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错误章节错误章节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错误章节 楔子 残枝轻垂, 依然旧风味, 月下横笛低声吹, 一枝早梅斜照水。 疏枝露月, 雪霜影相随, 小径微风过几回, 花落院一纸丹青绘。 梅竹无意枝相连, 雪痕露梅暗香飞。 依依憔悴泪, 醉倒窗前,无语对空杯。 依依憔悴泪,无语对空杯。 无语对空杯。 笔尖回转,墨迹未干,只听“啪”的一声墨在纸上开了朵花。祈悦萱神情恍惚,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像断了线的雨滴从憔悴的脸上滑下落到了那幅写了字的纸上,那纸上的自己早已看不清,被泪水模糊了。 “啊?”她看到模糊的字迹,慌忙用手去擦干,那墨迹越擦越湖,最终她放弃了。字可以重写,不是吗?可是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他也死了,是她亲手杀的。“这些都是他欠我的,他根本就不爱我。”她自我安慰道,可是他临终前的话让她缭乱,“萱儿,对不起。”他在笑,是知道错了吗?还是再嘲笑她?一句对不起竟能让她的心那么乱。 “萱儿,我爱你。”西湖边上,他抱着她,是那样的深情。 “皓哥哥……不知怎地她竟然那么懊悔地叫出这三个字,她的心在痛。原来它还会为江梓皓而痛,呵呵……她终究是忘不了他…… “郡主。” “什么事?”她坐了下来,胡乱的抹着泪,收起那被毁的字。 “王爷让奴婢们送来了东西,让您看看。” “进来吧。” “郡主。”六个个丫鬟分成两批,手上捧拿着许多盒子走进悦萱的闺房。 “奴婢参见郡主,郡主万福。”训练有素的丫鬟毫不怠慢。 “起吧。”她淡淡地说道。 她依言起身,走到她们面前,“都打开吧。”一串漂亮的翡翠手链,它由十八颗翠珠、两颗碧玺珠穿成,端的美轮美奂。银镀金嵌珠簪子、东珠耳环、翡翠手镯,还有各种精美的头花、发簪,南海黑珍珠…… “萱儿,喜欢吗?”祈夜天笑着跨入她的闺房询问道。 “喜欢!”她知道父王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不能够再让他操心了。 “那就看看这喜服吧!”他一个眼神,几个丫鬟捧上衣物。看着女儿憔悴的脸,他心疼的很…… 看着女儿出嫁是他的心愿,而且崔溪成他很看重。他也放心了……鸢儿,你看到了吗?女儿要嫁人了! “再过几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到时四方贵宾会聚王府!”祈夜天命一名丫鬟一件一件给悦萱戴上首饰,镜子里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 “父王,我觉得每件都漂亮,我快挑不出来了。”悦萱笑着说,她何尝不明白父亲的用心。 “那你就把这些全都摆身上,走起路来‘哐当哐当’,也挺有意思。”祈夜天打趣道。悦萱不干了,道:“父王,你又拿我取笑。”祈夜天笑道:“好了,说正经的,首饰呢你可以自个儿慢慢挑!父王就不多呆了!” 祈悦萱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荷包发呆。 她要嫁人了。 是啊,她将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荷包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结着对他的爱意,因为那些喜悦,因为那些祈盼,因为那些憧憬,当初扎在手上的那些针眼,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当她将这份礼物送给江梓皓,换来的却是他夸张地嗤笑:“天啦,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手?你好意思送,我还不好意思收呢!” 她满心失望,默然了一会儿,仍然甜甜地笑了:“皓哥哥,我一定会绣到让你满意为止的。” 于是,花了更多的苦功,手上被扎了更多的针孔,百折不挠地绣荷包——当时傻傻的她哪里知道,她怎么能绣到让他满意呢? 因为,他并不是对荷包不满意,而是对绣荷包的人不满意。她竟然忘了他已经知道她姓祈,是睿亲王的女儿…… 可笑,真是可笑,天底下居然有她这么傻的人! 大红的花嫁,红烛燃烧,外面欢声笑语。房内的她身着华丽的嫁衣,那双玉手缓缓将盖头掀起,低垂着头,披散的长发在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脑海中那两句“萱儿,我爱你。”“萱儿,对不起。”她慢慢仰起头,嫣红的唇边漾开一抹古怪的笑意,那笑,为她平添了几分浓艳而妖异的美丽。 “呵呵……江梓皓,我还是忘不了你呢。” “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放心,很快的……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即使你恨我,我也要缠着你不放。呵呵……”嘴角流出的血,那么的鲜艳,她丢下了疼爱她的父亲,丢下了疼爱她的哥哥,丢下了原本要全心对待的崔溪成。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可是她不想他那么孤独,她还是那么傻…… 天辰二十四年三月十日,睿亲王之爱女舞阳郡主薨,时年17岁。 第一章 何须贪苦取坚名 宁静安详的午后清风徐徐吹动七彩海棠莹白不风折而微微颤抖似娇还羞地绽放艳胜牡丹的春色引蝶扑翅。 在湖边上有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大大的眼儿、小嘴红通通的脸蛋像极了抹了胭脂的白梅白里透红好不可爱。 “这不是舞阳郡主吗?”她的闻声转过头,“你是谁?”她不满地嘟起嘴吧。 “玉儿,看看这玉镯如何啊?”她抬起手臂骄傲的问道。 “瞧瞧这紫玉镯子质地多么上等肯定是自西域进贡的!这玉石天下一绝只有娘娘这般尊贵的人才佩戴得起。” “是呀!咱们主子是何等身分的贵人王爷一出手当然是极尽宠爱让夫人更加娇妍动人。” 人若墙头草风吹两面倒一荣获圣恩娇宠吹捧阿谀的下人们就像雨后春笋一古脑涌上来无不极尽好言好语的捧着莲步轻移、容貌娇艳的美人儿。 她一双柳眉似那远山含黛杏眸似寒潭映月明璨流媚吹弹可破的雪肤欺霜赛雪好似仙女下凡叫人怎能不动容。 但是在这园子里她的美是招嫉的再加上她不懂得收敛锋芒想把王府佳人全给比下去甚至是妄想王妃的宝座。 “喂,本郡主问你话哪,你怎么不回答?”祈悦萱何时这般被人不放在眼里?竟然在讲她的玉镯。 “大胆,见到柳侧妃也不请安。”狐假虎威的丫鬟指着她质问。 “啪”柳玉梅赏了玉儿个耳光。 “是。大胆,见到王妃还不下跪!”柳玉梅最痛恨别人将“侧妃”两个字挂在嘴边,她迟早会是王妃的。 “你又是谁?见到本郡主还不请安,当心父王砍了你们的脑袋!”她双手叉腰好不威风。 “哼,你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你当真以为王爷会为了你砍本王妃的脑袋?没娘的丫头看见了吗?这可是上好货色,连皇宫都不会有!”柳玉梅高傲的抬起头来人,她要告诉她她将来会坐上睿王妃的宝座而不是她死去的娘霸着这位子不放。 “喂,你说这玉镯是好的它就是好的吗?”看她比划了那么久的玉镯讪讪的问道。 “当然!” “那我们来看看是不是好的好不好?”她天真的说道,还没等柳玉梅反应过来,玉镯就被祈悦萱摔在了地上,那翠绿的玉镯在地上成了两半。 “恩,果然是好玉耶!” “你。。。。。。你。。。。。别以为没人治得住妳,凭本王妃的身分要教训妳绰绰有余。”看着被摔碎的玉镯,柳玉梅的表情变的狰狞。 “本夫人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不懂规矩的舞阳郡主。”“你敢!”别人巴结她还来不及哪,她竟然要教训她? 在几次宠幸下来,她认为王爷再怎么疼爱女儿也不可能多过她这个新宠一旦她怀上孩子,舞阳郡主又算什么?不值一提。 柳玉梅的举动吓坏了玉儿除外的人,他们可比她更知事情的轻重若这次真教训了,他们的脑袋也得跟着落地了。 “萱儿妳又干了什么事惹恼父王的爱妾啊?” 一看到祈夜天,柳玉梅立即楚楚可怜的迎上前去想博取更多的怜惜一挫舞阳郡主的骄气。 “父王,萱儿乖乖,她坏坏。” “她怎么坏了?说来给父王听听,父王帮你教训她好不好?”疼女儿入骨的祈夜天逗弄着她说道。 “父王,萱儿不是没有娘的孩子是不是?”说完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看到姐姐们都有娘,就是她没有,父王说她娘去治病了,可是为什么她的病那么久了还不好? “谁说萱儿是没娘的孩子?父王杀了她。”想到她的娘,他的心里就难受,他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女人,他发誓要变得更加强大来保护他们的女儿。 “父王,是她说的,她还说萱儿没规矩,说要教训萱儿。” “柳妃,妳刚才的举动有失体统。柳大人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吗?看来长居高位让他们不可一世得很。” 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柳玉梅故作娇弱道:“王爷,妾身只是想教教郡主何为规矩,您要为臣妾做主。” “做主?”他声一冷面容一沉。“连本王都舍不得打骂的萱儿妳胆敢伤她分毫当本王死了不成。” “王爷,臣妾并无此意只是她太放肆了。”柳玉梅不甘心输给一名小女娃,自恃美貌过人的她一心想惩戒小郡主全然忽略自身已然失宠的事实。 “放肆的人是妳!本王在此还由得妳肆无忌惮的评断本王的女儿吗?为何世间女子如此肤浅无一人及得上鸢儿的万分之一?来人呀!将柳玉梅压入大牢,没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可探监。” “是。” 柳玉梅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荣华富贵竟就此断送在一个不及七岁大的娃儿身上整个人怔愕得无法言语。 第二章 王府有女初长成 王府花园,离兰亭一丈多远的一块大青石上,一个女子双手托腮,正在看着那池罕见的紫莲花地发着呆。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眼下的她已15,更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煞是可人,时常显露出那种小女孩的调皮娇憨与明秀来。 初初长成的少女,恰如一朵出谷的水仙一般,模样儿既是娇美。加上睿亲王权倾朝野,连皇帝都忌惮三分,朝中大臣无一不想与睿亲王结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郡主……有人上门提亲来了……”不远处跑来一名丫鬟,看样子是跑得太急,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提亲?”祈悦萱一个精神,又有人来提亲,真是不知死活,起步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小丫鬟也是跟着她后面跑去,生怕出生什么意外,自己脑袋就不保了。 王府大厅一片安静,大厅里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斯打破寂静笑呵呵地问道:“王爷,不知舞阳郡主是否婚配呢?” 祈夜天把玩着茶杯,危险地答道:“小女尚未婚配,可是本王的掌上明珠呢。” “哦?想必郡主格外乖巧,王爷宠爱也是情理之中。”赵斯奉承道,思考一下又问道:“下官冒昧。请问王爷,舞阳郡主今年芳龄几许呢?” 祈夜天淡淡答道:“十五。” “哦,呵呵-!很好啊。”赵斯搓了搓胖乎乎的手掌,想了想,这才鼓起勇气说道:“王爷,呵呵,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郡主尚未婚配,下官倒有一个主意,只是有些唐突,不好意思出口。” “哼,但说无妨。”祈夜天已经猜到这赵斯要说什么事情。 果然。赵斯一张胖脸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恭恭敬敬说道:“犬子可谓一表人才,现已成年,下官冒昧向王爷提亲,想请王爷将舞阳郡主许给犬子为妻,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祈夜天皱起眉头,他的宝贝女儿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配得上的? 没等祈夜天大骂,已有人回到:“好啊!这可真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所有人朝门外看去,一名身着火红的女子在丫鬟的扶持下走进大厅,“妾身参见王爷!”接着,她便起身道:“王爷,舞阳郡主今年十五,也老大不小的了,咱们总不能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吧,总得给她谋个好人家不是?现在赵大人提了亲,赵大人是礼部上书,赵家公子又一表人才,配咱们舞阳郡主正好。您说呢?”她可是眼巴巴看着舞阳郡主在王府作威作福有段日子了,这王爷护着宠着,她不好得罪,可是只要她嫁出去了,她可就在王府享受了。 “宁妃,胆子不小啊。”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纵然有那漂亮的脸蛋,他丝毫不放心上。宠她不代表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妾身该死,但是妾身是为舞阳郡主着想啊!” “哼,算了吧。本王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甩了甩袖子,不屑地说道。 “赵斯,本王可是宝贝着这个女儿呢,连皇帝本王也不屑结为亲家。”狂傲的语气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下官最该万死,下官只是和王爷您开个小小的玩笑……”赵斯不禁捏了把汗,这睿亲王原本就是皇帝,可是自从舞阳郡主的生母入宫后便将皇位让于现在的皇上,并迎娶她为王妃。这王妃一死,王爷可是更加宝贝这舞阳郡主,而且这权利可是日益增大。他怎么会来提亲呢?早就听说以前前来提亲的人都被王爷罢官,,如今他可是后悔莫及。 “玩笑?本王最讨厌这种玩笑了,赵大人,想你也为官数十载,如今是不是糊涂了?本王成全你,你可以回家种田了!” “王爷息怒,罪臣知错了……” “王爷,妾身知错了……”宁妃有些胆颤,想还是及时认错比较好。 “哼,宁妃你不经求见擅自打扰本王,来人啊,给本王杖责五十,永居水院。” “王爷饶命啊!”这五十大板打下去对着娇生惯养的宁妃来说就等于要了她的命,水院相当于冷宫,她的一切全都毁了。 第三章 离家甚欢巧遇郎 上阳阁,睿亲王的住所,离上阳阁不远处,就是舞阳郡主所住的紫月阁了,因为睿亲王对她的特殊宠爱,把离自己不远处的紫月阁给她,作为她的闺房。 “哎哟我的郡主哎,这件事可非同小可,您要三思而行啊!”房内小丫鬟惊呼道,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双手捂住嘴巴,可怜地望着正在喝水的主子。可是她却是一脸地不在乎,“哎呀,别说三思了,本郡主都五思六思过了!”“唉,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年了,今天要告别了!”说完,她就开始把梳妆盒里的金饰银饰塞进荷包内。 看着主子的行动,小鱼赶快阻止,“啊??哎等等等,郡……郡主啊,您在王府里头娇生惯养的,您到外边去,怎么过日子呀?”“知道,本郡主不是带了那么多东西吗!”虽然她娇生惯养,可是她还是知道外面是要花钱的! “郡主哇,你也不能整天在外面流浪啊是不是?”小鱼着急道,要是郡主不见了,她挨板子是小,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她这小丫头可就没命了。 “你以为我傻啊?等我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她可是离不开父王的啊。 “哎~~郡主啊,外面非常的危险,你--还是多带几个人吧。”知道劝不住还不如让她多带几个人安全些。 危险?什么危险?难不成有老虎啊?悦萱心里犯嘀咕,小鱼看着主子不解的样子,解释道“诶--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七帮十八派呀!您,您怎么能去外面冒险呢?” “唉,此言差矣,本郡主这一身的功夫,我怕他什么帮派,我怕他什么道啊?” “郡主哎,您这一身功夫呀,也只能在宫中和王府称霸呀!” “王府侍卫,大内高手,哪个是我的对手?”祈悦萱压根儿就没有要放弃出去的念头。 “哎哟郡主哎,王府侍卫,大内高手,他们哪一个敢惹你啊?”得罪了这郡主,这王爷补把他骨头剔了就不错了。 她皱起眉头“你是说……?” “他们都是故意输给您的。” “什么?胡说!” “啊,啊,啊~郡主,郡主!啊~啊郡主别玩啦,郡主求你放了我吧你。”这郡主将她绑了起来,这回可是真的死定了,她暗自祈祷郡主能够别出什么事情才是好。 京城大街 祈悦萱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听着小贩的吆喝声,看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满街的游人都是那么的神采奕奕,还有鼓乐杂耍的卖艺者,城门口方向更是络绎不绝的涌进大批的异国商贩。 “好热闹哦!哇!那个卖艺的耍的大刀可真厉害呀!” 不知何时,嘈杂的人群声离她远去,突然她的耳边传来兵刃相交的’锵锵”声,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她兴奋的朝那发声地走去,拨开挠人的树枝,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副景象。 只见一个穿着素色的女子和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子在那里较劲,一白一紫,看起来不是那么和谐。一个手中拿着软剑,一个手握长鞭,就这么挥舞着缠绕在一起,时进时远,交织在一起,树叶也跟着伴起节奏,不慌不忙的徐徐飘落“哇塞,只有在江湖才能看见的打斗耶!没想到今天能这么巧看到了!”不过她们两个打得可真快准狠,她真是真是太兴奋了。 只见那个素衣女子一边舞着长鞭一边朝男子的头上甩去,男子巧妙地躲了过去。 “张陌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梓皓,你既然打赢了擂台,你就不能撇下我,我们明天就成亲!”张陌娘狠狠地盯着他,手握鞭子的力气不由得加大,他竟然敢逃婚。 “我是不会娶你的。”男子只是闪躲,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那你为何要来打擂台?” “在下只是看不惯你在那里贬低男人,并非所有男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就算是为男人出气,我张陌娘有何不好?为何你不能娶我?莫不是家里有妻子了?” “这……”江梓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女子实在彪悍。 “相公!”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了江梓皓,不可置信地看着挽上他胳膊的女子,她刚刚叫他什么?相公……他何时娶了妻子? “好啊小贱人,敢跟姑奶奶抢男人!”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人,陌娘整了整鞭子就想像祈悦萱甩去,江梓皓见此,双手揽上悦萱纤细的腰,运着轻功离开了这里,徒留下陌娘一人。 第四章 破庙救人 天色已黑,林中破庙,除了佛堂内有尊破破烂烂的佛像外,还有一堆堆得很高的稻草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是谁?”江梓皓不客气地将她手腕捏起,丝毫也没有担心他的力气会伤到祈悦萱,倒是祈悦萱原先皱着的眉头换成了泪流满面。“痛!你放手……”江梓皓闻言似乎意识到什么,缓缓放下捏住手中的玉手,“你是何人?” “喂,本姑娘好心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揉了揉已经红肿的手腕,她没好气的说道。 “救命之恩?我何时有生命危险需要你来救命了?” “什么?”祈悦萱想想,也是,他是没什么生命危险,那他不就是说她多管闲事了?摸了摸红肿的手腕,她不高兴地崛起嘴巴“你对陌娘可是手下留情不出手攻击,却为何对我这弱质女流下手如此之‘狠’?”“况且若不是我,想必此时你还在与那凶悍的陌娘纠缠,反正说来说去,你总归欠我人情。” 江梓皓想了想,还是承认了这点,若不是她,他还真是到现在还摆脱不了陌娘那等悍妇,想到如此,他不禁打了冷颤。 “在下江梓皓多谢姑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道了谢。 “不谢,不谢!我叫祈悦萱!” “姑娘姓祈?”捏紧剑柄,他瞪着眼睛似要猜出眼前人的身份。 “啊?”似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忙打哈哈“对啊!你也觉得这是个好姓吧!与国姓同音,可惜不同字!”“我的祈啊是整齐的齐!” 江梓皓捏剑柄的手顿时放松下来,祈悦萱顿时松了口气,开来此人对祈家人有什么偏见或是误会。 先下天色已晚,客栈估计早已关了,两个人决定在这破庙先过了今晚再说。 祈悦萱自小娇生惯养,看这破庙心里有些发毛更别说过夜了。但是在外面过夜总是不必破庙,还是先将就的睡吧!!正打算睡的祈悦萱听见稻草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江梓皓立马上前,暗自咒骂自己的警惕性竟然降低了。 “告诉你你哦,你快点出来,本姑娘可不怕你,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啊!”悦萱吞了吞口水,躲在江梓皓后面。 这时从稻草窜出了个白色身影,“救我”,说完那白色身影就倒下去了。 “哇,救命,有鬼啊……”悦萱赶紧闭上眼睛,大声的叫嚷。 江梓皓上前探了探,“没有鬼。”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人儿。 “啊?”萱儿慢慢的张开了眼,看到地上的那个白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慢慢的走上前去,没想到是个人,只是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从身型上看因该是个男人,他一脸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伤痕,左一块青右一块青的,头发不仅乱而且还很脏,一身的白色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左肩上还有伤,血迹模糊的,要有多惨就有多惨,萱儿慢慢俯下身,没有了恐惧,“哇,这个人真是可怜,被打的估计他亲人都认不得他了。”她顿时同情起重伤躺地的男子。 “睡觉吧。”江梓皓并没有要救他的意思,淡淡地对萱儿说道,独自走到一块铺好的稻草堆前坐下。 “啊?不救他了?”看着那躺地的人,想到那句“救我”,萱儿同情心泛滥,虽然她是别人眼中的刁蛮郡主,可是她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 “恩,此等江湖仇杀多得是,救不过来的,说不定还会引来杀生之祸。”双目紧闭,宝剑不离手,时刻进行战斗的样子展现在萱儿面前。 萱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他应该是中毒了,再不救治估计就小命就难保了,萱儿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放在那男子的嘴里,把他下巴一抬,看着他喉咙一动药就咽下去了,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她不懂医术,只有解毒药丸,但愿他运气好。 第五章 遭遇追杀(上) 翌日清晨,祈悦萱听到了旁边有动静,她立马睁开了眼,只听到那受伤的男子都嚷着:“水……水。” 萱儿听见男子说话就四处找水,最后在男子旁边看见了个水壶,抬起男子的脖子水壶放在了嘴边,轻声说:“诺,喝水”,男子抱起水壶就咕噜咕噜大口的喝了起来。 “谢谢你。”男子喝好了,又躺在了地上,虚弱的看着祈悦萱。 没想到这男子声音挺好听的,萱儿转了转了乌黑的大眼睛,一脸俏皮样,抚了抚额前的刘海说:“没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嘛,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把已经把你当兄弟看了,唉,你是谁啊,问什么会中毒呢?是仇人追杀吗?,你可以告诉我吗?”从来没有救过人的萱儿兴奋地追问道,完全不知道江梓皓正在后面看着他。江梓皓看着救了人如此高兴的女子,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笑容,他貌似被这女子无意间虏获了心。 “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大恩在下定当回报。”他起身,拿着随身佩剑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萱儿气鼓鼓地说道:“本姑娘救了你,你就一句谢谢和报恩就行了?”她可是第一次救人耶,而且还蒙对了,此人真是中了毒。 “他日若姑娘有难,在下定当帮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哎!”气急败坏地看着刚刚还一瘸一拐转眼间就运功离开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又看了看一直未出声的江梓皓,“你为什么不把他拦下?”大小姐脾气一来还真是不分场合。 “江某为何要拦下他?”好笑地看着她,若是把他留下定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喂,你……”他为什么要拦下他?“他说了要报恩的,还说要赴汤蹈火,可是他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只是说他日我有难定当回报,可是他连怎么找他的方法都不告诉我,这算是什么事啊?”暗骂两个没有脑子的家伙,这些都想不到,她很怀疑两人是智障。 “江湖中人,方式总是不一样。他要找你,简直易如反掌。”他若有所思道。 “易如反掌?”她要看看她要是回到王府看他怎么找,“他伤为好为何还要运功?不怕气火攻心吗?”她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的皮给拔了。“而且他这样冒然出去,不怕那些追杀他的人看到他?”她略微为他而担心了。 江梓皓皱着眉头,他不喜欢她担心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让他有些压力感。“你现在应该担心一下我们的处境才好。”想必是那些追杀的人不放心回来看看人是死是活。 江梓皓突然面色一沉,伸臂把萱儿挡在身后,凛然说道,“出来。”只听一阵碎步声,五个持剑的黑衣人由远而近。江梓皓瞬间抽出剑,直刺中间那名男子,嘴里说道,“你是什么人?”他的动作太快,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只见那人顿时手足无措,举剑来挡,江梓皓手中剑速没有半分减退,佩剑光华所到之处,五个黑衣人皆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江梓皓急忙对萱儿说道“萱儿,站到我身后!”此时情况万分危急,萱儿见那五人武功如此高强,暗想自己武功不敌,想到了小鱼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五个黑衣人被剑逼得无路可退,只见一名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四个人便一拥而上,把江梓皓和萱儿围在当中。此时男子冷冷说道“不准留活口。” 黑衣人飞快地使个眼色,这四个人突然四剑齐出,好似一张密网从天而降,霎时就向江梓皓和萱儿的头顶压了下来。萱儿心中害怕,连忙望向江梓皓,只见江梓皓毫无惧色,完全不理会头顶飞舞的剑影,手中剑犹如一条银蛇直刺男子的前胸。他见剑眨眼就到了眼前,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撤剑挡在自己的胸前,江梓皓冷冷一笑,说道:“阁下现在撤剑不觉得太迟了么?” 第六章 遭遇追杀(下)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惨叫,江梓皓的剑已刺入领头男子的胸口。 只见这四人也同时口流黑血,命毙当场。见此惨状,萱儿不禁拉着江梓皓的衣袖,惊道“他们是来追杀你的吗?”江梓皓剑眉紧蹙,一边还剑入鞘一边摇头道,“是来看刚刚走的人是死是活。”萱儿闻言说道,“原来是他们追杀那大个儿的啊。”知道来人后,她眉头皱起“那大个儿真是的,逃的可真快,害我们在这儿应敌……说了要报恩的,竟是如此报恩,可别让我再见到……”话未说完,就见江梓皓脸色一变,猛地回过头去,黑暗的深处突然涌出十几个黑衣人,身法奇快,功力比之前这五人高出数倍。 江梓皓见人数太多,连忙护着萱儿往后退去,萱儿看见一下子又出来了这么多人,忍不住“咦”了一声,说道,“奇怪了,这些人刚才为什么不一起出来?”江梓皓冷笑,“因为他们不是一路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往天上一扔,就见一阵烟雾,呛得人无法呼吸。江梓皓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萱儿,快走!”说着,便带着萱儿逃出此处。 待烟雾散尽,身后十几个杀手准确地找出位置步步逼近,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情况何等危急!可是萱儿被刚才江梓皓的一声“萱儿,快走”叫得已经完全不知道害怕,她跟在江梓皓身后一路狂奔,心中只盼着江梓皓就这样紧紧拉着她的手,永远永远都不要放开。她心里一惊,她竟会有这种想法。 黑衣人紧追不舍,江梓皓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不禁暗暗着急。这些人人定是睿王爷派出杀他的人,数众多而且武功不弱,一旦被他们包围,自己带着萱儿恐难脱身。突然隐隐望见前方出现了城门的轮廓,心中稍安,对萱儿说道,“我们快去城门。” 城门处定然会有守城门的官兵,况且一群黑衣人,守城门卫怎知黑衣人是睿王爷的人,总比他一人单打独斗来得好些。江梓皓拉着萱儿,不禁加快了脚步。可是,身后的黑衣人似乎也发现渐近城门,只听一阵“嗖嗖”之声,如同密雨敲窗,数十枚暗器随声而至。江梓皓眼明手快,把萱儿往前一推,将暗器挡在自己的身后。随即,他右臂一扬,剑在手,他闪电般地转身一挥,几枚暗器瞬间便被削成两半落在地上。 暗器来得又快又密,而且很可能淬有剧毒,江梓皓唯恐伤到萱儿,对她喊道,“我先挡着,你快些到城门处通知守城官兵!”见萱儿还在犹豫,江梓皓急道,“快走!”萱儿看眼前的情形,脑子一片空白,可是看到为首的黑衣人眼旁小小的梅花印,她眼睛顿时了解对方来人,双手摸了摸身上,惊喜地看着这颗珠子,还好她带着了。“皓哥哥,我们走!”江梓皓听见萱儿的声音,转头看向她,不是让她去找守卫吗?只见她跑上前来,牵过他的手,另一只手抛出什么,珠子落地时发出“轰”的一声,震地那为首的人不敢上前,就在这时,江梓皓搂上萱儿的腰,运功逃走。 后面的黑衣人正要追上,却被领头男子拦住,“撤。” 第七章 武林大会1 热闹的酒楼里此刻正是吃饭时间,菜香酒香弥漫开来,而伴随着小二的吆喝声,格外的繁忙而热闹,一楼是大堂,二楼乃是雅阁,后院是给客人住宿的房间,一品楼算得上是彦阳城最大的酒楼了。 雅阁之中,精致的菜肴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待饭菜上齐后,萱儿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怎么了?端着酒杯,优雅一笑,无声的用眼神看着她,他不饿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两个人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你不饿?”萱儿问道,江梓皓淡淡的摇着头,她身上有着谜,也罢,与他而言,只要她不是“祈”家人,一切都无妨。 低头吃着,萱儿撇了一眼江梓皓。 “不吃东西,盯着我做什么?”眸里视线掠过。 “喂,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啊。”萱儿不悦地反驳了回去,萱儿收回视线,专心的吃起东西来。 薄唇处隐隐的闪过笑容,江梓皓慢条斯理的吃着,相对于萱儿那狼吞虎咽的吃法,他却是宛若翩然公子一般。 “齐姑娘,不知那珠子为何物?”他想不到一颗小小的珠子落地后竟然能化成烟雾,震退睿王爷的手下。 萱儿听到“齐姑娘”后眉头微皱,“不要齐姑娘齐姑娘的叫,叫我萱儿吧!不是所有人都能叫的哦。” “萱儿,那珠子……” “哎,我告诉你哦!”附到江梓皓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障眼法!” “好吧,你不说也没事。反正我们吃完后就分道扬镳了。”叹了口气,有些不舍。 萱儿原本吃东的嘴巴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分道扬镳?”腮帮子圆鼓鼓的,煞是可爱,江梓皓失了半刻神。 “对啊,你也看到了,有人要追杀我,而且个个武功高强,跟着我可是很危险的。” 萱儿想到追杀者的身份,会心一笑,“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还就跟定你了!”“况且,你还欠我两个人情,若没有我,你早就死于非命了!”她承认了自己的武功只是皮毛,就她这花拳绣腿肯定会出事的,要是没有江梓皓这高手在,她还不一定能活多久。 “我想这只是个意外巧合罢了,若是下次追杀之人再次出现,估计你那雕虫小技可就失灵了。” “可是,没有了你我出事了怎么办?”说出了真心话,而且她喜欢他,就是想跟着他。 “要不我送你回家。”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回家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回家?”“哎呀,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就这么让我回去?而且我还没有看武林大会呢!” “这……”江梓皓有些无奈,萱儿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摇晃到“江大侠,皓哥哥……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那些追杀你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伸出手指很是认真的对天说道。 江梓皓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认为她只是太天真了,这么能对付睿王爷的高手。 “皓哥哥,听说武林大会很盛大!”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啊?” “恩,这次武林大会定在明天晚上的凌烟城。” 江湖上每过三年便会举行一次武林大会,由一些武林世家轮流操办,旨在彰显中原武林众多英雄豪杰的绝学,并且鼓励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届时很多江湖高手都会云集一地,互相切磋武功,把酒言欢,中间还会举行比武,擂台等活动,热闹非凡,实乃江湖之盛事。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凌烟城就如同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灯笼,景色美不胜收。武林大会的擂台就搭建在圣剑欧阳家的庄院门前的空地上,正处在凌烟城的南面。此时在街道上的行人都是摩肩接踵,擂台下面已经围满各路武林豪杰,江湖草莽,四周酒楼客栈的掌柜和小二皆是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 萱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凑到了前面,她吁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抬头望向擂台,只见擂台一侧已经摆上了桌椅,正当众人翘首期盼之际,圣剑欧阳家庄院的大门被打开,一群武士打扮的人先行走出,呈双龙出水之式站成两排,随后,一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白发老者昂首迈步而来,这人一出大门便对众人频频抱拳,笑声声如洪钟,显示出了深不可测的内功。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采声。 萱儿虽然没见过这人,不过她知道这位就是本次武林大会的组织者,圣剑欧阳家的欧阳老庄主,能看到这位武林前辈的风采,萱儿也不禁激动不已。 稍待片刻,欧阳前辈走上了擂台,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欧阳老庄主微笑道,“老朽在此先感谢众位武林英雄的抬爱,今日擂台比试和往届一样,旨在切磋,点到为止,今年的擂主将担任武林盟主一职,号令中原武林。” 第八章 武林大会2 欧阳老庄主刚一讲完,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别看欧阳庄主说得轻描淡写,可江湖上谁人不想当上武林盟主来号令武林?只要当上武林盟主,就能拥有盟主令,好不威风。 老庄主言毕,一个下人托着一个禅木盒子走了上来,盘子中放着那块雕刻成虎头形状的玄色玉佩上明白无误地雕刻着“盟主令”三个字。只见欧阳老庄主衣袖轻摆,瞬间便将木盒一卷,木盒顺势而起,升到半空,稳稳地落在擂台后侧的一个高台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 众人正待喝彩,就听台下一人叫道,“在下不才,愿打头阵。”盟主之位及其盟主令引得江湖豪杰各个跃跃欲试,这位先上来的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只见这人矮小的身材,相貌平平,萱儿心想,看这人的样子武功肯定不怎么样,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虽然她并没有想要当武林盟主的意思,但是她对那盟主令可是喜欢的紧。 她屏气凝神正待跃起,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扭头一看,竟是江梓皓。他神情略显焦急,低声说道,“别胡闹了,你难道还想上擂台比武?”萱儿把手甩开,气道,“怎么,本小姐武功不如你就不能打擂台了?” 江梓皓警觉地观察四周,虽然人群密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之上,根本没有人注意有人埋伏。江梓皓拉住萱儿的手,低声道,“速速跟我离开此地。”萱儿一听这话,顿时噘起小嘴,说道“不,我不走,好容易来到武林大会,不拿到那盟主令我才不要走。” 看见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江梓皓简直是哭笑不得,就凭她的那点功夫别说是拿盟主令,恐怕还没有在擂台上站稳就被人给踢下去了。他正要说什么,就听台下一片叫好声,擂台上已经开打了。 “难道你就不想当上武林盟主来号令武林?”他的武功那么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想。这里有埋伏”干脆利落。 “冲着你来的?” “有两拨,应该是上次出现的那两拨。”他仔细判断道。 “放心,只要两拨都在,我们就不会有危险的!”她很是自信。 父王肯定知道了她离家,经过上次的打斗,他应该也知道她和江梓皓在一起,第一波人要是出手,那第二波就会拦住他们。只要她跟着他,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为何你如此肯定?”“皓哥哥,你想啊,既然两拨人都是来找你的,那么他们各有主子,谁想把功劳给别人?况且,这里人多,他们必然不敢贸然出手,倒不如在这里看完武林大会!” 江梓皓也觉有理,随她去了。他们说话间,喝彩声一直不绝于耳,等梓皓和萱儿再往擂台上看的时候,第一个上去的那位早已落败下台,此刻是一名大汉和一个拿扇子的斯文人正在缠斗。 只见其中一人用的是一把大刀,看上去甚是厚重,但是却被舞得呼呼生风,而另外一个用的则是一把扇子,萱儿见他们打得好看,偷偷问梓皓“你说他们两个哪个会赢?” 梓皓淡淡一笑道,“用扇子的。”萱儿顿时奇怪道,“为什么?”可是那个拿刀的似乎占了上风啊? 他依然淡淡笑道,“兵器不在大小,而在于用它的人。这个拿刀的下盘不稳,内力也稍逊一筹,只要那位仁兄攻他的下盘,他立刻便要落败。”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用扇子的斯文人大汉踢中用刀大汉下盘的一个空档,用刀的大汉立足不稳,登时仰面倒下。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只见用扇子的人上前把倒地的那位扶了起来,二人皆发出爽朗地大笑,随后那个用刀的大汉向众人拱了拱手,便纵身跃下擂台。 第九章 武林大会成了招女婿1 萱儿见此情形,心里暗想:这种江湖豪情真是令人羡慕。梓皓见萱儿如此向往之色,不禁嘴角微扬,深邃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光亮。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影从空中直直掠过,待他站上擂台之后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微挑的双眉又给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风姿他一身黑衣,更显得身材削瘦,并且一脸倨傲之色。 萱儿眼眸一亮,“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高手。 刚才那位获胜的斯文人见他上台,便上前施礼,可是这个黑衣人却并不理会,突然出手,直抓斯文人的面门。不过斯文人显然是早有准备,顺势向后倒去,手中扇子顿时有了刀片斜斜刺出。 只见这黑衣人冷冷一笑,轻抖右臂,一把银色的宝剑已然握在手中,瞬间出鞘,向那柄短剑直劈下去,顿时那汉子的扇子便断成了两截。 这一切来得太快,众人都还未回过神来,就听黑衣人用剑指着大汉,缓缓说出三个字“你输了。” 梓皓和萱儿见此情形,心中也不免暗暗吃惊。其实梓皓早已看出那人所持的扇子并非凡品,是上乘之暗器。 但是,这扇子几乎只是刚和黑衣人的银剑相碰,就立刻断成两截,足见这黑衣人手中的宝剑非同寻常,此扇在它面前就如同废铁一般。 只见那个斯文人的脸上布满恨意,原本白净的面堂涨得通红,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扇子,纵身跃下擂台,观看之人竟无一人对此不满。 萱儿见此,不免有些不悦,甩开江梓皓的手,愤愤地上了擂台并上前说道,“喂!比武旨在切磋,点到为止即可,你怎可毁人兵器?”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技不如人,还要兵器何用?”说罢,望向台下望向台下,傲然说道,“还有人么?不会就只有这两下子把。”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片叫骂。 萱儿气得柳眉倒竖,说道,“好狂妄的口气!”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全场都听见了,她回头望向梓皓“皓哥哥武功可是无人能及!”只见梓皓依旧是淡然的表情,便说道,“哎,你怎么没有反应啊?当武林盟主多好啊!”剑眉微扬,缓缓道,“习武之人切忌心服气燥,还是先静观其便吧。” “静你个头啊,再静下去武林盟主都有主了!你看这全身黑衣的人,要是他当上武林盟主,我想那一定会将整个武林置于水生火热之中。”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彻底被她惹火了,浑身散着杀气,萱儿并没有被他吓到,见没有人要上台挑战,不禁有些着急,眼珠子转了转于是换了个方向,面朝台下,清了清嗓子:“本姑娘的老爹是个大财主,可谓是富甲一方!” 台下的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姑娘,你老爹富甲一方关我们什么事情?”她老爹有钱又不是他们有钱,“难不成你是想买凶杀人?”台下有人提问道。 “哎!差不多了!”萱儿应允道,顿时台下嘈杂起来。 “萱儿,闹够了没?快下来。”江梓皓有些无奈,根本不知她要干什么。 “你们说我美不美?”眨了眨眼睛,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好不美丽。 “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台下有人说道,这可是大实话,她祈悦萱能不漂亮吗? “前几天,我年满十五!我是家里独女,我家老爹就开始为我物色女婿的人选!将来好继承他的一切。”摇晃着脑袋,接着道:“老爹喜欢武林中人,说是由我决定,不论年龄大小,不论外貌,只要能打败此人,我就嫁给谁!”她可是没有法子了才将自己搬了出来。 第十章 武林大会成了选女婿2 江梓皓微微一愣墨瞳透过一丝愤怒,“萱儿,你……”此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并不是说没有人能打败,今日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聚集一方可谓是藏龙卧虎。自己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赢的几率可不大,勉勉强强能打个平手。他不明白萱儿为何要和台上那黑衣人过不去,竟然拿自己当筹码,他很是愤怒。 台下的人群都在讨论要不要上,毕竟人家老爹就这一个独女,而且家财万贯,更何况这小姑娘长得那么惹人喜欢,怎么样都要去试一试,就算败了,也丢不了命。 “姑娘,若是没有人能打败我呢?”黑衣人对她赶起了兴趣,玩味地问道。 “若是这样,本姑娘自然就嫁给你了!”丝毫不禁大脑思考,萱儿就脱口而出。 唇角微扬,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台下所有人都可作证!” 江梓皓怔住了,她究竟要干什么?眉心皱起,思考着上台后如何将人打败带走萱儿。 萱儿想了想刚刚自己所说的话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你!我……”虽然她不担心自己会嫁给他或者嫁给谁,她连她姓甚名谁都没说,况且她知道有两拨人在埋伏,若有什么事情,父王的人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要不,会派人来打擂台,要不搞乱会场她趁乱逃走。当然,她最希望的就是皓哥哥能上来将她赢走!双眼情不自禁地瞟向台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带着丝乞求。 江梓皓收的她乞求的眼神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正待上场,只见台上出现一个面容刚毅的青年剑客,身穿青色长衫,手持一柄黑长剑,剑鞘之上形状,只见青年剑客道“在下崔溪成,愿意与阁下一决高下,来决定是否要娶这位姑娘。” 江梓皓看到青年手中的长剑,又听到这青年剑客说自己叫崔溪成,皱了皱眉头,此人不会是朝廷的人吧。“原来是这届的金科状元兵部尚书的公子啊!老夫有礼了!”欧阳老庄主惶恐起身,恭敬道,俗话说得好,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看这姑娘上场将这好好的武林大会搅和成招婿大会他心里不舒服,看这场合他也不好上前怎么样,先下朝廷的人也来了,就随她们去了。朝廷中人?不会是父王的人吧?萱儿此时有些埋怨,这皓哥哥怎么不上台来?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她吗? 黑衣人面无表情,也不答话,抽出佩剑向崔溪成横扫过去,崔溪成知道黑衣人的剑的厉害,不敢大意,只见他并不拔剑,忽然足尖轻点灵巧地滑到黑衣人的右侧,攻向他的腋下,不料黑衣人的速度更快,突然倒转手腕,他的宝剑是何等锋利,剑气所到之处,一股凌厉之气迎面而来,崔溪成只觉得脸上突然一痛,竟然已经破了一道口子。 眼看剑已到眼前,崔溪成也不慌忙,利索地躲了过去,崔溪成嘴角泛起阴冷的笑容,举起剑,只见寒光一闪,这剑已抵到黑衣人的喉。黑衣人呆立当场,台下的鼓掌声立刻响成一片。 “看来姑娘可是要同在下回家了!”崔溪成柔声道。 她勉强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并不言语,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台下。 江梓皓剑眉紧蹙,深邃的眸子透出了一丝怒意,飞身上台,眼神示意她后退,萱儿点点头,此时擂台的中心就剩了一青一紫,而萱儿和欧阳老庄主分立擂台两侧。江梓皓刚才的一掌被崔溪成轻轻化去,便知道遇到了劲敌,也是,能将黑衣人打败的能查到哪里去?当下严阵以待,衣袖一摆,左掌平平拍出,攻到崔溪成的胸前,崔溪成随即伸出右掌来迎,双掌一碰,两人都感到对方内力雄厚。过了半柱香时间,两人头上冷汗冒出,江梓皓便突然撤回掌力,瞬间抽出了佩剑。此刻,他心神已乱,突然快速移步,用剑直刺崔溪成的小腹。此时台下叫好声,喝采声响成一片,萱儿更是高兴得直拍手。崔溪成大惊失色,随即脸上随即露出佩服之色,“在下甘拜下风,告辞。” 萱儿拍手大笑,快步跑到江梓皓身边,兴奋得粉面通红,大叫道“皓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江梓皓看见萱儿得意忘形,连忙暗暗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如此,萱儿便笑着吐了吐舌头。 第十一章 遭拒绝 见青衣少年崔溪成离开,江梓皓连忙给萱儿示意,两人一起来到欧阳老庄主面前。只见江梓皓上前施礼道“晚辈见过欧阳老英雄。”欧阳庄主早已起身迎了过来,哈哈大笑,说道“公子真是少年有成,如今又抱得美人归,老夫恭喜了。不知公子大名?”江梓皓连忙说道“晚辈不敢,舍妹自小顽劣,还请老庄主理解。晚辈江梓皓,父亲是江余天。” “你……”他竟然说‘舍妹’,难道她就把她当妹妹吗?心里有些难过。 欧阳老庄主笑道“早闻江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欧阳老庄主客气道,只是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将他打发走。 谁都知道这江梓皓与这睿王爷是仇人,睿王爷权倾朝野,武功高强,皇帝还任他摆布,他可是这大祈真正的主人。江湖中人可不想得罪睿王爷。 江梓皓说道“前辈过誉了。” “皓哥哥,原来你和前辈认识啊?”江梓皓冲她淡淡一笑,对老庄主说道“这是晚辈的结拜妹妹,性子莽撞了些,两位前辈不要见怪。”萱儿听江梓皓说自己莽撞,连忙瞪了他一眼,随即行礼道“晚辈悦萱,拜见前辈。” 以欧阳老庄主的江湖经验,觉得萱儿并非常人,不过看她和江梓皓关系甚密,所以也没有想象她的身份。而且,之前萱儿在擂台上所作所为,他甚是不喜,而现在又和江梓皓有结拜兄妹之谊,更是不喜欢。 欧阳老庄主笑道“江公子今日怎会现身武林大会?” 江梓皓知他意思,说道“晚辈的这个义妹对武林大会心仪已久。可是晚辈不放心他一人前往,所以便抽身送他前来。” “那就是说江公子并无统领武林之心,那晚辈也不好用强的,随江公子的意思,这武林盟主暂且让老夫代之,待到三年以后重新选出新的武林盟主!” 江梓皓听老庄主所言,立刻心领神会,“梓皓多谢老庄主着想,在下和萱儿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告辞。”淡淡地,听不出喜怒哀乐,揽上萱儿的腰,离开了擂台。 待两人离去,欧阳老庄主吁了口气,又朗声说道“今日众位英雄难得一聚,老朽在庄园中已摆上了好酒,今夜大家一定要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听到这话,群豪无不纷纷抱拳拜谢,随即擂台之上站立的几个下人走下擂台,在前带路,引武林群豪向庄园走去。 “皓哥哥,那个欧阳老庄主是什么意思啊?他凭什么给你做决定?”此时两人正在凌烟城的一个客栈名为岳阳客栈。 “萱儿,老庄主自有他的意思,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天色不早了,你也该会房休息了。”说到休息,萱儿马上跑去坐在江梓皓的床上,随即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启笑娇媚容倾城。 “皓哥哥陪萱儿睡可好?”朱唇轻抿,使人想入非非。梨涡浅浅然,笑靥依旧,似水莲般明媚。 江梓皓微微一愣,即后大怒,“萱儿,你是个姑娘,姑娘家家的怎能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萱儿贝齿微咬着下唇,随后缓缓道:“可是萱儿说过了,谁人打败了黑衣男子,我就嫁给谁,如今皓哥哥你打败了那青衣男子就等同于打败了那黑衣人。” “你怎能将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快回你的房间去,明儿个一早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江梓皓皱着眉头,对她的话很是气愤,难道她就是这种随便的女人吗? 萱儿眼圈微微一红,从未有人如此待她,不过看着侧过身去的江梓皓,只好楚楚道:“萱儿鲁莽了,皓哥哥不要放在心上,明天皓哥哥可不可以带萱儿去杭州看看西湖?” 看着萱儿乞求的话语,不免心软,“好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起身去杭州城。” 萱儿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走到门口后便慌忙逃离道自己的房间。 第十二章 好安静 回到房间的萱儿大大受挫,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趴在床上,泪水浸湿了被褥,轻轻地抽涕着,生怕她的皓哥哥听到。 就这样,慢慢地,她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着让人心疼。 江梓皓斥退萱儿后,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不该那么凶,毕竟他也是喜欢萱儿的,只是此时他不想做更多的想法,宽衣上床,明天还要带萱儿启程去杭州城。躺下后,江梓皓怎么也睡不着,如今江湖中人都惧怕睿王爷,知道自己与睿王爷有仇,待他的态度也只是敷衍行事,他都知道,可是没想到确实那么的明显易见,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父亲在世之时在江湖口碑甚好,自己这个做儿子也受到重视,睿王爷的插足让他们父子阴阳相隔,江湖中人也不敢对他有太多照顾,更别说是当武林盟主了。 “啊……”萱儿一早睁开眼睛,这脖子就有些僵住了。 昨晚上趴在床上就这么睡着了,现在脖子疼了那么一会儿,萱儿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思考着该怎么面对皓哥哥。昨天的事情让她感到了不好意思,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种话。 拿着毛巾把玩了许久,萱儿鼓起了勇气走出了房门,正对上江梓皓的人,看来他在门外站了有短时间了。萱儿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做了许多心理准备,两个人还是进入了僵局。 就在这种局面下两个人买了辆马车,萱儿坐在车内,江梓皓在驾车,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两三座城。 萱儿好几次都想开口主动和他说话,可是看到他双眸紧闭,或是认真驾车的样子,她不想去打扰,她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 自从那晚,萱儿就认为他不喜欢她。 是夜,隐隐显露出闪烁的星光。这是萱儿第一次宿在野外,虽然这一路上很安静,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很安心,因为有他在! 吃过干粮后,她抱头倚着树干,她悠然阖上眼眸享受。 安静下来的郊林显得格外清爽,不时凉风吹过,拂过她额前飘逸的发,散着的头发迎风扬起,缠绕着她浅然休息的双眸,一身淡蓝色的衣袍显得如一潭淡绿的湖水,静谧着一切,时间在她的身边刹那静止。柴火把她恬静淡然的脸旁照的平添丝红晕,纤长的睫毛在面颊下投下阴影,唇边浅浅的笑意从未变过。 那双黑色的眼眸瞥向她时也怔然会儿,这个人,很美,恰如一朵莲花,没得不妖艳,但是很养眼。可以看出她的母亲也是如此,也看得出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若是跟着他,注定是要受苦的。 有人要杀他,他不能带着她冒险,或许等陪她游完西湖后,他们就要分开了,他有他的使命,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左右他的思想。 弯长的睫毛向上翘起,江梓皓已移不开眼,他很满足,看着她,就这样,足够了!他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 江梓皓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四周是那么的安静,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犹如画卷一般唯美,这一对看上去是那么的般配…… 第十三章 路上谈话 在郊林野外的早晨醒来,暖暖的阳光撒落在安详睡熟的两人,清脆悦耳的鸟声开始在林里婉转飘扬,似奏仙乐动听,却也带着惺忪的迷茫。那纤长如蝴蝶翅翼的睫毛微微动下,萱儿不自觉的嘤咛声,睁开那涣散蒙着雾气的眸子,翠绿的颜色首先映入她的眼帘,薄荷般的清新气息淡淡萦绕着她鼻腔。 她眯起眼,好会儿才清醒过来,她潜意识地寻找着她的皓哥哥,却发现他就在她的身旁,脸颊微微擦过触碰,掀起一番波浪。许是赶了一天的车累了,他就这样贪睡着。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转会,江梓皓也醒来,看到萱儿微微失神的眼色,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两眼相视一会儿,萱儿意识到什么,忙避开眼,脸色微微一红,“你醒了。” “恩。”就这样没有了声音,场面甚是尴尬。僵持良久,江梓皓开口道:“只要再过一座城就是杭州城了,明天一早就能到杭州城了。” “恩。”就这样,两人又开始了赶路,路上还是那么安静…… 江梓皓坐在外面赶车,心里想着车内娇美的萱儿,心里是那么地高兴,这一路上也算是平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没有追杀的人来,江梓皓心里很是奇怪。 “皓哥哥。”挣扎了半天,萱儿还是说了。 “恩?”车外的人应道,稍稍有些惊喜,只见车帘被掀开,里面钻出个漂亮的姑娘,此人便是萱儿,她坐在江梓皓的旁边,双手抱膝,靠在车的边缘一段时间才说道“那天的事情,是萱儿错了。” “我没有怪你,那天我也有错。”这样,两人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萱儿讪讪开口“皓哥哥家里是干什么的?” “自我祖父开始便是书香世家,我父亲好习武,行走江湖,只是好管闲事惹来一身麻烦。”简简单单,没有讲什么麻烦。 “所以他们才来追杀你吗?”萱儿有些紧张。 “恩。” “那你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萱儿缓缓开口,竟有些不想开口,她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睿亲王权倾朝野,他执掌着整个大祈的生杀大权,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有些愤怒,那是对睿亲王的憎恨。 “睿亲王?”虽然知道追杀人的身份后幕后主使者,但是从江梓皓口中说出却让她不知所措,“如果,睿亲王让你做他女婿呢?” “哼,他的女儿我江梓皓怎会娶?若是有可能,我要将整个瑞亲王府灭门。”眼里的嗜血萱儿不是没有看到,若是有可能,她愿意放弃郡主的身份与他厮守。可是他不喜欢她啊……但是,她不想与他为敌。 “萱儿,怎会问这些问题?”有些奇怪,双眼看着她,她正伏在膝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啊?没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萱儿,说说你吧!”江梓皓很想了解她,本来不想问的,但是先下他还是问了。 萱儿出了片刻神,然后笑了,“我自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我有爹,哥哥,还有三个姐姐,很多姨娘……但是我没有娘。” “我爹很疼我,我知道他爱我娘。我是个不足月的孩子,娘亲还怀着我的时候被人给设计了,娘亲用她的生命换来了我。对于爹来说,我是他和娘亲唯一的孩子,从小便将我捧在手心中,我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但是却有很多姨娘,哥哥的娘亲是难产而死的,自小便与我和得来,他也很疼我。可是姐姐们和姨娘们却不喜欢我,姐姐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抢走了爹爹的宠爱,姨娘们确实将我当做了肉中刺,恨不得我早些死掉,可是父亲却将我保护的很好,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萱儿眼泪不住的流,看得江梓皓心一疼,恨不得将这可人儿拥入怀中。 “自小我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家里我最大,家里的姐姐和姨娘都讨厌我,我经常捉弄她们,但是她们却那我没办法,因为有爹爹……”爹爹对她很好,她怎么忍心不做郡主? 萱儿自出生以后,表面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为父王曾说过,这天下都是我祈家的,让她由着性子来,不管怎样都由他来顶着,可她想来想去,再怎么由着性子都只有在王府和宫里,龙看多了心里也要生虫的…… 江梓皓驾着车,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一旁伏在膝上发呆的人儿。 他想拥有她…… 天色渐渐黑了,两个人已到达离杭州城不远的郊林,两人在野外又宿了一宿,明天一早两人便可进城,先下城门已关,也不急着赶路。 第十四章 狂风来我挡 在城外宿了一夜,一早醒来萱儿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进杭州城,江梓皓带上食粮和银子收拾成一个包袱,然后弃马弃车,轻装出发。 现在两人已经在热闹的大街上了,人们纷纷看着,只因两人郎才女貌。江梓皓走在前面,萱儿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的距离说近也不近说远野不远,但是可以看出两个人是一道的。 “江公子!”蓦地,一声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萱儿随叫声看去,女子已在江梓皓的面前,站在他的后面,她当然看得仔细。女子皮肤白皙,温软的让人想要亲近,眉毛柔和,有着美丽的丹凤眼,鼻子看起来也很精致,穿着件粉色石榴裙,见到江梓皓后竟现妩媚之色,看着她双手挽上江梓皓的手臂,她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 “江公子好些日子没来看过我了!”眼睛时不时瞟向他的后面看着,略有挑衅之色。 “青风姑娘还请自重。”江梓皓有些不高兴,推掉那双挽上他手臂的手说道。 “哎哟,江公子,您还是和原来一样!”青风并不恼火,而是掩面笑道,“咦?不知这位姑娘可是公子的丫鬟?长得还算凑合!”不知道是有心还算无意,她竟然将萱儿当做隐形人,那么久才注意道,嘴巴还那么欠扁。 萱儿眉头皱得深深地,上前将女子推了一把,张开手臂将江梓皓护在身后,大声说道:“我管你是什么轻风狂风的,但是不要和我相公凑得那么近!”记得上次那个什么陌娘,她也是说他是她相公,上次是她觉得有意思才做的,这次她是因为在意他才这么做的。 “相公?”青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一下之后便道:“谁知道姑娘你讲得是真是假,江公子,这是真的吗?”对着萱儿说话时明显的嫉妒,而后对着江梓皓又是楚楚可怜,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 “青风姑娘,江某已成婚,此人便是我娘子。”搂上萱儿的腰,柔声唤道“萱儿,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后悔。”说完,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不理会青风的震惊,带着她去客栈。 萱儿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那轻吻令她脸色有些红晕,傻傻地笑着,何时到了客栈也不知道。江梓皓要了两间上房,小二为他们引路也得了些赏钱,“给我们准备洗澡水然后准备些酒菜来放到房间。”小二点头哈腰地退下,萱儿看着店小二顿时感觉到这种嘴脸也挺可爱的。 “萱儿,这几天赶路大多数都在车上,一路颠簸,太阳西下时我们去游西湖!”那时的西湖景色为佳。 “好!”一口应下,能和他在黄昏游西湖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据她所知,西湖有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西湖十景个擅其胜,所以无论杭州本地人还是外地山水客都津津乐道,先游为快。 第十五章 西子湖畔的告白 黄昏将至,两人一路上安静的看着杭州城的街市,不多久就行至西湖边。可能是因为太阳即将下山,这游西湖的人甚是少,不过这景色可是美得无可挑剔。 萱儿第一次来西湖,不免有些兴奋。记得小时候她说她对父王说她想看西湖,于是父王便命人在王府后花园建造了个小西湖,久而久之,王府的小西湖她是看厌了,更是向往杭州城的西湖。 当萱儿第一眼看那片水,便被西湖的水闪到眼了。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水面波光粼粼,水光莹动,仿佛一湖金子,闪着诱人的光辉。 想起家里的小西湖,再回到眼前的这诱人的西湖,萱儿不禁欢喜地冲着湖水尖叫。 那瞬间,她只想拥抱这片绿水,这片纯净。她一路竟奔跑起来,赶过了江梓皓,一直奔到湖畔,“西湖!我终于来了!” 回头看向江梓皓,看他微微有些怔住,冲他眨眼一笑,旋即又转向这片美丽的人间仙境,这片是她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江梓皓被如此兴奋的萱儿迷住了,他想拥她入怀,呼吸她的芳香,那只属于她的味道。 过了许久,萱儿才从惊喜中醒了过来,默默的走在湖畔,努力的看着属于这里的每一眼景色,也许就这一次,不久之后父王便会派人将她接回家。 望着屹立的雷峰塔,萱儿想到在书上看的白娘子和许仙,她真想去塔下看看到底是否还压着白素贞。 “皓哥哥,白娘子还会在塔下压着么?”她看着在一旁走着的江梓皓,问道。 “傻萱儿,这世上怎会有白素贞?这些只不过是世人想的故事罢了。”江梓皓觉得她问得很突兀,笑着答道,眼睛也看向那雷峰塔,似是在思考什么。 萱儿侧侧对着他,问道“皓哥哥,缘分是什么?” “相聚便是有缘分,待缘分尽了,就必须分离,凡事都无从强求。” 缘分,或许她和皓哥哥是有缘无分吧。萱儿想到了她们各自的身份背景,摇了摇头,泪水流下,划过她的脸庞。 恍惚间,她被人拥入怀中,有些诧异,他为何拥她?她是不是应该推开他?不,不要……她闻到了他男子的气息,这使她感到很安心。 “萱儿,我爱你!”看到他落泪,他的心都快痛死了,想了很多次要将她拥入怀中,但是他都没有勇气去做,在破庙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被她虏获了,现在在这西子湖畔,他终于将她拥入怀中了,他说出了“萱儿,我爱你”。 萱儿睁大了眼睛,身子明显一怔,他说他爱她!这句话她原本以为不会属于她,他不是不喜欢她的吗?现在听到这句话,萱儿的心暖了,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身子也放柔软了。 虽然他江梓皓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但是他知道她心里有他,而他也是,想过游完杭州城便与她分道扬镳,但是他不舍,就算是拼上他这条命,他也觉不会让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伤萱儿半毫。 萱儿转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依旧看向这美好的夕阳。这夕阳能维持多久?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它便下山了,转眼要来的将是月亮和星星,还有那夜间的风,吹到人的身上会冷…… 她是舞阳郡主,睿亲王的女儿,而他却是父王的仇人,他说过他不会娶舞阳郡主,若是有机会便会将睿亲王一家灭口,若是哪一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缘分还有吗? 若是她放弃郡主的身份,和她的皓哥哥隐居山林那他们便是幸福的吗?她想与他隐居,可是他却有仇恨,她放不下父王和哥哥。 “皓哥哥,若是我要与你隐居山林,从此改名换姓重新活过,你愿意同我一起吗?”带着丝期望,若是他放得下仇恨,那她就放下所有的一切与他一起。 “萱儿,待到大仇报了,你我就隐姓埋名,找个安静的地方生儿育女,过着田园生活,到时一家人共享天伦!”佳人在怀,江梓皓想象着将来男耕女织的生活,将她搂得更紧了,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女儿香,她让他着迷了…… “皓哥哥……”萱儿泪流满面,转身将他抱住,“若有一天皓哥哥发现萱儿做了错事,会不会不要萱儿了?会不会讨厌萱儿?” “无论萱儿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讨厌萱儿,皓哥哥怎么会不要萱儿呢?” “皓哥哥……”原谅我。父王,原谅孩儿…… 第十七章 睿王爷 “郡主现下过得可好?”睿王爷端坐在书房内,手上还翻着吏部递上的公文,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关心。 “禀告王爷,郡主很好。” “嗯,不要打扰了郡主,这孩子是闷坏了。”祈夜天叹了口气,接着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睿亲王看着吏部公文,语气不冷不热,但是下跪的人却是胆战心惊。 “禀王爷,属下该死,有负王爷所托。” 祈夜天眉头皱起,看着地上的人,那眼角小小的梅花印给他俊俏的脸上增添了分妖媚,“为何?不是应该死了吗?动作怎么这么慢?”他养的人办事效率可真是快呢。 “属下该死。只是……”他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他最讨厌别人瞒着他…… 男子想了片刻,缓缓道:“因为郡主和江梓皓在一起,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祈夜天听着原由,震怒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男子的衣领揪起来,问道:“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本王?谁给你的胆子!” “王爷……属下知罪。是……是小王爷让属下别告诉王爷您,说是会亲自来告诉王爷……” “御儿?他想造反不成?你说,谁才是你的主子?本王还没死呢。”他养的好儿子,终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若是萱儿有什么不测,他要让所有人都死! “王爷,小王爷求见。”门外的侍卫声音不适时地想起,“让他进来!” “见过父王。”来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俊美的脸上表情严肃,恭敬地请着安。 “混账,为什么萱儿与江梓皓在一起要瞒着本王!”祈夜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忙走到祈御的身边,急切的问道:“萱儿现在可还好?” “父王……”祈御先稳住了他的情绪:“您放心吧,萱儿现在很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祈夜天的心都揪起来了,深怕女儿出什么事情。祈御叹了口气,“萱儿和江梓皓关系甚是亲密,看样子萱儿是喜欢上江梓皓了。” 祈夜天明显一震,眼里释放出嗜血的光芒,“将江梓皓给我活捉来,本王要会会他,此事不可让郡主知道,傲凌,知道了吗?” “属下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父王……”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祈夜天冷声道。 “孩儿知错,孩儿不该……” “我要萱儿平平安安的回来,只要她回来,本王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父王,请允许孩儿去将妹妹带回来。” “也好,萱儿是你的妹妹,要是让那些手下去请她回来,那说不定还会让她跑了,见了你,应该会乖乖跟着回来的。”萱儿着实被他宠坏了,但是他还是心疼这个女儿啊,她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祈夜天抬起头拍拍祈御的肩膀:“你快马加鞭,赶紧把你妹妹给带回来吧。告诉她,父王很想她……” “儿子知道了,明儿一早就动身,还请父王放宽心。” “去吧……”疲惫地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从桌上拿出一幅画像,画中的人儿和萱儿是那么地相像,那是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女子。 “鸢儿……” 第十八章 灵隐寺上香 杭州城内此时人流如织,很多百姓涌上街头,就连外地的游人也纷至沓来,一睹杭州的风景。萱儿换了一身清爽的女装和江梓皓走在街上,他们今天要去林隐私游玩。 灵隐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掩映着一座庄严雄伟的寺庙。寺庙里香火鼎盛,人头攒动。从各地赶来烧香拜佛的虔诚信徒络绎不绝,沙弥的诵经声和公德钟声此起彼伏,昭示着这座寺庙的繁华热闹。 这就是杭州城最有名的寺庙,灵隐寺。 “萱儿,我去买些吃的,走了那么多路,你也饿了吧。”刚到灵隐寺门口,江梓皓看看天色,是时候吃午饭了。 “恩,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江梓皓去了没多久,萱儿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看到街边一个发须皆白,手执“神算”招牌的老者吸引,这老者颇有一些仙风道骨。只见他捻须微笑,眯着眼睛望向萱儿。 萱儿感到很新奇,便走了两步上去,只见老者悠悠道:“这位小姐好相貌,可愿让老夫一断?”萱儿觉得好玩,便走上前去对那老者说道,“先生能算什么?” 老者微笑道,“除了天地生死,老夫统统能断。不知道小姐想算什么?”萱儿眼中流波闪动,笑道,“先生可否为在下算算姻缘?” 只见老者拿出一个签盒,示意萱儿抽一支签,她也合作地伸手取出一支竹签,递了过去。老者接过来,闭目掐指,片刻之后睁开眼说道,“小姐情路艰难,只怕是熬不过,若是有缘,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老者缓缓道,“这段姻缘不容易,姑娘还要好自为之啊。” 萱儿听着有些担心,但还是暗忖,这算命的就喜欢故弄玄虚,估计是欺负她年轻,想多骗一些银两。正想着,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皓哥哥!”赵琳急着前往,便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老者,道,“谢先生,我先行一步。” 老者望着萱儿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不远处他看到了江梓皓与她说笑,老者望了一眼,心里顿时一震,连忙暗暗掐指一算,脸色微变,随即摇头自语道,“皆为人中龙凤,本是天作之合,为何偏偏……哎,真是天意……” 老者叨念着,就这样,飘然远去。 钟声洪亮,梵音阵阵,一阵阵诵经声伴随着木鱼声声,在香火繁盛的寺内缭绕不绝,一片庄严肃穆。看着虔诚的信徒向慈眉善目的菩萨们跪拜,江梓皓对此表现得毫无兴趣。他不相信什么神灵菩萨,如果要信,他宁可相信自己。反而萱儿倒是看着挺有趣儿。江梓皓也就陪着她逛这灵隐寺,上上香。 佛像高大的金身,在袅袅香烟中,双目微开,手成拈花状,莫测高深的笑看人间 寺内,上香祈愿的善男信女虔诚的跪倒于佛像座下,闭上双眼诚心祷告,再布上丰厚的香油钱,结取善缘 萱儿也双手轻合,跪倒在佛座下,也与众多的香客一样,虔诚的为家人祈祷,也祈祷她与江梓皓的姻缘能够顺顺利利。 江梓皓则是默默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 第十九章 他喜欢荷包 长云街,是一条古老而又繁华的街道。 午后的长云街更是热闹。 小贩的叫卖声,孩子在街上的玩耍声,所有所有这些热闹的声音,都让刚刚在灵隐寺上完香的萱儿高兴,她挽着江梓皓的胳膊一蹦一跳地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和他调笑,一切看起来那么地和谐。 她们走得很慢,两人的眼睛不时的扫着街道两旁的胭脂、水粉、饰物、丝绸,所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突地,江梓皓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了一个卖荷包的摊边,萱儿不明所以,被他拉着到了摊前,一个水蓝色的荷包映入了萱儿的眼中。江梓皓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荷包,荷包上绣着的是一朵沾有露珠的睡莲,睡莲的花朵似开非开,竟比那些开的很大的睡莲更是惹人喜爱,它孕育着一种希望。 “皓哥哥喜欢这荷包?”萱儿奇怪道,为什么会喜欢这荷包呢?这些不都该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吗? “没有,只是……只是看着眼熟罢了。”他在躲避,这荷包绣得很想他娘当年绣得,只是那荷包早在13年前那场大火中烧的连渣都不剩。 十三年前,他侥幸逃过了那场大火,看到荷包勾起了家族不幸地回忆。他一定要尽快报仇,为江家109条人命偿命!眼里,充满了怒火,那是仇恨,嗜血的光芒。 “皓哥哥……”萱儿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他这样只会让她心疼。江梓皓回过神来,对上萱儿关怀的神情,搂上她纤细的腰,在她耳边道:“我喜欢荷包!”他还有萱儿,他不能让她担心,现下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担心的人了,若是失败可如何是好? “皓哥哥喜欢荷包啊,那哪天有空,萱儿给皓哥哥绣一个可好?” 江梓皓看着她的笑脸,那笑温暖了他的心底,宠溺地挂了她的鼻子“那萱儿说说,你哪一天有空?”她哪一天不是吃喝玩乐,哪里有时间去绣荷包?在看看她那双笨拙的双手,虽然那双手很漂亮,但是“你会绣荷包?”江梓皓饶有兴趣、颔首,唇角轻扬。 萱儿假装嗔怒道:“皓哥哥,你取笑我!” 江梓皓假装正经道“岂敢岂敢!” 随后萱儿甜甜一笑,娇俏道:“不会,可以学啊!”她天资过人,什么学不会啊?神气得看着江梓皓,看得出她的不满。 江梓皓心疼地看着她,“算了吧,你还是可怜可怜这双漂亮的手吧!到时后十个指头挨了针眼儿之后,你就知道痛了!”“你……”她跺了跺脚,这不是看不起她吗? “别气别气,到时候心疼的可还是我!”江梓皓哄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更何况还是心仪他而且他也喜欢的萱儿呢,能不好好哄着她? “这还差不多!”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绣个类似刚刚的荷包送给皓哥哥,他喜欢的东西她就算是将手指戳上几百几千个洞也值得!下定决心,她要好好学习怎么绣荷包,给皓哥哥绣一个荷包,他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玩了一个上午,回客栈吃过午饭,萱儿便说道:“皓哥哥,萱儿有事出去一趟!” “萱儿出去何事?”她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干什么? “萱儿想出去走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江梓皓见样,觉得必定是姑娘家的私事,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说:“萱儿小心些,别出什么事才好。” 从掌柜那里打听到这杭州城最大的绣庄是来意绣庄,在路人的指引下,她独自一人来到来意绣庄,绣庄距离客栈不远,同样位于人流量大的市中心地带,门口阔气的金字招牌老远就能看得到。我来到店门口,马上就有个打扮整洁利索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 “姑娘想刺绣还是做衣服?”中年妇人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想学绣荷包!”道明来意,中年妇女仔细打量了萱儿一番,“姑娘……”有些不相信,看她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竟然不会绣荷包,想必也是不会刺绣这活儿。 “嬷嬷,我可是真心实意要学的,听说这绣庄是杭州城内最好的,里面有个老婆婆绣法高超,想必嬷嬷就是了!还请嬷嬷教教萱儿!”萱儿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亲昵道,看着她和蔼的样子她不禁想起了她的奶娘。 “姑娘真是太抬举老婆子了,快请进!”她一口一个嬷嬷地叫,想必是官家小姐,她不好得罪,她膝下没有一子半女的,看着女娃也甚是喜爱。 第二十章 打道回府 萱儿在老嬷嬷的带领下进入了来意绣庄内便让萱儿独自转转,绣庄人不多,除了打杂的几个下人便是几个中年妇女在卖绣品和丝线。 这来意绣庄内成列了许多刺绣品,有手帕,荷包和衣裳,看着那些荷包,莲花,愿意,杜鹃……绣得都是那么地栩栩如生。 此时一双绣花鞋踏入房内,“小妹妹喜欢这些荷包吗?”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年龄看起来比萱儿要长上两三岁,容貌很是清秀,脸上是一种日晒的健康肤色,却是很细腻。一身桃红色的石榴衣衫,简单的发髻,身上没有佩戴太多的饰,一切都很简单,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令人舒服的温柔。 “嗯。”萱儿点了点头,让人看起来不禁想笑,她太孩子气了。 其实萱儿本来也只是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孩子。 “听师傅说有人要学刺绣,想必那小姑娘就是你吧!”女子淡淡一笑,拿起其中一个荷包递到她她手中。 “这个荷包是你绣的吗?”萱儿眼睛嘴角都弯起了一定的弧度,那种神态好不可爱。 “是,这些都是我绣得,都是师傅传授的。” “那姐姐教我可好?”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学会如何绣荷包,然后绣一个蓝色的睡莲荷包送给皓哥哥。 “好啊,难得有个像姑娘一样如此喜欢荷包。不过,今儿个我还有些事情,不如约改天来教姑娘可好?”女子微微一笑,拿过萱儿手中的荷包放回原位,有意下着逐客令。 看样子人家真是有事情要忙呢,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乖乖地离开了来意绣庄,一路上她在回忆这街边那荷包的样子,生怕给忘了是什么样子的。 萱儿失神之际,撞上从人群中迎面而来的马只! “吁……”马儿一时受惊! “啊……!”瞪着马儿抬起的前蹄,萱儿捂着眼睛尖叫,她要死了吗? 四周安静了下来,萱儿张开眼睛,她没有死!抬起头看到自己被抱在一个青色的怀里。是谁? 抬头一看,目光接触到他的脸时,她忍不住浑身一震。一袭青衣长袍,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她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妹妹。”男子轻唤她,眼里透着担心和责怪,说不出更多的话。 “这位兄台,请将我家娘子还回来!”江梓皓看她出去后一炷香时间便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于是就问掌柜她的去向。谁知还没到绣庄便看到萱儿被人搂在了怀中。 萱儿见到江梓皓前来不禁慌了神,皓哥哥若是落入哥哥手中,那…… 江梓皓看着眼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随时未说只字片语,但是从他的装束、随从和外表看来,此人也是不简单的。 “我可从未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妹夫了?”沉稳具有威严的声音在祈悦萱头上响起。萱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姐,属下该死,让小姐受惊了!”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子见祈悦萱知道后,他们便全部跪下,只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小王爷速度够快,若郡主出点什么事……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萱儿扯着祈御的衣袖“哥哥!我们马上回家可好?” “好!爹可是想死你了!”宠溺地看着她,放下一切戒备命令道:“立刻回京。” “是。”响而有力的声音,宛如一支军队般,让人倏然严峻,不敢有半丝嘻笑。 “你走吧。下次见到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与萱儿同乘一骥的祈御不善地盯着江梓皓,江梓皓双手拳头紧握,看到萱儿拼命地给他使眼色,他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人家哥哥是接她回家的。只要萱儿回家了,他就可以安心地去报仇,待大仇报了,他便去找她。 祈御瞪了她一眼“还看!回去你就知道错了!尽会胡来!”见到妹子安然无事,自己心里也放心了,只要让她回王府,父王也就放心了。 “萱儿……”江梓皓有些不舍,不禁唤出她的名字。 “放肆!小姐名讳岂是尔等可以唤的?”身后一身劲装的随从马上出声!如此大逆不道的人,足以就地正法了! 祈御伸手阻止身后的随从,轻笑的看着江梓皓,“江梓皓,后会有期了!” 一行人马有秩序地朝京城的方向行去,萱儿时不时地回头,有些担心。哥哥说后会有期,那就是说有人要去擒住他,那他会不会有危险?若是擒住了他在王府的话,那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呸,呸,呸,皓哥哥不会有事情的,他会平安的! 祈御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十一章 到家 客栈内,一个同傲凌服饰一样的男子共同侧身站在祈御后面待命。 “我要将萱儿送回王府,不能让江梓皓见到萱儿,我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另有意图。傲凌,父王命你活捉江梓皓,那你动作便要快,不可再失败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属下告退。” 房内剩下刚刚同傲凌穿着一样的男子,祈御深沉的看着窗外的竹林,心里一抹沉寂也逐渐浮上心头。 下午萱儿同祈御走后,江梓皓便收拾东西要前往京城。江梓皓走的是小路,他不想在路上与萱儿碰见。 路上他听见“沙沙……”声,手握贴身佩剑,警惕地看着四周“谁?”突然从四周出来,他细细一看,只见一方都是黑衣,带头的他认识,是上次睿王爷派出追杀他的人,显然是睿王爷的人。 带头的的正是傲凌,他说道:“江梓皓,王爷说了,要将你活捉,他要请自审问。你应该感谢王爷能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哼,祈夜天这老家伙,我定要将他给杀了,他的亲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江梓皓不屑地说道。 江梓皓对睿王爷的人,战斗果然激烈。 不过睿王爷的人武功都是高强的,即使江梓皓再厉害也撑不了多久,这次的人明显比以前派出的人厉害许多,看样子睿王爷这次是将他抓定了,他快撑不了了…… 果不其然,不久江梓皓没有接住傲凌那一掌,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口中有依稀的鲜血流出,划过嘴唇,他倒地,佩剑离手,狠狠地看着他们:“以多敌少,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等为王爷办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达到目的。”傲凌慢慢上前,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江梓皓,你是在劫难逃了!来人,将他压进京城,带到王爷那里。” 一路上,吃了化功丸的江梓皓有些虚弱,傲凌等人压着江梓皓从小路进京。 灯烛将一个巨大的人影摇曳在墙上,这个地下牢房很阴深,有不少拐角和废弃的洞口,江梓皓被吊在架子上。 一炉炭火烧得正旺,铁炉里挑旺了的火苗像红色毒蛇一样四处奔蹿,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到炉火之前,冷森森地说道:“这从头至脚,有脑箍、掌嘴、笞刑、拶指、竹签、夹棍、肉刷、钉板、立枷、木手,你要先试试哪一样呢?” “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祈夜天的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梓皓毫不客气的大吼道。 “咣!”一巴掌打在了江梓皓的脸上,他嘴边立即出现了一道血迹。 “现在你是阶下囚,给我闭嘴!我能不计较,可不代表王爷也一样!”炉火之侧,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被烧得通红的铁烙慢慢靠近。 “住手。”来人戴着紫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黑龙褂,罩着一件白色葛纱袍,有些花白了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嘴角眼睑有些细密的鱼鳞纹,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精神看上去还算健旺,举手投足间却显出尊贵不凡,此人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冷着脸,看得出身手不凡。 男子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烙铁,双手抱拳,“参见王爷。” “恩。”男子命下手搬来桌椅,祈夜天坐在椅子上,接过递上的茶水,祈夜天抬眼看了一眼江梓皓,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身后的人问:“可都妥了?” 他轻应着点头,“若是有人走漏风声,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祈夜天嗯了一声,安心地说,“如此便好。” 祈夜天临了又瞥了被吊着的上的江梓皓,江梓皓冷眼道:“祈夜天,今日栽倒你手中,我认了,我定不会放弃任何杀掉你全家的机会!” “看来,十三年前那场大火没把你烧死真是错了。”将茶杯摔在地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江梓皓,说道“只要有本王在,你就不可能成功。” 江梓皓沉默不语,正对上祈夜天那双深邃的眼睛,丝毫不惧。 “王爷。”外面进来一名侍卫,“都到了。” 祈夜天点了点头,握住炭火里的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面前半裸着的江梓皓身上。 一声沉闷的惨嚎,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味,在通风极差的地下牢房里散发着…… “记住,你的命在本王手上。”他不会让他再见到萱儿了…… “走!”带着身后的两人疾步朝门外走去,此时府里一片喜气。 “父王!” “萱儿!我的乖女儿啊!”睿王爷看见萱儿,脸上立即笑开了花,本来想好的训斥之词顿时忘记得一干二净。这与地牢里的他浑然不同,表现出的是慈父的一面。 “父王,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祈夜天拉着女儿的手左看右看,确定没受到任何伤害,然后吩咐下人:“还不赶快准备服侍郡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后的萱儿显得更加美丽,祈夜天欢喜地看着两个多月不见,乐呵呵道:“都说咱萱儿是属羊的,我看是属兔的,上蹿下跳,不得安宁!” “父王,您总是取笑女儿……” “哈哈,不取笑了,不取笑了,萱儿好好休息,父王要去处理公务了!” 第二十二章 翌日 萱儿在床上翻了个身,脸轻蹭下怀中柔软的锦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嗯……”她嘴里发出喃喃呓语,脑海中闪出什么般,倏然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倾刻间明亮起来。 门外,传来一个缓慢的脚步声,“郡主。”一个陌生的女声音响起。 “现在什么时辰了。”萱儿沙哑的嗓音,轻声问道。 “回郡主,现在已经是辰时,可要奴婢服侍更衣?”门外的人甚是小心,萱儿脑袋里一片晕沉,躺在床上,伸出手揉下发痛的脑袋,昨儿晚上她硌着脑袋了不成? “郡主?”见萱儿没有应,外头的丫鬟又是一阵提心吊胆,“进来吧。” 门外的几个丫鬟开门而入,扶着衣裳,将一串的扣子迅速地解开,敞开了整件衣服,萱儿慢悠悠地下床,丫鬟服侍她穿好,又细细地将扣子逐个扣起来。萱儿朝镜子的人瞅了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好久没被人服侍过了。 那丫鬟随后从身后拿出串链子,套在她的颈上,萱儿好奇的看着这链子,拿着它看了看,丫鬟忙道:“这是南海黑珍珠,王爷特地让奴婢送来的!”竟是一串极为难得南海黑珍珠,萱儿来到镜台前坐好。 “今天去请个绣娘来,我要学习刺绣。” “啊?”正在梳头的丫鬟一震,素闻这舞阳郡主琴棋书画样样会但样样不精,而且讨厌的紧,这刺绣就更不用说了,这舞阳郡主从小到大连针线都没碰过,这如今要找绣娘学习刺绣,这郡主是要干什么啊? “愣着干吗?” “奴婢该死!”放下手上的梳子,连忙跪下,萱儿看着她,又是这样,动不动就跪下“奴婢该死”,她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尽,“该死,该死,都该死!”她们确实该死,这下进来的丫鬟全都跪下了,“奴婢该死,请郡主息怒。” “啊!”她从小就接触这种事情,以前没怎么觉得厌烦,反而有点沾沾自喜。可是自十五岁生辰后她就觉得讨厌,“都给我滚出去!” “是……”几个丫鬟慌忙退下,走时还偷偷望了一下,将门轻轻带上。 萱儿自己弄了弄头发,一个人走出紫月阁来到花园西边的小西湖那儿,刚到花园便看见赵统领领着两名侍卫,手上还端着饭菜,匆匆走过。 萱儿唤道:“赵统领。”众人回头,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赵统领张着嘴,半晌才回神道:“奴才见过郡主,郡主万福。”两个侍卫也纷纷跪下请安。 “你们这是要给谁送饭啊?”示意他们起身,然后好奇地观望着他们, “回郡主的话,奴才们是要去给地牢的囚犯送些吃的。” 大清早地三个人要去送饭给地牢的囚犯,侍卫统领也跟着,这人是什么身份? “郡主,这时候不早了,奴才先去了!” 看着离去的三人,萱儿纳闷了,这么急着走,这囚犯还真是不简单呢。摇了摇头,逛了一圈小西湖,她开始仰望天空,她好想出去逛逛,这刺绣的事情明儿个再说吧。 “妹妹!”刚才那几个丫鬟跑来说她发脾气,他便去看看,可是紫月阁中没人,想想也只有这里了,便来找她。 “大哥!”这回府后她还没见到过他了,这父王和大哥总是有事情忙,这王府的日子和外面比起来还真是难熬,她想皓哥哥了。 “大哥,我想出去逛逛!” “不行。”想都没想祈御便一口回绝。 “大哥,你不告诉父王,我就偷溜出去玩玩。”萱儿睁着一双水水的眼睛,一脸哀求的看着他,并用手摇摇小云的手臂,“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这半个时辰以来,她就没有让祈御清静些的,只不过是一个劲儿的哀求着,她想,若是这样,总会有办法出去,在这里确实是闷得慌呢。 见他丝毫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干脆撅着嘴嘟囔着:“大哥一点都不疼萱儿,呜呜呜……”两行清泪自粉颊滑落,我见由怜。 这对祈御来说还真是致命一击,只好只好缴枪投降,再无反抗。 祈御慌忙的拿袖子给她轻轻拭去眼泪,并且安慰着:“好好好,我同意还不行吗?不哭了好不好?” 听完了这两句话,萱儿立马是破涕为笑“真的真的?大哥可要说话算话啊!” “真的真的。”祈御无奈的回答,谁叫她摊上这个妹妹了呢。 第二十三章 公堂再见 “小姐,你看!”这叫声在繁闹的京城大街上也得格外的显目。 萱儿道:“小鱼,过来看看这个!”随手拿起一个荷包,比划了半天,小鱼说道:“小姐,这荷包府里精致的多得是。”看着那不起眼的荷包,小鱼有些不解。这郡主怎会对荷包感兴趣? 她小鱼可谓是同她一起长大,这在王府里还是挺威风的,对这郡主也算是了解。自打这郡主出府两个多月,她可是被派到水院两个多月,直到今天才出来。那些疯子可是把她吓到了,不过谢天谢地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听早上的丫鬟说郡主要请绣娘学绣荷包她还不信,现在是信了。 前方不远处传来嘈杂声,萱儿循声望去,四周看热闹的人潮比宾客还要多。人们的议论声几乎盖过街边的叫卖声。 “小鱼,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咱们过去看看!”萱儿提起有些拖地的裙子,小鱼连忙跟上,给后面跟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这厮真是,好端端惹上了赵侍郎。” “就是啊,昨个儿夜里这家伙跑去赵侍郎家把这侍郎大人打了一顿,这不,被抓住了。” 萱儿挺地有些迷糊,只听得堂上人惊堂木一拍:“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回大人的话,草民不知。”萱儿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想要看个究竟,可前面人都站满了,于是她便趁小鱼看着别处时,独自一人钻到了前面,那男的背对着她,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夜里侍郎赵大人在家门口被人给打了,可是你所为?” “大人冤枉,昨个儿夜里,我正好路过赵侍郎府上,见侍郎大人在门口调戏丫鬟,那丫鬟不从,侍郎扬言要杀了她,草民上前阻止,谁知那侍郎大人的手下上前要围攻草民,草民为求自保,无意要伤害侍郎大人!”他决不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昨天不过是无意路过,谁知那赵侍郎偏偏站在那要挨打的位置?那不是他自找的吗? 只见师爷附到他耳旁嘀咕了几句,那县太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惊堂木在桌子上又是重重地一拍“大胆刁民,昨夜的事情,早已查得水落石出,赵大人脸上的伤便是证据,殴打朝廷命官是死罪!” “大人冤枉啊,望大人明察秋毫!”萱儿越听这声儿越是耳熟,脑海中回荡“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大恩在下定当回报”,“他日若姑娘有难在下定当帮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萱儿看着那背影,思绪回到了破庙,那白衣人!上次伤的面目全非,而且没留姓名便离去,还招来了杀手,怎么会把他忘了呢? “是他!”萱儿没想到和他再次相见竟是在这公堂之上,上次的事情说要报恩,若是这次他死了,他还报什么恩?什么赴汤蹈火,通通都是放屁! “小姐,小姐……”听到了萱儿的声音,小鱼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人,吁了口气,还好…… “你喊冤?可有证据证明?如果没有,那你就是故意扰乱公堂,应重打100大板!若你乖乖认罪,本官保证向侍郎赵大人求情,让你能留个全尸。” 一百大板下去,他还有命活吗?堂下的众人都清楚,纵是武林高手,挨了这一百大板能留半口气就不错了。那不是恐吓吗? 公堂内一片寂静,若是他冒然逃出公堂便会来个畏罪潜逃,若是不走他还有命活吗? 堂下,众民听了莫不是交头窃耳,谁都知道这赵侍郎不是什么好人,这人该打,也为他叫屈,毕竟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有时“多说了”它就变天了,所以他们也不想惹事。 萱儿看着众人的样子,想必那赵侍郎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人还欠她人情,他死了,她还找谁去啊?“你这狗官,分明就是恐吓屈从!” “谁?竟然扰乱公堂?”县太爷官威不小地大喊一声,竟然敢骂他是狗官?还说他是恐吓屈从?他找死是吧? “我!”站在头一排的萱儿推开挡在前面的木棍,脚大步地走了进来,双手环抱。 “小姐!”小鱼刚刚才挤到前面,可是这郡主却闹上了公堂,这守着的人加了两个,她怎么能进去? “你这黄毛丫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萱儿呵呵一笑,诚实地点点头:“知道啊!所以我来了!而且我不喜欢你的审案方式!” “是你!”没有想到她又要来救他,只是这是公堂,她能如何? “大胆,竟然知道还敢擅闯公堂前来闹事?”明显是生气了,这人还真是不怕死啊。 “谁闯了?本小姐可是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的!”他哪只狗眼看见她闯了,这只能说明官差太差了。 第二十四章 再次救他 “小姐,不要生事啊!”小鱼在外面有些汗颜,这王爷可不知道郡主出来了,若是事情闹大了还了得?可是那肇事者却没有听到。 “你……”县太爷怒气相指,手指还微微发抖着,似乎气得淡轻“来人啊!掌嘴二十下,然后把她给我轰出县衙!”这该死的丫头,不给她点颜色不知道他的厉害是吧?又是骂他狗官,又是说他恐吓屈从,她简直是找死! “你可要想清楚了!”看着走来的衙役,萱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坐着的县老爷。 “打!”县太爷大手一扬,嘴角里尽是鄙视,哼!他堂堂一个县太爷还怕她一个小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不成? “住手!”眼看着衙役举手,小鱼扯着喉咙喊道,衙役一惊,一个巴掌眼看就要打在萱儿的左脸颊,跪着的那人将她的手一拉,躲开了。 “竟敢躲避掌嘴,来人哪,给我打!” “咻”的一声,门外飞进来一个侍卫,想要上前的两个衙役被震退。 “大人,他是我的人,我要你放了他,否则……”萱儿指着地上的人说道,那口气是威胁,县令看着那持刀闹上公堂的人,有些害怕,声音颤抖着“你你你……你们扰乱公堂,恐吓本官,本……本官有权将你收押劳房!” “大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可有令牌?”萱儿问道,他点了点头,她挥了挥“那就把你的令牌给这狗官看看!”大哥不放心她出来自是要有人来保护她的,这武功肯定不低,而且地位也是不低。 “是!”那侍卫恭敬地应了声,从腰间取下腰牌,一面银色的腰牌立即放到了县太爷眼前。 “指挥使……”县太爷脸色顿时青成一片“大人是指挥使?” “今天这指挥使有些累了,就只有我这个小女子。”萱儿呵呵一笑,走上公堂上从位看着县太爷,看似很累地揉揉肩膀,说道:“县令大人,你时不时让让呢!小女子累了!” “小姐请上坐!”那指挥使走过了去,直接将县太爷提到一边,萱儿缓缓上坐“你可还记得我?”嬉皮笑脸道,看他的样子是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 “慢着……”县太爷大喊一声,正想指责萱儿,但见指挥使大人那毫无表情的脸面瞪来,立即又变成了小绵羊“小姐,这个公堂审案,您这……恐怕不合适吧?” “不合适?我何时审案了?我只是问问名字而已!若是我要审,你又奈我何?” 萱儿将自己腰中的令牌拿了出来,本来她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这县太爷太罗嗦了,而她等累了! 县太爷一见令牌,这女子竟是睿亲王府王府的舞阳郡主!怪不得指挥使要亲自保护她,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脸上惨无血色,她居然是皇亲国戚之中最惹不起的舞阳郡主! 这舞阳郡主是先王妃的女儿,深受睿王爷的宠爱,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前去求亲的人不是被罢官就是下狱,连皇上也要敬她三分。他居然没好好巴结,还因为侍郎那有的没得跟她结下梁子,完了、完了! 这次是彻底打着哆嗦“郡……”萱儿便摆摆手,“叫我小姐便好。”她可不想暴露,这父王可不知道她出来了,本来管了这事就有些风险。 “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啊?”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林丕。”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可以看出是官家女子,而且身份不凡。 萱儿歪着脑袋,“这名字真奇怪。”“县令大人,林丕是我的人,我要将他带回去。” “是,是。下官已查明这林丕是清白的,小姐可以带回去了!”林丕就这样被放了,看着救了他的人,“谢谢。” 第二十五章 绣荷包 出了公堂,林丕抱拳:“多谢姑娘相救。”萱儿摇晃着脑袋,看着他道“要不是你欠我人情,我才不救你呢!” “在下还有事在身,告辞。” “你……”又是这样,报恩对她来说没有多大关系,不过这口气真是难咽! 逛了一个上午,萱儿便与小鱼回了王府,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鱼,到底怎么弄呀?”萱儿无奈地弄着那根细小的绣花针。 “这样,郡主你看着我,慢慢来。”小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自己的在旁边演示。她都快不行了,这郡主还不是一般的笨,不过像她这金枝玉叶,从来不接触这针线活儿,这也能理解,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对绣荷包感兴趣呢? “噢?这样呀,嗯,这样?会了,会了。”萱儿一边看着,一边点着头,像个认真学习的小孩子。 “我说吧,很简单。”小绿笑笑说,终于懂了,她松了口气,她已经累死了。 “知道啦。”萱儿动起手来试了试,这睡莲真是不好绣,应该说针线活都难做,不过想到皓哥哥惊喜的样子,她心里就兴奋,恨不得马上绣好,她似乎忘记了,她是他仇人的女儿,若是哪天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一切都不同了…… “哎哟。”萱儿急忙把那根手指放入嘴中吸吮。 “郡主,要不咱歇会儿?很晚了,再说,你的手都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吗?”小鱼盯着萱儿那戳的不成样子的手指头无比同情地说。 “不行,今天晚上我不睡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做起来。”萱儿头都没抬的继续和那根绣花针战斗着。 “郡主,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快休息吧。再说,明儿个要是王爷问起来,小鱼可就要受罚了。这绣荷包也不急于一时啊!”小鱼哀怨地看着她,这郡主不休息她哪里敢去休息啊。 “哎哟……”萱儿的尖叫开始了,又说,“我就急,好了,别说了。快帮我看看,这线怎么往一堆儿去了。” 小鱼无奈地摇了摇头忙开始教起了她,这线打结了,她还要帮郡主理线,看来今晚她也睡不了了。 “哎哟。”又扎着了。 伴随着“哎哟哎哟”轻叫声已经到半夜,萱儿还在努力得绣着荷包。 小鱼看着她手上无数的针眼,不免心疼起来,“郡主,要不小鱼来绣吧。” 萱儿这才抬起头“小鱼!好主意!哎,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小鱼忙说道:“郡主,小鱼只是看着你那么辛苦,才想帮你的,到时候这荷包送人时你就说是你绣的就好了。”手戳了下小鱼的头,继续绣了起来,“臭小鱼,这是一份心意,心意怎能让别人来代替呢?虽然我疼在手上,但是我心里很高兴啊!。” 小鱼听说她的话,心里一阵奇怪,这郡主不是在这两个月里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吧?这郡主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想绣荷包定情了?只是能让这拥有高贵身份的郡主倾心的人会是谁呢? “是谁把我们郡主的魂儿给勾走了?”小鱼打趣道,这针可是扎了郡主几百个孔了,她还真想知道是谁呢。 “臭丫头,不理你了。”萱儿装做生气地说,便又低头绣了起来,浑然不顾手上的疼。 浑身肌肉的男人左脚蹬地,右脚一个箭步跨出,同时间一拳击出。 江梓皓直挺挺的倒地,男人慢慢逼近,江梓皓的的双腿,狠狠的抽打在男人的脚踝处。 男人脚踝处痛楚传来,身形不由自主的一个趔趄,江梓皓双腿虽也疼痛难耐,不过却无暇多顾,而是趁此机会,纤足灵巧的勾住了男人的小腿,用力一扯,想借势将他扯倒。 男人眸子中不由的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身躯微微一蹲,静气沉声,小腿用力一扯,怒喝道:“吼!” 怒喝中,男人身形岿然不动,江梓皓双手撑地,双脚对准男人的脚踝,就如连珠炮一般在一刹那,不知道踢出了多少脚。 男人吃疼不住,脚一软,摔向地面。 祈夜天坐在虎头太师椅上,有滋有味的品尝着香茗,他身旁,站着神情肃穆的侍卫, “停吧。”他就是要折磨江梓皓,今天也够了。 “郡主,做完了吗?”小鱼问道,天都快白了。 “没有啦,还差一截呢。”萱儿看看了外面,说,“天都快亮,小鱼,我已经会绣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小鱼打了个哈欠,“那好吧,郡主早些休息,这天儿都快亮了。”她实在是太困了,不管那么多了,这郡主她也管不了。 “知道了,去吧去吧。”萱儿摆摆手让她回房去休息。 “嗯,那我回房了。”小鱼起身道。 第二十六章 他在地牢 萱儿在房内看着手中绣好的蓝色睡莲荷包,脑中闪过江梓皓的脸,她不禁偷偷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鱼端着茶杯走过来,笑道:“郡主!到底是谁把您的魂儿给勾走了?昨天夜里您绣荷包,今儿对着荷包傻笑。”萱儿回过神来:“本郡主的魂儿可还在呢,不许乱说!”小鱼抿嘴一乐:“好好好,小鱼不乱说了,郡主还是歇歇吧,这一夜没睡,这身子可受不了!”小鱼将床铺好,萱儿也就放下荷包,宽衣上床。 很快,萱儿便睡着了,小鱼也安静退下回房休息,昨天太晚睡了,还是再去睡会儿的好。这做郡主的贴身丫鬟就是好,至少不用干活儿。 “皓哥哥……皓哥哥!”萱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漂亮的眉毛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拧在了一起。“啊……”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尖利,这叫声,她好害怕,刚刚他梦见皓哥哥死了……不过还好,只是一次恶梦,记得奶娘说过这梦都是反着来的,她也安心了。 看看时辰,快申时了,这屋里有些热,倒不如出去走走。 萱儿在花园内的怪石林中走着,这里人少,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干活儿,也没有人打扰她,干脆找块石头坐下来,靠在后面的石头闭上眼睛小息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细小声音隐隐约约的从她的后面传来。“翠玉姐姐,这地牢里关着的是谁啊?” “嘘!”那个叫翠玉的女子捂住她的嘴巴,然后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才松开手,小声道:“你不想活了?!”“王爷都说了不能私下议论,若是传到郡主耳里,咱俩的小命都得玩儿完。”看得出那丫鬟比较谨慎。 “翠玉姐姐,放心吧,这时候郡主可是在睡觉呢,而且我看过了,这周围没人!你快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啊!”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人是韩侍卫给带回来的,听说那人是从杭州带来的。” “韩侍卫?就是那个眼角有个小梅花的那个?”她听起来有些激动,这韩侍卫可是俊美的很,这王府的丫鬟暗恋他的也不少。“姐姐,这牢中之人不会是郡主的情人吧?不然这王爷为何下令不能私下议论,还要瞒着郡主!” “嘘,这主子的事可不要乱嚼舌根,这事可大可小,若是被人听见了可了不得。” “好吧好吧,据说连小王爷进地牢也要王爷的令牌,真想知道是何方神圣,竟让王爷如此。” “好了,绿儿妹妹,这些话你我今儿个说了就算了,可别在议论了,万一一个不小心,你可就真完了。” “姐姐,我知道。只是,这呆得久了,人总是有些闷得慌。这我不知道了吗?” “你快去忙你的事,我也该做事了。” 萱儿双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是皓哥哥吗? “听说那人是从杭州带回来的。” “韩侍卫?就是那个眼角有个小梅花的那个?” “若是传到郡主耳里,咱俩的小命都得玩儿完。” “这牢中之人不会是郡主的情人吧?” 这几句话萱儿一直在回想,只是越想她越确定那人是皓哥哥,父王把他抓来了!是那个眼角有个小梅花的人! 第二十七章 要救他 “咳咳--”浓烟呛得房内休息的夫妻忍不住咳了起来,夫妇两人披上外衣冲出房门。 “来人啊,着火了--”府内的人都放声大喊。手里还有救火的工具,只是这火越来越大,有些胆小的丫鬟家丁纷纷卷着东西离开江府。 炽热的温度,氧气更加稀薄!偏房内的江梓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火红的一片,害怕地往墙角缩去,眼里满是惊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江夫人急切的叫唤声,“皓儿,快醒醒,外面……着火了……咳—……咳……”说着,她不由地咳了两声,“娘,皓儿害怕……” 江夫人抱起他,“娘,我们快离开这里……皓儿害怕。” “皓儿,来不及了……”这屋里全是火,皓儿是江家唯一的希望,她将他抱入怀中,硬是冲出了火海,出了房间,一扇门倒地,压在了江夫人的身上,他还记得娘临终前说“皓儿……快跑,别再回来了……”江夫人躺在火海中,她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儿子的命。 江梓皓哭喊着,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大火烧着,“皓儿,别哭!”他感觉到母亲吐著微弱气息的嘴附在耳边,无力且困难的说道:“不要死,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 不远处,那蓝色的睡莲荷包也随着江夫人一起去了,烧得连渣都不剩…… 巨大的浓烟熏得他的眼睛刺痛起来。 浓烟,似乎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世界,空气变得燥热。 大火,从四面八方涌入,瞬时间就蔓延起来。 踏出家门,满目通红,眼前呈现的是一片火海,落落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王爷有令,不留活口!”他听到了人的声音,里面传来厮杀声,惨叫声,在大火的陪伴下显得那么地残忍,大火还不够吗?那些胆小的家丁丫鬟都死在了门口,江梓皓震得说不出任何话,他只有7岁啊,七岁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家。 他恨,恨杀害他全家的人。后来他知道那个人是朝廷的睿亲王,他发誓要报仇! 江梓皓将手指伸出,“看不见呢!”这里如此黑暗。 祈夜天将他抓过来折磨过了,化功丸早在他到达这黑暗的地牢时就吃下了解药,他和祈夜天的手下比武,伤的不轻,他的手下个个身怀绝技。 关进来两天两夜,送进来的饭菜和清水他一口都没动过,他并不是怕睿亲王毒害自己,若真要毒死他,他反而能得到痛快的解脱。 他不知道睿亲王会怎么对付自己,反正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是生是死,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他真的想死,但是他不能死。娘亲要他活著。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他要如何报这血海深仇呢?还有萱儿,萱儿还等着他,他一定不能死,还要安全地出去找她。 他望著墙上唯一的一扇窗户,弯弯的月亮正好进入他的视线。 “皓哥哥,你在吗?” 听到这声音,江梓皓不由得一愣,他想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否则在这样的夜晚,他怎么会听到萱儿的声音? “皓哥哥,你在不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再一次的呼唤让他确定这声音是千真万确的。他忍著伤口的疼痛站了起来,这扇窗户很高,“萱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睿亲王府,戒备森严,萱儿是如何得知他的下落而且这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 听到江梓皓的声音,在窗户另一边的萱儿高兴得不得了,他真的在,还没有死,太好了! “皓哥哥,王府今天招下人,我是装成丫鬟混进来的。”萱儿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为了让他不怀疑自己,她还是说个谎。 江梓皓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萱儿赶紧说:“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我是从大哥那里知道你再睿亲王府的,呜呜……”她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若是一个人多逛逛花园,或许知道的就更早了,也不知道皓哥哥都受了什么苦。 “萱儿,这里是睿亲王府,你快快回家,过段时间我回去找你。”他担心她的安危,若是这睿亲王知道了她的存在还不将她给处置了? “皓哥哥,你不要赶我走,萱儿会救你的!” “你救我?”江梓皓不相信,她一个小女子,虽然会点功夫,但那都是花拳绣腿,到时候还不落入侍卫手中? “恩!”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救出去。 “我不想皓哥哥有事,只希望皓哥哥能好好的,萱儿就高兴了!” “你走吧!”江梓皓的声音好冷淡,他不想她涉险,她必须要好好活着。 “为什么呢?”萱儿不知道他会如此固执,现下除了她,谁还能救他?“我听人说你不吃东西也不喝水,这样下去你会饿死渴死的。” “我要你走,你没听到吗?”江梓皓怒极吼道。萱儿是他爱的人,他不想连累她,他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可不能害了她跟著自己受累啊! “萱儿你走,不管你是谁,以后都不要到这里来了!”他带著怒气把话送到窗外,萱儿,快些回去吧…… 过了好久,他听不到外面再有声响。 萱儿应该走了吧!回家了吧?回家好,她有爹爹疼,不像自己……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报了灭门大仇,然后和萱儿一起。她们会隐居,隐姓埋名,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他抬眼望向窗口,先前的一轮弯月似在朝他笑…… 第二十八章 令牌得手 转眼又过了两天,这一晚,萱儿又来了,江梓皓有些不高兴,“不是让你回家了吗?” “皓哥哥,这府里的丫鬟岂是说走就走的?”她没有在意,她知道皓哥哥是为了她着想,她是舞阳郡主,府里的人能对她怎样? “萱儿,谢谢你。”她能来王府,说明了她心里有他,只是这王府,她太冒险了。 “你晚上到这里来,不怕被人发现吗?”他担心她暴露了,那她岂不是要被当成刺客处置了? “不会的,这里没有人的!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我到这里来的。” “这样就好。” “对不起。”萱儿难过的低下头,是她父王杀了他全家,她很伤心,若是哪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他还能这样待她吗? “萱儿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皓哥哥,你会永远对我好吗?”她在墙外低语,“萱儿,回去吧,夜深了。” “皓哥哥,我会来救你出去!”说完,她便离开这里,朝着书房走去。现在四更了,书房内应该没有人,父王的令牌肯定在那里,她要把令牌偷出来。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她怎能眼睁睁看著他死呢? 金丝华丽的红地毯铺展在正中央,旁侧是一张褐木色的檀木书桌,桌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吊坠的精致毛笔、炭黑般雕刻成鹰型的砚台、一副金砖打制成的玛瑙算珠,还有一些破旧的书籍。 一张紫色檀木椅摆在桌后,威严而耸静。紫色檀木椅旁的不远处,是一张装满各色脚本书籍的黑色榉木柜。书房是王府的禁地,若没有王爷的同意不可随意走动,若是被发现了那便是乱棍打死,只是这书房萱儿还是可以走动的,所以她比较了解书房的格局,找起东西来也就事半功倍。 萱儿在翻箱倒柜一阵儿,然后在书房环视了一会儿,眼睛扫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随后眼睛一顿,停在了第三层正数第十本上,这本书很普通,她拿下那本书,《赵氏野史》,果然,那书是空的,只有一个壳,里面夹着的是一个木盒子,夹起来就是一本书的大小。 拿出盒子,里面装着一块用血红色的玛瑙制成的令牌,上面的“睿”字很是耀眼。萱儿从腰间拿出代表她身份的令牌,那也是用血红色玛瑙制成的,只是个头比较小,四周是凤凰环绕。她将自己的令牌装进盒子中,将那《赵氏野史》放回原位,令牌得手,她就悄声离去。 兰亭内,萱儿托着下巴,脑袋抬起,双目无神地看着天上的弯月,她睡不着呢,腰间的令牌让她心里不安,她真的能成功吗?她开始怀疑她的能力,这王府戒备森严,若是没有人帮助,她的成功率是多少? 她开始在脑子里计划安排这一切,她多次地摇头,她不想皓哥哥有事……她一定要成功。 “是谁在那里?”不远处的火把快步靠近兰亭,见到是华衣退去的郡主,连忙跪下惶恐道:“奴才参见郡主。” “赵统领?”被打断思绪的萱儿看着领头人有些吃惊,不过这王府晚上有巡夜的侍卫,想想见到这赵统领也正常“我只是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统领道:“郡主,也深了,您衣着单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知道了,你们去吧。” 第二十九章 全国搜捕(修改) “父王。” “父王来看女儿了!”见到最爱的小女儿,睿亲王饱经风霜的容颜充满笑容,他迫不及待地抱了抱女儿,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了,哎,可惜鸢儿去的早…… “听赵统领说你昨夜在兰亭吹了冷风,没着凉吧?”拥抱自己心爱的女儿,就担心担心她昨夜风吹着凉了。 “女儿好好的,没着凉呢!”她感觉很对不起父王,或许父王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不能看着皓哥哥受折磨致死。 晚上,祈夜天在萱儿这里用完膳就回上阳阁就寝。 今夜,萱儿将要实现她的诺言。 经过昨天夜里的安排和计划逃走的路线后,她一直等到今天晚上来实施计划。 她都安排好了!他们的宵夜里被她下了蒙汗药,只要她把皓哥哥带过去便可以出去了。 萱儿也准备好了马匹、银两以及食物,然后连夜出城,这样才能躲避追兵。 守在地牢的守卫看到郡主夜探犯人,吃惊的程度可想而知,王爷曾下令不可让郡主知道这地牢的人,可是如今这郡主怎么会来地牢? “郡主,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有事吗?”卫兵们惶恐地说。 萱儿的容颜是严肃的。“你们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亮出令牌,那是王爷身份的代表,两名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这令牌在眼前,不敢说什么。 “带我去看看江梓皓!”萱儿说。 “郡主,可是王爷有令,郡主不能进入!”那狱卒似乎视死如归。 “大胆!令牌在此,你敢阻拦本郡主?若是耽误了大事,你们准备杀头吧!”萱儿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假装准备走。 那名狱卒急忙喊道:“郡主请留步!郡主请。”这郡主是王爷的爱女,得罪她可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本郡主会在父王面前给你们美言几句的!”萱儿笑道。“你们全部退下,本郡主有事要和他说。” “这是牢房的钥匙。”守卫们听她这么说就安心的把钥匙交到她手上。 “郡主请小心,属下们告退。” 等守卫一走,萱儿便进入地牢,这时尚未入睡的江梓皓看到萱儿吓了一跳,她怎么进来了?再看她手上的钥匙,便知道是来救他的。萱儿一句话不说就用钥匙把牢房打开,江梓皓连忙上前抱住她。 “萱儿……” “皓哥哥,我们快走。” “萱儿,这样很危险。” “我们先出去再说。” 萱儿伸手要扶江梓皓,他摇著头说:“我自己可以走!” 走出地牢,她拉著他的手往后花园奔去。 “小声点,别让人发现!” “我知道花园有一个后门,那里的人我都搞定了。”萱儿拉着他边跑边说。 “我们快走!”萱儿看到后门晕倒的几个守卫,便说道。 门外有一辆马车,马车里该有的东西都准备着了。 萱儿让江梓皓坐在车里,他身上有伤,不宜驾车,虽然没有驾过车,但是她见皓哥哥做过,就学着他的样子,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马身上,马车在无人的街上快速行驶,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嘀嗒”声。 月亮高挂,好像是指引着前方的路。 “站住!”城门守卫拦住前行的马车,“什么人?城门已关,明天早上才可出城!”萱儿从怀里掏出令牌,“王爷让我出城办事,尔等若是误了大事,不用我说也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见到那如血般的令牌,加之萱儿的一席话,军官马上笑道,“原来是睿亲王府的人!快打开城门!放行!” 城门大开,萱儿放松不得,“驾!”马车朝着城门外驶去,萱儿只知道向前驶,漫无目的,只是想第二天追兵追不上。 当天晚上,地牢的守卫回到那里,发现人都不见了,慌慌忙忙跑到上阳阁禀报了事情,这事可是他们失职了,也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住。 “传令下去!派出全部官兵全国搜寻,挖地三尺,本王也要把江梓皓找出来,江梓皓同郡主一起,谁若敢碰郡主一根头发,本王定要他满门抄斩!” “属下领命!”赵叙应下后便飞奔离开。 第三十章 她是舞阳郡主 一辆马车奔驰在小路之上,正是仓惶逃跑的萱儿与江梓皓两人。 “萱儿,歇会儿吧,他们追不上的。”江梓皓心疼地看着萱儿,她不顾一切地将他从睿王府地牢救出,而且带着他驾了一夜的车,她怎么受得了? 萱儿停下车,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心地说道:“皓哥哥,我们终于出来了!”头发和衣衫都有些凌乱。 两个人在这里找到了个小客栈,这开在小路上的客栈平时来的人少,也甚少进城,这里应该是安全带。 萱儿问小儿要了些药给江梓皓疗伤,在这里待了几天,江梓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皓哥哥……”他终于好了,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她好高兴。 “皓哥哥,不要报仇了,我们就这样隐居山林可好?” 江梓皓抱住她,轻吻她的额头,“萱儿,在这里等我可好?” “皓哥哥?”他要去干什么? “我要回京城!” “皓哥哥,忘记仇恨吧!不要回去,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她想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愿意吗? “不行!”他激动地将她推开,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后,江梓皓转过头,脑袋低垂,“萱儿,对不起,在这里等我。”江梓皓夺门而出,萱儿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消失的人影,他做不到,他一定要报仇…… “不要啊……”无力地跪在地上,他走了,去京城了,他去报仇了!她把他救出来就是不想他再回去,可是他根本不明白。 萱儿追出客栈,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就是她!” 萱儿抬起头循声望去,那是店小二,他带着一群侍卫赶来这里,“还有个男的在里面。”想来这小二是去外面采购看到了告示才将人带来的吧,“皓哥哥……”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属下参见郡主。”这些都是王府的侍卫,他们身上的衣服她认识。 街上 一大群侍卫围着一顶轿子在街道上走过,甚是扎眼。 萱儿坐在轿子里,她知道只有回家才能救他,她不能让他放弃报仇,至少他不能死。 不远处,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子将帽子往前面拉了一下,挡住他的脸,他看到睿亲王爷的侍卫围着轿子,而且有四个侍卫在抬轿子,这轿子里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受如此待遇,若是能成为他的人质,那报仇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此人便是江梓皓,他从客栈出来便买了草帽。 他要去看看,回来我要看到那轿子中人的底细。 “你还是自己出来吧!”走了整整一天,他跟着那轿子来到了睿亲王府,只听得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梓皓回头一看,是那狗王爷! 轿帘掀开,出来的是一个女子,“萱儿!”江梓皓吃惊的程度不小,她怎么会…… 萱儿苦着一张脸,在祈夜天面前跪倒怯怯的喊了一声:“父王。” “我还以为舞阳郡主不认得我了呢!” “舞阳郡主……”江梓皓看着那跪着的人,她是舞阳郡主,是他的仇人!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耍,他早就知道她是官家子女,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是睿亲王的郡主!齐悦萱?祈悦萱!她一早就告诉他了,不是吗?他还真是笨呢。 第三十一章 我不嫁 书房内,萱儿低着头,进来王府,她就被父王叫来训话,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偷眼时不时看着不发一言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的父王。 萱儿小心翼翼开口道:“父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骂骂我也好啊!”祈夜天仍旧不开口,萱儿走到他身旁撒娇道:“父王……我向您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好不好?好不好嘛!”祈夜天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开口道:“你胆敢偷我的令牌把江梓皓给放走了,好在你没什么事情,若是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母妃交代?”萱儿见祈夜天语气松动,赶紧给他捶捶背,讨好道:“那……父王……你是不是可以不抓皓哥哥?不杀他?” 祈夜天刚刚缓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指着萱儿问道:“你说什么?”萱儿见他发了火,嗫嚅道:“女儿喜欢他……” 祈夜天颤声道:“你还想着那个江梓皓?萱儿,你清醒一点儿,你是本王的女儿,我们和他有仇!他是要杀我们全家的啊!” “父王,女儿是真的喜欢他!我们……”她支支吾吾道,脸咻的一下红了。 “你们怎么了?”祈夜天心紧了一下,萱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亲过嘴!”祈夜天的脸黑了,他捏起拳头,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他还抱着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混账!”祈夜天怒声道,吓得萱儿不敢说话,父王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这样过,他从来都是个慈祥的好父王。 “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知道是吓到了她,他声调放低了下来,可是这真是太放肆了。 “不过就是亲亲抱抱吗,父王那么激动干什么?女儿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好,你给我回屋面壁思过!” “父王,那皓哥哥,你不会……” “我暂时不抓他,这总行了吧!”他现在没心情处理事情了,这江梓皓也先放着,他跑不了,他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萱儿回到紫月阁便躺在床上,拿着那荷包看得出神,“皓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参见王爷!”门外的小鱼看见王爷来了忙行礼,她没看住郡主,王爷没降她罪她已经很幸运了。 萱儿一呆:“父王?”莫不是他想通了! “萱儿,快来看看这些画像!”睿王爷身后的丫鬟将一幅幅画摊开晾在萱儿面前。 “怎么那么多人啊?” 睿王爷道:“萱儿,父王想过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迟早总得找个归宿嫁人吧?”萱儿一下子没了情绪,将荷包一放,道:“我不嫁!” 睿王爷脸色一沉:“女大当嫁,要不要,你看了再说!”萱儿摇头,声调拔高:“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你看看画中的人,个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父王要是把我嫁给这些人,女儿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睿王爷坐了下来,缓声道:“萱儿啊,父王有一个人选!他叫崔溪成,是这届的状元,他啊,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这人也一表人才。”萱儿把面前画像全部抢过来扔到地上,“反正我就是不要!父王说他好,那到时候你嫁过去就好了!”说完她跑了出去,睿王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女儿被他宠坏了,或许让她清净几天就能把江梓皓忘了,那他也不用整天给她张罗着嫁人,她才十五,他也舍不得她嫁出去啊。 第三十二章 他都知道了 “郡主!”小鱼在门外小声的喊。 萱儿把门打开,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是找到了?” “听赵统领说,他在来运客栈。” “现在立刻带我去。”萱儿不由分说的捉着小鱼就要往外跑。 “郡……郡主。”小鱼拉了拉她,有些害怕“郡主,小鱼害怕,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小鱼可就真的玩完了!郡主你可要替小鱼想想啊!” “我自己去!”“郡主,小鱼和你一起去……可是……”小鱼摸摸脑袋说:“我们怎么出去嘛前后门都有守卫在!” “那我们爬墙出去!” •;•;•;•;•;•;•;•;•;•;•;•;•;•;•;•;•;•;•;•;•;•;•;•;•;•;•;•;•;•;•;•; 折腾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了来运客栈。 萱儿独自进去。店里的店小二领着她来到客栈的里面:“姑娘你先在此等候。” “皓哥哥!”她兴奋的跑到他的身旁的拉住他的手。 江梓皓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说:“你来找我做什么?舞阳郡主?” 舞阳郡主四个大字在萱儿耳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他怎么知道? “皓哥哥,你在在说什么?什么舞阳郡主……”她虚弱的笑着。 江梓皓凛冽的目光狠狠地看着她,他讥讽的说:“郡主可真是贪玩,竟然把我耍的团团转!” 萱儿被他的这番话彻底的伤害了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苍白着脸摇着头说:“皓哥哥,我不是成心要骗你的……皓哥哥,萱儿是喜欢你的啊!” “喜欢?你是祈夜天的女儿,是人人称羡的舞阳郡主!你和我是势不两立的你知道吗?”他再次甩开她的手,有些讽刺。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萱儿急得哭出来了她又哭又叫的说:“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这样对我!你说过你爱我,说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会讨厌我,的还说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的啊!你都忘了吗?” “她已经死了!舞阳郡主。” 萱儿看着他,从怀中拿出荷包,“皓哥哥,我说过给你绣个荷包的。”江梓皓看着她手中的荷包,夸张地嗤笑:“天啦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手?你好意思送我还不好意思收呢!” 她满心失望默然了一会儿仍然甜甜地笑了:“皓哥哥我一定会绣到让你满意为止的。”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多呆,她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不然她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伤她的话。 她回到了王府,拿出绣荷包的针线和绸缎,开始绣荷包,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要她把荷包绣好了,皓哥哥喜欢了,那么他就会重新喜欢她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她要把荷包绣好,让皓哥哥重新对她好! “郡主,您歇歇吧!”这郡主不眠不休地绣荷包都绣绣了三天了,这荷包绣了不少,都是蓝色的荷包上面是粉红色的睡莲,可是郡主没有一个满意,这手上的伤可是比上次的要多上许多,她这个做丫鬟的都看不下去了。 那天从客栈出来,小鱼就知道郡主是受伤害了,本来以为郡主会死心的,谁知道她一回来就绣荷包,这端进去的饭菜没有一样是动过的。 “小鱼,你出去。”她接着绣荷包,她还不满意皓哥哥怎么会满意呢? 第三十三章 强占 五天后,萱儿带着绣得最满意的荷包来到了来运客栈,她敲了江梓皓的门。 “皓哥哥,荷包!”她满心欢喜地将荷包递上,他却将荷包拍在了地上,“不用再浪费心思了我是绝不会爱上你的。”他站立,神情清冷,望着地面狼狈的她如蝼蚁。 她扬唇,忽略心中越发的疼痛,绝不会爱上是吗? “皓哥哥……”想要蹲下捡起荷包的萱儿却发现动弹不了,低下头才看到他粗壮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让她根本移动不了。 那样的力气就好像要把她骨头都给揉断了一样,痛的她深深的皱起了秀眉。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了他的心头,仅存的一丝清醒似乎也被打破,感觉到整个身体,已经被一团火给包围。 “皓哥哥,你放手,你怎么了?”感觉到腰间的骨头都发生了咯咯的声音,萱儿挣扎的想要从他的臂弯中抽身,却没有一丝反应。 “别动。”说着,江梓皓如一头狼一样的盯着面前的小绵羊。 “唔唔唔——”萱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拼命的推搡着。 “恩——”似乎是找到了甘甜的源泉一般,江梓皓舒服的沉声轻哼,更加疯狂的索取。 大掌紧紧的固定在了她的脑后,让她根本躲避不开他的唇,他的舌。 “不……要……”对于他突然袭来的索取,还有在她嘴中的霸道吸取,让萱儿恐惧,嘴角终于溢出了两个字,却在下一秒又被淹没。 “你不是喜欢我吗?”江梓皓在迷糊的状态,温柔的话语让她迷醉的愣在了那里,任他亲吻。 这是他知道她身份后的第一个吻,他的唇,好软,好滑,她竟有些不知不觉的迎合起来,却始终适应不了他的狂躁。 “恩……”感受颈脖处传来的痛楚,还有这个男人的迷醉呓语,让沉醉在他的柔情下的萱儿清醒了过来,开始了抗拒他的诱惑,他不是不爱她吗? 虽然爱他,虽然想要成为他的人,但是,不是这样的成为!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是妓女!”萱儿拉住了自己胸口被他粗暴的扯开的衣服,想遮盖住那片雪白,却发现他已经将衣服撕扯的根本没有掩盖了。 疯狂的江梓皓激动的抓住了她还挡在胸口的手臂,微微举高。 “啊——!”萱儿痛苦的叫声从书房中传出,充满了娇柔与心疼。 “啊——!”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喊叫声,门外的客人有些嗤笑,大白天的,太激烈了。 就在来运客栈的客房中,就在这冰凉地上的衣服上,她成为了他的人。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力量,她无力反抗,无力大叫,无力挣扎了。撕扯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的折磨。 如一头狂狮一般,他一遍的一遍的要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的感情。 终于在她不知道痛苦了多长时间时,身上的男人似乎已经发泄够了,随后便是没有感情的起身。 第三十四章 恨你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冷漠的扫了一眼地上快要晕死过去的萱儿,套上了衣服,坐在凳子上说道。 房间里,奄奄一息的萱儿依旧还是刚才的姿势没有动过,看着上方,去一个地方?他回心转意了吗? 她穿上衣服,随他下楼,江梓皓将一定银子和一封信交给小二,然后带着她骑上马,很快,他们来到城外的破庙,那是他们曾经栖身的破庙。里面多了好多衣衫破烂的乞丐,他带她来干什么? 江梓皓突然间将萱儿推到在地,只见那群乞丐围了上来,萱儿害怕地抱住身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只是她的叫喊丝毫阻止不了那些乞丐,她记得他们一个个地上前,他们的一切都让她恶心。“啊!”破庙中传来她的求饶声,她怕了,皓哥哥怎么能这么对她?“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哈哈……”他们的笑声是那么地刺耳。 她眼神冷厉的瞪着站在门口的江梓皓,江梓皓无表情的回视着萱儿,冷漠的仿佛他只是一个路人。 “江梓皓!你这样会遭报应的!”许久,萱儿激动地叫喊着。 “报应?”江梓皓心中一震,因萱儿的话而回过了神来。他冷冷一笑,狂傲的回道:“若真有报应,那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一家!” 江梓皓在外面,听着声音,“哈哈哈……”他笑了,笑的好疯狂,他的眼里流出了眼里,“萱儿……”他看了看里面,狠下心来,扭头离去,她的家人该来了吧!他说过,他会报仇,只是他狠不下心来将她杀掉。 一刻钟后,祈御带着人来到了破庙。 “妹妹!” 他将压在她身上的乞丐全部拎起,像扔秽物一样的一个个扔了出去。萱儿直射出冰冷的光,深深地刺到了他的心上,一串串的泪水,顺着两边的眼角留下,一直没有停下。颤颤的睫毛上沾上的泪水,晶莹一片。 看着那雪白的身体,从颈脖到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一片通红甚至有些青紫,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被啃咬的嘴唇,红肿的似乎不搭了她的那张小巧的瓜子脸,脑后的一袭黑发,撒乱在地上,没有了束缚,玉簪掉在了一旁,孤零零。 她的皓哥哥,就这样对待了她,刚刚的不是梦吗?是梦吗?他强占了她不算,还要将她丢给乞丐侮辱!原本清澈黑亮的大眼已经迷糊了一片,冰凉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却不及心上的一丝疼痛。 他为她擦去脸颊上冰冷的泪水,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到萱儿身上,她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身子露在外面,他心疼,“江梓皓,我不会放过你的!” 抱着呆涩的萱儿,走出破庙,“杀!”所有的乞丐在这句话之后便被全部人头落地,外面的侍卫看到这个情节,都知道这事情很严重,这郡主金枝玉叶,如今……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知道吧?” “属下知道。” “萱儿,哥哥带你回家!” 没有回声,萱儿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泪水依旧,干涩的嘴唇动也没有动。她已经不干净了,她现在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萱儿的眼里有憎恨,他既然可以舍弃过去的情分那她也可以呀!他能无情的对待她她也同样能无义的回报他呀! 算她看走眼了!江梓皓,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三十五章 夜无眠 难道这就是她和江梓皓的缘份吗?但如今的不堪,又怎能算是缘分? “郡主,别再哭了,这样要伤身的。”小鱼擦去眼角的泪,轻轻的揉着萱儿的发,低声劝说。她知道郡主心里难受,只是她这样一直哭,如何能不伤身? 萱儿的身体虽仍在颤抖,却已止住了哭声。她哭累了,也哭不出来了。 小鱼把萱儿捂住脸的手拉开,将她扶了起来。之后,她转身倒了杯水递到萱儿的面前,口中说道:“郡主,喝点水吧。” 萱儿接过杯子,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靠在床头,眼睛无力地看着前方。 “郡主,吃些粥吧。”小鱼在床沿坐下,把勺子里的粥送到她的唇边,希望她能张嘴,哪怕是一小口。 “小鱼,我没有胃口。”萱儿推开小鱼的手,紧蹙着眉头拒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并带着些许的颤抖,听着十分的虚弱。 “郡主,这几日,要好好歇息。”小鱼一边说,一边扶着她躺回床上。之后,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着她。 萱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怕郡主想不开,小鱼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除了去取饭食的时候。 萱儿睡睡醒醒,整日昏昏沉沉,除了一言不发,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忽然轻轻的打开了。接着,一个玄色的身影从阳光里走了进来。 “父王?”萱儿醒了,看着满脸心疼的父亲,她起来叫了他。 祈夜天静静的在她的身旁坐下,之后张开双臂,将她搂进了怀中。“萱儿,父王没有保护好你!”他怎么能接受呢?他和鸢儿的孩子竟然被人糟蹋了,而且还有一群乞丐,他要把江梓皓千刀万剐,不管怎么样,他的女儿都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肉,他会给萱儿找个好归宿,好好疼她,爱她。 “父王……”脸埋进他的怀中,眼泪浸湿了祈夜天的衣裳,她发誓,要手刃江梓皓!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不知过了多久,萱儿哭睡着了,祈夜天轻轻地扶她躺下,摸了摸她的发丝,“萱儿,放心,父王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子时,王府内一片寂静,紫月阁中,萱儿默默地看着纱帘,那飘荡的姿态,似是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些什么。 偌大的紫月阁中,只有她独自一人。屋内虽是极具奢华,但此时此刻,更多的只有冷清与孤寂。 恍惚间,萱儿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这使得她心中一颤,猛然的回过了神来。 屋中尚留的一盏烛灯,将她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看着,竟是那样的哀凉…… 第三十六章 她变了 第二天,萱儿华衣披身,颈间戴着的是夜明珠,这世上仅次一颗,她的头上戴着用原来的南海黑珍珠做成的发簪,手上戴着的是血玉镯,传说是用千年龟血和百年血玉凝固而做成。她的身上戴着的东西都是世间难得的,这份尊贵是无人能及,即使是皇后也没有。 “郡主?”小鱼不明白,郡主昨天还意志消沉,今天一早便打扮的那么漂亮,她想做什么? “小鱼,去花园逛逛。”她微微一笑,脸上的妆使她原先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很红润,她说过要让他后悔,她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舞阳郡主! 她知道她很风光,所有人都羡慕她,她有尊贵的身份,有疼爱她的父王,哪怕是公主,也羡慕。 坐在凉亭中,看着花园的景色,萱儿略微有些失神,西面,是小西湖,她恨,为何让她想起杭州的一幕幕?“小鱼,马上让人来把小西湖的水给抽了,然后把它给填平了!我不想看到西湖!” “是!”小鱼匆匆离去,看来这西湖时留不得了,小鱼不禁摇头,这郡主到底伤的有多重? “萱儿,随我来!”祈御来到凉亭,看到起色红润的萱儿说道。 “大哥?我……” “别多说了,跟我到后院去。”祈御根本不给萱儿拒绝的机会,他抓著萱儿的手,硬是将她带到后院。 在后院等著他们的,是睿亲王府的侍卫和一个一头散乱的长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起来活像是刚从地狱逃出来的鬼魅。 萱儿看著他,眼里尽是恨,不用旁人说明,她也能知道他是谁。 这样狼狈不堪的他居然还有著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认得这双眼睛的主人,除了江梓皓还有谁?是他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大哥?”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我知道你恨他,所有带你来泄愤。” 江梓皓被带到这个院落时,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他看到萱儿时被她的打扮所怔住,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教他不由得把视线停在她身上,她更美了,身上的珠宝看得出价值不菲。她长大了,也是,她能不长大吗? 江梓皓面无表情的看著她们,然后对着萱儿说道:“没想到郡主脸色不错啊。” 萱儿面色一沉,他在指那件事情吗? “好,你有种!”祈御冷笑著。“可惜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可是阶下囚的身份,竟敢对我妹妹这样说话!” “哼。”江梓皓丝毫不惧。 “很好。”祈御嗤声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这把骨头能硬到什时候!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绑在树上,再去给我找条鞭子来。” “是。” “大哥……” “有我在,你怕什么呢?”祈御笑看著萱儿,说:“这种场面你没看过,你还是回房去,免得吓著了你。我要让他知道我门睿王府的人不是好惹的。” 在两人说话的同时,江梓皓已被绑在树上,而一条长长的马鞭也随即呈上。 “小王爷,你要的东西。” 祈御冷笑一声,把接在手上的马鞭一抖,接著在地上甩了几下,接着他抖抖拿在手上的马鞭,运足十成的功力往他的胸前挥去。 嘶的一声,他胸口到腰间的衣服被马鞭划破了一条裂口,在裸露的肌肤上,随即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 看江梓皓吭都不吭一声,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一鞭不是打在他身上似的。此刻祈御很是愤怒。 祈御连着打了好几鞭子,江梓皓有些吃痛地闷哼一声。 萱儿早已坐在椅子上观看着,她抿了口茶。眼睛不着意地借着茶碗上地缝隙看过去。她地手半掩在袖笼里。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过了半晌。才呼了口气。抬起头来。轻快道:“大哥,辛苦了!”她顿了顿。语气中掺了丝若有似无地颤动,“江大哥还真是硬啊。” 她的太阳穴蓦地跳了一下,整个人有些微微地眩晕。 “江梓皓,你这个禽兽。那些乞丐都是你害死的呢,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来找你报仇呢?啊?哈哈……” 萱儿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把玩着匕首走到他面前,刀尖轻佻起江梓皓的下巴,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本郡主很想用这匕首掏出你的心,看看江大哥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你……”江梓皓看着她,她还是他所认识的萱儿吗? “怎么?江大哥是在怀疑吗?本郡主可是很想知道呢!”匕首慢慢下移,移到了他的心脏之处,江梓皓身子震了一下。 “江大哥是怕了吗?”感觉到他的震动,萱儿笑了,“本郡主还要好好折磨你呢,现在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啊哈哈……”丢下匕首,萱儿甩袖离去,江梓皓失神地看着她,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第三十七章 他死了 中午,萱儿用过午膳后便小息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嘈杂声,眉头微皱,披了件外套出去看了看,小鱼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见一群侍卫追着衣衫破烂的男子,萱儿定睛一看,是江梓皓,看来他是挣脱了看守的,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都停下吧。”他是不会逃走的,她知道,因为他要报仇啊。 “郡主……”侍卫也听话的站在原地,“萱儿……”江梓皓看着她,披着外衣,他吵到她午睡了!不过她出来了。 “你随我来。”萱儿走在前面,江梓皓也跟着,没有出声,四周很安静,她带他来到了小西湖,那里的水已经没了,看来是抽完了呢,效率很快。 “你想干什么?”小西湖边,萱儿转过身看着他,她高傲地抬起头,她是舞阳郡主! 再相见,恍若隔世,他一脸悔恨的看着她,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他终究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萱儿,对不起。” 她冷冷的笑了,挣脱了他的手,“难道我要大度的说没关系吗?” 蓦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自心底蔓延开,她很想放声大笑,很想指着他的鼻头冷嘲热讽大肆羞辱,可是,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她怔怔地望着面前这张深深烙印在脑海的脸孔,一滴泪,无声滑落。 他沉默地凝视她一如从前的容颜,眼神里满载着强烈的伤痛,抬了抬手,似乎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却终究,只是无力地垂下。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相望,似乎是在追念那段早已逝去的时光,又似乎在作着最初,也是最后的告别。 “萱儿,我爱你。”临了,他轻声说道,神情是如释重负般的解脱轻松,好像长久以来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获得了释放。 她恍惚了一下,继而微笑,轻笑,大笑,笑声在没有了水的小西湖里盘旋回响。 蓦地,笑声戛然而止,她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语罢,不再看他一眼,她转身离开。 晚了,若是在那之前她一定义无反顾地与他一起。而今,这迟来的答案早已没有了意义。 她的恨,不是因为他不说爱她,而是是命运同她开的一个残酷玩笑,她再也不是以前的祈悦萱了。 她只求一份纯粹真实的感情,只想证明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同等的回应,如此而已。 而今,前尘消弭,物事全非,晚了,晚了。 傻瓜呀傻瓜,他们两个,都是无可救药的……傻瓜。 “萱儿,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事什么颜色的吗?”他突然拿出匕首,那是她曾比划过的匕首,他要干什么? “你来吧!”把匕首交到萱儿手上,江梓皓冲她笑了,“你以为本郡主不敢吗?”他还是笑着看着她,他是在嘲笑她吗? 她捏着匕首,看着在笑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刺过去了,是他的心脏!里面流出的血是红色的,人的心难道不都是红色的吗?哪里来的黑心? “呵呵……哈哈……”看着倒地的江梓皓,萱儿大笑起来,“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我会手刃你的!这下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第三十八章 凄凄惨惨戚戚 江梓皓死了,萱儿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对小鱼说:“把小西湖还原吧。” “啊?”才把那水抽完,现在郡主又要还原,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难道郡主太无聊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小西湖若是填了也怪可惜的,毕竟是陪伴过她好多年的,如今他死了,留下来也没什么大碍,“小鱼,让人去杭州找一个叫青风的青楼女子,把她带去看管小西湖。” “是。”虽然郡主的行为有些奇怪,但对郡主没什么伤害,小鱼也就去了,随郡主的意思,只要郡主高兴就行。 “萱儿。”祈御来到紫月阁,看着面色红润的妹妹,有些担心,这江梓皓死了,但是这萱儿却没有什么伤心的表现,他看着心疼,他知道萱儿心里难受,只是她要哭出来才好。 “大哥!”看到来人,萱儿起来,给他递了杯茶水,“妹妹,父亲给你订了门亲事。” “是哪家公子啊?他可知道萱儿的情况?”她非完璧,而且不干净了,会有人要她吗? “妹妹,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他一定会对你好的。”就算不喜欢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地娶了他妹妹,每天都对她好?凭睿亲王府的势力,还怕崔溪成不对她好?就算父王老了,将来还不是有他在?谁敢对他妹妹不好? “是崔溪成?”记得上次父王说他好来着,崔溪成?那武林大会上出现过的人?她怎么忘了呢?看起来人不错,只是他真的不介意吗? “是啊,等到你十七岁生辰过了,那崔溪成便会迎娶你过门!”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她就嫁了,她是要好好准备准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要好好缓缓。到时候,她将是最漂亮,最尊贵的新娘! “好啊!”她应下了,没有反抗,因为她没有什么好反抗的,女人这一辈子难道不是该好好过日子吗?只要家庭和睦,子孙满堂,这是最幸福的了。 爱情,她已经没有了,但是她可以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她有睿亲王府这个大靠山,不是吗? “那大哥先走了!” 萱儿坐在床上,枕头下还有个荷包,那是她绣得第一个荷包,竟然还在这里。她拿着荷包,来到梳妆台前,将荷包塞在盒子的最底层。 “你的誓言最终失了准,生死总两分。花落向黄昏……”嗤笑地说道。 她想到了一首诗: 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 正伤心, 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 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 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第三十九章 大结局 残枝轻垂, 依然旧风味, 月下横笛低声吹, 一枝早梅斜照水。 疏枝露月, 雪霜影相随, 小径微风过几回, 花落院一纸丹青绘。 梅竹无意枝相连, 雪痕露梅暗香飞。 依依憔悴泪, 醉倒窗前,无语对空杯。 依依憔悴泪,无语对空杯。 无语对空杯。 笔尖回转,墨迹未干,只听“啪”的一声墨在纸上开了朵花。祈悦萱神情恍惚,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像断了线的雨滴从憔悴的脸上滑下落到了那幅写了字的纸上,那纸上的自己早已看不清,被泪水模糊了。 “啊?”她看到模糊的字迹,慌忙用手去擦干,那墨迹越擦越湖,最终她放弃了。字可以重写,不是吗?可是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他也死了,是她亲手杀的。“这些都是他欠我的,他根本就不爱我。”她自我安慰道,可是他临终前的话让她缭乱,“萱儿,对不起。”他在笑,是知道错了吗?还是再嘲笑她?一句对不起竟能让她的心那么乱。 “萱儿,我爱你。”西湖边上,他抱着她,是那样的深情。 “皓哥哥……不知怎地她竟然那么懊悔地叫出这三个字,她的心在痛。原来它还会为江梓皓而痛,呵呵……她终究是忘不了他…… “郡主。” “什么事?”她坐了下来,胡乱的抹着泪,收起那被毁的字。 “王爷让奴婢们送来了东西,让您看看。” “进来吧。” “郡主。”六个个丫鬟分成两批,手上捧拿着许多盒子走进悦萱的闺房。 “奴婢参见郡主,郡主万福。”训练有素的丫鬟毫不怠慢。 “起吧。”她淡淡地说道。 她依言起身,走到她们面前,“都打开吧。”一串漂亮的翡翠手链,它由十八颗翠珠、两颗碧玺珠穿成,端的美轮美奂。银镀金嵌珠簪子、东珠耳环、翡翠手镯,还有各种精美的头花、发簪,南海黑珍珠…… “萱儿,喜欢吗?”祈夜天笑着跨入她的闺房询问道。 “喜欢!”她知道父王为她付出了很多,她不能够再让他操心了。 “那就看看这喜服吧!”他一个眼神,几个丫鬟捧上衣物。看着女儿憔悴的脸,他心疼的很…… 看着女儿出嫁是他的心愿,而且崔溪成他很看重。他也放心了……鸢儿,你看到了吗?女儿要嫁人了! “再过几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到时四方贵宾会聚王府!”祈夜天命一名丫鬟一件一件给悦萱戴上首饰,镜子里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 “父王,我觉得每件都漂亮,我快挑不出来了。”悦萱笑着说,她何尝不明白父亲的用心。 “那你就把这些全都摆身上,走起路来‘哐当哐当’,也挺有意思。”祈夜天打趣道。悦萱不干了,道:“父王,你又拿我取笑。”祈夜天笑道:“好了,说正经的,首饰呢你可以自个儿慢慢挑!父王就不多呆了!” 祈悦萱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荷包发呆。 她要嫁人了。 是啊,她将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荷包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结着对他的爱意,因为那些喜悦,因为那些祈盼,因为那些憧憬,当初扎在手上的那些针眼,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当她将这份礼物送给江梓皓,换来的却是他夸张地嗤笑:“天啦,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手?你好意思送,我还不好意思收呢!” 她满心失望,默然了一会儿,仍然甜甜地笑了:“皓哥哥,我一定会绣到让你满意为止的。” 于是,花了更多的苦功,手上被扎了更多的针孔,百折不挠地绣荷包——当时傻傻的她哪里知道,她怎么能绣到让他满意呢? 因为,他并不是对荷包不满意,而是对绣荷包的人不满意。她竟然忘了他已经知道她姓祈,是睿亲王的女儿…… 可笑,真是可笑,天底下居然有她这么傻的人! 大红的花嫁,红烛燃烧,外面欢声笑语。房内的她身着华丽的嫁衣,那双玉手缓缓将盖头掀起,低垂着头,披散的长发在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脑海中那两句“萱儿,我爱你。”“萱儿,对不起。”她慢慢仰起头,嫣红的唇边漾开一抹古怪的笑意,那笑,为她平添了几分浓艳而妖异的美丽。 “呵呵……江梓皓,我还是忘不了你呢。” “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放心,很快的……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即使你恨我,我也要缠着你不放。呵呵……”嘴角流出的血,那么的鲜艳,她丢下了疼爱她的父亲,丢下了疼爱她的哥哥,丢下了原本要全心对待的崔溪成。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可是她不想他那么孤独,她还是那么傻…… 天辰二十四年三月十日,睿亲王之爱女舞阳郡主薨,时年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