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花痴纯小忆》 纯小忆的姻缘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逄若耶上。 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采莲人和采莲歌,柳外兰舟过,不管鸳鸯梦惊破。 夜如何?有人独上江楼卧。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从网吧里出来,纯小忆脚步有些踉跄,早上八点奋战到下午四点,整整玩了八个小时游戏。抬起手遮住头顶刺眼又叫人晕眩的阳光,微微想要呕吐。深吸一口外面大街上满是烟尘的空气,感觉自己像块长满霉菌的面包正在阳光底下发酵,膨胀感让她觉得脚步如此轻飘,像在月球上行走。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这才发现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本来想随便进了哪家店,填饱了肚子就算,可是发现自己身子软绵绵的,连近在两百米开外的肯德基爷爷还有与他门当户对的麦当劳叔叔她都爬不到了。看着广告牌上极像屁股的巨大m,她突然很想笑,然后就真的插着腰站在马路边哈哈大笑起来了。路人纷纷侧目,匆忙的脚步却丝毫不作停留的与她擦肩而过。看到一对情侣亲热的从对面走来,男的又高又帅,纯小忆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换回对方女友回头恶狠狠一瞪。四周高楼林立,车如流水,她在原地东张西望了半天。肚子又在瞎叫唤了,于是爬上一辆出租车,大声叫道:“师父!我要吃包子!去离这最近的有包子卖的地方!”。茶楼里一口气吃了三笼包子再加两笼蒸饺,又喝了两杯豆浆。她终于心满意足的四脚摊开,太师椅上一躺做小猪哼哼状。鉴于自己的体重最近实在是有点超标得太厉害,她决定在附近周围逛逛,运动运动。前面不远处就是古玩市场,陶瓷,青铜器皿,玉石,刺绣,各种工艺品摆满了长街。她漫不经心的在街上晃悠,突然被伸出的一只手拦住。总算把你给等来了。都这个点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啊。”“按?”纯小忆一时反映不过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穿着大白褂的怪蜀黍。“这是你的琉璃,可千万拿好了。”“什么?”纯小忆碰到那个男人塞到手里的琉璃项链,顿时好像被电触到一般的跳离三尺远。“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收工!”那人欢喜的开始收起摊来。纯小忆拎着手里那个琉璃项链莫名其妙:“大叔,你认错人了,这个不是我的。”男子停下动作:“你叫纯小忆是吧?今天十五岁生日?”“啊?大叔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纯小忆仔细打量着他,很普通的一张脸,她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不认识啊。”那个男人摇摇头,继续一件件把货品放在小推车上。“哦,原来大叔你是算命的啊!也好,今天我生日,那你帮我算一卦吧,就算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男朋友,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爱上我?”“哈哈,你才多大点,知道什么情啊爱啊的,我可不会算命,琉璃你拿走吧,我要回去了。”大叔你不知道这年头小孩早熟的很呢,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琉璃的确挺好看的,和我也相配,你给我便宜点,我买了吧?”。这个东西可是无价的,有了它你就能梦想成真了。”“阿拉丁神灯?”“呵呵,有点那个意思。”纯小忆搓搓手,满脸的兴奋:“大叔你究竟是谁啊?神仙?”“我啊,我是个专门收破烂的!”破烂?”“也算不上是破烂,你知道吗?世界上有很多无主的东西,其实是因为他们的主人失去了记忆。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仍然很有用很有价值的东西收集起来,然后一件件送还给他们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琉璃原本是我的?”她感觉怎么越来越玄乎了。“对。”纯小忆扬起手里的项链:“我拿它有什么用吗?”。“当然有用,你只有用它才能寻到你的姻缘。”“我的姻缘?”“对,你刚刚不还问我,这个世上会不会有人爱你么?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唯一注定的那个另一半。可是世界那么广大,时空那么长远,要想此时此地遇上,并且相知相爱有多么困难啊。可能你在世界的这一头,他却在世界的那一头,一辈子也见不着面;可能见着了,却在错误的时间,你刚出生,他却苦苦空等了一辈子正要死去;可能是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你们却投错了身,同时身为男子或女子,或是亲人,只能痛苦一生。你和你的爱人,不仅错了时间还错了空间,就算你在这世上苦苦追寻一生也定是寻他不着。这佩琉璃,可以带你去有他的地方。但是你们这辈子,能不能相爱相守,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男人说完,就推着他的小推车,哼着京味十足的小调,慢慢消失在夕阳里。纯小忆站在护城河边,拿着琉璃吊坠左看右看,也懒得再去深想了,既然都不要钱,那就当是老天送她的生日礼物呗。天完全黑了,她还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走到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在河边坐下,掏出手机开了机。铃声响个不停,一看有六个未接来电,四个都是那男人打的,还有两个是好友大洋芋。她拨了回去,那边传来凶狠的咆哮声:“臭纯小忆,你旷了一整天课跑哪里去了,班主任打电话到你家去了,你死定了!”“哦。”纯小忆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说祝我生日快乐!”。“啊?什么?”“请对着天空大声说,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那边喃喃的重复一句。“白痴……”纯小忆无语的挂了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那边继续咆哮:“臭纯小忆璃,你今天生日啊,你干吗不早说,我陪你一起翘课啊!以前问你生日哪天你总不说的你,你,你……”。一直等她吼完了,纯小忆才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请说祝我生日快乐!” “好吧,说就说嘛,祝你生日快乐成了吧,你在哪啊,要不我现在出来,我们去买蛋糕来庆祝吧?”。“我在家,有人庆祝呢,好了,明天见,你不要看书看太晚了。”“好吧,晚安,你也不要玩游戏玩的太晚了。”。纯小忆刚挂上电话,铃声又响了,她笑嘻嘻的接起电话:“你这么舍不得我啊……” “小忆?”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纯小忆的笑凝固在脸上:“是我,什么事?”“怎么一直关着手机?天很晚了,外面不安全,还是回家吧,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么?” “不用,我马上回来。”纯小忆挂上电话乖乖的打了个车回家。很漂亮的别墅,到处灯火通明,她却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你又野哪去了?这学期班主任已经第四次打电话到家里来说你旷课了!你要上网打游戏要干什么家里面没有,一个姑娘家成天在外面游荡像什么话?”纯小忆至始至终低着头不说话,看着面前那双白色的高跟鞋。“云瑕,天晚了,让孩子去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那个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忆,叔叔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本来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回来吃的,可惜现在凉了,我叫陈妈去热一热,一会你吃了再睡。这个钢笔,是买给你的生日礼物,你看喜欢不喜欢。” 纯小忆身子一震,微微抬起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然后一只手在面前一扬,钢笔连同盒子被打到旁边游泳池子里。“过什么生日啊!有什么好过的!”穿白色高跟鞋的女人气急败坏的说,声音里狂怒中又隐藏着说不出的痛苦。纯小忆心中酸涩,用力挤出一笑:“我已经跟朋友吃过饭了,我睡觉去了。妈妈晚安,叔叔晚安。”纯小忆转身回自己房间,至始至终没有抬起头看过他们的脸一眼。 “云瑕你怎么这样呢?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了我……”。纯小忆关上门,把他们的争吵声和母亲的哽咽关在门外。她不喜欢,不喜欢他们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总是因为她的一点小事而吵架。 突然隐隐约约听见婴儿的啼哭,纯小忆把头探出阳台。隔壁房间的窗户没关,还在摇篮里的小宝宝手脚胡乱挥舞着。“小书凡,你哭什么啊?又尿裤子了么?嘿嘿……”纯小忆从抽屉里拿出个铃铛使劲摇动,探出头对着小小的他做着鬼脸。宝宝破涕为笑的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琉璃连忙把头缩回来,往自己床上一躺。想象着妈妈,叔叔还有小弟弟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待到夜深,大家都睡下了。她偷偷摸摸的爬起来,在游泳池里捞钢笔,无奈怎么都找不到,于是干脆整个人跳了下去。她泳技很差,只能勉强狗刨几下。在水里努力睁开眼睛寻找着,周围一片湛蓝,她仿佛在天空中漂浮。身体变得滚烫发热,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一低头发现胸前挂着的琉璃吊坠闪发着七彩的光芒,而且越来越亮。她微微窒息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胸口的疼痛还是缺氧。她想浮上去,可是看见角落里的钢笔了。再撑一下!她伸出手努力想抓住那只笔,就像抓住这世上那唯一一丝的爱。可是大脑慢慢空白,神智逐渐远去。当终于握住那只笔的时候,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一只小船在大风暴里摇摆,她拼命想要挣扎呼喊,可是水大口大口的灌进来,她随着风越飘越远……。仿佛受到惊动,宝宝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楼上灯亮了。男人从窗口上探出头来,惊叫了声:“小忆!”然后是众人往泳池边焦急奔来的声音,隐隐还有一个女人哭喊的声音。她就要淹死了么?她居然是被淹死的?。从小到大,尽管悲观消极,对自己的存在更是厌恶到了极致,也曾无数次的想到过死,可是真当要死了,她却舍不得了。世界逐渐变得漆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她心里比恐惧更多的是落寞。愤愤不甘的想着,如果就这样死了,她用了好多年都有了3个太阳的5位数qq号怎么办?她的“鬼畜眼镜”才玩到一半,“花町物语”还有那么多个结局没有打出来,魔兽和大话那么高级的帐号早知道先卖了……。 她看不到腾讯和移动倒闭的那一天,她立志要发明“小猪烧香”病毒的梦想也还没有实现。伤害了无数美丽小受生命的艾滋病仍然没办法治愈,和平的阳光还没有普照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非洲的小朋友依然吃不饱穿不暖,我国同性恋婚姻法案依然还未通过。她都死了,地球也不会爆炸,还是一样转的挺欢。只是窗台上养的那盆含羞草没有人浇水怎么办?小巷子里的那只流浪猫没有人喂吃的会不会饿肚子?她死了,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为她伤心难过?她死了,妈妈是不是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的开心的生活?她明明一直以为死是解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与不甘呢? 不甘?是不甘啊! 不甘她这样短暂而潦草的就过完一生了,更不甘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一个人爱过她! 冥狱之战 拍阑干,雾花吹鬓海风寒。浩歌惊得浮云散,细数青山,指蓬莱一望间。纱巾岸,鹤背骑来惯,举头长啸,直上天坛。暴雨渐止,狂风依旧,炮火轰鸣声此起彼伏,惊涛骇浪中,数十战船跌宕沉浮,杀声震天。 轩辕战一袭白衣,剑眉入鬓,一脸的霸气。率领一干人等立于山崖之上紧张的观望着两边僵持不下的形势。数十名武林门派的各个好手,怒吼着从波涛中蹿起,湿淋淋地翻身冲上了魔教的战船,前赴后继,浴血奋战。“报告盟主,魔教七艘战船已经破沉。”轩辕战浓眉紧锁,大手一挥:“先把四艘主船拿下,让吴霜,上官飞他们率领一部分战船从后面包抄,前后夹击。再让刑付带几名好手从后面上岛攻入魔教总坛。”一时间,炮火轰鸣,震耳欲聋。弹片、船身碎木断片纵横乱飞,毫不留情的射入众人体内,鲜血喷流,到处都是一片惨叫连连。战场瞬间成了修罗地狱!聂星邪高高的屹立在岛上的望风台上,仍然不慌不乱,指挥若定。“教主,又有一艘战船被击沉。”聂星邪剑眉轻挑,一脸的飞扬跋扈:“想不到这轩辕战还有点本事。可是就凭这么两三下就想带人攻下我圣教总坛,也楞小瞧我聂星邪了。向红颜!”“属下在。”……众人激战之中,突闻空中弥散出一股刺鼻之极的腥臭,不由得汗毛直竖。 轩辕战等人连忙屏气凝神:“不好,他们又使毒!”黑色的毒烟下,众人呼吸受窒,烦闷欲呕,接二连三中毒倒了下去。轩辕战的眉头越皱越紧。一个月前,以武林盟主轩辕战为首联合起来的盟山,青域,峨嵋,丐帮等几大门派共同围剿魔教总坛十刹岛。魔教冥狱在近两年奇军突起,发展壮大的速度令人咋舌。轩辕战向来处世谨慎,防患于未然,不能眼见魔教作恶多端而且日益壮大而坐视不理,生怕以后后患无穷,故相邀各路门派来连手围剿。无奈少林武当等大派自谥名门,不肯加入,故正方实力大减。而冥狱中人各个武功高强且诡计多端,善于用毒,冥狱总坛仰仗天险,竟也是久难攻入。轩辕战眼见己方伤亡惨重,若不赶快退兵怕只能全军覆没。一阵狂放的笑声响起,众人哗然,抬头望去,只见在火焰蒸腾的雾气中,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海市蜃楼似的图象。图中黑袍高冠的男子傲然而立,正是魔教教主聂星邪。 “轩辕小儿,当日盟山比剑你已败于我手下,我好心留你一命。如今带人大举来攻,可是为了报仇雪耻来了?”轩辕战强忍心中怒气。“聂星邪,你这老匹夫,作恶多端,还不伏手就擒,我今天就率领诸位武林同仁,端了你的老窝!”话毕冲天而上,一击降龙战,相隔数百米,竟也把聂星邪半空中的幻影斩成了千百条,一丝丝破裂如絮飘飞。突然,不知哪儿飘来一阵蓝雾,雾中传来一阵清越的笛音,众人置身雾中顿时觉得清醒大半。 抬头望去,但见大河右岸山崖上,一个红衣飘飞的女子正翩然而立,手中一管绿笛,腕上,腰间,都挂满了细小的银铃,在风中摇曳着,衬着笛声,煞是好听。 女子容貌艳丽无双,只是肤色过于苍白,但是却更凸显出一股奇异的蛊惑力。 轩辕战一见她,心中大喜。 “挽毒仙子”众人一阵欢呼。 聂星邪见了只是狂笑:“一个小小的挽毒仙子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般若花俏脸一寒,杀气大作,笛声陡然高越,凄厉破云。众人汗毛直竖,肝胆尽寒。只见数以万计的毒虫随着她的笛声,排山倒海似的向魔教总坛方向冲了过去。此时的向红颜,亦开始吹起了专门御虫的蛊笛。两人笛音争风相对了良久,向红颜眼见不敌。聂星邪一声冷笑,掌心放到向红颜的背上慢慢输入功力,向红颜内力顿时大增,一道黑色光芒从笛中透出直向般若花劈了去。般若花硬生生接下,喉头倒涌出一口血来。轩辕战连忙冲天而上,在空中把一道道黑光都挡了回去。般若花本是唐门中人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两年前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继任门主之位反而与唐门决裂,孤身闯荡江湖,江湖号称挽毒仙子,亦正亦邪,行事乖张。从小习毒与暗器,用毒天下无双,可是武功和内力却是极为一般。轩辕战越战越猛,一声长啸,孤剑直指聂星邪而去。聂星邪放开向红颜,双手结印,凭借着深厚的内力硬深深把轩辕战逼了回去。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银光从半空中劈了下来,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聂星邪大骇,抽出腰间的大刀,迎光斩了下去。轰隆声中,气浪如旋涡似的朝外翻腾炸射,光怪陆离,仿佛变幻莫测的霓霞彩虹,壮丽奇诡,气象万千。 聂星邪退后两步,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惊雷斩!”。众人抬头,但见一人白衣飘飘,慢慢从半空中旋转而下,宛如天外飞仙。付手傲然而立于山崖之上,风神俊朗,超逸绝俗,目光灼灼地俯瞰着众人,赫然正是神医冷云。 轩辕战又是一阵大喜:“冷兄!”却突然只见莫名的,般若花吐了一口鲜血,飞快的向山崖下落了下去。众人大惊失色。 冷云连忙飞身过去,一手把她搂入怀中,轻点一块山石,托着她临空直上,低下头去,却只见般若花在自己怀里盈盈含笑,眼波流转的望着自己。冷云别过脸去,脚尖轻轻着地,不沾一缕微尘。慢慢的将般若花放下,般若花一声轻咳,晃了那么两下,冷云又连忙扶住她。轩辕战瞧见般若花直楞楞望住冷云的样子,心里隐隐绞痛。大手一挥:“撤——” 问世间,情为何物? 阙盖荷枯,辞柯叶舞,败叶苍苍,残花簌簌。露滴梧桐,霜欺翠竹。 景消疏,人凄楚,心上离愁,腮边泪珠。 “冷兄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接到信专程从哀牢山赶来,听说冷兄闭关修炼先天罡经已经到了第九重,此翻一看果然不同凡响。”“轩辕兄见笑了,你我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再说除魔卫道,造福苍生,冷某焉有不来之理。” 般若花在一旁嘟起了嘴巴:“轩辕哥哥,我可也是千里迢迢从南疆赶了过来特地为你助阵呢!” 轩辕战一听大笑起来:“是啊,多亏你及时赶到,才减少了我方那么多的伤亡。” 般若花笑盈盈的给两人斟满酒,冷云面色自若,似是完全没看到般若花满是爱慕之情的眼神。 “轩辕兄,这次没有剿灭魔教,下一步作何打算?”轩辕战凝神道:“虽然这次剿灭魔教功败垂成而且伤亡惨重,但是魔教同样也深受重创,实力大减,怕是要修养好一段日子了。近些年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动静,但是聂星邪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深谋远虑,野心勃勃,我只怕此人今日不除,将来定然后患无穷啊!可惜少林武当等自谥名门,又小瞧了魔教,不肯相助,我总感觉冥狱,将来会是武林的一大浩劫。到时候再想铲除,怕是更加困难了。”冷云浅笑着轻尝杯中美酒,不置可否。这些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他一向很少插手。若不是轩辕战特地书函请他出山相助,他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我说是轩辕哥哥多虑了吧,有冷大哥和你在,怕那老匹夫作什么?看我哪天一把毒火,烧了他老巢!”轩辕战看着她一付不服气嘟着红唇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不由心头一软。 “快别说那些了,咱们三个可是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上次华山一别也有快一年了吧!来,咱们喝酒,今天可是不醉无归啊!”“恩,干!”一倾荷塘,碧波千里,影儿醉,风欲起……。皓月当空,万水山庄里西厢房内,般若花正在飘满了花瓣的木桶里沐浴,白日里她清澈明亮的眸子此时却变得深不可测。 自从上次自己向冷云表露心迹之后,他就一直刻意的回避着自己,任凭自己从九江又跟着他到洛阳,千般费劲,万般讨好,始终是拒之以礼。为了见他,她常常毒害一些无辜的人等他去救,暗地里和他较劲,看是他的医厉害,还是自己的毒厉害。他和轩辕战还有自己,表面上看来是最要好的朋友,其实各自的心思各自却都明白,谈笑之间却是暗潮汹涌。 爱一个字本来就伤人,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费尽多少心机。可是无奈她爱上的是恍若天人,六根清净的冷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是向来好强又决绝的她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般若花纤细的手指慢慢滑过自己的锁骨,还有胸口上一道丑陋而可怖的疤痕,心里一阵刺痛。 右手伸入水中轻轻晃荡两下,指甲中的毒在水中漫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水光映衬她的脸,显得更加的娇艳而让人心悸。艳丽的嘴间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冷云,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没人可以得到!” “冷大哥,你在吗?”“很晚了,什么事?”“我熬了莲子羹来给你喝。”。冷云刚打开门,立刻扑面而来一阵奇异的香味。“好的,放下吧。天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好,冷大哥,你赶快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我还带了你最喜欢的竹叶青,是我亲手酿的,里面一共放入了两种花叶,三种毒草,这次冷大哥你肯定喝不出来。如若输了,可要将你的无量小刀教给我!”冷云接过酒杯,轻轻晃荡了一下里面碧绿的汁液,放到鼻下闻了闻,微微一笑:“不用喝我都知道,是剧毒的皮母草,浩天叶和相思泪,和普通的柳芽,还有味性甘凉的般若花,以花入酒,这竹叶青才有这样好的色泽和清香吧!”般若花一脸兴奋的直点头:“全猜中了呢!好棒啊!看来下次还得出难一点,不然怕是我一辈子也学不到你的无量小刀了!”冷云不由失笑:“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你。只是你体质太弱,不适合学这些霸道的武功,有时间我教你一套强身的剑法得了。给你开的药你有没有经常喝?要自己学会调理,尽量少接触一些毒虫蚁兽,那些对你有害无益。”“哼,你每次都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又什么时候有时间陪过我啊!”般若花嘟了嘟嘴巴,“快把酒喝完,一点都不许剩!”。般若花给自己也斟满,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冷云看着她,有些犹疑的喝下去,刚一入喉便觉不对,一运气吐出一半来。 “这是?” 般若花开心的抚掌大笑起来,像刚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冷大哥,这次你可是终于输了!其实你少猜了一样,里面我还放下了麒麟藤,本来它就无色无味,再加上无毒就更难以察觉,可是混合着般若花,相思泪,还有刚刚你闻到的七色堇茼,那就是催情的圣药啦,这可是我辛苦很久才终于研制出来的!”冷云大骇:“七色堇茼?不是早已绝迹?你到哪里寻到的?”“若不是为了寻它,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南疆去了!”冷云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疯了吗?那七色堇茼与般若花药性相冲如此刚烈,再加上麒麟藤,相思泪那些配制出来剧毒无比,根本就无药可解!”般若花小嘴一嘟:“对啊,我是疯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疯了!我那么爱你,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我!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尚非还有楚飘飘那些小贱人?为什么你就可以对她们那么好,却总要千方百计避开我?为什么你那么强,总是可以胜过我,解我下的毒?我这次费劲心思配制出了这个毒,就不相信你还有方法解的开!不过冷大哥你放心,这毒只要你我那个之后就自然能解,而且还能提高你我的内力呢!再过一会,你的眼里就会只有我的好了……”般若花低下头去,双颊慢慢红了起来,显得越发的娇艳。她太了解冷云,也相信以他光风霁月的性格,若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所以实在迫于无奈,只有想出了这个办法。冷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感觉身体温度正慢慢升高。般若花慢慢走到冷云的身旁,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他。“冷大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和唐门决裂,为了你,我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呢?冷大哥!我是真的爱你的!”她伸出苍白的手指轻抚着冷云的脸庞,身体开始无端的燥热起来,轻轻一个吻落在冷云的脖子上。 冷云如被雷击,使劲的推开她,踉跄的退后了两步,运功想逼出毒去,发现此毒竟是内力越强,反噬的越厉害。般若花的神情已经开始变得飘忽起来,妩媚的轻笑着一头扑进冷云的怀里。 冷云但觉得腹部的火焰一浪高过一浪,望向怀里的人儿,如此娇艳动人,忍不住就想要俯身去亲吻。却又陡然一震,反应过来,屏气凝神,飞快的封住了般若花的穴道,终于摆脱她的纠缠。扶着墙,勉强支持住自己无力的身子。“冷云大哥!你、你点我穴做什么?你放开我!”般若花僵直着身子,又似喊叫又似呻吟,似是没想到,在这样强的药效下冷云居然还能运功和克制。“不可以!”冷云语气坚决。般若花看着他铁青的脸,开始有点慌乱起来,事情似乎并不向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不行啊,冷大哥,此毒药性太强,你是解不开的!如若不然,必定经脉寸断啊!”她的目标只是拥有他而不是想要毁了他,若是他宁死不从,那可如何是好?。冷云摇了摇头,用力稳住脚步,不理会身后般若花的呼喊,转身便要向门外走去。刚准备开门,门却自己开了,赫然正是轩辕战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轩辕战本是去找般若花,寻她不见,知她定是来了冷云此处。本以为般若花只是苦苦痴恋,没想到,竟然疯狂到了这个地步。他站在门外良久,却是对房中之事不知如何插手。 “轩辕兄。”冷云眼见自己已经撑不了多时,只有尽快离开此地才是上策,“有劳你照顾一下若花。” 正欲离开,却被轩辕战用剑挡在了门口。 冷云一脸的愕然。 轩辕战凄凉苦笑:“你若走了,若花她怎么办?” 冷云也不由苦笑,不由又敬佩又同情起他来:“轩辕兄,你……唉,罢了最后运功使出全身最后一点的力量,和他动起手来。可惜明显不敌,最后只好用上仙人走一个声东击西,高高向后跃起,破窗而出,直冲云霄而上,转瞬消失在了无边的皓月当中,身后只留下了般若花凄厉的哭喊。轩辕战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般若花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如刀绞,上前两步想要过去解开她的穴道,却被她一声大喝制止。“轩辕哥哥,你若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立马咬舌自尽。”般若花强抑制住内心的悲痛,一字一字咬牙说道。轩辕战愣在了那里,手足无措:“若花!你这又是何苦啊!”眼见着她盘坐在那里,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点点忍受着情毒的煎熬,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般若花的身子开始不断抽搐,忍不住的痛苦的呻吟不断从口中逸出。轩辕战也满头的大汗,终于坐不住的站起身来,心想就算明天她恨自己也好,怨自己也罢,哪怕把自己杀了,千刀万剐,现在也要强要了她,救得她性命。可刚上前一步,般若花即双目一睁,怒视着他。已经无法再说话,可是一双眼睛就那么死盯着轩辕战,里面有斥责,有威胁,有愤怒,有悲哀,有绝望,甚至还有……乞求。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流到最后竟流出血来,同时七孔也开始流血。轩辕战听到咯吱作响的声音,知道她各处经脉已经开始断裂。眼睁睁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受尽了折磨却无能为力,他的泪水不停滑落。 “冷云——”扬起长剑一阵乱砍,对着窗外无边的圆月仰天长啸,凄厉破云。 “冷大哥……”般若花凄然苦笑,缓缓倒了下去,慢慢闭上了眼睛。 相见如梦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冷云坐在河中,胸部以下大半截身子都浸在冰冷的水里,可是热浪还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向他袭来。畅开七经八脉,因循利导着毒素还有欲念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排出。一遍又一便默念着清心咒,但愿自己能熬过这一关。可是正当关键时刻,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腿,他身子猛然一震,却见是一只手。慢慢的,慢慢的,又出现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突然,又有一个脑袋从水中冒了出来,好象把自己的肩当作大石头了,大口的喘息着,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靠在上面休息。冷云已经是□焚身,又无能为力。眼见着那身子越发的靠拢过来,最后干脆整个依入了冷云的怀里。一双手还勾着冷云的脖子,脸偎在冷云胸前。冷云尽管身泡在刺骨的河水中,仍然感觉湿热难耐,汗水不断地顺着眉睫滴下,流到眼睛里,酸痛刺目,浑身湿透,微微发抖。微微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再加上身体的触感,知道怀中的必是女人无疑。稍一低头看她,虽然衣着古怪,但全被浸湿,曲线毕露。心中不由一荡,连忙闭上眼睛。仿佛什么东西在鼻口间泛开,直炸头顶,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想要环抱住怀中的人儿。凝神聚意,屏除杂念。但那香气却丝丝缕缕,扑鼻而来,丹田中那股热火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焚化一切。正当他即将崩溃之时,迷迷糊糊中,眼前忽然出现了般若花的面容,凄楚娇艳。那双澄澈清亮的眸子默默地凝视着自己,又是凄婉,又是悲凉。 他心中裂痛如绞,陡然又清醒了过来。奋力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未料却被越缠越紧。昏迷中的女子冻得瑟瑟发抖,使劲往冷云火热的怀里钻去。冷云无奈之下,只能使出最后一点绵薄的力气,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强行用内力抵制着不断向上翻涌的欲望,终于昏死了过去。 感觉太阳直直的晒在自己的脸上,明晃晃的。冷云很费劲的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惊喜的脸。而他躺在河边很大的一片草地上,周围长满了三叶草和白色小雏菊。他费力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坐不起来。“别乱动!”那个女孩小心的扶他靠着旁边的大树坐起身子,“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被人弃尸了?怎么会在河里?吓死我了!还好大难不死……”。冷云视线渐渐清晰,面前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样貌普通,大眼睛,小嘴巴,娃娃脸,婴儿肥,只是……。看着冷云惊异的盯着自己,纯小忆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扮:白色棉质运动小背心,宽松牛仔裤,黑色人字拖。头发刚及肩,前面整齐的刘海划出简单漂亮的曲线。脖子上挂着一条琉璃项链,手腕上是凉宫的限量款手表,鼻子上还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纯小忆表示无奈的低下头去,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不在自家的游泳池里却在一条河里泡着,脖子上挂着那条琉璃项链,手里还抱了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旷古烁今的绝世大帅哥。害得她以为自己果然是死了,光荣的升入了天堂里面。好不容易把大帅哥拖上岸,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之后,就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把他藏在草丛里,自己则趁着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跑了一下附近的城镇。那一刻纯小忆惊呆了,站在青青的石板路上,周围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高楼大厦。入眼的全是翠绿,听到的都是鸟鸣,闻到的都是花香,空气里全是纯净。古朴的街道,高高的院落,华丽的屋宅,精巧的飞檐,亮堂的黑漆铜环大门,门前的小石狮,以及黑底金字的大匾,像极了古装片里的一切,古老,厚重,苍凉,而且不真实。微微有些晕眩的,尝试着和和周围那些身着古装,仿佛戏里面走出来一样的人搭话,她很快了解了自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琉璃项链回到古代的事实。居然能够大难不死她别提有多激动多了,而穿越回古代的事实更是叫她无措和慌乱中又多了几丝兴奋。那个世界已经容不下她了,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可以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 纯小忆看着身前这个从河里拖上来的男子,心想琉璃项链既然把她带到这个人的身边,难道他就是那个大叔所说的她命中注定的人?可是那超凡脱俗的外貌和自己也太不搭调了吧?大叔真的没搞错? 虽然自己的确是挺花痴帅哥的,可是都仅限于欣赏罢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好好爱自己的人,就算长得奇丑无比也没有关系。可是这样一个超凡脱俗到惊天动地的伟岸男子,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呢? 摸摸手里的琉璃项链,她想起关于琉璃的传说。琉璃不但是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宝之一,更是非常名贵的一种饰品,自古以来一直是皇室专用,制造工艺的要求极高,整个世界上,都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琉璃相传是古时范蠡督造王者之剑时所发现,以为这种物质是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于是将其随剑一起敬献给越王。越王感念铸剑之功,原物赐还,还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蠡”。之后范蠡遍访能工巧匠,将“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首饰,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西施。相传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琉璃。同年战事起,越大败。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别时将“蠡”送还,传说中,西施的眼泪滴在这“蠡”上,天地日月为之所动,至今还可以看见西施眼泪在其中流动,后人称之为“流蠡”,今天的“琉璃”就是由这个名字演变而来。不过真正的古法琉璃现在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市面上大多数都是水琉璃,以透明树脂胶加颜料浇制而成的树脂制品,只是用作装饰,缺乏铅水晶玻璃的晶莹感,容易老化,而且明显比手中的吊坠轻了很多。手中的这块琉璃,呈波浪状的下坠,宛如一颗清泪。流光溢彩,清澈通透,端庄中透出柔美,温润中飘荡着灵秀。斑斓的色彩在琉璃中仿佛一直在流动般的变幻莫测。果然如元稹《咏琉璃》中描写的“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美不胜收。纯小忆对这条项链简直是爱不释手,只是不知,自己今生,是否能同西施一样寻得如同范蠡一样的良人呢?而眼前的这个超凡男子,真的就是她今生注定的那另外一半么?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只觉得前路有更多的艰难在等着自己。 心悦君兮 鸥鹭同盟曾自许,怕见山英,怪我来何暮?风度修然林下去,琴书共作烟霞侣。好奇的坐在草丛里三百六十度的观察冷云,想确认一下古代人和现代人有没有哪点不一样。看他久未醒来,心里干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给他擦擦脸,散散热,按按摩,活络一下经骨。 当冷云睁开眼望向她的那一刻,她的整个魂魄都颤栗了。以前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只是色相吸引。可是此刻被电电到的她,突然间有点相信了那个大叔所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的那一半的话。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个幸运遇得上,若果真遇上了,只需一眼,你便明白了——就是他。运起功来,冷云发现自己功力竟已去了九层,凭仗着内力深厚虽不至于经脉寸断。腿却明显的受到重创,也不知道行动受不受影响。最可怕的是,余毒显然无法清散,还有很大部分残留在体内。 好一个七色堇茼!好一个般若花!冷云心里苦苦一凉,也不知道般若花她现在怎么样了,轩辕战应该已经替她解过毒了吧,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爱自己爱到这样不折手段,不惜两败俱伤的地步,何苦呢……。突然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手触摸到自己的额头,冷云吓了一跳。“已经不那么烫了,你感觉好一点了没有,总得说句话啊!呜呜~~难道是哑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么?”。 冷云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是?” 纯小忆很兴奋的伸出右爪来抓住冷云的手握了握:“你好啊,我是纯小忆。” 冷云心中絮乱,诧异的望着她甜甜的笑容不发一言,低下头开始用功运走脚上的血液和脉络。 “你叫什么名字?”纯小忆睁着大大的好奇的眼睛望着他。冷云皱起眉头,似乎略有所思:“冷云。” 在这一刻,纯小忆比过去的每一时刻都要笃定——。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的。而且,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神仙。她喜滋滋走在冷云身边(怎么看起来感觉像幸灾乐祸?)。身旁脸色苍白,气色虚弱的冷云紧皱着眉头,手捂住胸口,怎么也不要她扶的摇摇晃晃往前走,身子也很明显的颤抖着。 她看着冷云难受成那样,心口儿也扯着疼。于是不知第一百零几次的忍不住跑过去跟他说:“我,我扶你吧……”冷云很不客气的甩开美女的手。靠——。纯小忆站住不动眯着眼睛看着他挣扎着步子往前走,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冷云应声而倒,然后纯小忆模仿着古代大侠英雄救美,身子飘然而至,优雅的伸出一只手臂去,适时的接住了他的身子。…………“咣!”只是没想到,一个臂力不够,重心不稳,竟随着他一同摔了下去,还很不小心的刚好压到冷云身上。纯小忆胖胖的身体那可不是一般的沉啊,罗玄差点没让她给压吐血。 纯小忆充分的发挥自己的色女本色,还磨磨叽叽懒洋洋的半天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冷云气血攻心,差点又没背过气去。连忙用内力把毒素压制住,用力把纯小忆推离自己火热的身体,生怕又被她引得毒发出来。纯小忆看他嘴唇都白了,心里暗的慌了起来,不敢再胡闹。连忙问冷云怎么办?该送他到哪里去,要不要去看医生。冷云有气无力的望着她,不明白这小丫头老跟着自己干吗,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却又暂时没有赶她走的力气。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又倒了两粒金丹吞服下去。他中了多种毒草混合而成的毒药,且不说此毒可不可解,就算可不断实验最终配置出解药,只怕自己的身子也拖不到那时了。现在唯有先用药物压制住毒性,然后再直接去寻可以解百毒的稀世奇花异草方是上策。他在心中细细思量着:若论药性百年开一度的血雪莲应是最强,提功去毒,奇妙之极。可是恰过花期,下次盛开得再等三十年。僻水珊瑚乃为谪仙宫镇宫之宝,用来涤清海之水。如若有失,清海与神宫必当大乱。神仙府里那个人的武功应该可以把毒给引出,可是自己死都绝不可能去拜托他。洗心丸和尘缘露乃苗疆和番邦上供之物,虽有神效,但对麒麟藤,皮母草,浩天叶和相思泪,般若花这等奇花异草混合而成的新的剧毒之物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快到八月十五了,如今最为天时地利的应该是鱼跃龙门,蛟龙升天。但偌大的天山山脉,天险难克,凭如今自己不到一成的功力又如何斗得过那凶狠残暴的蛟龙呢? 冷云头痛欲裂,不得以在纯小忆的掺扶下缓缓而行,纯小忆个子不是很高,刚及冷云胸前,感觉自己好象变成冷云的拐杖的样子,很费劲拖着他沉重的身子往前走。她懵懵懂懂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冷云什么他也不说话,也说不出几句话来。心里虽然很是担心,但仍然凭借她天生盲目乐观的性子在那自我安慰着。 死缠烂打 裂石穿云,玉管宜横清更洁,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作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落江楼月。好不容易走到人多的集市,两人立刻成为众人的焦点,一是冷云的盖世风采和超凡容貌,二自然是纯小忆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了。纯小忆扶冷云在一家小饭馆坐下,冷云凭借丹药慢慢发挥的药力要稍微好了一点了,让纯小忆到对面的小药店买了好几味奇怪的药材,然后让小二拿到后堂去煎。看纯小忆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隔桌上的饭菜吞口水,无奈之下只好也让店小二把菜单拿来,让她自己点些吃的。纯小忆饿得不行,看着菜单上那些菜基本上都没吃过,照着名字好听的点了一大桌子。冷云连筷子也没动,就看着纯小忆好象饿了几天一样,如狼似虎的在一大桌子饭菜前风卷残云般的大扫荡。纯小忆兴致高昂的吃着,扶了扶眼镜,还不停跟冷云说:“别客气,你也吃啊。”搞得冷云一脸的无语。纯小忆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古代的菜式和现代菜式的异同。想着要不在这开家西餐馆也可以大发一比横财。不过她貌似除了煎鸡蛋,用微波炉热点小菜之外什么都不会做吧?没功夫在帅哥面前装淑女了,因为她实在是饿坏了,也相信冷云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也没功夫去注意自己的吃相了吧。“姑娘是何方人氏?”纯小忆嘴里正嚼着大白菜,外面还掉出半截来,抬起头来,透过眼镜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冷云。“我,我……”我什么呢?难道像科幻影片里一样说我来自未来?算了,还是别一不小心被当成神经病被抓到精神病院关起来。胡乱编一个吧,咦,通常电视剧里那些落难的女主角都是怎么说的来着?“小女子本是河南衡乡人氏(衡乡?有这么个地方吗?管他的,瞎编吧),今年洪灾,父母遭难,我千里奔波,本想到此处投奔唯一的亲戚,没想到亲戚业已过世。现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只有四处漂泊。这位公子,你就行行好,收留了小忆,以后,让小忆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一面说,纯小忆还要装模做样的使劲往外挤眼泪,本来想也学着淑女点用袖子擦擦挡挡,呜咽两声的,却突然的发现自己居然穿的是短袖,露出圆圆的香肩,在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够惊世骇俗的啊! 冷云无力的叹口气,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不可以,姑娘还是赶快离去的好,冷某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恐怕没办法好好的照顾姑娘。我们萍水相逢,如今,就在此别过了吧!” “我也想回去啊(才怪),可是小女子真的已经无家可归了,555~~~拜托冷公子你行行好,做做好事,看在我昨日救你一命把你从水里捞起来,还扶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的份上,你就收留小女子吧,不然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客死异乡才对)”纯小忆使劲的想台词,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多看一点古装片和穿越文。冷云差点没被茶呛到,还救命之恩呢!自己昨天□焚身的紧要关头她突然冒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害死!醒来后差点没被她给吓死!路上又差点没被她给压死!她的出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灾难。要是留在身边,还不知道以后会出些什么事情了。眼见着纯小忆睁着一双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还使劲在那往外挤眼泪水。他哭笑不得,只是摇头。纯小忆都差点没给他跪下了,下定决心就算死缠烂打也一定要跟着他。不然自己孤身寡人,身无分文,初中文凭,什么也不会,人生地不熟,说不定真的会饿死在古代的大街上。 她呜咽着,不停的发出小猪哼哼一样的声音,抓住冷云的衣角一副生怕他跑掉的样子。冷云只好无奈跟她说让她先到自己的一友人那暂住,稍后即找个地方把她好好安置下来。 纯小忆使劲的掐自己一下,疼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趴在桌子上突然好大的声音的哭了起来,一点也不怕丢脸的样子。“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不管啊。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啊,最后还不是只能流浪街头,沿街乞讨……要是被饿死了,被抢劫了,流落风尘了,被恶人□了,你叫我怎么办……” 冷云脑子疼了起来,完了,惹上难缠的人物了。看着周遭众人纷纷侧目,他轻咳一下低下头去。刚准备安慰,突然来了一大堆的官兵把他们团团围住,冷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开始还以为是来捉拿纯小忆的,道是她惹上什么麻烦,这才紧跟自己避祸的。听那领头的官差吆喝开来,这才发现居然是冲自己来的。纯小忆哪见过这架势,吓了好大一跳的站了起来,顿时忘记了再哭。只是满脸兴奋和好奇的仔细打量着他们的穿着打扮语调神态,感觉像看演戏一样,有趣极了。纯小忆看她像看猩猩一样高兴的东张西望,不由觉得好笑又叹了一口气。隐隐的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那领头的衙役拿着一张画着他的画像,口口声声要他把所盗之物交出来。冷云一脸低沉,默不作声。那领头的衙役紧张的头上直冒汗珠,心里又没了主意,似是知道面前是何人,不敢轻易动手。旁边一长相委琐,歪着一张嘴的衙役使劲在他面前怂恿着,说据悉冷云已身受重伤,经脉寸断,任何平常人都可将其拿下。那领头的衙役还是犹豫不定。半天不敢上前。 神医冷云,在江湖中是何等人物。先闻其名就已经胆寒三分。如今再一见,那体态,那气魄,早把他的魂吓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迫于命令,只好挥挥手对叫着身后的人上上上,却竟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冷云慢慢的站起身来,眉目间凛冽的气势使众人不由得都倒退一步。他径直牵起纯小忆的手,大步流星的便向客栈外走去。竟没有一个人敢拦他,都避由不及的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那歪嘴衙役哪肯那么轻易放他们离去,一技擒拿手就从他们身后袭来,竟也是个练家子。冷云见他们虽然不济,但人多势众。自己身中剧毒,若然和他们缠打下去,定然吃力不讨好。当机立断,使出内力,回身一掌打在歪嘴衙役的左肩上,衙役瞬间飞出去老远,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来,摊倒在墙角,立马昏迷了过去。众人大惊失色,连连退后,脸上一个个都不见血色,见冷云白衣飘飘不缕尘的悠然远去,竟然追都不敢多追半步。纯小忆又惊又喜,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啊!看来自己不但来到了古代,还踏入了江湖。她本来就是武侠迷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他学两招,就可以像电视里的人一样到处飞来飞去了。回去随便展览一下,那可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乐滋滋的任由罗玄牵着她的手走,却发现他的手竟然没有丝毫的温度,冷的跟冰块一样。冷云勉强行至街角巷尾,终于坚持不住,猛的喉头一热,嘴角边流下血来,靠着墙边便慢慢滑下。纯小忆除了在武侠电视剧中,生活里哪见过人吐血的,顿时就急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样?别吓我!千万不要死啊!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冷云看着眼前小小的脸,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明明以前从未见过,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用尽余力最后说出了“沁竹阁”三个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沁竹蓝书 酒杯浓,一葫芦□醉山翁,一葫芦酒压花梢重。随我奚童,葫芦干,兴不穷,谁人共?一带青山送,乘风列子,列子乘风。冷云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又是纯小忆那张惊喜的脸。“他醒了,他醒了!”纯小忆转向身边那个体态修长,儒雅斯文的青衣男子兴奋的叫道。 蓝书慢慢转过身来,微笑的望着冷云,笑容温柔的可以融化一切的冰雪。纯小忆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不由得又花痴了去。冷云很无力的撇了一下嘴角,在琉璃掺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想不到神医冷云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啊。”蓝书把药端给冷云,“喝了吧,照你之前跟这个小鬼说的药方配的。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才短短一天时间,现在黑道白道,整个江湖还有朝廷的人都在找你!”“恩?”冷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怎么呢?我也正奇怪为什么会有官差跑去抓我,还说盗了个什么东西。”蓝书眉间几分凝重,嘴角却依然带着笑:“万水山庄今早通告武林,说神医昨冷云晚盗走了山庄天机塔内,盟主代天下各派保管的那半张天机图,但业已被塔内的各种暗器机关打成重伤,身中剧毒,筋脉尽断。遂发武林令号召各武林人士捉拿你归案。”冷云顿时明了于心。轩辕战因为昨夜般若花的事情,这才污蔑自己盗走天机图,不但让自己身败名裂还借刀杀人。想轩辕战一向光明磊落,为了般若花竟记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心里不由苦涩难过。也不知道般若花现在怎样,当初让轩辕战照顾她,一是因为自己的身子扛得下这毒,般若花却扛不下的,毒若不解,至少也是经脉寸断。自己虽不能有悖原则依了她,却也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她落的那样的地步,只能留下轩辕战替她解毒,哪怕她再恨再难过,却也保了命了。二是知道轩辕战对她的心,知道他往后一定会好好待她。想顺便也就成全了他们,死了般若花对自己的心。 可现在那轩辕战如此恨着自己,还费了那么大的心机加害于他。莫非是般若花事后迁怒于他,仍是不肯妥协,要找自己报仇吗?那污蔑自己盗走的天机图里传说有上古奇人古长辛留下的绝世武功和巨大宝藏。由于之前因为梵音魔主用此图中的武功引起了太大的腥风血雨,于是后来经过江湖各派讨论决定,把图一分为二,一半由武林盟主收藏在机关遍布的天机塔内,另外一半则委托另外的人隐秘收藏,如此来制止各派争抢。众人虽虎视眈眈,但忌于轩辕战声威,和天机塔内的暗器机关,另一半图又不知在何人手中,故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如今轩辕战如此,不但辱没了冷云的侠名,也使其成为众矢之的。如若平时还好,众人必对他武功有所忌惮。可轩辕战又放出自己硬闯天机塔身负重伤的话来,想来江湖上除了自己精通五行八卦,奇门盾甲,也没有其他人敢硬闯天机塔了。而偏偏自己又真的身中剧毒,根本没有抵御能力。现在黑白两道寻自己的人怕是多如过江之卿。以轩辕战的声威,各人又利欲熏心,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澄清,果真是情势危急。可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应该是想办法解去剧毒才行。蓝书淡淡的微笑着望着他:“难道你都不想要跟我解释些什么吗?”。冷云无力的摇头:“要是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不会躺在这了。”蓝书无奈道:“可是你是怎么会和轩辕兄闹成这个样子,自己又为什么中了这么深的毒,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总要跟我说一下啊。”冷云摇了摇头,关于般若花的事情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何况这事关她的名节。 蓝书见他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相交那么多年,他怎么不会了解他的脾性:“那你身上的这毒,你自己可解得了吗?”冷云又摇了摇头。蓝书紧皱了眉头,连冷云都解不了的毒天下又还有谁能解。 “那可还有救?”幸好冷云终于点头:“蛟龙之血。”蓝书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可真有此物?”。“有,多年前我误入一个天山洞穴,见过一次蛟龙升天。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各地鲤鱼便会奔游至东海,有越过龙门者则可化身为蛟,修炼些许年便可蜕皮为龙,升天而去。我早日夜观天象,今年的八月十五天山之颠便会有一蛟龙升天,或许是一线生机。”蓝书忧郁神色亦重:“那蛟龙乃是半神之物,岂是那么容易宰杀,而你现在功力所剩怕是一成都不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帮不上你什么忙。况且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杀你,怕是你过去枉自称为好友的人现在也居心叵测,不值得信任,可以帮助你的人寥寥可数,你打算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尽人事听天命吧,若天真要绝我,我冷云也无话可说。” “可屠龙终究是有伤阴德。”“只要光取得龙血便好。”纯小忆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天机图,什么斩虎屠龙的……蓝书无奈的摇摇头,突然用手指着她:“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这小鬼是谁啊?你若真动了凡心,也用不着老牛吃嫩草啊?”蓝书对这个奇装异服,哭着使劲揣他家门,然后又使劲拽着自己要他救冷云,进了屋就手舞足蹈的在他的房里参观起来的女孩子非常好奇。冷云已经习惯他的调侃,当没听见一样,只是她叫什么来着,想了半天。 “咳,她叫纯小忆,说是无亲无故,无家可归,流落至此,刚巧遇上。这一路幸得她出手……恩……相助。”然后难得一脸感动的望着纯小忆,总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多谢姑娘你千辛万苦把我送到沁竹阁来。”纯小忆蹲在床边双手撑着脸颊,可爱的仰头望着他,笑着说:“没有啊,一点也不辛苦。我从你兜里找了点银子,然后叫了顶轿子,说了声沁竹阁,他们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啊!” 嘿嘿,自己才没有电视里的那些女主角们那么傻,哭个半死,然后自己背着或拖着别人沉重的身体翻山越岭,搞得好象人间悲剧一样。冷云差点没呛到,平静一下呼吸:“那我让这位公子替你寻个落脚处可好?” 蓝书也颇有兴趣的笑道:“正好我有个书童归家去了,你就来代他吧,有吃有住还有银子拿。” 纯小忆好不容易遇上冷云,哪里肯离开他。当机立断的趴倒在冷云的床边大哭起来:“我不要啊——大侠,请让我跟着大侠,伺候大侠你吧,是你从那些官差的手里面救下了小女子(??),再生之德,没齿难忘啊,小女子为奴为婢,这辈子任凭大侠差遣。就请大侠收留小女子让我跟着你吧,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啊!洗衣做饭我啥都会啊!求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啊……”蓝书见她表情变幻之快都傻眼了,一脸十分有趣的样子抱着手臂,看冷云只有无奈的叹气。冷云本就习惯了独来独往,怎么可能在闯荡江湖,悬壶济世的同时身边还带个女子。平时也就罢了,可是此刻自己正是被整个武林追杀的危险时刻,更不可能让一个弱制女流跟着自己以身犯险。 于是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纯小忆则孩子一样不依不饶的哭的更大声了。蓝书存心添乱的笑道:“没关系,冷兄,既然这位姑娘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什么都不怕,那就让她跟着你去天山吧,反正你这一路肯定多是毒发时刻,昏迷之时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照顾。我身边既无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可帮你,也舍不得叫我的那些柔弱的小童们陪你去送死。你就勉强捎上这位姑娘吧!是福是祸,自有定数。”接着转向纯小忆问,“姑娘啊,这一路北去天山,路途多舛,冷大侠又身中剧毒,可能还会面黑白两道临诸多人氏的连翻追杀,可能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你也不怕?” 纯小忆立马停止了泪,开心的望着他心里说了一万句感谢,大声道:“不怕!” 蓝书身子震了一下,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心中大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孩子。不但服饰奇怪,气质奇怪,说话举动奇怪,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仿佛根本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那好,我就把冷大侠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蓝书微微有些兴奋,眼里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狡诈。虽然冷云没说,但自己好歹也通些药理,他中的什么毒,自己会不知道。把这样一个女孩子放在他的身边,看看一向清心寡欲从不近女色的冷云怎么办。他一想到冷云阴沟里帆船的样子,心里就乐得不行了。 “恩!”纯小忆的头点的那样坚决,不管未来多艰险,她一定会尽全力好好保护他的! 冷云仿佛完全被排除在外般的一脸无奈,知道蓝书那人固执的可怕,再加上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便懒得花力气跟他争了。突然有个小童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在蓝书耳边嘀咕两句。蓝书连忙吩咐他到后院去准备马车衣物银两和干粮。“冷兄你和小忆姑娘现在赶快离开,轩辕战手下带着一帮人过来了,应是料到杭州城内你和我乃至交,定会躲藏于我处。我让一个家丁赶马车送你们去往天山。小忆姑娘你穿这身衣裳太过惹眼,等会到马车上换了,最好能一路易装而行。冷兄身子经不得太多颠簸,就交给你照顾了。只要毒解了,相信就没其他事情难得住罗兄!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冷匆匆起身,行动迅捷而又冷静从容:“后会有期!” 说罢与纯小忆二人向他别过,往后院乘上马车离开了沁竹阁。 东走西顾 长江万里白如练,淮山数点青如淀。江帆几片疾如箭,山泉千尺飞如电。晚霞都变露,新月初学扇,塞鸿一字来如线。马蹄声声,车轮辚辚。晚霞漫天,残阳如血,杭州城内的黄昏壮丽华美而又落寞悲凉。冷云和纯小忆二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透过窗子眺望落日下的巍巍城墙,别有一番感触在心头,莫不都在感慨人生的诡异多变。马车穿过城门,慢慢向城外驶去,一路上倒也没遭到什么拦截。上车伊始,纯小忆就兴奋的趴在车窗边不停的向外张望,古代日落的景色简直是太美了,天空中没有浓浓的废烟和汽车尾气,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的阻挡。她是多么惋惜自己没拿个数码摄相机来啊,连唯一可以拍照的手机都进水坏掉了。和赶车的家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琉璃知道那个四十开外,个子小小的背有一点驼的男人名字叫福顺。旅途开始,纯小忆的嘴巴从上到马车上就没有一刻停过的。她这一辈子经历的惊奇都没有今天一天多。福顺和冷云都已经习惯她看到什么东西都大惊小怪了,只能一脸的无奈。 “冷大侠……”刚叫出口又觉得不对,这样叫是不是太生疏了?皱着眉头想了想,古代的人不都流行叫什么大哥什么大哥的吗?冷大哥?晕,不好听,好土。那些娇滴滴的女子一般怎么叫来着,什么哥哥的对吧?那冷哥哥?云哥哥?恩,得,叫冷哥哥好了。听了不会叫人想吐吧? 于是立马改口就叫云哥哥了,声音拖得长长的,听得冷云不停的起鸡皮疙瘩。 “云哥哥,从这到天山有多远啊?”“快的话也要至少一个月左右吧!不过按我们这速度,就估不准了。”冷云暗自企盼着这一路能够比较太平。纯小忆晕倒状,要在这么颠簸的路上折腾一个月啊。呜呜呜,要是有飞机就好了,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到了。真是不方便啊。不过再转念一想,要在这个小车里和罗玄朝夕相对那么久呢!哈哈!这样就可以日久深情了啊!正得意着了,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脸色顿时苍白。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冷云:“云哥哥,我要去洗手间。”“啊?”冷云又愣住了。。“就是茅厕,茅厕……”纯小忆暗骂自己中午吃那么多干吗?现在荒山野岭的上哪找厕所去啊。福顺停了车来,在路旁等着。纯小忆又羞又不敢跑太远。随便躲进一个树丛里,看看周围,真是蛮荒啊。但好歹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年代已经发展到有手纸啊,要是像项少龙一样穿越到秦朝去,怕是只有用竹瓦片了……悲呼哀哉……。于是回到马车里琉璃十二万分的感兴趣开始询问起冷云古人的平常生活来了。俨然一副考古学家的模样。“云哥哥啊,平常你们用什么洗头啊?”。冷云:“……”“云哥哥啊,平常你们都是用什么刷牙的啊?”冷云:“……”福顺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奇怪的女孩,笑呵呵的问:“小忆姑娘不会从来没刷过牙吧?” “……”纯小忆也无语了。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真的还没刷过牙呢,突然觉得嘴巴里不太舒服起来。 不过,她略有一点凄惨的计算了一下日子。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赶快找个女人确切的打听一下古人是怎么应付来例假的吧!这才是当务之急啊。这哪有商店买卫生巾去啊! 她欲哭无泪……没有车,没有电,没有冰箱,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没有电话,没有音乐,没有牙刷,没有卫生巾……这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啊!为什么那些电视上小说里那些穿越古今的人就没为这些发过愁呢?从繁华的现代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古代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啊。难道有爱情真的就有一切了吗?纯小忆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很凄惨,扁着小嘴。福顺只是在外面乐呵呵的笑:“小忆姑娘真幽默啊!很少看到你这样奇怪的姑娘呢!公子交代让你把衣服换一下,你那个装扮太扎眼了,很容易被人发现。衣服什么的都给你备好了,在旁边黄色的那个包袱里。”“哦!”纯小忆一脸兴奋的一把抓过来,可以穿古装啦!冷云正准备起身到外面去,纯小忆道:“没关系,云哥哥你闭上眼睛就行了,你一身白衣出去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冷云斟酌了一下,想她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于是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听到纯小忆悉悉嗦嗦的脱衣服声。脸开始有些发烫,生怕毒攻上来,连忙用内力压制。半天了就听到纯小忆在那嘟囔着:“肚兜?小衣服?外套?裤子?裙子?围巾?什么东西啊,这一块块的布……云哥哥,这个衣服怎么穿啊?”冷云差点没晕过去,居然连衣服都不会穿!还好福顺见怪不怪了,一点点跟她说那些繁复的衣物如何一层层套上,盘扣丝结怎么扎。好不容易全穿上了。纯小忆乐得小脸红彤彤的:“云哥哥,穿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这样穿对不对啊?是不是很漂亮?”她笑嘻嘻的挥舞着长长的袖子,做了个兰花指。冷云一看她那不伦不类的样子被她打击到了:“你脸上那个东西可不可以摘下来?还有你那个头发!”“哦!”纯小忆摸摸自己卡通无比的头发,“等长长一点就好了,就可以像电视里面的女人们一样梳发髻了。要是看着奇怪我可以戴帽子!不过好像没有帽子,那我出去的时候就穿这个有斗篷的披风好不好?”她整理一下衣服,把琉璃吊坠贴身戴到衣服里面去,这可是她的宝贝啊!如果丢了的话,可能真的就一辈子也没机会回家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翻翻这翻翻那,把身上从那边带来的东西清点了一下。除了那支钢笔,衣物和手表之外,还有手机,虽然坏了,但是镜面屏可以用来照镜子这点比较好。然后就是一点零钱和几个钢蹦,看来是一点用也没有了,反正也花不出去。钥匙串上面挂着的小手电,米粒大点白光,但是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应该就派上大用场了,一定要收好。还有她刚新配没多久的近视眼镜……“我知道戴这个很奇怪,可是脱了就看不清楚东西了怎么办?”她的近视有六百多度呢!都是一天上网上出来的。“取下来,我看看。”。纯小忆拿下眼镜,凑过去,让冷云看她的眼睛。“没关系,我等会给你开副药,吃了之后几天就会慢慢恢复到正常的视力了!”罗玄把那个眼镜在手里好好打量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是可以让人清楚的看东西么?好奇的也试戴了一下,萌得纯小忆差点没喷鼻血!“原来近视吃药也有得治啊?!哈哈哈!太好了!”福顺在外面笑了起来:“小忆姑娘,你面前坐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冷云啊!世界上有什么病是他治不了的?”冷云听了却只是不由叹气,医者不自医啊,他连自己的毒都还没把握解不解得了。 纯小忆晶晶的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冷云,只差没成桃心状了。 “那云哥哥啊,你顺便再帮我开一副治痘痘的药吧!还有长个子的药,还有还有减肥的药,云哥哥……”云头都大了,福顺在外面哈哈笑着,逃亡的路上感觉怎么好象是热闹异常啊? 朝夕相对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还得一边不停的听纯小忆在那问这问那,冷云懒得搭理她的不发一语。纯小忆自讨没趣后只好自娱自乐,一路上哼哼唧唧奇怪的歌,听得冷云脑子里好像全是糨糊。 他的毒大部分已经逼出,但还是有很多残存在体内,如果每天按时服药压制而且不妄动内力的话,应该能坚持近一个多月,但是仍然会每隔几天毒发一次,痛苦难当,之后毒发的频率也会越来越小。冷云缓缓的将内力疏散,只是来回导气,身体很烫,可是他却感觉很冷。好强的毒啊,而这毒里,还带了那样强烈的恨!冷云想到般若花。可能她现在已无恙了吧,只是,又该是怎样的痛恨着自己呢。他心口微微的疼着,脑海中闪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撅着小嘴骄傲又刁蛮的样子。马车不知道在郊外行了多少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云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大风鼓舞,千山倒退,夜色苍茫无边。纯小忆似乎有些害怕起来,紧贴着自己身旁坐着,闭着双眼,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冷云叫住福顺,让找个地方随便落脚,休息一夜,明早再赶路。福顺嘿嘿的笑着点头:“好的,其实一直赶路也没关系,这马和我走这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闭着眼睛也看得见。咱们还是越早离开杭州越安全。”冷云淡然道:“没关系,他们要找迟早都会找得到。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就在这附近找个隐蔽处停车休息一夜吧。”马车在一片小树林的空地上停下,纯小忆兴奋的跳下车去,放眼看去却到处都一片漆黑,心里无端的涌上一片恐惧。想到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落到这个地方,而眼前还有那么偌大的一个未知的世界,前程未卜,心里突然之间满是凄清与茫然。无力的在草地上一屁股坐下,手撑在后面,仰头望着浩瀚的天空,古代的星星真多啊,满天都是,而且因为周围太黑,星星也显得特别的亮,这样的景致很难看见吧,真是好漂亮啊,可惜没有月亮,不知道古代的月亮是不是比现代的大和圆呢?福顺很快的在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纯小忆看着冷云白衣飘飘的站在那边山崖上也不知道在遥望着什么,独自屹立着,青丝飞舞,衣袂飘飘,似有所思,仿佛仙人谪落凡尘,在漫天星辰的衬托下美得好虚幻,纯小忆看得不由痴了。抱紧了胳膊,心里感受到一丝凉意,突然觉得他好遥远好遥远,自己穿越古今,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觅这样一个虚幻而遥远的梦吗?她突然有点害怕起来,害怕自己握不住这个梦,反而丢失了自己,把自己的心丢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年代,再也找不回来。她靠近火堆努力的把身子往前够着,想多寻求一点温暖。拧拧自己肉肉的小脸,再拧拧鼻子,伸出手紧握成拳给自己打打气。既来之则安之吧,没办法了,她安慰自己,通常穿越文不都是喜剧结局么? “福大哥,我的肚子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吃啊?”福顺笑呵呵的走过来拿给她一个大大的馒头。纯小忆高兴的吃了几口,甜甜的发的还不错,又拿了一个用树叉叉上烤来吃,一边在那唱着旺仔烤馒头——烤好了,屁颠屁颠的谄媚的跑去拿去给冷云,山崖上风很大,纯小忆兴奋的舞着一边长长的袖子和一边的树叉叉馒头,感觉自己好象要飞了起来,好好玩哦。还好蓝书给她准备的这套衣裳不是很累赘,大小也还合适,当然就是自己有点胖好象有点紧了,不过这才显身材嘛,她臭美的自恋起来。银白色的裹衣外面是轻薄如丝的绿色长裙,原来古人的衣服是这个样子的啊,呵呵,比电视上的感觉要好看呢。自己打扮一下果然是大美女啊!挖哈哈!“云哥哥,吃东西吧!”冷云皱起眉来:“这是什么?”纯小忆笑嘻嘻的挥舞着树叉上黑糊糊的东西:“我帮你烤的馒头啊!” 冷云转身离开:“谢谢,我不饿。”。纯小忆跟着跑到火堆边蹲下:“你今天一整天除了一堆又一堆稀奇古怪的药好象什么东西也没吃呢!吃一点吧!”冷云抬手接过福顺手里的白馒头,眼都不抬一下:“好。”纯小忆使劲瞪福顺一眼,移的又靠冷云近一点坐着,目不转睛的就坐在那看冷云吃馒头,那一抬手,一低头,哇,好帅啊,心剧烈的跳动着。冷云不习惯她不说话这样的直盯着自己,侧过脸去:“姑娘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纯小忆无奈的撇着嘴巴:“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小忆吧,云哥哥。”“你就这样跑出来,跟着我一路上很危险的,不怕家人担心吗?还是早点回家去吧!”一早知道她之前在胡说,猜她或许是因为什么事而离家出走。纯小忆苦笑一声,望着天空:“家吗?我也很想回去啊,可是我不知道回去干什么?就这像天上的小星星,有那么多,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对于地上的人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冷云听到她话里满是惆怅,突然有点不适应起来。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轻易的把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都一副毫不不担心的样子,也会有有烦恼吗?“时间不早了,你去车里睡吧,车里有被子,我和福顺在外面守着,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啊?不会吧?”纯小忆看看表,才八点啊,古代人都是这么早睡觉的吗? “我还不困,不想睡。”刚说着,就不小心打了一个哈欠。福顺见着笑了起来:“小忆姑娘快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得赶一整天的路呢,不过晚上到了城镇你们就可以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吃顿好的了。”“恩……”纯小忆提起裙摆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云哥哥。”“恩?”“我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发现你不见了?”“什么?”“你会不会因为怕我遇到危险不想带我一起上路,然后和福大哥两个人跑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冷云无奈的笑笑,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不会的,别多想了,快去睡吧……小忆。” 纯小忆兴奋的跳起来,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真好听。“好的,晚安,云哥哥,福大哥!”她很自觉的爬到车厢里去,因为累了一天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路途之乐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澹澹,秋水盈盈。经过一整天的颠簸,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萧县,直接在一客栈门口下车,福顺将一切打点好,纯小忆和冷云才各自穿上宽大的袍子,遮住容貌身姿直接进了客栈的房间里。然后打发福顺去药店买冷云压制毒性的那几味药材,和给纯小忆治疗近视的药材。并叫了些小菜送到房里。冷云的状态总算还不错,吃了些东西。纯小忆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又开始吃桌上的糕点,一边赞不绝口。虽然没有巧克力和果冻,但是这些什么糕啊酥啊的,味道可是一点也不差呢。“云哥哥,我吃了这个药,眼睛就能看清楚了吗?”恩,而且视力会比以前还好一些。你把那个东西摘下来吧,不用戴了,慢慢的就习惯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完全恢复。”太好了!谢谢云哥哥!如今到处都是四眼田鸡,这配方要是拿到我们那,得值多少钱啊!云哥哥,咱们是去天山是吧?”“恩。”“那儿风景漂亮吗?”冷云无语,感情她是把这次出门当旅游了:“很冷就是,到时需多添置点御寒的衣物。” “那么咱们找到龙,然后喝了龙血就能解你的毒了是吗?”“理论上是这样。”“你是怎么中毒的啊?是那个叫轩辕战的人害你的吗?”“不是。” “那是谁啊?我以后一定帮你报仇!”“没有人害我,是我自己的错。”冷云有些黯然神伤。“可是蓝书哥哥说,是他诬陷你偷了那个什么塔里的什么图啊?所以弄得很多人要追杀你,害得我们一路上只能偷偷摸摸,东躲西藏的。”冷云不说话。 “他不是武林盟主吗?怎么这么坏啊?”冷云无奈的看她一眼,茬开话题去:“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一路上十分危险,我自顾不暇,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云哥哥你又来了,我当然知道啊,你中毒了嘛,你是病人啊,所以应该我来保护你!而不是你保护我。对了,云哥哥,要是我们找不到龙,你的毒解不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死啊?” “不知道,但至少也是半个废人了。”纯小忆身子震了一下:“别怕,就算那样,也会有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冷云看着她小小的脸上满是坚持和笃定,不由有些感动:“好了,早点去睡吧!” “又睡啊?天天那么早睡,第二天会成包子脸的。”她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云哥哥肯定不会准她和他在一个房间里睡的。呜呜呜,古代的晚上好无聊,都没有娱乐设施的。“不然,云哥哥,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什么故事?”“讲讲你闯荡江湖的英雄事迹啊!” 冷云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什么,我一向不喜欢参与武林间的争斗。”“那行侠仗义的故事呢?” 冷云仍是摇头:“我也一向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啊?那看见很可怜的人受人欺负,云哥哥你都不帮忙吗?”冷云望着纯小忆,一副长者模样的谆谆教导道:“你要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谓命运者,多咎由自取。凡事切不可莽撞而行,没弄清楚事情就胡乱插手,只会惹祸上身。” 纯小忆努力憋住笑,使劲努力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心中暗自温暖欢喜,不管前途是怎样的艰险,只要能和他一直这样相伴走下去,却也值得了吧。“好了,快去睡觉。”冷云感觉身子很疲惫,按日子算,明天会毒发一次,挺过一个时辰,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恩,好,云哥哥那你也早点休息。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我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古代的路怎么都那么不平啊,怪不得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不是说了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嘛……” 纯小忆打着呵欠,一边喋喋不休的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去了。晚上因为是点着油灯,房间里较昏暗,又是陌生的古代场景,她总觉得会有冤死的女鬼出现,哆嗦了半天,不过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遇险被劫 燕燕莺莺,花花草草。穰穰劳劳,多多少少。媚媚娇娇,亭亭袅袅。鸾凤交,没下梢。空耽了些是是非非,受了些烦烦恼恼。第二天天都还未亮,就被福顺叫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赶路了。街上半个人都没有,阴森森的,马车慢慢驶出城去,开始在崇山峻岭间穿行。好好休息了一夜的纯小忆显得精力充沛,不停的向冷云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冷云总是很简短的几个字就回答了,纯小忆纠缠不休的时候,福顺就会笑呵呵的替冷云解围。想着以后近两个月的时间,要从早到晚,在一个那么狭小的空间里面对着那么一个那么聒噪的人,冷云还真是不适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并没有强制性的驱赶她离开,哪怕她跟着自己就意味着九死一生。他不想深究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好奇罢了。他活了那么漫长的一辈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身边的某一个人产生了一点探究的心理。虽然现在身处险境,但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生之欲望。有惊险,有刺激,有趣味,他第一次感觉生命有了一点温度和热闹,而不像往常只是一汪波澜不惊的静水,岁月温润平淡的好象流沙一样无感觉的从他指间流过。 纯小忆正望着手机背面贴着的婴儿相片发呆。“这是什么?”“这是我弟弟,他才半岁,很可爱吧?” 冷云不知道那个好像是画,却又跟镜子一样将人一摸一样印出来的是什么,纯小忆身上有太多他见都没见过的小东西,说的话也总是夹杂着太多他听不懂的词语。知道她的来历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决定接下来一路要和她一起走下去,有些事应该向她问明白才对。 “小忆你究竟从哪来?可以老实跟我说么?”“我啊?我从国外来啊!就是你知道吧!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它不是方的,它是个球,你们在这一面,我就是从那一面来的。那里有另外一个国家,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纯小忆闭着眼睛开始瞎掰起来。冷云很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她。纯小忆低下头去:“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问题,我是怕你的观念还不能接受,说真的,连我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我是从以后来的,说句科幻点通俗点的话就是,我来自未来,或者是另外一个时空。那是个科学技术很发达的时代,我在时间上倒退了很多年,然后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上遇见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所以请你不要再赶我走了,你是我在这世界上第一个遇上的人,也是我唯一认识的人。我在这里没有家没有朋友,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把我赶走了,我就真的只能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流浪了……”纯小忆很努力的向他解释。冷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大概明白是什么回事了,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他想大概就像小猫小狗会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当作自己的父母。她大概也把自己当做救命的稻草抱住不放了吧。既然有这缘分,他会好好照顾她。但是这一路上那么危险,一旦自己的行踪暴露,为了她的安全,就决计不能再把她带在身边。两个人坐在车厢里,听着外面的鸟鸣,清晨明媚的阳光金沙一样洒在纯小忆脸上,好温暖的感觉。纯小忆望着冷云,心里好幸福。很有冲动想靠在冷云的肩头,可是没有那个胆子,只能不停的在那想象着(俗话说的好:□易躲,yy难防。果然是一点都没有错啊!)突然听见传来一阵马的嘶鸣,车子猛的一晃停了下来。“怎么呢?”纯小忆伸出头去看,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完了。只见前路上一大伙的强盗打扮的人,手里全是武器的凶神恶煞的站着,领头的歪着脑袋,剃着刺猬头,光着膀子,臂上有老虎的刺青,肩上还扛把大刀。据电视情节来推断,遇到山贼了。果然是出师不利啊!只见从那个领头的身后钻出来一个脑袋,身高不过一米,围着虎皮的小裙,光着膀子穿着一件小马褂:“喂,此山,山,是我山,此,此路,是,是……”琉璃等不下去了,“是你开对吧!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对吧?” “对,对,就是这样……”那个侏儒张开一张大口笑了起来。领头的强盗不耐烦的一手把他的头推回到了后面去。凶神恶煞的用中指指指纯小忆他们的马车和行囊,又用大指指指自己,然后挥舞一下大刀,一副你不给我钱财我就杀了你们的模样,面目很是狰狞。纯小忆无奈的开始推断接下来的情节,是不是也像上回围补他们的官兵一样,被冷云一掌打飞,然后所有人都吓的没影儿了呢!福顺转过头来,低声问冷云怎么办?冷云皱着眉头,估曰了一下时辰心里暗道不妙,怕马上就要毒发了,得赶快把他们打发掉。“江湖上的哪路朋友,在下有点急事,路过贵地,高抬贵手,来日必报。” 清晰又透漏着雄厚内力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众人皆猛的好象被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领头的强盗知道车内还有高手,可是毕竟自己人多势众,微微有些犹豫。却只见自己手下的侏儒,不怕死的举起一把刀,大声叫道:“弟兄们冲,冲啊,银子抢了,姑娘抓了,男的杀了!” 然后就只见他一个人向着马车冲了过去。 猛的不知道哪里飞来一个东西重重的打在他的大刀上,刀被弹出去十几米元,还嗡嗡的发出不绝于耳的吟啸声。侏儒的手虎口出血,在半空中剧烈的颤抖着。众人低下头去一看,一片黄叶飘然落地。这下强盗们都傻了,大惊失色的一起退了一步。“妈呀——”侏儒吓的差点没尿裤子,迈起又粗又短的腿就往回跑,一直跑到队伍最后面去了。琉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大,撤吧?”旁边有人问那个领头的。领头的心里不甘可是又没有办法,挥挥手,一大伙人跟着他小心翼翼的倒退着往回走。 快要进林子了,突然听到马车里面一阵惊呼,“云哥哥,你怎么呢?”纯小忆手忙脚乱的扶住罗玄,冷云颤抖的瘫倒下去,艰难的对福顺叫到:“快走!” 福顺大声吆喝一声,马车箭一般飞了出去。“原来是虚张声势,快追!”领头的一见不对,一声令下,所有人又冲了上去。 “带一队人,从那边包抄。”“是!”侏儒接到命令,连忙立正,“你们!都跟我来!”纯小忆看着冷云毒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从包袱里拿出来一大堆的药瓶子:“云哥哥,该吃哪瓶药啊?”冷云很努力的压制住身上涌上的奇怪感觉,既燥热,又寒气逼人,和那天满心欲望有所不同。他有点拿不准这毒性的变化,而且似乎越用内力压制越难受,他尽力排除脑海中的杂念和幻象,无力的摇头:“没有用,只能靠熬过去了。把被子给我,好冷。”纯小忆连忙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怎么会冷呢!”看着冷云闭着眼睛,脸色逐渐变蓝发青,不一会儿睫毛上竟结了一层霜,纯小忆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冷云还是浑身哆嗦着,她连忙又扯出一床被子把他裹的严严的。突然听的一声马啼,马车猛然停住了。纯小忆本来蹲在冷云身边一个重心不稳坐了下去,爬起来连忙往窗外看。福顺紧张的问道:“冷大侠,被强盗拦住了怎么办?”冷云紧皱着眉头,骨子里好象都已经被冻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把财物给他们,尽量不要让他们伤人。”领头侏儒拿着大刀躲在一个人后面,胆战心惊的往车内看,好象没什么反映,使劲推着前面的人:“上,上,上!”前面的强盗冲上前去,揪住福顺的衣领把他拉下车来,纯小忆手忙脚乱的拿起一个重重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就使劲往那个强盗脑袋上砸:“放开他!”咚的一声响,那个强盗摇摇晃晃的退了回来。侏儒气急败坏:“好,好,你个……给,给我拉下来!”又冲上来几个人连拉带扯的把纯小忆从车上给拽了下来。 纯小忆看他们就要上马车有些急了:“我们把钱财都给你们,放我们离开!” 侏儒嘿嘿的笑着,走过来,用力的颠起脚尖,使劲的用刀身敲琉璃的头:“哼,看,看你还笑我,你,你不是刚刚还很蛮横嘛!兄弟们,给我,拖,拖到树林里去,先,先奸后杀!” 纯小忆捂住自己的头,龇牙咧嘴的揉揉,然后使劲挣扎着:“丑八怪,矮冬瓜!放开我!放开我!” “二哥!二哥!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恩?”侏儒吓了一跳的退后一步,猜到大概就是刚刚打掉自己兵器的那个。 “不过他躺着的,满头大汗,好象是生什么病了。”侏儒松了一口气的大笑着上前:“把他也给我拉出来!”两个人把冷云从马车里拉了出来,侏儒见他一身白衣,神采飘飘,恍若散仙,只是双目紧闭,全身颤抖,甚难站立。“云哥哥!”纯小忆大惊道。冷云虽然身子几乎完全不能动了,可是头脑还有十分的清醒。那个侏儒碍于冷云的绝世风采,不敢上前造次,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把,把马车一并赶回去,押,押上这个女的,咱们走!”“那这两个男的呢?”手下问道。侏儒想说杀掉,可是一望到冷云气势不知道怎么就灭了一半。“搜搜,搜搜身上有没有,值,值钱的东西,然后扔,扔在这里就是了。”“是!”那个手下在福顺身上搜了搜什么也没找到。站在冷云身边,看着他一袭胜雪的白衣和自己黑黑的手,半天下不了手去搜,随便在他身上捣鼓了两下就罢了“二哥,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把,把那个女人拉走,今天,今天晚上好好让,让老子好好快活一下!” “二哥!不是抢来女人应该先给大哥吗?”侏儒使劲的敲了一下他的头:“给,给,给你个大姨妈!押走,押走!” “琉璃姑娘……”福顺着急的望着冷云,他身子半依着马车,好象随时都会倒下。 “你放开我!个死侏儒!老猪头!”纯小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走,脚朝着强盗们乱踢着。 “抬,抬走!”侏儒哼哼一声。“是!嘿哟嘿哟……”两个人一个扛身子一个扛腿就准备把纯小忆往马车上抬去。冷云气急之下想要运功,却突然一股热流涌上太阳穴,他眼前一黑,胸口剧痛之下竟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冷大侠……”福顺刚一张口,连忙闭上了嘴巴。侏儒踢了他一脚:“瞎叫,叫什么叫!”然后高高兴兴,屁颠屁颠的坐上马车,拉着一大堆人马离开了,还顺手给不停大声骂他的琉璃嘴里塞了团破布。 这边冷云昏倒在路边上,福顺脚上和手上都被绑了绳子,只能蹦蹦跳跳的蹲在他面前,寸步不离的守着,直到他醒过来。 急中生智 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渐渐多。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大,大哥!”侏儒恭恭敬敬的站在领头的强盗面前。领头的强盗坐在虎皮的大椅子上,一只腿高高的翘着:“截到了吗?”“截,截到了!” “银子呢?”“还,还真不少,都已经收好了!”“恩。人呢?”“人?人?人,人已经杀掉了?”“女的也杀了?” “是,是的!那女的太,太不老实!”领头的眼睛一眯,狰狞的看着侏儒!“真,真的!大哥,我怎么敢骗你呢!你问他们,我,我已经,杀掉了!” 旁边的人赶紧说:“是的,是的,已经杀掉了!”“哼。”领头的不说话,往后堂走去,数他的银子去了。侏儒兴奋的搓着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着:“嘿嘿,小心肝,我,我来了,等久了吧!”然后揭开被褥,纯小忆被五花大绑的盖在被子里面,侏儒一扯下她嘴里的破布她就使劲往外吐着口水:“靠,臭死了!”“嘿嘿,美人!”侏儒伸出手去摸她的脸,纯小忆看着他那张恶心的长相差点没真的吐出来。扬起腿就是一脚迎面向他踢去,侏儒顿时飞了出去。一边骂着,一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侏儒一脸凶神恶煞的向她扑去!纯小忆这下着慌了,脑子飞快的转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慢着,慢着……”纯小忆突然面带轻浮的笑了起来,不停向侏儒眨眼睛。 侏儒一下子顿住脚步,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看着她:“什,什么?”“你不要那么心急嘛!我看你虽然个子矮了一点,但长的还是挺帅的!应该也是个浪漫有情趣的人!才不会像一般那些没文化没素质的土匪那样粗鲁无礼的是吧?”“对,对!”侏儒乐滋滋的点头称是。“那咱们来玩游戏好吧!”纯小忆使劲的想着电视里一般防狼的拖延战术。 “玩,玩什么?”侏儒两眼放光。“咱们来罚酒拳。输的人就喝酒,我的酒量可好着呢,你肯定比不过我!” “我怎么可能比,比不过你。整个山寨我的酒量最,最好了。”“那你快去拿酒来,要多拿一些来。”侏儒兴奋的跑出去拿酒去了,纯小忆无奈的望着天,担心冷云毒发起来会不会有事,都怪自己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他,自己人还被捉走。不久后侏儒拿着酒贼贼的进来:“嘿嘿,小心肝,我,我把酒拿来了。” “那你快点把我解开啊!我们好来划拳。”侏儒解开她手上的绳子,还是不肯解脚,扶着她蹦蹦跳跳的在桌子旁边坐下。“我,我们开始吧?”“慢着,普通的拳多没意思啊(再说她也不会),我们来划一种新拳吧?”“啊?新拳?”“恩,这样,你看好啊!”纯小忆比划着手势,把和同学们常去ktv划的拳改良之后教给他。“这样呢,就叫大侠。”然后比划了一个挥刀的动作;“这样呢,就叫美女。”然后做了个兰花指;“这样呢,就叫色狼。”然后比了一个抓胸的动作。“大侠呢就打色狼,色狼呢就欺负美女,美女呢就制服大侠。懂了没有啊?”“懂,懂了,哈哈,好玩!”侏儒兴奋的对纯小忆的比了比抓胸的动作,琉璃无奈的翻翻白眼。“输了的,就要喝一杯酒哦!”“好,好的,哈哈,开,开始吧!”然后两个人就在那划起拳来。“美女啊美女,色狼啊色狼,大侠啊大侠,哈哈,你输了,你输了,喝喝喝!”“美女啊美女,色狼啊色狼,大侠啊大侠,哈哈,你又输了,再喝,喝喝喝!”纯小忆一向玩游戏是最擅长的了,毫不客气的把侏儒灌了一杯又一杯。侏儒本来就不是很熟这个划拳,又反映迟钝,喝的晕忽忽的。纯小忆为了他心理平衡也输了几次,一尝那个酒啊,辣的她差点泪水都出来了。玩了好久,侏儒渐渐支持不住了:“不,不行了,不玩了,宝贝,咱们,咱们来……”说着开始对纯小忆毛手毛脚,纯小忆一阵鸡皮疙瘩。“别,别,别,咱们还没玩完呢!那么咱们再加大筹码。这次,咱们输了不但每个人要喝一杯酒,还要脱一件衣服,这样行不行?”侏儒满面通红,又来了兴致:“好,好啊!咱们再来!”然后两个人又开始划了起来,只听到纯小忆不停哈哈大笑着,脱脱脱!喝喝喝!侏儒不一会儿,终于输到只剩下一条裤衩,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纯小忆推了推他,看他睡的跟死猪一样,连忙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打开门,跑出去几步,却发现外面大白天没地方可以藏身,而且到处都是一堆堆的强盗蹲在路中央赌博。靠,跑不出去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侏儒那最安全,又跑了回去。找了一个铁盒子拿在手里,准备要是侏儒要醒来的时候就把他砸昏,要再醒来就又把他砸昏。中途有手下进来过一两次,纯小忆连忙躲在屏风后,还好手下看到侏儒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就又出去了。 怒发冲冠 飞花和雨送兰舟,细柳垂烟掩画楼,啼痕带酒淹罗袖,换金杯劳玉手。大江流不尽诗愁,象牙床上,鲛绡枕头,梦到并州。这边冷云好久才悠悠醒了过来,解开福顺身上的绳子,等到功力慢慢恢复了一些,他交代福顺藏好,自己一个人上山救人。打听到强盗们山寨的具体位置,冷云一面急奔一面心急如焚。如果纯小忆就因为这样出什么事的话,他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越想越紧张焦虑,眼中凭填几股杀气。 闯入山寨的时候,一路上基本上没受什么阻难。对于哪怕是此刻身中剧毒的冷云而言,他们的武功也未免太弱了。领头的强盗正哼着小曲在淋浴,突然就看见冷云冲了进来,连忙用手捂住下身。一把冷云随手拾的剑就那么架在他脖子上。领头的见都没见过他,还以为是哪个仇家来寻仇的!只能使劲求饶。 “刚才掠来的那个姑娘在哪?”“哪个姑娘?”领头的见他宛若天神一样的怒视着自己腿都吓软了。“刚才那个矮子押走的那个!”“啊?啊?那个兔崽子掠姑娘回来了啊!妈那个x的,都不告诉我!又一个人偷着享用……”冷云剑身猛的一立,他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哎哟,哎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找她!”然后慌忙的扯了件衣服把自己下身围住,领着冷云去侏儒的房间。纯小忆只听到山寨里乱成一团,猜道或许是冷云来救他了,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忐忑,不敢随便往外跑,怕被胁做人质,反而拖了冷云的后腿,于是使劲把门给抵上。终于听到冷云的声音:“是这吗?”“是这,是这……”然后门被一脚踹开,纯小忆一看果然是冷云,激动得“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一头扎进冷云怀里,冷云有点手足无措的任她抱着,看着侏儒没穿衣服的趴在桌子上,心里猛的一沉,剑尖直指过去。 “你没事吧?”纯小忆呜呜的哭着:“我没事……”冷云总算松了一口气。“都是你这个死兔崽子!”领头的死劲踹了侏儒一脚,侏儒无力的滚下地去,一边还翻了一个身,嘴里还嘟囊着:“美,美女啊美女……”纯小忆也气愤不过的走过来踢了他两脚才罢休,然后跟着冷云出去,找回了被抢劫的包裹和马车。 下山的路上纯小忆快活的小只小鸟,唧唧喳喳的:“云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所以我就一直在那等啊等啊……”冷云披着白色的袍子,赶着马车,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要是我不来呢?” “一定会来的。”纯小忆无比有信心的笑着说。“你刚才没事吧?真的没事?”没事!”纯小忆跑到冷云身后站着,“多亏我机智啊!我简直是太聪明了,那个矮子被我用酒灌的晕头转向的,哈哈!”纯小忆一想到他光着身子躺在地上的那个狼狈样就好笑。 “以后不能这样,还是太危险了。我一毒发,你们就完全失去保护了……”冷云低沉着声音说,似乎在考虑什么。纯小忆急了:“云哥哥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要是没有我们照顾,你毒发的时候也完全失去保护了。”冷云皱起了眉头。 “这样好不好,云哥哥你教我武功吧!你毒发的时候我就可以保护你也保护自己了!” “我对自己发过誓此生再也不收徒弟。”“为什么?云哥哥你以前有收过徒弟么?没关系啊,你不用收我做徒弟,也可以教我武功啊!不用多,就教一点点可以防身的就行了!”冷云沉吟许久,也不知道留她在身边是错还是对,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自己就真是罪大恶极了。“好吧……”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答应了。“万岁!云哥哥万岁!”纯小忆高兴的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脚还一跳一跳的。冷云无奈极了,小心的避开她使劲贴上来的脸和身子:“小心一点,别掉下去。把两边帘子都放下来,我们先去跟福顺汇合。”马车滚滚的往前面走着,直直的奔向万里江湖。 授武传艺 猿啸黄昏後,人行画卷中。萧寺罢疏钟,湿翠横千嶂,清风响万松,寒玉奏孤桐,身在秋香月宫。“哎哟!” 很不幸的,纯小忆不知道第一百零几次的被自己拌倒在地。身上也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小忆姑娘,快别练了,先过来吃点东西吧!”福顺大声叫道。冷云只是安静的闭眼打坐,看也不看纯小忆一眼。 纯小忆有些沮丧的走过去,看到烤熟的鸡翅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了。“云哥哥,你不吃吗?”“我现在忌食荤腥,你们自己吃吧,我吃点干粮就好。”纯小忆又累又饿,毫不在乎吃相的大口啃着,哇,好棒的烧烤哦!她在嘴里啧啧称赞着,福顺真是好手艺啊。“小忆姑娘,练的怎么样,找到诀窍了吗?” “没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还领悟不过来。”冷云睁开眼,一副为师的样子对她谆谆教导。“不用心急,这套武功,在的就是一个巧字。你一点内力也没有,要在短时期内有所成就很难。而人在江湖,关键首先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没有武功又没有轻功,碰到追杀,连逃都逃不掉。这套仙人走是上古传下来的,全靠阴阳五行太极八卦的相生相克,和天罡地支奇门盾甲的各种变化而成,只要你牢记我教你的步伐,就可以行千里而如一里,缩地移形,神出鬼没。就算对方轻功再高,飞的再快,也很难抓住你。对没有丝毫武功根底的你来说是最适合不过。但是当然,碰到精通奇门盾甲的人,随便移动一个方位便可以破了你的阵和步法。这套武功的变化和方位步法都太过复杂,我说多了你也记不住,所以我只传了你一式,你只要反复练习这五步,熟能生巧,就已经可以应付万全了。真的碰上高手,你学再多也没用。”哦……”纯小忆似懂非懂,猜这个大概就像凌波微步吧,只是好象只能在原地跑圈圈,不能像人家一样很帅的在天上飞呢!唉……。“你光有了守还不行,还要能攻,在很多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但是不管什么武功拳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且需要内力辅之。所以我只教你点穴。但是你没有武功不适合徒手近攻,很容易受伤或是受制于人。所以需要你学隔空打穴,和仙人走配合得好的话,想在一般高手下逃命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这以物打穴也不是一朝一日可以练成,需要很好的指力,眼力和准心。所以我也只教你打一个穴,这个穴很特殊,我把它叫做不周穴,其实更确切一点,叫它不周血,它对人的影响不是很大,只是暂时性的封掉人的经脉,内力掌握的好的话,可以控制人身体内血液流动的快慢,造成敌人行动的暂时麻痹。一般人被点中了,会出现暂时性的昏迷。麻痹和昏迷的时间以此人的武功的高低和身体的好坏来决定。不周穴位于人左胸偏下半指的地方,心脏的上方。目标比较大,所以比较好打。从今往后,你只需要每天踩着五行八卦图练习那一种步法,然后每天带上一包石子,随时随地的练弹打就行了,进展应该会很快的。”“唉,说着容易做着难啊……”纯小忆皱着眉头低声喃喃着,心里直发愁。要是自己太笨怎么都学不会怎么办啊?不行,云哥哥现在身中剧毒,我不保护他谁保护呢!恩,加油,一定要努力学成盖世神功!好不容易才来到古代有了这种机会和可能啊,将来要是回去了,哈哈,就可以伪装成蜘蛛侠、蝙蝠侠或者是地球超人,每天锄强扶弱了,呵呵!吃完了东西,纯小忆又依着那个五行八卦脚底下使劲的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还是不停的被自己拌到,然后摔的她龇牙咧嘴的。睡觉之前她在旁边草丛里拾了一大包的小石子,还借着点点萤火虫的光,抓住了好几只小蟋蟀玩呢。 腐心之毒 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倚蓬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第二天马车又大清早的就开始启程,纯小忆只是觉得跑到哪里都是山,看久了也就腻了,只想着早点进城镇,虽然云哥哥因为她的发型和言语举止还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不让她和福顺去市集,怕影起注意。但哪怕在客栈里,周围热热闹闹也是蛮好的嘛。不然总是在荒郊野岭,感觉不是回到古代而是回到原始社会了。也不知道离天山还有多远啊,一点路程概念都没有,只能按日子来计算,过了一天,算是又近了些吧。 她早上一早上都在马车里打瞌睡,似乎昨天练习的时候摔的太重了,身体又疼又酸,都快虚脱了。冷云见她横躺在对面的椅子上,睡的很沉,小嘴还嘟嘟的,时不时哼哼两句什么话。右边额头上,有很明显的淤青。也难为她了,小小年纪,要跟着自己受那么多的苦。冷云从包袱里找出一瓶药膏来,轻轻刮下一点,涂在纯小忆摔伤的额头上,还有弹石子弹到已经微微红肿的右手几个指头上。 她的手肉肉的软软的,一看就从没吃过什么苦头。指头并不十分修长,短短的,肥肥的,很可爱,像婴儿的手,细腻而又白嫩。很小,自己一个手掌就能完全的容下。现在肿肿的,感觉像胡萝卜。冷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上扬,划起优美的弧度。药膏冰冰凉凉的侵贴着肌肤,纯小忆觉得好舒服。迷迷糊糊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一代女侠,笑傲江湖,御剑而行。每当遇到危险,关键时刻冷云总是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然后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白衣翻飞,飘然远去。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纯小忆才悠悠转醒,看见冷云自顾闭上眼在对面的座位上运功调息。她吃了点干粮果腹,只觉得难以下咽。突然间疯狂的想念起美丽可爱的蒸饺和小笼包,哪怕,只给她一杯豆浆。唉——。百无聊奈的抓过包袱里的小石子,开始练习起来,对着车窗外面的树叶一阵乱弹。 “不是跟你说过了,心要静,手要稳,力求粒不须发。”冷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的,“先看准了,再这样弹出去,指间用力。”冷云右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指推动她的手指,飞快的把石子打了出去。虽然马车正在飞快的行进中,仍然刚好打到一片叶子的茎上,叶子飘然而落。“哇,好棒!”纯小忆吞吞口水感慨到,觉得大脑似乎有点供氧不足,身后的冷云离的那么近,而且还半握着她的手,她觉得自己似乎正被他抱在怀里一样,腿都软了。“明白了吗?”冷云放开她的手,问道。纯小忆慌忙点头:“好象,好象是有那么点感觉了……。”“你再慢慢试试,不要操之过急,也不要太用力,手都肿成那样了,先把准心练出来。” “恩,以前我经常和同学打篮球扔飞镖什么的,命中率还挺高的啊。不知道这个小石头怎么那么难控制!”纯小忆试着把石子朝外弹去,尽量瞄准路旁的树干。但石子总能以奇怪的路线飞出。她站到冷云身前去,拉住冷云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干什么?”冷云吓一跳。“云哥哥,你给我摸摸,我是不是天赋异秉,骨相清奇,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冷云忍不住想笑:“不用看了,你资质平平。”“啊?那岂不是要很辛苦才能练成盖世神功?那你摸摸我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天生反骨?” “也没有。”冷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唉,难道就注定我就算有了奇遇也练不成盖世神功?”纯小忆无奈的仰天长叹。 冷云刚想开手说什么,突然捂住胸口,皱起了眉头。一股浊热的气从丹田直冲上百汇,脑子里一下不知道什么爆开了。身子摇晃了几下,就往前倒去。 纯小忆大惊失色的扶住他:“又毒发了吗?”冷云只觉得周身火热,血脉贲张,视野里突然一切都变成一片桃红色。黛紫色的车厢顶,红色的窗外景,桃红色的琉璃,红发飘摇,周遭一切变得迷乱不堪。他听见自己沉重而快速的心跳,急促的呼息,喉咙与小腹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糟糕,他暗道不妙,想不到这毒如此奇异。竟是一次冰一次火,两种力量在他身体里四散游走,相隔爆发。他很明显的又感受到了中毒那夜心中强烈的欲望。 “福大哥你把车赶慢一点,云哥哥的毒发作了!云哥哥你怎么样啊?”纯小忆小心的把他往椅子上掺,冷云飞快的打掉了她的手。“离,离我远点,不要碰到我。”纯小忆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着青草的绿色味道和微风中阳光的气息,氤成奇异的气味,从鼻翼一直痒到他的心里。让他的□一浪高似一浪。“怎,怎么了……”纯小忆看着有冷云点手足无措,他的身子不像上一次像冰一样,而是火一样滚烫。冷云躺在长宽而舒适的长椅上闭上眼睛,不去看这鲜红的世界,散去全身的功力,只是使劲默念着清心咒用力压制。 纯小忆慌乱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糟糕,发烧了。”“不要碰我!”冷云差点就伸出手去把她整个拉入怀里。“啊?”纯小忆急着,“怎么办呢?……福大哥,停停车!” 福顺把车停下来,转过头问:“怎么样?要不要紧?” 纯小忆一脸的担心:“不知道啊,在发烧,身子太烫了。你把车停在河边,我去汲点水。” 马车在路边的一条小河边停下。纯小忆湿了毛巾,然后放在冷云额头上,尽量不要碰到他。心里在那纳闷:难道他流的汗水里也有毒吗,所以不让她碰?她不停更换着毛巾,希望可以帮他把温度降下来一点。此时冷云的整个五脏内腐都受着激烈的煎熬,额上那一点点凉意又怎么可能浇得灭他心里的火。全凭他个人令人称啧的强大的意志力在那压制。苦苦挣扎坚持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才昏昏的睡了过去。纯小忆虚脱的趴在冷云旁边,看着他渐渐呼吸均匀的侧脸,心里恶寒着,到底是什么毒啊,这么折腾人。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话,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解药要怎么办啊?她拧了拧一条湿毛巾,替他小心的擦擦脸上的汗水,还好吧,毛巾没有变黑啊。 嘿嘿,她偷偷的摸了摸他的鼻尖,哼哼,平时那么严肃,趁现在好好欺负一下你。哎呀,人啊,怎么可以中毒昏迷了还这么帅呢!趴在冷云旁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马车正缓缓的向松和城境内驶去。 情切销魂 鸳鸯浦莲开并蒂长,桃源洞春光艳阳。 花解语玉生香,月户云窗,忽被风飘荡。 分莺燕,拆鸾凰,总是离人苦断肠。 纯小忆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蜷的腰酸腿疼的。她拨开帘子看看四周,已经不像彼时那样荒凉了,问福顺还有多久到城内。“快了,快了,冷大侠他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啊?”“还没呢……”纯小忆坐在冷云身边,看着他,轻轻叫了两声。嘿嘿,没反映,睡的很沉嘛。她贼笑着,趁此良机,再欺负一下他。她又捏了捏冷云的鼻子,凑近了点,又细细的开始观察他的脸,一个劲的在那傻笑着犯花痴。干脆一点,爬上椅子去,两手撑在冷云身子两侧,双膝跪在椅子外沿,姿势有点暧昧不清的样子。看着冷云睡时仍紧皱着的眉头,忍不住抚了抚他的眉心,心里嘀咕着,在做噩梦吗,为什么总是爱皱着眉头啊,连睡着的时候都不例外,这样很容易起皱纹的。看他一点反映也没有,更大胆的的轻轻的抚摩起他的面颊起来,然后又开始玩他的头发。心里的幸福像小溪流里的水一样欢快的淌着,激起一层高过一层的浪花。指间抚过他的唇,心跳猛的慢了一拍,薄薄的,好好看的唇啊,一定也很好吃吧。 她心里悄悄嘀咕着,偷偷亲他一下,他应该不会知道吧。这个念头一起,整个人整个身子都沸腾起来。就一下,偷偷一下就好了啦,反正你又不知道又不吃亏。再说,这可是我的初吻呢。她心里想着,小鹿乱跳。看看车帘子拉的好好的,福顺应该不会看到。然后又看看窗外都是山和树。咳咳,她吞吞口水,怎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嘿嘿,我亲了哦,我真的要亲了哦,你要是不答应就现在赶快睁开眼睛。你没睁开我就当你害羞答应喽!纯小忆在那一脸□的小声嘀咕着。然后头慢慢俯了下去,接近一点,又接近一点。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双唇接触到冷云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一片空白,然后开始幻化出五色的绮丽光芒。无数个冷云的影象在她面前闪动着,整个手脚都酥麻了。回想着自己来到这里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片段和时光,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心被柔软的幸福包裹着,这一刻,她很认真的发现,她是真的爱上他了,爱上他的人,他的一切。而不只是因为琉璃把她从彼时带到遥远的现在,带到他身边。幸福大浪一样汹涌澎湃而来,太过剧烈凶猛,她的心开始急速的抽搐起来。冰凉的,柔软的,那是冷云神圣不可侵犯的双唇啊。纯小忆轻轻的贴在上面,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脱体而出了,直直的往高空飞去,直到九天之上去了,然后在一个极度的舒展后开始急速下落,仿佛乘着过山车,身心都面临着一种极度的失重的快感。短暂的一个吻,仿佛有魔力般,让纯小忆简直要昏天暗地,气尽而亡。身子从脚趾酥到头发尖。终于很不幸的,双手开始颤抖,然后就那样无力的软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压到了冷云身上。 冷云双唇受侵,突然身子还遭受一个重物的袭击,眉头皱了皱,开始慢慢转醒。 纯小忆吓的花容失色,连忙从他唇间依依不舍的离开,然后慌忙的轻轻从他身子上狼狈爬下。双颊绯红,喘息连连。好热啊,她手做扇状不停的为自己扇着风,看到冷云马上就要醒来,一时间心跳扑通的想不出该怎么面对。连忙掀开帘子,和福顺并排坐到外面赶马车的凳子上。 福顺看她神情慌张,手足无措,小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不由得好笑:“怎么呢?冷大侠他醒了吗?”“没,没醒了,快,也快了吧!”她结结巴巴道,“还,还有多久,到,到松和城啊?” 福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忆姑娘你说话怎么也变成前两天那个强盗矮子了啊!哈哈!” 纯小忆嘟起嘴瞪他一眼,不再说话,回忆起刚刚那个吻,就魂飞九天之外了。 冷云醒来后,倚在窗边坐下,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也没再多想什么了。看纯小忆不在车厢里,然后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已经到了吗?” “没了,冷大侠,马上了,就在前面,你身子好点了吗?要不再躺躺?” “我没事了。进城后找个地歇脚,添购一点粮食和用品,明早继续赶路吧。” “好的。”冷云低头看了看纯小忆,只见一向大吵大闹的她,此刻竟然安静的,略带害羞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慢着,那个,那个是害羞吗?纯小忆张紧至极的不敢看他,面颊一片绯红映衬着天边的大片晚霞,竟然显出了几分娇媚。冷云奇怪的返身回车厢里坐下,然后开始运功调息。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睡着时已经被人给吃了。马车滚滚的朝前面走着,顷刻之间已到城下,然后停了下来。“糟糕,冷大侠,城门那边有很多官兵在检查。”冷云掀开帘子看了看,然后又望了望城墙,约莫估计了一下高度。飞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福顺叫住一个出城的汉子,问在搜检什么,那人只是一脸茫然,摇头说不知。 “那咱们天黑了再进城吧!”冷云想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毕竟自己前两天一人独闯山寨救人已经暴露了行踪。说着,马车开始掉头,纯小忆连忙坐到车厢里去。而且还头低低的,冷云隔隔的远远的。 ……。“大人,那边有辆马车掉头了。要不要追?”宋青宫一袭蓝袍,悠闲的坐在城墙下喝茶。然后很缓慢的动作放下茶杯,抬头望望天,嘴里喃喃自语道:“恩,来了吗……” 熟人相见 剑击西风鬼啸,琴弹夜月猿号。半醉渊明可人招,南来山隐隐,东去浪淘淘,西江归路杳。 马车很快的被拦了下来,一行官兵撩开帘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又开始了严厉的盘查审问。福顺始终点头哈腰,谦卑而讨好的笑着。回说是前去富阳县探亲戚,路过此地,看城门口查的很严,怕惹上什么麻烦,想绕路而行,然后还悄悄的往领头的手中塞银子。领头的回头望了宋青宫一眼不敢收,只是凶声恶气的对他们喊着:“不是做贼心虚你们怕什么怕?走,全部拉到衙门里去,先好好审审!”然后看见宋青宫慢慢踱来,连忙弯腰道:“大人!” 纯小忆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乱跳一通。低声问冷云:“要不要逃走啊?”以冷云未毒发剩余的功力应该是勉强不成问题的。冷云掂量了一下,略微计算了一下外面官兵的人数。面无表情道:“见机行事。”宋青宫举手投足都仿佛一片飘着的云,慢的出奇。声音仿佛一阵低沉的风,悠悠的从遥远的亘古传来。“都是些什么人啊?”“回大人,一个车夫,还有一叔侄。说是路过此地,要到前面富阳县去探亲戚。” 冷云听到声音后本来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上突然凝色沉思起来。“那就先带回衙门去调查一下子吧!”宋青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慢的撩开了帘子,“几位——”纯小忆略带惊恐的看着他,防备性的握住袖中的一个手柄,随时准备拔刀相向。却见他骤然不语,目不转睛的盯着冷云,仍然是满面笑意,略带惊讶的说道:“冷兄?怎么是你啊?” 冷云报以和蔼的微笑道:“宋兄,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纯小忆一行人跟着宋青宫住进了县衙的客房,一路上宋青宫悠哉悠哉的跟冷云寒暄着,各自说着近况。纯小忆在一旁暗暗的好奇的打量着他,觉得他和蓝书好像,只是外表上更多了一分庸懒,眼神中更多一分精明。冷云道:“宋兄不在京城待着,怎么会跑到这个小县城里来?”宋青宫剑眉一挑,一脸的无奈:“我也想在家里享清福啊,可惜赵祥吉那家伙最近在京城连做几个大案,太师府也失了窃,居然还偷到皇宫里去了。你不知道把圣上和太师大人给气的,严令要我亲自抓他归案,找回被盗的物品。我也是最近打听到他要到松和城,这才到这来抓人的。前些日子松和城挖出了一个古墓,听说出土了一颗绝世罕见的夜明珠,可辟百毒,御寒暑。他扬言说要盗了去送给未来的娘子,近日便来取。据我所知,千手郎君赵祥吉好象是神偷梦银子的徒弟?”。“恩,对,近年来他犯案多处,神出鬼没,但行事嚣张跋扈,丝毫不把官差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爱出风头,惟恐天下不知的样子,却不知给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烦。”“年少气盛罢了,梦银子的为人我们俩都知道,他教出来的徒弟,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倒是。不过冷兄你还是别老为别人操心,宋某现虽身在朝廷,对江湖上事也多少有点耳闻。近来好象你的麻烦可一点也不比他的小啊!”冷云淡然一笑:“那宋兄耳闻到的是怎么样的?”宋青宫一脸玩味的望着冷云:“盛传你盗走了万水山庄天机塔内的那半张天机图,但被塔内的各种暗器机关打成中伤,身中剧毒,筋脉尽断。”冷云仍是一脸淡然道:“那宋兄觉得呢,此事是否可信?”宋青宫眼斜斜的慵懒的往上翻,作状思忖:“我看筋脉尽断未必真,但身中剧毒应该所言非虚。”说着,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冷云。 纯小忆听他避开盗图一事不谈,立刻全身绷紧,警戒的望着他。宋青宫突然感受到一阵敌意,有趣的低下头来,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冷云身边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冷兄,这位?是你的侄女?”“……不是,此事说来话长。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名叫纯小忆,小忆这是宋大人。” “宋大人好!天机图不是云哥哥偷的。”纯小忆连忙愤愤不平的为冷云分辩道。 宋青宫失笑:“小忆姑娘好!你说的对。不是你云哥哥偷的。据我推断,倒大有可能是赵祥吉给偷去了。我会尽快把他抓住,还你云哥哥一个清白的。”宋青宫看着纯小忆红红的圆圆的脸蛋可爱的要命,和向儿好像,差点忍不住去掐掐。学着她的口气一口一个云哥哥强调的特别大声,后个音还拉长了半个拍子。冷云被他揶揄着,脸色微微显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宋青宫看他终于和往日淡然超脱的表情有了点不同,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看来冷兄的毒可真是中的不轻啊。”一副另有所指的样子,“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冷兄也解不了的毒,这真是稀罕事!”“……”冷云无奈,“宋兄相信那天机图不是我偷的?”“相信啊,与冷兄相交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兄冷的为人吗?再说十年前那一场恶战,武林浩劫,到最后只剩下我们青城派四大弟子还有轩辕兄和五大派几十位高手,可是依然胜不了练天机图走火入魔,发狂到处滥杀无辜的梵音魔主,冷兄远道赶来为轩辕兄和诸位武林同仁治疗内伤,并且大战梵音魔主。当时要是想要的话,大抵可以杀了已经几乎不能反抗的我们,嫁祸于卢杨梵音,拿了去就是了,何苦要等到如今冒险闯天机塔呢!” 冷云望着宋青宫,眸子里却看不出是感激还是欣慰。纯小忆一向来对古代这些当官的人没好感,她不喜欢朝廷,只钟爱江湖。这下却真是觉得这个宋青宫为人还真是蛮厚道的啊,哈哈。宋青宫抬头望望天,眼神里却透漏出的是一丝悲凉:“再说当初江湖中人还不个个以为我贪图荣华富贵这才断袍弃剑退出青城派做了太师府的女婿,冷兄不也一样相信我没有低看我吗?” “宋兄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冷云回忆起从前,声音绵长而悠远。 “好了,到了,进来吧!冷兄你们可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小忆姑娘和那位大哥的房间就在隔壁。对了,冷兄你这一路是准备到哪里去,现在整个武林中人到处都在找你,一路上可不太安全!”“找一点解毒的东西。”宋青宫见他关于中毒的事不愿多言也就没有多问:“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宋某帮忙?” “多谢,不用。宋兄好意心领了。”“好,那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让下面人准备点饭菜来。”“有劳你了。”宋青宫慢吞吞的关上门出去。纯小忆一见他走便蹦达开了,兴高采烈的跳到床上:“这里条件不错呢,比住客栈强。云哥哥那个宋大人是谁啊?” 冷云有些疲倦的坐下:“宋青宫,当朝太师的女婿,刑部侍郎。以前是青城派的大弟子。” “哇,好象官很大哦!嘿嘿。他是云哥哥的好朋友?”好朋友?不是吧,自己好象没有什么好朋友,不可能和谁那么亲密的。“不是,君子之交。”“哦,那蓝书大哥呢?”。“他?”冷云心中浮现出那个斯文秀气的身影,“算是平生难得的知己之一吧!”“那个宋大人好象对你不错哦,可不可以让他派点兵和我们一起去天山啊?” “不可以。”冷云一口回绝,越少人牵连进来越好。“哦,云哥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哦!”“什么?”“当当当当——”纯小忆变花样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和木头做的东西放在冷云手上。 “这是什么啊?”“哈哈,这是我花了几天思考设计,然后花了几个晚上终于做好的竹手枪!” “竹手枪?” “就是这样,我在想老用石块打穴,威力太小了,而且惊慌失措之下肯定不怎么准,而且弹起来手真的好累哦!我模仿了弹弓和现代手枪的原理做了这个小东西,里面放上针,一按这个,就可以几十根的对准了人射出去,威力还蛮大的,射的他变刺猬,总有一两根插在穴位上,就不怕射不中啦,挖哈哈!必要的话,还可以煨上毒,见血封喉。让我再想办法完善一下把它改造成机关枪的样子,杀伤力更大!千军万马,所向霹雳!挖哈哈,我实在太聪明了,我是个天才。让所有敢来找云哥哥麻烦的人见识一下我纯小忆的厉害吧!”冷云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怎么看怎么跟个小白痴一样。轻抚着眉心,一脸疲倦。 “云哥哥怎么了?头疼么?我帮你揉揉。”说着站到他身后抬起手帮冷云按摩,冷云刚准备说不用,一双凉凉的小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起来,冷云头又重又沉,一股酥麻慢慢抚过大脑皮层,总算稍微缓解了一下,便也随她去了。他一向对女人都敬而远之,可是对于纯小忆,只是个孩子,单纯而且莽撞,他反而不知不觉间坦漏出内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纯小忆一边轻轻给他揉着,一边回忆起刚才偷吻冷云的情景,不由得脸瞬间又羞个通红,还好冷云看不见。依这么算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的脚程到天山,一路冷云哥哥还会经常毒发,自己恩哼恩哼的机会还多的很呢!心里偷偷盘算着,纯小忆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哦哈哈哈哈哈…… 断龙双引 人到西陵,恨满东州,懒上归鞍,慵开泪眼,怕倚层楼。春去春来管送别依依岸柳,潮生潮落,会忘机泛泛沙鸥。烟水悠悠,有句相酬,无计相留。 不一会儿宋青宫领着下人送了饭菜进房间里来。“那位大哥还没回来吗?”“你说福顺吗?他帮云哥哥去买药去了,还有补给一下路上要用的物品。一会就回来了。” “那你们先吃吧,等一会饭菜都凉了,等他回来我再让丫鬟帮他做。”“恩,好的,麻烦你了宋大人。”“不用客气,因为冷兄现在的状况,我只对县令大人称是自己的朋友。并说你们都累了,谢绝了他的拜会。你们安心住下,明天我帮你们准备好干粮再换匹好马,找几个人护送你们一途。” “好耶!”纯小忆高兴的答应着。冷云抱拳道:“多谢宋兄,我们自己上路就好,不用太招摇!”“说的也是……别客气,先吃饭吧,另外还准备了一点松和县特产的糕点,味道不错,可以尝尝。” “恩!”纯小忆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刨着饭,“云哥哥,你多吃点。”她色咪咪的看着冷云吃饭的样子,真好看!“宋兄吃过了吗?”“早吃过了。”“嫂夫人和向儿他们近来都还安好吗?”宋青宫身子微小的颤了一下:“都还好,只是冷兄你知道,婉儿她身子一直都不太好。” 冷云敛眉道:“等一会儿我再开个方子给嫂夫人回去好好调理一下。”“多谢冷兄。”宋青宫缓缓开口,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淡淡哀伤。冷云沉吟片刻道:“我记得宋兄和嫂夫人是相识于峨眉碧波石上的吧?” 宋青宫回忆着以前不由得漏出笑脸:“是的,她一个官家小姐却要女扮男装来闯江湖,惹出了一堆乱子,也是后来为了救我才跳下白玉寒潭,落下病根的……”“好软,好香,好甜,好好吃啊!云哥哥也尝一点吧!”纯小忆递一块桂花糕给冷云。 “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的。”“哦,那宋大人尝一点吧!”宋青宫轻轻摆手。纯小忆依旧不顾吃相,来不及细细品尝完嘴里的,又生怕别人抢似的飞快塞进另一块,腮帮子鼓鼓的,还非要嘟嘟啷啷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嘴边满是屑末,还洒了一桌子。和向儿一样是个小馋猫呢,宋青宫笑呵呵的转头看看冷云,惊异的发现他望着纯小忆的眼神里竟全是无奈和宠溺,就像自己看着向儿的眼神。或许冷云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似乎,这个小女孩就是他的死穴。不对,冷云隐约闻到一股不寻常的香味,连忙道:“别吃了,有毒!”才刹那间因惊诧而失神,身后就被人点了穴道。“啊!云哥哥!”糕点滑落下地,纯小忆连忙起身过去,却发现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摇欲坠,肚子突然一下好疼,这到底怎么回事?!冷云慢慢转头望着宋青宫,眼神里却是平静和无奈,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悲哀。 宋青宫却依旧是那么一副面上含笑,悠然自得的样子,斯文而又有礼的说:“冷兄,对不住了!”说完拍拍手,门打开,外面站了几个劲装蒙面高手模样的人。“你以为你这样拦的住我?”冷云淡淡的问。“拦不住你,可是拦的住她!”宋青宫微笑的看着纯小忆。冷云知道他是特意给她下毒,好胁迫自己就范。“你以为她中的毒我解不开?”“解的开,可是我不以为你可以带着一个不懂武功身中剧毒的她全身而退。而且,就算你一直有先天罡气防身,我不以为,我的点穴对你一点作用也不起。何况你本来就身中剧毒。”宋青宫说着慢慢抽出一把剑,轻轻往桌子上这么一放,剑气凛冽,轰然作响,不但桌子四分五裂,竟然连水泥地上都起了一尺深的口子。“断龙双引剑?!”冷云轻轻叹口气:“你居然得此宝剑?只是我没想过你会用这样的手段。” “别忘了,我现在是身在朝廷,什么阴险狠毒的招数我没用过。”宋青宫笑的悲哀又云淡风轻。 “我没想到,你为了她牺牲那么多!”“住口!”仿佛本来就被撕裂的伤口突然被揭开,宋青宫的脸上难得的出现盛怒的表情,但很快湮灭成为一种讽刺的嘲笑,“你不懂的!冷云,你永远不会懂。把他们押下去!” “是。”冷云静静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反抗,纯小忆恼怒的骂着宋青宫,却只能抱着肚子,任两个人拖了出去。宋青宫把他们两个关押在花园假山下的一个密室当中,应该是县衙内用来囚禁特殊犯人的地方。条件倒还不错,甚至还有床和桌子这类简单的陈设,但是封锁十分牢固,很难逃的出去。 “我这没有天机图。”冷云看着他的眼睛。宋青宫耸耸眉:“我知道,我说过,我相信你。”“那为什么……”宋青宫偏过头去:“我不知道,轩辕战让我抓住你,我已传信给他,他几日内便会赶到。” 冷云轻叹一口气。 “帮我个忙,那个出去给我买药的大哥,不要把他牵涉进来,他只是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给他点银子,打发他回去,就说你会找人护送我上路。反正留他在这对你也没多大用处。” 宋青宫望着冷云一脸的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是这么博爱而又悲天悯人啊。 “好的,没问题。” “还有,”冷云看看纯小忆痛苦还一副硬撑着的表情,心里有点难受,可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的说,“她的解药。”“恩?好啊。不过,冷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现在身中剧毒,我仍是不敢小瞧半分。就麻烦你把这个吃了吧?”说着递给冷云一粒丹药。“云哥哥,别吃!”大惊失色。“别担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化去你云哥哥剩下的内力而已,不然,这世上哪个地方困的住他?”宋青宫笑道。。冷云想也没想的就吞了下去,宋青宫点点头,“等会我让人给她送解药过来。在轩辕盟主没到之前,就先委屈兄冷在这待几天了。”说完,看看纯小忆,满脸高深莫测的微笑着离开。 空荡荡的四面密闭的房间里突然只剩下冷云和琉璃两个人了。“云哥哥,你没事吧?”纯小忆腹痛难忍又心急如焚。“放心,只是散了我的内力而已,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他走了过去看了看那门,玄铁打造,以现在自己身中剧毒又没有功力,怕是打不开。只有等门开的时候或许有机会逃出去。 夜很静,只有纯小忆紧咬住唇,偶尔还是难受的忍不住发出来的闷哼。 “没事吧?”冷云难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纯小忆突然忍不住,低着头,眼泪就啪嗒啪嗒往掉了下来:“云哥哥,我又碍事拖你后腿了是吧?”“不是,他有心要算计,我逃不开的。”“呜呜,云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嘴馋贪吃了!”纯小忆突然一把抱住冷云一脸愤恨和后悔的大哭了起来。冷云早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哭鼻子的孩子气:“很难受吗?”“恩,有点疼。”纯小忆龇牙咧嘴的说着,为冷云居然那么温柔的声音骨子都软了,身子轻飘飘的,“原来这就是中毒的感觉啊!总算体验一回了。怎么古代的人,动不动就会下毒和暗算呢?” “没事的,这种毒毒性还不是很强,忍忍就过去了,等会宋青宫会送解药来的。” “他会吗?”“他会的。”冷云笃定的说。“云哥哥你中的毒是不是比这个要严重的多?”“可以这么说。”“那你毒发起来不是比这个还要难受好几倍。”纯小忆一脸心疼的望着冷云的脸。 冷云突然觉得纯小忆的大眼睛光芒有些眩目,心猛的一震,别过头去。“哎……”纯小忆实在难受的不行,身体蜷缩成一团。“你别动,平躺下来。”纯小忆躺在床上,看着冷云慢慢坐在自己的旁边,宽厚的掌竟然突然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顿时,整个身体如触电般完全麻痹死掉,每根汗毛都树立起来,肌肉紧绷,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冷云在几个穴道处缓缓按压,推拿。“千万别憋气,呼吸,用力的吸进去,吸到不能再吸再慢慢吐出来。”纯小忆这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呼~可是快憋死她了!天啦,云哥哥在干吗啊?不要摸那里啦,好多肥肉肉哦!呜呜,这下什么形象都没了!天啦,发誓明天大吃一顿之后一定要开始减肥!! 相濡以沫 花村外,草店西,晚霞明雨收天霁。四围山一竿残照里,锦屏风又添铺翠。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只见一个黑影风一般迅疾的闪上了松和县县衙围墙,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层层掩映的房屋庭院中。不一会儿,县衙各处都突然失起火来,到处乱成一团。“宋大人,会不会是赵祥吉来偷夜明珠来了?赶快叫人加强防守吧!”县令衣冠不整心急如焚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宋青宫悠哉悠哉的品一口茶:“急什么,县衙那么大,他就是找不到明珠在哪才造那么大声势,然后往防卫森严的地方钻的。”“那,那咱们赶快多派点人去抓住他啊!”“哼,你以为,那赵祥吉的轻功是你多派几个没用的小喽喽去就抓得到的?” “那,那……那宋大人以为怎么办才好啊?”“放心,我已经部署好了。”“那,那夜明珠在哪?”“夜明珠?当然在我身上了。他有本事就来取本官的脑袋吧!”县令总算松口气的擦了擦额边的汗。 “云哥哥,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出什么事了么?”冷云侧耳听了一下:“没事,好象是县衙失火了,应该是赵祥吉在闹事,要偷夜明珠。” “呵呵。”每次纯小忆一听到说这个名字就想笑,“要是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就好了。可惜宋青宫太狡猾了,连送饭什么的都不肯打开门,逃也没办法逃。”纯小忆烦躁的在房间里蹦来跳去,踢踢板凳又踢踢桌子。“会有办法的,不要着急,越是身处险境越是要沉着冷静知道吗?”“哦……”纯小忆无力的坐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心想那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于是又开始盯着闭眼打坐冷云发起呆来,花痴的样子像朵向日葵。“靠,他爷爷的,吓死老子了!”赵祥吉充分之充分的发挥了他脚底抹油的功夫,好不容易算是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想不到啊,县令卧房的密室里竟然还有那么多机关陷阱,他一时轻敌,差点就栽了。他爷爷的,没听说那县令有那么聪明啊,竟然设了那么复杂的阵,连身经百战的自己都差点被摆了一道。本来还从密室里顺手摸鱼了一袋珠宝,也手忙脚乱的丢掉了,真是狼狈啊,简直就是他赵祥吉的奇耻大辱。莫非,是那个从京城来的宋青宫?只听以前师父说过他是青城派的大弟子,剑法了得,没听说过他还精通机关术啊?这回可是有点棘手了。不过,嘿嘿,这点小手段就难得到你小爷吗?他游龙般在县衙类四处搜寻,眼睛在黑夜里贼亮贼亮的。摸索到花园中,一眼便看出那假山有问题。围着转了一圈,果然在洞里发现了一处暗门,随手掏出工具打开,下面是一节暗道,他顺着楼梯走下去,面前竟然又是一道玄铁铸造的大铁门。嘿嘿,藏那么好,里面肯定有宝贝。他兴奋的拿出家伙认真的开起锁来,嘿,以为上了两次繁枷你小爷我就打不开啦!冷云从外面的人进入花园的脚步声判断应该是有极高的轻功,不是宋青宫也不是县衙里的人,这样偷偷摸摸混乱进来的,应该就是赵祥吉了。来的正好。他应该是把这当成藏宝的地方了。冷云熄了蜡烛,携纯小忆站在门的一边,打手势示意她等会紧紧抓住自己不要放手。赵祥吉得意洋洋的打开了门,这次他可不敢那么大意了,小心翼翼的往黑漆漆的里面走,凝神注意观察机关陷阱。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身边一股风刮过,一个白影,不对,还有一个绿影从眼前刹那闪过。他可不怕什么妖魔鬼怪,反射性的出招,没想到明明就打到的,却扑了个空,那个影子竟突然就从自己眼前消失移到了自己的左边,等他再飞快出招的时候又抓了个空,那个影子就凭空消失了,哪都找不到了。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不是自己眼花了吧?他死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他真的碰到鬼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凝神睁大眼睛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却只是很普通的一间房子,桌子,凳子,甚至还有床。摸摸,床居然还是热的。唉,又失算了,这里好象没什么宝贝啊,应该是县衙用来囚禁特殊犯人的地方。那刚刚应该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人,被自己傻傻的打开门不小心放了出去。他万分好奇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他都看不透的轻功和步法? 冷云一手挟着纯小忆,此时已是身在县衙外老远的街上。纯小忆吓傻了似的晕忽忽的半天才放开冷云的臂膀。“哇,云哥哥你的仙人走简直是出神入化啊!嘿嘿,神出鬼没跟瞬间移动似的。” “我用不上内力只能这样了。你好好练习,哪怕只是那简单的五步,熟能生巧,也已经可以应付万全了。”“哦……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连夜赶出城去吗?宋青宫看到我们不见了肯定要到处找我们。”纯小忆心里咕隆着,那剑都还没到手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恐怕不行,现在城门都已经关了,而且宋青宫现在肯定更加严加把守,我又没有功力,很难出的去。更何况明天是我毒发之日,药和包袱什么的都还在县衙之内,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等明天毒性过了再想办法。” “你说福顺大哥他怎么样了?” “放心,他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真的?”“恩。” “云哥哥你为什么还这么相信宋青宫呢?他都这么对你了。”“我和他相交十余年,我知道他的为人脾性。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但他绝对不愧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冷云忆起当年宋青宫意气风发,笑谈自若,仗剑江湖是何等儒雅风采,心下不禁一阵感慨。“恩,恩……冷云哥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纯小忆实在是憋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什么?”“你,你多少岁了啊?”冷云谪仙人一般,根本叫人看不出他确切的年龄。外表还甚是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可是老听他一口一个十多年的,眉目之间也满是沧桑和淡泊豁达,好象已经活了很久很久,把这世上的事全看透了似的。引的纯小忆百般揣度,猜他会不会已经五六十了,只是身为神医驻颜有术,看起来才依然如此风采绝世的。冷云看着她静默不语。“那个,那个,要是你不想说就算了。”呜,原来古代男子也问不得年龄的吗? “不是,不是你问起,我自己都快忘了,算下来,应该已过而立之年了吧!”冷云回顾自己这一生,真是太长太长了,可是原来,却只过了这些年而已。“而立?三十啊?嘿,比我刚好大了一倍。”恩,8错,8错,纯小忆暗地里松口气,哦哈哈,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云哥哥?先找个客栈休息吗?”“宋青宫肯定会派人搜查客栈和民宅的,咱们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寺庙或祠堂可以落脚。” “恩,好。”破破烂烂的寺庙里冷云生了一堆火。纯小忆很自然的联想到电视剧里的那些在破庙里避雨,然后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的那些情节,然后一脸花痴的□。 夜里很冷,寒气又重,纯小忆尽量的靠近火堆和冷云坐着,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掏出手机来,望着镜面屏里自己日渐消瘦下去的脸,不再像以前那样胖乎乎圆滚滚的,而是开始有了一点轮廓,眉目也要清朗一些了。这些日子,还是吃了一点苦啊,不过很值得,她比什么时候都要快乐。不知觉中又把手机翻到背面,看着书凡的小照片出神。……。“怎么?想家了?”冷云的声音突然传来。“没……没有啊……”纯小忆慌忙把头一偏在肩头上擦掉眼睛里不小心溢出来的泪。 “你失踪那么久,家里人应该非常担心了。” “他们才不会担心呢!”“天下父母心。” 纯小忆半天不说话:“云哥哥,我有点冷。”冷云把外衫脱下来给她披上,纯小忆静静的抱着腿坐着,难得那么安静的不说话想着事情,不一会就睡着了,小脑袋偏来偏去的,最后靠在冷云身上也就安定了,还拱了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呼吸慢慢均匀的沉沉睡去了。冷云有点不适的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任她去了,看孩子一样的眼神打量她,圆圆的脸,俏皮的小鼻子,嘴角上弯,睡的似乎很香甜。帮她盖好衣衫,一边打坐调息,一边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纯小忆是被冷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枕到冷云腿上睡来了,好舒服啊,冷云身上总是有一股很好闻很宁神的淡淡药草的香味,她陶醉的呼吸着,腻着半天不肯起来。而此时冷云闭着眼仍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静静的睡着,今天的脸色似乎特别苍白。纯小忆伸出手去碰了碰冷云的手,发现他竟然一点体温都没有。“糟糕,毒快要发作了。”纯小忆起身到周遭拾了些干柴,连忙把几乎已经燃完的火重新生起来。“云哥哥,你还好吗?”“没事,只是毒可能快要发作了。”“这次是寒毒对吧?你把药方写给我,我去抓药。”那些药名太多太复杂,每次她都总是记不住,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一般都是福顺上街去买这些东西,纯小忆还从来没一个人上过街。她走到神龛前,用力从上面扯下来一块布,然后从身上掏出灌过墨汁的钢笔递给冷云。“这些药材都很名贵,我们身上好象没有那么多银子。”冷云握毛笔的姿势提着钢笔一时间有点茫然不知道怎么用。“没关系,我随便当些小东西应该也值些钱。那个眼镜什么的,反正我现在看的很清楚也用不着了。”纯小忆呵呵的笑着,握住冷云的大手,拿着笔在布上轻轻画了一笔。冷云看着手中这么细的笔觉得有点好笑,她身上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快速的写完,把布递给她。纯小忆拿在手里一看,嘴巴张成o型,一阵狂倒。特细钢笔他怎么写出字来都那么刚劲豪迈,又飘逸似浮云,这笔锋啊,天啦。冷云紧皱眉头叮嘱道:“宋青宫现在肯定满城在找我,知道我急着要药解化功散,医馆药房也可能派得有人,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别担心,我的仙人走虽然学艺不精不能对敌,但逃跑应该还是不成问题了!云哥哥你等我回来。”说着风一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如此初见 落花风飞去,故枝依旧鲜,月缺终须有再圆。 圆,月圆人未圆。朱颜变,几时得重少年? 赵祥吉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在大街上游荡,东瞧瞧,西看看。松和城占了南来北往要道口的地理优势,各种人在这路过歇脚,商业繁盛,十分热闹。他一路上不断顺手牵羊尝着路边各种的小吃糕点,一面欣赏着形形□的美女。对于一般人的钱袋,他是绝对看不上眼的。他不是一般的小偷,偷那些小财小物反而低了他的身段。不过嘛,美女…… 他一面窃笑着一面迎面走向一个提着菜篮子面容佼好的年轻女子,轻轻的撞了一下:“唉,对不起。”那女子抬起头来,正欲发作,却对上一张帅气的面孔,一笑起来更是洒下万道阳光,顿时红了脸去,连忙低下头匆匆的走了。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好象没什么地方不对,只是莫名其妙的走了。赵祥吉大摇大摆的走到僻静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竟然多了一件小肚兜,他放到眼前看了看:“哈哈,这次是黑色的啊,栀子花香料,不错不错!”心满意足的往怀里一揣。然后往更热闹的市场里挤去。过一会儿回到小巷子里验收战果,从刚得手的一堆肚兜里小心的捏出一块跟抹布一样的东西,用鼻子嗅嗅,靠,还有一股狐臭:“哎呀,摸瞎了眼了,真是,哪个老女人的,唉,败笔,败笔……”连忙扔掉,然后懊恼的往外走,顺脚踢飞一颗石子。“老板,拜托,你就卖给我吧!”赵祥吉停住身子,看着前面店子门口一个看起来还小小的,有些圆圆的,扎着两个凌乱发髻,穿绿衣的女孩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药店的老板的衣角央求着。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引得街上的人连连侧目。“小姑娘啊,不是我不卖给你。今个一大早官府就下令城内所有药店严禁向外出售辟黄这味药,违者要砍头的啊!你给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啊!”老板被这丫头又哭又求的实在快没有办法了,他济和堂一向仁义著称,童叟无欺。被她这么一闹,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纯小忆气的牙痒痒,她今天把眼镜当了,刚好那当铺老板是近视眼,戴上眼镜正合适,以为得了稀世珍宝,付了他好多银票非要把那眼镜给买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钞票,配了云哥哥解毒的药,那味解化功散的药引却怎么也买不到。她跑遍了全城竟然没有一家药铺敢卖给她的,气死她了!虽然宋青宫没有兴师劳民的禁止所有药的出售,并布兵在每一家药店门口等着抓人,这一招却也够狠的了。不让云哥哥有机会恢复功力,身中剧毒又没有武功也就很难逃的出去。怎么办呢?来硬的?用抢?好象有点困难类,况且她也不知道那味叫辟黄的药长什么样,放在哪啊!不行了,来不及了。云哥哥现在恐怕正毒发难受着呢,不喝药的话熬不熬的过去还成问题,得赶快赶回去。恢复功力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想着,只有立马收住了眼泪,擦了一把鼻涕,拧上包袱就往回赶。周围的人正都在为她抱不平谴责那无良的店老板,忽见她火速变脸瞪了那店老板一眼,然后撒腿跑的不见了,一个个都莫名其妙。赵祥吉望着那消失的绿色背影,突然觉得心花怒放,玩心大作,那个长着可爱俏皮的娃娃脸,表情丰富多彩的小朋友好可爱哦,胖胖的小脸蹂躏起来一定很好玩。纯小忆抱着一大包药材,药罐和食物什么的在路上飞速的跑着,可惜街上人多,不然用仙人走就可以快得多了。她心里又急又焦躁,又担心冷云毒发起来过不了,又担心他被宋青宫什么的发现抓了去,一心死劲往前跑。突然前面路口处冲出一个人,促不及防的她就一头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纯小忆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正准备继续跑,突然发现不对头,身上凉了空了一块。 她低下头望望自己的身上,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只见赵祥吉也正一脸不可思议的一手拿着她的bra,一手挠着脑袋,似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回从这小女孩身上偷下来的是什么东西。连着的两个,有带子,粉粉的,还有蕾丝花边,握起来软绵绵的,闻起来,恩,香香的,什么味道,好好闻哦!正当他陶醉时,一块偌大的板砖从天而降向他劈来。“我拍死你个大色狼!!!还我的bra来!”纯小忆打死也不相信她在什么都没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情况下,bra就被那个人从身上偷走了,怎么可能啊!!!她因为实在穿不惯古时的肚兜,一般里面都尽量穿自己的内衣,没想到,没想到……!!她又羞又气脖子都红了,从旁边拧了块砖就使劲往他头上拍。“哇,这么野蛮!”赵祥吉匆忙躲开,嘿嘿,发现的还蛮快的嘛,一般女子这时候应该了又羞又气的急哭了吧!没想到她还这么具有攻击性,嘿嘿,他喜欢。眼见纯小忆伸手来夺,他左躲右闪开心的逗她玩。“喂,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你的“肚兜”?”他拿着bra对着天看了看,然后放了个拳头进去,又放到自己胸前比了比,样子要多猥亵有多猥亵,却还很孩子气很阳光的在那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惊诧和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纯小忆:“哇,还蛮大的嘛,真看不出来……”“我xxx,你个王八蛋!”纯小忆气急败坏的三字经都骂出来了。使劲倾身想从他手中把那粉红色可爱的小bra给抢过来,却每次就差一点点。知道是赵祥吉在调戏她,更加怒火朝天,却苦于无奈。 赵祥吉上窜下跳,灵活的跟只猴子似的,却始终围着纯小忆绕圈圈,可就是让她够不着他:“姑娘家,可不能说脏话哦!”一面说笑着一面伸出食指放在琉璃唇边,眼神勾勾的望着她。 “你小子!我今天非把你废了!”纯小忆肺都要气炸了,拼命和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仙人走是怎么来着?是怎么来着?我的枪呢?我的枪呢?赵祥吉看着她脸红红的气鼓鼓着小腮帮子,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越玩越好玩,钓鱼一般耍着她团团转。身子轻轻从后面贴近她的,一手揽住她的腰,伸头轻轻去闻她的发。却没想到,突然手中空了去,咦?人呢?人怎么不见了。抬起头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纯小忆已到了自己的前面一米处,同时,几十根钢针已到了自己的胸前。“完了……”他暗叫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哼哼,跳,我看你还跳!”纯小忆背着手踱着步子走过来,一脸的阴狠狡诈。 赵祥吉心里暗暗叫苦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还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看起来超傻。 “嘿嘿,不要这样嘛,大家有事好商量!”靠,这个女人!,竟然用暗器暗算他,呜呜,马失前蹄,胸口好多针啊,他变刺猬了,一共用三根针扎在他的不周穴上,还好都不深,他得赶快拖时间用真气把针给冲出去。可是她到底是怎么从自己手里逃出去的呢,这点他根本没看清楚。 纯小忆一脸愤恨的走过去:“你这大淫贼!!”对着他的脸就抡起一拳。赵祥吉重重的倒在地上成了只独眼熊猫。他欲哭无泪,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野蛮女人啊! “女大侠,女大侠,你大人有大量……”“我呸!”岂有此理,纯小忆不客气对着地上的人使劲踹了两脚,看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内衣,心里更来气,抢了过来,抡起小小的拳头就要向另一只眼打去。“哇——”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他爷爷的我一代美男千手郎君就此毁容啦! 拳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赵祥吉睁开眼,嘘了口气:“我就知道姑娘你不但长的可爱心肠也好。” 纯小忆冷笑一声:“不是,我是嫌我手疼。” 说着双手拿起刚才旁边的那块砖就要往他脑袋上砸,把赵祥吉吓了个魂飞魄散,想他赵祥吉一世英明,风华绝代,闯过那么多刀山火海,机关陷阱,今天居然一时大意,虎落平阳,命丧一小女子的板砖之下!苍天啦——。他只得连连求饶:“啊——错了,错了,知错了,姑娘,饶了,饶了我吧——” 纯小忆停下来,可是仍然高高的把手举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 “知错了?哼,我今天就要替世上受过你这采花大盗毒手的女子们报仇雪恨!” 赵祥吉欲哭无泪,他可是堂堂一代神偷,什么时候变成采花大盗了啊!。“不要啊姑娘,我只是偶遇姑娘,一见钟情,情不自禁这才做出这种事情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哼,我才不信你了,好吧,就算不杀了你,我也废了你的手,叫你还敢占人便宜。”说着砖块又要往赵祥吉右手上砸去。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嘿嘿,吓死你小子!“不要啊!”赵祥吉魂儿都飞了,千钧一发之际连忙喊道,“我有辟黄草!”纯小忆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一脸的惊喜。“在哪呢?”“在,在我怀里。”纯小忆伸出手去掏:“你从哪得的?”“我看见姑娘你没买到,就从药店里偷了些出来。其实是特地来拿给姑娘你的。”赵祥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尽量的拖时间,然后运上内力慢慢的冲开穴道。纯小忆冷哼一声,心下却稍稍软了软,没刚刚那么生气了。可是掏来掏去,肚兜,肚兜,还是肚兜,我靠,这家伙原来是专门偷女人肚兜的大变态啊,恶心死了!气急败坏又一拳去,赵祥吉另外一只也成了熊猫眼,疼的他哇哇乱叫。纯小忆紧皱眉头,掏啊掏啊掏啊,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了那药,塞进怀里,站起身来。 “哼,看你给我送药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着又不够解气的踢了他两脚,这才提着包袱转身离去。才走了几步远,突然觉得身后一阵风刮到。一个声音紧贴着自己耳边温柔而诡异的说着:“姑娘,拿了东西,都不说声谢谢,就这么急着想走吗?”“哇哈,完了!”她撒腿就跑。却被一只手臂给勾了回去,而手上的内衣,竟然又给夺了去。 赵祥吉现在好想捏死纯小忆,竟然敢打他的脸,竟然敢打他如花似玉的脸!愤怒啊!好不容易冲开穴道,心里已经把怎么折磨这小妮子的方法想了千百万个了。 糟了,纯小忆尽量让自己稳下来,脚下划了个八卦,开始用起仙人走来,一个字:跑! 赵祥吉只看见身前的绿影一下子幻化出了好多个。怎么回事,又想跑,他用力抓住纯小忆的衣服,就听见“唰”的一下,纱衣的前襟竟然被他撕开,胸前漏出一块,赵祥吉呆呆的吞了口口水。纯小忆一晃眼又到了他的面前,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流氓!” 赵祥吉被打傻在那,就看到纯小忆的身体幻化为无数多个,前后左右,飞快的移动着,一会儿就在眼前消失了。这下赵祥吉看清楚了,这和那天在县衙里的那个一样,是失传已久的仙人走!他一脸惊诧的站在那里,久久没反映过来,一支手里还拿着琉璃粉红色的bra。 不打不识 断云含雨峰千朵,钓艇披烟玉一蓑,藕花香气小亭乡。凉意可,开宴款姮娥。月将花影移帘幕,风怒松声卷翠涛,呼童涤器煮茶苗。惊睡鹤,长啸仰天高。纯小忆气息喘喘的总算跑回庙里来。却发现冷云竟然不见了,神龛上东西洒了一地,吓得她三魂七魄都没了。“云哥哥,云哥哥……”焦急的喊着,话里带着哭音。突然听到后面一阵翻倒的声音,连忙冲到庙后面去看,却见冷云面色苍白无力双唇青紫的靠在神像后面,一手捂在胸前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手用力纠扯着神像上搭拉下来的布。 纯小忆总算松口气,担心的跑过去扶他起来:“你怎么样了,云哥哥?”冷云无力的抬眼望着她轻轻松了口气:“回来了吗?没事就好……”说着身子又是一震,痛苦的皱起眉头。纯小忆一摸他的脸,冷得跟冰块一样。“我把药买回来了,我马上去煎药!”纯小忆手忙脚乱的跳出去拿药。“不用煎了,你药放在一块捣烂了拿给我就好……”冷云的声音游丝一般。 “哦,好,马上,马上,云哥哥你再撑一下下,马上就好。”纯小忆什么也顾不得的找了根木棍把药在药罐里捣烂了拿到冷云面前,又端了点水来给给他一起服下。。“怎么样,好点了吗?还是很冷吗?”纯小忆干脆在冷云前后周围都生了一堆火,把火烧的旺旺的,可是还是看得见冷云的额头上冒出的一股股寒气。她跪下来从冷云身后用力抱住他,一只小手绕到前面覆盖住他冰冷的大手,拼命摩擦着。另外一只小手抚摩着他冰冷的面颊,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心直往上窜,每根汗毛都好象被冻直了似的,感觉像抱住一个大冰块,自己也冷得直哆嗦。“放开我……你会中毒的……”“不会的,云哥哥,你挺挺,挺挺就过去了。我一直陪着你,我一直在这陪着你……” 冷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宁神调息,他身上没了内力,毒性好象更加难以抑制了。纯小忆那一点点体温对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身后,他感到异常的平静和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毒性才过去,冷云一脸苍白疲惫的睡着了。纯小忆扶他平躺在地上,头枕在自己腿上。看平时严肃谨慎的他,现在苍白虚弱毫无防备的睡着像一个小孩,纯小忆心里微微的疼痛着。小手轻轻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薄薄的唇,心里暗暗发誓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好好保护他。 冷云醒过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纯小忆低下来的脸,眼闭着还在轻轻打着酣,长长的睫毛不时很细微的抖动,头无力的耷拉着。意识到自己正枕在她腿上,冷云一坐而起。纯小忆惊醒了过来,揉了揉朦胧的眼:“云哥哥,你好点了么?”。“恩,已经没事了,放心。”“那就好,我把恢复你内力的药也找来了,我去拿来,你也赶快吃了吧!”纯小忆开心望着冷云,刚一站起来,却摇摇晃晃几步又往前倒了下去,冷云及时的扶住她。 “腿麻了?”“恩,没事。”说着弯下腰去捶捶腿,冷云眼神一厉:“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才发现纯小忆胸前的衣服被撕破了。漏出脖子周围和胸前的大片白嫩的肌肤。纯小忆连忙抓住合上,低下头脸红的说:“没……没事,不小心被树枝划破的。” 冷云紧皱着眉头盯着纯小忆不说话,那几秒间纯小忆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突然间身子被往前一拉,冷云一只手就那么搂住了自己,手掌顺势覆在了自己的左后腰三分之一处用力一掐。“啊!”仿佛一阵电流通过,纯小忆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连忙捂住了嘴巴,抬起头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冷云。冷云这才若有所思的放开她,说:“没事了,你去把药拿给我吧!” “哦,哦……”纯小忆涨的小脸通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把药拿来给冷云。“一路上没有碰到官兵吗?”“没,没有……”“药很容易就买到了?”“也,也不是,辟黄买不到,官府不让卖。”冷云点点头,他知道宋青宫不会做太劳民伤财的事,他会用别的方法再抓到自己的。 “那后来是怎么找到的?”纯小忆支支吾吾,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扛着块板砖从别人那抢来的啊!“一个药店老板,好心给的。”她怕冷云再追问下去,连忙把话题茬开,“现在怎么样,内力恢复了吗?”“别说话,有人来了。”“啊!那怎么办?快躲起来吧!”冷云侧耳听了一下,轻功极高,步法和那天晚上一样,应该是赵祥吉。这庙里到处扔着药什么的,几堆火也没熄。干脆,不用避他了吧。“没事的,是赵祥吉,就是那天晚上放我们出来那个人。”正说着,赵祥吉已经闻着火星味飞快的闯了进来,一眼看见站在前面的纯小忆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样两只眼睛冒出火光,丫的,总算找着你了!“挖哈哈!臭丫头!这次我看你怎么逃!纯小忆也是一看到他就一肚子火,这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这臭淫贼!”纯小忆伸手取出枪来就对着赵祥吉就射出几十根细针,赵祥吉不屑的笑了笑:“你以为我还可能着你这么简单的道吗?”右脚一蹬,飞快的高高跃起,离弦的箭一般一个擒拿手往纯小忆脖子抓来。纯小忆望着他却不避不闪一脸有持无恐的得意的对他笑着。突然只见旁边白影一闪,自己的手竟然被轻轻拨了开去,往旁边一斜,脚下一软,身上力道被卸掉一半。赵祥吉大惊失色的站稳,一抬头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白衣人。身材修长挺拔,仙风道骨,气质超凡绝世,淡定从容。眉目清越,仿佛沉静幽深的古潭水,似乎早已洞悉世间一切凡尘俗事,就在那静静的站着,衣袂飘飘不履尘,恍如仙人。而此时纯小忆已被那人护在身后,冲着自己不停的做着鬼脸。“阁下可是梦银子老先生的徒弟?千手郎君赵祥吉?”冷云儒雅有礼的问道。 嘿嘿,原来自己现在已经那么出名了啊,赵祥吉心里得意着。“是啊?哈哈,我就是鼎鼎大名的赵祥吉!你是?”“在下冷云,这位纯小忆姑娘是我的朋友,不知道和阁下有什么过节,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的,请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追究了吧!”“云哥哥,才不是,是他……”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一个人在那嘟嘟囔囔。 仿佛晴天里的一个惊雷,赵祥吉大愕大喜,一手指着冷云半天说不出话来:“冷…冷云……?”。转念一想,如此功夫,如此风度,也必是冷云无疑了。当下面漏喜色,腿一弯跪在了冷云面前:“原来是神医冷大侠,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得罪了。家师曾多次在晚辈面前提您,对您的医术武功人品都甚为折服,嘱咐晚辈要是有机会见到您,一定要向您多多讨教一番,并且三扣以谢您当年越王庙中不计前嫌救命之恩。”说着乒乒乓乓磕了三个响头。这下把纯小忆给吓傻了。冷云仍是那招牌似的淡淡的微笑:“不用了,你快起来。你师父近来还可好?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听说他已经携罗刹女退隐江湖?”赵祥吉一脸拘束的站在冷云面前:“是的,师父两年前传我衣钵、金盆洗手,和师娘退隐百花山了。”冷云回想起来一脸感叹:“你师父和师娘打打吵吵那么多年,总算可以和好静下来过过安稳日子了。”“是啊,呵呵,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一个人闯荡江湖。”“那天晚上在县衙多谢你了。”“果然是你们么?对了,冷大侠,你们怎么会被关在那里的?你那时使的可是仙人走?” 冷云愣了一下:“好眼力啊,当时那么黑你都能看的出来。”赵祥吉一阵心虚,看了琉璃一眼,嘿嘿,其实他也是刚刚才乱猜出来的啦。 “不瞒冷大侠,我天生视力过人,左眼是荧目,哪怕再黑的地方,也能看的很清楚。” “原来是天赋异秉,看你筋骨奇秀,又资质上佳,定是青出于蓝了。”赵祥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便客气客气夸夸你,你脸红什么啊!”纯小忆非常不满的大声嘟囔道。 “小忆……”冷云无奈。“咳咳。”赵祥吉忍住心中的怨气,心想待会看怎么找你算帐,“冷大侠,那仙人走不是传说从上古的伏羲十六卦中演变而来,已经失传很久了吗?”赵祥吉一向自诩轻功绝世,对这方面的武功特别感兴趣,也颇有钻研。“对,我使的那个也不全是上古流传的仙人走,上古十六卦流传至今只剩八卦,传说中可瞬间达天地至千里的仙人走也就此失传。据说上古时期,神农氏,黄帝等诸多神人,都是靠了这仙人走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可惜当世已无人可窥见其中之奥义。我几年前在洛阳一古墓中无意中得见石壁上所刻的仙人走,可惜也是残卷,我演八卦推之,结合阴阳五行另外创了一套步法,虽然原理相同,可是比起真正的仙人走却是相差的太远了。”赵祥吉一脸崇拜的目视着冷云,又一下子跪了下去:“恕晚辈冒昧,晚辈一直对这仙人走颇多兴趣,却憾其失传,能不能请冷大侠能传授或略微指点晚辈一下!”“想的美呢!云哥哥不要教他!”纯小忆连忙蹦出来大声说。她心里感叹着,不知道这简单的这些步法竟然有那么多的名堂。靠,要是真让他学成了,自己不就怎么都打不过他了,她才不要呢! 赵祥吉恨的牙痒痒,却苦于无奈。这小妮子,到底是冷云的谁啊!一口一个云哥哥,叫的这么亲热又这么肉麻,偏偏又不敢得罪!真气死他了!想想他美丽的脸,到现在都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呢! 冷云却只是微笑:“要传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步法奇妙精巧,不是一时三刻能学会的,还需要懂得各种五行易理进行计算推导,才能演化出无穷的变化。我只能像教纯小忆一样教授你一些基础的和固定的步法,你背下来,然后进行练习和推演。如若还有机会,我会继续传授你一些更深一步的。” “多谢云大侠!”赵祥吉一脸的感激不胜。怎么办?真是讨厌!她就知道云哥哥心好,肯定会教他的。真是便宜这小子了。不行,再怎么要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嘿嘿。对了,断龙双引剑。云哥哥不让,正好让这小子去偷。他不是神偷吗?妈妈的连自己的内衣都偷的走,一定可以安全的把那把剑给偷出来。“云哥哥,你饿了吗?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吧,你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我从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那个,那个,照相机啊,麻烦你过来帮我到庙后面井里打点水好吗?”说着向赵祥吉使了个眼色,向寺庙后面走去。赵祥吉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出去,两个人蹲在井后边开始小声的咬起耳朵来。“喂,你小子,看在云哥哥面子上,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哼,你不跟我计较,我还跟你计较呢!我一代花样美男就这样惨遭你的毒手。”赵祥吉指指自己的黑眼圈。“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那么小气啊!再说,是你先不对的!谁让你自己神偷不做,做采花大盗的!我刚刚是在云哥哥面前不好揭穿你!哼……你再敢跟我过不去我就去跟云哥哥讲你变态一天专门偷女人内衣,看他还教不教你仙人走!”“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千万别跟冷大侠说。另外重申一下,我才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对,你不是,你只是有点变态加内分泌失调!”“屁话!那只是我的个人收藏爱好!”“靠,有那么变态的兴趣爱好的吗?你不是色狼是什么!?”“哎我不跟你说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赵祥吉风流倜傥,劫富济贫,威名远播,我的英雄事迹才不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够理解。”“呕,看来我还该尊称你一声大侠喽!”“那是……”“那大侠帮小女子一个忙吧?嘿嘿……”“你笑得这么阴险做什么?哼,我才不帮你呢!”“帮一下嘛,不是我的,是云哥哥。”“那好说,冷大侠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再所不惜!“你别光说的好听,知道你偷东西很厉害,麻烦你帮忙从县衙里偷一样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你们就是因为偷那个东西才被抓关起来的吗?”赵祥吉凝神沉思一下,“难道,你们也是为夜明珠而来?”“不是啦!什么夜明珠,听都没听说过,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吃饱了没事干啊!” “那是什么?” “偷宋青宫身上佩带的那把剑!”“剑?为什么?”“你看到了,也应该听说了,云哥哥现在身中剧毒,可是解药非要用宋青宫身上那把断龙双引剑才取得到!但是云哥哥这个人太死板了,所以我们只能背着他把那个剑给偷过来。” “这样啊,好,包在我身上。原来江湖上最近的传说都是真的!”“不是!那天机图可不是云哥哥拿的!”“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冷大侠是什么人,怎么会要那个图。我师父说过,冷大侠的修为已入化境,武功放眼天下几乎没有任何人比的上。可是一向清心寡欲,不过问江湖中事,只是游历漂泊,一心救死扶伤。怎么可能冒险去偷半张对他根本没什么用的破图呢!”“啊?”纯小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感动的望着赵祥吉,赵祥吉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想不到你的猪脑子还挺有鉴别力的啊!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们拉钩。可是,宋青宫武功那么厉害,能不能偷到还是个问题……”纯小忆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她后面还有一大断威胁他的台词没有说呢!“放心!我赵祥吉这辈子偷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赵祥吉大言不惭的拍着胸口保证。纯小忆用鼻子使劲的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是啊,只是差点没被自己一板砖拍死! 赵祥吉想起白天的丑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就这么定了啊!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偷剑?”“就今天晚上,顺便把夜明珠也偷出来!再趁睡着时候给那县官大人剃个光头,嘿嘿!” 纯小忆一阵兴奋:“我和你一块去,咱们里应外合。”“干吗啊?”赵祥吉防范的侧目盯着她。“我去帮你啊,一般偷东西不都需要一个把风的么?”“不用不用,我独来独往都习惯了,多个你多累赘啊!三脚猫功夫,只会给我拖后腿。” “我武功不好,可是我仙人走已经练得挺好了啊!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云哥哥今天就是你企图非礼还把我衣服扯烂的!”纯小忆贼笑着。“别别别,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女人啊,真是个个都不讲道理!到时候你可千万要听我指挥!”“好的,遵命!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云哥哥,他知道了怕出危险就肯定不让我们去了!”她太想去见识一下了,好不容易来到古代,有神偷偷东西捏,虽然不是盗帅楚留香之流的但是也够刺激了啊!她说什么也不可以错过!“好好好!女人就是麻烦!”“麻烦什么啊,还有啊!赶快把那个东西还给我!”“什么啊?”“那个啊!”“哪个啊?”“就是那个啊?” “到底是哪个?” “就是你今天偷走的我的那个!”纯小忆气愤的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赵祥吉挠了挠头,眼睛望着周围,支支吾吾的说:“恩,那个,那个,我没带在身上,下次吧,下才再还你!”纯小忆郁闷死了,又死劲敲了下他的头:“你小子记住啦,别给忘了!”“知道了!”“哦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啊?”“我猜你就是那天从县衙里跑出来的那个人,应该不会在客栈什么的地方,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身。于是就往你走的这条路上这一带偏僻的地方找,这附近什么破烂的庙和房子我都找遍了,哼哼,总算被我找到了!”本来是想找到你之后扒光了,然后倒吊在树上用羽毛使劲挠,把你给笑死的!哼哼,现在看在罗大侠的面子上就算了。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你小子还蛮机灵嘛!晚上偷剑的事情一定要成功啊!”“放心啦!也不看看我是谁!”。“是啊,你是鼎鼎大名的照相机嘛。”“不要叫我赵像鸡,我不像鸡!是赵祥吉!另外,你到底是谁啊,跟冷大侠是什么关系?” 纯小忆抱着肚子咯吱咯吱笑着:“我们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啊,嘿嘿,晚上一块行动啊,像鸡的照相机,哦哈哈哈……” 看着纯小忆笑的东倒西歪的背影,赵祥吉摇摇头:“女人啊,个个都那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