然有老爸的因素。 “哎!这一老一小的。” 我知道老妈为什么叹气。丈夫当警察的时候,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意外,毕竟刑警不同于别的职业,危险性太大。好不容易熬过了几十年,现在又得为自己儿子提着心生活了。 “妈,虎父无犬子,您儿子不会轻易出事的。” 我抱着无奈笑容的老妈幸福的笑了。让她感觉到真真实实的我,为我,不再担心。 晚上我作了个梦。梦中出现了红林镇熟悉的街道,房屋,还有…一栋大宅。模模糊糊的坐落在山脚下。整个宅子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但是,过了一会,突然一大股殷红的液体从宅子的大门涌了出来,甚至漫过了墙。宅子像是变成了一个沸腾的大锅一样,鲜红刺眼的鲜血不停地向外了流淌。将整个宅子染红了,红林镇染红了,大山染红了。把我也染红了… “啊——” 这个梦,是个不好的预兆。 回到家的第二天。女朋友楚梦约我到中心公园。临出门前我提醒老爸那株植物。老爸拍着我的肩说,放心! 中心公园距离家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夏天的清晨总能在路边的花草上看到夜晚留下的寒冷。一颗颗月的泪珠恐怕就要被炙热的日吞噬了。 从小到大我还是喜欢休闲服,这样能令我看起来不那么拘谨又不会狂放。感受着柔风带来的阵阵清新花香,紧了紧休闲服向着老地方走去。 找到她实在很容易,相反相让我忽略她却很难。她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一头秀丽的长发在风中自由飘荡,清秀的脸庞被风衔来的几缕乌发半遮半掩的尤为性感。不过连衣裙的颜色让我皱了皱眉。很鲜艳的红。 “阿枫!我在这边。”她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了我。我向她摆了摆手走了过去。 她有些青涩的挽上了我的手。她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我说去旅游了,五台山。 她当然会相信我。我从没有骗过她,她是一个心灵纯洁的女孩。父母在晚年失去了工作能力。我和她一起渡过了大学时代,是我从中资助她走出了大门。但这次我不得不骗她,那实在是一个我不愿意提起的地方。特别是对她,她太脆弱了。 “阿枫,我找到了一家公司。工资每月3000元,年底还有分红哦!” 她大大的眼睛顽皮的在我眼前闪烁着。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轰然落地。这个小丫头终于不会对我有那种负压感了。 “我们去看樱花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 中心公园中有一片樱花林,在这个季节中依然有很多人来到这个美丽的国度。 我们在樱花林里慢慢散起了步,一阵阵奇异的花香在鼻边饶有趣味地搔着我们。 “都说樱花浪漫,樱花浪漫的——到底哪里浪漫了?” 她的大眼睛看向了我。我笑笑来到一棵树下折下了一小枝樱花,跑回来插到了她柔顺的乌丝上。 “诺!这就是了!” 她的笑,在风中散了… 下午我将楚梦送回了她的家。看着她站在门口向我挥手的样子,让我欣慰的笑了。不过,她飘荡在风中的红裙子让我有些不安,是没有预感的头皮发麻的不祥感觉。 晚上回到家中,老爸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我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吸了起来。 “小枫,那株植物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老爸的脸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口一口吸着烟。 “它是什么?”我没有回答老爸的问题,现在我在意的是它的“身份”。 “国内还没有这种植物的档案。但是老王从里面发现了不少药物成分,在空气中会挥发。应该是迷药。” “迷药…谢了老爸。” 我扔下烟蒂转身回到了房中。旅行包静静地躺在地上,我拿到了写字台上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从里面找出了银色的照相机。 在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后,从抽屉里拿出镊子小心地从相机装胶卷的弹簧盖的夹缝处夹出了一小片残叶。叶片已经变得淡黄,但是仍能闻出空气中不易察觉的异味。 这时,老爸推门走了进来。他眯缝着眼睛瞧了瞧我手中的东西,随即坐到了我的床上。 “有些事情不要轻易卷进去。现在的你,还什么都不是。” 我转过身子,眼睛自然地投到了老爸那双锐利的眸子上。 “我并不向往你的生活。至少现在不是。”我认真地冲他说完这句话后转过了身子。年少轻狂的我追求的是刺激,不断有异变发生才是我的渴望。而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发号命令。 老爸看着我的背影眼神迷离了一会,随即笑着走出了我的房间。 回家后的第三天,我决定,再去一次红林镇。那里有着我解不开的心结。即使那个地方令我实在很反感。 再次来到红林镇已经是下午。这个伴着海浪存活了数百年的小镇在夕阳下是如此的绚丽多姿。我递给王烨一支烟,他熟练的点上吸了一口。我笑着看他。他的脸真白,两只黑瞳像点了墨一般。让人羡慕不已。 我背着背包来到了林固的家里。小林凡见到我异常兴奋,夸赞我送给他的钢笔是多么多么好用,班上的红林镇的孩子都很羡慕他拥有这新鲜之物。但是唯一让我失望的是,从没有见过他和别的孩子玩。应该是很快乐的吧? 林固看到穿着休闲服的我先是皱了皱眉,不过只是一瞬间。 “又来旅游啊?孙老弟。” 是我让他叫我孙老弟的。我本来比他小不了多少。如果叫孙先生,我甚至会把自己误认为是孙中山。 “嗯。”我将行李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坐到了一边。“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我想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林大哥方不方便?” “如果孙老弟喜欢这里,我当然欢迎。” 我微笑着将头扭到一边。过了一会,他忽然转过头对我说:“孙老弟可不可以给我们照张全家福?” 我抬眼凝视了他一会,旋即笑道:“没问题。” 林固拉过了妻子和儿子。我抓拍了许多他们欢乐地瞬间。后来我教给林固操作相机的方法,他学了好半天才勉强入手。给我和小林凡拍了一些纪念照。 晚上,我依旧在那个昏暗的房间听着海浪的声音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在窗台上看了看,然后穿上衣服从炕上爬了下来。这天林固吃完早饭就带着一个包袱走了。林固的妻子说他是要出海打渔,大概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我看着林固妻子忙碌的背影,坐在一块石头上抽起了烟。强烈的尼古丁在我的脑中麻痹着急速反应得神经。 用力吸了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转身走出了院子。 我裹着衣服慢慢地行走在大街上。熙攘的人流擦着我的肩来来往往,而我则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尸体一般,摇着身子走进了一间茶楼。 找了一张比较靠近中心的桌子。周围也坐着许多人。茶楼的茶很便宜,许多人都愿意在这喝着茶水聊上个小半天。 向老板要了一壶毛尖。刚烧开的水倒进紫砂的壶里冲出了一股窜鼻的清香。拿起放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口。 “好味道!” 我由衷地赞叹了一声放下了茶杯。旁边的一桌人似乎注意到我,其中比较靠近我的一个拍了拍我的肩。 “小兄弟,外地人吧?要不过来一起?” 我点点头,抱着茶壶坐到了拍我肩的中年人的身边。他们几个人的岁数相仿,大概40来岁。 “小兄弟到这里来是?” “旅游。第二次。” “哦呵呵。” 他们穿着带补丁的青衣,脸上看起来都特别轻松。我清了清嗓,打断了他们关于最近风浪不顺,不能出航的话题。 “你们知道刘爷吗?” 声音嘎然而止。他们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转到了我身上,似乎时间从这一刻才算开始。 “上星期我看到了他的死。能给我讲讲这个人吗?” 我拿起杯子慢慢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眼睛刻意地盯着桌子。 在我意料之中的,桌子旁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茶楼。不过,倒是我身边的壮年却沉静着。 “他死的很惨——” “的确。”我想起了街上那一片耀眼的血泊。 “我是刘爷的儿子,刘大海。”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情激动了一下。 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