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枭雄》 小校唐真 人类从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一路步入了电气化时代,但由于人类本性贪婪自私,对地球进行无休无止的掠取,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随着工业迅猛发展,森林大面积毁灭,温室气体排放得不到有效控制,导致地球日益变暖,天灾人祸连年不断,人类正在亲手毁坏自己的家园,一步步将自己推向灭绝的边缘。 几百年后,人类终于“成功”的将地球毁于一旦…… 天地轮回,历史循环,千千万万年后,地球逐渐修复了自己的疮疤,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猿照例进化成人,人类再度兴起。 。。。。。。。。。。。。。。。。。。。。。。。。。。。。。。。。 昔日的中华大地,今时的夏国。 夏国边界,朗江市,城门外。 一支逃溃军队狼狈奔来,直达朗江城门口。带军的将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国字脸,浓眉怒目,威风凛凛,一身战袍沾满了斑斑血迹,虽然在狼狈奔逃的情况下,却仍然保持着一股镇定的大将风度。 国字脸将军对着朗江城头的士兵喊道:“朗江的兄弟,我是铁门关总兵金克凡,现被罗刹鬼子追杀,请求进城避一避。” 朗江,铁门关同为夏国边界城市,北与罗刹国接壤,与罗刹国战事不断。朗江,铁门关这两座军事重镇呈倚角之势,遥相呼应,堪堪与罗刹国维持了军事平衡。 朗江城头的士兵认识金克凡,看到数里之外旌旗霍霍,罗刹追兵如云般黑压压涌来,慌忙打开城门,放金克凡一干逃兵入内。 罗刹军队很快追至朗江城下,罗刹将领对着朗江城头的夏国士兵喝道:“你们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踏平你们朗江市。” …… 金克凡一进城,迅速赶向朗江市将军府。 将军府内,歌舞升平,几名歌妓在场中央载歌载舞,朗江市总兵黄庆和众将分坐四周,一边喝酒,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歌妓翩翩起舞。歌妓舞动时,衣袂飘处,时常“不小心”走走光,露一露身上晶莹如雪的肌肤,每次都会引来众人兴奋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众人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对歌妓来说,是一种最好的鼓励。尖叫声越响,她们舞得越妖媚风骚,走光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有意无意地挑逗着现场每一位将士。 金克凡一踏进将军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黄庆看到金克凡到来,马上喝退歌妓,起身迎接:“呵呵,什么风把金将军给吹来了!” 金克凡叹了口气道:“黄将军,我这次是来你这里避难的。”黄庆打着哈哈道:“金将军是我国有名的勇将,纵横沙场所向无敌,怎么可能落难呢?” 金克凡愁眉苦脸地道:“黄将军有所不知,我这次的对手是哈巴狗夫。” “罗刹国第一猛将哈巴狗夫?”黄庆的脸色变了,畏惧之意情不自禁地跃然脸上。 这时,守城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报告将军,哈巴狗夫率领罗刹军队赶至城外,叫嚣着说要踏平我们朗江市。” “哈巴狗夫来了城外?”黄庆大惊失色:“这如何是好?” 在场的夏国众将听说哈巴狗夫来至城外,全部面露惧色。 黄庆左顾右盼,徬惶无措地问道:“你们哪位愿意出城迎战哈巴狗夫?” 众将默然,俱垂下了头。 金克凡见此情形,心中凉了半截,说:“黄将军,还是让我出去跟哈巴狗夫决一死战算了!” 黄庆不语,半晌,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唯有请唐真出马了。” 金克凡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片希望,问道:“唐真是谁?” 黄庆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之色,答道:“是一名小校,一个很狂妄的小子。” “一名小校?”金克凡刚刚燃起的希望迅速被除数一盆冷水“哗啦啦”地浇灭。在军中,小校的职位很低,仅高于士兵。小校以上是中校,上校,再上去就是总兵。一般来说,只有上校级别的军衔才有资格领兵打仗。而军衔,通常也是衡量一个军人有没有本领的标准。如今,金克凡听黄庆说居然要派一名小校出去应战,就好像听到了天下最荒唐的笑话。 黄庆对金克凡说:“金将军,我们走吧。” “去哪里?”金克凡有点莫明其妙。 “去请那个狂妄的小子。”黄庆说。 “去请他?”金克凡有点疑惑起来,一名小校居然有那么大的架子,还要总兵去请?莫非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金克凡心里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火,突然对这位名叫唐真的小校产生了深厚的兴趣,迫切地想要见一见他。 随着黄庆走出将军府,来到校场上。 校场上,士兵们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各项军事训练,除了一个躺在校场旁边的石板上睡觉的人以外。 士兵们看见黄庆到来,纷纷向黄庆行礼问好。 黄庆阴着脸,带着金克凡径直朝着躺在石板上睡觉的那人走去。走近一步,黄庆的脸色便难看一分,走到那人跟前时,黄庆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形。 金克凡心想:“别人在紧张的训练,这个人却在睡大觉,如今被黄庆看到,他肯定要倒大霉了!” 金克凡打量了一下这个睡大觉的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算很高,身材稍稍偏瘦,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显得萎靡不振。他的五官倒是非常清秀,然而,他清秀的脸庞并没有带给别人俊美的感觉,让别人感受到的,唯有一股颓废的气息。 黄庆一走到石板前,这位满脸颓废的小伙子慢吞吞地坐起来,淡淡地道:“黄将军来了。” 一听他说话,金克凡对他的印象又减一分。因为他的声音不温不火,有气无力,犹如出自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之口,仿佛说起话来很吃力一般。最不能原谅的是,即使隔了数步之遥,金克凡也能闻得到他满嘴的酒味。特别是他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眼神空洞,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金克凡暗中皱眉,军中怎么会有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士兵? 盖世英雄 黄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缓下脸色,很难得的挤出一丝笑意,说:“唐真,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唐真?他就是唐真?”金克凡满腹希望迅速化为泡影,就凭这样一个满脸颓废气息的行尸走肉也配跟罗刹国第一猛将哈巴狗夫交手?黄庆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去应战?莫不是黄庆的脑袋出问题了? 唐真的表情永远是那样平淡,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有气无力:“什么任务?” 黄庆说:“罗刹国第一猛将哈巴狗夫兵临城下,你出去打退他。” “好!”唐真应了声,马上站起身,走出校场外。 黄庆叫道:“喂,你要多少兵马?” 唐真头也不回地应了句:“我一个人就行了。”说话间,身影已消失在黄庆,金克凡两人的视线外。 金克凡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黄庆,脸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问号“他一个人去应战?他行吗?”。 看着唐真走出去之后,黄庆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下来,笑着招呼金克凡:“走,到将军府喝酒去。” 坐在酒桌上,黄庆与众将谈笑风生,唯有金克凡心神不宁,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城外的战场上,心中不断猜测:“战况怎么样了?那个叫唐真的小伙子此刻应当没命了吧?哈巴狗夫会不会已经攻破城门了?” 金克凡一杯酒才喝了两口,只见唐真从门口大步而入,手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唐真将这颗血淋淋的脑袋往地上一丢,便转头一言不发地离去。 一看清这颗血淋淋的脑袋,金克凡差点惊得一跤摔倒,这颗脑袋不正是罗刹国第一猛将哈巴狗夫的脑袋? 不过一杯酒的功夫,令夏国将士闻言丧胆的罗刹第一猛将竟然被这个名叫唐真的小伙子斩了首级! 金克凡傻了,彻底的傻了,本以为唐真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料到他竟然是盖世奇才!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金克凡呆呆地望着唐真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发觉,唐真走路的时候,腰肝挺直,站如松,行如风,他那原本不算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很高大的感觉,高大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 金克凡心中惊叹:“好一名奇才!如果我麾下有如此猛将,何愁大业不成?” 黄庆对着唐真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轻骂了一声:“他奶奶的,仗着有些匹夫之勇就自以为了不起!呸!” 众将看向唐真背影的眼神俱充满了不屑,有人轻哼出声:“妈的,这小子狂妄得很!一点礼貌都不懂!” 金克凡心中突然一阵难过:“看情形,唐真在这里饱爱排挤。如此绝世奇才,你们却视为粪土,真是暴殄天物啊!” 金克凡身为铁门关总兵,深韵谋权之道,越是优秀的人才,越容易被上司打压,上司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他们会想方设法掩盖这些优秀人才的光芒。这个世上人才很多,但真正能出头的并没有几个,原因正缘于此。 喝了几杯酒后,金克凡找了个借口离开酒桌,走出将军府,来到校场上。 士兵们仍然在操练,却不见了唐真的踪影。 金克凡向士兵们一打听,才知道唐真回宿命休息了。 由于朗江市与铁门关毗邻,不少士兵都认识金克凡,不敢怠慢,非常热情的把金克凡带到唐真宿舍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阵阵鼾声,敢情唐真正在里面睡大觉。 金克凡本欲推门进去,但听到鼾声,不敢冒然打扰,必恭必敬地站在门口,打算等待唐真醒过来时再敲门入内。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礼节,对唐真的一种尊重。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站得金克凡脚都麻木了,但金克凡毫无怨意,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一下,无怨无悔地站着,神态谦恭。他是一个求才或若渴的人,深知求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诚。 半个时辰后,房内传来唐真的声音:“进来吧。”虽然他在房里睡觉,但他的眼睛好似穿透了房门,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金克凡大喜,推门走进去,对唐真拱手道:“唐先生,你好!” 听到“先生”两个字,唐真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直接叫我名字唐真吧,先生这两个字我听得不习惯。” 随着唐真一笑之际,金克凡惊奇地发现,唐真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他的微笑给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笑起来的唐真脸上再无之前那种颓废的气息,而是充满了朝气。此时,那张清秀的脸庞显得分外俊美,焕发出一股勃勃英气,而又不失阳刚本色。 “好一个帅小伙!”金克凡心里喝彩一声,彻底为唐真的风采折服。 “你来找我干什么?”唐真脸上恢复了原有的平淡,开门见山地问。 “唐真,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如意啊!”金克凡没有回答唐真的问题,而是感慨了一句。 唐真淡淡地道:“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这很正常。” “不!”金克凡说:“以你的本事,不应该被这样埋没!你是一匹千里马,只是没有遇到伯乐而已。” 唐真脸色平静,“这个世上千里马很多,但伯乐太少。” 金克凡沉吟了一下,道明了来意:“唐真,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打天下?我不敢自诩伯乐,但我绝对会培养你这匹千里马,让你大放异彩。” 唐真淡淡地一笑:“如果是以前,我听你这么说,我会很开心。” “你的意思是?”金克凡有点摸不准唐真言下之意。 唐真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说:“我曾经有过满腔抱负,幻想着将来建功立业,在这个世上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然而,现实是很无情的,武功再好不如银子更多。我参军两年,技压群雄,只能落个小校的职位。跟我同一批入军营的战友,他们最少都是上校一级了。他们所有人的武功加起来都不如我,但是他们比我多了一样东西——银子。所以,他们现在是上校,而我是小校。” 金克凡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多坎坎坷坷。在这条坎坷的路上,有人坚持走下去,有人退却了。两种处世的态度,决定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命运。你该走哪一条路,还得由你自己选择。” 唐真神情有点激动起来,狂笑一声:“嘿嘿,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欺人之语!有些事情,只有切身经历了,才会明白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生活必须向现实低头!” 金克凡是个聪明人,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起到反作用,想了想,站起来向唐真告辞:“唐真,打扰到你休息了,深感抱歉!哪天有空再来拜会!我先告辞了。” 绝色丽姬 三天后,金克凡再次来到朗江市。这一次,他带了黄金万两,美酒千担,锦绸百车,美女一名,作为礼物,答谢黄庆。 黄庆此人生平有两样爱好:黄金和美女。冲着这份大礼,黄庆在金克凡面前殷勤得像孙子一样,在将军府大摆晏席,款待金克凡。 席间,朗江城各将士轮番向金克凡敬酒。金克凡这次出手绰阔,朗江城大小将士俱备了份礼品,而且价值不菲,令每个人都刮目相看,争先恐后地跟金克凡拉近关系。他们并不需要尊敬金克凡这个人,但他们绝对尊敬金克凡胀鼓厚实的腰包。他们都是聪明人,非常清楚,跟出手绰阔的人拉好关系,百益而无一害! 唐真本不在陪酒之列,但应金克凡的再三要求,黄庆勉为其难地将唐真请来。 唐真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若无人地大口饮酒,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平静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不跟任何人说话,视旁人如无物。 唐真的冷漠也换回了他应有的回报,所有人都刻意地冷漠他。他左右两座的将士故意把椅子拉开,离唐真远远的。整个角落,几乎被唐真一个人占据了,颇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不过,唐真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自管喝他的酒,除了酒以外,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引起他的关心。 在场众将士瞟向唐真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由衷的厌恶,若不是忌惮唐真武功了得,估计早就有人冲上去对准唐真几拳几脚了。 金克凡带来的礼物当中,那名美女堪称其中的极品,吸引了全场将士的目光。 这位美女叫丽姬,是金克凡专门训练出来的“秘密武器”,曾助金克凡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他知道黄庆很好这口,想要投其所好,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美女给他。 丽姬陪坐在黄庆身旁,乖巧地为黄庆添酒,每当黄庆吃得满嘴油腻时,丽姬总是善解人意地掏出手绢为黄庆擦去嘴边的油污。而两人身体比较靠近时,丽姬饱满的胸脯也有意无意的在黄庆身上挨擦几下,然后又羞涩地冲着黄庆妩媚的一笑。 喝了不到十杯酒,丽姬的胸脯最少跟黄庆的身子接触了十几下,也冲着黄庆笑了十几次。黄庆醉了,他不是喝酒醉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丽姬的胸脯第一次跟他的身体亲蜜地挨擦时,黄庆的腹部便如火般燃烧起来,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他很可能早就扒光了丽姬的衣服,表演一个“饿狼扑羊”。 丽姬确实长得很美,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一眨一眨的犹如在说话,荡人心魄。天生丽质的脸蛋溥施黛粉,较之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别具一股少女的纯真,却又不失一股妖艳的的妩媚。火辣的身材肥瘦适中,该凹的地方凹,该翘的地方翘,曲线分明,玲珑有致,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魔力,仿佛引诱着每一个男人犯罪。有道是眉间犹带三分春,嘴角犹含七分笑,她一颦一笑之际,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点燃了每个人心中蠢蠢欲动的欲火。 全场数十名将士,绝大部分时间都把目光停留在丽姬身上,自上而下,最少在丽姬身上扫描了一万遍。由于丽姬是金克凡送给黄庆的礼物,他们不敢染指,唯有以目光将丽姬强*奸了一遍又一遍。 一杯酒,让很多将士反反复复喝了半天,却一直没能喝完。酒喝完了,口中的口水滔滔不绝狂流而出,很快又将酒杯装得满满的,将士们重复着喝了一次又一次的口水。口水不停的流,他们也在不停的喝。但说来也可笑,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滑稽趣事,因为他们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酒酣耳热之际,金克凡悄悄地对着丽姬使了个眼色。 丽姬站起身来,对黄庆笑意盈盈地道:“将军,不如我跳一支舞,为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黄庆尚未表态,众将士早已轰然叫好起来:“好,好,跳一支舞吧!” 众望所归,黄庆也不便表示异议,点头充许。 丽姬微笑着,款款步入场中央,衣袖轻挥,开始翩翩起舞。 丽姬的舞姿很简单,一直在重复某几个动作,诸如扭腰,摆臀,甩头发等等。然而,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被丽姬诠释很不简单。身体舞动时,丽姬脸上带着一股火热的红晕,这种红晕成年男人非常熟。一双媚眼全是绵绵情意,眼神有点迷乱,但诱人之极,仿佛把在场所有人带入到了一个如梦如幻般的境界,每个男人最渴望的那种境界。 丽姬妖娆的舞姿,配上她迷乱的眼神以及她脸上暧昧的红晕,撩拔得所有人心痒难耐,血脉贲张。 丽姬热舞之际,无风自起,她身上溥若无物的透明轻纱随风一飘,身体的隐密部位若隐若现,引得不少将士鼻破血流,只差没有当场脑充血而死。不知不觉间,很多将士们的衣裤全湿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湿的…… 然而,遗憾的是,这股风只是随着丽姬的舞动而飘,每次都在风一飘起,刚刚露出丽姬身上的神秘部位时,溥纱似是有意跟所有人过不去,还没等众人看个真切之际便随风落下,及时的遮住了那些神秘的部位,有效地防止了春光外泄。 气得不少将士心中骂娘:“妈的,风怎么不吹大一点!” 此时,每个人心里都存在一个共同的愿望,希望吹来一阵大风,最好把丽姬身上所有的衣服全吹掉,让自己看个过瘾,看个爽快。 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唯独有一个人无动于衷,这个人就是唐真。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装了美酒的杯中,除了酒,所有的人和物都不足以入他法眼。目光即使偶尔在场中瞟过,眼中也全是不屑之色。 唐真有点搞不懂,就这么一个庸指俗粉,竟然就把大伙迷得神魂颠倒,这些家伙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 全场之中,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暗中关注唐真,这个人当然便是金克凡了。金克凡见唐真不为美色所动,心中喝彩:“好一个唐真!不为权折!不为色动!好男儿!真汉子!” 在别人眼中看来,唐真满脸颓废气息,犹如一株没有生气的枯枝。但在金克凡看来,唐真就如同一株四季挺拔的傲雪青松,生机无限。 唐真就像一杯茶,需要慢慢的品尝才出其味。再好的茶,在不喜欢喝茶的人眼中,它不如一杯白开水,但在爱好品茶的人眼中,它的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唐真是一杯最好的茶,但他的上司并不喜欢喝茶,也不懂得品茶。所以,他只是一名小校。 造反? 丽姬一支舞跳完,最后绕场环走一圈。经过众将士面前时,总是会抛一个媚眼,引得这帮将士们口水狂流,鼻血猛喷,甚至有些将士的“小弟”很不争气地破裤而出,喷射出一种粘粘的白色的液体。 当丽姬走过唐真面前时,不小心脚一打滑,丽姬一声尖叫,一个站立不稳,朝地面栽倒。 所有的将士都“啊”地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救美,却已来不及。 眼看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要摔个头破血流,大伙俱心生怜香惜玉之心,大呼罪过,拼命地咒骂着这块该死的地板。 连丽姬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滑?真他妈的是一块万恶的地板! 丽姬并没有摔倒,就在她头即将落地,正要摔个头破血流之际,突然被人拦腰抱住,及时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救美者正是唐真。 没有人看清楚唐真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一眨眼功夫,唐真就出现丽姬面前,并扶住了她。 丽姬一回过神,后知后觉而来的害怕促使她“叮嘤”一声轻吟,软绵绵的倒在唐真怀里,当场晕死过去。 唐真本来打算一救下丽姬就马上退开,没料到丽姬在这个关头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抱着丽姬的腰,不知道该把丽姬扶到座位上还是就这样等她醒来。 唐真这个暧昧的姿势马上引起了众怒,尤其是黄庆,拍桌而起,大骂道:“妈的,还不放开丽姬!” 众将也跟着大骂:“臭小子,你紧紧的抱着人家干嘛?” “怎么?想吃豆腐啊!” “妈的,黄将军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找死了!” …… 唐真英雄救美的举动在众人眼中变成了赤*裸裸的耍流氓,没有人感谢他,所有人都痛恨他。因为他们很气,为什么此刻抱住丽姬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唐真? 心理上的不平衡令每个人都很生气,因为气,所以破口大骂。 唐真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尽是轻蔑之色,以眼角的余光斜视了众人一眼。 唐真的傲慢更加激怒了众人,不少将士愤怒地拔出宝剑,骂骂咧咧,只恨不得上前将唐真砍肉成肉酱。 可笑的是,尽管他们架式摆得十足,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是一味的漫骂不休。唐真的能耐他们非常清楚,谁敢到唐真面前舞刀弄枪的话,首先倒下的一定会是自己! 唐真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救丽姬纯粹出于一片恻隐之心,全无半点邪念,然而自己的好心却被他们当成了不良的恶意,换来了唾沫和斥骂声。依唐真的脾气,本想冲过去给他们每人一个耳刮子,但唐真又不屑这样作,跟这些庸俗不堪的人一般计较,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份!打他们简直是弄脏了自己的手! 虽然不屑跟他们一般计较,但唐真很不喜欢被人冤枉的感觉。望着众将士喷着怒火的眼神,唐真恶意地想:“既然你们以为我在趁机吃豆腐,我索性就吃给你们看,看你们怎奈我何!” 唐真抱着丽姬,旁若无人地走到自己座位上,一手揽丽姬的腰,另一只手顺势在丽姬饱满的胸脯捏了一把,然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真这个举动很嚣张,就似场中只有他和丽姬两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当黄庆以及众将士不存在。 就在唐真捏胸的那一刻,怀中的丽姬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唐真心中一动:“这个骚货在装蒜,她根本就没有晕!”霎时间,唐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唐真的嚣张彻底惹怒了所有人,尤其是黄庆,几乎气炸了肺,怒吼道:“唐真,你想造反是不?” 其它的将士纷纷怒喝:“杀了这个臭小子!” “他要造反,杀了他!” …… 造反?原来造反这么简单!只需要捏一把女人的胸部就可以了! 唐真霍地抬起头,双目寒光闪动。犀利的目光锋利得如同一把尖刀,仿佛可以穿透铜墙铁壁。 迎着唐真锋利如刀的目光,黄庆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呼”地从心底蹿起,恐惧感迅速弥漫全身,脚一软,当场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敢放屁。 唐真目光扫处,原本骂骂咧咧的众将士就如同事先约定好,齐齐闭嘴,又惊又怕地看着唐真,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唐真的目光里包含了太浓的杀气,这股杀气一瞬间便摧毁了所有人的斗志。 金克凡看在眼里,心中一惊:“唐真好重的杀气!” 唐真眼中的杀气一闪即逝,瞬间又恢复了原有的黯淡,缓缓地道:“想杀我的尽管上来吧!” 众将士面面相觑,别看他们刚才骂得比谁都凶,但一旦把话挑明了,谁也没胆量上前。 上前的人就是自寻死路!上前的人跟蠢猪没什么两样! 唐真忍不住仰天大笑。 突然间,他想起了菜市场的那些大婶们,吵架,骂街,撒泼比谁都厉害,但她们从来不会打架。 这些人跟那些大婶们惊人的相似,只会一味的骂街。 然而,他们的军衔全在上校级别以上。应该说,他们是一群高级的大婶。 唐真突然想通了,为什么自己只是一名小校,那是因为自己不会骂街。 唐真肆无忌惮的笑声犹如一根毒刺,狠狠地刺在每个人心头。唐真虽然没有打他们,也没有骂他们,但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唐真对他们的蔑视。 这种受人蔑视的滋味比被打被骂来得更痛苦! 黄庆气得发抖,颤声道:“唐真,你……你……”他很想骂,但他又不敢骂,便是一个傻子,都知道此刻的唐真千万不能惹,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唐真对这样的状况感到很满意,他很喜欢看这些人丑陋不堪的嘴脸,这些人自以为聪明,其实很蠢,已经蠢到了很悲哀的地步。 这也正是唐真平时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的原因。 跟一群蠢猪有什么好计较的? 唐真也懒得再看黄庆他们一眼,伸手拍了拍怀中的丽姬,淡淡地道:“小姐,你可以醒过来了。” 丽姬还在装晕,她竭力在扮演一个晕倒者的角色。作为一个晕倒过去的人,当然不可能听得见唐真的话。所以,她并没有依唐真之言“醒过来”。 色令智昏 唐真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他还是笑了。他觉得,这个丽姬的演技其实很糟糕! 接着,唐真作出了一件令人大惊失色的事情,他突然把丽姬一把丢到地上,犹如丢垃圾一般丢到地上,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丽姬被摔得七荤八素,“哎哟”叫痛几声,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值于晕倒的状态,睁着一双错愕的大眼睛望着唐真。 她很难相信,这个片刻之前还在摸她胸部的男人,此刻怎么变得那么无情?他不是喜欢自己么?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摸自己干嘛?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摔自己? 半晌之后,丽姬轻掩粉面,呜呜抽泣起来。气恼,伤心,委屈诸味交错,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哭泣之际,丽姬偷偷地瞄了唐真一眼。唐真脸色平静,正在悠然自得地喝酒,连正眼也没看她一下,宛如不过是一只猫一只狗在哭,压根就不值得他关心。 一看到唐真这付漠不关心的表情,丽姬心里凉了大半截,委屈的眼泪如雨而下,越哭越伤心。 丽姬婉转的哭声让每个人都为之心颤,众人一阵钻心彻骨的心痛。这么个如花般的美人是用来痛的,而不是用来虐待的!这一刻,所有人的怒火全被引爆出来,齐声怒吼:“唐真,你这个王八蛋!” “我要杀了你!” …… 众将士拔出刀剑,愤怒地一拥而上,呐喊着冲向唐真。 此时的众将士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只想着把唐真砍成肉碎。为美人讨回公道,换取伊人一笑,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此时的他们,压根就忘了唐真武功高他们十倍的事实。 上沙场,他们畏首畏尾,为了女人,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 数十个人,数十把刀剑,刀光霍霍,杀气冲天,瞬间便把唐真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中。 丽姬一声尖叫,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虽然她闭上了眼睛,但她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样一付画面:这数十刀落下,唐真当场被砍成了一堆肉泥,众将士则在一旁得意在哈哈大笑…… 本来,丽姬是很恨唐真的,她确实有一万个恨唐真的理由,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摸自己的胸部的人,唐真是第一个! 虽说她的胸部被千千万万个男人摸过,但那些男人只有在隐密的场合下才干这事。公共场合中,那些男人大部分保持了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之风,尽管私下里猴急得如同一只三天没吃过羊肉的饿狼。 把她当作垃圾一样往地上丢的,唐真也是第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其它男人,谁不把她丽姬当作宝一样呵护着?那些有“风度”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殷勤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便是给自己舔脚趾头,甚至给自己舔屁股的人也大有人在。 只有唐真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正眼都没看过自己,想摸就摸,想摔就摔,没有一点男子汉的风度!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怎么可以???? 按常理来讲,唐真被众将砍死,丽姬应该觉得很开心才对。然而此刻,丽姬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非常开心不起来,简直伤心欲死。她感到很难过,替唐真感到难过。他年纪还那么轻,人又长得那么俊,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太没天理了!老天无眼! 现场传来一阵惨叫声。 丽姬听了,心里在流泪:“死了,他就这样被残忍地杀死了!呜呜呜……” 连丽姬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她对唐真恨不起来,反而这么关心他?就因为唐真摸了她胸部的原因么?也不对啊,摸她胸部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不见自己那么关心其它人? 很快,丽姬感觉有点不对,这惨叫声不似唐真的声音! 疑惑之下,丽姬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唐真仍然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有姿势,仿佛未曾动过一下,而那数十位将士却已经躺到了地上,一个个呲牙裂嘴地鬼哭狼嚎。 原来刚才的惨叫声是发自这些将士们口中的! 丽姬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一点夺眶而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倒下的反而是这些将士们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的惊喜:“他没事!他居然没事!太好了!” 随即,丽姬才想起,自己不应该为唐真感到欢喜,应该表达出对他的仇恨才对!他刚才狠狠地摔了自己,而这结将士们却在为自己出头,他们才是自己的恩人! 丽姬伸手去挤眼泪,说来也怪,平时控制自如的眼泪此时竟然完全不听她的使唤,挤了半天,就是挤一出一滴眼泪。张开嘴想再哭几声,也偏偏哭不出来。 黄庆惊恐万状地望着唐真,面色如土,色厉内荏地喝道:“唐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唐真没有说话,对着黄庆一阵冷笑。 箭已出弦,再无收回来的可能,到了这个份上,黄庆唯有硬着皮头大声呼喝:“来人啊,将唐真拿下!” 门外冲入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唐真团团围住。 看到大批士兵赶到,黄庆胆气大壮,腰杆子顿时挺直起来,威严地大喝一声:“唐真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奸^淫虏掠,杀人放火……杀了他!重重有赏!”黄庆一口气数落了唐真十几条罪名,大的,小的,有的,没的,全加在唐真头上。 突然间,唐真身子一晃,身子快若鬼魅般冲向众士兵,在人群中飘来闪去。 随着唐真身影飘处,士兵们纷纷倒地。 十秒钟后,上百名士兵全倒在了地上,无一幸免。他们没有致命,也没有受伤,只是被唐真点住了穴道。唐真的杀气很重,但他并不喜欢杀人。 黄庆见大势已去,吓得脸色煞白,看到情况不妙,拔腿欲逃。然而,这双腿就似灌了铅一样,变得千斤重,根本就挪不开半分。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仿佛看见唐真的手已经捏上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脖子捏了个稀啪烂。 将军的风度 唐真脸无表情,缓缓地向黄庆走过去。 黄庆吓得魂飞魄散,恐惧地惊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也很无助,过度的恐惧促使他的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这时,黄庆急中生智,趁着脚软的当儿,顺势双膝跪地,对着唐真磕头不止:“唐真饶命!唐真饶命!” 唐真就这样站在黄庆面前,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黄庆。不屑的眼神宛如在打量一只狗。当你对狗忍让时,它对你气势汹汹地吼叫,一旦你发威了,它马上变成了缩头乌龟,就连“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码事也忘了,还不惜猛磕其头,只求保得狗命。 胡乱咬人,没有一点自尊,这就是狗之本性! 唐真越是不采取行动,黄庆心中的恐惧感越发加重,磕头如捣蒜,不敢停止,唯恐一停止便招来杀身之祸。唯今之计,只有把头磕响了,态度放好了,才能有效地消除唐真心中的恶气,自己方有保命的机会! 唐真冷冷地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求你的。” “来求我的?”黄庆有点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已是案板上的肉,唐真想杀就杀,又何须求自己? 唐真嘴角全是嘲讽的笑意,淡淡地道:“我犯了很多罪,比如: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奸^淫虏掠,杀人放火……,我想请求你原谅我的这些罪过!”这些罪名正是黄庆刚刚加予在唐真头上的。 黄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唐真怕的是这个!如果他杀了我,今生今世都将背上这些罪名,永远都无法洗清。” 一想通这点,黄庆心中惧意尽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咕噜迅速爬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腰杆子再度挺直起来,眼睛也明亮了,脸部表情也恢复了将军应有的风度。尽管刚才磕头磕得满脸鲜血,身上也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但这将军的风度决计不能丢! 黄庆威严地咳了一声,打起了官腔,慢条斯理地道:“嗯,这个嘛,好商量,我可以饶恕你所犯下的罪行,但是你必须向我跪下叩头认错。”刚才在不明就理的情况下对唐真又跪又磕头,令黄庆后悔不迭,感到大丢面子,心理极度不平衡之下,希望自己在唐真身上失去的自尊又在唐真身上扳回来。 唐真冷冷一笑:“如果我不跪呢?” 迎着唐真杀气腾腾的目光,黄庆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再次吓瘫,战战兢兢地道:“嗯,不跪,不跪,你不跪也没有关系,我一样赦免你的罪过!” 唐真大笑,觉得黄庆实在是一个滑稽的人,给一片阳光,马上灿烂,给一点脸色,立刻屁滚尿流。反复无常之辈他见得多,但变化如此之快的人,除了黄庆,他还没见过第二个。 唐真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点感情,缓缓地道:“黄将军,我唐真清清白白而来,自当清清白白而去。现在,我正式向你提出辞职。” “辞职?”黄庆瞪大了眼睛,他想象过一万种唐真的反应,诸如:要求给他升职,敲诈自己一笔钱财,把丽姬据为己有等等,唯独没有想过唐真竟然会向自己提出辞职。 当然,唐真这个人见人嫌的狂妄小子辞职也正是他最乐于见到的事情。不过,就算要答应也不能表现得太痛快,尽管自己很希望他这样作,但如今唐真处于强势地位,也总得作一作竭力挽留表面功夫,哄他开心嘛。不然,万一唐真哪根肠子不舒服了,还不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黄庆脸上挤出一丝恋恋不舍之意,假惺惺地长叹一声:“唐真,你要辞职?哎,我真的舍不得你这样的人才啊!” 唐真笑了,笑得很开心。 黄庆见状,心中暗喜:“嗯,这小子果然受这一套!呵呵,他开心了,我的安全也就有保障了!” 黄庆并不知道,唐真并不是因为他这几句假惺惺的挽留之言而笑。唐真笑,是因为感觉可笑而笑。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人总喜欢戴上一张虚伪的面具?明明演技很糟糕,偏偏还要作一些拙劣的表演? 丽姬如此,黄庆也是如此。这人啊,为什么这么虚伪? 唐真收敛笑意,“感激涕零”地道:“多谢黄将军这两年来的载培之恩,唐真感激不尽!然而我去意已决,请求将军批准!” 黄庆再次装腔作势挽留了一番,因唐真心意坚决,也只好作罢,只好非常“难过”批准了唐真辞职之举。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金克凡突然发难,挥起腰刀一刀将黄庆的脑袋砍下。 黄庆应声而倒,与尸体分离的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眼睛仍自瞪得巨大,眼里尽是疑问。他死都想不通,金克凡为何会向自己下手?可惜,他永远无法问出这问题,也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金克凡动手了,丽姬同样也动手了。说时迟,那时快,丽姬霍地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倒在地上的众将士。 丽姬兔起鹘落,动作快若猫狸,厅中上百名将士,上百颗脑袋,被丽姬一瞬间全砍了下来,无一幸免。 没有人敢想象,这个片刻之前还在对众人搔首弄姿,尽施媚态的人间尤物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修罗! 唐真冷眼旁观,对金克凡和丽姬的举动丝毫不感到惊讶,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唐真叹了口气,走向厅门。他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阻止别人杀人。当然了,如果金克凡丽姬他们杀的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金克凡叫道:“唐先生请留步!” 唐真依言停止了脚步,淡淡地看着金克凡。 金克凡踢了一脚黄庆的尸体,说:“唐先生,我金克凡并不喜欢杀人,但是,像这样的卑鄙小人留在这个世上又有何益?不瞒你说,连我都看不惯他们这付丑陋的嘴脸。我知道你不屑杀他们,既然你不屑动手,就留给我来作吧。” 唐真想了一想,说:“谢谢!”他并不是傻子,知道金克凡杀黄庆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金克凡卖得自己一个人情是铁一般的事实。 变故 唐真向金克凡道谢,金克凡和丽姬却同时向唐真道歉:“对不起!唐真先生!”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以唐真敏锐的洞察力,哪有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他们预谋之理? 丽姬跳舞,假装摔跤,引来唐真相救,以及后来晕倒在唐真怀中,激起唐真与黄庆之间的矛盾,全系有意而为,乃金克凡一手策划。 金克凡的计划很成功,一切都如他所料,唐真果然与黄庆反脸。只要唐真与黄庆反脸,自己便有机会将唐真纳入麾下。将黄庆和众将士杀死,一方面为唐真出了口恶气,卖了个顺水人情。更重要的是,将唐真的后路堵死,闹出这种事,唐真已经无法在朗江甚至整个夏国呆下去,除非他重新找到一把保护伞,比如像他金克凡这样的保护伞。 唐真没有说话,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走出门口。三天前,当金克凡私下里去找过他后,令他感受到一股知遇之恩,也曾经打算过投金克凡。而当金克凡杀死了黄庆以及众将士后,唐真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黄庆蠢,金克凡狠,金克凡已经狠到了不给自己留后何后路,逼自己去投靠他,否则,自己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今世今世都背着以下犯上的杀人罪名,成为一名朝廷通辑犯。除了投入金克凡麾下,唐真似乎已经没有了出路。而这一点,恰恰是唐真所反感的,也是他打消了投靠金克凡的原因。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 将军府周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全付武装的士兵,把将军府围得似铁桶一般。士兵们一个个持刀握剑,如临大敌,看见唐真走出来,众士兵神情更加紧张,很多人额头都冒出了汗珠,脸上表情复杂,隐含着惧意。 看到这个阵势,唐真表现得非常淡定,很平静地道:“兄弟们,我之所以这样作,是因为他们容不下我。为了生存,我必须这样作。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杀。现在,我要走了,请你们让开一条路,为彼此留一份余地,日后也好见面。” 尽管对金克凡过激的作法并不喜欢,但唐真还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揽在自己头上,怎么说金克凡这样作的目的也是为了拉拢自己。 唐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他的声音也很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股慑人的威严。 众士兵沉思了一会儿,纷纷丢下手中的刀剑,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表达出了自己的善意,示意唐真离去。 甚至有不少人眼中隐含泪光,哽咽着说:“唐真,祝你好运!” “后会有期!” ……看得出来,唐真在广大士兵群里人缘极好,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尽管唐真很惹上司厌恶。 看到这个情形,金克凡和丽姬心中竟然有点莫明其妙的感动。唐真仕途之路固然不尽人意,饱受排挤打压,但他却得到基层广大士兵的尊敬,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唐真为人处世非常成功,因为广大的士兵才能代表民意,而似黄庆那些所谓的社会精英只能代表他们自己。 走出将军府后,唐真感觉很迷茫,前方有很多条路,但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条,走向哪里去。他很失落,内心却又非常平静。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很厌倦人世间的是非纷争,对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 突然间,传来轰轰隆隆一阵巨响,大地突然发疯般颤抖起来…… 风云变幻,世事难料。夏国曾经的军事重镇朗江市,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 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地震,夺去了朗江城五十万军民的性命,一瞬之间,郎江变成了一座死城…… 余晖照耀下,断垣残壁,斑驳生辉,无声的感叹着朗江人民悲惨的遭遇。布谷鸟从废墟上飞过,咕咕乱叫,给这座死气沉沉的死城平添一份凄凉。 废墟之中,缓缓爬起一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两眼黯淡无神,脸色呈现出一股病态的惨白。 原来是唐真。地震灾难中唯一的生还者! 唐真在地上坐了半天,呆呆的望着这一片废墟地,颓废的脸上尽是哀伤之色,空洞无神的眼里流下了了两行热泪…… 在自然灾害面前,原来人类竟然如此的脆弱,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五十万条人命,只毁于一瞬之间。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贫民,有富商,有军官,有士兵,不论他是谁,权位再高,金钱再多,老天都对他们一视同仁,统统埋葬于地下,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都不可避免地化为一堆黄土,再也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 遭遇死亡的侵袭,即使再不喜欢的人,恩仇亦泯,往事已成过眼云烟…… 很久以后,唐真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走向远方。 唐真头脑一片空白,双脚机械的迈动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他只知道,他得尽快离开这个没有生气的废墟地方。他很孤独,很渴望能碰见一个人说上几句话。他是唯一的生还者,并没有一点大难不死的喜悦感。此时,他心里充斥着悲伤,默默的为遇难的同胞哀悼。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朗江这座城市。但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对这座城市充满了眷念。然而,当他发现这一点时,朗江城已经不复存在,泯灭于历史车轮中。 这座城市里,有很多自己喜欢的人,也有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人。唐真不喜欢总兵黄庆和那些军官,正如同他们也不喜欢自己一样。但是,唐真喜欢城里的平民百姓以及那些基层的士兵,他们同样也很喜欢唐真。在他们心目中,唐真是神一般的人物,尽管他只是一名职位低微的小校。 在这个孤独的时刻,唐真细细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回首过去,唐真对自己的人生总结为两个字——失败。残酷的现实生活磨去了他的棱角,浇灭了他的热情,粉碎了他的理想,将他唐真由一个满腔抱负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位麻木不仁的酒鬼…… 一路上,唐真问了自己很多,也有了很多感悟:“我参军的目的是什么?不外乎建功立业,为国为民作一点事情。但是,以我的正直的个性,注定仕途失意,不适合在这个圈子生存……” “我的这个理想,并非只有通过参军这种途径才达成。同样一个目的地,有很多条路,既然这条路不通,我为什么不换另外一条路?” “人生,不就是要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吗?” …… 经过了这次变故,唐真想了很多,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从此,唐真走上了一条迥然的道路,开始了他多姿多彩的人生。 第一次作小偷 这一日,唐真流浪到了莫坪市。 在这段流浪的日子里,唐真碰上的最大的难题就是饥饿问题。幸好他武功过人,随意猎一些山鸡野兔,便能解决温饱问题。只不过,食用的方式却是茹毛饮血的原始方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油盐煮炒的熟食了! 街边餐馆林立,里面的菜香味随风飘来,拼命的勾引着唐真的食欲。最要命的还是酒香味,一个劲儿只往他鼻子里钻。唐真口水咕噜咕噜咽个不停。他那可怜的胃袋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尤其是酒! 唐真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只能望洋兴叹。 饥饿感一旦袭来,就如滔滔江水,呈绵绵不绝之势,“空城计”轰隆轰隆唱得惊天动地。唐真无可奈何地流着口水,收回饥饿的目光,有气无力的往前行走。 前面是一个卖包子的小摊,一位衣着朴素的老爷爷掏出一把碎银,买了两个包子。老爷爷手中白花花的碎银闪烁着炫目的光芒,照得唐真眼睛一阵刺痛。这一刻,唐真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罪恶的念头:“偷钱!” 犹如受到神使鬼差,唐真的双脚完全不听自己使唤,机械的走近老爷爷身旁,假装一付买包子的样子,手却悄悄地伸向老爷爷的口袋。 唐真的手在发抖。他上沙场杀过很多敌人,手从来未曾抖过,但此刻,他的手抖得很厉害。他武功盖世,疾恶如仇,生平最恨那些偷鸡摸狗之辈,而此刻,他自己却在扮演着这么一位可耻的角色! 他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手刚伸出一半,唐真又情不自禁地缩回来。理智提醒他:“这是一位农民伯伯,他老人家的钱得来不易,怎么可以偷他的钱?唐真你还是人不?” 但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也在提醒他:“快点下手吧!机会逝去不再来!你不偷的话就会活活饿死!” 偷?还是不偷?理智与罪恶感矛盾的交织着,在他内心剧烈作战。 肉包子热腾腾,香喷喷的气味扑鼻而来,肚子叫得更厉害了。极度饥饿之下,唐真下定了决心:“偷!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我就偷这一次!” 罪恶感占据了上风。 虽然作出了决定,但唐真的手还是抖得非常厉害,迟迟不敢伸过去。不知怎么的,他很心虚,有一种犹如受到油煎刀剐般的滋味。 唐真横了横心,暗骂自己一声:“胆小鬼!”强迫自己把手伸向老爷爷的口袋。 为了消除自己的心理障碍,唐真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亲眼目睹自己干这般可耻的勾当! 唐真的手一伸过去,手感明显有点异常了。咦?怎么软绵绵的?老伯伯明明很瘦,哪来的那么多肉? 诧异之下,唐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了雀斑的冬瓜脸,由于脸部过于肥胖,导致眼睛被挤成了一条小缝,粗糙的眉毛经过刻意的修饰,嘴唇上涂着鲜艳的口红。 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壮得如同水桶一样中年妇女。 而唐真的手,此刻竟然停留在中年妇女硕大的胸脯上。 难怪感觉异常呢!原来如此! 唐真大吃一惊,忙不迭地缩回手,脸红过了耳根子。刚才,在他内心矛盾交战的时候,老伯伯早已离开,这位中年妇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却毫未察觉。 中年妇女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尖叫道:“耍流氓啊!耍流氓啊!” 路人全被吸引过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 “谁耍流氓?” …… 看到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中年妇女来劲了,手指唐真,大声嚷道:“就是他,他摸我胸部。” 中年妇女这句话说得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颇似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人摸她的胸部。话刚说完,中年妇女呜呜的干哭几声,伸手去挤眼泪,竭力作出一付受害者的样子。不过,她挤了半天,却挤不出一滴眼泪,脸上也看不到受害者应有的悲伤,反而带着一股自豪感。想必她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被人吃豆腐这事,内心深感引以为荣,渴望每个人都见证这一“骄傲的时刻”! 这种事情,通常只有美女才遭遇得到,今儿竟然轮到她身上,对她的身份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提升,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也正是呼天抢地叫唤,脸上却殊无悲伤之意的原因。 路人大哗,怒斥唐真:“妈的,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 更多的人是嘲笑:“兄弟,饿得慌了?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嘻嘻,估计是没见过女人!” …… 唐真的脸红得像一块臭猪肝,狼狈不堪地解释:“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唐真的话马上引来了中年妇女的反驳:“谁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的手在我胸部摸了半天,若不是我叫喊的话,你还舍不得放下来!你这个臭流氓!” “我……”唐真羞愧欲死,只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在里面惭愧而死算了。 他奶奶的,我唐真武功盖世,居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偷钱不成,还吃人豆腐!如果是美女倒也罢了,就算挨骂几句也值得了,偏偏是这种货色!我吐! 唐真狼狈万状地逃离现场,再不逃离,众人的口水已经快把他淹死了! 逃到另外一条街上,唐真吁了口大气,脚软得几欲脱虚,想起刚才这一幕,唐真郁闷得只想撞墙。我太失败了!连个钱都偷不成! 偷窃的念头一经冒了出来,就像影子一样,怎么也驱之不散。极度饥饿之下,唐真再次打起了偷窃的主意,张目四瞄,开始寻找目标。 一位锦衣玉袍的中年胖子引起了唐真的注意。唐真心想:“这种人一脸奸相,一定是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对,要偷就偷这种人的钱!” 有了这个心安理得的现由,唐真气不喘,心不跳,手也不抖了,悄悄地走到中年胖子身旁,趁他不注意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口袋中钱囊掏出,迅速塞入自己怀中,然后装作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的走开。 他武功过人,偷东西这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刚才只是不忍心偷老爷爷的钱,碰上了心理问题,以致于犯下了“偷钱不成,反吃豆腐”的幼稚错误。如今没有了心理障碍,这钱偷起来还不易如反掌? 唐真开心的吹起了口哨,腰肝子也挺起来了。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走进餐馆,大块朵颐了! 没钱真难堪 一位个子瘦小的年青人路过唐真面前时,不小心跌了一跤,朝唐真撞来。唐真手快,一把扶起小个子,笑道:“兄弟,慢慢走。” 小个子青年向唐真道过谢,大步离去。 唐真信步走进一家酒馆,吩咐小二:“打十斤酒,炒几个像样的好菜,钱不是问题。” 此时的唐真,浑身邋遢,衣衫破烂,活脱脱一付穷途潦倒之相,宛如一个小乞丐。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尤其在酒店这个行业里。店小二本想装傻,假装没有看到唐真,但不知怎么搞的,唐真身上就似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他的话仿佛容不得你有半点违拗。 小二神使鬼差的为唐真这种气势所慑,乖乖的跑去照办。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小二的自尊才开始反弹,后知后觉的咒骂自己:“他奶奶的,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低三下四的穷鬼唯唯诺诺?”忍不住对唐真的身影一阵怒视。 现实生活中,人都是有等级之分的。统治者站在金字塔顶端,底层是普通老百姓,中间则是商贾富豪,政府官员。每个人都受不了上级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偷偷在背后诅咒着上级,并深恶痛绝这样的阶级岐视。另一方面,他自身却无意识的对着下属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即使偶尔对下属表现出友善和蔼的一面,也会有一种施舍于人的优越感。这就是等级的区分,阶级岐视的体现。这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之分,阶级岐视永远存在。就比如店小二,在有钱人面前点头哈腰,极尽殷勤。而在唐真这样穷途潦倒的人面前,就自我感觉高人一等,不屑为他服务。 唐真喝了十多斤酒下肚后,才稍稍压住了肚中蠢蠢作怪的酒虫,又吩咐小二再打了十斤酒上来。 无意间,唐真发觉,店里每个人都在打量他,他们的眼里全是诧异之色,那眼神就如同在看动物园里的黑猩猩。 起初,唐真开心地想:“想必他们看我长得俊呢,呵呵。” 受人欣赏是一件令人很快乐的事情,唐真自信的昂首挺胸,愈发显得气宇轩昂了。 唐真这付样子愈发惹来不少人抿嘴偷笑,这令得唐真有点疑惑,就算我长得俊也用不着那么笑嘛!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可惜,唐真看不到自己的脸部,不然他就会知道答案了。他长得是很俊,但是任何一张俊脸要是被污泥装饰一番的话,也会变成一个丑八怪。而一个衣衫褴褛的丑八怪居然坐在酒店以一付阔佬的姿态大吃大喝的话,绝对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唐真正值于这样一种状况。 他最大的悲哀在于,他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也就算了,偏偏心里还臭美得要命。 吃饱了,喝足了,唐真一抹嘴,叫一声:“小二,结帐!”伸手向怀中摸去。 一摸之下,唐真脸色大变,先是一阵煞白,随之而来则是一片通红。因为,他刚才偷来的钱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丢了。 唐真红着脸,半天都摸不出一个子儿。霎时间,他明白过来了,一定是那个瘦小个子撞在自己身上之际,施展妙手空空之技将自己的钱钱偷走了! “他奶奶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个该死的小偷!”唐真拼命地咒骂着那个害人不浅的小偷。这一刻,唐真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小偷全杀光。至于自己刚才作了小偷一事,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跑过来收钱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幕,脸色由晴转阴,发出一阵厌恶的冷笑:“嘿嘿,怎么?没钱给呀!” 唐真的脸红过了耳根子,心虚到了极点,呐呐的分辩:“我,我的钱不见了,我,我,我……”我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我下去,一股空前的狼狈无情的袭击着他。 唐真这付惶恐的样子更加助长了店小二的怒火。小二“呯”后拍桌子,骂道:“妈的,没钱你进来吃什么东西?现在东西吃了,却说没钱给!嘿嘿,你可真够胆啊!” 小二的叫嚷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掌柜也闻声赶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一指唐真,大声说:“这个穷鬼进来大吃大喝了一顿,现在却不肯给钱。” 满堂客人一片哗然。竟然来个吃霸王餐的?真是可恶!顿时一片议论纷纷: “天啊,吃饭不给钱?还有这样的人?” “瞧他,贼头贼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这种人是贱骨头,欠揍的!” “打死他这个臭流氓!” …… 众口一词,形势呈现一面倒,全都在痛斥唐真的不齿行为。 掌柜是个体格强健的中年人,锋利如刀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唐真,心里直在冷笑,半年前曾经有个人在这种里吃霸王餐,结果被打断了腿从店里面爬着出去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自己店里撒野,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掌柜用一种极度不屑的语气冷哼一声:“小子,招子也不放亮一点,敢来我‘细毛’店里闹事!识相的快点把钱给了,不然今天老子废你一条腿!” 众酒客跟着起哄:“打死他!打死这个臭无赖!” 唐真头脑一片混乱,他武功盖世,心高气傲,焉能受得了别人如此指责不休?依他脾气,早就大打出手了。可是此刻,他的心完全是虚的,没有一丁点儿斗志,因为他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一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他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他们判断是非善恶的标准很简单,很实在,对于他们加予自己“流氓无赖”之冠只会让唐真感到惊慌失措,内心深处竟然深有认同感。吃饭不给钱本来就是流氓无赖才作得出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确确确实实是把钱搞丢了,我不是流氓无赖!唐真心里苦苦无力的挣扎着,为自己开脱。 小姑娘与灰太狼 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掌柜的,他的钱我来帮他付吧。” 门口进来一位十八九岁的紫衫少女,生得粉脸桃腮,明眸浩齿,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令人不敢逼视。 一见到这位少女,所有人心时都泛起一种蓦然惊艳的感觉,有分教: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紫衫少女掏出一锭子银子,递给掌柜,说:“为了这么点小事要打要杀,这又何必呢?这够不够?” 掌柜眉开眼笑的接过,连道:“够了,够了。”跟着讨好的说道:“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哪!” 紫衫少女微微一笑:“区区一锭银子能化解一场纠纷,那也值得了。” 掌柜笑呵呵的点头称是,然后厌恶的瞪了唐真一眼,说:“姑娘,其实这样的臭无赖不值得你同情。” 紫衫少女微微皱了皱眉,说:“每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候,说不定他的钱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呢!不一定他就是个无赖。” 听到这句话,唐真几乎要感动得热泪满眶了。还是这个紫衫少女通情达理! 掌柜说:“姑娘,你别怪我多嘴。你看他那付德性,贼头贼脑的,像个好人吗?你以后帮人也要先看清对象,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帮他。” 小二也在边上附合:“是啊姑娘,你看看,你帮他付了钱,他连句谢谢的话也不说。这样的流氓无赖啊,就算你帮了他他也不会感激你的。” 在掌柜和小二一轮洗脑式的灌输之下,紫衫少女默然了,看了看唐真,又看了看掌柜和小二,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神情之中显然有点信了掌柜和小二的话。 唐真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被人肆意指责斥骂,冠之以流氓无赖。这一刻,他所有的自尊犹如垃圾一样被扫到了臭水沟里。 渐渐的,唐真心里来气了,怒声分辩道:“我不是流氓无赖,我是好人!我的钱掉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然而,这没有一点用,唐真越是辩解众人越发鄙夷他。因为人人都知道,作贼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贼! 掌柜喝道:“人家都帮你给钱了,你还罗嗦什么?还不走!” 唐真心中一阵气恼,正在考虑该不该发火。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呵呵,我的钱也掉了,小美女,请我吃顿饭吧。” 笑声中,一位面目猥琐的黄衣男子走进店里。轻溥而猥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紫衫少那张梦幻般的脸蛋,脸上全是yin邪的笑意。 掌柜是个有过江湖历练的人,看到这个黄衣人,脸色一变,惊道:“你是人称‘灰太狼’的采花大盗陈水丙!” 黄衣人大笑:“不错!正是某家!呵呵,今天运气不错!居然给我碰上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陈水丙,男,匪号“灰太狼”,现年二十八岁,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他不仅是武林中人人痛恨的yin贼,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偏生他武功高得出奇,官府也拿他无可奈何。据说莫坪总兵梁林初到莫坪上任期间,有意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是下令捉拿陈水丙。但官兵们四处追捕陈水丙,皆无功而返。在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陈水丙潜入梁林将军府,把梁林五花大绑起来,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爱妾奸yin,然后大笑而去。这件事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料,莫坪市民人人皆知。 知道了陈水丙的身份,紫衫少女却没有半点害怕之色,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无恶不作的淫贼陈水丙?很好!很好!本姑娘今天正好替天行道!” 她嘴里说很好,行动却一点也不友好,话刚落音,霍地拔出长剑朝陈水丙猛刺过去。剑光匹练,眨眼即至。看不出来,这位紫衫少女竟然是一位武学高手。 陈水丙嘻皮笑脸地道:“小美人,出手别那么狠。”说话之际,人已飘到十步之外。 紫衫少女娇喝一声,长剑如影随形,一路刺过来。 陈水丙从腰中摸出一把铁扇子,挥手迎上。 扇剑相击,紫衫少女被震退一步。就这一顿儿功夫,陈水丙铁扇疾点,连攻紫衫少女身上十二处穴道。 紫衫少女左挑右架,将宝剑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两人已斗了十多个回合。 激战中,陈水丙虚晃一招,胸口顿时露出一个破绽。紫衫少女一见机不可失,毫不犹豫地一剑当胸刺来。 哪知,这正是陈水丙诱敌之计。陈水丙早已预料到紫衫少女的攻势,预先伸扇挡在胸前。一切如他所料,现所当然的,紫衫少女的宝剑一刺过来便被铁扇架开了。而此时,陈水丙的右脚却出其不意踢向紫衫少女膝关节。 这一踢,踢了个正着,紫衫少女轻呼一声,痛得蹲下身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水丙伸手向紫衫少女抓去,意欲将紫衫少女生擒活捉。 斜刺里突然一掌打过来,原来是掌柜出手了。 陈水丙大怒:“细毛,你敢坏我好事!” 掌柜“细毛”哼了一声:“可恶的yin贼,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陈水丙冷笑:“就凭你?”反手一掌打在细毛手腕上。 细毛痛得呲牙裂嘴,向后退了两步。陈水丙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踢在细毛肚子上,细毛“哎呀”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细毛,陈水丙回过身去,一把抓起紫衫少女,一阵yin笑:“美人儿,别怕!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就要把紫衫少女扛上肩膀。 突地,陈水丙肩膀被人一拍,后面有个声音叫道:“喂!” 陈水丙放下紫衫少女,本能的转过头去。 头刚刚转过来,“啪”的就挨了一耳光。陈水丙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肚子又被踢了一脚。 陈水丙又惊又怒的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衣衫破烂的年青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个人自然便是唐真了。 形象大转变 陈水丙骂了一句:“你奶奶的……” 还没骂完,脸上“啪”的又挨了一耳光。 稀里糊涂的挨了两耳光加一脚,陈水丙气得暴跳如雷,怒骂着正欲还手。但不知怎么的,眼睛一花之际,却莫明其妙地被唐真一把抓起,犹如小鸡一样被唐真举在手上。 陈水丙冥思苦想“我什么时候被他抓起来的?他是怎么抓到我的?”,遗憾的是,他并没能找到答案,因为唐真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猛的一个凌空抛甩。 陈水丙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摔得个七荤八素。 陈水丙又惊又怒,一咕噜爬起,双脚刚刚跪地正欲站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麻,然后全身便没有了知觉,再也动弹不得,继续保持着下跑的姿势。 原来唐真适时的点了陈水丙的穴道。 陈水丙又一次冥思苦想:“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还是这小子会妖法?” 他还是没有想出答案,不过,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他陈水丙大限已到! 望着周围观众愤怒的目光,陈水丙心中彻底绝望了,他一生作恶多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令他不甘心的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如果栽在一个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面前,自己也就认命了,今儿可是栽在了一个貌不惊人的无名小卒身上啊!我陈水丙死不瞑目!这一刻,陈水丙很想哭。 唐真转头对着紫衫少女说:“哎,姑娘,他在向你下跪认错呢。” 紫衫少女劫后余生,正自惊羞交集,陡然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格”的一声笑起来。 满堂客人看见陈水丙束手就擒,一阵大哗,看向唐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尊重起来。掌柜细毛惊喜的走过来,对唐真拱手一揖,说:“多谢好汉拨刀相助!” 唐真脸色一板,冷冷地道:“我不是什么好汉,我是一个吃饭不给钱的流氓无赖。” 掌柜“细毛”的脸红过了耳根子,惶恐而尴尬地道:“好汉,真是对不起!我等有眼无珠,刚才误会了你,冒犯到你了,请你多多包涵!” 唐真余气未消,仍自冷冷地道:“你没有冒犯到我,怪只怪我太不小心,钱掉了都不知道,活该让你们骂了半天的臭无赖。” 掌柜脸上红一下,白一下,心中一阵后怕。刚才自己一干人对唐真肆意斥骂,不留一点情面,以唐真这等武功,若是刚才发起火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紫衫少女也走过来向唐真道谢:“大哥,谢谢你!” 唐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经过教训“灰太狼”陈水丙一事,自己形象大翻身,眨眼间由“流氓无赖”变成了“英雄好汉”。现在,想必人人都相信自己是真的掉钱了,并非吃霸王餐的的臭无赖了吧!自己也算“沉冤得雪”了,是吧? 按理说唐真心里应该很开心才是,但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心里那丝“委屈”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毕竟让人骂半天流氓无赖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唐真竭力让自己脸上显得没有半点表情,平淡地道:“你也不用向我道谢!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谢谢你刚才帮我付了饭钱!你帮过我一次,现在我也帮了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互不相欠!”他本来对紫衫少女心存感激,可是刚才紫衫少女被掌柜和小二进行了一次洗脑似的灌输,好似也认同了自己是一个流氓无赖,是以唐真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总的来说,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挺感激紫衫少女的,必竟这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众人皆骂自己而唯独她肯施出援手! 紫衫少女红着脸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唐真对她的态度让她难以下台,原本一肚子感激的话也因此吞回了肚中。 唐真转过头,对掌柜说:“本来以我的脾气,今天被你们这样骂得不像人样,早就打烂了你们的嘴巴。不过我今天吃饭没钱给到底是事实,我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和你们计较什么,只是想奉劝你们一句,以后要多留点口德!嘴巴别那么损,知道吗?” 掌柜惶恐不安的连连点头:“是,是,是。” 唐真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陈水丙,说:“把他送去官府,说不定你还可以领到一笔数目不菲的赏金。我看你多少还有点正义感,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算你应得的奖励吧。” 掌柜感激得连声道谢,从身上掏出几定黄金,塞到唐真手上,诚恳的说:“好汉,我想你现在手头可能不太方便,这个请你收下吧。” 唐真伸手挡回,淡淡地道:“不必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紫衫少女追上几步,叫道:“大哥,请留步!” 唐真回头问道:“什么事?” 紫衫少女脸一红,有点扭怩不安的说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唐真淡然道:“我叫唐真。”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望着唐真渐渐远去的背影,紫衫少女失魂落魄喃喃地道:“哦,唐真,唐真……” 走在大街上,想起掌柜刚才给黄金自己而被自己谢绝一事,唐真最少后悔了一万次,内心也臭骂了自己一万次:“蠢材,你现在身无分文,最需要的是钱啊,为什么不收下?讲什么‘英雄好汉’的狗屁面子?面子值几个钱?你傻啊你……” 唐真也不曾一次地异想天开:“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我一定去买来吃。”他可并不细想,现在的他身无分文,就算有后悔药这玩意,他也买不起。 生活是现实的,温饱问题摆在首要位置,这一餐饭算是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了,但下一顿呢?唐真开始为温饱问题犯愁起来。 有了一次作小偷经历以及被小偷黑吃黑的经历,唐真对小偷可谓是深恶痛疾,吃饭没钱给的难堪与狼狈令他记忆犹新,至今仍然心有余悸,这都是小偷惹的祸!这种靠把手伸入别人口袋过日子的败类统统该杀! 这样说来,我自己也该杀一次!唐真苦笑。 痛恨小偷,当然也不可能再“重操旧业”作小偷。我有手有脚,难道还怕饿死不成?唐真安慰自己。 找工作!我必须找一份工作!唐真的内心在呼喊。 找工作 无巧不成书,走了不远,街边一座挂着“莫坪人才市场”招牌的高楼赫然醒目。人才市场?唐真心中大喜:“呵呵,我刚想找工作,就到了人才市场,天助我也!” 唐真刚想踏步入内,被门口那位彪形大汉拦住:“喂,门票十文钱。” “十文钱?我,我没有……”唐真脸微微一红,马上止步,尴尬地笑了笑,遗憾地望里面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唐真是个没钱的主儿,厌恶地瞥了唐真一眼,没好气是道:“臭乞丐,要饭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里妨碍市容!” 敢情他把唐真当成了要饭的乞丐! 唐真这人心高气傲,最见不得别人的脸色,勃然大怒:“你奶奶的,你鬼叫什么?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 哟和!妈的,一个乞丐居然敢跟我大声呼喝!不想活了!彪形大汉狰狞地冷笑着,以一种打量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唐真。无数次历史证明,来这里撒野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变成死人。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当然也不例外! 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恶狠狠地冲过来,挥起拳头对准唐真就打。 唐真伸脚一绊,顺手一牵,彪形大汉应声而倒,“扑通”一跤摔倒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 争吵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很快,四五个大汉挽衣扎袖的冲过来,口中骂着脏话,拳头如雨点般打向唐真。 拳来脚往,乱打成一团。霹雳啪啦声中,几个彪形大汉全都躺在了地上,个个摔得四脚朝天,唐真却仍然站在原地。而唐真是如何打倒这几名彪形大汉的,竟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 这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跑出来的人,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弄清楚了一件事:这位小乞丐是名武学高手! 几名从里面冲出来,正挽衣扎袖准备上前参与围攻唐真的彪形大汉顿时止步,识时务的选择了克制,假装是不相干的旁观者。 那几名被唐真放倒的彪形大汉狼狈不堪的爬起身,又惊又怕的看着唐真,也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当然,聪明的他们再也不会愚蠢到以拳头跟唐真对话了。 唐真冷冷地扫视了这帮彪形大汉几眼,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走过来,叫道:“哎,好汉慢走!” 唐真以为这位中年妇女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凛然不惧,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中年妇女从唐真眼神中看出了敌意,忙陪着笑道:“好汉,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不是这里的人,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来这里招聘员工的,我叫兰妈。” 兰妈嘴巴开阖之际,鲜艳的唇膏犹如染血的夕阳,令人有一股呕吐的冲动。这一刻,唐真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成语一一血盆大口。不过同时,唐真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她是前来“人才市场”负责招工的企事业单位人员,并非来找自己麻烦的。 兰妈接着说:“好汉,我看你身手不错,想聘请你作我们风月楼的保安,你看怎么样?” “风月楼?那是什么地方?”唐真疑惑的问了一句。 兰妈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讪讪的一笑,没有回答。 看到兰妈尴尬的表情,唐真马上醒悟:“风月楼,不就是妓院吗?看这位兰妈的打扮,十有八成就是妓院的鸨母!” “他奶奶的,我唐真武功盖世,即使落魄,又岂可沦为妓院的打手?”唐真心中暗骂一句,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我没有兴趣。”说罢,大步就走。 兰妈并不死心,追前两步,说:“好汉,别急着走!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一个月,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开妓院作生意,接待的客人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吃“霸王餐”的小混混,没有个武功高强的保安维持秩序,这场子根本很难开下去。兰妈刚才见识了唐真瞬间打倒几名彪一幕,立马看中了唐真的身手,尽管他看起来像是一名落魄的小乞丐。有这般身手的人帮我风月楼镇场子,又何惧那些天杀的只晓得吃“霸王豆腐”的小混混? 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唐真的双脚犹如被钉子钉住,再也移不开半步。自己参军两年的俸禄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两啊!月薪一百两以上的人堪称高级白领了,这样的工作哪里去找?而现在,自己不正急着找工作吗?这分明就是天上掉下馅饼嘛! 但是,他的自尊在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答应,我唐真堂堂男儿,怎么可以给妓院打手? 唐真抬脚欲走,可是这两只脚却偏偏不听自己的使唤,就是迈不出一步。 兰妈见唐真犹豫不决,知道有门,说道:“好汉,如果你愿意作这份工作的话,我可以预支一个月工资给你。喏,这是一百两的汇票。”说着,兰妈拿出一张银票在唐真面前晃动着。 白花花的银票闪动着炫目的光芒,照得唐真头晕目眩,致命的诱惑着唐真。 这份工作不作?唐真的内心在矛盾的交战着。 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到兰妈身边,挽住兰妈的手,对唐真说:“好汉,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也知道你心里在顾虑些什么。其实你不必有什么心理障碍,职业没有贵贱之分,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如果你是莲,身在污泥照样不染。” “我是兰妈的干女儿,叫兰儿。”兰儿补充了一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算作了自我介绍。 唐真心里一震:“这位小姑娘谈吐不俗!”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叫兰儿小姑娘。脸部轮廓依稀有点似兰妈,柳眉杏眼轻描淡打,没有刻意的装扮,却显得清丽脱俗,自然朴素中呈现出一股不属于妓院姑娘应有的端庄。 兰儿的话消除了唐真不少心理障碍,在身无分文的无奈中和一百两银子的诱惑下,自尊向现实妥协了。唐真接过银票,说:“好,这份工我作。” 兰妈满意地道:“很好。”当场把一百两银票塞到唐真手上。 现场,兰妈让唐真填了张入职简历表,另外签了份劳动合同。随后,兰妈向唐真说明了工作职责:“你的职责很简单,帮我镇守场子,负责一切保安工作,有来闹事的,吃霸王餐的,你只管扁人。” 唐真点了点头。 半晌,兰妈又道:“嗯,如果闲着没事时,也出来帮忙拉拉客。” 唐真心里“咯噔”一下:“帮忙拉客?当我是龟^公?我可是保安啊!”本想出声抗议,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最后,兰妈微笑:“恭喜你,成名我们风月楼的员工!” 小兰也微笑:“欢迎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不知怎么的,听到兰妈和小兰的客套话,唐真脸皮有点发烧,内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耻辱感:“靠!你们之间的一员?真当我的龟^公啊?” 但随即,唐真便释然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只是生活所逼迫,暂时在妓院作一段时间保安罢了,暂时而已。”在他内心,始终以“保安”自居,不想承认自己是一名龟^公。 转过几条街,到达了装修精美的“风月楼”,兰妈望着唐真笑笑:“哎,你先去洗个澡再上班吧,呵呵,你这个样了……” 唐真这才注意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白衣已经不能算得上白衣了,黑不黑,白不白,脏不拉几,泥污到处都是。 唐真脸红了,我不洗澡已经很久了! 小红多情 兰妈对着里面喊道:“阿福,你过来,带这新同事去浴室洗个澡,帮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是刚招聘进来的保安,你可别怠慢了。” 一个青衣青帽的龟奴应声而出,对着兰妈点头哈腰:“知道了,兰妈。” 转过头,阿福对唐真笑道:“呵呵,新同事啊,请跟我来吧。” 阿福带着唐真一路走进去。大堂中,厢房外,角落里,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个坦胸露背,或坐着或站着,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唐真。 有个姑娘笑嘻嘻地道:“阿福,这位是谁的客人呀?” 阿福陪着笑道:“小红姐,他不是客人,他是新来的保安呢。” 那个叫小红的姑娘说:“哦,原来是新来的保安啊。嘻嘻,可惜长得不俊,不然,我小红第一个上了你。”说罢,一阵轻佻的大笑。众姑娘也跟着哄然大笑。 唐真一阵恶心,这些粉头就是这付德性,脸皮超级厚,估计已经厚到刀枪不入的地步,都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阿福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衫,把唐真带到浴室门口,把认服递给唐真,说:“好汉,你慢慢洗吧。” 唐真推门而入,里面摆满了大水缸,装满了热腾腾的水,正自冒着热气。唐真走过去,在墙壁上的镜子上照了一把,几乎吓了一跳。咦,这个人是谁?头发蓬乱,一脸血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道是我么? 这回,唐真知道小红为什么说自己长得不俊了,回想起自己刚进城时人人都对自己驻足观望,可自己还臭美的以为人家在看自己长得俊呢,原来人家在看怪物!唐真脸上一阵发烧。 一头跳入缸中,尽情的洗了又洗,泡了又泡,直到全身感觉一阵清爽才作罢。穿上阿福拿来的那套衣服,倒也甚为合体。 唐真推门走出去,刚好碰到阿福正准备端一盘点心出大厅。阿福看到唐真一出来,眼珠子都惊得差点掉下来了,他抵死都不敢相信,进去的时候是一个脏不拉几的丑八怪,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位玉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阿福!”外面传来一声大叫,跟着骂声滚滚而来,“你奶奶的臭阿福,叫你去拿个点心去那么久,你要死了!”那位叫小红的姑娘一边骂一边走进来。 蓦地,小红呆住了,如被电击般呆了,一双狐媚眼贪婪的盯着唐真,眼中露出了无限的仰慕与渴望。心中的惊奇较之阿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叫老天:“天哪!这世上竟有这么俊的人?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个丑八怪呢!”一张涂满劣质口红的嘴巴张得巨大,估计可以塞十块臭豆腐进去应该没有问题。 看到小红“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唐真心中厌恶。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流露出这么下贱的眼光,总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肥嫩的羔羊被一只大灰狼给瞄住了似的。 小红结结巴巴的问:“你就是刚才的那位新同事?” 唐真理也不理,用眼角余光斜视了小红一眼,满脸不屑之色,算是作了答复。 小红心中一阵狂跳,“我的妈哎,多有个性!多有气派!长得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我喜欢!” 小红嗲声嗲气的说:“你好!我叫小红,你叫什么名字?”一边走过来,身子有意无意的向唐真身上靠拢。 唐真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我姓李,叫李大野(你大爷),你叫我阿野(阿爷)就可以了。”一边回答一边向旁边跨开一步,手臂看似无意的一个“顺水推舟”把靠过来的小红向阿福面前一带。 小红一时鬼迷心窍,晕晕乎乎的叫道:“阿爷,非常高兴认识你!”说着,双手作“饿虎扑食”状拥抱过来,打算吃一吃唐真的豆腐。 却不料,莫明其妙的扑了个空,反而把阿福抱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因为一时急刹不住“波”的一声给了阿福一个香吻。响声过后,阿福脸上马上留下了个硕大的口红印。 说来也巧,阿福一直暗恋这位小红姑娘,怎奈小红对他一直若即若离,他也始终捉摸不透小红的心思,没料到小红今天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只令阿福心中一阵狂喜,紧张而激动的说:“小红姐,原来你也喜欢我呀!我,我好喜欢你!小红姐。” 小红没想到阴错阳差的抱住了阿福,还送上了火辣的香吻,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小红又气又怒,甩手就给了阿福一耳光,骂道:“喜欢你妈的头啊!兰妈在找你呢,快滚出去!” 阿福抚摸着脸,委屈的想:“她刚刚还主动投怀送吻,怎么一转眼就不认人了?妈的,女人的心思你怎么猜也猜不明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阿福走了出去。 小红复又换上了迷人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阿爷,你……咦?人呢?”转头到处看了看,哪里还有唐真的影子。 小红气极败坏,心里狠狠的咒骂:“该死的阿福,坏我好事!” 唐真一路走出去,立刻引起一阵轰动。那些姑娘们何时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尤其是兰妈,虽然一大把年纪,热情却不减当年,忙不迭的跑上来套近乎,眼睛差不多眯成了一条缝,啧啧叹道:“哎哟我的妈呀,好一个俊俏郎君!恐怕周润发刘德华也要差愧而死了!”心时暗自打着小九九,有机会把唐真灌醉…… 那些姑娘们也不落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过来,自我介绍着:“我叫小青。” “我叫小白,咱们交个朋友友吧。” “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花,今晚请你吃夜霄。” …… 唯有小兰一个人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地打量了唐真几眼,随后低下了头。 兰妈挥手喝道:“去,去,去,人家是我们这里的保安,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你们少在这里卖弄风骚!” 姑娘们一个个悻悻的离开,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兰妈。 韬光养晦在妓院 从此,唐真在风月楼安定下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保安。当然,换一种说法,也叫作龟^公。 刚开始时,唐真曾多次受到骚扰,这些骚扰来自兰妈和众位姑娘。 第一个晚上,兰妈不请自到,门也不敲就闯进唐真房中,有话没话地找唐真聊天,并有意无意地把身子靠近唐真。开始,看在她是老板的份上,唐真也不想给她太难堪,一直忍耐,当然免不了被兰妈吃了不少豆腐。直至后来,鉴于兰妈的行为太过离谱,唐真才被迫反击。当兰妈表演“饿虎扑羊”的时候,唐真使了个巧劲,不着痕迹的把兰妈推向一旁。结果,兰妈“不小心”一头撞在墙上,直撞得头破血流。碰上了这种情况,兰妈也没了兴趣,悻悻而回。 第二个晚上,是小红。第三个晚上,是小青。第四个晚上,是小翠…… 她们的遭遇大同小异,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都没能如愿以尝。 这样的遭遇多了,兰妈和众姑娘也疑神疑鬼了,莫非菩萨在暗中保估着唐真?不让她们染指? 有了这样的猜测,兰妈和众姑娘晚上私闯唐真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渐渐的,唐真喜欢上了这份工作,工资高,又清闲,还有大把时间练功和读书。不过,唐真并不喜欢这里环境,也不喜欢这里的人,不过,小兰除外。 小兰,十八岁,是整个风月楼唯一不挂牌接客的姑娘,成天就干些浇浇花,修修草之类的优雅活儿。兰妈对小兰很好,好得有点不正常,超出了正常人交往的范畴。唐真曾听姑娘们私下议论,小兰是兰妈的私生女。连名字都很明显了,兰妈,小兰,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这些事情,无从考证,唐真也没有兴趣去猜测什么。他只知道,小兰是一位很不错的姑娘,很单纯,也很善良,她身上有一种罕见书卷味,散发着一股知性,她的气质与风月楼的姑娘迥然不同。每次小兰跟自己说话时,话才说一半,总会羞红脸,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两人混得比较熟悉以后,才没再出现。久而久之,两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 日上三竿,唐真还呼呼大睡。 “吱”的一声,小兰推门进来,叫道:“大懒猪,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唐真不满地“嗯”了一声,嘟嘟嚷嚷的抗议:“小兰,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小兰叹了口气道:“真哥,你就睡吧,兰妈叫你以后不用上班了。” “不会吧?”唐真霍地坐起来,睡意全醒了,“我才睡一个懒觉,就炒我鱿鱼?” 小兰说:“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很多客人投诉你。” “投诉我?”唐真感到很不理解,自认工作已经尽职尽责,怎么可能有人投诉?真是没天理!自己正准备找兰妈谈商量工资的事情呢。 “你知道客人为什么投诉你吗?”小兰问唐真。 唐真摇头。 小兰说道:“原因很多:一,你长得太帅,往门口一站,让客人自惭形愧。二,姑娘们全为你神魂颠倒,她们跟客人亲热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呼唤你的名字,害得客人兴趣完无。三……”小兰不忍心说下去了,因为所有投诉理由都不是唐真的错。 唐真懊恼地叹道:“难道,长得帅也是我的错?” 小兰扑哧笑道:“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跑到门口把客人的风头抢光,就是你的不对了。” “作为一名龟^公……额……保安,当然得跑去门口站岗了,我不往门口站,又该到哪儿去?”唐真感觉很冤枉。自古以来冤案很多,但所有的冤案加起来,都没有自己的遭遇悲惨。 看着唐真一脸无辜的样子,小兰抿嘴直乐。 唐真黯然道:“哎,想不到就为了这些,兰妈就要解雇我!”铁饭碗即将不保,唐真心里难过。他深知找工作难,尤其是一百两银子一个月的高薪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小兰安慰唐真:“真哥,没事。我在兰妈面前替你说了半天好话,她答应让你留下。” 唐真闻言,精神一振,感激地道:“谢谢你,小兰。” 小兰抿嘴笑道:“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在风月楼这种场合呆的时间长了,唐真也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比如说油嘴滑舌,看着小兰天真的表情,唐真忍不住出口调笑道:“为了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我决定以身相许。” 小兰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羞涩地嗔道:“真哥,你这嘴巴!”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唐真。 唐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心中直骂自己:“你奶奶的,小兰跟那些姑娘不一样,她是一位纯洁的好姑娘,怎么可以肆意亵渎呢?唐真你这个王八蛋,嘴巴怎就这么不规矩?真该死!” 其实唐真也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充其量也就一张花花嘴巴罢了。成天被风月楼的姑娘们调戏惯了,在小兰面却翻了身,由被调戏者变成了调戏者。在众姑娘面前失去的,却在小兰身上找回来,谁叫小兰那么好欺负? 半晌,小兰抬起头,说:“真哥,我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兰妈说了,由于客人投诉得厉害,打算先放你一段时间假,等过了这阵风波,你再上班。” “放假?太好了。”唐真眼睛一亮,几乎高兴得跳起来。老实说,他来到莫坪快两个月了,连风月楼的大门都没有走出去过,早就想着出去逛逛了。放假这种惩罚,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优待。 铸剑 唐真来到街上,发现很多劲装疾服的武林人士都往南郊方向行走,这些武林人士路过唐真身边时,隐隐听他们议论:“今天是王元浩那把绝世宝剑出炉的日子,咱们去凑个热闹。” “为了炼这把绝世好剑,听说王元浩筹备了十年功夫。” “是啊,真可谓十年磨一剑!” …… 唐真心中一动,他对武林道上的事情颇为熟悉。莫坪南郊有一铸剑世家,叫铸剑山庄。庄主名叫王元浩,是一名铸剑奇才,立志要打造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据说王元浩为此策划了十年功夫,莫非今天就是那把练世好剑出炉之期? “反正我在放假期间,闲来无事,何不去瞧瞧热闹?”动了这个念头,唐真跟在这些武林人士后面,一路走向南郊。 铸剑山庄位于莫坪南郊二十里,唐真赶到时,已近正午时分。 今天是王元浩那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出炉的日子,前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任何人都乐于自己的杰作受到关注,作为王元浩这样一名铸剑师,他的杰作当然就是宝剑了。因此,王元浩对外高调宣布了这一事情,吸引了各地英雄豪杰前来参观他这把即将出炉的绝世好剑。 正午时分,预期中的宝剑出炉时间已到,王元浩带领群豪浩浩荡荡地走到后院。 铸剑庄后院非常宽敞,足以容纳数千人,俨然一个小广场。院中央搭了一座巨大的烘炉,数名庄丁正在炉底热汗如雨地添火加柴,呼呼燃烧的火苗烤得铁炉“哧哧”作响,炉顶不断地冒着青烟,所有人关注的绝世好剑此刻正在炉中焚炼。 柴,不停的在添加,火苗,一刻也未息过,焚炼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火炉,翘首以待。 王元浩在旁边向大家解释,这把宝剑早于三个月前就已经铸好形状,由于宝剑的材料比较特殊,需要在火炉中焚炼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溶其精华。而火苗除了溶化这些材料的精华部分以外,另有一功。这些特殊材料可以吸收火的热量,并将其存蓄其中,形成一股神奇的力量。 王元浩非常自信而又自豪的对大伙说:“我这把剑天生具备一种神奇的力量,即使武功低微的人拿起此剑,可以击败武功十倍于己的人,有如神助。这听起来好像有点不现实,甚至有点荒唐,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一切皆有可能!” 听得大伙啧啧惊叹,对这把尚未出炉的宝剑神往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炉却没有看到任何动静。有人沉不住气了,问道:“王庄主,怎么还不行吗?什么时候才可以出炉?” 王元浩说:“快了,快了,火侯一到,宝剑自动出炉,应该很快了。” 渐渐的,问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王庄主,不是说午时就出炉的吗?现在都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了。” “是啊,你一直都说快了,可以‘快’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动静啊。”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叉子吧。” …… 王元浩不停的向大伙点头致笑,“大家别急,就快了。”问面大家的疑问,王元浩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这句话说得多了,王元浩的神情明显有点慌张起来,额头微微可见细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火炉腾热依旧,就是看不见宝剑出炉。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哎,什么绝世好剑啊,连炉都出不了,我看有点言过其实了!嗨,咱们还是走吧,这样等下去,等到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炉呢。” 王元浩脸上挂不住了,特地引来天下豪杰参观宝剑,本意炫耀一下自己这把绝世好剑,哪知竟然出了这样的叉子,面子没有赚到,反而损尽! 王元浩又慌又急地跑到火炉下,对正在添柴的庄丁吼道:“妈的,你们这些笨蛋,走开!走开!哪有你们这样添柴的?火都熄光了!哼,笨手笨脚的,让我来!” 王元浩一把推开那几个庄丁,抓起木柴大把大把的往火炉里面丢。大伙的失望令他颜面尽丢,已经乱了方寸。 突然间,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飘过大片大片的乌云,将天空染成一片灰暗色。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轰隆”一声巨响,平空打了炸雷。 大伙抬头看了看天空,嘀咕道:“他奶奶的,原本好好的天气就变就变!” 乌云越遮越多,闪电一道接一道闪过,雷声轰轰隆隆响个不停。但说来也怪,光见雷电交加,就是看不到一滴雨下。 大伙心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点不正常啊! 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又发生了,庄内突然涌进大量的蛇鼠蚁虫,黑压压的自墙头爬过,一波接一波地向院中涌过来。 大伙大惊,忙不迭的纷纷躲避。 也是活该出事,王元浩有个最疼爱的小妾,叫林非非,不幸被一条毒蛇咬中了大腿。蛇毒甚剧,林非非当场毒发晕倒,危在旦夕。 王元浩的儿子王海看见情况危急,便顾不得避嫌,上前抱起林非非跑到空旷之处,扯烂林非非的裤子,以口吮吸蛇毒。 正在拼命往炉底不停添柴的王元浩无意中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王元浩不明内情,看到自己的儿子抱着林非非躺在地上,撕烂了林非非的裤子,在林非非雪白的大腿上拼命的“亲吻”,举止显得非常暧昧。 王元浩正为宝剑迟迟不肯出炉而心烦气躁,猛然间看到这一幕,还道二人在行苟且之事,霎时间急怒攻心,怒吼一声,不由分说,跑过去将两人抓起丢入火炉中,活活烧死。 就在两人被丢进去的那一刹那,火炉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巨响声中,宝剑破炉而出,挟带着一股冲天彻地的杀气,天地也为之变色。那些蛇鼠蚁虫也因宝剑杀气所至,一瞬间纷纷毙命。 这一下变故突然,情形离奇,所有人都惊呆了。 传说中的上古神兵需用要以人祭剑,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验证!宝剑迟迟不肯出炉的原因原缘于此! 看到宝剑破炉而出,王元浩激动得泪流满面,喃喃地道:“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嘿嘿,出来了!” 大伙定睛看去,这把十年磨成的绝世好剑原来不过是一块黑不溜秋的铁块,拙钝无锋,剑身闪动着一股赤暗色的红芒,散发着一股妖诡的气息。 邪恶之剑 王元浩上前提起宝剑,怜爱的抚摸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宝剑啊宝剑,我整整炼了你十年,总算成功了!嘿嘿,什么干将莫邪,不足为奇,巨阙太阿,何足道哉!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王元浩的眼睛渐渐泛红,脸上露出了邪恶而诡异的表情,与平时判若两人。 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为这一幕人间悲剧吓坏了,也为这把宝剑这股妖异之气吓坏了。看到王元浩狰狞的面目,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一股无穷的恐惧感,仿佛感觉王元浩将这一把妖异的宝剑刺上了自己的脖子。 唐真见状,心中暗道:“不好!王元元浩好似已经走火入魔了!”唐真是武学大行家,非常清楚,王元浩在这种情况下随时都有可能发狂杀人。 唐真大喝一声:“王元浩,为了这把破铜烂铁,你杀妻诛子,你还是人吗?” 王元浩双目血红,瞪眼吼道:“妈的,关你屁事!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杀了你!”说着,提起宝剑冲过来,呼地一剑向唐真劈下。 王元浩本身的功力并不算很高,所以这一剑劈下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但宝剑划过之处,风声呼啸如雷,轰轰烈烈,其声势有如泰山压顶,声势凶猛得吓人。随着宝剑砍到,空气中骤然充满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窒息感。这种致命的窒息感压迫得大伙喘不过气来,人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悲哀之意“人生苦难,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这一刻,有人甚至希望王元浩这一剑砍上自己的脑袋,早点结束痛苦的人生。 唐真吃了一惊:“邪门!邪门!这把剑有点邪门!”赶紧闪向一旁。 “哧!”的一声轻响,这一剑结结实实地砍在地上,赫然将几尺长的大地劈成两半。 大伙惊呆了,这把剑砍在地上就如同切豆腐块一样容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王元浩穷追不舍,又是一剑向唐真猛刺过来。这一剑刺过来之际,又不尽相同,无声无息,散发出一股阴森森的冷气,给人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感。而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却又无法说得清楚,反正就是由衷的给人一种无穷的恐惧感。 唐真脸色大变,不敢触其锋芒,向后疾退十来步,才避开这一剑,惊呼道:“这把剑有妖气!能慑人心神!王元浩已经被妖气控制了心神,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王元浩了,他已经成了魔鬼,见人就杀!大伙速速离开,免得稀里糊涂的作了冤死鬼!” 大伙惊骇无比,王元浩原本武功平平,可是一拿起这把宝剑,竟似有如神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这把剑真的有邪气! 当听到唐真如此说法,吓得众人纷纷闪避,一窝蜂般逃出了院子。 王元浩仰天大吼道:“谁也别想跑!”扬起宝剑凌空飞起,半空中猛砍而下。只见剑尖吐出一道红芒,长径一丈,直射地面。 这道剑芒一触地,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宛如急速炸弹突然爆炸开来,炸得地面泥土四飞,炸出一个巨大的土坑。 这些四下飞射的泥土射过,威力不亚于犹如飞刀袖箭,中招者无不鬼哭狼嚎。幸运点的,只是身上挂点小彩,倒霉一点的,被射瞎眼睛,打破嘴巴。 然而,这道剑芒充其量只不过热身运动而已,剑芒逝后,宝剑呼啸而至,有若惊涛骇浪汹涌而来。 大伙生命悬于一线,情况万分危急! 横斜里伸过一把长剑,及时架住了王元浩这的凌厉一剑,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这一剑正是唐真所刺。急切之间,他从一名武林人士身上抽出一把宝剑,奋力阻挡王元浩。 “当”的一声,唐真手上的宝剑当场断为两截。 王元浩红着眼睛吼道:“妈的,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敢阻挡老子!老子先杀你!”说罢,宝剑如闪电般刺过来。 这是很诡异的一剑,也是很邪恶的一剑,朗朗乾坤也由于这一剑的刺出而变得毫无生气,天地之间也由于这一剑而笼罩了阴森邪恶的妖气! 唐真凛然不惧,仰天一声长啸。这一啸声清越激昂,有如神龙夭天,虎啸绝顶,传入大伙耳中,宛如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冲淡了空气中阴森冰冷的诡异妖气,还原了一个晴朗风和的亮丽天空。 长啸声中,唐真迅速又从另外一名武林人士身上抽一剑将王元浩的宝剑挡开。双剑交击之时,火花四闪,“叮”的一声,唐真手中的宝剑再次落得当场折断的下场。 唐真长剑虽折,但不慌不忙,大喝一声,手持半截断剑余势不衰,一口气向王元浩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虽说是三十六剑,但这三十六剑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一丝先后之分,就如同三十六个唐真同时向王元浩发起了攻击。 眨眼之间,三十六剑尽数刺至王元浩身前。 王元浩不闪不避,挥起宝剑硬迎过来。 唐真知道这把宝剑邪气固然很重,但威力也惊人之极,不愿与祝剑硬碰硬,就在双剑即将磕击的那一瞬间,霍地收回宝剑。不过,唐真收回宝剑并不代表着他就此退缩。事实上,当他收回宝剑那一刻,立刻又使出了更具威力的一招。 只见唐真宝剑挥处,划出了一个个剑圆圈,一个圆圈划完,第二个圆圈跟着而出,三个,四个,一共画了七个圆圈。这七个圆圈呈北斗七星之状,将王元浩笼罩在一片圆圈剑海之下。第七个圆圈刚刚划好,第二个七个又接上去,如此反反复复,循环下去,无休无止。 这一招叫作“北斗七星”,曾被世人喻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剑法。当今世上,能将剑法练至这种地步的人没有一个。据说,只有五百年前,一位叫独孤不败的武林前辈练成了“北斗七星”,自独孤不败以后,这“北斗七星”已经武学绝响,想不到唐真竟然练成了这种绝世武功。 霎时间,场中已变成一片剑圈圈的海洋,圈圈连环,圈圈凌厉,剑剑相接,剑剑致命! 喜获神兵 剑光万丈,寒芒逼人。随着一声惨叫,剑光之中飘洒出片片血花。 转眼间,剑光消逝,场中恢复平静。 血花是从身上王元浩喷洒出来的。 唐真站着,王元浩倒在了地上。 王元浩全身最少被刺破了一百个剑孔,鲜血从剑孔中如喷泉般喷射而出,四洒飞扬,景象蔚为壮观。只可惜,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到这付蔚为壮观的景象,唯独王元浩不能,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这一招独一无二的北斗七星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逃脱厄运的? 虽然王元浩手上有一把邪恶之剑,可助长十倍功力,然而他与唐真的武功相差何止十倍?邪恶之剑能杀死别人,却伤不了唐真。 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王元浩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死不瞑目,唐真叹息一声:“王元浩啊王元浩,你一生铸剑,到头来却为剑所害!冤孽啊!” 那把邪恶之剑安静的躺在地上,散发着幽幽诡异而邪恶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王元浩的悲哀。 唐真哼了一声:“孽障!”俯身去捡这把邪恶之剑。 其它人见了,齐声惊叫道:“不要捡!这是一把邪恶的宝剑!” 唐真屑一顾,“我就是要看一看它到底有怎么个邪恶法。”说着,单手抓上了剑柄。 霎时间,一股冷气从唐真手掌注入,直冲四肢百骸,唐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唐真不惊反怒,“嘿嘿,孽畜,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了得!”说罢,运起真气反击过去。 突然间,冷气消逝,转而冲来一股热力。唐真只感觉手中犹如抓了一块火红的烙铁,一股股热浪时不时冲击自己的掌心,一波接一波,一波猛过一波,大有涛涛不绝,无穷无尽之势。 唐真暗骂一声:“妈的,我就不信斗不过你这孽畜!”加强了手上的劲力,死死的握住剑柄,将内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把邪恶之剑似乎感受到了唐真汹涌而来的内力,一阵乱颤。颤动之际,发出呜呜刺耳的叫声,犹如猫头鹰凄厉的呼唤。 一旁的武林人士惊呆了。这把邪恶之剑仿佛有着人类一般的生命力,竟然能发出声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世上最诡异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这把邪恶之剑越颤越剧烈,到最后几乎连唐真都不都控制,好几次险些脱手而飞。而这时,唐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烦躁起来,见到什么都看不顺眼,从骨子里就充满了杀人的欲望。仿佛心中有太多的怨恨,需要尽情的发泄一番。 烦躁之中,唐真头脑尚有一丝清醒。他知道这是心魔作怪,而这把邪恶之剑则是始作俑者,妄图一步步将自己带入魔道。 唐真强摄心神,真气通行四肢百骸,头脑顿时清醒不少。 但突然间,邪恶之剑的诡异力量骤然增大,向唐真发起了最强烈的冲击。 唐真全身猛地一震,顿感胸口浊气翻涌,郁闷堵塞,难受到了极点。这一刻,唐真心情烦躁到了顶点,手中的宝剑几乎不受控制,拉扯着唐真的手就要刺向身边的其它人。 入魔在即!情况非常不妙! 不过,唐真并不是王元浩,如果如此轻易被邪恶之剑制服的话,那么他就不配叫唐真了。他武功盖世,定力极高,练的又是天下最纯正的内功,就在即将入魔的那一瞬间,唐真用尽全身之力咬破舌尖,剧痛令唐真头脑霍地清醒过来。接着,唐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邪恶之剑上。 其它人大惊失色,齐声惊叫道:“兄弟,你怎么了?”只道唐真也似王元浩一般走火入魔,吓得大伙心怦怦乱跳。 不过很快,众人很快就安下心来。因为他们看到唐真突然间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宛若突然间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较之平时更显风流潇洒,英气逼人。 有人惊噫一声:“破血大法!” 原来这破血大法是一门邪功,在自残身体某一部位后,功力可以瞬间增长数倍。但是,这破血大法极伤元气,维持的时间也很短,很容易给身体留下后遗症,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因此,这破血大法被世人列为邪功,禁止修练。 唐真突然仰天大吼一声,宛如平地一声焦雷,震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好不骇人!紧接着,唐真另一只手呼地一掌拍在邪恶之剑平面上,喝道:“孽障!你受死吧!” 这一掌击中之际,传来“轰隆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邪恶之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霎时间,满天阴戾之气瞬间烟消云散,凛然正气突然充斥场中,世界重见光明! 唐真嘿然一声,将剑掷在地上,冷笑一声:“孽障,即便你再邪恶诡异,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我的三味真气!” 其它人见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人人都向唐真道喜:“恭喜你,兄弟,收复了这把邪恶之剑!” 唐真苦笑一声,吁了口气,“这把剑太过邪恶,几乎连我都栽在这手上。” 这时,有人在一旁惊奇地叫道:“咦,你们看,这把剑变了!” 众人看去,俱自愣了,原本这把通体乌黑的邪恶之剑突然间变得晶莹雪亮,闪动着一股清泓如水的光芒,煞是夺目。如果之前这把邪恶之剑令人感到阴森诡异的话,那么现在只会令人觉得清爽明亮。 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形,人人惊叹不已。有人说:“据传说,大凡神兵利器,都会认主。如今你收服了它,驱散了这把剑的邪恶之气,它已经认你作主人了!兄弟,恭喜你了!” 唐真又惊又喜。从此,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这把宝剑的主人了。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我唐真就吃到了!呵呵! 那些武林人士以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唐真,他们刚才见识到了传说中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北斗七星,并亲眼见证了唐真收服邪恶之剑的全过程,无不对唐真的本领钦佩已极。 此刻,唐真在他们心目中不再是人,而是神! 从此,这把宝剑名声大躁,被世人喻为“邪剑”。唐真的名字亦随着这把邪剑流传,广为人知。当然,跟大家寒喧的时候,唐真隐瞒了自己乃风月楼“保安”一事。 这种身份并不光彩,还是不为人知的好。 神奇的邪剑 回城的路上,唐真忍不住拿起邪剑细细观摩。 一拿起邪剑之际,就有一种很奇怪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跟亲人在一起。原本拙重的邪剑,拿在手上轻若无物,好像邪剑溶入了自己的身体,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剑握在手上,全身充满了力量,头脑也变得出奇的清醒。 握着邪剑,唐真竟有点舍不得松开手,仿佛一松开手便失去了一个最亲最爱的人一般,这种感非常微妙,唐真心中暗暗称奇。 突然,唐真感觉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主人,你好!”这个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实实在在的感觉。 唐真有点奇怪:“怎么回事?这个声音从哪里来的?” 脑海中马上有个声音回应:“主人,是我啊,你手上的邪剑。” 唐真吃了一惊,心想:“咦?真是这把剑在说话?它居然能捕捉到我的意念?真是奇哉怪也!” 邪剑在唐真脑海中说:“主人,我已经跟你的身体溶为一体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肠子我都一清二楚。” 唐真又惊又喜:“原来我与邪剑之间竟然可以相互感应!真是妙极了!”轻轻的抚摸着邪剑,柔声道:“喂,你要乖哦!要听我的话!” 邪剑乖乖地应道:“主人,我会听你的话的!但是,你要对我好哦!” 唐真微微冒汗,晕,这口气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却不曾想,这个念头惹得邪剑不满意了,唐真清晰的感觉到,邪剑在脑海中“哼”了一声,好似在大生闷气。 唐真哭笑,原来这邪剑不喜欢被比喻为女人! 抚摸着邪剑,唐真无意识地自语一句:“如果邪剑能够变化,欲大则大,欲小则小就好玩了。” 话刚落音,手中的邪剑突然间犹如变戏法似的缩短了两寸。 唐真先是一惊,然后大喜,天哪!邪剑当真能够变化! 唐真一时起了童心,对着邪剑剑叫道:“小,小,小。” 唐真每叫一声,邪剑便小一号,最后,只有一根绣花针那么大。 唐真开心已极,将邪剑塞入耳中,大笑道:“好玩,好玩,这样携带起来方便多了。” 然后,又将邪剑拿到手上,叫道:“大,大,大。” 随着唐真的叫声,除了剑柄以外,剑身越变越大,足有数十丈长,一尺来宽,犹如擎天一柱,刺破苍穹,直插云霄,雄伟已极。 唐真惊叹不已:“原来这邪剑如此神奇,就如同一座宝藏,我不过初窥冰山一角,想必还有更多的妙用,还待慢慢挖掘。” 这时,对面山上跑过一只野羊。唐真对着邪剑喝道:“邪剑,射杀它!” 唐真话刚落音,邪剑霍地吐出一道红芒,疾如流星般射向野羊。红芒自野羊身上穿透而过,野羊还来不及嚎叫一声,便气绝身亡。 唐真却不满意,一“耳光”打在邪剑身上,笑着骂道:“你这个家伙,你这个本领我早就知道了,谁要你演示这个啊?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怎么,还想藏着掖着是吧?” 邪剑讪讪地发了条信息到唐真脑中:“主人哎,我只是想留一手罢了,我怕你窥破了我所有的秘密,就对我没兴趣了。 没兴趣?唐真满头大汗,这像一把剑说的话吗?怎么感觉越听越像女人了? 唐真一而再,再而三把邪剑当成女人,当场引起了邪剑的强烈不满,愤怒地发了条信息过来抗议:“主人,再也不准拿我跟女人打比!不准有这样的想法!不然的话,我要生气了!” 唐真笑了,用意念跟邪剑对话:“你生气的话会怎么样?” 邪剑气鼓鼓地道:“我一生气就不理你了。” 唐真哈哈大笑:“乖,不要生气!更不要不理我!” 哪知,这甜言密语惹得邪剑更生气了:“你怎么用哄女人的口气来哄我?主人,你可恶!” 唐真忙陪着笑道:“好,好,下不为例子!下不为例哈!嗯,飞过去,把那只野羊给我叼回来作美餐,好不?” 邪剑余怒未息:“不去,我还在生气!” 软的不行,唐真马上改变战术,脸一板,喝道:“去不去?不去的话我打屁股了!”一边举起手,作势欲行凶。 唐真一硬,邪剑马上软了,考虑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道理,等唐真“打屁股”三个字一落音之际,邪剑马上脱手而飞,如风般飞向对面山头。 飞回来之际,剑锋上已经穿了一只野羊。 唐真这才满意,对着邪剑哄了一番甜言密语后,将它变小放入耳中。 说明 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 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 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本书改名为《魔鬼兄妹》,已进驻起*点中文网,那里有更多的全新章节,欢迎到起*点中文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