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费女朋友》 第一节 伟哥艳遇 她是伟哥送我的礼物。 这话有点损，但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常常挂在嘴上，蹭我酒喝。 伟哥，微胖，我死党，姓赵，名伟，上学时喜欢别人喊他“伟哥”，说很多老大都有这么个称呼的，没想到后来因为一种性药而一夜间大红大紫。以这种方式提高了知名度，没想到这小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欣然接受。他常常在女孩子面前，自报家门——“美女好，我叫伟哥！”，令人对其刮目相看。 那天伟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仰面躺在沙发上大睡特睡。蹲守了一整晚，又累又乏，回家来饭没吃就把自己撂在沙发上，幸好周末，索性大睡特睡，管它天崩地裂，山呼海啸，跟姓周的那老头喝酒去也。没想到伟哥那臭小子搅了我好事，梦中周公给我安排了一场庄重盛大别开生面的婚礼，正进行着呢，我的穿着洁白婚纱的美丽新娘啊，被他一个电话给搞得无影无踪了，可怜我都没记清她的美丽容颜，我还没握住她的小手手。 “无比伟大的霄子，你的铁子伟哥告诉你一个无与伦比的特大好消息，今天，就今天，真真切切，切切真真，我发生了大艳遇啊！” “我靠！”一听这话，大梦初醒的我来了一点精神，说，“真的假的？伟哥你小子真交桃花运了？要不要哥们帮你掌掌眼？” “嘿嘿，还是不要的好，还是不要的好！无比伟大的霄子你太强了，被你掌上眼的，我他妈只能干瞪眼了！”伟哥兴奋着，话音里带着得意的笑意。 “靠之靠之！那我还是继续睡大觉得了！” “别呀，我在你家楼下呢，快下来，我带你去看美女，那美女绝了！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倾国倾城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是真真的懂了，我都可以当文字专家，去研究中国汉语言史了，实践出真知，这话真是对对的，太对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我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不想起床，还是想睡，睡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特别是对我来说，我永远有睡不够的觉啊！可是伟哥把美女说的那么极致，我又真想去见识一下是不是真有倾国倾城之说。男人就这德性，经不住美女的诱惑。起了床，洗漱一番，我换上昨天新买的体恤和休闲裤。 下了楼就看到伟哥的破嘉陵停在门口，可是未见其人。我四下张望，发现这小子正在附近的一个瓜摊那里光着膀子啃西瓜，啃得那个爽，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看我走过来，伟哥一边啃西瓜一边朝我招招手。他面前一个切开的大西瓜，已经吃去了大半。“霄子，快吃，不吃就没啦！” 我摇摇头，说：“不吃！” “你不吃我可吃了，不过你别后悔！” “我后什么悔？” 伟哥咧嘴一笑，说：“我没带钱。” “不是吧？你没带钱都敢吃西瓜？”这臭小子，逮着机会就蹭我！ “有什么不敢的，这不有你嘛！”你瞧瞧，你瞧瞧，他说得那么轻松，那么自然，真把自己当伟哥！ 我翻了个白眼，掏出皮夹付钱。这是伟哥的派又来了，很潇洒地对瓜摊摊主说：“钱是王八蛋，零头不用找了！”我的个乖乖，这是个什么鸟人啊？咳，咳，咳，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只有认倒霉，我收起钱夹，然后踢了伟哥一脚让他快走。他让老板拿个方便袋将切开的装起来，又将掐在手里的那块啃了两大口扔掉，拿起瓜摊上的一块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手，令我哭笑不得。 伟哥的破嘉陵年龄太长，也属大哥级，实在是破，他踹了八脚都没踹起来，搞得他无法再牛气，刚吃下去的西瓜汁水争先恐后从他身上毛孔渗出来。我看到附近有两块砖头，拿过来。伟哥看看我，一副发愣状，说：“你干嘛？” 我把砖头摞在地上，从他后备箱里找了张报纸，铺在砖上，坐下来看伟哥强暴摩托车。 伟哥送了口气，满脸堆笑，说：“我以为你要砸我车！” “你想得美，这破车值得我动手吗？” 又热又累，伟哥满头大汗，还好，最后把它给整治兴奋了，一声驴叫达到高潮。伟哥咧着嘴一笑，对我说：“好了，让无比伟大的你久等了，现在我可以带你去看美女了！” 好事多磨，真应了那句话，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认识她。后来我常想，如果这天伟哥的破嘉陵彻底趴窝，我可能不会再有接下来的行动，而是直接上楼，继续睡大觉，那就不会有一系列的事，也可能我就不会认识她，不会和这个叫卖的女孩发生故事，当然，也就没有这本书了。还好，我认识了她，她成了我的付费女朋友。 第二节 寻觅芳踪 伟哥骑破嘉陵驮着我赶往广场。他说那里正举行车展，有好多穿比基尼的车模，还有人体彩绘！哈，这方面的消息伟哥倒是挺灵通的，我这当记者的都不知道。人家都喊我这个当记者的为狗仔，可我在伟哥面前真觉得不敢领受这个光荣的称号，因为伟哥的鼻子天生的灵敏，狗性天才常常令我肃然起敬，我曾经跟伟哥说过，如果他当上娱乐小报的记者，肯定将自己的狗仔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广场之上彩旗飘飘，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伟哥这小子为了省五毛钱，竟然不把车停在车场，而是搞到了一个大酒店门口，我们只好又跨了一阵马路。 在人流里走，很爽，见到美女扎堆，是要故意去挤一挤的，嘿嘿哈哈。当然有时候也要招骂的，但没事，咱想得开，打是亲骂是爱嘛！ 参展的车真不少，各色各样，或豪华或经济，其中不乏我钟爱的名车。每辆车边伴一美女，大都穿比基尼，个高条瘦，皮白肉嫩，一脸呆瓜表情。伟哥很是兴奋，看不够喜不够，我严重怀疑伟哥的审美水平，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是见个异性都成了他眼中的西施。 要去转一圈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容颜绝色气质超然的美女，上身戴草绿色文胸，下身草绿色小裤，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嫩得滴水，一袭黝黑长发，甜甜的笑容，俩酒窝里溢着清纯，她一个旋转，长发旋起，一下把我给旋晕了。我和伟哥挤过去，靠近那美女，伟哥耐不住喊了起来：“美女美女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连喊了几声，美女却不感冒，没任何反应。 “美女美女，认识一下，我是伟哥，我是伟哥！” 美女突然脸色沉下来，瞅了我们一眼，说出一句土得掉渣的脏话。我靠，这句话把她美好形象一下子给毁了。 伟哥说：“去看人体彩绘！” 人体彩绘活动在广场的喷泉边，几个美女一丝不挂站在那里，摆弄着各种造型，谁知道是在展示艺术还是展示器官，他们身体上的画就我看来确实不咋地。 我拽伟哥走，他还看得颇有兴致，说：“再看一会，多美呀！” “美个屁，我就看到几匹子肉，跟猪肉市场的差不多。” “嘿嘿，霄子，你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靠！” 离开广场，跨上伟哥的破驴。 “咋样？” “不咋样，没感觉！” “啊？不是吧，霄子，这么多美女你都没看上眼，眼光也忒高了吧？” “哈哈！” “晚上请我喝酒吧，你看我带你来看美女，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想蹭酒直说！” “嘿嘿，霄子，别觉得委屈，我把我新交的女朋友转让给你好不好？” 伟哥说的女朋友就是我后来的她，她也是这里的模特，可是今天没来。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因为没见上伟哥口中的倾国倾城之色，却勾起了我的兴致。 傍黑的时候，梁小小给我打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我说好啊，你请还是我请？ “切，韩霄你咋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的，你是男人啊，有点风度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梁小小是责怪又是接受的声音，“严重鄙视你！” 我才不管她呢，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蹭我，我是比尔盖茨又能如何？我说：“我当然是男人，近期不打算变性，可是宪法有规定男女吃饭必须男人掏钱的吗？” “知道你是法制口记者，也别天天跟我这卖弄宪法，说吧，有没有时间？” “呀，撞枪口上了，敢情梁大小姐是敬爱的人民警察啊，失敬失敬！” 是的，梁小小是个警察，而且是个美女警察。 “韩霄你少贫嘴吧，到底有没有时间？” “时间嘛，还是有一些的，需要挤呀，正被美女缠绕呢！” “你个韩霄噢，那就把美女都带过来吧，七点钟，宝岛西餐厅，来不来随你！” 梁小小撂下这话竟然挂机了。我苦笑一下，放下电话，摆弄电脑。 “又被妹妹泡上了？”正在玩游戏的伟哥问。 “人帅了没办法，咳，有谁知道帅的烦恼啊！” 梁小小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跟伟哥在网吧。伟哥说要把他新交的女朋友转让给我，就把我带到网吧来了。我以为那mm在这家网吧工作，到了才弄明白，是一个网络上的妹妹。 伟哥打开一个网站，是一个校花排行榜，说这里有她照片，找了半天，他也没找到。 “我靠，不是吧，伟哥，你女朋友哎！” “真是我女朋友啊！你不信啊？真的假不了，真是我女朋友，要不我怎么有她qq号的？你有吗？真的！我们最近谈得很热的，可能她的照片自己删除了，我看看她在q上没。” 第三节 她是礼物 伟哥登陆qq，果然qq好友里有个慕容璟，其头像是漫画少女，一副沉思状。 “我看看她在不在。”说着伟哥敲了几个字“在不在”发给她。没反应。 “相信了吧？”伟哥问我。 “相信什么呀？” 伟哥嘿嘿笑笑，说：“相信有其人啊！” “哈，伟哥，你小子太幼稚了！” “我真的有见她照片的，只是她可能删了，绝色佳人，倾国倾城啊！” “什么？你见过她照片？原来你是仅仅见过她照片？你不是说她在广场当车模的吗？” 看我质疑，伟哥急了，说：“她是在广场当车模，她在qq上告诉我的，假不了，她真是我女朋友，只是与你这种庸俗的狗仔认识不同，我们是网恋！” “网恋啊？” “网恋怎么了？你太庸俗了！网恋有什么不可以的？网络是一种媒介，就像我们找媒人说亲一样，找媒人说亲那不是也从来没见过对方本人吗？网恋认识，恋爱，然后再见面，一样一样的！” “你小子中邪了！” 这时候梁小小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在宝岛大酒店了，我说我马上过去，因为跟随去的美女太多，能用的车太少，需要调动全城的出租车。我的话把梁小小逗得不行，她说要不要我再调动一下警车给你开道？ 伟哥用摩托车把我送到宝岛大酒店，我下车往里走，伟哥喊着：“等等我呀！” 我转头问：“干嘛？” “吃饭啊干嘛？” 我一笑，说：“不是吧？美女约我呀，又没约你？” 伟哥皱皱眉头，说：“不是吧？小子你见色忘义呀？” “哈，goodbye了你哪！” 走了几步，我又回过头来，伟哥还在踹他的破驴，踹得呜呜叫就是打不起火。我说：“你这破驴该扔了！” 伟哥抬头笑笑，说：“有这打算！你赞助多少？” “滚你蛋！去那边泊好车，跟我来！” 伟哥兴奋的一握拳，说：“好嘞！有大餐吃喽！” 西餐厅在二楼，我扫视了一下大厅，发现梁小小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她没穿警服，而是一身白色的裙装，齐耳短发。警察的眼睛特尖，她已经看到我，朝我笑着招招手。我笑着走过去，伟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梁小小面前放着一个大蛋糕，水果巧克力的。 我说：“今天你生日啊？” 梁小小点了点头，说：“是啊！” “小小生日快乐！” “谢谢，你也生日快乐！” “噢？” 梁小小笑着摇摇头，说：“忘了吧，你自己的生日？” “呀！”是啊，今天也是我生日啊，我还真给忘了，记起来了，梁小小说过我们的生日是一天的。 “美女生日快乐！”这时伟哥说话了。 梁小小朝伟哥点点头，说：“谢谢！”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们伟哥！” 伟哥赶忙补充：“伟大的伟，犀利哥的哥！” 梁小小笑了，说：“怎么叫这名字？” 坐下来，伟哥还在解释他的名字，说什么你可别想歪了啊，我可不是那个药品，当年我是一帮小弟兄的老大，小弟兄们都称我为“伟哥”。这家伙能吹善啦，特别是对女孩子。吹着吹着，伟哥就没边际了，说什么他现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等等等等，我靠！ 我拍拍伟哥的大腿，说：“你小子省省吧，知道她是干嘛的吗？” 伟哥看着我，问：“干嘛的？” 我朝梁小小一撂下巴，说：“小小，拿你工作证给他看看。” 梁小小没掏工作证，而是笑笑说：“言论自由！” 伟哥糊里糊涂，就追着问：“美女你到底干嘛的呀？” “她是刑警大队的！” 伟哥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吐出句：“我的妈呀！我刚才是瞎扯的，你可别当真！” 伟哥的反应惹得我和小小笑起来都收不住了。 吃到一半，梁小小接了个电话，然后说：“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我说：“领导就是忙啊！” 小小边拎包边说：“没办法！” 伟哥这小子一直把小小送到楼下，回来的时候说：“你怎么不送送人家呀？” “你小子这么客气干嘛？” “嘿嘿，霄子，我就想不开了，这么漂亮的妹妹你都不没兴趣？” “你懂个屁！” “嘿嘿！” “来，喝酒，今天哥们过生日呢！” “是啊，霄子，你过生日呢，我得好好陪你喝点！对了，我可是送你生日礼物了啊！” “你送我啥礼物了？” “我都把我新交的女朋友转让给你了，这礼物还轻啊？” 就这样，这个叫慕容璟的女孩成了伟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麦”，我打字喜欢用拼音，而且错别字也不改，打成了你叫卖，她马上纠正，而我依旧我行我素，最后她说，随便你了，叫卖就叫卖吧！我没想到接下来，她还真向我叫卖起来了，令我惊叹不已！ 第四节 会见卖儿 让我怎样感谢你 当我走向你的时候 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 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让我怎样感谢你 当我走向你的时候 我原想捧起一簇浪花 你却给了我整个海洋 让我怎样感谢你 …… 原来以为伟哥的礼物只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没想到我还真遇到了慕容璟。我喊她“卖儿”，因为与她在q上有过叫“麦”叫“卖”之争，她好像不是很难玩，默认了我对她的这个称呼。 飞机在幽幽白云中穿梭，看看表，马上要到水源了，心里不禁一阵阵激动。 我不能确定卖儿会不会来接我。上飞机之前电话中我告诉她我的航班后，她“噢”了一下。我问她：“卖儿，你会来接我吗？晕了，我这不是说了句废话嘛，你肯定会来接我的是不是？”她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笑着说：“嘿嘿，不接！” “不是吧？你没上过学吗？你没学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你这么不近人情？这么狠心？你肯定是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狠心？我根本没心！” “你厉害！” “我厉害什么呀？你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怕丢，又不是不会走路，干嘛还要我接呀？是不是？” “真不接我？” “你是干记者的，不应该有这么多废话，要是你总这么多废话，电视台连插播广告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我有预感，她应该会来机场的。 我为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设想了很多镜头，比如我下飞机走出站口，卖儿就站在那里朝我微微笑着，然后我微笑着朝她走过去，来一个轻柔的拥抱，或者走过去只是握一下手。 我跟伟哥曾躺在床上想象过这次会面，伟哥说女网友容易极端，或者疯狂拥抱，或者一笑而过。伟哥这小子是个网络情种，曾经见过几个女网友，所以他还要大言不惭的说：“我最有发言权！” 之前我曾经对网络情缘不屑一顾，认为那不过是小儿科的游戏罢了，所以没有在网上深聊过女朋友，也就更没有见过女网友了。 “补充一下，一般主动向你献抱的你得手的机会就多一些，很可能就会让你成兴而去，尽兴而归，如果只是朝你一笑而过的，哈，那你就碰上那个什么的了，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那就准备一场马拉松式的恋爱吧！用你的爱心去打动她，用你的激情去感染她，用你的糖衣炮弹去温暖她！” 根据伟哥的分析，我综合了卖儿以前的表现，竟然想象不出她会是哪种类型。 在跟卖儿半个月的神聊中，感觉她是一个活泼快乐调皮可爱的女孩子，像一个美丽的小精灵，在我的心里跳来跳去。 “霄子，这我就要说你处世不深了，网络世界与现实有很大的差别，在网上活蹦乱跳的人，一般现实中是沉默寡言的，还有网上流行一句话：网上无美女！” “她给我看过照片的！” “哈哈哈哈，霄子，这你就外行了，她就不会弄个别人的照片给你看啊？你搜一下图片，网上有一大堆，章子怡林志玲张柏芝要多少有多少！” “伟哥你小子，卖儿可是你介绍给我的呀，你不是也说见过她照片吗？你不是说她倾国倾城吗？你小子，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把你小子给阉喽！” “嘿嘿，你还知道是我给你的呀，那你好好请我吃一顿吧，说不定就会好了！” “我请你个头，那天不是请你吃西餐了？” “嘿嘿，霄子，你真好意思啊，那天是人家梁警官掏钱啊！” “靠！” “网上无美女，照片有可能是ps的，说不定是一恐龙姐，霄子，好运吧你！” 我瞪着伟哥，这小子，以前都是我教导他的，现在说到网络，他有种贫下中农翻身相。 “伟哥你小子越说越酸了，你就拽吧！” 飞机徐徐降落，我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我慌什么？我是带着满满的真诚而来，又不是来偷情的，又不是来…… 我定了定神，抹了一下长发，昂首挺胸向出口走去。 这次来南方，当然不只是为与卖儿会面而来，而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情。现在我是某电视台的记者，在做记者之前，我做了两年服装生意，效益还颇不错，之所以进电视台是觉得做记者好玩。但是生意并没有放，就那么兼职做着呗，台里兼职做生意的多了去了。 我跟卖儿说我要去的城市离你所居住的城市不远，我们要不要见个面？没想到卖儿还很痛快，说好啊，你来吧！ 于是我决定直接飞抵水源，也就是卖儿所在的城市。 我在出站口并没有看到卖儿，有一些失望。也许我的预感真的失灵了。我仍有些不死心，到处搜索，都没有照片上那个乖巧女孩的影子。 我傻愣了半天，才摸出手机打给卖儿。 “卖儿，我到了。” “噢，到了啊，到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地球上，哈！” “我晕了！” “别晕了，你出来吧，机场餐厅前面停着一辆浅灰色宝来，你上车司机会带你走的。” “搞得跟贩毒团伙接头一样！” “你爱来不来吧！” 第五节 地主之宜 出了机场，果然有一辆灰色宝来停在那里，我打开车门，不禁大喜。 一个大眼睛女孩坐在驾驶座上，柔顺黑又亮披肩长发，洁白短袖衫裹着纤细的身材。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卖儿吗？她冲我微微一笑，说：“愣着干吗？上来呀！” 她的眼睛还真是会放电，电得我上车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不说话，目视前方，自然的扳着方向盘，脸上一直挂着笑。 我终于憋足勇气说了一句话：“你老在笑什么？” 她不看我，说：“我老吗？” 我说：“我没称你老，是说你总在笑什么？” “你是干记者的，要注意用词！对美女不要提‘老字’！” “遵命，我准备再上个家里蹲大学，好好学习一下汉语言文学，把康熙大辞典倒背如流！” 她依旧不看我，说：“你跟想象中一样傻！” “我晕了！” “别晕了，想吃点什么，总得给你接接风吧，要不又说有朋自远方来不热情了。” “随便，只要是你点的，我都会吃的。” “呵呵，看得出来。” “看出什么？” “你这人不一般啊，嘴巴挺甜的，应该是个泡妞高手！” 还没等我开口。她又说：“别又晕了！” “已经晕了！” 一路上我都不知咋回事，一向能言善辩的我在她面前特没底气，虽然我假装很自然，但假的就是假的。 她扑哧笑了。 “你很爱笑。”我说。 “当然，笑一笑十年少，年轻多好！” “你有十八吗？” 她憋不住了，一踩刹车，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云里雾里。 “怎么了？难道你还是幼女？” “你说这话特没水平，是不是见了美女都说人家十八呀？” “嘿嘿，你看上去真得很年轻，也很漂亮。” “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本来就很年轻，只是已到法定婚龄了。” “噢！” “噢什么？很失望？” “我晕了！” “知道我刚才笑什么吗？” “噢？” “我刚才在想是不是请你去一家变态酒店吃生苍蝇或屎壳郎，哈！” “不是吧？这东西也能吃？你们水源人真是超前啊！”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人什么不吃啊？” “什么都吃？对了，你喜欢吃醋吗？” 她沉默了一会，腾出一手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饮料样的东西，递给我。我拿在手上看了看，原来是一瓶果醋，也就是当下比较流行的果醋饮料。她说：“我天天喝这个！” 我对卖儿的机智应答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说：“你太聪明了，来之前我还有十足的信心，能把你给卖了，现在我在想，我此来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她笑了笑，说：“水源近期的猪肉价格不高，而且水源人都喜欢吃生态猪肉，你的肉不合格。” 她带我去了一家川味店，说：“还是不要你吃苍蝇了，这家川味店应该适合你，你们北方人也喜欢这个是不是？” 我们在大厅一角坐下来，点了三菜一汤。 “还是不要喝酒了，快吃完饭我们去宾馆。” 我一惊，盯着她，说：“去宾馆？” 她微微一笑，说：“你别想歪了，一路劳累，是让你去休息，再说我有事情，没多少时间陪你。” “噢，你下午还要上课呀？” “上课？呵呵！” 吃过饭，我向服务生招手买单，服务生告诉我已经买过了。我看向卖儿，卖儿笑了笑，提起包说：“走吧！” 卖儿把我送到一家宾馆，开好房，说：“你睡吧，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不想让她离开，说：“你真要走啊？” 她说：“当然，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清闲吗？” 我看着卖儿，说：“真希望你能多呆一会，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要匆匆离去，我有点接受不了。” 她笑着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说：“你是不是希望我今晚也留在这里？” 我是真希望这样，可我还是被她这句话问住了。 她说：“看来你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很遗憾，你没有说服我。” 我说：“我现在说服你！” 她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想给你这个机会了。好好休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卖儿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既兴奋，又失落。我回到床前，看到自己的包，突然想起我为卖儿买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我赶忙从包里拿出买给她的一个玉佛，然后向门口跑去。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是卖儿。 我兴奋地看着卖儿。卖儿看着我笑着。 我说：“卖儿，你改变主意了？” 卖儿说：“是的，我改变主意了！” 我以为卖儿要留下来，高兴地说：“太好了！” 卖儿说：“你是远方来客，本来我打算你在水源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尽地主之宜，但我是做生意的，生意就是生意，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陪你这半天，你还是应该付费的。” 原来是这样。我掏出钱夹，给卖儿钱，卖儿抽出两张，递给我。我说：“这是饭费，在酒店是你垫付的。” 卖儿说：“饭费是我尽地主之宜，不在生意之内，ok？” 我将玉佛递给她，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男戴观音女戴佛，我没买错吧？” 卖儿接过来，说：“谢谢！” 卖儿走了，她这次返回不是想留下来，而是为了来讨她的费用，我深深失落。卖儿来讨费用，这很正常，因为她本来就是我的付费女朋友。 突然，响起敲门声，我以为是服务生，喊了声：“请进！” 门却没有被推开，我走过去，打开门，不禁大喜…… 第六节 激情未尽 站在门口的确实是卖儿，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就那么傻站着对视了好一会。卖儿用颤抖的声音说：“抱抱我！” 我竟然以为我听错了，还没有从这个幸福的声音中回味过来，卖儿已经扑进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抱住卖儿。 “抱紧我！”卖儿的声音依旧颤抖。 我紧紧抱住卖儿，好像要把她挤进我的身体里。我终于相信这是真的，开始变得主动。我吻着卖儿湿润的唇，从轻柔到疯狂，卖儿也吻着我，一会主动一会被动。我说：“卖儿，我爱你，爱你爱到骨头里！” 卖儿说：“别说话！” 我们继续疯狂的接吻，然后我将手伸到她的胸部，她柔软而饱满的胸部让我顷刻间如腾云驾雾一般，我将她压在床上，然后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 但是当我将她脱得只剩一件小内裤的时候，卖儿突然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进一步行动。卖儿疯狂的从床上爬起来，麻利的穿着衣服。 我问：“卖儿，怎么了？” 卖儿不说话，继续穿她的衣服，穿好后，跑进了卫生间。 我来到卫生间门口，问：“卖儿，怎么了？” 里面的卖儿依旧不说话。 我问：“卖儿，我做错什么了吗？” 卖儿依旧不说话，但是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她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我问：“卖儿，为什么？你怎么了？” 卖儿说：“不为什么，我没事！” “真没事？” 卖儿点点头，笑笑说：“真没事！” 我松了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犯下滔天罪恶了！” 卖儿看着我，微微笑着，卖儿的笑美不胜收。 卖儿靠近我，抱着我，抱了一会，说：“韩霄，我走了？” 我愣了愣，说：“要走啊？” 卖儿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将卖儿送到楼下，她上了车，然后开走了。我看着远去的车影，心里怦怦直跳。 第二天我被手机铃声惊醒，以为是卖儿打来的，我赶忙接起电话，喊了声：“卖儿！” 电话里传来伟哥那厮的声音：“什么卖儿啊？你中邪了？我，伟哥呀？” 我说：“失望！严重的失望！” 伟哥说：“你没看来电显示啊？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那个卖儿了？” 我说：“当然没看，要是看了说不定我就不接了！” “不是吧？你见色忘义啊？有了卖儿，就不认识你这个铁子了？” “你少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梁小小的声音：“韩霄，你没事吧？” 我一惊，说：“梁小小？你怎么会跟伟哥在一起？你怎么会在伟哥那里？” 梁小小说：“确切说，是伟哥在我这里！” “他在你那里？！” “他为什么不能在我这里？” “你们深更半夜在一起？” 梁小小笑了，说：“韩霄，你不会是去国外会你的卖儿了吧？时差有问题？” 我看了一下表，竟然已经有10点钟了。 我笑了笑，说：“我刚醒，窗帘没拉开，房间比较暗，还以为天还没亮呢！” “韩霄，你没事吧？”梁小小又问。 我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 梁小小说：“没事就好！” 那边又传来伟哥的声音：“无比伟大的小子，你没被卖儿给卖了吧？” 我说：“瞎说什么呢？什么人能把我给卖了？” 伟哥狂笑一声，说：“小小担心你呢，你竟然搞个付费女朋友，能不让人担心吗？好了，不跟你聊了，小小马上要去办一件大案子，我也得走了，你要好好的，不要让卖儿找人把你大卸八块！” 通话完毕，我闭上眼，又眯了一会。 竟然已是上午十点了，卖儿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拨了卖儿的电话，但是系统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第七节 台花要结婚 自南方回来，还好，还没错过台里同事郝郝的婚礼。 郝郝是我们的台花，是法制口的上镜记者，个头有一米七三，找个对象一米八八。准老公是经济台的新闻播音员，我见过，经常来我们台客串主持，大家都说他俩是绝配。说实话，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是打过郝郝的主意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哪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嘿嘿，我还是识趣的。 我走出机场，刚打开手机，郝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要我帮她们找几辆好车做婚车。 “要用八辆奥迪，现在已经联系好两辆了，韩霄，你神通广大，肯不肯帮忙啊？” “这个嘛，哈，美女一出口，帅哥浑身抖，不行也得行啊！” “哈哈哈哈，韩霄你笑死人不偿命啊？怎么有那么多词啊？有问题没有？” “没问题，对了，问一句，你怎么会找我帮你搞车呀，你家老大呢？” “他呀，看他在镜上人模人样的，生活中却面子窄得很，没什么交际的，谁不知道你韩霄路子野啊？” “哈，那我更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了！不过他知道你找我不会不高兴吧？” “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干嘛要不高兴啊？” “因为我跟你有一腿呀！” “啊？你有那么长腿嘛你？” “哈哈哈哈！” 跟郝郝逗过嘴，我上出租车，先回家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沙发上打电话联系车。很快搞定。 有点饿，打电话叫了外卖，然后打开电视，胡乱翻了几个台，没意思又关了。 想了想，又去打开电脑，上q，卖儿不在线。点开一首歌，是卖儿传给我的，她最喜欢的《童话》。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听着优美动人的《童话》，想象着卖儿的样子。 那天卖儿一直没给我来电话，我打她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等到傍晚，她终于开机了，我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说：“抱歉，我现在很忙，晚上你自己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那么忙啊，忙什么呢？” “就这样吧，明天联系！”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了。” “噢……” “卖儿，我想见你！” “明天吧，明天我给你电话。” 第二天我心神不定，一直在等卖儿的电话，可是上午她没有打来，我已经买好了车票，下午两点钟的，等到一点三十分卖儿也没给我电话，这时我才想到可能是她不想见我。 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我才打电话给卖儿。 “卖儿，我要走了。” “啊？” “两点钟的火车，去上海。” “噢。” “那——我走了？” 那边她在沉默。 “卖儿，我走了？” “别…” 伟哥的电话打断了我美好的回忆，这个臭小子！总在不合适的时候骚扰我！ “无比伟大的霄子，你回来了吧？能搞几个车吗？朋友要结婚，我已经答应帮他搞车，可是有点困难，就想到你了。” “又夸海口了吧？是不是你哪个mm呀？” “嘿嘿，不是mm，是一哥们！也不算夸海口啊，这不是找你嘛，你有本事啊！” “靠！” “嘿嘿，霄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什么时候用啊？” “后天早上，七点过门呢！” “那不行了！” “啊？不是吧？为什么？” “不是不帮你，是我一个情儿要结婚，我刚给她找齐了。” “霄子，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呀，这可咋办？” “咋办？掌自己嘴巴子吧！” “完了，丢人了！” “你什么朋友啊？” “我一同学的朋友。” “靠，拐了多少拐了？也就你小子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还是你同行呢，经济台的。” “经济台的？” “就那个天天播新闻的！” 我明白了，伟哥也是在帮郝郝找车。 “哈哈哈哈，伟哥，你省省吧！” “省啥？” 第八节 付费女朋友 梁小小来了，她细细的打量着我，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问她是不是已经脱了警服干了裁缝。梁小小说：“我为什么要干裁缝？” 我说：“你这么打量我，是不是在目测我衣服的尺寸，准备给我做衣服？” 梁小小笑了，说：“我为什么要给你做衣服？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给你做衣服？” 我也笑了，说：“难道裁缝店里给人家做衣服，都需要顾客是自己什么人吗？难道你们警察办案，办的都是人情案吗？” 梁小小有些严肃了，说：“韩霄，你不要瞎说啊？你这么说警察我会不高兴的，真的，我会非常不高兴！” “我怕了，我好怕啊，你会不会把我抓紧局子里去啊？那样我不是要很美，有吃的有喝的，多好！” “切，韩霄，你真是没治了，不说这个了，你又要没完没了了！” “那说什么？你不会是要来办公事的吧，难道我犯什么事了吗？” “韩霄，她真是你的付费女朋友？” “谁呀？” “你别装，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卖儿嘛，你说卖儿嘛，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卖儿。” “你们的交往真是付费的？” “怎么了？这犯法吗？梁小小，你不会是真来办公事的吧？你是不是当我嫖娼把我抓起来？我告诉你小小，我和卖儿是真心真意，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韩霄你别激动，我没有说你是嫖娼，我也不是来办什么案子，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中了人家的圈套，让人家害了你！” “我不许你这么说卖儿，卖儿不是这种人，卖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善良可爱，她纯洁无瑕！” “善良可爱，纯洁无瑕？那她为什么要收你费？为什么你们聊聊天，她都要收你费？这是真心真意吗？有这么真心真意的吗？” “我乐意！” 梁小小看着我，我说：“你别这么看我，我没得神经病。” 梁小小很严肃地说：“我看你差不多了！我提醒你，你们的交往有问题知道吗？有很严重的问题，不是纯洁的交往，是有利益交换的，你跟她聊天是想活的感情寄托，她跟你聊天是为了金钱，这样下去，吃亏的是你，你早晚会被害了的，我不想有那么一天！我不想你受任何伤害！”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很清楚，卖儿是爱我的，她对我是真心的，我对她也是真心的！” “你就看不得你一意孤行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还糊里糊涂！” 我笑了，说：“板桥老爷子都说了，难得糊涂嘛！” “你别嬉皮笑脸，我是认真的！” “我跟卖儿都是认真的，也没有不认真啊？” 梁小小起身，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走了。 是的，卖儿是我的付费女朋友，也就是说，我和她交往，是要付费的。当初伟哥说要把女朋友转让给我做生日礼物时，向我说出了一切。原来卖儿在淘宝网开了一家网店，是专门出售剩余人生的，而伟哥也是通过网店认识的卖儿，他们并不是实际意义的男女朋友。 我对出售剩余人生这个行当很好奇，于是向伟哥要了这个叫慕容璟的qq，跟她聊了起来，当然我是要付费的。本来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希望，只是想跳看一下，结果感觉这个女孩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她知识渊博，融贯古今东西，而且语言富有灵性，我对她肃然起敬，觉得花钱聊天太值了，太太值了！我们每天都要聊一次，她告诉我慕容璟是她的大名，我问她既然慕容璟是你的大名，那你肯定还有小名是不是，是不是叫丫头，或者丫头片子，或者宝宝，或者小可爱？她说我当然有小名，不过不是你这种俗不可耐的名字，我叫麦。我打了个“你叫卖？”传了过去。争来争去，最后她妥协了，说你愿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反正付费就行。 但是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对她动了感情，而她文字中也有这种想法。于是我告诉她我可能坏了，我爱上她了。她开始很慌，但后来…… 于是我去水源见了她。 手机铃声响起，是梁小小打来的，我接起来，说：“小小什么事？” 梁小小在电话里说：“韩霄，我知道你不听我的，但我还是要劝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办幼稚的事情！” 第九节 你该冲值了 起了个大早，晨跑习惯依旧。顺便去早市上买了一些火龙果和油栗子，上班的时候就带去了。 “哈哈，霄子南巡回来了？” “霄子，成果如何？” “霄子，又给我们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看到我提着个包进门，同事们七嘴八舌，眼睛却盯着我的包，一幅幅馋相。我把包往茶几上一扔，说：“同志们开吃吧！” 同事们呼啦围了过来，打开包吃着火龙果嚼着油栗子。看着他们的野蛮吃相，我心里喜呀，哄一帮大男大女比哄小孩子还好哄，孩子对吃还有选择，这帮却是只要白吃的啥都吃。 走过大胡子老林的位子，他在那摆弄摄像机，我朝他招呼：“林哥，去吃东西呀！” 老林没抬头，只是说：“没那闲工夫！” 大胡子老林就这德性，从来不跟同事们打打闹闹，整天阴沉着脸，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他可是专题部的元老，水平那是没的说。有同事私下里告诉我，这个老林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他原来不这样的，当年他名牌大学毕业分配到台里，很厉害的一个小伙子，一度被台里确定为重点培养对象，其实他工作也很出色，为人也不错，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人在他深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跟一个大款结婚了，此后老林就没精神过，成了台里的刺头，我行我素，结果得罪了台里很多领导，跟他一起来的升官的升官，调薪的调薪，也就他，还那样。不过，现在也算好多了。 我来电视台也就才两个月，直接被发配到专题部，部主任把我介绍给大胡子老林，并对我说：“以后你就跟着老林干吧，老林可是咱部里的骨干。”我伸出手与老林握手，说声：“林哥，多多关照！”老林跟我握了一下，马上松开，干他事去了。 碰上这样的师傅，我有点倒霉，但没办法，相当年咱是好学生，虽然打过小架留过级，可谁说青春不能错啊，相比之下还算好学生。咱也是好买卖人，虽然行过贿送过礼，可这年头你不行贿不送礼有很多事情办不痛快呀！现在咱进电视台了，当然要做个好员工，得听领导的话，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打开电脑，偷偷打开qq（工作时间不允许开qq的）。卖儿一般隐身的，我呼了她两次，过了好一会，她终于给我一个微笑。 我敲了“卖儿，我想你了！”给她发了过去，她好一会没回音，终于有了回话，她说：“我尊贵的客人，你的付费余额不多了！为了更好的合作，我希望你尽快冲值！谢谢！”我的个乖乖，她可真能公事公办。“卖儿！卖儿！卖儿！你能不提钱吗？” 卖儿回话：“不能，钱虽是身外之物，但做什么事不需要钱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没听说过吗？何况我不是英雄汉，只是个小女子！” “卖儿，我甘心情愿，我现在就去卖身，然后给你充值！” “你敢！” “哈哈，卖儿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在乎归在乎，费用还是要照付，一分都不能少！” “是，我照办！卖儿，亲一个！” 聊得正欢，有人来搅局了。 “准备出门！” 我一惊，转头看到大胡子老林已站在身边。 “好的！”我站起来。 老林在前面走，我提着摄像机在后面跟着。 上了面包车，老林启动了好一会，嘟囔一句：“这破车！” 我说：“林哥，你休息一下，我来试试。” 老林说：“你坐那就行！” 热脸贴了冷屁股！ 老林将车鼓捣起来，我们出发。路上我问他：“今天什么任务？” 他甩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跟市容稽查队出去执法，近来省城的市容治理是有点差劲，在政府工作会上市长点了名，所以他们要加大力度，而我们电视台则是配合行动。 市容稽查队出动了一辆桑塔纳，两辆面包车，对于影响市容的马路设摊者进行了严厉的打击，能没收的就没收，能驱逐的就驱逐。老林扛着摄像机摄像，我打下手。这家伙，摄像机好像就粘在手上，当他家的，从来不让我玩玩，咳，谁叫咱是徒弟呢，慢慢熬吧！ 在车上我跟老林说：“我觉得今天市容的执法不敢恭维！” 老林摇摇头，微微笑了一下。 市容稽查队又杀了个回马枪，回到天桥下，几个看稽查队走了又继续设摊的人抱起东西就跑，稽查人员就追。后来他们围住一个卖饮料的老汉，他可能是腿脚不灵便，没来得及跑。 老汉很激动，誓死护住自己的摊子不让稽查没收，于是发生了争执，争执中，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稽查人员弄翻了老汉的摊子，饮料滚了一地。老汉愣了一会，挥起一个撑板凳追赶稽查人员，结果被几个稽查制服，缴下他手上的撑板凳。老汉蹲在地上抱头放声大哭。 听一边的人说，老汉是个聋哑人，家庭很不幸，妻子吃了假药吃坏了身子，几个月了还躺在床上，他们无儿无女，老两口就靠老汉摆摊养家糊口。返回电视台的路上，我心里很不平静，激动的说：“林哥，你说这是暴力抗法还是野蛮执法呢？” 老林笑了笑，说：“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说他是暴力抗法还是野蛮执法得从什么角度看。” “噢，那会是什么角度？” “呵呵，小伙子，你太嫩了！” 果然，在剪辑的时候，没有了跟饮料摊老汉争执的这一段。 收到卖儿的手机短信：你的冲值已经成功，我会秉承“质量第一，客户至上”的宗旨，为我尊贵的客人送上满意的服务！ 第十节 她说她想我 又在q上见卖儿，不禁兴奋异常，我咋这德行了，由于激动手竟然不听使唤了。终于正确的打好“卖儿”两个字，发上去她打的“小子”也过来了。我们哈哈大笑，为这种同步的默契。 卖儿这小丫头喊我“小子”，是对我的回敬，我把她的“麦儿”称作“卖儿”，她把我的“霄子”称作“小子”。 初见卖儿，是在伟哥的q上。是觉得好玩，自从伟哥对我说了这个叫慕容璟的女孩后，我便经常登陆伟哥的qq，希望能碰上她，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尤物。 坚持就是胜利，这话没错，那一天我终于看到慕容璟在线，她换了新的签名：男人喜欢承诺永远，但大多做不到；女人喜欢被承诺永远，不过是需要个承诺而已。 我在想怎么跟她招呼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手机短信，看后一笑，马上打在电脑上，传给她。 “知道我们为何有缘吗？其实我们一千年前就认识，一天你随我跑了好远，在我身上留下了牙印，这事成了千古佳话，那时我叫吕洞宾。” 这话显然是捉弄人的，发上去后我有点后悔，想这个叫慕容璟的女孩看到后会生气。 她没有理我。 过了一会，我又打了一行字：“抱歉，我刚才把那一段话发错人了，本来是发给朋友的。” 她还是没有回应。 我再发信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霄，朋友叫我小子。” 我靠，发上去才发现，我打错了字，是要打“朋友叫我霄子的”，却打成了“朋友叫我小子”。 我马上改正，并补充说明。 那边竟然有了反应，回了一个狂笑，随后喊了我一声“臭小子”。 后来跟她聊天，她喊我“小子”或“臭小子”，我喊她“卖儿”。 她问我：“你跟他不是一个人？” “谁？” “就那个叫伟哥的呀？” “哈哈！” “我感觉不是，我讨厌这个人！” “为什么？” “看到他名字就讨厌！” “哈哈！” “我从来没跟他聊过，不过他给我发过很多信息，我没理他。” “哈哈哈哈，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谁是他女朋友啊？” “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和卖儿的第一次，就这样瞎聊，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我把伟哥的qq号改了密码和昵称占为己有。卖儿要我不要把昵称叫做“霄子”，而为“小子”，并说如果你不改以后我们没得聊。哇哇哇哇，竟有如此霸道的女孩！ 跟卖儿聊天很自然，有的聊，她活泼可爱，动起来上窜下跳，静下来比淑女还淑女。后来，我要卖儿发照片，卖儿就发给我几张，有她中学时代与同学的合影，有她在摄影棚的红衣照（我想起网上流行的“红衣主教”这个词，就喊她“红衣主教”），有她肩扛吉他的照片，有她噘起小嘴的视频照，等等。 伟哥说的没错，她很漂亮，特别是那张噘嘴的照片，让我感觉她说不出的可爱。 她告诉我中学时她一度很孤单，竟然是因为自己眼睛比较大，很多同学都说她的眼睛会放电，而一个可恶的老师也在课堂上说她的眼睛会勾人要大家小心点，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原因，同学们都说她的坏话不跟她玩。她还告诉我她有一个叫壳壳的朋友，关系好得不得了，大一时认识的，有一次壳壳在学校受舍友们欺负，卖儿知道了，马上气冲冲去了壳壳的宿舍，将欺负壳壳的舍友狠狠臭骂了一顿，并随手抡起宿舍里的一个书包…… 聊着聊着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几乎每天都要找她聊，一天不见她就心慌。于是我告诉她我爱上她了，她沉默了一下给我了个拥抱的表情，我惊喜。 没有想到在网络上顺畅自然的交往却很难在现实中得到体现，到水源的两天，她有点奇奇怪怪的，送我去宾馆后竟然迟迟不再露面。 我要离开水源这个城市的时候，她终于又出现了。 我上了她开来的车，去车站的路上我们大多沉默，很少有语言交流。 火车进站了，我们面对面站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我伸出手，说：“卖儿，我走了？” 她跟我握手，咬着嘴唇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目视我走向车门。 就在我要上车的时候，她突然喊：“小子！” 听到“小子”两个字那么亲切，我猛然回头，四目相对，我心怦怦直跳。 “抱！” 她轻轻的说，如在q上的只说一个“抱”字。 我愣了愣，然后跑向她，紧紧的将她抱住…… 离开水源后，我在q上见到卖儿，却是她要我冲值，后来就有好一阵没跟卖儿联系上，q上见不到她，打她手机竟然不能成功。还好，今天又终于又看到她了。 “小子！” “卖儿，我想你！” “小子，我也想你！” “你想我为什么不上q？你想我为什么把我的手机号码设为拒绝来电？” “其实，我每天都会来q上看一看。” “那为什么不理我？” 第十一节 表姐夫 穿上婚纱的女人就是漂亮，其实郝郝也真就是很漂亮，穿上婚纱更加漂亮了。 伟哥这家伙说：“我要是能找个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这辈子就没白活了，咳，给她做牛做马都可以呀！” 我将手中一块刚剥开的喜糖堵到伟哥嘴里，说：“瞧你小子那个出息样！” 伟哥边嚼糖边嘿嘿，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想不到你把卖儿给搞到手了，那mm，想想都流口水。” 新郎将新娘从郝郝家里抱出来，上车。我交待好司机怎么走，然后一声令下，八辆奥迪浩浩荡荡往新郎家走去。 老林负责录像，我让伟哥帮老林打钨灯。起初伟哥不想干这活，因为干上这个会限制部分自由，失去很多泡mm的机会，最惨的是不能打美女的夯，打夯是有条件吃豆腐的呀！ 后来伟哥说：“我干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他们说其中有两辆车是我找来的。” 我靠，这臭小子！ 郝郝的婚礼上我成了上镜最高的人，哪儿都有我身影，这得益于主家的信任，咱累点不咋地。 折腾了一早晨，主家让我带着他们给奥迪车司机分发了红包，将他们打发走了。我和伟哥要走的时候，主家却又挽留，说中午还要摆喜筵，让我再帮忙看着点。其实人家不是让咱干多少活，是看咱卖力的忙了一早晨，要请喝喜酒呢！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今天礼拜天，不用我上班。但我要给我表姐夫段平淡送车回去，他说今天要用车的。于是喊上伟哥，开着段平淡的奥迪车直奔平淡人生科技城。 我这个表姐夫是两个月前认识的，他原来在上海做生意，新近在省城开了一家规模不错的科技城，专营各类品牌电脑及耗材。姨家表姐在上海那边，两个月前才来这边。表姐跟我们家联系很少，十年前我老妈撇下我自己去另一个世界享福后，姨家跟我们的联系更少了，我也就在小时候见过表姐几次。表姐来这边后马上跟我们取得了联系，老爸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哈哈，认识了一个颇有风度的表姐夫。我跟表姐夫那真叫投缘，见面就熟，关系很不错。 前天给他打电话说用车，他很干脆，说：“到时候你过来开就行。” 有求必应，我表姐夫段平淡对我就这样，铁呀！ 来到段平淡办公室，将车钥匙扔给他，说声“拜拜”。 “回来！” 段平淡喊了一声。 我和伟哥又回来。“干吗？” “霄子你天天火烧屁股呀？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的，多没劲啊！” “哈，我还有事呢。” “啥事？今天又不上班，你能有啥事？” “忙着泡妞呢，你弟弟都这么老了，还没老婆呢！” “你这小子！” “说吧，啥事？有一百多个mm正排队候我检阅呢！” “你都没正型了！别急着走，用了我的车连声谢谢都不说？” “段哥，什么你的我的啊，我们哥们还用这么客气吗？” “你小子啊，我说不过你。” “那你要我怎么谢你，段哥？” “陪我聊聊啊，我正有事找你呢！” 这时我看到伟哥在摆弄段平淡办公桌上的一桶雀巢咖啡，便笑笑说：“好吧，给弟弟冲杯咖啡！” 喝着咖啡聊天。段平淡说：“我真有一事，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 我躺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好事好啊，说吧，只要小弟死不了就为你办！” 段平淡笑了笑，说：“我们公司打算投放点电视广告——” 一听电视广告，我没等他说完便嚯的站起来，说：“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不过还没想好该往哪个电视台投放。” “哈，这还用想吗？我那儿最合适了！” 段平淡笑了笑。 这确实是个好事情！ 从平淡人生离开的时候，我顺手牵羊弄走了段平淡的一大桶雀巢咖啡。 第十二节 四大悲就是四大喜 “人生四大悲是什么？”卖儿突然问我。 “四大悲？我知道四大喜是什么。” “那你说说四大喜是什么。” “四大喜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对吧？” “竹本！” “竹本是啥？” “说你竹本吧，拆字都不懂。竹本不就是笨啊？” “晕，干吗说我笨？” “四大悲就是那个答案！你说你笨不笨？” “我晕了，这从何说起呀？” “告诉你，洞房花烛夜是第一大悲！” “why？” 卖儿沉默了一会，说：“不告诉你！”马上她又跟了一句：“不准晕！” “已经晕了！” “不说这个，给你看点好东西。” 卖儿发给我一些古装扮相的美女画，让我看看漂亮不漂亮，说是她从很多幅画像中挑选的。 卖儿的眼光不错，她挑选的每一幅画像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都很漂亮！” “你挑一幅最适合我的。” 我挑了一幅，卖儿说这幅不行，已经被朋友给占了，要另选一幅。 “为什么选这幅？” “这幅有蒙娜丽莎的味道，嘿嘿！” 卖儿翻了个白眼。 “真的，我就对这两幅有感觉。” 过了一会，卖儿说：“我就用这幅了。” “哈哈，这么乖呀？” “嗯，因为你对这幅有感觉。” 我感动。 “小子…” “嗯？” “你说什么样的女孩子是最美的？” “这个问题难答，你是要确切的还是要笼统的？” “什么的都行！” “真实的是最美的。” “呵呵！” “还有一个答案——” “什么？” “像你这样的是最美的！” “晕！” “晕什么？” “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嘿嘿！” “傻瓜，大傻瓜！” 正跟卖儿聊得开心，我师傅老林喊了一声：“韩霄，走！” 我马上跟卖儿说有任务要出去。 卖儿说：“去吧，路上小心，等你回家！”然后她发来一串省略号。 我们约定不说再见，用省略号代替的。 我和老林赶到医院，恰看到救护车一辆跟一辆往里走。这是一个中毒事件。 起因是城郊结合部一村民办婚宴，结果被毒倒一片。 在医院紧张采访了一阵，我们马上去出事的那家酒店，结果酒店服务员一问三不知，找老板，老板拒绝采访，躲起来不见人了。后来终于出来了公关部经理，他言辞谨慎的告诉我们，现在还没查明是什么原因，如果是饭菜的原因，他们难逃其责，如果是酒水的原因，这就不管酒店的事了，因为酒水是顾客自带的，并要我们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要声张此事。 剩余酒水已经送往有关部门检验。我们马上赶赴检验部门。 结果出来了，是某某牌白酒的问题。 厂家代表很快过来，他拿着酒包装认真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并打开酒用舌头略微舔了一下。 “这是假冒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上面有数码防伪标志呢，已经打过800了，系统说是你们公司的产品。” 厂家代表愣了愣，看着包装上的数码防伪标志，然后用电话拨打上面的号码。 他愣住了。 “是你们公司的真品吧？” 厂家代表再看其他的酒，上面都有带电话查询的数码防伪标志。 “这肯定有问题！”他说。 一工商人员说：“当然有问题，没问题会有那么多人中毒？” 折腾了一下午，我和老林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下班了。 这时接到手机信息，竟然是卖儿发来的。 “小子，回来了吗？” 我马上回：“回来了，卖儿，让你在家久等了！” “小子，休息一下吧，你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哈哈哈哈！” “卖儿，有你真好！” “真的吗？” “当然真的！要是你能过来，真的在家就更好了！” 第十三节 肉包子打狗 用肉包子打狗，狗笑了。 我带着段平淡走进电视台，一向严肃古板的台长笑了。 其实我能进电视台，就是台长看中了我的拉广告的能力。 跟台长仪小平相识在酒桌上。那天我一忘年交朋友过“寿蛋”，我去了，正跟台长仪小平一桌，而且忘年交给足了我面子，将我安排在他身边的座位上。也就是这天，我才知道他是省里某个机关部门的领导。 我跟这个忘年交相识，说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当时我闲得无聊，在大街上溜达，看到一帮小孩子在玩琉璃球，他们趴在地上圈起中指弹着小玻璃球，进这个洞出那个洞，有点像高尔夫。哈哈，小时候我常玩这个，而且是高手啊！我给每个小朋友买了一个冰淇淋，他们就让我跟他们一起玩了。我正趴在地上玩，就注意到一双大脚在我身边，抬头一看，是一和蔼老头，他在笑。我说：“笑什么？要不要玩两把？”老头点点头，说：“好啊！”就这么着，认识啦。嘿嘿哈哈，缘分就是都童心未泯。 在酒桌上，他们都对我的身份好奇，不知道这个被“领导”拉着手的我是何妨神圣，个个跟我喝酒，喝酒咱不怕，当然，他们后来知道了。 我跟电视台台长仪小平聊得多。儿时就对记者这一行很感兴趣，觉得特酷，无冕之王啊！后来趁着酒劲就问仪小平：“你们电视台招不招记者，我去你那干得了？” 仪小平四十五六岁，肥头大耳，酒量大得很，一看就是个揩公家油的主，而且特好拍马屁，但我还是看出他肯定平日里一脸牛b样。 “进电视台？你可真会开玩笑，好好的生意不做，进电视台干那苦差事干啥？” “银子诚可贵，生意价更高；若为梦想故，二者皆可抛！” 我篡改的诗把酒桌上各位牛b们给逗笑了。 我对仪小平说：“我是认真的！” 后来仪小平说：“你能拉几笔广告的话，我就把你弄进来。” 我当真了，就拉了三笔广告，仪小平也兑现承诺，把我弄进了电视台。 报到时他让我进广告部。我靠，进广告部我来你电视台干嘛？ “你没对口文凭啊？” “我自学成才！” 仪小平考虑了半天，说：“好吧，那你去专题部吧！不过，别忘了再多拉点广告。” 佩服段平淡的稳重，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他在外交上的风度令我崇拜。三下五除二，就拍板了，仪小平还有给段平淡在广告价位上让了几个百分点。 送走段平淡，接到梁小小打来的电话。“霄子，中午有时间吗？” “嗯？现在还不知道啊！” “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饭，陪陪我，好吗？” “好的，如果中午没外采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霄子，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 “还是见面说吧。” 怪怪的，小小这丫头怎么了？ “霄子，你又发财了？” 刚进办公室，就有同事问。 “发什么财呀？” “你又拉了一大单广告啊，提成不少吧？” 我靠，消息传得这么快？ “霄子，请客请客！” 主任不在办公室，几个同事吵着要我请客，问我签了多少万，打听得那个详细，还要拿出计算器，算算我的提成。 我就跟他们侃了几句。结果惹我师傅老林看不顺眼了。 其实我很清楚老林是对我瞧不上眼的，他看不惯我流哩流气，看不惯我跟同事们说说笑笑。 “韩霄！”老林喊了我一声。 我转头。“师傅，干吗？” “我让你写的材料弄好了吗？” “还没呢。” “还没你还不去弄？” 我朝几位同事笑了笑，然后去写材料。 中午给人民警察梁小小打电话，说中午在老转村见。梁小小说：“抱歉，晚上好吗，有任务。”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嘈杂，看来梁小小在外面。 “我晕了！” “嘿嘿，晕也没办法，晚上见。”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晚上再说吧！” 第十四节 梁警官被忽悠了 “霄子，楼下有人找，是警察。” 刚到下班的点，部主任就过来喊上了。一听是警察找，同事们都看向我。 “霄子，没事吧？”主任笑着小声说，“不会是又欠下风流债了吧？” 不用猜就知道是梁小小。 正到下班时间，台里同事蜂拥下楼，生怕晚了一秒马路塌陷了似的。 大门外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梁小小站在车边，身着警服，板着职业脸，路过的同时大都多看两眼。看到我过来，梁小小才微微朝我笑了笑。 我哈哈笑着过去，同小小握手，故做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小小，热情的笑一下啊？” 小小摇摇头，说：“笑不出来！” 上车，小小边发动车边说：“你刚才的举动有些夸张！” “什么夸张啊？” “你跟我握手啊，你跟我笑啊？还要我笑，我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我不夸张一下行吗？你知不知道警车很敏感的？你开个冷冰冰的警车停在这里，再一脸严肃把我弄上车，那我要在电视台百口难辩的，我的梁警官！” 梁小小扑哧笑了，说：“你心虚什么？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吗？” “阿q才会那么想，真也罢捕风捉影也罢，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你淹死！” “哈，韩霄，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没想到你还怕这个！” “我怕什么？” “好，你不怕，你不怕，嘿嘿！” 梁小小开的这辆警车不错，应该是进口发动机，坐上去感觉很稳当。现在警用设施越来越好。 其实梁小小去刑警大队也没多长时间，她警官学校毕业后先是在一派出所，最近才上调。梁小小的老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老刑警出身，我曾开玩笑说小小是走了后门，小小还有些不服气，但她还是承认，有一些后门的成分，但她喜欢刑警这一行。 梁小小又扑哧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神经啊？” “嘿嘿，刚才我站你们电视台门口的时候，有人嘀咕我。 “嘀咕你？” “说我穿警服真靓，嘿嘿。” “倒！” “又晕了？” “能不晕吗？小小同志，你是人民警察啊，怎么能干自夸自的事呢？” “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为什么警察就不可以自恋一下下？” 女孩子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虚荣心，喜欢别人说她漂亮，警官梁小小也不免俗。 其实梁小小也就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们在高中时认识的，她要比我小一岁，比我低一级，当时被誉为校花，据说给她写情书的人能有一个加强连，我虽然没给她写情书，但打过她的主意，跟她套了多次词，她才终于跟我说话，但她很明确告诉我：可以做哥们，别的想都甭想，因为学生时代她不想谈恋爱。 说不清为什么，现在对她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小小说她不想吃火锅，她想吃小龙虾。我们就去了龙虾仔。 要了三斤麻辣龙虾，两扎螺旋藻扎啤。 小小说她也想喝点。我看着她，说：“你会喝吗？” “切，这东西还有会不会喝吗？” 小小还真喝了不少，一边喝一边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她犯错误了。 小小进刑警队后，还没有直接经手过案子，只是在那做文书，整理些材料。 上午队里抓了一个抢劫犯，一年轻人，铐在小小所在的办公室的暖气管子上。 因为工作较忙，刑警老吴临出门时交待小小看好这个嫌疑人。 办公室里就剩下小小和这个年轻的嫌疑人，他老在看小小，小小没有理他，只是做自己的事。 后来小伙子就找话跟小小说，小小依旧不搭理他。 后来他说自己渴得厉害，求小小给他弄点水喝。小小看了看他，然后去给他接了点水。 “警官，你真漂亮，心眼也好！”小伙子说。 小小笑笑说：“谢谢，你别说话了。” 可是小伙子并没有停住。他说：“警官，我要向你交待问题。” 小小就说：“也好，那你就先说说吧。” 小伙子就说他的犯罪动机，讲了他跟她女朋友的浪漫爱情，说他女朋友生病了，是一种很严重的病，马上就要手术了，可是还没有筹够钱，为了他心爱的人，他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一时犯混，干了抢劫的事。他说他被抓进来完全是罪有应得，他会好好配合公安机关，主动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小伙子讲的故事让小小不由得被感动了一下子。 经验不足的小小就这样被嫌疑人给忽悠进去了。 后来他请求小小帮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的家里人已经筹好的钱在家里什么地方放着，因为情况很紧急，女朋友马上就要手术了，耽搁不得。并说这笔钱完全是正当的钱。 起初小小很为难，可是后来就被这家伙给忽悠得动了恻隐之心，考虑着打这个电话也没什么。 于是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要打，恰在这时刑警老吴进门了…… 第十五节 小子，我想你了 卖儿给我一个特大惊喜。是什么惊喜？ 嘿嘿，想知道啊？容我慢慢道来。 “小子，我想你了！”这是卖儿第一次主动这么说。 这条手机短信传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外面搞外采。还是那个酒水中毒事件，厂家坚持说这些酒水不是他们生产的，而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受害方坚持上面有800数码防伪标志，而且拨打电话后系统说是他们公司的产品，双方争执不下，于是选择对簿公堂。现在的人都很聪明了，办事知道借助媒体的力量，上午受害方主动打电话到电视台说要去法院递交状子，于是我，老林，郝郝就过去了。 新婚的郝郝好像更加精神了，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一些特有的风韵，她口齿伶俐的举着麦克风，采访一个个当事人。老林扛着摄像机，专注的摄录。我站在一边，完全是跟班小喽罗的角色。这时卖儿给我发来手机信息了。我看了看郝郝和老林，然后退出门外，给卖儿回信息：“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在q上等你！”卖儿又回来信息。 我写了信息“我在外采呢，现在不方便上”，可是系统突然出现毛病，怎么发都发不出去，连输了几次，都是提示“发送短消息错误”，我靠！ 站在那里有点心神不定，好不容易挨到采访结束，老林说：“去吃饭吧！” 郝郝说：“好啊，霄子老板请客，你有钱！”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到车上，说：“抱歉，偶没空，你俩去吧，拿账单回来我报销！”说着话我就跑了。 迅速来到法院附近的一家网吧，迅速开机上q。 谢天谢地，卖儿还挂在那里。 “卖儿卖儿，我来啦！” “我不在…” “我晕了！” “我不在…” “别生气呀，我刚才有重要采访任务呢，脱不开身，这不一结束我就打个火箭过来了。” “我不在…” 怎么老这句？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她用了自定义系统，可能是人不在机子前，还有一个可能，是她不想理我，没理由啊！汗，啥叫有理由啊，卖儿经常做一些没理由的事。 掏出一颗烟，刚要点上，那边终于传上来一个与“我不在…”不同的字。 “嘿！” 我发了个色的表情，说：“卖儿，想死我了！” 她发来一个白眼表情。 “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呢！” “我干嘛要生气啊？刚才上厕所去啦。” “啊？” “你啊什么？”“小美女你你你你你还上厕所啊？” “切！” “有几天没见你了，小子，你这几天忙什么？” “忙着想你呀！” “你今天糖吃多了？” “嘿嘿，真的呀，恨不能马上见到你！” “哦！小子，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嗯？” “不懂了？” “嘿嘿，懂，我有什么不懂啊？” “你不懂的多了？” “那你举例说明我什么不懂了？” “四大悲你懂了吗？” 我还真没弄明白卖儿为什么把四大喜也称作四大悲。 “算了，告诉你答案吧！ 人生四大悲之一悲：久旱逢甘雨，悲啊~~~你想啊，人在非常干渴的情况下可以喝很多水吗？答案是否定滴，因为心脏会受不了咯~~~其他同上~~~hoho~~~ 之二悲：他乡遇故知，悲啊~~~万一碰上个米钱的又因为和你很熟所以就天天吃白食的，不把你吃光光？到时候真要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咯~~~笑：p 之三悲：洞房花烛夜，悲啊~~~没听说过橘子和金橘的故事吗？或者馒头和旺仔小馒头？哈哈哈哈 之四悲：金榜题名时，悲啊~~~哈，为啥？范进中举知不知道？乐极生悲呗~~~hohohoho~~~~” “哈哈哈哈，这样啊？” “嗯嗯，当然这样，简单吧？也就你笨得想不出来！” “可是橘子和金橘什么意思啊？” “你确实笨了，这都不知道？有人结婚前问他那一位咪咪有多大，她告诉她有橘子那么大，结果洞房花烛夜，他冲出房间，大喊着：呀呀呀，金橘也叫橘子啊？” “哈哈哈哈哈——” 这个小丫头！印象中第一次这么放肆。 “知道了吧？” “我早就知道了，嘿嘿！” “讨厌！” “咪咪有多大？” “讨厌！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卖儿说：“你把鼠标放在页面上方我名字上。” 我顺从的把鼠标放上去，大惊，马上转为大喜，禁不住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第十六节 猜猜我在哪 今天省城突降暴雨。 我怎么也没想到天亦降卖儿。这还不是大惊喜？ 当我把鼠标放在她名字上的时候，出现了她的ip地址，竟然是“t城网通”。t城这座城市离省城也就一百多公里。 “卖儿，你怎么会在t城？” 卖儿发来一个傲慢的表情，说：“我怎么就不会在t城？难道这里不欢迎我吗？”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不！” “干嘛呀？” “今天我不想见你！” “why？” “你说英语我也不想见你！” “我晕，老实交待，你在哪里？” “嘿嘿，不见不见就不见！” “我晕我晕，乖，快说在哪里。” “不说不说就不说，明天我给你电话，就这样吧，8888888888！” 卖儿竟然就这么下了，我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才离开网吧。 雨依旧瓢泼般，我喜欢雨天，这样的日子总能给我带来好心情。打了个的士，对司机说去电视台。路过我的店面，让司机停下来，进去看了看。 这是一家内衣专卖店面，我代理了著名品牌戴安拿内衣。 只光光一个人在。她亲热的喊着：“霄子哥，你来了？” “嗯嗯，他们人呢？” “都去商场了，商场那边遇到点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我也说不清楚，他们急急的走了。” 我摸起电话，打电话给主管小王。 原来是商场经理找茬，说是商场要搞酬宾活动，让我们参与打折，让利部分让我们承担。我靠，商场就这么黑，进商场设专柜，要交给他们两万块进入费，专柜装修费是我们全部承担，现在又时不时搞点酬宾活动，让我们承担费用，好事净他们的。 咳，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谁叫人家商场人气好呢！ 其实这次是这家商场与相邻的一家商场搞白热化竞争，玩价格战，他们玩价格战，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什么利益上的损失，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供应商就要做牺牲了。 “霄子哥，怎么办？” “你就跟袁经理说，像以前那样，我们品牌不参与让利活动。” “跟他说了，可是他说这次一定要搞的，我们不能特殊。” “这样吧，你想办法约袁经理出来吃个饭，晚上我在酒桌上跟他聊。” 现在正是内衣销售黄金季节，我还指望这一阵挣点钱呢，本来进商场就被他们扒皮不少，利低得很，现在要搞什么大让利，让我吃什么？名牌的零售价格一般是由厂家统一调控的，再说动不动就大让利，这对消费者不公平，会对品牌产生不利影响。 下午在电视台没什么事情，但也不能走开，进了这样的单位自己说了不算，规定死得很，就是让你闲死你也得靠时间。 店里的主管小王打过电话来，说：“费了点口舌，袁经理答应一起吃晚饭。” 我笑了笑，说：“那你就安排吧，去个档次高点的，这些人拽得很，玩贴他！” “好的，定好了给你打电话。” “嗯嗯，没有不吃腥的猫。” 下班后，我打车直奔桃园大酒店。小王已经在那里了。 约定的时间已过，针纺部袁经理也没露面，小王拨了多次电话，才拨通他的手机。这家伙竟然说：“咳呀，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在家吃过饭了，老婆包的鲅鱼水饺。” “姓袁的，我靠你xx！”关掉电话，气得我狠狠骂了一句。 这是跟我顶上了。 “霄子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不来咱吃呗！” 订了一桌子菜，总得消灭掉啊。我坐下来，摸出手机，准备招呼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大吃一顿。这时手机响了，是卖儿打来的。 “小子，猜一猜我在哪？” 第十七节 天降美女 跟卖儿通着电话。 我说：“你在t城啊，总不会现在又跑到省城来了吧？” “嘿嘿，小子，为什么不能啊？” “啊？真的？” “小子，你想我吗？” “当然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真的，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 “小子，你干嘛那么傻啊？” “嘿嘿！” “我已经到省城了。” “卖儿，你太好了，在哪？” “在网吧，555555555，外面下大雨，我下车就只好跑进网吧了，555555” “别哭别哭，我马上到！” 我打车赶到网吧，进门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我又仔细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卖儿。 拨卖儿手机，她没接，而是给我回信息说：“我长途加漫游呢，电话费高。” 我晕了！ 我给她回信息：“你在哪？” “不告诉你！” “不是吧？” “真想知道啊？” “当然想知道啦，不知道你在哪我怎么见你呀？” “那你干嘛要见我呀？” “你是我女朋友啊！” “哼，谁是你女朋友啊？” “乖，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的心都飞出身体了！” “嘿嘿！那好，我给你出个谜语，你如果能猜出正确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在哪里。” “晕晕晕，还要猜谜语啊？” “当然要猜，我是那么好见的吗？告诉你，猜不出来我坚决不见你！” 一会，卖儿给我发过来一个谜面：世界上什么样的菜放多少盐也不咸？什么菜永远煮不熟？什么痛好不了？什么情忘不掉？什么伤治不好？什么人最难找？答案是：用六个字连成一句有意义的话，你连吧！ 我最头疼猜谜了。可是头疼也得猜呀！ 想了好一会，愣没弄出一个答案，这时候灵机一动该向伟哥求援了。于是电话给伟哥，伟哥哈哈大笑，说：“无比伟大的霄子，谁给你出的这个谜呀？” 我说：“伟哥，你小子少罗嗦，不用管谁，你赶快给我答案！” 伟哥想了一个，但我感觉都不太对。伟哥说：“这样吧，我发到网上论坛去，让大家伙都来想。” “ok！” 众人拾柴火焰高，网络力量就是大，伟哥很快搞来几个比较顺心的答案。 世界上什么样的菜放多少盐也不咸？－－咸（菜） 什么菜永远煮不熟？－－生（菜） 什么痛好不了？－－心（痛） 什么情忘不掉？－－恋（情） 什么伤治不好？－－情（伤） 什么人最难找？－－爱（人） 谜底1：先生、新（心）恋情哎（爱） 世界上什么样的菜放多少盐也不咸？－－天（才） 什么菜永远煮不熟？－－生（菜） 什么痛好不了？－－旧（痛） 什么情忘不掉？－－爱（情） 什么伤治不好？－－暗（伤） 什么人最难找？－－恋（人） 谜底2：天生就（旧）爱暗恋 世界上什么样的菜放多少盐也不咸？－－紫，此（菜） 什么菜永远煮不熟？－－生（菜） 什么痛好不了？－－开（痛） 什么情忘不掉？－－心（情） 什么伤治不好？－－旧，就（伤） 什么人最难找？－－好（人） 谜底3：此生开心就好 我将三个谜底发给卖儿，卖儿说：“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不是啊？” “愁坏了吧？没耐心了吧？很无奈了吧？嘿嘿，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 “好啊，你告诉我也作数的！” “休想！” 卖儿没说答案，但她出来了，我一回头，她就站在我身后，微微笑着，很淑女的样子。 第十八节 又一起中毒案 一大早我师傅老林就打电话过来，跟个催命鬼似的。我睡得正香呢，手机就响个不停。我闭着眼睛伸手摸手机，摸到了一只小嫩手，温暖柔和，就不松了。 “你干嘛呀？”卖儿嘻嘻笑着。 我依旧闭着眼，把那只手拉到嘴边，去啃。 我夸张的动作把卖儿逗得直笑，卖儿的笑声真好听，比任何歌声都好听。 “臭小子，你属狼的呀？怎么咬我？” 我一下子把卖儿拽过来，揽在怀里，说：“什么叫属狼啊，我本来就是狼，大色狼！” “好啦好啦，别闹啦，快接电话吧！”说着卖儿把手机递到我手上。 电话中老林说了句：“快下楼，我十分钟后到你家楼下。” 还没待我说话，他就挂了，都没说明白什么事情。 “去吧去吧！”卖儿看着我，说。 我起床快速洗漱一番，换好衣服，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卖儿。 “嘻嘻！”卖儿扮了个鬼脸。 “那个那个，你不会趁我不在溜了吧？” 卖儿摆出一个傲慢的表情，说：“哼，我总还有人身自由吧？” 我挠挠头，说：“我不想你走嘛！” 手机又响了，是老林，他大概已经到楼下了。 “去吧，人家催你了，我不走。” 郝郝已经在车上。上了车，我问：“林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啊？” “去医院，又一出酒水中毒事件。” 来到医院，就听到一阵阵哭声。几个警察也在，其中有梁小小，她正蹲在那里记录着什么。 我凑过去，问小小：“怎么样？” 小小看了看我，说：“人已经死了。” 这时老林喊我：“韩霄，你干什么来了？” 我朝小小吐了下舌头，站起来。 我还是打钨灯的活。 接二连三的中毒事件发生，引起了刑警队的重视。 一会过后，厂家代表也过来了，他一脸无辜相，来了就推卸责任，说：“这不可能是我们产品的原因！” 这句话惹起警察的不满，警察老吴说：“人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个？” 郝郝跟过来，问厂家代表：“看上去你总显得很无辜，可是为什么出了几次事情都是你们的酒？” “这就肯定有问题！”厂家代表说。 郝郝说：“当然是有问题，人都死了，问题这不是摆着的吗？可是你们为什么总不愿意承担责任呢？” “我是说这酒很可能不是我们的产品。” “你是说可能，那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了，可是经你们的数码防伪标志验证是你们的产品啊？” 郝郝的这句问话让厂家代表有些为难，他开始躲闪。郝郝追着不放。 后来是刑警老吴打断了郝郝对厂家代表的采访，他们开始问话。 我们想知道警察跟厂家代表谈些什么，但是被警察拒绝了。这时候又来了几路记者，警察就把我们都给支开了。 在医院采访结束，我们去了厂家在省城的办事处，然而遭到了严词拒绝，我们穷追不舍，后来他们竟然都关门离开了。 因为刑警队首次涉入酒水中毒案，搞的此案更有新闻价值了。大胡子老林说：“去刑警队！” 因为是做法制节目的，所以与刑警队的交往也就算得上频繁，老林干的时间长，认识刑警队的人多。去了以后，他们都朝我们打招呼，嘻嘻哈哈，还忘不了多看美女郝郝两眼，但是涉及到认真的事，一个个嘴巴上都像加了锁，一点都不会套得出来。 我们无功而返。 坐在办公室里，我们三人在考虑怎么做这个新闻的时候都不甚满意，感觉缺少些什么。 我说：“这样的东西我们能做，兄弟单位的也能做，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老林看着我，目无表情，说：“这谁都知道。” 郝郝说：“是啊，霄子，你不是鬼点子多吗，想想办法。对了，你女朋友不就是刑警队的吗？” “我女朋友？” “就是那个梁小小啊？霄子，你还跟我这装，谁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啊？” “什么呀！这哪跟哪啊？” “呵呵，霄子，甭不好意思啦，这件案子她去了，你可以近水楼台呀！” “我晕了！” “霄子，听说他爸是公安局梁局长吧？咱好好攀攀这层关系，以后的工作要好做多了！” 这时老林看看我，问：“行吗？” 这可是老林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呀，我靠，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一激动就应了。 “嗯嗯，没问题！” 我马上给梁小小拨了电话。 “韩大记者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怎么这么叫啊？是不是打扰你了，梁警官？” “哈哈，当然不是，韩霄，你天天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烦！” 跟梁小小闲扯了几句，就跟她说正题了。 原以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小小很干脆的拒绝了。 “韩霄，真的不行，我们是有纪律的，你知道的，我上次犯了错误，还是老吴给压住了，否则我要麻烦的，韩霄，我绝对不可以犯第二个错误了。” 扣下电话，面对老林和郝郝的目光，感觉很没面子，但没办法，我朝他们摇了摇头。 第十九节 卖儿也疯狂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手， 顺便带走一片云彩。 卖儿把我给弄得心哇凉哇凉的。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火速回家，喊着“卖儿卖儿老公回来了”，卖儿竟然不在家，发现茶几上放着她留着纸条，就写着上面的话。 我马上给卖儿打电话，她没接，而是停了我的呼叫。但她马上给我回过来一个信息：想我吗？想我就到另一个世界找我吧，hoho… 我晕死！ 但我聪明啊，马上想到另一个世界在哪里了。 我打开电脑，上q，果然卖儿的头像亮着灯。 “卖儿你跑哪里去了？” “我在极乐世界呀，嘿嘿！” “我晕晕晕！” “哈哈哈哈！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好啊，去哪里？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算了算了，你过来吧，我在网吧。” “家里有电脑，你跑网吧去干嘛？” “家里闷，闷得要死！” “在哪个网吧？” 卖儿发过来一个网址，说你先进来看啊，好玩死啦！ 打开竟然是一个视频网站。 “你输入臭小子这个名，点房间前面的圈，我在show摇滚等你。” “我晕了，你还喜欢摇滚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少废话，快进来吧！” 进去了，通过耳麦听到有人喊我：“臭小子，你来了？” 我靠，卖儿竟然还是这里的主持，正在主麦呢！ “下面欢迎著名的摇滚歌手臭小子为大家来一首！” 卖儿把麦切给我。“嘿嘿，小子！” “你搞什么呀？” “来一首好不好？” “我哪会什么摇滚啊？” “不会也得会，你不唱就甭想见我了，哼！” “呀，不是吧？你要逼着猫吃葱啊？” “哈哈，小子，原来你是猫啊？失敬失敬！先别晕，你不唱也行，那你学三声猫叫。” “我靠！” “说脏话，加罚三声！” 我拗不过这小丫头，只好在众人面前学了六声猫叫，才算应付过去。 找到卖儿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网吧，而是进了隔壁一家游戏厅，正疯狂的玩游戏，我们就又折腾了一通。 走出游戏厅，卖儿想看一场电影，去大观园影院。于是我们又去了影院。 在影院门口，我问卖儿：“还没吃饭呢，要不吃点饭再进去吧？” “买点进去吃就行，我想吃烤地瓜，你去买吧，买不到别回来！” 转遍了大观园附近的摊位，竟然没有找到卖烤地瓜的。后来打的到趵突泉门口才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等我回到大观园，进影院找到卖儿的时候，电影已经进行一半了。卖儿朝我一笑，说：“臭小子，你真好！” 看过电影，卖儿说她还不想回家，她想去黄河边。 于是我们打车到了黄河边。 “卖儿，你怎么还喜欢摇滚？还是那里的主持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做那里的主持是今天刚做的，不过就做了一会。” “哦！” “要不要我给你来段摇滚？” “你还会唱啊？” “切，小看人！” “没有没有，我简直佩服死你啦，你唱一个呀，最热烈的欢迎。” 于是卖儿站在岸边，一本正经的摆好姿势，唱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警察警察/你拿着手枪/你说要汽车你说要洋房/我不能偷也不能抢/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的床/我骑着自行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孙悟空扔掉了金箍棒远渡重洋/沙和尚驾着船要把鱼打个精光/猪八戒回到了高老庄身边是按摩女郎/唐三藏咬着那方便面来到了大街上给人家看个吉祥 这歌的名字叫《姑娘漂亮》。 哈哈哈哈，卖儿唱得很好玩，比何为唱得还好玩，笑死我啦，她唱完后自己也笑得不行了，倒来倒去的。我就顺势抱住了她，大笑了一会。 静下来，卖儿才意识到我已经抱住她，她看着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盯着卖儿的眼睛，说：“我想吃你的美味佳肴！” “讨厌！” 我将“讨厌”两个字视为呼应，轻轻的吻向卖儿。 吻由徐缓转为疯狂，我的手自然伸进了卖儿的衣服里…… 卖儿突然发狂，将我用劲的推开，然后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没有防备，疼得蹲在地上。 我看着卖儿，卖儿看着我。这样对视了好一会。 “对不起！”卖儿说。 我摇摇头，笑笑说：“没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我笑着一字一句说：“金橘也叫橘子呀？” “臭小子你混蛋！”说着卖儿举着拳头朝我扑过来。 我翻起身就跑，卖儿在后面紧跟着追，顺着黄河边，我们一直跑着，我的嘴里还重复大声喊着：“金橘也叫橘子啊？” 第二十节 部际主义援助 早上台长仪小平把我喊到台长室，说：“韩霄，平淡人生的企业形象片要拍，可是广告部人手不够，要不这事你去做吧？” 我愣了愣，说：“什么意思？又让我去广告部？” 仪小平拿把小梳子梳着他的秃头，说：“不是，是暂时借调，毕竟这笔业务是你揽下来的，合作起来方便，更重要的是给你一个独立拍片的机会，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嘛！” 我心中不禁一喜，想起来真倒霉，我来电视台都几个月了，还没正儿八经摸过摄像机。如今有这个机会，不管是拍什么，能过把瘾就行。 “仪台长，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独立搞？” “当然，看你水平怎么样了！” 我高兴的跳起来，过去抓着仪台长的手，连说：“谢谢！” 仪台长皱起眉头，说：“至于嘛？” 我这才自知失态，松开仪台长的手。 “给你配个助手，帮一下你。” “配个助手？” 这时候广告部主任进门了，他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的部际主义援助，广告部人手紧得很，只能这样了，让广告部小陈给你做助手。” 我跟师傅老林说这事，虽然是台长安排的，但怎么也得知一声啊。 老林看了看我，然后从黑密的大胡子里露出几颗白牙，莫名其妙的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去了，林哥？” “去吧去吧，不过这事办得有点扯淡。” 后来我才知道这事老林是事先知道的，原来台长找过老林，想让他去做这个广告片，老林说什么也不干，说自己是法制口的新闻记者，不是广告部的马仔。台长仪小平被老林弄得很没面子，但他知道老林的脾气，再怎么弄他也不会答应的。后来老林倒是给了仪小平个台阶，说：“我手头工作确实很忙，正跟着采访白酒中毒的事呢，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这人水平应该不错的。” 敢情拍这个广告片还是老林推荐我的，不知这个老林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喜欢摄像机这个玩艺，参加革命工作后我买的第一个大件就是摄像机，并买了很多书，我本来是最烦书本的，可是看到有关摄像的书就着迷了，所以偶也算自学成才。不过之前没搞过什么大的行动，只是结婚录像倒是弄了不少，也算学雷锋先进典型。 于是去广告部领了摄像机，跟小陈一起去段平淡的公司。 要出电视台门口的时候，我想起一事，于是返身上楼。 仪台长问：“韩霄，还有什么事？” 我笑笑说：“你看平淡人生那笔广告业务的提成该付了吧？” 仪台长愣了愣，说：“好的。” 我将三万块人民币扔在段平淡面前，然后拿杯子去接水喝。段平淡不明白什么意思，看着我，问：“你又搞什么？” “广告业务的提成，我给你领出来了。” 段平淡笑了笑，说：“这事啊，提成是电视台给你的吧？” “我能要吗？” “你为什么不能要啊？你拉广告拿提成理所当然的啊？” “段哥你别骂我了，别人的我早揣兜里了，你做广告我再拿提成那不成混蛋了吗？还是你收回吧，算作广告折扣。” 段平淡拿起桌上的三万块钱，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该你拿的你就拿吧，别客气！” “你看你看，就别作践我了。” 段平淡笑着从茶几上拿起我的包，塞了进去。 我拿过包拎出来扔给段平淡，说：“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我有义啊，这事不能这么办，你再让把我跟你急啦！” “你小子！” “怎么？还过意不去呀？要是过意不去你天天请我吃大餐好了！” 段平淡电话通知宣传部的部长上来，一起在办公室里聊了聊，搞出个大体路子，然后进入拍摄。折腾了大半天，搞的腰酸背痛，不过录像全是我一手拍的，还真过了把瘾。 段平淡留我吃晚饭，我一边收拾摄像机一边摇摇头。 “奇怪，你不是要蹭我大餐的吗？” “记着记着，这两天我没那闲工夫。” 卖儿在家呢，我恨不得马上回家见到卖儿。 第二十一节 狼来了 表姐夫段平淡塞给我一张卡，是酒吧的，很装大的跟我说：年轻人喜欢个热闹，泡妞得需要投资，去玩玩！真是雪中送炭，卖儿来了，这张卡正好用得上，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跟老段没必要太虚，这点钱在我这穷人手里，那是钱，在人家段董手里那就是个九牛一毛的小数字。再说了，人家非要送，不能悖了人家的面子。 我喜欢段平淡这个人，当然不是那种喜欢，我没有同志倾向。段平淡是成功人士，人也帅，举手投足那是有派的。虽然我整天没个正形，但我还是喜欢有派的人，那叫个精神！段平淡这种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人，不光女孩子喜欢，男孩子也是羡慕的。 路上琢磨晚上带卖儿去哪吃饭，然后带她去酒吧疯狂一下。这次见到的卖儿很疯狂，时时透着兴奋，与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虽然我心中隐隐觉得奇怪，但又认为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开心放纵一下不是很好嘛！静的卖儿我喜欢，动的卖儿我也喜欢，反正就是喜欢，她怎么样都让我喜欢！ 我想到城西新开了一家海鲜馆不错。于是给卖儿打电话，让她收拾一下我接她去海鲜馆吃饭。卖儿却说：“我已经把海鲜馆开到家里来了。” 不明白卖儿是啥米意思，，卖儿嘻嘻笑着说：“保密，到家你就知道了。” 我的小家在工业南路附近一个小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是老爸搞的福利分房，也可以称作贪污。因为老爸已经在他单位搞了两套房子，说他贪污也不过分吧？当然，严格一些说，应该叫贪污嫌疑。 老爸是政府某机关的一个副职，做了大半辈子副职，眼看要退居二线了，还没有翻身。他住在北园路，是套三室两厅的新房子。 我上楼，按门铃，卖儿开门，腰上扎着围裙。她朝我扮个鬼脸，翻身要去厨房。我拽住她，她瞪白眼，说：“干嘛？”我伸嘴，说：“呼呼，吃美味佳肴！” “不让！” 嘴上说不让，但还是让我亲了一下。 “在干嘛呢？”我问。 “你的眼睛不是三点零的嘛，不知道我干嘛？” 我跟着卖儿进厨房，发现码好的菜很漂亮的放在盘里，有鱼有蟹子。 “呀！”我故作惊叫一声。 卖儿斜了我一眼，说：“你呀什么？” “你还会做饭啊？” “切！” “没想到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生还会做饭，嗯嗯，没想到！” “嘿嘿，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快去冲个澡吧，冲好了就可以开饭了。” 我将嘴贴在卖儿耳朵上，说：“我想跟你洗鸳鸯澡。” 卖儿挥着饭铲子，朝我翻白眼，说：“你没事找抽型的是不？” “嘿嘿，商量一下嘛，不成就不成，干嘛学孙二娘？” 进卫生间，我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冲澡，一边冲一边大声地唱。你有没有这个习惯，进了澡堂就想唱歌？嘿嘿，我这样，爽着呢！而且，唱起来很放松，自我感觉良好，有时候我在怀疑，那些歌唱家是不是在澡堂子里练出来的。 “啊——” 突然外面传来卖儿一声长长的尖叫，我迅速打开卫生间门冲了出去，看到卖儿正拿着把勺子站在客厅当央。我问：“怎么了？” 卖儿说：“狼来了！” 我问：“狼？！” 卖儿很认真地说：“是啊，狼，刚才狼被我用勺子打跑了！” 我笑着看着卖儿，说：“你可真能编，我这里可是和谐社会，怎么会有狼出现？” 卖儿鼻子一“哼”，说：“就你刚才那阵阵狼叫，能不把母狼招来吗？” 原来是这样，卖儿在耍我呢！ “好啊，卖儿，你竟敢耍我！”我朝着卖儿冲了过去。 卖儿大喊着：“站住！站住！”她手指着我，继续喊：“站住！你这个样子不害臊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赤条条着呢。 我盯着卖儿，想收拾她，朝她走过去，卖儿却大叫一声“糊锅了！糊锅了！”，然后跑进了厨房。 第二十二节 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冲好了澡，果然卖儿就把菜做好了，一盘清蒸鲤鱼，一盘酱爆蟹子，一个蔬菜汤。看上去很像个样子啊，颜色搭配很不错。我都有点傻了眼。 “这真是你做的？” “切，不是我做的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嘿嘿嘿嘿！” “好了好了别傻笑了，再不过来没得吃了哦。” 我坐下来，尝了一下，哇赛，味道真不错，比酒店的做的都好吃。 卖儿一笑，说：“好吃吧？我很厉害的呀！” 卖儿取来啤酒，说：“小子，我陪你喝点。” 这时座机响了，是伟哥那家伙打来的。 “无比伟大的霄子，咱是好哥们吧？” “有屁快放，少跟我套近乎！” “是这样，我新交了个女朋友，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呀，你看我住集体宿舍不方便——” “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带她来我这里嫖吧？” “嘿嘿，霄子，说嫖字多难听啊，我正经的呢！” “你另找地方吧，我这不行。” 说完我挂了电话。 刚坐下，伟哥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霄子，通融一下嘛，成人之美可以长命百岁的！” “你小子少跟我废话，我这真的不行。” 再次挂断电话，我坐下来。卖儿愣愣的看着我。 我说：“是自称你男朋友的那个伟哥。” 卖儿不说话，依旧盯着我。 我很奇怪，问她：“干吗？” 卖儿很认真地说：“你那个什么过吧？” “什么呀？” “你刚才说过那个字！” “什么字呀？” “就你打电话时说的那个字。” “嗯？” “一个女子旁，加一个车票的票。” 明白了，我拿筷子敲了一下卖儿的头，说：“你想什么呢！” 卖儿笑了笑，说：“吃饭吧！吃饭吧！” 跟卖儿一起吃饭的感觉很好，很温馨，有家的感觉。喝着啤酒，聊着天。 卖儿这小丫头鬼精得很，不知哪来那么多谜语让我猜，猜中了她喝酒，猜不中我喝酒。我晕了，她出的谜语我没几个能猜中的。每当我喝起酒她就一手伸出手指做个“v”的动作，一手捂嘴笑不止。 卖儿的笑真美，我常常看得愣神。 这顿饭跟卖儿说说笑笑吃了近两个小时，虽然没有被卖儿灌醉，但也灌了个晕晕乎乎。我对卖儿说：“我带你去酒吧吧？” 卖儿说：“不去！”“为什么？” “费钱知道不？” 我笑了，哈哈大笑。卖儿倒被我笑得不自在了，说：“你笑什么？就是费钱嘛！你就是一个穷光蛋，我把你折腾光了，到时候你连给我充值的钱都没有了！” 对呀，卖儿可是我的付费女朋友。 我说：“卖儿，我是不是又该充值了？” “你说呢？” “真充啊？” “可不真充啊？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卖儿，你对我有感情吗？”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们算什么？我们在一起，你对我又没感情，我还要给你充值，那不是三点水加——” 卖儿站起来，狠劲的推了我一下，喊着：“你讨厌啊你！” 收拾好碗筷，卖儿就去洗澡了。我在看电视，正有床上镜头，弄得我有些敏感，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卖儿洗澡的声音，我开始想入非非。 卖儿穿着我的睡衣，整理着头发走出来，我就傻眼了。 卖儿瞪我一眼，说：“你干吗那么盯着我？一副色咪咪的样子！” 我起身抱住了卖儿。她没说话，推我，推了推就不推了。 吻。 正当感觉要水到渠成的时候，座机又响了，我没有去接。座机一直响个不停。卖儿说：“去接电话吧？” “不接！” 卖儿推开我，说：“快去接吧！” 我摇摇头，去接电话。 “伟哥你没完了？” “霄霄，怎么了？我是爸爸呀。” “噢，老爸呀？没事，我以为是我朋友打的电话呢！” “霄霄，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过来了，最近很忙吗？” “还行，我有时间就过去。” “你今晚过来吧。” “今晚啊？不行不行，我这有客人呢！” “有客人？呵呵，女的吧？我今天中午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我中午跟公安局梁副局长一起吃饭了，你还瞒着我，你不是跟人家闺女处朋友吗？” “这什么呀！” “你现在是不是跟梁小小在一起啊？那你们聊吧聊吧，好好跟人家说话呀，你都成大人了！” 通话完毕，我朝卖儿吐吐舌头，说：“我老爸，她都变得婆婆妈妈得了！” “呵呵！” 我朝卖儿走过去，抱住她。卖儿将我推开，说：“休息吧！” 第二十三节 你去宰了他吧 这夜伟哥到底是过来了，她新交了个女朋友，可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去，就想到我这里来方便一宿。起初是一遍一遍的打电话，后来我就不接了，他就直接过来了。我没让他进门，而是让他拿走了段平淡给我的酒吧卡，这小子很高兴，拿到卡麻溜溜就走了，估计要到酒吧彻夜狂欢。 第二天，我在段平淡的办公室里拍完他的讲话镜头，正要到外面拍一些其他备料，店里给我打来电话。 是主管小王打来的。“霄子哥，有点麻烦事，你得想想办法。” 自从我去了电视台，内衣店里的事我就正式委托小王管理了，当然店里有些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及时跟我商量的。前几天刚搞定了商场袁经理。这家伙贪得很，给我摆足了臭架子，后来我去他家走了一趟，给他扔下个红包，然后请他吃了个饭，洗了把盐浴，让他跟小姐下流了一回，才好歹把他给整温柔了。咳，真不想伺候这类大爷，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世界就这样，没办法呀没办法，我是烦透了！当然只是为让利的事我也犯不着跟他这样，主要是这家伙三天两头找我麻烦，为长远计，我得跟他处好关系，近期要在商场搞一系列活动，还得靠他配合呢。好不容易搞定了这败类，又来什么事啦？ “怎么了，小王？” “霄子哥，是临朐老马那笔业务。” “噢？那笔业务怎么了？” “据可靠消息说他的商场要关门了，可是他还欠我们货款没给呢！” 这笔业务我是很清楚的，当时是我看老马这人面相忠厚，言行稳重才答应赊销给他的，靠，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笔款子都拖了大半年了，催了不知多少次款都没到位。 站在我边上的段平淡问：“是不是你那业务上出了问题？那你先去忙吧，办完了再来拍。” 我开走了段平淡的奥迪车。 去店里拿上收据和发票，然后回家接上卖儿，就赶往临朐了。 老马还是那么热情，把我们迎到他的办公室，递烟泡茶。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呢，韩经理，我们这商场可是开的好好的，怎么能关门呢？” “马经理，我们那笔账也该结了吧，都拖了半年了？” “这一阵确实是资金紧张，你也是搞商的，知道到了旺季，资金就会周转困难，再容我几天吧？” “呵呵，马经理，有点不够意思吧，你资金紧张，我也资金紧张啊，当初我帮你，现在你都……” “韩经理，你放心，没问题的，我还能赖你这笔账吗？” 中午马经理要留吃饭，我谢绝了，说：“谢谢马经理，我是来结账的，不是来蹭饭的。” 马经理不尴不尬的笑着把我送出门。 在商场门口，碰上几个面熟的人，也是马经理的客户朋友，一问，也是来讨账的。看来这个马经理是欠债欠习惯了。我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来个速决，否则商场真要关了门，这笔账要起来可就难了，即使打官司，也不一定会顺利拿到手，费时费力失财。 卖儿笑着看我，说：“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有什么高招？” 我摇摇头，说：“我想宰了他，现在人怎么这样啊，当初我好心帮他，到头来他却要赖我！” 我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卖儿不知哪去了。过了好一会，她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说：“上面是姓马的家庭地址，你去宰了他吧！” “啊？你怎么搞到的他家的地址？”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我盯着卖儿，说：“卖儿，你不简单啊！”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只要去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啊？” “卖儿，我发现你头脑可以呀，美丽与智慧并存！” “你别小看人，你得搞搞清楚，我也是做生意的！” “对！对！我怎么忘了呢，卖儿也是做大老板的！是董事长一级的！” “别贫了，快去办正事吧！” 第二十四节 数123你不起来就给你好看 我们在商场买了点水果，就去老马家了。 老马的老婆孩子在家，问我们是谁，我告诉他：“是马哥在省城的老朋友，来看看他。” 她就给老马打电话，说：“老马，你省城的朋友来家看你了。” 我跟卖儿挤了挤眼。 老马一听我们到了他家，马上就回来了。 我跟老马的谈话加重了一些语气。 老马问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的？” “呵呵，马经理，这一片也有我很多朋友的，办这点事情还不简单？” “我没想到你们会找到家里来。” “马经理，只是来探望一下而已，我可不想跟你撕了面子。” “呵呵，韩经理，你可别威胁我。” “没有，我们是朋友，我想不可能到了那一步的。” 就这么说不轻不重的说话，马经理让他老婆炒了几个菜。 还好，这一趟“家访”管用了，其实马经理的商场不是他自家的，算是集体的，他犯不着给自己惹大麻烦。下午结了一部分，马经理一副无奈相，说：“其他的现在不好办，说实话，商场确实要关了，账面上已经没钱了，你看是等一等，还是拿其他东西顶帐？” 拉了一车商场存货出来，卖儿拍拍我的头，说：“小伙子，你得请客，我给你出的主意不错吧？” 我笑了笑说：“其实嘛，你这主意并不高明，很一般，不过是老马那家伙邋遢点。” “切！” “不过呢，偶还是决定请你大吃一顿，谁让你是我的小卖儿呢！” “不稀罕！” 我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揽住卖儿，说：“乖！” “就不乖！”卖儿一个白眼。 “你再不乖我下车给你下跪了？” “你下呀你下呀！” 我停下车，拉开车门，转到车前，扑通来了个单膝点地。 卖儿愣愣得看了我一会，然后冲下车到我面前，说：“你要死啊？” 我朝她扮个鬼脸。 “起来呀！” 我依旧单膝点地，很认真地说：“卖儿，嫁给我吧？” 卖儿一听愣住了，呆呆得看着我。 “卖儿，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卖儿突然眼眶有些湿润，将头别到一边。 “卖儿，假如还有来世，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爱你每一天，每一夜！” 卖儿慢慢转过头来，瞪着我，命令式的说：“我数123你不起来就给你好看！” “卖儿，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卖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然后转身上车，发动起来，喊着：“你上不上车？” 我依旧单膝点地，大声喊着：“卖儿，我爱你！” 有行人驻足好奇的看着我们。 卖儿开车，绕开我，开走了。 我站起来，看着卖儿开车远去。 卖儿开车回来了，将车停在我身边，说：“小子，别疯了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 “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到了一家海味餐馆，我将车泊好。 “现在还早呢，不饿，先逛逛街吧？”卖儿说。 “逛街呀？” “切，逛街怎么了？不愿陪我找别人陪好了！” “嘿嘿！” “一副傻瓜相！” 走着走着，卖儿扑哧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哈哈，逗死人了！” “why？” “题目是女人最喜欢听哪三个字，你说是哪三个字？” “我爱你！” “弱智！” “不是啊？” “一女子由老公陪逛服装店，选中衣服，到收款机前，老公掏出卡，说了三个字，令老婆开心得不得了，笨小子，你还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我摇摇头。 “老公说：使劲刷，使劲刷！” 第二十五节 你去死吧 吃饭的时候接到三个电话。 一个是梁小小打来的。我看了看电话号码，冲卖儿一笑，说：“美女！” 卖儿的一双大眼睛忽悠忽悠看着我。我接起电话。 “韩霄！” “在，梁警官！” “你在哪里？” “报告梁警官，我在临朐。” “去临朐干嘛？” “报告梁警官，我在临朐泡妞！” “切！韩霄你别那么贫好不好？” “没贫啊，我真的在临朐泡妞哎！” “呵呵，好，你厉害，你在临朐泡妞，哪天我要亲自把你抓进去！” “好啊，你抓我呀，不过，”我朝卖儿挤了挤眼，说，“不过你抓了我有人会心疼的。” “切，反正我不心疼！” “我晕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因为我乐不思蜀啦！” “好，那你就别回来好了，好好泡啊！” “遵命！” “韩霄，你有没有正经话呀？” “什么话是正经的呀？” “快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你有事呢！” “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 “哈，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切！” “你上次犯的错误摆平了吗？” “上次我根本就没犯错误，应该说是犯错未遂！” “没犯啊？” “你希望我犯啊？不是告诉你了嘛，幸亏我的头进来了……” 刚跟梁小小通话完毕，我死党伟哥的电话就到了。 之前这家伙每天都要给我打一个电话的，这几天有点邪，没见到人影也没听到声音，估计是因为那晚要跟女网友来我家玩浪漫我没答应伤自尊了。 我故意没接，气死这臭家伙。 不接也挺烦人的，电话一直想个不停，跟卖儿说话都不顺。我摸出手机要打到振动上。卖儿说：“你干嘛不接人家电话呀？又一美女吧？” “是啊，咳，被美女缠绕，累呀！” “噢，那以后偶不烦你了。” “别这样啊！” “你有那么多美女，还在乎我不理你呀？” “嗯，我只在乎你一个！” 卖儿笑了笑，说：“这话你跟多少美女说过呀？” “只跟你一个。” “鬼才信！” “真的啊！我爱你，爱着你，爱你爱到骨头里！” “哼，一边去！” 玩了玩伟哥，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伟哥，你小子还给我打电话啊？” “靠！” “你靠啥？” “无比伟大的霄子，我想你了！” “我靠，不是吧，搞得这么肉麻？几天不见，你是不是改卖肉了？” “真的，嘿嘿，我想你了，那天你很不够意思，我都不想搭理你啦，可是他妈的我想你！” “我靠，你老师是朱军还是倪萍啊，学会煽情了！” “无比伟大的霄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又煽！至于嘛，好像我抢了你女朋友似的！” “哈哈，你本来就抢了我女朋友嘛！” “我靠！” 我把手机递给卖儿，卖儿朝我瞪白眼。我说：“你前男朋友的电话。” 卖儿愣了愣神。 我说：“是伟哥呀！” “噢！”她下意识的拿过电话，“你好，我是慕容璟。” 过了一会，卖儿把电话递给我，笑着说：“他不说话，直在傻笑。” 我对伟哥说：“瞧你小子那德性！” “嘿嘿，你跟她在一起呀？我都没思想准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靠，你还要什么思想准备呀？一副衰相！” “嘿嘿，本来晚上要请你喝酒的，那那那就不打扰你了，早那个什么啊？” “什么？” “早生贵子啊，不过身体不要透支噢！” “我靠！” 通话完毕。 卖儿说：“你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五个‘我靠’。” “我晕了，这你都数着？不喜欢听，那我以后不说了。” “我又管不着！” “你当然管得着！” “切，我干嘛要管你呀？” “你是我老婆呀！” “你去死吧！” “那我真去死啦？” “快去快去！” 我笑了笑，去吧台那搞来一瓶二锅头，站在桌边就大口竖。 “你干吗？真想死啊？” 我朝卖儿挤挤眼，说：“是啊，你不是要我死吗，我要用烈酒灌死！” 卖儿一瞪眼，厉声说：“放下！” “不放！” “你放不放？你不是说听我话的吗？” “哈哈，这下承认了吧！” “切！” “我怎么会去死呢？舍不得我的小卖儿！” “哼！” “告诉你啊，这瓶里不是白酒，是我让服务生灌的纯净水，嘿嘿！” “讨厌！” “我怎么能喝白酒啊，不能酒驾好不好？我还要开车带卖儿回家，责任心重着呢！” “你讨厌讨厌！” “嘿嘿，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女生说男生讨厌，就说明这女生很喜欢这个男生！” “你讨厌死了！人家不理你了！” 正到这会，我手机又响了，竟然是我师傅老林打来的。 第二十六节 我被甩了 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本来吃饭的时候跟卖儿商量好在临朐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往回赶，可卖儿又改主意了。 临朐城里晚上有夜市，我跟卖儿瞎逛了一通，然后我们去找宾馆。看到路灯下有人摆射击摊，我就想显摆一下，因为我曾经参加过射击馆的速成班，自认为水平还可以。 我端起游戏枪口动扳机，竟然这么惨，才打了那么可怜的几环。 “不对头不对头！”我一边瞄准一边喊。 老板直在那笑。 这时卖儿从我手中接过枪，瞄准，开打，10环10环，又一个10环，把我给弄了一愣一愣的。 离开射击摊的时候，卖儿对我说：“服了吧？” “卖儿，真不敢相信你还是个学生，看你倒像个当兵的出身。” “晕死啦，你怎么老认为我是学生啊？” “不是吗？你不是还上大学吗？” 卖儿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我，而是说：“小子你笨死了，没玩过小摊的射击游戏吧？摊老板都在准星上动过手脚的！” “呵呵，想也是，那你怎么会玩得那么好呢？” “这个呀，很简单！” “什么？” “我比你聪明啊！” 卖儿确实很聪明，她帮我摆平临朐老马，我已经知道她不一般了。开始与出卖剩余人生的卖儿在网上聊，卖儿给我一种印象，去水源见卖儿，她又给我一种印象，这次卖儿来到我这里，她的疯狂让我惊奇，让我大喜过望，我不知道可爱的卖儿还要给我多少的惊奇。 来到宾馆门口，卖儿说：“我们还是往回走吧，反正自己开车？” “不是吧？都九点了多了！” “九点多算什么？你不是怕走夜路吧？” “我是谁呀，我怕过什么？会怕夜路？” “切，别逞能了，你真没怕过什么？” “那是当然的，我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 “哈哈，你大豆腐还差不多！” “我狂晕！” 我和卖儿说说笑笑开车往回走。 要上高速路的时候，卖儿突然又说：“我们还是节约一下吧，走下路。” “你干嘛这么奇怪，放着好路不走走下路啊？” “我喜欢！” 跑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了一半路程，我说：“卖儿，我们还是上高速吧？” 卖儿笑了笑，说：“就不让，在下面走好玩，你是不是累了？” “有你在身边不累，如果你亲我一下的话我更不会累。”“想得美！还是我替你开一会吧？” “我开吧，没事的！” “我有事，因为我在车上呢，如果我不在车上才不管呢！” “我晕了！” “你看你又晕了，快下车，为了我的安全，我来开吧！” 我停下车，下来，转到副驾驶车门，刚要伸手去开门。突然——卖儿竟然一踩油门，车风驰电掣般而去。。。 这小丫头！ 我眼睁睁看着卖儿去的方向，等着她回来。可是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四处看了看，不禁倒洗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条老路，非常狭窄，车辆很少。而我此刻正处旷野，前面是一片小树林，晚风一吹，树叶子沙沙响，阴森森的，回头一看，我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竟然是一片坟地—— 我的天哪！ 我伸手去摸手机，想给卖儿打个电话，没摸倒，才想到外衣已经脱下了放到了车上。 又四处看看，毛骨悚然！ 路上车辆太少，如果车多会感觉好一点，可是它不多啊，靠！ 好歹还是有几辆车走的，我想拦个车去追一追卖儿，即使追不到，也可以往前走一走，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可是拦了几次，他们车非但不停，反而加速。 咳，想想也可以理解，天这么晚了，在这僻野之中，谁会敢停下车来让一个陌生男人上车？他们会想我是抢劫什么的了…… 我想起小沈阳讲的段子，打眼看看坟地里有没有老头刻碑…… 第二十七节 你还会生气啊 当一个人遇到困境的时候，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想办法离开困境，一种是不能自拔，在困境里睡觉，直至没了呼吸。我当然选择前者。 卖儿没有回来的意思，车没有停下帮我一下的意思，我放弃拦车了，步行往前走，认真的看着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车，希望有一个会是卖儿开的。 夜路凉风嗖嗖，阴森恐怖。其实我胆不小，这话你也信？说起来胆还真不小，吃野味时别人不敢吃，我敢吃，其实这很好解释，因为饭店里上的野味都是经过成千上万人试尝过的，有什么不敢吃的？这叫心里有底，所以是有底的大胆。可是我现在心里没底，不知道这荒郊野外会碰到什么，我是实实在在有些胆小啊！小鬼小神们你们可听好了啊，我是你们的朋友霄子，朋友嘛就不要办对不起朋友的事，不要吓我，我是真真心心做你们的朋友的，你们可不要对我使坏呀，小鬼小神们哪，你们可千万不要对我使坏呀，要不我让都市言情小说的大神们来给我主持公道啊！ 卖儿啊卖儿，这玩笑可千万开不得啊，吓死人不偿命啊？你吓死了我，你可就没有爱你疼你的霄子了啊！ 可是我走到一个小镇了也没看到卖儿。 这是一个古朴的小镇，竟然连个营业的公用电话都没有，其他电话也没有，因为都关门了，而且小镇上没有路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哪会有人啊？ 我在小镇上转游，想卖儿在跟我捉迷藏，肯定是藏在什么地方，我要把她找出来。 可是我没找到。 又转回来，看到远处有火光，我走了过去。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正在借着火光看书，发现我过来，他们抬头愣愣的看着我。 咱韩霄这人极富亲和力，善与人交流，一会就把两个小弟弟的戒心给打没了。 这两位是初中学生，家里小镇有三十多里路，他俩是来小镇新华书店买书的。他们同学有一本青色雨的《不说再见好吗》很好看，传到他们手里不小心被弄丢了，他们要到镇上来买一本还上，结果一玩就忘了时间，很黑了没车了。 “我们本来想走着回去的，可是要走很多偏僻的路，害怕，还不如在这里。” “大哥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呀，听口音你不像当地的？”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被人给弄丢了。” “哈哈，大哥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你这么大人怎么会被人弄丢呢？” “对了，大哥哥，帮我们点火的那个姐姐是不是找你的呀？” “噢？” 这时候一辆车过来，明亮的车灯刺着我的眼。停下来，卖儿走出车门，站在那里朝我笑。 我故意不看她，继续跟两个小弟弟说话。 卖儿走过来，说：“你还会生气啊？” 我们上车，先把两个小弟弟送回家，然后重新上路。 我开着车故意一言不发，卖儿老在逗我，我就是不笑，不笑不笑就不笑。 后来卖儿拿手去戳我的胳肢窝，我最怕痒了，结果车一下失控，向路边冲去，还好我反应快踩了急刹车。卖儿嘿嘿笑着看着我。卖儿太可爱了！我再也假装不下去，一下抱住了她。 激烈的长吻…… 我将卖儿放倒在车座上…… “别！”卖儿突然制止了我的进一步行动。 “卖儿，我要你！” “韩霄，你先听我说话，我要让你知道一件事情！”这是卖儿第一次叫我韩霄。 第二十八节 四点意见 我实在搞不懂，大胡子老林干嘛总看我不顺眼，你说我招他惹他了吗？ 自打我进了电视台，老林成了我师傅，我对他是毕恭毕敬，唯恐冒犯，可他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好像我就只是个来电视台蹭饭的乞丐！我烦他，但我不能这么说他。做了两年生意，什么人都看过，什么鸟都接触过，自认自己跟人处关系还是有一套的，可是就这个老林让我头疼，摸不透他的怪脾气。我曾经几次邀请他单独吃顿饭，这厮不给脸，我也曾处心积虑给他送礼，买了一个两千多块的飞利浦剃须刀，可这厮睁眼看都不看，更别说接受了。 死党伟哥说：“无比伟大的霄子，你这是自作自受，吃饱了撑的，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做，偏要去电视台吃那份气！” 我就训斥伟哥，说：“伟哥你懂个屁，我去电视台做记者是为了多年的一个梦想！” 伟哥嘿嘿笑笑，说：“你什么梦想啊？还多年的梦想！说得跟很神圣一样，你还不是贪恋电视台美女多？” “伟哥，你小子就是这么看我的啊？就是这么看我的啊？” “这不明摆着吗？不过无比伟大的霄子，电视台美女多那是假的，化装打粉底比皮肉都厚，卸了装个个跟恐龙一样！” “伟哥，你滚蛋！我没你想得那么恶俗！” “这你就别怨天尤人了，继续吃气吧！” 我也曾想去找台长送送礼调一下部门，可是又舍不得离开法制口，感觉法制口特适合我，特刺激。这就没办法了，人在屋檐下，总得会低头。可是我他妈到现在都没有在拍新闻的时候摸过摄像机，靠！ 这次来临朐，广告部那小子嘴上没把门，给说出去了。我们部主任只是笑笑说：“以后注意点，你现在是电视台的职工了，得遵守纪律，当然特殊情况这样做也可以理解，挣了钱了请客好了。”可是老林这家伙也在这事上做文章，你说我在的时候，他只让我打杂，摄像机都不让我摸一下，我现在是借调在广告部，你管得着吗？可是他偏偏要管！ 在临朐吃饭的时候，老林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快回台，并说对我很失望，我靠！他对我失望，他给过我希望吗？第二天回到电视台，他又冷言冷语点了我一通。晚上按部主任的提议请吃饭，老林这家伙也不领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靠，什么鸟玩艺啊！ 听老林讲了讲什么责任感，我就去段平淡的平淡人生了，继续形象片的拍摄。 忙了一个星期，平淡人生的形象广告片终于完工，段哥看了片子很满意，点着头说：“霄子，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晚上请你吃大餐！” 晚饭在玉泉森信吃的。我把伟哥也给喊过来了，之前伟哥曾经跟我说过几次要我帮他介绍认识段哥，说他看段哥特有风度，他特崇拜。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伟哥就屁颠屁颠过来了。 段哥不好闲扯，人家坐那里说话一句是一句，笑着看我和伟哥瞎扯。段哥也不怎么喝酒，只是倒上一杯白酒陪我们，直到散场才喝完那一杯。 伟哥刚换了新工作，在一家挂靠人防部门的酒水公司做业务员，现在别人问他在啥地方工作，他都是说在人防局，哈哈。以前伟哥在广告公司做职员，整天制作广告牌什么的，现在投身营销业务，说要在业务上干出点名堂来，整天抱着营销类的书看，什么《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什么《营销改变命运》，大道理一通一通的，可是现在为止，没看出他在业务上有什么显赫成绩。他现在就崇拜有汽车有洋房的商界成功人士。 伟哥这家伙对段哥极尽恭维，弄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打断他，说要给他们讲个故事。于是给他们讲：“说一个小子某大学营销毕业后到一家集体企业经营部干营销员，这年的中秋节，企业组织今年刚进来的应届大学生开座谈会，企业老总也参加了。后来让大家踊跃发言，他第一个站起来了，令人吃惊的是他说要给老总提四点意见。” 段哥微微笑着看我讲。 伟哥心急，说：“他可真敢，什么意见？” “别急呀，听我慢慢道来！他的第一个意见是工作上太马虎，说老总天天泡在企业，星期天都不休息，生病了也坚持在岗位上，太不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爱惜身体就是对工作不负责任！” 伟哥说：“我靠！” “第二个意见是老总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每天吃饭跟职工们一起去大餐厅排队吃大锅菜，上下班跟职工们一起去挤接送车，整天跟职工打成一片，体现不出老总的威严，建议社专门的厨师为老总做饭菜，建议老总由公司的宝马车专门接送。” “靠！”伟哥说。 “第三个意见是老总不懂得举贤不避亲，老总的女儿在车间工作都一年多了，应该把她提到重要岗位上去，虽然她只是专科毕业，但实际上她的工作能力比一个博士还要高，要不拘一格降人才，不要埋没人才。” “我靠靠靠！” “第四个意见是老总太会伤害人了，他对老总太崇拜了，如滔滔江水，如滚滚黄河，以至晚上老睡不着觉，对身体造成了很大影响，哈哈哈哈！” 这时候伟哥才明白过来我是在损他，脸憋得通红。广告部主任看过我拍的片子，也说不错，并到台长那要人，让我调进广告部去。 我也感觉很不错的，毕竟我有那么点小灵感。 台长说：“韩霄，你这片子做得不错，很有味道，当然有些地方还是粗了些，要不你去广告部去，专心学一下专业方面的东西会更好。” 我还是坚持没去广告部。 大胡子老林也看了我拍的片子，只是微微笑了笑，有点皮笑肉不笑。 第二十九节 脚踏两只船 卖儿说：“告诉你，我脚踏两只船，你信吗？” 难得见卖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很逗，我忍不住笑了，“哈哈，卖儿，你踏哪两只船呢，是泰坦尼克还是航空母舰？” “讨厌啊你！”卖儿伸手来打我。 我顺势抓住了卖儿的手，将她拽到怀中。 那天在车上，我和卖儿难解难分，突然卖儿推开我说要先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们整理了一下，然后坐好。“什么事情？”我问她。 卖儿目视前方，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朝我微微一笑，说：“算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回到省城已近凌晨一点钟，累极，我进门就爬沙发上了。卖儿就没那么舒坦了，进门就急急忙忙往厕所跑，肯定是——哈哈哈哈！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我爬在沙发上睡着了，感觉耳朵有点状况，迷迷瞪瞪睁开眼，身边站着卖儿，正揪我耳朵。“起来起来！” 卖儿刚洗了澡，穿着睡衣，一手拿梳子梳着头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起来干嘛？” “去洗澡啊！” “我晕了，要困死了，今晚不洗了！” “你要脏死人啊，折腾了一天，不洗怎么行？快去快去！” “不去不去！” “乖，快去，不然人家不理你了！” “嘿嘿，有个条件好不好？” “你真是个小孩子，洗澡还要条件啊？” “当然，多好的机会怎么不要？” “切，说吧，什么条件？” 我拉了拉卖儿，让她的头贴近我，我笑着说：“我想要你！” “讨厌死了你！” “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就不去洗！嘿嘿！” 卖儿将我的手一甩，说：“你爱洗不洗，管我什么事？” 我翻身起来，抓住卖儿，看着她的眼睛，说：“先亲一个！” 她也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嗯！” 我亲了卖儿一下，唱着歌去洗澡了。 有卖儿真好，很美的一种感觉，每一天都那么清新那么快意。 匆匆冲了一下，收拾好来到卧室，发现卖儿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这个小精灵，听着她温柔的呼吸。 看来她也够累的了，现在睡得很香甜，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她一下，然后躺在一边。 卖儿在这里的每一个夜晚，我们都是在同一张床上睡的，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越过最后的界线，呵呵，是不是很晕？很难想象，估计让伟哥那小子知道这事要笑掉大牙。当然我也不会让伟哥知道这事，如果让他知道了我还怎么在他面前称老大啊？ 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曾经跟几个女孩子上过床，从来没有这么悲惨过，可是对于卖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将她视若天使，不会去做她不情愿的事，也就更不会去强制她。所以我是尽量文明，不会粗野。 睡去了。 我做了一夜梦，梦到我跟卖儿一起在海中嬉戏，梦到我跟卖儿在草原上同骑一匹马飞奔，梦到我背着卖儿爬山，梦到……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卖儿已经醒了，她躺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看到我醒来，微微笑了笑。 “卖儿，你的笑真美！” 卖儿笑得更甜了，说：“小子，你的话真好听！” “卖儿，爱你很幸福！” “小子，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幸福！” 我揽了揽卖儿，她顺从的贴近我的怀里。 我们做爱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跟自己心爱的女孩做爱是最幸福的。 我们躺在床上。 卖儿突然说：“他叫李程。”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问：“什么李程？” 第三十节 被抓壮丁 梁小小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帮她点事。 我说我能帮你做什么，不会是让我帮你抓逃犯吧？ 梁小小说：“韩霄，你这满嘴胡扯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呀？” 我哈哈一笑，说：“梁警官教导的是，可是我改不了了，这辈子就这德性了！” “不跟你扯了，是这么个事，我们同学要组织个聚会，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录像？” “抓我壮丁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警察不能随便抓壮丁吧？” “韩霄噢，你瞎说些什么呀？说个痛快话，这忙帮不帮？” “嘿嘿，你们同学里美女多不多？” “呵呵，多了去了，就看人家点不点你！” “我可是天下第一帅哥，哪个美女见了我不多看两眼啊？” “那你就去实践一下子吧！” 胡扯归胡扯，美女求到门上了，这忙还是要帮的，反正卖儿回水源了，我星期天也没什么事情，再说我也想玩玩摄像机。给段平淡搞了那个形象广告后，我又去大胡子老林手下打杂了，摸不上摄像机郁闷得要死，星期天给他们校友聚会录像过过手瘾也可以。 伟哥听说我接了这么个美差，他倒兴奋得不行，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说：“你小子去干嘛？” 伟哥嘿嘿笑着说：“我去帮你打杂啊？当然顺便看看有没有美女，也讨杯酒喝。” 我这人虽然嘴贫得很，但最近并不是很乐意往人多的地方钻。伟哥这小子恰跟我相反，他最喜欢在人堆里混，特别是美女多的地方他表现得会特兴奋，但语言表达能力欠佳，颠来倒去就那几句话，忘不了解释一下他的“伟哥”雅号，吹一套黑道白道。 周六那天我和老林还有郝郝去农村搞了一个采访，是一个杀人事件，一小学校长特不是东西，一年多的时间里猥亵强奸了12个未满十四岁的女学生，有家长把这个混蛋校长给告了，可是举证困难，终于举证不足没有告成这事，这受害学生家长一怒之下那菜刀在学校门口把校长给砍了七刀导致他一命呜呼。现在讲究人权，一切靠证据，可是有些案子的证据真难弄，你又不能让这混蛋校长再把自己孩子给糟踏一次。就为证据的事，那些酒水中毒案还拖着呢！咳，同情，但法不容情。在那里也碰到了梁小小，他们正在调查这事。梁小小他们要回城的时候，她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别忘了明天的事情！” 老林做起工作来倒是相当的认真细致，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进了城老林才想起来有一个约会给忘了，他打个车过去了，临下车时叮嘱我们收好摄像机。 我开车送郝郝回家，然后在家门口的一家饺子店吃了半斤水饺。 星期天一大早伟哥这小子就过来了。梁小小也打电话叮嘱我别忘了。 拿出我的微型摄像机，靠，竟然忘了充电了。 伟哥摸着电视台的摄像机，说：“你这不是有高级的吗？” 我想了一下，就带去了。 梁小小的这次同学聚会来的人还真不少，有三十来个吧，美女倒不少，可是没几个有味的，梁小小当属超靓级的。有的已经结婚了，在聊柴米油盐，有的可能发达了，在极尽的显摆自己的辉煌，有些比较动感情，可能好久不见，拥抱着掉眼泪。 “梁警官，看我无私奉献了一天，你怎么谢我？” “韩霄，你这话有语病，既然是无私奉献，干嘛还要言谢？” “晕！” 梁小小看着我，微微笑着，说：“那好，你想要什么谢？” 我想了想，说：“那你就帮我报点料吧？” “什么呀？” “那案子呀！” 梁小小摇摇头，说：“这不行！” “不够意思了吧？” “呵呵，韩霄，今天不谈这个，好不好？不过，你好像变得很敬业了啊！” “我什么时候不敬业啊？” “这样吧，你帮我们把录像刻录成光盘，三十五张，你可以挣一点。” “我是摊这小钱的主吗？” “呵呵！”梁小小捂着嘴笑了。 “梁警官，你越来越有个警官样了！” “多谢，不过韩霄，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梁警官？” “那我喊你什么？” “像以前那样喊我小小吧！” 第三十一节 门事件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门，都是为伟哥打开的。这句话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伟哥就没有进不去的门。 梁小小给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到她的住处去，我问她深更半夜让我去不会是要准备吃我豆腐吧？梁小小说没工夫跟我闲扯，要我马上到，三秒钟就到！我直接晕倒，三秒钟我就是坐火箭也到不了！ 这事儿很蹊跷，越想越蹊跷，梁小小是怎么了？干吗要我这么晚了，还要三秒钟赶过去？难道梁小小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有人抢劫抢到了警察梁小小家里？应该不可能啊？如果是有人打劫，梁小小怎么会能给我打电话？ 上午我去过刑警大队，给梁小小送去了三十五张光盘，梁小小很高兴，当即就放了放，说做得非常漂亮，要请我吃中午饭，我说我长这么大，吃的饭够多了，就省省这顿吧。想想上午见小小，她没什么问题呀？干吗大晚上要这么心急火燎？ 我风风火火跑下楼，冲到一辆车租车前，将他拦了下来。出租车司机开玩笑说看你往我车前一站，我还以为碰上打劫的了。我笑说有我这么帅的劫匪吗？司机老师说这可说不定，劫匪可不分相貌，我就碰上过一事，一个漂亮女孩，那漂亮得可真是天下没第二个，结果你说怎么着？她半路上拿出一把刀子抵在我腰上，要我拿钱。我说你不是对人家进行骚扰了吧？司机老师笑得很开，这人可真能聊！ 看到梁小小楼上亮着灯，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时梁小小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韩霄，你怎么还没到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磨蹭啊？” “我在你楼下了！我在你楼下了！” “噢，那就好！快上来吧！不，等等，你看看楼下的商店还开着门不，去买两盒纸巾上来！” 我一愣，说：“纸巾？大晚上你让我买纸巾干什么？” 梁小小笑了，说：“韩霄，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跟你那个什么呀？你想得美呀你！” 我也大笑，说：“我想什么了？你要跟你那个什么呀？我怎么就想得美了？” 梁小小说：“你讨厌啊你！别胡扯了，赶快去买纸巾上楼，这里等着呢！” “等着？你等不及了？” “混蛋啊你，快点！” “是！我马上，可不能让小小等急喽！” “嗯，你快点啊，你再不上来我可就招架不住了！” 我买了纸巾上楼，门开着，小小站在门口，朝我喊着：“韩霄你看啊！韩霄你看啊！” 我严重晕菜，梁小小的房中央竟然躺着伟哥。伟哥呼呼睡着，满房间酒气。梁小小从我手中拿过纸巾，给伟哥擦着嘴上的秽物，边擦边说：“刚刚睡着，这下好点了，刚才他很是疯狂，我怎么都控制不了他！” 我明白了，原来是伟哥又发酒疯了。伟哥的酒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他只要喝大了那可是要人命的，没完没了。可是我很奇怪，他发酒疯怎么会发到了梁小小的闺房？ 梁小小说：“韩霄，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我是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伟哥怎么会在你这里？并且喝成这样？” 梁小小说：“没法说了！他今天受刺激了！” “受刺激了？受什么刺激了？” “咳呀咳呀，真是不好意思说！” 梁小小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一束花，那是很大一束玫瑰花。 我很惊讶，喊着：“他向你求爱了？” 梁小小说：“咳呀！咳呀！真是没法说呀！” “这有什么没法说的？小小你说，如果伟哥这小子不地道，我帮你抽他！” “还不就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吗？要不是因为他是你韩霄的朋友，我早把他赶出门去了！”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伟哥，然后抬头问梁小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白天受了刺激，我想那事就过去了，可没成想，他竟然知道我住这里，晚上喝了酒拿着花就来了，没完没了的，又是下跪，又是唱歌，又是……咳呀咳呀，真是没法说了！” “梁小小你怎么这么没条理了？你慢慢说清楚，他到底白天受什么刺激了？” “其实受刺激最大的是我，我都要疯了，你知不知道韩霄，整个刑警队，不，整个公安局都要炸开锅了！” 第三十二节 赖皮战术 梁小小说得玄乎，但她半天都没说伟哥到底在刑警队干下什么了。我说小小，你别有顾虑，相信我，你可以不用把我当人，就当我是块石头，你就当对着石头说话就行。 梁小小说上午你不是去过刑警队吗？就你走后不久，伟哥就来了，她赖着不走，我忙着呢，哪有工夫照顾他？他倒也大方，说你只管去忙，我在这等着，中午我要请你吃饭。可是我哪有工夫陪他吃饭啊？我说你先回去吧，我有空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出去了，等我办完事回来，都中午了，伟哥竟然还没走，就在那等着，非要请我吃饭，我没去，同事买了盒饭回来，他倒也不客气，跟我们一起吃。下午了还那样，一直等到傍晚，我也没去跟他吃饭。 我哈哈大笑起来。梁小小说韩霄啊你还笑得出来？我都要愁死了，真真要把我愁死了！你说刑警队的人怎么说我？伟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还跟队里的同事说要追我，并且很大声，咳呀咳呀！ 我笑得不行了，梁小小不说话了，瞪着我。 我说：“小小，你看我是不是不该笑？” 梁小小很大声地说：“你说呢？你说呢？你不是说把你当石头吗？石头怎么会笑啊？还笑起来没完？” “我错了！我错了！我忘了自己是块石头了！” 梁小小白了我一眼，说：“韩霄，你说怎么办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作声。 梁小小说：“韩霄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怎么办啊？” 我指指嘴，示意自己是哑巴。 梁小小打了我一下，说：“好了好了，你现在不是石头了，你可以说话了！” 我说：“我可以说话了？” 梁小小点点头。 “我可以笑不？” 梁小小恶恶地瞪我一眼，说：“你愿意笑你就笑吧！” 我又笑了，笑了一阵，说：“小小，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样啊？伟哥这小子是迷上你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切！这还正常？” “当然正常啊？窈窕淑女，君子要逑！小小这么漂亮一警花，哪个不喜欢啊？” “你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啊？我是太喜欢了！” “去你的吧，你才不喜欢呢！” “怎么说到我这里来了？不是说伟哥吗？后来伟哥怎么跟你在一起了？” 梁小小看了一眼还在打鼾的伟哥，说：“谁跟他在一起了？是他白天受了刺激，晚上一个人喝了酒，就找到我这里来了，你看啊他喝的都成什么样了！” “那你白天怎么刺激他了？” “也不算刺激，就是我让同事把他给拽走了！我哪里知道他知道我的家门啊，他竟然找到我这里来了，还抱着一束花，在这里又唱又跳的，真是愁死人了！” 我盯着梁小小。 梁小小说：“你干吗这么盯着我啊？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我笑了下，说：“既然你这么讨厌伟哥，你干嘛不赶他出去啊？还让他留在你家里？小小，你一个当警察的，你的身手应该可以对付得了伟哥呀？” “我倒是想把他赶出去，可是我怎么赶出他去呀？我赶他出去他又回来怎么办？他在这里胡闹怎么办？已经在刑警队弄得沸沸扬扬的了，还要让他在我家门口弄得沸沸扬扬不行？那样我还怎么有脸在这住啊？” 事就这么个事，后来我就把伟哥背在身上，背走了。下了楼，把他弄到出租车上，拉到了我的住处。没想到这小子刚进屋，竟然清醒了，看着我。 我说：“伟哥，你小子装的吧？” 伟哥盯了我一会，说：“霄子，你太不够意思了！谁让你管这事的？” “什么？谁让我管这事的？你小子数狼的吧？我费心费力把你弄回来，你还这么说我，我不把你弄走你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大发了我乐意啊？你有卖儿你倒高兴了，我看中小小了不行啊？” “你看中人家也不能这么去追人家呀？” “小鸡撒尿，各有各的道，霄子，你不能让我照着你的办法来泡妞吧？我这是一计，你懂不懂啊？” “计？就你这赖皮样？” “这叫赖皮战术你懂不懂？霄子你坏我好事了你懂不懂？” 我无语。 第二天我正在班上，段平淡给我打来电话，说：“霄子，中午过来吃饭吧，你的朋友伟哥在这里呢！” 我一惊，说：“什么？他又跑你那里了？你跑你那里干什么呀？” 段平淡说：“这怎么回事啊？他冒然来我这里我可是好生接待，可是我怎么看他不怎么正常啊？” 第三十三节 暗恋 晚上给卖儿打电话，响了几下卖儿才接起来，但话语中听出不怎么惊喜。说了几句，她就说自己正忙着，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卖儿自从离开我这里后，她的网店也不怎么照应了，qq不上，电话时常关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好好的呀，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躺在床上想卖儿临走前给我讲的事情。 “李程是我的初恋，如果不算那次暗恋的话。”那天卖儿告诉我。 我笑眯眯的看着卖儿。卖儿说：“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呀，一副色狼相！” “我在奇怪，你怎么会有暗恋啊？不会是暗恋我吧？” “自大狂！”卖儿翻了个白眼。 “哈哈，这不叫自大，确切说是自信！” 卖儿一板脸，说：“你想不想好好听？” “好好，洗耳恭听！” 卖儿喜欢过一个大哥哥，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八岁之前卖儿住在爸爸单位后面的一排平房里，那时候爸爸还只是棉纺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没有资格分到厂里家属楼的大房子。 这一排平房很简陋，有十多间，一户一间。卖儿家邻居有一个当兵的哥哥，大卖儿十多岁，卖儿就喜欢上他了。 哥哥对卖儿也很好，没去当兵之前，就爱逗卖儿玩，卖儿常常跟在他屁股后头跑，有人说卖儿就是哥哥的小尾巴。哥哥每次从部队回来探家，总要来看卖儿，还给她带礼物，吃的玩的都有。卖儿还给部队的哥哥写信，哥哥也给卖儿写信，卖儿拿到信总是很高兴，跑到宿舍区的小花园里偷偷看，一边看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卖儿为有这么个当兵的哥哥而自豪，常常在学校里夸耀，如果有谁欺负她，她一准说：我哥哥是军官，有枪有大炮，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他！ 有一次哥哥寄回来一张照片，卖儿看到后不高兴了，因为照片上的哥哥抱着一个姐姐的肩膀，那个姐姐身穿白大褂，是个护士。 卖儿为此郁闷了好多天。 卖儿知道哥哥没去当兵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也是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只是他们没处多久就分手了。卖儿还为此庆幸过。没想到哥哥又谈上女朋友了。 后来卖儿见到了哥哥的新女朋友，是哥哥探家的时候带回来的。卖儿不乐意答理她，她给卖儿最爱吃的巧克力卖儿也不接。她就问卖儿："你为什么不喜欢阿姨？" 卖儿说："就不喜欢你，你抢我男朋友！ 哥哥的女朋友被逗得哈哈大笑。 哥哥听说卖儿的话后，来找卖儿，逗卖儿说：“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啊？” 卖儿一瞪眼，说："就是！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哥哥也是哈哈大笑。 卖儿很生气，说："哥哥，你是不是就是喜欢穿白大褂的护士？" 哥哥拍拍卖儿的小脑袋，说："你说呢？" 卖儿看着哥哥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我长大了也当穿白大褂的护士，你会不会喜欢我？" 听着卖儿的“暗恋”故事，我哈哈大笑起来。卖儿生气地看着我，说：“你想死啊？” “干嘛？” “有什么好笑的？” “感觉好玩啊，原来你上医科大学是这么个原因啊？” “可能吧！” “哈哈，好玩死啦！” 卖儿突然爬起来，说：“那你好好玩吧，别走火入魔！”说着去卫生间了。 看她不高兴了，我跟在她后面倒卫生间门口。 卖儿回头，朝我皱皱眉头，说：“你要干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说：“我保护你呀？” “哼，我看你要伤害我还差不多，大色狼！” “不识好人心！” “就你？你是好人的话这个世界没坏人了！哈哈哈哈！”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卖儿把我关在门外。 “卖儿，你到底在哪个医科大学上学呀？” 卖儿在里面回应：“你真三八！” “三八什么意思啊？” “你什么都喜欢打听还不是三八啊？” 卖儿从卫生间出来，我上去揽着她来到卧室。 “你要干什么呀？” “跟你说话啊，我听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好，哼，你还取笑我！” “冤枉啊，我没有取笑你的！” “真没取笑？” “当然没有，我向天发誓，如果我取笑你的话天——” 卖儿捂住了我的嘴，说：“傻瓜！” “嘿嘿，那就让傻瓜做你忠实的听众吧！” “不！” “还不高兴啊？” “还没吃早饭呢，你不能这么虐待我吧？” 这时候才想到应该搞早饭吃了。 吃过饭后，卖儿给我讲了他的初恋，一个名叫李程，喜爱摇滚的帅气男孩。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