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谋》 第1章 凤家满门遭屠 “大小姐,快醒醒,走水了!”一丫鬟不停的晃着床榻上酣睡的人儿。 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眼帘印出火红的一片,惊呼出声“冬梅,这,这是怎了?” “大小姐快随奴婢逃走啊,前院冲进来一大群人,见府上的人就杀,到处放火,已经快要逼到这里了。”说罢匆匆抓起一侧的长衫,顾不得那么多,拽着凤浅歌就往外走。 凤浅歌吃痛猛地甩开冬梅的手掌,眉头紧促,泪水溢满了眼眶,道:“啊?!怎么会?什么人竟然光天化日下行如此事情?那爹爹娘亲呢?浅离呢?” 冬梅将长衫披在凤浅歌肩上,哽咽道:“老爷夫人不知所踪,大小姐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凤浅歌如惊雷贯耳,当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愣在原地,如木桩一般。 “大小姐!快啊,快随奴婢逃啊。”冬梅跺了跺脚,上前拽着凤浅歌手腕就往外走。 凤浅歌如同被拉扯的木偶一般,脑海一直是冬梅的那句,“老爷夫人不知所踪,不知所踪...” 啪—— 凤浅歌甩掉冬梅箍着的手,冷言道:“要逃你便逃罢,我要去寻爹娘和浅离”说罢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院走去。 “大小姐,唉——”冬梅唤不住凤浅歌,这可怎么办好呢,对了,还有三皇子,三皇子与大小姐青梅竹马,一定不会见大小姐去送死的。 冬梅慌慌张的跑去后院叫援助,手刚刚触碰到木栓,“撕拉——” “啊——” 冬梅满脸惊恐,身子被直直劈成俩半,鲜红的血喷洒到脸上还是温热的,冬梅发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声嘶吼,便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不甘!她还没有求得三皇子来救大小姐!她还没有护得大小姐周全,她,还要随着大小姐陪嫁,她还要伺候小小姐... 凤浅歌脚步忽然顿了下,心口撕裂了下,来不及想下去,她已经迈入凤浅离的屋子。 “小离,弟弟?你在哪?姐姐来了,不怕啊。”凤浅歌眼泪“啪嗒啪嗒”得落下,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扒开房梁木渣,她早已被大火燎的灰头土脸,衣衫更是破烂不堪,一边不知痛的扒开火堆,一边哽咽的喃喃自语,“弟弟,要坚持住啊,姐姐来了,能听到吗,求求你应姐姐一声啊” “嘣——” 顶梁大柱被烧的通红,摇摇晃晃的砸下来,凤浅歌抬头,眼帘砸入满满的火光,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凤浅歌,微微眨着的眼睑,通红的脸庞,浅若的呼吸声,浓烟灌满了鼻腔,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凤浅歌轻轻勾起嘴角,略带洒脱一笑,道:“爹,娘,女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浅离,好弟弟,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要坚强的活下去,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 “浅歌,你在哪,浅歌!” “彦哥哥——” 凤浅歌耳边传来声音,一个机灵惊得强撑着张开眼眸,轻声应道,刚开口,喉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怎么办,她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应,彦哥哥,我在这。 “浅歌,应我一声好吗,彦哥哥来了,彦哥哥会保护你的。” “呃——” 浅歌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泪滴顺着脸庞滑下,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她凤家兢兢业业那么些年,到头只换来满门遭屠,一把大火烧个干净吗? 凤浅歌再也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耳边彦哥哥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清晰。 “浅歌,别吓彦哥哥,醒醒好吗?” “浅歌,彦哥哥来了,别睡好吗,听彦哥哥的话,快醒来。” “凤浅歌!凤浅离呢!你不管你弟弟了吗,不要他了吗,他还活着啊!” “浅歌,求求你了,不要睡,你爹爹娘亲已经逃了出去,都活着啊,你怎么舍得一个人离去!” 温热的泪珠滴在凤浅歌脸庞,滚热的触感惊得凤浅歌一颤,怎么会,她怎么还有意识,她明明已经逝去了,她还梦到了彦哥哥。 “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浅歌。” 彦哥哥—— 凤浅歌无论怎么挣扎着,都似乎被锁在黑暗里动弹不得,想应却怎么也呼不出声,她感受到彦哥哥的无助和绝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彦哥哥,浅歌在呢。 凤浅歌唤为彦哥哥的人,名为凌彦,是冬梅嘴里与凤浅歌青梅竹马的三皇子。 凤府火光冲天的时候,他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浅歌最重视的父亲母亲和弟弟,他都派人救了下来,为何,为何浅歌就先离去了呢? 凌彦打横抱起凤浅歌,一步一步的踩着废墟像前迈去,孤寂的身影被日光拉得长长的,他无助更无力,若不是他无权无势,怎么会那么迟才收到消息!怎么会只救下凤相爷凤夫人,和凤浅离,唯独他心尖上的那个人,舍下他离去了,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来迟了,又怎么会让浅歌孤单单的走那黄泉路,说好要守护浅歌一生一世。可... “三皇子,整个府上都已经搜查了一遍,无其他人生还。” 凌彦瞥都不瞥来报之人,只轻嗯了一声道:“收拾好这里,三天后我要看到原先的丞相府!” “是,三皇子,属下领命。” 凌彦自顾自的迈着步子,温柔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如清泓浅溪般好听的声音传来,“浅歌,和彦哥哥回家好不好?” “浅歌你放心,凤家还是那个凤家,就是少了你有些失了生气。” “浅歌,彦哥哥只允你睡一小会哦,不许那么贪睡。” “浅歌,没了你,彦哥哥的日子里还有何意思。” “浅歌,告诉你个小秘密,彦哥哥也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其实啊,彦哥哥五年前见到浅歌的时候啊,就喜欢上浅歌了,都说得凤家女者得天下,奈何我还是皇室子孙,如果跟浅歌表明心迹,岂不会被你误会成图谋不轨了。” “浅歌,你若真的累了,便睡吧,这条路黄泉路,别怕黑,彦哥哥陪你走...” 第2章 得凤家女得天下 “彦哥哥,彦哥哥——” 凤浅歌猛得惊醒,额间谧着细汗,大口喘着粗气,怎么回事?这几日总是梦到当年那场大火,就是因为那场大火,让她凤家千年根基毁于一旦! “娘娘,怎了?又做噩梦了吗?奴婢问太医讨了安神的方子,熬了些参汤,娘娘趁热快喝了。” 凤浅歌接过瓷碗,放在一侧,拉过婢女的手,呼吸间还带有未定下的情绪,慌乱道:“小柒,我又梦到当年那场大火了,梦到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梦到彦哥哥了。” 名唤小柒的婢女,是凤浅歌的贴身婢女,当年那场大火前些日子,小柒的祖母病逝,才许了些日子让她回家尽孝,这才躲过一劫。与凤浅歌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除去凌彦,她最信任的只有小柒了。 小柒双手合拢,握住凤浅歌如美瓷雕刻般纤细的手掌,柔声道:“娘娘,也只有您敢直接唤皇上的名讳了,娘娘,皇上不是说了吗?当年救下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您别忧心伤了身子了。” 凤浅歌双眉紧蹙,轻叹一声道:“彦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是信与他的,只不过都五年了,每每与彦哥哥提起父亲娘亲,他若不是说是有急事走了,就是了了敷衍几句,是不是父亲娘亲出了些什么意外,彦哥哥不愿告与我,还是彦哥哥不喜欢我了。” 小柒听闻楞了一下,端起一旁的参汤,惗着勺匙,道:“娘娘多虑了,您与皇上从小便青梅竹马,感情要好的很,当年凤家遭遇变故,皇上见您身处火海,险些丧命,更是要与您同赴黄泉,后因查出当年大火的幕后使者,为了给凤家报仇雪恨,皇上更是与众多皇子争权,若不是有娘娘您的相助陪伴,皇上又怎会名正言顺的坐稳龙椅,自古以来,皇家祖训便是:若要称帝,必娶凤家女为后!” 凤浅歌没有做声,机械的张着嘴巴任由小柒喂着,她又何尝不知,传言得凤家女得天下,而然就是因为当年开国皇帝的一番情缘恩怨! 开国皇帝,元太宗皇帝,本名凌霄,是一武将家嫡系子孙,与丞相府嫡女凤荏偶然相识,俩人便青梅竹马,凌霄虽出生武将世家,但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算是红遍一时的风云人物,凤荏与凌霄自打小相识,早早得芳心暗许。 当时这片大陆分割与九个国家,更是常年征战,民不聊生,凌霄自当是男儿血性,统一九国的豪情壮志与凤荏相言,本以为会取得嘲笑,却不想凤荏一改任性面容,并许诺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凌霄随父出征,凤荏也以死相逼,丞相爷更是爱女如命,被迫应下会助于凌霄统一九国,俩大世家相辅相成,小世家也抱着分一杯羹的想法相助! 战争一触即发,这一仗一打便是十年,凤荏依旧在丞相府等着凌霄,不时的打探前线的消息,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本想凌霄戎马归来,便会娶她,一同看尽天下繁华! 不曾想,他还是那个他,当年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成就了九国统一的大业!只是他不是当初的他!凌霄凯旋而归,也将脚下这片土地定为国都,只是见到凤荏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回来娶你了”而是“这位是我的妻子,兰茵” 凤荏如雷灌顶,凌霄接来下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是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越看越般配的俩人,不顾一切的朝着凌霄怒吼,“凌霄,我凤荏自五岁与你相识,更是等了你整整十个年头,别说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点都不知晓!我凤家举全力助你称王称帝!你凌霄怎对得起我?” 凌霄怎可不知凤荏对他的爱慕,他对凤荏自当是有情,奈何情之一物,由心,不由他!凌霄更是紧握一旁的兰茵,道:“小荏,我对你自当是有情有意,也有想过许你皇后一位,只不过我生命中遇到了兰茵,我才知道我所深爱之人是谁,小荏,我凌霄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凤荏如同麻木的人偶一般,拦住丞相爷,冷冷道:“凌霄,此生算我与你无缘,只不过我有一愿,不知你可否许诺?” “任何事我都答应你,小荏,别恨我好吗?” 凤荏宛然一笑,眼噙泪光道:“凌霄,此生我无缘做你妻子,无缘做这开国皇后,但我还是爱你啊,我要你许诺我,你的后辈,子子孙孙若要称帝,必娶凤家女为后!” 凌霄对凤荏是愧疚的,当即唤来属下,立下开国第一条祖训,亦是圣旨,“凌氏后辈,子子孙孙,若要登基称帝,必要娶凤家女为后,不得有违!”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凤荏洒脱一笑,手中的匕首稳稳的刺入心脏,痛吗?没有比见深爱之人拥着他人更让人痛的了。 凤浅歌身为凤家嫡女,凤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史传不可能不知晓,凤浅歌感叹,因为凤荏一句话,便立下祖训的元太宗,可是苦了后辈,都说得凤家女得天下,可真正的原因又有几人知晓,又有多少凤家女性命是被利用抛弃! 彦哥哥,也是皇室子孙,他对自己是真感情还是那个传言呢? “娘娘,您先歇息会吧,皇上估计一时半刻还下不了早朝。”小柒仔细的为凤浅歌擦拭着嘴角边。 凤浅歌回过神来,眼睛眺望着那朝堂方向,那里龙椅上的君王,便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第3章 团团迷雾,何为真相? “姐姐!”一稚嫩的声音吵醒了凤浅歌,凤浅歌微张着眼眸,见来人是凤浅离,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丝笑容,随即张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抬手揉揉凤浅离的脑袋,柔声道:“浅离,那么早来找姐姐,怎么了?” 只见床榻边的小男孩一袭白色锦袍,带着一丝无邪稚嫩。男孩有着一张另所有人为之倾倒的面容,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挺挺的鼻子,如樱花瓣般的薄唇,眼角的一滴朱砂痣似是要滴出血来。此刻,男孩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似乎要溢出泪水来,委屈道:“姐姐,娘亲不许浅离出门儿,可是浅离已经写完夫子留下来的作业,可,可娘亲还是不许。” 凤浅歌分外疼爱她这个同胞弟弟,这个是全京城众人皆知的事情,还记得在凤浅歌十岁那年,风浅离才仅仅五岁,年纪小儿,总是贪玩,缠着凤浅歌带上街玩闹,却不小心被贩子绑了去,凤浅歌找不着风浅离更是派全府上下的侍卫挨家挨户的搜查,更是惊动了皇上,无奈失踪的是凤家小少爷,皇后更是凤家女,皇上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凤浅歌如此铺张的搜查,一刻间,京城家家户户提心吊胆,也知晓丞相府中嫡女凤浅歌爱弟如命,所幸在一家废弃的府中找到凤浅离,因此凤浅离也被他娘亲禁足,此番不知是多少次求凤浅歌带他出去玩儿了。 “浅离,这些年了,你这贪玩的性子还是一点儿都没改啊,娘亲知道又要说教你了。”离那年早已过去五年之久,那失去至亲的感觉,她再也不想重复一次了。 “好姐姐,浅离都好些年没去街上玩儿了,再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让姐姐忧心了。”凤浅离低垂着脑袋,声音愈来愈小,听的凤浅歌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好,姐姐就答应你这一次,可不许告诉娘亲噢。” “好!最爱姐姐了,咱们拉钩钩。” 凤浅歌刚要伸出指头,凤浅离抬起头,一张狰狞的笑容,嘴角边留着暗红色的血,咧开嘴咂咂了几声,诡异的笑道:“姐姐,姐姐,是你害死了父亲娘亲!是你,是我这个最亲爱的姐姐害死了我最爱的爹爹娘亲!” 凤浅离满脸惊恐,急急退后几步,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与讶异,道:“你!你不是凤浅离,你是谁?” 凤浅离伸手胡乱在嘴角抹了一把,血涂抹的到处都是,更显了几分狰狞,凤浅离往前倾了倾身,连连冷笑道:“姐姐,你是糊涂了吗?我是你最亲最爱的弟弟啊,怎么了?没连我一起害死,姐姐觉得惊讶吗?” 凤浅离惊呼一声,不,不可能,她爹爹娘亲明明是生还了啊,还有浅离,眼前这个人绝不会是浅离!不会! 凤浅离似乎不想听凤浅歌开口说话,道:“姐姐,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爹爹娘亲是怎么死的吗?姐姐过的如此安逸富贵,为何不来找我呢?” 凤浅歌再也遭受不了打击,双手环着耳朵,不停的摇着脑袋,嘴边连连念叨着:“不,你不是凤浅离,你是骗我,你是假的,对,你是谁派来的!” “浅歌,怎了?别怕,彦哥哥在呢。” 凤浅歌猛然停下,彦哥哥,是彦哥哥的声音,凤浅歌挣扎着睁开了眼眸,深吐一口气,双手环抱着凌彦,抽咽的说道:“彦哥哥,我又做噩梦了,浅歌好害怕。” 感觉到凤浅歌全身都在颤抖,凌彦抚在凤浅歌腰前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轻轻拍打着凤浅歌的后背,柔声道:“傻丫头,有我呢,别怕。” “彦哥哥,我梦到浅离了,他,他满脸是血的说,说是我害死了爹爹娘亲,彦哥哥,我好想爹爹娘亲,好想浅离,他们都活着,是吗?”凤浅歌瑟瑟发抖在凌彦怀中缩成一团,抽泣着口齿不清的咽呜道。 凌彦目光迸发出一闪而逝的精光,随即搂紧凤浅离,语气轻柔的哄着道:“浅歌还信不过我吗?凤相爷和凤夫人早已安置在城外,你那亲爱的弟弟,早已长大成人,隐有翩翩公子的风范呢。” 凤浅歌早就有些疑惑,也不知是第多少问过这种话了,“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见他们呢?” 凌彦见再敷衍下去,凤浅歌肯定不愿,揉了揉凤浅歌的脑袋,一脸宠溺的说道:“都怪彦哥哥,朝中事情太多,拖到现在也没把你爹爹娘亲弟弟接回来,浅歌不要怨彦哥哥哦,彦哥哥这就派人将他们接回来,就住在浅歌旁边的岚华宫,也好让浅歌想见家人就可以见到,好吗?” 凤浅歌听闻惊喜的一把抱住凌彦,喜逐颜开道:“最喜欢彦哥哥了,彦哥哥真好!” 凌彦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着怀中这个人儿,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向前倾了倾,魅惑的声音传来,“那,浅歌不奖励下彦哥哥吗?” 凤浅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脑袋垂得低低的,娇嗔道:“彦哥哥,那,那好嘛。” “吧唧——” 凤浅歌飞快的亲啄了下凌彦的朱唇,接着佯装生气道:“不许笑!还笑,还笑不理你了!” 凌彦笑声愈来愈大,邪魅的目光在凤浅歌身上来回游走,道:“浅歌还是那么容易害羞,都有夫妻之实了,还跟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一样,经不得调戏啊。” “难不成彦哥哥还调戏过其他闺阁姑娘?” “哪能有啊,要非说有,那只有小时候偷亲过浅歌了。” “你!”凤浅歌还未褪去的红晕此时愈发显得凤浅歌娇艳欲滴。 “好啦,不调戏你啦,浅歌是我的心头肉,哪里舍得浅歌生气呢。”凌彦一把抱住凤浅歌,看着她生气的可爱模样实在是不忍调戏下去。 凤浅歌微微靠在凌彦肩头,似怀念的说道:“记得那年,我才只有五岁,被彦哥哥你偷亲了一次,还被我爹爹撞到,爹爹当时啊,可生气了,追着你满院子打,还念叨的说,他亲生女儿都没亲热过,被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头给偷窃到了!” “你还说啊,被你爹追到,拿那个实心红木棍就往我身上招呼,丝毫不带手软的,你说凤相爷如此一个文官动起手来丝毫不比武将逊色啊。” 第4章 浅歌入七音阁 “彦哥哥,爹爹自小就极为宠爱我,你说他能下不去手吗?要我说啊,还是彦哥哥你太调皮了。”凤浅歌依偎着凌彦怀里,娇嗔道。 “你啊,到现在还端不起皇后的架子,日后宫里进了新人,没点威严怎能行?” 凤浅歌眼眸微垂,虽说现在后宫如同虚设,彦哥哥也只有她一个妃子,日后若不纳些妃子可经不起大臣上报的折子。 凌彦似乎看透了凤浅歌的想法,轻声说道:“浅歌,我身为皇帝,有很多无奈之地,那些臣子们这些年上报的奏折日渐居多,不收些新人充实后宫,恐怕会对浅歌的名声不利。” “浅歌知晓的,无碍的。” “你啊,傻丫头,我只对你一人倾心,只是走个形式堵住他们的嘴而已。” 凤浅歌抬首道:“那,彦哥哥定下选秀时辰了吗?” “这些事交给浅歌吧,你随意挑选几个安分的,养在后宫便是。” “嗯,浅歌知晓了。” “还是我的浅歌懂我。”凌彦依靠在凤浅歌身上,一脸的疲惫之色,看的凤浅歌心头一紧,甚为心疼,记得几年前跟随彦哥哥时,他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与其他皇兄皇弟互相残杀,当时的他也是此番疲惫之色,身在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地位,只不过终日要勾心斗角,逼得老皇帝退了位,彦哥哥这才娶了自己顺利登基。 凤浅歌轻手轻脚的将凌彦拖到床榻上,掖好了被角才离去,这么大动静也没能吵醒他,是真的太累了些吧。 凤浅歌唤来小柒,道:“守好这里,陛下累了歇息片刻,莫要人要打扰。” “是,皇后娘娘,娘娘这是要出门去吗?” “嗯,有些事儿要去办,陛下若是醒了问起我的去向,就说我出宫透透气儿,一会儿便回宫来。” “皇后娘娘,奴婢知晓了,娘娘此番出宫多带些侍卫,别让陛下忧了心。” “嗯。”凤浅歌轻应道。 凤浅歌清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便唤人安排马车,低调的出了宫。 “皇后娘娘,我们这是去哪呢?”架车的侍卫问道。 “去趟凤府吧。” “是,娘娘。” “在外就别唤娘娘了。” “是,小的知错,夫人。” “嗯。”凤浅歌轻应道,当初一把大火烧之殆尽的丞相府自从重建后便改为凤府了。一草一木与当初无俩样,只是无一熟悉的人,只是个荒废的宅子罢了。 凤浅歌坐在马车里,颠簸不已的路途唤回了她的思绪,轻轻撩开帘幕,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的大街,国强民安,彦哥哥作为皇帝,为这些个百姓操劳的可不少呢,凤浅歌嘴角带着笑意,忽然瞥见一处似乎在争吵,唤停了马车道:“去那边问问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街上怎么会如此?” “是,夫人,你们几个,贴身保护夫人的安危。”驾车的侍卫吩咐他人后,便拉停马车,一跃而下,去了前方打探。 不过片刻,侍卫便回来禀报,“夫人,前面是七音阁,似乎是一小厮和客人发生了些许不快,在争吵中。” “七音阁?是什么地方?” “回禀夫人,是,是……” 凤浅歌有些不悦,道:“是什么?” “夫人,七音阁是烟花之地,就是,就是青楼。” “哦,闲事莫管,此番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方便插手其他事。”凤浅歌一把放下撩起的帘幕,一脸的娇羞之色,青楼那种地方,凤浅歌只听闻过,还未真真切切的见过呢。 “是,夫人,您坐稳了,架——” 马车“哒哒”的便离开了,七音阁前的那小厮,如若凤浅歌仔细瞧上一眼,便知那人就是凤浅离,她的弟弟!可是马车已经驶远,凤浅歌就这样错过了见到凤浅离的机会。 凤浅歌心底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七音阁前小厮的背影,忽地开口道:“停!回去。” “夫人?您是要回宫吗?” “去七音阁。” “那个,是。”侍卫并不理解凤浅歌此番何意,还是老老实实的驾着马车回了去。 凤浅歌早早就撩开帘子,眼看七音阁就要到了,也不见那小厮的身影,急急得唤停马车,下了马车便抬脚进了七音阁。 “夫人,您,您不能进这里啊。”侍卫几人见唤不住凤浅歌,几人快步上前跟上凤浅歌,生怕凤浅歌出了什么事。 “唷,美人儿,这里只是给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可不是姑娘应来之地,莫非,姑娘是来入我这七音阁吗?姑娘这番姿色,花魁之名非属姑娘不可,跟了我花妈妈,荣华富贵享不尽呢。”七音阁的花妈妈见着凤浅歌生的如此水灵,便动了强抢之意。 凤浅歌目光一直在搜索那个有些熟悉的小厮身影,不知为何,她觉得心口跟堵着的一样,必须要见到那个小厮,也许这样她才能知晓是为什么,对于花妈妈的话,凤浅歌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跟上的侍卫见一个老妈子竟敢调戏皇后娘娘,当即拔出剑稳稳落在花妈妈的脖子上。 花妈妈察觉颈脖一凉,整个心都是吊着的,连连道歉,“那个,那个,我刚刚都是乱说的,官爷莫要当真。” “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侍卫一着急差点将凤浅歌身份说了出去。凤浅歌听到拔剑的声音便回了神,打断说道:“这位是花妈妈吗?不知这七音阁的管事儿是谁?” “管事儿的正是我。”花妈妈声音都在颤抖着,生怕眼前这人手一抖,她就见了阎王爷。 “那便请花妈妈将七音阁全部的小厮,跑腿儿的,只要是个男的就都给我叫过来。” 花妈妈不明白凤浅歌何意,刚想问出声,侍卫手上的剑又近了一分,吓得花妈妈连忙吩咐道:“那个,快去清场,七音阁今个儿来了贵客,歇业一日,把全部男的都唤来,厨子也别少了,快去!” 一旁的小厮连连称是,双腿一软,没走俩步就跌了下去,被花妈妈一喝连爬带滚的去了后院。 “那个,官爷,您这剑收一收吧,这大白天的,七音阁虽没多少人,吓着他们也不好。”花妈妈一脸谄媚的笑,脸上堆着的粉都要掉了一地,凤浅歌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让人厌恶的脸,便吩咐道:“收起来。” “是,夫人。” 花妈妈听到唤眼前这绝美的姑娘夫人,心底一冷,完了,这姑娘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她丈夫若是个大官什么的,寻来七音阁闹上一番,她这个管事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个问题了。 第5章 墨白几人受罚 “怎么会没有呢?”凤浅歌喃喃自语,一旁的侍卫出声问道:“夫人,您看可有您要找之人?” 凤浅歌目光又重新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摇摇头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花妈妈,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花妈妈见状,笑容堆的满满的道:“无碍无碍的,夫人走好,有空常来啊。”哎呦,这姑奶奶再不走,走的就是我了! 凤浅歌没搭理花妈妈,转身就离去,跟在后面的侍卫冷眼扫了下花妈妈,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用着极小的声音道:“今天任何事你都没有看到,知晓吗?这位夫人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侍卫的长袍被风吹的来回摆动,随即消失在视线里,花妈妈“嘭——”的一声跌落在地,皇,皇后娘娘!天啊,要是她早知道,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敬啊,花妈妈错愕恍惚片刻,急急唤来手下道:“今日来者可是贵人,你们这群人,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分,别怪花妈妈我不念旧情!” “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妈妈,我们去做事了。” “什么都没看到。” 花妈妈打理七音阁有些年头了,在七音阁的声望也是很高,众人虽心里犯着嘀咕,可一想今日那贵妇人身边侍卫的凶狠模样,不禁打起寒颤,罢了,好奇心害死猫,他们这种下人,还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 出了七音阁的凤浅歌,不断的打着喷嚏,这红尘之地的胭脂味有些太过呛人了,真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男人的喜好和她不同吗?难不成彦哥哥也喜欢? 凤浅歌边走边沉思着,可算是急坏了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卫,侍卫几个对了对眼色,终究是让带头的墨白大哥去向皇后娘娘开口。 墨白踯躅不前,犹豫片刻还是唤出口:“夫,夫人,您不回马车吗?” 凤浅歌猛地停住,道:“哦,那便回去吧,今个出宫挺久了,再不回去,彦哥哥就要生气了。” 墨白一身冷汗,也只有皇后娘娘敢直呼陛下名讳了,墨白不敢多言,恭敬的将凤浅歌送上马车,驾着马车便飞驰而去。 墨白一人驾车,其他几人皆隐在暗处保护,说起来他们几人也算是有缘,当初都是在各个宫里各司其职,被皇后娘娘看上选为贴身侍卫,他们几人算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了,这些年来但凡被皇后娘娘选中的侍卫,皇上都会亲自派人调教一番,虽说那是地狱般水深火热的训练,但是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来说,还是不可多得的好差事。 侍卫里的大哥便是墨白了,他是唯一被皇后娘娘赐名的侍卫,其他人皆按墨一,墨二来区别,皇后娘娘也不会记得他们,随便叫什么阿猫阿狗的也可以,反正能区分他们谁就谁就可以了。 凤浅歌还未进宫,剩下的几个没带出宫的侍卫此刻正被罚跑,别问为什么了,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趁皇上小憩片刻的时候,只带着几个侍卫便出宫去了,皇上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皇后娘娘说的,所以苦的只有他们这群侍卫了。 “十三,你说墨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也只有墨大哥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上话,为我们求求情了。”其中一侍卫,愁眉苦脸的道。 “十五,脚步利落些,别被挑出过错来,又被多罚了几圈,绕着皇宫跑上十圈,简直是要去半条命啊!墨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不还是要看我们皇后娘娘的心情啊。” “皇后娘娘,您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闭月羞花……” “十五,你再念叨皇后娘娘能立刻出现吗?信不信我踹你?” “唉,我这小暴脾气,皇后娘娘若是出现怎办?” 十三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十五,一脸的鄙夷道:“若是皇后娘娘现在回宫了,剩下的三圈我替你跑了。” “哎哟喂,十三,这可是你说的?” “怎得?大丈夫一言九鼎,若皇后娘娘未回宫,这剩下的几圈……”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独有的纤细音调传来,听在十三耳里十分的刺耳,如猫抓挠心一般。 “哎呦,不好意思了十三,我去迎接娘娘大驾了,剩下的三圈就劳烦了。”十五一脸喜色的朝着殿前飞奔而去,只留下一脸木讷的十三。 凌彦听闻凤浅歌回宫了,再也坐不住,直直的朝着殿前走去。 “浅歌,出宫怎得不与我说声,若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凌彦大步向前,扶着凤浅歌,柔声里带着几分责备。 “还不是看你睡的香甜不想吵醒你嘛,我就是闷了,出去走走而已,再说彦哥哥治理的国都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你啊,真是让人不省心。”凌彦点了点凤浅歌鼻尖,一脸宠溺道。 凌彦转身对着墨白几分冷言道:“你们几个,见皇后娘娘出宫也不多派些人手跟着,自个去冷月宫领罚。” “是,墨白知罪。”墨白跪拜后,领着几人便退了下去。 “哎,彦哥哥,是我就挑了他们几个跟随的。”凤浅歌出声道。 “浅歌,下人可不能惯着,让他们长长记性。”凌彦出声打断道。 凤浅歌瞧见凌彦对此事颇有几分不满,点头示意道:“那就依彦哥哥的。” “嗯,浅歌出宫去了哪儿吗?” “想去凤府的,路上耽搁了些,没了兴致便回宫了。” “浅歌是否是想念凤相爷和凤夫人了?” “嗯,好些年不见,甚为思念。”凤浅歌眼眸低垂,这是彦哥哥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起父母之事。 凌彦摸了摸凤浅歌的脑袋,柔声道:“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了,让浅歌思念了那么久,是彦哥哥考虑不周。” “彦哥哥是一国之君,能如此为浅歌着想,浅歌已经很开心了。” 第6章 皇上皇后竟是异心? 墨白领着几人便退了下去,墨五倒是有几分不耐道:“墨大哥,皇上怎得要罚我们几人?” 墨白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小五,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见皇上有些不悦?舍不得说教皇后娘娘,处罚我们几个还下不去手?” “那倒也是,皇上疼爱皇后娘娘,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知晓了还嘴碎?” “好了墨大哥,我就是唠叨几句。” 墨白不做声,冷月宫,他们可不陌生,作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每个都是从冷月宫出来的,冷月宫里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处罚也是非常人能忍受了的。 殿前的凤浅歌与凌彦还未说几句话,就有下人来报,凌彦只留下只言片语便匆匆离去。 凤浅歌没有逗留,移架回了寝宫,刚临至宫门,凤浅歌便差人去冷月宫唤墨白前来。 “娘娘,您刚回宫,想必是累了罢,奴婢给您去交代御厨做些娘娘爱吃的茶点。”小柒扶着凤浅歌,轻声说道。 “嗯,去吧。”凤浅歌应道。 凤浅歌刚差人唤墨白,就说明皇后娘娘肯定是有要事,这奴婢极有眼色,寻了个由头便退了下去。 小柒刚刚退下,墨白叩门的声音传了来。 “皇后娘娘——” “嗯,进来。”凤浅歌打断道。 “是。” “吱呀——”墨白推开门,恭敬的跪下道:“皇后娘娘,不知唤墨白来此是有何要事?” “坐下。”凤浅歌纤手一点,指向下方。 “墨白不敢。”墨白垂下的头更是低了几分,言语中带了几分疑虑,皇后娘娘此举究竟是何意? 凤浅歌抬了抬手,道:“墨白,你跟在本宫身边做事挺久了吧?” 墨白拱手道:“娘娘,这正是第五个年头。” “嗯,这时光啊,就如白马过隙,指中流沙。” “娘娘……”墨白不知如何应答。 “墨白,你是忠于本宫,还是皇上?” 墨白心尖一紧,这,这该怎么回答。 墨白沉思了片刻道:“回娘娘,墨白是娘娘赐名,终生自然是忠于娘娘。” 凤浅歌不作答,只是凤眸在墨白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想要知道墨白此话的可信度。 墨白神色不改,一脸尊敬,凤浅歌倒是轻笑了起来,说道:“看把你吓的,墨白,我需要你为本宫办件事,这事,要瞒着皇上!” 墨白心底沉了一沉,传闻皇上皇后恩爱万分,这到底是个什么差事?连皇后娘娘都要瞒着皇上。 墨白犹豫片刻,微微点头,沉声道:“是,墨白领命。” “唉,就不问是何差事?”凤浅歌玩弄着指上的窦丹,询问道。 墨白“咚——”的一声,叩首道:“墨白不敢,墨白连这条命都是娘娘的,就算娘娘让墨白去死,墨白也不会皱下眉头。” 凤浅歌倒是轻笑了几声,道:“也没什么大事,白日里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小厮,可否记得?” 小厮?墨白没有多想下去,“嗯,当时依稀看到了小厮的模样。” “嗯,本宫让你做的,便是,倾尽全部去寻他!”如若仔细瞧去,便可发现凤浅歌眸中的几分黯淡。 “是,墨白定不辱使命。”墨白知晓,如今表明立场,那便只能永远依附皇后娘娘,做娘娘黑暗里的那把匕首。 凤浅歌没有多说,挥了挥手,墨白便退下了。 这深宫后院里待上五个年头,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大小姐,她何尝不知,彦哥哥一而再而在三的推脱父母之事,早让她起了疑心,无奈身边能用的人手不多,去寻也是无果。 “凌彦,你可别让我恨你啊。”凤浅歌低声念了句便回到平时的状态,这样无害天真的她,才是彦哥哥深爱的模样吧? 凌彦则一路疾步去往了御书房。 “皇上万岁万岁……”还未推开房门,耳边就传入了让人厌烦的声音。 凌彦一把推开房门,出声打断道:“免礼,说事!” “是,皇上,有探子来报,在国都有,有……” “有什么!”凌彦一把将书桌上的紫金墨砚打落,语气中带了许多不耐。 跪着的人吓了一身冷汗,只颤颤道:“在国都有皇后娘娘胞弟出没的身影。” “什么!”凌彦一拍书桌,难以置信的暴怒道。 “怎么会?朕已经让人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凌彦这一句几乎的咆哮出声的。 “皇,皇上,慎言啊。”下方之人话已经说不利索了,凌彦听闻倒是冷静了几分,片刻后才出声道:“在何处看到的,可否属实?” “探子来报,是,是说在七音阁前看到的,而且,而且皇后娘娘当时正好从此经过。” “什么?!”凌彦上前几步,拽着那人的衣衫,一把就把那人拽了起来,暴露在外的青筋无一不在喧嚣他的愤怒。 在凌彦手中的人,急忙忙道:“皇上,皇上,所幸皇后娘娘没有过问,直接……” 凌彦听闻怒火消了大半,直接将手中之人甩到一旁,“把凤浅离给朕找出来,此事一定要避开皇后的视野,不然,哼,门口那条狗似乎想要开荤。” “是,是,奴才遵旨。” “还不快滚?” “是,奴才告退。”说罢便连爬带滚颤颤的出了去。 凌彦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暴怒,只是默念道:“凤浅歌,朕答应过你,要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的。” 第7章 凤浅离遭遇刺杀 墨白动作倒是挺快,不多时便查出了些蛛丝马迹,那小厮在七音阁前神秘消失,被人瞧见是宰相府下人带走了,墨白一路跟踪到了宰相府,不料被人捷足先登。 墨白没有潜入宰相府,只是在后门角落里隐蔽了起来,只见几个黑衣人先后闪身入了宰相府,墨白深思了片刻,没有跟上去,闪身没入了黑暗。 “娘娘。”墨白一袭黑衣,跪在下方,对着凤浅歌尊敬的唤道。 “嗯,如何了?” “查到那小厮被宰相府的人带走了,但是,有一拨黑衣人似乎也在寻找那小厮。” 凤浅歌听闻坐不住了,起身上前询问道:“可知是何方势力?” “属下不知,为防走漏风声,属下并未跟踪,那波势力并没有察觉到属下。”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来回踱步,道:“继续调查,如果那波势力先下手,不用禀告本宫,务必保证那小厮的安危,本宫要你将他完好无损的带来。” “是,墨白领命。” “下去吧。” “墨白告退。” 凤浅歌自从将此事交予墨白,便有了二人传讯的暗室,就在凤浅歌寝宫的地下,这事连凌彦都不知。 凤浅歌越想越是不明白,如果那小厮就是自己的胞弟凤浅离,那为何会流落在外?那爹爹娘亲呢? 这边凤浅歌困惑不已,那边凌彦手下的人已经找到了凤浅离。 “怎么办?要不要禀告圣上,是带回去还是做了?” 另外一个黑衣人似乎是头头,思虑了片刻道:“圣上下旨,似乎对此事极为看重,我们不能草率行事,先带回去吧。” “是。” 几人小声琢磨了片刻,便开始在宰相府里探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 墨白这边退下后,察觉到之前那几人肯定不久后便会动手,急急忙忙的唤了几人,便闪身赶往宰相府。 “墨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墨五跟在墨白身边最久,虽然性子不够谨慎,但身手什么的绝对是一等一的。 “闲话莫说,此事要绝对保密,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几个。”墨白冷声喝到,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墨五几人从未见墨白如此神情,不敢多言,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眼看就要到宰相府了,墨白突然出声道:“此事是皇后娘娘密旨,务必要将上次在七音阁前出现的小厮完好无损的带回,其他人格杀勿论,若是行迹暴露,自行了断。” 墨五几人不做声,知晓了此事的重要,皆是一脸谨慎之色,就连墨五都收起了平时的浮躁,神色无比慎重。 墨白挑的这几人,也是皇后娘娘对他们几人有恩的,为皇后娘娘去死,他们心甘情愿。 几句话的时间,墨白几人便潜入了宰相府,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突然墨七出声道:“墨大哥,这边!” 其余几人听闻皆向着墨七那边靠去。 “啊——不要!放开我。”只听闻一房间内传出呼救声。 墨五上前想要冲进去,被墨白一把拦住,用唇形示意,不急,看下情况。 房内传来一沉闷的声音,“放开你?你可是本相爷花了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 “呸,老变态,滚开。” “你说什么?”屋内传出暴怒的喝声,夹杂着物品摔落的声音,墨五耐不住性子,连忙向墨白示意,再不冲进去就出事了! 墨白摇摇头,墨五紧握双拳,身形动了动还是忍住了。 “哟,还是个小辣椒,不过本相喜欢,快让本相摸一把。” “滚开,啊——” 房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墨白示意冲进去,不想门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你们想做什么?”来着一袭黑衣,全身散发着凌冽的杀气,不用想都知道是个杀手! 墨白微眯眼睛,根本没想作答,不错,眼前几人就是之前潜入宰相府的黑衣人,墨白一个闪身直接拔出匕首向那人刺去,墨五几人在墨白身形闪动的时候就冲了上去,这些年的默契,不是白练的! 墨白不给眼前几人丝毫机会,步步紧逼,墨白这边只带了四人,对方则是六人,而且个个都是职业的杀手,屋内的人还需要去解救,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 墨五墨七双入双出,直接将对面三人逼了出去,破了他们阵型,对面剩下三人,墨大哥以一敌二不成问题。 屋外刀光剑影,打的难舍难分,但这样的动静早就被屋内的人听闻,相爷胡乱抓了手边的破条,一把塞住凤浅离的嘴,直接夹住凤浅离,意图逃跑。 墨白则瞧准对面的头头,闪身直接步步逼去,对面都是杀手,杀手出手,当然都是杀人的招数,干净利落直取要害。 墨白对付对面的头头倒是游刃有余,只不过情势不容许他一对一单挑,必须要对付俩人,那边墨九才有机会取胜,再来联手对付眼前这俩人,胜率更大些。 墨白与俩人交锋,不多时便处于劣势,只能防守,墨白瞧见眼前一人身形顿了顿,看准了机会,直接出手刺杀了那人,那人没有反应过来,连连退了几步,单手捂住伤口,对着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眼前几人便闪身离去,墨白思虑,不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撤退? 只瞧见那几人看到了从屋内溜出来的相爷,直接倾身而去,瞅准了相爷怀中夹着的凤浅离,匕首寒光一闪,不好!他们是要杀凤浅离! 墨白几人慌张的跟上,墨白更是懊恼,他怎么忘掉屋内的那人!看这几个黑衣人是要取那小厮性命了!墨白急忙喝出声,“小五小九,去救下那小厮,要快!!” “是!” 墨白没有直接唤出墨五墨九,怕被他人寻出行迹!出声下令也是迫不得已,墨白加快脚步,手中的匕首直接对着前方几个黑衣人甩了出去。 第8章 凤家姐弟终相遇 凌彦那边派出的六个杀手,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之辈,见有人阻挠,立马改变战略,直取凤浅离性命,这样至少不会被他人带走! 墨白的匕首甩出去的瞬间,对面头头连看都没有看,直接闪身避开,匕首直接擦过他的衣角对着凤浅离而去!墨五见此,脚下动作又快了几分,上前一把抱过凤浅离,用自己的背硬生生的挡住匕首,匕首直直没入,瞬间血色就染遍了背部,墨五吃痛,咬牙道:“快走!” 墨白愣了片刻,见墨五得手后,下令喝道,齐齐撤退,对面的那群黑衣人见此,来不及考虑直接跟了上去,还吩咐道:“去和主子汇报!” 墨白这边几人围着墨五就一路飞奔着,见他们逼的很近,墨白上前从墨五手中接过凤浅离,下令道:“你们几人,拼上性命也要拖住他们,我前行一步了。” 墨五带头道:“大哥,你放宽心了,我们几个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主子的命令重要,这里,就交给弟兄们吧。” 墨白听闻微微点了点头道:“不要硬拼,坚持住。” 墨白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墨五几人眼前,墨五才撑不住吐了一口血,而后面的黑衣人已经逼近,这些人,他们几个,必须要拦住,就算是做人墙,也绝不能放走一个! 墨白怀抱着的凤浅离见墨白对自己没有恶意,忍不住问道:“大哥哥,请问?” 墨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了片刻还是答道:“那个,我没有恶意的,我是奉主子之意,要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凤浅离听闻也没有继续问了下去,他知道,有些东西该问有些东西不该问。 墨白一路顺着密道,将凤浅离带到了暗室,急忙忙的赶去前殿,差墨十三几人去接应墨五,自己则去禀报凤浅歌。 “娘娘,属下不辱使命,已将那小厮带回。” “好,那波势力如何了?” “墨五几人在拦住他们,似乎有一人已经回去禀报了,这会儿,想必那波黑衣人的主子已经知晓了。” 凤浅歌心知肚明,如果要有势力和她抢凤浅离的话,那就只有,这天下的君主了! “嗯。”凤浅歌轻应了一声便急忙忙的赶去暗室,她想要知道,那里的人儿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弟弟! 而那边的密报也传到了凌彦耳中。 凌彦听闻有另一波势力带走了凤浅离,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到是凤浅歌派人去寻的,当即去寻凤浅歌,想托些时间,好让那群废物把凤浅离抢回来。 “浅离,是你吗?”凤浅歌入了暗室,还没有见到人就出声问道。 “你?你是……” 凤浅歌听闻似曾相识的声音,连忙小跑了几步,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儿了。“弟弟,真的是你,那么些年来,姐姐真的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姐?”凤浅离呆滞着,他的印象中,在那场大火里把他至亲至爱都葬掉了,自己被奴仆所救,得已生还,只得知自己的胞姐被三皇子所救,而,而爹爹娘亲,都已经不在了。 “姐姐在的,浅离,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爹爹呢?娘亲呢?彦哥哥不是说已经安排你们在城外居住了吗?浅离怎么会流落在此?” 凤浅离确认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姐姐,眼眸瞬间溢满了泪水,扑倒凤浅离怀里呜咽道:“姐姐,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为什么姐姐五年来都没有寻我,要不是为了寻姐姐,我,我……” 凤浅歌紧紧怀抱着凤浅离,听着凤浅歌抽咽的声音,凤浅歌心尖都在痛。 “浅离,是姐姐不知情,是姐姐对不起你,爹爹呢?娘亲呢?他们在哪?” “爹爹……娘亲……他们早已不在了,难道姐姐不知晓?” 凤浅歌猛地僵住,呆滞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不可能,浅离你骗姐姐的吧?” 凤浅离被凤浅歌的模样吓住,哇……的一声抱住凤浅歌,嘴上念念道:“姐姐,我好恨你,姐姐难道不知道爹爹娘亲是怎么惨死的吗?” 凤浅歌已经一脸的木讷,凤浅离不停的摇晃着凤浅歌,才让凤浅歌回了神。 “不,不可能,弟弟,告诉姐姐,爹娘还活着是吗?彦哥哥告诉我的,他们还活着的!” “啪——” 凤浅离难以遏制住怒火,直接给了凤浅歌一巴掌,眼角的泪滴滑落,凤浅离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彦哥哥,彦哥哥,你心里就那么喜欢杀父仇人吗?五年!五年啊!姐姐你可曾派人寻过我,寻过爹爹娘亲?现在的姐姐倒是生活的好,皇后娘娘,是吗?难道当年毁我凤家的那场大火就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吗?” 凤浅歌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吓到,她的弟弟一向都是只会对她撒娇的,从来没有这幅模样。“不是,我有去寻,彦哥哥他……” “姐,你到底还是不是凤家女了?三皇子他终究还是皇室之人,为了皇位他什么做不出来?当年的那场大火,就是他放的!” “什么!”凤浅歌一脸的难以置信。 “姐姐,你可曾知晓,爹爹娘娘为了护着我,在我眼前惨死的模样?你可曾知晓,我日日夜夜思念姐姐的模样?你可曾知晓,我为了来国都寻姐姐,被人贩卖来贩卖去的模样?” 凤浅歌知晓自己的弟弟不会骗他,难道,真的是彦哥哥为了皇位谋害她凤家?不不,彦哥哥那么爱她。 凤浅歌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没有做声,只是紧紧抱住凤浅离,泪水早已污了她的妆容,嘴边念念道:“弟弟,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爹娘亲,都是我的错,轻信他人害了凤家一族,都是我的错。” 凤浅离躺在凤浅歌的怀中,没有之前的怒火,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凤浅歌,“姐姐,浅离其实最爱姐姐了,浅离不怪姐姐,姐姐好浅离就好。” 凤浅歌的泪水滴落在凤浅离的脸庞上,她紧紧怀抱着凤浅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丢了怀中的人儿。 “浅离,姐姐也最爱你了,以后让姐姐来保护你好吗?” 凤浅离没有回应凤浅歌,凤浅歌当他还在生气,“原谅姐姐好吗?” “浅离?” “浅离你怎么了?别吓姐姐!” “求求你,回应姐姐一声好吗?” “浅离,不要丢下姐姐一个人好吗?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浅离。” “浅离,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和姐姐在一起?” “浅离还在怪罪姐姐吗?” “是啊,姐姐也原谅不了自己,浅离别怕,姐姐报完仇就去陪你,去陪爹爹娘亲。” 第9章 浅离死引出当年之谜 凤浅歌就这样怀抱着凤浅离,整个人呆滞着,她做梦都想不到,再次见到自己胞弟的时候,竟是最后一次。 凤浅歌紧紧的怀抱着凤浅离,嘴里喃喃自语道:“浅离,这些年来,你究竟遭遇了些什么,爹爹娘亲,真的因我而死吗?”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传来浅浅的脚步声,只听闻,“娘娘,皇上在前来的路上。” 凤浅歌傻傻的呆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墨白试探着出声:“娘娘……” 凤浅歌才悠悠转醒,低声回应道:“你是怎么找到凤浅离的?” 墨白愣了下,凤浅离,是皇后娘娘的胞弟,这小厮,难道就是凤浅离吗?为何又有一波势力也在寻找皇后娘娘胞弟? 墨白赶紧应道:“回娘娘,墨白几人是在宰相府里寻到的,当时……” 凤浅歌眉头微皱,有些不快,墨白继续说道:“当时宰相府想对凤少爷不利。” “不利?” 墨白低垂着头,浅声道:“似乎是被人贩子人肉交易给了宰相爷。” “什么?!” 凤浅歌暴怒道,人肉交易!怎么会,浅离怎么会沦落如此! 墨白不敢做声,但是想到皇上将至,还是出声提示道:“娘娘,当务之急是应付下皇上,这会儿想必已经到了宫门外,凤少爷之事,墨白这就去查。” 凤浅歌嗯了一声,将凤浅离平放在暗室里,迈着散乱的脚步,吩咐道:“准备下后事,切勿让其他人知晓。” 墨白抬头望了眼凤浅离,连忙应下,跟随者凤浅歌就出了暗室。 凤浅歌浅浅的叹息一声,随即整理了下衣衫,耳边就响起太监熟悉的声音,“皇上驾到……” 凤浅歌双手轻轻拍打了下脸庞,恢复了些血色,强撑了一抹微笑,迎着凌彦。 “彦哥哥?” 凌彦见到凤浅歌在寝宫待着,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抚摸着凤浅歌的长发道:“浅歌,朝堂之事好生无聊,想早些见到你,我让那群饭桶先滚了。” 凤浅歌嗤笑道:“彦哥哥,这话要是被那群老前辈听闻,指不定胡子都要被气翘了呢。” 凌彦嘴角的笑意愈浓,没有做声,心里盘算着,不是凤浅歌差人调查的凤浅离,还有谁呢? 凤浅歌见凌彦恍惚,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出声道:“彦哥哥过来瞧一眼,这些都是浅歌挑选出来的可人儿,彦哥哥看看可有知心的。” 凤浅歌挣脱出凌彦的怀抱,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和凌彦有和接触。 凌彦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只当凤浅歌是因为选妃之事在闹小情绪,急忙上前几步,怀抱着凤浅歌,带着几分讨好道:“浅歌挑选就好,浅歌是不是生彦哥哥气了?” 凤浅歌这次没有挣脱,对于凌彦,她是深爱的,她很贪恋凌彦温暖的怀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容,淡淡道:“怎么会,浅歌懂彦哥哥的苦衷的。” 凌彦微眯着眼睛道:“等选妃大典过去,彦哥哥带浅歌去宫外庄子上散散心。” 凤浅歌嘴角的苦笑一闪而逝,背后怀抱着的凌彦并未察觉。 “好啊。” 这种温暖凤浅歌还未体会几时,便出现一个声音,低声在凌彦耳边轻语了几句,凌彦放开了凤浅歌道:“浅歌,彦哥哥有要事去办,一会儿再来浅歌这儿,浅歌随便选着安分的便可,彦哥哥可不想浅歌吃醋生气呢。” 凤浅歌依旧挂着体贴的笑容道:“浅歌知晓,彦哥哥去吧。” 凌彦应了一声便迈着步子出了去。 凤浅歌嘴角的笑容转瞬间便逝去,唤来墨白吩咐道:“去查凤浅离这些年的情报,还有,准备些砒霜。” 墨白对凤浅歌的话不解,砒霜,皇后娘娘这是用来做什么? 墨白应下便退了下去。 凤浅歌一时间失去了生气,五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凤浅歌顺着后宫门,潜出了皇宫。 这次她一个随从都没有带,有些事情,需要她亲手揭开谜团。 凤浅歌左拐右绕,凭了记忆来到了“焕云坊” 焕云坊在国都不是很有名,是个情报组织,但是因为势力不够,被其他的情报组织打压下去,这些年焕云坊都是低调的很。 凤浅歌抬脚跨入,便来一小厮迎了上来。 小厮很有眼色,见凤浅歌穿着打扮华贵无比,梳着妇人鬓簪,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便开口道:“夫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凤浅歌上下扫了眼小厮,轻声道:“叫你们家掌柜的来。” 小厮楞了片刻,随即挂着招牌笑容道:“是,夫人,您随小的来上座。” 小厮领着凤浅歌来到二楼的厢房,小厮便退了下去。不多时,房门外便传来叩门声。 “进来。” 只见一身着墨色玄衣的少年,不多二十出头的模样,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见到凤浅歌,也没有表露出来惊艳,只是礼貌道:“夫人,不知唤在下来,是有何可以为您效劳的呢?” “听闻焕云坊掌柜的难请的很,更是国都有名的才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少年轻笑了声道:“只不过是世人的赞缪,子焕不敢当。” 开口第二句就用自名来称,是个聪明人。 “子焕掌柜,我是要来让你帮我调查个事。” “夫人唤我子焕便好,不知是何事呢?” “五年前的事。” 子焕微微愣住,五年前。随即道:“夫人直说便可,若是焕云坊做不到的事,焕云坊自然也不会接。” “五年前凤家遭遇变故之事。”凤浅歌说出这句的时候,身形微微颤了下,似乎隐忍着愤怒。 子焕脸色微变,五年前凤家之事,国都上下无人不晓,自新皇帝登基之时,便斩首了全部跟当年凤家之事所有关联之人。 凤浅歌见子焕没有做声,出声道:“怎么?此事焕云坊做不到吗?” 子焕回过神来,眼前之人的身份,他猜测出了几分。 “怎么会,此事子焕代焕云坊接下了,为保调查进行的顺利,夫人可否透露当年的事。” 凤浅歌脸色暗了下,声音略带愤怒道:“焕云坊没说接任务还需找委托人要情报的!” “是子焕多嘴了,此事要追溯多年之前,只怕需要多添些时日。” “多久?” “半月。” “五天。” 子焕微微笑道:“夫人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怎么,五天还短吗?” “七日,子焕必定给夫人送上情报。” 凤浅歌若有所思,随即应下:“好,不知焕云坊需要什么酬金?” 焕云坊和其他情报组织不同,别的组织只为了钱,而焕云坊,要的东西都是随焕云坊掌柜心情而定的,今天要些布匹,明日指不定就要些果蔬。 “此事比较棘手,子焕还未想到,不如七日后再告知夫人。” “好,七日此时,我会来此。” “夫人慢走。” 第10章 凤浅歌步步谋划 凌彦快步离开凤浅歌的寝宫外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暗卫,“怎么样,查到了吗?” “回禀陛下,派出的人与敌方苦战,让敌方一人带着凤浅离逃了。” “什么?!” 暗卫“扑通——”一声跪下不敢做声。 凌彦算了算时间,让凤浅离逃了,而凤浅歌这边依旧如常,那这个带走凤浅离的人,究竟是谁,有何意图! 凤浅歌出了焕云坊,没有逗留,快步回了宫,此时还不能让凌彦察觉到什么。 墨白早早在寝宫外等着凤浅歌,凤浅歌一眼便瞧出是墨白,吩咐道:“随本宫进来。” 墨白低声应道:“是,娘娘。” 墨白随凤浅歌进了寝宫,便将砒霜递上,犹豫片刻开口道:“娘娘,不知……”“不知要这些砒霜是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凤浅离之事怎么样了。” 墨白连忙低下头,“据情报调查,三年前就有人在国都见过凤少年,因凤少爷面容姣好,又孤身一人,所以人贩下手便将凤少爷贩卖到青楼,不久便被有特殊癖好之人以高价买走,久经辗转,最后被宰相爷买了去。” 凤浅歌越听脸色越暗,自己的胞弟竟被他们当做***凤浅歌双拳紧握,难以遏制愤怒,周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意,墨白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皇后娘娘这般模样还是头一回见到。 凤浅歌不多时恢复如常,开口询问道:“后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墨白垂着头,不敢做声。 凤浅歌继续道:“冰棺吧,千年寒冰。” 墨白动了动唇道:“娘娘,千年寒冰在,在国库。” 凤浅歌周身的寒意似乎散了些去,冷冷道:“国库?那又怎样,明着求不行,暗地里偷还不可吗?” 墨白如雷灌顶,皇后娘娘与皇上恩爱无比,若是娘娘开口,皇上不会拒绝,但,怎么也想不到,娘娘此番要在国库偷千年寒冰。 “是,娘娘。” “今晚本宫会取来钥匙,切勿误了时辰。” “墨白领命。” 凤浅歌摆了摆手,墨白便退下了,凤浅歌望了眼床榻,那下面暗室里的人儿,她想去见,又怕一时忍不住,找凌彦一命抵一命,凤浅歌深深叹了口气,唤来婢女吩咐道:“告诉陛下,本宫今晚备了晚膳。” “是,娘娘。” “吩咐厨子做些陛下爱吃的。” “是。” 凤浅歌握了握手中的砒霜,将它放在了衣袖中,转身便朝着御膳房走去。 凌彦那边听闻婢女来报,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轻应了一声,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凤浅歌那里过夜了,今晚是该补偿下了。 凤浅歌入了御膳房,这让御厨厨娘受宠若惊,凤浅歌淡淡吩咐道:“今晚膳食都上点心,肘子少些盐,腰花备好,本宫要亲自下厨。” “皇后娘娘,不可,伤了您玉体,是奴才们的过错。” “只管按本宫说的去做。” 厨子们犹豫片刻,应下后便急忙忙的散去做事了。 皇后娘娘要亲自下厨,厨子们自然为皇后娘娘备出一块单独的地方,将所需之食材备好,便退了下去。 凤浅歌挽起衣袖,将葱花下锅,随意的翻弄着,凤浅歌取出砒霜,看着眼前的膳食,又想到自己的胞弟,爹爹娘亲,她不信是凌彦谋划的,但是,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事实,犹豫了好久,凤浅歌还是没有下毒,毕竟现在国泰民安,凌彦是个好皇帝,但不是个好夫君,她不能将私人恩怨与天下苍生混为一谈。 “爹爹,娘亲,女儿没用,没能亲手为你们下葬,没能亲生为你们报仇。”凤浅歌低语几声,将砒霜收了起来,眼前的膳食也已经出锅。 皇后娘娘亲自下厨,此事不到片刻便传入凌彦耳中,凌彦不顾手中的要事,急忙忙的赶来御膳房,踏入御膳房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皇后娘娘亲自下厨!” “皇,皇上……” 凤浅歌听闻是凌彦的声音,将膳食端着,从屏风后走出,嘴角挂着微笑。 “彦哥哥,别怪罪他们了,是浅歌想为彦哥哥亲手做膳食了。” 凌彦见到凤浅歌,赶紧上前接过膳食,另一只手掌轻轻敲打了下凤浅歌的额间。 “你啊,万一磕磕碰碰伤到了怎么办,这些厨子做的不合浅歌胃口,斩了便是。” “彦哥哥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浅歌亲手做的,难道不合彦哥哥胃口吗?” “哪里,浅歌做的,就算是毒药,彦哥哥都觉得贪恋无比。” 凤浅歌楞了楞,娇笑道:“彦哥哥好坏,当着那么多人还要调笑我。” “浅歌,我们去寝宫,这些让他们弄便好。” “嗯。”凤浅歌轻应一声,便随着凌彦出了御膳房,凌彦对自己的深情,她能感受到不是假的。 “彦哥哥,上次南疆上供的有个玉童叫什么?” “嗯?浅歌说的是琉璃七彩玉雕童?” “嗯,我瞧着蛮欢喜,便想要找彦哥哥讨要。” “说什么讨要不讨要的,彦哥哥的都是浅歌的,喏,拿着,看上什么取什么,不用向彦哥哥汇报。” “彦哥哥最好了!” 凤浅歌拿着国库的钥匙,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 与凌彦草草的用完晚膳,凌彦便因国事离去了。 凤浅歌唤来墨白,将钥匙递给墨白,“今晚行动吧。” “是。娘娘,有个神秘人传信给您。” “神秘人?” “是,潜入后宫侍卫房,只留了一纸字条。”说罢墨白递上一团字条。 凤浅歌打开来看,只有潦草的几字。 “夫人,上次所说之事已有进展,务必尽快前来。” 凤浅歌愣住,这说话的方式与焕云坊的掌柜一样,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不,焕云坊本就是情报组织,若有人想知道当年凤家一事,那么不是亲人,便是仇家了。 第11章 凤浅歌离奇消失 凤浅歌将纸条在烛火上一闪,片刻就化成了灰烬,今日才第五个日头,难道焕云坊那边已经查出了消息? 凤浅歌瞧着夜幕已近,将砒霜隐秘的丢弃后便和衣而眠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秋色,凤浅歌便早早的收拾好,从后宫门潜了出去,今日是个大喜之日,那便是皇上选妃大典。 凤浅歌轻车熟路的来到焕云坊,焕云坊的小厮早早收到命令,将凤浅歌一路接进雅座,随后退出去请子焕了。 凤浅歌略觉的无聊,纤细的右手轻轻叩打着桌面。 “吱呀——” “皇后娘娘,子焕这厢有礼了。” 人未到声先到,随后才瞧见子焕的身形,凤浅歌嘴角勾起冷笑。 “子焕掌柜效率不错,这才几日便将本宫身份调查出来了。” “娘娘既然信任焕云坊,信任子焕,那么将此任务所有关联之人,当然是调查一遍了。” “闲话不多说,调查到什么了?” 子焕面露喜色,丝毫也没有惧怕眼前之人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娘娘,当年凤家还是丞相府的时候,因为财势皆大,而且又有凤家女,未来的国母,老皇帝颇为忌惮,而当今圣上,当年的三皇子,无权无势,又不受老皇帝喜爱,所以老皇帝召三皇子密谋三日之久,只见三皇子一脸暗黑出了宫,据情报所知,密谋之事极为保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之后凤家便遭遇了火灾,而这把火,就是三皇子亲手点的,似乎他不知老皇帝还留有一手,竟派了暗卫将凤家屠杀了个干干净净,三皇子得知后便差了侍卫去救娘娘,事情便是这样。” “凤浅离如何活下来的?”凤浅歌异常冷静,开口道。 子焕被凤浅歌的冷漠出声吓了片刻,随即道:“凤少爷当日并未出房门,而凤大人得知老皇帝对凤家不利,便早早的赶往凤少爷所居之地,老皇帝的暗卫也赶到了,凤大人是以命相博,才换取了仆人救下凤少爷的时间。” 凤浅歌呆滞住,难道凌彦自小接触她,就心怀诡计吗? 凤浅歌愣了片刻便一如往常道:“多谢,不知子焕掌柜所需酬劳是何?” “子焕没有什么所求,只是想代焕云坊求娘娘一事。” “说吧。” “子焕想让娘娘做焕云坊的新主子,焕云坊日渐衰落,子焕于心不忍。” 凤浅歌思虑片刻,微微欠了身,“子焕掌柜,此事本宫无法应下,若有来生,本宫定不推脱。” “是子焕痴心妄想了,娘娘不必介怀。” “子焕掌柜,可否代本宫传个信?” “娘娘请说。” “给墨白传信,让他巳时在皇宫弄出动静,让皇上那边知晓千年寒冰被盗一事,午时将冰棺带出宫,挡住秀女入宫之路,她们若是让路,来七星塔便可。这是令牌。” “是,娘娘。” “多谢掌柜的了,作为答谢,为你指条明路,今年科考落榜的第四名,日后他定有作为。” 子焕愣了愣,连忙作揖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凤浅歌摆了摆手,“子焕掌柜可有闲时,本宫请你看场戏,也算是萍水之交的答谢了。” “子焕自当乐意之至,娘娘稍等片刻,在下先将信报交给下人。” 凤浅歌颔首,不做声,只望着窗台,果然,父亲大人所言是真,皇家之人,都是绝情决义者。 墨白这边收到了皇后娘娘的令牌,将折子烧毁后,便去通知墨五几人,着手准备了。 巳时一过,皇宫乱作一乱,皇后娘娘离奇消失,千年寒冰被盗! 此事过于蹊跷,凌彦昨夜将国库钥匙交予凤浅歌,今日便带着千年寒冰消失了! 皇宫上下传着是皇后娘娘带着千年寒冰出逃了,凌彦恼羞成怒,连下了三道圣旨。 “国都上下诽谤议论皇后娘娘者,斩!” “千年寒冰被盗一事,谁传出去半个字,斩!” “皇后娘娘消失一事,找,给朕去找,谁泄露半个字,斩!” 皇宫上下人人惶恐,子焕这边自当是收到了情报。 “娘娘,皇上对您可谓是深情一片啊。” “是啊,情之一物,救人亦可害人。” “娘娘,子焕这算不算是窝藏逃犯?” 凤浅歌淡淡笑了笑,“没办法,你这儿风景好,国都大路一览无遗。” 子焕笑了笑,能和皇后娘娘相交,敢如此说话的,想必没有几个吧。 “不知娘娘是要请子焕看什么戏呢?” 凤浅歌仍旧望着窗外,“你说,红白事相撞,是红事让白事,还是?” “自古以来,自当是红事让白事,死者为大。” “掌柜的可敢下一番赌注?” “娘娘请说,子焕颇感兴趣。” “本宫赌红事不会让白事。” “为何?” 凤浅歌笑了笑,“本宫挑选的这些秀女,皆是野心极大,任性妄为之辈。” “娘娘如此雅致,子焕怎能不赌?” 凤浅歌没有做声,子焕这人不失为可交之辈,明事理必有大作为。 凌彦这边圣旨一下,皇宫之内哑口无言,生怕说错一个字,脑袋上的东西就要搬家了。 “皇上,秀女们已经备好,午时将进宫。” “皇后娘娘消失,这选妃大典还想进行下去?”凌彦甩袖怒道。 “皇上,三思啊,选妃大典误不得。” “狗东西,朕让你们去找皇后娘娘,你来跟朕说什么选妃大典?” “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差人去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边早已将秀女挑选好,想必娘娘也不想皇上因此误了选妃大典,国都上下那么多双眼睛,还请皇上三思。” 凌彦怒火中烧,“滚。” “是,是,奴才告退。”太监连爬带滚的离去,再多说一个字,皇上指不定就要将他五马分尸了,皇后娘娘,您在哪啊,皇上快要发疯了,您快回来吧。 第12章 红白事相撞 “皇上,午时将至,秀女们已在宫外候着了。” “滚,不把皇后娘娘找出来,这选妃大典就给朕一直候着!”凌彦将半个宫的侍卫全部派了出去寻找凤浅歌,凤浅歌似乎像人间蒸发一样,就算是刨地三尺,也没半点消息。 墨白将凤浅离从暗室接出,平稳的移到千年寒冰上,这千年寒冰常温之下不融不化,像个石板一样,刚将凤浅离放上,千年寒冰便散发着寒气和淡淡的幽香,能让尸体千百年不腐烂不变化。 “现在是何时辰?”墨白询问道。 “墨大哥,还有一刻便是午时。” “嗯,时辰差不多了,墨五墨七,抬起来,该走了。” 墨五没有动手,犹豫道:“墨大哥,这,恐怕四人都有些吃力。” “那就一起上,不会动点脑子?” 墨白没有和墨五嬉笑,此时皇后娘娘消失却传来密保,恐怕是娘娘有所密谋,此事耽搁不起。 墨白一行人抬着冰棺,从宫门走了出去,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没人敢拦,守门的侍卫放行后便差人向皇上送信。 “皇上,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 “说!” “宫门口的侍卫来报,说是一行人抬着冰棺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出宫去了。” “冰棺?” “是,好像正是国库被盗的千年寒冰。” 凌彦紧握双拳,难道这真的是凤浅歌策划的?从他手中要走国库钥匙,盗走千年寒冰,自己神秘消失,却派人抬着冰棺出宫! 凤浅歌在焕云坊端着瓷杯,惬意道:“子焕掌柜,此时可是午时呢?” “将至了。” 凤浅歌轻应一声,凤眸盯着宫门口,小酌了一口茶水,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快看,这是什么啊?” “这些人是谁?怎么抬着冰棺出来了?” “今个儿不是皇上的选妃大典吗?怎么抬个死人出宫了?” 宫门外墨白一行人抬着冰棺,引来无数人的围观议论。 “小点声,不怕被官爷抓了去?” “狗子,你看冰棺上的人是谁啊?长得如此俊俏。” “你还别说,真特娘的是老子见过最美的少年了。” “小小年纪早亡,真是天妒英才。” 墨白走在前面,四人在后方抬着冰棺,三人在最后守卫着,倒也没人敢拦。 “狗子你看,那不是皇上选妃的秀女吗?” “这,这红白事要相撞,真是晦气到家了。” “呸呸呸,赶紧走,别被他人听到了。” 围观的百姓见到秀女一行人正对着墨白几人行来,赶紧散了去。 秀女们远远便瞧见一行人,近了才看清是几人抬着冰棺挡在前路,带头的嬷嬷赶紧唤停秀女,朝着前方快步走去。 “停停停,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皇上的选妃大典竟然抬着死人当街拦路?” 墨白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嬷嬷打了个冷颤。 “哎呦,可是聋子没有听到?” 墨白没有做声,脚步没有停下,直直的绕过嬷嬷继续前行。 “停停停,没瞧见秀女们?还敢往前走?” 墨白不耐,喝道:“滚!” 嬷嬷被吓到,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你,你,你是何人?抬着的又是何人?敢耽误了皇上的选妃大典吉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秀女们倒是沉不住气儿,林大学士的嫡女林梦娇不耐烦的上前娇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让开,抬着死人还敢冲撞我们,诛你九族信不信!” 嬷嬷深呼了几口粗气,林梦娇可是林大学士心尖上的宝贝儿,这次选妃定有她的妃位,嬷嬷还是忍不起的,只好出声附和道:“还不赶紧让开,惹怒了我们未来的妃子,你们担待不起!” 这声妃子叫的林梦娇心花怒放,还真当自己就已经是妃子的说道:“下贱的侍卫,还不赶紧带着死人滚开。” 墨白被眼前几个女人一声一声的死人叫着,瞬间就暴怒了,拔出佩剑直接架在林梦娇脖子上,“你在敢出言不逊试试?” 林梦娇被突如其来架在脖子上的剑吓到,一时间不敢出声,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嬷嬷可真被吓软的腿,连忙上前,“官爷,有话好好说,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墨白厌烦无比,“再吵吵我现在就杀了她!” “不,不,我闭嘴。”嬷嬷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做声。 后方的秀女们小声的嘀咕不断,“这些难道都是不怕死的?敢拦皇上的秀女们?” “玉漱,小些声,没看到他们根本不怕吗?惹怒了他们,指不定此生连这宫门都进不去。” “这皇宫的侍卫呢?难道没有人管管吗?” “不关我们的事,就少说几句吧。” 守门的侍卫瞧着也不敢上前拦,只是一遍遍的差人向宫里头报信,来回踱步,一边是皇后娘娘的人,一边是皇上的秀女们,这,这让他们怎么办好。 宫门外就这样僵持着,墨白也没有收起剑,秀女们也没有让路。 “娘娘,这,这样下去,算不算平局?”子焕从二楼雅间瞧着窗外之事,开口道。 凤浅歌嗤笑道:“你觉得真的能这样僵持着吗?等会定有人来管。” “娘娘说的可否是皇上?” “皇上?皇上如果出面,定然知晓冰棺之上是何人,如若让白事避这红事,那自当明面上抚了本宫面子,若是让这红事让白事,那自然自个脸面挂不住。” “还是娘娘深思熟虑,子焕望尘莫及。” 凤浅歌没有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子焕犹豫片刻,轻笑出声:“娘娘倒是好雅兴,可是愁坏了子焕了。” “嗯?” “皇上差了半个宫里的侍卫在到处寻找娘娘,光是焕云坊就被他们搜查了三遍。” “子焕掌柜倒是好本事。” “娘娘赞缪了,子焕自当是尽最大能力为娘娘办事。” 凤浅歌早就想到,到现在为止,凌彦还没有找到自己,那自然是眼前之人隐蔽功夫做的到位,凤浅歌没有询问子焕是如何做到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宫外僵持的双方。 第13章 爱人便是仇人 “主子,出宫的一行人,正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墨白等,抬着的冰棺上的人是,是皇后娘娘胞弟,凤浅离。”暗卫跪在凌彦面前,恭敬道。 “什么?凤浅离?竟然被凤浅歌寻到了!” “主子,宫外秀女们与墨白一行人相撞,僵持不下。” 凌彦思虑片刻,走至书桌前,书写了一番。 “传朕圣旨,即刻起!” “是,主子。” 暗卫领着圣旨退了下去,便急忙赶去宫门。 “圣旨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宫门外所有人听闻圣旨到,皆跪了满地,只有抬着冰棺的墨五几人仍旧不动。 拿着圣旨的太监瞧见也没有出声训斥,摊开圣旨,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丰瑞十五年,十月初八,宜嫁宜丧,秀女自当让行国舅出殡之行,死者为大,钦此。’” 国舅!冰棺上之人竟是国舅,众人皆愣了愣,“吾皇宅心仁厚,万岁万岁万万岁。” 秀女们听闻也不敢再阻拦,只侧身留出了前行之路,墨白收起佩剑,摆了摆手,便继续前行。 焕云坊二楼雅座内的子焕轻笑出声,“娘娘,皇上此番可谓是大智之举。” “嗯,一边放行了本宫的冰棺,一边赢得百姓的赞赏,确实一举双得。” “娘娘,这算是子焕赢了吗?” “那是自然,这枚玉扳指算是彩头了,带着它去寻科考的第四名,他自然明白。” 子焕愣住,一开始赌局就没有下赌注,皇后娘娘顺水推舟将信物赐予他,难道,他能赢,也在皇后娘娘的计算之中! 子焕接过扳指,直直跪下叩头道:“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子焕没齿难忘。” 凤浅歌摆了摆手,迈出步子道:“该走了,去七星塔。” 子焕起身抚了抚衣摆,“是,子焕这就去备马车。” 凌彦圣旨一下,宫外没有了阻拦,墨白一行人出殡顺利进行,之后秀女们也如时进了宫。 “可知他们将冰棺抬往哪?” “属下不知,属下这便继续跟踪。” “有动向速来报。” “是,属下告退。” 凌彦揉了揉脑袋,一连出了那么多大事,凤浅歌,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主子!” 凌彦还在思虑中,便被暗卫来报出声打断了思路,“何事!” “墨白一行人,似乎,朝着七星塔的方向去了。” “七星塔?”凌彦自言自语道,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下,七星塔是他当年登基之时差人建造的,用来供奉为国贡献的英灵。 凌彦预感愈发不好,赶紧下令前往七星塔! “娘娘,这七星塔有何蹊跷之处吗?” 子焕见凤浅歌盯着七星塔久久没有回神。 凤浅歌不做声,只朝着七星塔塔顶走去,子焕连忙跟上。 凤浅歌迈着莲花碎步,似呢喃得说道:“这七星塔,是在皇帝登基之时建筑的,为了纪念那些为国捐献的英雄之辈,因此得到百姓的爱戴,这些年来,七星塔香火极旺。” “不同与其他寺庙,七星塔筑成的寓意不同,百姓们觉得更为亲切,来此不为其他,只保平安健康。”子焕接过话来继续道。 “这名,还是本宫当年题的。” “不知娘娘寓意何在?” “人死,自当成了天上众多繁星中的一颗,七星为一列,循环交错,永生不灭。” “子焕受教了。” 凤浅歌站在七星塔上,国都上下一览无遗,眺望那最繁华之带,那里是圈禁了她五年之地,也改变了她,早就没有以前的天真懵懂,受凌彦的熏陶,这天下苍生,她也十分重视。 “娘娘,墨白不辱使命。”突然的一声,唤回凤浅歌思绪,凤浅歌看着塔下冰棺上的可人儿,和以前一样,像个瓷娃娃,惹人怜爱,本该安定幸福的一家,如今只存活下她一人。 “去将凤丞相凤夫人牌位取来。”凤浅歌出声吩咐道。 “是,娘娘。” 墨白利落的飞入七星塔内,凤丞相是前朝丞相,牌位自当在顶层,几个闪身,墨白捧着凤丞相凤夫人灵牌恭敬的跪在冰棺旁。 “放在冰棺上,你们退下吧。” “是,娘娘,属下告退。” 凤浅歌吩咐完,目光眺望着来七星塔的必经之路,这倒是让子焕多了几分兴趣,出声问道:“娘娘这是在等皇上吗?” “等仇家。” 凤浅歌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子焕身形闪了闪,仇家,谁敢于皇后娘娘为敌?见凤浅歌脸色凝重无比,子焕也闭上了嘴没有询问,只安静的侧站在一旁。 “架……”凌彦赶着汗血宝马,只身赶来。 那群饭桶还要准备什么龙辇才能出行,凌彦焦急万分,只身骑着马狂奔而来。 凌彦赶到七星塔,入眼便是偌大的冰棺和俩个牌位,凌彦勒住马,下马朝前快步走去,才看清是凤丞相与凤夫人的牌位,而冰棺之上,便是凤浅离。 凌彦知晓,这确实是凤浅歌一手策划的,他有心隐瞒,也隐瞒了那么些年,没想到,还是让她查到了。 凌彦大声呼道:“浅歌,我知道你在的,你听彦哥哥解释好吗?” 七星塔上看下方之事是一清二楚,子焕出声,“娘娘,皇上来了。” 凤浅歌回了神,轻嗯了一声。 “浅歌,彦哥哥只求你现身好吗?” “彦哥哥不是有意对浅歌撒谎的。” “浅歌,难道连彦哥哥你都不想见了吗?” 凌彦在塔下一声声唤的让人心痛,凤浅歌脸不改色,只是滴落的泪珠在述说她此刻的悲痛。 “浅歌,当年老皇帝唤我入宫密谋,妄图对凤家不利,想要谋害的一干二净,我抵死不从,奈何他拿你威胁我,若我不答应,他便将你下嫁北郡之地,永不得回国都,我只好依他,最后老皇帝妥协,只让我纵火,谁曾想,一把火点着后,老皇帝竟派了暗卫在凤家屠杀,我得到密保,赶去之时,凤大人凤夫人,已经逝去了,凤浅离消失无踪,这些年来,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怕你承受不住打击,我……” 凌彦自顾自的说道,他知道凤浅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躲着他,他必须将当年之事全盘托出,只求凤浅歌的原谅。 “啪嗒……”七星塔上,凤浅歌泪如雨下,从爱人口中听闻他谋害自己爹爹娘亲的真相,本以为心不会再痛了,为何,为何似乎被撕裂一般疼痛,为何要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第14章 从此后宫再无一人 子焕听闻,瞧着塔上的皇后娘娘,塔下的皇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往后方站了站,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最想要的是安静吧。 “凌彦。” 凤浅歌突如其来的出声,让凌彦顺着声音寻了去,果然在塔上看见了凤浅歌的身形,刚想出声,凤浅歌便打断道:“我,凤浅歌,自从五岁与你相识,十五岁嫁与你为妻,与你作伴五个年头,共十五年来,你凌彦就是这样对待我,对待我家人的吗?” “不,浅歌,彦哥哥也是事出无奈。” “呵,这些年来,你可为当年之事忏悔过,可为我爹娘拜祭过?” “浅歌,彦哥哥一直想与你说的。” “别说这些富丽堂皇的谎言了,我爹娘的灵位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拜祭?” 凌彦哑然,他没有想过要跪拜死人的灵位,凌彦看了眼凤浅歌,心一横,“扑通——”一声,对着灵位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响头,才悠悠的起身。 凌彦的举动让凤浅歌呆滞着,她没有想到,如此高傲的一国之君,竟然下跪了,还对着她的爹娘叩了三个规规矩矩的响头。 凌彦对着灵位出声道:“凤大人凤夫人,还没来得及向你们道声谢,谢谢你们把如此善良可爱的浅歌送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还未来得及向你们道声歉,没能及时救下你们,还一直隐瞒了真相,对不住。” 凤浅歌傻傻的站在塔上,凌彦朝着凤浅歌望去,“浅歌,原谅彦哥哥好吗?” 浅歌擦去泪痕,冷漠道:“凌彦,别说你这些年来没有去寻凤浅离。” “我有在寻的。” “寻?就是派人要杀浅离?” “不是的,浅歌,你听彦哥哥解释。” “解释,你要作何解释,爹爹娘亲惨死,胞弟在我眼前自尽,凤家只剩下我一人,助你夺得天下,这就是你要的吗!” “浅歌,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我拿什么再去信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凤家女,你才想方设法接近我的吗?” “浅歌,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吗?” “帝王所言,浅歌难以揣测。” 凌彦不作答,想要飞身到塔上,被凤浅歌出声阻止道:“你若是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凌彦顿了顿,闪身回到塔下,周身的百姓早被墨白一行人早早遣散,七星塔周围只有凌彦凤浅歌子焕三人。 凌彦犹豫片刻,“浅歌,下来我们好好说好吗?” 凤浅歌一脸冷漠之色,“凌彦,这七星塔,是为已逝英雄而建,我爹爹,生时为国效力,一生兢兢业业,为何不肯放我爹爹一条生路,富贵权利又怎能与平安一生来的珍贵。” 凌彦不知如何作答,帝王从来不会在意他人的生死,在意的从来只是自己的利益而已。 凤浅歌目光呆滞,愣愣的眺望着皇宫方向,“你说,我爹爹是想看到我为他报仇雪恨,还是忍气吞声?” 报仇?老皇帝早已逝世,若是报仇,那只能将这万里江山给毁掉了。 凤浅歌冷笑一声,继续道:“报仇?爹爹定不想见到百姓民不聊生,而你,一国之君,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啊,爹爹生时为国着想,死了,我这个嫡女也要顺从他的意愿,忙忙碌碌了大半辈子,最终落得家破人亡,血脉断尽。” “怎么会,凤家还有你啊,凤大人肯定希望浅歌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 “开心?又怎会开心,若如此混沌一生,诞下凤家女,必定又成了皇室之人抢夺的棋子。” “彦哥哥这就废除这荒唐的祖训。” “不可,先祖之训不可废不可违。” 凤浅歌转过身来,凤眸盯着凌彦,“凌彦,你身为皇室之人,有所无奈,我也能理解,但希望你也知道,丧亲之痛,灭门之恨,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凤浅歌望着凌彦,只是死死的盯着,眼神中带有几分幽怨几分挚爱几分迷惘。 “我……” 凤浅歌将右手食指比在唇上,示意凌彦别做声,继续说道:“彦哥哥,浅歌此生遇到你,并不后悔,虽落得这样的下场,但彦哥哥对浅歌的情谊,浅歌谨记在心,只是……不会再爱下去,也不会记恨与你,谢谢遇到过你,若有来生,不复皇家做因缘。” 凤浅歌悠悠说罢,深深吸了口气,纵身从七星塔上跳了下去,一旁的子焕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闻“扑通”一声,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塔下的凌彦心如撕裂般疼痛,怒吼一声,快步上前紧紧怀抱着凤浅歌的尸体,泪水打湿了凤浅歌的睫毛,凌彦全身颤抖不已,怎么也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对着他说话的人儿,下一秒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凌彦伸出手掌,想要抚摸凤浅歌,落在空中怎么也下不去手,凤浅歌安详的躺在凌彦怀中,就如美美的睡过去一样,凌彦不敢触碰,怕吵到了凤浅歌的安宁,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当年答应了老皇帝谋害凤家,凤浅歌也不会如此,若当年早早将老皇帝的阴谋告知于凤浅歌,此时怀中的凤浅歌就不会只是个尸体。 凌彦一把拔出佩剑,想陪伴凤浅歌一起上路,剑抵在心口前又顿了住,若他也一并去了,这天下苍生该怎么办,凤浅歌说过,凤大人一生为民所忧为民所虑,就算是老皇帝灭了凤大人一家,凤浅歌也不曾拿天下百姓陪葬,他怎么能弃之不顾。 七星塔上的子焕被凌彦的一声怒吼吓回了神,见着凌彦要自杀,连忙出声唤道:“皇上!三思啊!皇后娘娘想必是极为思念家人,才去与他们团圆的。” 凌彦充耳不闻,起身将凤浅歌打横环抱在怀中,朝着皇宫走去,一步一步的,极为沉重,孤独的背影也被日光拉的愈发寂寥。 丰瑞十五年,十月初八,皇后娘娘逝,举国吊唁十天十夜,入宫秀女全部遣散,从此后宫再无一人。 第15章 重生再遇凌彦 “姐姐,姐姐,好姐姐。” 凤浅歌揉了揉眼,觉得耳边异常吵闹,等会?!她不是跳塔自尽了吗?为何耳边传来凤浅离的呢喃声。 凤浅歌微张着眼眸,才看清凤浅离在床榻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凤浅歌连忙坐起,环顾了四周,没错,这是她的闺阁,眼前之人便是她的胞弟,凤浅歌还未缓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凤浅离便摇着凤浅歌的手臂撒娇道:“好姐姐,娘亲不许浅离出门儿,可是浅离已经写完夫子留下来的作业,可,可娘亲还是不许。” “嘭……”凤浅歌如雷灌顶,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是十年前凤浅离求着凤浅歌要出门玩耍的时候,难道,她回到了以前? 凤浅歌呆滞着没有回应凤浅离,凤浅离嘟囔着嘴唇,“姐姐,就带浅离出门玩会嘛。” 记忆中,十年之前的她带着凤浅离出门玩耍,不料一个不察弄丢了凤浅离,想到这儿,凤浅歌打了个冷颤,伸出手掌摸了摸凤浅离的脑袋,“浅离乖,姐姐去和娘亲说说,好不好。” “好,那浅离等姐姐的好消息。” 凤浅歌不明白为何自己重生了,而且回到了十年之前,这个时候的她,有爹爹娘亲,有凤浅离,有她最爱的家人,无论什么原因导致她的重生,既然有幸回到十年之前,那么此生,她绝不准许上辈子的事情再发生! 凤浅歌洗漱打扮了番,便出门找娘亲商谈,应付下浅离所托之事,无论如何,今日不能让浅离出府,她实在承受不来浅离离去的悲痛。 “娘。” 凤浅歌轻轻叩打着房门,低声唤道。 “是浅歌吗,进来吧。”妇人出声道。 这个声音,是她的娘亲,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眼眸瞬时间溢满了泪水,妇人瞧见好些会,浅歌都没有进来,便推门出来。 “浅歌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瞧这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凤夫人揉着凤浅歌的脑袋,伸手拭去凤浅歌眼角的泪水。 凤浅歌胡乱抹了一把,咧开嘴角笑道:“哪有,娘亲取笑浅歌了。” “嗯?那么早找娘亲何事吗?” “娘亲,还不是浅离那个贪玩的吗?一大清早就拉着我,想要让我带他出去玩儿。” “你弟弟年幼,性子贪玩的很,你可别惯着他。” “知道了娘亲,还不是怮不过他,来娘亲这躲躲嘛。” “你啊。”凤夫人一脸宠爱看着凤浅歌,无奈的说道。 凤夫人只有凤浅歌凤浅离俩个孩子,皆是凤府的嫡出,而凤浅歌又是嫡长女,自然备受喜爱。 “对了,城南那家铺子的桂花糕你弟弟最爱吃了,一会去给他带些回来吧,不然指不定要把你闹成什么样。” “娘亲都没说给浅歌带些什么。”凤浅歌嘟着嘴唇,一脸委屈之色。 凤夫人见此笑道:“好好好,是娘亲的不对,浅歌想要什么?” 浅歌顿住,想要什么,她想要家人平安,但是现在的她能用什么守护家人呢? “浅歌还没有想到,等想到再告诉娘亲。” “好,浅歌去陪浅离玩玩吧,那臭小子这几天也委屈他了,功课倒是很用功。” “是,娘亲。”浅歌调皮的行了个礼便跑开了,凤夫人见渐渐长成的凤浅歌,不免担忧她的未来,凤家必定要出个皇后,而今,凤浅歌样样出众,只怕会有一天,成为皇室之人争夺的对象。 凤浅歌回到闺房,安慰了凤浅离几句,凤浅离一脸失落的离开了,凤浅歌不忍心,偷偷附在浅离耳边说道:“弟弟乖,姐姐过几天偷偷带你出府去。” 浅离高兴的蹦蹦跳跳离去,也让凤浅歌叹了口气,此生,她要如何做,才能保凤家平安的? “浅歌,浅歌……” 一声呼唤惊的凤浅歌打了个寒颤,这声音,是,是凌彦! 十岁的凤浅歌与凌彦相识了五年,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终日只爱偷跑出来找凤浅歌玩耍,时常给凤浅歌带些宫中稀奇的玩意儿。 “浅歌你看,我带了好玩的来。” 凌彦伸开小小的手掌,是个布偶娃娃,模样的极为精致,凌彦把娃娃往凤浅歌怀中一推,示意凤浅歌拿着。 凤浅歌一时间不知如何对着眼前之人说话,十年后的他是毁她一家的仇人,可,可与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联,若是改变他的想法,不,他终究是皇室中人,为了利益片刻都会翻脸。 “浅歌你怎么了?”凌彦歪着脑袋,瞪着眼睛望着凤浅歌,如此可爱的模样真想让人抱着疼惜一番。 “没,没什么,谢谢彦哥哥,浅歌很喜欢。”凤浅歌断断续续的说道,摸着怀中的布偶娃娃,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远离皇室之人了。 “浅歌喜欢就好,下次再给浅歌带好玩的。”凌彦脸蛋泛起红晕,他很喜欢看到凤浅歌的笑容,很迷人,很温暖,和娘亲一样。 凌彦的生母是个不得宠的妃子,生下凌彦后,身子日渐衰落,不久时,也去了,凌彦便挂在德妃名下,但是不得宠妃子生下的孩子,自然是不得皇帝待见的。 凤浅歌思虑着,凌彦生母逝世,肯定不会是自然病死的,若是调查出什么,告知凌彦的话,会不会让他因此记恨皇家? “彦哥哥,宫中好玩吗?”凤浅歌出声试探道。 “才不好玩,就是个困人的笼子,在那里这个不许那个不能。” “那你母妃对你好吗?” “母妃?她有自己的儿子,早就对我不闻不问了。”凌彦双眸黯淡了几分。 “那彦哥哥为什么还要在那宫中?” “只因母妃说我是皇帝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和皇宫离不开关系。” “这样啊,彦哥哥若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那该多好。” 凌彦没有作答,他也希望自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这样天天来找浅歌玩,就不会偷偷摸摸了,凤大人凤夫人对他恭敬却不喜爱,他心里都是明白的,只因为他是皇室之人。 第16章 浅歌着手培养势力 凤浅歌瞧见凌彦面色黯然,一时不忍心,“彦哥哥……” 凌彦顿了顿,望着凤浅歌,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浅歌我们今日去哪玩啊?” “过几日我们去街上玩耍吧,浅离今个还来我这闹腾,想要出府玩玩呢。” “好,浅歌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浅歌无心再与凌彦说下去,她怕她沉沦于凌彦的温柔漩涡,寻了个由头便打发凌彦,独自回了闺房。 凤浅歌望着房梁,上一世,她答应子焕,若有来生,定将焕云坊接手过来,可是,她此生要怎么去寻找子焕,还有,墨白,墨白是她上一世的心腹,如若今生要守护族人,必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凤浅歌算了算日子,明日宫中似乎有百花宴,上一世,凤浅歌不喜这种场合,便装病赖了过去,百花宴,是宫中妃子与宫外权贵妇人一起赏花作乐之日,凤浅歌虽然不喜与这些妇人打交道,但必然妇人之子也会到场,先打探下当下的情况吧。 凤浅歌思考着,便缓慢来到了书房,她要是直接与爹爹说明五年后发生的事情呢?不行,爹爹虽然会信任与她,只不过重生这样离奇的事情,换成谁,谁也不敢置信。 “咚咚咚……” 凤浅歌轻轻叩门。 “进来。”房内传出沉稳的声音,是她许久未曾听到的,沉着带了些沙哑,她心疼爹爹,终日为国所忧为民所虑,到头来被皇帝忌惮着。 凤浅歌推门,望见书桌前凤大人的身影,“爹爹……” 凤大人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将狼毫放下,目光缓慢移到凤浅歌身上,“浅歌怎么来了?” “爹爹,明日是否是百花宴?” “嗯,今日早朝皇后娘娘下了懿旨,为官之辈都要携家眷入宫参宴,浅歌怎会知晓?” “啊,呃……”凤浅歌一时找不到借口,支支吾吾道:“彦哥哥刚刚来找我,我才得知的。” “喔,三皇子又来了?”凤大人一脸不耐,对于皇室之人接近自己的宝贝女儿,他自当是不喜的。 “嗯,浅歌想一道儿去宫中玩玩。” “胡闹,那宫里怎么能是玩耍之地呢?浅歌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爹爹,浅歌突然就是想去了嘛,浅歌保证不会任性妄为,乖乖听爹爹话的。” “哎……”凤大人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没辙的很,“也好,让浅离在府中呆着罢。” 凤大人极为疼爱凤浅歌和凤浅离,为保俩人安危,很少让他们接触宫中之事。 “爹爹最好了!”凤浅歌上前几步,给了凤大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凤大人本沉重的脸色,也缓缓柔和了起来,凤大人抚摸着凤浅歌的脑袋,似试探道:“瞧你这些日子与那三皇子走的极为近,你也是大家闺秀,过不了几年,就要出嫁的。” “浅歌才不要嫁,浅歌要陪爹爹娘亲一辈子。” “傻丫头,听爹爹一句,少与皇家子弟来往。” “都听爹爹的,爹爹,凤家无论怎么样都要交出个女儿作为下任皇后,爹爹有想过交出谁呢?” 凤大人愣了愣,望着凤浅歌,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浅歌平日里嘻嘻哈哈,还知道为爹爹着想啊?” 凤大人嘴角带了丝笑容,继续道:“你那三妹五妹皆可,爹爹不想将你卷入皇室纷争,浅歌可懂?” “浅歌明白的,爹爹,此事不如交给浅歌做主吧。” “你个小丫头,能懂什么啊?” “爹爹莫要小瞧浅歌,浅歌怎么样也是丞相之女,懂的不少呢。” “好好好,依你,等浅歌想好,再告诉爹爹,好吗。” “嗯!”凤浅歌点了点头,对着凤大人撒娇不已。 凤大人倒是沉思了起来,总觉得凤浅歌今日与往常不同,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懂的去了解宫中之事,眼光也放的更加长远,这对个闺阁之女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只不过,凤浅歌能明白皇室的可怕,可以独善其身也不失为个好事。 凤家底蕴深厚,子嗣就多不胜数,凤大人只纳了三个妾,算是极少的了,三个妾室皆有所出,大姨娘所出一儿俩女,儿子凤逸生时与凤浅歌时辰只相差数时,差些让妾室所出立了长子,性子与大姨娘相像,有些目中无人,常常已大哥自居,俩女是双胞,名唤凤鸢凤央,是凤浅歌的二妹三妹,凤央性子极为温婉,是大家闺女的代表,拿的出手也相对于好牵制。 二姨娘所出只有一女,名唤凤汝,比凤浅歌小上俩岁,古灵精怪的很,也最得凤浅歌喜爱,让这样灵气逼人的小丫头入宫,凤浅歌还是有些不忍的。 三姨娘所出一儿一女,儿子名唤凤沐,女儿名唤凤羽,因为三姨娘柔弱的性子,不得爹爹喜爱,俩个孩子自当跟了生母的性子,软软弱弱的很,不争不抢,什么事都有分有寸,倒让人起不了厌恶。 年纪最小的,就是凤浅歌的胞弟,凤浅离了,因为晚年得子,凤大人可谓是可摘日月只为博他一笑,凤浅歌对自己的弟弟自当是宠爱万分。 凤家嫡长有序,这些年来,也只有凤逸性子刚烈,有些争强好胜。 凤浅歌从书房离去,光是思考这些,头就开始泛痛,家有内争,外有强敌,棘手的很。 凤浅歌想要收留一些小乞丐,想着日后培养成自己的势力,可是只剩下五个年头,从小开始培养,自当赶不及的,若是直接去收买杀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他人收买,反过来插自家人一刀,那么,只有去奴隶市场去选些被常年贩卖奴隶,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忠心,若是能找到子焕,以他的实力,想必事半功倍,有人选了还不够,还要有人训练,这倒是让凤浅歌头痛不已,罢了,一步步来吧,此事,急不得。 第17章 百花宴上的较量 重生后的第一日,马马虎虎的就这样过去了,凤浅歌在床榻上思虑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谁,是谁?” 凤浅歌耳边一直有人在嘀咕着,凤浅歌泛起疑虑,她不是重生了吗?不是已经跳塔而亡了吗?究竟何为真相,何为梦境? “唰……”凤浅歌猛地坐起,环视着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闺房中,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天色微亮,凤浅歌也无心睡眠,起来梳妆一番,便急忙忙赶去爹爹那里。 “爹爹,娘亲,浅歌前来请安了。” “浅歌今日起的挺早。”凤夫人嘴角带着一抹宠溺道。 “今日是进宫之日,浅歌不敢耽搁。” “浅歌长大了,好事啊。”凤大人接过话来,语重心长的望着凤浅歌。 “不早了,浅歌去把你三妹五妹叫着,该出门了。” “是,爹爹。” 凤浅歌知晓,爹爹此番带着三妹五妹,定是让宫里人瞧上一番,若是能被皇子看上眼,爹爹也省心了。 “三妹,该进宫了。”凤浅歌来到凤央房外,轻声呼唤道。 “大姐。”身后传来一声轻灵的声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凤汝这个丫头。 “五妹今个起的挺早,比你三姐还勤快呢。” “大姐说笑了,进宫之事耽误不得。” “大姐。”凤央推门而出,见到凤浅歌行了个礼,唤道:“五妹早。” “好了,该出门了,早些到也好。” “是,大姐。” “是。” 凤央凤汝跟着凤浅歌出了府,上了马车,入宫的路途倒是不远,一时间马车内安静的很,凤浅歌出声道:“宫里是非多,等会儿进了宫,少说话,注意些分寸,别丢了凤府的脸面。” “是,大姐,我们知晓的。”凤央点点头乖巧的说道。 “大姐,宫里好玩吗?” “你啊,一天天就想着玩闹,那宫里能是玩的地方吗?”凤浅歌斥责着凤汝,换在平时她舍不得这样说教凤汝,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对不住对不住……” 凤浅歌听闻马车外吵闹的很,便出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的话,是有个不长眼的撞到了马车,奴才这就赶走。” “且慢。”凤浅歌撩起帘幕,瞧了过去,是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少年,灰头土脸,落魄异常。 “抬起头来。” “小姐,对不住……”少年仰起头来,嘴上还一直道着歉。 这番模样,似乎与子焕有着几分相似。“你叫什么?” “啊?” “你名叫什么?” “我,我叫木子焕。” 木子焕?是前生那个子焕吗? “可有兴趣跟随我?” “跟随小姐?小姐似乎不缺仆人吧。” “这你就不必管了,跟随我,你定有一番作为。” 木子焕挠了挠脑袋,“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管家,将他带回府梳洗一番,安排个离我近些的院落,好生对待着。” 管家在一侧,上前几步,恭敬的应下,只是有些不解,大小姐收个仆人还要准备个院落? “继续走吧,别耽误入宫的时辰。” 车夫一时没有缓过来,听闻凤浅歌的声音,连忙称是。 “大姐不会瞧见这少年模样有几分可人,动了怜悯之心?”凤汝一时好奇,问道。 “汝儿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收个仆人,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大姐你莫要蒙汝儿,哪有给仆人单独院落,还要好生伺候。” “五妹,大姐之意哪里是我们能猜到的,你呀,收起你那好奇心,快要入宫了,小心祸从口出。”一旁的凤央,忍不住开口道。 凤汝赶紧捂住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的凤浅歌忍不住嗤笑出声。 “大小姐,到了。” “嗯。” 凤浅歌刚踏入步子,凤大人就前来说道:“怎么那么慢?” “爹爹,路上遇到些事故。” “快些动作。”凤大人轻声训斥道。 “是,爹爹。” 凤浅歌跟在凤大人后面入了宫,没有人比凤浅歌要熟这里的路了,前生待了五年之久,宫里的一草一木,都看腻了。 “浅歌……”凌彦一路小跑,看见凤浅歌就出声唤道。 “三皇子。” “浅歌怎么那么生疏?” 凤浅歌微微欠身道:“三皇子,宫中不比其他,还是要有些尊卑之序的。” “做这些虚的弄什么,皇上又不重视我。”凌彦微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无奈,想必在他心里,他也奢望被父亲宠爱,也奢望过皇位吧。 “免得被他们寻去不是,慎重些总是没错的。” “浅歌,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凌彦歪着脑袋望着凤浅歌。 凤浅歌心底“咯噔”一声愣住,小小年纪观察力就如此不凡,她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哪有,快去皇后娘娘那里吧,时辰不早了。”凤浅歌打着哈哈,从凌彦面前绕了去。 因为凌彦的耽搁,三妹五妹与爹爹现行一步了,凤浅歌只能快步的凭着印象赶去。 “你是谁家的姑娘?”突然冒出一声,凤浅歌脚步硬生生的停下,抬头望去,看这穿着打扮定是个皇子。 “回皇子的话,臣女是丞相府嫡女,凤浅歌。” “怎么会一人在此?这百花宴就快开始了。” “臣女家父先行一步了,臣女这就是要赶去宴会。”哪来的皇子拦着她所去之路,若是去迟了,麻烦就大了。 “这样的啊,本皇子也是要去宴席,不妨一起吧。” 凤浅歌犹豫片刻,微微行礼道:“是。” 不知眼前之人是几皇子,凤浅歌只得跟在身后,瞧着时辰不早了,眼前的这位皇子则是慢悠悠的散步,一点儿都不在乎时辰。 凤浅歌出声提醒道:“皇子,时辰不早了,若是此番速度,恐怕赶不及宴会。” “哦?赶不及啊,那就不赶了。” “皇,皇子……” 凤浅歌头痛不已,无奈只能跟随着,若是迟了,那只好寻个由头罢了。 第18章 四皇子看上了浅歌? 跟着眼前之人晃晃悠悠,总算是来到了宴会,一行人早就就位,皇后娘娘瞧见竟有晚到之人,不免有些不悦。 “你俩为何迟到?” 凤浅歌欠身道:“臣女路遇皇子,与皇子一道前来,不料误了时辰,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望着凤浅歌,转而向一侧一人开口道:“四皇子,你有何可说的?” “她说言是真的。” “你……” 原来这人是四皇子,便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凌彦的挂名弟弟。 皇后娘娘拿四皇子也没办法,重话说不得,责罚?更要不得。 “这就要开席了,你俩入座吧,下次注意些分寸。” “多谢皇后娘娘。”凤浅歌礼仪做的甚为到位,欠了欠身便入座了,四皇子一脸悠哉,寻了德妃娘娘那边,便迈着步子去了。 “今日是百花宴,大家也不用拘谨,赏花对诗,以此作乐。”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提议。”淑妃娘娘早就看不惯德妃了,此刻不做刁难更待何时。 “嗯,淑妃妹妹说吧。” “既然是百花宴,四皇子与丞相府女晚到,失了规矩,不如吟诗作对一番,也好为百花宴开个头。” “嗯,淑妃妹妹有心了。也好,四皇子,凤浅歌,你俩就先来开个头吧。” 凤浅歌起身:“是,皇后娘娘,可否允许臣女准备一番。” “嗯,允了,四皇子,你先来吧。”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既然这四皇子先是拦路让她误了时辰,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前,就别怪她刁难了。 四皇子慢悠悠的站起,“一花独开不是春,百花争艳香满园,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好!” 四皇子一诗十分应景,取得不少掌声。 “该你了。”四皇子悠悠出声,凤浅歌无奈只能站起,“臣女不才,献丑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众人听闻皆在细细品读,这首比上首单调,但凸显了女儿心的细腻。不知是谁带头一声叫好,众人的掌声袭来,比上一首更甚。 皇后娘娘嘴角笑意更浓,自己家侄女赢过德妃的儿子,自然是喜上心来。 “四皇子与丞相之女皆是才子,闲话就不多说了,大家以诗会友吧。” 随着皇后娘娘话音落下,四皇子的眼光一直在凤浅歌身上游走,让德妃娘娘瞧见,小声问道:“祁儿,可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四皇子名唤凌祁,“母妃,儿臣只是觉得凤家嫡女似乎不错。” “祁儿,若要登基必娶凤家女为后,若是祁儿喜欢,就要争取。” “儿臣知晓。” 一旁的凌彦听闻德妃与凌祁的谈话,一脸不屑,妄想他的浅歌妹妹?也不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 “浅歌,你怎么会与四皇子一道?”凤大人察觉到四皇子似乎对浅歌有些注目,便小声问道。 “爹爹,我也不知来时路上怎么遇到四皇子了,他要我一同前来,所以……” “似乎四皇子对你有些想法,浅歌,别忘了咱们此番前来的用意。” “嗯,浅歌知道。” 皇子里就只有德妃之子,四皇子凌祁,淑妃之子五皇子凌烨,最得皇上喜爱,皇上至今没有立太子,想必也在他俩之间比较。 凤浅歌小声嘀咕道:“三妹五妹,可有看上的皇子?” “大姐!”凤央脸蛋泛红,一脸娇羞的说道。 “大姐,我们庶出的,就算看上人家皇子,人家皇子也看不上咱们嘛。”凤汝倒是直言的很。 “汝儿这话说的,可是有心上人了?” “大姐!哪有,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哪个都不错的很。” “好好好,你俩慢慢看着,若是有心上人要早些与大姐说,不然被其他家的小姐先下手了,有你们哭的时候。” 凤央捂着嘴巴轻笑道:“大姐可是看上哪个皇子啦?大姐要与妹妹们说哦,不然咱们姐妹看上同一个这可怎么办嘛。” 凤浅歌轻轻点了点凤央额头,“你大姐我啊,还真没有一个看上的,且宽心吧。” “大姐眼光真高。” “汝儿你!咱们回府再算账!” “莫要当真嘛,大姐不说了,我与三姐去那边赏花了。” “央儿看着点你五妹,皇宫里不比其他,小心说话,小心做事。” “是,大姐。” 凤央携着凤汝便离去了,凤浅歌也深呼了一口气,若是央儿汝儿能嫁给不错的皇子,也倒是好事一桩,凤家的女儿,配谁都是配得上的。 “浅歌。” “爹爹。”浅歌转身望着凤大人,凤大人一脸凝重。 “浅歌,三皇子差人给我送了消息,说是四皇子看上你了。” “什么?!”凤浅歌一脸错愕,才一面而已,就看上了?真是躲都躲不及。 “嗯,宫里不方便多说,你知晓就好,也去赏花去吧,那边有几个世家之女还不错,值得一交。” “嗯,爹爹,那女儿先行一步了。”说罢浅歌便朝着凤大人所说之地走了去。 依爹爹所言,应该是叶家林家俩大世家了,凤浅歌还未走到那边,就被人拦住了。 凤浅歌抬头,果不其然,是四皇子! “四皇子,怎么不与世子们吟诗作对?” “凤姑娘。” 四皇子悠悠开了口,凤浅歌不作答静静等待着四皇子所言,不料四皇子只唤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凤浅歌无奈只好开口询问道:“四皇子这是有何要事?” “没有。” 没有?!就拦着她?这四皇子究竟想干什么? “那四皇子可否让路,臣女想去那边赏花。” “有什么好看的。” 四皇子依旧冷冰冰的,这倒是让凤浅歌有些微怒,“那四皇子拦下臣女用意何在?” “对你,有些感兴趣。” 这……这四皇子智商不低,情商简直为0?就算看上她,也不至于青天白日的直接对个姑娘家就说出来吧。 “四皇子……”凤浅歌刚想说话,一个声音就打断道:“浅歌,你在这里啊。” “三,三皇子。”凤浅歌断断续续吐出话来,来者是,凌彦? 第19章 皇室的腥风血雨 “浅歌在这儿啊。”凌彦一路小跑,露出满满的笑容对着浅歌说道。 “嗯,三皇子也来赏花吗?” “三哥。”一旁的四皇子开口道。 “哦,四弟也在啊。”凌彦轻飘飘的应道,这,这么大的活人,能这样无视? “那就一道赏花吧。”凌彦根本没想听凌祁说话,说罢直接绕过凌祁,拉着凤浅歌就向前走去。 凤浅歌小声说道:“彦哥哥,你这是?” “嘘……帮你解围,这四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凤浅歌一脸无奈,凌彦这莫名的醋意又是哪来的? 凌祁在后边愣了愣便跟了上来,只是这样静静的跟在后门,也不做声,让凤浅歌倒是有些不舒服。 “三皇子,四皇子,这,与我这个女儿家一起赏花,有些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凌彦与凌祁同时开口道,莫名的一致,凤浅歌只好闭上嘴,继续前行了。 “浅歌你看,这梨花娇艳欲滴,模样甚为可爱。” 顺着凌彦指的方向望去,淡粉色梨花零零落落的挂在枝头。 “嗯,四皇子可否借此雅致,吟上一首?”凤浅歌突然对着凌祁说话。 凌祁愣了愣,才抬头看了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四皇子果真是国都第一才子,此首甚妙。”凤浅歌不禁鼓起掌来称赞道。 凌彦倒是鼓着嘴巴不满的很,凌祁嘴角勾死一丝得逞的笑容,凤浅歌瞧见愣了会神,不得不说,皇上的基因好,四皇子虽然说起话来冷冰冰的,但笑起来也是很迷人的。 “这不是丞相之女凤姑娘吗?”凤浅歌望着凌祁嘴角的笑容还没回神,便被一声柔媚的声音硬是拉回了思绪。 “三皇子,四皇子,臣女林梦娇有礼了。”林梦娇,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凤浅歌思虑着,突然想到!是前生林大学士之女,当初她划入秀女名册里的林梦娇! “原来是林姑娘。”凤浅歌带着一脸笑容,打着招呼。 “嗯。”凌祁淡淡的应了句。 “林姑娘,是要一起赏花吗?”凌彦倒是做起了主场,主动邀请道。 “嗯……多谢三皇子。”林梦娇一脸娇羞,望着凌彦的眼神带了几分爱慕。 这些小动作逃不掉凤浅歌的眼,对凌彦有想法?哼! 不,不对,就算她对凌彦有想法,凤浅歌又能如何,习惯了凌彦对她温柔,一时间还不习惯他这样对着她人微笑,习惯,真是个恐怖的事情。 凤浅歌有些失落的脸色,凌祁淡淡的出声道:“凤姑娘,那边似乎风景不错,可有想法与本皇子一同?” “啊?”凤浅歌傻愣愣的望着凌祁,他,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情绪? “嗯,四皇子盛情相邀,臣女哪有推辞之理。”凤浅歌垂眸跟着凌祁走了去,凌彦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回过神。 走出了好久,四周皆是空荡荡一片,凤浅歌轻叹一声道:“四皇子,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嗯?”凌祁一脸冷漠。 “哎,四皇子,臣女斗胆,想问四皇子对臣女有兴趣可是因为那个传言?” “传言?” “得凤家女者得天下。” “呵,都说是传言,本皇子又怎会当真。” “皇室之人,居心叵测。” “凤家嫡女是只有你一个,庶女无数,若真因为传言而去设计,岂不是想让凤家女窝里斗吗?”凌祁难得没有因为凤浅歌胆大妄为而生气,淡淡的话语,让凤浅歌倒是深思不已。 要登基,必要娶凤家女,设计凤家,前生不就有个血淋淋的例子吗?凌彦对她深情一片,真心早付,又能如何,天下与爱人,若要同享,必将上演前世之事。 “嗯?凤姑娘思虑这个,还尚早吧。” “嗯,终生之事,该当早些上心。” “也罢,今日所言,希望凤姑娘不要介怀。” “哪里,臣女不敢。”凤浅歌说吧,凌祁便转身离去。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一个个皇子都对自己感兴趣,为了凤家,她不得不防。 凌彦那边因为凤浅歌的突然离去,顿时连空气都凝固了,凌彦一时寻了个由头便离去了,浅歌,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抛下自己,和四弟单独离去,难道,浅歌喜欢上四弟了? 四弟五弟最得皇上喜爱,若是他俩其中一个先与凤家女结成连理,皇上不情愿也得立其为太子,所以凤家女,是历代皇室子弟不敢得罪,想方设法接近的。 凤浅歌漫无目的得走着,作为凤家嫡女,是皇子们的首要拉拢对象,而庶女,只不过是皇子们的备选人而已,若她先表态对其中一个爱慕,要不引起皇子们暗地里争斗,要不则让他们将眼光放在庶女身上,不,不行,若真如凌祁所言,凤家自家窝里斗,则不乱了计划? 那么,只有以身犯险了,对不起爹爹,为了凤家,女儿这次要让您失望了。 “浅歌……” “彦……三皇子。”凤浅歌撞到一人,才抬起头来,眼前之人正是凌彦。 “浅歌,这里没有外人了。” “彦哥哥……”凤浅歌犹豫万分,还是唤出了声。 “浅歌有些不一样了,彦哥哥似乎看不懂浅歌了。” “彦哥哥,有些事情,我,我无法说明的。” “罢了,浅歌开心就好。” 凤浅歌呆呆的望着凌彦,眼前之人一如前生,依旧对她那么深情,那么温柔,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只要是她开心,凌彦怎么样都可以。 前生,前生,凌彦,你,可好。 “不早了,宴会应该散了,浅歌,彦哥哥送你出宫吧。” “呃……我还要去寻三妹五妹。” “嗯,浅歌,彦哥哥,希望你可以无忧无虑。” 凤浅歌离去,眼眸里噙着泪水,无忧无虑,她,也想啊,为什么,凌彦为什么要做那事,如果没有那件事…… 凤浅歌一个人回到宴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进出,凤浅歌被来者撞了个踉跄,还未看清那人,只听到凤大人出声道:“浅歌,你去了哪里?该出宫了。” “爹爹……” “好了,先出宫吧,你三妹五妹都在马车上等着了。” “是,爹爹。” 凤浅歌抬头再望去,只看到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人背影,凤浅歌没有多想,跟着凤大人便出了宫。 第20章 焕云坊的成立 凤浅歌回了闺房,褪去外衫,却发现一张字条,仔细想了想,也只有那时撞到自己的那人才有机会下手。 摊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 “小心凌烨。” 凌烨?淑妃娘娘之子,五皇子? 何人给她送信?凌彦?不可能,凌彦与她关系微妙,若要来信,不会此番举动。 那么,凌祁? 想来想去,也只有凌祁会给她送信,凤浅歌将字条在烛火上一放,吹了吹散落的灰烬,小心凌烨? 她与凌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凌烨对她又能有何不利? 凤浅歌唤来婢女,询问了下子焕的所在之处,转身便去了子焕那里。 “子焕?” “大,大小姐。” “无需多礼,看你的礼仪教养,恐怕也是大家之子吧?” “大小姐,木家一向是文儒世家,只不过……” “嗯?” “只不过前些年覆灭了。” 覆灭?木家倒是让凤浅歌毫无印象。 “那,木家现在还有何人?” “木家……只有我一个了。” “可知是何人所为?” “知晓又能如何,子焕已经认命了。” “命?何为命运,只不过靠自己打拼出来而已。” “大小姐寓意?” “子焕,凤家不缺仆人,这点你想必清楚的很。” “是,大小姐,子焕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 “差人给你单独备了个院落,我,想要你组建势力。” “势力?” “嗯,情报组织。” “大小姐……” 子焕一脸疑惑看着凤浅歌,闺阁之女又怎会想到要组建势力? “你的痕迹我已经派人清除了,之后你就做我幕后的棋子。” “棋子?木家人生的明白,做事自当光明磊落。” “你,不想报仇吗?” “想……”子焕犹豫不决,他想报仇,报仇就得先有自己的势力,可是委身与个姑娘家,让他着实觉得不满。 “话,我只说一遍,不管你信不信,若是跟随我,焕云坊,将成为国都第一大情报组织,而焕云坊掌柜,就是你。” 焕云坊?以他名所命名?眼前之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凤浅歌低语道:“若你觉得我,不可信,这凤家大门,你只管出。” 子焕现在只身一人,所想报仇,只能相信眼前之人,焕云坊,他倒是有几分兴趣,而凤家嫡女,又能图他什么?他所有的,只不过是贱命一条。 “大小姐,子焕发誓,此生忠于小姐,诚与小姐,跟随小姐。” “就别小姐小姐的叫着了,私下里叫主子就好,凤家不是久待之地,你去国都寻个不错的铺子,直接买下便好,过几日,我将你赶出府,隐去你的行踪,以后呆在外院吧。” “主……主子。”子焕有些微楞,似乎接下来的每一步,眼前之人都有序的操作着,只不过十多岁的闺阁姑娘,为何给他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以后隐去姓氏吧,报仇,急不得一时,这里是五百两,去选个铺子自带院落的,置办些东西,过几日,你随我去挑选些奴隶。” “是,主子,子焕领命。” “嗯,记住,若是背叛我,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子焕打了个冷颤,为何从女子嘴里吐出的这句话,能让他觉得到威压无比,是这几日太累了吗?罢了,至少到现在来看,眼前这人做主子,不会有错。 凤浅歌说罢便离去了,子焕的痕迹,要怎么清除好呢?头疼的很,没有几个可用之人,真让人无奈。 “咚咚……”耳边响起叩门声,凤浅歌起身推开房门。 “爹爹怎么来了?” “进来说话。” 凤浅歌将房门关好,沏好茶,坐在一旁出声问道:“爹爹?” “听说你白日里收了个仆人?” “是的,现在在西苑。” “仆人至于要备个院落吗?” “爹爹,女儿自有打算。” “不知为何,爹爹有些看不透浅歌了。” “女儿……等时机成熟,女儿定告知爹爹。” “罢了,皇宫里是怎么回事?” “偶遇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似乎只是对我有些兴趣,没有关乎那个传言,出宫之时差人传信与我,让我,小心五皇子。” 凤大人端起瓷杯,手扶着杯盖,轻轻敲打着。 “四皇子为人冷漠,没有把皇位看在眼里,只不过德妃那边一直给他施加压力,就算他本心不在帝位,恐怕也经不起生母的闹腾,五皇子,是个迷,注意些也好。” “爹爹,女儿眼下有件事,想求爹爹。” “浅歌不妨直说。” “关于今日我收的仆人,他的痕迹……” “浅歌是想暗地里培养势力?” “爹爹……皇室之人不知何时有动作,女儿,想要未雨绸缪。” “嗯,知晓了,你现在可用之人不多吧。” “可用之人不一定忠心,忠心之人,难寻。” “也是,那爹爹就不追问了,有什么难题,只管来寻爹爹,虽然不知浅歌想做些什么,但是爹爹都支持。” “爹爹……”凤浅歌笑意更浓,果然,家人才是最温暖的。 “好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呢?天色不早了,爹爹也要去给宝贝女儿做事了。” “爹!”凤浅歌娇笑了一声。 “对了,你弟弟这几日出奇的安分,去瞧瞧他这臭小子又在耍什么脾气呢。” “爹,浅离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嘛,明日里我带他去街上玩上一圈,他就乐呵着了呢。” “你们姐弟俩,哎……” 凤浅歌轻笑不已,爹爹娘亲,浅离,这一世,我定要守护你们平安幸福。 凤浅歌倚在床榻,久久没有入眠,自重生以来,她每晚都做噩梦,总觉得重生是场梦,她被困在永无白日的黑暗之中,患得患失不已。 “咚咚……” “谁?”又一阵叩门声,凤浅歌出声问道。 门外之人顿了顿,小声道:“大小姐,是奴婢。” “进来吧。” “大小姐,奴婢熬了些安神的参汤,见大小姐近日气色不太好。” “嗯,放那吧。” “大小姐,趁热喝才有效。” “知晓了,你先退下吧,我一会儿就喝。” “是,大小姐。” 凤浅歌听到关门声才起身端起参汤,凑近闻了闻,一把将汤汁浇在了盆栽上,瓷杯放在原地,哼,这些小把戏,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第21章 哪里都有凌祁! 凤浅歌闻了闻挥发出来的气味,似乎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若是慢性毒药,日后肯定要长久下药,那么必定是身边之人。 “呵,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胆子那么肥,敢设计到我的头上。” 凤浅歌冷冷得嘀咕了一声便倚在床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姐姐!” “姐姐!” “浅离?浅离……别走。”凤浅歌低语连连,她听到了浅离的声音,她要拉住浅离,她不允许浅离再离开她! “姐姐,我在呢,浅离在呢。” “弟,弟弟?”凤浅歌悠悠转醒,才发现床榻边的人儿歪着小脑袋望着她,她又做噩梦了,真是的。 “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有,姐姐昨晚睡的不是很安稳。” “哦,这样啊,那浅离不吵姐姐睡觉了。”凤浅离起身刚想走,凤浅歌伸手一把拉住,猛地起身紧紧抱住凤浅离。 “浅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姐姐好吗?” “姐?” 凤浅离一脸呆滞,任由凤浅歌抱着,不知姐姐是怎么了。 凤浅歌抱了许久才放开,瞧见凤浅离模样似乎是被吓到了,急忙出声道:“那个,姐姐昨晚做了噩梦,所以……” 凤浅离转过身来看着凤浅歌,脸上带着笑容道:“浅离最喜欢姐姐了,永远也不会离开姐姐。” “好弟弟,乖。” 凤浅歌一脸宠溺的看着凤浅离,凤浅离虽然年少,但是颇为懂事,即便是前生遭遇了许多不堪,最后想的念的还是自己的姐姐,这样的一个可人儿,就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浅离,姐姐今儿带你去街上玩。” “真的吗?” “那当然,姐姐说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姐姐真好!” “乖,去洗漱一番再来找姐姐。” “是!遵命,姐姐大人!” “你个小捣蛋!”凤浅歌轻轻点了凤浅离的鼻尖,这个可爱的的活宝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凤浅离急忙忙的出了去,才让凤浅歌想起来,似乎前些日子约好叫上凌彦一起的,百花宴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也不知凌彦会不会随她一起上街了,罢了,还是差人送个信吧。 “来人。” “大小姐,奴婢在。” 凤浅歌抬眸看了看,是昨晚递上参汤的那个丫鬟。凤浅歌不露神色的吩咐道:“去给三皇子送个信,就说我今日要陪浅离去街上玩耍,约他一同。” “是,大小姐。” 丫鬟说罢退了出去,凤浅歌起身看了看昨晚的瓷杯,已经被收拾掉了,做事那么干净,连证据都要毁掉,看来这幕后之人,不简单啊。 凤浅歌洗漱穿着一向不喜别人服侍,她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多时,丫鬟来报,“大小姐,三皇子回信。” “嗯,说。” “三皇子说,他已备好马车,这就前来凤府。” “嗯知晓了,退下吧,对了,昨日的参汤有些效果,晚些再给我备着。” “是,大小姐。” 丫鬟眼角一抹得逞的神色,让凤浅歌一览无遗,哼,她身边的人都被收买了,看来这些下人,规矩都抛到脑后了吧。 凤浅歌绕过丫鬟,去了凤浅离所在之处,轻轻叩门。 “浅离?” “姐姐!”凤浅离开门一把扑倒凤浅歌怀里撒娇道。 “浅离可准备好呢?” “嗯!” “那我们出门咯。” “好咧!”凤浅离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凤浅歌牵着凤浅离的小手,低声道:“浅离近日可有察觉异常?” “异常?” “哎,你个粗神经的,日后注意些身边之人,小心被他人设计。” 凤浅离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要是姐姐说的,那就肯定没错,只管听就好。 凤浅歌摸了摸凤浅离的脑袋,让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弟弟,设计她还好,就怕有些不长眼的设计到浅离身上。 凤浅歌一路牵着凤浅离软软的小手出了府,果不其然,皇家的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 “浅歌!浅离!”凌彦跳下马车,对着凤浅歌招手。 “彦哥哥,出行坐这皇家的马车,有些招摇了吧。” “没有办法,宫里没有普通的马车啊。”凌彦耸了耸肩道。 “那就坐凤府的吧,这次带浅离出门玩,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嗯,听浅歌的。”凌彦一脸讨好之色,盯着凤浅歌,让凤浅歌好不自在。 “彦哥哥,你说国都哪里好玩呢?” “嗯……护城河吧,那边风景不错。” “好呢,先去给浅离买些他爱吃的桂花糕,着急出门,早膳还没有用过呢。” 一行人坐着凤府的马车就出了去,倒是凤浅离一路兴奋不已,凤浅歌瞧见浅离的模样,嘴角也勾起一丝笑容。 “大小姐,护城河到了。” “嗯,浅离要跟紧姐姐,别走丢了。” “知道啦姐姐!” 皇子出行,侍卫自当随行,虽换了马车,但侍卫依旧在后门守卫着,也让凤浅歌放了些心。 “浅歌,你看!” 凌彦出声指向一旁,凤浅歌瞧去才看到是河灯,一朵朵的小莲花,可爱极了。 “姐姐,浅离也要玩!” “好好好,依你,去买几个河灯来。”凤浅歌吩咐仆人道。 “大小姐,河灯。”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接过河灯递给浅离,牵着凤浅离的手掌,深怕他一个不小心跌落了河中。 “彦哥哥,你也来啊。” “好!” 三个人在河边玩的好不欢乐,暗处的一人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早有人将这一些汇报给他人。 “三哥,凤姑娘。” 凤浅歌听闻有些耳熟的声音,转过身去,欠了欠身道:“四皇子,臣女携家弟有礼了。” 凌祁挥了挥手,“在外面就不要这样叫了,唤公子便好。” “是,公子。” “四弟也来游玩?”凌彦有些不悦,这个凌祁,每次都要打扰他和浅歌相处,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只是路过,见到三哥与凤姑娘,便来打个招呼。”凌祁平淡的说道,忽略了凌彦话中带的不满。 “哦?那四弟忙自己的便好。” “既然三哥与凤姑娘有此雅兴,不知可否一同?” 第22章 不一样的凌祁 “不行!” “呃……” 凌彦直接出声拒绝道,凤浅歌倒是为难不已,只好出声道:“一同便一同吧。” “浅歌!”凌彦转身看着凤浅歌,一脸不满。 “不知在百花宴上差人给浅歌递消息的可是公子?” “消息?” “什么消息?” 凌彦凌祁又一次异口同声道,凤浅歌看着凌祁似乎不知情,说道:“没有什么,今日带家弟游玩,就别说其他的事了。” “这可是凤丞相嫡子?”凌祁很识时务的没有继续追问。 “正是胞弟凤浅离。” “真是个凤丞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日后定有作为。” “借公子吉言了。” 凤浅歌牵着凤浅离,微微欠身了欠身,凌祁的突然加入让气氛凝固了几分。 “午时将至了,月香阁的菜肴不错,今日本公子做东,宴请几位。” “那真是唠叨公子了。” 不知道这个凌祁想要做什么,因为凌祁同行,身后侍卫又多了一批,走在街上甚为招摇。 一路无言,跟着凌祁来到了月香阁,月香阁在国都是出了名的,每每午时必将爆满。 “四……公子,这里应该爆满了吧?”凤浅歌询问道。 “嗯,且宽心,随本公子来包厢。” 包厢?难道凌祁早就定下位置,才来与他们搭讪的? 几人坐好后,凌祁开口道:“这月香阁幕后老板,便是本公子,所以这个包厢,只有本公子才能享用。” “哦……”凤浅歌长呼了一口气。 “凤浅离是吗?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凌祁唤着凤浅离,凤浅离拽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凤浅歌点头示意,凤浅离才缓缓的移到凌祁那边。 “这个好不好?”凌祁像带着自己弟弟一样,亲昵万分,丝毫没有那冷冰冰的模样。 “姐姐说浅离不能老吃甜食。”凤浅离低语道。 “没关系,四哥说可以吃就是可以吃,不过要少吃些哦,姐姐说的是对的呢。” 凤浅歌听闻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哥?这也就算了,这如此讨好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凌祁不会是弟控吧? “真的吗?那浅离想要这个。” “好,还有呢?” “这就够了。” “浅离肯定知道姐姐爱吃什么吧,来浅离给姐姐选选。” 这个腹黑的凌祁,不会是拿小孩子来哄骗自己的喜好吧! “姐姐爱吃这个,还有这个,四哥,会不会有些多了?” “这才多少,放开了选吧。” “嗯!” 凤浅歌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这个臭小子才认识人家多久,就四哥的叫着了。 “三哥你也选选?” “不了,让浅离随便挑选就好。”凌彦恶狠狠的瞪了凌祁几眼, 凌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边吩咐下人去备菜肴,一边哄着凤浅离,俩人笑嘻嘻的,凌祁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就如同个大哥哥一样。 “浅歌,四弟的包厢就是精致,这个位置将闹市一览无遗了呢。”凌彦出声指着窗外道。 “嗯。”凤浅歌索性不管那俩人,顺着凌彦说的看了去,熙熙攘攘的街道,吆喝着的小贩,这个国都,这个视野,似乎与前世好相似,这条主道上,便是前生白事与红事相撞之地,呵。 “浅歌?”凌彦见凤浅歌呆滞,出声唤道。 “彦哥哥,怎么了?” “见你傻傻的模样,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哪有,发了会呆而已。” “菜肴上了好些会了,你俩要聊到何时?”凌祁突然插话道。 凤浅歌愣了愣,这才不过片刻,满桌的菜肴就上齐了? 凌祁见凤浅歌错愕,不禁笑出声道:“包厢都是本公子专用的,厨子当然也有。” “这样啊……” “浅离,尝尝这个,这里的厨子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了。”凌祁没有搭理凤浅歌,只是招呼着凤浅离。 “那,那个,姐姐吃。”凤浅离微微推开凌祁,夹着一块鱼块,就跑到凤浅歌面前,一脸的讨好。 “乖,浅离,很好吃哦,姐姐会自己动筷的。” “嗯!” 凌祁怀中没了人,倒是有几分尴尬,只得自己随意吃了些。 “公子的月香阁地势十分好啊。”凤浅歌虽早有此意,还是不禁感叹了句。 “不过是个饭馆,自然要处于中心地带了。” “想必便宜不了吧。” “租金吗?三万多两吧。” 凤浅歌刚动了些想法,便被凌祁的话硬是塞了回去。毕竟是皇室之人,钱财皆是流水。 凤浅歌细细的嚼着菜肴,目光望着窗外,街上此时异常吵闹,似乎是在追赶个逃跑的奴隶,凤浅歌没了兴趣,随意夹了些菜肴,细细品味着。 “啊——” 窗外传来异常的吵闹声,凌祁眉头微皱,吩咐道:“去看下是怎么回事?” “是,主子。” 凤浅歌早就放下碗筷,起身朝着那声音寻去,那声音,她有印象! 凤浅歌左顾右望的还是看的模模糊糊,心一急,便跑出了包厢,凌彦见此惊呼道:“浅歌!” 凌祁眉头一挑,没有做声,拉着凤浅离便一起出了去。 凤浅歌从月香阁出去一路跑到街上,那个奴隶已经被追到,此时被打的遍体鳞伤。 “娘的,跑啊。”人贩头头,呸了一句愤愤道。 “啊——” 奴隶发出一声咆哮,凤浅歌上前仔细瞧去,这,这是墨白?! “那个,请问……”凤浅歌轻轻出声询问。 “吗的,谁啊?”人贩头头不悦道,转过身见到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开口道:“原来是美人啊,跟老子走吧,包你吃香喝辣的。” 一旁的奴隶似乎在强忍着怒火,手握的紧紧的,似乎随时都要出手,人贩头头还未摸到凤浅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道:“收好你的混账想法,滚远点。” “四,公子?弟弟?彦哥哥。” “浅歌这是怎么了?急忙忙的就跑出来?”凌彦出声询问道。 “见这个奴隶有些眼熟,想要仔细瞧瞧,所以……” “这个奴隶,五百两,卖吗?”凌祁扫了一眼人贩头头,那人瞬间被吓的腿软,跌在地上,不停的道:“卖卖卖……” “那个……”凤浅歌出声想打断。 凌祁又继续道:“这奴隶便送与凤姑娘了。” 第23章 凤浅歌落水 “啊?”凤浅歌想出声表明自己意图,没想到凌祁就买下奴隶送于自己,还是,五百两?! “你,过来。”凌祁冷眼一扫,示意让那个奴隶过来。 “是。” “抬起头来。” 奴隶抬眼看到了凤浅歌,猛的愣了下,赶紧垂下头。 “你听清楚了,现在你已经不是奴隶了,是凤姑娘的仆人,若是不忠,下场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公子是小的的救命恩人,小的日后会尽心服侍小姐。” “凤姑娘,给他起个名吧。” 凤浅歌微微点头,盯着眼前之人,“那便唤墨白吧。” “咚……”墨白心跳絮乱,狂跳不止,这一切让凤浅歌看在眼里。 “奴隶场的人下手都那么狠吗?这揍的都没点能见人的地方了。”凌彦瞧着墨白,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鞭痕和乌青,皱着眉头道。 “三哥,奴隶私自逃跑,打死都不为过的。” “彦哥哥麻烦差人将这人送到丞相府吧,吩咐管家给他洗弄一番,上些伤药。”凤浅歌转身对着凌祁说道:“公子,今日多谢您了。” 凌祁摆了摆手,墨白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想再看凤浅歌一眼,不料与凤浅歌目光相对,凤浅歌微微眯起眼眸,这个墨白,似乎认识她? “浅离,都是姐姐不好,本想带你今日好好游玩的。”凤浅歌蹲下摸着凤浅离的脑袋,带着几分歉意。 “晚些江边有舞狮的,带浅离去玩耍会吧。”凌祁眼神一直盯着凤浅离,满脸的温柔。 “公子费心了。” 这事一搅,众人都没了用膳的兴致,只好在街上游走着,凤浅离哪里见过这番热闹,总是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凌祁便凑在一旁,只要是凤浅离看过的玩意,他派人都买了下来。 “时辰差不多吧,去江边吧。”凌祁揉着凤浅离的脑袋,脸上呈着少有的宠溺。 凤浅离倒是拉过凌祁的手掌,拽着凌祁一路小跑。 凌祁愣了愣,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任由凤浅离拉扯。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曾有个弟弟,不过三岁,便暴毙而亡,宫中很少人知晓德妃又诞下一子,秘密的养着。 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年,就如同他当年的弟弟,让他一时起了宠溺之心。 “姐姐,姐姐,这边!”凤浅离跑在前面,不停的呼唤着凤浅歌。 “慢些儿,别跑丢了。”凤浅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的追寻凤浅离的身影,有凌祁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凤浅歌在后面儿,被人撞了下,踉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凌彦扶着凤浅歌,询问道:“浅歌,无碍吧?” 凤浅歌摇了摇头,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浅离!浅离不见了! “彦哥哥,快看看,浅离在哪呢?”凤浅歌着急的出声,江边人越来越多,把他们冲散了。 “浅歌别急,有四弟在,他不会让浅离一个人的。” “我知道,可是我看不见浅离身影了。” “别急,我们往江边走走。” 凤浅歌应了声,脚下的步子也急促起来,挤开人群就往江边走去。 “你看!谁家的孩子落水了?” “怎么办,有谁会水啊?” “看他样子快要撑不住了,怎么办啊!” “快报官啊!” 凤浅歌刚至江边,便看到一个小少年,在江里扑腾,凤浅歌嘴边一直在念叨凤浅离,一个着急,便跳下了水。 “浅歌!”凌彦一把没有拉住凤浅歌,眉头紧皱着,凤浅歌!不会水! 没有多想,凌彦随后也跳了下水。 “你看,这个姑娘跳下去了。” “怎么又跳下去个?这俩个会不会水啊!” “浅歌!浅歌!”凌彦在水中呼唤着,凤浅歌充耳不闻,只有眼前那少年的身影。 “浅离,别怕,姐姐来了,姐姐来救你了,咳……咳……”凤浅歌还没扑腾几下,水便灌满了喉咙,身形也缓缓的沉下去。 “要出人命了啊!这姑娘不会水啊,怎么办!”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凤浅歌一直往下沉。 凌彦用力拍打着水面,看着凤浅歌沉下的身影,一个猛扎,沉入水底,捧着凤浅歌身子往上推,刚把凤浅歌救上来,那名少年就沉了下去,凌彦心一紧,手臂夹着凤浅歌便朝少年那边游去。 凌彦将俩人救上岸,不停的摇晃着凤浅歌,凌彦轻轻瞟了眼一旁的少年,不是凤浅离,紧紧呼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凤浅离,不然凤浅歌会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浅歌,醒醒啊。” “浅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彦焦急万分,凌祁拉着凤浅离寻着人群赶来了。 “让让,让下……” “姐姐!”凤浅离瞧见是自己的姐姐,惊呼出声。 凌祁眉头微皱,脸色难看的问道:“三哥,怎么回事!” “浅歌,寻不到浅离了,正巧这孩子落水了,浅歌一着急……” “姐姐,姐姐……”凤浅离眼眸泪水一直滴落,嘴边不停叨念着。 “咳,咳……”凤浅歌猛地吐出一口水,轻咳了好久才悠悠转醒。 “浅歌怎么样了?” 凤浅歌眼眸微张,这可是让几人心放了下来。 “浅,浅离……”凤浅歌心心念念着凤浅离。 “浅歌,浅离没落水,好着呢。你呢?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凌彦赶紧上前半扶着凤浅歌。 “那,那他是谁?”凤浅歌又咳了几下,朝着一旁望去。 除了与凤浅离身形有些相似,其他毫无相似之处,凤浅歌瞧见那少年还在昏迷之中,赶紧爬了过去,扶起少年,手指抵在少年鼻梁下嘴唇上的地方,不多时,少年便轻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水,让凤浅歌放了心。 “你是谁家的小少爷?” 少年瞪着眼睛望着凤浅歌,一句话也没有说。 凌祁倒是上前一步,将自己外袍褪下,披到了凤浅歌身上,伸手抓掉凌彦的外袍,给眼前这少年披上,一把抱着便开口说道:“别落下疾,去趟医馆。” 凌祁一把扛着这小少年,便迈着步子先走了,凌彦气不出声,这丫的,抢了自己的外袍给这臭小子,自己的却批到浅歌身上!要不是自己没了外袍,非得把四弟的外袍粉身碎骨! 第24章 墨白也重生了? 凤浅歌身子骨倒也不差,一路想方设法从小少年嘴里得知些消息。 “小少爷,你叫什么名字?” “……” “那你家住哪里呢?” “……” “那有人陪你一同来江边游玩吗?” “……” 回应凤浅歌的是一片无言,这让凤浅歌脸色的笑容也僵住了,一路到了医馆,服了些药汤。 “喂,臭小子,你叫什么。”凌祁没好声的问道。 “公子,你吓到他了。”凤浅歌瞧见小少年有些微颤。 “我,我叫叶宁。” 叶宁?叶家的? “是叶家的小少爷吗?”凤浅歌追问。 小少年微微点头,凤浅歌一脸无奈,凌祁问他倒是开口,感情自己说了半天对着墙说的啊。 “来人,给叶家送个信,接这小子回去。”凌祁吩咐下人道。 一行人坐在医馆里,身上衣物已经干了大半,听到有人在医馆外呼喊着。 “宁儿在这里是吗?” “姑娘您是?” “我是叶家嫡女叶琪,有人送信到府上,说是叶宁在这儿。” “原来是叶小姐,请随我来。” 仆人一路引着叶琪进了医馆,叶琪刚见到叶宁,便慌张的询问道:“宁儿怎么样,出了什么事了?” “这位是叶家叶小姐吗?” “正是,是你们救了宁儿吗?多谢。” 凤浅歌看着叶宁似乎与叶家大小姐不是很亲近,见自己姐姐到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带小少爷回去吧。”凤浅歌淡淡开口道。 “是是,不知几位是何贵人,叶琪日后自当登门致谢。” 凤浅歌突然想起爹爹的那句话,叶家林家是可交之世家,林梦娇?算了,还没有眼前这个叶琪看起来让人舒服。 “我是凤家嫡女凤浅歌,这是我胞弟,凤浅离。” 凤浅歌只介绍了自己与凤浅离,叶琪愣了愣,也没有追问眼前这俩男子是谁,连忙称谢,带着叶宁出了去。 凤浅歌转身对着凤浅离轻声呵斥道:“日后不要离开姐姐的视线,知道了吗?” 凤浅离低垂着脑袋,似乎有些愧疚道:“知晓了,浅离以后不会让姐姐担心了。” “知道就好,姐姐生怕你会出什么事。” 凌祁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道:“是我带浅离走的有些急了。” “公子说笑了,浅离这孩子玩心大,给您添麻烦了才是。” 凤浅歌这样一说,凌祁更觉得尴尬无比,只好默不作声。 凤浅歌觉得周身气氛有些不对劲,“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带浅离回府了,今日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浅离玩的开心吗?”凌祁蹲了下来,目光盯着凤浅离。 “嗯,谢谢四哥,浅离很开心。” “开心就好,回去吧,有空下次再一同。” 凤浅离与凌祁告别后,拉着凤浅歌的手便入了马车,凤浅歌动了动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做声。 罢了,只要是凤浅离没有危险,其他事让他知晓为此忧心也不好。 不过,叶家,倒是让她起了几分兴趣,叶家嫡女叶琪似乎很不受重视,而这个叶宁,似乎极为叶大人看重,看俩人关系也不过如此,罢了,自家这些破事还没有整明白,真是让人头痛。 “大小姐,小少爷。”管家见到凤浅歌的马车回府,恭敬的屈着身子。 “嗯,带浅离去歇息,睡前就不要让浅离用什么补品了,小孩子身子受不了大补。” “是,大小姐。”管家虽然不解,还是应下了。 “对了,今日让三皇子差人送来的仆人呢?” “墨白吗?已经送到前些日子大小姐收容的仆人的院子里了。” “知晓了。” 管家退后一步,给凤浅歌让出路来。 凤浅歌想着白日里的事情,觉得放心不下,还是去了西苑,刚迈入院落,只见墨白愣愣的坐在院门口,见到凤浅歌的身影,连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皇后娘娘!” “嘭——”这几个字眼硬生生的砸入凤浅歌的脑里,怎么,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你究竟是谁!”凤浅歌有些无措,她害怕她重生是镜花水月一场,她害怕她的家人与她长隔俩地! “皇后娘娘,属下,属下是墨白啊!” “不!你不是!不对,我不是,我不是皇后娘娘!”凤浅歌双手紧紧捂着双耳,猛地甩着脑袋。 “娘娘!不,大小姐,您听属下说好吗?”墨白懊恼着。 “你,你滚!离我远点,我不是皇后娘娘,不是!” “大小姐,属下是随着您一道重生的!”墨白只能吼出声来。 凤浅歌傻傻的顿了顿,倒是安静了下来,重生,墨白随着自己重生的,就是说,她重生是事实,不是梦境? “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梦,是不是假的?”凤浅歌如同发疯一般,扯着墨白一脸惶恐。 “大小姐,这不是梦,前生您从七星塔上坠落而亡!” “对,对,我死了,是不是?” 墨白全身冒着冷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前生的皇后娘娘身亡了,您现在是凤家大小姐!” 凤浅歌长呼一口气,这不是梦,还好不是梦。 凤浅歌冷静了下来,才出声问道:“你又是何时重生的?” “属下当时将闲人遣散走,听到娘娘坠塔的动静才寻了过去,皇,皇上第二日就举国同丧了十天十夜,当日入宫的秀女全部遣散,还昭告天下,此生,后宫再无一人……”墨白断断续续的说着,生怕凤浅歌听闻凌彦的事情会再次发疯。 这次凤浅歌异常的冷静,淡淡的继续问道:“我,是问你何时重生的。” “属下该死,属下第二日夜里去七星塔上查找线索,发现了娘娘的遗物,刚捡起就陷入了黑暗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奴隶了。” “奴隶?你前生入宫前是奴隶吗?” “是……最后被贩卖入宫干些杂事。” “嗯,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再唤我娘娘了,世风日下,小心说话。” “是……大小姐。” “墨白,你我也算是俩世主仆了吧。” “是墨白的荣幸。” 凤浅歌嘴角上扬,没有再做声,墨白将会是她在这天下翻云覆雨的重要手下,这个国都的天,是时候该变了。 (早晚十一点档持续稳定更新,一日俩更噢,求推荐收藏啦!小蝶是个新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啦。) 第25章 赐婚于四皇子 墨白的话让凤浅歌陷入沉思,前生的凌彦竟然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凤浅歌茫然的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便有奴婢上前屈身道:“大小姐,奴婢已经备好参汤……” 凤浅歌这才从思绪中回了神,轻应了声便接过参汤让奴婢退下了,这参汤里的具体成分,她不清楚,坐在窗前盯着瓷碗许久,一声哨声响起。 “墨白在此,大小姐……” 这是前生她与墨白传信的暗号,凤浅歌直接将参汤递给墨白,“去查查这参汤里有何药物。” “是。”墨白应下,但没有退下,凤浅歌微微皱眉。 “怎了?” “大小姐,属下没有前生那番……” 凤浅歌才想起,现在的墨白不会武,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这倒是让她给忽略了。 凤浅歌揉揉脑袋,半晌才开口道:“你去加入杀手组织吧,也好从中收拢自己的势力。” 墨白愣了愣,这倒是俩全其美的办法。 “属下领命,只不过,大小姐身边没有人保护……” “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你又不会武,在我身边又能如何。” “是属下没有思虑周全,属下知晓了。” “与你一院的那人,恐怕你已经见过了吧。” “是,相貌与前世的子焕有些相像。” “他,就是子焕。” “什么!”墨白难以置信,一脸错愕。 “他这几日在寻合适的铺子,焕云坊,要成立了,你就与他一同呆在那里,你也知道,焕云坊本就是情报组织,最需要的,是人脉。” “属下知晓,定当辅佐子焕。” 凤浅歌摆了摆手,倚在床榻边,“下去吧,过几日我会安排将你们赶出府,日后就隐在暗地里。” 墨白应下便退了出去,凤浅歌轻叹了一声,以为身边有个顺手可用的人,没想到,一切还要从头开始,按这个发展,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及。 翌日刚至,一道圣旨便打破了平日里的宁静,凤家上下乱作一团。 “大小姐,快醒醒,宫里的太监要来宣圣旨了。”婢女轻轻推着凤浅歌。 “宣就宣,与我何干!”凤浅歌嘟囔了一句,翻过身,继续沉睡着。 “大小姐!是关于您的圣旨!” “什么!”凤浅歌猛地坐起,“你怎么不早说,快快,把衣衫拿来。” 关于她的圣旨,这皇帝想干什么? 凤浅歌手忙脚乱的总算是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便快步走去。 宫里的太监等了好一会了,也没见着有什么不满,瞧见凤浅歌赶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凤大小姐,老奴突然造访,唐突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凤浅歌有些不解,宫里的人都是鼻孔朝天的一副德行,“公公说笑了,让公公候着浅歌,浅歌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老奴也是刚到。”太监一直软言细语,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实在让人作恶。 “公公请宣旨吧。” “咳咳……”太监清了清嗓子,随后响起尖细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有女凤浅歌,德才兼备甚得朕心,赐婚于四皇子,择日完婚,钦此!” 什么!皇帝下旨让她嫁给凌祁? “四皇妃,接旨吧,老奴日后还望皇妃多多提携。” 凤浅歌悠悠的站起,双手接过圣旨,“公公,这圣旨我就接下了,也不能让您难做,回禀圣上的时候顺便给浅歌带句,就说浅歌早有心上人,还望圣上成全!” “这……” “公公且宽心,这事也只有你我圣上知。” “哎,不识好歹啊!” 凤浅歌顺势递过一百两,太监顿时就便了脸,嬉笑着:“那老奴这就回禀圣上了,不打扰了,告辞。” “公公慢走。” 太监走后,凤浅歌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想避的为什么避不开。 “浅歌!皇上圣旨怎么说。”凤大人见太监走后才慌张的询问道。 凤浅歌没有作答,递上圣旨便缓缓的迈着步子。 凤大人一目十行,脸色难看异常,“怎么,怎么会!皇上怎么会让你嫁给四皇子!这不就是明摆着立四皇子为太子吗?” 凤浅歌在脑子精密的计算,根本没有听见凤大人所说,如果顺势牵连五皇子,想必淑妃很是乐意,淑妃一直与德妃在作对,五皇子无论是哪方面都要比四皇子突出些,唯一欠缺的,就是身子骨不如四皇子,要羸弱些。 如果与淑妃相谈一番,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虽然五皇子要比其他人神秘莫测,但是这趟浑水,她不得不淌了。 “浅歌,你有听爹爹说吗?” “啊?”凤浅歌一脸疑问。 “哎,你怎么想的。” “我?我让公公带信给皇上了,说女儿早已心属他人,还望圣上成全。” “浅歌,你喜欢的人是谁!?” “爹爹您何必着急,我若不这样说,除了抗旨那就只有嫁给凌祁了。” 凤大人甩袖,气急败坏道:“胡闹!皇上又不会考虑你的想法!” “不一定的哦,皇上也不见得是心甘情愿要扶持凌祁的,现在有个人做出头鸟,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凤大人冷静下来,沉思了片刻,悠悠叹了口气道:“浅歌,奈何你小小年纪就要如此深谋远虑,委屈你了。” “爹爹,我不想一步错步步错,让凤家万劫不复。” 凤大人见凤浅歌神色有些异常,只当她是为皇上圣旨之事而担忧,安慰了几句便离去了。 凤浅歌越想越想不对劲,依凌祁的性子,他不可能去求皇上赐婚,那,就只有德妃了,德妃野心极大,做事更是快准狠,应该是这几日与凌祁相处甚密,才让德妃钻了空子。 可是,淑妃要怎么求见才好呢? 凤浅歌算了算日子,这几日也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此事等不及。 “来人。”凤浅歌轻声唤道。 “奴婢在。” “传信给三皇子,明日我要进宫,让他来接我。” “是,大小姐。” 凤浅歌左思右想也只能靠着凌彦进宫了,她与凌彦本就是从小的玩伴,就算他人知晓也无法拿来做文章。 第26章 浅歌心属凌烨 翌日清晨,凌彦早早的在府外等候着凤浅歌,他昨天听闻赐婚的消息后,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不知凤浅歌是何想法。 “彦哥哥?那么早。”凤浅歌早被下人来报,说是凌彦在府外,错愕片刻便收拾一番朝着府外赶。 “浅歌……”凌彦有好多话想和凤浅歌说,话到嘴边却只剩无言。 “彦哥哥,咱们进宫吧。” “啊?”凌彦不懂凤浅歌为什么要入宫。微微点头后便进了马车。 凤浅歌察觉了凌彦情绪有些不对,便随后进了马车,“彦哥哥,皇上的圣旨,昨日我已经接下了。” “啊?!那,那浅歌要嫁给四弟吗?”凌彦双眸低垂,黯淡无光。 凤浅歌摇了摇头,“我不会嫁给皇室之人。” 凌彦猛的抬起头来,这,这意思是,浅歌不会嫁给四弟!不,浅歌说的是不会嫁给皇室之人,自己也是皇子…… 凌彦头随即低垂着,凤浅歌一时间也找不到话语安慰,便一路无言。 因为是皇子的马车,宫门口的侍卫也就放行了,入了宫,凌彦才开口问道:“浅歌是要去哪里。” “去淑妃娘娘那里吧。” 凌彦越来越看不透凤浅歌,她不在是那个会撒娇的小女孩了,做事利落沉稳,可究竟是哪里变了,凌彦也说不上来。 马车一路去往了淑妃娘娘的寝宫,因为是后宫,只得到宫门口,“浅歌,虽然彦哥哥不知道浅歌做事的用意所在,不过彦哥哥能帮上忙的地方,绝对不会推辞。” “彦哥哥,谢谢。”凤浅歌颔首欠了欠身,便下了马车,转身回头望去,凌彦,你我之间注定回不去以前的。 凤浅歌轻叹一声便朝着寝宫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守门的侍卫一脸凶狠模样。 “我是凤家嫡女凤浅歌,麻烦通报淑妃娘娘,浅歌有要事相商。” 守门的侍卫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的通报去了。 凤浅歌来回踱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撞了下,凤浅歌踉跄几步才站稳,刚想转身呵斥,那人就先开口道:“姑娘,不好意思,姑娘可有大碍。” 凤浅歌一时对眼前之人没有印象,断断续续答道:“无妨的。” “那告辞了。” 眼前之人朝着淑妃娘娘寝宫就走了去,难不成这人就是五皇子?不可能,传言五皇子身体羸弱,常年不出现在世人眼里,眼前这人身子骨明显没有问题,强壮异常。 “凤姑娘,娘娘有请。”那侍卫从寝宫出来,对着凤浅歌抱拳说道。 “多谢。”凤浅歌答谢后便迈开步子进了去。 淑妃娘娘的寝宫简洁明了,凤浅歌寻着主殿便走了去。 “烨儿,说了让你不要外出,你看你……” “母妃,无碍的,御医都说了,要多走动走动。” 凤浅歌还未入殿便听闻谈话声音,抬头望了去,发现淑妃娘娘身边的人便是方才撞到自己的人!那人竟是五皇子? 凤浅歌愣了愣,脚步加快,迈入主殿便跪下道:“淑妃娘娘,五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岁。” 淑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愣了会儿道:“这位想必就是凤家嫡女了吧,起来说话。” “臣女正是,多谢娘娘。” “母妃有客人,儿臣便不打扰了。”凌烨出声想要离去,却被淑妃打断道:“无妨,烨儿坐那就可。” “是,母妃。”凌烨没有多说,直直寻了淑妃所指之地便坐了下去。 “凤姑娘,不知有何要事要与本宫相商?” “娘娘想必已经知晓皇上赐婚一事了吧。” “哦,将你赐婚于四皇子?” “是,娘娘。” “那又如何?你现在应该寻的是德妃吧?” 淑妃脸色有些不悦,圣旨一事就让她怒火中烧,眼前这人还要来打击她? “娘娘息怒,臣女来求见娘娘,是想让娘娘帮帮臣女。”凤浅歌“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的叩着头。 这着实让淑妃吓了一跳,“你说吧,何事,坐下说。” “臣女不敢。”凤浅歌依旧唯唯诺诺的模样跪着。 “嗯?”淑妃有些不耐,凤浅歌见此赶紧爬了起来,寻了一边坐了下去。 “说吧。” “是,娘娘,臣女昨日接到圣旨,便心有不安,臣女心属的并不是四皇子。” “那本宫又能帮你什么?抗旨不尊?” 凤浅歌眼角不时的瞥向凌烨,瞧见凌烨目光而来便赶紧低下头来。 凤浅歌猛的起身跪下,“臣女斗胆之言请娘娘恕罪。” “说。恕你无罪。” “多谢娘娘,臣女芳心早已……暗许五皇子。”凤浅歌佯装娇羞,脸上带着些许红晕。 淑妃听闻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不好,“是吗?你何时见过烨儿?” 凤浅歌头垂的低低的,“臣女,方才在宫门见着五皇子一面。” “一面就心属了?不会想要借本宫之手帮你平了这场婚事吧。” “臣女哪敢,五皇子是国都第一才子,是不少闺阁之秀心属之人,臣女只是想,既然身为凤家女,日后自当是要入宫与这高墙砖瓦相伴后生,若夫君还不能是自己心爱之人,臣女,岂不一世枉为人。” 这句话却让淑妃沉思不已,她当年入宫便是与心爱之人从此天涯不再相见,自己的终生也要在这高墙之内了结。 凌烨一直没有做声,目光一直在凤浅歌身上游走,想要寻出点什么。 淑妃顿了顿,“若是本宫插手,自然无法全身而退。” “臣女明白,但五皇子本就天赋异禀,也深得圣上喜爱,如今皇上将我赐婚于四皇子,恐怕……”凤浅歌顿了顿,一脸惶恐之色。 “恐怕什么?!” “恐怕离立太子大典不远了。” “啪——”淑妃猛地拍着一旁的红木茶桌,瞬间就暴怒着,这个该死的德妃,没想到她那么着急就拉拢凤家女,蛊惑皇上,赐婚赐婚!恐怕立太子才是目的吧! “凤姑娘,你真的心属本皇子吗?” 凌烨突然开口,凤浅歌惊了一惊,连忙垂下头来,低声说道:“是……” “那么,愿意助本皇子取得帝位吗?” 凤浅歌瞳孔极速收缩,顿了会儿道:“臣女,愿意……” “那么,今后无论生死,都当携手与共吗?” 凤浅歌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不求同巢生,但求同穴死!” 凌烨突然轻笑一声,对着淑妃抱拳道:“母妃,倒不如遂了她的愿先。” 第27章 阴谋一触即发 “烨儿,不可那么草率!” “母妃,凤姑娘说言并不全无道理,都是有利可图,利弊相抵,倒也值得一试。” “这样轻举妄动,你父皇肯定知道你是为了皇位!”淑妃一时情急,就顺口吐出,冷眼扫了下凤浅歌,凤浅歌低垂着头不做声,这倒是让淑妃满意了几分。 “母妃,您也知道祖训,难不成要儿臣在凤家庶女里挑选吗?” 淑妃沉思着,凤家庶女是没有嫡女来的尊贵,凤家也自当举全家之力助嫡女夫君,只不过眼前这人,有多大能耐? 凤浅歌在静谧的环境里不安,“淑妃娘娘,五皇子,臣女此番只为表明心迹,若无力逆天,臣女也无憾了。” “你是认命的人吗?”凌烨盯着凤浅歌道。 “臣女从来都不认命!”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臣女接过圣旨的时候已经让公公递给皇上消息,表明臣女早已心有所属,若皇上心偏于其他皇子,会顺着臣女而改变赐婚对象。” “哦?原来早就有准备。”凌烨妖孽的一笑便恢复了柔弱万分的模样。 “终生大事,臣女望娘娘成全。”凤浅歌对着淑妃就跪下,语气十分沉重。 “罢了就依烨儿的吧,若发现你有另图,休怪本宫不客气!” “是,多谢娘娘,多谢五皇子。” 凌烨一直盯着凤浅歌,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凤浅歌被盯的毛骨悚然,不安的告了退。 五皇子不像传闻那样,身子也没有很弱,洞察能力极强,这次恐怕是惹上不好惹的人了。 凤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宫的,听到凌彦的呼唤才回过神来。 “浅歌?” “彦哥哥,我累了。” 凌彦也没有追问什么,将凤浅歌送回府中就离去了。 凤浅歌站在府外,小声嘀咕着,“对不起彦哥哥,利用了你是我不得已的。” “大小姐……” 墨白在府外小声唤着,凤浅歌久久没有回话,愣愣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凤浅歌许久才回了神,转身撞到墨白才出声,“你怎么在这?” 墨白冷汗直冒,“大小姐,属下查出参汤的成分了。” “哦,进来说话。” “是。” 凤浅歌有些恍惚,一个脚步不稳,身形晃了晃,“大小姐!”墨白上前扶住凤浅歌,才让凤浅歌寻了个支点,没有摔下去。 近日总觉得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太累了? “说吧。”凤浅歌推开房门,倚在软榻上开口道。 “是,大小姐,这参汤里,除了几味正常滋补的药材外,有俩味是另添加上的,一是紫罗花,此药无色无味,能让人精神恍惚,长时间服用可致痴呆,还有一味是五沸散,用来冲淡紫罗花的痕迹,加速让药效起效。” “嗯,去查查这几味药近日哪些药铺卖过,卖到哪里的。” “是,大小姐,见大小姐气色不太好……” “无碍,下去吧。” “是。”墨白犹豫万分还是颔首退了下去。 凤浅歌才沉思墨白刚刚的话语,紫罗花……会是谁在背地里下毒呢? 凤浅歌恍惚着睡了过去,殊不知在她睡着后,有人潜入了房中。 那人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的将凤浅歌从软榻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掖好衣角准备离去之时,凤浅歌呢喃了几句,眉头皱的紧紧的,那人半蹲在床前,伸手扶上凤浅歌的手腕,那人神情越来越暗,将凤浅歌手臂放好,瞥见了一旁的花盆,冷笑一声,便带着花盆几个起落从窗子跳了出去。 翌日凤浅歌是迷迷糊糊转醒的,刚想起身脑子一沉便摔了下去,凤浅歌轻揉着脑袋,是这几日太累了吗? 凤浅歌揉了揉眼眸,没有多想,便想起身,凤浅歌才发觉自己怎么是在床榻上的,记忆里,昨日与墨白交谈之后便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过去,是墨白?不可能,不说前生的身份之别,只是今生的男女之别,墨白就不会与她有所接触! 凤浅歌连忙起身,发觉身上衣物还是昨日那套,目光扫视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是自己迷糊中走到了床榻上?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低头的时候才发觉,本在床榻边的一株植物不见了!连着花盆一块没了。 这植物不是什么稀奇名贵品种,只是一般的紫兰,为什么会消失不见?难不成被婢女发现异常,偷着处理掉残留在土壤的药渣? 哼!这群人最近动作频繁的很,是不是真的觉得她傻? “来人!”凤浅歌冷冷道。 “奴婢在,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有收拾过房间吗?” 婢女愣了愣,垂下头道:“奴婢一直都没有收拾过……” “哦?”凤浅歌眼眸直射出一缕寒光,话音刚落,婢女跪下惶恐不已。 “大小姐明察,奴婢未经大小姐允许,不敢私自乱动大小姐闺房。” 凤浅歌仔细瞧着婢女的反应,难不成另有他人?线索突然断掉的感觉真让人厌烦。 “够了,下去。”凤浅歌出声呵斥。 “大小姐……”婢女依旧不死心,声音带了几分颤动。 “下去!”凤浅歌声音拔高了些许,婢女才吓的身子一抖,连忙告退。 当日宣旨的公公想必早就把消息带给了皇上,可一直未见皇上有何动作,难不成,皇上真的想立四皇子为太子? “三皇子殿下!” “滚!”凌彦一声暴怒喝道。 “殿下!属下所言是真。” “给本皇子滚下去!”凌彦难以遏制的愤怒如同狂暴的狮子一般,随时都会爆发。 凌彦一改往日面容,一脸的冰冷,探子来报,昨日凤浅歌与淑妃密谈,表明自己心属凌烨!还要助凌烨夺得皇位! 这些年他与凤浅歌的交情算什么!他对凤浅歌的感情又算什么!就算是三岁孩童也不可能不懂! 凤浅歌!你当真心属五弟吗?! 凤浅歌!如果得不到你的心,本皇子不介意毁了你心爱之人,就算是绑,也要你永远留在本皇子身边! 第28章 浅歌身中剧毒 “大小姐。”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墨白继续道:“属下前些日子已经寻好组织,日后向大小姐来报可能不会及时了。” “嗯,哪个组织。” “嗜血。” 嗜血是杀手组织里目前人数最多,知名度最高的组织,听闻嗜血里个个都是高手之辈,接下任务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不过杀手组织从来就不是好呆的,地狱般的训练,所支付的代价便是终生为嗜血所用。 “嗜血……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似乎日后不好脱离。” “属下现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要有了实力,日后才有资格站在大小姐身边。” “嗯,你决定就好,子焕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在月香阁附近寻了个不错的铺子,自带院落,子焕公子让属下给大小姐带个信。” “嗯?” “子焕公子前几日就已经出府,他说多谢大小姐的知遇之恩,只不过现在的他,一无是处,似乎是去历练了。” 凤浅歌摇了摇头,罢了,子焕本就是日后的才子,只是将他栓在自己身边,说不定会废了他一身才华。 “知道了,随他去吧,铺子交给你打理吧。” “是,大小姐。” “可还有其他事了?”凤浅歌见墨白还没有告退,便出声询问道。 “大小姐似乎近日有些神色不对,最好唤太医检查下。” “嗯,你此次前去嗜血,日后来往就更加艰难,实力固然重要,不急于一时,拉拢可用之人,才是你的任务。” “大小姐教诲,属下谨记在心。” “去吧,活着回来。” 凤浅歌没有多说,干净利落几句表达了一切,嗜血那种地方,能活下来就是莫大的幸运,出任每个任务都是命悬一线。 墨白没有应答,只是跪了下来,恭敬的叩了个响头,随即转身离去。 俩世主仆,没有人比墨白更懂得凤浅歌的处境,距离前生凤家覆灭,也不过眨眼五年时间,凤浅歌身上承担的比他要多的太多,他唯一能够分担的,就只有变强,站在凤浅歌身边铲除一切对凤家不利之人。 只不过十岁的凤浅歌,此时的面容憔悴异常,如同线拉扯的布偶毫无生气,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来人,唤太医。” “是,大小姐。” 凤浅歌还是听了墨白所言,近日她的意识恍惚异常,实在觉得安心不下。 “大小姐,您的脉象有些絮乱。” “说重点!” “似乎中了一种毒药,此毒药为慢性,开始会让人精神恍惚,日渐疲惫,久则痴呆,药石无力。” “什么!”凤浅歌不敢置信,千防万防还是遭了他人暗算,她明明没有喝下药汤,为何中了毒药? “大小姐……” “此毒如何中,如何解?” “大小姐,此毒服用,或者与紫兰同在一处,药效便能沾染挥发,此毒无解。” 凤浅歌皱眉,难道就是她房中的那株紫兰与汤药中的紫罗花相染? “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让第三人得知,不然……” 太医不解,但还是连忙应下。 房中的紫兰神秘消失,而今她又身中此毒,这幕后之人心思实在慎密。若不是了解她习性之人,根本算计不了! 凤浅歌觉得疲劳,刚思虑片刻就让她觉得劳累万分,此时墨白又去了嗜血,毒药是何人买去,又断了头绪了。 “来人!” “大小姐,奴婢在。” 凤浅歌抬眸看了眼婢女,“太医说我近日气色不好,身子有些虚,去熬些参汤,此事就不要让爹爹知晓,劳烦他了。” “是,大小姐务必保重身子。” 凤浅歌轻应了声,婢女便退了下去,这婢女身后之人肯定与下毒之人脱不了干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该给她下最后一记猛药了吧。 自从百花宴结束,凤央凤汝便在府中安分的很,连平日里最为闹腾的凤逸,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大姨娘野心极大,可给嫡女下毒,她自然讨不到什么。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三姨娘了,三姨娘之子凤沐,不占长不占嫡,若是她这个嫡女逝世,爹爹自当要立继子,凤逸行事张狂行不了大事,凤浅离太过年幼,担不了大任,凤沐便是最好选择了。 三姨娘,平时最为安分软弱,没想到在权利面前,也能下此毒手,那么就休怪她这个嫡女不念往日旧情了。 “咚咚……” 凤浅歌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便急忙忙的开门。 “浅歌。” “爹爹?”凤浅歌一脸惊讶,爹爹怎么来了? “听闻浅歌唤了太医?可是身子不适。”凤大人一脸担忧之色,鼻翼间的呼吸也急促着,想必是急忙赶来的。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这等小事也要劳烦爹爹。”凤浅歌一脸不悦,这群下人,吩咐了不得打扰爹爹! “小事?浅歌身子不适还能是小事?切莫瞒着爹爹。” 凤浅歌上前挽住凤大人手臂,撒娇不已道:“只是近日事情繁多,身子有些发虚。” “只不过才十岁年华,浅歌何必不顾及自己身子劳烦其他之事。”凤大人轻叹了一声,揉着凤浅歌的秀发一脸心疼。 “爹爹,您也知道,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浅歌若不做些打算,难不成真的要认命吗?”凤浅离眼神透露了几分无奈之色,生在凤家自然有很多不得已之处。 “一切还有爹爹,何须自己硬抗。” “女儿不能一辈子都依靠爹爹,再说爹爹本就朝堂之事缠身……” “唉,都是爹爹无用,凤家女为何都要做那一国之母。”凤大人本沧桑的脸庞此时像蒙着一团雾,更加苍老了几分。 “爹爹慎言,有些事情改变不了,那么只能尽可能不让事情变的更坏。” “浅歌,是什么让你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凤大人盯着凤浅歌的眼眸,语气有些几分不容置疑。 “爹爹……”凤浅歌有些心虚,不能与爹爹说明真相,爹爹会信,但是更多的是哀愁。 “爹爹,女儿……” “罢了罢了,闺女长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猜不中女儿的心思了。” “哪有,浅歌永远都是爹爹眼中长不大的孩童。”凤浅歌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好想就这样,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第29章 恶魔五皇子 凤浅歌身边一时间没了可用之人,略觉得有些孤寂。再与子焕相见不知是何年月。 “老爷,大小姐,府外有宫中之人到访。” “爹爹,走,去瞧瞧。”凤浅歌跟随着凤大人走了出去,这时候有宫中之人到访,会是谁呢? “凤大人,凤姑娘……” “见过公公……”凤浅歌欠了欠身,柔声说道。 太监一脸喜色,轻咳几声道:“皇上口谕,凤家嫡女即日起入宫,不得耽误。” “是,公公,臣女这就收拾一番入宫。” “凤姑娘,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凤浅歌愣了愣,笑道:“多谢公公。” 说罢凤浅歌朝着凤大人莞尔一笑,便随着太监出了府。 皇家的马车自然是不同的,太监只得伴在一旁,凤浅歌撩起帘幕询问道:“公公,不知皇上这次用意何在?” “凤姑娘,老奴知晓的也不多,应该是上次之事吧。” “皇上可有不满?” “这倒没有,皇上之意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凤姑娘谨行慎言。” “臣女知晓,多谢公公。” “哪里哪里,日后全靠凤姑娘提携。” “公公恩情,臣女没齿难忘。” 凤浅歌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放下帘幕,一个人沉思着。 “凤姑娘,到了。” 凤浅歌顿了顿,整理了一番衣衫,便下了马车。 “凤家嫡女前来——”太监清了清嗓子,尖细的报道。 凤浅歌双手合握,迈着步子便入了朝堂,这里是非皇上之意,女子不可来之地,前生她可没少来,凭着记忆,凤浅歌低头走了几步,便跪了下来,叩首道:“臣女凤浅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位之人带着浑厚的嗓音轻启朱唇吐出了俩个字,这让凤浅歌冷汗直冒,伴君如伴虎。 “谢皇上。”凤浅歌起身,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坏了规矩。 “听闻你爱慕烨儿是吗?”皇帝此话不温不火,凤浅歌没有听出来任何寓意,垂着脑袋跪下叩首答道:“回皇上,臣女不知羞耻,表露心迹,罪该万死。” “烨儿。” “儿臣在。” “咚……”五皇子也在?凤浅歌更加没有勇气抬头,只得跪在下方。 “你怎么看?” “儿臣甚感欣喜,传言凤家嫡女才艺双绝,面容更是天下无双,有此女爱慕,是儿臣的福分。” “哈哈……”皇帝轻笑不已,这让凤浅歌一直摸不到头脑了。 “起来赐坐。”皇帝下令道。 凤浅歌微微抬头才瞧见帝王,皇帝俩侧站着的,竟是四皇子和五皇子。 “多谢皇上。”凤浅歌答了声谢,便坐在一侧。 半晌没人开口说话,凤浅歌感觉到有三束目光在她周身缠绕着,冷汗直冒。 “祁儿,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但不愿嫁与你啊。” “儿臣……没有此等福分。”凌祁的话音带着几分寂寥,这让凤浅歌心尖莫名的疼了下。 “罢了,朕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恨,你们自己决定吧。”皇帝说罢便起身,迈步走着,一声一声传来,沉重无比。 皇帝的离去,并没有让气氛好过多少,众人无言。 凤浅歌心有不忍,她对凌祁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是……她也不想凌祁牵连其中,她是个定时炸弹,为何还要靠近她。 “四皇子,五皇子,臣女……”凤浅歌刚想开口,便被凌烨打断。 “四哥,可是真心爱慕凤姑娘。”凌烨的这句话不温不火,面无表情。 凌祁愣了愣,望着凤浅歌,是爱慕吗?还是母妃的威逼? “是……”凌祁犹豫片刻还是承认道。 “凤姑娘,你到底爱慕之人是谁?”凌烨目光剜着凤浅歌。 凤浅歌心跳加速,惶惶不已,抬头看了眼凌祁,只见他面容呆滞,有些失落。 凤浅歌闭上双眸,轻启朱唇道:“臣女爱慕之人——是五皇子。” “四哥,可否忍痛割爱?让于五弟,五弟也是真心爱慕凤姑娘。”凌烨的话语声声剜在凌祁心里,他,可能是真的爱上凤浅歌了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痛? 凌祁没有做声,静静的望了会凤浅歌,便迈着步子离去了,跨出门的时候对着凌烨说道:“五弟,你要好生对待她。” 凤浅歌看着凌祁略带寂寥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凌烨则迈着步子走到凤浅歌身边,倾身在凤浅歌耳边说道:“这一切,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 凤浅歌回过神来,眼前之人,真是个恶魔,看来刚刚柔情蜜意都是他装出来的! “是啊,能伴随五皇子,是臣女的福分!”凤浅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主动招惹本皇子的,是你!” “你!”凤浅歌难惹怒意,原来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五皇子身子骨看来也不似世人所说赢弱无比啊。” “让娘子知晓又有何不得?不过娘子记清楚了,在本皇子这里,只有本皇子抛弃的,没有擅自离开的!”凌烨目光迸发出一丝嗜血的光芒,随即一闪而逝。 凤浅歌愣了愣,这种眼神,这个人,看来有着不少秘密。 “不过,娘子现在身中剧毒吧。” “什么!”凤浅歌双瞳紧缩,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在府中安插了眼线?这人究竟有多恶魔! “紫罗花之毒,不过,本皇子有解药。” “你要什么!”凤浅歌知晓,凌烨没有那么好心。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明日我会安排人去接你,去江边游湖,林家嫡女也在,你要做的,陷害她便可。” “就那么简单?”凤浅歌半信半疑,这人会那么好心? “就那么简单!毕竟是娘子的身子,作为夫君,也要关怀的。”凌烨轻笑了俩声,目光在凤浅歌身上上下游走。 “恶魔!” “多谢娘子夸奖。” 凤浅歌头也不回的离去,这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种人?!真的是上辈子作了孽! 凌烨则看着凤浅歌离去的背影,嘴角勾死一丝神秘的笑容,凤浅歌,既然是你自己投怀送抱,那就怪不得本皇子了。 (你们想要的男主五皇子出场了!如此腹黑有心计的凌烨,你们喜欢吗?(*^__^*)嘻嘻……) 第30章 游湖陷害林梦娇 凤浅歌身边一时间没了可用之人,略觉得有些孤寂。再与子焕相见不知是何年月。 “老爷,大小姐,府外有宫中之人到访。” “爹爹,走,去瞧瞧。”凤浅歌跟随着凤大人走了出去,这时候有宫中之人到访,会是谁呢? “凤大人,凤姑娘……” “见过公公……”凤浅歌欠了欠身,柔声说道。 太监一脸喜色,轻咳几声道:“皇上口谕,凤家嫡女即日起入宫,不得耽误。” “是,公公,臣女这就收拾一番入宫。” “凤姑娘,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凤浅歌愣了愣,笑道:“多谢公公。” 说罢凤浅歌朝着凤大人莞尔一笑,便随着太监出了府。 皇家的马车自然是不同的,太监只得伴在一旁,凤浅歌撩起帘幕询问道:“公公,不知皇上这次用意何在?” “凤姑娘,老奴知晓的也不多,应该是上次之事吧。” “皇上可有不满?” “这倒没有,皇上之意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凤姑娘谨行慎言。” “臣女知晓,多谢公公。” “哪里哪里,日后全靠凤姑娘提携。” “公公恩情,臣女没齿难忘。” 凤浅歌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放下帘幕,一个人沉思着。 “凤姑娘,到了。” 凤浅歌顿了顿,整理了一番衣衫,便下了马车。 “凤家嫡女前来——”太监清了清嗓子,尖细的报道。 凤浅歌双手合握,迈着步子便入了朝堂,这里是非皇上之意,女子不可来之地,前生她可没少来,凭着记忆,凤浅歌低头走了几步,便跪了下来,叩首道:“臣女凤浅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位之人带着浑厚的嗓音轻启朱唇吐出了俩个字,这让凤浅歌冷汗直冒,伴君如伴虎。 “谢皇上。”凤浅歌起身,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坏了规矩。 “听闻你爱慕烨儿是吗?”皇帝此话不温不火,凤浅歌没有听出来任何寓意,垂着脑袋跪下叩首答道:“回皇上,臣女不知羞耻,表露心迹,罪该万死。” “烨儿。” “儿臣在。” “咚……”五皇子也在?凤浅歌更加没有勇气抬头,只得跪在下方。 “你怎么看?” “儿臣甚感欣喜,传言凤家嫡女才艺双绝,面容更是天下无双,有此女爱慕,是儿臣的福分。” “哈哈……”皇帝轻笑不已,这让凤浅歌一直摸不到头脑了。 “起来赐坐。”皇帝下令道。 凤浅歌微微抬头才瞧见帝王,皇帝俩侧站着的,竟是四皇子和五皇子。 “多谢皇上。”凤浅歌答了声谢,便坐在一侧。 半晌没人开口说话,凤浅歌感觉到有三束目光在她周身缠绕着,冷汗直冒。 “祁儿,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但不愿嫁与你啊。” “儿臣……没有此等福分。”凌祁的话音带着几分寂寥,这让凤浅歌心尖莫名的疼了下。 “罢了,朕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恨,你们自己决定吧。”皇帝说罢便起身,迈步走着,一声一声传来,沉重无比。 皇帝的离去,并没有让气氛好过多少,众人无言。 凤浅歌心有不忍,她对凌祁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是……她也不想凌祁牵连其中,她是个定时炸弹,为何还要靠近她。 “四皇子,五皇子,臣女……”凤浅歌刚想开口,便被凌烨打断。 “四哥,可是真心爱慕凤姑娘。”凌烨的这句话不温不火,面无表情。 凌祁愣了愣,望着凤浅歌,是爱慕吗?还是母妃的威逼? “是……”凌祁犹豫片刻还是承认道。 “凤姑娘,你到底爱慕之人是谁?”凌烨目光剜着凤浅歌。 凤浅歌心跳加速,惶惶不已,抬头看了眼凌祁,只见他面容呆滞,有些失落。 凤浅歌闭上双眸,轻启朱唇道:“臣女爱慕之人——是五皇子。” “四哥,可否忍痛割爱?让于五弟,五弟也是真心爱慕凤姑娘。”凌烨的话语声声剜在凌祁心里,他,可能是真的爱上凤浅歌了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痛? 凌祁没有做声,静静的望了会凤浅歌,便迈着步子离去了,跨出门的时候对着凌烨说道:“五弟,你要好生对待她。” 凤浅歌看着凌祁略带寂寥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凌烨则迈着步子走到凤浅歌身边,倾身在凤浅歌耳边说道:“这一切,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 凤浅歌回过神来,眼前之人,真是个恶魔,看来刚刚柔情蜜意都是他装出来的! “是啊,能伴随五皇子,是臣女的福分!”凤浅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主动招惹本皇子的,是你!” “你!”凤浅歌难惹怒意,原来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五皇子身子骨看来也不似世人所说赢弱无比啊。” “让娘子知晓又有何不得?不过娘子记清楚了,在本皇子这里,只有本皇子抛弃的,没有擅自离开的!”凌烨目光迸发出一丝嗜血的光芒,随即一闪而逝。 凤浅歌愣了愣,这种眼神,这个人,看来有着不少秘密。 “不过,娘子现在身中剧毒吧。” “什么!”凤浅歌双瞳紧缩,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在府中安插了眼线?这人究竟有多恶魔! “紫罗花之毒,不过,本皇子有解药。” “你要什么!”凤浅歌知晓,凌烨没有那么好心。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明日我会安排人去接你,去江边游湖,林家嫡女也在,你要做的,陷害她便可。” “就那么简单?”凤浅歌半信半疑,这人会那么好心? “就那么简单!毕竟是娘子的身子,作为夫君,也要关怀的。”凌烨轻笑了俩声,目光在凤浅歌身上上下游走。 “恶魔!” “多谢娘子夸奖。” 凤浅歌头也不回的离去,这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种人?!真的是上辈子作了孽! 凌烨则看着凤浅歌离去的背影,嘴角勾死一丝神秘的笑容,凤浅歌,既然是你自己投怀送抱,那就怪不得本皇子了。 (你们想要的男主五皇子出场了!如此腹黑有心计的凌烨,你们喜欢吗?(*^__^*)嘻嘻……) 第31章 凌烨指认林梦娇 船缓缓的开动着,一行人无言,凤浅歌偶尔抬眸望了望凌彦。 “去甲板上观光一番吧。”凌烨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凤浅歌起身迈着步子,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庞,才让她觉得心底宁静了一番。 “把林梦娇推下湖。”凌烨凑到凤浅歌耳边低声说完便绕过凤浅歌走去。 推下湖?这是要出人命的事?! “三皇子,你看这景色,确实有一番韵味。”林梦娇紧跟着凌彦脚步,朝着甲板走来。 “嗯,确实美不胜收。” 凤浅歌微微眯了眯眼眸,佯装身形晃了晃,朝着凌彦倒了去,凌彦快步上前扶住凤浅歌,凤浅歌趁机一个转身撞到一旁的林梦娇,林梦娇一个脚步不稳跌落到了湖中,凤浅歌没有思索,紧跟着一同跌落了湖中。 “浅歌!”凌彦出声呼唤道。 这一幕凌烨看在眼中,并没有出声。 凌彦一着急便冲入湖中,一把环抱起凤浅歌,往着甲板游去,“五弟,搭把手!” 凌烨这才动了步子,扶起凤浅歌,凤浅歌依旧在昏迷中,任由凌烨毫不怜惜的拉扯。 “三,三皇子!救我。”林梦娇在水中扑腾着,眼睁睁的看着凌彦将凤浅歌先救了上去。 凌彦听闻,皱了皱眉朝着林梦娇那边游去,甲板上的凌烨怀抱着凤浅歌,低声道:“你这手法有些假啊。” 凤浅歌迷糊中回应道:“遂了你的愿就行!” 凌彦知晓是凤浅歌将林梦娇推入湖中的,无奈之下将林梦娇救起,还好没有出人命。 甲板上昏迷着的俩人,凌彦则冷眼望着凌烨,“你究竟想做什么?” 凌烨耸了耸肩,“三哥,如你所见,五弟什么都没有做。” “哼!若浅歌有何事情……” “三哥,臣弟又怎么会谋害自己未来妻子呢?” “最好不会!”凌彦懒的与凌烨继续说下去,只望着凤浅歌,她怎么会那么鲁莽,那么明显的手法! 凌烨将凤浅歌倚到自己双腿上,掐着鼻尖下的地方,不多会,凤浅歌便轻咳着吐出一口污水。 凤浅歌悠悠转醒,连忙爬到林梦娇那边,掐着林梦娇的鼻尖下方,好一会,林梦娇才咳了好几声。 林梦娇睁开眼眸,入眼便是凤浅歌的脸庞,林梦娇爬起伸手甩了凤浅歌一个耳光,这让凤浅歌退了好几步,呆呆的愣在原地。 “你个贱人,推我落湖!”林梦娇一脸恼怒之色。 凤浅歌呆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待他人说话,船舫这时撞到了另一只船舫,只见从那只船舫上走下来一人。 “凤姑娘?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啊。” 凤浅歌这才抬眸望了望,“叶姑娘?” “凤姑娘还记得我啊,你这脸是怎么了?那么红肿。”叶琪蹲下来想要伸手去摸。 凤浅歌连忙伸手抚着脸庞,一言不发。 “这几位是?”叶琪愣了愣,才发现周身有几束目光注目着她。 “这位是当今三皇子,这位是五皇子!”林梦娇没好气的说着。 叶琪立马跪了下去,“臣女叶家嫡女叶琪,不知是三皇子五皇子,请三皇子五皇子降罪。” “不知者无罪。”凌彦动了动唇说道。 “林梦娇你好大胆子!”凌烨话锋一转,对着林梦娇怒吼着。 “五,五皇子……”林梦娇傻愣愣的支支吾吾。 “你竟敢出声打伤未来五皇妃?”凌烨继续逼问着。 五皇妃?林梦娇?这一切让叶琪缓不过来,担惊受恐的垂着头。 林梦娇张着嘴巴,目瞠口哆,怨恨在胸中滋生着,气恨难忍了,指着凤浅歌道:“她出手推我落湖!” 凌烨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直接朝着林梦娇那边走去,双眸如喷火一般,“证据呢?” 一霎间,林梦娇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叶琪脑子一冲动,“凤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凌烨冷眼扫了过去,才让叶琪愣了愣,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凌烨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对着林梦娇咆哮起来,“我未来皇妃有什么动机要推你入湖?为何她自己也跌落了呢?” “她妒忌我!”林梦娇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激动的上言不搭下语吼道。 “哦?她妒忌你什么?” “她妒忌……三皇子对我好,她妒忌所以假装身形不稳跌入三皇子怀中,趁机推我入湖。”林梦娇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了些什么。 凌烨一步步朝着林梦娇走去,林梦娇则受了惊吓不停的后退。 凌烨一把捏住林梦娇下颚,“她是本皇子未来的皇妃,与三哥自幼相识,情同兄妹,用得着妒忌你?不如说,是你嫉妒她吧!” 凌烨一字一句砸入林梦娇心里,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只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你林梦娇算什么东西,你林家又算的了什么东西!”凌烨一把甩开林梦娇,斜眼瞟了眼叶琪,叶琪连忙垂下头。 “今日出了意外,这湖是游不下去了,来人,送林姑娘回府。” 凌烨话音刚落,便闪身了几人,搀扶着林梦娇便退了下去。 叶琪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凌彦这时才开口道:“叶姑娘是吗?可否将浅歌送回凤府。” “是,好,三皇子。”叶琪慌乱着吐出了乱七八糟的话,也不敢再看着凌彦,便差人扶着凤浅歌回到自己的船舫上。 片刻见,甲板上只有凌彦凌烨俩人,凌烨轻笑了声,“三哥这是有话要对臣弟说吗?” 凌彦盯着凌烨好久才开口道:“五弟,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吧!” “三哥指的是什么呢?” “休跟我打马虎,我不管你到底是有何谋划,如果要牵扯上浅歌,别怪我到时候横插一脚了!” “三哥对臣弟未来娘子可谓是用心良苦。”凌烨一脸自在,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哼!”凌彦拂袖便离开了。 第32章 林家遭皇室彻查 凤家嫡女,林家嫡女落湖之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国都,消息不胫而走,有呵斥凤浅歌最毒妇人心,竟出手推林家嫡女落湖,佯装着随后跌落。也有指责林家嫡女心存怨恨,想要让凤家嫡女身败名裂,自己好入了皇子的眼。 一时间,何为真何为假都在世人嘴里越传越厉害。 凤浅歌被叶琪送回凤府,一直在昏迷之中,叶琪想要守着,无奈被家父唤了回去,听说狠狠呵斥了一番,罚在府中禁足,不得与凤浅歌再来往,无论叶琪如何与叶家主辩解,叶家主似乎不为所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叶家林家世代交好,现在传言传遍了整个国都,叶家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独善其身。 叶家是药香世家,世代不与谁为敌,倒也落得一席之地,叶家嫡女便是叶琪,叶家主母早逝,听闻是叶家家主宠妾灭妻,更是抬妾室填了房,这新任主母日夜吹着枕边风,倒是让原本受叶家家主疼爱的叶琪,落得叶家家主厌恶的下场。 叶宁就是这填了房的妾室所生,原主母没有儿子,这叶宁便名正言顺的立了嫡子,备受宠爱。 叶琪虽不得叶家家主待见,但打心底是喜爱叶宁这个弟弟的,虽然总被现如今的主母说成图谋不轨,叶琪也没有对叶宁有一丝记恨。 国都疯传了好久,越说越离谱,真相越发扑朔迷离,皇室也没有想要出面澄清,凤家林家也没有一人证实。 一日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往日的平静,国都上下茶余饭后皆谈论不已。 皇上下旨彻查林家,一切来的那么突然,这让众人惶惶不安,这林家是因为什么得罪了皇家?难不成是前些日子的传言,林家与凤家,俩个嫡女的小事引来的? 这一道圣旨,让众人再也不敢轻易妄言,生怕惹祸上身。 凤浅歌近日休养,脸庞也算是有了些血色。 “大小姐,二姨娘来访。” “二姨娘?”凤浅歌错愕着,这几日养病期间,爹爹特意警告不许他人来探望,一是怕打扰了凤浅歌的休养,二是怕府外的传言被凤浅歌听去,气坏了身子。 “请进来吧。” “浅歌……这几日老爷不许他人来探望,可算是让姨娘担忧不已。”妇人打扮模样,迈着碎步急忙忙的进来,此人便是凤汝的生母,二姨娘刘氏,因为凤汝古灵精怪没有心机甚得凤浅歌欢喜,对这二姨娘也就多了份好感。 “二姨娘忧心了,浅歌现如今无碍了。”凤浅歌轻声说道,嘴角勾起弧度,微微笑着。 “那就好,汝儿整天吵着要见姐姐,这下她总该放下心了。” “等浅歌能下床了,便去汝儿那里看看,这丫头总是闲不住。” “是啊。”二姨娘应着,眼眸却迷离着在凤浅歌身上游走,不知在看些什么。 凤浅歌见此出声询问,“怎了?” 二姨娘慌乱不已,“没,没什么,那就不耽误浅歌休养了。” 凤浅歌越发觉得二姨娘不对劲,依旧笑着道:“二姨娘那可有紫兰?” “紫兰?”二姨娘身形顿了顿,闪过一丝慌乱。 “嗯,原本我房中有一株的,不知怎得不见了,想向二姨娘讨要一番。” “这样啊,紫兰我那有的,这就差人给浅歌送来。”二姨娘似乎轻舒了一口气,凤浅歌微微颔首着,二姨娘便急忙忙的出了房。 难道,紫罗花毒药一事与二姨娘有关?看来她也不知房中紫兰不见的事情,那么紫兰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二姨娘所为,那么,她的用意何在?凤汝一直深得她的欢喜,二姨娘一直安分守己,难不成被他人利用了? 刚刚享受不过几日安宁,哎。凤浅歌轻叹了一声便没了心思休养了,起身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闺房。 “大小姐,您大病初愈,受了风寒怎么办?”婢女见凤浅歌出了房门,赶紧跪了下来急声道。 “无碍。” “大小姐……” 凤浅歌依旧迈着步子出了去,这个时候她最想知道的是府外流言如何了。 “爹爹。”凤浅歌轻轻叩门。 “浅歌?怎么没有好生休养?”凤大人一脸不悦。 “女儿身子已经无碍了,只不过……” 凤大人也没有继续呵斥,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分寸的。“是为了外界之事吗?” “是,这几日不知流言传成何样了。” “只不过闲言蜚语,不过几日便消声觅迹了。” “嗯?”凤浅歌不明白,继续询问着。 “浅歌,你告诉爹爹,那日与三皇子五皇子游湖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大人脸色凝重,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我推林梦娇落湖的。”凤浅歌淡淡的吐出事情的真相。 这让凤大人着实吃了一惊,“什么?” “不说这个了,女儿做事自有分寸。” 凤大人没有继续问下去,见凤浅歌神色认真,无奈道:“不知皇上为何,下旨彻查林家,这几日官兵把林家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旨彻查?”凤浅歌喃喃自语着,难道凌烨的目的在与林家?让自己吸引世人目光,而后让皇上注意此事,因此要彻查林家,难道林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凤大人见凤浅歌陷入沉思,虽然有好多事情不明白,但也没有询问,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凤浅歌承担了好多,若连他也逼凤浅歌,真不知道这个女儿还能强撑多久。 “爹爹,此事女儿自有谋划。” 凤大人轻声叹了口气,“浅歌,那日你进宫所谓何事?” “进宫?”凤浅歌思虑了片刻,“爹爹,第一次进宫女儿是为了寻淑妃娘娘帮忙,女儿并不想嫁给四皇子。” “第二次,便是皇上下旨让女儿进宫,所谓的便是让四皇子与五皇子相商。” “商议何事?” “最终商议的结果便是,女儿现在是五皇子的未婚妻,可能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吧。”凤浅歌双眸黯淡,招惹上五皇子也是她不想的,那个恶魔,真不知她此番决定,是对还是错! 第33章 凌祁的突然告白 “五皇子凌烨,淑妃娘娘独子,年少时期,德才兼备,深得龙心,不料十岁那年遭遇暗算,生了场大病,虽有幸保住性命,但也落得病怏怏的身子,从那以后,皇上的目光才从五皇子身上转开,如今也只有四皇子能与其相媲了。” 凤大人望着凤浅歌,似乎在为她解答道:“五皇子大病一场之后性情反复无常,为人神秘,做事捉摸不透,这才让皇上有几分忌惮,没有早早的立四皇子为太子,浅歌伴在五皇子身边,恐怕,不容易。” 凤浅歌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爹爹,虽然早已被定下身份,但女儿如今才十岁年华,离及笄还有些年日。” 凤大人摇了摇头叹息道:“爹爹最不想的,就是让你步入皇家。” “爹爹,女儿自然不会嫁与皇家,只不过如今最好的办法只有如此。” 凤浅歌双眸染着一丝泪水,如果可以保全凤家,只有嫁入皇家这一条路,她也只能如此。 凤大人连连叹息,没有再做声,凤浅歌知趣的从书房退了出来。 凤浅歌刚出书房,便收到飞鸽传书,虽然有些疑虑,凤浅歌还是接过字条,摊开来看。 “嗜血任务榜上发布,刺杀林家家主。” 嗜血,是墨白的传信吗?嗜血任务榜是嗜血组成最重要的部分,嗜血能一直稳居杀手组织排行之首,就是因为嗜血任务榜上发布的任务,一旦有人接下,就不允许失败,除非接下任务之人身亡,任务才会重新挂到榜上,完成任务者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困难级别任务或者以上,报酬就多出一项,就是在嗜血里的身份地位,只有在嗜血有一定地位的杀手,才能接触到秘密任务,墨白又是如何得知的? 凤浅歌收到信报,飞鸽便离去,凤浅歌也没有办法给墨白回信,从嗜血里流出情报,想必墨白也是费了一些心思,不过让她知晓林家家主被刺杀的任务又是想让她做些什么? 看来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直接询问那个恶魔是最简单的办法。 “来人,送信给五皇子,今日午时,月香阁宴请五皇子。”凤浅歌将信报藏在衣衫内,便出声唤来下人。 凤浅歌急声吩咐完,便动身去往月香阁,月香阁日日满客,极难订到位子,更别说包厢了。 “姑娘是有预定吗?”凤浅歌刚至月香阁,便有小厮上前询问。 “没有,还有包厢吗?” “包厢都被早早预定了呢,如果姑娘今日需要预定,三日后便有空包厢了。” 果然不出凤浅歌所料,看来只能找四皇子帮忙了,凤浅歌直直的走进月香阁,后面的小厮慌张不已。 “姑娘莫要为难小的,是真的都被预定了。” “嗯,去叫你们家掌柜的来。”凤浅歌凭着印象,朝着凌祁的专属包厢走去。 “姑娘,那里去不得!”小厮赶紧出声唤道。 “去叫四皇子来,就说凤浅歌在此。”凤浅歌有些不悦,加快了脚步,推开了包厢的门。 “掌柜的,小的,没拦住这姑娘,小的该死。”小厮跪下叩头,害怕不已。 凤浅歌愣了愣,没想到凌祁就在这个包厢,与凌祁四目相对,凤浅歌还是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下去吧,这位姑娘再来月香阁,上座,不得阻拦。”凌祁见凤浅歌移过目光,便端起瓷杯,小酌了一口说道。 “是是,小的告退。”小厮退出房门的时候带上了门,关门那一瞬间让凤浅歌回了神,动了动唇说道:“四皇子,臣女……” 凌祁挥了挥手,“在这我只是个掌柜的。” “是。”凤浅歌听着凌祁冷漠的话语,一时间不是滋味,她记得凌祁从大殿上离去的背景,落魄凄凉,让人心疼。 “不知凤姑娘来此所谓何事?”凌祁抬都没抬眼眸,淡淡的出声。 “今日午时,臣女打算在月香阁宴请五皇子,但是……” “哦,一会儿吩咐下人收拾出来一个包厢,还有什么事吗?”凌祁打断着,面无表情冷漠异常。 “没,没了。” 凤浅歌一时无言,便迈着步子打算离去。 凌祁这时出声,“他,对你好吗?” 凤浅歌迈出的步子顿了顿,他,是指五皇子吗? “一切如果都是命数,何来好不好。”凤浅歌自嘲的笑了笑。 “听闻你落水了。”凌祁出奇的多言语了几句,让凤浅歌讶异无比。 “是,现在已经无碍了,多谢四皇子关心。”凤浅歌转过身来欠了欠身,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皇室之人,也许她也会动心吧。 “哦。”凌祁轻应了一声,话语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凤浅歌咬了咬朱唇,硬是没有说出话来,转身准备离去。 “五弟他,就是这样,经历了一场大劫,性子才会如此无常。” 这是在安慰她吗?凤浅歌眼眸上沾染了些泪珠,原来冷漠的四皇子也会安慰人。 “四皇子心意,浅歌心领了,只是浅歌自己选的路,无论忧喜都没有资格抱怨。” 凌祁轻声叹了口气,望着窗边,似喃喃自语道:“当初是母妃逼迫我,才让父皇下旨将你下嫁与我,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四皇子也是事出无奈。”凤浅歌赶紧接过话来,想要为凌祁辩解什么。 凌祁摆了摆手,示意凤浅歌禁言,半晌才开口道:“不曾想,下旨的那刻起,竟然我也会觉得一丝喜悦,听闻你所爱慕者是五弟,心又会痛,这是怎么回事。” 凤浅歌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愣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祁笑了笑,“听别人说,这就是喜欢,浅歌,是吗?” 凌祁不知从何时起,以我自居,唤浅歌姓名。 凤浅歌傻傻的站在原地,伸出推门的手也落了下来,虽然背对着凌祁,但能感受到凌祁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四皇子,是浅歌没有这个福分。” 凤浅歌说罢便推开门跑了出去,心跳的频率异常的快,为何是他!他为何是皇子!为何她所心动之人都是皇室之人! 第34章 凌烨的计划阴谋 为何她凤家一族世世代代都与皇家脱不了干系! 凤浅歌狂奔出了月香阁,泪水打湿了脸庞,为何她会流泪?为何! “凤,浅歌?” 凤浅歌抬头寻着声音望去,一把扑到那人怀中抽泣不已,来者正是应约的五皇子,凌烨,凌烨愣了愣,抚着凤浅歌的秀发未做声。 而二楼雅座上的凌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带着不明情愫。许久才吩咐下人将窗子关上,也许刚刚所言,给凤浅歌一个极大的打击了吧。 凤浅歌哭了好久,才站立望向凌烨,垂了垂头向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 凌烨微微侧脸,笑着道:“怎么哭了?” 凤浅歌傻傻的呆滞着,凌烨也会关心人? 凤浅歌胡乱抹了把眼泪,“没有,让五皇子见笑了。” 凌烨上前,一把将凤浅歌怀抱住,将凤浅歌的脑袋抵在自己胸前,柔声道:“难得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二楼雅间传来“咚”的一声,原来是凌祁未让下人关实,瞧见了这一幕,愤愤的关了上窗。 凤浅歌连忙推开凌烨,退后了好几步,惊恐不已,“五皇子……光天化日之下也要注意些仪表。” “哦?”凌烨上前逼近了一步,连连冷笑,“难道不是凤浅歌你,主动扑到本皇子怀里的吗?” “我……”凤浅歌当下不知如何做言。 “难道凤浅歌是思念本皇子了吗?”凌烨继续朝着凤浅歌迈着步子,凤浅歌不由的连连后退。 “对不起,是臣女鲁莽,还请五皇子恕罪。”凤浅歌欠了欠身,轻咬朱唇道。 “呵呵。”凌烨停住了步子,冷笑了一声便绕过凤浅歌入了月香阁。 凤浅歌如释重负,喘了口粗气,紧跟着入了月香阁。 凌烨与下人轻语几句,便朝着二楼雅间走了去,凤浅歌神游着,迷迷糊糊的也就跟了过去。 “咚”的一声,凤浅歌撞到一人背后,条件反射抬起手臂揉了揉额间,凌烨转过身来。 “凤浅歌不是邀本皇子前来赴宴的吗?” 凤浅歌这才反应过来,垂着头绕过凌烨入了包厢,给凌烨带着路。 “说吧。” “啊?”凤浅歌被凌烨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思路。 “难道这不是鸿门宴吗?”凌烨一言一语都在逼迫着凤浅歌。 凤浅歌当下急了眼,拍了下桌子,站立道:“那也请五皇子的随从回避!” 凌烨没有被凤浅歌吓到,摆了摆手,包厢内便除了凤浅歌,凌烨再无第三个人。 凤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死,遇到凌烨这个恶魔,真的让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个,抱歉。” 凌烨轻笑了声,似乎没有在意。 “我,只是想问下,关于林家之事。” 凌烨轻轻玩弄着手中的瓷杯,半晌才应答道:“想从本皇子这里打探情报,难道就没有什么报酬吗?” “报酬?” “凤浅歌能预定到四哥名下的月香阁的包厢,也是有些本事的。” 凌烨话锋一转,让凤浅歌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要什么报酬!”凤浅歌明显有些不耐,一时间直言而道。 凌烨似乎不惊讶,也没有怪罪凤浅歌不敬,只是放下瓷杯,望着凤浅歌,“像之前一样,再投怀送抱也可。” “你说什么!”凤浅歌眉头紧皱,这个凌烨有些得寸进尺了。 “方才凤浅歌不还贪恋本皇子的怀抱吗?温暖吗?” “你别得寸进尺!”凤浅歌恼羞成怒,目光直直射出怒意。 “嗯?这就是求人的方式?”凌烨依旧戏谑着言语。 凤浅歌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失了方寸,“我,五皇子的怀抱吗?可惜,一点都不温暖,冰冷的要死!” “这样啊。”凌烨紧盯着凤浅歌,一时间让周身的气氛凝固了几分,“那就再抱一次,本皇子就告诉你真相。” 凤浅歌紧握双拳,明知道这是凌烨戏弄自己,却没有其他办法! 凤浅歌突然站起,迈着步子朝着凌烨走去,凌烨着一脸邪魅的笑,望着凤浅歌。 凤浅歌在凌烨面前停下,紧闭着双眼,伸手环抱了下凌烨,转瞬间便放开回了座位,一脸娇羞之色。 “哈哈,凤浅歌的怀抱倒是让本皇子贪恋无比。”凌烨这次没有再为难凤浅歌,轻笑了一声。 “哼!”凤浅歌别过头去,恶魔,果真是个恶魔! 凌烨没有再戏弄凤浅歌,脸色突然凝重,“告诉你也不是不可,只是知道这事就无法独善其身,你,还要知道吗?” “五皇子觉得浅歌现在能全身而退吗?” “那倒也是,林家,本皇子说过吧,林家算什么东西!” 凤浅歌突然想到,在船舫上凌烨曾经说过,‘你林梦娇算什么东西,你林家又算什么东西!’ 凤浅歌不言语,凌烨倒是继续说道:“林家背地里一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由林梦娇落水之事牵扯出来了而已。” “林家不是一向安分守己吗?” “凤浅歌,是让本皇子说你天真,还是傻呢?”凌烨嬉笑不已。 凤浅歌则咬牙切齿的没有作答。 “林家是书香世家,世代与书儒之辈交好,近年来,勾搭礼部尚书,史部尚书,作乱朝堂之事也就罢了,近日来动静颇大,似乎想要本皇子娶他那个废物嫡女。”凌烨一脸的厌恶之色,语气也跟着上调了几分。 “林梦娇?她不是对凌彦……”凤浅歌惊呼出声。 “是啊,她是对三哥有着非分之想,她那个爹,倒是谋划的好,真当本皇子眼瞎,竟在本皇子眼下干着这些勾搭。” “不可能吧,林家主无权无势的。”凤浅歌还是不敢置信,林家家主与叶家家主一样,无权无势,又怎能干扰朝堂之事! “他林家算什么东西,本皇子想灭,自然便灭了。” “五皇子不还是借了我的手!”凤浅歌看着眼前腹黑心机之人,没想到,他那么可怕。 “这难道不是交易?”凌烨嘴角上扬,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凤浅歌不是也对本皇子有所图吗?” “我倒希望能图些什么!”凤浅歌恶狠狠的磨着牙,借她的手成全了他的阴谋,这种作为棋子的感觉真让人愤恨不已! 第35章 俩皇子的明争暗斗 “林家之事不过几日便会被揭露,本皇子送上门的情报,父皇手下的人再蠢,也该有些动作了。” 凤浅歌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恐怖,他的势力该有多大! 凌烨见凤浅歌无言,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不是说宴请本皇子吗?难道就只是茶水伺候?” “那个,抱歉,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凤浅歌这才慌乱着,刚想唤来下人,门口就闯进一人。 “五弟,美人作伴,独居月香阁,也别有一番滋味。” “是四哥啊,方才还在和浅歌说,怎么能订到四哥名下月香阁的包厢呢,原来是四哥出面的啊。”凌烨一点儿都没有意外,这里的月香阁,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凌祁,早前被凤浅歌环抱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凌祁的目光了,这个四哥一向对感情之事反应总是慢上半拍,难道终于发现自己,爱上凤浅歌了? 凌祁冰冷如刀削般的脸庞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冬日寒风里见到了一抹阳光,“浅歌所言,自然尽我所能满足了。” 话音刚落,凌祁就转向凤浅歌这边,嘴边勾起的笑容还在,一时间让凤浅歌忘记了方才的尴尬,竟然看入迷了。 “浅歌忘了点膳食了吧,我已经交代厨子做些你爱吃的了。”凌祁突然的柔情,让凤浅歌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这,难道是俩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呃……”凤浅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劳烦四哥操心了,本皇子这个未来妻子,有时候有些迷糊呢。”凌烨接过话来,一字一句都在宣示着主权。 凌祁嘴角的微笑淡了去,直直的寻了凤浅歌旁边坐了下来,“五弟对所爱之人也忘不了自称本皇子。” 凤浅歌这才发现,方才凌祁所言,都是用我自称,还有她爱吃的膳食?难道是那日凤浅离说的?他竟然记在心里了! “四哥似乎对自己的弟媳有些关心过头了。” “自古佳人迷倒万千英雄,我自然也过不了美人关。”凌祁一席话,算是和凌烨挑起了纷争。 “哈哈。”凌烨突然大笑着,“四哥这是在与臣弟宣战吗?” “战?浅歌又不是物品。” 气氛越发不对劲,凤浅歌这才意识到,凌祁这是在与凌烨争夺自己?虽然她本意就是要挑起皇子间不合,但是真的让凌祁牵入其中,她竟然有几分不忍! “哦,那倒也是。”凌烨淡淡的回应着,没有再与凌祁较量。 一时间连空气都凝固着,凤浅歌的呼吸也越发凝重,“四皇子,五皇子……” “嗯?” “怎么了?” 俩人齐齐开口,这让凤浅歌本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三人就在包厢里哑口无言,直到下人叩门,凤浅歌才出声道:“进来。” “打扰了贵客,是小的得过错,现在方便上膳食吗?” “嗯。”凌祁应了声,下人便一一涌入,不过片刻,桌上摆放着满满的膳食。 随着下人的退下,凌烨扫了一眼膳食,“原来凤浅歌偏爱甜食。” “嗯。”凤浅歌出声应着,凌祁却打断道:“对于美人,五弟还是要上些心才是,现在是你的,不代表日后也是你的。” 凌祁的话越来越露骨,寓意也越来越明显。 “多谢四哥赐教,臣弟日后自当会上些心,只不过四哥担心的也只是多余的罢了。”凌烨依旧不温不火,似乎没有被凌祁的几句话所扰乱。 “浅歌瞧瞧,可有其他想吃的?”凌祁没有搭理凌烨,对着凤浅歌柔声说道。 这个凌祁,一时柔情一时冷漠,让凤浅歌竟然有些看不透了,难道凌祁的真正用意不在于她,而是在于和凌烨的较量吗? 哼,无论是何样,她凤浅歌都不会沦为任何人的棋子! “多谢四皇子,这些足够了。” “那便好。”凌祁将目光从凤浅歌身上移开,抬了抬手,将膳食往凤浅歌瓷碗里送去。 凌烨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自顾自的用着膳食。 “浅歌不过十岁年华吧。”凌烨的出声让凤浅歌的手抖了抖。 “是。” “还有五个年头就及笄了。” “是。”凤浅歌仍旧应答着。 “需要派些人手让浅歌差遣吗?” 凌烨的突然话题一转,让凤浅歌一时间握筷的手抖了下,筷子应声而落。 “浅歌用不上,多谢五皇子关心。” “是吗?浅歌近日在调查前些日子紫罗花毒药一事吧。” 凤浅歌紧握粉拳,果然,这个恶魔在派人暗中监视她!“不劳五皇子费心!” “是吗?那就罢了。” “五皇子派人监视浅歌,用意何在!”凤浅歌紧盯着凌烨,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凌烨身上已经没有能见人的地方了。 凌烨放下筷子,拿起丝绢擦拭了下嘴角,才悠悠说道:“本皇子派人保护未来妻子的安危,有什么不对吗?” “保护!是吗!”凤浅歌一字一顿的吐出。 凌烨邪魅的笑了笑并未回答凤浅歌,眼前这个美人,才不过十岁年华,就迷倒三哥为其所动用自己暗中的势力,竟然连对凡事都不上心的四哥,也因为凤浅歌正面对他宣战! 似乎当初让母妃应下凤浅歌的要求是个不错的决定,事情变的越来越好玩了,凤浅歌,真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迷倒皇室之人。 “紫罗花?”凌祁突然开口,冷冷得说道。 “紫罗花由紫罗兰开花取其花蕊所得,此花极难养活,也正因为无色无味,用于慢性毒药是极难被人察觉的。” “四哥懂的真多。” 凌祁充耳不闻,继续道:“紫罗花与紫兰相辅相成能让药效发挥到最大,能得到此毒者,绝非一般人。” “四哥是调查到了什么吗?” “比情报的话,还是不如五弟的势力来的广。” “四哥赞缪了,生长在皇室,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不养些势力,还能安稳的活到现在吗?” “五弟的才能四哥是深知的,若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大病,父皇应该早早立五弟未储君了。” (每个作者的写作路都是枯燥孤独的,因为有你们,小蝶这个新人才有更下去的动力,小蝶想要知道你们的想法,想要你们的鼓励,所以可不可以给小蝶一个小小的评论,让小蝶知道还有你们在默默支持着我。) 第36章 凌烨的过去 凌烨身形闪了闪,那场大病,自然是有人背地里暗算与他,拜那人所赐,落得这羸弱的身子,哼。 凤浅歌瞧见凌烨的脸色越发变的暗紫,心底紧了下,不好,凌烨这是要怒了! 本以为会怒火冲天的凌烨干咳了俩声连连笑道:“如今落得这病怏怏的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撑不住了。” “五弟要撑下去啊,不然没了对手的寂寞……”凌祁起身抖了抖衣袍,抚了扶有些褶皱的衣角。 “浅歌,我先告辞了。”凌祁对着凤浅歌笑了笑,便迈着步子离去了。 凌烨一言不发,眼眸似乎带了些寂寥之色,那年的那场大病究竟给凌烨留下了什么记忆,能让一个变化那么大,就连性子都能一时间改变。 “五皇子。”凤浅歌起身朝着凌烨那边欠了欠身,说道:“臣女就先告辞了。” 凌烨这才抬眸望了眼凤浅歌,“那么着急吗?” 本以为凌烨不会应答,突然的出声让凤浅歌愣了愣,“再陪我一会儿。” 凤浅歌只好坐下,不对,刚刚凌烨说的是,‘再陪我一会儿。’怎么可能,这个狂妄自大的皇子会自称我? 凤浅歌忐忑不安着,凌烨悠悠开口道:“十岁那年,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凤浅歌瞬间懵了,这凌烨是在和她说他的事情? “一切只是因为父皇的宠爱,帝王恩宠,是福亦是祸,那人嫉妒之心在燃烧,便背叛了我反过来和仇人一起算计我!” 凌烨强忍着怒火,手指深深的嵌入肉里,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凌烨被背叛时候的愤怒。 “所幸捡回一条命,也没了与他人争皇位的资格了,这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赐!” 凤浅歌听的不明不白的,小声问道:“五皇子现在仍旧是储君之备选人。” 凌烨轻声苦笑了声,“这幅身子骨随时都会驾崩,你说,父皇会允许这样的人登基吗?” “没有救了吗?御医呢?” “父皇早年为此收罗天下各大名医奇医,就连游医都请来为我医治,中毒已深,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是万幸了。” “是什么毒?” “黄泉。” 凤浅歌虽不懂多少药理,但觉得对黄泉这词不陌生,黄泉,顾名思义,中毒之人将走的,只有黄泉之路,单单黄泉之毒不可怕,碧落做引,俩种毒药相辅相成,见血封吼,无药可救。 “黄泉虽然是个恐怖的毒药,但是没有碧落做引子,也不会很难医治。” “碧落之毒,是那人早早就下了,以碧落之毒养子母蛊,将子蛊下与我体内,当黄泉之毒一入我体内,立刻杀死母蛊,子蛊自然就死去,子蛊体内的碧落之毒自当与黄泉之毒融合。” “是谁能如此狠毒?”凤浅歌深深的感觉到皇室的可怕,不说碧落黄泉之毒有多难弄到,单单是蛊毒就已经是绝迹了的。 “知晓又能如何?” 凤浅歌一时哑言,如果连他都没能报仇,让她知晓又能如何,凤浅歌着急的询问道:“那你娶我又是所谓何事!” “你的身份是我下的一盘棋,其中的棋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原来他那么简单就答应娶她,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他所需要的!可是,凌烨将一切告诉她,这又是为何? “难道你不是为了皇位?”凤浅歌越发疑问,自己的身份除了可以帮储君登基,还能有什么? “是,也不是。” “请五皇子明示。” “是为了皇位,只不过这个皇位,本皇子还不一定乐意坐,就算如此,也绝不可能让那人夺了去!” “五皇子所言可是四皇子?” “浅歌怎么会想到是四哥?”凌烨随即恢复本色,一脸邪魅的笑容让人心惊胆战着。 “也只有四皇子能与五皇子相提并论了。” “并不是四哥。”凌烨直接否定了,这让凤浅歌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哦。”凤浅歌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虽然不知道凌烨跟她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但是能知晓并不是谎话,十岁的他便经历生死大劫,捡回一条命后就变了模样。 凌烨起身便迈着步子离去了,这才凤浅歌摸不着头脑,一个俩个行事作风一点都没有套路。 凌烨离去后,凤浅歌这才瘫坐着,碧落黄泉,蛊毒,皇位! 凤浅歌甩了甩头,一个人便从月香阁离开了。 去哪呢?凤浅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步子急促着,大巷小道绕了许久,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面前。 “咚咚——” 凤浅歌伸手轻轻叩了叩门。 “姑娘请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开了一条门缝小声询问着。 “白先生今日在吗?”凤浅歌异常礼貌的应着。 “凤姑娘吗?进来吧。”院内传来一声沉重沙哑的声音,老头听闻往后退了几部,将门敞开,这才欠了欠身示意着。 “白先生,浅歌有礼了。”凤浅歌入了院落欠了欠身。 “凤姑娘今日怎么想起来老朽这凄凉之地了。” “有些琐事,想要劳烦白先生。” “哈哈,老朽着破败之身恐怕做不了什么啊。” 凤浅歌突然双手叉腰,声音提了几个调,“我说你,演够了吗,上次装瞎子,这次又给我来倚老卖老,变回来说话。” 白先生呵呵咧嘴一笑,袖子一遮,“撕拉”一声。 只见眼前这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出头,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连女子见了都要惊叹一声,怎么会有如此貌美之人。 “浅歌什么事吗?”男子出声询问着,温柔的嗓音像是重力的吸引,煞是好听。 凤浅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还不是些破事,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找你了。” “说吧。” “小白,查下凤家二姨娘。” “你家的事情,你还整不明白?” “让你查下会死吗?”凤浅歌没好气的说着。 第37章 绝美男子假扮婢女 “二姨娘?刘氏?她能有什么可查的?” 这个被凤浅歌唤为小白的,名为白衣,说来也是与凤浅歌缘分颇深,凤浅歌自从重生后,日日觉得提心吊胆,总怕是镜花水月如梦一场。 所以凤浅歌乐善好施,出行遇到的乞丐都会上前施舍一番,每每遇到的都不同,可谁知,都是这个白衣易容的,久而久之,白衣便在一天给凤浅歌送信,若是凤浅歌遇到难处,可以在城外这个院子寻他。 一开始凤浅歌没有放在心上,总觉得小小乞丐能帮到自己什么。 可蹊跷就蹊跷在,每次凤浅歌回府的路上都能见到一个小乞丐,从十岁孩童,到八十旬老人都有,从来没有重样的,凤浅歌觉得有些奇怪,才上前问了问之前给凤浅歌送信的老头去哪了,看着好多天都没有出来行乞了。 谁知那乞丐咧嘴一笑道:“都是我啊。” 这才让凤浅歌有些上心,如此擅长易容之人怎么会日日扮成乞丐呢? 凤浅歌盯着小白,又一次回忆着与他相识的时候,突然笑吟吟的说道:“二姨娘没有那么大本事,日后有人在利用她。” 小白耸了耸肩,衣袖一遮,再放下来的时候便是一张颇为精致的面容,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小白身材有些消瘦,略有些高挑,显得温柔绰约。 小白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小姐,奴婢如此模样,大小姐可满意?” 凤浅歌被尖细的嗓音吓道,惊呼道:“我让你调查,你又易容成美人做什么?” 小白垂了垂眼眸,贝齿轻咬着下唇,唯唯诺诺的轻声说道:“大小姐,这样比较方便调查,也方便伺候小姐。” 小白不过片刻就把女儿家的娇柔学的淋漓尽致,凤浅歌无奈道:“小白你这样,谁会相信你是个婢女?人家家的娇妻也不及你三分美好吗?” 小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我再易容的丑点?” “别了,再折腾我就要疯了,就这样吧,跟我回府。” 凤浅歌扶了扶额间,她不想劳烦白衣也是因为,小白太缠人,虽然不知是何方势力,但为人单纯,毫无背景,只与之前守门的老头子一块儿靠着行乞生活。 凤浅歌一把拉过小白的手,就朝着院外走去。“以后叫你锦葵吧,还有,得带你换套女装,你这幅模样算什么,别再吓着别人了。” 小白任由凤浅歌拉扯,自己的手被凤浅歌牵着的时候,小白心底似乎颤动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凤浅歌好温柔,所以他之前才喜欢在凤府不远处行乞,盼望着能见凤浅歌几面。 凤浅歌不知小白心里所想,匆匆忙拉着小白就出了院子,嘴里还在念叨着:“小白,不是,锦葵,我告诉你,别在凤府乱跑,还有,我身边的大丫鬟,就是此番给我下毒的,你别暴露什么情绪了,还有……” 小白突然在原地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凤浅歌,脑袋一歪,道:“大小姐,婢女给你下毒?” “锦葵别在大街上吵吵,让别人听去怎么办,我让你查二姨娘就是怀疑这婢女就是二姨娘派来的,好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小白被凤浅歌恶狠狠的凶了一顿,霎时间有些委屈,眼眸中溢着泪水,继续跟着凤浅歌。 凤浅歌寻了一家铺子,就拉着小白进了去,还没开口,便有个声音传来。 “这不是大姐吗?大街上怎么和婢女拉拉扯扯的?” 凤浅歌这才寻着声音望去,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是二妹啊。” 这人便是骄纵张狂的凤鸢,凤浅歌淡淡的打了招呼就没再理会,手指随意点了点,对着绣娘说道:“这几套,还有婢女的衣衫,送到凤府。” 绣娘连忙应下,凤浅歌颔首,迈着步子,用眼神示意小白跟上,还未迈出几步,凤鸢出声打断,一脸的讥讽之色道:“大姐真是菩萨心肠,还亲自给婢女挑选衣物!” 凤浅歌步子顿了下,听闻凤鸢说完,便继续迈着步子出了去,这个刁蛮的二妹,凤浅歌实在不想与她多说一个字。 小白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的,紧跟着凤浅歌的步伐也走了出去,凤浅歌还未来得及轻呼一口气,没想道凤鸢倒是跟了出来,依靠在铺子门外,嘲讽的冷笑了几声道:“我们凤家有那么不懂教养的婢女吗?” 小白知晓凤鸢是在说他,顿时急了想要反驳,被凤浅歌轻拍了下肩头,只见凤浅歌一记冷眼扫了去,轻飘飘的说道:“我们凤家有那么不懂教养的小姐吗?站无站样?口无遮拦?” 凤浅歌留下这句话后便拽着小白离去了,她可不想留下和凤鸢争一时口舌之快,小白却蹦蹦跳跳的兴奋异常,“浅歌你太棒了,一句话说的那人脸都涨红成什么样了!” “那是我二妹,日后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心她日后刁难你。” “我怕她啊!” “小白!你别忘了此番带你入府的目的。” “那好吧,我避着她还不成吗?” 凤浅歌摇摇头一脸无奈,没了法子她才会找到白衣,白衣除了手到擒来变幻莫测的易容术以外,还带领了这一带的乞丐们,所以一些小道消息,他打听的最快。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脸慎重之色,跟下一秒就要赴刑场一样,这让凤浅歌瞧见不禁笑出了声。 “锦葵,凤府相当于半个皇家,是非规矩也不少,你入府就安分一些,调查到头绪就别再凤府呆着了,迟早要败露的。”凤浅歌也收起了嬉笑,对着小白慎重的说着。 小白思虑了好一会才明白锦葵是在叫他,连忙点了点头。 凤浅歌轻叹了一声,小白做事也是有些分寸的,希望不要闯出什么大事才好。“早知道就不去找你了!”凤浅歌小声嘟囔了句。 小白歪头询问:“大小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 第38章 凌祁求皇上赐婚 小白一时恹恹不已,凤浅歌也懒得再管他,刚至凤府,便瞧见管家在四处张望,见着凤浅歌赶紧上前行了个礼,“大小姐,老爷吩咐老奴,大小姐一回府务必赶往书房,老爷有事相商。” 凤浅歌轻声嗯道,拉着小白便入府,“小白,我的闺房在西边,朝着这边径直走便是,等我回去说,切勿自己行动。” 小白点了点头,凤浅歌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忙的走向书房,爹爹这样吩咐,恐怕是有要紧事。 “咚咚——” 凤浅歌叩了叩门,突然房内传出一声暴喝:“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滚!” 凤浅歌身形颤了颤,爹爹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爹爹,是女儿。” 房内声音明显顿了顿,“浅歌?快进来。” “是,爹爹。”凤浅歌这才迈出步子跨了进去。 只见凤大人手指紧握着狼毫笔,手腕挥动着,不停的在宣纸上来回扫动,深情也十分的紧张,凤浅歌瞧着心里没了底,轻声唤道:“爹爹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凤大人听闻这话,才将手中的狼毫放在一侧,抬头看了看凤浅歌,“来,这边坐,事态有些紧急,爹爹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没有吓到浅歌吧?” “没有,爹爹要多注意些身子,别太过劳累。” “唉,这些不重要,爹爹找你有些事情要说。” 凤浅歌跟着凤大人坐在书房一侧的檀木倚上,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无比。 “前些日子与你说的,林府被官兵包围一事可记得?” “爹爹,这事是……”凤浅歌还未说完,凤大人打断说道:“皇上今日早朝时,当着众多大臣的面,说明了林家主的罪行,勾结官员,私下贩卖宫中字画,已经判了抄家,女眷发落七音阁,林家主即日处死,男眷世代为奴。” 凤浅歌听闻愣住,没想到皇上能如此判决,“爹爹,此事是五皇子背后操控的。” 凤大人听闻没有太大的反应,“此事太过突然,处罚也太过严重。” “罪不及子嗣,皇上如此判决,未免太过严重。” “浅歌就别插手了,皇上态度明确,恐怕无法更改。” “爹爹……” “别说了,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明,四皇子今日上朝,求皇上将凤鸢赐婚于他为侧妃。” “什么!”凤浅歌惊呼一声,这个凌祁,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上之前将你赐于四皇子为妃,被你婉拒,觉得亏欠了四皇子,便应了下此事。” “凤鸢怎么说?” “她,只不过一个庶出,能嫁与皇子,自然是欢喜不已。” 凤浅歌心如同针扎一般被刺痛,凌祁前几日才与凌烨表明喜欢的是自己!今日便求皇上将凤鸢赐婚于他,他究竟在想什么! “爹爹,浅歌知晓了。”凤浅歌一脸落魄,她也不知道为何听闻凌祁要娶凤鸢,会如此反常。 凤大人看了看凤浅歌,终究还是轻叹一声,“浅歌,皇室之人,利益看的最重,浅歌千万要小心。” “嗯。”凤浅歌轻声应道,便欠了欠身子离去。 凤大人望着凤浅歌背影,想说些什么,还是没有出声,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凤浅歌呆滞着,漫步目的得走着,满脑子都是凌祁在月香阁的模样,怎么能想到,不过几个昼夜,凌祁就要娶他人! 凤浅歌摇了摇脑袋,不对,她为何觉得有些伤感?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大姐,怎么一脸失落之色?”突然一阵狂妄的声音传入凤浅歌脑海里,凤浅歌机械的抬了抬头,竟然是凤鸢! 凤浅歌没有搭理凤鸢,迈着步子继续走着。 “大姐怎么了?莫不是因为四皇子要娶……” 凤浅歌微眯了眼睛,一记寒光扫了过去,“如果二妹能嫁入皇家,大姐自然是恭喜的。” “大姐此话何意?四皇子已经求得皇上赐婚,板上钉钉的事了。” “呵,那便恭喜二妹了。”凤浅歌冷笑了一声,便绕过凤鸢走了去。 “大姐莫不是妒忌了?” “二妹记性有些不好,我已经是五皇子的未婚妻,皇妃,你,不过一个侧妃。”凤浅歌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冷冷说道。 “你!哼,就算如此,皇上也没有下旨,谁能先加入皇家,还不一定呢。” “那我这个做大姐的,便希望二妹先嫁入皇家,享天伦之乐。”凤浅歌迈着步子走了去。 凤鸢一时哑口无言,只愤愤的盯着凤浅歌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嘀咕了一声,“嚣张什么嚣张,等我做了皇妃,非要你跪下来对我行礼!” 凤浅歌走了好一会儿,才深呼一口气,她这是怎么了?凤浅歌轻轻拍打着脸颊,强挤出一抹笑容,便朝着闺房走去。 “大小姐……” “你怎么在这?”凤浅歌瞧见小白蹲在墙角,上前问道。 “我迷路了。”小白委屈不已,眼眸里的泪珠随时都能滴落下来。 凤浅歌指了指后方,“这就是了,你啊。” 小白听闻这才起身,用袖口擦拭了下眼角,朝着后方望了望,脸颊红了大半,挠了挠脑袋。 “走吧,先去换身衣衫,去院后温泉梳洗一番。”凤浅歌迈着步子,小白紧跟其后。 “大小姐,街上绣娘送来衣衫,奴婢放在内室了。”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个是锦葵,我在街上瞧见挺机灵便买下了,日后便贴身伺候我。” 婢女看了一眼小白,见小白身着男装,长相如此精致,连忙低下头来,“奴婢绿柳,日后一同服侍大小姐,还希望多多体谅。” 小白学着绿柳的动作,捏着嗓子也说道:“绿柳姐姐说笑了,锦葵日后还要向姐姐讨教。” 凤浅歌这才捏了一把汗,唤着小白一同进了内室,刚合上门便舒了口气,“桌子上的衣衫你随便选件,从这边后门出去便是温泉,是我个人专用的,没有别人,去吧。” 小白上前选了件大红色广袖拉丝镶金裙,便朝着凤浅歌说的方向去了,凤浅歌抚了抚额间,大红色,这是要出嫁吗? (前俩日小蝶忙着堂哥的婚礼,没有来得及更新,今日起加更,抱歉啦各位亲们~) 第39章 皇后宣凤家女入宫 小白刚入温泉,便有一个身形一闪而过,“少主,老爷命属下请少主回庄。” 若不是黑衣人开口说话,还真发现不了与暗色融为一体的这人。 小白四处环视了一周,押着嗓音道:“告诉父亲,我不会回去,让他死了这条心。” 小白突然停住了话语,冷眼扫过暗处,明显觉得暗处那人身形晃了晃,小白扬起一抹冷笑,说道:“还有,不要再来寻我,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俩个杀一双!” “少,少主……” “滚。” “是,属下告退。” 小白见那人离去后才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父亲这人,还真是顽固不化。 小白不过片刻,便穿着好迈入内室,对于自己是个男儿身却入未出阁姑娘的闺房,竟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劲。 小白见凤浅歌在书桌上画了些什么,迈了几步,仔细瞧去,“这是什么?” 小白突然开口出声,让凤浅歌惊了一惊,凤浅歌面露不满之色,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是你太入神了。”小白努努嘴唇道。 “这是皇宫内部结构图,这是皇宫兵力分部图,这是皇宫……”凤浅歌一一向小白解释着。 “等等,浅歌你不会是要潜入宫中,盗取财物吧?” 凤浅歌抬手轻轻敲打了小白的额间,“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些都是有备无患,你拿去记在脑子里,还有,这个是凤府的内部结构图,有些地方我都有标明。” “你个不过十岁的丫头片子,竟然还敢敲我!” 凤浅歌顿了顿,对哦,她这一世才不过十岁,凤浅歌勾起一丝笑容,小白见此有些毛骨悚然。 “锦葵,本小姐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锦葵着红衣还真显得愈发娇艳。” “那个,大小姐……” “对了,小白,你还未和我说过你的身世。” 小白愣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有啥好说的,行乞为生罢了。” 凤浅歌半信半疑的盯着小白,“罢了,交代你的事,尽早调查吧。” 小白也收起嬉笑,嗯了一声。 凤浅歌目光注视着窗外,不知叶家叶琪如何了,从上次听闻叶琪被禁足已经过了许久,林家如今败落,叶家会因此受到牵连吗? 凌烨最近也没有什么动作,皇上那边也迟迟没有下旨将自己赐婚于凌烨,难道其中是有何缘故吗? 凤浅歌揉了揉额头,“锦葵,你的房间在隔壁,今日就先歇息吧。” 小白点了点头便退下了。凤浅歌伸了伸腰,走向了床榻,刚刚倚靠在床榻上,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黑夜里,并不平静。 凤浅歌闺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黑衣蒙面,但是毫无杀气,只盯着凤浅歌睡颜瞧了会儿,便离去了。不想被小白拦住了。 “你是何人!”小白娇喝道。 黑衣人上下扫视了眼小白,凤府什么时候有个如此貌美之人?黑衣人开了口,沉重的嗓音道:“与你何干?” “夜中闯入大小姐闺房,有何目的?” “与你何干?”黑衣人不作答,又重复的说道。 “你!”小白一时间有些怒了,“不怕我现在唤人来吗?” 黑衣人冷哼了俩声,“来时这凤府察觉不到我,我想走,谁还能留得住?” 小白微眯着眼眸,他能察觉到,眼前之人实力远大于他,“若你想对大小姐不利,休怪我……” 黑衣人听罢便迈开步子,留下了一句话便几个起跳没了身影,“若有人想对浅歌不利,休怪我杀人不眨眼!” 小白心沉了下去,这人原来是守护凤浅歌的吗?此事还是不要让凤浅歌知晓为好。 凤浅歌从噩梦中惊醒,窗外天色早已大亮。 凤浅歌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又梦到凤家当年遭遇那场大火覆灭之事了,一时间细汗布满额间,久久无法回神。 “大小姐……”房外传来小白的声音,凤浅歌才稍稍回了神。 “嗯。” “大小姐,皇后娘娘下了懿旨。” 凤浅歌猛地起身,皇后?“等我片刻。” 凤浅歌连忙起身穿着梳妆后才开了房门,急迫的询问着:“皇后怎么说。” “大小姐,皇后娘娘说,要大小姐携二小姐入宫一叙。” 要她和凤鸢入宫? “知晓了,你去凤鸢那边说声,收拾一番,准备入宫。” “是,奴婢知晓。”小白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凤浅歌揉了揉稀松的双眸,看来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凤浅歌交代了绿柳准备马车,回房换了一袭宫装,便朝着府门口走去。 “大姐早。”凤鸢早早在府外候着,见到凤浅歌,规矩的行了个礼。 “二妹早,此番皇后娘娘宣我俩入宫,切记谨慎行事。”凤浅歌还是叨唠了俩句,她害怕皇后娘娘有何谋划。 “皇后姑姑应该是听闻我要嫁与四皇子了,想叫我入宫叙叙旧交代些事情吧。”凤鸢轻笑不已,凤浅歌这才发现,凤鸢身着一袭朱红色宫装,还真把自己当正妃了。 凤浅歌没再言语,与凤鸢一同入了马车。 “大姐才是,注意些仪表,莫丢了凤家的脸。”凤鸢上了马车,高声说道。 凤浅歌没有搭理凤鸢,交代了车夫几句,马车便“哒哒”的前行着。 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那么些年也未诞下过皇子,四皇子这边又要娶凤家庶女,五皇子那边也要娶自己,想必皇后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开始谋划了吧。 凤鸢见凤浅歌没有作答,也就安分的在马车里坐着,想着自己能入宫嫁给皇子,不禁轻笑出声。 “大小姐,二小姐,马车只能停在宫外,还请俩位小姐下马车。”车夫出声说道。 凤浅歌轻应了声,便于凤鸢下了马车,守门的侍卫听闻是皇后娘娘下旨宣凤家俩女入宫,便行了大礼,恭敬的候着。 凤浅歌迈着步子首先入了宫,无论前方是何荆棘,她也要去闯! 凤鸢一路兴奋不已,凤浅歌也就懒得去管她,大姨娘本就不安分,凤浅歌对这个二妹也就没了什么好感。 第40章 皇后究竟有何密谋 “浅歌,鸢儿,来人,备坐。”皇后娘娘自然是凤大人胞姐,但皇后娘娘早年入宫,与凤家联系颇少。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浅歌与凤鸢同声行了大礼。皇后娘娘眼角上扬,带着些笑意,“自家人就别讲究这些规矩了,本宫常年身居深宫,颇感无聊,才唤你俩前来做伴,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人了,宫里有些规矩,早些教给你们也好。” 凤浅歌欠了欠身,垂头道:“劳烦皇后娘娘了。” “皇后姑姑!”凤鸢呼出声来,上前几步伴在皇后娘娘身侧,甜甜的唤道。 皇后娘娘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被凤浅歌一览无遗,皇后娘娘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摸了摸凤鸢的脑袋道:“鸢儿也成大姑娘了,日后入了宫,可要经常来陪本宫。” “那是自然。”凤鸢脸上挂着俩个甜甜的酒窝。 凤浅歌依旧在下方站着,没有做声,皇后娘娘这才将目光转向凤浅歌,“浅歌站着作甚,无需拘谨,且入座。” “是,皇后娘娘。”凤浅歌应声便入了坐。 皇后娘娘起身迈了几步,走到凤浅歌面前,温柔的望着凤浅歌,道:“浅歌真的是继承了弟弟弟妹的优点,长得如此绝美,怪不得祁儿烨儿都对浅歌一见钟情。” “皇后娘娘赞谬了,能得到俩位皇子的垂爱,是浅歌的福分。” “还是烨儿有那个福分,抱的美人归。” 凤鸢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皇后娘娘此番言语,不就是在告诉她,四皇子钟情之人是凤浅歌,自己只不过是备选人而已! “皇后姑姑。”凤鸢娇声唤道,皇后娘娘这才连连轻笑道:“鸢儿日后跟了祁儿,自当是要做个贤内助,莫要抚了凤家脸面。” 凤鸢一脸娇羞之色,点了点头,“鸢儿知晓的。” “凤家女自然不会差了去。”皇后娘娘故意在凤鸢面前说明凌祁爱慕的是凤浅歌,无非想挑起凤浅歌与凤鸢之间的矛盾。 “不过……”皇后娘娘出声顿了顿,目光扫视了眼凤浅歌,见凤浅歌依然面无表情,继续道:“烨儿迟迟没有向皇上求旨赐婚,浅歌可要努力些啊。” “皇后娘娘说笑了,五皇子之意不是浅歌能揣测的,浅歌耐心等待便好。” “真是个懂事的人儿。” “凤家女自出生起便身负使命,能伴君侧解君忧自然是凤家女的存在之意,宫中礼仪颇多,浅歌鸢儿便留下让嬷嬷教导一番。”皇后娘娘回到上坐,手指轻轻叩着凤椅。 “皇后姑姑,鸢儿听姑姑的。” “好孩子,一会儿让下人带你去宫中走动一番。”皇后娘娘嘴边依旧挂着微笑,这种微笑凤浅歌见的多了,虚伪的很。 “浅歌留下先,本宫还有些事与你相商。”皇后娘娘唤来下人,将凤鸢带了出去。 凤浅歌这时才起身欠了欠,道:“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玩弄着指上的窦丹,许久才出声,“听闻浅歌抗旨了。” 凤浅歌猛得跪下,低垂着头,“是浅歌鲁莽了。” “还好皇上没有将罪,反倒是将你指给了烨儿。” “浅歌失了规矩,请皇后娘娘责罚。” “这是哪里的话,皇上都没有怪罪于你,本宫又怎么会责罚呢。” “皇后娘娘……” “浅歌随了弟弟性子,聪明伶俐。” “请皇后娘娘明示。” “不愧是凤家嫡女,本宫只不过想让凤汝也嫁入皇家。” “什么!”凤浅歌一时情急,冷静了片刻出声道:“皇后娘娘是想将凤汝嫁给哪个皇子。” “嫁给——皇上!” “咚……”凤浅歌心突然沉了下去,贝齿轻咬着下唇,“不知汝儿的意愿……” “所以本宫要你去说服她。” 凤浅歌微微闭了闭眼眸,一想到汝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她最不想的就是汝儿卷入皇室纷争,更何况要嫁的是皇上! “恕浅歌难以从命。”凤浅歌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皇后娘娘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像是早就料到的一样,皇后娘娘轻笑一声,“若是不想让凤汝嫁给皇上,也有法子。” “皇后娘娘请说,只要是浅歌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脱。” “听闻彦儿与你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彦儿也甚得本宫欢心,可是……” 凤浅歌心揪的紧紧的,皇后娘娘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瞥了眼凤浅歌,才继续道:“可是你要嫁给烨儿,鸢儿嫁给祁儿,就只有彦儿没有凤家女相助……” 凤浅歌瞳孔紧缩,这是要让她亲手撮合别人和凌彦吗! 凤浅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皇后娘娘中意凤家几女呢。” “本宫嘛,瞧见凤央挺可人的。” “浅歌知晓了。”凤浅歌双齿紧咬着,硬是吐出了这几个字。 皇后娘娘达到最终的目的了,也就轻笑着道:“浅歌莫要跪着了,起身吧,这几日就在宫里居住罢,等皇上下了旨,你想什么时候出宫都可以。” “是,皇后娘娘,浅歌告退。” “嗯。” 凤浅歌摇摇晃晃的出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凌彦,为什么是凌彦?如果亲口对凌彦表明让他娶凤央,凌彦会因此记恨她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凌彦,对所爱之人宠溺万分,对想要得到之人不折手段,对所恨之人残忍万分! 凤浅歌目光呆滞,虽然她对凌彦是有恨的……凤浅歌突然冷静了下来,皇后娘娘此举寓意何在,不是单纯想要让凤家女嫁给凌彦吧?皇后娘娘膝下无皇子,凌彦也是归到德妃娘娘名下,难不成是想要让凌祁与凌彦争斗?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对谁也不偏不倚,让人寻不出什么来,若是从后位着想,皇后娘娘最想的,应该是想要做太后!寻个皇子,归到自己名下! (小蝶终于有了自己的读者,真的很开心,虽然连昵称都不知道,但是真的很谢谢你,体谅小蝶,还鼓励小蝶,啵个!么么哒!小蝶保证不弃坑,多多码字更新报答一直在追小蝶书的亲们~ps:每日中午12点,下午5点稳定更新,起点网站首发,厚着脸皮求收藏打赏啦~) 第41章 白衣的身世之谜 凤浅歌停在原地,双眸低垂在沉思,为何皇后娘娘的人选会是凤央?又为何不亲自动手,非要假借她的手? “浅歌。”凤浅歌双眸猛地睁大,如同被惊醒一般,寻着声音望了去。 “四,四皇子。” “浅歌怎得入宫了?”凌祁依旧淡然的轻启朱唇。 凤浅歌心跳乱了一拍,慌张的应道:“皇后娘娘宣浅歌入宫的。” “哦。”凌祁说罢,抬脚迈着步子,凤浅歌突然出声道:“恭喜四皇子娶得佳人。” 凌祁听闻停了下脚步,似乎嘟囔了几句,声音极小,凤浅歌没有听到,凌祁顿了片刻,没有转身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了,“多谢。” 凤浅歌轻叹一声,静静的望着凌祁的背影,是她太过天真了,之前那番言语恐怕只是为了和凌烨较量罢了。 “凤姑娘,奴婢是五皇子的贴身婢女,五皇子在御花园等您,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位婢女,凤浅歌整理了下衣衫,抚了抚衣袖,“带路。” “是,凤姑娘。” 凤浅歌没有再多思虑,目前的形势已经对她十分不利了,若要干预其他事,恐怕分身乏术。 “凤姑娘,御花园到了,奴婢告退。” 凤浅歌轻嗯了一声,目光便朝着御花园的亭子里望去,这座亭子与皇宫里其他建筑风格不同,处处透着雅韵,让人极为放松。 “来了?坐。”凌烨背对着凤浅歌,用手中的折扇点了点一侧,示意凤浅歌坐下。 “见过五皇子。”凤浅歌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在一侧坐了下去。 “浅歌似乎遇到难题了吧。”凌烨放下折扇,从一侧婢女手里托盘取了瓷杯,轻酌了一口道。 “五皇子消息挺灵通的。” 凌烨轻笑了俩声,“这是对本皇子的夸奖吗?” “五皇子说是,那便是。” “林家的事,凤大人应该告诉你了吧。” “是,五皇子动作真快。” 凌烨放下瓷杯,抬手拨弄了几下杯盖,“皇后那边,有为难你吗?” “多谢五皇子关心,浅歌自会处理。” “那自当是极好的,不过……”凌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顿了下,随即说道:“不过有场交易,不知浅歌可否敢兴趣。” “五皇子请明示。” “帮本皇子做件事,给你个情报。” “什么情报。” “浅歌为何不问是何事呢?” 凤浅歌冷哼了一声,脸瞥向一旁,没有作答。 凌烨大笑了一声,“关于你新收进府里的婢女的身世。” “什么!” “难道浅歌不想知道?” 凤浅歌强撑着冷静之色,“五皇子需要浅歌做什么。” “关于皇后所说,让凤央嫁给三哥之事,本皇子自然会协助你,要你做的,自然是在之后让凤央身败名裂。” “五皇子这是何意?凤央是我凤家女,关乎凤家声誉之事,浅歌不会答应!” “浅歌对庶妹感情倒是深厚。” “五皇子,恕浅歌无法答应,告辞。”凤浅歌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去。 凌烨似乎猜中凤浅歌会如此,“那么着急做甚,难道不想知道本皇子为何要你去做此事吗?” “五皇子,浅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凤浅歌脚步停了下来,上挑的眼角是凤浅歌怒火爆发的前兆。 “凤央早就与人私通。”凌烨手指抚上一旁的折扇,不急不缓的说道。 凤浅歌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了凌烨几眼,便回到之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凤浅歌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淡淡道:“谁。” “林家三少。” “怎么会!”凤浅歌身形晃了晃,凤央与人私通,还是林家之人,林家已经是戴罪之身,若此事暴露,凤央会遭到连坐之罪! “信不信由你,本皇子不想出面挑破,所以要你去做,至于要怎么做,都交给你决定。” “五皇子。此事可否……” “参与调查此事之人,本皇子已经全部灭口,除了你我与俩个当事人之外,没有别人知晓。” 凤浅歌轻呼了一口气,“多谢五皇子。” “你身边那个婢女,叫白衣吧。”凌烨点了点头,继续道。 凤浅歌没有做声,紧盯着凌烨,凌烨抬头与凤浅歌四目相对,凤浅歌赶紧垂下眼眸避开凌烨的目光,凌烨轻笑着,“他是碧水山庄的少主。” “碧水山庄?天下第一庄?” “不错,就是这个。” “难道就只有这点情报?” “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就算是本皇子,也难以打听多少。” “为何白衣会沦落成乞丐?” “为了逃避继承庄主一位。” 凤浅歌点了点头,起身欠了欠身,“多谢五皇子,浅歌告辞。” “提醒你一句,小心白衣。” 凤浅歌迈出的步子顿了顿,随即便快步离去了,白衣白衣,不知是敌是友啊。 凤浅歌离去后,站在凌烨身边的婢女这时直接坐在凤浅歌之前的石凳上,摘下面纱冷眼扫过凌烨,自顾自的端起瓷杯便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我说你,干嘛让浅歌小心我?” 凌烨玩弄着手中的折扇,笑意未达眼底,“你离我娘子那么近,不该小心吗?”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求着本少主,非要我去保护你那娇滴滴的娘子。” “闭嘴!有查到什么吗?” 一旁的婢女便是白衣易容的,白衣耸了耸肩,“查倒是没有查到,不过昨夜有个黑衣人潜入了浅歌的房中,无杀意。” “哦?”凌烨用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似乎在思考什么。 “本来很简单一件事情,非让你弄的那么麻烦,还出卖了我的身份。”白衣不屑的说着。 “你以为浅歌好糊弄?若不是将她那庶妹之事处理干净了,我也不会拿出来威胁她。” “你们现在只剩下交易可谈了吧。” 白衣的一句话让凌烨动作顿了顿,他与凤浅歌之间确实,除了交易,没有别的可以相谈了。 白衣见凌烨不做声,起身抚了抚衣裙,重新戴好面纱,拍了拍凌烨肩头便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凌烨。 第42章 凤浅歌遭遇刺杀 “凤姑娘。” 凤浅歌这才转身瞧去,“何事。” “凤姑娘,寝宫已经备好。” “嗯。”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如今也无法离开皇宫,要如何才能让凌彦主动求皇上赐婚呢?凌彦并不受皇上重视,若公然求娶凤家女,就如同要争抢这皇位一般。 上一世凌彦为了自己,与众皇子争权,最后谋得皇位,对了凌彦!那么久没有丝毫消息,凌彦去哪了呢? 凤浅歌按着婢女说的方向去了寝宫,没猜错的话,凤鸢的住处应该就在旁边,也不知道小白那边怎么样了,一个人待在凤府,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凤浅歌抬手推开房门,迈入门槛刚刚关上门,还未适应这房内的黑暗,突然闪过一抹寒光,凤浅歌见此赶紧闪过身子,这诡异的气氛有些不对,凤浅歌不敢在原地呆着,朝着屋内灯烛的地方靠近,凤浅歌依靠在桌子上,出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一下没有得手,似乎在等一个机会,“要你命的人!” 凤浅歌没有意外,这个时候埋伏在此的,也只有杀手了,凤浅歌将手背在身后,朝着桌子上寻火折子,继续开口拖延时间,“是谁那么胆大,敢在宫中行刺?” 那人发觉凤浅歌异常冷静,没有作答,直接朝着凤浅歌这边刺来,杀手黑暗中的视力是无比敏锐的。 凤浅歌看不清人影,只觉得有种死亡气息扑来,赶紧挑起火折子将烛火点着,便弯下身子朝着前方滚了去。 烛火一亮,凤浅歌这才看清那人,黑衣蒙面,是个女子,全身上下只能看到一双露在外的双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眼睛,带着一抹狠绝。 “我要是大声呼救,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凤浅歌见这人肯与她搭话,试图在和她谈判。 “凤姑娘似乎忘记我是杀手了吧,杀手出任任务,就没考虑过活着回去!” 凤浅歌心底一凉,这人这样说,恐怕接下来就没想再与她墨迹下去了。 凤浅歌仔细朝着那人望去,匕首的长度,杀手的身高身形,凤浅歌贝齿轻咬下唇,若是大声呼救,那人肯定要赶紧把自己解决掉,没办法了!只能博一把了。 凤浅歌微闭双眸,朝着杀手走去,这让杀手停下了动作,不解的很,以为是凤浅歌放弃了挣扎,嘴角刚勾起一抹冷笑,身子朝前倾去,脚步还未动,只见凤浅歌身形一闪,将杀手后方的桌子掀翻,烛火打翻在地,瞬间就将布帘烧着,整个屋子泛起了亮光。 杀手这时慌了,想要赶紧将凤浅歌解决掉,凤浅歌这时跑向火势最大的地方,杀手被猛烈的大火逼退了好几步,思虑了片刻还是从窗子逃了出去。 凤浅歌这时被浓烟呛的喘不过来气,见杀手离去,心底轻舒了一口气,可是火势愈发的大,凤浅歌无法移动一步! 宫中走水,巡逻的侍卫赶紧上报,差人来救火,在御花园呆坐着的凌烨见来来往往的侍卫动静大的很,出声询问知晓了是凤浅歌所在的寝宫着了火,当即赶去。 寝宫外忙做一团,火势大的很,将黑夜点亮了半边天,凌烨赶到之时,见侍卫一桶一桶水的往上泼心底就急了,夺了旁边侍卫的水桶,朝着自己从头浇了下去,当即冲了进去。 “五皇子!不可!” “五皇子!” 侍卫见凌烨冲进火场,根本唤不住,凌烨刚迈入火势之中便被滚滚的浓烟呛到,凌烨撕下衣袍,捂在口鼻之处,朝着里面走去,“浅歌!” “凤浅歌!” 火势太大,凌烨根本睁不开眼,只期待凤浅歌能回应他一句。 凤浅歌虚弱不已,她听到有人在唤她,但是声音微弱的很,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轻轻笑了笑,难道她五行缺火,注定和火过不去了吗?她还记得上一世,凌彦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救她的模样。 躲过了杀手,躲不过这大火,难道重生是违背天命吗?老天注定不想让她活吗? 不!她凤浅歌不认命,她还有爹爹娘亲,还有浅离,她要守护家人!她怎么能死掉! “救命!”凤浅歌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声,想要站立,却力不从心,脚腕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刚刚被落下的柱子砸到脚腕,这时痛楚才传来,撕心般的疼痛。 凌烨突然听到凤浅歌的声音,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朝着那个声音的地方不停的呼唤着:“浅歌!给我撑住!” “听到没有!我来救你了!” “凤浅歌!” 凌,凌烨!竟然是凌烨的声音,有人来救她了!凤浅歌激动不已,想要回应,刚刚动了动身形,脚腕传来的痛楚让她紧咬着下唇,朱唇瞬间就溢出血珠滴落在地上。 突然上方被烧的通红的柱子落了下来,凤浅歌本能反应的双手抱头,难道这次真的躲不过去吗? 凤浅歌终于认命的闭上了双眸,罢了,能让她重生,能让她再见见爹爹娘亲和浅离,她已经满足了,不该那么贪心的。 “咚……” 柱子落下的声音,只听到一声闷哼,凤浅歌没有感觉到身上的负重和痛楚,连忙睁开了眼睛。“凌烨!” 只见凌烨撑在凤浅歌身上,用背挡住了落下的柱子,对着凤浅歌强行扯出一抹笑容。 凤浅歌瞬间泪水如雨下,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凌烨起身,将砸在背上的柱子强行翻在一旁,伸出手抚了抚凤浅歌的额头,撕下身上的衣袍,将凤浅歌的口鼻捂住,凤浅歌刚想出声,凌烨伸出手指抵在凤浅歌朱唇上,“不要说话,留点体力。”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将凤浅歌扶起,还未迈出一步,凤浅歌跌落在地,这时凌烨才发现凤浅歌脚腕伤着了。 凤浅歌哭红了眼睛,将凌烨捂在口鼻的手扯掉,“凌烨不要管我了,你快出去。” “不行!”凌烨一把拨开凤浅歌的手,将凤浅歌口鼻紧紧捂住,浓烟越来越大,凌烨呛红了眼眶。 凤浅歌看的心疼不已,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43章 俩人火场得救 凤浅歌拨不开凌烨箍着的手指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唤着:“不要管我了!” 凤浅歌一直摇着脑袋,泪珠“啪嗒啪嗒”得落下,凌烨这时蹲下身子,将凤浅歌整个伏背在身后,凤浅歌瞪大了双眸,凌,凌烨背后还有伤的,他,竟然…… 凌烨没有丝毫犹豫,确定好凤浅歌无碍后,便寻着好走的路迈去。 外面的侍卫可算是急的跳脚,五皇子就这样冲了进去,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啊!可是火势太大,侍卫也不敢轻易冲进去,只好先将外围的火势灭了下去。 侍卫们左等右等,五皇子还是没有出来,当即差了几人冲进火场。 皇上皇后赶到之时,只看到漫天的大火和灼热的温度,淑妃听闻五皇子冲进火场,急匆匆的赶来,没有多想,朝着火场冲了去,皇上下令拦住淑妃娘娘,淑妃才瘫坐在地昏厥了过去。 皇上一脸铁色,将侍卫派进去了一波又一波,暴怒道:“皇儿若是没能活着出来,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话音刚落,火场中就出现一个身影,侍卫惊呼道:“五皇子,是五皇子!” “快,快去!”皇上焦急万分,差着侍卫前去接应。 凌烨刚出火场,就跌落在地,背后被灼伤的痛楚传来,凌烨强撑着将凤浅歌放下后,才渐渐失去了意识,凤浅歌被浓烟呛的早已昏了过去。 俩人双双昏迷,侍卫赶到,赶紧唤了御医,将俩人抬到一旁的寝宫。 皇上这才瞧见一旁的凤浅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确定俩人无性命之忧,交代了几句便离去了。 御医全部出动,赶去救治,侍卫忙着扑灭大火,一时间皇宫上下忙作一团。 “浅歌。” 凤浅歌悠悠的转醒,只见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凤浅歌有些害怕,只能出声唤道:“彦哥哥。” 刚说出口,凤浅歌就呆滞着,她为什么想到的是凌彦,她记得是凌烨冲进火场救了她。 “浅歌,别睡。” 彦哥哥!是彦哥哥的声音,凤浅歌想要出声,嗓子传来的痛楚让她赶紧轻咳了一声。 凤浅歌缓缓的睁开双眸,刺眼的光亮让她赶紧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双眸,才看清床榻边的人,是凌烨。 凤浅歌赶紧起身,扯动到脚腕上伤口,让凤浅歌吃痛的轻呼一声,凌烨赶紧扶着凤浅歌,“刚醒就不要乱动了。” “凌,凌烨,你有没有怎么样,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 凤浅歌焦急的话语让凌烨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都变的无比温柔,“我没事,身子骨比你要好,背上伤口也结痂了。” 凤浅歌确认凌烨无恙,才垂下眼眸,哽咽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冒着性命之忧救我。”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娘子。” 凤浅歌这时抬了抬头,与凌烨四目相对,凤浅歌瞬间眼眸就溢满了泪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凌烨抬手抚上凤浅歌的脸庞,捏了捏凤浅歌的鼻子,带了一些责怪之色道:“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凤浅歌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五皇子,凤姑娘的药汤已经熬好。”一旁的医女突然出声,凌烨轻点着头,接过瓷碗。 “五皇子,奴婢来就可以。”医女突然收到了惊吓,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给本皇子就可以。” “是,是。” 凌烨接过瓷碗,捏着勺匙,轻舀了一勺,细心的吹了吹才送到凤浅歌嘴边。 凤浅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看着凌烨。 凌烨这时出声道:“想什么呢?喝药了。”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凤浅歌慌张不已,起身又牵动了脚腕上的伤口,痛得凤浅歌轻咬下唇,硬是没有发出声来。 “你看你,这样怎么能自己来?听话,把药喝了,好好养伤,过几日带你去庄子上散散心。” 凤浅歌顿了顿,这话,似乎她在哪听过,上一世凌彦好像也说过,带她去庄子上散散心的。 勺匙送到了凤浅歌嘴边,凤浅歌张开朱唇,任由凌烨一勺勺的将难喝的药汁灌了进去。 最后一口下喉之时,凤浅歌难忍着奇苦无比的药汁,轻咳了几声,凌烨连忙将瓷碗放在一侧,抬手轻轻抚着凤浅歌的背部。 轻咳了好几声后,凤浅歌终于觉得好受一些,凌烨才将凤浅歌轻扶,半倚在床榻。 “浅歌怎么会呆在那里。” 凤浅歌见凌烨突然出声,顿了顿答道:“我刚迈入寝宫,便有杀手要行刺我。” “是谁!” 凌烨突然拔高了音调,让凤浅歌心底惊了一惊,“不知道,没能从那人口中问道什么消息。” “那怎么又会失火的?”凌烨见凤浅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 “为了避开杀手的刺杀,我将烛火点燃后打翻了烛台,火光漫天的时候,杀手才仓促逃去。” 凌烨紧握的双拳无一不在宣示他的愤怒,在皇宫竟然能有人公然行刺!要杀的还是他未来皇妃!看来真的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浅歌先休息养伤,莫要劳累心神。”凌烨转过身来对着凤浅歌依旧柔声着。 凤浅歌愣了愣,凌烨这就要离去了吗? 凤浅歌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凌烨的衣袍,凌烨刚起身便感觉到衣袍被扯住,转过身来,才看到凤浅歌一脸迷茫之色。 凌烨不忍心,任由凤浅歌拉扯着他的衣袍,坐在了床榻边上,伸手抚着凤浅歌的秀发,“浅歌睡吧,我不走。” 凤浅歌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算是睡了过去,拽着凌烨衣袍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在睡梦中一直紧皱着眉头。 凌烨轻叹了一声,不知凤浅歌又梦到了什么,睡的如此不安稳,之前也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三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烨差来医女,小声吩咐道:“去熬些安神滋补的药物,浅歌睡前给她服用。” 第44章 皇后的阴谋浮出 医女领命后便退了下去,凌烨望着凤浅歌的睡颜,这个凤浅歌,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刚刚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还害怕他的离去,面对杀手的时候冷静异常,还巧妙的为自己脱身,胆子也蛮大的,公然抗父皇的旨意也就罢了,还敢闯到母妃那里,说非要嫁于他,虽然不知道哪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但是,似乎有些喜欢上这样多变的人儿了。 凤浅歌紧拽着的手缓缓放了开,凌烨这才慢慢起身,舒展了下身子骨,出了寝宫,白衣便跟了上去。 “凌烨,怎么样了?” “喝了药睡过去了,并无大碍。” “那就好。”白衣轻舒了一口气,凌烨倒是略有些不爽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白衣愣了会,嬉笑着,“你这不好好的吗?活蹦乱跳的。” “别闹了,去调查下潜入宫中意图刺杀浅歌的幕后之人。” “刺杀浅歌?” “回头再告诉你详情。” “是。” 白衣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白衣与其说是凌烨的下属,不如说是凌烨的好友,天下第一庄的少主,比传闻更加肆意妄为,自小就不爱在碧水山庄待着,与凌烨偶尔相识,俩人如故交好友一番,白衣为凌烨办事,凌烨帮白衣隐藏行迹,碧水山庄的庄主,白衣的父亲,白胜,可谓是一代风云人物,只有白衣一个独子,从小极为溺爱,为了能将碧水山庄稳妥的交于白衣,白胜在短短俩个年头,就将毫不起眼的碧水山庄打理成天下皆知的第一庄,白衣却丝毫不领情,这些年到处躲避白胜的追捕,白胜对这个独子也一点办法没有,倒也随他去了。 白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也是在逃亡途中偶然救下一位老人,老人为表感谢,就将毕生绝学交于了白衣,白衣倒好,天天变幻着模样去街上行乞,也是弄不懂他的想法。 凌烨便沉思了起来,将白衣派到凤浅歌身边,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刚刚才定的寝宫,就能让他人知晓,难不成这一切是皇后在自导自演? 不,不可能,皇后没有那么大胆子,自己宣的凤浅歌入宫,自己安排的寝宫,她还不会傻到这种地步,不过皇后到底和凤浅歌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五皇子,您身体还未痊愈……” 凌烨没有理会来人,径直走了去。 “五皇子……” 皇上那边回了大殿,一个人呆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蹙,凤家是他心头上的一块心病,除也不可,不除偏偏时时影响着他,凤家嫡女如今在皇宫遭遇不测,五皇儿竟舍身相救,虽说五皇儿天资聪颖,但是太子一位,他并不想给予他。 暗卫来报,是皇后将凤家俩女唤入宫,这个皇后,不安分的打理后宫,想要做些什么? 皇上思虑着,这时暗卫站到了一侧,开口道:“皇上,已经查出,在后宫失火之前,曾有杀手潜入宫中,应该是要刺杀凤姑娘的。” 刺杀?何人那么胆大妄为,既然在皇宫行刺,没有把他这个君主放在眼里吗!这皇宫就是他能来则来,想去就去的地方吗! “封锁所有出宫之路,彻查此事。” “是,皇上。” 如果此事不能给凤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皇后啊皇后,你是在想些什么,贵为国母,难道还不够满足吗! 凤浅歌一直不敢沉睡,在凌烨动身之时,她便已经醒来,没有睁开眼眸,只是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凌烨的那番温情,还有紧张她的样子,还有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的模样,难道也是在做戏吗?为什么派人监视自己,却入了宫又无人跟在身边,难道,只有监视没有保护之意吗? 难道这一切也是在做戏给她看吗? 凤浅歌睁开眼眸,释然一笑,无论凌烨是何寓意,能依赖的,从来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今又遭遇杀手刺杀,不知幕后之人会是谁,最近动作频繁的很,看来她不做些什么,似乎有些对不起那人了。 “来人。” “凤姑娘,奴婢在。” “去凤府将锦葵唤入宫。” “是,奴婢告退。” 这边凤浅歌刚刚吩咐完婢女将白衣唤入宫,那边凌烨就得到消息,看来这个白衣,这段时间只能将他安排在凤浅歌身边了。 这边白衣早就从凌烨这边得到消息,早早的准备好,婢女刚到凤府,白衣就跟着她入了宫。 “大小姐。” 凤浅歌倚在床榻边,轻声应了下。 “你退下吧,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进来。” “是,奴婢告退。” 凤浅歌将婢女差了出去,这时白衣上前,紧张的问道:“浅歌你这是怎么了?听说宫里起火了。” “这些事待会再说,我让你调查的二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白衣顿了顿,“二姨娘似乎受了皇后的威胁,不想将凤汝嫁给皇上,就要给你下毒药,这碧落黄泉,就是皇后给的。” 凤浅歌怎么想也没想到,皇后竟然插手此事,竟然还拿同一件事,来威胁自己! 难道这次刺杀也是皇后一手谋划的吗?哼。手挺长的,竟敢威胁自家人了。 “小白,去二姨娘那边说,皇后唤我入宫,意图将凤汝嫁给皇上。” 白衣应下,眼眸还是在凤浅歌身上来回巡视,“浅歌,你身子怎么样了?” “无碍了,对了你的势力能查到宫中之事吗?” 白衣思虑了会儿,点了点头,“我曾经救过一个皇宫里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别勉**露了自己,今日我入宫,刚入寝宫准备歇息,便遭到了刺杀,这场火是我点的,不然我无法脱身。” 白衣早就从凌烨那边知晓了,这时装的一脸愤怒带了些担心之色,“都怪我没有跟在浅歌身边,不然就不会这样了!” “谁能想到,在皇宫也能遇到刺杀呢?好了,小白你这几日就陪在我身边,顺便联络下宫中那人,调查一番。” 第45章 皇上的旨意 “知晓了。” 白衣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凤浅歌一脸疲惫之色,双眸像是染了一层雾气,看上去憔悴不已,这几日的事情接踵而来,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撑不住的一天吧,眼前这个女子,究竟经历过什么? 凤浅歌觉得有一束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转过身来与白衣目光相对,凤浅歌有片刻的迟缓,“怎么?” 白衣听到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凤浅歌没有管白衣,眼前事情够多了,皇后目的到底是什么,爹爹娘亲会不会因此受牵连? 二姨娘,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无义了,为了你那宝贝女儿不嫁给皇上,顺了皇后之意,可是皇后又反悔了,为了保护女儿,连凤府大小姐都敢下毒,我看你这次要拿什么救你那宝贝女儿! 既然不顺从皇后的意愿,那皇宫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若是要寻个由头出宫,对了!凌烨,他说过等伤痊愈就带她去庄子上散心的,这倒是个不错的由头。 那么在养伤这几日,希望小白能早点将刺杀一事查出点消息了。 凌烨这边收到飞鸽传书,白衣传话给他,说是被凤浅歌唤到了身边,调查同一个事情,这段时间里,就让他自己保护自己。 凌烨将字条在手中揉了揉,瞬间化成灰烬,这个白衣,真的是让人头疼,是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只不过皇后那边动作频繁的很,看来父皇对她真的是放纵的很啊。 凤浅歌三日未下床,这几日来出奇的安稳,伤也好了大半,御医也说,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下床走路这些还是可以适当进行,有利于恢复。 凌烨那边这几日都没有来访,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大姐。” 凤浅歌还在思虑着,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凤鸢。 “嗯,二妹。” “大姐伤可痊愈呢?父亲甚是担心,说是今日入宫就要来看望你呢。” “啊,爹爹要来?”凤浅歌轻呼一声,凤鸢斜瞥了一眼凤浅歌,哼,凭什么嫡出的就可以唤爹爹,她们这群庶出的就只能叫父亲! 凤鸢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嗯,这个时辰恐怕已经快到了呢。” “锦葵快,快扶我起来,我衣衫有没有乱?不能在爹爹面前失了礼。” 小白上前搀扶着凤浅歌,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道:“大小姐穿着很得体,放心。” “是啊,大姐在父亲眼中,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凤鸢似乎像转了性子,顺着小白的话语,一个劲的对着凤浅歌示好,凤浅歌这时没有在意,却被小白看在眼中。 “爹,爹爹,女儿有礼了。” “父亲。” 凤大人快步跨入门槛,朝着凤浅歌这边就走来,直到凤大人出声,“浅歌这是怎么回事?!” 凤浅歌似乎受了惊吓,对于爹爹开口带着斥责之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声音带了几分颤抖,“什么,怎么回事?” 凤大人一把拽住凤浅歌,大声的冲着凤浅歌吼道:“听闻是你纵火烧了寝宫?” “不,不。” 凤浅歌被吓的往后退了俩步,还好小白上前扶住了凤浅歌,凤浅歌这才站稳身子,一脸呆滞着,怎么会,是谁和爹爹说是我纵火的?对于这件事情,皇上是怎么了结的她还不知道! “爹爹……” “皇上已经下旨了!说你在皇宫纵火,虽说无意,但是五皇子为了救你,身处火海,让皇子处于性命垂危一刻,皇上很愤怒,已经取消了将你嫁给五皇子。”凤大人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能不能嫁给皇子,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将此事当成把柄,虽然没有重重责罚,也算是看在他,看在皇后的面上,只是取消赐婚了而已。 凤浅歌这才反应过来,杀手曾经进过寝宫的痕迹都被大火销毁了,唯一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只有这样了结。 呵呵,皇家,这就是皇家!她凤浅歌算是见识到了。 凤浅歌冷笑了几声,这倒是让凤大人和凤鸢都愣了一愣,“皇上是这样下旨的吗?原来如此,既然爹爹是前来告诉女儿此事的,女儿现在已经知晓,那便请回吧。” “你,哼!”凤大人一怒之下甩袖离去,凤鸢在一旁幸灾乐祸着,嘴上还假装安慰着:“大姐,你别生气,父亲可能是气急了……” 凤浅歌微微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你也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那个,好吧,大姐莫要气坏了身子。” 凤鸢一脸担心的样子,眉间的一抹得逞之色可算是丝毫没有隐藏,这样粗劣的演技,难道是皇后教的?既然这样的话,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众人离去后,凤大人甩袖冷哼的模样还在凤浅歌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着,爹爹怎么会如此不相信她了呢?皇上这样下旨,恐怕是为了保全自己名声,毕竟在皇宫出现公然刺杀,那可是国都上下可以谈论许久的话题了,也必然会让这君主脸上面子挂不住啊。 “大小姐……” “嗯?”凤浅歌此事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个时候,不应该因为其他事情扰乱了身心,既然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那么她要做的,便是扭转结局! 白衣不知怎么安慰凤浅歌,倒是被凤浅歌的冷静惊讶了几分,“大小姐,老爷……” “莫要安慰我,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吗?” 白衣这才静下来想了想,确实,凤浅歌自从火海得救以后,便没有人来询问过事情的真相,而这一切,都朝着利于皇室的方向发展,这中间疑点太多。 而且,凌烨不会放弃凤浅歌的,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未婚妻擅自由别人做主?就算那个人是他的父皇,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也不允许! 看来凌烨还是没有收到消息,皇上这样下旨,不就是公然告诉凌烨,这个储君,是没有他的份了吗? 第46章 凌烨的霸道温柔 爹爹不会如此不冷静,那么暴怒是有人在中间说了些什么,皇后啊皇后,我的姑姑,就那么不待见凤家吗? 白衣在一侧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凤浅歌悠悠开口道:“给五皇子传信,我一会儿去看望他。” “大小姐,您身子刚刚痊愈……” “无碍,按我说的去做。” “是,奴婢告退。” 白衣老实的告了退,凤浅歌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只希望凌烨能助她一臂之力了。 “凌烨,那丫头要来看你。” “哦?” “我只负责传信,对了,皇上的圣旨你没有听闻吗?” “什么圣旨?” “凤大人刚刚去找那丫头,气愤不已,说是皇上下了旨意,凤浅歌不小心烧了寝宫,让皇子至于危险之地,将赐婚取消了。” “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我先撤了。” 白衣说罢赶紧离去了,与凌烨虽然相识没有多久,但也是十分了解他的脾气,再待下去,他就是凌烨的出气筒了。 凌烨紧握双拳,这事他竟然不知,父皇擅自取消赐婚,这是何意?难不成将凤浅歌烧死,他才满意?这是在怪罪他救了凤浅歌,还是告知他,储君之位不是他可以惦记的? 凤浅歌这时已经迈入了门槛,远远就看到凌烨的身形,“五皇子……” 凌烨愣了会儿,这时才转过身来,“浅歌身子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了,五皇子呢?” “就别见外了,这里没有别人。” “凌,凌烨,你身子怎么样了?” 凌烨笑了笑,“早就无碍了,浅歌这次来,所谓何事呢?” “那个,那个……” 凌烨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凤浅歌,凤浅歌一时羞红了脸,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凌烨,说要带我去散散心的。” “哦对,怎么样,身子能受得住吗?”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起身走了过来,抚了抚凤浅歌的秀发,“嗯,那我去准备一番,顺便带个御医,有备无患。” “那,什么时候出发呢?” “明日如何呢?” 凤浅歌抬起头来,惊讶的问道:“那么快?可以吗?” “浅歌想要今日出游也可以。” “明日吧,我准备一番。” “好。” 俩人说完,顿时没了话题,尴尬不已。 “那个,那我先走了。” 凌烨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父皇的圣旨,浅歌听闻了吧。” 凤浅歌心里“咯噔”顿了下,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点了点头。 “这事交给我吧,浅歌只能是我的娘子。” 凤浅歌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凌烨。 凤浅歌这才仔细得瞧见凌烨的容貌,一头亮丽的乌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脸色略显苍白,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也是这双不同与其他人的深紫色眼眸,才让凤浅歌顿时沉沦了下去,与其他人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凌烨腹黑时让人气愤不已也没有反驳发泄的地方,凌烨难得一见的柔情,和凌祁不同,凤浅歌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温暖,很安心,似乎只要在凌烨身边,她便不用伪装,不用担心。 她在想些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的凤浅歌,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凌烨见此轻笑不已,这让凤浅歌头埋的低低的,脸上的红晕愈发娇艳。 “浅歌也要小心一点了,这宫中不比其他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凌烨没有继续调戏凤浅歌,只是收起嬉笑,慎重的说道。 “我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调查清楚,不然这份罪责,浅歌承担不起。” 凌烨知道凤浅歌担心的是什么,父皇这番旨意,不就是把全部的过错推给了凤浅歌担着吗? “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浅歌现在不是凌烨的未婚妻了,没必要如此倾囊相助,惹得皇上不快。”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利益大于一切的人吗?”凌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愤怒阴沉。 凤浅歌一时间被凌烨变化的语调吓到,胆怯地低着头,紧咬着下唇,硬是憋着自己的那份委屈。 凌烨见凤浅歌没有作答,只是低低的垂着头,颤抖不已。 凌烨突然心抽动了一下,像刀绞一样,只得硬着头皮柔声说道:“我,我不是要凶你。” 凤浅歌本在眼眶打转的泪珠,这时听到凌烨的话语,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凤浅歌胡乱抹了一把,“浅歌知晓的,我只是怕牵累你。” 凌烨上前一把将凤浅歌抱住,将凤浅歌脑袋塞到自己臂弯里,揉着凤浅歌的秀发,“傻不傻,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就算是这天下的君主,也别想让我顺从!” 凤浅歌一时间嗤笑起来,“那也是你父亲!” “那又如何,他儿子那么多,又不宠爱我。” “小心被皇上听到,赐你不敬之罪!”凤浅歌轻笑着。 凤浅歌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关爱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是的,就这样被吸引了,笑萦绕在凌烨心头,无法抹去。 凌烨这时只笑笑没有作声,如果能哄的凤浅歌开心,被赐于不敬之罪又算的了什么,这天下,他以前倒没什么兴趣,不过父皇最近动作连连,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想为所欲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那只有坐上那龙椅,成为天下至尊! 凤浅歌扭了扭身子,这时才发觉自己被凌烨抱住了,想要挣脱,“快放开我,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第47章 皇宫的险恶 凌烨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中的动作又紧了紧,“这里不会来其他人。” 凤浅歌任由凌烨怀抱着,思绪似乎在游离,“凌烨,你说皇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我倒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她什么都做不成!” 凤浅歌轻叹一声:“毕竟皇后身居高位。” 凌烨感受到凤浅歌一丝无奈之色,放开双臂,紧握着凤浅歌双手,慎重无比的说道:“浅歌愿意相信我吗?” “相信?”她能信任谁呢?又或者说,何人能让她信任呢?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处于危险之地。” 凤浅歌释然一笑,如果现在没人可信任,不妨便试着信任凌烨一番。“同甘共苦吗?这倒也不错。” “同甘共苦?不,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凤浅歌轻笑着,没有作答。 凌烨似乎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不过片刻,对着凤浅歌开口道:“浅歌,接下来我要处理一些事情,陪着我,可好?” 凤浅歌愣了愣,这是要让她知晓凌烨的势力吗? 凌烨笑了笑,唤来暗卫吩咐道:“三哥最近有什么动作。” 暗卫并没有作声,只跪在下方,满脸的犹豫之色。 “无碍,这是你们的夫人,直说便可。” “是,回主子,三皇子前阵子与皇上密探后便前往了南疆,据调查,三皇子自愿请命前往南疆平复外敌,实则是将探子打入南疆内部。” 凌烨指尖点着桌子,缓缓的说道:“父皇的条件是什么?” 暗卫垂下头,继续道:“据探子来报,前几日三皇子秘密回国都面见了圣上,之后圣上便下了那样的圣旨。” “哦?三哥自愿为父皇办事,就是为了不让浅歌嫁给本皇子吗?这倒也说得过去。” “主子,三皇子身受重伤,听闻凤姑娘险些丧命与皇宫,所以加急秘密赶回皇宫,现在在秘密养伤,三日后便会带领大军凯旋。” “知晓了,去调查下皇后最近的动作,还有,将暗影军派到夫人身边,暗地保护,若是夫人受到一丝伤害,全军受罚。” 暗卫身子颤了颤,“是,不过,暗影军在执行任务,恐怕一时间……” “咚”得一声,只见凌烨轻抬了下右手,暗卫便紧抚着右臂,一脸苍白之色。 凌烨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不会找其他人代替了暗影军?” “是,是,属下领命。” “这是给你的惩罚,夫人在此,不好见血,自己去反思做错了什么。” “是,属下知罪,属下告退。” 凤浅歌连连受了惊吓,凌彦那么久没出现,就是为了给皇上办事,目的是自己? 这,这与前生好生相似,凤浅歌顿时脸色苍白,凌烨看的心疼不已,走到凤浅歌一旁,抚了抚凤浅歌秀发,“怎么了?吓到浅歌了吗?” “啊?没有……” “是身子不舒服了吗?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时候她需要自己静静,这是真的,还是凌烨故意安排说给自己听的呢? 凌烨感觉到凤浅歌有些不一样,一路无言,也没有追问,陪着凤浅歌来到了寝宫,还没开口,便传来一阵声音。 “烨儿对浅歌倒是深情的很,不仅奋不顾身冲进火场相救,还亲自将浅歌送了回来。” 凤浅歌抬头望了眼,便垂下眼眸,欠了欠身,“见过皇后娘娘。” “母后。” 凌烨淡淡的唤了声,并没有回答皇后娘娘,只对着凤浅歌说道:“浅歌这便去歇息吧,我一会儿让医女送来滋补安神的药汁,浅歌服用后再睡,明日我再来唤你。” “嗯,多谢五皇子。” 凌烨交待完便绕过皇后娘娘直接离去了,皇后这时一脸暗紫之色,虽说早就知道凌烨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是那么公然无视她,这还是第一次,难道又是为了这个叫凤浅歌的吗!!! 皇后娘娘恶狠狠的盯了凤浅歌几眼,便拂袖而去。 白衣早在一侧候着,见皇后离去了,这才上前搀扶着凤浅歌,“大小姐,奴婢去了趟凤府,已经将大小姐之意告诉二姨娘了。” 凤浅歌这时感觉到有几分虚弱,伸出手轻轻揉着额间,“二姨娘怎么说吗?” “二姨娘求大小姐救救五小姐。” “哦,告诉二姨娘,恕浅歌无能无力。” “是,大小姐先歇息会吧,等药汁熬好,奴婢再叫醒大小姐。” “嗯。”凤浅歌轻轻应了声,便倚着床榻睡了过去。 白衣左等右等好久都不见医女到来,刚想打开房门,便与来人撞在一起,差些打翻了瓷碗。 “你是哪个宫的?哪个主子身边的?怎么没有见过你?”白衣将瓷碗接了过去,一脸警惕之色盯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婢女。 婢女眼珠乱晃了几下,略有些胆怯道:“奴婢是新来的医女,在袁大人身边服侍。” “哦,这个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奴婢告退。” 白衣端着瓷碗,关上了房门,这个婢女有问题!白衣从袖中捏出一枚银针,银针刚没入药汁,瞬间便的乌黑。 看到这皇宫处处都是危险啊,这事必须要和凌烨说了。 白衣将内衫撕下一块,将药汁倒入,收在袖口,跨入门槛,交待了守门的侍卫几句,便吵着凌烨那边赶去。 “殿下,有个自称在凤姑娘身边伺候,名唤锦葵的婢女找主子,说是有要事。” “锦葵?宣进来。” “是,殿下。” 锦葵是何人?在浅歌身边伺候的?不是白衣吗? “见过五皇子。” 凌烨转身才瞧见,果然是白衣,锦葵,浅歌也真会起名。 白衣不断的给凌烨使着眼色,弄的凌烨轻笑不已,才屏退了旁人。 这时白衣才坐在一旁,拿出袖口的布条丢在石桌上,拿着茶壶倒了好几杯茶水下肚,才慢悠悠的说道:“这皇宫也太危险了,再待下去,本少主的性命都要葬送了!” “怎么了你这是?”凌烨戏谑的一笑。 “自己看这是什么东西。”白衣指了指石桌上的布条。 “怎么看也只是块布吧?” 第48章 旧伤添新伤 “那你闻闻看。” 凌烨半信半疑的拿起石桌上的布条,凑上去闻了闻,凌烨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到,咳了好几声才恢复过来,一脸铁色的说道:“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反正是毒药。”白衣连头都没有抬,耸耸肩道。 “这是怎么回事?”凌烨顿时黑了脸。 “你让医女送来滋补汤药,是个陌生脸孔的婢女送来的,我多了个心眼,拿银针试了下。” “可有线索。” “袁大人身边伺候的医女。” “知晓了,你回去吧。” “凌烨,这就要赶我走啊?”白衣喳喳了嘴巴,一脸不满。 “浅歌身边不能没有人。”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白衣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袍便准备离去。 凌烨陷入了深思,什么人敢在汤药里下毒? 白衣回了凤浅歌的寝宫,瞧见凤浅歌还在沉睡,便守在一旁,这一守便是一夜。 翌日清晨,凤浅歌难得起了个大早,瞧见在桌上睡过去的白衣,也没有唤醒他,披了件衣衫便站在窗边,伸手推开窗子,便远远望去,在这里能看到皇后的寝宫,那是她前生待着的地方,也是困着她的地方,前生的凌彦是个好皇帝,对她也宠爱万分,这一切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那么遥远,也那么近。 她改变了好多事情,现在的一切事情都偏离着前生的轨道在发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知道今生的命运会是如何。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凤浅歌下意识收拢了下肩上的衣衫,这倒是让白衣醒了过来,睁开眼,瞧见床榻上没了身影,连忙起身,这才发现在窗台边的凤浅歌,白衣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轻舒了一口气,朝着凤浅歌那边走去,“初晨雾大湿气重,你身子才刚刚痊愈,要千万小心。” “嗯。”凤浅歌只轻轻的应了声,目光依旧盯着窗外。 白衣轻叹一声,将窗户合上,扶着凤浅歌回到床榻,这才取来一件稍微厚些的衣袍给凤浅歌披上,“浅歌在想什么呢?” “小白身为少主,又为何甘心为我办事?” 白衣愣了愣,虽然早知凤浅歌会这样问,但是如此冷静的模样还是让他惊了一惊,“浅歌原来都知道了啊。” “嗯。” 凤浅歌淡淡的回答,让白衣略有些慌张,“那浅歌应该也知晓,我并不想被困在山庄里。” “你父亲那么强大,将碧水山庄打理成天下第一大庄。” 白衣轻叹一声,坐在一旁,“那又如何,并不是我想要的,父亲只会强加给我。” 凤浅歌没有作答,是啊,每个人自从出生起便背负着不同的命运,都说皇宫富丽堂皇,皇家权利大,又能如何,总有些人走着自己不想走的路,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而已。 出生在权贵世家,在娘胎里就被他人所算计着,好不容易能存活下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又将背负着不同的使命,所幸她是爹爹娘亲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已经很满足了,与背负着的使命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凤家女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看低的骄傲! 凤浅歌低垂着眼眸,好久才动了动唇,“虽然不知你抱着什么目的为我办事,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我只能选择信任你。” 白衣理了下耳垂边的鬓发,“那么白衣必将回报浅歌的信任。” “希望如此。”凤浅歌也没打算多说,对于白衣她还是有着一丝防备,毕竟前生爱人都能是杀她全家的仇人,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全身心去信任的。 白衣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身份本就让人起疑的很,又能奢望让他人信任什么呢? 白衣算了算时辰,开口说道:“大小姐,该洗漱了,过会儿五皇子就该来接您了。” “嗯,也是,你也收拾一番,咱们此番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大小姐的意思的?” “不回皇宫了。” “大小姐,奴婢调查的事情还没有线索……” “不用调查了,去收拾一番吧。” “是。” 白衣知道,凤浅歌决定的事情,很少能改变,他也很识相的去收拾行李了,说实话,这个皇宫,他一步都不想迈入,处处都是陷阱,见着的哪个人都像是杀人狂魔一样。 凤浅歌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洗漱穿衣了,白衣早早的退了出去,男女终究有别,换衣之事还是凤浅歌自己来做的,不然让凌烨知晓,恐怕几个白衣都不够死的。 好一会儿,凤浅歌才打开房门,白衣早已收拾好,“大小姐,二小姐还在宫中,需要带着二小姐一起吗?” 凤鸢吗?凤浅歌抬眸道:“不用,就咱们走。” “是,大小姐,皇后那边怕是会有所阻拦。” 凤浅歌点了点头,示意知晓,皇后将她们留在皇宫,此番她擅自离去,恐怕皇后不会善罢甘休。“走一步看一步。” “是,大小姐,算着时辰,五皇子就要来了。” “嗯。” 凤浅歌呆坐在床榻边。手轻抚着脚腕,就算痊愈了,这里偶尔也会隐隐作痛,恐怕这幅身子,日后也无法狂奔了吧。 凌烨果然算着时间赶来,见着凤浅歌第一句话便是,“浅歌,快,随我来。” “怎么了这是?”凤浅歌被凌烨拉扯着,脑中一片空白,凌烨这是怎么了? “没时间和你细说了,日后再与你说明。” 凤浅歌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随着凌烨一同着急的跑着。 “啊!” “浅歌怎么了?” 凤浅歌额间溢着细汗,贝齿紧咬着下唇,才一顿顿的说着:“我,我,脚,痛。” 凌烨这时扶着凤浅歌身子,微微眯了会眼眸,一把将凤浅歌抱起,嘴边还在柔声安慰道:“浅歌忍忍,一会儿就让大夫来给看看。” 凤浅歌瞧见凌烨神色凝重无比,贝齿又狠狠的咬了下去,额间的细汗顺着凤浅歌耳边滴落下来,凤浅歌早已没了力气去回应凌烨,刚刚的狂奔,让脚腕突然受力,这次伤上加伤,恐怕再想痊愈,就很难了。 第49章 跟着凌烨逃亡? 凤浅歌微微点点了头,凌烨满脸的自责之色,咬了咬牙,一把将凤浅歌打横抱了起来,疾步走着。 白衣见凌烨少有的紧张之色,便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凌烨怀抱着凤浅歌走了好久,来到一片竹林后,只是一面高墙,凤浅歌还未出身询问,凌烨便低吹了一声口哨,墙那边便放下来俩根锁链,凌烨没有丝毫犹豫,将凤浅歌轻轻放下,背在身后,便将锁链捆在自己腰间,双指放在唇边,一声口哨声传来,高墙那边的人儿动了动,锁链便动了起来。 皇宫的墙院高的异常,如果是凌烨一个人,完全用不上这些绳索的,难不成凌烨说的准备就是要从皇宫逃跑?他是皇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白衣学着凌烨的模样,也把锁链捆在自己腰间,轻轻拽了拽锁链,那边的人儿也一样拉扯起来。 凤浅歌满脸的疑问,白衣竟然没有惊讶?也没有对凌烨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怀疑?这个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凌烨被拉扯到了高墙之上,一把将锁链扯断,将凤浅歌怀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浅歌,闭上眼。” 凤浅歌听闻,乖乖的将眼眸紧闭着。 “呼啦——” 凤浅歌耳边只剩下风呼啸的声音,自己就像是飞起来一样。 “浅歌,好了,睁开眼吧。”凌烨的声音传入凤浅歌耳里,凤浅歌这才睁开眼眸。 “凌烨,这是...” 凤浅歌还没有说完,凌烨伸出手指抵在凤浅歌朱唇上,凤浅歌身子颤了颤。 “咚”的一声,白衣摔在地上,一脸的狼狈模样,凤浅歌不禁笑了起来。 “主子。” “嗯。” “马车已经备好。” “将这里痕迹处理掉。” “是,主子。” 凌烨将凤浅歌一直怀抱着,直到上了马车,才将凤浅歌放在软榻上。 凌烨望着脸色苍白的凤浅歌,顺着脸颊往下看去,只见凤浅歌衣衫早被冷汗浸湿,脚腕明显的肿起。 凌烨将凤浅歌的腿放在自己身上,一把扯掉脚腕上的布料,只见凤浅歌的脚腕红肿异常,像是鼓起的水泡一样。 凌烨咽了咽喉咙,呆滞着,凤浅歌见此缩回了脚,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的,倒是你,这是怎么了?那么着急。” 凌烨一脸自责的说道:“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旧伤复发了,随行也没有大夫,我……” 凤浅歌摇了摇头,话语里带了几分坚定,“我说无碍便是无碍,大不了以后不走路了。” 这话说的让凌烨心尖一紧,只将凤浅歌怀抱着,嘴边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凌烨顿了顿,“今日我面见父皇了。” 凤浅歌见凌烨没有继续说,连忙追问,“怎么了?” 凌烨轻叹一声,“父皇意思很明确,最后不得已,我只能出宫了。” 凤浅歌大概猜出了些什么,但是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今日清晨,早朝未上之时,他便守在皇上的寝宫等待着,下人通报后,皇上迟迟早转醒,这才宣了他,也不知道皇后吹了什么枕边风,皇上对凌烨的态度变化太大。 “五儿,那么早要见朕所谓何事?” “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只是请安吗?” “儿臣,有一事不明白。” “说。” “凤家嫡女在自己的寝宫遭遇杀手,不得已才打翻了烛台,起了大火,为何父皇要取消赐婚?”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本没想解释什么,见凌烨坚持的很,这才开口道:“凤家嫡女不适合你,你若是想娶凤家女,随便挑选个,朕给你赐婚。” “多谢父皇厚爱,只是儿臣除了凤家嫡女,其他人都不想要。” “啪——”皇上气愤不已,甩了凌烨一耳光,指着凌烨额头就训斥道:“怎得,朕说话也没有用了?你们一个俩个为什么都对凤家嫡女那么执着,她是给你们惯了什么迷魂药!” “父皇……”凌烨跪在下方,低声呢喃,这是皇上第一次打他,从小起,他便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爱,更是因为幼年遭遇不测,让皇上对他更加怜爱了几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父皇的变化那么大,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 皇上指着凌烨,指尖都颤颤而立,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无事便退下吧。” “儿臣知罪,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不过,儿臣还想再说一句。” 凌烨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继续说道:“儿臣非凤浅歌不娶,还请父皇三思。” 说罢凌烨便起身离去了,没有顾及皇上。 凌烨刚回寝宫,便有暗卫来报,皇后不知从哪得到情报,知晓今日凌烨会带凤浅歌出宫,现在已经在派人告知皇上,也派出了侍卫,意图拦下。 凌烨这才着急的吩咐了几句,朝着凤浅歌的寝宫跑去,将凤浅歌带出了宫。 凌烨不愿与凤浅歌细说,只怕凤浅歌知晓了,为了他着想,也会想法设法的离开他,他说过,凤浅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娘子! 凤浅歌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这个时候,她需要冷静,凌烨也需要吧。 凌烨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她能猜到大半,其他的她也不想过问,只是白衣与凌烨之间,有种过分的信赖感,为何白衣对凌烨的举动能如此相信,跟许久以前就相识一般,这个白衣,到底还有什么瞒着她的? 凌烨既然能调查出来白衣的背景,就不会不知道这个锦葵,就是白衣,他之前还告诫她,让她小心白衣,这个时候,又如同默契万分,真的让人不得不去怀疑。 马车“哒哒”得前行,凤浅歌也没有问凌烨究竟要去何地,只闭上眼睛默默叹了口气,脚腕传来的阵痛感,让凤浅歌难以安心,愈来愈痛的感觉,已经传到大腿,脚腕早已失去知觉,恐怕她这只脚,是再也保不住了。 (《闺中谋》已经快十万字了,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厚着脸皮求收藏推荐票票啦!) 第50章 鬼谷神医龙渊 “主子,到了。” “嗯。”凌烨轻声应着,随即又吩咐道:“把鬼谷老先生请来。” “是,主子。” 凌烨瞧见凤浅歌满脸的疑问,这才解释道:“鬼谷老先生本名龙渊,是鬼谷的老掌门,传言里的鬼谷神医便是他了,有他在,浅歌的脚伤必定无碍。”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将凤浅歌抱下马车,入眼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一旁的小厮带着路,将红漆大门推开,突然,眼前景色一换,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如此美景不同与皇宫的富丽堂皇,更有别致的雅韵,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不愧名为梨园,大方简洁又不失雅致,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静的只能听到溪水流过的声音,偶然飘落的梨花又让人身在仙境一番,这个庄子的主子看来很是用心。 凌烨将凤浅歌抱入主院,差人将软塌放好,才将凤浅歌放了上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凌烨目光朝着院门瞧去。 果然出现一个身影,未见其人声先至,“五皇子可是难得才唤老夫一次啊。” 凤浅歌循声迎上去,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老人。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顶着一头蓬乱的银白色头发,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他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很难想象,眼前这位老者,便是江湖上传言的神医。 凌烨面露喜色,“鬼谷老先生言重了,先生平日里繁忙,我哪里敢打搅了先生。” “五皇子又在打趣老夫了,老夫早已年迈,不知还剩下多少时日,这大半辈子,可算看上个徒弟,还不愿意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心甚是作痛。” 凌烨笑了笑,迈了几布,搀扶着老者,“先生又不是不知,我身为皇子,不好与江湖势力有过多纠纷,到时候惹得先生晚年不得安宁,那可是我的过错了。” “好好好,怎么都是你会说,这次急忙忙的差人给我传信,是为何?” “是我娘子,脚腕先前被大火灼伤,又剧烈运动,伤上加伤,想让先生治疗一番。” 鬼谷老先生,凭借一人之力,以及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江湖上有着很大的声望,“赶赴几千里送药到门前,救活病人却不收分文。”这便是世人对鬼谷老先生的赞赏,而鬼谷老先生眼光极高,一生都在寻觅徒弟,却没有一个能看的上眼的,早前凌烨大病,便是鬼谷老先生医治的,而凌烨却被鬼谷老先生一眼看中,死活都要让凌烨做他弟子,可是皇家之人,不能与江湖势力有所牵扯,所以现在鬼谷老先生,还是对凌烨不死心,毕竟身子已到迟暮,一身医术无人传承,也是让他不能瞑目的一大心病。 鬼谷老先生瞧了凤浅歌一眼,便开口对凌烨说道:“老夫怎么不知道你还娶了皇妃?怎么,连喜宴酒水都不邀请老夫了?” “先生哪里话,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这样啊。” 鬼谷老先生的脸色,这才由暗转晴,走了俩步,伸手轻轻捏了捏凤浅歌的脚腕,凤浅歌吃痛轻呼出声,鬼谷老先生一脸嫌弃之色收回了手,“我说你,你是怎么照顾你未婚妻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下又伤着了,没有遇到老夫,她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呆着了!” 凌烨低垂着头,一脸愧疚,“是,是我的错,先生是说能医治吗?可以像先前一样走路吗?” 鬼谷老先生白了一眼凌烨,一脸自信的说着,“你也不看看老夫是谁,神医名讳能是白叫的?不过不可能像先前一样了,走路小跑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好好,麻烦先生了。”凌烨激动不已,已经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鬼谷老先生交代了一句便离去了,“老夫去准备一番。” “好的,先生慢走。” 凌烨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这让凤浅歌心底有了几分感动,嘴角轻笑着,“凌烨你看你,哪里还有个皇子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还要端着皇子的架子吗?再说了,鬼谷老先生说你的脚可以痊愈,日后可以走,可以跑!” “嗯,我都听到了,那么大声作甚。” 凌烨止不住的轻笑,惹的凤浅歌痛楚都减少了几分。 鬼谷老先生背着药篓进了来,凌烨和凤浅歌这才突然安静下来,鬼谷老先生走到了软塌一侧,对着凤浅歌说道:“姑娘,你的脚上已经有坏死的部分,老夫需要先切除,用麻沸散会麻痹周边神经组织,达不到预想效果,所以,切肉之痛,你得硬抗。” 凤浅歌虽然能想象那是何种痛楚,但是为了下半辈子可以下地,点了点头,咬着下唇坚定的说着:“先生尽管动手,我可以坚持住的。” “浅歌……” 凌烨轻呼出声,鬼谷老先生瞥了一眼凌烨,凌烨瞬间闭上了嘴,鬼谷老先生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出声,若不是让她伤上加伤,她何苦遭这罪!” 第51章 夜幕降临阴谋来临 凌烨咬了咬唇没有再做声,凤浅歌朝着凌烨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碍,能抗的过去。 鬼谷老先生先是将凤浅歌脚踝裸露在外,撒上了一些似酒水一样的东西,凤浅歌吃痛,手紧拽着被褥,咬下下唇没有做声,鬼谷老先生抬眸看了眼凤浅歌,脚腕已经化脓,这酒水撒上的痛楚非一般人能承受住的,这姑娘,果然没有让他作恶的矫情,倒是让他看顺了几眼。 鬼谷老先生拿出比匕首小巧一些,薄一些的刀片,先是拿酒水清洗了一遍,嘴边解释道:“这是消毒用的酒水,是老夫自己酿制的,喝起来口感也十分不错。” 鬼谷老先生边说边下了刀子,横着将凤浅歌化脓的部分一刀削落,凤浅歌还未感受到刀子划过肌肤,就传来撕心般的痛楚,凤浅歌额间瞬时溢满了汗水,凌烨在一旁看的于心不忍,拿刀子在他身子滑过,都能让他吃痛惊呼出声,凤浅歌却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身子颤颤着,凌烨伸出手臂,凑到凤浅歌嘴边,柔声说道:“浅歌,痛就咬。” 凤浅歌摇了摇头,硬撑着挤出一句话,“没事,先生尽管动手,浅歌能撑得住。” 鬼谷老先生早就见惯了这一幕,记得上回儿不用麻沸散给人切除坏死肌肤的时候,那人还是个江湖汉子,硬是让好几个大汉按住,才能让他成功治疗结束,眼前这个姑娘也只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这番忍耐力,就算是他,也不禁在心底佩服一番。 鬼谷老先生对凤浅歌有了几分好感,出言提示道:“老夫会加快速度,接下来割肉之行,若是痛,便叫出来,无妨。” 凤浅歌没了力气,只点了点头,将脸颊撇向一侧,手紧紧的拽着被褥,鬼谷老先生也没有停顿,将酒水泼上去,连忙用刀片手起刀落,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割到了骨头,凤浅歌痛的差些晕厥过去,滴落在床榻的血愈来愈多,凤浅歌的下唇早已被咬的血肉模糊,凌烨横在眼前的手臂,凤浅歌想都没想,张嘴便咬了下去。 “啊——”凌烨吃痛惊呼一声,鬼谷老先生白了凌烨一眼,将凤浅歌伤口撒了一些药粉,开始包扎起来。 凤浅歌汗珠不停的滴落,脚边流出的血还没有凤浅歌嘴唇上流的多,随着鬼谷老先生的动作结束,才开口道:“膳食注意些,以清淡为主,避免食用水里游的,七日便可拆除。” “多,多谢先生。”凤浅歌听闻后,只虚弱的道了谢,便晕倒在床榻之上。 鬼谷老先生也没有管凤浅歌,对着凌烨甩出一小瓷瓶,“这些你拿去敷在伤口上,这姑娘你细心照看着,七日后便可以下床,十五日后,小跑也不是问题。” “是,多谢先生了。”凌烨接过瓷瓶,撒在刚刚凤浅歌咬的伤口上。 鬼谷老先生起身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对着凌烨说道:“这姑娘老夫瞧着不错,忍耐力极强,日后做老夫的药人吧。” “药,药人?”凌烨满脑子瞬间闪过那些拿人试药的画面,常常有因为药效不稳定,因此丧命的。 凌烨身子一颤,说什么也不能让凤浅歌去冒这个危险,连忙答道:“先生要不得!” “嗯?怎么说你也得问问这姑娘的意思吧?” “这个……” “若她不愿那就罢了。” “我知晓了,等浅歌醒来,我便询问一番,她若愿意……”凌烨顿了顿,起身面向鬼谷老先生继续说道:“若她愿意,还希望先生善待。” “你这话说的,老夫难道是那种草芥人命之人?何况这姑娘还是你的未婚妻,若是在老夫手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得将老夫的鬼谷都给毁了?” 凌烨听闻便放下了心,毕竟鬼谷老先生以仁爱出了名的,“凌烨在此谢过先生了,先生日后若有任何事,尽管来找凌烨,凌烨定当效劳。” 凌烨对鬼谷老先生还是心怀感激的,毕竟先前救过他的命,现在又医治好了凤浅歌,一时间用起了敬语,鬼谷老先生微微一笑,“好了,你们小俩口在这,老夫就不便多扰了,这就先告辞了。” “是,浅歌的答复,我会差人给先生送去,影子,送下先生。” “是,属下领命。” 鬼谷老先生微微点头示意知晓,便迈着步子离去了。 凌烨目送鬼谷老先生,直到在视线里消失,凌烨才收回目光,走到了床榻边,床榻上的血迹还在,滴滴像是血花一样盛开在洁白的被褥之上。 凌烨将凤浅歌轻轻扶起,将凤浅歌安置好,掖好了被褥,这才坐在一侧看着凤浅歌的睡颜。 哎,跟着他,凤浅歌注定要受伤害,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凌烨在床榻一侧沉思了一会儿,睡意来袭,便倚靠在一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后那边派出的侍卫效率也不差,不久便寻到了梨园,在院子外待命,将信报传回了皇宫。 皇上从皇后那边知晓了凌烨带着凤浅歌私自离宫,气不打一处儿来!他的几个皇子,不成器的最多,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几个,一个个还尽让他不省心!这万里江山,他怎么能安心的交给下一辈! 凌彦秘密养伤好了大半,知晓了凌烨将凤浅歌带出了宫,想都没想就急急忙忙向皇上传信,今日便领军凯旋,出现在人面前。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黄昏谢去,夜幕铺开,每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就连白天时喧嚣不止的街道:那些缭绕于耳的叫卖声;那些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此刻,都变得异常的安静。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知疲倦地装点着这个漆黑而浪漫的夜晚,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朦胧的月色仿佛一条若隐若现的面纱,为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美感。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第52章 庄子上的幸福时光 清晨。 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凌烨。”凤浅歌醒来第一时间发现身边不见了凌烨,慌慌张张披了件单薄的外衫便出门寻找。 凌烨坐在清晨散落下来的一缕阳光的正中央,在石凳上细细的饮着茶水,忽得猛然回头,朝着凤浅歌扬起了一丝笑容,便迈着步子走来,“浅歌,醒了啊,来,尝尝着晨露泡制的茶水。” 凤浅歌直到寻到了凌烨,这颗心才放了下来,在凌烨的搀扶下缓缓朝着石凳走去,凤浅歌脚腕上还裹着纱布,行走自然是不便的,凌烨很细心的用了内力将凤浅歌缓缓托起,直到稳稳的放落在石凳上。 凤浅歌刚刚坐上,凌烨便将外衫脱下,披到了凤浅歌肩上,这才回到之前的石凳上,亲手为凤浅歌倒着茶水,“你啊,醒了怎么不唤我一声,自己脚上还有伤,就敢这么下地了?” 凤浅歌这才发觉脚腕传来的痛楚,脸色瞬间变了变,硬是强忍着笑了笑,“我不是看你不在,有些着急嘛。” “若是伤到哪里,鬼谷老先生指不定怎么数落我呢。”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对了,鬼谷老先生呢?” “先生吗?早就回去了,他临走前,让我问你一个事儿。” 凤浅歌伸手轻捏瓷杯,放入唇边,发出一声疑问,“嗯?” “也没什么,就是他想让你做他的药人,若是你不愿,我这就传信回绝了。” “噗——”凤浅歌刚刚入喉的茶水,一时间没忍住全部喷了出来。 凌烨连忙用袖口给凤浅歌擦拭着,凤浅歌摆了摆手,“你说鬼谷老先生要我做药人?” “嗯。” 凤浅歌一脸讶异,虽然她不懂医,但也听闻过药人,就是给人试药用的,那些没研制成功的药,足矣杀了一个人。 凌烨收回了手,连忙说道:“你若不愿也无须强求,用其它方式回报先生也是一样。” 凤浅歌摇了摇头,“做鬼谷老先生的药人,会死吗?” “不会!我不会让浅歌死!”凌烨慌张的站起,神色十分激动。 凤浅歌一时木讷着,半晌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听闻药人不都是有这样的危险吗?” 凌烨这才平缓了情绪,坐了下来,“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是我未婚妻,就只凭这点,他就不会让你死。” “哦,那答应了也无妨吧。” “什么!浅歌,你答应?”凌烨这时更为激动,瞳孔急速收缩。 “怎么了?鬼谷老先生毕竟也是我的恩人,既然不会死,为何不能答应?”凤浅歌倒是一脸疑问,凌烨这是怎么了?今日情绪如此无常? 凌烨轻叹一声,“没事,你的意思我会差人给鬼谷老先生送去。” “嗯,我也不喜欢欠着别人恩情。” 凌烨这时抬眸盯着凤浅歌,好久后才出声试探着问道:“浅歌也不想欠着我的恩情吗?” 凤浅歌呆了片刻,如果算恩情的话,凌烨才是她最大的救命恩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然对凌烨毫无防备,真的把凌烨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夫。 气氛一时间凝固起来,凤浅歌出声打破了僵局,“是哦,你才是我最大的救命恩人,那,恩人,你想让小女子怎么报答呢?” 凤浅歌带着俏皮的语气逗乐了凌烨,凌烨伸手点了点凤浅歌的鼻尖,“那浅歌就,以身相许吧。” “凌烨你,还真是……”凤浅歌一时间轻笑不已,凌烨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希望时间停留在现在,小小的庄子里,只有他和凤浅歌。 “咣咣咣。” 吵闹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嬉笑,凤浅歌觉得有些异常,“这是怎么了?” 凌烨凝眉,这声音似乎是打斗声,凌烨止住了笑颜,冷声朝着暗处吩咐道:“影子,去看下怎么回事。” “是,主子。” 暗处突然的出声让凤浅歌突然冒了一声冷汗,没想到暗处还有个人。 “浅歌,初晨湿气重,咱们回屋吧。” 凤浅歌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点了点头,“嗯。” 凌烨将凤浅歌一把抱起,朝着屋子走去,凌烨的脸色极差,习武之人耳力比普通人强的很,这个声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后那边的人来了。 难道这点时间都不给他吗?难道就不能让他和凤浅歌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凌烨黑着一张脸将凤浅歌轻轻的放在床榻,凤浅歌发觉凌烨情绪有些不对,出声问道:“是,皇后的人追来了吗?” 凌烨揉着凤浅歌的秀发,这才勾起了一丝笑容,“无碍的,浅歌且宽心,我说过带浅歌来庄子上散散心的,不会有别人打扰到我们的。” 凤浅歌一脸担心之色,凌烨的话语里没有否认,就说明,真的是皇后的人追来了,凌烨是想做什么?难道想公然和皇后对抗吗? “凌烨,我无碍的,不然……” 凌烨伸出手指放在凤浅歌唇上,柔声说道:“浅歌只管休养,我去去就回。” 凤浅歌见凌烨如此坚持,只好作罢,倚靠在床榻边,张了张唇,“凌烨不要因为我,惹得皇上不快。” 本以为凌烨会拒绝,没想到凌烨点了点头,将被褥掖好,说道:“嗯,我知晓的,浅歌放下心,睡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凤浅歌应着,只希望凌烨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毕竟在这个国家里,皇上才是那个统一大权之人,虽然她对皇上没有丝毫好感,但是她不希望凌烨因此失了帝心。 和凌烨在一起的日子里,她觉得安心异常,不管是随着凌烨逃出皇宫,还是身处火海命悬一线,只要见到凌烨,她都觉得安心,虽然这些时间都过的好快,安宁的日子总是逝去的最快,她明白,她终究还是要面对皇权,面对一切,如果一切都要依靠凌烨,那么,凌烨绝非是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一定是她身边并肩作战之人! 第53章 庄子后院的竹林 凤浅歌倚在床榻许久,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屋外传来的打斗声音,难不成凌烨的人和皇后的人打起来了? 凤浅歌觉得放心不下,连忙下地,扶着一旁的东西缓慢的行走着。 “吱啦——”房门这时被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浅歌怎么下地了?”凌烨神色慌张,连忙上前扶着凤浅歌。 “我听闻这动静有些异常,想去看看。” 凌烨将凤浅歌扶到雕花椅上,略带责怪之色说道:“我不是说了让浅歌宽心的吗?” “可是……” “唉。”凌烨轻叹一声后,这才解释道:“皇后那边派出的是自己的私军,所以就算和我的手下干起来,也不会传到父皇耳里。” 凤浅歌听闻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妥。说道:“皇上那边应该早已知晓,恐怕不久也会派出侍卫的。” “那时再说。”凌烨这样说了,凤浅歌也只好作罢。 一时间俩人呆坐着,气氛异常压抑。 “浅歌,我带你去后院的竹林看看吧,都是我差人从南方运来的。” “好。” 凤浅歌点了点头示意,凌烨一把环抱起凤浅歌,凤浅歌紧盯着凌烨的紫眸,由于紫眸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在凌烨出生之时便有这样的传闻。 传闻那天狂风大作,天色黯淡,都觉得是个不祥之兆,这时淑妃娘娘临盆将至,随着“哇哇”的声响,凌烨诞生了,那时天空突然变得极暗,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雨滴,蒙上了一片雾霾之色。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 雨丝很细,很绵,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行人都在仓惶的行走,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皇宫里凌烨的哭声也被这场轰鸣的大雨给掩盖的无声无息。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不一会儿,天边的暗色开始放晴,雾霾也慢慢散去,一条彩虹挂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在那灰白相间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的七色彩虹,一会儿,色彩更艳了,一条美丽的彩虹显现在人们面前,在一瞬间,一个弧形的半明的彩虹浮现在暗云中间,虹的两脚在那边一道道地下垂着,像是彩虹边倒挂的匹练,淡褐色、黄色、微红的重环若隐若现。 因为雾霾还未散尽,彩虹的颜色看的不是那么清晰,不过片刻,天空彻底放晴,才仔细瞧见了那一条虹横跨在整个天空上,从世界的这一端跨到世界的那一端,吸收了世界上一切的柔和色彩,凝固在高空里,那道彩虹悬挂在林间空地上,洒下无数亮斑。绚丽的一道七色彩虹,映照天际。 在七色彩虹的周边,凝聚着淡金色的光芒,这时不知是谁开口说了句,“皇上,这是大吉啊!七色彩虹!泛着金光,这是天意啊,五皇子定是人中龙凤!” 皇上这才仔细的瞧见,碧蓝碧蓝的天空,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相映生辉,像一座金桥,气势雄伟地横卧天空,尤为惊艳的是那周边金色的光芒,像是给整条彩虹镀上了金色的披风。 皇上大喜,这才差太监将五皇子抱来,只见五皇子不哭不闹,手指扬扬的指着天边,眼眸微张,皇上这才瞧见紫色的眸子,这才相信这是天意,当即赐名五皇子为“凌烨”。 距离凌烨出生早已过去十多年,凌烨也是众望所归,不仅聪颖,而且对治国也颇有自己的看法,这让皇上大喜不已,甚为喜爱,谁知十岁那年一场大病,之后凌烨的情绪便反复无常,性格极为怪异,皇上为此伤心了好久。 凤浅歌望着凌烨的这双紫眸,据她了解,千亿分之一的几率才会有这样的眸色出现,但到底与那年天边的彩虹有何关联,谁人也不知。 凤浅歌还在思虑着,凌烨这时出声道:“浅歌,到了。” 凤浅歌听闻,目光这才从凌烨的紫眸上移开,远远望去一连几座山头,从山麓一直到山顶,不,从平地开始就全铺着竹,一层又一层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干和枝叶,连房子、小径和小桥流水都看不到,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没了。当一阵风吹过的时候,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你很难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你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气势,就意味着它是非常深沉的。 竹子密密麻麻的生长着,在后院另开辟了一条小径,连着后面的山头,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有不同品种的绿竹,凤浅歌不由的轻笑起来,“凌烨原来喜爱绿竹啊。” “绿竹?这片竹林你知道最大的特点在哪吗?” “多吗?” “是,也不是,这里竹子的品类有一百之多。” “竹子的品类能有那么多?”凤浅歌觉得讶异不比,不都是竹子吗?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品种。 “若只说竹子,恐怕五百种都是少的了。”凌烨解释着,随即继续说道:“我最喜爱的只有几种,便是这楠竹、凤尾竹、寒竹、湘妃竹、花竹、紫竹、斑竹。” 凌烨解释的一清二楚,凤浅歌也没能听明白,只好不言语,目光朝着竹林望去。 第54章 凌烨浅歌俩人闯密道 没看多久,凤浅歌就失了兴致,虽说竹林绝美,但是现如今的立场,无法静下心来欣赏风景吧。 凌烨见凤浅歌没了看下去的欲望,这才出声说道:“这个时候,让浅歌欣赏美景,也尤为不妥,其实,这竹林另有一番美景,在这片竹海下,开辟了一条长廊,直通那边山头,当初建造的时候,就考虑过逃跑之路,所以这地下长廊,就算是被人知晓,也无法准确追踪到我们。” “这是为何?” “长廊并未直直的一条,而是无数条,纵横交错的,每一条长廊上都有无数的陷阱,除了我和建造者,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正确的长廊之路。” “那万一建造者透露了……” “不可能。”凌烨十分笃定,凤浅歌愣了愣,凌烨随即说道:“建造者的使命只当是建造好这条地下通道,使命完成了,又何必留着他,给自己留着个隐患呢?” 凤浅歌心提了起来,凌烨这样说,就,就是那个建造者,被毁尸灭迹了? 凤浅歌身子颤了颤,凌烨察觉到凤浅歌的异样,没有做声,只抱着凤浅歌走了起来。 如果无法将凤浅歌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么一些残酷的事情,必须要让凤浅歌消化,毕竟,心软之人,在这个世上,是没有办法活太久的。 凌烨走进了密林,一步与一步之间的间距都一模一样,十分精准,在凌烨脚下,竹叶随之飘零在四周,还未仔细看清凌烨的步伐,便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在前方五颗竹子之间,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洞口,凤浅歌不敢在看下去,连忙紧闭双眸。 凌烨抱着凤浅歌跨入了洞口,洞口便瞬间消失了,“浅歌别怕,就算是让浅歌知晓了,那又怎样,你,是我娘子啊。” 凤浅歌之所以紧闭双眸,就是因为凌烨说过的,这条密道,只有凌烨一人知晓正确的路,若她…… 凤浅歌半信半疑的张开双眸,入眼一片亮光,她以为会是黑漆漆的带着泥浆的地下通道,没想到,就连这密道都被打造的十分精致。 数颗夜明珠悬挂在半空之中,照亮了整个通道,四周皆是灰白地砖平铺,夜明珠的亮光在地砖上反射回来,显得十分通亮。 还来不及多想,眼前就射来一根弓箭,凌烨连忙伸出右手,按下周边的一块地砖,弓箭突然在空中停下,然后落在地下,凤浅歌惊魂未定,凌烨就出声提醒道:“这里陷阱十分多,浅歌抱紧我,要走了。” “嗯。” 凌烨提起身子,脚尖轻点地砖,每个落脚处都正对着一个机关,由于左手环抱着凤浅歌不便操作,只好靠旋转身体来用脚尖碰触机关,毒箭,铁笼,还有冰刃,凤浅歌见到的就有那么多,还有许多未启动就被凌烨关掉的机关,这条密道,看来也是一个十分好的躲藏地方。 “浅歌,小心了!”凌烨突然出声,只见凌烨将凤浅歌背在了身后,前方射来无数的剑刃,片片闪着寒光,凌烨来不及去关闭机关,只好赤手空拳的打落。 凌烨上下跳窜着,每个身形都巧妙的避开剑刃射向凤浅歌的方位,“凌烨!小心!” 话音刚落,一直剑刃擦着凌烨的肩头稳稳的刺在后方的地砖之上,片刻间,凌烨的肩头便溢出暗紫色的血液,这剑刃上淬着毒! “凌烨!”凤浅歌惊呼出声,凌烨吃痛低吼了一声,动作没有停顿,射来的剑刃似乎无穷无尽,凌烨的体力也在消耗着。 “凌烨,放下我!”凤浅歌一时着急,扭动着身躯。 “不要乱动!”凌烨低吼一声,吓的凤浅歌止住了动作,凌烨仍旧赤手打落着剑刃,不多时,凌烨的双手就染满了血液。 凤浅歌紧咬下唇,不再做声,只埋下了头,静静的听着剑刃跌落地下的声音。 “浅歌。” 凌烨许久才虚弱的出声,凤浅歌抬眸,见没了剑刃,朝着凌烨的手掌望去,血肉模糊一片,凤浅歌眸中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哽咽着:“凌烨,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怀中有一瓶药粉,拿来帮我敷上。” “好,好。”凤浅歌胡乱的抹了一眼快要溢出的泪水,双手朝着凌烨怀中摸索着。 “我先给你肩上敷药。”凤浅歌摸索到了瓷瓶,慌张的撒在凌烨肩头,凌烨身形抖了抖,吓的凤浅歌止住了动作。 “我无碍,继续。” 凌烨愈来愈虚弱的声音,让凤浅歌焦急不已,连忙将药粉撒好,凌烨伸出手掌,凤浅歌一时没忍住,泪如雨下“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凌烨的背后。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凌烨的衣衫,凌烨硬撑着说道:“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陷阱了,浅歌别担心。” 凌烨的手掌满是血液,暗紫暗紫的,还说着让凤浅歌不要担心的话语,凤浅歌一时激动,捶了捶凌烨的背部,大吼道:“让我如何不担心,剑刃上有毒!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浅歌……” 凤浅歌胡乱的将药粉撒在凌烨的手上,“吱啦”的声音伴着烟雾似的东西从凌烨手上冒出,药粉与毒药相融,瞬间化成烟雾散去。 “浅歌,我的手怕是动不了了,接下来就要靠浅歌了。”凌烨双眸藏着愧疚之色,低声说道。 “嗯,等我们出去,叫鬼谷老先生来给你医治,你再忍忍。” “浅歌,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而且不容许有错,浅歌可要听清了。” “好。”凤浅歌止住了哭腔,她知道,接下来她就要做凌烨的手掌,若是有一步差错,他们可能就命丧此地了。 “浅歌,左手边朝里去第十块地砖,从上朝下第五个。” 凌烨交代完,脚下开始动着,凤浅歌睁大双眸细数着地砖,凌烨脚下踩中了几块机关,地砖的晃动让凤浅歌有些眩晕。 “按!”凌烨突然出声,凤浅歌伸出手掌,从上朝下,第五个,第五个…… “咣当”一声,凤浅歌的手掌按了下去,整个密道都在晃动。 第55章 奇妙的龙泉 “凌烨……”凤浅歌声音颤抖不已,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按对,如果错了的话,会怎么样…… “浅歌别怕,抓好我,先听下动静。” 凤浅歌一把环抱住凌烨的脖子,身子依旧在颤抖,整条密道都在晃动,“吱啦”“咣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许久,一层迷烟扑来,凌烨连忙出声,“浅歌,掩住口鼻。” 凤浅歌乖巧的掩住了口鼻,才看清,是头顶上的灰尘积压时间太久落了下来,凌烨捂着口鼻,盯了好一会,这才开口,“没事了浅歌,接下来还有几个机关,浅歌可要记清,接下来要一鼓作气了,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好。”凤浅歌点了点头,慎重无比。 “一个个数不太精确,这样吧,浅歌你伸出双臂,平衡张开,等待我开口,你就按下,可明白?” 凤浅歌虽然听明白了,但是这样准确率也不是很高,凤浅歌还未思虑完,凌烨接着说道:“浅歌抓紧我,要走了。” “嗯。”凤浅歌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她只能尽力去做了,凌烨将密道生命都托付给了她,她不能这个时候胆怯。 凌烨的速度很快,凤浅歌伸出双臂,平衡张开,全神贯注的等着凌烨开口。 “浅歌,左边上俩格!” “嘭……”凤浅歌听闻当即按下,还未等待机关关闭,凌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右边下一格!” “咣当……”连续俩次,没有事情发生,凤浅歌也逐渐鼓起了勇气。 “左边平衡一格,右边上三格,同时按!” “啊!”凤浅歌惊呼一声,左手边的一个,右边上三格,俩边距离差那么远,要怎么做! 来不及思考,凤浅歌双腿夹着凌烨腰部,一个提身稳稳的站在了凌烨背上,左边,凤浅歌伸出左脚,右边,右手,可以!可以够到。 “咣当……”伴随着声音响起,凤浅歌知晓她是做到了,还未来得及高兴,脚腕上传来的痛楚让她瞬间苍白了脸庞,凤浅歌紧咬下唇,轻吟出声。 “浅歌怎么了?” “没,继续。”凤浅歌继续趴在了凌烨背部,凌烨也来不及多想,接下来还有几个机关。 “左上四格!” “右下一格!” “右上俩格!” 凌烨配合着凤浅歌,步子时快时慢,终于看得到洞头的光亮,凤浅歌这时已经满身冷汗,她之前只用了一个脚为用力点,结果忘记了她的脚腕还在伤着,也不知伤势如何,希望没有大碍。 “浅歌快到了,左上一格,右下一格,同时!” 凤浅歌听到了凌烨的指使,此时他们的配合已经很好了,左上一个,右下一格,距离不是很大,凤浅歌当即环抱着凌烨腰间,左脚去点左边,右手去按右边,用力点交给了双臂,避开了伤着的那个脚腕。 “浅歌,到了!” “嗯。”凤浅歌看到了刺眼的光芒,随后轻应一声便昏了过去,神经处在高度紧张,突然一下放松,让凤浅歌身子吃不消,一下就昏迷了。 凌烨抱着凤浅歌走着,原来后面的山头是一片温泉,云雾缭绕,四周皆是苍天大树,环成一圈,偶然飘零的樱花落在泉水上,十分优美。 凌烨抱着凤浅歌,将凤浅歌抱入了温泉,没了一半身子,倚靠在凌烨身上,凤浅歌悠悠转醒,入眼便是迷雾团团,凤浅歌惊吓道:“凌烨,这是毒雾吗?” 凌烨哭笑不得,摸了摸凤浅歌秀发说道:“多亏了浅歌,我们走出密道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美景,天然龙泉。” 天然龙泉?凤浅歌这才细细瞧去,原来是个天然温泉,水只有齐腰深,温滑清澈,能让人忘却凡尘往事,心中无物,心中无我,池中的俩侧有六个雕刻的龙头,不停的翻动着水泡,说是天然,也有后期的人工雕刻,不过这温泉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凤浅歌满脸疑问,凌烨倒是神秘莫测道:“浅歌想知道,我为什么叫它龙泉,而不是温泉?” “有几个雕刻的龙头呗。”凤浅歌耸耸肩。 凌烨大笑了俩声,“不不,这六个龙头是后期我差人雕刻的,但是这六个泉眼,可是天然的。” “就这样?” “难道浅歌没有觉得身上痛楚减轻了吗?” 凤浅歌听凌烨这样一说,下意识的去抚脚腕,确实,痛楚少了几分,若不是凌烨提起,她真的会忘记脚上还有伤。 “鬼谷老先生不是说不能沾水吗!” “无碍,之所以叫它龙泉,是因为,这泉眼吐出的水,本就是带有治愈效果。” “怎么会!”凤浅歌一脸的难以置信,她还没有听过,温泉还有治愈的效果。 “那浅歌看我的手。”凌烨说着,将自己泡在温泉里的手拿了出来,乌紫的血液已经不见,伤口也以肉眼的速度在愈合。 凤浅歌微张朱唇,如果凌烨说言是真,那么这个龙泉…… “想什么呢?”凌烨见凤浅歌呆滞着,不禁出声问道。 “没有,我就是在想,那么宝贵的温泉,竟然没有落到皇上手里。” “就是因为宝贵,所以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的密道才危机四伏。” 凌烨这样解释着,凤浅歌才有些明白过来,突然想到什么,起身朝着凌烨走去,“凌烨你肩上的伤……” “啊……”凤浅歌还未说完,大叫一声连忙半蹲身子,将自己没入温泉里,凤浅歌发现自己的衣衫早被温泉打湿,透的连内衫里的肚兜都清晰可见! 凤浅歌低下头,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凤浅歌只觉得脸颊滚烫滚烫的,猛然用两只手掌捂住了脸,只见凤浅歌咬咬嘴唇,又不时的抬起头来,偷望着凌烨眼神里带了几分娇羞和怨恨。 凌烨这时傻傻的愣着,刚刚凤浅歌起身的时候,他正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想起凤浅歌刚刚曼妙的身姿,他的脸上就微微泛着红晕,俩人一时无言,默默的坐在俩边。 第56章 面对皇权阴谋 俩人尴尬不已,凌烨则一脸邪魅的望着凤浅歌,紫眸直勾勾的盯着凤浅歌,目光上下扫视,凤浅歌只觉得浑身都像电击一样,颤动着。 凌烨戏谑一笑,说道:“浅歌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凤浅歌脸上的红晕又深了深,虽然她这幅身子只不过才十岁上下,可是她前生也曾为人妻,度过了二十多个年头,算起来,她还比凌烨要大上许多! “哈哈。”凌烨嬉笑着,“再说了,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不可能!”凤浅歌声音突然拔高,凌烨愣住,随即轻轻笑道:“浅歌若想让夫君瞧上一番,恐怕还要等上几个年头。” 凤浅歌将头扭到一边,冷冷哼着。 凌烨这下有些慌了,怕是把凤浅歌弄生气了,连忙走向凤浅歌,伸出手掌轻轻的揉着凤浅歌的秀发,一边说道:“娘子,是夫君错了,是夫君管不住这嘴皮子,娘子不要生气了。” 凌烨别扭的撒娇声从凌烨这张妖孽的脸庞上发出,着实让人想笑上一番,凤浅歌硬是忍着,清了清嗓子说道:“娘子什么娘子,我嫁给你了吗?!” “哎呀,早晚都是,娘子别生气了。” 凌烨吐出的字都是一顿一顿的,也是难为凌烨了,自从出生起,天之骄子的他哪里向别人认过错。凤浅歌一时憋不住,轻笑连连,“好好好,真是败给你了。” “嘶……”凌烨刚舒了一口气,随即冷吸了一口气,轻吟出声。 凌烨面色苍白,唇色有些发紫,凤浅歌心底一紧,“凌烨,怎么了,是,是中毒了吗?” 凌烨微张双眸,轻启朱唇,凤浅歌凑近才听清,“恐怕是的,我……” “你怎么了,别吓我好吗?” 凤浅歌顿时着急了起来,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这龙泉也没有解毒的效果。 一时间没了法子,凤浅歌眼眶开始泛红,凌烨是为了保护她,才中了剑刃上的毒,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好。 凌烨看着凤浅歌如此着急,一时轻笑了起来,还站起拍了拍胸膛,“浅歌被我吓到了?哈哈,浅歌还是在意我的嘛。” “你!唉。”凤浅歌见此哭笑不得,好在凌烨身子没事。 “跟浅歌开个小小的玩笑嘛。”凌烨一脸讨好之色,其实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凌烨苍白的脸色并不是装能装出来的,只见凌烨轻咬着下唇,硬是装作无碍,与凤浅歌嬉笑着。 他能感受的到毒素在他体内开始蔓延,方才他控制不住轻吟出声,是因为毒素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先前他一直用内力在控制,只是这毒素太过霸道,连龙泉之水都无法牵制分毫。 凤浅歌白了凌烨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凌烨,没事别装死了,咱们就要在这待着吗?” “浅歌自然想待多久待多久。” “这里只有这个龙泉,你难不成想泡成死尸啊?” “哈哈,那浅歌是想回去了?” 凤浅歌点了点头,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恐怕这外头,已经乱作一团了。 凌烨起身,拖着湿答答的衣衫,不知从哪拿出了俩套衣衫,递给了浅歌,“来穿上吧,这里只备有我的衣物,宽大是宽大了些,浅歌凑合着先。” 凤浅歌接过衣衫,凌烨的衣衫都是一贯的素色,“难道你还想看我换衣裳不成?” 凌烨轻笑俩声,别过了身子,凤浅歌这才起身将外衫脱落,披上了凌烨的衣衫,“好了。” 凤浅歌话音刚落,凌烨一把将衣衫披到自己身上,搂过凤浅歌的腰肢,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 “难道,还要从这密道走一遭吗?” “嗯,这里只有这一条路,不过与来时不一样。” 凌烨说罢手掌抵住了一块凸出的石砖,眼前的景色一转,变成了一片竹林,凤浅歌讶异道:“这,难道是我们来时的竹林吗?” “这条密道会随着时辰而变化,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竹林,但也不普通,简单来说,是幻境。” 凤浅歌来不及发问,凌烨便环抱着凤浅歌,起身几个起落,便没入了竹林。 凌烨解释着:“这片竹林危险性不高,但是容易困住人。” “那为何来时不等这竹林?” “浅歌可是忘了我方才说的,这密道只会随着时辰变化而变化,现在是日落时分,所以才出现了这幻境。” 凤浅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龙泉极为珍贵,这密道也变幻莫测,她不懂也不想弄懂,有凌烨在,她便能安心。 “浅歌,五行之道十分讲究,若浅歌不感兴趣也罢了。” 凤浅歌歪着脑袋,五行?“龙泉如此宝贵,有这样的密道也不稀奇。” “龙泉固然珍贵,但贵在沐浴过龙泉的人。” 凌烨见凤浅歌双眸打转,一脸的好奇之色,随即解释着:“龙泉之水,对于普通人来说,沐浴了一次,便有奇效,普通的毒药难以近身。” “百毒不侵?” “也没那么神奇,只是一般的毒药起不了药效。” 凌烨所言,让凤浅歌着实感动了一番,凤浅歌身处险地,想置于她死地的人太多,凌烨虽然派了暗影军贴身保护她,但是无法面面俱到,下毒之类的实在防不胜防,凌烨冒着性命危险带她来沐浴龙泉,真的是时刻为她着想着。 “浅歌,事情恐怕要比想象中更复杂了,浅歌,答应我,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是我今生唯一认准的妻子。” 凌烨突然认真了起来,这让凤浅歌不禁多想着,凌烨此言是何寓意,难不成他要? “我知道了。”凤浅歌还是答应着,无论凌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话倒是不假,凌烨私自带她出宫,事情恐怕要比想象的更加严重了。 皇上皇后那边,对她颇有言辞,恐怕想独善其身,没有那么容易。 “浅歌,要到了。” “嗯。” 凤浅歌慎重的应了一声,无论接下来遭遇什么,她初衷都不会变,她要保护家人,守护凤府。 第57章 鬼谷神医收浅歌为徒 入眼先是偌大的一片药园,凤浅歌不懂药理,只当是遍地的花花草草,还未仔细瞧看,影子与属下私语一番便朝着凤浅歌言道:“凤姑娘,属下已经差人先告知鬼谷神医了,姑娘稍等片刻,鬼谷神医一会儿便会来迎接。” 凤浅歌有些疑虑,鬼谷神医不是如传言一样性情无常吗?怎么还会亲自迎接她呢? 影子似乎看透了凤浅歌的想法,顿了顿,说道:“凤姑娘切勿乱走,鬼谷庄园遍地都是阵法毒雾,许多妄想一探鬼谷之人皆已丧命。” “嗯,我知晓了。” 凤浅歌收起好奇心,双眸只在四周扫视,若有若无的能看到迷离的烟雾,因为上山之路薄雾环绕,开始她也没放在心上,此刻才发觉,这烟雾与山中的不同,似凝固在此地一样,不飘散不零散。 “凤姑娘。”沙哑带着沧桑的声音,凤浅歌想都没想应了声,“鬼谷老先生,浅歌突然造访,叨扰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凤浅歌欠了欠身子,这才瞧清眼前之人,衣衫似那洗白了的破旧民服,有些微驼的背,背着大大的药娄,脸上满是岁月流逝的见证,嘴角勾着一丝笑容,眯着眼睛说道:“凌烨那小子也太不靠谱了,这就不管自己的未婚妻了。” “凌烨也有他的事情要忙,浅歌代凌烨给先生问好。” “好,好个什么,他这个小子,自己不做我的徒儿,反倒一句话把你硬塞给老夫,真是胡闹!” 凤浅歌双眸低垂,咬了咬下唇,带了些歉意道:“凌烨一时仓促,出言未经考虑,先生无需放在心上。” “罢了,你随老夫来吧,那小子说你答应做老夫的药人了,是吗?” “是,先生出手相救之恩,浅歌无以为报,先生不嫌弃浅歌笨手笨脚就好。” 凤浅歌上前,想要接过鬼谷老先生背上的药娄,鬼谷老先生倒是往后一撤,惊言道:“你想做甚,今日老夫运气好,采着了千年紫莲,你可别毁了老夫的宝贝。” 凤浅歌手中一空,愣了愣神,“浅歌不知是先生宝贝之物,想要为先生减轻些负重。” “哦,那你拿着吧。”鬼谷老先生此刻不同之前,直直把药娄朝着凤浅歌甩了过来,凤浅歌连忙小跑几步,才稳稳接住,轻吐一口气,这东西不是鬼谷老先生的宝贝之物吗?就那么随意的抛给她了? 鬼谷老先生还未走几步,蹲下身来,从脚下采了几株药草,递给凤浅歌,“这东西嚼碎了含在嘴里,不然这毒雾吸入体内,老夫可没这个时间救你们。” 凤浅歌接过药草,只有俩根,可他们一行人有五人之多,凤浅歌话在嘴边还在咽了下去,将手中药草平均分成五份,将四份递给影子,自己服下药草,轻轻嚼着。 影子看的真切,凤浅歌手里只有俩株药草,她竟然平均分给了他们这些下人,影子想要出声,凤浅歌打断道:“赶紧服了,别误了先生时辰。” 影子双手在微微颤抖,就算是主子也不会时刻为他们考虑,这,凤姑娘,可谓是体恤下人,心地善良,影子将手中药草分给下人,自己服下嚼碎,眼眶里溢着泪光,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先前凤姑娘出声提醒,他才算捡回一命,此刻又心系下人,主子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夫人,他影子发誓要豁出性命去保护! “磨磨蹭蹭什么的,赶紧跟上,过了这时辰,阵法就要变换了。” “是,先生。”凤浅歌紧跟着鬼谷老先生,随着先生步伐一步步的踩着,影子也知事情的重要性,手挥动了下,下人便一同服下药草,紧紧跟在后方。 “好了,老夫庄子里没多少客房,空房倒是挺多,自己去寻,自己收拾。” “是,先生,药娄放在这里了。”凤浅歌将药娄放在一侧,刚想迈出步子。 鬼谷老先生唤停了凤浅歌的脚步,“凤姑娘,日后唤师傅罢,虽说不是老夫之愿,也不能让那小子难做。” 凤浅歌眼眶微红,她知道鬼谷老先生这一切是为了凌烨,当即应下,不停点头着,“多谢先生,不是,多谢师傅。” “这声师傅,老夫可算是等了大半辈子,罢了,只不过是个挂名而已。” “是,浅歌知晓,浅歌谨遵师傅教诲。” “方才让你嚼着的药草可知是什么?” “浅歌……徒儿不知。” “一点药理都不懂?虽说是挂名徒儿,但你这样传了出去,岂不是败坏了老夫名声?” “徒儿……徒儿未曾接触医理,日后徒儿定将加倍用功,不辱师傅名声。” 鬼谷老先生摆了摆手,轻叹一声,“那药草是浮木根,一点点便可抵御这毒雾的毒素,那小子眼光还算不错,你心地倒也善良的很。” “师傅赞谬了,徒儿不敢当。”凤浅歌没有多大反应,她知晓,鬼谷老先生收下她为徒,也是看在凌烨的面上,不想凌烨为难。 “你们几个呆着作甚,老夫屋子许久未曾有人打扫了。” “是,鬼谷神医。” “是。” “那个,师傅,徒儿去给您打扫。” “老夫又不是要你来做下人的,你嘛,就跟着老夫识识草药,等那小子接你回去。” “那个,是,师傅。”凤浅歌顿时哑言,只好低垂着头跟着鬼谷老先生。 鬼谷老先生指了指药娄,凤浅歌连忙前去背在身后,鬼谷老先生点了点头,迈着步子,时不时蹲下闻闻这儿,要不就掐断个药草仍在药娄里,也不做声。 凤浅歌倒是一头雾水,这,这要她怎么去辨识药草,这些草啊花啊,长的都差不多模样,鬼谷老先生也不解释,凤浅歌只好盯着鬼谷老先生手中的药草,一一记下形状。 鬼谷庄园广袤无垠,大半都是药园,房屋坐落只不过俩俩三三,建造的十分简朴,若不知情之人到此,绝不会想到这竟然是鬼谷神医居住之地。 (小蝶开新书了,书名《千面鬼医》求各位看官点个收藏推荐,养肥再杀,么么哒!另有企鹅群:346635678,有兴趣的一起讨论啦~) 第58章 浅歌凭感觉辨别药草 鬼谷老先生在药园忙活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回去罢,老夫还有药丸没炼完呢。” “是,师傅。”凤浅歌就似个小厮一样,跟在后面。 “鬼谷神医,凤姑娘,主室已经收拾好,鬼谷神医的书房和丹房,属下们未动过。”刚入院子,影子便满头大汗的前来汇报。 “嗯,你们自己收拾房间歇息着吧,无事不要乱跑,这里到处都是老夫的宝贝药材,弄坏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是,鬼谷神医,凤姑娘,属下告退。” 影子离去,凤浅歌将背上的药娄放下,鬼谷老先生直直的朝着另个屋子去,凤浅歌还未轻呼一口气,连忙抱着药娄跟上。 “凤,呃,日后唤你小浅吧。” “是,师傅。”小浅……凤浅歌无语着,但是鬼谷老先生高兴,也只能随着他了。 “小浅,你可知刚刚去寻的是什么药材。” “徒儿不知。” “天仙子,百草露,紫丹参,苏叶,绮罗花。” 凤浅歌听的云里雾里,就算鬼谷老先生这样解释,她也不知哪个是哪个啊。 凤浅歌还在泛着糊涂,鬼谷老先生随即说道:“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老夫刚刚所说的药材,分别分类。” “啊!师傅的意思是,要徒儿将这些草,不是,药材分类?” “嗯。”鬼谷老先生抬脚迈入屋子,转身就朝着丹炉去了,留下凤浅歌一个人抓着脑袋不知该做些什么。 凤浅歌将药娄内的草药一一拿起,平摊在桌子上,这长的都差不多,她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鬼谷老先生难不成是在为难她? 凤浅歌轻叹一口气,将一株草药拿在手上,细细瞧着,这模样有些像草,难不成是百草露?百草露不应该是露水吗? 凤浅歌将草药凑到鼻翼间嗅着,有种淡淡的清香,对了,大夫医治不都是望闻问切吗?凤浅歌将草根摘下一点,含在嘴里细细嚼着,有些苦味,但是更多是清甜,那么应该是天仙子或者百草露了。 凤浅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依次将草药凭着感觉分类。 随着“嘭”的一声,鬼谷老先生声音也传来,“哈哈哈……” 凤浅歌倒是吓了一跳,这,炼制药材难道那么危险?鬼谷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凤浅歌起身朝着内室走去,不料与鬼谷老先生撞在一起,凤浅歌连连后退,垂着头道歉着,“抱歉,师傅,都是徒儿……” 鬼谷老先生一脸喜色,捧着药丸,摇摇头,“无碍无碍,所幸这药丸没事。” “师傅,这是?” “这是养心丹,老夫终于炼制成了。” 凤浅歌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见鬼谷老先生一脸喜色,也跟着笑呵呵道:“那徒儿便恭喜师傅了。” “小浅,你这药材分的什么样了。” 凤浅歌支支吾吾的言道:“师傅,徒儿未曾接触过医理,凭感觉分了类,还望师傅莫要取笑徒儿。” “凭感觉?那你说说看。” “是,师傅,这模样似花,味苦,应该是绮罗花,这草清香味甜,应该是天仙子,这与平常人参无差别,应该就是紫丹参了,这叶子应该是苏叶,剩下的这个就应该是百草露了。” 鬼谷老先生越听脸色越黑,连先前的喜色都没了,凤浅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能试探着说道:“师傅,徒儿愚笨……” “没错,你说的都对。” “徒儿弄混了药材,还请师傅……啊?什么!”凤浅歌惊讶着,她全部猜对了? 鬼谷老先生不过片刻,脸色恢复正常,“你刚说这味苦,这个味甜,难不成你都尝过了?” 凤浅歌呆滞着,机械的点着头,“是,是啊。” “胡闹!都不知是毒还是药,你就往嘴里送?”鬼谷老先生顿时暴怒,胸口起伏不定,指了指凤浅歌又指了指药草,半晌没吐出半个字。 “那个,徒儿知错。” “罢了,这些药材还好是无毒的,你天赋还是有的,跟着老夫无需多久,也能医治一方了。” “徒儿不敢,徒儿只求不辱师傅名讳就好。” “嘭”鬼谷老先生直接甩来一本残缺的医术,封页上还能依稀看到是《百草纲》 “拿去自己看,明日将这几株草药的药理说给老夫听。” “是,师傅。” 凤浅歌接过医术,随意翻了俩下,只见医术不是缺页就是断掉一半,凤浅歌抬头刚想说话,眼前就没了鬼谷老先生的影,凤浅歌只好将医术揣在怀中,寻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去。 “大哥,主子来信,要你速速回京,还交代不要告诉凤姑娘。”假山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凤浅歌停下脚步凑着耳朵听着。 “主子可说是何事情。” “没说,但是国都这几日发生了好多大事,所以主子交代不要让凤姑娘知晓。” “哦,我知道了,那主子有说派人来保护夫人吗?” “没有,大哥且去罢,我们几个会在此保护好凤姑娘的。” “也好,那我去收拾一番,若夫人问起,就说主子传信让我回京,其他任何事,都说不知道,知晓了吗?” “知道了大哥。” “嗯,回去吧。” 凤浅歌听闻脚步声,连忙闪了身子,将自己隐在假山后,才避开了影子俩人的视野。 凌烨传信了?要影子回京?还要瞒着她?国都发生了大事,凌烨为何要瞒着她? 凤浅歌满脑子都是疑问,恨不得马上赶回去找凌烨问个明白,但是凌烨这样腹黑的人,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原因吧,凌烨对她不像是做戏,那便信他一次吧。 凤浅歌想通后怀抱着医术便找了个空房收拾一番歇息下来,翻着医术就让凤浅歌头疼不已,污掉的地方她还能联系前后话语才出个大半,可是直接残缺的页就让她没了法子。 夜幕很快就降临在大地,黑蒙蒙的一片,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 第59章 凤府危在旦夕 凤浅歌动了动唇还未开口,一旁的大姨娘见不到好,带着哭腔小声道:“老爷,鸯儿今日大婚,四皇子没有亲自迎接倒也算了,是鸯儿没有这个福分,但是,但是四皇子却约了大小姐,这传出去岂不败坏了咱们凤府的脸面。” 凤大人听的真切,脸色有些为难,大姨娘所言是真,这若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凤浅歌一脸悠哉,微微眯了眯双眸,言道:“大姨娘多虑了,四皇子要做什么不是浅歌能决定的,更何况四皇子娶个侧妃,还不至于惊动天下人。” 大姨娘急切出声,“虽说鸯儿是个妾室,得不得四皇子宠爱都是要看她自己的,妾身,妾身是怕损了大小姐闺誉。” 凤大人自小宠溺凤浅歌凤浅离俩人,大姨娘这话一出,凤大人情绪有些激动,若是因此损了凤浅歌闺誉,那真是得不偿失。 “大姨娘且宽心,先不说没人会私下谈论四皇子,就只论浅歌,也没人会在乎我这个被五皇子遗弃之人。”凤浅歌厌恶大姨娘的虚伪嘴脸,但是爹爹也在,也只好说清楚,以免爹爹担心。 “好了,此事不得再谈论,浅歌先去见见你娘吧。”凤大人生怕再说下去,大姨娘这个没眼色的指不定会扯出什么幺蛾子。 “是,爹爹。” 凤浅歌欠了欠身,朝着凤夫人房子走去。 “叩叩” “娘亲,浅歌来看望娘亲了。” “咳咳……浅歌,是浅歌吗?”房内传来不断的轻咳声,能听的出来是在极力忍着,微弱的声音让凤浅歌心尖一疼,连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娘,是我,娘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凤浅歌疾步走到床榻边,只见凤夫人一脸惨白之色,朱唇也失去了红润之色,凤夫人动了动唇,凤浅歌将耳朵凑了去,“浅歌回来就好,娘,娘没事。” “怎么会没事,娘把手伸来。” 凤夫人强扯了一抹笑容,柔声说道:“你这孩子,难不成还要给娘把脉?” “虽说我现在学的还不够,但是勉强能把个脉,娘快让我看看。” “好啦,知道你心疼娘,别安慰娘了,你哪里会把脉啊。” “娘,鬼谷神医是女儿的师傅!”凤浅歌一时情急,只好将鬼谷神医搬出来。 凤夫人这时愣了愣神,才伸出手,凤浅歌一把抚了上去,许久才将凤夫人的手臂放回被褥。 凤夫人见凤浅歌为开口,笑了笑,安慰着:“浅歌看来是学识还浅,跟着鬼谷神医要好好学。” 凤浅歌其实不是不会,而是把出了疑问!见凤夫人脸色还有脉象,都只是普通的贫血忧虑所致,但是脉象跳动慢上了许多,更像是中了毒! 凤浅歌听闻凤夫人开口,傻傻笑了笑,应付道:“看来还是女儿操之过急了,娘亲要好生修养。” “嗯,娘没事,浅歌不要担心。” 凤浅歌轻轻点了点头别过身子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水,才转过身子说道:“娘,浅歌给娘去抓点滋补药材,其他大夫开的方子,娘就别服用了。” 凤夫人想开口拒绝,但是见凤浅歌一脸慎重之色,轻轻应了句。 凤浅歌与凤夫人聊了好些会,天色暗了下来,直到守着凤夫人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的开门离去。 时辰不早了,看来浅离那边也只能等日后再去了。 凤浅歌急急朝着书房走去,未敲门直直闯了进去。 “爹!” “怎么了这是?”凤大人放下手中的折子。 “爹爹,女儿这就要回鬼谷了,有些事情无法一一说明,女儿只简单说下。” 凤大人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凤浅歌继续说道:“娘的脉象不似普通的病症,药方我先写给爹爹,其他大夫的药方千万不要再给娘服用了,娘似乎中毒了,我此番回去求求师傅,让师傅他老人家给娘瞧瞧,还有,二姨娘心地不坏,但是受了皇后威逼,给女儿下过毒,虽说毒已经解了,但是爹爹还是要小心些,四皇子与女儿只能算上至交好友,五,五皇子似乎魔征了,魔征了也罢,爹爹也不想女儿加入皇家,女儿先前给爹爹送过信,不知为何没有到爹爹手中,听四皇子所言,似乎有一波势力在调查女儿,女儿可能一时半会不能回来了,爹爹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凤浅歌急切的想把一切都给凤大人说清楚道明白,情急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每个事儿都说了一半,凤大人好久才理解完,这个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瞒下那么多事,独自承担。 “浅歌,爹,爹爹能保护你的。” “爹爹,我知道,但是女儿想保护爹爹娘亲保护这个家,所以相信女儿好吗?” 凤大人沧桑的面容上难得一见闪过一丝泪光,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自从上次凤浅歌与他交谈后,就变得深思熟虑,做事极为小心,也十分有分寸,一点儿都不像十多岁的闺阁小姐。 凤大人上前俩步,抚了抚凤浅歌的秀发,“浅歌,五皇子可能不是你的良人,凡事想开些,皇家……” 凤浅歌知晓凤大人这是在安慰她,一时从五皇子的未婚妻跌落到什么都不是,这样的反差换成谁,一时都接受不了。 凤浅歌笑了笑,“爹爹,女儿知道的。”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去吧,天色暗下来了,山路不太好走,尽早上路吧。” “是,爹爹,女儿此次离去,不知何时归家,二妹如今加入皇家,爹爹切记不要让凤家女再嫁入皇家,俩女相争,毁的只会是凤府。” 凤浅歌说完便离去了,步子极为仓促,她不敢回头,怕心一软就不想离家了。 凤浅歌离去后,凤大人呆在原地,反复思虑着凤浅歌最后一句话,俩女相争,毁的只会是凤府,俩女俩女,许久凤大人才理解过来,凤家若俩女嫁入皇家,为了皇位都会分别支持自己的夫君,那么,那么…… “咚……”凤大人心突然一凉,幸亏凤浅歌提醒了他,不然……凤浅歌怎么会心思那么缜密,他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女儿了。 第60章 凤浅歌一眼看穿药草 天色愈暗,上山之路不好走,凤浅歌凭着印象总算是回了鬼谷。 “师傅……” “小浅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徒儿顺道回了趟凤府,耽误了些时辰,还请师傅降罪。” 鬼谷老先生摆了摆手,“还说啥罪不罪的,你也只不过回趟家而已,对了,前几日让你炼制的养心丹如何了?” 凤浅歌垂着脑袋,“师傅,养心丹品阶太高,徒儿现在的水平,还未能掌握。” 鬼谷老先生没有太大反应,只淡淡的叹了口气,“小浅,过几日为师就要去南疆国行医了,抓紧些进度,不然你这半吊子的水平,跟为师去还不够丢人的。” 师傅要去南疆?还要带上她?而且!而且师傅刚刚说的是为师,难不成师傅真的接纳她了? 凤浅歌心一紧,面露喜色,“是是,师傅,徒儿明日定将养心丹送到师傅手上。” “唉,有干劲是好事,炼丹不比其他,急不得。” “是是,徒儿明白。” 凤浅歌急忙忙的就回了自己房间,虽说养心丹品阶太高,师傅也只不过前几日才炼制成功,不过师傅要带她行医,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凤浅歌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眼前的药炉是师傅随手寻了件扔给她的,说好像叫什么紫金凤炉,师傅嫌弃药炉就药炉起个这样的名,随手便丢给了凤浅歌。 房里的药材足够,她这几日为了炼制养心丹,将这些药材采来许多,药园大半的药材都被她搜刮来,师傅那几日气的胡子都翘了,硬是好几天没搭理她。 凤浅歌将药材一一分类,除了炼制养心丹的药材,还多出许多其他的药材,凤浅歌挠挠头,才想起来,这些都是她见着药草生长的极好,顺手就采了来。 凤浅歌数了数药材,这些顶多炼二十多次,二十多次,能不能炼成呢?想到被自己毁了五十多份的药材,不禁打了个冷颤,还好这是鬼谷,若是去外面寻这些药材,恐怕皇子的积蓄都不够! 凤浅歌细细点燃炉火,去抓药材的时候,才发现药材都泛着不同的颜色,同一株药材,有的暗些,有的则亮些,凤浅歌细细在手中瞧着。 不料炉火太旺,药炉温度过高,“嘭”的一声,炉内闷响,凤浅歌惊了一惊,连忙把炉火熄灭,抓着手中的俩株药材朝着鬼谷老先生那边跑去。 “师傅师傅!” 鬼谷老先生揉了揉耳朵,这个小浅,一天天咋咋呼呼的,这是又怎么了,不就是炸个炉,这几天她炸的还少吗? “何事!”鬼谷老先生一脸不耐,凤浅歌没有注意到,摊开手,急急的说道:“师傅,这,这俩株药材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迷情草还能变成清心草不成?” “不,不是,这俩株迷情草不一样。” “哦?大小是有些不同。” “不,不是。”凤浅歌有些语无伦次,鬼谷老先生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来说,赶紧回去炼药,别偷懒,你刚刚又炸炉了吧。” “那个,那个徒儿一不小心……” “幸亏那药炉是个,唉是谁送老夫的来着,罢了罢了不想了,反正那个药炉不似凡品,才经得起你这样一次次炸炉。” 凤浅歌脸颊有些通红,这几天她失败的次数太多,师傅对她都有些失望了。 “师傅,徒儿一定能炼成的。” “好好好,那你回去炼吧。” “是师傅。”凤浅歌重振信心,没走俩步,才惊呼一声。 “师傅,不是,徒儿是说这俩株迷情草颜色不同!” 凤浅歌急忙忙的又跑回来,鬼谷老先生这次有些微怒,“怎么了又,颜色不同还能影响药性不成?找借口也寻个其他的!” “师傅……”凤浅歌被鬼谷老先生喝到,轻声嘀咕道:“是不一样颜色,药性也不一样啊。” “你说什么!”鬼谷老先生明显听了个清楚,这回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怒火。 “不是,师傅,徒儿能看到这俩株的药性区别和药龄!” 凤浅歌终于表达清楚了,鬼谷老先生这才怒气散去,接过凤浅歌手中的俩株药草,瞧了好一会才拿出其中一株,问道:“这株药性如何,药龄多少,你若与为师嬉皮笑脸胡言乱语,这次南疆你就别去了!” 凤浅歌身子颤了颤,轻声说道:“这株药性在中阶之上,其中融合性最强,滋补性最差,药龄一年零三月。” “哦?”鬼谷老先生仔细的剥开药材,细细嗅着,好久才拿出另一株,问道:“这株呢!” “这株药性在下阶,只有养胃药效最强,药龄不满九月。” 凤浅歌如是说着,鬼谷老先生将药材一一剥开,弄了好久才惊喜的问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凤浅歌愣了愣,鬼谷老先生上前一把抓住凤浅歌,摇动着,“我,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俩株的药性和药龄!” 凤浅歌被鬼谷老先生摇了个散架,一字一句的才吐出,“徒儿,徒儿是看的啊。” “看,看什么!” “师傅,您先放开徒儿。” 鬼谷老先生这才平复下来情绪,放开凤浅歌,凤浅歌晃了好会儿,这才站稳,指着那俩株药材一脸无辜的说着,“药草上有显着啊,那株的融合性是红色,红色最亮,滋补的金色最暗,药龄,药龄徒儿不知说的对不对,因为,因为一共亮了十五个,所以徒儿猜是一年零三月。” “就这样?” “就这样。”凤浅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鬼谷老先生明显的一脸疑问与不信。 鬼谷老先生起身朝着后方药柜翻找半天,取出俩株一模一样的药材,放到凤浅歌面前,言道:“这俩株天仙子,你能将药性与药龄说一遍?” 凤浅歌朝着天仙子望去,细细的数着亮起的光点,不过片刻,凤浅歌转身对鬼谷老先生说道:“师傅,这株天仙子为上阶,药性都不差,其中养心药性极好,药龄是……一二三四……药龄是俩年零五月。” “这株也是上阶,药性嘛,不适合炼丹,其中融合性为烈性,若用来炼丹不加入其他调和药材,必将炸炉,药龄是三年整。” 第61章 师徒俩出行南疆 鬼谷老先生闻声而来,见昏倒在地的凤浅歌连忙上前把脉,知晓是精神力透支暂时昏迷,便放下心来。 鬼谷老先生朝着药炉望去,瞥见地下的俩颗药丸,拿起来细细瞧看着,一颗是废丹,另一颗算的上中品,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炼了一夜,倒真让她炼制出来了。 鬼谷老先生打算帮凤浅歌清理下药炉的残渣,刚打开炉盖,扑面而来一股精纯丹药气息,难不成这里还有丹药? 鬼谷老先生连忙取出,一颗俩颗……细细数着,竟然有五颗之多,一炉做五颗,这是中级丹药师才能驾驭的。 鬼谷老先生瞥了一眼昏迷的凤浅歌,细细的捧着丹药,嗅着,竟然!竟然都是上品!说是上品,但其中有俩颗算是精品,成丹精火供给不够,只能算的上精品里的下品,药丸颗颗泛着柔和的金光,这,这是丹灵? 丹药到达精品品阶便有自己的丹灵,丹灵的属性取决丹药的药性!这俩颗精品都是养心丹中极为滋补的属性,这丫头,真的是这丫头炼制的吗? 鬼谷老先生带着疑问,捧着丹药离去,将昏迷在地的凤浅歌抛在了脑后,当初收下凤浅歌,只是因为五皇子所托,并不想让五皇子难堪,之后知道这丫头竟然对医术天赋极高,倒也上了几分心,毕竟自己年头不多了,一身医术无所继承,他也无法瞑目。 这丫头能一眼看穿药草的药性与药龄,已经给他很大的刺激惊喜了,他说带这丫头去南疆也不过说说而已,虽说他整日都在鬼谷待着,但外界之事并不是不清楚,五皇子不知怎么,娶了南疆的群主,若他带这丫头去了南疆,肯定会惹得这丫头伤心。 他堂堂鬼谷神医,虽说喜怒是有些无常了,但是对自己的徒弟那还是护的很,此番南疆皇帝送信请他也请了好些次,他才勉强应下,既然事已如此,这丫头也炼成了养心丹,那么,哼哼,就带他这个徒儿去南疆炫耀一番,看看到底是南疆的群主好,还是他这个徒儿好! 鬼谷老先生十分宝贝的捧着丹药,寻了个锦盒,将丹药放入收了起来,他徒儿第一次炼制的精品,他自然要好好收藏,至于这事嘛,那丫头昏迷了,想必自己也不知,不知也好,省得她到时候骄傲自满。 鬼谷老先生刚醒就遇到此番喜事,脸色红润无比,时不时都会笑出声来,那还有个神医的模样。 鬼谷老先生也没去管凤浅歌,自己收拾着包袱,恨不得赶紧飞到南疆炫耀一番! 凤浅歌沉睡了许久,可算是悠悠转醒了,顾不得其它,连忙查看药炉,只见药炉只有残渣,知晓自己这次又失败了,只好拿着地下的一颗中品朝着鬼谷老先生那边走去。 凤浅歌双眸似乎蒙了一层雾气,眼角溢着泪水,难道她真的对医术没天赋吗?她又辜负了师傅所托。 “你醒了?”鬼谷老先生笑呵呵的柔声问道。 凤浅歌听着鬼谷老先生略带关心的话语,瞬间泪水滴落下来,凤浅歌硬是抽抽了几下,才憋回眼泪。 “师傅,徒儿辜负了师傅所托,只炼制出一颗中品养心丹。” 凤浅歌声音极小,鬼谷老先生转身继续收拾着行李,轻咳几声才忍住笑意,“哦,既然你炼制出养心丹了,无论品阶,此次便随为师前往南疆吧,去收拾收拾行李。” “师傅,徒儿的水平还不够,怕是会给师傅丢人,徒儿还是不去了吧。” “为师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鬼谷老先生带了几分怒色,他这个那么优秀的徒儿,还说什么水平不够?短短时日就炼制出精品!天下还能有几人? “是,师傅。”凤浅歌点头应道,落魄的离去。 鬼谷老先生见凤浅歌离去,这才挂上笑容,他龙渊在有生之年有那么优秀的徒儿,这回他非得在那群老头子面前好好炫耀!让他们天天嘲笑我这个糟老头没徒儿! 哼!就连五皇子那小子都不一定有他徒儿天赋高!真是捡到宝贝了! 鬼谷老先生喜上心来,虽想问凤浅歌是如何炼制的,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凤浅歌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简单的带上俩套衣衫,便匆忙赶来,“师傅,徒儿已经收拾好包袱了。” 鬼谷老先生眼皮一抬,“怎么没带上那药炉?” 凤浅歌愣了愣,还要带上药炉吗?此次出行南疆,不是师傅行医吗? “师傅,徒儿带上药炉,也没这资格炼丹,还是……” “带上,也算是带你出去历练一番,多多见见世面。” “是。”凤浅歌垂头刚想离去。 鬼谷老先生又开口道:“收拾好去外面等为师,咱们今日就启程。” “啊!今日就要去南疆吗?可可是,这天色……” “嗯,就今日。” 凤浅歌也不再说话,回去收拾东西了,刚刚收拾好包袱,想到凌烨的侍卫还在鬼谷,只好转道去了后院一趟。 “凤姑娘。” “凤姑娘。” “嗯,我和师傅今日就要去南疆,恐怕短时间内回不来,你俩就回凌烨那边吧。” 俩侍卫面面相觑,没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可是大哥那边传来消息,主子已经大婚,娶了南疆群主,那,那凤姑娘又怎么办! “那个,凤姑娘,属下俩人没有收到主子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哦,这样啊,那你们传信回去,就说我说的,让你俩不用保护我了。” 俩侍卫犹豫片刻,“那,是,凤姑娘,凤姑娘与鬼谷神医离开之日,属下便在此守护这鬼谷,等凤姑娘与鬼谷神医归来,属下便离开。” 凤浅歌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 “凤姑娘这是哪里话,这是属下的职责。” “总之多谢你们,能否帮我给凌烨带个信。” “凤姑娘请说。” “呃……还是罢了,我走了,师傅怕是等急了。” 凤浅歌匆匆离去,她不知给凌烨带去什么话好,凌祁说凌烨对于她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是带话给他,他也想不起自己是谁吧。 第62章 凌烨中失心蛊 大婚之日的凌烨对白日里在街上看到的那个身影甚为上心,背影如此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为什么看到那个落魄的身影他的心会抽痛? “夫君在想什么?” 安平群主趴在凌烨的肩上,呼吸喷洒在凌烨耳间,凌烨转身目光变的温柔,“没什么,今日倒是累着你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安平群主闺名婉若,婉若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挂上迷死人的笑容,柔柔说道:“夫君,今夜可是咱们的大婚之夜。” 凌烨陷在沉思里,没有听见婉若所言,为什么他见着婉若有种深爱之感,但是不想与她亲近,身子总在抗拒着什么,脑海里不停闪过一个湿了身子的少女,那曼妙的身姿和娇羞的模样,偏偏面容记不起。 “夫君?” “啊,婉若,我有些累了,睡吧。”凌烨说罢宽衣朝着床榻走去。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为何父皇答应赐婚的时候如释重负,皇后似乎有难言之隐,四哥对他说,凤浅歌在他眼里算什么,凤浅歌是谁?不是凤家嫡女吗?他和凤家嫡女什么时候认识过? 看来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见见四哥嘴里的凤浅歌了,四哥愤恨的语气,似乎这个凤浅歌是他的什么人一样,但是,身边这个婉若,安平群主,才是他今生的挚爱,安平群主背后有一个南疆皇帝宠溺,父亲又是掌管南疆兵权的将军,生的绝美,兰心慧质,这才是他皇妃的标准。 不过他什么时候去过南疆,这倒是记不清了。 婉若见凌烨似乎心不在焉,明明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白白浪费,她心有不甘! 婉若走到床榻边,见凌烨已经睡去,眸中迸发出一股狠毒之色,凤浅歌!凤浅歌!凌烨你对凤浅歌的感情竟然会那么深! 南疆产蛊虫而闻名,而从小生在南疆的安平群主对蛊算是炉火纯青,在她第一次见到凌烨的时候,她就暗暗下决心,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凌烨! 蛊分品阶,上阶蛊是平常人接触不到的,而蛊里,有这样一种蛊,是早已失传的,那就是失心蛊,传闻下蛊者以自身血喂养七日,然后将蛊下入他人体内,便会将那人心神错乱。 而满足失心蛊必须有俩个条件!第一,是那人必须有个深爱之人,二则是,下蛊之人必须不能是那人的熟人! 而安平群主早已差人调查过,凌烨有个深爱之人,便是凤浅歌!还扬言非她不娶! 安平群主是养不出失心蛊的,但是安平群主身后有个师傅,禁不起安平群主的软磨硬泡,才将这天下唯一的失心蛊送给了她,而失心蛊因被勒令禁止饲养,所以安平群主手里的失心蛊,也只能算是中品,意志力强大之人,难以操纵。 安平群主披上外衫,唤来婢女,窃窃私语了一番,这才宽衣入睡。 不料这一切都被凌烨收入眼里,这个婉若,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平群主自小沐浴百花,所以自身带着香气,而凌烨对花粉过敏,这是任何人都不知的。 凌烨不禁有些疑问,若这个婉若是他深爱之人,他应该是与这个婉若亲近过的,不然怎么会时时闪过她那曼妙的身姿?但是这浓烈的香气,又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婉若身上有这股香气的。 凌烨注定今夜不眠,层层迷雾笼罩着他,他很不喜这种感觉,似乎被人窥看一般。 而凤浅歌今夜,则在赶路之中。 凤浅歌与鬼谷老先生,俩人一马车,连夜便赶往南疆。 对于南疆,凤浅歌之前是陌生的,但是凌烨新娶的皇妃,就是南疆的群主,这算不算是去情敌的老家?情敌?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她早已被凌烨抛弃遗忘。 凤浅歌发呆之时,悠悠吐出一句话,“师傅,这世上有能控制人心神,或者让人忘记一个人的丹药吗?” “小浅是在说那小子吗?”鬼谷老先生闭目养神,淡淡回应道。 “啊!”凤浅歌听闻鬼谷老先生的回话,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嗯,四皇子告诉徒儿,说五皇子似乎魔征了。” “魔征?不过这种丹药是没有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蛊,能做到了。” “蛊?” “嗯,而南疆便是蛊的起源国。” “难不成……” 鬼谷老先生睁开双眸,郑重的说道:“此番为师带你来南疆,就是想让你多了解些蛊方面的东西,回去看看那小子到底中了什么魔,敢抛弃老夫的徒儿,他是胆子肥了,还是不想活了!” 凤浅歌心底一暖,原来师傅用意在此,“不过,师傅对蛊不了解吗?” “嗯,术业有专攻,为师只对医术有专攻,蛊嘛,虽然为师有些好友擅长蛊毒,但是,此事,为师觉得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做。” “为何?徒儿对医都没天赋,怕是对蛊……” 鬼谷老先生突然打断道:“你是那小子深爱之人,为师不会看错,就算是再厉害的蛊,都逃不过一个人坚定的意志力,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 “师傅是说,凌烨深爱之人,是是徒儿?” “不然还能是为师吗?蛊,毒,医都属外力,若求死之人,你自然救活不了他,只要那小子深爱的是你,那一定能清醒过来。” “师傅……师傅原来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为师只是个玩弄药草的糟老头吗?” “徒儿没有这样认为……”凤浅歌轻笑着。 凤浅歌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凝固着,“师傅,徒儿求您一件事。” “嗯?” “徒儿的娘亲,似乎被人下了毒,徒儿把不出脉,想请师傅出医。” 鬼谷老先生眸子一转,若有所思言道:“你且说说你把出了什么。” “徒儿,徒儿把脉,觉得娘亲气虚体弱,但是脉象极为飘渺,似乎被毒在侵蚀着精力。” “哦,你将养心丹的紫丹参换成白果,炼制成丹便可。” 凤浅歌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多谢师傅!不过徒儿的炼丹之术怕是……” “按你第二次炼丹方法来便可。” “第二次?师傅是说那炉没有成丹的吗?” 鬼谷老先生强撑着笑意,轻咳着:“嗯,成丹时精火供给要足,这些天你且扩充下你的精神力,等到了南疆再炼丹给为师瞧瞧,若是丹成,差人给你娘送去。” “是,师傅!” 凤浅歌不明所以,鬼谷老先生倒是双目放着精光,他能看徒儿是怎么炼制成精品丹药的,怎么能不激动! 第63章 师徒俩遇刺 东辰国距离南疆国也只不过边邻相挨,凤浅歌师徒俩连夜赶路,只不过一日一夜便到了南疆边境。 “小浅,在前面茶馆休息会儿,如此风尘仆仆的入城,不是失了礼节吗?”鬼谷老先生出声,架马的凤浅歌听闻应了一声,将马车缓缓停下。 “师傅,慢些。”凤浅歌扶着鬼谷老先生,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入眼便是灼热的朝阳,射在凤浅歌脸上,暖暖的,此行说不定也可以散散心,和师傅呆在一起的日子,远离国都纷争,觉得惬意无比。 “唉,为师又没到走路还要人搀扶的地步,你给我走远点!” 凤浅歌嗤笑一声,连连点头,“好好好,师傅还年轻着呢。” “你就会贫!” 师徒俩笑意连连,到了茶馆,小厮很有眼色的将凤浅歌手中的缰绳接了过去,吆喝着:“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凤浅歌凤眸转了转,轻笑道:“小二,你们这茶馆也有住宿吗?” 小厮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着,“哎哟,瞧小的这记性,一不小心就顺口了,客官您请坐,要来壶本店招牌凉茶吗?” 小厮拿起肩上的抹布,掸了掸座椅。 “那就上一壶凉茶,俩份甜点。” “唉,好咧,您瞧好吧。” 小厮将马车带到一旁栓好,喂了些枯草,这才一晃晃的进了店里。 “小浅身居深闺,没有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喝过茶吧。” “师傅哪里话。” 凤浅歌自出生起,确实娇生惯养,爹爹娘亲极为疼爱她,彦哥哥更是将她捧在手中上呵护着。 但是这样简朴的地方,她并不讨厌,换个说法,她是厌倦了国都皇室的纷争,如此恬静之地,是极为难得的。 鬼谷老先生似乎猜出凤浅歌几分想法,也没再做声,小厮尖着嗓子上了凉茶甜点。 凤浅歌劳累一路,拎起茶壶就倒满了俩杯,端起一杯还未放在唇边,见鬼谷老先生愣神着。 “师傅怎么了?” 鬼谷老先生在小厮一上茶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边境的茶馆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厮?走路脚不点地,鞋不沾尘。 “啊?”鬼谷老先生回了神,瞧见凤浅歌要喝下茶水,连忙唤出声:“为师有些不舒服,你去取点药丸来。” 凤浅歌愣了愣,放下瓷杯,上前询问,“师傅哪里不适?” “去把为师的清心丹取来。” 凤浅歌不明,瞧师傅脸色也没有反常,听话的回了马车取了丹药。 鬼谷老先生见凤浅歌离去,手指蘸了些茶水,凑到鼻尖细细嗅着,脸色一沉,呼吸都絮乱着。 “师傅,清心丹,唉,师傅您去哪?” 凤浅歌刚取回丹药,只见鬼谷老先生沉着个脸,桌上放了几块碎银,怎么唤都唤不住,凤浅歌只好追上去。 “师傅,师傅……”凤浅歌一路追到了马车边,轻喘着。 “我们走!”鬼谷老先生只说了三字便入了马车,凤浅歌一头雾水着。 “师傅,这,是怎么了?”凤浅歌自言自语了几句,还是乖乖的送开了缰绳,驾着马车离去。 “拿去给马服了。”鬼谷老先生悠悠传来一句话,丢出一枚药丸,凤浅歌一手攥着缰绳,一手险些接住。 百毒丹?给马服用? “师傅是说,有人下毒?” “有没有人给马下毒,这个不知道,但是刚刚的茶水里,有毒。” “这,怎么会?何人想害我们?” “估计是哪里的小角色的,连老夫鬼谷神医之名都不知晓,拿这些小把戏对付谁呢!” 凤浅歌心底一凉,这都要出东辰国,还有人要毒害她?这人的目的到底是师傅,还是自己? “师傅……”凤浅歌不知接下来会怎样。 “快些入城,不知这路上还有什么埋伏。”鬼谷老先生声音突然的冷冽起来,从来没见过师傅生气,这回恐怕真的是得罪到师傅了。 “架……”凤浅歌没再多想,快鞭赶着马车,将百毒丹给马服下后,不敢放松警惕,双眸紧盯着四周。 “师傅,前面没路了。”凤浅歌赶紧勒马,马在原地焦急的转着。 鬼谷老先生探出头,深呼一口气,朝着天空放了一枚信号弹,小声说着,“这是幻阵,你且进马车,为师守着,等待援军。” 凤浅歌顿了顿,她对幻阵实在没有办法,根本不了解,只好一头钻入马车,鬼谷老先生驾着马车缓缓前行,四周异常安静,只能听闻马落脚“哒哒”的声音。 “唰唰——”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忽然多出一个脚步声。 “先生请原路返回吧,主子有命,在下不想伤害先生。” “哼,你主子又是何人?” 凤浅歌屏住呼吸听闻马车外的谈话。 “先生不必知晓,若先生执意要前行,只能恕在下无礼了。” “老夫记得,这已经是南疆的国土了吧,难不成你主子是太子?” 鬼谷老先生句句相逼,那人明显身形一怔,随即谈谈言道:“先生不惜命,在下只能得罪了。” “唰唰——” “沙沙——” 凤浅歌躲在马车里,只能听闻微小的动静,谈话结束后,动静只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 “先生,与主子对立,对先生无益,对先生的徒儿也无益,还请先生三思。” 那人说罢便一个起身消失了,凤浅歌轻呼了一口气,连忙挑起帘子,“师傅,师傅怎么样了。” 鬼谷老先生这才吐出一口气,身子明显有些哆嗦,强行镇定下来,言道:“你来了?” “啊,师傅,什么来了?”凤浅歌以为鬼谷老先生这是糊涂了,抚上鬼谷老先生的额间,这时一人才走了出来,只见在马车后方,慢慢走出一人,一袭淡紫色身影。 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第64章 南疆国的十皇子 鬼谷老先生冷言道:“贵国待客之礼真让老夫大开眼界。” 淡紫色华服之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带着几分歉意道:“让鬼谷神医受惊了,是本皇子的失礼,本皇子早已备下厚宴,为鬼谷神医接风。”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凤浅歌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哼!” 鬼谷神医冷哼一声没入马车,凤浅歌觉得尴尬无比,出声言道:“那个,师傅可能是有些气愤了,皇子莫见怪。” “呵呵。”眼前之人缓缓迈着步子,柔声传来,“姑娘便是鬼谷神医唯一的关门弟子吧,久仰。” “那个,我,我拜入师傅门下还没有多久,皇子……” “小浅话怎么那么多!”鬼谷老先生突然喝道,凤浅歌颤了颤身子,闭上嘴不再作声。 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致命的诱惑,蛊惑着人的心智,不自主的被牵引,却生不出丝毫抗拒。“为了表示诚意,本皇子来赶马车,姑娘歇息会儿吧。” “嗯。”凤浅歌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眼前之人的声音让人起不了厌恶之情。 马车缓缓行着,虽然凤浅歌好奇这人是南疆国的几皇子,也好奇这人为何只身前来,对师傅如此恭敬,竟然亲自赶马车。 “十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老夫,是给何人医治?”鬼谷老先生出声。 “是本皇子的十二弟,前些日子遇刺,命悬一线,宫里的御医也没法子,只吊着十二弟的一口气儿,如今都瘫痪在床。” “哦,有何症状?” “十二弟遇刺,一根弓箭射入心口部分,差一寸便置十二弟于死地,箭伤还好,箭上淬着的毒,今日已经深入骨髓了。” “何毒?” “幻魂散。” “哦。”鬼谷老先生轻轻顿了声,半晌才继续说道:“小浅,这次医治十二皇子之事,交给你了。” 凤浅歌晃了晃身子,“师傅,徒儿对毒丝毫不了解,怕是会给师傅丢人。” “鬼谷神医,这,不妥吧?” 十皇子与凤浅歌异口同声说道,鬼谷老先生有些不悦,声音都带了几分隐忍的愤怒,“不妥?老夫的徒儿难不成还不如你们国的那些饭桶?” “本皇子不是此意,鬼谷神医的徒儿定是天赋异禀之人,只是,十二弟身子怕是再也受不住折腾。” “停下,小浅架马,我们回去!”鬼谷老先生出声,凤浅歌不知所措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十皇子停下了马车,撩开帘幕,“鬼谷神医的决定,定不会有错,那就听鬼谷神医的,让小浅姑娘医治。” “哼!”鬼谷老先生见十皇子妥协,这才别过头,鼻腔冷哼着。 十皇子依旧挂着风轻云淡的邪魅笑容,继续赶车,凤浅歌则凑到鬼谷老先生耳边,轻声嘀咕道:“师傅,徒儿哪里会解毒,要是出丑……” “为师不是在吗?小浅在担心什么,虽然你成日里只在鬼谷待着,没医治过任何人,也不能否定你自己,你忘了为师来时怎么交代你的吗?” 凤浅歌愣神,难道师傅的意思,是想借她之手医治好南疆的皇子,让自己也有一席之地吗? 凤浅歌沉思了好一会儿,鬼谷神医小声解释道:“为师时日不多了,只想在有生之年,看着你继承为师神医之名,传承为师的鬼谷。” “师傅……”凤浅歌双眸染着雾气,她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师傅收她为徒,已经让她安心过了好些时日,也让爹爹娘亲觉得骄傲,要她继承师傅的神医之名?还要她日后打理鬼谷,这,这岂不是真的把她当作徒弟了? 凤浅歌梗咽着,鬼谷老先生释然一笑,“小浅,虽说当初收下你,不是为师的意思,但是如今,就算是那小子跪下求老夫,老夫也不会再收徒儿!老夫曾经在那群老头子面前立过誓,今生只收一个徒儿,这个徒儿将拥有传承老夫的一切!” 凤浅歌感激的话语堵在嘴边,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时间了带你去见见那群老头,加起来都几百岁的人了,天天就知道打趣老夫,这回得好好气气他们!” “嘿嘿。”凤浅歌轻笑不已,以前以为师傅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没想到师傅跟个小顽童一样,有趣的很。 柔和,风铃般的娇笑传入十皇子耳间,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这个小浅姑娘,似乎有些不同。 第一眼见到小浅姑娘,只觉生得形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如此娇美之人就连他都动了几分心思,若出身与他也相配,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有此佳人,绝美非凡,还是鬼谷神医的徒弟,恐怕日后也是皇室之人争夺的焦点。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可不能便宜他那些兄弟们。 “小浅姑娘。” “啊?” “小浅姑娘也是东辰国人士吧,想必夫家也非凡人吧。” “夫家?我,我还待字闺中。”凤浅歌不明不白的如是说道。 鬼谷老先生倒是突然开口道:“十皇子这是何意?想打老夫徒弟的主意?” “鬼谷神医说笑了,本皇子只是觉得小浅姑娘非凡人,多嘴了几句。” “哼,少打老夫徒儿的心思!”鬼谷老先生脸色一暗,急声说道。 “是本皇子唐突了,若小浅姑娘在本国看上哪个皇子,本皇子很乐意做媒。” 凤浅歌突然脸色一红,垂着头不作声。 “南疆的皇子,没有一个能入了老夫的眼!想让老夫把徒儿嫁出去,也得掂量下自己的能耐!” “本皇子今年二十,无不良嗜好,无侍妾,无仇家,鬼谷神医可以考虑下本皇子。” 第65章 医药界再起风波 “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鬼谷神医,小浅姑娘,需要的草药已经备好,小浅姑娘看看可有缺的?” 凤浅歌扫了一眼草药,只多不少,凤浅歌点了点头,“多谢十皇子,这些就够了。” “那就好,本皇子就不打扰神医与小浅姑娘了,有需要唤门口的下人就可以。” “嗯。” 十皇子离去后,凤浅歌才搬出药炉,偌大的药炉随身带着总觉得难受万分。 “师傅,还要用第二次的法子炼丹吗?” 鬼谷神医这才动了动身子,“嗯,为师在一旁看着,你就按着那次的法子炼丹就好。” “是,师傅。” 凤浅歌点了点头,将药草分类,一一捧在手中玩弄着,取出匕首上下滑动着。 凤浅歌手上的这些药草,药龄都不低,恐怕十皇子也是上了心,凤浅歌不再多想,既然师傅让她这样炼丹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凤浅歌仔细的将最差的药性剥离,鬼谷老先生忍不住出声问道:“小浅,这样会伤了药草的本来药性吗?” “不会,徒儿能看的清楚,只将最暗的光点剥离就好。” 鬼谷老先生没再作声,凤浅歌加快了速度,一一剥离好药性摆在一旁,点燃了炉火,按着顺序放入药草,一阵青烟飘散,凤浅歌深吸一口气,放入苏叶,双手渡着精火,瞬间便吞噬了炉火。 鬼谷老先生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直接吞噬炉火,这是什么概念!就是以自身精火直接供给,就算是他,也撑不了多久! 精火不断跳跃着,凤浅歌强撑着,许久,药炉才微微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凤浅歌有些撑不住,精火摇曳了下,明显小了一圈,鬼谷老先生暴喝一声:“撑住!快成丹了!” 鬼谷老先生这样一吼,凤浅歌打了个激灵,神志清醒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精火晃了晃,重新恢复了旺盛。 “嗡嗡”的声音愈来愈大,凤浅歌心底发虚,瞥了一眼鬼谷老先生,只见鬼谷老先生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药炉。 “啪!”的一声,药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吓的凤浅歌收了收手。 “别怕,继续!” “师傅……”凤浅歌觉得事情不妙,可是鬼谷老先生让她继续,她有些犹豫,还是继续供给着精火。 “这,这是丹灵啊!”鬼谷老先生在一旁愣愣的出声。 凤浅歌不明,“师傅,什么是丹灵?” “精火加大一倍,丹灵需要的精火不够,正在吞噬其他丹药!”鬼谷老先生未做解释,只教着凤浅歌。 凤浅歌傻傻的愣住,吞噬其他丹药?丹灵? 凤浅歌闭上双眸,将精神力透支,精火开始旺盛的燃着,不断的包裹着药炉。 “咚咚”的声响传来,凤浅歌惨白的脸色有些回了血色,这是成丹了! 凤浅歌收回了手,鬼谷老先生连忙打开炉盖,取出丹药。 一颗俩颗……三颗!只有三颗! 品阶都是精品,有一颗已经吞噬了其他丹药,丹灵在周边跳跃着,这颗是精品中的上品! “小浅,快,快来看看。”鬼谷老先生激动不已。 “师傅……”凤浅歌虚弱无比,悠悠的吐出俩个字身形晃晃的走到鬼谷老先生旁边。 “这,都是精品啊,这颗最好的,拿去给你娘服用,不,都拿去,每五天服用一次,三颗足够你娘痊愈了。” “精品,是比上品还要好?” “何止啊!五颗上品都比不上一颗精品中的下品。” “噢噢,娘亲有救就好。” 凤浅歌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倒了下去,这一切动静都被屋外的十皇子听见,小浅姑娘炼制出了精品丹药?就算是南疆国最好的丹师也只炼制过一次精品。 而且,听闻这丹药是要给小浅姑娘的娘亲服用? “十皇子!”鬼谷老先生激动的捧着丹药,急急唤出声。 十皇子打了个冷颤,应到:“鬼谷神医。” “快来,进来,把这丹药送回东辰国。” 十皇子推开房门进了去,一眼就望到倒在地下的凤浅歌,这姑娘那么拼命就为了炼制丹药,真是让人心疼。 “小浅姑娘无碍吧,需要本皇子唤御医来看看吗?” “御医?老夫说无碍就是无碍,让她休息会就行了。” 鬼谷老先生明显有些不悦,在他面前提御医?那些御医懂个什么东西! “这样啊。”十皇子直直走向凤浅歌,一把抱起,放到一旁的软塌之上,将外衫褪下披到凤浅歌身子上,这才回头对着鬼谷老先生说道:“神医刚刚是要将丹药送回东辰国哪里?” 鬼谷老先生一脸暗紫看着十皇子抱着凤浅歌,直到他出声,这才反应过来,“送到东辰国凤家,务必交到凤家主手上!” “凤家?是东辰国的丞相府吗?” “是。” “小浅姑娘难道就是凤家女?” “凤家嫡女!” 凤家嫡女,凤浅歌!他小妹前些日子嫁给的就是东辰国的五皇子,听闻几个皇子同时爱慕凤家嫡女,为此还起了一番争夺!没想到这个小浅姑娘就是这个凤家嫡女,这让他说什么好。 “是,本皇子这就差人将丹药送回东辰国。”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知道,前些嫁给东辰国五皇子的南疆群主吧。” “嗯,安平是本皇子十五妹。” “那东辰国五皇子爱慕老夫徒儿一事,你可知晓。” “东辰国三个皇子同时爱慕凤家嫡女一事,本皇子在十五妹嘴中听闻过。” “那老夫徒儿与东辰国五皇子相互爱慕一事呢?” “这,这不可能!东辰国五皇子娶了我十五妹,怎么会爱慕其他人!” “哼,南疆的手段早让老夫开了眼界,还有一事,将小浅一炉炼制成三颗精品丹药之事传出去,其中一颗还是精品中的上品!” 十皇子双目放着精光,看来他要调查一番了,据说东辰国五皇子情绪秉性无常,既然与小浅姑娘互倾爱意,又为何娶他十五妹! “鬼谷神医想清楚了吗?一炉出三颗精品,此事一出,恐怕小浅姑娘日后不会太平了。” 鬼谷老先生当然知道此事带来的后果,“按老夫说的去做。” “那好吧,本皇子先走一步。” 第66章 巧遇雨柔公主 十皇子匆匆离去,凤浅歌还未小憩片刻,便有丫鬟叩门,“鬼谷神医,凤姑娘,皇上下旨,请二位入宫。” “入宫?师傅,皇上这是何意?十皇子前脚刚走,皇上就下旨。” “不管何意,先前推辞过一次,此番若不入宫,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徒儿知晓了。” 凤浅歌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言道:“知晓了,容我们准备一番,这就入宫。” “是,奴婢告退。” “你先换身宫装吧,为师在外面等你。”鬼谷老先生替凤浅歌又把了把脉,这才起身离去。 宫装?她来的匆忙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宫装倒一件都没有备。 “来人。” “奴婢在。” “可有宫装?” 丫鬟愣了愣,摇了摇头,“殿下无侍妾,十皇府也没有备女装,要不奴婢这就去街上给凤姑娘置办几件?” “罢了,时辰来不及,你退下吧。” “是,凤姑娘。” 丫鬟离去后,凤浅歌轻叹一声,罢了,就着便装吧。 “夙哥哥!夙哥哥!”凤浅歌还未起身,屋外就吵闹异常。 “雨柔公主,您不能进这里。” “为什么?难不成夙哥哥在这里?不愿见柔儿?” “公主,殿下早前就已经出城了。” “哼,那为何不能让我进!” “唉,公主!那是殿下的贵客。” “贵客?不是夙哥哥金屋藏娇吗?” 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与凤浅歌也差不了几岁。 凤浅歌这时刚刚起身褪下外衫,没有管屋外在吵闹什么,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凤浅歌下意识惊呼一声,“啊!” 丫鬟连忙欠身,“抱歉凤姑娘,奴婢拦不住公主。” “哼,小荷,夙哥哥本就是金屋藏娇嘛,看这不是吗?” “那个,公主,这是殿下请来的鬼谷神医的徒弟,凤姑娘。” 少女突然歪着脑袋,上下扫视着凤浅歌,丝毫没有一点尴尬之色,“哦,就是父皇说的那个天之娇女啊?” “天之娇女?”凤浅歌转过身子,疑问的言道,只见这少女,一袭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纯真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琉璃百褶裙。 就那么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那少女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是啊,父皇说如此年少就炼制出精品丹药,绝非凡间女子,虽然柔儿听不懂,但是不就是天之娇女的意思吗?” 凤浅歌一脸无语,天之娇女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听丫鬟说,这是公主?“那个,公主,天之娇女是指您这样的高贵女子,我现在要换衣衫入宫,不知公主可否行个方便?” “噢噢,你要入宫啊,但是为什么不换宫装?” “呃,公主,我从东辰国连夜赶来,走的匆忙,未带宫装。” “噢噢,你也不比我差几岁嘛,小荷把我的宫装拿来给仙女姐姐,就拿那件前些日子父皇赐的,就是那件大红的。” “公主,那件是皇上赐给您的,您确定要取那件吗?” “不行吗?只有那件我没有穿过啊,快去快去,小荷你好啰嗦!” “是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仙女姐姐?公主的宫装?凤浅歌急急出声,“公主,这就不劳烦您了,皇上赐予公主的,哪能轻易送给我,着便装也是一样。” “仙女姐姐!柔儿衣衫那么多,少一件又不会少快肉,柔儿都不心疼,姐姐你心疼什么!” “那个,我叫凤浅歌,公主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就叫,浅歌姐姐!” 凤浅歌也懒得与这公主纠缠什么,由着她叫去吧。 “浅歌姐姐,夙哥哥去哪里了?” “夙哥哥?是谁?” “十哥啊,十皇子。” “十皇子受我所托,现在应该在前往东辰国的路上。” 少女眸子微垂,有些落魄之色。“这样啊,好不容易溜出宫来,夙哥哥还不在!” “公主……”凤浅歌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少女,少女抽了抽,又扬起大大的笑颜,对着凤浅歌甜甜说道:“浅歌姐姐,柔儿以后能来找姐姐玩吗?” “那个,可以。”凤浅歌愣着点了点头,那么天真的少女,明明很失望落魄,却硬撑着笑着,皇室里,如此纯真的笑颜是那么多难得一见的。 “公主,奴婢取来了宫装。” 雨柔一把接过衣衫,直接走到凤浅歌身边,“浅歌姐姐,柔儿帮你穿吧,不是时辰挺急的嘛。” “那个,怎么能劳烦公主呢。” “公主,奴婢来就可以。” 雨柔明显有些不悦,“小荷,浅歌姐姐跟父皇母后一样,这个不许,那个不能,什么都不让柔儿做,柔儿又不是瘫痪在床。” 凤浅歌蹲下身子,望着要哭出来的雨柔,抚了抚她秀发,柔声说道:“柔儿是天之娇女,不让柔儿做是因为柔儿日后要做的是大事,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帮柔儿做,所以柔儿不能哭鼻子,好吗?” 雨柔颤着身子,抽泣着,“浅歌姐姐,可是柔儿一个玩伴都没有,母后不许柔儿和她们玩。” 凤浅歌环抱着雨柔,“不哭不哭,柔儿以后和我玩好不好?” 雨柔抬起眼眸,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一脸期待的望着凤浅歌,“那,让柔儿帮浅歌姐姐穿衣好吗?”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结果还是绕回来了?眼前这个少女,怎么就那么古灵精怪呢? 第67章 面见南疆皇帝 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鬼谷神医,凤姑娘,久仰。”上坐之人薄唇微启,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有置的气质。 “拜见皇上。”凤浅歌规矩的行了个大礼。 鬼谷老先生则抱拳示意。 皇上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凤姑娘多礼了,早前就听闻凤家女风姿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皇上赞谬了。” 一侧的皇后凤眸微抬,动了动朱唇,“皇上,臣妾瞧见凤姑娘倾城绝貌,只是,这宫装似乎哪里见过。” 皇上这才细细瞧去,嘴角的笑容淡了去,“这是朕前些日子赏赐给柔儿的,不知凤姑娘如何得来?” “这,这是雨柔公主赐予民女的。” “柔儿那个丫头,见人就亲,也罢,这琉璃广袖半月衫穿在柔儿身上也不见得有如此风韵,既然柔儿割爱与凤姑娘,朕只好做个顺水人情,改日再赏赐他物给柔儿吧。” “多谢皇上。” 凤浅歌捏了把汗,以为皇上会因此发怒,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将衣衫赐予她了。 “皇上,这琉璃广袖半月衫是您费了好些心思……” “皇后,你多言了!赐予柔儿了,柔儿怎么处理,朕都无权过问!” 皇后哑言,垂眸道:“是,皇上,是臣妾多言了。” 南疆的皇上甚为年轻,俊美非凡,光是看十皇子与雨柔公主,就不难想象皇上的风姿。 凤浅歌一时不知作何言,皇上这时开口道:“听闻凤姑娘前些日子为了家母,炼制出了精品丹药?” “是,皇上。” “不愧是鬼谷神医的徒弟,朕真是大开眼界了。” 凤浅歌双眸在眼眶打转,帝王心难揣测,不知这皇上寓意何在。 “既然凤姑娘与柔儿关系如此甚好,朕那个不省心的小女儿,还希望凤姑娘多担待些。” 皇上突出此言,凤浅歌连忙欠身,“皇上说笑了,雨柔公主灵动可人,能结识公主,是民女的福分。” “哈哈,好,朕今日在宫中备了佳宴,晚些叫柔儿一起来,凤姑娘若无事,在宫中多呆段时日。” “是,皇上,多谢皇上厚爱。” 凤浅歌欠身道谢,皇上原来是想留她在宫中,借了雨柔公主之名。 鬼谷神医一直站在一侧,也不作声,直到皇上安排了下人带路去参观皇宫,这才动了身子,与凤浅歌一道离去。 “皇上,为何要对这凤姑娘如此……” 皇后见凤浅歌与鬼谷神医离去,这才小声问着。 “皇后,咱们南疆炼制过精品丹药的有谁?” “丹师曾炼制过一次。” “嗯,这凤浅歌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也是因为年少不知事,才比鬼谷神医更好拉拢。” “是臣妾见识浅薄了。” “无碍,你吩咐下去,让后宫那些不安分的妃子,都老实些,别得罪了南疆未来的丹师。” “是,臣妾知晓了。” “嗯,听说十儿请动的鬼谷神医是吗?” “是,不知夙儿用了什么法子,请动了鬼谷神医。” “嗯,叫十儿来见朕。” 皇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道:“皇上,这,据说夙儿亲自护送丹药去了东辰国。” “哦?也算他长了点心,晚上的宴席,叫太子与三儿一同赴宴。” “皇上难不成是想……” “嗯。” “是,臣妾知晓了。” 皇上吩咐完一切,这才闭目养神,凤浅歌无疑是个记好的拉拢对象,拉拢了凤浅歌,鬼谷神医自然就站在南疆这边,他那群不成器的儿子,希望能让凤浅歌入了眼! 凤浅歌跟着下人到处参观,皇宫都大同小异,凤浅歌不多时就失了兴趣,还未出声,鬼谷神医一急冷眼扫来,凤浅歌颤了颤身子,乖巧的继续跟着。 师傅的意思她能猜出个大概,师傅传入她炼制精品丹药一事,为的就是让南疆皇帝对她客气几分,能让她有这个机会借机打听蛊虫一事。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似乎不在意的随意问道:“那个……” 下人停了下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凤姑娘是有何事要交代奴才。” “没有,只是草药医术专研久了,想了解下南**有的蛊。” “凤姑娘,奴才对蛊一事见识不多,不过安平群主是南疆国第一蛊师的关门弟子。” “哦,前些日子不是嫁去东辰了吗?” “是,凤姑娘。” 凤浅歌有些失望,“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公公眸子一转,一脸讨好的说道:“太子虽然比不上安平郡主,但是也算是蛊界的天才了。” “哦,多谢公公。” “哪里哪里,凤姑娘折煞奴才了。” 太子?想了解蛊更多的东西,只能找这个太子了吗? “我有些乏了,公公带路去寝宫吧。” “是,凤姑娘,这边请。” 凤浅歌轻嗯一声,迈着步子走着。 公公小声的说道:“凤姑娘,就是这儿了,旁边就是神医就寝之地,有需要唤奴才就好,晚宴的时辰,奴才再来请二位赴宴。” “嗯,麻烦公公了。” “奴才告退。” 皇上安排的寝宫也十分精致,离主殿不远,也算是四殿之一了,没想到皇上这次下了心思了。 “师傅,十二皇子医治一事……” “皇上不急,你急什么?” “可是,人命关天啊。” “你啊,就是心软,为师来备药草,你就安心歇息着吧。” 凤浅歌点了点头,她就知道,师傅不会罔顾人命的!虽嘴上冷淡的很,脾气古怪了点! 凤浅歌嬉笑着回了寝宫,她是该好好休息会了,师傅准备好药草,就该是她来炼制丹药了,那么耗费精神力的炼丹法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第68章 晚宴的神秘人 距离晚宴也没多少时间,凤浅歌倚在软塌上小憩了会,凤浅歌动作很轻,她怕将这琉璃什么半月衫给压出褶子,再被他人寻了不是,岂不是自讨苦吃。 凤浅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思绪游离着,周身一片漆黑,凤浅歌心揪的紧紧的,这,是哪里? 凤浅歌试探的唤出声,声音却似乎卡在喉间,发不出一丝声响。 忽地,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凤浅歌眯了眯双眸,半晌才适应这突然的光亮,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东辰国的国都。 “浅歌!” “浅歌!” 谁,是何人呼唤她?凤浅歌来回张望,川流不息的人群横穿着她的身子,直直的就这样过了去。 凤浅歌瞧着自己的身子,接近透明的颜色是怎么回事?她,难不成死了?这是魂魄吗? 凤浅歌一头雾水,还未弄清楚,只听闻呼唤声在耳畔响起,“浅歌!醒醒。” 这,这是凌彦的声音?她,有多久没见到凌彦了。 “呃……”凤浅歌想出声回应,可发出的声响微弱无比。 “彦哥哥……” “浅歌你醒了?有没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凤浅歌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柔柔弱弱的躺在地上,眉宇间带着丝丝柔媚,这,是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凤浅歌想唤出声,让凌彦知晓那个不是她!那人是假冒的! 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出声,凤浅歌只好放弃,远远在一旁看着。 只见那女子摇了摇头,“夫君,浅歌无碍的。” “你啊,总是爱那么乱来。”凌彦宠溺的一笑,晃晕了凤浅歌的双眸。 这是前生?还是今世? 凤浅歌想要迈出步子,但是身子如同被禁锢一般,只能傻傻的在远处望着。 “来,彦哥哥背你,你爹爹回头肯定要说教我了。” “爹爹宠爱我,到时候我去和爹爹说嘛。”如此甜腻的声音,是出自那女子口中? 爹爹?如果是前生,爹爹早已被前任皇帝屠杀了满门!难不成是今世?她死了,有个相貌一样的女子,代替了她? 还是说,老天爷,让别人重生到她身上了? 凤浅歌越想越离谱,越想心越往下沉,身子也愈发寒冷。 不,不可能!不可以!她没有死,她要告诉彦哥哥,告诉爹爹,她没死!她才是真的凤浅歌! “姑娘!姑娘!”忽然传入的声音让凤浅歌猛地惊起。 扯着嗓子吼叫着,“我没死!我才是凤浅歌!” “咚!”凤浅歌愣在原地,她能发出声音了?彦哥哥呢,她要去找彦哥哥。 婢女明显被吓到了,硬是退了好几步,才试探的小声问道:“姑娘是做噩梦了吗?要不要紧?” “啊?”凤浅歌这时才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这是南疆,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凤浅歌傻傻的,目光呆滞着,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一切发生的多么真实,这究竟是梦,还是暗示? “凤姑娘?奴婢去请神医!”婢女呆愣着着急出声,凤浅歌这才回过神来。 急急唤出声,“不用了,方才我做了噩梦而已。” 婢女迈出的步子顿住,转身道:“姑娘无碍就好,奴婢是来给姑娘洗漱着妆的,宴席要开始了。” “哦,打盆水来就可。” “是,姑娘。” 婢女行了礼,推门离了去。 凤浅歌双手拍打着脸颊,这才让她清醒了些,不再回想方才梦中之事,怎么可能,她好生生的活在这儿,怎么会有人胆敢冒充她?真的是近日太累了,胡乱臆想了。 “姑娘,温水已经打来,奴婢服侍姑娘换衣吧。” “放那就好,你下去吧。” “可是……” “我不习惯她人服侍,衣衫未褪,整理一番就好,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凤浅歌这才洗了一把脸,脸庞沾着水珠不停的滴落,铜镜里的她未施粉黛,比前先多了一份清雅,少了一份贵气。 她对这繁琐的宫装不反感,但是这些胭脂水粉她不喜,本也生的面容姣好,施妆也只不过是画龙点睛而已。 凤浅歌抚平了衣角,简单收拾了一番,但是经过方才噩梦,脸色失去了血色,更如一朵冰莲,娇弱不已。 凤浅歌轻叹一声,随意点了些胭脂,脸色没那么差了,凤浅歌这才迈出步子,打开房门。 “姑娘,奴婢这就带路。” “师傅他……” “鬼谷神医之前就被公公请了去,奴婢见姑娘还在沉睡,就唤的晚了些。” “这样啊。”凤浅歌点头示意,跟在婢女身后。 寝宫离主殿不远不偏,不多时就到了。 一旁的公公极有眼色,凤浅歌刚刚停步,公公便尖细着嗓子传唤着:“凤姑娘到席。” 公公突然出声,凤浅歌愣了神,早早入座的人目光皆扫射而来。 随即便听到散乱的私语声。 上方在坐的太子这时起身,“凤姑娘,本宫是南疆的太子,久仰凤姑娘大名,今日一见,倒是惊艳了本宫。” 又是一番客套话,凤浅歌微微欠身行了个规矩的礼,朝着上方轻语:“见过太子殿下,浅歌来的迟了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本宫也是刚到而已。” 凤浅歌又点了点头示意,没有作声,她不看也能知晓,这太子英姿不比她见过的任何人差了去,只是这儿人多言杂,她可不想落得勾引太子的名声。 “凤姑娘就坐吧。”太子一眼看穿了凤浅歌的心思,手摆向鬼谷老先生的方向。 果然鬼谷老先生旁边留着空位,凤浅歌欠身道谢,“多谢太子殿下。” 凤浅歌缓缓迈着碎步,步步摇曳,脚下生莲,典型的大家闺秀。 凤浅歌入了席,众人的低语才停了下来,凤浅歌下意识抬眸望去。 只见一身纯白华服之人散漫的走来,众人呼吸齐屏,大气都不敢出,那人随意的冠着三千青丝,见多了美男,最让凤浅歌惊艳的是那对丹凤双眸,狭长又有着勾人的妩媚。 公公一时愣住,忘记了报声,太子起身迎了上去,凤浅歌疑问不已,这人是谁?派头竟然与皇帝不相上下? 第69章 丽妃献琴一曲 “三弟,快些入座吧。”太子亲自迎上去,言语间没有兄弟之间的亲近,倒是多了几分恭敬。 白衣男子抬眸瞥了一眼太子,慵懒的点了点头,眸子环顾了一周,寻了凤浅歌身侧的空位走了去。 白衣男子目光扫到凤浅歌的时候就停顿了下来,紧盯着凤浅歌,看的倒是让凤浅歌有些不自在。 众人自然察觉到这微小的不同,没有一个人再私语,一瞬间安静的很。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起身,只有之前的白衣男子未起身,眸子还在凤浅歌身上游离。 “平身,今日只是家宴,那些繁琐的礼仪一切从简。” “是,皇上。” 皇帝自然瞧见了未起身的三皇子,也没怪罪,这倒是让凤浅歌疑虑的很。 “柔儿怎么没来?”皇上有些微怒,他本就是借着小公主的名义,才让凤浅歌赴宴的。 “回禀皇上,小公主沐浴时辰耽搁了些,怕是一会就到了。” “哦,那丫头,还是朕对她太过宠溺了。”皇上的语气似乎有几分不满,但是流露出的表情还是宠爱的很。 皇上身侧站着的是皇后娘娘,身后又跟了一位甚为年轻的女子,看着装,应该是个妃子。 皇上自然是最后入席的,在最上坐坐下后,太监便扯着嗓子,宣布宴席开始。 “此宴也是给从东辰国远道而来的鬼谷神医与其弟子凤姑娘接风的。”皇上话音刚落,凤浅歌站了起来。 “多谢皇上厚宴待之。” “哈哈,三儿,太子,凤姑娘乃是东辰人士,也是前段时间为家母炼制出精品丹药之天才女。” 皇上对着太子与白衣男子又解释了遍众人皆知之事,其中用意,不用多说,任何人都明白。 太子首先起身,“早就听闻东辰国凤家有女,绝代天骄,连东辰国的四皇子五皇子也迷倒在凤姑娘裙下。” 太子此言一出,众人脸色一变,前些日子,安平群主才远嫁东辰五皇子,太子此时出言,让众人脸色有些难堪。 气氛凝固着,凤浅歌刚想出声,白衣男子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悠悠站起,淡淡言道:“不知凤姑娘可否许人家?” 凤浅歌愣神,从未听闻白衣男子出声,这时听去,如同溪流清流,清澈见底,除去这双勾人的双眸,也不失为是个天人,出尘的气质,倒是让凤浅歌呆滞了会儿。 “还未。”凤浅歌答道。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便又坐了回去。 皇上这时大笑一声,“哈哈,三儿不会是初心欲动,对凤姑娘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衣男子打断道。 “哈哈,朕第一次听闻三儿对女子有所兴趣啊。” 皇上话音刚落,一青衣便闯入众人眼中。 “父皇!父皇!” “柔儿那么耽搁那么久?岂不是失了规矩?” 雨柔公主刚刚扑入皇上怀中,清澈的眼眸微垂,“父皇,我,我……仙女姐姐!” 雨柔刚想解释,目光瞧见凤浅歌,挣脱了皇上的怀抱直直奔着凤浅歌这边跑来。 “仙女姐姐!柔儿刚刚去寝宫没有找到姐姐,没想到姐姐先来了。” “公主,小女见过公主。”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柔儿听见父皇说三哥爱慕姐姐?真的嘛!”柔儿年少,童言无忌,倒是让凤浅歌一脸尴尬。 “哪有。” “才不是呢,三哥从五年前回宫,就日日待在宫里,不与外人相见,柔儿以为三哥不会参加宴席呢。” “柔儿,快回来坐好!”皇上有些微怒,冷声喝到。 雨柔身子颤了颤,凤浅歌双臂稍稍放开,起身道:“皇上,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说。” “雨柔公主与小女兴致相同,可否让公主与小女一同入座。” “也罢也罢,柔儿这丫头,亲近凤姑娘都比亲近朕更甚了。” 雨柔扮了个鬼脸,对着凤浅歌甜甜一笑,这让凤浅歌心情多了一分淡定,连忙称谢,让了一些位置,与雨柔一同入座。 众人呆坐着,面前的膳食没有一人敢动筷,直到皇上轻捏了一块点心说道:“都别拘谨,用膳吧,这都是南疆的特产,鬼谷神医,凤姑娘,看看可否合胃口。” 众人这才一一动筷,只见白衣男子轻酌了一口酒水,便闭目坐着。 凤浅歌轻轻夹了几筷,小食着,一时间皆无语着。 宴席用了一半,皇上身侧的妃子,起身言道:“臣妾即兴为皇上作曲,也为宴席添些乐趣。” “好,丽妃的琴艺,可谓是南疆第一。” “臣妾献丑了。” 婢女将琴搬到正中,丽妃这才缓缓迈着步子坐下,凤浅歌一眼便看穿,那琴是天下排行第三的冰玉琉璃琴。 冰玉琉璃琴,正如其名,此琴的琴弦,且是冰蚕丝而制,音色独特清丽,宛如高山流水,不掺杂质。 丽妃那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丽妃坐下,抬起手臂,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 指尖飞舞,袅袅的琴音从指尖飞舞而出,女子似乎沉浸在琴音之中,微闭的双眼,睫毛似轻颤的蝴蝶,嘴角带着宁静的微笑,她仿佛是在享受着美好仙境的仙子。 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 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似乎把人都带进了仙境。 众人皆迷失在丽妃所织的仙境中,突然琴声一停,众人皆意犹未尽。 丽妃缓缓睁眼,起身。 第70章 凤浅歌一舞惊艳四座 “好!”不知是谁带头高声唤了句好。众人跟着叫好连连。 丽妃欠身回到了皇上身边,皇上双目满含柔情,“朕从未听闻丽妃弹奏此曲,可未取名?” “臣妾是即兴作曲,还未取名。” “嗯,此曲高昂大气,又不失细腻,就取名“离殇”吧。” “是,皇上。” 丽妃一曲结束,宴席的气氛柔和了些,凤浅歌余光瞥了白衣男子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依旧闭眸。 太子这时站起,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有一提议,不知该讲不该讲。” “无碍,说吧。” “儿臣早就听闻凤家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闺秀中的典范,不知凤姑娘可否……” 皇上沉思一会,言道:“凤姑娘远来是客,这还是要看凤姑娘的意思。” “是,父皇,不知凤姑娘可否献艺,本宫愿为姑娘伴奏。” 太子身形一转,面对凤浅歌言道。 凤浅歌暗暗叹了口气,起身,“皇上与太子如此雅兴,小女也不好抚了在座的兴致,小女献舞一曲,还望太子作奏。” 太子眉宇带了些喜色,还未出声,白衣男子这时张开了眼眸,直直站起。 “来人,将玉箫拿来,本皇子为凤姑娘作奏。” 太子一愣,皇上眼神示意,太子随即换上笑颜,“本宫还未曾有幸听闻过三弟的萧音,如此便劳烦三弟了。” 白衣男子未应答,直到下人献上玉箫,凤浅歌才反应过来。 凤浅歌起身,轻拎着衣裙,直至正中,对着白衣男子欠身道:“三皇子随意便可,小女献丑了,若有失误还请包涵。”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将萧放置嘴边,凤浅歌这才动着身子,将手臂扬起。 萧音传来,低沉又缓慢的开头,凤浅歌跟着萧音旋转舞动着身子。 如残阳的红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秀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凤浅歌朱唇不点而赤,虽着大红色宫装,但更显得清丽。 伴随着幽美的旋律,凤浅歌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萧音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虽是独舞,但紧紧抓住了众人的目光。 连心跳都随着凤浅歌的动作跳动,呼吸也随着扬起的臂膀而时快时慢。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凤浅歌眸子一亮,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从袖口飞出一条绸带,从左边射出,停在右边,稳稳的缠在鼓柱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条横在正中的绸带,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凤浅歌点着足尖,自地上翩然飞起,玉手挥舞,厅中仿佛泛起红色波涛,凤浅歌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凤浅歌身形不断原地旋转,周身带出了疾风,四旁的树都在颤动。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凤浅歌长袖漫舞,突然,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花瓣朝着凤浅歌周身飞去,凤浅歌旋转的身子突然停下,此时,萧声也转向低鸣,如溪水长流,花瓣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萧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如同品了佳酿,让人醉得无法自抑。 玉箫,白衣,三皇子静静的吹着萧,轻风带起衣袂飘飞,而他身前的凤浅歌更如临凡仙子,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从未想过两人站在一起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第一次合作,竟然如同练上了千百次一样,凤浅歌的舞姿伴着萧音起舞,更似那萧音随着凤浅歌的舞姿变换而变化。 凤浅歌突然从绸带上纵身而起,足尖勾着脚下的绸带,凌空翻身,绸带便回到了凤浅歌手中,凤浅歌将身子一转,绸带缠绕在后背,凤浅歌伸出手臂,绸带便翩翩起舞,整整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稳稳的落在正中。 凤浅歌足尖点地,萧音也随之飘散,众人眼中满是惊艳,直到凤浅歌欠身行礼,众人才回过神来。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三皇子玉箫横在胸前,盯着凤浅歌许久。 “好,好,好!凤姑娘此舞只应天上有!” “皇上赞谬了,还是三皇子伴奏有序,小女才能得心应手。” “都好都好,来人,赏赐凤姑娘如意凤凰瑶琴钗一副,攒金碧罗纱裙一套,黄金百两。赏赐三皇子……” “儿臣无想要之物。”三皇子突然出声,皇上此时脸色有些难堪。 皇帝赏赐,未曾有人当面拒绝,可此人是三皇子,皇上似乎思虑了些什么,脸色一转,言道:“也罢,三儿若有想要之物,再与朕说。” “是,父皇。”三皇子应下,转身坐了下去。 第71章 宴席闯入一人 不知道这个三皇子的来历,从雨柔公主嘴里听闻是前些年才回宫的,难不成是质子?皇上对三皇子有愧在心,所以才如此放纵吗?还是说,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皇上放纵归放纵,眼中的疼爱也是一览无余,连太子对他也有着几分恭敬,此人,究竟是何人! 凤浅歌刚入坐,四周的目光皆朝着这边扫射而来,凤浅歌拘谨不已,未待他人出声,殿中闯入一人。 “父皇!” 淡粉色宫装直直闯入众人眼中,只见其人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 身着一件粉色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皇上此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强忍着笑颜,“礼儿,这是怎么了?” 名为礼儿的女子,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女子行了个礼,这才柔声说道:“父皇办宴怎得没有唤孩儿。” “来人,备坐。”皇上吩咐下人添了位置。 礼儿随即言道:“就放在胤哥哥那边!” “礼儿,休得无礼。” 凤浅歌泛着糊涂,柔儿附上凤浅歌耳边轻轻言道:“浅歌姐姐,这是柔儿的五姐,司礼,平日里就蛮横不讲理,父皇没有差人去请她赴宴,这不,自己就找来了,哼!” 凤浅歌了然,轻轻回应道:“胤哥哥就是三皇子吗?” “嗯,三哥名为司胤,五姐爱慕三哥,这是众人皆知的。” 凤浅歌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兄妹吗?禁断之恋?” “才不是呢,三哥不是父皇亲生的,呃,算是义子吧,也不算,是十三皇叔的独子,十三皇叔五年前那场大战为国捐躯了,父皇怜爱,就收为义子了。” “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切,别看五姐这样,三哥怎么会看上她,她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哦?三皇子没有倾慕之人吗?” 雨柔公主摇了摇头,“自从十三皇叔逝世,三哥便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接触,平日里的宴席,三哥从来没有赴宴过,若是说三哥倾慕谁嘛。” 雨柔公主坏坏一笑,眸子盯着凤浅歌,“三哥是第一次对浅歌姐姐不一样噢。” “怎么会,三皇子只不过为我作奏一次而已。” “浅歌姐姐你还别不信柔儿,三哥的箫音,是南疆一绝,但是自从十三皇叔不在世起,三哥的玉箫便尘封起来,五年间都没有再碰过了。” 凤浅歌没想到这三皇子的来历如此不一样,是王爷之子,被皇上收去做义子,这王爷的军功得多大,才能让皇上对这三皇子宠爱有加。 凤浅歌愣神着,下人早已备好坐。 “五公主,本皇子喜静,公主不如与父皇一同吧。”三皇子冷声一出,五公主的脚步顿了顿,脸色也一变,呆在原地。 皇上抚了抚额头,沉声道:“礼儿,三儿喜静,你就来朕身边吧。” “父皇!可是,可是……”五公主踌躇不前。 “可是什么!胡闹!”皇上厉声一喝,本以为五公主会乖乖的听命。 没想到五公主手臂一抬,指着凤浅歌大声言道:“父皇口口声声说三哥喜静,那三哥身边的女子呢?” 皇上艴然不悦,整张脸泛着暗色,周身的威压散去。“礼儿,朕再说一次,回来!” “父皇……”五公主有些犹豫,但是脚步一步都没有动。 三皇子薄唇轻启,“五公主,是本皇子自愿坐在这女子身边的,公主可有其他疑问了?” “为何让她人坐你身侧都可以,我是你皇妹!为何不可!”五公主红颜微愠,指着凤浅歌的手指都有些颤动。 三皇子不以为然,抚了抚袖口,“因为,你没她看的顺眼。” “你!别因为父皇收了你做这三皇子,你就自以为是了!”五公主显然急了,口不择言。 “礼儿!来人,带五公主回寝宫!”皇上身子一颤一颤的,气急败坏道。 “父皇,孩儿知错。”五公主贝齿轻咬下唇,跪下沉声言道。 “哼!身为公主,言行举止你看你哪点像公主了?看来女诫学的还不够,回去抄女诫三十,禁足一月!” “父皇……是。”五公主眸子一垂,声音也变的微小。 五公主从大殿离了去,凤浅歌小声问着雨柔公主,“公主,为何五公主就称为五公主,而……” 凤浅歌话还为说完,雨柔公主便接过话来,“哦,那是因为五姐没封号,堂姐被父皇赐了封号为“安平”除了堂姐,其他人都没有封号的。” “可是您不是雨柔公主吗?” “因为柔儿名为司雨柔,是父皇最小的女儿,父皇也就允了这个唤法,并不是称号,柔儿与五姐一样,只不过柔儿是小公主而已。” 原来如此,那日阮妃娘娘嘴中的小公主原来就是雨柔公主。 凤浅歌这边刚刚弄清楚南疆国的这几个皇子公主。 那边皇上轻咳了一声,“凤姑娘莫见怪,礼儿平日里被朕宠溺了些,性子有些骄纵。” “五公主是真性情,小女怎会在意。” 宴席就这样被突然打断,众人也失了兴致,食不知味的胡乱食着膳食。 皇上也略觉得尴尬,草草交代了几句,便携着皇后丽妃先离了席。 皇上的离去,并没有让宴席结束,众人如同舒了一口大气,这才开始窃窃私语,相互敬酒攀谈。 太子携了一杯酒水,朝着凤浅歌走来,皇上此番只唤了他与三弟,此意十分明显,父皇只不过想让这凤姑娘嫁入南疆,为南疆所用,为南疆出一份力。 第72章 传承鬼谷师门 宴席接近尾声,凤浅歌觉得没了意思,便走向鬼谷老先生那边,“师傅,徒儿觉得有些乏累。” “嗯,宴席真当无趣,你随为师来吧。” “啊?” “啊什么,跟着!” “是,师傅。” 凤浅歌虽疑问,还是与雨柔公主拜别后,跟在了鬼谷神医身后。 十皇府的马车早就等候在宫外,凤浅歌随着鬼谷神医不到半晌便回到了十皇府。 “师傅,唤徒儿前来是?” “这紫金凤炉你用着怎样。” “啊?药炉?虽然徒儿对药炉没什么研究,但是炸了多次,也不见药炉有何异样,想必是珍贵之物吧。” 鬼谷老先生围着药炉转了几转。“老夫说怎么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鬼谷老先生喃喃自语,凤浅歌出声询问着:“师傅在说些什么?” “你前来仔细瞧瞧着四周。”鬼谷老先生退后俩步,凤浅歌上前细细瞧看。 药炉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四周似乎有着几条凤凰模样的雕刻,盘旋在四周。 “这是凤凰吗?”凤浅歌指着雕刻,询问着。 “嗯,怪不得这药炉要叫紫金凤炉,你且滴血看看。” “啊?滴血?往哪里滴?” “凤首。” 凤浅歌无奈,这药炉滴血还能成精吗?虽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师傅表情凝重,也不好直接言道。 凤浅歌仔细瞧看,凤首有四个,凤浅歌拿出匕首,划过指尖,凑在药炉上,一一滴上血液,赶紧缩回手来含在嘴里。 “唔唔……”凤浅歌含着指头说话含糊不清,鬼谷老先生比了个手势,凤浅歌便不在作声。 许久,药炉都没有异样,鬼谷老先生才轻叹一声:“不会是个假货吧?” “师傅,什么假货?” “这紫金凤炉,是老夫前些年游历四国的时候,偶尔在拍卖行上得来,当时只不过觉得这炉模样精美,便出了价,没想到有个糟老头子,竟敢和老夫叫价!每次就比老夫多出一两,真的是气煞老夫!” “师傅,那,您是怎么得来的?”凤浅歌听着师傅越说越离谱,连忙出声打断。 “哦,我俩整整叫了几个时辰的价,这药炉的主人便唤老夫与那糟老头子一同去雅座,出了一道题,老夫解了,那人便赐予老夫了,一分没收。” “那,这药炉有何不同呢?”凤浅歌轻轻扶了扶额头,这说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啊。 “不知道。” “啊?” “那糟老头没能得到这药炉,气的跟老夫嚷嚷,几句话之间,大概是这药炉最神奇的地方是可以契约,如果未契约便只是普通的精品药炉,也不知道契约后是什么样,反正那糟老头就只说了那么多,怎么契约也只字未提。” “师傅没有问那老人家吗?” “问他?笑话,与鬼谷神医较量,还要抢老夫的药炉?他有啥本事。” “是是是。”凤浅歌觉得问不出些什么,索性作罢,她师傅这个性格,她最清楚,就是个不老顽童。 “反正徒儿用着也挺顺手,不契约也罢,就是不知娘亲是否收到丹药。” 凤浅歌一句,算是止住了鬼谷老先生的碎碎念,拍头惊呼一声,“对了,明日午时,去十二皇子那瞧看一番,不过为师猜测,八成是那些御医用药不当,药毒与那幻魂散一同侵蚀了心脏。” “幻魂散?” “也不是什么棘手的毒,幻魂散是鬼域的善用毒药,一般淬在武器上,一旦接触肌肤,便会侵入五脏,七日幻魂散,这就是全名,七日,便会魂飞魄散。” “那,师傅,咱们今日就去吧,耽搁时辰久了,万一没有救活……” “你急什么,那些御医干什么吃的?八成拿药在吊着他的命,幻魂散的毒好解,丹毒不好解。” “为何。” “是药皆有三分毒,集聚久了,丹药自凝成毒,就算是再好的药,也只会增加丹毒罢了。” 凤浅歌第一次听闻丹毒能如此危害,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了。 “师傅,既然如此棘手,师傅为何不亲自出手。” “为师说半天,你难道一点都没听懂吗?既然是丹毒,要想解,必须要炼制成无丹毒的清心丹。” “可是,师傅说是药皆有三分毒……” 鬼谷老先生轻叹一口气,“老夫怎么收了那么蠢的徒弟!” “他人包括为师,炼制出的丹药皆有丹毒,你不是能看清药性吗?” “可,就算是这样,徒儿也不知道哪个和哪个药性混合会产生丹毒。” “难就难在这点,一俩株的药性相冲,还好解决,清心丹用药上百,百种药材要任何药材的药性都不相冲,才可以炼制无丹毒的清心丹。” 凤浅歌摇了摇头,“师傅,徒儿恐怕做不到。” 鬼谷老先生似乎不意外凤浅歌所言,目光转向窗外,“小浅,你可知为何,为师要如此栽培你。” “师傅的教导与厚恩,徒儿没齿难忘。” 鬼谷老先生摆了摆手,“这些肤浅的话语在为师这儿没用,南疆有位丹师,他不仅是为皇室炼丹,皇室还为此建了丹塔,丹塔中搜罗的是各国的药书毒术百病杂症。” “师傅是想要徒儿做这南疆的丹师?” “不是做,是顶替!丹师历代只有一位,不仅要医术丹术超绝,更要德高望重。” “那,师傅一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顶替了。” “为师要那些虚名有些用,为师不能在你前面为你挡一辈子,也无法做你一辈子的靠山,虽然不知你志向何在,既然拜在了老夫名下,那传承师门,这个是你必须要担负起来的。” 凤浅歌垂眸,自从重生以来,她无权无势,既要保全自身,又要守护凤家,可那个对手是皇室,是皇上一声令下便能屠尽凤家的天之骄子。 她一介女流,不曾习武,没有势力,连个贴己说话之人都没有,自从拜入师傅门下,才能让她有着一技之长,有着师傅这个靠山,才有了只片她凤浅歌的地位。 师傅的这份恩情,比起父母也差不去多少,她不仅要传承师门,也发誓要让鬼谷屹立在医药界的巅峰! 第73章 浅歌要嫁给凌烨了? 凤浅歌轻笑了一声,“管家,没那么严重,将府上的药香都灭了,要保持空气流通,其他丹药就不要给十二皇子服用了,晚些我会送来药方,管家一日三次给十二皇子服下就可。” “只,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管家一脸不可置信。 “哪有那么简单,我要回去与家师商谈再决定,放心吧,你家殿下福大命大,可别在用不对的法子害了你家殿下。” “是,是,多谢姑娘。” 凤浅歌不忍,便满口就应下了,刚离开十二皇府便懊恼起来。 “完了,如果医治不好十二皇子,我一定看不到来年的太阳了吧!” “我怎么就那么不长心!”凤浅歌喃喃自语着。 “什么不长心?” “啊?师傅!” “啊什么,你去哪了,到处都找不见你人。” “您不是要下人传信给徒儿,要徒儿去十二皇府吗?” “是啊,走啊,愣着做甚!”鬼谷老先生神色不耐。 “可是。可是……”凤浅歌支支吾吾,鬼谷老先生迈出的步子顿了住。 “可是什么!着急的是你,这会儿怎么又不着急了?” “师傅,我,我去过了。” “去过哪了?” “十二皇府,徒儿刚从十二皇府回来。” 鬼谷老先生听闻抬步就往回走。 “唉,师傅您去哪。” “你去过了,为师还要去作甚。” “可是,可是……” “嗯?” “徒儿学识浅薄,未能看透病情。” “哦,那改日为师再去一次吧。” “可是,可是……”凤浅歌急声,半晌都憋不出几个字来。 “可是徒儿方才答应了那管家,晚些会送去方子,并且一定会医治好十二皇子。”凤浅歌越说声音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与为师何干?你答应的,你自己做去。”鬼谷老先生斜眼一瞥,迈着步子缓缓走着。 “师傅不能见死不救啊!徒儿一时心急,应下了,徒儿也很后悔,但是……” 鬼谷老先生充耳不闻,没入了十皇府,留凤浅歌一人在原地懊恼,师傅怎么会那么狠心,她也只不过一不小心就,就应下了而已,这该怎么办啊! “凤姑娘。” 凤浅歌唉声叹息,便听闻身后有人唤她,凤浅歌转身。 “十,十皇子?” “见到本皇子有那么惊讶吗?”十皇子轻笑,凤浅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十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随即道:“凤姑娘所托,本皇子不负所望,已经亲手交给凤大人了,这里是凤大人交予姑娘的家书。” “多谢十皇子了,十皇子一路劳累,早些休息吧。” 凤浅歌接过家书,极力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动,许久没有听闻爹爹娘亲的消息了,怎么让她不激动! 十皇子了然一笑,轻点了点头。 凤浅歌着急不已,还未进府就慌慌忙忙的拆了家书。 “浅歌,差人送来的丹药已经给你娘服用了,家里一切安好,勿念,有件事要与你说,你且做好心里准备。”凤浅歌心中默念着,嘴角下意识便勾起一丝笑容,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心口一紧,连忙抽出下一张。 “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赐婚与五皇子,为父与皇上密谈,鉴于你不在东辰,日子待你归国再定,聘礼已经下了,女儿,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为父能做的都做了,皇上已经立五皇子为太子,娶凤家女为日后的皇后,这是必然的,若浅歌不愿,就当即启程,走的越远越好。” “咚!”凤浅歌心一沉,这,是什么情况?皇上立凌烨为太子,下旨要将她赐婚与凌烨!凌烨已经娶了南疆群主了啊,不,不对,凌烨现在身中蛊毒,是出于什么要娶她的? 东辰国皇后绝不为妾为妃,难道…… 凤浅歌呆滞在原地,双眸无光而且混浊,时而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目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 凤浅歌将几张信纸来回翻看了好几遍,如雷贯顶一般,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嫁?不可能,她就算是爱慕凌烨,也绝不只是这番的利益和亲,不嫁?怎么可能!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若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凤府一定会大难临头,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置凤家上下于不顾! “怎么了你这是?” 突然的唤声让凤浅歌打了个寒颤,她心跳得厉害,嘴唇有时抖颇起来,眉毛有时也在颇动,脸庞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她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凤浅歌好像失音了一般,朱唇张了张,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晃晃的立在原地,好似下一秒便会跌倒一般。 “喂,你怎么了!” 凤浅歌被来人晃动着,凤浅歌的瞳孔无焦距的收缩着,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叫喊。 “啪!”一巴掌落在了凤浅歌脸颊上,凤浅歌吓了一跳,像在梦中被惊醒,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三,三皇子。”凤浅歌脸色惨白,刚回了神来,就瞥见立在身前的三皇子,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凤浅歌受了惊吓,原本握在手中的书信此时散落一地,三皇子俯下身子就要去拾,凤浅歌惊呼出声:“不要!” “什么不要?”三皇子拾起书信,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凤浅歌轻咬着下唇,一把夺了过去,转身便要离开。 “你要嫁人了?”三皇子手中一空,便背在了身后,他淡淡的言语,让凤浅歌身子一顿。 “三皇子若没有其他事,小女先行告退了。”凤浅歌欠了欠身子,虽是疑问的言语,但是带着急促与敷衍的语气。 三皇子轻笑俩声,也不着急,待凤浅歌迈出了俩步,这才出声,“本皇子有一计,不知凤姑娘可愿一听?” 第74章 三皇子的身世 “嗯?”凤浅歌驻足,未转身,等着三皇子继续说。 没想到三皇子顿了许久,只传来浅淡的脚步声,“凤姑娘来三皇府一叙。” “小女还有要事……” “嗯?”他的语气,凝重的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似乎昨日本皇子有约凤姑娘午时一叙的。” 凤浅歌连吸好几口气,才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转身跟在三皇子身后,认命的走着。 三皇子听闻背后的脚步声,嘴角上扬,迈着大步便往前去。 许久,三皇子才停脚,凤浅歌下意识抬眸一瞧,“江府” 凤浅歌心中默念了一句,低着头又迈着步子。 “哎呀!” “痛痛……你干啥啊,突然就停下。”凤浅歌撞上了三皇子,奈何凤浅歌身子骨弱,被弹回了好几步,揉着脑袋娇斥着。 三皇子转身,冷眼一扫,“本皇子站着许久了,本皇子脑后可没长眼睛。” “你!好好好,我不长眼,三皇子你走吧,我跟远点就是。”凤浅歌待三皇子回过头,才做了个鬼脸,愤愤道。 “到了。”三皇子淡淡言道,声音极小,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去。 凤浅歌没听清,就看着三皇子入了江府,连忙追上,还在不停的唤着:“喂,三皇子,虽说您是皇子,也不能私闯民宅啊。” 凤浅歌见三皇子没有反应,声音又拔高了几调,“喂,来这里干甚,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凤浅歌在后面唤着,三皇子头也不回的走着,直到下人上前,“殿下,方才太子殿下来过。” “嗯。”三皇子轻应了一句,凤浅歌才停下步子,这,是三皇府?不是江府吗? 凤浅歌呆滞着弄不清状况,三皇子喝道:“跟上。” 凤浅歌才傻愣愣的出声:“这,就是三皇子的府邸吗?” 三皇子突然驻足,凤浅歌差些又撞了上去,这回凤浅歌机灵了些,往一侧倒了去,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三皇子迈入了大厅,这才转身解释道:“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自从父王逝世,江府便楼去人空,一直空了下来,被皇上收做义子,本是另有所居,我一再坚持,才得以在这继续住了下来。” 凤浅歌跟上,听闻三皇子所言,才明白过来,江府,就是雨柔公主所说的十三皇叔的府邸啊,凤浅歌一时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皇子寻了一座坐下,才指着一旁的座椅,示意凤浅歌坐下。 凤浅歌坐下后,咬着下唇,还未说话,三皇子打断道:“父王和皇上并不是亲兄弟,皇上只是父王的义兄,从父王额娘那里听说,许久年前,父王额娘和皇上,是相交好友,三人自小相识,同生共死,而只有皇上那时候是皇子,是皇室之人,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当年太子为了登基,逼死老皇帝,屠杀了全部的皇子,因为父王和额娘相助,皇上才得以逃生,父王与额娘,说服了各自的家族,便开始当年那场大战,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也不过如此,父王与额娘的家族,奈何势力浅薄,虽最终推翻了太子的暴政,将皇上推上了皇位,也因此受到了太子旧臣的复仇,父王额娘的家族也一并消失在了那个年代,那场大战。” “父王与皇上,一同爱慕额娘,这不是个秘密,父王与皇上还相约共同守护额娘,最终额娘跟了父王,皇上也未有怨言,也是默默的在背后守护着额娘,所以,身为额娘唯一的独子,皇上也爱屋及乌,对我极其宠溺。” “可是,好景不长,皇上登基后,将南疆治理的国泰民安,确实是个好皇帝,但是不知从哪流出传言,说父王记恨皇上,说为了助皇上为帝,葬送了父王与额娘的家族,还说父王手握兵权,妄想自己称帝,呵,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流言蜚语。” “皇上没了亲兄弟,也没了任何可以依靠的势力,只有这个皇位是他的全部,皇上自然很忌惮父王起兵谋反,父王血气方刚,受不了流言蒙羞,自请命前往边境镇守,皇上,则就答应了。” “父王一走就是十多年,带着额娘一同去了荒芜人烟的边境,就只留下刚刚记事的我,而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只有担架抬回来的父王了。” 凤浅歌越听心越紧,没想到皇上对三皇子那么纵容,原因是这个! 三皇子顿了顿,吞了口口水,看的出来,三皇子的凤眸染了些雾气。 “父王被抬回来的时候,我跑去问太医,太医说父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是为了有事与皇上说,我被拦在了宫外,就等,等,等到的只有披了一层白布的担架,父王,连最后一句话都不是对我说的,他,就这样去了,不管不问了我十多年,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幸见到了父王一面,而额娘的面容身形,只停留在我记事那年,他们要出征的时候,十多年啊,我都快记不清了。” “呵,搞笑吗?父王一生只娶了额娘一人,一生也只有我一个孩子,留下了空荡荡的江府,也不知父王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凤浅歌听的有些动容,瞧见三皇子神色忧伤,不忍问道:“三皇子没有去问皇上吗?” 三皇子摇了摇头,闭眸言道:“不是没有问,是问了也没用,父王额娘,下葬在了皇陵,之后皇上便昭告天下,追封父王为护国大将军,额娘为一品诰命夫人,将我收做了义子,按年数辈分,封了三皇子,赐了司姓,改名为司胤。” “我也多次去问皇上,父王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皇上每次都唉声叹气,看了看我,又叹了叹气,什么也没说。” “想必大将军是把你托付给了皇上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父王出征前,留下了这玉箫,留下了萧谱,父王说,什么时候将萧谱练完了,他就回来了……” 凤浅歌鼻尖一酸,吸了吸气,“所以大将军逝世后,你就没再碰过萧了吗?” 第75章 失心蛊一事 “为何碰萧,做奏又给何人听?” “已经过了那么些年了。” “是啊,那么些年也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再次接过玉箫,是给凤姑娘伴奏。” 凤浅歌轻揉着衣角不知如何应答。 三皇子轻笑,“不说别的了,你方才收到的应该是家信吧。” “三皇子知晓还偷看!” “本皇子哪有偷看,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看。” “罢了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家父传信来,说是东辰国皇帝将我赐婚给了三皇子。” “东辰三皇子?不是前些日子娶了安平吗?”三皇子一改邪魅,神色变得有些沉重。 凤浅歌点了点头,她与三皇子现在也算是一路人,在南疆凡事都放不开,还是有个有势力的人,做事比较方便。 “是,但是东辰皇帝已经立了五皇子为太子,而太子妃必须为凤家女,太子才能成为真正的储君。” “哦,这个传言本皇子听过,本因为是荒唐之言,没想到是真的。” 凤浅歌双眸微垂,“我也希望是荒唐之言,不过自东辰建国以来,这便是皇家祖训了。” “所以那五皇子选了你?凤家没其他闺阁女子了吗?” “有,不知为何五皇子会选了我,五皇子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中了失心蛊,之前我本与五皇子心心相惜,不知为何他突然娶了他人,还忘记了关于我的一切。” 三皇子神色有些慌张,起身惊言道:“失心蛊!是南疆失传了的失心蛊吗?” “嗯,所以此番前来南疆,是看看能否寻个法子解了五皇子的失心蛊。” 凤浅歌说着觉得无比变扭,东辰五皇子,而眼前这个也是皇子,她总怕三皇子听不懂她在说的是哪个皇子。 三皇子也觉得有些拗口,神色冷静了些,这才言道:“那个,凤姑娘唤我字就好,皇子不皇子的,我还真不习惯。” “胤……还是唤三皇子吧。” 三皇子拂袖,“只不过虚名而已,凤姑娘不嫌弃就唤司胤吧,我也有些问题需要麻烦凤姑娘。” 凤浅歌不知这三皇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那殿下也唤我浅歌吧。” 凤浅歌虽然改口了,但是还是唤不出三皇子的名字,三皇子也就作罢,点了点头。 “失心蛊,十年前,卿儿曾经中过,最后救治太迟,卿儿也离我而去,不过我可以帮浅歌打听一下,自十年前,皇上就下旨,焚杀失心蛊,斩杀养蛊人了,没想到十年后,又出现了。” “多谢殿下,卿儿是……殿下的内人吗?” “是我小妹,是父王收养的养女,外人并不知卿儿不是父王亲生的,所以,才惨遭毒手。” “失心蛊,会至人与死地吗?” “短时间内只会控制心神,时间久了,失心蛊的毒就会侵入五脏,届时,药石无力。” 凤浅歌傻愣愣的呆滞着,她不知失心蛊竟然会杀死一个人,安平群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浅歌,失心蛊只会是南疆流传出去的,三皇子中的失心蛊,想必是安平下的吧。” “可,可是安平群主不是嫁给了凌烨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三皇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调查起来,会牵扯出很多南疆国的秘密。” “可是,我没办法看着凌烨死,他是日后的皇上。” “恐怕安平目的就是这个。” “啊。”凤浅歌这时一愣,双目呆滞,说不出一个字来。 三皇子起身,“我来调查吧,作为交换,浅歌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嗯。” “失心蛊的残方我这儿有,但是只有一半,另一半还需要寻找,如果,我有幸找到了,不知浅歌可否制成解药,将方子赠与我。” “我,我不知能不能做到……”凤浅歌倒是不在乎方子,只是她能不能制成解药,这个真的是个未知数。 “尽力而为吧,我只是希望失心蛊别再祸害他人了。” “好吧,我答应你。”凤浅歌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希望能解了凌烨的失心蛊,这样爹爹才能不为难,凤家,才有可能保住。 凤浅歌一脸担忧,心里想的不难猜测,三皇子上前俩步,盯着凤浅歌的双眸,四目相对,三皇子的丹凤眼勾人无比,凤浅歌一时竟然看呆了。 “浅歌,你不想嫁给凌烨吗?” 一句话顿时让凤浅歌回了神,她只想过能不能嫁给他,有什么后果,从来没想过,她自己想不想。 “皇室,凤家,从来就没有自己想当然的事,殿下又何必挖苦我。” “皇室,这倒也是,不过皇室太黑暗,我倒是不赞成浅歌嫁入皇室。” 凤浅歌连连轻笑,气氛也缓和了些,“殿下说笑了,若能自由选择,我倒也不想嫁入皇室,平淡一生未必不好。” “哈哈,若有一天我离开了南疆,浅歌到时候别忘了救济一下我。” 凤浅歌知晓三皇子这是在调笑,也就跟着嬉笑着:“好,一定会好好救济下殿下的!” 三皇子不再做言,他本就不是皇室之人,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有凤浅歌这句话,虽不知真假,也算是有条路可走。 三皇子起身从书柜中翻找了一番,走到凤浅歌面前,递上了一罐东西。 凤浅歌不明,不是说方子吗?这又是什么? “这是?” “失心蛊的虫坯。” 凤浅歌神色一变,伸出的手一抖,险些打翻瓷罐。“殿下,怎么会有?” “小妹因此逝世,我怎么会就这样甘心,失心蛊的虫坯是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寻到的,早就被封了起来,我留着也没有用,希望能助浅歌一臂之力。” 凤浅歌接过来,她虽不懂蛊,但是虫坯她听过,是蛊虫刚成的时候就制成标本,用来观察和研究之用。 “殿下,若有机会,希望还能听到殿下的萧音,如此天籁之音不应该被泯灭。” 三皇子一笑,眸子就自然上扬,显得更妖媚了。 “如果浅歌起舞,我很乐意再为浅歌作奏的。” 凤浅歌淡淡一笑,他们都知,这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凤浅歌完成在南疆的事情,便会回到东辰。 第76章 不似凡尘似天人 “这样啊,那膳食送进房里吧,将药材送来吧,对了,不用叩门,你直接送进来。” “是是。”丫鬟连忙爬起,将方子接去,膳食送了进去,匆匆离去。 没了药材,凤浅歌才得以喘息之时。 虽说这膳食,她并无胃口,但是看着丫鬟一批一批的唤着膳食,还不出声告知她,这倒是让她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凤浅歌拿起筷子,随意翻弄了俩下,毫无胃口,也就作罢,继续坐在药炉前研究。 殊不知,药炉一直未熄火,滚烫的炉周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这让凤浅歌下意识的拿纤手触碰了下。 “啊!”凤浅歌吃痛,收回手,含在唇间眉头皱的紧紧的,该死,这炉火她怎么忘记熄了? 凤浅歌唇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未熄火,药炉便“嗡嗡”作响,吓得凤浅歌僵在原地。 药炉周身的灼热散去,连同着凤浅歌的血液一同,似乎像吸收了一般,药炉周身开始温度下降,随着灼热散去,药炉也泛着冰蓝色。 许久才没了动静,凤浅歌这才上前研究,难道这就是师傅说的契约?也不是吧,难不成是她使用不当,毁了这药炉? 但是看着也还能用,就先这样吧?不然让师傅知道了,说不定又是一顿数落。 “那个,凤姑娘,您需要的药材,看看可够?” “哦,够了,你退下吧。” “是是,那个……”丫鬟起身,瞥了一眼膳食,刚想说话,凤浅歌顺着看了过去,言道:“我没什么胃口,就别准备膳食了,有需要我会叫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愣了一愣,低着头,小声道:“奴婢名唤小七。” “嗯,你先下去吧,小七,有事会叫你的。” “是,凤姑娘。” 丫鬟退下后,凤浅歌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窗外已经夜幕了,离明日清晨没几个钟头了,若是她今夜炼制不成,等她再回来,恐怕十二皇子尸首都凉透了! 想到这儿,凤浅歌连忙拍打着脸颊,一一区分药材,开始了炼制。 是夜,深夜,除了十皇府凤浅歌那屋的烛火通亮,三皇子这边也未熄烛火。 “殿下,据探子来报,安,安平群主……” 三皇子凤眸一转,眼角上挑,未出声,下人就打了个冷颤,继续道:“安平群主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东辰的城门口这几日进出都很严格,恐怕,是在等凤姑娘。” “她?她能有何能耐,控制着守城的官兵?” “殿下,安平群主无这权利,东辰太子有。” “哼,这太子还不知是真中了蛊还是装中了蛊!” “殿下的意思是?” “父皇的野心,不在南疆,在整个天下,这是任何国家的皇帝都梦寐以求的吧!” “可是,群主非皇上亲生……” “你去弄俩个假身份,答应了凤姑娘,也不好暴露身份。” “是,殿下。” 下人行礼刚要退下,三皇子身形一转,“等下,去查下凤姑娘还在炼药吗?” “是。” 三皇子待下人离去,从身后拿出玉箫,自上次触碰过这萧,他时时都带在身边。 “父王,额娘,若重来一次,你们还是会选择保护皇上,还是会选择出征边疆吧,卿儿也不在了,都离我远去了,都走了,走了啊。” 三皇子喃喃自语,他的这双丹凤双眸,像极了额娘,额娘是那种婉约大家闺秀,即使年岁大了,也不失那一抹妩媚。 凤浅歌,呵,这样的傻姑娘,和卿儿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东辰吗?似乎事情变的好玩了。 “殿下。” “嗯?” “凤姑娘还在丹房,烛火通亮,似乎打算通宵熬夜。” “嗯,去备些被褥,还有女装,面纱,安神香。” “殿下是?是殿下。”下人刚想问出口,见三皇子目光射向他,他赶紧应下,告退了下去。 “还真是个傻姑娘!”三皇子淡淡一笑,灭了烛火。 十皇府时不时传来炸炉的声音,虽然府中上下都习了惯,也知晓凤姑娘是为了十二皇子炼药的,但是这深夜炸炉,谁能睡的好觉。 “这凤姑娘炸了三十六次炉了。” “绿儿你真无聊,还数这个。” “这声响你睡的着?也不知这凤姑娘有没有这能耐,这声响要是再多一天,我恐怕就要投河自尽了。” “凤姑娘也是为了医治十二皇子,咱们殿下好不容易请到的贵客,绿儿你就少抱怨了。” “切,也就殿下稀罕她,说不定是看上了凤姑娘那副皮囊,也就比我美了几分而已!” “唉,绿儿,你听,哪来的萧音。” “从房顶传来的!快来窗边!” 丫鬟们蹑手蹑脚的躲在窗边,静静的听着萧音,也忘记了凤浅歌炸炉一事。 凤浅歌烦闷的很,这炸了三十八次了,药材又快用没了,没有丹毒的丹药!真怀疑师傅是不是在开玩笑! “哪来的萧音?似乎哪里听过?” 凤浅歌听闻一阵天籁传入耳边,心中的烦闷散了大半,那么晚了,他还没歇息,真有闲情,跑来十皇府作萧! 凤浅歌好笑的推开房门,目光顺着房子往上看去,果然瞧见一身影。 一袭白衣,身上半披着白色的狐裘,却没有丝毫的臃肿,身体修长消瘦,看起来甚至微微有些单薄。 他披散在腰间的头发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色,和当初黑色束起的长发不同,却是极美的,一种从内心的淡漠和冰冷,他已不复当年那淡然如水的摸样,此时的他,犹如天人,银色的眸子中目光如月光般清冷,那种从骨子里淡漠一切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搭在萧上。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一阵长嘶犹如雄鹰盘旋了几番,终于万籁俱寂。 第77章 树敌千万,这怪她咯? 凤浅歌失了神,光是听着萧音,她满身的疲惫都去了个干净,此刻的三皇子,不似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冷漠,也不似再次见到的那样腹黑,虽然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但是此刻月光下作萧的他,美的无法用言语形容,面容那一抹忧伤,和眼神中的那抹淡漠。 凤浅歌愣愣的在下方,直到萧音停了许久,凤浅歌才回了神。 “啪啪啪” “三皇子好雅兴。”凤浅歌眼睑微抬,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只见三皇子将玉箫别在身后,起身飞落,发尾飘在空中,泛着银光,直到三皇子的发尾扫过了凤浅歌的脸颊,凤浅歌才证实到,这不是仙人,是三皇子! “那么晚了,见你还未歇息,就跑来这儿吹吹北风。”三皇子稳稳落在凤浅歌身侧,衣角与凤浅歌衣角相错。 不同与凤浅歌身上淡淡的药香,三皇子身上的那股香气,不是皇室的麝香,有种青竹的清淡之香,凤浅歌深吸,香气窜入鼻腔,竟然让凤浅歌心定了几分。 “你这竹香,挺特别的。” “哦?这是兰竹制成的,常人都不喜这种气味,没想到浅歌的兴趣,竟然与本皇子一致。” “平常的竹子都是极淡的气息,兰竹吗?这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你若喜爱,这香囊你拿去罢。” 三皇子取下身上的香囊,递给了凤浅歌。 凤浅歌连连推辞道:“还是罢了,喜爱归喜爱,若拥有了,早晚有一天,也得腻了这味儿。” “嗯,那倒也是,正如浅歌身上的这股药香,混杂了多种草药,他人怎么制香也制不出来这香。” 凤浅歌突然捂嘴轻笑,“三皇子说笑了,浅歌这是刚刚炼制丹药,所以一身药香,哪里能制香啊!” 三皇子一愣,尴尬一笑,“不过你这,是想炼制一夜吗?” 三皇子将话题扯开,凤浅歌也没了笑意,“明日一走,不知何时归来,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耽误了十二皇子的病情。” “即使你今夜炼制不成,明日也要启程前往东辰吗?”三皇子一脸凝重,说实话,他不想凤浅歌此番回东辰,不知安平在捣些什么鬼,恐怕此番东辰一行,比想象中要艰难的多。 凤浅歌原地走了几步,“只希望今夜我能炼制成功,若不成,只好交给师傅了,未见家父平安,浅歌这颗心,难安。” “如果,我是说如果,凌烨那小子就是等着你回去,入了他的圈套呢?” “凌烨的圈套?还不至于吧,我,能利用的上的,也就是这个凤家的身份了,其他还图我什么呢?” 凤浅歌苦笑俩声,前世她任性妄为,跟了皇室之人,虽安定一生做了东辰国的皇后,但,又能如何,位高权重的时候,才寂寞,想要的,原来只是和家人平淡一生而已。 三皇子眉间紧皱,没有作声,凤浅歌觉得有些不对,“三皇子,你,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三皇子眉头舒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连带这眼角都上扬,三皇子抬手抚了抚凤浅歌的秀发,“既然是我保护你回东辰,那么我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吗?” “唉,我也知道,这个决定是我太任性了,只是失去过一次,就会发现,太害怕失去第二次了。”凤浅歌轻叹道。 三皇子眸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又安慰道:“回去也好,浅歌莫要常待在南疆,父皇,恐怕近日会有行动,想要让你嫁入南疆。” “皇上的意思,浅歌明白,此番目的没有达到,浅歌又怎么能回去。” “你啊,和卿儿性子像极了。” “三皇子的小妹吗?” “是啊,卿儿她,虽然有些任性,有时候还不懂事,表面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心里面明白的,不比我这个做大哥的少到哪儿去,但是卿儿她,唉,只怪她太善良了,才能中了奸人之计。” “怪不得三皇子对浅歌,那么好说话!” “呵呵……” 三皇子轻笑俩声,突然绷住了神色,好一会儿才说道:“浅歌,明日城门口见,莫要通宵炼制丹药了,我先走了。” “啊,哦,好。”凤浅歌点了点头,三皇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 墙角里的一抹目光这时也收了回来,悄无声息的离了去。 凤浅歌抬头盯着月亮,直到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凤浅歌打了个冷颤,这才收回目光,拢了拢衣衫,迈着步子走向丹房。 “殿下。” “嗯?”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这天快亮了吧。” “还有俩个时辰,便是天明了。” “嗯,去备着早膳,听下人说,凤姑娘晚膳未用。” “殿下,可,可现在就要备下早膳吗?” 十皇子一记冷眼扫了去,那人连忙垂头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唤醒厨子。” “嗯,把烛火也灭了。” “是,殿下,属下告退。” 十皇子事事尽心尽力,倒是苦了十皇府的下人,天还没亮,厨子就被唤醒,准备早膳,这不是开玩笑吗?做了膳食,还要一直温着,他们本就没睡好觉,整夜就听丹房“咚咚”作响。 十皇府的丫鬟厨子,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厌恶凤浅歌的,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就制成了精品丹药,还受到了皇上赏识,就连那冰冷出了名的三皇子,都肯为她伴奏,拿起那许多年都不曾触碰的玉箫! 不光是十皇府,南疆上下,爱慕着三皇子十皇子太子的年轻女子,没有一个不妒忌凤浅歌的,住在了十皇府,十皇子处处考虑周道!太子更是抹开面子,主动讨好凤浅歌!三皇子!传言不喜女色的冷面皇子!竟然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就是个东辰来的女子吗?她们侯门将府的小姐还能差了去?凭什么他国的女子,一来就吸引了那么多皇子的目光?说不定啊,是个不干净的女子,就会使些狐媚手段,到处勾引男人! 凤浅歌不知外界之事,天早已蒙蒙亮,凤浅歌还埋头在丹房一次次炼制着丹药,殊不知,什么都没有做的她,早已树了许多仇敌。 第78章 熟睡在三皇子怀中 天空灰蒙蒙一片,东方刚刚泛起肚白,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殿下,已经巳时了。” “再等等。” “是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十皇府打听一下?” “嗯。” “罢了,本皇子去一趟。” 三皇子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久久不见凤浅歌身影,三皇子心底有些发虚,来回踱步,还是决定亲自去十皇府看看。 “可是,殿下……” “你就在这候着。” “是,殿下。” 三皇子轻车熟路,几个巷道一穿,几个起落便潜入了十皇府。 “殿下,三皇子从房顶潜入了皇府。” 三皇子还未在十皇府走几步,下人就报到了十皇子那。 “随他去。” “是,殿下。” 三皇子在十皇府直直寻了丹房去,果然瞧见睡在丹炉旁的凤浅歌。 “喂,醒醒。”三皇子晃了晃凤浅歌,凤浅歌眉头微皱,吧唧了俩下嘴,又睡了去。 “你啊你,早知道你要通宵炼丹,我就早早来十皇府接你算了。” 三皇子喃喃自语着,双臂一抬,将凤浅歌打横抱起。 凤浅歌此时似乎有了些意识,动了动嘴唇,“好吵,别吵我睡觉。” 三皇子满脸黑线,“好好,我不吵。” 凤浅歌咬了咬嘴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三皇子怀里,三皇子点了点凤浅歌的眉间,还是没有反应,真不知道方才这丫头是醒着的,还是说梦话呢。 三皇子起身,还未迈出步子,脚边便滚落几颗丹药,三皇子俯身捏起。 这几颗丹药,色泽都属精品,但是,丹色略微偏透明了点,三皇子不知这是凤浅歌炼制成的丹药,还是废单,只好将丹药一颗颗收好,放在了丹炉旁。 本简简单单的动作,因为抱着凤浅歌,担心惊醒她,动作极其温柔,愣是好一会儿,才将散落的丹药一颗颗放好。 “看起来纤柔的很,怎么抱起来还略微有些重。”三皇子嘴角一挑,盯着凤浅歌说道。 阳光偷偷地落在她的发丝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时而抖动的睫毛让人误以为下一秒眼睛就会睁开,这一幕美好的就像坠入凡间的天使,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三皇子就这样盯着她的脸庞一丝不动,只见她眉头轻蹙,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似乎在梦中也筹秘着什么事,饱满的朱唇嘟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呢喃,她斜斜靠在三皇子的臂膀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 三皇子一时看愣了,见过绝美的女子不在少数,凤浅歌容颜也算的上绝佳,但是不至于让他惊艳的地步,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的人儿,一时间也让他屏住了呼吸,不敢惊醒了如此美的不像话的人儿。 熟睡中的凤浅歌,没了平日里的防备,直到微风抚上脸颊,凤浅歌才动了身子,直往三皇子怀中钻。 三皇子见此轻笑,不知醒来的凤浅歌,知晓她熟睡时是这幅模样,会不会羞得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怀抱着凤浅歌,自然不能用轻功跃出十皇府,三皇子直接迈出大步,朝着十皇府正门走了去。 一路下人不敢阻拦,就连行礼都被三皇子眼神示意禁声。 “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一记冷眼扫去,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三皇子连忙盯着凤浅歌,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怀中的人儿没了动静,三皇子才别开目光。 下人颤着身子,压低了声音,“三皇子,主子吩咐奴才,将衣物交给凤姑娘。” 三皇子点头示意,小声言道:“丹房有几颗丹药,不知是不是炼制成功的,还有,带句话给十弟,凤浅歌此行是秘密,勿要传了出去。” “是。”下人连忙退下。 三皇子接过衣物,将面纱披在凤浅歌脸庞上,又给凤浅歌盖了件棉衣,清晨露重,更别说,出了十皇府就是闹市,让他人知晓怀中是凤浅歌,还未出南疆,恐怕就得被皇上拦住。 十弟,有心了。 三皇子怀抱着凤浅歌出了十皇府,还未走出几步,便引来无数围观者。 “是三皇子!三皇子怀抱着女子唉!谁说我家三皇子不喜女色的!” “什么叫你家三皇子,哼,不过三皇子是从十皇府出来的,难不成是那什么凤姑娘?” “这蒙着面纱,也瞧不清啊,谁知道呢。” “我看不像,那凤姑娘昨日不就听说,闭门给十二皇子炼制丹药吗?” “哎呀我才不管,就算嫁给三皇子为妾我都愿意!” “得了吧,只要看到三皇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梦呢。” “你说谁癞蛤蟆。” “就说你,怎么了!” 三皇子怀中的人儿眉头紧皱着,三皇子冷眼瞥了那群吵闹的人,那些女子突然就闭上了嘴。 凤浅歌还是被吵醒了,睁开稀松的双眸,还未完全睁开,见到三皇子,连忙张大了双眸。 凤浅歌刚想惊呼出声,三皇子连忙附到凤浅歌耳边说道:“你难道想大叫一声,让她们知晓你就是凤浅歌吗?” 凤浅歌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蒙了一层纱巾,咬着下唇,恶狠狠的盯着三皇子。 “将头埋起来,太子来了!”三皇子轻声说道。 凤浅歌来不及思考,连忙将双眸闭上,将头埋进了三皇子的臂膀,滚烫的脸颊透着衣物,三皇子轻笑俩声,弄得凤浅歌更害羞了。 “三弟。” “太子殿下。” “难得在街上碰到三弟啊,三弟怀中这是?” “太子殿下,还恕皇弟无法行礼,怀中女子还在熟睡,太子可否……” 太子早早就发现被围观的三皇子,瞧见怀中女子面熟,便上前想要考证一番。 第79章 东辰一行危险重重 “从未听三弟对女子有所兴趣,今日一见,呵呵,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那也要看皇弟能否取得怀中这女子芳心了。” 太子左右瞧不见女子的脸庞,轻笑着,“哈哈,三弟,要不要皇兄去求父皇赐婚?” “不急,婚姻大事,皇弟还是希望佳人能点头许肯。” 太子与三皇子聊了几句,太子称有事便离去了。 凤浅歌被三皇子这三言两语弄的脸庞的红晕又深了几分,这看似冷漠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谎话连脸都不会红? 三皇子察觉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也不作言,直直抱着凤浅歌朝着城门口去。 “太子殿下……” “跟去看看,三弟这是要做什么!” “是,太子殿下。” 还未走远的太子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如若他没有猜错,三皇子抱着的,应该就是凤浅歌! “殿下,这,这……” 在城门口候着的下人,见三皇子抱着了个女子,半晌都没憋出来下一句话。 “放我下来!”凤浅歌见四处无人,手臂一抬,将面纱扯落。 “走吧。” 三皇子将凤浅歌直直抱着,直到上了马车,这才放了下来,凤浅歌咬着下唇,别过头去,冷哼着。 下人直到瞧见,三皇子抱着的是凤浅歌,这才反映过来,愣愣的驾着马车。 “你是不是通宵炼丹呢。”三皇子坐在一侧,抚平了衣角,淡淡问道。 “哦,对,那丹药呢?”凤浅歌猛地起身,撞到了马车顶棚,吃痛轻呼一声,又别扭的捂住了嘴巴。 “痛不痛?”三皇子想要憋住笑声,硬是没憋住,这幅模样的凤浅歌,真当是可爱。 凤浅歌还在为之前的事生着闷气,别着头,不理会三皇子。 “那丹药我放在丹炉旁了,怎么?” “那就好。”凤浅歌张了张唇,淡淡言道。 “那丹药是炼制成功了?”三皇子话锋一转,连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不然呢?废丹我早就丢了。”凤浅歌傲娇的瞥了一眼三皇子,略带几分自豪的说道。 “不错嘛你。” “哼!”凤浅歌满脸的喜色,硬是别扭的轻哼了一声。 三皇子没有作答,半晌后,凤浅歌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昨夜没有休息,硬是强撑着炼制成了丹药,这才迷迷糊糊睡了去,这时困意来袭,凤浅歌愣是掐了掐自己,才没一头倒了下去。 三皇子哭笑不得,轻咳了几声,才拍了拍自己的臂膀,言道:“困就睡会吧。” 凤浅歌刚想拒绝,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点了点头,靠在了另一旁,双眸微闭着。 三皇子嘴角上扬,这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此行危险重重,竟然能那么毫无防备的睡去,也不知是信任他,还是真的困极了。 三皇子点燃了早就备好的安神香,将软塌下的被褥拿了出来,披到了凤浅歌身上。 凤浅歌动了动,又沉沉的睡了去。 驾车的下人,心一喜,原来主子要他准备这些,是为了凤姑娘啊,看来主子终于开窍了,他们的女主子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三皇子盯了会凤浅歌的睡颜,嘴角轻笑着,突然笑容一收,眉头紧皱。 “有人在跟踪。”三皇子轻声说道。 马车突然一停,三皇子心一沉,瞥见凤浅歌未惊醒,这才钻出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 “主子,前面,似乎有盗匪。” 三皇子将帘幕放好,确认了凤浅歌还在沉睡,一个起身下了马车。 “你继续驾车,动静小点,别惊醒了她。”三皇子抽出佩剑,别在身后。 “主子,可是……” “别废话,无论什么情况,别离开马车。”三皇子厉声吩咐道。 还未等下人应声,三皇子几个起落消失在眼前,出现在了最前面。 凤浅歌在马车里,这样的动静都没有惊醒,看来是累狠了。 马车“哒哒”的前行着,速度明显慢上了许多,不过片刻,三皇子便回来了。 “主子,您,有没有碍?” “无碍,只不过几个喽啰,不过后面跟踪的人,就有些麻烦了。” “主子,是有人在跟踪咱们?” 三皇子撕下衣角,草草的包扎了下手臂。 “嗯,没有恶意,只是在跟踪,看来是皇兄好奇心有点重了。” “主子,那怎么办?” 三皇子鼻腔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怎么办,想跟踪让他跟踪就是。” 三皇子将佩剑收好,撩起了帘幕,见凤浅歌仍旧沉睡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容。 没想到还真让凤浅歌炼制成了丹药,这姑娘,认真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彦……凌烨……”凤浅歌呢喃着,三皇子凑了上去,凤浅歌就没再作声。 彦还是烨? 这还只是刚出行,就出现了劫匪,恐怕连这劫匪都是有人安排的吧。 凤浅歌身上究竟有着什么秘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意想不到。 “浅歌!” “浅歌!” “谁,是谁?” 本无梦的凤浅歌,突然心底一凉,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为何又是这样的梦?是谁在呼唤她? “浅歌,别去!” “快回来!” “别去哪?你是谁!”凤浅歌急急出声,却无一人应她。 这是哪,唤她的是谁?别去哪?为何这次她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凤浅歌猛地睁开眼眸,想都没想便说出口。 “你做了噩梦吗?什么你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凤浅歌发觉自己这是从梦中惊醒,纤手抚着额间,弱弱道。 “哦。” 三皇子突然的冷淡,让凤浅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瞥去了一眼,凤浅歌惊呼着:“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严重吗?” 三皇子一愣,凤浅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让三皇子懵懵的。 “我?我没事,一点皮肉伤,遇到了劫匪而已。” 凤浅歌听到了三皇子的回应,这才轻呼一口气,不对,她那么担心干什么? (闺中谋已经码了九十章了,小蝶很感谢一直在追的亲,小蝶会继续努力码字!求一波收藏推荐!么么哒!) 第80章 东辰乱作一团 “哦。”凤浅歌轻言了一句,别过目光,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了去,也不怕一觉不醒了。 三皇子邪魅的瞥了一眼,轻笑着。 “主子,有人拦下了马车。” “哦?”三皇子收回笑颜,眼角一挑,拦下了他的马车?有意思。 三皇子撩开帘幕,还未探出去半个身子,车下一人抱拳道:“在下白衣,可否让在下见凤姑娘一面?” “白衣?是何人?” 三皇子将帘幕放下,凤浅歌听闻是白衣,刚想下马车,三皇子抢先放下了帘幕。 “在下是旺良商号的掌柜,找凤姑娘有要事。” 三皇子上下看了看着白衣,旺良商号幕后的老板,没几个见过真颜,怎么他一带凤浅歌出行,这白老板就追了上来? “有何事?” “这,在下想与凤姑娘当面细说。”白衣有些犹豫,他一路从南疆跟到这儿,还未见着凤浅歌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目的说出来。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避开本皇子?”三皇子有些微怒,先不说这白衣是真是假,探探口风总是没错的。 凤浅歌在马车里听的真切,白衣犹豫片刻,言道:“是关于东辰三皇子,不,东辰太子的事。” 三皇子身形微颤,未出声,凤浅歌就撩开帘幕,急声问道:“凌烨怎么了?” 凤浅歌露面,白衣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早前在街市上,人多不好单独拦住凤浅歌,这下算是找到了人。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凌烨!”白衣心一急,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凌烨怎么了!”凤浅歌整颗心都乱了,凌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白衣吞吞吐吐着,把凤浅歌急的不轻。 “没事你说。” “凌烨他,前段日子我才发觉有些异样,跟他提起你,他总是会问句凤浅歌是谁,自从安平群主嫁给了凌烨,凌烨整个人就变了,安平群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是不能做的事,凌烨也会为了安平群主高兴去做。” “怎么,怎么会。”凤浅歌虽然知道凌烨是中了蛊,但是百依百顺,根本不是凌烨的作风! “前些日子,不知凌烨与皇上说了什么,第二天皇上就昭告天下,立凌烨为太子,刚居太子府,凌烨雷厉风行,插手朝政,光是被斩首的大臣都不在少数。” 白衣没了法子,只好换了张皮囊,借着回碧水山庄,才能一路潜到南疆,现如今只有凤浅歌能救凌烨了。 “可是,我要怎么救他。” 中了失心蛊也不至于这样,太子插手朝政,先斩后奏,这,根本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白衣“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白衣与凌烨生死之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烨继续下去,肯定是那个安平群主有问题,不然依凌烨的性子,他根本对皇位不在乎!” 白衣突然跪下,吓到了凤浅歌,凤浅歌双臂一抬,将白衣扶起,轻叹了一声,言道:“据我猜测,凌烨八成是中了失心蛊,但是只是中蛊,根本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恐怕,恐怕我帮不到什么。” “大小姐,什么法子我都用尽了,父亲也没办法插手皇室之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大小姐你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皇上那里呢?对凌烨的所作所为没有反应?” 白衣摇了摇头,“从凌烨斩了几个大臣开始,皇上就暴怒了,但是最终这几个大臣都有些猫腻,皇上便将一半大权都交给了凌烨,在养心殿里日日不问朝政,沉迷酒色。” “不应该啊,皇上勤政爱民,怎么可能沉迷酒色!” “安平群主不知从哪进献了几位极美的女子,皇上便夜夜笙歌,不管朝政。” 凤浅歌目光呆滞,眉间皱的紧紧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这事情比她想象中严重了太多! “安平?她哪来的美人?”三皇子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见凤浅歌不再言语,才插话问道。 “不知。”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走吧,在这儿怎么想都想不到个法子,咱们先得回了东辰,再做打算。” “大小姐,白衣虽然不知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凌烨当初对你,不可能是假意。” 凤浅歌苦笑俩声,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她凤浅歌能帮就帮一把,毕竟那是东辰,是她生活的国家。 “白衣,你就是那个什么商号的白老板?我记得先前在街上,送我钗子的,不是白老板吗?” 白衣挠了挠脑袋,“旺良商号也是凌烨的,我只算的上挂名的掌柜,之前在街上,买下钗子的,是我的属下,他如今顶着我名号还呆在南疆。” “哦,旺良商号,凌烨的势力,发展到了南疆?” 白衣为难的很,一旁还有南疆三皇子在场,有些话,还是不当说的好。 “大小姐,这一路恐怕不简单,我追来时,发现有一波势力在跟随着大小姐,不远不近,就这样跟着,我已经派人去扰乱他们了,还请大小姐移驾,我这出行的是商队,从南疆送往东辰。” 凤浅歌还在沉思其他的事,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有商队护送,也好避开其他的目光。 “白衣,你叫俩人易容下,跟着这马车,也去往东辰。”凤浅歌又朝着三皇子言道:“三皇子,劳烦车夫也一同,兵分俩路,也好避开视野。” 三皇子点了点头,吩咐了下人。 白衣则挑了俩人与凤浅歌三皇子身形差不多的,简简单单弄了几下,远了看,倒还真看不出来是他人。 “估计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无论如何,你这面纱千万不可去掉,三皇子在东辰未出现过,只要不碰到安平群主,没有人能知晓三皇子已经换了他人,如若平安入了城,东辰国月香阁一聚。” 凤浅歌慎重的交代了一番,转身朝着远方望去,她已经预感到了,这城门,恐怕不好进!这安平群主,又是何等之人!凌烨,你,可安好。 第81章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白衣与三皇子知晓凤浅歌此刻心情不好,俩人对了会视线便各做俩边没有再说话。 白衣的这个出行队伍是押送粮草,布匹的商队,听说这样的商队,日日都有十多趟,在各个国家相互押送。 押送的东西一多,检查就不会那么仔细,再说白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天下能有几人可以看穿他的手法? 凤浅歌则在商队的马车里单独闭目着,如果白衣没有出现,她真的不知这一路上还要遇到什么。 白衣与三皇子,本是分开俩个马车,但是凤浅歌心不在焉,也就分了个马车给凤浅歌,白衣与三皇子尴尬不已,若不是都是为了凤浅歌,他俩早就扬声拂袖离去了。 白衣早前就听闻,三皇子对凤浅歌不一般,虽说凌烨那小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未婚妻都能给忘掉,岂不是让他人捡了便宜! “听闻阁下是南疆三皇子?” “呵,白老板幸会幸会。” “殿下才是千岁千岁千千岁。”白衣与三皇子相互奉承着,意不达眼底,笑不上面庞。 三言俩语一过,俩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 “三皇子和大小姐……” “大小姐?就是浅歌吗?”三皇子接过话来,故意在浅歌俩字上顿了顿,声音极其清晰。 白衣脸涨的通红,“三皇子与大小姐关系有那么好吗?” “佳人未嫁,本皇子也未娶,如果浅歌愿意,关系就不止是好的地步了!” 白衣一听,眉头上扬,顿时不愿意了,怒喝道:“大小姐是凌烨的未婚妻!三皇子请自重!” 白衣声音极其大,连前面马车的凤浅歌都听的一清二楚。 三皇子依旧淡然的轻笑着,好似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白老板,难道爱慕浅歌吗?” 三皇子凑到白衣耳边,轻轻言道。 白衣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他的双拳紧握着,身形在颤抖,白衣大半辈子都没有脸红过,偏这会撑不住气了,一道道热汗在脸上流,好一会儿,白衣才深深吸了口气,脸绷得紧紧的,对着三皇子十分慎重道:“朋友之妻不可欺!” “噗嗤……”凤浅歌刚刚走到马车旁,还未伸手撩开帘幕,就听到白衣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衣这会儿更脸红了,他根本没想到凤浅歌会听到,她刚刚听了多少?不会是全部吧。 三皇子在一旁愣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瞧了白衣一眼,便撩开帘幕下了车。 “怎么来了?” “刚听到你们这有些动静,便来看看,你们俩个,刚刚在讨论什么,白衣这脸怎么那么红?三皇子,该不会是你?” 凤浅歌借三皇子撩开帘幕的那一瞬,看到了白衣通红的脸庞,不禁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你啊。想什么呢?”三皇子苦笑不得,他算是服了这个丫头,下意识伸出手指点了点凤浅歌额间,声音温柔的很。 白衣听到不痛快了,虽然凤浅歌是凌烨的未婚妻,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这场面!别问为什么,反正他不知道! “喂,你俩这是打情骂俏呢?” “噗嗤……” “哈哈哈……”凤浅歌在一旁大笑着,双眸眯成了一轮弯月,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双手还轻捶着胸口。 “大,大小姐……”白衣一脸幽怨的望着凤浅歌,他怎么了?为什么凤浅歌一见他就笑个不停。 “哈哈,不是,哈哈,你等会,让我笑够先……”凤浅歌被白衣幽怨的眼神弄的又哈哈大笑着,这真不怪她,谁让她一来就瞧见白衣绯红的脸庞,一脸幽怨,似乎吃醋了一样。 “唉,我说你,三皇子,虽然张的妖孽了些,恩,尤其是这双眸子,魅惑勾人的很,但是,没想到三皇子你这是男女通吃啊。” 凤浅歌一语一出,白衣和三皇子算是明白了凤浅歌为什么在那笑个不停了。 三皇子脸色一暗,虽然他勾人的双眸是妖孽了些,但什么时候男女通吃了? 白衣这会儿明白了,凤浅歌就是说他俩断袖呗? 白衣气不打一处来,本就在三皇子这一肚子火没处发,大小姐这会儿又拿他调戏! 三皇子眸子一转,直勾勾的盯着凤浅歌,直盯的凤浅歌头皮发麻,收回了笑容,弱弱问道:“三,三皇子……我,我就开个玩笑,您莫当真啊。”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三皇子淡淡应着,双眸依旧紧盯着凤浅歌,凤浅歌心底发毛,连忙摆摆手。 “不不,我说错了,哪里都错了。” “浅歌不是说我男女通吃吗?白衣凑合着收了,那浅歌你呢?”三皇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呵呵,呵呵,三皇子,我还有事,那个,你们聊,你们聊。”凤浅歌挠了挠头,傻傻的笑笑,想马上就逃离。 “哼!”白衣不适时的冷哼了一声,三皇子与凤浅歌突然停下动作,一同朝着白衣那边望去。 “我,我……”白衣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刚刚说了啥,他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又看他? “白衣,这是吃醋了?”凤浅歌试探着轻声问道。 白衣脸瞬间涨红,低垂着脑袋,“大小姐,凌烨还在等你啊!你不能嫁给别人!” 白衣一句话说完,凤浅歌“咚”的愣在原地,三皇子鼻腔发出不满的冷哼声,“浅歌,傻了吗?” 三皇子想要扯开话题,凤浅歌则反映过来,笑了笑,对着白衣言道:“他若在等我,就不会娶他人,而且,我凤浅歌,此生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那个,呃……”白衣不知说些什么,他知道,凌烨是对不起凤浅歌,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浅歌要嫁,多少皇子富家公子都求之不得。” “你们聊吧,我累了,先告辞了。”凤浅歌没有理会三皇子所言,微微欠了欠身,便朝着前面马车走了去。 第82章 凤浅歌的谋划! 凤浅歌脸色一变,便匆匆离去,三皇子想要跟上,没走俩步顿了下来,转身愤愤道:“白老板是不是不扯别人痛处誓不罢休?” 白衣脸色一变,他也不知怎地,明知道说不得,但是一着急就…… “我,我不是故意的……” “浅歌性子倔,你知道你这话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三皇子第一次那么愤怒,什么凌烨,什么皇家,什么承诺!都是说说而已! 白衣一时急了,跳脚道:“浅歌,浅歌,你就只会假装懂大小姐,大小姐去南疆之前受到的言论诬赖,能是你个皇家子孙能受得了的吗?” “你说什么?” 白衣口不择言,连忙捂着嘴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在东辰受了流言诬赖?你别说还是因为那什么东辰太子。”三皇子一把拽着白衣的衣口,凤眸微眯着,微微抖动的身子在宣示着他强忍的愤怒。 白衣论武,比三皇子差不了多少,但是白衣这会没有理,也只能恹恹的闭嘴不言语。 “我的错我的错,我去找大小姐说。”白衣声音小的很,三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白衣放开。 “安平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论胆识,安平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浅歌说,凌烨中了失心蛊,如此一看,又不像。”三皇子自言自语着,白衣听的模模糊糊,问道:“三皇子你在说什么?” “别让凌烨和凤浅歌见面。” “为何。” 三皇子紧紧皱着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凌烨是不是中蛊,还是其他,疑点太多,不能让凤浅歌和凌烨就这样鲁莽相见,说不定就掉下了敌人布的陷阱。” 白衣点了点头,三皇子继续言道:“去将这块玉佩送去后面的马车,让他们先入城。” “这,是何意?” “城门不好进,这是本皇子的贴身玉佩,见玉佩如见人,更有说服力,他们一行只是个诱饵,我们在后,见机行事。” “是。” 白衣接过玉佩便交给下人送了去,白衣不禁有些怀疑,不是这三皇子有问题,是没有问题,为浅歌准备的面面俱到,体贴不已,完美到了极点,才更惹人怀疑!三皇子本在南疆就已冷漠出名,刹那间就变了性情?看来其中定有猫腻,要和大小姐说声,要她堤防下这个三皇子! 白衣借交代下人的空闲,去了趟凤浅歌的马车,本就行的不快,加上要让后面的先行,这会儿马车几乎的没有在动。 “大小姐。” “嗯?白衣怎么了。” “有要事想与大小姐商谈。” “上马车再说。” “是,大小姐。” 白衣匆匆上了马车,只见凤浅歌手执一本医书,看的入神的很。 “大小姐……” “嗯?哦。”凤浅歌将医术放下,收回了袖中。 “何事?” “那个,属下嘴笨,说错了话还望大小姐见谅。” 凤浅歌听闻淡淡一笑,“白衣,当初凌烨派你来我身边的时候,你是我的侍女,怎么说你也是天下第一庄未来的庄主,总这样叫,我会别扭的。” 原来,大小姐都知道了,当初是凌烨派他接近凤浅歌的,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我都擅自离庄了,什么庄主不庄主的,谁爱当谁当,白衣,是想告诉大小姐,三皇子这人,不简单,还希望大小姐多多提防些。” “司胤吗?无碍,南疆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祥和,哪个皇室没有点黑历史,没有点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 凤浅歌一改之前天真的模样,此刻言语的她,像是一切都在她手中掌控一样。 她的父亲,是东辰当朝丞相,而位高权重的南疆护国大将军,也是一个道理。 前生东辰皇帝费尽心思想要对凤家赶尽杀绝,以保自己皇位安稳,就算自己的皇后是凤家人,也一样狠得下心! 东辰有个秘密,只有皇室和凤家知晓,那便是,嫁给皇室的未来国母,在封为皇后的时候便会服下断子汤,终生没有子嗣。 这也是凤浅歌不想盲目嫁给凌烨的原因之一,一生没有所出,苦苦守着后位,又能如何,孤灯清佛,终老一生。 前生凌彦对她宠爱有加,后宫迟迟没有新人,那些为皇家办事的人,也不好逼凌烨给她赐下断子汤,毕竟只有皇后一人,断了皇后的生育能力,不就是断了东辰以后的路! 江大将军与江夫人琴瑟和鸣,相爱有加,怎么抬回来的只有江大将军?南疆皇帝爱慕江夫人,也只是草草派人接回尸骨入了皇陵? 她不怕三皇子有所企图,她只要将其中一点疑问透露出去,就够三皇子好一番折腾了。 更何况,名为卿儿的女子,她见过画像,与她眉眼极为相似,之所以到现在三皇子都那么宠溺她,想必这个卿儿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仅仅是个小妹而已。 凤浅歌说了无碍,白衣也只好作罢,大不了他盯紧些这三皇子。 “对了,让那假扮我的队伍先行一步,再吩咐一次,无论什么情况,就算是皇上来了,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能揭开面纱。” “是,大小姐,之前三皇子要我将这玉佩也一同交给假扮他的人,也是要那马车先行一步。” 白衣挠了挠脑袋,这大小姐怎么和三皇子想到一起去了? “哦,那你去办吧。”凤浅歌眼角轻挑,嘴边依旧淡然道。 “是,大小姐。” 白衣匆匆离去了,大小姐和三皇子一同考虑到这个问题,难道城门口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凤浅歌则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从袖中拿出医书,埋头继续看着。 司胤,你若为我所用,我定帮你揭开当年之谜,如若你另有所图,也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凤浅歌双眸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又消失不见,白衣揉了揉眼睛,刚是他看错了? 白衣见凤浅歌盯着医书,只好道了声告退,离开了马车,白衣轻叹了一口气,凌烨啊凌烨,若不是和你朋友一场,我真懒得管你这破事! 第83章 冷七竟然下跪了! 凤浅歌这会儿倒是没了心思看医书,这司胤,比想象中的更难以捉摸。 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论见识心机,这司胤,难以掌控啊。 凤浅歌摇了摇头,已经行了一日一夜了,依这番速度前行,最晚明日午时,就该入城了。 这一路倒是没有了拦路捣鬼的人,只是,越平静就代表,越麻烦的事情,就要来了! “咚!” “吁……” 突地马车摇晃不停,凤浅歌在马车里撞的头直犯昏,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凤浅歌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撩开帘幕,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且勿出马车,似乎是杀手。” “怎么会明的派杀手来?” “大小姐,没时间了,您在马车里待好,属下会誓死护住您的。” 白衣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手中紧握着长剑,凤浅歌眉头一皱,微微点了点头,朝前面看去,似乎有十几人打斗在一起,只是看了几眼,白衣这边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会有杀手?光明正大的埋伏在快到城门口的地方?而且!假扮他们的马车早已过去,难不成,是劫镖的? 凤浅歌刚刚将帘幕放下,白衣早已上前打作一团,突然马车边有轻叩声。 凤浅歌撩起帘幕,言道:“三皇子。” “前面是嗜血的杀手。”三皇子淡淡一语,凤浅歌眸中迸射出一丝精明之色。 嘴角勾死一丝笑容,“三皇子对东辰之事挺了解嘛。” “嗜血是东辰最大的杀手组织,前段日子,才大换血了一次,他们的衣饰都是有嗜血独有的标志。” 三皇子一说,凤浅歌想到之前嗜血里名为冷七之人,以一人之力屠尽了将近一半嗜血的杀手,无论品阶高低! 现在想想真的是有些可怕,不知墨白有没有活下来,哎…… “三皇子,这局势您应该不难看清吧,白衣这边的人撑不了多久。”凤浅歌轻叹一口气,又是麻烦事一件。 “浅歌若想要扭转情势,本皇子很乐意帮忙。” “哦,三皇子毕竟贵为客,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着凤浅歌就下了马车,三皇子本想言语俩句,就依了凤浅歌去帮白衣一把,到头来还能让凤浅歌承他一份人情,没想到凤浅歌不按常理出牌。 三皇子摇了摇头,“浅歌一个姑娘家去能做些什么,罢了罢了,你且呆着,不许乱跑,知道吗?” 凤浅歌拂袖偷笑了一声,轻咳了俩声装模作样的淡淡点了点头。 三皇子自然是听到了凤浅歌的一声娇笑,也拿她没有办法,再这样耗下去,白衣这边的人是真的要落败了。 三皇子飞身便加入了战斗,不过片刻,情势便扭转了,虽不至于短短时间就解决那么多杀手,但是不似先前的劣势了。 凤浅歌见此便放下了心,没在多待,转身就要上马车。 只见白衣怒吼一声,将凤浅歌吓了一跳,“冷七,你们嗜血的人什么时候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凤浅歌动作一顿,冷七来了?那个杀人狂魔? “哼,嗜血从不干盗抢劫偷,将东西交出来,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白衣呸了一声,手中的剑便刺了去,“滚你娘的!在你白爷手里要东西,你胆子挺肥啊!” “呵呵。”冷七身形微微一闪便避开了白衣的刺杀,他与白衣实力差距太大,冷七之所以没有出手,是想在白衣这套话。 凤浅歌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让嗜血把冷七派出来。 “大小姐!快跑!”白衣突然惊呼出声,话音刚落,冷七几个残影,就到了凤浅歌面前。 凤浅歌刚刚听闻白衣的声音,眼前就出现一人,俩人无话,四目相对,过了片刻,白衣赶来直直刺向冷七那边。 冷七直直盯着凤浅歌的双眸,抬手就那么一抓,连余光都没瞥过,便将白衣的长剑折断往旁边一丢。 凤浅歌打了个冷颤,还未开口,三皇子也赶来了。 三皇子没有妄动,只站在凤浅歌身侧,手中握着软剑,目光紧盯着冷七,只要冷七一有动作,三皇子就能一击刺中! 三皇子未动,凤浅歌未动,白衣愣在一旁,冷七也一样未动。 “咚……”冷七直直跪了下来,就这么跪在了凤浅歌面前。 凤浅歌心一提,连忙退后了俩步,“你,你……” 凤浅歌满脑都是疑问,三皇子手中的软剑明显抖了抖,冷七跪在面前,低垂着头,毫无刚刚满身的杀气。 “娘……”冷七刚刚出声,便紧紧闭上了嘴。 凤浅歌愣了愣,难道这是墨白? 三皇子与白衣顿时懵了,娘??冷七唤凤浅歌娘?凤浅歌未婚先孕?儿子那么大? 凤浅歌细细瞧着冷七,片刻道:“三皇子,白衣,你们退下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大小姐,不可!” “浅歌,不行!” 三皇子与白衣皆是眉头紧皱,不知这冷七究竟搞什么鬼,但是不能让凤浅歌与杀人狂魔单处! “你,可否让你的人,停手。”凤浅歌没有管三皇子与白衣,只对着冷七淡淡言了一句。 冷七点了点头,朝着身后,喝道:“住手!” 冷七这样一吼,嗜血的杀手皆停住了动作,见自家老大跪在一女人面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的人见嗜血的人都愣了神,刚想动手,凤浅歌暴喝道:“我看你们谁动下手试试!” 凤浅歌一句一出,俩边人都不敢动手了,嗜血的老大都跪在了那女人面前,自己主子都叫那女人大小姐,他们敢动手就怪了,嗜血的人,听到凤浅歌一喝,更不敢动手了,他们万一动手,那女人杀了老大怎么办! “无碍的,相信我,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凤浅歌再一次耐心与三皇子白衣说着。 三皇子看了眼冷七,微微点了点头,“我在那边看着,有事叫声。” 凤浅歌点了点头,眸子又转向白衣,白衣耸了耸肩,他又打不过三皇子,也打不过冷七,他,就在一旁看看风景算了。 俩人一走,凤浅歌目光便落在了冷七身上。 第84章 被拦在城门口 凤浅歌离了去,白衣愣在原地,直到马长嘶了一声,白衣才反应过来。 凤浅歌刚上马车,想到了什么,撩起帘幕,“墨白,进来。” “主子,这不好吧,属下跟着就好。” “我有事问你。” “是,主子。” 墨白跟着上了马车,凤浅歌点了点一旁的位,示意墨白坐下。 墨白连连摇头,“主子,这不合规矩。” 凤浅歌笑了笑,“马车就那么大,你这五大三粗的,不坐着,这马车还真不够高。” 凤浅歌话音刚落,马车颠簸了一下,墨白撞得来回晃,摸了摸脑袋,还是在一旁坐了下来。 “就要入城了,你们一行人把服饰换下吧,对了,擅自离开嗜血,可以吗?” “主子,嗜血现在是一盘散沙,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管这些了,一会让白衣准备些衣饰,此番入城,恐怕会是场恶战。”凤浅歌轻叹一声,慎重的说道。 墨白忽的站起,“主子,只要墨白还活在世上一时,绝不会让主子受一丝伤害。” “坐下,我说的恶战,可不是打打杀杀。” “是,主子。”墨白一时激动,脑袋又撞到了马车顶,凤浅歌听着动静都觉得痛的很。 “主子。”墨白沉声言道。 “嗯。”凤浅歌轻应着。 “属下在嗜血这些日子,幕后的主子迟迟没有现身,属下怀疑,嗜血与皇室有所关联。” “不是说朝廷都容不下嗜血吗?” “是,嗜血里的杀手,接的任务都是上面发布下来的,上面不发布任务,杀手们就没得饭吃,所以只有做些强盗做的事,以谋生计。” 凤浅歌眸子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嗜血之所以没有被朝廷封杀,就是因为这幕后的主子,是和朝廷有关?” “是,这只是属下的猜测。” “那要我性命的委托,可知是何人发布的?” “这个不知,嗜血对委托人的隐私是极其保密的,只能接任务,关于任务的事情,杀手一无所知。” “嗯。快入城了吧。” “大概午时就要入城了。” 凤浅歌点了点头,扬声道:“白衣。” “大小姐,属下在。” “给墨白一行人准备衣饰,还有,给墨白易容下,就要入城了,去查看下前面的马车。” “是,大小姐。”白衣应道,匆匆去准备东西了。 前面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这时去查看的人也回了来。 “大小姐,前面城门堵住了,恐怕……” 凤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墨白跟着我,你们原地待命。” “大小姐,这……”白衣紧张的接过话来,让凤浅歌只身冒险,这绝对是不可以的! “白衣,这商队不能没有你,放心吧,墨白可以保护好我的。” “大小姐,属下不是说这个,墨大哥武功那是没话说,但是大小姐您,万一被人发现了……” 凤浅歌朝着远处望去,不亲身查看一下,是不行的了。 “白衣替我易容下,你的易容术,天下无人能敌。” 凤浅歌这一夸赞,白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是大小姐夸奖了。” 凤浅歌轻笑一声,这白衣听的来夸赞之言就是。 不到片刻,凤浅歌容颜大变,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经了白衣的手,凤浅歌仍旧绝美,不似原本的清丽,这时的她,眉宇间时时散发着灵动之气,活脱脱一个古灵精怪的侯府小姐。 没有铜镜,凤浅歌也不知到底是何副模样,不似之前那样就好,但是瞧着三皇子与墨白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不禁好奇的问道:“我的脸,很奇怪吗?” “不不,主子怎么样都是最美的。” “浅歌……”三皇子顿了顿,这让凤浅歌抬眸望了去,眸子中露着疑问的神色,三皇子继续言道:“浅歌似乎年轻了好多。” 凤浅歌微微蹙眉,“我以前很老吗?” 三皇子嘴角一扬,眼角跟着上扬,炫目的笑容漾及满脸,“哪有哪有。” “切。”凤浅歌耸耸肩不屑道。 凤浅歌转身抚了抚脸庞,她这幅模样没有问题吧? “白衣,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把我弄成了哪副模样?” 白衣愣神,“没啊大小姐,您天生丽质,我就随便弄了弄,也难以掩盖您自身的气质啊。” 凤浅歌嘴角轻笑,这还算句人话! “咳咳,墨白,走。”凤浅歌清咳俩声。 墨白应了声便跟在了凤浅歌身后。 白衣在原地嘟囔着,“三皇子,大大小姐这样没有问题吧?” 三皇子斜眼一瞥,“有问题。” “啊?我就说不该让墨大哥一个人跟着大小姐的,哎哟,那个啥,三皇子你带着商队,我去追大小姐,大小姐要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凌烨,就是凤大人也能一根手指捏死我啊。” 白衣慌慌张张的就准备奔了去,被三皇子一把拽着了衣领,“干啥啊你,存心找事呢啊,我就说你怎么对大小姐言听计从的,你就是图谋不轨呢啊,被我抓到了吧。” 三皇子弄了弄耳朵,这白衣怎么那么聒噪! “我说你,你打得过本皇子吗?” 白衣一愣,摇了摇头。 三皇子继续言道:“那你打得过墨白吗?” 白衣脸一红,“咋的,你不也打不过墨大哥吗?” “那你跟去干什么的?” 白衣愣住,是哦,不对,他怎么被三皇子带进沟了。 “是你说有问题,又不要我跟去,你想干嘛啊你。” 三皇子放下白衣,拍打着双手,“你把浅歌弄的那么绝美,能没有问题?跟去,当然要跟去啊。” 白衣顿时不愿了,耷拉着一张黑透的脸,“你是不是存心逗我玩呢,大小姐本就气质难抑,你要我怎么弄,有本事你弄去啊。” 三皇子轻笑着,也不调戏白衣了,直接言道:“跟去,不是你,是我们。” (晚到的祝福,抱歉啦,祝大家猴年万事大吉身体健康!因为年关,更新的时间不定,但是小蝶绝对不会断更的!么么哒!新年快乐噢!) 第85章 身份互换谋略天下 凤浅歌纤手一伸,然儿便上前扶住,凤浅歌言道:“若对我忠,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大小姐放心,奴婢生如草芥,能服侍大小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 然儿所言是真,与其跟着商队,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和一群大老爷们出镖,不如在府上服侍大小姐来的轻松。 凤浅歌点点头,微微起身,朝着马车外扬言道:“墨白去月香阁定个包厢,若没有,就与掌柜的提及大小姐的名讳。” 墨白闪身到了马车旁,凤浅歌伸手递去信物,小声道:“那铺子就在月香阁旁边,你拿信物去接手过来,之后就把你那群兄弟安排一下。” “是。” 墨白匆匆离去,凤浅歌心里打起了算盘,这回东辰算是暴露了,三皇子与她一道,这消息迟早要传到安平郡主耳里,还有那婚事,凤家…… “你去商队,让三皇子与白衣一同前往月香阁,车夫,你与他一同回去吧。”凤浅歌匆匆吩咐那男子,男子行礼后,与车夫一同离去了。 “去凤府罢。”凤浅歌望了望城门,终究还是暴露了,看来,有人并不想让她好过。 然儿在马车里刚想行礼应答,凤浅歌伸手一扶,“大小姐,我来就好,走罢,这马车恐怕要留下了。” 然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刚下马车,虽然说围观的人散去了许多,但还是有一些不怕死,凑热闹的。 然儿刚露面,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在眺望。 然儿毕竟是个奴婢,出身卑微,先前在马车里,不露面,胆子还能大些,这时赤裸裸的出现在人前,再让她端起小姐的架子,一时还真装不来。 凤浅歌了然一笑,这事来不及,便一下挽住了然儿,小声嘀咕道:“不用怕,除了皇家,其他都不必在意。” 然儿轻咳几声,点了点头,身子一正,迈着碎步走着。 弃了马车,这徒步,离凤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进了城门,围观的人总算散了去,这让然儿长舒了一口气。 凤浅歌突然顿住步子,微眯双眸,看来又有麻烦了。 “四皇子与我比较熟络,到时候你少作声。”凤浅歌小声交代着。 然儿刚想应声,凤浅歌便扬声欠身道:“四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儿随即欠身道:“四皇子。” 迎面而来的四皇子见到然儿,眼中露着复杂的情绪。 “嗯,回来了?” “嗯,回来了。”然儿轻声应着。 因为声线不同,让四皇子有些起疑,凤浅歌拽了拽然儿的衣袖,然儿言道:“四皇子,小女想先回了凤府……” “哦,好。”四皇子站在原地,凤浅歌与然儿绕行,虽然说面容一样,但是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走出了许久,凤浅歌才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辰的危险不比南疆少到哪里去。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知道爹爹娘亲如何。 临至凤府,凤浅歌与家仆言道:“大小姐回来了,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守门的家仆一愣,果然是大小姐回来了,连忙推开府门。 然儿跟在凤浅歌身后,一前一后入了凤府。 还未走俩步,大姨娘便尖着嗓子说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 “大姨娘。”凤浅歌欠身,然儿一同言道:“大姨娘。” 大姨娘上下瞥了凤浅歌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咱们凤府还能少了丫鬟?不知来历的奴婢,也敢往家里带。” 然儿一时有些微怒,怎么说那是主子,是正牌的大小姐! “大姨娘,有些分寸,我还是知晓的,我还有事,就不与大姨娘叙旧了。” 然儿此言一出,大姨娘倒是没发现什么,凤浅歌与大姨娘素来不合,凤浅歌在身后也就默许了,跟着然儿走了去。 然儿没来过凤府,一时走错了方向,凤浅歌连忙示意,然儿这才顿步改变方向朝着闺房走去。 大姨娘在身后,瞧得一清二楚,若是说凤浅歌被大姨娘气到走错了方向,那是不可能的,这其中,有问题! 然儿在凤浅歌的暗示下,总算回了自己的院落,凤浅歌刚把院门关上,然儿便突然跪下,“大小姐,然儿出言不逊,请大小姐责罚。” 凤浅歌左右环视了一番,扶起然儿,“此事罢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段时间,你继续假扮我,我与大姨娘平日素来不合,出言顶撞她,这倒也罢了。” “是,大小姐。” “就算在自己房中,言语也要十分注意,爹爹娘亲那边就尽量避免见面。” “是。” 然儿心放了下来,谁人能那么胆大,假扮自己的主子,住主子的院落,与主子一同待遇,让主子伺候自己? 凤浅歌还未喝俩口茶水,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然儿言道:“月香阁是四皇子的产业,这次去月香阁,难免与四皇子碰面,有什么事情,你装糊涂就是,一会差人给爹爹娘亲送信,就说自己平安回了东辰。” “还有,府上你不熟悉,就别出去乱逛了,若皇上宣你入宫,称病推了。” 凤浅歌着急的吩咐着,然儿声音有些颤抖,“大小姐,您,这是要?”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府,有事差墨白给我送信就可,记住,太子,你千万不要与他碰面。” “是,然儿知晓了。” “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自称奴婢了,这点你要改,若是出了一丝纰漏,你我,恐怕会万劫不复。” “是,我,我知道了。”然儿身子紧绷着,凤浅歌这样一说,然儿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那个,郡主……”然儿支支吾吾着,凤浅歌才想到那个难办的安平郡主。 “称病,不见。”凤浅歌眸中闪过一丝恶狠,安平郡主?哼,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然儿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示意知晓,凤浅歌则在闭目沉思,她刚回到东辰,有些事情还不够了解,凌烨,你究竟是想怎么样?这个东辰,你真的那么想要? 第86章 时不我待先发制人 白衣虽嘴上应下了,但神情眉宇皆流露着不甘,不愿。 凤浅歌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淡淡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白衣一侧,抬手拍了下白衣的肩头,言道:“白衣,若不是情势所逼,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皇上那边日日沉迷酒色,我怀疑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若不是我脱不开身,定不会让你去服侍皇上。” 凤浅歌双眸透着真诚,一时间看的白衣也有些败下阵来,若是真让凤浅歌入了皇宫,凌烨说不定要把他五马分尸。 “罢了,是我有些冲动了。”白衣缩回拳头,拳头上沾染了灰尘粉末混杂着血液,白衣似乎不知痛一般。 凤浅歌低垂眼眸沉思片刻,从袖中拽出绢帕,递给了白衣,倾身附在白衣耳边言道:“我会配制迷魂香,不会让皇上发现你是男儿身。” 白衣一愣,刚接过绢帕的手顿住了,凤浅歌在说些什么! 白衣脸色绯红,紧咬着下唇半晌不吭声。 众人见此皆别过头去,好似凤浅歌刚刚调戏了白衣一样。 凤浅歌抚了抚耳根,耸耸肩,“那就这样了,三皇子明日进宫罢,将白衣一同带去,到时候我不赴宴一事,还希望三皇子在一旁帮衬些。” “浅歌就不怕本皇子把真相抖出来吗?本皇子这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三皇子不会辜负浅歌的信任。” 凤浅歌笃定道,三皇子轻笑,也就不做声了。 “咚咚……” 一阵叩门声打断了凤浅歌刚想说的话。 凤浅歌朝着然儿望去,然儿一个机灵,言道:“进来。” “打扰到贵客,小的十分抱歉,不知贵客需要上些茶点吗?” 小厮在门前,行礼规矩不失分毫。 凤浅歌接过话来,“上些你们店的特色,还有,大小姐喜甜,别忘了百花糕,梨花烙。” “是。” 凤浅歌朝着然儿行了一礼,“大小姐,这些可以吗?” 然儿不作答,只轻点了点头,凤浅歌应到:“是,大小姐。” 小厮退下带上了房门,凤浅歌有些好奇了,这个时辰,四皇子还没有现身,这倒是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凤浅歌没再多想,“月香阁不是长待之地,日后就在一旁的焕云坊集合吧。” “对了白衣,哪有拍卖行?” 凤浅歌一提,白衣思虑片刻,“嗯,国都有俩家,一家是凌烨的产业,一家是地下拍卖行。” “大小姐你要买什么?”白衣一愣,凤浅歌应该什么都不缺了吧?拍卖行里稀奇珍宝应有尽有。 “不买,卖。” 凤浅歌坐下手指扣着桌面,到底是去凌烨的拍卖行,还是地下拍卖行呢? “哪家有名?” “那当然是凌烨名下的玄机阁了。” 凤浅歌听白衣这样一说,倒也是,谁人能干的过皇家? “嗯,先去拍卖行选个药炉。”凤浅歌虽身为凤家嫡女,但凤家的资产还是不能妄动,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张嘴等着吃喝,若她没有些资本,恐怕事事寸步难行。 三皇子不用思虑便想到凤浅歌所想,一时间事情都交代完了,这时下人也将菜肴上齐了。 “都不用拘谨,该吃吃该喝喝,然儿你要知道,让你假扮我的时候,你就是凤家大小姐,如果你自己都怀疑,能骗得过他人吗?” 凤浅歌再次慎重的交代了然儿,殊不知这一句话被躲在门外的小厮听的一清二楚。 “是,然儿知晓了。” 白衣见菜肴上齐,就开始放开了膀子大吃特吃,当凤浅歌说话之时,白衣才想到什么,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易容是有时效的,我,我吃完给你们,给你们弄……” 因为嘴里含着东西,白衣怕众人听不清楚,特意手脚并用的示意着,满手油腻腻,在空中乱划着,众人皆是一脸嫌弃之色。 白衣左右看看,咂咂嘴,收回手吮吸着指头,“咋了,没见过豪放之人啊?” “没啥没啥,继续继续,不够再点,菜肴管够。” 凤浅歌摆摆手,深怕白衣指头的油汁再一个不小心甩到她这里了。 白衣继续狼吞虎咽着,不禁让凤浅歌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吗?怎么她觉得就是个街边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 白衣不拘小节,众人也就都放下了矜持,一顿饭吃的倒也其乐融融。 直到白衣横扫了桌子上所有的残羹,凤浅歌才轻酌了一口茶水,嘴边笑意连连,似乎这样,也不错。 “时辰还早,一起去拍卖行吧。” 三皇子起身抖抖衣袍,言道:“本皇子就不去了罢。” “那怎么成?”凤浅歌刚起身,便着急应着。 一时间俩人皆一顿,这话怎么说出来那么别扭? 凤浅歌支支吾吾继续道:“你若不去,我身上的银子恐怕连入场费用都付不起。” 三皇子了然一笑,“那好吧,一同吧。” 凤浅歌别过身子,连忙拉开了房门,着急的走出去,三皇子出声唤道:“这菜肴的……” 凤浅歌将房门拉了开来,门前候着的小厮,听闻后连忙行礼道:“主子吩咐过,凤小姐若来月香阁用膳,无需付银两。” 然儿走在最后,这时应到:“走吧,代我给四皇子道个谢。” 小厮连忙称是,随即退后一步,站在一侧。 凤浅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月香阁,这顿午膳倒是用的自在。 玄机阁离月香阁不是多远,都聚集在国都最繁华的地带,东辰一向秉扬自食其力,所以皇子们都有自己的产业,也不足为奇。 玄机阁当然是国都最有名的拍卖行,有名的不是因为这幕后的主子是太子,而且玄机阁里拍卖的东西,样样非凡,独一无二。 所以凤浅歌说身上银子不足,这并不是借口,因为玄机阁,单单是入场费,便是一人五十两,更别说拍卖的东西,样样起码万两起价。 (推荐一本好友的新书,极品凰权,京城的名门望族宋丞相府倒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宋四小姐赤身裸体地死在荒郊野外。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诡谲莫测的风云由她掌控。) 第87章 玄机阁里的古怪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一单独的院落前。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还未待众人仔细观摩,一排站开的小厮便齐声道:“恭迎贵客大架。” 然儿首先迈开步子走在最前,凤浅歌跟在一侧,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小厮在前面领路,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除却中间最大的房屋,四周坐落着三三俩俩的房舍,不难想,这应该是拍卖之后交付银两的地方。 小厮带至当中,三皇子一行人随后交付了入场银两,小厮行礼后便退了下去,不得不说,凌烨挺有经商头脑的,从外院看去,富丽堂皇不失大气,院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错落散乱的花簇,布局极为细心,这些下人不失礼仪,不骄不躁,倒也费了一番心思。 随着然儿迈入一间巨大宴会厅,不似凤浅歌想象那般吵闹,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砖,正中高台凸起,放着许多楠木桌,托盘,琉璃器皿,红色绢布,皆放置一旁,无论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什么物品,光是这些容纳的器皿,都价值不菲。 刚入大厅,便有专人迎来,因为他们一行人缴纳了两百银两,是有单独的包厢。 大厅不单单是敞亮,大约有三层高,小厮带路来到了第二层,中央吊顶,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吊灯材质和造型精美别致,四周皆挂有无数流苏琉璃,烛火被琉璃反射在墙上,斑斑点点,甚微堂皇。四周还有小型的油灯,造型精美华丽,闪光耀目。 包厢设计独特,在包厢里,只需要示意,门口的小厮便会举牌叫价,凤浅歌一行人刚刚入包厢,下方竞买人皆踊跃举牌,只见中央高台上的拍卖师左右手同时出击,都来不及应价,价格还不断地被更高的价格取代。 凤浅歌只需抬眸,便能将下方拍卖物品看的一清二楚,是枚丹药,凤浅歌淡淡言道:“现在拍卖的是何物品?” “回贵客的话,是回天丹,精品中的下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颗丹药便能将人从鬼门关上救回来,底价五百万两。一次加价一万两起步,贵客需要加价吗?现在价格是七百二十万两。”小厮连药效也一同解释着。 凤浅歌摇摇头,小厮便退了下去,守在一旁,不得不说,就算是丫鬟问话,小厮也恭恭敬敬,没有一丝瞧不起,凤浅歌不禁心底为之震撼,这该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如此打理好偌大的拍卖行。 一颗精品回天丹,在这里都叫到了七百多万的高价,看来丹药挺吃香的。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九转琉璃炉,底价一百万两,一次加价一万两起步。” 拍卖师洪亮的声音传来,立刻让凤浅歌打起了精神,她可不管这九转琉璃炉怎么样,只要是个药炉就成。 三皇子见此,连忙伸出手,拉住了凤浅歌,言道:“有必要那么激动?是不是没有拍卖过?” 凤浅歌一愣,她没事来什么拍卖行啊? “咋了?”凤浅歌不屑道。 三皇子直到把凤浅歌拉了回来,才继续道:“拍卖师会介绍拍卖品的出处,用途,和委托人的意愿,不是价高就能得到的。” “委托人的意愿?”凤浅歌咂咂嘴,拍卖行不就是谁叫的价高谁就能拿得到吗? “拍卖行不仅仅是拍卖,委托人若为的是银两,那自然是价高者得,若委托人是想要以物换物呢?” 凤浅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是说,想要以什么方式卖出,都是看委托人的意愿?” “是,也有古怪之人,分文不收赠与有缘人。” 三皇子这样一说,凤浅歌一拍脑袋,对哦,师傅给她的那个紫金凤炉,不就是这样得来的吗? 凤浅歌老老实实的坐下,听着拍卖师继续言道:“九转琉璃炉,是委托人偶尔寻宝所得,炉身刻有梵古文,周身通亮,色泽饱满,主要制成成分是高阶琉璃,底价一百万两,最高五百万两封顶,现在开始拍卖。” 随着拍卖师话音刚落,凤浅歌示意一旁的小厮,小厮点头第一个举牌,拍卖师抬手言道:“二楼涟漪坊加价一万两,一百零一万两一次……” 三皇子摇摇头,无奈道:“不必那么着急,刚刚拍卖师说了,最高封顶价格是五百万两,委托人恐怕另有所需。” 凤浅歌轻咳俩声,“我当然知道了,难不成我要一口气叫五百万两,你付银子啊?” 三皇子哭笑不得,“既然你带我来就是付银子的,这些银子我再付不起,岂不是让你看笑话的?” 因为在拍卖行,也不知包厢隔音效果如何,众人皆是隐匿身份,不光是说话言辞里,包括拍卖师委托人,都不会透露丝毫关于身份的信息。 凤浅歌一时无趣,在一旁坐着,既然三皇子这样说了,她也没必要着急了,到时候一口气叫五百万得了。 看着凤浅歌在一旁闹着小情绪,三皇子也只能淡淡一笑,眸子朝着中央的九转琉璃炉望去,高阶琉璃制成的,真的能经得住丹药师释放出的精火吗? 片刻而已,价格一下被提到了三百万,凤浅歌饮着茶水,小食着甜点,指尖不时的叩打着桌面,这入场费不是白花的,虽然不是她付的银子,但是嘛,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玄机阁的茶点,是真合了她的胃口。 “浅歌,你就那么想要这个药炉吗?”三皇子突然出声,神色凝重,连凤浅歌的名讳都一同叫了出来,三皇子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凤浅歌放下瓷杯,随着三皇子看着的地方瞧了去。 “怎么了?” 三皇子眸子一直盯着下方,嘴唇亲启,“这恐怕是个赝品。” “怎么可能!”凤浅歌一怔,“拍卖行卖赝品,这可是大忌。” 三皇子当然知晓,降低了声音,“恐怕连玄机阁都没有验出,这九转琉璃炉其中的古怪!” 第88章 神秘的竞拍人 凤浅歌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赝品能让拍卖行都验不出来,这三皇子又是怎么瞧出来的? 三皇子似乎看透了凤浅歌的想法,“你炼丹的时候,释放的精火,普通的药炉恐怕都受不住,琉璃制成的能受的住吗?” “似乎有点意思。”凤浅歌嘴角轻笑。 叫价声一波盖过一波,瞬间价格就被提到了四百万两,凤浅歌也不顾其他,直接扬手起价,小厮便举牌。 “二楼涟漪坊五百万两一次!” 价格直接叫到了最高价,仍然有人跟价,三皇子有些不明白,小声问道:“这五百万两恐怕花的不值得。” “无碍,我倒是想知道这委托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果然,价格叫到了五百万两,只取了前五人叫价者,拍卖师便扬手,解释道:“此九转琉璃炉拍卖结束,请二百八十号,一百零五号,二楼涟漪坊,二楼未央坊,三楼烟云阁,到地玄阁与委托人相商,下一件拍卖品……” 凤浅歌起身,抬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走吧,去地玄阁,看看这委托人到底在捣什么鬼。” “那个,我也去。”然儿忙得起身,一时间白衣也坐不住起身。 凤浅歌扫眼,寒光射去,“大小姐和白衣留下,若有药炉,继续叫价,三皇子和我一同,不然没人付银子。” 凤浅歌虽嘴上这样说,但白衣和然儿跟去也没有什么用,三皇子便起身,与凤浅歌一道离开。 刚出厢房,小厮便垂头领路,出了拍卖厅,顺着亭廊小道,入了一旁的房子。 本以为会是面对面,但是玄机阁对前来拍卖的客人极其负责,分了五个屏风,谁也瞧不见谁,只能听闻声音。 “此番请众位贵客前来,实在是万分抱歉,在下有一事相求。” 刚入座,一声音便响起,果然不出凤浅歌所料,这其中有古怪。 “来玄机阁拍卖药炉的,肯定都是丹药师,家父久病缠身,在下愿意送赠九转琉璃炉,只求在座贵客救治家父。” 委托人目的一出,四周便谈论不已,凤浅歌出声道:“不知是何病症?” 凤浅歌清丽的声音一出,四座皆不做声,委托人一愣,轻咳了俩声,言道:“是丹毒未清,久治不愈。” 丹毒!又是丹毒! 凤浅歌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打算,一旁的人也发言道:“在下对丹毒没有研究,就不凑这些热闹了。” 话音刚落,一旁便起了动静,一一离座,丹毒在现在东辰,无人有研究,随着第一人的离开,众人也断断续续离去,只留下了凤浅歌一行人与那神秘的三楼烟雨阁的人。 随着众人一个个离去,委托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家传的九转琉璃炉,他都拿出来,竟然没有一个丹药师,能救治家父吗? 凤浅歌耸耸肩,原来是这个目的,虽然不知她炼制的丹药能不能解丹毒,也只能一试了。 “在下愿意送赠九转琉璃炉,若家父痊愈,酬银万两。”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药炉倒是不感兴趣,横竖她有了师傅给的紫金凤炉,这万两白银嘛,只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知什么时候方便?我需要为贵大人把脉。” 凤浅歌声音一出,委托人虽不太相信,但是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随时恭候。” 凤浅歌起身,“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吧。” “好好,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小女如烟。”凤浅歌一顿,继续道。 凤浅歌刚准备离去,一旁三楼烟雨阁的人,这时候言道:“在下正好今日空闲,一同去罢。” 委托人支支吾吾,这倒是有些难办了,“这,这……” 凤浅歌下意识的轻挑眉头,还未出声,三皇子言道:“无碍,便一同吧。” 三皇子出声,这倒是让委托人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听着凤浅歌的声音,有些年轻稚幼了,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多一个人便多一条路,多一个希望。 三皇子都这样说了,凤浅歌自然不好反悔,便随着小厮领路,回到了拍卖厅。 刚刚回到二楼,一小厮便前来传话,说是待委托人收拾一番,便在玄机阁府门,马车候着。 凤浅歌点了点头,去救治他人,这药材药炉,定不会让她出,若是不成,也就作罢,她反正没有损失。 三皇子这时抬头摸了摸凤浅歌的秀发,“如烟,原来那么贪财。” 如烟?叫谁呢他?不对! 凤浅歌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打落了三皇子的手,“贪的又不是您老人家的财。” “呵呵。”三皇子被打落的手,就顿在空中,尴尬一笑。 凤浅歌随口胡诌的名字,倒是让三皇子抓了话柄,凤浅歌一时羞红了脸,别过头再也不理三皇子了。 然儿与白衣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俩人在一旁碎碎念个没完。 凤浅歌贝齿轻咬下唇,别扭的回头,对着三皇子言道:“那个,谢了。” “嗯?”三皇子淡淡的言道,谢,谢什么? “那个,入场的银两,谢了,我会还你的。”凤浅歌顿了顿,绯红的脸颊似燃烧着的灼阳。 “哦。”三皇子依旧冷漠的轻应了一声,凤浅歌索性不再闭嘴作声。 “那个,大小姐,刚刚探子来报,安平群主来了玄机阁。”白衣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安平?她来拍卖行干什么?不过这也是凌烨名下的产业,她来也没什么好疑问的。 “哦,不管她,我们走。” “唉,去哪?” “你管那么多,跟上!” 凤浅歌本就憋着一腔的怒火,这三皇子没事装什么冷漠,这安平又没事闲逛什么! “哦哦。”白衣被凤浅歌一顿言语狂轰滥炸,顿时有些发懵。 然儿听话的跟在一侧,三皇子在起身那一瞬,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个凤浅歌,怎么会那么可爱。 凤浅歌才没有那么小气,她现在在想的是那个三楼的竞拍人,为何要与她一同把脉,三楼雅座,就不单单是入场费用的问题了,究竟是何方之人?又有何目的? 第89章 凌彦身中丹毒? “咚咚。” 凤浅歌刚想要起身询问何时出行,便响起一阵叩门声。 “进来……” 然儿已经手到擒来淡淡应着。 “打扰贵客了,之前委托拍卖九转琉璃炉的贵客,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 小厮从进门到说罢,连头都没有抬过,凤浅歌约莫着也差不多了,不知把脉要耗到什么时候呢。 “且等待片刻。” “是。” 小厮领命退出房门,在门外候着,细心的带上了房门。 凤浅歌这才起身,“白衣,这易容,还有多久的时效?” “这个啊,无碍,小爷我吃饭的东西,当然片刻不要就给大小姐您办的妥妥的。” “哦,那行,快些吧,还有,你若是无落脚之地,就去焕云坊吧,然儿回凤府就称病,这几日都待在闺阁,任何人都拒而不见。” “是。”然儿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只要不细细瞧,还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白衣在凤浅歌脸上捣鼓着,让凤浅歌一时间说话都断断续续的,“那个,我。” “罢了,白衣你先弄吧。” 凤浅歌还是作罢了,不知白衣从那变出的瓶瓶罐罐的东西,就一个劲的往她脸上抹去,又似在捏些什么东西。 “好了!”白衣双手一拍,似邀功的对着凤浅歌讨好着。 凤浅歌嫌弃的白了白衣一眼,那么久,还说不要片刻! “先这样了,玄机阁不要久待,安平郡主来了,太子殿下恐怕也在来的路上了。”凤浅歌简单的抚抚衣领,吩咐着。 “那个……”凤浅歌朝着三皇子望去,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三皇子冷脸朝着这边一别,凤浅歌连忙垂下头,该死!她刚想要说什么来着? 三皇子见凤浅歌半晌没有作声,起身轻叹一口气,径直走了出去。 凤浅歌咬着下唇,随着三皇子也出了去。 小厮在房门候着,见到来人,便垂头带路着。 还未至府门,三皇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凤浅歌险些撞了上去,一肚子怨气,刚想作声,三皇子从袖中取出面纱,盯着凤浅歌的双眸,动作轻柔的将面纱挂好,三皇子嘴唇微启,但没有出声,从三皇子的唇型里,凤浅歌大概理解了三皇子的意思,一下子愣在原地,就这样盯着三皇子的凤眸,差些失了神。 三皇子见此,嘴角轻笑着,转身继续走着。 凤浅歌在后面迟疑了片刻,抬手抚上了脸颊,这面纱什么时候在他手上的? “是,如烟姑娘吗?” 玄机阁府门口,果然候着一辆马车,一小厮在马车前开口道。 “我是。” 凤浅歌接过话来,从三皇子身后走出来,小厮明显一怔,这,这模样虽瞧不清,但是,恐怕过于稚嫩了吧,真的能救治主子吗? 小厮垂头行礼,“小的奉命在此等候姑娘,不知现在可否出行?” 凤浅歌点了点头,忽然一阵风吹过,将凤浅歌的面纱刮起了些,那小厮下意识想要瞧看个清楚,三皇子冷眼寒光一闪,侧身挡在了凤浅歌面前,阻断了小厮的目光,也让凤浅歌借此重新将面纱挂好。 三皇子宽厚的胸膛散发的灼热感,凤浅歌隐隐约约能感受的到,一时间呼吸喷洒在了三皇子胸膛上,俩人离的极近,空气瞬间被抽空一样,凤浅歌呼吸急促着,直到迈出步子绕过三皇子,才猛吸了几口气,脸色才恢复正常。 小厮连忙闪在一旁,凤浅歌直直上了马车,三皇子才一愣,凤浅歌这是怎么了?他又哪里惹到她了? 三皇子不明所以,摇摇头也随着一同跟了上去,放下帘幕前,恶狠狠的盯了小厮一眼,小厮身子一颤,果然,他好奇心太重了,不该看的为何还要壮着胆子去看! 小厮弱弱的道:“姑娘,公子,坐稳了,架……” 马车空间狭小,即使凤浅歌有意与三皇子拉开距离,在这小小的马车里还真没其他法子。 “马车里闷,面纱摘下来吧。”三皇子好心提示出声。 凤浅歌这才一愣,好像似乎真的有那么些闷,凤浅歌连忙摘下面纱,呼吸瞬间畅通了些。 凤浅歌脸色也没先前那么难看了,但也依旧没有打理三皇子。 三皇子端坐在一旁,淡淡开口,“不知你主子是哪个大人?” “这,这小的……” “怎了?将救之人,身份也不得告知?” 三皇子语调突然拔高,让小厮一直乱了分寸,犹豫片刻道:“主子是,是东辰国三皇子。” “什么!” 凤浅歌连忙扯开幕帘,马车摇摇晃晃的,凤浅歌深情激动不已,三皇子,是,是凌彦!这是有多久没有听闻过凌彦的消息了? “吁……”小厮连忙拽紧缰绳,唤停了马车,不然再这样摇晃下去,恐怕就只能骑马了。 “如烟姑娘,恕小的之前在玄机阁隐瞒了身份,因为主子身份特殊,而且主子久治不愈之事很少有人知晓,若不是见如烟姑娘如此笃定,小的也不会全盘托出。” 小厮偷偷瞥了一眼凤浅歌,这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是和主子有什么牵连吗?不会是仇家吧?完了,主子要知道他擅自暴露身份,定不会轻易饶恕他! 凤浅歌呼吸起伏,强装镇定后,深呼吸了几口,言道:“三皇子的家产,也不至于摆个赝品去拍卖吧。” “那个,这个……” “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小厮支支吾吾的。 “炼丹之人为何看不出?”凤浅歌眸中透着精光,单单说凌彦,身为皇子,不可能收藏赝品,这小厮就如此容易暴露了凌彦的身份?到底这小厮说的话,可不可信! “咚!”小厮下马连忙跪下,硬是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激动的言道:“姑娘果然是丹药师,求求姑娘救救主子。” 凤浅歌眉头微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凌彦不会那么轻易信任他人,更别提在拍卖行找丹药师了,恐怕…… 凤浅歌退了回来,在三皇子耳边轻语了几句,直到三皇子微微点头,凤浅歌这才出声道:“走罢,带路。” 第90章 凌烨半夜闯入闺房 “是是。”小厮激动的差些将马匹惊扰到,凤浅歌摇了摇头。 恐怕这是个局,不知三皇子为何明知是局,还要一探究竟。 马车“哒哒”前行,凤浅歌与三皇子也各自沉思着。 国都太子府,本应该出现在玄机阁的太子殿下,此刻却出现在太子府的地下密室。 只见凌烨身着玄青色衣袍,在书桌上龙飞凤舞着书写着东西,直到传出脚步声,凌烨才顿了动作,将狼毫放置一旁,捻起宣纸轻轻吹着。 宣纸极薄,映在底下的纸张墨染的模糊不清,仔细瞧去凌烨手中的宣纸,那是模样清丽带了丝孤傲的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浅歌。 “主子。” 脚步声停下,凌烨也移开了目光,将手中的宣纸胡乱揉揉仍在了一旁,一侧的地砖上,散落的到处都是成团的废纸,一旁的暗卫,与凌烨模样相似,除了眉宇间少了一份忧郁,其他无一点不同。 暗卫似乎司空见惯,主子一直在密室拒不见人,每天除了他来汇报些东西,再领命去做,顶替了凌烨在外的身份,其他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太子殿下。 主子从安排他在外假扮太子殿下开始,主子就一直在密室,每日都在画同一女子的画像,那么久了,主子竟然没有一副满意的。 而这女子,白日里他见过,就是凤家嫡女,凤浅歌。 “唉。”凌烨只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狼毫,眉宇一皱,又开始下笔。 是有多久没见过凤浅歌了,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靠墨汁狼毫,无法绘出凤浅歌那绝美的脸庞。 凤浅歌一定记恨他吧,是啊,口口声声说是她的未婚夫,却另娶了她人,可能,凤浅歌这生都不会原谅他吧。 “主子!”暗卫又试探着出声道,主子像这样沉迷不是一次俩次了。 “啊,哦,汇报吧。” 凌烨淡淡的应道,手中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除了这样解思愁,他也没了其他法子。 “是,主子。”暗卫继续道:“今日清晨,安平郡主派遣了俩个侍卫守在了属下房门,又派了暗卫去调查凤,凤姑娘的行程,午时,安平郡主借机刁难凤姑娘,马车不允入城,凤姑娘下马只步入城,属下该死,属下慢了一步,让凤姑娘受了委屈,请主子责罚。” 说罢暗卫一跪,凌烨手中的狼毫被一折俩断,这个安平,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浅歌…… “继续汇报!”凌烨额间青筋爆出,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言道。 “是,是……”暗卫心惊胆战不已,一旦提及凤姑娘的事情,主子总会情绪无常。 “凤姑娘带了个侍女回府后,在月香阁设宴,赴宴者有南疆三皇子,白衣,一侍女一侍卫。” 暗卫声音有些颤抖,见凌烨没有什么反应,轻舒了一口气,继续道:“之后,一行人去了主子名下的玄机阁,这个时辰,已经往东边去了。” “去哪?” “拍卖行上名册调查,有个匿名委托拍卖九转琉璃炉,实则为了寻解丹毒的丹药师,凤姑娘已经回府,但,到府就抱恙拒不见人,侍女与三皇子一同去往了东边。” “哦,司胤暂时不用管,之后你拖住安平,我需要出去一趟。” 凌烨将手中断掉的狼毫一丢,叹了口气,便起身言道。 “那,主子,是要……” 他没有听错吧,主子在密室待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主子出面,就算是太子的立储大典,主子都没有迈出一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主子是因为,凤姑娘抱恙,所以…… “下去吧。”凌烨冷声喝道,暗卫连忙称是,退了出去。 凌烨指尖抚在宣纸一旁的画卷上,此画与宣纸上作的不同,凤浅歌的神韵似乎从画卷上透露着出来,一颦一笑回眸百媚生。 “浅歌,那么久不见,想我了吗?” 凌烨喃喃自语着,满目柔情,恨不得马上飞去凤府,将凤浅歌紧紧抱在怀中,说一句,我好想你。 偌大的密室,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凌烨的呢喃还在密室中回音着。 虽然不知道再次见到凤浅歌会是怎么样的场景,但凌烨还是满心欢喜的沐浴换衣,终于收拾的没有之前那么糟蹋了,才顺着密道,一路隐匿着身形朝着凤府而去。 夜幕来的比平时快,密密麻麻的乌云遮蔽了本通亮的月光,天边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不时有几滴雨滴散落。 然儿回了府便称病,除了一日三餐丫鬟送进房,其他人拒而不见,就算是凤大人凤夫人,依旧拒之门外,称是染了重风寒,避及他人免得传染了。 墨白被一同带回了凤府,凤浅歌早早给墨白正了身份,此刻在凤浅歌闺房门前守着,别提大姨娘二姨娘那些不安分的了,光是墨白恶狠的面容,与随时都要出鞘的佩刀,起码要离二丈远,才能保住小命。 然儿见天色暗的极快,风簌簌做响,怕是要下暴雨了,连连吩咐墨白早早去歇息,自己也将窗户关上,还未熄灯宽衣,一阵狂风吹来,差些让然儿稳不住身形。 怎了这是?她明明记得关紧了窗户的。 然儿闭眸,待这阵风吹去后,刚刚抬眸,入眼便是一副放大的俊美脸庞。 “啊!”然儿惊呼出声,吓得凌烨连忙伸出手掌捂住。 “浅歌……” 凌烨轻声唤道,然儿才心一沉,也止住了叫声,这,是太子殿下? 然儿呼吸絮乱,连忙挣脱开来,硬是退了好几步,连忙深吸了几口气。 这样的动静,在一旁还未歇息的墨白被惊醒,“大小姐,怎么!” “啊,没事。”然儿一愣,硬是强撑着镇定,墨白半信半疑的试探道:“大小姐……” “无碍,退下。” “是。” 墨白虽然知晓屋里的并不是大小姐本尊,但是大小姐的命令他绝不会违抗。 既然然儿这样说了,那也作罢。 门外没了动静,然儿才轻吐一口气,转身朝着凌烨言道:“太子殿下,是有何要事,大半夜闯入小女的闺房?” 第91章 司胤设局软禁浅歌 凌烨紧盯着然儿,突然抬手扼住然儿的颈脖,不对,这不是凤浅歌! 凌烨双眸喷发着炽热的怒火,低吼道:“凤浅歌在哪!” 然儿顿时乱了方寸,太子殿下白日里没有认出来她不是大小姐,怎么这回一眼就瞧得出来了? “太子,咳,太子殿下,放开我!”然儿被扼住颈脖,说话十分吃力。 “哼,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凌烨一把甩开然儿,硬是让然儿滚落在一旁,才视作无睹的拍拍双手言道。 “咳咳,咳咳!”然儿跌落在一旁,雪白的颈脖被硬生生勒出了红印,然儿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来。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然儿红了耳根,咬牙愤怒道。 她不能松口,她不能暴露,不然不光是她完蛋,还会牵连到大小姐的。 凌烨双眸微眯,忽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寻了一侧坐下,言道:“哦?” 然儿一顿,难不成有商量的余地? 然儿试探着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深夜不陪佳人,闯入我闺房是何意,若被他人知晓,太子殿下担得起吗!” 然儿听白衣说过,大小姐本与太子殿下是俩情相悦。 凌烨仍旧勾着笑容,“怎么就担不起了?再说浅歌不快是我的人了吗?” “你!”然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凌烨也玩够了,起身走到然儿身边,手掌抚在然儿脸庞之上,随之五指紧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凤浅歌到底在哪?” “咳……”然儿硬别过头,不做声。 “哦?无所谓,本宫还有查不到的事情吗?不过到时候就没现在那么简单了。”凌烨放手,刚要迈出步子。 然儿心一紧,连忙跪下,“太子殿下,求求你放过大小姐,大小姐已经很苦了。” 凌烨步子顿了下来,苦?凤浅歌过的很苦吗? “继续说!”凌烨见然儿不做声,有些不耐的问道。 “大小姐只身从南疆前往东辰,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劫匪杀手,明知道,明知道东辰定有埋伏等着大小姐,但,但大小姐这也是被逼无奈才让奴婢假扮。” 然儿说的无错,但也巧妙的将一些事情避了去。 假扮?浅歌与他想的竟然一模一样,有意思,浅歌不再是当初怀中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了。 “今夜的一切,就当作没发生过,若让凤浅歌知晓,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凌烨冷声吩咐着。 “是,是,太子殿下。” 凌烨心情莫名的好,虽然此番没有见到凤浅歌,但是,听闻到凤浅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了,竟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小丫头,这之后的谜底,还需要你亲手去揭开,我会在你背后默默的守护着你的。 凌烨顺着窗台悄无声息的离去,然儿才瘫坐在地,怎么办,要不要和大小姐说,可…… 凌烨乐呵呵的走在国都小巷,不对!如果那丫鬟假扮了凤浅歌,那真正的凤浅歌呢?难道,完了! 凌烨收起笑容,飞身几个起落连忙朝着太子府奔去。 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凤浅歌与南疆三皇子一同回来的,三皇子怎么会单独和个丫鬟出去! “暗影!” “属下在。” “速速调查委托玄机阁拍卖九转琉璃炉的信息,要完善的!” “这,是。” “还有,南疆三皇子与那,婢女,去向一同汇报。” “是。” “即刻备马。” “是,啊!”暗卫一愣,备马?主子是要出去? 不行,他在这傻等着总是放心不下,玄机阁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多上心,当然知晓借拍卖之意给人布下陷阱,让人钻的。 八成凤浅歌这次是让人给骗了! “啊什么,现在立刻,去办。”凌烨皱眉,他迟一刻就意味着凤浅歌多一分危险,那个不知来历的三皇子,背景一干二净,但他就觉得对凤浅歌有些那么几分算计,不然凤浅歌在南疆短短时日,这冷面三皇子怎么就偏偏为凤浅歌转了性? 凌烨心急如焚,都怪他,若不是他任由安平这样胡闹,凤浅歌也不会换了身份回东辰,也不会当众刁难凤浅歌,这个安平,哼! 凌烨连夜赶着马,凤浅歌这边是马车,速度倒是慢了些,但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马车似乎没有想停的意思。 “三皇子,有些不对劲。”凤浅歌凑在司胤耳边言着。 “哦?”司胤睁开眸子,先在凤浅歌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又合上了双眸。 凤浅歌忽然警惕着,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还未待凤浅歌多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厮的声音响起,“主子,到了。” 主子?是凌彦?还是…… “嗯。”司胤突然开口,凤浅歌顿时愣住,这,难道…… 司胤睁开双眸,邪邪一笑,凑在凤浅歌耳边小声道:“浅歌你聪明绝顶,又绝美可人,若不是这样设计,恐怕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凤浅歌心一凉,千算万算,千提万防,是万万没有想到,司胤会在这设局让她跳! “哦?不知三皇子是想做什么呢?”凤浅歌没有多大的反映,这倒是让司胤笑容尴尬了几分。 “咳咳,不做什么,只是,想让浅歌在别院待上一段时日。” “三皇子真是好闲情。”凤浅歌突然一笑,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眩目不已。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凤浅歌先迈出步子下了马车,一副主人模样,朝着别院走了进去,哼,让她待一段时日?那看这里有没有值得她待的东西了。 “呵呵。”司胤随后淡淡一笑,凤浅歌每次都在他意料之外,就算是这一次,也是让他费了好些功夫,才设下来的局。 凤浅歌则在心底盘算着,把她软禁在别院,又有何意义,司胤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胤说顺便要来东辰办些事情,希望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不知在凤府的然儿怎么样了,没让人寻出不对来吧,还有,凌烨,我要做什么,才能救你,我的爱人。 第92章 司胤要称霸天下? 凤浅歌被软禁了起来,三皇子嘴上说的好听,是请她在别院待些日子,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些时日恐怕连东辰的天都要变了。 后悔,凤浅歌怎么不后悔,她千算万算,竟然被三皇子算了进去!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凌烨连夜架马,虽然方向是没错,但是凌烨的动静都掌握在司胤的手里,司胤会放任不顾,让凌烨来吗?不错,他确实在放任,而且还派人去露了些马脚,司胤本只是想留下凤浅歌,没想到这真正的太子殿下,竟然那么轻易的跟了过来,一箭双雕吗?这倒也不错。 在司胤的计划里,这只不过是意外的惊喜罢了,他早早与安平通过书信,就算太子府的那个凌烨是假,那他也能让他变成真的太子殿下,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太子殿下,只能是他的傀儡了。 “主子,郡主那边来信。”下人不顾凤浅歌还在此,便对着司胤言道。 司胤抬眸瞥了眼凤浅歌,接过书信,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在凤浅歌眼里十分的虚伪恶心! “浅歌生气了?” 司胤戏谑道,安平那边来信,已经软禁了假的太子殿下,向外宣布太子殿下近日太过劳累,需要闭门修养几日。 凤浅歌目光里丝毫不掩盖愤怒恶狠之意,“别假惺惺的唤我浅歌可以吗?三皇子殿下!” “呵呵。”司胤并没有生气,朝着凤浅歌这边走来,满目柔情道:“难道我对浅歌的情意,浅歌感觉不到吗?” “呵,可笑,情意?就是把我软禁在这吗?” 司胤丢掉书信,伸出手指抵到了凤浅歌朱唇上,“浅歌何必那么无情,软禁说的多难听,只不过是想为浅歌省去一些麻烦而已。” “难听?更难听的我这多了去了,技不如人,我凤浅歌认了!”凤浅歌暴喝着。 “你我之间,谈什么算计阴谋,这一切跟你说了,又能如何,反正到最后,你只能是我司胤的女人!” 司胤一改柔情,手指顺着凤浅歌的脸庞,五指箍住凤浅歌的下颚,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的言着。 “放手!”凤浅歌一把甩开司胤箍着的手指,她从来没有现在那么记恨司胤,与在南疆见到的三皇子,更腹黑,而且,无理取闹! “咳咳,司胤,有种就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浅歌轻咳着,听司胤的话语里,他倒是不想杀了她,那么她只好更加放肆一些了。 司胤被打落的手,这时又抚上了凤浅歌的脸颊,凤浅歌强忍着恶心之感,只听司胤言道:“叫我胤。” 凤浅歌双眸微眯,本想暴怒,然,眸子一转,听话的言道:“胤。” “乖。”司胤闭眸,嘴角轻笑着,“放心浅歌,我不会伤害你的,反之,我会让你做这东辰的皇后,母仪天下。” 什么!司胤要的竟然是东辰国! 凤浅歌差些惊呼出声,急急呼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皇后不皇后的,我从来都没想要过。” “不不。”司胤动作更过分了,一把搂过凤浅歌,言道:“凌烨竟然做了太子,还要娶你,这才是我万万不能忍的。” “司胤,你是和凌烨有什么过节吗?”凤浅歌任由着司胤怀抱着。 司胤突然睁开眸子,身子明显一僵,随即言道:“哪有,因为他要和我抢你,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东辰建国不久,如今国泰民安,若再起战争,必将生灵涂炭,苦的只会是百姓。”凤浅歌企图用百姓打动司胤。 “百姓?我当初不也是百姓中的一个吗?在最高位置的那人,考虑的只会是自身的利益,浅歌你太善良了。” “是真的要将东辰改姓吗?”凤浅歌紧咬下唇,言道。 如果司胤决意如此,她也只能另作打算了。 “东辰我不在乎,但如今能与南疆对抗的,只有东辰,浅歌,你问太多了。” 凤浅歌心一紧,这个司胤,她竟然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希望你没有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浅歌就安静的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久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史无前例的婚礼。” 凤浅歌突然笑了,笑的毫无防备,笑的天真无比。 “我怎么会待得住,如果你能保我家人平安,这一切,不如都遂了你的愿。” “哦?”司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即将凤浅歌头埋在自己胸前,不知这怀中的小东西在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要比他想象中的听话,就算凤浅歌是个小刺猬,在他面前,也只能缩成一团。 “那是自然,浅歌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司胤爽快的应着,凤浅歌轻吐一口气,先如今只能想法设法知道司胤的计划,她才好偷偷向凌烨传信。 司胤一眼看透了凤浅歌的小心思,凤浅歌眸子一旦打转,就是凤浅歌又有小算盘了。 “浅歌。” “啊。” “叫我胤。” “……” “嗯?” “胤。”凤浅歌垂头淡淡言着。 “嗯,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浅歌去梳洗一番,与我一同去迎吧。” 司胤勾人的凤眸紧盯着凤浅歌,似乎要把凤浅歌看个透彻,凤浅歌连忙避开目光,点了点头。 “来人,带夫人去后院沐浴。” “是,主子。” 下人领命在前带路,司胤总算是放开了凤浅歌,凤浅歌突然觉得呼吸畅通了些,还未迈出步子,下人便言道:“夫人这边请。” 夫,夫人?算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凤浅歌淡淡嗯道,随着下人走了去,这司胤感情是一切都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就那么肯定,凤浅歌一定会入了他的圈套?连这女装都备好了。 还有司胤刚刚说的客人,会是谁,能让她也一同去见的?难不成是安平郡主? 凤浅歌胡乱思虑着,这司胤突然横插一脚,将她一切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从司胤的眸中,凤浅歌能看得出来,他恐怕不是爱她,因为司胤深情的目光,总像是在从她眼里看着另外一个人。 第93章 爱人已成陌路 “来了就进来坐坐罢。” 凤浅歌刚入了后院,司胤似喃喃自语道。 从暗处闪出一身影来,一袭绯红色衣衫,衬的来人甚是俊美。 “呵呵。” 凌烨没打算躲躲藏藏,大方的走了出来,面容带了些潮红,这一路没歇息过,呼吸倒也絮乱了。 “久闻南疆三皇子大名,今日一见,倒是让本宫惊艳了一番。” 司胤转过身来,行礼作揖,礼仪不失分毫,随即淡淡道:“久闻东辰太子殿下,文武双绝,本皇子在太子面前,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凌烨笑笑,他此番又不是来和司胤道礼仪谈文史的,重点是要带凤浅歌走! “闲话就不多说了,本宫此次前来,是讨一个人的。”凌烨直入主题,司胤嘴角倒是勾起了笑容。 “哦?本皇子这还有太子殿下能看得上的人吗?” 凌烨退后了俩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继续道:“三皇子不必装糊涂,凤浅歌在你这吧。” “呵呵。”司胤淡淡一笑,随即也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下人上些茶点。 “雨露茶,还是天仙芽?” “随意。”凌烨冷眸扫过,司胤视作无睹,言道:“来人,将本皇子珍藏的雨露拿出来招待贵客。” “是,主子。” 凌烨的问话没有得到司胤的回答,不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凤浅歌不在这儿? 司胤把玩着扳指,凤眸一抬,瞥见了一旁小厮的示意,才转向凌烨言道:“凤浅歌,是在本皇子这儿。” “交出来!”凌烨顿时暴怒,一拍石桌,起身暴喝。 “不知太子殿下凭什么从本皇子这儿讨人呢?” “就凭本宫是凤浅歌的未婚夫!” “呵呵。”司胤突然笑了出来,轻咳几声才继续言道:“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太子殿下早就娶了我那皇妹吧,又谈何未婚夫一说。” “你!”凌烨微眯双眸,合着这司胤是故意要在这刁难与他。 “皇上已经下旨,铁板钉钉之事罢了。”凌烨暗暗调节着呼吸,不行,他不能被司胤带着走。 殊不知,在后方的凤浅歌将这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她试想过一切,却万万没想到司胤嘴里的贵客,是凌烨! 凌烨这是要接她走? 凤浅歌顿着步子,下人也只好在一旁候着,只听司胤继续说道:“皇上下旨,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求旨的吗?” 凌烨心一紧,他这是在下圈套让他钻呢?“呵呵,本宫自然没有求旨。” “恕本皇子话多,不知太子殿下与我那皇妹琴瑟相合,为何如今又要另娶他人,这让我那皇妹情何以堪?” “三皇子多虑了,本宫身为储君,日后登基,必然是要娶凤家女的。” “哦?”司胤话锋上扬,余光瞥向凤浅歌,继续道:“听闻东辰确实是有着这样的祖训,既然皇妹嫁给了太子殿下,那么日后若登基为帝,皇妹岂不是无法为后?” “请三皇子见谅,帝祖的训导祖祖辈辈都不能违抗,就算本宫日后登基为帝,也只能允凤浅歌后位而已,安平,自然不会亏待了去。” 凌烨话音刚落,凤浅歌手中的瓷杯一个不稳跌落在地。 “砰……” 凤浅歌听到瓷杯碎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浅歌!”凌烨激动的唤出声来,没错,司胤让凤浅歌去沐浴,并不是简简单单让凤浅歌沐浴身子而已,而是水里混了别的东西,让白衣的易容术失了效。 凤浅歌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凌烨的惊呼让凤浅歌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微张着朱唇不知说些什么好,好久不见?还是,太子殿下。 司胤嘴角的笑容愈浓,“浅歌,来这。” “啊,哦。” 凤浅歌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低垂着头走了去。 凌烨愣住,凤浅歌,这,这是怎么了? 凤浅歌站在司胤一侧,司胤接过下人递上的娟帕,细心的为凤浅歌擦拭着秀发。 “来人,再熬一份参汤。” 司胤吩咐完,示意凤浅歌入坐,这才朝着凌烨言道:“太子殿下要带走浅歌,这事本皇子做不了主,要看浅歌的意思,愿不愿跟太子殿下走了。” “浅歌……”凌烨眸中透着雾气,他多少日夜思念的人儿,如今见到了,却,却是在别人的身侧? “浅歌,和我回家好吗?”凌烨的声音有些颤抖,竟然带了几分恳求。 凤浅歌咽了咽喉,刚想说话,司胤便凑在凤浅歌耳边小声言道:“你知道怎么办的,凌烨既然来了这儿,他会不会活着踏出去,这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凤浅歌一惊,无言,脸色有些惨白。 “太子殿下。” 凤浅歌淡淡出声,“太子殿下的家,恐怕没有浅歌的容身之地。” “怎,怎么会,浅歌……” 凌烨的这幅模样,凤浅歌心都揪疼着,虽然她不知为何现在的凌烨与白日里不一样,但是她能感受的到,现在的凌烨,是当初夺走她的心的小偷。 凤浅歌心一横,别过头去,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凤浅歌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子殿下请回吧。” “浅歌,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浅歌真当对我没了情意?” “我……”凤浅歌差些忍不住想要扑到凌烨怀中,但是,她知道,司胤既然让凌烨那么轻易的来,绝不会让他轻易的走。 对不起,凌烨。 “太子殿下这又是何苦,浅歌早就已经是被抛弃的人了,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请回吧。” 凤浅歌的字字句句都如同惊雷砸在了凌烨心口。 “浅歌,真当要如此?”凌烨轻叹一口气,可能他高估了自己在凤浅歌心里的地位,可能是他伤了凤浅歌的心,如今,注定是回不去从前了。 凤浅歌瞬间泪如雨下,凤浅歌突然扑到司胤怀中,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凤浅歌这才缓了过来,小声言道:“胤,我累了。” “嗯好,太子殿下,浅歌的意思想必你都清楚了,恕本皇子不能相送了。” 第94章 劫天牢,救罪臣 凌烨也不是丧心病狂之徒,斩首的大臣中有绝大部分都是三皇子安插的线人,宁愿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但偏偏凌烨将一大臣,兵部尚书,囚禁在了大牢,为的就是钓司胤! 安平郡主虽然被软禁在了冷宫,但行动还是十分放纵的,凌烨为的就是要将司胤一网打尽,毕竟凤浅歌还在司胤手里,这几日,暗卫竟然没有调查出来司胤一丝消息,这个司胤,恐怕是个棘手的敌人。 而在别院的凤浅歌待不住了,这几日,她要求许多,觉得无聊,非要下人给她寻来鸽子,又说自己想要练练书画,墨宝又让下人备来,短短几日,凤浅歌将鸽子勉勉强强调教成了信鸽,而这个时候,能送信的人,也只有墨白了。 “吁……” 凤浅歌急忙忙的将纸条绑在信鸽脚上,偷偷在后窗放了出去。 不多时,墨白便收到了书信,草草叫了一班人马,跟着信鸽便架马朝着别院而去。 凤浅歌书信短短几字,墨白便了与在心。 “速来救我。” 墨白一行人做惯了杀手,强盗,直直驾着马朝着别院就冲了进去。 “何人!” “谁!” “要你命的人!” “废话那么多!” “啊……” “杀啊……” 司胤万万没有想到凤浅歌小动作多,在别院安插的都是一些无名之辈,短短时辰,院里便横尸遍野。 凤浅歌依在房门前,冷眼将一切收入眼里。 墨白留了几人善后,便带着一行人朝着凤浅歌那边而去。 “扑通……”一声跪下,齐声道:“主子。” 凤浅歌嘴角仍旧勾着淡笑,“起来吧,辛苦了。” “属下办事不利,那么久没有查到主子所在,请主子责罚。” 凤浅歌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不怪你,司胤做事十分严谨,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书信送了出去。” “主子……”墨白犹豫片刻,继续道:“这里留属下们善后吧。” “不用,就这样放着,再怎么掩饰,也躲不了司胤的缜密,将这些带上,咱们,回去。” “是,主子。” 墨白将东西收拾一番,还未出院门,就有个头疼的问题。 没有马车! 凤浅歌来回扫视了一周,面容有些难堪,墨白随后言道:“主子,属下,属下……” “不用,就这样,你,教我骑马。”凤浅歌一字一顿言道。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必须立马赶往国都,不知这时东辰究竟是什么情况! 墨白一时有些懵,这骑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的会的。 既然凤浅歌这样说了,墨白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一教着。 凤浅歌紧咬下唇,直到从马上摔下来第十八次,这才勉勉强强立于马上,不被甩下来。 凤浅歌衣衫沾满了灰尘,胳膊脸庞都擦破了皮,凤浅歌丝毫不知痛,痛算的了什么,她的心时时刻刻都放了在凌烨身上,恨不得马上飞回去。 “走。” “主子,可是……” “嗯?” “没,属下……” 凤浅歌虽然勉勉强强能上马,但是马一动,凤浅歌瞬间就乱了方寸,手中紧攥着缰绳,硬是把马车勒的一声嘶吼,在原地打转。 墨白下马,将马安抚好,这才朝着凤浅歌言道:“主子,冒犯了,让属下架马吧。” 凤浅歌一时尴尬,不能再拖下去了,点了点头,墨白一个箭步上了马。 凤浅歌一行人还在赶往国都,司胤这边竟然现了身。 没错,劫狱,司胤果然中了计,这时正在天牢与凌烨的侍卫打在一团。 凌烨早早收到线报,赶来了天牢,这时的司胤毫无皇家贵气,在无数侍卫里厮杀,眸中似乎充着血,一记冷光扫向了凌烨,如同地府的死神一般,刀起,人头落,血溅在脸庞,给司胤又添了几分嗜血。 凌烨虽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人,不禁让凌烨下意识颤动了身子。 司胤只身没入无数侍卫中,血溅的到处都是,司胤一个还能游刃有余,但身边还带着兵部尚书,司胤将那人护在身后,侍卫团团将司胤围住,要想突破出去,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司胤会那么没脑子,一个人去劫狱吗? 不可能。 司胤慢慢处于劣势时,司胤的救兵也就到了,四周城墙上站满了侍卫,万箭齐发,眨眼间,几百号侍卫就已经倒地身亡,司胤借此乱势,在救兵的掩护下,总算是杀出了一条路。 凌烨眼疾手快,从马上飞身而下,挡在了司胤面前,凌烨一边要用剑打落射来的箭,又要拖住司胤,一时间有些吃力。 司胤也讨不了好,不仅仅要护着身后之人,还要避免被乱箭射到。 “嘘……”司胤一声口哨声传来。 无数只箭便停了下来,片刻后,射来无数只火箭,只只朝着凌烨周身射去,光是箭是拦不住凌烨的,但是火箭刚落地,就在周身死掉的侍卫身上燃起大火,一时间逼退了凌烨的步伐。 司胤也没有恋战,几个起落,带着兵部尚书便离了去。 “嘘……”又一声口哨声传来。 火箭也慢了下来,四周城墙上的侍卫齐齐退了去,这让凌烨吃了个闷亏。 恶狠狠的低声道:“妈的!” 不对! “来人!”凌烨喝到。 “差一千号精兵去冷宫,确定安平郡主可在!” 司胤隐藏了那么久,原来是去集结了那么多人!司胤这狡猾的一个人,绝不会放过兵力薄弱的冷宫那边,若是让司胤声东击西救出了安平郡主,这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的是千算万算没算过司胤,真不愧他也是皇室出身的,若不是因为凤浅歌,恐怕他与司胤可能会成为知心好友! 凌烨暴怒,侍卫个个颤颤而立,领了命便带着一千精兵朝着冷宫赶去。 凌烨脚边,到处都是尸体,与未燃完的余火,此次之战,大约损失了五千兵力!目测司胤的救兵,也就二千不到!这样被司胤将了一军,真是,不甘心! 以二千弓箭手,一个司胤,就轻易屠杀了他五千兵力!这笔帐,我凌烨给你记下了! 第95章 司胤派人拦住浅歌 司胤成功救出了兵部尚书,与另一边救出安平郡主的侍卫汇合后,一路便赶往了东辰与南疆的边境。 司胤下的这一棋算是彻底惹怒了凌烨。 “太子殿下,冷宫那边……” “说!”凌烨周身的温度骤减急剧下降。 下人吓得差些瘫软了腿,“冷宫那边侍卫,无一生还,安平郡主,不见行踪。” “滚!”凌烨暴喝一声,好好好,这个司胤,一箭双雕是吗? 纵然是凌烨,也不会想到司胤竟然在短短时间,集结那么多人,兵分俩路,而且,这些人,是如何入城的,还是说,这些人,本就隐藏身份,早就混入了东辰? 凌烨暴怒,被劫天牢,救走了安平郡主,消息不胫而走,国都上下百姓人心惶惶,这个南疆的皇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太子殿下都被将了一军。 凤浅歌,对,凤浅歌! 凌烨下令封锁全城,只许进不许出,自先帝驾崩后,凌烨动作频繁的很,这个储君,势必不得人心。 凤浅歌一行人将至国都时,杀出一行人,与墨白一行人厮杀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凤浅歌无论如何旁敲侧击,都不得在这群杀手的嘴里翘出任何信息。 来者只不过五人,却人人身手不凡,默契的是,无论墨白这边再怎么处于劣势,凤浅歌周身都不会有一丝伤害,就连血都没溅到凤浅歌衣衫上。 凤浅歌愈想心底越泛着焦躁。 “停手!” 墨白这边一愣,被对方抓住了机会,刺了过来,凤浅歌心一紧,下马挡在了墨白身前,眼前那人明显一愣,剑射来的方向,偏了一些。 凤浅歌的预感果然没错。 “你们的目的是我吧。” 来者皆一愣,但随即又杀在了一起,凤浅歌见伤亡愈来愈多,一把夺过墨白手中的刀,架在自己脖颈,喝道:“停手!都给我停手。” 对面几人皆没了动静,呆在原地,生怕凤浅歌手一抖,就丧了命。 主子派他们出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害夫人,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诛灭九族。 凤浅歌喘着粗气,光是提起这把刀,就费了她好些力气,还要在这些杀手面前装作坦然的模样。 带头的杀手思虑了片刻,言道:“只要夫人跟我们走,这些蝼蚁放过又如何?” 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墨白这群人杀气腾腾,凤浅歌一摆手,才阻止他们又一次打在一起。 “你家主子,是司胤吗?” “是。” 凤浅歌手中的刀,“咣当。”掉落在地,凤浅歌没有继续与对方说,只是附在墨白耳边言道:“没事,你们回焕云坊,等我。” “主子,可是。” 凤浅歌咽了咽吼,这也是不得已之事,她看得出来,这样无谓的杀下去,只能是墨白这边撑不住,全军覆没,最后的结果,她还是要跟他们走的。 凤浅歌心善,心软,她不忍看到因为她,让其他人丧命,而今日的决定,日后凤浅歌再回想起来,只能无谓的苦笑,若是今日自杀,也不会有以后这些无法回头的事情了。 墨白虽然不甘,也只能含泪默默点头,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凤浅歌给的,他凭什么违抗凤浅歌的命令,就算不是主仆,他这生,下世,只愿在凤浅歌身边,默默守护她。 墨白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凤浅歌强撑着一抹笑容,转身便迈出步子,走的如此干脆,如此洒脱,或者说,是凤浅歌看破了一切,她,难道祸国红颜吗? 很幸运,她能够重生,亦或者说,若能选择,她不愿重生,事情已经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之外,而东辰也危在旦夕,或者说,她不该去南疆,不该认识一个叫司胤的皇子。 后悔吗?后悔。 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没有她,一样会发生,就像是老天爷让她重生了一样,这一切都是命运,而她凤浅歌信命,不认命。 墨白就这样盯着凤浅歌的背影,手下不停的唤着墨白。 “大哥,不能让主子走啊。” “大哥,这不是让主子去冒风险吗?” “大哥,你说话啊。” “哎呀,大哥你急死我了,不行不行,不能让主子跟他们走,主子是我们哥几个的再世父母啊。” 墨白耳边叽叽喳喳,吵闹的很,墨白眼角滑落的泪珠无人瞧见,直至凤浅歌消失在了眼前,才说道:“回去!” “大哥!你怎能如此背信弃义!” “大哥!” “大哥!” 墨白冷着脸,迈着的步子极其沉重,“主子说了什么,你们一个俩个听不懂是吗?” “回去!主子做事自有考量。” 墨白态度极其绝硬,众人瞬间静了下来,说实话,这个大哥,他们还是怕比敬要多的多。 以一人之力屠杀了半个嗜血,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墨白一只手指头。 不过方才来的五个,愣是死了五个兄弟,都没能伤及对方丝毫,实力的差距,只能让他们闭嘴不做声。 墨白一步一步走的极为沉重,众人也不做声,他们知道,在大哥心里,主子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大哥是一定不会害主子的,他们,相信大哥,相信主子! 凤浅歌转身后的笑容就散了去,她预感到不好,司胤竟然能在这个关头,拦住他们,恐怕司胤的本事,不止这些,说不定在别院的一切,他都在远远观望,对她,也只是放纵罢了。 呵呵,若是司胤再拿她逼迫凌烨,她也只能一死了结一切,在绝对的权利势力实力面前,光靠着一身骨气,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罢了。 司胤,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在东辰最危机的时候,狠狠插了一刀,这种人太可怕,心思太过缜密,为人也太过神秘。 原来之前了解到他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想让凤浅歌知道的罢了,多的是不可告人的密谋。 凤浅歌走的极慢,像是想把这沿途的景色再多瞧瞧,多看看,而凤浅歌心里早就做了准备,之前她在别院,可不是待着玩的,多的是丹药,当然少不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第96章 浅歌受面具男启示 凤浅歌将丹药放入唇里,刚刚咽下,身后闪出一人,猛地朝着凤浅歌后背拍打,逼得凤浅歌硬是将丹药咳出。 “咳咳……” 凤浅歌回头望见一人,戴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冷冷的看着她。 凤浅歌顿时就怒了,“你是何人!” “你无须知晓。” 凤浅歌听着冷漠无比的声音,呵呵,难道连求死都不行吗? 浪费了她一颗丹药,又能如何! 凤浅歌极快的吞下另一颗毒药,身后那人,速度一样极快的逼出凤浅歌喉间的毒药。 面具男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言道:“你就那么想死?” 凤浅歌求死连被阻止了俩次,瞬间便起身,怒吼道:“是,我想死!” 面具男轻哼一声:“为何想死。” “我不是安平郡主,你认错人了。” 凤浅歌不做解释,只慢步走向一旁,难道死都不让她死吗? 面具男眼角上扬,一袭墨色衣衫在风中卷着衣角,让人很想知道这幅面具下,是什么样的美貌。 “你说你不是安平郡主?” 凤浅歌冷冷一笑,果然,连个陌生人都不信任她,更别说凌烨了。 只见面具男继续说道:“你说不是那便不是。” 凤浅歌讶异,“你相信我?” 面具男笑了,“为何不信?” 凤浅歌苦笑,信她又能如何。 “多谢你的信任,只是我一心求死,只希望你能不阻止。” 凤浅歌笑了,笑的如此凄凉,如此孤单,如此落寞。 面具男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作声,只走到凤浅歌面前,垂头望着凤浅歌双眸。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凤浅歌大笑了,“哈哈。” “你说的好似我不死,就能拥有一切一样!” 凤浅歌别过头,面具男那狰狞的面具实在让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面具男不怒反笑,声音极其清雅,“能,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这句话,是个故人送与我的,今日,我送与你。” “多谢公子,只是我心中想要的一切,都已经被粉碎了,若我活在这世上,不知还要带来多少灾难。” 凤浅歌垂头,微微眯着眼眸。 “此话,从何说起?” 凤浅歌从怀中摸索出最后一枚丹药,这是她准备的最后一颗毒药。 凤浅歌的动作被面具男看在眼里,没有动身阻止,只站起,言道:“若你一心求死,我也不再阻挠,只是,我想问你,你甘心吗?” 甘心?为何甘心?她不甘心,她恨!她也不愿一死了之,可是还能怎么样?还要她怎么样! 凤浅歌不做声,手中的丹药颤动着,面具男继续言道:“爱你之人,亲你之人,你舍得吗?” 面具男的话,句句惹得凤浅歌泪如雨下。 凤浅歌哭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抽泣着。 面具男没有安慰,只静静的等着凤浅歌哭完,才言道:“你的死,只会合了敌人的心意,若你信与我,我愿助你复仇。” “复仇?”凤浅歌停下了抽泣,喃喃自语着。 “为何要帮我?”凤浅歌即使在这个时候,还心中带着戒备。 面具男伸手逝去凤浅歌眼角挂着的泪珠,“我若说你的眼眸,像我一个故人呢?” “呵呵,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我能复仇,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凤浅歌冷冷一笑,她为何要成全安平郡主?为何让她活的自在,自己却想不开,求死呢? 就算死,她也要拉着安平做垫背! “好啊,你的目的。”面具男轻轻笑着。 “杀了东辰国的凤浅歌!” 面具男的笑意瞬间消散,身子不停在颤动,一字一顿说道:“为何?” “因为,她夺去了我的容貌,代替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夫君!” 凤浅歌全盘托出,她没什么可怕的了,没什么可图的了,只要能复仇,要她如何都可以! 面具男一怔,半晌没作声,凤浅歌言道:“怕了?还是,不愿帮我?” “你,是真正的凤浅歌?” 面具男不可置信的问道。 凤浅歌点了点头。 “移形换影之术,就这样夺去了我的一切,我怎么能忍气吞声!” 面具男思虑片刻,“这样,你的目的就不应该是她的人……” “为何!”凤浅歌急急出声。 “你的目的,应该是毁了她的国,她的亲人,她的爱人!” 面具男此言一出,凤浅歌虽然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那就,多谢了。” “这倒不必,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在其中,只不过不会耽误你的复仇之路而已。” 凤浅歌点了点头,她不想知道这面具男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目的,毁了南疆吗?这样比报复安平郡主一个人,来的有趣多了。 面具男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言道:“既然你我合作,那么不介意送你个情报。” “嗯?” 凤浅歌丢掉手中的毒药,这种东西,她再也不会自己吞服,只会给仇人灌下她亲手熬制的毒药! “安平郡主,为何是南疆唯一有封号的郡主?” “为何?” “安平郡主,并非南疆皇帝义弟所出,而是南疆皇帝的私生女,是南疆皇帝在烟花之处与青楼女子缠绵,所诞下的公主。” 面具男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南疆皇室,后宫只允许出身家室清白之女,南疆皇帝甚为喜爱这青楼女子,就是安平郡主的亲娘,无奈之下,才将安平郡主托付给义弟,以郡主的身份,极其疼爱安平。” 凤浅歌明显身子一怔,没想到南疆还有这样的黑历史,怪不得安平郡主能在见到凌烨第一眼,就能让东辰的皇帝首肯,答应这门亲事,而当初的十里红妆,恐怕就算是南疆的公主,也没有那么大架势吧。 南疆皇帝无法给安平郡主的亲娘一个身份,那只好在安平身上无限宠爱,借此弥补,那么,就让她凤浅歌在南疆一手遮天! 毁了安平的家人!毁了安平的国家!只有毁了安平的一切,她凤浅歌才能勉强消气! 第97章 假浅歌施计回城 凤浅歌重新振作起来,面具男面具下的笑意渐浓,不愧是凤浅歌,不愧是他的主子。 凤浅歌思虑片刻,将衣衫整整,她现在是安平,就算是个罪妃,她也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安平,等着吧,你夺去的一切,我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你能带我回南疆吗?” 凤浅歌浅浅的问着。 面具男耸耸肩,“这有何难?” 凤浅歌轻笑着,“那么,就走吧,这里不是个久呆之地。” 面具男好奇,凤浅歌真当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对他面具下的脸也没有好奇? 凤浅歌抬脚就要走,面具男只好跟上,突然凤浅歌脚下一顿,“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 “唤我云吧。” “哦。” 凤浅歌没有多想,随着面具男一路抄着小道朝着南疆而去。 而安平郡主呢?顶替了凤浅歌的身份,回到了城门,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安平刚想暴怒,随后想想,自己现在是凤浅歌,只好忍气吞声,退在一旁,与侍卫私语一番。 “救命!” “官爷救救我。”安平慌张的跑出树林,朝着守门侍卫身后躲去。 安平的侍卫个个面容狰狞,嚣张无比,“你,让开,凤浅歌,你死期到了,若你配合,哥几个还能怜香惜玉一番,让你不受痛苦的死去。” “不要不要,你们是谁!” “我们?下了地狱,可别怪哥几个,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到了阎王爷那,可别喊错冤。” 一言一语,守门的侍卫算是听出了大概,有人胆敢在城门口闹事? “你们几个?打哪来回哪去,我们不想动手脏了这地。”守门的侍卫鼻腔冷哼着。 安平的侍卫相互瞧了几眼,将刀在手中颠着,“凤浅歌,算你好运,不过这城门你也进不去,咱们下次再见。” 安平的侍卫转身离去,守门的侍卫才听到身后这女子,是凤浅歌? “你是,凤姑娘?” 安平极委屈的咬着下唇,微微点头言道:“是。” 守门的侍卫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们记得,太子殿下曾经交待他们,要注意一个叫凤浅歌的姑娘,这下倒好,瞎猫碰到死耗子,他可立功了! “凤姑娘请稍等,随属下入城。” “开城门!”守门侍卫尖细着声音,恨不得赶紧将凤姑娘送到太子殿下身边,他说不定还能升个官什么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事我一个担着!” 守门那侍卫将自己已经当成了比他们官大一职的,狂妄的很。 背后的安平偷笑着,哼,这群蠢货,还守城门? 安平嘴角的一丝嘲笑,被城门口的白衣一览无遗,城门口有动静他就赶来了,好多天没有凤浅歌的消息了,这人,面容不是易容,是真真的凤浅歌,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凤浅歌会如此嘲笑别人吗? 白衣匆匆离去,现在凤浅歌回来了,这秘密碰头的地方,她应该会来吧,到时候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墨白自从凤浅歌被人绑走,一直郁郁寡欢,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白衣自然是知晓,但是怎么问,都没一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凤浅歌回来了,墨白也应该会高兴吧! “大小姐回来了,墨白那小子呢,快去叫你们大哥!”白衣风风火火的回了焕云坊,扯着嗓子就叫着。 “白大哥,墨大哥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我们几个都不敢去叫啊。” 白衣顾不得那么多,直直朝着墨白的房屋就冲了去。 用力拍打着,还扯着嗓子吼着:“墨白你给我出来!” 屋内浑厚的声音吼道:“别来烦我!” 白衣怒了,直接破门而入,朝着墨白就冲去。 墨白在屋里锁了好几天,胡须都长满了俩腮,落魄的丝毫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屠杀了半个嗜血,远远看去,和个老朽,又有什么区别? “啪……”白衣直接甩了一个耳光,墨白有些愣神,随即又低垂着头。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你外面那么多兄弟担心你,你就在这关着自己?” 墨白不吭声,任由白衣骂着。 白衣指着墨白,怒火一个劲的窜了上来。 “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说话,问你那群兄弟,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墨白一惊,轻叹一口气,还是没有作声。 这下算是把白衣惹火了。 “随你吧,你爱怎么样我都不管你了,大小姐若是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该有多伤心。” 墨白身子明显一颤,低声开口道:“大小姐……” 白衣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不说大小姐我还忘了,我刚在城门口看到大小姐了,大小姐回来了!” “嘭……”墨白猛地起身,激动不已的就冲了出去,还没迈出几步,顿住了步子,不对! “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大小姐!大小姐明明,明明被一行武功非凡的杀手劫了去!” 白衣一愣,“你说什么?大小姐被人劫了?你为什么现在说?为什么?” 白衣上前猛地晃着墨白,墨白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那城门口的是谁,没有易容,就是大小姐,难道大小姐逃脱了?” 墨白深吸一口气,言道:“不管是谁,我都要去接大小姐回来!” 墨白说着就要冲出去,白衣倒是冷静,一把拉出墨白。 “别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大小姐回来了,她一定会来焕云坊与我们汇合。” 白衣心里算计着,是凤浅歌不错,却有觉得哪里不对,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 墨白怒了,“放开我,大小姐需要我保护!” “保护?你是怎么保护的?是怎么让大小姐被人劫去的?” 白衣一句话呛得墨白不再冲动,但是他怎么甘心,他担心大小姐,担心大小姐再遇到危险,前生的大小姐就已经过的很苦了,被皇上蒙在鼓里,此生有幸重生,为何,为何老天爷还要这样为难大小姐。 白衣见墨白不做声,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才慢慢解释道:“大小姐心思缜密,若我们这些背后的势力没有她的允许擅自行动,岂不是毁了大小姐的计划?” 第98章 浅歌顶替郡主身份 凤浅歌与云一路抄着小道,很快就来到了南疆的国土。 凤浅歌与安平相识不久,不是很了解安平的做派,守城的侍卫都是一副模样,瞧着来者风尘仆仆,就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也就嚣张了起来。 “来者何人?” “哼,一群饭桶,本郡主都认不出来?” 凤浅歌更为嚣张,一改平时的性子,这一喝,倒真让那侍卫心中一惊,连忙开城门。 “原来是安平郡主,小的狗眼不识泰山,请郡主饶恕。” “哼。”凤浅歌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直直朝着城里而去。 凤浅歌直到跨入了城门,才轻舒一口气,一旁的云不知如何就挡在了身前。 “日后做事小心为上,我有事先走了,若有事寻我,来梦魇找我。” “梦魇?” “你日后就会知道,你先入宫吧。”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现如今,她真的需要这人来帮助自己复仇。 入宫,入宫要怎么办?这南疆群主本就是南疆皇帝的亲生女儿…… 罢了,若现在退却,也不是她的作风。 还好,入宫的路,她依稀还记得。 只不过就这样只步入宫吗?既然来了南疆,那么…… “咚……”凤浅歌腿脚一软,忽的就跌落在地,引起来一群人围观。 而刚刚走出没多远的云,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走了开,他自然相信,凤浅歌能在这南疆有所为,有所大作为。 “快看,这姑娘是谁啊,怎么昏倒了?” “不知道啊,有没有大夫?” “看着衣衫华贵,恐怕是哪家的小姐吧。” “你看这残破不已的衣衫,说不定是被贼人给糟蹋了。” “唉唉,都别看着啊,去叫大夫来。” “这哪有大夫,叫官爷吧。” “我可不沾这些是非,赶紧走吧。” “对对,我家母亲还等着我寻药材。” “快走快走,回头官爷来了,再把我们给抓起来吧。” 什么叫人心,这便是人心,凤浅歌在心底苦笑着,不多时,守门的侍卫便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安平郡主,郡主?” 侍卫不停呼唤着,凤浅歌仍旧昏迷着。 侍卫心一凉,完了,这要怎么办好! 刚想着,一阵马嘶吼声,侍卫才反应过来,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双腿发软,跪了下来,颤颤道:“十,十皇子……” “无需多礼,这是怎么回事?” 十皇子还未瞧清昏迷的是何人,侍卫连忙应到:“是,是安平郡主,刚刚入城就昏倒了。” “大胆!就让郡主昏倒在这?” 十皇子手一挥,身后冲出几人,压下了侍卫,吩咐道:“压去大牢,交给牢头处置,将安平郡主扶上马车,唤御医……” “饶命啊十皇子,属下也是刚到……” “属下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十皇子……” 十皇子眉头微皱,“把嘴堵上!” “唔唔……” 侍卫被堵上了嘴带走了,凤浅歌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一颤一颤的动静,她这应该是在马车上了。 “主子,怎么办?” 十皇子将马车让给了安平郡主,自己骑着马在前面,怎么办? “去给父皇递个消息吧,安平表妹回来了,这其中定有问题。” “是,主子。” 十皇子不想搀和这些事情,只将凤浅歌送回了郡王府,便匆匆离去。 皇上这边刚收到消息,立马移驾去了郡王府,怎么能不着急? 听十儿传信,安平衣衫不整,刚入城门,就昏倒在地,而且,而且安平怎么一人回来了? 安平不是嫁给那东辰皇子了吗? 凤浅歌躺在床榻,郡王爷守在一侧,郡王妃哭的梨花带雨,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养比生大,更何况是那么多年了。 御医早早被唤到了郡王府,在床榻旁为凤浅歌把着脉。 御医时不时摇摇头,时不时抿抿嘴,郡王爷再淡定也不禁心底急了。 “平儿如何?” “郡,郡王爷……” “王爷,放开御医吧,平儿到底怎么了啊这是?” 郡王妃在一侧,见着郡王爷一把将御医拽起,慌张的阻止道。 “哼!说!”郡王爷一把甩开御医。 御医在一旁跪着,未开口,一阵声音便打断了御医的话。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着嗓子通报着。 郡王爷郡王妃心一提,还未出房门去迎接,皇上便慌张的迈入房间。 直直冲到了凤浅歌床榻旁,颤动着双手想要抚摸凤浅歌。 郡王爷心底暗叫不好,在一旁轻咳一声,连忙跪下道:“不知皇上大驾,臣等未能迎架,请皇上责罚。” 皇上被郡王爷这样一打断,才想起一旁还有御医在。 轻咳俩声,退了俩步,言道:“皇弟无需多礼,朕听闻安平昏倒在城门口,着急赶了来。” “多谢皇上,皇上担忧了,御医已经给平儿把过脉了。” “哦?” “你,说说,安平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御医身子还在颤动,支支吾吾的言道:“皇上万岁万岁……” “免礼!” “是,是,郡主脉象并无大碍,只是路途劳累,贫血昏倒了。” 御医怕死的很,说话都颤动着,不敢多说一句。 “哦,为何安平还未醒来?”皇上声音极为浑厚,带着的威压,无形的压在了御医身上。 “奴才……奴才拿性命担保,郡主身子无恙,稍后就会醒来。” “饭桶!滚出去开些补气补血的药方。” “是,是。” 御医连爬带滚的退了下去,皇上这才扶起郡王爷,言道:“安平不知这一路是遭受了什么罪,如今只能待安平醒来再询问了。” “多谢皇上关心……” “你跟朕还客气这些干什么,只不过安平……” 凤浅歌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再不醒来,恐怕就错过了最佳的时候。 “咳咳……” “安平,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皇上一个眼尖,也不继续与郡王爷说道了,一顿寒暄,这倒是让凤浅歌有些不适应。 郡王爷在一旁,虽然心底有些不舒服,但是没办法,眼前这人是皇上啊! 第99章 浅歌计谋的第一步 梦魇,得好好了解这是个什么组织,而那个云,又是梦魇里的何人。 安平的手里,是否有能用之人,这个是个问题,而且要怎么不露痕迹的将这些人接手过来。 想着想着,房门响起了叩声。 “咚咚……” 凤浅歌一愣,淡淡道:“进来。” 房门进来一丫鬟,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瞧不清模样。 丫鬟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恭敬道:“郡主,夫人熬制的参粥……” “哦,放在一旁吧。” “是,郡主。” 丫鬟仍旧垂着头,一步步的迈了过来,将瓷碗放置一旁。 凤浅歌本是闭目,这丫鬟放个东西,至于那么慢吗? 凤浅歌刚刚睁开眼,只见一把匕首直直刺了过来。 丫鬟那面容,凤浅歌也瞧得一清二楚。 狰狞无比,嘴边还不停的念叨着:“去死吧!” 凤浅歌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是吧?在郡王府也能遇到这样的事? 凤浅歌双手抵着丫鬟刺来的匕首,幸亏对方也是女性,不然换谁来,她都受不住。 俩方僵持着,凤浅歌明显撑不住,先不说她日日养在深闺,光是这平躺在床榻上,本就没有身上之人占便宜。 “你是何人!” 丫鬟双眼迸发着仇恨,凤浅歌一眼便看穿,这人不是职业的杀手,定是哪个常年被安平压榨的苦命人儿罢了。 “郡主无需知道奴婢的名字,反正此行若败,奴婢也能去黄泉陪姐姐,没什么不好的!” 姐姐! 凤浅歌一个机灵,极快的言道,“你姐姐是谁!” “姐姐……”说着丫鬟手中的匕首轻了些,似乎在喃喃自语。 随即又恶狠的言道:“姐姐因为你死的!就因为郡主你一句话!是不是出身不同就必须要忍受这些不平等的对待!” 丫鬟被凤浅歌三言两语带的拖了不少时间,这丫鬟是个没脑子的,有刺杀郡主的勇气,没有这脑子。 凤浅歌一把甩掉丫鬟手中的匕首,丫鬟一愣,直接瘫坐在地,完了,这次没有成功,她好不容易才轮到今天的班,怎么办! 凤浅歌未做声,房外闯入几人,看了看丫鬟,再看看掉落在地的匕首,一把就将丫鬟制服。 “郡主,属下保护不利,请郡主责罚。” 凤浅歌摆了摆手,光是看这群侍卫的模样,就够害怕这个安平郡主了,也不知这安平平日里是怎么对待这些下人的,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都能起了杀心。 “呵呵……” 丫鬟冷冷笑着,接近疯癫的状态。 凤浅歌言道:“你若将你姐姐死因老实交代,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姐姐,姐姐你死的好惨啊,为什么不带朵儿一起,为什么要留下朵儿!” 丫鬟疯疯癫癫的,侍卫们压着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凤浅歌轻叹一声,虽然她想模仿着安平的性子去做事,但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她实在不忍心。 “放开她。”凤浅歌轻声吩咐。 侍卫愣了会儿,便放开了丫鬟。 丫鬟得到了活动的自由,直接爬到一旁,拿起匕首就架在了脖颈上。 凤浅歌急声道:“拦下她!” 侍卫们动作再快,快不过架在脖颈边的匕首,以为下一秒会血溅四周,没想到不知从哪飞出一颗石子,将丫鬟的匕首打落,侍卫们一愣,便立马将丫鬟制服。 凤浅歌眼尖,是窗外飞来的石子,这么说,安平的背后,有一位高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安平,那为何方才不现身? 还是说这人就一定认为,这丫鬟杀不了她? 凤浅歌将这事暂时放在一旁,对着丫鬟言道:“你就那么想死?” 此言一出,似乎这话在哪里听过,没有多想,丫鬟傻愣愣的瘫坐在地。 “死?谁想死?不过我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后悔的是,没有杀了你!” 丫鬟嘴硬,也算是个意念执着的人。 凤浅歌不怒,淡淡的言道:“你不是想要杀本郡主吗?给你个机会,看你会不会把握了。” 凤浅歌话音刚落,窗边的人明显一愣,气息絮乱了几分。 丫鬟一愣,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们几个,退下吧。” “郡主,可是,这贱婢刚刚要刺杀您。” “无碍,退下,今日之事,你们就当没看到,若不然……” “是是,属下告退。” 侍卫们将匕首也一同带走,房门关上,丫鬟仍旧愣愣的。 凤浅歌起身,披了件衣衫,走到丫鬟面前,上下瞥了眼。 丫鬟耐不住性子,别过头,鼻腔冷哼着,言道:“郡主要杀要刮随您便!朵儿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哦?” 凤浅歌轻挑眉头,坐在软塌上,品着刚刚郡王妃亲自下厨熬制的参粥,虽然凉了,但也不能辜负了郡王妃的一片苦心。 “为何要杀你?” 丫鬟愣了,难道刺杀了郡主,还能活着? 丫鬟不做声,凤浅歌轻笑着,言道:“刚刚说了,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可知怎么样才能杀了我?” 丫鬟摇摇头。 凤浅歌言道:“且不说在郡王府,到处都是侍卫,光是出了府,凭我这身份,你一点拳脚功夫都没有,拿什么杀人?” 凤浅歌可不是闲的无聊给这丫鬟说道说道。只是身边少了个贴心的人,而这丫鬟虽然对自己有敌意,但越单纯的人,才越已经利用。 “本郡主可以送你去学武功,自然可以让你跟在我身边,你也不用以死谢罪,你姐姐的死因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丫鬟愣愣的坐在地上,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刺杀郡主,还可以跟在群主身边,做大丫鬟?还可以得到姐姐的死因,还能去学武功? 凤浅歌自然知道丫鬟不信,所以补了一句:“不过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有一件事情。” “我要你,忠心与我,为我做事,不可二心,五年后,放你自由,到时候,你若能杀了我,岂不是随了你的愿?” 凤浅歌话音一落,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凤浅歌轻笑着,她不信这丫鬟不答应,因为不答应,等着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100章 又有谁甘愿孤单 丫鬟果然如凤浅歌所想,五年忠诚换一丝报仇的机会。 丫鬟虽是笨了些,但也不算完全没有脑子,若想求得一丝活着的机会,那么安平郡主说的一切,她也只能应下。 丫鬟点了点头,凤浅歌也没时间与她纠缠,指了指瓷碗,指了指房门。 丫鬟愣了会儿,忽的爬起来,端着瓷碗从房门退了下去。 收服个丫鬟本不是凤浅歌的主意,不过因为此事牵扯出安平背后的势力,也不算是个亏本买卖。 凤浅歌懒懒的靠着软塌上,朝着窗外,伸出手指,手心朝上,微微握拳,只留下食指弯曲着。 凤浅歌始终没有睁眼,空气中似乎有股波动,呼吸间,眼前就出现一蒙面人。 呵呵,果然! 安平背地里果然是有着势力的。 凤浅歌嘴角轻笑着,不露声色的轻声言道:“你,刚刚都看到了?” “是。” “哦?即使那冰冷的匕首抵着本郡主的颈脖,你也可以冷眼旁观?” 凤浅歌语气带着几分冰冷,一字一句语速极慢,落在蒙面人身上的目光,也在一寸寸的剜着。 凤浅歌用了最保守的方式,试探,试探着蒙面人与这安平究竟是友人,还是主仆。 蒙面人不作声,凤浅歌忽然大笑了俩声。 右臂扬起,右手扶在秀发上,随意拔出簪子,在右手上把握着。 凤浅歌这一系列的动作,在蒙面人露出的眸子中,丝毫没有反映。 凤浅歌将簪子抵在自己喉间,那蒙面人目光才有了几分涣散。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好,很好,她已经明白了。 凤浅歌将抵在自己喉间的簪子,迅速拔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直直落在蒙面人的颈脖间。 “就算杀了你,又如何?” 凤浅歌此时狂妄无比,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凤浅歌长发,发尾有几许划过蒙面人的脸颊,这一刻,凤浅歌周身散发着威压,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这人,很强。 凤浅歌眸中迸发着怒意,蒙面人一开始愣是撑住没有颤动,不到片刻,蒙面人“扑通”一声跪下。 低垂着头言道:“您虽贵为郡主,虽是属下们的主子,但是,主子您又何尝在乎属下们的生死。” 蒙面人深吸一口气,咬字清晰,不怒不怨,只是在陈述着事实而已。 凤浅歌此时在心底有了几分盘算,这个安平,真的是,做人失败,做主子,更失败,连自己的暗卫都能冷眼旁观自己的生死,却出手救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哼,也算是有着几分骨气! “你,叫什么。”凤浅歌将簪子收回,重新别在了秀发中,淡淡问道。 蒙面人抬头看了眼凤浅歌,随即又低下头来,“属下名为影。” 凤浅歌目光仍旧在这个名为影的身上上下扫视着。 “哦,本郡主今日心情不错,你,就叫墨影吧。” 凤浅歌好心赐名,可这影却没有这番想。 “主子若是因为好玩,没必要拿属下开玩笑。” “哦?还有了脾气?就这样不闻不问你们一阵子,你们就堕落成这样?敢和主子顶嘴了?” 凤浅歌暴喝着,这次不是假怒,是真怒了,这安平周身都是些什么怪人,到底算是安平太过放纵,还是太过残忍。 影明显被吓到,片刻后,影深吸一口气,洪亮的言道:“多谢主子赐名。” 凤浅歌赐名,自然也有自己的意思,入了她这墨家门,生是她的人,死自然是她的鬼! “你那群兄弟,也换了名吧,以墨一开始,一字排开顺着叫。” “是。”墨影称是,但是根本没把凤浅歌的吩咐当回事。 凤浅歌也深知此事不急于一时,若想取得这群人的信任,可比那呆蠢朵儿要难上许多。 “方才那丫鬟,是你救下的,你就带回去吧。”凤浅歌转身丢下这样的一句话。 瞬间,墨影脸上泛着红晕,带,带回去? 凤浅歌转过了身子,自然没有瞧见墨影泛红的脸庞,继续说道:“那丫头太过单纯,你带回去,手把手教点武功,能够她自保就可以,年级轻轻,也正是学武的好时候,切不可耽误。” 凤浅歌悠悠转过身,嘴边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墨影那副眸子在来回转动。 “想什么呢?”凤浅歌一喝,墨影回了神。 “那丫鬟叫朵儿,平日闲时,你教她点武功。”凤浅歌又解释了一遍。 墨影这回儿算是听清楚了,瞬间变的不好意思,胡乱的挠着脑袋。 “唉,罢了。” “朵儿!”凤浅歌真怀疑安平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如何生长的精明,有心机的,这郡王府上下瞧一遍,也只数那郡王爷身前一套模样,背地里又是另一幅面孔。 “郡主,奴婢在。” 朵儿应声前来,刚刚疯癫了一番,这回儿恢复的倒是挺快,除了看着有些憔悴罢了。 “你不是要学武功吗?日后跟在墨影身后。” 朵儿抬眸悄悄瞥了眼墨影,不料,正好对上墨影射来的目光。 朵儿猛地收回目光,低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顿顿道:“是,郡主。” 墨影现在的模样,就如同一个活脱脱的傻大个。 凤浅歌顿时满额溢出了冷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墨影傻傻的跪下,动静极其大,与前先飞入房中,顶撞凤浅歌的,一定不是一个人! 墨影跪下,双手抱拳,言道:“是,主子,墨影绝不会辜负主子的吩咐。” 得,这回才想到她的好?不过这真的是偶然好吗? 凤浅歌虽这样安排,但终究手边没有个可用之人,罢了,若是能成人之美,她也很乐意看到。 “好了,别在本郡主面前一唱一和了,之前怎么没看你们这样献殷勤?快快,带走带走。” 凤浅歌调笑着,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 墨影先起了身,便马上去搀扶朵儿,俩人直到离开凤浅歌的视线,凤浅歌才回过神。 为什么心里酸酸的,犹如什么堵住胸口一般,为何连微笑都成了苦笑。呵呵…… (十分抱歉!小蝶今日搬家,所以更新的晚点啦!小蝶每日更新的都是新鲜出炉的!嘻嘻,存不住稿这个是病啊~治不了啊~) 第101章 浅歌为南疆出谋划策 凤浅歌是假昏迷,身子自然恢复的快,在闺房待了几日,便觉得是时候入宫,面圣了。 凤浅歌任由下人梳妆穿戴,一层一层宫装压得凤浅歌差些喘不过气,到了上妆的时候,凤浅歌不得不出声了。 “无需那么繁琐,这些佩饰就不要戴了。” 凤浅歌光是看着安平的首饰,冷汗就直直的往外冒。 贵重是一回事儿,可是太过于多,就是做作了。 丫鬟的手明显一顿,愣神言道:“群主这是您平日里最爱的首饰啊。” 凤浅歌抬眉,丫鬟连连称是,低垂着脑袋,将凤浅歌发上的佩饰一一拿掉。 佩饰一拿掉,凤浅歌总算是深呼了一口气。 穿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宫装,还要再戴上那么多沉重的佩饰,恐怕她死掉的话,绝对是在半路上累死的。 丫鬟的手也算是巧,佩饰减少了,丫鬟也顺便梳了个流云簪,配上这水蓝色的广袖宫装,也算是绝尘的美人儿。 入宫的路也不算远,坐在马车里凤浅歌摇摇晃晃的快要昏倒。 此次入宫,也是想打探下师傅的事情,那么久没有师傅的消息,心里总是不安。 “安平郡主驾到……” “安平郡主驾到……” 凤浅歌脚下步步生莲,若是让旁人觉得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气质。 凤浅歌独有的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起不了厌烦的感觉。 此时大殿早已空无一人,那些上了早朝的大臣们,早已散去,虽不知为何太监尖细着嗓子通报,但公公这样通报,那皇上必将在里面。 凤浅歌迈入门槛,果然,上方龙椅之上,端坐着一人。 头戴束发双龙点珠明黄色金冠,一对剑眉下一双丹凤眼深沉无比,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都平添了几分英气。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着一件龙袍低着头在笔下飞龙凤舞的写着字,看上去霸气无比,好似那九天上的祥龙下凡般给人一股想要膜拜的感觉。 凤浅歌只瞧了几眼,便欠身行礼,言道:“安平给皇上请安。” 龙椅上座之人,听闻凤浅歌的声音,这才将狼毫放置一旁,抬眸往下看去。 “安平来了啊,来,到朕的身边。” “是,皇上。” 凤浅歌刚刚站至皇上身侧,便瞥见,皇上方才书写的是,是奏折,似乎是关于东辰的事宜。 凤浅歌不敢多看,皇上开口言道:“身子怎么样了?” “多谢皇上关心,安平已经无碍了。” 凤浅歌回答的中规中矩,可在皇上耳里听着就不是滋味了,原先的安平,爱撒娇,在他面前哪有个郡主的模样。 可是今日,无论是入宫,还是行礼,甚至说话,都十分规矩。 皇上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奏折,平摊在双手之间,正好凤浅歌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今早大臣上报的折子,安平你看看。” 皇上说的不痛不痒,话语里猜不透真实的想法。 凤浅歌也不知是进是退。 只好言道:“安平女儿家家的,朝廷之事岂是安平能断言的。” 皇上的眉头皱起,这让凤浅歌心提到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无妨,安平只管说。” 皇上嗓音有着几分沙哑,凤浅歌深吸一口气,仔细瞧着奏折。 “东辰国近来无起兵之意,已下了圣旨,与凤家嫡女择日完婚。” 凤浅歌看完,眼底泛起浓浓的失落。 虽知这是必然,可再一次得到准确消息的时候,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皇上见凤浅歌不作声,以为是奏折上的消息又碰触了安平心里的痛。 “怎了?” “没,烨,恐怕在娶了凤家嫡女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了,到那个时候,起兵还是什么,都是东辰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凤浅歌冷静的分析,皇上也陷入沉思,不错,就算现在安排探子时时监控,待那凌烨登基为帝了,若起兵他南疆,那也是正大光明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他到时候只处在劣势,却无分毫胜算。 凤浅歌冷静的极快,不仅分析出了局势,更是给出了结论,言道:“安平觉得,既然东辰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起兵南疆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若正面起了战争,不到三年,我国兵力不足,必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凤浅歌之所以敢断言南疆兵力不足,那是因为前生,凌彦告诉过她,四国之中,只有东辰最强,其次是北黎,西晋,最后才是南疆,南疆之所以一直矗立在四国之中,并没有受到排挤,那是因为,南疆盛产蛊,蛊在其他国家,以前是国与国之间的秘密交易,到了现在,蛊受到了排挤,而南疆也一直送和亲的贵女,才得以在四国中顺利的排上名次。 凤浅歌狠言厉语,虽不是皇上想听的,但也是皇上现如今最头痛的问题。 皇上不作声,凤浅歌嘴角轻笑着,继续道:“皇上无需忧心,如果我们从烨的身份,与前东辰皇帝的圣旨出发,让凌烨这个太子名不正言不顺,那个时候,换谁称帝,都得感谢南疆,又怎么可能对南疆起兵呢?” 凤浅歌说到了关键,皇上边听边点头,不禁大笑出声,“好好好,安平的心思真是缜密。” 皇上连唤三声好,素来只有坏事。 凤浅歌垂头跪下,行礼言道:“安平越了规矩,胡言乱语,请皇上将罪。” 此话一出,皇上眉间便舒展开来,没错,没有一个国君愿意采用别人的意见,而如此一说,便成了皇上睿智。 皇上喜上眉来,起身扶起凤浅歌,言道:“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安平小时候啊,还爱拿朕的奏折撕着玩,现在大了,都能帮朕出谋划策了。” 凤浅歌抿嘴,轻声言道:“那是皇上自小溺爱安平,是安平几世修来的福气。” 安平模样像皇上的还在少数,与安平的生娘,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安平能被皇上如此宠爱,有几分,是冲着这模样去的。 第102章 教训猖狂暗卫 皇上一挑眉,这些人只不过只有少数是精英之辈,只有一个是他的心腹之人。 皇上微微勾起嘴角,轻笑着言道:“是是,安平挑选的自然是精英之辈。” 凤浅歌也跟着娇笑着,何人心底不知,都只不过是表面说辞罢了,若挑选的都是皇上眼里的人,恐怕她连这地下室,都不出去。 凤浅歌挑选的人很快被带了出来,换了一身便装,恭敬的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刚落,皇上抬手,言道:“安平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见安平如朕亲临,若有违反,后果如何,不用朕再重复了吧。” 皇上一言一句说的极为慎重,忽的眼前之人,齐齐跪下,齐声言道:“见过主子。” 凤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主子?呵呵,自后她会让这群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凤浅歌在南疆皇帝手中选好了人,自然不能白白选着玩。 凤浅歌退后几步,欠身行礼。 “多谢皇上信任,安平此次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凤浅歌坚定无比,皇上也只是笑笑不作答。 这是自然,一千暗卫对皇上来说,全部屠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安平既然有这样如此的心思,不如看看,她到底能翻起什么风浪。 皇上一走,凤浅歌深深吸了口气,方才皇上人在这儿,他们自然面子上做足了功夫。 可是皇上的暗卫军,要在一个郡主手下做事? 女人何能成大器! 凤浅歌自然是明白这些人心中所想,所以一个人单独留下来。 “你们几个,跟我来。” 凤浅歌指着方才那一千号人,喝道。 一行人一愣,这娇贵的郡主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凤浅歌对这儿不熟,只是瞧见不远处,有个高台,似乎是发布命令的地方。 凤浅歌抬脚走了上去。 只是脚下这块地方凸起,四周全是平地,起码能容纳十万人。 凤浅歌刚站稳,一千号人也在下方等候着。 凤浅歌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 双眸露出冷冽的寒光,朝着下方一一扫视着。 “你们这一千号人,无论之前是何职责,手上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任务,从现在开始,本郡主,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一举一动,必须要经过本郡主的同意!” 凤浅歌高声冷喝着,下方之人虽然开始都被吓到了,随即皆抱拳行礼,言道:“是,主子。” 不够,远远不够,凤浅歌对这些人是抱着很高的期望,所以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 虽然异口同声的在下方应着,仍旧有着几个精英一脸的不屑。 为何不屑,凤浅歌自然知晓,在她手里,他们这群人只不过是玩具兵而已,更别谈战功伟绩。 更何况他们几个都在各个负责的领域中,都算是顶尖的人,就这样被个女儿家家的选上,陪她闹着玩,换谁,谁甘心。 凤浅歌嘴角嘲讽一笑,修长的手指,朝着人群中指去。 “我?” 一暗卫极其嚣张,直接发问凤浅歌,凤浅歌不怒,仍旧嘴角挂着嘲笑的笑容。 点了点头,手指一弯,一勾,言道:“就是你,上来。” 凤浅歌说罢,那人一脸不情愿的出列走了上来。 凤浅歌又吵着一个方向指去。 还未做声,人群中便响起一个声音,“是。” 那人洪亮的声音直接答道,然后出列,走了上来。 凤浅歌嘴角淡淡的笑容,在其他人眼里,似乎看成了好欺负? 俩暗卫站在凤浅歌左右,凤浅歌发问道:“你们,觉得他俩,哪个实力更好?” 凤浅歌轻悠悠的声音飘在下方人群之中。 众人窃窃私语,凤浅歌也没有出声禁止,不到片刻。 一人出列,言道:“三百五十号,擅长暗杀,曾经完美完成了五个高级任务,属下任务,三百五十号更强。” 三百五十号?就是这个一脸自豪不知道掩饰情绪的人? 凤浅歌轻轻点着头,又一人出列,言道:“八百六十六号,擅长情报,入暗卫军不久,没有三百五十号老练。” 这人不直接言谁更强,只是言语里,谁都听得明白。 凤浅歌点了点头,下方一个又一个,诉说着这三百五十号的种种战功。 凤浅歌瞥了一眼三百五十号,实力好固然是一部分,但是…… “嗯。”凤浅歌一出声,下方之人皆闭不做声。 “大家的意见,本郡主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那么就在他们中间选出个队长吧。” 凤浅歌此言一出,三百五十号一脸的嘲笑之意,眼角不停的瞥向八百六十六号。 凤浅歌见此冷哼一声。 “此次的目的还未和大家说明,此次是秘密行动,目的地是东辰,具体的事宜是机密,到时候本郡主会一一将任务发布下去。” 凤浅歌此刻像极了将军,字字清晰,句句如同巨石掷于平地。 “那么,此次的总队长,就……”凤浅歌故意顿了顿。 三百五十号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轻笑,让凤浅歌一览无余。 呵呵,不是看不起她吗?不是看不起女子吗? 凤浅歌继续言道:“就让八百六十六号担任,赐名墨羽!” “咚!” 下方之人突然炸开了锅,怎么可能是八百六十六号?进暗卫军还未一年,就做了总队长? 不仅是下方之人难以置信,就连三百五十号,脸上都是大写的难堪,不可置信。 三百五十号呆滞了片刻,发声言道:“郡主是否有些藏私?” “哦?” 凤浅歌饶有兴趣的抬眸瞥着三百五十号。 “八百六十六号,入暗卫军不足一年,根本就不是正规的暗卫军,怎么担任总队长?” 凤浅歌嬉笑着,“哈哈,这句话之前,你再重复一次。” “嗯?”三百五十号一本正经的被凤浅歌弄的糊里糊涂,“郡主是否有些藏私?” 三百五十号重复言道。 “啪……” 一阵风随之吹过,三百五十号的脸庞以肉眼的速度涨红起来。 三百五十号咽了咽喉,凤浅歌揉着手掌,言道:“方才,本郡主说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 第103章 杀鸡儆猴 三百五十号怒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 怒,怎么不怒,作为皇上手底下的亲兵,竟然被,被个女子甩了耳光?传出去还让他怎么抬得起头! 八百六十六号连忙跪下,浑身颤颤,言道:“多谢主子厚爱,只不过,三百五十号比属下经验丰富,请主子三思。” 凤浅歌点了点头,柔声道:“起来,日后自称羽便好。” 凤浅歌的话,让八百六十六号一怔,他们这些暗卫军,全部都是按着数字排列的,从来不会有人给他们名字,他们也不需要名字,只要有代号就好。 墨羽愣愣的,心中一喜,跪下道:“墨羽领命,多谢主子。” 凤浅歌未作答,双眸盯着三百五十号,三百五十号肿胀的右脸,恶狠的眸子,无一隐匿的情绪。 凤浅歌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说三百五十号,本郡主听这些人说了那么多,你最擅长的是暗杀,怎么,连基本的隐藏自己情绪,都做不到?” 凤浅歌这样一说,三百五十号一愣,随即别过脸。 “是,主子。” 这三个字,如同过了大半个世纪那么久远,在三百五十号嘴里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凤浅歌也没有过多刁难三百五十号,下马威一个就够了,凤浅歌的目的,还是在于,忠于她的人,无论有没有战功,在她这里,都会得到回报! 墨羽便立于凤浅歌一侧,三百五十号自然归了队伍。 凤浅歌扬手,喝道:“我虽贵为郡主,可是,在你们眼里,我,仅仅是你们的主子而已!虽然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我,确实,一个女娃娃,拿什么让你们屈服于我?” 凤浅歌环视了一周,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着。 凤浅歌继续道:“不过,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你们现在不服的,不愿追随我,不愿与我同生共死的,现在出队还来得及。” 凤浅歌一句在台下算是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郡主要随他们同生死?还可以自由选择离去? 三百五十号第一个不满,转身离去。 凤浅歌未做声,接连有了几人跟着离去。 直到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七百号人。 见没人再离去了,凤浅歌这才言道:“好,现在留下来的,自然是与我同生共死之人,我要的是你们辅助与我,而不是盲目的去送死!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凤浅歌一席话算是定了军心,那些离去的人,有些是看在精英的份上,觉得留下来还不如去随着那些走掉的精英身后混。 可是听闻了凤浅歌这一席话,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因为场地是开放的,其他的人也在一旁,凤浅歌自然注意到了那群有些犹豫的人。 “方才那些离去的人,墨羽。” “墨羽在,主子。” “将那些人名单记入册,从现在开始,他们这群人在我这里,就已经进了黑名单,自后拒不接收。” “是,主子。” 离去的那些精英,这些话在他们耳里,十分的刺耳,不禁冷哼着。 凤浅歌交代了差不多,终于开始说道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只留下了七百号人,不过在我这里,人人都是有些不可或缺的地位,无论年数,暗杀队的站这列,情报组的站这列,丹药阁的站这列。” 台下的人头晃动,片刻,站好了队。 凤浅歌抬眸一瞧,怎么还多出一列? “你这一列是干嘛的?” 站在最前的人,垂头言道:“主子,我们这群,都是军火部,后勤部等等的。” “哦,那行,你们这组,定为特殊任务组。” 凤浅歌眸子顺着瞧去,情报组的最多,而,丹药阁?? 凤浅歌轻叹一口气,“丹药阁的,就你一个?” 单独一人站一列的暗卫,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言道:“主子,丹药阁在暗卫军里,本就极少,所以……” “哦,你们特殊任务组的,有想入暗杀情报丹药的现在决定。” 一刻钟后,无人动,凤浅歌不禁有些疑问。 只见一人出列行礼,言道:“主子,属下没有接触过其他,怕是没有这个天赋。” 凤浅歌摆了摆手,“无碍,只要你有兴趣,便一定会学成,我会安排人教你。” “是,主子,多谢主子。” 那人迅速加入了情报组,接连只有少数几人分别加入了暗杀,与情报。 而丹药阁,仍旧只有一个人。 凤浅歌轻咳俩声,言道:“你们暗杀队,情报组,各选出一个代表,将那些新入队的手把手教好。” “情报组的另选出一个,墨羽现在是你们的总队长,日后的任务便是由他给你们下达,如若发现有刁难,违抗,出言不逊者,我自然有惩罚的办法,只有你们有胆量试试。” 凤浅歌说的神秘,众人皆点头称是。 墨羽仍旧在一侧,凤浅歌交代完了,有些乏累,朝着墨羽言道:“这里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寻我就可以,这玉佩,你拿去,在宫里自然无人刁难你。” 凤浅歌一席话,自然许多人都听到了,无实力,无年头的实习暗卫兵,竟然能得到郡主的贴身玉佩,直接给予了那么大的官职! 凤浅歌轻哼一声,杀鸡给猴看,这场戏,自然也做完了。 凤浅歌抬脚朝着出口走去。 墨羽在一旁指着路,不得不说,凤浅歌看人的本事,确实很准,这个墨羽,虽然各个方面都略显青涩,不过够忠心,那凤浅歌自然敢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一切在皇上的密探眼里看的一清二楚,而这边刚刚结束,密探那边就将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皇上。 而皇上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双拳微微攥紧,面容上仍旧如常,让人看不透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 (啦啦啦,小蝶求一**荐收藏啦~虽然会让男主与女主有段时间见不了了,不过女主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儿女私情算什么?在凤浅歌眼里,这天下送她,她都嫌麻烦!) 第104章 安平与凌烨相见 “滚开。” “让让……” “滚!” 俩种不同的暴喝声在喧嚣的闹市中响起,冲在前面的那人声色紧张,跟在后方的下人惶惶不安着。 “在哪!” 凌烨听闻凤浅歌回来了,当即退朝只身架马而来。 刚刚临至凤府,凌烨便着急的询问。 守门的家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傻傻的跪下,言道:“殿,殿下……大小姐在竹苑。” “嗖……”的一声,凌烨如同一阵风瞬间消失在府门。 “嘭……”随后的公公,一下与家仆撞在一起,“哎哟”的尖叫了一声,之后瞧都没瞧家仆一眼,追着凌烨就往前跑去。 “殿下,殿下,等等奴才。” “浅歌!” “浅歌!” 凌烨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而在竹苑软塌上歇息着的安平,自然是听闻道了。 心中一喜,虽然呼唤着的不是她的名字,但,那又如何? “烨!” 安平刚刚想要唤出声,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凤浅歌绝对不会这样叫凌烨的。 安平冷静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装作无力的模样倚在软塌上。 凌烨刚入竹苑,一眼便瞧见了安平。 凌烨一个箭步上去,三步并作两步,呼吸急促的很,一把环抱住安平,鼻腔喷洒出的热气灌在安平的脖间。 “你,你没事吧。” 凌烨的语气里,带了几分颤动,手也不知怎么放好,生怕弄疼了她。 安平咽了咽喉,回应道:“我没事,放开我吧。” 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像极了凤浅歌的习惯。 凌烨梗咽了几下,眼眶似乎蒙了一层雾气,深深吸了一口气,言道:“他,可否为难与你?” 他?谁? 安平想了半天,只有三哥了,三哥怎么了凤浅歌? 虽然这一切安平都不知道,但此刻也只能蒙混过关了。 安平猛地摇着头,一脸为难,然,咬着下唇,身子一抖一抖的。 “浅歌,别哭,有我在。” 凌烨抱着的手,又紧了几分,安平这幅模样,凌烨哪敢再继续问下去,心都在随之颤动。 凌烨头微微抵在安平发上,吮吸着只属于凤浅歌的气味。 片刻,凌烨微微动了动头,言道:“浅歌。” “嗯?” “你身上的香气,不一样了。” “咚”安平的心脏猛地一跳,节拍瞬时就乱了。 安平支支吾吾半天,小声言道:“司胤不知放了什么香薰,弄成了这幅模样。” 凌烨了然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就这样静静的抱着,问道:“浅歌,你回来就好,嫁给我好吗?” 凌烨与凤浅歌说话一直都是自称我,而安平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开始就被凌烨的柔情一网打尽,糊里糊涂的言语到现在。 “嗯。” 安平微微点头轻声言道。 凌烨不可置信的一个机灵,猛地睁开眼睛,又问了一次,“真的吗?浅歌是说愿意嫁给我?” 安平一愣,脸上的红晕迅速染满了脸颊,安平微微低下头,又一次言道:“是,我愿意。” 凌烨激动的一把抱起安平,直到在空中连转了好几圈,才舍不得的放下,轻轻吻着安平的额间,满眼柔情的与安平对视着。 安平一时害羞,生怕露馅,连忙娇羞言道:“我,那个,身子不舒服……” “哦,哦,好,浅歌先休息着,我晚些再来看你。”凌烨言道,随之退了出去,吩咐着下人。 “千年人参,万年雪莲,雪山紫竹,琉璃丸,都挑选上品,送来,顺便叫然御医也跟来,随时照顾着浅歌的身子。” “是,殿下,那登基大典?”公公连忙应着,趁机问着凌烨的登基大事。 “哦,不急。” 凌烨回应后,匆匆离去。 一扇之隔的安平自然听到了,方才凌烨差人送的,都是有价无市的滋补良药,第一次被凌烨捧在手中的感觉,真的是太幸福了! 安平伸手抚在自己脸庞,虽然这种痛楚让她此生难以忘怀,但是,值得,只要能得到凌烨的爱,她怎么样都可以。 凌烨虽然离去了,但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这凤浅歌之前才一脸怒火的赶他走,怎么司胤一消失,凤浅歌就出现了? 这些事情还是等凤浅歌身子好些的时候再问吧。 “来人!” “主子,属下在。” “派三千暗卫包围凤府,时刻警惕着。” “是,属下领命。” 皇家都会有这么一只暗卫军,而即将登基的凌烨,自然可以差遣。 但是凌烨为何迟迟不愿登基?都说夜长梦才多。 这最高的位置,可是时时刻刻有人惦记着。 更别说,这位置还是空着的时候! 凌烨此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司胤消失之后的足迹,怎么查都查不到,安平郡主也是,这一切如同是提前布下的局,而一步步,都走的十分精准,痕迹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而朝廷那边,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手解决,老臣都没能认可,点头,凌烨就不会登基,他要的不仅仅是皇位,更是人心! 而东辰如今传遍的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传闻。 听说太子殿下因为先帝死于非命,疯狂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揪出凶手,更是封城全城逮捕凶手。 更是推迟登基大典与婚期。 这一系列的事情传了出去,凌烨的名声渐渐得到百姓认可,毕竟他们只是百姓,无论皇位是谁坐,只要他们能吃的上,喝的上,这一切,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凌烨,此时似乎有多了个事情。 “影子。” “主子。”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凌烨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过仔细瞧去,便会发现,一袭夜行衣的暗卫,跪在身侧,如同凌烨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绝不离开半步。 这就是凌烨的贴身暗卫,影子。 影子抱拳,冷冷言道:“主子,属下觉得,皇后娘娘,有些问题。” 皇后娘娘?自然说的是凤浅歌了,可是哪里有问题,影子却说不上来。 不光是影子,凌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那模样,那眼睛,那嘴角,确实就是凤浅歌,不可能是易容术。 第105章 公子世无双 可是众人似乎都忘记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凤浅歌会炼丹,而安平什么都不会。 这些无人提起,自然就被遗忘了。 而司胤人呢? 司胤自从救出安平后,便差人将安平送去安全的地方,之后到了落脚处,立刻差人去接凤浅歌,竟然,竟然别院无一生还,而凤浅歌则消失不见了。 “主子,发现了凤姑娘的踪迹。” “报。” “是,主子,凤姑娘前几日出现在东辰城门,被守门侍卫带回凤府,东辰太子已经看望过凤姑娘了。” “哦。”司胤一抬手,暗卫便退下了。 凤浅歌原来还是回了东辰,还是要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之地吗? “慢着。”司胤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暗卫还未走开几步,便顿在原地,转身言道。 “安平人呢?” “回主子的话,安平郡主现如今已经平安回到南疆。” “哦,那就好,现在兵力如何了?” 司胤眼角的疲惫仍然遮不住他那双精明而勾人的凤眸。 虽然贵为皇子,但现如今只能委身在这阴潮的地下室,不然怎么办,这几天为了逃离凌烨的追捕,已经损失了大半亲兵,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给了凌烨那么大的刺激,恐怕善后之后就做的不能如此到位了,千算万算,还是让凤浅歌逃了去。 哼,凤浅歌,你真的敢于凌烨说事情的真相吗? 暗卫低垂着头,为难的不敢做声。 司胤自然知晓,现在手底下的兵是越来越少,而胜算也越来越低。 “无碍,说罢。” “是,主子,现如今伤残者五千,可用兵力,三万。”暗卫咽了咽口水,他在司胤身边最久,自然多少知道些。 司胤自从南疆前往东辰,携带了五万兵,三万暗卫,一万埋伏在东辰的探子。 而现在,只有三万余兵力。 “啪!”司胤猛地拍向身侧的墙壁。 墙壁瞬间散落许多灰尘撒满了司胤的头顶,肩头。 司胤沉重的呼吸,似乎在强忍着愤怒。 “扑通……” 暗卫猛地跪下,颤颤言道:“主子……” 司胤双拳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退下。” “是,主子。”暗卫颤颤的离去。 司胤才松开了拳头,轻轻拂去肩头的灰尘。 这种破地方,他是待够了! “没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进去。” “无双公子,属下也是按命令办事。” “请您配合。” 司胤本就隐忍着愤怒,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仔细一听,无双来了? “放他进来!”司胤一喝,外面安静了下来。 “是,主子,无双公子,请。” “咚咚咚……” 安静的只有脚步声,不快不慢,似乎在浏览着风景一样悠哉。 司胤背对着无双公子,嘴角轻轻扬起,嘲讽一笑,“我这儿可没什么好看的。” “哈哈。”无双爽朗一笑,站定。 言道:“胤兄在的地方,定会闪闪发光。” 司胤转过身来,无双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衣角随意的散开,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无双公子,人如其名,美绝无双,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可眸子一转,那一双媚眼,却变成了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衬得那出尘的气质。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许久未见,无双公子越发出尘了。”司胤所言,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无双公子,姓世,名,无双。 这句诗词,就是描写无双的,世上极少有人美的妖媚,又美的出尘,而这俩种气质,在一个人身上便呈现的美轮美奂。 “胤兄夸奖了。”无双退后一步,从背后拿出一把折扇,抱拳鞠了一躬。 司胤上前扶起,论江湖地位,他不及无双公子,无论是武者之辈,还是文人学士,无双在俩个区域,都有着不可替代的绝对地位。 武林盟主,与墨家世子,俩个身份其中任意一个,说出去,都可以在江湖颤上一颤。 “墨家世子,武林盟主,屈尊前来我这陋室,真的是过意不去。” “哈哈,胤兄说笑了,只不过是世人的抬举罢了。”无双发间的银丝带随意的飘扬着,这一瞬间,无双气质飘逸出尘,似乎多说一句,都是亵渎了天人。 司胤与无双公子,相识三年,算的上知交好友,可是实打实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无双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司胤与无双,按年数来说,确实司胤大上了无双一个年头。 可是论身份,贵为皇子的司胤在无双面前,也是矮了不知一个辈分。 “胤兄客气了,交友随心,而浮名又算的了什么,小弟此次前来,是想与胤兄谈一桩合作。” 无双折扇忽的打开,斗大的世字墨印在正面。 无双手腕微动,而折扇上的世字便模糊不清,侧边看来则显示出了无双二字。 论家族传承,无双只是世家庶子,借着才华与武功,才在世家有了一席之地。 而这把折扇,是无双差人寻工匠特意打造而成。 墨家世子,说的便是世无双,而墨家,则是天下文人儒士所供的文官。 墨家自古属于中立,年年举行试炼。 而世无双一举夺得头衔,成了墨家世子,成了新一代文人所追求的目标,受一世文人的爱戴与尊敬。 第106章 皇室中的较量 世无双的身份并不是个秘密,世家是北黎国,家史悠久的古老世家,而世无双的父亲,便是这一代的世家家主,而世无双的生母,则是南疆国普通的大家闺秀,因为身份卑微,即便世无双的父亲有意娶其为妻,也怮不过古老世家的规矩,而女子本就十几年芳华,一旦年老,男人的心便随时可以变。 而世无双出生极晚,不立长也不立嫡,年幼不出众的世无双便被世家家主连同其母亲一同遗忘了。 而世无双的师傅,也是南疆人,所以世无双这话说的,并无毛病,也无法让人挑出来毛病。 凌烨一直也寻不出不对来,目光刚刚一转,便瞥到一旁的亦曦郡主,据他的情报,南疆没有这位郡主。 “这位群主……”凌烨出声。 世无双不知从哪拿出折扇,横在胸前,直直打断了凌烨的话,接过来继续道:“太子殿下,这位亦曦郡主,说来话就长了,不知这东辰的膳食,在下何时有幸可以品尝到。” 凌烨不怒,来者皆是客,作为主人,怎能不大气?更何况,眼前这群人,脚下站着的是他的国土,若有不敬,随便找个理由给关入大牢,也无人敢叫嚣什么。 “说的本宫倒是有几分饿了,来人。” “殿下。” “晚膳还没有好吗?” “回殿下的话,晚膳已经备好,请殿下与在座贵客一同移驾。” 凌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点了点头,对着世无双言道:“无双公子,亦曦郡主,请。” “太子殿下请。” 亦曦与世无双一同言道。 凌烨自然大步走在前面,在大殿不远处,便是御膳房,而晚膳则摆在了御花园。 东辰的御花园,是最特殊的,中央屹立着最大的庭院,而四角则被延伸了好远,如此一来,即使遇到雨雪天,也可以在御花园观赏,而不会被打湿衣衫。 世无双自然没有来过东辰的御花园,不禁感概道:“东辰的御花园,竟然如此别致,一花一草,一瓦一砖,似乎都有着存在的意义。” 凌烨嘴角上扬,御花园是东辰皇宫最得意之作,无论是来时路旁的花簇,还是庭院柱子上盘旋的叶子,都有着一定的作用。 “无双公子见多识广,自然见解比起他人也是非凡。” 凌烨是不好为难与世无双的,先不说世无双出身北黎,师承南疆,光是世无双成长后崛起的江湖地位,都不能让人小看。 世无双眸中迸发出一瞬的精光,这个凌烨,这位太子殿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轻松松的一句话不仅夸赞了他,还借着他的势一同赞赏了自己的御花园! 世无双转瞬而逝的精光,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嘴角仍旧是淡淡的笑容。 “太子殿下赞谬了,不知晚膳是要在这儿?” “没错,御花园是东辰皇宫最中心的地方,也是最好的观赏地方。” 凌烨话音刚落,下人便从四面八方的小路并排而来,极为整齐规矩。 世无双坐在凌烨一侧,亦曦坐在世无双另一侧。 而膳食上完了,自然就开席了。 凌烨位高权重,自然不用起身,淡淡言道:“无双公子与亦曦郡主,此番前来我东辰作客,事出突然,来不及细细备宴,还望海涵。” 世无双心底冷冷一笑,事出突然?不就在反过来说他们不懂礼仪,不知提前通报吗? 世无双自然不会示弱,站起端着瓷杯,“太子殿下厚宴为在下等接风洗尘,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空中弥漫着火药味,就连亦曦都猜出来了大半,一瞬间寂静的很,亦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缓缓起身,欠身道:“见过太子殿下,多谢殿下的厚宴。” 亦曦开口,凌烨与世无双的无声战火就要暂且告一段落。 “这位就是亦曦郡主吗?”凌烨好奇无比,南疆有如此一位郡主吗? 亦曦脸颊微微泛红,似乎凌烨说了什么让人娇羞的话语。 亦曦垂着头,言道:“是。” 语气不卑不亢,倒是带有了几分小女子独有的娇羞,一时间让凌烨不知如何发问。 世无双眸子一转,突然言道:“瞧我这记性,还未给太子殿下介绍呢。” 世无双折扇打开,悠悠的扇着,这个时节,不冷不热,本多此一举的动作在世无双手中就如同天人一般。 “这位便是南疆国的亦曦郡主,本名江亦曦,是南疆三皇子的表妹,是护国大将军的弟弟之女,因为护国大将军去的早,其弟因此伤心,替护国大将军继续守着那边疆,而不久前,才让自小跟在十五王爷身边的亦曦回国,皇上为此动容,便赐了亦曦司姓,编入了皇家名册,封了郡主。” 世无双说的毫无漏洞,但唯一让人不解的是,南疆的十五王爷,是从何说起? 凌烨笑笑,“那,不知南疆的十五王爷知晓此事吗?” 世无双眸子微微动了动。 凌烨更加确信世无双的话有问题,本想继续逼问,不料亦曦郡主突然抽泣起来。 “殿下,殿下……” “皇上之所以让亦曦回了南疆皇宫,是因为,前不久的一场恶战,父王兵力不敌对方,却拼死守住边疆,所以,所以父王……” 泪美人是什么模样?便是亦曦这幅模样,不做作,身子芊柔,似乎一阵风儿便可以将其吹跑,抽泣的模样似乎又在隐忍什么,放大的瞳孔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亦曦紧咬着下唇,浑身颤颤不已。 世无双一愣,便反应过来,起身将折扇狠狠拍打在桌面,抱拳言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 “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追问太多关于亦曦郡主父王之事,此事对亦曦郡主打击尤为大,师傅也为此特意照料了好些天,才让郡主身子好转。” 凌烨微微侧着脑袋,眸子中尽是疑问,朱唇微张,却又闭上不作声。 亦曦郡主的身份是真是假,世无双的话可信度有几分,这次的和亲,是真的凑巧,是他想多了,还是说,其中另有阴谋。 第107章 世无双逼退凌烨 “节哀顺变。”凌烨淡淡言道,瞧着亦曦郡主的神情,此事还是不要说的太过,死者为大,就算世无双的话语是欺骗,在无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凌烨只能处在被动的地步。 “多谢太子殿下。”亦曦柔柔弱弱的模样,实在让人起不了厌恶。 凌烨抬手,言道:“倒酒,来者是客,不醉不归!” 世无双在江湖待的久了,自然喜欢江湖上的不羁,笑笑着将折扇放下,端起瓷杯,“敬太子殿下,预祝接下来的交谈会一帆风顺。” 凌烨点头仰首,一杯下肚,喉间动了动,残留在嘴角的酒露被凌烨随意的****着。 亦曦也止住了哭泣,端起瓷杯,站起,欠身,“亦曦敬太子殿下。” 凌烨一愣,本要与南疆和亲一事,就头疼的很,此次竟然有送上门来的郡主,本来的厌恶之意,现如今似乎瞧着亦曦郡主,也没有那么碍眼,怎么说呢,似乎亦曦郡主没有抱有任何目的,单纯的只是伤心,流泪,亦或者,仰首一杯烈酒下肚。 “亦曦郡主海量。” 凌烨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亦曦脸蛋上也微微泛着红晕,显然是不胜酒力。 “太子殿下说笑了,亦曦……” 亦曦说着,身子也随之摇晃,世无双离的是近,但是眸子一直盯着折扇,似乎有些出神。 亦曦身子摇摇晃晃,说出来的话,也模糊不清。 “咚……” “亦曦郡主!” “亦曦郡主!” 亦曦一头栽了下去,将众人吓的够呛。 “来人。” “殿下。” “将亦曦郡主安置在凤仪宫,吩咐御医开些解酒的方子。”凌烨心底一惊,随即立刻吩咐着下人。 下人有些为难,低着嗓音问道:“太子殿下,凤仪宫是,是给未来皇后娘娘……” 凌烨听到了,世无双也听到了,世无双鼻腔冷哼一声,凌烨深吸一口气,言道:“本宫知晓!立刻去办。” “是,是,殿下。”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亦曦郡主会这个时候昏了过去,宴席刚刚开始,什么都没有开口就…… “太子殿下费心了,亦曦郡主有些任性,明明不胜酒力,还偏偏逞强要敬殿下,真的是羞愧。”世无双一句话轻描淡写着。 凌烨摇摇头,“无碍,只是亦曦郡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宴席……” “在下是南疆的使者,自然要将身上的担子完成。”世无双知晓凌烨,这是要结束宴席,他又怎么能让凌烨得逞。 “可是亦曦郡主的身子,无双公子就不担心吗?” “只是醉酒,怎能耽误了殿下的事情。” “亦曦郡主与无双公子远道而来,本宫又怎么能失了礼仪,宴席散了改日也能再办。” “太子殿下,本是我们失礼,亦曦郡主不胜酒力还要逞强,若因此耽误了殿下的宴席,恐怕亦曦郡主醒来会过于内疚。” 世无双心底冷笑,凌烨,论心机谋划,在下世无双可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凌烨不好与世无双再过多纠缠,满座皆停下动作,听着他俩对话,世无双此意,明明是想告诉众人,他看上了这郡主!要为亦曦郡主中止宴席,更是将凤仪宫,先让亦曦郡主住了去! 凌烨与世无双的较量,仍然在无声的进行着。 不料,凌烨淡淡一笑,言道:“也是,无双公子的话也没有说完,宴席继续。” “在下世无双,此番受南疆所托,将亦曦公主带往东辰,意图与东辰缔结良缘,已固俩国之友谊。” “俩国之友谊?”凌烨冷冷哼着,众人本以为这是暴怒的前兆,没想到凌烨端着瓷杯,饮着酒露,不急不缓的言道:“想必无双公子也知晓,南疆三皇子一事吧?” “这是自然,南疆皇帝已经将一切委托与在下,不知太子殿下可否一听?” “不妨直说。” 不得不说,南疆很会选人选,这世无双江湖地位颇高,而背景来历皆是不凡,事关北黎,若是将世无双惹恼了,恐怕是会挑起三国之间的战争。 “南疆三皇子,本是护送凤家大小姐回东辰,才得到南疆皇帝的首肯,至于之后,为何软禁了凤家大小姐,与为何有自己的私军在东辰,这个南疆皇帝也在调查之中,想必会还东辰,会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公道?将本宫的未婚妻软禁,劫天牢,毁了本宫那么多兵力,这笔账,南疆能还的了吗!” “这个太子殿下放心,不过在下有一事想问。” “嗯?” “不知安平郡主为妻哪里善妒?让太子殿下打入了冷宫,罢去了太子妃一位?” “无双公子,本宫身为储君,若要登基,必娶凤家女为后,这是祖训,而安平郡主不但反对,而且情绪激动,私下集结暗卫,意图谋害凤家大小姐!” “哦?太子殿下可有证据?” 凌烨眉间一皱,证据他自然拿不出来! “安平郡主进献给先帝的美人,皆是狐媚!”凌烨只好将谋害先帝一罪名给搬出来。 “狐媚?那,东辰先帝,是死于****吗?” “咚!”世无双一句大胆无比的话一出,众人皆深呼吸,完了,这,这世无双怎么可能如此大胆!不管先帝的死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是死在了龙床上,也绝不能让一代帝王的名誉毁在了****之上! 凌烨紧握着拳头,一手捏着瓷杯,瞬间瓷杯被捏的粉碎,将碎成粉末的瓷片猛地拍在桌上。 凌烨起身,冷着一张脸,眸中迸射出一股寒光,凌烨嘴唇微张,“无双公子,作为使者,是否涉及的有些多了?” 世无双风轻云淡的站起,折扇在一侧,整个人的气质一瞬间变了,出尘的天人,也不及无双公子的一分高雅。 “太子殿下,若给安平郡主冠上罪名,也得让南疆知晓安平郡主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犯了什么罪名。” “无双公子,本宫无意与南疆国挑起战火,安平郡主虽无确凿证据,但妻位已经废了,还望无双公子与南疆多做解释。” 第108章 唐门大小姐 好,很好,世无双达到了想要的目的,轻笑俩声,“既然太子殿下执意,那在下只好如实回禀南疆圣上,太子殿下,这亦曦郡主一事?” 凌烨深吸一口气,言道:“来人,传本宫口谕。” “即日起,封南疆亦曦郡主为曦妃,赏赐嘉怡宫!”凌烨的口谕一出,世无双冷冷笑了笑。 “曦妃?似乎太子殿下无意登基。” “无双公子,且宽心,既然本宫有意与南疆缔结友好良缘,就不会话白话,后日午时正是吉时,便是本宫登基之日。” “恭喜太子殿下,双喜临门。” “无双公子若无事,留下品鉴宫中的宴席如何?” 世无双微微一笑,“那就打扰了。” 凌烨也是出于迫不得已,若要得到那群老臣扶持,那么只能答应这个和亲,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凌烨从来就没有怕过! 宴席也草草结束,众人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随意攀谈了几句,凌烨与世无双先后抱恙离去了。 嘉怡宫,是除去凤仪宫,品级最高的宫殿,安平郡主这边自然得到了消息。 亦曦郡主?南疆?使者世无双? 何人比她一个真真正正的南疆郡主还要了解?南疆就没有这个郡主,亦曦?可笑,听都没听过! 安平郡主自然着急,却又没有法子,她只能等凌烨登基,立她为后,那个时候,无论是南疆郡主,还是其他国的公主,在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不信玩不死这群贱人! 安平郡主安置在凤府,一直称病抱恙,也无人探出无常。 世无双则一路隐匿气息摆脱了凌烨派出的暗卫,一路来到密室。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在下出马,还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就你会贫,还有什么收获吗?” “凌烨后日登基,想必那个时候,会立后,立妃,那假冒的,自然会耐不住性子。” “嗯,我知道了,不着急,等我消息吧。” “哎,就这样?” 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女子转身,言道:“不然还想怎样?” “若不是你开口,在下如此身份地位,又怎能去给那南疆做使者。” “幸苦你了,诺,拿去。” 女子素手一抬,丢过来一枚玉佩。 接着开口道:“这是凌烨的随身之物,想办法转交给亦曦,她知道怎么做吧。” “哎?还是要让在下跑腿?” 女子灵动的双眸一眨,素手一挑秀发,言道:“无双公子,当初隐瞒身份,接近我,意图……” 世无双猛地捂住女子朱唇,一脸尴尬的言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服了你了,就会威胁。” “兵不厌诈,这招,屡试不爽。”女子娇笑了一声,回荡在密室中久久才散去。 “不过我想问你。” “嗯?” “为何给那人卖命?” 女子愣住,步摇轻轻作响,女子才反映过来,“无双,我认真的回答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世无双愣住,眼前这灵动的女子很少如此慎重认真。 女子开口,目光涣散,似乎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 “第一次遇到她,可能觉得她太过于软弱了,不过,真是万万没想到……” 女子说的模糊的很,不知究竟再言语些什么。 “不过她真的很强大,是我那么些年遇到的,最强大的女子。” “小梨,别说你爱上她了?” 世无双一脸惊讶的看着女子,女子一个白眼甩去,袖**出无数字细箭。 “哎,我错了我错了,你这唐门暗器,真是防不胜防。” “让你多嘴?”小梨冷哼一声,世无双耸耸肩不再做声。 “很佩服她,所以我选择追随她,就算她要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世无双伸手摸在小梨额间,“你,没病吧?” “说什么呢?还想要尝尝唐门毒药的味道?” “哎我就说说而已,不过,你口中的她,是谁啊。” “为何要告诉你?怕你爱上她!” 小梨转身收回射在一旁墙壁上的毒箭,这些都是她的宝贝,细如牛毛,根根能要人性命。 世无双摸摸鼻头,“说的那么神秘,怎么说在下也是无双公子好吗?世间还能有不倾慕与在下的女子?” 小梨一脸迷恋的言道:“那是,她是我决定了要保护的人。” “唐家大小姐能如此迷恋一个女子?完了完了,在下的心,碎了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哎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去办,有消息再联系你吧。” “哼,赶紧走,碍眼。” “得,是,大小姐!” 世无双对这个名为小梨的女子十分纵容,小梨,是唐家的大小姐,唐门一向以暗器,毒药称霸了一方。 而唐小梨,是完美传承了唐门。 一身出神入化的毒药与暗器,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偏偏世无双与唐小梨是儿时玩伴,在世无双拜师后就未曾见得。 再次遇见,世无双对唐小梨悸动的那颗心,又缓缓跳动着,恐怕这唐家刁蛮大小姐,是他生命里的一大劫。 唐小梨几日前,秘密传信与他,说要让他帮忙办件事情。 世无双自然信不过,约了唐小梨面谈。 没想到,唐小梨,竟然委托的事情,是关于三个国家的事情。 而这一切,幕后的操控者,都是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刁蛮任性的唐门大小姐,唐小梨。 而唐小梨背后的那位女子,世无双不管怎么问,唐小梨都没有说出到底是谁。 世无双宠溺唐小梨,无论唐小梨是什么目的,无论那神秘女子要做什么,只要唐小梨不受到伤害,他世无双就会默默在背后支持着,帮助中着唐小梨。 而唐小梨,早就不是当初那只会任性乱发脾气的大小姐了,一切都是因为,遇到了她。 第109章 与凤浅歌初相遇 记不清那是什么日子,似乎那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微风都比平时要轻柔了许多。 唐小梨赶路途中,碰巧遇到一位女子。 初见她时,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是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学白如玉,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唐小梨一时看呆了,倒不是这女子模样多倾城,只是那副气质,实在让人难以移开注意力。 那女子似乎发觉唐小梨在看她,缓缓侧过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姑娘怎么称呼?” 唐小梨才反应过来,手指指向自己,歪着脑袋,言道:“是在问我吗?” 女子拂袖轻笑,“这儿除了你我,别无他人。” 唐小梨这才环视了四周,确实如那女子所言,四周除却她们,空无一人。 “我啊,唐小梨。”唐小梨傻傻的笑了俩声,虽然眼前的女子给她一种冷清的感觉,但是言语中的柔软,实在让人迷恋。 “小梨,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嗯,我……我本名凤浅歌。” 唐小梨嘴角大大的笑容,“那我叫你浅歌吧。” 女子摇摇头,随即说道:“可惜,那副皮囊早已被奸人夺去,如今委身在仇人的躯壳之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皮囊?夺去?唐小梨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但是女子的目光如此清澈,不像是放不下咽不下气的人啊。 “那,你,不是,这幅身子,又是谁?” “南疆的安平郡主。” 凤浅歌淡淡言道,唐小梨突然开口打断道:“这个我知道!南疆唯一有封号的郡主,听闻这个郡主,生母是烟花女子,所以啊,这郡主骨子里就带着魅惑,见着贵公子,皇子什么的,恨不得扑上去!” “哦?小梨知道的还不少。” “唐门有情报组,我无聊了就去那里找找乐子。” “嗯,今日萍水相逢,下次相遇不知何年何月,今日所言,务必忘却,对他人来说,方才的话,只是个笑话罢了。” 凤浅歌与刚遇到的人,吐露出心中的秘密,是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只想找个人述说,让别人知晓,她并不是安平,她是凤浅歌! 唐小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我就信你!” 凤浅歌一愣,顿住步子,没有回头,言道:“那,多谢小梨的信任了。” 凤浅歌继续迈着步子,不料被唐小梨一把拽住。 “小梨?” “你听我说。”唐小梨满眼的认真,凤浅歌只好微微点头。 唐小梨继续说着,“虽然我搞不懂那些郡主什么的,也不知道你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眸子,你的气质,我唐小梨就敢肯定,你绝不会是那什么郡主!” 凤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唐小梨的脑袋。 “你,太单纯了,虽然我所言是真,但是,移形换影之术,对他人来说,实在太过诡异。” 唐小梨松开了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我似乎在唐门听过,移形换影之术,是不是换脸之术?” 凤浅歌呆滞着,下一秒猛地惊呼出声:“你知道?那能不能换回来?” 唐小梨被凤浅歌吓了一跳,半晌后,才喘着粗气,言道:“我也只是听闻过,父亲告诉我,世间所有的毒,都有解药,所以,应该可以还你原本的容颜吧。” “真的吗?”凤浅歌的眸子瞬间浸满了泪水,虽然这是遥不可及的心愿,但是,只要有可能,她就不会放弃。 唐小梨点了点头,凤浅歌激动了好久,才慢慢恢复如常。 “你,可以帮我吗?”凤浅歌突然出声,唐小梨一愣。 帮?怎么帮? 凤浅歌也是身边没了可用之人,一切从头开始,虽然有着飘渺的希望,但是,好难。 “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慎重的言道:“唐小梨,我与你本是萍水相逢,接下里的话,你完全可以当成耳旁风,但,若你点头愿意,你将是我拼命也要护着的人!” “我本是东辰凤家嫡女,南疆安平郡主爱慕我未婚夫,想方设法与我互换了皮囊,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会以为是我在胡言乱语,但是,是真的。” “我会回到南疆,以安平郡主的身份,再次回到东辰,我不仅要让安平的国家毁在我手里,东辰也是一样!” “为什么?东辰不是你的国吗?” 唐小梨有些害怕凤浅歌,凤浅歌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眸子中满是愤怒与仇恨。 “东辰?不不,他如果没有发觉那在他身侧的是个冒牌,那这个夫君,我凤浅歌要来何用!那,这夫君的国,又有何用!” “你,你的意思是,东辰的太子殿下,是你的夫君?” “太子殿下?不日就会登基吧,为了这东辰的皇位,他娶了南疆的郡主,夫君这东西,不可信亦不可靠。” 唐小梨大致了解了,这凤浅歌完全就是发了疯,一个弱女子,要毁掉俩个国家? 唐小梨摇摇头,“抱歉,这一切在我眼里,根本只能算得上荒谬,我能力有限,告辞。” 凤浅歌一个箭步拦住了唐小梨,附在唐小梨身侧,言语了一番。 只见唐小梨瞳孔猛地放大,一脸呆滞,随即又轻笑不已。 “有趣!好玩!浅歌姐,就带上我闯天下呗。”唐小梨一脸坏笑着。 第110章 神秘的白衣女子 小梨对凤浅歌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委屈着摆摆手,“那好嘛,都听姐的。” 凤浅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虽蒙着面纱,但是能想象出来是多么倾城的微笑。 “嗖……” 一阵疾风刮过,还未待众人察觉什么,凤浅歌的面纱缓缓飘落,凤浅歌没有去顾那面纱,直直的朝着一方看去。 如果没有看错,方才是石子划过,带落了她的面纱,但是,石子飞来的方向,没有人! 之前在城门口,用镖划落她的秀发,现在又着急证实她是谁,恐怕,这东辰的城门还没有进去,就被人盯上了! 唐小梨反映过来的时候,凤浅歌的面纱早已滑落在地,唐小梨惊呼出声,忙着捡起面纱,身子往凤浅歌身前去,意图遮挡。 “姐,快,蒙上面纱。” 凤浅歌一愣,接过面纱,将唐小梨扶过来,好笑的说道:“挡什么的呢?” 唐小梨别过身子,没去看凤浅歌,焦急的言道:“姐不能被别人看到容貌啊!” “噗嗤……”凤浅歌着实憋不住,笑了出来。 “小梨,你是觉得我面容太过丑陋,吓到别人吗?” “没有啊,因为姐的身份……”唐小梨天真的应答着凤浅歌,缓缓的扭过身子。 看清凤浅歌容貌,唐小梨一时间恼羞成怒,跺脚双臂相环,气呼呼的说着,“姐,不带这样耍我的!” 凤浅歌也笑够了,揉了揉唐小梨的秀发,柔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毕竟这是东辰,我不可能不做好完全的准备,诺,城门都没进去,就被人盯上了,小梨你那么做事也谨慎些,务要被人跟踪了去。” 凤浅歌神色慎重,唐小梨也不闹性子,点了点头,随即交代了几句,便分头行动着。 玉佩不过片刻,就到了凌烨的手中。 而这枚玉佩,他比任何人更清楚,是他身为皇子的时候,送给凤浅歌的! 来报的侍卫,站在下方,不敢做声,凌烨沉重的呼吸,让侍卫有些胆怯。 “交你给玉佩的女子,什么模样?”凌烨突然出声,侍卫身子一颤,回答道:“是身着白衣,蒙着白纱的女子。” “本宫问的是模样!” “这,这……”侍卫心底一急,他也不知道哪女子什么模样啊,蒙着面纱,让人怎么瞧。 “废物,拉出去斩了!”凌烨气急败坏,甩袖吩咐着。 “太子殿下饶命,小的,小的记起来了!”侍卫不停的叩头求饶。 “说!”凌烨觉得烦心,不耐烦的言道。 “白衣女子,瞳孔的颜色泛着紫光!” 这是侍卫唯一能想到的特征了,他年纪轻轻的,他还不想死啊! 凌烨深吸一口气,估计从这群废物嘴里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看到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有必要见上一面了! 如若是嫁祸凤浅歌的,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滚!”凌烨暴喝,侍卫双腿一软,半爬着退了出去。 “慢着!” 凌烨突然的停顿,让侍卫心一凉,身子差些跌落在地。 “是,是,太子殿下。” “让那白衣女子,即日起进宫,此事务要张扬。” “是是,小的……”侍卫点头称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那女子交给小的玉佩就走了。小的不知怎么找……” 侍卫说完就后悔了,完了,他这下死定了! 凌烨果然怒了,一脚踹了上去,“要你何用?你问本宫?” 侍卫滚了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不停的点头,嘴中念叨着求饶。 凌烨虽怒火中烧,但是注意力都在这玉佩上,这枚玉佩是他母妃私下给他的,说是母妃嫁妆里最好的东西,想要传下去的,给未来儿媳的。 凌烨抚摸着玉佩,玉佩似乎还温热着,就像小时候,母妃递给他的时候一样,暖暖的。 他那时候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这枚玉佩,似乎是白虎玉,长时间佩戴可以调节身体,排出余毒的效果。 但是至于是真是假,这个并不重要。 在玉佩的摩擦程度就能看得出来,这枚玉佩,一定有人贴身佩戴着,上面一层薄薄的汗渍,这枚玉佩他是在龙泉的时候给了凤浅歌,怎么又会在神秘女子手上? 侍卫赶紧离开了大殿,吓得一身冷汗,要怎么去找那个白衣女子? 他只能在城门口等了! 侍卫一待便是三天,三个日夜以来,他未曾合眼,也坚持不与其他侍卫换班,就一个死守在城门口,却一直没有再见过那白衣女子了。 凤浅歌这几日也抽不出时间去城门口打探,因为自从上次被人盯上,在回临时居所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 这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这群人不和你正面相遇,在隐藏在暗处,与你纠缠,耗时间。 凤浅歌一个大意,被人尾随,暴露了临时的居所! 这群人刚刚打探到凤浅歌的居所,而另一边就有探子送信,唐小梨那边,也被人跟踪了,一时间事情无法继续做下去,只好原地待命,汇报给凤浅歌,等着凤浅歌下指令。 凤浅歌深呼一口气,事情变的复杂,而且情势恶劣,若原地待命,或者有神秘动作,必将被人先下手,到时候反将一军就罢了,万一秘密被牵连出来,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可是要做到这份上,除了凌烨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但是,凌烨应该刚刚才收到消息,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分俩波势力分别跟踪。 凤浅歌越想心里越是不安,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 凤浅歌现在的容貌,与一般女子无差别,她特意让暗卫给她易容了一番,不然,在城门口,就被人发现是南疆的郡主,必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会让安平早早有了防备对策! “让小梨自己脱身,与世无双之间,清理干净来往的痕迹,小梨的人全部解散隐藏身份,将手中已经暴露的产业,已最快的速度卖出,换成银两,价钱无所谓,务必要快,交代小梨一句,别舍不得,日后还会回来的。” 第111章 暗卫里竟有内鬼? 凤浅歌语速极快,墨影刚刚听明白,还未应答,凤浅歌又言道:“影,将这瓶丹药,按颗拍卖,所得全部拿去给小梨,另寻一处安身。” “是,主子,那您这边?” 墨影点头称是,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会有些担心凤浅歌的安危,毕竟凤浅歌这边也是被人跟踪了,先不说唐大小姐那边有世无双,光是唐大小姐管辖下的暗卫就有众多,而凤浅歌这边带的,只有从南疆皇家暗卫中选出的那些。 而唐大小姐手里下的人,究竟是唐大小姐的,还是凤浅歌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凤浅歌冷静的在脑海预想着各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紧闭着双眸,轻轻咬着下唇的动作,暴露了凤浅歌的几许不安。 “你去吧,我这边你无需在意,只有没有内鬼,我这边就是安全的。” “内鬼?”墨影跟着问了一句。 凤浅歌点了点头,墨影跟随她,就如同当时的墨白,既然给了他这样的地位,就会让他知道应该知道的东西。 “昨日才刚刚落脚,今日便有人跟踪,若不是出了内鬼,消息不可能那么快传出去的。” “那主子您这边岂不是很危险!属下不能置主子安危不顾!” 墨影猛地跪下,满脸赴死的毅然之色。 凤浅歌此时也不是任性妄为的时候,信任归信任,总该有个度,这群暗卫,是不是打心底的忠心与她,谁都不知道! 人心丑陋,更,难测! “小梨那边不能不顾,虽然不知道这俩波势力是否是同一个组织,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浅歌心底很不安,她匆忙就计划了此次出行,身在南疆的云也没有通知他。 对,云! “墨影,你差个可信的人,去南疆梦魇寻个人,让他速速来东辰。” “是,主子,不知是何人?” “云!带着面具的。”凤浅歌能给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了。 墨影嘴角抽动了俩下,还是应下了,梦魇,据他所掌握的情报里,是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这个组织有多少人,据点在哪。 “是,主子。” 云会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吗?如果云不能及时赶来,她手中的势力都在被人的监视之下,恐怕一时间什么都做不了。 “影,小梨那边你找个人去吩咐,南疆,你亲自回去一趟,一定要亲自见到云,告诉他,东辰要变天了,南疆的安平郡主,不再是从前的郡主了,希望他能如约赶往东辰,助我一臂之力。” 凤浅歌只希望这样的一句话,能让云可以帮她,因为她绝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墨影点了点头,虽然凤浅歌的话他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无论主子做什么,他都会为主子效力。 “主子,属下此番前往南疆,恐怕短短十日是赶不回来的,主子要加倍注意安危。” 凤浅歌轻舒一口气,淡淡言道:“有时候,诱敌深入也是很好的办法,影,明日你再启程,今日就跟着我来见识见识吧。” “是,主子。”墨影知道,主子这番跟他啰嗦也是为了他,因为主子的想法是任何人都达不到的高度,主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主子愿意解释,那是莫大的荣幸。 凤浅歌虽这样说,但是,在她手底下,还有敢背叛她的,真的是让她防不胜防。 凤浅歌在墨影耳边小声言语了一番,墨影点点头,俩个人便一起回到了临时的居所。 既然这里已经暴露了,那么就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从高处往下望去,各家灯火不断的闪耀着,从半空倒映在乌蓝的海面上,随着波浪,晃动着,闪烁着,像一串流动着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布在苍穹里的星斗互相辉映,煞是好看。 而一竹林深处,有着私语声。 “事出突然,虽然我很寒心,但是,事情总是要处理的。”凤浅歌召集了全部的暗卫,一一排开,轻言说道。 “墨影,将那个带出来!”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变的十分冰冷。 墨影低垂着头,抱拳称是,带出了五个人。 “还有没有了?” 凤浅歌冰冷异常的声音,让全部的暗卫心一提,这是要做什么? 墨影跪下,言道:“回主子,这是现如今已经调查出来的人员,属下会继续调查的。” 凤浅歌鼻腔冷哼一声,让墨影就在那跪着。 转身看向那五个人。 “你们,可知罪!” 凤浅歌突然的暴喝,让五人身子一抖,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罪?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郡主手下办事出了差错吗?” “不太清楚,但是郡主好像很生气。” “群主这可是第一次发脾气!” 暗卫们窃窃私语。凤浅歌突然出声暴喝,“闭嘴!” 众人皆闭嘴不作声,顿时安静了下来,看这架势,恐怕这五人的罪名不低,郡主对他们一直都很温和,很少发火的。 凤浅歌眸子在每个人身上扫视一遍,“这是到东辰国土的第二日,我就收到信报,说是你们之间有人,将本郡主的意图透露了出去。” 凤浅歌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慢,她要看看,这群人,究竟是哪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且不说这是为什么,先说说,你们本就是皇上的皇家暗卫,却为其他人办事?还是说,是皇上让你们这样做的!” 凤浅歌突然的暴喝,众人心一紧,皆跪在地,“属下不敢。” 黑压压的一片,凤浅歌眸子一转,扫视着那五人。 “不敢?你们还有不敢的事情?” “咚……” 那五人应声跪下,不作声。 “本以为,本郡主与你们共居住,共吃喝,共训练,能让你们的心,更加忠于本郡主!没想到,养出的都是白眼狼吗!” 凤浅歌面无表情,冷漠的神情让众人不敢小视此事。 第112章 背叛者只有死路 “墨影,你来说!” 凤浅歌拂袖转过身子。 墨影还在一侧跪着,“是,主子。” “作为主子的贴身暗卫,属下刚刚才调查到,是属下的过失,请主子责罚。” 墨影先请罪,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先不说墨影是怎么样成为凤浅歌身边的贴身暗卫的,光是凤浅歌对墨影的放纵程度,就可以说明凤浅歌对墨影的纵容,但今日,墨影主动请罪,恐怕此事不简单。 凤浅歌深呼吸的气息,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本郡主有其他的线报,恐怕都能被你们蒙在鼓里,墨影,降为三级,禁足半月,事后自己去罪塔领一级惩罚!” 在凤浅歌的管辖里,权位分阶级,惩罚也是一样。 普通的暗卫是最低级——五级,再往上,就是四级——小组的组长,三级——队伍的队长,二级——是总队长,而墨影是凤浅歌身边的人,是一级,墨影的话,如同凤浅歌的命令。 但是凤浅歌因为此事,将墨影将为了普通组长?连降俩级!还要禁足半月。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是一级惩罚。 惩罚分十级。 但是五级到十级,基本是可以拿来训练用,锻炼身体的机能等。 但是五级以上,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都是做错了事情,才会去领罚。 五级以上,毒药,暗器,冰天雪地,地狱烈火,这些并不稀奇,在凤浅歌打造的罪塔里,塔越高,里面的东西就越恐怖。 罪塔不仅仅是拿来惩罚的,同样可以自愿去试炼。 墨影曾经闯到了四级塔,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愣是靠着郡主的丹药才捡回了一条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一级塔上是什么样恐怖的惩罚。 众人光是听到,就浑身颤抖,郡主从来没有惩罚过谁,这一次是真正见识到了郡主的恐怖之处。 “哦对了,顺便通知你们,罪塔已经开放了封锁的那三层,若你们想要试炼,或者意图犯错想要去闯的,本郡主倒是好心提醒你们,那三层是地狱级别,而且,有些强大无比的野兽,你们若是能降服,本郡主会继续往上开放。” 罪塔并不是只有几层,罪塔的塔高从来没有人能数的清楚,就是说,罪塔有多少层是取决与凤浅歌。 墨影跪在一侧,明显有些后怕,叩头言道:“是,主子,属下会去罪塔领罚。” “先把这五人的事情,给他们说说。” “是,主子。” 墨影仍旧跪着,垂头解释道:“今日,我终于调查出来这五个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私自离开过,与其他人秘密相见,暴露了主子的行踪,害的大家现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 “什么!你说有人在监视我们?” “怎么可能!谁能干这样的缺德事!” “主子对咱们那么好,还能有人把主子卖了?” “你们五个,想怎么死!” “怎么会这样?” “主子!” “主子!” 墨影一言,暗卫们炸开了锅,凤浅歌也没出声阻止,他们吵的越厉害,对她来说,越有利! 凤浅歌将众人的神情都瞧了一遍,这才扬起手来。 “想必你们都听清楚了,这五人是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我可以容忍你们犯错,容忍你们不敬,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你们不忠心!这群兄弟将他们的背后都交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捅刀子的?” 凤浅歌扬起手的时候,众人默契的不作声。 凤浅歌语气越来越亮,语调也拔高了好几度。 凤浅歌急促的呼吸着,暗卫们皆是愤愤不已,但是其中也有几个例外。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随即绷着脸,吩咐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善后能处理掉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卖兄弟的命,既然你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也没必要对你们那么宽容了,墨影,处理掉吧。” 凤浅歌冷清的背影在黑夜中异常闪亮,墨影点头,起身将那五人拖了出去。 四周都是竹林,那五人皆被捆住了手脚,只见墨影将五人拖进了竹林,黑夜之中,本该安静的出奇,此时便响起了撕心裂肺般的嘶吼。 “噗嗤……” “啊……” “不要啊,主子,求你了,我错了,啊……” “啊,求求你,不要……” 一声声求饶,一声声嘶吼,伴随着墨影佩刀的寒光,鲜血喷涌的声音。 在场的暗卫脸色都不太好,墨影一人将那五人一一斩杀,没有任何余地。 杀鸡给猴看?他们算是见识到了凤浅歌的心狠,恐怕从此之后,没有人会不把风浅歌当回事了。 墨影一个人从竹林走了出来,浑身是血,拖着的佩刀上沾满了鲜血。 凤浅歌冷眼一瞥,转身吩咐了一句,“墨影即刻起禁足,你们中间,若是有人主动到我这认错,可以不杀,只给你们明天一天时间,好好想想吧!” 凤浅歌宽袖一甩,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言道:“对了,别妄想去投靠他人,不然待我查出来,你们就去第一批试试那地狱级的罪塔吧!” 凤浅歌迈出步子转身离去,墨影第一个跪下,高声言道:“谨遵主子教诲,恭送主子!” 其他的暗卫皆愣在原地,一个个都看傻了,他们经历过人血战场,但是,没有见过如此心狠手辣干净利落的处理办法。 是,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想要从那些人嘴里得到什么信息,这代表什么?这就是强者的代表!因为强者不需要别人求饶时候的情报!因为强者自然能调查出来! 而凤浅歌方才说了一句,从其他探子那得到情报,就是说,凤浅歌也派人私底下调查过他们! 墨影的一句话,众人回了神,一个个跟着跪下,高声言道:“谨遵主子教诲,恭送主子!” 而这些人其中,有几个不停冒着冷汗的,是去自首,求郡主给一条活路,还是,赌一把,去投靠别人! 凤浅歌离去后,墨影第一个起身,满身是血的墨影此刻十分吓人。 墨影轻启唇,言道:“十八,你去将那些尸体拿去喂狗!务要玷污了这片土地!” 第113章 陷入了麻烦事 十八是墨影身边算的上忠心的一个了,十八点头言道:“是,大哥。” 墨影也随之离去,凤浅歌在不远处等着。 “主子,事情办完了。”墨影言道。 凤浅歌点点头,“这次不知道能钓出来几个内鬼,他们几个的事情,你要安排妥当。” “是,主子,但是他们几人自后定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 “嗯,忠心之人,我自然会优待,就让那几个人跟随我吧,你尽快安排去南疆吧,这几日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凤浅歌与墨影方才演了场戏,为的就是钓真正背叛的内鬼自投罗网。 而方才的五个人,是先前寻好的人,都是忠心之人,确定了无问题,才利用他们死,给其他人一个打击,给墨影降级,让这群人心里也有多几分警惕。 “是,主子,十八去处理痕迹了,这丹药……”墨影捧着凤浅歌先前给的丹药。 “哦,这些你一样给拍卖了去,这一路难免会用到。”凤浅歌瞥了一眼丹药就没再看了,这些本想让墨影拿去给小梨,置办新的居所。 丹药她有的是,所以无所谓了。 “主子,这,这丹药不似凡品,属下实在不敢收。” 凤浅歌视线转向墨影,她一看到墨影,就想到前生今世对她忠诚不二的墨白,可是,如今她成了这幅模样,墨白怎么会信任她,相信她才是真正的凤浅歌呢? 因为墨白对凤浅歌忠诚,所以凤浅歌才一直没去找墨白,没去告诉墨白真相。 而墨影就完全是第二个墨白,墨白,你还好吗? 希望安平没有发现墨白的存在,不然墨白这把锋利的匕首,可能会变成双刃刀,凤浅歌最不想看到的是自己与墨白为敌。 凤浅歌轻叹一声,“丹药再珍贵,没有命珍贵,命都没了,你还要这些东西,陪葬吗?这些丹药是回天丹,解百毒,临死前服用,可以吊着一口气,别不舍得用,这是命令,南疆一行,不敢说危险重重也没有那么简单,我需要的是完好的墨影安全的回来。” 墨影突然抽动了一下,凤浅歌知道,这孩子,又感动了。 “咚……”墨影跪了下来,“谢谢主子,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托付。” “去吧,如果云不信任与你,你只需要说四个字就好。” “移形换影!”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她本以为她可以平淡的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话吐出来的时候,她明显身子颤动了一下,她打心底对移形换影感到害怕,恐惧,憎恨。 墨影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是,主子!” “那个,惩罚那么严重,委屈你了,那一级惩罚,就别去了,我会想办法的。”凤浅歌心软了,毕竟墨影什么都没有做错,让墨影白白承担这样代价,是不应该的。 “主子,属下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想要收回,就算是属下的命,属下都没有怨言。”墨影坚定的言道。 凤浅歌轻笑着,墨影与墨白不同的是,墨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想法意识都太单纯了。 “嗯,关于降级,日后我会给你提升回来,那个一级罪塔,虽然不想你去,但是也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等你从南疆回来,我陪你一道去闯!” “万万不可!”墨影猛地出声,凤浅歌也被突如其来的呼声吓到。 “无碍,罪塔是我设定的,况且连我都没闯过,那群人,又怎么能信服。” 凤浅歌一到东辰便一直蒙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眸子冷冷清清,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 “主子,可是您,习武时间尚短……” 墨影婆婆妈妈的,凤浅歌也没有烦躁,只是淡淡一笑,言道:“不是有墨影保护我吗?” 凤浅歌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去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和墨影耗,希望墨影能明白什么,就可以了。 本以为那群人只是单纯的跟踪,知道凤浅歌的居所就够了,不料方才的这些话,被一个人听到了,而且听的一清二楚,包括这个,移形换影! 东辰没有凤浅歌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有个对权势游刃有余的凌烨,还有个默默娶了凤家女的凌祁,还有,很久没消息的凌彦。 凤浅歌离去后,没有闲着,将手中仅有的丹药交给了拍卖行,因为拍卖行可以完全保护委托人的信息,所以她才选择将这些丹药以这样的方式换取银两。 但是,好景不会多长,她炼丹的手法,不止是师傅知晓,就连司胤,也知晓! 所以凤浅歌只能尽量少用丹药去换取银两,但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 在包厢里待着的这段时间,凤浅歌还未思考完,就响起了叩门声。 “咚咚……” “进来。” “打扰到贵客了,这是您托付的拍卖品所得的银两,已经扣去委托费用,一共是五百两。” “哦,好。”凤浅歌淡淡应道。 凤浅歌刚想要起身离去,往常她来,只需要到包厢,将拍卖品交给下人,然后等待拍卖后所得就可以。 那下人突然拦住了凤浅歌,弯腰行礼道:“但是有人想要见贵客,不知贵客可有兴趣?” 想见她? 凤浅歌蒙着面纱,没有好气的说道:“没兴趣,你确定还要挡着路吗?” 下人丝毫不惊慌,即使凤浅歌故意释放出了些杀气与威压,这下人也仍旧没有惧怕。 “虽然您是咱们拍卖行的老顾客了,但是您能拿出那么多精品丹药,这个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主子想见贵客一面,并不会透露贵客的隐私。” 下人不卑不亢的一句话,让凤浅歌觉得又陷入了麻烦的事情之中了。 “带路!” 凤浅歌不想与这个拍卖行为敌,毕竟在东辰,能找到一家不属于皇室的拍卖行已经很难了,她日后也会拿丹药来拍卖,所以这个时候,没必要得罪这拍卖行幕后的老板,左右不会暴露她的隐私,她倒是看看,这位怀疑精品丹药不是她炼制的人,有什么话要说! 第114章 拍卖丹药被拦住 下人一路无言,无论凤浅歌如何旁敲侧击,都没能让这下人开口,凤浅歌索性作罢。 这拍卖行是玄廊式,以中央为点,四周盘旋着房宇,即使在高层之上,也可以清除的看到拍卖行的动静,下人所言的主子,自然是在玄廊的最高层。 “咚,咚咚……” 下人先去叩门,叩门节奏十分规矩,不禁让凤浅歌有些疑问,看似不大的拍卖行,里头有如此的玄机吗? “贵客,请。”下人将房门打开,弯着身子言道。 凤浅歌微微抬眸,房间不大,倒是早早放好了屏风,凤浅歌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凤浅歌耐着性子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阁下有何疑问?” 清冷的女声一出,屏风那边的人明显愣了愣,这样的声音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咳咳……”屏风那边传来轻咳声,凤浅歌大概了解了,是个男子,年数不是很大。 顿了有片刻,声音继续响起,“如此麻烦姑娘,在下实在过意不去,但是作为这拍卖行的主子,交易自然要一清二楚才可以。” “哦,有话可否直说。” 凤浅歌早就猜出来,毕竟精品丹药在任何国家都是求之不得的丹药。 “既然姑娘是爽快之人,那么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些丹药,姑娘那还有多少?” 因为隔着屏风,自然没有看到那人手中捏着的瓷瓶,但是那人摇晃了俩下,丹药与瓷瓶碰撞的声音,凤浅歌听得一清二楚。 “莫不成,我的丹药都被阁下收去了?” “精品丹药,莫说在东辰,就是在四国中,都是极为稀少的存在,既然姑娘拿来拍卖,在下也乐意收,如此,何乐不为?” 凤浅歌冷冷一笑,“无所谓,只要有银两就好。” 凤浅歌起身的声响,屏风那边的人听到,心底一急,着急唤出声。 “姑娘莫急,若姑娘那里还有丹药,不如咱们来个长期合作如何?” 凤浅歌果然停住了脚步,虽说十颗八颗这样拍卖,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是,此番暴露了自己的势力,免不了要花一大笔银子,重新安置这群暗卫。 “说。”凤浅歌再多一个字都不愿说出来。 凤浅歌站着,没有回到坐上,明显的,如果那人说的不满意,凤浅歌下一秒便会迈起步子离去。 “虽然不知这丹药是姑娘您炼制的,还是您的友人炼制的,但是姑娘拿丹药来拍卖,自然是急需用银两,那么在下可以先预支给姑娘所需的银两,姑娘只需要日后再给在下同等的丹药便可。” 先银两再丹药?莫不说凤浅歌现在没这样时间去炼制丹药,就算有时间,在东辰的国土上,她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暴露她会炼制丹药一事。 “就不怕我带着银子跑掉?” 凤浅歌嘲笑着言道。 屏风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在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莫不说姑娘带着银子跑掉,在下也损失不了多少,在下为的,就是可以结交一个丹药师,顺便拜托姑娘一件事。” 哼,到现在才说他的目的吗? 凤浅歌有些不悦,“什么事情?” “不知姑娘可否炼制清凝露?” 清凝露,她在师傅的手札上看到过,虽然没有炼制过,但她记得方子,这是一种女子专用的丹药。 女子一旦到了妇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身子上的小毛病,平日里难以启齿,而女大夫又极为少,所以年年都有为此丧命之人。 而清凝露一出,得到了权贵夫人的喜爱,这种丹药对身子无害,一年里服用一颗,便可痊愈。 “清凝露是一年服用一颗,不知阁下需要多少?” “姑娘真的可以炼制?” 凤浅歌听得到动静,便知晓屏风那边的人有多么激动,不过她不能承认她可以炼制,不然恐怕又多了一方势力监视。 “我不会,不过我会给你拿来便是。” “好好好,姑娘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不够随时可以到拍卖行取现。” “十万两先吧,不过清凝露这段时日是赶不出来了,可否等?” “好好,来人,给姑娘取来十万两银子。” “多谢掌柜的。”凤浅歌嘴角轻笑着,有了这十万两,自然可以先安置俩方的暗卫,也好转移据点,买下个秘密庄园,成立只属于她的势力。 不多时,下人便推开门送来了十万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五百两,这些差不多够了。 “姑娘,不知到时候需要差人取丹药吗?” “不用,炼制好我自然会送来,如果银两不够,我会先来预支,现有丹药还剩十多颗,恐怕只能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再将丹药送来了。” “这个不急不急,姑娘方便的时候就可以,来人,送送姑娘。” 凤浅歌停住了步子,“送到这里就可以,多谢。” 随即迈着步子,疾步离开。 凤浅歌刚走,屏风那边便响起另一个声音。 “这样真的合适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的声线,让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主子是这样吩咐的,风你休要多管闲事。” 开口之人似乎在沉思什么,随意敷衍了几句。 “可是,主子真的以为这姑娘可以炼制出如此精品的丹药?” 风有些半信半疑,光是听着声音,就能猜出这女子尚年幼,恐怕这丹药不是她师傅炼制的,就是另有其人。 “就是因为不信,才让我此番设计试探的。” 拍卖行的主子的主子,恐怕就是这个拍卖行幕后真正的掌柜了! “诺,如果真的是丹药师,主子一定高兴坏了。”风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如微风拂面,又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丹药师不稀奇,稀奇的是,能够炼制精品的丹药师。” 四国之中,能炼制精品的丹药师,如今除了北黎,就只有南疆前段时间传出的天才丹药师,也是如这个女子一样年轻,听闻貌美无双,南疆皇帝有意将她嫁给南疆太子。 第115章 棋逢对手 “不过你就如此放心这姑娘?万一她跑了,到时候找谁去。” 风耸了耸肩,他是不信这样女子可以炼制丹药的,在他眼里,女子都是,身在深闺学琴棋书画,嫁入夫家相夫教子的。 “这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不行,信他人不如信已,我还是找人跟着她吧。” 风说着就要起身。 “啪!” 这人猛的拍了下桌子,吓的风顿住了脚步。 “回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事都不许做!” 风有几分怒了,暴喝着:“凭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考虑!” 风别过头去,冷冷哼着,“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原来这俩人是兄弟,只见兄摇了摇头,“风,别那么任性,主子这次很慎重,若是要办砸了此事,恐怕你我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不派人跟踪,就只凭着一腔信任办事?影,这不像你的办事风格。”风先妥协了,毕竟他们上面还有个主子,他们的命都是主子的,所以他俩吵架,没有任何意义。 “风格?那东西用来能干什么,主子最近烦心的事多,而这拍卖行又突然出现神秘的丹药师,而且,风你没有发现,这姑娘,不希望任何人知晓她的信息。” 风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方才带她来的时候,还要弄个什么屏风,矫情。” 影没有像风这样想,“不,我觉得不像,只是,她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哈哈哈哈,影,你别闹了,你我为同胞所生,我能不了解你?你什么时候还见过姑娘家?” 风在一旁嬉笑着,虽说风与影是孪生兄弟,但是性格差别也太大了,影看着沉稳,做事踏实,不苟言笑,而风,一贯是洒脱,做事干净利落。 这样一对兄弟在一起办事,可以相互弥补对方的不足之处。 影听到风这样说,顿时羞红了脸颊。 影气呼呼的吐出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风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我自会汇报给主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风在一旁笑的紧捂住肚子,抽出一只手扬起摆了摆,影正好回头看到,气不打一处来,步子又快了几步。 影这样交代,是因为他了解风,风虽然平日里没个正行,但是一到关键时候,他比任何人还要慎重。 其实不用影说,风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主子近几日来,就忙得天昏地暗,连歇息片刻的时候都没有。 着实让他们瞧着都心疼不已。 风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影,但是私底下还是去跟踪了凤浅歌。 凤浅歌带着十多万银两,一路朝着偏僻的地方来。 一是,越偏僻的地方就越难以在暗处跟踪。 二是,她要抓紧时间准备新的据点了。 还好她在东辰生活的时候,有遇到过这位老先生,他是这片地方的地头蛇,什么样的房屋住宅都能给你弄到。 在巷尾的尽头,有长着一人高野草的地方,将着野草压下去便能瞧见一个洞口。 凤浅歌左右瞧看,确认无人跟踪后,顺着洞口进了去。 “不知先生在吗?” “来者何人?” “小女是想找先生讨教棋艺的。” “请进,我去唤我家先生,姑娘稍等片刻。” “是,多谢。” 凤浅歌来过,自然知道这先生的习性,这老先生年数大,喜棋,就是当日闲来无事陪着先生下了一把,赢了先生,先生才告诉她,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找他。 不出凤浅歌所料,这院里石桌上摆放的有棋盘棋子,就连这房里到处可见棋盘。 “见过先生。” 刚想着,就瞧见墨色的身影,凤浅歌欠身道。 “老夫不记得见过你。” 浑厚的声音,强大的威压笼罩在凤浅歌周身。 “棋,有缘者,未见过又何妨,只是皮囊,什么模样又何妨?”凤浅歌硬是顶着这威压,站直了身子,言道。 老先生的脸色有几分难堪,随即迈着步子,言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不过,若赢不了老夫,说什么都是白话。” “是,先生您请。” 凤浅歌身子一侧,让老先生先入座。 老先生坐下,“来者是客,你先落子吧。” 凤浅歌轻声应道,虽然有些年头未下棋了,但是想找个隐匿的地方,而且还不能被别人知晓,只有指望这老先生了。 这老先生年轻的时候,财势庞大,房屋铺子,数不胜数,年老时,喜静,就在许多隐秘的地方建起了庄子,院落。 老先生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而能做老先生对手的屈指可数,所以,只要能入了老先生的眼,输的不是如此惨烈,那么接下来的条件就好谈的多。 凤浅歌执子,落子,丝毫没有犹豫,速度极快,几个来回,不禁让老先生抬眸看了眼凤浅歌,他这半生遇到过许多才子,都是深思熟虑后才会落子。 这对面的女子,岁数不大,但是落子速度极快,如同初学者,但是又毫无章法,让人觉得难以揣测这人接下来要落子的地方。 凤浅歌自然知道,普通的套路,是不能让老先生刮目相看的,很久之前,她闲来无事与老先生下过一棋,直到下了一宿,都没分出个胜负,凤浅歌最终故意落错几子,才结束了那场棋。 老先生的套路,她能理解个大半,就是太稳,稳到接下来的十多子,老先生都知道你要怎么落,落哪里,所以凤浅歌这一次,不能跟着老先生的想法来。 她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出手极快,让人摸不到头脑,有时候落子像是自寻死路,却又置死地而后生。 凤浅歌左右手其上,来回换着落子,而老先生落子的时间,都够让凤浅歌喝三杯茶水了。 就这样一来一回,棋局不定,小厮不停的端茶倒水,直到小厮点着了烛火,凤浅歌才意识到,这是天黑了。 凤浅歌粗略的算了算,这盘棋下了五个时辰,再这样下去,恐怕那群暗卫都被人查完底细了,这盘棋还没结束! 第116章 迷阵的庄子 凤浅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饮着茶水,老先生落子的速度极慢,她每每要打瞌睡的时候,老先生便“啪”的一声落子,将她惊醒。 凤浅歌实在撑不下去了,便落错一字,老先生见着漏洞连忙堵住凤浅歌的棋路,凤浅歌便借势继续错下去,毕竟凤浅歌的棋子没有套路,这样落子,老先生也不会察觉到不对。 直到深夜,凤浅歌落下最后一子,然后起身言道:“是小女棋艺不精,让先生见笑了。” 老先生赢了凤浅歌十多子,自然乐呵不已。 摆了摆手,绷着一张脸,言道:“姑娘似乎有心事,棋子落子无章法,直到方才,才露出的纰漏,想必是姑娘没了耐心吧。” 凤浅歌一愣,先生这是不满? “是,小女本想求先生一事救数千人性命,所以落子有些慌张,请先生莫要怪罪。”凤浅歌连忙道歉。 老先生摆了摆手,“说罢,何事?” “想买下先生一套隐秘些的庄子。” “庄子?这可不便宜。” “只要先生开口,无论任何事情,小女一定办到。” 老先生端起瓷杯饮了口茶水,“人到迟暮,那些身外之财,死了也不能带进棺材里,东辰往北十多里有一庄子,在齐白山峡谷的山腰上,位置比较偏僻,而那一带山头,都属于那个庄子,所以安静。” 凤浅歌心一惊,一整个山头,那就不止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虽然那个山头,可以容纳许多人,也可以作为凤浅歌日后的据点,但是,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以买到。 “不知先生出价多少?”凤浅歌咬着下唇,虽然她身上的钱不够,但是还想知道,多少能买下这样的一个庄子! 老先生深吸一口气,“姑娘是第一个让老夫觉得棋逢对手之人,不,很久前也有个女子,与你落子习惯相同,但章法完全不同,可惜她啊,只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来看我这老人家了。” 凤浅歌深知,老先生说的就是自己,她落子有个习惯,就是捏子时候会来回摩擦几下,像是在思考一样,没想到如此细微的习惯都被老先生察觉到了。 “先生,有缘之人,身在江湖也会再会。”凤浅歌不能告诉老先生她就是那个她,只能如此应答。 “罢了罢了,老夫没多少时日了,手里的产业还剩不少,放那荒废也是荒废,不如做善事也好。” 老先生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轻咳了俩声,继续言道:“那块山头,小童,明日带姑娘去吧,地契也找出来,送给姑娘了。” 凤浅歌愣在原地,送,老先生说的是送? “万万不可,那是先生的产业,小女不能平白无故的拿取。” 虽然很想要,但是凤浅歌还是咬牙拒绝了。 老先生一愣,笑了笑,“不是白送的,往后的日子里,在老夫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你能每日陪老夫下上一盘棋,就可以了。” 凤浅歌顿时预感不好,这方才陪先生下一盘,都下了快一宿,若不是她早早落错子结束了这句,恐怕还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束呢。 凤浅歌没有着急应下,只是伸过手抚在了老先生的,脉搏上。 “你做什么!”一旁的小童激动的很,说着就要上来拦住凤浅歌。 老先生及时拦住了小童,“你在一旁待着就好。” “先生,可是……” “这姑娘不会害老夫的。” “那,好吧,先生。” 凤浅歌没有插话,只是在认真的把着脉,老先生的脉象微弱的很,似乎下一秒就会没了脉搏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先生有没有什么习惯?” 凤浅歌问着一旁的小童。 小童一愣,瞥了眼老先生,老先生点了点头,小童才言道:“先生喜爱下棋,喝茶,最爱饮晨露烹煮的峰芽,平日膳食素为主。” 晨露,峰芽,恐怕问题就是在这! 凤浅歌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小童,“这枚丹药,用一般的井水给先生服用,能否将晨露与峰芽给我看下。” “这,这丹药……”小童拿着丹药不知所措。 老先生眼尖,接过丹药,凑在鼻尖嗅着,“姑娘,这不是一般的丹药吧。” 凤浅歌笑了笑,“只是品阶高了些,先生的身子有救,不会那么早早就去了的。” 老先生笑了,将丹药递给小童,“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先生将一座山头送给我了,那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医治先生。” “小童,去取吧。” “可是晨露现在没有,要等天明……” 凤浅歌算着时间,恐怕她在这等到明日是来不及的了。 “先生,我这还有要事要办,明日再来先生这取晨露。”凤浅歌恭敬的一拜。 老先生言道:“去吧,年轻就是好啊,明日让小童准备好地契晨露与峰芽,那块山头不难找,就是有迷阵而已,过来,老夫把步法教给你。” 凤浅歌凑了过去,细心听着老先生所言。 没想到,那块山头,有着迷阵,怪不得有人想一见先生的居所,却都丧命于此。 老先生年迈后,不少人想要私自占领属于老先生的地皮,但是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有人说是老先生买通了杀手,安置了在每个地方,有的说,是老先生养了野兽,现在看来,只是老先生借用了迷阵,才让那群人,有来无回的,对与这样的人,凤浅歌从来没有同情的想法。 依先生所言,这迷阵采用的是远古传下来的八卦奇门阵,老先生也是年轻时候有这方面的兴趣,就试试了。 没想到还真让老先生给成功了,这八卦奇门阵,无法破解,只有顺着下阵人留下的步法,才可以进入。 凤浅歌耐心听着,不断问着,愣是俩个时辰,才完全记住这八卦奇门阵的步法。 凤浅歌将一些事项交代给了小童,便匆忙离去。 她在拍卖行待了许久,又在老先生这下棋耽误了许久,不知道那群暗卫中间的内鬼,有没有做出什么小动作! 第117章 凤浅歌的决心 小童送走了凤浅歌,这时也是深夜了,天色黯淡,湿气重,不禁让凤浅歌觉得有着几分阴冷,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埋头朝着偏僻的地方而去。 “主子,不好了!” 凤浅歌刚刚出现在众人面前,十六便慌张的跑来言道。 凤浅歌瞧了十六好久,才想起来,这人是墨影的心腹。 “别慌,说罢。”凤浅歌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径直朝着屋内走去,方才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雾气,若不赶紧换下衣衫,恐怕明日必定要抱恙。 十六一直守在门口,终于见着凤浅歌回来了,还没开口第二句,主子,主子这就进屋了? 凤浅歌迈入房内,“啪”的一声将门带上,十六“嘭”的一声,脑袋撞到了门框。 “稍等一会。”凤浅歌淡淡开口,十六揉了揉脑袋,点头应道:“是,主子。” “进来!” 不多时,凤浅歌的声音便从屋内传出。 十六低垂着头推开房门,跪在下方,言道:“墨影大哥已经出发了,让属下转告主子,连夜赶路,希望能早些回到主子身边,保护主子。” 墨影走了?本想让他带些银两再走的,罢了,希望云不会难为与他。 “嗯,小梨那边派人去通知了吗?”凤浅歌解下束着三千青丝的绸带,一瞬间乌发散落在肩头,凤浅歌素手撩发的模样,说不出来的魅惑。 “唐大小姐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刚刚收到回信,说是那边已经有了动作,原定的居所已经不能待了,正在赶往这里。” 凤浅歌手指绕着秀发,突然一顿。 凤浅歌半晌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十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要出声试探,凤浅歌便起身。 “通知所有的人,半个时辰后,全体出发,通知小梨那边,一行人直接去往齐白山峡谷,将那之前的五人叫来。”凤浅歌一连吩咐了许多事情,十六人有些憨厚,但贵在忠诚,十六愣愣的点了点头,便小跑出去。 凤浅歌摇了摇头,这个十六,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能轻易乱了自己的阵脚,作为墨影手底下的心腹,这样可不成,罢了,在墨影回来之前,就让她代为调教这个十六吧。 凤浅歌起身披上了一件外衫,刚到东辰的时候,她便吩咐墨影去备下了许多衣衫,皆是纯色,雪白色,包括发簪,面纱,都是清一色的雪白。 虽然凤浅歌本意是要墨影置办些素雅的衣衫发饰,没想到墨影带回来全部都是雪白色,若不是她模样还算清丽,肯定会被别人当做刚刚丧了父,卖身葬父的女子。 凤浅歌没有想到,监视小梨那边的人,竟然先一步行动了,看来,这俩波,是不同的俩个势力,不知道世无双那边有没有被发现,以世无双的势力,恐怕打探到他那里,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主子,这五人带到。”十六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在凤浅歌耳边响起。 凤浅歌收回思绪,将散落在肩头的秀发随意的撩在耳后,言道:“进来。” “主子。” “主子。” 这五人,就是那先前在竹林假装被斩杀的背叛者,从这群人里选出五个绝对忠心的,不是个简单的事情,这五人都是之前就在墨影手下做事,为人品性皆不错,凤浅歌这才同意的。 “之前的事情,办的很好,虽然你们不能再以之前的身份面对别人了,但是,对我忠心之人,我必将厚待,你们从今往后,就时刻跟在我身边,你们每个人都有做我贴身侍卫的资格,其他的就看你们了,身份这个东西,我会给你们每个人重新置办一个身份。” “为主子办事,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是,主子。” 他们五个人很有觉悟,虽然顶了这背叛者的黑锅,骂名,但是换来的是主子的另眼看待,身份,名字,这种东西,能拿来当银子吗? 所以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他们都知道,墨影在主子身边的地位,也知道主子对墨影的纵容与教导,主子说,他们几个人都有这样的资格,就是说,他们也可以和墨影平起平坐! 凤浅歌来不及多说其他的,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具体的事情,之后再做解释,你们五个,现在随我去往齐白山峡谷,之后大部队会赶来,咱们,要换地方了。” “是,主子,需要收拾什么吗?” 凤浅歌左右看了看,指着角落的黑箱子,言道:“带上那个,与几套衣衫,你们的东西,自后再重新置办,待所有人离开后,一把火将这里毁了。” “是,主子。” 五个人手脚利落,将包袱收拾好,便跟随在凤浅歌身后。 “哎,走吧。”凤浅歌轻叹一口气,虽然这番逃离可以躲掉一劫,但是与皇室作对,与国家作对,恐怕,自后的路,难上加难。 这些日子,她总是难以入眠,每当她闭上眼眸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着一段段画面,前生发生的事情便历历在目,凤家毁于一旦,满门被屠杀,浅离受****,她跳塔而亡,这一切都像是昨日发生过的一样,她自然心中有着恨,但是幸好,她重生了,幸好,爹爹娘亲还健在。 每日从噩梦中惊醒,凤浅歌都这样安慰自己,想到爹爹娘亲的宠爱,想到浅离撒娇的模样,凤浅歌便能旁若无人的笑出声来。 可能家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了。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仇人顶着自己的容貌,冒充自己,理所应当的去享受属于她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要夺去她的爹爹娘亲!夺去她的浅离!还有!凭什么她凤浅歌要甘心将这一切拱手让人。 不甘心,不允许,所以,接下来无论是多难的路,她都会走下去,无论接下来她的手上要染上多少人的鲜血,她都要踏着这群人的尸首一步步的将安平给拽下来!将属于她的一切夺回来! 让安平也尝尝,亲人,爱人,国家被夺走的滋味! 第118章 医治老先生 “女侠!您可算来了!” “嗯?你一直都在等我吗?” “是,是啊,女侠,您再不出现,我这脑袋就要搬家了。” 凤浅歌刚安置好手下,就急忙忙的赶去城门,这几天都忙得太很,根本没顾得其他的。 侍卫现在的模样,活脱脱是个狗腿子,一脸讨好的模样乐呵呵的笑着。 凤浅歌能猜个大半,肯定是凌烨那边有了兴趣。 “嗯?找我何事?” 凤浅歌淡淡的问道。 侍卫便弯着身子,笑呵呵的言道:“那个,太子殿下请女侠入宫一见。” 入宫!没想到凌烨如此看重此事,不过她也有点担心,依凌烨对她的熟悉程度,看出她有异样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我,没那个时间。” 凤浅歌说着就要离去,凤浅歌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让凌烨怀疑,怀疑那个在凤府的假凤浅歌! 凤浅歌没走出俩步,侍卫突然跪在凤浅歌下一步要迈去的地方。 侍卫一把拉出凤浅歌的衣裙,恳求道:“女侠,您不能走啊,殿下若是知道我没有把人带去,我,我这一家老小,该怎么办啊!” 这侍卫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跪在地上梗咽着。 凤浅歌眉头一皱,虽然她没有洁癖,但是她也不喜别人如此拽着自己的衣裙。 “唰!”凤浅歌匕首从袖口一出,侍卫吓的松手,猛地往后跌去。 “撕拉……” 凤浅歌一把将那侍卫拽着的衣裙的布料撕扯了下来,丢在了一旁,将匕首重新收回到袖口。 凤浅歌这把匕首,从来不离身,藏在袖口之中。 这把匕首比其它匕首来说,要小巧很多,是墨玄铁打造而成的。 侍卫吓的脸色苍白,但是,如果横竖都是一死,他宁愿死在凤浅歌刀下,也不愿殿下赐他一家老小死刑。 侍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脸准备好赴死的模样。 凤浅歌刚把匕首收起来,就看见侍卫这好笑的动作,“想死是吗?” 凤浅歌一脸不屑,既然这人都没了想活下去的意志,她又何必多管闲事,不如随他所愿! 凤浅歌的剑是软剑,缠与腰间,凤浅歌手抚在腰间,“唰”的一抽,一把长剑便抵在侍卫的脖间。 侍卫觉察到剑的冰冷触感,咽了咽口水言道:“既然女侠不能入宫,那么殿下也不会留下我这种没用的人了,只求女侠给个痛快,也好让家人免于死罪。” 侍卫刚说完,凤浅歌手中的剑便又往前抵了一分,当侍卫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不料凤浅歌突然收回了剑,冷冷言道:“如若殿下想要见我,让他子时前往城门竹林。” 凤浅歌不想为难无辜之人,虽然,想见到凌烨,想看看他有没有消瘦,想问问他近日可好,但是,她也不想见,她怕再次见到凌烨,她会忍不住将一切告诉凌烨,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死路,而且是死在凌烨的手里! “呼……”凤浅歌轻吐一口气,转身便离去了。 软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别在了凤浅歌的腰间,而留给侍卫的,只有个清冷的背影。 凤浅歌确实心软了,当侍卫提到家人的时候,她突然手一抖,是啊,为了家人,什么都能做出来,就算是死。 凤浅歌没有时间感叹,急忙忙赶往老先生那边,她昨夜一宿未眠,安置好暗卫,便安排几个可信的人,去拿着银子采办些家用,而她并不担心那些内鬼,因为怎么出山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就让那些内鬼,在山庄里好好待着吧!直到被她查出来为止! 老先生的身子,凤浅歌昨夜里思考出了头绪,虽说老先生年岁大了,但身子骨极好,没有到该入土的时候,希望不是什么棘手的病症。 “大姐姐!” 凤浅歌想着,刚刚迈入院门,就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用想,这人肯定是小童。 老先生人到迟暮,而膝下无子,便收养了孤儿小童,爷俩在这别院生活,倒也是自在,至少小童有着老先生这样的依靠,就算有一天老先生撒手人寰,老先生肯定也会安排好小童未来的路。 “小童,怎么那么兴奋啊?”凤浅歌的面纱在来时就已经揭去,即使让小童,让老先生看到,也没有什么。 不过小童如此天真的表情,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浅离,她此生最爱的弟弟,也是这样天真单纯。 虽然小童昨日还对她心有防备,但是听说能医治老先生,小童可爱粘着凤浅歌了。 “大姐姐,这是小童今日采集的晨露,这是峰芽。”小童一一将东西拿出来,晨露是用瓷瓶装着的,可见小童有多用心。 “还有,这是先生交代小童给大姐姐的地契。”小童将一叠纸张递给凤浅歌。 凤浅歌接过,一叠纸张,写明了庄子,山头,的署名。 凤浅歌将地契收在怀中,既然收了老先生的庄子,那么,老先生的身子,就交给她吧。 凤浅歌将装着晨露的瓷瓶打开,细细嗅着,稍稍倒了些出来,点了点晨露往嘴中送去。 “小童,这个你是从哪里采集的?” 凤浅歌的脸色有些不好,也没有之前的柔声了,绷着一张脸,慎重的问着。 小童顿时傻眼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凤浅歌这番模样,吓得在原地愣住,没有做声。 凤浅歌瞥了小童一眼,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小童,姐姐方才语气有些不对,这些晨露可以告诉姐姐,在哪里采集的吗?” 小童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指着一个方向,言道:“在后面的山上,那里有荷花,荷叶上的晨露特别好。” 晨露还有好坏之分? “那荷花是什么颜色?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荷花特别好看,中心是紫色的,荷叶也比其它的荷叶大上许多,所以小童可以采集到许多晨露。” 凤浅歌大概了解了,问题就出现在这晨露上,这晨露不是一般的晨露,恐怕小童说的那荷花,是紫莲,而紫莲的叶,一样带有毒,沾染在上面的晨露,自然会受到影响,从而染上了毒。 第119章 紫莲花之茎 “那是紫莲,带有剧毒,莫要拿这个给先生饮用了。”凤浅歌将晨露丢掉言道。 小童被凤浅歌的话语吓住,顿时内疚的很,觉得是自己害了老先生。 小童越想脸色越来差,身子也跟着发颤,凤浅歌一时间被吓到,双手抚在小童肩头上,柔声安慰道:“这不是小童的错,姐姐能医治好先生,不要乱想。” 小童脸色惨白,愣愣的望着凤浅歌,“姐,姐姐,是我无知,害了先生,是我,都是我。” “小童,听姐姐说,不是你的错!”凤浅歌严肃异常,绷着脸言道。 小童似乎听不进去话一样,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小童!你看你这还是你吗!”凤浅歌有些怒了,小童无限的自责让她心口似乎被撕裂一般,是她的错,是她考虑不周全,若是她没有直接与小童说这些,小童也不会受这样的打击。 “姐姐……” “是小童的错……” “呜呜……” 小童每一句话都似惊雷砸在凤浅歌的心口,凤浅歌鼻头一酸,一把抱住小童,将小童的脑袋埋在胸口,深吸一口气,才使得泪水没有掉下来。 “小童,不哭,和姐姐一起去给先生送丹药好吗?先生吃完药就会好了。” 凤浅歌柔声的安慰着,小童才慢慢有了反应。 “丹药?先生,吃完药就好了吗?” 凤浅歌点了点头,揉了揉小童的脑袋,“是,姐姐会骗小童吗?” 小童一脸认真的望着凤浅歌,半晌才张开唇言道:“姐姐不会骗小童的。” 凤浅歌轻笑了俩声,太好了,小童总算恢复如常了。 “走,带姐姐去陪先生下棋去。” 小童依偎在凤浅歌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自小就跟在先生身边,听先生说,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而先生对他也只是严厉的多一些,从来没有像凤浅歌这般的大姐姐可以如此亲切。 “姐姐要和先生下棋嘛?” “是啊,不是答应了先生吗?”凤浅歌朝着里屋走去,小童跟在一侧。 小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言道:“姐姐是和先生下棋最长时辰的,姐姐一定很厉害。” 凤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不自觉的揉上了小童的脑袋,“姐姐不厉害,先生才厉害呢。” “先生是很厉害,但是姐姐与先生下棋,总,总觉得很轻松,而先生不同,总是皱着眉头,要思考好久才会落子。” “小童在先生身边那么久,想必对棋也有几分了解吧。” “嗯,先生教过小童,但是小童不能理解,先生就放弃了,小童有在先生旁边看,但是肯定下不过姐姐和先生的。” 小童一脸诚恳的表情让凤浅歌心情很放松,小童有什么便说了什么,毕竟童言无忌。 “那以后姐姐来教小童怎么样?”凤浅歌很看好小童,毕竟从小就跟在先生身边,怎么说对棋的见解也非同一般,虽然不指望小童能够一夜之间就可以与先生对弈,但是,毕竟她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情,走以后的路,不能每天都能陪先生了,若小童有这方面的天赋,那也能让先生于小童对弈以此消磨时间。 “真的吗!先生说小童愚笨,怕是会让姐姐失望。”小童双眼发亮,瞬间又垂下了头,声音也跟着微小着。 “姐姐看小童倒是聪明伶俐,一定会比姐姐要厉害,到时候小童也可以陪着先生下棋,也好让先生解闷。” 小童点了点头,一脸坚定,凤浅歌也随之笑笑。 现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先生的毒。 昨日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因为沾染在荷叶上的毒,自然是比原本的毒要不一样。 经过烹煮,毒进入体内,自然与原本的紫莲之毒要有一定的区别。 虽然都说紫莲之毒难解,那是因为,紫莲不常见。 紫莲成长在极其隐蔽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所以本身凝固了无比厉害的毒,而不仅仅是紫莲花有毒,紫莲花的叶也是一样,但紫莲花也可以用做药草,若是直接服用,必身重剧毒。 而要解,必须用到的是紫莲花的茎,任何毒都能在其周边找到其解药。 世间万物万变不离其宗,紫莲花的茎提取茎汁便可以解去紫莲花的毒。 想着想着凤浅歌问道:“小童可否先带姐姐去下紫莲的地方,姐姐需要在那里找到解药。” 小童一愣,明显是想到之前丢人的一幕,脸突然泛红,垂着脑袋,点了点头,言道:“好,小童这就带姐姐去。” 说着小童便朝着一条山路走去,这条小路竟然是在宅院的后院之外,凤浅歌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怕小童一个不小心跌落。 “小童每日都是什么时辰来采集晨露?” “卯时就会出门了,那时候天刚刚亮,破晓时分,有时候也会早上半个时辰,看天气吧,天气恶劣自然山路难走,为了不耽误先生的晨茶,就要早起一个时辰。” 小童答道,凤浅歌算了算时间,卯时到辰时有着不短时间,小童每日都要起个大早来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采集晨露,看来先生在小童心里的地位也是唯一的存在。 “这条山路看起来挺难走的,小童是什么时候采集紫莲花的晨露的?” 小童喃喃自语了一番,似乎是在算数。 “大概五年了吧,有次小童贪玩,才发现了这片地方,凑巧采集了一些回去,先生说是好喝,之后便一直来了。” 小童看着模样也只不过十三四,五年前的小童才不到凤浅歌腰间高。 “那紫莲有几朵吗?周围都是什么模样?”凤浅歌走在后方,闲的无聊也就多问了几句。 “俩朵相依的,周围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花花草草都没多少,要是说起来,就只有紫莲旁边都是湿漉漉的,所以每次上山,小童都会换双靴子,每天都要刷洗。”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样算起,就是紫莲周围都是泥土,潮湿,俩朵,俩朵的话,莫非是并蒂双莲? 第120章 凤浅歌落崖 紫莲不罕见,并蒂紫莲才罕见,紫莲性属阴,生长在极其潮湿的地方,从来就只有一朵孤立着生长。 并蒂紫莲的话,必定是一阴一阳才可以共同生长着。 “小童!咱们这次可能是遇到宝贝了!” 凤浅歌显然有些激动,兴奋的与小童言道。 “啊?宝贝?紫莲吗?” “对啊,怎么说好呢?总之很罕见,很珍贵。” 小童顿住步子转过身子,“罕见?那不还是害了先生的罪魁祸首?” 凤浅歌也随之停下了脚步,“放心,小童,先生身子不会有碍……” 凤浅歌话音还未落,只听见小童脚下的石块滑动的声音,再一看,小童脚底一个不稳,直直朝着山下滚落。 这座山峰还算偏僻,地势也十分严峻,小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下滚落。凤浅歌心一急,想要一把抓住小童的衣袖,惊呼出声。 “小童!” “姐姐!”小童声音带着颤抖夹杂着几分恐惧。 “小童拉住姐姐的手!”凤浅歌眼疾手快,抽出袖中的匕首便飞身扑了下去,才勉强抓住了小童的袖口。 凤浅歌的匕首直直插在石缝中,另一只手紧拽着小童。 凤浅歌四周瞥了眼,这虽然算不上悬崖,但是若跌落下去,恐怕也是半残,她习武身子骨倒是能承受的住,关键小童,她真的不愿意看见小童受到伤害。 “姐姐,小童,小童……”小童明显是害怕了,紧紧拽着凤浅歌的袖口,却无法触及到手掌。 “撕拉……” 凤浅歌匕首与石缝摩擦发生不断的声响,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小童,别怕,姐姐会保护你。”凤浅歌不断的安慰着小童,声音尽可能的柔软,平静,她这个时候不能乱了方寸。 “小童,姐姐这就救你上来。” 凤浅歌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她与小童出来,也未告诉先生,这里又如此偏僻,所以根本就不指望其他人可以来救他们。 “小童,放开小童吧,小童,不想拖累姐姐。” 凤浅歌紧紧拽着小童的袖口,小童面如死灰,很明显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凤浅歌与小童的整个身子都依靠着凤浅歌这一个匕首支撑着,没有多久,凤浅歌明显体力不支。 “小童,莫说胡话,先生还需要小童,小童怎么可能如此轻生。” 凤浅歌企图用先生去唤起小童的生意,果不其然,小童脑袋一抬,眼眸中满含着泪水,“姐姐,如果小童,如果小童不在了,姐姐可以多去照看下先生吗?先生是小童唯一的亲人,即使小童最后什么都不能为先生做,但是,先生对小童的恩情,小童,只有来世再报了。” 凤浅歌一愣,心底着急的很,“小童!姐姐死都不放手,今日只有俩个结果,若不是我俩得救,那就是我与你一同去死。” 凤浅歌手心满是汗水,拽着小童衣袖,但是浸湿汗水的衣袖明显有些抓不住,匕首还在不断的滑落。 小童泪水不断的滑落,看的凤浅歌心口不断作痛。 小童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唔咽道:“小童不想拖累姐姐,姐姐放手吧,不然害姐姐一同跌落,小童会死不瞑目的。” “莫要胡说!相信姐姐。”凤浅歌冷声喝道。 凤浅歌额间满身冷汗,她的手臂被拉扯的生疼,但是她不能放手。 凤浅歌以最快的速度思考着,眼眸不停的在四周扫视着。 对,她身上还有软剑,若是抽出软剑将软剑缠在一旁的树枝上,应该可以有个落脚之地,至于怎么上去,到时候再说吧。 “小童,你试着拉住姐姐的手,听姐姐说,好吗?” 小童点了点头,试着伸出手来。 “撕拉……” 凤浅歌手中一轻,心底预感不好,汗水也随之滴落下来。 凤浅歌的袖口应声被撕开来,小童瞳孔猛地一收,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直直朝着下方滚落。 “小童!” “小童!” 凤浅歌撕心裂肺般的嘶吼,也无法挽回现在的情势。 “姐姐!” 小童的声音回荡在凤浅歌耳间,让凤浅歌心口犹如窒息一般疼痛,似乎与前世看到浅离死在自己怀中一样心痛,不,她不允许,她还没有教小童下棋,还没有与小童一起采紫莲花,还没有……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只顾得说话,没有注意小童安危,又怎么能让小童掉下去,都是她的错!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凤浅歌眼角溢着泪水,深吸一口气,拔出插在石缝的匕首,纵身一跃。 “小童,姐姐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等我。” 凤浅歌的声音飘散在四周,凤浅歌闭上了双眸,她知晓,这多半是不会活下来了,只希望小童,没有怪罪于她,爹爹,娘亲,浅离,对不起,浅歌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幼小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虽然还有很多没有做的,未完成的,还有很多不甘心,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要如此累的活着,就算她选择了自己活着,下半生也是在痛苦的回忆中煎熬,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 凤浅歌紧闭着双眸,由着身子掉落下去,心口痛的难以呼吸,这样,这样也好,小童,姐姐陪你,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 “呼哧……” 凤浅歌只听见耳边不断的风声。 “噗通……” 不知跌落在哪里,凤浅歌头一昏,直接昏迷了去。 而四周溅起水花,这似乎是个峡谷,正巧凤浅歌与小童跌落的地方是一片湖,湖面上远远望去,能看到俩具浮着的尸体,不知生死。 凤浅歌最后只感觉自己身子似乎被托起一样,便陷入了黑暗之中,这样的感觉很恐怖,就和前生跳塔死亡后的感觉一样,冰冷,安静,又让人觉得异常恐怖。 她不会是又重生了吧?怎么可能,老天爷怎么会如此怜悯她,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活在世上,这可能是地狱吧,也是,她此生手上死掉的生命数不胜数,算来,她也是个穷凶恶极之人吧。 第121章 落湖被救起 “醒醒,姑娘。” “姑娘?” 好吵,凤浅歌只觉得耳边犹如蚊蚁飞旋吵闹,奈何凤浅歌头疼脑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谁在说话?是谁?好吵,让她静会好吗? “姑娘?” 是谁,谁在她耳边在一直吵闹。 凤浅歌很想开口,但是整个人连意识都是飘渺的,眼皮好重,根本抬不起来,小童,小童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姑娘?” “是谁?”凤浅歌不耐烦了,眉头紧皱着,下意识的怒吼一声。 直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凤浅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发出声音了。 “姑娘,你醒了?” 凤浅歌斜斜躺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纤长的睫毛如羽毛般轻轻抖动着,凤浅歌皱了皱秀眉,微微咬着下唇,眼眸微微张来,凤浅歌一时间没适应这刺眼的光芒,醒来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你,你是谁?”凤浅歌张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放大的俊颜,凤浅歌心底一紧,猛地起身,手摸去袖口,匕首呢!匕首不见了! 凤浅歌下意识的四处摸索,还好,还是之前的那套衣衫,软剑,对,凤浅歌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的抵着那人的喉间。 那人明显一愣,稍稍退后几步,言道:“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把这危险的东西移开下吧。” 凤浅歌这才平复了心情,仔细看着那人的模样。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这幅打扮倒也是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淡淡的缠绕在凤浅歌鼻尖。 那人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误会?我怎么看这幅动作都无法让人不多想吧!” 凤浅歌饶是见过大场面,这时脸色也有了几分难堪,若不是凤浅歌及时醒来,说不定这男子身子早就压了上来了! 男子有些尴尬,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姑娘,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凤浅歌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这是得救了?没死? 凤浅歌这时环视着四周。 “是啊,我今早想要出远门来着,正巧听闻挺大一个动静,就发现有人落湖了,这不,把你救上来了。” 那人说的极为诚恳,似乎她在昏迷之前,好像是掉在了湖里。 凤浅歌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软剑又重新架在男子的肩上,“那与我一同坠湖的少年呢?他在哪里。” “少年?没有啊,我只发现姑娘一个人,那湖是活水,可能去往下游了吧。” 凤浅歌这时手中的软剑也一个不稳,跌落在地,小童,小童不见了,她,是她的错! 凤浅歌呆滞的起身,赤足朝着门外走去。 男子急忙忙的挡在凤浅歌身前,言道:“姑娘,你才刚醒,不能乱动,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不,不,我要去找小童。”凤浅歌双目带呆滞着,这幅模样,简直如同个傀儡一般。 男子有几分怒了,伸开双手拦住凤浅歌,“不可以,既然是我救了你,姑娘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能让你这样子糟践自己身子。” “糟践?”凤浅歌喃喃自语,重复着男子的话,似乎听进去了。 “那又怎么样,小童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凤浅歌依旧一副失魂的模样。 男子没了办法,声音带了几分哀求,言道:“姑娘,你好好的休息,我去下游的村庄问问他们有没有救下这个少年好吗?” 凤浅歌眸子顿时一亮,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拽着男子的双臂,“真的吗?可以去找小童吗?” “小童?少年的名字吗?好好好,你别激动,你在床榻上休息好,我这就去下游的村庄问问。” 凤浅歌用力点了点头,一脸笑容,顿时让男子有些入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美的女子呢,虽然脑子似乎有些不行,傻傻的,但是若能嫁给自己做媳妇,定然让那群兄弟羡慕死。 男子随着凤浅歌的微笑跟着笑着,“那你要乖乖的在这里,不许出去,这里的村庄不待见其他的人,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出去,家里有吃的喝的,记住,千万不要出去。” 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这,凤浅歌狠狠的点着头,“好,千万不要出去,那你要好好找,一定要带小童回来。” “好好好。” 男子为人朴实憨厚,但凤浅歌并非如男子所想那么愚笨,只是一时间听闻了小童的消息,身不由己的激动了起来。 不过有人为她出力,她又何必强撑,坚持到现在,她确实已经透支了,她需要再休息片刻,离开这里,自己去找小童,指望那个男子?还真不如指望自己。 虽然很感谢他救了自己,又如此信任自己,将自己单独留在家里,但是,这个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里的村庄不待见其他的人?哼,若有人拦路,她不介意大开杀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好这群人看重的是命,给她让开一条路。 不过,现在真的好累,身子不断的发抖,冷,好冷,凤浅歌眼皮不断的垂着又强撑着睁开,连男子什么时候出门的,她都没有记得。 姜汤,对,男子说有姜汤的。 凤浅歌扶着墙壁,勉强的在似乎看起来是厨房的地方,找到了锅中的汤汁,一直是燃着柴火的,远远闻着,就肯定这是姜汤无疑。 凤浅歌猛地灌下好几大口,直到身上不断的冒着汗,才摇摇晃晃的朝着床榻走去。 第122章 曾经被血洗的村子 “咣当……” 凤浅歌手中的瓷碗也碎了一地,身子摇摇晃晃朝着一旁直直倒去。 凤浅歌脑子一片混沌,脸颊发烫,身子犹如在火上架着烤一样。 “热……” 凤浅歌一声低吟,不自觉的从朱唇中溢出。 凤浅歌横躺在地上,许久才醒过来。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凤浅歌仍旧是那副模样躺在地上,夜色愈深,温度也跟着低了下来,凤浅歌忽然抖动了下身体,才随之悠悠转醒。 “我这,这是怎么了?”凤浅歌喃喃自语着,才慢慢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凤浅歌朝着窗外望去,已经是深夜了,但是那男子已经没有回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走一步吧,毕竟找小童的事情,耽误不起。 凤浅歌刚刚迈出房门,入眼的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火把通明。 “小宇还没有回来吗?” “小宇哥哥去哪里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白日里就听小宇跟我说了声,要去这湖下游的庄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小宇哥哥为什么要去别的村庄。” “你们是不知道,我是看到了,小宇白日里救下了一个姑娘,模样十分倾城,然后就忙着照顾去了。” “大壮你说什么?咱们村庄来了女人?还是陌生女人?” 那个叫大壮的大汉,忙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咽了咽,点了点头,“是啊,我以为这事你们都知道,不会是不知道吧?” “这个小宇!真的是!哎,是这个女人吗?” 凤浅歌刚站在门前听了一半,顿时所有人都朝她看来,火把也统统朝着这把照来,凤浅歌一时被刺到了眼眸,伸出手掌意图遮挡。 那几个人皆是壮汉,朝着凤浅歌这边就走了来,直接将凤浅歌团团围住。 “你是小宇救下来的那个女人吗?” 带头的人首先开口了,凤浅歌愣了一会儿,真的如那男子所说,这村庄不给外人进来?本来她就有几分好奇,为何穿着打扮如此不凡的人,模样也算的上俊,为何会在这样荒凉的村庄,而且,脑子也似乎不太好用的样子。 凤浅歌不作声,倒是惹恼了这群人。 “小宇啊小宇,真的是,犯了大错了!”那带头之人似乎是村长之类的,很有话语权,众人都低垂着头,听着这人暴喝着。 “那个,那个村长……” 有人意图打断这村长说话,不料村长抢先言道:“莫要为小宇求情了,就算是我身为村长也保不住他了。” “不是,村长,是不是先问问小宇在哪。” 村长脸色有些难堪,轻咳了几声,朝着凤浅歌瞥来,冷冷言道:“那个救你的男子呢?” 凤浅歌耸耸肩,“他说去下游的村庄了,至于为什么没回来,这个我也不知道。” 凤浅歌极为平淡的言语让村长怒火中烧,“哼,不管小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反正姑娘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吧。” 凤浅歌眼角一抬,冷冷瞥了那村长一眼,言道:“哦?” 凤浅歌故意放出的威压,就连那村长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凤浅歌没有多说,拔出软剑言道:“让路。” 众人没有想到这弱女子竟然随时带着佩剑,更没想到,这女子会武! 众人虽然都吓了一跳,但是那个村长还是镇定自若,“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咱们这个村庄,不曾有过女人,十年前有一次陌生女子闯入了咱们村庄,几乎是一夜之间,血洗了大半个村庄的百姓,所以咱们都很抵触外来的女子。” 陌生女子一夜之间杀了大半个村庄的人?凤浅歌顿时也有些惊讶。 村长见凤浅歌感兴趣,便继续言道:“那时候小宇还没来村子,咱们村子的人,都是单身汉,有娘子的,最后也跑了,所以咱们也算是孤独一生了。” “咳咳……” 轻咳声响起,村长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就不说了,十年前,我父亲还是村长的时候,曾经收留过一个陌生女子留宿,那日,刚至深夜,哀嚎声,求救声不断响起,直到持续到了天明,有些人住的偏远,或者听到动静躲了起来,所以免于死难,直到没了动静,大伙才出来瞧看,细细数了数,活下来的人,还没有三十,哎,那时候村子里一共人口达到了二百多。” 村长说到了伤心事,一声声的叹息着,在场也有的人脸色不太好,似乎是那时活下来的人。 “最后一一调查,才发现那陌生女子早已不见身影,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不是那女子杀的人,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儿家,怎么能肆意杀虐呢?” “他们不知,我知啊,那时候我父亲身为村长,自然担下了收留陌生女子留宿,便住在我旁边的房间,那时候半夜肚子饿得慌,我便起床去挖白日埋起来的馒头,然后就听到父亲与女子争吵的声音,最后,只听到父亲的嘶吼,然后,就,然后我就躲了起来,一直听着哀嚎直到天明才停止。” 凤浅歌虽然有几分不信,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就算是她,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杀这群无辜的百姓,这个根本没有理由啊。 “那女子与你父亲说了什么?”凤浅歌一针见血,村长身形明显抖动着。 “别怕,都过去了,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们。”凤浅歌跟着安慰道。 村长深深叹了口气,言道:“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你知道也没什么,那女子问父亲,说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父亲冷喝着说没有她要的东西,最后动静太大,女子便,便杀了父亲。” 凤浅歌微张着朱唇,还未做声,村长继续说道:“我从来没听过父亲说这村子有过什么宝贝,所以具体是什么东西,除了父亲和那女子,无人得知。” 凤浅歌眉头微皱,虽然不知此事真假,但是,看着这群人的脸色似乎不像是编造的。 第123章 黄泉村的由来 这样不起眼的一个村子,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惹来了屠村之灾。 不过凤浅歌根本不想去管这些事情,现在她只想找到小童。 凤浅歌这样思索着,突然颈后一凉,一痛,凤浅歌顿时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凤浅歌着实是怒了,本以为这群百姓是善良无辜之辈,没想到还留了一手,用着下三滥的手段! 村长笑了笑,屈了屈身子,言道:“姑娘,实在是我们迫不得已,姑娘会武,对我们村子迟早都是个威胁的存在,也只能将姑娘点穴了。” 凤浅歌身子无法动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做什么?” “呵呵……”村长诡异的笑了笑,朝着后方一摆手,顿时闪出来无数人影。 “架起柴火,省的夜长梦多。”村长冷冷吩咐道,那副表情冰冷的吓人,若不是之前知道他父亲就是因为陌生女子而死,凤浅歌也会被吓到。 “哦?”凤浅歌自嘲的笑了笑,她什么都没有做,这是要给她杀了? 村长也没再理会凤浅歌,只是招呼着将凤浅歌架起,然后四周立满柴火。 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有的看不下去,想要开口,却止住了声音。 这时候有个壮汉,言道:“村长,不如咱们给这娘们丢出去就是,没必要杀人啊。” 村长明显是听到了,但是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壮汉有点不满了,骂骂咧咧道:“咋的了,就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你找不到罪魁祸首,现在让个娘们赔命?” 村长手中的动作迟缓了片刻,手背突起爆出的青筋喧嚣着他的愤怒。 壮汉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自然就忍不住说道:“得了,你要真想杀,杀我,我田大就没怕过,这样欺负个娘们,还是个男人吗!” “啪!”村长一巴掌甩在了那壮汉的脸上,饶是凤浅歌都错愕了一番。 村长满脸死灰,敲起来十分吓人。 “你知道个什么东西,咱们村子因为那不清不楚的宝贝,差些全部人都死完了!我是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要怪就怪这姑娘命不好,本该死掉碰巧被小宇救了!” 村子恶狠狠的话语充斥在壮汉的耳边。 壮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刚抬起手,又放了下去,瞧着面前这人是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就没能狠下来心。 “我田大就问你,给她送出村子不行吗!” 村子不再理会壮汉,任由壮汉在那里碎碎念。 凤浅歌实在是耳边吵闹异常,出声打断道:“村子,我就想问一句,你方才说的,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村子明显愣了下,又装作没有听到一样。 “不知村子是否叫黄泉村?”凤浅歌继续追问,她并不知道这村子究竟叫什么名字。 但是她听闻过黄泉村里有一件宝贝是江湖之人人人想要占为己有的。 是一种药草,还是丹药,具体无人得知,因为黄泉村位于凉山最边缘,也是最接近鬼门关的地方,至于真的存不存在这个地狱,相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这个村子早早就被命名为黄泉村,虽然有着恐怖的名字,但是仍旧有许多外来人在此安家。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黄泉村里的空气,药草都十分上乘,若不是传闻经常闹鬼,这附近的几个国早就列为自己的地域了。 黄泉村听说是有着神兽守护,陌生外来者,第二天都会离奇死亡,所以近十年来,五人敢在黄泉村安家了。 黄泉村里的人也逐渐老去,死去,人口也只下降。 黄泉村最宝贝的就是村中央的神秘药草,似乎是维持着这样上乘空气的来源,因为这样的空气,在黄泉村的人都很长寿,从不曾生过病。 也有重病之人慕名而来,十多年前也有治愈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但是血洗村子一事众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那以后,黄泉村已经很少有人出入了,凤浅歌估计,八成是这个村子捣的鬼。 凤浅歌的追问,明显起到了效果,村长一愣,放下手中的柴火,仰天大笑了几声,言道:“看来姑娘还是对我们村子有所图,才设计进入村子的吧?” 这是什么想法?什么逻辑?凤浅歌只当这村长默认了,继续道:“没有什么,只是知道些关于黄泉村的传言,村长这样的做法,大概有十年之久了吧。” 凤浅歌点到为止,众人不明白是何意,只有村长脸色一变,呼吸急促,瞳孔收缩着。 村长的手指指着凤浅歌,颤颤着,言道:“你,你从哪得知的?” 凤浅歌轻笑了俩声,“若不是发生了意外才坠落到这里,我能查出来更多的事情,只不过村长确实要我说出来吗?” 凤浅歌是在威胁村长,村长这样的暗杀外来者,已经有十年之久,在这黄泉村里的其他百姓,知道了村长是这样的人,还怎么相信他,或者,大家也就容不下他了。 “呵呵,我是为了村子!我有做错什么吗?这十年来村子都平安无事!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村长有些发狂了,朝着凤浅歌嘶吼着。 “村长您先冷静下吧,虽然你这样是为了村子,但是没有想过,十年,二十年后,这黄泉村还有人口吗?” 凤浅歌的这句话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让村长火大了起来。 “我们村子的事情,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给我点火!”村子一喝,众人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是还是点燃了四周的柴火。 凤浅歌冷冷笑着,她没有其他办法,这点穴手法复杂,凭她自己是无法动弹的,眼看着火光瞬间漫天,似乎要一口吞下她一样。 “哈哈,哈哈,你守的了村子十年又如何,待你老去死去,村子仍旧会住进外来者,发生过的事情,因为痛恨,就要这样残害无辜之辈,村子,你这是要下地狱的啊!” 凤浅歌哈哈笑着,没有一丝惧怕!反倒是村长的脸色更加难堪了起来。 第124章 西晋国的皇子? 村长冷冷哼了句,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伸着的手指颤动着。 火势越来越大,火势愈演愈烈,映的夜晚的天空如白昼一般,地上滚滚热浪铺面而来,浓浓呛鼻的烟充斥在凤浅歌鼻腔中。 凤浅歌心底暗呼不好,这个复杂的穴道,恐怕还要持续一会儿才能解掉。 如此凶猛的火势,凤浅歌缜密的计算了下,恐怕等解除穴道,她早就化成了一缕青烟。 她可以为了小童而死,但是她绝不死在这群卑鄙小人的手里。 凤浅歌闭目,刚强行冲开穴道。 五脉相连,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接触些,她也听墨影说起过,强行冲开穴道,万一走火入魔,后果便是整个人瘫痪。 凤浅歌这个时候还管的了那么多吗?命都要没了,不试一次,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 凤浅歌强行运气,村长这时候气的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凤浅歌刚刚摸到了脉门,直到妄图冲破最后一脉,一声呼声将凤浅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姐姐!” “大姐姐!” “姑娘!村长!这是怎么了?快救火啊,是姑娘在里面吗?村长你听我解释,先救人。” 听着声音,凤浅歌便知道,是小童与小宇俩人回来了。 小童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凤浅歌耳边,没错,这是小童的声音。 村长这是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涨红了脸,指着小宇鼻子骂骂咧咧道:“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说的?咱们村子不许陌生外来人入住,你看看这是谁,为什么又带回来个?” 小宇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但是身边也没有水,只能干着急,在原地差些蹦起来,“村子,这些之后跟你解释,再不救人就出人命了啊!” “救?我今天看谁敢救!” 村子与小宇一来一回,火势逐渐燃上了凤浅歌的衣袍,整个身子都没在火海之中。 小童哪里受得了凤浅歌受到这样的对待,当时尖叫了一声,“啊……” “姐姐,小童来救你,小童来救你,你等小童……” 小童说着,整个人扑了进去,众人皆吓的不轻,如此一个年幼的孩童,就这样冲进了火海。 当然小宇下意识冲了出去,一把拦住小童,硬生生拖了出来,一手拽着小童的手臂,一遍朝着村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村子,算我求求你,这个姑娘只是白日里救下来,本想当时就送走,姑娘说有个弟弟也一同坠湖了,我就去下游的村子打探下消息了,这一切的过错,我愿意承担,求你放过他姐弟俩。” 小宇说的极快,眼角不停的瞥向火海中,心底焦急的很。 村子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伸出手指指了指凤浅歌,又指了指小宇,深深叹了口气,言道:“罢了罢了,来人,灭火!” 村长刚刚发火,小宇便起身连忙去扑灭火势。 凤浅歌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肌肤在火中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响起。 她的意识已经到达了昏迷的边缘,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但是凤浅歌还是想透过火光,看一眼小童,她似乎听到小童嘶吼的声音了,小童,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姑娘!” “姐姐!” “姑娘!” 小童与小宇俩个人直直冲了进去,连忙扑灭凤浅歌身上的火。 小童一声声姐姐将凤浅歌游离的意识唤了回来。 这个时候凤浅歌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衣不蔽体了。 小童虽然年幼,但是还知道脱下外衫,给凤浅歌披上,凤浅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交错,整个人直直的立在那里,让人无比心疼。 小宇脑袋有些不太好使,待小童给凤浅歌披上了衣衫,小宇才意识到什么,通红着一张脸,连忙将自己衣衫褪下给凤浅歌包了个严实。 但是凤浅歌身子还是立着的,小宇这就不懂为何了。 村长这个时候深深的叹了叹气,朝着凤浅歌那边走去,这时候火已经被灭了下来。 “咚……” 连村长的手法都看不清,只见凤浅歌身子一软,伏在小宇肩头上,小宇这时候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凤浅歌抱回了房子里。 小童自然撒开腿朝着那边赶去。 只有村长在原地不停的摇头,围观之人散的差不多了,虽然凤浅歌说的话让其他人都好奇的很,但是,村长才是这个村子的权威,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村长,就这样放过她了?”村长的心腹之人,此时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的身影。 这人是唯一知道村长的所有事情,当然凤浅歌说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晓的,不错,这一切都是事实,确实是村长做的,其中他出了不少力气。 但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就将他们村子的秘密给揭开了?恐怕是不能留下活口了。 村长一脸无奈,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只是,那孩子身上的东西,我见过,是我们惹不起的,如果那女子是这孩子的姐姐,恐怕我们能不能活得下来,还是个问题。”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有什么不同?说是和那女子一同坠湖的?” “是啊,那孩子的来历我不清楚,但是他身上的玉佩,许久以前我见过一次,也不算是见,是我一个玉器行的老友,曾经跟我炫耀过,西晋国皇室,曾经在他们那打造过一枚玉佩,而模样纹路,与那孩子身上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 “那按村长说,那孩子是西晋国的皇子?又怎么会坠落到我们村子的湖中?” “就是不知道,一切才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从来不和任何一个国家打交道,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但是如果西晋国的皇子,或者公主,死在了我们这儿,就算是掘地三尺,恐怕都不够给他俩其中一个偿命的。” 村长不停的摇头,似乎在后悔对凤浅歌下手,亦或者后悔没有早点杀了凤浅歌。 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这俩个人,他,动不得。 第125章 看不透的是人心 村长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幸亏那姑娘运气好,这一把火没把她给烧死,不然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更大的灾难,但是…… “如果让西晋国知道我们将他们的皇子公主,弄成这番模样,恐怕我们迟早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村长,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赶尽杀绝!”这人凑到村长的耳边,轻轻的言语着。 村长虽然愣了会,但是明显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度。 不错,若是让西晋知道他们是这样对待这个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恐怕几个都不够死的。 这个姑娘和这个娃娃,就算悄无声息的死在村子,也没人能知道,为了保住村子,他或许可以这么一试。 凤浅歌被小宇扛进了房间,整个人都处在虚脱的状态。 她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块好地方。 小宇在一旁着急的要死,碎碎念道:“怎么办,该怎么办好。” 小童早已泣不成声,当他看到凤浅歌为了他,一同坠下,心底早已感触不已,凤浅歌是唯一一个,可以拿性命去救他的人。 所以他不要凤浅歌死,他刚刚清醒就随着大哥哥来找凤浅歌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呜呜……” 小童耸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传到了凤浅歌耳里。 凤浅歌轻吟着:“小童,小童。” 小童猛地扬起头来,朝着凤浅歌那边靠去,“姐姐,姐姐你醒醒。” “水,水……”凤浅歌嗓子干哑的很,说出来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 “水,水,大哥哥,水,姐姐要水。”小童焦急着问着小宇。 小宇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跑去。 小童心都在滴血,不停的摇晃着凤浅歌的身子,泪水滴落在凤浅歌的身子上,依稀能感觉到泪水的灼热感。 “小童,别,别哭,姐姐,姐姐身上有药……”凤浅歌断断续续的言语,小童将耳朵凑了去,才勉强理解凤浅歌的意思。 “药,药,姐姐,药在哪。” 小童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毕竟凤浅歌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在,在腰间,有瓷瓶。”凤浅歌一句话愣是说了许久,才言完。 “好好。”小童胡乱的摸索着,也害怕碰到了凤浅歌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找着。 “水来啦!”小宇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小童被吓到,手指突然碰到了凤浅歌的伤口。 小童吓得抽回了手,不料一瓶东西掉落了下来。 小童连忙捡起,“姐姐,是这个瓷瓶吗?要服用多少?” 凤浅歌已经没有了力气,想要张口,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好,姐姐,对,扶姐姐起来,先服用一颗。”小童拔开瓷瓶的塞,就连忙朝着凤浅歌嘴里送去。 凤浅歌嘴唇刚刚触碰到水,便狂吞着,直到一碗都下了肚,才缓缓的睡去。 小童不知凤浅歌这是怎么了,服用了药怎么就昏了去? 难道是一颗不对? 小童在一旁急的很,而这个时候村长带着一行人,耐不住性子,找上了门。 “里面那姑娘怎么样了?”村长这是人未到声先到。 小童还在焦急的很,没有功夫搭理其他人,小宇倒是解释着:“小弟弟拿了药给姑娘服用,姑娘睡了过去。” “哦,没事就好。”村长拖长了话音,总让人觉得图谋不轨。 小童还在担心着凤浅歌,眼眸不断的在凤浅歌身上来回游走,生怕凤浅歌出了什么事儿。 村长走了进去,瞥到了床榻上的凤浅歌,然后就再也没多看,直直朝着小童那边走去,拍了拍小童的肩头,言道:“小弟弟,你和你姐姐是怎么掉下来的?” 小童一愣,傻傻的回答道:“姐姐要我带她去看紫莲,然后我,我一失足,就……” “哦。”村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探着小童的话。 “那,你姐姐和你是同胞吗?” “什么是同胞?” “就是一个母亲一个父亲。” “小童……”村长提起父亲母亲,小童便黯然伤心,他是个孤儿又怎么会有父母,但是凤浅歌说过,凤浅歌就是他的姐姐,而且凤浅歌对他特别好,就和亲姐姐一样! “是,姐姐是我的亲姐姐。”小童点头肯定道。 村长心一提,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么,小弟弟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村长害怕小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玉佩,还指了指小童的腰间,小童看了一眼自己的玉佩,言道:“这个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啊,怎么了?” 小童一脸茫然和天真的望着村长,村长也大概了解了事情,为了确保,还是继续问道。 “小弟弟,你家住哪里啊?” “在,在离着很远的地方,一个大院子里,也不是一个吧,有好多好多,但是住的话,只能住一个啊。” 小童的话模糊不清,但是到了村长耳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皇宫自然院子多,房屋也多,皇子自然只能住一个。 “哦,那小弟弟和你姐姐出门,就没其他人跟着?” 村长越来越笃定,这小弟弟就是西晋的皇子,而皇子出行,定有暗卫贴身保护,所以他要不要赶尽杀绝,还是要确定下那群暗卫在不在,万一是有暗卫保护,这个时候,想必也找到了这里了。 小童摇了摇头,言道:“姐姐说要我和俩个人去,别人去不方便,再说姐姐会保护我,所以没有别人跟着我们。” “哦,小弟弟真乖,村长先走了啊。” 小童一把拉住了村长,问道:“为什么姐姐会被大火烧?” 小孩子的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村长虽然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是个误会,等你姐姐醒来,她会告诉你的。” 村长在心里冷哼着想着,如果你姐姐还能醒来,就让她好好告诉你,是我要杀了你姐姐的! 小童点了点头,失落的言道:“哦,这样啊,那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呢?” 村长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敷衍道:“可能一会就醒了吧。” 第126章 凌烨的秘密计划 小童虽然年幼天真,但是村长的语气他明显还是能听得出来,有了几分隐忍的不耐烦。 小童点了点头,微张朱唇,想要问些什么,刚抬头瞧见村长的脸,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村长顺势瞥了一眼凤浅歌。 见凤浅歌还在昏迷,不禁心里叫好着,正好借此让凤浅歌永远的沉睡下去吧,殊不知凤浅歌早已服下丹药。 村长也没理会小童的不对劲,径直走了出去,刚迈出房门就示意暗处的人,然后一脸冷笑的离开。 初秋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而东辰的皇宫,此时也是静谧一片,夜越深,越是能让人冷静,似乎受到了四周的感染,所以的事情都可以慢下来一样。 凌烨一人孤坐在皇宫的高墙之上,思考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自从上次城门口送来玉佩那时候起,他的心,每日都在忐忑着,他担心凤家的凤浅歌是个假冒的,更害怕凤浅歌其实的流落在外,当然,如果是有人借此动摇他和凤浅歌之间的感情,那么他一定会将那个女子揪出来,五马分尸。 虽这样想着,凌烨的目光一直在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凤浅歌一直抱恙,凌烨每每想见,都被拒之门外,他也知道凤浅歌那样的倔性子,所以也不敢一直去拜见,只能****往凤府送些滋补身子的药材,和解闷的小玩意。 虽不能理解凤浅歌为何先后态度反差那么大,但是只要是凤浅歌还在他身边,那就好,那他就心满意足了,他不想的是,待他做上这最高的皇位上,身边没了凤浅歌,那么他与皇位孤独相伴一生,又能如何?这样的孤寂想想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哎。” 凌烨轻叹一声,这深夜的风,比平日又觉得刺骨了些,看来,这是入秋了吧。 白日里守门的侍卫来报,让他子时前往城门竹林面见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可是,他等到了丑时,也没有一个身影出现,想必是那女子存心在戏耍他吧。 也是,凤浅歌被司胤绑了去,难免会在途中掉落这枚玉佩,他也不能因为一个死物,对凤浅歌产生一些误会。 “风。”凌烨仍旧坐在高墙之上,淡淡的言语着。 突然暗中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那里竟然会藏着一个人! “主子,属下在。” “那拍卖精品丹药的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那是一名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女子的底细一时间调查不到,但是八成这个丹药就是这女子炼制的。” 十七八的女子?能炼制出精品丹药,除了凤浅歌,他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如此风华绝代之人。 “一点底细都调查不到?”凌烨一想到,竟然有人要夺走属于凤浅歌的光芒,顿时暴怒了起来。 风心一紧,垂下头来,言道:“属下知错,那女子行动极为隐秘,属下几番跟踪都被那女子摆脱了。” “难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凌烨有点不悦,风立马脸色一变,他太清楚主子的脾气了,只要是关于凤姑娘的事情,那是一点都不能含糊的。 风猛地跪了下来,声音有点沉闷,“属下知错,不过无双公子那边,属下调查出了些眉目。” 无双公子?关于无双公子的事情,凌烨是很为之关注的。 “说。” 凌烨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后,风才轻舒一口气,答道:“回主子的话,无双公子,幼年时有一玩伴,是唐门的大小姐,唐小梨,而唐小梨这几日与无双公子来往密切,那日城门口神秘的白衣女子,似乎也与唐小梨关系匪浅。” 凌烨仔细的回想了下,无双公子与唐小梨与这神秘的白衣女子之间的关系,心为之一沉,恐怕这是个不小的阴谋。 “恐怕这一切都有个幕后之人在操控着,你这几日切记低调,好好调查下这个白衣女子。” “是,主子,那拍卖行那边?” “那边暂时放着吧,既然选了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拍卖行来委托拍卖丹药,恐怕那人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别把时间浪费在这,她要多少银两,全部给,能拉拢就拉拢。” “是,主子。”风应道,随之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幕之中。 他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若不是拿出无双公子的消息,恐怕主子得治他的罪,都怪这个影,什么时候不在,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害的只能是他去给主子汇报,这样的事情,他考虑了一宿,才只能勉强拿着其他消息给搪塞过去。 凌烨本安静的心,又被这几个消息弄的乱七八糟,这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能与这唐家大小姐的关系,也不一般?更何况,这样身份的人了,为何要拿玉佩给他,又是什么目的?又或者,无双公子身边的那个郡主,也是这白衣女子捣的鬼? 不得不说,这东辰的未来储君,想法就是八九不离十,夜愈来愈深,而凌烨一个人呆坐着,思虑着。 不需要多久,他就要登基为帝,也要立凤浅歌为后,但是,总感觉,凤浅歌似乎哪里不对劲,罢了,这皇后一位,只能是凤浅歌!任何人都休要肖想。 “主子!”风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凌烨刚想飞身回寝宫,本来就对风的消息不是很满意,这回更为厌烦了,直接皱着眉头,冷声言道:“何事!” “主子,大事不好,三,三皇子,不见了!”风喘着粗气,一字一顿才言完要说的话。 三皇子!三哥!凌彦!怎么会不见的? 凌烨此时脸色黯黑,沉重的喘息声在风的耳边回响,吓得风不敢抬头,只能在一旁跪着。 他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就赶来汇报给主子了。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第127章 亦曦郡主的琴艺 凌烨冰冷的话语传到了风的耳间,风一时不敢做声,他作为凌烨的左膀右臂,自然知道,三皇子消失,对主子而言,危害有多大。 三皇子凌彦,本是先帝看中的皇子,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候登基为帝的,就是凌彦了。 而皇家又谈何亲情?何人不想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凌烨自然不仅仅因为这个,更是因为凤浅歌,凤浅歌是凤家女,与凌彦更是青梅竹马,如果他未曾对凤浅歌动心,这皇位他要来也没用,只是如果要娶凤浅歌,那么只能登上这东辰的皇位,他才可以掌权一切。 而这个关键时候,在他即将继位的时候,凌彦不见了? 风深知事情的重要性,虽然会惹得主子不开心,但是他还是要说。 “据地牢所报,白日里一切照旧,只是傍晚的时候,三皇子突然说要用膳,牢头虽不解,但还是去准备了,当送去膳食的时候,在三皇子接过的一瞬间,三皇子用一根银针,直取牢头命门,搜出了钥匙,逃了出来。” 银针! 凌烨本就是不放心,才派了许多人软禁凌彦,没想到软禁了那么久都没出过什么幺蛾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给逃了出来。 凌烨本要暴怒,急促的深呼吸,才勉强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恐怕是三哥预谋已久了,虽然他将此事隐藏的隐秘的很,但是以三哥的性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这,也许就是皇家子孙的骨气吧。 若三哥甘愿在地牢带上一辈子,那么他也不配姓凌了,更不配是他的兄长! “没时间管那么多了,明早早朝宣布登基,现在去拟圣旨,立后一事,延后再说。” 凌烨吩咐着,关于立后一事,他顿了顿,不将这一切的谜题揭开,不还凤浅歌一个清白,他还是无法强求凤浅歌嫁给自己。 他也知道,凤浅歌对安平一事耿耿于怀,毕竟当初不是他甘愿的,哎,往事无需再提。 风急忙忙的称是退下,凌烨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将罪,只希望三哥的手没能伸那么远,明天的登基大典,可以顺利进行。 他妥协了那群老臣,那群老臣才松口,愿意辅佐与他,只是这个亦曦群主,到底是不是个安分的人,哼。 凌烨一时也没了兴致,刚想回寝宫,耳边便传来悠悠的琴声。 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 随之仔细听去,是一女子在轻声随之高歌。 长街长花儿繁多少相思过阑珊 烟雨过多少载聚又散 把萧叹思君来几句笙歌空笑败 寄一曲唱念怀坠花埋 痴情缠枫叶软多少寂寞过云端 轮回过却不再独倚栏 听弦断沙场寒几只鹧鸪蹁跹反 搁却罢四季念花若关 待浮花新绿了多少悲欢待浪蕊惊动了几只新蝉 谁将烟焚散却纵横了牵绊回眸忘却此事委婉 痴情缠枫叶软多少寂寞过云端 轮回过却不再独倚栏 听弦断沙场寒几只鹧鸪蹁跹反 搁却罢四季念花若关 待浮花新绿了多少悲欢待浪蕊惊动了几只新蝉 谁将烟焚散却纵横了牵绊回眸忘却此事委婉 待浮花冷罢了多少谷关待夕红盼得了思君折返 无袖抚琴弹不问曲终人散浮花又是几载未还 凌烨不知不觉便听完了一曲,这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实属一绝。 只是在这皇宫,又是何人在弹奏? 凌烨一个飞身,几个起落,便瞧见一院落中的女子。 虽是深夜,有些瞧不真切,但是俩旁的烛火倒是能让凌烨瞧个大半。 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巴掌大娇笑无暇的小脸上,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淡淡的冷清,又似蒙上了一层忧愁,微微的皱起,让人不禁随之心疼。 一双美眸微垂着,眼角微微上挑,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为整张脸增添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又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一袭浅紫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浅金色蝴蝶,发丝竖起,斜插一只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而红,未施粉黛。 只见女子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双眸时而紧闭,整个人都沉浸于此。 直到落下最后一节音,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眸,眉间也舒展开来,似乎女子在怀念什么,又似乎在遗憾什么,无声的叹息被凌烨捕捉在眸中。 凌烨抬眸瞧了一眼,“凤仪宫” 这不是给那亦曦郡主养身子的宫殿吗? 凌烨这时飞身而下,一阵微风拂面,一个眨眼的功夫,凌烨便落在了亦曦面前。 这时凌烨才瞧清,这女子原来就是亦曦郡主,未施粉黛的她,似乎比白日里要更多一分柔弱与哀愁,那微微皱起眉头,那低垂的眸子,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人想要去了解她,想要知道她的故事,她的经历。 凌烨未开口,只是亦曦吓到了。一再确认面前的是太子殿下,才慌张的跪下。 “臣妾夜半惊扰了殿下,请殿下将罪。” “臣妾?本宫似乎还未立你为妃。” 凌烨冰冷的话语让亦曦一怔,半屈着身子,“是,亦曦知错,亦曦不该夜半还未就寝,惊扰了殿下……” 亦曦的请罪让凌烨没有听下去的想法。 凌烨直勾勾盯着亦曦的双眸,暗红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眸中透着丝丝哀愁,就是这股哀愁,让凌烨想去探究,到底是为何事所烦忧? “凤仪宫的下人伺候不周吗?” 亦曦咬了咬下唇,摇着头,“殿下,不是,是亦曦夜半无眠,才想透透气,弹一曲解相思罢了。” “相思?思谁?”凌烨句句紧逼,面无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亦曦没有避开凌烨的视线,抬起头来与凌烨对视,朱唇微张,言道:“回太子殿下,亦曦,自然是思乡。” “哦,这曲何名?” “回太子殿下,此曲名为,望君归。” 第128章 皇位还是爱人? “望君归,嗯,此曲委婉却又刚毅,略带哀愁之意,亦曦郡主琴艺的确出乎本宫意料。” 亦曦愣了愣,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没有怪罪她,反倒是夸赞起她的琴艺? “太子殿下,亦曦献丑了。” 凌烨走到琴旁,伸出手来抚上琴身。 古琴形为浅蓝色,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玉徽、玉轸、玉足、龙池圆形、凤沼长方形。 琴底颈部刻「琉璃」二字行草书填绿。 龙池左右分刻隶书铭:「其声沈以雄,其韵和以冲」、「谁其识之出爨中」 这样的稀有的古琴,绕是凌烨也很少见。 “这琴,是九霄琉璃琴吧。”凌烨手指划过琴弦,淡淡道。 “是,太子殿下真当是见多识广。” 亦曦这句话并不是奉承,因为九霄琉璃琴是古琴排行中的第三,而且已经消声觅迹,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毫不起眼的亦曦郡主手中。 “这九霄琉璃琴,音纯,无杂质,琴弦更是天冰丝制成,不过弹奏这样哀愁的曲子,还是不适合。” “这九霄琉璃琴,是家中之物,更是因为亦曦偏爱琴,自然得到了厚爱,虽曲子不适合琴,但是,还是要看弹奏者的功夫罢了。” 亦曦算的上琴痴,所以只要一提起琴,亦曦便如滔滔江水,言个不停。 “呵呵,怎了深夜无眠?” 凌烨明显不想继续下去琴的话题,虽然凌烨知道的话,但是舞刀弄枪才是男子汉干的事情,这些琴棋书画他还真不想谈论下去了。 “回太子殿下,亦曦之前服用了药汁,只是这会儿正巧药性发作,便想着出来透透气。” 亦曦虽然是司胤草草冠上了郡主之名,但是从未享受过郡主生活的她,面对这样久处阴谋的凌烨,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凌烨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继续言道:“不过亦曦郡主远嫁东辰,日后思乡,恐怕也很少能回去了。” 回去?之前只要在司胤身边,那么哪里都是家,都是国,但是司胤就这样将她推给了其他男人,司胤,你可真的狠心啊,难道我在你心里,一分一毫都算不上吗? 亦曦想着,睫毛跟着微微颤动着,但是想到面前的是东辰的太子殿下,只得轻叹一声,言道:“回太子殿下,亦曦既然跟了太子殿下,那么东辰便是亦曦的国,太子殿下,便是亦曦的天。” 凌烨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继续言道:“你那哥哥,现在在哪里吗?” 亦曦自然知晓,凌烨与司胤之间的战争,而凌烨口中的哥哥,自然就是司胤。 “太子殿下,恕亦曦不知,亦曦刚回南疆,便随着无双公子前往了东辰,再说了,表哥的事情,哪里能是亦曦可以过问的。” 亦曦回答的规规矩矩,一丝一毫都不出错。 而越是这样,凌烨就越是起了兴趣。 “哦?南疆不是经过你同意吗?” 凌烨故意这样问着,毕竟皇家女子的命运只有联姻,根本谈不到愿不愿意一说。 “太子殿下说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曦做的,只有顺从。”亦曦说的一点都不遮掩,亦曦心里也懂,她只是司胤放在凌烨身边的一枚棋子,那么只要司胤没有下达命令,她自然不用去讨好凌烨。 恩宠什么的?她亦曦从来不稀罕。 “说的倒也是,明日本宫自然会登基,也会一同立你为妃,过几日,待朝中事情安定下来,本宫陪你回一趟南疆。” 凌烨自然不是因为宠爱亦曦郡主,才想要陪着亦曦郡主回南疆,是因为这个亦曦郡主身上满是疑点,这个司胤的生父的弟弟,又是从何而来? 亦曦心一紧,虽然不知道司胤有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她现在在东辰皇宫,她的一举一动自然被监视之下,想要传递消息出去是不可能的。 她担心的便是,几日后东辰的皇帝陪着妃子回了南疆,而南疆根本就没有这个亦曦郡主,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无双公子,无双公子背后的司胤,都会被牵扯出来。 她最不想的就是司胤会被牵连在此。 “多谢太子殿下,不,多谢陛下,只是亦曦懂得安分,若是因为亦曦的几分思乡之情,陛下要陪同亦曦一同回南疆,莫不说大臣们会颇有言辞,就算亦曦冠上红颜祸水之名倒也罢,只是亦曦,想看到的是,受百姓爱戴的陛下。” 亦曦说的委婉,凌烨当然也只是说说,要他陪着这个什么郡主回南疆,若要让凤浅歌知晓了,怕是他的皇后就一辈子都娶不到了! “这么说,亦曦郡主倒是体谅本宫,还是说,亦曦郡主不愿意呢?” 亦曦猛地跪下,言道:“太子殿下,不,陛下恕罪。” “嗯?何罪之有?” “亦曦言辞颇有不当,只是,只是亦曦想要说的是,亦曦不配让陛下劳烦。” 嗯,知道自己几分几两,也很懂得分寸,这样的妃子,他东辰国还是能养得起的。 若是不安分,又有着小计小谋,那么他早就会暗地里处理掉,他这个时候才是关键,他可不想凤浅歌临时变卦,那么为了登基,他也只能另娶个凤家女。 凌烨猛地一怔,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这样想,为什么会因为要登基,若是凤浅歌不应,他就要另娶他人? 他走到今天这步,不都是为了凤浅歌吗? 凌烨在原地呆滞着,愣愣的想着,根本不清楚自己一路厮杀过来,究竟是为了凤浅歌,还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凤浅歌,与皇位,到底是哪个重要。 凌烨愣神着,亦曦的心自然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许久,才言道:“陛下,是亦曦说错了什么吗?” “啊,没有,夜深露重,你且保重身子,本宫有时间再来看你。”凌烨说罢,匆匆离去,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亦曦愣愣的点了点头,“是,恭送陛下。” 只是这深夜的太子殿下,似乎与白日里不一样了。 第129章 凤浅歌遭遇暗杀 深夜,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都说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凤浅歌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显得凤浅歌异常的气虚体弱。 黑夜之中,猛然泛起一丝寒光,一闪而逝,寒光中透着一双冰冷异常的双眸。 “嘶……” 本以为会是匕首刺穿肌肤的声音,待那人反应过来,这时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人影。 凤浅歌呼吸急促,整个人隐藏在一侧帘幕之后,这种气息,凤浅歌很是熟悉,是杀手独有的杀气,这来者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在这样的村子中,暗杀她? 凤浅歌没想与这人正面交手,趁着漆黑的深夜,隐匿了自己的身形,这人出手狠辣,若不是刚迈入房门,她就醒来了,不然这会儿,只怕只能是刀下亡魂了。 凤浅歌趁着那人错愕的间差,冷静的考虑着,待这人细心的观察一番,必然能发现她的藏身之地,要怎么办。 凤浅歌的匕首不在袖中,只有一把软剑别在腰间,只是这样的距离,还未等她抽出软剑,那人就已经将她脑袋和身子分离了。 这人的步子有着几分错乱,看来不是职业的杀手,但,这村子里,没有如此身手之人,还是说,是他们平日里隐藏的太深,以至于连她都没有发现? 来不及想这些多余的事情,因为清晰的脚步声已经在耳边回荡着。 “咚,咚,咚……” 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轻,他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凤浅歌的身影,白日里不是有人查看过,凤浅歌一直昏迷在这儿吗? 难道是半夜醒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赶紧迈开步子,朝着外面走了去。 凤浅歌这时赶紧舒了一口气,这下可算是把她吓得不轻,还好这人走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刚想到这儿,离去的脚步声突然顿住了,凤浅歌心一紧,别过身子,抽出软剑,走了出来。 方才一枚银针,朝着这边射来,没想到,这人的心思如此缜密,原来离去,只是为了试探她,该死,是她大意了。 “你是何人。”凤浅歌趁着这个间隙,将软剑抽了出来,与眼前这人对视着。 那人嘴角闪过一抹轻笑。 “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试探,就能轻易的上钩了。” 这人嬉笑着,让凤浅歌觉得恶心无比。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浅歌这时的软剑已经指着那人,冰冷的气息瞬间环绕在凤浅歌周身,微弱的月光撒在凤浅歌秀发上,反射着银光,给凤浅歌蒙上了一层更神秘的色彩。 “哈哈,明知是无趣的话题,还要问?” 这人双手无武器,只是双手别在了身后,让人看不真切,只是方才又是暗器,又是匕首,这人,不简单。 “呵,想杀我,也得有这个本事好吗!”凤浅歌娇喝着。 那人不作声,止住了笑容,只是手中不知何事多了一把板斧,抗在了肩头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瞧见这人一脸狰狞的皱着眉头。 “哦?杀死你,只不过是捏死一个蚂蚁而已,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让我出马,哼。” 主子?其他不论,只是这人废话有些太多了,不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吗? 凤浅歌不再与他废话,只要不是职业的杀手,她还是可以对几招的,大不了再逞强一次,撑到天亮,这村子总有人会发现异常的。 凤浅歌软剑轻轻顺着那人的武器刺了去,本意看来是想要挑开对方的武器,只是奈何软剑刚别在了板斧上,就,就发现,这板斧实在是重胜千斤,根本就挑不动! “哈哈哈。咋了想不开呢?想要弃了佩剑,赤手空拳和我较量吗?”不得不说这人的话是真多,一脸必胜无疑的表情嘲讽的笑着。 “哼。”凤浅歌本想恼羞成怒,不过这人之后说的这句话倒是让凤浅歌更加冷静下来了。 跟着敌人的脚步走,迟早是要掉进陷阱的。 “哈哈,这武器只不过是重了些罢了,怎么,那么值得炫耀吗?” 凤浅歌看起来是为了逞一时嘴快,想要惹恼眼前的人。 “哈哈,大妹子,你可别说,我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对板斧了,想当年……” 凤浅歌错愕,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还要另一个?而且这人是要和她说起以前的事情? 她真搞不懂,这人到底是找她来叙旧还是刺杀了。 凤浅歌不理会着,那人只管自说自话,凤浅歌小动作不断,频繁的抽着佩剑,这佩剑被板斧别住了,若是真的拔不出来,那么,就只能赤手空拳了,不过眼前之人,五大三粗的,她的拳手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就是这对板斧,若是何人能拿得起来,我就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那人还在碎碎念,不过让凤浅歌抓到了信息。 “那你的主子,拿起来过吗?” “他啊,因为他救过我父亲,又不是我乐意做他属下。” 凤浅歌冷冷笑着,为此一搏,又如何?她手底下最缺的就是这样人傻,忠心之辈,自然实力也只是其中的必要。 凤浅歌拔剑的时候,察觉到,这板斧并非是重而已,只是似乎是俩个相连,相互牵扯,只单独提起一个,就算是三个她,都不可能抬得起。 凤浅歌嘴角勾起笑容,淡淡说道:“好啊,我若是讲你这板斧拿了起来,我要你从此跟随我。” “跟随?你拿起来?哈哈哈,别闹了,既然你有这份闲心,那么,我就和你赌一场罢了。” 第130章 智斗杀手式言 眼前之人哈哈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说是跟随你了,虽然,你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这份尤其倒是可嘉,不过,若是你能抬起,不,提起,反正只要是将我这板斧离地,我式言从此便归入你的麾下,生死都是你的人!” 式言,式氏是极为少有的,不过既然这人这样说了,那么她凤浅歌不介意与他玩玩。 “哦?这可是你说的,就算是我要知道是谁让你刺杀我,你也会老实交代是吧。” “哼,那个卑鄙小人,借着是我恩人的名讳让我给他办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感情到最后,该下地狱的是我,不是他,反正我父亲也曾说过,做事凭良心,讲义气,左右我式言对得起他!” 凤浅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软剑放下,软剑直直的插在板斧与地面之间。 “那行,就赌一把。”凤浅歌拍了拍双手,眼前之人看得出来十分诚信讲义气,不然也不会与她说那么多废话,恐怕幕后之人,是真做的过分了些,让式言怨气多于报恩之情了。 “哎,小姑娘,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若是你办不到,那么……”式言瞥了一眼凤浅歌的佩剑,继续言道:“那么就自行了断吧,我这辈子双手也沾满了鲜血,都是些无辜之辈,哎,实在是不想这样出手了。” 凤浅歌能在式言的语气中听出无奈之情,她倒是无所谓,被式言杀,还是自行了断,左右都是死,不如就放手博一把。 “行,你我都是爽快之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凤浅歌说罢,便绕着板斧来回转着。 “哎,你把板斧留下,往后站站。”凤浅歌扬起手摆了摆,式言明显有些犹豫,左右想着这小姑娘也拿不动,也就听话的往后站了站。 凤浅歌抬头看了看,又用手抬了抬,就算是使上了全部的力气,这双板斧也没有动过分毫。 “小姑娘,要不算了吧。”式言瞧着凤浅歌十分费劲,张着唇言着。 “不,在我这里,没有算了!” 凤浅歌一咬牙,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来只能试试了! 凤浅歌停下动作,式言以为凤浅歌是放弃了,刚想要迈出步子,只见凤浅歌解开了衣衫,连腰间丝带都一把抽了出来。 式言连忙转过身子,脸瞬间红了个通透,“那个,那个小姑娘,你就算这样,我,我式言是个正人君子,你把衣衫穿起来。” “啊,什么?”凤浅歌愣愣的问道。 “那个,你,你宽衣做什么。”式言差些咬到舌头,不知所措。 凤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还是想的太过入迷了。 凤浅歌将头上发簪拿下插在了腰间,也算是代替了丝带别住了衣衫。 “那个,你,你转过来吧。”凤浅歌轻咳了一声,显然有些不自在。 “啊?”式言试探着转过身子,见凤浅歌还算衣衫整齐,便轻叹一声,继续言道:“你这一个姑娘家,清白才是……” 凤浅歌算是明白式言想什么了,脸红着,言道:“那个,你误会了。” “虽然我式言未娶……啊,什么?”式言还在碎碎念,凤浅歌算是习惯了他的性子,看来和式言说话,只能强行打断,不然他能给你编造出一个故事来。 “我的意思只是想取这丝带一用,你想多了。”凤浅歌不在去管式言尴尬的样子,只拿起丝带,将其从中截开,分成了俩段。 因为女子束衣规矩比男子多的多,所以这丝带也长的很。 凤浅歌将俩根丝带,往上一甩,丝带便穿过横梁搭在了半空。 式言虽然刚刚尴尬无比,但是看到凤浅歌奇怪的动作,不仅想要知道,这凤浅歌到底想做什么,上吊吗? 凤浅歌将一端绑在了一个板斧上,另一个丝带绑在了另一个板斧之上,然后将另外俩端,合在一起,紧紧的拽着,虽然这样比方才省了些力气,但是想要撼动板斧分毫,还是不可能的。 凤浅歌将丝带另一端绑在了主梁柱上,能看的见,另一端板斧微微动了动,凤浅歌见此将软剑用力往里插去。 “那个,能帮我搬俩块石头吗?”凤浅歌出声言道。 式言一愣,点了点头,反正凤浅歌也只是个小姑娘,他一来一回不需要多久,也不怕这小姑娘逃走,想着便飞身出了去,不过片刻,式言便搬着俩块挺大的石头回了来。 只见凤浅歌悠闲的坐在一侧,倒着茶水饮了起来。 见式言回来了,指了指另一只瓷杯,言道:“幸苦了,喝吧,放心,没毒。” 式言半信半疑的端起瓷杯嗅了嗅,最后还是一饮而尽,凤浅歌也不是卑鄙小人,说茶水里没毒,自然是没毒的。 凤浅歌将俩块石头一块用来压着主梁柱,丝带之间突然就被压了下去,自然板斧那边就动了动,凤浅歌觉得差不多了,将最后一块石头,压在了软剑之上,只见软剑被板斧压着的那边,缓缓的升起,直到板斧彻底离开了地面。 虽然板斧与地面之间还有个软剑,才能让板斧离地,左右式言又没说不许借用其他东西。 凤浅歌耸了耸肩,继续坐了下去,饮着茶水,淡淡道:“我说的我做到了,你也没说不许我用其他东西,也没说非要我抬起来。” 凤浅歌说的,式言自然清楚,虽然是被凤浅歌阴了一把,但是凤浅歌确实做到了,而且凤浅歌一丝力气都没有出,这板斧就被这俩块石头,一根丝带,一个佩剑给抬了起来? 式言摇着脑袋,一脸的不可置信,摸了摸软剑,又摸了摸丝带,再看看坐在一旁悠然的凤浅歌。 这个,他式言真的服了,不得不说,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很有头脑,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为人也诚心,这茶水里确实没毒,而且,在他出去搬石头的时候,她也没有逃走,更重要的是,这小姑娘有点太不拘小节了。 第131章 收式言入麾下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他式言不是卑鄙小人之辈,自然不会做赖皮之事。 “咚……” 式言猛地跪下,凤浅歌还没有反映过来,式言便抱着拳言道:“主子,式言自后便为奴为马跟随主子。” 凤浅歌愣了下,式言真当是男子汉,“莫要这样说,我的属下,自然是跟随我闯天下,做大事的,为奴为马?不需要如此贬低自己。” 式言怎能相信凤浅歌是干大事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村子里?不过他之前说过的话,就会兑现。 “既然式言敢赌,自然敢做,主子说一,式言绝不言二。” 凤浅歌点了点头,“说吧,是谁让你来暗杀我的。” 式言犹豫了片刻,紧咬牙关,言道:“是,是黄泉村的村长,他曾救下过我的父亲,就是村子十年前发生的那场灾难,我父亲免于死难,自我学武归来,村长便以是我家救命恩人的名头,一直要我帮他暗杀来村子的陌生外人。” 果然让她猜对了,村长一直对她颇有意见,没想到,村长背后原来是有这样的杀手为他办事,这倒也能说得通了。 “嗯,不知道村长为何对我那么畏惧,十年前的事情,当真是场噩梦?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 式言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那些年我出门在外拜师学艺,所以具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父亲因此留下了阴影,这些年村长让我做的事情,父亲不是不知道,只是默许了,那么多年了,这份再深的恩情也算报了,那些外来者只是路过歇脚,也会发生不测,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过下去了。”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幸好她赌了一把,不过现在她身子极度虚弱,之前忙来忙去,耗费了不少体力,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想式言钻了空子。 “那年的事情,我觉得是场蓄谋,既然这个村子救了我和小童,那么我会调查个清楚,请你为我捎句话给村长,我并无杀害村子的想法,明日我与小童也会启程离开,谢谢大家这些天来的照顾,还有,谢谢小宇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回去之后,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还黄泉村一个公道,式言。” 凤浅歌淡淡的说了许久,直到念到式言的名字,才顿了下来。 式言在认认真真的听着,突然凤浅歌停住,式言愣神,“主子,式言在。” “毕竟你生在此,养在此,村子对你有养育之恩,村长对你父亲有救命之恩,你肯放过我,已经够仁义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做个决定,是和我离开这个村子,还是留在这里。”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答应,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你必须选择你心中的想法。” 凤浅歌让式言抉择,是因为,的的确确这个村子救了她的命,虽然也有想害她之意,终究没有实现,也就作罢,小宇也为她寻来了小童,她也不好在这再耽误时辰,身子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想必她不在的这几天,东辰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吧。 式言有几分为难,虽然当初出门拜师学艺,也只不过在人家手底下跑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学了些拳脚功夫,但是在这个村子里,也毫无用武之地,男儿,自当志在远方,只是让父亲一个人留在村子里,他又怕这次没有按着村长的意思办事,村长日后会为难父亲。 式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一句话,凤浅歌轻叹一声,刚想说话,式言抬头言道:“主子,虽然俩个决定都很难取舍,但是主子在您身上让我看到了以前没有看过的东西,可能就是未来,可能那叫希望,与其在村子里默默一生,干着苟且之事,不如出去闯荡,死在战场上,可不愧为一条男子汉。” 凤浅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没想到式言的觉悟那么高,不过式言心中担心的,凤浅歌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看式言如何抉择罢了。 “主子,我式言这半辈子,没有怕过谁,没有服过谁,但是,见到主子的智慧那一刻,式言已经不是为了那个赌约而认您为主子了,式言知道自己还有稚幼未褪,也脑中无智,就算有一天被人暗算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式言,决定保护主子,生死相随。” 凤浅歌点了点头,式言与其碌碌一生无为,不如在她身上赌一把,若是成功了,式言的未来不可限量。 “你心中担忧的,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给村长带一句话,他不会再为难与你父亲,小宇那边,我也来不及去告辞了,一会收拾收拾包袱,交代完,就启程吧,跟随我,这条路可能很苦,但永远不会输。” 凤浅歌言完,附在式言耳边轻轻言语了一番,式言一愣,凤浅歌说的,就算是他,也能懂什么意思,心中一阵后怕,幸好没有下的去手,不然这整个村子,都不够给主子陪葬的。 “是,主子,式言这就去准备。” “嗯,包袱无需备太多,到了那,再去准备也无妨。” “是,主子,小,小少爷需要式言叫醒吗?” 式言找了半天的词,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小童,但是在村长嘴里听说小童的身份不简单,只好这番称呼了。 “哦,我去吧,之前村长是不是问了小童一些奇怪的话?” 凤浅歌虽然是昏迷状态,但是能隐约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她晚上才心有防备,式言才没能一举得手。 “是,主子,村长,似乎以前见过小少爷身上的玉佩,那是西晋国皇室差人打造的,不知为何在小少爷的身上,所以村长想要试探一番,看看小少爷是不是西晋国的皇子。” 凤浅歌点了点头,小童本就气质不凡,她也不禁怀疑过小童的身世,不过恐怕只有先生一个人知道真相了吧。 这次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去了,要找先生好好谈谈关于小童的身世了。 第132章 凤浅歌归来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已经有势力查到唐大小姐那里了。” “报……主子,暗杀组汇报,接到委托,刺,刺杀凤家大小姐凤浅歌。”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有一波势力,疑是东辰皇室,在调查主子当日在拍卖行的信息。”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东辰皇室已经开始调查当日在城门口的白衣女子了。” “报……主子,特殊组汇报,日常用品供不应求,求主子拨些银两。” “报……主子,账房组汇报,主子不在的几日,经济来源也似乎收到了阻碍,现在银两急需,手下们已经饿了好些天了。” “报……主子……” 凤浅歌刚刚跨入厅门,一排站开的皆是手下,个个抢着要汇报事情,确实,她消失了好几天了,这群暗卫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一切离不开墨影的管理。 凤浅歌听着最后一声,只说了一半,凤浅歌径直走到了书桌前,拉开椅子刚刚坐下,芊手抚着额头,“那个,墨影方才要说什么的?” 墨影微微张唇,言道:“那个,主子,这天香露是属下刚刚煮好的,您尝尝。” 凤浅歌接过瓷杯,天香露是凤浅歌之前在南疆偶然品尝到的香茶,觉得十分合胃口,便一直饮用着,之后墨影注意了这个细节,每每在她最为劳累的时候,总会有个人端着天香露递给她,一杯下肚,浑身的疲累都散了去。 “嗯,还是墨影想的周到。” “那个,主子,您方才带来的人,属下已经安置在客房了,还有主子若是劳累,这些让墨影处理便可。” 墨影瞧的出来,凤浅歌消失了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就算凤浅歌强撑着很有精神的模样,也逃不了墨影的眼睛,凤浅歌眼角下的疲惫让墨影心疼不已。 凤浅歌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揉了揉额间,“不用,这些事情,你也无法处理,这几****不在,幸苦你了。” “情报组,这几日来,唐小梨一行人还没有在这里汇合?” “回主子的话,唐大小姐从主子不在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似乎在逃亡中途,已经七天没有联系了。” 凤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没有昏过去,“继续联系唐小梨,动作要隐秘,恐怕唐小梨已经察觉到什么,我们莫要打草惊蛇了。”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凤浅歌轻轻应了声,继续处理着接下来的事情,折子拿在手中,都有些颤动,这连夜的赶路,亏的有式言带路,才走了出去,光是将小童安抚好,送回去,就耽误了许久,这会儿折腾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不负责任的消失,已经让这群暗卫心有不安了,若不赶紧解决这些事情,恐怕,她也睡不好。 刺杀凤浅歌? “这个,委托人的信息给我。” 凤浅歌将这折子丢了去,随意点了点桌面,闭目养神言道。 “回主子的话,委托人是凤家庶女,凤汝。” 什么!是她妹妹? 这个凤汝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买通杀手刺杀她呢? “这个委托,接下,我亲自去行动,你们莫要插手。” 凤浅歌不得不接下,如果她不接下,说不定凤汝会找到其他的杀手组织,先不说占有她身体的是她****夜夜都想要杀死的安平!但是那究竟是她的躯壳,要了结,也得是她亲手来做! “是,主子,属下告退。” 凤浅歌将这些暗卫分成了这几个组织后,便在东辰各地分散开来,各自都做着小交易,暗杀组织,情报组织,军火,武器,丹药等。本来这几门几业也可以维持暗卫中的消耗支出,但是没有她的管理,这些事情都压着没人敢处理,自然运作不是那么顺利。 调查她?拍卖行,这个倒是不用多担心,左右那个拍卖行也应允她,尊重与她,再说了,她那个假冒的身份,就算被人查到,也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个拍卖行,不用管,拿着这瓶丹药,到这个拍卖行,问幕后主子直接要一千两银子。” 凤浅歌从怀中掏出瓷瓶,这是她随身带着的救命丹药,还剩下不少,之前说帮着炼制的丹药,恐怕这几天就要着手准备了,一千两,她不怕那拍卖行不给,因为那丹药,万两难寻。 “是,主子,只不过,只不过那个拍卖行会给那么多银子吗?” “会,因为他们有求于我。”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处理了那么多事情,凤浅歌有些头痛了,一杯一杯天香露下肚,但是还是困意一阵阵席卷而来。 “那个,调查到白衣女子了吗?皇室的动作就是快,好像上次爽约了,罢了,这事莫要管了,自有我来处理。” “是,主子。”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觉得脑袋异常沉重,十分难受。 “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事情来着?” 凤浅歌把折子一丢,她再看这些东西,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暗卫犹豫了片刻,言道:“主子,特殊组汇报,日常用品供不应求,求主子拨些银两。” “账房组汇报,主子不在的几日,经济来源也似乎收到了阻碍,现在银两急需,手下们已经饿了好些天了。” “哦,对,银子,已经让墨十八去办了,一千两先拨给大家,拿去置办些新的衣物,天也越来越凉了,被褥什么的,也添置点,还有,明日举办宴席,大伙都好好吃一顿,喝一顿。” 老账房顿时眉开眼笑着,这几日光是来他这讨银子的都数不胜数,一个个武功高强,他也不敢强势着说什么,主子再不回来,他恐怕只能去割肉卖血了。 “是是,多谢主子。” 凤浅歌摇了摇头,“这几日委屈兄弟们了,明日宴席,我自会解释一切,银子的事情,不用担心,大肆铺张,不计预算。” “是是,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子了,属下告退。” 老账房开心的不得了,不计预算是什么意思,就是随便他怎么操办! 第133章 忆往事独流清泪 凤浅歌摆了摆手,账房激动的俩步并作一步的便离去了。 墨影在一旁看的真切,账房刚离去,凤浅歌整个人就瘫在了木桌之上,这些还算少的,一切小问题,墨影都早早解决了。 “主子,天色不早了,您就寝吧。” 墨影实在不忍心凤浅歌继续这样勉强自己,开口劝道。 凤浅歌的木桌上满满都是折子,虽然处理了一部分,但这剩下的,还是要抓紧处理掉。 “无碍,对了墨影,那几个内鬼,找出来了吗?”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她在墨影面前就无需逞强了,一脸疲惫之色。 “回主子的话,一共揪出来八个内鬼,三个是主动自首的,属下关在了地牢,剩下五个,当众五马分尸,属下擅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墨影跪下,抱拳言道,他揪出这几个内鬼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愤怒,主子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们怎么能出卖主子? 所以一直急火攻心,便擅作主张杀了。 凤浅歌正巧翻到了一个折子,上面是这样写着。 “禀,队长墨影擅用权利,当众处决了五个兄弟,属下觉得墨影已经被降职,生死攸关的事情,需要主子点头同意才可。” 这是一个弹劾墨影的折子,在她这儿,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不过墨影这事的决定是有些冲动了。 “你先起来,这个事情你做的没错,既然有这个胆量背叛我,就要有这个觉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那三个先在地牢关着吧,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管。” “是,主子,多谢主子。” 虽然墨影被降了级,但是仍旧拥有站在凤浅歌身边的权利,这只属于墨影一个人的权利。 “这几日,发生了意外,掉到一个名为黄泉村的村子了,若不是那里的人救下了我,恐怕,你们连尸体都见不到了。” 凤浅歌解释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墨影一愣,主子发生了生死一线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在主子的身边? 墨影呆滞着的表情,凤浅歌瞥了一眼,继续言道:“这个不重要,你抽空去调查下黄泉村的事情吧,尤其是十年前被血洗的事情,要具体。” “是,主子,主子身子可有碍?”墨影担心的很,凤浅歌这几日消瘦无比,恐怕就是落下了疾。 “无碍,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由分寸,今日带来的式言,从今往后就跟着我,负责保护我。” 墨影愣了愣,主子这是不需要自己保护了?还是说,主子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去保护主子了? 墨影咽了咽喉,言道:“主子,是觉得墨影没有及时保护主子安危吗?” “啊?”凤浅歌抬头一愣,她怎么忘了这回事儿呢,墨影本就是个敏感之人。 “不是,他是那个村子的人,武功的确不错,但终究不知忠心与否,组织的事情,不想让他插手罢了。” 墨影听了凤浅歌的解释,有些脸红,原来是他自己会错了主子的意思。 “是,是主子,属下鲁莽了。” “你也去歇息着吧,明日宴席上,我会恢复你的级别,日后我不在,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全权处理。” 凤浅歌简直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些都是些小事情,也需要她来处理,岂不是给她忙坏了? “主子,是属下的失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劳烦到了主子这里,主子舟车劳累,早些歇息吧。” 凤浅歌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主子,属下告退。” 凤浅歌头痛的很,想着吹吹风,便走出了房间。 初冬的夜,偶尔吹来阵阵寒风,着着薄衫的凤浅歌,就算拢了拢衣衫,还是有些刺骨,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 此刻,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知疲倦地装点着这个漆黑而浪漫的夜晚,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朦胧的月色仿佛一条若隐若现的面纱,为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美感。 这庄子上的风景也没什么看头,只是吹过的风,不同于闹市里的,带着几股山涧中独有的清香。 凤浅歌下意识抚了抚额间,很小的一块疤痕,扭扭歪歪的刻在凤浅歌的眉头之上。 这是之前被大火灼伤的,虽然这幅皮囊变成什么样她都无所谓,但是毕竟她现在用着的是这幅身子,哪有女子不爱美,虽然安平郡主的容貌是过于妖娆了,但是也算的上绝美的人儿,只是,呵,不提也罢,捡回了一条命已经是幸运的事情了。 她自重生以来,多少次在鬼门关徘徊,也许是老天不想收留她,连阎王都看不上她吧,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捡回性命。 说起来也真的是一场笑话,本安安稳稳的皇后之位,她不屑平淡,求死却重获新生,本以为这生可以安安稳稳的和家人在一起,即使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老天不放过她啊,让她卷入了一件件奇怪的事情之中,从五指不沾阳春水,变成了如今杀人也不眨眼的怪物,没错,是怪物,寄居在别人躯壳里的灵魂而已,只能算的上怪物罢了。 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在小小的挫折前无力、颓丧。明明耳朵是那么清楚,却为何时常嗡嗡作响,时常分不清自己是否苏醒着,还是这一切都是活在梦里,还是自己的臆想中。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凤浅歌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那些冰凉的液体在脸上流淌着,凤浅歌摸着脸颊,满满都是泪水,怎么了?哭了吗?她会那么脆弱吗?这是她的眼泪吗? 凤浅歌嘴角一直勾着苦笑,风一阵阵吹着,凤浅歌也一声声的冷冷哼着,这才是她,内心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第134章 安平进宫面见凌烨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铜镜面前的,已然是个美到极致的人儿。 “大姐,今儿听说是太子殿下登基为帝的大好日子,大姐没有收到传召吗?” 安平心底恨的牙根隐隐相磨,这个凤汝,这些天可没少在她耳边说起这些,自从上次抱恙后,凌烨就没来看过她,登基为帝为何也没有传召她?难道凌烨另有新欢了?对凤浅歌不再感兴趣了吗? 那她费那么大功夫,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站在凌烨身边,做这东辰的一国之母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了,都说女子不过转瞬即逝的芳华,她要趁凌烨对凤浅歌还有兴趣的时候,把握这个机会。 “凤汝你这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传召吗?” 凤汝一愣,少见大姐是这样呼唤她的名字,凤汝哼哼言道:“没有,只是好心提醒大姐,大姐这皇后位,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凤汝一番冷嘲热讽就离去了,不知如何,从前只会撒娇的小妹,如今也变的如此势力,或者说的更适合点,是自私。 “那么多谢操心了,慢走不送。” “哼!” 安平对这个凤家上下没有一点好感,光是短短几日以来,在她这别院伺候的下人,都全部换了个遍,一言一语不尽她意,便拉出去随便处理了。 凤大人虽嘴上不说,但是也看得出来,凤浅歌性格变化太大。 安平一开始是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然后凤大人和凤夫人并无察觉,她自然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左右她就是凤浅歌,就算最后得不到凌烨,她也不会让凤浅歌好过,至少要让她身败名裂! 安平收到了凌烨的冷落,自然更加怨恨凤浅歌,觉得这一切都是凤浅歌的错,要是没有凤浅歌,她又怎么会被凌烨抛弃! 安平在铜镜面前纵然打扮的再美,也只能轻叹一声。 安平这几日闭不出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然是用心维系着这幅皮囊,也只是枉然。 “来人!” “大小姐,奴婢在。” “备马车,进宫。” 安平坐立不安,只好自己进宫,好好问问凌烨是何意思。 “可是,可是大小姐今日并未收到入宫的圣旨。”婢女颤抖着身子,紧咬着下唇,极小声的言道。 “啪……” 安平甩了眼前婢女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力极大,婢女堪堪趴在了地上。 “未收到圣旨就不能进宫了?以下犯上是吗?”安平本就怒火中烧,还被这婢女一语言中,自然心底的愤怒就席卷而来。 婢女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灼烧过,心里的痛开始蔓延,她在大小姐手下做事可以很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小姐性子便的古怪,动不动就打骂下人,本以为在大小姐院中服侍是个幸运的事情,可现在,每天都像是噩梦一样。 她只是好言提醒着,大小姐便打骂不止。 “不,不是的,奴婢该死,奴婢嘴笨,奴婢这就去准备马车。”婢女连爬带滚的离开了。 安平本想继续发怒,但是婢女识相的离去了,一肚子火憋着没处儿发,憋的脸通红的很。 安平院子的事情,自然不过片刻就传到了凤大人耳里,凤大人只同往常一样,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言道:“随她去吧,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来烦我了。” 凤大人自然是知晓安平性子变化的,终究是自己嫡生女儿,无论变成什么样,他这个做爹的,也只好惯着。 凤夫人心思就比较细腻了,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性格秉性一下儿都变了,自然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当然也派了探子在暗处监视着安平,她不信她的女儿,能恶劣到这样的地步。 安平自然知晓凤夫人和凤大人的所作所为,但是仍然是漠视的,她现在就是凤浅歌,除了性格有些差距,还能有什么地方不是的? 凤夫人也想尽办法与她一同沐浴,安平心底也跟明镜一样,为的就是想验证她是不是真的凤浅歌。 凤夫人给她亲自沐浴身子,自然是看的真切,安平在让师傅移形换影的时候,自然也将凤浅歌身上的胎记一同给换了。 左胸口心脏上方一寸的地方,血滴凤凰的模样,这是凤家嫡女独有的印记,正巧安平与凤浅歌换衣衫的时候,让安平瞧见了,割肉换肤自然是来不及,便让师傅帮忙用药水给伪造了个。 凤夫人确认了安平身上的胎记,遇水不溶,自然便死了心。 “大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安平还在思虑着,婢女极小声的言道。 安平瞧都没瞧婢女一眼,站起在铜镜面前左右打量着,不得不说,凤浅歌这幅皮囊,说不上来的倾城,就算轻轻皱眉都能感受到那柔弱之美。 “走吧。” 安平极其傲慢的走了出去。 婢女抬了抬头,想问什么,微微张唇,又闭上了,跟着安平一道上了马车。 “我发饰没有掉吧?” “回大小姐的话,您打扮十分得体,没有掉呢。” “那就好,那就好。” 没多一会儿,越是接近宫门,安平心就狂跳着,攥着衣角的手,松了又攥,手心满满都是汗珠。 “停下,我这身衣衫是不是太过于素了,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回大小姐的话,天蓝百褶广袖裙是宫装,衬得大小姐愈发娇艳,怎么会素呢?” 婢女头头是道,哄的安平心花怒放,安平心底十分紧张,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也兴奋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