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 第一章 赌狗不得好死 天璇大陆。 神霄宗。 此时,清晨。 天上的四轮大日冉冉升起,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修炼,事半功倍。 一间院落之中。 俞客也缓缓般起身,打着哈切。 随后,他盘腿坐于床榻,双手轻轻放于膝盖之上,摆出一副修炼的架势。 没过一会。 “老树盘根”般栽到在床上。 只到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俞客脸上。 暖洋洋的,还怪舒服。 “……靠……睡过头,上班迟到了!” 俞客蓦然惊醒。 从床上猛的蹦起,一个滑铲,下一刻呆住。 哦……穿越了,那没事了。 穿越第四天,还有点应急反应。 回忆上辈子,俞客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第一次的三好优秀青年。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 18岁的他,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24岁的他,你说3000就3000。 穿越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是一个玄幻世界,修行者飞天遁地,填山移海,无所不能。 而原主,作为神霄宗的外门弟子,修为已然达到了第二天梯的圆满之境,实力在外门之中算是不错。 圆满之后便可铸就道基。 然而,原身是个心急的主。 入门仅五年便欲铸就上品道基,为进神霄宗内门打下基础。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于是……他无了。 在铸就上品道基时,因自身积累不够,走火入魔,魂飞魄散,最终让俞客到来。 “前身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给我。” 俞客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道基已毁,身受重创,上品筑基已成奢望,日后就算是普通筑基,恐怕亦千难万难,几乎再难修炼。” “三个月后便是为期四年的外门考核,优异者将获得宗门嘉奖,而落后者则将被贬为杂役弟子。” 这次外门弟子的修行进度备受宗门关注,奖励丰厚前所未有。 这亦是原身急于筑基的缘由之一。 如今他筑基失败,修为大跌,恐怕难以逃脱贬为杂役弟子的命运。 杂役弟子,意味着终日忙碌于琐碎杂务无时间修行。 被外门和内门弟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碌碌无为一辈子。 俞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谁喜欢一辈子做牛马。 小爷,要修仙! 好在,时光尚有三月之余,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 前身那家伙为了筑基,不惜破釜沉舟,将八年辛苦积攒的钱财全用来兑换筑基所需的宝物。 最后,甚至把身边人都撸了一遍,欠下一大笔债务。 上辈子刚出大学,怀揣着仗剑走天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后,发现可倒好。 剑没了,还款账单还在。 本以为穿越后,能摆脱房贷、车贷的束缚,重获新生。 再次我命由我不由天! 岂料,还得再走来时路。 莫非,他是先天欠债圣体? “果然,赌狗不得好死,梭哈害人害己。” “如今筑基失败,就连用来筑基诸多宝物也全毁了。” “除了兜里两块灵石外,竟是一无所有。 “这不是坑爹吗!” 想到前身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俞客再也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神霄山可不是什么善地! 像他这样的外门弟子,想要在这里修行,无论是住宿、吃饭,还是学习武道、请教修行问题,样样都得交钱。 而这些钱,自然不是俗世的金银钱财,而是修士间流通的灵石。 这没钱寸步难行! 前身想着上品筑基成功,就能在宗门内领取丰厚奖励。 想的挺好……下次别想了。 就在这时。 他脑海之中如同火山爆发一变,霞光万丈。 靠,靠,靠,什么情况! 俞客手足无措。 一个氤氲着混沌气流的小鼎在脑海之中出现。 “这……不是我前世在某二手平台,打骨折购买的9.9包邮千年古玩吗?好评还能返现3块。” 到手只拆了包装,鼎就不见了,他还可惜了好久。 再去买竟然要99999。 这……之前不是打折,是打成骨灰了啊! 也就不了了之。 这莫非就是他金手指? 只见! 小鼎上铭刻这无数花纹,画山川河流宛如真实,飞禽走兽跃然鼎上,树木花草更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此物的名讳。 其名——【鲲虚鼎】 乃传承鲲虚世界之物,一鼎一世界。 脑海之中出现无数晦涩的符文,金光浮动,似乎是让他去看。 这……咱看不懂啊。 金光在变,成了天干地支一般的箓文。 靠!他奈奈的还是看不明白。 神器有灵,陡然再一变。 轰! 【鼎主:俞客】 【可天人转生至鲲虚世界。】 【每一次转生结束后,鼎主将获得天命加成和一切记忆感悟。】 【正在获取转生……获取成功】 【正在读取,“身份”,“命格”,“天赋”!】 …… 俞客终于看明白了,心中莫名激动。 这所谓的天人转生,竟是一种能够模拟转生的神奇手段。 通过它,可以将设定的虚拟人物转生至鲲虚鼎中,也就是所谓的鲲虚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能够有所作为,便能获得丰厚的奖励。 这岂不是前世打怪通关的翻版? 鲲虚世界——游戏副本。 天人转生——游戏角色。 身份,命格,气数! 这三者又是什么? 光幕继续跳转。 【请选择你的身份?】 1.【正道宗门】 2.【王朝世家】 3.【魔门】 开始选角色! 俞客搓了搓手,熟悉的感觉来了。 只是稍一犹豫,他便选择了1正道宗门。 这一世的记忆之中,神霄宗也是正道宗门的一员,如今正魔两道势不两立,他若想获得奖励,最好还是与正道宗门相应。 要是之后获得魔门奖励,宗门直接原地“出警”,当场抓捕。 打咩! 魔门排除后,至于【王朝世家】一看就不是好选项,这玩意讲投胎的! 选好之后,光幕在变。 【命格和气运,乃是天数不可更改,不可选择,正在获取】 【获取完成……】 命格:【大器晚成】 天赋:【识人之明】 俞客看着这两个词,心中若有所思。 对武道修真没有益处,也还算不错,在及格线上。 【角色已经生成,是否开始天人转生?】 俞客没有犹豫,是成是败就看这次了! “原……礻” 脑海之中不由浮现一道低沉声音。 串台了。 “天命转生启动!” 【鲲虚鼎】猛然颤动,其上一猩红光点悄然划落,犹如流星疾速坠入鼎内,激起一阵涟漪。 【天人转生已经开始,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代表着一次人生岔路口,请谨慎选择。】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地点已经刷新……】 【鲲虚界,中土之地,庆国。】 【庆徽宗周介登位,在位期间,奸臣宦官把持朝政,搜刮民脂民膏,朝廷上下腐败不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徽宗沉迷道教,并设道官二十六阶,为道士们发放丰厚的俸禄】 【民不聊生,官逼民反,各地起义频发,烽火连天。】 【北方的游牧民族北风玄国也趁此机会,分东、西两路大军南下,意图吞并庆国。】 【庆徽宗把希望放在道士郭瑾身上,妄以“六甲法”破敌但神兵大败,北风大军攻占陷京都。】 【破城之日,庆徽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全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古玩、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京都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庆灭亡。】 【北方失守,天下各地仁人志士广散家财,组义师、抗北风。】 【消息传回南方,徽宗之弟仓皇间称帝,年号永祥,昭示新纪。】 【永祥元年,暮春时节,你诞生了。】 第二章 这一世我叫陆沉 俞客细览这连串的信息,交代背景吗? 文字之中,他仿佛窥见了一个“国破山河在”的乱世图景。 【出生地点已刷新……】 【淮南府,水渠县,陆府】 【幸运的是,家道殷实,衣食无忧。陆家在当地享有盛名,你父亲更是文武双全,曾入进士科,后因朝堂污浊,愤然挂冠而去。】 【你是长子,父亲为你取名陆沉。】 【渐渐你开始长大,你一岁之际时,你母亲又为你添了一个弟弟,取名陆羽。】 【四岁那年,你舅舅造访陆家,满门欢喜,他乃是一位受真箓的道士,身怀绝技。】 【当时,求仙问道之风盛行,道士身份尊贵,出入朝堂公卿之家乃是寻常之事。】 【在你母亲的恳求下,你舅舅便把你和弟弟陆羽二人收入门下。】 【新身份待解锁——三真教后备弟子。】 【你的童年时光大体愉悦,父母将你们兄弟保护的很好。】 【乱世之中,家教难寻,直到你六岁那年,家中才请来一位先生教你读书识字。你的父母更是亲自为你辅导功课,母亲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家学渊源。】 【在你的努力下,每日读书孜孜不倦,勤奋刻苦。】 【你年纪虽小,在其熏陶下,自然有一副“渊渟”气质,配上你的天赋“识人之明”,眼神格外有神,父亲夸你有他小时几分风采。】 【你的弟弟陆羽则截然不同,他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每次被父亲责罚,手心打得通红,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旁观此景,心中暗自赞道:“我弟真英雄也!”】 【六岁那年,父亲安排你开始学武。第一步便是锤炼筋骨,通过药浴强化体魄。你学得格外认真,但进展却相对缓慢。】 【你父亲可惜道,你学武天分不佳】 【相比之下,你的弟弟陆羽却展现出惊人的武学天赋,一招一式都练得有模有样,令人惊叹。】 【七岁时,你父亲见你们兄弟逐渐长大,传家的任务已完成,心中建功立业的念头愈发强烈。】 【于是,他集结部分家财,带领数百家丁,与舅舅一同北上。】 【母亲虽伤心,但深知丈夫的志向,并未阻拦。】 【当天晚上七岁的陆羽连夜收拾好小包袱,欲北上驰援其父。】 【这个时候,你决定……】 1.告发母亲 2.置之不理 3.一同前去 4.亲自干涉(0/3) 随着文字变幻,俞客知道这四个选项,就是拱自己选择的。 想不到,天人转生还有这种情况。 【请注意: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代表着一次人生岔路口,请认真选择。】 【亲自参与,一次模拟只有三次,请谨慎使用】 只是稍稍犹豫,俞客便选择1告发母亲。 亲自干涉,只有三次,看起来很珍贵,现在用也没必要。 对不起了,老弟,俞客心中默念。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各地都是起义军和落草为寇的好汉。 陆羽和他才七八岁罢了,还是个孩子,去了就得“落地成盒”。 【陆羽被你告发给母亲,被其母痛揍,面不改色,你在一边观看心中赞曰:我弟,真英雄也。】 【你八岁那年,父亲孤身返回,数百家丁不见一人,大败而归。只有舅舅陪伴在他身边。】 【父亲回家后终日失魂落魄,借酒消愁,母亲心疼不已。】 【第二年,舅舅告辞,说等你和陆羽成年便回来引你们拜入道门。】 【你十岁这年秋天,家中来了一人,自称父亲同袍,和父亲把酒言欢,说北上连连大捷。】 【父亲听后眼睛里有前所未有的光芒,第二日准备告别家里去往北上,被母亲拦下。】 【母亲眼中满有忧虑说,孩子快要及冠,当有一个表字,你又不在,先把表字定下来。】 【于是,你父亲给你取字:神洲,你出生之时正好是北风玄朝攻破京都之时,寓意神洲陆沉。】 【而对于你的弟弟,父亲则为他取名“幼安”,寓意着他能在这纷扰的世道中平安顺遂地成长。】 【父亲离去,母亲越发担心。】 【这时你看陆羽鬼鬼祟祟,你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陆羽连夜收好包袱又准备支援其父,你目光敏锐,悄然发现。】 【陆羽还给你留了一封书信,其上言之凿凿你毁了一名大庆名将可心痛否?好在如今,他马上就要去闯荡一方天地。】 【书信末尾写到:大哥,可闻大鹏一日同风起?】 【于是,你决定……】 1.告发母亲。 2.悄咪咪拿走包袱的银子和干粮。 3.跟随一同前去。 4.亲自干涉。(0/3) 俞客以他后世人的视角审视,发现陆羽在陆家一直被呵护备至,对外界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 陆羽年纪尚幼,这样的冒险显然不适合他。 只能在1.2里面选,告发母亲,只能阻拦一时。 毕竟,腿长在陆羽脚上,下一次怎么办! 俞客现在已经完全投入模拟之中,还起身渡步了一会,才做出思考。 俞客决心选择2,悄咪咪拿走包袱的银子和干粮。 【选择完成,温馨提示,书信需要回复。】 “还有这样的设定!” 俞客感叹这游戏……哦不对,天生转生设计的不错。 只见! 虚空之中冒出一封书信,俞客在其上唰唰写下回信。 写完后纸和笔消失的无影无踪,俞客大为惊奇。 【你取走了陆羽的银子和干粮。】 【第二日,陆羽此时心情激动,浑然没有察觉,兴高采烈的出发了,他感觉今天的风都是香的,他自由了,可是肚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走了三里地肚子就咕咕叫,早上走的急没吃早饭,陆羽拆开包裹,发现金银干粮不翼而飞,他一双惊讶眼睛掉在地上。】 【下午陆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饭,母亲大为奇怪,陆羽支支吾吾解释后,回到房中。】 【陆羽回到房中,还在想是哪个小贼偷走了他的钱财,就见桌面上多了一封自己寄给老哥的回信。】 【其上写着:可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而上三里地。】 【陆羽读后,嘴角抽搐,感叹这些年仿佛一直活在老哥的阴影之下。】 【提示:人间一天,鼎中十年,今日模拟已经完成,请明日再来模拟。】 【存档时间,十年。】 【额外物品:弟弟的书信一件】 【刷出额外物品可以提前领取奖励,模拟陆沉的学武感悟一份】 【请查收。】 俞客轻轻拿起手中的书信,拎起来抖了抖触感和普通工艺落后的纸张一致,上面还有陆羽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体,他不由会心一笑。 俞客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真的可以把【鲲虚鼎】世界之中的物品带来现实世界。 另一份奖励,陆沉的学武感悟。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稚嫩的身影,那是陆沉提拳在腰,出拳之间虽显稚嫩,但招式却极为精准。 这份感悟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仿佛也经历了四年的武道修行,帮助不大聊胜于无。 俞客紧紧一握拳,日子有了奔头,证实【鲲虚鼎】是真实存在的。 挂是真的。 然而,转生之后似乎偏向了日常琐事,真正的武道修行却迟迟未能展开。 他很快便释然了。 毕竟,陆沉即将成年,届时便可拜入道门,或许那里便是他真正踏入武道的大门。 俞客看了看日头,模拟刷新的颇慢。 四轮大日缓缓下落,到了日落西山了。 此时! 他腰间的宗门传讯玉符一震,有消息提示! “戌时一刻,外门仙品居一聚,周亮。” 却是他前身好友周亮的发来的消息。 仙品楼是一所外门颇为出名的酒楼。 而周亮则是神霄宗的外门弟子之一,入门已有五年。 周亮的修为同样是天梯第二境的圆满境界,但却并未急于筑基。 想到此处! 俞客就来气,看看人家周亮,多有自知之明啊。 前身自己就没点逼数。 ps:稳定更新,读者老爷们加加书架! 第三章 共治天下,琅琊王氏 俞客回忆现在的修行境界。 最初的境界,叫【第一天梯】。 也被尊称为“周天采气”,诸多门派叫法不一,如禅定、练气、养浩然等。 殊途同归,皆是引导天地间的灵气入体,强化己身。 需将每一道细微的灵气,如丝如缕地融入浑身的每一处窍穴之中,直至填满九道灵气,方算圆满。 天才者一月即成,寻常之辈耗费半年。 前身用了五个月多,属于天赋中等。 踏入第二重境界,也叫洗身境。 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冲刷体内经脉,疏通窍穴,旨在锤炼筋骨,使其更为坚韧,从而达到洗髓伐骨、脱胎换骨的效果。 有三种神异: 【金肌玉络】、【铜皮铁骨】、【汞血银髓】。 然而! 要想同时达到,却是难如登天。 前身自幼便服大药,打下了坚实基础,因此练就了【金肌玉络】。 要知道! 在外门之中,能修炼出【金肌玉络】已是极为难得。 也是因此赋予了前身筑基的信心。 结果……还是不要谈结果了。 伤心! 俞客此时出门。 这也是,他来此方世界第一次走出院门。 没有一点惶恐,反而是带着新奇。 玉衡山。 来往东西两侧数万里,以景色秀美壮丽著称。 如一条巨龙横卧,山峦层层叠叠,起伏连绵。 神霄宗便在此山建宗。 俞客抬头望去山顶之上云雾升腾,看不真切,那便是内门所在,宗门精英的聚集之地。 而山半腰之处,则是外门弟子们的居所,他们刻苦修炼,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跻身内门。 俞客便是其中一员。 “哎,穿越了也要卷!” 山脚处便是杂役弟子,他们梦想成为外门弟子。 到是显得上下有别。 在这苍茫的山脉之中,一座座或大或小的集市矗立其中,这些建筑或依山而建,或藏于深谷。 所有皆属神霄宗。 俞客这一路走来,大开眼界。 人声鼎沸,若置身于繁华的市集之中。 不免与记忆中的大学城商业街做对比。 不见铺满长街的奶茶店、手机店、餐馆、火锅店。 变成了耳边,有些杂乱的声音。 “精品二手飞剑,微瑕,一手认证女仙,品质保证。” “最新款的法袍,采用珍稀材料制成,款式独特。” “买妖丹,百年妖兽精华凝聚,修炼至宝!” “售卖宠兽……” 小贩的吆喝声……到是应有尽有。 他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最熟悉的痕迹。 前世一定会出现在最醒目的街角位置—— “足浴,泰式,养” 那个躺在床上穿着布蓝色小裤衩,竖起耳朵听着门外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祈祷开门是个…… 哎,转眼物是人非! 俞客闲庭信步,已经到了黄昏之时。 仙品居在外门之中颇具名气,没有费多少周折,便已找到。 是此地最为壮观的标志,高十三层,气势恢宏。 随着楼层的递增,消费水平也水涨船高,尤其是那最顶楼,据说一晚的低消都需数万灵石。 端的是豪横! 在外门之中,能够在最顶十三层消费的,仅有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老和少数家境殷实的弟子。 俞客站在高大辉煌的一楼展厅前。 整了整衣袍,内心不禁有些忐忑,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 他不担心宴无好宴! 别吃到最后被告知要aa啊。 进入第八层。 自然无需爬楼,设计有巧妙的机关仿佛电梯,轻松地将他送上了更高层。 俞客心中惊讶,脸上却表现的悠闲自在。 “修行世界,生产力也不同了。” 他反正是没有看到任何电力装置,反倒是有丝丝灵气的激荡,涉及到一些符文,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点。 第八层,长廊蜿蜒,宛如“包间”。 在侍女引领着俞客来到了一扇门前。 俞客道了一声谢。 轻推门户,眼前景象与预想的截然不同。 空间极其广阔! 如同一座庄园般。 地面挖出溪流,内有活鱼。 其上做小桥流水,搭一个拱桥,雾气缭绕。 有琴瑟悠悠和鸣,有舞女翩翩起舞。 扑面而来的清幽、雅致、惬意、空灵之感。 俞客不由想道,某刘姓大哥的,接着奏乐,接着…… 此时! 厅内已聚集了不少人,皆是神霄宗外门的弟子。 俞客环顾四周,发现熟人居多,大都是旧识。 好友周亮已经向他招手。 然而,在人群的中心,有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记忆中俞客未曾见过。 盈盈十六七八的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神若秋水。 她一身翠绿衣裙,宛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美得令人窒息。 如同屋子里的明珠,众人围绕着她,仿佛众星捧月。 交谈之声也隐隐以她为中心,微微低她一头。 看到这一幕,俞客不禁有所领悟。 “俞师兄,来了,快快入座。” “俞师兄,好久不见。” “俞师弟,你也来了。” 随着,俞客进门不少人起身与他招呼。 俞客不敢托大,一一回应。 “陈师兄,楚师兄,古月师兄。” “还有周亮,你小子。” 青衣女子也随着众人看向俞客,美眸之中顾盼生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美玉萤光。 俞客的目光落最为熟悉的周亮身上。 “周师兄,这位仙子我似乎未曾见过,劳烦师弟引荐一番。” 毫无疑问! 这场宴会的焦点正是这位青衣女子。 她能吸引如此众多的人聚集于此,足见其在外门之中拥有能量。 在座的众人,包括俞客自己,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大周神国的世家弟子。 雷州大地上,屹立着六大强国。 其中,大周神国位列第三。 大陆东南有雷州,泰州,青州等五州,一起二十个修行王朝,皆在神霄宗的庇护与管辖之下。 神霄宗属于真正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个王朝与宗门,共治天下的时代。 然而,在这背后,宗门以其深厚的底蕴和无可匹敌的实力,乃是真正的掌舵者。 大周王朝世家子弟这一身份,如同一根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群体。 然而! 在这世家大族,也有着不同的境遇。 如俞客所在的洛水俞家,近年来稍显落魄,但依旧有着世家的底蕴。 同样,在场之中也有不少门第已倒的寒门子弟,但他们的祖先也曾阔过。 不论是寒门还是世家子弟,他们都归属于——世家子弟这一类别。 “琅琊王氏,王云汐,幸会俞师兄。” 还未等周亮说话,女子已经笑吟吟道。 第四章 上清峰 云霄仙子 琅琊王氏! 俞客眼神一凝。 如雷贯耳的名号,乃至整个大周神朝都赫赫有名。 四百年间竟涌现出两位真人,镇压大周神国。 现任家主更是位高权重,已经在大周封侯。 相较之下,俞客所在的俞家,虽也是世家之列,但在这等强盛家族面前,实在是相形见绌,差距太大。 七百年前大周建国之时,俞家凭借从龙之功,获得了大周洛水的赏地,从此家族兴旺,声名远扬。 而俞家开辟之祖,亦是一位名震一时的真人修士,几乎以一人之身力压雷州,本来能引领俞家在上一个台阶,却在鼎盛之秋突然坐化。 自那之后,俞家似乎耗尽气运一般越发衰落,四百年来竟未有真人境界的修士出世,后来的子孙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不禁让人唏嘘。 此女能以琅琊王氏之名行走于世,足见其非凡。 要知道,世家大族最为珍视名声,行走于外,不仅关乎个人颜面,更是整个家族的脸皮。 就是不知道,这位女子在家族之中地位如何? 像俞家虽已衰败,但嫡系血脉依旧可凭家族之名,轻松跻身神霄宗内门弟子之列。 而俞客,身为旁脉,在家族中并未受到足够的重视。 心中虽有波澜起伏,俞客面上依旧平静,郑重回礼道: “洛水俞氏,俞客,见过侯女。” 此番称呼却有深意,侯女是王家嫡系之称,他不知女子底细。 这样称呼总是没错。 比如一个副校长,见面总不能叫副校长,得叫校长。 女子嫣然笑道: “俞师兄客气了,云汐初来乍到,还要请俞师兄多多照料。” 此话刚刚落下,身边的好友周亮已经搭话道: “李师弟不知道吧,这位云汐师妹天资不凡,受宗门长老看重,已经拜入玉清峰一脉,不日即将举行典礼,公开此事。” “我等大周神国弟子在神霄宗,又多了一名倚仗。” 玉清峰一脉! 神霄宗上三峰之一。 俞客心中一动,不过以王家的门楣,内门八峰不是随便选来。 俞客知晓其中厉害,加上好友的善意提醒。 俞客语气颇为客气。 “看来我们大周弟子今后就要依靠云汐师妹了,之后若有需要,云汐师妹只管说来,俞客不敢请辞。” 话是这么说,场面话罢了,之后真有事情谁说的准了。 云汐师妹轻轻一笑,回道:“俞师兄客气了。” 简单交谈几句后。 俞客悄然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灵果轻咬一口。 入口即化! 又脆又甜! 量大水多! 俞客心中赞叹不已,面上却保持平静,若无其事地将几个灵果收入衣袖,动作自然流畅。 稳稳当当。 为何如此行云流水。 上辈子,吃席养成……为熟耳! 周亮已经熟悉地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打起了招呼: “俞师弟,来得这么晚,听说这次雷州那边来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师妹,你恐怕错过了不少。” 周亮顿了顿,突然恨铁不成钢道:“忘记了,你是个修炼狂人,不懂这些风花雪月。” “修炼之道,固然重要,但人生苦短,少年当及时行乐。你且看看我,虽不才,却懂得在修炼之于,品味人生百态,享受人生。” 俞客认真看向这位前身好友,长的有几分俊俏,皮肤白皙模样斯文,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 鬓角上的几缕垂下来发丝看似不羁其实是有意打理过的,衣袖上的褶皱都精心的被抚平。 前身与周亮的性格迥异,能为好友。 原因是他们各自的家族皆扎根于洛水之畔,作为家族中的旁系子弟,他们同样是旁系出身,备受冷落。 俞客正准备回应。 却见! 周亮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优雅的走向不远处。 “在下周亮,师妹是第一次来吗?”周亮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几分让人安心的力量。 被他询问的师妹显然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衣角,脸色微微泛红,声音细如蚊蝇:“是的,师兄。” 不一会儿,周亮和那位师妹便相谈甚欢,渐渐走远。 “……”,俞客愕然。 这好友不要也罢。 不过,无人打扰,到也清净。 戌时三刻,场内愈发热闹起来。 进来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内门弟子走入其中,引得众外门弟子纷纷呼喊“陈师兄”、“许师姐”,只要有有所回应时,脸上与有荣焉般。 不过! 那名青衣女子王云汐,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与各方的交谈中,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得体。 无论是对待外门,还是内门,她都一视同仁,滴水不漏。 她的一言一行,无形之中让人心生好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这片区域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 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王云汐轻轻抬起玉手,便有人会意,立刻有她的追随者高声喊道: “诸位,请稍安勿躁,云汐师妹有要事相告。” 此言一出,原本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身青衣之上。 有人皱眉,却无人反对。 王云汐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 “在座的各位,皆是大周世家的翘楚,亦是我的师兄师姐。今日,能与各位相聚于此,实乃云汐之幸。” 一旁的俞客显然是不信,真要是翘楚早就进了内门。 “云汐,我尚有两则消息欲与大家分享。” 众人闻言,皆露出了好奇与期待的神色。 “第一个消息,是关于外门大比。” 众人皆知,外门晋级内门的大事,也是在场大部分所求。 不由,竖起耳朵。 她到是没有卖关子。 “沉寂了数百年的上清峰,将在两年后外门大比中重新开启山门,择选新徒。”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有人激动的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重复这句话。 “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位久负盛名的云霄仙子,也将亲自出山,寻觅她的传人?” “这可是轰动五洲的大事啊。” 周围都是议论纷纷,脸上都是兴奋和期待。 就连在角落里的俞客,透过那喧哗的人群,通过前身回忆,心中都有些震惊。 神霄宗的内门有八脉传承,但在七百年前,却是九脉鼎立,辉煌无比。 其中,上清一脉更是独站鳌头。 然而,不知因何缘由,上清一脉最终选择了封闭山门,与世隔绝,留下了无数传说与遗憾。 而上清一脉的最后一位山主,也上清峰最后一人,便是那位风华绝代的云霄仙子。 第五章 三月考核 巧遇债主 外门中,天资出众的弟子纷纷上前急忙上前询问: “云汐师妹,此事可是确凿无疑?” 王云汐微微一笑,答道:“自然为真。” 紧接着,就在大家议论不止时,有人轻声疑惑: “但师妹,既然有如此震撼的消息,你为何仍选择加入玉清峰一脉,不知其中缘由……” 话语未尽,众人却已明了其意。 既然能有机会拜入久上清峰,直接成为内门之上的真传,这种诱惑谁能抵抗。 为何王云汐会提前选择玉清一脉? 王云汐神色自若道: “我明白大家的疑惑,但家族中有些特定的考量,使我只能加入玉清一脉。” “云汐,要是能有选择,上清一脉肯定是首选。毕竟,上清峰首徒,又有云霄仙子这等真人作为倚仗,谁人不想。” “但是,既然是云霄仙子选徒,难度不言而喻,非常人难及,云汐也算有自知之明。” 人群之中有人点头,也有人怀疑。 也有人奉承道,云汐师妹过谦了。 不一而足。 王云汐说的也算坦白,这位云霄仙子选徒,必定是极为严苛。 在场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大多已经第二天梯境界圆满,更有甚者已经筑基。 修为彼此差距不大,实力确实各有不同。 每个人眸光莫名,都有自己的思量。 要知道! 上清峰封山多年,只有云霄仙子一人。 只要拜入就是真传,实在是一步登天的机缘。 王云汐见状,也不再多言,继续道: “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家姑且一听。这次三个月之后的外门四年一次的基本考核将会异常严格,未能达标的弟子将被降为杂役弟子,更是会被逐出神霄宗。” 众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皱起了眉头,但大多并未过于在意。 加入神霄宗已经快四年,对于这群世家子弟修炼到第二天梯境界的他们来说,这样的考核小事一桩。 他们自信足以应对。 然而,人群中的一小部分人却面露苦色,其中就包括俞客。 他脸上平静,但内心却暗自叫苦不迭。 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里的一切,就遇到考核。 筑基失败,修为全废,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还有三个月! 已经迫在眉睫,压力如山。 成为杂役弟子,基本就远离修炼,终生牛马。 更糟糕的是,若被逐出山门,这等丢脸的事情一旦传回家族,即便家中父母再如何宠爱他,族中的长老们也不会容忍这样的耻辱。 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将他逐出家族,没了家族他在这番世界便难以立足。 俞客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倒霉,刚刚穿越,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局面。 至于,两年后,外门大比云霄仙子择徒。 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远了,可以不用理会。 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俞客拿起一颗灵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时品尝着桌上的各种美味糕点。 来蹭吃蹭喝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毕竟,大周之中世家子弟也有落魄的,更不用说那些出身寒门的弟子了。 在神霄宗,外门弟子都是脱产修炼,没有额外的收入,全靠家中接济。 神霄宗虽是宗门,也不是慈善机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花费灵石。 除了宗门里提供的几门基础功法有专人教导外,如果弟子们在修炼上遇到任何问题,想要请教师长,都需要额外支付灵石。 “真坑!” 杂役弟子每个月还能领到一些灵石作为报酬,但外门弟子却需要自行承担所有开销。 因此! 大多数外门弟子都过得相当拮据,每一块灵石都要精打细算。 能趁着这次机会,打打秋风也是一番美事。 正在埋头吃饭的俞客,被一道声音叫住。 “俞师兄,你不是为了冲击外门大比,准备上品筑基的,如何了?” 声音的来源是同桌的一名少年。 少年名叫赵黎,是大周的一名世家子弟,如今衰落,祖上也是阔过。 因俞客吃吃喝喝也不说话,赵黎起初并未留意,此刻才察觉,其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亲切,两人也算相熟悉,同一年拜入神霄宗。 修行界记载的筑基之法千变万化,神霄宗记载的就有三千多种。 筑基就是区别天才和普通人的分水岭。 筑基分为九品,上三品、中三品、下三品,每一品都代表着不同的潜力。 而一品之上,更是传说中的天命筑基,只有那些天之骄子才能具备,对于外门之人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 在神霄宗的三门基础功法,一旦修炼至圆满境界,便可成就上三品筑基。 然而! 能在外门之中达到圆满的,寥寥无几,足见其难度之大。 俞客稍作思索,便认出了眼前的少年。 “原来是赵师弟,别来无恙。” 他轻轻摇头,淡然道:“筑基之事,尚未圆满,仍需时日准备。” 他深知,此刻暴露自己筑基失败、修为下滑的窘境,相反不会惹来同情,还只会受到白眼。 那些债主,不会因为你暂时的困境而宽限,反而会在你最为脆弱之时,落井下石,逼迫你交出更多的东西。 俞客还有些歉意的道: “上次欠赵师弟的灵石,多半还得宽限几日。” 前身筑基失败,光买来的筑基宝物价格就是令人咂舌,他自己的钱肯定不够,不得已之下就找同门的借取一部分。 有的还写了字据,有的就是口头上的。 “无妨!” 赵黎笑着说道: “师兄无需介怀,这点灵石,师弟还是等得起的,之后师兄筑基成功,别忘记分享一下筑基心得。” 赵黎说话豪气。 他不用担心俞客不还钱,毕竟俞客身后是洛水俞家。 倘若有人因债务而到俞家滋事,损害的只会是俞家的颜面。 据赵黎所知,俞客在他们这群大周世家同门中上进心极强,平日里的开销亦是不磕碜,足见品行可靠。 所借也是不多,他眼下并不缺灵石,因此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俞客到了一声多谢,暗舒一口气。 至少短时间内,这些同门不会找上门催债。 赵黎看着场中的最引人瞩目的几人,眼中有这羡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只是拜入内门何其难也。” “拜入上清峰,恐怕是很难如登天。” 俞客听闻后,却是事实如此。 内门弟子一期都是有定数的,竞争激烈。 这场宴会渐入佳境。 宾客们或结交好友,或谈笑风生,或攀附场中的焦点人物。 期间到是发生两桩小插曲。 其一,内门弟子谢玄其麾下的一名跟班,不咸不淡的话语挑衅了王云汐几句。 谢玄是大周王朝谢家出身。 ps:已经签约,更新稳定,可以放心投资。 第六章 吃饱喝足,模拟开始 谢家和王家在大周朝堂之上就对立已久,谢家这些年声名鹊起,与老牌家族王家势同水火。 今日的这位云汐师妹的派头,去年谢家的谢玄也做过。 毕竟,正主谢玄不在,没有掀起波澜。 其二,更为引人瞩目。 王云汐竟聘请了一位筑基境界的酿酒宗师,为在座的每一位宾客献上了一杯灵泉酒。 那灵酒入喉,俞客只觉体内一股暖流涌动,如丝如缕,又如潮水般汹涌,竟有着修复经脉的奇效。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黯淡下来。 对于他这筋脉尽废之人来说,这灵酒虽好,却如同杯水车薪。 然而,这灵酒的价值,却足以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王云汐这般的慷慨大气,无疑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年谢玄入内门之时,虽也设宴款待,但并未有这等珍稀的灵酒助兴。 夜宴尾声。 明月高悬。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返回各自的住处。 俞客亦是酒足饭饱,有点微醺,正欲离去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俞师弟,先别走。” 看着神出鬼没,神情鬼鬼祟祟的的周亮。 俞客深感疑惑。 随着,众人离开的差不多。 周亮见厅内离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时机成熟,压低声音道: “俞师弟,跟我来。” 俞客心中好奇,身体不由跟了上去。 途中周亮叫住了一位侍女,温和地问道: “这位清新脱俗的仙子,我记得登仙楼的规矩,若是消费达到一定程度,夜晚便可留宿,不知是否如此?” 周亮的一声“仙子”,让那名侍女脸上泛起一抹羞红。 “公子谬赞,登仙楼确是有如此雅规。” 在这登仙楼中,担任侍女的皆是神霄宗内精挑细选的杂役弟子,模样身段都是不错。 周亮笑容满面道: “那便劳烦姑娘为我们预留两间上房。” 不多时,侍女领着周亮与俞客,穿过灯火阑珊的走廊,来到了两间装饰得极为典雅的上房前后便离去。 周亮用手攀着俞客肩膀,笑道: “俞师弟,有好事没忘记你吧。” “他们王家瞧不上的优惠,我们不要白不要,这一件上房平常也得七六块灵石了。” 俞客不由想到前世足浴完可以留宿。 看着房间的整洁如新,确实比自家院子好多了。 正当俞客准备开口时,周亮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匆匆离去。 “兄弟,为兄今晚我有要事在身,日后再叙。” 俞客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走廊处,刚刚的侍女,如今满面羞红的跟着周亮拐进了边上的房间。 靠! 你个死渣男。 俞客关上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摆了一个大字。 正当俞客凝望着房顶,思绪飘远,沉浸在这穿越而来的种种之中时,他脑中的【鲲虚鼎】微微颤动,其上出现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模拟?】 俞客的目光看向窗棂,只见月色如水洒在下。 想来已是深夜过去,新的一天悄然到来。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这宁静的夜晚。 既然来了这番世界,一定不为牛马。 何况咱还有挂! 【存档十年,是否继续?】 俞客在床上轻轻调整姿势,让自己更加舒适。他闭上眼睛。 心中默念:“模拟启动。” 随着他的指令,一条条字幕开始在脑海中快速跳转。 如同一部生动的历史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陆沉,今年十一岁,身高又增长了几分,模样愈发周正,举手投足间已有一副小大人的气质。】 【你的弟弟陆羽,活泼好动,天天上房揭瓦,捣蛋不断,请来的家教都被他气跑了好几个。】 【天下局势越发紧张,不久便传来消息,北风玄国已兵锋所指,河西两省岌岌可危,你母亲越发担心父亲的安危。】 【这一年你满十二岁,家中平安无事,母亲开始为你张罗亲事,希望你早日成家立业,被你拒绝。】 【第十三岁,家中护卫首领与你弟弟陆羽切磋武艺,陆羽轻松胜出,你心中不禁暗叹,你弟弟多半是个武学奇才。】 【三年内你武学进展缓慢,一路太祖长拳耍得被陆羽戏称为“死气沉沉”,但你并未气馁,仍日夜坚持修炼,没有懈怠一日,烈日之下熬练筋骨。】 【第十四岁,你成年了,站在人生的新起点。】 【你正式拥有了表字,字神洲。】 【这一年,你的舅舅来到陆家,准备带你和陆羽入三真教,这是北方道教的分支,享有极高的声誉,只是北方沦陷,前来南方立教。】 【随你舅舅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道人。你舅舅对他异常尊重,道人自称姓刘,模样爽朗,给人一种亲近之感。然而,更为奇异的是,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金色的蟾蜍。】 【母亲深知陆羽年纪尚幼,尚未成年,便哀求舅舅能否让次子,能在家中再待上一年。】 【她担心陆羽年纪太小,难以适应山中的生活。】 【舅舅望向道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道人目光却奇特地看向陆羽。】 【而陆羽则看着你,因为前两次离家都被你压制得有了阴影。】 【道人微笑着对母亲说:“夫人有心了,那便让两位公子在家中再待上一年吧。”】 【这一年里,母亲待你们兄弟倆极好,连责备陆羽的次数都减少了许多。】 【舅舅亲自指导你们二人修行,他的武艺非凡,家中护卫难比,一人之力可敌六七名大汉。】 【舅舅传授你与陆羽三真教之功法,其中先天功修炼先天之气,最为上乘,对天赋要求颇高;而大黄庭则注重厚积薄发,修炼之路温和,水磨工夫,但进步稍缓。】 【面临两门功法之选,你该如何抉择?】 1.先天功 2.大黄庭 3.亲自干涉(0/3) 俞客稍作沉吟,回想起模拟的文字,深知这一世陆沉的天赋并不出类拔萃。 为了稳妥起见,你选择了《大黄庭》。 【你选择了《大黄庭》作为修炼之路,刘姓道人对此多看了一眼,赞赏你少年老成。】 【而陆羽则选择了先天功,仅仅一年时间已经摸到门路,单手能提70斤重物,已经不弱于寻常护卫。】 【刘姓道人大为惊奇。】 【你习练《大黄庭》却一直进展缓慢,你却不急不躁,每日都练到很晚。】 第七章 修道十年,唯有坚持 【你十五岁,那位肩趴金蟾的道人欲收陆羽为徒。他坦言自己已经多年未有收徒,现在想收他为关门弟子。】 【道人为了收徒特地露了一手,轻轻一跃就能飞到树梢,落地如羽寂静无声。】 【陆府一众人等震惊不已,直呼仙人。】 【意外的是陆羽拒绝了,就连刘姓道人也是稍许震惊。】 【舅舅连忙打断陆羽的话,提醒他要恭敬有礼,母亲也深知道人的不凡,连忙劝陆羽拜师。】 【陆羽坚定地说:“若是要收我为徒,必须连我兄长也一同收下。” 【道人听后,微微蹙眉,并未立即答应。】 【此后又过了一月,陆羽修为再进,先天功已经进入第四层,其速度让人惊叹。】 【其舅舅与其过招,一时竟要百招开外才能胜之,舅舅深受打击。】 【刘姓道人看的心痒难耐,认为陆羽天赋异禀,绝对是兴盛三真的绝佳人选。】 【再次提成要收陆羽为徒,又被拒绝。】 【陆羽道,拜师可以,必须要连我哥一起收下。】 【道人闻言,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十五年前道家高人留下的谶语:“将有天星降世,道魔之争乱世来临。”】 【从此开始,一众道家开始广收门徒】 【此时,陆羽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与谶语中的描述相吻合。道人心中一动,或许这位道子下凡,真的就要应在陆羽身上。】 【至于陆沉,虽然习武资质不如陆羽,但他少年老成,胸有静气,做事井井有条,从不出错,在俗世之中必有大作为。】 【可惜,并不适合修行。】 【但是,他为了陆羽这位可能的道子,他愿意破例一次。】 【于是,你二人拜入道人门下,你母亲欣喜不已。】 【道人讲述自己的真名,姓刘名金蟾。】 【这一年,你舅舅北上投奔父亲,你们兄弟二人跟随师傅去往终南山,这是三真门的立宗之地。】 【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家乡。】 【解锁新打卡地点,终南山。】 【这一日,你们二人受了三真教真箓。】 【解锁正道弟子身份——三真教弟子】 【三真一脉弟子不多,却个个不凡,这时你们才知道刘姓道人辈分之高,三真一脉的掌门,竟然也叫你们二人师叔。】 【刘姓道人四书五经,儒家,道家,佛家三教都是精通,你们兄弟二人拜服。】 【此后你和弟弟二人开始在终南山修道,他亲自传授你等道书与武艺。】 【这一年天下烽火连天,乱世纷争,而你身居山中,与世隔绝。】 【修炼便是日常。】 【你每日从山脚攀爬至峰顶,沐浴朝阳,踏过石阶,在潭水练体。】 【自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直至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你仍在场中刻苦练桩,汗如雨下,衣衫尽湿。】 【一年复一年,从春花烂漫到冬雪飘零。然而,你的武学进展并不如预期那般迅猛。】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你仍旧徘徊在大黄庭的第二层境界,仅仅比普通人多了些气力罢了。】 【这一日你与陆羽交手,他掌法凌厉,身法灵动,仅仅数招之间便将你逼得险象环生。】 【陆羽见你败势已定,心中不忍伤害你自尊,于是与你再次交手,这一次,他有意放水,两百招之后才堪堪取胜。】 【你早就识破也只是笑笑,并不气馁,练武越发认真,经常练到忘我之时,每有所得便欣喜万分。】 【今年你十八岁,家中母亲寄信给你们兄弟,母亲对你们思念,记挂你们兄弟山中清苦日子是否过得惯。】 【信中说到,天下越来越乱,北方玄国在秋收之后越过边境,战鼓震震,北方惶恐。】 【父亲归来已经白了头,三过家门而不入,父亲告诉母亲准备举家准备南迁,马上北风玄国就要南下了。】 【这一年秋天,你的修为终于有所突破,到了大黄庭第三层之境,算得上进展缓慢,门中新入门一年的弟子修为已经超过你。】 【反观陆羽年仅十七岁,却已崭露头角。除了那几位山中长者,他几无敌手。】 【体内真气做到收放自如,足以护身,已然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他在门中威望甚隆,新入门的弟子无不拜服。】 【陆羽心怀赤子之心,刘姓道人更是盛赞他为天生的修练奇才。】 【又过了一年,你今天19岁。】 【随着北玄的铁骑踏过黄河,三真教中下山救世的声音,愈演愈烈。】 【陆羽更是义愤填膺,他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弟子,欲在清晨的薄雾掩护下偷偷下山,欲要拯救苍生。】 【不过,这次前一天晚上陆羽却是主动征求你的意见】 【于是,你决心。】 1.将此时告知师傅。 2.视若无睹,任其自行其事。 3.一同前往。 4.亲自参与其中。(0/3) 俞客看着脑中浮现的选项,沉思了片刻。 这时的陆羽修为已经高出你不少了,寻常大汉根本不能近身,有了自保之力。 已经年满18岁,就算阻拦多半也无济于事。 而且,以师傅的眼光多半已经猜到陆沉的性子。 俞客选择了2,视若无睹。 【陆羽得知你不阻拦,很是高兴道,“等着吧哥,我一定会建立一番功业。”】 【陆羽刚刚下山,刘姓道人便悄然出现在你面前,看着陆羽和一班三真弟子下山而去,果然如你猜测一般,此事多半瞒不住师傅。】 【道人轻轻一笑,:“其实,最应该下山历练的,应该是徒儿你。”】 【刘金蟾心中感叹,自己两个弟子一个是天生道子,却心在红尘。一个是本应该是治世之才,偏偏要做山中宰相。】 【你不解其意,只是觉得今晚修炼得更加认真了。】 【又过了一个寒暑,每一日你都不曾浪费,山中无鸡犬,你便早伴朝露夜游星辰。】 【这一年你满二十岁,修为却依旧停留在大黄庭三层,只有少许进步。】 【你却也不着急,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每日修炼雷打不动。】 【新招门中弟子一部分已经修大黄庭到了第四层境界。】 【你拜入刘姓道人名下,无论是辈分还是早课晚课,都是无需做的。】 【这样引来门中弟子不服,此时多有讥讽之声,说你不过是靠巴结门中前辈才到这个位置。】 【陆羽在门中新弟子之中威望甚高,尤其随着他的离开,门中弟子对你的意见越发大了。】 第八章 终南山的初春 沉沉睡去 【三真教在北地根深蒂固,影响深远。】 【不少豪门望族子弟拜入三真教,如今天下乱局,以求辟祸】 【门中弟子,不少人说到,不过仗着有一个好弟弟罢了。】 【不过是仗着巴结师祖罢了。】 【你心境平缓,不急不躁,一如既往的每日修行。】 【这一日,师傅为你带来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陆羽的名字,而信中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父危,速救。”】 【你心中一紧,上面的字体,你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陆羽的来信。】 【这月以来,山下不停有消息传来,河北两省已经沦陷,铁骑已经开始渡河。】 【大庆王朝的守将,望风而逃。】 【以父亲的性子,多半不会逃,难道是死战,居然是陆羽寄来,那么现在的情形很危险。】 【你皱起眉头,看着手中信件沉思许久。】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已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温馨提示:无特殊物品奖励,此次转生奖励,请转生结束后查收。】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随着这则提示的浮现,宣布俞客的模拟今日结束。 这个天人转生也——“防沉迷啊?” 他目光落在弹出的最后信息,陆羽寄来的信件,内容提及他的父亲正身陷危机之中。 这封信件如同一个悬而未决的迷题,将他再次置于选择的十字路口。 是下山还是继续在山中修炼。 他有【大器晚成】的命格,看来要走后期厚积薄发了的路线。 十年模拟,修为进步一般,还是留在山中修炼还是下山? 毕竟,如果能影响这个鲲虚世界也是能得到奖励的。 看来又是一次重要选择,正好卡住了结束时间。 俞客一看窗外,还是月色沉寂。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确定是否是错觉,但这次模拟结束后,他确实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破耗精神。 真困了! 他翻了身,便沉沉睡去。 然而,在俞客沉睡之际,他脑海中的那尊古朴大鼎却开始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俞客身体周围如同微小的气旋一般,吸引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入体。 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鲲虚鼎】上的厚重花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变得鲜活了起来。 …… …… 永祥二十年,初春。 终南山。 春雨如绸。 密密麻麻的雨脚,淅淅沥沥敲打在山腰的一处道观的屋檐上。 雨水汇聚后顺着瓦片,丝雨成线,穿空而落。 檐下一众三真教的小道士们拢袖而立,目光惬意投向远方,眼底颇有欣赏湖光山色对的慵懒。 道观外,青山如黛。 今日春雨缠绵,小道士们得以免去晨起的早功之苦,不必再辛苦地登山下山。 他们的年纪差不多都是刚刚及冠。 到是悠闲。 雨势渐大,雨珠如黄豆般砸在青石台阶上,溅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纷纷避让,生怕被那冰凉的水汽沾湿。 虽是初春,但山中仍带着冬日的余寒,夜晚仍需厚被御寒。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划破了雨幕的静谧。 “你们看,那不是陆沉师叔祖吗?” 风雨交加,视线本就模糊,但有眼尖的小道士还是率先捕捉到了那一抹身影。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指引望去。 只见山栈之上,一道身影在风雨中艰难地向下移动。 衣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几分狼狈。 然而,这样的景象并未激起众人的同情,反而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和不满的嘲讽。 “切!这么大的雨还出来练,真是自讨苦吃,就不怕山洪暴发吗?” “啧啧,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小道士轻蔑地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就是,不就是会巴结人吗?有个有钱的爹,家里有点背景,有什么好得意的。”有人嫉妒地嘀咕着。 要知道,他们的师尊见了陆沉也得恭敬地叫声师叔。 然而此刻,随着陆羽的离开。 这些年轻的道士们却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陆沉的不满和嘲讽。 “一点天赋都没有,学道五年了,怕是连我都打不过吧,哈哈。” “说起陆羽师叔祖,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带领一众师兄下山北上,若非去年我年纪尚幼,也定当一同前去。” “就是,就是。”周围的小道士们纷纷附和。 等待陆沉接近道观。 在这群道士中,个头最高的道士站了出来,他扫了一眼众人,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再看这位陆沉师叔祖,武学修为平平,胆子又小,连下山历练的勇气都没有。” 声音不大,却足够陆沉听到。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向了山栈道上的那道身影,期待他能有所反应。 然而,那道身影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恢复了原状,继续一个人地行走在风雨中,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沉的身影在风雨中愈发显得寂寥。 在漫天的风雨中下山去了。 “切,没意思。” 看着陆沉离去的背影,高个道士嘟囔了一声。 此刻,一位脸上点缀着点点雀斑的小道士走近,他身材稚嫩,是这群道士中最小的。 明年才会迎来及冠之年,正式踏入成年的行列。 天下大乱,他早早被家中安排,送入这山中避祸。 他轻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复杂情绪: “那陆沉师叔祖,倒是勤勉得紧,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雨无阻。我数次夜半醒来撒尿,都见他独自练桩。“ 高个子道士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勤勉又如何?天赋不足,便是再练,也难以有所成就。你可知,这世间修行,天赋二字,重于泰山。“ 小道士凝视着陆沉的背影,心中却泛起涟漪: 这样的人,真的如他人所言,一事无成吗? 没过一会。 密雨已悄然转为斜风细雨,丝丝凉意透过衣襟,轻轻沁入肌肤。 道观之内,早功的时间已然结束,弟子们纷纷整理衣物,准备进入早课。 那道曾经上下奔走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已从初时的瞩目逐渐变得不再没留意。 然而,无论外界的目光如何转变,那道身影始终如一,坚定而执着。 他完成了登山的早功,动作逐渐放缓,最后静静地站在一处积雨水洼旁。 水面微微晃动,倒影出一张沉稳的少年面容,眼神明亮。 他走入半山腰间一处独自的小屋。 小屋内的桌椅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件。 上面几个字牵动着少年的心。 “父危,速归。” 第九章 生活还得继续,美妇人 第二日。 俞客又是自然醒,美美伸了一个懒腰。 四轮大日又到了中天。 阳光透进了屋子。 “中午了啊。” 上辈子也只有周末才有这种感觉! 俞客摇摇晃晃的起床了,推开房门,揉了揉眼,正准备找寻周亮。 正巧! 另一扇房门也缓缓开启,周亮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样的是,周亮也是刚刚醒来,脸上带着困意和黑眼圈。 不同的是,周亮身后走出一貌美的女子,她原本紧贴着周亮的身体,见到俞客后,顿时羞红了脸颊,匆匆走远了。 俞客敏锐的发现,女子和昨晚的侍女不是一人,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周亮。 你小子是真渣男! 周亮注意到俞客,先是留念的看了一眼侍女的离去的背影。 再看向俞客,脸上有着好奇。 “不是,俞师弟,你竟然睡到了中午。”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周亮的记忆中,俞客一直是个修炼狂人,日夜不息地追求着武道的极致。 如今见他如此悠闲地睡到日上三竿,自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俞客淡然道:“修炼之道,贵在张弛有度。” 周亮闻言,一把搂住俞客的肩道: “不错,不错,俞师弟,终于想通了。” “走走,我们去吃一顿,我好回家睡觉。” “现在我困的不行!” 俞客此刻精神饱满,不由道: “睡到中午了,你还没睡好?” 周亮嘿嘿一笑道:“昨晚我哪里舍得睡,你懂得?” 我不懂…… 二人吃过了午饭,酒足饭饱后看着俞客默默地将剩余的食物细心地打包。 这份举动令周亮微微一愣! 这还是那位在众人眼中清冷孤傲的俞师弟吗? 俞客也没办法,没钱,面子什么的不重要。 他再次向周亮借了百枚灵石。 这一下,三个月的温饱问题迎刃而解,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消散一些。 现在只需全力以赴应对三个月之后的考核。 两人分别后。 俞客去了外门的集市,用五块灵石买来了数斤鲜嫩的牛肉,看着就肉质饱满,远胜凡品。 俞客内心赞叹,不愧是修行界。 又精心挑选了十余斤的灵米,这种灵米蕴含着天地间的灵气,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无疑是上佳的食粮。 家中虽无灶台,他打算自己动手搭建一个。 毕竟,回家烹饪,既经济又实惠。 上辈子也是,自己开火做饭,总比在外面吃点外卖便宜。 现在主打一个勤俭节约。 俞客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己在外门的院子里。 院子是四进口的,类似于四合院一般。 然而,这并非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宗门为他们四人共同分配的修行之所,如同尘世中的合租,各自有着各自的领域。 他们这四人居,只住了两人,另一名外出已经一年未归。 他信走向西侧,准备踏入自己的居室。 然而,就在这刹那,他察觉到了异样。 目光所及之处,正对面的一间屋子门前,站着一个曼妙的倩影。 他记得这个屋子,本来没有人的啊。 从俞客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曲线惊人! 盈盈一握的柳腰、丰韵的臀儿,以及那双紧致的大长腿。 这个形状,梨形! 长腿上穿着一双紫色的绫罗织袜,浑身散发着出一股熟透了的气息。 俞客微微眯起双眼。 记得有人说过,妹妹说紫色的很有韵味! 确实有韵味啊。 俞客还在猜测这个美妇人的身份? 似乎察觉到有眼光,美妇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更是让俞客屏住了呼吸,一眼望去如同两座巨山。 脸是一张标准的“未亡人”长相。 不过,俞客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猪哥,只是礼貌形的微微一笑。 便钻进了屋子。 美妇人对于俞客的举动微微一愣,毕竟大多男子对她都是会多看几眼。 俞客走进屋子,放好东西不一会便听见,屋外美妇人的嗓音。 “英招,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娘亲走了。” 细语如丝,俞客在房内听得真切。 “娘亲?” 俞客心中生疑,但随即释然,并未过多在意。 他思索着灶台应置于屋内还是屋外,便步出房门查勘一番。 刚刚走出! 便看见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白衣少年,双手抱胸,正站在对面正门口,似乎早就等着他一般。 神情颇有些冷傲的看向俞客。 “怎么?刚刚还没看够,劝你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要不是看你知趣,刚才小爷的拳头便到了。” 白衣少年言罢,便猛的关上门扉,不给俞客说话的机会。 俞客直呼有病。 看来这个白衣少年就是新邻居了? 刚刚的美妇人就是少年的妈了! 能进入此地外门弟子,大多来自世家。 贫寒出身者,若非天赋异禀被选入内门,便是沦为杂役。 能从杂役中脱颖而出的,寥寥无几,杂役根本没有修炼的时间,平常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相反,他们这群世家子弟,若是天赋平平还有补救的可能,在外门学习五年,还有机会冲一冲。 这就是差距。 人和人的分水岭,从羊水就开始了。 俞客也没有多想,毕竟他真要去白衣少年讲一番道理,真不一定打得过。 何必自讨苦吃。 俞客忙碌终日,终于在屋外的门口空地,完成了那简朴的灶台搭建。 几块石头堆砌成塔,糊上黄泥,待风干后便可投入使用。 凭借在野外搭建的些许经验,他得心应手,虽灶台朴实无华,却承载着俞客未来三月的生计。 望着自己的成果,他心中满意,决心守住这片天地,脚踏实地地耕耘。 人生是慢慢经营来的。 日影西斜,忙碌过后,已是黄昏时分。 俞客返回屋内,简单应付了打包的饭菜,权当今日的晚餐。 随后,他盘坐在床榻之上,闭目凝神,试图进入修炼之境。 然而,自从筑基失败之后,他体内的经脉便变得错综复杂,如同曾经宽敞平坦的大道在泥石流的侵袭下变得崎岖难行,甚至改道到别处。 流畅的经脉如今处处受阻。 他深吸一口气,根据脑海中熟悉的修炼记忆,小心翼翼地开始引导灵气。 然而,当“周天采气”的修炼之法刚刚运转,那丝丝灵气便如同穿越崎岖山路般,艰难地通过窍穴进入体内。 正当他试图搬运这些灵气从丹田运行时,经脉便如同被烈火炙烤、被钢针穿刺一般疼痛难忍。 俞客心中一惊,连忙停止修炼,胸口的憋闷感才渐渐消散。 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强行修炼,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轻轻叹息一声,决定暂时放下修炼之事,待日后再做打算。 看来经脉修复,只能寄托于模拟的【鲲虚鼎】的天人转生了。 第十章 岁大乱,人相食 竟然不能修炼,那便洗洗睡觉吧。 也在预料之中,毕竟原主都给干没了。 身体还能修炼就见鬼了。 俞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月色如水,静谧的夜再次降临。 然而,就在此时,他脑中的【鲲虚鼎】却突然泛起微光,微微震动。 【冷却结束,是否模拟?】 【存档二十年,是否继续。】 俞客看见鼎上的闪烁的光幕,立马就打起精神。 来活了! 选择模拟继续。 随着他的回应,【鲲虚鼎】的光芒愈发耀眼,上面的花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熠熠生辉。 【这一年,你刚满20岁,你看着手中的信件,陷入沉思,父亲遭遇难关。】 【于是,你决定】 1.继续留在山中修炼。 2.下山。 3.亲自参与(0/3) 俞客有点纠结,按照之前的进度就算在山中模拟十年,多半进度缓慢。 还不如开启新的副本。 毕竟,只要对鲲虚世界进程有所改变,就会有奖励。 至于亲自参与没有必要。 心中有了决定。 俞客选定2下山。 【你毅然决定下山,前往支援你的父亲。这一决定在师门中引起了不小的震惊,有人震惊不已,有人却嗤之以鼻,认为你不过是虚情假意。】 【你深居简出五年,未曾与门中之人有打过交道,入门弟子都说你脾气古怪,只知道修炼。】 【不像陆羽那般,交游广阔,离山之际,有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三真弟子相随。】 【众人对你却怀揣着戏谑之心,对你的前程并不抱有任何期望。】 【至于你下山能成一番事业,大家都不看好。】 【你孤身一人,只有师傅亲自来送你。】 【道人却笑道:“徒儿,你早该下山历练,如今正是时机。”】 【在师傅的指点下,你知道了父亲所在的位置。】 【虎牢关——天下雄关。】 【陆沉告别,独自一人开始北上。】 【北行的路途,漫长而艰辛。】 【一路上,难民如潮,从北方涌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路有饿死骨,千里无鸡鸣,易子而食的惨状,让你心中震撼不已。】 【这几个字,不再是简单的文字,而是化作了眼前的实景,让你深切地体会到了人间的苦难与惨烈。】 【某一日,你偶遇一位老者,他疲惫不堪,饥肠辘辘,面黄肌瘦,眼中全是出失去家人的悲痛。】 【你心生怜悯,将自己的口粮分与他一些,老者感谢万分。】 【然而,你未曾料到,这老者竟然在晚上想置你于死地,好在你有识人之明的天赋,早有防备。】 【你学武多年,体格强壮,老者不是你的对手,被你治住,老者求饶。】 【你心中仍存一丝慈悲,望着那老者苍老的面容,你还是选择放过了他。】 【翌日清晨,那老者再度闯入你的视野。身后跟随的数名农民,衣衫褴褛,手中紧握锄头等农具,眼中绿光闪烁,如同饥饿的狼群。】 【那老者指着你,声音嘶哑地喊道:“他身上有小麦!”】 【此言一出,几名农民眼中瞬间闪烁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有人狞声提议:“杀了他,把粮食夺回来!” 【又有人狠辣地附和:“不如把他开锅,我们几人也能饱餐一顿!”】 【几个人身上有着血气,明显手上都有着人命。】 【原本这老者与他们同村的,这时也有些怕四人。】 【他们因战乱南迁已有二十七日之久,只能以秸秆和麸皮充饥,粮食早已耗尽。】 【从他们语气中,你大约已经猜出他们的意图,开始逃难的时候大家总有些粮食,还能保持道德,后面粮食吃光了,树皮都啃光了。】 【自从逃难的队伍之中,有了一股奇异的肉香后,有了第一次开了头,一些身强力壮的农夫便开始了吃人,真正意义上吃人。】 【有饿死的,又有被埋在地里的都被挖出来了。】 【他们四个便组成了一个“吃人”队伍,现在被老者引来。】 【人饿三天起歹心,何况已经二十几日。】 【难民们也不敢放慢脚步,因为距离大庆的益州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而一旦北风玄国的骑兵攻破虎牢关,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虎牢关能不能守住,他们早就不抱期待。】 【朝廷的昏庸无能早已让北地的民心涣散,他们只能寄望于自己能够在这场乱世中苟延残喘。】 【五人一步一步逼近你,原本务农的工具成了杀人的利器,他们兴奋的看着你。】 【同时,你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草丛中,还有几人鬼鬼祟祟地藏匿在其中,那一双双饥渴的眼神,似乎是另一只吃人的队伍。】 【面对把你包围的五人……】 【于是,你决定。】 1.求饶,或许能让他们放你一马。 2.放他们一马。 3.斩杀五人。 4.亲自参与(0/3) 俞客看着冒出来的三个选择。 通过老者的“以怨报德”心中想到,乱世之中,当有杀伐之心。 而且,若是再放其一马,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而斩杀五人,正好也可以震慑尾随在其后其他人,杀鸡儆猴。 俞客选择选择了3,斩杀五人。 【五人都是没有学过武功的农民,加上一路走来都没有休息好,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你只废了一些力气边将五人斩杀,老者再度求饶,你这次没有再心慈手软。】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你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可能是一路来见到太多的死亡。】 【身处乱世,要有杀伐之心,你告诫自己。】 【草丛之中的几人被你吓住,缓缓退去,你不在理会,便转身离去,无人敢跟随。】 【你走后不久,刚刚五人的尸骨便已经不见。】 【你再一路北上。】 【越来越多不好的消息传来。】 【如今初春已过,北风玄朝的大军席卷而来,短短半月间,六座城池接连陷落,訾阳、卢城两地的守将,望风而逃。】 【路上的灾民一路上无数,若长龙,白骨遍地。】 【北风玄国凡破城杀掠不可胜计,丁壮者即加斩戮,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 【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 【短短几段文字,却难以描绘出现实中的残酷景象。你一路北上,目睹了无数的人间悲剧。】 【如今,天下的义军最后汇聚于虎牢关。 【北风玄国的大军聚集在虎牢关外,形成了对峙之势。】 【一旦虎牢关破,越过那山海关,北风玄国将再无阻碍,直逼中原,南下侵吞。】 【这场虎牢关之战,牵动着天下苍生的心弦。】 【你足足用了一个月,才见到那座虎牢关。】 第十一章 亲身参与,虎牢关内 【一路走来,你心中积压的悲痛如同深秋的落叶,堆积成山,难以消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便是天下的本质。】 【你从小到大,修道一直是心中所想,从你出生便不知为何,有着超脱这个世界一直是你终极目标。】 【然而此刻,你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你心中有一团火,你想终结这乱世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虎牢关外,也有部分的北风玄国的骑兵作祟。】 【你骑马于上,望着这座天下雄关,透露着悲凉。】 【因为你道士的身份,还有三真弟子的出身,守卫很容易就放你进去了。】 【你发现他们听到三真弟子,守卫肃然起敬,似乎三真弟子在虎牢关地位尊崇。】 【然而,虎牢关内的士气却异常低迷。与关外那十万北风玄国的铁浮屠相比,这里的守军显得如此脆弱无力,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在虎牢关内,王阳麾下的大庆守军尚存三万精锐,而其余的两万余众,则是由四方汇聚的义军所组成,他们或来自乡野,或来自江湖。】 【虎牢关内的营地,你稍一打听,便知道了父亲和弟弟的所在。】 【陆家军,在虎牢关内外如雷贯耳。】 【他们虽只有四千余众,但每一次战斗都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在义军之中排行前列。】 【陆羽之名,多次在战场上多次以一己之力突围,也是虎牢关的名人。】 【你表明身份后,被恭敬地带入陆家军的营地。】 【军账之中你们父子兄弟相见,其父陆佳轩激动的握着你手道,大儿,你不该来呀。】 【你坚定地说:“父有危难,儿怎敢不至?”】 【望着父亲那白发苍苍的身影,一时情难自禁,泪水不由夺眶而出,陆羽也在一旁,哽咽难语。】 【你的父亲看着你们兄弟二人道,“有儿如此,其父何求。”】 【然而,当谈到当前的局势时,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忧虑。他告诉你,北风玄国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只需半月,便会发动攻城之战。】 【如若是坚持,只有城破人亡的结局。】 【你观察着父亲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沉。你明白,父亲已经心存死志,准备与虎牢关共存亡。】 【陆羽也不负下山前的乐观,没有之前的跳脱的性子,多了些许沉稳。】 【陆羽告诉你,北风玄国的军力强盛,军力之强盛,远非大庆所能比拟。】 【有重甲士,也有轻骑兵,尤其是铁浮屠,坚不可摧,令大庆的兵队望而生畏。】 【其士兵也是悍不畏死,常能以一敌十。】 【反观大庆,朝廷军队士气低迷,畏首畏尾,而义军则如一盘散沙,缺乏系统训练,其战斗力着实令人忧虑。】 【在你抵达之前,陆羽已与父亲多次争论,陆不愿坐视坐以待毙,主张出奇制胜,扭转乾坤。】 【然而,你的父亲久经战阵,深知北方玄国游牧民族的骁勇善战,过往交锋中,败多胜少。他坚信,唯有坚守阵地,方能为南下的难民赢得一线生机。陆羽与父亲的争执,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此刻,你踏足此地,父亲与弟弟的目光齐聚于你,期盼你能做出决断。】 【你静静地走到虎牢关的地图前,目光如炬,审视着那一条条曲折的防线,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于是,你决定……】 1.亲自参与,了解局势动向,再做明智抉择。(0/3) 2.遵循父亲的意见,选择坚守。 3.与陆羽并肩作战,共同迎击强敌。 俞客看着选项不免有些沉思,后面两个选项他都不太确定。 奇袭还是固守?都各有利弊。 陆家军只有四千兵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失去了这四千人,那么你根本在这场战事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会导致,你这次下山的抉择成为空谈。 俞客纠结了一会。 决定亲自参与,毕竟没有试过。 试试就不会“小孩子”了。 选择1,亲自参与,了解局势。 随着俞客的选择。 【鲲虚鼎】此刻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剧烈地震颤着,其上的纹路熠熠生辉,散发出混沌般的气息。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颠倒。 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一只突然出现巨大的黑色竖眼,紧紧盯着他,使他汗流浃背。 虚幻的【鲲虚鼎】再次一震。 这只竖眼又转瞬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面对这混沌的漩涡,俞客紧咬牙关,凝聚意志。 仅仅过了片刻,当俞客再次睁开眼睛。 他已发现! 置身于一座庄严肃穆的军账之内。 “哥,你怎么了?” 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喊醒了他。 俞客悠悠转醒,视线逐渐聚焦在身旁的少年身上。 看向身边的少年,扎着一个道辑,披着有些“战损版的”战甲,却掩不住其内蕴藏的英勇之气。 一个唇红齿白少年郎,眉毛舒朗又显得英姿勃勃。 俞客心中明了。 “这便是陆羽吧,陆沉的弟弟。” 真是扑面而来的英雄气,难怪模拟之中三真弟子那么多人服他。 此时陆羽正用手轻轻推搡他的肩膀,眼神中有着担心。 刚刚陆沉突然一昏,退后几步方才站稳。 陆羽想来应该是自家哥哥刚刚刚从山中下来,水土不服。 毕竟,军营之中病疫横不少,流民与士兵都有发生。 边上,一位白发中年男子也急忙走来,他步伐稳健,看上去精神矍铄,目光中透露着干练与果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俞客的关切。 “大儿,你没事吧?”男人问道。 俞客稍一回忆,便认出这位是陆沉的父亲,虽不到五十岁,却已满头白发。 他微微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无大碍。” 俞客的目光扫过军帐四周,火把尚未燃尽,微弱的火光在月色下摇曳,映照出一张宽大的木桌和旁边寒光闪烁的兵器。 他走近其中一把兵器,轻轻握住,只感到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这便是亲身参与的感觉,果然如梦如幻。”俞客心中感叹。 【鲲虚鼎】的神异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神奇。 这可比任何“游戏”代入感还要强。 第十二章 铁浮屠,帐中定策 见俞客神思。 陆羽和父亲也没有打扰,毕竟陆沉第一天前来,一路也是辛苦。 俞客熟悉二十年来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样闪过。 你现在是完完全全的陆沉。 对北风玄国的了解越发加深,如今的虎牢关外的主帅便是拓拔术遗。 北风玄国的六皇子,在军中威望甚隆。 旗下三万重甲,配合拐子马,还有轻骑穿阵。 一旦参战,快若疾风,摧枯拉朽。 在之前的大战之中,令大庆军队望风而逃。 两军对垒,若无破敌之策,则必遭单方面碾压。 陆沉在北上途中,曾目睹身披重甲的铁浮屠,三人为一小队,配合默契,堪称冷兵器时代之巅峰。 重甲之下,仅露双目,连战马亦是如此,仅余双眸可见。 欲战胜北风玄国,必先解开“铁浮屠”。 陆羽为此收集了北风玄国的详尽资料,以及那位六皇子拓拔术遗的生平传记。 此时,拿来递给陆沉一页页翻开。 拓拔术遗的出身并不显赫,其母在宫中不受宠幸。 年幼时,四岁丧母,五岁便入宫生活,从此开始了他的宫廷生涯。 六岁,认了宣妃做母亲,有了势力支持。 七岁,…… 十六岁,破一城,掳其太守妻子,颇为受宠。 随着对拓拔术遗生平的深入了解。 俞客的眼眶微微发烫。 心中! 竟然出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这位六皇子认识许久。 拓拔术遗野心勃勃,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身边的人充满戒备,不信任任何人。 他贪恋权位,视人命如草芥。 虽然表面看似英勇无畏,性格喜怒无常,其实内心极其惜命。 在兵法上,他秉持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熟读兵法,又能在战场上灵活运用时机, 喜欢用奇兵,内心其实谨慎至极。 不拘泥兵法,堪称真正的军事天才。 心中当对拓拔术遗的性格好像极为熟悉。 俞客心中不禁惊讶。 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陆沉的天赋【识人之明】。 这天赋实在是太过惊人! 仅凭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就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其性格和品行,仿佛两人相交多年一般。 俞客放下手中的资料,心中已有定计。 陆羽连忙上前询问:“哥,你觉得怎么样?” 俞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陆羽,问道: “羽弟你认为,北面扎营的北玄风国骑兵,我们能否奇袭成功?” 出了道观,就不在是师弟,而是以兄弟相称。 陆羽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 “哥,我是觉得,他们扎营的地方离城内太近,我们奇袭过去应该很快。” “我们大庆早就被打怕了,北方玄国的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奇袭。” “而且那个位置,刚好在我们的弓弩射程之外,又是西面的要地,不能轻易让他们占据。” 虎牢关的西门,如今已托付给了陆家军把守。 要是其他义军,守将王阳心中难免有所疑虑,之前不乏有义军倒戈投降北方玄国的先例。 然而,对于这支英勇和悍不畏死的陆家军,守将王阳放心。 更何况! 对面的拓拔术遗是出了名的铁腕人物,他从不接受投降,任何向他低头的敌军都将面临死亡的命运。 拓拔术遗自信满满,深信仅凭自己麾下的十万亲兵,便可驰骋天下,无人能敌。 陆佳轩,陆沉的父亲,却不认同陆羽的看法。 他指着大桌上的地图,严肃地说: “拓拔术遗,十四岁就上了战场,一生经历无数战事,用兵如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多半是诱兵之计。” “我相信,他们的两翼必有伏兵,一旦我们发动袭击,便会两面受敌。” 陆佳轩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地形划过,确实,那里的地势容易遭受两侧的攻击。 “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轻举妄动。这位北风玄国的六皇子,他的厉害之处你们并不了解。北面五城,一听到是拓拔术遗带兵,就直接开城投降了。” “此人御兵之严,令行禁止,十万大军犹如铁桶般坚不可摧。” 两人意见相左,目光皆聚焦于陆沉,期待他的决断。 陆沉之父深知其子自小沉稳,行事有条不紊,鲜少出错,故此刻更想听听他的看法。 而陆羽对陆沉则是从小到大的信任。 俞客见状,不再卖关子。 “我建议,我们不妨大胆一些,大开城门,发动奇袭,让敌人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陆羽虽性格大胆,但此时也不禁被此提议震惊,担忧道: “哥,这打开城门的风险太大了,万一出现纰漏,虎牢关恐怕会陷入危机。” 陆沉之父亦是眉头一皱。 “此法还是太冒险了。” 至于俞客为何会提出此计策,其原因并不复杂。 他深知拓拔术遗的习性,感觉此人颇似历史上那位独爱人妻、多疑且善用奇兵的“曹丞相”。 因此,俞客所出的计策,犹如另类的“草船借箭”,“空城计”,旨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又打在他的多疑上。 有【识人之明】的加持,俞客对这位六皇子的了解足够深入,才敢如此大胆行事。 陆羽见兄长支持奇袭之计,心中虽欢喜,但对城门大开的做法仍有些担忧。 陆沉深知众人忧虑,于是沉稳地部署道: “父亲,明日清晨,雾气朦胧,视野将变得模糊,我们可借此拖延时间。” “羽弟,你只需带领两千精兵前去,若有埋伏,父亲和我在后两千后备军接应。” 陆羽听后,信心大增,欣然应允道: “父亲,请放心。” “有我陆羽在,定会将人马安全带回。” 陆佳轩听陆沉所言,微微点头,觉得稳妥了许多。 其实! 陆佳轩心中对为何会同意这场冒险之举,自己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从大儿陆沉身上,他窥见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与从容,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眸。 记得陆沉小时候,教书的先生就说过。 “若逢太平盛世,此子必为治世之栋梁。” 可惜生在乱世! 陆佳轩回过神来,想到! 虎牢关也是急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昭告天下,稳定军心。 告诉盟军,北方玄国并不是无敌的。 三人定下计策。 陆羽起身安排去了。 凝望着陆羽渐行渐远的背影,俞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思绪,对自家弟弟如今的武学修为感到好奇。 陆羽的先天功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从虎牢关传来的士卒描述中,陆羽身轻如燕,提气一跃便能轻松游走在数丈高的城墙之上,更曾以一己之力,独战八十余人而不败。 这般武艺,已然超凡脱俗。 俞客心中暗自猜测,或许陆羽的武学造诣已经堪比《神雕侠侣》中镇守襄阳城的郭靖。 那时的郭靖,武学大成,一人独战天罡北斗阵中的九十八人,依旧能够游刃有余。 然而,那时的郭靖已是中年 陆羽如今才多少岁。 他还未满19岁。 第十三章 破铁浮屠之法,计划开始 俞客也没有闲着。 趁着时间还早,找来图纸把自己的一些构想写下来。 他在纸面上写下 铁浮屠。 他并不通晓兵法战阵,但他前世却是个历史痴迷者。 对这种古代的巅峰的冷兵器有过研究。 那些披着重甲的骑士,还有如同钢铁洪流中的拐子马,在两翼展开,锐不可当。 这种都是防御到牙齿的重骑兵。 这种重骑兵,防御至臻,每三匹马便用铁链相连,冲锋陷阵时无人能敌。 然而! 弊端也显而易见,马的负担沉重,一旦骑士落马,便如同失去翅膀的飞鸟,再无行动之力。 俞客结合上辈子的知识。 断马腿! 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毕竟马腿不会覆盖铁甲,不然马是跑不动的。 这个模拟世界中的将领不是傻子,俞客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在他面前资料上也记载一些战役,就有奇计和下毒等的计策。 断马腿这种办法,早就被人开发出来了。 有用重斧,陌刀等的。 效果不错,都是借助地形展开。 一次可以,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如今虎牢关外,是广袤的平原。 两军列阵,堂堂正正。 俞客白纸黑字,纸上跃然现出三字。 三生阵! 顾名思义,此阵乃“必布围圆阵当锋,次张两翼左右夹攻”,取名三生阵。 战法精妙,先以两翼之拐子马夹攻,试探出敌之薄弱环节,再“张两翼”猛击,最后以铁浮图之坚锐,直捣黄龙,迫使敌军溃败。 此战术看似简单,实则深谙兵法之道。 大军对垒,排兵布阵,能运用此等绝妙战术,足见其厉害之处。 北风玄国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正是因为他们将“三生阵”运用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诸多大型战役,士兵并非皆因敌人刀剑而亡,更多是因阵型混乱,自相践踏,如同待宰羔羊,任人宰割。 俞客略一沉思,结合旧日记忆。 他挥毫纸上,缓缓写下:“散其卒为野战,十十五五,布如列星。” 此句并非出自他之手,乃是前世兵法大家。 战场上,重骑如洪水猛兽般冲击步兵阵列,意在冲散其阵形。 一旦步兵阵被冲散,战局便随之结束。 既然无法以完整之阵击退“铁浮屠”,何不化整为零,以散击之? 扬长避短,才有胜机。 古籍记载中,有军队“闻鼓而合,闻金而散”,时而小组协同,时而大部队作战,灵活多变。 当“铁浮屠”冲入战场,便陷入分散步兵的包围之中。 断其马腿,再歼敌骑! 他再次在纸上,斩钉截铁地写下。 “死战!” 断马腿,即是死战之始。 面对北方玄国那惊人的战斗力和强大的耐力,要想取得胜利。 唯有抱定必死之心! 这便是士气之战,是检验一支军队意志与一名将帅能力的关键时刻。 古有以八百壮士破敌一万之壮举,便是凭借坚定的信念和激昂的士气。 主帅坐镇中央,调度全军。 将军亲临战场,无惧生死,方能鼓舞士气,激发战士们的潜能。 俞客刚刚写完这些字句,其父陆佳轩便在一旁默默观看,眼神中透露出认真与深思。 他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仿佛被这些字句所触动,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时! 陆羽已经准备妥当,步入账内,向父亲禀报:“父亲,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此刻的陆佳轩,眼神久久停留在陆沉的纸上,上面的字迹未干。 “‘散其卒为野战,十十五五,布如列星。” “死战。” 他轻声念诵,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撼。 陆佳轩,这位精通兵法、久经沙场的将领,深知纸上谈兵与实战之间的天壤之别。 当他仔细阅读陆沉的策略时,却深感震撼。 尽管某些想法显得稚嫩,但总体方针却极具实用性和可行性。 他激动地拿起纸张,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小心收好。 他越看越觉得,这绝非一个少年所能轻易写出的。 这分明是一位身经百战、与北风玄国交战多年的大将所书。 直到陆羽的催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陆佳轩在摇曳的烛火下,凝视着这个挽袖放笔的沉稳少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自豪。 他放声大笑,声音洪亮而畅快: “果然,不愧是我陆家的儿子!” 按照之前定下的计策,大雾弥漫的清晨。 两千陆家军跟随着陆羽悄然出城。 陆沉和陆佳轩则在其后准备接应。 城门缓缓敞开,河桥放下,一副“请君入瓮”的派头。 俞客想到要是能在城门上,有人抚琴。 那么此计就全活了。 俞客立于马上,目光地望向西门外远处,搭建成群的帐篷营地,又转而看向身旁白发苍苍的陆佳轩,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能一切顺利。 …… …… 北风玄国,军帐之内。 拓拔术遗独自一人,屏退左右,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兵书。 与其他皇室兄弟不同,他南下征战,身边并无娇妻美妾相伴,饮酒作乐,一路游山玩水。 他踏入军营之后,便严于律己,不近女色,甚至滴酒不沾,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与敏锐。 他所睡的床铺,与普通士兵无异。 同吃同住,没有一点特殊。 他手中的兵书,乃是大庆国历史上一部极为著名的兵法著作,虽然大庆国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辉煌,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拓拔术遗深知,从中学习借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禀告: “报!虎牢关城西来了军情。” 拓拔术遗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沉声问道:“他们敢出城?” 拓拔术遗不禁疑惑起来,是虎牢关中的守军还是义军敢出城? 他很快便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因为在他看来,虎牢关内的守军和义军都已经被他们打怕了,不可能有勇气主动出击。 城西的陆家军? 拓拔术遗知道陆家军的存在,虽然只有4000人,但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然而,对于陆佳轩这位将领,他并不放在眼里。 中庸之才。 陆佳轩只有守成之能,但进取不足,难以成为真正的威胁。 “陆家军……” 拓拔术遗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样陆家军不足为虑。 “报!” “虎牢关西门,大开。” 拓拔术遗不由站起 “什么,城门大开!” 第十四章 西门之变,少年沉稳 拓拔术遗目光深邃,凝视着沙图上西门外最近的一处据点。 那里,正是他布局点之一。 倘若陆家军企图奇袭此地,他亦泰然处之。 两侧早已伏兵以待,那看似薄弱的破绽,实则是他有意为之的诱饵。 他嘴角一丝冷笑浮现。 之前多番试探陆佳轩,深知其为将谨慎,守成有余,断不会轻率发动奇袭。 这破绽! 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调动大军,实施釜底抽薪之计,佯攻北门,一举攻破最弱的南门。 然而! 这仅仅是棋盘上随意一手,可能到最后都没有用。 然而,世事难料,今日竟发生了意外。 陆佳轩,这位谨慎的将领,竟然出了差错,竟然奇袭此地。 拓拔术遗不禁感到一丝意外。 他早已布下陷阱,只待敌人自投罗网。 然而! 城门大开,门外竟无一守将,这景象异常可疑。 帐中副将已建言:“六太子,天赐良机,虎牢关难攻,今却送上门来。” “庆人狗急跳墙,我军当趁势而进。” 众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多年的大庆军队不是弃城而逃,就是不堪一击。 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操作,北方玄国早就习以为常。 拓拔术遗哈哈一笑。 账内都是自己心腹,他自然放心。 可是,心中却仍存疑虑。 这看似天赐的良机,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变数? 不对。 以陆佳轩的谨慎绝不可能。 “先不急于追击,两侧包围过去。” 拓拔术遗沉声下令,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鄂图,你率三千轻骑,从侧翼包剿,务必小心。”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击。” “是,殿下!”一条身材魁梧的汉子恭敬领命。 众人对拓拔术遗的命令并无任何疑议,这些年他凭借过人的智慧和领兵打仗的本事。 已经赢得了众人的敬佩和信服。 数月灭北方三国,百日连破九城。 早就震慑天下。 在军事上的才能,不输于那位那位北风玄国的开国先祖。 众人无有不服。 …… …… 陆佳轩在城门外不远处,其内心还是忐忑。 表面镇定,其实握住马绳的手掌中渗出微密的汗水。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中老手,他深知眼前这冒险的计策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反观陆沉。 陆家轩目光转向那与他并肩而立的陆沉时。 却是看见另一副画面。 陆沉稳稳地坐在马上,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那尚未大亮的苍穹。 晨雾之上,天上还有数颗星斗。 平原广阔,显的天高云淡。 陆沉微微出神,便显得淡然自若。 仿佛眼前的战事与他无关,只是闲庭信步于这天地之间。 少年沉稳! 陆佳轩见到此景,不禁自嘲一笑。 他身经百战,竟然还没一个双十的孩子淡定从容。 其实!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陆沉此刻的心中另有所想。 他望着天空,心中却在思考着这鲲虚世界的真实性。 所谓鲲虚世界,究竟是真是假? 他抬头看向那苍穹,试图透过那无尽的虚空,探寻那天的高度,外面是否还有另一个世界。 一时有些失神。 陆佳轩远隔数里,便隐隐感知到那两军交战的人喊马嘶之声,火光大亮。 让虎牢关城门的守卫们惊醒。 南门一处大营内,灯火摇曳,映照着营帐的轮廓。 “报!” 一声急促而激动的禀报声,打破了破晓的宁静。 南门。 这里是三家义军与王阳守军共同联合驻守的要地,四方势力交织,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守卫急匆匆地闯入营帐,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赵家军营深处,一座宽敞的床榻之上,一黑脸大汉正酣声如雷。 他肥头大耳,肚子浑圆,仿佛一座小山般横卧在床榻之上。 “何事喧哗!” 他猛地坐起,如同被惊醒的巨兽,动作之大,将桌边的酒坛推翻,酒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砰!” “天王有要事禀告。” 听闻此话,黑脸大汉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声音洪亮如钟。 “那群马沓子攻进城了?” 床榻之上,还有一位红衣美人被惊醒,她慵懒地从大汉的怀中起身。 她的身姿曼妙,露出大片雪白,引得卫兵一阵眼热。 “启禀赵天王,并非北方玄国攻城。” 守卫急忙回答。 “是西门的陆佳轩,带着他的儿子奇袭了北风前沿的军阵。” 闻言,黑脸大汉松了一口气,他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稀疏的头发。 “陆佳轩,这老匹夫,当真是不要命了。”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还敢主动出击,别拖累我们就行。”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叫侍卫退下。 “算了,算了,不管他,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计就行。” “我们赵家可不想陪着王阳去死,不过陆佳轩也别死了,还有大用。” 说完,他重新搂住身边娇媚的女子。 “美人,我们继续昨晚的事情,嘿嘿。” “天王,你讨厌,这次可要温柔对奴家一点。” 而那还未走远的侍卫,在听到那娇糯的声音后,只觉腹中臊动,却不敢多看。 余下的几处义军驻地,亦察觉到西门变动,各自怀揣着不同的筹谋。 其中,王阳最是心急如焚,他匆忙赶至西门,四处寻觅陆佳轩的踪迹。 陆家军,作为虎牢关的精锐之师,虽人数仅四千,但其战斗力却远胜其他义军。 陆佳轩,这位参军边军,还是进士身份,在王阳眼中可靠程度远胜其余义军。 是大庆国养士四百年的结果。 因此,王阳才放心地将西门交予陆家军把守,自己这边竟未派一人监管。 在这紧要关头,他绝不愿在此刻损失这位难得的大将。 …… …… “报!” 一名探子急匆匆地闯入大帐。 “已经探明,乃是陆佳轩的二子陆羽,率领两千的锐士,奇袭了我军前沿阵地。” 随着一道道探子来报。 大帐之内,拓拔术遗坐在帅位上。 “六太子,是否让阿鄂图包剿!” 拓拔术遗摇了摇头,自信笑道。 “如今晨雾未散,城门又敞开,这明显是陆佳轩的计策,意在引诱我军出寨,进而聚而歼之。” 其余众将也是点头。 “那该如何?” 拓拔术遗想了想。 “我军可采取边战边退之策,将原本的包剿改为接引。” “只要他们敢追,我军便可趁机调集一万精兵,截断其后路,直接从西门提前攻城,打乱其阵脚。” 众将点头,领命而去。 此等安排,确实极为稳妥。 第十五章 斩敌两千,亲自参与结束 晨雾悄然消散,昭示着新日破晓。 “报——” 一声悠扬的呼号,如同破晓的鸣金,震破了军帐的寂静。 “陆家军非但未穷追不舍,反而一击而退,消失无踪。” 帐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着拓拔术遗那张北风贵族的脸庞,高鼻深目,一双碧眼。 他眉头一皱。 “我军伤亡如何?” “禀四太子,我军三千将士阵亡”一名将领低头禀报。 “敌军伤亡如何?” 帐中有人急切追问。 “探子回报,敌军伤亡不过百余。” 此言一出,军帐内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北风高层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岂非天方夜谭!” 军中参议震惊之声中充满疑惑,“大庆军队,何以突然拥有如此威猛战力?” 众人议论纷纷,即便知晓大庆军偷袭的将领,此刻也为之愕然。 不敢置信! 这悬殊的伤亡比例,确实前所未闻,令人震惊。 大庆的军队向来软弱。 然而,随着探子的再次来报,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得到了确凿的证实。 拓拔术遗脸色阴沉,他沉声问道: “带兵之人究竟是谁?” “是陆佳轩的二子,陆羽。” 拓拔术遗这才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显然,他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帐内已经有人感叹: “原来是他……陆羽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身为三真教的嫡传弟子,一人便可凿穿百人大阵。” “陆家军中,更是有不少三真教的精英弟子,实力不容小觑。” “是啊,此人若是出手,恐怕只有大雪山的那几位禅师方能与之匹敌。” 军帐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消化着这一惊人的消息。 拓拔术遗环顾四周,语气平静道: “陆羽还有虎牢关中,那几位所谓的大庆江湖宗师,都不足畏惧。” “可汗已经请来了大雪山,龙树阐师下山助阵,还有几日便到。” 此言一出,军帐之中不由惊讶。 “龙树阐师竟然下山了?这可是五十年来的第一次啊。” “当年可汗封禅,都未有请动此人。” “哈哈,你有所不知,据说大雪山想在南方传道,他们本就是佛教密宗,此时想做显宗罢了。” “竟是如此!” 拓拔术遗霍然起身,目光再次聚焦在沙图之上。 身侧的副将忧虑地进言: “殿下,若我军两翼包抄,或许尚有一线转机。” 拓拔术遗轻轻摆手,断然道: “已然错失良机,那陆佳轩早有撤退之计,此刻恐怕已退回城内。” “传令下去,前方军镇即刻撤退。” “遵命,殿下!”众将齐声应答。 然有副将心存疑虑: “殿下,莫非陆佳轩早已洞悉四太子之谋,故意敞开城门以惑我军?” 拓拔术遗对此置若罔闻。 他的心中骄傲,不相信有人能看穿自己。 那些自信能看穿自己的都做了冢中枯骨。 他缓缓取出一本厚重的名册,翻开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人名。 若有大庆军队在此,定会为之震惊,因为那上面记载的,皆是大庆的将领,朝中重臣无一遗漏。 他的目光在名册上流转,最终翻开在“陆佳轩”三字之上。 其下简述了此人的生平,旁侧还有批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足挂齿。” 而在陆佳轩之后,赫然是陆羽之名,旁边批注道:“只可为将。” 简短而精准,却已道出了他对陆羽的看法。 他轻轻将记载着陆佳轩与陆羽信息的纸张取下,往前翻了一页插入。 在拓拔术遗的眼中,这些纸张在册子中的位置,正是他对这些人物重视程度。 纸张越往前,重视程度便越高。 做完这一切,拓拔术遗的内心逐渐平复,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他语气淡然道。 “无妨,大势依旧在我。” “让他们赢得这一场又如何?未来的战局,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帐中大将。 闻言,皆是躬身行礼。 …… …… 俞客坐于马上。 尚未等来陆羽结果的揭晓,便感到脑海之中的【鲲虚鼎】微微震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亲身参与时间结束。】 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将他包裹,他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他摊开手掌,只见原本紧紧握住的那块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俞客喃喃自语道: “看来那个世界的东西,无法通过亲自参与带出来。” 若是可以将那里的物品带回,他便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鲲虚世界。 看来还是要模拟完成,得到奖励。 到是可惜了。 模拟并未因此结束。 【清晨,陆羽身披血染的战甲,荣耀归来,斩敌两千余众,大胜之姿震撼人心。】 【陆佳轩闻此捷报,心潮澎湃,激动之情难以自抑。此等大胜,于陆家而言,实乃前所未有。】 【以二百勇士之牺牲,换取敌军两千之败绩,战绩亮眼。】 【他抚掌大笑,紧紧握住你们兄弟的手,感慨万千:“我陆家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陆羽对你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他转向你,问道:“兄长,你是如何料定,那两翼的骑兵会驻足不前,而非乘胜追击?”】 【你淡淡一笑,轻摇头道:“不过是运气使然。”】 【陆家军大捷,斩敌两千的喜讯传回虎牢关,全城为之震惊,士气高昂,将士们倍受鼓舞。】 【守将喜不自胜,亲自设宴为陆家军庆功。他还特地上书朝廷,为陆家请功,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王阳将军面色微醺,言语间不禁透露出些许朝廷的隐秘。】 【他长叹一声,道:“如今朝廷内,投降派与主战派之争愈演愈烈,投降派势力渐强,形势堪忧。”】 【这虎牢关,俨然已成为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赌局。】 【一旦失守,投降派将全面掌控朝堂。唯有坚守,主战派方能重振旗鼓。】 【王阳将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面对敌军对大庆百姓的屠杀,他誓死不降。】 【这场战事不仅彰显了陆家军的英勇,更是名声大震,不少有外地的民兵加入陆家军。】 【随着战事的深入,当天的事件被逐一揭露,加上你父亲有意宣传,陆沉之名,也被提及。】 第十六章 先安内,空明拳 【你从王阳之口探知朝廷的意图,再度审视他时,已然洞悉他亦有赴死的决心。】 【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所守,唯有一念:城在则人在,城破则人亡。】 【你在父亲眼中,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里,看到了同样的光彩,那是对家国的热爱。】 【你心中有了决断,为了父亲,也要把虎牢关牢牢守住。】 【若一味死守,无朝廷援军,结果可想而知,仅凭守军之力,绝难抵挡。】 【唯有主动出击,方有一线生机。】 【两军交锋,必定要正面对铁浮屠,若无破敌良策,败局已定。】 【于是,陆家军在你的之前所写下的策略下,断马腿,散开阵,选精兵……开始针对训练对敌铁浮屠。】 【陆家军四千兵力尚显不足,你遂决定吸纳民兵。】 【你父亲从王阳的守军中调拨了两千余人,又从熟悉的义军中借来数百人。】 【如此一来,陆家军兵力终于扩充至六千人。】 【各处义军首领也来赴宴会,你遍览群雄,凭借天赋识人之明,敏锐地觉察到众人各怀心思。】 【显然,义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其中,南方的赵家首领赵普尤为引人注意,他的行为举止在你眼中显得异常古怪。】 【你拿来此人生平浏览,察觉到赵普此人心思难测,恐有变节之嫌。】 【半月之后,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如悬于头顶的利剑。】 【若放任赵普这等心怀叵测之人继续,恐怕城池难保。】 【于是,你召集父亲与陆羽,共商对策。】 【面对这危急局势,于是……】 1.放任赵普,任其自由发展。 2.果断行动,杀掉赵普,消除隐患。 3.亲自参与。(1/3) 俞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2。 战事在即,这种定时炸弹可不能留着。 先安内,才能攘外。 【父亲闻听你的决定,心存犹豫,劝你三思,担忧赵普的死亡可能引发义军内部的动荡。】 【毕竟,赵普手下还有5000人的兵力,散兵游勇居多,在义军中已经颇为难得。】 【陆羽则对你的决策深信不疑,赵普平日里欺压百姓,恶名昭彰,此举实为正义之举。】 【于是,你决定……】 1.劝解父亲,求得共识。 2.假意应允,暗中筹划。 3.亲身参与。(1/3) 俞客不是迂腐之人。 乱世之中,危机之下,当机立断容不得一点心慈手软。 他知道陆佳轩乃文人儒将,身怀氏族之气,大义凛然。 断不会因一时之疑,而误杀义军首领。 因为一个怀疑,岂能错杀未来栋梁? 可是人心叵测,后面倒戈一击,那便是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 俞客选择2.假意应允,暗中筹划。 陆佳轩是陆家军面子,那么他便来当陆家军的里子。 陆家军的面子沾不得一点血腥。 【你顺应父亲的想法,父亲很是高兴。】 【夜晚,你找到陆羽准备一起暗杀赵普。】 【赵普此人武功高强,一身横练的功夫非同小可,还有诸多侍卫守护。】 【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陆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轻声道:“今夜之事,我一个人去便可。”】 【这时你才知陆羽的《先天功》既然已经到了第七层,在军中沙场之中竟然还接连突破。】 【你自知武学一般,没有逞能,只是嘱咐陆羽,注意安全。】 【你也想知道,《先天功》第七层到底之如何的】 【你在一旁观看。】 【陆羽轻轻一跃,一丈有余,又如羽飘落,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南门营。】 【找到赵普所在,他毫不犹豫地踹开大门,径自闯入。】 【刚踏足几步,那大床之上,一名黑脸大汉如惊雷乍起,猛然醒来。他肥硕的身躯仿佛一座肉山,而那黄豆般的小眼中,凶光毕露。】 【大床上,红衣女子见到突如其来的刺客,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躲到了赵普身后。】 【“你是何人?”】 【赵普沉声问道,同时召来守卫,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陆羽。】 【陆羽低笑一声,声音中满是猖狂:“已死之人,何必知我姓名。”】 【守卫们闻声而动,数十人持刀围了上来,将陆羽团团围住。】 【你心中不禁疑惑,陆羽这是暗杀?】 【陆羽早有准备,面蒙黑巾,身形稍作变化,不熟悉之人难以辨认。】 【刹那间,陆羽已近赵普之身,他随意摆出一个拳架,你一眼便认出,这是三真教的《空明拳》。】 【此路拳法你也会,但陆羽施展起来,却有不同。】 【空明拳重意,不在形。】 【当陆羽摆出拳架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拳意笼罩了整个营帐,让人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不由一头黑线,这三真教的拳法可太容易辨认了。】 【连赵普都不由低声道,“三真教?”】 【在你看来,老弟有点不靠谱啊。】 【不过结局没有意外,几名侍卫根本不是陆羽的一合之敌。】 【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赵普竟然将《金佛不灭身》练到大成,跻身武林一流高手。】 【此功一种类似于金钟罩和铁布衫的硬气功法,刀剑难伤,力大如牛。】 【赵普得意地大笑:“老子早已刀枪不入,你还想杀我?小子,你的拳头太轻了,简直像个娘们。”】 【结局自然没有任何意外。】 【交手十数招,陆羽一拳把赵普打在墙上,又一拳洞穿心脏。】 【赵普死之前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武林之中宗师境界的高手。】 【你看出其中的玄机,陆羽所施展的正是《先天功》中的先天罡气,威力无匹。】 【陆羽看向床上的红衣女子,正在犹豫之时,女子已经泪流满面,跪地道“多谢恩公搭救之恩,得报大仇。”】 【陆羽并未痛下杀手,只是淡淡地瞥了红衣女子一眼,随后身形一闪,从屋檐上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院外,一百多名侍卫匆匆赶来,将小院团团围住,只见墙上的鲜血淋漓的尸体,和一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红衣女子。】 【“有刺客!赵天王死了!”】 【赵天王死了!】 【一时间,南门赵家营地陷入混乱,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你与陆羽相聚。】 【问询他如今的武学境界?】 【陆羽双手负后一派高手风范,不在意道:“也就一般,江湖宗师之境。”】 【你大为惊奇,大庆江湖之中只有八位宗师,都是武林泰斗,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陆羽年仅20岁,便有如今境界。】 第十七章 攻城开始,八千陆家军 【次日,赵普横死的消息,传遍虎牢关。】 【出乎意料的是,并未掀起预期的波澜与哗变,王阳亲自出马,安抚住了赵家军的动荡。】 【除了初时几支与赵家交好的义军声讨以外,最后皆是风平浪静。】 【赵家军内部开始争权开始,没人在意背后的凶手。】 【虎牢关之中几位江湖宗师,查看赵普的尸体,之后皆是默不作声,摇了摇头。】 【他们心知是谁,却不愿意说破。】 【最终,赵家营地与部分军备被其他势力悄然吞噬。】 【你和陆羽早有筹谋,凭借如今以陆家军的声势,吸纳了两千余人。】 【你父亲得知赵普之死,心知是你们兄弟所为,却也无奈,反而在暗中为你们掩饰痕迹。】 【你安慰父亲道,“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父亲望着你,又见你井井有条地安置着招募而来的赵家兵士,背地又不缺雷霆手段。】 【只是一个怀疑,便要彻底消灭。。】 【心中不禁暗道,陆家交到你手中,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时,你心中的重担终于有所减轻,陆家军的人数已壮大至八千之众。】 【你有些开怀的拉着父亲和弟弟喝了几杯。】 【陆羽有些不解,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激动的神色,也就是八千人而已,要知道北方玄国足足有装备精良的十万大军。】 【你笑道,“八千对十万,优势在我。”】 【父亲笑道:“神洲竟有这般气魄,那位北风六皇子拓拔术遗,有十万雄兵之后,方敢扬言横扫四海。”】 【你笑道,“兵贵精,不在多。”】 【时间悄然过去。】 【城内的氛围越发的紧张,弥漫着肃杀之气。】 【你也见到那几位城中的江湖宗师,枪王“袁成豪”,长江浪剑“李黎”,走地龙“成霸先”。】 【其中最厉害的是将军剑“欧阳靖宇”,也是王阳的贴身侍卫。】 【每一个都是气息不俗,你与之对敌,绝对不是敌手。】 【你向陆羽问及,这几位江湖宗师的实力。】 【陆羽轻描淡写地回答:“若他们联手,我或许需要费些周折。”】 【倒是越发让你吃惊,陆羽究竟到了哪一个境界。】 【父亲昼夜不息地操练陆家军对敌铁浮屠的阵法。】 【终于,北风攻城的日子即将来临,陆家军士气昂扬。】 【王阳盛宴犒赏三军,预示着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那一日,北风玄国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真正的攻城之战开始了。】 【火器轰鸣,攻城车碾过,死士冲锋……战争之残酷,令人胆寒。】 【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如山,惨烈无比。】 【四五天的激战,虎牢关守军死伤过半,士气低迷,形势岌岌可危。】 【然而,守军大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城中的粮草和医药已捉襟见肘,他们仍旧坚守着。】 【眼看城破在即,陆家军镇守的西门不是北风玄国的主要攻击目标,只有零星的佯攻。】 【南门则成为了战场的焦点,王阳早已调集了两万精锐守军。】 【然而,虎牢关内的几处义军却心怀退却,出工不出力,各自保存实力,几乎全靠守军苦苦支撑。】 【陆佳轩洞察了这一切,他召集了你和陆羽,共同商讨对策。】 【各路义军的异心早已被有心之人察觉,加之如今谣言四起,弃城而逃的传言愈发盛行,形势愈发严峻。】 【恐怕撑不了几日。】 【你父亲望着南门战况,心中已有决断,他打算前去支援南门,若城破难免,便让你们兄弟俩自行离去,为陆家留下一丝血脉。让你们南下寻找你的娘亲。】 【对于陆家,有他陆佳轩一人赴死便足够,陆家无愧于大庆。】 【陆羽听后,连忙道:“父亲,我能护您和兄长冲出重围。”】 【然而,父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羽脸色一默,知道父亲的决心无法动摇。】 【陆羽明白,单凭自己的实力,虽能以一当百,但在成千上万的军阵面前,也唯有力竭而亡。】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和陆羽离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2.追随父亲,共抗北风。 3.亲自参与(1/3) 俞客自然是选择2.追随父亲,共抗北风。 他这次选择下山就是改变天下大势,爆奖励。 要是现在临阵脱逃,那不是白浪费时间了。 还不如在山中修行。 直接赌一波,你相信以往的历史,那位名垂千古的武圣的计策。 【你没有犹豫,紧紧握住父亲和陆羽的手,坚定地说:“既然父亲不走,我们父子三人便共存亡。”】 【陆羽也毫不犹豫地表示:“父亲在哪里,我们便在哪里。”】 【父亲落泪,这位征战多年想要收复山河老将泪如雨下,家国二字,好像就在心头。】 【父亲大笑道,“好,我们上阵父子兵。”】 【此刻,你认为支援反倒是错误的决定。】 【应该要开城迎敌,虎牢关一直防御不出的原因是第一是兵力的差距,拓拔术遗有十万铁骑,身后还有北风开拔的二十万大军。】 【虎牢关的守军才多少,其中还有战斗力很弱的义军。】 【北风之兵都是精兵强将,一人能抵好几人。】 【第二是北风无敌的铁浮屠,早就把大庆打的闻风丧胆,如同战场的搅肉机。】 【那么便出反其道而行。】 【随着你的计策说出,父亲和陆羽听的一震。】 【你决定以八千陆家军,去直面那三万铁浮屠,以堂堂正正之姿,与敌交锋。】 【此言一出,父亲与陆羽皆是一震】 【毕竟在过往的战役中,三万大庆军队都曾被三千铁浮屠所屠杀。】 【你提出的断马腿、散阵之策,都未曾经过实战的检验,其中的风险与变数,无人能够预知。】 【不过,陆羽愿意相信你。】 【父亲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他选择了相信你的判断。】 【他明白,这是一场豪赌。】 【儿子愿意陪父亲赴死,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笑道,“八千破十万,有何不可?优势在我。”】 【陆羽听后心潮澎湃。】 俞客看到此处。 回想亲自参与时,曾看见过陆家军的纪律性和无畏性。 这是一只悍不畏死的铁军。 其中大多数都是受过北风玄国迫害,有着不同戴天之仇。 家人被杀,家园被占。 就算八千其中有新加入的几千人,只要有之前的四千人做先锋,未尝不可。 第十八章 陆家军跑了,男儿到死心如铁 鲲虚界,虎牢关 南门城头之上,一位中年将领傲然而立,他便是薛海,河西义军的旗帜,麾下六千余众,义军之中亦属佼佼者。 祖上乃是大庆开国时名震四方的伏波将军,家族忠烈,祖孙三代皆有军功。 此刻,薛海的目光穿透重重烽火。 城下的喊杀声震天,关隘将在半日内被攻破。 “已经撑不住了!” 薛海的心头沉重。 “陆家军,为何还未到来?” “其他人了?”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忧虑。 若没有援军的及时支援,这虎牢关恐怕将难保。 站在薛海身后的,是他的独子薛镇,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恐惧。 “父亲,陆佳轩会不会已经……”薛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将那个“逃”字说出口。 薛海转过身,凝视着儿子。 “不可能。”他摇了摇头。 “我与陆佳轩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即便是身死,也定是战死沙场,绝不可能弃城而逃。” 然而。 城下的北风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密密麻麻的身影如同蝗虫般攀爬着城墙。 底下攻城兵每一次冲击都让坚固的城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薛镇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慌乱被点燃,愈发难以控制。 他紧握着双拳,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哭腔:“父亲,我们……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等死吗?我才不到二十五岁啊!”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薛海沉默片刻。 他已是五十多岁,已算是高龄,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战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 面对儿子的眼神。 作为一个父亲,他心中苦涩。 “镇儿啊。”薛海看着跪在地上的薛镇,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父亲,我还未成家立业啊,若是在这里丧命,薛家将无后,如何对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 “到如今,我们已经尽力了,虎牢关的气数或许真的尽了……”薛镇继续道。 “那几路鄱湖的义军早已打算撤退,我们没有必要跟着王阳一起葬身于此。” 薛海原本挺起来的腰杆,像是被压垮。 “可是,我薛家百年的名声,不能蒙羞?薛家不能有逃兵,你知道吗?” “父亲,你放心,没有人会知道的,王阳一旦战死,谁还会追究我们的去向?” 薛镇急切道,“这乱世之中,只有成王败寇。” “只要我们活下去,就有重来的希望。留得青山在,只要我们能够东山再起,后世自会有大儒为我们辩经正名。” 薛海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艰难的吐出。 “好” 随着父亲的答应,薛镇的脸上如释重负露出了笑意。 他连忙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虎牢关外。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薛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懑。 他本是世家公子,生于就有宝山,长锦绣之中,游于繁华之间。 他本应拥有娇妻美妾的陪伴,享受着世间的繁华与美好。 怎么能埋藏在北方的风沙里。 他不愿意陪着这些所谓的“泥腿子”一同葬身于此。 这时。 此时,城西的城门突然大开,沉重的铁门轰然作响 惹得南门的守卫惊呼。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正在猛攻的北风士卒们瞬间愣住,攻势为之一缓。 南门薛镇看到此幕,不由哈哈大笑。 “父亲看见没?陆佳轩的陆家军也不过如此。” “这不是也要跑了。” 陆家两朝进士,地方豪强,薛镇不信陆家会舍弃如此荣华富贵。 “走吧,父亲。”薛镇催促道。 薛海还是不敢相信,陆佳轩绝对不是这种人。 可是,城门大开! 事实摆在面前,陆家军竟然跑了。 一石惊起千重浪。 消息传来,守将王阳不敢置信。 “不会的,他不会的?” 他怀疑过薛海,怀疑过谁都从来没怀疑过陆佳轩。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王阳不禁几乎站立不稳。 想不到! 第一个逃跑的竟然是陆家军。 而其他几处义军也是大惊失色,有的愤恨不已,有的冷笑连连。 但无一例外都对陆家军的逃跑感到震惊和不解。 此举直接让几处城门的军心浮动。 就连! 在远处指挥的拓拔术遗都感到意外,他们选择主攻南门而佯攻西门,就是因为西门的陆家军悍不畏死,战斗力最强。 最是难啃。 南门义军最多,是最容易攻破的地方,意志力最薄弱。 出乎意料! 西门大开,陆家军率先弃城而逃。 陆佳轩在拓拔术遗眼中,是一个视死如归之人。 自上次的诱敌之后,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外。 大帐之中,原本的氛围被打破,嘲讽声此起彼伏。 “什么陆家军,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罢了。” “哈哈哈,庆人真是软骨头。” 拓拔术遗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不对。”他沉声道。 只见! 西门外陆家军在开始布兵,一股肃杀之气。 八千陆家军,如同洪流般涌出,旗帜在冷风中猎猎作响。 旗帜飘扬,堂堂正正的绣着一个陆字。 三骑越出。 陆佳轩居中,边上是陆羽和陆沉。 陆佳轩骑在马背上,回望八千的军士,每个人脸上都是刚毅之色,绝没有惧怕。 “好!” 都是不畏生死的好男儿。 他大声道: “兄弟们,建功立业之时到了!” “二十年的屈辱沦丧,二十年来的破碎山河。” “男儿到死心如铁,我陆佳轩绝不再走了。” 八千陆家军齐声回应,声势震天。 拓拔术遗看到此景,心中疑惑全去。 暗自摇头。 账中又是讥讽的声音。 “陆佳轩庸才罢了,步兵出城对阵我们草原的儿郎,还有殿下一手调教的铁浮屠。” “这不是找死,放着城池不守,哈哈。” 拓拔术遗马鞭一挥。 “铁浮图听令,从西门开始冲阵吧。” “该结束了,拿下虎牢关,南下擒龙。” 账内响欢呼声,众人眼神中有着炽热的光芒。 南下擒龙——是北风男儿的最高荣誉。 二十年前的攻破京都,他们还记忆犹新,如今他们也要像父辈一样南下。 去江南水乡,品温婉女子。 “陆佳轩疯了吗,这不是送死吗!”,薛海气急道。 薛海不由看向气势浩荡八千陆家军,眼神一震。 陆家竟然出城迎敌! 北风的铁浮屠根本不是人力可敌。 薛海冷笑一声,道,“这陆佳轩,他这般行径,无异于自取灭亡。” 薛镇低声道:“父亲,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趁机离去。” 薛海又是叹气。 …… …… 陆羽凝视着前方,那如同黑铁水潮般汹涌的铁浮屠。 他的目光又转向虎牢关南门。 只见! 薛家义军慌乱而逃,不少人亦趁此机会逃离战场。 “哥,你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义军靠不住。” 陆羽微微颔首:“无妨,也就八千对十万罢了!” 第十九章 黄口小儿,马踏千军 “陆佳轩,你愚蠢啊。” “居然敢率众出城,直面三万铁浮屠,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王阳,他立于高台,俯瞰着西门处整装待发的八千陆家军,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无奈。 “陆佳轩,怎么会有如此失心疯般的行为?“ 南门大开,无数的义军如同潮水般散去。 但王阳的脸上却很平静。 他早已洞察各路义军之心,他们的畏惧北风,皆在他预料之中。 王阳心存死志,城在人在。 然而! 陆家军,这支曾经以勇猛善战,沉稳用兵著称的军队,今日却再次出现了变故。 陆佳轩,这位用兵谨慎老成之将,今日怎会如此冲动,如此轻率? 王阳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痛惜。 他不愿看到陆家军,这支真正的抗北方铁军,就这样轻易灭亡。 这,不值得!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一名背着阔剑的大汉身上。 此人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宗师——“将军剑“欧阳靖宇。 欧阳靖宇是他的贴身侍卫,忠肝义胆,这次守城同样愿意走到城破之时。 王阳也视他为真正的亲朋。 “靖宇,他们此番出城,是否有胜算?” 欧阳靖宇摇了摇头。 “铁浮屠,皆是身披重甲,犹如移动的堡垒,非人力不可敌也!” “即便是我,面对一百铁浮屠的冲锋,也只有退避三舍,甚至,性命堪忧。“ 王阳默默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身边的副将匆匆而来,低声禀告:“将军,据说这出城的战法,乃是陆将军的大公子陆沉所创。” 王阳闻言,猛地握紧栏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冷哼一声,道: “那黄口小儿,不过纸上谈兵之辈,怎能知晓铁浮屠的可怕?” “哎,堂堂陆家军,要亡于一个竖子之口。” 王阳看着城下。 三万铁浮屠有条不紊的前行。 分列两侧,奔腾如雷。 一片片甲片撞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数万甲士,就如一体,势若雄山,远远望去,只见全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城头之上,守卫的士兵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连欧阳靖宇都是眼神一凝。 拓拔术遗抽调全部兵力冲击西门。 王阳心中一叹。 自刚刚西门大开,南门义军逃窜。 就已经宣告虎牢关破了。 “天亡我大庆啊!” …… …… 俞客眼神灼灼看着的模拟光幕。 【二十年立秋,北风兵临虎牢关,攻城四日,义军望风而逃,唯陆家军出门迎战。】 【拓拔术遗旗下铁浮屠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横扫北地,莫与之当。】 【陆家军以八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陆家军奋击,遂大败之,战敌数万。】 …… 这日,直到残阳落尽。 王阳的双手依旧在颤抖。 他凝视着西门外,那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尸首搭建成京观。 随着战斗开始,他从最初的不忍,到后来的惊愕震撼。 在到如今的雄壮和不敢相信。 王阳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终于,他低声呢喃:“赢……了。” 他如梦如幻重复道:“赢……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重锤击在心头,令王阳自己也感到不敢置信。 八千对三万,这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们竟然赢了。 还是面对所向披靡的铁浮屠! 堂堂正正的击溃! 王阳如鲠在喉,他握紧双拳。 他的目光落在西门那飘扬的旗帜上,那原本旗帜此刻已被鲜血染红,上面一个大大的“陆”字,如同烈火般燃烧。 欧阳靖宇也是胸中激荡,整个人热血沸腾,战意狂燃。 已经下得城去,投身陆家军之中。 陆家军此时只剩下两千人。 尽管只剩下两千余人,却都浑身浴血,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 他们的战甲被鲜血浸透,脚下是厚厚的泥泞与血迹。 一身血,两脚泥。 冲天而起的杀气,如同虎狼的眼神,让人胆寒。 突然,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天际: “陆家军,无敌!”这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随着这声呼喊,越来越多的守军加入到了陆家军的行列中。 “陆家军,无敌!” “陆家军,无敌。 在这震天的呼喊声中,陆羽高声道。 “兄弟们,今日随我马踏千军” 豪啸声震彻十里。 …… …… 北风的大账之内,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有的将领甚至惊骇到失声,只能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 拓拔术遗已经面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咯咯作响。 “八千对敌我三万铁浮屠,还有一万步兵竟然……全完了。” 两军对垒,一旦阵型混乱,便如同待宰的羔羊。 陆家军面对如潮的铁骑,竟能下马砍马腿,抱着必死的决心,展现出如此无畏的勇气,已经令大军胆寒。 拓拔术遗只觉胸中蓦地是憋闷之至,口中有要有一口郁血吐出,几乎要晕迷过去。 三万铁浮屠,不但是他旗下最精锐的一重骑军,更是他威慑天下的底气。 如今,全军覆没。 他深吸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面前的大桌已经被他掀翻,账中众将也是面色凝重,侍卫大气也不敢喘。 “军势已乱,恋战只会导致更大的损失。”拓拔术遗恼火道。 “挤成一团只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传令下去,禁止鸣金收兵,以免军心大乱。立即调派六千轻骑作为接应,退后一里重整军阵。” 账中的将领们纷纷点头,对拓拔术遗的决断表示佩服。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保持冷静。 有人迅速领命前去接引。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闯入大账。 “报!”斥候的声音中满是紧张,“陆家军带着四千骑兵,已经杀过来了!” 此言一出,账中顿时一片哗然。 将领们纷纷起身,满脸惊愕,不敢置信。 拓拔术遗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全是冷意。 “催敌于正锋,真是好大的魄力。” “报!”斥候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家军与王阳的守军联合,共计两万众,正猛烈攻来!” “已经连续击破了我们的鱼鳞、八门、鹤翼三阵!” 拓拔术遗听到这个消息,呼出一口气,脸色阴沉。 他知道,如今陆家军士气如虹,锐不可当,而他们的士兵已胆气被人所夺。 不能再战! 于是! 他果断下令:“传令全军退兵,以我军帐为旗帜,迷惑敌人。同时,再调一队人马,佯攻虎牢关,引陆家军回援。若他们回援,我们便可撤退,若他们不回援,我们便趁机拿下虎牢关。” “还有!” 拓拔术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请龙树禅师,两军交战之时,让他务必带回陆家轩的人头。” “是,六殿下。” 第二十章 大宗师之境,难凉热血 到是没有出乎俞客所料。 陆家军胜了! 毕竟,人数差并没有拉到太大。 八千对三万铁浮屠,外加一万侧翼支援的步兵,敌人只有五倍余。 又是背水一战,方才显真英雄。 此时破釜沉舟,生死之间,常有惊天动地的壮举。 俞客微微一笑,与有荣焉。 模拟继续! 【虎牢关一役大获全胜,北风大军败退而走。】 【此时,在两军追赶之时却出了意外,四位身穿白衣的僧人不知何时来到场中。】 【正巧在大军布防的空隙中,陆佳轩父子三人身边仅剩下数名亲卫。】 【四人来者不善,其中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僧仅凭双手便能牢牢按住狂奔的快马,令众人震惊不已。】 【欧阳靖宇见状,脸色大变:“不好,是大雪山的密宗禅师!”,他深知这些来自西域的密宗僧人,实力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之辈。】 【他立刻让陆佳轩三人撤退,自己则留下来牵制这些四人。】 【老僧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面露慈悲神色,手中佛珠猛的甩出,打伤了三人马匹。】 【见此,欧阳靖宇面对这位老僧,如临大敌。】 【陆羽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老僧虽是年迈老人之态,但血气充盈似中年,使欧阳靖宇不禁担忧,这位莫非是大雪山的主持龙树禅师。】 【那可是半步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看着眼前四僧,你不由面露疑惑。】 【你在终南上修行,多在苦修,少有打听其他门派。】 【陆羽却对其他门派如数家珍,陆羽解释道:“北风大雪山,佛家的密宗之一,修肉身禅,崇尚欢喜佛,信仰所谓的‘欲天’、‘爱神’,认为阴阳交融乃万物生息之始。”】 【教中弟子,多有数名女宠,如同猪狗,常以绳缚之,大雪山在北风地位尊崇,北风的几位可汗都曾在其上修行。】 【大庆境内不知道多少女子,被北风俘获后送往大雪山,供这些禅师修行功法,采补女子元阴。】 【女子一旦被采补,只有几年时间可活,是为邪法。】 【陆羽对此嗤之以鼻,不在意道,“不过是西域混不下的邪教罢了,那些所谓的修行法门,微末道行,不值一提。”】 【欧阳靖宇听闻此言,不由摇了摇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雪山可是北风一国的数百年武学泰斗,执江湖之牛耳。】 【你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花和尚,以女子为修行工具,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眼前老和尚不知道御女多少,祸害了多少女子,才有如今这个实力。】 【欧阳靖宇感知气息,除开老僧气息不明外,其余三人都已显露宗师境界的威压。】 【陆家父子伤了马匹,注定跑不远,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欧阳靖宇心中焦急万分。】 【普通人面对宗师境界的强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他知道陆羽实力不俗,不过现在年龄还是太小,给他时间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宗师。】 【欧阳靖宇咬了咬牙,心一横,拦住四僧,怎么也不能让陆家军的主帅死在这里,这让他怎么向王阳交差。】 【陆佳轩一死,恐怕北风立马就会卷土重来。】 【老僧留下来对付欧阳靖宇,安排其余三人朝你们走来。】 【欧阳靖宇出名的是手中阔剑,重七十二斤,招式大开大合如带兵打仗的将军,才有了将军剑的称号。】 【可是老僧凭借一双肉掌硬接,便打的欧阳靖宇节节败退,没过十几招反震之力上来便觉虎口做痛,手臂酸麻。】 【他心中已经确定此人就是大雪山的主持龙树禅师,以一手降龙伏虎的《罗汉功》,威震北风江湖。】 【老僧轻轻一笑,枯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既然猜到我的身份,何必在做抵抗。”】 【“你一身本领不弱,若肯拜入老僧门下,便可做我的四弟子,我饶你一命,并带你领略人间极乐,何不妙哉。”】 【宗师境界的高手天下已是少有,大雪山也只有六位。】 【欧阳靖宇闻言,怒喝一声:“去你娘的秃驴。”】 【老僧也不在意,脸上一笑,只是手中劲道又加大了几分。】 【欧阳靖宇手中阔剑已支撑不住,几乎就要脱手。】 【宗师和半步大宗师差距实在太大,已经摸到先天那一步了,力量和速度都是提升了好几倍,根本不是他能匹敌。】 【先天乃是天下武者追求的境界。】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老和尚,你还是让人家当大弟子吧,你好像已经没弟子了。”】 【一道声音响起。】 【陆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二人身前。】 【老僧疑惑回头,眼前一幕让他眼眶欲裂。】 【只见,自己的三位弟子都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没了生机。】 【老僧不敢置信,一双眼中全是怒火,大雪山损失三位宗师,已经是伤筋动骨。】 【就连,一旁好不容易得到喘息之机的欧阳靖宇,脸上也全是震惊之色。】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陆羽身上有一股先天之气流转,没有摆出拳架,自有一股拳意上身。】 【“这是三真教的……空明拳!”】 【拳意游身,宗师之境。】 【欧阳靖宇莫名一惊。】 【这陆羽竟然是步入宗师之境,可知也不可能瞬杀三人同境界的宗师。】 【他不由心中一紧,有了几分猜测,又马上否定掉。】 【老僧已经怒道,“杀了我弟子,我要你偿命。”】 【结局没有任何意外,龙树也就在陆羽手中撑了十数招,陆羽捏了一个拳印砸翻了老僧肩膀,又一拳打中头颅,七窍流血而死。】 【老僧死之前双目圆睁。】 【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口中喃喃道:“大宗师之境,怎么可能!”】 【同样双目圆睁还有欧阳靖宇,听到龙树死之前的话语,已经呆滞。】 【二十岁的大宗师之境,这如何可能,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他不相信。】 【虎牢关大胜,陆家军八千破四万,斩首三万有余。】 【此消息一出,震惊天下。】 【这是二十年来,大庆第一次大胜。】 【南方千家万户奔走相告,一时间陆家军这个名字,哄传天下。】 【随着北风的大军身影撤出黄河,王阳站在城头不心中震动,涕泗横流。】 【赢了,真的赢了。】 【这一日,你得胜归来的父亲,好多年不怎么喝酒的他,破天荒的拿出珍藏的美酒。】 【虎牢关歌舞升平,父亲和王阳喝的大醉。】 【王阳也真正第一次重视了你,赞你“腹有千军万马。”】 【赞陆羽,“万人敌也。”】 【你只是淡淡一笑。】 【很显然,陆羽并不喜欢这个称号,暗暗道这不是就是莽夫嘛!】 【你父亲已经喝上头了,显然醉了,你连忙扶住他道,“父亲,你喝醉了”】 【你父亲笑道,“神洲啊,我没有醉,只是心中快意。”】 【他举杯高声道。】 【“二十年屈辱沦丧,二十年狼狈逃窜,家国尽失,陆佳轩心中失意。”】 【“兵微将寡,屡战屡败,庸庸碌碌,日月蹉跎。”】 【“老之将至,何谈收复山河!”】 【“不过,我今日看见了希望。”】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第二十一章 挥师北上,三渡黄河 【虎牢关大战,你证明你自己。】 【父亲对你越加信任,甚至王阳亲自为你们父子三人请功。】 【但是意外的是,陆家军的大胜,斩敌三万,陆家轩陆家军最高统帅,朝廷只给了一个武功大夫,昌州防御使。】 【陆羽和陆沉,竟然只授予军中偏将。】 【相反王阳,得升神武后军节度使,辖领三省,官拜太尉,正二品。】 【王阳的得知之后,又数次上书,言辞切切道陆家有大功,不该如此,被朝廷一一驳回。】 【王阳找到其父,满脸无奈,陆家轩还是底子薄,朝中无人声援,不过又宽慰道,“佳轩,你已得圣心,陛下在旨意中多次提到你,之后升迁只是时间问题,你可千万不要灰心。”】 【“如今的陛下,励精图治,是为难得的明君,中兴之主。”】 【王阳有掌握升迁之权,遂将陆沉、陆羽二人,提至一品五十七阶,并任命为军中副将。不然实在难平军心,如此大的军功竟然只得了一个没有入品的军职。】 【其父到是没有在乎。】 【陆羽小声道,“皇帝真是扣扣搜搜。”】 【此后一年间,陆家军进入了真正的休整期。有王阳这位上司的协助,诸多事务处理起来都颇为顺利。】 【今年你第二十二岁,陆家军练兵两年,人数已到两万。】 【北风虽时有侵扰,但均是小规模战役,有你参与的每一场战斗,都取得了的胜利。】 【你的在北地军中有了些许名声。】 【而王阳那句,“腹有千军万马”已经广为人知。】 【北方迎来久违的和平。】 【你拥有识人之明的天赋,在难民与士卒中总能慧眼识英才,挑选出精明能干之人。】 【王阳见你处事沉稳,行事井井有条,两年来从未出错,对你的能力赞赏有加。】 【王阳毕竟是文官出身,不喜武将,看你一身儒雅道气,经常与你讨论国事,你的发言总能挠到他的痛处。】 【他对你越发喜欢。】 【第三年,王阳决定把爱女许配给你,无疑是对你才华和品行的认可。】 【王家之中大多是反对声音,王家可是世代大族,祖父和曾祖父更是天下大儒,曾任两朝太傅,是朝中清流显贵。】 【陆家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北方寒门,门第差距巨大。】 【王阳却不顾家中阻拦,只回了一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不过,这一年年底,北风大军又是来犯,此事到是被耽搁下来。】 【北风四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来袭,意图歼灭大庆。】 【这一年陆家军也扩兵到三万人,实力大增。】 【听闻消息,于是……你决定。】 1.建议率军北上。 2.固守城池。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沉思了一会。 三年发育,在虎牢关八千对四万都打过,有啥子好怕的。 而且固守虎牢关,多半吃过亏的拓拔术遗会分兵两路南下。 还不如挥师北上。 俞客直接选择1,建议率军北上。 【父亲得知你的建议,胸中激荡。】 【二十年间,大庆只有守城,破城,狼狈逃窜,从未有过北上迎敌。】 【北风来犯的消息传回南方,又是人心惶恐。】 【毕竟,二十年的败绩,让大庆的脊梁已被压弯,唯一的大胜还是在虎牢关。】 【陆家军北上的消息开始轰传天下,南方士子多不看好,觉得陆家军是冒进之举,求取功名利禄,而不顾大庆江山社稷。】 【奏折如雪花般飘进那座繁华而沉重的京城,主战派与投降派,各自据理力争,朝堂之上,争执不休。】 【终于,在同一年,朝中旨意传下,一部分人固守虎牢关,一部分人则随陆家军北上。】 【次年春,陆家军挥师北上。】 【跨过黄河,再次遭遇了拓拔术遗】 【经过三年的磨砺,你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的父亲将指挥权全权交托于你,你坐镇中央。】 【陆家军纪律严明,一众将领,皆是你一手提拔,他们的长处与短处,你了如指掌。】 【而你的父亲,则在一旁查漏补缺。】 【拓拔术遗得知陆家军真正的指挥者竟是一位年仅二十几岁的少年,心中满是轻蔑。】 【当他又听闻,那虎牢关的精妙谋划竟也出自这位二十岁的青年之口时,更是嗤之以鼻,暗道:“时无英雄,竟让竖子成名。”】 【拓拔术遗不禁冷笑道:“陆佳轩这老狐狸,多半是年事已高,昏聩无能,又不愿将权力交付他人之手,只能传给儿子,为他铺路罢了。”】 【北风玄国将领多是附和。】 【拓拔术遗心中对陆家的轻视更甚,一股复仇的火焰也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上次在虎牢关的大败,那并非他真正的实力,只是因一时的掉以轻心。】 【这一次,他要一雪前耻,洗去虎牢关的耻辱。】 【拓拔术遗率领十万大军,与你率领的陆家军相遇。】 【两军对垒。】 【你端坐于军帐之中,神态从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每道命令都如利箭般直指要害,迅速传遍全军,无有不从。】 【初次交锋,拓拔术遗便深感你之非凡,你虽年纪轻轻,用兵老道。】 【数场交锋下来,拓拔术遗试图用计,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你深入。】 【然而,你却洞察先机,将计就计,巧妙反击,最终小胜一场。】 【当月之内,你们交锋数十次。】 【摆兵布阵,用兵稳健,又不缺当机立断,让拓拔术遗对你刮目相看。他数次在名册上将你的名字前移,对你的重视与日俱增。】 【阐县城一战,你更是利用地利之优,以损兵三千之代价,斩敌一万之众。】 【此战过后,拓拔术遗对你更是忌惮三分,用兵既知天时,又懂地利,善于人和。】 【只有三个月,他对的看法天差地别,多次在军帐之中称你为,“当世之名帅,兵法之大家。”】 【他深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于是聚集三十万大军,欲在正面战场上将你一举击溃。】 【然而,你并未选择与他正面交战,亦没有选择逃亡南下。】 【你引兵渡过黄河,假意北上而去,实则暗渡陈仓。】 【拓拔术遗紧追不舍,却未料到你再渡过黄河,分兵三路,让拓拔术遗扑了空。】 【于是,拓拔术遗急忙分兵合围,意图将你一举擒获。】 【拓拔术遗气急,没想到,你竟然又再渡黄河不见。】 【趁拓拔术遗分兵之时,你神兵天降,斩敌两万余,威震全军。】 【等他再合围之时,你又渡黄河而去。】 第二十二章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随后的三月间,烽火连天,大小战役接连不断,你每次都料敌在先,来无影去无踪,使得拓拔术遗的三十万大军在无尽的奔波中疲态尽显,疲惫不堪。】 【面对你的神出鬼没,拓拔术遗无奈放弃了对你的追击,转而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假意追击,暗地领大军直扑虎牢关。】 【然而,他未曾料到,你早已有预料设下伏兵,与王阳在虎牢关形成夹击之势,将北风大军一举击溃。】 【此役大败,拓拔术遗只得领兵败退。】 【这场战事持续一年,吸引了天下瞩目。】 【你指挥的每一次战役,无不是屡战屡胜,以少胜多。】 【陆沉之名,名震天下。】 【你们父子三人凭借赫赫战功,连升四阶,你也被授予了江南西路沿江制度使的官职,位列从三品。】 【你并未止步,继续挥师北上,两月连破十八座城池,北方无不望风而逃,收复了燕州和云州两地。】 …… …… 云洲,地处北疆。 气候寒冷。 时至秋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席卷了整片天地。 把此处附近整个方圆数千里的地域,都染成一片霜白之色。 在这风雪交加之际! 一队人马在皑皑白雪中疾驰而过。 为首的是掌印太监马宝,他身披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骑着一头照夜玉狮子。 此马乃是皇家的御用坐骑,神骏非凡,价值千金。 终于! 千辛万苦队伍抵达一座巍峨的军营前,马宝翻身下马,动作矫健利落。 他身材中等,怀中抱着一把宝剑。 模样白皙,却没有一点娘气,眉宇间反而却透出一股英气。 眼神中闪烁着凛然正气,令人不敢逼视。 马宝,乃是大庆皇帝的心腹,作为大伴,自幼陪伴皇帝左右。 二十多年前,大庆如今的皇帝从一个闲散王爷一跃成为天子。 马宝也随之平步青云,成为大庆朝中最有权势的太监之一。 然而! 马宝这位太监却独树一帜,不结党营私,不欺压百官。 其为人刚正不阿,正直无私,深受朝野的敬重,民间赞他“比男人还真”。 他不仅在朝廷中享有盛誉,还是江湖中的一流剑客,剑法迅疾,长剑在手,如同蛟龙出海,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连日来的奔波,即便是他,也略感疲惫,有些吃不消。 这一切的劳碌皆因那陆家军父子三人。 自从北风大军退却,陆家军挥师北上,破竹之势,数日便攻克一城。 随后,陆家军带领数千精锐,犹如狂风骤雨般北上,短短半月内再夺三城,成功打下了燕州的半壁江山。 接着入主燕州,掌控全部兵力,气势如长虹般贯穿天际,连破十城,所向披靡。 消息传回,天下震动。 这一切在马宝眼中显得如此不可思议,仅仅一月有余,燕州便重回大庆的怀抱。 要知道! 二十年来,大庆的兵马都未曾跨越黄河半步。 二十年从未有大庆军队打到此地。 燕州,二十年前大庆曾经失去的土地,如今在大部分人心中,依旧向着大庆。 马宝在这一路上,见证了百姓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献上瓜果,表达着对陆家军的敬意和感激。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一路上的新奇与变化,心中充满了对陆家军新首领感到惊奇。 陆家军纪:“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欺压强迫百姓者,轻则杖罚,重则斩首示众。 马宝深知军队之中的黑暗,有时候军中为了发泄,就会装成马贼屠戮百姓,这种军纪严明世所罕见。 马宝喃喃自语道:“陆沉,字神洲。” 而这些陆家军的纲要就是陆沉一手缔造。 北地之上都有小儿民歌。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陆沉……不对。 现在,他已被朝中封为少保,尊称为陆少保。 马宝对这位少年英雄英才,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如今! 已到达云洲以北,陆家军再次聚集六万之众,准备收复岳州。 不到三个月内连收两州,这样的战绩令人振奋不已。 马宝,奉天子之命,本欲于黄河之畔为陆家军举行授封之礼,岂料陆家军已渡过黄河,进军北上。 他闻讯疾驰,一路马不停蹄,直至燕州,然而捷报又至,陆家军已攻至云州,其行军之迅速,攻城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马宝紧追不舍,终至此刻,方至陆家军大营。 此行,他绕行千里,虽徒劳往返,但心中并无怨言,反而有些欣然。 此刻,马宝静静地立于军帐之外,等候觐见。 自然有手下传信于大账内。 他并非自恃身份,而是己身为钦差,代表着皇权天子的威严,因此必须庄重以待。 不消片刻,远处便传来脚步声。 马宝的眼皮微微一跳,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几十个人影步伐整齐,浑身透露着杀伐之气,一看就是军中尸山血海之中杀将出来。 陆家军,果然不亏是铁军。 他心中又响起那句话。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他们来到马宝两侧,在风雪之中长身挺立,如同标枪,钢塑般屹立不动。 三人并肩走出,气场各异。 居中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岁月的沧桑都在他的脸上。 他的右侧,是一位身披战甲、英气逼人的少年郎。 马宝只是轻描淡写地扫过一眼,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陆佳轩和其子陆羽。 陆佳轩虽然奋斗十多年,但在与北风的交锋中总是输多赢少,始终未能功成名就。 而陆羽,虽为大将,被誉为“万人敌”,但在大庆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将领并不罕见。 然而,马宝的目光却不看向左侧那落后一步走来的少年。 此人应该便是陆沉。 在南边士子口中,享有盛誉被称为,“四百年来,用兵无出其右”。 拓拔术遗,这位在黄河之畔曾发出过无奈的感慨: “既生我拓拔术遗,何生他陆神洲。” 少年从阴影中走出。 身材欣长,身穿常服,头上扎着道簪,模样俊郎,整个人气质沉稳。 感受到冯宝的目光,少年对他微微一笑。 冯宝直觉少年的眼神明亮至极,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 …… 【这一年你二十五岁,你受封少保,陆家获开府门议三军之权。】 【第二年初春,你亲率四万陆家军,连收六州之地,半年三十多战,攻必克,战必胜。】 【同年,北风出使团,南下议和。】 第二十三章 封侯非我意,模拟结束 【北风使团的铁骑带着凌冽的寒风,终于踏破了南方古都的寂静。】 【这一消息,迅速在京都的士子间传开,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南方士子奔走相告,让使团车队进入京都消息广为人知。】 【古都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民众纷纷涌向街道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北风使团。】 【使团的车队缓缓驶入,随行的公主和将领在皇城门口亲自下马,尽显谦逊与恭敬。】 【这是二十年来大庆最硬气的一日。】 【关于议和与主战的争论,朝中百官争论数日不休。】 【最终,当今天子决定让北风归还六州,定下和亲之策。】 【让陆家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营帐内,你父亲望着手中的诏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陆家军士气如虹,更有北地义军的加入,直捣黄龙府,似乎只在一步之遥。】 【然而,皇命难违,他只能发出深沉的叹息:“八千里路云和月,如今都做了尘和土。”】 【你父亲的上书请战,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一丝波澜,反而因此被贬官一阶。】 【不过半月之后又来金令旨意,唤你父子三人进京受封。】 【看着手中的金令旨意,于是……你决定】 1.不顾一切,直捣黄龙府。 2.听从命令,回到京都收封。 3.告老还乡,继续山中修道。 4.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四个选项。 不免有些思虑,要是选择1,不顾一切,直捣黄龙府。 那有如何,毕竟赢了天下还是大庆的天下。 贸然进攻,还有朝中问责,完全没有必要。 他下山五年已经改变天下大势,这次模拟应该奖励不俗。 支线任务已经完成。 模拟的主要任务,还是修道。 俞客决定选择,3.告老还乡,继续山中修道。 【你请辞之心,父亲已然知晓,他虽扼腕叹息,却深知你矢志修道的决心。】 【你的弟弟也是要回山中修道,他早就嚷着要回终南山。】 【王阳闻讯,连夜疾驰而至,多日苦劝,然而你修道之心坚定不移,未曾动摇。】 【只得感叹一声,“大庆缺了以一位镇海之柱石。”】 【你亲自提笔,书就一纸辞呈,上呈朝廷,愿归隐终南山,追寻道法自然。】 【这封辞呈,经掌印太监马宝之手,呈于天子御前。马宝接过你的辞呈,他轻叹道:“少保啊,你前程似锦,只需要轻轻振翅,便可直上青云,封王拜相,何须修道终南山?”】 【你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风驰北地八千里,非为封侯为振邦。”】 【你的辞呈传回京都,顷刻间,天下哗然,震惊四方。】 【人们议论纷纷,对你的决定褒贬不一。有人赞你高风亮节,有人则讥你主战冒进,与朝廷圣意相悖,心怀不满,故而为之。】 【马宝更是着意为你宣扬,一时间,“封侯非我意”的佳话广为流传,传遍四方。】 【你的请辞,天子却是颇为欣慰,下旨将你父亲接往南方,授予定国军节度使、万寿观史,并在京都赐予封地。】 【此职虽是闲职,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一品,足见天子对陆家的赏赐恩重。】 【陆家军的诸多将领皆获封高官,但其中要职已由朝中大将接任。】 【你见此情景,便深知这位天子对即将拥有十万之众的陆家军仍然心存疑虑,难以完全放心。】 【这一日,你已经二十六岁,你和弟弟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前往终南山。】 【你重新穿上那件久违的道袍。】 【没想到,这消息不经意传遍了整个北地。陆家军营外,无数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将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父亲告知你,这些淳朴的北地老百姓,皆是来为你们兄弟送行的。】 【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步出营门,只见一众男女老少,他们眼中闪烁着崇敬与不舍,齐声呼喊着你的尊号——“少保”。】 【他们手中捧着鸡蛋、大饼、衣物等物,想要为你送行,唯恐你路途遥远,受寒挨饿。然而,你一一婉拒,心中却倍感温暖。】 【他们眼中含泪,有人为你感到不平,南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却在你请辞之际,说你故意为之,持恩娇纵。】 【然而,北地的百姓深知陆家军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他们深谙陆家的品格与担当。】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亲身经历北风大军的残忍与肆虐,无数家园在战火中化为废墟,亲人被迫离散。】 【二十年的家国耻辱,这份沉重岂是简单的两国和亲所能比拟的?】 【你凝望着那些一路送行的人,陆家军中诸多将领都是掩面哭泣。】 【此时你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惭愧。】 【虽然这六年来收复了旧山河,但心中仍觉自己并未立下寸功。】 【你带着弟弟,向那些送行的百姓深深一鞠躬,表达你的感激与敬意,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那一日,天降大雪,纷纷扬扬,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北地传唱起一首歌谣:“谁说天公不好客,满天风雪送一人。”】 【这一年深秋,你重返终南山,山间红叶如火,已经有六年未归。】 【刘金蟾亲自在山下迎接你们兄弟二人,脸上洋溢着欣喜。】 【当年你三渡黄河的战役,如今已成为门中弟子津津乐道的传奇,他们对你推崇备至。】 【昔日那些曾对你抱有轻蔑之心的弟子,如今也收起傲慢,对你只有深深的崇拜。】 【然而你却不以为意,依旧心无旁骛地修炼,每日早功,上山下山,风雨无阻。】 【同年冬季,终南山三真一教朝中受封为道家正宗,声誉日隆。】 【此后的三年里,你每日刻苦修炼,虽是进展缓慢,但你的坚韧和毅力却令人钦佩,每日夜深人静还在练桩。】 【经过无数日夜的辛勤努力,你的修为终于达到《大黄庭》第六层,终于跻身江湖二流行列。】 【如今陆羽已是大宗师之境。】 【这一日,你年满三十岁。】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存档时间,三十年。】 【温馨提示:你在十年内改变天下大势,使的北地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获得鲲虚世界奖励,正在抽取……】 第二十四章 斡旋母气,再遇美妇人? 十年模拟结束。 俞客回想起自己下山的决定,庆幸不已。 若是在山中继续修行十年,恐怕也是进步缓慢,难有大的收获。 此时,他对奖励充满了期待。 要是爆出一件神装。 或者金色传说! 那可就太行了。 俞客搓了搓手,目光紧紧盯着即将成形的文字,心中默默祈祷。 没过多久,奖励终于揭晓。 【正在抽取,获得斡旋母气一缕。】 【是否获取?】 看着“斡旋母气”这几个字眼,俞客虽感陌生,但并未过多犹豫,他心中默念一声“获取”。 就在这一刹那! 沉寂在他心海深处的【鲲虚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微微震颤起来,弥漫出氤氲着混沌般的气流。 那气流如同五彩的光炼一般,灌入俞客的体内,瞬间让他的身躯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华所笼罩。 俞客只觉身体酥酥麻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揉捏。 那种舒适感让他想起前世,某店的金牌88号的手法。 他不由差点脱口而出……加钟! 历经十年的模拟,此时他的心神已略显疲惫。 困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俞客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意识逐渐模糊,倒头沉沉睡去。 在俞客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体内的【鲲虚鼎】却并未停歇。 大鼎继续旋转着。 在俞客体外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大鼎上的光彩越来越明亮,上面的铭文也越发的栩栩如生。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懒羊羊得! 俞客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了一个懒腰,睡得异常舒服。 很快反应归来。 “不对…!” 他淅淅索索地摸了摸全身,昨晚获得的斡旋母气了? 俞客心中涌起一阵疑惑,难道那股气流已经悄然融入他的体内? 他尝试调动体内的灵气。 却感到筋脉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玻璃渣在血脉中摩擦,每一次搬运灵气都让他疼痛难当。 之前筑基失败,使他前身努力填入窍穴中的灵气化为乌有,窍穴破碎,瘀血堆积。 如今,只要稍微运气,胸口便感到沉闷难受。 “这斡旋母气...难道对我无用吗?” 他本以为会对修行有所助益,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不是就是,网恋和小姐姐见面,裤子都脱了。 小姐姐告诉你,她也有,还比你大! 那我走? 这不是白费劲一番。 俞客正郁闷间! 体内丹田,丹田处悄然间涌现出一道宛如晨露般纯净的清气。 修行到第二天梯境界,便已经可以内视。 俞客虽道基尽毁,但境界犹存。 那道清气非同寻常,似乎蕴含着生命真意一般,最终汇聚于一处残破的窍穴之中。 “这是何物?” 俞客惊疑,急忙凝神细观。 不消片刻。 丹田内又自发升腾起一缕清气,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注入那窍穴之中。 短短须臾,窍穴内便积聚了九道清气。 随着九道清气充盈,窍穴内的瘀血消散,继而顺着毛孔悄然排出。 他感觉整个人似乎清爽不少。 俞客见此情景,惊喜交加。 “莫非,这便是昨夜斡旋母气融入己身,所带来的奇妙变化?” 丹田之中,清气继续滋生,生成的新一道清气,悠然汇入另一口惨损的窍穴。 清气源源不断,逐一注入这个窍穴,当第九道气流融入时,窍穴焕发出勃勃生机。 俞客看到此幕,嘴角都合不住了。 “小爷能修仙了!” 他一声欢呼,干脆盘腿起来。 虽是不能自己修炼,可是看着丹田之中“清气”的忙活,也是好的。 直至中午时分! 俞客体内窍穴全部充填修复完毕,仅余其一。 俞客的心神都紧张起来。 随着灌注进去一道清气,两道,三道,……九道。 瘀血随之被排除体外。 只是瞬间。 俞客便感觉整个人都通了气,脑子都精神了。 整个人都轻了三斤,此前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感觉有一块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如今神清气爽! “爽!” 等他回过神。 俞客鼻翼闻便到一股子臭味,只觉得恶心刺鼻之极。 他不由扫向四周,醒悟到原来这是自己体内排出的瘀血和血块所散发出的味道。 太臭了! 此刻的他,衣服全部侵湿,仿佛刚从一片污浊的泥沼中刨出来。 那味道无法形容,都熏眼睛,实在令人作呕。 俞客差点就吐了! 好在。 内室之中设有沐浴之处,在这外门之中,住宿条件优越,但也需要交纳一定的费用给宗门,如同上辈子的水费和物业费一般。 前身一口气直接给交了五年的,他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用。 随着他步入浴室,水流飞溅,留下了一地的黑水。 清洗过后,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 此刻的他,清爽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 然而,丹田之处却不再产生那缕清气,原本的清气也悄然沉入丹田,无影无踪。 也在也无法感应到清气。 看来是熬费完了。 当他试图运气时,经脉还是传来阵阵刺痛。 还是不能修炼。 道基破碎后,经脉在起冲击下部分甚至已改道并行,无一幸免地受到了损伤。 目前,虽已修复了窍穴,但若不解决经脉之患,修行之路仍是荆棘密布。 “难啊!” 俞客一声轻叹。 事已至此,还是先填饱肚子在先。 时至正午,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发出咕咕之声。 俞客取出灵米,架起大锅,点燃柴火,开始烹煮。 昨晚剩余的牛肉被放入锅中,虽无配菜,却也成了一锅美味的乱炖。 他静候佳肴熟透,心无旁骛。 主要是饿了! 这时俞客的眼神一凝。 只见,对面一道的紫色倩影出现在门边。 身影曲线惊人,身姿曼妙。 一双大长腿上,腿部线条修长,被紫色的绫罗织袜紧紧勾勒。 竟是昨日那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俞客心中微感疑惑,这美妇人今日为何再次光临? 那位白衣少年莫非是个的“妈宝男”,离不开妈妈。 要知道! 自从他被送来此处,这三四年间,他的父母未曾来过一次。 美妇人感受到目光转身回眸,对俞客嫣然一笑。 俞客亦轻轻颔首,随即端起饭菜,步入屋内。 真饿了,饭比人香。 美妇人又是微微错愕,毕竟她少有遇到对她美貌不屑一顾之人。 美妇人凝视着俞客的背影,心中有着疑惑。 她感觉昨日遇到的这位少年,今日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那难以言说的感觉,又说不上来。 要是说有什么变化。 只是肉眼可见,少年比昨日好像更加俊朗白皙了不少。 第二十五章 富婆谢婉婉,天道筑基 俞客吃饱喝足后。 又听见屋外美妇人的声音。 “英招,娘亲走了。” 俞客也没有在意。 他起身,将手中要清洗干净的锅碗瓢盆一一归置,随后步出房门,踏入庭院。 庭院宽敞。 如同四进的宅子,布局犹如bj的四合院,自成一方小天地。 占地五百余坪,空间布局精巧,既显宽敞又不失雅致。 几张石椅放置期间,可供人闲暇之余品茶畅谈。 庭院东北角,一棵古老的梨树傲立,枝桠虬曲,花朵洁白如雪,四季繁茂,一年时刻都在盛开。 俞客也不识其品种,毕竟身处修行界,神奇之物颇多。 庭院还有一片开阔的空地,那是供人练武的地方。 青石铺就的地面平整而坚硬。 当俞客端着碗行至水池旁,他未曾料想, 那北面房门,此时竟悄然敞开。 一位红衣罗裙的漂亮女修走出。 瓜子脸,酒窝微现。 其腰间悬挂一把青玉长笛,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玉笛闪烁着温润的光泽,非凡俗之物。 “咦,俞师兄,你出关了……你在洗碗?” 女修见到俞客,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笑语盈盈地打了招呼,显得颇为熟稔。 她目光落在俞客手中的碗筷上,好奇心起。 她记得俞师兄,除了名的修炼狂魔,而且世家子弟从不对这种事上手。 君子远庖厨,本就是世家所说。 “是谢师妹啊。” 俞客到是大方把碗放在一边,不觉尴尬。 勤俭节约丢啥子脸! 他略一思索,便忆起这位女修。 姓谢,名婉婉。 来自大周王朝谢家,虽非嫡系,却也是名门之后。 谢家掌握着一处庞大的灵矿,家族财富丰厚,在大周修士界中声名显赫,富甲一方。 在俞客所识的大周世家子弟中,谢婉婉堪称小富婆。 同样也是俞客的合租室友之一。 神霄宗外门寸土寸金,最好的洞府也就是四人合租的小院。 只有进入内院,才能单独开辟洞府。 四人共担房租和宗门列行费用,价格也是相当昂贵,但是还是供不应求。 每一年有外门弟子五年修行时间到期,小院的居住权都是要竞拍的,经常超出原本的租金不少。 这些费用对于家境普通的弟子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因此! 许多家境较差的弟子都选择了更为经济的居住方式,比如十几人合租的城中的洞府,虽然空间狭小,修炼环境也不尽如人意,但生活成本相对较低。 俞客他们居住的小院位于城外,环境清幽,一个好的环境对修炼也有益处。 能在这里居住的,多半是外门世家的弟子,他们拥有足够的资源和背景来支撑这样的生活。 当然。 也有极尽奢华者,独自租下四个房间,享受独立的空间。 谢婉婉,虽出身富裕的谢家,却并非挥霍无度之人。 在俞客的记忆里,这座拥有四间院落的小院,都有住客,但两家皆空置已久。 唯余谢婉婉与他二人常住。 两家不住此地,每月的列钱和房租,却从未有过短缺。 使得他们二人只需花费一人的开销,便得以享受这宽敞宁静的院落多年。 直至昨日,从未开过门的东院,来了一位白衣少年。 前几日,谢婉婉回家探亲未归。 俞客未曾想今日,便在此地与她巧遇。 二人皆出自大周世家,出身机遇差不多,不然也不会在神霄宗外门遇到,彼此倒是相处颇为融洽。 俞客此刻面色和煦,关切地问道: “谢师妹,这是要外出,还是去做修炼功课?” 由不得他不如此和蔼,毕竟眼前的谢婉婉,是他目前最大的债主。 谢婉婉轻轻一笑,回答道: “自然是去寻师长,解答修行上的疑惑。近日我略感懈怠,需得勤加修炼才是。” 当然找师长解答,外门弟子也是的花钱的。 话锋一转,她关切地反问道: “俞师兄,你的筑基是否已经成功?” 她对此事颇为上心,她眼神注意在俞客身上。 却一时看不出什么! 除非修为极为悬殊高出几个境界,否则单从外表是无法窥探对方虚实。 这也是俞客筑基失败,敢于赴宴的原因。 她和俞客修行资质差不多,从小就在家族的护佑下打磨筋骨,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梯,只需要打通全部筋脉就可筑基。 明年这个时间,谢婉婉也要面临和俞客一样的问题。 借助外物成功铸就上品道基,是一条很不错的选择,对于他们这种天赋的世家弟子来说。 筑基,实乃修行之路上的真正分水岭。 分为九品,各有其奥妙。 然而,九品之上更有天道筑基,需自悟一门前所未有的功法,锤炼出真意。 得天道认可,赐予天道种子,筑就无上之基。 神霄宗历代宗主,皆以天道筑基,方成一代巨挚。 若俞客外物上品道基成功,定能为谢婉婉提供宝贵经验借鉴。 两人早有约定,无论筑基成败,俞客都将倾囊相授,把筑基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她。 此亦是谢婉婉,如此痛快借出灵石之的原因。 闻听此言,俞客脸色苦涩,长叹一声: “恐怕要让师妹失望了,此番筑基,我未能成功。” 谢婉婉脸上有一丝惊色,但转瞬便恢复如常。 于是。 俞客将筑基过程中的种种细节娓娓道来,幸得记忆尚存,方能一一道来。 讲述完毕,他郑重提醒道: “外物筑基之路,险象环生,若无充足准备与实力,切勿轻易尝试。” “肉身需修炼至一定境界,元神上也要有相应的功法修持。否则,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然,恐怕……” 俞客心中暗道,要死翘翘。 “最好筑基之时,找一宗门长老或者家族前辈护持,切不可冒进,师妹切记。” “外物筑基终是外道,要是师妹能悟出一道武道真意,那自然是最好的。” 俞客这句话,多少有点吹捧的意味在里面了。 没办法,欠人的手短,嘴也短…… “武道真意,岂非易得?”谢婉婉轻叹,透露出无尽的感慨。 不求天道筑基,能成武道真意筑基已是天才。 “俞师兄,感激不尽。” 谢婉婉盈盈一礼。 她自然能从俞客的提醒,感受到其中的真诚。 也知道了外物筑基的艰辛,看来要多做几手准备。 俞客详尽地告知了谢婉婉筑基的种种注意事项。 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他与谢婉婉前身之间的约定。 第二十六章 水中倒影,灵气复苏 俞客想到如今的情况。 只有硬着头皮道: “谢师妹,你太过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然而此次筑基失败,先前向师妹借的灵石,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归还。” “还望师妹能多宽容一些时间。” 谢婉婉听后,却是轻描淡写,风轻云淡道: “俞师兄,些许灵石罢了,不足挂齿,师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待手头宽裕,再还我就是。” 语气毫不在意,……些许灵石罢了。 俞客听闻此言,这就是富婆的魅力吗? 真爱了! 他突然感觉眼前的谢师妹如同仙子下凡一般,整个人都冒着圣光。 茗山谢家,大周王朝中赫赫有名的富豪之家,其子孙行走江湖,皆是身家丰厚。 世家子弟中,富二代占据多数,然即便是富二代,其间亦有天壤之别。 俞客为了筑基所需材料,几乎倾尽所有家产,四处借贷,才勉强凑足所需。 而谢婉婉,却对此等债务毫不在意。 果然是小富婆! “那就多谢师妹了!” 当然最主要,谢婉婉也不担心俞客不还。 俞客,虽非俞家嫡系,但亦在族谱之中,俞家承认的血脉。 俞家,在洛水扎根多年,底蕴深厚,奴仆众多,祖上更是出过整压一州的大真人,势力庞大。 定不会为这点灵石而赖账不还,失了颜面。 更何况,俞客已立下字据,宗门之中自有公正。 若真有不还之虞,闹至俞家,岂是这点灵石所能平息? 谢婉婉与俞客相识三年,深知其为人。 因此,她心中并无担忧,只是淡淡一笑,道: “俞师兄,客气了。” “我也得去做功课了,你继续……洗碗。” 洗碗两个字她语气颇为怪异。 谢婉婉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回头道: “俞师兄,你最近是服用了什么美白丹药,还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 俞客听后,到是一脸茫然。 谢婉婉看俞客这个反应,心中明了。 “也没事,俞师兄你忙吧。” 她心中还有句话未说出口,暗自想着: 俞师兄比之前更加白皙俊朗了许多。 而且,与以往那硬邦邦、只知道修炼的性格相比稍稍有了变化。 至于有那些变化到是说不上来,只感觉俞师兄一双眼睛明亮了许多。 俞客听着有心。 他对着院中水池微微弯腰,照出现在的模样。 水面上除了倒映出蓝天白云,白洁的梨花到插,还有一张少年脸庞。 算不上特别俊朗,但也透着几分清秀。 眉宇间舒朗,一双眼睛漆黑如星子。 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得气质温和而内敛。 俞客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耳边的鬓角。 好像,比之前白了几分。 原本有些刚毅木讷的面容多了几分生气。 果然相由心生。 “哎……烦恼啊,又变帅了。” 俞客嘴角都有点压不住了。 这时! 西屋的新邻居,那位白衣少年从西屋款步走来。 他立于梨花树下,梨花繁茂似锦,他抬头仰望,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 白衣少年手中把玩着一只五彩灵动的鸟雀,鸟雀神采奕奕,在手指上颇有灵气扑哧着翅膀。 白衣少年轻笑道: “鸟儿啊,你长得如此丑陋,何须对着水池顾影自怜?” “要是我长这样,就一头扎死在水里。” 俞客焕然回首。 白衣少年淡然自若地从身边走过,嘴上道: “今日天气不错,格外宜人。” 然后若无其事道走远,出了院子 白衣少年相貌确实出众,白衣胜雪,唇红齿白,卖相十足,宛如从画卷之中走出的清贵少年郎。 俞客一头黑线,这明显话里有话。 他总感觉,这小子一直和自己过不去啊! 莫不是,因为他看那美妇人几眼。 …… …… 终南山。 地处南方,离京都有数百里的偏远之地,山高路难走。 本是人迹罕至之处,一到冬天就是千山鸟飞绝之时。 不过那是几年前,如今却有了不同。 自大庆天子御笔钦点的道家正宗三一教,于此建立庙宇,道观巍峨,香烟缭绕。 天下闻名的陆家兄弟,亦选择此地归隐,其中陆沉之名,更是远播黄河两岸,甚至北风之地亦有其名。 此后! 终南山便不再安宁。 每逢佳节,香客如云,络绎不绝,山道上人头攒动,造就一条蜿蜒的长龙,蜿蜒盘旋于山间。 进山的栈道更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而那些皇家贵族,皆是人辇抬行,导致溃加行走缓慢。 直到夜幕降临时,山道上依旧通信不畅,灯火通,照亮了终南山的夜空。 然而,这一切对于陆羽而言有点不适应,他清净惯了,他望着山下灯火辉煌的场景。 不禁有些怀念之前。 感叹到,还是清淡点好! 明年新春伊始,大庆皇帝即将亲临终南山为天下祈福。 为此,礼部已颁布诏书,严令正月初起,终南山肃清一切,禁止外人入内,以确保祈福活动的庄重。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四方,使的无数百姓在年关之前纷纷涌向终南山上香。 一时间,终南山的香火达到了巅峰。 香烟缭绕,人声鼎沸。 大殿内的香火更是旺盛,如同熊熊燃烧的柴火,持续了足足半个月,依旧未见其衰。 不少京城的达官贵人,更是舍弃了京都的白马寺、青云观等著名寺庙。 长途跋涉,不顾舟车劳顿,跨越数百里,只为来这终南山。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 陆羽独自站在山巅,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又一声叹息。 想起自家师尊,最近刘金蟾到是满脸笑容。 弘扬三真教本就是他的职责,最近都笑呵呵胖了不少。 每当京城中的权势人物前来造访,师傅刘金蟾总是担心接待不周,于是便会找来陆羽应对这些贵客。 陆羽大为苦恼! 与陆羽不同,他的兄长更为擅长待人接物,然而陆沉却选择谁也不见,一心投入修炼之中。 无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都无法动摇他追求武道的决心。 年中大庆的二皇子都亲自前来拜访,希望能够一睹陆少保的真容。 也被他的兄长以婉言谢绝。 如今,他的兄长更是躲进了终南山的活死人墓。 陆羽今日要去找寻兄长,倒不是为了俗世,他知道兄长不爱听这些。 他心中藏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迫不及待要与兄长分享。 陆羽抬头仰望苍穹,只见天穹之上,已浮出几颗夜星,似有隐晦之气涌动。 “天变了!” 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仿佛于天地对话,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一般。 随即,陆羽掌心之中,一个白色的光点缓缓浮现,它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微微闪烁,如同擦燃烛火一般。 “古籍中记载的修行灵气,似乎再次降临于世。” 陆羽迎着吹来终南山的微风道。 第二十七章 八皇子,一生伏首拜神洲 终南山,巍峨耸立,宛如一道天然屏障,若把仙凡两地隔绝。 山脚小径蜿蜒,本该幽静清幽,却被熙攘人群拥堵得水泄不通。 山栈古道狭窄,人流如织,涌动不息。 陈吉望着眼前绵延的队伍,眉头紧蹙,面露无奈。 “公子,如此拥挤,不知何时能抵达山顶,您还受的了吗?” 他转身向身后的儒衫公子哥关切的问道。 陈吉心中也有抱怨。 以公子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和这些泥腿子一起登山。 希望公子能回心转意。 不过,他可不敢有一丝表现出来。 主子做的决定,做奴才的可不敢二心。 公子哥闻言,淡然一笑。 “无妨,此行便当作一次郊游,领略山水之美。” “毕竟登山拜庙,心诚则灵。” 陈吉听后,不敢再多言。 他嫌弃的推了推前面那位体格魁梧的大汉,提醒道:“别挤了,都贴着人家了。” 陈吉掐着鼻子,实在和这些贱民挤在一起,实在太臭了。 不知道,身份尊贵无比主子怎么能受得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臭汗和不时飘来的狐臭,实在恶心。 天气虽冷,可是人挤人在一堆,也是热汗不止,他背上全是密汗,让陈吉直皱眉头。 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长途跋涉,无暇顾及个人卫生,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一个一个油腻的头发,那味道更是让他内心烦闷。 也不洗个澡! 前面被陈吉推搡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回头瞪了陈吉一眼,不满地嚷道: “你这小子,咋像个娘们似的?大家挤一挤,又不是要你的命。” 陈吉一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一手叉腰,另一手兰花指高高举起,正欲发作。 他在王府中的,何时受过这等气焰? 就在此时。 他身边的公子哥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这场争执。 儒衫公子主动走上前,向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拱手施礼,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位大哥,我家小弟初次出门,不懂世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络腮胡打量了儒衫公子一眼,见其穿着讲究,气度不凡,不想惹事便也冷哼了一声,没有过多计较:“下次注意些。” 陈吉见公子开口,立刻收敛了脾气,不敢再作声。 他知道公子的雅兴不容打扰。 更何况,主子亲自出面为他道歉,他怎能再任性妄为? 陈吉头低的更低了,一时忘记了身上的不适。 白衣少年倒是不以为意,轻声道: “小吉子,出门在外,和气生财。” 陈吉连忙点头应道:“是,公子。” 他的态度变得恭敬而顺从。 这位公子哥身份贵不可言,乃是当今庆帝膝下的第八子。 可称人间真龙,也不过分。 靖王——周成。 其母乃是宫中贵妃,母家也是世家大族。 十三岁就被封王,当今陛下更是在群臣面前,夸他贤良兼备。 年方十五岁,旁听朝政。 十六岁在京地开府,手握重权。 真正的恩威甚隆! 然而,这位八皇子性格却颇为独特。 他本聪颖过人,年少时曾痴迷于求仙问道,黄老之术。 后来大庆国运日衰,于北方一败再败,周成幡然醒悟:“学道救不了天下。” 于是,他毅然弃道专攻兵法。 短短数年,他便在学子监的辩驳中崭露头角,文辩驳连败数位大庆兵法大家,名震京都。 四年前,北风携三十万大军南下。 同年,陆家军领三万人北上黄河。 两军对垒。 天下为之震动。 这时,提出反对奏折最多、声音最为坚定的,正是靖王周成。 他深谙兵法之道,深知拓拔术遗用兵已得其中三昧,排兵布阵皆是当世一等。 且敌军势大,压境而来,唯有据险而守,方有胜机。 然而,陆家军却直临黄河,两军摆开阵势,这在周成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简直是自寻死路。 加上周成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陆家军真正的指挥者,竟是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年。 没有任何从兵经验,前二十年只是道观中的看经的道士。 这个消息让周成气急败坏,他在京都中痛骂道:“小而乱国,真是荒谬至极!” 他多次上奏,力求撤换陆沉,然而最终被虎牢关守将王阳以人头担保,扛下了朝中的问责。 周成心中疑惑重重,一个后生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赢得王阳这等重臣的青睐,甚至不惜以性命相保。 未曾料想,短短三月。 北方战场消息传来,陆沉领兵三战三捷。 周成细细研读战报,对陆沉的用兵之道赞叹不已,认为其老道程度不输于拓拔术遗。 确实有资格领兵。 然而,周成也深知,陆家军兵马不足,只能依靠奇兵取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又过三月,陆家军身陷重围,周成心急如焚,召集谋士,日夜研究地形河图,寻求破敌之策。 群策群力之下,众人也只得出一个结论: 前后追兵,后有滚滚黄河,拓拔术遗用兵稳健,坚壁清野,陆家军已陷入绝境,再无生路。 周成心知即便是自己,也无力回天,只能坐以待毙。 他长叹一声,等待战败的消息。 然而,半月之后,捷报传来。 陆沉竟引兵三渡黄河,南下合剿,大获全胜。 震惊天下。 北方来往京都的信使日夜兼程,骑坏了十匹贵马。 手持捷报敲响皇城大门,高振道: “北方大捷。” “北方大捷,陆家军斩敌六万众!” 京都沸腾。 二十年来从未有的大胜。 一时间,帝都一夜鱼龙舞。 周成看着战报上短短数百字。 字里行间,如同铁马冰河,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尤其结尾处陆沉那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他心中畅快,靖王府摆宴十里长街。 当日,他召集了诸多门客,围炉而坐,共同分析这战局的变化。 他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然而最终,当所有的分析都汇聚在一起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此人用兵,已如鬼神。” 后面一年时间,陆家军屡战屡胜,数百战役,无不以少胜多,半月攻破云州,一月夺燕州。 攻必克,战必胜,北风大军胆寒。 陆家引兵两千渡口,吓得三万北方大军落荒而逃。 后来者北风军中曾有令,见陆家旗有逃兵者,不斩。 一时间,这位最反对陆沉的八皇子,成了最为推崇陆沉之人。 那句“四百年来,用兵无出其右。” 便是出自这位八皇子之口。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只是以他的身份无人敢于传扬。 “一生伏首拜神洲。” 陆沉,字神洲也。 第二十八章 天下皆受其恩,山河倾覆 周成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那络腮胡大汉的服饰上,其风格与南方迥异,他不由问道: “这位大哥,从北方来的?” 大汉不欲多言,但见少年气质在人群之中实在出众。 络腮胡大汉是走南闯北的镖局老手,一眼便看出少年虽只带一仆从。 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气,难以掩藏。 这位公子哥,非富即贵,或许两者皆有。 历经过战乱的他,心中早已多了一份谨慎与戒心。 其实天下承平也才几年间。 此刻他带着媳妇和孩子,从北方来到终南山,只为在道观中还愿。 汉子不愿意招惹是非,并不搭理。 孩子虎头虎脑,此刻已在他宽阔的肩头安然入睡。 媳妇守候在他身旁,却是一个温婉江南女子。 两个人形成了反差。 听到声音,妇人转过身来。 先是心疼从丈夫的肩膀抱下孩子,又揉了揉汉子的肩膀,轻声问道: “累了就说一声,你总是如此!” 眼神之中有几分责怪。 汉子眼神温柔地回应:“不累。” 周成笑呵呵着上前道: “这便是嫂子吧,大哥真是好福气。” 妇人只是听了少年说话,便知少年绝对是南方贵人,这京地雅语只有长在这里才能说的如此地道。 京都寸土寸金,居京都大不易。 她轻推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大汉这才闷闷地开口。 “当不起公子一句大哥,我们确实是从北方而来。” 周成闻听此言,眉宇间露出疑惑。 “大哥,你们跋山涉水,不惜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这终南山,究竟所为何事?” “总不可能是为了烧香祈福吧!” 魁梧大汉缄默不言。 妇人则温婉地握住丈夫的手,接过话茬。 “公子,你可知晓这终南山上最出名的是谁?” “自然是那位威震四方陆少保。”周成不假思索地答道。 妇人轻轻一笑: “公子想来也是为了少保而来吧,我们夫妇二人亦是如此。”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位少保的崇敬。 周成听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困惑。 他明白对面这对夫妇不可能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却也没有说错,他此行确实是为了陆沉而来。 妇人似乎洞察了周成心中不解,她手指向山路之上,拥挤万分,那里人头攒动,香客如云。 其中不乏与他们夫妇服饰相仿之人,应是北方之人。 “他们其中多数来自北方,皆是为了向少保还愿而来。” “还愿?” 周成听后,愈发感到疑惑不解。 妇人轻轻一声叹息,眼中有这一丝哀色,慢慢解释道: “昔年妾身随父北上赴官,恰逢北风铁骑南下,烽烟四起,北方一路烧杀抢掠,父亲最终也死在哪里,身是南方人,却魂归北地。” 周成听后,妇人的身世他大概勾勒而出。 她本出自官宦之家,因父亲调职而迁徙北方。 家中应是不得势,否则岂会置身那战火的北方。 “我本欲以死明志,不愿屈辱于敌手之手。然幸得夫君舍命相救,方得今日。” 汉子闻言,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可是啊”妇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追忆,“当年逃难者多,我和夫君一路南下有浩浩荡荡三万余人,虽彼此有了照应,但终目标太大成了北方轻骑的目标。” “他们穷追不舍,却不把我们一网打尽,而是将我们逼至风陵渡。” “公子或许未曾听闻这地名,但它在妾身心中,却是这辈子难以忘怀之地。” 周成颔首,他深谙兵法,对北方地势了如指掌。 “风陵渡口,乃黄河之要津,直下潼关,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此地鸡鸣三省,过此便可直入南方,其战略地位不亚于虎牢关。” 陈吉在一边,稍显得意道: “我家公子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九岁便览尽万卷书籍,学识渊博,风陵渡口这样的地方,怎么会不知道!” 妇人听后,若是真的如此,不禁对这位公子,再高看了三分。 在这个时代,家中能藏书十册已是家境殷实,更何况是阅读万卷书籍,家中定是显赫名门。 周成眼神不好的看了一眼陈吉。 陈吉连忙闭嘴。 一旁的汉子这时却冷漠开口了: “风陵渡的守将,面对北风五万大军的威胁,却毅然表示,五万人的性命固然珍贵,但怎能与天下社稷的安危相提并论?” 周成心中点头,五万铁骑,五万百姓如同鱼肉。 风陵渡口一破,北风便可绕过虎牢关。 大汉冷笑道:“最是讨厌这些,嘴上成天挂着天下苍生,心中全藏着男盗女娼之人,一身的软骨头,行的全是小人行径。” 周成听后,到是悠然一笑。 妇人继续说道: “本是以为难逃一死,想不到少保知晓此事后,连夜带了九千陆家军赶来。” 谈及此处,汉子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北风呼啸、铁骑如潮的绝望时刻。 身逢绝境,他人舍身相救。 何人不落泪! 男人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动情时。 “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少保到来时的模样,浑身都是血,整个人只能趴在马背上。” “路上又遭遇了几天大战,少保几夜未曾合过眼,加上北地风寒,早就大病在身,可是放心不下三万百姓安危,亲自来了。” “此时早就支撑不住,嘴上还是说着。” “来晚了。” “我陆神洲,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大汉言及此处,嘴唇都是颤抖,声音低沉了些。。 “九千陆家军血战五万北风铁骑,斩敌八千,陆家军的兄弟死了只剩三千余人,陆家军悍不畏死,也吓退了北风。” 周成眉头一皱,北地当年陆家军的战报,他早就烂熟于胸,记得没有风陵渡口之事。 汉子有些愤恨的道: “风陵渡口从始至终未出一兵一卒,到最后大战结束,少保叫开城门。” “那名守将谈了条件,战功归他,城门便开。” “少保,答应了。” 汉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了些惆怅道: “少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三万百姓之中,不少人要投于陆家军,都被少保给拒绝了。” 汉子再也无法控制声音,越发哽咽。 “少保笑着说……” “外乡人,早些回家。” 汉子说到此处,声音已是声音嘶哑,眼中蓄着热泪。 “要不是当年还要护着阿茹,他一个女孩子我实在不放心,我一定跪下来求着少保,给他牵马持鞭。” 阿茹是妇人的名字。 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紧男人的手。 大汉道:“少保当年说过,早些回家娶妻结婚生子,孩子有了就会有希望,要是真有了,记得告他一声就行。” 立谈中,肝胆照,男儿一诺千金重。 “当年答应过少保,怎么敢食言。” “比起少保三天三夜,奔袭千里,我们从北地而来有算得了什么。” 汉子温柔地抚摸着妇人手中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感慨: “后来少保归隐终南山,如今这孩子都已三岁了。三年间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们夫妻想着今年无论如何都要来给少保说一声。” “无论少保知道与否,我们夫妻怎么也得来。” “我们叫还愿!” 周成听后,仔细看向山道上和大汉穿同样服饰的人,竟也有不少都是带着孩子。 汉子笑道: “公子也不用看了,我们当年只有三万人被少保所救,岂知北地数万万人皆受少保其恩。” 周成听后,不由想到,当年陆沉请辞归隐。 朝中有大臣密奏。 “请杀陆沉。” 原因便是: “天下皆受其恩,一有异心,恐山河倾覆。” 第二十九章 修行第二天梯,模拟开始(求追读) 俞客吃完下午的最后一餐。 一天两顿。 没吃上早餐。 起不来! 他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之上,双眸微阖,陷入了思考。 他除开刚刚穿越前四天他有些浑浑噩噩,接受十八年的记忆,脑中隐隐作痛,整个人精神萎靡,在床上大睡了几日,方才清醒如常。 到如今。 “天人转生”虽已三十年,但在现实世界里,时光仅流逝三日半。 好在! 他终于修复了体内窍穴的难题。 然而,筋脉的阻碍却依旧存在。 每当他试图引导灵气入体,那剧烈的疼痛便如同利刃刮骨,让他无法忍受。 若是强行修炼,恐怕只有适得其反,功亏一篑,经脉直接作废。 俞客摇了摇头,这样肯定不行! 修行要你情我愿,你来硬的,别人报警怎么办…… 这片世界。 修行之道始于第一天梯,也被誉为“周天采气”,诸多大派各有称谓,如禅定、练气、养浩然等。 其开始皆为感知灵气的存在。 不少人便拦在这一关,如用天堑。 世家大族更是为了后代在修行之路上畅通无阻,在孩子怀胎三四月时便进行“胎孕”,为孩子的修行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俞客的家族中,也有几位嫡传子弟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胎孕的代价极其高昂,它需要消耗海量的天材地宝,其计算甚至要精细到每个时辰。 仅仅是十月怀胎所需的资源,恐怕足以堆成一座灵石小山。 然而,这高昂的代价换来的是惊人的效果。 孩子一出生,便已跨越了修行的第一天梯,周身窍穴充盈,能够直接吸纳天地灵气入体,为后续打通经脉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无疑在修行的道路上,从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俞客想到前世广告。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修炼了。” 然而,世间总有那么一些天才者,仿佛天生便注定踏上修道之路。 他们自诞生之日起,便拥有无漏真身,体内自然滋生着纯净至极的先天之气。 这种体质,一旦展露于世,便引来无数大宗门的瞩目与哄抢。 只要他们能够顺利成长,不出现夭折,未来的成就必定辉煌,具有冲击大真人境界的潜力。 在余客的记忆中,俞家旁系中便有一位,她出身便拥有“先天之体”,这一消息甚至惊动了家族中的老祖。 因此,家族不惜倾斜资源培养她,她的父母在家族之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哎,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相较于那位奇才,他自感天赋平平,十岁才通过家族功法修行,感知灵气存在。 但父母从未放弃对他的期望。 记忆中父母对他爱护有加,奇怪的是自从他加入宗门后就连书信来往也少了。 自幼年起,父母便悉心为他安排药浴,意在磨砺筋骨,砥砺意志。 直至成年之际,他才得以拜入神霄宗,正式开启吸纳灵气的修行之路。 然而,灵气之狂暴,难以驯服。 唯有依靠宗门的精妙功法,方能逐步引导,化为己用。 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受灵气的反噬,带来重创。 俞客到是觉得,练气二字比较形象,练气为用己。 故需待肉身修炼至一定境界,方可承受灵气之冲击,才能真正开始练气。 他需将每一道细微的灵气,如同细丝般,小心翼翼地融入身体的每一处窍穴之中,直至填满九道灵气,才算是完成了这一阶段的修炼。 当踏入第二天梯境界——洗身境时,便开始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冲刷体内经脉,疏通窍穴。 这一阶段,旨在锤炼筋骨,使其更为坚韧,犹如经过洗髓伐骨,脱胎换骨。 当全身筋脉被打通,灵气循环一周天,便是圆满。 余客的前身正是在洗身境圆满境界,噶的! 而如今,倘若不考虑筋脉的损伤,他的修行境界应当处于第一天梯“周天采气”的阶段。 然而,距离外门第一次考核的日子已不足三个月。 以往这考核不过是走个形式,由内门的师兄师姐们按照名册,挨家挨户地探查一下修为即可。 但这次却有所不同,对于像他这样入门已近五年的弟子,若还未能在第二天梯上有所大成,窍穴未能疏通大部分,将面临被逐出宗门的命运。 俞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甘。 或沦为杂役弟子,每日如陀螺般旋转,终日的劳作,犹如牛马,谁能受得了! 小爷,要修仙! 因此,他必须尽快修复经脉,以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度过这次考核。 所谓外门的大比,晋级内门弟子,还是太过于遥远。 至于拜入云霄仙子门下,更是如镜花水月,在三洲之地,无数世家子弟都对此梦寐以求。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咱先通过考核,留在外门才是当务之急,第一要事。 总不能见面前面就强推,很刑的。 当俞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天色已暗,夜幕悄然降临。 他缓缓起身地走出房门,轻轻合上自己屋子的门扉。 修炼又不能修炼,早点睡别熬夜。 正巧! 院中一道白衣身影悠然而至,俞客只瞥见一个背影,西屋便亮起了灯光。 新邻居白衣少年回来了。 蓦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俞客循声望去。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入院子。 为首者是一名貌美女修,神态恭敬。 身后是四五名店小二打扮的仆人。 他们手中提着精致的食盒,显然是来送饭的。 女修恭敬的敲响西屋的房门,身后仆从才慢慢走进,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谦卑。 俞客瞬间便捕捉到了那些人背后服饰上细微的纹理,有着“碧海潮生阁”的绣字。 碧海潮生阁! 外门只此一家! 可是比上次的宴会、仙品楼,可要高档不知好几个层次。 外门之中最贵的一家酒楼,没有之一。 据说每一道食材都是仙品,价格贵到离谱。 好友周亮,曾跟随着一位小富婆踏入,品尝过其中的珍馐美味。 那滋味,让他足足吹嘘大半年。 此刻,上门送饭的服务,更是彰显了食客的高贵身份。 在碧海潮生阁,只有那些vip中的vip,方能享受到如此服务。 毕竟,前世之中,上门的永远的比街边的贵,质量要好。 懂得都懂。 不过片刻,一阵诱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浓郁得仿佛能摄人心魄,垂涎欲滴。 俞客闻着都饿了! 他奈奈的。 人比人气死人,这个院子里,一个是小富婆,另一个多半身价还厚一些。 老子,最讨厌高富帅了! “砰” 关门睡觉! 深夜。 俞客脑中的鲲虚鼎微微一震,发出低沉而神秘的嗡鸣。 紧接着,鼎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其上显现出清晰的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俞客迷迷糊糊醒来。 没有犹豫。 “天人转生启动!” 第三十章 人间失德,先天之门(求追读) 【存档时间,三十年。】 俞客直接选择开始。 【这一年,你三十岁,你正值而立之年,为求修炼之道,却毅然隐入终南山的不死墓中,隔绝尘世纷扰。】 【就在这一日,陆羽风尘仆仆地寻到了他的闭关之所。】 【他带来一个消息,表情神秘兮兮,“哥,如今有千年未有之变局。”】 【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便化为一抹从容的笑意。】 【见你神情依旧沉稳如常,陆羽破觉郁闷,见你多年来鲜有动容神色。】 【陆羽大为失望,这才慢慢道出。】 【天,变了!】 【灵气重新降临世间。】 【陆羽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轻轻翻开,指着上面的文字道:“这是我在一处古迹中偶然发现的古籍。”】 【你凝视着古籍上的文字:“天下之纲绝而维弛,异姓并起,英俊乌集。人间失德,天下共逐之,如此灵潮退去,末法时代。”】 【陆羽补充道:“然而,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俞客看到此处,眼神一凝。 灵气重新降临世间。 末法时代,难道这一切因为自己改变吗? 他也不清楚,不过此次变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改变了! 灵气复苏! 俞客现在所在这个世界,同样具备灵气,两者若是相同。 俞客突然心热起来,紧盯着光幕。 【你初时对此持怀疑态度。】 【这仿佛鬼神之说,灵气不过是先民对未知事物的臆想,或是前人用以愚弄后人的手段。】 【“人间失德?”你轻叹一声,觉得这种说法何其荒谬。】 【江山社稷,多少君王,不图治理而求鬼神,最终只落得一个灭亡的下场。】 【不问苍生,问鬼神,可笑!】 【然而!】 【当陆羽伸出手掌,拳意在其中流转,再度摊开时,一道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如烛火般闪耀而出。】 【此景奇异,令人难以置信。】 【陆羽微笑着看向你,那微光不仅照亮了墓室,也似乎触动了你的内心。】 【你喃喃自语:“千年未有之变局……”】 【陆羽点头,道:“这便是灵气。”】 【“它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蕴含着天地的精华。”】 【陆羽运气手中灵气,轻轻一指,微光吞吐间便击中了屋内的顽石。】 【石未碎,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痕。】 【你终于动容,这已非凡人之能。】 【你试着感悟灵气,只觉空空如也,一无所得。】 【陆羽见状,再次为你示范,你尝试了几次,却仍旧一无所获。】 【你困惑地向陆羽问道:“幼安,你是如何感知到这灵气的存在的呢?”】 【陆羽,字幼安,平常道观之中便衣师弟相称,没人外人便叫其字。】 【陆羽摸了摸鼻子,沉思片刻后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感觉天地不一样了,一瞬间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贯通了一般。”】 【陆羽再次示范了几次,你还是一无所得。】 【你微微叹气,可能这就是天分吧,你知道陆羽是真正的修道天才。】 【你问询陆羽此时的武学境界,陆羽笑道,“大宗师之上而已。。”】 【你不禁有些震惊,你这位弟弟在武学上的天赋太过于惊人,真正的终南山第一人,就算是师尊刘金蟾也不敌。】 【刘金蟾与之比试,输了,都惆怅了数日。】 【刘金蟾也是宗师之境。】 【宗师与大宗师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大宗师已经是大庆整个江湖巅峰所在,只是陆羽不喜名声,鲜有人知。】 【据你所知,大庆江湖自古英才辈出,成名者不计其数,可是明面上的大宗师,也只有四人,每一人都是武林传奇。】 【萍牛岗上结庐的姜小岳,被誉为“天下第一掌”,以一家之掌法冠绝天下,天下学拳者难逃其樊笼,他自小家学渊源,可惜年少轻狂惹到武林仇家,家门被灭,他历尽磨难,拜师学艺四十年,五十岁拳法大成,最终报仇雪恨,此后,他便在萍牛岗上结庐而居,潜心修炼,不问世事。】 【京城的九千岁陈三忠,马宝的师傅,一个已经九十岁高龄,当今太后的贴身太监,他反其道而行,独树一帜,以不全之身刚猛无俦的路子,九十岁入大宗师之境。】 【灵犀寺的愚僧,曾是年少得意的探花郎,但因心爱女子另嫁他人,心灰意冷下于灵犀寺出家为僧。】 【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寥寥无几,直到二十四年前,他北上试图营救庆徽宗却失败,与北风大宗师一战后毫发无损,更连败七名宗师而未曾取人性命,从此才名扬江湖,被定为大宗师之境界。如今已七十多多岁,手下却无一性命,可见其慈悲为怀。】 【花间派的魔师黄道,乃是魔道中的不世出的奇才。他整合了魔门中的阴葵派、不死门等之绝学,短短三十五岁便已跻身大宗师之境。】 【后钻研魔门至高无上宝典《天魔策》,这位魔道巨擘便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你不由问道,“宗师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陆羽道:“古籍中记载的是先天之门,先天之境界。”】 【先天境界,高不可攀!】 【你如今三十岁,刚刚跻身二流高手之列,“先天境界”对于你而言,仍如天边明月,遥不可及。】 【于是,你与陆羽深谈修行之道,他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经此一番指点,你终于领悟:】 【若是无修道之天赋,只要脚踏实地修炼,达到大宗师之境,或许也能能感受到天地灵气。】 【你深知,勤能补拙,即便杯水车薪,亦能汇成江海。】 【你恢复了心如止水心境,每日修炼不辍,不敢有丝毫懈怠,专心致志。】 【第四日之清晨,师尊刘金蟾与陆羽联袂而至,带来一则消息——大庆八皇子欲见你一面。】 【你只想修行,感悟先天,谢绝见面。】 【刘金蟾见状,他轻声劝慰:“神洲啊,你可知如今靖王权势如日中天,太子已失势,东宫被废,他乃是离那皇权龙椅最近的几人之一。世间多少英雄豪杰梦寐以求,而投效无门,咱只是见一面而已?”】 【然而,刘金蟾心中还藏有未言之意,若是能与这位皇子结缘,那么三真一教或许能再进一步。】 【此时,陆羽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道:“哥,你绝对会见的?”】 【刘金蟾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好奇。】 【当年二皇子,权势不低于八皇子,也是被陆沉拒绝。】 【陆羽道:“此次造访者,非仅八皇子一人,更有我们的舅舅同行。昔日,他护佑母亲南下,为保母亲周全,投身八皇子麾下,此次更是携母亲亲笔书信而来。”】 【往昔,母亲举家南迁之际,陆家尚未显赫,初入京都,生活诸多艰辛,也是多亏舅舅照顾。】 【然而,时过境迁,陆家如今在京已然无人敢轻慢。】 【父亲不搬离京都,也是为了你们兄弟和陆家军,自由天地,不受猜忌。】 【听闻此言,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叹息。舅舅对你们家族情深似海,这份厚重的情谊在,不能辜负。】 【看来,此次与八皇子的会面,你实乃无法回避之事。】 第三十一章 大宗师之上,天下州府图 【你终于还是见了这位已有“贤王”之称的八皇子,靖王。】 【那大殿之内,本已预留的左侧主位,象征着尊荣与地位,原是为靖王所留。】 【然而,靖王并未即刻入座,此举竟使得右侧的刘金蟾也随之犹豫,最终双双空置,其余众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 【纷纷分列两排。】 【靖王周成仅带着一名仆从陈吉,以及你的那位久别重逢的舅舅。】 【舅舅今日才至,他曾是三真门的弟子,还俗后娶妻生子。】 【你与靖王礼数周全,然后才和陆羽,先后拜见了舅舅。】 【周成回礼于你,以少保之称,并不着急你们舅侄叙旧,默默等在一旁。】 【许是多年未见,当年那个豪爽的舅舅,生了些许华发,当年三次陪着父亲北上,嘴上说着,“北风不灭,何以家为”的热血汉子,好像变了,也老了。】 【舅舅看着你们兄弟,欣喜而笑,眼中有着泪光。】 【这时你才得知,舅舅竟然有了孩子,是个女孩。】 【舅舅笑道,“这丫头,不喜欢女儿家的刺绣女红,反而最喜欢舞枪弄棒,成天捧着兵书,说要做大庆第一的女将军!”】 【“当然,最是崇拜你们兄弟,尤其是神洲你。”】 【“你在北方的故事,她可是时常挂着嘴上,每次讲来,连我都魂牵梦绕。”】 【年过半百的汉子悠悠一叹:“连我都恨不得重新回到陆家军,引兵漠北,五十里分麾下炙,八百里塞外放歌还。”】 【“可是啊,心中总是放心不下她们母女二人,想看着她嫁人,她成家生子,你也别怪舅舅。”】 【你微微一叹。】 【乱世之中,国仇家恨,何人肩挑家国,大家小家,俗世之中谁能做匹夫之勇?】 【舅舅的身影略显孤寂,他并未过多提及自己如何踏入靖王府的往事,只是将母亲的信件轻轻交予你们兄弟手中,随后便如同影子般,悄然退至靖王周成的身后,不张扬,不喧宾夺主。】 【刘金蟾一声招呼,众人纷纷落座,气氛随之变得融洽。】 【陆羽如同往昔般,默默地站在你的身后,这是陆家军多年养成的习惯。】 【一旦落坐。】 【你垂眉低目,神态沉静,宛如深渊之静,又如古亭之稳,如渊如亭。】 【这是你多年行军,养出的气质,不然怎么震的住三军。】 【周成见此,微微一愣】 【他在京都养了二十七年的天子贵气,皇家闲散,在你面前也不免有些可笑。】 【周成不由想到,朝中随行的军中记录:“陆家军帐中少保坐镇督战,身后常伴少帅陆幼安,后站亭台二十六将,声势赫赫,军中诸将皆是聚精会神,不敢怠慢。”】 【十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不知当年锦旗漫卷西风,陆沉督战十万陆家军北上之时,又是何等风采。】 【周成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陈吉靖王的大伴,极得恩宠,常不把朝中权贵放在眼中,所谓少保,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权力更迭的附庸罢了,不见三年朝堂换了六任宰相,你方唱罢我登场。】 【陈吉见你衣袂飘然,脸色沉稳,神色自若,心中暗暗道,“派头倒是不小。”】 【突然一股从未出现的气势,如山岳撞来,陈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周成见状,微微皱眉。】 【陈吉急忙请罪,颤声道:“小人无礼,还请王爷恕罪。”】 【“嗯,起来吧。”】 【陈吉诚惶诚恐,主子小事心厚,大事容不得一点沙子。】 【你心中一动,目光转向陆羽,只觉刚刚一股奇异的气势,从陆羽身上散发出来,夺人声势,怒冲周成身后的太监,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莫非这就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无色无相,要不是你离的近,恐怕也难以发现这天地异动。】 【陆羽倒是神色自然,事不关己。】 【你微微一笑。】 【你与周成开始闲聊,他今日乃是这场面上的主角】 【你们从三真的教义聊到沙场用兵,从诗词歌赋谈到天下大势。】 【你发现这位八皇子,果然名不虚传,儒释道三家之学皆能信手拈来,融会贯通。】 【当他谈及你的战事时,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与有荣焉。】 【他取出一幅卷轴,轻轻展开,那是一副大庆的天下州府图】 【周成微笑着说:“少保,我知你戎马十年,战功赫赫,特将此图赠与你。”】 【陈吉闻声,连忙趋步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卷轴的一端,小心翼翼与周成共同展开这幅宏伟的地图。】 【只见这地图长达一丈,宽达两尺,仿佛将整个大庆的疆域都浓缩在了这一纸之间。】 【你凝神细看,只见上面细致入微地描绘了幽州、凉州、并州、青州、新興这五州的地理形势,以及陆沉将军夺回的云州和燕州。】 【每一处山川河流、城池要塞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仿佛将整个大庆都尽收眼底。】 【这幅地图的详细程度和价值,已经足以用“价值连城、无价之宝”来形容了。】 【然而,这种天下州府图在普通人看来,无疑是大逆不道之举。若民间私自制作,恐怕会招来灭顶之灾,累及整个家族。】 【然而,此图的左下角赫然盖着九皇子的官印,这使得它成为了一件真正可流转之物】 【就连刘金蟾都对此图垂涎不已,此图足以传世。】 【你不知道周成其意,没有任何表示。】 【突然,周成一把撕毁了这贵重无比的地图。】 【就连贴身大伴陈吉也是愕然,他记得主子对这幅图爱惜的紧,旁人都碰不得。】 【陈吉连忙跪地抱住残缺的地图,声音有点嘶哑的道:“主子,这是为何啊。”】 【刘金蟾也大为可惜。】 【周成撕开后,反而笑道:“但我觉得此图还是配不上少保!”】 【他兴致勃勃又拿出一幅图,缓缓铺展开来。】 【这幅图详尽地描绘了北上辽东、南下沙海、西抵西域、东出龙门的广袤地域,涵盖了大庆、北风、乾元、韩、楚五国。】 【俯看天下。】 【其中,大庆位于中原之地,四周被四国环绕。地势辽阔,大庆仅占据中原一地。】 【周成解释说:“大庆虽地处江南,富庶繁华,乃是五国中最为富饶之地,但同时也是五国的钱袋子。”】 【“大庆与南方士族共治天下,重文而轻视武备。”周成补充道。】 【“要不是,楚韩交战,乾元内乱,早就是四虎饲卧,分食大庆。”】 【“到那时,北风南下放牧,乾元北上擒龙,楚国的飞虎军早就破了京都。”】 【“当年少保离黄龙府也就三十里地,只差一步便可直捣黄龙,可惜可叹”。】 【周成说到此处,神情戚然】 【“当时,我在父皇房门口跪三天三夜,求一旨出兵诏书。”】 【“难道北风能南下的我大庆,我大庆去不得北风。”】 【“此心昭昭,王业不偏安。”】 第三十二章 江湖庙堂,护国之剑 【你脸色沉稳,未有反应。】 【大庆确实偏安一隅,上代的庆徽宗喜好道教,慕长生之术,企图无为而治,垂手以治天下,十四年从不上朝。】 【朝政因此荒废,奸臣当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起义不断,天下大乱之际,北风乘机南下。】 【徽帝仓皇失措,被其下臣子反叛举功,北风将徽帝掳回辽东,成为了阶下囚。】 【当年,你率领大军,只差一步便可直捣黄龙。】 【然而,京都之内,十二道圣旨快马加鞭,每一个字都冰冷刺骨,唯有“退”字高悬。】 【你只得退兵!】 【无数陆家军,心中愤恨惆怅,却也无可奈何。】 【北风使团南下,提出和亲之策,欲两家结为同盟,共谱楚晋之好。】 【北风承诺归还当年掳掠的京都财宝,并送徽宗归朝,而北风长公主,也将嫁给大庆的二皇子。】 【同年,北风派大军护送庆徽宗南下,无辜途中病死。】 【翌年此消息方传至天下,大庆没有追究,反而二皇子娶妻北方长公主之时,大赦天下。】 【当年陆沉北上直捣黄龙府之时,八皇子三日跪请军出征的旨意,确实名动京都。】 【三天三夜,足见其心诚。】 【就连你的父亲,都对他赞赏有加。】 【你虽身处局外,不知其中详情,但八皇子靖王自此之后,从一名普通皇子蜕变为朝中威望显赫的存在。】 【此举赢得了主战派的心意,周成也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至于那句王业不偏安!】 【到底有几分真意,谁又能知晓了?】 【此时,周成将此图送与你。】 【他期望的看着你,眼中满含诚恳。】 【陆羽倒是无所谓,他一直相信你的决定。】 【刘金蟾心中一凛,深知此图背后的深意。】 【当今朝堂,主战与议和两派纷争不息。】 【以二皇子为首的议和派,得到南方氏族的鼎力支持,声势浩大。主战派数年前曾险遭覆灭,朝中六部尽被议和派掌控,幸得陆家军北上收复失地,方得重振旗鼓。】 【然而,随着陆沉归隐,天下渐入承平,休养生息之趋势愈发明朗,议和派再次占据上风。】 【四年光阴,陆家军已不复存在,改编为镇北军,昔日陆家亭台二十六将亦被分派四方。】 【本以为陆沉的声望已随岁月淡去,谁料年关祈福之际,北地竟有近三十万人齐聚终南山,一路之上源源不断。】 【北地为陆沉父子修建庙宇者众多,家中常挂少保画像。】 【一时间,朝堂奏折纷纷指责陆沉,只尊称少保,不念皇恩浩荡。】 【此举引发了朝廷激烈争论,最终却不了了之。】 【这四年来,关于陆沉的争议从未停歇,若他支持八皇子,必将引起京师震动,天下瞩目。】 【于是,你站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 【你决定……】 1.接纳此图,或许将踏入那朝堂的漩涡,波谲云诡,难以预料。 2.拒绝此图,可能恐错失一次机会。 3.亲自涉足其中,探寻未知。(1/3) 余客面对这三个选项,心中权衡。 收下此图,意味着可能深陷党政纷争。 俞客原本计划这十年潜心修道,等待灵气复苏的时机,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缘。 他深知,不能在此事浪费时间。 俞客回忆上次亲自参与,那种切切实感受,对陆羽及其父,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若卷入党政,无疑是拿整个陆家及陆家军的命运做赌注,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因此! 俞客选择了2.拒绝此图,你有可能却错失一次机会。 【你拒绝了周成。】 【周成微微叹息,但旋即脸上恢复了平静。】 【陈吉脸色阴沉,他内心不满,那陆沉早就没了官身,如今不过是终南山上一介道士,他竟因几次胜战便自视甚高,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君为臣纲,臣为君辅,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从,此乃千古的规矩。】 【主子乃是天潢贵胄,未来有望执掌神器者。】 【陈吉见过的贵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到头来,他们不过是主子府邸外的看门狗罢了。】 【陈吉这些心思,只能深藏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周成倒是展颜一笑,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是个局面。】 【他轻轻将地图卷轴卷起,从容不迫地放置桌上。】 【刘金蟾本欲出面打圆场,却被周成以微笑打住。】 【周成笑声朗朗,颇有几分洒脱。】 【“少保,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其实十年间,你的身影早就在我脑海中萦绕无数次,梦中我早于你把酒言欢,叫你一声神洲无碍吧。”】 【此话,倒是惹得陆羽皱眉,神洲之名,陆家军也只有父亲才敢称呼。】 【你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礼道:“殿下,草民岂敢与殿下并肩称名。”】 【周成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神洲啊,我前半生学道修身,又涉猎兵书战策,但世事如棋,仍觉自己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周成叹息着,一字一句说道。】 【“神洲,你也别嫌我絮絮叨叨。”】 【“当年徽宗仓皇逃命,北风三十万大军度过黄河,前线屡败屡战,朝堂之上都吵的不可开交,投降还是主战!”】 【“我就在想,要是北风再打到如今的江南,我该怎么办?”】 【“逃吗?逃去哪里,或者俯首称臣!”】 【“历朝历代,在铁蹄和刀枪之下不存在士族风骨,世修降表才是那班子文人嘴脸。”】 【“他们也不过,换一个主子罢了!”】 【“若大庆沦陷,那无数的大庆子民,又将何去何从?难道真要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或是任人驱使的牲畜吗?“】 【“好像无人在意,可是我周成在意。”】 【周成沉声道:“国家兴亡,百姓无责。”】 【“我在家中,常在屋中悬利剑,我就在想,真到了那时,北风骑兵攻破了城门,群臣衣冠南渡,跪地苟且偷生,惟我周元简摘冠扶剑,匹马向北。”】 【“也是快哉!”】 【周成,字元简。】 【周成脸色不由多了一点笑意。】 【“年少之念,现在想来尤为可笑。”】 【“可是,那一年少保你横空出世,区区六万之众击退八十万大军,改天下大势。”】 【“自此之后,我便不再家中悬剑。”】 【“因为我知道大庆有了真正的护国之剑。”】 第三十三章 谢家小姐,帝进终南 【刘金蟾本欲挽留八皇子,意在终南山古寺设斋相待,以示敬意。】 【周成拒绝,回礼之后,便下山而去,留下一句:“少保,你我再次见面之时,我会正大光明,请你出终南。”】 【刘金蟾深谙周成之意,心知此前数位皇子皆是私下造访。】 【正大光明之日,方是当今圣驾亲临。】 【靖王之心,可见一斑。】 【陆羽欲挽留舅舅在终南山多驻时日,怎奈舅舅公务繁忙,无法久留。】 【陆羽不禁叹息:“日后与舅舅相见之日,恐怕愈发稀少。”】 【你轻拍陆羽之肩,宽慰道:“人各有志,成家立业乃人生常态。”】 【刘金蟾向你问道:“神洲,我见八皇子言辞恳切,你素来知人善任,依你之见,他有几分真心?”】 【你拥有识人之明的天赋,微微笑道:“他之言语,真假交织,既显真诚,亦藏虚伪。】 【“然而,我乃三真教小小一道士,与他皇子身份相去甚远,这些真假于我而言,没有差别。”】 【刘金蟾闻言,心中不禁长叹。】 【“神洲你自小如此,专注于修道学武,不喜这些俗事。”】 【“如此一来,我三真教的未来掌教,恐怕只能寄托于幼安了。”】 【他原本以为陆沉的声望与性格,最适合继承三真教的重任。】 【陆羽的修道天赋之高实在惊人,却性格洒脱,难以羁绊,唯有陆沉能管的住他。】 【陆沉主外,陆羽主内,二人配合,何愁三真不兴。】 【陆羽也面露愁容,感慨道:“这终南山的香火实在太过旺盛,哥,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要不你助我一臂之力。”】 【你只笑笑不予作答。】 【刘金蟾见状,笑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何不收几个弟子,让他们帮你分担?”】 【“你的修为,已是江湖真正的绝顶宗师,收几个弟子不是简单。”】 【“徒弟为师傅分担,天经地义。”】 【此言一出,陆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未曾想过的收徒之事,此刻看来倒是个妙计。】 【他转向你,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你望着他激动的神色,心中已有决 【于是,你决定……】 1.赞成,陆羽收徒。 2.不赞成,陆羽收徒。 3.亲自参与。(1/3) 俞客倒是没有一点犹豫,选择1.赞成,陆羽收徒。 陆羽有了弟子,还不是你的师侄,都是属于你的班底。 不知为何,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流,脑海中浮现出陆羽那熟悉的音容笑貌。 在这模拟之中,无论学道还是参军。 陆羽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支持你。 陆羽如今有了弟子,他必是高兴。 俞客不由嘴角微扬。 【听闻你的赞同,陆羽的面上顿时笑意吟吟。】 【师尊刘金蟾慎重地告知你,此次庆帝进山祈福,并非寻常祭典那般简单。】 【实则,这是一场盛大的盛宴,汇聚了四方英才。】 【王公贵族、朝中的文臣武将,乃至远嫁而来的北方大公主与北风使团皆将莅临,传闻中,其余乾元,韩,楚三国亦派遣了使团前来。】 【他叮嘱你,务必出席,事关重大。】 【你深知其中深意,几位皇子私下造访本是避嫌之举,然而,若当今天子亲临终南山,为万民祈福,那意义则截然不同。】 【你轻叹一声,心知此次避无可避。】 【然而,对于你而言,修道方是真正的追求。】 【你这时想起。】 【还有母亲托舅舅给你的一封书信。】 【你拆开书信,纸上的墨迹犹如母亲的温情,跃然眼前,其中都是全是处处关心,母亲记挂你们兄弟二人。】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天气转寒,务必多加衣物,照顾好自己。】 【又宽慰你们不需担心爹娘,京都宅子和仆人都是贴心,饭菜也是找的北方的厨子吃的习惯,就是你们老爹最近爱上了钓鱼,经常不回来吃晚饭,怎么劝也是不听。】 【陆羽倒是笑道:“父亲倒是好雅兴。”】 【在信的最后,倒是提到一事。】 【连你也有些惊奇!】 【原来你在拜入三真教之前,母亲给你张罗了一桩亲事,后面你进山修道,北风大军南下,也就不了了之。】 【那位女子姓谢,出自北方的一个寒门。】 【然而,北地南迁,她随着父亲来到京都之后,其父因才华出众,家道中兴,得到了庆帝的赏识,连升四阶,拜二品位高权重,使得赵家一跃成为京都的显赫门第。】 【其母所说,这位谢家小姐,不仅人长的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知书达理,性格温婉贤惠。】 【陆家军名震四方之前,陆家连寒门都算不上,面对京都诸多王孙贵胄的求婚,却被谢小姐一一婉拒,坦言已有婚约,尽显淑女守礼之风范。】 【当陆家后来名动天下,谢家亦坦然上门,解除了这桩婚事。】 【谢家,乃真正的书香世家,不随波逐流,不攀附权贵。】 【母亲叮嘱:“明年初春,要是在终南山,若遇见谢家小姐,定要对人家客气些,是个好姑娘。”】 【陆羽不禁笑道:“未曾想,差点多一个嫂子。”】 【你也是第一次得知,心中无甚波澜。】 【你抬头望向窗外,终南山青山绿水,天际辽阔,思绪飘远。】 【自你降生之日起,心中便怀揣一股坚定信念,你定要踏上武道,追寻修道之路。】 【还有半月多,便是新春佳节。】 【你再度进入终南山的古墓,继续修行。】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早功,晚功,你从不荒废,就算在军中,你也经常习练。】 【可是,由于你天赋实在不高,道如今已是三十一岁,身手还是江湖二流水平。】 【你与陆羽虽同门,却选择了不同的功法,他修炼的是《先天功》,此功法对修炼者要求甚高,需从先天之气开始修炼,但一旦入门,进展便一日千里。】 【陆羽能在二十四岁的年纪便达到大宗师的境界,除了他本身天赋异禀外,其所修炼的《先天功》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好奇,对《先天功》中所提及的先天之气充满疑问。】 【它究竟是何物,与陆羽提及灵气又有何联系。】 第三十四章 魔师黄道 武破虚空 终南山。 日头过了中天。 在终南山的后山,隐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上山之路,世人难以寻觅。 唯有三真教的精英弟子与本地的山民窥的真容,寻常难以知晓。 山径两旁,古木参天,枝叶繁密,阳光被茂密的树冠筛成斑驳的光影。 林中野兽的咆哮声时隐时现,赫人心胆。 加上山路陡峭,没有一身本事的人,不敢从这里走。 倒是显得格外清幽,少了前山的喧嚣与拥挤。 偶尔才有行者匆匆而过。 此时! 在这幽静的山道上,却出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一个少年,身形略显单薄。 许是登山之路太过累了,他直接没个正形的抱住一颗大树,闭目休憩,气息略显粗重。 这少年年纪不大,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带着稚气,有着淡淡的雀斑。 却是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的样子。 在少年身前。 伫立着一个中年文士。 他身材欣长,皮肤晶莹如玉,两鬓虽已微微斑白,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眉宇间透露出深沉的睿智与儒雅,气质出众,风采照人。 若是有京都的贵妇人在此,定会为之倾倒。 “先生,这山路崎岖难行,真走不动了!” 少年喘着粗气哀叹道,汗如雨下,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中年文士却气定神闲。 仿佛行走在平坦大道上一般,不仅脸不红气不喘,就连靴子上都未曾沾染一丝泥土。 他瞥了少年一眼,笑道: “你这幅身体十一二岁就破了元阳,身体自然亏空的厉害,多走走是好事。” “如今又是大寒,春意勃发,你出出汗还能固肾精。” 少年见文士如此从容,笑呵呵地说道: “要不,先生您背我一段?” 中年文士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仿佛春风拂面: “好啊,你可以试试。” 少年闻言,看着中年文士脸上和善的笑容。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头摇的更拨浪鼓一样,连忙说道: “算了算了,先生说笑了!” 他心中清楚,这位文士虽看似好相处。 却是个真正的魔头! 少年名叫谢穆,原本是京都谢家的少爷,排行第六。 谢家在京都也算不错,来往皆是朝中权臣。 但是在这种魔头手里,多半捏死自己。 ……也就捏死了。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见此人在湖中泛舟,无人掌舵划船。 舟自流! 他就大为好奇,叫着家奴给船上扔银子,大嚷着: “好活,当赏!” 如今想来,他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随后两人认识,中年文士看起来落魄书生,却气质不俗,他坦言被世间女子所伤,欲赴死湖中。 谢穆一听,讥笑道: “有钱什么姑娘玩不到,小爷带你去长长见识!” 于是,二人以兄弟相称。 谢穆带着文士玩遍了青楼,甚至二人同御一女,玩遍了京都,天天浪荡放歌,又涉足赌场,乐在其中。 一日。 文士突然喜不自胜,仰天大笑他悟了。 谢穆摇了摇头,笑道:“又疯一个!” 他赢钱之后也是悟了,然后第二天接着输钱,还特么梭哈! 文士突然问及谢穆是否有仇家。 谢穆随口提及了一个老是赢他钱的世家子弟,姓孙。 未曾想! 次日京城便传出骇人听闻的消息。 孙家一夜之间,满门死绝! 孙府被府衙围的水泄不通,血腥气冲天,京都人人胆寒自危。 他还觉不可思议,却没有往中年文士身上想。 清晨,他从清楼鬼混回家! 一打开房门! 家里一百零八颗人头摆的整整齐齐,谢穆还看见了孙家兄弟人头。 中年文士坐在屋子内一侧的桌子上吃着素面。 吃的嗦嗦作响,还贴心的给谢穆带了一碗,仿佛一切于他无关。 谢穆当场吓晕。 从此之后,不敢再叫兄弟。 见他文士打扮,便敢称他“先生。” 谢穆问了文士姓名?之间鬼混,他都是当的大哥。 现在他只想当孙子。 文士笑着说: “黄道。” “黄天在上的黄,天地大道的道!” 谢穆是没有听过。 但是,是真怕了。 这次黄道要来终南山,他不想去,但是不敢说不去。 怕被黄道在谢家来个“满汉全席”,硬着头皮去了。 于是,两人一路走来! 黄龙看着终南山,双手悠然负在身后。 突然问道: “谢穆,你说终南山最厉害的是谁?” 谢穆想都没想道: “当然是陆沉,陆少保。” “当年他归隐终南山,那天我都伤心的不行,晚上借酒消愁,直接叫了两个清倌人才缓过劲来!” 黄龙哑然失笑。 “此人确实是算是你们所谓的英雄,可是还是凡人,我想杀他,他必死无疑。” “无论是陆沉还是所谓的皇家贵族,在我眼中和河中鱼虾没有区别。” 谢穆不由道: “你想杀陆少保?” 黄道摇了摇头。 “他和我无冤无仇,我不杀他,如果你恨他,我倒是可以帮你杀了他。” 谢穆连忙道: “别了吧,陆少保是个好人。” 黄道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漠然: “好人与坏人,不过是世人强加的定义罢了。在某些人眼中,不过如同蚁穴窝罢了,蚂蚁不伤人,但是一脚踩下,即便蚂蚁丧命,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穆从树上下来,站在一边好奇道: “那先生,你来终南山做什么了?” 黄龙笑了笑,语气毫不在道: “我来此斩龙。” 谢穆脸色直接骤变。 终南山自然没有龙,但是明年开春,庆帝要在钟南山为万民祈福。 “你要杀皇帝!” 谢穆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黄道无所谓点了点头。 黄道抬头看着密林之中的透过来的光亮,看不清楚天穹,他不以为意道: “皇帝又如何?他也不过是这凡夫俗子中的一员罢了,在我眼中,与普通人并无二致。” “若他所作所为有违天道,我自然有斩他的道理。” 谢穆小心翼翼道: “有违天道?” 黄道笑道:“我便是天道。” 谢穆一听,整个脸都哭丧了。 “不是,那你带我干嘛了?” 黄道破有些感激道: “要不是你,我多半还要在尘世枯等数年。” “从而错过这次——天变!” “自然要有谢于你。” 谢穆内心崩溃,你他奈奈在害我啊! 你杀了皇帝,我们一起,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我把你当兄弟,请你吃喝嫖赌。 你要害死兄弟啊! 黄道却没有理会谢穆的表情,反而嘴角勾出一似笑意: “当然,那三人多半也感受到了!” “真的是千年来未有之变局。” “我们圣门三千年来,无数惊才绝艳的祖师,最终老死于此地。” “他们一辈子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魔道至高无上的宝典《天魔策》。 不仅记载着历代魔道宗师钻研改良的无数功法。 更承载着魔门的最高心法——《道心种魔》。 这部功法,神秘莫测,威力无穷,但修炼难度亦是极高,历史上仅有少数人能够成功。 中年文士便是三十年前的魔门大宗师,为练《道心种魔》差点痴傻的黄道。 如今他已练成。 然而,除了这些功法外,《天魔策》的最后一页,却隐藏着一段苦心孤诣的预言: 无数魔门祖师,无不心驰神往。 “灵气复还。” “武碎虚空。” 第三十五章 大雪山圣僧,三真祖师 终南山,山脚下,正午。 一棵参天古木挺拔而立,苍松翠柏。 树荫下。 停这一辆华贵的车辇,此时摇摇晃晃。 四匹骏马拉拽,足以章显车主人的尊贵。 车外六名仆人,如同石雕般静默,面无表情,眼光呆滞。 车内,却是一片春色旖旎。 两道娇柔而略带喘息的声音,飘出车窗。 “圣僧,您的佛法无边,奴家……哦!,坚持不住了,” “圣僧,您莫要只疼爱妹妹,也请怜惜奴家几分。” 随着一阵内,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马车停止摇晃! 车内生出一股潮湿气息。 马车内床榻之上,两具玉体横陈,脸色红润,露出大片雪白。 其中一人,眼神迷离,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 而另一位美妇人,嘴角微翘,美人痣更添几分妩媚。 她蛇一般地缠绕在一个年轻僧人的身上,玉足勾住僧人的腰间。 僧人长相俊朗妖异,薄唇极薄,透出一股邪异的魅力。 “圣僧,我们姐妹与你亲近,不会怀孕吧?” 美妇人眼波流转,语气带着几分羞涩与隐忧。 僧人轻笑出声: “夫人,还且宽心。老衲,修行已久,已至炼精如液之境,不会有孩子的。” 美妇人笑的花枝招展,前面颤颤巍巍。 “圣僧,你面容俊朗,宛若少年,怎么自称老衲?况且……你可比我那懦弱丈夫厉害多了。” 僧人已经开始穿戴衣服,面带微笑。 “夫人,外貌不过皮囊,老衲虽看似年轻,实则年岁早已越过古稀。” 美妇人显然是不信,以为不过是玩笑之语。 她们姐妹二人为京城名门望族出身,皆已嫁作人妇。 在马车之内,床榻之侧,静静安放着一块用白绸精心裹着的灵位。 那是她逝去丈夫的牌位。 不过。 现在上面倒是有些水渍。 今年,她丈夫离世,她怀揣着祈福之心,决定前往终南山。 京城固然寺庙众多,但终南山近年来声名远播,吸引了无数富贵人家前来朝拜。 加之她在家中略感沉闷,便决定邀上妹妹一同前往,以求路上有个伴。 未曾想! 途中偶遇这位白衣僧人,她竟被其风采所吸引,心生交谈之念。 心中想着,就算是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妹妹亦是如此,两人不约而同地邀请这位白衣僧人上了马车。 随着僧人的到来!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两位妇人的内心如烈火般焚烧,难以自持,于是发生了后续的种种。 确实说话了,四张嘴! 美妇人轻启朱唇,带着一丝调侃: “圣僧,你当真福气不浅。我家中的子侄们,皆对我与阿妹的美貌垂涎三尺,甚至时常偷取我们穿过的贴身衣物。”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圣僧能享齐人之福,多半要羡慕不已。” 僧人一笑。 “夫人,可是太小瞧老衲了,当年北风的皇后,多少妃嫔也是我的床上宾。”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美妇人打趣道: “这么说来,我们姐妹还和北风皇后用过一物。” “不过,话说回来,圣僧你是从北风而来?” 此时,僧人已经穿戴整齐,白衣飘飘。 “是的,老衲从北风的大雪山而来。” 美妇人自然没听过大雪山! ““圣僧,您身为佛门中人,缘何涉足这道观之地?” “报仇罢了!” 白衣僧人有些悲痛道: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徒弟,也是我俗世中最后一个血脉!” “想不到,竟然死在了大庆。” “你说老衲该不该报仇。” “此人,又该不该死!” 此话一出。 美妇人被白衣僧人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只觉得! 一股莫名寒意从心底升起,心中恐惧。 白衣僧人见美妇人害怕的表情,反而温柔摸了摸夫人脸庞。 “老衲,到是唐突了美人,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不再多言。 转身步出马车,目光远眺终南山。 “陆沉,陆羽,杀我弟子,老衲要让整个三真教血债血偿。” 白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雪山龙树禅师的师尊。 北风四位大宗师之一。 大雪山之主,枯木禅师。 大宗师已经是人间之绝顶! 大雪山乃是佛教密宗之地,修的是欢喜禅。 男女之事! 枯木已经修行道极高的境界,对心性不端的女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北风的诸多可汗,都曾在大雪山修行,所谓的修行,不过是些采阴补阳的法门。 这也导致了北方的后宫,淫乱不堪,皇后之位更是频繁更迭。 而马车内的两位妇人,早已被枯木禅师夺了元阴,活不过三载 随着白衣僧人走远后,几名仆人也从呆傻之中恢复。 美妇人连忙,走出马车寻找! 哪里还有白衣僧人的身影。 身上泄露出的春光,到是惹得六名仆人眼神一热。 美妇人心底空落落的。 又感奇怪,自己一个大家闺秀。 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事! 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和尚…… …… …… 俞客继续模拟。 【你想到《先天功》乃是修炼先天之气,心中倒是是越发好奇。】 【你自小因为天赋平平,学的是《大黄庭》如今已经是第六层。】 【只是个内息平常的江湖二流高手。】 【《大黄庭》共有十二层,前六层容易练成,后面每提升一层所耗费的时间越多。】 【好在,之后每突破一层,体内真气翻倍。】 【是一门循序渐进的功法,如今他又修炼一年,进展缓慢。】 【三真教有两门内功,一是《先天功》,二是《大黄庭》。】 【外功最高有三门,为《空明拳》,《一炁三真剑》,《碧波掌》。】 【《一炁三真剑》全真派上乘剑术,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真意,连刺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剑招却分而为三。】 【《碧波掌》,掌如波涛,连绵不绝,威力无穷。】 【你只是学了,《空明拳》,此拳以柔拳展刚猛之法,又包罗道家真意,乃是三真最高的武学,据说是当年三真祖师身死时所写。】 【于是……你决定】 1.找来《先天功》。 2.继续修炼。 3.亲身参与。(1/3) 俞客到是没有别的想法。 拿来看看又不影响! 余客也是有点好奇,如今灵气复苏,这本功法说不定有用。 先天之气和灵气,莫不是其中有说法? 找来《先天功》看看也无妨。 余客选择1.找来《先天功》。 【你找师尊刘金蟾找来《先天功》的秘籍。】 第三十六章 三真秘闻,天倾之后 【你从恩师刘金蟾的手中接过了《先天功》这部武学秘籍。】 【此书非寻常武学典籍可比,乃是三真教至高无上的武学真传,三真一教除了教义的发展外,武学全部脱胎于此书。】 【仅有那些历经三真教严格筛选,获得道家真录资格的弟子,方能窥其真容,领略其深邃武学之道。】 【三真教内弟子众多,多达八百人,然而,真正有资格修炼《先天功》的弟子,却不足百人。】 【而能真正掌握入门者,四五人而已。】 【习得《先天功》者,便具备宗师之潜力,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他们一旦真正开始修炼,修行速度远超同辈。】 【你按照秘籍中的运功路线用心修炼,然而,那先天之气却似乎与你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使你始终无法得其要领。】 【你轻叹一声,感慨天赋之差异。】 【师尊刘金蟾道,“《先天功》乃是三真教祖师所留,祖师一生但仅留下了《先天功》与《空明拳》两部武学宝典。”】 【“其余武学,皆是从这两部宝典中推演而来,就连本《大黄庭》,也是三真教中一位惊才绝艳的祖师在《先天功》的基础上改良而成。”】 【你再次深入修炼《先天功》,却仍旧难以感应到那股先天之气,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垒阻隔着你与它的联系。】 【终归还是不行,于是问向师尊刘金蟾:“师尊,您修行的功法是?”】 【刘金蟾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修行的乃是《大黄庭》。”】 【“武学之道,需厚积薄发,不可急于求成。神洲啊,你只需耐心修炼,终会领悟其意。”】 【就在这时!】 【陆羽推门而入,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直接问道:“师尊,您不是学习的《先天功》吗?”】 【此言一出,刘金蟾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心知师尊是安慰你罢了,能成就宗师之境,绝对都是真正的武学天才。】 【刘金蟾五十岁便是宗师之境。】 【这时,师尊刘金蟾向你们二人娓娓道来一段关于三真教的古老秘闻。】 【“传闻在遥远的三千年前,那时的世界充满了真正的修士。他们御剑渡大江,飞剑斩蛟龙,得道者人间四百秋,那是一个可以修行的时代。”刘金蟾的语调充满了向往和缅怀。】 【“仙师高高在上,凡人如同奴仆。”】 【“但是,有一天,天塌了!】 【你听闻此言,疑惑之中带着一丝敬畏:“天塌了?”】 【刘金蟾微微颔首,眼神中透出一丝沧桑与沉重:“是的,三真教的祖师在其生平记述中明确提及,那天,真正的天塌了。并非世人夸张之辞,而是实实在在的天穹塌陷,让整片天地都为之颤抖。”】 【“至此之后!”】 【“天地发生了巨变,失去了一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 【“那便是天地灵气。”】 【“这灵气,乃修士修行之根基。”刘金蟾娓娓道来,“一旦失去,天下修士的修为便如滞水停舟,难以寸进。”】 【“种种神异,也是失去。”】 【“仙师们紧闭山门,于山中发号施令,尽享人间香火供奉。”】 【“他们自命不凡,自诩超脱尘世,手握天地之秘,俯瞰众生,犹如云端之上的神明。”】 【“然而,世事难料。一日,一凡夫俗子遭受欺辱,竟愤而反击,打死了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师,却奇迹般地逃脱了生死之劫。”】 【“此事令人难以置信,忤逆仙人,本应是死路一条。” 【“然而,越来越多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那些被奉若神明的仙师,只是空壳。”】 【“即便是最强大的仙师,在面对百位凡人的联手反抗时,也显得力不从心。”】 【“数千年来,被仙师欺压的凡人终于觉醒,奋起反抗。一纸诏书,传遍天下,人间失德,天下共逐之。”】 【“无数凡人,挥斧伐山,毁庙逐仙,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拉下了云端。”】 【“自此,世上再无仙师之说。”】 【“而与此同时,有能力之人却逐渐崭露头角,开始在人间称王称霸,建立世俗王朝。”】 【“开创了长达三千年的春秋战国时代,直到如今。”】 【你沉思片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今灵气复苏,天下又将如何演变?未来又会走向哪里!】 【陆沉早已将灵气复苏的讯息,传于刘金蟾耳中。】 【刘金蟾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灵气复苏,福祸难料,谁又能窥得一二?”】 【你心生好奇,遂问:“这天地的灵气,师尊你是否能感知到?”】 【陆沉亦被此问吸引,目光投来。】 【刘金蟾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虽不能直接触及灵气之实,但天地间的束缚却似在悄然消退。”】 【“若我能冲破大宗师之境,那复苏的灵气定能为我所感知。”】 【“然而,大宗师之境,犹如登天般艰难。”】 【刘金蟾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整个人大庆武林,也只有四位大宗师,皆是天资盖世,远超于世之辈。”】 【“我与愚僧,乃同辈中人,曾有过武艺切磋。他三十岁时便已成大宗师,但性格淡泊,不问世事,少有人知。”】 【“大庆之中,除了那位消失多年的魔师,无法揣测其实力以外,愚僧堪称第一。以他的资质,或许早已感知到灵气复苏,其修为究竟达到何种境地,实乃难以想象。”】 【刘金蟾之所以感慨万分,是因为在灵气复苏后,他发现自己与陆羽的实力差距愈发悬殊。】 【昔日,陆羽为大宗师境界时,尚能过上数十招。】 【然而现在,即便陆羽有意留手,刘金蟾在陆羽面前也仅能支撑区区数招,这令他深感自己的无力。】 【陆羽却平静地指出:“我感受到灵气正在不断增强,未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 【你不禁想到,越来越多的人,会成为仙师。】 【刘金蟾微微点头,一个大世将来来临。】 【你听闻此言,心中明了,要感应这天地间的灵气,确实需要达到大宗师之境。】 俞客看到此处。 脸上也是带着沉思,鲲虚世界,三千年前竟然可以修行。 曾经真正拥有过灵气! 修行者,得道四百秋便可活四百载。 在俞客如今所处的世界,步入第三天梯,筑基之时便可活四百载。 但是,鲲虚世界三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天倾之事。 灵气消失后,修行者消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随之消失。 凡人开始崛起,他们不再依赖修行的力量,在人间建立世家王朝。 第三十七章 北地处处埋忠骨,唯我爱青山 京都,玉龙街,谢府巍峨矗立。 大庆帝都,繁华似锦,寸土寸金。 街巷交织,秩序井然,各守其分。 谢府能在此玉龙街建宅,其尊贵身份与显赫地位可见一斑。 玉龙街上的府门,宾客如云,不乏朝中权贵,天子堂前常客。 旧时堂前燕,难入寻常百姓家! 此刻,天色虽未完全黯淡! 但玉龙街已灯火辉煌,犹如白昼。 两旁的商铺、酒楼、茶馆灯火通明,与周边昏暗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谢姐姐,你真的决定要去终南山吗?”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谢府深院回荡。 身着宫裙的女子在闺房内踱步,故作老成之态。 她容貌可爱,精致如画。 但与桌边那位低头看书的女子相比,却相差甚远。 那女子轻轻放下书卷,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 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慧敏秀,光采照人。 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映这桌边灯光,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明艳动人,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这一刻,令人心醉神迷。 宫裙女子也是一时失了神。 “谢姐姐,你实在太美了!” 宫裙女子欲哭无泪: “原本按我的计划,我应该长你这个样子的。” 姓谢的女子淡淡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待明年春风化雨,开春之时我将随父亲一同启程。” 宫裙女子微微一叹。 “哎,谢姐姐你这一去,不知京都多少才俊公子,要为你黯然神伤。” 女子名叫谢灵萱,是谢家的大女儿,也是陆沉母亲为其张罗的“未婚妻”。 曾经和陆沉小时定下来婚约,只是后面北地南迁之后便不了了之。 谢家如今在朝中属于清流,天子近臣,备受宠信,时常被留宿宫中,与天子共商国事。 短短三年间便连升四阶,在近年来的官场之中,堪称传奇。 如此晋升速度,就算是那位打到黄龙府的陆少保,也用了六年时间。 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谢家从此平步青云。 谢灵萱慢慢起身,淡淡道: “他们如何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宫裙女子连忙道: “谢姐姐,你没有觉得王家的大公子长得实在俊俏,人也斯文,处事也是相当不错,出手阔绰,人也是极其有意思的,京都这帮权贵里面,能聚起人来的就是他了。” 宫裙女子名叫苏月。 其父乃史部四司之一文选司侍郎,从三品的高官。 待明年开春朝廷旨意下达,谢灵萱之父将升任礼部左侍郎。 朝中三省六部,除开史部,礼部为首。 礼部左侍郎,礼部二把手,已是堪称“天官”之尊。 与如今的谢家比,还是差的太远。 不过! 苏月与谢家之间,却有一层亲戚的纽带,二人才关系亲近,按照辈分来算,苏月应当称谢灵萱为表姐。 此时,苏月脸上浮现出几分激动之色,继续说道: “再说那宰相家的三公子,去年一举高中第一榜的进士,更是精通书画,名动整个京城,多少人梦寐以求他的一幅字画而不可得,而他却在这三年里,为姐姐写了多少封书信,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工部尚书府的二公子,诗词造诣堪称翘楚,昔日《登白马寺》之作问世,引得无数文人骚客慕名而至,寻觅那诗中描绘的禅意与景致,他对姐姐倾慕已久。” “今年登科的探花郎,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殿试之际,连圣上都赞誉其精通国事。长公主为他在京都设宴庆贺,而他特地前来为姐姐报喜,可惜姐姐未能与之相见。” 苏月在一边长吁短叹。 谢灵萱似置若罔闻,轻倚窗边,目光凝注于桌上那本静卧的书籍。 到不是什么诗词歌赋,文坛大家所作,在书的卷首写着。 《练兵纪要》! 乃是当年陆沉在陆家军中所写,正书9卷,杂集6卷。 全书记载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振奋士气武器装备、将领的修养等。 另一边! 苏月越讲越是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又提及了另一人: “还有王将军家的二公子,他文武双全,才德兼备,容貌亦是俊逸非凡。” “更不用说那当朝的六皇子,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尊贵无双,在酒宴中六皇子喝醉了,信誓旦旦说,平生有两愿,一愿父王安康,天下太平,二愿便是有灵萱红袖添香,足以慰平生。” “京城之中,谁人不晓!” “还有……还有许多青年才俊……皆对姐姐芳心暗许。” 苏月见谢灵萱似乎在走神,连忙推了推她道。 “谢姐姐,你有没有在听!” 谢灵萱笑了笑: “你继续说,我没有在听!” 苏月无奈,好奇问道:“谢姐姐,诸多少年才俊皆为你倾倒,可你心中,究竟钟情于哪一位?“ 提及往事! 苏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郁。 她曾倾心于一位进京赶考的寒门书生,那书生一身清贫,却抚得一手好琴,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想不到之后见了表姐一面之后,整个人魂都被勾走了。 书生也是争气,一举中第,现在在翰林院可谓是只待出士,四品已是囊中之物。 可是! 书生如今还对谢家姐姐恋恋不忘。 苏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苦! 当年,是苏月亲自引见二人认识的。 忧愁呀! 她的目光落在表姐书桌上的兵书上,那上面赫然写着“陆沉“二字。 苏月自然知晓,这位陆少保,与表姐有着一段婚约的往事。 那则消息,曾在京都中掀起轩然大波。 然而,北风大庆两国早就是盟友了! 陆沉一个只会打战的武夫罢了。 懂得什么风花雪月! 如今的终南山一道士。 更谈不上,与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朝廷三公六卿相提并论? 表姐乃是谢家贵女! 她的美貌与才情,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仙子一般的人物。 陆沉怎么配! 值得姐姐如此牵挂吗? “谢姐姐,你不会还纪挂那位陆少保吧?” “他现在只能算平民了,连官身都没有了,只是一介布衣。” “而且,你们都没见过面。” 谢灵萱反驳道: “我们七岁见过。” 苏月无奈道: “这谁还能记得?而且,这么多年他到底是个什么相貌,高矮胖瘦。” “要是一个丑八怪怎么办!” 谢灵萱柔声道:“我记得。” 说完,便不在理会。 这位谢家的贵女,目光转向窗外。 只见! 夜幕低垂,每家每户亮起灯光,已是年关挂起来灯笼,贴起来春联。 京都繁华,月色如水,千家万户捣衣声。 一片安详! 可是,没有他陆神洲! 哪里来的,万家灯火。 哪里来的,千家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哪里来的,京都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谢灵萱眼神微热道: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诗的本意是,人们常常羡慕这世间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连上天也怜惜他,赠予他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 谢灵萱把手放在胸前,轻轻道: “北地处处埋忠骨,唯我爱青山。” 第三十八章 上山祈福,庙堂之远 【初春,正月初九。】 【帝临终南。】 【如今的天子带着百官作为第一批进山队伍,在队伍的后半段是北风的使团,乾元,韩,楚四国的使团。】 【第二批是皇宫的妃子和文武百官的家眷,浩浩荡荡。】 【你修行半月,却少有的有了进步,心中欣喜。】 【这一日,你洗了把脸,披了件道袍,走出了活死人墓。】 【见春日融融,又是一年春好处。】 【你和陆羽还有刘金蟾三人,站在终南山的石阶上迎接这位大庆的皇帝,身后是三真教的数百弟子分列两排。】 【终南山早就布满层层守卫,天子出巡祈福,事关重大。】 【你与陆羽、刘金蟾三人并肩而立,于终南山石阶之上,恭候大庆皇帝驾临。】 【刘金蟾为主,站在中间,你和陆羽陪在师尊刘金蟾左右。】 【师尊刘金蟾有些不自然道:“神洲,你身为北地总兵马元帅,地位尊崇,理应站在中间。”】 【你笑道:“如今,我不过是三真教一弟子,自当遵循教规,侍立师长之侧。”】 【皇帝沐浴更衣三日,携群臣上山,朝圣之景,庄重而肃穆。】 【你终于又见到这位皇帝了。】 【庆帝,周恒。】 【皇帝已老,头顶华发,尊贵的黄袍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想当年,他登基之时,已年逾三十,前半生逍遥于王府,一朝之间,却跃上龙椅,成为万民之主。】 【三年便稳住局势,积攒自己的班底,十年间便真正执掌大庆,不能说是无能之君。】 【你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对死的恐惧和一生走来的欣慰。】 【掌印太监马宝,恭敬的跟在身后。】 【后面是四位皇子,见过面的八皇子,其余是二皇子,六皇子,四皇子。】 【四位皇子,是当今天下离江山神器最近四人。】 【再往后,便是文官阵列,太师、太傅、太保,六部尚书、侍郎,内阁大学士、中书省大学士,大理寺御使,国子监祭酒等。】 【武将又在一侧,到是泾渭分明,邻侍卫内大臣,四洲将军,都统,提督等。】 【陆沉父在家称病,母亲照顾未有前来。】 【你却知道,这是避嫌。】 【你在其中,不禁瞥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皆是当今大庆天下最有权势之人。】 【你们三人见过皇帝周恒。】 【周恒摆了摆手道,“诸位,不必拘礼。”】 【老皇帝温和道:“陪朕走走吧。”】 【“祭天祈福,还有些时辰。”】 【周恒步履从容,陆沉三人相伴左右,文武百官鱼贯而行。】 【周恒与刘金蟾谈及养生之道,字字珠玑,句句入心,令老皇帝龙颜舒展,心情大悦。】 【周恒感慨万分:“岁月匆匆,年华易逝,人至晚年,更觉生命之宝贵,恐不能再睹这繁华世间。”】 【身后的二皇子连忙道:“父皇万寿无疆,自有上天庇佑,这不是徒增烦恼,自是人间老神仙”】 【周恒笑了笑:“老二,你最是会说。”】 【二皇子没皮没脸道:“孩儿随父皇。”】 【周恒当年做王爷之时,少不了所谓的“偷鸡摸狗”的闲散事,不过史官记载的是,“少有豪气,结交五陵才俊。”】 【二皇子娶得北风长公主,得南方世家鼎力相助,朝中势力如日中天。】 【南方氏族主和。】 【周恒眼波看向陆沉,眼中有着别样的光彩。】 【这位已届花甲之年的老人,此刻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神洲,当年在京都见你们父子孤身三人,快马夜里进京,已是宵禁,可是拦不住京都看你们的人,大晚上京都人满为患,也就是法不责众,闹的比元宵节还要热闹。”】 【“我吩咐了马宝,只要你们父子入城,就叫醒我,许是这个狗奴才忘记了,也可是朕年纪大了,一睡到了天亮,让你们父子在皇宫等了一宿。”】 【“神洲啊,你可有怪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掌印太监马宝便匍匐在地道:“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周恒却不在意,轻轻踹了马宝一脚,反而是深深看向陆沉。】 【此话一出,就连百官都是一肃。】 【二皇子,嘴角勾起笑容。】 【刘金蟾心中一紧。】 【如何回应这个棘手的问题,无论答案选择“有”还是“没有”,都似乎难以避免陷入困境。】 【若回答“有”,则可能被视为对天子的不敬,稍有不慎便会背上“傲物”之嫌。】 【然而,若选择回答“没有”,却又显得不够真诚,难以令人信服,清流的直臣多是直言不讳。】 【刘金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暗暗叹息:这个回答怎么都不太行,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误。】 【无论他如何抉择,似乎都难以避免引来非议和指责,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朝堂之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需要谨慎斟酌。】 【他修道多年,不解其中深意。】 【实在想不到对答。】 【不过,他也不算担忧。】 【他这个弟子沉稳有度,待人接物从无遗漏。】 【文武百官,气氛紧张而微妙。】 【一众朝臣中,有的熟悉陆沉的为其担忧,有的则是冷眼旁观,暗自哂笑。】 【而那些初次见到传闻中的陆少保的官员们,眼神中则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只有少许几人,知道其深意,却也不语。】 【八皇子到是眼含热枕。】 【众人等待着陆沉的答复。】 【你本有识人之明,已经读懂其中之意。】 【于是你决定……】 1.回答肯定,确实有过怨恨,或可能得到重用 2.回答否定,没有任何怨恨,或你将会脱离朝堂。 3.若是沉默不答,大庆将不会再容你,祸及家人。 4.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几个选项。 选择3.若是沉默不答,大庆将不会再容你,祸及家人。 自然排除在外! 俞客心中早有打算,这十年你只会修道,不想参与庙堂。 俞客直接选择2,回答否定,没有任何怨恨,或将会脱离朝堂! 随着你的选择! 【你回答了周恒的话,“心中没有”,不加修饰,回答干脆。】 【听闻你的回答,周恒面露思考,然后微微一叹。】 【“可惜,朕老了。】 【“要是年轻三十年,不,……二十年,就算是十年。”】 【周恒突然又道:“不说了,不说了,上山吧!”】 【这位皇帝用自己能听到的语气道:】 【“那一晚,朕也是一夜没睡。”】 【队伍开始上山,刘金蟾带着周恒进祭台,四位皇子,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陆沉和陆羽没有官身,反倒是在祭台之外。】 【后面第二波,北风的使团,乾元,韩,楚的使团到了!】 第三十九章 故人之言,树欲静 【祭台巍峨,深沉凝重。】 【大礼交响,庄严肃穆。】 【烟缭绕下映照出皇帝虔诚的面容,礼香于天地。】 【祈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庆国运绵长。】 【百官叩首!】 【你立于祭台之下,仰望那一缕缕清烟直上云霄,飘渺不知归处,心中微微出神。】 【一道声音响起,你才回过神来。】 【“少保,又是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粗狂,颇有些感慨。】 【你转身望去,只见四国使团中,一位身着便装的男子,虽默默立于众人之后,那股潜藏的威严却难以掩盖。】 【必是位高权重之人,才能养出的气质。】 【却也是是熟人。】 【此人乃是昔日北风求和的使臣,更是拓拔术遗的嫡长子——拓拔宏宴。】 【你微微眯起眼眸,审视着这位王子。】 【他虽表面平静,心中却不由想起当年陆家军的赫赫威名,心中一凛。】 【四年的时间,北风确实被那场连绵的战火打得心惊胆颤。】 【曾经几场不是和陆家军对抗的战争,明明胜利在望,对面挂起陆家军旗,自家兵卒便士气一溃再溃,最终战败。】 【北风实在是被陆家军打怕了,怕到了骨子。】 【从此之后,北地更是尽挂陆家军旗。】 【拓拔宏宴他自小便随父亲征讨南北对你熟悉,看你的眼神越发胆颤,连忙道:“我可是随北风使团而来,已经请奏了你们家皇帝!”】 【“两国已经是盟友,少保可别坏了两国的和睦关系!”】 【你眯眼笑了笑,便默不作声。】 【拓拔宏宴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招惹于你,这又是此行父亲的嘱托。】 【他的父亲拓拔术遗,曾是离北风皇位最近的一人,然而却因为陆沉的横空出世,功败垂成。】 【那一战,陆沉以雷霆之势,击碎了八十万北风铁骑,兵指黄龙府。】 【朝中主战派势力一蹶不振,最终主和派的三皇子荣登大宝,一旨议和的诏书才让其退兵。】 【那一战,更是把父亲的雄心壮志打没了,之后终日把自己锁在房内,看着当年北地的地图,企图找到真正的胜负手,一次又一次的复盘,一次又一次推演,可是无论怎么辗转腾挪,只有死路。】 【因为当年和他在北地对弈之人,用兵御人之道,如同鬼神!】 【人怎可胜神。】 【昔日,当陆神洲归隐于终南山,那一刻,北地的皇族与将领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皆言:“大庆此举,犹如放虎归山。”】 【此时,拓拔宏宴心中忐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少保,父亲有一言托我转告于你。”】 【你到是好奇,拓拔术遗有何话语。】 【“父亲说,若你能活着从终南山活下来,他要与你再决高下。”】 【“他此生誓要胜你一次,否则死不瞑目。”】 【后面还有一句,拓拔宏宴实在有些不敢说!】 【但是想起父亲威严的面庞,狠下心来道。】 【“然而,若少保你无法活着走下终南山,他将亲自率铁骑踏平你陆家九族,掘开陆家祖坟,以慰你在天之灵。”】 【你听闻此话,面上没有波澜。】 【心中却是一动。】 【据你所知,四年前北风三皇子在那场角逐之中登上九五之尊。】 【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拓拔术遗这位曾经的对手,软禁在宗人府内。】 【第二件事,是把主战强硬的北方长公主,远嫁至大庆,成为两国联姻的工具。】 【大刀阔斧下,北风早就换了班底。】 【照理说,以拓拔宏宴如今的身份,早就是阶下囚,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还给你带来来一句“一决雌雄的话。”】 【只有一种可能!】 【除非,北风有变!】 【这位六皇子拓拔术遗重掌大权。】 【拓拔术遗并非等闲之辈,在你与他相遇之前,他便已经横扫天下。】 【若非战之罪,他早已成为北风之主。】 【至于前面一句话,走不下终南山?】 【你心中还在思索!】 【终南山祈福,大庆在此地重押的两万禁兵,皆是精挑细选之兵,威武不凡。】 【而那马宝大内高手,还有诸多等武将,更是武学高手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宗师级别的人物。】 【如此严密的防守,谁又能在这终南山做出那等惊人之举?】 【杀他这位大庆少保。】 【如今这样的防备下,谁又能杀你?】 【而且,对方言之凿凿。】 【其中,不乏提醒意味。】 【你心中突然想到,莫不是大宗师之上的人物来了终南山?】 【陆羽冷笑一声:“欲伤我兄,我看天下谁敢!”】 【拓拔宏宴不再多言,悄然退去,隐入人群之中。】 【陆羽看向你,静待你的决断。】 【你自然明白陆羽之意,捉来此人一问便知。】 【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拓拔宏宴的提醒,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你却能从中窥见一丝端倪。】 【然而,你却看出此人或许只是知晓冰山一角,不知真正的原委,捉来也是徒劳无功,还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你淡然一笑,轻声道:“无妨,随他去吧。”】 【你淡淡看向祭台,你心中有着预感,今天会出现惊天动地之事。】 【心中不由有了点烦闷。】 【拓拔术遗专门派其子来提醒于你!】 【终南山,可能要出现变故。】 【除开北风的使团外,其余三国你打交道甚少。】 【不过,其中几人对你颇感兴趣。】 【尤其是乾元的使团。】 【乾元在诸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然而每次皇权变革,争斗最为激烈。】 【如今,乾元已经内乱十年,却依旧未能分出胜负,几位皇子皇女夺嫡,天下大乱。】 【而且,乾元这些年来最出名的人还是一名女子,乾元的六公主,以女子自身领十万兵马,出阵常覆鬼面。】 【诸国之间,虽有觊觎之心,但皆默契地未敢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一旦外来势力介入,乾元的内乱便会迅速平息,而这样的结果,并非他们所愿。】 【因此,他们反而希望乾元越乱越好,这样他们才能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乾元使团几人对你大为好感,欲与你攀谈,你为避嫌,自动避开。】 【你既然想远离朝堂,就要避免这些没有必要的交际和猜忌。】 【时间推移。】 【进山的第二批队伍来了!】 【皇亲国戚,深宫六院中的妃子和百官的家眷,陆陆续续上山。】 【你抬头望天,天高云阔。】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羽倒是笑道:“风急天高,正是杀人时!”】 【你也只是笑笑。】 第四十章 北风长公主,南下议和? 【后宫妃嫔,皇亲国戚,百官女眷。】 【莺歌燕舞间,群芳争艳,犹如百花齐放。】 【拥簇为首乃是当今皇后,二皇子的生母。】 【皇后身侧,一位明艳女子引人注目,她身姿高挑,气质尊贵,英气逼人。】 【这位便是北风长公主。】 【许是北方水土的滋养的女子,让她在众女子中身材最为高挑,便也显的在众人中最为出彩。】 【传言她骑马射箭,技艺精湛,丝毫不输男儿。】 【自四年前嫁入这繁华京都,以远嫁和亲之身,仅仅四年便在京都站稳脚跟。】 【二皇子对她情深意重,为表用情专一,竟将家中妾室一一休掉。】 【北风长公主虽多次为她们求情,但二皇子心意已决。】 【那些妾室结局颇惨,有的沦为奴仆,有的则沉潭而死。】 【其中原因,少有人知。】 【因此,二皇子被冠以“薄情”之名。】 【在大庆皇族也是如鱼得水,皇后视她为己出,与大庆长公主结为金兰之交,与朝中百官夫人亦是来往甚密互为姐妹闺蜜。】 【这位北风公主,手腕不可谓不高!】 【在寒暄过皇后与众妃嫔之后。】 【你悄然退至一旁,静默观之。】 【陆羽到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感兴趣。】 【在这群丽人之中,不乏有目光闪烁,隐隐透露出对你的好奇与探寻。】 【毕竟,你曾经如日中天,名震天下,封少保授开三府之权,仿佛只差一步便能扶摇直上,青云在望。】 【彼时,无数佳人对你魂牵梦萦,为你倾尽芳华。】 【然而,世事难料,最后却只等来你归隐终南的消息,昔日荣耀尽失,化为布衣平民。】 【这消息如同凛冽寒风掠过湖面,让无数女子心中的热情之火瞬间熄灭,化作一片冰冷的失望。】 【在权势的洪流中,即便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一旦失去权势,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你曾经的辉煌战绩,在权势的消散下,变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及穿街走巷的贩夫走卒。】 【而今,二皇子主和,皇后为其生母,而你,早已不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英雄。】 【自然没人敢触皇后的霉头,冒着得罪二皇子,皇后的风险,与你一个曾经的主战派的将领攀附。】 【在这宫廷的漩涡中,谁还敢挑战皇后的尊严,质疑二皇子的决策?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唯恐与你有所牵连。】 【如今,你在这宫廷之中,无人和你招呼,只留下一片寂寥。】 【远远和你隔开,留出一块空地。】 【百官的女眷和公子们,更多的是带着几分讥讽和冷笑。】 【昔日少保陆神洲,今日的道士陆沉。】 【同是一人,却已是天翻地覆。】 【此时,却有一人走向你。】 【那位北风长公主。】 【以她尊贵的身份自然无人敢说什么!】 【“锦瑜见过少保?”她轻声细语,让人心醉神迷。】 【声音竟然比南方女子还有细腻。】 【她自嫁入大庆之后,便请求改了名字,皇帝龙颜大悦,赐予她皇姓周。】 【名为周锦瑜。】 【这个名字,既是她的新身份,也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二皇子获封汉王。】 【“陆沉,见过汉王妃。”】 【周锦瑜她的目光如秋水般在你身上流转。】 【“少保,其实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你到是疑惑,记忆之中确实不曾有印象见过这位汉王妃。】 【周锦笑道:“当年,少保率领铁骑欲直捣黄龙府,我于那城门上,遥遥望见你的身影,然而距离太远,却也看不太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我总以为少保是位铁血铮铮的豪杰,却不曾想,今日再见,你竟是一位……道士。”】 【或许离得不远,身后的一众女眷和世家公子到是听见了。】 【自从这位汉王妃与陆沉交谈,众人便都是竖起耳朵,细细在听。】 【说到此处!】 【身后已有人讥笑出身,似是有人带头,声音越发洪亮,引得众人纷纷回首。】 【“豪杰……道士,哈哈。”】 【“所言非虚,比喻的妙。”】 【就连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浅笑。然而,笑容稍纵即逝。】 【皇后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妥。】 【周围嘈杂之声才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你身上,翘首以盼,期待着你的反应。】 【你听后却显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些话语与你无关。】 【周锦瑜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你脸上,试图捕捉到你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你却像个局外人一般,不为所动。】 【她继续道:“当年少保在黄龙府,真的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 【她轻轻摇头,眼中有复杂的光芒:“罢了,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本不该再提起。”】 【你点了点头。】 【当年的事情,你早就不想被人记起,如今你只想清闲的修道罢了。】 【这位北风女子看出你的神色,突然不罢休的说道:“锦瑜本不想说这些,但既然少保你不愿听,我却觉得有必要说说。”】 【你面露无奈。】 【这位北方女子略加回忆,缓缓道:】 【“当年陆家军打到黄龙府外,我北风的将士们无不惊恐万分。”】 【“那时候的黄龙府城中,有二十多万大军驻守,而陆家军却只有八万之众。”】 【“我就在想啊,二十多万大军以逸待劳,对阵那八万陆家军,难道还打不过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我那从小就一身英雄气的兄长拓拔术遗,却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准备在城中等死。”】 【“那个时候,我真是恨不得骂他枉为男儿。”】 【“他作为将领,应该带领将士们英勇抗敌,而不是选择逃避。”】 【“现在看来,似乎当年便是最好的决定。”】 【她缓缓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周锦瑜转向你,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少保,你说当年南下议和是否是最好的决定?”】 【你正准备回答,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女音突然从周锦瑜的后面传来,打断了你们的对话。】 【“大庆不该议和,少保应该直捣黄龙府。”】 【一时间,全场震惊。】 【你寻着声音望过去!】 ps:今晚更新太迟了,有点晚,稍后改一下错别字,改一点句子。 加快节奏了,应该后面就没有这个剧情了,谢谢大家改的错别字!! 第四十一章 是何居心,龙之逆鳞 【你抬眸望去,锦绣如云的女眷之中,一位女子脱颖而出。】 【有人试图轻拉她,她却坚定地推开了。】 【她缓缓走来,最终立于汉王妃身后。】 【你这才看清此女。】 【她身姿轻盈,如轻云出岫,眉眼间,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柔情,又透露出钟灵毓秀的灵气。】 【仅仅站在那里,便就赢了。】 【衬的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艳。】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道。】 【声音不大,却都能听见。】 【“大庆不该议和,少保应该直捣黄龙府。”】 【周锦瑜的目光落在你的脸上,尤其是捕捉到了你眼底那抹惊艳之色。】 【她才回头看向女子,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皇后脸上也是不愉之色。】 【在锦绣帷幕后,世家公子,皇亲国戚,一众女眷中。】 【苏月的脸上全是担忧!】 【表姐在这庄重场合中,竟与汉王妃起了冲突,无疑冒犯了那尊贵的皇后。】 【伯父虽位高权重,只怕表姐也难以逃脱责罚。】 【表姐向来知书达理,性情温婉,处事沉稳,今日之举,实在令人费解。】 【苏月心中困惑,不明所以。】 【为了如今的陆沉,值得吗?】 【周锦瑜目光如炬,俯视着那名女子,声音淡漠:“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妄议国事。”】 【女子闻言,恭敬行礼,声音清脆如莺啼:“臣女谢灵萱,见过少保,王妃娘娘。”】 【你回过神道:“少保之名,早已成为过往,无需再提。”】 【谢家小姐,谢灵萱。】 【你想起母亲信中所提及的谢家小姐也是这个名字,还和自己有过婚约。】 【果然长得极俊,模样甚好。】 【谢灵萱的名字一出。】 【周锦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她深谙京城权贵之家室,自然知道谢灵萱的来历。】 【她的父亲,是位相当厉害的人物,近年来更是备受圣宠,连二皇子都对其礼遇有加。】 【而谢灵萱本人,更是京都中声名远扬的女子,才情出众,美貌无双。】 【只是深居简出,她到是头一次见,确实并不虚传。】 【随着谢灵萱的名字在众人耳中回荡,就连那一直端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也不禁多了一分审视。】 【周锦瑜平日要是遇见对这类事情,看在其父亲面上,也会轻轻放过。】 【但今日!】 【她却看到了陆沉脸上那一抹对谢灵萱美貌的惊艳之色。】 【这是前所未有的。】 【就算是面对她,陆沉也从未露出过这种神色。】 【她心中腾起了一团火。】 【在众人的瞩目下,周锦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谢灵萱的身上。】 【身后已经有人为女子打了圆场。】 【宰相家的公子站了出来,他微微欠身,言词诚恳道:“王妃恕罪,灵萱久在家中不履朝堂,一时枉言。”】 【“是啊,王妃,灵萱口无遮拦。”】 【就连与谢家交好的当朝皇叔,此刻也温言开口道:“灵萱,还不速速向王妃致歉?” 【话中虽带责备,但更多的是对谢灵萱的宽容与关怀。】 【“王妃气度宏大,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一时之见,众多为她开脱之言。】 【周锦瑜这位北风长公主的眼神未曾移开,静静等待谢灵萱的回应。】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谢灵萱并未低头道歉。】 【听着越来越多的言语,她的目光反而越过人群,最终落在你的身上,其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难以名状。】 【你凝视她的眼眸时,奇怪其中,竟然包含着不公与愤慨。】 【谢灵萱微微叹气,心中想到。】 【你十年如一日,征战沙场,收复失地,最终却选择归隐山林,如今却遭受嘲弄,无一人站在你这边,多是冷眼旁观,落井下石。】 【而她,一个女子,却赢得了众多人的支持,为她辩护。】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谢灵萱心中难受。】 【你终于看清她的眼。】 【她的眼中是在为你悲伤,为你不平。】 【谢灵萱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当年少保打到黄龙府,只差一步便可踏平北风,我国不该议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身后已经有人忍不住斥责:“灵萱,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这是关乎国家大事,岂是一个女子能随意置喙的?”】 【“快些回来!”】 【皇后也站起身来,看向在谢灵萱。】 【苏月脸色已经苍白,若是再让表姐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周锦瑜轻笑出声:“莫非谢家小姐,对陛下昔年的决断有所质疑,或是觉得陛下有失英明?” 【言语轻飘飘,却也如刀如剑!】 【宰相家的公子连忙道:“王妃,还请饶了灵萱。”】 【“王妃,……”】 【求情声又起。】 【谢灵萱已经有些悲怆出声道:“家国沦丧,帝受其狩,北地死了多少人,那年关中岁大乱,人相食,又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二十六年屈辱,岂是一场议和能平复的?”】 【“十万陆家军,其中死了多少人,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 【“百姓苦,臣子恨,何时灭。”】 【“当年少保归隐,难道还不够!”】 【谢灵萱这位温婉女子,此时咬着嘴唇说道:】 【“如今,你们还要逼他!”】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陷入了死寂。】 【皇后那双凤目已经睁开,瞳孔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番话,无疑是公然质疑了陛下的决策,更是对朝中诸多大臣的指责。】 【无人敢再为其出声。】 【苏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已是捂住了嘴巴,紧张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心中不住地默念:“这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然而,在这压抑的氛围中。】 【周锦瑜这位汉王妃却是拍掌笑道:“好,好,好。”】 【“好一个谢家小姐,”】 【“原来有如此高见,那本宫再问你,你所言到底是何居心?”】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句句不离少保,难道是想让当年少保抗命不成?”】 【此话一出,场中已经有人双手紧握,脸色难看。】 【此话,乃是当今天子的逆鳞,谁都碰不得。】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第四十二章 一人之错,怎配我陆沉 【在大庆之中谁敢讨论这个禁忌的话题!】 【即便是主战派,也对此红线避之唯恐不及,持以肯定议和的态度。】 【六年前,除却那位八皇子,为求一旨请战诏书,在宫门外长跪三天三夜,几乎被废黜,却也赢得了民心。】 【那时,朝中主战之声此起彼伏,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皇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朝野上下皆为之胆寒。】 【今日被谢灵萱堂堂正正说出。】 【那位皇叔也是微微闭目,长叹了口气。】 【“哎……谢家的长女啊。”】 【这位皇帝,以宽宏大量著称,即便面对臣子谩骂,也只是淡然一笑,道:“以人为镜,可以正德行。”】 【然而,对于南下议和之事,却有着不可逾越的底线,任何敢于在此事上作祟者反对者,必将引来天子之怒,株连甚广。】 【至此,朝中再无唱陆家军之臣,为其发声之将。】 【新入朝的御史们,为展露头角,纷纷以陆家军为议题上疏进谏,皇帝对此事竟是波澜不惊,甚至劝诫他们应心怀宽广,勿要过分纠缠于陆家之事。】 【可是,那些进谏之人无不明降暗升。】 【这便是帝心。】 【若不是天子暗授,谁又会不给这位陆家少保一点颜面。】 【今日被这位谢家大女儿揭开,无人再敢置声。】 【皇后那如寒潭般眼眸,轻轻扫过谢灵萱,威严冷漠道:“谢灵萱,你竟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地吐出此言。”】 【“祸从口出,你可知如今谢家来之不易。”】 【“你那父亲又费了多少心血!”】 【“真是有够狂妄的!”】 【那位宰相家的公子站在一边,听到皇后的言语,也是眼含无奈,喃喃道:“谢灵萱,谢灵萱,你这是何必了。”】 【皇后一国之母,她的每一句话,她的话语,已经为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不容置疑。】 【苏月眼中已经全是泪水,表姐实在太过于莽撞。】 【谢灵萱站在场中不再作声。】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若是肺腑之言不能言,那便在是我谢灵萱一人知错吧。”】 【然而,汉王妃周锦瑜并未打算就此作罢。】 【她轻抚云黛袖口,笑容灿烂道:】 【“一人之错?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轻松了罢。”】 【“本宫记得,谢家千金与少保曾有婚约之约?”】 【其言诛心】 【刚刚谢灵萱之话,若是不够置谢家于死地,那么若是真和陆家牵连,其后果不可想象。】 【甚至连累陆家。】 【谢灵萱终是动容,死死看向周锦瑜,决绝道:“谢灵萱所言与旁人无关。”】 【然而,汉王妃并未理会她,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你。】 【她笑容灿烂道:“少保,你以为此事仅是谢小姐一人之过,还是另有隐情?”】 【“又或者,少保是否与谢小姐同样,以为陛下昔日南下议和之举有误?”】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六年前,陆家军鼎盛之时,北地兵马大元帅陆沉率领的陆家军所向披靡,威震四方。】 【即便是当今圣上,也未当面,直言不讳的问出这个问题?】 【然而时过境迁,陆家军早已成为过往云烟,你这位昔日的少保,也已成为一介道士。】 【往日之事,今朝再提,此刻再度浮出水面。】 【众人屏息,期待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皇后娘娘此刻亦抬头凝视于你,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可是连当今陛下都未曾直接问出的问题。】 【曾几何时,陛下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于枕边自问自答:“南下议和,陆少保,你究竟觉得是对是错?”然而,当今的皇帝却始终未曾向陆沉当面提及。】 【你倒是笑了笑。】 【你望向众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你有识人之名,众人心思,在你看来如同明镜。】 【于是……你决定。】 1.若赞同南下议和,你能赢得周锦瑜的青睐,但谢灵萱的处境恐将更为艰难。 2.若反对南下议和,你自身也会遭遇其他麻烦,周锦瑜的好感将减半,且谢灵萱的危机仍未解除。 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4.夸赞周锦瑜,她会倾心于你。 5.夸赞谢灵萱,她对你好感提升,她将陷入绝境,必死之局。 6.亲自参与。(1/3) 鼎上光幕流转,五个选项缓缓出现。 俞客有些惊奇。 历来,这样的选项不过三个四个,然而此刻却意外地增添了新的变数。 俞客深知,每一个选项背后,皆藏有千丝万缕的因果,如蝴蝶效应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后续局势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每一个选择,皆关乎重大。 他凝神屏息,心中细细权衡每个可能,最终认定救下谢灵萱乃是上策。 最终把选项落在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第一个和第二个选项,显然并非明智之选,若选之,谢家女子仍将处于危机之中,甚至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看! 第四个选项。 4.夸赞周锦瑜,她会倾心于你。 俞客看到这个选项,他只能说二皇子头上有点绿。 第五个选项。 5.夸赞谢灵萱,她对你好感提升,她将陷入绝境,必死之局。 俞客不仅吐槽道: “人都没了,好感有个毛用!” 这次天人转生的模拟十年,他只为求道而来,不愿被朝堂的纷争所累。 俞客直接选择3.痛骂谢灵萱,她能从这危机中抽身而出。 随着你的选择。 【你轻抬眼眸,投向那位名为谢灵萱的女子,她似乎始终在为你发声,护你的尊严。】 【你嘴角微翘,带着一丝不屑,轻声道:“不过一纸婚约,谢家犬女,岂能与我陆沉相配?”】 【你冷然继续,“她一个女子,竟也胆敢议论国事,可曾知军中粮草几何?”】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周锦瑜也为之愣住,脸上随即浮现一抹笑意。】 【然而,场中气氛瞬间转变,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有人不满道:“少保此言,未免过于苛刻。”】 【谢家长女,本为你挺身而出,却遭你如此冷言冷语,令人唏嘘。】 【苏月也是脸上全是怒气,表姐如此为你陆沉,竟然被你如此羞辱。】 【到是一时惹得同情,就连皇后亦是眉头微蹙,似乎对你的言辞感到不悦。】 【只有,谢灵萱再度望向你。】 【眼神复杂。】 第四十三章 石中火梦中身,杀人夜(求追读,上高速 【在一众不满中,这场闹剧终是熄灭。】 【皇后颇有意味的道:“少保,言重了些。”】 【事情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有人为谢灵萱不值。】 【也有人看向你,低声道,“天要其灭亡,必要其疯狂。”】 【日头悄然滑过中天。】 【祈福大典在钟鼓齐鸣中落下帷幕,接下来还有三天,天子需亲自在终南山道观之中斋戒祷告。】 【天子在数位心腹大臣的陪同下,继续向山顶的道观进发。】 【其余官员则于今夜在山中的行观中安歇,第二日下山。】 【皇后携带着后宫中几位得宠的嫔妃,与周锦瑜一同准备登山汇合天子,而那些未被选中的宫人,则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返回那深宫之中。】 【你抬头望去,只见人群如流水般分开,一路上山,追寻着天子,一路下山。】 【两股人,两种境遇。】 【人潮涌动,皆是朝中显贵云集,谢灵萱之事不胫而走。】 【尤其你那句“怎配我陆沉?”更是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事情关乎陆少保,一时间成了此次终南山趣事和谈资。】 【深情女子受辱,令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悯。】 【须臾之间,加之有人刻意渲染,谢灵萱之名更是声名远播。】 【人群熙攘,上山与下山,步履匆匆。】 【苏月拉了拉自家表姐谢灵萱,道:“表姐,走吧,这种人不配的你如此的。”】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刚刚好多公子小姐都替你鸣了不平,回到了京都自然有的是办法,让陆沉身败名裂。”】 【谢灵萱微微发愣。】 【看向站在石阶上,双手笼于袖中的那人,风吹动你的袖口,神情风轻云淡。】 【你感受到谢灵萱的目光。】 【你对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抬头望着悠悠青天。】 【一时之间。】 【她似乎和你心意相通一般。】 【谢灵萱忆起当年王阳将军在京都送别少保,你在城外亭中所言。】 【“浮名虚利,虚苦劳神,白驹过隙,石中火,梦中身。”】 【谢灵萱低声道:“知你者,谓你心忧,不知你者谓你何求。”】 ………… ………… 终南山,夜幕低垂。 山顶之上,有十几处道观。 星光被厚重的云层悄然掩藏,留下一片深邃的夜色。 一两鬓微微斑白的中年文士,好整以暇的走进这座重兵把守的道馆之中。 文士身后跟着一瑟瑟发抖的少年。 这二人,正是魔师黄道和世家公子谢穆。 黄道笑道: “人都死了,你怕什么?” 谢穆嘴角抽搐! 回头看向一地的残肢烂肉,从门缝出渗出的流了一地的血水。 整个道馆,鲜血淋漓。 一瞬间五十余人就死在眼前,悄无声息。 腥臭的气息钻入肺里,他再也控住不住,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直冲道嗓子眼。 “呕!” 吐了一地。 谢穆只是一个世家公子,不乏有逞凶斗狠,但也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黄道到是好心的从道观的客房拿来茶水给他,轻轻给他锤了锤背,顺了顺气。 黄道安慰道: “正常,我第一次见到尸体也是和你一样激动!” 谢穆疑惑问道:“你也吐了?” 黄龙笑道:“兴奋了,一晚上没睡。” 谢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黄道关切的面容,心中全是后怕。 不知道黄道用了什么手段,只是手指轻轻一点。 刚刚还穿着甲胄的高大护卫,一刹那间,被分割成了数快,散落在地上。 黄道看出少年的好奇道: “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灵气做成丝线。” 谢穆连忙摇了摇头。 “不……用了。” 黄道听后也是无所谓。 他看着屋外皱了皱眉道: “这个皇帝到是谨慎,竟然不在主殿内,这些人到是白死了……算了杀都杀了。” 这间屋内,居住的全是后宫的妃子们,当今皇帝并不在。 黄道闲庭信步,继续向另一处道馆住所走去。 谢穆只能心惊胆战地紧随其后。 这时。 一阵动静传来,似乎有人从侧门走了进来。 谢穆紧张地躲在黄道身后。 只见! 一个白衣邪魅的僧人缓缓走入。 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气。 黄道却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 “我就感觉有一股气息跟在我身后,原来是你这个老和尚。” “你怎么从大雪山来大庆了。” 白衣僧人正是大雪山上的枯木禅师,他身披白色袈裟。 他刚刚在道观外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其中一股气息更是隐晦难明,心中好奇之下便决定前来查看。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大庆的魔师黄道。 枯木禅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 声音慈悲而庄重,“魔师,你的杀气依然如此之重。这几位女子,皆是无辜之人,何必要牵连她们?” 黄道笑道: “哦,老和尚有何指教。” 谢穆到是眼神一亮,莫不是正道高僧,或许自己有救。 枯木禅师摇了摇头道: “老衲,只是可惜他们的元阴罢了。” 谢穆一听,眼前一黑,一丘之貉。 终南山今晚来了有两个魔头。 这可大大的不妙! 枯木眼神凝望黄道,沉声道: “魔师,你的修为,如今已臻何境?” 黄道嘴角一笑,负手而立道: “老和尚,你何不亲自来一试?” 枯木双手合十,沉默了片刻道: “老衲,不敢。” “魔师你已练成那魔门至高无上的心法《道心种魔》。” 他叹息一声,继续道: “老衲年岁已高,愈发谨慎小心。” “老衲,报仇而来,本来想杀尽三真教,既然魔师在此,我只取陆沉兄弟二人项上人头。” “魔师,不会见怪吧。” 黄道微微颔首,谈然道: “只要不涉及那位皇帝,其余人等的生死,皆随你意。” 言罢,白衣僧人转身离去。 谢穆闻听此言,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焦急。 这个白衣妖僧竟然要杀陆少保,这又是如何是好! 白衣僧人刚刚离去。 黄道似有所感,气定神闲的等着。 没过一会! 七道人影又是出现。 以两位大庆武道宗师为首,七人之中有掌印太监马宝。 他们七人此行终南山,是保佑当今天子。 七人看着眼前这一地的尸体,却让他们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度看清那中年男人的面容,七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魔师!” 第四十四章 斩龙而来,会赢的!(求追读,求追读) 谢穆人已经麻了! 原本! 他以为七人联手,即便不能与那黄龙抗衡,也至少能占据上风,将其压制。 “你们给点力呀!” 然而,世事难料。 黄龙压着七个人打。 他伸出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指节上节节分明,轻轻夹住了凌空刺来的宝剑,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劲气如波纹般荡漾开来。 马宝顿时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身形几乎站立不稳,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马宝,宫中掌印太监,江湖中一流的剑客,有“剑如蛟”的美誉。 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宗师的境界。 然而此刻,在黄龙面前,他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若非身后六人及时运起掌劲,帮他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他的整条手臂恐怕早已被震断。 七人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联手攻去。 六股不同的劲道杂糅而来,画圈一样围住黄道。 黄道一手负后,尽显宗师风范。 嘴角带着笑意,屋内他的身影如梦如幻,似乎一分为三。 “天魔身法!” 场中无不震惊。 众人惊见这乃是魔门灭天门的不传之秘——天魔身法。 据说修炼到最高境界,身如三人,神鬼莫测,眼前黄龙的展现便是最好的印证。 七人之中最强的那位用掌的宗师,此刻亦面露凝重之色。 他深知黄道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不尽快扭转局势,恐怕今日他们七人都要命丧于此。 不敢言胜,只敢退走魔师。 他也曾与大宗师交过手,只道他们早就不似凡人。 超脱常理! 于是,他率先发难! 人随掌走,刹那间六掌叠加,带着凌厉的劲风朝黄龙胸口轰去。 马宝转身抽剑,剑光游遍黄道全身。 七人配合默契,都是杀招。 然而! 黄龙却如同闲庭信步般在众人攻击中游刃有余,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黄道神态自若,悠然点评道: “你的掌法,虽学自姜小岳,却仅得其形。须知,他在水中练掌,不过是表象,真正的精髓在于水波不兴时,炼心养性。你,只触及了他的皮毛。” 姜小岳大庆四位大宗师之一。 黄道继续道: “剑法到是不凡,假以时日,或许能跻身宗师之境。但今日,你遇到了我……可惜了。” “不与你等纠缠了,今夜,本座只为斩龙而来。” 此言一出,马宝心中猛然一紧! 自己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让陛下知晓这里的危险,好下山而去。 山中虽有一万御林军驻守,但在这狭窄的地形中,难以展开阵势。 大宗师便如入无人之境。 黄道轻轻一踏脚,七人只觉精神一顿。 那以掌法著称的宗师,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道不妙。 心中全是逃命之想! 心中全是悔意! 自己怎么昏头,与一位大宗师交锋,不是找死! 荣华富贵,哪里有老子的命值钱。 然而,一切已晚。 黄龙的五指,已经扣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 那宗师心中惊恐万分,无尽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挣扎着想要开口求饶。 “饶……命。” 黄龙轻轻一扯,宗师七窍流血,头颅滚落在地。 黄道听后笑道: “饶什么?下次声音大一点,听不清啊。” 余下六人目睹此景,心胆俱裂。 他们再无迟疑,纷纷转身逃窜。 黄龙却只是淡淡一笑,手指轻轻弹动,如同抚琴般,一丝丝灵光微微闪动 转眼间! 五人便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场中,只剩下马宝一人! 几次与黄龙过招,手中长剑已经被震碎,整条手臂已经无法抬起。 跌坐在地,已经无法再动弹,眼中都是震惊。 大宗师怎么强到这种地步,瞬杀两名宗师和四名一流。 他突然眼神莫名。 “大宗师……之上!” 他记得他的师尊,那位九千岁的陈三忠说过,如今先天之门已开。 大宗师之上,便是先天境界。 黄龙笑了笑: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他没有杀马宝的原因,便是要通过他找那位皇帝。 谢穆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这……你们送人头啊!” 就在这时! 一道人影推开房门。 黄龙眼神微动,他竟未察觉有人接近。 他注目望去。 天空乌云飘散,照进一片月光。 在月光的映照下,一位道士身影悄然显现,他相貌俊朗,英气逼人。 道士的目光掠过地上凌乱不堪的尸体,脸上掠过一抹惊异之色。 后原地驻足稍做感应,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还好,还好!” “没算来晚,要是老皇帝死在终南山,那就不太善了。” “哥,非得说我一顿。” 道士的目光转向了黄龙,马宝,谢穆三人。 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显然有点懵。 马宝已经认出来人,急声喊道: “快跑!” “少帅,快走,去告知陛下,此人乃是魔师黄道,行刺而来。” 来人正是陆羽,陆家军之中人称少帅! 马宝知道陆羽武学境界不低,说不定及时退去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黄道却轻笑一声,缓缓道:“恐怕已经晚了。” 谢穆闻言,也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陆羽的名字,但更清楚黄道魔头的厉害之处。 陆羽这才反应过来,敌我双方。 他看向场中的中年文士,到是不在意道: “马掌印,安心,安心” “会赢的。” 马宝一声叹气,摇了摇头道:“大宗师已非人力可敌!” 陆羽活动了一下手腕,拉出一个古朴的拳架。 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出现。 如山如岳! 如海如渊! 马宝见状,瞳孔骤缩,声音颤抖: “这……这是大宗师之境!” 黄道亦是眉头紧锁,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沉声道: “不履江湖二十年多年,倒是英雄辈出。” “我便来称量称量你!” 言罢,黄道掌心微光闪烁,双目如漆夜般深邃,周围似乎堕入黑暗之中。 陆羽也一改之前的慵懒,眼神沉静。 “十年沙场,几近生死,不改其志,这一拳乃是我军中所悟,催敌正锋,一往无前。” “拳名:破万军。” 丝丝缕缕的灵气汇聚,场中竟然生出了场中有如千军万马崩腾而过意像! 两人交锋的气势,马宝再也无法看清。 心中却还是不太看好陆羽。 毕竟,二十年前黄道便是大宗师之境,如今又更进一步。 “轰!” 道观的屋顶生生被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的瓦砾如砸落,烟尘滚滚,遮蔽了视线。 露出满天繁星,月色正浓。 谢穆目睹此景,喉头滚动,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为。 马宝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焦灼与急切,这场大宗师对决,究竟是谁胜谁负。 烟尘散尽! 陆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模样轻松。 而另一方。 黄道此刻却已狼狈不堪,倒在墙角的阴影中,口中溢出殷红的鲜血,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陆羽。 “你究竟是谁?” 陆羽笑了笑:“懒得说给你听。” 马宝在一边,目瞪口呆。 陆羽会回头对他道:“我说了,包赢的。” 谢穆也是瞠目结舌,他从未想过,陆家这位少帅竟然如此猛! 马宝见黄道受伤不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连忙道: “少帅,还请解决了这个魔头。” 陆羽到是无所谓,一步一步走向黄道。 黄道戚然一笑。 “想不到啊,我黄龙竟然要死在这里,只差一步!” “天命也!” 谢穆看来这次好兄弟“黄道”恐怕凶多吉少,心中到是有些悲伤起来了。 谢穆突然想到! “少帅,刚刚有个邪僧要杀少保。” 陆羽一听,身形凝滞,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瞬间来的谢穆身边,目光如电,直射向谢穆。 谢穆被陆羽的目光所慑,颤抖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陆羽再也不顾,从屋内激射而出。 冲出山顶,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此时明月高悬。 陆羽眼神之中全是杀气。 第四十五章 给我死来,帝死终南? 【今夜结束,你不用出面三日后的沐斋,之后就可以开始潜心修炼了。】 【你心志坚定,修道之路,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 【正准备返回修炼之地,你作出了决定……】 1.返回活死人墓。 2.留在原地。 3.上山。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动而出,各自映射出三道选择。 俞客倒是一懵,返回修炼竟然触发了选项。 每一次选项都是事关重要,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 这次回去修炼,竟然会触发选项。 莫不是有危险? 俞客到是回想起当时拓拔宏宴的提醒,“活着走下终南山!” 不会真是大宗师暗藏在终南山? 在这座天下,大宗师就是超凡的存在! “靠,杀家里来了。”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你默默思考。 1.返回活死人墓。 若是真和他有关,活死人墓是他常待的地方,很可能成了“行凶地点”。 哒咩! 第一个选项排除。 2.留在原地。 似乎是一个好的选项,但是同样存在潜在风险。 毕竟,他现在孤身一人。 3.上山。 终南山山顶,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里面有重兵把守,还有几位宗师守护,师尊刘金蟾也在其中。 却也比较危险。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有大宗师上山不是为了他陆沉,恐怕就是为了大庆的皇帝。 风险对半。 第二个选项和第三个选项,让他有些纠结。 俞客最终决定,选择3.上山。 两个选项所冒的风险差不多,第三个反而还有退路。 留一个在原地,以陆沉如今的身手,面对未知的“大宗师”。 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你的选择。 【你开始登山而上,随便欣赏难得的月色。】 …… …… 山顶的道馆中。 黄道艰难地挣扎着起身,那身儒衫已被斑斑血迹浸染,显得触目惊心。 他望向谢穆! 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张嘴就溢出的鲜红的血液,看上去格外骇人。 “你又救了我一次!” 谢穆听后,只感觉整个都麻了。 心中哀叹,阴魂不散啊! 马宝脸上全是愤恨和不甘。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除掉黄道这个心头大患。 如今,功亏一篑。 黄道眼神锐利,直视着马宝,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之上丝丝灵气缠绕,犹如一条条细小的银蛇在舞动。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皇帝,在哪里?” “我只问一遍。” 黄道手中的灵气越聚越多。 马宝不作答,冷笑一声,干脆闭上眼睛。 谢穆见状,连忙出声道:“你绕他一次吧,他……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黄道眼神看向谢穆。 谢穆心中一紧,害怕的不敢再看。 “好,我绕他一命,你扶我过去,我自己来找。” 马宝眼神大急,没了陆羽恐怕整个终南山没有能制得住黄道。 谢穆叹了口气,无奈扶住已经虚弱的不行的黄道。 心中倒是好奇。 这个魔头为什么,这么执着杀皇帝。 不过,现在谢穆也无暇他顾! 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滔天巨浪之中,无法脱身了。 他娘的! 那天晚上在酒楼,就应该找几个香香的小娘子,聊聊风花雪月,家国理想,十八般武艺,在被窝里面一较长短。 小爷也就不会碰见黄道了。 …… …… 一名眉宇之间带着邪气的白衣僧人。 他踏着月色,缓步来到终南山的活死人墓。 枯木多方打听,早知道陆沉常在此地隐居。 “哼,到是个好住处。” 他眼神晦涩,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和仇恨。 宝树是他仅有的弟子,在世的唯一血亲。 宝树代表大雪山助阵北风,却死得莫名其妙。 当年! 他若不是感应到灵气复苏,着急于突破境界,未能下山给弟子报仇了。 让陆沉在世间多逍遥了十年。 实在太便宜他了。 可惜! 大庆和北风路途遥远,而且陆沉名声颇大。 不然,枯木会将他带回大雪山圈养起来,让喜好男风的弟子肆意凌辱,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同猪狗一般。 枯木只是有些奇怪! 当年他的弟子也有宗师境界,竟然死的莫名其妙。 不过! 武道宗师虽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宗师也不过三百甲。 两国大战的战场上,就算是大宗师也难以改变战局。 两军摆开阵势,大宗师也得被活活消耗至死。 除非大宗师之上,扣开先天之门。 枯木心中不禁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位境界不明的魔师黄道。 这位魔师神秘莫测,行事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他总觉得黄道来此斩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来得快些解决掉陆沉,去山顶查看一番。 就在这时! 一道呼啸破空的风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枯木转身看去。 只见! 不远处一道身影,以不可常喻的速度疾冲而来。 枯穆见状,眼神一凝。 来人身穿道袍,显然是三真教的道士。 而且,这股气势! “大宗师之境。” 什么时候大宗师境界随处可见,终南山今夜就见了两人。 明显此人来着不善。 “不是,这怎么可能!” 枯木惊讶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道身影似乎是发现了他,速度猛然再度加快。 已经拉出一道笔直的白光。 三四个呼吸间,那道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枯木只觉一股狂风扑面,见道袍随风鼓动,道士的须发飞扬。 一双拳头在他的眼中越发放大。 耳畔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死来!” …… …… 【你正向山顶走去,遇见了师尊刘金蟾。】 【他的面庞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显然是因为此次天子亲临终南,他作为全权陪同者。】 【天子对他赞誉有加,更承诺在京都兴建三真教道观,所需经费皆由国库承担。】 【弘扬三一教,乃是他毕生的夙愿。】 【皇帝此刻需要休息,有后宫的佳丽陪伴,刘金蟾便下得山顶。】 【这几年三真教的发展,他总觉得是不是祖师显灵了,每天笑的合不拢嘴。】 【刘金蟾看向你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你的性格,理应早已回到活死人墓继续修炼。】 【你便将方才的推测告知了刘金蟾,终南山可能有大宗师,今晚不得安宁。】 【刘金蟾听闻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帝要是死在终南,怕是要出事!】 【考虑到终南山上目前仅有陆羽一位大宗师,我们师徒二人决定立刻去寻找陆羽。】 【你推测,陆羽可能在活死人墓中。】 【有时候山中热闹,陆羽变会在墓中躲躲清净。】 【今日的终南山倒是热闹非凡。】 第四十六章 连续爆奖励,帝崩天下乱 【你与刘金蟾来到活死人墓。】 【眼前的景象,让你们大为震惊。】 【只见!】 【陆羽手里拖着一个白衣僧人,如同死狗一般,奄奄一息。】 【陆羽见到你,一时欣喜万分,连忙给了你一个拥抱。】 【“哥,刚刚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刘金蟾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地上的白衣僧人,眼神骤变,认出了这是大雪山的枯木禅师,北风赫赫有名的大宗师。】 【大雪山三千多名弟子都以他为主,一宗之主。】 【如今,整个身子骨都打碎了,只剩一口气吊着,恐怕是活不成了。】 【你倒是心生疑惑,问及陆羽其中缘由。陆羽便将自黄龙至枯木禅师的遭遇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你和刘金蟾对视一眼。】 【你心中感叹,“吾弟天下无敌。”】 【刘金蟾感叹:“吾徒天下无敌。”】 【然而,你旋即意识到事态的变化,黄道既来斩龙,陆羽的离去或许令庆帝身陷险境。】 【庆帝一死,恐怕整承平不久的个大庆又要天下大乱。】 【现在你有陆羽在身边,倒是不惧,看来要去一趟终南山顶了。】 【这时,那名奄奄一息的白衣僧人,趴在地上,声音虚弱地呼唤:“三位施主,请留步。”】 【你们三人原本不欲多留。】 【提示:检测到可获取物品。】 【面对此景,你心中权衡,于是你决定……】 1.听老僧讲完。 2.离去。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眼神激动,看着三个选项。 可获取物品! 这不就是爆装备吗? 自从天生转生以来,他仅获得过陆羽小时候的一份信件,如今终于再次有了收获。 他搓了搓手,满怀期待。 祈祷着能有个不凡的物品。 金色传说! 算了,算了。 希望不要是个空包就行。 俞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1.听老僧讲完。 随着你的决定。 【你叫住了刘金蟾和陆羽,陆羽无所谓,皇帝的死活与他何干。】 【刘金蟾则显得颇为焦急,但见你和陆羽都停下,他只得无奈等待。】 【枯木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望向你们三人。】 【“今日虽遭此劫,但心中并无怨恨。我自知死期已到,唯有一事相求。”】 【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原本应是年轻的面容此刻已显老态,白发苍苍,显然是武功尽失,露出了真实的年龄,化作了一名老僧。】 【你目光转向地上的老僧,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用厚实羊皮缝制的秘籍。】 【老僧语气恳切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衲恳请施主将此秘籍送回大雪山,其上的功法,施主若有意愿,自可修炼。”】 【白衣僧人的脸色满是苦涩,他叹息道:“老衲愧对历代祖师,不想大雪山传承至我这一代便断绝。”】 【你随意翻开秘籍,只见里面记载着男女修炼的法门,图文并茂,活色生香,香艳异常。】 【然而,文字部分却是梵文,你无法直接读懂,从老僧的慎重的表情来看,确实应该是大雪山至高传承。】 【你望向僧人,反问道:“若是我选择不送回大雪山,又当如何?”】 【白衣僧人无奈摇头,叹息道:“老衲也无能为力。” 【“不过,这功法乃是以大雪山的文字撰写,唯有我的弟子们才能解读其中奥秘。”】 【陆羽冷笑一声,讽刺道:“你倒是会算计。”】 【你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秘籍!】 【提示:秘籍已获取,模拟结束后方可领取】 俞客看着鼎上光幕的提示! 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秘籍的获取还有“冷却时间”。 也是不着急,也就现实一个晚上。 模拟继续。 【你把秘籍递给师尊刘金蟾观摩,他仔细端详片刻,却也是无法识别其中的梵文。】 【只是匆匆扫过几眼那些香艳的图画,便连忙合上秘籍,低声嗔道:“罪过。”】 【陆羽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师尊,您这个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刘金蟾恼怒道:“为师仍是元阳之身,多年来心中只想侍奉几位祖师,休要胡言!”】 【你也笑了笑,你们三人好像都是年龄不小,还未成家。】 【此刻,枯木的目光转向陆羽,眼神交织着复杂情绪,他缓缓开口:】 【“其实,还有句话要说,老衲即将离世。”】 【“死后,或许也见不到佛祖。尽管我修佛,但我从未真正信仰过佛,这算是我在临终前做的善事吧。”】 【枯木转头看向你,眼神深邃道:“你这个弟弟非寻常之人,如此年纪便能叩开先天之门,领悟其武道真意,多半与三十年前那则预言有关。”】 【“预言?”】 【你倒是微微一愣,你只知道天倾之后灵气消失,进入了战乱的春秋战国,直到如今灵气复苏。】 【枯木一字一句道:】 【“天人临界,灵气复还。”】 【“道魔之争,武碎虚空。”】 【“既然道家有陆羽这等绝世天才,天地生生不息,自有阴阳两面,魔道那边自然也有相应的存在,只是不知应在谁身上。”】 【“可惜老衲无缘见到了。】 【“老衲,一生所御女人无尽,到头来却连个子嗣后人都无,可叹啊。”】 【说罢,用完最后一口气,枯木便静静地离世。】 【你首次听闻此预言,然而那后四字“武碎虚空”一出,你瞬间感觉心头一热,仿佛一生的追求都蕴藏在这四个字之中。】 【你对“天人临界,灵气复还”有了一些理解,知道这是指灵气复苏的契机,而“道魔之争,武碎虚空”则预示着武道世界的巨大变革。】 【刘金蟾也轻叹一声,他自然清楚三十年前那则预言的深远影响。】 【这时。】 【终南山顶燃起一片火光,照亮夜空。】 【你抬头望去】 【只见,火光中有人影焦急地叫喊,但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 【陆羽在一边侧耳倾听,耳廓上灵气聚拢起微微光亮,一会后脸色有些无奈道。】 【“那群太监在喊,老皇帝崩了。”】 【刘金蟾听后脸色一变,知道陆羽突破先天之后具备一些奇异能力。】 【帝崩终南!】 【这个消息将意味着朝廷将会陷入动荡,如今大庆废太子后,东宫未立。】 【刘金蟾不由叹息道:“大庆将要大乱了!”】 【提示:附近有可获取斡旋母气,已自动获取。】 光幕上文字显示。 俞客看到这里,顿时精神一振。 他知道斡旋母气对于修复筋脉有着神奇的效果,上次的斡旋母气已经帮助他修复了窍穴。 如今再次获得,就有希望这次能够借助斡旋母气修复好筋脉。 就能重新修炼了。 俞客都有些吃惊,他上次率军北上破了北风八十万大军。 改变天下局势,才获得一缕斡旋母亲气。 今天来的莫名其妙! 靠! 今晚真开出金色传说了。 可是从何而来。 他倒是联想到,皇帝刚死就有了提示。 莫非和庆帝的死有关! 第四十七章 模拟结束,大器晚成 【翌日,终南山帝崩秘不发丧。】 【几位皇子,急匆匆下山而去。】 【未曾料想,竟无一人指责终南山。】 【更遑论,君王驾崩之因,亦无人深究。】 【原本庄重肃穆的三日斋沐之礼,如今仅余寥寥数名宦官守候,龙体孤寂,无人问津。直至三月之后,京都方匆匆遣使,迎圣驾归位。】 【半月之后,京都局势骤变,二皇子仓促间登基为帝,改年号政和。】 【同年九月,八皇子逃离京都,隐匿于母族所在的江北之地,发出讨贼檄文。】 【“我,国家至亲,大庆正统。”】 【“朝野失序,奸邪横生,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义与奸恶不共戴天,必奉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鉴予心。”】 【江北世家,纷纷响应。】 【四皇子、六皇子亦紧随其后,发布讨贼文告,大庆境内烽烟四起。】 【其中,四皇子的檄文尤为引人注目,文中痛斥:“北风妖妇,以祸朝纲,其罪行罄竹难书,除之以安江山社稷。”】 【一时间,国家大乱。】 【大庆南方战火连天,相反北方五州之地,无波无澜。】 【这一年,你三十三岁,依旧静守在终南山上,潜心修炼。尽管进步甚微,但你并未因此气馁,每日皆以苦功为伴,晨随雾气而起,夜随星辰而眠。】 【春去秋来,从未有过一丝懒惰。】 【勤能补拙,自古有之。】 【年底,终南山到是迎来了喜事,陆羽收了第二位弟子,是在流亡的乞丐之中发现的,天下又开始乱了。】 【第二年,你修为有所进步,大黄庭突破到第八层,心中高兴。】 【你对皎洁的明月,独酌一壶好酒。】 【第三年春,北风有消息传来拓拔术遗谋反成功,次月在北风称帝,自立为君。】 【同年,大庆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百姓颗粒无收,世家兼并土地日益严重,战乱频发,民不聊生。】 【南方更是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动摇了国本。】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年迈八十老将王阳挺身而出,领兵出征,平定了叛乱,挽救了危局。】 【大庆民间已有童谣,“帝崩终南,龙气已失,坐不稳这万里江山。”】 【与之同时,大庆领国乾元结束长达十八年的内乱。】 【同年,乾元结束内乱,当朝第六位公主,以女子之身登临帝位,改国号开元。】 【同年秋,乾元兵出函谷关,攻打大楚。】 【同年秋末,韩、楚两国摒弃前嫌,于宝鼎山歃血为盟,共同抵御乾元的来犯。。】 【同年关将至,北风国拓拔术登高祭祖,摆宴百官,席间流露出对中原的觊觎之意:“望中原气如故。”】 【整个天下,处处狼烟。】 【而大庆北方,却依旧保持着相对的安定。】 【随着年关的临近,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而再过一年便是甲子年。】 【此时,一封来自北方的信件抵达终南山,是你的旧部,陆家军中的部将,亭台二十六将之一的封海平所写。】 【二十六将,都是当年北上最为出色的二十六人,被陆沉一手提拔。】 【封海平如今领大庆镇北军,其中多是陆家军的旧部。】 【你拆开信件,内容多为边防之事,提及北风的蠢蠢欲动,似有南下之意图。】 【信末,还附有一封血书,上面赫然写着陆家军亭台二十六将的名字,每个名字上都按着一个鲜红的指印。】 【映着烛火,血书上只有两句话:】 【“敬少保表由!”】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你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默默地烧掉信件,转身走入活死人墓,自若无人开始练桩。】 【第四年,你如今已是三十七岁,修为停步两年,遇到瓶颈。】 【第五年,天下越发不太平,乾元在函谷关摆下八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大庆南方起义,落草为寇,越来越多,已有人往北方逃难。】 【年底之际,陆羽喜获三位新弟子,门下弟子至此共计七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这乱世孤儿,却个个天资卓越,心性纯良,你也很喜欢。】 【你也因成了为师伯,倍感欣慰。】 【刘金蟾曾建议你亦收几名弟子,你却摆了摆手,微笑回应:“幼安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我亦会倾囊相授。”】 【在陆羽这位武学大宗师的悉心指导下,七位弟子武艺精进,进步神速,可谓日新月异。】 【其中,多年前所收的第一位弟子,其修为已然超越了你,成为门派中的佼佼者。】 【你心中微微感叹,天赋之异,确实难以用常理来衡量。】 【七位弟子对你皆敬重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天下很乱,终南山却没有变化。】 【第七年,你四十岁,你一如既往开始修炼,突然感觉似有不同。】 【清晨,红彤彤的大日升起,终南山青山如故。】 【恭喜:一日一日的苦练,陆沉觉醒《大器晚成》命格。】 【是否现在领取?】 1.是。 2否。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动,然后定格。 俞客看到这里眼神激动。 他奈奈的! 这个命格终于觉醒出来了。 陆沉如今四十岁,不知道这个命格能不能逆天改命了。 “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 俞客毫不犹豫,给我加……点。 串台了! 嗯,给我选! 选择1.是。 随着你的选择。 模拟继续。 【你四十年的修道感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原本困扰你的修为瓶颈猛然间被破开。】 【你与天地穹庐之间的壁障不在。】 【只感受到吹向你的山间微风。】 【清爽,透彻!】 【大黄庭境界从第九层,连破四层境界,厚积薄发,此时你跻身江湖一流高手。】 【朝霞此时从天边升起。】 【旭日东升,你看着天边,展开双臂。】 【仰天长啸,心中激荡】 【胸中快意,再难自持。】 【你情不自禁,大笑道:】 【“修道四十年,总有朝霞为我开。”】 【笑声回荡山间。】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的修为再进,大黄庭境界达到了十八层。】 【你的修为开始一日千里,每一天都有新的突破和领悟。】 【你站在山间,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今年你四十岁,终于跻身宗师境界,江湖上真正的高手。】 【今日模拟结束,请明日再来。】 【奖励正在获取……】 第四十八章 修复筋脉,可育灵苗活万年 鲲虚鼎突然开始剧烈地震荡,上面的花纹如同鱼鳞一般不断鼓动。 混混沌沌! 大鼎敲响! 大音希声,寂默无形。 又在虚空之中荡起如同水面的涟漪,整个鼎身氤氲着古朴的混沌气流,无穷的天干地支和神秘篆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玄奥的图案。 最后又变为字幕! 【获取成功,请鼎主注意查收。】 【已领取!】 “噹!” 大鼎震荡! 俞客期待的看见其中两丝璀璨的气息从鼎上吞吐而出,缓慢的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斡旋母气?” “竟然有两缕!” 俞客又惊又喜,这次来的莫名其妙。 莫不是杀了皇帝就能有如此造化? 上次获取一缕斡旋母气就治疗好了他的窍穴,这次两缕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他的经脉。 窍穴+经脉=可修行! 老子要修仙。 随着两缕斡旋母气逐渐融入他的体内。 刚刚触及! 变化为两股热流,如同娟娟细流流淌全身,浑身暖洋洋的。 如大暑饮碎冰,冬日泡热泉一般。 又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 俞客一阵睡意袭来,意识昏昏沉沉。 一股无比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一双细致入微的手在全身慢慢揉搓。 俞客仿佛一下子,回想前世某个场所。 “你是多少来着?88号了。” 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头载倒在床榻上。 …… …… 次日。 天上四轮大日照常升起。 俞客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缓缓醒来。 第一件事! 俞客带着激动和期待,坐直身体,闭上双眼,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 凝聚心神,内视其身。 将意识深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查看自己的筋脉、窍穴和丹田。 随着他的凝视,身体的内部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人体分布在任督二脉及十二正经脉上的七百二十处大穴。 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 但是这个世界在之人,泥瓦丸宫上却多了一穴。 “神天穴!” 只有筑基之后方能显示而出,此穴一开,耳聪目明,乃是修士最重要的窍穴。 乃是七百二十穴之首。 如今在俞客的眼中七百二十处大穴都闪烁着晶莹的玉光,仿佛一座座被灵气滋润的宝山。 俞客到是颇为满意。 然而! 当俞客的意识转移到筋脉上时,所看到的景象。 俞客脸色一黑。 “还是老样子啊!” 原本应该流畅无阻、充满生机的筋脉,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断裂和阻塞的迹象。 这些断裂和阻塞严重影响了灵气的流动,让俞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他的经脉仍然处于破碎的状态,其中不少细小的血块堵塞在经脉之中,就像是前世的血栓一般,一旦堵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让他担忧的是,一些经脉甚至出现了“改道”的情况。 虽然目前这些改道暂时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但长久下去,恐怕轻则使他成为废人,重则可能暴毙而亡。 想到这些,俞客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这几日之所以不敢运功,正是因为担心这些断裂和阻塞的经脉会进一步恶化。 最主要的是! 筋脉不通,无法修行。 长此已久,可能还会永远失去修行的能力。 这才是最可怕的! 俞客又纳闷了。 “不是,我的斡旋母气没了?” 这时! 然而,他的下丹田之中突然生出了两道暖流,宛如两条活泼的波光小鱼在游动。 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能量。 其中一尾暖流,宛如一条银色的溪流,顺着中黄庭、黄金殿,然后直冲而上,穿越了黄庭的关卡,不断向前。(随着脊椎的窍穴) 它的每一次冲击,都仿佛在俞客的身体内部引起一阵轻微的震动,带来一丝丝生机。 而另一尾暖流,则像是一条金色的细线,它沿着会阴、尾闾、中枢、关元、百会、命门、气海、中枢、神道、膻中等诸多窍穴游动,最终也汇聚向上,冲向了上丹田。 它的路径更为曲折,确实人体冲关最重要之处。 这两道暖流所过之处,连带着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等足足六条筋脉,开始一一缓慢地被打通。 原本黯淡无光的筋脉在暖流的滋润下,逐渐恢复了生机,变得明亮起来。 俞客感受到了身体内部的变化,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这两道暖流正是他之前获取的斡旋母气! 随着斡旋母气的流动,一道道血色的丝绒状物被“灵鱼”吞噬或者顺着毛孔排出。 这些血色丝绒状物,正是俞客体内沉积的淤血和废料。 在斡旋母气的作用下。 俞客体内的血块被逐一涤荡,筋脉的破碎之处亦被悄然修复。 丹田深处,灵气如泉涌般不断滋生,顺着两尾灵鱼精心开辟的经脉开始循环不息。 随着灵气的滋生,俞客的经脉逐渐变得晶莹剔透,仿佛经过了洗礼。 然而,这纯净之中却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燥热。 他的面色如火般涨红,汗水如瀑,沾湿头发,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俞客脱去上衣,展现出那经年累月修炼所铸就的精壮身材。 但即便如此! 仍觉热浪滚滚,皮肤仿佛置身于炙热的烤炉之中,涨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灵气在经脉中奔腾不息,俞客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气的气球,却无法释放那过剩的灵气,这让他倍感煎熬。 俞客焦急万分,他担心这样下去,整个人都会因为无法承受而炸开,变成一堆碎肉。 “怎么办!” 他努力回想前身关于修炼的知识。 “练气入体,才是这个世界的修炼办法。” “神霄宗的功法,是什么?” 俞客连忙回忆。 “《养田圭旨》!” 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俗气,咋一听还以为是关于种田养殖。 但它是神霄宗的底蕴所在,只有拜入神霄宗的弟子,在祖师堂立下誓言后才有资格修炼。 神霄宗历经风雨,万年不衰,这本仙经亦随之传承了无数岁月。 它不仅是神霄宗的标志,更是修仙界中公认的仙家宝典,即便是宗门内的内门弟子也皆以此经为修炼之基。 这本宝典的名字,由神霄宗的开山祖师亲自命名,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翻开其开篇,便可见到两句诗: “我家端种自家田。” “可育灵苗活万年。” 这两句诗凝聚了祖师对修炼之道的独特理解,他认为修炼如同种田一般。 人身来就有可耕田,不用外求。 身中之田,可养活生命,长生不死。 养命之源,乃是长生之道。 第四十九章 半升铛内煮山川,再遇美妇人 “好!” “就决定是你了。” 那部古老典籍《养田圭旨》中的记载,缓缓浮现在脑海。 “铁牛耕地种金钱。” “刻石儿童把贯穿。” 人体周身之窍穴与十二条经脉,连同流转之法、修炼的最佳时机,均一一阐述。 真正的详细至极的仙家秘籍。 首先,需感应天地间的灵气,直至每一道窍穴之中充盈九道灵气完成,便是第一天梯圆满。 第二天梯,则需冲开周身大穴经脉,让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冲刷经脉,疏通窍穴。 此过程旨在锤炼筋骨,使其坚韧如铁,仿佛经历了一场洗髓伐骨,令人脱胎换骨。 四句诗句便道出玄机。 “所谓经书千万卷,不如一真言。” 俞客回忆人体的周身穴位,神识沉入其中。 搬运灵气走小周天,经运三车小周天小河车,大周天大河车,归虚紫河车,初练牛车小周天。 一道磅礴的灵气犹如冲锋陷阵的将军,引领着后续源源不绝的灵气洪流,在俞客的经脉中疾驰而过。 “小周天,给我开!” 冲穴! 凿关! 走气血,连窍府。 灵气每流动一分都伴随着剧痛。 俞客只感觉浑身如同针扎一样,拼命咬紧牙关,握紧双手。 大汗淋漓! 胸膛止不住颤抖,起伏不定。 俞客的身体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战场,灵气在其中“征伐”。 经脉的运行之所,流动之机,逐渐形成了一条璀璨的金线,贯穿全身。 “若遇神仙亲指诀,捉住北斗周天轮。” 俞客心中默念。 灵气的第一个循环便在其中! 越发咬紧牙关。 这口气! 不能吐,也绝不能吐! 一旦吐出,前功尽弃。 回忆上辈子牛马,如今重活一世! 又遇到修行大世,大丈夫当遨游九天。 “老子要修仙。” 无比强烈信念迸发而出,让他还能保持清醒。 俞客舌抵上颚,也名手托天,他的任督二脉因舌顶上颚而使得气息链接。 随着一股强大的灵气贯彻全身。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与天地间的灵气融为了一体。 俞客眼睛猛然睁开,其中光彩照人。 “给我转起来!” 此时! 不能断,断不得。 两道斡旋母气顺着灵气流动,还有后劲。 俞客要一举冲破周身几处窍穴,让灵气运行出一个小周天。 《养田圭旨》中记载的法门。 “一粒粟中藏世界。” “半升铛内煮山川。” 每一窍穴如同一处种子,一处宝山,便如一洞天,一世界。 可见! 写出此句的祖师,气魄之大足以震古烁今。 身如鼎炉,灼炼山川! 此时就要养气,散气于诸多大穴窍府之中。 灵气,循环两次小周天。 俞客周身毛孔大开,如丝如缕的灵气吸纳进入丹田。 在丹田处,又蒸腾出苒苒的灵气。 内视其中! 诸多窍穴如用一座座晶莹透彻的宝山,散发着珠光之色。 小周天循环三周后灵气悄然变化。 “练精化炁,练炁化神,铅炼汞,汞成丹果圆。” 灵气、灵炁、灵液,灵元。 四种不同状态的转变,也是迈入更高境界的必须之路。 最后的灵元乃是筑基之后,灵气才能转变的状态。 走入筑基门,方为修行客! 第九次小周天循环后,灵气变为灵炁,又变为灵液。 “散!” 窍穴如山,筋脉在天,灵气若天边的云。 如同! 一场气势勃勃的秋雨。 浩浩荡荡的落在山间。 俞客身上的潮红全部退去。 盘腿而坐! 再次睁开双眼,灵气练入体内,诸多窍穴宝山又放出醉人的光华。 俞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喜色。 他终于打通了下丹田连接上丹田的小周天,这意味着他已经迈入了第二天梯的大成阶段。 然而! 俞客清楚自己距离圆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因为还有二百八十四处窍穴尚未纳入循环之中。 只有当七百二十处窍穴全部纳入周身的循环,他才能达到第二天梯的圆满境界。 遗憾的是! 俞客目前所拥有的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消耗殆尽,因此冲击圆满境界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等待下一次机会。 若是没有斡旋母气! 接下来自己只能依靠水磨功夫来继续修炼。 回想起前身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打通全部窍穴,尝试借助筑基之时冲开“神天穴”。 结果灰灰! 这个教训让俞客深刻认识到,修炼之路不可急躁,必须稳扎稳打。 引以为戒! 就如同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还穿了趣味套装,可也不能心急,不然是要出大问题的。 必须要有保险……一手。 俞客点头,筑基得徐徐谋划! 在第二天梯境界中,有三种神异的神异: 【金肌玉络】 【铜皮铁骨】 【汞血银髓】 原身具备其一的【金肌玉络】,后面筑基失败全毁掉了。 若是能够全部具备,那就意味着第二天梯境界已经稳固。 那么筑基就是十拿九稳了。 筑基还有一到九品,九品之上还有天道筑基,以后都得考虑考虑了。 好在! 他可以修炼了,也是摆脱了暴毙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俞客止不住嘴角笑意。 这时! 俞客鼻子嗅了嗅,飘来了一股味。 “呃!” 他差点吐了,不由道: “谁拉裤子里了。” 俞客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手臂全是褐红色的淤泥臭味。 味道简直了! 比拆开坛子里,几十年的老酸菜还够味。 上次也是如此,可是味道没有这么大。 筋脉之中的瘀血全部排除,还有一些废渣。 内视其中一片清明。 他急忙冲进浴室,外门之中四间院子均设有浴室。 一顿洗刷刷! 神清气爽。 此时,中午的太阳也照了进来。 到是明媚。 自己穿越第七天,解决了原身的修炼问题,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考察。 大成的第二天梯还是不够稳! 像俞客这样的世家弟子多是第二天梯圆满。 看来还得继续修炼到圆满才行。 说罢走出门外,抄起大碗装满灵米,准备煮米做饭。 “饿了。” 推开门,只见! 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俞客眼神微眯。 又遇见了上次的美妇人。 紫色长裙颇为紧身。 显得曲线惊人,尤为夸张。 背面! 这个形状梨子,桃子。 先做饭吧,等会再看。 奇怪的是! 美妇人察觉到后,却径直走向他来。 第五十章 美妇人的请求,全日制宗门 俞客看着美妇人盈盈转身,缓步而来。 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前身还是这几天的经历,都与美妇人毫无交集。 然而,眼前这位白衣少年的母亲,却似乎特意朝他走来。 自己的魅力已经无处安放了! 叉掉! 否定了这个想法后。 俞客倒是不由,稍微挺直了身子,嘴角释放出一个和善的笑意。 随着美妇人的靠近! 俞客鼻尖嗅到了一阵芳香。 果然,色香味俱全! 古人,诚不欺我。 俞客的眼中映出美妇人的面容。 容色娇艳,眼波盈盈。 给人一种端庄贤惠的感觉。 不过,身材实在有些爆炸好了,倒是显得反差。 迎面便是两座巨山走来。 正面是西瓜。 身材是是梨子。 背后看又是蜜桃。 俞客虽然上辈子学习了很多老师的课程,还是被惊艳到了。 果然,修仙界的女子就是一个字。 赞! 美妇人倒是知礼,温柔一笑,轻声说道: “大周神京蔡家,冯氏见过俞公子。” 她的声音温婉而客气,让俞客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大周蔡家?” 俞客心中一动,莫不是神京的蔡家吧,这个名字在大周神朝可是如日中天。 冯氏是她的姓,嫁为人妇才有此称呼。 这个世界是修行大世! 男女到是没有高低之见,全看实力为尊。 个人的伟力无穷被放大的世界。 不乏有女性大修士,饲养男修。 男女之间结为道侣,多是为了修行,女子然把蔡氏放在前面,说明嫁入蔡氏修为不算突出。 到不奇怪! 大周神京蔡家,乃是比琅琊王氏还有显赫的家族。 就算在大周神朝之中也能稳稳排进前三,有四位大真人境界的修士坐镇。 要知道! 俞家也就出过一次大真人,便在洛水立足如此多年,世称名门。 现在有蔡家四名大真人在世,已经可以称得上“仙家”。 面对这样一位来自神京大家族的美妇人,俞客不禁越发疑惑。 而且! 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显然是查询过他的来历。 他也客气回礼。 美妇人看向俞客手中的碗,满满一碗快溢出的灵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能在外门租下这么大一座院子的弟子,必定是有着不俗的背景和实力,生活应该也是颇为优渥的。 但眼前的俞客,却亲自下厨做饭,这让她有些意外。 实在奇怪! 她已经调查过这件屋子三人的来历。 东屋的俞客,来自洛水俞家,一个三流的世家。 北屋的谢婉婉,来自豪富的谢家。 还有南屋一人,来历神秘无法查询。 美妇人动用了一些关系才查询到,这件屋子似乎数百年来一直空置。 就算是在外门院子急缺的时候,宗门还是一直留着。 背后的主人也是无法查寻。 俞客没有在意美妇人的疑惑! 他将碗随手放在一边,想要邀请美妇人进屋子坐,但又想到自己的住所比较简陋,可能不太适合。 于是,二人便站在门口开始攀谈起来。 在交谈中,俞客得美妇人的姓名。 冯萍。 她确实是来自神京的蔡家,一个拥有四名大真人的显赫家族。 这也解释了白衣公子出手豪富的原因。 冯萍家族多半也是不凡,这种家族娶妻也是门当户对。 当然! 俞客震惊的是冯萍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人妻属性已经拉满了。 俞客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多打量了冯萍几眼。 他注意到冯萍虽然面容温婉,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韧和独立的气质。 单身母亲似乎就是如此。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超玄世界也同样如此。 “俞公子,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冯萍终于道出了她的请求。 俞客认真倾听,等待着她的下文。 冯萍继续说道:“妾身,想俞公子把这件屋子转租给我。” 俞客听后,抬眼望了一下这间小院。 好家伙,还以为冲我来的。 原来是冲小院来的。 这处小院确实环境清幽,适合修炼。 原本只有他和谢婉婉居住,其余两间院子虽有主人,但从未有人前来居住。两人居住在这里,倒也清闲自在。 前两天白衣少年到来后,居住在西屋,现在只剩南屋的院子还是空着的。 俞客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太明白冯萍的意图。 “可是,神霄宗有规定,只有神霄弟子才能居住外面的住所吧。” 冯萍微笑着回答:“这个俞公子请放心,就算是宗门问责,也不会有大的责罚。” “而且,我记得俞公子在外门之中也就还有一年多时间吧,就要离开神霄宗了。这间院子最多也就居住一年罢了。” 俞客点头。 事实也是确实如此。 只要每个月交够足够的灵石,宗门确实不太会过问你是否真正居住在这里。 俞客还剩下一年时间,作为外门弟子的修行生涯就要结束了。 在神霄宗,俞客已经度过了五年的外门弟子生涯,只需再过一年,他的外门弟子时间就会结束。 神霄宗弟子制度类似于前世的全日制大学,弟子们有六年的时间进行脱产修行。 然而,与大学不同的是,神霄宗弟子在修行期间的所有花销都需要自己承担,包括请教师长的费用。 特码的真黑。 另一方面来说,神霄宗为弟子们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只要弟子们愿意花费灵石,他们可以去请内门的师长,可以得到各种筑基方法和仙经,如《养田圭旨》等。 然而,这些资源和知识都不能私自传授给外界,弟子们需要在神霄宗祖师堂立下誓言。 超玄世界,立誓都是有大道响应,若是违背,后果严重。 在神霄宗,你能享受到一个万年大宗的底蕴。 如同给你提供了一个超级平台。 而且还有公平公正向上晋级的通道。 对于那些资质出众的弟子,他们可以直接拜入内门,享受宗门倾斜的资源进行栽培,这无疑是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捷径。 而对于那些资质稍逊但家世不俗的的弟子,他们可以通过花钱进入外门,通过外门的考核,同样有机会加入内门,获得与内门弟子相同的待遇和资源。 要是你资质不够,出身也是不行。 来来来! 还有杂役弟子给你选。 通过一步步的努力和晋级,同样有可能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待遇。 这种制度化的设计,让每一个弟子都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动力,也使得整个宗门充满了活力和竞争力。 俞客只能说,设计出一套的制度的真特码是个天才。 第五十一章 三千灵石,云霄仙子的含金量 冯萍瞥见俞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沉思之色。 “俞公子,依照时下的行情,外门院子的月租为五十二块灵石。”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细致与严谨。 “若是一年之期,便是六百二十四块灵石,还有余下的五个月。” 冯萍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如同杨柳轻拂湖面。 “妾身愿出三千灵石。” 俞客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阵惊讶。 三千灵石,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足以缓解他当前的困境。 要知道! 神霄宗的杂役弟子,一个月列钱不过三十块灵石,还要辛勤劳作,生活艰辛。 他心中不禁想起家中的接济,母亲每月为他准备的一百灵石生活费,已是极为丰厚。 三千灵石,倒是可以还掉一部分欠款。 想起! 俞客前身差不多欠了十万的灵石,令人咂舌。 其中有家里寄来的三万灵石,其余皆是借贷身边朋友。 俞客都在想,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那种贷款,不然前身恐怕已经裸了。 当然! 即便在修真界,也有私人放贷的存在,利息之高。 只能说——恐怖如斯! 然而,神霄宗内严令禁止此等行径。 但需求就会有市场,内门之中不少弟子私下从事放贷生意。 在俞客的记忆中,他似乎也曾在一位内门师姐手中借过一笔不小的款项。 想到此处! 他不禁感到一阵心累,仿佛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债务束缚的沉重感。 上辈子房贷,车贷如大山压在头顶。 每个月的工资和开销都在生死线一样。 请朋友吃个饭都得小心翼翼。 那更别说,有钱唱一个不正经的歌! “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汉!” 三千灵石确实可以解决现在一部分问题。 今年年底。 家中会按照惯例为他寄来灵石作为生活费,大约七百块灵石,足够他半年的开销,其中多出一百多快灵石,是母亲省吃俭用而来。 每一次寄来的灵石都是有零有整的,上次是七百三十四块灵石。 偏偏不是八百! 也不是七百。 是七百三十四块。 俞客微微一声叹气,心中涌出一点复杂的情绪。 “父母才是依靠,世人皆是如此。” 有人希望你堕落,有人希望你惨淡。 唯有父母希望你安康,上进。 可是! 对于俞客欠的十万灵石,还是有些少了。 冯萍似乎看出俞客的犹豫。 她轻声细语道: “俞公子,不必多虑。” “妾身可以在外门之中为你重新租一套修行之地,虽然可能不是四人小院那般雅致,但八人的院子亦是宽敞舒适,且每月的房租皆由我支付。” 冯萍的解释合情合理。 毕竟,外门中四人小院炙手可热,一旦有弟子离开宗门出现空缺,便会被其他弟子迅速秒杀,溢价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听闻最近的行情还在攀升。 “当然,若俞公子有意,也可自行挑选住处,其中一切开销,妾身都会一力承担。” 俞客听后,不禁再次微微一愣。 他未曾料到冯萍会如此细致入微地为他考虑,甚至连住宿之事都已为他安排妥当。 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 无疑极具吸引力! 然而,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这个美妇人租这间房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俞客深知,一个大家族中的妾室,能在丈夫去世后依然站稳脚跟,绝非等闲之辈。 不是蠢人,会做一次明显亏本的买卖。 俞客抬眼看去,试着从美妇人脸上找到答案。 美妇人一张俏丽的脸上,全是温婉之色。 反正他不急! 又是对面找的他来谈事情。 在修真世界中,任何好处都可能伴随着未知的风险,所以他决定先稳住阵脚,再慢慢探寻冯萍的真正意图。 他又不是猪哥,看着美妇人美艳,就乱了分寸。 决定先稳一手! 俞客的面色保持冷静,没有流露出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有谨慎和审视。 “还请夫人讲清来由,不然恐怕俞客无法出租。” 冯萍听到俞客的问答后,稍微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早就做过调查! 小院之中,除开一人身份不明外。 其余两人。 谢婉婉出身于大周神朝的豪富之家,谢家,自然不缺灵石。 女孩子多喜欢清净,要是让她搬出去找一间八人住的恐怕不易。 要是用强肯定不行,神霄宗真正的超级大宗。 就连执法堂都有三位大真人。 二人之中,只剩下俞客! 这位洛水俞家的旁系公子,这些年俞家日渐落寞,而俞客本人也似乎在外欠下了不少债务。 一双美眸再次看向俞客。 这位俞家公子应该在外欠债不少,自己开出的条件绝对是足够的。 想不到! 对方还是颇为冷静。 冯萍想了想倒是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俞公子,不必过于疑虑,妾身这么做,并非毫无缘由。” 俞客也不答话,洗耳恭听。 “以俞公子的身份想必已经知道,神霄宗上清峰将要重新开山,云霄仙子将要在这一次外门之中挑选弟子。” 俞客点头。 上次宴会上的消息他早已得知。 “不瞒公子,我家英招加入神霄宗就是为此。” “英招”应该是那个白衣少年。 俞客看了看对面那屋,似乎有点明白过来。 原来对面的白衣少年是插班生啊! 神霄宗外门大比。 是每一位外门弟子翘首以盼的大事。 不仅仅是一次实力的较量,更是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无论你是刚入门一年未到的新人,还是已经在外门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只要你有自信,都可以参加。 然而。 大多数人选择等待六年,积累更多的经验和实力,再冲刺这场大比。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可能永远与内门无缘。 对于外门弟子来说,加入内门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目标,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算是真正的神霄宗弟子。 内门弟子的名字,才能被记录在神霄宗的“神霄名册”上。 名册上的名字越靠前,地位相应的就越高,能动用的资源更是是可怕。 冯萍继续道: “可能公子不知道,上清峰云霄仙子,这六个字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拜入云霄仙子门下,代表着什么!” 俞客微微凝目。 第一次! 在这位一直风度翩翩的美妇人眼底,看见了波澜。 美妇人神色有些莫名,一字一字的说道: “意味着,真正能!” “一步登天。” “也是三千年来,神霄宗最为要紧之事,神霄宗全部长老,就连隐世千年宗主也是在十年前提前出关。” “别说大周神朝,就算是三洲之地界,无数的弟子涌入神霄宗。” “共襄盛举!” 第五十二章 两日变化,师兄你好香 “云霄仙子” 俞客口中轻轻呢喃。 不过,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一个外门考核都可能要扑街的仔,寻思外门大比拜入云霄仙子门下。 这不是,异想天开。 如同—— 女神回你:现在洗澡去了,转头又问你。 开视频? 你怕是在做梦。 俞客回过神来。 但是这和这间屋子有什么关系了? 冯萍在一边亭亭玉立,细细解释道: “俞公子,我租下这间屋子,初衷全是为了英招。他尚且年幼,需要有人照料。” “在五洲之中,论及资质与才情,英招定能拜入云霄仙子门下,成为其得意弟子。”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儿子自信,似乎其言句句发自肺腑,不似作假。 冯萍继续道: “为人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希望俞公子能够理解妾身。” 白衣公子外门考核,美妇人现在这里做陪读? 俞客总感觉真实的情况绝对不是这样。 却似乎又没有毛病。 既然外门考核五洲世家弟子云集,不知道有多少天才。 美妇人就这么自信,白衣公子哥能拜入云霄仙子门下。 若是真如美妇人所说,乃是神霄宗三千来最紧要之事。 恐怕一个神京蔡家还不够看。 哪来的自信! 正当俞客沉思之际,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个白衣少年悠然步出,手上还是歇着那只五彩毛羽的鸟雀。 正是刚刚提及的“英招”! 他的目光在触及俞客和冯萍的瞬间,似乎稍显惊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少年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径直走出院外。 对美妇人,视而不见。 这一切发生得倒是突然,让俞客不禁好奇起来。 他瞥见少年冷漠的背影。 又想起,当时自己多看了几眼美妇人,白衣少年便对他“威胁”,到是把他搞迷糊了。 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 冯萍见此,则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和苦涩。 冯萍看向俞客,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俞公子,你先考虑考虑,妾身晚一点再来。” 说完,她正准备缓缓转身离去。 又回头多看了一样俞客。 冯萍心中总觉得今日的他,似乎又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变化。 她修行尚浅,尚未筑基,自然无法窥探他人的身体状况。 但冯萍对人的感觉向来敏锐,这也是她与人交往时的一大优势。 回想起初次见到俞客的情景,冯萍至今仍印象深刻。 那时的他,外表看似无恙,但总给人一种大病在身的感觉。 他的呼吸沉重,脚步轻浮,眼中缺乏神采,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冯萍心中不禁暗叹,这样的身体状况,恐怕命不久矣。 然而昨日再见俞客时! 冯萍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白皙了许多,气血也明显好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俞客服用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今日再次相见,俞客的身体状态又有了不同。 他的气质沉稳了不少,呼吸变得轻盈起来,眼中也充满了灵动之气。 更重要的是,冯萍还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种香气清新宜人,让她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她从未闻过如此独特的香气,她从未闻过。 正是从俞客身上而来。 冯萍摇了摇头,似无所得,便慢慢离开。 留下一个颇为完美的背影。 待冯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俞客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拿起碗,准备生火做饭。 “真饿了。” 对于是否要搬出院子,他心中仍在权衡。 那三千灵石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他应对接下来的修炼所需,还能减轻一些债务。 但他也明白,不能因小失大,必须确保自己的修炼不受影响。 “且等下次模拟之后,看筋脉是否真正圆满,再做定夺。” 俞客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为此事纠结,转而将心思放在了眼前的饭菜上。 小爷在淘米! 院中那方清澈的水池,只见阳光倾洒而下,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院中盛开的梨花。 微风拂过,花瓣轻舞飞扬,飘落在水面上,激起层层细碎的涟漪。 这宁静而美好的景象,让俞客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 侧面的屋子门缓缓推开,一位红衣罗裙的漂亮女修走了出来。 她瓜子脸,酒窝微现,正是谢婉婉。 她一双眼眸之中看见正在淘米的俞客,脸上露出了大为吃惊的表情。 “这位师兄怎么了?” 谢婉婉心中疑惑,平时俞客都是修炼不辍,很少见到他亲自下厨。 没有突破第二天梯筑基,无法辟谷。 已经第二次这番景象,实在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婉婉笑着打着招呼。 “俞师兄,中午好啊。” 俞客闻声转过身来,看见谢婉婉脸上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 他的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 “是谢师妹啊,做功课去?” 俞客微笑回应。 谢婉婉看向俞客的面容。 一双清澈盈盈的眼睛不由微微睁大,然后又连忙收回。 她在心中暗自惊叹:“这还是俞师兄吗?” 在她的眼中! 院落里的梨花随风飘落,轻轻跌落在俞客的头顶。 他黑发整洁,眉宇舒俊。 一双眸子安然如星子,又带着灵动之气。 梨花最终打着旋儿掉落在他的肩头,为他增添了几分清雅之气。 与昨日的他相比,今日的俞客似乎更加白皙俊朗。 他手中的铁锅淘米,也没有丝毫未损他的整体形象。 谢婉婉心中不由想到。 “我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俞师兄原来这么俊朗。” 而且。 那股淡淡的清香更是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师兄,你好香啊!” 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礼,脸颊不禁泛起了红霞。 俞客没有听清谢婉婉的话,他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问道: “谢师妹,你说什么?” 谢婉婉哪里还敢回答,连忙摆手,走出院门,只留下一句: “俞师兄,再见!” 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俞客看着谢婉婉匆匆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头,有些不明所以。 继续洗着米。 所谓的神霄宗的功课。 这个就如同健身房的私教课,你花费灵石就可以跟着教练一起练。 在你修炼的过程中师长还能给你指点。 俞客倒是也想去,可惜手上没灵石。 玩毛! 这时,腰间的传讯玉符微微颤抖。 是周亮发来的消息。 “外门西院集市,速来。” 第五十三章 五缺一,外门聚会 俞客凝视着传讯玉符,其中闪烁着一条消息。 他指尖轻触,玉符之上,一行字迹便如流水般浮现: 【“俞师弟,外门西苑小圣闲庄,速来!”】 俞客陷入思考。 小圣闲庄。 那是外门中颇负盛名的酒楼,价格可不低。 正当他思索之际,消息再次焦急地闪烁。 【“在?”】 【“在吗?在吗?”】 这传讯玉符,乃是神霄宗之杰作。 只要在宗门境内,只需将对方的玉符编号加入“玉符道友”,便可畅聊无阻。 此物之便利,宛若现代之“湫湫号”。 只可惜没有开发出“朋友圈”功能,只能互动聊天。 俞客不禁感慨,这世界上不乏天才啊,竟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物件。 他轻触玉符,指尖流转着淡淡的灵气。 要是昨日那灵脉淤积、灵气难以吐纳而出,多半消息都无法回复。 他迅速回复了一个问号:【?】 周亮的消息紧随其后: 【“这一届大周神国外门聚会,都是漂亮师姐师妹,美女如云,速来!”】 俞客:【“没空。”】 然而! 周亮似乎并未放弃,接连发来两条消息。 【还有洛水而来的师妹,错过可惜!】 【更有内门的倾城师姐,今晚可是大聚会!】 【五缺一速来!】 俞客:【没空。】 他此刻身体恢复,下午正欲进行一次小周天循环,现在好不容易能修炼了。 应该拒绝一切无用的社交。 在他看来,那些漂亮的师妹师姐虽然引人注目,但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 这些聚会,除开上次王云汐晋升内门开宴,其余这种类似的聚会可是要aa的。 俞客穷得叮当响。 超过三块灵石的活动不要叫我。 再者说! 漂亮师妹师姐又如何,只能看又不能怎么样,等自己修行起飞不是什么都有了! 不急于一时! 我俞客志向远大,当有鸿鹄之志。 今晚就算有,jk,白袜,黑丝。 我俞客也是去不可一点。 回复完后,他拿起锅继续淘米。 玉符上消息闪烁。 周亮:【有内门师兄出资,包饭!】 俞客一看,锅都扔掉了,还洗个毛锅。 酒楼的饭菜不比自己做的香多了。 俞客:【上号!】 周亮:【?】 俞客:【马上来,马上来。】 周亮:【好好好,今晚我们兄弟,大杀四方。】 日头已经走过中天,已是下午时分。 俞客简单收拾了一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小圣闲庄的方向走去。 玉符上周亮的消息还在不停: 【俞师弟,我给你说,今晚几位师妹都是美貌绝伦,你懂吗?外面最漂亮的几位师妹都来了。】 【我心中的仙子亦将翩然而至,师兄我此刻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消息不停。 俞客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特殊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道友。】 谢婉婉? 小富婆要加自己符友。 这可是是自己最大的债主,可是要小心伺候好。 正准备同意时。 【谢婉婉,撤回了添加玉符道友。】 俞客:? 这是什么情况?他心中疑惑。 然而,不久后,同样的消息又是出现。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道友。】 【谢婉婉,撤回了添加玉符道友。】 又来? 小富婆怎么了,还是传讯玉符出问题了。 一直进进出出的?也不全进来。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来回几次后便没有动静了。 俞客也就没管了。 …… …… 神霄宗外门,西苑集市。 外门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五光十色的商品琳琅满目。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俞客一路走来,感觉类似于前世的“商业街”上。 其中的商品自然不是俗世,而是一些修炼的法器,灵药。 在这喧嚣中! 俞客停下了脚步,目光被一座巍峨的酒楼吸引。 门楣之上。 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小圣闲庄”四个大字。 他迈步踏入酒楼,门内的侍女立刻便有地迎上前来。 她引领着俞客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包房前。 余客道了一声谢。 到是惹得侍女脸上羞红。 “师兄,客气了。” 俞客有点纳闷,女孩子都怎么羞涩。。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混饭吃,我是专业的。 推门而入。 喧闹声扑面而来,里面倒是颇为热闹。 门后,一个豁然开朗的空间映入眼帘,仿佛踏入了一个避暑山庄。 青青的草地铺展,河间流水潺潺。 屋顶里面设有法阵,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摆放着数十章桌子,琳琅满目的灵果和灵酒,它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在最最中心处,搭建了一个舞台。 有琴瑟悠悠和鸣,有舞女翩翩起舞。 俞客环顾四周。 发现已经有不少外门弟子围坐在桌旁,他们或举杯畅饮,或低声交谈,整个氛围热闹非凡。 俞客都感觉是不是进错会场了。 来到了—— 神霄宗“酒吧”! 在这些人中,俞客也发现了几位相熟的面孔,毕竟都是大周王朝外门弟子的聚会,彼此间多有交集。 “是俞师兄吗?” “俞师兄,真是好久不见。” “俞师弟,没想到你也来了。” 面对这些热情的招呼,俞客自然也是客气地一一回礼,与众人寒暄。 然而! 俞客注意到有些人的脸色略显犹豫,多看了他几眼后才确认他的身份。 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 “俞师兄,几日不见,你变化颇大啊。”有人忍不住说道。 俞客微微一笑,回答道: “陈师兄,说笑了,我还是老样子。” 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深究。 只先找到周亮。 在人群中,俞客四处张望,寻找着周亮的身影。 不一会儿! 俞客便看到了远处一张桌台上,周亮正和几位年轻男女交谈得热火朝天。 周亮整个人打扮得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俞客笑着朝周亮走去,打了个招呼: “周师兄,好久不见。” 周亮看到俞客,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俞师弟,你可算来了!快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五缺一啊。” 说着,周亮便拉着俞客向那几位年轻男女走去,准备为他引荐一番。 “等一下,俞师弟你怎么……” 周亮眼神来来回回,在俞客脸上打转。 俞客倒是纳闷了。 “怎么了?” “我脸上有花。” 第五十四章 认识四人,尝尝不就知道了 “没事!” 周亮收回目光,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 俞师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确实感受到了俞客身上那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外表上的,更是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 记忆中的俞客。 总是那个寡言少语、专注于修炼,仿佛除了修炼之外,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 加入神霄宗四年多,他参加的宴会寥寥无几,与人也鲜少交流。 然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俞客,却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有着些许的不同。 在宴会法阵灯光的映照下。 俞客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这微笑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亲近。 更让他惊讶的是。 俞师弟的皮肤变得白皙,原本的凌乱眉毛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那双眼睛从之前的死气沉沉变得灵气逼人,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长身玉立,精神耿耿,风姿冰冷。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雅又沉稳的气质,与以往判若两人。 让周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来。 “此子有了我万分之一的风采。” 好你个俞师弟,是师兄小瞧你了。 周亮原本以为俞客不会喜欢这种聚会,因此并没有特意邀请他。 然而这次聚会,因为其中一人缺席,人数不够,他才不得不临时拉来俞客凑数。 本以为俞客不会前来。 现在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周亮整理了一下精心准备的行头。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拢着雪白绸缎。 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这一套下来砸下了二百块灵石。 周亮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心中又恢复底气和自信! 他可是准备了好久,等这场宴会。 俞客也回以微笑,点头道: “那就有劳周师兄,简绍一下了。” 周亮回过神来,简绍道: “这位是大周封家的封师兄,封元,师弟你应该有所耳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封师兄修为深不可测,已经达到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全身窍穴全部打开,只差一步便可冲击神天穴,筑基第三天梯。” 俞客顺着周亮的指引望去。 封元坐在席间,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显得身材健硕,两条眉毛浓密,眼神锐利,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俞客对封元的名字并不陌生,他在大周的一群世家弟子中确实修为不俗。 封元在第二天梯境界,已经凝练出【金肌玉络】、【铜皮铁骨】两道神异。 封元见俞客望来,只是颇为冷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新来的师弟。 周亮接着又介绍道: “这位是越师姐,越秋岚,也是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越秋岚坐在另一侧,她身材丰腴,面容娇媚,鼻尖上有一颗小痣,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注意道俞客的目光,笑吟吟的打了一个招呼,显得颇为和善。 除开周亮、封元和越秋岚三人,席间还有一人。 是个绿衣女修。 她坐在一旁,两只手不停地卷着衣角,神情颇为紧张。 看着年龄不大,五官端庄还有点婴儿肥,脸颊两边有微微的黑色雀斑,被她用头发紧紧遮住。 周亮见状,便为俞客介绍道: “这位是张师妹,张子绫。” “她加入神霄宗刚刚两年,修为已经达到了第二天梯大圆满境界” “天资不凡,已经有内门的长老有意收张师妹为弟子。” 周亮的话还没说完,张子绫就连忙起身,有些着急地打断。 她脸色涨红,着急不安的解释道: “周师兄,不一定的,做不得准。” 张子绫又看向俞客,行了一个礼道: “张子绫,见过俞师兄。” 俞客没有托大,也回了一礼,温和地说道: “张师妹客气了,你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修为,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张子绫见俞客如此回应,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脸上露出了笑容。 “俞师兄真是客气了。” 随着周亮的介绍,俞客对在座的各位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注意到,周亮、封元、越秋岚和张子绫这四人都是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 而自己应该也被周亮认为,是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 这个局不卡颜? 卡修为! 俞客心中有些疑惑,不是五缺一吗? 但加上张子绫也才四个人。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他只是来蹭饭的。 他看了一下席间的座位,本准备坐在周亮边上,但周亮却连忙把他拉到一边的张子绫边上坐下,说道: “俞师弟,这是给师姐留的,你坐这里。” “师姐?” 俞客心中一动,猜到了周亮口中的师姐,就是他心心念念梦中仙子。 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自然坐在了张子绫的旁边。 随着俞客落座。 张子绫连忙让出颇为宽阔的位置,坐的端正了一些。 俞客礼貌道: “多谢张师妹!” 张子绫脸色微微一红。 桌上不仅有各种灵果,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 这些食物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四人到是一点没动。 俞客可就不客气了。 周亮在一旁与封元和越秋岚交谈着,他们的话题大多是关于外门弟子的进步和筑基的方法。 期间,张子绫也有小声配合交谈。 只有! 俞客默不作声,旁若无人品尝着美食。 周亮则不时地看向空着的那个座位,脸上充满期待的神色,显然是在等待他的梦中仙子。 封元和越秋岚也是神色莫名,带着一丝紧张,眼神一直时不时看着进门处。 可能是俞客吃的太香了,风卷残云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坐在一旁的绿衣女修张子绫,看着俞客大快朵颐的样子。 她小嘴微微张开。 她其实也有点饿,摸了摸肚子,可是其余几位师姐和师兄都没有动上面的食物。 这位大周小地方来的女修,脸上有着谨慎,也就乖乖坐着,生怕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周亮看着俞客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俞师弟啊,你保持点风度啊,这吃相未免也太有失斯文了。 越秋岚嘴角有着笑容。 封元眼神越发冷漠不在意。 如今! 俞师兄带头,都给张子绫看饿了。 她颇为小声的问道: “俞师兄,好吃吗?” 俞客到是笑了笑,看着她有点拘谨的样子。 张子绫看着俞客目光,不自然低下头。 耳边没有等到俞师兄的回答。 她心中暗暗后悔。 张子绫啊,张子绫,你不应该开口的 宴会到达了高潮,灯火阑珊,推杯换盏。 交朋结友,留下一个个聊的火热的背影。 席间周亮三人心思不在,有一塔无一搭的聊着,只为翘首以盼一人。 俞客把一盘糕点,轻轻推到张子绫面前。 “尝尝不就知道了?” 张子绫缓缓抬起头来。 第五十五章 轻纱师姐,卡出去了(求追读) 张子绫有些怯怯的拿起一块。 她小心翼翼,偷偷看向四人。 周师兄心事重重,神游物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封师兄和越师姐,好像眼神一直聚焦在门口,不曾稍离。 只有。 俞师兄悠闲自得,自顾自吃着。 暗自庆幸,没人注意自己! 张子绫小手一探,迅速拿起盘子中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眼神一亮。 再来一次! 俞客看着张子绫面前一盘,没一会就被炫完了。 好家伙,小貔貅啊! 又默默推了一盘灵果过去。 张子绫微微抬头,双颊微红。 手上却没歇着。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张子绫你还吃最后一个! 不一会。 俞客又推过去一盘。 张子绫一愣。 “张子绫,你可要控制住你自几个!” 此时,周亮正焦急地等待着内门的师姐,他回头一望席间。 发现! 俞客和张子绫已将桌上佳肴吃得七七八八。 张子绫面前,已经堆叠起高高的盘子,手中仍握着未吃完的糕点。 周亮目光中满是惊讶。 刚刚还端庄有礼的张师妹,就被俞客带跑偏了。 全然不顾自身形象。 俞客见状,微微一笑,站起身叫来小圣闲庄的侍女,为桌上添置了更多的吃食。 都是免费的,白嫖香十倍。 向侍女道谢后。 俞客不动声色地将张子绫面前,那些空空如也的碟子收拾干净。 张子绫见此,耳根瞬间红彤彤,如同被烫了一样。 她偷偷瞄了一眼俞客,鼻间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心中暗自嘀咕道。 “俞师兄,好香啊!” 席间的其他三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在意。 封元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俞客和张子绫一眼,他面前的吃食更是一口未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 俞客已经吃饱喝足,他开始注意到周亮、越师姐和封元三人的神色越发焦急。 他们不时地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俞客心中一动,这次的事情看来并不简单! 这个内门师姐究竟是谁? 不太像周亮所说的梦中仙子。 其中有什么隐情。 惹得三人如此紧张! 俞客看了看在一旁也吃饱了的张子绫。 张子绫有些不好意思,瞥向了别处。 俞客笑了笑。 这位应该是知晓,却是个腼腆的性子,也不好打听。 算了,不管他的事。 没过多久。 一位面覆轻纱的女子悄然推门而入,她的到来并未引起任何的轰动! 但是! 周亮的眼神却立刻变得炙热起来,他迅速起身,迎向那女子。 封元和越秋岚紧随其后,两人神色激动,恭敬地等候在两侧。 俞客见状,也连忙起身,他知道这位内门师姐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轻纱女子轻盈走来。 她同样身着一袭白衣,与周亮的服饰竟有些相衬。 面上的白纱似乎是一件仙家物品,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又破具神秘感,让人无法窥看真容。 只露出! 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眸。 周亮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师姐。” 封元和越秋岚也紧随其后,纷纷行礼。 俞客见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 轻纱女子轻轻颔首,轻轻开口道: “抱歉,因事耽搁,晚来了一步。” 三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表示不敢。 女子又转向周亮,微微一笑道: “这次事情紧急,还得谢谢周师弟,帮忙找人了。” 周亮听到轻纱女子的夸奖,连忙摆手。 “不敢,能帮上师姐才是我的荣幸。” 女子微微一笑。 轻纱下看不清容颜,但是一双眼睛之中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周亮不禁沉醉其中。 俞客见到此幕,看着周亮嘴角比ak还难压。 “这就给你爽上了?” 做什么不好,你做舔狗? 他记得周亮似乎从来不缺漂亮女修,是个活脱脱的渣男。 今日所见,人设轰然崩塌。 轻纱女子入坐。 一双美眸逐一扫过在场五人。 俞客微微不适,感觉女子的眼神神异,一身修为都被女子洞察无异。 心中惊讶! 这位师姐绝对是筑基第三天梯的境界。 女子看向封元和越秋岚,微微点头。 在看向张子绫时,脸上倒是有了一丝惊喜,轻声赞道: “不错。” 女子又夸赞了一声周亮道: “周师弟,办事果然牢靠。” 封元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他自视甚高,却没有得到女子同样的夸奖,眉头微微皱起。 俞客也是惊讶。 这个有些社恐的张师妹,竟然能得到轻纱女子夸奖,看来被内门长老收为弟子并不是空穴来风。 女子眼神移向俞客时,却多了几分审视。 目光之中多打量几眼。 轻纱女子收回眼光后淡淡宣布道: “这次试炼只要四人,我让师弟多找一人,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显然周亮三人都是知晓,并不惊讶。 俞客到是有些疑惑。 试炼? 只需要四个人,在场可有五人。 女子的目光再次从五人脸上扫过。 女子微微一停顿,就连封元三人有些紧张。 五之中一人出局。 看来此事尤为重大! 轻纱女子眼神定格在俞客身上,询问道: “这位师弟是第一次见吧?” 周亮连忙简绍道:“洛水俞家的俞客,俞师弟。” 轻纱女子看向俞客,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歉意: “俞师弟,看来这次试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听闻此言。 封元、越秋岚两人松了一口气。 试炼的人选已经尘埃落定。 只有,张子绫在一旁悄悄地叹了口气,暗自为俞师兄可惜。 俞客出局! 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本来就是被拉凑数的。 周亮这时却对俞客眨了眨眼睛,似乎有意所指。 俞客不解。 轻纱女子继续开口,笑道: “不过,既然俞师弟能来一趟,肯定不会让师弟亏的。” “这里面差不多有三百多灵石,算我补偿给师弟的。” 说罢! 女子拿出一个小型的储物袋,递给俞客。 储物袋也是修士修行必备的物品。 俞客接过,沉甸甸的。 心中惊喜莫名。 这不就是——卡颜局,被卡了,给医药费。 卡修为局,被卡出去了,给了三百灵石补偿。 周亮刚刚的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俞客内心开心的不行。 脸上却也没有表露,只露出淡淡的失望。 ps:求追读 晚上还有一章,周一也是冲一个推荐,老爷们晚上要来看看。 第五十六章 李清水,藏仙地(求追读) 轻纱女子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 “俞师弟,不要灰心,这次试炼不能参加,还有下一次。” “下个月初七,内门和外门之间还有一次试炼,我可以做主,玉清峰给你一个内定的试炼名额。” 此话一出。 四人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张子绫小嘴微微张开。 周亮脸上是不敢置信之色。 封元脸色一沉。 越秋岚本来一直挂着笑容的嘴角,也是慢慢收敛。 轻纱女子站起身来,把一块玉质的玉牌放在桌子上。 伸出纤纤玉手,推到俞客身前。 俞客抬眼望去,在女子那双眼眸的瞳孔之中,看见了两个重重地叠影。 “俞师弟,下个月初七,记得来玉清峰来找我。” 俞客对这番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次试炼定在四日之后,诸位告辞了。” 轻纱女子盈盈一礼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离去的倩影。 周亮四人连忙回礼。 俞客到还是有点发愣,一场宴会。 得了三百灵石+试炼名额。 至于这个试炼是什么? 四人回过神来后,目光纷纷聚焦在桌子上的玉牌上,不禁都有些吃惊。 玉牌上铭刻着“李清水”三个字,字迹清晰,散发着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周亮更是羡慕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牌,仔细地端详着。 最后,他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玉牌还给了俞客。 这是李清水的腰牌,出入玉清峰畅通无阻。 外门弟子进内门可是上报的。 “李清水?”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但确实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周亮见状,便悠悠地解释道: “俞师弟,你忘记了,五年前外门比试第一就是李师姐。她不仅是四年来唯一一次从外门比试中脱颖而出,成功晋升为真传弟子的弟子,更是我们大周的骄傲。” “大周神朝这么三百年来的第一次外门第一,这份荣誉可是非常难得的。” 周亮有些激动道: “她的名号你一定听过,重瞳子——李清水。” 神霄宗霸三洲之地,其中有数十个修真王朝。 大周神国只能算中流。 在这个修真界宇! 宗门与王朝共天下,但是真正的主人只有这些盘据了数万年的修真超级大宗。 听闻周亮此话,俞客终于想起来了! 李秋水开始加入外门,后天觉醒重瞳。 参加外门大比,一路破格成为真传。 是为一段传奇。 神霄宗内大周神朝出身有七位真传。 李清水就是其中之一。 神霄宗的杂役弟子,外门弟子,都不算真正的弟子。 只有进入内门才算神霄宗弟子。 内门之上还有真传弟子。 其中内门八脉真传弟子的名额都是固定的,只有上位晋升,才有资格顶替。 而且! 真传弟子不仅地位尊崇,还能组建自己的势力。 权力之大,甚至不亚于宗门内的长老。 李清水作为真传弟子之一,其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原来是她,难怪四人这么紧张。 至于试炼。 李清水的身份,俞客也终于想起来了。 试炼是什么? 那便是【藏仙地试炼】 难怪四人会露出如此震惊的神情,这也解释的通了四人刚刚的紧张。 前身冒险筑基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机会参加一场【藏仙地试炼】。 这片超玄大陆上遗留的无数古战场、洞天福地、仙人墓地等都被称为——藏仙地。 对于修士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在这些遗迹中,可能隐藏着上古仙人的传承、宝物和灵宝,这些都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 在俞客看来,这些藏仙地就像游戏中的副本,充满了未知和机遇。 神霄宗中许多外门弟子在参加【藏仙地试炼】后都成功筑基,其中不乏上品筑基者,甚至有人在其中完成了天道筑基。 要是! 得到上古灵宝,那更是不得了。 这完全就是爆机缘,爆奖励的绝佳之地。 然而,【藏仙地】也充满了风险。 那些上古的遗迹中,不仅有机缘,更有危机四伏。 修士们需要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如上古的凶阵、守护恶兽、尸变的仙人、虫潮等。 每一个挑战都足以致命,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于此。 风险与机缘并存,这正是【藏仙地】试炼的魅力所在。 尽管这些遗迹中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但其中的巨大利益仍然吸引了无数外门弟子趋之若鹜。 他们不愿放弃任何一次可能让自己一飞冲天的机会,哪怕这意味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哪有赌徒天天输? 再赌最后一波! 无论那个世界都一样。 十倍的利益,都会让人变成魔鬼。 这简直就是亿点点利益,无人能够拒绝。 每一次神霄宗有古战场遗迹开启的消息,都会在外门之中引起轰动。 然而,这些古战场遗迹并非所有弟子都能随意探索。 它们被分为不同的等级,根据危险程度和内部机缘的价值来评定。 其中一些恐怕的遗迹! 以他们如今的境界,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如再大陆存在了不知多久的——龙渊,瑶池,天帝道场,归墟等藏仙地。 对于这些还在第二天梯境界的外门弟子来说,即便只是接近这些遗迹的外围,都可能会遭遇到无法想象的大恐怖。 瞬间化为乌有。 因此,他们只能选择一些被评为黄级下等的藏仙地进行探索。 这些遗迹虽然危险程度相对较低,但同样蕴含着丰富的机缘。 足以让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受益匪浅。 而神霄宗为了保证弟子的安全,在开放这些藏仙地之前,都会派遣强者将藏仙地排除一遍。 在俞客看来。 简称——通关。 这样,外门弟子们才能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尽情地探索遗迹,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这便是万年大派数万年来的底蕴。 超出你的想象! 就是说吧,这个外门弟子名额的灵石花的值不值。 可是奇怪了? 要是真正的藏仙地试炼,其珍贵程度,绝对超过想象。 别说给他灵石了,就是花大价钱找关系恐怕连门路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出现,需要周亮来团这个局。 只需要放出一点消息,不知道多少人蜂拥而至。 再加上! 李清水如今的名声势力,找几个第二天梯的外门弟子。 别说外门! 内门不都是简简单单。 第五十七章 丹鼎道宗 拦江道人(求追读) 真有【藏仙地】也轮不到他们四人。 其中,必定有蹊跷。 俞客记忆之中上一次藏仙地试炼,外门争的头破血流。 基本都是第二天梯境界三道神异全开的弟子抢夺,甚至还有外门排名前一百的翘楚在其中。 不仅是实力比拼,还有人脉,家世的综合角力。 竞争实在太大了! 眼前这四人,即便是其中最强的封元,亦恐难有资格涉足其中。 更何况,还有实力与前身相当的周亮在侧。 封元得知试炼结果后。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匆匆离去。 越秋岚亦随之而去,回眸间,对俞客投以深意的一瞥。 只有,张子绫还没有离开。 周亮脸色倒是一片喜色,重新入座,拿起一块灵果。 “噗呲!” 咬上了一口。 “俞师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出了俞客的疑惑。 “若这真是宗门所推出的【藏仙地】,我们四人恐怕都没有机会。” “然而,世事难料,或许这次,我们真的有机会进一进藏仙地。” “还请师兄解惑?” 俞客闻言,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沉声道: “莫非是新发现的、尚未开放的【藏仙地】?” 周亮点了点头。 “那不然了!” “不然,我们几个哪有资格去试炼啊。” 俞客凝视着手中的玉牌,微微沉思。 这尚未完全通关的藏仙地,无疑代表着未知的危险,死亡率远超宗门已经打通的藏仙地。 然而! 同时它也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机缘,一个从未有人涉足的藏仙地,乃是真正的宝藏。 好比,某透真正的“一等奖”,中了今晚不回家! 周亮继续道: “此次试炼,乃是玉清峰数位师长亲自勘探而出,虽未全然打通,但已初步评定为黄级下品。” “玉清峰决定,将此【藏仙地】交由几位真传弟子探索,李清水师姐便是其中之一。” “所有收获,与宗门分成,生死自负。” 尤其是最后一句,周亮加重了语气。 俞客听后,轻轻点头。 内门八脉独自开发藏仙地的情况并不罕见。 生死自负大家心知肚明。 黄级下品的的藏仙地。 属于最低的藏仙地,其中可能就是一些上古第三天梯修士的墓地或者洞府。 内门弟子不一定能瞧得上。 但是! 在外门之中是真正的最受欢迎的藏仙地,危险性小,而且极有可能有筑基的机缘在其中。 俞客看向手中玉符! 莫非这真是一场造化! “不对!” 俞客突然警觉起来。 若真是如此。 玉清峰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种又不算违规操作。 还需要一位真传弟子私底下召集入手。 俞客再次看向席间的二人。 周亮悠悠一叹。 一边的张子绫插嘴道: “俞师兄,有所不知。” “这场试炼原本召集的入手,第一批外门弟子大部分全死在里面了,其中包括三名内门弟子,消息被负责这次试炼的几位真传,压下来了。” “只有一名内门弟子侥幸逃了出来,带出来三件物品。” 俞客眼神一凛。 内门弟子可都是第三天梯,筑基以上的修为。 只逃出一人! 消息封锁,看来事关重大,或者其中的宝物不凡。 俞客不由问道: “带出来什么?” 周亮接下话题,语气悠悠吐露: “一只丹炉,其中有一颗破碎的上古武脉丹。” 此言一出,俞客心中震撼不已。 武脉丹! 传说服下此丹,便可继承前人遗留的武道传承,极大地提升武道境界,甚至有机会直接达到武道筑基。 一个藏仙地竟然有武脉丹! 对于外门弟子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武道筑基可是在上品筑基之中最好筑基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道袍和一卷丹书。”周亮补充道,“玉清峰的师长们已经确认,这里曾是拦江道人某位弟子的坐化之地。” 俞客听后,眉头紧锁。 拦江道人! 记忆中没有此人相关。 张子绫见俞客疑惑,便继续解释道: “俞师兄,你可能没听说过拦江道人,但你一定知道丹鼎道宗吧?那是与我们神霄宗齐名的大宗,以丹道闻名于世。” 俞客点头,丹鼎道宗他自然知道。 周亮接着说道: “拦江道人,就是一万年前丹鼎道宗的一位传奇人物。他原本只是宗门内一位普通的灵植夫,类似于我们神霄宗的杂役弟子,负责种植灵药,资质平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短短一百年内修为突飞猛进,二百岁不到便突破了大真人境界,这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 “然而,更传奇的是,这位拦江道人在达到巅峰后,却谜一般地叛出了宗门。” “丹鼎道宗为了维护宗门尊严,出动了四位大真人境界的高手前去追杀,最终将其斩杀。” 周亮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传奇人物的惋惜。 俞客听后,终于梳理完全部的这次试炼的内容。 藏仙地——拦江道人弟子(疑似)。 难度——黄品下级(危险可能翻倍)。 收获——武脉丹。(可能刮出大奖。) 对于真传弟子压下消息的做法,俞客也表示理解。 毕竟,这涉及到一位大真人的传承,一旦消息泄露,恐怕会引来无数的纷争和麻烦。 真传弟子们或许对黄级下品的藏仙地本身并不在意,但一位大真人的传承,其分量之重足以让他们慎重对待。 速战速决,取走其中的宝物,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多数藏仙地都极为庞大,几个人根本无法探索完毕。 因此才有。 玉清峰的几位真传弟子选择私下召集人手,共同探索,所获得的宝物还能五五分成,这无疑是一种高效且明智的做法。 俞客看向周亮,上下打量。 不禁好奇! 这位周师兄,提倡享受人生,修行只是人生的点缀。 怎么会! 为了一处【藏仙地】熬费心力,还不惜以身犯险。 周亮似乎被俞客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语气认真道: “俞师弟,我这么做,不为自己。” “只为清水。” “她这次一个人带队进藏仙地,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尤其是最后一句,拉长了语调。 俞客听后,暗自腹诽。 人家李清水师姐,修行之深,一只手能打你十个周亮不止。 啧啧—— 玩纯爱战神是吧! “啧啧……啧。” 周亮看着俞客越发离谱的眼神,终于忍不住道: “俞客,你什么眼神!” 五十八章 凤凰游院中,模拟开始【求追读】 宴会到了尾声的后半段,依然热闹非凡。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不时,有侍女穿过,脚步极轻,为宾客们添置酒水。 热闹有声处,有这貌美的女修的惹来诸多外门弟子搭讪。 而那些家世显赫的弟子,他们身边总是拥簇一群朋友,笑声和恭维声不断。 周亮却与往常不同,他并没有四处搭讪漂亮女修,多了几份严肃。 他起身摆了摆手,说道: “俞师弟,张师妹,走了,走了。” “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了。这次藏仙地之行,危险重重,我可不想把老命搭进去。” 张子绫倒是连忙起身道: “周师兄再见。” 周亮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他语重心长地对俞客说道: “俞师弟啊,你收了清水的腰牌,要是参加试炼的话,得慎重。” “我知道你心思都在修炼上,上次筑基我就劝不动你,你这个性格之前就是个一根筋。但这次不同,你必须小心行事。” 周亮的话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好了,走了不说了!” 俞客点了点头。 看向周亮离去的背影,在法阵的灯光下渐行渐远。 俞客眼中有着担忧。 不知道,周亮这次的选择是福是祸。 希望他一切顺利。 俞客也没有兴致于宴会,今晚还得天人转生模拟了。 俞客从桌子上精挑细选了些灵果。 明天的早饭有了! 准备走了。 俞客的眼神注意到包间之中已经有内门的师兄上台发言,引起了众人的吹捧和欢呼。 却已不在意! “再见了,张师妹。” 张子绫揉着衣角似乎想叫住俞客,又没勇气一般。 俞客身影已经走远。 张子绫脸色焦急,却又纠结。 俞客出了酒楼。 夜晚的街道略显清冷, 但明月高悬,天上飘着透彻的白云,繁星点点。 俞客摸了摸肚子,吃撑后的困意,被夜风一吹消散不少。 马上就到子时刷新——鲲虚鼎的一天。 俞客正准备悠哉悠哉回家。 正这时! “俞师兄,等一下。” 等俞客回过头去,一名绿衫女子急匆匆追了上来,在在身前刹住了脚。 张子绫有些紧张。 “俞师兄请等一下。” 俞客到是迷惑看着看去。 张子绫赶紧整离了一下脸颊边上的头发,紧紧的遮住两边黑色的斑点。 似乎是靠的太近了些,她有些不自在。 “俞师兄,谢谢你。” 张子绫语气都有些慌乱。 “张师妹客气了。” “安了,安了” 俞客倒是笑了笑,好像自己当年也是如此。 有的人生来就是主角一样耀眼,有的人人生曲折,有的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憋屈了一辈子,也没有活出一个鸟样。 太注意别人的眼光! 人生嘛,为自己而活。 俞客已经转身走了,手在空中摆了摆挥手再见。 此时明月行到中天。 月光如水撒下,已过了子时。 俞客双手拢在袖中。 清风徐徐,两只袖子飘荡。 “这一辈子,俞客要为自己而活。” 俞客脑中的鲲虚鼎微微一震,发出低沉而神秘的嗡鸣。 子时已至! 紧接着,鼎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其上显现出清晰的字幕: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存档时间四十年。】 张子绫似乎是听见了俞客的话语,眼神有些怔怔。 她又看了天际。 今晚星光璀璨,人声鼎沸。 …… …… …… 终南山,月色如练,洒落在静谧的山林之间。 后山的山崖上。 一道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似乎结束了今日的修炼,静静地站在山崖上。 抬头仰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满月。 山林之间,蚊蝇振翅,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发出点点荧光。 有山风缓缓吹来,到是凉爽。 “哥,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山崖间跃出,如同猿猴一般灵活地跳跃着,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姿势一路向上,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中年道士的身边。 陆羽一脸轻松的落下后。 好奇地问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了,今日晚上,哥竟然没有在修炼。” 陆羽的眼光有些狐疑。 兄长,三十多年来修炼都是从不荒废。 没有一日懈怠! 就算是,军营之中晚上也必须要练桩修行。 今日出了奇! 竟然没有修行,而是来赏月。 中年道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立即回答。 陆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明亮而宁静。 并无稀奇啊! 他不禁疑惑,不知道为何看得如此入神。 一会后。 中年道士收回目光。 月色下,中年道士,缓缓转过身来。 他轻轻拍掉陆羽的肩膀,一路走来的落下的枯枝落叶。 陆羽问道: “哥,你在想什么?” 中年道人这才慢慢道: “我在想。” “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看着月亮。” 陆羽有些不懂。 中年道人也只是笑了笑,山风送爽,吹的山林间沙沙声。 钟南山上倒是一片安详。 中年道人又轻声道: “天下要大乱了!” …… …… 俞客没有直接开始模拟,没有【同意】。 他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才开始。 俞客推开小院的大门,不曾想。 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 小院的梨树上歇着一只一丈多大,披着五彩斑斓毛羽的气宇轩昂的神鸟。 身姿修长,拖着长长的尾羽与翎羽,通身的缭绕着而是晶莹的赤色。 若仔细看去,赤色中还夹杂着金色的纹路。 神鸟在树梢上优雅地梳理着羽毛,头顶的赤色火焰轻轻摇曳。 轻轻啼叫,如同玉石敲击一般的锵锵之声。 俞客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世有神仙鸟,厥名为凤凰。毛羽焕五彩,步履生辉光。” 似乎是察觉到俞客,神鸟一双凤目望来。 其中凶光凛凛。 俞客刚刚感受到一股头晕眼花。 脑中大鼎敲响吐露出柔和的光辉,不适消失不见。 梨花树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到是眼神一变。 他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神鸟便轻轻振翅,化作一只五彩斑斓的雀儿。 落在少年的肩头。 俞客再度望过去,白衣少年已经带着那只神鸟走回了西屋。 关上了房门。 ps:来晚了!好像天天都挺赶的! 第五十九章 朝中旨意,层林尽染 俞客走入屋子,回忆起刚刚那只歇在梨树上的神鸟。 那一瞬间! 如同凡人登高山遇到猛虎,走大泽遇到蛟龙一般。 汗毛竖起,心神被其所夺。 即便此刻静坐室内,仍觉心悸不已。 心神欲乱之际! 深藏在心灵深处的古老大鼎微微颤动,发出悠远的嗡鸣,安抚着他那颗躁动的心。 俞客心中再无任何波动。 这个叫英招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回想起今日那位美妇人自信满满的模样。 能驾驭这种神兽,少年恐怕不是简单之辈。 今晚明显来者不善。 俞客也不多想了! 神霄宗内外门禁止内斗,一有发现逐出宗门。 或许! 搬出院子,远离这是非之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还能趁机赚取一笔灵石。 不过,这一切还需等模拟结束后再做决定。 开始天人转生的模拟吧! 俞客心神沉浸在大鼎之上。 【冷却结束,是否天人模拟开始?】 【存档时间四十年。】 俞客缓缓闭上双目,心中默念。 【同意】 …… …… 【今年你四十一岁,今日恰逢初秋,终南山的柿子在枝头摇曳,宛如红云缭绕。】 【陆羽的弟子给你摘了一筐,静静放置在家门口。】 【你心中有些欣慰。】 【七个弟子之中,老五杨素与你最为亲近,小时候最为顽皮,上蹿下跳,天资也是最高。】 【如今,十八岁已经只差一步便是宗师。】 【在门中打架斗殴是经常的事,杨素性格刚烈,行事凶狠,使得同门之人皆对他敬畏三分。】 【刘金蟾都有些管不住他,觉得这小子性格里面带了一股子狼性。】 【陆羽性格都是以力服人,杨素从小到大挨打最多。】 【然而,他对你却偏偏无比尊敬,若有谁在山中对你出言不逊,只需风声入耳,他便会亲自登门。】 【打赢了倒还好说,打输了,名字便被记录在册,走夜路需得小心。】 【杨素经常自诩,“师伯门下第一忠犬。”】 【今日你修为再进,大黄庭十二层修为你已经全部练成,成为真正的江湖宗师。】 【你心中预感,再过五年,你便能踏入大宗师之境,那时你便能感悟天地灵气,你想到这里不由露出笑容。】 【这时!】 【杨素敲响了活死人墓的门楣。】 【“师伯,石榴熟了,我摘了些!”】 【你推开门。】 【见一个身材精壮,把道袍穿的松松垮垮的少年,袖子都快撩到肩上做成了短衫,五官端正,又带着几分痞气的少年,笑呵呵提着一筐石榴站在门口。】 【你笑了笑,向他招手道:“走吧,跟我去祖师堂。”】 【今日京都来了旨意,师尊刘金蟾已经告诉于你。】 【“得勒!”杨素应声放下担子,兴高采烈地跟在你身后。】 【他边走边与你分享着他对这个天下的所见所闻。】 【他知道你久居活死人墓,对外界知之甚少。】 【杨素忧心忡忡地述说着当前局势:】 【“大庆虽有二皇子周玄登基为帝,但外面却有三名皇子自立为王,这些年战乱不断,整个南方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今年四月,皇子们联手两家势力,在益州之地成功捉住了四皇子,两家瓜分了他的地盘。】 【面对昔日兄弟求饶,靖王周成以一句“相煎何太急”展示了他的大度。】 【然而,次日四皇子便在家中暴毙,其中的真相不言而喻。】 【如今的大庆,虽在名义上维持着统一,但实际上已被三方势力分割,各自为政。】 【周玄自为正统稳坐龙椅,靖王有江北世家支持,河西的六皇子周锦,更是自封天王,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杨素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大庆,整个天下五国都乱象频生。乾元国在函谷关与韩、楚两国鏖战多年,战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 【“这几百年间,恐怕未曾有过如此动荡不安的岁月。”】 【乱世之中,英雄辈出。】 【“北风国更是有南下大庆的意图,尤其是在秋牧时节,他们常常在大庆边境牧马,意图不明。”】 【朝中诸臣认为,两国之间早有盟约,泗水之誓,泰山之盟,又有北方长公主在朝,两国当善始善终。】 【杨素听后,愤慨不已,怒斥道:“朝中那些所谓的重臣,不过是些空谈误国的酒囊饭袋罢了。”】 【“拓拔术遗之心,路人皆知。”】 【杨素偷偷瞥了你一眼,见你正专注地听着,他继续说道:“师伯,你有在听吗?”】 【你笑了笑道:“有的,有的。”】 【杨素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突然有了神采道:“我知道师伯不喜欢听这些事,小子说说江湖的事吧。”】 【你微微一笑,早已洞察他的心思,轻轻点头。】 【“师伯,我随几位师兄下山,认识了几位豪爽对味的大哥,都可谓重义轻利,个个都是好汉。”】 【“我们兴趣相投,结为了异性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其中还有一个小妹,最是泼辣,也和我对不对付,经常说我的丑事,我最讨厌的就是她。”】 【可是,那次我身陷死地,也是她……”】 【少年说到此处,似乎有些沉默。】 【“也是她不要命一样来救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几个竟然都是……】 【杨素不知道怎么说,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 【你笑了笑道:“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是正派中人。”】 【杨素一惊,然后整个人都萎了几分,苦笑道:】 【“师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能猜到我心事。”】 【“他们几人确实都不是正派之人,我听后就立马想和他们断绝关系。”】 【“可是……”】 【少年已知愁滋味,他想起他说出断绝关系后,那个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的女子的一双眼眸,他狠心乘舟离开,女子一直追到江边,每次想来心如刀割。】 【杨素道:“这个事情我不敢告诉师傅他老人家,师尊性格,师伯您是知道的。”】 【陆羽这些年打死的武林魔教外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遇到只有死路一条。】 【你笑了笑,淡淡道:“所以,你想逃出师门,离开终南山。”】 【杨素闻言,脸色一僵,默默地低下头,跪在你的身前,头磕在地上,滚烫的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脸颊。】 【“是的,师伯,我想下山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就算被师尊知道,被打死,杨素也绝不后悔。”】 【“我就就是怕,小子走了没人再给您老人家摘柿子。”】 【“没人给您摘石榴。”】 【“没人再来看看您!”】 【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少年已经泣不成声。】 【“这有什么!”】 【“想不到,当年我捡回来的小乞丐也长大了。”】 【你再度看了看终南山,此时已是深秋时节。】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第六十章 再遇故人,朝中变故 【你带着杨素走进祖师堂,堂中供奉着历代祖师,香火缭绕,气氛庄严而肃穆。】 【你已多年未曾踏出活死人墓。】 【师尊刘金蝉看到你,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起身道:“神洲,来了。”】 【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亲切和欣慰。】 【陆羽在一众弟子之中,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你行了一礼:“见过师兄。”。】 【可能是年岁大了,这些年陆羽倒是越发沉稳,你心中欣慰。】 【跟在陆羽身后的六位弟子也是不敢怠慢。】 【一一向你行礼:“见过师伯。”】 【你有些笑意的回礼后,便坐在次位,刘金蝉是为首。】 【刘金蟾目光在杨素通红的眼眶上停留了片刻,有着疑惑。】 【惊讶杨素这小子怎么哭红了眼睛。】 【杨素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羽的眼神则是一凛,他最看不得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 【杨素本来心中有点胆气的,被陆羽眼神一照,被吓的连忙躲在你的身后。】 【陆羽这些年来,在弟子之中威望极高,无人不畏其严厉。】 【“学不会?”】 【“不是你悟性低,是你挨打挨少了,师尊陪你过过招。”】 【“还不会,来来来,师尊给你开小灶。”】 【自然,陆羽下手极有分寸,不伤筋骨,却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在这种重压之下七人进步飞速,已经在江湖之中闯出不小的名堂。】 【武林之中,倒是有“终南七子”之称。】 【可能是陆羽的修行天赋实在太高,七位弟子,他总觉得差点意思。】 【七人中的老大已经是宗师境界,在陆羽面前撑不过一招。】 【你好奇,陆羽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如今他返璞归真的地步,外表看不出任何神异。】 【你与陆羽过招,他也不拿出真本事,只是笑呵呵道,“哥,你这修为进步一日千里,我都有点敌不过了。”】 【你只有无语二字!】 【见此情形你摆了摆手,陆羽见你发话,也不在多说。】 【杨素松了口气,不然今日多半又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切磋了。】 【刘金蟾看着场中你们齐聚一堂,心中满是欣慰。】 【大庆的江湖之中,三真一教已然成为正派的武林泰斗。】 【门中有陆羽一位大宗师之上境界的最强者坐镇,陆沉也是宗师境界,其余几位弟子都有宗师潜力。】 【欣欣向荣,不外如是。】 【聊回正事。】 【大庆朝中有旨意来此,事关陆家。】 【刘金蟾似乎已经知道这道京都来的旨意,给你们兄弟二人道,“神洲,幼安,此时需得细细斟酌。”】 【“先切莫着急。”】 【陆羽眉头微皱,他也是刚刚回山中。】 【你听后倒是微微沉思。】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大殿后堂的门缓缓开启,一位老者款步而入。】 【老者身后跟着,两个神态恭敬的小太监。】 【竟然是老熟人!】 【此人竟是昔日的掌印太监马宝。】 【当年飞奔千里到北地,怀中宝剑舞青蒿的掌印太监,如今却已是白发苍苍,形同老人。】 【他昨日便抵达终南山,怀揣着天子的旨意,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日早就等侯多时。】 【因情况特殊。】 【马宝深知此事资关重大,不容有失。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坐等陆家两兄弟前来求旨,而是主动前来传达。】 【当年徽宗帝崩终南,他一个前朝太监,在宫廷权利斗争之中,还能执掌后宫东厂大权。】 【只因他的师傅,那位大庆江湖的大宗师,朝中称九千岁的,太后的贴身太监,一直屹立不倒。】 【宫中无人敢动他秋毫。】 【今日,马宝再次踏上终南山的土地,故地重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慨。】 【当年的钟南山,魔师肆虐,数位宗师陨落,徽宗帝蒙难,那些惨痛的记忆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马宝嘴角有着苦涩。】 【主子已逝,奴才苟活。】 【胸中不得片刻平静,这些年来他修为退步,日渐衰老。】 【马宝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坐在上首的陆羽。】 【当年魔师都不是敌手的人物,如今又达到了何种境界呢?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和探究。】 【马宝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今日他来这终南山,是为公事。】 【也不得不来!】 【朝中几位喧旨的太监,不知道这位陆家少保,少帅的厉害。】 【若是真正开罪,怕又是一场祸事。】 【马宝本着和这位少保有几次交情,便主动来了。】 【马宝不想看到主子死后没几年,大庆就陷入真正的动荡之中,改了姓氏。】 【他深知陆家在大庆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明白这道旨意对陆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朝中那些紫袍公卿,食肉糜者。】 【只知道这位少保,终南山修道十四载,天下多半都忘记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北地多少庙会祭少保。】 【北地多少人家挂少保画像。】 【大庆那只雄镇北风的镇北军,多少将领心悦诚服追随这位少保。】 【朝中一众大臣,竟然要拿这位少保的父亲做文章。】 【马宝,不知道他们这么想的。】 【登基之时,有“贤良淑德,开拓之志”之称的二皇子,为何如此行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了多少年奴才,马宝自然知道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一个字不能提。】 【因此,他必须小心行事,确保旨意能够准确无误地传达给陆家,同时也要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此时,大殿内肃穆。】 【你少有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场中的马宝。】 【场中一片寂静。】 【你低眉垂目,平日里常挂嘴角的笑意此刻已荡然无存。】 【就连站在一边的杨素,突然像第一次你一般,今日这么严肃时候还是头一遭,感到莫名的压力。】 【之前无论何时这位师伯,总是一脸笑意。】 【在一旁的终南七子突然感觉一直和蔼可亲的师伯,心中莫名发怵。】 【刘金蟾见此,都有些正襟危坐起来。】 【马宝见这位相处几次,一直颇为和善的少保,今日却有不同。】 【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嘴边变成了。】 【“少保,倒是久违了。”】 【你淡淡点头。】 第六十一章 我陆沉,终南修道十五载 【你听马宝所言,已经知道朝中所谓的旨意。】 【陆羽早已不耐,那份圣旨尚未被马宝身后的小太监取出,便在空中猛然炸裂。】 【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纸片,其中丝帛纷纷扬扬如白雪。】 【小太监脸色瞬间惨白,惊恐之情溢于言表,他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看向自家的天官马宝大监。】 【撕毁圣旨,这可是天大的罪行,足以让人掉脑袋,他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其中的罪责,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如何能承受得起。】 【马宝蹲下身子,将那些碎纸片一片片捡起,紧握在手中。】 【刘金蟾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陆羽身后的七位弟子,个个怒目圆睁,愤愤不平。】 【尤其是杨素,怒不可遏,凶光毕露。】 【京都竟然胆敢关押陆老爷,传旨终南山,要师伯进京都问责。】 【陆沉之父被囚,因牵连之罪。】 【舅舅昔日曾效命于八皇子靖王府,但八皇子逃离京城后自立靖王,公然对立朝庭。】 【舅舅因家中有妻女,选择留在京都。】 【舅舅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在陆家,担任母亲的贴身侍卫,想不到一次母亲遇险出手,被有心人认出。】 【夜色,一封又一封密报呈在天子的御案。】 【翌日清晨,三千御林军围住陆府。】 【圣谕:交出卫高,可免罪责。】 【你舅舅,名卫高。】 【陆府沉寂。】 【陆沉之父,陆佳轩,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便从陆府出发,沿着十里长街,踽踽独行,裸上衣,负荆棘,向皇城请罪。】 【他跪地武安门,中午烈日如火,周围的妇人围拢谈笑,直到下午,皇城的大门才开。】 【当日下午,舅舅在大理寺自首,为不连累陆家一人,自首之时,咬断半截舌头。】 【第三日,舅舅的女儿带着一份血书,敲响直达天听的皇城司天鼓,还未踏进一步,当日被捕,压往东厂。】 【这位你还没谋面的表妹,卫家在世的唯一血脉。】 【原因无他,卫高父亲三十岁战死北风,弟弟二十五岁死在北风南下之时。】 【卫家六子,皆死北地。】 【下午时分,母亲去了谢家、陈家等几位高官的府邸。】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大门紧闭。】 【陆羽已经站起身来,眼神之中怒气已经压制不住。】 【“别捡了。”他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马宝手中的圣旨再次被无形的力量震碎,碎片飞溅,震的马宝手指全是血迹。】 【马宝感觉四周如同气墙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嘴角全是苦涩,这便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吗?全凭气势,他都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马宝却艰难抬起头,看向首座上,脸色有些冷漠的一人。】 【这件事情的走向,全是由这位少保决定。】 【马宝希望少保能顾全大局,也为了这黎民百姓。】 【马宝咬紧牙关张口,哀求道:“还请少保多思量些,以大庆百姓为重!”】 【“陛下初登皇位,还请少保多担待,只要解释清楚,陆老爷定能无虞。”】 【陆羽也是看向了你!】 【“哥,下决定吧。”】 【你一双眼神落在马宝身上。】 【马宝不由全身一寒,不是任何威势,而是那种浑身都被看透的冰冷。】 【你收回了眼神。】 【慢慢起身。】 【走到马宝身侧,拍了拍他的肩。】 【“舅舅那位女儿,应该是掌印救走的吧,不然东厂怎么会在皇城司出面。”】 【马宝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感觉周身的压力消散了不少。】 【你没有再说话。】 【有些怔怔的看这门外的景色,秋天到了,天高云淡,山上的果子熟了一年又一年。】 【自己的父亲,那位弃文学武想要收复北地的父亲,三过家门而不入,终是忙忙碌碌三十年。】 【嘴上总说着,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亲和你们两兄弟。】 【那年刚刚父母新婚,第二日北风南下消息传来,父亲立即告别了母亲,骑马北上而去。】 【一出家门,便是二十年。】 【父亲总说,他作为一个丈夫,他不够格。】 【你们两兄弟长大,也是从未带在身边。】 【作为一个父亲,他亏欠太多。】 【但是,他对得起大庆!】 【北风南下肆虐的那些年,铁浮图下大庆节节败退,前线岌岌可危,父亲寄来的家书匆忙和简短,总是在最后加上,“院中那颗桃花树下,有你们兄弟出生埋下的好酒,若是娶妻的可别忘记了。”】 【既是家书也是遗书。】 【信的后面还有一句,“若是北风平定,家祭无忘告乃翁”。】 【捐躯赴国难,视死当如归。】 【父亲本是一个儒生,向来知礼,陆家把家业全投入抗北风的义军,就算是生活拮据,也是把那件皂洗的发白的儒衫,穿戴的整齐。】 【何时,赤裸上身,走十里长街,受人指点。】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大家闺秀,书香门第。】 【好像一辈子,也没有求过人!】 【小时候教导你们兄弟二人,莫想外求。】 【就算陆家最难的时节,母亲以柔弱的肩膀支撑起整个陆家】 【家中揭不开锅,母亲这位千金小姐,只是在家做一些女工活路。】 【母亲,又何时求过人!】 【陆家显赫时,也过的清贫,父亲俸禄,刚刚够家中开销,还有家中佣人娶妻生子都是陆家出钱。】 【年关施粥,陆家的门口总是络绎不绝,经常连开几日粥棚,比一些大家族摆的时间还久。】 【可知整个陆家又要勒紧裤腰带过一段日子,这些年母亲从未有为自己添一件好衣。】 【每次施粥,母亲总是笑着说:“给你们兄弟二人,攒点福报。”】 【上个月的来信,也是多是记挂你们兄弟二人,你如今的年岁,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母亲却一直把你们二人当做孩子。】 【你胸堂都有些起伏。】 【舅舅前半辈子都在记挂着“北上,北上”,卫家多少儿郎都死在沙场。】 【舅舅当年喝醉酒后,发下的誓言,“不灭北方,何以家为。”】 【可是男人总会,遇到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家国二字,国家两字。】 【成家立业,业立家成。】 【到了如今,家中如此大事,没有一封信寄来终南山。】 【父母不愿意拖累他,舅舅也是如此。】 【就算是那位舅舅的女儿,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好像也是未有一点心思。】 【敲响天鼓,已有赴死之心。】 【你望去院中的银杏树,已是黄了叶子,落了一地金黄,明年开年又是一树繁茂。】 【“我陆沉,钟南修道十五载。”】 第六十二章 少保入京,高密侯 大鼎之上的光幕缓缓定格。 【面对此情况决定,于是……】 1.继续修道。(提示五年内,大宗师在望。) 2.入京都。(提示:情况不明,可能需要花费一些岁月。) 3.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天人转生的提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知道,对于陆沉来说,修道十年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安排,能够让陆沉这个大器晚成的命格得到充分的锤炼。 说不定五年之后就能迈入大宗师境界,感知灵气,修为突飞猛进。 在这个世界第一天梯的境界,就可以感知灵气。 鼎中世界,应该有所不同。 以武道为基,打开先天之门。 陆沉如今的修为,恐怕只有得到第一次天人结束之后才能获取。 俞客抓了抓头发,越发纠结了。 选择——2.入京都。(提示:情况不明,可能需要花费一些岁月。) 恐怕会耽搁修行。 在原本的计划之中,他这个十年是修道十年。 可是!想到上次模拟,亲自参与时。 陆沉那双沉稳之极的眼神。 弟弟陆羽对你的无条件的信任。 父亲和母亲,对你的爱护。 俞客心中实在不忍。 “大庆这群人,为什么老是要拦我的修炼的路。” 放弃他们,做一个无欲无求但是山中之人。 俞客的内心是做不到。 他如今已经带入陆沉的一生之中。 他奈奈的! 既然如此,那就和之前二十岁和三十岁一样,改变天下大势获得鼎中奖励。 俞客决定选择2.入京都。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回了一声马宝,“今日便动身吧。”】 【“幼安,准备一下。”】 【刘金蟾脸上掠过一抹忧虑,他皱眉道:“神洲,你们这般贸然前往,恐怕有所不妥。”】 【“不如多叫些弟子同行,或是……”他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老夫也随你们走一趟吧。”】 【杨素闻言,急忙附和:“我愿随师伯一同前往,护您周全。”】 【你轻轻摇头,婉拒了众人的好意。】 【杨素大为失望。】 【陆羽站在一旁,语气坚定:“师傅,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我哥。”】 【刘金蟾微微点头。】 【马宝仔细的从你脸上想找到这句话的含义,却见你一脸平静。】 【但他冥冥之中感应,你这位少保似乎有什么改变,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走入活死人墓】 【你在此修道了十五年,从未下过终南山。】 【你轻轻脱下身上的道袍,将其放在一旁的石台上。】 【随后,你走到一个尘封已久木箱前,缓缓打开它。】 【箱内放着一件衣物。】 【朴素无华,外面看似普通,但仔细端详,便可发现衣物内侧由一块块布料,针脚细密,经过多次缝补。】 【你拿起这件衣物,轻轻摩挲,眼神之中有着温柔。】 【这件衣物。】 【是你当年辞官修道时,北地百姓送的万命衣。】 【那日送来了一万多顶万民伞,数千件万民衣,你感百姓不易。】 【只取了一件,多年来到是小心收藏。】 【今日你穿在了身上。】 【杨素为你们二人,牵来两匹骏马。】 【你和陆羽翻身上马,身后的弟子们纷纷上前相送。】 【你回头望了一眼,道了一声“珍重。”】 【看着你们二人远去的背影,陆羽的几名弟子脸上全是依依不舍和露出担忧之色。】 【他们深知此次前往京都路途艰险,一位大庆帝王的问责。】 【前途未知,危险重重。】 【其中不由有年龄小的弟子,低声抽泣。】 【众弟子都是神色低迷,场中都是悲伤氛围,唯有杨素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回荡,显得尤为突兀。】 【到是惹来,一众弟子好奇。】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众弟子的好奇与不解,面面相觑。】 【毕竟!】 【众弟子中杨素平时与师伯最为交好,此次师伯前去京都,祸福未知,为何如此开心。】 【杨素嘲讽道:“你们懂什么!”】 【杨素笑声收敛,目光远眺,看着偌大的终南山,感叹道:】 【“师伯在这里耽搁了十五年。”】 【“这一去便是犹龙得雨,大鹏扶摇上九天。”】 【刘金蟾也是不由轻轻点头,叹道:】 【“少保入京,天下起风云。”】 …… …… …… 大庆,北地边境。 星空满天,俯看一个个整齐大营驻扎,旌旗招展。 烈烈的秋风中! 旗帜上的“镇北”二字尤为醒目。 此地,便是名震四方的镇北军大营。 三十万镇北军,是这片北地安稳多年的坚实依仗。 他的前身是“陆家军”,只是十五年前少保,少帅辞官。 陆家军换了编制,改为大庆镇北军。 一道大庆而来的诏旨,风尘仆仆而来,带着喜庆扎入军营之中。 主帅大营之中。 燃起篝火。 火光映照着营帐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名面目白皙,模样阴柔俊郎的太监宣读完圣旨。 笑意吟吟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封元帅,接旨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对,从此应该叫高密侯了。” “奴才,这里还有两封旨意给邓将军,吴将军。” “都是大喜事!” 封海平笑了笑,起身把圣旨压在桌上道: “公公,先不急。” “他们二人随后就到。” 圣旨上除了繁琐的格式和华丽的词藻外,核心内容简洁明了: “抉择燕北,定计南阳,破城二百,未有挫败。” 这几个字,是对封海平多年征战生涯的极高评价和褒奖。 最后,几个字殊荣至极。 “封高密侯。” 封侯者,大庆如今也就在世,也就十二位。 太监对于男子的举动有些奇怪,心中倒是有些疑惑。 太监名魏慧,乃是当今陛下的大伴。 随着二皇子执掌神器,登临帝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魏慧顺理成章的成了御马监司礼,算得上权倾朝野,天子进臣。 不过! 他也没有太得意,知道京都的后院一直有一位老祖宗,那位九千岁。 他这一路走来倒是如履薄冰,如今地位也是谨慎细微。 五日前天子,有三封旨意传下。 主子吩咐,事关重大。 魏慧不敢轻视,一路北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生怕耽误了一丝一毫。 终于! 在今日抵达,不敢有一丝耽搁。 夜里进营,宣读圣旨。 上架,感谢各位 hhh 今天下午就上架了,就很……突然。 本来以为还有几天的。 好像很少和读者老爷们交流。 纯新人作者,第一本书很慌手慌脚的,可能今晚也睡不着了! 从更新时间也是如此,每天非常赶! 能写到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支持,每一条评论我都看了。 每一条! 非常感谢感谢各位读者大老爷们。 爱大家!跪求一个首订。 感谢各位老爷,给跪了。 ps:推荐群里小伙伴的书,写的挺好的,有大神之资。 1.《我在黑神话模拟成仙》 (呕血沥血推荐,喜欢黑神话的可以看看,写的很有感觉) 2.《功法自主推演,我在聊斋加点长生》 (★★★★★好评!) ———— 感谢各位!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上架,感谢各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三章 登城之功,文武兼备 魏慧也不着急。 本就是喜事,如此大的殊荣,就算是当年的收复北地的陆神洲也只得一个少保。 虽是正一品,可哪有封侯来的恩重。 倒也而显得,当今的陛下。 不是寡恩之人。 魏慧嘴角也有点笑意,主子能把这个差事交予他来办,其实也是深意的。 封海平,镇北军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手握三十万铁骑。 本就是朝中重臣,如今又是封侯,更进一步,可谓荣宠备至。 他这个天子近臣,来此传旨也就是所谓的“报头喜”,后续还有诸多事宜,连家族名册都是要移交礼部,颁布县郡州志。 乃是真正,荣耀门楣之事! 若封海平略通官场之道,有魏慧这位天子近臣互为“亲近”,他在朝中作为“耳目”,为封海平发声。 而封海平在外手握重兵的大将,亦能为魏慧“张目”。 有势又权,风生水起,地位才能稳固。 魏慧想到此处搓了搓手,心中有了一丝喜意。 主子,还是想着我的。 嘴上不由笑着,搭话问道: “不知道,封元帅,家中还有何许人,此事必定荣耀乡里。” “切不可锦衣夜行啊!” 魏慧的目光转向封长海。 只见! 烛火映照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坐在那里。 他虽不披甲胄,但腰间悬着的长剑依旧透露出凛冽之气。 封长海的面容刚毅,一双鹰目深邃,不怒而自威。 封长海淡淡一笑,回答道: “封某,无儿无女。” 魏慧到是一愣,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不应该是他们这群阉人内管来答的吗? “可还有亲人?” 封海平坦然道:“此生天地间,独封某一人,孑然一身。” 魏慧不仅有点后悔。 他领旨后走的急,到是没有看这位镇北军节度使的生平卷宗。 问了一个愚蠢问题! 以他如今的身份,想看这种等级大臣,多半也要内阁批条子。 “却是唐突了,封元帅。” 倒不是! 魏慧有意巴结封海平,以他如今的地位,尽心服侍好天子,自然官运亨通。 只是! 主子有所吩咐,三道旨意之人,都必须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知他魏慧办事妥帖,才选中他。 封海平道: “要是真要说家人,陆老爷我一直想拜为义父。” 魏慧神色一僵,想起如今京都纷纷扬扬的事,连忙道: “封帅,这可不兴说。” “当今的陛下,最是敏感……恐惹陛下不喜。” 二皇子乃是南方的主和派上位,可不能被认为和当年的少保有所勾连,只会惹得猜忌与疑心。 封海平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了。” “可惜少保年纪比我小几岁,让少保叫我哥,封某实在当不起。” 魏慧听后,到是一笑。 “陆少保,怎么比的上如今的封帅,已是千里话封侯,怕是拍马难及。” 封海平笑了笑道: “所以啊,封某不敢接。” 不敢接! 魏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正这时! 帐门外两道脚步声掀开军幔。 魏慧转过头去看。 又走进来二人。 一黑脸蓄须的大汉,身材雄壮至极,一双虎目,手中提着一个盒子,似有择人而噬之感。 一白衣中年儒生,长相普通,眼神微眯,手中卷着一本书册,显得文质彬彬。 魏慧脑中一下浮现出二人名字。 黑脸大汉——贾符。白衣儒生——窦固。 也是此行两位受封之人,在大庆军中也只极具名气之人。 封海平笑了笑道: “正主已到!” “公公,正好你把圣旨宣了!” 魏慧总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 尤其刚刚进来的白衣儒生窦固,站在一边笑意满面。 让他浑身发毛,全身不自在。 贾符,窦固二人都是当年陆家军之人,如今在镇北军任要职。 大庆对陆家军的“老人”,不是没有想过全部革新掉。 只是,当年老皇帝死的太突然。 二皇子登基之时,原先徽宗设置的北地棋子,还未来得及“成势”。 却也不能让,其余皇子占据镇北军要职,于是北地当年一番变故。 朝廷默认了,封海平这位陆家军“老人”,重掌镇北军。 当年跟随陆家少保这些人,无不是战功赫赫,能力超群之人。 大多重新启用! 朝中也有派遣两位副将辅佐,以制衡北地,却也是日渐式微。 不过好在! 想来,都过去了十五年,谁记得昔日陆家。 大庆只愿镇北军,能抵御北风,便如同一步死棋,不敢挪动就够了。 朝廷近些年多是封赏之策。 魏慧扫了一眼场中,不由好奇问道: “孙将军,怎么没来?” 这位孙将军乃是二皇子的母家长辈,调来北地监察。 只是这些年,在北地边境起的作用越发小了。 魏慧早已经通过书信,怎么不见人影? 封海平笑了笑道:“孙将军,也到了。” 魏慧眼神迷茫。 帐中就他们四人,哪里还有人! 贾符这条黑脸汉子,笑呵呵,掀开盒子。 里面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魏慧一见,大失惊色,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指着颤抖的指着盒子里的人头道: “孙……将军?” 贾符把箱子往地下一丢,人头滚滚而出。 “除了他还能有谁。” “早就受不了这家伙的鸟气,酒囊饭袋一个,真是个孬种,刚刚进去捉他,咱家刀都没提,就吓晕了。” 随着贾符开口,魏慧已经冷汗直冒。 他如今哪里还不明白。 几人是要谋反啊! 文质彬彬的窦固,到是好整以暇的翻开圣旨,缓缓读道: “功披荆棘,河洛堪定。每有攻战,辄为登先。以寡击众,耀武北荒。” “封贾符,车骑将军” 封海平,战起身来笑道: “到是符合老九。” 贾符在亭台二十六将之中排行第九。 贾符在北上收复燕云两洲之地,大大小小六百多次战役,皆是身先士卒。 登城,陷阵,斩将,夺旗。 四大战功之中,登城为首,封千户,贾符多次登城。 登城陷阵斩将夺旗之志,虽死犹生。 贾符嗡声嗡气道:“还是少保说的好,飞将军好听。” 北地皆呼,贾符“飞将军”。 窦固笑了笑。 翻开那份属于,自己的圣旨。 “好览书传,贵显用事。将相之才,折冲千里。兼资文武,名重朝廷。” “封窦固,长水校尉。” 窦固也是大庆的传奇人物,这些年尤其是被南方士子吹捧,“文武全才”。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老子平生,最爱临风曲 经历也是颇为话本。 窦固,屡试不第的贫寒书生。 他自诩胸中“藏有万卷经纶,腹有丘壑万千”,在这重家世背景的朝廷里,却难以立足。 最后活不下去,在北地落草为寇,靠才智在山寨中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千里水寨的军师。 短短几年间! 他便将原本散乱的山贼人马,拉起一支七八千人的队伍。 凭借“散兵游勇”也是和北方骑兵,互有输赢,名动北地。 遇上陆沉之后,七战全败,诚心拜服,收入麾下。 窦固看到“文武全才”上面四个字,颇觉刺目,摇了摇头: “文武全才,少保听后怕要贻笑大方了。” 魏慧已经跌倒在地。 不敢说话,背后已经湿透。 几人之声,他自然一字一句听清楚了。 他已经嘴唇哆嗦,想到极可怕之事。 封海平目光看向魏慧,又扫了扫眼前的圣旨。 不由大笑起来。 “高密侯!” “朝廷真是恩重如山,看的起我封海平。” 魏慧连忙道: “封帅,切不可做如此事,陛下对您厚望以久。” “若是现在作罢,我魏慧决没有听过此事,孙将军之事,我也一概不知。” “陆沉他不过一个终南山……道士啊。” “怎么比得过,天子恩德!” 封海平笑了笑。 当年他在北地陵城,恰逢北风南下。 谁也没想到大庆守将望风而逃。 八百北风铁骑绕在封家大院。 封家满族老幼被北方游兵所杀,独活他一人。 他赤身裸体被吊在院中,血水都模糊了视线。 “当时,我封海平都已经鼓起勇气去死了啊!” 可是少保奔袭三千里地,拼了命一样来救我,他见人就杀,浑身是血。 最后北风的实在援军太多,直到刀都砍卷了,战马都死光了。 少保,便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 三百八十里路! 这等恩情,你要我如何去还! 你要我用什么还。 封海平已经抽出凌冽长剑。 “区区阉人,还敢说少保的不是。” “谁给你的狗胆。” “伱也配!” 魏慧刚准备求饶,人头滚落,一剑削首。 封海平冷漠的擦了擦剑,走出帐外。 不知何时! 帐外面已经聚集好几个军阵,整装待发,盔甲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镇北军的军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陆”字旗招展。 数万大军气势直冲霄汉,皆是目光炙热。 封海平满意点头。 只有如此气势磅礴的大军! 才能在北地攻战十五载,百战百胜。 才能令北风十五年来,秋毫无犯。 才能使大庆南方大乱,北地安然无恙。 才有资格,让其余四国见大庆如此三分天下,也不敢来大庆勒马! 封海平笑道: “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曲。” 临风曲是江南水乡之地的曲子,多是温婉的女子,迎在江风在江边而唱。 号角吹响! “大军南下!” 窦固,这位有儒将之称。 在陆家军中有,“少保不在,问窦固。”的美誉。 他看着调证而出的十万大军,其中大多数是编制前的陆家军。 是真正跟着少保走过尸山血海的汉子。 可托性命! 北地还有二十万大军,原地待命,以备北风。 北地二十年屈辱,在陆沉有意的打造下,过往十五年,从没有因少保离开荒废,已是全民皆兵。 以少保的声望,养军民一心。 北方还有十万民兵,随时可披甲上阵。 窦固嘴角笑了笑,望着天边明月。少保修终南。 好在,铁甲依旧在。 “少保,来接你回家了!” 第二日清晨。 十万陆家军,挥师南下。 马蹄声昭昭若平地惊雷,崩腾如同洪流。 军队齐整,治军严谨。 尘封了十五年的陆家铁骑。 开始越过剑门关。 一路沿着江南道,缓缓南下! ………… ………… 【你和陆羽一同策马,穿过终南山的重重山峦,向京都的方向疾驰。】 【下了江南路,雾气与细雨交织,朦胧了视线,添了几分诗意。】 【你戴上斗笠,挡住倾泻而下的雨水,回头望去。】 【只见江南水乡在烟雨中若隐若现。】 【一时呆了。】 【雨下的越发大了。】 【还有三百多里,便要入京。】 【然而,随着距离的缩短,秋雨却愈发猛烈。】 【如同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上,将原本就崎岖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马匹在泥沼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头顶惊雷炸响,官道上人喊马嘶。】 【陆羽立于马上,以他如今的修为,大雨都落不到他身上,就被一层气膜隔开。】 【你只有采用体内真气蒸腾衣服上的雨水,效果一般,能感觉到阵阵寒意侵袭,以你如今修为倒也是不惧。】 【陆羽抬头望了望天,还是中午便如黄昏的光线,眉头微皱:“哥,看这天气,今天怕是过不了岳塘江了。”】 【岳塘江是大庆境内的一条大渎,源头来自西域,流入大庆后被称为岳塘江。】 【其最宽阔处宽达二百多丈,深二十多丈,水流湍急,难以横渡。】 【你点了点头,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岳塘江是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若是今晚无法渡过,恐怕会耽误行程。但眼前这恶劣的天气,又无可奈何。】 【你知道陆羽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熟悉钟南山外的地貌。】 【你问道:“飞不过吗?”】 【以如今陆羽的修为一跃可以凌空七八丈,若是江中有浮木,踏之可跃。】 【陆羽道:“这江中有古怪。”】 【“不过,应该不太麻烦,哥,你做决定吧。”】 【你举目望去。】 【最近的一处酒棚,到是避雨的多,其中不少江湖人。】 【附近矮山上的山涧处,有一处废弃的山神庙,破旧不堪,倒是能在雨幕中,看见有几人避雨。】 【于是……你决定。】 1.今日过江。(提示:恐有危险。) 2.酒棚避雨。(提示:平平淡淡) 3.山神庙避雨。(提示:或有奇遇。) 4.亲自参与(1/3) 鼎上的光影停顿,上面的字幕定格。 俞客倒是奇怪了。 在这个地方竟然触及选项了。 而且! 这次转生以来,他发现模拟之后的选项,大部分竟然有了提示。 之前可是没有的! “阿鼎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发育!” 好在有了提示之后,选项变得更加简单起来了。 俞客没有一点犹豫。 选择1,既然有危险,排除。 选项2,选项3,一比较,没有危险。 直接莽! 俞客选择——3.山神庙避雨。(提示:或有奇遇。) 随着你的选择。 【你带着陆羽前往山神庙之中,把马拉进庙内。】 【外面的斜风瓢雨猛烈地拍打着屋檐,连带着山神庙上的瓦片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门口站着一个负手而立青衣道人,悠闲的望着天边的滚滚雷声。】 【里面,已经有了四人,两男两女,或低声交谈,或闭目养神。】 【庙内的生着柴火燃烧得正旺,碳火炸裂,发出噗呲声。】 ps: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晚上还有一章,可能上架太仓促了,熬夜码了两章。之后周末,爆发一下 (本章完) 六十五章 闲敲棋子,四人进庙 【你与陆羽在庙中找了个角落坐下。】 【庙中四人,两男两女坐在柴火前。】 【两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胖一瘦,正围绕着白衣女子谈笑风生,而白衣女子则显得有些冷淡,独自闭目沉思。】 【白衣女子身边还有一名绿裙的女子。】 【一白,一绿。】 【白衣女子尤其貌美,即便是这破旧的庙宇也无法掩盖她的风华。】 【两名书生试图将话题引向她,但女子始终不为所动,不予回应。】 【而绿裙女子则与书生们相谈甚欢,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在这静谧的庙宇响起。】 【随着你们二人踏入庙宇,白衣女子依旧保持着她的冷淡,对你们的到来毫不在意。】 【两名书生也只是瞥了伱们一眼,随即继续他们的交谈。】 【而绿裙女子则有所不同,她的眼神在你身上稍作停留。】 【然而。】 【见你二人并无搭话的打算,静静坐在一处,她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与书生们热络地交谈,只是声音大了些许。】 【两名书生似乎觉得有些乏味,便从大竹箱后取出一方副棋盘,两个黑白棋罐。】 【“不如来下棋解闷。”】 【绿裙女子听后,则欣喜地要在一旁助阵。】 【白衣女子,依旧如此。】 【大庆南方,手谈本就是妙事,还有一句经典有名的“闲敲棋子落灯”。】 【庙中又响起压棋,落子之声。】 【屋外的雨势越发猛烈,你开始担忧起明天的行程。】 【岳塘江的水位恐怕会因为这场大雨而上涨,横渡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或许只能再往上多走一百里,绕远路进京,但这将意味着要多耽搁一日。】 【雨一停就要继续出发了。】 【就在你沉思之际,陆羽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哥,外面这人修为不凡,可能已达到大宗师境界。”】 【你微微颔首,以你的识人之能,虽无法洞悉青衣道人的修为深浅。】 【但你察觉他心境平和之下,隐藏的勃勃杀意。】 【这种程度的杀意,你只在军中的几位以杀伐果断著称的将领身上见过,如“千人屠”和“百人斩”那般的人物。】 【能在江湖之中养出这等杀意,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 【你惊讶在于,陆羽传音在耳的手段,旁人听不见。】 【竟然是灵气把声音聚集成线传音。】 【果然,大宗师之上的境界已经有些超越常理。】 【在这偏僻的山神庙中,竟然能遇见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天底下没有怎么巧的事情。】 【恐怕是为你而来。】 【你又看了看,在外面似乎已经有些忘我的青衣道人。】 【不知道,此人是谁?】 【大庆明面上也就四位大宗师?】 【没一会!】 【庙内突然又涌进同行的四人,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一老者,一少年,一美妇人,一佩刀壮士。】 【四人一起走进。】 【老者穿着儒袍气度不俗,身旁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两人一前一后,颇有些师徒的模样。】 【紧接着,一位美妇人步入庙中,她身穿一袭红衣,被雨水淋湿,却更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吸引了两位书生的目光,眼神一热。】 【最后进庙的是一位佩刀壮士,他目光犀利地扫过门口的青衣道人,见其裤腿洁净如新,鞋面上也未沾泥土,显然是在雨前便已进入这座庙宇。】 【庙内四人,其中两名书生的书箱,应是秋闺的士子,似乎是进京赶考,此地距离京都已是不远。】 【另有两个女子,倒是令人好奇,如此柔弱之躯,竟敢涉足此地。】 【然而,行走江湖,老人、女子、小孩总是需要多加警惕的。】 【那佩刀汉子看了一眼庙中的你们二人,但似乎并未在意。】 【陆羽的境界高深莫测,自然远超常人,恐怕天下间仅有寥寥数人能够洞察其深浅。】【你已经修炼至大黄庭十二层,气息深厚,远非一般宗师所能比拟。你的气息内敛,除非大宗师,否则难以窥见你的修为。】 【你却能够一眼看穿那佩刀武夫的境界,他虽非宗师,却也是江湖真正的一流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在这大庆,宗师级别的强者本就稀少,能被称为一方郡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已属难得。】 【老者缓步走进庙内,目光落在两名书生对弈的棋盘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转头望向窗外滂沱的大雨,又转回目光,笑着向书生们说道:“两位公子,雨势如此之大,可否让老夫也参与一局手谈?”】 【两名书生是同乡,彼此间早已熟知对方的棋艺,瘦书生棋艺高强,此刻见老者提出对弈,觉得颇有趣味,便欣然同意。】 【跟在老者身后的俊俏少年,倒是微微一笑。】 【两位书生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一旁的红衣美妇人。】 【只见】 【美妇人微微弯腰,拉扯出的曲线更加曼妙,正细心地擦拭着庙中的长凳,并在上面垫上了一块洁净的帕巾。】 【瘦书生与老者对弈,老人和气地让瘦书生先行。】 【然而,不过几十手之间,瘦书生便开始抓耳挠腮,显然陷入了苦思,昏招频出。】 【俊俏少年,早就料定是这个结果。】 【他深知自家的叔公,也是自己的师傅,棋艺高超,在大庆国内以棋道誉享盛名,可谓国手。在棋盘上,能胜过老人的棋手寥寥无几。】 【因此,少年只看了几眼棋盘便转移了注意力,他的目光被柴火边那位闭目沉思的白衣女子所吸引。】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有那淡淡的白色衣袂在火光中轻轻摇曳,动人心弦。】 【尽管绿裙女子也是不错,眉眼之中也有媚态,但与白衣女子相比,却显得逊色许多。】 【在这简陋的山庙之中,能有如此佳人,实在令人惊叹。】 【即便是他御女无数的,此刻也不禁为之惊艳。】 【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令人动心的,是白衣女子那秀丽之中的灵气。】 【白衣女子皆有。】 【俊俏少年毕竟出身于大家族,深知“美人恩重”的道理。】 【有一位雅人曾言,阅美人如同钓鱼,需要有饵,需要溜鱼,才能缓缓收杆,收入囊中再慢慢调教。】 【他明白,追求这样的佳人。】 【不能操之过急。】 【瘦书生投子认输,老人反倒是不急不躁,慢慢帮其复盘。】 【瘦书生有些羞愧,刚刚还吹嘘自己的棋力不错,还想在两位女子面前长脸。】 【想不到,输得如此之快!】 【尤其,现在绿裙女子脸上的嘲讽之色,白衣女子的不在意,心中更加不服,但是复盘后,仍觉得难以胜出,老人棋力之深,远胜于他。】 【俊郎少年笑了笑。】 【他走上前去道:】 【“叔公,要不让我来会会这位公子,您这实在有些欺负人。”】 【老人和善地笑道:“好,好。”他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俊俏少年入座。】 【绿裙女子一双美眸,落在俊俏少年身上,似乎颇感兴趣。】 【少年回其一笑,不失风度。】 【瘦书生见此,眼神隐晦。】 【外面风雨声,淅淅沥沥。】 【胖书生见状,担心好友瘦书生因为棋局失利而尴尬,拉开一个话题,开口说道:】 【“昨夜大雨,岳塘江发了大水,江两边冲出无数鱼虾,可真是壮观。”】 【绿裙女子似乎是本地人,淡淡道:“每年涨潮皆是如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赶潮人抓潮头鱼多的是,那才是热闹呢。”】 【每年抓潮头鱼,被大水冲走的可不少,其中多是善泳者。】 【可谓,善泳者溺于水!】 【胖书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在柴火映照下,继续说道:】 【“这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人刨开鱼腹,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天降石碣,帝星飘摇荧惑高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在场几人的好奇。】 【鱼腹中怎么可能会有纸条?】 【胖书生似乎很满意自己引起的效果,他继续说道:“前夜大雨,山洪冲垮了茗山西麓,竟然有一块石碣被冲了出来。你们猜猜看,上面写了什么?”】 【“石碣?石碑!”众人越发惊讶。】 【胖书生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肯定猜不着,上面写的和那位终南山隐居的少保陆沉有关。”】 【“和那位终南山隐居的少保有关?”】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也是抬眸看去。】 【长凳上的美妇人也是望去。】 【胖书生见此,有点飘飘然,不由清了清嗓子。】 【站在门口的佩刀汉子也是有些好奇,何物和陆沉少保相关。】 【老者捻着胡子,笑着催促道:“小友,你就别卖关子了?”】 【刚刚二人下棋,几人闲聊,已经知道两名书生是隔壁郡的秀才,这次进京备考,正是夏末秋初,想一边游览一边进京,时间也来得及。】 【这位老者姓邹,曾在京都当官,但已辞官归隐多年。此次重返京都,乃因当今天子欲编纂大庆国书大纲,他作为一代大儒,受到了朝廷的盛情邀请。】 【伱也有些好奇,什么事和你有关!】 【胖书生沉稳地述说:“据说那石碣之事已惊动都察院,连夜被拉往京都,但消息已被封锁。”】 【“然而,风声仍是不胫而走。”】 【白衣女子忆起,今日的岳塘江上,骑马穿行者众多,其中不乏身着鱼龙服之人。】 【都察院着鱼龙服,有权检察百官。】 【此事莫非与石碑之事有关?】 【绿裙女子好奇地向胖书生询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两名女子身份非是凡俗,尤其是这岳塘江地界。】 【瘦书生拆台道:“这位老兄,来了此地可是一直沉迷在温柔乡,那个地方来往江湖庙堂,可是消息通达之地。”】 【胖书生一窘,温柔乡自然是“烟青楼”之地。】 【几人会心一笑,佩刀壮汉也是如此。】 【胖书生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 【他环顾四周,见几人到是聚精会神听着,郑重一字一句道:】 【“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 【“陆沉王,四海一。”】 【此话一出,庙内都是一寂。】 【你听后微微一怔。】 【陆羽倒是嘴角笑了起来。】 【白衣女子听后,秀眉一紧锁。】 【美妇人轻轻重复念道:“陆沉王,四海一。”】 【绿裙女子却轻笑一声,开玩笑道:“这不会是指陆少保,有意天下吧。”】 【她的话语虽然轻松,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并非无稽之谈。】 【大庆那位开国高祖,就有一则传说,“斩三头蛇而立天下。”】 【这样的预言象征,往往被视为天意所指。】 【民间俗事,三人成虎,实在可怕。】 【老人原本对陆少保的事情颇有兴趣,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默默摇了摇头。】【他明白,字条上的这六个字,明显是有意指陆少保称王,四海归一。这无疑是造反之意,在民间传播开来,影响将会十分严重。】 【这样的预言和传言,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在到当今天子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善咯!”下棋的瘦书生感叹一声。】 【此时,俊俏少年拿起一颗棋子,轻轻下在棋局之上,然后看着瘦书生,淡淡地说道:“兄台,你要输了。”】 【瘦书生脸色略显难看,显然对棋局的失利感到不甘。他仍在努力寻找可能的变数,试图扭转乾坤。而俊俏少年则显得游刃有余,他的棋力明显高出一截。】 【老人看了一眼棋盘感慨道:“再难活了。”】 【俊俏少年抬头问道:“石碣上是什么?”】 【邹姓老人严肃打断道:“宗显,不该问的别问。”】 【俊俏少年听闻此话,想起这位叔父最是推崇少保,便不在过问。】 【他推到棋局,准备再来一盘,只是发现白衣女子似乎在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大胜”,心中有些失望。】 【绿裙女子则笑对老人道:“老先生,我们不谈国事,只是好奇。”】 【“而且,这庙中也没有其他人。”】 【绿裙女子此时,似乎多看了你一眼。】 【胖书生摊了摊手,继续说道:“老先生,这消息连我都知道了,多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多半不久之后整个岳塘江城都知道了。”】 【邹姓老人叹了口气,不在多说。】 【胖书生见状,绘声绘色继续道:】 【“据说,茗山的几个村民,在夜三更时分,只听得天上一声响,如裂帛一般尖锐刺耳。雷声轰隆隆地响起,一团火球从天而降,落在了南方。”】 【“村民们冒着大雨好奇地去查看,就发现了一块两丈多高的石碣,它似乎是从天而降,又似乎是被大水冲来的。石碣的正侧两面都刻有文字,是龙章凤篆的蝌蚪文,这些字晦涩难懂,无人能够辨识。”】 【“第二日,正巧有一位游方的道士路过此地,他仔细观察了石碣后,宣称这是祥瑞之兆。”】 【据他所说,石碣正面有天书十二行,背面则有十六行,总共应合天上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下凡尘,大大的吉兆。”】 【“几位村民一听是祥瑞,便欢天喜地地将其送到岳塘江州府去领赏。可是,你们猜怎么着?”胖书生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绿裙女子已经不耐道:“你这人好生可恶,去市井巷陌说书是要被打死。”】 【“快说,快说。”】 【几人也是好奇,佩刀壮汉都是看了过来。】 【胖书生笑呵呵地继续道:“送往了州府,咱们岳塘的府尹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重赏了那几位村民。”】 【“而今年恰好是皇后诞下龙子的大喜之年,立秋时更会大赦天下,各地的祥瑞之兆都纷纷上报,赏赐不断。”】 【“若是讨好了皇后,那更是不得了。”】 【“咱们的府尹大人看到这样送上门的祥瑞,自然是喜上眉梢,连夜修书,将这件奇物拉往了京都。”】 【“想不到!”】 【“第二日,都察院,司天监都来了,甚至大理寺都来了,府尹大人直接被都察院拿了。”】 【众人皆是好奇,不是祥瑞进供,怎么会如此!】 【胖书生有些悠悠道:“据说啊,司天监的天官查看碑文,上面的全是用古文道篆所写,寻常人根本看不懂。”】 【“石碑上翻译过来的第一句就是。】 【“帝星飘摇荧惑高。”】 有点晚,谢谢大家,明天努力一点! 晚安老爷们!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紫薇大帝治世,亭台二十六将 【在这破败的庙宇之内。】 【鼓荡的冷风穿堂而过,吹彻古庙每一个角落!】 【门口青衣道人,衣襟被吹的作响,却也没有在乎,依旧站在屋檐外。】 【佩刀男子到是眼神多有留意这位青衣道人。】 【胖书生的一声低语。】 【“帝星飘摇荧惑高!”】 【几人从先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提及那荧惑守心,历朝历代的君王无不闻之色变,此乃他们最为惧怕的天象。】 【荧惑,这颗星辰因其荧荧似火,在浩渺星空中尤为醒目。】 【它的行踪飘忽不定,无论是东方的苍穹还是西方的夜幕,都代表着兵戈,灾祸。】 【然而,更为恐怖的是。】 【当这颗不祥之星在心宿之中驻足,那便是荧惑守心。】 【这不仅是上苍对君王不德之行的严厉惩罚,更是预示着王者将遭遇天难,社稷岌岌可危,江山不稳。】 【历史上曾出现三十二次荧惑守心,每一次都伴随着天下大乱,格局巨变,江山易主,生灵涂炭。】 【然而!】 【此刻正值皇后诞下龙子,京都欢庆之际,竟有天兆进献,预示“荧惑守心”,实乃不祥之兆。】 【天子闻讯,震怒不已。】 【那绿裙女子道:“此等重罪,足以令府尹遭殃。”】 【“谁说不是了!”】 【“可被那个游方道士坑惨了,据说之后就消失不在了。”】 【胖书生亦摇头叹息:“更甚者,石碑之上还有话说。”】 【白衣女子紧锁眉头道:“这与少保又有何干系?”】 【俊俏公子望向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察觉她对陆少保之特别关注。】 【胖书生继续道:“石碑上共二十八行天书,对应二十八星宿,其中二十六人竟皆是陆少保昔日麾下,驰骋天下的亭台二十六将。”】 【“每一人的生辰八字,平生经历都在其中,准确无误。”】 【“竟有此事?”众人皆震惊不已。】 【“除此之外,石碑上还有二人以全二十八星宿,便是陆家少保与少帅。】 【即陆沉与陆羽。】 【胖书生继续解释:“石碑直言不讳,称陆少保乃中天紫薇大帝下凡治世之化身,应二十八星宿之主。”】 【此言一出,庙中再度陷入沉寂。】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恐怕在那个朝代都容不下了。】 【君权神授,此乃大不敬。】 【你听后倒是微微陷入沉思。】 【美妇人坐在长凳上,望着庙外瓢泼大雨,似乎心有所想。】 【而白衣女子则双目凝重,透露出一丝不安。】 【邹姓老人脸上掠过一抹忧色,缓缓道:“大庆又将迎来风雨飘摇”】 【“少保此次入京,哎……”】 【美妇人站起身来扶住了老人道:“父亲,不必忧心,少保吉人自有天相。”】 【老人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美妇人名叫邹舒甯,她这次陪同父亲和侄子入京,原因有三。】 【一是,父亲年事已高,她原本劝说父亲不要进京,但父亲在得知少保即将进京后,便再也劝不住了,执意要前往。】 【二是,她的侄子即将参加秋闺的考试,侄子性格躁动,需要监督。】 【最后,她也想趁此机会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以叙旧情。】【俊俏少年笑了笑。】 【自己这位姑姑可不是简单人物,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轻时冒充男子在乡试中夺魁而名噪一时,引为美谈。】 【加上生的貌美,名动一郡。】 【可就是!】 【婚姻上就太坎坷了,叔父给他找了三位未婚夫,第一位刚刚高中进士第二年衰病而死,第二位乃是一位刚刚名声鹊起的书生,第二年因为舞弊一事牵连死在狱中。】 【第三位寻思找了一名命硬的江湖俊杰,想不到此人年底死在一场风波之中,最后只能作罢。】 【如今已经快三十,算得上“老姑娘”,未有出嫁,却还是美艳动人。】 【美妇人扶着老人坐在长凳之上休息。】 【鱼腹纸条和天降石碣,将少保推向了风口浪尖。】 【此次终南山传旨问责,少保进京面圣。】 【邹姓老人疑惑,这则消息原本被严密封锁,却不知如何已传遍大江南北。】 【官道之上,不少江湖人士都在去往京都。】 【少保进京的消息,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甚至闹市中的说书人都在刻意宣传。】 【俊俏少年轻笑一声,道:“少保此次进京,有了这两件事,难上加难。”】 【瘦书生则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不知者无罪,我记得这位府尹也是皇亲国戚,罪不至死吧。”】 【“这次府尹恐怕真的捅破了天。”】 【瘦书生闻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的美妇人,面色肃然开口道。】 【“石碑上的亭台二十六将,如今都还在世吧。”】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追忆。】 【邹舒甯到是奇怪白衣女子,似乎对陆少保的经历熟悉。】 【“少保归隐终南山后,其中的大半数都卸甲归田,而剩下的几人在朝中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京都在舞阳楼贴文上写着,镇北军之主封海平封帅,如今已是高密侯。”】 【邹舒甯点头道:“南方水军都统耿斌的父亲,也是当年亭台二十六将之一。”】 【“还有那位北上斩了几位北风亲王,立下赫赫战功,被徽宗赐蟒袍,封龙庭侯的虞许虞大监。”】 【虞许乃是一位太监,大庆之中除了那位九千岁,便是此人做到太监第一,以军工封侯。】 【“此举无疑是诬陷朝廷命官,罪责可大了。”】 【此言一出,庙中的几人也都是面露惊讶之色。】 【十五年时间太久,当年那些名动天下的名字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如今再次提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 【乱世出英雄。】 【绿裙女子轻笑一声:“这可不善咯,要是这几位亭台二十六将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瘦书生也笑了起来:“多半会急于撇清关系吧,毕竟,谁会喜欢背上叛国、造反的罪名呢?”】 【绿裙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且,岳塘江就有一位当年的亭台二十六将之一吧?”】 【白衣女子眼神,有些崇敬道:“那位秦老爷!”】 【“两广绿林总瓢把子,通吃黑白两道。”】 【“秦小五,秦老爷子,当年也是二十六将之一,以陷阵著称。”】 【“当年少保隐退,秦五爷便回了老家岳塘江。”】 【俊俏少年听后微微愕然,因为他家族就和这位秦老爷子有过交集。】 【他回忆起家族中的几位长辈,在提及时都是满怀敬意,尊称他为“秦五爷”。】 【秦老爷子的名声不仅仅局限于岳塘江,遍及两广。】 【秦老爷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俊俏少年大为惊讶。】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斗笠下的一双眼睛,打个赌如何 【陆羽听到关于中天紫薇大帝治世和道士逃跑的叙述,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庙内回荡,显得格外明显。】 【你则颇感无奈,心中已经理出了鱼腹藏纸、天降石碑等事件的大概脉络。】 【此次进京,看来又要增添不少事情了,你心中暗自思忖。】 【多半能借此机会,见到一些故人。】 【你们二人自从进庙以来,一直静静地没有作声,戴着斗笠遮住面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伱们身上。】 【绿裙女眼中一亮,似乎终于有了聊天的时机。】 【她目光投向看向你,连忙问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陆羽摆了摆手,没有再继续说话。】 【然而,绿裙女子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们,她继续追问:“莫非两位意有所指?也是进京?”】 【绿裙女子名叫苏子吟。】 【苏子吟的父亲是岳塘江督军副将,手下有四五千兵马,任军中要职,是真正的地方豪强。】 【祖孙三代的基业都在岳塘江,方便时能聚集一万之兵。】 【可谓钟鸣鼎食之家,家中唯一的女儿却没有养出一身的娇气,家风极正。】 【这也是能和他两位出身云泥之别的书生,聊的如此投机的原因。】 【没有一点傲气!】 【苏子吟心思敏锐,对面下棋的俊俏少年的心思,在她眼中如同明镜,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相比之下,她家中的几位哥哥在道行上都比他深得多,起码几位嫂嫂都是死心塌地。】 【家中长子继承基业,作为第二任培养,其余的几子则都是家族提供资源,看各自的能力发展。】 【窥视自己的表姐?】 【苏子吟摇了摇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表姐的父亲可是武道宗师,而且表姐据说能胜过其父。】 【不过这些年从未看见表姐修炼过武功,也没有出手过。】 【表姐家立足江湖,两家是真正的的世交,其父还是苏子吟父亲的贴身侍卫,不过她和表姐在性格上不太合得来。】 【表姐也是要进京的!】 【苏子吟今日前来相送进京的表姐,本意只是出门散散心,没想到却遭遇了大雨。】 【原本与她一同前来的父亲和舅舅,因为遇到大人物的召唤而匆忙离开,只留下了她和表姐在破庙中避雨。】 【尽管是破庙,但苏子吟的父亲并没有太过担心她的安全,反而放心地表示:“有你表姐在身边,等闲人难伤你。”】 【此外,破庙离岳塘江城不远,快马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这也是父亲他们放心让她留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然而,苏子吟的心思并不在避雨上。】】 【她一直在关注着庙内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人。】 【刚刚进门时,那个中年人抬头一瞥。】 【那一瞬间!】 【苏子吟正好看见了。】 【那人在庙外的雷雨中走进庙内,斗笠下那一双她无法形容的眼睛——明亮至极,又带着静意和透彻之感。】 【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一切。】 【她实在无法忘怀。】 【苏子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坚定不移,又带着一种温和之感。】 【即便她的父亲位高权重,久居上位,她也从未见过、似乎人情练达,世间一切尽在胸中的眼神。】 【她心中满溢着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怎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养出这样的眼眸。】 【这位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又究竟是何身份?】 【苏子吟的思绪飘向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脑海中浮现出破庙中落魄书生与千金小姐的邂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悲欢离合,父母阻挠,真乃可歌可泣!】 【苏子吟莞尔一笑,千金小姐的身份自是确凿无疑,而对面的身影却未必就是那位落魄书生。】 【破庙倒是与故事中相符,只可惜缺少所谓的相逢。】 【中年男子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兴趣,就连美貌的表姐,边上的美妇人。】 【他都没有多留意一眼。】 【你并未回应苏子吟的问题。】 【雨势逐渐减弱,你望向庙外,对众人笑道:“雨已微减,诸位可以启程了。”】 【你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门口的青衣道人身上,这位大宗师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你耳畔回荡着陆羽的声音,传音入耳,“兄长,那位白衣女子似乎与众不同,她虽未深入修行,却有宗师的实力。”】 【“我方才未察,刚刚她有情绪波动,才有所感知。”】 【“这些年来,我下山确实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不执着于常规修行,却能直接修行灵气。”】 【“老五杨素便是其中之一,若非我刻意压制他体内的大穴,人历经数年锤炼好完整的筋骨,他早已跻身宗师之列,假以时日,大宗师只是时间问题。”】 【你微微点头,陆羽七个弟子之中,杨素天资最高。】 【你曾听陆羽提及此类异禀之人,百万人中难寻其一。】 【师金蟾翻阅古籍,据载,在天倾之前,这类人被称为“仙师”,或是“道体”。】 【那时,一旦山下发现这类人,便会被送往山中修道,成为世人仰望的仙人。】 【如今灵气复苏,他们这类人会自然而然地开始修炼灵气,虽无正宗法门,但长此以往,亦能达到宗师境界的实力。】 【但是,坏处就是没有正宗的修行法门,一直全屏自为感觉,最后灵气冲刷经脉,只会早衰。】 【体内五脏六腑冲盈,却无修行窍穴的法门,落得一身伤病。】 【不过,此类人在速度,力量,敏捷上已经超出常人,可以媲美宗师的武道高手。】 【此刻!】 【门口的青衣道人,目光远眺天边的云雨,只见雷声隆隆,而落下的雨丝却已稀疏。】 【那天边的雨幕仿佛被蒸发,化为袅袅云烟。】 【青衣道人缓缓走进庙中,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诸位,何不与我打个赌?”他轻声道。】 【“赌注是生,亦是死。”】 【你闻言,眉头微蹙,而庙中其他几人则显得一脸茫然。】 【白衣女子眼神一动!】 【那位佩刀的壮汉,直觉中察觉到了不妙,手紧紧握住刀柄,缓缓靠近,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这道士,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然而,青衣道人只是轻步走来,轻描淡写地在壮汉的肩头一拍。】 【壮汉瞬间如同被狂风席卷的风车,在空中旋转一圈。】 【随后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面朝下,再难起身。】 【佩刀壮汉的眼神巨震,他不敢置信。】 【“大……大宗师!”】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借诸位头颅一用,无一是男儿 【庙内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慌失措,面如土色。】 【随着“大宗师!”的惊呼声响起,整个庙宇仿佛被这股气势所震慑。】 【特别是那位俊俏少年,他深知这位佩刀壮汉的武功高强,距离宗师之境仅一步之遥。】 【少年虽涉世未深,但对“大宗师”三字所蕴含的分量却心知肚明。】 【在大庆大宗师仅有四位,乃是江湖中真正的绝顶。】 【可笑傲王侯!】 【白衣女子握住苏子吟的手,神色凝重。】 【两位书生早已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邹舒甯搀扶着年迈的父亲,眼中满是忧虑,在这破败的庙宇中,竟遇到了江湖上的大宗师。】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此人物,怎会出现在此等僻静之地?】 【游于浅滩,遇到蛟龙!】 【邹姓老人同样震惊不已,然而更多的却是关心地上男子的安危。】 【此时,一位青衣道人缓步走来,微笑着开口。】 【“诸位放心,死不了的。”】 【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展开,几人都感觉庙宇倾斜,头晕目眩,几人就要站立不住。】 【庙外雨已经慢慢歇下。】 【其中,瘦书生趁机要冲出庙外,只感觉头重脚轻,不自觉摔倒在地,面露惊慌。】 【直觉青衣道人站在庙中,上天下地,进退无门。】 【“诸位这么不给我面子。”】 【青衣道人走到几人中间,两位书生如惊弓之鸟,连忙又退了数步。】 【俊俏少年,美妇人,老人三人站在一处。】 【两位书生,苏子吟和白衣女子,聚在一块,都隐隐躲在白衣女子身后。】 【苏子吟抬头看去破庙一则。】 【发现你们二人竟然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惊慌之色。】 【青衣道人,也未觉的你们二人不妥。】 【苏子吟暗暗惊奇。】 【几人也是注意到这一幕。】 【陆羽只是一声冷笑。】 【陆羽传音与你道:“哥,怎么办!”】 【“宰了?”】 【伱不由看了陆羽一眼,这些年听杨素所说,陆羽行走江湖这些年。】 【掀起了一系列血雨腥风,每次下山被江湖称为“荡魔。”】 【口头禅就是“给你脸了!”,“你可真该死。”】 【但是,你细细观察陆羽,便发现他还是一颗赤子之心,念头通达无碍。】 【这可能就是师尊刘金蟾所说的,陆羽为修道而生。】 【你凝视着青衣道人,凭借识人之明,你判断他心中并无杀意。】 【你轻轻摇头,决定静观其变。】 【陆羽颇感失望,多年未遇能让他手痒的对手。】 【青衣道人瞥了一眼柴火旁的棋盘,缓缓开口:】 【“赌约很简单。”他语气淡然。】 【“下一局棋,你们输了便死;若赢了我一局,便可活。”】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 【苏子吟不服,反驳道:“凭什么?我们输了就要死,你输了却什么都不用付出。”】 【青衣道人听后,摸了摸下巴。】 【“也对。”他点点头,随后道:“若我输了,便给你们一个杀我的机会。”】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但是,你们可能也会死。”】 【苏子吟无言以对。】【白衣女子冷冷道:“若我们不会下棋,又该如何?”】 【青衣道人闻言,微微一愣。】 【“那就只有死了!”】 【众人的惊恐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胖书生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磕头哀求:“道爷,求您饶我们一命吧,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此地。”】 【“道爷,我们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相逼?”胖书生声泪俱下,继续说道:“我家中有八十岁老母需要赡养,还有……尚未出世的孩童需要抚养。”】 【青衣道人微微一笑,语气平和:“我们确实无冤也无仇。”】 【胖书生突然注意到了你们二人,在这庙中岿然不动。】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你们成了他唯一的救星,他急切地呼喊道:“两位大侠,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青衣道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你。】 【在庙中轻声道!】 【“我不过是想借,诸位的头颅一用,与这位对弈一局。若是我输了,我便把头颅再还于各位。”】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种诡异的赌局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子吟听后看向你,心中也起了一丝涟漪。】 【“此人果然不是凡俗之人。”】 【邹舒甯也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你们二人,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你们。】 【你们二人头戴斗笠,披着蓑衣,坐在一处。】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就刚刚提醒他们离开!】 【看来你们二人,也不是普通的江湖客。】 【今晚的情况越发的复杂。】 【白衣女子紧锁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她向来独立,不习惯将生死寄托在他人之手。】 【然而,她深知自己并非青衣道人的对手,更无法抛下表妹独自逃生。】 【邹舒甯深吸一口气,开口向青衣道人问道:“若是我们在棋盘上赢了你,你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 【青衣道人转过身来,看着邹舒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自然当真。”】 【邹舒甯默默点头,心中已下定了决心。她看向两位书生,语气坚定地说道:“二位公子,请先上前一试,了解一下棋路。”】 【邹舒甯看着俊俏少年道:“子瑜,接下来你再去下。”】 【俊俏公子名叫,丰隆,字子瑜。】 【丰隆心中忐忑,点了点头,青衣道人似乎不是玩笑,关乎生死。】 【“两位公子不用担心,家父乃是邹林,大庆三十年前就誉享一国的大国手。”邹舒甯的声音中带着自豪,“父亲十八岁便一品入神,十九岁便被招入京都做了棋待诏。”】 【胖瘦两位书生,不由看向老人。】 【到是没想到,刚刚与其对弈之人,竟然是大国手,看来刚刚谦让了许多。】 【瘦书生倒是连忙道:“原来是邹大家,失敬失敬。”】 【大庆三十年前举办的草木集会,乃是棋界的一大盛事,天下无数棋手齐聚一堂,竞相争锋。而邹林在这场盛会中一举夺魁,名动四方。】 【学弈者,无人不知其名。】 【棋分九品,一品为最,也叫入神。】 【入神者,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与之敌者。】 【瘦书生棋艺不错,也才摸到六品,也叫小巧,善于变化,以巧取胜。】 【美妇人此话一出,就连苏子吟和白衣女子都有所动容。】 【邹林,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国手,除了棋艺高超外,还有一件往事令人难以忘怀。】 【邹林家学渊源,三代都是史官,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当年朝廷欲修史书北上之事,邹林因与其意见相悖。】 【这位看起来颇为和善的老人,在朝中指着当年的天子大骂。】 【“三十万人齐解甲,朝堂无一是男儿。”】 【贬官回家。】 ps:晚上还有一章,庙中剧情马上就结束。 明天我试试尽力三章,各位义父真不是水,冤枉啊,可能是更新不够,铺垫有点慢,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七十章 奉饶天下棋先,请你落座 【随着邹林的名头被爆出,两名书生终于有了底气。】 【他们心中原本的慌乱和不安在瞬间减轻了许多,毕竟大庆当年的棋坛第一人就在眼前,他们深信有邹林在,定能化险为夷。】 【一个人的棋力自幼学棋,弱冠之龄是最为能打的年岁,而立之后年纪越大越是拖累。】 【两百年前就有一位被誉为棋圣之人,九岁入九品入神,十四岁无敌天下,甚至棋坛单为此人单开了“第十品”,一品之上。】 【青衣道人虽然武力高强,但在棋道这一领域,他们并不认为他能与邹林相提并论。】 【邹林只是谦虚地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不敢当”。】 【他自负棋力誉享一国,年纪大了不在巅峰,大庆能胜他的其实也只有几人,不喜这种所谓“投饵”的试探安排。】 【然而,当涉及到女儿的生死时,他选择了默许,没有反对。】 【邹林并不是迂腐之人。】 【在棋道上,与陌生人对弈最怕的就是新招怪招。】 【因此,让几人率先上场,试探青衣道人的棋路。】 【自己胜的把握更大。】 【丰隆天赋异禀,棋艺已达三品】 【三品也叫具体,行棋攻防兼备,滴水不漏。】 【只是丰隆玩心较重,心思不能专一,打谱对弈的时间相对较少。】 【如果他能更加专注于棋艺,定能更上一层楼,进入二品。】 【美妇人邹舒甯天资卓越,她的棋艺已经达到了二品境界,这在大庆国已是凤毛麟角。】 【二品棋艺被称为“坐照”,入神者让半先,棋艺空灵,善于应变,可随手应之,不思而得。】 【邹林感叹一声,他知道女儿在棋道之上本有着更高的天赋和潜力,但遗憾的是,她的收官技巧相对较差。】 【善于开局,前几十子的可以当一位一品棋手,但是性格使然,收官摇摆不定,始终却未能更进一步,达到一品的高度。】 【然而,尽管如此,二品的棋力对于试探一个人的底细来说,已经足够了。】 【青衣道人轻轻一笑,对于几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他悠然入座,坐姿轻松。】 【目光聚焦于棋盘之上,那纵横十九道的线条交错,落子点三百六十一处如同繁星点点,八个星位熠熠生辉,天元则静静居于中央。】 【棋盘之上,每一颗落手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号称古往今来“千古无同局”。】 【青衣道人拿起白子的棋罐,气定神闲。】 【也不着急!】 【他轻轻在棋盘上敲击着棋子,那声音在几人耳中回荡,如同催魔一般,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瘦书生听着那敲击声,心中不免有些烦乱,但在这场合下,他也不敢开口。】 【几人商量之后,决定由胖书生最先迎战,接着是瘦书生、丰隆和美妇人。】 【苏子吟虽然懂得规则,但并未深入学习,因此并未参加;而白衣女子则对棋艺一窍不通。】 【随着商量完毕,众人惊讶地发现美妇人的棋力竟然如此之高。】 【让刚刚还吹嘘自己的瘦书生感到有些害臊。】 【胖书生棋力最差,勉强跻身九品,说是不入流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初窥棋道,下棋漏洞百出谓之拙,修正自己的错误谓之“守”,九品“守拙”。】 【青衣道人执白棋,选择下饶子棋,这意味着黑子先行。】 【邹林微微皱眉,因为黑子先行相当于多走一步,这在棋局中是一个不小的优势。】 【两人对弈,谁先行往往是占便宜的,一般情况下,如果双方水平相当,会由年长者抓子决定先行权;如果水平差距过大,则强者会先抓子。】 【老人看青衣道人的架势,似乎明显是一直执白棋。】 【胖书生到是问心无愧,后面有人兜底,反倒是下的大开大合,可谓“酣畅淋漓”。】 【众人围拢过来,包括苏子吟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心中曾闪过“偷袭”的念头,但很快就意识到,面对大宗师这样的高手,任何非正常的手段都将是徒劳的。】 【大宗师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常理的度量。】 【苏子吟看向一侧的你们二人,欲言又止。】 【若是,他们几人输了,青衣道人便是于你对弈。】 【他们的性命又托付在你身上,苏子吟心中到是涌起别样的情愫。】 【若是伱来多看几眼,说不定能“料定于先知,找到胜机。”】 【邹舒甯也是眼神莫名,明显这位大宗师就是为你们二人而来。】【他们几人卷入了这场意外的漩涡。】 【这位大宗师究竟是谁,你们二人又是何方神圣?】 【邹舒甯越想越觉心烦,人总是对把握不住的事情感到害怕和烦闷。】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之上,没有意外输了!】 【胖书生倒是没有丝毫的低迷,反倒是有一种“得胜将军”的感觉。】 【邹舒甯不由叹了口气,输得太快,一点作用都没有。】 【青衣道人笑了笑道:“输给我一颗人头。”】 【胖书生一听,瞬间就萎了,恨不得又要跪下求饶。】 【第二位瘦书生,勉强走到中盘,已经被杀的丢盔弃甲,本想再下举目无望,无奈投子认识。】 【青衣道人淡淡道:“又是一颗人头。”】 【众人脸色不好。】 【丰隆上场,不一会就举棋不定,沉思许久。】 【青衣道人也不着急,庙外又下起了暴雨。】 【庙内只有两幅场景,庙最中心几人聚拢观看对弈,一侧你们二人独坐。】 【“输了!”】 【俊俏少年丰隆一声长叹,他不由看向青衣道人。】 【此人绝对有一品水平,对他几乎是碾压姿态。】 【邹舒甯脸色不好,青衣道人三局走棋皆不相同,无章可寻。】 【邹林却看的更深一点,此人棋力恐怕比想象还要可怕。】 【大庆棋堂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前两盘走险走奇,后一盘步步为营。】 【最可怕的是!】 【此人落子越发的快,开始第一局正常落子,如今已是对方刚下,青衣道人已经落下第二子。】 【第三场邹舒甯下场,青衣道人似乎同样干脆利落。】 【邹舒甯最为出挑的开局没有起到作用,只是四五十手,已经感觉“四面楚歌”无从再下。】 【邹林要是平时遇到这种弈棋高手,多半引为幸事,如今却是心中苦涩。】 【他与女儿下棋对弈,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青衣道人轻松模样,多半此人已是一品境界。】 【“我输了。”】 【邹舒甯秀手紧紧握着,不敢置信,从没有人能这么赢她,先手走棋,对面却步步登先。】 【尤其是收官之子,便在自己开局设定的局中。】 【青衣道人似乎是在提醒她,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邹林拍了拍女儿的肩,示意“无事”。】 【但邹舒甯心中却有些绝望,她深知父亲的棋艺虽高,但多半也是无法胜过这位青衣道人的。】 【此时,围观的几人都已经脸色不好,神情紧张。他们原本以为邹舒甯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如今看来,青衣道人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他们开始担心,接下来与青衣道人对弈的老人是否能够胜。】 【邹林入座。】 【青衣道人同样执白子,黑子先行。】 【老人不由皱眉,却没有发话,自顾自自拿起黑棋。】 【青衣道人倒是知道老人心中所想。】 【淡淡道:】 【“平生下棋,奉饶天下棋先。”】 【青衣道人看向你道:】 【“不过今日,我想用这八颗人头,请你落座。”】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青衣棋圣,过江浮桥 【你听几人谈话,倒是记起了老人名讳。】 【邹林,当年北上之时,有一史官怒骂当今天子。】 【惹得龙颜大怒,诛九族的诏令已经拟定。】 【邹林慷慨赴死,遗言“平生最对不起妻女。”】 【你那时在北地听说后,写了一封信,寄往京都。】 【没有去往皇宫,也没有寄给邹林。】 【只是寄回给京都母亲的一封普通家书,只是信中了最后留了一句。】 【“北方苦寒,无甚娱乐,最近爱上黑白一道,劳烦母亲寄一本《棋决》以解闷。”】 【消息传开!】 【第二天整个京都,此书都买的脱销了,复印的宣纸都一扫而空。】 【一时间,京都纸贵。】 【而那本《棋决》的作者便是邹林。】 【下九族的诏书,最终也只是走到了宫外,换成官降一级口谕给了礼部。】 【最后邹林辞官而去。】 【走之前去往了陆府,亲自抄录了一份《棋决》给了你母亲。】 【伱倒是颇为感慨,想不到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岁月如快马加鞭,不为人留!】 【庙中的气氛愈发紧张。】 【老人与青衣道人的对弈开始。】 【老人率先落子。】 【然而几乎就在老人下棋的瞬间,青衣道人已经下出。】 【棋到中盘,老人不时陷入长考,眉头紧锁,每走一步都谨慎异常。】 【邹舒甯脸上开始有焦心之色,双方虽是战平,可是青衣道人落子实在太快。】 【就算是一品的父亲,似乎也没有给他任何压力。】 【再下几子。】 【丰隆已经看出眉目,似乎局势开始落入下风。】 【其余几人也是着急不已。】 【再数十子之后,老人脸色再无血色,举棋的手颤抖一直不曾落下。】 【此时,白棋已经斩断了大龙,只需再落几子便能收官。】 【败局已定。】 【老人下了一辈子棋,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 【有的人善开局,布局,中盘,收官,只需要得其中两处神韵便是一品。】 【此人每落一子,都是承上启下,以堂堂大势压来,让人喘不过起来。】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完美无缺”。】 【白衣女子虽然不懂棋,但是从几人面色上已经分辨“要输了。”】 【邹舒甯则早已心知肚明,这位青衣道人的棋力之高,恐怕当世无人能敌。】 【她心中不禁感叹,这样的棋艺世人只有望尘莫及。】 【老人最终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地将黑子放入棋罐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老夫,技不如人,认输了。”】 【他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任何的怨言。】 【胖书生听到老人的话后,嘴唇颤抖着说:“我们……全输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青衣道人笑了笑,淡淡地说:“现在你们几人的命就输给我了。”】 【道人放下棋子,黑白二子入罐看向你!】 【此时,于是……你决定。】 1.手谈一局。(提示:大概率获得道人青睐,从而获得未知机缘。) 2.拒绝。(提示:可能会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3.亲自参与。(1/3) 鼎上的光幕流转,三个选项出现。 俞客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选择1.手谈一局。(提示:大概率获得道人青睐,从而获得未知机缘。)。 希望这次曝好装备。 上次大雪山圣僧的秘籍,还得等这次模拟全部结束,才能领取。 好像,所有刷出来的物品都是不能在模拟之中领取的。 随着你的选择。 【你缓缓起身,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你的身上。】 【陆羽紧随在你的身后。】 【你二十岁之前皆在北地,终南山也是隐居,南方少有人识你。】 【你摘掉斗笠,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貌。】 【苏子吟看清楚你的面容,倒是一呆。】 【两位书生脸色惊恐,一位大国手都输了,这可如何是好!】 【邹舒甯对你并不看好,她深知青衣道人的棋力之强,当世再难找出能与之匹敌的对手。】 【她心中不断思量着对策,绝不能不能坐以待毙。】 【丰隆则有些失去理智,狠狠抓着头发,他并不想死在这里。】 【只有白衣女子,颇为冷静。】 【几人为你让开道路,你对着老人点头致意,然后缓缓接替了他的位置。】 【老人微微一愣,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可是又想不起来。】 【苏子吟随着你的坐下才回过神来,她心中没来由的觉得,你一定会赢。】 【青衣道人此刻不再保持悠闲的坐姿,而是侧身而坐,一手扶袖,一手捻着棋子,神色肃穆。】 【他将两罐棋子推到棋盘中央,然后抓起一把白子,开口道:“我年长你许多,理应让你猜先。”】 【邹舒甯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讶。】 【这位自负的青衣道人,竟然在此时主动提出了猜先,这在之前的对局中是从未有过的。】 【她心中开始猜测,莫非这位中年男子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棋道高手,难道他还有一丝胜机?】 【其余几人也纷纷察觉到了青衣道人的变化,他们连忙将目光再次投向棋盘,想要看看这位神秘的中年人将如何应对。】【你轻轻摇了摇头,拿走了白棋罐,看了一眼庙外,雨水终于停歇了。】 【外面的天又亮了许多。】 【终于可以赶路了。】 【“我这一生从未下过黑棋。”你平静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从容。】 【“而且,我们得快点结束这局,我还得进京。”】 【你有识人之明,自从你懂得这方寸之间的规矩以来,你就再未有输过棋。】 【因此拿黑棋对你来说,确实如同是在欺负对手一般。】 【邹舒甯听后大为可惜,因为猜先大概率能先手,而黑棋先行则有先一手的便宜。】 【她认为,你这次有些自大了。】 【老人见此还以为你不知青衣道人的棋力非凡,担心你不知其深浅而吃亏。】 【当他准备再次提醒时,你们两人已经落子。】 【落子无悔,观棋不语。】 【青衣道人执黑棋,先落。】 【你执白棋,紧跟而上。】 【前几十手,你们应接不暇地迅速下完,邹舒甯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开局,你们就已经进入了中盘。】 【老人目不转睛地观看着棋局,神情紧张,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们两人下棋的速度实在太快,中盘之上已经“排兵布阵”,局势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邹舒甯此时已经有些震惊了。】 【她回想起自己与青衣道人对弈时的情景,到中盘就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 【而现在,你却能与青衣道人战得不可开交,这让她对你有所刮目相看。】 【至于战胜青衣男子,恐怕难以还是很难。】 【青衣道人捻出黑子后,突然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将黑子子落下。】 【“啪”】 【你没有任何迟疑地落下一子。】 【庙内都是呼出一口气。】 【明明只是下棋,他们仿佛听到兵戈马嘶之声。】 【老人再次看向棋盘,只见黑白纵横的棋盘如同被雾气笼罩的山峦,被你这一子拍散,露出了庐山真面。】 【丰隆情不自禁道:“妙”。】 【“原来如此,此时才是转机。”】 【青衣道人有些不定,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用中指腹敲着棋盘。】 【这是青衣道人,原本催促别人落子的习惯。】 【想不到!】 【今天自己倒用上了,实在是对方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每每下一子,都是他“起势”之时,被人早早打断,实在难受。】 【反而在自己在其谋算之中,每一子都是后手,最后伏线千里,缓缓展开。】 【又下数十手!】 【几人眼神制热,尤其是瘦书生已经止不住道。】 【“局中之局,层层镶嵌,实在无法想到。”】 【邹舒甯也感到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落下一子,就能预见到百子之后的局势。】 【观一叶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冰而知天下之寒。】 【你们二人继续落子,青衣道人的每一步棋都显得尤为谨慎,需要思虑再三。】 【而你从开局到现在,你的棋子从未有过片刻的停顿,布局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输了!”】 【青衣道人抬头看向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佩:“果然,正如他所说,这世上能胜你者,恐怕只有鬼神了。”】 【“我刘钟甫这棋圣之名,从此不要也罢。”】 【庙内的众人闻言欢呼起来,苏子吟嘴角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而邹林则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名字“刘钟甫”似乎有些耳熟。】 【“这是你赢了的赌注。”】 【“棋如人生,见你下棋,我便知道你能活着离开京都,我在北地等你。”】 【青衣道人已经告辞,棋盘上已经落下两枚黑白棋子。】 【你拿起两颗棋子。】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你望着青衣道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人此时突然想起了二百年前那位名震天下的青衣棋圣,也叫刘钟甫。】 【他记得刘钟甫九岁便入棋道一品,弱冠之年已是天下无敌手,二十岁时更是自封“奉饶天下棋先”。】 【然而,这位一代棋圣后来却因被仇家设计牵连进一桩贪污案,全家被抄斩,只有刘钟甫一人逃脱。】 【三年后,案件得到翻案,但自此以后,一代棋圣便销声匿迹,传闻中他修道而去。】 【老人又摇了摇头,心想两百年已经过去,这多半是重名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 【庙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庙宇的宁静。】 【一大队披甲胄、持尖锐武器的军人走进庙宇,气势汹汹。】 【为首的是一位仪表堂堂、蓄着美髯的中年人,他眼神焦急地在庙中寻找着。】 【苏子吟一见来人,脸上露出喜色,连忙上前道:“李冉叔,你怎么来了?”】 【“小姐!”李冉见到苏子吟安然无恙,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又眯眼扫视了庙内众人一眼。】 【“小姐,你没有受伤吧?”他关切地问道。】 【苏子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李叔。我爹呢?”】 【李冉回答道:“老爷正带着人修过江的浮桥,发现这边有异样,不放心便让我来看看。”】 本以为晚上的,早上了!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我本淮南一布衣,何足挂齿 随着鼎上的光幕流转,最终定格。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俞客脸上有了笑容。 爆装备了! 这与青衣道人对弈一局就获得了,如此物品。 上次两缕斡旋母气助他修复好经脉,一举冲开一个小周天的循环。 如今! 模拟才刚刚开始,便直接获得了保底的两缕斡旋母气,真是喜出望外! “好耶!” 俞客心中欢呼,期待着十年内能否借此改变天下大势,再次收获丰厚的奖励。 待此次模拟结束,他相信自己能打通所有窍穴,使其循环一个大周天。 踏入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然后,又是要面临和前身一样的境遇。 冲击,神天穴+筑基。 若是窍穴打通,两个月的外门考核,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模拟继续。 【“小姐?”】 【丰隆微微疑惑,望过去。】 【只见!】 【庙中,五六十名军士身披铠甲,手持利刃,肃然而立,他们身上甲胄之上并无任何徽纹。】 【显然并非朝廷的正规军,而是府兵。 【非寻常世家所能资养,只有那些祖上立下战功、且三代内必有进士出身的世袭望族,才具备资格。】 【丰隆大感意外,想不到这个绿裙女子竟然有如此高的门楣。】 【他虽也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但家中奴仆却绝不敢如此公然,持械穿行于市。】 【更何况还是这等威议的府兵。】 【要知道!】 【在大庆,私养兵马乃是重罪,一经发现,便是诛九族的下场。】 【大庆立国以来,巩固皇权,收天下之兵,销金以筑金人十二。】 【重士大夫,而轻武将。】 【这也使得大庆在五国之中,经济最为繁荣,但军事实力一直最弱。】 【这是大庆数百年留下来的隐患!】 【邹林仍沉浸于先前的棋局之中,无法自拔,他本就是好棋之人,能见二人如此对局,心中快意。】 【邹舒甯是沉思看着棋盘之中,虽然青衣道人已走,可是上面的棋局还在。】 【此人棋艺可能实在可怕。】 【她不禁又多了一眼,这位弈棋的中年人,一身打扮并不出众,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却也不名贵,还有些浆洗的发白。】 【邹舒甯心中暗自揣摩,江南之地富饶繁华,锦衣华服的小姐少爷不计其数,衣如常新。】 【庙中的众人,除去那位绿裙女子及其同伴,就连她自家的侄子,亦是衣着考究,其服饰价值,足以够十余户普通一年的开销。】 【即便是那两位书生,虽然服饰简约,但所用布料却是质地上乘,显然非寻常人家所能轻易拥有。】 【相比之下,这位中年人所穿倒是显得,有些寒酸。】 【人靠衣装马靠鞍!】 【出门在外,总是会备上最好的衣服。】 【莫非此人,出身低微。】 【大庆之中倒是有几位才华出众,出身低微不受重用之人。】 【她在还在思量,记得此二人也是进京!】 【不知,所谓何事。】 【一旁的瘦书生见状,连忙取出笔墨,一笔一划地将棋盘上的局势,落子翻页,仔细地抄录下来。】 【心中命名道:《破庙歇雨局》,心中不由欢喜。】 【此刻!】 【你和陆羽已准备离开。】 【白衣女子对你们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并不喜这种文雅的棋局。】 【她向往的是江湖上的豪侠,快意恩仇,放鹤江湖。】 【然而,她对你们二人的身份却颇感好奇。】 【能让一位大宗师如此赞誉之人,必定非同凡响。】【胖书生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道:】 【“哈哈,我也算是和大宗师对弈过的江湖俊杰了。”】 【绿裙女子有些嫌弃,要不是伱最后出马,恐怕今日无几人难以幸免。】 【邹林见你们二人即将离开,急忙上前,诚恳地说道:“刚刚还要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声音中多是真诚的感激。】 【你轻轻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微笑着回应道:】 【“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邹林进一步问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庙中的六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凭棋道之绝,绝不是碌碌之人。】 【你笑了笑,淡然说道:“我本淮南一布衣,何足挂齿。”】 【庙中六人到是不信,只是觉得你不想表露姓名。】 【苏子吟却显得焦急起来,她走上前拦住你们二人,似乎有话要说。】 【你抬眸看过去。】 【苏子吟对上你的视线,不觉霞飞双颊。】 【苏子吟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既不想让你就此离去!】 【从此天南海北,怕是再难遇到。】 【你看着站在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绿衣女子。】 【从边上绕过,道了一声“告辞。”】 【李冉看出小姐的意图,十数名军士拦住了你的去路。】 【陆羽微微皱眉。】 【苏子吟走上前去,连忙让一众军士退开。】 【“李叔,不可无礼。”】 【此时!】 【邹舒甯的声音响起道:“若是二位要去京都,不如就问问这位姑娘?”】 【能在这岳塘江派出如此的兵卒,绝对是真正的大族。】 【刚刚听闻搭建浮桥,多半是要过江。】 【苏子吟听后连忙向李冉确认:“李叔,父亲搭建浮桥真的是为了过江之用?”】 【李冉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为了搭建这座浮桥,已经出动了一万人马,在江岸两边拉起吊桥,并且征用了五千多民夫。”】 【庙中的六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感到惊讶。他们难以想象,为了搭建一座浮桥,竟然会动用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和民夫。】 【“我们家也有三千多人被紧急调用过去了。”】 【其他几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苏子吟道:“难道说是有哪位大人物要来?”】 【李冉摇了摇头:“李冉不知道其中缘由了,不过今日那位秦五爷带了二十多个义子,领了七八百号好汉,已经在桥头了。”】 【邹舒甯接着说道:“如果从这里绕行到大江分流之处,恐怕会耽搁一天的时间。”】 【“若是二位着急,不妨走这浮桥。”】 【“快马而过,今夜便能入京。”】 【“不过,如此的话,京都可能宵禁闭城。”】 【你听到这里,微微沉思起来。】 【苏子吟见你沉思连忙道:】 【“我去求父亲,让你们过江。”】 【陆羽看向你,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今日入京,时间紧迫,能尽快过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你微微点头。】 【苏子吟见状大喜,连忙吩咐道:“李叔,你带路。”随后,她转身看向庙中的邹舒甯等人,邀请道:“几位也是进京的吧?要不一起?”】 【邹舒甯他们四人并不着急,但对你和陆羽的神秘身份颇感好奇,心中想一探究竟。】 【“那就多谢了!”邹舒甯答应了下来。】 【胖瘦书生二人则告辞离去,他们还有几位同乡一起进京赶考,所以不便同行。】 【邹林,以及邹舒甯一行四人,还有那位佩刀壮汉自从青衣道人离开后就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梦幻般的神情,毕竟世间大宗师少有。】 【你走出庙外,见云雾散去,天空如洗。】 【官道上的人马倒是越发热闹,都是知道浮桥之事,一同熙熙攘攘去往江边。】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岳塘江大潮,所谓何事! 大江之上,波涛汹涌,水浪淘淘,景象颇为骇人。 两岸皆设栅栏,水流湍急,声如雷鸣,走的近就听不清讲话。 今日两岸! 岳塘江百姓都都涌了过来,数万人,从高处望去,人头攒动,看起来密密麻麻。 好不热闹! 在过江之处,一座巨大的浮桥正在缓缓升起,长达八九十丈,数千民夫奋力拉拽,他们咬紧牙关,汗水浸透了衣衫,口中喊着雄浑的号子。 “一——” “二——” “起——” 看着被拉起的浮桥,百姓都是惊呼。 有汉子心生悔意,报名晚了,今日拉桥的酬劳实在太高,一日便有十两纹银,简直就是天价。 有小孩兴奋在骑在大人的肩上,越过前面的人群看去,一个个脑袋的缝隙中,只见一把一把鎏金错银的陌刀透着寒气。 入桥口。 三千披甲持刀的卫士站在两侧,留出一条道路去往浮桥。 刚刚有几个不知深浅的痴汉,想要挤进侧道“显摆威风”,却不料刚踏入,便被卫士们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拿住,面露惊恐之色,压进了两边的囚车之中。 倒是有人拍手叫好! 来往百姓多纷纷猜测着,今日这不同寻常的盛况。 所谓何事! 就连岳塘江的青楼酒家今天全都不营业! 在不远处,数十家酒楼特意摆下了长达十几里的酒席,全都免费供人吃喝。 岳塘江大部分青楼酒家,都是秦五爷的产业。 一众披着轻纱的女子,如同“仙子”一般在浮桥一侧搭建台子上载歌载舞。 平常难以见到的魁,也是得以露面,吸引着入们的目光。 舞台后。 一美娇娘问道 “姐姐,今天是谁来了,怎么这般热闹。” 一名梳琼额,插着一把玉簪的美姿容的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不过义父吩咐下来,不可出一点差错。” 几位烟柳旦连忙应下来,自然知道那位“义父”是谁。 舞台后。 只留下那名美姿容的女子一人,她独自站在角落,目光远眺,注视着渡桥一侧。 那里有一只轿子静静地停放着,两边有十几个汉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侧,不敢有丝毫差池。 轿中之人,便是“义父”。 那位两广黑白两道的总扛把子,秦小五,秦五爷。 在外人眼中,这个名字或许只是江湖绿林间的吹捧之语,然而对于女子来说,她深知这几个字的分量。 在岳塘江这一带,你可以不拜府尹,但绝对不能不拜五爷。 不然,在这地界做不来事。 真正的地头蛇! 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朝廷官员,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如今的岳塘江将军,见义父也是毕恭毕敬称五爷。 就算是两广提督上门拜访,自家义父同样是高卧在床。 女子能在岳塘江混的如此风光,手下能护住一百多个姐妹,在这繁华鱼龙混杂之地立足,不受人迫害。 便是因为她这一声“义父”。 昨日义父从广陵急匆匆回来,脸色的喜色都藏不住。 女子十年来,没有见过义父如此开心。 随着义父的吩咐。 所有酒楼免费吃喝三天。 赌场关闭三天。 城中的青楼歌姬都被请来,今日登台汇演。 而义父自己! 今天凌晨便沐浴更衣,雨一停就已在浮桥口等着。 女子虽然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让义父如此重视,但她深知义父的威严和规矩,不敢多问。 她记得当年朝中宰相到访,义父都未曾露面。 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义父如此? 女子便不再多想。 遵从义父的吩咐,确保一切不出差错。 …… …… 岳塘江的观江台上。 是一座高十二层的建筑,层层拔高,最高处达到二十多丈。 临此处能观一江潮水之起伏。 风景绝佳。 但贫民百姓却没有资格进入,常年有兵士驻守。 在观江台的最高处,有四人凭栏而立。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精神烁烁,老当益壮。 左边是一个模样白皙、身穿莽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陆沉王,四海一。”右边则是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一派仙风道骨。 最后一人穿着短衫的黝黑汉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 道士笑着对黝黑汉子阿氓说: “阿氓,你真的回家种地去了?” 黝黑汉子摆了摆手。 道士不由点头。 “你是我们几个之中杀心最重的,能回家种地,贫道是不信的。” 黝黑汉子摸了摸头,露出一口大牙,笑着说: “少保说结婚生子,我不仅种了地,还生了几个娃。” 道士听后,无言以对。 身穿莽袍的男子此时走了过来。 红衣莽袍,显得他气度不凡。 他笑道:“阿氓,就算是少保让他去死,他都不带犹豫的。” “当年少保归隐,叫我们二十八人回家享享福,成成家,恐怕只有阿氓真正听进去了。” 精神矍铄的老人转身笑道:“老夫的儿子都有儿子了,倒是伱们几个,也不讨个婆娘。” 老者看了看,莽袍男子手中的纸条。 “这件事可是和老夫无关,别之后少保问罪,你们两个把老夫供出来。” “那就别怪老夫不讲江湖义气了。” 道士听后笑了笑,看向黝黑汉子道: “阿氓,是兄弟就一起担着!” 黝黑汉子啐了一口。 “老子不认识你们两个,别来给我套近乎。少保要是发火了,我可担不住。” 道士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愁容。 朝廷造反他可是一点不慌,但唯独担心少保生气。 少保的军令如山,一旦发起火来。 回想当年,他内心发怵。 蟒袍男子拍了拍道士的肩,调侃道: “别怕,出了事,少保生气,你一个人顶住,我们几个心意到了就行。” 道士闻言,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好你个虞许,这计划本来就是你出的,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你那鱼腹的纸条还不算什么,可是贫道所刻的石碑上写着‘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可就有些夸大了。” “贫道真怕少保砍了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第一个供出你。” 虞许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道士的抱怨。 凭栏而望,望着大江滚滚。 岳塘江源出西域,东奔入海,气势勃勃。 他轻声道: “少保无意这万里江山,做奴才的便要多费费心了。” 虞许小时家中贫寒,为求活命,被送往宫中做了太监。 皇帝被狩北风,虞许从皇宫之中逃出。 这一路走的太难,他当时刚刚十一岁。 这个世道比想象之中还有残酷。 他一路乞讨,受尽欺辱。 本以为这一生苦难,却被陆沉在一堆难民之中选中。 当年,少保在一群脸色发黄的乞儿中,拉起他的手道: “年纪虽小,性格隐忍,以后必定能稳后方。” “跟我走吧!” 虞许到如今还记得,少保那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 士为知己者死! 男儿岂敢忘恩! 虞许自言自语道: “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夸大吗?我虞许心中可是一直认为,少保乃是紫薇落凡尘。” 黝黑汉子奇怪道: “小五,怎么一个人跑去那里等少保了?” 老人看了看桥口道: “随他去吧,小五是这个性子,他当年跟少保最久,感情最深。” 黝黑汉子反驳道: “小五时间最久,俺没话说,可是感情这个我可就不服了。” 老人也只是笑笑。 他们几人,谁不为少保效死力。 …… …… 观江台,下面还有一个台子。 上面有九人,多是岳塘江本地的官员。 他们自知身份,可不敢再上一层。 九人中最末位一人,便是苏子吟的父亲苏烈。 此时,他脸色有些焦急。 直到卫兵传来消息,脸色才有所好转。 女儿苏子吟无事! 消息说: 自己女儿带着几个江湖人,请求借浮桥过江进京。 江湖客? 过江进京。 苏烈不禁有些疑惑。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锦衣行闹市,看你过江! 【你与陆羽两人跨上马背,紧随李冉一行,朝着江边疾驰而去。】 【一百人的府兵,到是显得颇为惹眼。】 【马蹄声阵阵,气势汹汹,引得官道人人纷纷避让。】 【丰隆行在其中到是与有荣焉,他喜欢这种人人敬畏的感觉。】 【大丈夫当做锦衣穿行闹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苏子吟想欲与你攀谈,见你面色淡然,似乎对交谈兴趣缺缺。】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轻声问道:“伱们是去京都做什么重要之事吗?或许我能为你们帮忙。”】 【陆羽闻言,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回答道:“此去京都,心中不平事,便要杀人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去京都杀人,总有些怪诞。】 【白衣女子听后到是觉得颇为对味。】 【心中不平,便要杀人去。】 【你见状有些无奈,只得回应苏子吟:“多谢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 【“此去京都,只为家事。”】 【苏子吟突然问道:“莫非你已娶妻?”】 【你听后到是微微一愣。】 【陆羽笑道:“我哥还未娶妻,莫非姑娘你……”】 【此话一出,倒是惹得苏子吟耳根子都红了。】 【丰隆原本对苏子吟这位白衣女子颇感兴趣,但得知苏子吟的家世后,眼中有了亮光,起了攀谈之意。】 【他心中盘算着,若是能与这样的家族女子结缘,定能为他未来的道路增添不少助力。】 【苏子吟本想还与你说些话,你开始闭口不答。】 【苏子吟眼露失望。】 【面对丰隆的搭话,苏子吟此时却没了交谈的兴致。】 【这是她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只感觉胸中闷闷的,有一股淡淡的忧愁萦绕在心头。】 【丰隆也不着急,有的女子需要放长线钓好鱼。】 【邹林本想与你聊聊棋道之事,毕竟能在此遇到一品上棋力的弈友难得。】 【你笑了笑,坦诚地回应道:“我不太会下棋,只是平时见得人多了些。”】 【邹林自然不信,觉得你是自谦之词,不由说道:“我们此去京都,两位可以告知一个住所,他日老夫可以上门拜访讨教一下。”】 【你笑了笑道:“此去事情紧急,家中恐怕无人照理。”】 【邹林听后,随即释然,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一旁的邹舒甯却是越发好奇你的身份,无论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还是父亲这样的名士,你都似乎没有过多结交的意思。】 【她心中暗自思忖,你们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如此淡然处之。】 【从衣着来看,绝不是富贵人家!】 【丰隆心中却是不忿,他叔父邹林乃是南方大儒,棋坛圣手,进京后获封翰林院大学士,虽是闲职却也是从四品。】 【叔父如此屈尊结交,你们二人却似乎并不领情,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终于!】 【你们一行人来到了离江边不远。】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江水滔滔,气势磅礴,一万多人拉起过江的浮桥。】 【两岸百姓熙熙攘攘,都是看着热闹。】 【邹舒甯见此笑道:“若是能在此地过桥,今日便可去往京都。”】 【你轻轻点头。】 【你们一行人的到来,也引起了旁人的瞩目。】 【毕竟,百来人的队伍,较为扎眼。】 【李冉决定遣派走几十人,只留下七八名精锐的侍卫随行。】 【你望向江边,只见两边的甲士整齐地分站开来,留出一条宽敞的大道。】【百姓们则站在他们身后,好奇地观望着。】 【不远处,有一顶车轿和几十个青壮汉子。】 【既然已经知道浮桥已经搭建好,你已经想好了过江的方法。】 【你与陆羽准备告辞而去,牵着马匹,实在人太多,已不能骑马。】 【苏子吟一时大急翻身下马,拦住你们二人。】 【“你们稍等一下,放心的爹爹一定会让你们过江的。”】 【你倒是摇了摇头,不想再劳烦他人。】 【丰隆见此,终于有些难以忍耐。】 【他从小就是众人的中心,如今苏子吟处处关心这个“中年男人”,他皆看在眼中。】 【他丰隆何时成为了绿叶。】 【“我劝你们,还是等候苏小姐安排。”】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道:“如今这个场面,恐怕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过江的。”】 【邹舒甯听后,虽不同意侄子的语气,却也知道此道理不假。】 【在这个大江之上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出动了八九千兵卒,还有如此多的民夫。】 【多半是为了某个大人物。】 【现在过江的道路确实被甲士严密把守,普通人想要靠近都难,更别说通过浮桥了。】 【闯上去道路,就会被轰下来,甚至压入囚车。】 【邹舒甯实在想不出,你们二人过江的办法。】 【就算是!】 【大宗师也不过一千甲。】 【这里足足有八千甲士,大宗师也可杀。】 【邹林打断了丰隆的话,语气严肃地告诫道:“显宗不可无礼。”】 【他转向你们歉意道:“二位还请见谅”】 【“二位其实稍等一下也无妨。如果苏小姐的父亲那边没有结果,老夫也可以帮二位去争取过江的机会。】 【“虽然我已经多年不履朝堂,但在这岳塘江一带,我与这里的几位将军还有些同乡之谊,或许能够帮上忙。”】 【邹舒甯也是点头道:“是的,二位不妨多等等,不急于一时。”】 【你笑了笑,只是道了一声多谢。】 【这次,邹舒甯都有些皱眉。】 【莫非你们二人这么在乎面子?】 【他们几人都是好言相劝,如今这个就是最好的办法。】 【下棋只是在棋盘之内,外面的事情可不止是黑白两棋对弈。】 【邹舒甯摇了摇头,她对你的好感减退不少。】 【她见过太多所谓的出身贫苦的之人,为了一个机会可以不要所谓脸皮。】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还会在乎区区脸皮。】 【李冉这位苏烈身边的副管,也只在一旁道:“此时,恐怕谁也不能过江。”】 【你平静道:“多谢诸位好意,就不劳烦几位了。”】 【邹林也是无奈,叹了口气。】 【苏子吟还想再劝,你已经拉着马转身。】 【只有,丰隆嘴角有一丝冷笑道:】 【“我倒是想看看,今日你如何过桥。”】 ps:mmp,最后几分钟,太着急,忘记起名字了得联系编辑才能改! hhh,看了大家的意见,听劝,后面加快速度。 本来按照剧情还准备铺垫一下的,今晚把江过了,晚上熬一下还是感谢大家,最近确实因为更新问题,掉了好多哭哭,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御风过江,天下何人不识君!【二合一】 【你对此倒是不在意。】 【你和陆羽已经牵马准备转身而走。】 【苏子吟欲要挽留,李冉轻轻拦住了自家小姐劝道:“小姐,莫要轻贱了自己。”】 【“他们真要进京,还是会求到小姐头上的。”】 【真正出身衣裳褴褛者,命运多舛,成败交织,只有善加利用机会,亦能成就大器,方显真章。】 【若是男人强撑面子,能有如何作为?】 【邹舒甯也是看着你们背影,本对伱们二人来历不明颇为好奇,此时却倒有些兴趣阑珊。】 【还有另一方面是,她不喜欢被人无视罢了!】 【“苏小姐,此人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苏子吟却感觉不是,她觉得有那双眼眸的人,绝不可能是庸俗之人。】 【苏子吟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丰隆听后,嘴角有着冷笑。】 【“藏头怯尾之人,到如今名字都不敢报出。”】 【邹林微微叹气,感叹这世间的缘分与分离。】 【他原本以为在庙中相遇,也算是共患难,彼此会成为朋友,陌路分道扬镳,甚至产生了记恨。】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己不由心。】 【真是恩怨情仇随浪来!】 【此刻!】 【陆羽悠然抬头,目光穿透云层,嘴角露出有一丝笑意。】 【你亦有所察觉,微微仰首。】 【突然!】 【一声嘹亮的破空之音划破长空。】 【你尚未远去,苏子吟等人亦被此声吸引,纷纷抬头望向那天际。】 【只见。】 【这只鹰隼一身雪白无杂,羽毛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它在空中飞翔的姿态优雅而矫健,速度极快,时而穿透云层,时而低空飞行,令人惊叹。】 【四周的人们皆被其风采所吸引,驻足观赏。】 【“这是……”,邹舒甯望着那低空翱翔的神鹰,眼中有惊异的光芒。】 【“这好像是辽东的海东青!”有人失声惊呼。】 【“好像还真是,此乃北风王室的象征。”】 【邹舒甯终于忆起,这盘旋的神鹰的来历。】 【海东青!】 【北风有诗赞曰:“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 【它被誉为万鹰之神,与高原虽大且壮的雄鹰截然不同,海东青飞得最高,速度最快,攻击最为迅猛,以小小的身躯,展现出以小博大的精神。】 【北风尊为神鸟,国之图腾。】 【昔日,北风之地尚为蕞尔小国,饱受北边吴凰国的欺凌与压迫,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然而!】 【吴凰国终于有一年,向北风提出了——进贡那被誉为北风之神的“海东青”。】 【北风再也无法忍耐,奋起反抗,与吴凰决战赤地。】 【最终覆灭吴凰。】 【这场胜利,不仅是北风立国之战,更铸就了那句广为传颂的北方谚语:】 【“吴凰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 【每一只海东青都是无价之宝,江南的豪奢子弟,纵使掷下万金,也难以在北风之地购得一只。】 【海东青,共分为秋黄、波黄、三年龙、玉爪这四个品种,其中最为珍贵者,当属那纯白色的玉爪。】 【海东青,性子刚烈,宁死不屈,因此少有人能真正驯服它。】 【然而,在北风之地,却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有人能捕获一只海东青,便可免去死罪。而若是捕获的是那纯白的玉爪,除开叛国之罪都可赦免。】 【丰隆抬头望去,只见那只海东青开始在低空中盘旋。】 【它浑身雪白,宛如冬日里的瑞雪,纯净而高贵。】 【那一双爪子,更是白洁无暇,晶莹剔透,犹如玉雕一般。】 【这便海东青之中品相的极品,玉爪!】 【丰隆知道这只神鹰的价值,对于他们这种郡县的家族而言,养女婢男宠,宝石古玩只是低层次。】 【真正的大家族子弟,他们养的是珍禽异兽,若能在身侧有一只如此高贵的鹰鸟,那便是世家圈子里的顶级荣耀。】 【丰隆心热不已。】 【这样的海东青,恐怕连大庆皇室都未曾拥有过。】 【有人惊叹道:“这种极品的玉爪海东青,怎么可能出现在江南之地?”】 【“确实,玉爪乃是北风之地都少有的极品,十万只中无一,每一只都是真正的国宝。”周围的人们纷纷议论着。】 【正当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又是一声略显兴奋的嘹亮鹰啼,响彻天际。】 【只见!】 【那只品相神异的雪白神鹰从高空中俯冲而下,轻轻展翅,缓缓而落。】 【丰隆似乎感觉到这只神鹰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无数百姓的目光都紧紧跟随着它,期待它的下一步动作。】 【神鹰缓缓飞入,人群之中。】 【丰隆的眼神死死盯着,看着海东青越来越近。】 【他内心激动,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最终!】 【轻轻落在一头戴斗笠的中年人肩膀之上。】 【它亲昵地扑腾着翅膀,用柔软的羽毛轻轻刮着中年人的脸颊,似乎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嗯?”】 【丰隆瞳孔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邹舒甯也是一脸意外。】 【你伸手轻轻抚摸着肩膀上,这只名叫“雏凤”的海东青。】 【它的名字叫“雏凤”,还是当年它还在小时所取。】 【在北地之时,它作为你的猎鹰,曾多次陪伴你上战场,示警敌军,立下了不少功劳。】 【你从未想过,它会在江南之地再次与你相遇。】 【你微笑着对“雏凤”说道:“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刚落,“雏凤”便发出一声清脆的鹰鸣,仿佛在回应你的话语。】 【神鸟有灵,鸣啼四方。】 【苏子吟并不知道“玉爪”的珍贵,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你肩上的白鹰。】 【她注意到你时,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开心笑容,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周围的百姓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莫非,此人便是这只海东青的主人?】 【丰隆双手紧紧攥住,你这种人也配有这种神物,他心中不服!】 【陆羽站在一旁,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他回想起当年在北风之地捕捉海东青的经历。】 【其鸟性烈至极,一般的熬鹰方法根本无法驯服它们。】 【它们宁愿选择饿死,也绝不低头。但只有在心性上战胜它们,它们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兄长手中的这只海东青,却是奇异非凡。】 【无论是其高贵的品相,还是那通灵程度,都堪称海东青之中的极品。】 【“雏凤”甚至能够隔着百里找到主人的身影,这样的神异能力,连拓拔术遗都羡慕不已。】 【这只海东青是兄长在一处山崖上所救,后来经过兄长的悉心照料和耐心驯服,才成为了他的忠实伙伴。】 【陆羽记得,自从兄长归隐之后,这只海东青便交给了虞许照顾。】 【今日,它竟然飞到了江南?】 【也就在这时。】 【浮桥上的大轿缓缓打开,一位锦衣玉服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 【他身材精壮,束发披肩,模样刚毅。】 【他一步步走来,龙行虎步,透露出几分豪壮之气。】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无数百姓齐声呼喊:】 【“秦五爷!】 【“秦五爷!”】 【此人便是名震两广,黑白两道的总瓢把子秦小五,秦五爷。】 【在岳塘江一带,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青壮汉子更是激动不已,高声喊道:“秦爷!”声音中充满了敬仰。】 【人群激动异常,秦五爷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目光坚定,朝着一个方向而来。】 【邹舒甯发现这位秦五爷似乎朝这个的地方向而来。】 【她看向你肩膀上那只威风凛凛的海东青,若有所思。】 【莫非,秦五爷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你?】【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觉得绝无此种可能!】 【道路上披甲胄的军士见到秦五爷,也是微微躬身行礼,但秦五爷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走来。】 【他的到来,让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秦五爷走进人群,两旁的百姓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头始终低垂着,脸上一片肃穆。】 【秦五爷越走越近,离你们几人只有几丈距离。】 【舞台上的女子,自从轿子中的秦五爷出现后,她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她是秦五爷的义女,对于义父的行动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看着秦五爷一步步走入,下面的人群。】 【她想知道,义父究竟要做什么。】 【苏子吟跟随父亲见过秦五爷,父亲对其也是尊敬万分,不敢怠慢。】 【此刻,她也目不转睛地越来越近的秦五爷,心中充满了好奇秦五爷的来意。】 【苏子吟偷偷看向你,同样只看到一片淡然之色。】 【李冉对秦五爷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他恭敬地喊了一声“五爷”,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随着秦五爷越走越近,李冉的心中开始猜测,莫非这位名震两广的总瓢把子,是认识这里的某一位特别人物?】 【李冉环视四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发现除了邹林这位有些身份的老人外,似乎并无其他特别显眼的人物。】 【然而,当秦五爷最终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停下时,几人都疑惑万分。】 【秦五爷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丰隆想起自己在家中曾经有幸见过秦五爷一面,又看了看苏子吟,他鼓起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鼓起勇气道:“郁南县丰家嫡子丰隆,拜见秦五爷。”】 【说完,他微微躬身,目光只能看见脚下的地面。】 【然而,没有回应。】 【反而,周围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到震惊。】 【丰隆面露疑惑,慢慢抬起头。】 【舞台上的女子见此,也是一脸震惊,因为他看见匪夷所思的一幕。】 【秦五爷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位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之事情。】 【邹舒甯双眼睁大,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邹林这位官场老人也是面露惊讶。】 【李冉,岳塘江守将,他是知道这位秦五爷的厉害的,自家老爷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如此一幕,他大失惊色,手中宝剑差点滑落在地。】 【苏子吟用手捂住嘴巴,眼神涣散,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 【白衣女子原本从容的她,也是从未想象到如此一幕。】 【更别说!】 【周围的百姓们更是惊讶不已,他们纷纷望向那个戴着斗笠,此刻纹丝不动的中年男人。】 【他们心中都在猜测,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秦五爷如此!】 【人群之中,有人若有所思。】 【丰隆此时才慢慢抬头,只见秦五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他看着秦五爷以头抢地跪向你,他嘴巴不由张大,惊呼道:】 【“这怎么可能!”】 【秦五爷磕头在地,嘴唇紧咬,嗓音颤抖轻声道:】 【“秦小五,拜见……少保。”】 【这句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少保?】 【在场的人们心中都泛起了疑问。】 【在大庆,值得秦五爷称一声“少保”的,只有那位终南山修道十五载的陆沉,陆少保。】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你倒是没想到有如此情况下,无奈转头看了一眼苏子吟回答道:】 【“在下,陆沉。”】 【“字神洲。”】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紧接着就有三千军士和一众青壮年汉子齐声高喊道:】 【“拜见少保!”】 【“拜见少保!”】 【声音响彻云霄,震撼人心。】 【陆沉抬眼望去,只见三千甲士已经半膝跪地,排出一道整齐的长龙。】 【一众百姓似乎听闻,少保之名。】 【“是陆沉,陆少保。”】 【“父亲,是陆少保啊,陆少保下山了。”】 【一时间,群情激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其中就有头发苍白的老人,已经哭红了双眼道:】 【“陆家军,山字营,马怀国,拜见少保。”】 【“陆家军,鹊字营,陈参郡,拜见少保。”】 【“陆家军,月字营,张顺,拜见少保。”】 【“在风陵渡一家被少保所救,贱内已生了三个儿子,草民张建德,拜见少保!”】 【“虎牢关外父亲被少保所救,南下安家,去年离世,父亲临终之时,告诫我等儿孙,每年去终南山问少保安康,草民朱器,拜见少保。”】 【“末将章航,曾在虎牢关受少保指挥过黄河三战,拜见少保。”】 【一个已有身孕的妇人,推开丈夫的手毅然,跪倒在地:“民女张玥,南下遇北风游兵,一家十四口皆被少保所救,深感大恩,拜见少保。”】 …… …… 【乌央乌央的百姓,发声的越发的多,跪倒在地一片。】 【你听后摇了摇头,你并不喜欢这种场面。】 【你翻身上马,把马鞭丢在地上。】 【看着跪倒在地,看着哭的不行的秦小五笑道:】 【“你这憨货,哭什么哭!”】 【“过江了!”】 【秦小五闻言,激动地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马鞭,脱掉上衣,露出赤膊的上身。】 【他当年在陆家军中便是为少保,牵马持鞭。】 【他一手牵起马匹,一手持马鞭,用着岳塘江的方言,用尽全身力气高喊道:】 【“少保嘞,过江哩!”】 【他的声音在江岸边回荡。】 【苏子吟双手捂住嘴,一双美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 【地上全是跪地俯首之人。】 【只有,两道清脆的马蹄声。】 【一马走在前,秦五爷牵着马,边走边喊着:】 【“少保嘞,过江哩!”】 【苏子吟她早该想到,陆沉陆少保,出身就在淮南县。】 【她不禁痴痴,喃喃道:“我本淮南一布衣!”】 【他不愿说出姓名,不是他藏头怯尾,而是陆沉陆神洲之名。】 【天下何人不识君!】 【八千民夫拉起浮桥,陆羽刻意落后一段距离。】 【桥两边敲起阵阵鼓声,声威震天。】 【下面是江水淘淘,波涛起伏。】 【江风迎面而来,两岸万万百姓,共看一人过江!】 【八千民夫累声喊道:】 【“恭送少保过江。”】 【两岸数万的百姓也是齐声应合道:“恭送少保过江。”】 【观江台上,最顶上四人也不敢怠慢,皆是起身。】 【蟒袍的虞许肃然躬身道:“恭送少保过江。”】 【名叫阿氓的庄稼汉子,也是一本正经道:“恭送少保过江。”】 【你骑马走在浮桥上,回头望去,岸边无数百姓兴高采烈的呼喊。】 【你肩上的“雏凤”飞起,在浮桥上盘旋。】 【你压低了一下斗笠。】 【此去还有不到百里,今晚便能进京了!】 本来两章的,一个剧情合一了,有点晚!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老君背剑救苍生,再见王阳 秦小五送别少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倒是久久没有回身! 没过一会,虞许带着观潮台上的四人联袂而至。 道士见秦小五仍凝视着远方,不由得戏谑道:“小五啊,少保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天边了,你在这愣神作甚?” “少保可看不见你的忠心耿耿啊,你这几年江湖可没有白混,溜须拍马的本事见长。” 秦小五闻言,转身啐了一口骂道: “伱这牛鼻子老道,懂个屁。” “少保专心修道,哪像你天天顶着个道士身份招摇撞骗。” 道士米宿也不恼,只是淡然一笑,一手竖立,轻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随后又摇头晃脑地吟道: “把剑闲从闹市过,何人辨我是真仙?” 米宿,也是位身具传奇的道士,乃是北地平逢山道观的第十八代观主,属斗米教的分支之一。 当年北风南下! 他毅然地带领三百弟子下山,抵御北风的侵袭。 这位当年的观主,据说为人冷面,不爱说话,山中就有“铁面无私”的称号。 米宿下山曾言: “盛世封山苦心修,乱世下山寄苍生。佛家菩提不问世,老君背剑救苍生。” 可惜! 三百道士虽个个武艺高强,但面对身披重甲、势如破竹的铁浮图时,仍显得力不从心。 战场上,刀剑交锋,铁骑如潮。 最后三百弟子,独活他米宿一人! 至此! 米宿性格大变,整天笑眯眯的从不生气。 后面投靠了陆家军,原因无他。 世上能报此血仇者,唯有那位陆沉陆少保。 身着蟒袍的虞许洞察秋毫,轻声道: “小五,你觉此次少保是否有所不同?” 秦小五颔首,沉声回应: “少保昔日无意天下,即便当年陆家军直捣黄龙府时,手握北地三十万雄师,携天下大势,只需稍加念想,天下便要倾覆。然少保,仍选择辞官归隐,修道终南。” “不知道,陆家军中多少兄弟们失望。” “又有多少兄弟,心灰意冷归隐。” 秦小五此刻面露欣喜,继续道:“但此次我察觉,少保似乎已下定了决心。” 米宿悠悠叹道: “少保愿眠终南山,可惜春雷阵阵!” 米宿望向虞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此次少保进京,不会出差子吧?” 虞许轻轻一笑,早已胸有成竹: “几位兄弟,早已暗中准备妥当,就是担心少保他自己不愿,如今看来少保也是明白,躲不掉的!” “石碑、纸条的显现,以及少保过江所引发的这股大势,朝中又有谁能不忌惮?恐怕今晚御史台的折子都已经飞入那位天子的御案了。” 道士米宿点了点头。 少保出山,最担心的恐怕就是那位深居宫中的庆帝了。 精神壮烁的老者感叹道: “他们总以为少保修道十五年,天下人已经忘记了他。” “哪里知道!” “少保只需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应者如潮。” 虞许微微一笑: “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当醒掌天下权,醉卧于美人膝。” “何不快哉!” “又岂不美哉!” 米宿道士听到后面一句,偷摸摸瞄了一样虞许裤裆,道了一声。 “福生无量天尊!” 秦小五和庄稼汉,眼神紧随其后。 虞许见此,脸色一黑。 三人连忙咳嗽一声,若无其事,抬头望天。 老者也是一笑,看看天色。 此时已是黄昏! “按这个速度,少保今晚就应该入京了吧!”………… ………… 【你与陆羽共策马,一夜未停,夜色渐退,京城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显现,天边已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终于,在破晓之际。】 【你们来到了这座京都。】 【只见!】 【朱红色城门,巍峨耸立!】 【此乃天子脚下,大庆的繁华之都,寸土寸金之地。】 【大庆最有权势,最富贵之人,云集之所。】 【城中发生的任何趣事,都能迅速传遍天下,引起四方瞩目。】 【想在此地,名动天下之辈,数不胜数。】 【你十五年前辞官来过此地。】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你与父亲三人进京受封。】 【也是这样的深夜,马蹄阵阵。】 【你们三人进京时,京都一夜灯火通明,无数京都百姓,王孙贵人,后院妃嫔,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们翘首以盼,只为看你们三人进京受封。】 【那一日的盛况,京都至今还有人记得。】 【那一年,你二十六岁。】 【你在那座金銮殿上辞官归隐,百官惊讶,天子堂前笑,天下震动。】 【今日你为救人而来。】 【城门口,倒是有些冷清。】 【城门门,十几道身影伫立!】 【你的目光在这些人影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为首的一位老人身上。】 【是为熟人!】 【老人须发洁白,满头银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一丝不苟地站在城门口。】 【老人的身旁,有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系玉带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这位老人正是那位威名赫赫的虎牢关守将王阳,如今已至耄耋之年,】 【三朝重臣,极尽殊荣,位太傅、封江南侯,并任伏波将军。】 【天子念其年岁已高,特许他在朝堂之上不必下跪,并赐座以示尊敬。】 【老人正是那位虎牢关守将王阳。】 【你和陆羽翻身下马,缓缓走向城门。】 【王阳见你们二人,不觉有些泪水蓄在眼中。】 【“是神洲和幼安来了啊。”】 【王阳握紧你的手,许是年纪太大,牙齿掉落,只有呜呜之声。】 【当年的虎牢关也是横空出世,改天下大势。】 【王阳也是亲眼,看见你一步步组建出威震天下的陆家军。】 【他更加知道!】 【你这位陆家军少保,比传闻之中还有的厉害的多。】 【王阳对着身边的年轻人道:“还不拜见你两位叔叔。”】 【绯色官服的少年仔细打量于你,心中暗道也无神异。】 【官服少年听后,颇有些不服气,见祖父面色严肃,还是恭恭敬敬喊了人。】 【王阳也没有追究此事,你们几人走进城门。】 【你看了看少年的绯色官服和腰间玉带,五品的大理寺寺丞。】 【这个年纪已是高官。】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三司会审,游子归京 【大理寺的设立!】 【其初衷确实是为了平衡地方衙门过大的司法权力。】 【地方衙门过去常能自行判决死刑,导致出现冤假错案。】 【特别是前些年,地方势力与官员勾结,导致上京状告的人数激增,更有一些震惊朝野的惨案发生。】 【那些惨案中,有的家族被灭门数十口,甚至以鬼神之说所掩盖,混淆视听。】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 【于是,建大理寺,作为复查案件的机关。】 【设立了都察院,以监察百官,防止腐败和滥用职权。】 【在一般情况下,刑部负责处理大多数案件,然而,当遇到重大案件,特别是涉及死刑或皇亲贵族的案件时,大理寺便会介入审理。】 【尽管决狱之权最终落在刑部手中,但大理寺的意见同样至关重要。】 【如果大理寺对刑部的判决持不同意见,可以向皇帝上奏,请求皇帝裁决。】 【此外,还有一种少有情况!】 【若遇到特殊案件,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会共同审理,即所谓的“三司会审”。】 【你微微皱眉,想起!】 【你父亲虽已退居闲职,但作为正二品的高官,以及曾经陆家军的主帅,其影响力仍不容小觑。】 【而舅舅的案件更是与当今江北的靖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整个案件变得异常复杂和敏感。】 【此次案件涉及甚广,不仅朝野震动,民间也议论纷纷,街头巷尾都是谈论。】 【大理寺已经向天子请奏,要求进行三司会审。】 【三日前,天子已下诏书!】 【正式决定都察院和三司会审,日子定在明日清晨。】 【这次会审的旁听者除了都察院的官员外,还有两位重臣亲临旁听。】 【而主持这次“三司会审”的,正是大理寺的最高长官——大理寺卿。】 【在大理寺中,职位仅次于大理寺卿的是“大理寺少卿”。】 【一般设两人,他们是大理寺的二把手,负责协助大理寺卿处理日常事务。】 【下面便是五品的寺丞,也就是这位少年如今的官阶。】 【大理寺还有主管京师之责,这使得京都的大部分案件都需经过其手。】 【这使得大理寺权威更盛。】 【若是进大理寺者,家中摆席风头不弱于科举高中二甲进士。】 【在这样一个机构中,五品寺丞已属高级官员,而这位少年能够年纪轻轻就身居此位,能力绝对不差。】 【当然!】 【其家世关系也是不容忽视。】 【作为王阳之孙,家族带来的种种便利和优势,为他在仕途上铺设了一条坦途。】 【王家江南世家大族,对二皇子有从龙之功,这使得其在京都的声望与地位都达到了极高。】 【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下,少年自然能够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王阳虽与你多聊些日常话题,未曾直接谈及伱父亲的案子。】 【这却已经难能可贵!】 【在如此大风波之中,王阳仍能在城门口迎接你,已是真正的仁至义尽。】 【这样的情谊,在复杂多变的朝堂之上,显得尤为珍贵。】 【陆羽此时悄然已经传音给你,这城门口有许多视线关注于此地,其中不乏高手,甚至有一位大宗师级别的存在。】 【你轻轻颔首,京师之地藏龙卧虎,高手云集,实属正常。】 【而且,你此处入京,你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了。】 【你们一同走进京都的繁华之地,街市喧嚣,人流如织。】 【你却在此刻停下脚步,准备向王阳告辞。】 【王阳面露无奈。】 【他本打算送你至陆家,或者至少到陆家所在的裕隆街。】 【如今,只是城门口复行了百丈远!】 【你不想王阳牵扯进来,若是送到陆家,恐怕也会给他招惹麻烦。】 【王阳不愿道:“神洲,我送你们兄弟到陆府,见一见你们母亲。”】 【你摇了摇,已经准备告辞离去。】 【此时,王阳身边的官服少年突然高声叫住了你:“少保,还请留步。”】【你好奇地回首】 【只见!】 【少年脸色坚毅,目光如炬,他沉声道:“少保,此次进京,无论是陆帅之事还是卫高之事,我都希望你能不要插手。”】 【“此乃大庆国事,叛国之罪,非我等可以轻言。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大理寺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陆羽听到这里,眼睛已经竖起。】 【王阳虽有心阻止自己的孙子继续妄言,但想到他那倔强的性格,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听后笑了笑道:“要是我偏要管了,又如何?”】 【少年听到你的话,眼神顿时变得冷漠如冰,他毫不留情地道:“触碰国法,无论是谁,都将受到严惩,以儆效尤。”】 【“而且,少保你如今只是布衣,大庆律法,布衣黔首者,无权参与此等案件。”】 【王阳见状,一声怒斥:“够了!”】 【少年听后,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你摘掉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看了看少年道:】 【“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 【言罢!】 【你已经转身告辞。】 【王阳目送着你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 【陆家一门皆是高风亮节。】 【如今陆家遭遇如此大事。】 【陆佳轩,陆羽的父亲都未曾向他开口求援恐连累于他,而陆沉进京也是如此。】 【王阳望向那座深宫之处,他不由想到,这位大庆如今的陛下,究竟要做什么?】 【自毁万里长城吗?】 【莫非朝中一众紫袍贵人,皆是以为这位少保陆神洲是好欺辱之人。】 【王阳摇了摇头。】 【在北地。】 【不知北风多少小儿,只是听闻陆神洲之名,便能止啼。】 【京都之内!】 【人群攘攘,商贩过千,两侧玉楼林立,每逢日落便灯火通明。】 【清晨的京都虽然还有些清冷,但已经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秋天落叶泛黄,有些冷气,呼出的气也瞧得见,中午就热乎起来了。】 【商贩们早早地开始叫卖,人群攘攘,络绎不绝。】 【你们穿梭在人群中。】 【繁华,热闹,都是第一次来往京都的大庆人的第一印象。】 【你与陆羽一路走来。】 【茶馆,勾栏瓦肆,达官显贵府邸,或是长乐坊青楼,烟柳巷之地,酒楼连成排。】 【若是夜里!】 【青楼勾栏卷帘之下,扬州瘦马,教坊女、角妓,有持折扇的公子穿行其中,老鸨在其中叫唤。】 【其中还有赌场,纸醉金迷在赌桌上,骰子,斗鸡,斗鹌鹑,摊钱,五八门,天南地北,见所未见。】 【人们总是说,京都的票子,总是比外地的不值钱。】 【一掷千金在京都屡见不鲜。】 【出宣武门,过玉龙街,便是陆家在的裕隆街。】 【你们二人终于到了裕隆街!】 【也见到了那座陆府。】 【陆府门口,有一个孤单老妇人站在门边,抓着门框,远远看着你们二人。】 【你不觉心中一热。】 【“娘,我们回来了!”】 【陆羽远远喊道。】 【老妇人应了一声,用手遮住眼睛。】 ps:hhh,今天竟然没有义父说我,给我紧张的,怕义父们走了,周末休息,绝对多码,嗷嗷!!!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老时看子,南下之军 【母亲凝望着你们风尘仆仆的身影,向来坚韧的她,此刻眼眶也不禁湿润。】 【即便丈夫身陷囹圄,弟弟卫高被囚于大理寺。】 【老妇人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失态!】 【她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她是陆家的气。】 【当年南下,她一个妇人在京都开府建衙,她从未丢过陆家一丝一毫的脸面。】 【若不是侄女被压在西厂,她不会去求人,这也是陆家的骨气。】 【老妇人走遍了二十多户人家,面对的却是一次次的闭门羹,但她却未曾流露出丝毫的失望。】 【人情冷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 【她都明白。】 【她也知道!】 【然而今日的老妇人,泪水却有些止不住。】 【年幼时依赖父母,人之常情。】 【父母之爱,为计深远。】 【长大了,父母依靠子女。】 【子是父的威,子是母之胆!】 【她从未想过要寻找自己的两个儿子,但老妇人深知道!】 【他们定会来的。】 【当年他们的父亲被困虎牢关,命悬一线,两个儿子却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 【父危,儿岂能不至。】 【父子三人,明知必死,生死相随。】 【陆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孩子他爹,多年来虽未曾寄信至终南山,但每一封来信,他都反复阅读,珍视不已。】 【陆佳轩每次回家钓的鱼,都会留下一尾,说是给儿子们留的。】 【这些年过去,后院的池塘已经是一满潭鱼,鱼鳞翻滚。】 【“神洲,幼安,你们瘦了。”】 【老妇人嘴唇有些颤抖,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一句。】 【他走到母亲面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温柔:“娘,儿子回来了!”】 【这位老妇人,已几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 【你凝视着年近六旬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父母在,不远游!】 【父亲年少壮志凌云,北上二十载,伱和陆羽都是母亲一手带大。】 【你们成年便去终南山修道,又在北地多年。】 【母亲大多时候一个人。】 【老妇人不信佛,可是你们兄弟北上那些年,母亲常在佛前长跪不起。】 【陆羽也是道:“有我们在,我看谁敢伤了父亲。”】 【母亲泪水止不住。】 【她连声说着:“好,好,好!”】 【你扶住母亲走进陆府,虽比不上京都的大户人家,却也是“五脏俱全”。】 【陆家还有四五个丫鬟和两个管事,以及四五个看家护院的仆人,都是你当年亲自查验之人。】 【本来家中还有十几名悍卒,父亲也是遣散回去安家了。】 【你对人心洞若观火,深知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人心驳杂,变化无常,但是母亲对待下人都是极好。】 【陆家落难,也未有人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众仆人们见你们归来,心中的不安和焦虑也随之消散不少。】 【纷纷对你行礼,叫着“大公子”。】 【你陪母亲吃了一碗素面,这些天来,母亲因为担忧几乎未曾进食。】 【陆羽告诉你,附近也有人暗中盯着,其中不乏宗师级别的高手。】 【你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这一路来,有太多的眼线关注于你。】 【你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引人注目。】 【饭后,你告别母亲,带着陆羽出了门。】 【母亲知道你已经能担起这个家,对于你做任何事她都支持,何种结果她都能承担。】 【走出陆府。】【此时!】 【父亲在关闭在刑部大牢。】 【舅舅在囚禁在大理寺。】 【舅舅的女儿,表妹被压在西厂。】 【你心中早有谋划,面对此事】 【于是……你选择。】 1.前往西厂,救出表妹。(提示: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表妹危险,父亲和舅舅此时安全。) 2.去面圣。(提示:事情将会往好的地方发展,会有人阻碍,表妹恐有危险。) 3.去大理寺。(提示:父亲和舅舅安全无虞,事情可能得不到进展,表妹可能遇到危险。) 4.静待明日。(提示:父亲舅舅安全,表妹恐有危险。) 5.直接去刑部大牢。(提示:事件升级,后续的发展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料,父亲、舅舅、表妹,甚至母亲,恐有危险,后续收获超出想象!) 6.亲自参与。(1/3) 大鼎之上光幕流转,最终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门出现的六个选项。 心中倒是有了犹豫。 其中五个选项就是今日的抉择。 明日便是三司会审! 从提示上来看,父亲和舅舅起码是安全的。 既然虽有的选项之中。 三司会审之前父亲和舅舅,除开选择5.去往刑部大牢之外,其他都无危险。 其余选项之中都会其他进展。 但是! 第5个选择,提示之中,还有其他的变故。 俞客微微思考,应该去刑部大牢,可能会起和朝廷真正的正面冲突。 此时,还未到时候! 这个选项排除掉。 除此之外,其余选择都有提示表妹危险的。 俞客微微思量。 还是觉得稳一手,他这次为救人而来。 1.前往西厂,救出表妹。(提示:有人似乎有不轨之心表妹出现危险,父亲和舅舅安全。) 俞客决定好选择,模拟继续 【你与陆羽前往西厂,并未刻意隐瞒行踪。】 【消息如飞鸟般迅速传遍京都的每个角落,有人将这些消息直接带入了皇宫的深处,有人则秘密传递给了朝中重臣的府邸。】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等部门的探子也都纷纷收到了相关的奏报。】 【这些消息在京都中迅速传播开来,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表面风平浪静罢了!】 ………… ………… 此时! 江南道的天空,被滚滚烟尘所笼罩,十万大军如同洪流般南下,马蹄如雷,震动着大地。 陆家旗帜在风中飘扬,引领着这支威武之师。 前方探马疾驰,两侧轻骑引路,旗官受命调度,十万大军如同一人,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封海平坐镇中军,眼神锐利如鹰,他轻调马鞭,引领着这支庞大的队伍。 军镇者,不可大意也! “持军齐整,秋毫无犯。” 这是当年北风诸将对封海平的赞誉。 陆家军之中少有的几人,能够指挥大军团作战。 随着距离的缩短,大庆京都已经遥遥在望。 窦固立于马上,望着前方的大庆京都,眉头微皱,沉声道: “此行顺利,明日午后,我军便可抵达京都郊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这大军虽然南下得突然,但沿途的邑侯们多半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刻恐怕已经传回京都了。” 他们早已规划好路途,几处重要的关卡也早已有人打通,以确保大军能够顺利南下,直逼京都。 一路畅通无阻。 北地之下,江南道一路向南延伸,直指繁华的京都。 数年前,虽有大臣建言设立关隘,旨在抵御北风的凛冽,更是防范北地野心。 然而! 上一任庆帝突然驾崩后,朝中权力斗争激烈,这一举措便被搁置。 封海平笑道: “明日破晓时分,京都的朝堂之上,定将震动于我军南下的消息。” “无需顾虑,届时,马踏千军!” 周六mmp,打工人太难了,让读者老爷们久等了!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老陈头,三大宗师 在大庆的政治结构中。 督察司、西厂和大理寺,它们之间既有权利的冲突,也有互相监督之意。 督察司负责监察百官,确保朝廷的清廉与公正。 西厂则是由宦官建立的机构,直接对皇帝负责,专门查办一些隐匿案件,有密奏之权。 大理寺复查,统办天下案件。 三者有权利冲突! 自从上任皇帝死后,西厂的权责逐渐转移到了太皇太后手中。 这位久居深宫中的妇人。 这位太皇太后,京都一个神秘的存在。 当年,陆沉父子三人进京,这位太皇太后走出过深宫外一次。 至今! 已过去十五年,她始终未曾离开过皇宫的后院。 即便深居简出,她的影响力却无处不在。 她不仅手握部分军权,还拥有朝堂势力的支持,对当今天子都保持着一定的辖制能力。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 尽管太皇太后手握重权,但她却从不涉足朝政。 朝中却也无人敢轻视她的话。 二皇子上位后,虽然试图通过重新建立东厂来与西厂对立,以制衡太皇太后的权力,但始终未能成功。 东厂势力也不如远不如西厂,这些年来百姓。 “只知西厂不知东厂。” 这不仅仅是因为太皇太后的权势深厚,更是因为宫中还有一位九千岁的存在。 九千岁——陈三忠! 马宝的师傅,一个到现在百岁高龄,当今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 他的另外一重身份是,大庆四位大宗师之一。 地位尊崇无比,甚至被一众宦官内监尊称为“老祖宗”。 此时! 京都,西厂所在。 设立在京都以南,此处多是住“中九流”之人,占八百多亩地。 大门建的恢宏,不弱京都府衙。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这是一位衣着朴素,身材中等的老人,面白无须,鹤发童颜。 眼神颇为和善。 腰间束着一条珠光宝气的玉带,上面的纹路案繁复而精致,尽显其珍贵。 然而! 在这繁华的京都之中,却鲜有人对此投以过多的目光。 自从北风两国修好以来,在这位昔日北风长公主的斡旋下,两国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 不少京都百姓,以两国“兄弟”相称。 两国在边境开设了坊市,资源互通有无,使得北风的特产能够顺利地运送到京都进行售卖。 满载着玉石的马车络绎不绝地从北方驶来,沙漠中的骆驼队伍缓缓前行,蒙着面纱的北风女子,也走入了大庆京都的大门。 为这座繁华的都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京都繁华,天下之最。 北风玉石的大量涌入,这些原本被视为珍宝的玉石在京都的市场上逐渐变得普及,其价值也相应地降低。 如今,只需费过去十分之一的价格,便能轻易购买到这些曾经备受追捧的玉石。 在繁华的京都中,这样的玉带已经成为寻常之物,惹不得人关注。 京都,多贵人! 一砖头下去,都是能往上数三代够的着的皇亲国戚之人。 老人一路悠闲地从街上走来,手中提了油布纸包着热腾腾的包子。 油纸里的包子,晃晃悠悠,热油流出,香味十足。 走到诏狱门口,侍卫一看也是熟悉老人,也不阻拦。 老人同样在西厂任职。 做文书的职位,主要包括核对宫中娘娘们的生辰八字和每月的俸禄,每个月和礼部对账。 这虽然是一项看似清闲的任务,但要求极高,不容有丝毫差错。 因为一旦出错,那些宫中的妃子们便会在陛下耳边吹起枕边风, 轻则受到严厉惩罚,重则可能丢掉性命。历年来,这个职位上因小错而丧命的人不在少数,这也使得众多太监对此职位心生畏惧。 西厂决定从外界招纳人员,来担任这一职务。 没想到! 这个据说是前朝的老太监就“自告奋勇”,这一干竟然十五年没有差错。 倒也神奇! 西厂也叫他老陈头。 许是值早班,没睡好! 两名侍卫哈切连天,看着老人手中油布纸包裹的香喷喷大肉包子。 也不客气。 顺手就拿了一个。 咬,在嘴中。一个字香,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 “陈老儿,今天这么早?”其中一名侍卫笑着问道。 老人笑呵呵地回答:“这不是马掌印回来了嘛,我就过来瞧瞧。” 两名侍卫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闲聊。 “陈老头,不是我说,看在你没少给我们兄弟孝敬的分上,内监今天就指点你一下。” “这马掌印虽然现在得势,在西厂里还有些派头,但你可知道,当年陛下就死在他跟前,这可是当奴才的大罪过。” “他早就受到陛下的猜忌,弄不好这几年就可能‘告老还乡’了。” “可别白白讨好了,树倒猢狲散啊。” 老人听后,依旧笑呵呵地回答道:“老头子审的,我心里有数。” 左边的侍卫又想去拿剩下的包子,却被老人拦住了。 六个包子瞬间被两个人吃了四个。 就剩两个! 老人护着剩下的两个包子,笑着说:“给马掌印留一个,还有一个是小老儿的。” 右边的侍卫趁机,把一个包子拿到了手中里。 “还有一个给掌印留着吧,陈老头伱就不用了吧。” 老人看着手中剩下的一个包子无奈,叹了口气。 “这可不善咯!” 没有拿到包子的侍卫,不甘心吐槽道: “要不是马掌印是老祖宗的弟子,恐怕早就被逐出西厂了。” “而且,这老祖宗如今都一百二十多岁,我怕也没有多久可活了。” 边上的侍卫一听这话,连忙打断道:“你可别瞎说,这是要掉脑袋的话。” 侍卫一听连忙告罪了一声,假意抽了自己一嘴巴: “老祖宗,万寿无疆,瞧我这嘴。” 又厉色的看着老者道:“老陈头,你可别瞎说,耳朵该听不要听,不然什么我们兄弟可对你不客气。” 名叫老陈头的老人,连忙道:“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两名侍卫这才催促道: “还不快进去。” 西厂设计的如同一座深宫大院。 分内外两院,前面办事,后面审问。 又分上下两层,下面是地牢,关押犯人。 摆设颇为曲折,又留窗户少,不见阳光,不熟悉者多半要迷路。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越过外院,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 进入那座森严的内院之中。 推开内院的一间屋子。 里面已有三人。 马宝,这位刚从终南山归来的掌印太监,一见到老人便立刻恭敬地行礼道: “拜见师尊。” 老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包子递给了马宝。 “事情办的不错,趁热吃吧。” “这一路终南山去的这几个小太监,全别留着了吧。” 马宝自然知晓其意,虽不愿意,却也无奈点头。 西厂之中,师尊就是天。 老人正是那位九千岁,陈三忠。 屋内除了马宝和陈三忠,还有另外两人。 一位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另一位则是不苟言笑的中年汉子。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陈三忠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陈三忠缓缓开口道: “此次太皇太后请二位来,是为了杀一人。” 老和尚听后,微微皱眉,声音沙哑地问道:“杀一人以救天下,不知是善是恶?” 而中年汉子则显得更为直接和冷漠,他声音平淡地说道: “我只需要把答应给我东西就行。” 陈三忠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 “那位少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位陆家少帅陆羽也是一名大宗师。” 中年汉子淡淡开口道: “他能死在三位大宗师手下,已能为傲。” 老和尚和中年汉子正是。 萍牛岗上结庐的姜小岳,被誉为“天下第一掌” 还有灵犀寺的愚僧。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文治武功,手中有剑 清晨的天还未大亮。 周祯便早早醒来,比平日里早了一个时辰。 或许是因为他整夜都难以入眠。 直到在南书房内窗户外,已经有了点天光。 他强制自己睡了一会。 不然,明天的事情可就处理不完了。 勉强补了一个时辰的觉,才勉强恢复了些许精神。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检查了一遍奏折,随后将它们整齐地堆叠在一旁。 周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出南书房。 推开门。 换班的太监连忙行礼,贴身的几位太监跟在身后。 周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拘礼。 宫中的规矩难违,十几个宫女太监稀稀拉拉地跪到在他脚下。 随着! 周祯的起床,这座宏伟的皇宫大院也开始逐渐忙碌起来。 宫人们穿梭于廊道之间,传递着各种消息和命令。 原因无他! 这位周祯就是当今的天子,年号政和,当年的二皇子。 周祯揉了揉脸,叹了口气。 “当皇帝,还不如当富家翁舒坦。” 脚步却没有停! 过了养心殿之后,便是奉先殿。 周祯看了一眼养心殿,这本是皇帝批阅接见大臣之地,西间是批奏折,与军机大臣奏对之地。 周祯觉得见大臣,批折子还得要两件屋子 ,实在麻烦! 于是! 他下令将一应文书全部移至南书房,方便自己处理政务。 朝中大臣们对此颇有微词,认为此举不合礼制,但周祯却笑着回应道: “我给大家行了礼,大家也给我行个方便嘛。” 一众大臣自然不敢,那有天子给臣子行礼的。 也就没人再劝,由着这位皇帝了。 说来蹊跷! 二皇子周祯早年,“鸡鸣狗盗”之事可不少。 最出名的是有一次,乔装平民抢夺他人新娘,终被百姓追打,狼狈而逃,鼻青脸肿回来。 当年的皇后心痛不已,要求狠狠处罚这群百姓,还是周祯求了情,没有任何追责。 原以为周祯继承皇位后,需多加鞭策方能勤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周祯的勤勉程度竟远超先皇,他常常在南书房批阅奏折至黎明,废寝而忘食。 倒是! 养心殿因此逐渐荒废下来,成了宫中一些小太监和小宫女私会的地方。 周祯对此,颇感兴趣,时常带着贴身的太监前来“探查”。 看得多了! 甚至对其中几位小太监和宫女都熟悉起来,如数家珍。 尤其是,其中一位小太监仗着在东厂身份任职,和几位宫女和太监有染。 周祯见此,大为可惜! 他原本支持的东厂小太监和另一位宫女,这一对。 哎,错付了! 到了奉天殿 位于皇城内廷东侧,为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 奉先殿始建于永祥初年,也就是在徽宗被北风所狩后,南方迅速进行了重建。 后面又经历了多次修缮,成为了皇室祭祖的重要场所。 然而,今天并非祭祀之日。 周祯却因为心烦意乱,决定前来奉先殿寻求一份宁静。 当他走到奉先殿外时。 倒是意外。 有人在此等候。 也是一位熟人——礼部尚书谢淳安。掌管着朝中六部之一的礼部,地位显赫,可称天官。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下巴留着一点胡子,头发白的不多。 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面容也是肃然,显得颇有精神。 周祯见到谢淳安,脸上一喜。 睡不着的不止自己一人! “谢尚书,今日这么早?” 谢淳安两朝重臣,又有从龙之功,如今的太子太师,进入皇宫畅通无虞。 已经有贴身的太监轻声提醒道: “主子,谢大人,一个时辰就来了这里。” 谢淳安恭恭敬敬见过周祯后。 他看了看周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笑道: “陛下,昨晚没睡好吧?” 周祯倒是大感奇怪! 这位谢尚书平时难得露出笑容,一年到头也没几个笑脸。 朝中的同僚们甚至戏称他为“棺材脸”,调侃他礼部不适合他,应该去刑部。 周祯和谢淳安走进殿内。 这么多年,香火不断。 檀香深重! 周祯接过太监递来的烧好的香,轻轻插入香案之上香炉。 拜了三拜! 随着香烟袅袅升起。 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种肃穆庄重的氛围中。 做完这一切后。 周祯有些自得道: “当年少保一门父子进京,父皇是一夜没睡。” “今日陆少保又进京!” “朕,可是睡了一个时辰,你说我睡得好吗?” 谢淳安淡淡道:“年纪越大,就越睡不着,要是陛下到了先皇的年纪,也是睡不着。” 周祯无奈地笑道:“谢大人,你又要拆朕的台,是吧!” 谢淳安在一边,不说话。 周祯的目光在殿内游走。 凝视着大庆历代先皇的画像,其中也包括那位被狩的徽宗,尽管他的位置在最后几位。 居中的第一位的是! 大庆的开国之祖,那位传说中“斩三头蛇以立天下”的高祖。 大庆开国四百五十余年,历经十几位皇帝,但能在开国先祖旁边留下画像的,仅有两位。 一位是有着中兴之祖之称的景帝,他立下士大夫治国的国策,以文治国,提倡儒术,使国家文化繁荣。 另一位则是太宗,他南下寂灭榮羌,东征高俪,以武功开疆拓土,使国家疆域达到鼎盛。 这两位皇帝是父子,一文一武,共同奠定了大庆的基业。 而后面的大庆先皇,尽管也有所建树之人,但终究难以超越这两位先皇的丰绩。 周祯收回目光,转向谢淳安,问道: “谢大人,你怎么知道朕会来这里?” 谢淳安平静地回答道: “陛下,每有大事,您都会来奉天殿。” 周祯点了点头,笑道:“谢大人,看人倒是……” “真准!” 谢淳安连忙行了一礼,道:“臣不敢。” 周祯摆了摆手,道:“朕和谢大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不讲究这些虚礼。” 这时! 一位太监走进门来,恭敬的禀告道: “主子,陆少保此时去了西厂。” 周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又微微沉思。 谢淳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殿中只剩下一位太监弯腰服侍,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沉默。 周祯神色认真道: “伱说太皇太后会如何?” 谢淳安道:“杀陆少保,以安天下。” 周祯冷笑道: “她所谓的以安天下,不过是借别人的刀,岂不知会毁了自己手中的剑!” “手中无剑和手中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 此话已不是敬称。 周祯继续问道:“北风的消息怎么说的?”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鬼谷阴阳,神往最久 谢淳安平静地陈述: “北风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常规的使者,这倒也无妨。然而,另一拨人今晨已悄然前往慈宁宫。” “据探子回报,他们在慈宁宫中见到了拓拔术遗的儿子,拓拔宏宴。”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在终南山时,拓拔宏宴也在场。” 周祯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慈宁宫是太皇太后的居所,这些年即便是他前去拜见,也需遵循礼节等候。 如今! 北风的使者竟能轻易进入慈宁宫,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滑天下之大稽! 周祯负手而立,看着殿中悬挂起的大庆历史上,一位位皇帝画像道: “她莫非以为这是乾元,有妇人女子称帝之说。” 乾元千年以来从未有女子称帝,到如今却出来一位。 天下震动,议论纷纷。 乱世之中,女子称帝何其可笑! 谢淳安却是神色不变道: “太皇太后其实并无心社稷,她只是不愿看到先皇死后天下就四分五裂。” “太皇太后担心死后无颜见先皇。” 先皇驾崩后。 周祯在京都登基为帝,而八皇子则在江北的靖王府自立门户,不受天子号令。 六皇子周锦自称天王,形成了三方鼎力的局势。 周祯淡淡道: “其实,无论太皇太后如何,我都不会介入。毕竟,我能够坐上皇位,离不开她的支持。” 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 “然而,眼下的情况并非是我对她有所不容,而是她欲置我于死地。” 周祯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墙上的历代先祖画像,前面三位。 他的声音庄重而坚定: “太祖在创业之初,历经了七次的沉浮跌宕,最终定鼎中原,靠的是一郡之地的兄弟同心。” “景帝时期,有朱夫子辅佐他治理天下,推行仁政,短短不到二十年,便让江南之地繁荣昌盛。” “武帝麾下五大名帅,随他东征西讨,开疆拓土。” 周祯转过身来,神色认真道:“如今,我有谢先生辅佐,朱夫子也不如也。” 谢淳安闻言,连忙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臣愧不敢当。” 周祯神色郑重,正色道: “这有何不敢当?先皇在世时,便曾言,以先生的才学,大庆的实在太小。” 不知何时起。 周祯对谢淳安的称谓已悄然改变。 从“谢大人”变为了“先生”。 从“朕”变为了“我”。 回忆往昔,他们几位皇子,都曾在谢淳安的教诲下受益良多。 皆是称先生! 那时的谢淳安,不过是从北地而来的一介布衣,初到京都时,还只是个府衙中不起眼的小吏。 然而! 短短五六年光景,谢淳安便从一名府衙小吏一跃成为朝中权贵的佼佼者。 改朝换代后,他的威望更是丝毫未减,反而愈发稳固。 如今的谢淳安,已然是朝中真正手握重权的几人之一。 他行事谨慎,步步为营,无论是处理朝政大事还是解决复杂的人际关系,都显得游刃有余。 他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意图,总是能够准确地把握时机,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策。 也正是! 谢淳安的选择二皇子周祯,朝中大多数人也是跟风。原因无他,这些年来这位谢尚书,从未走错过一步。 周祯心中升起一丝好奇与不解,便诚恳地问道: “先生,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在先皇驾崩之后,您便转而看好我,并决定辅佐我?” 之前这位谢淳安从不介入党争,不关乎皇权漩涡。 一直置身事外。 这位礼部尚书淡淡道: “妻儿老小皆在京都,为了他们,微臣只能顺应时势,效忠于陛下。” 周祯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反而多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若是臣子别无所依,那么反倒是危险了。 周祯突然忆起一事道: “我记得先生,您当年在北地所学的,既非儒家之道,亦非道家之术,更非法家之法。” “而是投入鬼谷一门,研习纵横之术,学了阴阳家的学说。” 二千年前战国之时,学说可谓百家争鸣,各抒己见,治国之法、求道之术,皆百齐放。 追求天人合一的道家,试图以自身伟力超脱世界。 魔道则欲取天下而加之一身。 法家主张以法度治国,视天下为犁,架万民于战车。 墨家倡导兼爱非攻,唯我独白的理念。 更有七十二外道,各有所长。 那时! 诸国乱战,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更是学说、道统之间的较量。 周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早些年,先生还在京都开国卦摊,据说求姻缘、财路之人数不胜数,也是一大奇观。” 谢淳安坦诚地回应: “在京都生活确实不易,尤其是家有几个孩子,开销颇大。” “朝廷的俸禄微薄,难以维持生计,因此我只好以算卦为生,补贴家用。” 周祯笑了笑,没有在意。 聊回正题,他恭敬的问到: “这次先生教我引少保入京,难道您就这么看好这位陆少保,认为他一定能胜过太皇太后?” 既是君臣、又是先生对学生的问答。 谢淳安听后,微微沉思道: “陛下,若是您只想手握大庆,承平江南,做一个守成之君,建立如景帝一般的基业,那么有我谢淳安辅佐就足够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 “但若是陛下您胸怀壮志,欲要横扫天下,立下远超武帝的功业,那么独有陆神洲。” “这是一把绝世宝剑,但若无真正的名主不可用,用的好可开万世之太平,但若用不好……” “如何取舍,在于陛下。” 谢淳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祯听后,沉默片刻。 当年父皇只是封了一个陆沉一个少保,开三府之权。 他突然笑道: “先生末免太小觑学生的气度了。大庆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君主,北有北风,四面还有大楚,韩国,乾元。” “古往今来多少皇帝!” 周祯重新看向列祖列宗画像沉声道: “我周祯,难道还舍不得一个异性王给他坐坐。” “周祯要让大庆的后世子孙,祭祖之时,一个个面对祖宗,在我挂像下驻足最久,神往最多!” 谢淳安听后,恭敬一礼道: “那么谢某便愿一展平生所学,助陛下成就这万世之业!” ps:这个后面借用烽火大大的一句话。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魔师坐收渔翁之利,所谓天人 在繁华的西厂之畔,伫立着一座气势不凡的酒楼,那是西厂周遭唯一的一座能与其遥相呼应的建筑。 蓬莱楼! 取自“蓬莱宫阙对南山,承露金茎霄汉间。” 之中蓬莱二字,气势磅礴。 京都之地最贵气的酒楼之一! 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出入朝堂的紫袍玉带富贵气。 从酒楼的高处俯瞰,能一览京都。 临近的西厂的也是尽收眼底,倒是显得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西厂对此,早已不耐! 不允有着如此高的建筑齐泰西厂。 视为“大不敬”! 西厂曾数次派人前来“莫须有”排查,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只因那酒楼背后所倚仗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后面“九千岁”陈三忠更是亲自下令,不许干涉酒楼生意。 最终只得任由其继续繁荣。 渐渐地! 这酒楼的名声越发响亮,成了京都不可不游的盛地。 百姓之中便有,“去京都不到蓬莱,便如没去京都”的佳话。 蓬莱楼最高处的第十二层! 酒楼做塔尖般设计,最高一层的空间仅有两丈,能够在此包下一席者,皆是京都的顶级权贵。 席间一顿饭的开销。 对于贫民百姓恐怕就是几辈子的活计。 此时,最高层正有三人往下瞧着! 其中有两人。 若是让西厂的站印太监马宝看见,恐怕会心惊肉跳。 二人正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魔。 魔师黄道。 还有终南山遇到的谢穆。 黄道,依旧保持着中年文士的样貌,举止间流露出沉稳的气质。 他的两鬓斑白,岁月的痕迹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深沉与魅力,更显大宗师风范。 而谢穆! 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的虚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已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踪迹。 现在的他! 个子拔高了一个头,浑身精壮,双眼精光四射,太阳穴微陷,显然是内家功夫已达极高境界。 在黄道与谢穆的背后,悄然站立着一位神秘女子。 身着一袭紫色纱衣,婀娜多姿。 那双美眸中妩媚丛生,仿佛能勾人心魄。 女子站在黄道身旁,举止规矩,不敢有丝毫的失礼。 谢穆披着一件带有帽兜的黑色袍子,垂下来压住了半张脸。 黄道见谢穆如此,笑道: “有我在身边,你怕什么?” 谢穆不禁叹了口气,道: “平常我倒是不怕,但今日的京都,我们就碰见了几个大宗师了,怎么能不怕?” “搞得大宗师不值钱一样。” 谢穆如今开始修行,已经知道大宗师的恐怖。 可比妖魔! 大庆国中,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仅有四人而已。 然而今日,好家伙! 这四位大宗师全部聚集在了京都西厂,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 四位大宗师来此只有一个原因。 为杀陆沉而来! 谢穆叹了口气,他心中总认为,陆少保是一个好人。 但是世道就是如此! “好人活不长,祸害遗千年。” 黄道轻轻一笑,一手负后,从最高层俯瞰着西厂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淡淡地道: “他们三位联手,我也能够应对自如。” 身旁那位身着紫纱的貌美女子,听闻此言,立刻附和道: “魔师的修为已超越凡尘,天下间已无人能与之匹敌。”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真诚而动人。 黄道听后,脸上少有的多了一丝笑意。 谢穆不由对黄道言: “你,去将陆羽干掉。” 黄道听后,不禁微微一愣。 场中陷入了沉默。 黄道深吸一口气,终南山上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 那一拳! 犹如朝阳初升,破晓天地,如今以他的修为回想起来,他仍然感到一丝后怕。 这些年来,他在终南山斩龙而归,修为得到了空前的精进,更是获得了大庆的“气运”。 如今! 他身处大庆京都,修炼速度越发恐怖,仿佛整个京都的天地灵气都在向他汇聚。 他所修炼的《道心种魔》是一门极为玄妙的法门,不同于其他修炼,从人体身体出发。 而是! 开辟出前所未有的道路,从人的情感入手,以极致的情感去感悟天地之道。 这门功法极于情,极于道,极于真,修行的难度极高。 乃是末法时代魔道一派的祖师,穷其一生探索出来的“飞升”之法。 没有灵气,大宗师便是人间绝顶。 再往上,已无路! 《道心种魔》开篇便以言明: “人之七情六欲,唯男女痴情为最,又感气运之和润,谈之于鬼神,泽之有成,悉天下奉一身。” 这意味着修炼者需要在女子的赤子之心之中种魔,将自己的全部心思寄托于一人之身,让她的思绪成为自己的思绪,若她想要自己死,自己心甘情愿去死! 然而,超脱于情感束缚才是真正关键。 修炼者需要超越这种情感的羁绊,以极致的情感去感悟天地之道,追求真我之境。 这要求修行者拥有极高的智慧和坚定的毅力,因为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失去自我! 毫无保留奉献出自己一生,又“巧取豪夺”,最后在无尽的“爱护”之中以杀超脱。 将人的情感达到极致! 黄道计划好了一切,用南方蛊虫使自己忘却所有记忆,又找来天地间最珍贵的一对情蛊。 事先设计好,自己最称心如意的女子邂逅。 两人相爱,相濡以沫,情深义厚。 让黄道亲眼目睹那名女子与他人“安排偷情”时,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他愤懑之下“失手”杀掉了女子。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解脱,而是陷入无尽的悔恨。 他对那名女子的爱实在太过深沉,用了二十年都没有走出来。 这二十年里! 他痴傻地沉浸在对她的思念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直到谢穆的出现,点醒了黄道,他才幡然醒悟。 “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之后出现了,又一次灵气复苏,他真正实现了修为的大进。 黄道嘴角自得笑起。 他走出一条数代魔道祖师从未走出的道路,又遇到这一场灵气复苏。 “真是好大一场天雨。” 黄道回想起魔教的天魔策中的记载: “灵气复还,天下乱始!” 在数百年,灵气第一次短暂复还,就引发了“战国”。 当时! 天下如乱麻般纠缠,百国战火连天,生灵如同草芥。 这一切的根源,黄道心知肚明,就是道统之争。各个势力为了争夺自己的道统,纷纷试图以一家之学说兼备一国,进而掌控天下。 而在这背后,其实就是对气运的争夺。 提及当年大庆的朱言朱夫子,他也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他辅佐景帝,帮助大庆的南下扩张,又建立起江南的繁华。 于是! 朱言专军国大政,乾坤独断,剑履上朝,百官跪迎。 “儿视天子!” 朱言被封为大行台、安定公,并授予大将军和丞相之职,将大庆的国运几乎全部凝聚于一身。 在他的影响下,景帝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 朱夫子凭此,聚大庆一国之气运于一身,达到了武道先天之上的境界。 是谓——“天人”! 黄道知道,那个时代,达到天人境界的强者并非只有朱夫子一人。 还有九位同样修为的强者,他们要么是一国之君,要么是权倾朝野的重臣。 这九人,各自盘踞一方,乃是“战国时期”最为强大的九个国家。 九国乱战! 决出真正的天下归一。 背后的秘密是举天下之力,贡一人“破碎虚空”! 但是! 这个时候灵气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天人,先天两重境界不在! 人间只有“大宗师”! 那位朱言朱夫子,最终被大庆景帝发现其玄妙,抓住机会用三千铁骑围杀致死。 朱言十族被灭,甚至景帝把朱言的头颅做成了夜壶,放在床下。 朱言的死! 给当时大庆带来了巨大的震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传说和猜测层出不穷。 民谣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然而! 真正知道其中内幕的人并不多。 这些内幕只在皇帝之间口口相传,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今,大庆的徽帝被俘于北风,大庆皇氏恐怕也是不知这些历史的细节。 黄道回过神来! 他如今修为就是“先天圆满”! 只差一步! 便可进“天人”境界。 黄道露出一丝笑意。 “天时地利人和,想不到都让本座占了!” 谢穆也无所谓抓起饭桌上的一块烤鸭,没个形象的自顾自吃了起来。 边上的貌美紫纱女子就大为惊讶,这位名叫谢穆的公子哥,竟然如此“霸气侧漏”嘲讽魔师。 好像魔师还一副“应该如此”的神态! 实在如她大为吃惊! 女子面对魔师都是紧张万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她是魔门七音门的圣女,这几年魔师住京都都是有她安排。 也以因此! 她在魔门九道之中地位水涨船高。 对于这位传说之中的魔师,她越相处越发觉得可怕。 黄道倒是眼神微眯,看着从街边走来的二人。 尤其是! 走在稍微后面的一人身上。 这些年,他每次一回想都还是心有余悸。 谢穆见状也站起身来,顺着黄道的目光看向街道下的两人。 他深知黄道对陆羽的忌惮,于是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四打一还是坐收渔翁之利?” 黄道摇了摇头,目光转向西厂的方向,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轻叹一声,说道: “算了,还是不冒这个险。当年我在终南山之时,这陆羽可能就已经是天人境界了。” “如今灵气刚刚复苏,他竟然能够直达天人境界,这等天才,世间少有,不知道如今又到了什么境界!” “此人不死,我心难安啊。” 谢穆这些年跟着黄道一路来到京都,发现其对他确实不错。 帮助他一路打通了任督二脉,把魔门之中最高深几门功法倾囊相授,短短几年,只差一步便可跻身宗师。 谢穆倒是有些忧愁,人在京都他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他只要是担心给家中带来麻烦! 而如今的谢家更是朝堂中心。 谢穆其父谢淳安,官居礼部尚书。 大姐谢灵萱。 还有位哥哥,同样在朝中为官,也是三品的大员。 自己没在家这几年,谢家的越发的显赫。 “这么玩是吧!” 谢穆心中苦笑,他曾多次跟踪父亲,想要看看这位已经年过甲的老人是否安好。 他也曾潜伏进谢家,偷偷探望大姐和母亲,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现在他身份敏感! 关乎到皇帝在终南山之死,怕祸及整个家族。 小时候八岁,父亲曾给他测过八字,说他一生际遇不凡,天生的富贵命。 然而,现在的谢穆却只能欲哭无泪。他自嘲道:“爹,伱连小孩子都骗!” 他天天跟着黄道,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哪里还有什么“富贵命”可言。 谢穆向黄道问道: “三位大宗师最强的是谁?” 黄道一笑: “最强的自然是我。” 谢穆无奈,“我又没问你。” 谢穆的提问立刻引起了紫纱女子的好奇,因为关于大庆四大宗师的实力排名,一直是江湖上热议的话题。 如今,其中一位大宗师黄道就在眼前,他的评价自然最为准切。 黄道开始逐一评价其他三位大宗师。 “陈三忠,他能以不全之身,横练出一副金刚体魄,这份毅力和才情可谓不凡,但是他给那位太后做狗做惯了,心中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弱了一筹,三人之中最弱。” “姜小岳,他一生都在追求武技的极致。他的掌法确实当得起天下第一,古往今来,在掌法的技巧上,他已经走到了极致。但武学之道,并非只是追求一种技艺的极致,更应该采纳各家所长,融会贯通,路走小了!” 最后,黄道提到了灵犀寺的愚僧。 黄道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道: “反而是这位灵犀寺的愚僧,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一人,当年我刚成大宗师就与他交手过,看不出深浅,他当为三人之中第一。” 紫纱女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原本以为姜小岳会是三人中的第一,陈三忠第二,愚僧第三。 但黄道的评价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 正当紫纱女子还在思考黄道的话时。 黄道突然一笑,说道:“来了!” 紫纱女子和谢穆都顺着黄道目光望去。 只见! 陆沉二人已经步入了西厂之内。 …… …… 【你与陆羽并肩来到西厂门外,只见马宝已在此等候,两侧的太监们整齐地跪迎,场面庄重。】 【马宝恭敬道:“少保请进!”】 【你看出马宝心中惭愧,却也不在意。】 【随着,你们二人走进。】 【西厂朱红色的大门慢慢关闭,将外界隔绝在外。】 【此时,陆羽脸上多了一丝寒意!】 来晚了一点,本来可以两章,但是有点断章,干脆合成了一章,放心每天都会更新,就是量不大,呜呜!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我陆神洲,要节制天下兵马 【走入西厂后院,里面倒是别有一番景象。】 【你们一路走来。】 【内院有一个天井,四四方方的院子,抬头便能见天空。】 【谈井说天阔。】 【进了院中,马宝变站在一边,不在言语。】 【院落之中,已有四人先到。】 【三男一女!】 【那三名男子,气质各异,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审视着你们二人。】 【你并未理会,而是目光聚焦于场中那位唯一的女子。】 【她身穿一袭素白,静坐在椅上,尽管身体被禁锢无法动弹,双眼却流露出迫切的焦虑。】 【她脸色苍白如霜,嘴唇因干涸而开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间已渗出殷红。】 【她的面容清秀,与伱舅舅的轮廓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但她的气质却更为温婉。】 【应该是相貌多传承母亲的外貌,母亲说过舅母是一位知书达理的江南女子。】 【前些年病死,舅舅一日之间老了许多。】 【她,便是你的表妹,母亲曾向你提及的那位名叫卫玥的女子。】 【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 【你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卫玥却越发显的不安。】 【陆羽传音给你,告诉周围没有埋伏,就三名大宗师在此。】 【似乎认为天下三位大宗师,足够杀你们二人。】 【陈三忠在一旁感叹道:“以少保之智,自然明白此地之凶险,然而仍然选择了前来,确实令人佩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当年归京,面见如今的太皇太后时,那位九千岁便随侍在侧。】 【你并未直接回应。】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三人。】 【其中一位老僧,正是名满天下的灵犀寺的愚僧。】 【他垂下两条如雪的白眉,面色悲苦,双手合十,向你微微颔首,口中轻诵:】 【“阿弥陀佛,陆施主,别来无恙。”】 【你与愚僧在北地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当年圣旨撤军之际,这位高僧亲临北地大营,试图探寻你的心意。】 【那时,慈悲为怀的愚僧,一生未曾沾染过一条人命的他,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杀意,闯入你的营帐。】 【只等你的回答!】 【今日再次相见,老僧胸中的杀意依旧未减,如同当年的北地一般。】 【你心中奇怪。】 【天下欲置我陆沉于死地之人竟如此之多。】 【你真是十恶不赦?】 【其中,还有一位你未曾谋面的中年人,是萍牛岗的姜小岳!】 【这位以掌法闻名的大宗师,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轻视,大宗师之境特有的傲然,天下之人皆不在他眼中。】 【姜小岳抱臂在胸,眼神冷漠如冰。】 【他瞥向陆羽,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们三人,先斩陆羽,再诛陆沉。“】 【一位大宗师,值得他们三人联手。】 【已是必死之局!】 【陈三忠点了点头,却也不急。】 【“最后太皇太后,还有几句话告诉少保。”】 【你倒是好奇,抬眸看过去。】 【陈三忠缓缓开口道:“太皇太后说,当年虎牢关抵御北风还是要感谢少保,但这终归是大庆的天下。”】 【“君是君,臣是臣,今日局面,要怪就怪少保的功劳太高,名声太赫。”】 【“太皇太后原本慈悲之心,想为陆家留一线生机,但考虑到后患无穷,也就作罢,太皇太后希望少保不要怪罪于她。”】 【“少保今日死后,陆家上下将不会再有活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太皇太后也说了,百年之后,自有大儒为少保辩经昭雪。”】 【听到这里!】【陆羽脸上的怒气已经难以遏制,但你却只是淡淡一笑。】 【陈三忠试图从你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一无所获!】 【太后吩咐,这几句话传达之后,要知道陆沉会不会大惊失色或者面露惶恐。】 【可惜,要让太后失望了!】 【陈三忠心中感叹一声:“果然不愧三军之帅,生死之前,面如平湖。”】 【他回想起当年,这位少保携带煌煌大势进京。】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唏嘘不已。】 【可知,主子吩咐的事,不能办砸。】 【卫玥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更显焦急,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泪水已如断线之珠般滑落。】 【陈三忠接着说道:“少保大人,请您放心,这位卫小姐自从来到西厂,我们从未对她有过任何不敬之举,更未曾伤害她一丝一毫。”】 【“然而,这位小姐性格刚烈,坚决不愿进食。”】 【此时,站在一边的愚僧开口。】 【他感觉陆沉此次进京,感觉和以前有所不同,便问道】 【“此次少保进京,心中所为何事?”】 【你没有说话,反而看向卫玥!】 【这位虽未谋面的表妹。】 【你脑海中出现舅舅那张刚强豪爽的脸,在北地的篝火边举着酒杯,喊着要上阵杀敌的男人。】 【王玥性子多是继承其父,一纸血书足见其志。】 【你在她的心中看见了急切、愧疚和自责担忧,还有一丝害怕。】 【急切的让你们离开。】 【愧疚自责让你们来救她而来,担忧你们的安危。】 【最后才是害怕。】 【害怕!怎么能不怕,她如今也才十七岁,如一样的年纪。】 【你突然抬头看了看天,四方院子到是隔开,显示天甚为蔚蓝。】 【舅舅宁愿咬舌自首在大理寺,担心祸及于你。】 【你深吸一口气!】 【不应该是我陆沉,连累了你们父女吗?】 【好像,母亲也是如此,觉得对不起你陆沉。】 【你心中不由想到!】 【若是你没有修道终南山。】 【父亲,母亲,舅舅和王玥这位表妹。】 【他们会不会活的自在一点!】 【父亲一直想回北地看看老家祖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离开京都,还不是担心你们兄弟二人,招了猜忌。】 【母亲,也不用那么辛苦。】 【舅舅,也不用在京都东躲西藏。】 【表妹也能不用每天藏在陆家的宅子里,能过一过正常人生活。】 【你回过头来,对着愚僧,当年在那大帐之中愚僧同样也是如此问你。】 【当时!】 【你只是道,“此次进京,我陆神洲只愿辞官归隐,修道终南。”】 【帐中一众大将,在烛火下皆是叹息低眉,老僧就此离去。】 【此时!】 【你说出了你进来院内第一句话。】 【十五年后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轻声道:】 【“此次进京,我陆神洲要节制天下兵马!”】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给你脸了,变故又生 【愚僧听闻你的言论,双手合十,口中不断诵念。】 【“阿弥陀佛”!】 【但即使佛号,也无法完全平息他胸中的怒火。】 【你感到奇怪,愚僧与大庆之间似乎有着颇深的关系。】 【当年,他不顾生死,闯进北风为救徽帝,如今却又因为你的言辞而显得如此愤怒。】 【陈三忠紧锁眉头,眼神微眯,胸中不耐。】 【在他看来,君是君,臣是臣。】 【天地君亲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臣子的臣纲。】 【马宝在一旁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伱有些深笃的交情,当年千里奔袭,他手捧旨意而来,见证了陆家三人的意气风发。】 【那时的主子,听闻北地军报,更是卧榻之上赤足走出殿外,笑声爽朗。】 【一日之内,陛下提及陆沉陆神洲之名不下五十次,住行的史官记载,】 【然而!如今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马宝微微叹了口气。】 【陆少保之死,不知道天下又会产生怎么样但是动荡!】 【今日之事,可能也是如同当年的帝崩终南山,改变天下大势。】 【三位大宗师为此而来,一场死局。】 【十死无生!】 【就算!】 【陆羽也有大宗师境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恐怕终南上的魔师也只有饮恨而终。】 【姜小岳一声冷笑。】 【“节制天下兵马”,真是可笑至极。】 【在他看来,大宗师之下,皆是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此时!】 【天空中一只纯白色的海东青在院落上方盘旋一圈,随后缓缓落在你的肩膀之上。】 【这只神鸟的鸟爪上绑着一张纸条,你轻轻解开,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随后温柔地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 【这只“价值连城”的海东青,仿佛明白你的心意,展翅高飞,直冲云霄。】 【陈三忠见状,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这只海东青,乃是世间罕见的纯血最高品相的神鸟,其价值连城,即使在北风皇室也是极为难得的珍宝。】 【北地民谣中甚至有言:“少保伴神鸟而生,故而百战百胜。”】 【他未曾想到!】 【这只传说中的海东青,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还有信中,所言为何事?】 【莫非出了变数?】 【如此几乎已经是太皇太后和陆沉撕开脸面。】 【陆沉今日,必须要死!】 【陈三忠回想起朝中权臣谢纯安对陆沉的评价:“见其用兵便知,此人处事谋定而动,善见人心。”】 【谢纯安不是简单之人,能在朝中他予评论者也就寥寥几人。】 【而且还是如此推崇,足见这位少保不凡。】 【他深知陆沉绝非简单之辈,怎么可能轻易引颈受戮?】 【陆沉若死,陆家便再无活口,这样的冒险之举在陈三忠看来,实在是不太可能。】 【陈三忠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再想这些已是无用。】 【面对三位大宗师之上的先天高手,尤其是愚僧这位已经触及先天之上。】 【只差一步便是“天人”!】 【天人境界,四百年来武道至高一境界。】 【他实在想不出陆沉二人有任何活路。】 【愚僧此人,神秘莫测,只知道他曾经是京都的探郎,后来却选择了出家为僧。】 【当他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已经是大宗师之境。】 【陈三忠甚至认为,愚僧的实力还要强于那位魔师。】【就是不知道主子,如何联系上这位愚僧。】 【还有一位,姜小岳。】 【当年他也曾见过,觉得此人这辈子恐怕无法大宗师,也不知道得了怎么奇遇,十几年前突破大宗师。】 【陈三忠等三人围向陆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杀陆羽。】 【在他们看来,大宗师之下的陆羽不足为惧,顺手便可击杀。】 【陆沉只是孤身一人,但若有千军万马在侧,那自然是首要击杀的目标。】 【陆羽一步迈出,挡在了你的面前。】 【他面对三人,眼中满是不屑,冷冽道:】 【“想杀我哥?】 【“给你们脸了”】 【“你们也配。”】 【这是你下山以来第一次听到陆羽的这句口头禅,而在终南山之上,这已经是广为流传的名言了。】 【陆羽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两句话,尤其是那句“给你脸了”,几乎成了他的“名言警句”。】 【你突然回想起,陆羽还有一句口头禅,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此时,陆羽已经拉出了拳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个个给你们颠的,打一顿就好了。”】 【你眼神一亮,对,就是这句。】 ………… ………… …… 蓬莱楼的最顶层,黄道与谢穆两人正在注视着西厂内的动向。 这里,确实是最好的一处观景台。 只是! 西厂内院之内,还是视野遮挡。 黄道只能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去捕捉西厂内灵气的波动,以此来体会战局的变化。 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即将上演的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四大宗师之战! 这无疑是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盛事。 谢穆则显得轻松许多,他拿起桌上的一块熊掌,随意地咬了一口便丢放在桌上,手上的油随意擦下桌布上。 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贵,还味道一般!” 他抄起筷子,夹起来一块煮的熟透的“水炼犊”,一口咬下去。 “美味!” “这韩楚来的美食就是味道不错,名字也取的好听,这水炼犊不就是抄牛肉,缠云梦肉不就是肘,白龙臛不就是鳜鱼片。” “韩楚果然都是文雅之士,有见地!” 谢穆瞥了一眼黄道专注的神色,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觉得谁会赢?不插手?” 黄道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感应着四周天地灵气的微妙变化。 他清晰地感知到,如今的天地灵气比起几年前更加浓郁,昭示着大宗师们的武力已经更上一层楼。 无论是眼睛,鼻子,耳朵,五感已经远超常人。 能听蚊吟而知雷雨! 能一口真气下江探河,一个时辰不散。 突然! 黄道一笑,看向西厂外的长街。 一对对整齐的人马出现,包围住了西厂。 ps:今晚真的有点赶。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金吾卫,狗日的愚僧 谢穆依在栏杆上看去。 蓦地! 街道的尽头,一队兵马如潮水般涌现,铠甲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手中兵器闪烁着肃杀之气。 如一团涌动的红云,迅速逼近,气势磅礴。 转瞬间之间,已经团团围住西厂。 鸟飞不进,蚊飞不出! 铁甲幽寒,一队队百人骑兵绕西厂而行。 西厂门口的守卫面对此刻的景象,倒是有些惊慌,却也还站的住脚。 谢穆见此,不由惊呼一声。 “金吾卫!” 谢穆惊叹,细细端详这队训练有素的兵士,他们身披红绳明光铠,如赤龙游弋。 树立赤旗,还敢在京都御马。 只有! 京都的禁军了。 其中军卒都是从军中筛选而出,皆是披重甲。 重甲又叫——“水银环锁铠”,“景帝甲。” 大庆律法严明! 制重甲乃重罪,其能会工匠者,世代子嗣,要在军方备案。 红绳明光铠! 乃是大庆最名贵的铠甲,可重六十斤。 外层由铁质甲叶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属于典型的札甲。 内层是制锁子甲,“其甲五环相扣,一环受箭,诸环拱卫,铠如连锁,射不可入”。 这种锁子甲! 是南羌的技艺,后来通过朝贡传入大庆,逐渐在大庆王朝盛行。 它的每一环都紧密相连,一环受力,其他四环便会共同分担,极大地减小了单环的受力,减小单环的受力,锁子甲因为结构是环环相扣,使得铠甲的防御力更加强大。 铠甲有内外两层,由当年的景帝改良之后,巧妙地由一条红绳编织而成,既增添了铠甲的观赏性,又体现了工匠们的精湛技艺。 防御和灵活性大大增加! 红绳明光铠作为大庆最为顶级的铠甲。 京都之中,唯有几处禁军,才有资格配备。 黄道凭栏而望,金吾卫的旗帜在远处飘扬。 队伍浩浩荡荡! 足足有六个营的兵力。 两边的百姓纷纷避让,又有左右骁卫一千人,负责清空街道。 一片速杀之气。 蓬莱阁此时也是不准出,宾客皆是探出窗子看向街道。 宾客们也被外面的动静惊动,纷纷从窗户探出头来,望向这壮观的场面。 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都在猜测,京都要变天了。 谢穆惊讶道: “来了有足足六个营兵力?四千人马。” 黄道微微一笑,扫视着街道之上,其中队伍里,还有数位宗师境界的高手隐藏其中。 “不错。” “当今这位小皇帝也不简单呀,看这阵仗,他早就有所准备,恐怕不止我们几个是渔翁呀。” 黄道悠然道:“这所谓的景帝甲,可是当年景帝为了斩杀大宗师而设计的。” 谢穆听闻此言,反应过来,此等规模的禁军出动! 非当今圣上之御旨莫属,方能调遣。 京都禁卫之体系,井然有序,分宫中与宫外两部分。 宫中,由宦官、光禄勋、卫尉统领的禁军组织镇守。 京城则由金吾卫、城门校尉、北军中候所率的禁卫军负责守卫。 “居则守护宫廷,直守门户;出则随驾左右,护卫舆车。” 皇帝出行,自有规矩。 数股势力共守京都,彼此制衡。如今! 太皇太后势力之大,已经超过当今的庆帝。 西厂作为太皇太后的羽翼,其影响力不容忽视。 除西厂外,城门校尉与北军中候统领的三方势力,总计四万余人,皆唯太皇太后之命是从,不认天子的玉玺。 反观当今圣上,其麾下势力则稍显薄弱。东厂与执金吾这两股力量相加,亦不过万余人。 谢穆不禁惊异。 更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包围西厂之举感到困惑。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余日无多。 皇帝与太皇太后之间,实在没有必要走到翻脸的地步,此举只会得不偿失。 一旦各方势力反应过来,凭借大势,便可轻易压服执金吾,届时局势将难以逆转。 天子如何自处? 西厂和城门校尉东西来往,分别占据京都城的南北两部分。 只有七里之距。 互为掎角,又能双方支援! 他疑惑地问道: “西厂被包围,声势浩大,何以他们竟无半点反应?” 而且看西厂的反应,也是意外颇多。 不可能没有察觉! 紫纱女子欧阳温婉亦满腹疑惑,她久居京都,朝中局势自是一清二楚。 京都的玉石生意,多年来被七音门牢牢掌控,年收颇丰,方能在蓬莱楼包下最顶层,尽显尊贵。 除了财富,她所结交的权贵亦不在少数。 然而今日,她却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无所知,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面对如此情况! 欧阳温婉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还请魔师责罚,此次变故温婉未能提前察觉,有负魔师所托。” 黄道并未立即回应,反而将目光转向谢穆,问道: “你怎么看?” 似乎,他将这个决定的权力交给了谢穆。 谢穆看了一眼欧阳温婉,擦了擦嘴的油道: “我们在京都居住多年,承蒙七音门诸多照顾,衣食住行皆得其所。”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你揪着不放干嘛。” 黄道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在理。” 欧阳温婉闻言如释重负,连忙叩谢,并向谢穆投去感激的目光:“温婉多谢公子求情。” 谢穆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此时,黄道眼神突然一凝,目光紧紧锁定西厂的方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 “怎么可能!” “这么快就结束了。” 谢穆也只关心结果,连忙问道: “如何了?” 黄道不由道: “跑了?” 谢穆倒是一喜道: “少保跑了是吧。” 黄道摇了摇头道: “愚僧跑了。” 谢穆疑惑道:“什么意思,愚僧跑什么,陈三忠和姜小岳了?” 黄道闭目感应片刻,暴了粗口。 “这狗日的愚僧,竟往我们这边跑了!” “老子只是来看戏的,可没打算插手!” 黄道回想起终南山上的那一幕,陆羽那惊天动地的一拳,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他心中一震。 他迅速对女子说:“分开走!” 言罢! 黄道一把抓起谢穆的衣领,两人从蓬莱阁一跃而起。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懒说,配听? 【西厂天井内!】 【原本应该是一片宁静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陈三宝,这位九千岁,西厂内如同天子的老人,此刻却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双手撑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抬起头,喘着气。】 【看向!】 【天井之中,站着一位身影。】 【虽未动声色,但那股杀意与气势却如同实质般逼人,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人忍不住颤栗。】 【陈三宝感受着这股气息,心中的震惊如同巨浪翻涌。】 【他到如今还是不敢置信。】 【陈三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嘴里全是一股腥臭之味。】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 【但如今,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全身的根骨被无情地打断,那修行百年的深厚功力也在瞬间化为乌有。】 【他拼尽全力,强撑着一口气,不愿就这样倒下。】 【陈三宝的胸前,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血洞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那伤口再提醒他,这就是事实。】 【鲜血如泉涌,心中却仍是不敢置信。他陈三宝,纵横大庆数十年,何时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他努力保持镇定。】 【他此时还不能死!】 【马宝,这位站印太监,此刻也呆呆地站在一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但内心的震惊却已经到达了极点。】 【他深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眼中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马宝望向那被击倒的姜小岳,只见姜小岳半边身子已经残破不堪,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若非他尚有大宗师的境界支撑,恐怕早已丧命。】 【马宝甚至都不敢去看场中已经收拳而立的那人。】 【这位陆家少帅——陆羽。】 【马宝望着陈三宝那凄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更未想过,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神祇般的九千岁,会落得如此下场。】 【姜小岳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站在场中的那个人——陆羽。】 【马宝想去扶一把自己的师尊陈三宝,但那股实在恐怖的气势,让他不敢移动一步。】 【胸中如同天人擂鼓一般。】 【她只要敢越雷池一步!】 【只有死字。】 【马宝回想起终南山那个夜晚,魔师自信满满地信手诛杀两位宗师,那时的他感到绝望,认为只有一死。】 【然而!】 【陆羽的横空出世改变了战局,魔师狼狈逃窜。】 【当时,他并没有感受到魔师的绝望,但如今,他们面对陆羽,他终于明白了当时魔师那认命一般的表情。】 【此人实在强大得可怕!】 【三位大宗师联手,本以为能布下死局,但陆羽却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三人越发心惊!】 【在战斗中,愚僧和陈三忠合力逼退陆羽,姜小岳则趁机寻找机会除掉陆沉。】 【陆羽大怒,身后竟然开始隆起一尊虚拟的般法相。】 【有风雷之声。】 【陆羽的煌煌大日一般的一拳,轰碎了姜小岳半边身子,只是瞬间姜小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紧接着】 【他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拳打断了陈三忠的脊椎,使其痛苦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最后,一拳凿在其愚僧胸前,打贴在围墙上。】 【愚僧虽然身受重伤,但他实力超过二人,竟然在重伤之下还有余力逃出西厂。】 【陆羽轻咦了一声!】 【然而】【陆羽看着愚僧,一袭渗透鲜血的袈裟遁去。】 【没有去追,让愚僧走脱。】 【陆羽眼神微眯的看了一眼酒楼。】 【酒楼之中便有两道身影慌忙逃走。】 【之前的终南山之战,他就遇到过类似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尤其是如今还在西厂之中,兄长和表妹都在,没有去追。】 【姜小岳躺在血泊中,身体几乎被鲜血染红,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他的脸上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红润了一点,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问道:】 【“这是什么拳法?”】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不甘,显然,陆羽刚才那一拳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随后,他又问道:】 【“这就是天人境界吗?”】 【陆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懒得和你说,你不配听。”】 【姜小岳苦涩一笑,他身为大宗师,纵横江湖多年,享受着江湖、美人。】 【权势和人间富贵触手可得!】 【未曾把当今天子他也不放在眼中。】 【“不配?”】 【他本以为如今灵气复苏,自负能超越前人,他也自负他不弱于任何人。】 【姜小岳看向陆羽,眼中充满了羡慕。】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上果然有为修道而生之人,可惜啊!”】 【“不是我姜小岳。”】 【姜小岳最后一口气散,气绝而死。】 【陈三宝见此,闭目一声叹气。】 【这位前半生为了报仇学了百家掌法,后半生突破大宗师。】 【本以为一场天变,未来不可限量的大宗师就这样死了。】 【而在另一边的卫玥。】 【一双眼睛,已经一眨不眨好久了。】 【她从一开始的内心绝望,默默流泪。】 【一点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 【她实在害怕看见悲伤之事,担心陆羽表哥以一敌三的惨装。】 【只是听到耳边呼呼的风雷之声。】 【她心中实在好奇。】 【最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场中只剩下两位表哥站立,而原本的三位大宗师,大太监陈三忠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天下第一掌的姜小岳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愚僧则已经逃之夭夭。】 【“这……”】 【这完全超出了卫玥的想象。】 【你站在一边,心中倒是没有意外。】 【此时,又听闻了陆羽的另一个口头禅——】 【“懒说,配听”】 【陆沉看向伱道:“哥,这陈三忠怎么办?”】 【“宰了?”】 【“你怎么看?”】 【你内心只道:“为兄,只想静静看你无敌。”】 ps:又差点!我先改改错别字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驱虎吞狼,再获母气 【陆羽手指轻轻一指,施加于卫玥的无形枷锁顷刻间烟消云散,她重获自由之身。】 【卫玥呆呆伫立。】 【眼中仍留迷茫之色,尚未从突如其来的解脱中回过神来。】 【太长时间没动,她身体却有点麻木,气血流动不畅,筋骨难受,难以支撑起来。】 【陆羽推过去一股微波般的灵气。】 【卫玥只感觉一股暖流入体,身体麻麻酥酥,气血不在淤积,慢慢流畅起来。】 【你发现,陆羽对灵气的运用越发娴熟。】 【灵气已能出体,不知道如今已经走到何种境界。】 【而你此时,还未跻身大宗师。】 【你凝视着卫玥,柔声道:“抱歉,来晚了。”】 【卫玥此时听后,心中情感交织,竟不知如何应答。】 【她目光掠过庭院,只见陆羽静静伫立,气势内敛,亦是含笑望着她。】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中年。】 【正是她那位名满天下的表哥,此刻双手拢在袖中,神情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陆家少保,这位小时候一直听他的故事长大的表哥,似乎和想象之中不一样。】 【竟然是一个气度沉稳温和的样子。】 【和评书之中“霸气外露”的大汉完全不一样。】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卫玥心中的恐惧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她仿佛再次见到,可靠的父亲一般。】 【难怪父亲常说:“伱那两位表哥,若是在京都,天底下没人敢欺负你。”】 【卫玥眼眶不由再次泛红。】 【庭院中还有另外两人,乃是“九千岁”陈三忠和掌印太监“马宝”。】 【陈三忠,这位武道大宗师,如今身为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兼西厂厂公,却显得异常苍老与憔悴。】 【他身上的气息已然衰弱不堪,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目光望向陆羽和卫玥,眼中流露出一丝恳求的哀色,声音沙哑而颤抖:】 【“少保,能否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次?”】 【“太后她年时已高啊,身体也不行。”】 【你却没有理会。】 【陈三忠无奈低头,他们此次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围杀陆沉,原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必死之局,却不料出了这等意外。】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悔恨,外面的兵卫已经吧西厂团团围住。】 【如此大的变故,京都毫无反应!】 【皇宫之内恐怕也是出了意外。】 【“主子,危也。”】 【陈三宝想起种种不由感慨万分,叹息道:“这位陛下,问责终南山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引少保进京,驱虎吞狼之计!】 【西厂之内!】 【原本井然有序的太监们此刻已乱作一团,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然而金吾卫的重兵已经如潮水般涌入。】 【见人就杀,毫不留情,血流遍地。】 【院内瞬间充满了惨叫与哀嚎,一片混乱与血腥。】 【西厂暗地里培养的宗师高手,也是远遁逃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过外面已经围住三千人马,宗师也跑不出,没人能够生还。】 【马宝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叹息。】 【西厂,这个曾经权势滔天的机构,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卫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连忙走到陆羽和你的身边,不由安心了许多。】 【她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眼露迷茫。】 【你和陆羽却似乎并未所动,你们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混乱。】 【你走到陈三忠面前,语气平静道:“陈厂公,事已至此,只有借您的头颅一用了。”】 【陈三忠深知自己难逃一死,他并未为自己求情,反而还试图为太皇太后求情。】 【一切已成定局。】 【你只是笑了笑。】 【陆羽已经走上前,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身子拿下一颗好大头颅,甩了一地的血水。】 【陈三宝脸上的话戛然而止】 【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眸子此刻却瞪得滚圆,死不瞑目。】 【马宝见状,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陈三忠那无头的尸首,以及陆羽手中白发苍苍的人头,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跌倒在地。】 【马宝的脑海中开始回荡起终南山的种种往事,先帝死时的惨状以及那双充满惊惧与绝望的眼神。】 【那些画面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马宝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他躺在地上,拼命地抓着头发,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他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充满了疯魔之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看着眼前的马宝,心神大乱,明白他已经彻底疯了。】 【西厂的天井院内。】 【身着披红绳明光铠的金吾卫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训练有素。】 【冲进来后并未立即发动攻击,而是保持距离,将你们四人团团围住。】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此时! 鼎上的光幕缓缓停顿,显露出那串令人心动的提示。 俞客见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靠! 这简直是他意想不到的收获,倒是也奇奇怪怪? 他回想起过往的模拟经历,皇帝驾崩时他曾偶得两缕珍贵的斡旋母气,那似乎与朝廷的兴衰紧密相连。 如今,再次获得母气,这不禁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疑惑与推测。 莫非,击杀大宗师便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 此次模拟,庙中大宗师的两枚棋子,化为两缕母气,加上眼前的两缕。 总计四缕斡旋母气! 模拟刚刚开始,便收获了如此收获,实乃开门红之喜。 这次结束必定能循环一个大周天,踏入圆满境界。 说不定还有其他收获,直接冲击筑基。 甚好,甚好! 模拟继续。 【没过多久】 【金吾卫的首领从人群之中缓步而出,锐利的目光扫过你们三人,尤其在陆羽手中紧握的陈三宝头颅上停留了片刻。】 【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地上躺着一个已经陷入疯狂的马宝,被两旁的金吾卫迅速押解带走。】 【为首的将领目光如炬,审视着你们三人,随即下令:】 【“将这三位闲杂人等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 【话音刚落!】 【一众装备精良、手持盾牌和长矛的重甲兵士,便有条不紊地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ps:晚上还有,读者老爷,没卡这个悬,正好字数够。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少保接旨吧 【金吾卫的首领,是一位年轻而阴鸷的大汉。】 【他的八字须增添了几分威严,使人不禁对他心生敬畏。】 【他出身贫寒,原本只是二皇子成龙潜邸中一个普通的养马家奴。】 【然而!】 【他凭借着一手精湛的养马技艺,还在夜里马畈中刻苦钻研兵法,被周祯赏识,逐渐崭露头角。】 【他跟随二皇子一路成长,助其成功夺得帝位,功不可没。】 【当年在王阳平叛起义军的战役中,他更是屡立战功,表现出色。】 【他曾公然表示:“陆沉、拓拔术遗、姜亚父、彭辜、于水寒这几人,谈笑间灰飞烟灭。”】 【除开陆沉和拓拔术遗外,其余几人都是楚韩,乾元的威高权重的大将。】 【他为人却极其冷血,曾坑杀过三万平民,这一行为让他在朝中风评极差,备受争议。】 【却对周祯却忠心耿耿。】 【天子对其极为器重,委以重任,使其成为金吾卫的首领。】 【他还未而立之年,却是从二品大员。】 【名叫:董碣。】 【此时!】 【他不戴重铠,而是身穿锁子甲。】 【一双眼睛,深深看着于你。】 【周祯上位先后组建了金吾、御林两支侍卫亲军。】 【金吾卫的士兵们大多是从战死军士的子弟中收养和训练出来的,他们被称为“金吾孤儿”,原本应该由光禄勋统率,担负内廷侍卫的职责。】 【然而!】 【周祯却特意设置了金吾卫中郎这一职位,由董碣担任首领,并赋予他从二品的品阶,手握大权。】 【只受天子调度!】 【御林军则是一支由陇西、北地等边郡能骑善射的良家子弟组成的精锐部队,又称御林武士或期门郎,数量多达千人。】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期诸殿门”、“执兵送从”,保护皇室成员的安全。御林军的首长初为仆射,由西北六郡的良家子弟担任。】 【两部都是忠心耿耿于周祯之人。】 【周祯继位后,以其高超的手段迅速聚拢了一批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势力,朝中不少党派被他分化瓦解】 【当年不被看好的二皇子,展现出他不逊先帝的权谋和手腕。】 【与此同时,靖王八皇子在江北休养生息,改变府兵制度,重新启用武将,几年间使得领地焕然一新,在江北他的声望日益高涨。】 【而自号天王的六皇子周玄在河西也是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 【他重新开科举,举寒士入阁,改朝堂之礼,打破了旧有的贵族垄断,为寒门子弟提供了上升的机会,河西地区呈现出百废待兴的景象。】 【反倒是周祯被太皇太后奉旧制,朝中节制周祯,大庆江南到是循旧礼。】 【三位皇子皆是雄心勃勃,胸中有开拓之心。】 【民间童谣“大庆四龙同朝,耗尽了大庆四百年气运”。】 【今日,金吾卫和御林军联手行动。】 【金吾卫破开西厂之内,而御林军则负西厂的外围和支援。】 【已经成功斩杀了西厂一千多人,金吾卫皆是斩首挂在腰间。】 【在大庆禁军中,军功的计算方式是以见到的人头数来筹算的,不是由上级统计,以自己报备,见人头为数。】 【这种制度据说是由董碣设立的,效果立竿见影。】 【在这种制度下,士兵们为了争夺军功,都会奋勇杀敌,这使得他们手下的军队变得异常勇猛,堪称虎师。】 【随着金吾卫慢慢围上来。】 【陆羽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声音虽低,场中如闷雷一声,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最前排的几名敌人,在听到这冷哼后,仿佛被无形的巨石撞击,脸色瞬间涨红,手中的兵器脱手而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喘息不已。】 【然而,这种影响似乎仅限于一丈有余以内的范围。】 【其余后面没有受伤。】 【不过士兵也是谨慎了许多,不敢轻易靠近。】 【董碣,对此却置若罔闻。】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你身上。】 【似乎要从你的脸色捕捉到什么变化。】 【而伱则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你倒是看得出来他的修为已是宗师境界。】 【你识人之明,在他心中看敌意。】 【尽管你们二人确实是第一次相见,但你却能感受到他对你的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却异常强烈。】 【董碣突然一笑,沉声道:】 【“退下吧,莫惊扰了少保。”】 【一众金吾卫遵命行事,不过眼神却有探究之色。】 【这位中年人,莫非就是当年北地的陆家少保。】 【看起来很稀松平常一般。】 【金吾卫人马之中多是年轻之人,少有经历北风战火之人。】 【所谓“撼山易,撼陆家军难!”的传言。】 【在他们眼中只觉得当年的朝廷软弱,皇帝重文轻武所致。】 【如今天子,资重军备,今非昔比。】 【一场义军平叛,金吾卫本该名震天下。】 【但是当年陆家军,阵斩三十万北风铁骑在上,却少有提及。】 【金吾卫早就心中不忿。】 【北风不过苦寒之地的游牧,辽东的北蛮!】 【现在让他们南下,他们敢吗?】 【陆家军不过是时代好罢了!】 【如今提及北风,两国已是盟友。】 【江南士子文人美化过的历史中,两过也只是“误会”而已,早就修缮于好。】 【在江南的茶馆酒肆中,北风商人总是最受欢迎,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甚至被冠以“兄弟”之称。】 【结万世之亲家,不少京都百姓谈笑,北风的公主今年又要驾给大庆。】 【而且!】 【乾元大有吞并四国之意,北风和大庆的交好就显得尤为重要。】 【陆家军与北风铁浮图的那一战,八千对三万,却以少胜多,被如今江南之地文人推为野史,夸大其词。】 【吹嘘过头罢了!】 【所谓陆家军不过是被北地百姓推崇,“以讹传讹”。】 【你淡淡看去,从一众金吾卫的眼神之中,看见了轻视。】 【董碣拿出一份诏书,站在台阶之上,俯视道:】 【“少保,跪下接旨吧。”】 姓名改一下,这个有点繁体字显示不了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太后金箭,请少保接旨 【此言甫出,石碣高高再上,威严地捧出诏书,静待你俯首接旨。】 【“还请少保跪下接旨吧。”】 【金吾卫众,皆翘首以盼,犹如看戏观众。】 【金吾卫虽只是借天子之势,少保下跪。】 【少保跪安,足以成为明日谈资!】 【圣旨之威,宛若天子亲临,不容小觑。】 【大庆之地,文风盛行,轻武崇文。】 【江南多为文勋贵族,礼数虽存,世家势力庞大,导致流于形式。】 【若遇官职者,只需谦卑示人,繁琐之礼,尽可省去。】 【至于江南百姓,见官无需过分拘谨,一方微微一礼,一方轻轻回应,足矣。】 【跪拜之礼,仅于重要场合方显,即便迎旨,跪与不跪,皆凭个人身份与意愿。】 【忆往昔,陆沉三人进京觐见,面对九五之尊,亦未曾下跪,满朝文武也不以为然。】 【此刻,陆羽听后双眼微眯。】 【卫玥无官身,但深知圣旨之威严,却见两位表哥岿然不动,也是没有动静。】 【见圣旨跪,本就是由宣旨之人,他若是觉得你礼仪不全,自可以参你一本。】 【可大可小!】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肃然!】 【伱并未向董碣投去一眼。】 【你的目光,反而被天空中那海东青所吸引,它缓缓降落在你的肩头。】 【你淡淡一笑,明白其意!】 【董碣看着那只神俊的海东青,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知道这样的神鸟在战场上可是无价之宝,能救人性命于危难之中。】 【他却有点拿不准你的意思,一众金吾卫也不敢动。】 【陆羽这位已经确定是大宗师,地上还有两位大宗师死在此地,他虽有这四千金吾卫,其中有专门训练用来克制大宗师的重甲杀阵。】 【他们这次以逸待劳而来,陆羽此时姿态,他也看不出深浅。】 【不过!】 【他还有京都御林军合计一万人马,这股力量足以让任何大宗师都感到畏惧。】 【三千便可斩大宗师!】 【他心中冷笑:“一万人马,还杀不了一名大宗师?”】 【董碣还知道你们的软肋,你们的父母、舅舅都在京都大狱,这是你们的牵挂,也是你们的弱点。】 【董碣深知这位陆少保的为人,重情重义,即使他攻破北风大城,也未曾屠城,反而纪律严明。】 【“君子,可欺之以方!”】 【此刻!】 【一名令旗兵匆匆走至董碣身旁,低声耳语。】 【董碣听后眉头紧锁。】 【陛下已有周密的布置,两边的城门校尉与北军中候两处,都所属于太皇太后的兵马。】 【陛下亲口言,两处今日不会有任何妄动,叫他放心行事。】 【怎么又生了变故!】 【一万兵马如潮水般从长街汹涌而来,将西厂和金吾卫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董碣感到虽有些不安,心中却也镇定。】 【他行军打仗已有多年,还有陛下夜里早就有调动边防营三万大军,明日一早城门大开,一切皆是尘埃落定。】 【从此朝中无二日。】 【董碣见你神色淡然,却也耐着性子等候。】 【没过多久。】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董碣的视线。】【那人带着十几名兵卒,一路也无人阻拦。】 【他蓄着美须,手扶长剑,一身儒将打扮,温文尔雅中透露出威严不凡的气质。】 【董碣发出一声冷哂。】 【此人正是城门校尉鲁鹭,家族曾显赫两世,三公之位,但近来稍显颓势,然而依旧是江南地区的名门望族,坚定不移地支持着太皇太后。】 【尽管鲁鹭的官职仅为正三品,但他手握实权,在朝中举足轻重,其影响力绝不可低估。】 【更是身负重号将军的殊荣。】 【他麾下统领着京都的两万余精锐士兵,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无一不是军中翘楚。】 【董碣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鲁鹭,试图从这位城门校尉的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 【鲁鹭对董碣的注视,视而不见。】 【反而他径直走到你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而清晰:】 【“鲁鹭拜见少保,奉太后金箭而来。”】 【董碣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太皇太后不是一直想要置陆沉于死地吗?他们甚至不惜设计三位武道大宗师来伏杀陆沉。】 【此刻鲁鹭的出现以及他所传达的太后的旨意,却让他完全摸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那是陛下下令诛杀西厂、洗刷卫玥冤屈的诏书。】 【然而,这份诏书中并未提及明日的三司会审,这也是陛下等候陆沉的所谓“投诚”。】 【太皇太后的金箭,那可是等同于皇帝的圣旨,接旨之人自当跪迎。】 【金箭为号,都可调度京都几处大军。】 【太皇太后已有十多年未曾涉足朝政,更未曾发出过一次金箭。】 【在京都太皇太后金箭,甚至比圣旨还要管用。】 【鲁鹭继续宣读太后的旨意:“西厂藏污纳垢,早就应该得到清除,尤其是陈三忠设计陷害少保,更是罪不可赦,此少保有功无过。”】 【“太后有旨,免去卫玥小姐一切罪责,获封朝阳郡主。”】 【鲁鹭的话音刚落!】 【董碣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 【陛下的所有布局,原本都是建立在太皇太后除掉陆沉的基础之上的。】 【如今太后的突然诏安,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鲁鹭恭敬道:“还请少保和卫小姐接下太后金箭。”】 【卫玥听到自己获封朝阳郡主的消息,心中震惊不已。】 【她回想起陈三忠曾说的那句话:“太皇太后不是要灭掉陆家无一活口。”】 【然而,此刻又发生了变化。】 【她抬头看向你,你脸上一片平静。】 【“天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董碣见状,也知道情况特殊,他连忙拿出圣旨开始宣读。】 【虽然他心中有些不甘,但此刻他也不敢有任何脾气。】 【你们三人静静地站着,听着圣旨的内容。】 【当听到天子对卫玥的封赏,以及赐予她京都四处名贵宅子的消息时,卫玥更是感到一阵晕眩不解。】 【鲁鹭已经弯腰不起,再次道:“请少保接下金箭。”】 【董碣心中暗恨却也不可奈何,若是太皇太后和陆沉联手,他怕误了陛下大事。】 【他只身走近,手捧这圣旨,态度和气道:】 【“董碣刚刚多有得罪”】 【“还请少保接旨吧。”】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跪下给少保赔罪了,以安天下民心 【你静静地站着,没有理会二人。】 【目光却落在卫玥身上,柔声道:】 【“我记得玥儿,你有一份血书,状告皇城司。”】 【卫玥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时,她怀着满腔的悲愤,决定用鲜血写下这份血书,为父亲的冤屈昭雪。】 【她没有想到的是,血书还未送达皇城司的天鼓,她就被西厂的人逮捕了。】 【此刻,听到你提起此事。】 【她心中五味杂陈,为当初冲动行为的懊悔。】 【从怀中拿出了那份血书,一张白绢,上面血迹斑斑。】 【伱接过血书,轻轻展开,上面的字迹虽然已经有些模糊。】 【上面种种皆是舅舅当年北地的功绩,还有和靖王没有牵连的证据。】 【一片赤心!】 【你心中又多了一愧意。】 【卫玥低下头,满心自责,带着一丝歉意轻声道:“是我错了,给家里惹麻烦了。”】 【你轻声安慰:“玥儿,你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公不义的世道。”】 【“哥,帮你告!”】 【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家中母亲离世,父亲又遭囚禁,如此沉重的担子压在她柔弱的肩上。】 【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心中只是委屈,她的父亲一生清白,为大庆国鞠躬尽瘁,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鼓起勇气,拼了命,只为求得一个公道,一个正义的审判。】 【不愿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可是这个世道不允许!】 【然而,这世道却冷酷无情,不肯给予她一丝慰藉。】 【卫玥听后,眼眶再次湿润。】 【你回头看向董碣淡淡道:“旨,就不接了。”】 【董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你会如此直接地拒绝旨意。】 【他深知,若是陆沉和太皇太后联合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边的鲁鹭听后,脸色倒是一喜。】 【董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来挽回局面。】 【他硬着头皮说道:“少保,可不能因为董碣一时鲁莽,就拒绝了陛下的旨意。陛下可是诚心一片。”】 【他深知话语的分量不够,于是又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董碣,今日就跪下给少保赔罪了,可好?”】 【言罢!】 【他已经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下行了一个大礼。】 【周围的金吾卫士兵们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刚刚还看到董碣“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转眼间就跪在了陆沉面前。这样的转变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金吾卫的士兵们都是董碣的亲信,他们深知此事若传出去,金吾卫的声誉将大受影响。】 【于是!】 【他们纷纷劝道:“董大人,三思啊!”】 【董碣却怒喝道:“都给我跪下,给少保赔罪!”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 【一众金吾卫脸上都露出了愤懑之色,他们作为皇帝的直属卫队,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但今天却被迫向一个陆沉一个官身都没有道士下跪,这无疑是对他们尊严的极大侮辱。】 【但听到董碣接下来冷冷的话:“不从者,按临阵抗命论处!”】 【临阵抗命和临阵脱逃的后果一样,就是斩立决,这让他们再不敢有任何犹豫。】 【齐刷刷跪下!】 【伏地一片。】 【“请少保赎罪!”】 【一众金吾卫脸上只有不服。】 【陆羽只是一声冷笑。】 【卫玥站在一旁,不禁有些呆了。】【今天的事情实在转折太多,刚刚还盛气凌人的金吾卫首领,如今却如此作态,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转头看向自家表哥陆沉,从进院以来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和从容的表情。】 【她心中不由佩服至极!】 【你看着董碣接着道:“你回去带一句话给你主子,天子犯错了,难道就没有罪责吗?”】 【董碣听后,拳头紧握,他心中恨不得下令把陆沉三人杀光。】 【却也无可奈何!】 【你再看向鲁鹭道:“金箭也收回去吧。”】 【鲁鹭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你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太皇太后的好意。】 【“少保,还请多思量啊!”】 【石碣听后连忙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烁。】 【陆沉此刻已经同时拒绝了当今天子和太皇太后的旨意。】 【双方势力都得罪了!】 【如今在京都求死吗?】 【真以为一位大宗师的弟弟能护的住他。】 【董碣也不停留,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差的情况。】 【他连忙带着人马,回去复命,西厂已灭,也算斩掉太皇太后一只手脚。】 【走时,董碣狠狠看了一眼鲁鹭。】 【两人在双方阵营之中,地位对等。】 【看谁能笑到最后!】 【鲁鹭也是叹了口气,匆匆离去。】 【你和陆羽三人走出西厂去往皇城司,一众人却也没有人敢于阻拦。】 【皇城司!】 【这也是唯一一处可以通天之所,跨越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家。】 【敲响天鼓,直达天听!】 【金吾卫调动一万多人马,声势浩大,京都的街头巷尾瞬间沸腾起来。】 【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好奇。】 【有京都的老人摇头叹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感叹着:“京都要变天了。”】 【他们回想起天下承平的十几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酒肆茶楼中,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少保陆沉过岳塘江的风姿。】 【岳塘江的事情已经传遍京都,还有鱼腹留书、天降石碑的传闻更是有声有色!】 【“这陆沉有大逆不道之心啊!”有人低声议论道。】 【少保进京这个话题一时间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陆沉的进京以及他可能的意图。】 【与此同时,当年北地之事又被提及,一个个久远的名讳又重新出现。】 【不少十五年前的百姓还记得那一晚京都通明如白昼的情景。】 【京都的贫苦人说,陆家轩的陆老爷,陆夫人,称他们是个好人。】 【然而,人微言轻,没人在意他们的话!】 【在京都的众多子弟中,他们自视为“英才”,却对陆沉的评价大相径庭。】 【他们蔑称陆沉为“乱臣贼子”,叛国之罪在这些人口中愈演愈烈。】 【三人成虎!】 【他们的敌意和不满可能源于家族的利益纠葛、政治立场的差异,亦或是个人的恩怨。】 【江南世家众多,多数倾向于繁华和平的求和之道。】 【北风两国已和睦共处十五年,无数文人士大夫赞誉此为“安邦定国的明智之策”。】 【陆家军却被污名化为,破坏两国友谊的绊脚石。】 【更有甚者,有人不惜费重金在市井间散布谣言,陆沉谋反之心。】 【御史台的奏折中,关于这位陆少保的弹劾之声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上疏,要求严惩陆沉。】 【在部分人的煽动下,这已成为京都百姓的一种民愿呼声。】 【“请诛杀陆沉,以安天下民心。”】 基本京都副本走完,十年模拟就加速结束! (本章完) 第九十章 皇城司,天子犯法! 皇城司。 这一独立于东西二厂与都察院之外的机构。 自大庆开国之初便已建立! 开国高祖为百姓所开的“特恩”之处。 还有那句脍炙人口的大庆名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敲响天鼓,也可状告天子。” 只是! 随着皇权的日益加深,皇城司已然名存实亡,反倒是成了“皇权特许”的象征。 每任天子皆有自己的“特务”机构,用以处理那些不宜公之于众的阴暗之事,“脏活”! 北风有“大谁何”,乾元有“黑冰台”。 皆是帝王耳目,股肱之任! 徽帝时期设立的“悬镜司”便是如此,随着徽帝的被狩倒台,悬镜司同样被下一任皇帝清理覆灭,无一幸免。 每一任皇帝继位都会重新培养只属于自己的机构,从不重用皇城司,如今的“东厂”便是如此,皇城司逐渐边缘化。 皇城司一直没有废除,只是安天下臣民的一个说法罢了! 一个象征罢了! 里面任职者,皆是世家大族,皇亲国戚! 算是一个清水衙门,虽是虚职,最高的指挥使也是三品的高官。 而那口象征着“天下太平”的天鼓,已经二十年未曾敲响。 这无声之中,昭示着大庆海内宴清,国无大事! 今日! 皇城司府衙下来两位女子。 门口落了马车,两女携手走近皇城司的侧门。 门边的两名守卫连忙对左边的女子行礼道: “见过,谢小姐!” 女子抬头露出一张清丽端庄的面容,宛如出水芙蓉,秀丽至极。 她轻轻点头。 两名守卫不禁看直了双眼。 但他们很快收敛心神,恭敬地打开皇城司的小门:“谢小姐,请进。” 这位谢小姐的弟弟便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有时候回来此看望一下,门卫都是相熟! 另一位女子! 是一位红衣美妇人,也是微微一笑,盈步走进。 两名侍卫赶紧默契回头看去,直勾勾看着红衣美妇人背面。 一人看的直吞口水,目光紧紧落在一红衣美妇人饱满如满月处。 “别看了!”另一名守卫低声喝止,“能和谢小姐同行的,岂是寻常人物?你一个看门的,瞧个屁!” 被骂的守卫呵呵一笑: “兄弟我不就是瞧个屁!” 另一个笑着回道: “你这个狗德行,晚上要不一起去春楼?听说从北风来了不少清倌人,那姿色……” “算了算了,兄弟我口味不同,还是更喜欢巷子里那些推窗的妇人!” “哈哈,我懂。” 两人会心一笑。 两女踏入皇城司的内院,沿途行来,引得众人一片惊艳的目光。 这皇城司虽名义上为朝廷机构,但实际上人员稀少,仅四五十号人,且大都闲散无事。 院落之中! 有人摇色子赌钱,有人喝酒聊天,甚至还有些世家公子哥在此锤炼书法、围棋,一派闲适的雅趣。 最终! 两位女子来到一处最中心的院落前停下。门卫见是谢家女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任由她们走进。 大堂内有唉声叹气,脚步沉重地来回渡步。 随着两女的进入,大堂内的目光纷纷聚集过来。 只见里面已有三人! 一神情冷淡的白衣女子,一名锦衣太监,以及一名神情无奈,趴在桌子上不太顾及形象的俊朗的中年人。 若是陆沉在此,其中三人他都熟悉! 谢小姐便是在终南山的谢灵萱。 红衣美妇人是,岳塘江破庙内的邹舒甯。 三人之中的白衣女子也是岳塘江相遇同行之人。 邹舒甯瞥见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未料到会在此地与故人重逢。 白衣女子对邹舒甯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紧接着,那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见到谢灵萱。 他脸上的懒散之色一扫而空,立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 “见过大姐。” 这男子名为谢灵豪,是谢家的次子,一年前前因冲撞太皇太后而受贬,现调至皇城司担任副指挥使一职。 谢灵萱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谢家门规森严,即便是如今身为皇城司副指挥使的谢灵豪,也深知礼节之重。 大姐虽为出阁,家中甚至朝中诸事,父亲都与她商量。 谢灵豪对其也是佩服。 锦衣太监面带微笑,语调颇为和煦地打招呼道: “谢小姐,别来无恙,久违了!” 他考虑到谢纯安如今在朝堂上的重要地位,谢家长女确实够资格,让他如此对待。 谢灵萱亦以礼相待,回应道: “焦大监,安好。” 众人互相寒暄介绍! 邹舒甯有些吃惊看了一样这位叫做焦和的太监,竟然是东厂的掌刑千户。 东厂乃是有如今天子建立,为首者也称“提督东厂“,厂内的人称之为“督主“或“厂公“。 底下设掌刑千户一员,理刑百户一员,二者或也称为“贴刑“,由皇帝亲自挑选。在下面就是领班、司房四十多人,还有在外负责侦查缉访一共能有上千人。 焦和乃一位掌刑千户可谓东厂高官。 以如今的权势,不属于于一正三品手握大权的大员。 但是! 东厂和皇城司不是不太和睦吗? 两者都有上达天听的权利。 东厂全称“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特赐一枚密封牙章,凡属机密奏本,皆以此章封缄。 皇城司也有一番小印,只需要在其上封奏,一样可以直达皇帝御前。 尽管皇城司与东厂均享有直呈御前的特权,然而这一职能已沉寂十数载,彼此因职权纷争而鲜少交流。 皇城司因权柄渐失,对东厂而言已不构成显著威胁。 此刻! 东厂的高官竟现身此地,莫非也是为了那桩事情而来! 这位白衣女子,名唤陶佳敏。 其父是焦和的武学师父,二人乃是同门师兄妹,关系匪浅。 谢灵豪的目光不经意间多停留在邹舒甯身上片刻,这位红衣美妇人风姿绰约,妩媚天成,令人难以忽视,平常他多少要“计较”一番。 不过! 他此刻焦头烂额,哪里想得到这些。 邹舒甯与谢灵萱乃是闺中密友,此次一来京都,两人便迅速相见,彼此间的情谊深厚可见一斑。 随后! 一声叹气,在屋子里倒是明显。 众人也是聚目望去。 谢灵豪重新瘫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这可真的要我的命了!” 他接着抱怨道,“焦公公,我能不能辞职回家啊。指挥使大人早早进了宫,把这个摊子甩给我了!” 焦和闻言,笑了笑,安慰道: “谢指挥,奴才可是提前给你通风报信了,可不能说我不仗义。” 谢灵豪苦笑更甚:“公公还不如不报,给我一个痛快。” 屋内其余几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明白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棘手的局面。 “少保,带着一纸血书来皇城司状告!” 谢灵萱是父亲谢纯安告知,叫上闺友便一起来了。 焦和是天子特派而来,好让谢灵豪有所准备。 原本这件事是由皇城司的指挥使来处理的,但指挥使却选择早早进宫,避而不见。 “官场老油子,深谙官场之道!” 于是! 这个棘手的任务就落在了副指挥使谢灵豪的身上。 他也正准备“躲灾”回谢家一趟,就被焦和逮个正着,逼着他去见那位少保。 “少保的这纸血书,谁敢接呀!” 谢灵豪突然看见自家大姐谢灵萱,眼神一亮。 “大姐,父亲有何教我?”他急切地问道。 谢灵萱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 “父亲说,让伱自己行事就行。” 谢灵豪闻言,顿时感到有些头疼。他捂住额头哀叹道: “这可如何是好,皇城司怎么敢接这个案子啊!” 这可是状告天子! 平常也就轰出去罢了,如今是那位少保,这可如何是好? 正这时! 门口的侍卫进门禀告道: “报谢副指挥使大人,门外来了三人要敲天鼓,是赶走吗?” 平常也没有百姓敲响天鼓,一般都是驱赶而走。 谢灵豪连忙道: “三人作何打扮?” 侍卫道:“两男一女,穿的朴素,没什么特别。” 他回忆道:“就是有一中年男子肩上有一只颇为神俊的鹰隼!” 话语刚落! 侍卫倒是疑惑不解,屋内几人都是反应颇大。 “真的,来了!” 谢灵豪已经连忙站起! 谢灵萱心中一颤,握紧了秀手,此已离终南山多年,又一次见面。 焦和也是神情一肃! 白衣女子陶佳敏神色倒是颇为期待。 邹舒甯则是默默看向中堂,心中不禁又想到了岳塘江那位御风过江的男子。 秦五爷牵马,八千民夫拉桥,数万人面前,一人过江,那场面何等壮观,至今想起都让人难以忘怀! 正这时! 门口的侍卫急匆匆地进门,神色紧张地禀告道:“报谢副指挥使大人,张副指挥使和三人吵起来了!。” 什么? 几人大失惊色。 皇城司设一位正职,两位副指挥使。 谢灵豪连忙走出屋子,几人紧随其后。 ps:晚上还有,mmp,咋感觉又是一个断章了,今晚应该还有两章,最后一章会有点晚,可以不用等,明早一样。 大家意见我看了,如果明天我加更不起来,我就舍弃一些剧情,抓紧结束京都这里。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北风之谋,假传金箭 今日的慈宁宫倒是久违的迎来了客人! 穿戴与江南之地完全不相同的一行人。 鸡还未到叫的时分,应着清脆的打更声。 敲—— 他们一行便已从奉天门出发! 踏着清晨的晨雾,穿过长长的宫道,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行进。 拓拔宏宴在一行人之中,稍微抬头看了看这座宏伟的皇宫。 天子居所,确实气派。 他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父亲那座充满野兽气味的“豹房”。 父亲继位便重新整顿内阁,设计“豹房”,作为奏折,军机批阅之处! 其内豢养着老虎、豹,猎犬等猛兽,每次进入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 床榻之上铺着柴薪,吃着生肉! 拓拔宏宴此时,一想就有点牙疼。 父亲说是“卧薪尝胆!”,不忘黄河之耻。 豹房之中也是挂的陆沉的画像,父亲常常驻足良久。 拓拔宏宴总觉得父亲是有心魔了! 原本打算堂堂正正和陆沉再战一场。 这些年下来,父亲也没了心思。 或者说没了心气! 当年,陆沉所率的陆家军实在可怕。 陆沉不死,北风不敢南下啊! “父亲牵挂陆少保,都比我这个儿子多!” 他叹了口气! 秋日的清晨,寒意渐浓! 但与那北风所在的凛冽相比,这寒意又显得微不足道。 拓拔宏宴紧了紧头顶的貂皮帽子,这帽子他来到江南后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了。 若不是今日仆人提醒! 他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季节的北风,需要一顶帽子来抵寒! 他一时恍然! 久居京都,乐不思北风。 这两年他在大庆既充当使臣,又是人质一般。 别人都惧怕的生活,日日提心吊胆,他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以前他喜欢丰膄的女子,人高马大,策马奔腾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如今! 他却爱上了“扬州瘦马”,打湿玉足,瓣飘零,一拢载歌载舞! 拓拔宏宴想到这里!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衣服都有些穿不下了。 昨晚喝了酒,今早还有些昏昏沉沉! “哎,江南靡靡,扰大丈夫雄心壮志!” 难怪南方的士大夫们不喜欢打仗! 居江南,便是人间富贵地。 享清闲,赛神仙! 到了慈宁宫! 拓拔宏宴独自一人进入,见到了这位太皇太后。 珠帘之后!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安坐,身边是一位高挑的女子。 周围太监宫女静静退走,只留下贴心人服侍。 老妇人便是大庆的太皇太后。 高挑女子乃是之前的北风长公主,如今的皇后,也是自己的姑姑。 拓拔宏宴行了礼,赐了座。 “今日是冷了些,召你进宫,也是哀家的意思。” “想不到……你竟然穿了这么多!” 太后的声音从卷帘之后传来,倒是不显得那么苍老。 拓拔宏宴听后倒是一愣。 突然发现! 自己裹了一身皮裘,与大殿之中是有些格格不入。自己的姑姑也只是多披了一身轻纱。 宫女也只是添了一件衣! 殿内关闭门窗,几处支起铁盆,烧起碳火,倒是比殿外热乎不少。 上面老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冷漠的语气。 “看来北风终究和大庆不同。” 此话一出! 拓拔宏宴昨晚的酒气一下子全醒了。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大庆的皇宫,面对的是太皇太后——这位经历五朝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传奇人物。 北风与大庆虽然和睦了十五年,但历史上的世仇仍然存在,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更是亲身经历过那段屈辱的历史。 他突然想起! 这位太后也是当今徽宗的生母,当年徽宗和一众后宫妃嫔还曾在北风国举行过“签羊礼”(牵!容易和谐。) 如果不是陈三忠孤身一人背着如今的太皇太后逃出,恐怕这位太皇太后也会被押送到苦寒之地。 他一时愣了神! 皇后周锦瑜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看来昨晚宏宴又是出去喝酒去了,今日睡懵了!怎么,又是看上了那个美娇娘?” 拓拔宏宴来京都已经娶了八房夫人,在短短一两年时间, 有青楼的魁、民间的守寡妇人,还有那“买豆腐的美人”和“戏班的戏子”。 这些在江南士大夫的眼中都是下九流,他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是身份的匹配。 拓拔宏宴对这些名声,却毫不在意! 他如今也无子嗣! 京都闹市,百姓热谈,这位北方皇子是个“银样镴枪头”,两年了八房夫人肚子气都不鼓一下。 拓拔宏宴到也无所谓,只是嘴上骂道,你有种把伱家娘子放我床上,你看她求谁! 太皇太后,这位历经沧桑的老妇人,早有听闻拓拔宏宴这些趣事。 她倒是笑了笑。 称呼拓拔宏宴的方式也随之改变。 “宏宴,说正事吧,这次你父亲怎么说?” 拓拔宏宴正色回答道: “父亲的条件与以往无异,只要陆沉一死,我们北风……” 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在皇宫之中提及“我们北风”二字有些不妥,生生将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北风便会出兵南下,协助陛下收复江北和河西。” “届时,我们会派遣十万兵马,全部交由陛下指挥。” “助大庆,天下一统!” 太皇太后静静地坐着,听完拓拔宏宴的陈述后,她并未立即给出答复。 拓拔宏宴也明白,这位历经沧桑、深谙政治的老妇人心中自有决断。 他知道自己没有巧舌如簧的本事,能够轻易撼动这位大庆最有权势的女人的心思。 也不开口,默默等候。 太皇太后终于打破了沉默,她悠悠一叹,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至于谁做皇帝都无所谓,都是我周家的儿郎,老二、老八、老六甚至老四,他们几个都不差。” 然而,话锋一转,她接着说道: “但是,若是我儿一死,大庆三分了天下,哀家无颜见大庆的列祖列宗。” 终南山帝崩之后,天下三分。 最为伤心的其实是这位老妇人。 “哀家,答应了,但是我希望北风不要忘记这次约定,我们十多年来的盟国之义。” “今日的大庆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庆!” 拓拔宏宴一听,脸上有了喜色。 这时! 一名西厂的太监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慌张至极,声音颤抖地禀报。 事情实在太大,也顾不上外人在场。 跑进殿内,就跌倒在地。 哭喊道: “太皇太后,不好了!” “厂公出事了?” “还有人假传金箭!”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陆沉之名够吗,陛下何故谋反 【已是中午!】 【你们三人走入皇城司内!】 【朱红色的大门口,两名守卫松松垮垮靠着墙杵着枪打着盹,没有注意你们三人。】 【陆羽倒是看的稀奇!】 【他原以为作为京都两厂三司之一的皇城司,应该是守卫森严,纪律严明。】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轻轻运用灵气传音,随后一声爆响,如同虎啸猿啼。】 【两名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他们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格老子的,还以为打雷了!”】 【陆羽平静地开口道:“我们来敲天鼓。”】 【两位侍卫听后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你们三人一番。】 【其中一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去去去,别捣乱,我们兄弟还要值班了。”】 【“闲的慌去春月楼找姑娘去。”】 【说完,他们便又要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卫玥看着这一幕,心中无奈。她知道皇城司早已形同虚设,不仅京都百姓没当回事,就连侍卫也如此懈怠。】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会找到皇城司敲天鼓。】 【当时也是走投无路!】 【两位守卫突然看见卫玥擦了擦眼睛。】 【似曾相识!】 【这不是前几日被西厂带走的小姑娘吗?】 【进了西厂的窝还能活着出来,奇了个怪哉!】 【此时!】 【从皇城司大门口走出一人,带这四五个侍卫。】 【来人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中年男人,大拇指上环这一个翡翠板指。】 【他眼神凶狠。】 【只一瞥之间,两名守卫便心生敬畏,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恭声道:“参见张副指挥使。”】 【张琳,张副指挥使。】 【张琳出身一般,但是在二皇子潜府之是就是身边的奴才,却是个敢卖命的奴才,能力凑合,但是爱赌如命,担任不了重担。】 【周祯看在其忠心耿耿上,看重他的忠诚,多次冒险相救,最终将他提拔为皇城司副指挥使。】 【清闲,职位也不重要,俸禄还高。】 【他刚刚输了钱,脸色阴沉不好。】 【“嚷嚷什么了?”张琳不耐烦地吼道。两名守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老实回答道:“这三人要敲天鼓。”】 【张琳面色一沉,冷声喝道:“伱们是何人,竟敢来敲响这天鼓?”】 【“不知道,如今天子治下,海内昌平。”】 【“快给我滚,否则别怪吃老子的鞭子。”】 【说罢,他身后几人已露出不善之色,眼神狠戾,纷纷捏紧手腕,准备上前推搡。】 【就在此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我看谁敢!”声音中充满急切。】 【一众手下听后,倒是没动了。】 【张琳闻声转身,微微皱眉,只见谢灵豪带着掌刑千户焦和匆匆而来。】 【屋内的女眷没有出现。】 【谢灵豪,这位“从天而降”的副指挥使,张琳一直不待见。】 【两人虽同属于周祯麾下,他也不惧,他从小就跟着当今陛下。】 【然而,对于谢淳安这位谢尚书,张琳却不敢有丝毫轻慢。】 【他深知谢淳安的厉害,尽管他心中不满,他还是愿意看在谢淳面子上,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张琳输了钱,心情本就不佳,此时手下人在场,他更觉得面子受损。】 【他冷哼一声,对着谢灵豪道:“谢大人,我的事你也要插手吗?”】 【张琳又注意到身后的刑户太监倒是一惊,二人早就有在潜府认识,知道这是主子的心腹,连忙道:】【“焦大监,这么来了。”】 【焦和却没有理会,只是对你恭敬一礼,脸色平淡。】 【焦和心中觉得若是当年的陆少保,当然值得他大礼,如今却不够,行礼后他也不说话。】 【谢灵豪也是如此,不敢叫出你的名字。】 【张琳倒是懵了,好奇你的身份,尤其是焦和模样,这位可是东厂的二把交椅。】 【京都里面没有多少人值得他如此。】 【你见此只是笑了笑,让陆羽将陈三忠的包好头颅掷于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布内一个头颅滚落!】 【张琳瞥了一眼地上的头颅,面色不改,他又不是没杀过人。】 【但两名守卫却再次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们可没有见过闹市送人头。】 【张琳再细细看这个头发白的老人,似乎是……】 【张琳瞪大眼睛,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陈三忠,西厂厂公,那个权势滔天、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人物。】 【“陈……三忠!”】 【焦和也看到了地上的人头,脸色瞬间惨白。】 【作为东厂的心腹大患,他对陈三忠自然熟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既恨又怕,同时也充满了崇拜。】 【陈三忠能够坐上西厂提督的位置,被封为九千岁,可谓是太监中的顶点。】 【此刻他的人头却滚落在自己面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焦和再此看向你,心中多了些畏惧。】 【这位少保第一天进京,就杀陈三忠。】 【谢灵豪此时也感到震惊无比,堂堂九千岁就这样死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必将震动整个京城。】 【陆羽已经走近,拍着王琳的肩道:】 【“开门吧。”】 【王琳语气颤抖的看向你,问道:】 【“阁下尊姓大名?”】 【焦和几人也是连忙抬头注视于你,在这个地方,你敢说出姓名吗?】 【少保入京,状告皇城司,京都沸腾。】 【你笑了笑,自若道:】 【“陆沉,陆神洲这个名字,够吗?”】 【陆沉?】 【陆少保,开什么玩笑?】 【张琳有时候喝醉了,还自称“皇城司陆神洲”。】 【你是陆神洲,我是谁?】 【张琳看周围几人表情,皆是凝重之色,不似玩笑!】 【张琳收敛神色,谨慎的问道:】 【“阁下要告什么?”】 【你缓缓道:“我要告天子无德,太皇太后勾结北风,意图背弃天下百姓!”】 【谢灵豪一听眼睛睁大,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焦和神色一变,这可是忤逆大罪。】 【状告太皇太后,天子。】 【陆家少保,在想什么!】 【张琳听后,也是麻了,天子无德!皇家谋反?】 【这……】 【陛下,何故谋反?】 晚上废稿了!到现在重新规划了一下。 【复活吧,我的读者】(深渊低呓)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也 【众人皆缄默不言。】 【你们三人已踏入皇城司,两旁的侍卫显得手足无措。】 【谢灵豪与张琳亦面露惊恐,他们深知马上发生的事情,却对这位少保的决断不敢有丝毫的阻挠。】 【天鼓要是重重敲响,京都为之震颤!】 【此鼓已沉寂数十年,其乃民意的体现,昭示着皇帝治下的太平盛世。】 【三人相视无言,各自心怀忐忑,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陈三忠的血迹犹未干。】 【皇城司大殿之内,一方巨鼓巍然矗立,其宽横达一丈之巨。】 【他们深知,这面天鼓自大庆高祖以来,四百余年间仅被敲响过三次。】 【每一次的敲响,都预示着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大事。】 【首次敲响,回溯至景帝年间。彼时,有人为朱夫子鸣冤,天鼓震撼京都,声震四野。那一夜,血染长街,金吾卫的铁骑踏平了朱家九族,即便是以仁爱谦和著称的景帝,其历史评价也被蒙上了“晚年无情”名声。】 【第二次乃是武帝时期,一大臣劝武帝收起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武帝也是一场清洗之下人头滚滚,朝中反对之声烟消云散。】 【至于第三次天鼓的震响,乃是在上一位帝王在位之际。北风求和,有人反对敲响天鼓。】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血腥的清洗,无数家族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数位武勋贵族被贬谪流放。】 【这三次天鼓的震响,无不是天子霸权的一次次彰显。】 【然而,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笑话。】 【每一次的天鼓敲响都足以被史官记载在册,当年的武帝和景帝也是因为在位期间,天鼓敲响,有了“失德”。】 【要不是如此,这二位的庙号还有往上提一提。】 【此刻!】 【谢灵豪三人心中如同被巨石压顶,他们明白,第四次天鼓的敲响,已经近在咫尺!】 【京都又要震动!】 【张琳最是头皮发麻,往前数三次敲响天鼓,最后的皇城司的结局都是!】 【清洗!】 【皇城司所有人,再接下来的一年内全部因“莫须有”罪名而死。】 【这个结果只有在皇城司,当差几年的之人才知道。】 【皇城司让天子蒙羞,“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张琳想到,必须要阻止你。】 【不能让你敲响天鼓。】 【陆羽传音给伱,告知你大殿屏风后还有三人,这三人都是你熟悉的面孔。】 【红衣妇人岳塘江,白衣女子陶佳敏,以及那位被称为“终南上的嫂子”的女子,都带着各自的情绪注视着你。】 【你望向屏风的方向,心中却波澜不惊。】 【此次入京,你只为解决这一切,其余你并不想过多理会。】 【屏风后的三女都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你抬头的动作,三人皆是美眸不自觉的收回视线。】 【尤其是谢灵萱,她与你阔别十年,此刻重逢,心跳不由加速。】 【邹舒甯则不知道为何,心中也有一丝紧张,可能是御风过江的那个身影一直久久没有忘怀。】 【白衣女子陶佳敏,则是心中有些异样,几次相遇这位传说之中的少保。】 【至于你敲响天鼓之事!】 【谢灵萱知道你的处事谋定而动,并不担心。】 【邹舒甯却暗自奇怪,你敲响天鼓是为了什么?】 【你们两兄弟在京都势单力薄,为何得罪同时天子和太皇太后?】 【所图什么!】 【这时!】 【张琳硬着头皮走了过来道:“少保,不能敲!”】【你看了看这位肥头大耳的汉子,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笑了笑道:“为何?”】 【张琳脸色一急支支吾吾,平时的他早已习惯用拳头说话,但此刻面对你,他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他怕一旦动手,就会落得和陈三忠一样的下场,与九千岁为黄泉路上为伴。】 【就在这时,谢灵豪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也连忙走了过来。他的声音略显紧张:】 【“少保,此举于礼不合。”】 【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谢灵豪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衣袍,连忙解释道:“第一,无论是当今陛下是否失德,还是太皇太后是否勾结北风,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仅凭猜测和传言,就敲响天鼓,实在是有失偏颇。”】 【陆羽听后,冷笑一声,嘲讽道:】 【“等你找到证据,人都没了!”】 【谢灵豪假装没有听见陆羽的嘲讽,继续他的劝说:“第二,这鼓乃是高祖所立,为的是天下黎明百姓所设,因此它代表着民意。】 【“若是少保不知道民意所向,冒然敲响,不仅有损天子威望,还可能引起百姓的恐慌和不满。”】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少保如今的名声,皇宫之内陛下岂能不知?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应当摊开来说。陛下多年来都是宽厚之人,必定能够明辨是非。”】 【“陆帅之事明日便是三司会审,若是此时敲响天鼓,恐怕会置陛下皇家颜面于不顾,也会让陆帅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焦和在一旁听后,不禁高看了谢灵豪一眼。】 【官场中一直有人说谢灵豪没有继承其父谢淳安的处世为人,认为他缺乏圆滑。】 【然而此刻!】 【焦和却看出,谢灵豪只是习惯了说直话而已。】 【他这几句话,既提到了民意和天子,又提到了明日的三司会审,最后一句看似在为陆少保考虑,实则暗地里提醒着陆沉,刑部大狱之中还有陆佳轩和卫高了!】 【一旦敲响天鼓,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还请少保三思!”】 【张琳也是附和道道:“少保,三思。”】 【焦和同样是弯腰行礼道:“少保,三思。”】 【卫玥在旁听后,也陷入了沉思,她深知此举的利害关系,敲响天鼓,无疑是与当今天子正面交锋。】 【与大庆最有权势之人为敌!】 【她心中不禁忧虑,不知道表哥会作何想法。】 【屏风后的三人也是神情紧张。】 【等待你的回应。】 【你看向谢灵豪道:“你可知那位高祖生平?”】 【谢灵豪话语间,逐渐恢复了自信,他沉着地述说道:“自然深知,高祖乃是真正的世间豪杰。”】 【“高祖周封四十八岁起兵,七年灭吴灭燕,成为皇帝生性豁达,不拘一格,豪迈自信,从未气馁。”】 【出身一介布衣!】 【“真正的布衣天子,与市井流氓他上来便是各种小人的逐利之辞,与辅国谋士他张口便是天下的攻取之道。”】 【“后世评说高祖是一个地痞流氓吗?”】 【“可不知高祖才是真正的龙蛇之变,可大可小,可怀鲲鹏之志,亦可怀小人之心。”】 【他继续道:“高祖还有斩三头蛇以立天下的传说天命。”】 【面对生死之际,高祖只是一笑置之,说道: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今日之死,命乃在天。”】 【你笑了笑道:“当年立天鼓,你可是太看不起,这位布衣天子的胸怀了!”】 ps:有点赶,改一下错别字!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八皇子进京,明日卯时【二合一】 京都! 天下首善之地,刚刚出了晨光,便已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人潮走上了街。 街上早已是繁忙的早市之声,商贩们忙碌地张罗着一天的生意,擦肩而过的行人脚步匆匆。 有提着鸟笼的京都“贵人”逗着鸟一步一步悠闲走来。 叫卖不止! 掀开蒸包子的热汽,拿在手里来回颠着烫手。 还有又香又脆的烤饼,刷着肉酱,咬在嘴里滋味无穷! 街道特色炒肝,更是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油饼搭配上豆腐脑也是一绝。 至于那外地人难以接受的豆汁,却是京都人早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佳品。 摊子上有店小二热情地端着蒸笼,招呼道: “几位爷快往里面请。” “老三样!” “好勒爷,马上来!” 一股市集的热闹气息扑面,好不热闹! 此时! 走进早市的街道上,一条颇为曲折的巷子里。 一个儒衫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仆人和一个灰衣老道人。 三人一行。 步至一家的靠里的市集摊位。 陈吉仆人打扮,连忙轻轻撩起帘幕。 只见! 摊位内四五张简陋的桌子简易地排列着,形成一个临时的用餐区域。 店内已经坐满了食客,只剩下一张空桌。 中年人缓缓走入。 陈吉跟在身后步履谨慎,目光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精神紧绷! 陈吉的目光警惕,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他总感觉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刺客伪装,马上就要拔刀抽剑而出,化身眼神冷酷凶狠的刺客。 陈吉如此做派! 原因无他! 因为他身后的这位中年人,正是河北的靖王,当年的大庆八皇子。 如今是大庆天子欲除之而后快的“兄弟”。 在这危机四伏的京都,陈吉必须时刻“保护好主子。” 陈吉身边,跟随着一位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身材中短,脸上红晕不散,酒糟鼻醒目,一身酒气熏人。 他的双眼浑浊不清,如一坛陈年黄酒。 看起来脚步也不稳,似乎喝醉了一般,低着头打着一路打着隔。 每当灰衣道人开口,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那浓烈的酒气与陈腐的气息融合,比陈坛酸菜还要“霸道”,令人难以忍受。 陈吉对此早已习惯,每当灰衣道人张口说话,他都会立马紧闭呼吸,走几步后才敢呼吸,实在是太熏人了! 灰衣老道人不仅口臭,口气还大。 这次,主子来到京都,灰衣道人更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老道在,京都大可去的!” 主子也就信了! 陈吉却暗自摇头,对这位每天酩酊大醉的道人实在难以放心。 他生怕在这京都中,因道人的疏忽而惹出祸端,害了主子。 陈吉自告奋勇,请命而来。 要是! 当今的狗皇帝知道主子来了京都,怕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主子找到。 陈吉走神之际。 “呃——隔!” 道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一股恶臭,味道飘来! 老道人打完后无比满足。 “嗯……” 陈吉没来的急,屏住呼吸,差点给熏晕。 靖王周成悠然自得地望向空余摊位的一角,直接落座,仿佛真的是这里的常客一般。他脸上平静如水,丝毫不见京都危机四伏的紧张与不安。 他熟悉的开口道: “来三笼包子,再上一份老三样。” 道士毫无顾忌坐上桌子,听到要开饭,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已经迫不及待。 陈吉老实站在周成身后。 周成见状,微微一笑,对道士说道: “墨真人,可以尝尝这京都的美食,江北可是没有。尤其这豆汁,我可是馋了好久了。” 被称为墨真人的灰衣老道,闻言笑呵呵地回应道:“正好下酒。” 陈吉看到墨真人从腰间取出一个黑玉色的酒葫芦,掀开盖子便大口灌酒,心中不禁感到惊讶。 自从他们前日进京以来,道士几乎每天都喝不少酒,但奇怪的是,这个酒葫芦似乎永远喝不完一般。 难道这个道人,其实没喝酒。 只是做做样子! “来了,几位老爷。” 店家连忙应声,热情地招呼着。 这个摊子两人打理,一男客一女妇人,看年纪和打扮,就是夫妻店。 有些风韵犹存的的老板娘,她摇着臀走来,手中端着三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各位爷,请慢用。”老板娘的声音柔和而妩媚,她好奇地打量着这桌不同寻常的组合——一个儒衫中年人、一个仆人和一个邋遢的道士。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豆汁马上就来!” 尽管铺子里弥漫着烟熏火燎的气息,但老板娘的脸上依然精心涂抹了一层胭脂,为她平添了几分风韵。 老板是一个矮小的中年汉子,在一边和面。 他默默地看着自家娘子忙碌的身影,偶尔抬头望向已坐满的食客,眼中满是温情与满足。 灰衣老道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大口吃了起来,也不擦手,白白的包子都染上了几个手指黑印子。 老板娘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尤其再闻到老道人身上的味道,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多年的开店经验让她见多识广,与各种江湖人士下九流打交道,早已让她练就了一副不动声色的本领。 她多留意了一眼周成。 这位客人两鬓微白,气质儒雅,身上的衣物也是上好的绸缎,显然出身不凡。 周成对老板娘的注视报以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添了几分成熟醉人的魅力,让老板娘不禁心头一颤。 陈吉则老实地站在周成身后,看着老道人粗鲁地伸手拿起包子,心中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太过无礼,尤其是在主子还没有动筷子的情况下。 但他知道老道人能被主子礼遇,他一个做奴才也不能乱插嘴只是心中不忿。 整个摊位上,食客们或吃或聊,气氛热闹而和谐。 周成缓缓剥开包子的外皮,轻轻吮吸着其中浓郁的汤汁,再将其送入口中。 京都的灌汤包,与江北的风味确有不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无论是一样的师傅,再两地做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他倒是颇为缅怀。 自从终南山帝崩之后,已经有了十年。 当年被二哥囚在京都! 他装傻充愣,在宗人府住猪笼,吃大粪,形似一个疯子。 然而! 命运终究是眷顾他的。 他找到了逃脱的机会,一路颠沛流离,终于回到了母族所在的江北。在那里,他凭借着家族的支持和自己皇室后裔的身份,逐渐聚拢起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称为靖王,独立于朝廷之外。 据说! 当年他逃出京都时,当今的陛下周祯,那位以和颜悦色著称的君主,在南书房内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在宗人府的一年时间! 他模样大变,这也是他敢如此现身京都的原因。 别说京都之人,就算是“父皇”在世,恐怕也认不出他了。 他不由自嘲一笑。 同室操戈,煮豆燃豆萁! 当年之辱,他周成一定会找回来的。 周成感叹一声! 二哥,你这天子怕是坐不稳了! 此时。 豆汁上桌,灰衣道人墨真人急不可耐地尝试一口,却瞬间眉头紧锁,连忙摆手呼唤: “速速为老道换来清水!这滋味,委实难以消受。” 周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言相劝: “墨真人,凡事习惯成自然,豆汁亦不例外。” 墨真人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摇头苦笑: “老道我,恐怕此生都难以与此味结缘。” 一旁的陈吉目睹此景,见老道吃瘪,心中暗自发笑。 “瞧你往日那得意劲。” 店内,老板娘在忙碌之余,不时偷偷打量周成,这位举止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对她这等妇人而言,确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店内氛围依旧热闹,来往不少客人,忙碌依旧。 老板娘额头上都滚起汗水。 这时! 摊位的帘子被掀开,一位中年男子步入店内。 他身着简朴常服,下巴蓄着浅浅的胡茬,两鬓虽见白发几缕,但整体气质却不显老态。其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严肃而精神矍铄。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瞩目! 陈吉一直留意着店内的动静,此刻一见这中年人,顿时大惊失色,瞳孔猛地放大。 这……这不是谢淳安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一直跟随周成左右,自然见过谢淳安这位朝中大员。 如今据说更是受到了重用,已经是礼部尚书。 他暗自焦急,心都提到嗓子眼。 生怕谢淳安认出周成的真实身份,从而引发一场天大的风波。 更何况,从谢淳安走来的方向看,他分明是要朝这边走来。 陈吉的心越跳越快,他急忙想要提醒周成。 就听见主子喊到。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 周成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迎向谢淳安。 而陈吉则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灰衣老道则显得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品尝着桌上的抄肝,偶尔喝上一口小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谢大人,倒是好久不见!” 周成看着桌上被端来的豆汁道:“我还记得谢大人的口味,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谢淳安端起,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八公子真是有心了,我确实对这豆汁情有独钟。” 谢淳安轻轻放下手中的碗。 “尤其今日刚从宫中出来,一路行来,感觉年岁不饶人,腿脚也不如以前利索了,来晚了些。” “早上匆忙间未吃一口,这一口豆汁下肚,当真是解了馋,也暖了身子。” 谢淳安语气轻松,两人之间只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陈吉越发不解! 谢淳安不是狗皇帝的人吗?如今怎么又出现在此地。 似乎和主子还早有约定。 灰衣道人则是一脸惊奇地看着谢淳安,只见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豆汁,显然钟于此道。 道人啧啧称奇,他可是吃不下。 周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二哥今天早上确实是心急了些。” 他随即话锋一转,道: “我记得大人爱这豆汁,主要是因为大人来自北地,那里的口味与南方大相径庭。能在这南方之地找到合胃口的吃食,实属难得,故而印象深刻。” 谢淳安闻言,感慨道: “入乡就要随俗,老是念着以前的口味,终究是不对的。无论是豆汁还是这包子,吃多了,自然也差不多。” 周成笑着点头。 “正是如此,人生如同这桌上的菜肴,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不亲自尝一尝,怎么知道其中的滋味。” 陈吉凝神细听,却如同天书般,一句话没有听懂。 周成也不急。 谢淳安将最后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入口中,擦拭着嘴角。 两人才开始聊天。 老板娘识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空盘残羹。 周成对其微微一笑。 老板娘心头一颤,慌了神! 手中轻握的小菜碟竟也失了稳重,啪嗒一声,碎落一地,惊起满室寂静。 一时间! 店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牵引,目光纷纷汇聚于此,好奇与讶异交织。 店主闻声疾步而来,先是一番关切,确认娘子无恙后,方转向周成二人,满是歉意地躬身致歉。 陈吉置身于这突如其来的注视中,心中紧张,怕被识破了身份,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周成和谢淳安,则是一脸淡然。 店主开店多年,知道几人气度不凡,连忙重新置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以表歉意。 谢淳安见状笑道:“无妨,碎碎平安,也是个吉利。” “店家,再来一碗豆汁吧。” 聊回正事。 “八公子,此次来京都可是准备妥当?” 周成闻言,并未直接回应,反是微微一笑,反问之: “大人如此信任于我,就不怕压错了?” “我和二哥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赢过,只是勉强站住来了脚。” 谢淳安缓缓道: “实话实说,不是看中八公子,而是天僖想换个主子罢了。” 谢淳安,字天僖。 “二公子还是不够狠,也低不下头。” “而八公子有真正心胸,也低的下有头,心也够狠。” 谢淳安已经站起身来。 “明日,卯时一刻,三司会审之时,朱雀门开,二公子的边防军也就到了。” 周成听后,已经起身一礼。 谢淳安离去。 周成看其背影久久没有回身。 陈吉好奇道:“八爷,这是?” 周成也不答,心中想到。 古往今来,只有皇帝考验臣子。 今日还有臣子考验皇帝的,倒也稀奇! 若是今日二哥安了这位谢天僖的心。 是不是这位谢大人,就要拿我的人头进南书房了! 有点晚了,两章就合一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敲响天鼓,皇帝轮流坐 【小瞧了,这位布衣天子的胸襟?】 【谢灵豪闻你之言,面露惑色!】 【你淡淡道:“这位高祖,出身之低,若不是天下太乱,吃不上饱饭,他也不会起兵。”】 【这世上只会多一个混混周封,绝不会有大庆高祖。】 【“他设立天鼓,实乃心系苍生,愿使冤屈直达天听,百姓有冤可诉。”】 【“可不是为了安天下之民,以固皇权。”】 【言及此处,你目光转沉,缓缓道:“卫家一门,不该如此。”】 【忠诚之士,没有战死沙场,却埋骨家门!】 【没有这样的道理!】 【卫玥听后,心中颤动,“父亲不该如此。”】 【谢灵豪闻此,心中大急,急迫进言:“少保,此举恐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圣名受损,利害攸关,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卫高与陆帅之事,待明日三司会审,真相自当水落石出,还其清白之身。”】 【“我现在愿代少保大人面圣陈情,或可挽回余地。”】 【伱听后笑了笑道:“若是有冤告不得,这个世道就改换了。”】 【张琳闻言,更是焦急万分,她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少保老爷,张琳求您了,这天鼓万万敲不得啊!”】 【须知天鼓一鸣,皇城司上下,恐将身陷囹圄,命悬一线。】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且,我等他已经很久了,已经迟了。”】 【你最后的话一出!】 【谢灵豪闻言,眼眸微闭,似乎已经预见到无法逆转的局面。】 【至于最后一句话,他倒是似懂非懂。】 【焦和听闻“庶民同罪”时,心中有些怨气,却被他藏在心底。】 【在他心中天子乃是至高无上,世间没有惩治天子的刀与剑,绳与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陛下,难道真不敢杀一个陆沉吗?】 【屏风之后,静谧之下,三人皆是细细旁听。】 【谢灵萱等人虽未言语,但各自神色复杂,显然对此事看法不一。】 【谢灵萱,却是呆呆看着你,不知秀手紧握。】 【邹舒甯则是眉头微蹙,为你考虑得失,她觉得不是明智之举,以你们如今的情况,京都局势复杂,兵马众多。】 【你们兄弟二人,还有陆帅被关押在大狱,你们二人回京,没有走访高官,没有进皇宫面圣,不知为何?】 【现在敲响天鼓,只会彻底得罪皇家,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她心中暗自叹息,本以为你陆少保,历经世事,早已懂得进退之道,知晓功高震主之忌。】 【却不料,你终究还是未能免俗。】 【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皆因帝王的猜忌而陨落,其命运令人扼腕叹息。】 【常言道,退一步柳暗明,然世事弄人,有时退让亦非易事。】 【当年第一次进京的陆少保或许可以如此,现在的陆沉却是不行了。】 【十五年修道,一切都远离了。】 【日月如骏马加鞭,光阴如落流水,岁月能改变一切,包括人心和世事。】 【邹舒甯不由为你叹息。】 【陶佳敏却对你多了佩服,他爱豪侠。】 【古来侠客多是轻王侯,心中不平,就要举剑杀人!】 【我辈岂是蓬蒿人!】 【陆羽毅然握起鼓锤,击向了那面巍峨的天鼓,鼓身高逾丈许,在他的敲击下轰然擂动。】 【他运转体内灵气,贯注于鼓锤之上,每一击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激荡在战鼓之声上。】 【咚——咚——】 【鼓声轰鸣。】 【声音宏大异常!】 【传遍京都。】 【京都百姓让人不禁驻足抬头,纷纷猜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究竟源自何方。】 【还是……敲响了!】 【张琳跌倒在地,皇城司全完了!】 【谢灵豪叹了口气,无奈听着响彻京都的鼓声。】 【焦和则已决然转身离去,他要回宫复命,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主子。】 【至于陆沉是生是死,全由主子乾坤独断。】 ………… “这鼓声!” 京都的天空下,一阵低沉鼓响骤然间敲动。 【咚——咚】 那些在京都生活多年的老者,纷纷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其方向。 片刻之后!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 “这十数载未曾有过丝毫动静的天鼓,竟在今日重新敲响。” 老人一声叹息。 又将有大事发生了! 年轻一辈中,虽有人曾听闻其传说,却未曾亲眼见证,故而大多只是感到新奇,心中暗自思量,这又是一场热闹可看。 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的目光皆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所吸引,纷纷抬头望向鼓声传来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好奇。 “究竟是谁,敲响的天鼓!” 人群中,有人开始回忆近期发生的大事,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 莫过于陆家军统帅陆佳轩被捕的消息,还有问责终南少保进京,莫非和两者有关。 京都,早市的摊肆。 陈吉在后面付完钱,跟上周成和老道人。 周成三人走出。 一位美妇人立于自家摊位之侧,眼眸中流转着不舍与柔情,却又不经意间在周成背影上多停留了几息。 她心中暗叹,如此风姿绰约的男子,家世应该不凡,性情又温婉如玉,世间难得。 不知道,在其他方面又如何! 她呼吸粗喘了一下! 美妇人正在出神,丈夫已经走了过来,语气柔和而关切道: “夫人,累了就多歇一会。” 早市渐空,快要收摊了。 娘子多半是累了,多是辛苦劳累。 美妇人回过头,摸了汉子某处一把。 汉子瞳孔一整,脸上有着错愕。 美妇人贴在其耳边,轻声细语道:“今晚早些回家!” 汉子听后,腹下燥热。 却也不知道,今日夫人哪来的趣味,平时都是爱答不理,今日不同寻常。 不过! 这位矮小身材的汉子却是加快了伙计,期待早些回家。 夫人的功夫可是厉害的紧! 街道上,行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听闻鼓声! 灰衣老者无所谓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奇。 他修行多年,自然能分辨出这鼓声中蕴含的灵气传音之法,其宏大之声,远超凡响。 这敲鼓之人,绝对是一位大宗师。 京都果然是天下最胜之处,大宗师也是多见了! 周成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低声说道:“天鼓一响,天子失德。二哥啊,二哥,看你如何应对。” “走,看戏去!” 京都之人纷纷意识到这鼓声背后的深意,不少了解内情的人连忙加快脚步往皇城司的方向赶去,想见证即将发生的变故。 周成三人,也是跟随人群而去。 陈吉倒是担心! 人多眼杂,会被认出来。 却又不敢阻止主子。 …… 此时。 在前往城南的御林军的府门的道路上。 谢淳安慢悠悠走在其上。 他高官厚禄,却不喜仆人马车。 也是听到鼓响! 他摇了摇头道: “真的是皇帝轮流坐,今年到谁家?”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再获奖励,胆大妄为 【天鼓连着数次九响!】 【陆羽便没有再敲。】 【片刻之后,那抹纯白如雪的海东青悄无声息地掠回,轻巧地栖于你的肩头,鹰眸锐利中透着几分灵动,其爪间紧握着一只小巧的卷筒纸条。】 【你缓缓打开!】 【卫玥看向这只鹰隼,觉得好奇,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纸条上的几行小字。】 【她只看到前面几行!】 【“朱雀门,兵马围城,皇子进京。”】 【还有最后一行一个人名,“戴重!”】 【卫玥连忙不敢多看。】 【只是奇怪,明日“朱雀门”开,此门不是御林军统帅的门户吗?】 【兵马围城,又是何故?】 【戴重,不是大理寺卿?大理寺职位最高者。】 【卫玥见此,突然觉得,这次进京,似乎一直这位表哥的掌握之中。】 【可是!】 【就表哥两个人,怎么和京都如此兵马相斗!】 【她实在想不通。】 【你看完纸条之后,却有些好奇这位大庆的礼部尚书谢淳安,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谢淳安的生平也是奇特,早年求学鬼谷,又研学阴阳,又拜大儒为师,又剃发为僧皈依佛门。】 【最后还俗,娶妻生子。】 【此时!】 【陆羽传音于伱,外面已经有兵马踏街而来,还有几人已经进了皇城司!】 【你微微点头】 【看着如今的皇城司,门墙高深,为百姓朝南而开。】 【此地本是百姓申诉冤屈的之地,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风貌大变。】 【忆往昔,高祖在朝治下,清明公正,百姓若有冤屈,皆可击鼓鸣冤,求得公道。】 【无需皇城司,衙门自有公道!】 【那时,天鼓之下,正义昭彰,百姓心中满是对高祖的敬仰与爱戴,自然不愿轻易敲响这象征天子失德的鼓声。】 【世事变迁,这天鼓竟成了天子标榜自己仁德、治理有方的典范,讽刺至极。】 【你望着眼前这失去意义的鼓,语气淡然道:“此鼓,已无需再存,自当废之。”】 【陆羽闻言,指尖微动,一缕清冽的灵气汇聚指尖,慢慢吐出,触及大鼓之后轰然炸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鼓面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紧接着,整个大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缓缓塌陷,最终化作了一堆无用的木屑与铁片。】 【空气之中还有灵气的余韵。】 【你暗暗吃惊,在灵气方面的运用,陆羽果然是天赋异禀。】 【三位大宗师也不能敌!】 【天下不知还有谁能敌的过。】 【提示:恭喜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大鼎上的的光幕逐渐定格清晰,一串文字出现。 俞客目光紧盯,心中惊喜万分。 这种神秘而珍贵的母气,对他而言,无疑是修行路上的一大助力。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又是莫名奇怪。 又获得斡旋母气了? 奇奇怪怪的! 这次出终南山收获实在不错,只是连续几日之内连续收获斡旋母气。 现在一共六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就可以查收。 这六缕母气,应该已经够他循环一个大周天了。 他筑基的把握越发的大了! 击碎天鼓,为什么能获得了? 大宗师之死还能理解,这和杀怪爆装备一样。 这击碎天鼓,是什么了? 游戏之中解锁,打卡地点。 不对! 俞客突然想到,莫非是气运! 天鼓所立,便是大庆国运。 但是又觉不对劲! 之前“陆沉率领陆家军击碎三十万北风”,仅仅只获得了一缕斡旋母气。 这种改变天下大势的事件,反倒没有击碎天鼓获得的母气多。不对劲呀! 俞客看了看这尊古朴的大鼎,心中怀疑。 “阿鼎,难道开启了超进化。” 他两次十年模拟之后,灵气复苏。 第三模拟奖励直接提升。 如今第四次模拟,奖励值直接爆表了。 反正是好事! 俞客也没有多想,模拟继续。 【张琳目睹此景,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一切都结束了……”】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天鼓既毁,皇城司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谢灵豪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他终于知道这位少保的真正意图——并非真的要状告天子,而是要以天鼓为引,搅动京都的风云。】 【敲响天鼓,京都震动。】 【可想而知!】 【外面的街道上,不知聚集了多少被鼓声吸引而来的百姓,来到了皇城司。】 【“不好!”】 【谢灵豪正想着,外面已经有吵闹声。】 【门侍匆匆走进,急忙禀告!】 【“两位指挥使大人,大理寺来人了?”】 【谢灵豪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多久!】 【大理寺来的这么快!】 【每一次京都出事,大理寺必定到场。】 【简直比狗鼻子还灵。】 【这从大理寺过来都得小半炷香的功夫,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 【大理寺早就到了皇城司。】 【如今更是天鼓敲响,哪里有不至的道理。】 【谢灵豪连忙道:“快,把大门给我关上。”】 【“今天谁叫也不能开!”】 【门侍脸色紧张,吞吞吐吐道:“已经……”】 【谢灵豪一向脾气好,现在却已经不耐,一脚踢翻门侍。】 【门侍被踢翻在地,声音慌忙道:“大人,已经……已经来不及了,大理寺的人已经进来了。”】 【这时!】 【“谢大人,就这么不欢迎我们来?”】 【一道有些冷漠的语气从门口传来。】 【谢灵豪目光聚集在门口。】 【只见!】 【三人为首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绯色袍子的持刀衙卫。】 【气势汹汹!】 【张琳已经站起身来,反应过来,看着三人。】 【“皇城司的地盘,还轮不到大理寺撒野。”】 【“都给老子滚!”】 【谢灵豪眼神阴沉。】 【面前大理寺的三人,中间那位身穿红袍子地位中年人,一脸冷意的是大理寺卿。】 【左侧的是大理寺少卿,是一个白须胡子的老者。】 【右边是一个模样俊郎的年轻人。】 【你慢慢转过身来,三人之中倒是有一个熟人。】 【右边的年轻人,正是在城门口遇到的王阳之孙,王时安。】 【王时安见天鼓被毁,又见你在此地。】 【他微微皱眉,沉声道:“少保,真是胆大妄为。”】 【“不将大庆律法,放在眼中。”】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大理寺卿,拜见少保 【谢灵豪看向,这位年轻的大理寺丞之名。】 【其身着绯红官袍,正五品的官身。】 【大理寺的正五品,其权重非六部同阶所能比拟。】 【他自是识得此人——王时安,名门之后,王阳之孙。】 【年纪轻轻,便已在大理寺中崭露头角,更得寺卿与少卿两位重臣的青睐,常伴左右。此等殊荣,足见其在大理寺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京城坊间,多有赞誉。】 【言其承袭王阳老将军之遗风,忠君爱国,秉公执法。】 【然而,此刻他竟突兀发声,尤其是对陆少保的言辞间,尽显无礼之态。】 【谢灵豪不禁微蹙眉头。】 【张琳也是心中不爽,尤其是少年的语气。】 【陆羽,眼神有些寒意。】 【“时安,切莫失礼。少保之名,非你一个区区五品寺丞所能轻易妄议。”】 【左边的老者轻声告诫,言语间,尽显宽容,毫无责备之意。】 【言毕,他缓缓将目光转向你,笑容渐渐收敛,眼神中透出冷意,缓缓言道:“少保一入京都,就搅动如此风波。”】 【“这天鼓乃高祖皇帝亲立,为民请愿之圣物,一旦受损,其责任之重大,足以令人问鼎死罪。”】 【“少保可知?”】 【你听后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最中间的中年人。】 【王时节闻言,拱手对老人一礼,姿态恭谨而不失风骨道:】 【“少卿大人,学生自幼研习大庆律法,深知无论何人,皆不可凌驾于律法之上。学生虽愚钝,却也明白这道理。”】 【“伱啊……”】 【老者名唤于尘,二十载时间,他稳坐大理寺少卿之位,历经官场沧桑沉浮。】 【王时节,对他敬若师长,亲自带在身边。】 【王时节性情刚正不阿,乃是大理寺一手栽培的栋梁之才,出身名门,自幼便养的一身豪壮,不畏强权,这份气节深得于尘之心。】 【官场如战场,波谲云诡,暗流涌动。于尘深知,太过刚直之人,往往易成众矢之的。】 【因此!】 【他时常语重心长地告诫王时节,为官之道,需刚柔并济,方能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屏风之后,三位佳人静立,面对大理寺的突然造访。】 【谢灵萱,容颜清丽脱俗,神色淡然。】 【邹舒甯,则是满目疑惑,她不解为何大理寺的如此巧合出现,似乎早就有所图谋。】 【明显来着不善!】 【陶家敏却有些好奇,大理寺当如何?】 【抓捕这位陆少保?】 【大理寺的大牢中还有卫高在,若是你们被大理寺逮捕。】 【所谓救人,不成了空谈?】 【最后只待,这位大理寺卿说话了。】 【此刻!】 【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大理寺卿戴重的身上。】 【大理寺,真正做主之人!】 【要知道!】 【大理寺卿一职,非但要天子首肯,还需百官共荐,位高权重,监察百官。】 【需德行,操守,能力皆佳之人。】 【你目光看过在场三人,最后落在戴重这位神色冷漠,生着一双剑眉的中年人。】 【王时安亦是静静以待,对于这位上司,就算是他从小自负,心中也只有佩服。】 【戴重,这个名字,在大理寺乃至整个朝堂,都已成为了奇谈。】【从一个京都驿丞不入流开局,接连破解了七八件冤假错案,乃至数起轰动全国的离奇大案,其声名因此鹊起,仕途之路亦是畅通无阻,一路破格擢升,直至荣登大理寺卿之位。】 【被京都百姓称为“戴猫”。】 【猫,以捕鼠为能,为民除害。】 【于尘也是对这位上司也是相当服气,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是一流,大理寺处于如此朝廷之中的风口浪尖还是屹立不倒。】 【他心中还有些害怕!】 【于尘与这位大理寺卿共事四年之久,却从未见过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戴重总是保持着那副冷峻的面容,从不与人交流心中所想,难窥其心。】 【这种近乎于冷漠的沉稳,让人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 【无论是面对朝堂之上的显赫大臣,还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戴重皆是一副面孔。】 【日常政务处理中,他更是严谨至极,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不容丝毫懈怠。】 【大理寺内,戴重的积威深重,每月例行的官员考核、对大庆律法的严苛审查,以及当月绩效的公正评定,无不令众官员心生畏惧,战战兢兢。】 【张琳在一旁,对戴重也是有点怯场。】 【这位大理寺卿是个狠人,即便是京都的皇亲国戚,还是高官显贵,他更是从不徇私情,只认法理,不认人情。】 【谢灵豪也没敢多说,知道戴重这人行事秉公办事。】 【天子的过失,他也直言不讳,无畏无惧。天子周祯常说:“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戴重为镜,则可明德行。”】 【戴重初来京都时,生活境遇颇为艰难。】 【他在衙门里担任驿丞一职,同时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家中经济拮据,在衙门任职时,没有余钱请仆人,都在药石之上。】 【在时常背着母亲,在衙门任职。】 【只到母亲去世,他还是一个未入流的小官。】 【母亲去世,灵堂之中也只有他这位孝子一人,无亲无故。】 【为人纯孝!】 【到如今大理寺卿高官,还是一贫如洗,无儿无女。】 【家中一直备着一口棺材。】 【他说,“做官,便未想过偷生。”】 【京都官场,三十年来积弊深重,迂腐奸佞之气弥漫。然而,戴重仅用了四年时间,以真正的铁腕,将这股污浊之气一扫而空。】 【几人只等着戴重发话。】 【戴重笑了!】 【这位从不言笑的的中年人,脸上突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笑意。】 【于尘目睹此景,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当今天子曾不惜代价,以美女、宝马、香车相赠,只为“博戴重一笑”,却终究未能如愿。】 【戴重从未笑过!】 【王时安亦是满脸惊异,他跟随戴重多年,却从未见过寺卿大人如此开怀。】 【张琳脸色古怪。】 【屏风之后的三人也是神色莫名。】 【“戴重不笑”,这曾是大理寺内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谢灵萱的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凝视着你,仿佛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关联,嘴角笑意动人。】 【邹舒甯则是一脸疑惑!】 【此时此刻,皇城司的大殿内,气氛凝重。】 【戴重缓缓行至大殿中央,躬身行大礼,随即高声笑道:】 【“戴重,拜见少保!”】 【有穿堂震朔之气!】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十五年前,心灰意冷 【全场骤然静默,一片愕然。】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只有一句:】 【“戴重,拜见少保。”】 【还有那一份笑意。】 【这简短的六个字,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伴随着那道从未有过的笑声,更添几分不可思议。】 【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头,大理寺闯入皇城司。】 【戴重,这位平日里以雷厉风行、不苟言笑著称的大理寺卿,竟出乎意料地行起了跪拜之礼。】 【这一举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俯首,更是心灵深处的敬意与臣服,是对眼前这位少保无以复加的尊重。】 【要知道。】 【戴重今日之地位,即便是面对九五之尊的天子,也仅需弯腰躬身以示恭敬,何需如此大礼?这份礼遇,远超常规,让人不得其解。】 【陆神洲,不过一个陆家少保,终南山修道十五载的道士!】 【值得吗?】 【大理寺的持刀侍卫们,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中的许多人,跟随戴重多年,却从未见过他如此谦卑的姿态,更未敢想象他会向一个外人展现出如此深的敬意。】 【至于于尘,这位大理寺的少卿,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难以置信地目睹着自家大理寺卿戴重跪倒在“陆沉”面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官场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他深知,戴重的这一举动,绝非简单的礼仪之举,其中蕴含的深意,恐怕只有少数人能够领会。】 【这是比见天子还要尊敬的礼节!】 【于尘,因为年龄大了耸拉的眼皮,猛地睁开。】 【这可是!】 【大理寺已接到缉拿陆沉的圣旨,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他更是无法理解戴重的举动。】 【戴重要做什么!】 【作为官场老手,于尘自信地判断陆沉已是“穷途末路”,这才敢在言语上有所不敬。】 【天子圣旨、太后金箭,这两道沉甸甸的旨意。】 【陆沉只要一条死路了,无路可走了呀!】 【然而,戴重,这位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遐迩的大理寺卿,却在此刻向一个即将沦为阶下囚的人行此大礼,这其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 【于尘深知,陛下之所以命戴缉拿陆沉,正是因为戴重不惧怕名声。】 【缉拿陆少保,寻常人可不敢来。】 【是要震动天下的大事!】 【于尘他是周祯安插在大理寺的一颗“棋子”,负责监督大理寺,多年来,他见证了戴重的种种作为,对其能力与品格早已心悦诚服。】 【王时安的心情同样复杂难言。】 【他一直将戴重视为自己的楷模,敬仰他的公正无私与刚正不阿,能力出众。】 【然而此刻!】 【他却亲眼目睹了戴重向陆沉拜服的一幕,尤其是戴重脸上从未有的笑意,更是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他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因愤怒与不解而变得狰狞。】 【陆沉,他怎么配!】 【张琳,这位体型膘肥的大汉,此刻嘴巴半张,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也曾向少保跪拜,此刻看到连大理寺卿戴重也是如此,心中竟生出一丝释然:“不丢人!”】 【张琳不禁脸上呵呵一笑,有些自得。】 【又突然想到,如今天鼓被毁,皇城司恐怕命不久矣,脸色又悲苦下来。】 【谢灵豪脸上不解,越发越重,摸着手握住下把,沉思起来。】 【大理寺这是闹哪一出!】【屏风后的三女。】 【邹舒甯有些呆了,不由想起岳塘江的御风过江的一幕。】 【一人过江,风采如神人。】 【这位当年名动天下的陆少保,究竟是怎样的人?】 【邹舒甯心中暗自思量。】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邹林,多年来对这位陆少保念念不忘,每当有人提及“少保”的不是,父亲总会愤然争辩。】 【平日里温和慈祥的老人,竟会为了此人如此动怒,实属罕见。】 【陆沉,陆神洲!】 【邹舒甯嘴上不由轻轻念道。】 【陶佳敏也是眼神奇异,这位少保似乎比传说之中还要精彩。】 【这位十五年前,大庆的陆少保。】 【那时她还小,只是听父辈提及过。】 【八千破四万!】 【八万灭三十万北风铁骑,北上黄河,直捣黄龙府。】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北地家家户户挂少保画像,立少保生祠。】 【她只觉是传说,野史罢了!】 【可是!】 【岳塘江见万众俯首,少保牵马过江。】 【好像,一切都是变得具像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波澜壮阔的人生,在岳塘江惹得一众成家立业的汉子,只是见到少保一面,就哭的像个孩子。】 【陶佳敏不由再次看向这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 【陆羽脸上也有些笑意。】 【你看向身下的戴重。】 【“别跪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跪来跪去的。”】 【戴重赶紧从地上起来,按之前少保的脾气,他还是有点怕的。】 【他脸上笑意依旧。】 【你看着如今的戴重,笑了笑。】 【“确实有了点当官的样子!”】 【当年戴重带着老娘南下逃难,伱有识人之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此人心性突出,纯孝之人,又有应变之才。】 【便收入麾下,检查陆家军之中军纪,也是陆家军之中权重之人。】 【只是当年你辞官归隐,陆家军太多人闹了起来,一部分被你重责,一部分人散去。】 【这次进京,见到越来越多的熟面孔。】 【戴重就属于那批心灰意冷之人,带着老娘继续南下而去。】 【你柔声问道:“婶娘,啥时候去世的?”】 【戴重闷声闷气道:“南下第三年就走了。”】 【“在京都,我也不敢见陆帅……”】 【陆羽走了过来,拍了拍戴重的肩。】 【陆羽道:“你们几个小子之中,就你小子脾气最倔。”】 ps:今天实在太赶了,错别字和病句有点多,抱歉,发了立马该一下 明天多更新一点,确实我自己也发现,有点拖了,京都剧情马上结束一下了!两天之内,加更也要走完京都的剧情。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缉拿陆沉,大丈夫死得其所! 【于尘听闻你们三人的对话。】 【心中起伏,不由想起戴重的来历。】 【当年的北地难民如潮,哀鸿遍野,其景之惨,难以言喻,后面陆家军治下,这种情况才不在。】 【当年南下者甚多,戴重也是如此。】 【然能与陆沉相熟者,细数之下,恐唯有陆家军中人矣。】 【陆家军!一个久远的名字。】 【一个几乎桶一块的地方,大庆虽遣密探无数潜入北地,却未有人能触及真正的核心。】 【陆家军除开明面的亭台二十六将,下面还有一个“水银”的特殊部门。】 【水银一个暗司部门。】 【取自:“散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此部门之成员,皆由陆少保亲力亲为,逐一甄选,皆为出类拔萃之英才。】 【其职责涵盖:军机之探查,刺客之暗杀,以及军中纪律之监察,无一不精。】 【此部门之存在,竟连大庆东西二厂、都察司,刑部等权威机构亦无丝毫记载,其隐秘程度,令人咋舌!】 【世人皆赞陆少保用兵如神,却不知其用人之道更为可怕!】 【于尘,一位在官场沉浮二十余载的官宦客,天天都是和人打交道,深知陆沉在人才选拔上的独到眼光,实乃世间罕见,无人能出其右。】 【陆家军中无一将领投降,无一人叛逃,军心稳固,将士皆忠心耿耿,无不为其效死力。】 【将帅士兵,皆能各安其位,各尽其才,真乃旷世难遇之奇才。】 【试想若其步入仕途,定是治世之能臣。】 【于尘心中暗自揣摩:“戴重,莫非便是那隐匿于在大庆,‘水银’组织的暗礁,潜伏已久?”】 【“水银”之内,探子亦称“暗礁”,悄无声息,潜行于世。】 【若今朝之事传入天子耳中,戴重如今之威势,恐将如朝露瞬息即逝。】 【此是后话。】 【当前之际,圣命如山,不可有丝毫违逆。】 【于尘正色提醒道:“寺卿大人,当遵圣意,速速缉拿陆沉归案。”】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气氛骤然紧张。】 【王时安大理寺司丞,亦不由自主地抬眸,望向戴重,神色复杂。】 【缉拿陆沉,压往大理寺。】 【乃天子亲颁圣旨,自大理寺而出,无人可撼其分毫。】 【谢灵豪与张琳二人,目光如炬,紧锁戴重身影,气氛剑拔弩张。】 【屏风之后,三女眼波盈盈,流转间满是忧虑之色。】 【戴重缓缓转身,扫视众下属。】 【眼神冷冽!】 【令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凛,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戴重在大理寺,其威早已深入人心,无人不惧。】 【王时安内心几经挣扎,终是鼓足勇气,欲抬头反驳,却在戴重的目光下,再次选择了退缩,只余下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戴重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随即沉声言道:“天下律法,无有偏私,作奸犯科无论何人皆受其法。”】 【“然对少保持身极正,天下皆受其恩,天下律法不加之。”】【此言一出,大殿之内,仿佛有风雷之声隐隐作响。】 【众人皆惊,未曾想戴重竟会在此刻发出如此振聋发聩之语。】 【公然质疑皇命,挑战律法权威!】 【于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深知戴重素以公正无私、未曾想今日竟会在此关键时刻,为陆沉挺身而出。】 【似有为陆沉开脱之意。】 【“这……”】 【谢灵豪与张琳迅速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戴重会如此而说,就如同,大理寺卿带头造反!】 【天下没有管少保的法,何等荒谬之词。】 【屏风后的三女也是没有想到。】 【王时安终是难忍胸中怒火,霍然起身,愤然言道:“寺卿大人,此言大谬!陆沉虽有战功,但若触犯国法,当依法严惩。”】 【“功与过,岂能混为一谈?”】 【王时安之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戴重冷笑一声。】 【“若非少保之恩泽,王家焉能有今日之显赫?想当年虎牢关外,若无少保力挽狂澜,王家恐怕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受尽世人唾骂,家族亦难逃覆灭之劫。”】 【王时安闻言,呼吸粗重急促,仿佛被触及了内心深处的痛楚,王家今日之权贵,之前有不少人说都是得了陆沉的光,他胸中一直不服。】 【他近乎发疯般吼道:】 【“王家与陆沉有何干系?他陆沉不过是昔日的一个区区少保,早已经没有官身。”】 【“而我爷爷,乃是三朝重臣,位极人臣,太傅之尊,江南侯之爵,更兼伏波将军之威,天子亦需赐座相待。他陆沉拿什么与我王家相提并论!”】 【“他陆沉拿什么比!”】 【于尘眼见局势愈发紧张,几欲失控,他心中有了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随即转身对身后的持刀侍卫厉声喝道:“速速拿下陆沉,不得有误!”】 【然而,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却并未立即行动,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戴重,等待他的最终指示。】 【这一幕,让于尘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狠狠地瞪向那些侍卫,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你们没听到圣旨吗?抗旨不遵,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侍卫们闻言,皆是面露难色,相互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 【大殿内的气氛紧张。】 【于尘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明白戴重在大理寺中的权威之重,非他所能轻易撼动。】 【他无奈地看向戴重,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寺卿大人,此刻非同小可,还望您以大局为重,切勿犯下糊涂啊!”】 【戴重依旧沉默不语。他并未直接回应于尘,而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大殿之外,仿佛透过那厚重的石壁,看到了外面层层包围的人马。】 【于尘见状,心知不能再拖,他咬紧牙关,最终下定决心道:“寺卿大人,您也看到了,外面围了多少人马,今日之事,已非你我所能左右。】 【“陆沉,他是逃不掉的。”】 【“您是一个好官,我于尘佩服,不应该死在这里,大丈夫应该死得其所。”】 【“不值得!”】 【然而,戴重依旧没有开口,他的沉默使得气氛更加紧张。】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扫平天下之愿,担心! 【众人屏息以待,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戴重身上,等待着他即将做出的决定。】 【于尘心中也是着急,大理寺卿之位,关乎京师安定与百官秩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近年来,大理寺因职权广泛,连带着监察百官之权,早已触动了朝中不少大臣的敏感神经,他们或明或暗地表达着不满。】 【每天御史台的指控大理寺的奏折都有厚厚的一叠。】 【此刻!】 【若大理寺卿再出任何差池,那无疑是给了朝野上下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大臣们一个绝佳的借口。】 【他们定会趁机发难,将矛头直指大理寺。】 【最主要的是!】 【此事动摇天子对大理寺的信任,将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天子一旦心生疑虑,大理寺的存在,便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就会不复存在。】 【这是于尘不想看到的,毕竟大理寺真是一个为民之地。】 【没有了大理寺,权贵乡绅恐怕更加肆无忌惮。】 【戴重听于尘的话之后,却是摇了摇头道。】 【“大丈夫,确实要死得其所!”】 【“我戴重的命也很贵。”】 【于尘连忙道:“寺卿大人,你还有大好的前途,陛下信重,百姓爱戴……”】” 【戴重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此生有三大心愿,若不能达成,即便身死,也是死不瞑目。”】 【此时!】 【外面传来铁甲相撞的铿锵之声,脚步急促而沉重。】 【分外引人注意。】 【颠中几人也是听闻,感受到的成群结队的兵马已经进皇城司了。】 【谢灵豪与张琳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皇城司外定已是乌泱泱的人了。】 【满城风雨。】 【今日之事,接二连三,先是天鼓被毁,如今皇城司又遭此变故,他们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无奈与彷徨。】 【天鼓被毁,皇城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两人心中皆是七上八下,不知未来将会面临何种责难与惩罚。】 【至于那位少保!】 【谢灵豪与张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惋惜之情,京都或许成为其埋骨地。】 【英雄末路,莫过于此。】 【王时安脸上的疯狂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的俊朗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直刺向在你们三人。】 【“等死吧!”】 【他低声冷语,仿佛已经宣判了你们的命运的命运。】 【于尘有些失意了,看起来戴重完全没有缉拿陆沉的心思。】 【一旦禁军到来,眼前的局面将难以收拾,更遑论解释了。】 【这位在大理寺少卿之位,做了二十年的老人,叹了口气。】 【悬着的心也是死了,也就没有先前的着急了,重新恢复了一分气度。】 【他看向王时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于这位年轻人的冲动与稚嫩,他感到颇为无奈。】 【今日之后,老夫就要告老还乡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一生如履薄冰,没有行将错过,没做过事,也算圆满。】 【伱看了看老人。】 【你有识人之明,知道知道老人心思,不由笑了笑。】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瞬息之间,心境天翻地覆。】【于尘听到戴重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与戴重共事多年,深知这位上司性格沉稳内敛,从不吐露和谈论内心想法。】 【今日这番肺腑之言,让于尘感到既意外又动容。】 【于尘不由问道:“大人,有何愿望?”】 【戴重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感慨:】 【“第一愿嘛,我戴重自知没有为将之才,但求能为少保安定后方,做好那些琐碎后勤之事,妨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事。”】 【“第二愿,则是希望天下能少一些贪官污吏,多一些真正为民请命、做事的好官。至于这最后一愿……”】 【戴重说到这里,目光转向了你,“我戴重希望少保,多一些进取之心,北灭北风,西扫乾元,从未平定天下。”】 【于尘听后总觉得云里雾里的,心中虽有诸多不解。】 【但看到戴重和陆沉三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禁军,又听闻外面的禁军脚步擂动,,已经近在咫尺,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王时安倒是一声冷笑。】 【“寺卿大人,这是置陛下于何地。”】 【“北灭北风,西扫乾元,真是可笑!”】 【真是有大逆不道之心。】 【王时安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他必将一字不落地上奏给陛下,揭露大理寺卿戴重那隐藏于平静之下的乱臣贼子之心。】 【他的嘴角有一丝狠厉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戴重倒台的那一刻。】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兵马窜进的声音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之中已能听闻。】 【似乎下一刻,手握利器的兵卒,就要破门而入。】 【三女又听到戴重的三愿。】 【谢灵萱垂下眼眸,轻轻重复道:“北灭北风,西扫乾元……平定天下。”】 【如此局面之下!】 【邹舒甯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在你身上,她试图从你的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的变化,但遗憾的是,你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和你无关。】 【她回想起与你在庙中相遇的情景,似乎你一直如此。】 【可是如今!】 【你们身处京都,四周被重重兵马包围,她心中不禁为你着急。】 【明明只是刚刚相遇不久,她却已经对你产生了深深的关切与担忧。】 【她暗自思量,却想不出任何能够帮助你们脱困的办法。】 【你听到戴重的三愿,却没有接过这个话题。】 【陆羽听后,倒是笑了,调侃道:】 【“戴大人,你这话是不是当年也说过,有些耳熟,我记得是不是挨了鞭子了。”】 【“少帅,说笑了。”】 【戴重偷瞄了你一眼,见你风轻云淡没有怒色,胸中胆气便足了些。】 【已经时隔十五年,回想少保每次账中军议,少帅在其身后,那份紧张和压迫感便油然而生。】 【此时!】 【数十披甲持利的兵卒终于冲进了殿内,将其几人团团围住。】 【来了!】 【于尘,张琳,谢灵豪三人,接连叹了口气。】 【王时安脸上的笑意已经控制不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尘埃落地,出身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一队队兵卒如潮水般涌入殿内。】 【彼等皆身形魁梧,手持长矛,身披厚重铁甲,步伐坚定。】 【细看之下,那铁甲沉重异常,估摸重达三十斤有余,通体漆黑,透着不可侵犯之威。】 【甲胄两侧,纹饕餮纹。】 【北军五校的玄铁军!】 【京都之内,势力错综,三足鼎立之势分明,除董碣麾下精锐金吾卫,董鹭统率的城门校尉亦不可小觑,更有一方力量,源自昔日八校,今仅存五校。】 【北军五校之内,权柄之争愈演愈烈,尤以江南世家与朝中重臣为主,各怀鬼胎。】 【在三方局势中,城门校尉因得太皇太后之宠信而势力最盛,而天子亲建的金吾卫则稍显式微,居于末席。】 【于尘,他久经官场,熟悉各方势力底细,心中奇怪。】 【按常理推之,天子诏令之下,除开金吾卫外理应该也是御林军出动。】 【竟是北军五校,此事蹊跷。】 【于尘总感觉今日的京都,越发的暗流涌动。】 【京都上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天子与太皇太后的较量,成为了一场关乎国家命运、权力更迭的博弈。】 【西厂之覆灭,犹如天子先手布局,一子落下,京都风云再起,皇权之路,更加扑朔迷离。】 【而这一切的漩涡中心。】 【于尘眼神正聚焦于场中的那位中年身影,便来自终南山而入京都的陆少保。】 【如投巨石入湖,掀起大浪。】 【屏风之后,谢灵萱的眉宇间轻轻蹙起又缓缓舒展,仿佛已捕捉到局势微妙的脉动,却又如同雾中观,难窥全貌。】 【邹舒甯则是满心忧虑,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尘埃已经落地,难有变数。】 【王时安目睹一队队兵卒鱼贯而入,那张脸上竟渐渐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他高声呼喊,声震屋瓦:】 【“陆沉,你还不受死!”】 【陆羽闻言,眸中寒意更甚,如冬日寒冰。】 【张琳在场中抬头,目光穿透人群,直抵门口,只见玄甲军如潮水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中年将领走来。】 【那将领身材魁梧,身披重甲,鼻梁高挺如悬胆,眉宇间英气勃勃,即便不言不语,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琳心中不禁一凛,未曾想竟是此人亲临现场,京都之中又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北军中侯邓平。】 【又一位不弱于戴重的大人物。】 【昔日,北军中侯不过一监察之职然,竟在无声无息间凌驾于四校尉之上,一跃成为北军五校的实际掌舵人。】 【此番转变,究其根源,皆因邓平一人。】 【谢灵豪心中亦是意外,未曾料到来者竟是邓平,这位与他父亲交情匪浅的北军中侯。】 【场中肃静!】 【你抬头望去,那只纯白海东青从大堂飞回,又稳稳落在你的肩头。】 【这只神异的海东青爪子上却没有纸条,亲昵的蹭了蹭伱的脸颊。】 【你淡淡一笑。】 【此时倒是颇为显得瞩目。】 【王时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嘲讽你的故作镇定,邓平可是一位如此天子和太皇太后都要拉拢的人物,背后是江南的世家大族!】 【你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卫玥略显紧张,四周兵卒的数量不断增加,让她不由自主地躲在你们二人身后,寻得一丝安心。】【陆羽倒是镇定,抱臂于胸,看着在场众人,眼神莫名。】 【于尘等人见状,连忙准备向这位位高权重的北军中侯行礼,毕竟邓平的地位,比大理寺卿还要高出一品。】 【只是!】 【然邓平他脸色凝重,目视场你们二人。】 【众人见状,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念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他。】 【邓平缓缓步入场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大理寺的众人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路,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位权倾一时的将领。】 【邓平慢慢走来,越发靠近于你,众人都不由呼吸紧张。】 【张琳总感觉今天输钱是小,这一串串的事情都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尤其在这个氛围之中,如此多的大人物齐聚。】 【只见!】 【邓平躬身,行以大礼。】 【“邓平,拜见少保。”】 【言辞之间,满是恭敬与尊重,丝毫没有一丝缉拿之态。】 【你轻轻点头。】 【“这……“王时安的话语因震撼而微微颤抖,他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未曾设想,北军中侯邓平如此这般,这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于尘亦是神色怔忡,今日的种种变故如同骤雨般突袭,令他手足无措。】 【他心中翻江倒海,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这怎么可能?】 【北军五校不是奉命缉拿陆沉的吗?】 【又出了变故!】 【即便是历经沧桑的于尘,也对今日之突变感到匪夷所思。】 【戴重脸色依旧平静,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 【邓平没有理会场中众人神态,他缓缓开口:】 【“邓平,当年不过是虎牢关之营的一名小小卒长,有幸在少保账外听令过,后来,因故调回了京都。”】 【在军中,最低微的层级乃是伍长,五人成伍,十伍为什,而统率二十至五十人者,则称为卒长。】 【你仔细端详着邓平,十五年的时光让记忆变得模糊,但刚刚收到的信条中提及的关于此人的名讳和过往。】 【他并非陆家军的一员,只是虎牢关的一名守将,参与过北风之战。】 【邓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感慨:“说来真是惭愧,当年我不过是一名区区卒长,地位卑微,连亲眼瞻仰少保风采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少保曾言: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这些年邓平一直记在心中。”】 【昔日区区卒长,今日北军中侯秩中二千石。】 【你听后,轻轻点头。】 【“我知道你的名字。”】 【邓平听闻你话,不由眼神一亮。】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取你人头,血流成河 【“未曾料想,少保大人竟也耳闻在下的微名,实乃荣幸之至。“邓平语带三分激动,笑意盎然道:】 【“当真是值得浮一大白。“】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直接淡化。】 【王时安立于一侧,目睹邓平与你言谈甚欢,心中怒气难以遏制,脸皮已经涨红,双手颤抖。】 【于尘见状,悄然伸手轻轻一拽王时安,眼神中满是劝阻之意,对其暗暗摇头。】 【此人出身名门,品行还算端正,怎可在此关键时刻失态?尤其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场合之中。】 【于尘心中亦是迷雾重重,眼前的局势难以捉摸。】 【邓平背后有江南世家撑腰,与这位神秘莫测的少保之间,似乎已悄然达成了某种默契,暗流涌动。】 【少保入京,其背后之复杂,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京都之内,流言四起,鱼腹传书、天降石碑之奇事,无不昭示着陆沉的野心勃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御史台的奏折如雪般纷飞,堆积如山,直指陆沉。】 【似乎一场风雨直指陆沉。】 【而太皇太后、天子乃至京都江南世家,似乎都被卷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之中。】 【太皇太后与天子欲除陆沉而后快,然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 【倒低是“驱虎吞狼”,还是“虎入羊群”。】 【王时安终是按捺不住,猛地推开于尘,双眼直射邓平,厉声道:】 【“邓大人,莫非你也要违抗皇命?“】 【邓平闻言,动作不急不缓地转过身来,目光仅在王时安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漠道:】 【“我北军五校行事,自有章法,何时轮到你小小一个大理寺司丞,来指手画脚?”】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王时安身上,一众大理寺持刀侍卫皆是低下了头。】 【邓平语气更添几分寒意道:“而且,戴大人尚未发话,伱又算哪门子的东西?”】 【“若非看在王阳将军的情面上,今日我邓平便要将你的人头取下,呈于陛下御前,以儆效尤!”】 【“你……”王时安被这番话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却一时语塞,只能怒吼道。】 【“你敢杀我吗?我乃是伏波将军之后,王家嫡长子,陛下亲点的大理寺司丞,身份尊贵!”】 【“邓平,你一个江南我们世家培养出的贱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也敢动我!”】 【邓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王阳,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 【于尘听后,不禁默默闭上了双眼,心中暗自叹息。】 【少年的那份傲气,若未经风雨洗礼,终将成为自伤的利刃。】 【王时安此刻的冲动与狂妄,只怕是难以预料后果的深渊。】 【于尘身后没有王家,还有老婆孩子,他不趟这趟浑水,他没有资格也不敢,默默而立,不再说话。】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兵卒们纷纷怒喝:“放肆!”】 【整个大殿仿佛都为之一震。】 【邓平的目光忽地转向了你,眼神中似有深意。】 【而就在此时。】 【王时安的情绪再次失控,他手指直指你,怒骂出声:】 【“你陆家,不过是北地的一群泥腿子,到了京都却总爱攀附我王家的名声!你又算什么东西?”】 【“明日我便上禀陛下,请旨将你陆家满门抄斩!”】【戴重在一旁,冷冷一笑。】 【你听后,不觉摇了摇头。】 【天下之人,皆想杀我陆沉吗?】 【你缓缓看向王时安,你有识人之能,他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便沐浴在赞美与吹捧之中,步入仕途后更是深得天子器重,出入皆是高门大户。】 【外表端正讲究律法,为百姓发声,可是背地里有不少肮脏之事。】 【他对你的恨,却是由来已久。】 【处处想治你于死地!】 【据这几日“白凤”送来的信条之说,父亲被捕后,此人还暗自找寻京都的青皮流氓,多次围在陆家,骚扰母亲,甚至有刺杀之举!】 【天下之人,皆是如此恨我陆沉吗?】 【要我陆沉不得好死吗?】 【你看向皇城司外的空地,大院外不知道围了多少看热闹的百姓。】 【一直关注此地的天子,太皇太后,这些朝臣!】 【当年你们三人京都,在皇宫外等了整整一夜,北地听闻此事,早就闹翻了天。】 【那时你一意修道终南,陆家军被拆的七七八八。】 【陆家军中,确有不少人,他们厌倦了战争,选择告老还乡,回归南地,不少遭到朝中势力的暗中刺杀,含恨而终。】 【甚至因为曾经参加过陆家军,被当地士族针对,可是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倒死都不否认自己陆家军的身份。】 【他们打了一辈子的战,保家卫国哪里来的错。】 【“水银”这些年送到终南山的信件,军报,政务,你从未有看过,但是之前在南下陆家军选择安家之人,你都细细翻看。】 【你不由想,若是你还在朝中,这些人会不会多一点胆气,也不会到死也没有给他添一点麻烦,怕影响这位少保修道。】 【你收敛起纷乱的心绪,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既然你们渴望见到血流成河,那么今日,就让京都再悬一次陆家黑旗。”】 【当年在北地,陆家悬起黑旗,不收旗绝不封刀。】 【每次一悬旗,北地皆是望风而逃。】 【陆羽显然已经洞悉了你的决定,他缓步走到王时安面前,脸上寒意如冰道:】 【“若不是我哥看在王阳唯一的孙子面前,你当时派人进入陆府,刺杀母亲,你人头早就不在了。”】 【王时安一时惊恐,他此时做的隐秘,家中父亲都不得知。】 【恐惧如潮水涌来。】 【王时安几乎无法站立。】 【邓平听到此事,倒是想到一句话,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是陆家军的刺探军情的部门。】 【“很快的,没有痛苦!”】 【“不!不要杀我……爷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王时安已经知道怕了,脸上全是惊恐,但是一双眼睛却吃惊看着自己的向后倒去的身子。】 【陆羽,已经把他人头拿在手中。】 马上结束京都剧情,其实就前面的铺垫来说,还有三司会审,科举春闱,其实每一个人物出场书生,庙中几人,愚僧,都是有都在后面有落处,但是义父们反馈最近剧情不太好,主打听劝,也就舍弃了!义父们放心,这段有点拖,后续加快一点,后面剧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坐山观虎斗,进皇宫 【王时安,死了!】 【于尘心中千回百转,预设了无数结局,王时安被卸职,或是之从此回到到王家,却未曾料及,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此横祸,被摘下头颅。】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透心扉,令于尘心神俱颤。】 【他恍然间大悟,陆沉莫非真乃砧上鱼肉,任人宰割,无丝毫抗争之力?】 【世人皆知天子之怒,却可有谁,聆听那少保心中未了的怨怼之声?】 【于尘轻叹,缓缓闭眼,老人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真乃天象欲变。】 【大庆又是百年未有的变局!】 【大理寺内羁押的卫高,其主官乃陆家旧部,安危几可无虑。】 【陆沉之父,陆佳轩,深陷刑部铁牢,而刑部背后,江南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若二者间早有默契,于尘已经不敢想象……】 【张琳、谢灵豪二人,面色平静,毕竟,陈三忠这等宗师人物,连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也是死在其手中,区区王时安罢了!】 【大理寺的持刀侍卫们,脸色骤变,彼此间眼神交汇,皆是震惊与忌惮。】 【他们之中,不乏有江湖的好手,却也难以窥透陆羽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 【邓平幽幽一叹,他与王阳之间有些交情,王时安常伴王阳左右,爷孙之间。】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 【死的也好,也不会牵连王家,要是王家的大人知道其事,多半会所谓“亡羊补牢”为其遮掩,这样只会真正的害了王家!】 【陆家的主母就是陆少保的逆鳞,触不得。】 【正当屋内气氛凝重之际,门外忽有急促脚步声响起。】 【大理寺的一位寺丞,径直闯入,神色焦急,五校的兵卒也没有阻拦。】 【“寺卿大人,城东突发变故!”】 【他疾步上前,对着戴重行了一礼,话到嘴边,却又似有所顾忌,眼神闪烁。】 【戴重淡然道:“说吧,如此大事只能瞒住一时。”】 【寺丞终于不再犹豫,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一炷香前,光禄勋与卫尉统领麾下的三千精兵,竟悍然闯入了东厂,东厂……已然不复存在了。”】 【“东厂已经覆灭……”】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反应各异。】 【邓平虽早已猜到,却也难掩心中波澜。】 【戴重面色如常,只是微微点头,显是早已有所预料。】 【而张琳与谢灵豪,则是脸色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今日京都要翻天吗?】 【于尘更是双目圆睁!】 【仅仅一日之间,东西二厂这两大权势机构化为乌有,令人瞠目结舌。】 【光禄勋与卫尉统领,这些本是太皇太后麾下的得力干将,而东厂则是天子亲信掌控的利刃。】 【终于……要彻底撕破脸了!】 【于尘不由眼神痴呆!】 【寺丞见状,脸上焦急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更为紧迫!金吾卫与城门校尉在城东爆发了激烈火并,双方各遣四千人马,竟已闯入皇宫之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于尘只觉头脑一阵轰鸣,两边禁军竟同时杀入皇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心中惊骇万分,不禁喃喃自语:“这是要造反吗?大庆皇城,何时变得如此动荡不安?”】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亦是震惊不已。】 【逼宫之事在大庆历史上虽偶有发生,但皆非寻常之时,乃是天子继位之时。】 【如今周祯皇帝在位,并无权力交替之兆,此等大事,实属罕见。】 【屋内气氛凝固,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还有皇城司外的百姓也被驱赶的吵闹声。】 【众人各怀心思!】 【“真要出大事了!”张琳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 【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中捧着金箭,乃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司礼太监,神色紧张地对着邓平道:】【“邓将军,奉太皇太后之命,持金箭召您率五校回宫救驾!”】 【话音刚刚落下!】 【焦和去而复返,紧随其后。】 【这位东厂的二把手掌刑千户,疾步而入,怒看了一眼边上的司礼太监,想不到来晚了一步。】 【焦和脸色焦急,袖中的圣旨拿出,神态恭敬的对邓平道:】 【“邓中侯,陛下圣旨已至,事态紧急,请您速速回宫救驾!”】 【两人的闯入,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块!】 【进宫救驾!】 【事态严峻到这种地步,天子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冲突已经无可挽回了!】 【在这紧要关头,江南的世家成为了双方争相拉拢的对象,一场无形的较量悄然展开。】 【邓平手下的北军五校,决定了这场争夺的关键。】 【邓平也不着急,看着二人。】 【焦和急切地开口:“邓大人,天子此刻正身陷囹圄,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不理?当全力以赴,为天子脱困才是。”】 【而司礼太监也不甘示弱,他挺直了腰板道:“邓将军,太皇太后对您一直青睐有加,视若心腹。在这关键时刻,您怎能忘却她的恩德,转而投向他人呢?”】 【“邓将军,您也可在一切落定之后,再行决断,太皇太后说,只需要您不插手,今日便是大功。”】 【太皇太后的势力,就算损失了西厂,也是胜过天子。】 【邓平闻言不急,只是一笑。】 【他把目光转向了你,缓缓问道:“少保,如何看?”】 【焦和和司礼太监皆是一震,不敢置信。】 【邓平此问,似乎意有所指。】 【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于你,期待着你的回应。】 【然而,伱却没有答话。】 【戴重适时插话,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卫老爷那边,早已安然无恙,今日见那位去了。”】 【卫玥听后眼泪已经流下,父亲已然脱困。】 【你轻轻点头,自然知道那人是谁。】 【八皇子此时已入京!】 【“至于陆帅,”戴重顿了顿,看向你,“少保你也清楚他的脾气,如今去了皇宫。”】 【陆羽也是笑道:“哥,去皇宫吧,时隔多年,我可再也没有去过。”】 【“见见父亲!”】 【于尘听后已经完全看不懂如今的局势,几方势力接连进场。】 【屏风之后的三女,细细听闻。】 【只感觉京都要改天换日了!】 【大庆要换主子了。】 【谢灵萱此时,想到早上父亲披衣出门说的话,“天下谁做坐都一样,今天有些风波,灵萱早些回家,不要让你娘担心!”】 【“父亲,莫非早就知道!”】 【邹舒甯看着场中几人,都是跺跺脚震京都的大人物,不由思考为什么如此重视于你,你的筹码究竟在哪里?】 【邓平心中却明白,看得清局势,知晓厉害。】 【天子引少保进京,本想看少保与太皇太后驱虎吞狼。】 【想不到如今是。】 【少保,坐山观虎斗!】 【陆沉,天子,太皇太后,谢淳安,八皇子,江南世家,如此多的势力。】 【这位北军中侯邓平笑了笑,不知道最后的获胜者究竟是谁!】 【今日皇宫之中,便可知晓一切。】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所谋不过十载春秋,开始收官 周成带着灰衣老道和陈吉三人,走往皇宫方向。 三人走的悠然。 周成的看着街上奔腾过闹市的军队,前往皇宫和城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多了。 “驾——” “驾——” 马蹄敲击地面的马蹄声,如同雷暴阵雨击地,带起一股狂风。 有的百姓避让不及,被撞的跌倒再地。 人喊马嘶! 一小孩不慎走入街道。 身后的妇人已经冲了过去,紧紧揽住孩子。 “吁——” 骑士猛的拉住缰绳,马嘶惊动人潮,只见马匹前腿跃起,如若人立。 就要重重踏下! 灰衣老道不知何时走了过去,弯腰俯身护住二人,马蹄中重重踏在灰衣老道的背上。 如同踩在破布袋上,有丝帕撕开之响动。 “混账!瞎了你的狗眼!” 骑士于马上怒斥,对这变故怒不可遏。 丝毫没有内疚之意。 他知道任务紧急,只得狠勒缰绳,驱马疾驰,留下一串愤怒的余音与远去的尘烟。 妇人惊魂未定,泪眼婆娑地抱着孩子,连声向灰衣老道致谢。 老道依旧笑呵呵地摆摆手。 陈吉在一旁看得好奇不已。 心中暗自揣测,那马蹄之下可是有着数百斤的力道,而老道却仿佛毫发无损。 难道这位瘦削的老道真的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周成见状,他卷起袖子,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墨真人,好本事!” 灰衣老道轻轻一笑,拿起腰间的酒壶抿了一口,便觉飘飘然。 街道两旁! 商贩们因方才的混乱而未能及时躲避,此刻见骑兵与军伍远去,才敢纷纷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地表达着不满。 “忒!眼睛长屁眼里去了。” “杀千刀的货,急着投胎是吧!” 周围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对方才那队骑兵的横冲直撞惹了众怒。 百姓却也习以为常。 禁军乃是代表天子皇权,寻常人哪里惹得起。 陈吉注意到今日的兵马行动异常,不仅着急的很,还公然在街道上横行。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这些兵马似乎正朝着皇宫方向行进,而在皇宫午门处,似乎已经禁止了所有人的通行。 这样的情景! “似乎不是为了主子,而是……京都乱起来了!” 三人继续前行,途径皇宫午门拐角时,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两人。 陈吉的目光骤然凝聚,暗自嘀咕。 又是熟人! 今日之事,怎生如此凑巧! 街口站着两人。 一中年文士,中年文士身姿挺拔,一袭浅墨色黑衣,额头间一抹青色玉质护额,模样清秀俊郎。 一双眼眸眯起,呈现月牙状。 他双手悠然拢于袖中,显得俊逸非凡,风采照人,似乎等候已久。 文士身旁,站立着一位身材精瘦的老人,身着朴素常服,脸上虽带有几条血痕,却难掩其沉稳坚韧的眼神。 陈吉一眼就认出二人。 中年文士是京都蓬莱阁的老板,京都许多的酒楼,赌坊,漕运,都在其名下。真正富甲一方的大人物,他之前跟随主子见过。 精干的老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卫高。 陆沉的舅舅,卫玥的父亲。 然而,据闻卫高此刻应身陷大理寺牢狱之中,却为何会在此地现身,且看似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陈吉纳闷了! 三人走近。 卫高率先行了一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慨:“王爷,久违了。” 陈吉听后倒是一愣! 不是传闻这位卫高进大理寺已经咬断舌头,不能言语了吗? 大大的古怪! 周成郑重地回了一礼。 “义勃也老了!” 卫高字义勃。 周成见卫高已经斑白的白丝,有些缅怀道: “想不到当年我从宗人府逃离京都,城门口也是义勃送我离开。今日离开京都数年,第一次来京都,又是义勃迎我。” 陈吉听后才惊讶地得知,原来当年主子逃离宗人府,竟然有卫高的功劳。 陈吉看向卫高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周成又看向那位中年文士道: “当年也得感谢刘先生,不然周成恐怕一辈子要在猪圈里面呆一辈子了。” 中年儒士,名叫刘温。 刘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双眼睛似乎更加眯成了一条线。 “八爷言重了,就别感谢我一个奴才,您只要记得少保大人的恩情就行” 周成闻言,诚恳地说道: “少保的恩情,周成自当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刘温的目光转向街道口,那里早已整装待发的羽林军正严阵以待,他轻声提醒道: “八爷也别耽搁了,进宫去吧,当今天子还等着了。” 周成洒然一笑,但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愤恨。 他的眼神穿过街道,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向那座他从小长大的皇宫,语气冷漠道: “当年二哥确实对我不薄,不仅日日要我吃三餐馊水,赤身裸体,住猪圈,还给我婚配了一头皇妃,还封了我一个猪皇的称号。” “当的起恩重如山!” 陈吉听后,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回想起宗人府那两年的时光,主子所受的屈辱与折磨,让他心痛如绞。 所谓的皇妃,其实只是一头大母猪,这是对周成何等的侮辱与践踏。 周成的语气已经冷漠如冰,他继续说道: “这次弟弟入京,自当百倍奉还。” 周成三人走向那三千整装待发的羽林军,他们翻身上马。 气势肃然,鱼贯而入午门。 杀气腾腾! 卫高望着这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士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转头看向刘温,问道:“刘先生,你们怎么能在周祯的眼皮子底下培养出这批死士?” 刘温淡淡一笑:“这有何难,卫爷也太瞧不起我刘温了。” 卫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刘温的本事他自然知道! 其人在北地给陆家军,主管财务钱粮的后勤之人。 陆家军的军粮辎重全是此人一手负责,从未有过差错。 而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伤天和。 人称毒士! 有时候陆沉都只能无奈道:“事情还没有到需要请出刘温的地步。” 卫高笑道: “有你刘温在,要是那天说当今公主是伱女儿,我也觉得没稀奇。” 刘温愕然,然后悠然道: “其实也很简单,我一个京都身份干干净净的富商,愿意出钱出力帮他培养禁军,安插一些人进去不是简单之事。” 卫高点了点头,说是简单,其中细节需要极其复杂。 卫高似乎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这次如此安排是为何事?” 刘温笑了笑道: “我等所谋不过十载春秋,只需十年。” “从北地而出,席卷天下!”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大军进城,威压天下! 【皇城司内!】 【一名风尘满面的城守校尉,翻身下马,匆匆而至,大声呼喊,响彻殿堂:】 【“有紧急军情,速禀中侯!”】 【沿途疾行,喘息未定,脸色苍白中透着一抹惊惶。】 【校尉至殿前,躬身急报:“禀中侯,北门哨骑传来急讯,江南要道之上,发现敌情。”】 【语声中,难以掩饰的惶恐与紧迫交织:“敌军距京城,不足五十里之遥!”】 【“据报敌军势如潮水,数量恐不下十万之众!”】 【此言一出!】 【殿内众人皆面如土色,惊骇莫名。】 【京都之外有十万大军而下!】 【这可是多少年从未有过了。】 【于尘历经徽宗之时,心中立时浮现出北风凛冽之景,惊慌失措道:“莫非是……北风已越界南下,侵我疆土?”】 【北风南下!】 【此言既出,殿内更是哗然一片,惊恐与不安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谢灵豪,此刻也难掩怒意,震得殿柱微颤的骂道:“十万大军,只有五十里之遥,何以至此方报?!”】 【十万大军,铁蹄轰鸣,本应如乌云压顶,沿途驿站,耳目众多,怎能让这等大军悄无声息,直至此刻才显露踪迹?】 【众人心中皆是疑惑重重,难以置信。】 【“路途之中这么多城池,十万大军啊,是头猪也能发现吧!”】 【校尉听闻此话,脸色铁青,愤懑道:“朝廷之西厂、东厂耳目,昨日悉数撤回京师,金吾卫与城门校尉竟至相争,情报早就上报,不知何故,杳无踪迹。”】 【“若非最近的烽火台燃起狼烟,我等尚被蒙在鼓里!”】 【谢灵豪闻之,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天子对百官之猜疑深重,每一份奏章皆需历经重重关卡,方能上达天听。】 【君臣相疑。】 【而百官对陛下亦心存疑虑,折子层层递交,审核繁复。】 【周祯欲设内阁以总揽军机政府,加强集中权,然此各方势力阻碍,一直未有成效。】 【往昔,各机构尚能各司其职,直达军机与御前,而今东西二厂覆灭,金吾卫与城门校尉之争又起。】 【导致京都防务和军情两者,直接瘫痪!】 【此言一出,众人皆失色,心绪慌乱如麻。】 【北风之名,昔日朝堂内外,无人不晓,其铁骑所过,山河变色,百姓闻风而逃,如今竟要南下京都。】 【此等局势,令人心寒如冰。】 【张琳也是心头一麻,“如今京都乱成一锅粥,北风南下,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 【正当人心惶惶,愁云惨雾之际。】 【戴重却忽然展颜一笑。】 【他今日的笑容胜过往昔十年间!】 【“北风?哼,它哪里敢南下?”】 【“一旦北风撕毁盟约越过黄河,陆家军就敢出兵北上。”】 【此话一说,众人又安定下来,细细想来,绝无可能!】 【至于戴重口中的陆家军和镇北军,用词不当,此时也没人在意了。】 【别说镇北军,京都还有三个边防军镇,也能聚二十万大军。】 【北风要南下必须要直面三十万镇北军,这几乎不可能。】 【大庆北地和北风,已是死仇!】 【“探子来报,那敌军之中,竟似……飘扬着陆家的旗帜。”】 【校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确定,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此言既出,大殿内气氛骤变,众人表情复杂,震惊、疑惑交织在一起。】 【邓平虽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他早从现在的礼部尚书谢淳安,得知陆家军可能南下的消息,也有所准备,但此刻真正面对这一事实,仍感难以置信。】 【陆家军,这支由陆沉一手缔造的铁血之师,即便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依旧对他忠心耿耿,甘愿追随。】 【这实在太过于恐怖!】 【世人皆是贪生而怕死,重利而忘义,在陆家军上总有些讲不通!】 【戴重倒是畅快大笑道:“终于来了!”】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皆是面露惊愕,神情各异。】 【陆家军南下。】 【谢灵萱眼神怔怔看着你。】 【时隔十五年,原本终南山一介道士,只需要走出终南山,又成了当年那个威压天下的陆家少保!】 【邹舒甯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终于理解了你兄弟二人此番胆敢赴京的真正原因。】 【十万陆家军南下围城,京都便是已入你手。】 【可是,她心中仍存疑惑,太皇太后与天子之间,如何在此刻彻底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加上江南世家,三方势力联合,绝对能抵御十万陆家军。】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谓几方博弈,原来伱才是渔翁。】 【邹舒甯觉得你越发神秘,你就像是一个谜团,越是不解,越是吸引着她想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陆羽倒是笑道:“今日可真是热闹!”】 【你看了看如今的天色时辰!】 【你今日在薄雾之时的清晨入京,也就一日之间,尘埃落定。】 【你淡淡说道:“走吧,进皇宫,去见一见当今的天子吧。”】 【你迈步走出皇城司的大门,陆羽紧随其侧,而戴重则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 【此时!】 【那位来报消息的校尉显得有些犹豫,他看向邓平,似乎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邓平沉思片刻,随即下令:】 【“通知所有兄弟,陆家军进城之后,大家务必保持冷静,切勿起冲突。让兄弟们都回营去吧,不要在此地逗留。”】 【校尉听后,匆匆告辞离去。】 【邓平看了看你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多时之秋呀。】 【至于陆家军如何进城,邓平从不担心!】 【十年前似乎就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幕后默默布局,将一切算计得恰到好处,只待今日之局。】 【正如谢淳安所言,很多时候,人们并非在做出选择,而是被选择所裹挟,只能顺应时势而行。】 【与其被作为一个旧棋子死去,不如重开一个棋盘。】 【十五年后的今日,这位少保又携如此大势入京。】 【陆沉啊,陆沉啊,你到底作何决定。】 【今日的决定,又关乎大庆的国运,天下的大势。】 羞愧,说加更一直没加上来本来想马上结束京都,也省略了很多剧情,但是找一个落点! 感谢各位义父支持,义父们说归说,但是我还是发现好多义父一直还在! 第一百零六章 陆家军,来了! 京都的西门。 沉重的大门,在铁锁的拉拽下,精锐士卒齐心协力、 终于轰然洞开—— 门外! 天地间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踏——踏——” 敲击着地面声音,和铁片甲胄的撞击之声,交奏起一股令人心悸奇异旋律! 远远望去! 如同一条起伏不定的黑色蛟龙,从远方地平线腾起,鳞甲开合,投放出血腥的杀意。 在这支军队的最前方! 一面血红的旗帜猎猎作响,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巨大的“陆”字! “这是……陆家军吗?” 战在城门口的一位老将,他是这西门的京都守备,武正五品的军职。 他是一个历经不少战役、身上带着累累伤痕的老兵,此刻却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曾参与过江南百姓的起义,以军功晋升,见过血,见过成群的死人! 但眼前的这一幕! 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踏——” “踏——” 如此恐怖的洪流,就算是京都的精锐金吾卫,他也没有见过这种气势! 他不由回忆起,陆家军的评价。 “一身血,两脚泥!” “撼山易,撼陆家军难!” 这支来自北地的雄兵,是曾经让北风十五年来不敢轻易南下的铁血之师。 他们的威名,早已在北风中传唱,北风的史官们在记录这支军队时。 都不得不以“凶兵”二字来形容。 今日! 陆家军终于踏入了江南,他们的到来,似乎比传闻中更加可怕! 城门口的门卫,望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铁甲洪流,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恐惧。 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同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心神不宁,担忧起没有这座城池是否能够抵挡得住如此强大的军队。 “将军,我们收到命令打开城门,但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门卫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害怕一旦城门大开,城内的百姓和士兵都将暴露在这支凶悍的军队面前,无法抵挡其锋芒。 老将火冒三丈,直接一脚揣了上去。 “这战还没打,就怕成这个鸟样,而且你又不是北风,你怕个栾子!” 老将战在城头上,望着那渐近陆家军,心中不禁苦笑。 他深知,城门处的守备力量已被大幅削弱,不仅军卒被调走大半,就连支援的几处大营也是空荡荡,形同虚设。 全部被调进了皇宫之中。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这样的防守,说是“空虚”也不为过,根本无法抵挡任何有规模的进攻,更别提是眼前这股气势如虹的陆家军了。 然而,上面的命令却让他心中稍感宽慰。 老将拿出一封密旨,从皇宫而来,上面只有几个字。 “开城门,迎陆家军进城。” 他微微皱眉,直到第二封信笺来后,他紧锁的眉宇才舒张开来。 “听其令,交换防务,得活!” 信的来历他是知道,是那位谢淳安大人在提醒他。 两人相识,多次救他危难。 这位京都守备不再犹豫。 下命令道:“迎接陆家军进城。” 城门的角号吹响。 看着黑压压的大军兵临城下,扑面而来的杀气。 如同铁骑绕龙城一般! 让城门口的守卫瑟瑟发抖! 也是幸好! 老将心中也没有勇气,去阻挡这样的大军! 而此刻,能够顺应时势,让陆家军顺利进城,未尝不是一种明智之举。 陆家军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在城外稍作休整,结成了几个严整的阵营。 随后,缓缓穿过城门,踏入了京都的领地。 其中,“登字营”作为先锋,一入城便立刻接管了城门的守卫工作。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偏将见状,连忙高声命令道: “此乃宫中旨意,大家切勿惊慌,各自安守本分!” 在他的安抚下,紧张的气氛逐渐得到了缓解,一场可能发生的冲突也得以避免。 老将站在墙头却是认出几人,都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镇北军的大帅,抉择燕北,定计南阳,破城二百,未有挫败,镇北军主帅封海平。” 一黑脸蓄须的大汉。 “亭台二十六将之一,河洛堪定,辄为登先的飞将军贾符。” 白衣儒生。 “亭台二十六将排名排名第十二,将相之才,兼资文武,长水骁卫窦固。” 僧袍大刀的中年僧人。 “亭台二十六将排名第十八的,攻城陷阵敢为第一,在世佛将程浦。” 后面还有数位! 老将却有些不认识,只能模糊猜出身份。 有白衣老道,持矛的将军! 但是每一位都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存在。 今日都入了京都! 洪流般的陆家军并未如众人所料直奔皇宫而去。 而是转向了皇城司的方向,这一举动让城头上的老将眼神一凝,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深知皇城司的乃是清水衙门,无关紧要,而今陆家军却选择前往那里,其意图何在? 皇城司? 今日倒是有十来年没有敲响了天鼓敲响了,后面也就没有动静了。 老将回忆起近日的种种传闻,心中渐渐有了些眉目。 陆帅被捕,天子震怒,问责终南山,而随后便是少保进京的消息。 莫非是为此而来。 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职权太低,无法知晓这种主宰朝中变局的密事。 突然!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为惊人的念头: 如果少保真坐了这江山之主,会如何……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这些事不归他一个老汉操心! …… …… 【你们三人走出皇城司。】 【只听见街道上!】 【响起擂鼓一样的马蹄声,如同天际滚动的闷雷,震得京都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 【北军五校的将士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刃,列队于街道两旁,他们的神情严肃而紧张,不时地望向街口方向,仿佛那里即将钻出一只恐怖巨兽。】 【邓平的眼神尤为锐利,他紧抿着唇,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街口,似乎想要透过高墙,看到那一切的源头。】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相比之下,陆羽倒是淡然一笑。】 【“他们动作真快!”】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越来越近——】 第一百零七章 大局已定,重新迎来它真正的统帅! 【众人之心,皆被紧张之色所染。】 【明明是大中午,却显得沉闷至极。】 【唯独那马蹄声,轰鸣若雷鸣,犹如苍穹上的雷雨,猛然间倾泻于长街,每一击皆震撼心魄,令人心悸。】 【“愈来愈近!”】 【这念头在众人脑中盘旋。】 【终焉之际,那漫长而令人窒息的等待戛然而止。】 【再度望去!】 【谢灵豪一行眼眸骤缩,街角转处,一股铁流缓缓显露真容。】 【骑士们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铠甲漆黑如夜,面容冷峻,透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张琳,这位二皇子麾下以狠辣著称的好汉,刀下也有不少血迹,此刻面对这铁骑洪流,心中亦不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惧意。】 【他吞了吞唾沫,知道此非寻常之军,乃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老兵”。】 【军队之上,似有血红色杀意的“雾气”悄然凝聚。】 【择人而噬!】 【随着大军缓缓逼近,帅旗高悬,其上一个大大的“陆”。】 【张琳终是未能忍住心中的震撼,失声惊呼:“陆家军……进城了!”】 【邓平的目光在为首的将领间游移,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封海平、窦固,竟是亲自率军而来】 【刹那间!】 【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四周北军五校的将士们,无不紧握手中兵刃,目光紧锁那日益迫近的雄师,心中暗自生畏。】 【周围充盈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 【屏风之后,三位女子悄然步出帷幕的遮掩,缓缓行至皇城司的门槛前。】 【陶佳敏的目光,落在前方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上,不禁惊叹道:】 【“这便是名震天下的陆家军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敬畏。】 【只见后续队伍连绵不绝,估算之下,至少有万人之众,那股超凡的压迫感。】 【让她难以想象其在对敌之时,如此煌煌大军,对面还有信心对敌吗?】 【戴重的脸上却再次绽放出了笑容。】 【另一边!】 【焦和两位大太监恰好从皇城司内走出,迎面而来的便是这铺天盖地的铁甲洪流。】 【他们一时之间惊慌不已,心中难以镇定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心中已然明了当前的局势。】 【“陆家军进城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禀报主子。”焦太监神色凝重,两人压低声音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驱敌保国,面前的恩怨纠葛,暂且放下吧。”】 【言罢!】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转身,朝着宫内的方向疾步而去,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尤其是焦和,刚刚还胸有成竹来到皇城司,也就半日的功夫,东厂覆灭,皇权可危,一切都变了!】 【戴重静静地目送焦和两位大太监离去的背影,没有流露出丝毫阻挠之意。】 【从陆家军南下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他轻声自语:“在绝世锋芒之下,所有的算计与争斗,都不过是锦上添花,无法改变大局。”】 【如今,大局已定。】 【皇城司前,陆家军列阵如林,宛如一片钢铁的丛林,没有一句低语,纪律严明得令人窒息。】 【邓平,作为北军五校的中侯、玄甲军的统帅,此刻也不由他手握着剑柄,才能有所安全感,他凝视着对面那支强大的军队。】 【周围的将士们更是感同身受,他们紧握兵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面色紧张。】 【众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来自陆家军的强大压力,仿佛连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皇城司内众人大气不敢出,就算是持刀的大理寺侍卫也是紧张不已。】 【此时!】 【每一名铁甲战士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他们的动作默契,透露出长期训练所铸就的战斗素养。】 【铁甲摩擦的铿锵之声,震人耳目!】 【陆家军中却未有丝毫号令传出!】 【每一名战士的眸光都汇聚成一股不可直视的锋芒,直刺人心,让人不敢有丝毫轻慢。】 【封海平几人下马,缓缓走出。】 【这一幕,让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添几分肃穆与庄严。】 【陆家军众人,皆是望向皇城,不如说看向台阶上的一人。】 【张琳和谢灵豪站在一旁,尽管他们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眼神中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在陆家军这些仿佛能轻易撕碎一切的“猛兽”面前,也不得不承认生命的渺小与脆弱。】 【不担心是假的!】 【你平静的望向陆家军,这其中都是相熟的之人。】 【似乎和十五年前一样,你阅兵之时一般。】 【就是,这些人似乎也老了一些,多了些风霜!】 【你走出皇城司的屋檐下,许是日头太晒,伱将斗笠重新戴在头上。】 【陆羽紧随起后。】 【门槛上的三女都是看着此幕。】 【谢灵萱眼神紧紧盯着,众人只见你慢慢走向这“无可匹敌”的陆家军面前。】 【在她的眼中,你只是穿着一袭布衣,别说盔甲,就连官服都没有,你又重新戴着那顶在破庙戴着的斗笠。】 【邹舒甯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她紧抿着唇,目光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 【陶佳敏同样目不转睛,眼中光芒越发的亮。】 【邓平的眼神则微微眯起,手中的剑柄握的越发的用力,内心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思绪。】 【谢灵豪和张琳站在一旁,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震撼着,他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看见陆家军一双双炙热的眼睛。】 【所有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你,只见你一步步慢慢走向陆家军。】 【这时,封海平缓缓屈膝跪地,声音激动道:】 【“封海平,拜见少保。”】 【“窦固,拜见少保。”】 【“贾符,拜见少保。”】 【一众人全部跪地俯首。】 【响彻云霄!】 【“拜见少保!”】 【“拜见少保!”】 【陆羽轻轻一笑,似乎又回来了十五年前。】 【皇城司,万人见少保,无一人而立!】 【谢灵豪和张琳,见眼前的一幕,眼神震颤。】 【邓平握紧剑柄得手,慢慢松开!】 【谢灵萱扶住了门框,一双美眸,慢慢呆住。】 【邹舒甯看着俯首于你脚下的一片陆家军。】 【而你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本应该如此,她不由想到:】 【“这支战无不胜的陆家军,又重新迎来它真正的统帅!”】 第一百零八章 四国之变,少保有令京都! 【你凝视着封海平,这位由你亲手雕琢,从青涩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镇北军元帅”。】 【当时,他刚刚初出茅庐,面对大场面犹显拘谨,连话语都不敢大声。】 【看今朝,他已能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统率十万大军。】 【你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道:“伱确实已有了,几分元帅的风范。”】 【封海平身处军阵之中,平素里难见喜怒,治军严谨著称,此刻却罕见地脸色一红。】 【而前方几位将领,见状有了笑意。】 【他们一众皆是由你挑选培养,却是多年未见。】 【你又看了看贾符,窦固二人,还有持刀和尚,柴重几人,被你目视者皆是神色激动。】 【你笑了笑。】 【真心待人,雪中送炭,托付生死,长长久久。】 【都是世间最难几件事,因为人心最经不住考验!】 【然则,世间最坚韧不拔者,亦莫过于人心。】 【它比铁还硬,能火还热,又能比水还柔。】 【最终!】 【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这群,风尘仆仆而来的陆家军将士身上,你躬身行了一礼道:】 【“陆神洲,多谢诸位了!”】 【声音不大,却都有听闻。】 【一众跟随陆沉征战多年的老兵,听闻此话,涕泗横流。】 【就连那以铁血著称,北地人称飞将军的贾符,号称“杀人不眨眼”。】 【贾符的黑脸之上,一双虎目竟也蓄满了泪水。】 【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众将起身,皆是神情鼓舞!】 【随即,你抬脚轻踹了贾符一脚,笑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像个娘们似的。”】 【贾符连忙上前搀扶你上马。】 【你坐稳马背,缓缓闭目。】 【此时,封海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详细禀报了陆家军如今的兵马部署、辎重准备以及一路南下的种种细节。】 【他言道,京都城门口已有多处城门被顺利接管,且未遇任何反抗,整个京都的局势已尽在掌握之中。】 【窦固接着补充道,京都的几大军备仓库也已由刘温提前布控,岳塘江的三万水军也已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响应号令。】 【北地的布置,还有多少人马,留守几人,都于你报备。】 【你轻轻点头,就算是你亲力亲为,也不一定能做的比这还好。】 【封海平继续道,此外八皇子更是亲自调集了两万兵马,在京都西郊严阵以待,以策万全。】 【大庆的天子有令,边防军明日即将进城,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支边防军早就被江南世家渗透。】 【周祯这个天子,当的并不“顺畅”,他以江南世家得权,就要被其掣肘。】 【你轻轻点头,心中构建起一幅复杂的局势阵图。】 【显然,你的进京之诸多势力正虎视眈眈,时刻关注局势演变。】 【“北风那边有何动向?”你沉声问道。】 【要说这次进京最为关心的肯定是北风一国。】 【封海平面露难色,回答道:“北风似乎有与乾元联合的迹象,那位乾元女帝似乎和拓拔术遗在襄城会面,此事太过隐秘,水银也是通过蛛丝马迹分析而来。】 【“而且拓拔术遗第二日又接见了韩楚的使臣,意图不明。”】 【“水银这几日送来的密报紧急,乾元在大庆河西地区有大军集结。”】 【“东西二厂,应该也有密报,只是如今两厂覆灭便没有消息,河西如今集结了大军,前日凌晨就已经出发,总计大约有三十万大军,直逼京都。”】 【乾元!】 【这个屹立于五国之巅的强国,其军事力量的强大,确实让周边各国都感到深深的忌惮。】 【不仅仅在于其疆域最大和立国八百余年最久,更在于其全民皆兵的尚武精神。】 【乾元的皇室,自古便重军崇武,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普通的百姓,都善骑射之术,以弓马打天下而自豪,贩夫走卒皆是腰悬佩剑。】 【得国八百载,每一代皇帝都有统一天下之心。】 【不过,如此强大的乾元,也曾因内部的夺嫡之乱而元气大伤,不仅让乾元的皇权陷入了动荡,更使得其对外扩张的步伐暂时停滞。】 【若非如此,北风或许早已被其吞并。】 【那位乾元女帝,结束长达二十年的战乱,重新统一乾元。第二年,便兵锋直指韩楚两国。】 【而如今!】 【乾元女帝却选择在这个秋后三国停战的时机,悄然联合了河西的四皇子周玄,对大庆发起了进犯。】 【周玄,这位在河西地区拥有强大势力的皇子,与乾元的联合无疑让大庆的处境雪上加霜。】 【北风又趁机南下!】 【大庆本就面临着内忧外患,如今更是腹背受敌,形势岌岌可危。】 【这些大庆的皇子们,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往往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窦固这位白衣儒衫的将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乾元那边或许还不好说,但北风若是没有得到少保身死的确切消息,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南下。”】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北风确实被打怕了,十五年了北风从未南下一次。】 【你轻轻收回目光,望向那巍峨庄严的皇宫方向。】 【你淡然开口道:“先解决今日之事吧。”】 【你接着下达命令!】 【“今日京都禁止,不得外出,告诫全城。”】 【紧接着,你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冷酷:】 【“大军悬黑旗,今日京都内若有任何兵马敢于反抗,皆格杀勿论。”】 【慈不掌兵,如今京都局势变幻莫测,还有外来势力皆是暗藏其中。】 【当杀伐果断。】 【此言一出,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几位将领闻言,神色一凛,迅速领命而去。】 【你一提缰绳道:“随我入皇宫。”】 【一众人马,只去往午门!】 ………… ………… 这时! 京都的百姓,刚刚看见涌进城的陆家军。 本来还有这好奇! 有些百姓知道动荡,皆是关门闭窗,只敢在门缝里扒开的探望。 只听见大街之上。 一队队高大骑兵穿梭街道,皆敲更打止道: “少保有令,今日京都禁止,不得外出。” 百姓交头接耳,不由好奇。 有着世家大族的不满道: “少保,哪位少保!” “什么时候少保的令,也能管京都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太皇太后,自相残杀 皇宫深处。 一场残酷的血战后,尘埃落定,胜负已分。 太皇太后,这位久居深宫、年逾耄耋的老人。 今年于开春回暖之际,迎来了周锦瑜诞下皇子的喜讯,老人也成了祖奶奶。 念及此! 老人心生暖意,萌发了亲手为稚孙缝制童鞋的念头。 半月有余,亲力亲为,针线穿梭间,鞋底细密紧实。 老人不惜牺牲午后小憩时光,倾注心血于这小小鞋履之中。 陈三忠劝了几次都没有劝住,太皇太后年迈,禁不起折腾。 此时! 太皇太后拿起已经做好初具雏形一只的虎头棉童靴。 老人却缓缓将其投入炭炉之中。 火光熊熊,顷刻间化为灰烬。 老人这才慢慢走出慈宁宫。 她已经这十年未曾出过那扇幽闭的门槛。 一众太监和宫女高喊起驾,不敢怠慢! 随行太监宫女如云,侍卫林立,却难掩太皇太后脸上的淡淡哀愁。 皇后周锦瑜,身着锦绣华服,紧随太后身侧,容光焕发,年逾三十而风采依旧,肤如凝脂,透着母仪天下的温婉和暗自的喜悦。 因为太皇太后胜了,她又押宝对了。 她押宝二皇子成天下之主,摇身一变成为大庆皇后。 如今又压中了太皇太后。 周锦瑜身边是拓拔宏宴,这位北风皇子。 拓拔宏宴,身形挺拔,眉宇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慌。 莫名的宫变,多年的舒适让这位当年的铁血北风男儿,心中忐忑,越发的惜命。 尤其是! 他已经得知陆沉进京,心中越发不安。 长长的宫道,走的也有些漫长。 此时! 鲁鹭自隆宗门方向疾步而来,他身为城门校尉,一身战甲尚未干透,上面斑驳的血迹见证了战场的残酷,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他的出现,让周围的小太监们纷纷面露惧色,纷纷退避三舍。 今日的皇宫,仿佛成了人间炼狱,厮杀之声从清晨直至此刻仍未停歇。 宫女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言及宫外横尸遍野,更添了几分人心惶惶。 大家都心里害怕。 鲁鹭快步而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拜见太皇太后!” “鲁将军,免礼。” 太皇太后在随行的软轿中轻轻抬手,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鲁鹭抬头,目光交汇间,他看到了太皇太后那张虽显憔悴面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岁月不饶人,这位见证多朝更迭的太后,也终究难逃岁月。 他沉声向太皇太后汇报: “宫内局势已大致平定,但令人费解的是,陛下秘密培养的羽林军至今未见踪影。” 言毕! 他目光微敛,似乎在等待太皇太后的进一步指示。 周锦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对那位陛下的算盘早已了如指掌。 “陛下与那些世家大族谋皮,以为他们是温顺羊羔,殊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权力斗争的深刻洞察。 “至于那羽林军,不过是陛下自欺欺人的罢了,真正的掌控者,从不是陛下自己。” 鲁鹭闻言,心中虽有猜测,却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聆听。 “目前,宫内大部分金吾卫已伏诛,几位枢密使也已率众守住了宫门,局势正在逐步稳定。”鲁鹭继续汇报道: “然而,仍有千余精锐金吾卫,据守于……” “老二在南书房吗?” “不,陛下此刻在奉天殿。” 奉天殿三字一出,老妇人叹了口气。 那里,乃是大庆皇朝万世敬仰之地,历代帝王祈祖的圣殿。 “起驾,前往奉天殿!“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 沿途周锦瑜面颊绯红,宛若春日桃花。 而一旁的拓拔宏宴,则是心神越发不宁,惶恐的情绪越发按耐不住。 他暗自咬牙,终是开口道: “太皇太后,姑母在上,宏宴忽感腹中剧痛,需往净室解急。“ 太皇太后默然不语,周锦瑜则轻挥玉手,嘱咐道: “速去速回,宫中纷扰,且注意安全。“ 拓拔宏宴应声而去,面上佯装痛楚,待众人视线稍移,他便悄然改变路径,匆匆遁入宫门的阴影之中。 终于! 太皇太后的凤辇稳稳停驻于奉天殿前。 “落轿。” 轿旁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宁静,带着几分紧张与敬畏,他连忙上前,轻巧地将那金色帘幕轻轻掀起。 太皇太后见状,眼中不由一颤,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色。 往常此刻,总有那个熟悉而忠诚的身影——陈三忠,恭候于侧。 而今日,他的缺席让这位历经沧桑的老妇人感到心中难受。 “太皇太后?” 鲁鹭见状,轻声呼唤,语气中满是关切。 “无事!” 老妇人回过神,慢慢步出辇车,目光落在了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殿堂之上。 奉天殿巍峨耸立,门扉紧闭! 四周金吾卫铠甲鲜明,持戈而立,气氛凝重至极。 所剩还有一千不到的金吾卫防备着,外面已经布下的有五千兵马。 金吾卫也没有料到,城门校尉会暗地偷袭,导致其损害惨重。 羽林军的援助又迟迟不到。 只能做困兽之斗! 周锦瑜上前,询问鲁鹭道: “鲁将军,陛下此刻是否仍在殿内?” 鲁鹭沉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陛下已独自在殿内坚守多时,约莫一个时辰有余。” “观其情形,似有决绝之意,我等部下虽是勇猛,却也因顾虑陛下安危而不敢贸然行事。” 太皇太后闻言,心中已然明了这背后的深意。天子若在此地遭遇不幸,鲁鹭及众将领恐难逃朝中后来者的严厉问责。 此事关乎天子,自然容不得半点疏忽与懈怠。 因此! 众人皆在此静候,期盼着她的到来,等她决断! 老妇人再次看去这座奉天殿,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老二速来有野心,也有手段。 可是,你怎么着急做什么? 朝中大权到头来还是你的! 联合北风也是给你做嫁衣,想帮伱统一大庆。 可是你引陆神洲去西厂,设计杀害陈三忠,假传金箭覆灭西厂,实在触及到老妇人底线。 陈三忠这么忠心的奴才。 陈三忠可是准备舍命去换陆沉的命! 老妇人不由情绪激动。 “老二,你就如此欺负一个已经命不久矣的老人家。” 周锦瑜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太皇太后,生怕她因情绪激动而有所不测。 第一百一十章 列祖列宗,取我头颅! 奉天殿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 董碣,这位金吾卫的统领,此刻正站在大殿内,目光穿透窗棂,望向外面逐渐减弱的攻势。 停止了!都静下去了! 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被沉重的忧虑和自责所笼罩。 现实是残酷的! 外面的敌军人数众多,重甲步兵不下四千人,且呈合围之势,将奉天殿牢牢困住。 更有侧边护卫的三千多人随时待命,一旦需要,可立即调派一万人马发动攻击。 这样的兵力差距,让董碣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已经十倍只差! 董碣深知,如果不是他多年来对金吾卫的严格训练和深厚感情,他们恐怕早已不战而溃。 然而,即便如此! 他们也只能困守在这座主殿内,无水无粮,处境岌岌可危。 要不是敌人有所顾虑,他们早就死伤殆尽。 董碣叹了一口气,已经败了! 可是他心中不服,要是真刀真枪,他自然不畏惧鲁鹭之辈。 就算是三四倍的人数差,他也自信不落下风。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金吾卫,这支曾经威武之师,如今却只剩下这殿内的一千余人,其余的在京都的金吾卫府内多半凶多吉少! 他的脸上只有痛心和愤恨。 “一群鼠辈小人!” 太皇太后假传圣旨回宫护驾,东厂覆灭,董碣一时慌神,急忙救驾回宫。 想不到! 鲁鹭在宣武门外设伏,导致金吾卫损失惨重。 如今,大势已去! 更让董碣感到寒心的是,他原本寄予厚望的羽林军却迟迟未来救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关键——羽林军叛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已是穷途末路! 董碣身上的锁子甲也是染透了鲜血,他看向站在历代皇帝画像下的一个黄袍中年人。 周祯!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悲怆道: “主子,董碣有罪,有眼无珠,竟然没有看出圣旨有假!” 重重的响头! “还有羽林军,所托非人,致使今日之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因为董碣本就是二皇子潜府的奴才,称主子。 周祯转过身来,面对着董碣,他的面容平静如水,无悲无喜。 “不怪你!” 他淡淡地说,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是朕所托非人,想不到谢淳安会这般,羽林军,本来就交给他负责,和你没关系。” 提及谢淳安这个名字! 董碣的脸上再次涌现出怒色,他的拳头紧握,仿佛恨不得立刻将那个老匹夫碎尸万段。 周祯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历朝皇帝的画像上,每一幅都端坐龙椅。 显得气势不凡,诉说皇权的辉煌。 周祯缓缓道: “朕就是好奇,谢淳安到底想做什么?我本想和他君臣相宜,真正托心于他,想不到……”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而且,他既然参与了陈三忠之事,便已经触怒了太皇太后,可他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际,一名金吾卫匆匆进来通报: “陛下,皇后和太皇太后到了!” 周祯闻言,默默点头,但听到“皇后”二字时,他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片冷意。 这位“贴己人”,在他不同意北风联合之后,便立刻投向了太皇太后。 “都说夫妻之间,是百年千年修来的福气……” 周祯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我堂堂天子,竟然要被两个妇人掣肘!” 董碣回忆今日之事,实在变幻莫测! 先是西厂伏杀陆沉。 金吾卫再其后诛灭了西厂。 董碣持金箭拉拢陆沉。 城门校尉出兵覆灭东厂,更是将这场斗争推向了高潮。 各方势力纷纷登场,光禄勋、卫尉统领等朝廷重臣也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 假传圣旨、伏击、火并……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在宫中上演,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董碣却发现,这场斗争并没有真正的赢家。 太皇太后虽然看似优势在握,但实际上却也是损失惨重。 西厂的覆灭,陈三忠之死! 城门校尉不仅折损了大量人马,更重要的是将皇家内部的夺权斗争拉到了明面上,这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极大削弱。 得不偿失!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有一个,陆沉入京! 而如今漩涡中心的陆神洲。 竟然! 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此人修道十五载,早就远离朝堂中心,又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董碣只觉无数的谜团,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一定和这位少保有关。 又有金吾卫急忙走进,紧张通报! “陛下,太皇太后和皇后要见您一面。” 董碣收回思考,看向自家主子。 太皇太后是其血亲,皇后又是十多年的夫妻。 权利斗争也是讲究人情! 周祯听后呵呵一笑,脸上只有凄色。 “告诉她们,朕不见” “是朕,不见她们!”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要我周祯在两个妇人面前委曲求全吗?” 周祯看向董碣道: “阿董,你来!” 周祯在潜府之时,周祯也唤董碣阿董。 “拿起伱的剑,割下我头颅,去取一个万户侯。” “周祯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死在两个妇人之手,不然我如何去见我大庆的列祖列宗。” 董碣闻言,如遭雷击,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 董碣不由下跪在地,脸上泪水不止,久久不愿起身。 周祯一声叹气,言语苦涩。 “八年天子,一朝丧尽,如梦如幻!” “可怜我,周祯还想建如祖辈一样的不世之功,到头来……哈哈。” “死后后世庙号,是个僖宗,可笑可笑。” 皇帝庙号独一档有太宗、高宗、世宗、中宗,乃是真正开国,中兴,文治之能。 上等档,仁宗、孝宗、圣宗、宪宗。 而他的父亲也只是一个中等的顺宗,还在在收复北地之上的功绩。 僖宗乃是只比亡国之君强上一筹的庙号。 使用者皇帝在位期间山河破碎,不掌朝局,几乎是虚职上位。 这时! 门外的金吾卫激动道: “是羽林军!” “是羽林军来了!” 一时间大殿之外,人人激动万分。 周祯听后,眼神猛然一亮。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乱臣贼子,拦住道路 “少保有令,传令京都!” “今日禁止,违令者斩!” 骑兵飞腾,马蹄声阵阵。 传旗兵拿着旗号,打更止声! 京都的巷陌都有陆家军驻扎,数十步一岗,有巡逻营穿插。 旗令翻腾! 百姓闻风而动,识趣者闭门不出,唯恐波及。 小贩们亦是匆匆收摊,不敢有片刻逗留。 街巷空旷,唯余楼阁之上,一双双眼眸悄然窥视。 京都风云变幻,尽在眼底。 大理寺、金吾卫府、刑部大牢,乃至各府衙重地,皆已被陆家军将领奉令镇守。 弘文馆门前!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并肩而立,眼神复杂。 弘文馆,乃大庆先皇继位后之创举,聚书二十万卷于弘文殿,设馆以藏典籍,兼为招贤纳士之殿堂。 即为皇家藏书之所,亦为皇帝招纳文学之士之地。 只见! 一位身披重甲的年轻将领,跨坐高头大马之上,身旁环绕着一千精兵,将弘文馆团团围住。 他轻提缰绳,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人群: “少保有令,京都今日封禁,诸位请回,莫要违令!” 他眼神晦涩,要不是军师有令,对待这些文人客气点,早就打进了屋子。 哪里能让他们站在门外。 门口的两位老者。 一位是弘文馆的如今的馆主也是朝中大学士杜镜。 另一位老者是邹林,陆沉在庙中遇到的下棋老者。 邹林,昔日翰林院大学士,与杜镜不仅是同乡之谊,更是同科进士,两人情谊也算深厚。 此番邹林初抵京都,本欲稍作休整,便前往弘文馆寻一安身之所,与老友共叙旧情,未曾想京都局势突变。 后脚刚刚进京都,就全城戒严,不许出也不许进! 杜镜与邹林交换了眼神。 杜镜刚欲开口,却见邹林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此情此景,与那些身披铠甲、手握重兵的将领争辩,确实如同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两人身后,一群儒生士子渐渐聚拢,他们中既有江南水乡的才俊,也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才子,皆是因对时策、文学或者见长其他方面,有着独到见解,而被弘文馆广开才路,网罗至此。 弘文馆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俸禄,还安排了舒适的住所,让这些士子们能够心无旁骛地钻研学问,自由交流思想,讨论国事。 能踏入弘文馆之门,于京都之地,自是备受尊崇,被誉为“学士”。 更有甚者,若才华横溢,更可得大学士举荐,跃升为东宫文士、翰林院学士之尊。 丰隆就在这群儒生之中,他和邹林,邹舒甯渡江而来进京,就借住在弘文馆之内。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在这里他还遇到了两位熟人。 岳塘江破庙内的两位胖瘦书生。 胖书生擅长书法,而瘦书生则精于画技,两人均因特殊才能,而被弘文馆破格聘为直学士。 邹林发现二人后,倒是心中颇感欣慰,没想到在庙中偶遇的二人也有非凡造诣。 相比之下,丰隆的情绪则显得颇为阴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 胖瘦书生与他打招呼,丰隆更是置若罔闻。 此刻。 年轻将领端坐于马上,手持马鞭,语气虽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位请回殿内吧。少保有令,京都戒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告诫, “只要大家顺从安排,保证大家相安无事。” 邹林听后,面容平和,对陆家军的严明军纪早有耳闻,深知他们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杜镜的神色则显得异常复杂,脸色在青白之间徘徊,既不满于将领的傲慢态度——即便朝中重臣亦需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他弘文馆馆主身份,自觉有责任站出来说几句,以正视听。 少保作为臣子,传令京都,乃是大不敬! 京都终归是大庆皇帝的天下,岂能任由他人随意戒严? 自古讲究君臣有序! 杜镜轻抚衣袍,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岸: “吾乃弘文馆之主,兼翰林院大学士,更蒙东宫之恩,列为文士之列,杜镜,字子深。” 他每吐露一个身份,语气便加重一分。 言毕! 杜镜挺直腰板,望向马上将领,言道:“将军,可否容我面见少保大人?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欲与少保共商,或可成为化解当前局势的金玉良言。” “可不能做出君臣有阻之时,自古以来臣子多为天子分忧,可别留了青史骂名。” “倘若少保大人有所疏忽,将军您恐怕也难辞其咎。” 年轻将领闻言,显然被杜镜一连串的头衔搞得蒙圈了。 他是陆家军一员偏将,手握数千精锐只管打仗。 对于朝中复杂的官制与文人士大夫的世界却知之甚少,尤其是“弘文馆”、“大学士”这样的词汇陌生。 只是后面一句,他却是听懂了。 年轻将领脸色微沉,一抽马鞭,空气之中响起音爆之声,语气冷漠道: “少保做事,也需要你一个老匹夫来指教。” “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 杜镜听后一愣。 后面的弘文馆儒生无不义愤填膺。 别说终南山的少保,就算是朝中的忠臣都是对他们礼让有加,还是弘文馆馆主,这不是打他们脸吗? “区区一个领千人的小将,也敢如此嚣张!”有人冷笑出声,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有人冷笑道:“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职位,我兼御史台御史,只需要一纸奏折,将军头上的帽子,恐怕就掉了。” “在下不才,也兼都察院御使一职,有弹劾百官之权,目无尊法者,皆在其列!” 又有人高声说道。 众人之语,此起彼伏。 儒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他们丝毫不惧这些披甲执锐的军士,仿佛在他们眼中,这些武夫根本不足为惧。 他们是大庆的精英,朝堂的栋梁。 这也是大庆多年来重文轻武,读书人的地位极高,每次改朝换代都需要依靠他们的力量来稳固政权。 “不知道,阁下敢报姓名?”人群中有人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年轻将领听后,哈哈大笑。 “老子姜和,随便你告!” 然而,这并未平息众怒,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丰隆站在人群中,胸中早已积压了满腔的不满与愤恨。 他深知陆沉的真实身份,是那个在庙中偶遇的中年人。 丰隆回忆起陆沉御风过江之时,以及那几位女子脸上的痴迷,心中的嫉妒如同烈火般燃烧。 “陆神洲,一个篡夺皇权之人,罪该处死!” 丰隆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陆神洲,乱臣贼子!”群情激愤,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儒生们纷纷附和。 胖瘦书生两人听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他们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够看出当前的局势。 陆家军已经进京,京都已经落入其手。 两人一对视。 “伱们怎么敢的?” 正这时! 正当群情激愤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现场的混乱。 骁骑校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少保通行,诸皆避让!” 这突如其来的通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纷纷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队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骑兵正疾驰而来,立在道路两边。 弘文馆本就位于皇宫附近的午门旁,是入皇宫的必经之地。 杜镜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转机,他连忙推开身边的人,快步跑到大街上。 邹林一时,没有拦住! 几十名儒生同样昂着头,一股脑全跑了上去。 乌泱泱的堵住了道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辈孤且直,那就如你所愿! 在熙熙攘攘的儒生之中。 胖瘦两位书生显得格外沉稳,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随波逐流。 邹林也停下了脚步,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人云亦云者多! 大多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好友叫去,如同所行乃是壮举一般。 弘文馆的儒生们此刻正自信满满地拦住了去路,他们整理着衣袍,似乎对即将发生的对峙胸有成竹。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姜和已经面色冷峻。 “真不知怎么死!” 其余两边的军士也纷纷拔剑,步步紧逼,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 就在这关键时刻,街道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支气势非凡的骑兵队伍。 他们身后高悬着“陆”字大旗。 左侧是元帅封海平与军师窦固。 右侧则是大将军贾符、程海、公孙傲等一众将领,阵容之强大,令人侧目。 左侧是元帅封海平,军师兜固。 右侧是大将军贾符,程海,公孙傲等人。 姜和眼神一热。 看向最中间二人。 侧边是一位俊郎的中年人,英气勃勃,气势逼人。 陆家军少帅陆羽,军中的万人敌,取敌军首级如探囊取物。 还有, 最中间那一人! 姜和已经眼神激动,赶紧翻身下马。 一众将士连忙道:“拜见少保!” 皆是拜服。 倒是没人在意,道路中间的儒生。 邹林也同样被这样的场面所震撼,他看向大军之中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敬意,随即躬身拜倒: “拜见少保!” 胖瘦两位书生则是面色大惊,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位策马在前的中年男子,正是他们之前在破庙中偶遇“下棋之人”。 他们二人还在“主人翁”面前讲述“鱼腹传书”“天降石碑”等事。 想来也是可笑! 回想起破庙中的那次相遇,两人不禁感慨万千。 只是当时破庙匆匆一别,并未有机会目睹陆沉过江之景。 如今再见,却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 原来此人就是陆沉。 两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面还晕乎乎的,连忙学着周围人的样子,躬身行礼,以示敬意。 然而! 弘文馆的馆主杜镜,却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 他看着好友邹林卑躬屈膝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嫌弃。 大学士面见天子也可不跪! 在他看来,作为文人,读圣贤书,帮天子治理天下。 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即便是面对天子,也可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少保呢? 真是文人之耻! 他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露出精光,以弘文馆馆主的身份自居,缓缓开口: “老夫杜镜,忝为弘文馆之主。” “今日斗胆请少保停步。”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四周,让前方的兵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见此! 杜镜心中稍感得意,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学士的官帽。 接着,他话锋一转! “少保请京,然天子并无任何不端之行,少保却以兵逼皇宫,此举难免引人遐想,恐有不臣不忠之嫌。此乃老夫所忧之其一。” 杜镜停顿片刻,拂起袖子,继续说道: “其二,少保身为国之重臣,当以国家大局为重,以百姓福祉为先。若因一己之私或一时之怒而轻启战端,置国家安定于不顾,使百姓无辜受难,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保在决策之时,可曾深思熟虑,考虑过这些后果?” “所以,老夫还请少保留步!” 杜镜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盘算着,如果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陆沉,让他改变原本的计划进皇宫,那么自己必将名垂青史,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 即便最终未能如愿! 他也能以“大义凛然”的姿态,赢得世人的尊敬与赞誉。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两全其美。 一举两得! 周围的一众儒生,在杜镜的感召下,也纷纷挺直了腰板。 他们无惧前方数千人马的威压,似乎他们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大庆不杀文人,与士大夫共天下! 已是常态! 就算是当今的陛下,他们辱骂天子,也只是“文人”壮胸中豪气! 有人高声吟诵道: “自古圣贤皆寂寞,何况我辈孤且直。” “粉身碎骨浑不怕!” 邹林目睹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哀愁。 他记忆中的杜镜,本是一个有着高远志向和深厚学识的挚友,但如今却变得如此执拗和盲目。 或许是京都的繁华与权势蒙蔽了杜镜的双眼,让他逐渐迷失了自我。 又或许是对“虚名”所累。 邹林突然发现丰隆怎么也混进去了,一脸焦急,正欲走上前去。 就听见丰隆最为高亢的声音: “乱臣贼子,一众朋党皆要悬午门斩首。” “陆沉,我劝你迷途知返,自裁之!。” 周围的民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所吸引,他们纷纷从阁楼和小院中探出头来,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幕。 强壮的兵马前面,一众文人拦在道路前面做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但从他们的举止和神态中,都能感受到一股“大义凛然”。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不解地问道: “这些弘文馆的老爷们今天是怎么了?” “平时他们可都是宜春楼的常客,对那里的清官人抢得最凶。怎么今天却敢拦军爷的路了?” “这你就不懂了,里面的的学问可是深着了。” 在皇宫的午门上。 午门巍峨,气势恢宏,却已被禁军所占。 刘温与卫高立于城楼之巅,看着不远处的局面。 卫高问道: “刘先生,你觉得神洲会如何?” 刘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莫测高深,他缓缓转过身,反问卫高: “卫老爷,若换做是您,身处此等境地,又会如何抉择呢?” 卫高试探道:“全数斩杀,以绝后患?” 刘温道:“杀了之后,天下文人,会如何看少保。” 卫高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那……杀几个以儆效尤,如何?” 刘温笑道: “卫老爷,做买卖嘞。” 卫高无奈道:“那该如何,杀也不能杀,总不能放了吧?” 卫高突然眼神一凝。 看着陆沉策马走上前去。 …… …… 【伱提了提马鞭,淡淡道:】 【“那就如你们所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汝等当如何,再见父亲! 【你抬头看去,一垂垂老者侃侃而谈】 【杜镜继续说道:“其三,陆家军身为大庆之精锐,食君之禄却忘君之恩,此乃忘恩负义,不忠之举。”】 【“其四,当今圣上仁德广布,承继先祖遗风,四海之内皆得安抚。圣上亲贤臣而远小人,少保你却妄图逼宫,实属师出无名。”】 【“老夫恳请少保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切莫行不忠不义之事,以青史记入刀!”】 【“老夫此举,实乃无奈之举,不忍见少保身败名裂,更不愿见陆家军沦为不义之师。”】 【你有识人之明,自然知他心思。】 【他为名为利而来,口中全是苍生社稷,其中心中全是对名利的渴望。】 【伱辱陆沉之名可以,却不能欺陆家军之名。】 【陆家军,他们从未向朝廷伸手要过一分一毫,他们的军饷,甚至在他们初建之时,就已经是自负盈亏,从未给朝廷增添过任何负担。】 【戍边多年,何时成了不忠不义之师,无数人死于沙场。】 【江南歌舞升平,北地边境却一片苦寒。】 【世间的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杜镜身后一众读书人,皆是做义愤填膺之相。】 【有人高呼:“此乃国贼,当杀之。”】 【陆家军中之人,纷纷皱眉!】 【贾符更是脸色涨红,怒发冲冠。】 【封海平等人,眼神冷漠。】 【陆家军的军士皆是怒目而视!】 【却无一人敢发言!】 【你治军严明,麾下将领皆知令行禁止,行军中不妄言,违者严惩不贷。】 【陆家军的虽有怒意,竟能克制,未露动手之兆。】 【杜镜见状,内心大定。】 【他虽年迈,但保养得宜,耸拉下来的脸皮没多少皱纹,此刻脸色更是红润。】 【他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一丝痛心疾首之色。】 【杜镜心中想到,若你在这弘文馆门钱伤及无辜学子,便是与天下文人为敌。】 【他自觉已掌控局势,不论是终南山修行十五载的陆沉,还是用兵如神的陆少保,皆难逃此局。】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庙堂蝇营,皆为名来。】 【天下何人能免俗,少保也如是。】 【毕竟,天下舆论,掌握者从不是百姓,而是由这群握笔的书生掌控。】 【他们虽不握刀剑,但笔锋之利,有时更甚于刀。】 【你在这一群儒生中,发现岳塘江相遇的丰隆就在其中。】 【他站在人群中央,察觉到你的注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上只有胜利者的自得。】 【丰隆猛然脱下上衣,高声呼喊着:】 【“陆神洲,你若尚存羞耻之心,怎敢配活在这世间,便应自裁以谢天下!”】 【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喧嚣,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随着丰隆的呼喊,越来越多的儒生附合,纷纷振臂高呼:】 【“陆神洲,若你尚知廉耻,就当以死谢罪!”】 【杜镜听后,脸上越发的红润。】 【不仅文人的笔能杀人,文人的舌头也能杀人!】 【陆羽听后一声冷笑。】 【贾符终于按捺不住,立于马上,怒吼出声:“尔等是在找死?!”】 【这一声怒喝在场中炸响,令一众儒生瞬间噤声,场面戛然而止。】 【杜镜趁机观察你的脸色,只见你神情淡然,波澜不惊。】 【他定下神来,也不慌张,缓缓开口道:“读书人,自诩为士,若遇大事却不敢直言,何其懦弱,我等不惧死!”】 【杜镜提醒道:“大庆开国四百余年,从未有过杀害儒生之事,莫非少保今日要开此恶例?”】 【言罢!】 【儒生们听后似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愧疚于刚刚的表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激昂。】 【他们似乎被某种情绪所驱使,声音再次响起,且越发响亮:“大不了以死了之!为道义而死,重于泰山!”】 【丰隆更是挺身而出,高声挑衅:】 【“陆沉,你有本事就来杀我!看看这天下人如何看你!”】 【你却没有瞧他。】 【杜镜则趁机再次游说:“少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进皇宫,到此为止!”】 【“若有反悔之心,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曾有过迷途知返之时,最终成就一番佳话。”】 【你突然展颜一笑道:“好,我答应了。”】 【杜镜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答应了!】 【杜镜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他心中盘算着,若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劝动这数万陆家军。】 【不仅今日之后能名动京都,受到天子礼遇,更将名垂青史,后世之人必将传颂“杜镜骂醒数万大军”的典故。】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丰隆却显得有些不服,这样也太便宜你了。】 【他咬着牙,不甘心讥讽地说道:“少保,还真是识时务啊!”】 【后面的一众儒生,他们的脸色同样露出了喜色,仿佛与有荣焉。】 【邹林在一旁见状,心中顿感不妙,正欲上前,却被年轻将领姜和迅速拦下。】 【姜和面色凝重,低声道:“老爷子,别去了。”】 【“少保已经生气了,别说是你,今天谁拦谁死。”】 【邹林的眼神依旧焦急地盯着场中,他深知局势的紧张!】 【胖瘦两位书生,也察觉到了你脸上的异样,之前你在庙中,你脸色沉稳而温和,但今日的你,你脸上的冷意却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场中!】 【一众儒生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他们或喜形于色,或暗自盘算着即将到手的功劳。】 【杜镜更是激动万分,连声追问:“少保此话当真?”】 【你漠然道:“自然当真!”】 【你此话一出。】 【杜镜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遮挡不住了。】 【你淡淡道:“你们既然想要一死。”】 【“我答应了!”】 【杜镜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原来答应的是求死之事。】 【一众儒生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脸上都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杜镜同样不敢置信道:“少保,你说笑了吧”】 【你声音冷冽道:“你们求一死,那就如你们所愿!”】 【杜镜此刻却并未退缩,他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难道少保,真要自绝于天下文人面前不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对你的决定感到难以置信。】 【众儒生也纷纷附和,他们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丰隆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他嘲讽道:“少保,你敢吗?”】 【“我头在这里,当着弘文馆天下文人朝拜之所,陆神洲你敢杀我吗?”】 【其中有人道:“上一任的顺宗都被我们弘文馆的学士骂得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动我们分毫。你区区一个少保,又能如何?”】 【他们之中,有人出身名门望族,有人则是各地郡县的神童,秀才,还有不进朝的进士,自视甚高。】 【认为弘文馆代表着天下的文人,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得罪的存在。】 【而在阁楼和屋顶驻足观望的百姓,也逐渐察觉到了场中的紧张气氛。】 【他们交头接耳。】 【有人好奇地问道:“你们说少保,真敢动这帮眼睛长在天上的文人吗?”】 【“不好说啊!”有人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世道最怕的就是这帮文人的嘴和笔了,他们要是动起嘴来,可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就连大庆几位厉害的皇帝,都是与这帮文人治天下!”】 【京都的百姓们议论此起彼伏,他们不敢走上街道,倒是在家的屋顶之上观望。】 【他们既好奇,不知道这场风波最终会如何收场。】 【京都的权贵们,此刻正屏息以待!】 【他们大多抱着同样的看法,认为你不会轻举妄动。】 【在他们眼中,得罪儒士,无异于引火烧身,天下的口诛笔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难以承受。】 【文人以笔为剑,能够轻易地操纵民心,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力量。】 【你策马向前,走到邹林身前。】 【你淡淡道:“杀汝等又当如何?”】 【“你等,于天下何加焉!”】 【你策马走过!】 【话音刚落。】 【侧方便有一抹寒光闪过!】 【贾符早已按捺不住,快马冲出,一刀斩掉了杜镜的头颅。】 【那颗头发苍白、满脸惊骇的头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滚落在地,鲜血四溅,将一众儒生的衣裳染得斑斑点点。】 【死之前都没想到,陆沉真敢杀他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众人皆是一愣,随后便是无尽的惊恐。】 【他们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披甲武士已经步步逼近,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丰隆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眼睫毛上都是热贴的鲜血。】 【他环顾四周,看到身边的儒生们一个个倒下,已是一片血泊。】 【一双双睁大的惊恐的眼睛,他彻底崩溃了。】 【丰隆怕了,彻头彻底的怕了!】 【丰隆跪倒在地,颤抖着求饶,但已经无济于事。】 【“饶了我,饶……我!”】 【丰隆的声音颤抖不已,已然夹杂着哭腔哽咽。】 【结局无可挽回。】 【此时!】 【一位手持巨刃、身形魁梧的僧侣大汉,策马疾驰而来,气势汹汹。】 【“就是你小子叫得最响亮?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报上你佛爷的名号!”】 【“救……”】 【丰隆眼眸中银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剧痛,也就一瞬间!】 【他拼尽全力,转过头,试图将视线投向那人。】 【然而,那人已策马远去。】 【只见一个背影。】 【那人策马走在最前,似乎连瞧都没有瞧这里一眼!】 【“可……恶!”】 【邹林看见此幕,默默闭上双眼。】 【胖瘦书生确实吓坏了,手脚冰凉,他们终于将庙内的中年人,与那位名震天下的少保重合了起开。】 【午门外!】 【随着陆家军到来,皇宫门自开。】 【刘温和卫高已经在城头远远行礼。】 【午门口也站着一老人,身材有些佝偻,披了轻甲,模样和你们二人有些相似,眼神倒是平静。】 【直到看见你们二人,眼神才明亮了起来。】 【你和陆羽脸色一喜。】 【你看你看日头,行过了中天!】 【今日应该能解决一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结束乱世之心,四面楚歌! 【时隔多年,你又见到了父亲。】 【已是一个真正的老人,年近古稀!】 【一双眼睛却还如你当年北上之时一般,不失胆气。】 【乍见你们二人音容,神色激动又缓缓收敛,最后只化作两个名字!】 【“神洲,幼安!”】 【千言万语,被藏于胸中。】 【父亲似乎都是如此!】 【父爱之深,宛若绵延大山,不言不语。】 【陆佳轩,这位最先建立陆家军旗帜的陆帅。】 【二十岁便是当地有名的神童,自院试始,乡试继,会试终,一路高歌猛进,直至金榜题名,】 【彼时高中,胸前挂着红花,一朝马游京都,满袖风流,他胸中也有万丈抱负。】 【为治国,为安民,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世事无常!】 【徽宗蒙尘,北疆沦陷,北方南下,铁蹄践踏,生灵饱受涂炭之苦。】 【朝堂之上,腐败无力。面对这乱世洪流,陆佳轩毅然决然,放弃仕途,挂冠而去,转而投身军旅,誓以笔换剑,散尽家财,毅然北上,誓要力挽狂澜。】 【如今的陆家军对陆家轩这位陆家老帅,眼中也只有都是敬佩。】 【伱和陆羽下马!】 【“父亲!”】 【多年未见,却血脉相连,熟悉至极。】 【陆佳轩本就是在城门口,等你们二人,让你们兄弟放心。】 【陆羽虽已年届四十,但因修炼有成,看上显得年轻。】 【然而!】 【父亲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了你身上,注意到你发间不经意间显露的几缕灰白,以及眼角悄然爬上的皱纹。】 【那双略显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愣怔,随即是深深的感慨。】 【“老大,你也老了啊。”】 【父亲话语之中,突然有些感叹。】 【当年在虎牢关外,你一人入关的的情形似在昨日。】 【你笑了笑道:“父亲,天地之间,人岂有不老的道理。”】 【父亲脸色也是刻满了风霜!】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老了,当年行军我能吃八张饼,十斤羊肉,现在你娘做的饭,被你娘逼才能吃两碗。”】 【“原先战场上我和你舅舅能血战三天三夜,奔袭千里,回到账中便要睡几天大觉,如今晚上有点小动静就辗转难眠,睡不着。”】 【陆羽笑道:“父亲是操心的之事情多了!”】 【父亲话锋一转,不由笑道:“你娘总说,你们两个都不争气,到现在也不生个孩子,才让为父操心的。”】 【你淡然回应:“不急。”】 【陆羽在一旁轻咳一声,附和道:“哥不急,我也不急。”】 【父亲岔过这个话题,知道你们二人的志向,不在此。】 【大丈夫行天地间,何患无妻!】 【身后的陆家军静静等候,没有一点急迫。】 【父亲看着你突然道:“神洲,其实这些年为父一直想和你说一声谢,只是做父亲的做惯了,开不了口。”】 【你凝视着父亲,有识人之明,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父亲缓缓开口,回忆往昔:“当年我组建陆家军,兵微将寡,屡战屡败。”】 【“说实在的,那时在虎牢关前,为父确有赴死之心,虎牢关破,北风南下,大庆的百姓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大丈夫生于乱世,若不能收拾旧山河,便应马革裹尸,以报家国。”】 【陆佳轩的脸色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缓缓说道:“那时,整个局势仿佛被绝望的阴霾笼罩,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南征北战多年,经历过无数战役,却从未像那时一样感到无力。北风的铁蹄势不可挡,连番胜利让他们仿佛天命所归,煌煌大势,天将倾覆!”】 【“可是!”】 【陆佳轩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而明亮:“可是!自从神洲你出现,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攻守之势变了,你只用了六年,一改天下大势。”】 【“你也只用了六年,一只所向披靡的陆家军出现在天下人面前。”】 【“为父这才明白,世上从未有天命,只是我等是没有才华的庸人罢了。”】 【言罢!】 【父亲的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你身上,眼中满是期许与忧虑交织:】 【“神洲啊,我知道你一心向道,求仙问道之志,为父深知且敬。但乱世如潮,你欲守得一方清净,又谈何容易?】 【“此中艰辛,你可曾思量?”】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天下不宁,一屋怎静。】 【陆羽立于一旁道:“天下风云变幻莫测,终南山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你闻言,并未即刻回应,只是缓缓转身,目光掠过众人。】 【封海平、窦固、黄崇、隋丞,或低头沉思,或目光闪烁,各有心事,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你的视线。】 【唯有贾符与那位和尚,神色如常,坦然面对你的审视,你目光所及,二人竟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 【你无奈一笑,这二人是真不知。】 【此番舅舅遭难,父亲身陷囹圄,其中既有天子与太皇太后的微妙试探,亦不乏父亲旧部,包括陆家军昔日将领们的推波助澜。】 【引你下终南山吗?】 【至于陆家军此次南下的真正目的,绝非仅仅为了京都救父那简单。】 【陆家轩道:“我有时候在想。”】 【“虽是我等生在太平盛世,为父多半也就是县太爷之辈,神洲你啊和幼安多半就是游历名山大川去了,做一个山中人。”】 【“若是卷了,就娶妻生子,生几个娃娃。”】 【“我等生逢乱世是为不幸,若是变乱为治,又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你望着父亲,眼中闪烁着笑意,调侃道:“今日父亲的话,倒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陆佳轩闻言一笑,回答道:“这不过是父子间的闲聊家常。”】 【你心中突然一动问道:“我还一直以为父亲您更看重守君臣之道呢。”】 【陆家轩为官多年,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半点越矩。】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之私产。”】 【“我虽为臣子,但心中亦有家国天下的大义,并非迂腐不化之人。”】 【“我陆佳轩可为天下百姓而死,而不是为了周家而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乾元、北风、韩楚等地皆有雄主崛起,各自为政,这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而我大庆三分,虽有周祯为君,但他中庸之辈,却心比天高。”】 【“在这乱世,三京十六州的重担,仅凭他恐怕难以独自挑起。”】 【你点了点头。】 【周祯此番仅应对江南世家和太皇太后,就陷入风雨飘摇之境。】 【若是河西和乾元来袭,恐怕无招架之功。】 【若乾元一举夺得京都繁华之地,不仅国库充盈,更可北望北地,形成战略优势。】 【届时,再与北风联手,北地局势必将岌岌可危。】 【此乃陆家军南下之关键所在。】 【此时!】 【河西周玄的兵马和乾元的兵马已经来到了直逼京都。】 【只要大庆失守,那么北风就会趁机发难。】 【北风假意联合太皇太后,出兵平叛乱,恐怕也有数万大军在河北蠢蠢欲动。】 【事情一条脉络被全部提起!】 【诸国皆意在,大庆江南富饶!】 【真是四面楚歌,就是不知道韩楚二国,作何决断。】 【父亲歉意一礼道:“要不是,此事危机,我知神洲你纯孝,为父也不会出此下策。”】 ps:要修改一下有点赶!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子之争【二合一!】 奉天殿前。 太皇太后的凤辇悄然停驻。 撵旁,一名校尉疾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禀太皇太后与鲁将军,探子报有羽林军从午门浩荡而来,人数竟多达四千之众!”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瞬间在场内回荡。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震惊之余,更添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 太皇太后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愕然,不动声色道。 “知道了,下去吧!” 鲁鹭面上虽掠过一抹讶异,但内心却迅速恢复镇定。 他心中暗自盘算:午门那数百精锐,为何至今未有消息? 不过,即便如此。 他也并未过分担忧。羽林军虽有八千人马,但在这皇城之内,城门校尉与宫内光禄勋、卫尉统领的兵力联合,仍占据优势。 羽林军怎么会突然插手其中? 若是真的帮助周祯恐怕早就来了,何必等到如今。 如今前来,到是有坐收渔翁之嫌疑! 而且,还得罪了两边,吃力不讨好! 周锦瑜这位大庆皇后,今日的她,脸色更显娇艳欲滴,美眸半敛。 她听了这个消息,专注地凝视着崇安门的方向。 这场变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就有计划羽林军参与,只是对方迟迟不至。 如今晚了。 不一会!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如龙腾鱼跃般自门内涌出,蔚为壮观。 这支队伍,正是禁军中的精锐——羽林军,他们共计四千人,骑乘高头大马,宛如一条长龙蜿蜒而来。 其后紧随的四千步兵,身披闪烁着冷冽寒光的“水银环锁铠”,步伐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羽林军之所以能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与丰厚的军饷,据传背后有着一位神秘金主的鼎力支持,他便是京都首富、蓬莱楼的老板。 此人名唤刘温,来历成谜,却是个经商奇才,手腕高超,短短十几年间,在京都商界翻云覆雨,除了皇家垄断的生意外,其余领域几乎被他尽数囊括,做得风生水起。 推动京都的繁荣,使得京都成为四方来贺、百业兴旺的盛世之地,此人也有一份功劳。 曾几何时,周锦瑜想把北方玉石生意交由刘温打理,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 这位长袖善舞的刘温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周锦瑜从此对刘温心生芥蒂,却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位神秘莫测的商人的支持下。 周祯得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培养出一支属于自己的的京都军马。 也才有底气,敢于在此时于太皇太后手中夺权,为今日的风云变幻埋下了伏笔。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刘温与周祯的结缘,竟是出自谢淳安之手。 也正是这位谢淳安一步一步的扶持,周祯才能在江南大族下站稳脚跟,甚至平定起义叛乱,真正坐稳龙椅。 自此之后,谢淳安也完全获得了周祯的信任。 此刻,羽林军骤然而至,其意不明,令人费解。 大局已定,尘埃落定。 周锦瑜轻轻一笑,金吾卫已折损大半,局势无可挽回。 翻盘无望! 她转而凝视羽林军最前方那位领军的儒雅的中年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奉天殿外,气氛骤然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一众金吾卫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崇安门方向,那里,羽林军的身影正缓缓逼近。 “真是羽林军!” 金吾卫们的眼睛瞬间大亮,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是在绝境之中捕捉到了一线生机。 “御林军来了!御林军来了!” 这激动人心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宫殿外的金吾卫中传开,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殿中有金吾卫激动禀告,惊动了周祯和董碣。 鲁豫更是难掩脸上的激动,他深知御林军的到来意味着局势的逆转,胜负未知。 只要还有兵马,他不惧所谓的鲁鹭之辈。 数倍敌人罢了,他也敢上阵厮杀! 周祯更是快步的走出殿外。 他就知道,谢纯安不会背叛自己。 一片肃穆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支缓缓行进的羽林军队伍紧紧吸引。 随着队伍的逐渐靠近,一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儒雅中年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鲁鹭站在周祯身旁,目光紧随着这位领军之人的身影。 起初,他心中一喜,确认了这确实是羽林军无疑。 但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解之色。 在这支队伍中,他既没有看到谢淳安的身影,也没有见到羽林军原本的统帅——那位他再熟悉不过,且对主子周祯忠心耿耿的将领。 这位领军的中年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熟悉,但鲁鹭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鲁鹭正当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答案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主子周祯的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 “八弟,来了!” 鲁鹭闻言,惊愕地转头看向自家主子周祯,只见周祯的脸色在见到羽林军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阴沉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隐藏着无尽的怒意与寒意。 他口中吐出的“八弟”二字,更是让在场众人一头雾水。 太皇太后站在一旁,目光在触及那位儒雅中年人的瞬间猛然一凝,仿佛被某种深刻的记忆所触动,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但随即! 她迅速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苍老的面容下,轻轻吐出了一句:“是老八来了啊。” “八弟”与“老八”,这两个称呼在众人耳中回荡。 周锦瑜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中年人——靖王,周成。 靖王周成,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简直不合常理,让人难以置信。 靖王怎么会入京,在这个时刻,还带着羽林军! 鲁鹭在一旁也喃喃自语道:“八……殿下!” 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尽管周成已经面容大变,当年宗人府的遭遇让他的面容大变,但鲁鹭还是从中辨认出了当年八皇子的轮廓。 他心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周成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羽林军来到皇宫。 董碣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理解为何周成会带着他们的兵马出现。 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此时! 周祯踏出殿门,目光先是穿越重重校尉,落在了太皇太后与周锦瑜身上。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 而周锦瑜察觉后,则是毫不掩饰地对周祯,这位大庆天子。 投以瞧不起和嘲讽的目光。 明明是夫妻,却似仇人! 此时! 周成带领着兵马缓缓逼近,他的身侧跟随着灰衣老道和陈吉。 陈吉的出现,作为周成的贴身太监,他的现身无疑证实了来人的身份。 靖王周成。 鲁鹭终于得以清晰地看清这位靖王的真容,他看起来比周祯还要苍老许多。 周祯要年长几岁。 然而,他身上那股气质,比多年前更加了沉稳得体,不怒自威。 江北靖王,当年的八皇子! 在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周成停下了脚步,远远地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凝视着周成,这位在几个皇子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最为俊朗的一个,曾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精通琴棋书画,最有文雅与才情。 此刻,望着眼前这个已模样大变的“老八”。 老人眼中不禁掉下热泪,又连忙擦去。 羽林军随着周成的停下脚步,也纷纷驻足,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 太皇太后身边,城门五校的精锐士兵紧紧护卫,四千余众,气势恢宏。 鲁鹭更是早有准备,他早已调回了其他人马,此刻与城门五校汇合,总兵力已达两万余人,严阵以待。 场中最弱的是金吾卫,只剩下一千余人,看到羽林军到来到是士气大振,以为援军到了。 三方势力! 在这一刻都保持了异常的冷静,没有急着动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周成,这位多年未归的靖王,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他儿时长大的皇宫。 看向那座奉天殿,还有那位现在颇为落魄的二哥周祯。 小时候二哥最喜欢的去的地方就是此地,周祯经常挂在嘴巴的话,就是要立下超越祖宗的功绩。 可笑! 周成笑了笑,笑容颇为复杂,高声道: “二哥,又见面了!” 奉天殿内,周祯听后不禁放声大笑,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癫狂: “老八啊老八,你竟敢回来?就不怕我再将你囚禁宗人府,让你重温那‘猪皇’的日子?” 陈吉闻言,脸色不好,怒意涌上眉梢。 而太皇太后则是轻轻一叹,她心中明镜似的,对周祯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周成在宗人府所受的屈辱了如指掌。 然而,她并未插手! 皇位之争,败者自当承担其后果。 董碣闻言,心中了然,陛下与靖王之间的恩怨,已是水火不容。 羽林军的到来,绝非善类,危机依旧潜伏。 他深知靖王性情刚烈,八皇子在江北就执法严苛。 还有旧账新仇,靖王怎会轻易放过? 金吾卫的将士们则是一片茫然,宫廷内风云变幻,让他们无所适从,羽林军不是自己人吗? 怎么与陛下之间似乎有矛盾一般? 周成表面“关切”道: “这些年,论及挂念二哥安康,我若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即便是嫂嫂亦不及我。”他的笑容冷漠,话锋一转, “只是,弟弟我更怕二哥万一有个闪失,那才真是便宜了伱。” “我匆匆赶来,满心忧虑,皆是因二哥忧虑二哥你有个三长两短,死的太轻松了些。” 周祯听后,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周成!你可知你在与何人对话?你面对的是九五之尊,当朝天子!” 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请称,陛下!” “天子?” 周成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有你这样的陛下吗?军中无权,朝中无人,就连后宫也管不住。你所谓的天子,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周祯听后,气得浑身颤抖。 “你胡说,你一派胡言!”他声嘶力竭地反驳道。 “我设立东厂监察百官,制衡江南门阀,重新修订国史,弘文馆重视教育,减少刑法,平定起义叛乱,建立金吾卫和羽林军巩固京都……” 周成却只是冷冷地听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事到如今,二哥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自己骗自己。” 他缓缓说道,“若是没有太皇太后的西厂在背后支持,你如何能制衡百官?修订国史时,你又为何不敢记录北地之时,天下三分的事实?” “还有你口中的弘文馆真才实学又有几人,如今的科举到底有谁把持。” “至于平定叛乱,若非江南世族相助,仅凭你那时刚刚不满五千的金吾卫,又能成何大事?” “若是没有谢淳安,帮你平衡内外,二哥啊,二哥,你坐的稳这江山吗?” 周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周祯的心房。 他转过身,指向身后的羽林军,冷冷地问道: “二哥,你看看我身后的羽林军,他们认你这个皇上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周祯的心理防线。 他脸色苍白,气急攻心,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你……你” 说不出一句话来! 董碣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周祯,一脸担忧地喊道: “陛下,不要紧吧?” 董碣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但周祯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周成看着这一幕,脸上只有冷笑。 他缓缓说道:“你这个皇帝坐的可真是失败呀。你以为江南的门阀选你坐皇帝是因为你才能出众吗?” “错了,二哥,你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仁懦无能的庸人罢了。 “十年的皇帝生涯,你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吗?” 太皇太后此时插嘴道: “老八,不管你怎么看老二,都无所谓。” “可是你拥地自重,天下几分,对的起祖业吗?” 周成只是笑了笑。 ps:太赶了! 京都最后一哆嗦了,会开一个单篇说一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十年大治! 皇宫午门之外。 已是下午! 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光影交错间。 陆家轩独自伫立,目送着麾下陆家军有序而入。 刘温与卫高自城楼上缓步而下。 刘温先行问候:“陆帅!” 卫高,则是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姐夫。” 陆家轩闻声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二人身上。 刘温连忙躬身行礼,举止间尽显恭敬。 卫高有些躲闪,似是有话难言。 陆家轩嘴角有着笑意道: “卫玥那小丫头,一早便去了陆府,你这当爹的,怎的不去瞧瞧?” 陆沉入宫前,特意让卫玥去陆府寻陆沉的母亲。 卫玥也累一天了,不应该跟着他东奔西走。 卫高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怕大外甥和女儿生气,女儿那边有些愧疚,大外甥是真有点怕。”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神洲治军时,完全和平常是两个人。” 陆家轩闻言,心中已明。 此次入京,虽有刘温等人精心策划运筹帷幄。 但隐瞒卫玥一事,作为父亲,他自然能体会卫高的难处与考量。 卫高清了清嗓子道:“姐夫,你敢回家见姐姐吗?” 陆家轩听后,不自主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嘴角微微抽动。 此事,他同样对陆沉的母亲有所隐瞒。 陆家轩与卫高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无言。 “头疼啊!” 刘温见状,适时地插话,笑容中带着几分宽慰: “我相信卫小姐和主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终会理解其中的苦衷。” 陆佳轩沉吟片刻,终是放下了心中杂念,转而正色问道: “刘先生,以伱之见,神洲接下来将如何布局这盘棋局?” 刘温之前在陆家军中主管钱粮,地位极高。 刘温微微一笑,谦逊道:“陆帅言重了,刘温岂敢当此‘先生’二字。” “谋图鼎革,非易事也,时机未至,我等辅佐八皇子逃离京都之日,便已埋下此局之种,谋朝篡位毕竟不是好名。” “周成在就不一样,若他在,此事不过大庆家事,于少保无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少保无意天下,却也瞧不得百姓受苦,一切皆有少保定夺,做奴才的不敢揣测。” 陆佳轩闻言,微微颔首。 神洲一心玄修超脱世俗,自小如此。 “江南之地富庶,世家乡绅豪强,盘根错节,大庆周家也是做了四百年皇帝又养士多年,这张网已编织千年,根深蒂固。若强行连根拔起,只怕会让江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战争,说到底,是人口战,经济战。” “而北方,自古便是天下的心脏。北方之地,自古便是天下中枢,大庆皇朝昔日京都,亦坐镇于此。” “回溯景帝时代,他采纳了朱夫子之策,大力发展江南,使得这片土地与京都并称为两京,繁荣一时。” 卫高点头,之前北地的繁荣,却是不输给江南的京都,有两京之美誉。 “然而,遗憾的是,朱夫子离世后,那些原本利国利民、充满远见的政策,竟被景帝逐一废止。若非如此,大庆或许早已具备一统四国的雄浑实力。” “高祖取天下也是从北地而出席卷天下,那句著名的国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张温继续道:“十五年的休养生息,北地已经恢复经济,算是做到了高筑墙。” “观今朝,乾元、韩、楚、北风四国,其君主皆非池中之物,各有千秋,不逊前朝英主。” “乾元未一举吞并韩、楚,却也昭示着乱世之中,兼并之潮暂趋平缓,或将迎来一段难得的和平间隙。” “待京都风云平息,天下或将步入一个短暂的安宁时代,此乃治理与蓄势之良机,可能为期十年。” 刘温声音低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道: “十年之后,天下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乱,其规模与惨烈,或许将超越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 刘温神色略微激动道:“一个大庆之君又算得了什么了,少保要坐就坐,扫平五国之主。” “一统海内,成千秋之伟业。” 陆家轩叹了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间的兴亡,最苦的是老百姓,天下逐鹿,最苦还是老百姓。 陆佳轩似乎领悟到了刘温的深意,他问道: “先生,您是指从此南北分治,各自为政吗?” 刘温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并非简单的南北分治。此次京都之事,十万陆家军南下,另一层深意在攻取周玄的河西之地,并在那里建立坊市,促进南北两地的经济交流,使人口与经济都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这样,不仅能加强南北之间的联系,还能为未来的大局奠定基础。” 卫高他一介武夫,没听明白。 只明白了两句。 十年内天下将安定下来,各国休养生息。 十年后真正的决战开始。 刘温笑道: “继天道而驭万方,是为天子,天下有五国,有四位天子,一位女帝,到底谁为真龙天子?” “我等不过要让少保做一做这三千年来的从未有过的帝王。” “三千年来第一次,日月重开一统天。” 卫高听的心潮澎湃。 陆家轩虽显沉稳,但眼中仍流露出几分忧虑,他缓缓说道: “目前乾元与河西的周玄两家已联手,对京都形成了直接威胁,加之北风国亦在暗中虎视眈眈,局势的确十分严峻。” 刘温不在乎道: “有少保在,陆家军战无不胜。” “铁甲在,少保在,陆帅又担心什么。” 刘温看向这座在阳光下,如同镀金一般的京都悠然道: “少保潜龙蛰伏十五年,如今也该让天下人听一听龙吟了!” 三人不在言语。 看着陆家军的将士走进皇宫。 是时候! 定鼎京都一切了! ………… ………… 【你再次踏入这座辉煌璀璨的皇宫,目之所及,宫殿林立,华贵无比。】 【白玉为堂金作马,琉璃瓦,金楠木。】 【后宫佳丽三千,尽显盛世繁华。】 【此处,正是大庆权力的巅峰所在,男儿梦寐以求之地,醒时执掌天下权柄,醉时卧于美人之膝。】 【你却只是淡然摇头,轻吟道:“白玉如蝉皆虚幻,青天指月亦成空。”】 【在你眼中,世间繁华不过是一场虚幻大梦,远不及山中修道来得清净超脱。】 【穿越庄严肃穆的午门,前方探子急报奉天殿局势骤变,三方势力已战起。】 【你神色未变,轻轻点头道:“封锁皇宫,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沿中轴线前行,经太和门、太和殿逐一显现,它们既是皇权无上的象征,也是今日风暴的中心所在。】 【奉天殿的轮廓愈发清晰,但迎接你的却非昔日庄严,而是触目惊心的惨烈场景——血光与哀嚎交织。】 【昔日大殿化为修罗场,血流遍地,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第一百零七章 局势已变,天子不拜! 【董碣心中满是不甘,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已是绝境,却仍抱着一丝希望,试图利用太皇太后与周成之间的矛盾,便带着一千金吾卫开始突围。】 【为自己和主子周祯搏得一线生机。】 【可是他哪里知道!】 【如今的京都已经被陆家军全面封锁,一只鸟也飞不出。】 【而且!】 【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周成都不会让周祯逃出。】 【只会是徒劳!】 【太皇太后想抢下周祯,周成同样如此。】 【一时之间,三方势力乱战起来。】 【兵力的差距,金吾卫就算再勇猛也是无济于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但是碾压。】 【最终的结果,金吾卫损伤殆尽,只留下了几十人马。】 【周成想攻下奉天殿捉住周祯,却一直被太皇太后阻拦。】 【太皇太后想攻上奉天殿,周成又重中作梗,导致三方僵持不下。】 【奉天殿的台阶之上。】 【董碣忠心耿耿的护卫着主子,身上已经全是伤痕,他的武学实力相当于江湖的一流高手,才能支撑到此时。】 【周祯身上的黄色龙袍,也是沾染了血迹,他拿过一把长剑乱挥,披头散发,眼神癫狂地指着奉天殿下的众人道:】 【“一群乱臣贼子,可知天子威严。”】 【“你们不怕上天责罚吗?”】 【金吾卫们虽已所剩无几,但依旧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皇帝,四五十名兵卒围成一圈,将周祯紧紧护在中间。】 【周锦瑜看到此幕,拿着手绢擦着泪,所谓的“声泪俱下”道:】 【“陛下,何必了,给太皇太后认个错,此事就过去了。”】 【周祯听后更是大怒道:“你一个北风的妖妇懂什么?妇人乱国也!”】 【此话一出。】 【周锦瑜一愣,笑意全部收敛,不再说话。】 【她眼神冰冷,看周祯如同看一个死人。】 【太皇太后看着此时的周祯,只是叹了口气。】 【周成在羽林军之中却是,高声笑道。】 【“二哥莫慌,之后我也封你一个猪皇,给伱几个皇后,莫说弟弟待你不薄。”】 【周祯更是大怒,指着周成却又说不出话来。】 【董碣在一旁,脸色存了死志。】 【他董碣就算死,也要死在主子之前。】 【三方大战。】 【一时间没有探子传回消息,或者说在陆家军周围的探子都被水银这个暗杀组织,全部解决掉了。】 【这时,几方人马反才猛然发现!】 【场中突变!】 【只见!】 【一支从未见过的铁军缓缓步入崇武文门,他们的气息磅礴而威严,比之前的羽林军更显不凡。】 【大旗上赫然一个“陆”字,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 【队伍之长,人数之多,竟让人无法一眼望尽,其规模之庞大,令人震撼。】 【周祯和董碣先是不敢置信!】 【陆沉怎么带着陆家军进了皇宫。】 【先是周成带着羽林军,如今又是陆沉带着陆家军。】 【陆家军什么时候南下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从天而降而来?】 【周祯似乎想通了一切,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你陆沉才是真正的渔翁呀。”】 【“什么修道十五年,不过是你陆沉的欺骗天下的谎言,你早就野心勃勃。”】 【董碣虽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甚了了,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无论这场争斗的双方是谁,他们最终都是输家。】 【而此刻,陆家军的到来,或许能为他们带来转机。】 【太皇太后一方。】 【周锦瑜看着最队伍最前面一人,戴着斗笠,慢慢把斗笠摘掉。】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不由愣住。】 【周锦瑜当年一见就难以忘怀的脸。】 【终南山,陆沉!】 【周锦瑜不敢相信,这个她对其情感复杂的男人。】 【她的兄长、她的国家,都害怕此人。】 【北风憎恨他,恨不得吃他的肉,痰他的血。】 【她自己都是因为你,被迫嫁到大庆。】 【你一个人改变了北风这个国家的命运,还有她这个北风长公主的命运。】 【可是!】 【尽管陆沉给她带来了如此多的痛,周锦瑜的心中却怎么也对他恨不起来。】 【她甚至发现,在得知太皇太后设伏欲杀陆沉的消息时,她的心中更多的是担忧而非快意。】 【这次你的到来,她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期待。】 【周成倒不意外,缓缓回过身来。】 【终南山一别已是多年,此次再次相见!】 【太皇太后眼神之中就全是愤恨,他的儿子死在终南山,他对你们陆家两兄弟恨之入骨。】 【如今陈三忠之死!】 【此时,这位太皇太后最想要杀得就是你陆沉!】 【鲁鹭的目光比周围人更为冷静,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家军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入皇宫,外面的弟兄,多半已经身死。】 【他手下的城门校尉加起来也不足三万人,面对如此庞大的陆家军,抵抗显然已是徒劳。】 【他心中暗自估算,京都之外恐怕早已布满了陆家军,局势的逆转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总不能陪着周家一同赴死!】 【他选择了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随着陆家军的缓缓推进,其强大的声势和威严的气场迅速扩散开来,迫使原本激烈交战的三方势力不得不暂时停手。】 【整个皇宫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 【这种宁静背后隐藏的,是每个人心中复杂的情绪和不安的预感。】 【周成和他的羽林军率先向你行礼,“拜见,少保”。】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 【诸多将士,看向如此气势的陆家军,胸中胆怯。】 【陆家军,缓缓靠近近奉天殿!】 【你并未下马,你看向太皇太后和当今大庆天子。】 【周祯站在奉天殿的台阶上,衣冠不整,手持长剑指向你,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和不甘。】 【他大声质问道:】 【“陆沉,你为何不拜天子。”】 【“不拜天子,天命已失!”】 【你的目光略过他,落在了奉天殿下的太皇太后身上。】 【这位老妇人,同样死死看着你!】 【杀意深沉!】 【“陆沉,你为什么要杀陈三忠?”】 【陆羽听后一声冷笑。】 【你听后只是一笑,看着这对祖孙二人。】 【人要杀我,我不能杀人!】 【这世上未有这样的道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鬼面覆脸,我入天人之境(3.8k) 河西。 昆山! 此山距河西最繁华的太康城,已是不远。 昆山巍峨高雄! 作为天然的屏障,北面而来的寒气被全部拦下,大山的北面,需棉衣御寒。 昆山以南,春暖花开。 此山更兼备军事天堑,北风若欲南下大庆河西,必经此关。 然其山路之险峻,犹如天梯倒悬,仅有一条蜿蜒栈道,悬挂于峭壁万仞之间,行军至此,人马皆艰,粮草辎重损耗更甚,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一路之上,尚未抵河西之境,路上军饷已是天文数字。 得不偿失! 北风多年以来,皆择他道而行,或穿虎牢雄关,或渡风陵要津。 而避昆山之难。 古语有云,“昆山道难,难于上青天。” 道尽此山险峻。 然近年来,一人横空出世,令北风不得不重新打起了过昆山之险之决策! 面对陆家军和陆沉,他们更愿意面对昆山。 昆山南麓,河西广袤之地。 除了山脚下散布着几座低矮丘陵,群山渐隐,转而铺展出一片平原。 所谓丘陵其实就是小土坡。 有三骑在一处丘陵之上。 远远看着一处数百人的组成的骑兵,聚在一团,似乎再找寻什么。 三骑上的三人。 有一拿着烟杆老翁。 有一锦衣老者。 还有一鬼面覆脸之人。 拿着烟杆的老翁,身材瘦小,骑在马上比众人矮一截,穿着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模样普通,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熏的漆黑的老牙。 老翁在马上,抽着旱烟,吞云吐雾,模样惬意! 锦衣的老者,身材比老翁高出不少,面白无须,面容清癯,生的一张长脸,眉毛花白,眼神之中有些紧张看着远处的三百骑兵。 三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前方之人! 此人身材欣长! 披着轻甲,长发散在肩头,脸上一张可怖的阴阳鬼面,分不清男女,看着骇人。 只露出一双清丽的长眸。 三人望着那仅百多丈之远。 由三百余骑构成的骑兵队伍。 锦衣老者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切地说道: “主子,我们此番深入敌境,是否过于冒进?那些河西山匪,实力不容小觑,若遇不测……” 覆鬼面之人闻言,只是轻轻调转马头,未发一言。 身下骏马的一声响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手持旱烟杆的老翁,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惬意地笑道: “大监勿忧,我们距离太康大营不过两百里地,一旦有事,援军即刻可达。至于那些河西‘匪徒’,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可与我们乾元铁骑的赫赫威名相提并论?” “''也就''?两百里……”锦衣老者苦笑,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要是他人! 锦衣老者早就骂的狗血淋头,可是这位抽旱烟的老者身份也是不凡。 “大人啊,您有所不知,这河西的‘土匪’。他们背后,站着的是那位太康城的周玄天王在暗中支持。” “让这群人不仅装备精良,马匹健硕,更是训练有素,战斗力之强,远非寻常土匪所能比拟。” 河西之地,早已是周玄的势力范围。 提及周玄,乃是大庆昔日的六皇子,野心勃勃,自封天王,麾下汇聚了十万精锐之师。 周玄还是皇子之时,便已掌管河西军务,深得军心,威望极高。 终南山一战后,他更是凭借河西天险之利,果断自立为王,成为一方之主。 在河西周玄不仅建立了天王府。 更亲自构建了一套朝廷班底,其规模与正式朝廷无异,足见其野心。 此地! 除了以水产丰饶著称,米比鱼贵,更兼得昆山之天险与冲刷平原之沃土,水田遍布。 实乃一方宝地,引得无数人垂涎。 不仅因其物产丰饶! 更因那“臭名昭著”的山匪与水上大盗。 每年,那座太康城中的天王府,都会派遣重兵前来剿匪,却不知这其中最大的几股势力。 实则乃是天王府暗中的“利刃”,假借匪徒之名,行震慑河西世家之实。 若哪家世家胆敢忤逆天王府,山匪水盗便如豺狼虎豹,绝不会手下留情。 “主子,我们此行仅三人,要是暴露,该如何是好?” 锦衣老者忧心忡忡。 “况且,太康大营距此有两百里之遥,对方人数众多,我们只怕尚未踏入太康地界,便已葬身于乱箭之下。”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忧虑。 抽着旱烟的老者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轻轻笑道: “哎呀,大监,您太过杞人忧天了。咱们此行自有天助,怎会如此不济?” “老夫的运气一直很好。” 锦衣老者闻言,心中更是无奈。 主子的尊贵身份,千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老翁依旧抽着旱烟,毫无不在意! 要是有乾元之人在此。 就一定能认出这名抽旱烟的老翁。 此人乃是乾元一朝,赫赫有名的“破衣宰相”——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乃是大儒后裔,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学与聪慧。 他曾于儒家圣地楚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一职,地位尊崇至极。 他以其渊博的学识,赢得了无数学子的敬仰与追随。 然而! 正当公孙平溪的声望如日中天之时,他却提出了的惊世之论。 “人之初,性本恶” 这一观点与儒家千百年来所推崇的“人之初,性本善”背道而驰。 “人不同禽兽,不在于人之性,而在于人之行。” “人不是因为本性之中无法避开道德,而存在道德,而是人知道,应该具备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 此言一出,天下哗然。 无数儒生视其为异端邪说,纷纷口诛笔伐,指责他离经叛道,背叛了儒家的根本教义。 在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的大楚王朝,以儒治世的大楚。 这样的言论无疑是对皇权与正统的巨大挑战。 最终! 公孙平溪因这一“大不敬”之罪,被大楚皇帝剥夺了所有官职与荣誉,发配至边疆之地,沦为奴隶。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奴隶生涯。 公孙平溪年龄越发大了,老了就没有价值,把他又从大楚卖到了乾元。 当时一位商人用了三张羊皮换了公孙平溪。 于是从此之后。 百里平溪一路平步青云,官拜乾元宰相,文官之首。 而那位商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乾元当年的六公主! 如今的乾元女帝。 二十年的奴隶生涯,原本温文尔雅的公孙平溪也成了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 就算是现在他高官厚禄。 可是他还是穿着当奴隶之时的破烂的布衣。 乾元的朝堂之上,也称他为“破衣宰相”。 他有言道: “若不帮陛下平定天下,此衣一日不脱。” 这位锦衣老者也是一位乾元的大人物,乾元的太监总管,这位女帝的自小的贴身大伴。 “不好!” 锦衣老者察觉,远处的山匪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尘土飞扬中,那三百铁骑如同旋风一般,迅速逼近。 在这紧要关头! 锦衣老者急切地催促着主子尽快撤离。 “主子,快走!” 敷鬼面之人却显得格外冷静,只是轻轻策马,目光静静注视着那支即将到来的军队。 公孙平溪“宝贝”的收起烟枪,插入腰间,摊了摊手道: “这距离,我们若是往后跑,岂不是正好把背面留给了他们?况且,还在他们的弓弩的射程之内,岂不是自寻死路?” 锦衣老者已经焦急的不行。 他到是想策马逃窜。 可是主子还在,他不能动! 转眼间。 那三百骑兵已如潮水般涌至,将几人团团围住。 骑兵们虽未披重甲,但手中紧握的利刃和背上背负的弓箭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战斗力,显然不是普通的山匪所能比拟。 领头的骑士更是装备精良,头盔与锁子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他目光死死直指公孙平溪三人。 周围的山匪穿的到是五花八门,一个个手中舞着刀,吹着口哨,眼神凶狠。 “看你们往哪里跑!” 领头之人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不善,他紧盯着公孙平溪。 “就是你们三人,刚刚杀我兄弟吧?” 锦衣老者看着周围山匪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他紧紧握着缰绳,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回想起刚才主子为了救助被山匪侵扰的村庄,一口气杀了四五个山匪,结果却引来了这三百人的追击,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此刻,他几乎想要脱口而出主子的真实身份,以此来震慑这些山匪。 公孙平溪骑在马上,笑呵呵地对领头的山匪说道: “首领大人,杀人的事,可和老夫没有关系。” 然而。 领头的山匪显然并不买账,他的目光在公孙平溪和其他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落在了那位覆着鬼面之人身上。 “装神弄鬼,给我兄弟偿命!” “杀了他们,把三人尸体挂在村里,我看谁还敢不交粮!” 领头的山匪又下达了命令。 “别伤了马,都是好马!” 锦衣老者面对周围人的虎视眈眈,虽然心中害怕,还是颤颤巍巍挡在主子面前。 “行了,李老,你就退下吧。” 面具之后,一道有些威严的声音传出。 但是周围之人,似乎一下子静下来,然后是哄堂大笑。 首领大笑道: “原来是个女的,兄弟们别杀了,到会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希望面具后面不是个丑八怪。” 精衣老者听后,已经怒火中烧,怒声道: “放肆!” 一众山匪也不在乎。 “动手吧。” 周围之人纷纷拿着刀剑,迅速围攻了上来,腹背受敌,危机四伏。 首领原本在一旁冷冷观战。 但很快! 他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惊恐。 敷鬼面之人,凭一己之力,只是骑在马上来回冲杀,十几个兄弟被劈成两半。 “这!” 不到一会。 草地之上尸横遍野。 “这……怎么可能!” 敷鬼面之人挽了一个剑花,在场之人除了他以外,全部被她劈瓜砍菜一般倒在血泊之中。 覆鬼面之人,策马走近时。 首领仍沉浸在震惊之中,他望着那猩红色的鬼面,声音颤抖地问道: “伱是人……还是鬼?”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下一个瞬间,敷鬼面之人一个冲杀,连人带马,首领也被削成了两半。 血迹如瀑一般! 锦衣老者目睹这一切,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很少有机会跟随主子上战场,大多时间都在宫中服侍,从未见过如此血腥而壮观的场景。 公孙平溪却是朗声道:“陛下,英武!” 覆鬼面之人,轻轻甩了甩剑上的血水,收剑入鞘,插入马鞍。 此人慢慢摘下来面具。 露出一张! 倾国倾城的面容,只是长眉入鬓,一双凤眸,显得英武非凡。 女子就是乾元女帝——武缨。 武缨张开双臂,感受着周围渐起的微风,她轻轻笑道: “我入天人境界了!” 她抬头望向高远的天空,有苍鹰飞过巍峨的昆山。 “谁说女子不能为帝!” “武缨必定继承祖宗之遗志,御天下兵马,立不世之功,武碎虚空!” 公孙平溪在武缨身后听到此话,微微一笑,又从腰间拿出烟枪开始吞云吐雾。 武缨重新戴上了面具,恢复了那神秘莫测的形象。 她沉声道: “走吧,回河西的大营。这次与周玄合军,我们要夺下江南。” “去江南,会一会那位终南山少保!”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之将死,天子罢了! 【奉天殿!】 【“陆沉,你为什么要杀陈三忠!”】 【太皇太后的话,刚刚说出。】 【周祯在台阶之上哈哈笑道:】 【“一个太监奴才,死了就死了。”】 【“着急做什么,我看父皇死的时候,太皇太后也无这般着急!”】 【此话一出!】 【太皇太后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怒色。】 【“老二,三忠平时可是对你极好,难道你忘记了,是他知道伱初次登基后,担心你的安全,在你屋外守了一夜。”】 【“你当了皇帝,不是他西厂帮你除去诸多暗地里的祸患,你做的稳天子之位吗?”】 【“要不是你去求他,他会去伏杀陆沉吗?”】 【周祯听后,已经打断道:】 【“这不是奴才该做的吗?”】 【“一个奴才,自称九千岁,权势滔天,我一个天子都要忌惮三分,凭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一个宦官,一个区区阉人,你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吗?把我当子嗣看。”】 【“怎么!他要做我周祯的祖爷,还是说大庆太皇太后要续弦!”】 【“一个狗奴才,他也配!”】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但更多的是对周祯的失望与痛心。】 【“周祯,你……在说什么!”】 【周祯已经是穷途末路,似乎也不在惧怕什么了。】 【“怎么,事实就是如此,难道天下事不能说,太皇太后可以为了一个宦官,一个外人,来杀自己的亲孙子。”】 【周祯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我原本打算借陆沉之手除掉陈三忠,再借金吾卫之手将两人一并铲除。”】 【“可是,谢淳安他坏了朕的大计,假传圣旨和金箭,陆沉竟然没有死!”】 【周成听到这里,讥笑道:“二哥,你可真是狠毒,既想除掉少保和陈三忠,又想除掉太皇太后。”】 【“更可怕的是,你叫来边防军,还想拿下谢淳安,一举消灭江南世家。”】 【“一石三鸟之策,真的是妙呀。”】 【“可惜!”】 【“谢淳安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想把其他人当棋子,二哥,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周成摇了摇头道:“你不过一个守成都不够的君主罢了!“】 【想夺大权却被反噬而死,杀戮从来不能解决问题。】 【真正的帝王,是懂得制衡之道。】 【周祯的脸色在周成的讥笑声中变得阴沉。】 【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赤裸裸于此,江南世家,太皇太后他都想去除。】 【“不要再把自己树立成一个悲惨之人,大家对不起你,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 【“周成,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不过是个躲在暗处看戏的人罢了,你还不是为了这个位置。”】 【周成却不以为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同情也有嘲讽。】 【“二哥,你我兄弟一场,我本不想如此。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寒心。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你竟然不惜牺牲一切。”】 【“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臣民,是你的子民?”】 【周祯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酷。“亲人?臣民?子民?这些在朕的眼中,都不过是巩固皇权的工具罢了。只要能让朕的皇位稳固,让大庆的江山永固,牺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太皇太后终于不在说话。】 【周祯在金吾卫的护卫中,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双目血红,浑身散发着疯狂的气息。】 【“我是天子,万事称心是我的特权,这个天下就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才会存在,可是怎么会有怎么多阻碍!”】 【“鲁鹭,谢淳安,周成,还有老六,陈三忠。】 【“还有你陆沉!”】 【“为什么你们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 【“你们就应该臣服我,为我而死。”】 【你只是平静看着如今的天子,披头散发,如同喝醉的懒汉!】 【周锦瑜看着昔日的丈夫,眼中只有悲哀。】 【周祯的眼神突然在陆家军身上亮起了光!】 【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推开前面的金吾卫,不顾一切地向着陆家军呼喊。】 【“陆家军,对!还有陆家军。”】 【“你们替我杀了陆沉,杀了周成,以后朕封你们亲王,公爵,朕给你们修公祠堂,世代继承。”】 【“封海平从此之后你就是陆家军元帅,我给你一字并肩王的爵位。”】 【“窦固,窦固、黄崇、隋丞……朕都给你们封侯,你们替我杀了他们。”】 【陆家军中只有冷笑,如同看一个发癫的戏子。】 【周祯嘶吼着。】 【董碣扶住周祯,不愿看他如此,心痛的劝道:】 【“主子,大势已去,您醒醒吧,您不能这样下去了。”】 【周祯看着眼前的董碣怒道:】 【“要不是你,朕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你这个狗奴才!”】 【周祯说罢,毫无防备的一剑刺向董碣的心窝。】 【周祯本就无缚鸡之力,董碣又身穿盔甲,刺不穿外面的铁皮,剑尖都没有没进去。】 【一众金吾卫都是对董碣亲力培养,忠心耿耿。】 【已经有几人走上前来要来拿住周祯的肩头。】 【董碣见此,连忙喊道:】 【“不可,主子乃是天子,不可造次。”】 【金吾卫们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向董碣,又看向周祯,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退却,但他们的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周祯,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董碣握住周祯手中的长剑,利刃所及,鲜血淋漓。】 【周祯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悔意。】 【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此时!】 【董碣却脱掉盔甲,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缓缓跪倒在周祯面前。】 【董胸前有个挂着圆形的玉佩,算不上名贵。】 【周祯却一眼认出来了。】 【董碣血手握住玉佩,笑道:“这是当年我在潜府之时,十岁那年蹴鞠踢赢了,主子送我的,董碣一直留到至今。”】 【“若不是主子当年收留,董碣早就饿死街头,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董碣重新捡起那把剑,冷冷的剑锋放在自己胸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经地义,我董碣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死在主子前面。”】 【“到了如今不是主子的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董碣去了!”】 【金吾卫众人来不及阻止,长剑穿胸而死。】 【血水流到周祯脚底。】 【周祯一下子醒了。】 【他看着奉天殿,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笑了一声。】 【周祯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地下拿起剑,放在脖子上。】 【“我周祯死也是,大庆天子!”】 【太皇太后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两行泪水流出。】 【周锦瑜脸上只有笑意盈盈。】 【周成却脸色平静的远远一礼。】 【血水从周祯脖子流下,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第一百二十章 京都收官,天下于我何加焉! 【提示:恭喜获得四缕斡旋母气,十年模拟结束后查收。】 大鼎光幕缓缓定格。 俞客眼神睁大,收获了四缕母气。 这真的是爆表了! 京都之行,实在是赚麻了。 到如今! 已经有了十缕斡旋母气,这已经远超了之前的收获。 俞客狠狠期待,这次模拟结束之后的收获。 这次看能不能筑基成功了! 运行一个大周天,冲击神天穴。 自己一定要谨慎行事! 不能像前身一样冒险,没有九成的把握。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 这次获得斡旋母气,就是在周祯这位皇帝死后。 加上之前钟南山帝崩的经验,同样也获得了母气。 看来! 触发这个母气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大宗师之死。 二是.皇帝之死,或者有权势之人身死。 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陆沉”必须要在附近才能获取。 俞客微微思量,也不纠结,眉开眼笑。 心中期待,今晚模拟结束,明日的收获! 时隔一日,当刮目相看! 随着模拟继续! 【你淡淡看着周祯身死。】 【台阶之上,大庆的皇帝死了。】 【死在奉天殿的台阶,死在祖宗灵位之前。】 【玩弄权术,必定死于权术之下。】 【金吾卫的阵列中,失去了主心骨的勇士们,颤抖着身躯,望着董碣与周祯冰的尸体,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有的选择了以死明志,有的则仰头向天,泪水混杂着不甘与绝望,泣不成声。】 【你冷眼旁观。】 【权柄之争,历朝皆染鲜血,白骨累累,何人幸免。】 【帝崩,唯余两方势力。】 【太皇太后,死死看着你,眼神中满是刻骨的怨毒与不甘,她将这一切的苦难,都归咎于伱一人之身。】 【白发人送黑发人,送子送孙,哀何踵继。】 【“陆沉,你为何不去死!”】 【老妪紧攥凤撵扶手,指节因愤而泛白,苍凉之音,穿宫过宇,久久回响。】 【“终南山我儿丧命,大庆分崩离析,今你又断我孙儿之路,莫非真欲将万里江山,尽揽于己怀?!”】 【“陆沉,你乃世间窃国之大盗。”】 【鲁鹭闻言,面上虽强自镇定,然心海已波涛汹涌,尤其是忆及陆家军之威,以寡击众,未尝一败,更添几分忧虑。】 【其目光游移,心中暗忖,深谙不可孤注一掷之理,必须预留退路。】 【鲁鹭依附太皇太后,不过是天子弱,权宜之计,而今风向已转。】 【常言道,智者避危墙,良禽择木而栖。】 【太皇太后,稍顷失控之后,重新恢复皇家风范,冷静下来,声嘶力竭化作一抹深沉决绝。】 【最后!】 【老妇人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看着你道:“陆沉,你究竟所求何物?但说无妨,哀家皆可应允。”】 【“唯有一事,天子之位,必承我周家血脉,此乃不可逾越之底线加官进爵,无上显赫,让你权倾一方。”】 【其言掷地有声,犹如棋盘上,棋手的最后一博。】 【周锦瑜静静地立于太皇太后身后,她的面容上交织着紧张与期待。】 【“你,此刻将何去何从?”】 【这不仅是周锦瑜内心的轻声细问,亦是在场众人心中的重石。】 【万目聚焦,聚于你一人之身。】 【你是要成为大庆之主,还是另有图谋?】 【太皇太后已经败了!】 【对于皇室贵族,你又将如何清算?这些问题如同悬在空中的利剑,让人不敢轻易呼吸。】 【周锦瑜心中并无畏惧,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 【当年北风和大庆和亲之时!】 【她已将自己视为风中浮萍,生死皆由天命。】 【她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她想象着,如果你如那些历史上叛臣一般,将皇帝的三宫六院视为禁脔,那她,作为大庆的皇后,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她的心中有一丝涟漪!】 【鲁鹭在一旁,听到这番对话后,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双方能坐下来谈判,就总有解决的可能。】 【真正的火并,他可能连投诚都没有机会!】 【陆家军的将领们,虽心中已有猜测,却仍怀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皆是目光如炬。】 【你立于马上。】 【此刻,众人等待着你的决定。】 【陆羽,似乎早已洞察了你的心思,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他想起在终南山修道的日子,看柿子红透,层林尽染,那时的兄长,笑容似乎比在北上之时更多一些。】 【周成脸上也是古井无波,他心中对于任何结果都能接受。】 【而且,他心中知道,这位少保,心不在此。】 大鼎之上光幕流转缓缓暂停! 【面对此种情况……于是,你决定。】 1.登基称帝。(提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抉择,时机未到,后续有概率出现部下之间矛盾,导致他国的联合。) 2.选择周成登基。(提示:后续同样会造成一定的叛乱,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3.选择太皇太后执政。(提示:后续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暴乱。) 4.选择辅佐周锦瑜之子继位。(提示:若是选择,你将大概率会收获周锦瑜的倾心,能在短时间稳定局势,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5.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上面一次性蹦出来的五个选项,微微颔首,不由摸着下巴。 “是否称帝?” 这个问题他在模拟推演到进皇宫之时,就一直就在思考。 每一次选择都是代表之后将要改变陆沉人生轨迹。 如同人生一般,种种不同的选择造就不同的人生。 每一次选择,都很重要。 尤其是这次“登基称帝”,乃是作为大庆之主。 绝对是陆沉人生的大事。 好在现在“阿鼎”进化之后,在每一个选项之后都有“提示”。 不然! 俞客现在还难以把握局势。 前面的模拟已经告知,乾元的女帝和河西的周玄已经合兵来袭京都。 北风也是虎视眈眈。 韩楚二国,意图不明。 若是出现“四国同时出手,把大庆推出牌桌”该如何是好? 马上危机就接踵而至。 攘外必先安内! 俞客心中虽有一条主线,陆沉作为少保比较已经在终南山修道十五载。 在北地他名望颇大,因为北地战乱二十年,民心归服。 可是在江南繁华之地,陆沉却还是缺少真正的威望。 毕竟! 大庆已经养士已经四百年,读书人执笔士族宣传。 陆沉强行登基,多半要“磨刀霍霍”下血流成河,江南可能又是大乱! 最主要是! 陆沉如今接过这个“大庆这个烂摊子”,投入的精力必定非常巨大,会影响他修行。 大庆已经承平太久。 还是让江南人管江南人,安插自己的心腹就是最好的抉择。 五个选项中,俞客舍弃第一个选择。 第三个选择太皇太后,也是排除掉。 第二个选择和第四个,两个选择提示的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导致他国联合。 周锦瑜联合的国家,可能是北风。 周成后续联合的国家,不知道是? 这位靖王占据江北,若是联合危险性可是大于周锦瑜。 两者比较! 选择周锦瑜之子继位似乎会好一点,提示之中还多了一个“短时间内稳住局面”。 其中还有,“周锦瑜倾心”。 俞客就有点搞不清楚,皇帝他们两口子,到底是个什么复杂关系。 最后一个选项,亲自参与! 就算亲自参与。 他并不认为,他有高出陆沉等人四十年的治军谋略经验! 也是排除掉! 俞客整理好诸多思绪后,毅然决然选择! 4.选择辅佐周锦瑜之子继位。(提示:若是选择,你将大概率会收获周锦瑜的倾心,能在短时间稳定局势,有一部分几率导致他国联合。) 随着选择已定。 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周遭众人各异的神色,目光交织成网,复杂难测。】 【太皇太后,那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她的双眸在此时异常明亮,手中紧攥的扶手,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与支撑。】 【她不相信,世间有人能拒绝近在咫尺的皇位,自己的儿子,孙子为了此神器,反目成仇,忘记了兄弟之情。】 【一众部下也是目光灼灼。】 【鲁鹭等人眼神也会相当紧张,你的一句话,可能会决定太多人的生死。】 【生死被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没有说话!】 【在这深秋时节,天气寒冷,但众将士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他们深知,你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这就是皇权的霸道,它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让人既渴望又畏惧。】 【此刻!】 【整个皇宫,血迹斑斑,腥臭味冲天,死了好几万人,一双双无法闭目的眼睛。】 【无数双手在这重重尸骨的顶端,拥簇这一张王座。】 【似乎你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 【你的面容之上,未曾流露丝毫欢欣之迹,宛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你缓缓开口,声音不大,清晰可闻,平静而坚定道:】 【“我本淮南一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陆羽听后,脸上露出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京勤王,现在可以谈谈了 【随着你的话语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周锦瑜轻轻地重复着那句话:】 【“我本淮南一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震撼,因为她深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只有三个字——舍天下!】 【周锦瑜这位大庆皇后,记不清丈夫周祯的生辰,但你的生辰八字却鬼使神差一般如同烙印一般深刻于心。】 【这位少保的生平,她更是熟悉!】 【你乃是北地淮南县人,永祥元年,暮春之时出生!】 【布衣指穿着布衣的人,后来称一般平民。】 【伱家算不算布衣,在县城算豪强大族,只是后面散尽家财,年纪轻轻你母亲就给你定了娃娃亲。】 【后面你拜师三教,二十一岁一番纯孝,去虎牢关救父。】 【从此名震天下!】 【淮南县也因为你的出生天下闻名,陆姓者,如今在天下都被潜意识认为会“行军打战”之人。】 【只是你为修道终南山便辞官回家,没了官身和爵位,称布衣也不为过,算的上一种自谦。】 【从一介布衣到高高在上的天子,是何等的荣誉。】 【不取天下?】 【周锦瑜无法相信,你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青史留名之机会。】 【在她的眼中,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你却似乎并不在意。】 【她无法理解你的心境,更无法想象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你居然能够保持如此的淡然与冷静。】 【那么你若是不坐皇位,你会做什么选择?】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又是谁做大庆之主?】 【周锦瑜这时,看了一眼羽林军之中的靖王周成,俏脸之上有着厌恶。】 【太皇太后似乎也是微微错愕!】 【在他们的心思之中,他们出身皇家一辈子都在为这个位置奋斗!】 【如何舍弃!】 【周祯的尸体还有余温,他到死也愿意为皇位而死。】 【周成在一旁,虽然早猜到如此,脸色虽是平静,可是心中还是震撼。】 【悠悠天子,一步之遥,世上没几人愿意舍弃!】 【陆家军众人听后,他们并不感到失望。】 【他们早已了解你的心意,知道你并非那种追求权势之人。】 【十五年前,若你真有此意,早已可以直捣黄龙府,夺取皇位,何必等到今日。】 【鲁鹭听后,他敏锐地察觉到,既然你不打算染指皇位,那么剩下的竞争者恐怕就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位从江北而来的靖王,心中暗自盘算。】 【鲁鹭看来,靖王若能坐稳皇位,并得到江北之地的支持,那么当前的“三足鼎立”局面将被彻底打破,新的权力格局将就此形成。】 【鲁鹭心中暗暗,有了想法!】 【太皇太后听到你的话,她知道现在才是重中之重。】 【立谁为天子?】 【她接着道:“大庆国君之事,少保也要插手吗?”】 【“少保,还有什么条件,哀家都答应少保。”】 【她环视四周,陆家军早已经围城,此刻若不趁机谈妥条件,日后恐怕再无机会。】 【为了大局,她已准备好割舍部分利益。】 【如此大的变故,一些东西舍弃,她也做的出来。】 【太皇太后看了和你站在一起的周成,平静道:“老八,做皇位哀家也是认可!”】 【这位老妇人,再次看向你!】 【你却没有说话!】 【老妇人觉得你过于狂傲,微微眯眼道:】 【“难道,少保难道以为胜券在握?”】 【“皇宫内还有三万城门校尉,我早就差人持我的金箭去边防军之中,要是明天见不到我的金箭,他们就会攻城。”】 【“而且,若是少保如此,天子身死,明天之后大庆各地都有进兵勤王。”】 【鲁鹭听后倒是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太皇太后通知了边防军。】 【边防军合计十万余人,由太皇太后和天子共同调度。】 【太皇太后的话,似乎是鱼死网破之举!】 【场中的局势又变得紧张起来了。】 【涉及到朝廷的权利谈判!】 【陆家军治军严谨,军中无人敢出声。】 【但是!】 【一众陆家军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不屑。】 【陆家军中的黑脸大汉贾符摇了摇头,心中想到,莫不是这江南之地的人,脖子都是铁做的,不怕一刀给宰了。】 【如今已经兵临城下!】 【只要少保一声令下,这帮人早就砍死了。】 【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有和少保谈条件。】 【窦固这位陆家军的军师,却是笑了笑说道:】 【“恐怕要让太皇太后失望了,边防军恐怕等不到了。”】 【“我军这么顺利南下,边防军功不可没?”】 【太皇太后倒是奇怪,确实是陆家军南下却是太过于突然,而且还是经过江南道,那里便是边防军的防区。】 【事出有因?】 【窦固笑了笑道:“江南道的边防军,已经被陆家军收编。”】 【“只是见了陆家旗帜,便望风投城。”】 【太皇太后猛然摇了摇头,不愿相信。】 【窦固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个金灿灿的金箭道:“这是边防军的吴将军,寄来给少保的礼物贺表,其中便有这一枚金箭。”】 【随着金箭被拿出来,太皇太后眼神一凝,身体一颤,无力靠在凤撵的车架上。】 【太皇太后狠厉道:“没有边防军,哀家还有三万的校威,少保不要太过分。”】 【鲁鹭却是反应过来,不能在等了,太皇太后已经输定了。】 【他心中大恨起来,原本以为局势已经有所缓和,却没想到太皇太后的一席话再次将气氛推向了紧张的边缘。】 【此刻最怕的就是你这位少保一言不发地下令,让陆家军将所有人一并解决,那将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灾难。】 【鲁鹭他不想死,他出身名门,他还有享受不完地位荣华富贵和娇妻美妾。】 【没必要陪着太皇太后陪葬。】 【于是!】 【鲁鹭站了出来,他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说道:】 【“我鲁鹭拜见少保,拜见靖王。”】 【鲁鹭心中自然知道,先拜少保再拜靖王,靖王很可能就是以为京都的主人。】 【太皇太后一愣,看着鲁鹭之举,一双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临阵倒戈之事。】 【鲁鹭见城门校威的将士们没有动静,心中焦急万分。他迅速给军中的心腹将领使了一个眼色,那将领立刻会意,连忙高声喊道:】 【“拜见少保,拜见靖王!”】 【这一声呼喊,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带动了周围的将士们,他们纷纷效仿,齐声高呼拜服,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壮观起来。】 【你看了看一众俯首之人,身边的太监也被周围的军卒带动,面带犹豫,不过有人带头之后,都是纷纷效仿。】 【“拜见少保,靖王。”】 【场中,除了周锦瑜和太皇太后之外,所有人都已跪拜在地。】 【太皇太后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她愤怒地喊道:】 【“都给哀家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她转向鲁鹭,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心疾首:】 【“鲁鹭,你怎能如此?你忘了鲁家世代忠良,受大庆之恩泽,如今竟轻易向他人低头!”】 【太皇太后的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咳嗽。】 【平时总会有贴心的小太监为她捶背顺气,但此刻,都在担心自己的生死,谁还在乎她。】 【“咳!咳——”】 【老妇人气喘不已。】 【周锦瑜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平时她也会乖巧的替太厚捶背,尽一个孙媳的本分。】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却也无法改变事实。】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刚刚自己所说的“鱼死网破”“不要太过分!”。】 【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刺耳!】 【到如今!】 【太皇太后看着场中过着的一群人,鲁鹭的卑躬屈膝,小太监的诚惶诚恐,一众兵卒脸上的害怕。】 【“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你们对的起大庆吗?”】 【太皇太后在凤撵上骂着,她如今没有太监馋扶,无力起身。】 【众人没有等到,你的回应都是不敢起身。】 【好在!】 【太皇太后注意到了周锦瑜,这位大庆的皇后,她的儿媳,同样没有跪拜于地。】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仿佛找到了某种支撑:“锦瑜,扶哀家起来!”】 【周锦瑜没有听到一般,呆呆看着你,似乎从来到奉天殿,你也就说了刚刚的一句话。】 【你脸色都是从始至终一般平静如水,他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在终南山之时。】 【那个时候你在迎客的台阶上,轻轻笑着,和今日完全判若两人。】 【那个时候你一袭道袍,是一个双手拢在袖子之中的清修道人。】 【周锦瑜现在看着现在,万众俯首的你,周围陆家军皆是心悦诚服之色。】】 【你脸上一脸平静,似乎本该如此!】 【醒掌天下权,无威也无怒。】 【他终于把当年那个在北地打的北风丢盔卸甲,十五年不振的陆少保,和你完全重合。】 【周锦瑜缓缓呼出一口气,缓缓跪下。】 【“周锦瑜,拜见少保!”】 【太皇太后一愣,大口喘着粗气。】 【场中之剩下一人而立。】 【此时!】 【你淡淡道:“现在可以谈谈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意逐鹿天下,血债血偿!【二合一】 【太皇太后目睹此景,眸光渐黯。】 【周身气力似被无形之手抽离,终无力地委坐于龙椅之上,满目皆是疲惫。】 【凤辇轻摇,珠帘轻拂,其上宝石镶嵌,金翠交映,璀璨之中却难掩老妪心间那抹化不开的苍凉。】 【老妇人苦笑一声,目光定格于阶上静卧的周祯尸首,无奈与哀愁交织。】 【天子尸骨未寒!】 【周遭人等,尽皆拜服乱臣贼子,此情此景,却更显悲凉!】 【她输了,大庆也输了。】 【太皇太后的心中,一股的怨气悄然升起。】 【她冷眸如霜,扫视鲁鹭与周锦瑜,声若寒冰,字字诛心:】 【“尔等以为,今朝脱困,便能安然无恙?实乃痴人说梦!”】 【“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陆沉会放过你们吗?别痴心妄想了!”】 【“鲁鹭,你背叛旧主,求荣于敌,自古至今,这等人物,又有几人能得善终?之后的青史留名,你的名字,注定成为耻辱。”】 【“周锦瑜伱一个北风的妇人,你难道还想这陆家军会给你活路吗?”】 【“可笑,可笑。”】 【鲁鹭闻言,心头巨震,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恨不能一剑出鞘,让这老妪永远去死。】 【但理智告诉他,此刻的弑主,都将是万劫不复。】 【在场诸多人的生死,都在那位一直神情淡然的陆家少保,一人的心思抉择之间,就是万人生命!】 【鲁鹭不敢大意,此时一言一行皆是关乎性命。】 【鲁鹭将头颅低的更低,已经触地,耳畔唯有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在胸膛跳动。】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周锦瑜则是一脸淡然,心中却是无所谓,她早就感“生如浮萍命似蜉蝣!”。】 【不惧怕生死。】 【你看向众人,最后落在周锦瑜的脸上。】 【“我记得,当年在终南山脚下,你曾问我如何看待北风的议和之举。”】 【周锦瑜听后缓缓抬头】 【一时间恍然!】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终南山,她那个时候刚刚嫁进大庆的,双十的年华!】 【那时!】 【周锦瑜身后是皇宫内院,女眷们的莺声燕语,慢慢摇这扇子,在欢声笑语之间与百官家室的低语。】 【陆沉在台阶上迎客!】 【周锦瑜作为汉王妃,当年就在这个众人之中,逼问陆沉。】 【当年她觉得她赢了!】 【北风多少男儿畏惧的陆沉,被她逼得没了锋芒。】 【旧事重提!】 【她心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旁,鲁鹭眼见时机已到,抢先连忙道:】 【“若非顺宗昏聩,少保大人早已挥师黄龙府,北风又怎会横行至今?”】 【鲁鹭言语诚恳,似乎在为你鸣不平道:】 【“徽宗软弱,顺宗无道,周祯更是以死向天下谢罪,自然是周氏错了,少保何错之有。”】 【“黄龙府之事,错在周氏,少保大义。”】 【太皇太后的脸色因鲁鹭之言更加铁青,当众直呼天子周祯之名,并妄议几朝皇帝。】 【“鲁鹭,你……你竟敢!”】 【“议论帝王,当累九族,斩首示众。”】 【此等行为,无疑已触犯了大庆律法,乃是死罪难逃。】 【鲁鹭听后,终是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如今都什么时候了。】 【面对那位长期以来对他颐指气使的老妇人,在这种生死的重压下,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 【他猛然起身,手指直指太皇太后,怒目圆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徽宗皇帝竟为北风所俘,北地沦陷,苍生蒙难,如此君主,何以安坐龙庭?顺宗若非得少保一改乾坤大势,稳住北风局势,岂能延续那摇摇欲坠的皇权之梦?”】 【周祯的父亲,死后庙号顺宗。】 【言辞之间。】 【鲁鹭的情绪愈发激昂,字字如刀,句句似剑,直刺人心最深处。】 【“祖宗基业,岂容轻易拱手?如此君主,有何德何能,再续这万里江山之统?”】 【他的话语中,仿佛要将多年的压抑与憋屈,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顺宗之和亲策略,实乃权宜之计,为保皇位稳固,不惜牺牲家国利益。他惧怕少保大人迎回徽宗,动摇其统治根基。”】 【“而你,太皇太后,竟欲加害少保,没有少保,大庆早就亡国了,此等行径,岂非天大笑话?!”】 【鲁鹭的情绪彻底失控,往日的儒将风范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咆哮所取代。】 【“你,还有脸指责于我?”】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堂,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 【“看看你的那些子嗣们,哪一个不是懦弱无能,空有皇族的身份,却无半点担当与勇气?你生养了一群窝囊废,却还妄想着掌控这天下大局,简直是可笑至极,荒谬绝伦!”】 【鲁鹭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都精准地刺向太皇太后的心窝。】 【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她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居于权力的巅峰,听惯了赞美与奉承,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几乎无法接受。】 【尤其是!】 【“生了一群窝囊费”这句话,几乎让她崩溃。】 【太皇太后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刺耳的声音。】 【周锦瑜听后只是冷淡一笑,事实确实如此。】 【没有陆沉出世,北风早就打进了大庆的都城,捉了皇帝。】 【鲁鹭转而将矛头对准了周锦瑜,怒斥道:】 【“你一个北风的女子,竟敢质问少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字怎么写!”】 【言罢!】 【再也不管不顾,跪倒在地。】 【“今日幸得少保亲临,我鲁鹭终于能弃暗投明,我等誓死追随少保!”】 【“鲁鹭,拜见少保。”】 【说的冠冕堂皇,言之凿凿。】 【周锦瑜听了鲁鹭的话,只有冷笑。】 【大庆朝堂少有男儿气概!】 【她只是看着你,似乎等着这个大约已经过去十年的问题!】 【这个前朝的顺帝,到死都想知道的答案。】 【少保如何看议和之事?】 【你淡淡道:“我本无意逐鹿,只愿做山间一道翁。”】 【周锦瑜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北地之事,可能少保从未有过任何遗憾!】 【她扬起脖子,缓缓问道:“那少保如今了?”】 【陆沉修道十五年,天下还是有人不信,他只是修道,不是养望于天下。】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你心境可否天翻地覆?】 【你不再回答,看着奉天殿前的众人,身后的陆家军,记忆之中北地的百姓。】 【你身上这件北地百姓,一针一线缝起来的万民衣。】 【一个人走得越远,站得越高,他的身后便不再只是孤身一人,而是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与命运。】 【你毕生所求,不过只是想一山间小屋,醒来明月,醉后春风。】 【只需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奈何!】 【真正大世来临,避不开,也躲不过。】 【这时!】 【窦固带着冷笑看向跪地老实的鲁鹭:】 【“鲁将军,你似乎忘记了,当年在顺宗面前,你也曾有过这样的豪情壮志。”】 【“永祥十七年,陆家军众多老兵归心似箭,却遭你截杀,一百零四条生命无辜陨落。”】 【“永祥十九年,你更是秘奏天子,以天下受少保之恩为由,请求斩杀。这些,你可曾记得?”】 【窦固的言辞越发犀利,继续揭露着鲁鹭的过去:】 【“再有永祥二十三年,鲁将军再整压一场叛乱之时,竟无辜杀害了十二名陆家军的老人。他们本已卸下战甲,归隐江南,过着种田耕作的平静生活,却未能逃脱这场无妄之灾。这样的行径,鲁将军你说该当如何?”】 【随着一条条罪责被公开!】 【陆家军皆是怒目而视!】 【鲁鹭听后,心头大乱,那些深埋心底、鲜为人知的秘密仿佛被一一揭开,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无法理解,这些隐秘之事是如何被陆家军知晓的。】 【然而!】 【鲁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拼命求饶。】 【“冤枉呀!”】 【鲁鹭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还请少保饶命,鲁鹭之前是受周祯几人胁迫,才做下了那些错事。”】 【他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那么无力又绝望。】 【太皇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中似乎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感,比亲眼看到仇人死去还要让她感到痛快,刚刚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窦固看着太皇太后道道:“太皇太后也是在终南山之后,批准了西厂的在多地暗杀陆家军的老人,还有两次有刺客去了终南山!”】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道:】 【“确实是哀家做的,有本事就杀了哀家。”】 【陆家军的将士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铁,但碍于你的命令,他们只能强忍愤怒,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杀害陆家军和刺杀少保的罪行,无论是谁犯下,都只有死路一条。】 【周锦瑜则是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态,她轻轻整理了一下额间凌乱的发丝,嘴角浮现出笑容:】 【“能死在少保手中,周锦瑜死而无憾。”】 【鲁鹭则是一边不住地磕头求饶,一边颤抖着声音喊道:“求少保饶命!”】 【他的四周,城门校尉们早已放下武器,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太皇太后深知自己穷途末路,但她依然保持着皇室的尊严与骄傲。】 【她冷冷地看着你,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你:“这一辈子哀家也活够了,来杀了本宫吧。”】 【她还不忘看了一眼鲁鹭和周锦瑜道:“有你们二人给本宫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望着眼前的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周锦瑜身上,语气平静道:】 【“我若是告诉你,你不用死,还可以继续当这大庆太后了!”】 【周锦瑜听后一愣,一双美眸猛然睁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太皇太后的心头炸响,她原本坦然赴死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惊恐地喊道:】 【“不能,不行!不能让一个有北风血脉的孩子,做大庆的皇帝。”】 【她本来以为你会立周成为帝,想不到你立周锦瑜刚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孩子为帝!】 【稚子称帝,后果不堪设想!这完全打乱了她的原本的预料。】 【然而!】 【她话音未落之际,陆家军中已经有人会意。】 【贾符怒不可遏,快马地冲出,手中的大刀如同闪电般挥下。】 【第一刀,斩断了鲁鹭的生机,让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刀,则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太皇太后的脖颈上,她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眼睛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 【贾符对着地上的人头,忒了一嘴。】 【“沾了陆家军的血,管你是谁,血债血偿!”】 【贾符缓缓拉着马,缓缓回到队伍之中。】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 【场中一群跪地不敢抬头的太监和军士外,吓得身体更是颤抖。】 【天子死了,鲁将军死了,太皇太后也死了!】 【主心骨全没了。】 【这群人一身的胆气也全被带走了。】 【场中只剩下一人,这位身穿尊贵黄衣的大庆皇后。】 【周锦瑜的脸上是被溅染的鲜血,身前是两个大好的头颅。】 【她呆呆地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仿佛置身于一场梦中,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 【在这混乱而血腥的场景中。】 【你策马缓缓从周锦瑜身边经过。】 【周锦瑜耳边响起你的一句话,无悲无喜,平平淡淡。】 【但是这就是这样一句话。】 【让她这颗沉寂多年,此时已经绝望的心,猛然间跳动了起来。】 【“不想死,就跟上我。”】 ps:今天有点赶,就二合一了,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殿中定策,军情紧急! 【你缓缓走入太和殿之中。】 【太和殿!】 【作为皇宫最为核心的建筑。】 【修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是皇帝举行重大典礼的圣地。】 【皇帝生日、万寿节、元旦等大朝会,或是新皇帝登基、皇帝大婚等重要仪式,太和殿都会迎来最为庄严和隆重的时刻。】 【然而!】 【民间对于太和殿的认知往往存在误区,许多人误以为它是皇帝日常上朝的地方。】 【其实不然,平时的小朝会在乾清宫之中。】 【太和殿内,穹顶高耸。】 【最顶端修着台阶,赫然摆放着一张威严的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天花板之上,一尊黄金铸就的龙首傲视其间,其鳞甲在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辉,金光闪烁。】 【你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目光掠过龙椅,不禁轻轻摇头。】 【为了这张椅子,死了太多人!】 【你身旁跟着陆羽,他身姿挺拔如松。】 【再其身后则是一众陆家军将领,他们步伐沉稳,缓缓步入殿内。】 【原本慌乱逃散的太监宫女们,见宫中乱成一锅粥的宫女和太监,收拾好金银细软躲在太和殿内。】 【都是害怕的从缝隙里看着越来越多的披甲跨剑之人走入大殿,心中紧张万分。】 【陆家军之中有巡查之兵,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他们害怕的抱着怀中的宝物。】 【不住的求饶!】 【一会后!】 【太监宫女们见陆家军并未滥杀无辜,渐渐安下心来,有的甚至鼓起勇气,按照宫中的规矩,小心翼翼地为按照宫中规矩奉茶行礼。】 【一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举着茶水递到伱的身前,他知道你就是这群军爷的首领,如今你们这支军队闯入皇宫之后天子死了,太皇太后死了。】 【但是奇怪的是,这支大军并没有抢夺宫中的财宝,而是十步一岗,开始慢慢接管皇宫。】 【皇宫开始安静下来!】 【小太监此时实在害怕,手中的茶杯,随着他手抖的厉害,也是磕磕碰碰。】 【茶水撒了一地!】 【你缓缓接过,道了一声谢。】 【小太监听后,吓得连忙跪地不起,他在宫中当差可是没有听过“谢”这个词。】 【小太监心中害怕极了,嘴上又不知道说什么,生怕说错话,人头落地,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你起身扶起他,道了一声“无妨”。】 【小太监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晕头一般离开。】 【太监和宫女一阵忙碌迅速在太和殿之中布置好座椅,随后便恭恭敬敬,远远站在两旁,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些不速之客。】 【二十张座椅整齐排列,陆家军的将领们逐一站在自己对应的椅子前,却并未急于就座,而是静静而立在座椅之前。】 【没过一会!】 【除了几张椅子前空无一人外,其余皆已站满了人。】 【封海平,窦固,贾符,黄新,几人战在靠前面的座椅。】 【你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席间的首位,微微垂眉。】 【周锦瑜从奉天殿一路跟着你来后,环顾四周,发现竟无自己的立锥之地,一时之间略显尴尬,只好紧紧跟在你的身后。】 【不多时!】 【殿内又陆续有人走进,皆是对你一礼后,便找到自己的椅子站立,也不落座。】 【陆羽看去,发现岳塘江黑白两道的秦小五、龙亭侯虞许等人竟然悉数到场。】 【虞许步入大殿后,这位身着红衣的太监便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你的身后。】 【如今!】 【你的身后,左侧是陆羽,右侧则是新到的虞许。】 【这样的安排,让原本在你身后的周锦瑜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站哪里为好了!】 【她思考后,最终决定站在虞许的身侧,毕竟陆羽的威名远播,万人难敌,那份无形的气势让她心生畏惧,不敢靠得太近。】 【你依旧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变化置若未闻,置身事外一般。】 【周锦瑜偷偷观察着你,见你一直保持着那副闭目垂眉的姿态,心中不禁暗自揣测你的心思。】 【周成同样跟随而来,太皇太后还有周祯的死,他心中只有快意。】 【若不是周祯自杀,他肯定百倍奉还之前的耻辱,太皇太后的冷漠,早就人周成失望。】 【周成环视一周,殿中的陆家军将领,大多是陆家军的旧将,其中有不少亭台二十六将在内。】 【大理寺卿的戴重都没有资格拥有椅子,只有站在末尾,戴重的眼神同样激动看向为首的一人身上。】 【陆家军真正的统帅!】 【周成默默退到一边,他心中火热,这就是少保军中阅兵定策之时的景像,他早就心驰神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殿之中的人越来越多,二十张椅子前都站满了人。】 【每一位入座的将领都显得那么严肃而庄重,他们昂首挺胸,整个大殿的氛围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重。】 【原本负责端茶送水的小太监们,穿梭于人群之中,却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们看着这些气势逼人的将领们,心中充满了敬畏。】 【大殿内,除了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庄严。】 【你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两列之人。】 【陆家军中几乎大部分将领都到了,除了一部分驻守北地。】 【有的随军来到京都,却各有职责,没有来全。】 【随着你的打量,场中越发的肃穆!】 【你淡淡道:】 【“坐!”】 【虞许在身后沉声道:“少保有令,坐!”】 【诸将同声答道:“诺!”】 【声如洪钟,震的一众小太监宫女慌了神。】 【周锦瑜也被这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朝你走近了几步。】 【一声令下!】 【将领们闻声,整齐划一地坐下,没有任何杂音,皆是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殿中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也被这庄严的气氛所感染,不敢有丝毫异动,纷纷退后靠在墙边,静候事态的发展。】 【你淡淡点头!】 【虞许环顾一周后,再次开口:“若无紧急之事,先报!”】 【封海平已经起身,沉思道:“乾元,韩,楚,北地皆有密报。”】 【“军情紧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决策河西,三条战线 【封海平一语既出,殿内众人神色多了些凝重。】 【周成立于一侧,心中暗自揣摩,四国风云变幻,现在已经全部揭开,趁大庆内乱!】 【意图灭国大庆!】 【周成身后,陈吉与那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墨真人已经离去,奉周成之命,号召江北的人马。】 【这次周成来京都,也带来五万江北铁骑,只是在京都不远处驻扎。】 【周成身处陆家军营,自当安心无虞,陈吉与墨真人亦是心中放心。】 【只是!】 【老道人墨真人离开之时,多瞥了陆羽一眼,眼中有着警惕。】 【陆羽回头对之微微一笑,老道人心头倒是一慌,连忙避开视线。】 【墨真人低声对周成言道:“此人,非同小可,或许已超脱大宗师之境。”】 【周成闻言,心中一震,深知超越大宗师之境意味着什么,超凡脱俗,不似凡人。】 【墨真人是大宗师的境界,只是刚刚在江北突破不久,名声不显。】 【如今!】 【封海平的话刚刚说完后!】 【周成脸色淡然,未显丝毫慌乱。】 【他在江北早就熟悉各国的大约兵力,现在陆家军十万雄兵坐镇,加之江北五万精锐,京都四万守军,乃至边防军的力量汇聚,足以凑成一支三十万大军,其势如虹,足以震慑四方,不惧任何来敌。】 【周锦瑜她听闻军情急报,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在京都布局多年,耳目遍布,皆是城中的商贾,然而军伍之事,她虽有布置,可是消息传递比不上大庆的东西二厂。】 【陆家军之中的水银组织,似乎比二厂更加可怕。】 【奇怪的是?】 【乾元不是和韩楚两国交战吗!】 【莫非有变?】 【周锦瑜虽知北风和太皇太后的部分图谋,心中却踌躇不决,是否应将此事告诉于你。】 【然而,此时!】 【封海平的话语再次响起,让周成与周锦瑜的瞳孔瞬间收缩。】 【封海平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据水银密探来报,乾元帝国已发兵三十万,铁骑已至河西之地,更兼周玄府中十五万精锐治军,两股力量合流,共计四十五万大军,已从泾阳浩浩荡荡。”】 【言罢!】 【一侍从悄然上前,手中紧握一幅泛黄而厚重的地图卷轴,缓缓拉开,厚重长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随后,又有两名侍从加入,三人合力,方能将这巨幅黄皮地图平稳竖起,展现在众人眼前。】 【地图之上,山川河流、城池郡县,乃至广袤的草原与无垠的沙海,皆被精细勾勒,一目了然。】 【北望辽东,南眺沙海,西抵西域,东出龙门,五国疆域,尽收眼底。大庆,这中原腹地的明珠,虽地域辽阔,却也被四国如狼似虎地环伺,城池与洲府,都是绘制其上。】 【俯瞰天下。】 【周成仰首凝视此图,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这幅地图的精细程度,远超他所见所闻见,即便是那些耗费千金亦难求的珍藏版图,也难以望其项背。】 【水道的蜿蜒曲折,道路的纵横交错,关隘的险要之处,他所熟悉的江北上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县城,都被一一标注,清晰可辨,宛如绘制者曾亲身游历,以脚步为尺,精心丈量过这片广袤的土地。】 【“此图真乃稀世珍宝,其价值岂止连城?”】 【周成心中暗自赞叹,对于他这样一位痴迷此道的人来说,这幅地图无疑是梦寐以求的至宝。】 【周成见此,心中叹道:“天下皆传陆家军广纳贤才,能人异士云集,今日一见此图,方知所言非虚。仅凭一张图,便能洞悉天下局势,实属难得。”】 【地图之上,大庆居中。】 【大庆,这片江南沃土,以其富庶繁华闻名于世,是五国之中最为繁华的存在,却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四方虎视眈眈,视为钱袋子。】 【前三十年,若非楚韩两国交恶,乾元内部动荡不安,大庆恐怕早已被四国瓜分。】 【“此乃第一条自西而来的战线,乾元与周玄府的府军,其势汹汹,直指京都。”】 【封海平语气严峻,随即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座座城池仿佛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最终汇聚于京都,那里是大庆的中心。】 【周成闻言,脸色凝重。】 【乾元竟调动如此庞大的军队,其背后的野心与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周玄所在的河西,本是大庆三足鼎立兵力最为薄弱之地,只是靠着天险,占据地利对抗两家。】 【如今竟能调集十五万大军,这无疑是倾巢而出,压上了全部身家。】 【封海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又在地图上勾勒出一条新的线路,】 【“韩楚两家,这两大强国在三天前已同时起兵,合计四十万大军,正从石洲方向逼近。”】 【“这是第二条战线,自东而来。”】 【此话一出之后。】 【周锦瑜就更是没有想到了,韩楚两国竟然同时发兵攻打大庆。】 【而且还是和乾元联手,这是怎么可能!】 【你坐在首座之上,轻轻点头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仇恨,只有相同的利益。当利益足够大时,昔日的敌人也能成为今日的盟友。”】 【两条战线,两股强敌,大庆的局势岌岌可危。】 【周围的小太监和宫女们,虽然身处宫廷的最底层,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惶恐,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京都,这座曾经繁华昌盛、辉煌一时的都城,如今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一旦外敌攻破这道防线,它的命运将变得岌岌可危。】 【屠城在历史上也是屡见不鲜。】 【昔日的荣耀与辉煌,都将在无情的战火中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有残垣断壁和无尽的哀鸣。】 【这样的未来,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封海平又指了指大庆以北,这个大庆最为熟悉的国家“北风”。】 【北风和大庆在十五年前定下的盟约。】 【“据水银汇报,北风昨日已经在黄龙府外布置好四十万大军,准备一举夺下燕云两州,此局举也导致陆家军还有二十万大军无法南下。”】 【“这是北方的第三条战线!”】 【封海平的话说完!】 【你脸上只有一片平静。】 【周成在听闻北风的所作所为,眼中只有冷笑。】 【周成听闻北风的背叛,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他对北方的痛恨,自幼便深植于心。在他看来,北风帝国就像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永远不知满足。】 【望中原气如故!】 【北风竟敢在大庆危难之际,落井下石,或者说!】 【四国本就是同谋!】 【江南之地!】 【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资源,加上二百多年大庆的经营,自古以来便是繁华的象征。】 【无论是谁能够掌控这片土地,都将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和人口红利。】 【在大国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往往就是经济战与人口战的双重博弈。】 【周锦瑜听后,脸上有一丝苦笑。】 【她早已从兄长那里得知了北风的谋划,但那份传信却告诉她,北风的行动将在三日后才开始准备,想不到早早就做好准备!】 【这明显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假消息,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试探她的忠诚,或是为了防止她泄露真正的计划。】 【就算如此,也能将计就计!】 【周锦瑜脸色只有苦涩,看来北风并不信任于她。】 【拓拔术遗的这一步棋,既狠辣又狡猾,让人不得不佩服其深谋远虑,两国交战一天的时间误差,足够决心一场战役输赢。】 【封海平汇报完之后,坐回椅上,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重的氛围。】 【三条战线直逼京都,形势岌岌可危,似乎比十五年前的北风入侵更加危险。】 【四国同谋大庆,还有河西的周玄作为内应,这一切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京都之内,是否还潜藏着他们的探子和内应,这让周成和周锦瑜等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三条战线,只逼京都!】 【形势岌岌可危!】 【江南氏族的想法是什么?】 【周成面对如此局势,试图去梳理头绪,但发现一切似乎都乱如麻线,难以理清。至于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他胸中更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封海平也同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都是名震天下的劲敌。】 【楚国的飞虎卫、韩国的韩武卒、北风的铁浮屠,以及乾元帝国那支镇压四方的玄甲军,都是足以碾压金吾卫的存在。】 【若是只有一方,陆家军自然不惧,可是五家联合,倾天下大势。】 【诸国而领军之人,皆是不世出的名将。】 ps:晚上还有一章,这战打的很快的,快节奏,基本马上下一个大剧情,结束模拟!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亲身参与? 【韩国的于水寒,三次灭国之战,足以证明其非凡的军事才能。】 【更不用说拓拔术遗、彭辜、周野等人,他们也都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兵法大家。】 【陆家军中的窦固,这位被誉为白衣军师,面对眼前的战局也不禁感到头疼。】 【三条战线如同三条巨龙,齐头并进,将大庆的疆域紧紧包围,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合围之势。】 【三国联军动用的兵力已超过百万,这样的规模,气势上就夺人在先!】 【举百万之众,足以灭国伐庙。】 【周锦瑜也是焦急万分,她紧盯着地图上的那些紧迫的战线,心中充满了忧虑。】 【然而!】 【她尽管冥思苦想,却仍然找不到破解当前困局的有效方法。】 【四国以煌煌大势压来,在绝对的实力下任何都只会是齑粉。】 【该当如何!】 【周锦瑜现在有了一线生机,尤其是拓拔术遗的舍弃,她的胸中只有怒火,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人的复仇,可比男子更加可怕。】 【可是如今!】 【四国一起发动的国战,大庆似乎只有被灭亡的命运。】 【她突然想到一种办法。】 【陆家军舍弃京都,还是回到北地,会不会还有一条生机了。】 【周锦瑜又摇了摇头!】 【若是江南被他国所占,那么北地就是腹背受敌,唇亡齿寒,最后恐怕只有被蚕食。】 【京都之中,除了明哲保身的江南世家外,太皇太后和周祯身死,已经没有了皇权掣肘。】 【这一战该如何,还得取决于你!】 【她重新把目光看向了首座之上一人。】 【周成也是如此把目光聚集于你,这一战该如何?】 【一众陆家军却正襟危坐,只等你的命令。】 【此时……面对如此情况,伱决定如何选择。】 1.亲自参与。(1/3) 2.陆沉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为未来埋下隐患。) 大鼎之上的光幕不在跳动,缓缓定格住。 俞客着上面的两个选项。 这是第一次! 只出现两个选项。 最奇怪的是,亲自参与出现在第一条,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 俞客看着选择2,陆沉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为未来埋下隐患。) 这个选项似乎平常都是无关紧要,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出现模拟继续。 可是竟然! 会被单独列出来选择。 俞客紧锁眉头,思考两个选择,事出反常。 选择2会未来埋下隐患。 俞客一阵纠结。 最好的选择还是模拟继续,但是隐患是什么了? 犹豫一会后! “阿鼎”的提示不能不管不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 俞客最后决定选择! 选择1. 1.亲自参与。(1/3) 随着上面的1变成了2——亲自参与(2/3) 突然! 【鲲虚鼎】此刻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剧烈地震颤着,其上的纹路熠熠生辉,散发出混沌般的气息。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颠倒。 熟悉的“感觉”! 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还是那只突然出现巨大的黑色竖眼,紧紧盯着他,使他汗流浃背。 俞客上次亲自模拟,是靠凝聚意志力才得以度过难关的。 这次却有了改变! 大鼎变得更加古朴庄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混沌朦胧。 既像是从远古时代而鸣,又仿佛预示着未来而敲。 在这震撼人心的声响中! 俞客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耳边似乎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道: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然后再也听不见! 黑色竖眼被大鼎的光芒覆盖消失不见。 俞客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 ………… ………… 皇宫。 夕阳西下时分更显庄严,金色的余晖洒落在白玉雕琢的台阶上。 拾级而上,眼前豁然开朗! 标志的朱红大门,巍然矗立。 上面的牌匾上写着。 太和殿! 门外,军士们如松般挺立,厚重大门缓缓敞开着。 步入殿内,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左右两侧,两列长椅整齐排列,椅上端坐着披甲的军士,他们静默不语,不怒自威。 在两排军士中间的上首位置,摆放着一把椅子,上面端坐着一男子。 男子身后。 最侧边站立着一位女子,她身着一袭溢彩的金衣,容貌俏丽,虽然衣衫略显凌乱狼狈,自有一方仪态,脸色略显紧张忧虑。 男子身后左侧首位,站立着一位身材欣长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常服,身姿挺拔,面容英气勃勃,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杀气。 他站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位中年人的旁边,则是一位身着红袍绣着蟒纹的中年人。 他面容白皙,嘴唇极薄,给人一种精明与干练的感觉,他微微弯着腰。 至于那最中间的人,整个大殿的中心。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布衣。 他垂目低头。 整个太和殿内,一片庄严。 无人敢大声说话。 小太监和宫女都已经退到宫殿的后墙上来,皆是神色紧张。 有的甚至捂住嘴,怕发出一丝声音,惹了重罪。 少保没有说话。 无人敢言! 过了一会,众人还是发现少保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 陆羽在其身后,却敏锐的发现自己兄长有些不同。 又说不到来! 俞客的意识逐渐清晰,他缓缓睁开眼睛,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如同乘坐过山车般袭来,让他暂时有些“失重”一般。 耳边! 一个焦急而关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恍惚。 “哥,你没事吧!”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紧张,让俞客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缓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记忆中更加英气勃勃的中年面容。 这是陆羽,他如今的弟弟! 俞客印象太深刻了,当年的唇红齿白少年郎,微微点头道: “无妨。” 一道中年人磁性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俞客倒是微微一愣。 他现在是陆沉了。 环顾四周! 俞客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那华丽的装饰和庄重的氛围让他不禁感叹。 “九族严选”,果然不凡。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 还是让他感到神奇! 他的目光顺着大殿中的众人扫去,只见一众陆家将领足足有二十名之多,皆是英姿飒爽,一双双虎目鹰眼,器宇不凡。 一众将星云集。 俞客突然就想来一嗓子。 “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他们眼中都有着真心的关心,有的已经着急起身。 俞客笑了笑道: “大家各安其事就行。” 他一个个看去! 黑脸的大汉,像“张飞”,这是贾符。 披着半边袈裟,拿着大刀,像“鲁智深”,是在世佛将程浦。 白袍小将,像“赵云”,这是柴重。 ……… 一个个看过去! 俞客在这些将领之中,还注意到了两名儒衫打扮的男子。 他们的气质与周围的武将截然不同。 俞客微微回忆了一下,便已经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 负责陆家军的粮草辎重李学殿,他和刘温一个主外,主内。 打仗第一就是粮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陆家军之中的灵魂人物。 另一位是儒生是! 军师祭酒窦固,相当于军中的参谋长,没有军权,类似于“张良”之类的人物。 俞客微笑着对众人微微点头。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位曾经是北风国的长公主周锦瑜。 如今却已是大庆皇后的女子身上。她身材高挑,身着凤冠霞衣,瓜子脸上五官深刻而精致,一双美眸中既有楚楚动人的柔情,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女子的张力拉满! 俞客只感叹难怪周祯如此迷恋她的。 这不是鲲虚界“热芭”吗? 然而! 周锦瑜似乎察觉到了俞客目光中的审视,以及随后陆沉那自上而下、难以忽视的目光,她的脸颊莫名地泛起了红晕。 俞客已经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殿内那张至关重要的地图上。 这才是亲自参与的目的。 帮助陆家军打赢这一场战! 面对三线作战的严峻形势。 俞客,即现在的陆沉。 他凝视着地图,眉头紧锁,心中进行着复杂的战略考量。 三线作战的难度之大,不言而喻。 任何一方的失败都可能导致士气大减,进而影响整个战局。 而如果不能在三方大军抵达京都之前进行有效拦截,那么京都将面临三面夹击的绝境,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就是死局了! 俞客看着地图,慢慢思考。 陆家军的将领们皆是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少保,期待着他能再次展现出超凡的战略智慧。 周成一直对对陆少保的用兵之道向来敬佩有加,此刻更是静心以待,准备聆听那可能扭转乾坤的破军之策。 周锦瑜,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望着陆沉的背影。 窦固作为军中智囊,则是一脸期待,他深知自己的智谋不及少保,少保腹中定有良策。 陆羽无所谓,抬头看着太和殿的天花板。 封海平则是一边抚着胡须,一边淡然自若,他对少保的胸有成竹深信不疑。 陆家军以往作战,虽然也各有主张,但陆沉并不喜欢一言堂,他鼓励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经过多次实战检验,大家发现最终还是少保的方法最为有效。 最后就成了。 “俺也一样!” “少保高见!” 俞客眼睛盯着地图瞅,眼睛都看酸了。 这他奈奈怎么打! ps:这章大修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知己知彼,识人之明! ! 俞客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心中尴尬,然其面上却一片平静。 他语调悠长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乃克敌制胜之要略。” 此言一出! 陆家军众将纷纷颔首赞同,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与信服。 毕竟! 这位少保虽久居终南山,远离尘世喧嚣,但对世间诸国纷争的棋局,亦能洞若观火,即便看似雾里看花,实则心中自有丘壑,不甚了了。 窦固见状,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开始娓娓道来乾元、韩、楚三国之间的风云变幻及那些叱咤风云的领军人物。 “乾元国,兵强马壮,前十载之前群雄逐鹿,割据一方。而今,女帝独揽大权,统御乾坤,乾元兵马,无不俯首听命……” 随即! 话音未落,一本由神秘“水银”机构呕心沥血编纂,汇聚天下情报精华的小册子,被轻轻置于案上。 珍贵异常,所载皆是关乎国家兴亡、军事机密的绝密资料,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俞客轻轻将其移至身旁,一页页仔细翻阅。 只见书页间,红笔勾画之处,皆是关键要事,消息来源、时间脉络,一一详尽,无有遗漏。 若是有任何来源不实之处,小册子中亦会附以深思熟虑的分析,尽显编纂者之严谨与细致。 俞客心中暗自赞叹,这位“水银”的头目,果真是心细如发,毫无纰漏。 “陆沉”的记忆之中,浮现出! 一个双腿残疾,坐着一张轮椅的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在梨花树下轻轻而笑。 黄钰! 水银的幕后都统,一个隐藏在暗处,操控着庞大情报网络的之人。 在陆家军中,能知晓其真实身份者,寥寥无几。 俞客不禁再次感叹,陆家军真是藏龙卧虎之辈! 他收回思绪,继续翻阅手中的小册子,目光聚焦于乾元皇朝的核心人物。 首先是乾元的女帝。 武缨! 武缨之母出身于乾元三大显赫氏族孙家,本是高门贵女,却因私情所累,与一位彼时并不被看好的皇子暗生情愫,最终落得个被家族逐出家门,除名的凄凉下场。 次年,在乾元一村落之中,生下武缨。 据传其诞生之际,院落上空竟有凤凰飞过,异象纷呈。 俞客阅至此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心中暗自思量:这便是所谓的“春秋笔法”,大人物之诞生,总要伴以几分神秘与非凡,以彰显其天命所归,非同凡响。 武缨生下来调皮,上房揭瓦,抓鱼摸虾,无一不精,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反倒是喜欢舞枪弄棒。 七八岁就成了,村子里的“小霸王”。 十岁之时,有一云游四方的道士经过,看重武缨资质,开始教她武功,其中具体却是已经不可考。 直到十岁,一辆从乾元都城驰来的高贵马车停在了村口,把她和母亲接回来皇宫。 母亲被封淑妃。 武缨有了新的身份,乾元的朝阳公主。 这一切的转变原因是! 十年之后,那位不被看好的皇子逆袭登基称帝。 这位失而复得的父亲对武缨母子极尽恩宠,一直带在身边。 根据史料记载,这位朝阳公主十二岁之前性子活泼,养了一只麋鹿特别喜欢,经常骑着麋鹿皇宫之中追逐打闹。 皇城之中也称,“麋鹿公主”。 直到十三岁这一年。 淑妃莫须有获罪,被赐毒酒。 这位十三岁的公主,多次求见父皇未见,也被压入宗人府。 直到第二年春,才被放出来。 从此之后,据说这位其极貌美的女子,性格大变,常脸上覆这一张可怖鬼面。 那只麋鹿也被她放回了山林。 武缨重新回到了母亲的家族孙家,这次的选择。 回到母家孙氏,与父亲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逐渐疏远。 但在乾元这个武风鼎盛的国度,女子亦能继承爵位。 十四岁那年,在母家的坚定支持下,武缨获得了开府建牙的权力。 彼时! 乾元国内叛乱频起,民不聊生。 天子派遣了其他皇子领兵八万出征,结果却大败而归,令朝野震动惊恐,叛军实力越发的大。 武缨再次请战。 在她的坚持与母家的鼎力支持下,天子终于点头同意,但仅赐予她四千人马。 朝廷哗然! 女子何敢为将? 于是,同年二月一场震惊天下的定军山之战。 她以少胜多,仅用三个月时间便率领四千人马击退了七万叛军,斩敌万余,俘虏两万多人。 朝堂大震,班师回朝,武缨也说下了那句: “休说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避上鸣。” 武缨,自定军山之战后,正式登上了乾元朝廷的视野。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她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屡建奇功。 军功日盛,无人再敢小视于她。 直到她的父亲病逝,乾元越发的陷入了混乱与动荡之中。 史称,八王之乱! 武缨用六年的时间,以铁腕手段结束了乱世,重新统一了乾元。 在首山举行的封禅大典上,她正式改年号为“开元”,开启了乾元新的纪元。 登基之后,武缨首先做出的决定震惊朝野——她下令处死了父亲生前所有的妃子。 前期班助她孙家这样的从龙功臣,也因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被她彻底清算,少一幸免。 册子上面的批注,和其母之死有关。 武缨回到儿时的村落,为母亲修建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陵墓。 此外! 她重新启用新宰相,开始赦免天下赋税,惩罚贪官污吏,更是出台女子出嫁即可凤冠霞帔等! 册子上其余还有许多,这位女帝打仗用兵之事。 随着对其的深入了解。 俞客的眼眶微微发烫。 心中! 竟然出现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这位武缨认识许久。 俞客好像看见一个在村落蹦蹦跳跳的女童,在到皇宫之中的麋鹿公主。 最后是权倾天下的女帝! 儿时的风雨洗礼,如同砥砺石一般,磨砺出了武缨那颗坚韧不拔、炙热如火的心。 她外表虽冷酷霸道,但内心却充满了对正义的执着与对百姓的深切关怀。 知道运用刀剑,又懂得取舍。 她才会在被总人府放出后,战队孙家对抗父亲,政治上敏锐的嗅觉,她一步一步赌对了。 直到最后,才清洗一切!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国人物,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武缨不贪恋权位,又知道百姓的疾苦。 她战场之上冲锋陷阵,身先士卒,能体会将士的苦难。 所以她不轻启兵伐! 在兵法上,她秉持着抢先机,靠算,靠骗两个的原则。 算敌军的虚实,骗敌入彀。 她兵法烂熟于心,却能因地制宜,灵活应变,奇兵迭出,屡屡抢占先机,不拘泥于古法,自成一派。 堪称真正的军事天才。 她的胸怀,非一国之小,而是放眼四海,志在天下。 真正的外霸内圣,真正的王者! 心中当对武缨的性格好像极为熟悉。 俞客心中知道,这便是陆沉的天赋【识人之明]。 这天赋实在是太过惊人! 似乎比之前更加可怕,之前就仅凭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就能如此准确地判断出其性格和品行,仿佛两人相交多年一般。 如今! 似乎能感受武缨所想一般。 俞客放下手中资料,眼神看向河西战线上一座座城池。 心中已有所思量。 他继续浏览,武缨之后,乃是。 公孙平溪! 此人乃是乾元的宰相,公孙平溪,是一个治理天下之人,类似于谢淳安之辈。 有记载! 公孙平溪在武缨登基之时便提出了变法的主张,他倡导儒法并用,既重视道德的引导,又强调制度的约束。 这种思想在当时刚刚结束战乱、人心惶惶的背景下显得尤为重要。 为了树立威信,推进改革。 有记载! 公孙平溪下令在都城南门外立起一根三丈长的木头,并贴出告示,声称谁能将这根木头搬到北门,便可获得十两金子的赏赐。 这样的奖赏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因此围观的人群虽然议论纷纷,却无人愿意相信。 如此轻而易举之事,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赏赐? 公孙平溪见状,将赏金提高到了五十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一位流浪汉将木头扛到了北门。 公孙平溪当即兑现了承诺,赏给了流浪汉五十金。 这一举动在百姓中引起了轰动! 公孙平溪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诚信与决心。 他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了威信,接下来的变法很快推广开来。 俞客微微点头,此人不凡。 册子之上也是落红的标注! “三张羊皮,换安邦之才,天底下最大的买卖。” 据说公孙平溪乃是奴隶之身,武缨用三张羊皮换来。 俞客慢慢放在其后,是从急权如今大战在即,此人之后再看。 俞客翻开所属北风的册子! 第一位也是老熟人,拓拔术遗。 他略过之前的经历,只看战败于陆沉之后的事情。 拓拔术遗输了战争也输了北风的继承权,被关押鸿胪寺。 拓拔术遗没有放弃,而是暗中积蓄力量,五年蛰伏最终发动兵变,成功夺取了皇位。 登基之后! 拓拔术遗又展现出非凡的统治才能,不仅招兵买马,大力扩张领土,还收复了北地几个重要的部落。 十年过去,北风有渐渐恢之前鼎盛实力。 其势之盛况,不弱当年! 和亲大庆、联合韩楚,这是拓拔术遗近年来推行的国策。 值得注意的是! 这十五年间,北风竟未对北境发动一兵一卒,这份克制,无疑是拓拔术遗深谋远虑的体现。 俞客第一次亲身参与,翻开他的生平,就已经知道“拓拔术遗之心,路人皆知。” 南下一直是他毕生所想。 如此,只不过多了隐忍,人虽总会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俞客继续翻开第二页! 顾议! 如今的北风中书令,在北风是比宰相还高的官职。 顾议,作为曾经的二皇子幕僚,早在黄河兵败之际,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战略眼光,首次提出了北风与大庆联姻。 当二皇子议和登基后。 顾议再此力劝天子诛杀拓拔术遗,以防此人成为未来的祸患。 “拓拔术遗有鹰视狼顾之相,早就磨刀霍霍,陛下可别在坟墓之前安睡。” “此人不死,来日我等头颅必定悬于城门之上。” 遗憾的是! 天子并未采纳他的建议,他不希望后世留下杀害兄弟的恶评。 顾议因此一声叹气,最终选择了辞官归家。 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拓拔术遗谋反,一场大清洗,党羽全部斩首。 其中倒是记载一事! 拓拔术遗惜才,三顾茅庐请此人出山。 顾议害怕拓拔术议报复。 他一次推脱,一次装病,最后一次更是准备逃跑,却被拓拔术遗连夜追上。 不知道那一晚发了什么,只知道结果就是。 顾议出山,官拜宰相! 在顾议的辅佐下,他主张联合,北风在外交上取得了显著成就,韩楚,北风三国的暗地的联合便是他亲力亲为。 此外! 顾议还非常重视农业发展,多次向朝廷提出开垦荒地的建议,并主张将开垦出的荒地均分给百姓耕种。 这些年又在兴修水利,把一部分游牧的百姓转变为种地! 这些年又长统计北风的人口和土地,设计出“鱼鳞册”,管控国家。 册子上也有批注: “军机参谋,国策经略,皆是天才。” 俞客点头,此人才华不输于公孙平溪。 接下来就是楚韩两国的册子。 两国在五国之中势力最弱,两家还有世仇。 大庆军事最弱,可是国力并不衰弱,江南繁华天下之盛。 之前一直是乾元内乱,韩楚交战。 北风南下大庆。 最后! 乾元结束内乱,发兵楚国。 韩楚两国交壤,唇亡齿寒,迫使两国联合,对抗外敌。 在这个册子之中,楚国的记录在前的不是皇帝。 而是! 楚国的兵部尚书公孙中庶。 此人不仅是楚国政坛的重量级人物,更是一位有名的大儒,他倡导的公孙儒学在楚国近三十年来迅速兴起,成为楚国治国理政的重要思想基础。 公孙儒学以君子五艺为基础,融合了新的思想元素,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学术体系。 在大楚,君子们不仅精通文治,更需身怀武艺,腰挎宝剑。 君子也可闹市持剑杀人! 公孙中庶本人更是三起三落,历经波折,最终权倾朝野。 在天子年幼无法亲政的情况下,他代理国政。 对内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促进国家恢复和发展,对外则积极推动与韩国的联合。 俞客看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只需要再看韩国。 胸中已有破敌之策。 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寒!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各国之心,无解之局? 公孙平溪和公孙中庶二人还是,表兄远亲之间的关系。 公孙氏乃是大楚最有名的大儒姓氏。 提及天下最出名的学府之—白鹿书院,学子们无不心生敬仰,其连续三任掌舵人。 皆出自公孙名门,足见其文风之盛,学术之渊。 俞客看到这里,突然想起,这五国纷争的天下。 试想乡间阡陌,能识文断字者寥寥无几,犹如凤毛麟角。 世家大族皆有藏书,也可说家中有藏书者都是世家大族。 知识被上层人士垄断! 公孙一家相当于同时押注了乾元和大楚。 到是让俞客想到了同样一个家族,押注了三国之事。 这是一个家族门阀林立的时代,皇权也就是最强大的世家! 家而天下,皆系于家族兴衰之上。 俞客继续翻开韩国的册子。 首入眼帘者,乃韩国当今圣上。 宇文炎! 此少年天子,登基八载,终破宦官桎梏,夺回皇权,由傀儡化身为真龙天子。 韩国曾历两百年宦官之祸,神策军权柄被大太监掌握。 朝堂之上太监还能书写政令,罢免百官。 天子也得看太监脸色。 于是朝政昏暗,大太监自称“九千九百岁”,自比帝王。 册中详载,皇权更迭竟由宦官之手操纵。 韩国五代帝王,都未能挣脱那笼罩了两百余年的宦官专政。 韩国其统治权柄,牢牢掌握于太监之手。 想当年! 韩国先帝,却也难逃宦官之祸,被逼至绝境,抑郁而终,身后竟无子嗣承继大统。 临终之际,他满目泪光,痛心疾首,悲呼:“愧对列祖列宗,历代君王或受制于诸侯,我却沦为家奴太监之手!” 先帝崩逝三日,宦官们方慢条斯理地操办丧事,仿佛国之大事,不过儿戏一场。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时的大太监韩忠,权倾一时。 从宇文氏旁支中随意挑选一人,以续国祚,轻描淡写地吩咐传旨太监: “迎大者进宫!” 传旨之声,响彻十三王府门前,太监高呼: “迎大者,迎大者!大者进宫当皇帝矣。” 众人闻言,一时茫然,随即有人恍然大悟,指向颍王: “颍王大,颍王大,颍王个高,定是所指之人。” 颍王被匆匆迎入宫中。 然而。 此“大者”非彼“大者”,原是指年岁较长者。 一场乌龙,令人啼笑皆非。 然韩忠对此,却毫不在意,淡然一笑: “无所谓,谁为皇帝,皆是我掌中傀儡。” 这位颍王也就是宇文炎! 却未曾料到! 这位颍王竟是位深藏不露的雄才大略之人。 八载光阴,他隐忍不发,暗中蓄积力量,静待时机。 终于! 在甘露寺内,他雷霆一击,亲手诛杀了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韩忠,一举终结了韩国长达两百年的宦官专权之祸。 重掌天子大权后,他深谋远虑,锐意改革,设立内阁以制衡朝野,并牢牢掌控军队,巩固皇权。 宇文炎年少痴迷道教,中年信奉“佛教”,立为国教。 俞客轻抚书页,心中暗自思量。 韩国平原广袤,湖泊星罗棋布,素有“千湖之国”之美誉,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国土面积甚至超越了楚国,实为五国之中的一方沃土。 然而! 往昔宦官当道,国家经济停滞不前,韩国在五国之中实力最为薄弱。 宇文炎继位之后,大力推行改革。 俞客轻轻翻开册子的第二页。 李显! 此人现任韩国大司马,也尊称太傅,十六岁便连中三元,登科榜首,才华横溢,本应是仕途坦荡,平步青云。 然而,面对宦官专权,他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游山玩水,以避世之姿,周游列国。 直至三十六岁那年,宇文炎诛杀大太监韩忠,韩国政局为之一新,李显方才归乡,于韩国开设私塾,传授学问。 宇文炎闻其贤名,亲自屈尊下榻拜见。 于是! 三十六岁的李显,一跃成为韩国大司马。 李显走的时候给学生上了最后一课,走的时候笑着对课堂上的儒生: “读书,亦可平天下!” 李显开始致力于变法! 对外与楚国积极联姻,修同盟之好。 对内则大刀阔斧地进行变法,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改革科举制度,重新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上升通道,重视人才。 同时,他鼓励粮食生产,保障民生根本。 更为深远的是,李显还主张迁都暨安。 打压本土的世家勋贵。 在韩楚两国,开设了坊市,发行新的钱币,有了“大额银票”,提高商人地位! 加强了韩楚两国之间,更在两国之间,促进了经济文化的繁荣。 这一系列的举措等。 几年间韩国一改之前的乌烟瘴气,有百废待兴之像。 俞客合上四本册子,心中已然大定。韩国的发展历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验证了他的想法。 他甚至都没有去翻阅,这三国如今的调兵遣将之人。 已经不需要在看了。 四本册子中记载的各国近几年的大事和人物。 他缓缓闭上眼睛,有【识人之明】之能,他似乎陪同刚刚所看的一位位人物生平经历。 女帝,拓拔术遗,公孙中庶,宇文炎。 天下的气运都聚集在这些人身上。 而近些年来,他们做所的事。 只有一件! “陆沉”脸上露出笑容。 窦固见此,心中满是不解,少保竟未详查三路将领的过往战绩,便匆匆合上了名录。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颇感意外。 相比之下。 贾符等人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他们深知少保凭借多年的辉煌战绩与崇高声望,定能洞察局势,寻得破敌良策。 周成则陷入更深的沉思,他紧盯着地图上的三路敌军部署,力图在错综复杂的战局中捕捉到敌人的破绽或我方潜藏的优势。 然而,面对堂堂大势,三路无懈可击的攻势,他苦思冥想,却仍感绝望,似乎无法觅得一线生机。 周成嘴角苦涩,似乎是无解之局。 周锦瑜静静地站在陆沉身后,全神贯注地审视着陆沉翻阅过的每一本册子,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线索。 渴望能从这些“信息”中拼凑出应对之策。 然而! 她竭尽全力,脑海中却依旧是一片混沌,对于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她同样感到束手无策。 如同死局一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兵出京都,随我北上! ! 俞客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地图上的三路兵线。 首先,石洲成为了焦点。 韩楚两国,三天前已联手起兵,四十万大军黑云压城,正迅猛逼近石洲。 而那里,仅有大庆的一万守军孤军奋战,形势岌岌可危。 第二是,北地云州边境。 这里紧邻北风之地,同样面临着四十万大军的威胁。 导致陆家军在北地仍有二十万铁骑,却因种种原因,难以抽身救援。 最后是,荆阳。 乾元领三十万铁骑已跨越河西,与周玄府中的十五万精锐治军汇合,两股洪流汇聚成四十五万大军,正疾驰向荆阳。 而荆州内部,守军仅有三万,面对如此庞大的敌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三路大军,合计一百二十万之众,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人心头沉重。 面对如此绝境,众将皆屏息以待,目光汇聚在俞客身上,等待着他的军令。 封海平率先起身,声音坚定: “少保,请发令吧!” 其余将领也纷纷起身,拱手齐声道: “还请少保发令!” 一时间之间。 陆家军每个人心中都腾起了澎湃的战意。 十五年的沉寂,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斗志,反而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磨砺下更加锐利。 陆家军这个名字,将要再次响彻天下! 宫殿之内! 一众太监和宫女也被这股强大的威势所震慑,他们在皇宫之中长大,从没有见过这等场面,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缩,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他们心中充满了害怕贴紧了墙角,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俞客环视全场,微微点头,果断开始部署兵力。 他眼神沉静,点名道: “贾符!” “末将在!” 黑脸大汉贾符闻声而出,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程浦!” “末将在!” 一位身披半边袈裟的光头和尚,手持大刀,步伐沉稳地走出队列,声音浑厚有力。 俞客的眼神中透露出沉静与决绝,他缓缓说道: “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骑,即刻兵发石洲。” 贾符与程浦毫不犹豫地应道: “遵命!” 周成在一旁听得仔细,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他深知两人皆是勇猛无双的将领,但面对四十万大军,仅凭这两千人马,如何能够抵挡? 一旦石洲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 贾符与程浦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迟疑。 多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遵从少保的命令,因为无数次的胜利已经证明了少保决策的正确性。 他们深知,此时只需听从指挥,坚定执行,便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窦固微微皱眉,心中满是不解,少保的部署到底意欲何为。 俞客并未理会众人的疑惑,继续发布命令: “柴重!” 一位白袍小将,英气逼人的年轻将领应声而出,声音坚定: “末将在!” “黄松。” 一位须发皆白,却仍显威武不凡的老者走出队列,沉稳地回应: “末将在!” 俞客直视二人道:“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骑,启程前往荆阳。” “遵命!” 二人齐声应答。 随着第二道命令的发出,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众人虽心中不明,但多年的经验让他们明白,俞客的用兵之道往往出人意料,事后方能领悟其精妙之处。 周成再次皱眉思考。 即便黄松是陆家军中的老将,箭术超群,柴重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但仅凭这两千人马,如何能在四十五万大军面前保住荆阳? 周锦瑜亦是满心疑虑。 这样的布局看似毫无胜算,只能导致两座城池的沦陷。 她不禁暗自揣测,陆沉究竟有何打算? 窦固的眉头紧锁,他试图从少保的命令中捕捉到更深层次的战略意图。 他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聪明过人,努力的回想种种,找到关键点。 俞客的目光扫过贾符、程浦、柴重四人,继续下达指令: “你们四人带兵,在城外扎营,每日只需要挑衅就好!” 四人闻言,立刻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周成则在一旁紧盯着地图,心中默默计算着兵力部署。 已经派出四千人马,任那么京都内剩余的兵力将只剩下九万多人。 窦固听到此话的眼神突然一亮,他似乎在这一刻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却又如同雾里看花。 而周锦瑜心中充满了困惑。 她无法理解俞客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样的布局在她看来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这是傻子才会做的决定吧! 陆沉是傻子吗? 很显然,不是! 她抬头望向陆沉,希望能在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陆沉”脸上还是一片淡然。 俞客微微沉思,正在从陆沉的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想到一人。 “唐和。” “末将在!” 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应声而出,他披着锁子甲,左脸上的一道伤疤显得格外醒目,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坚定。 此人正是陆家军中守城第一的高手,曾经以一座三千人,孤城抵挡住了北风五万大军的进攻,直至援军到来。 他不仅精通地道战等守城战术,还擅长处理迁徙百姓、收拢物资、烧毁农田、调动百姓情绪,拆除房屋以及建造工事等事务。 更重要的是,他性格沉稳。 俞客看着唐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秦小五!” “末将在!” 岳塘江畔牵马而过的秦五爷闻声迅速走出队列,显得干练而忠诚。 “唐和,秦小五,伱们二人镇守京都,留一万人马,在京都原西厂位置重新开府。” “遵命!” 周锦瑜听到这里,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微微低下头。 这陆家军留守一万兵马可不是镇守京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此陆家军虽是可以杀入皇宫之中,相当于直接扼住了大庆的咽喉。 俞客继续道: “封海平。” 俞客看向这位生者一双鹰目的中间男子,也是如今陆家军统帅。 “末将在!” 俞客微微一笑,缓缓道: “清点兵马,其余诸将,随我北上,直捣黄龙府。” 此话一出! 周锦瑜猛然抬起头,美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 窦固听后也是一愣,但随即他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他胸中涌起一股炙热,不由自主地躬下身子拜服。 第一百三十章 先入朝陵者为王,谁是黄雀! ! 黄昏如血! 天际残阳如熔金般倾泻,将大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橙红。 荆阳城,已隐约在望,仅余五十里地之遥,触手可及。 此刻! 乾元与河西两大势力麾下的四十万铁骑,如同江河汇海,浩浩荡荡,奔腾不息,其势震天动地。 军中战旗猎猎,赤色如焰! 忽而! 一道威严的军令响起,旗令官们纷纷勒马,传令之声如迅速扩散: “陛下有令,大军驻扎!” 这命令简短而有力,瞬间传遍每一个角落,四十万大军竟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井然有序地停止前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营扎寨。 不多时! 营地内灯火辉煌,火把林立,远远望去,犹如天际坠落的繁星,照亮了整个山野,壮观非凡。 大军指挥大营! 两列文武群臣肃立,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首位那位戴着神秘鬼之人。 乾元女帝,武缨。 她缓缓抬头,环视四周,文臣武将分列两侧,面容严肃。 左侧第一位,是一个布衣老者,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身后,一众乾元将领与随军祭酒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右侧首位,一位身形魁梧的之人,他身披流光溢彩的轻甲,腰间悬挂一柄镶嵌璀璨宝石的黄金长剑,引人注目。 此人面容方正,与周成有几分神似,但眼中却多了几分深沉与阴翳。 正是河西天王,周玄。 周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与不解。 他跨前一步,声音急切,向那端坐于首位、面容隐匿于鬼面之后的乾元女帝武缨问道: “上位,我军士气如虹,正是破敌攻城的大好时机,为何却在此地驻足不前?何不趁敌援军未至,一鼓作气,将荆阳攻下?” “攻克下荆阳,再去大庆京都就畅通无阻了。” “荆阳本就易守难攻,要是后续部队来了,可不好应对。” 周玄看着首位之人。 四十五万大军压境,荆阳城内人心惶惶,战云压城,全城上下已提升至最严峻的战备等级。 然而! 这股势不可挡的铁骑却突然选择按兵不动,而非直接发起攻城之战,此举不仅令荆阳守军倍感困惑,也松了口气。 如今荆阳兵力空虚! 众人闻言,皆陷入了沉思,整个营帐内静得只能听见火把噼啪作响的声音,静待武缨的决策。 提及陆家军,众人皆知其亭台二十六将,皆是英勇善战之士。 而大乾女帝麾下的九良将,更是闻名遐迩,每一位都是身经百战、智勇双全的豪杰。 此次出征,女帝点了五名九良将随行。 武缨并未立即给予回应,面具之后是一双威严的凤目。 这时,公孙平溪适时地站了出来。 “天王所言虽有理,但我军长途跋涉,将士们已显疲态。” “若此时贸然攻城,恐正中敌军下怀,被其以逸待劳。不如我们先行休整,养精蓄锐,待明日士气高昂之时,再行攻城之策。” 周玄闻言,但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陆家军与朝援军到来……” 这时! 左侧乾元将领走出队列,附和公孙平溪的观点: “公孙大人所言极是,我军兵强马壮,携四十万大军西来,足以让城内敌军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 “天王你也不要着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待敌军士气低落,我军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攻击,定能一举夺城。” 公孙平溪也是点头道:“成将军,说的在理。” 周玄见状,脸上的表情复杂变换,最终涨红的脸色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戴着鬼面的女帝,眼中有着忌惮。 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几名亲信,默默离开了大帐,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 “希望上位,明日能尽早下令攻城。” 周玄掀开帘子,离开了大营! 从始至终! 这位女帝未发一言。 公孙平溪看着周玄离去的背影,一张老脸上倒是有浮现出一丝浅笑,露出漆黑的牙齿! “陛下,周玄倒是比我们预料之中还要心急的多!” 武缨笑了笑,鬼面之下的声音响起。 “我们四国已有盟约,先入朝陵者为王。” “周玄自然着急!” 声音也是悦耳,却无人敢忽视这道声音。 武缨覆鬼面的原因之一是女子之身,第二是她的长相实在太多于柔美。 怕不能震慑诸将才常戴鬼面! 四国盟约,自然指的是:乾元,韩,楚,北方四国。 大庆的京都叫朝陵,几度改名,终于在永祥初年定下名字。 为王也就是,谁先入朝陵者,谁是能获得大庆土地。 而乾元与河西周玄之间,更有着一份私下的约定。 若乾元能率先攻入朝陵,那么大庆之主的位置便归周玄所有。 同时,乾元也将帮助周玄收复他心心念念的江北之地。 作为交换,周玄所在的河西,将划给乾元。 似乎是一桩不亏的买卖! 公孙平溪见武缨目光深邃地盯着案桌上的地图,不禁问道: “陛下,您有何打算?” 武缨的目光在地图上的三条战线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三条线的最中心朝陵,她沉声道: “等!” “敌不动,我不动。” 公孙平溪闻言,他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认为陆沉会如何应对我们四国三路大军兵逼朝陵的局势?”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他还能有什么奇招吗?” 乾元探子早就探明,陆沉已经完全掌握了京都。 武缨摇了摇头! 这位女帝行军打仗,一直提倡两个字。 算和骗! 打仗之前叫“算”,把敌方的行动算明白。 开战之后就一个字“骗”,虚虚实实,兵者诡道也! 武缨抬头看着军中诸将,皆是不敢怠慢! 她摇了摇头道: “我也猜不到陆沉所想,此人早年与北风交战用兵实在滴水不漏,又善于把握时机!” 公孙平溪笑道: “就看其他三国如何了?” 女帝已经从案边起身,淡淡道: “宇文炎、公孙中庶、拓拔术遗,这四人皆是当世之豪杰,他们自然明白四国之间的微妙平衡。” “谁若率先吞并大庆,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让其余三国寝食难安。” 女帝武缨已从案边起身,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 “陆沉手下的陆家军,历经百战,实力非同小可,想要轻易击败他们,绝非易事,还会消耗军队和国力。这一点,其他三国也心知肚明。因此,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都想做,渔翁和黄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事不好,谢府之中! ! 说到这里! 武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可惜鬼面之下无人能见其动容。 最重要的是! 现在四国都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环境来发展国力,恢复民生。 谁也不想轻易开启战端,维持现状,避免无谓的战争,成为了各国的共识。 武缨沉声道: “说白了,四国如今都没有绝对实力一统天下之前,谁都不会允许任何一国独大。” 公孙平溪躬身笑道: “陛下高瞻远瞩,老臣佩服。” “确实,天下需要一场大治,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国家得以繁荣昌盛。给乾元十年时间,老臣有信助陛下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武缨走上前将公孙平溪扶起道: “以后还得多仰仗先生!” 公孙平溪正准备说话。 这时! 一位黑衣如墨,黑袍翻飞的“黑冰台”使者,步入军帐,声音沉稳道: “陛下,朝陵急信已至,还请您过目。” 话音未落! 一封密函已轻置于案,其上封漆印,透着不容小觑的机密之气。 帐内众人! 无不精神一振,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纸背,窥见那风云变幻的京都秘辛。 公孙平溪也是心中暗自揣测,这大庆京都的风云突变,或将深刻影响乾元未来十年的棋局走向。 一念及此,胸中波澜四起。 武缨,接过密信,手指轻抚开纸张,缓缓展开,仔细看去。 刹那间! 她的面色由平和转为凝重,仿佛冬日寒霜骤降,令帐内气温似乎下降! 天人境界之威。 众人见武缨那骤然变化的动作和神情,已足以让每个人大吃一惊。 陛下素来沉稳,何曾有过如此失态? 莫非……陆沉竟不顾一切,率大军直逼荆阳? 然而,转念一想! 即便陆沉真有如此胆识,也不足以让陛下如此动容。 武缨猛然抬头,紧盯墙上挂着的辽阔地图,口中吐出惊人之语: “陆沉,他竟率军北上了!”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入大湖之中,如沸水被烧开。 军帐之内一下子静默无声。 公孙平溪闻言,眼神一怔,不敢置信。 它心中重新归拢四国局面,如同一盘棋局。 棋盘之上,一枚白子被四枚黑子围追堵截,已是围杀之势,陷入绝境。 白子的大龙危在旦夕! 但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的瞬间,局势却急转直下。 黑子非但未死,反借势而活,更有汇聚成势,反扑大龙之兆。 公孙平溪心中大骇,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对决,额头不禁渗出汗珠。 北上北风,那将会如何? 公孙平溪脸上突然脸色大变! “陛下,大事不妙!” 他急声呼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 ………… ………… 京都之中。 已是黄昏,华灯初上! 今日的京都确实热闹,却也随着陆家军的到来,又重新归于安定。 本是天子和上位者的事,和百姓没有关系! 人们只是津津乐道。 当年京都旧事,四王夺嫡,京都也是人喊马嘶,一晚上时常亮起火光。 百姓习以为常! 如今是少保进京,似乎也没有不同! 陆家军封锁了,四国大军兵逼京都的消息。 京都之中的街道巷子之中。 有着骑兵打着更子喊道: “少保传令京都,今日宵禁!” 许多百姓大多探出头后,又熄了灯。 许多男子大感无聊,今晚没了去处,不知道烟花楼的小娘子,今晚想什么了? 京都一片祥和! 天下就是这般,天塌了总有高个子顶着。 离普通人得很远! 谢家! 坐落于繁华的玉龙街上。 这些年随着谢淳安的仕途亨通而悄然改变。 谢家的声望与地位,吸引着无数渴望攀附权势的之人。 谢府却一直,没有太多的变化! 仆人也没有增多,院内的装修还是和往常一样。 一如既往。 只是! 玉龙街周围店铺林立,宅第相望,皆因谢宅的存在而身价倍增,地皮与多年前已是天壤之别! 此地的地价,不比靠近皇宫的万柳巷,王府井,大兴巷几处便宜多少。 原因是京都有人造势! 说玉龙街乃是“兴盛之地”、“宝地之所”,这些美誉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商贾们竞相购地建宅,希望能借此沾上一丝谢家的贵气。 文人墨客则常聚于附近,吟诗作对,开设酒肆青楼。 现在! 谢府的大堂之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聚集着数位与陆沉相熟的人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氛围。 谢淳安坐在首位。 这位大庆朝的礼部尚书,在官场中屹立不倒,更凭借皇帝的信赖与超凡的手腕。 以外来者的身份,稳稳坐上了江南世家领袖的宝座。 他的背后,不仅有皇帝的支持,更有刘温的暗中助力。 两者早有合作。 大堂之中还有几人! 谢灵萱,谢淳安的长女。 谢灵豪,谢家的二公子。 此外! 大堂中还坐着邹林和邹舒甯父女二人。 邹舒甯因担忧父亲安危,特地将邹林从弘文馆接至谢府。 这里,是除了皇宫之外最为安全的避风港。 谢淳安的一侧还有两人。 看着年龄颇大! 这二人乃是江南世家两大姓陈,李两家的族长,这是比王阳所在的王家还有显赫的门楣。 京都除了周家以外。 陈,李二家的子弟最为跋扈! 两家各自掌握着边防与重镇的军权,虽不在京都,却紧握着国家安全的命脉。 石洲与荆阳,这两座军事重镇,两家的子嗣。 半日之前,谢淳安已预见到风雨欲来的局势,让二人密信飞传至两地,命令其子嗣严阵以待,布置周密,以防不测之祸。 大堂之内,气氛凝重而不失秩序。 谢淳安与陈家、李家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此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来自皇宫的消息。 他们三人面色严峻! 谢淳安,竟罕见地闭目养神。 两位老人则目光如炬,紧盯着门外。 谢灵萱坐在一旁,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沉思。 谢灵豪则难掩兴奋之色,今日的经历惊心动魄,心中还未停歇。 邹林的脸色则显得尤为忧虑,他已经得知,四国联合压境的消息,京都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是比十五年更加可怕的亡国之祸。 邹舒甯,则细心观察着大堂中的每一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风雨欲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堂的宁静。 谢纯安睁开眼。 两位老人更是已经起身。 一名侍卫匆匆步入,边走边高声宣布: “少保下令全军北上!”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让所有人不敢置信。 邹林等人已经惊骇起身!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纵连横,万里江山 皇宫。 太和殿! 俞客的命令传出之后。 “末将遵命!” 殿中诸将都是应声如雷,神情激动,没人会怀疑少保的军令。 直捣黄龙府! 一直陆家军的夙愿,如今少保归来,终于又开始了阔别十五年的那场决战。 无不士气高昂! 窦固想通关键,悠悠言道: “少保闭关修行十五载,出山第一战即令四国胆寒!” 周成,心思缜密,已窥得少保布局之一二,却仍难掩心中疑惑: 少保何以断定! 其余三国不敢轻举妄动,侵我京都? 至于周锦瑜,思绪尚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如同一团浆糊之中。 北上之令犹如惊雷,震得她心神不宁。 京都安危,朝陵圣地,万千黎民,皆悬于一线。 弃守京畿,任由乾元、韩楚逼近! 京都,岂可轻言放弃? 她心中暗忖,若让乾元、韩楚得手,北地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腹背受敌,局势堪忧。 这似乎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良策。 周锦瑜的心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陆沉,一股莫名的忧虑涌上心头。 她突然惊觉,自己怎么开始担心起陆沉来了? 只感叹! 如今他们二人同舟共济,命运相系。 俞客的目光转向封海平道: “开始准备吧,明日晓日时分,大军启程。” “遵命!” 殿内回荡着整齐划一的应答声,随后封海平领着一众将领匆匆离去。 殿中只剩下几人! 俞客选择晓日出发,也有所思考! 一来是为了让大军得以充分休整,养精蓄锐。 二来,有一句话“让消息飞一会”。 他欲观天下对此举的反应,或者说四国的反应! 观其变,定其策。 俞客脸上露出笑容。 这亲自参与的“沉浸感”实在太足了。 他再环视殿内,目光落在剩余三人身上。 军师祭酒窦固,智计过人,为陆家军出谋划策。 李学殿,总管辎重,虽不显山露水,却是军中不可或缺的重臣。 以及刚刚风尘仆仆赶到的蓬莱阁老板。 刘温! 他躬身行礼,谦卑中带着几分不凡的气度: “刘温拜见少保。” 俞客微微颔首。 在陆家军中,武将如林,猛将如云,文臣确实寥寥无几! 窦固以阳谋著称,善于把握大局。 刘温则如同潜藏于水下的暗流,擅长运用阴谋,但这“阴谋”二字在此并非贬损,而是指为达成更高远的目标,不得不采取的非常策略。 乱世烽火,成就一番伟业,往往需阴阳并济。 除了“贴身弟弟”陆羽和“贴身太监”虞许在场。 殿中还有周成和周锦瑜两人。 俞客深知时间紧迫! 自己亲自参与的时间有限,于是干脆起身,步至太和殿一角的一张书桌旁。 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心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为把这次“亲自参与”的效果最大化。 几人也是默默跟随! “取来,纸张笔墨。” 俞客沉声吩咐,殿内宫女太监们闻言,连忙行动起来,手脚麻利地置办妥当,恭敬地将文房四宝呈于书桌之上。 俞客轻轻抬头,目光穿透窗棂。 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快要藏入群山万壑之中。 一天的到了落幕! 殿中大殿已经有女娥走进,开始吹亮殿中四角的灯火。 一时间灯火阑珊! 几位围在书桌旁。 虞许贴心的举着烛灯,橘黄色的暖光,照开面前的大桌和几章白皙的纸张。 周锦瑜倒是乖巧的轻柔地研墨! 俞客默默思考! 大殿之中倒是显得安静。 周成的心中一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已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终于! 他按捺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少保,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您是如何断定其余四国不会轻取京都的?” 俞客看了看周成,这位江北的靖王。 周成只感觉在烛火下少保的一双眼睛明亮至极,似乎能照见了人心鬼蜮,不由心中一紧。 俞客淡淡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 “因为天下人心所向!” 他轻轻摇头,继续说道,“这场战,打不起来。” 此时! 武缨已拜公孙平溪为丞相。 拓拔术则重用顾议。 公孙中庶致力于休养生息。 宇文炎则举荐李显为大司马。 四国都在求什么? 俞客拿起笔,笔尖轻触洁白的纸面。 他缓缓写下“大治”二字! 那两个字力透纸背,沉稳而有力。 刘温、窦固等人见状,慢慢点头。 如今的天下,乾元国势最为强盛,北风与大庆次之,而楚、韩两国则相对较弱。 然而,即便是强大的乾元,也无力独自吞并其余四国,反而可能因此引发其他国家的联合抵抗。 俞客在大治二字之下,又添上了四个字! “合纵连横!” 楚韩两国已经联手,北风又与楚韩结盟,而乾元则与河西形成了联盟。 到如今! 四国正联合起来,共同逐大庆江南之地。 在这个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与变幻莫测的局势。 俞客在“合纵联合”的旁边,缓缓写下“朝陵”二字。 仅仅两个字,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大庆的京都。 朝陵,这座地理位置独特、战略意义非凡的城市,瞬间成为了整个局势的焦点。 朝陵,不仅是大庆的政治心脏,更是连接四国的咽喉要道。 它四面环山! 天然形成的防御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口袋,将江南之地紧紧包裹其中,使得这里成为了易守难攻的军事重镇。 江南地区,以其丰饶的物产、肥沃的土地和繁荣的经济,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有着“鱼米之乡”的美誉。 更有“朝陵熟,天下足”的佳话流传。 一旦有国能够占据朝陵,便意味着掌握了江南的丰富资源和战略纵深,进可攻、退可守,在四国纷争中占据绝对的优势。 北方有古言:“得朝州,执天下牛耳者!” 江南之前原名,朝州。 因此! 朝陵成为了四国之间竞相争夺的焦点,每一个国家都渴望将其纳入囊中,又都惧怕它落入他国之手。 于是! 在四国“大治”,“合纵连横”下,导致了四国合围朝陵的局面出现。 四国之间既相互戒备,又暗自角力。 白纸黑字! 只有短短几个字! 周锦瑜在一旁,已经感觉天下的大势倾轧而来,心思不由沉重,又莫名胸中生出了豪气! 这是她从没有体会过得感觉,之前的丈夫周祯只是一个在朝堂的党争都喘不过气的懦弱皇帝。 哪里有放之四国的眼光。 在如此局势下。 能高瞻远瞩,纸笔之下便是“金戈铁马,万里河山。” 她不由在灯火下,有些怔怔看着这个提笔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上千秋史,胸中上下五千年! ! 周成终于全部领悟其中的“风云变化”,深吐了一口气。 少保选择北上直捣黄龙府,就是一步秒手。 不对! 不是妙手,而是! 对方摆好棋,几人已经做好了“好菜”,欢天喜地的请君入瓮。 岂料! 少保,直接用剑把棋盘劈成了两半。 重新启了一盘新的棋。 你们要我做选择! 那么便看看你们如何选择。 周成不由在一旁抚掌大笑,给现在的“俞客”深躬拜服道: “少保用兵,天下第一等!” “真当是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 窦固也在一边摸着胡须,嘴上也有着笑容。 如果陆家军真的北上,直逼北风,那么局势将会变得异常复杂。 首先! 京都这个看似“烫手”的地方将被暂时舍弃,陆家军将集中兵力,连同之前的二十万大军,共同进攻北风。 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极大地震撼四国,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局势。 然而! 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同样棘手,如果北风沦陷,或者与陆家军陷入鏖战,那么原本应该制衡乾元的北风力量将被大大削弱。 这样一来,乾元就有可能趁机夺取朝陵,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 而韩楚两国面对乾元的扩张,又将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如果陆家军成功拿下北风,实现北方一统,那么他们顺南而下的势头将无人能挡。 届时,乾元又将如何自处? 而如果北风能够坚守北地,抵挡住陆家军的攻势,那么整个战局又将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四国之间的博弈将更加激烈。 京都的取舍,一下子变得复杂! 取朝陵! 则成为众矢之的,四国皆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取朝陵! 京都的地理位置和战略价值又让人难以割舍。 但无论四国谁取了京都,都将在接下来的十年威胁其他三国,难以安稳发展。 陆少保的这一局棋,无疑是彻底掀翻了原有的棋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方式,打破了四国之间的微妙平衡,让局势走向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 还有一种更为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北风归顺。 如果北风真的选择了归顺,那么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风作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它的归顺将直接影响到四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和战略部署。 窦固在旁微笑,他深知此时最担心的恐怕还是北风! 天下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伱的对手。 陆家军和北地十五年来军民一心,加上国仇家恨之下。 北风是为邻居,自然知道这些年北地的发展,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被大庆节制的北地。 现在! 那位远在终南山的少保,重新出征! 一个完完整整的陆家军,再度马踏黄河两岸,兵压北风五洲六府! 北风谁人不敢战战兢兢? 北风妇人小儿,还敢酣睡? 北风十五年的噩梦将会重新来临。 此时,拓拔术遗该如何抉择? 窦固也是轻轻一笑,明日的北风朝堂恐怕要乱成一锅粥了! 俞客继续思考。 无论今后如何走向,只需要做好大的战略。 后续之事,他相信这位“陆少保”会比他做的更好。 他拥有的是什么。 取己所长! 俞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大治”二字上。 古代的王朝兴起衰落都有其内在的规律和痕迹可循。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俞客自己也知道,他自己也有“逼数”。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不如“陆沉”。 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他不如刘温。 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克,他不如女帝武缨。 还有! 公孙平溪,公孙中庶,宇文炎,哪一个不是真正的“豪杰”,谁不是当世英雄? 俞客并未因此而气馁或沮丧。 因为他有! 胸中有那个璀璨至极的上下五千年。 无数文臣武将,无数的才俊,似乎如车轮滚滚而来,汇聚在他身后! 人可以渺小,当站在伟人的肩上,他的视野将不在局限! 远超世人的眼光,去看天下的大势。 俞客慢慢提笔,手中沉稳。 在“鲲虚界”的这场“平衡”战乱之后。 会出现一场短暂的“和平”。 接下来! 陆沉所在的北地,经过这场京都之后,将正式确立其地位,成为名正言顺的一方势力,也是陆沉未来发展的重要根据地。 未来的十年,将是决定性的十年。 这十年间,四国之间的比拼将不再仅仅是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更深层次的经济、军事和人口增长。 谁能在这些方面取得优势,谁就能在未来的大战中占据先机。 十年之后! 那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将彻底改变“鲲虚界”的格局。 届时,四国将倾尽全力,汇聚天下一统之力。 将是结束一切纷争、实现天下一统的关键之战。 “四国毕,四海一!” 俞客在此时突然想起,脑海中回想起了模拟之时的那句震撼人心的话语: “一统山河,武碎虚空!” 这一刻俞客,似乎和陆沉心意相通! 俞客拿起笔,选择了一张全新的空白纸张,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而深邃。 随着他挥毫写下! “重在民生!” 四个字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有力,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窦固,周成几人微微一愣。 周成微微动容,不由轻轻读出:“重在民生!” 周锦瑜也是一愣,重在民生! 她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充满皇权、权谋的地方,大庆皇帝祭祖先帝的太和殿,会有人写下“重在民生”! 有些滑稽! 烛火的光亮下! 周锦瑜慢慢看过去,在这个沉稳的陆少保面前,看不出一丝玩笑。 他脸色肃然一丝不苟,天子之死,四国围困,在他脸上只有平静。 此刻! 脸色严肃,似乎是面对天下最顶天的大事。 俞客并未停笔,继续写下: “苟利于百姓,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天命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法!” 刘温也是聚精会神看着上面的字。 这段话的释意是:如果对百姓有好处,就不必效法古人的制度,如果有助于事情的成功,就不必遵循旧有的去习俗。 两句一起合起来的意思! 百姓为天! 俞客轻轻颔首。 要大治,百姓为先! 开篇明意! ps:马上结束这次模拟,后面就是模拟加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唯材是举,开设钱庄! ! 虞许轻擎烛火,凝视着少保笔下缓缓流淌的墨迹。 “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落笔的八个字! 在周成,刘温几人眼中,如同一束惊雷落在纸张之上。 笔下有雷声! 几人在凝目看去,未待众人缓过神来,笔锋已续。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写罢,少保笔锋陡转,再添一行: “亦无男女之别!” 随后,他挥毫泼墨: “大开科举之门,广开才路,纳天下英才,大兴私塾之教,因材施教。”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寥寥数语! 却似重锤击鼓,令在场众人胸中激荡,呼吸为之困难! 虞许手持烛火,热油悄然滑落手背,他却浑然未觉疼痛。 唯觉! 心中一颗心,滚烫难当。 他,本是一介深宫宦官,以赫赫战功,步步维艰,踏上这权力之路。 然深知在这大庆王朝,宦官掌兵,终是皇权之下的附庸,难以挣脱卑微的枷锁。 生而为人,却无人之尊严! “唯才是举!”简简单单四个字。 足以让天下之人“目眩神迷”,无数英雄豪杰为之倾倒。 要知道! 大庆之地,世家巍峨,门阀如林,晋升之阶,早已被铜墙铁壁般的门第观念所封堵。 举孝廉、中正评,古制之美名,在此却沦为了笑料。 科举之路,难觅真才实学之人。 “十年寒窗,见不得天光。” 世人常以俚语: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此言虽粗糙,却一针见血地揭露了世态之炎凉,门第之见犹如磐石,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然而,世间万物,岂能一概而论? 虎父偶见犬子,凤凰也能生寒鸦。 寒门之中,亦有贵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真正的世家大族,垄断知识,将权力的核心紧握于手,仿佛天地间的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 百姓何是见月明? 皇权也不过是最为强大的世家罢了! 古往今来! 身居高位之人,谁人能说出“唯才是举,不论出身。” 这就是自掘“坟墓”。 周成不知见到这一串字,突然想起当年在终南山的那一对夫妻。 那一对夫妻带着还不大孩子,远赴千里,只为在终南山还愿。 两句话还在耳畔。 “无论少保知道与否,我们夫妻怎么也得来。” “我们叫还愿!” 周成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北上多年后,少保辞官修道,而南方那些显赫的大族却仍不肯放过他。 原来! 少保的心中,从未有过大庆的一隅之地。 少保的心中是大庆的百姓! 你把百姓放在心中,百姓自然把你高高举起。 这才是真正的矛盾。 双方不可化解的“深仇”。 窦固立于一侧,心潮难平。 他出身贫寒,却以坚韧不拔之志,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本欲借科举之路一展宏图,奈何命运多舛,屡遭挫折,最终无奈落草为寇,步入绿林。 可知! 心中那份对公正的追求从未熄灭。 俞客笔尖轻触纸面,继续挥洒着他的见解。 他深知,一个地方乃至一个国家的兴衰,除了以民为本这一根本原则外,更需重视人才的培养与利用。 随着思绪的流淌,俞客在纸上铿锵有力地写下:“兴私塾,重人才。” 作为结尾! 然而! 俞客的思考并未止步于此。 只有北地富足才能长治久安! 因此,他继续写下: “有钱!”与“人丁!” 这两个关键词,揭示了北地发展的另外两个重要方面。 刘温在一边点头。 现在的几国的国战,其中究其根本就是! 一个地方没有老百姓,那么任何的政令都没有施展的机会。 刘温本,虽身为商人,却对治国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与策略。 早年! 他求学于楚国大儒门下,不仅深谙商学之道,更精通儒学精髓,这段学术经历为他日后的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此外,他还曾历任县令、知府等官职,积累了丰富的行政经验,使得他在人情世故,不迂腐也不退让。 人情得以练达! 刘温能不带一金出北地,在朝陵只用了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做到了朝陵首富。 他自负陆家军之中,无人有人能超过他。 就算是“少保”,也不行! 带兵打仗,他自然拍马难及,难望项背。 但是! 人各有所长,术业有专攻。 若是每个方面都做到极致,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仙。 不过,少保能有如此见解。 已是当世大才。 俞客拿着笔,缓缓思考。 同时! 如何才能有人口了? 很简单! 俞客再次写下。 “多生娃!” 理糙话不糙! 刘温淡淡看过去,脸上却没有多的表情。 是一个很正常的国策。 大庆也在做,四国也在做。 可是怎么才会让百姓生了! 有钱才行,安心才行! 同样的,百姓赚不到钱生多了只会拖累家庭。 此者才是关键! 尤其是乱世,百姓都有后顾之忧。 刘温轻轻摇了摇头,看来少保还是从未接触过此中的政事。 不知晓“深浅”! 俞客继续写下,不过此时却是一大段一段。 “为鼓励生子,凡北地户籍家庭,每多生育一名子女,均可获得真金白银以资鼓励并减轻家庭初期抚养负担。” “鉴于部分家庭可能面临抚养困难,特设立北地百姓钱庄,由官府主导管理。” “若百姓家庭因故无法承担,可申请将子女交由官府抚养。” “开设北地的百姓钱庄,百姓钱庄由北地州府而出和募捐,抚养之类开销,全由钱庄出资。” “百姓钱庄为鼓励百姓经商、置地建房,所有北地百姓均可享受……” “有钱庄出资用途广泛,包括但不限于经商、农业等多个领域,需要设立机构评定和裁决用途……” “……” “……” 俞客此时,就不是几个字来书写。 而是一段一段来书写。 虞许已经接连把纸张重新更换一次又一次,身后也有太监在一边连忙抄录。 渐渐的! 刘温看着其中一条条政令! 慢慢呆住了。 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时地利人和,以点带面! ! 刘温的目光穿梭于那一行行密文之间。 初时,满心皆是诧异。 “设立百姓钱庄?” 他轻声呢喃,眉头微蹙,仿佛触碰到了一个从未有想到的问题! 随着目光的缓缓下移,那些条款逐一展开,如同非凡画卷般在他心中铺陈开来。 从最初的迷茫不解,到逐一审视后,思考可行性之后的豁然开朗。 刘温的心境悄然变化,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阵阵涟漪。 直到最后俞客的落笔! “此法看似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其中落在如今的北地。” “一切大有可为!” “轰!”的一声,仿佛心海翻涌。 刘温的心绪彻底沸腾了。 他双手颤抖,几乎是虔诚地将那些纸张一一捧起,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鼓励生育!” 这四个字跃然纸上,直击心灵。 他深知,此策之成败,非但关乎一纸号令之响亮,更在于其能否深入民心,解决那困扰百姓已久的生计与未来之忧。 “让百姓无后顾之忧,方能安心繁衍。” 刘温心中暗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深知,唯有让民众手中有了实实在在的银两,肩上少了沉重的负担,鼓励生育的政策方能真正落地生根。 而此刻! 那“设立钱庄”之策,就是一个托底,解除了百姓对于生育与抚养的忧虑。 但是此法有太过于超前! 此策若是在乾元、北风,乃至大庆的繁华江南推行,或许会遭遇重重阻碍,甚至步入绝境。 那些地方,权势交错,利益纠葛,非是轻易可动。 然而! 国家的主宰虽更迭,但那些盘踞郡县、根深蒂固的乡绅势力,不过是换了张脸孔,继续押注于新的权力游戏之中。 从龙之功的新臣,又成了新的“镰刀”收割百姓。 旧人换新衣,新党承旧弊,这世道,终究还是那些人的天下。 推行此等惠及百姓、触动既得利益的政策,无异于在巨石沙砾下播种,其阻力之大,可想而知。 无异于逆水行舟,迎狂风而上! 走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不仅仅是一场政策的较量,更是对豪门世家根基的动摇,是要亡其种、断其根的决绝之举。 知识! 长久以来却被世家牢牢攥在手中,成为他们世代繁荣的钥匙。 但如今,这一切都将改变。 官府开设借贷,让寒门子弟得以跨越经济的门槛,无论是求学问道,还是习武强身,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学文识字?这几个字很难吗?” 刘温轻叹一声,摇头间满是感慨。 他深知,一旦知识的垄断被打破,那么可能就是“燎原之火”。 回望历史,韩国两百年宦官之乱的源头,竟是皇帝的一念之差——教太监读书识字。 这一举措,虽初衷难辨,却无意间开启了太监的闸门,让权力的天平开始倾斜。 太监也可当家做主,也可“封王拜侯”。 就算是大楚德满天下的大儒,推崇的政策还是“愚民”之策。 若百姓真能挣脱愚昧的枷锁,手握更多的选择与机遇,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怕是再难安睡! 这借贷之策,绝非古时那般将人为奴为婢! “一年免息,三年低息。” 这短短一句话,扑面而来的英豪气。 舍千金而不足贵。 昔日! 每当荒年大旱、天灾人祸降临,无助的农民只能忍痛将赖以生存的土地抵押给那些有钱人,以求换取一线生机,这些人就是地主。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门槛高不可攀,贫穷的百姓连读书识字都成了奢望,更遑论见识京都的繁华与歌舞升平。 他们的世界,被局限在狭小的村子和县城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祖辈的劳作与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地主几代人的努力,很轻易的完成了对周边所有土地的垄断。 百姓被迫成为了佃户,帮地主耕种土地。 这就是“土地兼并”! 而世家大族,则通过土地兼并这一残酷的手段,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与财富。 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资源,将百姓牢牢束缚在土地上。 这种土地兼并的现象,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百姓的未来与希望紧紧束缚。 但如今,若是这样政策出现,这一切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将有机会摆脱贫困与愚昧的束缚,拥有更多的选择与可能。 这不仅仅是对经济利益的重新分配,更是对阶级壁垒的猛烈冲击。 若是推行,阻力重重。 何其之难! 乾元若是推行,又将会是再次面临反叛。 韩楚若是如此,战乱又将来临。 天下总归是世家的天下。 可是若是北地! 刘温眼中猛然一变。 北地早在十五年前,大的世家早就被北风南下抄家覆灭。 一些有钱有势的世家豪族,大举南迁。 留在北地的是什么人? 都是真正的无钱无权的百姓,所谓的最底层。 若是是十五年前贸然变法也会出现大问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 任何贸然的变法都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巨大的危机。 刘温深知,古代历史上不乏因急于求成、贸然改革而导致国家动荡甚至灭亡的例子。 历二世而亡! 新任君主在接管天下之初,都是血腥整压,往往需要一段时间的稳固与观察,才能逐步推行变革。 乾元也是如此,韩楚两国都在新帝登基之后,选择安定下来。 皆是明智的选择! 陆家军接管北地后,首要的任务并非急于求成地推行新政,而是要顺应前朝的政策,稳定民心,恢复生产。 已经十五年! 刘温握紧袖子中的双手。 当年,北风南下肆虐二十年。 少保,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北地之人无不拜服。 军心,民心两者可用。 刘温不觉已经扶住桌子的边缘,指尖用力。 如今京都之后,北地真正要分裂而出。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 天下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变法”之地。 刘温不觉心中激动。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无非治国,安民,达则兼济天下,开万世之太平! 刘温已经对少保心悦诚服,在大桌外已经深深一礼。 “上马平天下,下马可治国!” 古往今来,又有何人。 俞客却没有理会,在纸张上继续写着。 发展经济之策。 “轻徭薄税,惩治贪官污吏。” 后面还有浓墨重彩的四个字! “以点带面,开设特别府城!” 第一百三十六章 包罗万象,一个晚上亲自参与! ! “以点带面,开设特别府城!” 刘温再看这几个字,似是而非,每个字他都懂。 可是! 连在一起他却如同“天书”。 “开设特别府城。” 俞客慢慢停笔。 这个提议看似荒诞,其实它的可行性极高。 当年有位真正的伟人在地图之上画了一个圈。 真正跨越历史的智慧,风云际会的年代! 这个能用吗? 能! 不过要结合如今的北地的情况,建造首府,以宏观的角度来统看全局。 因地制宜的使用此法! 北地历经战乱洗礼后,十五年正步入一个相对安定的新局面。 稳定的社会环境为人口增长与教育发展奠定了基石,随之而来的将是经济繁荣的红利期。 此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打造特区经济,铸就亮点城市。” 北地也是繁荣之地,徽宗时代的大庆旧都, 顺都! 历经十五载的恢复与发展,顺都已经复苏。 在生产力和资源有限的当下,只需要秉持传统的智慧。 如均田制、轻徭薄赋等策略,稳步推动北地走向繁荣。 顺都直接辐射住了周边的郡县,带动了北地的东部发展。 虽然其繁荣尚不及江南的朝陵, 但已无可争议地成为天下间的大城。 北地的经济文化中心。 俞客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明确的筹谋。 他决定采取两手策略。 首先,针对北地的治理,他强调领导者必须摒弃奢靡之风,戒除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的“节流”! 相反! 应深入民间,关注民生,将重心放在促进农业生产上,鼓励农耕,这是恢复与发展北地的根本途径。 不给百姓添麻烦! 这不仅是兴邦强国的正道,也契合了道家无为而治、顺应自然的核心思想。 在楚国! 公孙中庶,将道家与儒家思想融合一体,其创立的公孙儒家。 楚国正是受益于这种思想,勇于革新,推行了著名的“一条鞭法”税制改革。此法将原本分散复杂的田赋、徭役及各种杂税统一整合,实行银两征收,按亩折算,既简化了税收流程,又方便了百姓缴纳,同时也增强了官府对税收的统计与管理能力。 这一改革不仅有效遏制了地方官吏的贪腐行为,还使得国家财政更加充盈,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力随之增强。 有人走过的路,只需要结合实际应用就行。 还有有一点! 北地的西部还是处于相对落后的情况。 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东部。 北地整体而言,已拥有五州之广袤,其疆域与江南大庆相比亦不遑多让,人口数量更是实现了显著的增长。 近年来! 得益于江南地区战乱,不少民众选择北迁至此,为北地带来了新鲜血液与活力。 陆家军这些年也极大地拓展了北地的疆域,他们成功收复了北猿、蛏夜等北方游牧民族的地盘。 地盘增大,人口增长! 随着战乱的平息与领土的扩张,百姓们纷纷向东部较为发达的地区聚集,而西部以为地利条件稍差和历史因素,则相对被忽视,开发程度较低。 面对这一现状,开发贫瘠西部。 以东部带动发展,又重新打造西部。 就是现在北地的大的计划和方针! 俞客提着笔写下! “以点带面,重点在东部。” “亮点在西部,政策在北地!” “在西部重修官道以通衢,百姓参与其中可以论功赏赐周边的土地。” 要想富,先修路,无论那个时代都不会错。 “西部广袤无垠,荒地待垦,召百姓以力耕,三十税一归于北地,余皆归耕者。” 土地开垦的基本盘在,北地的不会亏,算是双赢! “一人携二人至北地,奖之以实惠,减其税赋。” 以人口带动人口! “建立坊市,设立关税,对外邦之货,从西部商道而进,减十分之一关税,以广招徕,吸引四方商贾。” 吸引商业! “北地举办科举,当以西部履历者优先擢拔,以才引人。” 吸引人才! …… …… 随着俞客笔下生风,一条条政令如行云流水般涌现。 太和殿内烛火摇曳,宫女们频繁更换着即将燃尽的蜡烛。 太监们则是另一番景象,他们或蹲或立,手执毛笔,争分夺秒地抄录着俞客的每一个字句,生怕遗漏一词一句。 周锦瑜作为研墨之人,静静地立于一旁,作为研墨。 她的双手早已被墨色轻染,却浑然未觉,心中唯有那桌上铺展的宣纸,以及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俞客所书写的政令,涵盖了治国之本的方方面面。 从根本的人口问题出发,到经济政策的规划与调整,再到政治制度的革新与法律体系的完善。 在应对大灾年的策略上,他提出了有效的预案与应对措施,确保民众为先。 对于贪污腐败这一沉疴宿疾,他明确提出了“不轻放”的处理原则。 法律的重修与完善更是他关注的重点之一。 他强调“以人为本”,致力于构建一个更加公平、公正、合理的律法,保障百姓的权利。 此外! 他还对朝廷班子的设立与人才选拔提出了独到的见解。 去掉臃肿的官员制度,“简单化,职权化。” 同时注重宏观经济上的和微观的调控,落在实处。 没有一句废话,句句珠玑。 又包罗万象! 整个太和殿内,除了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翻页声外,再无其他杂音。 看着这一份详尽而全面的政令! 周锦瑜已经整个人呆住了,从第一条政策开始不觉为意,可是通篇读下来。 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几乎每一条都是治国安邦之策! 她整个人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 莫非天下人都错了! 这位陆少保的强项不在打仗,而是在治国上。 随着夜色缓缓加深,宫墙之内,万籁俱寂,只余太和殿内灯火通明。 俞客终于完成了这最后的一笔,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满足之意。 在政令的末尾,他特意添上了这样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书写之法,亦可随世而变,世间并无绝对完美的政策,唯有不断探索,百姓为重。” 俞客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烛光,隔着那深邃的夜空,仿佛是在与天地对话。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次亲自参与时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那不是少保也是天上仙人,【治北政要】 陆羽看着大约几万字的政令,他虽看不懂,要是面前一本武学秘籍,他可能更有兴致。 但是一屋子人! 刘温,窦固几人,很不得把其中的文字,供起来的态度。 他只觉不明觉厉! 陆羽好奇,莫非兄长在终南山看的不是道书,而是治国之书。 俞客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移动,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泛白。 他知道,亲自模拟已经接近尾声。 他心中希望,自己此次亲自参与,能没有白费功夫。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殿中的众人。 只见! 周锦瑜这位类似“鲲虚热巴”的女子,正紧盯着那些描述联合几国策略的段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显然,这些策略之精妙、之大胆,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刘温和窦固二人,则是逐字逐句地审阅着每一条政令,他们的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不断变化,从最初的平静逐渐转为震惊,再到后来的深思。 靖王周成则显得更为专注,一句一句在旁抄录,他手中紧握着笔,不时地在宣纸上做着批注。 每当读到一句让他有所感触的话语,他都会停下笔来,脸上便有喜色。 俞客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浮现一句话。 “我只需略微出手,便已经是这个天下的极限!” 五千年的蓬勃巨变,笔下可不是风雷,而是一位位先贤执笔所写。 俞客将目光投向陆羽,陆羽此时却已经神出天外! 陆羽感受道兄长的目光,“装模作样”地拿起一份宣纸,摇头晃脑地看起来,嘴上还不忘赞叹几句: “哥,你这几条写的真不错!” 俞客不禁被弟弟这“天真烂漫”的模样逗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自己”的弟弟,无论是第一次亲自参与模拟在北地大营之中相遇。 还是现在站在太和殿内,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俞客不禁弥尔一笑。 还是一颗赤心! 此时! 李学殿这位陆家军主管粮辎重之人,脸色的表情是最精彩的。 一会看向少保,一会又看向宣纸上的文字。 脸上实在无法置信! 一条两条倒是好能理解,大几千条的政令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晚上,一口气书写下来了。 李学殿感觉自己“枉读圣贤书”。 他之前可是北风的大族出身,不满二十便高中状元。 只是北风拓拔术遗登基之后,家族支持的“二皇子”,牵连被灭了九族,他只身逃了出来。 李文殿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保,这些精妙绝伦的政令,难道全都是您独自构想出来的吗?” 他对少保在军事上的卓越才能向来敬佩不已,陆家军一场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无一不彰显着少保非凡的战略眼光和指挥能力。 行军打仗,天下无人能及! 然而! 治国理政与行军打仗毕竟不同,李文殿难以想象少保在治国方面也能超越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幕僚。 那么他们有何用! 俞客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李文殿见状,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才是常理之中。 毕竟,若真有人能独自拥有如此远见卓识,那简直如同神仙下凡,太过不可思议。 于是! 李文殿忍不住追问道: “那么,少保,这些政令究竟从何而来?”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些治国之策或许是某位先贤或是多位智者共同研究的成果,机缘巧合之下被少保所得。 此话一出。 周成也是竖起耳朵。 窦固拿起手中纸张,期待看向陆沉。 刘温更是细细聆听。 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你。 俞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 “游历仙境所得!” “仙境?” 李文殿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他深知少保性格沉稳,不似会信口开河之人,但“仙境”二字又太过虚幻缥缈,让他一时更加不解。 其余几人也是喃喃低语道,“仙境所得?” 俞客接着平静道: “那方天地,是为仙境!” “我见人们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选贤与能,讲信而修睦,故外户而不闭。” “然后,我在此仙境之中,与天上的圣贤,谈经论道五千年!” 李学殿更加疑惑了,如今的诸国战乱不休,哪里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别说古时,未来恐怕也不可能有! 恐怕只有梦中吧! 周锦在一旁,听后不由一笑,笑声清脆悦耳。 “仙境只有仙人去得!” “那不是少保也是天上仙人。” 此话一出! 几人倒是一愣。 李学殿这才明白,哪里有什么“仙境”,只是少保的自谦。 陆羽只是一笑。 俞客却不在意,只是环顾四周,太和殿内灯火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宫女们虽然哈欠连天,却依然强打精神,不敢疏忽。 灯火辉煌的太和殿,天花板上上面栩栩如生的金色龙首。 真的是模拟吗? 还来不及思考! 这时! 他便感到脑海之中的【鲲虚鼎]微微震动。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亲身参与时间结束。】 紧接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将他包裹,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 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熟悉的住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惊讶地发现身体并未像想象中那样疲惫不堪,反而感觉异常轻松,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似乎刚刚是“代打”一般! 他连忙仔细看向,面前的桌面! 在刚刚选择【亲自参与】之时,俞客将杯中之水倾泄在桌面之上。 此时看去! 水流才刚刚慢慢流散开来。 然后! 散开汇聚,一滴滴落在地面。 俞客收回目光,有所思考,【亲自参与】一晚上的时间。 这等的时间倍差。 现实之中只有一瞬。 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 这次模拟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长了许多。 看来“阿鼎”一直在背地里努力发育呀! 俞客望向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模拟继续! ………… ………… 【太和殿!】 【从群山之中泛起鱼白,朝阳初升,光线照进了窗内,大门口也是被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朝陵的秋天,亮的极早。】 【破晓之后,太阳就爬起来了!】 【窦固,刘温三人把一张张宣纸抄录好后,做成册子。】 【刘温和窦固三人一商量,请教你之后。】 【伱无所在意。】 【刘温持笔,窦固在一边吹干墨水,李学殿紧紧握住纸张不让其移动,郑重其事写下。】 【“治北政要!”】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少保马首是瞻, 谁为帝! ! 【你凝望朝阳初升。】 【晨曦初绽,万丈金光,轻抚尘世万物。】 【封海平带着一行人,稳健步入那巍峨庄严的大殿,太和殿!】 【“拜见少保!”】 【“兵马已休整完备,只待号令,即刻启程。”】 【你淡淡点头。】 【心中想到,此行赴京,归期难料,再临此地,恐怕是另一个春秋。】 【朝陵春日之景,美不胜收,父亲昔日登科,曾言“一日看尽朝陵花。”】 【偏偏我来不逢春!】 【你摇了摇头,待尘埃落定,归隐山林,潜心修道。】 【伱目光扫过殿内,只见封海平等将领,严阵以待,静待你的命令】 【周成、刘温、窦固,他们的眼中满是对你的崇敬。】 【封海平也感疑惑,见刘温、李学殿等世家子弟,今日目光中对少保,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炽热。】 【刘温、李学殿之辈,自幼饱读诗书,文人的清高与傲骨,早已融入他们的骨髓。】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封海平也没当回事!】 【他们未曾涉足军旅,对少保的智谋与胆识,或仅止于“坐井观天”的浅见。】 【未曾亲身经历烽火连天的岁月,又怎能体会,少保在用兵之道。】 【已如天人!】 【你的目光,最终落在周锦瑜身上。这位大庆的皇后,她经历了昨日的风云变幻,面容虽显疲惫,却也恢复了平静。】 【周锦瑜迎上你的目光。】 【未几!】 【太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淳安携陈、李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引领着数十名江南世族大臣,匆匆步入殿内。】 【陆羽在那一行人中,发现还有熟人,王阳。】 【这是你与谢淳安的第一次见面。】 【陆家军将领见状,纷纷让开道路,立于一侧。】 【谢纯安,未穿官服,没有摆任何架子,恭敬行礼道:】 【“谢淳安,拜见少保!”】 【随行的众人亦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躬身行礼。】 【“拜见少保!”】 【王阳此时,他的心中感触最多。】 【昨日还在城门外为陆沉的安危忧心忡忡,为陆家的未来担忧不已。】 【仅仅一日光阴,京都竟已改天换地,风云变幻。】 【京都,这座权力的中心,如今已尽在少保的掌握之中。】 【皇宫深处,天子驾崩,太皇太后亦随之而去,这一系列变故之迅猛,远超众人预料。】 【少保入京,犹如龙归大海,四方皆震。】 【王阳,非是拘泥于陈规旧俗之人,他深知身后背负的是江南王家的兴衰荣辱。】 【在这乱世之中,如今四国围京都之局,也只有陆沉能镇得住,唯有顺应时势,方能保全家族,亦能保全自身,保全百姓。】 【至于,王世安之悲剧,王阳心中不禁感慨,他曾多次苦口婆心王时安收敛。】 【奈何天命也,少年死于骄狂!】 【王阳望着你的眼神中,除了原有的敬佩,更添了几分敬畏。】 【“王阳拜见少保!”】 【随着那一声“拜见少保”的余音渐渐消散。】 【周锦瑜的心中也终于确认了京都已彻底匍匐在你这位少保的脚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后眼中只有释然!】 【你平静道:“诸位大人,请起身吧,在下并无官身。”】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动作各异,有的略显僵硬,显然对眼前这一幕仍感不适。】 【有的则显得较为从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 【没有多余的寒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窦固适时走出,打破了沉默:“今日诸位大人齐聚一堂,实为见证一桩大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在座各位大人以为,何人堪当?”】 【“这……”】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大庆之主的归属,无疑是此刻最为敏感也最为关键的问题。】 【陆家军将领们站在一侧,个个披甲,腰间悬长剑铮铮。】 【窦固的话音刚落,诸将更是虎目大睁,如同寺庙中高台上的“天王”塑像,气势逼人,使得整个大殿的气氛更加严肃而紧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江南世家的臣子们顿时虽有准备,却也一时慌乱。】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有的偷偷看向周成,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某种暗示,有的则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你,眼神中探索之意。】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 【窦固再次开口:“谢大人,对此事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淳安的身上。】 【他作为江南世族的代表,他的态度将至关重要。】 【谢淳安,也仿佛感受到了这份压力,他微微欠身,目光扫过众人,便已经开口道。】 【“如今大庆蒙难,天子突崩,少保进京暂领国事,乃是国之柱石。】 【“我等以少保马首是瞻,共渡难关,至于国君之位的定夺,微臣不敢枉言!”】 【谢纯安行了一礼后道:】 【“谢纯安,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此话已出!】 【窦固倒是一愣,想不到谢淳安等人完全没有任何做一番直臣的“气节”。】 【想不到如此“敞亮”,如此不脱泥带水。】 【退的干脆!】 【身后江南世家的代表,倒是稍微犹豫。】 【窦固继续笑着问道:“李大人了?”】 【江南世家最望的一姓,李姓!】 【老人走出,恭敬道:】 【“李然,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窦固继续问道:“陈大人了?”】 【江南世家第二姓,陈姓!】 【老人犹豫一会,叹了口气慢慢道:】 【“陈潭,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窦固没有再问!】 【场中!】 【齐刷刷跪拜道:】 【“王阳,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以少保马首是瞻,请少保决断!”】 …… …… 【周锦瑜听着一个个江南氏族的大家的族长口中的一句句,“马首是瞻!”】 【她有点恍惚了!】 【周祯这位大庆天子,她的丈夫,之前每当只要提出朝策,这一批人都是会冷眼旁观道:“陛下,此事不可。”】 【阻碍重重!】 【如今!】 【如若两人。】 【人是旧人,只是朝局改!】 第一百三十九章 燕北多有慷慨悲歌之士,龙兴之地! ! 【周祯十年时间,无数日夜,朝思夜想的狂喜之事!】 【收复江南世家!】 【眼前之景,不就是周祯梦寐以求的吗?】 【周锦瑜抬头,看向首位的你,试着从你脸上,找到一丝波动。】 【可惜!】 【你的脸上只有一片平静,没有一点喜色。】 【“陆沉伱的志向究竟在哪里!”】 【周锦瑜心中思考良多时。】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 【“立周锦瑜之子为帝!”】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太和殿中!】 【悠悠响起!】 【周锦瑜听后,慢慢反应过来,没有任何言语,她不由抽抽了鼻子,两行清流从一双美眸之中夺目而出。】 【周锦瑜缓缓起身,向着你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触地,声音中带着颤抖道:】 【“周锦瑜,谢少保!”】 【周成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时,仍难掩失落。】 【至此之后,他与皇位之间,或许再无可能!】 【谢淳安似乎早知道如此,其余等人则感到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 【他们未曾料到,你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放弃!】 【你在此时振臂一呼,登基为帝,却也不可奈何!】 【但转念一想!】 【这样的局面或许对江南世家他们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脸上都有意外的喜色。】 【王阳心中却知道,你心不在此。】 【周锦瑜这位皇后的儿子,今年刚刚出生,只是婴儿!】 【主少国疑,邻国易侵,功高震主,居安思危。】 【这样的局面确实让人心生忧虑。】 【然而!】 【在仔细权衡之后,众人却开始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 【若是由周成继位,江南世家很可能面临来自皇权的直接打压,毕竟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由来已久。】 【陆沉继位,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如今,周锦瑜作为无权无势的太后,手中并无实权,而新帝年幼,皇权自然显得薄弱。】 【这样的局面,对于江南世家来说,似乎反而成了一种“不错”的状态。】 【皇权弱,意味着世家有更多的空间去施展自己的影响力,维护自身的利益。】 【江南世家的一众人等连忙表示遵从,纷纷道:】 【“我等尊命!”】 【随着那有熟悉人情世故者的一声高呼,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转向周锦瑜,恭敬地行礼道:】 【“见过太后!”】 【一时间,江南世家的人纷纷效仿。】 【“见过太后!”】 【然而!】 【在这整齐划一的跪拜之中,陆家军却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这样的对比,让原本庄重的场面显得有些滑稽,仿佛是一群人在表演,而陆家军则是冷眼旁观的观众。】 【陆羽见此倒是一笑。】 【笑声虽是不大!】 【却也格外刺耳,倒是让江南世家众人顿住了,脸面一阵青一阵白。】 【要是平常!】 【在这样的怠慢,他们恐怕气极,会劈头盖脸一顿责骂,可是如今也只是几声咳嗽掩饰尴尬,只得静静站在下面等候。】 【局势变了!】 【此时!】 【封海平沉声踏出,言道:“封海平,望少保再掌陆家军,以安天下!”】 【此言一出!】 【江南诸世家尚沉浸于茫然不解之中,少保什么时候未掌陆家军了?】 【不解背后深意!】 【谢淳安缓步而出,语气坚定道:】 【“北地烽火连天,毗邻北风,又紧邻楚韩,乃大庆之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朝中目下乏人可担此重任,故恳请少保为江山社稷计,再执陆家军帅印。”】 【其言辞诚恳,情真意切。】 【周锦瑜已拭去泪痕,悄然步至你身旁。】 【第一次挺直腰板,双手轻叠于腰间,展露出皇后般的庄重与气度,宣告道:】 【“少保战功赫赫,功勋盖世,依大庆律例,当封王以彰其德。”】 【谢淳安闻言,连忙躬身道:“太后圣明。”】 【窦固亦微微躬身道:“太后英明,自古燕北多有慷慨悲歌之士。北疆五州之中,燕州当为第一!。”】 【周锦瑜眼神轻轻扫过众人,看了你一眼,语调平缓却掷地有声:】 【“少保当为燕王,加九锡,出警入跸,统御燕北五州之地军权和政务。”】 【此言一出,似宝剑悚然入石,又似煌煌惊雷乍响。】 【寥寥数语间,燕北已定!】 【谢淳安即刻叩拜,动作利落,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谢淳安,拜见燕王!”】 【四周江南世家的高官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惊愕、不解、乃至惶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竟无人敢先出声。】 【有人欲张口反对,言辞已至唇边,却又被周围那股无形的压力生生压了回去,只余下满心的震惊!】 【陆沉为燕王!】 【此举,实乃大庆开国四百年来未有一列。】 【大庆祖训,非周姓不得封王,非立下赫赫战功者不得封侯。】 【非周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而今!】 【陆沉一跃而为燕王,其分量之重,北地五州,广袤无垠,其疆域之辽阔,几可与江南相提并论。】 【仿佛一把巨斧,悄无声息间,已将大庆劈成两半。】 【以陆沉如今的威望和能力,北地几乎成了一个新的国家。】 【有人面上仍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难以自拔。】 【而陆家军的将领们,眼中却已有前所未有的光芒。】 【“封海平,拜见燕王!”】 【一位身形魁梧的将领率先跪拜,声音洪亮,如同战鼓擂响。】 【“窦固,拜见燕王!”窦固紧随其后,语气坚定!】 【“刘温,拜见燕王!”、“贾符,拜见燕王!”……一时间,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跪拜声。】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开,震得人心潮澎湃,难以平息。】 【而那些大庆的老臣们,历经风霜,见多识广,此时却也难掩脸上的震惊与错愕。他们的目光在陆沉与跪拜的将领之间来回游移,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封海平冰冷的声音传来】 【“莫非各位大人,觉得少保不能封王!”】 【似乎有刀剑铿锵之声!】 【一众人脸色一慌连忙稀稀拉拉拜倒道:】 【“拜见燕王!”】 【周锦瑜也是盈盈一礼。】 【刘温几人却是心中激动,从此陆家军真正的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块龙兴之地!】 【刘温看着手中的“治北政要”,手中颤抖,只需要十年,燕地当为天下首富。”】 【然后,从此地而出,席卷天下!】 【定五国之战,重开大统天!】 义父们,求求数据,最近上一个推荐马上感谢感谢 第一百四十章 随处可安,古往今来何人如此! ! 【北疆之域归属已定,不可逆转,自此易主。】 【燕王陆沉。】 【再无回转。】 【江南烟雨中的世家族长,虽心有不甘,奈何此时也无力再争!】 【北地,地处贫瘠而多舛之地,二十载烽火连天,边疆苦寒,与江南富庶,天差地别。】 【此时,他们终是悟透或是安慰自己,北地之名,实则已成朝廷鞭长莫及之地。】 【名存而实亡!】 【于是,一场权衡利弊之下,江南诸族,以并无利益的北地,换取一方安宁,权衡之间,竟也生出几分释然。】 【胸前团着瑞兽江南世家众人,红色朝服加身,自震惊中醒转,眸光交错间,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悄然蔓延。】 【突觉这桩买卖并不亏!】 【唯有谢淳安,立于人群之中,眸光深邃,暗自轻叹。】 【他望向那高坐首位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想法。】 【北地,卦象坎位,属水性泱泱,陆家铁骑,玄衣黑甲。】 【南边的乾元,继火德,举赤旗。】 【楚国属土,五行起始,天下间的五国开始真正鼎立。】 【此番变动,不仅是疆土之易,更是天命之转。】 【北地虽贫,却藏龙卧虎,待时而动。而那位少保,得之,未来之路,再无羁绊,其势将不可限量。】 【由龙得水!】 【此番少保踏出终南山入京都之时,谢淳安,这位早年以卜卦问天为生的尚书,也于此时轻抚龟甲,细研蓍草,为这天下大势再占一卦。】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卦象显现,意味深长。】 【天下大势,恰如群龙游走于九天之上,无首而治,各自展现其能!】 【此卦若用于天下,便是预示着群雄并起,无统一之领袖,各国各自为政,竞相发展。】 【四海之内,百舸争流。】 【乾元、北风、韩、楚,四国,加之新晋封王的燕王陆沉,五方势力,各据一方,白、青、黑、红、黄,五色交织,恰似天下五行俱全,相互制衡。】 【五行相生相克,天下因此而得以平稳过渡,阴阳交泰。】 【谢淳安知道,陆沉封王那一刻起,天下大势便已悄然定局。】 【四国虽围京都,却难成合围之势,各自心怀鬼胎,难以真正联手。】 【京都已定!】 【你眸光平静,望向封海平,淡淡道:“全军将士,随我北上。”】 【陆家军众,闻令而动,士气如虹,高呼:】 【“尊燕王令!”】 【你走出太和殿,这皇宫之中最为恢宏的建筑。】 【巍峨耸立,金碧辉煌,乃是天下权力之象征,布琼楼玉宇,尽显皇家气派。】 【之后是后宫佳丽三千,一众太监仆人。】 【太和殿下面是白玉石做成的台阶,台阶之下是偌大的广场。】 【无论何人,还是封王拜相都是从广场走进,再登上台阶,直到神色严肃的走进太和殿。】 【太和殿正中首位,有上一把大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权。】 【皇帝住的地方叫皇宫,做的椅子叫龙椅,睡得床叫龙床。】 【自称天子!】 【赋予皇权以神秘与尊贵,企图以此划分界限,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他们想把人划开!】 【归根结底。】 【无论龙袍加身,凤冠霞帔,抑或是八抬大轿者,九马拉车者。】 【皆是人!】 【你没有任何留恋。】 【一众陆家军随伱鱼贯而出!】 【周锦瑜连忙提着裙子在太和殿门庭口看去,看着你慢慢走下台阶。】 【从始至终,未曾见你回首。】 【周成,立于台阶之上,遥遥一礼。】 【谢淳安亦是如此,显得格外庄重。】 【戴重也是跟随离去,这位大理寺卿,已经是大庆真正的顶层的人物。】 【人群中,不乏对戴重钦佩之人。】 【有一老者提议道:“戴大人,何不留在京都,继续执掌大理寺?有你在,我们心中方安!”】 【“是啊,戴大人,江南安然,北地多是风霜,你也该娶妻生子,给家里留下香火!”】 【有人附和道:“北地不是一个好去处!”】 【居江南之地,便难思乡音。】 【话语出自两位老者之口,他们是江南世家中最具声望的李、陈两家族长。】 【随着陆沉的离去,周锦瑜之子年幼登基,江南世家在朝中的话语权愈发重要。】 【才敢在此时,说出此话,作如此保证。】 【他们之所以对戴重抱有如此高的敬意,不仅因为他能力出众,更因他公正无私,愿为实事奔波。】 【江南之地才得以如此“澄清”,百姓少有了冤假错案。】 【十五载春秋,戴重在大理寺内,勤勉不辍,足可见其性格人品!】 【路遥知马力。】 【戴重赢得了江南世家的认可!】 【戴重面对二人的话语,只是笑了笑。】 【这笑容,在场众人却鲜少得见,不由得心生惊讶,戴重可是从来不笑!】 【戴重笑道:】 【“就不劳二位大人费心了,大丈夫处身立世,何须有所去处!”】 【“戴重只要跟着少保,天下无论是哪里,随处可安!”】 【一个意外的回答,又在情理之中。】 【陆家军之中有人喊道,戴重快点,正是虞许,二人早年便是兄弟。】 【戴重脸上又多了笑意。】 【“戴重,别过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陈姓老人看着戴重离去,一众陆家军紧步跟随在最前方一人身后。】 【他不禁叹了口气!】 【“这位少保,老夫也是越发看不透了!”】 【陈姓老人,想到如果不是陈家的族长,或者他不在其位,那么就会人走茶凉!】 【他不解道:“修道十五年,离开了北地这么多年,照理说陆家军,甚至天下早该忘记了他啊。”】 【可知!】 【结局相反,他只要走出终南山,天下人无不前仆后继跟在他身边。】 【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抛家舍业的跟随他。】 【昔年史书记载,高祖起义之时,也是豪杰响应,打出的口号是。】 【举义旗,分田地,天下从者如云!】 【陈姓老人看着太和殿下的广场上,陆家旗猎猎作响。】 【为首最前方骑上马只是一袭普通布衣,缓缓从午门而出,身后是一众如黑云的大军!】 【陆沉有什么?】 【能给他们这些人什么?】 【谢淳安摇了摇头,不由无奈笑道:】 【“古往今来,我也不知,何人能如此。”】 【周锦瑜却想起昨晚的少保,所写的全部政令。】 【三万八千字,没有一字在自身!】 【皆为百姓!】 【故而!】 【天下人神往已久。】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马踏黄河两岸,兵压三州六府 【你告别父母!】 【因为有留在此地京都的一万陆家军人马,占据西厂旧地!】 【随时可进皇宫“勤王”,又有水银安插的碟子在内。】 【陆府安全不输于皇宫!】 【陆家与舅父等人,皆得周全,安全无恙。】 【可是!】 【二老竟生北望旧土之意,欲踏归途,路途遥远,你并未阻止!】 【老了叶落归根,本是人之常情。】 【遂遣精锐五千,护佑至亲周全。】 【你则率八万雄师,浩浩荡荡,开始北上。】 【京都的城楼之上!】 【卫高心怀忐忑,终是去见了卫玥,面对爱女,深知其性情刚烈,此番相见,他有些“害怕”。】 【岂料,】 【卫玥非但未有如预想中的激愤,反是温婉关怀,老父安康之后,便静默无言。】 【转了性子!】 【卫高见此,倒是满心愧疚,女儿可是为了他,怒上皇城司,可想当时女儿心中之绝望。】 【卫高叹了口气,自责道:“玥儿,若能让父心安,伱便打我几拳,踢我两脚罢。”】 【卫玥扶着栏杆望向远方,只见表哥领大军,自京都之门,北上而去。】 【王玥看向父亲,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道:】 【“表哥这一日教导我,作为子女,应当对父母恭敬孝顺。之前玥儿不懂事,多有冒犯,希望父亲能够原谅我的过错。”】 【卫高闻言,一时间呆若木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在确认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否真实。】 【他轻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才放心地笑道:“你这孩子,这也没发烧风寒啊?”】 【卫玥听后立马拍掉父亲的手,嗔怪道:“卫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卫高则是哈哈大笑道:“听着了,听着了。”】 【卫玥随后把目光再次转向远方,那里是大军离去的方向,尘土飞扬中,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模糊的身影。】 【“可惜,实在太远了,已经看不清大军的最前方了。”】 【昨日表哥进京,到如今短短一日,实在如梦如幻。】 【“父亲,你骗我,表哥和父亲描述的现实完全是两个人?”】 【二十四岁组建陆家军之人,这等少年英雄,账下如此多的文臣武将。】 【想不到竟然是一个气质温和之人。】 【卫高不知道怎么解释,打仗的时候,用兵之时,玥儿你是没见,大外甥真的“霸道”的很!】 【陆家军那群兵崽子,也只认少保。】 【卫玥突然话锋一转,认真地对父亲说道:“父亲,我决定了,我以后嫁人要找一个像表哥那样的男子。”】 【卫玥回想起西厂和皇城司之时,表哥在,似乎天塌下来也不怕。】 【不由有些脸红起来。】 【卫高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叹息道:】 【“这当然是好事,但为父恐怕这辈子也抱不上孙子了。”】 【卫玥不解地看着父亲,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卫高轻轻摇头,感慨道:“这天下间,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像少保那样的人物吗?”】 【卫高这个地方没有用表字神洲,而是用少保,表示尊敬。】 【卫玥也是一愣,思考良久之后。】 【她苦着脸道:】 【“这可怎么办!”】 【卫高顺着城楼,在一侧看到三人,也是在西门的城上。】 【两名女子,一位公子哥。】 【卫玥感叹了一声道:“所以啊,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年纪小就不要遇到少年英雄,不然提起灯笼也找不到哦。”】 【“然后,一转眼就成了大姑凉了哦。”】 【卫玥倒是有所疑惑,顺着父亲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 【另一侧不远处的城楼上三人。】 【谢家的姐姐,谢灵萱。】 【谢家的老二,谢灵豪!】 【邹舒甯这位美妇人。】 【四人也是注意道卫高父女的眼神,对着这边示意。】 【今朝过后,京都风云变幻,天子驾崩,太皇太后仙逝,朝堂之上,必将迎来一场权力的洗牌。】 【年轻的皇后周锦瑜,怀抱幼子,即将于朝堂之上,以垂帘之姿,执掌国政。】 【而谢淳安之名,将更加显赫于朝野之间,江南世家,终得真正掌握朝堂之牛耳。】 【有陆沉留下的一万京都陆家军,还有留下的秦小五等人支持,江南世家不会太为难周锦瑜母子。】 【但是陆沉也不会给周锦瑜太多支持,只是平衡双方的实力即可!】 【朝堂之上只有制衡之道。】 【这也是对周锦瑜的考验!】 【卫玥望着父亲眼神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大姑娘,指的是谁了!”】 【她回想起自己曾经听到的关于谢家姐姐与表哥的种种传言,两人早时已有婚约。】 【卫玥不得不承认,谢灵萱确实才貌双全,让无数王孙公子为之倾倒。】 【至于她心系表哥的传闻,卫玥曾以为那只是京都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那些无聊之人编造的话本故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位如同仙女落凡尘的谢家小姐,真的如同天仙一般的人物,虽有三十岁的年纪,却是越发的漂亮夺目!】 【怎么会喜欢,据说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 【现在,卫玥她信了!】 【有些人只需要见一面便觉“世人在无颜色。”】 【年轻时的表哥,那位二十四岁年纪,在黄河两岸排兵布阵,越过黄河,直叫北风胆寒的陆家少保。】 【又该是何等风流!】 【谢灵萱一直望着陆家军的旗帜消失在天际,才慢慢回过神来!】 【邹舒甯不由问道:“灵萱,你怎么不和他打一声招呼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此次之后,恐怕再难相见。”】 【谢灵萱摇了摇头道:“我了解他,知道他!”】 【“南北多歧路,君向北地。”】 【“少保志不在天下,又志在天下!”】 【邹舒甯不太懂,她觉得女子有了喜欢的男子就要主动一点。】 【想到此处,又回忆这几日。】 【她不由也楞了一下。】 【“邹舒甯,邹舒甯啊,你敢叩心自问吗?”】 【谢灵豪在一边,心中只觉得,见了少保这种人物,京都算得了什么!】 【“大姐,我谢灵豪不想做官了,要去游历北地!”】 ………… ………… 【陆家军开始走上江南道,跨过祁连山。】 【六日后,终于抵达北地!】 【当天,三十万大军合为一处!】 【次日晨光初破,大军开始横渡滔滔黄河,马蹄阵阵,陆家军开始北上。】 【北地民众闻讯,皆奔走相告。】 【百姓皆是瞩目在,如今的黄河两岸上。】 【似乎!】 【又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日。】 【少保领军北上!】 【马踏黄河两岸,兵压三州六府】 【此时,北风全国震荡!】 第一百四十二章 燕北军,天子宁有种乎? 大庆之地。 清晨! 荆阳城外的乾元和河西的大军营账之中。 周玄凝视着那端坐于首位、面容隐匿于鬼面之人。 有些恼火的道: “上位,今天都第七天了,怎么还不下达攻城之令?”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焦急与不满。 “若待大庆对的援军如至,我们就被动了!” “上位可还记得,你我之间可是有盟约的?” 然而! 那主位之上戴鬼面之人,置若罔闻,未有丝毫回应。 此时,公孙平溪笑呵呵道: “天王勿急,兵法有云,坚壁清野,以逸待劳,以我军之雄壮,纵大庆举国之力,亦能如何!” “而且此时,可是有三路大军在侧,大庆无人可用!” 公孙平溪摇头晃脑道: “古法有云,攻城在下,攻心在上,我军占尽先机,何须急躁?” 他的言辞间,透露出对局势的“胸有成竹”。 周玄闻言,胸中怒火更甚,怨气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按捺不住。 这两日来,公孙平溪的种种托词,来来回回就一套说辞。 若非念及公孙平溪身份尊贵,手握重权,他早已按捺不住,要拔出腰中宝剑,把此人的老脸割下来! 他之所以怎么着急,也是因为四国早有盟约“先入朝陵者为王。” 本来以他们的优势。 大概率能一路西线横推,直达朝陵。 可是! 到了荆阳城外之后,武缨便让大军按兵不动。 周玄早就心急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内心的怨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若上位执意按兵不动,周玄唯有率我河西儿郎,开始攻城!” 此言一出! 帐内气氛瞬间凝固,乾元诸将面露不耐,纷纷侧目望向周玄一行人。 军令如山,岂容儿戏? 周玄眼神紧紧盯着最上位之人,他心中还是有些胆怯。 乾元女帝之名,可不是吹嘘出来,而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威名赫赫! 两者盟约之时,二人就有盟约,战时军队全由乾元指挥! 军营大账之中,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正当此时。 一名探子匆匆入帐,打断了这紧绷至极的氛围。 “报,陛下!” “荆阳城的援兵到了!” 此言一出,周玄的脸色瞬间阴沉可怕,心中怒火更甚。 若是援军一到,荆阳城本就易守难攻,只会更难以攻克。 胸中怒气翻涌,几欲喷薄而出。 公孙平溪则轻轻捻了捻胡须道: “援兵几何?何人挂帅?” 周玄亦是强自按捺心绪,连忙问道: “大庆来了多少人?” 探子闻言,面露难色,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消息也感到几分不可思议。 “回禀陛下和各位将军,援军似乎仅有一千人马……”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显然对这样的数字也感到惊讶。 “一千人马?” 周玄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这一千人马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他们这一路大军,合计四十五万众,岂是区区千人所能撼动? 军帐之中的诸将也是脸上有着疑惑。 公孙平溪倒是若有所思。 “为首的两人,一名老者,一个是白袍小将!” “应该是陆家军之中的黄松和柴重。” 探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困惑: “更为蹊跷的是,那援军抵达后非但不急于入城,反而在城门外安营扎寨。” 此言一出,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周玄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城外驻扎,无异于将咽喉暴露于敌前,此等举动,绝非行军打仗之常理。 周玄推断道:“莫不是荆阳城的守将和陆家军不和?” “不让其进城!” 探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荆阳城的守将数次大开城门,让援军入城共守,却均被其拒绝。” “而且,援军已经在大营外叫嚣出战!” 此言既出,军帐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周玄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那戴鬼面的上位者,请战道: “上位,既然援军如此反常,我意不再强攻荆阳城,而是转而击溃这股援军。他们长途跋涉,正是疲惫不堪之时,此乃‘敌疲我打’之良机,望上位恩准!” 上首之人依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聆听着下方的汇报。 周玄正欲再次开口,却见一名黑袍人疾步踏入军帐,其衣袂翻飞。 “黑冰台急报!” 黑袍人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黑冰台,作为乾元的特务机构,向来令人闻风丧胆,类似于大庆的东西两厂。 “禀告陛下,” 黑袍人继续道,“朝陵传来的密报已确认,陆沉被封燕王,主管北地的军务和政权,加九锡!” “陆家军改旗号为燕北军。” ”陆沉他仅留下了不到两万兵力驻守,而其余大军已随他北上。” 此言一出,军帐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燕王! 大庆第一位位异姓王。 周玄听后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喜不自胜,他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 至于什么异姓王,他才无所谓! 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何况一个异姓王。 他最为担忧的,便是陆沉率领十万陆家军突然出现在荆阳城下。 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鏖战。 他也将失去,先入京都的机会! 好在! 一切没有发生。 黑兵台的千卫继续道: “陆沉大军已跨越祁连山,已抵达北地。” “昨日已经集结三十万陆家军,准备北上。” “今日三十万大军,开始渡黄河,兵压北风边境的许,博,越三州。” “北风那那边的探子回报,北风似乎有退守之意,似乎准备放弃许州,博州,固守越州。” 周玄听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陛下,此乃天赐良啊。” “陆沉既已北上,我们便应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攻下荆阳城,再挥师南下,直捣京都,便可成王业!” 公孙平溪闻言,脸上没有一点喜色道: “陛下,最不愿见的状况出现了。” “若陆沉当真跨越黄河天堑,我等精心筹谋的布局将功亏一篑。” “届时,我等恐将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周玄闻言,满脸疑惑之色。 眼下四十五万大军士气高昂,战备充足! 荆阳城唾手可得! 一片大好! 哪里来的不利。 义父们问的,这次十年模拟还有多久? 马上就会结束!剧情基本已经写完!晚上还有一章,感谢大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国之变,齐聚黄河! ! 终于! 乾元女帝那双的凤眸,即便隐匿于鬼面之后,亦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凌冽光芒。 周玄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不由自主地微微瑟缩。 女帝的目光从军中的沙盘之上掠过! 许州,博州! 两地皆北风之重镇,而今却成弃子,大军纷纷退守越州。 越州山多林密,又有黄河作为天险,不比其他两州的平原丘陵之地。 武缨轻展舆图,两军排兵布阵的战局脉络已在心间勾勒成形。 乾元麾下武将,皆是沙场老将,此刻亦是眉头紧锁,沉吟道: “北风竟欲于越州背山一战?此举颇为蹊跷……” 言罢! 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似乎这布局与当下战局格格不入。 “兵法有云,绝地而后生,置之死地而后存。” 武将开口道: “北风于越州布阵,左依托黄河天堑,后倚越山为盾,右边还有治水,相当于两翼都无后患。” “越州地形复杂又狭窄,难以铺开大军,只得分批上阵,如此一来,虽限制了兵力展开,却也减少了混乱中自相践踏之虞。” 此举在兵书之中,素有“背水一战”之名,亦称“破釜沉舟”,乃是将士们以寡敌众,孤注一掷的决绝之战术。 然而,眼前之景,却令人心生疑窦。 北地如今叫燕地。 燕地只是大庆一地,北风乃是一国。 北风之军,非但人数众多,足可聚拢五十万大军。 更兼有天险黄河为助,按常理而言,理应在燕北军渡河之际,伏兵以待,给予其致命一击。 然而! 北风却一反常态,竟欲舍弃两州之利,于越州之地,背山而战,此等决策,实乃令人费解。 细思之下,此举之弊显而易见。 北风放弃了北方广袤的战略纵深,以及他们对那片土地的熟悉与掌控,几乎是将所有的主动权拱手让人,转而采取固守之策。 北风怕到这个地步,不战而先怯? 兵法之道,诡谲多变,或许北风正是以此示弱,诱敌深入,再寻机反击? 又或许,他们另有图谋,欲借此决战,一举奠定胜局。 一众身经百战的武将有些迷茫。 武缨轻笑一声,她缓缓说道: “拓拔术遗怕是真被打怕了,他们担心在战术与策略上再次落入下风,于是索性放弃了那些繁复的计策,直接摆出一副生死相搏的姿态,企图以力取胜。” “真是可笑至极。战斗尚未真正打响,他们就已经在气势上弱了三分。明明占据着优势地位,却只知道龟缩不出。” 武缨越发对这位陆沉感兴趣。 拓拔术遗怕的是这位陆家少保。 她自负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从不弱人。 这时! 又有黑冰台的千卫匆匆走进军账,带来了最新的军情。 “禀告陛下,楚、韩两国的探子送来了紧急军情。” 在战争之中,信息的重要性无可估量,往往一条关键情报便能扭转战局,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要素。 女帝自领兵以来,屡战屡胜,这辉煌战绩不仅源自她超凡脱俗的军事才能,更离不开其亲手构建的情报网络——黑冰台。 它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密布于天子脚下,为女帝提供着至关重要的信息支持。 战争的关键,除了粮草充足、兵马强壮外,信息的获取与运用同样至关重要。 武缨不由想到,陆沉在陆家军之中也只“水银”。 号称:“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女帝淡淡道:“说。” 黑冰台的千卫道: “韩楚两国的大军,七日前便已在石洲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但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发起任何攻势。” “据探子回报,他们只是每天夜里敲起战鼓,制造声势,却迟迟不见攻城之举。” 周玄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韩楚两国的大军直抵石洲,却为何迟迟不发起进攻? 这种行为与他们之前的作风大相径庭,实在令人费解。 黑袍人接着补充道: “昨日,从大庆京派遣出去的一千人马已经到达石洲,领军之人乃是陆家军中的贾符和程浦两位将领。” “这一千精骑在石洲城外扎营后,从昨日开始便不断挑衅韩楚大军的四十万大军,但韩楚大军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出营迎战。” 周玄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眼前的情景,竟与他们在荆阳城遭遇的如出一辙。 势弱的一方不退守,反而派遣千余人马前来挑衅,一样的戏码,令人费解。 他深知陆沉的军事才能,两人虽未直接交锋,但陆沉的战绩有目共睹。 而周玄自己,曾与乾元女帝有过交锋,那场面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女帝的“威严”让他坚信,天下未有能与之匹敌者! 正是这份深刻的认知,让周玄最终选择了臣服于乾元。 然而,面对眼前的局势。 周玄心中有所盘算,再次请缨: “上位,荆阳城乃关键之地,先行夺取,无异于棋局中妙手先得一子,稳赚不赔!请允我带三万精锐,誓破那区区一千陆家军!” 武缨闻言,轻轻摇头,缓缓重新坐归主位,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非动之时。” “那么该如何做?” 周玄眉头紧锁,难掩急切之色,追问道。 入朝陵为王! 就在咫尺之间。 武缨微微一笑道: “等!” 周玄不解。 “有人比我们更耐不住性子的。” 周玄连忙道: “若任由局势发展,恐错失良机啊。试想,若我军此刻挥师直指朝陵,江南之地,岂不唾手可得?” “届时,韩楚势力自难抵挡,北风和陆沉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霸业可成!” 武缨轻轻摇头,选择了沉默。 与愚昧之人争辩,也只会与之为伍。 公孙平溪见状,微笑着向周玄解释道: “天王,请稍安勿躁。我们需要明白,一旦我们成功攻下荆阳城,局势就将急转直下。” “北风国与燕北军会立即停止内战,转而南下,同时韩楚两国也会联手,形成对我们的合围之势。” “届时,乾元与天王的河西之地,将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周玄听后,觉得大无这种可能。 公孙平溪无奈地继续说道: “天王可曾想过,在天下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每一位棋手都心怀壮志,不甘人后。” “那么最容易出局的,是谁?” “往往是那些最弱小的,或是……最为强大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乱世义字当先,北方使臣 【虎牢关!】 【天下雄城。】 【你集结起三十万大军,开始北上。】 【这座雄关的大门奋力拉开而出,三十万大军豁然出关。】 【若长龙出塞!】 【上面的旗质,黑底白字一个大大的燕字,猎猎作响!】 【你回首虎牢关,有一轮在黄昏还未落尽的熔金大日。】 【黑云出城,甲光金鳞而开。】 【铁骑隆隆,三十万大军紧随其后,气势磅礴,如山似海。】 【次日!】 【大军到云州城下,大军稍作休整,继而北上。】 【第二日中午,渡过黄河!】 【你披上了许久没有穿的战甲,身边是陆羽,身后是封海潮,虞许,谢灵,令狐箭等陆家军之中的大将。】 【三十万大军之内的众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北地参军男儿谁人不想!】 【燕然勒功,追亡逐北!】 【通过云州,燕州,渡过黄河,每北上一里,士气便强一分。】 【随着大军前行,马蹄声轰鸣,宛如天际滚落的闷雷,又似战场上激昂的鼓点响起。】 【已成不可挡之势!】 【黄河之后是北风的门户——许州!】 【此州多是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平原,历经黄河与治水两条大河,千年不息的冲刷,孕育出了肥沃无匹的土地,是北风疆域内不可或缺的粮仓之一。】 【伱迅速做出决断,将大军一分为二,你亲自率领二十万骑兵在前方,而身后的十万步兵则如同坚实的后盾,在沿途布下重镇,确保粮草供应线的畅通无阻。】 【这条路线,既是进军之路,也是生死之线,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此举无疑昭示了燕地此次北上的决心——要打一场真正的持久战。】 【行军要有雷霆万钧之势,更需有滴水穿石之韧。】 【大战的序幕,已然拉开。】 【第三日清晨,你兵分两路,分别向许州与博州发起进攻。】 【诸将领本以为是一场血战!】 【仅仅过了两日!】 【捷报频传,许州与博州竟已顺利收复,竟未见北风一兵一卒。】 【此时!】 【许州城内,燕北军的大营中。】 【你端坐于首位之上!】 【陆羽依旧站在你的身侧。】 【下方,是已经改换番号、正式成为燕北军的陆家军诸将,他们皆是正襟危坐。】 【随着一条条军情紧急的消息被呈报上来,你脸上依旧平静。】 【虞许按照常规喊道:“有军情紧急者,请先行禀报。”】 【封海平的身影走出,他沉声道:“许州五城,皆是空城,百姓已被北风迁徙到越州,只余一座空城。”】 【弃城之举,虽显仓促。】 【但人口一个不剩,其背后的深意自知,人口那才是战争真正的命脉与基石。】 【封海平继续道:“遵燕王旨意,我军入城之后,未敢有丝毫懈怠,没有摧毁任何宗庙房屋,皆完好无损。”】 【你闻言,轻轻颔首。】 【此时!】 【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武将步入众人视线,他面如长戟,一脸络腮胡,双目之中,豪气干云。】 【谢灵!】 【出身在北地最大的家族谢家,后投身陆家军。】 【谢灵之名,在之前的北地如雷贯耳,他昔日在北地广结善缘,门下食客多达八千,人称“大旱甘霖”。】 【关于谢灵,还流传着不少脍炙人口的佳话,其中就有一段。】 【相传,昔日有一谢灵门下的食客有“猛士”之称,会一手好枪法,却为美色所惑,晚上偷偷溜进谢府,意图窃取谢灵美貌小妾的贴身裘衣。】 【不料!】 【此事被小妾正好撞见,上报至谢灵处。】 【面对此情此景,那猛士本就是走投无路被谢灵所救,见事情败露,自己“忘恩负义”,便觉羞愧难当,准备拔剑自刎,以谢其罪。】 【谢灵见状,连忙抢下其手中利剑,用剑在大腿上一划,锋利的剑尖瞬间划破了谢灵的大腿,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襟。】 【众人不由大惊!】 【谢灵却仿佛浑然未觉,而是对那猛士说道:“兄弟,你若有错,那也是我这个大哥的错,是我没有教好,那我这一剑,就算是给你的教训吧。”】 【“美人如衣,怎么比得上兄弟手足。!”】 【猛士不由落泪哭泣。】 【言罢!】 【谢灵竟不顾伤势,亲手将那把剑丢在一旁,转而将那位美貌小妾唤至身前,以一种近乎慷慨的姿态对说道:】 【“既然你对她情有独钟,那我便将她赠予你。但望你日后能真心待她,莫再行此等偷窃之事。”】 【此等胸襟与气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那猛士更是感激涕零。】 【自此之后,他们无不被谢灵的仁义与大度所折服,纷纷发誓要为谢灵效死力,共赴刀山火海!】 【谢家的叔父听闻此事后,面带不屑,言语间满是责备对谢灵道:】 【“你身为谢家公子,竟连自家女眷都保护不了,真是枉费了谢家对你的栽培,更别提你养的那群三教九流,耗费了谢家多少家财!”】 【谢灵府中,那八千门客每日的餐食确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其中不乏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懒汉。】 【然而,面对叔父的指责,谢灵非但不怒,反而淡然一笑,道:“乱世不比太平年间,义字当先。”】 【谢家叔父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之后北风骤起,南下如潮,大庆的守将们纷纷弃城而逃,消息还未传来,北风已兵临城下。】 【拓拔术遗命令,不接受一切投降,斩草除根。】 【谢家,在这场浩劫中未能幸免,满门抄家被灭。】 【唯有谢灵,在众门客的舍命相救下,才得以逃脱,而那位当年那位赠送小妾的猛士,替谢灵挡箭而死!】 【逃离生天的谢灵,凭借着昔日的威望与义气,在北地逐渐聚拢起一支万人的义军。】 【最终,这股力量引起了陆沉的注意,被其收编麾下,成为了陆家军中的一股重要力量。】 【谢灵道:“禀报燕王,北风之地的使臣,已恭候于帐外多时。”】 【“使臣是谁?”】 【“拓拔术遗之子,拓拔宏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风的恶魔,求和? 【“拓拔宏宴!”】 【想不到,又是一位熟人!】 【你轻轻点头。】 【红衣太监虞许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燕王召见拓拔宏宴!”】 【随着这一声令下,账外的行令官已然领命迈步而出。】 【陆羽在一旁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拓拔宏宴,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作为拓拔术遗之子,他们曾在北地两军大战中有过交集。】 【几次都让此人逃脱,让陆羽印象深刻。】 【当年终南山,拓拔宏宴更是带来了拓拔术遗的口信。】 【水银的密报中提及,拓拔宏宴在大庆朝陵作为质子期间,虽娶了八房姨太太,却未能留下一子半嗣。】 【自太皇太后召见进皇宫后,此人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 【直至今日,在北地再次现身!】 【大账之外!】 【列阵诸多的守卫,寒光凌冽。】 【拓拔宏宴此刻在焦急踱步,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心中还在担忧,害怕少保不见,误了父亲大事。】 【心中又害怕面对这位少保!】 【拓拔宏宴从京都皇宫之中着急离开,直接顺着打好的密道离开了朝陵城。】 【果然!】 【一切如同拓拔宏宴所预料的那样,当少保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天子与太皇太后的命运便已被注定。】 【就如同当年打仗一般,每次北风和父亲都是觉得胜券在握,最后全被陆沉翻盘。】 【从此之后,只要是有少保参与的事情,他就打起三分精神。】 【不出所料,皇宫之中,天子和太皇太后被宰掉。】 【然而!】 【拓拔宏宴并未给他带来劫后余生的快感。】 【相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往生活的怀念与不舍,这份不舍并非源自对那八位娘子。】 【拓拔术遗之所以不愿在京都留下子嗣,即便有孕在身也会选择打掉,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如此?】 【他的孩子当,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草原之上!】 【拓拔宏宴在质子生涯的浮华与虚幻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既无奈又想摆脱。】 【如同一个处于富贵窝的囚徒!】 【拓拔术遗就这样在这种心绪下,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北风。】 【回到了昔日的京都,大街上全是戴着帽子的同族,又是熟悉高大的北风女子。】 【又回到父亲那座豹房,父亲依旧在里面吃生肉,卧薪尝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父亲还是和之前冷漠。】 【就算如此!】 【拓拔宏宴还是心中激动!】 【“父亲,儿子回来了!”拓拔宏宴忍住了泪。】 【然后!】 【没过几天的一则消息传来北风。】 【摩洛来了!】 【摩洛是,北风最崇拜的天神“长生天”的哥哥,他本是至高的天神,可惜堕落了成了怪物,然后开辟了地狱,人们才有了死亡。】 【摩洛,这个在北风神话中被描绘为啃食大地的怪物,是所有恶魔的源头,他的形象深入人心,成为了灾难与恐惧的象征,祂会在黑夜之中吃掉羊和马,会驾驭这大风和大雪吹过祁连山!】 【祂的出现就是灭世!】 【神话毕竟是神话,不可能会在现实之中!】 【那么这个摩洛,在北风指的是谁?】 【拓拔宏宴自然知道!】 【这天下还有谁能被北风称为灭世的灾难。】 【只有一人!】 【陆家军之统帅,陆沉。】 【当年陆家军北上黄河,连战连胜,以无可匹敌之资北上。】 【最终!】 【陆家军打到了北方的京都,北风后面的辽东和郝芷的道路全部封死,只差一步就要亡了北风。】 【战争是残酷的,北风失去了全国一半的青壮年男子,家家户户都有寡妇,如今北风一个男子需要娶三四个老婆。】 【老婆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母亲没了儿子。】 【使我妇女无颜色,使我六畜不蕃息。】 【对于陆家军,北风人民充满了恐惧与憎恨。】 【他们称这支军队为恶鬼,而陆沉这位统帅,则被视为摩洛】 【恶鬼之主,地狱的统治者!】 【那几场战争,不仅打空了北风的家底,更打断了北风的脊梁。北风的百姓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那种恐惧与无助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如今陆沉又来了,还带来了三十万大军。】 【北风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人鼓吹灾难到了,北风要灭亡了。】 【北风的都城叫黄龙府,后面拓拔术遗上位之后重新改名,叫“承天”,寓意着承天受命。】 【然而,这一日的承天却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物价飙升,米盐等生活必需品供不应求,价格更是暴涨至令人咋舌的地步。有的甚至开始考虑逃离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回到他们世代生活的辽东和草原。】 【有人鼓吹灾难已至,北风即将灭亡,也有人坚持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团结一心,定能度过难关。】 【京都大乱!】 【于是。】 【第二日,拓拔术遗下令还有唱哀者皆是斩首,又重新恢复了米价,物价,哄抬价格者斩首!】 【下午!】 【在承天的皇城之下,拓拔术遗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庄严仪式,引领着数万身着麻衣、手捧北风英烈灵位的将士,缓缓行进于皇城街道,每一步都沉重而悲壮。】 【无声地传递着对陆家军刻骨仇恨的。】 【皇城高台上,拓拔术遗面对着京都万千百姓,激昂而坚定:】 【“誓破陆家军,与北风共存亡!若北风有难,拓拔术遗愿为先锋,第一个赴死!”】 【“北风之地,从无懦夫,唯有战死的勇士!”】 【这句话如同雷鸣般在人群中回荡。】 【台下的拓拔宏宴,望着父亲那英勇无畏的身影,心中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那个青春年少、初次踏上战场的日子。】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人群中振臂高呼:“长生天会保佑我们!我们是长生天的子民,是辽阔草原的骄傲之子!”】 【台下一片欢呼!】 【当晚,大会结束后,父亲特地找来了拓拔宏宴。】 【拓拔宏宴满心激动,迫切地请求道:“父亲,请让我去带领大军,与陆家军决一死战吧!”】 【拓拔术遗道:“你拿着我的信,去与陆家军求和吧。”】 【拓拔宏宴懵了!】 【白天不是唯有死战!】 【怎么就,求和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说不言,单骑进越州 【拓拔宏宴轻抚过衣袍的褶皱,心中忐忑踏入其中!】 【帐内之内。】 【他又见到了这位陆家少保,此时应该称燕王!】 【具五州之地,麾下四十万铁骑,皆是骁勇善战之士!】 【兵强马壮者,当然要称王。】 【“拓拔宏宴,参见燕王殿下。”】 【他躬身行以大礼,言辞间满是恭敬,不敢有丝毫差池。】 【他此行目的明确,手中紧握的,是父亲给与他的书信,他缓缓呈上。】 【“特携家父亲笔,请燕王殿下过目。”】 【拓拔宏宴低头,心中并无多言游说之意,只需将信安然送达陆沉手中。】 【便已经足够!】 【虞许适时上前,接过信件,递于你手中。】 【帐中诸将皆是好奇!】 【不知道,拓拔术遗会为何,北风此时当何为举动?】 【信纸轻展,仅仅几字跃然其上——】 【“越州一见,事毕满意于君。”】 【拓拔宏宴在一边暗自揣测,父亲信件会写上什么,他自然不敢拆开。】 【一向铁血的父亲,会在此时说些什么。】 【总不能是讨好求全之辞吧?】 【他心中大为好奇。】 【诸将也是静静等待你的决定】 【此时……于是你选择。】 1.同意此事,赴会越州。(提示:收获颇丰,事情得以解决。) 2.不同意此事,直接下令攻陷北风。(提示:收获颇丰,但是会为后面埋下隐患。) 3.亲自参与。(2/3) 鼎上的三个选项缓缓定格,幽蓝色的文字,不在流转。 俞客摸着下巴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 三个选项有了提示,其实没有什么好纠结了! 显而易见。 第三个选项,3.亲自参与(2/3)。 可以直接排除。 已经用了两次亲自参与,只剩下最后一次。 便尤为难能珍贵! 尽量别动这一次,关键时候再选择。 选择1和选项2。 其实也说的很清楚。 都是收获破丰,那么肯定选择没有任何后患的。 俞客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赴会越州。(提示:收获颇丰,事情得以解决。) 随着伱的选择成功。 模拟继续。 【拓拔宏宴在沉默中并未得到回应,他心中暗自焦急,即便北地的秋风已带上了刺骨的寒意,他的额头上却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份沉重,不仅仅源自外界的寒冷,而是内心的煎熬!】 【大丈夫遇滔天大事,怎么不急焉!】 【原因无他!】 【拓拔宏宴想起,父亲那临别送行时,久久未曾回首的目光。】 【拓拔宏宴便感觉手中的信件,重于巨山,不敢让父亲失望,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 【正当脚步沉重地走出城门之际,一道身影已悄然等候在侧。】 【那是一位身着厚重大裘,身形欣长的中年男子,面容俊秀却苍白得如同冬日初雪,眼中温柔。】 【他手捧着碳炉,却一直止不住的咳嗽。】 【顾议!】 【拓拔宏宴自然知道此人,如今的北风宰相!】 【“顾议,拜见四太子。”顾议的声音略显虚弱。】 【拓拔宏宴自然不敢托大,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回礼。】 【拓拔宏宴深知顾议在北风国内的地位,无论是深得民心还是朝堂之上的影响力,都非一般人可比。】 【顾议的咳嗽声似乎越来越急促,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忧。】 【“顾先生,您没事吧?”拓拔宏宴关切地询问。】 【“老毛病,不劳四太子挂心。”】 【顾议轻轻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无妨,只是天气寒冷,加之最近国家大事,心急如焚,故而病情有所加重罢了。”】 【他的语气虽轻,也可见听出他语气沉重。】 【拓拔宏宴心中明镜,深知此刻顾议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有要事相商。】 【“先生,您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还请先生教我!”】 【他的话语中满含诚恳,此行前往燕北军本就忐忑不安,若能有被誉为“病白泽”的顾宰相指点迷津,自是求之不得。】 【白泽,传说中的神兽,能言语预知未来,而顾议虽身体抱恙,却智计无双,民间甚至有传言说他因泄露天机而折损寿元,这无疑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敬畏。】 【然而!】 【顾议的反应却出乎拓拔宏宴的意料,他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最后叹道:“我本欲为四太子准备三个锦囊妙计,但思前想后,却又将它们一一焚毁。”】 【拓拔宏宴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 【顾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道“此次北风所面临的难题,最终都将掌握在那位少保的手中。”】 【“微臣本不想给四太子增添过多的心理负担,但此事关乎北风的生死存亡,不得不来此言明。”】 【“当年的少保,如今的燕王,北风的生死皆在其一念间。”】 【拓拔宏宴听后,他不认为北风没有一战之力,此刻振声反驳:“先生言之差矣,岂能助长敌寇嚣张,而自损我北风之威?”】 【“我北风之地,壮士如云,没有懦夫!”】 【顾议闻言笑了笑,轻言问道:“微臣与殿下交心,殿下却心中却有所防备。”】 【“北风之师,果真有把握克敌制胜?抑或,四太子心中觉得北风此番必能凯旋?”】 【“此时终南山的那位可是亲自带兵!四殿下,殿下觉得有几分胜算?”】 【拓拔宏宴早就认为北风胜算不大,认为顾议乃是父亲重臣,他自己不能唱衰,要是告到父亲哪里该如何!】 【“多少胜算……”】 【拓拔宏宴只得轻叹一声,看了看顾议思考后道,“有那位少保坐镇,我北风恐怕难了。”】 【顾议的急促咳嗽声不止。】 【“北地,经过十五年的磨砺,已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今日出鞘,其势必将石破天惊。北风若真要选择硬碰硬,恐怕结只有回到苦寒的辽东,是为不智!”】 【“陛下,也不愿意。”】 【顾议对那位挂帅修道的陆少保评价极高:“这位陆少保,用兵如神,洞若观火,且行事滴水不漏,不为世俗名利所累,天下没人知道他的志向,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可怕至极。”】 【顾议顿了顿,望向拓拔宏宴,语重心长地说道:“因此,微臣只能提醒四太子一句——少说不言,多说多错。”】 【拓拔宏宴闻言,默默点头,也不知道所想。】 【顾议说完之后,拓拔宏宴便转身告辞。】 【顾议却再转身后说了句:】 【“四殿下,如果此次能让这位燕王休战,那么顾议愿意送殿下一顶白帽子。”】 【“如此大功,一个东宫自然坐的。”】 【王上加白,当为皇!】 【拓拔宏宴的身形一顿,脚步不停继续走出城门,只是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从朝陵质子回来,几乎已经没有根基,争不过几位哥哥弟弟,若是此时得了这位北风丞相之助力!】 【难道他坐不得北风之主吗?】 【拓拔宏宴回过神来,重新看向军账之中的陆沉。】 【这位燕王的抉择,似乎关乎他的一生转折。】 【你看向拓拔宏宴淡淡道:“去见见拓拔术遗。”】 【此话一出!】 【账中之人大惊失色,但你的威严在军中早已根深蒂固,众人也不敢反驳。】 【只有!】 【封海平沉声道:“燕王,是否带一千精锐?”】 【单骑入越州,有些冒险。】 【你摇了摇头!】 【陆羽在身后笑道:“我陪着,不碍事!”】 【你已经起身,陆羽紧随其后!】 【跨过拓拔宏宴身边时说道:】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拓拔宏宴眼神亮起,连忙紧跟其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世俯仰已千年,名扬天下之心! ! 【拓拔宏宴连忙跟上。】 【你走出大营,一众诸将,皆来送行。】 【点了两匹骏马!】 【三骑走出大营,陆羽在你一侧。】 【拓拔宏宴就这么茫然跟着你们二人,他总感觉有些梦幻,竟然能和陆沉同行!】 【这位北风百姓心中的摩洛,就这样坦然走在他的前方。】 【拓拔宏宴不知为何,看着伱的背影,心中竟然莫名有些安心。】 【你轻扬马鞭,马嘶蹄鸣。】 【拍马而去越州!】 【大营之内,封海潮等人久久未移目光,直至那三骑化作远方的一点,方才收回视线。】 【窦固悠然立于营中,双手轻拢于袖,神色泰然自若。】 【封海平见状,心生疑惑,遂问道:“老窦,你对此行竟是毫无忧虑吗?”】 【窦固淡然一笑道:“有少帅在侧,自然放心。”】 【封海平等人闻言,皆点头称是,“当是此理!”】 【要知道!】 【这支燕北军的精锐,棍棒枪械之技皆由陆羽亲授,这四十万陆家军的总教头!】 【沙场万人敌也!】 【此刻,封海平望着窦固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开口:】 【“那你觉得,此番北风局势又将如何演变?”】 【窦固笑了笑道:“我猜不中燕王的心思,但是我知道北风肯定不愿意打。”】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此次之后,燕地就要忙起来了咯。”】 【窦固从袖子之中拿出一本册子,上面是“治北政要”,最近这本册子他一直不离手,也是现在燕北军之中最高机密。】 【窦固心中暗自赞叹,这些政令之精妙,宛若仙人布下的棋局,每一子皆蕴含深意,步步为营,直指北地长治久安之要旨。】 【“真乃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窦固不禁遐想起来:“莫非这世间真有仙境,而少保,便与那仙境中的圣贤论道千载,方能写出如此治国安邦之策?”】 【窦固旋即又摇头苦笑,将这荒诞的念头抛诸脑后。】 【若是世间真有仙了?那不是一直看着人间。】 【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 ………… 北风的越州,地势之险峻,宛如天堑,群山如龙蟠踞,密林幽深。 如天工精心布置屏障! 一座环水而建、背靠大山脉的古城池。 如天插长剑于大地! 从虎牢关欲行黄龙府,必过原崇成。 地势之利,使得其易守难攻,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 北风势力在此地重兵布防,四十万大军分为两翼,虎视眈眈。 二十万精锐之士据城固守,另二十万则设伏,隐匿于两侧山坡之上,布下了大的“口袋阵”。 守株待兔! 又有黄河和治水绕城,只有硬攻一条路。 北风布置的后手。 在治水上游的大堤之上决堤。 一旦战事吃紧,狼烟一起,便立即行动,掘开大坝,让治水就会滚滚而来,一泄千里。 治水作为北风最大的一条大渎,不仅滋养了沿岸的万顷良田,也有水灾。 治理水患! 更成为了衡量下三州官员政绩的重要考核依据。 一旦挖开! 此举对站在崇原高地之上的北风军队自然无碍,但治水之下,却是三州无辜百姓的家园,一旦决堤,根本来不及疏散百姓,洪水肆虐,必将造成难以估量的灾难。 冲毁房屋,田地,牛羊,北风也是不忍,此计之绝户,非到绝境,绝不轻启。 为舍三州阻燕北军北上! 此时! 崇原城的北风军机处。 室内仅寥寥数人。 两位北方的大将军端坐其间。 他们身旁是! 一位身着厚重大氅的顾议,静静在一边。 殿内案台之首,则是一位神情专注的高大老人,须发皆白,正是如今北风之主。 拓拔术遗! 这四人构成了一个核心,周围再无旁人。 “有消息了吗?” “好的,下去吧!” 说话的声音在大殿内有些语气着急,此人乃是拓拔渊。 一位和拓拔术遗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披着甲胄。 拓拔渊,不仅是北风军事力量的中流砥柱,北风第一柱石。 更是拓拔术遗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十五。 两人之间虽有着十岁的年龄差距,但拓拔渊因为母亲死的早,宫中受到排挤。 自幼便被拓拔术遗带在身边的教其读书识字,打仗也是跟随在其左右。 端是兄弟情深。 在拓拔术遗夺权的艰难时刻,拓拔渊的坚定支持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为拓拔术遗铺就了通往北风之主宝座的道路。 期间还有一人! 一位年轻将领,他身姿挺拔,白银亮甲,显得格外耀眼。 此人面如冠玉,皮肤白皙,嘴唇薄而紧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高文孝! 此人是最近北风名声鹊起的名将。 在这一代军中骁将素有威名,多次主导并成功平定了多个部落的叛乱,战绩斐然。 擅长以少胜多! 两次在北风境内平息战乱,皆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其中一次更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敌人望风而降。 不仅如此! 高文孝还著有兵书,被民间广为传颂。 更有甚者,将其视为北风“长生天大神”的弓箭转世的化身,赋予了他一层神秘而崇高的色彩。 加上! 高文孝背后更有北风大族的支持,使得他年仅二十六岁,已拜为骠骑将军,成为此次北伐的左路大将。 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对于十五年前的陆沉,别人夸奖其人,高文孝不反驳他人意见,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不屑。 他认为,若自己当年已出世,或许陆沉的名声便不会如此响亮。 如今! 燕北军北上,对于高文孝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 他渴望在此战中大展拳脚,证明自己的实力与智慧。 世人皆知“陆沉”,而不知北风“高文孝”。 他眼神平静,在深处却有藏着一团炙热。 少年自有名扬天下之心! 四人之中,倒是显得高文孝这位年轻将领最为平静。 殿中四人也是不语! 拓拔渊在期间走来走去,止不住焦急。 “有消息了吗?” “好,下去吧。” 拓拔渊打发走城门外的斥候。 殿内! 顾议不时咳嗽几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各国人物,骑马而来! ! 拓拔术遗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呼吸平缓,看不起表情。 就在这时! 一名殿卫急匆匆地闯入,高声禀报: “报——禀陛下和几位大人,西面出现三骑,其中一人戴着鬼面,随行两名老人。” 此言一出,拓拔术遗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鬼面,这个特殊的标志,在天下间能佩戴者寥寥无几,而此刻出现在此。 是谁呼之欲出! 乾元女帝来了。 探子的话语还未停歇,又继续说道:“报,还有东面,有四骑策马而来,他们穿着韩国和楚国的服饰。” 拓拔术遗轻轻应了一声。 韩楚的人来了,不知道是何人? 这两批人马的出现,无疑为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增添了几分变数。 也在意料之中! 四国真正执掌大权的人物齐聚北风,只待那最后一位人。 也是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 顾议虽早已有所预料,但此刻心中仍是不免生出几分波澜。 他手中的暖炉早已失去了温度,却似乎没有察觉,依旧捧在手中。 殿中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高文孝的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拓拔渊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兄长拓拔术遗,但看到对方那满头的白发和脸上肃然的神情后,又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他只能在殿内来回踱步,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殿卫的禀报声。 四人目光紧紧盯着。 “报——禀陛下和几位大人,南面出现三骑,随行一人似乎是四殿下。” 四殿下,拓拔宏宴! 也是他这次带着拓拔术遗去找陆沉。 拓拔术遗,顾议听后,不约而同舒出一口气! 殿中四人终于有了反应。 首座上的拓拔术遗眼睛之中缓缓睁开,从案边起身。 顾议把暖炉轻轻丢在桌边,同样起身。 拓拔渊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陛下,陆沉来了!” 拓拔术遗闻言,只是缓缓点头,重复了一句:“是啊,陆沉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深沉。 高文孝摇了摇头,笑了笑道:“陆沉来了!” 三人都是一句话! 意思却大不相同。 顾议却是听出了,高文孝嘴中的惋惜和嘲讽。 顾议摇了摇头。 当年的陆沉可是真正大小数百次战役,在大军压境,手下无一兵可用的情况下,组建陆家军,一步一步,改天下大势! 天下间从未有虚名! 顾议吩咐左右道: “在高雀楼摆宴,不可有误!” 四人走出军机处,赶往崇原城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缓缓拉开! 拓拔术遗带着数十亲兵和顾议三人,亲自站在城门口。 在顾原城的城外,三队人马正缓缓接近,每一队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拓拔术遗四人也没有轻松姿态。 静静等待! 崇原城上的换岗兵卫,也是在城门口翘望,最后都被拓拔渊安排的亲兵所代替。 一时间! 城门大开也是风平浪静! 西面的三人最为接近城门,他们似乎在刻意放缓,最终停在了不远处。 为首者戴着鬼面,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他左右的两名老者,一瘦一高,各自有着鲜明的特征。 瘦小老者悠然自得地抽着旱烟。 高大老者则面白无须。 要是有乾元之人,定然认出二人,他乾元宰相公孙平溪与太监总管。 戴着面具的武缨勒住马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目光扫向后方。 东边而来的有四人。 其中两人为首! 最出彩之人是左边的中年人。 尽管已步入中年,但那份贵公子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他身姿挺拔,青衫飘飘,腰间悬挂的双鱼玉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雅致。 他的面容俊朗非凡,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拓拔术遗微微皱眉,别人不认识此人。 他自然认识! 韩国的皇帝,宇文炎。 在年少之时就有美姿容之称。 右边的那位儒衫中年男子,其形象与常规的书生大相径庭,他身材健硕,腰间所佩之剑细长而独特。 他的面容豪放,眉毛和头发都已斑白,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极具威慑力。 他的装扮虽为儒衫,但举手投足间却透露出武将的豪迈,仿佛是一位武将披上了儒生的外衣。 一侧的公孙平溪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旱烟杆收起,放在腰间。 这位儒衫中年男子正是他名义上的表哥。 公孙中庶! 如今楚国的实际掌权者。 公孙中庶以一相印,掌控楚国,其私印甚至超越了天子的印信,可见其在楚国的影响力之大。 同时,他也是公孙儒学的开创者,对于儒学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深厚的造诣。 积极提倡“儒家入世,教导不仅是百姓,天子也在其内。” 楚国的皇室一脉,几百年来天子都是少而登位,又死于及冠之前。 四五代的小皇帝。 其中究竟原因,不为人知。 这也导致皇权旁落,大臣掌权。 然而! 公孙平溪与公孙中庶之间,却并非简单的表兄表弟的关系,而是有着深仇大恨。 当年,公孙平溪本是白鹿书院祭酒,甚至有望挂上楚国的相印章。 这一切都被公孙中庶在背后推波助澜所打破。 公孙中庶是公孙家的私生子。 公孙平溪却是嫡长子也是长房,最后落得奴隶身份。 从楚国的最豪门对的大族一落千丈。 其中曲折,谁人能知! 公孙平溪笑了笑道:“真是我的好表哥啊。” 武缨似乎有所觉察,笑着对公孙平溪道: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公孙平溪听后,自然知道其意。 他这位公孙中庶不仅治学深厚,有了一国之大权。 多半武学修为已经达到大宗师境界之上了。 老人脸色一改之前的作风,肃然摇了摇头道: “多谢陛下,不过老夫会堂堂正正赢他!” “什么地位权利,修为老夫都给他又如何!” 公孙平溪摸了摸肚子笑道: “老夫肚子中的而是治国之策,和救民之法,他可偷不去。 武缨微微一笑,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远方,聚焦于自南面悠然行进的三人。 不仅她如此! 拓拔术遗等四人亦是目光炯炯,紧盯着那缓缓而来的三骑。 宇文炎与公孙中庶也纷纷郑重转身,加入了这凝望回望。 三骑之中,一人为首者。 从南方而来! 他骑坐一匹火红的骏马之上,头戴斗笠。 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 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雀楼二楼,在座皆风流! ! 【越州路远,你们行了一日!】 【现如今已经是残阳。】 【你眺望前方,崇原城巍然,此乃越州重镇,果真是固若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 【城门洞开,两侧数十兵卫肃立,四道人影站在中间静静等候。】 【拓拔术遗,顾议,还有拓拔渊这位皇叔。】 【一下子!】 【拓拔宏宴见到城门口熟悉几人,不觉眼中有泪,这一路辗转朝陵多年,这次临危受命!】 【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盼。】 【陆羽旁观,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拓拔宏宴怎么突然哭哭啼啼!】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倒是笑了笑。】 【拓拔宏宴察觉到伱与陆羽的异样目光,黝黑老脸一红道:“让燕王与少帅见笑了!”】 【你扬起马鞭,烈红色骏马甩尾,三骑越走越近!】 【三方人马慢慢接触在一起!】 【你的出现,吸引这诸多眼光。】 【女帝、拓拔术遗等一国之主,皆是当世风云人物,几人或有过数面之缘。】 【唯有你,十五载销声匿迹,几人未曾见过。】 【唯有拓拔术遗,对你知之甚详,他的目光看向你,似乎回到了黄河之畔相望之时。】 【鬼面之下的秋水长眸虽藏于阴影之下,却难掩其对你投去的好奇之光。】 【她的目光掠过陆羽,更添几分惊异之色。】 【陆羽传音于你道,这位乾元女帝,乃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似已超越愚僧与魔师之境,是他生平仅见,令他也生出了与之较量之心。】 【你的目光看向西面三人之中的覆鬼面女子,虽是隔着面具。】 【你也感觉此人对你微微一笑,你也是示意。】 【乾元女帝,以女子之身坐稳皇位,必定名垂千古之人。】 【另一侧,贵公子宇文炎以浓厚的兴趣打量着你。】 【宇文炎身旁,一位白衣和尚静立,虽外表平凡无奇,但无需陆羽点明,你亦能感知到此人的修为同样深不可测,定是大宗师之上的强者。】 【一国之主,单骑而来,身边必定有高手。】 【公孙中庶的目光,最终如鹰隼般锐利地落在了自家表弟公孙平溪身上,眼神复杂,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阴沉。】 【公孙中庶身旁,一位中年儒生身形魁梧,面容与公孙中庶颇为相似,此人正是公孙中庶之子,公孙敦然,同样是一代楚国大儒,修为已经是宗师。】 【公孙家族,强者辈出,公孙中庶本人更是已臻大宗师之上,其修为深不可测。】 【此番聚集于此的三方,无一不是各自国家真正之主,掌握着国家命运的牛耳。】 【北地,这个曾被视为边陲之地的存在,如今也已崛起,拥有了与四国并列的资格。】 【大庆已经被踢出五国之内。】 【在这等氛围之中,拓拔宏宴也难免有些紧张!】 【高文孝逐一环顾,最后眼神落在你身上,嘴角微抿,暗地摇了摇头。】 【拓拔术遗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沉寂:“少保,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你转向拓拔术遗,这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他将你视为生平对手!】 【你却从未有过。】 【“你也别来无恙!”你回应道。】 【拓拔渊,这位北风皇叔,未曾料想会以如此方式重逢陆沉,心中暗自感慨。】 【就在这时!】 【顾议的声音适时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情绪:“诸位,宴席已备好,只待各位入席。”】 【三方人马,无需多言,彼此间流淌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皆是紧随顾议的步伐,步入高雀楼。】 【楼外,重兵把守,盔甲寒光凛冽,为这酒楼平添了几分庄严与肃穆。】 【顾议在门外拱手相让:“诸位请!”】 【尽管外有重兵披甲执锐,但众人神色自若,仿佛这一切无妨,脚步从容地踏入楼内,率先拾级而上。】 【宴会之上,二楼厢房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席间各式佳肴,每一道菜都是拓拔术遗聘请自全国各地的名厨匠心独运之作,汇聚了四国的风味精髓。】 【高文孝与拓拔宏宴则坚守一楼,职责所在。】 【高文孝的目光不时穿透人群,望向楼上那灯火辉煌之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内心道,给我五年时光,我必将跻身那二楼!】 【二楼的这次宴会!】 【关乎天下万千黎明百姓,整个天下的走向。】 【今日必定要写进史书!】 【拓拔宏宴则显得轻松许多,他目送着陆沉与陆羽二人步入二楼,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坐下,拿起手边的茶壶,大口畅饮起来。】 【一楼之内,除了负责守卫的士兵外,还聚集了一群来自大雪山的僧人。他们或站立沉思,或静坐冥想。】 【其中,一位气质出众的僧人尤为引人注目,他便是大雪山现任的主持,一身袈裟随风轻扬。】 【高文孝的目光也不禁被这位高僧所吸引,多看了几眼。他深知,这栋酒楼之内藏龙卧虎,除了这些大雪山的高僧外,还隐藏着一位武道大宗师。】 【顾议在完成了一切安排后,整理好衣袍,缓缓步入厢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楼下是重重重兵!】 【天色已晚,夜幕深重。】 【厢房内灯火全部点亮,照的通明!】 【众人纷纷落座,各自带着所属风范与气度。】 【燕地一方,陆沉沉稳落座,陆羽站在身后,打量着众人。】 【乾元一方,女帝武缨与公孙平溪并肩而坐,武缨还是未解下鬼面,在灯火下显得有些诡异。公孙平溪这次也是有些严肃,正襟危坐。大太监恭敬地侍立一旁。】 【韩国一方,宇文炎风度翩翩落座,手中把往着腰间玉佩,他身后的白衣僧人则显得格外沉默,双手轻拨青玉佛珠。】 【楚国一方,公孙中庶入座神色肃然,公孙敦然在其身后。】 【席间首座却没人去坐。】 【五国平等之意!】 【北风一方,有拓拔术遗入坐,拓拔渊在后扶着腰间长剑站立。】 【顾议也是振衣落座其中。】 【他的眼神扫向众人。】 【崇原城,高雀楼二楼。】 【席间众人名震天下的人物。】 【在座皆风流!】 第一百五十章 五地盟约,你将如何! ! 【宴席上,佳肴满桌,却无人动筷。】 【众人心中皆有所图,来此从不是饱腹之物。】 【而是整个天下!】 【顾议轻挥衣袖,侍卫们训练有素地穿梭于席间,将一张张诏书悄然置于每位宾客面前。】 【诏书的宣纸之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密布。】 【武缨将自己的那份推向公孙平溪。】 【公孙平溪连忙起身,躬身一礼,双手郑重接过那叠的诏书。】 【这一幕,让公孙中庶的眼神更加阴郁。】 【宇文炎也是收起手中的玉佩,全神贯注地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读到一半!】 【宇文炎索性与公孙中庶眼神交汇,私有交流。】 【两国势弱,本就深入联合,抵抗其余各国。】 【你则显得异常从容,缓缓翻开手中的纸张,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 【这是一份四国和燕北的盟约!】 【灯火之下,似乎各国早有默契。】 【皆是无声!】 【你一条条看去,其中就有四国承认燕地。】 【五地十年内不起兵戈,此次退兵大庆,十年不征大庆江南之地,若是违其余四国共击之。】 【还有关乎四国的商业学宫的交流,陈列众多。】 【直到最后一条!】 【“河西周玄之地与燕北相邻之地,全部割让给燕北。”】 【你看到此处,倒是想起那封拓拔术遗托来的信件上所说,“越州一见,事毕满意于君。”】 【众人看完之后,默默不言。】 【席间饭菜,依旧无人动筷。】 【此时!】 【公孙平溪率先赞了一声道:“此盟诏书不知何人起草,事无巨细,安排的详细。”】 【“倒是让老夫佩服!”】 【拓拔术遗笑道:“此乃是顾丞相起书!”】 【公孙平溪道了一声:“顾先生,大才也!”】 【顾议微微一笑,谦逊地摇了摇头道:“当不起平溪先生所言。”】 【“此盟约还有何种不妥,平溪先生可以提出。”】 【公孙平溪摇了摇头道:“老夫,无异议,却是请陛下做主。”】 【武缨第一次说话道:“平天下我可以,治天下我不行。”】 【“先生的决定就是我乾元的决心。”】 【此话一出,倒是惹得众人震惊。】 【陆羽首次聆听乾元女帝那传说中的声音,竟意外地温婉动听,如同江南烟雨中的细腻女子,与她那神秘莫测的鬼面形成鲜明反差。】 【武缨身后那位面容白皙老人、无须的大太监,此刻也是面露震惊之色。】 【他深知陛下对公孙平溪的信任,却未曾料到这份信任竟深至此等程度。】 【公孙平溪,身为大楚公孙家族的一员,其身份在诸国绝对不会重用,但在乾元,挂一国相印,总览全国大小事。】 【陛下对这份关乎乾元未来的盟约,竟未亲自审阅,便完全信任公孙平溪的决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拓拔术遗也不禁赞叹道:“乾王的胸襟,真乃男儿所不及。”】 【拓拔术遗虽早有料到乾元不会反对,却没想到武缨会这么干脆,此话倒是真心佩服。】 【河西之地虽名义上属于周玄,实则掌握在乾元女帝手中。】 【拓拔术遗自从启用顾议以来,对他的每一个决策都给予了无条件的支持。】 【因为他深知,识人用人乃是帝王之学。】 【这位乾元女帝,真的有鲸吞四海之心,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此时!】 【顾议转而询问宇文炎:“韩王可有异议?”】 【宇文炎微微一笑,回答道:“韩国,无异议。”】 【顾议脸上也有了笑容!】 【这一简单的回答,不仅代表了韩国的态度,也预示着楚国将随之而行,因为韩楚两国本就紧密联合,宇文炎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楚国的立场。】 【果然!】 【没等顾议开头。】 【公孙中庶的声音沉声道:“公孙中庶,对此没有意见。”】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公孙平溪便在一旁冷冷地插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伱公孙中庶,何时能代表整个楚国了?”】 【公孙中庶似乎并不在意公孙平溪的质疑,他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让身后的公孙敦然代为解释。】 【公孙敦然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对公孙平溪说道:“此次我们北上,楚王已经正式授予父亲代理楚国的之权。”】 【公孙平溪闻言,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化作一声冷笑。】 【他心中明白,这所谓的“代理楚国之权”,实则不过是公孙家族利用自身在楚国的势力,儿视天子。】 【“挟天子以令楚国!”】 【顾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席间最后一人身上——刚刚受封为燕王的陆沉。】 【正是此人北上,导致众人此次相聚的关键所在。】 【公孙平溪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看向陆沉,眼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 【关于陆沉,乾元女帝登基之后公孙平溪早有预言,大庆的北地终将落入此人手中。】 【陆沉修道终南,不掌北地在此之前,虎视北风,又可牵制大庆,乾元可以趁机攻下楚国或韩国之一,那么此十年间,就可以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想不到!】 【公孙中庶与宇文炎二人竟然联合抵抗,却让乾元的攻势屡屡受挫。】 【直到陆沉这位少保的出山,北地震动,乾元开始收兵!】 【乾元已经失去夺得天下之机!】 【如今,五国鼎立的局面已经形成,韩、楚、燕北、北风、乾元,各自为政,相互制衡。】 【顾议此时也有些紧张,所有的安排,和他心中构想一样,各国不想再打仗了!】 【如今,只差临门一脚!】 【由北风带头,乾元同意,韩国同意,楚国同意,三国没有异议!】 【但是若是这位燕王不同意。】 【恐怕一切皆休!】 【宇文炎他也是和一众文武商量之后,得出休战才是对韩国最好的决策。】 【宇文炎脸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摸玉佩的手却不觉微微用力。】 【公孙中庶也是眉头紧锁,看向于你。】 【拓拔术遗脸色看不出变化,只不过左手大拇指摩擦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 【拓拔渊熟悉兄长却知道,兄长,每次掐着手指,便是真正的临头大事,当年陆家军拜兵黄龙府也是如此。】 【众人皆是看向于你!】 【你缓缓抬头!】 诡秘同人,小姐姐写的推荐。 【这段盟约之后,就加十年速模拟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盟约已定,歌舞升平! ! 【夜幕缓缓降临,星辰隐现,子时悄然逼近。】 【在越州,万籁沉寂之际,唯见连绵不绝的火把犹如长龙,将高雀楼紧紧环绕。】 【拓拔宏宴也是没有困意,凝视着外界那由火把而成的辉煌长龙。】 【此事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北风的兴衰存亡。】 【高文孝,虽平素高傲,此时也是严肃。】 【他深谙四国间的角力,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触发连锁效应,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这位燕王现在有着举足轻重对的力量。】 【崇原城今夜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覆盖。】 【难以入睡!】 【城内的将士们亦是如此,若今夜无法达成共识,明日迎接他们的将是燕北三十万铁骑的汹涌来临,那将是足以撼动山河。】 【往昔十五载的战火硝烟虽已远去,但其痕迹却深深镌刻在每一位经历过那场大战的将士心中。】 【他们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梦中尽是铁马金戈、战骨累累的惨烈景象。】 【谁也不想再来一次!】 【一楼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拓拔宏宴的脸庞。】 【他端坐其间,眼神不时地掠过二楼,内心交织着期待与紧张。】 【高文孝也干脆坐了下来,把面容藏在灯火暗地之下。】 【此刻,二楼厢房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你。】 【你笑了笑,开口道:】 【“我陆沉,替北地答应了!”】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厢房内的气氛为之一振。】 【武缨那张被鬼面遮掩的脸庞下,双眼闪烁着笑意。】 【顾议闻言,立刻起身,向陆沉深深一礼,真挚道:“顾议,多谢燕王!此等胸怀,实乃天下所仰。”】 【公孙平溪也收敛了先前的神色,起身赞道:“燕王此举,令人钦佩!”】 【宇文炎重新恢复了贵公子的风采。】 【公孙中庶皱起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 【随着你的开口,一切尘埃落定。】 【宴会之序幕,随着顾议那轻轻一拍手的动作,缓缓拉开。】 【四周紧闭的侧门悄然滑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温柔地撕裂,厢房之界限消失无踪,化作一座宽敞明亮、通透无碍的大殿。】 【乐声骤起,悠扬而轻快!】 【一扫刚刚的庄重。】 【一群身着华服的舞女轻盈步入,她们身姿曼妙,莺声燕语。】 【拓拔术遗手持尊酒,笑容满面,高声道:“此酒,专为燕王而斟!”】 【话音未落,宇文炎亦是应声附和:“理当敬燕王!”】 【二楼之上,一阵清脆悦耳的乐声突然响起。】 【拓拔宏宴闻听,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他知道,那乐声代表着燕王应允,四国于燕北的盟约建立。】 【高文孝在一旁,也是低头一笑。】 【高雀楼的乐声!】 【消息不胫而走,原本沉寂在子夜之中的崇原城,是一片漆黑。】 【猛然间!】 【黑暗之中,灯火开始亮起。】 【不多时,整个崇原城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 【有骁骑营的快马,通行城内,喊道:】 【“陛下有旨意,今晚不得宵禁。”】 【一时间,城中景象骤变!】 【除了戒备森严的高雀楼外,城中几处酒楼也相继点亮灯火,迎来了络绎不绝的宾客。】 【今夜流水席全部免费。】 【刚刚子时!】 【夜市随之沸腾,热闹起来。】 【拓拔宏宴走出高雀楼,置身于这热闹的场景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遥想当年陆家军退兵之时,北风的黄龙府,也是这般景象,百姓欢呼于街道。】 【天下间的兴旺,得利益者从来不是百姓,感受最深得却又是百姓。】 【天下想承平已久。】 【百姓都向往的盛世将要来临。】 【拓拔宏宴也拿起一壶酒对着夜空和崇原城的万家灯火道:】 【“此酒,当敬少保!”】 【燕王这个称号虽尊贵,却远不及“少保”二字来得熟悉。】 【二楼之上,灯火阑珊,歌舞升平。】 【北风女子的舞姿,独特而韵味十足,她们轻盈地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北地特有的刚柔并济之美,与各国风情大相径庭,为这宴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宇文炎见此更是乐此不疲,他本就是文雅之士,对于歌舞有着难以言喻的喜爱。】 【此刻,他一边欣赏着舞女的曼妙身姿,一边轻拨胡琴,琴音悠扬,与舞女的歌声交织在一起。】 【公孙平溪不在乎形象,开始扒开桌上的烤鸭,吃的满嘴流油。】 【公孙中庶见此,本来缓解的脸色又变得难看。】 【歌舞喝酒继续,不过都不是豪饮,每人表情不一样。】 【拓拔术遗微微轻松靠在背椅上。】 【顾议等人开始动筷!】 【宇文炎开始喝酒抚琴,他的风采让一众舞女为之倾倒,尽管她们并不知晓这位贵公子的真实身份,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风流倜傥,足以让她们心神摇曳。】 【然而!】 【在这群舞女之中,领头的舞首却显得格外清醒。】 【她深知今晚的来宾皆是非凡之辈,每一个都可能是决定天下大势的雄主。】 【舞首,作为舞女之中的佼佼者,她的舞姿自然是最为出众的。】 【她最为好奇的是女帝武缨,以女子登基,本就是受天下女子敬仰。】 【除此之外就是这位陆沉。】 【在这灯火阑珊、歌舞升平之际,舞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穿越了人群的喧嚣,落在了席间的一位中年人身上。】 【这位被外界传为能让北风之地都为之胆寒的陆家军“少保”。】 【此刻,他微微抬头,目光柔和地扫过舞女们,竟没有丝毫的威严与压迫感。】 【舞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毕竟,在北地老百姓的口中,陆沉被描绘成了人间的恶魔,一个冷酷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但此刻亲眼所见,却与她所听闻的截然不同。】 【她阅人无数,对于人心的揣摩早已驾轻就熟。】 【无论是皇宫贵族的傲慢,还是三教九流的狡黠,她都能一眼洞穿。】 【然而,陆沉的眼神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以捉摸。】 【那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平视着每一个人,无论是身份显赫的宾客,还是卑微的舞女。】 【没有不同!】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斩白马而盟,天地笼中雀, 【在席间!】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散发出自己的气场。】 【久居高位着,自有其气度!】 【即便是那位韩国的君主,虽然表面上对舞女们的表演表示出极大的欣赏,但眼底深处也有难以察觉的轻蔑。】 【这种地位与身份的差异,仿佛是天生的鸿沟,难以逾越。】 【然而,在陆沉身上却是没有。】 【让她惊奇!】 【随着夜色渐浓,高雀楼内的欢歌曼舞渐渐淡去,转而聚焦于正题,各方开始深入商讨盟约的具体细节。】 【最终决定!】 【翌日治水之畔,以斩白马为誓,缔结盟约。】 【直至天边泛起了亮光。】 【二楼开始有动静!】 【此时。】 【二楼的侧房内,一群舞女静谧守候,她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敢悄悄拉开一丝门缝,目光穿过狭窄的缝隙,投向那间即将决定她们未来命运的房间。】 【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每一次门外脚步声的响起,都让她们的心脏紧紧揪起。】 【这些北风的女子,曾几何时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 【家族的不幸在朝中受难,让她们遭受牵连,身份一落千丈,贬为乐工妓,终生不得赎身!】 【尽管身处卑微,但是她们的生活却优渥,穿金戴银,比之富家小姐。】 【却不得自由!】 【前几日。】 【礼教房的大监带来了一道意外的消息:】 【只要在高雀楼的宴会上顺利完成歌舞表演,她们便能摆脱奴籍,成为良人。】 【众女听后,纷纷踊跃报名!】 【大太监在一旁笑着,警告她们,若是在今日的表演没有如约开始,或者出现任何差错,那么参与的舞女都将面临处死的极刑。】 【这一残酷的规定让舞女们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舞首已经快在乐工之中呆了快十年,最是资历深厚。】 【若不得人权,不如一死了之。】 【诸多姐妹的都受鼓动!】 【有的是年龄颇大的姐妹,他们如同金丝雀一般不得自由,又与死人有什么不同?】 【有的则是为了能与外面的情郎相守,只有脱了奴籍,她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嫁人。】 【她们精心挑选了二十八位能歌善舞的姐妹,共同投入了紧张而密集的排练之中。】 【短短三日三夜,她们几乎不眠不休,一遍遍地练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命运关口,无人敢于懈怠!】 【只待今日!】 【她们也是一夜未睡,二十八名舞女心中紧张不已。】 【这时!】 【二楼终于有了动静。】 【舞首,那位在群芳中最为年长,技艺超群的女子,鼓足勇气,她大起胆子缓缓推开半边窗户看去。】 【只见!】 【厢房内,人影绰绰,随着台阶缓缓步入一楼。】 【她窥视的时机似乎晚了些,仅余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对其微微一笑。】 【是那位陆沉!】 【她心头一震,慌忙间,窗扉“啪”地一声合上,短而急促,惊扰了身后一群莺莺燕燕,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安,怕是祸事发生!】 【正当众人情绪紧绷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众女又开始紧张。】 【门扉轰然推开,来者竟是礼教房那位权势滔天的大太监,面上难掩喜色。】 【“姑娘们,昨夜辛劳,陛下龙颜大悦,特旨赦免尔等奴籍,自此以后,你们便是自由之身,良家女子矣。”】 【“无论是承天的司礼房,亦或是这清宵酒楼的温柔乡,皆任尔等挑选,天高海阔,你们不在是乐妓了!”】 【言罢,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一室震惊与喜悦交织的舞女。】 【大太监声音尖哑,众女只觉如同一场大梦,一众姐妹不觉喜极而泣,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位礼教房舞首却没有在意,而是连忙走到窗户口看向高雀楼下。】 【那人翻身上马而去,她心中有着失落。】 【身后一位姐妹擦着泪水,带着几分迷茫与期盼问道:】 【“蓉姐姐,以后咱们去哪里?是回承天吗?”】 【女子名叫欧阳蓉月。】 【欧阳蓉月听后,想了想,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 【“去燕地!”】 【她的父亲就是拓拔术遗上位之后杀害的,算是与北方有着血仇。】 【去那位燕王治下的燕地!】 …… …… 【治水之畔,风云际会!】 【四五万铁骑列阵以待,黑压压的军阵立在两岸,将这治水之滨渲染得肃杀而庄严!】 【长风激荡!】 【治水波涛汹涌!】 【在那座横跨治水、气势恢宏的大桥旁,战鼓擂动。】 【世人皆传,白马拥有沟通天地的神性,以之为祭,可立不朽之盟。】 【拓拔术遗,遵循古礼,命人将一匹纯洁无瑕的白马牵至治水之畔。】 【随着一声令下,锋利的刀刃划破长空,白马悲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治水边的土地。】 【青铜大鼎,由数名卫士合力搬运至此。】 【白马之血,被小心翼翼地注入鼎中。】 【拓拔术遗,身着战袍,眼神坚定,他率先以手指轻沾鼎中热血,染在额头。】 【他对着治水和长生天立誓!】 【白马之盟,十年四国与燕地秋毫无犯。】 【有违此誓,四国共击之!】 【宇文炎,公孙中庶接连染血于眉间。】 【这位乾元女帝也只在治水的岸边,水流的长风之下,揭开面具。】 【秀美之极的一张脸,惹得众人震惊,她也缓缓立下盟约。】 【你最后在此,立下盟约。】 【“燕北之地,十年休养生息!”】 【随着伱的盟约定下。】 【两边鼓声再次敲响不断,角号高声。】 【天空之中有苍鹰飞过!】 【拓拔术遗等人都是露出笑容。】 【十年后再争天下!】 【你也没有多留,正好过桥便能回北地。】 【你告辞离去!】 【你和陆羽在两岸万军之上,慢慢过桥。】 【拓拔术遗看着你的背影,思虑量多。】 【宇文炎看着你们二人,也是笑容收敛。】 【这位女帝重新戴上鬼面,看不清表情,只是久久没有回头。】 【公孙中庶也是告辞!】 【白马之盟结束。】 【天下将会承平十年。】 …… …… 陆沉和陆羽缓缓过桥。 快马加鞭! 秋高气爽! 陆沉重新戴好斗笠,望着两岸的北风军士。 治水河流的风往上吹去。 陆沉一只手压住斗笠不让其吹跑,抬头看向北风长空,慢慢道: “天地笼中雀,江湖庙堂雨,人生水上萍。” 陆羽听后打趣道:“哥,并不押韵。” 陆沉笑了笑,低声道,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 “对弈天上人!” 月末总结 上架第一个完整月!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 一直埋头码字,没和各位义父交流。 字数刚刚满21万了,也是拿到了精品标,均订现在3400! 这也是小作者,起点第一本书,很感谢各位义父,当晚没睡着。【乐!】 上架基本都是模拟内容,明天会出模拟了。 第一世“少保”,关键就在“统一河山”和“武碎虚空”两个点,前面都在铺垫,马上进主题。 正如今天这章所说:“天地笼中雀,江湖庙堂雨。” “对弈天上人!” 陆沉的故事很重要,一写下来就有了停不住了。 前面“打仗”,后面就是“治国”! 这个月继续努力,从上架开始到现在好像一直两更,上架好像也是两章…… 每天基本都在疯狂卡点! 这個月工作会闲下来一点,开始加更,给大家补上。 最后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总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六年一瞬,我入大宗师! ! 【月终,韩楚两国于石州之地悄然收兵。】 【燕北之师,携北上之威南归,声势浩荡!】 【同年秋末,乾元铁骑撤离荆阳城。】 【此番撤退,乾元非但退让,更将河西沃土,那片毗邻燕北的丰饶之地,赠予燕北。】 【此举,无异于向天下宣告:燕北虽未正式立国,其势已稳坐天下一隅,四海之内,皆尊称其为燕地。】 【年底,四国与燕北共缔白马之盟,发布昭书告于四海。】 【斩白马以誓,立十年之约。】 【若有背信弃义之徒,必遭天下英雄共讨之。】 【此消息一出,全天下为之沸腾,百姓为之高歌,喜讯自街头巷尾迅速蔓延,人人面露欢颜。】 【五国乱世终得平息,天下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祥和。】 【年终之际,乾元女帝武缨第二次封禅,第二日“大赦天下”。】 【以公孙平溪为相,任用贤臣革新吏治,精简政府机构,严格考核官吏,检田括户,打击豪门兼并土地。】 【女帝武缨宇秋牧之时,于乾元都城之巅筑起高台,昔日征伐之兵刃熔炼,长剑重铸为田间耕犁。】 【她慷慨陈词:“乾元历经二十年战乱,今朝吾辈当以铸剑为犁。”】 【女帝武缨更是亲披蓑衣,步入田间,与民同耕。】 【民间已有诗歌,“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乾元!”】 【岁尾,北风拓拔术遗立其子拓拔宏宴为储君,随即颁布诏令。】 【北风天下,全免田租。】 【一时间北方百姓,无不哭泣,颂扬皇帝恩德。】 【北风年底全部统计完人口,编写鱼鳞册,按几户交税,设立除去杂税。】 【设立“田爵”这一创新制度,将农业生产的成效与个人的社会地位和物质奖励直接挂钩。】 【种田种的好,亦可以封爵!】 【同年!】 【韩国宇文炎发布罪己诏,遣散后宫六院,将更多资源倾注于民生,与韩国百姓立下约定:“不兴土木之劳民伤财,减免赋税以解民困,誓让百姓安居乐业。”】 【也叫君民之约,详尽而深远,多达十条,皆以节俭为本,誓不增添百姓丝毫负担。】 【史称“十事要说!”】 【韩国科举制度也迎来重大变革,考试时间大幅缩短,改为一年一度之盛事,考试内容亦与时俱进,从传统的四书五经拓展至涵盖国策、种植等实用领域,旨在培养更多经世致用之才。】 【韩国朝堂之上,设立官员考核制度,打破了世袭痼疾,寒门学子得以凭借真才实学脱颖而出,政治生态因此焕然一新,清明之气蔚然成风。】 【重视商业,大力修建京都到河西运河,开设坊市,以新的货币取代白银,在周边各国推广韩国的“饺子”银票。】 【同年年底!】 【楚国公孙中庶,重新修订了楚国律法,力求精简,执法严明。】 【他铁腕治贪,严惩不贷,使得官场风气为之一清,百姓负担亦随之减轻。】 【提倡:“守法而无为!”】 【公孙中庶所发扬的公孙儒学,是以儒家皮,法家骨,道家心!】 【“执法”“守法”思想,但基于“安民”“惠民”的立场,对法家的“重刑轻罪”主张并不首肯。】 【黄老思想不仅要求“君正”,且要求“法正”。】 【废除“收孥连坐法”,“废除一人犯罪,家人收为奴婢及各种株连的法律。”废除肉刑,改为处以笞刑和杖刑。】 【此外,公孙中庶更亲自废除了公孙家族内部不合时宜的职位,掷地有声地言道:“选贤任能,当不拘一格,既不可避亲,亦不可重亲。”】 【此言一出,举国震动,皆赞其大公无私。】 【楚国重新丈量国家土地,实施均田之法,力求资源分配之公平合理。】 【一时间!】 【四国之间,变法之风盛行,浩浩荡荡,不可阻挡。】 【大庆之国,亦在此时迎来了权力的更迭,少帝登基,周锦瑜太后以垂帘听政之姿与江南世家同掌大局。】 【周成带着河西名义上归顺大庆,封一字并肩王,其属地江北,更兼三府之权柄,可自主设立官职,科举取士,其权势之盛,几可与一国相媲美。】 【周成归乡,兴致勃勃开始在江北改革,让利于百姓,重新选拔人才,次日便有舅舅母族等劝阻,母亲更是提出严厉反对。】 【周成不顾反对,颁布诏书,夜里就有属下百官进言,更有大臣撞柱而死。】 【周成坚持,半月之后江北有多处农民起义,周成领兵平叛,不幸肩部中箭。】 【在月底周成无奈废除诏书。】 【次月初,江北起义三日间平定!】 【这一年临近春节!】 【大庆将终南山所在一州划为燕地。】 【你在终南山封禅“燕王”!】 【这一日,三十万燕北军绕白京山。】 【你虽提倡简约,但在封禅大典之日,从北方燕地涌来的百姓却如潮水般壮观,他们自发的汇聚于终南山下。】 【你身穿万民衣,在终南山受封王。】 【伱改北地京都之名为“燕京”!】 【窦固、刘温等贤能之士被委以重任,担任左右仆射,以“治北政要”为基础,一系列改革措施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第二年开设百姓钱庄,大举修建私塾,武馆。】 【随着一条条的政策开始实施!】 【你选择在终南山开始修行,陆羽亦随行。】 【这一年刘金蟾将三真教交于你,云游天下去了,你任三真教第四十二代天师。】 【年中,你以三真教为燕北大教。】 【你进入活死人墓开始修炼,有“大器晚成”命格加持,你修炼越发的快。】 【你重新披上道袍,清晨开始登山,在瀑布之下开始练拳。】 【春去秋来,未有一日懈怠。】 【燕京的燕王府虽是修的恢宏,你却没有一日去过。】 【每月底,燕地的财政收支、军费预算以及官员的选拔任免等事务,皆有详尽的册子被呈送至终南山。】 【你却从未翻阅过这些文书,只落了一地灰尘!】 【第三年冬日,你修为终于进摸到大宗师门槛。】 【第三年,与此同时,乾元武缨在朝堂上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推行均田制度,又启用府兵制,加强国家的军事力量,扩充军事屯田。】 【第四年,北风统计鱼鳞册,已达人口七千万。】 【第五年,韩国统计耕地近五亿亩。】 【第六年,楚国原本设置义仓,以备荒年,足足有十二个粮仓,黎阳,仓平,回洛仓等,有管粮仓的大臣抱怨,“粮食太多,府库都装不下了!”】 【公孙中庶道:“宁积于人,无藏府库。”】 【宁愿把这些散给百姓,也不要留在国库里。】 【于是!】 【楚国再次昭告天下,田租三分减一,兵减半功,调全免。】 【韩国民间的童谣道:“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刚刚六年,整个五国天下,迎来大治。】 【这一年秋,你入大宗师。】 【你终于感受到了天地间的灵气。】 【你看着终南山的红遍的柿子,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ps:今天更新有点晚! 第一百五十四章 熔炼天地,后续四年!【二合一】 【夜幕低垂,星辰如斗。】 【你于苍穹之下,缓缓运转《大黄庭》,体内气血犹如江河奔腾,翻涌不息,汗水不止,淋漓一身。】 【《大黄庭》只有十三层境界,而你却以非凡毅力,将其推演至前所未有的十八层。】 【此刻!】 【你体内真气雄浑,即便是师尊刘金蟾,亦难以企及伱这等修为。】 【历史记载的三真教祖师,从没有人将此法推演到十八层。】 【十八层之上便是武道大宗师。】 【入间武道之巅。】 【如今,仅差一步!】 【宗师于大宗师,一字只差,天差地别。】 【你未曾停歇,拳势再起,空明拳的共有八十一式,有进有退乃是当世顶尖武学。】 【你一拳迅疾凿出,在转身慢慢出拳。】 【有轻有重,有疾有徐。】 【“呼——”】 【一口悠长的气息自你口中吐出,伴随着的是体内真气的又一次澎湃。】 【你提拳翻身,一口气间,二十八式、三十六式、四十五式……直至那第七十九式,每一式都不差分毫。】 【这套拳法你已经打了不下十万遍,如影随形,已经深埋进骨子里!】 【“呼——”】 【有虎啸雷鸣之音!】 【胸中一口真气已经用尽!】 【不够!】 【此刻,你的气息已经攀升道武道宗师的巅峰。】 【还不够!】 【你猛然睁开双眼,脚步不停,继续打出一拳。】 【你背后已经大汗湿透,脸色涨红到了额头青筋凸起,脚步难以站稳。】 【你面前如同一面无形的屏障!】 【如同天地大势一座巨山压在肩头,你紧了紧脚步。】 【天地不许!】 【全身骨骼颤抖,耳边滴下热汗,头上如同蒸炉,整个人如用一件衣服拧成了一股麻绳。】 【心跳如雷!】 【“呵——”】 【你握紧拳头,太多次的尝试,皆是的挫败,但你知道,只需这最后一拳打出,便能跨越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成就大宗师!】 【不够,还不够!】 【你感受到浑身皮膜被撕扯至极限,心脏跳动得几欲跳出胸膛,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头晕目眩,但你你的眼神却越发明亮。】 【你闭目凝神,让纷扰的思绪归于平静,脑海中《大黄庭》与《先天功》的每一招每一式,你都烂熟于心。】 【《大黄庭》虽已触及凡人极限,但真正的突破,尚待此时。】 【你油然而生一道感悟!】 【你毅然决然地将最后的真气吐尽。】 【窒息之痛,几乎让你双腿打颤!】 【你的双眼之中开始布满血丝,却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你紧咬牙关,不让丝毫退意侵入心田。】 【这口气,不能吸!你要用这最后一丝力量,打出那超越自身的一拳!】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不在鼓动,但在《大黄庭》所开辟的窍穴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旋慢慢凝聚。】 【你蓄势待发,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缕真气都凝聚在这一拳之上。】 【一拳打出!】 【预想中的阻力并未如期而至,那无形的屏障竟似气泡般破灭。】 【你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不解。】 【你再次抬头看向夜空!】 【只觉!】 【天空之中一颗颗大星比之前明亮许多,如同擦新的一般。】 【星汉灿烂!】 【视野开阔如同水镜,倒转天野。】 【你缓缓吸进一口气,丝丝缕缕的灵气如同萤灯之微火汇入肺腑。】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涌遍全身,体内的真气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蜕变,化作了更为精纯、更为强大的灵气。】 【脱胎而换骨,与天地同呼吸。】 【张开双臂,任由夜风拂过,背后的汗水被冷风一灌。】 【留下的是一身的清爽与自在。】 【你笑容满面,低语道:“我入大宗师了。”】 【此时!】 【陆羽的身影如同山间的灵猿,自崖壁间轻盈跃下,揽月而来,稳稳落在你面前。】 【他早就在此地等候多时,为你护道。】 【陆羽笑着道:“哥,恭喜!”】 【“以后可打不过你了。”陆羽开玩笑地说道。】 【你尽管你已是大宗师之境,但在你眼中,陆羽却显得普普通通,没有丝毫修行的痕迹。】 【如同行走在世间的凡人!】 【要知道!】 【无论是修行内功还是外功之人,长年累月的修炼都会在身体上留下明显的特征,如太阳穴的饱满、眼神的变化、流露而而出的杀气没有半点,甚至多年练拳,手臂也不粗壮。】 【如今的陆羽,两手空空而来。】 【已返璞归真。】 【听闻陆羽此言,你无奈一笑!】 【不知道陆羽又到了何种境界。】 【事有所成,必有欢庆。】 【正当你们二人准备下山之时。】 【突然!】 【你敏锐地感知到终南山四周,细腻如月华的精华悄然汇聚,被无形之力牵引,环绕于你周身。】 【你微怔,陆羽亦停下脚步。】 【“怎么了,哥?”他不解询问。】 【你身形一展,用力一跃向着山顶,往日需真气助推方能跃过一丈,此刻却轻松跨越三丈之距。】 【这便是宗师和大宗师的天壤之别!】 【陆羽见状,担忧的紧随你后。】 【没一会!】 【你们已至终南山巅,立于最高的一处石崖上!】 【只见!】 【一股浓郁的彩霞,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终南山顶,绚烂夺目。】 【未等你有所反应!】 【那彩霞仿佛拥有灵性,瞬间融入你的身体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 【你体内新辟的干涸灵穴,仿佛久旱逢甘霖,迅速汇聚起丝丝灵力,犹如大潮湿上石柱上,凝聚而在挂在其上的晶莹水珠。】 【灵液!】 【灵气汇聚成液,其珍稀程度远超寻常灵气。】 【你依照《先天功》的引导法,缓缓搬运灵液散至四肢百骸,只是一瞬间,你感觉,修为在提升了一点。】 【更为奇异的是!】 【此刻你感应到,高远的星空之中有一颗独特的星辰与勾连。】 【位于北方!】 【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你忆起星象书中的记载,此星辰所在的位置似乎与掌兵伐的权柄相关,然而,翻阅古籍,却未曾有过关于这样一颗星辰的记载。】 【你试图深入探究,捕捉这份奇异的联系时,悄然隐没于云雾的遮掩之下,再也无影无踪。】 【你脸上有些疑惑!】 【你凝视着那自北风而来的滚滚彩霞。】 【燕地!】 【你想起三真祖师留下的遗训。】 【“武碎虚空!”】 【“一统河山!”】 【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清晰。】 【飘散如雾气的彩霞源源不断一般从北地而来。】 【聚齐在钟南山,又慢慢往你身上靠拢。】 【你伸出手,触不到,无形之物。】 【自北而来,能想到莫非和燕地有关。】 【气运?】 【一国之势吗?】 【以一国之势加之于身。】 【熔炼天地,武碎虚空!】 【你不不由心绪有了起伏,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今夜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 【突破大宗师。】 【念及此处!】 【你的心绪如潮水般起伏,唯有突破大宗师之境,方能触及这等“彩霞”。】 【你伸出手手指,他们只在眼中浮现,手指之间却无法触及。】 【你的目光穿越千山万水,投向遥远的西方,那是乾元之地。】 【那位女帝早早就踏入了大宗师,以女子之身掌一国。】 【其修为与权势,已臻化境,踏入了恐怕无法想象的境界。】 【天人境界之上,是为何境?】 【大楚的公孙中庶,也已经是大宗师境界,以一国之相印掌一国之权。】 【还有韩国?】 【韩国的宇文炎,如今的皇帝,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这诸国纷争与斗争,似乎并不仅仅局限于这片天下,更似乎触及到了更为高远的境界。】 【得道飞升!】 【既避世,也要出世!】 【陆沉你一直追求的道途,为之避世。】 【原来一切都藏在“入世”之中。】 【你不由露出笑容,手指慢慢紧握。】 【你开始吸纳完,这股神秘的“彩霞”之力,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事情得慢慢来!】 【你回过头来,期待问询陆羽,能不能看见周围如同日霞的气炼?】 【陆羽却是摇了摇头!】 【你不由有些失望。】 【陆羽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然。】 【陆羽却是道:“哥,你不用如此。”】 【“每个人皆有机缘,我陆羽不输于人!”】 【你看着一脸笑意的陆羽。】 【莫名出神了一下。】 【不禁回想起师尊刘金蟾曾对你提及的往事——关于三真教那位神秘莫测的第一代祖师。】 【三真教的开派祖师,留下那本《先天功》,《空明拳》。】 【后续的《大黄庭》也是在先天功之上推演而来,后面三真的武学也是在《空明拳》上发展而来。】 【这位祖师其姓氏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名唯余一个“羽”字】 【这位名为“羽”的祖师,一生都在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破碎虚空之法,他的生命历程之长,竟跨越了足足二百八十载春秋。】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每一次都满怀希望,却又屡屡受挫。】 【最终,在他生命的尽头,他留下了那句令人扼腕叹息的遗言: 【“灵气复还,一统河山,武破虚空。”】 【“惜哉,惜哉!”】 【“只得其法,而不得其时!”】 【言罢,他便在山中安然离世,留下了一段传奇。】 【最引人遐想的是!】 【传闻这位祖师,虽是活到了二百八岁,容貌如同青年,眉心有一朱砂般红痣。】 【你转而望向陆羽,他只比你小一岁,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外貌却如同二十好几的青年。】 【披肩的黑发依旧,完全看不出衰老。】 【最引人瞩目的是!】 【陆羽舒展的眉宇之间,那一颗小小的红痣。】 【“哥,弟子们备上好酒好菜?”】 【“今天是重阳节!”】 【陆羽笑着看着你。】 【重阳节,本是家人团聚、登高望远的节日。】 【你现在的境界似有感应,已经能听两丈内的虫蝇之声!】 【你循声望去。】 【在山颠的山路处,一个模样痞气,穿戴歪歪扭扭的道袍的道士正朝你们这边喊道:】 【“师伯,师傅,开饭了。”】 【正是杨素,陆羽的五弟子。】 【杨素身边还有一系着围裙,带着苗疆的头饰的女子,神情有些害羞的女子。】 【女子如今是杨素的妻子,也是魔教阴葵派的圣女。】 【你在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找到陆羽聊过后。】 【陆羽亲自去了一趟江南之地。】 【杨素竟自终南山下来后,便如影随形地尾随着那位女子,竟已半年有余。】 【昔日,杨素决绝地舍弃了女子,重返终南山,而今却怯于面对她】 【陆羽直接把杨素抓回了终南山,然后将此事告诉了女子。】 【女子舍了命闯终南山,要见一面杨素。 【最后你出面把二人之事说破,陆羽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女子也就嫁到了终南山来。】 【你望着眼前这对夫妻,女子细心地为杨素整理着衣袍,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爱意。而杨素也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你拍了拍陆羽的肩头。】 【陆羽,从始至终就一直是你的弟弟。】 【“走吧!”】 【这一晚,陆羽的七个弟子都到了,倒是热闹。】 【一切结束,已经是子时。】 【几位弟子都已经酣睡!】 【你重新回到活死人墓中,开始修炼。】 【开始走桩,炼化灵气,汇聚从北地来的“彩霞”。】 【这时,北地夜空中的一颗星辰的越发的明亮,越进中宫。】 【第七年,你修为再进,触及先天境界。】 【这一年秋,拓拔宏宴登基为北风帝王,拓拔术遗为太上皇。】 【第八年,你修为再进一步,达到先天境界。】 【年初,当年在岳塘江相逢的青衣道人拜访终南山。】 【第九年的燕地,外族纷纷归附,燕王府顺应时势,设立了外镇军阀制度,以加强对外族的管理与融合。】 【年中时分,燕地外族的数十位首领带着厚重的礼物,前往钟南山。】 【同年秋,大楚,公孙中庶拜大邢台,尚书令,月底又封“帝师”,帝王之师。】 【次月,公孙中庶上书重建飞虎军,彭辜挂帅!】 【年底,韩国宇文炎在九鹿山封禅,第二日起草任命周野为大将军,重新改制韩武卒。】 【第十年初,乾元重新修改兵制,由府兵制变募兵制。】 【第十年底,四国迎来了一场盛事。由乾元公孙平溪带头,四国学子们,前往燕地游学,交流学术。】 【大庆,江北和河西诸多学子均参与其中,共赴燕地。】 【今日十年模拟结束,请明日再来】 【奖励正在获取……】 义父们,求求月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礼乐崩坏的燕地,四国来访 燕地! 佳康城。 犹如一颗明珠镶嵌于边陲之地,西傍河西之滨,东与韩国疆界相接。 天然商贾汇聚之要塞! 此城,乃燕北疆域中举足轻重的巨城之一,更坐拥天下第三条大渎“治水”。 水脉浩荡,穿城而过。 江面之上,舟楫往来,无论自北而南的孤帆远影,还是出城商船巨舰络绎不绝。 码头两岸,货物堆积如山,熙熙攘攘的码夫忙碌不停。 几乎每一刻,便有数十条商船进到渡口。 又有十几队商队进入“佳康城”。 不过,现在应该叫“佳康直辖城。” 前些年从终南山而出的一纸诏书,改了名字。 名字虽是奇怪,不过来往的燕地的坊市关税又降低了一成,百姓自然是高兴。 也就无所谓了名字罢了! 此时! 刚刚过了正午。 阳光正烈,江面波光粼粼,两艘四层楼船悠然驶入码头。 船头高悬“宇文”旗帜,随风轻扬。 却也不引人注目! 这江面之上,不乏重若泰山的巨舶,七八层之高,宛如水上楼阁。 过往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挂着“宇文”之船,只是看着精致文雅一些。 也无人在意! 两艘船只转入了一侧河渚,缓缓泊于那军用码头。 “这便是佳康城?” 一名白衣女子轻轻推开船舱,走到甲板之上,有些不敢置信,缓缓说出这句话。 身后紧跟者的是一名青衣貌美侍女。 与此同时! 另一艘船也相继打开舱门,从中涌出了一群气度翩翩的儒生士子,他们眼中闪烁着好奇,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片陌生之地。 白衣女子看着不到双十的年纪,身材婀娜,如同湖中盛开的白莲。 鹅蛋脸,肤光如雪,容貌俏丽,一双丹凤眼之中,自带一股不可亵渎的贵气。 此刻! 她那双美眸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细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她自幼生长于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她早已对奢华习以为常。 自治水东流而来,沿途亦领略过数座大城的繁华景象。 而佳康城! 这座自古就是北地重要之地,历经北风之乱后渐渐没落。 如今陆沉为燕王,重新设立几个特别大城,给予优先发展。 这佳康城便是其一,且只属于那座燕王府管辖的大城。 她来之前就有所预料,可是也没有想到,此城会如此之大,繁华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的大船驶进此城,路上所遇到的商船数之不尽,足足行了一个时辰,方才稳稳靠在码头。 站于船舷之上,她远眺两岸,只见码头上建起来的仓库就是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 治水之上的大桥上也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热闹,繁华,不绝于耳,这是她心中的第一印象! 即便是与她所熟悉的韩国相比,这样的大城也显得尤为罕见。 韩国虽建国六百年之运,但能够与之媲美的大城,恐怕也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卑职,见过公主殿下!”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只见岸边有七八名迎来,应该是佳康城的官员! 寥寥几人,未有穿官服。 几人礼节周全,却也不能说恭敬,态度不卑不亢。 白衣女子轻轻颔首! 女子名叫宇文璃浅,是韩国公主,宇文炎的第二女儿。 她前年已赴大楚,去年则游历乾元,方从北风归来。 此番带着诸多学子燕地之行,实则是奉了父皇之命,作为四国游历的最后一处。 各国间,不仅仅是韩国,其余三国亦纷纷派遣使臣与学子,名义上是为了交流学习,实则暗含刺探之意,试图窥探他国发展的虚实。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见此情景,不禁微微蹙眉。 自家主子在周游前三国时,皆是备受礼遇,无论是楚国,乾元还是北风,皆以高规格接待,官员列队欢迎,场面宏大,令她也随之昂首挺胸,倍感荣耀。 然而! 到了这燕地,却只见寥寥数人相迎,对比之下,显得尤为寒酸,让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平。 这座燕王府也太瞧不起人了! 宇文璃浅在韩国,其名声之盛,丝毫不逊于几位皇子。 她不仅知书达理,学富五车,更有过目不忘之能,曾在大楚享有盛誉天下的白鹿书院读书治学! 白鹿书院可是每年只取三十六名弟子,天下人读书朝圣之地。 她见多且识广,其性子沉稳内敛。 深受宇文炎喜爱,更是让其参与韩国律法与国史大纲的编纂。 在治国理政与军事策略上,她亦有着独到的见解与建树。 朝野之中有评价:“可惜不是男儿身!” 面对此景,另一艘船上的儒生们同样面露不满之色,显然对这样的接待规格不平。 他们是韩国精挑细选的儒生,走到哪里都应该收到礼遇。 宇文璃浅的脸上却保持着一片平静。 “有劳各位大人了!” 她以温婉的声音向面前的官员们致谢。 领头的官员! 一位面相敦厚、身形略显臃肿的中年胖子。 “卑职苏北海,现任佳康城知府,见过公主殿下。” 他面露歉意地解释道: “我们原本收到窦大人的来信后,便匆匆赶来准备迎接公主,但没想到今日城中突发紧急事务,府衙的人手全部被派遣了出去,以至于只剩下我们几个能在此迎接,实在是失礼之至。” 紧急事务? 宇文璃浅半信半疑,如此大城其中的军备都有数万人。 还能有何事! 看苏北海脸色诚恳,似乎确又其是。 至于这位窦大人。 窦固! 她自然知晓,窦固在燕王府中的地位,作为右仆射,其权力之大,堪比韩国的实权的一品大员。 甚至更甚,因为那位燕王一意玄修。 关于那位传说中的燕王陆沉,她也有所耳闻。 十年不理朝政,一心修道于终南山,每月呈递至山上的奏折都因久未翻阅而积满了灰尘。 想到这里,宇文璃浅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比较。 她的父亲,自登基之日起,便勤勉不辍,日夜为国操劳,无一刻懈怠。 与陆沉之相较! 两者间的差距犹如皓月与泥沼,判若云泥。 能有父亲这样的君主,实乃韩国百姓之大幸。 提及陆沉,宇文璃浅心中不免复杂。早年,他在北风南侵的战役中展露出的军事才华,确实令人钦佩。 然而! 自燕地立国以来,他的言行举止却日益显得悖离常理。 比如此人评说,“天地君亲师!” 陆沉不止一次说,“可拜天地父母恩师,不可跪君。” 这是何其荒唐! 上不知君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观念深入人心,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基石。 宇文璃浅难以理解,陆沉何以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挑战千百年来形成的尊卑秩序。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陆沉还大肆放权,将军政大权分开管理。 在她看来,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断手脚,削弱了中央集权的力量。 韩国当年可就是如此,放权于宦官, 家奴有了权利便不在是家奴,他们也想试着做主子,便有了韩国两百年来的宦官之祸。 而陆家军中的将领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与宫内的太监截然不同,若他们拥有了过大的权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沉的如此的做法。 妇人之仁,鼠目寸光! 此时,苏长海适时出声道: “公主,请上车吧,已为各位学子备好了接风的宴会与住宅。” 言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 文璃浅礼貌回应,随即带领一众学子走下船上的板梯。 苏北海在前引路。 行走间,宇文璃浅随意问道: “大楚、乾元等国的学子是否已到?又是何人领队?” 她原以为苏北海会避而不答。 想不到! 苏北海坦然相告: “乾元的学子由第三亲王武隆殿下亲自带队,预计明日抵达。” “大楚方面,则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荀礼先生负责。至于北风国,目前尚未有确切消息,但大庆的学子已至,领队的是谢淳安大人及其爱女。” 宇文璃浅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道:“那我们还算来的早的!” 脸上不显,心中却起了波澜。 她眼神微敛,此次来燕地的每一个人物都非同小可,都是各自国家的重要人物。 乾元的武隆殿下,不仅是女帝的心腹,更是军中九大柱石之首,其地位与影响力可见一斑。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来了燕地! 而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荀礼,更是身兼大楚吏部尚书之职,掌握着国家的人事大权,被誉为真正的天官。 四国如此重视燕地! 这等规格可是北风出使要高得多。 苏北海已备好马车,宇文璃浅一见之下。 语气一变! “这是天子礼制!” 马车之奢华,从选材到装饰无不彰显着非凡,但最令人瞩目的。 莫过于那马匹的数量——首车竟有六马并驱,后三车则各有五马。 这一幕,不仅让宇文璃浅震惊,连随行的韩国学士们也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天子驾六,卿驾四,大夫驾三,庶人驾一,这是自古以来不可逾越的礼制与规矩,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任何越礼之举,皆是重罪,甚至可能招致株连九族。 宇文璃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在韩国,尤其是经历了宦官之乱后,对于这等级制度的敏感程度达到了极致。即便是她封王的伯父,在乘坐马车时也绝不敢逾越五马之限。 此等安排是为何! 是苏北海的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也是秀眉竖起! 陆沉在大庆只是被赐天子礼仗,自然能乘坐六匹马。 可是她如今,一个他国公主若是如此,怕是不行! 周围的儒生也是怒目而视! “燕北是何居心?” 苏北海见状,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苦笑解释道: “公主莫惊,我燕北并无此等繁文缛节。在这里,驾几匹马全凭个人喜好与财力,无需拘泥于旧制。” 他指向街道,只见各式马车,六匹、七匹乃至九匹马的都有。 它们若无其事地穿梭于市井之间,堂堂正正从前面走过。 马蹄山阵阵! 留下一脸错愕的学子。 宇文璃浅也是茫然,他再度望去街道之人,对驾马者皆是习以为常。 她无奈摇了摇了摇头! 难怪自己在大楚读书之时,一些在燕北游历过师长都说。 “燕北乃是礼仪崩坏之地,乌烟瘴气!” 几次上书大楚朝野。 “大楚当出兵燕北,捕不义!” 有白马盟约在,自然石沉大海。 宇文璃浅当时还奇怪,如今她总算有了体会。 君不君! 臣不臣! 民不民! 没有规矩,就如同蓬草上的柴火,一点就着。 苏北海继续解释道:“燕王深谋远虑,他鼓励畜牧业的发展,认为驾车的马匹多出自世家富豪之手,而礼制的束缚限制了需求,于是果断废除了这些限制。” “这样一来,不仅促进了畜牧业的繁荣,还使得这些马匹在战时能迅速转化为军力。”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 “说到燕王有一次他出巡,乘坐了十二匹马拉的马车,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燕北上下纷纷效仿,成了一时的风尚。” 众人随后登上了马车,车厢宽敞舒适,行驶起来平稳异常。 韩国学子们略显兴奋,在韩国这种乘坐五匹马车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 宇文璃浅坐在车厢内,她公主之身,自然是单独马车。 “十二匹马,这可怎么拉。”侍女也是愤愤不平道: “公主,这位可得是燕王,真是荒盈无道,豪奢无度。” 宇文璃浅也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父亲,一日三餐都只有三菜一汤,提倡节俭。 皇宫的北书房,漏雨了几次都不修缮。 宇文璃浅对这位燕王评价越发的低。 她注意到马车行驶的异常平稳,甚至在韩国都城的感觉,心中不禁好奇。 于是! 她轻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车窗外的道路竟然全部由青石板铺就,平整而坚固,难怪马车行驶得如此平稳。 宇文璃浅心中又是无奈。 这可是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劳民伤财。 她不由问向,骑马护卫在马车外的苏长海。 “苏大人,莫非佳康城都是如此道路?” 苏北海有些自豪道: “整个佳康皆是如此!” “燕王说了,只有把路建好了,各地的商人才能来投钱,我们佳康城就要带头做一个亮点经济!” 宇文璃浅只是嘴角笑了笑,放下了帘子。 …… …… 俞客缓缓睁开眼。 【是否领取奖励?】 第一百五十六章 模拟结束,第一天梯圆满!(二合一,多修炼)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已经结束,请明日再来,已经存档。】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存档时间,五十年。】 【奖励正在获取之中,请注意查收!】 【获得十缕斡旋母气,】 【温馨提示:此次模拟改变天下大势,使的天下百姓免收战乱之苦,立下白马盟约,更是使北地的百姓安居乐业,获得鲲虚世界奖励。】 【奖励正在抽取……】 随着大鼎之上的光幕缓缓停止。 尤其! 固定奖励显示的有十缕斡旋母气,这是自己第一次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上一次只获得两缕斡旋母气就修复好了经脉。 看来这次经脉应该能全部修复。 俞客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他把目光投向下面的文字,还有一发“抽奖”。 俞客脸上有着兴奋,庆幸自己的决定,要是自己修道终南山,恐怕就没有这等收获。 下一次模拟,应当还是要出山,或者说出世。 “一统河山!” “武碎虚空!” 前面这个词好理解,后面这个词就有点玄妙了。 破碎虚空,超脱一界。 其实还有几个说法,“得道飞升”,“成仙!” 几种说法都是云雾缭绕,引人遐想无限,尤其后面的说法,更好令人心神激荡,恍若置身九天之上,窥见那不可名状之境。 成仙之后,自然有仙界之所在。 从鲲虚世界飞升,又会到何地? 俞客正沉浸思绪之时! 古朴沧桑的巨鼎轰然震颤,其声如雷贯耳! 大音希声! 在那璀璨光幕之中,游弋蝌蚪字符一样缓缓交织。 绘就一幅幅星辰勾陈的卦象,既神秘莫测又绚烂耀眼。 须臾间! 卦象渐渐凝固! 俞客瞪大双眸,满目茫然。 “阿鼎啊,看不懂啊!” 巨鼎仿佛回应其呼唤,轰然再响,释放出宛若先天神祇般的光辉。 陡然一变! 又演变成了熟悉的文字。 【获取完成,抽取到一次亲自参与一天,模拟之中随时可以使用。】 俞客莫名之中有所感应,鲲虚鼎似乎有所不同。 光幕显示! 竟然不是宝物,而是一次“亲自参与”。 亲自参与相当于,可以进入鼎中世界。 这个的用处是什么了? 亲自参与的时间竟然有一天之久。 要知道! 第一次亲自参与只有几个时辰。 第二次差不多只有半夜,算六个时辰。 这次的奖励竟然可以直接参与一天。 现在可能用不上,后面说不定会有大作用。 大鼎上的文字再出现变幻。 【十缕斡旋母气,是否获取?】 俞客没有犹豫,用神意念道“同意”。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几乎都是“昏倒”,这次他做好了准备。 “阿鼎,求轻推!” 就在这一刹那! 沉寂在他心海深处的“鲲虚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微微震颤起来,弥漫出氤氲着混沌般的气流。 上面的花纹如同鱼鳞一般不断鼓动。 “噹!” 十缕璀璨的气息从鼎上吞吐而出,缓慢的汇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来了!”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暖羊羊的! 俞客就如同在冬日之下,爬了一段很长山路,走到山顶,日落西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直不起身子,浑身大汗。 恰巧! 在山顶之上有一家晚上营业的温泉店。 店外! 一位温婉动人的老板娘,笑靥如花,年约三旬,风姿绰约,长得很美,波也很大。 自己赤条条的游进了温泉,热腾腾的,轻啜一口温茶! 他越想越感觉迷糊! 只感觉酥酥麻麻,脸上也有着红晕。 “舒坦!” 帘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老板娘的身影在蒸腾的热气中缓缓步入。 老板娘柔柔的问道: “客人,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俞客心神已经疲惫,只感觉困意深沉,自然道: “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 睡意如潮水袭来! 再也抵抗不住,眼皮重的如铅石。 梦境破碎! 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翻动了一下身子。 沉沉睡去! 在俞客沉睡的这段时间内,他体内的大鼎缓缓旋转。 一道道灵气如同气旋一般围绕在俞客周围,然后汇入心海的大鼎之内。 古朴的大鼎越发的厚重,其上的铭文越发栩栩如生。 ………… ………… 次日! 天上的四轮大日照常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俞客在温暖的光线中悠悠醒来。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感受着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与轻松。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在床上,环顾四周,心中却涌起一丝疑惑。 “老板娘呢?” “什么老板娘!” 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连忙挺直身子,带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 凝聚心神,内视自身! 十缕斡旋母气已经融入身体。 经脉已经全部修复,已经循环一个小周天。 如今离只差最后一哆嗦,就可以打通七百二十一个窍穴。 步入第二天梯“大圆满”境界。 神识沉入慢慢沉入其中。 人体有,窍穴,经脉、丹田。 随着心神沉入,一副人体“山川地脉”图出现。 窍穴如山! 经脉如何一条条人间水脉大渎! 丹田则是源头的活水,一眼“泉井”。 现在的窍穴,如同一座座泛晶莹的玉光的宝山,吞吐着灵气。 气蒸云梦泽! 一条条经脉水光潋潋,如同小溪,从窍穴的宝山绕行。 顺着中黄庭、黄金殿,然后直冲而上,穿越了黄庭的关卡,也是脊椎而上的三府。 另一条河流它沿着会阴、尾闾、中枢、关元、百会、命门、气海、中枢、神道、膻中等诸多窍穴游动,最终也汇聚向上,冲向了上丹田。 水山相宜! 俞客微微点头,这是上次两缕母气干出的“业绩”。 浑身窍穴之间打通了一个小周天。 他缓缓吸纳灵气。 周身毛孔如同振翅一般张开,根据《养田圭旨》中记载的法门。 “一粒粟中藏世界。” “半升铛内煮山川。” 身如鼎炉,灼炼山川! 如丝如缕的灵气吸纳进入丹田。 在丹田处,又蒸腾出苒苒的灵气。 窍穴震动,经脉流淌。 如宝山炼光华,如山泉流响,娟娟细流。 有珠光宝气之色。 随着灵气的不断汇聚与蒸腾,循环九次。 俞客浑身滚烫,灵气滋润下,如同顶着塞满柴火的炼铁炉。 下一步。 “散!” 腾龙而御六气之辩,灵气蒸腾之下为了灵炁。 一场气势勃勃的秋雨! 落在人体的窍穴之山。 俞客身上的大热去除,窍穴宝山上的色泽又亮了一毫。 循环几次之后。 丹田之中的斡旋母气,终于缓缓出现。 俞客眼神一亮。 主角只会在最后登场! 十缕母气分出三缕,开始顺着一侧的窍穴开始凿穴。 剩余七缕母气! 在俞客的心神控制下则自动分散,比一缕还细还小。 不一会! 就成了成千上万,慢慢地汇入经脉的溪流之中,落入窍穴。 体内的窍穴越发的明亮。 俞客盘腿而坐,一切按部就班! 时间慢慢过去。 清晨的太阳,升上正空。 院中梨树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西斜逐渐变为树下的一团浓荫。 水池之中也清晰地倒映着梨树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已经一个过去一个早上! 俞客端坐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神色凝重而专注。 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与周围的天地灵气形成了完美的共鸣。 终于! 俞客的眼神猛然睁开。 “栽培全藉中宫土,淮渐须凭上谷泉。” “长眉老农手托天,若问此玄器会得。” “此玄玄外更无玄,何处不是大罗天。” 这是《养田圭旨》筑基篇,最后经脉之说,也是全篇最后的部分。 筑基之后的法门,就需要用宗门的善功换取,或者进入内门! 白头者,气也,气逆督脉而上,引导津夜阴液顺任脉下,沿头面下降天叫搭鹊桥,任督二脉因舌顶上颚而使气通畅。 揭示了阴阳调和、水火既济之妙理。任脉,作为“阴脉之海”,与督脉相辅相成。 修行者需在气逆督脉的同时,巧妙引导体内之津液、阴液,顺任脉而下,润泽全身,练气化精。 “给我开!” 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 泥丸宫、升阳府、昆仑顶全开等。 只差两处! 七百二十处窍穴的灵台一穴。 还有一处正丹天! 正丹田,在脐下,或有称之气海藏命之所,以织女代表肾为阴。 织女喻肾,真阴,卦为坎。 牛郎喻心,真阳,卦为离,阴阳合则为真夫妻,阴阳合则生丹药, 由此还有坎离交,男女媾精,阴阳合而生丹药之喻,心肾交,水火交,龙虎交。 后三关全开! 有窍穴开泥丸宫,智慧滋生,升阳府之阳刚之气,升腾汇集昆仑顶,阳气出! 俞客深吸一口气,全身亿万的毛孔如水草浮动。 唯余两处关键,亟待突破! 修炼之中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 一处处人体窍穴的图画。 “其一,乃七百二十处窍穴中的灵台一穴。” “此穴隐于眉心深处,是沟通天地、洞察万物之枢纽,一旦开启,耳聪目明!“ “其二,正丹田也!” “实则正丹田之位,深藏于脐下三寸,气海之渊,藏命之所。” “此处乃阴阳交汇、水火既济之要地,织女喻肾,为真阴之源,卦象坎水,牛郎则喻心,为两者相辅相!“ “而今,后三关已尽数开启,任督二脉畅通无阻,气血循环无碍,修为已至瓶颈之际。” “只需再破此两处难关,全身窍穴相连。” 便是大周天! 母气悠然,宛如河流中悠然自得的游鱼,缓缓流淌,虽细水长流般滋润着每一寸筋脉。 却难以撼动那两处顽固之穴,如同顽石般屹立不动。 “不急!” 俞客心中默念,他深知修行之路,需循序渐进,方能水到渠成。 于是,他放弃了急功近利的“强攻”之法,转而采取更为柔和、持久的策略。 已经有六百多个窍穴连成一脉,在体内循环。 他慢慢闭上眼。 继续循环,搬运灵气! 积攒灵气炼化为灵炁,慢慢散于窍穴。 重新调动“兵马”,三缕母气所化的灵鱼也逐渐消融,随着窍穴运转,全部化于自身。 第二天梯,第一重修炼到极深处的神异出现。 【金肌玉络】! 俞客周身宛若被灵气编织的光茧包裹,肌肤之下,灵气涌动,化作一层璀璨光幕。 紧接着,他的肌肤开始了蜕变,一块块陈旧的死皮,开始脱落! 脸颊也是白色的死皮,如同蛇鳞一般掉落。 “呼——” 一口浊气吐出! “呼——” 随着一声长吐,体内淤积的浊气被彻底排出,经脉在灵气的洗礼下愈发清晰,犹如山间清澈小溪,一眼可窥见底。 吸纳与循环灵气的速度,骤然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拥有这重神异之后,下水也可呼吸,再不用口鼻就能呼吸。 每个毛孔都可真正的呼吸。 如同重新换上一个马力十足的“发动机”! 这也是后续“九天服气法”等,第四天梯修行的无上神通修炼的必要根基。 “时机到了!” 有了这层神异相助,冲关的“大军”更加紧锣密鼓。 “开!” 一声低喝,犹如铁枪破阵,锐不可当。 “神台穴” 应声而开,“大军士”气高涨,势如破竹。 向“正丹田”,最后一处窍穴,发起了最终冲击,整个过程顺畅无阻,轻而易举。 “正丹田开!” “哈——” 全身窍穴全部打开,形成大循环。 俞客脸上露出笑意。 “第二天梯大圆满!” “现在只需要筑基,便可迈入第三天梯。” “今日终于解决了身体的状况,也是穿越而来的第九天!” 俞客没有怠慢! 继续搬运灵气,循环大周天,丹田之中又开阔了几分。 神清气爽! 如同一下子挣脱了束缚,肩头似乎也轻松了几分。 前身巅峰也就是这个境界,只差筑基。 先不急! 先打好根基之后,再图谋筑基。 俞客只感觉浑身舒坦,轻飘飘的,整个人的气象也为止一变。 这时! 腰间的传讯玉符微微震颤,有消息来了。 俞客拿起来一看。 是“小富婆”谢婉婉发来的消息。 第一百五十七章 士别三日脱胎换骨,谢婉婉的邀请! ! 俞客有些好奇拿起玉牌。 上面的字体缓缓显现。 【谢婉婉,请求加为玉符好友!】 【是否同意?】 俞客看着上面的文字,总有点梦回“湫湫”时代。 这个神霄宗的祖师,“设计”也太超前了吧。 这都给干到哪里来了! 传讯玉符似乎从神霄宗诞生以来就是如此,无数神霄宗弟子都用习惯了。 他没有犹豫! 谢婉婉,这可是自己的最大债主。 【同意申请。】 一个类似简单“聊天框”出现,却也没有消息闪烁。 忙去了? 俞客继续修炼,直至体内诸般变化稳固,已然能游刃有余地驾驭数个完整的大周天循环。 人体内一座座窍穴“宝山”,经脉畅通,连窍府走大穴。 好一片“富丽堂皇”的景象。 俞客脸上咧出笑容。 终于不再是“无根之萍”! 在这个超玄的世界,终于有了立身之本。 这根本! 从始至终都是自身。 修行之路漫漫,即便在第二天梯圆满之境,于当世修行界亦仅属凡人之列。 如今乃是修行的真正大世! 神霄宗内入门五年有余的外门弟子,多数皆徘徊于此境界,唯有筑基之后,方能真正叩开修行之门扉,步入那更为广阔的天地。 筑基! 不仅是修为的飞跃,更是身份与心境的蜕变。 筑基者,方能自称为真正的修行人。 之后便可修炼道术,甚至神通! 这才是真正的仙凡之别。 俞客心神从内视中抽离而出,瞬间感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猛然侵入鼻端。 “好臭!” 腹内更是翻江倒海,犹如“雷鸣”。 “饿了!” 这次也消耗了大部分体力,以他如今的境界还不能辟谷。 感官经过两次窍穴与经脉的修复,变得异常敏锐,周遭的气息皆逃不过他的感知。 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刺鼻的“下水道”。 被自己臭到了! 他眼神顺着一看,又是一愣。 手臂上和大腿上都是干枯裂开的死皮和黏糊糊的“黑泥”。 死皮轻轻一碰,就轻轻掉落,露出里面更加白皙的皮肤。 “蛇蜕皮!” 他来不及细想了,身上实在太臭了。 俞客连忙冲到宿舍之中的浴室,脱掉衣服一扔。 开始洗漱。 清冽的冷水自头顶倾泻而下,带来一阵阵舒爽的凉意。 俞客的脚底汇聚着一片浑浊,那是体内突破时遗留的药渣、淤血和死皮,随着水流的冲刷,逐渐消散无踪。 整个人又出现变得干净,湿漉漉的头发擦干,赤条条走出。 沐浴完毕! 他只觉浑身轻盈,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清新涌遍全身,仿佛有一股清气自天灵盖缓缓注入,让人心旷神怡。 唯有“爽”字,足以形容此刻的畅快淋漓。 经历了大周天循环的洗礼,俞客体内的灵气已能自如流转,无需刻意引导,便能自动循环,滋养着每一寸血肉,体质在潜移默化中日益增强。 这正是修行之路的魅力所在,越往后,进境越是神速,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助力他的成长。 然而! 在这修行大世之中,俞客深知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就实在微不足道。 需得一步一个脚印,不过今日也得犒劳一下自己。 吃顿好的! 今天就不准备自己做饭了。 从周亮那里借来的灵石,只要省吃俭用一些,足够支撑三个月的开销。 又重新清点了一些储物袋的灵石。 每一块都是顶呱呱的“英雄好汉”。 好在前身没有丧心病狂到把储物袋给卖了,不然这些个灵石放哪里,他都不放心。 都是“宝宝”啊。 俞客当前之策,首在稳固此三月间之外门试炼。 前次之“盛宴”透露出的消息。 此届考核,其规格之隆,难度之巨,堪称宗门数千载历史中最为严苛之一届。 之前的考核,外门考核犹如例行公事。 如同查水表一样,内门的师兄世师姐聚集外门弟子,走一走过场就行,轻描淡写间便可通过。 尤为甚者! 不用到现场就行,喊个“到”就行。 现在却大不相同! 若未能通过考核,表现不佳者竟将面临直接被逐出宗门之严厉处罚,此等举措,亦是从未有过。 俞客如今修为尽复,三月后之外门考核,已具备基本盘。 这次考核这么严格,很大可能还需要考核战力了! 在筑基之前,是无法修炼法术的,能在此阶段掌握术法者,无疑是凤毛麟角,天才之中的天才,早已被内门慧眼识珠,提前纳入。 武道才是外面弟子的重中之重,这也关乎到第三天梯筑基! 前身专攻剑术,俞家传承亦是剑道秘籍,名曰《钧天剑诀》。 这也是前身变卖了所有宝物,唯留下一把法剑的原因。 俞客以俞家子弟之名号行世,然亦得《钧天剑诀》之基础剑法。 在神霄宗也是主修剑法,修行《大易周天剑》,是神霄宗几门基础剑法之一。 前身又吃的苦,拥有此等根基,于大周神朝诸多世家子弟中,亦属佼佼者。 可是! 俞客现下仅承继了往昔的记忆,宛若翻书般阅读记忆。 好比, 脑子:我会了! 手:你会了? 至于武道,非要扯上关系的话。 俞客只有把当年暑假开学时候学的“军体拳”拿出来了。 俞客嘴角抽搐。 总不能外门考核的时候,来一套“军体拳”吧。 他已经想象到那个时候尴尬的场面。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 当务之急! 应是择一武道以研习,以增强自身实力。 须知! 随着修行的深入,武道根基终将蜕变,化为“术法”乃至“神通”。 修为如同“血条”和“蓝条”,那么武道就是技能了。 武道也可成“法术”和“神通”! 俞客摸着下巴,要不然修炼拳法如何? 天命转生之中,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陆沉的空明拳。 自己模拟结束就可以获得陆沉的武道修为和经验。 相当于拥有天然的优势。 但转念一想,突然改弦易辙学习拳术,又似有不妥。 还是说剑术? 或者说,两者兼修。 现在摆在他面前还有两座大山。 一是,三个月之后的宗门考核。 二是,还有前身为筑基借的一屁股“欠款”。 事有轻重! 三月之期,手中灵石虽不多,却也足够精打细算,撑至那外门试炼之日。 以后一份灵石,得掰开两块用。 至于欠债这方面,只有走一步了一步了。 两年之后外门大比,拜入内门。 试着拼一把,有了现在第二天梯大圆满的基础。 云霄仙子收徒的话,那就不敢想了,实有些遥远。 俞客摇了摇头,整理好衣服,先吃饭吧。 他环视这间外门宿舍。 美妇所提“外门宿舍”转手之事,转租就能获取三千灵石,实乃一笔意外之财,足以缓解诸多困境。 然则! 他心中自有计较,不急于一时,着急的不是他,说不定之后的价格更加好卖。 “真饿了,还是先祭五脏庙要紧。” 俞客跨出门槛,走进小院。 抬首望天,又是四轮艳阳高照。 院中梨花正盛,一树繁花,洁白如雪。 微风拂过,花瓣轻舞,犹如细雨纷飞,洒落一地。 树影婆娑,向西倾斜。 水池之中,倒影蓝天白云。 俞客微微抬眼。 好像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九日之久,都是晴天。 这时! 俞客腰间的穿讯玉符又在在微微震颤。 又有消息来了! 俞客拿起一看。 【俞师兄,速来南苑醉江月。】 【急急急!】 醉江月,这在外门之中可都是赫赫有名的酒楼! 记忆之中,这家酒楼可是比上次赴宴的酒楼,还要贵不少。 最低消费,都不是俞客这种“兜里叮当响”的穷鬼,可以碰的! 为什么小富婆会发来这种消息。 正在疑惑间! 梨花吹动,外门有了动静。 大门缓缓被推开。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步而入,紫衣飘飘,风韵犹存。 美妇人冯萍! 俞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每次出门都能与她不期而遇? 这份“巧合”未免太过频繁! 再说,冯萍对儿子也实在太关心了吧,似乎每日都来。 外门大比可是还要两年之后,这么早就要陪读! 回想起昨夜! 月光下的梨树之上,那只凤鸟振翅欲飞,其非凡之姿令人印象深刻。 梨花树上凤凰游! 能驾驭此等神鸟之人,定非池中之物,且对方对俞客流露出的淡淡敌意,更是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似乎搬离这里是一个不错的抉择! 冯萍缓缓走近,目光落在俞客身上,只是一瞬间。 她脸色微变。 旋即便以一抹温婉的笑容掩饰过去,她盈步走近道: “俞公子,这是要出门吗?” 俞客从思绪中抽离,礼貌地回应: “正是,正欲外出。” 话音未落! 腰间的宗门信符再次震动,传来急促的几条消息。 【急急急!】 【俞师兄,醉江月,还请速来。】 【在的吗?】 一连串的消息接踵而至! 俞客运出灵力在信符上回复: 【在的!】 【谢师妹,所谓何事?】 冯萍再看到俞客手中纯白色的灵力,慢慢透体而出,覆盖在灵符之上时。 美眸之中瞳孔微震! 俞客再发送之后,却迟迟未收到回复,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抬起头对冯萍报以歉意的微笑。 冯萍的眼神在他抬头的瞬间,眼底之间的震惊迅速收敛,恢复到了平静无波之色,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错觉。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俞公子了。” “我给小儿送些吃食。” 俞客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冯萍手中的食盒上,那食盒虽不起眼,但其上流转的淡淡灵气却透露出其非凡的价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一屁股债,隔壁家的孩子天天大鱼大肉! 俞客手中的传讯玉符再次震动。 【俞师兄,事情比较麻烦,说来话长师妹当面给你解释,但是报酬丰厚。】 俞客读罢消息,心中微动。 麻烦事? 他首先想到的是宗门内可能发生的复杂情况。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但随即又否定了打架斗殴的猜测,毕竟宗门对此有严格的禁令。 俞客看见,“报酬丰厚”四个字眼神又一亮。 不过! 既然连富有的谢婉婉都称之为“丰厚”,那必然不是小数目。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震动而来。 【还有一桌好菜吃喝,比师兄你自己煮的好吃!】 【急急急!】 俞客读完这两条消息,不禁想起了前两次被谢婉婉撞见他洗锅的尴尬场景。 有报酬,还能白嫖一顿好的! 妥了! 于是,他迅速回复: 【马上到!】 对面几乎是秒回: 【婉婉,感谢师兄。】 【谢谢谢!】 俞客发现谢婉婉在传讯玉符中的语气与她平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 俞客收起玉符,和冯萍打了声招呼,便出门离开了。 推开门! 寻找着醉江月方向出门去了。 外门之中的南苑,是离这里最远的地方。 俞客走的也不急,一路上欣赏风景。 如今修为恢复,他总有些底气了,慢下来。 慢的不是脚步,也是自己的心! 小院之中。 俞客已经离开片刻之后。 冯萍看着俞客离去的背影,还有些发愣。 眼中有着不可思议! 短短三日,一个人彻底改变。 还在自己面前。 这实在不可置信! 冯萍的修为,虽然无法彻底洞察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但她拥有敏锐的感应能力,加之多年来的经验积累,使得她能够察觉到许多细微的变化。 她可以确定的是,俞客身上并没有使用任何能够隐藏或改变自身状态的法宝。那么。 第一日见俞客,表面看似无恙,可是他呼吸沉重,脚步轻浮,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却微微发黑,这些细微之处,透露出他身体状况不佳。 这乃是早衰之像,恐怖马上就命不久矣。 第二日见俞客,他脸色为之一变,脸上从苍白变为白皙,多了一丝血气。 眼神之间多了灵动,浑身散发着一股心旷神怡的清香。 大病初愈之像。 今日一看,再见俞客! 冯萍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俞客的脸庞变得更加白皙,气色之中白里透红,眉毛经过梳理后显得舒朗而英气。 那双眼睛漆黑如星子! 明明只是一张清秀的面庞,却越看越觉得俊朗非凡,仿佛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 但最让冯萍震撼的,还是俞客那平稳的气息和纯白透彻的灵力。 灵气越透彻,底子打的越深厚。 这种情况! 她只在大周那几家顶级大族之中,精心培养的嫡系子弟身上见过。 那些子弟,无一不是天骄中的天骄,拥有着令人仰望的天赋与实力。 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外门之中? 冯萍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她再次望向俞客离去的方向,以及他留下的房间。 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梦境。 士别三日,此人脱胎换骨! 义父门,月初求求月票! 跪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醉江月,静水龙君(二合一) 俞客一路从外门的宿舍出发。 一路走来! 直到南苑。 他看着街道口,有外门弟子骑着一匹黑颜色高头大马,浑身如黑绸缎一般丝滑,体型魁梧,骨架比普通的马再高一倍。 鼻翼间喷出赤练的白气。 四蹄强壮,皮肤之下隐现细密黑鳞,肌肉隆起,坚实有力。 马啼嘶鸣! 马首之上有着,微微凸起一枚小巧而锐利的独角。 那跨坐在马鞍之上的外门弟子,鼻孔朝天,目光掠过周遭众人。 得意的轻轻一扬鞭! 从俞客与一众路人身旁风驰电掣而过。 俞客目光紧随,惊叹于那非比寻常的马尾,粗壮如鳄尾,拖曳于地。 此乃龙马。 虽仅蕴含稀薄龙族血脉,却已足以令其耐力与速度凌驾于凡马之上。 甚是奇异! 这只是对俞客来说,外门弟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修行界也只能称为“异兽”! 其上还有灵兽之属,已经可以施展道术,斗法于修士。 外门弟子大多都是世家弟子,家中或者祖上都是阔过,却也不是能轻松购买。 这一匹龙马,其价值之高昂,只有像谢婉婉那般出身名门、家财万贯的“小富婆”,才能将其纳入囊中。 然而! 谢婉婉行事风格向来独特,即便身怀巨富,也未必会轻易显露于众,更遑论如此张扬。 提及龙马,不得注意其上的独角,此乃龙属目异种之标识,象征着与龙族千丝万缕的渊源。 龙族,自古便被赋予性淫之名,其“试情”之广,上至翱翔云端的飞禽,下至深潜海底的游鱼。 皆难逃其魅,故而龙族血脉遍布世间,形态万千,各具特色。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九乃是数之极限,乃是无穷无尽之意。 在这片修行盛行的大陆上,龙族虽已不复往昔辉煌,但是龙族依旧是名副其实的“天生贵种”。 俞客倒是心中一热。 去见一见龙,也是一件可期待之事! 南苑! 拥有外门最大的一处“宠物”交易市集,更是汇聚了众多异兽,令人目不暇接。 俞客一路之上到是见到不少稀奇古怪之物。 有人悠然自得地骑乘巨大蜥蜴,蜥蜴不住吐露着信子,慢悠悠路过。 或者端坐在大蟒蛇头顶蜿蜒爬行而过。 有人则以大青蛙为坐骑,更有是山林间的花纹虎豹,被驯服得服服帖帖,成为修士的代步工具。 这一切,无不彰显着这乃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这些异兽虽各具特色,却终究难以与真正的灵兽相提并论,仅能被冠以“异兽”之名。 前生之前就想着筑基之后得到丰厚的奖励,偿还债务之后,去购买一匹梦寐以求的“龙马”。 俞家的嫡系子弟经常骑着龙马去俞客家中炫耀,尤其是逢年过节之日。 几个嫡子兄弟就会在俞家的长辈面前赛马,都会“贴心”的叫上他。 可是当时前身连马都没有。 那些兄弟,也就会“笑笑”。 此中讽刺,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要强小俞客,几为耻辱。 这就是前身如此刻苦的原因之一。 小时候没得,长大一定要有。 修行世界也是一般! 从羊水来时,人和人分水岭便开始了。 俞客一路走来,体质如今已是第二天梯圆满,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只是不熟悉道路走的有些慢。 终于! 他脚步停歇,抬头一望,一座恢宏的酒楼出现,其内有萧瑟琴鸣之声。 醉月楼! 其名不仅在外门之中就存在,就算是在神霄宗其余几大洲。 也是鼎鼎大名! 此酒楼之所以非凡,绝非仅仅因其佳肴之鲜美、琼浆之甘冽,这等饭菜酒席之上。 更在于其独特的经营之道——非对外广开大门,而是专为“贵宾”开设。 即便是腰缠万贯、灵石如山的富豪,若无醉月楼贵客引荐,亦只能望楼兴叹,不得其门而入。 醉月楼有一套严谨的贵客分级制度以令羽为信物,每一枚令羽之上,镶嵌一至七星。 而七星之上,更有日月同辉的图案,分别授予八级、九级之尊贵宾客。 戏称为“七星一日月”。 醉月楼以此分级制度,将宾客细分为数个层次,每一层级皆配以独特之令羽。 不仅是对身份地位的彰显,也是地位的彰显。 在此楼中,每一级贵客所享受到的服务与待遇,天壤之别。 俞客见状,心中顿时明了,这不正是现代世界中的vip服务之翻版吗? 正如购买豪车,需豪车俱乐部会员推荐,会员推荐制度! 俞家在外界虽有声望,但家中嫡子们在醉江月的贵客等级却仅止于二星。 二星可是没有推荐“新会员”的资格。 这一顿饭,价值可不菲呀! 俞客初临此地,一位侍者便立即迎了上来,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俞客从容不迫地报出了雅间,侍者随即引领着俞客走向三楼。 随着脚步的缓缓抬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喧闹的气息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所取代,整个酒楼内弥漫着一种超脱世俗的平和。 走廊之上的每一处都是细细雕琢。 俞客都感觉灵气都浓郁了不少。 处处透露出雅致! 俞客轻轻点头,心中暗自赞叹: “果然不愧为‘高级会所’,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 侍者礼貌地引领至雅间前便悄然离去,临走前那貌美的侍者还不忘多看了俞客几眼,而俞客的回望似乎让她有些羞涩,匆忙之中几乎落荒而逃,这一幕让俞客感到既莫名奇怪! 俞客缓缓推开门。 心底之中还有一丝忐忑,兜里没灵石总会有点这种反应。 前世最怕听到的就是,“兄弟,先帮忙结一下,待会给你!” 无论是这个待会怎么说! 但是他掏不出这个钱来,就很尴尬。 兜里没有几个好汉,根本提不出一点英雄气。 心底难免会有些紧张,尤其还是这种处处透露着豪奢的酒楼。 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和以往完全不同。 没有吵闹! 其内也是一片安静! 只见! 整个雅间之内不大,在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有不少食物。 对面坐着六人,都随着他的到来看了过来。 四男两女! 其中左边靠外面的女子,看见俞客进门,连忙起身,脸上的表情都是喜意。 正是小富婆谢婉婉。 “俞师兄,你可算来了!” 然而,对面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 俞客注意到了,循声望去。 只见! 一名打扮得如同翩翩公子,一袭白衣,头顶束发用翡翠环起,模样清秀却略显刻意的在,脸上那层敷着细细的一层白粉。 眼神阴沉的看着自己。 这名男子似乎还是熟人。 俞客稍一回忆就知道是谁了。 庞郝! 同是大周神朝的世家弟子,与自己并无直接矛盾,但与自己的好友周亮却是“竞争对手”,两人都是外门中出了名的“骚包”。 之前有过一次追求外门之中的师妹,大打出手,算是接下了死仇。 俞客和周亮是死党。 庞赫看俞客关系可想而知! 俞客倒是慢慢走进,笑着打招呼道: “谢师妹抱歉,来晚了些!” 谢婉婉脸上的喜色越发浓郁。 “此次还得谢谢俞师兄!” 俞客的目光看向其余几人,至于一旁脸上有恨恨表情的庞赫,他就自动略过了。 还剩三位男子和一位女子。 都是未曾见过之人。 尤其是! 一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蓝白的素衣穿的一身儒雅,额头上有这一道蓝色的丝带抹额。 五官端正,奇异的是他的瞳孔微微竖起,给人一种淡漠之意。 而且此人坐的位置乃是主位。 俞客还未筑基自然不能感受到别人的修为气息。 但是其人气质,却是极其出彩! 比之上次周亮蒙面的李清水,似乎也不逊色多少。 一个猜测出现在心中。 神霄宗内门弟子! 俞客移开眼神,看着谢婉婉笑道: “这几位都未曾见过,还请谢师妹引见一番。” 谢婉婉听后也是连忙看向蓝白素衣的男子,率先简绍,语气有些恭敬道: “这位是内门的蓝钰,蓝师兄,想必俞师兄应该有所听闻。” 蓝钰! 俞客心中倒是微微惊讶。 想不到竟是此人。 难怪谢婉婉的语气如此恭敬,也是第一个简绍此人。 神霄宗之内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都不算真正的弟子。 只有进入了内门,才算真正的内门弟子。 内门之上还有真传弟子。 内门八脉的真传弟子都是固定的,只有上位晋升才有资格顶替。 也就说每一位真传弟子都是靠真正的硬实力在内门之中战稳脚跟。 内门弟子的权利之大,超乎常人想象。 宗门不仅默许他们建立自己的势力,还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支持和庇护。 这种权利,几乎可以与宗门内的长老相提并论。 每一脉的峰主也是由真传弟子角逐而出。 大周神朝在神霄宗的真传弟子中也只有七位。 蓝钰出身于大周棠阳湖的第一世家蓝家,这个家族不仅实力雄厚,更有着两位大真人坐镇,其地位在大周能够排进前十。 蓝钰的出生便伴随着种种不凡的传说,据说在他诞生之际。 棠阳湖之中竟有一只山岳般高大的老鳌,背负着一块巨大石碑破水而出,一路从棠湖爬行至蓝家。 这样的异象,无疑为蓝钰增添了几分神秘。 外界传言也是层出不穷! 有人称他是三十万里棠阳湖的龙君转世,才会有大鳌托碑而出庆祝出生。 也有人认为他是罕见的坎水神体,修行水系道法神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进境一日千里。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足以证明蓝钰在修行一途上的天赋异禀。 蓝钰的父亲更是视其为家族未来的希望,从小便倾注心血,将其当作家主来培养。 而蓝钰本人也并未辜负家族的期望与自身的天赋。 他一路修行,无不远超同辈,最终在神霄宗的择徒大会上脱颖而出,被宗门太上长老看中,收入八脉之一的“水彰峰”一脉,成为该脉的真传弟子。 在第二天梯之时,就能使用水系的道术,可谓天授其才。 俞客在回忆起蓝钰的身份与经历后,心中不禁生出诸多感慨。 这就是隔壁家的孩子,修为高,家底富,人还帅! 不知道的是! 俞客好笑的想到,蓝钰的父亲会不会说出“我儿蓝钰,有大帝之资”! 此人名声之大,在内门八脉也是不弱。 内门和外门的弟子,称呼蓝钰为: “静水龙君!” 主要是此人,似乎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如同平静的湖面。 加入神霄宗来这么多年,似乎从未何人动过手。 加上此人有着之前棠阳湖龙君转世的传说便有了此名。 在大周神朝的外门弟子之中,蓝钰的名声也仅次于那位“重瞳子”李清水。 就是这样一位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真传弟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惊奇和意外。 俞客没有怠慢道: “原来是蓝师兄,真是如雷贯耳!” “见过蓝师兄。” 一旁的庞赫听后,阴阳怪气道: “俞师弟,倒是好大的架子,让蓝师兄等你如此之久。” 谢婉婉听后倒是有些心急解释道: “这不怪俞师兄,而是我通知的晚了!” 几人和蓝钰身份和地位差距实在太大。 谢婉婉不想俞客就留一个坏印象。 蓝钰边上还坐着一名女子,也就是在谢婉婉对面。 她身形娇小,身穿一袭淡紫色的宫裙,五官小巧精致,眼神上下好奇的打量着俞客,模样可爱。 谢婉婉边上还有两人,皆身材雄壮,穿着皮胄,露出粗壮的胳膊,一张方脸之上,浓眉大眼,面容出奇相似。 应该是一对兄弟! 此时二人,神情也有些紧张。 原因无他。 二人对面就是坐着这位“静水龙君”蓝钰。 二人似乎有些胆怯,默契的低下头。 不止是他们二人,包括谢婉婉在内的几人都明显隔着蓝钰有些距离。 庞赫此话一出。 几人只有谢婉婉有些焦急。 俞客倒不是故意来晚了一会,而是他不太熟悉道路。 蓝钰也是看了过来,一双微微竖起的瞳孔,压迫力十足。 俞客看着庞赫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宫裙女子脸上的好奇。 还有两位身材雄壮男子脸上紧张的表情。 谢婉婉有些焦急的神情。 俞客不由淡淡笑道: “我想蓝师兄,应该不会在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 鹰牛鱼,鼻血直流! ! “我想蓝师兄,应该不会在意!” 一个有些意外的回答! 两位身躯魁梧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未曾料到这位外门师弟竟能如此淡然处之。 他们二人已经入门超过五年! 他们本以为,面对蓝钰,这位神霄宗亲传,即便是外门长老亦需恭敬以待。 这位师弟会是一番诚惶诚恐的致歉之态,却不料竟是这等出人意料的回答。 谢婉婉立于一侧! 她秀眉轻轻蹙起,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焦急。 庞赫脸上笑意越发得意。 如此轻慢蓝钰的言语。 如果他刻意宣传,以蓝钰的影响力,绝非等闲。 在大周外门之中,蓝钰的拥趸众多,其一举一动足以影响外门长老的决策。 之前不乏先例,真传弟子的兄弟或亲近之人常被特召入内门。 真传弟子已经能干涉内门入选! 更何况! 内门的八脉峰主,皆是由真传弟子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庞赫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莫非,俞师弟不将蓝钰师兄放在眼中。” 这位俞客似乎尚未深刻意识到,一位真传弟子地位之显赫与可怕。 而且此次聚会,抉择之人就是这位蓝钰师兄。 两人初次见面,以蓝钰清冷的性子,多半不会理会俞客这种小角色。 而自己为其张目,多半还能留下好印象。 周亮的好友,这可不能怪我。 庞赫呵呵一笑,欲借此机会再添一把火。 “俞师弟,难道不应该道歉一番吗?” 俞客听后笑道: “庞师兄,你又不是蓝师兄,怎么知道蓝师兄如何想!” 庞赫一听,正准备说话。 想不到! 一旁的蓝钰却是淡淡开口道: “无事!” 语气淡漠至极,就如他那一双微微的竖起瞳孔一般。 倒是生生把庞赫话打断,他脸上也有吃惊,一向冷漠的蓝钰似乎少有回应。 庞赫也不敢再多言。 谢婉婉也有些吃惊,他们几人已经到了一个时辰。 可是! 蓝钰师兄,好像就刚刚进来时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几人皆是如坐针毡,不敢有丝毫大意。 桌上的菜品都是浅浅动了一下,正襟危坐等着。 蓝钰那双深邃淡漠的竖瞳,脸上也没有表情。 俞客笑道:“多谢蓝师兄!” 蓝钰更是微微点头回应。 谢婉婉目睹此景,眸光在俞客与蓝钰间流转,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讶异。 再度细细审视俞客之际,先前有些焦虑,没来得及打量俞师兄,现在眼中一时惊疑。 她猛然发现,俞师兄仿佛脱胎换骨,往昔的木讷与沉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派温和。 皮肤更加白皙,一双眼睛更加灵动。 也……好像更俊郎了! 莫非是之前真的没有注意俞师兄! 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之前的俞师兄就如同一块木头,似乎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面对庞赫的挑衅,似乎也并不在意,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 庞赫见此只能撇过脸,不爽的翘起嘴。 俞客笑着看谢婉婉身边的两人道:“谢师妹,着两位是?” 谢婉婉恍然回神,连忙介绍道: “这两位乃是阮家的两位师兄,来自大周棠阳湖畔的阮门世家,入门修行已经六年,皆已臻至第二天梯圆满之境,在外门之中也是实力非凡。” 阮家两兄弟闻言,相视一笑,随即豪迈地抱拳,各自报出名讳: “阮自成!” “阮自败!” 俞客听闻二人名字,给两人取名,“成败”兄弟。 “俞客,见过二位师兄!” “不敢当!” 蓝钰身旁,一位身着宫裙的女子适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任雪,见过俞师兄。” 她笑语盈盈,语气颇为友善。 俞客回以微笑,心中暗自揣摩其身份。 任雪在众人之中能紧挨着蓝钰而坐,更是说明了几人之中的分量。 谢婉婉简绍道: “这位是任雪任师妹,棠阳湖任家,想必师兄应该听说过吧,刚刚入门三年,已经第二天梯圆满,内门可谓迈入一只脚。” 任家! “任家……”俞客心中略一思索,便忆起了这个家族。 与谢家相似,任家亦是依托自然之利而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不过谢家以矿藏为基,而任家则因棠阳湖中的丰富水产而名扬三洲,家资巨万。 又是小富婆一枚! 十个萝莉九个富,还有一个特别富。 “见过任师妹!” 五人之中最后一人就是庞赫,谢婉识趣没有简绍。 俞客也没有打招呼,懒得理会。 有些人不可能成为朋友,就没必要耗费口舌。 俞客心中暗自揣摩,这桌上的几人,除了温婉可人的谢婉婉外,竟都与棠阳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棠阳湖,广三十万里的大湖。 而蓝家,无疑是这片湖泊的霸主,蓝钰,更是蓝家未来的掌舵人,其尊贵与威严自然不言而喻。 又是神霄宗的真传弟子! 想到此处,也就理解了为何其余几人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待俞客入座,整个餐桌又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蓝钰轻轻闭目,也不说话,而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声息,生怕打扰到他。 桌上佳肴虽丰,却大多保持着原样,唯有蓝钰面前的餐盘,透露出几分用餐的痕迹。 俞客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此行本是抱着“白嫖蹭饭”的心态而来。 桌上都是整整齐齐! 早就看的饿了。 俞客直接开动,开始品尝起桌上的美味佳肴。 每一道都非同凡响,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不愧是醉江月。 今天体力消费颇大,一时间肚子里的馋虫叫的欢。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最中心的一道“硬菜”。 “清蒸鹰牛鱼。” 足足长一尺有余,清蒸之后色泽竟然也是鲜红之色。 这鹰牛鱼,最大能长到二尺,虽是不大,力量却不逊于猛虎,其叫声更是洪亮如牛,越出水面能飞数丈之远,实乃罕见之灵兽。 其肉质之鲜美,食用之后,能显著增强气血与筋骨,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材之一。 要知道! 龙马虽非凡物,却尚不能归入灵兽之列,仅只能称为异兽。 而眼前这盘鹰牛鱼乃是“灵鱼”,其价值之高。 这才是真正的‘富豪生活’。 估算着这一餐的价值,恐怕需耗费大几千的灵石。 他抬头望向同桌的几人,最终目光落在蓝钰身上,心中暗自揣测,也只有蓝钰这样的身份与财力,才能轻松承担如此昂贵的开销。 席间几人,倒是没有人动几筷子。 俞客却直接若无其事的开始“干饭”。 面前的盘子的菜肴肉眼可见的开始减少。 这时! 桌上只有俞客的吃掉之声,吞咽的响动。 蓝钰再次睁开眼,那双竖瞳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重新闭上了双眼。 俞客仿佛并未察觉到蓝钰的目光,他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那鱼肉入口即化,鲜香四溢,既有嚼劲又不失细腻,让他不禁赞叹: “人间美味!” 随着一口口鱼肉下肚,俞客只觉浑身气血涌动,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 “爽!” 俞客也真是饿了,风卷残云一般。 他继续品尝着桌上的其他菜肴,每一道都各有千秋,不少都是滋补身体的佳品。 没过多久! 俞客就将那条来时,几乎全须全尾的山鹰鱼吃掉一半时。 他感到浑身有些燥热,气血充盈到几乎要溢出来,仿佛饮下了烈酒一般。 他连忙运起功法,调动灵力冲刷体内的不适,试图平复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浪。 一旁的庞赫见状!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对俞客的鄙夷,心中想到。 “真是个土包子,连山鹰鱼的特性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吃。” 在他看来,山鹰鱼虽然美味,但其性热,具有强气血的功效,即便是第二天梯的境界,也不能贪多。 谢婉婉看着俞客大快朵颐的样子,本想出言提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担心自己的话会伤了俞客的面子,毕竟在这个场合下。 即便是以体修著称、体格壮硕的阮家兄弟,在面对山鹰鱼时也不敢多吃。 俞客虽然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但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筷子。 任雪也是好奇看过去,桌上的食物几乎都是这位俞客所吃。 她觉得有趣,比之边上庞赫的故作斯文,却要有意思的多。 她的目光特别停留在那道鹰牛鱼上,这是桌上最为名贵的一道菜,其价值之高,连她都不得不考虑一二。 而且! 在外门之中,这样的灵兽做成的菜肴更是有价无市,因为它们不仅能够壮筋骨、强气血,还能为很多卡在瓶颈的修士助益良多。 对于处于第二天梯阶段的修士而言,鹰牛鱼的帮助不弱。 号称“膳补!” 然而! 任雪也清楚,这道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蓝钰的到来。 作为内门真传弟子,蓝钰的身份尊贵。 醉月楼的领事,特意吩咐后厨准备了这道佳肴,以表敬意。 而蓝钰本人,入门已有八年,早已筑基成功,此时境界多半已经触及第四天梯,这鱼对他自然无用,对于其余几人乃是大补之物。 不过! 此鱼不可多吃,不然要出问题的! 如此大补之物! 对于第二天梯的境界还是受不住。。 虚不受补! 轻则鼻血横流,重则可能昏迷。 庞赫只是想等着俞客出丑。 俞客倒是没注意几人表情。 那些珍贵的鱼肉,一旦入腹,便化作一股股澎湃的灵炁,在他体内汹涌澎湃。 俞客的诸多窍穴,如同被唤醒的宝山,震动不已,经脉间灵炁流转,府窍相连,构成了一幅壮观的“秋雨”! 随着灵炁的逐渐消化! 七百二十处窍穴,犹如满月之夜吐露的月华,生出光辉,大周天循环由此启动,热浪般的灵炁逐渐变得温顺,沿着既定的经脉轨迹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滴精血。 散于天! 落于地! 诸多大穴之中,珠光宝气之色又亮了几分。 “呼——” 俞客在慢慢吐出。 只见! 俞客的脸色在红晕与正常间微妙转换,最终归于平静,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洗礼,变得更加清澈透亮。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的红晕全部消失,恢复正常。 蓝钰目睹此景,原本竖起的瞳孔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平静。 庞赫则有些不敢置信。 任雪亦是面露讶色,心中暗自惊叹。半只鹰牛鱼所蕴含的磅礴灵力与气血,即便是对于第二天梯境界的修士而言,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体内灵力失控。 然而,俞客却以他那深厚的修为根基与卓越的灵力控制能力,轻松化解了这份汹涌的气血。 她不禁重新审视起俞客来,意识到这位在第二天梯境界中的修士,其根基之深厚、修为之扎实,远非一般外门弟子所能企及。 谢婉婉临时请来的之人,似乎大为不俗? 可是之前怎么没有听闻此人名声? 谢婉婉脸色有着喜色。 果然没有看错俞师兄! 庞赫心中觉得大为不服,尤其是几人的惊讶的目光。 他的修为和俞客一样,同是第二天梯圆满境界,也具备“金肌玉脉”的神异! 庞赫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因为鱼的问题吗? 他忍不住也夹了一大块鱼肉,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内心不禁有些发怵。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只吃了几小块,就已经感觉经脉有些难以承受了。 俞客自己则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每一个窍穴都在欢呼雀跃。 再把一块鹰牛鱼,放入嘴中。 庞赫在见到俞客如此轻松地应对鹰牛鱼的滋补之力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决定尝试一下。 直接吃下一大块! 刚刚下肚,便如同火烧一般,整个经脉都微微刺痛起来。 他连忙运起《养田圭旨》功法,试图通过大周天循环来化解这股汹涌澎湃的气血。 然而,鹰牛鱼的滋补之力实在太过强大,即便是他这样的修为也难以抵挡。 他的脸色越发的涨红。 终于忍耐不住。 只感觉,鼻尖有滚烫的热物流淌而出。 他顺手一摸。 对面谢婉婉和任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庞赫一看,一手的鼻血。 第一百六十章 俞客拒绝,此生最贵之人 谢婉婉看着庞赫脸上鼻血。 忍不住! “噗呲”一声。 任雪脸上也有了笑容。 庞赫只觉脸颊火辣辣,他慌忙以手帕轻拭鼻翼间那不受控制的殷红,然其势汹涌,竟是越擦越多,两边的脸上弄的全是。 阮氏兄弟,本是沉稳之人,此刻却也笑出了声,却碍于蓝钰在场,强行收敛。 庞赫心中微怒,扫向那阮氏兄弟二人,二人眼中毫无惧色。 俞客倒是没有反应,一如既往的忙活在餐盘之上。 筷子上又是一块鲜红的鱼肉,没有犹豫慢慢放入嘴中。 庞赫紧紧盯在俞客脸上。 鹰牛鱼下肚之后,也只有一瞬间的红晕,便慢慢消散不见。 庞赫还是不敢置信! 大周境内,世家子弟修为皆在伯仲之间,而俞客虽勤勉不辍,但天赋相较之下,确实略逊一筹。 与周亮相较,其修为和战力都是差之一筹。 昔日,庞赫与周亮交锋,两人实力相当,难分高下。 俞客按道理比他还弱一些。 怎么会如此! 庞赫如今窘迫至极,好在蓝钰师兄似乎一直闭目,没有关注到他。 庞赫斜睨俞客一眼,鼻中轻哼,随即转身步入醉江月后堂,去寻那洗漱之处。 期间也只有俞客一个人吃饭的声音。 几人虽是不饿,可是俞客吃的太香,大家都动了几筷子,浅尝了几口。 庞赫回来后,便在一旁,眼神鄙夷看着俞客,内心不由道:“饿死鬼投胎一般!” 俞客酒足饭饱,慢慢放下筷子,轻轻打了一个饱嗝。 庞赫坐在对面,满脸嫌弃。 有辱斯文! 谢婉婉目光落在俞客面前的盘碟皆空,又想起俞客在院内独自淘米煮饭的场景。 还有之前俞师兄无论风雨雷电,皆在院中刻苦修炼的身影,那份坚韧不拔之志。 这位俞师兄在俞家似乎出生不好,属于旁脉一系,所以他也格外努力。 谢婉婉心中不由多了一丝心疼! 蓝钰适时睁开双眼。 一双竖起的瞳孔之中,似乎有着纯金色之感。 席间几人立马注意到,皆都是眼神一凛,迅速调整坐资。 就连任雪也不敢怠慢! 大家都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 俞客也是同样如此,看向这位“静水龙君”。 真正的重头戏要来了! 一名真传弟子,特地在此等候。 肯定有不俗之事。 众人似乎都早就期待已久,只有俞客姗姗来迟,不知其中究竟。 蓝钰缓缓开口道: “此次找几位师弟师妹来,却有一事需要帮忙。” 俞客好奇了! 一名神霄宗内门真传弟子,怎么会需要用到几名第二天梯境界的弟子? 庞赫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 “师兄但有差遣,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其余几人亦是纷纷附和。 蓝钰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此番任务,实则也是你们的一次难得机缘。想必诸位对藏仙地之名并不陌生。” “藏仙地!” 俞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亮上次帮忙组局的,那位神秘“重瞳子”李清水。 谢婉婉等人早有预料,眼中不由流露出期待。 阮氏两兄弟,身体都微微激动。 藏仙地! 乃是上古修士遗留下的秘境,每一处都蕴藏着无尽的机缘与宝藏。 传说中,有人在此获得无上神通和通天法宝,实力大增,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修真界的传奇人物。 神霄宗每有藏仙地试炼开启,皆是宗门上下竞相争夺的大事,竞争激烈异常。 前身便是因自知无望进入藏仙地,才孤注一掷冒险筑基。 而今! 这藏仙地竟似雨后春笋般涌现,不得不令人奇怪! 蓝钰似乎洞察了俞客不解。 出人意料的是! 蓝钰竟然开口为其解释道: “此次的藏仙地,乃是新发现之地,尚未完全探明的秘境,黄级下品。宗门决定,将此交由象彰峰与玉清峰,两峰弟子共同负责。” “原本我们已经召集足厚多的人手,没想不到藏仙地的变故却让人始料未及,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 几人目光微动。 俞客脑海中闪过周亮所说,第一批弟子的惨状,他们无一例外地消失在藏仙地中,唯有一人侥幸逃脱,却也神志疯癫。 “今天第二批的入手也回来了,消息大家可能还不知道。” 蓝钰话语一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第二批的弟子,也只活下内门一人!” “所以事情紧急,我才让任师妹帮忙凑这个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第一批活下一人。 第二批同样只活下一人。 俞客更是心头一震,第二批进入的弟子的命运竟也如此多舛,这让他不禁为即将进入藏仙地的周亮担心。 这次的黄级下品的试炼,似乎不同寻常。 周亮他们作为第三批进入其中的时间定在三日之后。 今日是六月十四! 俞客回想起,李清水给自己的一块腰牌,是七月初七的日子。 “所以这次内门师长尤为重视,无论是玉清峰还是象彰峰,都已经派遣下来几位真传弟子加入其中。” “三日后,即时启程!” 此言一出! 俞客暗忖此日,竟与周亮他们同行之期不谋而合。 上次李清水召集几人,同行诸人皆已迈入第二天梯为圆满。 不对! 谢婉婉才加入第三年,修为应该刚刚第二天梯小周天境界。 似乎综合实力有所下降,难道试炼已经人员已经不足到,这个地步了。 最重要! 两批人他们的同一个特征,都是属于大周神朝的世家弟子。 无论是李清水,还是蓝钰都是大周神朝之人。 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家人! 蓝钰继而言道: “此次也是多谢任师妹召集,不过,然此行只需四人。” 他眼神略过五人。 俞客神色自若,而众人则略显紧张,藏仙地试炼,关乎重大,岂能等闲视之? 庞赫本来自付必定有他一席之地,他的修为超过谢婉婉还有俞客,却因先前失态,此刻亦难掩忐忑。 阮氏兄弟两人一起而来,要占两个名额。 任雪组织几人,肯定也要一个名额。 那么其余像俞客三人,都有不稳定。 谢婉婉小富婆也有些局促不安。 藏仙地乃是外门之中最大的机缘! 蓝钰最后看向庞赫和谢婉婉道: “这次可能要对庞师弟和谢师妹,抱歉了。” 谢婉婉虽然料到了结果,还是有些失望,收拾心情笑道: “没事,多谢蓝师兄!” 那么三人之中,唯一入选的就是。 俞客! 任雪也是对其面露笑意。 阮氏兄弟同样如此! 庞赫则心有不甘,然碍于蓝钰之威严,只能强忍怒意,冷冷地注视着俞客。 俞客对此颇感意外,未曾想自己竟能获得此等机会,毕竟前次就被卡出去了。 谢婉婉亦难掩羡慕之情。 此番黄级下品藏仙地之行,有第三天梯的筑基真传弟子亲自领队,无疑大大降低了危险系数。 更何况,这是一处尚未完全探索的神秘之地,其中蕴含的机缘与造化,自是难以估量。 在外门之中算是“泼天的机缘”。 然而! 俞客心中所想却与众人不同。他深知自己拥有“鲲虚鼎”这等逆天宝物,足以模拟天人转生,踏上强者之路指日可待。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没必要冒这个险! 苟住别浪! 俞客沉思片刻后,便说道: “蓝师兄,还请见谅,此次恐怕不行。” 此言一出。 谢婉婉樱唇微启,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阮氏兄弟亦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于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蓝钰的盛情相邀。 蓝钰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情绪波动,一抹惊讶之色掠过眉梢。 这于他而言,实属罕见,仿佛是自幼至今,首次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且对方仅是一名外门弟子。 俞客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紧张氛围。 短暂的沉寂之后,几人也没有说话。 拒绝一位真传弟子,尤其是如蓝钰这般在大周神朝内举足轻重的存在,其后果难以预料。 任雪亦是惊愕不已,她未曾料到俞客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与一名真传弟子探险藏仙地,不仅意味着巨大的机缘,更是对实力与潜力的认可。 也能开拓人脉,混个脸熟。 蓝钰亲自组局,并备下丰盛宴席,足见其重视与诚意。 俞客自有其考量,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庞赫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心中暗自嘲讽俞客的胆大妄为。 在他看来,俞客这个修行狂魔显然对真传弟子的地位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在内门中,真传弟子的影响力是何等可怕。 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蓝钰的邀请,这让蓝钰如何能够下台。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打断了席间的有些静默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门口。 两边有侍女恭敬的推开雅间大门。 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端庄女子,款款步入。 她身材高挑,雪白的双肩在轻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边的一颗小小黑痣,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女子的出现让谢婉婉几人感到疑惑,因为他们并不认识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 蓝钰却是认识。 第一次起身相迎,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却也是少有认真神色。 他的举动更加印证了女子身份的不凡。 女子缓缓走近,笑着招呼道: “蓝公子和诸位贵客,吃的可好?” 语气自然大方! 蓝钰回应道:“多谢二小姐的款待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二小姐! 能在醉江月酒楼称二小姐,那么只有一位。 外面醉江月的东家,二小姐。 原来,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竟然是外门中赫赫有名的醉江月酒楼的幕后东家。 这一消息让在座的人都感到意外,想不到二小姐是如此貌美。 庞赫眼中更是有着一抹惊艳。 醉江月不仅在外门中名胜一方,就连内门这中也有,甚至三大洲一些修行大城皆有。 可见势力之大! 而这位女子能够在外门这栋重要的酒楼担任老板,其地位自然非同小可,恐怕比门中诸多长老都要高出不少。 内门弟子恐怕都要巴结的对象,可是无数人难见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 谢婉婉、阮氏兄弟以及俞客等人连忙起身,向女子表示敬意。 俞客自然也深知人情世故,自然也随着众人起身。 女子似乎对众人的反应并不在意,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目光始终聚焦在蓝钰身上。 在座的几人自然不够引起她的注意。 也只有蓝钰这位神霄宗真传弟子有这个资格。 她算是打过招呼,笑着道: “蓝公子,你们慢用!” 说完! 她便转身准备离开。 蓝钰也是轻轻点头,目送女子离开。他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俞客坐在两侧的桌椅之外,刚因为起身迎接老板娘而站到了一侧的走廊上。当女子从旁边经过时,他礼貌地侧过身子,为女子让出了道路。 女子再与蓝钰打过招呼后,脸上的笑容便收敛。 经过俞客时,美眸目视斜视看着前方,脚步轻移,紫色尊贵的长裙轻轻摇曳。 俞客微微低头! 两人缓缓擦肩而过。 这时! “砰——” 女子皓手腕上的一直天青色玉貔貅裂开,从女子得手上摔落。 在地面上砸落出,清脆的玉盘之声。 引的众人都是侧目! 俞客也是不由转头。 女子怔了怔,目光空洞地望向左手腕上那片空白,神色中闪过一丝茫然。 玉貔貅碎了! 这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饰品,更是女子祖母送给她的安身保命之物,一件可以镇压气运的法宝。 她的祖母可是一位大真人境界的修士,以炼器闻名三洲,早年送她这只玉貔貅时,曾郑重地告诉她,只要此物在,就能保她平安顺遂。 “财不流手,一生富贵之命!” 在修真界富贵,由财、法、侣,而貔貅作为吞金兽,能无形间汇聚气运,只进不出。 此时竟然碎了! 她一挥手,散落在地的碎片,慢慢浮空汇聚在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中。 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已经破碎不堪,其中的灵韵也是全部消散。 祖母还给她说过。 若是貔貅碎了! 那么就是她遇到了,她此生最贵之人。 貔貅也无法守护! 她不由默默转头,看向刚刚擦肩而过之人。 是一张气质温和的少年的脸。 眼神明亮! 第一百六十一章 咄咄逼人,寒蛟玉芝羹! 这位醉江月的东家。 外门之中一直被叫的二小姐的女子。 起初,她面露迷茫之色,继而渐复常态,对众人温婉一笑,随后款步轻移。 缓缓离去! 雅间门外两侧,侍女们身姿婀娜,见她离去,皆低眉敛目,躬身行礼。 随着门扉轻轻合上,那抹靓影终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女子走出后,门静静被关上。 庞赫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门扉,直至最后一丝缝隙也被隔绝,他才恍然回神,轻轻吸了口气。 似乎连空气中都残留着女子独有的芬芳,让他不禁沉醉。 庞赫自诩在外门阅尽“春色”,却未曾料到今日会遇见如此脱俗之姿。 女子之美,岂止于皮相之妍媸? 更在于其内蕴之富贵,非金银珠宝所能比拟,在于其骨相,非庸脂俗粉所能遮掩。 更在于其灵气,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清新脱俗,令人心旷神怡。 有些女子,一遇到便是难以忘怀! 谢婉婉敏锐地捕捉到,“二小姐”那最后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俞师兄身上。 俞师兄不过是外门一介普通弟子,而那位醉江月的外门东家,其地位之尊崇,甚至超越了内门长老,二者之间,地位之差,宛若鸿沟。 似是错觉? 几人缓缓落座,又回归正题。 这次试炼只有四个人,谢婉婉和庞赫没有选中。 被选中的俞客竟然拒绝! 众人目光都是看向最边上的俞客。 俞客倒是若无其事。 事与愿违,自己拒绝,从不是什么难开口之事。 庞赫终是按捺不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与愤慨: “蓝钰师兄好心请我们几人,也是大家的求之不得的机缘,今天又给我们设宴,真心实意之极。” “师兄也是大周神朝屈指可数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对我们也是多有提携照顾。现在师兄需要帮忙,俞师弟坐视不理吧!” 言罢! 庞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总有些说不过去的吧?俞师弟这般做派,岂不是让师兄寒心?” 谢婉婉闻言,面色焦急,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俞师兄他……他是我请来的,对此事并不知情。” 庞赫闻言,轻笑一声,但那笑声中却满是讥讽与不屑: “哦?原来如此。但话说回来,若真是因此误了蓝钰师兄的大事,这后果,谁来承担?” “谢师妹,又能承担得起!” “这……” 谢婉婉一时语塞,她平日里习惯了独来独往,修炼资源也从不短缺,因此并未经历过如此棘手的场面。 她心中暗自懊悔,为何今日会如此大意,将俞客牵扯进这场风波之中。 哪里会出现如此情况! 席间! 其余几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凝重。 此事关乎蓝钰,他们自然不敢轻易表态。 任雪等人亦是初次与俞客相见,彼此间并无深厚交情,自然也不会贸然为其说话。 这时! 蓝钰一双眼睛慢慢看向俞客,尤其是那双淡金色的瞳孔透露这冷漠之意。 庞赫脸上有这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如此作为,明显会得罪谢婉婉和任雪几人,他熟悉人情世故自然明白。 谁也不想和一个“咄咄逼人”为伍! 可是! 如今蓝钰这次试炼需要四人,而且事情紧急,俞客出乎意料的拒绝,只剩他和谢婉婉。 他站出来为蓝钰张目,把俞客和谢婉婉捆绑在一起。 那么,席间除了他再无他人。 这个机会他不愿意放弃! 任雪自然明白庞赫的话语所含的意思,心中虽有不悦。 庞赫为蓝钰说话,她总不能反驳。 她暗暗叹了口气,看向俞客,心中不禁暗叹这位外门弟子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门内明文禁止弟子私下争斗,然公然拂逆一位真传弟子之意,实属不智之举。 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或为自己,或为前途。 俞客却有没有说话! 庞赫觉得俞客无话可说,已经理亏了,他已经站在道义的一方。 他扫了扫俞客面前的空空盘子,还有席间一只剩下鱼尾的鹰牛鱼,脸上有着讽刺。 庞赫摇了摇头道:“俞师弟,虽是不知情,可是这如此贵重的鹰牛鱼可是没……” 后面俩字没有说出后,大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此言一出,已为俞客定下性质。 食人之食,受人之馈,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此等行为,一旦传扬开来,在外门之中,名声必将受损。 传出去绝对名声臭了! 谢婉婉听闻此话,一狠心,便对蓝钰道: “蓝师兄,都是我不好,引我而起,这顿饭师妹便做东了。” “也请庞师兄,不要再如此之说。” 最后一句,语气之中带着恳求之意。 这一顿饭下来可是要耗费巨量的灵石。 非同小可! 任雪也对谢婉婉刮目相看,为了朋友算是仁至义尽。 可是如此做! 任雪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 庞赫既然已经准备当一个恶人了,那么就会彻底下去。 蓝钰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俞客。 庞赫在一旁悠悠道: “谢师妹,难道觉得蓝钰师兄付不起这一顿饭钱吗?”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谢婉婉争辩道,脸色已经开始涨红。 庞赫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鹰牛鱼可是醉江月的二小姐,特意为蓝钰师兄准备的,一条灵鱼的价格,谢师妹不会不知道吧?” “有价无市!” 确实如此! 外门之中用灵兽做膳的食材,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有灵石也买不着。 而且鹰牛鱼又是其中最适合第二天梯境界的食材,更是紧俏。 任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明白,在这场较量中,谢婉婉已经处于下风。 谢婉婉还想再说。 俞客看向蓝钰,这位真传弟子。 这时! 雅间门再次被推开。 庞赫倒是连忙看过去,莫非是刚刚的的那位二小姐,去而复返。 可惜! 是刚刚二小姐身边一直跟随的一位貌美绿衣女子。 她缓缓走进。 身后还有一位侍女小心翼翼,端着一盘用琉璃罩盖住的托盘。 美艳女子走进,恭敬道: “打扰各位了!” “二小姐,吩咐后厨,重新做了一锅汤肴,算是饭后的品尝。” 侍女迅速而有序地收拾着桌上的空碟子,然后将手中的琉璃罩菜碟轻轻放置在桌上,随后便悄然退下。 庞赫已经迫不及待道: “感谢二小姐了!”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她缓缓揭开琉璃罩子。 一股扑鼻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如同晨雾般四散,整个雅间都被这股香气所笼罩。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出现。 飘香四溢! 那香味浓郁而不腻,清香而诱人,仅仅是闻到便让人心神通透。 庞赫更是吃惊不已,只觉得七窍生香,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绿衣女子简绍道: “此汤主材乃是一只百年的寒蛟,加以辅材赤精芝,还有诸多药材熬炼而成。” “乃是第二天梯冲击筑基之时,打开神天穴,修神的最佳药材。”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瓷锅之中。 只见清澈如玉的汤汁中,隐约可见一节节洁白如玉的根骨节,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寒蛟,作为雷州大泽寒泉中的稀有灵物,体型虽小,仅有三寸左右,却常年潜藏于寒潭数百丈的深处,其行踪诡秘,极难捕捉。 而它的活血之效更是被修行界广为知晓,长期食用甚至有机会,在第二天梯中开启“汞血银髓”这一特异,使修行者的血脉与骨髓得到质的飞跃。 至于“赤精芝”,更是珍贵无比,其价值远超鹰牛鱼等寻常灵物数倍。 它不仅具有强大的壮神功效,还能在修行过程中为修行者安神之能。 任雪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道: “这竟是寒蛟玉芝羹!” 绿衣女子闻言,微微一笑,点头确认道: “正是此物。” 绿衣女子朝向俞客道: “此外,二小姐还有一句话对俞公子所说。” 众人一愣! 二小姐,醉江月的东家,什么时候和俞客有了交集。 这章少了点,有点不舒服,没写完明天开始两更补上! 第162章 谢婉婉选定,七月初七! ! 俞客听后也有些奇怪。 绿衣女子却颇为恭敬道: “二小姐吩咐说,刚刚不小心惊扰到俞公子,这寒蛟玉芝羹,就是赔罪之物。” 说罢! 绿衣女子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淡紫色的令羽,轻轻放置在俞客面前。 绿衣女子用汤勺将锅中的盛出分成七份。 对俞客等人一礼后,便款款离去。 留下惊讶的众人。 俞客看着手中的淡紫色令羽,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至于“惊扰”! 不会是刚刚那位二小姐手腕上的玉貔貅裂开吧! 也就他的离得最近! 这令羽的材质独特,如同琥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仔细端详。 任雪看出俞客的困惑,解释道: “俞师兄,这是醉江月的贵宾灵羽。你只需要把灵力输入其中,便可以演化出令羽的等级。” 俞客听后,缓缓注入自己的灵气。 只见! 灵羽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星辰的图案,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便是一星的贵宾标志。 在星辰的旁边,还有一个奇异的“三”字,这让俞客更加不解。 任雪见状也有些惊讶,解释道:“这个‘三’是代表,有三次机会在醉江月内只要一次消费没有高于八千灵石,都可以消费一次免除。” 俞客听后惊了。 八千的三倍,可是两万四千枚灵石。 任雪说完脸上都有着羡慕,虽然他也有醉江月的贵宾令羽,而且还是二星,却没有俞客手中三次免费。 这上面的属于赠送,在外门之中都是少见。 谢婉婉脸上有着艳羡道: “俞师兄,你这可是二小姐亲自赠送,可比一般的一星珍贵的多!” 而一旁的庞赫,看着俞客手中的灵羽,脸色阴沉。 尤其是当他得知这是二小姐亲自赠予俞客时,终于是忍耐不住。 庞赫愤愤出声道: “这不过是二小姐慷慨大方,有什么还炫耀的。” “坐的位置好,运气罢了!” 俞客闻言,没有顾及旁赫所说,眸光轻转,落向蓝钰,自然道: “师兄,这顿饭我就做东吧。” 俞客有了这灵羽也就有了底气,反正都是免费得了。 总不能让谢婉婉吃亏吧,人家好心叫你来,最后还让人家亏钱。 丢份! 谢婉婉闻言,微愕之余,轻呼:“俞师兄!” 蓝钰却摇了摇头。 庞赫见此反应,心底才缓了下了。 看来蓝师兄,被拒绝他心中还是有芥蒂,连忙道: “俞师弟,伱此举未免太过瞧……” 蓝钰轻声吐露二字:“无妨。” 庞赫听后面露讶色,旋即静默不语。 随后! 蓝钰信手拈起餐桌上的一盅寒蛟玉芝羹,此羹晶莹剔透,寒气缭绕,非比寻常,乃是比那鹰牛鱼更加珍稀。 “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喝羹,平了。” 蓝钰桌上佳肴几未动箸,却把那盅寒蛟玉芝羹细细品味,直至见底。 席间众人见蓝钰似乎并未在意俞客刚刚之举,便放心的下来。 毕竟! 此羹对第二天梯的修行者来说,实乃不可多得的滋补圣品,众人早已垂涎已久。 他们便不再客气,纷纷品尝起来。 阮氏两兄弟率先开口道:“多谢俞师弟款待!” 任雪亦是笑盈盈:“多谢俞师兄!” 此时! 蓝钰再次开口,话锋一转,道:“尚有一空缺未补,俞师弟以为,谁人更为合适?”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 众人皆知,蓝钰此问,实则是在考量俞客对谢婉婉与庞赫之间的选择。 谢婉婉闻言,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紧张与期待。 俞客略一沉吟,缓缓道:“谢师妹实为最佳人选!” 蓝钰道:“好,那就依俞师弟所言。” 四人名单既定,庞赫面上怒意难掩,心中虽有不甘,却深知真传师兄之威严不可轻犯,只得暗暗咬牙,袖中拳头紧握,将满腔愤懑化作对俞客的怨怼。 他心中暗恨,若非俞客横插一脚,自己本可如愿以偿。 谢婉婉则是一脸惊喜,连忙向蓝钰与俞客致谢,声音中满是感激: “多谢蓝师兄,多谢俞师兄!” 蓝钰只是轻轻点头。 俞客则将那盅珍贵的寒蛟玉芝羹轻轻推向谢婉婉,此举让谢婉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至于庞赫,俞客没有理会。 庞赫也是注意到俞客的眼神,似乎从头到尾也没有注意到他。 他的脸色越发不好,心中暗想道,你俞客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瞧不起我! 蓝钰决定人选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众人自然不敢怠慢!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散场之际,蓝钰却转身,语出惊人道: “下个月初七,象彰峰将举行另一场试炼,俞师弟,你若有意参与,持此玉牌前往即可。” “诸位,这次试炼定在三日之后,可别失约。” 随着蓝钰一走,几人脸色都变得去轻松许多。 这时! 俞客掌中悠然躺着一枚玉牌,其上微光氤氲,似有灵韵流转。 庞赫的目光落在俞客掌中那抹灵光上,眼神瞬间冷漠,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谢婉婉的脸上犹挂着未褪的兴奋之色,藏仙地试炼,对她而言,不仅是历练,更是通往筑基之路不可多得的机缘。 “多谢俞师兄了!” 任雪看着庞赫离去,转而轻声对俞客道: “俞师兄,此人需多加提防。” 她的话带着善意的提现,自蓝钰对俞客青眼有加以来,任雪的态度亦悄然转变。 一位在外门中潜力非凡的弟子,与那庞赫相较,自是云泥之别。 俞客闻言,微微一笑,拱手致谢。 这位身着宫裙、萝莉模样的任雪,行事之沉稳,与外表的娇小形成鲜明反差! 至于庞赫! 俞客心中并无畏惧,自他穿越至此界以来,虽不愿轻易树敌,却也从不畏惧挑战。 有天人转生的手段,便是他最大的依仗,假以时日,他必能在这片天地间崭露头角。 俞客低头凝视手中玉牌! 他的储物袋内,还有另一枚令牌静静躺着,那是李清水赠予他的信物。 约定之日,亦是七月初七,两个相同的日子。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阮氏兄弟见蓝钰离去之后,盅中的寒蛟玉芝羹一饮而尽,脸上全是舒爽。 阮自胜作为兄长,笑道: “这次能有如此口福,多谢俞师弟了。” 几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阮氏兄弟敏锐地察觉到了俞客脸上的沉思之色,尤其是他手中紧握的那块玉牌。 阮自胜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道: “俞师弟,你可能还不清楚蓝钰师兄在内门之中的影响力与地位。” “有他赐予的这块玉牌在手,以往来说,你几乎可以稳拿一个象彰峰内门的名额。但今年的外门大比,却与往年大不相同。” 俞客闻言,不由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名真传弟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仅仅一块腰牌就可以决定外门的名额。 他回想起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一块来自李清水的玉牌。 但更多的是对外门大比变化的关注他沉吟片刻,问道: “不同?” 任雪点头,耐心解释道: “据我们多方打听,从内门传来的确切消息,这一届的外门考核,其难度与规格,前所未有。” “往昔,此类考核多由内门中的佼佼者及长老们负责,然而今年,宗主竟破天荒地亲自坐镇,更有祖师堂那等平时难得一见的长老参与评定,这在我宗门的历史上,实属千年难遇的盛事!” “不仅如此,” 任雪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宗门决定取消今年和明年的外门大比,将这三年的晋升机会合并为一届举行。这意味着,这次的外门大比将汇聚前所未有的众多弟子,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俞客闻言,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讶异,未曾料到神霄宗竟对此次外门大比重视至此。 在外门之中,六年时光,唯有一次机会参加外门大比,或早或晚,全凭个人修为与胆识。 有些弟子自恃实力,入门未满一年便敢赴试。 而大多数人则选择精心筹备,静待第六年之期,以期一举成功。 而今,随着今年与明年大比的相继取消,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悄然浮现——外门之中,竟出现了入门已达八载的弟子,这在以往是绝无仅有的。 按宗门规矩,外门弟子限定为六年,一旦期满而未能晋升,便需离宗。 而今,两届比试的废止,无疑逼着他们参加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机会。 如此以来,相当于逼着这些弟子参加这一届。 俞客今年第四年,两年之后正好第六年。 阮自胜沉声道: “宗门这样决定,似乎也是为了给上清峰的云霄仙子收徒做准备。” 云霄仙子收徒! 俞客想起小院之中的自己对面的“英招”,似乎也是为此而来。 美妇人冯萍所说的,云霄仙子收徒是轰动三州的大事。 拜入其座下,一步登天。 任雪一笑道: “当然,有压力自然也有动力!” “据说这次外门大比前一百名,都有无比丰厚的奖励。” 俞客微微点头,这些还是离自己太遥远了。 还在两年之后! 阮氏兄弟和任雪相继告辞。 只留下谢婉婉和俞客。 今天是七夕,祝各位义父们七夕快乐! 第163章 新的邻居,亏了! ! 俞客看着他们走后。 便把桌上的剩余的食物,叫来侍女打包。 桌上还有鹰牛鱼剩下的鱼尾。 庞赫没有动的一盅寒蛟玉芝羹! 俞客甚是满意。 又可以对付一顿,这几日蹭饭多了,都没有开火做饭。 他看着谢婉婉有意留着不走,打趣道:“谢师妹,难道剩饭也要我争!” 谢婉婉一副红衣罗裙的打扮,瓜子脸,两侧有着酒窝。 腰间一把青玉色的长笛子。 她连忙摆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侍女打包好之后,给予了俞客。 二人才缓缓下楼,已经是下午的黄昏。 在醉江月的三楼之上。 一名端庄典雅的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推开窗户,往下望去。 看着俞客二人离去。 正是刚刚的二小姐,倚窗而立,风采照人。 二小姐手中多了一份玉简,紫色的灵力一浇,上面荡出漾漾清光般的文字。 称奇的是! 上面有俞客的出生的生辰八字,各个年龄所做之事。 二小姐不住翻阅。 “出生洛水俞家旁系!”,“自小刻苦,却天赋不佳!”,“加入外门四年,修为第二天梯”,“好友周亮!”,“半个月前欠下了巨额的欠款,疑似是筑基失败。” “李清水,七月初七试炼邀请!” “筑基失败吗?”,她早就已经筑基能感知他人身体状况。 她的一双美眸之中,有着微微沉思。 ………… ………… 俞客和谢婉婉两人住在同一个小院。 两人一路同行。 谢婉婉倒是说了不少修行的趣事,俞客多是耐心倾听。 谢婉婉越发觉得俞师兄,真变了! 之前她可是不敢想象能和师兄待在一块,得多么煎熬,几乎就是一块木头。 哪里有现在有趣! 不知不觉,竟然就到小院。 二人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小院外面。 多了一架奢华至极的马车。 两只吊睛白虎拉拽马车,停靠在小院门口。 灵兽! 两只白虎比寻常的马匹大上一些,纯白色的虎皮之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斑纹,如同电流在周身涌动。 一双虎目之中却是温和之感。 俞客感觉如同两只大白猫,仿佛下一刻就要“喵”出来。 这是“雷泽白虎”! 俞客心中暗自惊叹,这种灵兽的来历,它们是大周神国之外雷泽地区特有的一种灵兽,天生就掌握一种道术,能够在周身释放出电火火石,甚至在雷雨天气中御雷电飞行。 在修行界,只有异兽掌握一种道术,就会被归为灵兽。 就和他们这类修士一般,筑基之后修成一种道术便成为真正的修行者。 雷泽白虎,更为难得的是,尽管它们身为猛虎,但在雷泽之中却少有天敌,养成的性情异常温顺。 一些修行世家,经常用此来当做坐骑。 价格高昂! 能有灵兽做拉车之用,在外门之中绝对的非富即贵。 看着蹲守在墙边的两只的白虎,长大“血盆大口”打着哈切。 没有一点吓人,相反却有些可爱! 谢婉婉都想伸手摸一摸,却又止住。 雷泽白虎虽是温顺,可也是灵兽,不是他们这类第二天梯弟子可以力敌的。 俞客倒是想到,莫非和那位名叫“英招”的少年有关。 两人怀着这样的心思,拐进了小院。 刚一进院子,他们就发现原本宁静的小院此刻变得热闹起来。 只见! 四间院落之中除开俞客,谢婉婉,新来的英招外,唯一还剩余的南屋开始有灯光亮起,不断有仆人打扮之人进进出出。 忙碌地搬运着从马车上卸下的物品。 俞客和谢婉婉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 新邻居? 二人却也没有好奇上去打招呼。 俞客看着架势多半又是大户人家。 好家伙! 一间小院四户人家,非富即贵。 就自己一个破落户! 淦。 谢婉婉在分别之际,郑重的道了声谢道: “今日谢谢俞师兄了!” “谢谢俞师兄帮我解围。” 她碎碎念一般,说完迅速回到自己的北屋,还未等俞客反应过来,连忙关上门扉,背靠着门,脸上绯红一片,心跳如鼓。 俞客见状自然不知道有这种情况,也无所谓提着食盒转身步入自己的小屋。 他抬头望向天边,夕阳的余晖已渐渐淡去,夜幕即将降临。 他知道,距离下一次天人转生的时机已不远矣。 就在这时! 俞客的对门西屋的门轻轻开启。 一位白衣少年悠然走出。 他唇红齿白,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清贵少年郎。 在他的肩头,一只五彩灵动的鸟雀正欢快地跳跃着。 正是英招! 看英招此刻的模样,似乎是有意在此等候。 俞客的目光不禁被英招肩头的鸟雀所吸引,回想起昨日那只化作一丈多高的凤鸟,其威风凛凛、神异非凡的姿态,至今仍让他心潮澎湃。 那鸟雀所展现惊心动魄,远超他以往所见的任何灵兽,让人不禁猜测,这或许并非凡尘之物,而是灵兽之上的神物。 英招似乎察觉到了俞客的注视,轻轻一挥手! 鸟雀便乖巧地从肩头飞起,轻盈地落在院中的梨花树上。 它在枝头欢快地跳跃,偶尔啄下几片洁白的花瓣慢慢飘落。 随后,鸟雀展翅,掠到院墙之上,停在了院门外,好奇地观察着那两只守卫的白虎。 俞客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揣测白衣少年的来意。 他明白,英招特意让鸟雀飞走,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感到安心,减少对他的戒备之心。 也没有拐弯抹角! 英招走进后,就在门口直接道: “我要转租下你这间屋子!” 俞客多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预料之中的盛气凌人。 不过这要求确实和他的母亲一样,他正准备回答。 白衣少年继续道: “我用钱转租下你这间屋子,你可以继续住,我们互不干涉!” 俞客眼睛睁大,这是什么要求! 我租下伱的房租,你继续住,还互不干涉。 这算什么? 白衣少年感受到俞客的眼神,解释道: “她出价多少?” 俞客似乎明白了,英招是在问美妇人出价多少。 冯萍出价是三千灵石! 俞客自然举起五根手指道: “五千!” 白衣少年没有一点犹豫道: “我给你十倍,你只要不转租给她就行。” 俞客一愣。 靠,说少了。 第164章 得加钱,模拟开始! ! 俞客从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来白衣少年并不想他娘住在这里。 二人似乎关系不好? 还是说青春期的叛逆? 反正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俞客想到其中关键,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这却有些难办了……” “近来外门大比有变,外门今年的大比与明年一并取消,合并在两年后举行。如此一来,弟子们这两年内大多会留在宗门,小院自然成了稀缺之物,价格水涨船高,在所难免。” 俞客边说边留意着白衣少年的神色,只见对方面不改色,似乎对此早已得知。 他心中暗自点头,接着道: “神霄宗外门弟子,若想踏入内门,此生仅此一途,机会难得。更何况,此次大比恰逢云霄仙子广收门徒,三州无数弟子们自是趋之若鹜,小院的价格,怕是要再攀新高了。” “而且,对于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机会。” 说到这里! 俞客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原先商定的四千灵石,如今看来低了。 白衣少年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显然觉得在理。 这次神霄宗大比,事关重要,就连他也得慎重对待。 他不由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俞客微微一笑,笑容越发灿烂道: “得加钱!” 俞客轻轻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八”,心中不免忐忑。 十倍,意味着八万灵石,这对他而言,算是一次大胆冒险。 然而! 白衣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 “成交!” 干净利落,仿佛这八万灵石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数 未几! 白衣少年去而复返。 俞客只觉手中一沉,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储物袋,内里灵气涌动,五万枚灵石整齐堆积在其内。 白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几日开销颇大,手头灵石一时不够,这便先予你一部分,余下的,待我筹措几日便给你。” 俞客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他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如此爽快地履行承诺,甚至当场交付了大半的款项。 这就凑集够了五万灵石,他的债务是六万,只差一万灵石的债务了。 剩下的三万灵石到账,还有余下两万作为积蓄。 俞客目光复又落在那白衣翩翩的少年身上,细细端详之下,只觉其容颜愈发俊朗非凡,气宇轩昂。 有亿点点帅气! 对方出手之阔绰,起步就是十倍,数万的灵石就如同喝水一般。 果然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白衣少年见事情解决,对着院内,招了招手,准备离去。 “哦,对了,我叫蔡英招!” 俞客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果然是大周神都的蔡家。 恰在此刻! 墙头一只五彩斑斓的鸟雀振翅高飞,绕着小院盘旋一周。 最终轻巧地落在蔡英招肩头,羽毛鲜亮,鸟喙梳理着羽毛。 神鸟似通人性看向俞客。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不带丝毫恶意,只有着好奇 竟也隐隐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如同雾海行舟,忽见蛟龙昂首破水而出的震撼之感。 俞客心海之内,泥丸宫中那尊古老大鼎,似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异常,缓缓震颤起来,一缕缕温润的古朴的气息流淌而出,抚平了他的心神。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恢复平静,从容望向那五彩鸟雀。 短短的对视后! 鸟雀便不在张望,轻盈地从蔡英招一侧肩头跃至另一侧,显得格外灵动。 蔡英招见此,也轻咦了一声。 “道友,该如何称呼?” 俞客倒是懵了一下。 道友? 神霄宗内都是以师兄师弟相称,怎么给来了个道友。 心中细细想来,看来还是这位蔡英招开不了口叫师兄,难以启齿。 俞客倒是也无所谓! “在下俞客!” 蔡英招闻言,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去。 俞客看着蔡英招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 昨日此人明显带着恶意,今日倒是态度转变。 拿着手中的储物袋走进了屋。 把食盒轻轻放在桌上。 忽而,俞客忆起一事,从怀中取出通讯玉符。 这玉符乃神霄宗特制,不需要耗费多少灵力。 只需要在神霄宗境内,皆可即时通讯,传递信息,妙用无穷。 俞客运出灵气,点在玉符之上,上面有漾漾起清清的灵光。 要知道! 神霄宗之大,可是有连绵数万里。 就算出了神霄宗,距离不算远的情况,也是能沟通的到的。 设计出这种玉符之人,绝对是一个神通广大之人。 据说大真人的境界已经如同仙神,恐怕也只有这种境界的修士才能制造出这类玉符。 可以镇压一教气运! 神霄宗内八脉的峰主都是大真人的境界,才能威压三洲。 俞客找到谢婉婉的的“消息框”,把周亮的玉符号发送了过去,是一个天干地支的代数。 二人都会在七月初七进入相同的秘境,也算有个照应。 也给周亮打了个招呼。 谢婉婉立马就回复了消息。 【好的,谢谢俞师兄!】 谢婉婉在屋内拿着玉符,脸上有欣喜之色,连忙回了消息,从窗户口偷看了一下东屋的灯火。 俞客也就退出了“聊天框”。 可是! 周亮这边却一直没有消息发来。 俞客猜想多半又是和那个师妹,师姐开始夜生活了。 俞客也就不在注意,起身关上房门。 眼神多留意了一下,现在南屋新搬来的邻居。 仆人似乎已经全部搬好了,院门口的两只大虎却依旧在,似乎是困了,趴在地上,张开大口打着哈切。 院中有仆人把两只白泽雷虎牵到小院的一侧有一个停放坐骑之地,如同马廊。 在俞客眼中,就类似于小区的“车库”。 至于西屋的主人,未曾谋面,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猜测。 从对方的排场来看,或许与蔡英招有着相似的目的。 为即将来临的外门大比做准备,还是为云霄仙子收徒! 俞客看了一眼天色,月色悄然升起,悬在长空之中。 白日天空都有四轮大日,同时出现。 夜晚的月亮却有时候只有一轮,有时候会双月争辉。 俞客这几日却从没有看见过四月同空的奇观。 此刻! 月光如水,洒满小院。 俞客收回思绪,轻轻关上门扉,转身坐在床榻之上,从储物袋取出一枚修炼用的玉简。 这枚玉简中,记载着神霄宗外门弟子的基础功法,是他修行道路上的重要指引。 随着灵力的缓缓注入,玉简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其中有着两种功法和三种武学。 一种是《养田圭旨》,不过只有筑基之前的法门。 《养田圭旨》作为外门之中广受欢迎的修炼功法,其独特之处在于中正平和,易于入门且兼容性极强,是许多弟子踏上仙途的第一步。 无论日后转修何种高深功法,都能与之完美融合,不产生冲突。 也是外门之中修炼最多的一本筑基直功。 第二种功法乃是《三乘五行罡法》,也是第二天梯修炼的真法之一,此法在外面之中尤为特殊。 道术需要筑基之后在窍穴之中凝聚真元,在开辟出的“洞天”之内种下道术,才能施展。 与传统道术需筑基后方能施展不同,《三乘五行罡法》允许修炼者在未筑基之前,只要达到第二天梯的境界,并具备“金肌玉络”与“铜皮铁骨”两种神异体质,便能直接运用一种道术。 “罡罩”! 这种体外凝聚的气罩,虽为最低等的道术之一,但其防御力惊人,寻常兵刃难以撼动分毫。 外门大比之时,按照原先的情况,只有一小部分外门弟子完成了筑基能使用道术。 大部分都是还在第二天梯圆满境界! 前身兑换这门真功的原因,也是为了增强实力。 后面为了筑基,这本功法倒是一直没来得及修炼。 俞客细细研读此功法,体内仿佛浮现出一幅精妙的人体窍穴图。 《三乘五行罡法》之所以需要“金肌玉络”与“铜皮铁骨”两种神异体质作为支撑,正是因为其运转罡气时对身体的负荷极大。 若非体质过人,恐怕在施展道术前,身体便已不堪重负。 俞客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三本武学。其中,《钧天剑》作为俞家家传武学,只有筑基之前的法门。 修炼至圆满境界后,能凝炼出出七种道术。 据说,这七种道术正是当年俞家先祖横行三洲的依仗。 然而,遗憾的是,尽管《钧天剑》名震一方,但多年来却无人能够修炼出后三种最为强大的道术,这也成为了俞家数代家中心中的一大遗憾。 《太乙御剑术》,则是一门更为高深的武学,其修行门槛便是筑基期。 对于目前的俞客而言,这门武学暂时还无法触及。 最后一本还是剑法。 《青莲剑歌》,也是前身主修的剑法,共有十二层,已经修炼大成。 修炼圆满筑基之后可以凝聚三种道术,威力不凡。 俞客慢慢翻阅,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早就千锤百炼一般。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俞客心海泥丸宫的大鼎颤动,发出低沉神秘的轰鸣。 子时已至! 【冷却时间结束,是否模拟天人转生开始?】 【存档时间五十年!】 俞客收起玉简,缓缓闭目。 心神沉淀在大鼎之上。 同意! 大鼎震颤。 “噹——” 一道道濛濛清光和氤氲着混沌气流激荡。 模拟开始! 推荐:我在桃花观许愿长生,虽是幼苗,也可证神! 第165章 路遇刁民,燕地何来法度? 佳康城! 主城的道路上,马车又被停住了。 宇文璃浅抚开窗帘,皱眉看向道路两侧,似乎前面站了不少人。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停住了! 骑马在一边的佳康城的知府苏北海,脸色也有点尴尬,连忙道: “公主勿扰,稍等卑职片刻!” 宇文璃浅也有些无奈,这句话又已经听了几次。 自江边港口踏上驰道以来,一路道路宽广,足以并行四马,即便是在韩国,亦是难得一见之景。 然而,随着马车缓缓驶入主城,这份宁静与顺畅却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频繁的停滞与拥堵。 一路可是走走停停! 这次却被人停住,已经半炷香时间,尤其是前方还分外吵闹。 宇文璃浅干脆就走出马车,想看看到底是何事。 侍女也是适时扶着公主,走出车厢站在车架的驾马板上。 宇文璃浅有些惊讶眼前一幕。 只见! 主城的道路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或站或坐,将整个路面几乎堵得水泄不通。 熙熙攘攘! 人群中传来阵阵嘈杂声,夹杂着各种口音的交谈和呼喊,使得原本应该宁静的街道变得异常喧嚣。 看其穿着似乎是两岸码头的,看样子都是相熟之人,借着火抽着旱烟,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说有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 马车的前方还有一名老者,痛苦的倒在以上,抱着腿咿咿呀呀的叫着: “出人命了!” “天杀的闹出人命了,腿断了!” 众人却也没人理会,似乎当成热闹。 宇文璃浅一下子倒是迷糊了。 后面马车的韩国学子也是纷纷走出了马车,都在好奇的观望。 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 宇文璃浅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将她们的车队团团围住。 侍女在一旁,脸色铁青,显然对于眼前的情景感到极度的不满。 在她们的印象中,公主出行,道路两旁应当是仪仗开道,百姓束手,一片肃穆与庄严。 然而! 眼前闹哄哄的,与她们所熟悉的宫廷礼仪大相径庭。 成何体统! “公主,这燕王治下真是乌烟瘴气!” 侍女忍不住低声抱怨,言语中充满了对燕地的不满与失望。 她甚至开始担心起公主的安全来,小声地问道:“公主,不会是燕王府要对我们……” 宇文璃浅自然听出了侍女话中的忧虑,但她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她深知四国与燕地之间的盟约关系,以及在这种公开场合下,不会出现任何的情况。 燕地不能,也不会这么愚蠢。 那就是今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北海站在最前面脸上怒气冲冲道: “你们这群刁民,还不给本官让出道路。” 迎来的只有一片嗤笑,也没人回应,也没人骂仗,人群却也没有动静。 前面的道路还是水泄不通。 没过一会! 一群穿着官服的府役不持利器,手上拿着棍棒。 试图驱散人群,效果微乎其微。 又来了几队队披坚持锐的甲士,一百多号人,只是阻拦在前维持秩序。 众人也是不怕! 在阳光之下,就这样僵持着,一众府役和军士似乎也习以为常,神情无奈的对峙着。 苏北海叉着腰在前面唾沫横飞大骂,却也没有效果。 道路两旁的人越聚越多。 宇文璃浅越发奇怪,这是要闹哪一出。 身后学子也是议论纷纷。 “这苏大人真的是这大城的知府吗?怎么没有一点架子。” “果然穷山恶水养刁民,不过这佳康城似乎也不穷呀。” “燕地果然是乌烟瘴气之所。” 苏北海满头大汗地回到宇文璃浅身边,神色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他连忙向宇文璃浅解释道: “公主,请您稍安勿躁,我已经通知了城门五卫,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清理道路。” 宇文璃浅的脸上并未显露出焦急之色,反而对人群聚集的原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向苏北海询问道: “苏大人,这群人聚集在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苏北海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惆怅。 他解释道:“这些人都是青帮的成员,他们大多是码头的脚夫和车马工,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宇文璃浅闻言更加疑惑了,她问道: “青帮?难道是什么江湖帮派吗?他们竟然敢和官府作对!” 苏北海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 “如果真是江湖帮派,那倒还好办了。我可以请燕北军或者终南山的弟子来镇压,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然而,青帮并非江湖帮派,而是这些劳工自发聚集起来的民间组织。” 宇文璃浅美眸之中有些吃惊的神色道: “百姓竟然敢于对抗官府?” 这岂不是造反! 可是要杀头的! 苏北海有些愁眉苦脸道: “那倒没有这么严重,燕王有令,不禁民间活动,而且只要是燕地的的登记注册的百姓,都有着各种身份和组织,比如青帮,都巷会,一个弄不好我这个知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璃浅边上的侍女脸上有着嘲讽之色道: “张大人,你可是着佳康城的知府大人,说白了就是青天大老爷,难道还怕这些刁民吗?” 侍女语气泼辣道:“直接给他们一人三百大板,他们就老实了!” 如此大城之主,可为一方封疆大吏了。 在韩国这类人物,可谓是出行都是肃清道路。 一拍惊堂木,堂下百姓都得两股赫赫。 苏北海这个知府当的也实在太丢份了。 苏北海听后也不恼怒火,有些憋屈解释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知府今天要是这样动了刑法,怕是明天这府里的参议可是要上书到燕王府了。” “说本官,滥用职权,苛责百姓。” ”而且,每年的政要考核,民声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燕王府也会有钦差私下走访做民调,青帮又人数众多……” 宇文璃浅似乎听明白了,她摇了摇头。 真是匪夷所思! 一派官老爷竟然被治下的百姓裹挟,这燕地何来的法度。 这时! 一声惨叫惊现! 引得众人围观。 正是马车前面的老人“鬼哭狼嚎”,般满地打滚。 “杀人了!” “要死了,当街杀人呀!” 苏北海听后,无奈吩咐身边的官吏道:“给钱办事吧!” 身边的官吏似乎早就明白。 走到老者面前,扔下十两白银,催促道: “老李头,快走吧,别碍知府大人的眼!” 被叫老李头的老人,却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骂骂咧咧道: “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了!” 手上也不慢,十两白银已经揣进了兜里面。 宇文璃浅也发现,这老人哪里还有什么伤痛的样子。 手脚麻利得很! 周边之人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一个个抱臂在胸,如同看戏。 还有幼童在一旁有样学样。 苏北海在一旁,又重重叹了口气。 宇文璃浅见此不由想到,这燕地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刁民公然挑衅官府! 义父们,求求月票,感谢感谢! 第166章 多是顺民,必有其根! ! 苏北海脸上表情更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人群之中还有起哄者嚷道: “瞧瞧这府君老爷,吝啬得紧,小气的很。” “莫堕了官老爷的威风啊!” 老人在地上叫的声音更大了。 “这马车不长眼,是要了老头子的命呀,这腿多半是废了。” “杀人啦,天理何在啊!” 苏北海听后眉头紧锁,再次从袖中掏出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毫不迟疑地塞给身旁一名官员,手势中带着几分急切: “快去,快去!” 官员这次收到银子却没有丢在地下,而是小心翼翼递给地下的老者。 “李爷,今日就收了神通吧!” 老人一抖手,掂了掂手中银子,砸吧嘴,故作惊讶道: “呦!” “苏老爷够意思啊,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情义!” 老人外表穿着破烂的麻衣,官员顺手搀扶。 “别扶啊,爷爷自己会走!” 老人自行借力却爬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动作一气呵成,相当熟练。 哪里有半分伤痛的模样! 宇文璃浅的侍女,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讹人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敢拦截知府大人的马车,于众目睽睽中上演此等戏码,真真是世风日下,燕地出了这等荒唐事! 真是的反天了! 侍女怒气道:“公主……” 宇文璃浅没有理会,她目光却发现细微之处。 老者表面虽披麻衣,遮掩粗粝,实则里衣内领却是丝绸锦衣,此等细节,更添几分蹊跷。 宇文璃浅看向周围前面的脚夫汉子,外面套着衣衫褴褛的老衣,露出的袖口似乎都是上好的料子。 大部分妇人打扮朴素,手上和头上的发簪,似乎都是穿金戴银,翡翠扳指。 还有一些女子,打扮却要大胆许多,露出双肩,齐胸的衣襟,袒露的大腿。 在韩国是绝对不容许的! 还有! 苏北海随手掷出的合计四十两白银,要知道在以前的韩国一个屠夫一年到头的收益也就四十两白银,一个经师,一年下来也就五十两白银。 一两金十两银,十贯钱。 一两银可以换1000文。 如今在父皇治下,百姓的收入是增加了许多。 一石米3000文到4000文。 而今随着对农事之重视,米价逐年下探,年初之时,更是跌至二千五百文以下,引得朝野上下,无数大儒颂扬父皇圣明,有圣君气象。 葛布,最下等的布料,大约30文。 麻布,600文。 这些码工身上的绸缎可是快到一两银子。 宇文璃浅不是皇宫之中的富贵鸟,而是真正游学知道民间疾苦。 老百姓一天能一百文,商贩能二百五十文皆是富足。 猪肉是30文一斤,细面35文一斤。 老百姓大多以物易物! 朝中官员,九品小吏俸禄60银,从九品稍减至50两。 至正八品,方有80两白银之资,从八品为70两。 一品大员,其俸禄2000白银,仅为朝廷所赐之俸禄。 韩国近年来,大兴节俭之风,自后宫始,杜绝奢靡,蔚然成风。 反观燕王,竟有以十二匹马拉车之荒唐行径。 实乃奢侈无度!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面容康健,精神饱满。 一路行来来,似乎还未见乞儿。 要知道! 韩国京都之中也不可避免有乞丐。 刚刚“装模作样”的老人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在人群前静坐了下来,从口袋李掏出旱烟,悠然自得开始抽了起来,吞云吐雾之中看着前面的马车! 乌泱泱的人堵在前面,一点也没让开道路的打算。 苏北海看着周围聚集的人群,没有挪动的迹象。 “公主,切不要着急!” 宇文璃浅只是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放心吧,这一路走来千里路途,马上就到了,自然不会着急。” “苏大人,青帮这次似乎为何事而来?” 苏北海倒是没有遮掩解释道: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这和去年两桩政令有关!” “几年前佳康的房子都是半租半住,这几年本地的房产更是一涨再涨,这十年年已经涨了十倍不止,今年更别说了,年初条段最好的房子价格简直是天价。” 苏北海苦笑道:“前些年辛苦个四五年,就能买一套二进的院子,现在恐怕只能买门口的石狮子了。” “好在,去年燕王府便下了一道政令,城内买卖房子必须要是佳康城的本地居民,且只能购买一套,第二套就需有官府担保和要多出三成的价格!。” 宇文璃浅闻言,轻点螓首,韩国都城的房价高昂,她自是心知肚明。 她心中疑惑更甚,这限制本地居民购房,又是为了什么? 苏北海眉宇显出一丝无奈:“这便涉及到了另一道更为严苛的政令。为了控制外来人口对佳康城的影响,燕王府规定,凡欲迁入佳康城者,必须先在此地居住满一年,并缴纳满一年的劳工均费给王府,方有资格购买房产,此二道政令并行。” “可是还是架不住,外来的之人要定居在佳康城实在太多,每年都有近百万的百姓,蜂拥而来!” 宇文璃浅每个字都懂,却不解其中之意。 “这和青帮有什么关系了?” 苏北海明白过来,这位韩国的公主,并不了解燕地的一些政策。 “公主也可以理解为,一些周边郡县里面的百姓成为佳康买房子,那么他们就需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下来,那么他们就要和本地人竞争一些伙计。” “青帮大多数是码头脚夫和车马工,外来百姓多了,能做的大多数也是这些,为了抢生意价格就会相对便宜些,这也导致,他们的工钱越来越低。” 宇文璃浅大约是明白了,外来之人自然是物美价廉。 青帮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那他们是为何拦下我们?” 苏北海脸色有些不好道: “这几天燕王府的钦差要到了,青帮这些人就想闹出点事,制造点所谓民怨,燕王府也有相对应的谏官,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 “所以今日实在府衙里入手实在不足,才会匆匆我们几人,公主实在抱歉” 宇文璃浅到是不在乎这些,她大约是明白了! 看来苏北海说的确有其事,可是现在发生的情况实在还是骇人听闻。 百姓当街对抗官府! 真是千古奇闻! 宇文璃浅看向前面抽着旱烟的老人,那么此人是为了什么! 边上的侍女也是愤懑道: “这种刁民,要是在韩国可是要当场打死的。” 在韩国别说什么官老爷,就是下面的小吏都是神气无比! 难缠小鬼,畏之豺豹! 若是在我国韩国,此等刁民定当立即严惩不贷,礼仪尊卑乃是国家秩序之基石,见官不拜,无论身份如何,皆视为大不敬。 天地君亲师,君位尊崇,君在上,民在下。 官威凛然,民众理应心存敬畏。 大儒家曾言,唯有百姓各司其职,方能国泰民安,世代昌盛。 也就是说要想百姓安居乐业,就让百姓世世代代做一件事,便可国泰民安也! 苏北海注意到后,解释道: “还是燕王对治下的百姓太好了,燕律上已经免除了大半刑法,而且设立了多重律法保护百姓。” “若无重罪,不得逮捕动刑,尤其是地方官吏若有触碰,罪加一等。” “加上燕王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导致从上到下,这些刁民越来越放肆。” 苏北海感叹道: “还是羡慕四国的官吏,那些个百姓多是性情老实,多是顺民,不像燕地的百姓熟悉律法,耍的花样贼多。” “如今私塾又多,家家户户都有识字的娃娃,燕王府还每月派遣下面的官员下去,把燕律讲于百姓。” 宇文璃浅耳边听着苏北海的抱怨,看着四周披重甲持长矛的军士,手中也握钢刀,寒光凛凛,一个个战立如松。 道路之中是熙熙攘攘的百姓。 周围是拿着棍棒的官吏。 百姓们手无寸铁,却没一丝惧怕,说说笑笑。 还有调皮的孩子,跑过去学着军士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又被撵走。 如同过节一般热闹! 宇文璃浅倒是一时间迷惑了。 在她的认知中,百姓作为国家的基石,往往也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面对官府时总是显得弱小而无助。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观念。 他们面对的可是官府衙门。 进堂便是惶惶的杀威棒,谁人不惧。 半边衙门朝南而开! 怎么! 这些言笑晏晏的百姓手中不见利器,手中也无寸铁,却敢于拦下知府的车撵,与官府公然对抗,他们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 参天的大树也会有其根源,环山的洪水也有他的源头。 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方向。 那座无主燕王府,那座终南山活死人墓,那位修道十年的燕王! 当年还是少保的陆沉归北地,北地百姓烹羊宰牛为乐。 燕王上终南山之时! 万人敬香,如同敬神! 第167章 刻神洲二字,终南山贵客 日头下了一点! 主城道路前的拥堵状况,却未见丝毫缓解,城门五校的士兵依旧未现身来维护秩序。 不见踪迹! 宇文璃浅保持着耐心,但身后的一众学子却已显得焦躁不安。 他们望着周围拥挤不堪的人群,心中满是不满,却又碍于身份和礼仪代表着韩国,拂袖而立! 一众学子等的不耐烦了,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 闯是闯不出去了。 又不好开骂,有辱斯文。 学子们开始低声议论,言辞中不乏对燕地治理的批评与不满。 “无法之地,刁民横生!” “需要大儒来此治国,乌烟瘴气。” “比之外族南莽还要不堪,没有一点礼仪之样子。” 还有学子人献策道: “苏大人,何不打杀一顿,让这些刁民知道厉害!” 不用等苏长海回答,周围几位官员连忙劝道: “不可,万万不可!” 如此作为,他们同行的官吏可是连坐之责。 苏长也是立马回绝了。 这群青帮之人找人堵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着急出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光天化日之下还动手打人,众目睽睽之下。 今天下午出的事。 晚上他苏北海的折子就到了燕王府的深宫大院内。 燕王虽不在燕王府。 可是陆家军之中的一众幕僚全集中在此,这十年燕地所有政令皆从此出。 那位水银的神秘莫测的都统,也是在此处理公务。 苏北海想着就有些害怕! 燕王府如同一把利刃悬于北地官员的头顶! 提醒他们好好做事! 折子若是一到,明日北宸司千户将亲临苏北海府邸。 北宸司,犹如大庆大理寺,手握督察百官之权柄,其行事之严厉,可见一斑。 殴打欺辱百姓,在燕律之中,乃是罪不容赦之重罪。 燕律之修订,意在废除严苛大刑,减少死罪之判,然对于欺压百姓之行径,却是严惩不贷,罪加一等,乃至处以极刑。燕王府近年来,对此类恶行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最重要的是! 如此做了,他苏北海回到了乡里,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仅将身败名裂,更将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为燕王效力,本应以身作则,守护百姓,此等污点,足以让他一生蒙羞! 苏北海听着学子们的纷纷议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烦躁与焦虑。 要是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今日不同往日,宇文璃浅这位韩国公主与众多学子的首次燕地之行,可别出怎么岔子。 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无法向窦大人交代,更怕的是韩国学子归国后,会对燕地留下不良印象,甚至四处传播不利于燕地的言论。 有损燕王颜面是大! 苏北海越想越着急,在马车前不停地踱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虑。 然而! 再过了半炷香! 城门处的五校却迟迟未见踪影,这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苏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诸位乡亲,我知大家各有难处,但今日情况特殊,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对人群的无动于衷,苏北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还不给本官让开,真当本官是纸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 苏北海乃是知府,在此地就是父母官。 人群之中,似乎被这股气势所震慑,纷纷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 人群之中有一中年人说话,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卑不亢,显然是青帮中的高层人物。 “苏大人,若您关于这次政令,起草一书送往燕王府,那我们自然恭敬地送大人们离开。” 苏北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然回应道: “所有政令皆由燕王府诸位大人深思熟虑后作出决定,我区区一个知府,怎敢妄言左右!” 人群中的中年人并未因此退让,反而继续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只好在此等候了。听说这马车里坐着的是各国的贵客,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大人们不急,那我们也不急。” “苏大人,还有一事提醒!” “刚刚帮里面的几位兄弟,也去了城南……” 话没有说完。 苏北海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城南就是城门五校处,定是出了什么波折。 这话一出,人群中虽然没有大声附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更加沉重。 苏北海深知,此时若是强行闯,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宇文璃浅不由好奇道: “难道青帮,他们也知道韩国的学子要来燕地游学吗?” 苏北海连忙摇头,语气坚定地向她保证道:“公主请放心,此事绝对不可能提前泄露给青帮。我们早上才刚刚得知公主与众位学子的到来,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府中的心腹之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绝不可能走漏风声。” “走漏风声多半是我们府里面的官吏,他们都是本地之人私下和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没办法,却也只知晓我的行踪,妄自揣测罢了。” 苏北海倒是越发着急,总不能一直被堵在这里吧。 宇文璃浅身边的侍女看着人群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侍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走访四国何时有这样的屈辱。 她娇咤道: “你们燕王陆沉,请我们公主来,就是怎么待客的吗?” 宇文璃浅见状,眉头轻蹙,显然对侍女的直接感到一丝不妥。 身后跟随的一众学子,此刻脸上皆浮现出怒色。 但那“陆沉”二字在人群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 在燕地,直呼燕王名讳实为不敬。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侍女话中的其他信息——“请我们公主来”、“这么待客”,这些字眼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引发了一阵议论。 苏北海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人群中刚刚那位一位中年男子,询问起侍女话语中的含义。 “姑娘,此话是何意?” 侍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从马车之中抽出一方丝帛,缓缓展开。 里面有一封文书。 她两手拉开! 侍女高举文书,大声宣告道: “我家主子,乃是韩国的公主宇文璃浅,身份尊贵,千金之体。此次前来燕地,本是为两国盟约学子交流……” 人群倒是没有注意她说什么! 有人细细注目望去! 那份奏折模样的文书,在文字的下方盖着一方小巧的印章。 上面盖着小小红字! 有人轻声念道: “神!” “洲!” 这二字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顿时没了。 “神洲!” 北地何人敢用此二字做刻章。 只有一种可能。 燕王私章! 一时间,人群没了动静。 若无其事坐在地下的老李头,手上的烟枪也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似乎是不敢置信。 “燕王之印!” 刚刚说话中年人,赶紧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眼神死死看着那文书上的私章! 宇文璃浅见此也不在隐瞒,面对人群淡淡道: “璃浅,确实受燕王邀请去终南山一行!” 此话声音不大。 人群之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从人群之中又走出几人,脸上表情惊讶。 为首中年人莫名喃喃道: “钟南山的贵客!” “燕王的客人!” 一时间,人群之中如同石破天惊。 …… …… 【今年秋,你修为再进似乎已经触摸先天之门!】 【你脸上缓缓流露出笑意!】 第168章 先天之门,彭传祖师! ! …… 【今年,你年届五旬又一,秋风再起,终南山上,柿子林又披上了一袭火红。】 【有着大器晚成命格加持,修行的速度远超以往。】 【更有那自燕地而来的浩渺气运,如同彩绸织就的天河,倒流而上浩浩荡荡而来,滋养你的躯体。】 【你遥望燕地,那里仿佛化作了天地间最大的熔炉,丹霞之气汹涌澎湃。】 【近些年来燕地气运愈发醇厚,五彩斑斓渐次褪去,唯余赤白之色交织。】 【熔炼天地,反补自身。】 【有大器晚成和燕地气运两者相加之下,你的修为进步一日千里,数日修行,便可抵之前数月苦功!】 【你突破大宗师之后,已经能感觉到天地灵气。】 【仅仅不到一年光景,你已悄然触及那先天之境的门槛,那是大宗师之上的另一重天地。】 【在三真教的浩瀚典籍中,唯有《先天功》一书,记载了通往此境修行法门。】 【其中讲究开窍通神。】 【眼、耳、鼻、口,乃至前阴后阴,九大主窍,每一处皆是通往天地之秘的门户,而每处主窍之下,又隐藏着九处细微窍穴,需一一凝练,方能洞彻玄机,引天地元气入体,壮大己身。】 【每启一窍,必先以真气细细滋养,缓缓贯通,待其自行舒展,同时精心凝练那与之息息相关的九处窍穴。】 【九窍与五脏六腑本就一体,练窍即是练内脏。】 【眼窍,与肝脏紧密相连,可助目力如炬,穿透虚妄,更添恢复之神速。】 【耳窍,则通肾脏之秘,使听力倍增,敏锐异常,鼻窍则与肺腑相通,不仅嗅觉敏锐,更能滤清天地元气之杂质,加速修行步伐,真气恢复亦显神效。】 【至于口窍,心系所系,当脏腑得以全面锤炼,七窍自然相通,内天地初具规模,自成一体,循环不息。】 【至于前阴后阴,则为污浊之出口,开辟此道,方能九窍全开,内天地至此大成,真气沛然,可随意外放。】 【九窍齐开便是打通了内天地,精力充盈,元气内藏,自启秘境之门,完善内循环,也就是先天境界。】 【如今你已经打通了七窍,只差最后两个窍穴打开,便能成就先天境界。】 【你心中想来还有数月,先天便可成。】 【你准备离开活死人墓时发现,燕王府的信件又寄到了终南山,静静放在了门口的篮子里,你却没有翻开。】 【近年来上面的公文都堆满了桌子。】 【陆羽座下的七位弟子,每一位都各具备才能,其中风卓平不喜武学而是对治国沉迷,追求安邦定国之道,办事也严谨,一丝不苟,少有出错,你便把这些文书交由他处理,这些年处理的越发得心应手。】 【每当有重要文书需要处理,他总会细细审阅,确保无误。】 【至于那些需要加盖印章的公文,他便谨慎地取出你的私章,轻轻按下。】 【被盖下私章的文书,立马会被快马加鞭送出山中。】 【这便是民间“政出终南”之说。】 【令行禁止,无远弗届。】 【燕王府内,也有一方大印,由刘温和窦固两位重臣代为保管。】 【如今,燕地所发布的政令,无不钤着燕王的大印。】 【而送往终南山的文书都是盖着“神洲”的私印。】 【燕地的百姓也知道,燕王不住燕王府,住在终南山。】 【这刻着“神洲”二字的私印,在民间还要胜过燕王府的王印。】 【你慢慢走出活死人墓。】 【刚刚入秋,早上也有些冷雾,修行多年你已经对天寒地冻之词感触少了,尤其是突破大宗师之后,开启了诸多窍穴,灵气开始滋养全身,已经不知春秋寒冷。】 【你现在轻轻一跃已能横移五六丈,手中举石子掷出,轻松能打断大树。】 【远远超过常人!】 【不过你还是披一件道衣,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终南山上,满山红叶如火,这一年来,山中柿子树及其他果树竟异常茁壮,果实累累,甘甜可口。】 【你开始修炼,这十年来,风雨无阻,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修行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深知此理,故而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有力。】 【你开始继续走桩,从北地而来的浩荡气运开始在你身边聚集。】 【你缓缓吐纳,先天功运转之下,周身灵气如细流般汇聚,不断滋养着你的体魄,使你的修为更加稳固。】 【修炼完毕,你睁开眼,便见身旁多了两人。】 【一人身着道衣,面带微笑,眉心的红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整个人飘逸出尘,如同入世的仙人。】 【正是陆羽!】 【他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株小草之上,身姿轻盈,轻飘飘若无物,即便是那看似脆弱的草叶也未曾因他的重量而弯曲分毫。】 【要不是燕地而来的赤白色气运日夜不停而来,还有一部分包裹住整个终南山,你对其熟悉敏感至极,陆羽置身其中你才能发现。】 【平常你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如同和周围的树木融合一体,就算是用眼去看也会把他忽略。】 【你心中不禁感慨,这些年你修行勤勉,进步神速,但陆羽的修行速度却似乎更加惊人。】 【他如今已有五十,但相貌却愈发年轻,甚至比他的七名弟子还要显得少年。】 【陆羽身边还有一精神矍铄的老者,挺着大肚子,腰间插着一把蒲扇,脸上是一片喜色。】 【你不由面露喜色,嘴角有几分笑容道:】 【“师傅,您何时归来的?”】 【此人正是你多年未谋面的师傅,云游天下的刘金蟾。】 【刘金蟾笑道:“昨晚方至,知神洲你必定在勤修不辍,不忍打扰,便先去找了幼安。”】 【你仔细观察,发现师傅刘金蟾较之往昔,苍老了许多。】 【一头白发显得格外刺眼,与身旁年轻依旧的陆羽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不禁让你心中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心意,身边的赤白色的气运也是轻轻振荡。】 【可惜,这股气运只有你能看见,就算是修为最强的陆羽也是无法察觉。】 【刘金蟾有些欣慰道:“神洲,想不到短短几年,你也是突破到大宗师境界,成为了天下间有数几人。”】 【“可惜为师这辈子,恐怕再也无缘大宗师境界。”】 【你闻言,微微一笑,温声安慰道:“师傅,您何必为此苦恼?您虽未至大宗师,但已有两名大宗师弟子。”】 【刘金蟾闻言,哈哈一笑,似乎真的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你们三人随即回到终南山的大殿之内,一众弟子恭敬地奉上香茗后,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你们三人。】 【刘金蟾神色变得庄重,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发黄的书本,轻轻放在你与陆羽面前。】 【陆羽好奇地翻开封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彭传随笔”。】 【“彭传”,这个名字在你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印象。】 【你记得,他是三真教的第九代祖师,被誉为三真的北祖,正是他真正将三真一教在北地发扬光大,《大黄庭》乃是由此人真正编写完成。】 【此人阴阳道术,奇门遁甲无所不精,也是三真一教记录的第三人修为突破大宗师祖师,民间还广泛流传着他白日飞升的传说。】 【彭传活跃在大庆景帝年间,与当时的大学者朱夫子交情匪浅。】 【景帝时期又是三千年来,唯一的一次灵气复之时!】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堕之人,乘龙飞升! ! 【两人曾一同周游列国,探讨学问与武道,但后来因思想不合而分道扬镳。】 【刘金蟾笑道:“此彭传就是三真历史上的第九祖,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彭祖。”】 【三真教历史上最出名的就是二祖,第一位是创教祖师三真道人,乃有开宗立派之功绩。】 【第二位变要首推这位有着北祖之称的“彭传”,此人重新发扬三真教,使其成为道教的源头之一,北方的大教。】 【刘金蟾笑道:“这次周游天下,最后的去处就是之前三真的故地,之前的祖庭,去找到了这本《彭传随笔》,这本书多是彭传老祖亲自书写或是后世弟子加注,其中记载了武学心得和不少天地秘闻。”】 【“可惜的是,其中大部分已经遗失了,只剩下一小部分。”】 【“这位彭传祖师一生之经历,不可谓不传奇。”】 【陆羽一听到涉及武学的话题,眼中顿时闪烁起浓厚的兴趣。这些年,他的武学境界已然再度拔高,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以至于在出山游历之时,竟鲜少有人能与他动手过招,这让他不免感到一丝寂寞。】 【前些年陆羽下山,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离终南山不远处的岳塘江发大水,陆羽带着弟子亲自下江救援,想不到竟然在江中发现有一条五丈的大蛇,头上有两个大肉包。】 【陆羽将其拖出江中,村民用棍棒打死了大蛇。】 【历史上彭传也是在岳塘江杀过蛟龙。】 【据说,当年三真教第八代祖师在北地的传山游历之时,恰逢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最终坠落在了山林之中。】 【出于好奇,第八代祖师前往查探,只见流星砸出的大坑中,四周树木尽毁,唯有一婴儿在其中啼哭不止。】 【这一幕让第八代祖师大为震惊,他心生怜悯,便将这婴儿带回抚养,不仅传授他武学,还亲自教他识字明理。】 【此人长大之后,随了第八代祖师的姓彭,又在传山捡回便取名彭传。】 【陆羽倒是对这些民间传说感兴趣,但是对真实性存疑。】 【毕竟!】 【如今在北地民间也是传说兄长出生之时,有一颗紫色的星辰落入陆家,一时间屋内豪光大放,池塘里的莲花全开了。】 【陆羽还去求证过母亲,大失所望,都是假的,无稽之谈,还被母亲取笑。】 【民间传说也就听个乐呵罢了。】 【你和刘金蟾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民间传说可能掺杂了诸多虚构和夸张的成分,但在当世大庆的官方史书中,关于彭传祖师的记载却是确凿无疑的。】 【刘金蟾道:“民间传说据不可靠,但是在当世的大庆的彭传列传之中有明确记载。”】 【“有一男子从天堕,名曰彭传,在北地立教,曾任燕城都护!”】 【彭传之后做过大庆的燕城都护,后面辞官归山。】 【“不仅在大庆史记,还有诸多严谨的史书之中都有记载,这位三真教的第九位祖师来历,都有这三个字。”】 【“从天堕!”】 【“从天堕”这三个字,在关于彭传祖师的记载中始终如一,这让陆羽不禁产生了疑惑。】 【彭传,非空穴来风、虚妄传颂之辈,实乃历史长河中被多方典籍所记载,有血有肉之真人,其存在确凿无疑。】 【陆羽半开玩笑地问道:“这彭传老祖,难道真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成?”】 【你不由思考道,细品''堕''字,初时意指双手奋力推翻破败之墙,后渐转为跌落、失足之意,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贬意,所以后来和堕有关的词,或多或少都含有不好的含义。】 【由此可见,彭传之“从天而降”,绝非鲜花簇拥、光芒万丈之仙凡降临。亦非如传说所绘,受上天之托,肩扛非凡使命而翩然降至凡尘的大人物,比如高祖的斩双蛇,出生之时有七彩之光。】 【这个“堕”,似乎带有不情不愿的味道。】 【其降临,犹如在天河之畔漫步时,一时疏忽,脚下失稳,意外跌入这尘世之中。】 【天堕之人!】 【彭传最后,亦是迷雾重重,据传,他竟于光天化日之下,乘驭一头仅余龙首、龙身隐没的奇异巨龙,于万众瞩目间消逝无踪。】 【刘金蟾摸着胡子道:“据说这位祖师,六十三岁铸大鼎,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只有龙头无龙身,彭传上骑,群弟子悉持龙髯,龙髯拨,皆摔死!”】 【此说描绘的是,彭传于北疆之地铸就巨鼎,鼎成之时,奇迹显现而出,一头仅具龙头而无龙身的神秘生物降临,彭传毅然骑乘其上。弟子们满怀憧憬,试图通过拽龙须跟随,却不幸因龙须断裂而从空中摔死。】 【唯留彭传一人得道飞升。】 【陆羽闻言,不禁摇头不信。】 【世间真有龙乎?即便有之,飞升又往何方?】 【他早就按耐不住,连忙翻开后面的的手书。】 【你也随之看了过去,这位彭传的传奇经历,留下之物必然不凡。】 【令人诧异的是,扉页之上并无一字一句,唯余一幅古朴画作。】 【一口古朴大鼎巍然矗立!】 【其上铭文繁复玄奥,双耳挺立,四足稳健,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沧桑与庄严。】 【陆羽的目光在这幅画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抹迷惘,又似有一丝熟悉的悸动,似是而非。】 【随着书页的翻动,第二页上赫然记载着《大黄庭》的修炼法门,以及后续推演出的高深境界,共计三十六层之巨。】 【你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自己虽已大宗师巅峰,距先天之境仅一步之遥,却也仅能推演出十八层而已。】 【彭传此人,武学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刘金蟾亦感慨万分:“我初见此书时,亦是与你此刻表情无异,未曾想,《大黄庭》竟还有三十六层境界。”】 【他继续说道:“阅罢此书,我几乎要相信这位祖师真的能够乘龙飞升,超脱尘世了。”】 【陆羽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惊讶,他深知《大黄庭》的每一层修炼都意味着功力的飞跃式增长,其威力之恐怖,难以言喻。】 【陆羽迫不及待地继续翻阅,下一页的开篇,赫然是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语!】 【“吾本天上仙人!”】 第170章 青帮陆三,带句话给少保! ! 佳康城! 主城的道路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在道路之上。 本来说说笑笑的之人。 随着侍女展开那封文书开始,人群变得安静下来了。 终南山而来的信件! 上面盖着“神洲”二字。 “璃浅,确实受燕王邀请去终南山一行!” 宇文璃浅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去终南山见燕王陆沉。 她的话刚刚说完,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之后,人群之中,几道身影自拥挤中走出。 人群没有刚刚的吵闹和说说笑笑。 侍女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这些平日里连知府车驾都敢拦阻的百姓,对城门五校的威严亦是视若无睹,此刻却为何如此静默? 怎么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突然! 入群之中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闹。 “听到了吗?是终南山的客人!” “是燕王的客人!” “少保的贵客。” 这么多年,北地还是多有称呼少保之人。 就连那位悠然自得,正于街角抽烟斗的老李头,手中的烟袋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慌忙在衣襟上擦拭着双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对着宇文璃浅的方向,声音中带着紧张道: “姑娘,你是要去终南山吗?见燕王吗?” 此话一出! 众人都是目光灼灼,看向马车前的几人。 气度华贵的女子,和一个绿衣貌美的侍女。 侍女眉头微蹙,不悦之色都在脸上,她正色纠正道: “什么姑娘,是韩国公主!” 宇文璃浅点头道:“我们自韩国来,有燕王的书信为凭!” “苏大人,自然也可以作证!” 苏北海脸色尴尬,毕竟这本是燕王府的密令,如今暴露,倒是显得他有些无能了。 苏北海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份书信,却没有展开,上面有燕王府的漆封痕迹。 见此再无争议! 人群之中一下子真正热闹起来。 一位英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披着码头的麻衣,胸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栩栩如生的虎首纹身,五官端正,鹰钩鼻,相貌刚毅,眉目之间有不怒自威之意。 任谁来都会说一声,好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在下陆三,刚刚不知是燕王的贵客,多有得罪。” 此人走出,一个握拳抱臂的姿势,身后一众人都是纷纷仿效躬身。 皆是青帮之人! 宇文璃浅也是赞了一声,陆三此人气度不凡,不似民间之人。 苏长海脸上有这无奈,解释道: “这陆三便是青帮的大当家,能在这佳康城聚齐四千好汉,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有着江中蛟之称,城里无人不知。” 陆三这几年可没少给他下马威! 宇文璃浅点点头,能在城中和一城知府,摆下擂台。 其势力可是不小。 一旁的侍女,虽然已收起文书,但脸上仍残留着一丝温怒,她看向陆三嘟囔道: “原来就是他在背后捣鬼?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苏北海闻言,望向陆三道:“陆三本名并非如此,是他后来自己改的。据说是因为他对燕王和少帅极为敬仰,而燕王恰好也姓陆,他便自称为陆三。” 陆沉老大,陆羽老二,他就是老三! “青帮之中,更是拜少保画像。” 此话一出。 宇文璃浅倒是有些惊讶,早就听闻北地百姓多在家中厅堂挂少保画像。 想不到这些江湖帮派之中也是如此。 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得知是终南山来的客人,人群中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一传十,十传百,转眼间,整个街道乃至两侧的屋顶都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道路两边全是人。 马车之上,侍女站在驾板边缘,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她不禁焦急地回头对宇文璃浅说道: “公主,情况不妙,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宇文璃浅也是微微皱眉。 苏北海脸上却没有了担心,显得胸有成竹,他宽慰道: “公主勿忧,他们知道您是终南山的贵客,此行定能畅通无阻。” “北地无人敢拦去终南山的车架!” 侍女却是不信! 她的脸上却难掩疑虑,毕竟在民间,地方小吏的权威往往比远在天边的皇帝更加直接有力。 县官不如现管! 韩国地方上其实皇帝的名头,还不如地方的一个小吏。 更何况是一个远在终南山、不常过问政务的燕王呢?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阵阵呼喊声,有人高声喊道: “公主殿下,能否请您帮我们给燕王带句话?” 这一声呼喊仿佛打开了闸门,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对啊,公主殿下帮我们给燕王带句话!” 宇文璃浅抬头望向这片沸腾的人群。 人群已经开始自觉开始慢慢分开。 陆三的身影出现在一旁笑道: “公主,请您转告少保!” “我们青帮上下,还有这满城的百姓,都在为他祈福。” 看着面前水泄不通的人群开始慢慢分列在两边。 李老头子已经从胸前,掏出刚刚所得银子放在马车之上道: “刚刚老头子多有得罪!” “是老头子对不起少保!” 老李头抡起手就在脸上狠狠自扇几巴掌,嘴角都溢出了血。 苏北海在一旁道:“行了,行了,快滚,快滚!” 身旁的人也是劝道! 老李头呵呵笑道:“死不了人,老李头也请公主带句话给少保!” 宇文璃浅看着人群,似乎从她说出终南山之后。 人群之中流露出对这位燕王的崇憬发乎内心。 老李头笑呵呵道:“劳烦给少保说一声,就说托少保的福。” “老李的儿子今年又生了娃,我做爷爷了。” 侍女脸色有些古怪! 边上有官员解释道: “这老李头是之前的陆家军的山之营的老兵,当年北地的逃难之人,跟着燕王参与了黄河之战,最后被燕王府安置在佳康城。” 宇文璃浅却明白了。 说出这句“我做爷爷了!”时,她看着老人脸上的笑容,一时间迷糊了。 陆沉已经修道多少年? 快二十六个年头了,怎么会如此得乎民心。 看着越聚越多之人,码头之上的脚夫似乎听到,是终南山的贵客。 匆匆忙忙赶来! 前面的道路自动扫开,一个个轿子微微落下腾出弛道! 随着人群的汇聚,前面的道路自然而然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宽敞的路径。 商户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盛况所吸引,他们顾不上自己的店子,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 小贩的摊位都顾不上,纷纷而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宝马香车雕满路,平安喜乐! ! “终南山的贵客来了!” “要去终南山见少保!” 一则短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佳康城。 满城鼎沸! 不仅是青帮之人,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前往。 马路边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后来的人们只能远远地站着,踮起脚尖,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窥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侍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有些惊愕,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公主,咱们……” 余宇文璃浅似乎也未曾想到。 马车后的学子也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倒。 这场面实在浩大! 江边的商船都没有理会上下货物,全部来到了主城的驰道! 有勾栏的女子在高楼起舞。 江上有画舫的歌女开始凭江而唱。 “燕王的客人!” “去往终南山哩!” 越来越多的欢呼,排山倒海而来。 陆三恭敬的站在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宇文璃浅一行就这样踏上了行程。 沿途,侍女瞥见道旁欢声雷动,尽是满面春风之众。 锣鼓喧天,乐声四起,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孩童们被高擎于肩头,却只见人潮涌动,难觅缝隙。 “爹爹,那些是什么人呀?”童声稚嫩,充满好奇。 孩子面前看见一个个拥簇的人头。 “爹,这马车里面都是谁呀?” 汉子回答道: “伢子,他们是终南山的客人,是要去见燕王的。” “你长大要是出息了,要是能去终南山见燕王,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了。” 孩童虽不解其深意,却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见燕王,荣耀乡里! 四辆马车悠然前行,车轮辘辘,载着四辆马车缓缓步入旅程。 宇文璃浅和侍女坐进了马车。 侍女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她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喧嚣,眉头微蹙。 她习惯了韩国百姓束手而立、恭敬有序的场面,对于燕地这种略显嘈杂与随意的氛围,她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认为这是对公主的不尊敬。 与她所期望的公主出行应有的庄重与威严相去甚远。 宇文璃浅掀起车窗,一双美眸慢慢看去。 侍女在一边愤愤道: “公主,这燕地之人,礼仪之风实属欠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宇文璃浅默不作声,目光所及,皆是佳康城百姓对燕王那份由衷的崇敬。 她不由和父皇做了对比。 在她的记忆深处,父皇出行时,马车巍峨,四周百姓虽列队相迎,但大多神色肃然,鲜有欢愉之容。 父皇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大发雷霆。 古来圣皇与民同乐! 大臣们为迎合圣意,所召集的百姓在两侧,往往衣衫褴褛,面容呆滞。 这在她看来,不过是形式上的敷衍,难掩其背后的无奈。 韩国士子,自古便以风骨自持,尤其是些年来士子越发持宠而娇,怎会轻易放下身段,去大街之上追捧一位帝王? 那些昔日的衣衫褴褛者,不过是底层穷苦人罢了! 韩国这些年来的繁荣昌盛,虽早已超越了往昔数代。 可是也未曾见,百姓这种悦心之举动! 宇文璃浅再次细观人群,不由发现,其中不乏身着儒衫、风度翩翩的士人,他们同样满怀激情地振臂高呼。 道路两边也不见,面黄肌瘦和衣不蔽体者。 百姓富足! 眼中也有着神彩! “陆沉?”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宇文璃浅心中对这位燕王越发好奇。 在韩国也不泛有儒士对陆沉推崇者,认为此人。 “上马打仗,下马治国,当世无人能及。” “山中帝王,垂手可治天下!” 评价不可谓不高。 不过韩国大儒多是反对之声,觉得世间的只有勤政的君主,哪里有不理政务的帝王。 “内圣外王!” 这是儒家对理想君主的最高赞誉,但在他们眼中。 陆沉外在是一介道士! 陆沉在儒家的口碑中,逐渐被描绘成了一位昏庸之主。 而历史也似乎总在验证着这一点——那些过于追求修道而忽视天下的帝王,往往难逃覆灭的命运。 这时! 马车之上如同大雨浇下,打在车上。 似乎有什么重物击打在马车上。 密密麻麻之声! 侍女一惊,连忙挡下宇文璃浅身前道: “公主,小心!” “有刺客,暗器!” 宇文璃浅虽也心中一紧,但随即恢复了冷静。 她无奈笑道:“暗器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你莫要太过紧张。” 不过! 她还是悄然放下了车帘。 侍女细听宇文璃浅的剖析后,亦觉暗器之说颇为牵强附会,外界之音更像是异物猛烈撞击马车。 周遭未见人群之惶恐。 “莫非是那些刁民在作祟?” 侍女想到此处,怒意涌上心头,猛地掀开帘幕,眼前景象再次令她愕然。 宇文璃浅亦是满心好奇! 侍女躬身,秀手从车板上拿起一物,面容惊异! “公主,你看!” 宇文璃浅缓缓望去,侍女掌中乃是一块色泽温润、质地柔软的金属,尊贵非凡! “黄金!” 此时,马车外骤雨倾盆打击在车窗! 侍女再度掀开帘幕,自车板上双手捧起,如同托举一汪清水,其中不仅有黄金,更有白银与琳琅满目的镯饰! “公主,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侍女语带颤音,难以置信眼前所见。 正当二人惊疑未定之际,后方的马车亦传来阵阵雀跃之声。 “发现金子了!”“快看,那车上!”呼喊声穿透雨幕,传入马车之内。 显然,后面的马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 宇文璃浅再也等不及,拉开车窗。 只见! 道路两边,不少百姓手中投着什么,细细一看全是金银细软之物。 马车上砸响的不是什么暗器,是金银珠宝。 其中也有铜钱,不过是小孩子所丢。 人群脸上只有喜色。 道路两旁呼喊声不绝于耳! 马车上的砸落之声,一路敲敲打打! 驾板上已经堆满! 后面的三辆马车同样如此,上面的学子兴奋不止。 没过一会! 马车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放缓了许多。 车轮因为承载了太多的金银而变得沉重,几匹马儿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苏北海见状,只好让侍卫们上前阻止百姓继续投掷,但两旁的百姓依然热情不减,欢声笑语不断。 苏北海无奈只好让边上的侍卫阻止,两边道路还是不绝。 宇文璃浅见此缓缓放下车帘,脸上慢慢呆住! 宝马香车雕满路,笑语盈盈,掷金银而盈车。 豪华的马车在飘香的街道行过,周边的街道笑语盈盈,百姓投掷金银太多而塞满了马车。 马车内! 宇文璃浅低头静默! 侍女看着脚边堆积的金银,脸上全是不不敢置信之色。 车窗之外。 道路两边,笑语晏晏! 第172章 招摇彭羽氏,练天手! ! 【陆羽缓缓将《彭传随笔》这本泛黄的古书翻页!】 【上面开篇第一句就是!】 【“吾本天上仙人!”】 【你也是不禁看了过去。】 【陆羽却不以为然道:“又疯一个!”】 【近年以来,江湖风起云涌,各大门派之主,皆因灵气复苏之兆,欲破大宗师之壁垒。】 【苦心孤诣,孤注一掷!】 【剑宗之内,三位太上长老,曾妄图以《剑心决》为引,强行修炼,最后疯魔。】 【三位长老闭关悟《天魔策》,欲窥魔道,却终成黄土一抔,死寂无声,半月之后,人都发臭了,唯余腐臭弥漫。】 【皆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宗师,令人唏嘘不已。】 【陆羽继续翻看,却有些失望,后面的保留实在太久,纸张残破,都不敢用力,不然就会碎了一地,根本看不清,只能零星识别几个字来。】 【你也是细细看去。】 【在泛黄的纸张上,有几个用道箓写成的符号。】 【其文复制晦涩,还有独属于三真的密文才堪堪识别!】 【陆羽轻声吐出二字:“燧明!”】 【他目光紧锁枯黄的书页,试图捕捉后续的文字,但后面的字迹愈发模糊,唯有“水”字隐约可辨。】 【他将这两个字连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燧明水”】 【随后,几个更加难以辨认的古字映入眼帘,他努力辨识,终是勉强读出:】 【“鼎”、“镜”、“龙!”、“天人”、“蛇”。】 【这些字如同散落难以串联成完整的意象,陆羽尝试了几种组合,皆觉不通,口中喃喃:】 【“镜鼎龙天人蛇?”】 【尝试了几种语感组合,也是不通!】 【陆羽大失所望,本以为能借此解开彭传祖师那神秘莫测的“天堕”之谜,不料却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刘金蟾笑道:“毕竟是差不八百年前的人物,要是满打满算,也算有千年了,能留下只言片语已是不易!”】 【“其中武学大部分都是弟子言传身教保存了下来,后面祖师随笔却大多损坏,又历经了那次诸多乱战,这已算是保存完整得了。”】 【陆羽闻言,微微点头,八百年前,九国鼎立,战乱频仍,远比现今更为纷乱复杂。】 【据古籍与大派秘史记载,正是那时,天地间灵气开始复苏。】 【可叹的是,那短暂的灵气复苏之后,不过百年光景,天地间的灵气竟又再度沉寂,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刘金蟾沉声道:“战国之时,大楚的阴阳家司主与道家两位高人,他们携手推演,共同留下了一句谶语——‘天星降世,灵气复还’。”】 【“而五十年前,道家之中又有人推演出了‘天星降世’的异象,预示着灵气或将再次复苏,为此,各大门派纷纷广收门徒。”】 【刘金蟾的目光在你们二人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当年,我也是因此,才收你们二人为徒。”】 【陆羽对此却持有不同的看法他摇了摇头:“无论天地如何变迁,人定胜天!”】 【刘金蟾听后,不由抚须而笑。】 【你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鼎”字之上。】 【这一个字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你的思绪。】 【你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若真如彭传所言,他乃是天上仙人下凡,那么他所谓的“乘龙之后”,是否正是灵气开始消失的那个时期?】 【而彭传的降生,是否又与那动荡不安的战国初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惜一切都不可考了!】 【按照三真第一位祖师留下的笔录,乃是“武碎虚空,一统山河!”】 【这位彭传却是不同。】 【铸鼎乘龙飞升!】 【陆羽继续翻阅,但接下来的文字愈发晦涩难懂,仿佛是古老时代的密语,让人难以捉摸,即便偶尔有几个古字看似熟悉,却也因年代久远而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变得似是而非。】 【明辨不清!】 【然而!】 【在纸张的最后几个字,倒是看的清楚的很。】 【“招摇彭羽氏!”】 【招摇,彭羽氏!】 【这个断句应该是这样的!】 【五个明显的大字,却和之前的字迹截然不同,似乎是他人补充。】 【刘金蟾见状,解释道:“这些字,是彭传的后人在笔录之后补充的。据说,这是彭传在铸造大鼎之时,对其后人最后所说。”】 【彭传也留下七八位子嗣!】 【“但奇怪的是,天下间从未有过名为‘招摇’的地方,这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彭传的后人在留下这五个字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当年九国纷纷派人搜寻,却都一无所获,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你们三人都是微微疑惑,莫非此人地乃是上界地名!】 【彭羽氏!】 【彭传历史记载乃是天堕落之人,无父无母,哪里来的氏族?】 【陆羽却对其中的深意并未过多纠结,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接下来的内容所吸引。】 【他继续翻看,纸张的材质明显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近代经过改善的宣纸,色泽也更加洁白,显然是后人的抄录之作。】 【“这个应该就是后人根据彭传老祖的武学心得所抄录的。”刘金蟾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敬仰。】 【九代祖师也是除开初代祖师之后,记载突破大宗师之人。】 【现在如今三真教之中,又多了陆沉和陆羽二人。】 【陆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抄录本。】 【彭传老祖,这位历史上的人物,学究百家,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真正称得上是奇才中的奇才。】 【他不仅精通各种武学流派,更在铸器之道上有着非凡的成就,所铸之器无不精妙绝伦。】 【而最为人称道的,乃是彭传一手不惧高温的武学,双手放入油锅之中也可安然无恙。】 【双手还可以放出高温,融金化铁。】 【炼天手!】 【这门武学修炼至极致,可以赤手空拳,不惧烈火,即便是身处熊熊大火之中,也能如履平地,厉害无比。】 【陆羽看去,果然是那门武学。】 【不过!】 【在后面却多了几个字!】 【练天手.残篇!】 第173章 二九之数,求道之心! ! 【《炼天手》,于三真教内声名显赫,江湖人士之中鲜有人知其名。】 【江湖之中有着几大武学宝典!】 【魔教至高无上的《天魔策》中记载的《道心种魔》,剑宗至高剑典《剑心决》,或是佛门中唯有佛子方能触及的《伏魔法相》。】 【冰原宗内,藏着的第一功法《九尘劫灭》,冷冽而霸道。】 【大乾王朝的《战天图录》,则是皇权与武道的完美结合,皇道武学,还有大楚白鹿书院之中的《浩然服气歌》。】 【这些武学,皆是世间顶尖,每一门都承载着无数先辈的心血,登峰造极。】 【几代甚至几十代都难得一见其传人,但每当有传人现世,必将是江湖中翻动风雨、镇压一方的存在。】 【六百年前,剑宗剑圣,以《剑心决》大成,诛灭气宗,自此剑宗再无“剑”、“气”之争。】 【白鹿书院,第三代院长,凭借《浩然服气歌》的无上威能,不仅自身修为登峰造极,更创立了公孙世家,荣耀至今。】 【陆羽已经慢慢研读《炼天决》,眼神越发明亮。】 【他沉浸于《炼天手》的残篇之中,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玄妙,让他的眼神愈发明亮。】 【只是残篇,但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已足以让他心潮澎湃,仿佛看到另一条武学之路。】 【刘金蟾轻叹一声,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既有无奈也有不甘。】 【《炼天手》这部功法,他早已翻阅无数遍,却如同年迈之人偶遇心动佳人,心向往之,力有不逮。】 【每一次尝试修炼,都如同隔靴搔痒,无法触及那玄之又玄的武道真谛。】 【他游历四方,足迹遍布天下,所求者,不过是一丝突破大宗师的契机。】 【眼见两名弟子,陆羽已至天人境界,陆沉突破大宗师,作为师父的他,心中既有欣慰也有紧迫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是喜事,但刘金蟾心中那份壮大三真教心愿完成之后。】 【追求更高武道境界的执念,却从未有丝毫减退。】 【武学登顶之意,老而弥坚。】 【北地之行,他怀揣着对祖师彭传随笔的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能从中找到那突破瓶颈的机缘。】 【可惜!】 【《炼天手》的修炼门槛高不可攀,非先天境界不可入门,三真教历代弟子中,竟无一人能达此境界,成了难以逾越的天门。】 【刘金蟾自身,虽已至宗师巅峰,距大宗师仅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却如同天堑鸿沟,让人心生绝望。】 【武道之路,越往后走越是艰难,不进则退,每一步都需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十年间,四国之间维持着难得的安宁,江湖也是风平浪静虽偶有波澜,但总体上相安无事。】 【然而!】 【随着大宗师之上境界的秘辛逐渐为世人所知,整个武林仿佛被点燃釜下的柴火。】 【天下的武夫们纷纷摩拳擦掌,渴望攀登那更高的武道巅峰。】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近十年!】 【无数天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他们之中不乏十几岁便踏入宗师境界的绝世奇才,年轻俊杰层出不穷。】 【江湖热闹了起来!】 【更有极少数之人,如同天之骄子,天生便具备感知灵气的天赋。】 【然而江湖沸腾,真正能够突破至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放眼江湖,位居武道之巅,也只有十几人的身影。】 【大宗师仅有十三人,而据阴阳家高人推算,天下能够晋级大宗师者,总数不过二九之数。】 【这一数字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天下的所有武者。】 【这十八个名额被占定之后,其余之人再也无法寸进,除非其中有人陨落,否则无人能够再进一步。】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击杀一名大宗师,踏着前面人的尸骨,突破宗师。】 【围杀大宗师开始在江湖之中出现。】 【江湖开始变得暗潮汹涌!】 【这十三位明面上的大宗师,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五人,共同构成了当世武道的局面!】 【刘金蟾望向于你,他知道不显名声的五人大宗师,你就在其中之一,大弟子五十年求道终有所成!】 【与此同时。】 【陆羽正沉浸在《炼天手》的修炼之中,他的体表已经腾起了一层莹莹灵光,那是内力与天地灵气交融的象征。】 【他缓缓运功,双手自袖中平直伸出,轻轻扇动之间,一层赤色的灵光逐渐包裹了他的双手。】 【这灵光如同初生的晨曦,温暖而炽热,随着陆羽的修炼,它变得越来越强烈,直至将他的双手完全笼罩。】 【那赤色灵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陆羽的手中跳跃、燃烧,释放出热量。】 【不一会儿!】 【陆羽手中的温度就变得异常燥热,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扭曲。】 【你见状连忙拿开《彭传随笔》,生怕这波及到这本珍贵的之物,导致其将其燃烧殆尽。】 【刘金蟾的脸上则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深知《炼天手》共有六层。】 【第一层“薪火”的掌握,需要在手中掌火,慢慢聚拢热气。】 【而陆羽,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达到了第二层“南烛”的境界,有了热锅之中开始沸腾但是热油一般之热。】 【这份天赋与实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你与刘金蟾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相同的无奈与感慨。】 【陆羽,这个仿佛为修道而生的天才,无论面对何种功法,都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并掌握其精髓。】 【对你们二人来说,都是相当的挫败。】 【你蹉跎五十年,有燕地的气运相助,熔炼天地方才成大宗师,陆羽二十多岁已经超脱其上。】 【你和刘金蟾不由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有时候和真正的天骄存在一个时代,是幸事也不是幸事。】 【好在你求道之心坚定。】 【少年登山求法走的慢,也会有到达山顶的一天。】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陆羽也是缓缓睁开双眼,双手上的红温褪去,眉宇间的红痣越发的明显。】 【陆羽对你一笑,笑容真挚!】 【陆羽赤子之心,武学有所进展,心中便有开怀。】 【你也替他高兴!】 【你面对《练天手》,于是你决定……】 大鼎上的光幕缓缓停下。 俞客见此! 第174章 获得奖励,武道惊蛰榜! ! 大鼎之上幽蓝色光幕缓缓停顿。 【面对《炼天手.残篇》功法,于是……】 1.修炼功法。(提示:可能遭遇不明的危机。) 2.拒绝修炼。(提示:虽没有损失,可能出现危险。) 3.劝阻陆羽不要修炼。(提示:可能出现危险。) 3.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上面出现的三个选项。 不由想起! 最近天人转生的一些模拟信息,彭传笔录上记载的“乘龙飞升”,“铸鼎”! 这个鼎字,让他第一时间想起来心海之中的大鼎。 鲲虚鼎! 一鼎一世界! 尤其是这个“招摇彭羽氏”,俞客在融合前身的记忆后,似乎有点耳熟,现在一时间却也无法想起。 “吾本天上仙人!” “天堕之人。” 莫非这鼎外还有一方世界。 俞客的目光聚焦于那尊巍然矗立的大鼎之上。 其形古朴,双耳,四足,浑身上下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鼎身之上,铭文繁复精细,正面绘有山川河流,背面则刻画花草鱼虫树木,栩栩如生! 大鼎缓缓旋转间,鼎身之上氤氲着多彩的虹光。 俞客凝视片刻,缓缓收回视线。 这便是他在这方天地安身立命之本。 上次模拟收获了母气,让他修复完全身经脉。 这次模拟陆沉已突破大宗师,十年时间能再进一步,便可步入此界天人境界。 面前的三个选择! 提示都会出现后续的问题,其实选择和不选择没有太大的区别。 修炼《炼天手》也是对陆沉的增益,模拟结束他也能获得陆沉的武学经验。 既然都风险! 选择对自己有益的,直接选择1.修炼功法。(提示:可能遭遇不明的危机。)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慢慢拿过《炼天手》的功法,细细而看。】 【随着书页逐一翻开,运功的脉络清晰展现,每一丝灵气在窍穴之中的流转,都被详尽批注,可以感受书写之人的用心。】 【可是!】 【《炼天手》入门第一境“薪火”,唯有先打通九窍,构筑起内天地,方能修习。】 【好在你只需数月,你便能完全打通九窍,进入先天境界!】 【待你将功法内容铭记于心,你将秘籍递回给师尊刘金蟾。】 【刘金蟾却轻轻摆手道:“神洲你已是三真一门的掌教真人,这《炼天手》理应由你保管,传承下去。”】 【你见刘金蟾态度坚决,便郑重接过代为保管。】 【提示:恭喜获得功法《炼天手.残篇》,模拟结束即可获取。】 【提示:恭喜获得功法《大黄庭.完全》,模拟结束即可获取。】 俞客见此微微沉思。 如今已经得到了三种功法。 一次是钟南山大雪山那名僧人死后,留下的大雪山功法。 加上现在的《炼天手.残》,《大黄庭.全》,也只有得等全部模拟结束才能获取。 ………… 【其上还《大黄庭》三十六层,乃是可以修行到先天之上的境界的功法。】 【你小心收录,至此三真教又多了两门江湖之中梦寐以求的武学典籍。】 【可惜的是!】 【两门功法,皆需步入先天之境方得窥其门径。】 【于现今钟南山门下弟子而言,犹如明珠暗投,难觅其用武之地,颇显遗憾。】 【陆羽座下七子,六人已达宗师境界,独那老六还未破开此境,他性情淡泊,不慕武学之高深,羡慕庙堂之上,经常帮你,于案牍间处理燕地之事。】 【此刻!】 【陆羽面上有着笑意,对他而言,无疑是收获颇丰。】 【以他如今的境界,进步已经很难。】 【刘金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炼天手》此功,共计六重境界,据传彭传老祖,已臻化境,掌中可熔金炼铁。”】 【“幼安,你可有信心修炼到第六层?”】 【陆羽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终是轻轻摇头道:“怕是不能。”】 【此言一出!】 【刘金蟾面色古怪,陆羽素来自傲于武学之道不弱于人,此番谦逊之态,实属罕见。】 【“幼安,这里又没别人,你怎么还谦虚上了!”】 【陆羽却笑了笑道:“这第六层恐怕不是人力所不能办到!”】 【“融金化铁之威,以我如今的境界也是办不到,这已经不是武学而近乎于法术。”】 【“天下间怕是无人办到!”】 【你听后微微思考,陆羽二十岁便已是大宗师,过去了三十年。】 【就算是那位乾元女帝,修炼《战天图录》和他一般熔炼整个大乾的气运于一身,修为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 【你也认为不一定能胜过,自家这位弟弟。】 【刘金蟾也是面露惊讶。】 【“若是幼安你都不行,天下还有谁能?”】 【陆羽摊了摊手,便是不知。】 【刘金蟾游历四海,见多识广,深知这江湖之大,虽是藏龙卧虎,大宗师的境界也足以横行。】 【如今四国和燕地并立,江湖中亦是风起云涌,各大门派、世家之间往来频繁,为了衡量各方实力,便有了武评之说。】 【“抱月楼”作为武评界的出类拔萃者,其名声早已响彻江湖。这座楼阁不仅网罗了天下武学秘籍,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公正的评鉴赢得了武林中人的广泛赞誉。】 【从“名剑榜”到“刀榜”,从“胭脂榜”到“良驹榜”,抱月楼几乎涵盖了江湖中所有值得一评的事物,其评鉴之全面、之深入,令人叹为观止。】 【在众多的评鉴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每年一度的武道榜,最为江湖人士所津津乐道。】 【学武之人皆是翘首以盼!】 【此榜每年一度,于开春的惊蛰之日揭晓,因此又被武林中人称为“惊蛰榜”。】 【每一次评选,都引得江湖上下万众瞩目,惊蛰榜上,仅列百人,能荣登此榜者,无一不是名震四方、威震江湖的豪杰。】 【上榜之人,更是被视为闻名遐迩的大侠,受人敬仰。】 【惊蛰榜前十的位置,抱月楼有意不排先后顺序。】 【他们屹立于武学之巅,俯瞰众生,其修为与境界已非寻常学武者所能企及。】 【天下间,明面上有十三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镇压天下!】 【然而!】 【惊蛰榜上对于这十三位大宗师的排名却颇为微妙,前十不排,只将最后三位大宗师排序出十一到十三!】 第175章 抱月楼,五大宗师 【每年的惊蛰榜,无疑是武林中万众瞩目的盛举,汇聚了天下豪杰的目光!】 【提及今年的惊蛰榜,刘金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然道:“以抱月楼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此番是否会将神洲列上前十!”】 【惊蛰榜年初才开,你于不久前突破大宗师,厚积薄发不逊一般大宗师。】 【提及抱月楼,江湖之人无不心生敬畏。这座五年前仿佛一夜之间诞生的门派,天下武学他们如数家珍,通晓天下消息,迅速在江湖中树立了威信!】 【其楼主司空,更是如同雾中之谜,性别虽明为男,但真容却从未有人见过,只留下一连串的猜测。】 【燕地手下的“水银”,这么多年刺探之下,只是打探到这司空楼主,似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便再无其他消息。】 【你摇了摇头,对于名利之事,你向来淡泊。】 【三真教之中也有多人上榜,其中陆羽更是位列前十!】 【位列惊蛰榜前十的强者,皆是武林中的巅峰存在,他们各自拥有着击杀大宗师的辉煌战绩,无一不是当时绝世高手。】 【在这十位顶尖强者之中,江湖中人尤为推崇其中的五位,他们并称为“五绝”,彼此间并无明确的排名先后。】 【虽未明确排名前十之具体位次,但在江湖中人心中,陆羽是前五甲的火热之人。】 【陆羽昔日曾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九千岁陈三忠与姜小岳两位大宗师,其威名震烁江湖。】 【除了陆羽之外,其余四位亦是声名显赫,各领风骚。】 【其一乃道家高人“玄天子”,被誉为正道第一高手,出身韩国,乃是道家巨擘太平教的当代掌教真人。他修行《太平道书》,功力已臻化境,年逾一百五十,在江湖中成名已近一百二十年之久。玄天子三十岁时便晋升大宗师之境,其一生少有出手记录,近四十年只有两次出手,却足以震撼武林。】 【一次是,黄道于宗师之境突破之际,遭遇玄天子,只用不到四招便将黄道率倒在地,其狼狈而逃,此战让黄道大感耻辱,转而闭死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第二次出手,则是在辽阔的草原之上,玄天子约站三位魔道大宗师,只有他一人走出草原,其威名更盛。】 【江湖中更有传言,玄天子已将《太平道书》修炼至四种天境界,这等成就,即便是太平教的开山祖师也未曾达到,足见其武学造诣之深不可测。】 【太平教在韩国根深蒂固,信徒遍布朝野,连后宫之中的太监和妃子都是其信众,可见其影响力之大。】 【韩国的国君宇文炎,年少时曾拜入太平教修行,但登基为帝后,却转而推崇佛教为国教,对太平教进行打压,让太平教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 【在江湖之中,大宗师虽为武学巅峰,但面对两千重甲骑兵的冲锋,亦难逃力竭而亡的命运。】 【但即便如此,玄天子依然屹立于江湖之巅,不可撼动。】 【第二位来自北风,他的出现,就如同抱月楼一般,突然而神秘,成名仅有十年,但他所到之处,北风江湖无不闻风丧胆。五年前,此人以雷霆之势,将大雪山满门灭绝,自立为大雪山之主。】 【他自号“枭月”,这一称号在江湖中迅速传开。】 【他出行之际,必伴以十名绝色侍女抬轿,容颜更是被重重纱幔遮掩,世间鲜少有人能窥其真貌。关于他的传说,如同天上遗落的谪仙,俊逸非凡,令无数女子魂牵梦绕,甘愿赴汤蹈火。】 【见过他真容的女子,无论身份高低,都被他带回了大雪山上,成为他的妻妾。至今那座大雪山修建的后宫之中,已有四百多位貌美女子。】 【枭月公子在江湖中行走时,不少江湖女侠投怀送抱,自荐枕席。】 【江湖对其褒贬不一,有人称他为采花大盗,专门掳掠美貌女子,而另一方则对其武功与智慧推崇备至,认为他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其轻功《苍天白鹤》更是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踏雪无痕,翩若惊鸿。】 【他手中的折扇,看似普通,实则威力无穷,摧金开石,手中一把折扇便可抵万般兵器。】 【尽管有不少人试图前往大雪山找枭月的麻烦,但大多都葬身在了茫茫雪山之上,无一生还。】 【关于枭月公子与他那些妻妾的故事,充满了奇异。那些后宫之中的女子,无论是出身显赫的公主、或者将军大臣之妻,还是山野村妇,皆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前往大雪山,仿佛被某种魔力所吸引。】 【即便有丈夫带着孩子或父亲前来寻找这些女子,也往往无法带走她们,反而可能遭受羞辱,甚至以死相逼。】 【这种现象,使得大雪山在江湖中逐渐有了“魔窟”的恶名。】 【而大雪山上,竟还藏有胭脂榜上的两位美人。胭脂榜,作为江湖中评选美人的榜单,其前十位皆是倾国倾城、才情出众,不可多得的女子。】 【可称“绝色!”】 【其影响力仅次于惊蛰榜,这两位绝色,不仅吸引了无数江湖人的目光,更引来了两位武道大宗师前往大雪山。】 【这两位大宗师都未能如愿,反而丧命于大雪山,这也使得枭月公子的威望达到极致,成功跻身惊蛰榜前十。】 【至于第三位人物,则是大乾的那位女帝。她不仅号令大乾天下兵马,武学上更是将大乾武家的《战天图录》修炼到了最后一层“战天境界”。】 【曾在大乾瞬杀数十名宗师和一名武道大宗师,霸道至极。】 【江湖中人甚至认为,她有着与玄天子争夺第一高手的实力,可见其武学修为之高深莫测。】 【最后一人乃是昔日的魔师黄道,他的名字在近些年的江湖如同阴霾,令人闻之色变。】 【黄道将《道心种魔大法》这门武学修炼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已近乎于魔,能够吸食人的精血以增强自身。】 【正因如此,他成为了江湖中击杀大宗师数量最多之人,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黄道的战绩令人震撼,他先后击杀四五名大宗师,甚至包括魔道之人。】 【其中有灵犀寺的愚僧,魔道的绝地魔宗的教主。】 【惹得正道和魔道联手追捕,集结数十名高手,其中还有道家奇人的宁波,道家大宗师境界,其自创《太上八扑》精妙绝伦,最后这一队人马全死在大庆境内。】 【这一战,不仅让黄道的名声更加响亮,也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跻身惊蛰榜前十。】 【黄道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又陆续杀害了两位大宗师级的高手,其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揣测的境界。】 【此五人被整个江湖称为五绝!】 加点流的佳作,给我加点! (本章完) 176. 立国大燕,来煎人寿!(二合一) 【天下五绝!】 【惊蛰榜前十已经是当世绝世高手,自然也有一些年轻的少年英豪登榜。】 【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而立之年,早年受灵犀寺高僧青睐,得授正宗的佛家《易髓经》,返回北风又拜入大教地藏庙之中,苦修《修罗血身》。隐忍多年,一役之时击杀地藏庙的主持,跻身惊蛰榜前十。】 【剑圣“李拦江”,身为上一代剑神遗孤,于滚滚江水间,悟剑意,炼剑心。三十年寒暑,他不仅承继了其父的剑道精髓,更独创《长江潮水剑》,剑势磅礴,如江潮汹涌,血海深仇为引,以宗师境界逆杀六眼魔宗太上长老的大宗师之境,位列惊蛰榜前十。】 【大楚的公孙中庶也是惊蛰榜前十,白鹿书院的《浩气服气歌》修习到极深的地步,以《弈剑术》在棋盘黑白子之下推演剑法,击杀了大楚一位武道大宗师,跻身惊蛰榜前十。】 【此十年间,武林风起云涌,强者如林,武道之路群英荟萃,武道拔高一筹不止。】 【这八百年来,从没有如此多大宗师同时出现,宗师级别的高手甚至遍地开花。】 【终南山陆羽的七位弟子,只有四人上了惊蛰榜,可想如今的天下高手之众,江湖能人辈出。】 【刘金蟾也是回过神来颇有些感慨。】 【在他们那个年代江湖宗师难觅,属于难得一见的人物,今朝却遍地宗师,唯有大宗师之位,依旧凤毛麟角,令人神往。】 【以刘金蟾的宗师圆满境界,在原先的武林,也能跻身整个天下的前二十。】 【如今惊蛰榜刘金蟾排名第四百九十六,可惜而知现在的竞争激烈,令人唏嘘。】 【陆羽倒是笑道:“因为灵气复还,这片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武道昌盛乃是大势所趋。”】 【刘金蟾也是颔首赞同,他这次回终南山就发现,只见豹子野兽,体型日益庞大,矫健非凡。】 【山林间,树木葱郁,翠绿欲滴,一派生机勃勃之景,实乃天地之福祉也。】 【在四国和燕地之中,就有不少猛兽成精的说法,有岳塘江的“蛟龙”,有越山的“山君”,也就是大蛇,大虎。】 【刘金蟾道:“灵气复还之后,如今这方天地恐怕只能滋养十八位大宗师。”】 【这也就是阴阳家推算的二九之数,乃是天数,除非杀死一名大宗师夺取他的气运。】 【前面十八位大宗师后面还有数百宗师虎视眈眈,皆想取而代之。】 【四国之间的白马盟约,十年之期将至,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江湖与庙堂,皆似风暴前夕。】 【天下大势,犹如一张绷紧即将断裂的锦帛,只待那一丝契机,重新进入乱世战火。】 【你静立于旁,分心听闻,心却已沉入修行之中,默默冲击着体内最后两道玄关。】 【修行之路,漫长且艰,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方能攀登至那无上之境。】 【时时都在用功,不可懈怠!】 【陆羽似乎有些不确定道:“我冥冥中似有预感,灵气十年之内不会再增加了,天地间似有一道无形屏障,阻隔着灵气的进一步复苏。”】 【绝地天通!】 【“若真无法撼动这天地间的桎梏,灵气或将重归沉寂,一如彭传祖师时代一般。”】 【昙花一现,譬如朝露!】 【刘金蟾轻叹,三真一教之精髓,在于内外天地之修炼,求真我,悟大道。】 【三千年来,似乎也只有那位彭传祖师做到了。】 【这时!】 【你和陆羽看向大殿门外,没过一会门外就有敲门,声音有些恭敬道:“师伯,师尊,弟子求见!”】 【大宗师之上五感早已比之前灵敏数倍,大殿外任何的风吹草动听闻,你和陆羽早有察觉。】 【陆羽没好气道:“弟子是谁?”】 【外面才有人闷声闷气道:“弟子风卓平求见!”】 【“老六,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练功服,中等身材的道士推门而入。他面容清癯,长发略显凌乱,眼眸细小,仿佛刚自梦中醒来,带着几分未散的睡意。】 【正是风卓平!】 【他在终南山中排行第六,乃陆羽早年收养的孤儿之一,其武学天资,仅次于排行老五的杨素,却对武学之道兴趣寥寥,反而热衷于治国安邦之策。】 【你有识人之明,悉心培养之后,让其处理燕王府寄到终南山的书信。】 【风卓平性格沉稳,行事谨慎,即便平日里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处理起政务来却极少出错,让你颇为放心。】 【此刻,他见主座之上除了师尊陆羽外,还有刘金蟾在座,连忙恭敬行礼:“风卓平,拜见师爷!”】 【刘金蟾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赞许。终南七子,个个不俗皆是侠义心肠,行走江湖,锄强扶弱,为三真一教赢得了不俗的声誉。】 【你们三人目光汇聚于风卓平身上,注意到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要事相说。】 【陆羽见状,不耐地催促道:“老六,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风卓平被师尊这一吼,脚后跟打颤,脸色紧张。】 【在终南山,师兄弟几人无不对师尊敬畏有加,没有谁不怕师尊的,就算是性格自小最为顽劣的老五杨素,也只敢梗着脖子道,“师尊,你也就打死我吧。”】 【风卓平连忙解释道:“是燕王府寄来的信,窦固和刘温两位大人,亲笔所写,信中之事弟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故而特来请示师伯。”】 【你有些奇怪,风卓平被赋予的权力极大,平日里少有再需向你请示之事。】 【他继续说道:“信中提及下个月即将举行的燕地大典,因为四国学子也将前来周游燕地,并最终抵达终南山。窦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将四国学子的接待与大典合并进行,地点就定在终南山。”】 【“两件事一起办!”】 【你心中有着思考,四国学子游历燕地,终南山作为最终点,这是早已定下的安排。】 【而每年一度的大典,你虽从未亲自参与,但一直由窦固、封海平等人代为主持,今年他们选择终南山作为大典地点,似乎另有深意。】 【风卓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师伯,声音更加谨慎道:“此次大典中,燕地将举行祭天大典,需要师伯出面,之后也将正式宣布自立为燕国。此等大事,弟子实在不敢擅作主张。”】 【此话一出!】 【终南山的大殿之内,三真教的祖师堂画像之下微微沉寂!】 【刘金蟾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自立为国的议题虽已沉寂多年,但今日重提,绝非偶然。】 【十年来,对于燕地自立为国的呼声时有耳闻,但你始终保持着沉默,未曾给予任何明确回应。】 【如今马上就是白马盟约结束,天下的大势将又会去向何方,燕地虽是独立在大庆之外,但是大庆之人还是觉得燕地就是北地。】 【燕第早已兵强马壮,筹谋多年的燕地立国的时机似乎到了。】 【名正才能言顺!】 【上承天道,下顺臣名,昭告天地皇祇,建国大燕!】 【刘金蟾游历燕地,自己这位弟子虽从不出终南山,但是整个燕地,这近二十多年的民心,军心都在此地。】 【燕地百姓盼少保称帝已久!】 【刘金蟾心中不由微热,三真教历史上第一位弟子,成为立国之君,前所未有,未来怕也是在难出现。】 【素来慵懒未醒的风卓平,此刻也显得格外清醒,静立一旁,目光炯炯,此等关乎燕地乃至三真一教兴衰存亡的大事,他自是慎之又慎,不敢大意。】 【在场之人,两三者!】 【风卓平心中有些激动,他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决定就能吹动天下的大势。】 【只有这样亲自参与其中,才会活的有价值,武学从来不是他的追求。】 【陆羽也是笑着看向于你。】 【你微微沉思,于是……你决定!】 1.同意此事。(提示:此举会有些波折,有可能收获好处。) 2.同意此事,并且更换举办大典的地址。(提示:此举有可能会收获好处。) 3.不同意此事。(提示:之后会有麻烦。) 4.不同意也不拒绝。(提示:此举选择意义不大!) 5.亲自参与。(2/3) 大鼎之上的幽蓝色的光幕缓缓停下,不在流转。 俞客看着上面的五个选择,有着思考,每一次出现选项都是事关重要,不可轻易下决定。 好在,自从上个模拟十年之后,大鼎之上的选择后便多提示。 这次选择之后“陆沉”的人生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建立大燕,登基称帝!”。 先是排除5.亲自参与,没有意义。 前面四个选择之中。 选项4,不同意也不拒绝,后面提示似乎这个决定没有影响,也就是说选了也白选。 排除掉! 前面三个选择,根据提示所写后续会有麻烦,选择3.不同意。 排除掉! 现在只剩前面两个选项,相比之下,一个有波折,一个没有。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提示:此举会有些波折,有可能收获好处。)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三人满含期许的目光,终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此言一出,风卓平面露喜色,刘金蟾亦悠然重拾茶杯。】 【你让风卓平回信燕王府,将大典地点更定为燕京的玉京山。】 【大典定于一月半后举行,陆羽亦决定率领七位弟子前去。】 【转眼间,正午时分已至,你未在大殿内多作停留,转身重返活死人墓,继续你的修行。】 【风卓平也是着急忙慌的离开!】 【陆羽准备闭关修行《炼天手》,一个半月之后,带七名弟子随你去燕京,他不仅有些激动,已经多年没和兄长一同出行。】 【师尊刘金蟾则开始召集弟子,于终南山稳固宗门基业。】 【一日后!】 【随着风卓平的信件被快马加鞭送出,一封封急件,一只只信鸽自终南山振翅高飞,穿越云霄,将这一消息带回那座燕地总管军政的深宫大院,燕王府。】 【众人期待着揭开终南山的信件,上面寥寥数字,都不由面色大喜,一时间燕王府张灯结彩。】 【不过三日光景,至整个燕京为之沸腾,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至燕地每一个州府郡县!】 【第五日,消息轰传天下,四海之内,无人不晓,无人不议。】 【下月十六,陆沉在玉京山昭告天地,建燕国为帝!】 【一时间天下震动!】 【你沉浸在修行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早起登山,夜里走桩运功,十年来似乎日日如此,你从没有感到丝毫枯燥。】 【甚至你孩童时期便是如此,不过是在小院中练体,在大树下走桩。】 【就算是在军营之中,无论会有多忙,你都会在夜里起床练功。】 【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不知迎来多少朝霞与晚星!】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 【夜里,夜空繁星如画。】 【在你眼中却又所不同,北地而来的气运如另一道银河,不过只有你才能所见。】 【夜里你察觉燕地之上,丹霞气运如天河倾泻,似乎比几日前还有鼎盛一倍。】 【你趁着这次开始冲击最后内天地的最后两窍。】 【第二日夜里,你站在终南山的石崖之上,九窍齐开。】 【踏入先天境界。】 …… …… 终南山。 陡峭笔直的山崖上。 大月当空,如一轮玉盘高悬天际,洒下银辉万缕。 山崖之上站着一位穿着黑衣的道人,脸上有着笑意。 他双手自然张开,面朝上望着月,从山崖最顶之上背朝下,如同失足滑倒一般掉落山崖。 耳边是猎猎的风声作响,道袍被狂风吹起! 整个人极速而下。 奇异的是! 道人脚上似乎有白气缭绕出现,手上有着淡淡赤色的红光。 正要重重坠下之时。 没有如预期般重重坠入潭中,而是在即将落下时,如同轻盈的羽毛般缓缓飘落。 最终稳稳地踩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脚尖轻点,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道人低头看着水中倒影,水中躺着一轮明月,还有一个眼神明亮的中年道人相貌。 他微微而笑,谭中水面之人也在笑。 道人轻声自语道: “我入先天了!” 可惜,周围无人作答! 道人似乎也不再年轻。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第177章 枭月和魔师,下终南山!(二合一!) 终南山原先是大庆舆州之地。 七年前,太傅谢淳安一纸奏疏,欲将划为燕地,朝野得知一片哗然,纷纷劝阻掉了不少脑袋后。 太后周锦瑜拉着十岁的天子,批准了此事。 舆州! 山川巍峨,平原稀缺,多事猎户,以山税为生,于大庆诸州中,素以贫瘠落后著称。 燕王修道终南之后,舆州便设三个军镇镇守。 八万多人的燕北军的开销加起来也是不少,加上休战期间燕北军也和乾元实行均田制和府兵制,军士多是在当地安家落户,结婚生子。 有人口进入,官道拓宽,城池扩建,靠山只能吃山的舆州有了点生气。 每到岁末年初,自燕地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涌向终南山,山脚镇邑,灯火通明,夜如白昼,客栈之中一房难求,价格直逼天价! 这香客一路的吃穿用度,所花金银皆成舆州之财。 这十年来! 舆州百姓的日子也开始红火起来,对于这座常年香火缭绕的终南山便越发崇敬。 终南山原本不过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大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舆州的连绵大山,下了就是岳塘江! 岳江城依江而建,它地处南北要冲,加之水运之便,四通八达,近十年来,吸引了无数走南闯北的商贾。 昔日的名伶优伶,亦在此登台唱戏,戏院歌台,勾栏瓦舍,纷纷落户于此。 每年自北地进香终南山的豪客,一掷千金,财大气粗者颇多,似乎这满箱的金银都是岳塘江大水冲来的。 花客外围的行话也称为“土豪”! 燕地的土豪使得青楼酒肆的生意异常火爆,金银满屋,盈门而入。 早些年来的已赚的盆满钵满,其中戏子伶子的腰杆硬了起来,反倒是瞧不起帝都的同行姐妹。 无论哪行哪业,总有些高低贵贱,互相瞧不过眼! 岳江城之中,若论名声最响的酒楼,非“风客来”莫属。 这原本只是寻常巷陌间的一家普通酒楼,却在前年抱月楼公布胭脂榜后,一跃炙手可热。 胭脂榜,一年一度,甄选天下十位绝色佳人,榜首更是被誉为“色甲”,能榜上有名者,皆是名动江湖、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风客来的老板娘竟然榜上有名! 美人天下闻! 一时间,风客来门槛踏破,四方宾客挤破脑袋,只为一睹老板娘芳容。 只有贵客到此,这位老板娘才会现身一见,颇为神秘! 今日,却有所不同。 在风客来最为雅致、视野最为开阔的顶层雅间内。 这位老板娘正小心翼翼地陪伴着两位客人。 雅间左侧,一扇雕竹窗棂被轻轻推开,江风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爽与惬意。 窗外! 岳江城的全貌尽收眼底,江上来往大船不绝,城中热闹非凡,街巷间人声鼎沸,各式商铺琳琅,大桥巷陌车水马龙。 “这岳江城似乎比京都还要好上不少。” 说出这话的是一个体格健硕的青年,他端着一盘花生米靠在窗户上慢慢嚼着! 健硕青年穿着蓝色锦衣,头顶着虎皮帽,五官端正,脸色红润,一双眼神有着少年的虎气。 “人多了也不太好,闹哄哄的!” 回应他的是一个中年文士,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两鬓斑白,眼角带着岁月的痕迹,却难掩其儒雅和成熟的魅力。 若死而复生的马宝在此,定能认出二人。 这青年便是谢穆。 中年文士,则是曾在终南山斩龙的魔师黄道。 谢穆这些年来的变化显而易见,气血充盈,气息深厚悠长,显然是在武道一途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迈入了宗师境界。 而黄道,则似乎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气质更加随和,气息完全收敛,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同一个人普通人。 返璞归真的境界! 在黄道身旁静静站立的女子,正是风客来的老板娘,胭脂榜上的佳人。 她年约双十有余,身姿婀娜,仿佛弱柳扶风,却又挂着沉甸甸的硕果,展现出一种成熟而诱人的魅力。 身着素衣,难掩脸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 她的双目清澈如水,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自惭形秽,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念。 谢穆从窗边回头,多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女子果然生得好看, 进门的第一眼,便让他误以为是佛堂中的白玉观音降临凡尘。 黄道见状,不禁笑道: “怎么,看上了?若是喜欢,让她给你做娘子如何?” 谢穆闻言,连忙摆手,心中虽对美女有着天然的喜爱,但年少时混迹青楼,又多年的习武和漂泊,让他对红尘之事看得颇为透彻。 女子看看就好! 他眼神多看了一下女子细腰间往下猛然扩大的饱满处,再往下。 这个缝隙! 似乎还是个处子之身。 谢穆不由摇了摇头,有些女子注定是碰不得的。 这位胭脂榜上的绝色,如同菩萨一般圣洁的女子,背地里可是魔道上三宗,圣莲教的当代教主。 圣莲教门徒遍布四海,多达数十万众,下到百姓,上到王室贵族。 教意,只要心怀虔诚,遵循圣莲的指引,死后便能超脱轮回,被接引至那传说中的圣莲世界,成为圣国子民,永享安宁,无灾无难,远离人间疾苦。 此教在魔道三宗之中,信徒最为众多,且以女性信徒为主。 而这位女子,更是了得,她已臻至宗师境界之圆满。 更是将天魔策中的《圣莲度恶》修炼到传说之中最高境界“引渡”,实力深不可测,于惊蛰榜上位列第一百四十位。 能在魔道之中执掌一教,其手段与智谋,可想而知是何等可怖。 这种女子可比蛇蝎还要可怕! 如今谢穆还没有入榜惊蛰榜,不过江湖之中早有他的传说。 魔师行走江湖,身边总有一男子跟随。 江湖之中推测,是魔师的弟子。 不过只有魔道知晓,这位魔师修的是无情道,哪里会有什么弟子! 谢穆有一身精湛魔道武功,他并不好斗,要不是为了之后方便逃跑,他才会不会修习。 谢穆这十年也想开了! 跟着黄道除了需要担惊受怕一些,平日里到哪都是座上宾。 狐假虎威! 谢穆看着黄道面前的始终如一的阳春面,桌上还有各种美味佳肴,都没有动一筷子。 他和黄道相处已经十多年,也熟悉了他的生活饮食。 黄道十年都是吃素,吃面! 如同一名得到高僧,可是谢穆知道,这位杀人手都不抖一下,如同踩死蝼蚁。 他不由问道:“这真有这么好吃?” 黄道笑道: “要不来一碗!” 女子一双美眸看向谢穆和黄道,眼神之中有着思索之意。 二人关系,似乎也不像师徒。 谢穆看女子也没有吃饭的意思,便自顾自的开吃。 他突然想起今天来这里的正事。 “你说那人会来吗?” 说完又抬头看向这位绝色女子。 那人可是天下有名的“色魔”,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都会被他劫掠走,带到大雪山之上。 这胭脂榜上的绝色,他可不认为,那人会放过。 黄道看向窗外淡淡道: “放心吧,我出现在这里只需要把气息放出去,他绝对会来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闻名已久的大雪山之主枭月公子。 惊蛰榜的前十,也是江湖人默认的五绝之一。 黄道吃完之后,就在座椅上静坐,呼吸平稳,如同普通人打盹一般。 谢穆修行尚浅无法感觉到。 在女子的感知中,黄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座椅之上空空如也。 这种境界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即便是与历史上那些魔道祖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更令人震惊的是,黄道修炼有《道心种魔大法》,这本就是一门极为诡异的魔功,但在黄道的手中,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异,变得更加奇异和血腥,能够吸纳他人的修为和精血,这种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本魔功的范畴。 谢穆酒足饭饱后,桌上的饭菜收走,端上来两壶茶水。 谢穆没正形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望这房顶。 女子依然静静站在黄道身后不敢怠慢。 过了半个时辰! 黄道睁开眼,嘴角出现笑意。 “来了!” 女子听后精神瞬间绷紧,今天还有来客,她自然知道是谁。 那位枭月公子! 谢穆也是立马来了精神,看着雅间门口和窗户,也就只有两个入口了。 了无踪迹! 他又看了看屋子,哪里来的人。 这不大的雅间里面只有他们三人。 黄道却笑道: “枭月公子,来都来了,请入座吧。” 话音刚落! 女子只觉耳边似乎有一口热气拂过,心中不禁一惊。 当她再次回过神来时,桌上已经多了一名白衣男子,他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入座。 谢穆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进门紧闭,窗户虽开,但这层楼高达十多丈,他一直紧盯着窗户,却未曾发现任何动静。 这枭月公子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房中的? 实在恐怖此人的轻功身法! 踏雪无痕,苍天白鹤。 谢穆此时却更加吃惊他的长相。 此人长相,和传闻之中大不相同。 女子也是好奇看过去,这位江湖之中神秘的枭月公子。 竟然只是一个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一袭用金线绣着百鸟图案的白衣,腰间白玉腰带,手中拿着一把牙雕扇,五官平常,脸颊微微凹陷,嘴角有一块淡淡的红斑,一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透着淡淡的俯视之意。 这就是枭月公子! 谢穆睁大了眼睛,江湖之中所说的俊郎非凡,谪仙人的枭月公子。 竟然是这幅模样! 江湖传闻,做不得真。 枭月先是看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女子,脸上露出笑意。 “能上胭脂榜,被评“白玉观音”,果然不亏是绝色!” 女子见此不由往前靠近魔师一点。 想比于无情的魔师,这位有着几百位后宫,对女子上瘾的枭月,对她而言更加可怕。 枭月随意展开手中的折扇,上面画着着一副鸳鸯戏水图,笑了笑道:。 “今日为正事而来,恐怕不能让姑娘如愿了!” 说罢! 枭月脸上的红斑似乎更加鲜红。 谢穆见此,内心只感叹,枭月这幅模样是怎么让那些女子爱的死去活来。 真以为自己是谪仙人,受女子钟爱,怕多是强行掳走! 采花大盗! 枭月似乎看出谢穆心思,转过脸对着他,笑道: “这位小友,也是想去大雪山享受极乐吗?” “我的那几位夫人,伺候人的功夫可不差!” 谢穆一听心中恶寒! 他倒是想起江湖之中还有一传闻,据说枭月会邀请男子去往大雪山。 其中有赶考书生,有杀猪屠夫,有街边乞丐,无一而足,各种都有。 这些人在被邀请上山后,会被枭月的几百位夫人当作“枭月公子”。 让他们体验成为“枭月公子”的虚幻快感,无论是权势,还是肉欲! 然而,当这些人在醉生梦死之后被换回原本的身份时,许多人因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而自杀,或是变得疯疯癫癫。 谢穆也有些害怕,这位可是和黄道一个境界的武道大宗师,怕是可以随便扭断自己的脖子。 黄道适当开口道:“枭月公子,何必和一个小辈过去了。” 枭月收起折扇,移开目光转过头来,不再盯着谢穆。 “这次魔师找我,应该不是也想对我使用《道心种魔》吧?” 黄道眼神微眯道:“这次可不是我找枭月公子!” “不是枭月公子找我吗?” 枭月听后一笑! “莫非魔师也是为此而来?” “我可是听说魔师败在此人手中两次,这次还有胆子?” 身后女子大约似乎有所明白! 两次魔师落荒而逃,江湖之中也只有那一人了。 三真教陆羽! 魔师被揭伤疤,脸上也是不恼,沉声道: “我就是知道此人之强才不敢贸然行动,才选择和枭月公子联手!” 枭月却不做声,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又“哗啦”一声展开扇子,轻轻扇动! “我为何要和你联手?我和终南山可没有死仇!” 魔师却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说道:“枭月公子近几个月来在岳塘江徘徊,所图何物,我虽不能尽知,但猜也能猜到一二,定与那座终南山脱不了干系。” 枭月似乎被戳破心思,脸上笑意收敛。 魔师继续道: “枭月公子所求什么,我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我只要亲手杀陆沉就行,公子以为如何?” 枭月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谢穆听后一声叹气,终于逃不掉关乎这位少保。 魔师脸上浮现笑容。 “时间就在,下个月陆沉下终南山之时!” (本章完) 第178章 圣君还是昏庸,师长! ! 佳康城。 宇文璃浅这一行从主城的官道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驿站。 今天已是第三天! 一行人没有启程动身去往燕王府,因为宇文璃浅在等大楚的学子使团。 宇文璃浅之前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这次来人之中就有昔日的先生。 大楚使团除开荀礼这位大楚重臣外。 白鹿书院学子的领首者乃公孙世家之嫡孙,今已荣升白鹿书院学督,兼掌户部侍郎之职,名望与家世皆显赫一时。 璃浅对此人并无好感,以其行事张扬过甚。 他所的崇敬的那位师长,虽是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家境寒微,却有一身豪壮之气,处事豁达,读书用功,精通时政,善诗词,写下过几篇名动大楚之作。 然此人淡泊名利,不愿涉足官场纷争,学成后归隐乡间,开设私塾,以教幼童为生。 宇文璃浅却知其才,离开大楚亲自走入巷子里拜访过这位师长。 想他去韩国为官仕途,被其拒绝。 未料! 此番大楚使团莅临燕地,师长竟赫然在列。 不过想来也是,师长在白鹿书院读书之时,五国人物也是最为推崇这位“大庆少保”。 第二日乾元的使团便到了,领头的是乾元的第三亲王武隆。 武隆在乾元权利极大,军中九大柱石之首,深得女帝信任。 她带学子游历乾元之时,都没有见过此人,想不到竟然来了这里,可想乾元对燕第的重视。 这三日里! 宇文璃浅并未在驿站内久留,而是换上了便服,悄然步入佳康城内。 眼见百姓生活富足,笑容洋溢于面。 行至江边,只见码头上脚夫们忙碌之余,也不忘歇息片刻,谈笑风生间,衣襟半敞,内里竟是细软的丝绸。 宇文璃浅携侍女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官道两旁空气清新,道路下面排水和有专人打扫之故。 路上拉车的马匹品种繁多,甚至不乏七八匹骏马并驱的壮观景象,初时宇文璃浅还觉惊讶,如今却已习以为常。 午后时分,宇文璃浅见一群孩童在名为“公苑”内嬉戏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公苑”乃是城主府斥巨资数百万两白银所建,专为百姓聚会游乐之用,内有避暑凉亭,亭中饲养着各式花草贵树,占地广阔,足有上百亩之巨。 宇文璃浅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在寸土寸金的佳康城,竟建专为百姓玩乐,实属罕见,却是为何? 反观佳康城的府衙! 却是另一番景象,府衙建筑低矮,要不是上面的牌匾上的几个大字,难以认出这是衙门之地。 不似一座如此大城的府衙! 宇文璃浅心中疑惑,遂向当地商贩打听缘由。 “燕王有言,衙门不必高,以免百姓心生害怕。” 宇文璃浅闻言,目光掠过眼前这简朴的府衙,心中暗自比较,它与韩国的官府截然不同。 在韩国,官府建筑巍峨壮观,门口石狮子威严。 意在让百姓心生敬畏。 而在这里,却是以亲民为本,两者理念大相径庭。 二女一路再走,去看码头的青帮。 却没有想到! 这座青帮的堂口,竟然有如此之大,比之刚刚的官府都大了许多倍。 甚至在这城中就有七八个堂口。 宇文璃浅带着侍女,站在青帮堂口的大殿之中,屋顶是璀璨的琉璃瓦,桌椅也是沉香黄木,做工精致。 三日前拦路的陆三亲自接见二人,态度恭敬。 也见到了大堂中央悬挂的那副画像。 没有天地君亲师! 在正堂之中所挂只有一副画像。 图画上所绘之人乃是一挺拔青年。 他身材欣长,身披道袍,姿势自然而立,左手负后。 右手拿着一卷书籍。 五官俊郎,神态自然,目光向下,眼神之中多是温和之意。 身边是画朵朵彩霞,周身环绕着祥和之气。 宇文璃浅自然认得,这佳康城之中商户百姓家中多有悬挂。 燕王陆沉! 香火缭绕其上,画像之人便是这位燕王年轻之时。 手上的那卷书籍据说乃是,燕王一夜写成的《治北政要》。 宇文璃浅走出青帮祠堂,踏上回驿站的路途,夜幕已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将佳康城装点得如诗如画。 “公……小姐你看,好漂亮呀!” 宇文璃浅却有些走神,这佳康城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位燕王在民间的威望实在太高,就算是自己在韩国有圣君之称的父亲也达不到。 她听到侍女的惊呼声,慢慢回过神来。 街上人声鼎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然而! 今天并非什么特定的节日,这份突如其来的热闹! 各地的酒楼都在张罗开来。 烟花不断冲上天。 “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这么热闹!” 佳康城不设宵禁,敲锣打鼓之声此起彼伏,江面上花船穿梭,舞女轻歌曼舞,酒楼小肆更是热闹非凡。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大街之上如同白日之时。 学子们在酒楼开设诗会,吟诗作对,外面之能在窗户上看见人影。 宇文璃浅继续前行,烟花的绚烂映照在她的脸上,每一次炸裂都伴随着人群的欢呼,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盛事而沸腾。 侍女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拉住了一位匆匆路过的书生,想要问个究竟。 书生初时面露不悦,本来是恼怒之色,见二人皆是貌美,尤其是宇文璃浅自带一股贵气。 脸色才放缓,慢慢解释起来。 今晚之所以如此热闹! 原来是燕王要下终南山去往燕京,就要下山路过佳康城。 侍女听后仍有些不以为然,她反驳道: “那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书生闻言,笑了笑,说道: “姑娘此言差矣,燕王下终南山,对于燕地百姓而言,无异于天大的事。” 侍女不甘心地追问道: “可是,这次四国有使团游历燕地,其中还包括了韩国的公主,难道这都不算大事吗?” 书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上下打量了二女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宇文璃浅试探问道: “莫非小姐是从外地而来?” “小姐,不如一同参加诗会如何,今夜要是受知府几位府尊赏识,都是有赏的。” 宇文璃浅却没有回答,二女告辞离去。 书生望着宇文璃浅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留恋。 女子的容貌比青楼里的花魁也不遑多让。 长夜漫漫,苦没有佳人相陪。 书生有同伴相催,应了一声便赶紧离去。 宇文璃浅和侍女回到驿站安排的酒楼。 路上都是欢声喜气之人,酒楼今天都是可以白吃。 门口有酒楼的老板见二女穿戴和相貌不俗,笑呵呵主动给了二人红包。 侍女拆开里面几十枚铜钱,看着老板和煦的笑意,心中想到。 “谁稀罕你这仨瓜俩枣!” 宇文璃浅道了声谢,走回酒楼的房间,推开窗。 外面还是如此热闹,有聚集在一起游街之人。 有的在抱着孩子,在看打铁花之人。 宇文璃浅想起三日前,三辆马车之上载运着金银之物,足足有数万两。 侍女和她也是不敢置信。 这几日来,宇文璃浅几乎无法入眠,她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她对燕地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大乾、北方风以及大楚的变革已足够令人惊叹,韩国与之相比亦不会逊色。 然而! 燕地的景象却让她感到难以捉摸。 一方面这个地方似乎法度不在,刁民四起,官府无能,乌烟瘴气。 但另一方面,百姓又过得富足,安居乐业,就算是晚上也是足不闭户。 两者明明是不相融的事物,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这样的燕地倒是是在自掘坟墓还是如何? 好在明日大楚先生就会随之而来,以他的见识应该能为她解惑。 宇文璃浅,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好。 她梦见了这位终南山的燕王! 这位年轻的少保,在大庆为将,又开辟了燕地,少年英才。 年纪大了贪恋长生之术,治下官员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最后被四国攻破了京都。 燕地灭亡! 终南山也是燃起了滔天大火,化为一团灰烬! 宇文璃浅睡得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酒楼驿站有马匹的嘶鸣,便从床榻上醒来! 天刚破晓,露出晨光,她起身梳洗。 侍女早已准备好一切,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下楼时,隐约听到院中有交谈声,心中一动, 她加快了脚步! 在小院之外停着几辆马车,院内中就有几人在攀谈! 其中就有三日前的佳康城的知府苏北海。 果然是大楚的使团! 与苏北海交谈的中年人,是大楚的礼部尚书荀礼。 而荀礼身边,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贵公子,正是公孙稷下,公孙中庶的孙子,二人有过几面之缘。 三人交谈间,气氛融洽。 宇文璃浅打了招呼之后,她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只见! 在最后一辆马车之上,一颇为年老的儒生最后车厢钻出,不急不慢,缓缓走下马梯。 他身形有些消瘦,头发已经花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干净儒袍,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透露出少许精光。 正是他的师长,杜诲。 “先生,好久不见!” 杜诲一本正经行礼道: “杜诲,参见公主。” 家族修仙精品,好评推荐。 今天有点赶,没写够,明天补上一章! 第179章 无门当无户对,外道内王! ! 佳康城,府衙处。 一辆黄木雕纹马车悄然停在府衙前,马夫轻轻一扯缰绳。 口中低喝: “吁—” 马夫是个高大的中年的汉子,穿着细丝麻衣,腰间围着一根皮腰带,四方脸,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憨厚。 “客官们,佳康府衙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其中的小姐引得马夫多看了几眼。 他拉车多年,鲜少见到如此气质容貌脱俗的女子,也没有多瞧便收回了目光。 宇文璃浅搀扶着杜诲走下。 当年宇文璃浅在白鹿书院求学之时,不曾表露身份。 这位杜诲老师教学容不得半点马虎,可是没少打她的手板心。 就算是他后面恢复了公主身份,杜诲一样如此。 他还说过,“在学堂我是先生,就算是皇子来了一视同仁。” 杜诲这位大楚的老者风尘仆仆,脸上却是一片喜色。 “璃浅记得先生,早就想来燕地,只是一直被俗事所累。” 杜诲点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杜诲看着这雇来的四匹马车,苍老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神色。 在大楚本就是提倡礼与德。 礼乃是礼法。 天子驾六,诸侯才能驾四,这是自古的规矩。 太子也不敢逾越! 街道之上,车马如流,各式华车争奇斗艳,六马、七马之车更是屡见不鲜。 宇文璃浅望着杜诲老师沉思的模样,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 “先生,莫非也被这路上的马车景象所惑?” “璃浅初来乍到时,也是惊叹不已。” “这是不是与先生教的礼,反其道而行。” 杜诲摇了摇头!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真正的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有的。” “真正的贤君,岂会以区区车驾之奢华,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宇文璃浅却没想到先生会如此回答。 一旁侍立的马夫,闻言之下,神色间不由多了几分敬意,这天下终归是敬才学之士。 他由衷赞道: “老先生,说的好!” 杜诲抚着胡子,笑呵呵道:“小兄弟过奖,你亦是慧眼识珠。” 宇文璃浅到是淡淡一笑,先生还是老样子。 三人看向在这座低矮的府衙。 上面有一条蓝色的门匾。 “佳康府署!” 这如同寻常的门户,竟然就是如此大城的府衙。 在五国内,知府乃是天子所亲派的大大官,替天子牧民,总管司法,教育,赋税,公安,水利等,权利之大一城之首府。 可在似乎在燕地似有不同? 在大楚这等繁华鼎盛之城,知府衙门往往构筑得宏伟壮观,占地广阔,其内偏殿林立,多达四五十座,住房亦是鳞次栉比,足有一百六十余间,尽显官府之威严与权势。 推门便是照壁、大门、仪门、大堂寅恭门、二堂、内宅门、三堂等主体。 左文右武! 左边分别是更房,户房和礼房。 右边分别有刑房,工房和兵房。 每一道门扉都似在诉说着权力的层层递进。 大堂的门楣之上。 挂着“正大光明”四字,昭示着公正无私。 而捕快审堂前的“回避”、“安静”牌匾,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然而! 眼前这座府衙却一反常态,屋舍低矮,不显山露水,不熟的行人路过,若非细看,恐难察觉此乃官府重地。 宇文璃浅见状,不禁心生疑惑,轻声向杜诲先生问道: “先生,此等建造,莫非有何深意,或是有所不妥?” 她心中暗自思量,以为府衙之雄伟,乃是为了彰显官威,震慑百姓,减少刁民滋事。 侍女在旁,闻言亦附和道:“是啊,小姐,寻常官府都是越大越好。” “昨日在江边所见公苑亦是如此,气派非凡。这府衙如此简陋,莫不是官吏们中饱私囊,只顾自家腰包,不顾官府颜面?” 马夫神色间流露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杜诲见此温和道: “小兄弟,你似乎有未尽之言,不妨说来听听。” 那憨厚的中年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对这府衙的自然可能不懂!” 杜诲笑道: “愿闻其详,还请小兄弟不吝赐教。” 马夫连忙摆了摆手道:“赐教说不上。” “在这座城里,府衙并非只有这一座,实则有四座之多,皆是这般规模。虽然名义上只有一位知府大老爷坐镇,但实则下面有四位参议大人,分别掌管司法与赋税,各自为政,分而治之。” “这座府衙,乃是总府所在,是开堂审案、宣读诏书、接见官员以及举行重大仪式的地方。” “姑娘,可别说是这知府贪赃枉法,这几任知府都是好官。” 杜诲先生闻言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设置,无异于将权力分散,虽名义上知府仍为一城之主,实则已是将治理之责分担给了更多人。 马夫接着说道: “原本啊,这府衙是打算建得更为宏伟壮观的,但燕王殿下有旨,府衙不应以大小论威严,更不应让百姓心生畏惧。因此,便建成了眼前这般规模。” “我是觉得燕王的话,很有道理。” 马夫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燕王的敬仰之情。 侍女脸上还是有着不服气。 她也是在皇宫之中长大,从小跟着公主识字读书,见识怎么会弱于一个车夫。 杜诲点头道: “府衙之名,不在其高,而在其治,官员之贤,不在其位,而在其心。” 官府之威严,非在于屋舍之大小,而在于民心之向背。 车夫在原地等待。 三人缓缓走向府衙。 门口没有两尊石狮子,只有两盆兰花。 这个石狮子也叫门当,只有皇族和官府才有资格摆放。 门楣上或门楣双侧的砖雕、木雕叫做“户对”。 “户对”的多少与官品职位的高低成正比。 这堂堂府衙之地。 既无门当,也无户对! 只有在左侧立着一块石碑。 三人驻足在石碑面前。 大门敞开着,两旁并未设立护卫,只有偶尔进出的人群,面带平和之色,没有丝毫的拘谨与畏惧。 这样的场景,与宇文璃浅心中所见的威严府衙不同! 她脑海之中突然崩出那一句。 “府衙不必造的高大,免得百姓害怕!” 杜诲看去石碑上的文字。 前文只有短短几个字! “重在民生!” “苟利于百姓,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天命不足畏,祖宗之法,不足法!” 宇文璃浅她们二人之前来看过,知道上面所写文字。 “先生,这石碑上所刻文字,正是出自燕王所著的《治北政要》开篇。” 此书在燕地广为流传,虽然后半部分被燕王府视为最高机密。 可是这短短几个字,她第一次读来便觉得震颤人心。 难怪韩国和楚国会把此书定为禁书。 不畏天命,不畏祖法。 只求民生! 杜诲用手摸了摸上面的文字,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燕王真乃明君!” “有开天辟地之气象。” 宇文璃浅早先便知道,先生对陆沉的推崇。 一旁的侍女轻声嘀咕道: “是啊,一位潜心修道十载,却对国事置若罔闻的明君。” 天下有这样的明君吗? 陆沉的十年修道,始终为儒家学派非议。 石碑之下,尚有几行字迹! “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杜诲阅后,目光愈发炯炯有神,随即转身,似是不愿再踏入府衙半步。 “先生,何不深入一探究竟?” 他们都走了如此之远,已经到了门口,何不进去看看。 杜诲轻轻摇头,笑道: “一国风貌,观其民,再视其官,便可知其国运之兴衰!” “何须再看!” 宇文璃浅沉声地询问道: “先生以为,这位燕王究竟是圣明之君,还是昏庸之主?” 杜诲答曰:“此问非我能独断,公主何不问询于全城百姓,乃至整个燕地的子民,以窥全豹?” 宇文璃浅闻言,陷入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街巷间穿梭的行人。 杜诲问道: “公主,你认为这陆沉是怎么样的人?” 宇文璃浅摇了摇头,心中倒是想到,前半生耗尽英雄气,后半生求仙问道! 杜诲缓缓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水滋养万物,而籍籍无名。 “儒家讲究外王内圣,外表有着王者一般的气质,施展王者一样的治国才干,内心有着圣人的德行和修养,内有圣人之法,这是自古君王,最高的评价。” “历史上的第一王朝,是那位力举九鼎的霸王建立,虽强盛一时,却因外霸中干,仅历二世便走向衰败。” 言及此处,杜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位燕王治国,乃是外道内圣。” “是为无为,而无所不为。” 第180章 先天三重,炼天手和先天功! ! 【你在月底之时,踏入先天打开周身九窍,自身形成一个内天地。】 【随着九窍的开启,你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韧性,你的速度,反应力更是敏锐至极,能够捕捉到周身最细微的变化。】 【从周遭的蚊虫鸟鸣中,便可预知雷雨大风的降临,远眺数里之外的景象也清晰可辨。】 【手中掌纹能见细微之处,能感知周围雨水流动,便可在脑海之中想象出山脉地形。】 【全身的皮肤如几十层厚布,利刃难以划破。】 【对自己身体的状况达到巅峰,甚至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可重若千均,也可轻如羽毛!】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可以乘微风,飞行数十里之远。】 【这不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境界的升华。】 【此为先天境界!】 【内天地开启,便可通过灵气锤炼自身,体质迈入下一个阶段。】 【接下来,你需要修炼的是眉心祖窍,这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关键所在。】 【道家称之为修神关,即通过强化精神力,来打通玄关之处,架起一座连接内外天地的桥梁。】 【这一过程既艰难又危险,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若是突破之后便是天人境界,神关之内的精神力就可以调动外天地的灵气为自己所用,灵气用之不竭。】 【所修的精神力越强所能调动的灵气越强。】 【先天和天人之间比宗师和大宗师差距还要恐怖。】 【这也是如今陆羽和天下五绝所在的境界,如同五座巍然高山,俯看天下武者。】 【突破九窍之后内天地畅通之后就是普通之人所修炼的极限,在往上突破,必须要借助功法。】 【惊蛰榜上那些名列前茅的强者,无不是出身于武林大派或传承数百年的世家。】 【这些势力不仅拥有深厚的底蕴,更掌握着自三千年前“天崩”时代流传下来的绝世功法。】 【如女帝所修的《战天图录》,魔师黄道修炼的《天魔策》,以及玄天子所掌握的《太平道书》,这些功法皆是历经千年风霜,经过无数前辈高人的推敲与改良,最终成为能够打破内外天地界限,踏入更高境界的武学宝典。】 【在江湖中,这些功法被尊称为“天功”。】 【没有“天功”的指引,武者仅凭一己之力摸索前行,往往容易误入歧途,甚至走火入魔,先天境界的突破也因此变得希望渺茫。】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武林大派之中拜入的高手络绎不绝。】 【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些例外。】 【枭月公子,便是这样一位横空出世的奇才。他的武学千变万化,无迹可寻,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流派或传承。】 【凭空冒出来一般!】 【所以就算是江湖大派,也很少去惹这位大雪山的枭月公子,未知才是最可怕。】 【在活死人墓中,你沉浸在彭传祖师留下的《大黄庭》功法之中,这部经过他精心改良的武学秘籍,有三十六层的精妙功法,其中就有突破先天之法。】 【先天境界,被细分为三重,每一重都代表着对天地、对自身不同的领悟与掌控。】 【第一重“秋水入海”,是你在眉心祖窍大成后所能触及的境界。此时,你的内天地与外天地开始产生微妙的共鸣,如同秋水缓缓流入大海,连绵不绝,源源不断。这种天人交感的状态,让你的内力更加浑厚,精神与天地间的联系也愈发紧密。】 【第二重“物我合一”,则是你在第一重的基础上,进一步调整内天地,寻觅与外天地共鸣最强的状态。当你达到内外天地初步交汇的境界时,便能吞吐天地元气,少许调用天地之力。】 【第三重“返璞归真”,是先天境界中的至高境界。在这一境界中,你需要初步思考出最适合自己的内天地形态,并通过不断调整,使内外天地融合如一。当你完成这一调整时,便能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你手上有三本“天功”,上面皆是记录了怎么突破先天三重境界的法门。】 【除开《大黄庭》之外,还有《先天功》和《炼天手》。】 【三真一门之中就有三门顶级的天功,这就是大派之底蕴!】 【你本有《大黄庭》修炼的基础,修炼改良之后的事半功倍,能将灵气吸纳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先天功》乃是彭传祖师唯一留下的功法,还有一门武学《空明拳》,也是三真教记载唯一在天崩之时留下来的天功。】 【《炼天手》是彭传祖师所留,天堕之人,不似人间武学。】 【面对三本武学……于是,你选择。】 1.选择《大黄庭》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2.选择《先天功》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3.选择《炼天手.残》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4.选择《大黄庭》和《先天功》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5.选择《大黄庭》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会出现麻烦。)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7.亲自参与。(2/3) 鼎上的幽蓝色光幕缓缓停顿出现。 俞客看着上面的七个选项,有些吃惊。 这是第一次出现七个选项的情况。 你有些纳闷! 功法的选择,竟然给干出七个选项。 除开第七个选项,亲自参与,只剩最后一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用! 一眼望过去! 前面四个选项,在结尾提示都有出现麻烦。 2和3,这两个选项更是注明了,一定会出现麻烦,而不是可能会!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麻烦,通过前面的模拟,却想不到有那些可能。 选项2.选择《先天功》修炼。(提示:后续会出现麻烦。) 选项3.选择《炼天手.残》修炼。(提示:会出现麻烦。) 排除掉! 还有三个选项,似乎也没得选。 似乎只有第6个选项可选择。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俞客奇怪了,两个修炼一定会出现问题的选项,合并在一起了竟然没有问题了。 消消乐! 俞客也没有纠结,选择6选项。 6.选择《先天功》和《炼天手.残》同时修炼。(提示:后续可能有意外惊喜收获。)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第181章.下终南山,太平道人(二合一!) 【你下定决心修炼《先天功》和《炼天手》。】 【自你跨越大宗师门槛,初窥《先天功》之境,体内便翻涌起乾坤之变。新生的先天真气内力与昔日《大黄庭》所铸就的浑厚真气,宛若江河分道扬镳,各自盘踞,犹如两种纯粹不同之力分庭对抗,在体内静默对峙。】 【内天地内,两股真气,若两头吊睛猛虎盘踞在山,虎视眈眈,嘶吼不止。】 【不可相融!】 【好在,你已入得先天境界,能在自身内天地中将这股不谐之气悄然化解,恐怕早已是内息紊乱,后患无穷。】 【没想到!】 【昔日在三真教内被视为修行过渡良伴的《大黄庭》最为温凉的功法,岂料踏入先天门槛后,竟成了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欲求《先天功》真谛,必先破而后立,将《大黄庭》毕生修为,尽数散去。】 【体内,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悄然涌动,那是大黄庭多年苦修所凝练真气,此刻却如潮水般退去,缓缓消散。】 【散功!】 【你的修为,在这无声无息中,自先天境界滑落,一路跌至宗师之境,也就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 【三个时辰后,待内天地中最后一缕真气逸散而出,你修为尽失。】 【再无修为!】 【失去修为后,却又仿佛与天地万物更加紧密相连,你已经打破天地屏障,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的跃动,清晰而真切。】 【你开始按照《先天功》和《练天手》的法门开始修炼。】 【这一练便入了神,修炼得心神俱醉,《先天功》与《炼天手》,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路子。】 【纯白如雪的先天真气与炽烈如火的炼天之气,初时泾渭分明,渐渐地,它们却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融合,交织出前所未有的奇异景象。】 【阳春白雪交融!】 【更为奇异的是,自那遥远燕地而来的气运丹霞,亦悄然降临,与炼天手的赤红之气完美交融,三者相辅相成,慢慢合而为一。】 【内天地,若有三只大小不一的神鸟散发着金光,围绕旋转。】 【如同在赤红的染缸里面加入了彩霞一般,渲染出另一种颜色。】 【最后慢慢合成了纯白之色,剔透之极,无一杂色!】 【在这份不可思议的交融中,你慢慢竟然沉浸在其中!】 【十日之内,你都没有丝毫进食。】 【你坐在石崖之上一动不动,身上甚至有飞动的鸟雀歇息在肩头,风吹雨晒之下。】 【如同石雕!】 【陆羽闭关七天便已经出关,出关后就和刘金蟾守在你身边。】 【你呼吸绵长,心跳舒缓,似乎进入了一种禅定的境界。】 【刘金蟾在一边见此,看出你的状态感叹道:“神洲,真的是好魄力,竟然把《大黄庭》的功力全部散尽,选择重修!”】 【扪心自问,舍去一身修为重修,他是没有这个气魄的。】 【《先天功》虽是修行速度极快,也是需要一两年的水磨功夫,在如今的这个武学大世来临之时,如此选择算不上明智。】 【陆羽却是笑道:“师尊放心吧,兄长做事都是有深思熟虑的。”】 【第十日!】 【天边初露曙光,一抹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你的衣襟与道袍之上。】 【此刻,旭日东升,万物苏醒之时,乃是一天灵气最盛之时,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你周身自然而然地开始吸引四周的灵气,它们如同细小的光点,在你身旁轻盈地浮动!】 【你缓缓伸出手掌,那修长有力的双手之上,指尖开始跳跃起微弱的火光。这火光起初只是点点烛火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增强,最终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火焰并未持续太久,便又缓缓缩小。】 【如同一颗火红色的焦炭在双手之上烈烈燃烧。】 【刘金蟾一声惊讶道:“练天手第三层?”】 【“封焰!”】 【“练天手”六层境界,层层递进,第一层“薪火”,乃是修炼之始,只需掌中聚热,手上放置纸张、树枝和衣帛无火自燃,能点燃细微之物。】 【第二层“南烛”,则更进一步,手中热气蒸腾,足以形成明火,让周围空间都为之燥热,仿佛置身于油锅之旁。】 【第三层“封焰”,能聚起一团火焰在手中,层层挤压,手中之温度已如在火炉之中。】 【陆羽也是笑着点头道:“确实是第三重境界。”】 【刘金蟾心中虽有疑惑,她不解的是,你此刻明明修为尽失,却能施展出练天手的第三重境界。】 【陆羽给出了答案:“这得益于先天之上第二重境界,‘物我合一’的玄妙。”】 【在此境界中,修行者能够调整内天地,寻觅与外天地共鸣最强的状态。一旦达到内外天地初步交汇的境界,便能吞吐天地元气,甚至少许调用天地之力。】 【这时!】 【你的体内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气息如同江河决堤,迅猛无比,仅仅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冲破了宗师境界的壁障。】 【这一变故让刘金蟾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自语:】 【“一瞬入宗师……这……这怎么可能!”】 【陆羽感觉方圆数里的灵气被调动,他的脸上也是露出笑意。】 【随着第二日的晨曦初现,太阳逐渐攀升至正空,你的修为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最终你的气息稳稳地停留在了先天境界。】 【散尽修为,十日之功,重回先天境界,突破到第三重“物我合一”的高深境界。】 【你缓缓睁开眼,心念一动,手心顿时凝聚出一团赤红色火焰。】 【当你轻轻一挥,那烈火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纯白色的灵气,它轻柔而纯净,正是《先天功》、《炼天手》以及燕地气运三者完美融合后所产生的独特灵气。】 【炼天手似乎有了非一般的演化,昔日,你吸纳自燕地的滚滚气运,常感难以完全消化,而今有了炼天手的辅助,这一过程竟快了十倍有余,让你的修为进境一日千里。】 【炼天手,炼天二字,似乎别有深意。】 【不仅如此,炼天手所释放的火焰,只需要一会便要耗尽你的全部灵气,但在你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后,你能够调动天地间的灵气,为火焰提供的能量,大大减轻了自身灵气的消耗。】 【之后一旦踏入天人境界,内外天地将彻底合一,届时灵气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修行之路,任重而道远。】 【你腹中这时传来的饥饿,即便是先天境界的强者,也无法完全摆脱对五谷杂粮的依赖。虽能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但生命中所需的某些滋养,仍需从食物中获取。】 【陆羽见状,笑着:“哥,下去吃饭!”】 【你听后看了看师尊刘金蟾,脸上突然出一抹兴致,你们二人相视一笑。】 【随后各自拉起刘金蟾的一只胳膊,从山崖之巅一跃而下,只留下一串刘金蟾的惊呼声回荡在空中,以及陆羽的笑声。】 【今天是八月初四。】 【八月十六,燕京举行祭天大典!】 【第二日!】 【陆羽的七名弟子早早回到了山中,这次终南七子一同前往燕京。】 【与师伯行走江湖,他们从未有过,杨素尤为兴奋,这一直是他的夙愿。】 【七人早早就在大殿内等候。】 【本来老五杨素的妻子也要一同前往,她本就是出身魔教喜欢热闹,可是今年怀有身孕,被众人拦下。】 【刘金蟾选择留在了山上,终南山总归要有师长坐镇。】 【清晨!】 【你们九人告别刘金蟾,开始下山,三真教还有一众小道士在门边翘首以望,羡慕不已。】 【能和陆羽和陆沉两位师叔祖走一趟江湖,该有多好呀,怕不是明天就要名动江湖了!】 【相比于山中苦修,他们更希望外面的江湖。】 【“去,去,还不去做功课!”】 【一众小道士一哄而散!】 【刘金蟾站在大颠外的台阶上,看着你们一行的背影。】 【陆羽有时会下终南山,江湖之中有他偌大的威名。】 【每次下山江湖之中的魔教无不胆寒,有着下山“荡魔”之称。】 【你却是十年间,没有一次,一直呆在终南山活死人墓之中。】 【刘金蟾喃喃道:“燕王又下终南山,这天下又会起怎么样的风云!”】 【“白马之盟约结束,四国和燕地还会平静吗?”】 【“三真教留下来的武碎虚空预言,到底会应在哪位弟子身上。”】 【刘金蟾没想到当年在北地收的两位弟子,竟然已经成为了决定天下和江湖大势的人物。】 ………… ………… 岳塘江天下的四大水渎之一。 从北而南跨乾元,燕地,大庆,最后在楚韩两国交界处入海。 在各国的叫法也各不相同! 乾元称呼为“月乡河”,发源于乾元最高山滕鸡山北侧的查扎日加根山脉,在乾元是“太阳的妻子月亮”之意,也是乾元王庭的发源地。 大庆叫“岳塘江”。 而当岳塘江流入韩国境内时,它又被赋予了新的名字——“太平河”。 这个名字的由来,与韩国历史悠久的太平教紧密相连。 传说中,太平教的祖师就是从这条河中孕育而出,无父无母,后被当地渔民收养并抚养成人,取名“李太平”! 李太平长大后,创立了太平教,教义深入人心,广受信徒敬仰。 为了纪念这位祖师以及他的出生地,这条河流便在一众信徒的推崇下改名为太平河。 韩国的建立近千年历史,怎么都绕不来这个道家大派。 起初韩国的皇帝的授权,都得得到太平教的授权。 太平教的教主,也自称“天师”。 太平教立教之地,就坐落在太平河中游旁的一处水涧落峰之上。 来回通过只有一条绳索,普通人根本进不去,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江湖之中的宗师,才能在绳索上自如行走。 其上建着一个道观,名曰“守岁观”。 这便是太平教的祖庭,太平教信徒在道家之中是最广的,真正门下授真禄的弟子却比三真教还要少。 这一代就只有八九人! 道馆不大! 守岁观的园子之中有一颗活了据说七百多年的银杏树。 它高大挺拔,枝叶繁茂,晚上抬头看,只能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了树梢。 每到秋天就是一树金黄,煞是好看。 不过对于门中的小道士确实心烦,秋风一吹,漱漱而下,掉下来的叶子实在难扫! 两名小道士早早起床练功,他们上面还有四位师兄都已经下山了,只剩下他们俩。 只有达到宗师境界才能下山,也才能通过那根铁锁。 铁锁长七八十丈,下面就是轰鸣作响的瀑布,下去多半人也活不成了。 大船也不敢走,河中还有天坑暗流,一不小心就船毁人亡! 要想出去就只有一条路! 老老实实练功,横渡铁锁。 至于外面的天地好不好,两个小道童不知道,他们自小就被师傅收养,还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只知道! 几个师兄,拼了命要出去,自从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乐不思“师弟”啊! 两个小道士有些忧愁。 小道士也问过师傅,“铁锁断了,那该如何是好?” 他们可不想,一辈子在这个守岁观过。 老道士笑呵呵道,“飞过去不就行了!” 小道士一撇嘴,拿着扫把走开了。 “弟子和你聊正经的,师傅你尽吹牛!” 七八十丈,人怎么飞过去! 今日也巧! 两个小道士拿着扫把推开了门。 只见! 一身材高大的老道士,披着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头发眉毛胡子都花白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 这就是他们师尊“玄天子”,守岁观的观主。 观中也就他们三人,两弟子,一师尊。 两个小道士也不着急,对视一眼,笑呵呵抱着扫把,看着自家师尊扫地。 玄天子看着自己两个弟子喊道: “还不来帮忙!” 两人才不急不慢去扫。 小道士提议道: “师傅,怎么不把这树给坎了,天天掉叶子,烦得很啊。” 玄天子摸摸胡子道: “当年你们师兄也是这样问的,你猜怎么着?” 小道士试探问道:“挨打了!” “知道了,你还问!” 小道士悻悻然道:“哈哈,这是当年太平祖师种的,砍不得,砍不得!” “七百年的古树宝贵的很,砍不得。” 他们两人可是没少挨师尊的打,还是有点怕的。 等三人扫完,老道士已经准备好了两婉斋饭。 两个道士脸色有古怪,平常都是他们二人准备的。 今日怎么了! 老道士道:“为师这次要下山一趟了?” 小道士知道每过一两年,师尊就会下山一次,几日后就回来了。 可是今日扫了院子,又做了斋饭。 倒是奇怪! 老道士催促道: “吃完就去做功课吧!” 其中机敏的小道士察觉到不同,问道: “师傅,你不会要下山打架吧,难道怕打输吗?” 要是平常! 师尊都会笑呵呵道:“我怕收不住手,给对面送走,还要给人家超度!” 出乎意料! 这次老道士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大感意外! “走吧,走吧!” 老道士哄走二人,抬头看向这颗高大的银杏树。 枝繁叶茂,树叶金黄。 老道士悠悠自语道: “此树当年我踏足武道时手植也,想不到今已亭亭如盖矣。” “守岁观,为天下守太平,无人不得飞升!” “陆沉,老道本不愿杀你,可是你不该走到这一步!” 第182章 望神洲,天下第一兵书!(二合一) 佳康城! 宇文璃浅一行人。 韩国的使团开始从城门出发。 过了佳康城之后就没有水路,唯余车马辚辚。 四国的使团将要去往燕京,去往那座燕王府! 八月十六! 燕王会时隔十年再下终南山,去往这座已经建成了十年,从来没有迎来他真正主人的燕王府。 六辆马车缓缓驶过城门。 宇文璃浅推开车厢的马窗,后面是苏北海几人在后面送行。 四日的停留,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心中也对这位燕王越发有了期待。 同行的还有大楚的使团,跟着的都是白鹿书院的学子随行之人,基本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儒。 韩国的一众学子有些故意避开,要说天下儒生的所最敬仰之圣地当属“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走出来的学子,也自然认为是天下正统。 其中也有韩国学子前去结交,大多都是被静静无视。 文人相轻,自古就有。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韩国的赵文先,就有不少大楚学子之人前来结交。 赵文先在韩国只是一个落榜秀才,无什名气。 加入韩国使团并不受学子的待见,想不到短短一日之间。 这名有些寒酸气的中年秀才,在大楚有这等人气! 学子们便也开始以“文先兄”相称呼。 宇文璃浅也是有些吃惊,这位名不经传,相貌平平的赵文先,竟然有如此名声。 打听才得知! 赵文先和大楚名将吴乘风一同撰写的《吴子》兵法在大楚广为流传。 更是白鹿书院中备受尊崇的讲师,后来因故离院,回归了故土韩国。 吴乘风乃是大楚名将,出身白鹿书院,二人亦师亦友的关系! 世人皆知吴乘风,却不知赵文先! 宇文璃浅记下来他的名字,回国之后准备举荐给父皇。 人才不可多得,也不愿其蒙尘。 大楚和韩国的使团缓缓而行。 有了使书,在燕地一路畅行无阻。 这一日! 离燕京也就只有百里了。 也是通往燕京的最后一城。 原本叫“汴洛”。 二十六年前,当时还不是燕王的少保,辞官修道之时,从虎牢关南下路过此城,本有意低调。 见一孩童掉入井中,带着斗笠的青年跳入井水之中相救,被识破身份。 各地的百姓又聚集来了汴洛。 场面浩大,登在城楼之上相望两马出凉州。 后来就改了名字“望神洲!” 过了望神洲便是燕京。 宇文璃浅轻轻推开车窗,目光落在了这座气势恢宏的城池之上。 与佳康城相比,望神洲更显巍峨壮观。 北风的大城普遍城墙建的高,修的最牢固。 宇文璃浅推算也可能是和当面的战乱有关。 北地多兵戈! 大城前,有一条河,名曰:柳青河。 蜿蜒流淌! 最宽处有七八丈之宽,随流而下,可直达天下闻名的雄关——虎牢关。 有河水滋养,两岸绿树成荫,郁郁葱葱。 两边的河岸上,错落有致地修建着几座凉亭,为过往的行人提供了一处休憩之地。 几位老翁悠然自得地坐在亭中,手持钓竿,静候鱼儿上钩,那份闲适与自在,让人心生羡慕。 周围的景色更是宜人! 倒是颇为自在,消停!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在过桥边的亭子处。 惹得周边的钓鱼者多看了一眼,便没在注意。 来往的望神洲的商旅颇多。 两国使团出了佳康城后一路都在颠簸行路,少有停歇。 拉车的马有些跑不动,大马上的汗停不下,有的皆是累瘫在地! 一路不停,甚至为了赶时间,都错过了驿站。 现在已是正午,面前就是大城。 歇一歇也不打紧。 六辆马车缓缓停下后,有马夫从前面的河水之中提来凉水,心疼的浇在瘫倒马匹之上。 黄棕色的大马直喘粗气! 一众学子也走下了车,却没有丝毫注意马匹。 反而看向江边的亭子之中,布置的也是雅致,又有钓客在此。 风一吹,颇为凉爽! 文人骚客都是喜欢如此场景,都欣欣然来采风。 只有! 赵文先随着车夫提水,一同浇在马匹鬃毛之上,挽起袖子,熟练拍着马匹的下颈,给马降温。 宇文璃浅也是盈盈走下了马车。 侍女下车后连忙招呼道:“公主,我们去亭子里吧!” 大楚的使团早早就下了,占据最近一处亭子的一大半。 似乎是听到侍女的声音,亭子之中的宇文稷下往这边看了一眼。 韩国的学士却是有些别扭,不愿和楚国学子呆一块,走向另一座亭子,有意避开。 倒是显得泾渭分明! 刚刚自马车走下的众人,目光忽被前方吸引,只见水流之中竟有一片自然冲刷而成的平坦之地。 如同河中有一个小岛凸起。 其上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占地不小,别有一番风味。 有桥可以上去! 这份意外的发现,瞬间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呼朋引伴,向那小岛般的平地探去。 宇文璃浅却没有移步,身后有老者走来,正是杜诲。 杜诲笑道:“公主,要不陪老夫走走。” 宇文璃浅自然没有拒绝。 杜诲又走向,还在提水的赵文先面前道: “文先,要不放在手里的活,和老头子聊聊天。” 手中提着水桶的中年儒生倒是正儿八经行了礼道: “杜先生,久违了。” 赵文先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细挑身材,有些消瘦,穿着雪白的儒生服袍,五官普通,眼神之中有着淡然之色。 “赵文先,拜见公主。” 他有秀才的功名倒是不用拜,只是恭敬的行礼。 “赵先生,不必多礼!” 宇文璃浅轻声回应,她的声音温婉,少有皇家的傲贵之气。 “先生,你为何早先不给我引荐一二,倒是让赵先生在韩国埋没了这多年。” 她没想到自己的先生杜诲,竟然似乎和赵文先认识。 杜诲笑道:“老夫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不过文先,确实有大才,当年他离开白鹿书院之时,可是风波不小!” 赵文先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杜先生言重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宇文璃浅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她意识到赵文先在大楚或许有着更加不凡的经历。 她深知自己的先生杜诲性格严谨,鲜少夸赞他人。 当年结业之时,不知道多少学子想得其一句夸奖。 宇文璃浅好不容易得了道一句: “女子之身,有些可惜!” 也就没有然后了! 宇文璃浅当时还颇为生气,可是想着一众师兄连句话都没有,心中也就宽慰不少。 如今面前这中年儒生竟然被先生称“大才”二字。 四人漫步走向江中“小岛”。 宇文璃浅,杜诲,赵文先还有随身侍女的去向,倒是惹得亭子里楚国使团公孙稷下的注目,似有思考又缓缓收回视线。 四人身份不同,却相处自在。 宇文璃浅也不摆公主架子,赵文先也没有拘谨。 进入江心岛之中! 在前有一块石碑记录了上面修建的日期。 四人也没多看! 上面已经有不少韩楚的学子在打量周围,见了宇文璃浅多是行礼。 却也没人加入四人之中。 一国之公主,已经是韩国真正的大人物,自然不敢冒昧。 随着四人深入小岛中心,一尊石雕逐渐映入眼帘。 这尊石雕用白石雕成,等人高,被栅栏精心围护,显得庄重而神秘。 石雕上的人物披着道袍,自然而立,手中握着一卷书,面容年轻,眼神望向北方。 宇文璃浅一眼便认出了这位石雕所刻之人。 燕王陆沉。 宇文璃浅凝视着眼前的石雕,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她注意到,虽然这尊石雕与青帮之中的画像在形象上相似,但手中的书籍却有所不同。 雕像手中的书籍是小字刻着《练兵纪要》,而非《治北治要》 石雕旁立着一块石碑,空荡荡的碑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 无字之碑! 这座小岛被打扫得异常干净,连落叶都少见,显示出人们对这里的重视和敬畏。 奇怪的是似乎又没有看守之人! 杜诲开口道: “这周围钓鱼的老翁似乎都有上百人之多,看其穿着似乎都是百姓出身,不事耕种却无事钓鱼为乐!” 赵文先听后也是点头道: “燕地,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富足。” 赵文先摸摸面前的栅栏道: “面前这尊雕像多半也是百姓自发而建!” 侍女见此却有些怀疑道: “这有没有可能是这大城的知府,为了讨好燕王所建!” 杜诲听后却是笑道: “那这望神洲的大城名字,可是为了讨好当年那个已经弃官的陆沉所改?” 侍女有些对不上话来! 为了一个弃官的少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侍女的心中充满了对燕地习俗的不解和对燕王的不满。 在她看来,作为公主的侍女,在各国之中都应当受到尊重,然而在燕地,她却感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尤其是得知燕地大多数女子都耻于为侍女,且还能读书识字,这让她更加对这位燕王心生反感。 甚至养侍女都需要在当地官府报备,若是轻易打杀或是欺辱都是大罪。 不知为啥! 明明是好事,侍女看见这些条列后,心中却似乎被瞧不起一般。 明明她是公主的侍女,她的身份和这些燕地的低贱百姓大有不同。 不是应该是投来羡慕的眼神,侍女却在佳康城的一众百姓的目光之中看见了“可怜”。 她的心中不由腾起了怒火! 该可怜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位终南山的燕王,他的一些政令,几乎就是昏庸昏聩至极。 侍女望着石雕上陆沉手中的书卷,不满地嘟囔道: “就算是百姓建的,也怕是粗制滥造,连书名都记错了,写的什么《练兵纪要》,听都没听过!”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赵文先却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小姐,这话可不对。” “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烂书,可是天下第一的兵书!”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侍女听后一愣,显然她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想要反驳,又看着这位刚刚受公主注目的儒生,眼神之中的坚定。 宇文璃浅也是一知半解,她在白鹿书院所学的是礼、乐、射、数及时政,对于兵书之类的书籍涉猎甚少。 她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本书与那位燕王有着某种关联? “还请赵先生解惑一二?” “此书来历!” 杜诲在一旁抚须说道: “公主,有可能不知,文先在兵法上的造诣可是非同一般。” “他在白鹿书院讲授兵法时,深受学子们的喜爱,每次讲课都是人满为患,连学堂外都挤满了旁听的人。 “大楚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吴乘风,原先也是文先的一位弟子呢。” 宇文璃浅美眸为一动! 大楚吴乘风的名头,自然都有所耳闻,天下名将之一,有这白袍战神之称。 大楚和韩国之战,又和乾元之战,此人多次指挥大军,以少胜多。 少有的儒将,多受文人吹捧!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的弟子。 他不由对此人多了一份重视! 赵文先脸上却没有自得之色道:“《练兵纪要》这本书,是当年燕王在陆家军中所写。” “全书共分为正书九卷和杂集六卷,内容详尽地记录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士气的振奋。” “从如何组建军队,到如何训练成军,再到如何制定作战策略,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述。 “当年我读完此书时,陆家军还在和北风作战,我便断定,拓拔术遗必输无疑!” 当年陆家军和北风之战实在吹的神乎其神。 什么八千破十万。 似乎都成了“野史”不可考究! 宇文璃浅问道: “这是为何?” 赵文先有些敬佩道:“我实在想不出能能写出此书者,天下何人能胜他!” 有些意外的回答! 宇文璃浅忽地心念一动,悠然问道: “依赵先生之见,若韩国与燕地交战,战局又将如何演绎?” 此言一出,杜诲也有了兴趣。 毕竟,白马盟约即将落幕,四海之内,或将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盟约马上结束,天下有可能迎来一场战乱。 赵文先沉吟片刻,目光掠过那尊静默的雕像。 初则颔首,旋又摇头,终是长叹一声,未发一言。 侍女有些不耐,自得道: “韩国胜出,自是无疑。我邦国力强盛,民众殷实,已有八十万雄师枕戈待旦,何惧区区燕地?就算是乾元也是无惧。” 赵文先却似未闻,未置可否。 他眼神渐黯,忽而转身,告辞径自离去。 宇文璃浅望着赵文先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突然的离去! 杜诲见此温言抚慰: “璃浅,你也莫怪他。他心中自有他的苦衷。” 他对宇文璃浅的称呼,已悄然间多了几分亲近。 杜诲道:“这其中还有一桩鲜有人知的隐情!” 杜诲缓缓叙述: “昔日,文先欲辞别白鹿书院,踏上归韩国之时,遭到重重阻碍。尤其是已经是将军的吴乘风更是一纸奏疏,言其之才。” “一人可当十万雄师,若任其归韩,必为楚国埋下无穷隐患。” “最后逼其做出承诺,回国之后终身不出一言,不献一策,白鹿书院为担保才让其回到韩国。” 183.返璞归真,本姑娘就是燕王?(二合一) 【你们九人开始从终南山而下。】 【行的不算快!】 【当年你和陆羽进京只有两人,想不到时隔十年,现在却多了七名弟子一同随行。】 【一众弟子都二十多岁的年纪,其中最年长的已经而立之年。】 【七人身穿终南山特有的蓝衣道袍,紧跟在你和陆羽二人身后。】 【陆羽一袭素白道袍,不染尘埃,他不爱戴道冠,披发在肩,面如冠玉,眉心有一点红痣,整个人俊逸出尘。】 【宛如出门秋游的贵公子,只是一双眸子目若寒光,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在众人之中显得最为年轻,如同双八的少年。】 【陆羽和弟子下山之时,就经常被误认为是哪位世家贵胄,率领着一群道家护卫游玩。】 【你还是一袭麻衣道袍,头戴斗笠,骑行在前,不急不缓。】 【秋风扫过终南山,黄叶铺满径,九人策马其上,马蹄声与落叶的沙沙声作响。】 【下午之时,天上已经聚拢起雪白的雷声。】 【厚重的乌云盖在大山之上。】 【越过终南山脉,前方还有五十里便是岳塘江畔,便可以换乘舟楫。】 【北上乃是逆流而上,自不可搭船。】 【而是,顺流直下至庸关,绕过前面的连绵的大山,走宽阔的官道。】 【之后畅通无阻直达燕京,此路最为省力悠闲。】 【此次去燕京祭天,既非急行军,也无须刻意赶程。】 【你瞥向陆羽,见他虽未言语,但那双远眺江边的眼眸之中却暴露无遗。】 【你心领神会,微笑着提议坐船前行,陆羽的脸上随即绽放出笑容。】 【七位弟子见状,不禁相视一笑。】 【一行便要去岳江城!】 【杨素看着在天空之中盘旋的蜻蜓鸟雀道:“师伯,得快些了,要跑暴了。”】 【你已踏入先天境界,感官异常敏锐,手背上的毫毛不由自主地竖起,周身毛孔仿佛也张开了,隐隐能预感到几十里外雨声的逼近。】 【得加快了速度!】 【随着路程的越发近。】 【路上马车,行人变多了。】 【七位弟子却感到一丝不解,这一路行来,你们九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风度,都足以成为路上的焦点,理应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也做好了早些岳江城称船的准备,师伯并不喜热闹!】 【出乎意料的是!】 【你们一行人,鲜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并不引入注目。】 【奇了怪哉!】 【随着与岳江城的距离逐渐缩短,天际已悄然挂起一张细密的雨幕,细雨绵绵不绝,轻轻洒落在行人的肩头。】 【你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翻滚涌动,预示着这场细雨即将转变为倾盆大雨。】 【你心中暗自思量,似乎每次离开终南山门,总会伴随着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仿佛是天意使然。】 【师尊刘金蟾曾笑言,你属于五行水德之兆,北地坎位,正是水势汇聚之所。】 【潜龙出渊,便是风生水起,天雨落人间!】 【小雨朦朦胧胧,遮住远方视线!】 【陆羽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气罩,雨水触及之处,竟自行分开,不沾衣袂,此等景象,七名弟子早已见怪不怪。】 【师尊行走江湖,从来下雨不打伞,只打人!】 【然而,要达到师尊这般境界潇洒写意,即便是身为宗师境界的他们,也自愧弗如。】 【七名弟子,以内力震开周身雨水,却也难免有雨水遮挡不住,再用内力烘干衣物。】 【能如此,在江湖之中已被称为奇人!】 【在这群弟子之中,老五心思细腻,目光投向师伯,心中暗自揣测,师伯于山中修行多年,其境界究竟已至何等高深莫测之境。】 【众弟子也是翘首以盼!】 【师伯的武学境界,他们七人也是看不出深浅。】 【师傅和师伯,以他们的境界来看都如同普通人。】 【可是越是如此,他们便知,师伯修行越深。】 【他们私下里议论,师伯或已步入大宗师之列,只是江湖上那惊蛰榜上未曾留名罢了。】 【七人的心中愈发充满期待与好奇,他们紧紧勒住马头,目光紧锁在师伯身上。】 【只见雨水依旧无情地落在师伯肩头,他头戴斗笠,而那身道袍却已被雨水完全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雨水没有任何阻挡。】 【师伯浑身湿透,却似乎浑然未觉。】 【七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你感受身体之上的雨水冰凉,慢慢湿透全身,远方还有惊雷响起在云层之中。】 【你轻轻伸出手掌,任由细雨在掌心汇聚成珠,又缓缓滑落。】 【微风夹杂着雨丝拂面而来,你用手按稳了斗笠,以防它被风吹落。】 【马蹄声声,踏过泥泞的古道,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那匹健硕的大马,喘息间喷出温热粗气。】 【此间,你静静立于马上,先天有三重之境,“秋水归海”,“物我两忘”,你如今只差最后一重境界“返璞归真”。】 【则需心神内敛,调和内外,使己身与这浩瀚天地融为一体,达至无我之境,方为圆满。】 【此境界首重感应,需要出感知外天地,达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之后,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 【三真祖师所说的逍遥三境界,“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之后便可得乎于天人,迈入下一个境界。】 【陆羽似乎早就知道会如此。】 【你淡然一笑道:“走吧,马上雨就停了,然半刻之后,恐怕还会有大雨,先找一处避雨。”】 【果然,不到一会!】 【雨停了,天上还有闷雷之声,七人大感神奇。】 【你们一行九人,在道路上找到一间简陋的酒肆。】 【说是酒肆,看起来只是一个棚子!】 【毛草搭建的屋棚,可以摆七八张桌子,四方桌,可以坐四人。】 【棚里面有两间石房,便是店家自住。】 【茶马古道之上,这样的酒肆和茶肆并不少见,它们不仅是旅人歇脚的地方,更是江湖信息的交汇处。】 【在这里,你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从普通的行脚商人到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甚至是那些亡命天涯的四国逃犯。】 【因此!】 【在这茶马古道之上开店之人,都是有一身本领之人。】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当然江湖之中也有黑店,一碗蒙汗药,一笼人肉包子,总是让初入江湖的少侠害怕!】 【一股暖意夹杂着酒香,隔着老远也能闻到,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酒肆内已有三桌江湖人士!】 【第一桌尤为引人注目,四位黑衣人聚拢而坐,他们的兜帽低垂,遮住了面容,显得格外神秘。】 【桌上酒菜齐全,热气腾腾,但四人却未曾动筷,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的鞋袜干净,没有沾染丝毫泥泞,显然是在雨势初起时便已入内,避开了外面的风雨。】 【第二桌,一男一女分开而坐。】 【女子身着翠绿长裙,身姿曼妙,长剑立于脚边,斗笠虽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那份清冷的气质却难以掩藏。】 【男子玉树临风,一身锦衣,长相俊俏,丹凤眼含笑,手边放着一把折扇和一把长剑。】 【第三桌,则显得更为气派,同样是一男一女。】 【一名沉稳的中年男子与妩媚的妇人并肩而坐,身后还跟随着四名佩刀侍卫,显然身份不凡,这一桌似乎下雨之后才进,鞋袜上都是泥泞,衣服上都是水渍。】 【这时!】 【随着你们一行九人的进入,酒肆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三桌江湖人士纷纷投来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 【特别是那锦衣男子,他的目光在你们身上快速扫过,最后看见你湿漉漉的道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黑衣兜帽的四人中,有一人的眼神在你们九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显得有些惊讶和不敢置信。】 【他先是看向你们,随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陆羽身上,最后紧紧看向了戴着斗笠的你。】 【你下马后,身后的弟子上前牵马至一旁的马棚。】 【酒肆的店家一个打扮朴素、身材佝偻的老汉连忙迎了上来。】 【“各位客官,里面请。外头雨势滂沱,不妨先品尝一杯热腾腾的美酒,暖暖身子。”】 【老汉沙哑而热情的声音在酒肆内回荡,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雨天的寒意。】 【你们一行人依言步入,各自找位置坐下,酒肆内顿时热闹了许多。】 【你与陆羽坐在一桌,其余七名弟子则分散在两桌。】 【那翠绿长裙的女子依然保持着清冷的气质,长剑静静地立在她脚边。】 【“孙女,给客官上酒!”】 【老汉喊了一声!】 【从后面的幕帘之后,一位身穿厚实麻布袄子的年轻女子,悄然走出,头发梳成乌黑的长辫子,半边脸有着红斑,半边脸似乎是烫伤之后的扭曲疤痕,看着可怖,眼神之中有这躲闪之意。】 【女子手脚麻利地将温好的美酒一一放置在桌上。】 【你道了一声谢。】 【女子抬头多看了你一眼,便悻悻离去。】 【锦衣男子则悠然看向陆羽的俊俏面容,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兴趣。】 【另一桌沉稳的中年男子,则显得更为沉稳内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妩媚的妇人静静看着你们一行九人。】 【老五杨素,动作娴熟地拾起店家遗落的抹布,细致地为你与陆羽的桌案重新擦了一遍,而后才不慌不忙地归座。】 【陆羽七位弟子,排行老七的朱子静见状,连忙道:“五哥,您这勤快劲儿,下次可得带上我,让我也沾沾师伯的福气。”】 【杨素闻言,摸了摸他的朱子静的大肚子,七人之中他的身形最为胖。】 【“老七,那得看你的眼力劲,这活儿,讲究的是个心诚手稳。”】 【七位弟子倒是脸色平静,有师傅陆羽在场,都是正襟危坐。】 【至于担心,有师傅和师伯在,天下何处不能去的。】 【你的修为已至先天境界,周遭的一切细微之处皆难逃你的感知。】 【三桌江湖人士的气息,如同湖面上轻轻荡漾的波纹,一一映入你的心田。】 【陆羽的声音,在你耳边悄然响起,那是修为高深者独有的传音入密之术,而你,如今亦能轻松驾驭此法。】 【那四名兜帽遮面的神秘人修为最弱,虽在江湖中勉强算得上中上,但其也不过是一流高手的层次。】 【而左侧那对年轻男女,绿衣女子和锦衣男子二人皆是宗师之境,年纪轻轻便能达到如此境界,定是出身名门大派,天资卓越。】 【至于另一侧的中年男子,其修为同样达到了宗师境界,然而气息却显得异常晦涩,体内隐藏着严重的暗伤,在如此下去只会越发对身体损伤越大。】 【那名妩媚女子同样是以为宗师境界的高手,气息暗沉,气血两虚,修为十不足一,若是不治疗,今后恐怕也是有大碍。】 【这间酒肆修为最高者,竟然是这位老汉!】 【老汉气息已近“返璞归真”,只是身上有悄无声息淡淡的灵气流动,若不是陆羽已经达到天人境界,怕是也是极难发现。】 【那名叫阿秀的女子,这位老汉的孙女是一位普通人。】 【这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何时变得如此轻易可遇?方才下山不久,便接连邂逅,实乃罕见。】 【天下间大宗师数量有限,除去惊蛰榜上赫赫有名的十三位,以及五位隐世不出的高人,总计不过十八之数,此乃天数所限,不可逾越。】 【而今,区区一间酒肆之内,竟汇聚了三位大宗师,其背后之意,不言而喻。】 【陆羽传音道:“多半为了哥你而来!”】 【你淡淡点头!】 【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酒肆的宁静。】 【九匹快马如同疾风骤雨般闯入。】 【骑手们皆身着与你等相似的蓝白色道袍,为首之人更是头戴斗笠,遮掩面容,增添了几分神秘。】 【九人动作利落,翻身下马,气势不凡。】 【老汉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客官,里面请!”】 【戴着斗笠的之人出声打断道:“叫什么客官?叫我燕王!”】 【斗笠之下是一个清脆悦耳女声。】 【老汉听后不由一愣试探问道:“燕王?”】 【“本姑娘就是燕王!”】 第184章 露出真容,真假燕王(二合一) 【“本姑娘就是燕王!”】 【一道娇叱的声音在棚内响起。】 【“店家,上最好的酒来!”】 【女子话音未落,一颗金豆子已稳稳落在老汉粗糙的手掌中。】 【老汉眯缝着眼,用指甲轻轻一掐,金子的软度验证了其真伪,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将这意外之财揣入怀中。】 【这是大鱼呀!】 【老汉高声一喊,“秀儿,速速给各位爷上酒!”】 【领头的女子,斗笠下的语气,不耐烦地纠正道:】 【“叫什么爷,要叫燕王,记住了!”】 【“好,燕王,里面请!”】 【她带着其余八人,鱼贯而入,径直占据了店内剩余的桌子,气势逼人。】 【邻桌,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目光看向这新来的九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略带讥讽的笑意。】 【绿衣女子,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至于另外一桌的中年男子与妩媚妇人,他们的脸上则是波澜不惊,神色未变。】 【陆羽听后不由面露有趣,七名弟子皆是一愣。】 【今日方才踏出山门半步,未曾想便与“假师伯”相遇,其后跟随之众,有一青年,余者七人身着道袍,就差将“终南山”三字贴于额前。】 【为首者自诩“燕王”,此等行径,分明是对他们九人身份的公然冒充。】 【何人胆敢在终南山脚,这圣地之下,冒充师门长辈。】 【莫非真以为终南七子的赫赫威名,是凭师尊与师伯的余荫撑起?可是七人从刀光剑影,一步步在江湖中闯出的名堂。】 【七人之中已有两人站起身来,怒火中烧。】 【尤以杨素为甚,他性情如火,霍然站起,心中怒涛汹涌:冒充吾等尚可隐忍,但在师伯前造次,吃了熊心豹子胆?】 【“何敢放肆!”】 【四字几乎脱口而出之时,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此时,一缕细若游丝的声音悄然传入他们耳畔。】 【“静观其变”】 【七人迅速调整坐姿,正襟危坐,眼神中不经意间掠过对面师伯的身影,那斗笠之下虽难窥真容,但几人心中已如潮水般翻涌,难掩激动。】 【师伯,果然已经踏入大宗师之境!】 【师傅也有的时候会传音于他们,灵气传音于耳,乃是大宗师境界。】 【终南七子的反应,倒是惹得刚刚进门的为首女子注意。】 【“哦!”】 【女子见面前也是九人同行,七人终南山道士的打扮,一白衣青年道人,还有一人戴着斗笠。】 【和他们打扮,一般无二,不谋而合!】 【女子点了点头,对着老汉喊道:“这几位豪侠的吃销,全算在本燕王的帐上。”】 【终南山七人又是一愣,这是闹哪一出。】 【你看着这一行九人修为都是不高,领头的女子也才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只有一位宗师境界的老者,隐藏在其中。】 【被称为“秀儿”的女子,从棚后的帷幕之后走出,给桌上一一添酒。】 【一条到直到腰间的黑辫子,甩来甩去,看其背影到倒是婀娜多姿,起伏不定,穿着厚袄子也是难掩身资。】 【然而,当秀儿转过身来,那张脸庞却令人大失所望。】 【一半脸颊布满了红斑,另一半则似乎遭受过严重烫伤,让人胃口也大打折扣。】 【而那戴着斗笠的女子,目光在终南七子一行人身上来回游移,越看越是惊奇,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像,实在太像了!】 【女子细细打量着终南七子,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七子中老大“段盛”是一个三十岁身材中等的剑客,爱好背着一把桃木剑,手执一柄轻钢剑,有两撇胡子,喜欢斜眼看人,惊蛰榜二百九十七。】 【七人中的老二“罗晨关”,身材八尺,身材魁梧,面如满月,耳垂厚实,眼神慈祥,其善双拳,惊蛰榜排面更在段盛之上,位列二百七十五。】 【后面还有几人,有拿着算盘的老六。有一身匪气穿着道袍,松松垮垮的老五杨素。】 【她越看越觉得这七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也太像了吧。】 【视线转至另一侧,一白衣道袍的青年映入眼帘,有仙风道骨之姿。】 【然而!】 【陆羽之名已逾五旬,即便偏爱白衣,也难以维持如此青春之貌。】 【斗笠下的女子微微摇头,这个就不太行!】 【还有另外一人,到是凑合,就是气势现不出来,像一个普通人。】 【反观自己找的几人,她叹了口气,除了人数对的上外,其余哪里都不太像。】 【正当她沉思之际,身边老者低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那桌上的一对男女,应该是剑宗新近崛起的那对金童玉女,如今风头正劲,不容小觑。”】 【女子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另一桌,只见一位身着绿裳的女子,剑倚桌旁,气质超凡脱俗。而旁侧则是一位身着锦衣的俊朗男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酒肆内新进的两拨客人。】 【她不在乎摆了摆手。】 【“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小姐,这一行九人,似乎都是普通的江湖客。”】 【“不要生事!”】 【“好的小姐。”老者便没了声响。】 【终南七子都是修习《先天功》和《大黄庭》两类功法,掌握着隐匿真气的精妙法门。前不久老六也晋升宗师,七人都是宗师境界的强手,更使得他们的修为远超同境界宗师。】 【即便是在宗师眼中,他们或许也只是被视为江湖中的边缘人物,只会些微末的“庄稼把式”。】 【瞧之不上!】 【唯有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强者方能窥到他们的境界。】 【未几,天色愈发阴沉!】 【狂风吹动酒肆的,有雨水撒进棚内。】 【雷声轰鸣,天际仿佛裂开了口子,大雨如注,一片朦胧之中。】 【酒肆的棚顶在狂风的肆虐下颤抖,秀儿托住比人高毛草耙子,立于两侧,竭力抵挡住倾泻而入的雨水。】 【随着大雨倾盆而下,棚外的地面迅速积起了水洼,正午的天成了黄昏之时。】 【一道道雪白的惊雷在外闪烁】 【棚内,几盏油灯被老汉熟练吹亮,昏黄的光芒,为这略显拥挤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暖意。】 【火光映在各人脸上,神色不一。】 【老汉的身影从后厨穿梭而出,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酒菜,鱼肉、醉鸭锅、甲鱼、牛肉片,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地处岳塘江畔,这里的水产极为丰富,米比鱼贵。】 【而随着商贸的繁荣,各地的名菜也纷至沓来。】 【不多时,桌上已摆满了四菜一汤,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老汉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搓了搓手,等着赏钱。】 【在终南山境内,这样的习俗早已深入人心,每年的香客潮都会带动山下酒肆、茶肆的繁荣,而北地来的豪客们更是出手阔绰,经常一掷千金。】 【你缓缓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这一举动,让另一桌穿着兜帽的四人中的一人瞬间愣住。】 【九人之中的斗笠女子,不由看了过去。】 【只见!】 【一个两鬓微微发白的显得有些沧桑的中年人,灯光下模糊下看不清相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凡。】 【印象深刻的是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似是察觉到女子的目光,对其一笑。】 【女子慢慢收回目光,总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随后!】 【女子也果断地扯下了自己的斗笠,放在凳子上,露出真容。】 【女子大约双八不到的年纪,一头秀发被她她梳着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长眉如鬓,五官精致,显得英姿飒爽。】 【“店家,这群豪侠的赏钱我给了!”】 【说罢!】 【又一颗金豆子丢给了老汉,明明是不太亮的环境内,老汉笑嘻嘻自然两手接住。】 【小心翼翼地翻开手掌!】 【老汉脸上的笑容如菊花一般盛开,弯腰千恩万谢后,眼神不由多看了你一眼。】 【你对其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道了一声多谢!】 【每桌上都有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开桌面,上面是冒着热气的饭菜。】 【秀儿在忙完饭菜后,便静静地站在棚内的墙边,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 【老汉则在一旁,双手拢在袖子中,静静地观察着棚内的客人,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扎马尾的女子品尝了几口饭菜后,赞了一声不错。】 【这种偏僻之地,有如此口味已是难得。】 【女子感受到了这一行九人的不同寻常,她心中起了结交之意,于是慢慢起身,手中拿着一壶热酒,向你们这桌走来。】 【这时!】 【另一桌的中年男子和妩媚妇人,已经起身把银子放在桌上,付账准备离开。】 【奇怪的是!】 【外面还是瓢泼的大雨,雨重道路泥泞,并不适合行走!】 【你和陆羽清晰地感觉到,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上还带着积洼的雨水,溅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啪”之音,夹杂着人喊马嘶、雨水、雷声!】 【老汉立在墙边眉毛微微一抬。】 【正这时!】 【“砰!”】 【一声巨响突然响起,酒肆的毛草耙子被猛然轰开,外面的大雨瞬间顺着棚子屋檐的毛草倾泻而下,将棚内淋湿了一片。】 【外面的一声声惊雷炸响,电光火石的白光照亮了周遭的一片。】 【棚内众人看见令人心悸的一幕!】 【酒肆外不知道何时,已经围住了二十多名身穿蓑衣的刀客。】 【他们手持长刀,刀刃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寒光,目光中透露出阴狠和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为首之人身穿一袭黑衣,面容冷峻如冰,他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棚中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了起身准备离开的中年人和妩媚妇人身上。】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雷声轰隆不绝。】 【而棚内的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向平静的中年人和妩媚妇人脸色瞬间大变。】 【身穿兜帽的四人已经站起身来,有些慌张的看着这周围的刀客。】 【另一桌的绿衣女子起身,默默握住了桌边的剑柄。】 【锦衣男子也是收起了笑容。】 【老汉连忙拉着孙女秀儿,已经躲回屋内,透过门缝看着屋外。】 【扎马尾的女子,也是回到老者身旁,纷纷起身,严阵以待。】 【唯有终南七子和你们这桌纹丝不动,依旧夹菜吃饭。】 【陆羽的传音已经在耳边,这二十四名刀客其中就有八九名宗师境界,其中为首之人,已是大宗师境界。】 【想不到一间酒肆之中,出现了四名大宗师。】 【锦衣男子已经认出这些刀客和为首之人,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由道出:】 【“森罗殿,欧阳煌权!”】 【这个名字和天上的惊雷一起炸响。】 【欧阳煌权惊蛰榜第十一,武林排名第三地位杀手组织森罗殿的大当家,真正的江湖霸主。】 【前十不予排名,第十一倒是显得有些弱了。】 【可是这乃是整个天下,除开十人之后的第一人,大宗师境界。】 【天下谁又敢轻视此人。】 【随着锦衣公子的话说出,在场之人更加惊慌,就算是扎马尾的女子也是脸色不好。】 【江湖大宗师,俯视天下武夫。】 【神色冷峻的黑衣人缓缓走进了棚内,他浑身内力一震,雨水竟然无法沾湿他的衣角。】 【他的目光并未直接落在中年男子和妩媚妇人身上,尽管他们为此而来。】 【相反,他的视线在你们九人和扎马尾女子的九人之间徘徊,眼神之中有着审视。】 【“想不到啊,抱月楼的消息竟然也会走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如今这天下,人人都知道大宗师要在岳塘江杀陆沉。”】 【“于是,岳塘江一带更是涌现出了无数的真假燕王,为其掩护!”】 【说到这里,欧阳煌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陆沉,还真是深得民心啊!”】 第185章 大庆乾元,天子望气!(二合一) 望神洲之外,城垣隐隐。 孤悬江心的岛屿之上。 宇文璃浅看着离去的杨文先的背影,心中暗付。 此人应该是真正良才,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可惜不能为韩国所用,这天下最贵的就是人才二字。 立下诺言,终生不为韩国献一计,出一策。 杜诲立于一侧,轻叹一声:“君子之道,可以欺之以方!” 宇文璃浅心中却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她想知道,那杨文先口中即将吐露的答案。 韩国与燕地,烽火将燃,最后结果会如何? 她坚信韩国必胜无疑。 十三年前开始,韩国暗地重新组建韩武卒,如今周野再度受拜大将军。 韩武卒,四百年便横扫天下! 这是比北风铁浮图还可怕的军队,当年屠灭数十国,立下赫赫威名。 周野,此人更是被誉为“三百年一遇的名将”,其兵法谋略远迈当世,死后必是能入武庙,受万世之敬仰。 他著有兵书十二卷,字字珠玑,尤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之论。 更有平定西域都护府之功,使韩国疆域倍增,农耕与兵事并举,联合西域诸国,其功绩之伟,已可载入史册。 其人才华盖世,却私德有亏! 周野当年卖妻求官,滥用私刑,更兼贪财好色,霸占弟妻,令人不齿。 韩国公主下嫁于他,本是佳话一桩,却未料他竟不顾伦常,广纳妾室,逼迫虐待公主服侍其他男子。 更为骇人听闻的是! 韩国司院竟在其府邸后院发掘出数十具青楼女子的尸骨,此事一出,朝野震惊,民间哗然,周野终被押入昭狱候审。 然父皇念其军事奇才,不忍诛杀,遂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军中。 未曾想,此人在边疆竟又屡建奇功,四年之前,父皇终是难舍其才,召其回朝,重掌韩武卒之权。 提及周野! 宇文璃浅心中并无半分好感,虽只有在长廊上的一次对视,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勃勃野心。 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囊中之物,包括她自己,有着野兽般的占有欲。 在韩国民间,常说周野有“吞天之志”。 此中“天”,不言而喻,直指韩国国君之位。 父皇闻此笑而不语,只道: “君强臣强,民富国强,天下大治也。君强而臣弱,专制之道,家国衰败也。若君弱而臣强,则天下大乱,百姓遭殃。” “戍守边疆需猛虎,寡人非那韩幽君,周野亦非昔日之高陵。” 韩幽君,那是韩国历史上的一段耻辱。 公认韩国开国以来最无能之君。 在位期间冬日里欲为皇后修建一间暖房,竟需向宰相高陵低声下气,乞求成全。 而高陵,非但未予应允,反以“天子应与百姓同甘共苦,为天下表率”为由,断然拒绝。 讽刺的是,高陵自己却享受着奢华至极的生活,府中宫殿金碧辉煌,奴仆成群,多达上千人。 正当她心中思绪万千之际! 一阵清脆的马铃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宇文璃浅与杜诲循声望去。 有车队正缓缓驶来,车上飘扬着两面醒目的旗帜。 赤底三辰旗! 黑底北斗旗! 赫然是乾元与大庆两国的国旗。 马车也是缓缓停在过桥的亭台附近,一时间众人聚目而望。 韩国和大楚的态度总是有些胆怯居多,毕竟当年乾元举兵伐两国,惶惶不可终日。 宇文璃浅眸光微转,未曾料及! 大楚,乾元,大庆,韩国四国竟然再次汇聚。 如今的大庆已经被燕地取代。 乾元使团,由那位威名赫赫的亲王亲自领衔。 而大庆一方,则由谢淳安为首,其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此番必有所图。 除了北风,四国使团已至。 就是不知道那位燕王从终南山下来了吗? 如今又到了哪里! 陆沉称帝,名正言顺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其余三国虽对燕地的崛起心存芥蒂,却也无可奈何。在它们眼中,燕地早已从大庆的版图中剥离,只是欠缺一个正式的宣告。 如今,燕王祭天称帝,已成定局,北方大地在陆家军的铁蹄下已稳固二十余年,再难撼动。 桥畔翠亭之下! 两队马车缓缓而停,结伴而来。 “吁——” 最前引领的马车,高悬赤底三辰之旗,那是乾元皇朝的威严象征,旗上蓝色日轮,寓意着皇族武家如日中天,照耀四方。 随着车轮缓缓停歇。 一名八尺伟岸的中年男子自车内迈出,看上去四十多岁。 脚踏乌云靴,腰缠金带玉佩,袖口镶滚着四条璀璨金纹,身着一袭黑蟒绣袍,面容深刻,阳刚俊郎,眉眼深邃,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气。 乾元皇朝的第三亲王,军中无可争议的十二柱石之首——武隆。 他从容不迫地走下车架,目光扫过已至的大楚与韩国学子,便停下脚步。 紧接着,第二辆马车门扉轻启。 一位老年官员走出! 他身着一袭绯红色的官袍,那是大庆独有的制度色彩,头戴双耳乌纱帽,正是大庆使团的领袖,谢纯安。 而在谢纯安之后,一位女子缓缓步下马车。 她约莫三十余岁,容颜绝美,气质出尘,一袭洁白长裙随风轻摆,如同月下仙子,不染尘埃。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学子目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气质。 温柔又明艳的气质! 就连那位武隆亲王也是多看了几眼,这位谢纯安的独女。 谢灵萱! 年近不惑,却还是美貌异常,如同积天地之敏秀,温柔似水。 年轻时,大庆不知多少膏奢世家弟子追求。 就算是如今,风采更甚当年。 三年前,抱月楼前胭脂榜揭晓,谢灵萱登榜首,摘得“色甲”之名。 每年此榜更迭,一榜十人,都是天下绝色。 天下佳丽辈出,天下美貌的女子实在太多,每一年都会重新换人。 可是。 足矣证明其风资! 谢灵萱身侧,伴有一位身着红衣宫裙的妇人,她便是谢灵萱的表妹苏月,昔年大庆先帝开年祈福同游终南山。 时过境迁! 苏月前年不顾家父母阻挠,毅然嫁与一江湖侠客,然世事无常。 第二年夫君变心被亲手逮住面养着“狐狸精”,苏月伤心欲绝,两人和离。 此番经历,让她对世间男子失望,决计终生不嫁。 这次燕地祭天称帝,大庆的学子来游历燕地,苏月便请求一同前往。 一道来散散心! 以谢纯安如今的势力,在使团安插一女子,也没有显得多么为难。 武隆特意候于马车之前,静候谢纯安及其二女的到来。 随着乾元与大庆两国学子的相继下车,人群中竟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令人倍感意外。 胖瘦二书生,自岳塘江山神庙一别,竟在大庆京都闯出了名堂,高中进士,入翰林院深造,眼瞅着就要步入仕途,前程似锦。 还有一位老人! 山神庙之中下棋老人,大庆围棋界的泰斗,邹林。 此番都是代表大庆前来。 邹林看着周围所处的燕地,心情颇为复杂。 几十年大庆对北风畏惧,失去了北地,陆家军之后崛起,收复北地。 如今已有燕王。 再到现在祭天称帝。 邹林真感觉如白驹过隙,世事无常,不过他心中对燕王自是敬佩。 “这便是望神洲吗?虎牢关之外的,南下的第一重镇。” 武隆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 “隋王殿下,越往北行,城池愈发巍峨,这一路走来,皆是如此。” 谢纯安大人携二女行至近前,闻言亦是附和道: “此城仅次于虎牢关!” 武隆已受封隋王,虽是第三亲王实则权利极大。 此时! 天际有苍鹰盘旋于空,而望神洲城门口,数队骑校尉三人一组,训练有素地穿梭而出。 三人成队! 武隆眯眼道:“看来我们一行早就在燕王府的掌控之下了。” 谢纯安道:“据说在陆家军之中有一个罗雀军,御使鹰鸟作为眼线,巡逻周边。” 武隆笑了笑道:“谢大人,不应该叫燕北军吗?” 谢纯安摸着胡子道:“叫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陆家军和燕北军,说起来又有何区别?” 武隆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对着远处三人一队的赞赏: “这三人为一小队的作战方式,正是陆家军闻名遐迩的三三制战法。在当年破北风之战中,多次以少胜多,功不可没。” “而这战法的创造者,正是那位燕王脱胎于兵书,用于兵卒之中。” 说到此处。 谢灵萱眼神倒是动了动。 这一路北上走来,听的最多是燕王之名。 他们一路也是停靠在大城之中。 燕地民风大有不同,却异常富足。 对这位终南山修道的燕王,更是敬爱之极。 这次燕京祭天,从燕地赶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许多大城都在庆祝,烟火爆竹数日不止。 谢纯安看着大城之中一队队骑兵,在远处徘徊,有一只苍鹰落在他们肩头。 目光所及,似乎是他们这里。 他摸着胡子,沉声道: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这位燕王,从战火中走来,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基于实战,而非空谈。他亲手缔造的陆家军,历经二十余年风雨洗礼,昔日就有鲸吞天下的气势。” 武隆闻言,他问道: “那依谢大人之见,这位燕王究竟是昏庸之主,还是圣明之君呢?” “十年不理朝政,是好是坏?” 武隆和谢淳安所率的大庆使团在佳康城相遇,两人第一次见面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当然只是外表所见,武隆是知道这位谢淳安所如今在大庆的地位,所代表的乃是大庆一半的世家力量。 乾元和大庆通商已经多年,对于大庆他们都是采取联合的态度。 合纵连横! 这也是武隆这位在韩国公主来访,都未曾显身一见的原因。 乾元和韩国不会有任何结交之意。 两者已是滔天水火,绝不相容。 谢淳安想了想,却是说出了另一桩事。 “当年在这位燕王还未发迹之前,刚刚及冠之时,我就去看过,之后也是由我和灵萱的娘亲商议,定下两家亲家。” “老夫早年,实已窥视过燕王之面相。” 似乎是第一次提及此事。 谢灵萱脸上都有些惊讶之色。 “哦!” 武隆闻言,也不禁多看了谢灵萱几眼,只见她亭亭玉立,艳丽不可方物,心中暗自赞叹。 美人如月! 苏月亦是惊讶不已,她原以为谢家与陆家定下的亲事不过是机缘巧合,未曾想其中竟有如此其故! 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的舅父,实乃当世奇人,不仅精通卜卦之术。 更善“相面,望气”。 其预测之准确,令人叹为观止。 街头巷尾,无人不知他的“铁口直断”。 回想起自己大婚时的种种,苏月至今仍心有冷意。 前夫因畏惧叔父的威严,竟连谢府的大门都不敢踏入,最终还是被逼无奈前来。 叔父仅淡淡一句“缘浅情深,外种桃花”,便一语成谶。 这份能力,让苏月既敬且畏。 她初始还不相信,如此敦厚的“丈夫”怎么会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 结局凄惨! 那么当年那位燕王及冠之时,舅父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她也是来了兴趣,竖起耳朵。 武隆亦是调侃道: “谢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看,这燕王当年是否真有天子之气?” 百姓们口耳相传,史书中亦不乏爱记载,非凡之人往往有着非凡之相。 譬如乾元开国之君武桑,其母怀胎时便梦见大日坠入腹中,而他少年时更是异于常人,长出三乳。 创说四乳乃是圣王之兆,却也足以彰显其非凡。 谢纯安闻言,笑道: “老夫当年,倒是没有看出天子之气。” 谢灵萱倒是微微疑惑,父亲既然提及此处,肯定有着其意。 谢纯安悠然道: “实不相瞒,我那时心中所忧,乃是膝下儿女众多,却无人能承我衣钵。因此,我才会动了念头,想从外寻觅一佳婿,以继业。” “初见那年少的燕王,面相极佳,又少年老成,五德兼备,于家能清本正宗,于县城则闻达于州郡,若入仕途,必为治世之良才。” 谢灵萱听后,直觉心神恍然! “只是那时燕王刚刚及冠,年纪还尚小,眉眼还未长开。” “次年,他们兄弟辞别家里去终南山修道之时,老夫又去探望。” 谢灵萱微微抬头。 苏月也是期待至极。 武隆负手在后,静静等着谢淳安的后话,瞧见江中有一小岛,上面倒是有人在上走动,有亭台楼阁,别开生面。 “谢大人,这次又看见了什么?” 谢淳安轻轻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乌黑官帽,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老夫那次,却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意外的回答! 谢纯安突然回忆起那时,在陆家大院,母亲恋恋不舍送别游子。 谢纯安在轿子之中抚开车帘,看向兄弟二人。 走在后面的少年注意轿子之中的目光,回头淡淡望了一眼。 只见! 少年眼神明亮! 之后十年谢春安引以为傲的望气术便消失不见,直到入大庆京都才慢慢恢复。 天子望气! 却不敢望天上仙人。 第186章 江湖夜雨,半为苍生(二合一) 【离岳塘江不过小半日脚程之地。】 【一间由茅草搭建和石墙匆匆筑就的酒肆。】 【孤零零地立于风雨之中。】 【“轰——”】 【惊雷之声在云层之中此起彼伏。】 【闪电,刹那间照亮!】 【酒肆四周悄然聚集了二十余名黑衣刀客,如注的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滑落,却丝毫未减其周身弥漫的森冷杀气。】 【如同一群幽冥的索命使者。】 【酒肆里面!】 【棚最内两间石屋内紧紧关闭,只有微微敞露的门缝,有着一双眼睛往外瞧去。】 【老汉的脸上,原本因未知威胁而紧绷的线条渐渐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然与从容。】 【秀儿有些害怕的离着老汉几步的距离,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石屋的窗前,手指轻轻抠着窗棂,看着场中突如其来的变化。】 【森罗殿!】 【江湖之中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 【实力仅次于“七佛寺”,“鬼村”二者。】 【只要有人愿出高价悬赏,无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还是市井小巷的百姓,皆难逃其掌心。】 【森罗殿的规矩森严,每桩买卖,只出一次手,若未得手,则银货两讫,退还半数酬金,从此恩怨两清。】 【其麾下刺客,皆是自幼便被精心挑选,每期招募一百九十名孩从小抚养,历经无数残酷试炼。】 【成年之后,只活三人加入森罗殿!】 【能在这修罗场中存活下来,无一不是心冷如铁、手狠如刀的顶尖杀手。】 【森罗殿如今的大当家乃是江湖榜第十一的欧阳煌权,武林大宗师。】 【森罗殿的行事作风,素来以冷酷无情著称,一旦锁定“猎物”,便是绝不留情,即便是那些无辜的无关之人,也难以逃脱其手。】 【每次只留头颅辨明身份,其余皆被斩成三段。】 【宁杀错,绝不可放过!】 【秀儿心中涌起一股忧虑,她不由自主地为酒肆内那些无辜卷入江湖纷争的江湖客担心。】 【她的余光不由扫向场中的那位揭开斗笠的中年人,又看向雨幕之中刀客,自己似乎也没有逃掉的机会。自身都是难保,怎么还能顾及他人?】 【她摸了摸自己这张丑陋的脸!】 【欧阳煌权一袭黑衣,负手缓缓步入酒肆。】 【气度从容!】 【一名修为在江湖之中已经是顶峰之人,自然有着宗师的气度。】 【江湖再大,再卧虎藏龙,他的顶就是大宗师,只需轻轻一震脚,江湖都是“巨石入湖”,溅起巨浪。】 【欧阳煌权的目光在扎马尾的女子与众人身上轻轻掠过,带着一种审视,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随后,他的视线在棚内众人中徘徊,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大宗师的压迫感,纷纷严阵以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如临大敌。】 【欧阳煌权倒是多看了一眼,安坐的七人终南七子,脸上若有若思。】 【欧阳煌权眼神揶揄看向,最边上那桌上的中年男子和长相妩媚,气质清冷的妇人。】 【“呵,你的眼光,还是不太行。”】 【“逃出森罗殿后就找了这么个短命的男人。”】 【欧阳煌权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唯有他一人之音。】 【众人迅速意识到,欧阳煌权此行的真正目标,正是此二人。】 【绿衣女子,一身翠绿衣裳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修长身资,她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搭在长剑的剑柄上,设计剑柄稍长,便于双手握持。】 【双手剑,可做劈做砍,威力更大。】 【斗笠之下,轻纱遮掩了她的容颜,但从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逐渐沉稳的呼吸声中,可以感受到她正在默默调整状态。】 【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搏命之意。】 【锦衣男子见状,脸色愈发难看。】 【在这偏僻的酒肆之中,原本只是想寻个避雨之处,却不料竟会遭遇如此江湖风波,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心中直呼晦气。】 【他知晓森罗殿的行事风格,一旦动手,必然是斩草除根,不留任何活口。】 【他们危矣!】 【要想活命,又该如何?】 【欧阳煌权本身便是大宗师级别的强者,一人之力足以杀尽全场,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黑衣刀客,其中不乏宗师境界的高手。】 【森罗殿用刀和暗器居多!】 【反观己方,除了自己和师姐是宗师之外,女子领队的九人中,也仅有一位年长的宗师能够勉强一战,其余皆是江湖中的一二流高手,实力悬殊。】 【毫无胜算!】 【长相妩媚妇人在听完欧阳煌权的话语后,脸色瞬间变得凄苦,但她咬紧牙关,未发一语,只是深深地望向了身旁的锦衣男子。】 【那双眼眸中,既有自责也有深情,她轻声说道:】 【“飞光,是我连累你了。我本不该瞒着你,若早些告知,或许我们不会陷入这绝境。”】 【罗飞光紧紧握住妇人的手,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微笑着,仿佛是在安慰女子道:“无妨,一死而已。”】 【“罗飞光何曾畏惧过生死?无论前路如何,我必死在你之前,生死相依。”】 【你听到“罗飞光”的名字,脑海之中似乎想起一人之名。】 【妇人闻言,心中的悲伤似乎被这份深情所融化,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意道:“平日里你怎的这般木讷,到了这生死关头,倒突然说起这些动听的话了。”】 【两人并不像夫妻之人,此时挨在了一起。】 【罗飞光听后脸色微变,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认真地说道:】 【“平日里我自然是不敢,只因我敬你如姐,怕唐突了你。若是说错了话,担心江湖朋友都做不成了。”】 【“但此刻,只愿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女子闻言,先是一愣,泪眼朦胧看不清视野。】 【随即嘴角边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你这个呆子,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两人对话似乎也无人打扰,外面的雷雨依旧。】 【然而!】 【一阵不合时宜的掌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啪,啪,啪。”】 【欧阳煌权站在一旁,轻轻拍着手,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此景此情,本座真是感动万分,是不是该给你们上点礼钱以示祝贺呢?”】 【言罢!】 【他目光转向罗飞光,语调中更添几分戏弄:“你或许尚不知情,这位看似柔弱,连鸡亦不忍杀的好姐姐。”】 【“真名叫萧雨,实则乃森罗殿之第三代首席杀手,手中刀剑下有无数亡魂,说不定哪天你头颅,在你尚不知情的情况下,掉在了枕边。”】 【罗飞光听后脸色不变,只是笑着出声道:】 【“萧……雨!”】 【“原来你原名叫萧雨,名字和你很配。”】 【欧阳煌权没在他的脸上感到诧异和痛恨,相反只有平静,奇怪道:】 【“不惊悚吗?相处多年的女子,是一个杀人如麻之人。”】 【罗飞光坚定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从不是杀手。”】 【“至少和我相处的八年里,从未害过人,相反她还因为小孩和老人受苦,而伤心许久。”】 【萧雨听着罗飞光的话语,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突然紧紧地拥进了罗飞光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的心意?”】 【罗飞光淡淡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也有着一个不能提及的过往。”】 【你慢慢抬头看去,脸上露出笑意,听到此处,你想其此人是谁了!】 【罗飞光,乃陆家军“水银”之中的百户。昔为北地一介百姓,蒙陆家军援手,感念恩德,遂投军后被“水银”选中。】 【曾于大庆京都的陆府安插水银,此人就是其一。】 【北风之战中,罗飞光屡次深入敌后,斩获重要情报,战功赫赫。】 【后来罗飞光辞职而去,水银不会阻拦任何一人离开,他拒绝了金银珠宝和燕地的官爵,只带走了一枚铜钱,走的洒脱。】 【辞去的原因没写,你现在倒是明白了。】 【男人总会遇到心动的姑娘,是想成家了。】 【时间也对的上,正好是八年时间。】 【你之前翻阅终南山传来的密折,有水银成员离队后之种种。罗飞光上则记载着他与一神秘女子游历江湖,女子身份扑朔迷离,疑似森罗殿之顶尖杀手,而备注之上,有红色朱批写着“却也无碍”。】 【燕地水银密部之中有句话,一天为水银,终生为水银。】 【从不泄露水银之事。】 【罗飞光少有落泪的之时,此时脸上却流出两行清泪。】 【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萧雨能从森罗殿逃出,就知她绝不是引颈受戮之人。】 【她早就爱上这个一直跟随他行走江湖的男子,只是她的往事实在阴暗,害怕对方不能接受。】 【如今她已经知道罗飞光的心意,心中有了寄托!】 【就算是!】 【天罗地网,十死无生,她也要闯一闯。】 【回想起当年逃离森罗殿的情景,萧雨心中仍有余悸。那时的她,虽然已拥有宗师境界的修为,要不是运气释然,恐怕也早就死在大当家的手中,也受了一击森罗殿的真气,至今都没有消除。】 【那伤势如同暗疾一般潜伏在她的体内,导致她气血两虚,若不及时治疗,不要几年就双腿瘫痪无法行走。】 【能治疗如此阴寒的真气,也只有江湖之中的大宗师。】 【然而!】 【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在天下间屈指可数,且大多行踪不定或是位高权重之人,见面何其之难。】 【罗飞光修为同样显露宗师境界,然其身上亦带重伤。 【萧雨颇为讶异,二人朝夕相处,未曾想彼此间竟都藏着如此深的秘密。】 【罗飞光倒是有些惭愧不敢看萧雨的眼睛。】 【萧雨只是愤恨问道:“是谁把你打伤的?我要去杀了他。”】 【罗飞光安慰地握住萧雨的手,示意无碍。】 【二人同仇敌忾!】 【萧雨的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声音决绝道:】 【“我萧雨,曾是森罗殿的杀手,对此中规矩再清楚不过。森罗殿一旦出手,绝不留活口,这是铁律。”】 【“若想活命,唯有一条险路。”】 【“杀出去!”】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在场之人不禁心生寒意。】 【黑衣刀客们环伺四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而欧阳煌权则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抹的笑容。】 【听到萧雨的宣告,戴着兜帽的四人中,有着惊慌之态,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准备。】 【绿衣女子与锦衣男子则心有准备,却也脸色一片肃然。】 【马尾女子神色慌张,身后的老者更是脸色铁青,暗叫不好。】 【然而!】 【在这混乱不安之中,有三桌人却显得格外不同。】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有三桌客人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终南七子端坐其间,连筷子都未曾放下,依旧夹菜吃饭,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陆羽饶有兴趣看着欧阳煌权。】 【罗飞关则是眉头紧锁,目光在陆羽一行人身上来回扫视,尤其这位“假燕王”。】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难以言喻。】 【萧雨执剑在手,在场之中一共有五名宗师,剩余之人就可以忽略不记了。】 【五名宗师对一名大宗师,只有身死之局,更加还有七八名宗师在侧。】 【生死之关头!】 【罗飞光和萧雨不再顾及伤势,强行将修为提升至宗师境界,气势逼人。】 【绿衣女子与锦衣男子亦不甘示弱,老者亦释放出深藏不露的修为。】 【总计五名宗师境界的高手。】 【石屋内的老汉,眼神之中有着隐隐的期待。】 【你则慢慢放下了筷子。】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天空闪电又起,照亮每一人的神情。】 【这时!】 【欧阳煌权突然开口,声音冷冽道:“本座今日只诛叛徒,其余之人尽可离去。”】 【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你们这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惊!】 月底了,义父们,求求月票!感谢感谢 第187章 一枚铜钱 ,卖我了! ! 【欧阳煌权的话,出乎所有人预料!】 【萧雨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森罗殿,那个以铁血无情著称的所在,其律法森严,向来是生人勿近,一旦踏入其领域,便如同步入黄泉,周遭之人,唯有死路一条。】 【今日怎么转了性!】 【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刹那间为之一松。】 【锦衣男子看着周围场景,二十四名刀客在雨水之中以也是默默无言。】 【在森罗殿内大当家,那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言既出,所有杀手皆需俯首听命,欧阳煌权的每一个字,不容置疑。】 【锦衣男子重新把桌上舍弃的扇子拿起插入腰间,他崇拜枭月公子,希望和他一样潇洒快意,江湖,美人都坐拥,他才会随身携带一把扇子。】 【既然如今有了生机,谁会去赌一场名知有去无回的生死。】 【他还有有着好的前程,快意江湖不好吗?】 【他提剑在胸一礼道:“欧阳殿主,那我们告辞!”】 【“师姐,我们走!”】 【锦衣男子正准备带着绿衣女子离开。】 【欧阳煌权打断道:“先不急!”】 【锦衣男子脸上一愣,小心试探说道:“殿主,这是何意?”】 【边上的扎着马尾的女子被其中一名灰意老者护在身后。】 【灰衣老者沉声道:“欧阳殿主,莫非是要收回刚刚说的话?”】 【“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只要说出名头就能让小孩止哭的大宗师。”】 【老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欧阳煌权自然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本座既已开口,便不会食言。”】 【“今日,本座只诛叛逆之徒,其余人等,皆可安然离去,绝无反悔之理。”】 【老者闻言,神色稍缓,不再多言,领着其余九人,包括锦衣男子与绿衣女子,缓缓向一桌靠近,默契地与萧雨和罗飞光二人拉开距离,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萧雨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量,森罗殿此举,不合乎此人霸道性格。】 【她深知欧阳煌权之威,断不会因区区三位宗师而有所顾忌,施展所谓的离间之计。】 【这份突如其来的宽容,让她心中充满了不解。】 【罗飞光则牢牢护在萧雨前面,就算是只剩他们二人,他也会死在萧雨之前。】 【萧雨的目光掠过场中众人,只见他们大多神色紧张,唯有最右边的三桌食客,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们依旧平静的坐着,对周围的一切变故置若罔闻,以她多年的杀手经验来看,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大宗师的名头他们绝对是听过的,还有如此多的刀客在此,对面不是痴子绝对会有反应。】 【她看着欧阳煌权的眼神所在,就是那一桌两人。】 【欧阳煌权是在担心这两人?】 【欧阳煌权已经再度出声道:“我只带走这门中叛徒,二位不会插手吧?”】 【此话乃是平视之话,足矣证明对方乃是同等的高手。】 【此话说出,几人纷纷看去这一行九人。】 【锦衣男子眼神之中透露着惊讶,刚刚竟然没有看出这一行九人的不俗。】 【扎马尾的女子眼神有些古怪看着九人,看着几乎和传闻之中一模一样的终南七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之中冒出。】 【九人不会真是……】 【石屋后的秀儿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九人身份实力如此不俗,引的欧阳煌权如此对待!】 【老汉脸上的期待之色越发明显。】 【戴着兜帽的四人已经开始移动到你们桌后,你多看其中一人一眼,以你如今的修为,能洞察几人微妙的反应,此人似乎见过你的相貌,知晓你的身份。】 【就在这时!】 【你感应到不远处还有四股非同寻常的气息正在接近。】 【陆羽也已出声提醒于你。】 【欧阳煌权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转身望向酒肆外,只见四位背剑老者在雨中身法灵动,如同猿猴般跳跃而来,转瞬之间便已进入酒肆之内。】 【四位老者便出现在酒肆内,警惕看着场中的欧阳煌权。】 【锦衣男子见此已经迎了过去,脸上有着喜色,绿衣女子也是紧绷的身体也是一松。】 【“师尊,你们怎么来了!”】 【一位消瘦的老者从四人中走出,他白眉白须,面容清癯,背后背着一把青铜色的古剑,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威严,轻声唤道:】 【“杰儿,微儿,你们没事吧。”】 【绿衣女子首次发声,那声音和她冷意的气质截然不同,娇柔温婉,让人心生怜爱。】 【她轻声细语,说出话来却异常乖巧道:“师尊,微儿无碍!”】 【萧雨在一旁,显然已经认出了这四位老者的身份。】 【剑宗四老!】 【剑宗内四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已经多年不履江湖,每一位都拥有着宗师圆满的修为,剑法更是超凡入圣。】 【在惊蛰榜上,他们的排名相近,都位于二百三十名左右,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剑宗,作为武林之中剑道的执牛耳者,曾几何时,剑圣之名皆出于其门。世事无常,最近几代剑圣的荣耀,却并未落在剑宗头上。】 【如今的剑圣“剑圣”李拦江,更是以一手自创的《长江潮水剑》名震江湖,被誉为五绝之下第一人,其剑法之强,压的剑宗二十年未能抬头。】 【剑宗对此自然心有不甘,多次发起挑战,试图夺回剑圣之名,但每一次都败在了李拦江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剑法之下。】 【正因如此,剑宗对于年轻一代的培养更加不遗余力,渴望能够出现一位能够重振剑宗声威的天才。】 【而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正是剑宗近二十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弟子,年仅十八便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被誉为剑宗之中的金童玉女。】 【锦衣男子叫胡杰!】 【绿衣女子叫黄雨微!】 【也是未来剑宗的扛鼎之人,剑宗视为掌上“明珠”。】 【白须老者庆幸来的及时,感叹一声道:】 【“还好,赶到了!”】 【四为背剑老者护住二人后,看向欧阳煌权。】 【一位武道大宗师,还有二十多名森罗殿的杀手。】 【他们四人也是小心再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们四人原本在岳塘江等着李拦剑,此次武林中人全部齐聚此地。】 【前几日,报月楼走漏消息,“有江湖大宗师在岳塘江伏杀燕王。”】 【燕王府得知后曾派来大军,却被燕王不知以何理由回绝。】 【一时间,江湖震动,无数江湖人应声而动。】 【有人赶来相助燕王,也有和终南山有仇怨者前来,也有人则心怀不轨,意图趁火打劫,更有四国暗中派遣的杀手,企图浑水摸鱼。】 【李拦江就是前来助拳之人。】 【原本,他们四人在岳塘江畔等待李拦剑的到来,欲借此机会让胡杰与黄雨微提前观看李拦江那惊世骇俗的剑法。】 【一场大雨把几人分开!】 【剑宗四老也想着在终南山这座道家大派下,不会出任何事情,想不到就遇到了这等事。】 【要不是被人告知,在这酒肆之中胡杰二人遇到森罗殿的欧阳煌权,他们恐怕还蒙在不鼓里。】 【剑宗四老合力要胜一位大宗师太难,却也有了勉强逃脱之能。】 【胡杰倒是连忙解释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欧阳煌权负手而立,并没有把剑宗四老放在眼中。】 【武道大宗师足以俯视天下武者。】 【如今的局势又开始变得不同!】 【剑宗的老人道:“我们并无插手之意,便告辞了。”】 【四人准备带着二人离开。】 【欧阳煌权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不急。”】 【剑宗四老中,性情最为急躁的老者闻言,怒意难平:】 【“欧阳煌权,你莫要太过狂妄,真当我们四人怕你?”】 【欧阳煌权却只是冷笑一声道:“若是你们不想剑宗今日断了传承,大可以来试试。”】 【剑宗四人脸色有着犹豫,他们和李拦江交手过,自然知道武道宗师的厉害。】 【要不是李拦江此人算的上豪侠,一人一剑就可挑了剑宗。】 【大宗师一人便是一宗!】 【欧阳煌权再度把目光望向你们二人,问道:】 【“二位如何?”】 【欧阳煌权猜不准面前九人身份,他有所怀疑,却拿不准,只知道这两桌七人气息深厚,都是宗师境界。】 【七人对你们二人如此尊敬,让他心中有迟疑。】 【可是终南山那两位,却又不符合二人相貌特征。】 【杀手从不做无准备的出手。】 【而且就算是他们二人,欧阳煌权大宗师自然也不惧,虽无法取胜,他还是自信能走。】 【大宗师的骄傲,不容许他因为一个猜测就这样如此离去。】 【剑宗四老又看向你们二人,一时间却难以瞧破身份。】 【萧雨知道不能再等了,她毅然站出,对着你们二人深深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 【“萧雨虽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但恳请前辈念及江湖同道之义,伸出援手。”】 【“萧雨本就是一个背负着无数罪孽之人,就应该死在这里。八年前便该死了。”她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我这朋友却不相同,他从未有任何过错,相反他还救过不少人,罪不该死。”】 【言毕,她深深地磕下了头,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你们二人祈求着什么。】 【罗飞光见状,连忙想要将她拉起,但萧雨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我们不求人,要死就一起死!”】 【萧雨却是没有动静,就这么静静跪着。】 【你抬起头看着女子,缓缓道:“要是我们就是寻常江湖人,姑娘你这一开口,岂不是陷我们九人于危难之中。”】 【“这样做对吗?”】 【萧雨明显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脸色苦涩,看着罗飞光的脸,泪水已经无法止住,脸上只有无尽的爱恋和不舍。】 【“我只是不想他随着我去死!”】 【“萧雨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她眼中之中的光彩慢慢淡去,是谁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惹怒江湖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 【欧阳煌权脸上露出笑意,看来此人似乎无意插手此事。】 【你慢慢起身,这是你从欧阳煌权带着森落罗殿杀手到来之后,第首次从椅子之上站起来。】 【随着你的起身,陆羽也是站起身来。】 【终南七子皆是霍然起身。】 【明明你们二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修为,可是此时却又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包裹住了酒肆。】 【此时,雨势渐小,厚重的云层透亮了一点。】 【欧阳煌权负在身后的双手,自然下垂了下来,他眼神微眯。】 【屋内的老汉脸上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 【“他又是你何人,你如今却要舍了性命保他!”】 【萧雨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后道】 【“罗郎,他是我萧雨此生想托付之人。”】 【罗飞光不知为何,只感觉热泪涌出,在无法克制。】 【他看着萧雨,八年陪伴,终于等来这句话。】 【生死关头,可堪真情!】 【罗飞光狠下心来,正准备跪下和萧雨一样,愿用他之死求绕她一命之时。】 【一股无形的气力却始终让他无法屈膝。】 【你看着他淡淡一笑道:“燕地男儿,从无跪地之时。”】 【罗飞光不禁一呆,此话似乎在何地听过。】 【“我从不轻易救人,就算救人也需要报酬。”】 【欧阳煌权脸色阴沉,却未发话。】 【萧雨连忙急切道:“前辈,要什么!”】 【你慢慢走上前去,看着罗飞光,伸出一根手指道:】 【“只要一枚铜钱!”】 【萧雨不解其意,在场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一枚铜钱?何人又会缺一枚铜钱。】 【罗飞光似乎不敢置信,眼神呆呆看着你,不由从怀中郑重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铜钱,奇怪的是上面不是正常通宝二字】 【明晃晃印着一个“北”字。】 【你没有去伸手去拿,而是看着众人,淡淡笑道:】 【“今日这两条命,卖我了!”】 【声音不大,掷地有声!】 娘子类新型,量大管饱! 第188章 得国之正,修国史大纲 望神洲城外。 过桥之处,四国的车队就这样聚在了一起。 大庆和乾元的学子倒是和谐聚在一团。 楚国和韩国却成了两批,互不来往。 想当年! 乾元大军逼,势如破竹,韩国与楚国迫于无奈,只能携手共抗强敌,联盟之约,不过是权宜之计。 而今,时过境迁,两国各自为政,国力日盛,少了外患侵扰,早就滋生了矛盾。 国内便多了议论! “楚人,心比天高,狼子野心,与之交往来,尚需防身立命。” “哼,楚人自负过头,目光短浅。” 楚国常以天下儒家正统自居,对外国学子多有轻视。 而关于儒家一脉的开山鼻祖“至圣先师”的归属问题,更是成了韩楚两国之间自古不变的争议。 韩人言之凿凿,声称这位奠定儒家根基的圣人,追根溯源实则是韩国贵族,只是游历到楚国建立学统。 而楚国亦不甘示弱,说韩国把那位儒家圣人赶出国内,是对圣人的背叛,早就不算儒家真正的正统。 那个时候乃是战国之时,百家学说争鸣,儒家虽是当世显学却也不受到国君重视。 战国多崇尚武力与权谋,提倡霸道。 对儒家所倡导的“仁”与“礼”治国之道嗤之以鼻。 最后那位开创儒学,被后世之人称呼为夫子的圣人,年老之时建立白鹿书院,直至老死之时都在想着韩国。 后来战国结束,七国鼎立,君主开始用儒家的思想治国。 从白鹿书院走出的弟子,开始在各国居于高位。 天下间儒教之风大盛,白鹿书院也因此被尊为天下儒学的正统之源。 此时! 乾元的第三亲王武隆,立于桥头,目光掠过一群意气风发的楚国学子,以及那位身居高位荀礼,没有丝毫寒暄之意。 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莫名的冷笑。 武隆打心眼瞧不起这个国家,由一群儒生“蛀虫”治国,君主成为了傀儡。 挟天子,家天下! 还美其名曰:“君臣和睦”,不过是一群窃国贼罢了。 他径直向江中的小岛走去! 谢淳安和二女,还有邹林也是跟着武隆一路而去。 相比于韩楚,二选一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实力强大的乾元。 一旁的亭子内。 青衣儒衫,风采翩翩的荀礼感受到武隆的锐利眼神,脸色不变。 荀礼身旁是公孙稷下。 这位楚国公孙家的嫡孙,楚国第一世家的贵公子,无论是相貌还是仪态,都堪称完美,在楚国多女子追捧。 在大楚的皇宫之中那些个小皇子都要规规矩矩称呼公孙稷下一声“兄长”。 可见公孙家的权势! 他望着武隆等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四国齐聚,而其余三国皆与楚国保持着距离,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不由缓声问道: “荀先生,我等是否需得前去……?” 荀礼,公孙中庶之得意门生,昔日于白鹿书院,以未及弱冠之龄,便已能开堂执经讲道,为书院之奇谈。 荀礼听后笑道: “韩人之心,与我等始终有一江之隔,终成祸患,这是楚人都知道的道理。” “君子就算再好客,然若以热脸去贴别人的冷灶台,何必自寻烦恼!” 公孙稷下闻言,眉头微蹙,似有所悟,却又忍不住追问道: “昔日我楚国,不正是以连横合纵之策,纵横捭阖于列国之间吗?荀先生您,更是此策之坚定拥趸。” “楚国虽是已经强大,又岂能以一己之力,抗衡诸国?” 荀礼闻言,笑容更甚,缓缓道:“世事如棋局,昔日之策略,未必适用于今朝。十年前,乾元强大,韩楚联合,以图自保。” “时至今日,一切都已经变化,自然不能一盖言之。” “当年的夫子提倡仁义,礼制,被君王视作乱国之术,他们还说,一个国家提倡仁义,只会被他国视为鱼肉。” “他们却不懂,君子也可泽被天下!” 公孙稷下闻言,心中更添几分迷茫。 数名壮士角力,明知单打独斗难以取胜,岂非更应寻觅盟友,共御外侮? 此理虽明,却为何荀先生却言无需急于一时? 荀礼看着不远处的燕地大城,慢慢道: “等这次燕王称帝之后,你便明白我今日之话。” 公孙稷下慢慢点头。 燕王称帝这一举动,无疑在四国之间掀起了波澜。 他行走在燕地,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虽安居乐业,但他们的思想却显得与众不同,仿佛游离于各家之外。 不尊儒学,佛教,道教! 不加深王权,反而分化自己的权利,设置多种州牧和参议会。 相当于把权利开始下发给了下面的普通人。 百姓虽是安居乐业,其中的思想,实在如同异类。 如今燕地建国在原本属于大庆的土地。 这位燕王得国正吗? 他出身公孙一家,虽把持着整个国家的军队和政务。 可是! 公孙家世世代代就有家训传下。 “不可建国,不可称帝!” 公孙稷下也不在多问,只不过眼神多是看向江中小岛。 三国使团为首之人都在此地汇聚了,那位在大楚白鹿书院求学的韩国公主,不知此时作何想法。 此时! 江中小岛上。 最中心处的石雕边的护栏上,几人相遇到上。 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如是遇到普通朋友一般闲聊。 “璃浅,见过王爷!” 武隆打量着这位韩国公主,在四国之中素有贤名,能把使团如此重要之事,交给她来做,足可见其能。 她的身旁除了一位侍女外,七八名侍卫外就再无任何护卫。 相当于孤身走四国,足见其胆。 他对女子总有几分敬佩,可能是乾元这位女帝陛下,实在让她对女儿,这二字有了别样的体会。 “公主,客气!” 几人都是从不同国家而来,见面都只是会意,无须参拜。 宇文璃浅留意到武隆身后几人。 尤其是这名叫谢灵萱的女子 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留意,面若琼花玉貌,脸如春华之样,身姿动人至极。 宇文璃浅便笑道:“这位姐姐,便是这胭脂榜首吧?” 她本以为这位传闻中年龄颇大的女子,会有妇人之态,想不到竟然如此靓丽。 如同刚刚满双十的女子! 谢灵萱见此,盈盈一礼,温婉如玉的声音响起。 “谢灵萱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谬赞了。” 实在是女子的容颜太过于惊人。 宇文璃浅身后的侍女,都不由吃惊,公主已经生的极美,却还是不能与之相比。 女子的眼底似乎带着轻烟般忧愁,更是让人心起怜爱。 侍女也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测,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烦恼了? 谢淳安的目光在宇文璃浅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恭敬地行礼道: “谢淳安,拜见公主殿下。” 宇文璃浅微笑着回应:“谢大人,不必多礼。” 言谈之际,几人寒暄! 宇文璃浅悠然提起,在韩国之时便已耳闻谢淳安“铁口直断”,名声远播。 不料,谢淳安却以一抹自嘲的道:“老夫竟是以街头巷尾的占卜之术,而非治国安邦之策,扬名于诸国之间,实乃出乎意料。” 一旁,武隆适时插话,提议道:“公主,何不请谢大人为您一观运势?” 武隆能与谢淳安这一路行来,他一直颇痴迷此道。 当年就是游方的道士看出武缨有真龙之貌,武隆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在武缨还未崛起之时,早早下注。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对鬼神之说抱持淡然。 徽宗因沉迷道教,将国事交由道士处理,最终导致了国家的衰败。 在她看来“问之于天,不如问之于民”,只有真正了解民情,才能治理好国家。 至于自己的运势,都是和韩国相关,出身帝王家,受其尊,就要为其忧。 谢淳安闻言,抚须而笑,仍忍不住赞道: “公主龙睛凤颈,双眸如炬,额方颐广,贵不可言,非言语所能尽述。” 侍女在旁,心中暗自思量,对谢淳安之语不以为然,心中已将谢淳安打为江湖骗子一类。 自家主子,可是一国之公主,千金之躯,自然是贵不可言。 韩国宫中,亦常有术士出入,为君王仆算吉凶,但只需言辞讨巧,便能换取丰厚赏赐。 她总是不信的,要真有满天的神佛。 第一个就该保佑寺庙之中的吃斋念佛的僧人,天天诵经的和尚。 谢灵萱似乎听出其中深意,便多看了一眼这位公主。 宇文璃浅边上的杜诲倒是笑着开口道: “谢大人,不妨为我一看!” 谢淳安看向这位在场的唯一楚国之人,这位白鹿书院的先生 然后笑道: “杜先生,不妨往北方看看。” 杜诲听后却没当回事。 武隆的目光转而投向那座石雕,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这位燕王,年仅二十六岁便已名动天下,当真是少年英雄,令人仰望。” “我常想,此生若能有机会与其在战场上交手,定能成就一番佳话。” 武隆的话语中透露出他作为沙场老将的自信,他也是知道。 陆家军的辉煌战绩绝非虚传,那八千破三万,八万破四十万的赫赫战功,是无数将士用鲜血与生命铸就的传奇,而非文人笔下轻描淡写的野史。 凝视着眼前的雕像,武隆的思绪飘向了即将与燕王会面的场景。 他忽而沉声发问,语带深意: “这位燕王,其得国之途,究竟是否光明磊落,合乎天道人心呢?” 也就是得国正吗? 翻开史书,窃国之辈屡见不鲜,有托孤重臣趁主弱国危,行篡逆之举。 亦有战国之时国君,被谗言所惑,三人成虎,夸赞其人有德有才,理应退位让贤,最后被奸人蒙蔽,行了禅让之举。 此为得国不正! 然而,亦有光明正大者,如大庆高祖,自微末流民之身崛起,以一己之力,开创大庆基业。 再如乾元皇族武家,自部落之中奋起,征伐四方,终成大业。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陆沉,这位曾为大庆曾经的臣子,他食过君禄。 又算什么了? 谢灵萱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他得位之正,实乃民心所向,此乃不可否认的事实。” 宇文璃浅闻言,想起胭脂榜上那位绝色佳人与燕王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有这婚约之事。 终南山“怎配我陆沉!”的决绝之语。 为燕王平添了几分薄情之名。 如今看样子,这位谢家小姐,似乎还真的未曾忘记陆沉,传言是真。 谢淳安则保持沉默,作为大庆的重臣,他深知此时此地,不宜妄加评论。 宇文璃浅也有思考,燕王当年的进京之举,虽扶持了新帝,但杀害旧帝与太后的行为,还是污点。 乃是不忠!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武隆准备越过这个话题是。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 “少保得国,其正无比,无可置疑。” 几人转眼看去。 众人闻声转首,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素袍的老者站在谢淳安身后。 邹林! 他不仅是围棋一道的大国手,这次跟随谢淳安游历燕地而来,是用另一重身份。 邹林世代都是史官,参与过大庆国史大纲的编纂。 几人一齐看向此人。 此间有乾元的亲王,韩国的公主,大庆的大吏。 武隆脸上倒是饶头兴趣,他对于大庆之人怎么评价这位燕王有这好奇! 老人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显得局促,他的目光地落在那些雕刻着年轻少保形象的雕像上。 仿佛耳边再有金戈铁马,烽火连天,有孩童的呼救声。 “永祥二十年,北风如潮南下,席卷了整个北方,从燕洲一直推进到虎牢关外,势不可挡。”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缅怀道,“皇帝被俘,皇后受辱,新帝更是弃城而逃,满朝文武跑的不见踪迹,只留下拖家带口的百姓。” “那时真的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云州军民拼死抵抗,满城空巷,百里无鸡鸣,人都打完了!” “奉城之战、弋江之役、琅衙城之战……一场场败仗,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大庆喘不过气来。” “脊梁骨被打断,无数义军前赴后继,却都未能阻挡北风的铁蹄,看不到一点希望。北风军队烧杀抢掠,无辜百姓尸横遍野,整个家国都笼罩在绝望的阴霾之中。” “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胜利无望。四十万北风大军压境,而关中之地,我们所能依仗的军队,仅仅只有四万之众。” “过了虎牢关,便是无险可守的南方。” “整个天下……都绝望了!” 说到这里,邹林的声音微微颤抖。 “就连我,也曾绝望过,带着女儿躲在南方的偏远老家,日以继夜地撰写《国史大纲》。那时,我抱着为大庆书写最后一部史书的决心,希望即便大庆不幸战败灭亡,后世之人也能通过我的笔,了解大庆曾经存在过。” “然而!” “那一年秋,少保刚满二十,横空出世。” 第189章 爱屋及乌,进燕京! ! “虎牢关大胜,天下震动。” “四年后收复了黄河以南,第六年收收复燕、云三洲,彻底结束了北风之乱。” “那一年是永祥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六,直到第五天消息才传回南方。” “那天我便同意了女儿迟迟未定下的亲事,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 “天下安定。” 邹林说道此处,脸上有些动容之色,继续道: “而且,那时陆家军是义军,独立成军,未封少保之前,只是军中一品五十七阶,大庆早就国库空虚在北方俸禄一直克扣未发,一直到被封少保之时,便就已经辞官修道,从未领过一两钱。” “试问,未曾领受大庆一粟一粒,又何来食君之禄,负君之恩之说?” 宇文璃浅听到这里,似乎有所明白。 大庆失北地陆沉收复了山河,自称为王,此乃天道循环,势所必然。 至少在大庆的北地百姓看来,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邹林语气有点激动道:“至于说私德有亏?” “燕王坐拥燕地之广袤,一方诸侯,佳康城这等巨城,都有林立三十之巨。“ “四国的国君谁不是内库充盈,富得流油,可是燕王的内库也只有区区十六两纹银,这还是燕王十年来的俸禄。” 内库不同于国库,乃是国君私藏珍宝、积蓄之所在。 甚至有时会有天灾发生,有国君还会以内库放高利给国库赈灾。 “据燕地起居的史官记载,燕王一年也就四季四套换洗的衣物,居住的地方也是三间终南山石室,每日吃的也只是三碗清粥。” “终南山香火鼎盛,每年所聚之资,除却庙宇修缮,皆用于燕地私塾学校的建立,惠及万千学子,而燕王本人,却从未从中取过一文一厘。” “甚至,到了如今燕王依旧孤身一人,也未娶妻,膝下无一儿一女,陆家到如今也就剩燕王兄弟血脉。” 邹林言尽于此,语带深意,不再多言。 武隆闻言,似在沉思。 这终南山的燕王却是算的上奇人,历史也从未有这样的国君。 谢灵萱不知何时,已沉浸在石雕的凝视中,眼神痴痴。 此时! 杜诲笑着,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悠然说道: “老夫尚记得,去年燕京城中,有一桩趣事,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 “话说一梨园之内一戏子,与客人一女子争执,戏子乃是一名大武生,竟于众目睽睽之下,用唱戏枪头捅死了一人。” “当场被逮捕,人赃并获之下,没想到……” 说到此处,杜诲抚须感叹。 众人还在邹林的话中沉思之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璃浅却笑道:“先生,你怎么也学会了卖关子了?” 武隆听后倒是自信道: “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还能如何,在我乾元只有死路一条。” 大乾也是注重刑法,尤其是杀人之罪,仅次于叛国。 既然被杜诲谁出此事,自然有着变故。 “除非……” 武隆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那戏子背后确有不凡势力,能在这乾元城中翻云覆雨,让燕京的律法都为之让路?” 武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猜测。 然而! 这一猜测随即被武隆自己推翻: “若真是家世显赫,又何至于沦为梨园戏子?莫非其中有蹊跷?” 武隆捏着下巴,眉头微皱,仿佛已将自己置身于案件之中。 “或许,” 武隆继续分析道,“被杀者亦非等闲之辈,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其中或有更深层次的权利牵连。又或许,那女子身份特殊,引得众人竞相争夺,乃至引发血案……” 种种猜测! 宇文璃浅看向这位在各国都有传闻称是铁血的第三亲王武隆。 竟然和村头的“闲汉”一样,不仅痴迷相仆之术,还喜欢和人聊“闲篇”。 果然传还是不能全信! 宇文璃浅心中暗道,即便此事放在韩国。 公然杀人,亦是难逃法网。 可见天下律法,虽各有异同,但在对待这等恶行上,却是不谋而合。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谢淳安似乎早就知道结果,早就听说过此事,却站在一边没有揭开此事后续。 此事还在轰动一时。 杜诲笑道:“亲王所料皆非,这位戏子,确为寻常百姓之子,身世清白,与那女子亦是平常,无丝毫显赫背景。” “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这位戏子,非但没有被判处死罪,反而得以保全性命。” 武隆倒是配合道: “不应该呀!” 宇文璃浅的侍女在一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小声嘀咕道: “哼,燕地那些刁民,哪里懂得什么律法,定是仗着官府无能,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然而! 杜诲却笑着摇了摇头,揭开了谜底: “这名戏子本定的死罪,可是在京师府衙上堂审问时,陪同审问的参议偶然发现,这位戏子容貌颇为的……俊朗!” 后面二字,有些意外! 宇文璃浅闻言,秀眉微蹙,疑惑道:“俊朗?” 难不成因为长得俊郎就可以豁免死罪。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律法不可侵犯,上到天子,下到臣民。 武隆听后,笑声更甚,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燕地也有这等龙阳之好?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这是楚国独有的风气呢。” 楚国,那个以儒著称的国度,私塾遍地,学子众多,且多为男性。 长时间的共处与相互学习,确实催生出了不少别样的“同窗”之情。 而“象姑”的出现,更是将这一现象推向了极致,男子穿着女子衣裳,翩翩起舞,成为了楚国一道独特之景。 “象姑”的意思是像姑娘一样的男子,也有相公的谐音。 这类“象姑馆”的生意比一般的青楼还要好。 “亲王说笑了,自然不是这些!” 杜诲看向那尊,在围栏保护之中拿着书籍姿态的白色石雕。 “究其原因!” “其实,这名戏子之所以得以免死,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神似年轻时的少保。” “这消息一传开,开堂来的百姓更是多的离谱,都挤在公堂外想瞧一眼此人。” “经过开审,案件有了进展!” “原来,那名丧命的男子,乃是梨园的武生师傅,竟与戏子之妻有染,且多次背地相通。” “戏子发现后,还被其威胁,背地蓄意毒杀戏子抢夺家产,最后他怒不可遏,失手将其打死。考虑到案情复杂,且戏子并非有意杀人。” “四次开审,甚至惊动了燕王府,从开始的斩立决,斩监侯,再到流放,最终判决他终生禁足梨园之内。” “据说此人收监之时,衙门外百姓围的人山人海,想一睹少保年轻的风采。” “戏子对着燕王府跪地三拜,之后进了梨园。” 杜诲绘声绘色讲完。 武隆听后虽是感觉新奇,戏子之事,在各国到是屡见不鲜。 奸夫淫夫,鸡鸣狗盗之徒常见! 可是因为此人之神似“年少的少保”,结局却变得不同。 这一路走来! 便感觉这燕王在民间的声望,竟然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他明明已经十年不理国事。 宇文璃浅脸上有思索之色不由说道: “因为一人相貌相似,而赦免……却是容易引起争议。” 谢淳安接过话茬,补充道:“当年此事,不仅让燕京为之震动,就连大庆也有所耳闻。”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大楚了。大楚的儒生们对此事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这样的判决不合礼制与法度。” “他们认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真相往往难以追溯,但无论如何,当街杀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戏子本身并未受到真正的伤害,都是假说罢了。” 杜诲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在开堂审问之时,在戏子人证物证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他的状师在呈堂证供上写了一句话。” 一句听起来没来由的话,也没有任何信服的话。 “有少保几分神似之人,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理由牵强,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也正是这句话,一次又一次推翻了府衙的判决。” “至于事情真相,到是为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但是一件事,倒是真的!” 谢淳安没有说后面的话。 众人心中却是明白了,几人都是身居高位,自然知道其中含义。 此事有没有被有心人利用,用来给戏子脱罪,暂且不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片土地的百姓对燕王的爱戴已经达到了近乎盲目的程度。 爱屋而及乌。 不想这位相貌神似少保相貌之人“受欺”,纷纷挺身而出。 宇文璃浅回想起在佳康城中的一幕幕,那些百姓自发地将金银投在马车上,以此表达对燕王的感激与敬爱。 这世间的关系! 往往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百姓们如此回报燕王,正是因为燕王曾经施恩于这片土地,他的仁政与功绩早已深入人心。 赠之甘泉,回之琼浆。 几人倒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桥头上面的马夫敲响了马铃。 一行人从短暂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大家自知其意,马匹已经休息够了,可以启程了。 过了望神洲便是燕地都城——燕京。 有游历过此地之人说,燕京乃是天下第一城。 富庶天下! 不知真假! 四国使团早就想一见,而且这次乃是燕王登基之时,盛况绝对空前。 “璃浅,先告辞了!” 宇文璃浅轻声告别,带着侍女和杜诲先行离去。 杜诲在经过时,特意向独自站在江边、显得有些孤寂的杨文先喊道。 “文先,走了!” “去燕京,见燕王!” 这场谈话似乎让杜诲这位老人精神抖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振奋。 杨文先见礼之后跟随离去,只是转身离开之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位乾元的亲王武隆。 是自己“弟子”大楚名将吴乘风,最推崇的帅才。 有着乾元“擎天一柱”之称。 乾元除开朝野的宰相“公孙平溪”外,在军中就是此人为首。 乾元少有的能指挥大军团作战之人。 名将常有,名帅难得! 别看武隆此人似乎易于相处,此人在战场之上常有“屠城”,“活埋”之为。 而将来四国大战,有两种发展。 一种是韩国的“韩武卒”的精兵作战,大楚的“飞虎军”。 第二种便是,开启灭国之战的“大兵团”之战。 两种军团的组建,才是未来战争的核心。 能与此类人在战场上交手,尽展平生所学,不知有多畅快。 “可惜!” 杨文先微微叹气,收回目光,跟随离去。 武隆看着宇文璃浅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望向江中,有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偶尔掠过的飞鸟,眼神之中有这莫名之意。 “走吧,谢大人!” “本王心中越是对这位燕王,好奇起来了。” 武隆离开,几人跟随。 苏月这位谢灵萱的表妹,这才微微喘了口气。 在场都是大人物,她也不敢去插嘴一二,不过她的心情倒是激动,脸色也是红扑扑的。 看来此次出来是明智之选,来往都是各国人物。 往来无白丁! 自己仿佛也脱离了大庆京都的柴米油盐,看见了另一个境地。 “表姐,走了!” 苏月轻声催促着谢灵萱。 谢灵萱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石雕,便转身走上岸边。 桥边。 一众学子重新钻回了马车内。 楚国也没有率先出发,而是等候三国一路。 只是休整了片刻,便有着马蹄声。 “驾——” 宇文璃浅坐会车内,掀开车帘看向四周。 边上的钓鱼的好几位老者,在这下午暖和的日光下似乎睡着了。 丝毫没有注意他们! 他们倒是睡得安心,不怕这在城外遇到歹人吗? 四国的马车队伍没有在望神洲过多停留,仅仅休整了一日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燕京的旅程。 经过三天的跋涉。 眼中! 一座大城开始显现。 牢牢占据着眼前的视野,一座雄伟至极的大城出现。 宇文璃浅走在车驾板上看去,侍女赶紧搀扶,有北风的大风吹动他的衣裙。 心中震撼! 燕京之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便距离尚远,也依然无法看到城墙两边的边际。 马道上,络绎不绝的马匹和骆驼商队穿梭其间。 可并行十二驾马车! 道路都是喜气洋洋,如同逢年过节,盛大节日。 马车里面都有人在张望。 似乎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北方崛起了,如此气势磅礴的大城。 武侠推荐,从拜师梅超风开始! 第190章 这个站姿就强的可怕,口含惊雷!(二合一) 【“今日这两条命,卖我了!”】 【声如金石落地,周遭凝固成一片死寂。】 【外界,雨势已歇,乌云悄然隐匿,天际重现清明。】 【罗飞光面容上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目光游移至你身后,那几位身着终南山道袍的修士,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那枚铜钱,“水银”秘辛唯有内行人方知。眼前这位鬓边微染霜雪的中年人,莫非竟是……念及此,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罗飞光却不敢捅破对方身份,他心中也不确定,如今局势有大宗师袭杀,他更是不能道出身份。】 【萧雨“梨花带雨”般抬头,不敢相信此人会如此出头,她看向已经面色铁青的欧阳煌权。】 【似乎有了一线生机。】 【剑宗四老,久离江湖,他们一一审视场中九人,却如雾里看花,不知是何人。】 【剑宗的胡杰脸上亦显惊愕,却未洞察九人背后的非凡之处,仅以为是乔装改扮的‘燕王一行人’。】 【现在的岳塘江内,不知道多少队燕王,多少假燕王。】 【“阁下,真要和我过不去!”】 【欧阳煌权面色阴沉,凝视着你,冷言道:“森罗殿下,万物皆诛!”】 【欧阳煌权大宗师的气息散发而出,瞬间将整间酒肆笼罩其中。】 【那无形的杀气,如同冬日寒风,穿透衣衫,让在座的另外九人皆感后背发凉,汗毛直竖。】 【欧阳煌权修炼的《森罗寒气》,乃是森罗殿不传秘功,抱月楼排名位列天下最强真气之列。】 【此功法修炼至极致,双掌间能释放出足以冻结剑锋的极寒之气,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蛆,极难化解。】 【与此同时,随着欧阳煌权的话语一落,酒肆之外,二十名森罗殿杀手蓄势待发,他们的杀气汇聚成一张无形的网,将酒肆紧紧包裹。】 【交谈破裂,双方一触即发。】 【剑宗四老见状,亦是神色凝重,皆已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麻衣老者更是将这位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女子紧紧护在身后。】 【他低声嘱咐道:“小姐,待会儿一旦交手局面失控,你务必听从安排,骑上那匹雪枣马,直奔岳塘江方向。那里有李拦江、张之圆等江湖正派高手坐镇,森殿罗的人不敢轻易放肆。”】 【马依人闻言,眼神更加坚定,她轻轻摇了摇头,对麻衣老者说道:“魁叔,我虽身为女子,却也知‘仁义’二字重于泰山。今日之事,是我主动请缨而起,若在此刻退缩,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便是‘义仁’,。我誓与诸位同生共死,绝不苟且偷生!”】 【麻衣老者望着马依人那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他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一旦决定便九头牛也拉不回,即便是帮主大人也无可奈何。】 【他轻叹一声,心中默默祈愿,愿此行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他们一行九人,皆出身于北地名门——燕地雪山派,此派在江湖中亦是赫赫有名,门主更是惊蛰榜上的一百九十位高手。】 【而那匹静静守候在门前的白色骏马“雪枣前”,更是天下十骏之一,日行千里,非同凡响,一旦跑起来,只有擅长轻功的大宗师境界才能追上。】 【马依人作为雪山派帮主的独女,自幼便受尽宠爱,此次下山虽是瞒着众人偷偷行动,但帮主还是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确保她的安全。】 【原本以为有宗师随行,如同破绽百出的冒充“燕王”,只要小心谨慎些,便能避开麻烦。】 【世事难料,他们竟在出门的第三天就遭遇了大宗师。】 【酒肆里面室内的老汉似乎也在调动修为,蓄势待发,他缓缓闭目,双手间隐约可见细微的气流波动,宛如一只潜伏在山野间,紧盯着猎物的斑斓猛虎,静待时机,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秀儿见此,眸色微微一变,似乎已经猜到什么!】 【欧阳煌权面对九人,他自然垂下的双手上似乎有着寒气一般,有着冷霜雾气自手掌间溢出。】 【“阁下,真的要如此吗?”】 【出人意外的是欧阳煌权似乎还没有立马动手。】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犹豫。】 【众人有些震惊,森罗殿都是穷凶极恶的杀手,什么时候成了“讨价还价”的妇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剑宗四老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大宗师境界的欧阳煌权,竟似不愿与对面九人轻易交手,这等反常之举,令他们感到困惑。】 【你只是笑了笑,却不回话。】 【陆羽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双脚岔开,微微昂头,眼神微眯看着欧阳煌权。】 【终南七子看着师尊如此姿态,不由各自吞了吞口水。】 【光看这个站姿就强的可怕。】 【以前的种种熟悉的记忆涌上头心头,师尊要揍人了。】 【欧阳煌权脸上的冷意终于无法遏制,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声音冷冽如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棚内众人,也感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森罗真气!”】 【萧雨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急切。】 【“前辈小心!”】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森罗真气,这种传说中的阴毒内力,此种真气根本不能硬接,只要触及就会侵入肺腑,难以祛除,甚至真气还能在能被控制在体内流动,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雨自己便深受其害,八年前那股被强行打入体内的森罗真气,她用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消除。】 【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现在再次感受到寒冰真气,竟然她的腹部蠢蠢欲动,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吹来,感觉下半身都无法动弹,额头已经出现冷汗。】 【罗云飞也是察觉心爱之人不对劲,连忙扶住,脸色有些焦急。】 【萧雨安慰道:“老毛病,无妨!”】 【她只觉那股熟悉的僵硬与寒冷再次侵袭全身,那是八年来夜夜折磨她的病痛,即便是每晚以热水蒸浴艰难缓解,也仅是杯水车薪,让她难以觅得片刻安宁。】 【萧雨不由感到一阵心悸和绝望,看来这一生无法逃脱森罗殿控制。】 【这时,一股暖流自她掌心少阳脉缓缓涌入,宛如春日暖阳穿透冬日寒冰,悠然间渗透至体内每一个角落。】 【两股内力在下丹田相遇,那一刻,冬去春来,寒气被这股至刚至阳的力量瞬间击溃,化作虚无,消散得无影无踪。】 【汗水涔涔而出,浸湿了衣衫,虽然内气因此损耗大半,但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激动。】 【萧雨有些不敢置信!】 【折磨了她整整八年的森罗真气,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拔除,浑身一轻,再无呼吸的沉重之感。】 【她感觉到,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的内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股至刚至阳的内力,也在她体内随之消散,她从未听说过如此霸道的内力。】 【而且要治疗寒冰真气,至少需要大宗师境界。】 【如此轻描淡写便移开了她八年未有搬动的“大山”。】 【萧雨甚至都不知道是在场谁出手相助?】 【她不由望向刚刚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而其身前,一位白衣道袍的青年静静伫立,微微落后半步。】 【再看其后身穿道衣,一脸闲暇的七人。】 【莫非九人真是那位终南山的……】 【“动手!”】 【欧阳煌权最后两个字吐出。】 【二十四名刀客闻声而动,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攻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一人之躯分化二十四人,手上先是射出紧密的暗器。】 【紧接着身形在暗器的掩盖之中暴起,直扑九人。】 【一时间,刀光照的棚内生光。】 【周围几人也被波及,剑宗几人迅速反应,举剑格挡住飞来的暗器。】 【罗飞云踢起座椅,从桌面挡住暗器,护住还在走神的萧雨。】 【麻衣老者更是身手不凡,腰间软鞭如灵蛇出洞,将袭来的暗器一一击落。】 【这时!】 【场中也响起一道如同惊雷一般的炸响。】 【场中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如同晴天霹雳,让人心头一颤。】 【在这震耳欲聋的瞬间,棚后屋内的细微声响——瓷碗的摔碎,显得微不足道,几乎被完全淹没。】 【棚内,修为稍逊一筹的七人与那戴着兜帽的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波冲击得摇摇欲坠,无法站稳,难以自控,最后摔倒在地。】 【而剑宗的胡杰与黄雨微,作为宗门中的佼佼者,险些摔倒,好在他们迅速调整过来,稳住了身形。】 【终南九子这时默契同时出手,他们宗师境界的修为展露无遗。】 【二十四名刀客,在那身惊雷一般的炸响之中一愣。】 【虽只是一刹那之间,老大段盛已经拔剑而出,剑光如虹,老二罗晨光凿拳出手,呼啸如风……】 【终南七子全部悍然出手。】 【高手对决,狭路相逢,一刹便决定下了结局。】 【生死自负!】 【剑宗四老在那一刹那的恍神之后,回过神来。心中全是后怕,若是刚刚敌人出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身首异处。】 【剑宗四老连忙看向场中,不由瞳孔睁大。】 【待后续众人也陆续反应过来!】 【只见,原本密集如雨的暗器,此刻已如同落叶般无力的散落一地。】 【令人惊悚的是,二十四名杀手全部身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胡杰的脸上不经意间沾染了血迹,缓缓滑落,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只是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难以相信,就在自己一个愣神的功夫里,二十名活生生的杀手竟然已经全部丧命。】 【一招毙命,这等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胡杰已经断定,这九人之中绝对有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绿衣女子黄雨微的斗笠也被那突如其来的气流吹落,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 【她身材高挑,气质冷然,却拥有一张令人意外的脸庞——那张脸上布满了利器划伤的疤痕,纵横交错,看起来颇为吓人。然而,在这张疤痕累累的脸庞上,却有一双异常温柔的眼睛。】 【她此时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容貌暴露,而知呆呆看着场内。】 【场中血泊之中倒下的一众杀手,尸首上还多有一双双惊骇和震惊的眼神。】 【死不瞑目!】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酒肆屋内。】 【麻衣老者几人也是眼含震惊,悄然与你们几人拉开了距离。】 【罗云飞也是不敢置信,他似乎就要确定你的身份。】 【萧雨却率先反应过来。】 【“欧阳煌权?”】 【众人倒是一愣,刚刚那位森罗殿的殿主,场中可没有他的尸体。】 【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剑宗四老回忆到这位森罗殿的大当家,江湖之中的赫赫威名的大宗师。】 【在喊出动手的刹那间,已经展开身形往屋外相反的方向,全力跑去。】 【逃了!】 【众人不敢相信要是刚刚此人出手,会如何!】 【可是此人未战先怯,只能说明这一行九人之中必定有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而且还是惊蛰榜,排名在前十的人物。】 【终南七子脸上都有着畅快,果然还是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来的畅快。】 【兴起便要杀人!】 【明日的江湖谈资便是,终南七子不费吹灰之力,诛灭森罗殿二十名杀手。】 【当然其中也有刚刚师尊那一声惊雷一般的“口含惊雷”。】 【陆羽一声冷哼。】 【“胆小如鼠之人!”】 【陆羽传音给你,屋后还有一只老鼠还是先除去这位森罗殿之主。】 【于是……你决定。】 大鼎上的光幕缓缓定格,缓缓出现几个选项。 第191章 未知选择,殒命危机,禁字符! ! 鲲虚鼎缓缓旋转,上面幽蓝色的文字缓缓定格住。 【面对如此情况……你选择。】 1.让陆羽追击欧阳煌权。(提示:可能有不小的收益,可能遭遇不小危险。) 2.一同前去追击欧阳煌权。(提示:可能有不小收益,可能遭遇危险。) 3.不让陆羽追击,先击杀屋内之人。(提示:有可能遭遇危险。) 4.不让陆羽追击,不动屋内之人。(提示:可能有不小收益,也有可能遭遇危险。) 5.离去。(提示:有可能遭遇危机,还可能波及周围之人。) 6.让陆羽打伤欧阳煌权后不伤及性命后立即返回。(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也有可能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 7.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七个选择。 很少会出现这么多选择,每次出现就说明事情的复杂性。 从模拟来看,“陆沉”下终南山称帝有很多人并不乐其见成。 已经有抱月楼的消息走漏。 “岳塘江”江湖大宗师,伏杀燕王! 无论消息的真假,或是说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但是其中危机一定存在。 对方的目标是一直是“陆沉”。 其中不仅有四国的阻挠,也会有来自江湖的杀意。 看着前面两个选项,陆羽追击可能会被“调虎离山”。 可是,为什么选择不去追,也会遇到危险。 两人在一起还是会遭遇危险。 这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天下五绝全来了,不然俞客还真不太信,有谁能比二弟“陆羽”更强。 第三个和第四个选项就更加奇怪,身后的“老汉”已经有图谋不轨的情况。 击杀和不击杀,似乎都有不小的风险。 俞客可不想,好不容易“天人转生”,已经模拟到后期,要爆奖励的时候出现一点意外。 尤其是现在! 俞客想给“陆沉”一个完美的结局。 玩“游戏”总不能半路击败,如今又没有复活卡使用,也不能存档,或者开启二周目。 “陆沉”遭遇不测,天人转生便结束了。 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又谨慎。 选项5,就算是不招惹【离去】竟然还是会出现危险,还会波及周围之人。 排除掉最后一个选项7.亲自参与外。 俞客在从头看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能选的。 只剩下! 6.让陆羽打伤欧阳煌权后不伤及性命后立即返回。(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也有可能走向未知,谨慎选择。) 其中既有收获! 也是里面唯一没有,提示危险的选项。 却特别注明了,可能走向未知,谨慎选择。 俞客沉思了一会,保险起见选择6。 这是七个选项里面,确定安全的选择。 至于未知! 车到山前必有路吧,先稳一手。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 ………… 离岳塘江畔。 不远处的一片幽深林莽之中。 林间深处,一株参天古木巍然矗立,其高三四丈有余,树干粗壮,需得三人合抱方能围拢。 就在这巨木的枝头之上,立着一位中年文士,透露出儒雅与成熟的气质。 他负手而立,刚刚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他鞋袜干净,衣裤干燥。 正是那位天下五绝之一,魔师黄道。 黄道身旁,是一青年男子,手持绿色宽大荷叶为伞,浑身洋溢着蓬勃的阳刚之气。 此人乃是谢穆。 他望向天际,随着乌云渐散,阳光透隙而出,他轻巧地将荷叶丢掉。 随之掉下树梢,只听着发出一声脆响。 谢穆问道:“我们至于离着远吗?” 黄道闻言,神色凝重,目光穿越重重林木,似乎能洞察五里之外的久肆的尘嚣。 他缓缓收回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慎重:“大宗师之境,已非凡人所能企及,而那位……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或已触及天人之上,我等行事,自当倍加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无大错。” 提及终南山! 这些年每当闻得终南山弟子之名,他便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愿有丝毫交集。 须知! 昔日魔师未逢终南山之厄前,独步江湖,笑傲天下,可是有豪言发出: “天下之大,其一人可往也!” 谢穆不禁问道:“何不向枭月直言陆羽之恐怖?” 黄道笑了笑:“你以为他不知道陆羽的可怕,只是他不知道陆羽到底有多可怕。” “他自负轻功天下第一,就算不敌也有脱身之法,我怎么能打击盟友的心气,岂不涨他人志气。” “再说,他不去谁去,总不能让我俩去吧。” 谢穆点了点头,“这个在理!” 他不习武之时,看陆羽觉得也就很强,习武之后每当他回忆起终南山那石破天惊的一拳。 “此生恐怕也是难以打出如此一拳。” 他叹了口气,只感苍天在上! 黄道突然出声道:“来了!” 谢穆他一个宗师境界,自然什么也感觉不到。 静等黄道的下文。 “欧阳煌权现身了,此人还算识时务,虽逃得狼狈,却也保住了性命。若再迟片刻,江湖上怕是要少了一位大宗师了。” 谢穆闻言,目光一凝:“准备要出手了吗?” 黄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且看他们如何抉择吧……” “只要他们能引出陆羽,我就替四国之人摘下这位燕王的头颅。” 陆沉一个宗师境界,随手可杀。 谢穆有些沉默。 “不担心陆羽事后找你清算?”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黄道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 “待本座除去陆沉,夺取燕地之运,再与枭月等人联手,共诛陆羽,那将是何等快意之事。” “世间之事,岂能无险?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罢了。” “而且,这次聚集的高手之多,前所未有。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聚齐如此阵容,恐怕难上加难。” 黄道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和决心。 武道修行如登高一样。 一步快,便步步快。 尤其是现在,灵气明显已经到了瓶颈,谁也不知道灵气会不会再次消失。 时间紧迫! 天下的大派祖师都留下过“武碎虚空”的传言。 这是天下学武之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境界。 谢穆闻言,不由更加好奇: “今日还来了别的大宗师之上的高手?难道抱月楼所说的大宗师伏杀燕王,不仅仅是指我们这些人?” 黄道点了点头,缓缓道:“自然还有其他人。江湖之大,总有些藏龙卧虎的老不死,在这酒肆周围已经感应几位似乎隐姓埋名的大宗师之人。” “还有,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也来了!” “完颜云山?” 惊蛰榜前十的强者,虽没有排名。 前十之人也是都有击杀过大宗师的战绩。 说到这里,黄道微微一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敬畏: “那位玄天子也到了。以他的修为,我虽是感知不到他,可是这种境界的高手,灵气是有所变化的。” “玄天子来者不善啊!” 谢穆听后脸上一惊。 玄天子可是天下五绝之一,韩国太平道的掌教,更有甚者把他推崇为天下第一。 黄道提及此人也有些凝重之色。 天下五绝,都是真正实打实之人。 他除开过枭月外其他三人交过手,无论是玄天子,还是女帝,都是真正步入了天人境界的强者。 在武学上已经走出来属于自己的路,放在百年之前都是能“整压江湖一甲子之人。” 然而! 在这五人之中,黄道却感觉陆羽给人的压迫感最为强烈,女帝同样强大到不可一世。 相比之下,玄天子则显得有些不同,他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据说这太平道上有一座守岁观,其观主便是太平道的掌教。 每一代观主,都叫玄天子,已经传了七百年。 至于枭月! 就更是奇怪了,没有任何道统,无根无萍,前半生一片空白,甚至都没有任何记载。 然而! 他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其武学修为已凌驾于大宗师之上,且所使路数竟不属江湖任何一派,实乃异数。 黄道收回心思,无可否认的是五人都是惊才艳艳之人。 谢穆闻言,却并未完全认同黄道等人。 击败一位大宗师之上的高手,与真正留下击杀一人,这其中的差距如同天堑。 陆羽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两位、三位五绝联手围杀,也未必能够取其性命。 黄道看出他的担心,眉头微皱道: “枭月手段不弱,自有克制陆羽的手段。” “克制天人境界的手段?” 谢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深知天人境界的强者,其修为与实力都已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天下一大半的毒药,兵器都难以伤到。 想要克制他们,绝非易事。 黄道也不隐瞒,他和谢穆相处多年,他从在魔道之中崛起,身边别说朋友,就是与之谈心的也无。 “枭月,他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打造了一枚的血符。” “此符有着秽先天道体的奇效,一旦种下,即便是天人境界,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内外天地合一,调动天地灵气。” “无法调动天地灵气的天人,还能叫天人吗?” “此符名叫,禁字符,名字到是普普通通。” 谢穆微微叹气。 这位燕王似乎真正遭遇了殒命的危机。 第192章 枭月出现,请燕王赴死! ! 【酒肆内。】 【二十四名杀手的身死,众人还在惊骇之中!】 【你慢慢转过身去看向搭建的棚内后面的两间石屋,也作为酒肆的后厨和居住之所。】 【如今大门禁闭,似乎是老汉和其孙女害怕外面的江湖人,锁上了房门,躲在其中。】 【刚刚在陆羽“口含惊雷”的一瞬间,屋内便传来一声瓷碗摔碎的声音。】 【像是一种悄然的提示!】 【众人也是随着你的眼神而望过去。】 【剑宗四老早想离去,远离是非,可是如今你们二人都没有发话,他们却有些不敢。】 【谁也不敢保证,要是再来一次刚刚的“惊雷”,他们会不会也倒在血泊之中。】 【森罗殿的杀手死状历历在目!】 【绿衣女子黄雨微重新带上斗笠,遮住满是疤痕的面目。】 【石屋内!】 【老汉感受到外面的变化,脸色有些难看,他本选择乘机出手。】 【没想到堂堂森罗殿之主,欧阳煌权竟然跑路了。】 【生了意外!】 【屋内秀儿脚边有一只摔碎成三瓣的碗,她此时紧紧贴着墙壁,眼神有着不安。她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与危险。】 【老汉见此,眼眸中有着寒意,现在却没有时间理会。】 【他却不敢单独面对陆羽!】 【要是此时就这样败走,后续的谋划肯定会有影响。】 【这名叫秀儿的女子便注定无法带走,他心中有些惋惜。】 【正在他犹豫之时!】 【棚内!】 【你使用聚音成线,对陆羽传音道,先追击欧阳煌权,留他性命逃走,便可返回。】 【陆羽没有任何犹豫,他信任于你,对于你的决定,他从不会去多想。】 【“去吧!”】 【欧阳煌权刚刚离去不久,从灵气的波动就能追踪到。】 【陆羽步出酒肆,辨明方向,随后几个轻盈跃起,仿佛足踏虚空,行走于无物之境,如同蜻蜓掠过水面,飞鸟穿越林间,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这等身法,真乃神乎其技!】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面色惊骇至极,他们久居深山,闭关修炼,已多年未涉江湖。】 【此刻不禁喃喃自语:“这便是大宗师的境界吗?”】 【“宛若仙人遨游天际。”】 【四人相视一眼,共同感慨:“不入大宗师,且为地上蝼蚁。”】 【在场众人皆被这一幕深深震撼,终南七子之前便有见过师尊施展,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想起第一次见所见,似乎也是如此。】 【你心中却明了,这实则是天人境界的展现,通过内外天地的微妙共鸣,收缩与展开内天地,实现对灵气的精妙操控,从而短暂御风而行。】 【说的简单,实则难如登天,需内外天地完美融合,方能达到如此境界。】 【此刻!】 【你们一行仅剩下你与终南七子,共计八人。】 【老汉感到陆羽离去的方向,气息已远,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反复确认着陆羽真的已经离去?】 【切实走远,他再难感知陆羽的灵气。】 【走了?】 【难道他没有察觉自己,或者说陆沉能自负应对于我。】 【“可笑!”】 【秀儿瞥见老汉脸上浮现出的冷酷笑意,恐惧如同寒冰般蔓延至心底。】 【老汉不在掩饰!】 【“陆沉,你当是不怕死!”】 【一道声音从石屋传来,回荡四周。】 【终南七子的眼神中瞬间变得锐利和愤怒,他们无法容忍有人如此轻视并大言不惭挑衅师伯。】 【“陆沉?”】 【棚内的众人闻言,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扎着马尾的马依人眼神尤为明亮,似乎早已预料到。】 【麻衣老者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深知一旦确认是面前这位便是传闻中的燕王,那么他们所有人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身处漩涡中心,如何轻易脱身!】 【剑宗四老也是知道陆沉其名,同样心中顿感不妙,尤其是对面老汉的发声,他们开始默默盘算着如何保护两位剑宗的“未来种子”离开。】 【此时,一个念头在众人心中悄然升起:若此人真是陆沉,那么方才那如仙人般离去的身影,岂不就是天下五绝之一的陆羽?】 【天下五绝这这可是大宗师之上的五人,真正的武道之巅。】 【罗飞光听后已经认定中年人身份,心中激动,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他紧握长剑,坚定地站在其身边,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萧雨则是一脸恍然,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谜团都找到了答案。】 【门被推开了!】 【众人目光聚集,刚刚的“市侩恭敬的”老汉慢慢走出。】 【众人还在疑惑之中。】 【“本来我答应了两人,一人让我务必杀你,还有一人要我留你一口气,他要亲手杀你。”】 【“你说我该如何了?”】 【老汉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最后一句就慢慢变成了中年的声音。】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老汉那佝偻的身躯竟缓缓挺立,如同春日里柳树抽芽,焕发新生。】 【一张苍老的脸皮悄然滑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容。】 【大变活人!】 【转身之间,一位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出现。】 【身穿一袭用金线绣着百鸟图案的白衣,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手中拿着一把牙雕扇,五官平常,脸颊微微凹陷,嘴角有一块淡淡的红斑,一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透着淡淡的俯视之意。】 【“枭月公子!”】 【剑宗的锦衣公子胡杰立马认出此人,他一声惊呼。】 【他有幸见过一次这位大雪山之主,天下五绝之一的枭月公子。】 【胡杰极崇拜枭月公子,坐拥天下美人,又武功强绝一世,他便也时常在手边携带一把折扇。】 【此时一见,胡杰面色大变。】 【崇拜归崇拜,可是要是这样相见,怕是不妙。】 【枭月要杀燕王,他们这些旁观之人,恐怕又是危机四起。】 【今日怎么如此背运,先是森罗殿,又是枭月!】 【剑宗四老更是脸色大变,刚刚的大宗师他们就应付不过来。】 【如今天下五绝,该当如何。】 【罗飞云和萧雨也是对视一眼,各自一笑,眼中没有恐惧,多了一份生死看淡之意,他们已知晓对方心意,心中再无遗憾,两人双手紧握。】 【走过一次鬼门关,便不在怕了,何况身边有这心爱之人在身侧,两人倒是生出豪气。】 【终南七子知晓对方身份后,脸上多了一丝沉稳,七人结阵,牢牢护住身后师伯。】 【秀儿在屋内看到老汉瞬间变身为枭月公子,惊恐与绝望交织在她的脸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紧紧抱住自己。】 【枭月公子转头看着秀儿脸上的疤痕,温柔道:“待事情结束,再带你回大雪山。”】 【“今年你作为胭脂榜榜首的女子,虽然我早就等不及想看看你的真容,却又怕扫了兴致。”】 【“你现在怕我不要紧,等回了大雪山,你会比谁都心疼我。”】 【秀儿已经藏在石屋的里面,不再出声,心中已是绝望。】 【枭月不在意笑了笑,转头看向你,试图找到一丝惊慌。】 【你的脸上依旧还是是一片淡然之色。】 【“陆沉,你也不用等陆羽来救你了,我怕他如今已经自身难保。”】 【枭月知道自从陆羽走出后,便如同是必杀之局,便悠然挥开扇子道:】 【“今日,请燕王赴死吧!”】 月末小结! 上架第二个完整月!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现在均订现在4600,比上个月进步了不少,很感谢大家。 然后是剧情上,追到最新的义父应该知道。 其实好多义父骂的挺狠,该有的月票还是默默再投。【感动,泪奔!】 这个月差不多就能结束第一世,“少保”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准备开启第二世模拟——读书成圣。 其实在开书的时候有想过这个作为第一个故事来写,因为这个故事比较成熟,也是保证绝对高燃的。 想着第一个故事应该挺快的,没想到写着写着50多万字来了。 这个月继续努力,给少保一个完美的结局。 工作会闲下来一点,开始加更,给大家补上。 最后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小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3章 纸糊的大宗师,把头低下做人! ! 欧阳煌权一路从酒肆夺路而出,轻功虽非其所长,然其速度却似疾风骤雨,不弱于普通快马! 没一会! 三十里地已成身后烟云,他穿梭于山野小径,方向频变,时而东奔西突,更甚者,有意为之的南辕北辙。 直至相隔约莫五十里之遥,确认无人尾随,方安心寻得一幽静密林,遁身其间。 他运转《森罗真气》,体内寒气涌动,周遭空气透出寒意,一层冰霜悄然凝结于体表,眉毛上都有霜雾,气息收敛至极致。 若活死人! 做完一切,他浑身才能稍微放松! 他脸上还有一丝惊慌和侥幸之意。 至于二十四位杀手的是死是活,他没有一点在乎。 这种取舍,他自然分得清。 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森罗殿的杀手为什么能悍不畏死,除了自幼接受的严苛训练,铸就了他们非人的意志外,更有一桩隐秘,鲜为人知。 这些自幼培养的杀手,于成人礼之际,会被森罗殿之主以秘法迷晕,带入一处秘而不宣的“空中楼阁”之中。 森罗殿也称呼为,“常融天”。 那里,唯有美女、财宝、无尽的玩乐与欢愉,苦难与忧愁被彻底隔绝,恍若人间最温柔的梦境,是杀手们心中的桃花源。 三日沉醉! 这群杀手会在之后被带回现实。 只有最英勇无谓死于刺杀的杀手,死后才能进入“常融天”,享受永恒的解脱。 森罗殿主乃是掌握着生死轮回的引渡者,其命令绝不容违抗。 正是这份绝对的服从,铸就了杀手们视死如归。 “人间苦难,向往他界!” 欧阳煌权却知道内情,死了就真死了。 来世皆是虚妄! 这是森罗殿的信仰,欧阳煌权追杀叛徒萧雨就是因为她有幸撞破了此事。 好在,萧雨似乎也不想将其公之于众。 也是隐患,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想不到今天却出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在酒肆之中九人站起之时,欧阳煌权已经感觉不对劲。 尤其是那位白衣道袍的青年,只看其眼神便让人头皮发麻! 多年的生死边缘徘徊,让他练就了这份敏锐的洞察力。 他嗅到死亡的气息。 这一行人,无疑便是传说中的“燕王”及其随行,其中陆羽,更是名震江湖的五绝之一,其实力较之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大宗师之间,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至于报仇。 陆羽还活在人世之时,他绝对远远避开三真教任何弟子,退避三舍。 死后再灭其山门,凿其墓穴,鞭其尸。 不过! 陆羽却显得异常年轻,宛如双十年华的少年郎,这不禁让欧阳煌权心生疑虑,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奇人,能够驻颜有术,抑或是另有隐情? 他冷笑一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密林深处说道: “三真教,你们且等着,本座迟早会回来,让你们血债血偿!” 天底下没有谁不忌惮,暗中杀手的报复。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寒冰裂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等什么?” 欧阳煌权不由脸色骤变,大惊失色。 “你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了!” 这道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错觉! 欧阳煌权连忙转身,袖口飞出诸多暗器。 来不及多想,欧阳煌权身形暴起,袖口之中暗器纷飞,如同群蜂出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向四周狂射而出。 每一枚暗器都蕴含着他深厚的内力,闪烁着寒光,旋转着切割空气。 “噔!” “噔——” 纷纷嵌入周围的大树之中,激起一阵阵落叶纷飞,却未见任何敌人的踪迹。 附近便再没了声息! 他双掌来回打出刺骨寒冰真气,整个人如同脱兔一般,往地上一滚,躲在最近的一棵大树后。 汗水和泥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紧贴着大树,脊椎紧崩,防止敌人的偷袭。 敌人在暗,我在明! 要是逃跑,只会把后背弱点留给敌人。 双手之间已经有寒气散出,眼神紧张扫向四周。 空无一人? 这个声音似乎是陆羽,可是根本无法感觉其气息。 虽是大雨之后的下午,天空如洗,密林里地上都是湿润的土地,带着腐烂的草木味。 悄无声息,只有风吹林动之声! 欧阳煌权刚刚忙着赶路,没注意身上已经沾满泥浆。 “别找了,真是纸糊的大宗师!” “往上看!” 寻声处! 欧阳煌权猛地抬头,仰望苍穹,目光穿透繁密的枝叶,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光亮从叶缝间洒落,斑驳陆离,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只见! 一道白衣人影缓缓从空中落下,两只宽大的袖子带着风轻轻往上扬起,仿佛凌驾尘世之上,俯瞰着他。 那人脚踩虚空,稳稳地定格在两丈高处。 宛若天人! 欧阳煌权心中却惊骇莫名。 对方的气息竟然如此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察觉。 “这……” 他喉咙滚动,却只能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背脊一阵发凉,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终于,他认出了这位白衣人,正是之前在酒肆中见过的那位青年,那个让他感到莫名心悸的存在。 对方竟然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自己却浑然未觉,若非对方有意显露,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等待死亡的煎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他毫不犹豫地运起全身的灵气,灌注于脚掌,整个人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射出。 只是一刹那! 一只修长的手已经轻轻搭在其肩头,顺手一翻,整个人便抛飞起来。 欧阳煌权感觉天旋地转! 旋转三周! 正面摔倒在地,脸深深埋到土里。 此刻,欧阳煌权只觉全身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四肢百骸传来阵阵剧痛,身体大半骨骼在这猛烈的冲击下断裂。 再难说话! 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以充血的双眸,目睹那位白衣青年缓缓走进。 他一双目血红,流出血泪。 欧阳煌权脸上有着不敢置信。 同为大宗师之境,为何实力竟有如此天壤之别?仅仅一个照面,他甚至未能施展出一招一式,便已败得如此彻底。 这荒谬的现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可笑与悲哀。 他突然明白抱月楼为什么把前十不排名。 把他排在第十一,他本有些不服。 原来自己连与他们并立的资格都没有。 刚刚的白衣青年,已经一只脚踩在他脸上。 欧阳煌权的脸被踩得变形,鲜血从嘴角溢出,混合着泥土,显得格外凄惨。 他试着抬头都无法做到! “记住下次遇见我兄长,把头低下做人。” 青年淡淡话语,从上面传来。 欧阳煌权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心中满是苦涩。 他多么希望今天自己从未踏入那间酒肆,从未遇见那九人,更未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又或者,他幻想着这世间真有来世,能够让他有幸进入那传说中的“常融天”,享受那没有痛苦、只有极乐的日子。 但现实是残酷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且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来世。 欧阳煌权绝望闭上眼,过了一会。 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他再次睁开眼,周围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陆羽的身影。 “嗯?” 欧阳煌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真的逃过了一劫?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气,虽然伤势依然严重,但总算有了一丝力气,让他能够勉强撑住身体爬动身体。 留下了难以修复的隐疾。 好在,大难不死。 这时! 林间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两道身影悄然落下。 欧阳煌权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任何人都能杀他。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理他,慢慢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等走远之后,他才敢悄悄去看两人背影。 一人是身材高大的老道士,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 另一人剃着光头,半露肩膀的瘦弱汉子,两人如同普通人一般。 欧阳煌权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 太平道的掌教玄天子。 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 这两人都是惊蛰榜上前十的强者,而玄天子更是被誉为天下五绝之一,其实力深不可测。 怎么会出现在此? 他还未想明白,直觉胸膛仿佛要炸来一般。 体内仅有的寒冰真气也无法镇压下去。 红光在他胸内疯狂闪烁。 “啊—” 欧阳煌权痛苦地捂住胸口,想要缓解这份煎熬,但终究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控制,猛然间爆裂开来,血肉四溅,场景惨烈至极。 一枚血色的符箓却从他身体的碎片中挣脱而出,翩翩落在老道士玄天子的手掌上。 那符纸之上,散发着幽幽的血光。 赫然写着一个“禁”字! 完颜云山眼含忌惮的看一眼。 玄天子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倒是可惜了。” “现在就看枭月那边了。” 月初,求求月票,感谢大家! 第194章 天人外景,游戏结束! ! 【枭月断定短时间内陆羽无法回来,却也不着急,绕有兴致看着这位终南山的燕王。】 【别人只知道这位燕王乃是燕地之主,算的是人间的诸侯帝王。】 【治内有万民,驭下百万大军,开疆裂土,享尽人间富贵,位于权利之巅。】 【可是,那又如何?】 【在他眼中不过是冢中枯骨,百年黄土。】 【在四国之中也只有那位惊蛰榜上的乾元女帝武缨值得他注意。】 【不过!】 【倒是有一事,一直惹得枭月好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陆羽如此服此人?】 【除开二人乃是兄弟,陆沉为兄,陆羽为弟。】 【枭月知晓陆羽不一般的来历,那绝非惊蛰榜五绝所能尽述的。】 【五十岁的年龄,却拥有着二十岁少年的容颜,更是在灵气尚未真正复苏之时,便已踏入大宗师之境。】 【这样的实力与天赋,即便是黄道也未必能够完全洞悉其深浅。】 【一个出生便注定要颠覆天下之人,龙啸于九天。】 【此人似乎在终南山画地为牢,还让陆羽一直安安分分呆在终南山。】 【这世上真有困龙之人?】 【“虽是变数!”】 【枭月喃喃自语道:“不过,这一世棋局,也该结束了!”】 【棚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剑宗五老,作为宗门中的长者,此刻也不得不放下尊严,向这位年轻的枭月公子恳求:“枭月公子,剑宗与您并无仇怨,是否能离去。”】 【枭月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玩味与冷漠:“如此大事,怎能少了看客?你们便留下来,为燕王陪葬吧,这也是你们的荣幸。”】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恐惧与不甘交织在他们的脸上。谁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葬品?】 【枭月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燕王开口让你们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不再多言。】 【你看着面前的枭月,你知道他似乎从没有把众人放在眼中。】 【不是俯视,更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的蔑视。他仿佛并不将众人视为同等的存在,而是如同对待蝼蚁一般,随意处置。】 【一盆热水浇下,用脚踩死成千上万一般。】 【谁又会顾及蚂蚁的死活。】 【随着枭月大宗师的气势逐渐弥漫整个酒肆,原本喧嚣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变得异常寂静。】 【江湖中传言,五绝之中枭月虽以轻功和武学之多变著称,但在绝对实力上常被置于末席。】 【然而,此刻他仅仅一出手,便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剑宗一行人更是神色严峻,他们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几位剑宗高手已经不约而同地拔剑出鞘,剑尖微颤。】 【枭月只是笑了笑,慢慢把扇子又重新合上,整个人的气息更加可怕。】 【酒肆之内,空气近乎凝固,一道无形的牢笼悄然升起,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轻易移动分毫,仿佛掉入了沼泽一般,双腿都无法拖动分毫。】 【众人再看去,面前的枭月的身后。】 【一只通体金黄,长着四只翅膀、一只眼睛、狗一样的尾巴的怪鸟,慢慢浮现,做展翅高飞之姿。】 【那些功力较弱之人,更是首当其冲,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困难。】 【若走大泽遇蛟龙,登高山而遇到猛虎。】 【这只怪鸟的出现,仿佛携带着天地间最原始、最深沉的恐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剑宗之中修为最高的四位老者,也未能幸免,他手中的长剑在颤抖,最终只能无力地将其杵在地上,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黄雨微和胡杰两位剑宗弟子,更是竭尽全力,却连拔剑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是身体都在恐惧!】 【这是什么武学!】 【众人心中惊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更未想到武学竟然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 【天下五绝之名,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他们仿佛将原本的武学再度拔高一层。】 【不似人间武学!】 【此法倒是对你影响不大,你修炼《先天功》和《炼天手》两门宝功后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两者搭配,甚至能产生匪夷所思的效果。】 【陆羽也曾经施展此法,乃是天人境界才能真正运用。】 【名叫:外景。】 【以自身内天地为引,影响并改造外天地,形成一幅幅令人震撼的“外景”。这些外景不仅能显化而出,更蕴含着强大的威压与力量,能够根据其修为,影响不同范围的天地。】 【枭月背后这尊怪鸟,应该就是他的根基武学显化。】 【众人与之对抗,相当于天地大势对抗。】 【在这股恐惧的浪潮中,终南七子却没有这种狼狈的姿态。】 【他们七人结阵而立,身形紧密相连,仿佛融为一体,那股来自怪鸟的压迫感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们早已在师尊的刻意训练下,这种程度他们还能忍受。】 【枭月见你和终南七子无碍,此倒是有些惊讶。】 【兜帽四人早就支撑不住,他们修为最弱,头上的帽子被掀开,露出真容,两男两女,面色惊恐。】 【你看去其中一人果然是熟悉之人。】 【当年在岳塘江山神庙之中所遇到的女子,其父亲是岳塘江的副军统领。】 【枭月收起令人心悸的天人外景,身后的怪鸟也消失不见。】 【棚内众人才重新舒了口气。】 【枭月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陆沉,竟然还是一位大宗师,而且修为深厚。”】 【他也是不急,他看的出来,陆沉已经是一名先天境界,可是并没有达到天人,内外天地不能沟通。】 【两者差距有着对天地大势的天壤之别。】 【优势在我!】 【剑宗几人听后一喜!】 【这位燕王竟然是一位大宗师境界。】 【倒是让众人重拾一点希望。】 【枭月收起象牙雕扇道:“好了,老鹰捉小鸡的玩乐该结束。”】 第195章 边境国都,君在前民在后! ! “这便是燕京么?“ 宇文璃浅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宏大,恢宏! 眼前的这座巨城,超越了所有他过往的想象,即便是那遥远韩国的帝京,在此刻也显得略逊一筹。 南边正城门竟有六座之多,商队如织,每一队人马皆需耐心排队,方能缓缓通过,其货物吞吐量之大,可见一斑。 四条宽阔官道并驾齐驱,每条道上又细分十二道车径,车马络绎不绝,马蹄声、车轮声交织成热闹繁华的景象。 拉车的马匹不一,也有单独骑马的侠客,倒是不一而足。 宇文璃浅边上侍女的小嘴缓缓张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原以为,韩国的古都,历经四朝国君的精心扩建,已是世间难寻的雄城,却未曾想,眼前的燕京,竟更加地气势非凡。 “还真有十匹马拉车啊!” 侍女目光紧紧跟随着一辆刚刚掠过的华丽马车。 前有两匹骏马开道,中间三匹稳健行进,后头更是有五匹雄马并力拖拽,气势不凡,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路上并不新鲜,果然是北地多豪客。 侍女第一次见有些惊讶,这等阵战之下,自家的马车竟显得有几分寒酸与不起眼。 燕京南门! 四国使团,亦需依序静候,齐聚于门前。 韩国鉴于佳康城之事,自是无异议,欣然从命。 乾元与大庆两国,亦是毫无推诿。 唯有大楚之才子,面露不悦之色。 “燕地此举,有失礼数之嫌!” “吾等四国使者远道而来,理应礼遇有加,城门大开,以彰其盛情。” 车队如长龙,推进缓慢。 进城的车队也是不急,倒是井然有序。 南门口还有不少人城内酒楼的店小二,带着热腾腾的饭盒在车队边走动。 乾元的武隆自干脆从车厢内步出,目光并未停留在繁忙的商队上,反而对燕京的城池构造产生了些许疑惑。 燕京城墙虽是宽阔,但其城墙却修建得低矮,竟不及望神洲那般巍峨。 作为北风之下的重要门户,此等大城理应筑有高墙深壑,尤其是处于边境地带,更应加强防御才是。 武隆环顾四周,只见燕京周边散布着众多规模较小的城池建筑,它们错落有致,构成了燕京的外围防线。 正南门,商贾车队居多,人流如织,一片繁华景象。 他注意到,燕京周围地势平坦开阔,少有高地作为自然屏障,唯有南门外十多里处,有一片丘陵山野。 他点了点头,若要攻占这座大城,最佳的策略莫过于突破南门,并以此为契机,迅速占领那片丘陵山林作为据点。 进可攻退可守! 这样一来,既能控制燕京的南大门,又能利用丘陵地形的优势,为后续的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撑。 这么说来,似乎这燕京的军事防备一般。 宇文璃浅轻移莲步,自马车上缓缓而下,其姿色出众,瞬间吸引了周围商队众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侧目,暗自赞叹,世间竟有如此佳人,即便是燕地这盛产美人的地方,宇文璃浅那一身自然流露的贵气,也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人群后又是一阵惊呼! 因为在这张漂亮的脸之后还有一张更漂亮的脸。 谢灵萱在其后,也走下了马车。 她一双美眸带着点吃惊和怀念,她小时候在北方长大,南下避难,他对这片土地自然有这记忆。 想不到才三十年过去,和她印象之中完全不同。 谢灵萱身旁的表妹苏月亦是满脸不可思议,她曾听闻江南人常言燕北苦寒,但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却与传闻大相径庭。 富足,悠闲,安乐! 尤其这座比京都还要大的多的都城。 宇文璃浅和武隆等人,有了在江中小岛的交流后,有了默契自发的走在一块。 大楚的使团只是远远而望,并不走来,倒是显得特立独行。 宇文璃浅似乎也知道这位乾元的亲王,是个闲不住的主。 “王爷,那边有什么奇异吗?” 武隆指了指远处的丘陵道:“那是个好地方?” 宇文璃浅却有些不解。 远处丘陵上种着秋菊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 看着金黄遍地,颇为喜人。 北地只有生耐寒的花卉,牡丹,杜鹃花,南方不多见。 “王爷,也懂花中趣味?” 这位王爷也懂这种雅趣,看起来不像。 武隆摇了摇头道:“若给我三万人马,再配以两个营的弓弩手,驻守此地,便可轻易截住过往商队,又可凭此丘陵为据,挖壕设陷,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是下马步战,亦是优势在握。” 宇文璃浅闻言,无奈一笑,原来这位王爷眼中的“好地方”,竟是如此。 杜诲也是走了前来,听后已是忍俊不禁。 公主和将军,有理也说不清! 周边几支商队的成员们,目光不时地落在四国使团的成员身上。 武隆身着的蟒袍,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纷纷猜测这些人外地人的身份定是非同小可。 武隆本人却并未在意这些目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燕京的城墙所吸引。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对这座都城的布局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燕京的城墙如此低矮,而且位置还如此靠近边境?” 武隆深知一国之都的选定需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 第一是水利,一座大城不可或缺,除开交通就是生活。 大庆的都城,那里有着“八水绕京”的美誉。 北地乃是天下几条大渎的发源地,不仅便于南下大庆、韩楚等国。 水利自然不却。 第二便是国家战略上安全、经济、人口战略,这些都是都城选址时必须考量的关键。 从安全角度来看,大多数都城都会选在四面环山或水、易守难攻之地。 韩国的都城,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宽六十丈的护城河环绕。 北面更是紧邻大名鼎鼎的天然屏障——太平河。 燕京的地理布局确实让人感到奇怪,它位于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缺乏地险,且紧邻边境,使得北风能够轻易长驱直入。 更令人不解的是,城墙的建造也显得颇为低矮,这在如今军队装备精良、拥有投石车等重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几乎可以说是“不设防”的状态。 武隆皱眉思索,不太合理。 一国之都的选址会考虑到居中位置,以便更好地辐射全国,促进经济交流和人口分布。 然而,燕京却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优势。 武隆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燕地是随便找的一个位置。 无论是陆沉还是燕王府的那一群幕僚都是不简单之人。 突然! 武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风水”。 国都的选址和布局往往与风水学密切相关,认为好的风水能够带来国家的繁荣昌盛。 武隆虽有涉猎,但是对于他这种半吊子来说,也看不明白 于是! 武隆转向身边的谢淳安,这位可是其中行家。 他急切地问道: “谢大人,您快看看这燕京,是否真的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谢淳安闻言,抚着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下车之际,早已将周遭地势尽收眼底。 “那可能要让王爷失望了!” “此地绝非风水上佳之选,风水之道,精髓在于背倚青山,面朝碧水,或阴阳和谐,相辅相成。” 谢淳安缓缓道来,他本就是鬼谷出生,精通奇门遁甲,阴阳八卦,更是善望气。 “回想我们途径的佳康城,坐北朝南,坎离相对,龙脉源自西北群山,水随龙行,形成顺水之局。左右两水交织,明堂开阔,五曲水悠然入海,更有船只点缀其间,既为近砂,又似朝案,水主财,左右砂手高低相宜,佳康城必定繁华昌盛。” 武隆闻言,点头赞同,佳康城的繁华景象确实印证了谢淳安所言非虚。 谢淳安话锋一转,继续道: “而我们所路过的望神洲,亦是风水宝地中的翘楚。它位于九山之南,治水之北,山水皆阳,自古便有‘重阳’之美誉。” “曾有高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建议在此北方建造宫殿,以呼应天上的紫微宫。治水被比作银河,横桥则象征鹊桥,各座宫殿与星座遥相呼应,四周通道纵横交错,重阳宫居中而立,宛如众星拱月,屏藩帝都,气势恢宏。” 武隆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关于风水与天文的知识让他倍感新奇与兴奋。 他回想起乾元定都时的情景,亦是汇聚了众多阴阳家大师与国子监。 最后敲定“成乾”,说是龙脉汇聚所在。 女帝武缨在国内的影响力虽强,但在推动迁都这一重大决策时,依然遭遇了不小的阻碍。 乾元帝国本是和北风一样,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 而南方,则是百年前融合进来的外族之人聚居之地,经过时间的推移,如今已没有明显的外族之分。 北方的老贵族们依旧居住在北风,认为自己是草原的儿子和圣山的后裔。 加上! 国都设在北方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这样能让他们在本地培养大量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当女帝提出迁都的提议时,这些贵族们纷纷站出来反对。 女帝想要迁都的原因也是以为这些贵族。 国家推荐或者科举选拔的人才,备受乾元北方本土官僚集团排挤,到朝野的官员根本得不到重用,新派和旧党之争,国家陷入内耗。 迁都也是一种对贵族变形的打压。 面对这一困境,女帝武缨本欲采取强硬手段。 乾元的内阁学士提醒,当前正处于变法关键时期,不宜过度使用武力,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 治病不宜下猛药! 公孙平溪献策,让女帝带着一众乾元贵族南下游玩,所有费用由朝廷承担。 果不其然,贵族们贪图享乐,纷纷响应,浩浩荡荡地南下,告谢女帝恩赐。 在南方游玩期间,女帝武缨当场宣布了迁都的决定。 此时,已经南下的贵族们由于身处异地,且已享受了朝廷的优待,面对突如其来的迁都决定,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同意迁都。 莫非这位燕王也是如此? 那座燕王府并没有想象之中平静,下面早就暗潮涌动。 各大势力和集团之间,迁都不符合他们利益,导致眼前情况。 武隆摇了摇头,觉得也不太可能! 陆家军乃是陆沉一手缔造。 各地的大部分官员都是后面启用。 之前的北地乡绅地主,都在北风南下之时纷纷逃离,或者被北风抄家。 不像其余四国,都有国内的贵族士族势力。 燕地就像一个在废墟之中重新建立的国家。 新的制度,新的官员体系。 武隆想到这里,看着这如同滔天巨兽的燕京大城。 武隆不禁感叹,燕京能在短短二十年间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崛起为一个大国,这对陛下来说,无疑是高于其他三国的威胁。 杜诲听后,出言解释道: “王爷,却是不知啊,这定都在燕京,乃是那位终南山燕王,亲自定下。” 武隆有点不可置信道: “燕京定为都城,竟是燕王一手促成?” 他不信陆沉有这般昏聩,做如此不靠谱的决心。 杜诲点头,道:“当年定都之时,呈上终南山的折子里,多倾向于南方几座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城池,燕王却都没有选择。” “燕王提起笔,在北方花了一个圈,这个圈就是我们如今站的地方。” “在之前大庆的都城残恒上,短短十年间一座大城拔地而起。” 宇文璃浅也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燕王会选这里了?” 杜诲提到此事,脸色倒是一动,脸上露出笑意。 “随着定都之事,还流传出燕王当时所说的几句话。” 谢灵萱这些年多关注北方和那座终南山。 自然是知道那句话,如今听来还心潮澎湃。 宇文璃浅未曾耳闻,他之前求学大楚少有燕地之事,笑道: “先生,你就快说吧!” 杜诲缓缓开口道: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绥静四方。” “君在前,民在后。君轻民重,王侯将相死社稷!” 历经二十余载烽火连天,北地屡遭侵袭,常见君主南逃,朝臣弃城而走。而燕王在位,却毅然将国都立于边陲。 且城墙不筑高垣。 “以土木之城垣为防线,实不如以万民之心筑就之长城。” 武隆听后,只感觉这位修道的燕王,已有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四海之心。 ps:做了一个鲲虚界地图,放在后面大家可以看看。 第196章 酒肆之战,又起变故! ! 【“老鹰捉小鸡的玩乐,到此结束。”】 【枭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手中那把象牙白雕扇轻描淡写地合拢,空气都为之一寒。】 【此行真正的目的不是陆沉。他自大雪山携‘天命’而来,只为取陆羽项上人头,这才是他的首要之务。】 【随后与玄天子、黄道联手,三名天人境强者联手围杀陆羽。】 【试想,天下五绝已聚其三,更添上惊蛰榜上赫赫有名的两位前十高手,如此阵容,陆羽,岂有逃脱之理?】 【枭月对陆沉并无多少兴趣,但魔师黄道与玄天子的执意,将他视为心腹大患,非得先杀陆沉。】 【不然,也不会有在这在酒肆之中的一出。】 【棚内气氛紧绷,众人如临大敌。】 【剑宗四老毅然将黄小微与胡杰护在身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悲壮,誓死也要守护剑宗的未来。】 【胡杰目光中满是绝望之色,面对那立于天下之巅的五绝之一,即便是有大宗师实力的燕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心中不甘,不愿如此匆匆赴死,握剑之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黄雨微,斗笠已落,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庞,却掩不住那双冷静而专注的眼眸。】 【即便身处天人境界威压下,站立都显艰难,但她握剑之手稳如磐石,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与决心。】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后辈成长的欣慰,也有面对生死考验的深深悲伤。】 【剑者,剑断不畏,一往无前。】 【终南七子,面对强敌,未有丝毫退缩,他们迅速结下三真大阵,非但不做无谓防御,反而主动出击,誓要改写战局。】 【他们深知,若让天人境界的大宗师抢得先机,只有死路一条。】 【七人并肩作战,生死置之度外,口中高呼道:】 【“师伯,你快走!”】 【“师伯,我们兄弟拖住他,快些走。”】 【枭月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宗师以下,尽皆在他那无形的气机牢笼中挣扎,动弹不得,他的目光留意在场众人。】 【皆是蝼蚁之人。】 【今日在场之人都得死!】 【罗飞光见状,心中一凛,却毫不退缩,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运掌加入这场看似无望的战局。】 【萧雨紧随其后,地上长刀被她轻轻一踢,正握于手中,捻指一抹,刀刃之上寒光闪烁,如同秋水般凛冽。】 【“罗郎,我来助你!”】 【她的话语决绝,与罗飞光并肩作战。】 【枭月的身法却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即便九人联手围攻,也难以触及他分毫。】 【他的衣袖随风轻扬,白衣之上的百鸟图案舞动,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一般。】 【枭月手中折扇轻挥,看似随意的一点,却浑然有千斤之力,终南七子中的老四,手持八十斤铜棍,竟被他一个弹指之间,连人带棍打飞两丈开外,虎口鲜血淋漓。】 【若非其余六人及时出手卸力,老四恐怕早已重伤不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刻体会到了宗师境界与天人境界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五绝对于宗师之人,顺手便可杀。】 【差距之大,几人越发出招谨慎。】 【萧雨与罗飞光更是心生寒意,他们都不敢使出全部气力,每当他们试图出手,都会被枭月手中折扇连消带打轻松化解他们的攻势,甚至将他们的兵器引向别处。】 【借力打力,甚至威力更甚。】 【这便是枭月的绝技之一——“控鹤手”,无惧群攻,独步天下。】 【不过十来招的功夫,几名大宗师,甚至还有九位都是惊蛰榜前五百之名,已是手段齐出,却也难以支撑。】 【枭月公子招式之奇,运力之怪,终南七子算是平生仅见。】 【师尊都是以力破万招!】 【第一次面对同位五绝的高手,要不是终南七子配合默契,几人还可合力,早就已经落败。】 【这场战斗,似乎已经失去了悬念。】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 【九人中的麻衣老者,目光如炬,冷静异常。他虽见形势危急,试图寻找带小姐马依人脱困的良机,既没有出手也没有贸然逃离。】 【锦衣公子胡杰心急如焚,他深知众人合力亦非枭月之敌,目光不时偷偷望向酒肆外的马道,心中生出一线希望。】 【他刚才隐约听闻,那九人之中有人提及,马道旁藏有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骏宝马,这或许是他逃脱的唯一机会。】 【正当胡杰心念电转之际,剑宗黄雨薇已挺身而出,剑光一闪,剑已出鞘。她本已是宗师修为,但在这一剑挥出的瞬间,修为再度凝实,竟似再上一层楼。】 【没有退缩,迎难而上!】 【剑出如炼,锋芒毕露。】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无不面露惊异之色。黄雨薇的这一剑,不仅凝聚了她所有的剑意与修为,直逼宗师圆满之境界。】 【枭月依旧是那般从容不迫,他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仿佛只是随意一拂,便轻易地将黄雨薇那“不俗”的一剑化解于无形之中。】 【反震之力透过剑刃,如同细针般刺入黄雨薇的手臂,她强忍住剑未脱手,整条手臂却也抬不起来。】 【幸得终南七子其余几人攻势连绵不绝,彼此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迫使枭月不得不暂时收手,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密集攻势。】 【剑宗四老见弟子都从容出手,不惧生死,脸上的忧虑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剑宗四老齐声喝道,随即四人同时出剑,四道凌厉的剑光直逼枭月而来。】 【枭月却显得异常从容,身法灵动,如同鬼魅般在众人之间腾挪闪躲,十三人围攻一人,却仿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枭月则面带笑意,游走在众人之中,仿佛他并不是在与人搏命,而是在赏花观鱼。】 【对面几人,包括修为较为深厚的终南山弟子弟子,也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修为最差的罗飞光,此刻更是显得力不从心,他手中并无利器,根本进身不得,枭月身体一尺内,似有罡气利刃旋转一般,他的双手上已经被割开好几道口子。】 【几人使用兵刃都被其打出缺口。】 【枭月身法强绝,内有护身罡气,手中折扇可破千钧。】 【已经不是他们几人可以力敌。】 【就在这时!】 【杨素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师伯,快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担忧,“师伯,不用管我们,快离开这里!”】 【然而,枭月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已经晚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自信。】 【枭月突然身形一退,虽然众人正围攻而上,但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撤退,竟无人敢轻易追击。】 【枭月趁机手中扇子轻轻展开,缓缓扇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道:“结束了!”】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不解,突然感觉浑身一麻,内息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修为最弱的罗飞光和黄雨薇更是首当其冲,只觉浑身一软,连忙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 【终南七子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自身气息的异常,他们试图调动内力,却发现体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根本无法再凝聚起丝毫力量。】 【剑宗四老更是脸色大变,他们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枭月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轻轻抬起袖口,露出一张闪烁着微光的符纸。】 【那符纸之上,一个清晰的‘禁’字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符纸中流淌而出,汇聚到枭月的双手之中。】 【而此刻!】 【胡杰与麻衣老者也注意到了场中的变化,他们看到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等人皆已瘫倒在地,失去了战力。】 【众人绝望,已经输得彻底。】 【麻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带起小姐,乘机逃出酒肆。】 【胡杰也是如此。】 【两人目的一样都是酒肆马棚里,那匹宝马。】 【枭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此刻,变故骤起。】 【酒肆之内,骤然间响起一阵清脆刺耳的瓷碗碎裂之音,随后是凳子轰然倒地的沉重回响。】 【枭月猛然转身,只见屋内那位名唤秀儿的女子,以一种决绝之姿,悬空高悬于门框之上,麻绳紧绷,其下是已然倾倒的凳椅。】 【上吊之景,触目惊心!】 【枭月心中惊骇万分,手中折扇瞬间飞出,旋转着疾射向那根致命的麻绳。】 【他目光如炬,紧锁不放!】 【正当此时!】 【枭月尚未及转身,只感觉后颈一热,一股炙热之气扑到脸上。】 【他来不及暴退,一只火红滚烫如铁水的手掌,牢牢印在他的胸膛。】 【枭月只看见你一双通红如同火焰,且冷静至极的眼眸。】 【“啊!”】 【枭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ps:今天小区电闸坏了,停电了一段时间,少写了一点,明天补上。 推荐:大佬的书,写升级乱世,感兴趣可以看看! 第197章 炼天手第五层,魔师到来!(二合一) 【你一双手缓缓褪去通红后,那修长的手指间,仍残留着赤焰般的光泽,宛如晨曦中未散的霞光。】 【此即炼天手之第四重境界——“炎劫”。】 【自踏入先天境界以来,《先天功》的玄妙、《炼天手》的霸道,加之燕地浩瀚之气运,三者交织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蜕变。】 【炼天手一共六层,“薪火”,“南烛”,“封焰”,“炎劫”,“火泽”,“祝融”。】 【如今的境界,其威力之巨,即便是手握凡铁,亦能令其缓缓熔解,化为铁水。】 【“火泽”之境,更能在特定区域内,汇聚火之精粹,形成火地奇观,然此等神异,需待天人合一踏入“天人境界”,内外天地共鸣,方能驾驭外界灵气。】 【面对枭月那强绝的身法,正面出手只会徒劳无功。】 【真正的机会,往往潜藏于最不可能之时。】 【论及战斗,枭月之速,宛若惊鸿,正面出手,难以触及衣角。唯待时机,方能一击必中。】 【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即便力竭,于枭月而言,亦非可乘之机。真正的契机,隐匿于屋后秀儿悬梁自尽之刹那,那一刻,枭月心神摇曳。】 【正是机会!】 【然而,有些可惜的是,此番出手虽能伤及那枭月,堪堪将其伤到。】 【这天人境界,实则是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此境之中,天地为炉,人为丹,内外合一,灵气随心而动,根骨得以重塑,窍穴洞开,超脱凡尘,修炼到极致便是三真祖师所记载的,“肉身横渡虚空”之无上境界。】 【枭月既已达天人,要是寻常之人怕胸膛早已洞穿。】 【你抬头望去,石屋前秀儿已从那隔断生死的麻绳上跌落,脸上非但无惧,反而流露出一丝释然与欣喜。】 【你心中暗自赞许,这位女子内心却坚韧聪慧,绝非枭月从流合污之人,先前那故意摔碎的碗,便是她对你无声的警示,而此番“自杀”,实则是她精心布置的一局险棋。】 【周遭众人,面对对燕王方才那惊天一击,满是惊骇之色。】 【再看枭月,他此刻颇为狼狈,上衣已被熊熊烈焰化为灰烬,露出精炼匀称的上半身,胸前更是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深深陷入,其血肉模糊。】 【他头发散乱,却默默摸着胸前的伤口,皮肤都烧焦,上面还有炽热之感,甚至还有一股燥热的内息在体内肆虐。】 【枭月眼神微敛,凝视着你,质疑道:“此非人间武学?”】 【你默然不语,周身气息再度涌动,双手瞬间被赤红光芒覆盖,宛如刚从火炉中取出的烙铁,滚烫而炽烈。】 【枭月尚有余力,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终南七子已经无法调动灵气,皆是瘫痪在地,虽是见师伯胜了枭月一手,却也并不看好,叹息没有一击必杀。】 【他们望着师伯的身影,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不愿成为师伯的累赘。】 【剑宗四人,则将目光聚焦于你的双手之上,那如同烈焰般的双掌,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热量。】 【他们相视一眼,心中皆是震撼,多年没有走出山门,竟未见过如此奇诡之武学!】 【江湖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剑宗四人同样注意到了棚内的动静,见有两人趁乱逃脱,其中便包括了剑宗弟子胡杰。】 【面对此景,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失望,因为求生本就是人之天性,无可指摘,他们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枭月突然转头,目光复杂地落在秀儿身上,似有所悟。】 【秀儿眼神中那份先前的慌乱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 【枭月大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欣赏:“哈哈,这样的你,我更加喜欢了!”】 【言罢!】 【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你身上,从衣袖中取出一精致玉瓶。】 【瓶塞轻启,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玉液倾倒于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玉液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陆沉,你确实不凡,是多年来第一个能让我受伤的人。”枭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但可惜,这样的好运,你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剑宗四老目睹此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玉瓶中的玉液,究竟是何等神物,竟能如此迅速地治愈如此严重的伤势?】 【这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令人难以置信。】 【枭月望着那已近见底的玉瓶,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若非今日与陆羽的大战迫在眉睫,他绝不会轻易浪费这等珍贵之物。】 【此刻的他,胸前伤口已完全恢复,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他再次望向你,试图从你的脸上找到一丝的害怕。】 【你的所有的努力,便到此为止。】 【可惜的是,你脸上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此时!】 【枭月和你似有所感,酒肆外有三人意外的重新退回。】 【正是刚刚乘机而逃走的三人,剑宗胡杰,雪山派的麻衣老者和被封住穴道强行带走的马依人。】 【胡杰和麻衣老者,神色紧张,慢慢退回酒肆。】 【棚内众人疑惑,明明枭月都未有追击,几人怎么又回来了!】 【枭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三人缓缓后退,眼神牢牢盯着门口门口,那里似乎正有人步步紧逼。】 【紧接着,又有两人踏入酒肆,一位是儒雅的中年文士,另一位则是气质阳刚的青年。】 【二人慢慢走进,中年文士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有力:“黄道,见过燕王。”】 【言罢,他身旁的青年也随之拱手致意。】 【此二人正是黄道和谢穆。】 【黄道的目光落在你身上,这确实是你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尽管过去在终南山与大庆京相遇,你们二人都未曾真正见面。】 【黄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曾料到,名震天下的燕王,竟然已踏入了先天境界,这样的修为,足以让他跻身抱月楼十大宗师之列。】 【谢穆脸色就有些尴尬,好在陆羽不在,要不是当年在终南山的他的开口,大庆之前的皇帝可能就不会死。】 【黄道也不会活到如今!】 【谢穆的一句话改变了大庆的国运和整个江湖的大势。】 【“魔师黄道!”】 【随着中年文士自我介绍,棚内顿时有倒吸凉气之声。】 【天下五绝之一的魔师也是现身于此。】 【胡杰、麻衣老者二人,此刻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却不料又在这里遇到了黄道,心中绝望之情油然而生。尤其是胡杰,神色低迷,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枭月见状,笑着招呼道:“你来的可是有些晚了,黄道兄。”】 【黄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他悠然答道:】 【“来的不晚,这不正是时候。”】 【两人之间的有了之前的约定,一切早已在彼此心照不宣。】 【枭月深知,黄道此行目标明确,便是为了亲手了结陆沉的性命。】 【此刻也明白,时间不等人,还不知道玄天子那边的情况,虽有禁字符,他也并不觉得,玄天子一人能解决陆羽。】 【“黄道兄,事不宜迟!”】 【在枭月看来,这些人的生死已无关紧要,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解决掉陆沉,以绝后患。】 【棚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师尊,怎么还不回来!”】 【终南七子中都是焦急万分,他们深知师伯一人难以抵挡两位五绝的联手。】 【屋后的秀儿,脸上也是一片惨淡,手中的剪刀紧握,却已无力改变眼前的局势。】 【“师伯,快走!”】 【终南七子拼命叫喊着,希望师伯能够弃他们而去,保全自身。】 【然而!】 【你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炼天手都开始慢慢收敛。】 【这时!】 【枭月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不耐道:“怎么,今日这么多苍蝇!”】 【黄道立于一侧,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变故。】 【谢穆则是迅速扫向酒肆之外,远处隐约可见人马涌动,正疾驰而来。】 【胡杰耳力过人,那密如骤雨的马蹄声,在他听来如同成百上千,气势磅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棚内响起一阵音爆之声,震耳欲聋。】 【无数暗器撒向枭月,黄道三人。】 【枭月手中的折扇轻盈挥舞,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势,有一枚寒光闪闪的暗器,似有意识般拐了个弯,直逼他双眼而来。】 【他仅以两指轻捻,便稳稳夹住了那枚暗器。】 【竟是一枚古黄色的铜钱!】 【黄道为照顾谢穆,衣袖一挥,周围纷飞的暗器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落入他的袖中,定睛一看,又是一把把铜钱,圆形中间有孔。】 【还有一道剑鸣之声,闯进棚内。】 【剑宗四老见状,其中一人惊讶道:】 【“满天梧桐落!”】 【众人皆知,这是惊蛰榜上排名前十的大宗师,暗器世家叶家之主,叶胜男的绝技。】 【叶胜男,江湖人称“千手仙子”,虽常以男装示人,却难掩其绝代风华。】 【她的暗器之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 【“满天梧桐落”,这一招暗器绝技,名震江湖,其挥洒之间,犹如秋日里漫天飞舞的梧桐叶,每一片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至门口,只见两位身影缓缓步入。】 【一位是背剑而立的灰衣男子,年约三十有余,风度翩翩,长发披肩,面容清秀,下巴上有着浅浅的胡须,双眼如同寒星。】 【剑宗之中最为熟知,被誉为剑圣的“李拦剑”,名列天下十大宗师之一。】 【另一人则是一位身着男装,模样秀美的女子,她手持一把金色折扇,轻轻摇曳间,一双桃花眼带笑,含情脉脉。此人正人称“千手仙子”的叶胜男。】 【天下十大宗师中的唯一女子!】 【两人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众人之前。】 【于枭月和黄道成为敌我双方!】 【这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对决,惊蛰榜上的两位十大宗师,对阵传说中的天下五绝。】 【众人心情越发紧张,在一酒肆之中居然遇到天下前十竟然已有五位之多。】 【李拦剑率先开口,笑声爽朗:“枭月公子,咱们倒是有两年未见了!上次交手,虽未能取胜,但李某也算侥幸逃脱,今日再战,定要领教公子高招。”】 【叶胜男则将目光落在了魔师黄道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是想不到,去年在岳塘江边,那位落魄吹箫之人,竟是名动天下的魔师黄道。”】 【“魔师风采依旧,胜男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谁能料到,那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魔头黄道,竟是一位温文尔雅、风采卓绝的儒士。】 【黄道微微一笑,回应道:“倒是久违了!”】 【枭月面色阴沉,质问:“你们二人真要与我为敌?”】 【要知道,大宗师之上的先天与天人境界,其间差距犹如天堑。】 【寻常此二人遇见枭月,就算二人联手唯有逃遁一途。】 【叶胜男神色坚定,缓缓道:“两位要是就此离去,我和李兄自然不敢挡在前面。”】 【“若二位意图加害燕王,恐怕难以如愿。燕王若有不测,天下必将陷入大乱。”】 【黄道笑道:“那就没得聊了!”】 【话音未落,外面已是一片喧嚣。翻身下马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阵阵弓弦紧绷的声响,显然是在准备搭弓射箭。】 【不多时,四百名披坚执锐的军士将酒肆团团围住。】 【枭月眉头一皱!】 【棚中戴着兜帽的女子,当年在岳塘江山神庙中的女子,似有所感,望向屋外。】 【胡杰眼中一亮,似乎局势逆转了。】 (本章完) 第198章 惊蛰榜大宗师,五绝之死 【酒肆之外,弓弦拉动之声不绝于耳。】 【枭月悄然感应,外面包围的重甲军士的数量,足有六百之数。】 【若是在开阔地带,再添上两千兵马,更有大宗师级别的将领统率,即便是他,也不免应对棘手。】 【譬如那位天下五绝之一的女帝武缨,若是由她领兵出征,那才真正是“人间真无敌”。】 【这区区六百军士,在酒肆之内,这种地势下,难对其产生威胁。】 【他可随手杀之!】 【念及此,枭月心中忽地一动,那位手握百万大军的燕王,为何偏偏舍弃大军护送的安全,选择孤身北上?若真是如此,万军丛中,他们这些人,恐怕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不过正因为此人的自负,才会自坐死地。】 【枭月轻轻收起手中的折扇,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位惊蛰榜前十的高手,以及那位气势不凡的燕王。若是他一人在此,或许会费些手脚。】 【如今有魔师在此,两人联手,足矣杀尽众人。】 【就在这时!】 【酒肆外走进来一位披甲之人,步伐沉稳的将领。】 【岳塘江的副将苏烈,带着七八名壮卒,快步踏入酒肆。】 【“父亲,我在这里!”】 【带着兜帽的四人之中,一位女子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那女子正是苏子吟,她看到父亲苏烈走进来,心中顿时安定了几分。】 【苏烈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随即,他转向场中的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苏烈,拜见燕王!”】 【苏子吟也是一双美眸凝视着你,十年光阴未曾相见,当年在山神庙初次相遇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再见你御风过江,风采照人。】 【这十年来,苏子吟多次踏上终南山进香,却从未有幸再见你一面。】 【燕王居活死人墓,终年不出。】 【她多年以来一直看着终南山的云升云落。】 【云心无我,云我无心。云彩心里不知有没有我?若有我,为什么它总是飘忽变换,若隐若现。】 【可能这位名满天下的少保,早就忘却了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唯有这次,她得知你要下终南山前往燕京祭天,心中才又燃起了希望。】 【她期待徘徊在此地等候,想不到一场大雨终于再遇上。】 【你见此,缓缓点头。】 【众人勉强恢复了些许气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如同被锁住一般,难以调动,只能勉强站起身来。】 【终南七子护卫在你身周,都是陆羽从外捡到的孤儿,从小时都由你教导。】 【生死之时,他们比起自己的性命,更是担忧你的生死。】 【尤其是杨素,他不看好此战,两位五绝,足以横压这所有人。】 【他虽有心劝你离开,却知师伯不会做丢下众人逃命。】 【杨素心里只想着待会,定要死在师伯前面。】 【罗飞光目睹此景,心中激荡难平,既然已识得燕王真身,自然无需再作任何掩饰。他浑身颤抖,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罗飞光,拜见燕王!”】 【你倒是慢慢转过头来笑道:“只取一文倒是潇洒。”】 【罗飞光闻言,老脸不由一红,心中暗自嘀咕,想不到此事竟然也传入了燕王的耳中。】 【萧雨却显得颇为懂事,她恭敬地行礼道:“萧雨见过燕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活命之恩。】 【你目光温和地看向罗飞光,轻声嘱咐道:“以后可不许亏待了这位姑娘。”】 【罗飞光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 【枭月的脸色却阴沉如水,他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不会再有以后了。”】 【你看着枭月却摇了摇头!】 【说完!】 【枭月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苏烈身旁,一只手已经抓向苏烈的天灵盖,企图一击毙命。】 【苏烈虽然也是江湖之中的二流高手,但在枭月这等强者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猛然拦截在枭月的手前,那剑光之中蕴含着大江滚滚的磅礴之势,让众人耳边仿佛响起了滔滔江水的声音。】 【“长江潮水剑!”】 【剑宗四老的眼神瞬间变得一凛,他们深知此剑法的来历。这乃是李拦剑独创的剑法,当年李拦江隐身于长江之畔,化作渔民,捕鱼多年,却在那激流澎湃之中苦练剑法,江水涨落,四季更迭,他的剑法都随之精进。】 【每当他施展这长江潮水剑时,便仿佛能引发水波不兴、惊涛骇浪之声。也是以此剑法,他足足压制了剑宗十五年无人敢做声,让剑宗四老都心生绝望的剑术。】 【与李拦江对决,便如同置身于江中漩涡,身形根本无法稳住。他拔剑出刺之时,剑势又如同洪水汹涌,势不可挡。】 【剑宗四老中的一位沉声道:“微儿,你可要认真看,这便是李拦江横扫天下的剑术。”】 【“他的一招一式,你都要记在心中,以后战胜他,振兴我剑宗。”】 【黄雨微眼神炙热看着场中的中年剑客。】 【李拦江把枭月缠上,他脸色严肃,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剑光漾漾,剑招连绵不绝,然而却也难以占据上风。】 【李拦江的剑法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枭月却难受其影响,只是手中折扇便将其剑牢牢压制。】 【与此同时!】 【叶胜男也是出手,她手中射出一把把袖珍飞剑,足足有六把之多。】 【这些飞剑在空中灵性十足,变向自如,不落于地,便如同飞鸟一般围着枭月旋转飞舞刺击。】 【“六神御剑!”】 【在场众人一阵惊呼,这乃是叶家的最高秘典。叶胜男竟然可以同时御使六把飞剑,乃是其最高境界,已经有数百年未有人练成。】 【江湖已经绝迹的神技!】 【而且这些飞剑都是通过特殊材质打造,削铁如泥,锋利无必,轻轻一碰就是皮开肉绽,可破大宗师罡气。】 【枭月面对李拦江的长江潮水剑和叶胜男的六神御剑,一时间连连躲让。】 【剑宗四老见此战局,也是心惊胆战,无论对敌枭月还是李拦江,叶胜男其中一人,他们都感到力不从心。】 【那六把飞剑配合巧妙,能从四面八方而来,而且能连续变向,已经不是普通剑术所能比肩。】 【他们四人就算联手,恐怕也撑不住几招,这让他们心生绝望。】 【他们学武一辈子,到头来却在一个年纪只有他们一半不到的年轻人手中看到了如此巨大的差距。】 【盛名之下无虚士,惊蛰榜上的十大宗师果然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魔师见状,也是出手了。然而,他并不去帮助枭月,而是直接攻向叶胜男本人。他明白,无论叶胜男的“六神御剑”有多么神妙,终究离不开人的指使。】 【只要制住了叶胜男,那些飞剑自然也会失去威力。】 【魔师缓缓走近叶胜男,叶胜男只好召回六把飞剑,转而攻向魔师黄道。飞剑交织之下,密不透风,然而黄道却好整以暇。】 【他袖口翻飞,脚踏八卦四阵方位闪躲,甚至尝试抓取其中之一。】 【手指之中射出无形剑气,与之对敌。】 【明明是魔道功法,但黄道的身形却潇洒写意之极,比之枭月多了真正的江湖宗师风范。】 【黄道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叶胜男的六把飞剑竟然各自蕴含一套剑法,配合使用之下,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他不由得赞叹道:“叶家主,真是不愧是这数百年来叶家第一位女子大宗师,才情绝世,令人钦佩。”】 【“这六套剑法若是融合为一,便能再进一步。”】 【叶胜男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她没想到,仅仅与黄道交手数十招,他便已经一眼看穿了“六神御剑”的根本。】 【这种洞察力,实在令人惊叹。】 【她不得不承认,黄道确实是魔道不世出的奇才,比之那位创造魔道的“魔帝”,也不遑多让。】 【另一边,枭月也是牢牢压制着李拦江。以枭月的身法之速,李拦江根本没有出剑之力,只能一路防守。】 【然而,李拦江的剑术守剑并不弱,因此才能支撑到如今。】 【枭月心中也是暗自警惕。他有了前车之鉴,知晓你还未出手,刚刚那炙热的掌法,已经足够伤到他。】 【众人见此情景,也是焦急万分。李拦江和叶胜男两人似乎站不了上风,形势愈发危急。】 【苏烈原想掩护燕王与女儿安全撤离,然而,四位大宗师之间的激战,气机汹涌,笼罩整个酒肆,竟连他手下的兵卒也无法踏入半步。】 【他显然未曾料到大宗师的战力竟如此惊人!】 【一时间,苏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心中焦急万分。】 【终南七子中的杨素,此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枭月的诡异之处,他提醒李拦江,枭月手中有封禁内力的手段。】 【李拦江闻言,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更加谨慎,枭月更是被步步紧逼。】 【然而,最先支撑不住的是叶胜男。她御使六把飞剑,耗费灵气之巨,令人咋舌,还未进入天人境界,无法驱动天地灵气。】 【尤其是魔师黄道步步紧逼,让她倍感压力。】 【终于,她的一枚飞剑被黄道摘在手中,失去了控制。】 【黄道看着手中如用游鱼一般,苦苦挣扎的飞剑。】 【飞剑被夺,叶胜男的气息一阵起伏,这六把飞剑她从小便蕴养在身边,与她心神相连。】 【谢穆见此情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叹息。】 【天下五绝的实力,果然碾压大宗师境界,今日一战,他算是亲眼见证了。】 【在此时,你的眼神绕过枭月,犹如冬日里穿透云层的凌厉寒光,径直投向魔师所在的方向。】 【你炼天手再度运起,整条手臂仿佛被无形的烈焰所包裹,手掌之上更是如同刚从火炉中掏出的烙铁一般通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温。】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扭曲,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黄道见此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他缓缓松开紧握的飞剑,任由那柄寒光闪闪的剑器如同归巢之燕,飞回落回叶胜男手中。】 【叶胜男倒是舒了口气,没了这柄飞剑,恐怕她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她在一旁静静调解气息。】 【黄道的双手空空,自然垂下,紫色的魔气在他掌心悄然浮现,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一团幽莲。】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紫血魔功!”】 【有人低呼出声,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此法,乃是魔道《天魔策》之中记载,除开那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外,最为高深莫测的武学。修炼至深处,一身气血皆可化为紫色,受伤之后亦能迅速痊愈,最高深的境界甚至能返老还童,端的是神奇无比。】 【叶胜男对这位魔师黄道的认知,在此刻再度提升。她深知,此人的可怕之处远不止于此。他恐怕已将《天魔策》这本汇聚了数十代魔道祖师智慧与心血的功法,全部融会贯通,掌握得炉火纯青,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枭月见此,嘴角上扬,这魔功连他都有些畏惧,盟友的强大那么今日击杀陆羽便胜算更大。】 【他不在磨蹭,先解决掉李拦江,修为猛然暴涨,气息更加不可琢磨。】 【随着那紫色的魔气一出,众人猛然间感到心脏跳动加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修为较弱者更是只觉鼻孔一热,鲜血竟不由自主地溢出,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异常惊悚。】 【心跳之声,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耳边都能听到那急促而有力的鼓动,让人无法忽视。】 【“偷心爪!”】 【剑宗四老已经认出此招数,显然是对黄道这一手段感到震惊和恐惧。】 【这“偷心爪”也是《天魔策》后所掌握的一种极为厉害的手段,能够无形操纵人的气血,隔着数十丈也能引爆人的心脏。】 【魔师笑道:“结束了!”】 【众人闻言,心头一紧。终南七子面色骤变,面对天人的一击,师伯恐怕难以抵挡。】 【“师伯,快走!”】 【苏子吟已经准备扑上来,替你挡住这一击,然而她的父亲苏烈却牢牢抓住她,不让她冒险。苏子吟眼中流出泪水,哭喊道:“不要!”】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在两股强大气息的牵引下,场中热流和紫色的魔气涌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魔师和你同时出手。】 【剑宗四老也是一声叹气。】 【“啊—”】 【“你—”】 【一道凄惨至极的叫声骤然响起!】 【与众人预料的结局却不一样!】 【这叫声似乎是枭月的声音。】 【场中!】 【魔师笑眯眯地一只手对枭月穿胸而过,五指抓住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捏在手中。】 【枭月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呆呆看着胸前。】 【魔师的笑容温和道:“结束了,枭月公子!”】 第199章 禁字决道术,魔师离开!(二合一) 【枭月脸上还有不敢相信!】 【痴痴看着,面前跳动的心脏被人握在握在手中,脸上怒发冲冠,却又无能为力!】 【黄道右手再次洞穿他的胸堂,在其中又掏出一颗震动的心脏。】 【两颗心脏被黄道抽出,拿在手中!】 【枭月身形竟然没倒下,而出向着酒肆之外踉踉跄跄,站不稳脚步,摇摇晃晃而走。】 【胸前的血迹完全止不住,口鼻也是喷出血淋淋的大片鲜血,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迹。】 【如此大的重伤,寻常人恐怕是当机便要死去。】 【枭月竟然未有倒下,嘴中一直冒血,也说不出话,一只颤抖手指着魔师,又一只手指着你。】 【你哪里还有刚刚动手之时的威势,双手之间的赤霞早已经褪去,眼神平淡望来。】 【两颗心脏倒是少有!】 【枭月呼吸困难,眼神死死看着你,似乎你从他露出身份一直是这幅模样。】 【一直都是一种眼神,枭月终于看清了,是俯视,是从不在意!】 【枭月心中愤恨看着黄道和你!】 【魔师手中稍微用力,两颗心脏便瞬间爆裂。】 【“人无心,不可活!”】 【魔师话音未落,枭月终是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眼神直直看着酒肆的茅草顶。】 【枭月死了!】 【魔师浑身未染丝毫血迹,就连手指也修长白皙,干净无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留下一地惊愕的众人。】 【魔师,终结了枭月的生命。】 【李拦江心中暗自感慨,一位曾被誉为天下五绝的强者,竟如此陨落!】 【尽管他对枭月的人品不以为然,但其武学造诣,他始终抱有敬意。】 【最为欣喜的莫过于屋后的秀儿,她脸上的喜色难以抑制,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在屋后,她终于哭出声来!】 【她终于脱离了险境,这份喜悦,怎能不让她激动万分。】 【如今,眼前只剩下了这一位五绝魔师,他孤身而立,他携带者击杀枭月之威,震慑全场。】 【他与燕王之间的默契配合,让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为枭月精心布置的局。】 【叶胜男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她的心中不禁回想起江湖上流传的一个传闻:魔师喜好猎杀惊蛰榜上的大宗师。】 【这几年来,惊蛰榜前面的排名频繁更换,都是因为魔师一人之手,已经杀了多名大宗师。】 【天下大宗师的数量是有限的,只有十八个席位,前面的人不死,后面的人就无法晋级成为大宗师。】 【大宗师死后,又会有新的大宗师出现!】 【天道循环,乃是命数!】 【然而,自从魔师开始猎杀大宗师之后,这些年里一直没有新的大宗师出现。】 【叶胜男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枭月已经身死,而一位魔师的实力似乎足以击杀在场的所有人。】 【剑宗四老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搞不清楚状况,魔师的突然背叛导致了枭月的之死。】 【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提示:恭喜获得九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随着鼎上的幽蓝色光幕流转,最终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 又爆奖励了。 同样还是斡旋母气,不过这次数量惊人,竟然出现了九缕。 一次直接获取了九缕,差不多可以持平上一次模拟的收获了。 他已经通过上一次十年模拟,修复了经脉,甚至连修为已经步入第二天梯大圆满的阶段。 已经算是“支棱”起来。 现在只差打通神天穴,完成筑基步入第三天梯。 筑基他倒是有所设想! 可以在“陆沉”第一世模拟结束后,收获他的一世经验,用来筑基。 筑一世之基! 筑基之法,关乎后面的修行根本,若是天道筑基,百分百能入内门受到重点培养。 而且,只要天道筑基,受到天道嘉奖降下“洞天种子”,此身只要不夭折,大部分这类天骄都能步入大真人境界。 俞客倒是有自信。 无他,有挂也! 那么就要在筑基之前,就得先打通神天穴。 之前就是母气不足,让他无法一鼓作气,直接打通“神天”穴。 九缕斡旋母气的收获这次倒是弥补之前的缺憾。 不过! 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大宗师或者类似“大人物”之类人物身死之际,陆沉在身旁,就可以收获“母气”! 模拟的方向似乎就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在上次选项之中提示。 会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了。 俞客有些疑惑。 这时大鼎之上又有字幕在流转。 大鼎微颤,如同丢在海浪之中,震的心海波动。 一股更加古朴厚重的气息,在虚空之中悄然敲响,如同远古的钟声,回荡在这片天地间。 大鼎四足稳立,双耳高耸。 神秘而庄严! 似乎立于悠悠上古之时,又响彻在沧海桑田、万年变迁之中。 【提示:恭喜获得“禁字决”道术,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幽蓝色的光幕在大鼎之上显现!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他倒是没有注意到禁字决,而是被其中的。 “道术。” 两个字惊讶到了,真爆装备了! 金色传说! 要知道,筑基之后才能将体内灵气转变为“真元”,然后在体内开辟出“洞天”,再开辟出的“洞天”之内种下道术。 施展出一种道术,便可以称为第三天梯的修士。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 世上总有些天骄,他们非比寻常,在第二天梯境界之时,就种下了道术。 俞客想到这里一时心热。 那不是! 他这次模拟结束之后,是不是能在第二天梯境界拥有第一个道术。 拥有一个道术,那么实力将会比同等境界第二天梯的修士。 形成绝对碾压! 俞客想到这里,一时心热如沸。 一旦他如今拥有道术,他的实力无疑将远超同等境界的修士。 如今的神霄宗真传李秋水,她在觉醒“重瞳”之后,从杂役弟子一路逆袭,杀进内门。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她在第二天梯境界之时,就已经种下了两种强大的道术。 那时的她,横扫整个外门,试炼之中,外门弟子全部联合起来都被她一人击败。 她以无敌之姿,跻身内门,成为了众人仰望的存在。 而李清水的那两种道术,据说都与“瞳术”有关,倒是众说纷纭,具体就不得而知了。 俞客心中升起一片憧憬。 他要是有了此道术,后面参加外门大比试炼,自己的胜率就又会上升。 就是不知这“禁字决”的道术从何而来,从模拟来看,似乎只有枭月之死有关了。 他微微思考,模拟继续。 【谢穆却似早已知悉一切,轻轻叹了口气。】 【终南七子与剑宗四老,在枭月陨落的刹那,体内内力竟奇迹般地开始恢复流淌。更令人惊讶的是,经过一番禁锢之后,他们竟感到内力隐隐有所提升,仿佛经历了某种奇异的锤炼。】 【剑宗四老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对于他们这样的年龄的武者而言,身体潜能早已枯竭,每一点进步都显得尤为珍贵,令人欣喜不已。】 【这禁止内息的招式,似乎并非全为了克敌而设,反而更像是一种修炼的手段,让众人在困境中倒是得了不俗的机缘。】 【其中进步最大的当属剑宗的黄雨微。他隐隐已经到达宗师圆满的境界,剑意高涨,引得李拦江都多看了一眼。】 【历经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他仍能毅然出剑,又被几股大宗师的气机压迫,现在一出“囚笼”,剑意更是如虹,令人瞩目。】 【胡杰见此情景,神色黯淡。他的资质是要比这位师姐更为出众的,如今却与她拉开了差距。】 【临阵脱逃,在几位剑老眼中,自此之后,原本他在剑宗所享受的待遇,恐怕之后再也没有。】 【剑者,难的是一往无前!】 【终南七子感知修为同样面露惊奇,但随即又连忙聚拢护佑在你身边。】 【魔师仍在,危机尚未解除,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七人心中焦急万分,“师尊,为何还不归来?”】 【莫非师尊也遭遇了未知的危险,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们打消了,他们更担心的是,师尊会给他人带去危险。】 【师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在,魔师似乎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敌意,这让他们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黄道小心翼翼地从枭月的袖口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张符箓,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禁”字,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众人纷纷猜测,魔师黄道莫非是为了这张符箓而来?皆都好奇地看去。】 【黄道的手指刚刚触及符箓,它便化为了一团飞灰。】 【黄道看着手中消散的符纸,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他一声叹气道:】 【“果然都是天意,求不得!”】 【叶胜男和李拦江二人没有选择打扰或者阻止黄道,他们都知道这位魔师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行事风格也让人捉摸不透。】 【保护燕王能安稳回到燕地,便是他们此行目的。】 【魔师对枭月的尸体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手中燃起一团紫色魔气,丢在枭月的身上。】 【没过多久,枭月的身体便化为了一滩脓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湖五绝之一的枭月就这样落幕了,虽然他的死状并不体面,但相比其他江湖之人对他的仇恨,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宽容。】 【要是其他江湖之人知道枭月之死,恐怕会恨不得鞭其尸,用其头颅做成夜壶,丢入粪坑之中日日夜夜浸泡。】 【黄道处理完这些事,回过头来看向你,他总是觉得你似乎早就猜到他心中的谋算。】 【见你神色淡然,仿佛这场危机全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一般,他不禁感到有些惊奇。】 【黄道原本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北地的少保、燕地的国君之上,他深知杀陆沉对他有益,但此时显然并非最佳时机。】 【他眼界极高,除了那位乾元女帝之外,对四国之主皆是不屑一顾。】 【这世间的“天人”,敢轻视富贵笑王侯,纵横天下。】 【而对你,作为陆羽的兄长,他倒是存有一分敬意。】 【如今看来,这位终南山修道的燕王似乎也并不简单,黄道心中暗自思量,回忆起圣教之中有关三真一教的记载。】 【“天外的道统!”】 【天外二字倒是令人目眩神迷!】 【更令他意外的是,三真教的掌教并非实力最强的陆羽,而是眼前这位燕王。】 【黄道又看向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惊蛰榜上的十大宗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日,我算是吃饱了。”】 【“各位,希望后悔有期!”】 【魔师有离去之意。】 【李拦江和叶胜男却不敢大意,毕竟枭月刚刚就是被魔师偷袭而死的。他们警惕地注视着黄道的每一个动作。】 【黄道最后看向你,微微点头道:】 【“燕王,在下告辞。”】 【谢穆对你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就要跟着黄道离去。】 【无人敢于阻拦!】 【众人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今日的重重风波,似乎终于得以平息,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黄道在转身之际,目光淡淡地扫向屋后的那名女子,他的话气温和道:】 【“你和我倒是挺有缘的,跟着我,天下没人敢欺负你。”】 【谢穆闻言,不禁一愣,连忙看向屋后的那名女子。】 【只见她的脸上一边生疮,一边全是烫伤的疤痕,看起来颇为可怖。然而,他和黄道行走江湖已久,多一个伴也是好事,因此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秀儿神色紧张地看着黄道,又转向你,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黄道,这位连枭月都能杀害的高人,让她不敢轻易拒绝任何要求。】 【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她的双眸雾气腾腾,似乎想向你求助,但又怕给周围人带来不幸。她牙关紧咬,身体缩成一团,也不在开口说话。】 【众人也不明白为何魔师要带走这位女子,但也不敢轻易出声触怒他。】 【李拦江和叶胜男也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反对。】 【剑宗四老早就想远离这场风波,不愿惹事。他们觉得,如果能平安离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黄雨微想要出声,这次却被剑宗四老拉住衣袖,微微摇头!】 【在场一片无人反对,鸦雀无声!】 【“这位姑娘来去自由,今日无人能左右。”】 【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周围众人一愣,其中胡杰更是面露惊慌,他怕又再触怒魔师,招惹麻烦。】 【只有屋内的女子一人,她看不清眼前,逐渐模糊了视野。】 【黄道闻言,默默地转过身去看向你,眼神中透露出不善。】 第200章 黎元宁康,齐民岁增,盛世降临! ! 燕京的南城门口,人潮涌动,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无论是乾元的使团,还是远道而来的韩国使节,皆不显急躁,只是默默地随着队伍,耐心等待。 “以土木之城垣为防线,实不如以万民之心筑就之长城。” 此言一出! 宇文璃浅与谢淳安等人皆是陷入了一阵沉思,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武隆的目光掠过这座燕京,心中愈发肯定。 乾元若要征服天下,其第一劲敌,便是这燕地,这位燕王! 女帝这些年来的勤勉不懈,亲自带头耕种,南下迁都,兴修水利,广纳贤才,开创南北科举,提高商业地位等,这一系列功绩,在任何大乾时代,皆可誉为圣君之为。 不会弱于这位燕王,而且大乾的军队天下无敌。 这也是武隆心中的自信! 邹林心中也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作为大庆的子民,他对这位燕王总是怀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在这个时代,四国皆在休养生息,天下大势仿佛正处于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之中。 他深知,只需一丝轻微的摩擦,这片土地便可能重新被烽火所覆盖,战马的嘶鸣声将再次响彻天际。 天下的名将们或许都为此而雀跃,期待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 然而,这背后的苦难,却总是由底层的百姓来承担。 无论是国家的兴盛还是衰败,百姓们总是饱受其苦。 恰在此时! 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是沙驰部落的大王庭的竹燮一族。”有人惊呼道。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匹匹黝黑的高大马驹迎面而来,队伍浩浩荡荡,足足有一百多人之众。 这些骑马之人,他们的穿戴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显得异常独特。 他们身材高大雄伟,比一般人更为壮硕,身上披着用毛草制成的大衣,背后人人都背着弓箭,皮肤黝黑不少,眼神凶狠,额头戴着绿色的宝石,其五官深邃而立体。 整个队伍散发着彪悍的气息! 他们的模样,既不像中原人士,也不像北风的游牧民族,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 武隆亦是认出了这一队人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竹燮一族!” 沙驰部落的骑士,其名声在天下间如雷贯耳。 想当年大庆立国之际,沙驰部落自北方茫茫高山之中而出,随高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受封沙驰国王印,荣耀一时。 而竹燮一族,便是沙驰部落的王族,尊贵无比。 高祖甚至赐竹燮姓于周,两国永结兄弟之盟,情深意重。 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强大与弱小之间的制衡总是难以逃脱。 弱小就要受到欺凌! 当北风南下之时,当年的沙驰非但没有出兵相助,反而趁火打劫,背弃盟约。 那一代的沙驰国主更是重新恢复了竹燮的姓名,似乎要将两国之间的兄弟情谊彻底抹去。 武隆心中暗自思量,沙驰国虽只有九十多万的子民,但人人善战,号称控弓弦之士达三十万之众。 当然,其中大多是吹嘘部分。 当年与乾元作战时,沙驰的士兵亦是毫不逊色,英勇无比。 可谓是天下最强的骑兵之一。 当年的北风试图征服他们,其族英勇善战,却又凶狠至极,如同高山的狼群,最后也没有成功。 照理说,北地之人应该痛恨沙驰国才对。但周围的百姓却似乎并无太大反应,这让武隆感到有些奇怪。 北风的使团来到北地时,所见的多是愤恨与不满。 似乎是看出这位乾元的亲王的疑惑。 在场之中要说最了解燕地的要当属大庆之人。 宇文璃浅倒是想起。 “我记得六年之前,北方倒是发生了一件事。” “当年的北方平定,四国白马盟约之后,沙驰一国便不敢再南下,却也没有归于两国。” 众人点头! 白马之盟,确实是改变天下的大事。盟约的签订,使得天下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下除却四国占据的肥沃土地和广阔草原之外,在边境之上还有数百的部落和小国。 而北方就有一百多个游牧部落和小的藩国,这片地带也被称为“北域”。 面对北域各国,北风和燕地都是选择拉拢的政策。 有的部落或小国尊北风,有的则亲近燕地。 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沙驰,他们对于两国都是选择“骑墙派”的策略。 既拿着北风的好处,又和燕地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这种微妙的平衡,使得沙驰在北域的地位愈发显得重要而复杂。 直至十二年前,沙驰国君突然驾崩。 杜诲笑着插话道:“公主所言,莫非是沙驰国的内乱之事?” 宇文璃浅轻轻点头,此事确为白马之盟后首次掀起的战争,天下都有耳闻。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当年沙驰国的大汗逝世后,按理应由大王子继位。 然而,大汗的宠妃却找来她的情人,篡夺了大王子的王位。 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大王子,在无奈之下逃到了燕地求学,并在那里度过了五年的时光。 “那位沙驰国的大王子,在燕地求学五年间,不仅考中了科举,还当上了燕地的一名县令,并结婚生子。” 武隆闻言,大感惊奇,“他国之民,竟能在燕地为官,这真是前所未闻!” 在乾元,这种情况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淳安解释道:“在燕地,只要通过燕王府的考核,无论是哪国之民,都有机会成为官员。这是燕地一直以来的传统,也是燕王府选拔人才的独特方式。” 杜诲接着讲述:“到了第六年,沙驰国派出使者来到燕地,要求交出王子,否则就倒向北方作为威胁。但燕地并没有交出王子,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沙驰大怒,有了北风支持,便在通往北域的商道上,截杀了燕地商队,侥幸有一人逃回燕地,哭喊敲响了燕王府的大门。 “一百多人全被杀害,沙驰国更是嚣张的把头颅丢弃在燕地边境之上,燕地震动。” “燕王府派使臣交涉,要沙驰国交出杀害商对的凶手,赔偿的商队的财物,想不到使臣不仅被剃下光头给撵了出来。” “于是,燕王府的折子递到了终南山,请燕王定夺。” “终南山次日便传召沙驰国的大王子进山。” “第三日,一封盖着神洲二字的信件下了终南山。” 宇文璃浅听到这里,倒是想起他们的通关文牒上就盖着这位燕王的私印。 这神洲二字似乎比燕王府的官印更加有信服力。 或者说,而是此人的名字。 杜诲缓缓启齿:“北风为彰显对沙驰的鼎力支持,竟在北域部署了四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他稍作停顿,继而言道,“彼时的沙驰亦坚信燕地不会轻启战端,毕竟北域皆为茫茫大漠,环境恶劣至极,找寻不易,燕地若出兵,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而且,只需要交出一位无关紧要的王子。” 乾元与燕地相较,在各国中可谓是最为遥远,日常交往多以韩楚二国为主。 武隆对于燕地之事并不甚了解,他坦言道: “杜先生,何时也学会了如此卖弄关子,快讲,快讲!” 他对这些战争之事尤为感兴趣,尤其是各国的外交策略,这亦是实力的一种彰显。 杜诲看了看武隆笑言道:“这封信上实则仅有两句话。” 此话引得众人纷纷侧耳倾听。 “沙驰王子赤诚之心,应助其复国。” “凡犯燕地治下之民者,虽远必诛。” 言及此处,武隆听到不由笑道: “燕王倒是霸气!” 杜诲继续说道:“于是,燕北军派出三万大军北征,天下为之震动。众人均以为此战将历时数年,因北域深藏大漠之中,沙驰虽为一国,实则以部落形式存在,他们可举家逃窜,又是年底天气寒冷之时,地形错综复杂,攻打难度极大。这也是沙驰敢于挑衅燕地的底气!” 武隆似乎已经开始分析这场战役的形势,沙驰国可以以逸待劳,而且占据天时地利。 确实是一场硬仗! 谢淳安却知道这场战役的结局。 “想不到,只用了四十二天,燕北军便攻破了沙驰王庭。沙驰王妃以及他的情人,全部被俘压往燕京问斩。” “沙驰国流落快七年的大王子痛哭流涕之下,重新登基为可汗。他把竹燮一族的姓氏改为了陆,甚至发下誓言,沙驰自此之后没有砍向燕地的刀剑和铁锁。” “燕地在北域各国建北域郡,施以仁政,各国臣服,尊燕王为地可汗。” 武隆大为吃惊,他难以置信。 四十二天便灭一国,可是大名鼎鼎的沙驰。 宇文璃浅却是感叹后面的三字。 “地可汗!” 这可是游牧名族,诸国对宗主国,真正的尊称。 杜诲笑呵呵道: “说来可笑的是,北域四十万大军未动一兵一卒,未射一箭。” 武隆倒是猜到了,毕竟有白马盟约在。 北风自然不敢动兵,不然四国共击之。 宇文璃浅看着不远处的一百多名沙驰骑士,他们纷纷下马,在燕京城南门下跪地,亲吻地面,为首者高呼: “地可汗!” “地可汗!” 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谢灵萱不禁出神,不由想到,这位燕王这五十年的过往。 年少求道,双十拜将,六年驱外敌解天下之危。 四十登燕王,施恩燕地。 解北边之患,败沙驰以服西域诸国。 建北域郡,纳北海湖。 让苑囿与黎民,内实仁而民不乱,外出兵而武有度。 “黎元宁康,万国协和。” “齐民岁增,辟土世广。” 燕地的万万百姓,在这个时代高呼道: “我等生逢所幸,盛世降临!” 第201章 落幕江湖过客,唯不见一人 【酒肆之中,气氛骤然紧张。】 【魔师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微眯,棚内众人皆是一惊,心跳不禁加速。】 【尤其是胡杰,心中愤懑难平。他暗想,这燕王真是多管闲事。此女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何又要将众人陷入危机之中?】 【害人不浅!】 【李拦江眉头紧锁,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剑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叶胜男也是一脸凝重,手中的飞剑已经从袖中滑出。】 【终南七子自然不会质疑师伯的决定,他们七人严阵以待。他们的神色坚定,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苏子吟听到魔师的话,心中微微一颤。他深知你的性格,从未改变,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出手相助,她不由又开始为你担忧。】 【你面对魔师的眼神却也没有回避。】 【这位名叫秀儿的女子,在危机之中摔碗提醒你,又在后面击中枭月的时候助力于你。】 【自然不能不管!】 【众人又是一阵紧张,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知道,若是你带着数万兵马,自然不会怯一位五绝高手,可是如今在这酒肆之中,十步之内,匹夫之怒也可血溅五步。这样的情境下,任何微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黄道看了看秀儿,突然笑道:“既然燕王开口,这个面子肯定要给的。”】 【他的笑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让众人感到一阵意外。】 【黄道则没有过多纠结,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前深深看了你一眼,带着谢穆走出了酒肆。门口的侍卫连忙让出一条道来,不敢阻拦。】 【黄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刚刚还是放晴的天气,此刻却又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他轻声说道:“走吧,去见见玄天子。”】 【见到黄道二人离去的背影,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胡杰更是脱力一般,一下子靠在墙上,今日的事情太多转折,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不堪。】 【剑宗六人连忙告辞离去,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个充满变数的地方。】 【扎着马尾的女子马依人,走上前来,想打个招呼,却又不敢开口。】 【麻衣老者深知事情远没有结束,至少还有五绝之一的玄天子没有出现。他明白,避开陆沉这个漩涡才是当前要紧之事,带着小姐一行九人匆匆离开。】 【苏烈恭敬地走上前来,禀报道:“燕王,岳塘江已有大军在等候,自当安全无虞。”】 【苏子吟也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来,行礼道:“小女苏子吟见过燕王。”】 【你看着这位岳塘江的副将,如今舆州归于燕地,他本是大庆之将,他们这类算是被大庆抛弃。重新择主,在燕王府下办事,燕地的参议,自然不是放得下心来。】 【因此这多年来还是一名副将。】 【这次能冒死前来,这无疑是一次豪赌,当然,这其中说不定也有关心女儿的成分在。】 【你微微一笑,说道:“有劳了!”】 【苏烈受宠若惊,连忙躬身道:“不敢!”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眼底之下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江湖高手也看向你,从头到尾,这位燕王实在太沉稳了,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叶胜男虽是女扮男装,却也明艳清秀,她笑道:“我和李兄,送燕王与大军回合。”】 【李拦江本想与江湖之中名声完全不弱于魔师的陆羽一见,但可惜未能如愿,五绝之中他见过四人,在他眼中太平道的玄天子当为第一,因为他的父亲当年入江湖之时,玄天子便已经是武林泰斗。】 【陆羽,女帝,黄道三人,本以为黄道会弱上一些,现在想来魔师不差于二人。】 【他心中暗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你点了点头道:“多谢二位了!”】 【终南七子自然跟在你身后,他们虽是忧心师尊去向,但要是师尊知道师师伯要是受了点伤,他们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慢慢走出酒肆,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雨。】 【一场江湖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酒肆外的众人拉着马,行走在淅淅沥沥的官道之上。】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走出酒肆或有人神色畅快,或有人神色消沉,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有人回头望向酒肆的门栏,总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场大梦之中。】 【那些刀光剑影、江湖赫赫有名的大宗师,恩怨情仇,仿佛都随着这场雨的落下而烟消云散。】 【马依人骑在马背上,她轻轻地勒住马头,回望了一眼酒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小姐,走吧。我们本不是一路人!”】 【众人继续前行散去,马蹄声阵阵,回荡在空旷的官道上。】 【此去岳塘江只有四五十里路。】 【朦朦胧胧的细雨如织,飘飘摇摇而下,打湿了远山秋天的青黄。】 【屋内的秀儿不知何时跟在了你们身后,你淡淡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 【叶神男却似乎瞧出不同来,看着这位面目可怖的女子,秀儿眼神躲闪。】 【“这位枭月和魔师都看上的姑娘,怕面具之下有着惊世之貌!”】 【此话一出!】 【秀儿连忙捂住脸,叶胜男也就调笑了一声,便没有再打趣。】 【罗飞光和萧雨也准备跟上来,你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离去。两人便一同跪地,对着你庄重拜了三拜,感激地说道。】 【“燕王,大恩。我们二人不敢相忘。”】 【你笑了笑道:“走吧,走吧!”】 【你戴上斗笠,走出酒肆,你不由回过头看向苏子吟道:】 【“还请苏小姐,帮忙一下!”】 【苏子吟只是看见你的脸庞,脸色一红,没有注意你说了什么!】 【一行人去往岳塘,队伍后还有六百多军士。】 ………… ………… 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岳塘江进发,声势浩大,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苏子吟戴着斗笠,她不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周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 左右是十大宗师的李拦江和叶胜男。 身后是终南七子和刚刚的女子秀儿。 还有父亲和六百披甲军士随后。 苏子吟又默默低下头,遮住面目。 却唯不见一人! 第202章 太平尸魁,再斩你一世轮回(二合一) 陆羽停下身形。 轻轻踩在一处树梢之上。 明明是回去之路,几次朝着一个方向,最后又返回了原地。 鬼打墙! 他遂不再急于赶路,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任由那袍袖随风轻轻摆动。 天空再度阴沉,细雨如织,朦胧了天地。 雨水却落不到陆羽身上,似是不敢沾染,自动绕开。 他凝视着四周茂密森林,心知只需穿越这区区十几里林海,便可踏上官道。 然而! 此地像被人布下了一座玄妙莫测的大阵,他修道多年,从未有遇见此等事。 如遇迷途一般,难以走出。 不知道是移动了树木还是封闭了这处地界。 总之都不似凡间手段! 来者不善,或是说就是为他而来。 陆羽索性不再徒劳无功,他知道在酒肆之中兄长如此吩咐,必有其深意。 既然暂时无法离去,那便索性先解决这眼前再说。 一念及此,他有些急躁的的心绪渐渐沉淀,归于宁静,宛如深潭之水,感受着四周。 未过多时!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踏着林间积水的轻响,缓缓靠近。 陆羽睁开眼,身形轻盈地自树梢滑落,却并未触及地面,悬停在二丈高的虚空之中,宛如踏空而立。 他看着下方五人! 一位老道人与一位中年僧人,并肩而立。 两人身后跟着三名身披黑袍之人,他们的面容被黑袍遮掩,看不清模样,也分辨不出性别,只是静默低着头。 老道身材高大,披着麻布道衣,头顶戴着莲花观,头发眉毛胡子都花白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 老道此时慢慢抬头看向高处的陆羽,眼中之中有点惊讶和感叹之色。 而那中年僧人,身形消瘦,半露着肩膀,留着光头,五官虽普通,但眼窝深陷,给人一种深邃之感,像是平常的苦行僧人。 “阿弥陀佛!”,他诵了一声佛号,声音沙哑。 一道一佛! 此二人是,太平道的掌教玄天子,北风的狼王完颜云山。 完颜云山与陆羽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未交手。 关于这位狼王,据说他幼时被抛弃在荒野,有幸在狼窝之中长大,茹毛嗜血,习惯四肢行走。 后来,他被灵犀寺的高僧收养,才得以学习武学和识字,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完颜云山缓缓褪去了身上的兽性,这得益于那位高僧的悉心教导。 高僧见他心性坚韧,能降服本心,便破了灵犀寺数百年的传统,将镇寺之法《易髓经》传授于他。 然而,被有心人注意完颜云山,事情暴露,高僧告诫完颜云山务生贪念后,以自裁谢罪。 完颜云山逃回北风,拜入密佛大教之一地藏庙之中,得修《修罗血身》。 最终斩杀地藏庙的大宗师主持,跻身江惊蛰榜江湖十大宗师之列。 此后,他驱散了寺庙之中所有僧人,便一度消失不见。 据说有人目睹,完颜云山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江南之地灵犀寺的那位高僧的墓前。 是江湖之中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 江湖之中,人们称他为狼王,因为他行走在哪里,身后便会有狼群跟随。 此时,完颜云山双手合十,沉声道:“灵噩真人,倒是久违了。” 陆羽在江湖之中的称号便是灵噩真人,意为江湖之中的噩梦。 武林之中只有叫错的姓名,没有取错的名号。 陆羽抬起眼看向林中,他感受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密林之中亮起。 那是狼的眼睛! 狼王之名,果然不假。 至于那五绝之一的玄天子,陆羽却是首次相见。 两人虽同为天下五绝,但玄天子已有近二十年未曾踏出守岁观一步。 此番会面,无疑是两人首次交集。 那高大的道人神色略显激动,喃喃自语道: “像,实在太像了!” 他凝视着陆羽那年轻的面容,又抬头望向天边,感慨万分: “看来这番天地,真有天道轮回啊!” 玄天子和完颜云山的话,却没有丝毫影响到陆羽,一双眼神如同寒星。 陆羽缓缓落下,离地三寸,不踩草泥,平视着面前的两人。 二人与刚刚的欧阳煌权那种纸糊的大宗师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完颜云山气血之冲盈,修为深厚,他也少见。 玄天子,气息不漏,返璞归真,已经真正是天人境界圆满。 至于身后三人裹在黑袍之中,气息死寂,如同死人。 二人都没有大意,也不敢! 这位天下闻名的灵噩真人,自然有着这个魄力。 在还未灵气复苏之时,便彼临大宗师境界的人物。 玄天子缓缓问道:“陆羽,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们要对你下手吗?” “老道与你素昧平生,并无恩仇纠葛。” “我为何会叫来完颜道友前来杀你?” “对此,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吗?” 陆羽只是微微撇了撇嘴,道:“不知道,亦不想知道。” 玄天子再道:“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已年逾半百,却仍能保持如此青春之态吗?” “不想知道!”陆羽的回答依然干脆利落。 玄天子沉声道:“或者说,你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吗?” 他凝视着陆羽,似乎想从陆羽的脸色中窥探出什么。 然而,最终一无所获。 “你这人倒是奇怪,尽说些颠三倒四的话!” 陆羽轻笑道:“我即是我,何需是他人。我只知道,我是陆神洲之弟,陆幼安而已。” 玄天子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赞叹道: “果然不愧一颗赤诚之心,为修道而生。” 陆羽双手抱在胸前,神情淡然。 “先除你,再诛陆沉,老道便算功德圆满。” “太平道,守万世之太平!” 往日里沉稳的玄天子,语气有些癫狂。 听到这里! 陆羽的脸上动容,语气也变得冰冷如霜。 “真是找死!”他冷冷道。 陆羽天人境界的气息全部放出,在完颜云山和玄天子的眼中,周围的树木开始褪去颜色。 只剩下黑白两色。 甚至他们的身躯都变成黑白之色。 只有陆羽身上还有其他的颜色。 完颜云山眉头一皱,不敢大意,自然知道这是天人境界才能使用的招式。 “天人外景!” 通过内天地影响外在天地。 只有真正走出自己武学道路的天人才能使出。 在道家之中,有一个特殊的称谓——“道场”,又或者称之为“道域”。 这是一个独特的空间,身在其中,使用者便处于天时地利之中,还能加持自身! 不同的天人,他们的内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也有强弱之分。 枭月,他的外景便是化作一只拥有四只翅膀、一只眼睛和狗一样尾巴的怪鸟,其名为“嚣”。 一旦他施展出这个外景,周围的人便会感受到心神被夺,仿佛被这只怪鸟所迷惑。 这外景的形成,与枭月所修炼的根底武学息息相关。 虽然完颜云山并不知道枭月的武学具体是什么,但他却能够判断出,这与鸟类有着密切的联系。 枭月的来历,同样成迷。 完颜云山只感觉到,在这黑白的外景之中,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束缚。 而且,他消耗的灵气也变得更加快速,这让他不禁眉头紧皱。 这外景所囊括的面积,实在太大了些,几乎有方圆七八丈之广,着实夸张。要知道,即便是枭月的外景,也无法完全覆盖住整个酒肆。 果然,五绝之间亦有差距。 完颜云山在玄天子的相助下,终于踏入了“天人”这一至高境界。 然而代价就是——他必须与玄天子联手,共同击杀陆羽。 此刻,在陆羽的道域之中,完颜云山勉强在脚下展开了一团血红色的“血水”,这才使得他的躯体在陆羽的道域中恢复了原本的色彩。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原本一丈大小的血红色“外景”,在陆羽的压迫下,也只剩下“一尺”左右。 陆羽抬眼看了完颜云山一眼,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玄天子身上。 玄天子并未如完颜云山那般借助外景之力。 玄天子左手掐诀,仿佛以无形的丝线轻轻提起身后三个身披黑袍之人。 他猛地掀开黑袍,露出了里面三人的真容。 有两人的身形极度岣嵝,干瘪无比,身穿着太平教的道袍,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干尸一般。 他们只剩下头骨,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露出两排牙齿,头戴着莲花冠,显得异常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一人,身形高大,脸上还有腐肉,看不清面容。 这一幕让完颜云山都感倒意外。 玄天子笑道:“这三位乃是我太平教最有名的三位掌教。” “在三次灵气复苏的时期,都修炼到了天人境界圆满,” “今日我玄天子,便请他们来助我。” 尸傀! 太平教三位祖师,竟然被做成了尸傀。 完颜云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意外和震惊。 他没想到玄天子竟然会将太平教的两位位祖师做成尸傀。 尸傀的炼制方式极其恶毒,需要让死者充满怨气才能保留其原本的修为。 而这种方式,通常都会采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比如杀害其亲人,在其怨恨之中慢慢炼化成尸傀。 完颜云山心中翻涌,他知道太平教一直是一个提倡与人为善的教派,而玄天子也多以侠义之名闻名于世。 眼前的这一幕,与他所了解的太平教和玄天子截然不同,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突然! 完颜云山反应过来,历史上就只有发生过三次灵气复苏,还有一次就在现在。 他看向最边上的一具干尸,那身形和玄天子类似,而且看其脸上的已经腐烂不堪的面容,依稀能看清一些。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中。 莫不是此人才是玄天子! 玄天子似乎是看出完颜云山的疑惑。 如今陆羽又在眼前,他不在掩饰直接开口道: “老道便是李太平,已活了七百年,今日便是守岁观为你送终之时。” 完颜云山一惊,但听到玄天子亲口说出,心中还是不敢置信。 抱月楼中早有传闻,说如今的太平教掌教玄天子,已经活了七百余岁。 眼前此人,就是当年和韩国的开国之祖共同创立韩国的道士,也是太平教的创教祖师。 李太平! 如今听来,这消息仍然震撼人心。 凡人百年,终归尘土,又有何人能活到七百余岁? 这需要武学修炼到何种境界,方能达到如此长寿之境? 完颜云山心中暗自惊叹。 已经叫他是玄天子还是李太平了。 李太平悠然笑道,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当然,这三位也是我最出色的弟子,而且他们也察觉到了我就是李太平的事。其中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也有人感到害怕。”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也贪图天人之上的境界,想得道飞升。” “作为师傅,我迫不得已,只好清理门户!” 他看向陆羽,语气中带着不知是愤恨还是痛快: “你应该就是先人记载之中的命定之人,要是在三千年前的天倾之前,你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可惜,这是末法时代,还不是和我等一样,只有天人境界。” 玄天子手中掐诀不断,一道道灵气打入三具干尸之中。 同时,他手中的禁字符也从手中飞出,挂在高空之中,封印住这方地界。 这也是陆羽为什么走不出的原因——此地禁止通行! 陆羽抬头看着那张符纸,慢慢消失在空中。 此地空间似乎便多了一道天地规矩。 果然是仙家手段。 此时,三具干尸的眼窝之中开始点起红光,它们摇摇晃晃地抬起头,仿佛被某种力量所唤醒。 一股阴冷而邪恶的气息开始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通体生寒。 三具干尸释放出天人境界的修为。 完颜云山看着眼前这三具干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惧意。 他偷偷看向密林外。 然而,老道士嘿嘿一笑,说道:“完颜兄,晚了!” 完颜云山脸色一变,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具干尸抓住手脚,动弹不得。 那些干尸“兴奋”的张开口器向他咬来。 “啊——” “完颜兄,这就是成为天人代价!” 完颜云山他的身形迅速萎缩,最终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林中数十只群狼冲了过来,试图攻击这三具干尸,但也被他们一一吸干。 陆羽确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三具干尸在吸其精血后,境界已经达到了“天人境界圆满”,它们摇摇晃晃地站在李太平身前。 李太平看着这三具干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陆羽,今日我李太平再斩你一世轮回!” “我李太平不为自己,而是为天下之人杀你。” 第203章 古时仙人,武道真意!(二合一) 李太平与三具干尸的天人外景全然释放。 漾漾青光! 自四人脚下流淌,犹如青色的溪流潺潺。 李太平的面容近乎癫狂,双眸闪烁着狂热。 “《太平道书》,蕴含四重真意——罗天、青天、苍天,以及那至高无上的终极。” “黄天!” “乃太平道之极致真意,超越天人,凌驾于众生之上!” 凭借《太平道书》的玄妙之力,四人外景交汇融合,化作一片沙黄色,瞬间吞噬了周遭的黑白世界。 四人合力。 刹那间冲破陆羽的外景,周围也仿佛化作了黄色。 这比草木凋零还要凌厉的秋杀之气,令整片密林为之凋落。 树木生机都被剥夺殆尽。 三具干尸眼中的红光愈发刺目,身上满是沾染的完颜云山的鲜血,显得诡异至极,从腹部发出似人似鬼的嚎叫声。 李太平四人,如同被无形的铁锁紧紧缠绕,彼此间的力量汇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气息。 李太平原本红润的面容,变得扭曲,一双眼睛变得如同琥珀一般,散出黄色的雾气。 “这便是游仙之境!” “这鲲虚界无人可以达到的境界,但是我达到了!” “可惜,枭月和魔师两人倒是滑头溜走了,不然说不定我还能更上一层楼。” 他整个人的面容不断变换,四张不同的脸,接连出现。 最为可怕的是,三具干尸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修为纷纷突破天人的屏障。 跨入,游仙之境! 陆羽两手缓缓放下,他感受着四人合一的外景所带来的压迫感,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四名游仙境界围杀一名天人境界大宗师。 已是绝境。 陆羽都被四人的气势压倒退后数步。 李太平看着陆羽脸上的笑意,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会感到绝望吗?在如此绝对的力量面前。” “我在七百年前杀死过你一次,这一次我会再次送你上路。” 李太平的语气越发激动。 “只要再次杀了你,我便能再得七百年人间大寿。” 陆羽修为也是开始攀升,最后在天人境界圆满便不再止步不前。 李太平见此,放声大笑道: “是人,就要在这天地规矩之下停步,就算你是命定之人又如何,修为也不可能突破天地大限。” “天地大势之下,凡人,世人皆为蝼蚁。” “今日我代天行罚!” 陆羽已经拉开拳架,摇了摇头。 “我不知你絮絮叨叨的前世究竟是谁,我也从不信这些。” “仙游境界又当如何!” “你只需知,天人也可杀游仙!” 李太平和三尸一同出手,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狰狞。 “一境之差,天翻地覆!” “在我等的外景之中你恐怕连灵气都无法搬运了吧。” “游仙之境,内外天地彻底融合,凡间的武学根本伤不了我。” 鬼啸风吼之声响起,四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气势汹汹。 陆羽手中提拳! 以一个古朴的拳架开始蓄势,他左边肩膀慢慢耸起,推开右肩,左手握拳展臂在右臂之上。 这一刻,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息。 猛然间! 一道璀璨至极的拳意在手中炸开,如同日月交汇,拳锋之中燃起赤红色之火。 陆羽黑发飞舞,气血沸腾。 背后浮现一尊看不清面目的法相张开双手。 陆羽一声怒吼道:“震!” 法相双手骤然合十。 李太平四人被定格在空中。 三具干尸张嘴咆哮,却也不能移动。 李太平,此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此界不可能修成武道真意。” “绝对不可能有人能修成的。” 在他的认知中,天人境界之上虽有游仙之境也只能短时间达到。 武道真意乃是游仙之上境界才能触摸的武道之法。 陆羽才天人境界。 然而,眼前陆羽所展现的力量,却分明超越了天人,触及了那遥不可及的境界门槛。 “这绝对不可能!天地枷锁不可能打破的?” 李太平嘶吼,脸上全是愤恨,不相信这一幕。 陆羽不屑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不过是没有才能的庸人罢了!” 李太平闻言,眼神瞬间如火燃烧,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不堪。 他嘶吼着:“不可能!” 四人也只是定住了几个刹那,便恢复了行动。 五人战在了一起! ………… ………… 密林之外。 毛毛细雨越来越大,成了小雨。 官道上有两道身影静静驻立。 小雨落在黄道身上如同风吹一般,雨水根本落不下来。 谢穆在酒肆里面就找了一身蓑衣,他虽有宗师境界,可以用内力震开雨水。 他觉得下雨就要打伞,吃饭就要用碗。 天经地义。 没必要,废那个劲。 黄道的目光穿过细雨,落在密林之上那片悬浮于空中的符纸之上。 那符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时隐时现,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捕捉。 黄道看向面前的道路。 他伸出手去,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前,犹如一堵厚实的墙壁。 一处禁地! 若不是真正接触,根本看不出来。 谢穆见状,好奇心大起。 “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谢穆同样尝试着从各个方向触摸,却无一例外地被那股力量阻挡在外,不禁啧啧称奇。 “这也太神了!” “戏本里面说的仙家手段也不过如此吧,这怎么做到的。” 黄道只是一笑。 “既然是仙家手段,又是何人所用了?” 只有仙家才能用仙术! 谢穆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迷茫与憧憬,他轻声问道: “这世间,真的存在那超脱尘世的仙人吗?” 黄道目光转向浩瀚的天空,那双眸子中紫色流转,从眼中吞吐出一尺的光芒。 须弥魔瞳! 谢穆注意到黄道眼中的异象,心中顿时明了,这正是魔道中极为罕见且强大的“魔瞳”。 能迷幻人的心神,也能增强目力。 黄道对他不仅不藏私,还将天魔策上记载的诸多功法,包括那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大法》,都让他随手翻阅。 黄道对谢穆的栽培可谓倾囊相授。 可惜,谢穆不喜欢魔功! 强人所难了! 他深知天魔策上记载的三百多门功法,黄道已将这些功法全部习得,实力之强,已达到了魔道前无古人的境界。 融汇各家独成一家! 即便是历代魔道祖师,也未曾有人能达到他这样的高度。 真正的盖世魔头。 在黄道的眼中,天际似乎垂下一根透明的丝线,轻轻落入密林之中,那是他借助须弥魔瞳所看到的某种天地奥秘。 黄道收回目光,紫色光芒逐渐消散,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仙不仙,本座不知,但即便是那传说中的仙境,也未必就如世人所想的那般美好。” “走吧,进去吧。” 谢穆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道: “不是,我也去!” 谢穆有些懵。 这种江湖顶尖战力的交手,他一个宗师根本没有资格插手。 别给他殃及池鱼,给他嚯嚯了。 黄道笑道:“你可是我的福星。” 随着黄道的话语落下,他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般。 他的走姿、神态乃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与气势,让谢穆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恍惚。 尽管从外表上看,黄道并未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但在谢穆的感知中,他却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个另一个人。 “千变无相”这门魔门奇功,这门功法能够改变身体的相貌,伪装成另一个人。 此刻! 黄道竟然利用这门功法,成功进入了之前看似禁闭的密林之中。 而谢穆伸手触摸,却依然感觉到前方的“坚硬”,无法通行。 黄道从容不迫地走出,带着谢穆走进密林。 “这仙家手段,也是看碟下菜。我刚模仿了玄天子的气息,便能进入。” 两人继续深入密林,走了一段路程后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黄道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沉声道: “这玄天子果然没安好心!” “完颜云山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和我一行,现在身死异地了吧。” 谢穆听后,嘴角一抽,暗自腹诽。 刚刚你可是对枭月“掏心掏肺”,要是完颜云山也在,结果只是从死在玄天子手中,变为死在魔师手中。 左右是个死,有何区别。 黄道闭目凝神,深深地感受着周围的灵气波动,眉头紧锁,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想不到,玄天子竟然真的做到了,这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我们圣教中记载的‘仙人’之境。”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叹,也有一丝不解,“这玄天子大为古怪。” 然而,谢穆的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这个话题上。 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战局:“你说,谁会赢?” 此时! 四股非比寻常的气息在密林中扫过,让谢穆浑身生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是常人遇到蛇蝎,雷电,大火一般,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无法抗拒。 他不由牙齿发抖,浑身汗毛竖起。 好在,谢穆感觉体内一道暖流从背后涌入,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和安抚了他的心神。 他重重地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惊叹道: “这是人能散发的气息吗?如此恐怖!” 黄道缓缓收回放在谢穆背后的手,眼神微眯,似乎在捕捉着周围空气中那微妙的变化。 “这便是三千年前仙人的气息,”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据说在这方天地形成之前,仙人曾统治这片天下,视凡人为猪狗奴隶,高高在上,掌控着万物的生杀予夺。” “仙人执掌天下数万年,现在的人骨子里对他们天然的害怕,如同面对天灾一般。” 黄道又感叹道:“据说古时的仙人,便可手执雷电,腰间法宝便可抖落磅礴大雨。” 谢穆闻言,心中除了对这股气息的胆怯外,更多的是深深的厌恶与不甘。 似乎与生俱来! 他低声问道:“那岂不是输定了?” 黄道摇了摇头。 “未必!”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在终南山上的少年,那一拳气势恢宏,仿佛能撼动天地。 时隔多年,黄道修为早已远超当时的自己,但那份震撼与敬畏却从未减退。 就在这时,另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出现。 黄道只是初步感受,便觉皮肤如同被利刃切割一样生疼。 又如山一般巍峨厚重,带着煌煌不屈之意。 他不由瞳孔猛然睁大和脸色骤变。 他喃喃自语道:“这是……武道真意!怎么可能!” 他仔细感受,心中确定。 那股新出现的气息,竟然是他圣教历代祖师追寻了一生都未能成功的武道真意。 这一刻,黄道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惊喜,也有难以置信。 他迅速回忆起《天魔策》中的记载:“灵气复还,武碎虚空。” 这句话他早已烂熟于心,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 这个“武”便是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正是能够让人在灵气复苏之时,打破虚空,飞升上界的关键。 而他黄道,苦苦追寻一生的目标,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没有时间犹豫,黄道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一手提起谢穆,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谢穆只感觉天旋地转,中午刚吃下的面似乎都要吐出来。 一阵颠簸之后,黄道极速的移动,谢穆胃里一阵翻滚,刚刚站稳脚跟,他做了一个下咽的动作。 吐出来丢脸! 谢穆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潮湿的地面上面。 黄道停住脚步,站在谢穆身旁,眼神紧紧看着前方。 谢穆感到疑惑,顺着目光看去,在他们前面似乎有一人背着他们。 似是早早等待着他们二人。 “陆沉!” 黄道眉头微皱,说出来一个意外的名字。 燕王! 谢穆有些不敢置信。 那人戴着斗笠,遮挡面容,慢慢转过身,语气中带着笑意。 “你们来的有些慢了!” 第204章 天地如囚笼,你我亦行人,入天人之境! ! 密林深处,一片死寂之中。 李太平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全身全部血液染红。 他身旁,那三具引以为傲的太平教尸魁,如今已被打的支离破碎。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李太平的左腿已不知所踪,浑身的筋骨大部分都被敲碎,修为已经不在,只留下地面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太平喘息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 天人境界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望着那缓缓走近的白衣青年,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武道真意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修炼出来。” 陆羽一步步走来,身上的道袍显得有些凌乱,袖子更是在战斗中被打掉了半边。 他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衣襟,觉得两边不对称,于是干脆地将另一边也撕掉,左右看了看。 陆羽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样对称了许多。 李太平艰难地咽下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然而,他的话语中却带着怀疑,他内心深处,他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现实。 他摇了摇头否定,这个事实。 “就算你是他的转世,也不可能跨过天地的极限。谁也不可能做到!” 李太平吐掉一口涌上的鲜血,不管不顾质问道: “你究竟是谁?” 陆羽低头看着李太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是陆羽呀!” 话语落下。 他便转身,似乎准备离开。 李太平愣了一下,看着陆羽离开的背影,脸上有着惊讶与不解。 闪过一丝错愕! “你不杀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于陆羽的举动感到意外。 陆羽没有回头。 李太平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支撑着身体,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 “陆羽,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几分不甘,“我会再回来,杀了你,再来杀……” 然而! 李太平的话语并未说完,陆羽便缓缓回过头来,那双眼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李太平立刻顿住,不敢再说出后面的话,他心中明白,陆羽的逆鳞便是他的兄长。 在这一刻,李太平做出了选择。 能活下来和马上死去,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获得越久的人越是爱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李太平默默不在说话。 看着陆羽消失不见。 他心中既有这失落又有这庆幸。 失落,把一颗大好太平教掌教的头颅,弃之不顾。 庆幸,活了下来。 李太平还是无法起身,如今他的修为无法保持在宗师境界。 他看着地上破碎的已经不成人形的骨片。 尸骨无存! 李太平没有替弟子们伤心,他的内心只有可惜! 又得重新培养弟子。 他开始慢慢爬行,拖着一条腿。 不得飞升,是这番天地的禁咒,他李太平做不到,还有会一些存在会做。 等着瞧吧,陆羽! 他的“禁”字符还禁止了这方地界,否则现在的他,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心中暗自庆幸,至少在这个地方,他还是安全的。 …… …… 天色渐沉。 天际边,雷鸣初现,轰然炸响在云霄之上。 “轰—” 大风摇动,席卷林间。 从无穷高处,降下大雨。 幸而,密林深处,枝叶扶疏,宛如天然的屏障,将那滂沱大雨拒之门外,仅余丝丝凉意与湿润,悄然渗透。 大风大雨,倒是凉爽! 林间! 谢穆干脆脱掉了蓑衣,眼神有些奇异,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 黄道一手负后和一位中年人,两人并肩而立。 一位是魔道无上大宗师,另一位是燕地之主。 按照常理,两人本来是不可能有着交际的! 他们似乎在交谈。 谢穆屏息凝神,试图捕捉那丝丝缕缕的声音,但除了风雨的喧嚣,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心中暗自明了,这便是大宗师才有的灵气传音,能够在无声无息间传递声音,黄道曾以此法传音于他。 谢穆却是想着,让他听听也无妨。 毕竟! 那些江湖人士,将他视为魔道之徒,更将他视为黄道“为虎作伥”的帮凶。 江湖之中他除了黄道之外,再无好友可言。 他给谁说去! 回首往昔,十余年光阴匆匆而过,他本是一介京都公子哥。 闲暇之余,或流连于市井赌坊,或漫步于勾栏瓦肆,与风尘女子聊聊家国理想,却从不趁人之危,更无半点欺凌之举。 银两也是从不欠缺,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 谢穆曾经也想着行走江湖,美人恩重,兄弟情深,快意恩仇。 谁料到会“人人喊打”。 谢穆叹了口气,江湖不知什么时候这般不自由了。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时,那位名震四方的燕王,竟在此时回头,以一抹温和的笑容望向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关注,让谢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紧张与忐忑。 少保之名,自幼便如雷贯耳,他对这位传奇人物充满了深深的敬仰与崇拜。 此时! 陆沉缓缓将斗笠,轻轻扣于头顶。 “再会了!” 谢穆倒是连忙,低下头行礼。 他余光注意到燕王左手中似乎有一黑色的旗子散发着不一般的光泽。 两人擦肩而过。 斗笠下传来一道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是在对黄道说,又似是对谢穆而言,又或者自言自语道。 “天地如囚笼,你我亦行人!” 谢穆一愣,有些不解。 黄道亦是回过身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重复道: “天地如囚笼……” 黄道本来奔着武道真意而来,现在却不着急了。 陆沉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外面的雨水也是慢慢停歇,地下汇聚成溪流。 谢穆疑惑的问:“不往前走了?” 刚刚黄道可是着急慌忙地赶路。 莫非前面的战斗也是已经结束? 对于陆羽和玄天子谁胜胜负,他心中大为好奇。 此一战便可知谁是真正的五绝最强者。 看燕王的离去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弟弟的样子,似乎早就有预料到了结果。 黄道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最后感叹了一句: “这天下强人太多了,小瞧天下英雄了。” 黄道看着谢穆道: “走吧,我已经知道谁胜了!” “先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 …… 陆沉低头凝视着手心,那里原本应有一颗黑色棋子,此刻却已悄然无踪。 他走在密林外的官道上,步伐不急不缓,一深一浅地踏在湿润的地面上,裤腿早已被泥泞沾染,衣襟也被打湿。 而他,仿佛对这一切浑不在意。 路上! 马蹄声阵阵,快马如飞,有的骑士在接近他这位戴斗笠的行人时,会不由自主地放缓速度,轻轻地让出道来。 而有的则显得更为急迫,马蹄声轰鸣,溅起的泥水毫不留情地落在陆沉身上。 他只是淡然一笑,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 原本细密不绝的雨水,在接近陆沉周身时突然凝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自他身旁分流而过,再轻轻落下。 也只是一瞬! 然后,雨水又重新落在他身上。 大雨缓缓退去。 陆沉抬眼望向不远方,进岳塘江的路口,一群身影正静静地守候在那里。 终南七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期盼,见到陆沉之后终于舒了口气,连忙迎上去。 马上的苏子吟,见到陆沉的身影,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安心的笑容。 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一旁的两位江湖大宗师——李拦江与叶胜男。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陆沉身上,随着陆沉的逐渐靠近,两人的脸色竟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着震惊与不可思议。 “天人境界!” 李拦江与叶胜男几乎是同时低语,声音中满是震撼。 他们知晓,这“天人”二字所代表的,乃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境界,是先天境界第三重后的又一次飞跃,内外天地合一,返璞归真,达到了一种近乎“天地与我为一”的层次。 正是江湖五绝所处的境界。 此刻的陆沉,他的湿漉漉的衣衫,慢慢有眼可见的变得干燥。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 短短离去几个时辰,这位燕王竟然就从先天境界突破到了天人境界。 成为江湖之中又一位五绝。 明年的惊蛰榜,这位燕王就要上榜。 两人脸上有着苦笑,他们所求了半生的境界,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达到。 陆羽慢慢走入队伍之中。 苏子吟突然张开手中一直紧握的一颗白色棋子,脸上一慌。 不在了! 她不敢有丝毫疏忽的,刚刚燕王递给她的,怎么会不在? 苏子吟欲哭无泪看去。 陆沉见此,笑了笑。 “无妨的!” 已经靠近岳塘江不远,这一路当无波折。 似乎一切都没改变。 …… …… 俞客看着大鼎之上的幽蓝色的文字,继续模拟推演。 【你们一行来到岳塘江的岸边!】 【江水滔滔,波光粼粼,已经有不少百姓和登船之人。】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着白衣道袍的人影轻盈地落在岸边,似飞鸟一般。】 【立刻引起了周边一阵惊叹。】 【李拦江和叶胜男脸上也是一阵惊讶,上下打量着陆羽。】 【终南七子见状,大为高兴,他们齐声喊道:“师尊!”】 【陆羽却没有理会,径直走上前,站在你的身边。】 【你瞥了瞥,陆羽道袍两边的袖子似乎都有残缺笑道:】 【“还挺齐整的!”】 【陆羽脸上有着自得之色。】 第205章 人间断头路,天道筑基! ! 【你们一行人登上大船。】 【这船,足有三层楼,在来往的商船之中算不上大船。】 【苏烈知燕王向来不喜排场,所特意安排。】 【此次出行,除却那从终南山下来的终南七子,还额外多了李拦江与叶胜男两位江湖大宗师,他们临时想要一同前往。】 【以及酒肆中那位名叫秀儿的女子也是略有些紧张跟随。】 【而苏子吟,也满怀欣喜地登船。】 【岸边的百姓,对苏烈这位岳塘江城的副将可是眼熟得很。自从燕王府的参议入驻岳塘江,之前的衙门虽已失去了往日的权威,却还是留有三分敬意。】 【见苏烈如此恭敬的模样,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非船上还有哪位燕王府的高官?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船帆上猛然飘起一个黑底白字的“陆”。】 【“燕王!”】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大船却已缓缓离江,只留下了一片喧嚣。】 【苏烈一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并未起身,直到那艘渐行渐远的大船顺江而下,再也不能见之后,才慢慢地挺直了身子。】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感,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松开。】 【燕王来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岳塘江。】 【而最先抵达的,竟是燕王府中的众参议。其中为首的老者急匆匆地走来,一脸急切地询问苏烈:“苏将军,所行之人可是燕王殿下?”】 【苏烈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燕王殿下!”】 【老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他叹息道:“真是可惜啊!我曾在燕地有幸见过燕王车架一次,如今听到燕王下山的消息,老夫连鞋都没穿就一路赶来。”】 【苏烈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老人赤脚而来,没有穿鞋。】 【这位老人,正是燕王府派下来的众参议之一,也是如今岳塘江手握实权者。】 【老人望着苏烈,笑了笑说道:】 【“苏将军,这次可是要恭喜了。”】 【周边的几位将领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深知,今日护佑燕王之功,无疑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这样的功绩,足以让苏烈在今年的绩考评定中大放异彩,能得到一个最好的“上上”的评价。】 【自从燕地实行一年终考核以来,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被纳入其中。】 【考核中,最下等的“殿”字一旦出现两次,轻则受到鞭挞并各地通报批评,重则下狱并革去职务。】 【而近年来,民调在考核中的比重愈发加重,甚至占据了“京察”之首的位置,有了护佑燕王之功,无论是民间的集会和组织都会另眼相看,足以让他再升一职。】 【在燕地这些年,战事稀少,因此护佑燕王这样的功绩,足以被记为“特功”,为他的晋升之路铺平道路。】 【面对众人的祝贺,苏烈连称不敢,但心中却明白,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神采奕奕。】 【人逢喜事精神爽。】 【苏烈笑道:“诸位莫走,今日摆宴,为燕王贺。”】 【大船随行,水路漫漫,约有一日半之程。】 【大船悠然行驶于江面之上,三楼乃燕王与陆羽之居所。】 【自登船以来,燕王便隐于三楼,未曾现身。而二楼其余房间,则任由众人随意择取。】 【陆羽却未上船,衣裳飘飘的立在江流之上,与船同行。】 【苏子吟立于船侧,手扶栏杆,凝视着下方滔滔江水,目光不时上瞟三楼,心中略感失望。】 【虽不敢贸然与燕王言谈,但即便能遥遥相望几眼,亦心满意足。】 【她轻踢船上栏杆,思绪随江水流淌而飘散。】 【此时,那名叫秀儿的女子悄然来到苏子吟身旁,同样痴痴地望着江水。两位女子皆默不作声,各怀心事。】 【李拦江则立于船头,怀中紧抱长剑。他自幼在江边成长,对水性了如指掌。此刻立于船头,大宗师境界的修为释放而出,仿佛与江水融为一体,成为了这江天一色的一部分。】 【叶胜男则显得颇为洒脱,她坐于栏杆之上,时而抬头望向江中陆羽身影,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不羁与自在。】 【你踏入那静谧的房间,便沉浸于修炼之中,心神与天地共鸣。自步入天人境界的那一刻起,你的内外天地便已浑然一体,无时无刻不沐浴在灵气的甘霖之下,修炼之速,较往昔而言,不可同日而语。】 【吞吐灵气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灵与肉的深度融合,让你的肉身蜕变,跃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甚至浑身毛孔都在欢悦。】 【然而,就在你即将再进一步,突破自我之际,你意识之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知。此时,你的窍穴与周围灵气融合相通,仿佛就要在人间的大寿上再加上一甲子之时。】 【但这一切却突然戛然而止,烟消云散。你眼神微微一凝。】 【似是天地不许!】 【你也只好放弃,转而重新“自省”其身。】 【如今你的感知,更是敏锐至极,眼中仿佛能穿透虚空,捕捉到天地之间气运流转的微妙轨迹。】 【“天地有气脉,各人有运势。”】 【此言非虚!】 【你赫然发现,原本只有燕地的气运,现在大庆的气运,乃至燕地之外那遥不可及的气运,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闸门,纷纷向你涌来,比之往昔更甚。】 【加之有大器晚成的命格相助,你的修炼速度倍增!】 【要知道,多年前武缨和陆羽便已经踏入了这个境界,而你作为后来者,却也没有莽撞,深知登山求道急不得。】 【回想你这多年的修炼历程,你并非天赋异禀的修炼良才,只是中下人之资。甚至与你的弟弟陆羽相比,你也不过是宝玉比之朽木。】 【然而,如今你却已经走到了天下五绝的境界,这其中的艰辛与付出,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回想自己五十年的经历,唯有坚持。】 【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 【你收回心思,明白修行之路要戒骄戒傲,保持一颗进取的刚猛之心。】 【在《先天功》之中有所记载,天人之上乃是游仙之境,古时也叫“仙本”之境,寓意着一切修炼的根本和源头。】 【在古时修行大世,会有“上等仙师”为弟子传授开脉之法,在体内种下“仙种”,并传授“仙术”。】 【只有拥有“仙种”的仙人,才会被视为修行同辈,以道友相称呼。】 【你试图聚拢在体内按照《先天功》最后一层,所记载的方法,在体内把灵气聚集成液,却始终无法做到。】 【这一过程却似有无形之壁阻挡,那压缩至极的灵气在下丹田处汇聚,却在最关键的一刻屡屡崩溃,如同被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所限制,任凭你多次尝试,终是难以突破这最后的桎梏。】 【似是天地大限!】 【你不由感慨万分,古时的天人境界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而这个时代的天人便是人间绝顶。】 【天地不许,天地大限。】 【如今这武道修行已是一道悬崖,前路已绝。】 【人间武夫断头路!】 【你回忆起《炼天手》上所记载的六层功法,最后一层“祝融”。】 【乃是一副观想图,一位顶天立地的火神之图。】 【在内天地之中铸造一尊祝融法相,但是在体内灵气都无法聚集于形,如何能突破第六层!】 【面对此种情况……你决定。】 1.舍弃《炼天手》第六层的修行。(提示:修行会遇到困扰。) 2.继续《炼天手》第六层的修炼。(提示: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3.舍弃《先天功》。(提示:修行会遇到困扰。) 4.继续修炼《先天功》(提示: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5.以《先天功》和《连天手》结合推演新的境界。(提示:修行会遇到困难,浪费时间,还可能一无所获。) 6.以《先天功》和《连天手》为基,以燕地气运为本,重新推演《炼天手》,(提示:有可能出现转机。) 7.亲自参与。(2/3) 俞客看着上面大鼎上幽蓝色文字,缓缓定格。 他看着7个提示,忽略最后一个亲自参与,根据提示直接排除前面五个。 就只剩下第六个选项。 6.以《先天功》和《连天手》为基,以燕地气运为本,重新推演《炼天手》。 (提示:有可能出现转机。) 俞客倒是有些奇怪,从模拟角度来看,似乎这番天地有着限制。 不可能突破天人之上的境界,也就是游仙之境。 无论是“陆沉”所拥有的两门功法,都无法突破到此种境界。 要想突破,难上加难! 俞客看着选项6,不仅联想到自己的筑基之法,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筑基之法千千万,从一品到九品,种类繁多,更有武道筑基这一独特门类。 然而,在这些筑基之法中,最为玄妙、最为令人向往的,莫过于“天道筑基”! 天道筑基,听起来便让人心生敬畏。 要铸就此道基,便是要从无到有,创造一门神霄界从未有过的功法。 而一旦这门功法得到天道的认可,便会降下“天道种子”,这便是天道筑基的标志。 每一颗天道种子,在其中种下道术,便可能有一天能衍变为横跨百千亿劫数,照亮三界十方的“无上道术”。 古来如今,悠悠万古。 无数的“求道者”前仆后继,武学之路早就被研究的透彻。 要走出前人的樊笼,便要走出自己的路。 需要何等的才华和智慧! 又要有远超前人的气概。 每一个能“天道筑基”之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盖压一域之人。 生当人杰,死亦鬼雄! 不知道多少人学拳见前人凿天之拳,便心生退路,直觉苍天在上。 无法再进一步。 也有人,卧冰尝雪几十年,历尽艰辛,终于一朝得悟,走出前人所没有踏足之路。 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 俞客既然穿越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大世。 为何我不敢心驰神往! 好兄弟的书,推荐,情报文佳作 第206章 胭脂榜首,收其弟子!(二合一)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微微沉吟,思绪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随即重新梳理了《炼天手》的突破之法。这功法关键在于在内天地中凝聚法相,但要想更进一步,则需重新凝聚灵气,使之蜕变为灵炁,进而转化为灵液。】 【练精化气,练气化神之真谛。】 【一念及此,你心中不由涌动起一股冲动,仿佛能感受到燕地那磅礴而来的气运,正与你体内的功法相呼应,你手臂上开始泛起一抹赤霞。】 【修行之路虽是枯燥乏味,但每一分进步都让你感到欣喜。】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时分,江上薄雾缭绕。】 【还有半日,便能抵达庸关,踏上官道,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北山燕京。】 【船上众人早早就起了床,精神抖擞。】 【李拦江依旧站在船头,但他的神色却颇为落寞。昨晚,他终于忍耐不住,找陆羽比试了一番。】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李拦江内心无奈,他曾以剑道压服剑宗,心中怎能没有傲气?然而,昨晚的比试却让他差点,让其四十年一往无前的剑意折断。】 【他对着江风喝了口酒,脸色郁闷,果然和有些人出生在一个时代,便是一种悲哀。】 【大船二楼的门舱大开,叶胜男率先走出,她依旧是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却难掩那明眸皓齿的秀美。】 【她看着里屋嘴角含笑,催促道:“害羞什么,出来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疑惑,纷纷抬头向二楼望去。】 【一只如同白玉雕琢般的纤手轻轻掀开帷幕,随后走出一女子。】 【终南七子的眼神抖然一亮,就连李拦江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只见!】 【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如身在轻烟中,雾中看花。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全身肌肤雪白如玉,面容秀美绝伦,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她脸上微露腼腆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秀美之气,令人为之倾倒。】 【苏子吟也是走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这位女子,顿时呆立当场。】 【她心中暗自惊叹,世上竟有如此这般的女子,如娇花照水,又如中秋之月,即便是她这种千金小姐,也忍不住感到自惭形秽。】 【女子缓缓走出,众人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猜测这船上何时出现了如此美貌的女子。】 【苏子吟看着房门昨晚所住,用手捂住嘴,惊讶地说道:“莫不是秀儿姑娘!”】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这少女与秀儿姑娘有着几分形似。】 【女子轻轻开口,声音也有所变化,多了几分温柔,她微微欠身,缓缓说道:“诸位还请见谅,昨日多有不便,不易以真实面目示人。”】 【“小女,季沁心,大庆人士。”】 【“季沁心!”】 【终南七子之中,只有老五杨素最先反应过来,其余几位师兄弟都是尚未成家之人,此刻皆是眼神痴痴,被季沁心的美貌所吸引。】 【杨素忍不住问道:“季姑娘,不会是今年报月楼胭脂榜榜首吧?”】 【终南七子闻言,终于回过味来,他们想起今年的胭脂榜首便是一名大庆富商的千金,名叫“季沁心”。】 【女子轻轻点头,确认了杨素的猜测。】 【一行人终于反应过来,为何枭月会对其青睐有加,甚至最后的魔师都会对此女有想法。】 【也只有江湖色甲的位置,才能惹得天下五绝注意。】 【胭脂榜首被称为天下色甲!】 【枭月图谋其美色,这一点众人已然明了,但魔师所求其什么了?最后还要带走女子。】 【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叶胜男在一旁打趣道:“昨日的酒肆之中,无人会意的秀儿姑娘,如今一跃成了如今的江湖色甲,丑丫头变花魁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和赞赏,引得众人纷纷露出笑意。】 【季沁心听到叶胜男的夸奖,脸色多了一丝羞红,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她的目光悄悄瞥向大船的三楼之上。】 【然而,直到中午时分,三楼的房间都没有开启,让她不禁有些失落。】 【季沁心走到甲板之上,给众人道了声谢。】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动人,连边上一向冷酷的李拦江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留意。】 【众人问起她为何会委身于枭月在酒肆之中。】 【季沁心聊起一段之前的往事。】 【她,自降生之刻,便伴母难产而死。她自小生得一副倾城之貌,却也因此招致无数风波。】 【江湖豪杰、大庆朝野之王孙贵胄,皆为其绝色所迷,纷至沓来,如蜂逐蜜。】 【及至抱月楼胭脂榜现世,她之名声一时无两,响彻江湖,却也种下了不幸之因,终至父亲身死,家破人亡。】 【幸得“青梅竹马”所救,流落江湖。】 【红颜若是祸水。】 【季沁心后面又偶遇枭月,青梅竹马保护她而身死,要不是枭月要在岳塘江袭杀燕王,说不定已经带回了北风的大雪山,做一只金丝雀了。】 【众人为他经历感到唏嘘和同情。】 【苏子吟闻言,眼角都有泪水闪烁。】 【叶胜男更是咬牙切齿道:“可恨的是天下间的男子。”】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在场众人多是男子,听到这话,不禁一阵尴尬,纷纷面露讪色。】 【此时,大船缓缓靠岸,庸州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 【大船三楼的大门终于开启,你从中走出,经过一天半的闭关修炼,虽然进展甚微,但你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气馁之色。】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当前要紧之事,是先在燕地昭告天地。】 【陆羽落后于你一步,一同下来三楼。】 【终南七子早已在岸上等候,为众人准备好了马匹。】 【一行人浩浩荡荡,包括你和陆羽,终南七子,以及李拦江和叶胜男这两位大宗师。】 【此外,还有两位女子随行,分别是苏子吟和季沁心。】 【季沁心见到你下船,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盈盈一礼,感激地说道:“季沁心,多谢燕王昨日相救。”】 【你淡淡一笑,温和地回应道:“无妨。”】 【季沁心看着你从身边经过,没有过多的言语和招呼,她的心中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因为她见了太多男子,对她热情痴迷,少有冷眼。】 【就算是枭月没有见过她的容貌也是对她称赞又加。】 【一时心中有着失落!】 【季沁心看着你的背影,到是想起你似乎还有位未婚妻,也是胭脂榜色甲。】 【世人皆赞燕王是位难得的完人,却也惜其背负薄情之名。】 【苏子吟看着这一幕,既有欣喜也有一点落寞。】 【欣喜燕王似乎对任何人皆是如此,落寞是他一直不在乎儿女私情。】 【这时,陆羽在你耳边传音道,这季沁心,实乃天生的修道胚子,本应早能感应天地灵气。奈何无修炼之法门,否则早已步入宗师之境。】 【你闻言,再度凝视于她。】 【如今你已修至天人境界,自具望气之能。细细观之,你发现她头顶似有一团黑气笼罩,然而黑气之中,却又有道道金光隐隐闪烁。】 【这分明是多灾多难命格,但她次次都逢凶化吉之兆,都是由他人给挡了灾,如同酒肆之中的枭月。】 【只需设法除去这团黑气,她必能福气盈门,气运亨通。】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收其为弟子。(提示:或有福报。) 2.帮忙除去黑气。(提示:之后可能遭受祸患。) 3.任由她的去留。(提示:之后会留下祸患。) 4.亲自参与。(2/3) 大鼎之上幽蓝色的文字慢慢定格下来。 此时出现四个选项。 俞客倒是纳闷了,这遇到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触发模拟选项。 要知道就算是遇到魔师和枭月,甚至都没有触发选项。 一个女子竟然开出“支线”! 每一次触发都是关乎到后面的模拟,可不能胡乱选择。 也就是说,此女不同寻常! 看其后面的提示,第一个选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后面两个选项,都会有招致祸患。 回想“陆沉”这一生,也从无弟子,只有“陆羽”的七名弟子。 俞客直接选定。 1.收其为弟子。(提示:或有福报。)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突然回过头来,目光看着季沁心。】 【她被你的眼神一看,心中莫名一紧,连忙低下了头。】 【多年的漂泊生涯,使她的性子外柔内刚,不然她也不会在枭月手中之时提醒你,甚至用性命去赌枭月的选择。】 【死,对她而言,并不足惧。】 【但不知为何,面对你的眼神,她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她心中回忆起过往的种种,那些男人对她的巧取豪夺,以及他们的道貌岸然。而你,却在她乔装打扮的“丑陋外貌”之下,还是愿意求助于她,这让她对你总有些不同的感觉。】 【这时,你的停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叶胜男看到季沁心的窘迫,连忙开口道:“燕王,沁心只是一个弱女子……”】 【然而!】 【话还没说完,陆羽已经看去,被其眼光一照,叶胜男通体生寒,生生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你慢慢开口道:“你可愿拜入我的门下?”】 【你的声音平静道:“我此生从未收徒,大约你之后再也不会有。”】 【“若你愿意,便是我的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你的话语让季沁心心中一震,她抬头看向你,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终南七子听后不由一愣,师伯要收徒。】 【杨素眼中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师伯多年以来从不收徒,今日怎么破了破例了。】 【从未有过之事!】 【不过有这样“绝色”的小妹妹,终南七子脸上也有着欣喜。】 【李拦江和叶胜男两人也是一惊。】 【以如今陆沉的身份,三真教掌教,还有燕国之主,作为他的弟子,可谓一步扶摇直上。】 【苏子吟脸上有着羡慕,师徒总比萍水相逢来的好!】 【你接着道:“我知道你不喜被人胁迫,所以不急于一时。此行结束后,你再给我答复便是。”】 【你抬头看季沁心头顶的黑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说完,你便慢慢走开。】 【季沁心听完最后的话,脸上慢慢愣住,面对此人,似乎他知晓自己心意。】 【她感受终南七侠的笑意,却也忘记了回应。】 【一行人开始北上,本来是准备一辆马车,苏子吟和季沁心却拒绝,有马车就会耽搁北上的时间。】 【你却说道,路途遥远,一路也是舟车劳顿,应该有一辆马车。】 【今天是八月初五,距离八月十六日的祭天大典还有十一日。】 【一行人共十三人,带着一辆马车,向着燕京进发。】 【以你们的速度,预计需要七天的时间就能抵达。】 【转眼匆匆三日便已过去。】 【三日都是天晴,一路无事。】 【北上第一站,便是佳康城。】 【季沁心有时候在到马车之中,有时候也会骑马,似乎是知道她有可能成为师伯弟子,终南七侠对她越发照顾有加。】 【这三日里,即便是在马车上,季沁心也能睡得香甜。】 【尤其是在夜晚,星空之下燃起篝火堆旁,虽然你不怎么说话,但在火光之下,你会静静地倾听几人的交谈。】 【她有时候也无法相信你就是那位燕王,总绝对你是一位脾气不错的私塾先生。】 【这三天似乎是她这么多年,唯一放下心来的日子,也敢于抛头露面。】 【但是,这段旅程并非完全无忧无虑。有一队路过的商队中的公子哥,偶然间看见了你的容颜,惊为天人后便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如影随形。】 【此时已是傍晚,马上就要进入佳康城。由于时间已晚,多半城门已经关闭。】 【你们打算在城外歇息,明日再出发。】 【刚刚停下来马车,就看见那队商队也跟随你们同样停下,从其中下来一队人马,径直向你们走来。】 第207章 驿站风波,马蹄阵阵(二合一) 【已是夜晚。】 【离佳康城不过三十里地的路途,快马加鞭即至,然而夜色渐浓,这等大城之门却非轻易可入。】 【佳康城虽不设宵禁,夜里的盘查却要精细许多。】 【此等繁华之地,夜幕之下急需进城排队甚严,皆要亮出身份,你担心惊扰城中民众,这显然非你所愿。】 【此去燕京当以低调为主。】 【你们一行决定,就在这城外驿站安然歇脚,明日启行。】 【佳康城,作为一方重镇,五里之内必有一驿,两里之地便设一亭。】 【这驿站,专为提供休憩之所,大些的驿站,还配有驿丁,快马、粮草等一应俱全。】 【往昔之时,此等便利,唯有身怀官职,或手持公差凭证者方能享用。寻常百姓出行,只能投宿于简陋村店,无从享受。】 【然则,这些年燕地改革之风劲吹,商业之兴,前所未有。】 【驿站之制,亦随之而变,驿站之内就有专门设置商驿,专门为商人或者旅客入住,只需要花费银两即可。】 【更有甚者,也会在有免费驿站,供百姓无偿入住吃喝,其中自然也有利益可图,大多是每次大城参议和知府到期替换之时。】 【常有城中大户,为拉拢支持者,广施“善举”,发盐发油,开流水席,甚至开设免费驿站,以此来博取百姓的欢心与手中票选。】 【三年前佳康城中大选之时,更有大户在青楼之中开设票选之所,以求得更多的选票,此举虽颇为荒唐,却也反映现在的民意之重。】 【但是背地里的“贪污受贿”,自也有燕王府的“水银”部门监督。】 【行其法,也罚其不法。】 【在燕王所著的《治北政要》之中,明确记载着民意票选在燕王府的一地任命之中占据三分之一的比重。】 【然而,这并非全部,后面的三分之二,乃是燕王府和各项考核所定。】 【《治北政要》最后一句乃是燕王亲自书写。】 【“我书写之法,亦可随世而变,世间并无绝对完美的政策,唯有不断探索,百姓为重。”】 【本来这条政令到此为止,但经过燕王府参议和各城知府多次讨论后,又增添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燕王,有否定任何政令之权。”】 【“天下之法,不可加燕王之身。”】 【此言非燕王之笔墨,实为后来者所添。】 【而燕地之百姓,皆以为然,觉得理应如此。】 【《治北政要》一书,其核心理念,除“民为邦本”之外,还有一重点,燕王府凌驾于万业之上,凡尘诸行,皆需纳贡缴税,王府还握有绝对之政令与军令之权。】 【燕王府亦肩负守护燕地百姓之权利和义务。】 【佳康城外,三十里之遥,有一处驿站,规模宏大,可容纳三百人有余,实为附近之最。】 【此驿站内设商驿,只需花费银两,便可享一夜之安眠。】 【你等正欲下马,于驿站门前安顿之际,这两日之前一直跟随你们的一行商队,亦如有所感,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位贵公子,身着华服,快步而来。】 【随行之中,还有七八名佩刀侍卫,气势破足。】 【终南七子早已牵着马匹,进入了驿站的马棚之中,忙碌着安顿事宜。】 【李拦江则有找着陆羽前往附近空地,欲再行切磋。陆羽对此倒是显得无所谓,正好手痒,二人便一同离去。】 【叶胜男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兄总是这般喜欢找罪受。”】 【一行人正准备走进驿站,除了你和老五杨素之外,在场之人只剩下叶胜男、苏子吟和季沁心几人。】 【两男三女。】 【就在这时,后面一位贵公子匆匆走来拦住你们五人,他身材高挑,穿着一件上等的白色锦衣,腰间系着一条嬛安玉带,其上挂着琳琅满目的佩环玉石,华贵非凡。】 【他的模样生得俊俏,一双桃花眼之中却带着些许虚浮之气,多是身体两亏之兆。】 【这一行的商队其实早就一直随行在你们身后,不过其中都是普通人,就算是其中的数十名护卫,也只是江湖上的二三流武夫,并未引起你们理会。】 【贵公子文质彬彬地行礼道:“冒昧打扰,还请诸位留步?”】 【他言辞客气,举止得体,却难掩眼中的傲气。】 【杨素微微皱眉,见师伯并未开口,也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色不善。】 【叶胜男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 【贵公子的眼神直直看向季沁心,这位胭脂榜上的绝色佳人。】 【两日前偶然一见,他便被她的美貌所深深吸引,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本来苦闷的路途,却因遇到如此佳人而变得有趣起来。】 【而且,巧合的是,他们竟然都是前往佳康城。】 【这让他觉得,这是天降的缘分,是上天赐予他的姻缘。】 【他好几次想上前招呼,可惜这一队车马所行实在太快,他们还是商队车上有着货物,勉强才能追上。】 【好不容易,车队要在驿站停歇。】 【他心中一阵窃喜,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连忙下得马车,快步而来。】 【他本身就是佳康城中之人,熟络这里的风情,家中也是富商,还有一位叔父也在佳康城中做参议。】 【贵公子有些不舍才把目光从季沁心身上移开,这才上下打量这一行人,心中暗自评估。】 【贵公子看出其中似乎大多是道士,众人以这位中年人为首。】 【他看向那位中年人,打扮颇为寒酸,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经过多次缝补,显得颇为陈旧。其相貌不知为什么颇为眼熟,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随行几人也是穿着蓝色的麻衣道袍,丝毫看不出名贵之处。】 【还有边上两位女子,要是在平常虽然也算俏丽,但与这位白衣女子相比,却相差甚远。】 【这位白衣女子生得极美,以他多年混迹于烟花之地的经验来看,虽然她穿得颇为保守,但在白纱的紧紧包裹下,依然难以遮掩那起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腰间以下猛然的放大,如若满月。】 【这种身段只需要体会一次,便知这是尤物之中的尤物。】 【最重要的是,看其此女走路姿态,两腿紧致,并没有缝隙,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可是可遇不可求。】 【世间最金贵乃是春宵一刻,要是多了一抹鲜红,便是要饮一壶好酒。】 【贵公子悠然地问道:“几位可是要在驿站住下?”】 【苏子吟不耐烦地回答道:“你这人不是废话吗?”】 【她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对于这种家中有权有财的纨绔子弟,表面斯文,其实背地下流至极,她最是熟悉不过,因此对他的态度也颇为冷淡。】 【贵公子并不恼怒,反而看着众人笑道:“几位可有官身?”】 【你听到此处,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无官身。”】 【贵公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似乎早有预料。】 【“那诸位不好意思,这驿站的商驿满了。”】 【苏子吟瞥了一眼驿站大门口,那里还挂着三块木牌,这便意味着驿站起码还剩一大半的空房。】 【驿站通常会留下几间客房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些房间大多都是为官差所准备的。】 【如果住房已满,上面便不会悬挂木牌,以这个驿站的规模,起码还剩一百间房间。】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驿站明明还有百来间客房。”苏子吟毫不客气反驳道。】 【“是的吗?”】 【贵公子故作疑惑地看向驿站上的木牌,这时,刚刚在商队中的一位随行侍卫已经小跑走上前来。】 【侍卫手中拿着一串钥匙,恭敬地递给贵公子道:“公子,驿站的商驿的客房已经全部被我们租下来了。”】 【贵公子淡淡地点了点头,接过那一大串钥匙,脸上有着笑意。】 【“看吧,我说了,这驿站的房间已经全部满了。”】 【苏子吟已经看穿此人故意如此,他站在门口阻拦他们,就是为了让他的侍卫去租下所有商驿的房间,从而迫使他们无法入住。】 【驿站之内,并无明文规定不可尽数租下,如此财大气粗,】 【叶胜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贵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季沁心亦是美目微蹙,心中暗道此人居心不良。】 【杨素平日里若遇此等狂妄之徒,定会立即严惩,而今见师伯面色如常,只得强忍怒火。】 【贵公子瞥见季沁心蹙眉之态,美人一颦一笑,皆如春风拂面,动人心弦。】 【心中却大悦,觉得此行收获颇丰。】 【租下驿站的金银财物,与之相比,又何足挂齿?】 【贵公子抬眼望向天边,暮色已渐浓,他缓缓道:】 【“诸位无需再寻他处,佳康城门已闭,况且此时正值燕王祭天之际,前往燕京之人络绎不绝,周边驿站皆已客满。”】 【“此间驿站实为临时增设,我敢断言,除此之外,别无空房。”】 【“一路走来,商队与百姓组成的马车数量,诸位想必也亲眼所见。”】 【季沁心暗自思量,这一路行来,确如所言。】 【车队络绎不绝,皆是百姓拖家带口,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携孙同行,亦有中年夫妇带着孩童,一路北上燕京。】 【她心中不禁生疑,这位燕王究竟有何等声望,能引得如此众多之人争相追随?】 【叶胜男此时却笑靥如花,对贵公子言道:“公子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 【贵公子似早已等候此言,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期待。】 【然而,他注意到这一行人之首的中年人却始终保持沉默,未曾发话。】 【他凝视着中年人的面容,越发觉得似曾相识,却又难以想起具体何处见过。】 【贵公子在脑海中迅速搜寻自家父辈及佳康城中众参议、军防之人的相貌,却皆与此人不符,便不再费心!】 【他转而看向季沁心,语气略显激动地说道:“我仅欲与这位姑娘结识一番,不知可否?”】 【“姑娘冒昧,芳名可否告知一二?”】 【叶胜男闻言,笑声更浓:“公子真是挥金如土,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此番风流之举,倒也令人钦佩。”】 【贵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痴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倾慕:】 【“别说千金,即便是万金,又怎能配得上这位姑娘的倾城之姿?”】 【你在一边运起天人之境界,望向季沁心头顶,只见黑气缭绕,若有所悟,果真是多灾多难的命格。】 【命运多舛,由不得身。】 【“小生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若是各位应允,今晚的房间花销全算在本公子的帐上。”】 【季沁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并未答话。】 【“姑娘可知,我家有良田千顷,祖上三代皆是为官之人。”贵公子似乎看出了女子的不悦,却越发觉得她的竖眉之态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他话锋一转:“而且,你跟着他,多半要一辈子吃苦。若跟着我,定能穿金戴银,再也不需要做任何活计,只管享人间清福。”】 【贵公子越说越起劲,竟将季沁心与你联想到了一起。】 【本来一片翁怒之色的季沁心,一听此话,脸色不由微微一红。】 【贵公子见状,心中明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心中暗想,定是钱财打动了她。】 【这世间哪有张不开腿的女子,只是你出的价码不够罢了。】 【他以往在岳塘江畔的花楼中,向来都是一掷千金,直至满意为止。】 【杨素早已怒气冲冲,只待师伯一声令下,便要让这狂妄之徒见识一下道爷的厉害。】 【你突然转头望向佳康城的官道之上,众人也不由自主地随之看去。】 【只见!】 【一支举着火把的长龙般的骑兵队伍,浩浩荡荡地从远处驶来,人数之多,足有数千。】 【马蹄声震耳欲聋!】 【夜色之中,一声嘹亮的鹰啼之声适时划破长空,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你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第208章 陆沉二字,随我北山!(二合一) 【驿站外大门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上面用黑笔写着“驿”。】 【驿站内也点起烛火,一时间灯火通明。】 【贵公子似乎也听见动静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燕北军的前身就是陆家军,纪律极好,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这些年甚至燕地的天灾,都是燕北军在首位抢险救灾。】 【在燕地见军队不像在四国之中,需要小心谨慎。】 【乱世多年,军便如豺狼虎豹。】 【燕地安宁了多少年了,而且还是佳康城这种重镇之地。】 【乱不起来的!】 【然而,眼前这番景象,却令人心生疑惑。如此多的军队,显然非本地协防之师,各州军队若无调令,岂敢擅离本土?此事,着实有些蹊跷!】 【主要是大晚上实在看不清旗帜,以他的家室来说,这些个郡县的的旗帜,各路军队他都是认识的。】 【倒是有些奇怪!】 【看这个势头,似乎是朝这个向而来。】 【驿站之内,一位驿史老者闻声而动,步出屋舍。】 【他衣着朴素,须发如雪,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 【老人后面跟着四名驿丁。】 【“何事惊慌?”声音颇具威严。】 【老人看着外面的动静,皱了皱眉头。】 【贵公子却不敢马虎,连忙小心扶着这位老人。】 【老人却一拂袖,婉拒了这位贵公子的好意。】 【贵公子脸上也不生气,态度算得上恭敬。】 【老者,乃是驿站驿吏,虽官职卑微,但是驿站之中的这些老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 【当年陆家军退下来的老兵,有的解甲归田,有的老了闲不住就在各地驿站之中担任驿吏。】 【驿站之职,细究起来,实为要害。传递消息,沟通民意,更兼扼守交通要冲,不可小觑。】 【此等老卒,皆享有直通燕王府之特权,且昔日军旅之情谊,犹能一呼百应。】 【忆昔佳康城,曾有富商妄自尊大,欺凌驿吏。翌日,瑜州便调集七八百勇猛之士,将富商府邸团团围住,砸墙破窗也只能忍着。】 【因此,佳康城中富家子弟,皆受家中长辈严训,对驿站老者需恭敬有加,以免为家族招来无端之祸。】 【老者面容清癯,没有几两肉,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难掩其锐利。】 【他眯缝着眼,凝视着那如潮水般滚滚而来的骑兵,眼神中透露出历经风雨的沉稳。】 【马蹄声整齐划一,宛如战鼓擂动,震撼人心。这样的军队素质,在燕地之中,无疑属于强军之列。】 【面对数千军士的浩荡声势,老者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早年在陆家军的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自然不会被这等场面所震慑,而且这军队没有杀意。】 【贵公子在一旁,也是神情淡然。他出身清贵之家,家族一直秉持着遵纪守法的原则,从触犯律法之外的事。家族的富贵,皆是靠经商所得,也从未有过“抄家灭门之祸”,因此他自然无须过分谨小慎微。】 【此时,他又多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沁心。在这灯火光晕的映照下,女子愈发显得超凡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若是能和这种仙子畅谈一番,岂不是美哉。】 【贵公子随即转向那位看似能“做主”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这位兄台……”】 【话还未说完!】 【一阵鹰啼之声在周边响起,清脆嘹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鹰隼振翅飞来,它一身雪白无杂,羽毛闪烁着银色的光泽,在夜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它盘旋一圈后,轻轻落在中年人的肩头,张开翅膀,亲昵地蹭着中年人的脸颊。】 【这一幕让贵公子愣住了,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鹰隼的身份。】 【“这是……海东青!”】 【它浑身雪白,宛如冬日里的瑞雪,纯净而高贵。】 【那一双爪子,更是白洁无暇,晶莹剔透,犹如玉雕一般。】 【这是海东青之中品相的极品,玉爪,万金不换。】 【这可是真正的“奢玩”。】 【贵公子看着海东青扑腾着翅膀,用柔软的羽毛轻轻刮着中年人的脸颊,似乎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轻抚着这只海东青,感叹一声,又是十年未见未见老朋友。】 【这只雪白色的鹰隼低声啼鸣,默默回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当年相伴生死的伙伴。】 【这只名为“雏凤”的海东青,实属异种中的异种,无论品相还是品性,皆属上乘。鹰中王者,二十年不死已属罕见,而这只海东青,竟已活了三十多岁,一身鳞羽依旧光亮顺滑。】 【叶胜男脸上也有这好奇,在抱月楼的“天鹰名犬”的排名之中,燕王的一只海东青便位列第一。】 【今日一见果然神异非凡。】 【季沁倒是没有注意这只战鹰,海东青的大名,她自然是听过,北风玄国的信仰,价值连城。】 【而是看着你眼中的快意和感叹,她第一次感受到你有如此的情绪变化。】 【她回忆起这位燕王的一生,算得上波澜壮阔,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孤独。】 【贵公子见状,心中大为震撼,暗自揣测:莫非这只海东青是中年人的不成?】 【却暗暗摇头,不太觉得可能,这样的穿着,怎么可能是海东青的主人?】 【莫非是善于养海东青之人?】 【驿站的驿吏老人突然扫视到中年人的面容,眼神瞬间呆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颤抖着用粗糙的大手擦了擦眼睛,再次定睛看去,确认无误。】 【像……实在太像了!不仅面容相似,就连手臂上站立的海东青,都与那位存在如出一辙。】 【老人连忙快步上前,神情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敬畏,开口问道:“这位……”。】 【他似乎又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一袭麻衣,风尘仆仆,气质独特,既似江湖中的侠客,又似游历山川的道士,让人一时难以捉摸。】 【此时,外面的骑兵已经高举火把,将驿站团团围住。】 【火光映照之下,铠甲与兵器闪烁着寒光,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贵公子虽然心知这些军队与他无关,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披坚执锐之士,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怯意,身后的持刀侍卫更是不紧握住了刀柄。】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旗帜,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黑底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陆”字随风飘扬,赫然是燕北军中的燕王府亲兵。】 【这支军队直属燕王指挥,真正的精兵之中的精兵。】 【场中气氛顿时变得肃然!】 【叶胜男以江湖大宗师的眼光审视着这一幕,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中的飞剑。她深知,这两千精兵,皆身着玄甲厚铠,马背上配备着强弩,一旦两千人齐射,即便是她,也难逃非死即残的命运。若是在开阔之地结阵,再由一位宗师领兵,甚至足以斩杀大宗师。】 【此时,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 【那是一位黑脸蓄须的大汉,身材雄壮,一双虎目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威严,择人而噬。】 【贵公子见到此人,心中震惊难掩。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位燕地军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的佳康城协防军都督,甚至是这一州的左将军,会亲自领兵前来。】 【他连忙躬身行礼,有些紧张地说道:“程昊,拜见贾都督。”】 【心中却好奇,如此大人物来着驿站所为何。】 【这可是跺跺脚,都要一州之上震三震的大人物。】 【身后的侍卫们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纷纷行礼致敬。】 【燕地无论是官员还是将军,都无须行跪拜之礼。】 【这也是燕王在《治北政要》上亲笔所写。】 【见官不跪,见王也无须跪,只需跪父母天地。】 【男儿膝下自有黄金。】 【你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贾符身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又是熟人相见,只是相比之前,贾符显得更加沉稳。】 【老人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贾符的来历。飞将军贾符,乃是陆家军亭台二十六将之一,声名显赫。】 【老者本是陆家军山字营的老卒,自然对贾符熟识。】 【他正准备走上前行礼之时,却见贾符大步走来,脸上带着肃穆之色。】 【贾符径直走到那名中年人面前。】 【贵公子见此情景,慢慢抬起头,眉头紧锁,对此疑惑。】 【莫非贾都督是为这位中年人而来?】 【黑脸汉子贾符凝视着你耳边那霜白的鬓发,脸上顿时露出苦涩之情,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少保,您老了。”】 【“贾符见过燕王!”】 【随着他这一声高呼,两千名骑兵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拜见燕王!”】 【声势浩大,你望去其中竟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发出了呜咽之声。】 【你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感慨,仿佛回到了当年你亲手组建陆家军的那个时代。】 【虎牢关血战、黄河血战、云州血战、燕州血战、禅露寺血战。】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万军从中,可托生死!】 【收复了旧山河,将一支默默无闻的义军,打造成了名震天下的陆家军。】 【驿站的老卒反应过来,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颤颤巍巍地磕下身子,语气颤抖地说道:】 【“陆家军,山字营,许甚。”】 【“拜见燕王!”】 【他正准备磕头之时,一股柔和的气劲突然将他扶起。】 【季沁心环视四周,只见密密麻麻的军士下跪,这并非是因为畏惧其权势,惧怕其力量,或是敷衍其名号,而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发自内心的敬意。】 【此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中又有着无奈。】 【“早就说过,我从不喜别人跪我!”】 【季沁心看着这位身上没有一件甲胄,浑身上下没有一方印玺,甚至这间衣服都是缝缝补补。】 【他不称尊,道寡,说朕。】 【从始至终也只是一个我字。】 【他没有任何特殊能证明区别于众人之物,似乎就这“陆沉”二字。】 【便有万军追随,万民夹道。】 【你慢慢扶起这名你当年在北地救下的汉子,十四岁为报北风的血仇就从军,打仗都是身先士卒。】 【要是在从前,你会用鞭子抽这位一州之左将军。】 【他如此行动,这北上之路绝对不太平。】 【可是,你现在却下不去手抽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本来严厉的话,只化做了一句。】 【“瓜娃子,这些年辛苦了。”】 【“知道你这人沉不下心,这些年做的不错。”】 【贾符早就泣不成声。】 【陆羽和李拦江已经回来,陆羽已经默站在你的侧边。】 【终南七子知道动静,也已经聚在你身后。】 【贵公子见此早就两腿发软,哪里还有半点别的心思,一下子瘫倒在地,身后的一群侍卫同样如此。】 【驿站的老卒见到这一幕,瞬间恍如隔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陆家军的辉煌岁月。】 【那时,少保居中调度,少帅护佑左右,亭台二十六将听令于下,何等威风!】 【只要少保在,仿佛天下的雄关,天下的兵马都应该臣服在他的脚下。】 【你突然凝视着这两千骑兵,又抬头望向那已经升起的月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感慨。】 【陆羽站在你身旁,嘴角挂着笑意,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心意。“哥,也就三日路程。”他轻声说道。】 【你笑了笑,已经下定决定。】 【竟然已经暴露身份,与你低调北上的想法背道而驰。】 【那么就一路急行到燕京。】 【你一步向前,高声问道:“诸位可愿随我北上急行燕京!”】 【你的话还未落下。】 【驿站老卒似乎又回到当年的黄河之战,少保在阵前振臂高呼道:】 【“此行十死无生,诸位可愿随我北上!”】 【当时从者如云,应者入潮!】 【老卒早就按耐不住喊道:】 【“山字营许甚,愿随燕王。”】 【贾符眼神激动,已经多年没有和少保奔袭千里。】 【“地字营贾符,愿随燕王。”】 【“山字营成名七,愿随燕王。”】 …… …… 【杨素早就在一旁内心澎湃。】 【“杨素,愿随燕王!”】 【一道道回声,浩荡天地。】 第209章 燕京之主回来了,携民万众! ! 【夜幕低垂,两千铁骑于朦胧月色中缓缓登鞍。】 【号角声响起,划破夜空。】 【一声鹰啼,清冽嘹亮。】 【你也是跨上马,走在最前。】 【马蹄声再次敲响在地面。】 【两名女子苏子吟和季沁心都是随行,苏字吟家中本就是将门,自幼也是跟着舞枪弄棒,体魄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季沁心更不用说,她从小便体质远超常人,又流落江湖,骑术精湛。】 【贵公子“孤零零”看着二千骑兵远去,从始至终无论是燕王还是左将军贾符都未瞧他一眼。】 【可是,他早就心胆俱裂!】 【终于,他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颓然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茫然无措。】 【身后的几名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发现他已如泥塑木雕,根本无力站起。】 【就在这时!】 【佳康城中又有一队人马匆匆赶来,附近的驿站中的老人也闻讯而出,得知情况后,他们立刻牵马追去,试图赶上那已经远去的队伍。】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波,也无人在意贵公子。】 【直到一道脚步声渐渐走近,最终在贵公子面前停下。】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 【“三儿啊,你这次可真是闯下了大祸。”】 【驿站这边的情况,城中府衙一经传开了!】 【贵公子闻声,这是自家在佳康城中担任参议的叔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他颤抖着声音喊道:】 【“叔父,救我!”】 【中年人抽走了自家子侄的手,身后有两人走出,其中一人冷冷开口道:】 【“程公子,水银请你走一趟。”】 【贵公子一听“水银”二字,脸色瞬间大变,全是惊恐之色。】 【他深知水银乃是燕王府直属的机密机构,以收集情报、看押审问、监察百官为职责,手段狠辣,无孔不入。】 【在燕地,一旦与水银扯上关系,便如同被阎王亲自点名,后果不堪设想。】 【贵公子竟直接吓晕在地,不省人事。】 【一个只知混迹于青楼烟花之地的富家子弟,心思浅薄,没有经过大难,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 【中年人看着侄儿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虽然知道水银并非完全不讲理之地,但侄儿此番怕是要受一番惩戒,甚至可能被录入水银的档案,从此断送仕途之路。】 【“欺恶”燕王这事可大可小!】 【好在,这次事件并未给家族招来更大的祸端,但中年人心中仍存戒备,深知需提防有人故意借此生事,将事态扩大。】 【一旦程家被扣上“为燕王恶”的帽子,那么不仅在佳康城,甚至在整个燕地,都将难以立足。】 【最近程家也要低调一些,先等风声过去,当然,佳康城也会帮忙把这则消息“瞒”下来。】 【原因无他,要是真有此罪,燕地的百姓多是会怪罪在佳康城头上。】 【坏了一城的名声!】 【然而,在这份谨慎之余,中年人的脸上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意。此次燕王前往燕京,对燕地百姓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燕王二字,虽是大庆所赋予,但燕帝却与之截然不同。如今,天下五国并立,而燕王即将开创大燕之国,乃是昭告天下。】 【之后便可名正言顺,治下子民可称燕民。】 【白马之盟之后,各国的战祸绝对会重燃。】 【中年人对这位燕王是相当敬佩,无论是打仗还是治国,文武全才,他都心服口服。】 【他要是在年轻几岁,也要一同随燕王北上。】 【幸在,真正的燕地之主回来了!】 …… …… 【燕王已抵佳康城,要急行至燕京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周边各大城池。】 【昔日里,那些心怀敬仰,欲北上燕京,亲眼见证燕王祭天盛况的百姓,闻此音讯,更是如潮水络绎不绝涌上队伍。】 【路途之上,不乏有多数人自发加入此行列,使得队伍日益庞大。】 【半日光景,队伍穿过了佳康城。】 【尽管你严令不得惊扰百姓,且官员和军士也不得出城相随或相送。】 【然而,热情民众仍纷至沓来,原本只有两千人的队伍,在又行进了半日之后,竟然已经汇聚了五万之众,而后方尚有众多百姓未能赶上。】 【队伍虽庞大,军纪仍严明不乱。但人数众多,急行军之速难以持久,遂行进之速渐缓。】 【季沁心身骑骏马,一双明眸流盼,环视四周不断涌入之百姓。】 【她看到,其中不乏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手中举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陆家军旗帜,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崇敬之情。】 【也有年老之人,甚至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们都满怀热情就算跟不上也会跟上一段路程。】 【前面收到消息大城的百姓得到消息,早就在前面迎接。】 【越往北推进十里,随行之人也是增加。】 【她以前在大庆只知道燕王在燕地受万民敬重,却不知道到了这个程度。】 【一人北山,万民景从。】 【苏子吟望着这浩浩荡荡的“大军”,她出生将门,小时父亲也带她在行伍之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 【这些人,虽然身份各异,但此刻都汇聚在一起。】 【从终南山山下来,只有九人,到如今的数万之人。】 【不知道到了燕京之后,还有多少人。】 【苏子吟看着骑马在前的那名中年人。】 【果然只要你离开了那间酒肆,你就不再是那个酒肆之中的食客,而是燕地之主。】 【又过了两日,随行百姓已达十万。】 【黎明破晓之时,还有晨雾。】 【队伍也开始慢下来了,众人终于也见到了燕京。】 【身后都是滚起来满天的烟尘。】 【离城门也只有三四里。】 【终于,那座燕京映入眼帘,巍峨壮观,气势恢宏。】 【没想到的是,如此之早。】 【城门口便人满为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其中空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犹如天开一线。】 【城中百姓早已翘首以盼,万人空巷,整个城池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杨素等人也是勒住马头,眼神震撼。】 【这何止万人,可有数十万人。】 【共迎一人。】 【杨素有些激动道:“师伯,你看。”】 【城门口外是布置的几个大的军阵,足足四万多人,声势浩大。】 【季沁心和苏子吟脸上只有震惊之色,北方什么时候崛起了如此雄城。】 【燕京如今的商队今日全部禁止入内,只留下一个正门。】 【一条笔直的通道,外侧是数万的铁骑在巡视,里面是熙熙攘攘的百姓在夹道迎接。】 【李拦江也有点惊叹,如此场面,此生仅见,一座大城等候一人久已。】 【叶胜男微微点头,她和李拦江判断的没错,要是燕王死在岳塘江,以他如今的影响力,天下必定会大乱。】 【身后跟随的诸多少年,眼见此幕,除了艳羡之外,不少人低语道:】 【“大丈夫当如是,当立一世之功。”】 【陆羽见此笑道:“哥,走吧!”】 【你点了点头,身后的民众自然就落后一些。】 【只有你和陆羽两匹快马在前,后面的百姓缓缓随行。】 【苏子吟远远看着那一道身影,逐渐走近城门。】 【他们隔着数里之远,也能听到震天的呼声。】 【“燕王,回来了!”】 【她便觉目眩神迷,仿佛回到当年岳塘江,那一人御风过江之时。】 …… …… 燕京,今日喧嚣非凡。 晨曦还未初破,大街小巷便已人潮涌动。 那座大门禁闭十年之久的燕王府,今朝竟罕见大开。 张灯结彩,清晨就忙活起来。 燕王府虽不宏大,仅四进之宅,燕地那些富贾豪商的宅邸就要广阔的多。 可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于在此闹事。 这方寸之地! 乃总揽是燕地政务权柄之所在。 每日从各地递过来的折子,都会从后门进入,递进燕王府。 再从两侧的厢门传回各地。 无论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年度财政收支,还是县城官员的任免升迁,皆需燕王府拍板。 除非遭遇极端棘手、难以定夺之大事,需得修书终南山之外。 否则,燕地之内,大小事务,几乎皆可由此府自行定夺。 或是说,是那燕王府内的一群学士与军事大臣,他们组成的“内阁”来定。 这群官员,每日清晨皆会准时来到燕王府点卯,却从不走那正门,而是默契地选择侧面而入,仿佛这已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他们之中,有来自各地的孝廉,这些孝廉皆是经过地方推举,品德才学皆优,也有科举取士的中榜进士。 “猛士起于卒伍,宰相起于州郡。” 宰相皆是从基层州部中一步步锻炼上来的,他们深知民间疾苦,了解百姓心声,而猛将则是从军队卒伍中摔打而来。 “乱世之中,不辨高门蓬户之别,不分贵胄草芥之异,更不视残躯完璧之差,唯才是举。” 这两句都是《治北政要》中明确书写的官员启用标准。 在燕王府,官员的选拔不看背后的家世和势力,只看重个人的能力与才华。 在不同的职位上,设置特定的、专门的考核标准,择优录取,确保每一位官员都能胜任其职。 这也是这些年燕王府的幕僚团队一直保持稳定、未出现任何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注重实才实学,而非虚名虚位。 至于那燕地传闻中最为隐秘莫测的内阁,其真身竟藏匿于一间看似平平无奇的暖房之内。 暖房之中,仅设一地炉,环炉而置数把古朴木椅。 每隔半月,此地便会有一场早会与晚会。 在民间也被称为“小朝会”。 那几把木椅上,所坐之人无一不是燕地举足轻重的军政之中的大人物。 燕北军副指挥使封海平。 镇北侯,霍海。 水银都统章煜。 左司马刘温,以及太尉窦固。 这五位皆是陆家军中的老人。 还有一位新的面容,他便是近些年迅速崛起的三洲巡抚文孝和。 三十五岁科举第一榜进士,年仅数载,他便以卓越的才能和政绩,从九品县令一步步攀升,历经六次调任,皆在州郡留下显赫的政绩。 燕王府慧眼识珠,不愿人才埋没,遂四次破格提拔,却也不敢纳入内阁。 直至文孝和亲自踏上终南山,面见燕王,经燕王亲自首肯,方才得以加入这内阁。 屋内也就七把椅子,六人落座。 只空悬正中一把主座,已经空闲十年。 当然,除了内阁之外,燕王府还设有数十位参议和幕僚,他们各司其职。 每当有重大决策需要制定时,这些参议和幕僚提各抒其见后,最后再由内阁进行最终的决定。 今朝,晨曦微露,六人便已早有默契,早早汇聚于温室之内。 众人依次坐定,脸上无不流露喜悦,盖因今日,乃燕王重返燕京之盛事。 十年来燕王第一次回燕京。 此事于燕地全境,实为举足轻重之大事也。 左司马刘温率说道: “昨日,燕王已遣玉爪飞书,言明今日迎接之事,宜简约而不宜铺张,以免扰民。” 霍海颔首应和,他乃燕北军中威望仅次于封北海,号称守将无敌。 观其貌,若非身着燕北黑色官服,俨然一田间老翁,面庞黝黑,发丝稀疏,唯有双目却精光熠熠。 想当年,霍海于云州以八千之众,力抗二十万北风铁骑,硬生生坚守城池三月之久。 直至陆沉率军赶到,开启定鼎一战,最终北风溃败。 战后,霍海封“镇北侯”。 霍海笑呵呵言道:“燕王性情如此,行事从不扰民,实欲与民共休。” 窦固亦笑道: “昨日我等命人张贴榜文,告知燕京百姓无需出城迎接。” “然我今日自府门而出,沿途百姓聚集,我恐今日又将人满为患。” 六人之中,那位民间最为神秘的水银都统章煜。 是一坐轮椅之中年儒生,衣着朴素,面容平凡,眉宇间却透露出温和之神态。 “我料亦是如此!”他轻声附和。 封海平见众人似乎皆持乐观其成之态,只得言道: “反正此事与封某无关,若燕王怪罪,切莫牵涉于我。” 文孝和也是“一本正经”补充道:“既然不关封将军的事,可就和我文孝和也没关系。” 其余人都相视一笑。 霍海笑道:“大家都跑不了!” 第210章 六朝何事,门户私计,燕王回京! ! 刘温六人之间,氛围倒是颇为轻松自在。 今日早会的时间却容不得半点耽搁。 燕王今日已进燕京,那盛大的祭天大典,距今不过三日之遥。 一切筹备工作虽早已就绪,但此事关乎国体,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今日内阁早会,是昨日水银都统章煜所提议,有事关北风的重要消息。 五人以待,这位水银都统开口。 章煜,作为陆家军的元老,燕王最先组建的班底之一。 他的声音在轮椅上响起,沉声道:“此次燕地大典,四国使团均已到来,唯独北风的使团迟迟未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前天北风的水银递来的情报,北风此次似乎并无来意,反而频繁与河西接触,甚至与乾元的王族、大楚和韩国的重要高官秘密往来。” “在云州外北风已经秘密开拔数万修建工事,拓拔术遗这些年重新建立了铁浮屠。” 霍海闻言,眼眸低垂。 他是最了解那群北风崽子的人,当年北上的经历,让他对北风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燕地与北风之间,早已结下了不可调和的仇怨。 白马盟约的结束,但只需一场风波,便足以引发四国的大乱。 北风与燕地,既然无缘成为盟友,便只能转而游说其他诸国。 此次祭典,北风未派使团前来,便已明确表明了其立场。 对于这一点,众人早有预料。 因此章煜提出今日的早会,也并非无的放矢。 却应该还有“文章”。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后续的话语。 章煜脸色冷漠,从袖子中缓缓抽出五份名单,逐一递给在座的其他人。 刘温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名字,眉头不禁一皱。 “这是水银这几年来,费尽心思收集到的,与各国来往密切的燕地高官名单。” “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在私底下已经确定联合,意图不轨。” 勾结外国,可视叛国。 封海平虽再有预料,但是见其中名单第一位,还是神色微变。 一时间,暖室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文孝和端坐在右侧下首,相较于在座的五人,他的资历最为浅薄,且年纪最小,外表却显得老成。 他身材中等,身穿着黑色的燕地朝服,双耳奇大,额头发微秃,一双眸子却显得和蔼。 燕地的朝服却和各国的不一样。 大庆官服的颜色从高到低依次是紫、绯、绿、青,颜色越深就代表着地位越高,不能僭越。 大楚的官员,更是分的细,无论是上朝的顶子,还有朝服上面的补子都有严格的区分。 文官飞禽,武官走兽。 民间也有戏称“衣冠禽兽”。 一品文官,顶珠红宝石,仙鹤補服。 二品文官,顶珠红珊瑚,锦鸡補服。 一品武官,麒麟補服。 二品武官,狮子捕服。 乾元也有类似的官服。 然而,在燕地,这一切却有所不同无论是文官,参议还是武将,这里的朝服统一为黑色。 料子也并非特别讲究,甚至民间大多也能轻易购得,并无特殊之处。 这也是《治北政要》上书写的条令之一,“车马,衣料,无有特殊。” 文孝和也不敢置信,这几乎囊括了燕地各项事务的政要,是那位燕王在大庆的皇宫之内一夜写成。 在座的窦固和刘温却是万分确定,那一夜他们就在身旁亲眼见证。 文孝和在燕地身居财税要职,实为燕地之“财神爷”,手握财政命脉,地位举足轻重。 此刻,他沉默不语,目光凝视着手中的名单,其上赫然列着一位陆家军中的核心人物,皆是当年亭台二十六将之一,燕王亲自提拔,为燕地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 他们与刘温等人,有同袍共泽之义。 霍海轻叹一声,他与名单上一人,更是多次并肩作战,生死相依。 然而,近年来,这位老兄弟却渐行渐远,于军中大肆扩张势力,甚至在毫州私建部曲,其行为已越过雷池。 一时之间,霍海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章煜,神色冷峻,语气坚定地道:“叶牧,此人在毫州几乎一手遮天,于军中广收义子,势力庞大。” “诚然,他年年皆能完成燕王府的税收与各项政令,然则,毫州境内三年之参议,皆出其门生,叶府更私藏三万兵甲,此乃重罪。” 在民间更是有“亳州一片叶遮天”的童谣。 “往昔,他尚能循规蹈矩,众人亦不便多言。然则,前几日,叶牧竟与北风太子拓拔宏,于毫州内私下会晤,此事非同小可。” 叶牧,战功彪炳,于亭台二十六将中位列第七,实乃一代骁将。 昔年大庆封侯之时,诏书中赞其“事必先周,陈师鞠旅,资重文武,出将入相”,足见其文武双全。 他乃是儒将,征战之余,手从不释卷,家中藏书过万。 曾几何时,叶牧对少保有一言: “若予我三倍于少保之人马,我何尝不能胜少保?” 此言一出,少保竟点头认可,一时之间,陆家军中,“叶三倍”之美誉不胫而走。 须知! 陆家军初创之时,皆由少保亲手调教,将士皆武艺高强,甚或有北方豪强投身麾下,皆不是因少保之威名而折服,而是一个个打到服气。 三倍可胜少保,此言非虚,实乃对其能力之极高赞誉。 然则,此刻章煜虽已表态,但其余五人面露犹豫之色,心中难以决断。 “倘若北风与燕地战事再起,此人若举起反旗,又该如何应对?”章煜忧心忡忡地问道。 “难道燕地也要分裂吗?” 霍海闻言,断然说道:“叶牧绝不会如此!老夫深知其为人。” “他绝计不会做出此等背叛之事!” 刘温与窦固闻言,亦默默点头。 叶牧于军中,威望仅次于封海平与霍海,昔日组建内阁之时,其名字亦曾赫然在列。 然而,叶牧无意其位,最终被选为亳州左将军加亳州节度使,身受双职。 不然,今日的内阁便要多一把椅子。 无论是左将军和节度使,虽是亳州一把手,可是也没有完全调度当地官员和军队的权利。 地方上的武装要是出州,都是要有燕王府的文书才能调度。 亳州,此地部分区域与燕京、北风接壤,实为军事重地。 其战略纵深,与云州共同构成了燕京的三角防线。 一旦北风侵犯燕京,两地便可联动出兵,形成犄角之势,形成合围。 三年前,叶牧于亳州私建部曲,招募私兵,此事早有水银呈上折子,告知内阁。 当时,内阁六人共商对策,欲召叶牧入燕王府,令其说明原委。 叶牧却以病为由,未曾赴约。 内阁无奈,只得再议,准备派遣六万燕北军前往亳州,以查究竟。 此事的确关乎重大,所涉之人皆是陆家军的柱石,六人面对此境,皆犹豫不决,难以痛下决心。 一旦出兵,便意味着再无回旋余地,更可能演变为内部纷争,便是再无回转余地。 室内操戈! 期间有信件送往终南山,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最终,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暖房内一阵沉默! 霍海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今年燕王祭天大典,叶牧定会前来参加。” 文孝和笑着出声道:“既然叶将军能来燕京,此时报于燕王,让其下决定便是。” 几人也是点头。 封海平亦笑道:“燕王归来,此事必能迎刃而解。” 言罢,又劝慰众人:“如今燕王登记在即乃是大喜事,大家勿要如此沉重。” 章煜却轻叹一声,他心中何尝愿意做那恶人! 叶牧在他心中一直是那个值得尊敬的叶七哥。 可是,当年他们几人跟随少保时,曾共同发誓: “驱逐外敌,恢复北地。” “让北地的百姓人人都安居乐业,大碗吃肉,大尊喝酒。” 如今的燕地,百姓生活已步入繁荣之景,章煜心知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绝不能轻易葬送。 创业艰难,守业更是沉重如山。 其实,追溯此等纷扰的根源,皆因燕王修心于终南,至今尚无子嗣以承大业。 燕王在世,一切难题自可迎刃而解;然若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这宏图霸业,何人能堪此重负! 环顾四周,尚有四国虎视眈眈。 外面有虎豹! 然以燕地今日之强盛,章煜自信即便乾元举国来犯,燕地亦能战而胜之。 然而,外患虽烈,内忧亦不可忽。 内外交困之下,一旦时局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燕王已归! 文孝和又提及一事,眉宇间略显忧虑: “四国的使团,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任自流吗?他们这一路行来,对燕地定已有所了解,虽为管窥蠡测,亦不容轻视。” 刘温闻此,嘴角轻扬,含笑而言: “任其自去,此乃明面之物。燕王所撰《治北政要》,政令纷繁,其中多为明示,纵使其欲学,怕也是不敢学?” “这本就是阳谋,他们又怎会有燕王那般的胸襟,将百姓的名利视为自己的名利呢?”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刘温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燕王的敬仰。 窦固亦是感慨万分道: “这些年在燕王府度过,转眼间已十年光景。再次翻阅这些政令,我才愈发感受到燕王的高瞻远瞩,真乃神人也!” 众人闻之皆颔首。 …… …… 燕京的城头上,天色尚未破晓,却已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整个燕京,通火通明! “这几日真是吵得让人无法安睡,公主您也没休息好吧?” 宇文璃浅的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打着哈欠,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困意。 她们两人从燕京的安置处使馆出发,早早地举着灯笼,提着裙摆,登上了正南门的墙头。 这几日! 燕京的夜晚几乎被烟花爆竹的喧嚣所笼罩,从早到晚,连绵不绝。 侍女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这些百姓为何如此兴奋,仿佛燕王回京是件比“天仙”降临还要轰动的大事。 宇文璃浅却并未理会侍女的抱怨。 此刻的正南门墙头,若非她们身为四国使团,虽地位特殊,也只拥有三个名额在墙头之上。 而能站在墙头上的,除了昨日未曾离去的百姓外,便是燕地特意为一些“人物”预留的位置。 “公主殿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宇文璃浅身后响起。 杨文先缓缓走来。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早就出门了,但路上的人实在太多,拥挤不堪,所以来晚了。” 宇文璃浅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杨文先是难得的人才,给予他一些优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她将还剩下的一个观礼名额赐给了他。 这一路走来,确实堵得不行。 道路上涌满了涌往城门的百姓,马车根本无法通行。 宇文璃浅还注意到,离她两步远处还有四人,似乎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那是四国使团预留的区域,站着的是大庆的四人:谢淳安、谢灵萱及其表妹邹林。 竟然还多出了一个名额。 想到谢灵萱与燕王之前的亲事,这似乎也能讲得通。 “公主和谢大人,来的可真早!” 宇文璃浅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 乾元的第四亲王武隆。 “璃浅,我还以为王爷不会来了呢。” 谢淳安的声音适时响起,笑道: “王爷也来的!” 武隆自然而然地走在两拨人中间,笑着回应道: “外面吵得和一万匹马拉车一样,本王不来也不行啊。” “不过,本王确实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燕王。”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谢灵萱,却发现此女似乎并未注意这里的谈话,一双美眸始终牢牢地盯着城外。 武隆回过头,环顾四周。 墙头上已经挤满了人,其中有不少老人,然后多是一些女眷。 却并未见到大楚使团之人。 他并未在意,那群儒生眼不见心不烦。 城楼下早已列好了军阵,大道之上两侧站满了百姓。 整个燕京城都沉浸在一种热烈而期待的氛围中。 身后整个燕京早就被灯火照亮。 似乎,一座城期盼一人久矣! 天终于亮起,早晨的薄雾四起。 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停住。 两匹快马,从大道缓缓而来。 此时,震天的呼喊声响起。 燕王回京了! 推书:从气运词条开始成就人皇 第211章 昭告天地皇祇 ,立国大燕! ! 【天降破晓,天际裂开曙光!】 【燕京城,南门。】 【你面露淡淡无奈,终究还是难以避免。】 【已遣信使告知刘温等人,欲求低调回京,却终究未能如愿。】 【两边山呼海啸之声!】 【陆羽似乎故意落后你一段。】 【唯有你,一骑独行,马蹄声声,踏过青石古道。】 【城楼之上,人影绰绰,有妇人掩面而泣,有老者跪伏不起。】 【“燕王,回来了!”】 【“燕王,万岁!”】 【“燕王,回家了。”】 【万千的民众,看着一骑缓缓走入燕京城门。】 【你昂首望向天边,晨色如织锦般绚烂,远山低矮,秋霜染红了山野,那是秋日独有的景致,清冷中透着壮丽。】 【每次下山,除了那场洗净尘埃的雨水,便是这萧瑟之秋相伴。】 【不逢春暖花开,却遇秋意正浓。】 【偏偏我来不逢春!】 【此时,你感觉平时从燕地而来的气运,这一刻似乎更加浩大。】 【在万众呼声,你骑马入燕京。】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吗?”城楼之上,宇文璃浅的侍女撇了撇嘴,目光落在马背上那位中年人的身上,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 【“看着也就那样,平平无奇,哪有传说中那般。”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在燕地,燕王陆沉的大名几乎天天在耳边回响,可如今亲眼一见,却也没见他有三头六臂。】 【不过是个有些气度的中年人罢了。】 【然而,侍女的话音未落,却未曾注意到自家主子宇文璃浅眼神中的严肃之色。】 【宇文璃浅的思绪飘回了当年,父皇出行时,曾下旨意要民众随行,以示亲民。】 【可结果呢,那些官员们却找来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来充数,颇为寒碜。】 【可是如今,楼下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体态健康、精神饱满之人,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她还看见有人在人群之中,诸多学子高举《治北政要》的书籍。】 【要知道,天下的学子儒生都是读圣贤书,怎么会如此推崇一位终南山修道人所著。】 【人心所致。】 【这燕王,已得圣君气象!】 【儒家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正是以天下为公,行大道。】 【宇文璃浅决定修书一封,送回韩国。在她心中,当前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既非乾元,亦非楚国,而是那即将建国的燕国。】 【乾元的亲王武隆,脸上虽挂着笑意,但眼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严肃。】 【他深知,这燕国的崛起,将对现有的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 【而且,燕地之主真正回来了。】 【大庆的谢淳安,此刻却并未将目光投向那位燕王陆沉。他早年修行鬼谷,又拜入阴阳家,精通气运之术,对于凡人的权势富贵,只需一眼便可见一生起伏。】 【想当年,他曾试图窥探年少的燕王陆沉的气运,却险些因此失去了自己辛苦修持而来的“望运”之法。】 【自那以后,他便不敢望陆沉气运。】 【因此,谢淳安并未去看陆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燕京上空。】 【他初来燕京之时,便曾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运金龙”盘旋在燕京之上。】 【那金龙虽有龙头龙身,身形兼备,却无爪无角,隐藏在云层之中,无形无相,非真正的相师可察。】 【仿佛正在蓄势待发,等待着真正的腾飞之时。】 【蛟龙潜于渊之兆!】 【如今,陆沉出现之际,谢淳安惊诧万分,只见那原本翱翔于燕京苍穹之上的气运金龙,竟悄然蜕变!】 【金龙锐生四爪,头顶龙角巍然,浑身光芒万丈,犹如世间真龙降世。】 【谢淳安心知肚明,燕国之崛起,已如破竹之势,不可阻挡。】 【忆往昔,陆沉初入京城,皇宫内天子自戕,大庆国运如洪水决堤,迅速消逝。四爪褪尽,龙角亦无影无踪,国运衰败。】 【龙气既失,大庆遂一蹶不振,沦为四国之中最卑微之存在,唯有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城墙之上,各国使团或惊叹连连,或心生忌惮。】 【唯独谢灵萱,悄然泪下。】 【她为你之成就,感到由衷之喜悦!】 【自此以后,终南山下,树荫之中,那群莺莺燕燕的女眷,再无人戏笑敢问你:】 【“少保,可曾后悔?”】 【彼时少年青衫薄,今朝已为一国雄主。】 【接下来的两日,燕京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自燕地迢迢而来的黎民百姓,依旧连绵不绝涌向燕京。】 【第三日,于燕京以北百里之遥,巍峨耸立的玉京山巅,一场盛大的祭天大典即将举行。】 【玉京山,此峰乃北方群山之巅,昔日三真教北方的灵秀道场,后因北风肆虐,教门南迁,于终南山重建。】 【近数载间,此山再度焕发生机,经精心修葺,成为三真教北方弟子汇聚重心。】 【是日,晨曦初破,山脚下早已人声鼎沸,万头攒动。】 【燕地之高官,皆汇聚于此,面含春色,喜气洋洋。】 【百官为伍,六万军武,铁甲森森。】 【百姓虽未受严格管制,山间道路之上,军士维持秩序,引领着众人有序上山,共襄盛举。】 【山顶之巅,祭坛巍然屹立,大鼎陈列,烽火熊熊燃烧,映照天际。】 【尽管倡导简约之风,但大典之盛况,依然令人叹为观止。】 【四大方阵,百官、女眷,皆已各就其位,衣袂飘飘,宛若云霞。】 【你的父亲陆佳轩,身着一袭庄重正服,与母亲手牵手并肩而立。】 【二老虽已古稀之年,但气色红润。】 【其后舅舅卫高,以及表妹等人。】 【就算是四国使团,也是能前来观礼。】 【这一次无论是大庆,韩国,乾元,甚至是大楚都来观礼。】 【随着祭词响起,仪式缓缓推进至中场。】 【已到正午!】 【你今日本是要身穿龙袍,你却只是换了一身黑色的朝服。】 【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拾阶而上。】 【你缓步迈向那至高无上的祭台,手中紧握着一方印玺,象征着无上的权威。】 【目光所及,是下方排列整齐的官员,以及昔日陆家军中英勇的亭台二十六将。】 【你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百姓,他们屏息以待,静待你的宣言。】 【此刻,都是安静下来。】 【你凝视着眼前这尊巍峨的大鼎,它象征着王权的至高无上。】 【你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国家外患,振古有闻。大庆未造,代于北风,神州陆沈,几及亡国灭族。”】 【“嗟我邦人,诸父兄弟,迭起迭路,至于四十余年,今建立燕国。”】 【“义声所播,天下响应。”】 【“今我陆沉,昭告天地苍穹日月山川。”】 【“十年征战以安北方,偃兵息民于田里,今地幅员一万余里,诸臣下皆曰:生民无主,必欲推尊帝号。”】 【“我虽文以德薄,却不敢辞,暂代之尊,是用以今年八月十六于玉京山之阳设坛备仪昭告上帝皇祗,定有天下之号曰大燕。”】 【“建元武建。”】 【随着你最后一句话的余音落下,玉京山上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然而,在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你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置身于一片宁静的虚空之中。】 【周围无一切杂音。】 【在你说出那句决定性的“建元武建”之时,你感受到一股无穷无尽的气运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你紧紧包围。】 【刹那间,天旋地转,你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混沌的漩涡之中,失去了方向感,也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当你再次低头俯瞰时,仿佛整个燕地的山川河流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同掌中观纹,清晰可辨。】 【掌中观山河。】 【这些山河、河流以及百姓之间的气运,如同雾霞一般聚集而来,纷至沓来,如走马灯般匆匆掠过。】 【你急忙运起《炼天手》试图炼化这些磅礴的气运,然而却发现它们如同顽石一般坚硬,根本无法被轻易炼化。】 【就在你感到无从下手你体内原本以《先天功》为基础的《炼天手》,竟然开始自发地运转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与这些气运相契合的契机。】 【一瞬之间,你的修为在此突破,达到了天人境界的圆满,炼天手还是无法突破第六层。】 【体内的灵气和气运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个境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挡。】 【陆羽注意到了你的不适,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 【你心中明白,全凭借武道是无法突破天地大限的。】 【武道虽强,但终究有限。若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必须另辟蹊径。】 【当年的三真教祖师,在临死之际留下的。】 【“统一河山,武碎虚空。”】 【众人的欢呼声中谢淳安却一直牢牢看着玉京山的天际。】 【那条从燕京游曳而来的气运金龙,在烈日之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就在你宣读完祭天词之后,它突然仰天咆哮。】 【体型再度扩大一倍,在其腹部生出第五只爪,其身的鳞甲张合起伏,栩栩如生。】 【已有龙飞九天之兆!】 【一声无形的怒吼!】 【谢淳安眼神一痛,连忙收回了“望气”之术。】 【他知晓,这镇国气运神兽已拥有灵智,不可再随意观测。】 【泱泱大国,不可再观其龙脉。】 【立国大燕。】 【从今日起这燕地便不在是大庆之臣,而是重新建制。】 【其名“建武元年!”】 【新的时代来临。】 祝大家中秋快乐,团团圆圆,晚上还有一章! 第212章 斡旋甘露,天命之人 【建武元年,大燕的年号!】 【提示:恭喜获得一滴斡旋甘露,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随着大鼎上的幽蓝色的文字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提示。 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是浓浓的喜意。 尤其是上面的“斡旋甘露”四字。 这可是第一次出现别的“天材地宝”的奖励。 之前一直都是斡旋母气。 都是带有斡旋二字,这两字就有造化之意。 不知道,模拟结束后产生这么样的效果。 光听名字就“强的离谱”。 而且,这个获得“物品”还是能在这次模拟成功之后就能获得。 果然还得是“称帝”靠谱。 这次模拟的十年先是收获“禁字术”道术,又收获“斡旋甘露”,收获之丰厚远超之前。 随着模拟的次数越多,陆沉的人生到达了后期。 每一次模拟获得奖励价值会越来越高。 要知道! 这类天材地宝都是分等级,像斡旋母气可以修复经脉,助长修为,这种效果的灵药。 要花费的灵石恐怖是海量,甚至都不是他能买到的,早就被人垄断了。 不知道,这个甘露算是那个等级的天才地宝? 俞客刚刚有所想法。 大鼎之上,便出现一串幽蓝色的文字流转。 【斡旋甘露:可提升生灵根脚。】 俞客嘴巴慢慢长大! 乖乖! 有点不敢置信,竟然能提升生灵跟脚。 要是“陆沉”完成山河统一,不知道会奖励什么了? 还有完成终极的“武碎虚空”了? 俞客不敢相信,会获得什么奖励! 模拟继续。 【六日之后,百姓们依依不舍地散去。为了防止路途上出现意外,你让各地都派遣了兵马进行护送。】 【你出面相送十里,许多老人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想当年,是在这样的漫天大雪中,他们送走了少保你南下。】 【四国的使团也纷纷离开,但谢灵萱和她的表妹却选择定居下来。】 【谢淳安只感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便告辞离去回往大庆。】 【谢灵萱并没有避讳什么,她主动拜访了燕王之母,并得到了其母的喜爱,她便在如今的燕王府中住下,照顾燕王父母的起居。】 【燕王府再次改名为“都天府”,寓意着燕国将成为天下的中心。】 【谢灵萱留在在父母身边,你也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如今以你天人境界圆满的修为,乃是凡间武学之巅,再加上燕地气运的加持,你能够清晰地看到谢灵萱身上的气运之景。】 【这一幕让你为之惊讶,这是你首次亲眼目睹如此清晰、如此生动的气运之景。】 【只见谢灵萱的头顶,有一挂垂落的瀑布缓缓倾泻而下,其下则是一汪活泉,泉水清澈透明,其中似乎悬挂着一把青绿色的长剑,随着泉水的波动而微微荡漾,其上光彩华然。】 【你又看其心,单纯善良且聪慧,周身仿佛被连绵的福运所环绕。】 【你仔细观察她的根骨,发现她无论是练武还是修道,都具备着极高的天赋和潜力,真是“良才美玉”。】 【虽然你们之前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在京都之时,你还未突破先天境界,无法看透这世俗的气运之谜。】 【谢灵萱的年纪,但她的容颜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如同陆羽一般,长年华而不老。】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皙如霜雪,仿佛是一位正值双十年华的闺中女子,有月晕星辰之貌,身段又如弱柳扶风,动人至极。】 【与季沁心这位胭脂榜上多灾多难的榜首相比,谢灵萱仿佛汇聚了天地的钟秀之气,人生也是一帆风顺,似乎连上天也舍不得苛责她一分。】 【你不由感叹,这难道就是这番天地所谓的天命之子?】 【面对你的目光,谢灵萱脸色微红,如同天边绚烂的彩霞,更添了几分娇羞。】 【你心中暗自点头,有谢灵萱这样的女子留在父母身边,你也能更加放心。】 【第七日,你开召集内阁,在都天府中忙碌起来。】 【你回王府中后的事务照旧进行,一切都有条不紊。】 【陆羽这几日在军中历练,李拦江听闻他的拳法竟是在军中锤炼而出,且从最底层的兵卒做起,不禁心生敬佩,加入燕北军。】 【你听后,总觉得陆羽将一代剑圣置于军中充当“大头兵”,有些许滑稽可笑。】 【今日,陆羽回到府中,与叶胜男、季沁心和苏子吟三人,以及终南七子。】 【少有齐聚一堂之时。】 【听闻叶胜男与苏子吟打算在燕京开设一家酒楼,安定下来。】 【叶胜男这位叶家之主,竟也有游历江湖、寻求安宁的想法。】 【而苏子吟,身为将门之后,竟也选择在燕京落脚。】 【最后,季沁心郑重向你跪倒,一路走来,无论是燕王还是三真教掌教,她都心悦诚服。】 【她决定拜入你的门下。】 【你脸上露出笑意,作为你的开山大弟子,也是关门弟子,你这一身本事也算后继有人。】 【终南七子脸上也是欣喜,自己多了一个小师妹,自然高兴。】 【你注意到她头顶上的黑气,在你点头之时,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金光灿灿的气运之光环绕在她的周围。】 【从此之后命运顺遂!】 【提示:恭喜获得五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此次模拟十年即可获取。】 俞客盯着眼前的提示。 他惊讶地发现,收徒竟然还能爆出奖励,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看来,陆沉在这方世界留下道统,不仅是为了传承,还算是改变天下大势的一种方法啊。 虽然现在的奖励并不高,但胜在持久,而且多多益善。 他上次发现,这种斡旋母气似乎可以储存在体内,这让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这种斡旋母气自己用不上,那能不能在宗门里售卖呢? 以母气的疗效,宗门内肯定不缺识货之人,也不缺财大气粗之人。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他的财政危机? 想到这里! 俞客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宗门内风生水起、财源滚滚的景象。 模拟继续! 【今日在府中的暖房中,一直空余了十年的主座,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刘温,窦固等人已经起身,坐在轮椅之上的章煜也是微微躬身。】 【众人起身道:“参见圣上!”】 第213章 攘外必先安内,使团遇袭!(二合一!) 【都天府内,一间暖意融融的房舍里,映照出一室阳光。】 【你坐在主位之上。】 【下面是刘温,窦固,封海平六人。】 【几人正襟危坐,封海平和刘温等人本就是陆家军之中的老人,自然知道你行军和议事之严,不敢丝毫大意。】 【大军团作战,纪律要严。】 【文孝和本是一个提倡“笑着把事情”做下,未曾与你共事,此番被五人严肃的气氛所带动,也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变得谨慎起来。】 【不过,今日你却一改之前的肃然,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你望着这六人,心中满是欣慰。他们皆是你精心选拔之人,这些年里,他们从未出过岔子。】 【其中更有三人,为了燕国的政务,至今尚未成家立业。在这繁琐复杂的政务中,他们虽有下属和参议协助,但每日送往燕王府的折子,仍是如潮水般涌来,快马加鞭,不容片刻耽搁。】 【燕地广袤,家大业大,即便是牛毛般的琐碎事务,堆起来也是不小的事。】 【你轻轻开口,站起身来,对众人一礼,声音温道:“这些年,燕地仰仗诸公。”】 【这几日,立国大典之后,手下的将领和文官们纷纷被封侯拜相,荣耀加身。】 【扶龙之功,开疆扩土之劳,这些老兄弟跟着你这么久,总有所归,得偿所愿。】 【衣锦还乡,千里觅封侯!】 【六人见此一愣,连忙起身回礼。】 【封海平更是准备跪地,却被你一道无形劲道扶起。】 【文孝和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他深知封海平在军中的分量,可以说是仅次于你的存在。然而,即便如此,封海平对你的尊敬却是骨子里的,发自内心的。】 【你笑了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坐吧!”。】 【众人闻言,纷纷落座。】 【窦固便开始说起近几年燕地的财政收入,储粮和大的土木修建。】 【窦固细数近年来燕地之财政收入,储粮,以及大兴土木之壮举,言辞间透露出一股蓬勃之气。】 【人口增殖,乃国家强盛之基。教育私塾与武馆并立,皆为体魄和思想,更是以及军中老卒退伍安置。】 【在《治北政要》为蓝本,税收制度已历经多次改良,力求公平合理。鱼鳞策之下,人口统计精确无误,税负一降再降,以减轻百姓负担,促进民生发展。】 【从均田法的实施,到税收分成的调整。】 【四年前,更是一项大胆举措,将盐地、私盐、铁器等国家专营之行业,下放给民间经营。】 【此举一出,朝野震惊,反对之声四起。】 【盐、铁乃国家命脉,历史上因盐商、铁器而引发的起义屡见不鲜,四国贩卖“私盐”乃是杀头的重罪。】 【故此,朝臣们担忧此举会引发动荡,为后世埋下祸根,甚至内阁几人也是犹豫。】 【最后燕王府修书终南山,请燕王裁决。最终,燕王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决定实施此策,不过其中由燕王府监管,而且每年一部分盐要有储存起来。】 【让利于百姓,以百姓之念为己念。】 【燕王府拥有绝对的权利,各行各业都在其下,以不同比列金银来缴纳税收。】 【这也是《治北政要》的核心。】 【建立的十八个边境大城特区,修建商业坊市,顺通治水和岳塘江两地的运河。】 【选拔人才各省开展科举,再组织道燕王府统考核,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刘温、窦固等三人,自清晨至正午,汇报不绝,却无丝毫枯燥之感,反而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这都是十年来燕王府的心血和政绩。】 【十年磨一剑,今日把“示君”。】 【你也听的细致,还有水银的章煜在一边补充各地的水银回来的资料相印证。】 【民调不可缺,生产与政度亦需并进。】 【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踌躇不前。】 【燕王符用过午饭后,六人回到暖房之中,重新开始。】 【于燕王府,上百位参议、忌酒、学士及黄门侍郎等群贤毕集,其心神皆不由自主地牵系于暖室之内。】 【一个简简单单的早晚,便是燕地十年的社稷兴衰,也是未来之走向!】 【众人也想知道,燕王对他们十年勤勤恳恳的功绩的评价。】 【可是他们自然不敢去听,况且暖房外还有牢牢站着两人,飞将军贾符,龙亭侯虞许,二人都是陆家军老人,一州之节度使,左将军。】 【二人如此显贵的身份,也是静静守在门外。】 【众文士途经此地,皆是屏息凝神,不敢稍有造次,大气不敢喘。】 【之前自然没有此二人,现在是燕王回来之后,此时应该称陛下。】 【此时此刻,燕王府内人来人往,皆是一方“诸侯”,一州之地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足以牵动燕地乃至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下午时分,议题转向了军中之事,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霍海与封海平,这两位军中宿将,近年来致力于训练燕地兵种,由《练兵记要》探索强军之法。】 【他们深知,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因此,在过去的十年里,燕地进行了两次大规模裁军,节省经费,再次提高军中待遇,提高选拔门槛,旨在打造一支精锐之师。】 【然而,此举在燕地掀起了轩然大波。】 【北地战乱多年,百姓们深知武装力量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武才能定国,才能安邦!】 【手中有剑和无剑是不同的。】 【纷纷质疑此举是否明智,甚至有人担忧这是自毁长城之举。】 【多地的学子更是联合起来,书写“万人言”,递交给燕王府,表达他们的忧虑和不满。】 【面对如此重大的决策,内阁六人亦是犹豫不决,难以定夺。】 【最终,他们修书终南山请求定夺。】 【以燕王的名声才压服诸多反对之声。】 【如今,燕北军已成为一支精挑细选的强军,足足有八十万之众。】 【再加上各州的武装力量,一旦有变,可迅速聚拢起百万大军。】 【军中之事,你倒是放心。】 【陆家军中,有太多老人,他们都是当世的名将,由你一手培养而成。】 【治军之道,在于纪律要言,需严明赏罚,身先士卒,才敢打硬仗。】 【亭台二十六将之中,不少人都是从士卒中摔打出来的,他们绝非纸上谈兵之辈,而是真正的战场猛将。】 【从下午聊到晚饭时分,暖房之中的烛火被擦亮,几人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淡,府中的诸多参议和官员暮色下画酉时纷纷离去,但他们的眼神仍然不时地注意着西湘房的那间屋子。】 【门口,贾符和虞许二人依旧立在门口,不曾有丝毫的懈怠。】 【屋内禁闭,只听得见几人的影子对答。】 【你微微点头,对于众人的汇报,大多都是精炼和挑选重点,不过你也能从中窥得如今燕国的“体貌”。】 【以燕国如今的军事实力,已经不输于任何四国。】 【步兵、骑兵、重甲军,以及军中的工匠,他们的职务和武器的发展都得到了有力的推动。】 【后勤补给和军中职务的升降制度也日益完善,武将身边的政要忌酒配备齐全,宣传和生发工作也是一一具备。】 【此外,军中还特意组建了“演戏处”和“军武堂”学习,针对各种可能的情况变化进行预演,以确保在实战中能够迅速应对。】 【一支训练有素、能听指挥的雄兵仿佛已经出现在你的眼前。】 【霍海二人汇报完毕后,也重新落座,室内的气氛略显凝重。】 【这时,有人进来添加地炉的木炭,你顺手打开了窗户。】 【月光柔和洒满整个房间。】 【军政两处的汇报已经完毕,但六人脸上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犹豫之色尽显。】 【在暖室内的灯火下,“水银”的都统章煜手握住轮椅低着头的扶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看着六人脸上的犹豫之色,心中已有猜测。】 【“孝和,你来说吧。”】 【你笑着看向文孝和,他此时心境最为沉着,是合适的人选。】 【文孝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环顾了五人,最后起身道:“圣上,此事乃是和长平侯有关!”】 【长平侯叶牧,这个名字在众人耳中回荡。】 【老将霍海一声叹气。】 【文孝和继续说道:“长平侯私练兵甲,军中培养党羽,还于毫州内私下会晤拓拔宏宴。”】 【他的语气公正,没有丝毫的糊弄之意。】 【你闻言脸上却没有任何怒色,一片平静。】 【刘闻等人这才脸色稍缓。】 【这次祭天大典,叶牧也如期参加。你本有意留下他,与他叙叙旧,共话当年情谊。】 【你的父亲陆佳轩更是特意留他吃一顿家宴,然而叶牧却称有职务在身,匆匆告辞。】 【回想起当年,陆家军初创之际,叶牧即为首批四人之一,堪称元勋。】 【他性情豁达,于陆家军中,几无人不识其面。】 【当年有客人来,家中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叶牧杀了家中的唯一的耕牛款待。】 【他对你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年纪又与你相当,因此陆佳轩曾多次想收他为义子。】 【父亲称赞他:“豪气过人,能文能武,长相俊郎。”】 【在当年虎牢关的日子里,每逢年过节,你和陆羽都会回去叫上叶牧一同欢聚。】 【你和叶牧的关系也算是极好,曾多次共同经历生死。】 【你与叶牧,虞许等人,更是在虎牢关对着黄天厚土立下。】 【“扬名天下,开创盛世”的誓言。】 【在其城楼举杯,喊着“生死与共”。】 【后面历经多次大仗,最后定鼎黄河。】 【收三洲之地,黄龙府门前。】 【你辞官修道之时,叶牧却怒发冲冠,于陆家军中公然指责你“迂腐”、“妇人之仁”。】 【“只需起兵十万,你陆神洲何尝不能问鼎天下?”】 【你却只是淡然摇头,不置可否。】 【叶牧愤然摔下头盔,怒骂道:“陆神洲,真是孬种!”】 【当时,贾符等人闻此言论,为之震怒。】 【你安抚贾符,随后和陆羽离去。】 【分道扬镳!】 【回想起当年终南山,那封“岁在甲子”的信件,也是由叶牧牵头撰写。】 【此刻,章煜已将一份密折呈上,其上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叶牧近几年的所作所为。】 【你细阅其内容,发现与文孝和所言并无二致。】 【你目光扫过在座的封海平、霍光、刘温以及章煜四人这四人,当年曾与叶牧同帐共眠,情义深重。】 【若换作他人,或许早已大军压境,不会拖延至今。】 【但此刻,众人都静待你的决断。】 【你转向章煜,沉声问道:“叶牧治下,可有欺压百姓之举?”】 【章煜闻言,微微沉吟后答道:“根据水银探子所呈情报,并未有此类记载。”】 【你接着追问:“那可有中饱私囊,将毫州视为私家库房之事?”】 【“叶牧是否确有私通外敌之铁证?”】 【章煜摇了摇头,并无确凿证据。】 【最后,你问道:“毫州目前可有动乱之兆?”】 【未等章煜开口,文孝和已抢先答道:“圣上,毫州这几年百业兴旺,税收在几州之中名列前茅。”】 【章煜似乎是听懂其意,不确定道:“可是,我们对此去信多次,叶牧也不愿意来燕王府,甚至都不愿意回信。”】 【你看着六人道:“明日我去一趟毫州。”】 【文孝和连忙劝阻道:“圣上,你可是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你笑了笑道:“无妨!一人去得!”】 【“攘外必先安内!”】 【霍海等人深知你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改变,不过也是舒了口气。】 【若是燕王认为叶牧有叛乱之心,叶牧便再无生机。】 【对于你去毫州,他们并不担心。】 【在燕地,没有人会举兵反抗燕王。】 【就在这时,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敲响了暖房的门,贾符和虞许也随之走了进来。】 【是水银的探子连忙禀报道:】 【“四国使团在毫州遇袭!”】 【章煜等人闻言,大惊失色。】 第214章 师出有名,亳州北凉! 【“四国使团,于亳州突遭不测!”】 【“大庆、乾元、韩、楚四国之使团,行至亳州地界,竟无端遭袭。唯韩国公主宇文璃浅之侍女,孤身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 【章煜闻讯,轮椅之上,身形一震,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霍海与封海平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四国使团,怎会于亳州这等要地遭遇袭击?亳州,南下燕京之必经之地,素来安宁,怎会突生变故?】 【须知,四国使团北上燕京,一路风平浪静,未曾有任何波折。】 【你闻言若有所思。】 【水银的千户,继续言道:“据那韩国侍女所言,袭击他们之人竟是……”】 【他缓缓犹豫,吐出三字,“亳州军!”】 【此言一出,霍海猛地站起,身形一震,厉声道:“绝无此事!”】 【暖室之内,众人亦是哗然,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海平眉头一皱。】 【若是亳州军所为,那能在亳州之地指挥得动亳州军之人,除了叶牧,再无他人。】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却又让人难以置信。】 【叶牧,他为何要袭击四国使团?其目的何在?】 【天色已渐晚,屋内光线昏黄,刘温等人脸上皆凝重如铁,气氛压抑。】 【“启奏圣上,军情紧急!”】 【屋外,有军方侍卫匆匆来报,声音急促而紧张。】 【贾符闻声,立即带其走进屋内,侍卫跪地禀报:“圣上,北方军镇传来消息,亳州发现北风骑兵,人数不下五万,已越过亳州边境。”】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震,心中惊骇更甚。】 【亳州、燕州、云州,三洲边境皆与北风接壤,但两国边境,怎可能让五万骑兵如此轻易地长驱入境?】 【贾符一双虎目怒睁,厉声道:“叶牧,这是要反!”】 【霍海见状,连忙打断道:“贾符,不可胡说!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岂能妄下结论?”】 【若是寻常之人,贾符早已按捺不住,定要顶撞回去。但此刻,他深知事情重大,又是陆家军的“兄弟”,关乎国家安危,于是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开口。】 【暖室之内,一片寂然。】 【霍海心中虽有疑虑,不相信叶牧会反,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难以辩驳。】 【袭击四国使团,北风骑兵入境,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叶牧已有反心!】 【水银与侍卫退下后,除章煜因身坐轮椅无法站立外,其余五人皆已起身,面色凝重。】 【刚刚立国不久,便遭遇如此重大之事。】 【白马之盟约尚未结束,此时袭杀四国使团,无异于挑起四国共愤,引发共诛之祸。】 【而此刻,北方边境告急,亳州长平侯叶牧疑似谋反,动乱似乎已经悄然开始。】 【事关外交,又是内乱!】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燕王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脸色藏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之下,显得异常平静。】 【众人见此才定下心神,有燕王在一切都能解决。】 【众人一路走来都是历经大事之人,泰山崩而不变色,今日如此震惊,乃是事关长平侯叶牧。】 【面对此事……于是,你决定。】 1.领兵去往亳州。(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2.领兵北上。(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4.不去理会。(提示:有可能会对后续事情造成不利。)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6.亲自参与。(2/3) 随着大鼎之上幽蓝色文字的缓缓定格,一股浩瀚而古朴的气息自大鼎中吐露,弥漫于四周。 俞客凝视着鼎面的提示,眉头微蹙,陷入思考。 “陆沉”如今的修为已至天人境界,便已经是人间绝顶。 加上还有“陆羽”。 有陆沉在的地方,三米开外必有陆羽。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此界难有威胁他们的存在,自是无需担忧任何危险。 眼前的六个提示中,并无任何预示危险的迹象。 俞客逐一审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项“亲自参与”上,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其排除。 再就是提示后面的,对后续事情有不利。 如此一来,仅剩两个选项。 3.派遣人领兵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 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两个选项,皆有可能使事情迎刃而解。 唯一的不同就是,选项5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俞客有点犹豫。 但是想着,这次模拟的收获。 禁字术道术,可遇不可求。 还有斡旋甘露,这种可以改变人根脚的天材地宝。 再赌一赌? 提示里面都是没有危险,都不会危急“陆沉”。 好,决定了,搏一搏。 选择5.一人前往。(提示:事情大概率能得到解决,可能产生别的变化,但是也有可能有别样的收获。)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屋内八人,皆静默无声,唯待你一言而决。】 【你淡淡道:“无妨,既定之策,无需更易。”】 【虞许急忙站出身来,劝阻道:“圣上,此时恐怕不妥。原本自然无碍,但如今五万北风之人已至,若圣上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文孝和紧随其后,面色焦急,言辞恳切:“再者,亳州局势混沌未明,岂能让圣上亲赴险境?自古以来,尊贵如千金之子,不坐近危墙之下;万乘之尊,不履险峻之地。”】 【“圣上,请三思而后行啊!”】 【霍海沉声道:“臣,可率一队人马去亳州,叶牧也与臣相熟,事情必定能解决。”】 【封海平起身道:“我亦可往亳州!”】 【你轻轻摇了摇头,对他们的担忧不置可否。】 【众人见你去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刘温沉吟片刻,道:“圣上,此行不妨多带些人马,以策万全。”】 【贾符和虞许也连忙道:“我们也愿随圣上前去!”】 【你笑着摆了摆手,道:“自家卧榻之侧,花园之中,何须大动干戈,兴师动众。”】 【“一人足矣。”】 【此时,陆羽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门畔,倚门而立道:“我与兄长同行。”】 【你点了点头。】 【既定之事已尘埃落定,众人虽心存忧虑,却也只得悻悻离去。】 【霍海与封海平,乃最后踏出都天符大门之人。】 【彼时,天际月色高悬,宛如明珠。】 【十五月圆,二十亦不减其辉,皎洁如玉盘,清辉如水,倾洒长街,为夜色披上一层银纱,美不胜收。】 【二人跨过门槛,却无心欣赏月色。】 【府门之外,二人府中之马车早已恭候多时。】 【两家管家早已经迎上。】 【“老爷,酒席已经备好!”】 【霍海摆了摆手。】 【这次本欲借燕王汇报军务之喜,共襄盛举,军中几位老将也是约好了喝酒坐席。】 【此时却没有了心情。】 【北风骑兵二人却不甚忧虑,真正令他们牵肠挂肚者,乃叶牧也。】 【叶牧与他们情谊深厚,犹如手足。然近年来,叶牧性情渐趋孤僻,往来便日渐稀少。】 【霍海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淡淡忧虑,低吟道:“老七心中,究竟在盘算何等大事呢?”】 【在陆家军中,亭台二十六将威名远扬。叶牧位列第七,霍海居于第四,封海平则位列第八。】 【他们,在军中与朝野间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燕国初立,二人更是被封为侯爵,权势显赫。】 【二人拒绝了马车代步的便利,选择并肩徒步,踏着月色归家。】 【封海平眉头微蹙,忧虑地道:“叶七哥,我并不担心他会反,我们都了解他的性情。我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 【霍海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老七啊,他就是一根筋。平时能文能武,可是一遇到大事就容易糊涂。”】 【当年陆老爷评价叶牧,“豪气过人,能文能武,长相俊郎。”】 【少保再后面评价道:“大事犯糊涂。”】 【封海平点头道:“如今的燕王,早已不同往日。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辞官修道的少保。”】 【燕王这次下终南山,似乎有平定五国之心。】 【长街之上,早已收摊歇业,一片寂静。燕王府和私塾附近,晚上严禁设立勾栏烟花之地,特定区域更是有宵禁管制,以确保治安。】 【当二人行至巷尾时,竟发现还有三人早早等候在那里。】 【他们是刘温、窦固,以及被推着轮椅的章煜。】 【五人齐聚,平日里虽然天天相见,但少有在内阁之外相聚的时刻。】 【各自都有繁忙的公务缠身,难得有如此闲暇之时,能在月色下散散心,聊聊家常。】 【五人能够齐聚于此,皆因叶牧之事。】 【除了后来加入的窦固,他当时还在北地水寨中担任军师,未曾亲身经历虎牢关的陆家军初建,五人都是陆家军老人,不相信叶牧会反。】 【而刘温、霍海等人,曾在虎牢关城墙上立下铮铮誓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彼时,虎牢关兵力薄弱,仅万余人坚守,而北风三十万大军如狼似虎,名震天下,随时可能挥师南下。】 【南方军饷早已告急,军中士兵只得自给自足,耕田种地以维生计。】 【那些所谓的义军,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如惊弓之鸟,不见踪影。】 【那时,少保年仅二十一,正值陆家军初建之际。】 【他们每日训练之余,便会登上城楼,仰望北风辽阔的星空,心中满怀壮志。】 【陆家军中,有年仅二十二岁、家破人亡、此世独身的封海平;有二十五岁、从山中逃难而来的霍海;还有少保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贾符、断了腿的章煜,以及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叶牧。】 【章煜的第一把轮椅,便是少保与叶牧亲手为他制作的。】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少保便会在月光下打拳走桩。】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年少轻狂的少年,站在城楼上仰望着皓月,喊道:】 【“不要一世之名,要立万世之功。”】 【“收复北地,鲸吞天下,开万世之太平。”】 【“行大道,然后泽被天下!”】 【少年的口气吹的比天还大,谁也没有信他们。】 【想不到,短短六年,陆家军便开始展露锋芒,北上黄河。】 【他们六人,从最初的艰难困苦中一路走来,共同经历了无数的生死考验。】 【叶牧怎么会在此时,背叛燕地!】 【好在,少保也是不相信。】 【刘温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还是这轮明月,悠悠道:】 【“叶七哥,想要为燕国,师出有名!”】 【五人都是默默不语。】 …… 【翌日,晨光初破晓。】 【你与陆羽轻装简行,两骑轻便,悄然踏上前往亳州的征途。】 【未曾想,你新收的弟子季沁心,竟悄然跟随而来。】 【你本不愿多带一人,但念及她是你唯一的弟子,也是开山大弟子,且处理完手头事务后,少有无暇教导于她,便决定让她同行。】 【北地天高地阔,蓝天上云卷云舒,景色宜人。】 【季沁心貌美至极,名列胭脂榜首,此番自然也做了伪装。】 【你戴上了斗笠,以掩行踪。三骑并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亳州。】 【两洲相距不远,第二日正午时分,你们便已踏入亳州境内。】 【亳州的州府是北凉城。】 【乃是不次于佳康的大城,北方的重镇之一。】 【北凉城城门外!】 【季沁心道:“师傅,我们进去吗?”】 【你淡淡点头。】 第215章 围杀,禁字符,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北凉城】 【通过城门倒是无碍!】 【早就有水银的探子报信于你,叶牧就在如今的城中的长平侯府。】 【你等身份,早已备妥,侍卫眼光掠过,带着几分审视,却终是放行。】 【城中倒是人来人往,商业繁荣。】 【北凉城内,人声鼎沸,商贾云集,热闹非凡,市井烟火之气。】 【不愧 在石全胡思乱想时,又有两辆马车从不远处的孙家和李家出来,一看也是皇家马车,一个前面有个大大的毒字,一个是大大的西字,不用说是毒圣国和西圣国。 早在晋王被寄养在良妃名下的时候,他就随着二皇子一起叫良妃为母妃了。 “是与不是你没有必要知道了!”石全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加大了对土牢的控制力度。土牢里传出毒霸天呼呼的喘息声。 “瞧,我带来了两位客人,两位和你一样的客人。”罗宾-伍诺关上门后对房间里的某一位置说着话。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便是已经回到了药园。本来两人都是准备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可是踏入竹园,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却摆满了碗碟,上面装有一些吃食。 这时车上主人的发话了:“金贵,不得蛮横无理,妥善处理,抓紧赶路”一个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虽有责备之意,但让人听到这声音之后没有半点违逆的念想产生。 谢过了太监,山山顺手塞过去一锭金子,凑过去轻声问:“公公,宫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多数太监根本没什么节操可言,给够银钱什么都能说,山山王爷这样慷慨大方的正是他们最欢迎的。 当下不由分说就拉楚天昭,楚天昭估摸了下时间还早,就叫其他人先去了,自己单独陪简亲王到了偏殿。 “这个工厂内都布满了我的异能,你进入这里简直就是等于任我摆布!”黑影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景田回到自己财务总监的办公室,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财务部掌管着公司所有资产,是个很重要的部门,家族会派可信的人来打理。景田她性格温顺柔弱,不适合商业的尔虞我诈,这个部门主内,相对平静,很适合她。 “多谢绯红师傅夸奖……”季莫被称赞的有些不知所措,再次挠了挠后脑说道。 风千连胜两场夺得大比冠军,何怜与萧雨芹自然将进行最终对决,决定亚军和季军名次。 这一切,徐茂先并不知晓,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费了一番苦心,已经被宋念堂将成果暗中偷走,收买人心。 楠木镇在枯榕城最东方,距离飞云子镇有近八百里的路程,风千三人乘坐冰鸟飞行,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雀斑青年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这位摩多然先生可能是他哥哥忒修斯的一位朋友,碰巧在轮船上遇到了他,要不然也不会对纽特有所了解。 但夏寻的周身都是流转着一股淡淡的光芒,更是有着一股洁白的雾气从他的周身弥漫了出来。 这桌酒菜就摆在皇上的病榻前。菜式不是很多。却很丰盛。说是酒菜。却沒有人饮酒。皇上体虚。楚务田求谨慎。 秦尘走向了那辆五菱宏光改装的维修车,上面的维修器具是相当齐全的,一个中年大叔穿着工装满身机油的倚靠在五菱宏光的后门处抽着烟。 第216章 最后一次亲自参与,燕北军! 在北风的铁骑之中。 万军从中。 前面的七人也没有丝毫懈怠。 围剿陆沉,谁也不敢马虎。 高文孝更是心潮澎湃,要是能一举“击杀陆沉”,他就是北风的真正的英雄。 “诛杀北风的的二十年的心魔!” 他的名声将响彻北风,在军中的地位便无人能敌。 他们此番北风敢于深入燕国境内,皆因燕国的长平侯叶牧早有投诚之意,有密信传来。 拓拔术遗闻讯,即刻召集宫内谋士商讨。 然众人对叶牧之投诚,皆持怀疑之态,心存戒备。 谁不知道陆家军铁板一块,其中亭台二十六将早就跟随少保出生入死。 水泼不进,风吹不散! 然而! 叶牧为表诚意,竟袭杀四国使团,将大庆、韩国之使团成员悉数擒获,交予北风。 此举震惊四座! 拓拔术遗虽心存疑虑,但为求万全,仍决定派遣三万铁骑,浩浩荡荡,南下征伐。 为保险起见,先遣一万铁骑,越境而入,与叶牧秘密会面。 叶牧不仅交出四国使团,更将其独子作为质子,以示其诚心归附。 更是率领八千精锐亲兵,于众目睽睽之下,决然地离开了侯府率军北上。 没有燕王府的许可,一州之兵马,不可擅自离开境内。 此举无疑是对世人昭示其反叛之心。 叶牧不仅率先提供了陆沉的行军路线,还泄露了部分军中部署的机密情报,为今日的围杀埋下了伏笔。 北风的探子回报,确凿无疑地证实了多年前叶牧与燕王府之间的深重隔阂。 他蓄养私兵,公然反对陆沉的决策,更在军中拉拢势力,结党营私。 此等罪行,任一项都足以让他身首异处。 拓拔术遗心中虽有疑虑,但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围杀陆沉之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若燕国失去了陆沉,还有何可惧? 于是,拓拔术遗与高文孝在离北风最近的边境之地设下埋伏,为确保万无一失,甚至不让叶牧插手其中。 他们派北风之人伪装成叶牧,逃往北风王庭,以混淆视听。 事情出奇地顺利,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陆沉孤身三人,踏入了早已布下的“死地”,四周重兵围困,如铁壁铜墙。 十面楚歌之境地! 此次行动,以北风太子拓拔宏宴为首,他备足了万全之策。 他们已经知道,陆沉兄弟都是天下最顶尖的宗师。 府中江湖门客倾巢而出,其中更有三位江湖大宗师级别的强者坐镇。 更有一人,举荐了两名流转于北风境内的江湖绝顶高手,又多了一分把握。 此刻,拓拔宏宴心中短暂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之感。 然而! 与身旁的高文孝不同,拓拔宏宴内心深处仍保持着一份谨慎。 他历经黄河之战、终南山之役、大庆皇宫之变,再到白马之盟,每一次与陆沉的交锋都让他印象深刻。 这位北风的太子,对陆沉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 陆沉,一生转战三千里,从无败绩,其威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 拓拔宏宴望着身边蓄势待发的雄壮骑兵,弓兵们已拉满弓弦,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遮天蔽日。 一万三千铁骑对阵三人,又以逸待劳,更有八千重甲兵压阵。 如此阵势,陆沉三人哪里还有生路可言? 拓拔宏宴勒着战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三骑。 只见其中一名中年人脸上神色平淡,仿佛对周围的危机毫不在意。 拓拔宏宴又不禁问自己。 “我这等人,真的能杀陆神洲吗?” 拓拔宏宴不由看了看身后的边境,他握拳咳嗽一声 “文孝,本宫突感腹内绞痛,你暂且代本宫统领三军。” 他面色一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务必把握战机,切勿延误,否则,本宫定不饶你。” 高文孝欣然应允。 魔师目送北风太子携数名亲兵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虽是一身文士装扮,却难掩其宗师级别的圆润如意之气度,周遭数位江湖高手,皆不敢有丝毫轻视。 黄道仰望天际,只见“禁字符”在微光中闪烁。 有一只鹰隼在空中,突然一声鹰啼,在密密麻麻的弓弦之声中显得微弱。 黄道却早有注意,手指轻轻一动。 “如此宝符,倒是可惜!” …… …… 俞客几番纠结,还是排除掉了。 1.模拟继续。(提示:可能会遇到危险。) 毕竟现在已经是“陆沉”这次副本的后期,每一次的收获巨大。 他直接选择。 2.亲自参与。(2/3)(提示:无危险,可能走向未知,请谨慎选择。) 用掉了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随着你的选择。 俞客缓缓闭上眼睛,有了前两次亲自参与的经验。 开始和上飞机一样有着“失重感”。 这次他心里做足有了准备。 此刻! 鲲虚鼎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开始剧烈地震颤着。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缓缓颠倒。 又是熟悉的“感觉”! 前两次都有出现一双竖眼,死死盯着他。 还有这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这次却没有出现! 大鼎变得更加古朴庄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混沌朦胧。 这次整个人暖洋洋,没有任何不适。 “嗯?” 阿鼎,给【亲自参与】这项目升级了“体验套餐”。 俞客不由缓缓睁开眼。 看到了一个别样的场景,在一个虚幻的之中。 一间不大的院落之中。 一颗梧桐树下,一个手中卷着书,长相清朗至极的少年。 正在刻苦读书! 少年声音低沉,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便如玉石之音,铿锵有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回荡在俞客耳边。 俞客再看之时,又消失不见。 大鼎再次敲响! 既像是从远古时代而鸣,又仿佛从悠悠未来的声音。 在这震撼人心的声响中! 俞客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耳边似乎响起,一个醇厚的声音道: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这次却比之前更加清晰! 俞客从容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换。 他已置身于辽阔无垠的草原之上。 四周被铁骑环伺,重骑兵的森寒之气逼人。 天空中,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密集而猛烈。 在撑过最后一波箭雨的肆虐后,他体内的灵气已耗尽,护罩也被箭矢穿透。 号角声响起,长风激荡,战鼓雷动。 身后的重骑兵展开了冲锋,马蹄奔腾,地面响起如闷雷般的轰鸣。 人喊马嘶,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之音。 铁链摩擦,金石交戈,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 然而, 俞客最先感受到的,却是怀中的温香软玉。 他骑在马上,怀中坐着一个女子。 应该是季沁心,模拟之中的胭脂榜首,美艳不可方物。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融为一体。 女子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前,仿佛要将所有的重量都交托给他。 季沁心香肩微微颤抖,犹如风中落叶,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眼前如此多的大军冲阵,再无生机可言。 她年纪尚轻,才二十出头,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但真正面对坦然赴死的时刻,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俞客虽然不知此境地该如何发展,他根据选择的提示,这次应该能够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出声道:“会赢的!” 声音温和而有力。 季沁心闻言,转过头来,一双含泪的眸子打湿了双眼。 俞客见此,果然是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真正的绝色佳人。 他对其微微点头,便收敛心神,调转马头,面对已经冲阵前来的大军。 陆羽沉声道:“哥,且先击退这一波敌军。” “待他们轮换第二波冲锋之际,我来凿开此阵。” 俞客寻声侧目,望向身旁那位白衣青年。 他道袍随风轻扬,肩头乌发舞动如墨。 忆起十年前皇宫初遇,他竟容颜未改,依旧宛若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年。 眉心有一颗红痣,更显得神清骨秀,风采照人。 其面上无丝毫惧色,唯有战意盎昂,自信飞扬。 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阻其前行。 少年持险若平地,生死置之度外。 你不禁恍然,即便是你所知的同辈翘楚,神霄宗内门真传“李清水”、“蓝钰”。 此二人,皆为宗门真正的绝世天才,已踏上第三天梯。 作为内门八脉之嫡传,他们未来极有可能晋升大真人境界,震慑一洲。 陆羽,比之亦是毫不逊色! 言罢。 陆羽已策马前行,立于俞客之前,孤身阻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铁骑。 望着陆羽那一如既往的在前面的背影。 俞客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天际,心中暗自嘀咕。 这世间,究竟是真是假? 一鼎之内,藏一世界! 季沁心也拭去了泪水,耳畔回响起你坚定的声音: “会赢的!” 真的会赢吗? 她心中有些疑虑,察觉到你似乎有些不同。 以往,你的脸色总是平静如水,而此刻。 她转头之际,却见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色中多了一些不同的情绪。 就在此时! 头顶的“禁”字符竟无火自燃,灵气瞬间恢复流淌。 俞客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灵气,尽管与宗门内的相比显得稀薄许多。 他开始自主运转经脉,双手之上,火焰渐渐升腾。 炼天手! 他有些疑惑,本应该很棘手的局面,在自己【亲自参与】后。 第一件棘手的事情,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俞客正准备驱马向前。 此时,没有退的道理,只有杀出重围。 祈祷接下来的变化,不如自己闯出一线生机。 “哥,退后着点!” 陆羽骑在马上,身后开始凝聚出一尊黑色法相,看不清面容,生着三头六臂,仿佛从虚无中凭空出现,皆是张开双手,如同夜色道观中的“天王”雕像。 这尊法相的出现,让前面的骑兵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凭空而生! 俞客注意到周围的光线竟在逐渐暗淡,世界仿佛被抽离了色彩,只余下黑白两色。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悄然弥漫,让人心生畏惧。 这是陆羽的内天地影响外天地的表现吗? 在灵气解禁之后,他所展现的天人外景竟如此震撼? 俞客心中暗自揣测,这外景定与陆羽修行的功法息息相关。 《先天功》修炼至最高境界,难道便是这等景象吗? 俞客本想出力助战,但听见陆羽的话后,只思考了一会便识趣退后。 陆羽现在此法,似乎超脱了此界。 “哥,再远些。” 陆羽的声音再次传来,俞客从善如流,又退后了一段距离。 俞客凝视着那尊法相,它似乎并不属于道教中的任何神明,反而散发出一股森然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可想象其真容定然狰狞可怖。 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意,俞客体内的“练天手”功法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驱散了这足以让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一旁的季沁心却显得身体不适,她头晕恶心,又满心害怕。 俞客见状,连忙稍微引导一丝灵气,护住季沁心。 随着灵气的涌入,季沁心才逐渐恢复过来,脸色也稍稍好转。 俞客凝视着那尊如铁石般坠地的黑色法相。 前方的战马因惊恐而失控,有的跪到在地,骑士们的魂魄仿佛被其夺走,场面一片混乱,人仰马翻。 陆羽怒吼一声:“给我开!” 如雷霆炸响,震撼人心。 魔师在远处的骑兵队伍中静静观望着。 只见! 一尊高达两丈有余的黑色法相巍然屹立骑兵重甲之中,他脸上第一次露出惊容。 这就是“武道真意”所凝结而成的外景吗? 难怪玄天子会败在陆羽手中。 超越此界之力! 在岳塘江的密林深处,黄道与谢穆发现了匍匐在地,凄惨不成人形的玄天子。 其结局不言而喻! 谢穆见此嘴角一抽,惊叹道:“这还怎么打?” 一人敌万军! 这时! 他不由抬头,只见不远处有滚滚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旗帜飘扬。 赫然是“燕北军”的标识。 第217章 鲲虚鼎的保护机制,天下大乱! 燕北军,来了! 不止是谢穆有所察觉。 此消息非但谢穆心头一紧,高文孝亦是瞬息间捕捉到了那远方翻腾而来的滚滚铁流。 声势浩大! 一面黑旗猎猎作响,其上“燕”字如龙蛇飞舞,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怎会如此突然?竟无半点风声! 他们竟敢在此地屯兵布阵,周边骑兵便布有哨卫。 却直到大军逼近眼前,方才察觉。 除非早有预谋! 周遭骑兵,目睹此景,无不面露慌乱之色,心中悸动难平。 陆家军虽已不在,但燕北军承其遗志,军中不乏昔日老将,曾令北风之军在黄河两岸丢盔弃甲,溃散而逃。 北风初起之时,不过是由各个部落拼凑而成,募兵亦是各部落抽调人手,打仗只为掠夺资源。 入城之后,烧杀劫掠金银财宝,男人女人畜牧,所得财物一部分归于私有,一部分则充作军资。 如今的北风立国之后,军中实行的“士家”制度,士兵终生服役。 把军人作为世世代代的职业,另立户籍叫做“军户”。 军户的女儿只能嫁给军户,不能外嫁。 丈夫死了妻子不能守寡,要分配给其他军户。 军户的亲属,皆被当作人质,集中居住于一地,受着严密的监视。 男性父死子继,世代为兵,仿佛被套上了永世的枷锁。 子子孙孙,无穷尽矣。 “士家”,这个听起来似乎荣耀的名词,实则是国家的奴隶。 壮丁为国打仗,冲锋陷阵,而老弱妇孺,则留在家中屯田劳作,作为人质。 更有那“士亡法”,士兵若是逃亡,触犯军规,不仅自己难逃一死,家人亦会因此连坐,往往被处以死刑。 当年就有“士家”的女儿,嫁给普通的百姓,遂脱军户之籍,然终被北风官员所举发。 彼等出嫁之女,其婚姻皆取消,女子悉数重配于军户,所诞子嗣,一律编入“士家”之列。 正是这一套严苛而冷酷的军中制度,使得北风在短短几年间,迅速崛起,最终覆灭了周边的强国。 而这套军制,也一直沿用至今,成为了北风立国之基。 此刻,军中骑兵虽心存畏惧,却无人敢于逃窜。 高文孝环视四周,只见足足有三万以上的骑兵,如铁壁合围,将此地团团包围。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如今他是这里的最高将领,拓拔宏宴哪里还有踪迹。 也就一个时辰,局势完全逆转。 魔师凝视着场中,只见陆羽身后腾起一尊黑色的法相,与两千多重骑以及四五名大宗师一同压阵,与敌军展开激烈的缠斗。 战场上,不时有人仰马翻,金石交响之声震耳欲聋,仿佛形成了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之景。 黄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带着谢穆策马离去。 高文孝见状,还想试图阻止这位武道宗师,但黄道只是轻轻回首,望了他一眼。 高文孝只觉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匹夫之怒,十步之内,亦可敌国。 他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道骑着马,慢悠悠地离去。 场中的围杀陆羽的重骑也注意到了周围的骑兵,开始逐渐褪去攻势。 俞客则望着眼前这片尸横遍野的战场。 不少骑兵连人带马,被陆沉所聚拢的法相拍死。 那法相如同一个黑色的人形“高达”。 陆羽开着“须佐之男”一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周围已经横陈了数百具尸体,血水都流到了脚底,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之地。 陆羽脸上罕见地浮现出细密的汗水,显然,施展此法对他而言消耗巨大。 在敌军之中,有几位武林大宗师被陆羽特别“关照”。 一拳一个,打杀当场。 大宗师,在武林中本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然而在陆羽面前,却仿佛变得如此婴儿脆弱。 刚刚,还有一千多三人铁锁为环的披甲持矛士兵,如同潮水般冲击而来,试图将陆羽淹没。 如今损失大半! 季沁心望着小心翼翼退去的重骑,脸上残留的胆颤和惊恐。 再看向一地的残肢断臂,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她几乎无法直视。 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这位五绝之一的陆羽,还是人吗? 如同地狱的修罗。 被陆羽打退的骑兵,似乎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燕北军。 他们不再展开进攻,而是选择与高文孝领导的军士聚在一起,以防被分而击之。 围杀陆沉,失败了! 陆羽轻描淡写地收起背后那尊巍峨的法相,默默至你身旁,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俞客目光穿梭于撤退的北风骑兵与缓缓接近的燕北军之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愕然。 这……局势的转变竟如此轻而易举。 解决的也太轻松些了吧,自己都没有出手! 亲自参与的效果在哪里了! 这就给解决了。 这不是妥妥浪费掉最后一次【亲自参与】。 季沁心目睹眼前局势的惊天逆转,心中激荡难平。 她骑在马背上,身形微微颤抖,激动落泪,最终难以自抑,转身一把抱住了“陆沉”。 然而!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却让她瞬间意识到了不妥,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羞红之下娇艳欲滴。 俞客也是愣了一下,只感觉香风扑面,胸前一“顿”。 顿顿! 尤其,季沁心俏脸红的如火烧,分外动人。 不亏胭脂榜的名声! 俞客也没有在乎,毕竟这是“模拟”之中,谁知道是真是假。 总不能对一个“npc”浮想联翩吧。 不久之后,燕北军的阵势迅速展开。 除了两万多的骑兵在外包围,其中三千多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些骑兵纷纷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严明的纪律和训练有素。 一名头戴着白巾,披着麻衣的中年人走出队列,把头深深地磕在草地上。 “叶猛,拜见圣上!救驾来迟!” 他身后的三千骑兵也同时跪倒,齐声高呼: “拜见万岁!” 叶猛,乃是叶牧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叶猛身材高壮,其长相于记忆中其父叶牧酷似。 俞客只是用眼神看过去,便能感受到叶猛在平静的面容下,内心所隐藏的悲沧。 识人之明之效! 俞客叫他们起身后。 通过模拟的情况,到现在这一步,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 叶牧并没有反! 不然,他也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来“救驾”。 叶猛再度跪伏于地,说道: “家父临终遗言,无脸来见圣上,欲辞去长平侯之高位,皆因他自感德行有亏,难以匹配此等尊荣,愧对圣上之深信厚爱!” “四国使团皆是安然无恙,早就连夜送出亳州。” “我叶家上下,共计四百三十户,外加四万部曲,皆愿归入燕国士家之列,世世代代,誓死效忠燕王。” 言罢,叶猛低头俯首,额头触及“陆沉”脚下。 俞客抬眼环顾四周,众人身披麻衣,头戴孝帽,无声地传达着叶牧已逝的哀痛。 负荆请罪? 然而,叶牧生前竟做出如此抉择。 宁可承受千古骂名,甚至家族世代之祸,也要为燕地出师有名! 燕国立国之后,唯陆羽一人被封为王。 陆羽却拒绝此等殊荣,被赐予了一个道家的称号。 “灵霄上清统雷三真帝君!” 朝廷改封三十位侯爵,其中竟有三人拒绝此等荣耀,只接受了官位。 长平侯之爵位,初为大庆所赐,然叶牧力辞之后,燕地遂重新封赏,以表其功。 大丈夫生于世,从军征战,谁不渴望立下赫赫战功,成就一番丰功伟业,流芳百世? 博的身前身后名! 俞客凝视着跪伏于地的叶猛,心中五味杂陈,情感交织。 这股悲伤之情,并非源自他自身,而是源自他接纳了“陆沉”的记忆,感同身受。 俞客轻轻一推,一股无形之力便托起叶猛,使他站起身来。 俞客声音平和,缓缓言道:“此事且待日后再议。” 俞客心中回忆起,大庆昔日亦曾采用“士家”军制,然而未及推广,便遭北风南下之患。 陆沉初建陆家军时,便毅然废除了这一“士家”制度,称其有悖人道,有损仁义。 原本俞客对【亲自参与】此事尚存浓厚兴趣,就如同真实的进入“游戏”之中一样。 然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扰,兴致已减大半。 鲲虚鼎也是轻轻一震,仿佛与俞客心意相通,感受到了他所思所想。 心海之上,那尊大鼎重新显现,鼎身之上流转着厚重的气息。 【可提前结束,亲自参与?】 俞客回想起前两次【亲自参与】的经历。 第一次是在一个清晨,第二次则是在皇宫之中,持续了整整一夜。 而现在,差不多才过去一个时辰。 俞客心中并无太多留恋,因为这次他并无需要改变的事情,现在也无危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陆羽,这个一直守护在“陆沉”身旁的弟弟,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好感。 陆沉的人生模拟,也即将接近尾声。 俞客知道,当最后一次【亲自参与】的机会用完后,他们恐怕再也不会相见。 陆羽误以为是兄长担心于他受伤与否。 回之一笑,示意无妨。 于是! 俞客结束了这次【亲自参与】。 随着大鼎的敲响,鼎身上浮现出了各类道纂繁文隶字。 俞客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一个少年的沉着之声! 如同清泉般洗涤着心灵,让原本的心烦意燥之感慢慢消散。 俞客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屋舍。 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劳累,原本有些“低迷”的情绪,在那一句少年之声后,竟然慢慢驱散了过来。 他心中不禁思考起来,【亲自参与】接受记忆,似乎对心神是有影响的。 就像他这次以参与“陆沉”的身份经历,返回现实之后,原本的记忆已经全部模糊掉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名“季沁心”的面容。 这阿鼎的“保护机制”吗? 阿鼎,并不是没有让他一直【亲自参与】的能力。 而是,俞客会在长时间的参与之中,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每一次模拟都是一次全新的人生体验,那么就要经历人生的百年沧桑。 这样的经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各种记忆感悟,反馈给自身,甚至可以让人当场疯掉。 看来之后每一次选择【亲自参与】,都需要格外慎重了。 俞客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够变得更强,步入后面几个天梯境界,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这大鼎之中【亲自参与】,体验不同的人生了呢?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俞客也深知,这样的想法还早,自己刚刚第二天梯圆满。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将思绪拉回到模拟之中。 【在燕北军压境之际!】 【北风骑兵并未选择正面交锋,而是如惊弓之鸟,从四面八方溃散而逃。】 【高文孝被生擒活捉,一万北风铁骑中,四千被斩,四千被俘,仅余两千残兵败将逃回北风。拓拔宏宴,则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所踪。】 【叶牧之事亦得圆满解决,其子叶猛承袭了爵位与官位。】 【叶家所私募的四万部曲,也被编入燕北军之中,未成“士家”。】 【叶牧在燕地得以风光大葬,前来吊唁者皆为燕地之高官显贵,场面庄重而肃穆。】 【对于叶牧的一生,你给予了高度评价:“一生无暇”,赞其品行高洁。】 【建武元年岁末,白马之盟落幕。】 【燕国对北风的宣战。】 【北风则联合乾元,共同抵御燕国的进攻。】 【同时,韩国派出说客,试图劝说燕国收兵,以息战祸。】 【然而,第二年乾元在春狩之时,突然出动三万大军,夜袭大楚,一度打到楚国京都,打破了短暂的和平。】 【韩楚两国结成同盟,联合同抗乾元。】 【一时之间,天下大乱,烽火四起。】 第218章 龟缩不出,天下大势! 【这一年,你亲自领兵北上。】 【北风未战,便舍弃出两州之地,许州和博州。】 【许州多是一片辽阔无垠的大平原,历经黄河与治水两条大河,千年不息的冲刷,孕育出了肥沃无匹的土地,是北风疆域内粮仓之一。】 【博州也是重地,有着天下闻名的水产和盐地,被誉为“千湖之州”。】 【两州都是地势平缓,无险可据守。】 【北方选择在越州“原崇城”囤重兵,龟缩不出。】 【从虎牢关欲行黄龙府,必过“原崇城”。】 【此景似乎是白马盟约之前,燕国北上场景的重演。】 【不同的是,北风经过当年一战之后,“避战”成了军中对付燕地的国策。】 【一大批善于防守的老将被启用。】 【只守不攻!】 【十年来一直在此修建大城巨寨,此城的战壕扩大数倍,城内开垦良田,修建水渠,兵卒自给自足。】 【借地势之险,如天插长剑于大地!】 【如今!】 【北风势力在此地重兵布防,四十万大军分为两翼,虎视眈眈。】 【四十万精锐之士据城固守,另有建碉堡,隐匿于两侧山坡之上,布下了大的“口袋阵”。】 【又有黄河和治水绕城,只有硬攻一条路。】 【易守而难攻。】 【拓拔术遗这位北方帝王,更是亲自来前线督战。】 【北风也布置的后手。】 【一旦战事吃紧,狼烟一起,便立即行动,掘开城中大坝,让治水就会滚滚而来,一泄千里。】 【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更有乾元支援而来的八万铁骑,屯驻于治水之下的“宴城”。】 【宴城之地,亦是易守难攻之坚城,稳固如山。】 【敌军此举,迫使燕北军不得不分兵两处,以应对可能之变。】 【一旦局势有变,这乾元的三万大军便如同一把利剑,可直插原崇城,或者再顺势南下,直取云州。】 【其战略地位之重要,可见一斑。】 【春季之时,河面尚结厚冰,燕北军中的猛将谢灵,多次于阵前叫阵,挑战敌军。】 【燕北军中的谢灵,更是给敌军统帅周天成送去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女人衣裙和一封言辞犀利的书信。】 【周天成,这位北风之地赫赫有名的将领,虽已年逾花甲,却依然每日吃五升米。】 【信中言辞赫然入目:“天成兄身为都督,统率北风之师,竟不思披甲执戈,决胜于疆场,反而龟缩城中,逃避锋镝,此番行径,岂非与柔弱妇人无异乎!”】 【没想到的是!】 【周天成第二天穿着女装,献身于城楼之上。】 【敌军数月一直固守城池,甚至在城楼载歌载舞,未有丝毫出城之意。】 【如今已是夏季,河内冰融水暖,游鱼顺水而下,自是肥美诱人。】 【燕北军在治水西岸扎下营寨。】 【陆羽,于河水中操弄起几尾活鱼,于岸边架起烤架,夹烤起鱼儿来。】 【鱼香四溢,引得众将士纷纷围拢而来,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今日,在河边的帐中,举行一场酒会悄然聚集。】 【此次北上你带着谢灵、封海平、贾符、齐染虞许四人,共计二十万大军。】 【而霍海,则自领二十万大军,屯驻于宴城之中,与敌军对峙。】 【你在军中今日下令捕鱼,以享生活之乐。】 【不少军帐之中,欢声笑语。】 【众人饮酒欢宴,甚至在河边公然洗马,举办酒会。】 【陆家军中之军粮,往昔曾历经艰辛。】 【当年北上之时,后勤补给不足,将士们常将粟米用陶罐煮成糊糊,再添上些野菜充饥,便已算是难得的美味。】 【那时,粮草不济,将士们饱受饥饿之苦,却仍坚守阵地,英勇杀敌。】 【第二次北上之时,锅盔、烧饼等干粮已成为主要军粮,既方便携带,又能满足将士们的口腹之欲。】 【然而,时过境迁,这些年燕地已经不缺钱粮,军中伙食亦得到了多次改善。】 【更值得一提的是,军中还出现了创新的食物处理方法,如将粗布浸泡在醋和盐水中,晾干后食用,既增加了口感,又延长了保存时间。】 【如今,军粮更是精益求精。】 【大米经过精心挑选,蒸熟后晾干,再经过数十次暴晒和煮熟,最终得到两升干燥大米。】 【这种大米不仅口感醇厚,而且易于保存和携带。】 【食用时,只需将干燥的大米用热水泡开,做成泡饭。除此之外,军中还有晒干的牛肉干作为主食和配菜,既补充了将士们的体力,又增加了饮食的多样性,还有大酱、腌菜等调味品。】 【如今燕北军已经北上三个月,只有霍海那边和燕北军产生了冲突。】 【你亲自率领的二十万人马,一路势如破竹,畅通无阻。】 【所过之处,两州之内的早就屋舍尽毁,农田荒废已有一二载,满目疮痍。途中更有无数陷阱与毁坏的道路。】 【显然是早有筹划!】 【你深知原崇城之地势险要,强攻只会陷入被动。】 【更何况,城中储备的粮食足以支撑数年之久,说明北风在数年之前便已准备好了这场“持久战”。】 【在座的帐内,皆是此行的高官,他们皆是偏将军以上的军职,可以统帅五千人马。】 【这些将领中,偏将军的多是年轻面孔,他们都是从军中的“讲武堂”出身,熟读兵法,又在军卒之中历经摔打,锤炼而成。】 【讲武堂乃是统称,其实就一座座学院,每年都是考核,骑马,射箭,长跑,策略等,收入不同的科目学院。】 【讲武堂之学院长,乃是由燕王殿下亲自担任。其内执教之先生,或是军中退役之老将,或是兵学造诣深厚之士,皆被朝廷授予显赫官职,每月都有俸禄。】 【燕地百姓,皆以能入“讲武堂”为荣耀,竞相争逐。】 【从军荣耀乡里。】 【堂中优异者,自伍长始,可统领五人,逐步晋升。】 【帐内的车骑将军,亦称上将军,位高权重,可统帅万军,多为陆家军熟悉老人,只有一两人面容年轻。】 【此外,帐中尚有五六名未着戎装之人,乃军中随行智囊,专司献计献策,参谋军机。】 【合此众人,帐中不过五十余员,皆为一时之选。】 【然因你在此,帐中气氛多了一份肃穆,众人皆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酒足饭饱之后,谢灵,此行副帅,兼云州节度使,起身言道:】 【“我军已在城外扎营两月有余,北风贼子却坚守不出,实为棘手。”】 【他转而望向封海平,继续说道:“封帅,你可有何良策?”】 【自燕北军北上以来,你便将指挥权交由下方将领。】 【谢灵便是此次的主要领军之人。】 【数月没有取得效果,到了今日你所下令的军中聚会,随行退后三十里在治水之岸扎营。】 【谢灵,作为此次北上的主要领军之人,数月来未能取得显著战果,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和羞愧。他本着不用圣上出马,就能够率领大军一举破城。】 【想不到便在此城面前,折戟两月。】 【多次组织攻城,却难以攻上。】 【谢灵多种办法都试了,还是未成让其出城,已经束手无策。】 【谢灵总不能去问圣上!】 【他和封海平相熟悉,顺手就把问题抛给他了。】 【封海平闻言,扫视全场,一本正经地摸了摸胡子,咳嗽一声,缓缓说道:“此事确是棘手,不知齐将军如何看?齐将军素来足智多谋,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齐染也是亭台二十六将之一,一州节度使。】 【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银亮铠甲,五官方正,一双眼眸带着寒意,当年有着白袍小将之称,现在是军中的中流砥柱。】 【齐染听后,眼观鼻鼻观心,他环视四周,缓缓开口:“北风这些贼子,龟缩确实是难办,不知龙亭侯有什么见解?”】 【虞许听到问自己,也是环视了一周,然后开口道:“此事却是难办,不知道成将军该如何看?”】 【就这样,一个问题几乎转了一圈,帐中所有人都被问到了,最后都问到了黑脸大汉贾符。】 【贾符用手指了指自己,粗犷的声音似乎有些一愣,响起:“我来出注意?”】 【“俺不知道!”】 【你闻言,也是笑了笑。】 【帐中众人顿时传出一阵笑声。】 【贾符干脆道:“此事,还请圣上定夺?”】 【你微微沉思,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北风早有预谋,确实是一场持久战。】 【“谢灵!”你突然开口。】 【谢灵连忙出列,“属下在!”】 【“我做如下部署!”】 【听到此话,帐中之人都是面色一肃,尤其是年轻的将领,他们从未经历过过燕王的指挥作战,更是激动不已。】 【燕王当年三渡黄河和飞夺穗康城的奇迹,至今仍是军中津津乐道的战事。】 【那些辉煌的胜利,见证了燕王的用兵之道。】 【然而,如今面对死守不出的北风周天成,众人却束手无策。】 【城中有粮,又有大城固守,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人无从下手。】 【他们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打破这个僵局,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虽然军粮充足,可是四十万大军每日消耗也是天文数字,而且长时间的对峙也会消耗士气,影响军心。】 【必须要打破此局!】 【面对此景,于是你决定……】 1.继续城外扎营,不组织攻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2.两军联合,共攻原崇城。(提示:可能出现伤亡惨重,兵败而归。) 3.两军联合,共攻宴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损失惨重,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4.放弃攻城,率军回归。(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情况危急,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5.两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出现不利的情况,伤亡惨重,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6.原崇城之军按兵不动,宴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出现不利情况,出现伤亡损失,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7.宴城之军按兵不动,原崇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 8.亲自参与。(3/3) 大鼎微微一震,其上出现幽蓝色的字幕。 俞客倒是一愣。 竟然出现了八个选项。 他有些吐槽,第八个【亲自参与】,已经用完,就不用提示了吧。 他细细观看,从后面的提示来看,这一次北方的“原崇城”之战。 似乎影响深远。 无论是拖下去,还是进攻都会影响燕国的国家根本。 可是,很奇怪。 以现在的燕国的国力,单单一个北方怎么有如此之能力,对燕国造成如此打击。 退守在燕地的云州和燕州,也不会出现如此情况。 选项1.继续城外扎营,不组织攻城。(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选项2.两军联合,共攻原崇城,提示兵败而归。 选项3.两军联合,共攻宴城,其中没有兵败的字眼,只有损失惨重。 三个选项综合看来,攻城是一个错误的选项。 那么不攻城了。 选项4.放弃攻城,率军回归。(提示:可能会出对天下的走势,出现不利的情况,情况危急,甚至影响燕国的根基。) 其中提示有“情况危急。” 这又是为何了? 退守博州和许州,他到是明白,相当于就不用后面送来的粮食,自给自足,减少开支。 可是,许州和博州同样面临一个问题,无险可守! 选项5,两军退守许州和博州,提示之中出现了伤亡惨重的字眼。 选项6和7,原崇城的军队和宴城退守两州。 又该怎么选了? 第219章 军中定策,二十五年前的闲散一棋 选项6.原崇城之军按兵不动,宴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组织农事。 选项7,换成宴城按兵不动。 两个选项,只有城池的变化,这两个不同。 从最后的提示来看,选项6会出现不利和伤亡惨重的情况。 选项7,提示会影响天下的大势,却没有提示是好是坏。 综合这几个选项来看。 只有选项7的提示之中没有不利和伤亡惨重。 似乎这一场燕国的北上,北风早就等待已久。 俞客抓了抓头。 这次模拟已经到了后期,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马的大决战,关乎“江山统一”。 他都怀疑这次模拟十年,有可能就结束了陆沉的一生。 这次选项,不可出一点问题。 现在纠结其实也没有必要,根据提示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可选。 俞客不在犹豫,选择7.宴城之军按兵不动,原崇城之军,退守许州和博州,修筑工事,开垦荒田,组织农事。(提示:可能会影响天下大势。)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凝视着谢灵,沉声道:“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 【此言甫落,帐内气氛顿时凝重和期待。】 【谢灵神色一凛,聚精会神;随行的忌酒书记亦是屏息凝神,手中墨笔已经触及在纸张之上。】 【你声音沉稳道:“传令于霍海,命他麾下二十万大军稳守阵地,不可轻举妄动。其中,十万兵马需秘密布防于宴城四周,构筑坚固工事,以防不测;另十万兵马,在其外坚壁清野,以备不虞。”】 【你语气一顿,扫视众人:“切记,不可攻城。纵使宴城城门大敞,亦不可妄动一兵一卒。”】 【众人闻令,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怠慢,即刻动笔,记录下来。】 【封海平听后,心中暗自点头。不攻宴城,确是明智之举。】 【宴城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即便勉强攻下,对北上北风亦是无益。】 【欲上黄龙府,必先过原崇城。】 【然而,宴城又不能不防。它如同隐藏在暗处的一柄钢刀,随时可能从背后刺来。】 【因此,在攻打原崇之时,必须时刻提防宴城,以免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于宴城之地,谢灵留置二十万雄师,以御其内八万乾元精兵,此举实为明智之举。】 【谢灵闻之,亦是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他与身边军事忌酒及兵学之士,早已于沙盘之上,反复推演,不取宴城,实为当前最优之选,恰合兵法“上兵伐谋”之真谛。】 【然而,“攻克原崇城”之根本难题,尚未得解。】 【北风之人,早有预谋,历经数载,将原崇城铸就为坚不可摧之防守堡垒。】 【周天成,乃天下闻名的守将,威名赫赫。想当年,陆家军北上,势如破竹,各城纷纷沦陷,唯独周天成所守之城,苦守五月之久。】 【初时,城中有粮,尚可度日;粮尽之后,树皮、树叶、纸张,皆成口中食;及至战马亦被宰杀殆尽,城中竟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而开这个先头的就是周天成,他杀死府中的一名小妾,开火烧锅煮肉。】 【城中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开始吃人!】 【建立了“菜人店”做白肉,从老弱病残开始,再到伤兵,一座孤城最后苦苦支持了五个月。】 【陆沉得知此事,感惨无人道,遂毅然撤兵,绕道而行,就算是城破后也是置之不顾。】 【如今守将周天成,深得拓拔术遗之器重,于今年开春之时,下令太子拓拔宏宴求取周天成仅剩的女儿为妻,立为太子妃。】 【现如今,北风上下,万众一心,百姓虽节衣缩食,只为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输往原崇城。】 【前半个月已经七十多岁的拓拔术遗,更是亲自登上城楼,慰问北风的士兵。】 【只要使“燕北军”无法跨越原崇之障,一切都是妄谈。】 【众人翘首以盼,皆望你的计策。】 【你继续说道:“我们所率的二十万大军,今日休整之后,留下六个营巡视原崇城外,其余兵马全部撤回博州和许州。”】 【齐染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丛生。】 【退回两洲,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要放弃北上?可是,若真要放弃,又何必让谢灵固守宴城?】 【退守两洲,又是为何?】 【要知道,北上之路,唯有原崇城这一道关隘,众人亦是面面相觑,】 【然而,不等他们细思,你已然说出了后续安排:“二十万大军撤回两州后,封海平你带四万人组织修建工事,疏通道路,谢灵你带人开始组织农事。”】 【你说道此处,想了想道:“还有,让张种来云州,让他来主持此事。”】 【张种,燕地的一处农民,因粮食种植技艺高超而被层层提拔。】 【他发明了“屯田法”,又“移栽”水稻,连作“小麦”,还改良了农具,大大提高了粮食的产量。】 【此人,便是在陆沉还在终南山之时,你亲自敲定的第一位因种田种得好,而封侯之人。】 【封海平心中虽是不解其意,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每一次陛下所做的安排,在最后都会得到证明是对的。】 【于是,他毅然领命:“封海平,领命!”】 【谢灵亦是不敢怠慢,紧随其后道:“谢灵,领命!”】 【然而,在领命之后,谢灵心中却开始慢慢思量。】 【北风舍弃了富饶的两州,退守越州,两州也就留下来烂摊子。】 【无论是道路还是屋舍,亦或是庄稼,都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两州地势平缓,无险地可守,其中也没有大城可作为屏障。】 【城外广袤的良田,虽然肥沃,却不适合修建城池,这也正是北风选择直接放弃,退守越州的原因。】 【如今,若是他们退守两州组织农耕,倒是可以节约开支,可是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尤其是在耕种之时,若是北风偷袭两州,那该当如何?没有防备,岂不是会损失惨重?】 【这些年来,燕北军训练有素,挑选的门槛也逐渐提高。】 【谢灵自信,不逊于天下任何劲旅,甚至有燕王在,亦能以寡敌众。】 【毕竟,战场之上,考验的不仅是士卒之勇武、后勤之补给,更在于将帅能否洞悉“天时地利”,运筹帷幄,统兵有方。】 【此番乾元之征,领兵者乃昔日乾元使团之亲王武隆,军中第一柱石,足见乾元对北风与燕国之战的重视程度,非同小可。】 【武隆虽面临兵力相差近三倍之困境,仍敢率部夜袭,胆识过人。】 【霍海却早有预见,布下天罗地网,令武隆措手不及。】 【即便如此,武隆亦是军中严整,从容撤退,不失大将之风。】 【燕北军之霍海与武隆数次交锋,靠着宴城之险,皆势均力敌,难分高下。二人对峙已久,均未轻举妄动,仅以小规模试探,互探虚实。】 【原崇城就一味死守,从未有出城之日。】 【你令霍海分兵宴城,而不是善于进攻的封海平,是因为霍海长于防守,用兵谨慎,擅长以多胜少。】 【以多少强易虽易,为将者见机知进退,善取舍者少之又少。】 【霍海一生征战沙场,多以大军压境,虽无惊世骇俗之表现,却几乎从无败绩,守城更是不输于周天成的大将。】 【可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弈者通盘无妙手。】 【把宴城的敌军,交予霍海,你也放心。】 【帐内众人,开始细细品味你所下之命令的深层含义。】 【尤其是军中的忌酒们,有几人面露陷入思考,仍有数人未能领悟其中缘由,】 【此时,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忌酒,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恭敬地问道:】 【“圣上,此番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倘若我军全部撤离,仅留三千兵卒守卫,是否有所不妥?”】 【能在此位置担任忌酒者,皆是演武堂中的佼佼者,且需有随军出征、献策立功之,方可胜任。】 【能在此地,也证明他的不凡。】 【此言一出,封海平、谢灵等人纷纷皱眉,投来重重的目光。】 【尤其是贾符与虞许,二人皆为一州之节度使,又官拜上将军,位高权重,眼神最为冷酷。】 【他们是军中最具权势的十几人之一,又从尸山学海之中走来,其一举一动都有着上位者威势,搁在平常士卒眼中,恐是大气都不敢喘。】 【帐中还有不少老将,皆是对那青年忌酒怒目而视。】 【军中从无人敢质疑“少保”的决定。】 【自终南山归来,尤其是叶牧离世后,“少保”的性情确有变化,多事神情温和。】 【昔日有“少帅”坐镇,麾下亭台二十六将,军中御兵无不“提心吊胆”,连眼神都不敢随意乱瞟。】 【那青年忌酒,自认为胆识过人,但在众多威严眸光的注视下,也不免有些心慌。】 【他环视帐中,只见几位将领面露“凶神恶煞”之色,皆是军中赫赫有名、可随时拔刀斩首的狠角色。】 【青年忌酒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恐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见状,微微一笑,招手示意道:“这里又不是我的一言堂,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收回目光。】 【青年忌酒连忙对你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演武堂第五榜学生孔绍,见过圣上。”】 【他不以忌酒的身份而是以演武堂的学子来称呼,因为燕王也是燕武堂的学院长,进来学习都是要拜燕王画像为师。】 【能在“燕武堂”学习,便是学子和先生的关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学生才敢斗胆来说。”】 【你听后,微微点头,帐内气氛随之缓和。】 【孔绍见状,才敢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 【“我军如此分兵,是否会给北风以可乘之机?若我军忙于耕种,北风趁机南下,又当如何?”】 【“再者,耕种必然导致兵力分散。许州、博州地势平坦,原崇城只需派出一支轻骑,便可来去自如,各个击破。”】 【“即便此刻开始耕种,也需待至秋季方能收获。此战不宜持久,而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战速决。”】 【“时至今日,天下纷争四起,乾元与北方势力勾结,韩楚虽联手亦难以抗衡那位女帝之威。倘若南方再生变故,我燕国绝不能为北风所羁绊,束缚了手脚。”】 【众人闻此言,皆心有戚戚焉,深知北风图谋持久之战。】 【岂不能遂其愿!】 【大庆亦即当今大庆太后周锦瑜,已遣使送书至燕王府,准备出兵援助大燕。】 【大庆小皇帝年仅十三,明年方及弱冠之年,在其母的教诲下,称陆沉为亚父。】 【目前,燕国与大庆虽是同盟,但大庆国力最为衰弱。】 【河西与江北交战,昔日大庆之两位皇子亦卷入其中。】 【天下已然陷入大乱斗之局,往昔对外的商贸全数中断,各国已有不少百姓失业,闲居家中。】 【燕地早在这些年便已未雨绸缪,逐步减少对外通商,转而注重国内需求之满足。】 【你听后却是点了点头。】 【“事实的确如此!”】 【“可是,人心会变。”】 【你已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你缓步走出营帐,此时正值中午,营外一座座军营中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就连门口的守卫也都喝得醉醺醺的。】 【军中哪里还有纪律!】 【这一切,皆是你有意为之的安排。】 【既是一次试探,也是一场布局。】 【你甚至故意将大军分开,分别驻扎于治水两岸,此举犯兵家大忌,敌人趁机来袭,面对治水天堑,也难以排兵布阵,而且还要渡河,一击必定大溃。】 【原崇城的守将,都是熟读兵法之人,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破绽?】 【然而,他们却依然选择守城不出。】 【你身后的一众将领也陆续走出营帐,封海平望着眼前的景象,笑道:“看来北风真的是对圣上惧怕到了骨子里,如此良机,竟也不敢出兵!”】 【“当年圣上,故意放走周天成之时就说过,若是此人为将来北风之统帅,必定要给北风带来顷天之祸。”】 【“当年少保的闲散一棋,如今却成了决定局势的胜负手。”】 【青年孔绍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惊。】 【当年北上之事,距今已有二十五年之久。】 【这如何可能?】 【故意发走周天成,促成如今的局势。】 【难道那时的“少保”,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 这个月在计划结束陆沉看月底能不能第二世读书成圣上线,好像得快一点了! 第220章 城中之算,静观其变! 原崇城中。 城中兵卒两月之前,就是惊弓之鸟,一片惶恐之色。 毕竟,那位又来了,北风的百姓开始唉声叹气。 陆沉又渡过黄河,开始北山。 每一条消息都刺激着北风的将领和兵卒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 二十载光阴,北风之国崛起之势,世人共睹。 可是! 然其邻近燕地,深知燕国日渐强盛,已呈“定鼎天下”之姿,令人心生畏惧。 北风之商贾、百姓,凡有幸踏足燕地者,无不深感震惊和绝望。 震惊燕国今日之繁盛,绝望北风和燕地为敌。 两次北伐,北风早就心生怯意! 此番舍弃富饶之博州、许州,朝野与百姓,竟默契无言,无一异议。 举国上下,唯愿“死守原崇”。 一个月前甚至北地的帝王拓拔术遗亲自到城中督战。 城高墙厚,三十万大军屯驻,更有天下名将周天成坐镇。 军中不乏新晋青年军卒,未曾亲历往昔烽火。 “士家制”下的北风,士兵家中父亲就参与了当年战事。 子孙便世代为兵! 但那些从战场之中中走来的老兵,早已将那段历史,口耳相传。 前月之时,城楼之上,士卒遥望“燕北军”之旗号,便已有胆寒之意。 好在! 周天成经过数次动员,又是军中集会。 “若是燕北军,踏过了原崇城,那么将面临的是灭族之祸。” 他改革军功制度,许下重诺: 凡杀敌一人,即可摆脱“军户”之身,重获自由;若能斩敌偏将,更是可封侯爵,荣耀乡里。 “男儿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这才军中人心大震。 燕北军三度攻城。 北风有坚城可依,防守亦积极勇猛,却让其铩羽而归。 于是! 城中之军,人心更为激动,在城头高举着利剑。 燕北军败退。 此消息如擂鼓般迅速传回北风之地,一时间,百姓与朝野上下,人心激荡。 原来,燕北军并非不可战胜,陆沉亦非神人。 两个月转瞬即逝,燕北军在原崇城外屡遭抵抗,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今日,他们甚至退避六十里,似是对这座坚城束手无策。 见此城中气氛热烈,仿佛已经取胜一般。 正午时! 一名小监,脚步匆匆,穿梭于各大营帐之间,气喘吁吁地传达着消息: “周帅急召诸位将军!” 一时间,城中高层将领纷纷云集于城府之内。 众人分列两排,依次落座,其中年轻偏将居多,老将则寥寥无几。 在座中,右边位置靠前二人,乃是周天成的心腹。 第一位乃是周天成的子侄,周永。 他看上去身材中等,身着一袭月白色儒衫袍子,左手似乎有恙,一直曲起握在胸前,微微颤抖。 脸上无肉,面颊深陷,眉宇之间透出出一股冷酷之意。 周永虽不着官服,周围的将领也是明显对其敬畏有加。 据说,当年在城中主持“菜人铺子”,做起“白肉”就是此人。 周永深得周天成看中,虽是子侄,实则为谋臣智囊。 在周永的后面,坐着一位身披绿袍的中年将领。 他身材高大,蓄着八字胡,脸红如枣,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傲气。 此人是周天成的同乡也是发小,一块长大,也是当年城中仅剩的几人之一。 名叫何胜。 他与周天成情同手足,多年来一直跟随周天成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当年那场名动北风的防守战,就是周天成加上二人,共同商量。 至此之后! 周天成才在军中脱颖而出,一步一步走上了如今的地位。 此刻,众人虽未言语,但脸上洋溢的喜色却难以遮掩。 毕竟! 他们已成功阻击燕北军两个月之久,而今日更是将敌军逼退六十里,这无疑是对他们士气的巨大鼓舞。 年轻的将领们更是斗志昂扬。 在两列座位的左边,为首坐着一位中年人,他闭目沉思,气度沉稳,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打扰到他。 一袭大红色的蟒袍,显得格外醒目。 北风的亲王,拓拔术朝。 拓拔术朝是拓拔术遗的弟弟,家中兄弟排行十八,自幼便被兄长带在身边,长大后更是被委以重任。 他曾参与过北风和陆家军之战,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之上,威望颇隆。 原崇城作为北风的关键之地,其生死存亡直接关乎到整个北风的命运。 拓拔术遗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设有“都查”一职,以监察周天成等将领的行动,由拓拔术朝这位的亲王来担任。 拓拔术朝在城中的权利极大,除了周天成以外,所有将领的罢免和军功都是由他呈报。 众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职务都是对其恭敬有加。 一边是周天成的心腹将领,一边是朝廷之人。 倒是显得安静。 没过多久! 周天成缓缓走进会议室,人还未至,那苍老有劲的声音便已先声夺人: “抱歉,老夫来晚了些!” 以周永为首的将领们早已齐刷刷地站起,恭候这位军中元帅。 拓拔术朝也稍晚片刻,眼神先是扫过对面一列将领后,同样起身相迎,他身旁的四人见状,也紧随其后,站起致意。 拓拔术朝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说道:“周老爷子,不急!” 一位身材有些岣嵝瘦弱的老将,看着已经六十来岁,背脊微驼,从后堂缓缓走来。 他身穿北风的蓝色朝服,头戴着官帽。 尽管他脸上皮肤耸拉,皱纹横生,但那双眼睛却出奇地精光闪烁,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齐王爷!” 周天成向拓拔术朝行礼道。 二人一番客套后,众人才慢慢参见,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庄重而肃穆。 周天成坐在主位上,扫视着众人。 周永已经起身,恭敬地汇报道: “周帅,探子已经来报,陆沉带着十万大军退到了治水边上。” “而且,军中聚会频繁,歌舞升平,据几位驿侯所带来的消息,大营的守卫都相当宽松,不少人甚至醉酒失态,已经有不少人失足坠入河中。” 殿内年轻的将领们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名震天下的陆沉也不过如此。 然而,一些年纪颇大之人,如拓拔术朝和周天成等,脸上却是一片肃穆。 一位参与过北上之战的老将不确定地问道: “中郎将,军情可属实?陆家军一向纪律严明,应……不该有此事发生。” 周永在军中的职务是军事中郎将,拥有军权,可以独自领兵,与忌酒等军中参谋不同。 拓拔术朝也点头附和道: “以陆沉亲自治军严谨,确实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事出反常!” 周永笑道:“齐王殿下所言极是,因此我们又派出了第二批斥候前去再探。” “稍等片刻,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周天成对周永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前线的军情,此事关乎重大,不容有丝毫马虎。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 有军士急匆匆地来报: “治水之畔,确实正在举行聚会,军营之中到处都是丢弃的酒瓶,河边有不少士兵在洗马,大营之内全是划拳喝酒的声音。” 此言一出! 周永似乎早有预料,毕竟第一波的探子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可靠之人,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面如红枣的的何胜,作为周天成的心爱之将,已经笑出声来。 “军中酗酒,陆沉真是好大的排场。” 殿中年轻将领也是一阵发笑。 周天成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拿地图来!” 随即! 一副越州的地形图在众人眼前缓缓举起展开。 周天成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治水两侧,他用粗糙的大手指着地图上从原崇城到治水的路线,仔细审视着。 他再重新看了几眼,但仍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周永,你来看看,是不是陆家军二十万人都在治水西岸展开了军势?” 周天成还是习惯称呼那支军队为陆家军,尽管如今他们已改旗易帜。 周永快步走上前,仔细研究了地图几遍后,确认道:“回周帅,确实在治水西岸。” 拓拔术朝久历军务,闻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沉吟道: “六十里的西岸,根本展不开二十万的大军,除非是……” 周天城沉声接过了他的话:“除非分兵两路,在两侧渡河。” 拓拔术朝也凑上前去看治水的地形,眼中不由一亮,仿佛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堂下的探子也禀告道:“燕北军,确实把兵马布置在两岸。” 此时! 何胜挺身而出,高声请战:“周帅,末将愿领兵出城,突袭燕北军,为我军夺取先机!” 周天成并未立即应允,而是笃步回到了主坐,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拓拔术朝则继续看着地图,微微沉思。 周天成抬眼望向周永,沉声问道:“周永,你对此有何看法?” 周永冷静开口道: “若此时发动突袭,六十里地,快马瞬息即至,燕北军中此刻正聚会,防守必然松懈。” “治水西岸地势低洼,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之利。只要我们衔尾追击,二十万大军在他们来不及展开阵形之前,必会大溃,渡河而逃。” 周天成闻言,默默点头。 此时,殿内又有年轻的将领挺身而出,请命出战。 这两个月的守城经历,让他们对燕北军的畏惧大大减轻。 在他们看来,燕北军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可战胜。 周天成并未立即下令,而是有意无意地等待着拓拔术朝的意见。 他自然明白,在这个场合下,询问这位亲王的意见,无疑是在增强对方的“势”。 一方势弱,便是折了自己的威望,不能随意开口。 尤其是如今这种决定。 他坐在主位上没有出声。 拓拔术朝,身为朝中的“都察”,亦是皇兄在军中的代言人。 自北风京都启程之时,皇兄亲自送他三十里,沿途多次紧握他的衣袖,语重心长地道: “贤弟,此战关乎北风六百年基业,全系于你一人之身。” “只需守住原崇城,陆沉必败无疑。” 皇兄选择周天成为帅,正是看重他守城经验丰富,而非勇猛善战之辈。 周天成绝不会轻率出城迎敌,这是皇兄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期望。 此刻,拓拔术朝必须站出来,重申北风从始至终对燕国的决策。 他转过身,声音坚定道: “此时绝非出击之时。” “以陆沉之智谋,怎会犯下如此错?我们若出城,恐怕正中敌人下怀。” “陛下高瞻远瞩,五年前便在此地修建坚固工事,正是为了应对今日之战。” “我们只需坚守原崇城,不使其失守,燕北军自然会因粮草不济、士气低落而不攻自破。” 何胜听闻此言,眉头微蹙。 周永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赞同道: “齐王所言极是,陆沉狡诈多端,我们确实不得不防。” 周天成此时才缓缓开口:“坚守城池,不予出击,此乃上策。” “陛下给我的明确命令就是守住原崇城,任何私自出城者,都将依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众人闻言,齐声应命,气氛一时肃穆。 周天成又笑道:“今日燕北军退去,陛下特地下令犒赏三军,以表嘉奖。但城中守卫亦不可懈怠,需轮班轮守,确保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皆露出喜色,士气为之一振。 拓拔术朝道:“有周老爷子在,原崇城固若金汤。” 周永见此情景,也是微微一笑,这位在军中素以铁血著称的亲王,今日给足了面子。 后堂就侍女呈上开好酒好菜。 众人开席! 到了下午。 这时,突然有斥候匆匆来报。 “禀告各位大人,燕北军已渡过治水,正在向后撤军。” “更有消息传来,陆沉准备在博州和许州屯田,组织农事活动。”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什么!” 周天成语气骤变,显然对这一消息感到意外。 拓拔术朝也没有预料到,陆沉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燕北军去博州和许州屯田,他们之前确实有过讨论,乃是不可能的决策。 但谁也没想到陆沉会真的这么做。 周永微微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陆沉的用意。 何胜的声音此时响起,带着几分不屑: “陆沉真乃蠢货!” 殿内一阵骚动,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似乎是“天赐良机”! 然而! 周天成却显得异常沉稳,他缓缓说道: “我们先静观其变!” 第221章 丰收之时,囤粮太仓! 【你颁下谕令,于博州、许州之地,广兴屯田。】 【一场充满热闹气息的春末播种,轰轰烈烈开始了。】 【两州还有不愿被调走流离失所之民,被你重新收拢,聚拢于许州划分的土地,开始屯田。】 【昔日因北风政令之故,弃之不顾的沃土,被再度开垦,焕发生机。】 【摧折道路,从新畅通。】 【许州之地,重新修建新城,铸造粮仓名曰“太仓”。】 【张种率领着将士,筑水坝,开水田,养鱼育虾,更于博州广袤草原之上,放牧牛羊。】 【二十万大军还开始军中备赛,看谁一亩田产量最高,田间热火朝天。】 【转眼又至金秋。】 【天高云淡,气爽风清!】 【你与陆羽,漫步于许州水田之畔,稻谷已经长在膝盖出,稻穗压弯了腰。】 【许州平原,北风闻名的粮仓,被精心划分为一块块整齐的农田。】 【但见稻穗金黄,连绵不绝,麦浪起伏,军卒也是忙碌在田野间,脸上笑容满面。】 【一片秋收之喜!】 【博州地处北地边缘,草原广袤,你遂于此地修建四大牧场,又从燕地迁徙牛羊无数,更遣商队运来大批茶叶,以供军民之需。】 【如此,新鲜牛奶与醇厚茶叶,皆得以充盈库藏,皆存于“太仓”。】 【二十万大军,分批轮作,一部分忙于农事,一部分则厉兵秣马,组织训练。】 【六个月时光,转瞬即逝。】 【你与陆羽并肩而立,身后紧跟着封海平与谢灵。】 【一老农正弯腰劳作,忽闻圣上驾临,急忙从泥浆中拔出双腿,不顾衣衫狼狈,急匆匆地小跑过来。】 【皮肤黝黑老农连忙道:“张种,参见陛下,各位将军!”】 【他来到田坎上,恭敬地行礼道。】 【你微笑着点头,望着眼前这片丰收的景象。】 【这平原上的稻谷足足收了五日,才勉强收完,可见其丰收之盛。】 【张种在其中出了大力,无论是选中还是播种,移栽,都是他亲力亲为。】 【“张种,这次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黝黑老农闻言,连忙擦了擦手上的黑泥,连称不敢:】 【“不,不,不!】 【“陛下已经给予老农的够多了。”】 【“我们家从太爷爷那一辈起,就是田里生活的人。爷爷是大户的佃户,父亲也是也是佃户,差一点媳妇都没取上,到了我这一代,竟然被封侯,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言语间,老农黝黑的脸庞上流露出惶恐与自得之色。】 【多少男儿,千里觅封侯!】 【一个田间老汉扛着锄头,在烈阳高照下,竟然做到了。】 【你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那就为你著书立传,将你的农事经验悉数记载,让你之名,流芳百世。”】 【老农一听,激动得浑身颤抖,尤其是“流芳百世”这四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连忙跪下,声音哽咽:“多谢圣上隆恩,老农此生无憾了。”】 【“去忙吧。”】 【张种本就小心谨慎,见在场都是大人物,更是不敢怠慢,如芒在背。】 【听到你的吩咐,他连忙告退。】 【封海平适时递上了这几日太仓记录的折子,粮食总量八万石以上,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数字,而且还没有完全统计上来。】 【打仗尤其是远征,最考验的便是后勤。】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 【此言非虚,若要举十万之众远征,便需先有七十万家百姓停止农业生产,专门供给军需。】 【因为运粮的人和牲畜在路上也要消耗粮食,还要准备好返程的口粮。】 【一个民夫,推车装上粮食,来回都是消耗粮食,剩余的部分才能供给前线的士兵。】 【一个民夫能送到前线的粮草是极其有限的,大约二十多人做运粮的民夫才能供的起一个前线士兵的粮食。】 【所以战争最终打的就是,人口战和经济战。】 【好在,如今在这场丰收之后,加上原本就有的存粮、牛羊牲畜,以及博州丰富的水产,足以支撑四十万大军度过寒冬,撑到明年的春季。】 【粮食问题得以解决,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拿下原崇城。】 【原崇城内,合计五十万大军屯驻,虽然他们早有存粮,但五十万张大口,每日的消耗更是惊人。】 【更何况,乾元支援的八万大军,他们的吃穿用度全都要依靠北风供给,这无疑又增加了后勤的负担。】 【陆羽忽然用石子从手中扔出,正好击中了正在天空中飞翔的麻雀。】 【他一笑,道:“哥,你看这只鸟好肥!”】 【麻雀最是喜欢吃稻谷,这只被击中的麻雀显然也是刚刚饱餐了一顿。】 【你笑了笑,道:“秋长鸟肥,正是如此。”】 【这时,谢灵开口问道:“圣上,我们把粮食都放在太仓,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 【燕北军的粮食都放在许州的太仓,每天一车车的粮食络绎不绝运进“太仓”。】 【只要是懂一点兵法之人,便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乃是大军的命脉。】 【燕北军如此堂而皇之,暴露出粮草所在。】 【其中用意便是诱周天成出城,可是如此简单的计策,真的奏效吗?】 【你看着太仓方向,如今还有车队往太仓城中输送粮食。】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明明征善战,却向敌人装作软弱无能;本来准备用兵,却伪装不准备打仗。】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的粮仓就在太仓,这是无可置疑的,从不曾掩饰。”】 【封海平心中暗自思量,如今燕北军的粮仓重地便设于太仓,那里不仅囤积着霍海所率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还有从燕地运来的辎重。】 【一旦有失,后果必将损失惨重,他们这次北伐必定失败。】 【如此大张旗鼓,谢灵心中虽有些担忧,但燕王多年的决策与眼光,早已证明其不会出错。】 【封海平却忍不住担心另外一方面,问道:“若是周天成依旧死守不出,我们该如何应对?”】 【太仓之地,我们有重兵把守,他们敢轻易出城吗?】 【这六个月来,留在治水西岸的哨兵虽然不足三千人,但周天成却一直迟迟没有出兵打掉。】 【甚至,只有几骑探子出城打探消息,大军别说数万,就是三千都未有出城。】 【宴城那本到是相反,乾元的亲王武隆时常和霍还率领的大军有摩擦。】 【原崇城却如同一颗老树,这六个月看着他们耕种、丰收,却依旧一动不动。】 【你却不着急,看着眼前的庄稼,缓缓道:“春季种下种子,收获在秋天。让种子再长一会儿,它们需要时间来成熟。”】 【你笑了笑,又补充道:“或者,我们可以给他们添一把柴火,让局势更加热烈一些。”】 【面对此种情况,你决定……】 1.在太仓城的八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提示:有可能出现大溃败,损失惨重!) 2.不组织会议,任事情发展。(提示:北上之事,可能会被拖到来年解决。) 3.在太仓城的五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每次会议暗中有人调换离席,重返职务。(提示:有可能推进北上进程。) 4.亲自参与。(3/3) 大鼎上微微一颤,上面出现幽蓝色字幕。 俞客看着上面四个选项。 排除最后一个,亲自参与。 他强烈建议,不能选择的选项就不用出现。 俞客心中刚刚起了心思,选项之上的第四个选项便消失不见。 “这么智能!” 搞的他都想叫一声。 “阿鼎,阿鼎,在吗?” 好像每一次模拟,这尊造型古朴的大鼎都会进化。 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综合来看。 要是不组织这种“军中会议”,事情可能拖到明年去了。 事情早点解决当为最好。 要是组织会议,就必须要“暗中部署”,会议开始暗中让其起来回其岗位。 排除第一个选项,有可能出现大溃败的情况。 那么只有一个选项。 俞客也没有纠结,直接选择。 3.在太仓城的八万大军中每十天组织一次军中会议,燕北军中层将领都要出席,每次会议暗中有人调换离席,重返职务。(提示:有可能推进北上进程。) 随着你的选择,模拟继续。 【你注视着封海平,缓缓言道:“自今日起,太仓城中每隔十日,军中需举行一次集会。”】 【“燕北军之中百人以上伯长,皆要到场,把这件事悄然扩大出去。”】 【“至于此事的具体安排,要办的精细些,便交由水银来负责操办。”你接着吩咐道。】 【封海平闻言,仅听了个开头便已心领神会。】 【谢灵亦是眼眸一闪,显露出若有所悟的情形。】 【此时,陆羽随意弹指手中石子,精准地击中了一只正在田间小心翼翼觅食稻谷的麻雀。】 【他笑着提议:“兄长,今晚我们不妨炖一锅麻雀汤如何?”】 【你望着北风原崇城的方向,缓缓道:“好,那我们就来炖一锅麻雀汤吧。”】 …… …… 原崇城,城主府内。 又一场军中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离第一次燕北军退去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回想起那时,燕北军在治水两岸分兵两处,本是天赐良机,可以让原崇城趁机出击,打乱燕北军的阵脚。 然而! 周天成和拓拔术朝等军中高层却决定不予追究,担心其中有诈。 发展在如今,现在看来就是白白错过了一场大好机会。 让燕北军平安无虞地撤回了许州和博州,随后传来的军中情报,陆沉要在两州屯田! 起初,众人都以为这又是无稽之谈! 想不到一个月之后! 燕北军竟然真的风风火火地开始了耕种,把原本荒废的田地重新开垦了出来。 虽然北风早在三年前就下令荒废了这些农田,并转移了百姓。 但两州毕竟是北方的粮仓,平原广阔,土地肥沃,只需要半个月的梳理,便又恢复了些旧日的景象。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六个月。 这六个月里,燕北军在许州和博州屯田种粮。 而原崇城,却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一直在观望,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多次会议,也只是议而不决,最终只能按兵不动。 如今秋收之后便不是农忙,他们突袭又没了可乘之机。 眼睁睁地看着燕北军已顺利收获满仓稻谷,迎来一场丰收。 殿内依旧保持着两列阵势,一侧是周天成的心腹将领,另一侧则是由拓拔术朝率领的北风朝中“都查”官员。 主位上,周天成端坐如山。 周永已起身禀报:“周帅,刚接获消息,此次燕北军收获的粮食,足以支撑他们度过今年,甚至明年春季的粮食也无忧。” 闻言! 有老将愤慨道:“许州之地,每年产出的粮食通过漕运,足以供养整个京师。” “博州更是北风境内水产最丰饶之地,如今却白白让陆沉捡了便宜。” 拓拔术朝听后,也不禁陷入沉思。 若粮食真能支撑到明年春季,那么今年燕北军恐怕仍不会撤军,待明年开春,又可重新播种。 原崇城中,每名士卒每日需消耗四斤米粮,五十万大军,再加上宴城的八万乾元精兵,每日所需的粮草辎重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这些,都是北风多年来辛苦积攒的家底。 皇兄拓拔术遗在后方,统管国内财务与原崇城的后勤调度,深知打仗到最后,拼的就是国力。 初以为陆沉远征,后勤线冗长,损耗必巨。 出乎意料的是,陆沉竟采取了屯田之策,一举解决了粮食的大问题。 陆沉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周永续禀:“燕北军四十万大军的粮草皆囤于太仓,且四周布有八万重兵严密守卫。” “运粮队伍络绎不绝,往太仓运送,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 第222章 北风决策,太仓大火! 周永的话继续道:“已经足足五日,进的粮食辎重无数,白米堆成山,油盐积成河。” 拓拔术朝闻此,不禁喟然长叹: “太仓不除,吾心难安,夜不能寐矣!” 周天展开地图,眸光聚焦于那许州之地,名曰“太仓”之所在。 许州本就地势平坦,就算是修建的太仓也不过是平地修建“无险可守”。 若论博州,尚有水路纵横,虽可筑护城河以增防御,却也是繁琐之事,费力不讨好。 此二州,皆非有着地利。 因此北风只好舍弃掉,退守越州原崇城,实乃无奈之举。 此时,有老将沉吟出声。 “然,陆沉此举,轻易暴露粮草所在,岂非大疑?” 此乃兵家之大忌! 更甚者,秋收之后,犹自明目张胆,将粮草运送入“太仓”。 昼夜不息,夜色中运粮的队伍,火把连绵,犹如火龙游弋。 博州二十万大军粮草,亦自太仓而出。 众人闻言,心照不宣,皆揣测此乃陆之沉此举,意在诱敌出城。 拓拔术朝亦低头沉吟,陆沉近六月之举,实难捉摸。 初时,大军渡河未竟,却屯兵聚会,令人费解。 继而,竟遣半数以上燕北军投身农事,许州之地,几无防备。 都是露出的明显破绽! 而原崇城则眼睁睁看着陆沉悠然屯田。 春播一粒子,秋收万颗米。 时至今日,太仓粮草充盈。 燕北军解决了粮食问题,战事绵延,似乎未有尽头。 北风虽早有预见,城中藏米万顷。 但见陆沉出兵至今,自给自足,国力未损,心中难免不甘。 半月前,皇兄书信传来,言及 “勿急,战事持久,长此以往,胜者必为北风”。 然而! 在场众多年轻将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愤懑。 数次良机,皆未出兵,六个月来,北风对燕北军之惧,已悄然消散。 何胜,作为周天成的心腹爱将,多次请缨出战,却均被周天成制止。 军中上下,周天成威望深重,他不开点头,无人敢轻举妄动。 此刻,主位之上的周天成依旧沉默。 拓拔术朝缓缓开口: “太仓既为军中粮草之根本,陆沉岂会不加重兵防守?” 周永随即回应,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凝重: “已查明,太仓现有八万燕北军严密把守,其余则在许州操练,或忙于开垦荒田。” “更甚者,据探子密报,每月皆有新军增援太仓,近几日来,守军或已增至九万之众。” 拓拔术朝闻此,暗暗颔首。 秋收之后,农事渐闲,正是聚兵蓄势之时。 太仓重镇,粮草丰盈,本就当固守。此乃常理之举。 九万燕北军屯驻太仓,若要攻打,非得二十万大军,方能克敌制胜。 且年关将至,太仓恐成燕北军之要冲之地。 聚拢近二十万燕北军,若再行攻打,只怕难矣。 他眉头一皱,今年燕北军看来是不会退兵。 周永话锋一转,又带来了一则新讯: “近日,更有消息从燕北军中传来,他们开始频繁地组织会议,每十日便有一次,军中各级都伯均需到场参加。会议之中,由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军士传授行军布阵之道,最近的一次,更有陆沉亲自登台,讲授《练兵纪要》。” 周天成听到这个消息,眼睑微微一挑,抬起头问道: “周永,此消息可否属实?” 周永坚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举行了两次,确认无误,三日后又将有一次会议。” 周天成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之中。 太仓离原崇城并不远,只有半日的陆程,这多亏许州地势平坦,行军迅速。 他心中暗自思量,伯长,也叫百夫长,乃是军中的中层将领,是军阵之中指挥下面兵卒的关键之人。 若是这群伯长以及之上的兵尉在会议期间都不在军营,那么谁来指挥大军? 场中众将皆是军中骁勇之士,自然心领神会,明白这情报的重要性。 然而,如此重要的情报,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流出? 众人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周永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则消息起初做得极为隐秘,我们安插在燕北军中的探子都未能得知。后来,据说其中有人在会议中得到了陆沉的夸奖,喜不自胜,一时间军中皆知。” 一位老将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陆沉在军中名望甚隆,这点确实毋庸置疑。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军心。” 周天成听后,又问道:“宴城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照旧,”有人回答道,“霍海此人用兵老辣,已经将乾元之兵牢牢地定死在宴城,无法动弹。” 周天成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 用八万之兵,牵制住二十万燕北军,这无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么,他们接下来要专心对付的,就是陆沉所率领的那二十万陆家军了。 何胜已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慷慨陈词:“周帅,何胜请缨,只需给我五万精兵,我必能夺下太仓!” 太仓驻有九万燕北军,仅凭五万兵马,如何可能攻下? 众人心中皆生此疑。 何胜一向傲气凌人,当年陆家军北上时,绕开周天城所守之城,何胜还曾上前挑衅,而陆沉却未予理会。在何胜看来,名满天下的陆沉也不过如此。 他心想,若能此次战胜陆沉,那么他何胜之名,必将在北风传扬。 然而,周天成并未立即回应。 每次会议,何胜都会请战,而最后的结果,也总是无疾而终。 毕竟,周天城以守城之将著称,行事向来稳重。 拓拔术朝在一旁回应道: “无论陆沉如何,他若拿不下原崇城,自会退兵。” 出奇的是,今日的何胜竟反驳道: “齐王爷,若是明年陆沉还是在许州屯田,又是一年该当如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防守,必须主动出击!” “周帅,您可曾听闻,乾元之兵是如何讥讽我军的?北风病夫,怯于出城。” 武隆在宴城多次率军出击,与霍海交锋,甚至两度击退燕北军。 反观原崇城,坐拥五十余万守军,自六月以来,却从未主动出城迎战,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生郁结? 此言一出,殿内年轻将领们的面色皆变得难堪,这确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乾元虽仅有八万兵马,却屡次主动出击,屡有胜绩。 其中,一年轻将领忍不住出声道:“陆沉于终南山修道多年,或许早已忘却行兵布阵之法。观这六月以来,燕北军行军散漫,陆沉决策多有失误。” “我军是否将陆沉看得太过可怕了?” 何胜亦开口,言辞犀利:“末将观陆沉用兵,实乃欺世盗名之徒。” 此言一出,年轻将领中多有附和,神色畅快。 然而,那些年老的将领,面色却显露出不悦,他们曾亲身经历,被陆沉打得溃不成军,仓皇北撤。 何胜之言,分明有含沙射影之意。 周天成其实并未被陆沉正面击败,而是前线早早崩溃,迫使他不得不面对强敌,最终选择退守。 这一决策,实属无奈之举。 拓拔术朝同样面色不悦,当年那场战役,正是由他的皇兄拓拔术遗指挥,他亦身在其中。 若要追究责任,皇兄首当其冲。 然而,他并未发怒,因为何胜是周天成的心腹。 若他此时怪罪,以何胜的性情,闹将起来,恐怕会激起更大的矛盾。 在当前外敌环伺的局势下,内部切不可生乱。 拓拔术朝也是微微无奈。 当年皇兄大败于陆沉,后虽兵变称帝,却也留下了诸多隐患,尤其是嫡系皆战死,几方面的原因,军中威望大减。 话说回来! 皇兄啊,这么多年了,面对陆沉,心中还是存有惧意。 否则,也不会让周天成等将领在军中势力日盛。 拓拔术朝心中暗叹。 幸而,周天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未同意。 拓拔术朝赞同道:“只需固守此城,陆沉迟早会退。各位将军也不必担心功劳。” “陆沉退走之日,便是各位封侯拜相之时。” 周天成也适时地笑道:“齐王爷所言极是,按兵不动即可。” 接着,他话锋一转。 “大家辛苦了,都退下吧。” 随着众人告退,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 周天成目送拓拔术朝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殿中陆陆续续只剩下周永和何胜二人。 周永似乎看出了周天成的心思,轻声问道: “叔父,可是有心动之意?” 周天成微微一笑,道:“还是瞒不过永儿啊!” 他早已没有子嗣,把周永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因此也不避讳与他谈论心事。 周永出谋划策,从未令周天成有过失望。 昔日城中危局,全凭周永一手策划。 何胜在一旁默不作声。 周天成瞥向何胜,含笑言道:“怎么,贤弟还与为兄心存芥蒂吗?” 何胜面色微变,连忙回应:“兄长言重了,何胜岂敢如此。” 他深知这位兄长的性情,既狠辣决绝,又能在城中经营白肉生意,在弹尽粮绝之际仍坚守三月,其对自己之狠,对他人之更狠,皆令人敬畏。 周天成轻叹道:“为兄心中亦颇感踌躇,究竟该出兵与否?” “永儿,你且谈谈你的看法。” 周天成转而询问周永。 周永那只因救周天成而致残的手,至今仍旧未曾放下。 他沉吟片刻,缓缓言道:“太仓屯粮确为事实,只需我军劫掠其粮草,陆沉必定率军来救。” “敌军重兵有八万之众,我军需得出动二十万大军,方能稳操胜券。” “叔父以为,倘若此战失利,将会带来何种后果?” 周天成略作思忖,缓缓言道:“即便率军出城,城中尚有三十万大军,足以固守此城。” 周永又追问道:“陛下,是否会撤销叔父之职位?” 周天成沉吟片刻后答道:“或许会有责罚,但守卫之事,仍需由老夫亲自负责。” 当北风决定囤守原崇城之时,周天成便在此地修建工事,组织训练,早已对此地了如指掌。 其手下多为心腹,若贸然撤换,临阵易将,只怕会生出变故。 当今陛下不是昏庸无能之辈。 周永道:“叔父心中以为,出城之战能有几分胜算?” 此时,何胜开口言道:“应有八九分胜算。” 周天成只是微微一笑。 “切不可轻视了陆沉。” 何胜不以为然。 周永又道:“若是趁燕北军中会议之际出击,或许能有六分胜算。” 周天成点了点头,言道:“再观察几日,反正主动权在我军手中。” 言罢,谈话便告一段落。 何胜告退,只留下周永一人。 “并非叔父胆小,而是陆沉能有如此威望,绝非等闲之辈。” 周天成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看陛下对其畏如猛虎蛟龙一般,怎么敢心存轻视了?” 周永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 “叔父,今年高寿几何?” 周天成闻言一愣,随即感叹道: “今年老夫已近古稀之年,却连个侯爵都未曾挣得。” 周永又问:“那陛下,今年又是多少岁了呢?”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并未回答。 北方的皇帝拓拔术遗,尚且比他年长几岁。 周天成已然明白了周永的言外之意。 “陛下百年之后,又当如何安排?”周永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我记得妹妹虽嫁与太子,却并未得到宠爱。” 一声重重的叹气! 此时已是下午,室内光线逐渐昏暗。 周天成坐回主位,整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紧紧盯着立起的地图。 “下个月燕北军第一次弄会时,传我元帅令。”他沉声道,“我将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兵太仓。” 周永立在一旁,缓缓躬身应道: “遵命!” …… …… 【十月初六,燕北军中再度召开集会,时辰定于申时一刻。】 【今日,燕王亲自莅临,军中顿时变得热闹非凡。众多兵卒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能得燕王陛下一句称赞,对于他们而言,无疑能荣耀县里。】 【为了这次集会,甚至连治水西岸监视原崇城的三千哨兵都被悉数撤回许州,足见此次集会的重要性。】 【就在这一日,原本在太仓城中驻守的燕北军,刚刚过了申时三刻,便惊愕地发现城外烟尘滚滚。】 【北风的大军如汹涌而至。】 【不出两个时辰,北风便攻破了太仓城,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远远望去,只见太仓城中燃起滔天大火。】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 第223章 直捣黄龙,天下胆寒! 已是暮色苍茫! 太仓燃起冲天大火,三州之地,无不被其光芒所笼罩。 仿佛绚烂的赤霞,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眸! …… 原崇城。 周天成带着二十万大军出城去了。 “什么,周天成何敢!” “何故此等大事,竟无人禀报,把我都察职位,还放在眼里吗?” 拓拔术朝得知消息之下,脸色勃然大怒。 剑已经架在周永的脖子上。 忆及今日,周天成特邀他共饮,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至半酣,周天成却突然告退,言及年岁已高,酒力不支,众人亦未多想。 席间,周天成还慷慨激昂,言道:“守卫原崇,乃是我辈天职。” 言犹在耳 一转眼! 周天成竟然带着何胜等人越过城门,袭击太仓而去。 拓拔术朝整个人怒发冲冠。 恨不得生劈了眼前这个周永。 周永却也不慌,用手推开拓拔术朝的长剑,淡然开口道: “齐王爷,稍安勿躁。” “周帅他们出城两个时辰。” 正当此时,城楼上忽起喧嚣。 拓拔术朝原本汹汹的酒意,早就消散了大半。 二十万大军出城,如此大事,后背被风一吹,早就全是凉意。 他连忙拾级而上,只见城楼上人头攒动,众人皆神色紧张,望向远方。 只见! 远远望去,许州方向,火光冲天,如同风助火势,愈演愈烈,映红了半边天际。 “太仓!”拓拔术朝惊骇出声。 周永紧随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笑道: “看来,周帅他们已然得手!” 拓拔术朝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太仓大火,那熊熊燃烧的,岂止是粮草,更是燕北军的命脉啊! 难道周天成真袭击太仓成功。 火烧了城中燕北军的粮草。 如此壮观的火势,怎么能有假? 城楼之上。 周永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此事重大,还请齐王爷定夺,我等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拓拔术朝早就心乱如麻。 而且,以他如今才得知消息的来看,他根本指挥不了这支大军。 军中在就被周天成等人经营成铁板一块。 周永此话不过是顺势给他台阶。 “太仓失守,陆沉必救。” 周永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军精锐尽出,此正是灭掉燕北军的绝佳时机。” 拓拔术朝心中也不知作何决断。 就在这时! 城下一队骑兵飞驰而至,高声呼喊: “军中急报!” “周帅在太仓大败敌军,一把火将太仓烧得干干净净!” “又接连攻克多座城池,势如破竹!” 此言一出,城楼之上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震天。 拓拔术朝只感耳畔轰鸣,万籁俱寂中,唯余那震耳欲聋的欢腾。 遥望太仓,火光冲天,愈燃愈烈! 城门在铁链的窸窣声中缓缓开启。 一队队人马如潮水般涌出城外。 马不停蹄地已然冲出城垣,六月的憋屈早就迫不及待了。 待拓拔术朝回过神来! 周永等人早已无踪,唯余数名亲随侍立身后。 局势已然失控,脱出其掌握。 原崇城中,仅余五万兵马,其余皆已出城。 “难道陆沉,会如此被击溃?” 拓拔术朝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前,那道所向披靡的身影,每次回忆便觉恐怖。 他转身环顾四周,只见众多兵卒脸上犹带着遗憾之色。 他们未能随军出征,建功立业,唯余留守之命。 现在城中只有数万能作战的兵卒! 城中空虚! 一座太仓竟牵动了全部人马倾城而出。 “大事不妙!” 拓拔术朝面色骤变。 …… …… 周天成统率二十万雄师,直扑太仓而去。 沿途之上,未遇阻碍,大军锐不可当。 直至首战太仓,方遇顽强抵抗。 然而,得益于情报之准确。 他见驻守之敌兵,虽人数众多,却乱无章法,显然缺乏指挥和协调。 果然在预料之中。 可是! 周天成却并没有真正开始攻城,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 二十多万大军,攻城不下一旦撤退,陆沉援军已至,后果不堪设想。 炸营尚属小事,若出现踩踏,那将是真正的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周天成静静等待。 一则新的情报传来。 北麓大营之中,陆沉已现身宣讲兵法,军中诸多将领皆聚于一堂,洗耳恭听。 而今日,陆沉宣讲的便是: “六月直捣黄龙府!” 黄龙府,乃北风都城之所在。 何胜闻讯,骑在马上哈哈大笑,满是嘲讽之意。 陆沉大军已被困于原崇城六月有余,不得寸进。 如今粮仓告急,兵临城下,竟还敢口出狂言。 敢称六月直捣黄龙府! 真是可笑至极! 周天成闻听此消息,松开了紧紧握手中马绳,手心之中全是汗水。 陆沉在北麓的大营。 他再无犹豫,当机立断,命令大军强攻。 二十万大军,在两个时辰的激烈交战中,如潮水般涌向太仓城。 终于! 在猛烈的攻势下,城门被破,大军杀入城内。 何胜大喜过望,高声欢呼。 周天成亦是心急如焚,急忙策马冲进城内。 只见城内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士兵们四处逃窜。 周天成带着何胜等人,直奔太仓的储粮之地。 那里,长方形的大散仓错落有致,布满圆囤仓。 每一个都足有数丈之高。 观其规模,每一个仓囤都能储藏五六万斤粮食。 “周帅,快看!” 何胜一脚踹开粮仓楔门,只见满满当当的白米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散落一地。 周天成激动万分,他捧起一把细米,感慨万千。 想当年,他固守城池,早就无米可吃,被逼得只能吃树皮、煮熟盔甲,甚至以“白肉”为食。 燕北军却富得流油,粮仓满满。 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激动。 愤恨燕北军的没有受到他的悲苦遭遇。 激动的是城中果然藏有四十万大军粮草辎重。 望着遍地粮仓,周天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豪情。 他知道,这一战赢了。 当年拓拔术遗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 堂堂正正的战胜陆沉。 周遭将士皆面露喜色,纷纷撬开粮仓,露出内里堆积如山的米粮。 “禀周帅,此皆为今年新收之大米,品质上乘。” 何胜一听更是开心,哈哈大笑。 “陆沉,不过一介北地庸才,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 “自称用兵四百年第一,真是荒谬绝伦!” “还妄言神州陆沉三百年,方得此君,真是可笑!” 周天成听后也只是一笑,把手中捧着的稻米直接喂进口中。 细细咀嚼。 “噗!” 他细细咀嚼,忽然间,面色大变,猛地将口中粮食全部吐出,双眼圆睁,惊骇万分。 “不好,这粮中全是浸泡过火油!” 身旁有将士,连忙惊慌失措地禀告: “周帅,粮仓之下,全是硝碳!” 周天成听后,脸色瞬间苍白,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大事不妙,快撤!” 他急声令下。 可是,不知道何时。 城中已经燃起滔天大火。 火光照亮了他苍老惊骇的面庞。 …… 【八月初六,你于北麓大营宣讲《练兵记要》,座下听众多为军中年轻将领,英姿勃发。】 【讲到兴起,你以黑炭为笔,在竖起的教木板上赫然写下:】 【“六月,直捣黄龙府!”】 【字迹龙飞凤舞,透出金戈铁马之气。】 【军中诸将有悄然离席者,而留下者皆神色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继续挥于木板上绘制北方州郡都护地图,每一座大城重镇,在你笔下渐渐清晰,宛如掌上观纹。】 【众人惊叹不已,方知陛下对北方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城池,皆了如指掌,成竹在胸。】 【地图绘毕,你又在下方写下了一串串日期与城池:“十一月十七攻贺州,十二月下车迟,一月初八下景州武阳……”字迹遒劲有力。】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皆对木板上的计划感到困惑不解。】 【上面列出的大城,无一不是北方的重要据点,然而要去往这些地方,必须经过原崇城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原崇城中屯有五十万守军,其防御之坚固,众人皆知。】 【如何能够攻破这座城池,成为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们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却不敢贸然发问。】 【宣讲一半之时!】 【突然,外面火光冲天,映照得天空一片通红。】 【众人惊恐地发现,“太仓”粮草重地,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太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有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皆面露焦急之色,你却依旧从容不迫。】 【你缓缓举在木板上写下了最后两个日期:“来年四月十四,直捣黄龙府。”】 【“十月初六,破原崇城。”】 【众人愕然,十月初六,便是今日!】 【众人见你如此镇定,虽然心中仍然紧张,但却稍微感到了一丝心安。】 【你写完之后,转身笑道:“今日到此为止,大家散去吧。”】 【有心人之人,默默地记下了你写下的日期。】 【你擦了擦手,走出帐外。】 【只见太仓的大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亮一州。】 【封海平已经走上前来道:“圣上,我军已经发现周天成进城。”】 【你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又有探子去了原崇城报信,周永率军已经出城。”】 【封海平在一旁激动难抑,今日的一切,全都在燕王的预料之中,无一差池。】 【每一步都如同精心排练过一般,分毫不差,仿佛敌军也成了燕北军的一部分,听从着燕王的指挥。】 【封海平凝视着燕王刚刚写下的那一行字,心中暗自揣测:六月,真的能直捣黄龙府吗?】 【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陆羽不在身边,他一时手痒,也参与了此战。】 【如今,繁星满天,夜色深沉。】 【你负手长身立于营帐外,凝望着远方的星空,聆听着送上来的情报。】 【你淡淡地点了点头,六个月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十月初六,北风二十万大军攻城之际,太仓陷入一片火海。】 【贾符率领六万燕北军,在太仓城外堵截,斩敌九万,俘虏四万,溃逃者数不胜数。】 【与此同时,谢灵统率十万燕北军,在鹤岭伏击出城的北风军,一战斩敌四万之众。】 【贾符驱使溃逃的燕北军与前来支援的原崇城大军会合,引发了混乱,踩踏与自相残杀之事频发,死伤无数。】 【夜幕之下,虞许伪装成北方溃军,成功骗开城门。】 【一夜之间,北风军尚未反应过来,原崇城告破。】 【周天成率领的十万大军发生哗变,炸营,溃逃者众多,最终只剩下四千残兵,护送者周天成,狼狈逃回原崇城。】 【“周帅回来了,还不开城门。”】 【何胜多次呼喊城门,却始终无人应答,城门紧闭。】 【周天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今日城外异常安静。】 【不久之后,城楼上走出一人,面白无须,身着蟒袍,英姿飒爽。】 【周天成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陆家军云台二十六将之一的虞许。】 【虞许悠然笑道:“周元帅,请回吧。”】 【“陛下有话带给您,此次还得多谢周元帅慷慨相助,用远崇城的十万石军粮,换来了我们一个太仓。”】 【周天成听后,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竟晕死在马背上。】 【周永带着仅剩的五千败兵前来接应,周天成和何胜这才逃离了战场,捡回了一条性命。】 【原崇城破之日,拓拔术朝见大势已去,早已弃城而逃。】 【宴城之中,武隆眼见太仓大火熊熊,心知北风大军已倾巢而出,怒不可遏,在帐中奋力一击,案台应声而碎,他破口大骂:】 【“周天成,真乃匹夫也!”】 【当夜,他即刻率领八万乾元大军,迅速撤往北风境地。】 【拓拔术遗闻此噩耗,三日不食,最后叹气道:“毁我北风江山者,周天成也!”】 【月底,拓拔术遗在组织起五十万大军,屯守于云山附近,严阵以待。】 【乾元女帝得知此讯,深夜舞剑至天明,次日再度增兵五万,以援北风。】 【韩楚两国闻此战报,国内一片欢腾,民心振奋。】 【燕北军在原崇城大获全胜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五国。】 【一时间,陆沉之名,天下胆寒!】 【燕北军则开始收拢战场上的辎重粮食,同时在原崇城内刻下石碑,记录下了这场战役的功绩。】 【同年十月二十五日,燕北军整备兵马,再次北上。】 第224章 又过年关,自有后来人! 【你合兵一路,共四十万大军浩荡北上。】 【行至云山,恰逢拓拔术遗,彼拥五十万大军,更有乾元十二万精兵相助,阵容鼎盛。】 【两军交战,拓拔术遗凭地形之利,人数之众,双方激战半月历经两战,胜负悬而未决,犹如蛟龙相缠,难分伯仲。】 【同月,从大庆而来的三万援兵和北域部落的沙车,大致,霜月 药厂的面积本就不大,只有一栋面积为五六百平米的二层楼房,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大概百余平米的密封棚子,其他的地方除了水泥路之外,便是杂草地,现在的杂草已经长到了约莫三四十公分。 不过有高兴的人也就有失落的人,为了西林罗纳而放弃帝国骑士的青梅竹马米莉就是这样的人,本来已经在老家商谈结婚的准备了。但现在又冒出了这件事,看来婚期要往后拖是板上钉钉的了,不过只要罗纳高兴就足够了。 得到江楠的这个回答,陈平也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以为江楠能看出来,其他人就有可能看出来的,却忘记了江楠本身的身份。 脚底一跃,我就消失在了这里,英灵斩杀的已经差不多了,各大强者都向着更深处挺进。 “嘿嘿!感激倒是不用!你记得你的土特产就好!”人家都说三句不离本行,而姜虎东三句不离吃,看来吃才是他的真正工作。 听到陈平的问题,所有人拼命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明白了,眼睛里全是对陈平的敬畏。 两艘老旧的iic型潜艇含了也就舍了,可惜了这一艘先进而猜锐的xxi级攻击潜艇,戴着海军鹰辉大盖帽的少校艇长心有遗憾地想着。 “那就是说。现在世界系统出问题了?”萧建华脸色无比的难看,这简直就像是被老天爷抛弃了一样。 姜邪看着这帮充满负能量的一行人,认为他们一定,也会觉得坐牢都是幸福的一件事,毕竟还包吃包住呢。 那一道白色的剑光,在陈潇这金身面前,开始停顿住了,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剑独尊等高手也都是松了口气。 “没关系啦,黛妮过段日子也会从圣塔来帮助我,你就放心的走吧。”碧丽大方的挥了挥手。 “刘家是么?好!我们来会会你们,看看你们到底有何霸道之处!”楚子枫心底安安立誓。 南宫浑身气势虽不及王林浑厚强大,不过此时却是牢牢的将燕云城护在身后,口中更是不卑不亢的说着。 这股气息,就是众生之力的加持,这是众生的认可,这让惊神归一宫之内的众高手也都是纷纷点头,他们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真正的众生气息,他们感觉到了众生的意志,众生驳杂的念头,自然他们也感觉到了众生的伟大。 天雷落向战天行,瞬息而至,战天行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任天雷落在自己身上,天雷霎时如长鞭一般抽打在他的身上,发出惊天巨响,细微电弧瞬间将其淹没。 至于红颜会留下,则是想保护姜邪十天后顺利离开皇城,同时也十分感谢姜邪的两滴灵水,让玉蝶玉柔成功复活。 一众走出林子,抬头盈望,瞧见月下是一面陡峭的崖壁,从崖壁之上飞泻下来一帘瀑布,而在瀑布之上则是两个烙着月影的身形,似真似幻宛如神仙。那琴声和箫声便是由此二人演奏。 第225章 南北平定,蜉蝣朝生暮死! 大庆京都,初春。 酒楼之内,一位说书先生,手持醒木,轻轻一落,击于桌面之上。 “啪——” 一声清脆,响彻堂前。 酒楼之内,非但未显清静,反而掀起一片热闹! 楼上楼下,乃至楼梯,门槛之处,皆被人潮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昨夜! 捎来北风的军情,今日这“洪天酒”楼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原因很简单,这酒楼乃是前任大庆首辅“谢纯安”的私产。 而这位说书先生,据说是特地请来的名角。 专为这场南北的战事。 说书先生头戴一顶高帽,身形略显佝偻,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他微微拱手,向四周作揖道: “诸位大人捧场,老朽实在感激不尽!” 酒楼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周遭众人纷纷嚷道:“你这老头儿,休要卖关子,快快讲来!” “快讲!快讲!” 高帽老者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喧嚣的气氛,缓缓开口: “诸位静听,上回咱们说到,陆少保设计太仓大火,周天成仓皇北顾。” “陆少保刻石勒功,拓拔术遗会上云山。” 随着老者的讲述,酒楼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之前太仓那场大火! 烧得酒楼在座之人,人心惶惶,却也让这说书先生的故事更加引人入胜,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说书的先生,故意卖关子,一直不透露燕北军的安排。 众人只听得周天成率军攻入太仓,一把熊熊烈火而起。 有人大呼:“坏事了!” 这可是燕北军过冬的救命粮食啊! 一想到这儿! 有少年人眼中怒火中烧,紧握双拳,仿佛要替燕北军讨回公道。 酒楼内,已经有妇人低头抽泣,泪水沾湿了衣襟。 有的人则无法承受这紧张的气氛,走出酒楼,不愿再听后面的结果。 “少保要是得知太仓大火,粮草都烧为了灰烬,该有多伤心啊!” 一位老者感叹道,眼中满是忧虑。 当然,也有不少老人依旧坚信燕王战无不胜。 就在这时,故事峰回路转。 原来,燕王舍弃了那数万石的粮草,竟是为了吸引周天成出城。 这一计,真是高明至极! 短短一日之内,燕王计破原崇城,斩敌近三十万。 一场堂堂大胜! 听得这消息,这一日京都沸腾,通火通明。 家家户户有祝酒声! 一些京都老人见此,似乎回到二十多年前,那场定鼎北方的虎牢关之战。 忆当年! 大庆的百姓自发的走上街道,年轻的四皇子赤裸着上身,带着众人在街上游行。 王孙贵胄,浩浩荡荡行于前,高举旗帜,齐呼“陆家军必胜”,声势震天。 就算是青楼,酒楼也是停业。 寺庙之中香火鼎盛。 都在祈福求着上苍。 然而,这世间并无救世神明,唯有横空出世的少年英豪,保家卫国。 说书先生继续北上之事。 “燕王三戏何胜,费吹灰力取贺州。” “燕王定计夺景州,武隆越马过治水。” “燕王煮酒论英雄,彭城周天成自刎。” “燕王仓亭破车迟,拓拔太子再脱身。” “过鄱湖燕王赋诗,瑞州虎将初受执。” “燕王兵压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 ……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 北方大地便风云变幻,除了国都黄龙府和云山依旧屹立不倒,其余地区皆已被燕北军的铁蹄所占据。 只差最后一战,便可彻底平定北风,统一北方。 酒楼之中,众人听得心潮澎湃,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役。 不少人借酒助兴,一杯接一杯地饮下,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说书先生也是缓缓停顿,他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捻起一颗散着盐的花生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随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情万丈地说道: “当浮一大白!” “老夫纵观燕王一生,久经沙场,经历上千次战役。” “无不,战必胜,攻必取,未尝一败。”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二十四岁那年,他挽狂澜于既倒,后弃高官厚禄不顾,修道终南。” “再次出上,单骑闯北风,定白马之盟,终使天下太平。” “下个月,北风战事便将见分晓!” 说书先生对着四方行礼。 “老夫,多谢诸位捧场!” 酒楼的二楼,坐着大庆的望族子弟,或是朝中高官的女眷,他们身着华服,靠在窗边听着一楼的说书声。 听着说书先生的下场话,有富家少爷豪气地砸下重金。 接下来就是舞女登台献舞! 说书先生缓缓走上二楼,无论是房门的侍卫还是各间厢房的门都纷纷打开,众人行礼致敬。 “见过谢大人!” 这位说书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廷上已经退隐下来的首辅大人。 谢淳安! 他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致意,然后推开了一间房门。 房间里,坐着他的一双儿女。 谢灵豪和谢灵萱。 而今日,房间里却多了两人。 在宽敞的房间内,灯火明亮下,有一名儒雅的中年文士和一名低着头的青年。 正是魔师黄道和谢穆。 黄道坐在主位多瞧了一眼谢灵萱,眼中有着少有的惊讶。 真是“天生的贵人”! 谢灵萱得知离家二十年多年弟弟谢穆,终于回家了,连忙从燕王府匆匆赶回。 谢穆面对家人,有些不知所措,只简单提及这些年“拜师求艺”的经历。 黄道,便是他的师父。 如今学艺有成,终得归家。 谢灵萱一双美眸却怀疑看着黄道。 “小弟,果真如此?” 谢穆听到大姐谢灵萱的话,眼神有些躲闪。 谢淳安这时走进房间,望着多年未见的父亲,谢穆心中原本还有些扭捏。 然而,当他看到父亲早已白发苍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爹!”谢穆哽咽着喊道。 谢淳安脚步一顿,走近谢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穆却已泣不成声。 这次,他和黄道一同从北风归来,心中五味杂陈。 在路途上,黄道望着他道:“想不想回家?” 谢穆一愣,思绪万千。 这么多年来,他与黄道共游四海,自终南山启程,他曾无数次萌生逃离之念。后来,在江湖上遭人追杀,声名狼藉。 直至如今,两人之间亦师亦友。 “你莫非是要……” 谢穆话未说完,黄道便笑着接过话茬:“时机已至,我亦该离去了。” “倘若遇事不妙,又该如何应对?” 黄道只是淡然一笑,道: “蜉蝣朝生暮死,敢与天争命!” “然而我黄道,未尝不可!” 今天放假路上赶车,有点晚和少,明天补上两更! 月末总结 上架第三个完整月了。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这个月均订没有太大的动静。 然后是! 剧情上,只差最后一哆嗦,就结束少保。 少保故事画上句号,但是只是鲲虚鼎的故事。 他也有新的开始! 本计划这个月结束的,可是写着写着虽然省略了很多,还是没写完。【悲伤!】 国庆之内开启第二世模拟——读书成圣。 基本已经把第二世大纲写完了! 国庆加更,加更,加更! 最后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国庆快乐!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总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6章 天地异象,天倾天裂,决战到来! 谢淳安凝视着自家那归来的幼子,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欣慰。 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昔日那纨绔子弟的虚浮之气,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阳刚与坚韧。 他的眼神清澈,仿佛未经尘世污染的清泉,赤子之心。 更令谢淳安惊奇的是,儿子眉心处竟有一股青气隐隐聚拢,似有一飞冲天之势。 青气,乃是代表远离庙堂的江湖。 谢穆出生之时,他便曾细细端详过这孩子的面相。 孩子一生际遇,自有贵人相助,终为江湖蛟龙。 此刻,谢淳安已猜出了对面文士那人的身份。 他带着两个子女,对着黄道深深行了一礼。 “这些年,多谢尊长对犬子的照顾与教导!” 然而! 谢灵豪惊讶地发现,对面文士身形未动,却已悄然移开两尺。 黄道笑道:“我与谢穆,名为师徒,亦是好友。” “这些年,他亦多有助我,受之有愧,实不敢当此大礼。” 谢淳安闻言,心中不禁暗暗惊讶。 自己的幼子和魔师的关系和想象之中似乎有所不同。 谢淳安也就没有强求! 几人只是简单寒暄! 黄道告辞离去。 谢穆前去相送。 走下酒楼后,谢穆还要相送。 黄道谢绝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不如就在此地停步。” 说着! 黄道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正是那本传说中的《天魔策》,魔道的至高无上的功法秘籍。 书页间也不知什么材料,历经数百年还是没有腐朽,上面用墨线缝在上面的文字倒是看的清楚。 显然是谢穆曾经翻阅过多次,但此刻他接在手中,仍是大受震撼。 “我走后,我也不想我圣教断了传承。” “你代我保管,将它传承下去。” 谢穆疑惑地问道:“你为何不寻个传人?” 今年的惊蛰榜上,黄道与陆羽、女帝并列为天下前三! 当然其中有一人也悄然上榜。 武林中人大为震惊,紧跟在三人之后的名字便是。 燕王,陆沉! 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燕王竟然是武道大宗师。 以黄道如今的威名,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入他的门下。 多如过江之鲫! 黄道却已经笑着离去,只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 “我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谢穆聆听着黄道的嘱托,拿着手中的册子,眼神看着直至黄道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二人相伴多年,如今突然孤身一人,谢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怆然与迷茫。 心中的离愁别绪,如同石块一样堵在心中。 又回忆起黄道所说,“蜉蝣朝生暮死,敢与天争命!” “我黄道未尝不可!” 心中情绪更是,难以名状。 这时! 谢淳安和谢灵萱也是慢慢走来。 谢淳安看着谢穆手中的册子道: “此物你得好生收着,一旦流落江湖,就会掀起血雨腥风。”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穆儿你也不必难过。” 谢灵萱则心疼地看着自家弟弟,这些年他在江湖中漂泊,历经风雨。 谢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转头看向父亲,问道:“他这一去,究竟会如何?” 谢穆知道父亲不是寻常的相师,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断人生死,无有外乎。 谢纯安摇了摇头道:“不知!” 谢穆一声叹气。 连父亲都不无法知晓此行的吉凶吗! 谢淳安也是首次在黄道身上,目睹了一幕奇异之景。 人之精气神,犹如一股气流汇聚于头顶之上。 有人出身皇族,便汇紫气缭绕。 有人虽家境贫寒,却才华横溢,头顶便会闪耀玉华之色,遇明主则“玉华生辉”,若怀才不遇,则“玉华黯淡”。 然而,此刻的黄道,头顶上竟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此番景象,唯有在逝者身上方可得见。 但显然,黄道绝非已死之人。 作为武林之中真正的绝顶高手,他的气场本应远胜于常人。 谢淳安心中暗自思量,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自己也无法看透黄道的气运。 或许,黄道即将接触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预见的范畴。 正当此时! 天际之中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耳欲聋。 在晴空万里之下,天空之中竟风起云涌,异象频生。 谢穆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条淡淡的裂缝在天际逐渐显现,越来越大,仿佛蓝天之上被撕裂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让谢穆也不禁愣住了。 谢灵萱看到这一幕,眼中似乎有迷惑之色,慢慢又恢复清明。 街道上的家家户户都推开窗户,纷纷跑到街头,仰头望着那如同被分成两块的天空,听着那炸雷般的声音,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不安。 最为骇人的是,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天色陡然剧变!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天空仿佛猛然向下一沉,宛如巨物坠落,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仿佛天地间的秩序在这一刻被打破。 狂风顿起,呼啸着席卷整个街道,行人纷纷惊慌失措地躲进屋内,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谢淳安嘴巴张开,惊愕得无法合拢,他喃喃自语道: “三千年前记载的,天倾之兆,天裂之景。” “再现人间!” 百姓们惶恐不安,面对如此诡异的天象,有人已经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默默祈祷,祈求上苍能够平息怒火,赐予他们安宁与祥和。 …… 而在遥远的北风之地,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无数的牧民也都在这一刻齐齐抬头,凝视着头顶那令人心悸的天象。 身穿厚袄的牧民们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他们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中的鞭子也无意识地掉落在地。 羊群受到惊吓,四散而逃,哀叫声此起彼伏,但此刻的牧民们却无暇顾及。 天象的异常,让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种深深的不安与恐慌之中,仿佛有什么未知的灾难即将降临人间。 …… 韩国,都城。 乾元之师,共计三千勇士,凭借木板渡江,巧妙绕过两军大营,于夜色掩护之下,一举攻破都城。 城内接应者与外来援军里应外合,共同大败韩军及赶来支援的燕北军。 宇文炎无奈投降,亲自手捧印玺文书,步出城门以示臣服。 乾元军队接管韩国。 马蹄声,刚刚踏过都城的街道。 这时! 天空之中突然轰隆作响,一条裂缝仿佛被无形之手撕开,天幕如同摊开的“手掌”,缓缓压下。 天地异象! 面对如此天地变色,乾元大军却丝毫未乱,军阵稳固如山。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位浑身沾满鲜血、杀气腾腾的将领,戴着一张黑铁鬼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缓缓揭开鬼面,露出一张秀丽至极的面容,抬头仰望那撕裂的天空。 “终于来了吗?” …… 【四月初六,你直捣黄龙府。】 【拓拔术遗在宫中,饮鸠酒自杀!】 【一代枭雄落幕!】 【北风之地,至此平定!】 【恰在此时,天地间突现异象。】 …… 俞客凝视着眼前的鲲虚鼎。 双耳四足的大鼎,敲响震颤。 古朴的气息自鼎中弥漫而出,愈发显得浓厚,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四周氤氲着混沌未分的气流,缭绕不绝。 “噹—” 上接天地之无极。 下通万古之来往。 抱歉抱歉,欠了一更,这两天补上! 第227章 大鹿关,破碎虚空之战! 俞客见鲲虚鼎震颤。 看着其上出现的幽蓝色字幕,缓缓流转。 心中便有所思! 陆沉这一世可能不需要再模拟十年。 就要结束了! “陆沉一生,尘埃落定。” 模拟继续! 【俞客与陆羽立于战马之上,眺望天地间翻涌的异象。】 【陆羽脸上有着激动之色,一声长啸惊动十里。】 【今朝,北风都城将破,乾坤易主,已经是大势所趋。】 【拓拔术遗,孤坐皇宫龙椅,手执鸩酒。】 【四月十二,他饮鸩而亡,临终之际,唯余一声长叹:】 【“生于陆沉之世,实乃吾之不幸,也是天下英雄之不幸。”】 【其子拓拔宏宴,身为东宫太子,身披麻衣,手捧印玺文书,率领文武百官,出城投降。】 【拓拔宏宴曾试图截杀乾元元帅武隆,欲以此作为投诚之功。他假借拓拔术遗之名,邀武隆密谈,两侧埋伏刀斧手。】 【然而,天不遂人愿。】 【在燕北军兵临黄龙府之际,武隆已率残余两万乾元骑兵,趁夜南下。】 【你并未追击武隆,归家将士,皆是抱定必死之心,拦截只会激发他们的血性与斗志。】 【“穷寇莫追!”】 【你仰望今朝之奇异天象,却依旧从容不迫,先调度北风之事,继而挥师南下。】 【北风之地,没有想象之中之各地的反叛与民怨,反呈一派相对和谐之景。】 【盖因二十余载间,燕国之强盛,众人皆铭记于心,无不心怀畏惧。】 【抑或说,他们已被燕北军打服了。】 【且你攻陷城池之后,并未像当年北风南下如此肆意杀戮,而是遣刘温等参议,设宴安抚,与各县三老、大族共商拉拢。】 【战争从不是一味地杀戮,也要安抚人心!】 【越州,作为你首攻之地,百姓们在你的组织下,着手恢复农事,百姓得以安居。】 【燕北军治军严谨,纪律严明,从不烧杀抢劫,百姓得以幸免。】 【因此,在战事后期,众多大城望风而降,你皆以高规格之礼节接纳。】 【之后投城者,更是数不胜数!】 【至于前线战死的诸多北风士兵,北风本就采用的是“士家制”,一旦被编入士家,便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北风打仗,只能在军户内通婚。】 【如同国家的奴隶。】 【这些士兵中,有一部分是当年的俘虏,或是被抓来的流民,他们被迫披上战甲,走上战场。】 【然而,当燕北军每战必胜,攻破了诸多大城。】 【这些被压迫多年士家制的军户们,多年的怨气压迫,上位者的鞭挞。】 【一人站出来,从着如云,他们干脆直接反叛,逃回了役地,观察局势的发展。】 【这一举动,无疑加速了前线的崩溃,朝野内求和之声越发沸腾。】 【甚至,北风诸多大族带头也纷纷归附。】 【拓拔术遗亦知败局已定,无法再挽回,选择投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他不愿狼狈模样让你瞧见,欣然赴死。】 【这群曾隐匿于北风幕后的贵族,如今虽被时势推至前台,却仍难以掩饰对陆沉威严的深深恐惧与担忧灭族之灾的切切忧虑。】 【他们齐聚一堂,共同推举已失权且无威胁的拓拔宏宴为首。】 【双方在治水谈判!】 【拓拔宏宴,这位昔日的太子,此刻正与众贵族商讨着北风的未来与归宿,实则是在你提出的条件下,北风贵族们选择接受与否的抉择。】 【你首先废除了“士家”制度,将所有士族都编入良民之中,实现了身份的平等。】 【随后,你与拓拔宏宴及众多贵族缔结了盟约。】 【北风灭亡,并入燕国,皆为大燕子弟。】 【允许他们在燕国的统治下享有一定的自治之权。】 【这份盟约,称为“治水之约”,其中明确规定了贵族们应缴纳的税收与应遵守的法规。】 【北风的军政,一切均由燕王府来监管与执行。】 【在一切落定的那一刻,你仿佛感受到了天地的气运正如江河汇流般向你汇聚而来。】 【北方平定!】 【可是就算如此,你还是无法打破天地的枷锁。】 【天象也是变得越发剧烈,苍穹似乎要一分为二。】 【你抬头凝视着那已经裂开两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紧迫感。】 【时间紧迫,若能给予你更多的时间,北风的局面你定能处理得更为妥善。】 【即便是燕国,也尚有诸多事务未得圆满解决。】 【那些遗留的问题,如同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汹涌,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 【然而,你亦明白,国家兴衰与灭亡皆是天地间的自然规律。】 【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永恒存在,万世不衰。】 【你所心忧的是百姓!】 【天下兴亡,所苦皆是底层的百姓。】 【可惜,上天不假你时日。】 【翌日,你率领大军浩荡南下。】 【你的身后,是不少北风士兵,他们一路追随你,直到送出北风边境。】 【从黄龙府出发,你们穿过燕国,沿途更有不少军队与自发组织的义军加入其中,壮大了你们的声势。】 【大庆的民众,在马路上夹道欢迎。】 【他们挥舞着旗帜,高呼着你的名字,你的队伍不断壮大,已经有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乾元之师亦随之北上,他们怀揣着征服天下之雄心。】 【两军在大庆边境之“大鹿关”相遇,双方剑拔弩张,对峙于关前。】 【这即将是一场旷世之战,其意义远超两国之纷争,实则关乎天下苍生之命运。】 【回首往昔,此界自古以来,历经无数沧桑巨变。】 【三千年前,仙人治理天下,众生皆如奴仆,仙人高高在上视天下之人为鱼肉牲畜,无自由尊严可言。】 【然而,仙人失德,天下共愤,凡人终奋起反抗,在大地之上燃起熊熊大火,驱走仙神,夺取了属于自己的自由与权柄,开启了属于芸芸众生的时代。】 【随后,凡人成立部落、国家,踏上了自己的文明之路,繁衍生息。】 【百年之后,黄河水系的银氏,他们自称是仙人后裔,他们妄图重掌大权,恢复仙人之统治,奴役天下凡人。】 【此举引得天下各国共击之!】 【银氏灭亡!】 【自那以后,各国皆怀称王之心,纷纷崭露头角,争夺天下之霸权,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诸国纷争,亦是文明之滥觞,苦难和战争会让人学会思考,对话天地,百家学问应运而生,人族之礼仪道德亦逐渐成形。】 【历经岁月洗礼,最终强盛的九国崛起,号称九雄,而至今日,仅存两国鼎立。】 【这便是当今五国中的韩与楚。】 【天下自古未曾一统,而今你与乾元之间的这场战事,或许正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关键之战。】 【大燕,平定了北方。】 【乾元统一了南方。】 【天下的百姓无不瞩目于大鹿关,期待着这一战的胜负。】 【燕国的百姓为燕王祈祷,终南山上的香火终日缭绕,经久不散。】 【两军汇聚之时,天下人惊异地发现,苍穹之上已经彻底裂开。】 【风起云涌。】 【北方的天空上,风云盘旋成一条五爪金龙,威严而神秘。】 【南方的苍天风云,则蜕变成一只赤红的神鸟,炽热而嚣张。】 【南北对峙,天地变色。】 【大鹿关!】 【虽是险峻的关隘之地,却难得地拥有一片平坦的洼地。】 【四周高地环绕,仿佛天然形成的战场,足以容纳两军摆下浩大的阵势。】 【北方,七十万燕北军如洪流,气势磅礴。】 【南方,八十万乾元军队如烈焰滔天,势不可挡。】 【两军对峙,战鼓之声轰鸣如雷,天地亦为之动容变色。】 【苍穹之巅,仿佛一龙一凤正怒吼鸣叫,争斗不休!】 【江北之地,周成,昔日大庆之八皇子,亲率五万精锐之师,誓要助你成就霸业。】 【而河西之畔,周玄亦率军而来,力挺乾元,兄弟二人,各事其主。】 【无需冗长的等待,亦无试探性的交锋,两军同时发动冲锋。】 【刹那间!】 【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开始!】 【马车如狂风骤雨般冲锋陷阵,人马嘶鸣之声,响彻云霄,震撼天地。】 【双方展开了一场生死攸关的殊死搏斗。】 【战场之上,喊杀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血肉之躯横飞,场面惨烈至极。】 【陆羽亦投身战局,他身披一袭白衣,宛若一道雪白的雷霆,在军阵中肆意奔腾,所向披靡。】 【他一拳挥出,四五辆马车瞬间被凿开,人马纷纷倾倒,场面混乱不堪!】 【乾元军队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要被他碰到被他碰到,身躯就会断裂成数截。】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陡然出现,拦住了陆羽的去路。】 【此人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发丝束起,手中剑气凌厉无匹,竟能割裂数丈大地。】 【她随意一个冲杀,战车便被生生劈成碎片。】 【来人稳稳立于陆羽面前,面具之下,一双凤眸冷冽如寒雪。】 【乾元女帝!】 【见到女帝,陆羽停下脚步。】 【陆羽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终南七子的护卫下,他才放心。】 【陆羽不在犹豫,摆开拳架,一股天人境界的气息悄然成形。】 【刹那间,周围数丈之内皆陷入黑白交织的奇异景象之中。】 【天地黯然失色,天人外景显现!】 【陆羽已将《先天功》修炼至登峰造极之境,完美融合内外天地。】 【女帝同样不甘示弱,她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背后一轮金日熔熔升起,光芒璀璨夺目,与陆羽的气息交相辉映,势均力敌,毫不逊色。】 【这乃是乾元《战天图录》修炼至最高境界的显化后的外景显化】 【武缨,作为武家第二位将此功法修炼到极致的传人,她的修为已臻天人境界,加上和你一样,身具一方气运,修为深不可测。】 【两人一交手,周围顿时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半步!】 【正当女帝与陆羽缠斗之际,黄道亦现身。】 【他孤身一人,在战场上闲庭信步,穿梭自如,手中的灵气仿佛丝线般锐利,所过之处,无论是身披重甲的士兵,还是头戴头盔的士卒,皆在瞬间被切割成数块。】 【此时,终南七子已联手应战,战况愈发激烈。】 【黄道来到你面前,一拱手,面色肃然,缓缓道:】 【“黄道,特来请燕王赴死!”】 【你凝视着黄道,这位魔道第一人,纵横江湖四十余年的大宗师。】 【终南七子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被武家高手及时拦住,无法脱身。】 【黄道此时第一次展现了他的天人外景。】 【身后悄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黑洞,缓缓旋转,仿佛一个黑色的巨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世间万物,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它的束缚。】 【黄道已将魔道《天魔策》上的功法全部融合贯通,更在《道心种魔》上推陈出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这时,你也开始展现你的天人外景!】 …… …… 在大鹿关那高耸瞭望台上。 大庆的太后周锦瑜携同已及冠的太子及朝中一众文武重臣,悉数到场。 他们面色凝重,心中交织着无尽的忧虑与殷切的期盼,焦急地等待着百里之外传来的消息。 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三天! 谢淳安一家,包括谢灵萱、谢穆等人也是在此。 谢穆到场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四处搜寻,试图寻找着黄道的身影。 尽管他对黄道的具体计划知之甚少,但他确信,这一切必定与天象息息相关。 这等奇异之兆! 他父亲谢淳安所说,在阴阳家的古老记载中,乃是仙人消失的“起因”。 “天倾之后,灵气消散。” 这句话在谢穆心中回荡。 他追随黄道多年,深知灵气之微妙,唯有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强者方能察觉。 而古时的仙人,天生便具备感应灵气、修炼仙道的天赋。 现在灵气又出现! 天魔策上就记载了一句话。 “灵气复还,武碎虚空!” 以凡人之身,破开虚空,乃是天下学武之人,一生之追求。 心驰神往! 第228章 功德圆满,手中之鼎! 大鹿关,瞭望塔上。 谢淳安仰望苍穹,风起云涌。 南北气运对峙间,神龙赤凤也在搏杀。 两者势均力敌,蔚为壮观! 仅一瞥! 谢淳安便觉双目刺痛,不敢再视。 窃天机,算气运者,往往难逃厄运缠身。 世间万物,皆有代价! 谢淳安却能多年安然,即便年岁已高,家中和睦,儿女双全。 他转身望向爱女谢灵萱,岁月流转,女儿气质愈发超凡脱尘,似是画中“仙子”。 身旁次子谢灵豪,双鬓已染微霜,而谢灵萱却似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如同双十的女子。 她一身气运福泽如同“活泉”,惠及家中弟妹,皆气运亨通,无灾无难。 而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谢淳安自己。 他出山时,师傅曾预言过占卜他的吉凶,预知命不长已,乃是短寿之人。 然自诞下大女儿后,一切命运皆得逆转,他如今已过八十高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谢淳安都怀疑自己亲自接生的女儿,乃是从天上被贬的谪仙人。 他摇了摇头! 推翻这种无稽之谈。 这场战事的走向,他已经完全看不清。 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谢灵萱,其美眸流转间,唯有对陆沉深深的挂念与无尽的祈愿。 她心中坚信,陆沉和陆家军不会倒在这里! 而在这一片纷扰之中! 最为心系此局者,除开谢灵萱外,当属于大庆王朝的太后周锦瑜。 她原为北风的长公主,血脉中流淌着异族的血脉。 她虽贵为国母,但根基实则由燕王当年亲手扶植。 十一二年间,她竭力培养势力,府中门客虽千余,然其中真心归附者,又有几人? 恐怕多是为了她身后的燕王! 天子尚幼,她孤身一人在京都中,孤立无援,也无家族势力。 她身旁的少年国君,身披明黄皇袍,年及十六,身形伟岸,五官深邃。 取名,周基。 然其相貌却略异于中原大庆人士,因此朝中不少文武大臣,并不甚爱戴这位天子。 相貌肖于胡人,在民间大为传唱。 当日天子正式继承大宝之时,便有不少臣子告老还乡,请辞归家。 最后! 在谢淳安的建议下天子尊“陆沉”为亚父。 此举一出,民间风评顿时好转。 众多大儒与名士,亦纷纷重返朝堂。 宣布陆沉为亚父的那一夜,周锦瑜在床上辗转返侧,直至天明。 若此战燕国不幸落败,乾元之师必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大庆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作为与陆沉紧密相连的一派。 周锦瑜深知,一旦战败,他们的下场恐怕难逃悲惨。 甚至不用乾元亲自破城。 大庆的世家贵族,就会把他们母子送上囚车。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来着于对陆沉安危的深深挂念,还是对他们母子未来命运的忧虑。 即便是强作镇定,也难以完全掩饰神情中的焦虑。 周锦瑜身旁的少年天子,感受到了母亲的忧虑,轻轻搀扶着她,给予无声的慰藉。 然而,周基的心中并非没有波澜。 对于那位燕王,他小时候曾怀有深深的恨意。 自幼宫中上下,包括太监们,都对此讳莫如深,不敢透露当年那场波及前帝的祸患的真相。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身边的仆从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而那个仆从,最终也因为失言而被母亲杖毙! 周基震惊得知! 自己父亲并非病逝,而是被陆沉与叔叔周成活活逼死。 这杀父之仇,为人子怎么能不报! 然而! 他心中虽有愤恨,却不敢也不愿去质疑母亲。 因为那位燕王,即便远隔万里,其威望也足以让朝臣恐慌,百姓敬爱。 自己若轻举妄动,不仅会危及自身,更可能连累母亲。 周基最为信任首辅谢淳安,同时也是他的太师,他最推崇的师长。 他曾在一次教学中,有意向谢淳安请教如何才能打败燕王? 然而,谢淳安听后就脸色大变,怒斥于他。 第二日,谢淳安便辞官而去,无论周基如何恳请,都拒之不见。 此事之后! 周基再也不敢提起打败燕王之事,他深刻体会到了“燕王”二字的可怕。 随着他成年登基为帝,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他也逐渐开始真正了解这位燕王。 他阅读燕王留下的书籍和诗词,被其一生的传奇和才能所折服。 果然是经天纬地的大丈夫! 周基对这位燕王的观感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既有害怕,也有敬佩,更有难以言喻的愤恨。 可悲的是! 自己还要在其树荫庇护下,身为天子不敢丝毫表露出丝毫恨意。 这场战争,他倒是想着还不如让燕王败了。 一了百了! …… …… 于大鹿关附近! 一隐秘山谷之悬崖上,两位身披黑袍的身影悄然而至。 他们俯瞰下方,战场烽火连天,两军对峙,厮杀声震耳欲聋。 山谷间,尸体遍布,血流成河,惨状不堪入目。 这两位黑袍人身材中等,身形相仿,如同镜中之影。 他们黑袍紧裹,长发披肩,却难以辨其性别。 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透露者古老的味道。 面具下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呆板与冷漠,仿佛世间万物皆与他们无关。 更令人惊奇的是! 这二人无论从装扮到身材,乃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都如出一辙,宛如一对双胞胎。 他们各自手中紧握着一支笔与一本书册。 翻开那书册,只见上面赫然列着几个引人注目的目录: 惊蛰榜、胭脂榜、神兵榜等。 这些榜单在江湖中可是趋之若鹜的存在,无数人为之疯狂。 这二人,正是抱月楼的两位神秘楼主,江湖之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此时。 二人手中书册和纸笔都消失不见。 两人协力! 自虚空深处抽出一册厚重的青铜古籍。 此古籍宛若蕴藏浩瀚之力,甫一现世,便散发出幽幽微光。 古籍自行展卷,书页间流淌着袅袅清气, 文字时隐时现,恍若仙境中的飘渺云烟。 书页悠然翻动,最终定格于两页之间。 左侧纸页上,文字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而右侧纸页上,却隐约有一行流动的字迹,宛如游鱼穿梭,闪烁着神秘光辉: “遂明氏,镜,修行圆满,可驭龙飞升!” 古籍上又自行凝聚出新的文字: “圣墟之境,灵泉,历练结束,可引飞升!” “今岁历,太皇纪元一万八千七百二十载,重启灵潮三千年。” “此间,当有三人飞升!” 这些文字仿佛蕴含了天地间的无尽奥秘,令人心生崇敬。 二人一同昂首望向苍穹,虔诚道: “已见证!” 随着他们的低吟,青铜古籍也缓缓闭合,最终消逝无踪。 天地似有回应! …… …… 【你开始展露你的外景,它将《先天功》、《炼天手》与气运之道巧妙融合。】 【内外天地,在此刻相融无间!】 【黄道忽感眉头一皱,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悄然涌现。】 【然而,他很快便释然,因为他的外景同是融合了《天魔策》上数十种旷世魔功,以《道心种魔》为基,开辟出的独一无二的武学之道。】 【他自信,这外景已超越古往今来的任何魔道祖师。】 【黄道身后的黑洞漩涡,越发快速流转,周围的灵气都不由自主汇入进去。】 【外景,乃是武学修为与个人感悟体现,与一个人的武学根基及一生经历紧密相连。】 【你望向黄道,露出一抹笑意。】 【随即,你手中赤红色火焰汇聚,逐渐凝结成一座四方小鼎,缓缓成形。】 【黄道虽不识此物,但仅其出现,已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心生悸动。】 第229章 《炼天劫手》,飞升之门! 【黄道见此,看着你手中四足小鼎,在你手中悠然成型。】 【心间骤起惊涛骇浪!】 【恍若瞬息间,这四足之鼎似乎是“本初”一般,他只觉浩渺异常,不可揣测,不可琢磨。】 【原本身后吞噬灵气的黑洞,在你托起小鼎之时,灵气竟如凝滞!】 【黄道再也无法吞噬调动!】 【他心内震惊,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你,发问:】 【“这是何种武学?”】 【你摊开的手掌上,小鼎徐徐旋转,赤红火焰、洁白灵气、北风承载的气运,以及周遭的生死杀伐之气,皆汇聚交融。】 【你淡然言道:“以劫运,灵气和气运为柴薪”】 【“以天地为熔炉,山河为表里,尽展其术!”】 【你又轻轻摇头,续道:“此术由我独创,尚未命名,今日魔师既然问起。”】 【“便唤为,炼天劫手!”】 【黄道见小鼎愈发栩栩如生,其上开始浮现铭文,仿佛欲从虚空中挣脱束缚。】 【化虚为实,炼假成真!】 【这岂是凡间武学所能及!】 【黄道仅是瞬息间的惊骇,旋即便将神色收敛,恢复如常。】 【他目光转向不远处,那里陆羽所铸的黑色法相,犹如修罗降世,手中拳意如威如狱。】 【与陆羽激战的武缨,脸上面具早已碎裂,她身形矫健,剑气纵横劈砍,所过之处,地面留下深深的裂痕,其背后的法相更是煌煌如大日。】 【两人已交锋上百招,每一招皆登峰造极,每一式都极尽巧力。】 【“果然,这方天地间,非钟我黄道一人,尚有尔等英才!”】 【“哈哈,真是快哉!”】 【他言罢,竟收起法相,身形诡谲如魅,瞬间逼近。】 【左手化爪,密密布于你周身丝线,如同利刃!】 【你拍散小鼎,手中赤红色气流加速流转。】 【“嘤——”】 【一声动破四方的鸣叫。】 【四方的灵气丝线被叫破,一道灵气从你身后如同矛隼一样爆射而出。】 【黄道身形一顿,攻势骤停,转为守势。他手指捻动灵气,如同弹弓般射出,同时身形一分为三,化作三道残影,飘然后退。】 【难免袖口还是被灵气打掉半边,飘落而下。】 【他却浑然未觉,目光径直投向你的背后。】 【他的眼中,你左手轻轻挥动之间,手上弥漫的四色之气,宛如轻雾般在你身后凝聚成一只鸟兽之形。】 【那是一只通体金黄,拥有四只翅膀、一只独眼、狗尾般的怪鸟,缓缓显现,摆出展翅翱翔之态。】 【黄道眼神一变,这是“枭月”的外景。】 【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要不是,他亲自洞穿了枭月胸口,掏出了两颗异于常人的心脏,确定对方死的不能再死。】 【黄道都以为,枭月死而复生!】 【他突然想起,你方才所言,“炼天劫手”,“尽展其术”!】 【难道还能显现其他武学的外景吗?】 【这如何可能!】 【须知外景与自身修行的武学、自幼生成的窍穴息息相关,更与个人的武学感悟相关。】 【即便是修炼同一种功法,也不可能出现相同的外景。】 【正如世间无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不对!】 【这虽是“枭月”的法相,但其威力却明显减弱了许多。】 【这是一个不完全的“枭月”外景,尽管如此,它也已经超越了常理的界限,令人难以置信。】 【黄道震惊之际,你身后的怪鸟又慢慢地飘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陆羽身后类似的法相。】 【只是这个法相体型小了不少,仅有两丈不到,呈现不是黑白之色,而是赤霞,拥有三头六臂,首上模糊不清,只是一团团气流翻滚。】 【你左手轻轻浮动,手中的赤色气流流转不息,法相的一只大手已经对着黄道狠狠抓去。】 【黄道见状,心中惊骇更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陆羽的外景,也是出现在你身上!】 【黄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跃踩在半空之中,一拳轰碎了那只“大手”。】 【那只大手很快就恢复原状,仿佛从未被摧毁过一般。】 【黄道本认为,自己有奇异外景具备吞噬灵气的神异,可以助他取得这次胜利。】 【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你手中的“小鼎”竟然能够克制他的外景。】 【这一刻,黄道终于意识到,“得道飞升”之途,需得搏命。】 【黄道身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你以三真教的《空明拳》开始对敌,拳法空灵多变,其中也有刚猛路数,手中火焰更是席卷而出,覆盖在手臂之上。】 【然而,魔道之中亦有《太阴素月章》这样的奇功,能够在手中产生刺骨的寒气。】 【黄道精通所有魔道功法,他手中的寒气在灵气的助力下,能徒手硬接下了你手中烈焰。】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扩散出成片的水雾之气。】 【你眼中一片清明,面对黄道的攻势,你手中动作丝毫不慢。】 【黄道已经在你面前化成了三道幻影,每一道都如同实质般存在,让人难以分辨真伪。】 【他的手指和头发,时时刻刻可以变成锋利的利器,突然之间发动致命一击。】 【刚才的一刹那,黄道的眼中和手中都射出了一尺长的紫色光芒,那光芒能够攻击人的心神,让人陷入短暂的恍惚之中。】 【好在你早有预料,同时发动“枭月”的外景,才相抵消。】 【四位大宗师,交手不停。】 【如今两军彻底交锋,已是第二天!】 【战场之上,双方大军冲锋陷阵,死伤枕藉,无数血气自战死士卒身上腾起,飘散向苍穹。】 【天地间的裂缝愈发扩大!】 【黄道默默将目光投向另一处战场,陆羽与武缨二人的交锋大开大合,与你和魔师的交手截然不同。】 【你和魔师交手,每一招都暗藏杀机,却又点到即止,退开后再伺机再动。】 【魔师倾尽所学,却仍无法占据上风。】 【陆羽身后的外景已然收敛,显然对武缨的影响并不大。二人的交战逐渐第二阶段。】 【陆羽登临天人之境,所悟出“九式拳法”此刻展开拳架。】 【第八式,“踏歌行”!】 【武缨亦不甘示弱,展露出她自悟的剑法。她的剑法源自《战天图录》,仅有两式,都是孤冷霸道的剑招,一曰:“摧城”。】 【二人所使,皆为一击必杀,气息相互牵引,此刻已无法收手!】 【周围空气被灵气对冲的余波远远震开。】 【你和黄道也是有所察觉。】 …… …… 在战场不远处的山岗之上,八人悄然聚首。 其中, 酒肆之中的二人,剑圣“李拦江”与“千手仙子”叶胜男赫然在列。 随着枭月公子和玄天子的陨落,江湖中除了陆沉四人外,便以李拦江和叶胜男为首。 他们得知四大宗师之战的消息后,都从北地赶来,早早便来到此处等待。 李拦江和叶胜男身后,还站着几位熟人。 剑宗的四老以及剑宗的“金童玉女”,黄玉微和胡杰。 黄玉微自上次在酒肆中突破后,修为已远远甩开胡杰,如今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至大宗师境界。 他的惊蛰榜排名已经进入三百一十五名。 此次剑宗四老带她来观战,正是为了让她寻找突破的契机。 “这就是天人境界吗?” 叶胜男凝视着陆羽外景所显化的法相,以及武缨霸道至极的剑意,不禁暗自惊叹。 陆沉变化而出的外景,尤其刚刚手中之鼎,她都差点想对其“朝拜”。 魔师千变万化的功法,可能只需要数个回合,她就要身首异处。 李拦江则沉默不语,他一生追求武道,年少时父亲便告诉他,他在剑道上的天赋不逊于任何人。 而李拦江的志向也始终如一,那就是成为江湖第一。 可是! 这个世代,天才辈出,犹如一座座巍峨大山,令人仰望。 惊才绝艳的魔师,盖世无双的女帝,修道而生的陆羽,以及横空出世的陆沉,这四人无疑是当世最耀眼的武道巅峰。 叶胜男此番并未打趣,对于学武之人而言,与这四人生在同一时代,确实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 幸运的是能亲眼见证如此辉煌的武道盛世,悲哀的则是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超越这座座高山。 只见山峦叠嶂,却难觅青天。 山岗周围,还聚集着众多江湖名宿,皆是名震一方、能上惊蛰榜的高手。 他们来此,既是为了观看这场两国之战,也是为了见证四大宗师之间的巅峰对决。 更何况,其中不乏知晓内幕的传承千年门派的传人,他们深知这天象所预示的非凡之事。 登天之兆! “李兄,你如何看待这场对决,谁会最终胜出呢?” 李拦江凝视着战场,他原以为陆沉会稍逊于魔师,但此刻看来,二人竟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至于武缨和陆羽,他虽从武道上看不出太多端倪,但心中却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陆羽或许会赢。 然而,李拦江还是摇了摇头。 “到了天人境界,灵气已不再是限制,魔师刚刚的外景可以吞噬灵气,他的胜算最大,如今燕王正好克制于他。” “可能就是看谁压箱底的手段,而非谁会先力竭。” “因此,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叶胜男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这时! 周遭环境渐渐变得喧嚣嘈杂。 众人纷纷抬头仰望天际。 只见南北分裂的天空之上,战场的苍穹之巅,赫然显现出三道恢宏壮观的门户。 苍穹与云层交织之处,万道绚烂的霞光倾泻而下! 李拦江、叶胜男,乃至剑宗四老,无不脸色骤变,震惊万分。 “天门!” 那正是古籍中记载的飞升之门。 晚上还有一章,月初义父们,球球月票,感谢感谢! 第230章 登天路,踏歌行,大灾! 【你与魔师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停手,共同仰望那悬浮于九天之上,绚烂如织,恢宏壮阔的三道神秘门户。】 【三道门户之后隐隐透出的浩瀚气机,让人心生敬畏。】 【黄道双眸闪烁,脸色激动难以自持,魔道一脉,历经三十余代祖师的苦苦探索与期盼。】 【传说中的“得道”之境,终于在他的这一代,得以窥见天机。】 【门户立于霞光万道之上!】 【没有垂落下来,悬于天地之间。】 【南北对峙间,北风神龙咆哮着坠入大地,而神凤则振翅高飞,冲向天际尽头。】 【刹那间,天地为之震撼,仿佛要共同见证这一旷世奇景。】 【天门轰然开启,威势惊人。】 【然而,陆羽和武缨却全然未觉这一切的震撼。】 【他们二人的气息已如水火交融,难以分离。】 【他们全神贯注于这场决战,唯有一方败下,方能结束。】 【此刻,若有人收手,必将遭受反噬,自身难保。】 【你只是稍作思索,便果断出手,凝聚起黑色法相,猛地向武缨袭去。】 【魔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选择与武缨联手,正是出于对陆沉两兄弟的忌惮。】 【此时,他更不可能让得逞,于是迅速出手应对。】 【你随机应变,身后外景再变,竟化为了一个与黄道相似的外景“黑漩”,开始吞噬灵气。】 【黄道初见之下,不禁一愣,他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能够仿造出他的外景。】 【等他回过神来,你已经悄然出现在武缨身旁,然而并未立即出手,而是静待黄道的靠近。】 【陆羽与武缨同时施展出各自的最强绝学。】 【陆羽一身拳意流淌,武道真意超越此界,应不为天人境界所掌握。】 【灵气在他周身游走,最终汇聚于拳中,他再次提起手中之拳,如同日月交汇,一种前所未有的势在拳间凝聚。】 【黄道被你带到二人近处,见到陆羽手中之拳芒,仿佛天意所至,能击碎一切,那是拳法之中的武道真意。】 【黄道眼皮一跳,深知如此之拳,即便是天下最坚硬的精铁也会被轻易打穿。】 【而武缨手中之剑,同样绽放出武道真意,锐利无匹,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那是剑道之中的武道真意,凝聚了她挥剑百万次的执着与坚持。】 【她脸上只有对剑的执着,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剑道之中的武道真意,与陆羽的拳意相得益彰。】 【二人都是武道,超越此世的存在。】 【陆羽自创拳法,共有九式,自第一式“破万军”起到第八式“踏歌行”。】 【此刻,他双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气血沸腾如烘炉,根骨间隐隐透露出玉华之光。】 【陆羽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第九式,此拳名曰:登天路!”】 【说罢,拳出如龙,裹挟着风雷之声,势不可挡!】 【登天路,踏歌行!】 【而对面的武缨,手中剑诀同样非凡。她所创的剑法,虽仅有两式,却皆是攻伐之极致,无一守势,其中一式便名为“摧城”。】 【只见她提剑而立,身姿傲然,冷冽的声音响彻天地:“此剑,当为‘开天’!”】 【第二式,开天!】 【一拳一剑,交相辉映。】 【他们所展现出的气象之宏大,迫使你和黄道不得抵抗或者远离。】 【黄道本欲观看这场纷争,但你的话语却如同晨钟暮鼓在他耳边敲响。】 【“天门已开,此乃千载难逢之机遇。此刻若是逃避。”】 【“天门又怎会为你而落!”】 【你说完并未将目光投向黄道,而是毅然决然地踏入二人战场,并非为了驰援陆羽,而是要与他们一较高下。】 【看看三人之中,谁可武道谁称雄!】 【黄道他抬头望向高空之中的天门,又低头看了看面前激战正酣的三人,深知他们都是当世之绝顶高手。】 【一股豪情万丈,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那便战罢一场,看看究竟谁有资格踏入那天门之内!”】 【黄道大喝一声,身形瞬间暴起,加入其中。】 【四人战起,天地间仿佛都为之震撼。】 【黄道身后的外景如同漆黑的漩涡,一道道黑色的魔气缭绕其间,显得诡异而强大。】 【而你和陆羽、武缨三人,则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拳法、剑法、内功、身法,种种武学精髓在这一刻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自幼习武,勤勉不辍,从未有一日荒废。】 【虽然天赋比之三人或许稍逊一筹,但你却从不气馁,百折不挠。】 【终南山日日夜夜的汗水,终于能够与这当世绝顶高手一较高下。】 【你心中快意!】 【你们四人交战正酣。】 【天地也为之响应。】 【此时,三条由霞光铺成的阶梯从天门之下,神迹般延伸,引领着众人向天穹攀登。】 【周边的江湖之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冲向战场,试图冲上天梯,登上天门,以求得道飞升。】 【叶胜男也蠢蠢欲动,却被李拦江及时拦住。】 【叶胜男眉头紧皱,不满地说道:“怎么,在飞升面前,李兄也不惜和我反目成仇吗?”】 【李拦江却并未理会她的质问,而是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些早已急不可耐、登上天梯之人。】 【只见他们踩上天梯,瞬间被其上的霞光照耀,随即尸骨无存,化为乌有。】 【其中就有剑宗的胡杰,他最是冲在前面,脸上的喜意还未收敛,便已经化为了白骨又成了飞灰。】 【叶胜男目睹此景,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她本非急躁之人,只是那飞升的诱惑实在太过巨大,一时间竟让她乱了分寸。】 【多亏李拦江及时提醒,才让她免于灾祸。】 【叶胜男恍然大悟,这三条登天之梯,分明是为战场中央的四人所预留。其他人,恐怕是无缘染指的。】 【天门仅有三道,而场中却有四人,这意味着必须有一人落败,方能决出胜负。】 【叶胜男深思之际,突然间,天地震动,众人站立不稳。】 【在大地上裂开数道巨大的口子,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地动山摇,天地变色,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降临了。】 【“地震”】 【叶胜男连忙,看向四周的低矮山丘,已经轰然倒塌。】 【山水爆出,离着最近的岳塘江的大水顺着裂缝滚滚冲刷而来。】 【只有!】 【场中的登天的霞光天梯,依旧照耀的神圣异常,与下方哀鸿遍野、混乱不堪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战场上的近两百万大军,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开始互相逃窜、踩踏,场面一片混乱。】 【死伤者不计其数,哀号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仿佛人间炼狱。】 ps:明天陆沉模拟结束! 第223章 天下平定,大燕兴,陆沉皇!(结束篇上!) 【四人交战,各有手段。】 【若是三人合力击退陆羽,那么黄道和你就会联手再战武缨。】 【黄道也会遭遇三人合击。】 【攻防交错,瞬息万变!】 【不知过了多久,这三日以来天象大变,没有日升月落,定格在苍穹裂开,射下万丈霞光的一幕。】 【终至,陆羽于围攻中渐入佳境,三人无奈,只得共御陆沉。】 【武缨心有不甘,剑意愈发凌厉!】 【黄道背后,“黑漩”禁锢陆羽四周灵气,而你手中融炼赤霞之小鼎,亦在压制其力。】 【陆羽却放声大笑,拳光愈发明亮,仿佛拳中蕴含“灵韵”。】 【一拳破开你和黄道,一拳击落武缨。】 【一身拳意,如同潮水起伏,三头六臂的法相再度出现,不同的是原本“法相”的头颅都是模糊不清,看不清面容。】 【慢慢五官开始显现,宛如寺中天王,然皆低眉阖眼,沉静无言。】 【武缨心知肚明,于这四人之中,陆羽已悄然胜出,他在武道真意的探索上,又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拳中蕴神,超凡入圣。】 【三人相视一眼,遂停下手来,只见天际之上,天门轰然洞开,霞光万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陆羽整个人沐浴其中。】 【他身披彩霞,白衣胜雪,随风轻扬,眉间那点红痣,在霞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降临凡尘。】 【似乎本就不属于此界。】 【天梯缓缓铺展,自云端延伸至陆羽脚下,只要他轻轻迈出一步,便可踏梯飞升。】 【飞升二字,对于无数武者而言,是梦寐以求的境界,是毕生追求的终极目标。】 【虽千万人,吾往矣!】 【在霞光的照耀下,陆羽却是看向你,脸上却流出两行清泪。】 【你却温和看着他。】 【飞升之后究竟又会如何?】 【四人隐约察觉,此乃天大机缘。】 【然而,兄弟间心有灵犀,飞升之后,再聚恐难。】 【你笑着看着陆羽,说起他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话。】 【“身为大丈夫,理应活得洒脱无拘,逍遥自在!”】 【陆羽已经泪流满面!】 【他并未踏上天梯,而是挥拳击碎虚空,天空仿佛被撕裂,洒下霞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武碎虚空,只要时机一到,不用登天路也可飞升!】 【你看着陆羽,心中明白,如今只有三个飞升之门,他不占一个,自破虚空离去,而是留给你们三人,究其原因也是为了你。】 【你笑着看着他,仿佛回到了儿时,那时北方大乱,陆羽年仅七岁,却已想着要驰援父亲。】 【终南山修行,一同北上,下山入京,再到如今!】 【这些年你们都没有分开,却在此时离别。】 【你含笑望他,思绪飘回儿时,当年北方大乱,陆羽年仅七岁,却已思忖驰援父亲。当年他留书于你:“可闻大鹏一日同风起?”】 【似乎今日就是风起之时。】 【扶摇直上九万里!】 【你笑着道:“登天路,当踏歌行!”】 【陆羽深深看着你,天上的穹光一落,缓缓飞升而去。】 【“哥,无论身处何种天地,还是九幽诸天,我定会找到你的!”】 【你凝视着陆羽飞逝的身影,直至那抹白衣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眼眶之中也少有泪光之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愿其,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此时,天上的三道天门垂下璀璨的霞光,将你和武缨、黄道三人笼罩其中。武缨的脸上交织着喜色与落寞,她未能堂堂正正地战胜陆羽,“武碎虚空”而去。】 【黄道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求道多年,得尝所愿。】 【朝闻道夕死可矣!】 【就在二人踏出一步,即将踏上登天长梯之际,你却将目光转向了下方的大鹿关。】 【那里的将士死伤惨重,山洪肆虐,地面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原本军阵肃然的士兵,在天地之威的压迫下,也发生了踩踏和混乱。】 【天上绚烂的飞升之门犹如仙境入口,而地下的人间惨象却如同地狱图景,呼喊声和绝望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难以名状的悲怆。】 【在黄道震惊、武缨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你走上天梯之后有转身离去,放弃了那近在咫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登天路。】 【你的身影在霞光中逐渐模糊,却在下方的战场上愈发清晰。】 【你走进战场,只见大地已经裂开了一道深渊,岳塘江的潮水汹涌而来,已经冲刷出一条大江。】 【人仰马翻,踩踏不绝,近二百万大军都陷在这大鹿关的山谷内,其中就有跟着你出生入死的陆家军。】 【以你的名声威势,震慑了两军,终于使他们止戈。】 【你开始召集军中老人,把两军队伍重新梳理成几只队伍,以便更有序地进行撤离。】 【山谷内,潮水汹涌而入,不少地方因水的侵蚀而下陷,天塌地陷,一片混沌。】 【在这危急关头,你发现只有从左侧的凿出一条泄洪道,才能安全无虞。】 【你迅速组织人手挖渠,几十万人齐心协力,没费多少功夫便挖出了一条足以泄洪的渠路。】 【你的身影在队伍中穿梭,不断地鼓舞着士气,安抚着伤员,同时命令他们丢掉不必要的兵器和甲胄,减轻负担。】 【于是,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在大鹿关上缓缓前行,虽然道路艰难,但众人在你的带领下,又充满了生的希望。】 【苍穹不知何时已经缓缓合上!】 【天上三道悬于天际的门户依旧立在空中,向下透过万道霞彩,为这混乱的战场增添了一抹金色。】 【天上消失三日不见的大日也升到天空,辉光熔熔,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初。】 【黄道与武缨二人已攀登至登天台阶的半空,天地如镜面,两人脚踏虚空,宛若立于凌波湖泊水面。】 【下方,数十万大军将士抬头仰望,二人如同登仙的神人。】 【然而,众人的却紧紧跟随着队伍骑马在前的人,似乎前方之人更加伟岸。】 【黄道俯览下方,数十万大军如长龙般蜿蜒,而你,骑马走在最前。】 【三道高悬在天的门户,一道正在缓缓消散,由于你没有踏足其上。】 【再不可飞升!】 【他脸上有着疑惑,没想到你竟然会放弃这三千年一遇的飞升契机。】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具备。】 【越天门而不入。】 【莫非,你是为了拯救下方的大军而做出如此抉择?】 【为了这些凡人?】 【天下的百姓如同麦子一般,割掉了又会长出来!】 【真的值得吗?】 【回想起岳塘江酒肆密林中的那次相见与交易,黄道的耳边再次回响起你的话语:“天地如囚笼,你我亦行人!”】 【黄道原以为,他已将你洞悉无遗。】 【你求道之心如磐石般坚定,绝不会放弃这次飞升。】 【陆沉啊,陆沉,原来我终究还是未能读懂你!】 【此时,武缨已解开面具,露出秀美绝伦的面容。在战场上,她的美貌太过动人,不足以震慑敌人,因此常常以鬼面覆面。】 【此刻,她望着下方得以幸存的乾元将士,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情,毕竟她还是乾元的国君。】 【她凝视着队伍前方骑马领头的你,队伍后方是滚滚的乱石和汹涌的洪水,你的身影在危难中显得坚定。】 【可是!】 【纵使是一国之君,或是天下之主,予她又能如何了?】 【武缨自小便失去了母亲,她从十岁开始,只有武道相伴。】 【她所求,唯有武道绝顶,人间断头路,她便登天而出,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陆羽,她还想再战一次!】 【最终,在武缨跨过天门之时,留恋地看了一眼西方,那是乾元的方向,也是她母亲长眠之地。】 【黄道也最后看了一眼大鹿关的某处,脸上露出笑意,那是谢穆所在的位置。】 【他放声大笑道:“三千年来,圣教中多少惊才绝艳的祖师耗尽心血,老之将至也只能感叹时运不济。到头来,能成功飞升者,也只有我黄道一人!”】 【“想必,再过三千年,这方天地也会记得我黄道之名。”】 【随着二人飞升而去,天门轰然禁闭,随后消失不见。】 【天空再次变得天清气朗,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从陆羽离去之后,你便未曾抬头看过一次。】 【你细细感应着天地的灵气,发现它们再次如潮水般退去,北方赤霞一般的气运也是不见,仿佛刚刚飞升的三人耗尽了这方天地的所有气运和灵气。】 【你的修为从天人境界骤降至大宗师境界。】 【没有了灵气的支撑,你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了下午,岁月的痕迹在你的脸上留下了更深的印记。】 【你从容地从马背上拿出斗笠,轻轻戴在头顶,遮住了那因沧桑而更显深邃的眼眸。】 【随后,你骑马在前,引领着身后刚刚从战乱中幸存下来的燕北军和乾元将士,浩浩荡荡。】 …… 大鹿关,瞭望塔上。 谢淳安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天上的三道天门,金光璀璨,仿佛踏破了天界的界限。 三道门户,叠立在云海之上。 周锦瑜和其子大庆国君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他们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母后,莫非真有仙界存在吗?” 大庆国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莫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锦瑜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常理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眼见为实! 谢穆的眼神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他看见了在登天的阶梯之上,有一道身穿文士身影正在向上而行。 正是魔师黄道! 他真的做到了,成为了三千年来第一位飞升的魔道第一人。 谢灵萱在一旁,她紧紧握住栏杆。 在天门出现的之后,她便觉异常熟悉,脑海之中竟然出现类似的记忆。 这门不叫天门,而是叫“接引台!” 可是自己又从而而知。 她注意到,陆沉踏上了天梯,却又从上面缓缓离开。 越过了天门而不入! 选择了放弃飞升的机会,转身带领下方的将士们走出绝境。 就如同当年选择修道于终南山时一般,明明是最不好的选择。 他似乎一直如此。 心系天下,从不顾及自身。 谢灵萱的眼角流出泪珠。 此时! 一道绚烂的霞光从天空中坠落,照亮了瞭望台, 众人见此,眼中惊讶! 因为那霞光映照在谢灵萱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天地之间,似乎有梵音轻轻响起, ““圣墟之境,灵泉,历练结束。” “当归上界!” 谢灵萱头顶上一直袅绕的的气运之景,突然显现出来。 一挂垂落的瀑布缓缓倾泻而下,其下则是一汪活泉,泉水清澈透明,其中似乎悬挂着一把青绿色的长剑,随着泉水的波动而微微荡漾,其上光彩华然。 长剑一声剑鸣! 斩开天边的虚空,带着谢灵萱飞遁其中。 谢淳安和谢穆等人,还未反应过来。 谢灵萱和天门一起消失不见。 谢穆微微痴呆。 “大姐,竟然真是天上仙人!” 周锦瑜母子眼中只有吃惊之色。 谢淳安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大鹿关,山岗之上。 李拦江目睹着魔师黄道与乾元女帝武缨踏过天门,身形逐渐消失,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飞升二字,谁人不心驰神往! 而一旁的叶胜男,却显得有些惋惜。她深知,燕王本也有机会得道飞升。 此时,天门消失不见,天空再次恢复了万里长空。 李拦江与叶胜男眼神骤然一变,他们都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对于天地灵气的变化极为敏感。 他们敏锐地感应到,在天门消失的那一刻,灵气仿佛被瞬间抽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人境界因此跌落到大宗师之境,他们相视一眼,眼中满是苦笑。 灵气之殇! …… …… 【建武三年,秋!】 【五国毕,四海一】 【天下平定,大燕兴,陆沉皇。】 还差一点陆沉写完,放明天! 224.试问天上仙人,我陆沉一生可否精彩?(结束篇下) 终南山。 时至深秋! 山上的柿子有熟透了,疏疏郎郎悬于枝头,宛如盏盏红灯,看着格外喜人。 漫山遍野,既有金黄树叶落尽撒在上山的台阶上,又有果木飘香。 三真教不禁山上香客采摘果实,故孩童们嬉戏其间,往往满载而归,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林之间。 如今天下平定,五国归燕。 终南山的香火更加旺盛,就算是后半夜,大殿同样烟雾缭绕。 大鹿关之后,天下已经没有能反抗燕国的势力。 燕北军,这支曾令诸国震颤的铁骑,如今却以仁德之名,实现了平稳的过渡,未让战火燎原,未让生灵涂炭。 燕王威望如日中天,其恩泽遍及四海。 天下百姓皆颂其德行之高,敬其威望之盛。 经历了漫长的战乱,天下万众早就期盼统一。 愿这太平岁月长存,万世而不衰。 正午时分! 今日的终南山,倒是迎来了不少贵客。 韩国公主宇文璃浅,承燕国与百姓之拥戴,荣登韩国国君之位,开创历史先河,成为韩国历史上首位女帝。 登基伊始,她便广施仁政,大赦天下。 韩国已向大燕俯首称臣,国内军政大权皆由燕王府统揽,于韩国设立都护府以治之。 保留国号,却统一用建武年制。 今日,恰逢她登基满七日之喜,特来终南山朝圣。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未能得见燕王之尊颜,实为一桩憾事。 此刻! 宇文璃浅一行人正欲辞别离去,缓缓步下终南山之山径,行至半山腰处,步履悠然,走的也不匆忙。 欣赏起这终南山的盛景。 秋季是收成的时节,最是农忙,往来进香的商旅和百姓,也是源源不断。 原本这座昔日不起眼的小山,如今已成为名扬天下的胜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何况此地既有“仙”迹,又有“龙”威,名副其实。 一行人之中,有她的恩师杜诲。 杜诲本乃大楚之人,大楚归降后,宇文璃浅便将其接回韩国,以隆礼相待,并委以重任,拜相国。 此外,队伍中还有杨文先,那位曾在白鹿书院传道授业的先生。 他曾立下重誓,离开楚国后“绝不献计,绝不献策”。 当国家危难之际,他毅然挺身而出,将个人誓言置于家国大义之后。 他深谙君子之道,承诺之重,但在家国存亡之秋,他心中已明辨轻重。 队伍中亦有数位韩国大族之成员,他们同样是身居朝廷上卿之位。 此刻,他们面露失望之色,情绪低落。 未见燕王,此行最为遗憾。 杜诲对陆沉的敬仰之情,尤为深厚。 昔日他在书院执教时,便对燕王的治国之作《治北政要》推崇备至。 “天地间的学问,都炖在一锅之中。” “后世治学求官之人再读此书,只管磕头!” 杨文先却痴迷燕王的兵法。 陆沉无师自通,一生征战未尝败绩。 杨文先自己也曾撰写过一本兵书,他心中最大的愿望,若是能得到燕王的一两句评语,就可“醉平生”。 然而,遗憾的是! 这次朝见他们并未能亲眼见到燕王。 宇文璃浅的脸上,也流露出少有的惋惜之色。 她当年出使燕国,却只是在祭天大典上远远地瞧见了燕王的身影。 宇文璃浅一行人步履稍缓。 于下山蜿蜒小径之旁,想不到偶遇熟人。 一座清幽雅致的凉亭静静伫立。 大庆的周锦瑜正引领着少年天子周基,以及随行的三名侍卫在此小憩。 在这群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淳安之子谢穆。 自从谢淳安的爱女谢灵萱在众人眼前神秘“飞升”之后,谢淳安仿佛一夜之间被岁月侵蚀,苍老了许多。 他从此深居简出,深居府中。 而这次大庆王氏朝见终南山,谢穆主动请求陪同天子,护卫左右。 以谢淳安的三朝之老臣的名望,自无不可。 谢穆站在凉亭之下,目光穿越层峦叠嶂的山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涟漪。 时隔二十多年,他再次踏上了终南山的土地,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偷偷摸摸地回来,而是正大光明上山。 当年他和魔师一同“斩龙”终南山的狼狈,似在昨日。 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 终南山的“少保”,那位在谢穆心中自年少时便树立起的榜样,如今随着天下的平定,更是在他心中被奉为无上的英雄。 结束乱世,扫平天下,何不壮哉! 他原本满怀期待,计划在见过这位心中的英雄“少保”之后,便向父亲辞行,然后游历天下。 这次朝见并未能如他所愿见到燕王,这让他心中不禁感到可惜。 就在此时,两波人不期而遇。 一方是大庆的太后周锦瑜,她虽已将大权交予天子,但大庆真正的掌权者仍是后宫的垂帘的太后。 大庆和燕国建交多年,燕国对其管制在五国之中最为宽松的。 尤其是江南的世家贵族,在乾元与大燕交战之际摇摆不定。 最终被燕国清洗,而谢纯安的退隐更使得朝局彻底倒向了这对母子。 另一方则是韩国刚刚登基的女帝宇文璃浅。 两名女子,是天下最有权势女人。 若是在以前,周锦瑜或许会对这位年纪轻轻便“幸运”地接掌大权的韩国公主有些许反讽之意。 然而! 自从在大鹿关瞭望台目睹了谢灵萱飞升的那一幕之后,她的心中便莫名地涌起了一股失落感。 女子之心,往往如此,对于那些得不到的,反而更加放在心尖。 这次终南山之行,宇文璃浅精心装扮,早早来到,甚至在终南山上吃斋了大半个月,只为能见陆沉一面。 即便如此,她终究还是未能得偿所愿,心中更加失落。 在大庆后宫的深院之中,周锦瑜秘密布置了一座“王殿”,那里只有她最贴身的宫女才能进入。 殿内立着一个木偶,雕刻得与燕王颇为相似。 周锦瑜时常会独自进入,为那“陆沉”穿衣宽带,一待就是数个时辰。 当两位女子在凉亭下相遇时,她们只是通过眼神进行了简短的交流,而身后的大臣,则是礼节寒暄了几句。 大庆的皇帝周基,倒是有些好奇看着韩国一行,尤其是这位韩国的女帝。 母亲没有说话,他倒是没有搭话之意。 看着他们离去。 她们便准备擦肩而过,继续各自的行程。 就在这时! 下山的另一条道路。 拓拔宏宴带着三人从下山的小路上走来。 他身旁的三人,都是拓拔术离世前留给他的辅佐之臣。 这三人分别代表着军中、功臣勋贵以及宗亲的力量,相互制衡,以确保北风的稳定。 然而,可惜的是,自从燕国接受北风后,这些人基本上被排除在了朝野之外,虽然名义上仍保留着他们的职位和权力,但实际上却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拓拔宏宴看见凉亭之内,心中不由一愣,眼前的周锦瑜,可是自己的亲姑,如今已贵为大庆太后, 此次在这里遇见了! 岁月流转,拓拔宏宴一个曾经的敌国质子,却意外地成为了北风的之主。 命运弄人,时也?命也? 他整顿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长辈之礼,口中唤道: “见过姑姑!” 周锦瑜含笑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慰。 对于拓拔术遗的自杀,她当年也曾修书劝降,但北风对陆家军憋着一口气,岂能轻易投降! 如今气散人亡,人亡了,饮一倍鸩酒而死,也算是保存了天子的体面。 福祸无门,唯人自召。 周锦瑜这位北风长公主,心中对北风仍存有一丝温情。 她身边的周基也上前行礼,道:“周基,见过宏宴表哥。” 血缘之情,终究难以割舍。 拓拔宏宴哈哈一笑,看着这位身材高挑异于南方的表弟,脸上满是欣喜。 他招呼着身后三人走近。 拓拔宏宴眼神注意到了宇文璃浅一行人。 双方互相招呼了一声,却并未过多攀谈。 如今五国虽存,但实则治理之权已大部分归于燕国下派的参议和大臣。 天下大势,已非昔日可比,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思量。 昔日与燕国为敌的乾元,以及最早倒戈的大楚,如今在它们的京都,皆有燕国的驻军。 而这些驻军的军费,皆由这两国承担。 燕王并未对两国的王族痛下杀手,而是选择将他们迁出,连同其大族内的成百上千人口,一同重新受封于新的土地。 燕王仁慈之名虽著,却绝非愚钝之辈。 燕国的文字和钱币被推行至各地,私塾的教本,也皆由燕国统一撰写。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这一切变革,明面上在润物细无声,悄然无声中开始,背后却又如雷霆暴雨般迅猛推进。 仿佛燕国早已为此磨刀霍霍多年,只待时机成熟,便一举实现其统一大业。 周锦瑜与拓拔宏宴,虽名义上仍为诸国君主,但实际上早已丧失实权。 因此,他们之间并无交好之必要。 反而,若过于亲近,可能会招致燕王之猜疑,为自身引来祸端。 此刻,北风与大庆的人,在凉亭之中汇聚一堂。 一波人马,错落有致地下山而去。 同时下山之人,有人驻足,有人慢慢而下。 谢穆目送韩国队伍远去,转而凝视终南山那斑斓的秋色,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 这些各国大人物的命运,或者他们这亭中一群人的去留。 乃至整个天下的未来走向。 似乎都与一个人相关。 …… …… 终南山,活死人墓! 杨素手中提了满满一筐柿子,一筐石榴,小心翼翼地轻轻放在门口。 用着道袍袖子,拭去头上的汗水。 敲响了古墓的大门,声音带着敬意和亲切喊道: “师伯,柿子和石榴熟了!” “我和师兄师弟们,摘了些,就放在门口了。” 杨素看着筐中红艳艳的柿子和石榴,眼中有着欣喜。 每年这个时节,他都会给师伯送来。 师伯必然高兴。 杨素从筐中拿了一个石榴。 等待多时,墓中却毫无动静。 杨素有点疑惑,又唤了几声,平常师伯总会及时回应。 今日却为何这般沉寂?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杨素心中升腾,杨素心中一紧。 连忙推开古墓的大门,急匆匆的冲进古墓之中。 在古墓左室的打坐床榻上,坐着一个面容苍白的老者,盘腿而坐。 头深深地低垂着! 杨素颤抖着伸出手去探老者的鼻息,只感觉老者浑身冰凉。 “啪!” 石榴滚落在地! “师伯!”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的悲痛让他再也无力支撑,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喊道: “师伯!” 眼中全是全是泪水。 刘金蟾闻此噩耗,顿觉天旋地转,身形踉跄欲倒。 三名弟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颤颤巍巍地步入了活死人墓室之中。 室内,终南七子已然跪伏在地,面色悲怆,哭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刘金蟾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位垂垂老矣的弟子身上,视线模糊,热泪夺眶而出。 “神洲啊!” 刘金蟾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声泪俱下,哀痛欲绝。 他一生未娶,将陆羽和陆沉二人视如己出。 然而如今,二人却都已离他而去,只留下他孤寡一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待终南七子与刘金蟾稍稍收拾心情,杨素仍沉浸在自责之中,懊悔自己未能早点发现异样。 转眼间已是第二天清晨。 刘金蟾在打扫遗物时,陆沉手边有三份早已准备好三封信件。 一份是寄给父母的家书,一份是给燕王府的遗诏。 而最后一封,则是留给刘金蟾的。 刘金蟾连忙打开那封给自己的遗书,只见上面简短地写。 “师尊亲启!” “师尊无需悲伤,老五也无需自责。” “解开昔日旧枷锁,方知今日是真我。” “从此天高地阔,任我自在纵横。” “陆沉快哉!” 刘金蟾凝视着手中的信件,泪水不禁滴落,打湿了纸张。 此时! 杨素注意到师伯打坐时低头下的床榻上,也刻着一句话,字迹苍劲有力: “试问天上仙人,我陆沉一生可否精彩?” 刘金蟾呆呆看着此话! …… …… 【建武三年,深秋。】 【燕皇崩,葬终南,天下恸哭。】 【模拟结束!】 【奖励正在获取中……】 第225章 模拟结束,一世之积累! 俞客看着大鼎上的文字,缓缓定格。 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可惜,“陆沉”的一生结束了。 也算是,赢得生前身后名! 一生起起伏伏,最后平定天下。 俞客叹了口气,三次【亲自参与】后,总感觉“陆沉”不是一个模拟的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三次之中,他见到了陆羽,还有陆沉的父亲,还有敬他爱他的部将。 这次结束的有些突然! 照理来说,陆沉已经突破“大宗师”,应该不至于在这次模拟之中十年“去世”。 天下间除了“陆沉”之外,已经没有大宗师之上的高手能威胁到他。 或者说,是因为灵气消失之后,不允许他这样的存在。 还是另外有原因! 俞客来不及细想,便被大鼎之上再次形成的文字打断思考。 【模拟结束,奖励已全部获取,请注意查收!】 俞客脸上有欣喜之色。 这次“天人转生”全部结束,之前积攒的奖励也可以一起全部获得了。 狠狠期待住了! 【温馨提示:此次模拟改变天下大势,令鲲虚界之历史轨迹发生变化,给带来了八百年之久的天下承平。】 【你所遗下之功绩与思想,如涓涓细流,渗透至未来岁月,对历史长河产生了不可磨灭之深远影响。】 【时隔八百年,百姓犹怀你之德,尊称为“圣君”,当烽火再燃,乱世在起,百姓仍高举复活大燕旗号。】 【千年之后你的庙宇,依旧香火鼎盛。】 【关于时代的盛世,有重叠的“盛”;关于帝王的治理,有重叠的“治”,在你的时代,后代史官却把唯一的“隆”赋予这个时期。】 【史称“建武之隆”!】 【改变天下大势,奖励正在抽取……】 古朴沧桑的巨鼎轰然震颤,其声如雷贯耳! 大音希声! 在那璀璨光幕之,游弋蝌蚪字符一样缓缓交织。 绘就一幅幅星辰勾陈的卦象,既神秘莫测又绚烂耀眼。 须臾间! 卦象渐渐凝固! 俞客看不清上面的字符,或者说是不认识。 他也不急,之前就遇到过。 没过一会,大鼎上的文字陡然一变,又成了熟悉的文字。 【抽取已毕,此此模拟之内,天赋和命格,可择其一,固化己身。】 一道虚无缥缈的鼎影,如轻纱般将俞客紧紧包裹。 转瞬之间! 眼前的景致再次变幻,俞客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天地。 俞客头顶悬浮大鼎,站在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海面之上。 海水之下,一片深邃的黑色。 幸亏他没有“深海恐惧症”,否则这深不见底的海水,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俞客跳了跳,如同踩在虚空之中,心中疑惑。 “阿鼎,你给我干哪来了?” “不是选取,天赋和命格吗?” 就在这时! 他的瞳孔猛然睁大,只见。 一具如山岳般的龙尸自天穹之上狠狠砸落,溅起滔天巨浪,伴随着响彻深渊的哀鸣。 此幕就发生在身前。 奇异的是! 俞客却如同一个“旁观者”,他既无法接触到四周的一切,四周的一切也无法触及到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观看一场震撼人心的电影。 他再次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已经化作一片火海,无数如山岳般巨大的流星,坠入海面。 其中不仅有龙首、宝物,还有碎掉的巨剑、斩首的头颅,仿佛一场灭世的灾难。 海面之下! 尽皆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之色,海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翻滚沸腾,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气息。 海水都被烧开! 随着俞客的视角缓缓升高,飞越了漫天的火海。 及至云霄之上,视界豁然开朗,一幅震撼心魄的之景象。 “这是……” 只见一名头戴斗笠的修士,踏踩在云头。 步步登高! 其身旁,环绕着无数身披神光熠熠战甲的天兵,他们驾驭着天龙,龙吟阵阵,响彻九天。 天龙翻腾,带动风云变幻。 而前方,四尊庞然大物的“神将”,身形之大,几可比肩星辰,他们横亘于前,目露凶光。 神雷咆哮,电闪雷鸣间。 无数法术与神通如潮水般汇聚,将那名头戴斗笠的修士映衬得如同大浪之中的一片孤舟。 刀光剑影交错,天地为之失色,万丈光芒中,那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再也无法辨认。 “杀!!!” 震天的呐喊声中,一切都被所吞噬。 当俞客再次回过神来,四周已是一片空寂,唯有天地间倾泻而下的大雨,或者说是血雨! 这血雨又被熊熊大火烧成雾气,弥漫在空中,形成一幅极度诡异的画面。 眼前的天空,无数巨大的尸体交叠在一起,四肢扭曲,相互纠缠,以一种极端痛苦、扭曲的姿态呈现,宛如一个巨大的“蛇窝”。 俞客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心中惊骇难抑 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人。 那人手上弥漫而出的赤霞气流,如同天际的火焰,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暗红色。 他戴着斗笠,一尘不染。 缓缓再登高! 脚踏尸山,滴血不染。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俞客所在的方向看来。 俞客只觉脸上一阵火辣,热气扑面,如置身于熔炉之中。 就在这时,大鼎再次一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天地。 上面的符文流转变幻,将俞客紧紧包裹其中。 转瞬间,俞客只觉眼前一花,再次看清时,已经回到了熟悉宗门的屋舍之中。 他环顾四周,一切如故,心脏却仍在剧烈跳动,难以平复。 那个戴着斗笠之人究竟是谁? 即便是此界记载的“大神通者”,大真人境界的修士,也没有如此恐怖的威势。 宛如“仙神”。 战场之中任何一道法术,俞客都感觉自己无法抵抗,怕是直接化为飞灰。 “阿鼎,你带我去看这一幕,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鼎上出现混沌般的气流,仿佛能感知到俞客的心情,缓缓平复下他的心神。 却没有任何回答。 上面的文字慢慢出现! 【此次模拟特含一种命格与一种天赋,可供固化选择……抽取已完成,请做选择。】 【温馨提示:所选固化之命格天赋,也可在下次“天人转生”之际,永久赋予“转生”之人。】 1.大器晚成(提示:可查看。) 2.胸有静气(提示:可查看。) 3.放弃以上两种。 俞客凝视着大殿上浮现的文字,心中暗自思量。 这两种天赋,似乎都与陆沉的性格相契合,却唯独缺少了他最为渴望的“识人之明”。 “难道在修真界中,这个天赋太过逆天,或是存在某种bug?” 他心中疑惑,不禁喃喃自语。 接着,他点开了“大器晚成”的提示。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象无形,道隐无名。人虽有冲天之志,却非时运不能自达。需韬光养晦,一旦时机成熟,自成龙凤。” 俞客回想起陆沉,模拟结束时他尚未及六十,这个大器晚成的命格,究竟能为他带来多少助力,实在难以明说。 于是,他又点开了“胸有静气”提示。 “每逢大事,需有静气。心静则能安,心安则能思,思则能得。” 面对两个选择,俞客心中确实有些纠结。 【大器晚成】这个命格,虽然看似是一种稳妥的保障,但也有其明显的短处。它需要时间来慢慢显露其价值,而且非时运不能自达,在这次模拟中,它的用处似乎并不大。 俞客借助“鲲虚鼎”,模拟出种种身份,而且如今才过去六天,他并不担心未来成就不高。 两个字,他是“挂壁”。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2.【胸有静气】,这个提示其实也看不出什么。 似乎是一种特质! 第三个选项放弃以上,直接排除。 这可是陆沉五十余年,改变了天下的格局,影响了鲲虚界,获得的奖励。 能放弃才怪了! 不在纠结,俞客直接选择2.胸有静气。 随着选择。 【此次有天人转生的四十三年的武学感悟和人生体验,一起领取。】 【提示:恭喜获得二十九缕斡旋母气,已经收取。】 【提示:恭喜获得“禁字决”道术,已经收取。】 【提示:恭喜获得一滴斡旋甘露,已经收取。】 俞客望着眼前的提示,嘴角都控制不住了,心中满是丰收的喜悦。 其中最珍贵的,无疑是陆沉的武学感悟和人生体验。 第一次模拟之后,领取过一次感悟,现在只剩下四十三年。 对于俞客来说,更是意义非凡,乃是他筑基的根本。 要在此界“无中生有”的创造出一门功法武学,还要得到天道认可,完成筑基。 这份感悟无疑是,重中之重! 其次是斡旋甘露,这等天材地宝能够提升人的根脚,对于修真者来说,无疑是梦寐以求的宝物。 再者,便是“禁字决”道术,能在筑基之前便掌握一门强力道术,这对于提升实力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至于斡旋母气,虽然相对于前三者来说稍显逊色,但足足有二十九缕,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之前俞客还曾谋划过将斡旋母气拿到宗门贩卖,但现在想来,如此宝贵的灵宝,多半会招来祸患。 于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是否现在查收?】 俞客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是夜色深沉,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直接领取。 【领取!】 随着他的选择,大鼎缓缓将他完全包裹,一股温暖力量涌入他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 俞客彻底地沉浸下了心神,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之中。 脑海中,一个稚嫩的身影渐渐浮现,那是陆沉。 他提着拳头放在腰间,出拳之间虽然显得有些稚嫩,但招式却极为精准。 刘金蟾对你摇了摇头,反而目光灼灼看着“陆羽”。 时光流转,画面一转,陆沉已长大成人,来到了终南山。 四季更迭,寒来暑往,他在山中苦练不辍。 《先天功》与《空明拳》,一者内功深厚,一者拳法精妙。 俞客仿佛看见,那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在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之时,便已起身,迎着萧瑟的寒风,踏上登山的路途。 在空无一人的山间,他开始练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俞客看着弟弟“陆羽”的进步如同飞驰的骏马,而自己却仿佛在原地踏步,甚至被终南山新来的道士慢慢超越。 耳边,各种冷言冷语如寒风刺骨,让俞客的心逐渐浮躁和失落起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星宿发出叹息,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迷茫。 自己似乎成了一个无用之人,前路茫茫,希望渺茫。 在这广袤的天地间,他仿佛是最默默无闻的存在,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好友,心中空空荡荡,无处安放。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清气悄然在俞客胸中涌现,如同一股清泉,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多少事,从来转。 越是艰难处,越是修心时。 你开始继续当前之事,进步虽慢,如同小溪泛尽却山行,总归大海。 你愈发刻苦,修行之路虽仍显漫长,但你的心却愈发沉静。 岁月流转,你逐渐长大,踏上了北方虎牢关的征途。 二十四岁,你年少成名,威震天下。 帐下兵强马壮,百姓拥簇。 面对纷至沓来的娇妻美妾、成箱的珠宝美玉。 俞客感同身受一般志得意满之时,胸中一股清气再次出现。 你谢绝了一切,重返终南山。 终有一日,你的修为突破瓶颈,《先天功》与《空明拳》再攀高峰,你跻身宗师之列。 接下来的十年,你的修行速度愈发迅猛。 你突破大宗师境界,人生得意时,胸中之气又出现。 在大庆京都,你被封为燕王。 修为再进,进入先天。 俞客感觉自己对《空明拳》已经烂熟于心,似乎已经修行二十年。 后面你再习《炼天手》和《先天功》。 陆沉入天人境界,融合两门武学。 终成《炼天劫手》! 画面再一转,俞客似乎在对敌魔师黄道,二人交手。 你来我往! 转眼已是四十三年,平定天下。 一道身影在秋日清晨的薄雾中渐渐模糊,他踏着露水,步入了活死人墓。 他一生之中未曾遇到真正的对手,若说有,那便是他自己。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大鼎敲响,梦境破碎! 俞客的双眸缓缓睁开,眼神变得沉稳而坚定。 他的手中,赤霞之气开始弥漫,一身窍穴全部大开。 第226章 神清骨秀,天道筑基! 梦境散去! 留下的感悟却如磐石般沉重,实实在在,烙印心间。 或者说太过于沉浸其入! 俞客只觉自己恍若浮萍,漂泊于世,风餐露宿,已逾半百春秋。 少年之时的修行坚定,年老时的沉稳,一幕幕在心头交织。 “陆沉!” 让他不禁自问:“‘陆沉’是我,抑或我乃‘陆沉’?” 这份迷茫,不似旁观者清的走马观灯,而是亲身入局,一世沉浮的切肤之痛。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俞客心中亦生出这般困惑:“我究竟是那终南山的陆沉,还是这修行大世中苦苦寻觅的俞客?” 一时间,身份、自我,皆如水中月,镜中花,虚幻难辨。 五十年间,陆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修炼的心得体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俞客淹没。 他仿佛被陆沉的身影猛然推入无垠的深渊大海之中,水面越来越远,呼吸愈发艰难,直至完全沉入那幽静深邃、不见天日的海底,四周一片漆黑,恐惧塞满了胸膛。 就在这绝望之际! 厚重古朴的大鼎轰然敲响,那声音深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唤醒了俞客。 一缕缕温和的气息,如同春日暖阳,轻轻将他包裹,驱散了周遭的寒意与恐惧。 俞客胸中也是涌动一股清气,护住灵台。 “不对!” 俞客心中一声大喝,如同雷鸣。 “我俞客,岂会是他人?我,就是俞客!” 这一刻,他仿佛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找回了自我。 “我先是俞客,再是陆沉,或者从不是陆沉。” 就在这时,神霄宗的修行功法《养田圭旨》,不知何时,竟自行运转起来。 俞客开始心中默念,其上的法决。 一股清明之意,开始出现! “我家端种自家田,一亩三分自耕耘,可育灵苗活万年,,长生不死非虚言。” 他轻声吟咏。 身中之田,可养活生命,长生不死。 “练精化,练悉化神,铅炼求,汞成丹果圆。” 体内大周天开始循环起来! 神霄宗,一洲大派,其底蕴深厚,功法繁多,但兜兜转转,最适合筑基的,还是这门《养田圭旨》。 最为温和,又最为正宗! 乃是最适合筑基的法门。 俞客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能从那迷惑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实属不易。 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他的心海中会多出两个人格,或是患上“离魂症”成为痴呆。 人之神魄,实为修行之根本,重中之重! 修行之路,犹如茫茫苦海,欲渡此海,肉体便是那摇曳于波涛之中的小舟,而神魄精神,则是那掌控方向的舵手,缺一不可。 俞客深知此番遭遇,首要原因便是自己未曾做好万全准备。 所幸有大鼎护佑,加之刚刚所得的“胸中静气”,方得化险为夷,此选择无疑是明智之举。 然而,究其根本! 还是因他尚未筑基,未能打开那藏于泥丸宫深处的“神天穴”。 一旦此窍开启,方能精进神魂,滋养精神,从而于修行之道上更上层楼。 免受神魂激荡之苦,更能固守本心,明晰真我。 念及此处,俞客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 一鼓作气,冲开此穴! 心念甫动,潜藏于心海之中的大鼎仿佛感知其意志,微微震颤,继而缓缓抖落出一滴晶莹如玉、璀璨夺目的露珠。 此露珠清澈剔透,内含阴阳二气,交织旋转,宛若天地初辟时之混沌元气。 犹如日晕月华,凝聚天地之灵秀! “斡旋甘露!” 俞客低吟一声。 此奇物乃源自模拟之中陆沉立国之时所获之奖赏,蕴藏着造化之力,能提升生灵之资质跟脚,真乃神异非凡之物。 于这修真界内,亦有跟脚之别一说。 譬如那神霄宗之中,部分内门弟子出身特异,非人族血脉,而是真灵后裔。 诸如“真龙”、“真凤”、“麒麟”、“玄武”等真灵,皆为修炼至大真人之境的强大妖兽,于人族修士口中尊为真灵。 也有一洲之大派,排斥这类真灵血脉,称之为“湿生卵化披毛戴角之徒”,不收这类入门墙。 神霄宗却是有教无类,并不排斥。 俞客曾亲眼见过一位内门师姐,她便是上古螣蛇的后裔,天生便能幻化人形,和人族并无太大差异。 一出生便拥有了筑基之后第二天梯圆满的境界,直接进入神霄宗内门,令人艳羡不已。 而根据继承血脉的稀薄程度,这些真灵后裔会天生自带一种或数种神通。 那位师姐或许血脉过于稀薄,只从天赋传承中铭刻下一个低级道术。 “北坎火”。 这“北坎火”虽为下级道术,却也有其独到之处,能在水中燃烧起火,遇普通之水还能助长火势,威力不俗。 据传,真正的纯血螣蛇后裔,能掌控数种威力绝伦的道术,其中最为骇人听闻的“小南明离火”,能焚尽万物,其烈焰无法扑灭。 此类纯血真灵,一旦成年,便能迈入大真人之境,其天赋之强,令人绝望。 然而,真灵之间孕育后代极为艰难,反倒是混血与血脉稀薄的后裔数量众多,常被视作修炼路上的“耗材”。 俞客心中暗自盘算,欲借助这“斡旋甘露”来提升自身的资质。 他出身于俞家,俞家始祖同样是一位大真人境的修士。 对于人族修士而言,唯有突破大真人之境,其子孙方能继承其神通与体质。 俞客体内流淌着这位始祖的血脉,可惜的是年代过于久远,加上血脉过于稀薄,他一点都没有继承俞家的剑决道术。 俞客这一代的嫡系中,便有一人在血脉中继承下了一门剑法道术。 如今已经,拜入神霄宗进入内门。 俞家始祖以剑道著称于世,其中一门剑法神通更是威震三洲,无人敢与之争锋。 然而,遗憾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俞家后代日渐式微,不仅无人能继承始祖的衣钵,就连那留下的剑法道术也难以领悟,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俞客前身为了筑基,不惜变卖家产,唯独留下了一把法剑,这把剑不仅承载着他恢复先祖门楣渴望,更寄托了他对剑道的向往。 自小,他便苦练剑术,进入神霄宗后,更是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剑道修行之路。 这一切的源头,都要追溯到俞家的初祖。 俞传! 据闻,俞传初祖只需按着剑指,轻轻一划,万顷碧波便应声而分,其威能,可撼天动地。 更有记载,他曾一剑挥出,斩落三名同阶大真人。 斩杀真灵多达数十。 其剑道之锋,所向披靡,纵横三洲之地,历时两百余载,未尝一败。 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本应该引领俞家攀登前所未有的高峰。 却不料天妒英才,突然暴毙而亡。 可惜,可叹! 俞传的战绩夸张到了极致,导致俞家后人不敢相信,但传承下来的各大家族,族中记载却都证实了这一切。 这就叫“基操勿6”,“战绩可查!” 也就给后来的俞家子孙,留下了无穷的幻想空间。 “我这迷人的老祖宗!” 前身的“俞客”,就是其中的小迷弟之一。 不出意外的是。 前身俞客并没有任何剑道方面的天赋,充其量算一个“中人”之资。 若是这滴“斡旋甘露”真的能够按照这具肉身的特质来提升跟脚。 可能就和这位初祖有关了! 在这个修真界中,似乎并没有先天人族和后天人族之分,人族的来历被普遍认为是“天生地养,乃是此界第一大族”。 无论是“真龙”、“九尾”这样的强大真灵,还是“妖族”、“异族”、“先天生灵”等,在人族面前都要往后排。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人族的修真“强势文化”,而这种强势的背后,则是源于人族实力的碾压。 此界的几大洲,以及被誉为三脉之一的祖洲,各种洞天福地大多被人族占据。 各大门派在传承道统的同时,也肩负着镇压外族的重任,对人族而言,这些外族始终是潜在的威胁,因此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真灵、妖兽等天外联手对抗人族修士的惨烈战争,每一次都导致生灵涂炭,天地为之色变。 然而,每一次危机之中,人族总能涌现出盖压一世的真正大神通者,他们凭借强大的实力,多次化险为夷,守护着人族的安宁。 这充分证明了,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其他地方,拳头硬才是永恒的真理。 俞客的思绪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 一瞬之间! 此刻,那滴“斡旋甘露”终于从大鼎之上缓缓润入他的下丹田。 一股温和至极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那种实在无法形容的舒适感,让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包裹”之中。 这股力量仿佛在与他的肉身、神魂发生着某种奇妙的融合。 俞客知道,这滴“斡旋甘露”正融合的效果。 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漾漾清光。 无数的窍穴开始吐露出浓郁的灵气,这些灵气在他的筋脉中循环不息,从小循环逐渐扩展为大循环。 一条条金色的细线沿着会阴、尾闾、中枢、关元、百会、命门、气海等重要窍穴游动,它们相互连接,最终汇聚成一条金线,冲向了他的上丹田。 原本如同小溪透彻筋脉在暖流的滋润下,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阴阳交汇、水火既济之要地,织女喻肾,为真阴之源,卦象坎水,牛郎则喻心,为两者相辅相! 任督二脉畅通无阻,气血循环无碍,修为已至瓶颈之际。 在丹田处,又蒸腾出苒苒的灵气。 诸多窍穴如用一座座晶莹透彻的宝山,散发着珠光之色。 随着大周天循环的不断进行,这些灵气悄然发生了变化,它们逐渐凝聚成更为精纯的“炁”。 在灵液汇入经脉之后,俞客全身的窍穴和筋脉逐渐变得更加如同琉璃剔透。 经过七七四十九个大周天的循环,他的肌肤和骨骼仿佛被重塑一般。 周身百窍张开,宛如天河倾泻,滚滚灵气精华从天而降,汇聚进入他的肉窍之中。 与此同时! 大鼎之中再次散落下斡旋母气,一缕缕母气汇入他的丹田。 《养田圭旨》开始运转,俞客体内的真阳开始转化,生死二气流转不息,阴阳贯通如天地大磨盘般运转。 在中丹田之处,一黑一白两道气流聚散离合,交织成龙虎状。 两道气流从俞客的眉心溢出,化作一道阴阳图,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散发着古朴而深邃的气息。 识海之中的元神开始勃发,大放光明。 没有任何阻碍! 泥丸宫中的“神天穴”,自然打开。 水到渠成! 俞客感觉,之前只能内视的神识,现在可以做到微微外放。 天地元气如同潮水般从天灵灌入体内,将他已经凝聚成液态的灵气不断的转化压缩。 就在这一刻。 轰隆一声巨响在俞客的体内响起,他感觉到自己的修炼已经到达极限的灵气在这一刻再次膨胀,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灵液在俞客的丹田和经脉中不断涨溢,然而他却并未感到丝毫不适或疼痛。 灵气、灵悉、灵液,灵元。 如今已经只差一步,灵液再次转变形成灵元。 俞客心思沉入体内,第二天梯的三种神异全部具备。 【金肌玉络】 【铜皮铁骨】 【汞血银髓】 俞客还发现在三种神异外,【铜皮铁骨】之上出现另一重神异。 【神清骨秀】。 俞客脸上流露出开心之色,前身就只具备【金肌玉络】这一重神异,外面这些世家子弟,从小服大药,又有药浴,大多能具备此种。 如今他同时具备四种神异,加上神天穴已经完全打开。 只差一步! 便可铸就道基,迈入第三天梯的境界。 可是,如何筑基了? 他此时还未想好。 筑基之道千差万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和路径。 他必须找到适合自己的筑基之法。 一直寻求天道筑基,他倒是立马想到了一种武学。 俞客心中一动,手中就出现赤霞般的气流。 这是“陆沉”以《先天功》和《炼天手》两本武学,加一生之感悟。 所创造而出《炼天劫手》! 此界应该还未存在的武学,不知道能不能用之得到天道认可。 得以“天道筑基”! 第227章 神通者,禁字道术,钧天剑诀! 筑基之法千千万,从一品到九品,种类繁多。 其中有以仙品宝物,或者是天地灵物筑基。 还有武道筑基一途! 然而,在这些筑基之法中,最为玄妙、最为令人向往的,莫过于“天道筑基”! 要铸就此道基,便是要从无到有,创 造一门天璇大陆从未有过的功法。 而一旦这门功法得到天道的认可,便会降下“天道种子”,这便是天道筑基的标志。 每一颗天道种子,在其中种下道术,便可能有一天能衍变为横跨百千亿劫数,照亮三界十方的“无上道术”。 可是! 古来如今,悠悠万古。 无数的“求道者”前仆后继,武学之路早就被研究的透彻。 要走出前人的樊笼,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又不能有外人相助! 其中之难,可想而知。 俞客这一届偌大的神霄宗外门和内门,甚至加上真传弟子。 仅仅只有四人完成“天道筑基”。 只要能天道筑基,立马就能得到神霄宗真正的重点培养。 未来不夭折,一般都能跻身大真人境界。 现在神霄宗内的内门九脉之主,皆是天道筑基。 筑基之后才能将体内灵气转变为“真元”。 然后在体内开辟出“洞天”。 在开辟出的“洞天”之内种下道术。 只要施展出任何一种道术,便可以称为第三天梯的修士。 当然,还有一种例外。 世上总有些天骄,他们非比寻常,在 第二天梯境界之时,就种下了道术。 类似于“李清水”这种真传弟子。 俞客几经权衡,自己臻至第二天梯圆满之境,神天穴也已经打开。 然则对于筑基之途,他心中尚存几分踌躇与未竟之感。 寻常世家子弟,筑基之时,必有家族宿老或是请来宗门高人从旁护法,以确保万无一失。 而他身怀鲲虚鼎这等逆天至宝,自是不可招摇过市,以免怀璧其罪,招灾引祸。 然则! 筑基大事,不容有失,他必须未雨绸缪,最好在宗门之内寻觅一处灵气浓郁、法阵完善的“筑基道场”,准备妥当。 筑基乃是关乎之后修行的根本,不得丝毫马虎。 只是,这等道场,是需要花费巨额灵石的,可不是免费提供的。 在神霄宗内,无论衣食住行,乃至修行所需,皆需要灵石。 俞客不禁感叹。 无论在哪里,没有钱寸步难行。 前身就是手头不宽裕,不然高低也会找一个“筑基道场”。 如今自己手上有了昨日从小院贵公子“蔡英招”给的五万灵石。 蔡英招还欠自己三万灵石。 自己的外债是六万,这下子可以全部还清了。 除却还债,他还余有两万灵石,加之先前周亮组局,他被卡出去后,所得的三百灵石补偿。 那么自己手上还剩下两万零三百的灵石。 俞客心中满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九天。 解决了筑基失败身体残缺的问题。 又还清了外债,手头尚有盈余。 人生之路,细水长流,需得一步一步经营,方能有所建树。 这都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呀。 既然筑基之事尚不急于一时,俞客心念微动,体内充盈的灵液便缓缓散去,归于平静。 那原本二十九缕珍贵的斡旋母气,在一番消耗后。 仅余九缕! 他小心翼翼地藏于丹田之中,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随后,他心念一转,决定领取模拟后续的所有奖励,其中最令他期待的,莫过于“禁字决”道术。 然而,一个疑问也随之浮现:自己尚未筑基,更未开辟出洞天,这道术又该如何种下? 正当他心中疑惑之际,未及多想。 大鼎轰然敲响,四足震颤,一股古老而苍茫的气息自鼎中升腾而起。 紧接着,一枚玄黄色的玉符自鼎口缓缓吐出,其上勾勒着一个繁复的“禁”字,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这枚玉符轻轻落下,悬于俞客的下丹田之上,静静悬浮,不动如山。 “嗯?” 俞客心中一惊,内视其身,紧紧锁定在那悬浮的禁字符上。 竟无需开辟洞天,便能安然留存在丹田之内? 俞客心中暗自揣摩,这禁字符究竟属于何种品类的道术。 道术,分“甲乙丙丁”四品,每品之中又细分“低、中、高”三个等级,而他目前所接触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他所知的范畴之外,还有更加高深莫测的道术存在,甚至超越了道术的范畴,被尊称为“神通”。 而那些掌握大神通的强者,更是被誉为“大神通者”,他们横压亿万疆域,是真正的至强者。 俞客心生向往,但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先将思绪拉回眼前,思考如何运用这禁字决。 他尚未筑基,没有凝练出真元,又如何能催动这道术呢? 他心念一动,决定尝试用丹田中的灵气去催动禁字符。 随着灵气的缓缓注入,禁字符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心念沉入其中,他瞬间领悟了这道术的运用之法。 不需要“掐诀用印”,只需要用神念选中附近对象就行。 这不就是游戏中“无起手,无后摇。” 还能“瞬法”的技能……不对,“道术。” 俞客心中一喜,不过苦于眼前却没有实施对象。 就在这时,大鼎之上突然浮现出幽蓝色的文字,详细解释了禁字符的功效。 “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禁锢一名对象,使其无法运用灵气、施展任何道术或天赋技能。” “并附带短暂的定身效果!” 俞客看着这些解释,心中不禁暗自惊叹。 这禁字符的效果,竟有些类似于游戏中的“沉默”加“控制”,实乃战斗中的一大杀器。 又强又能恶心人! 俞客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未来的内门大比中,利用这道禁字决给对手来上一记“沉默”,让他们措手不及。 仿佛看见对手的脸上“懵逼”的表情,缓缓浮现黑人问号? 可惜的是! 这道术有这限制,只能控制一个对象。 若是能群体控制,那可就太好了! 在修士的世界里,道术是主要的进攻手段,一旦道术被禁用,就如同老虎失去了利爪和尖牙,变得无害的“咪咪”。 但此界的修士却有所不同,他们不仅修炼道术,还兼修武学,将武学练到极致,同样能形成强大的道术。 在俞客的理解中,武学就如同游戏中的技能书,只有学习了技能书,才能获得相应的技能。 而这些武学,便是最低级的“技能书”。 在神霄宗,最出名的神功便是《九霄玉清正雷》,这是一部可以御用九霄神雷的造化宝功。 修炼到极致,能凝聚出“玉枢雷”、“神霄雷”、“大洞雷”、“仙都雷”等大神通。 此功开篇第一句,“天有九霄,神霄最高”,这也是也是神霄宗名字的由来。 提示的奖励已经全部领取完毕,他记得还有两个奖励的。 俞客还记得第三次模拟,在终南山那名大雪山宝书禅师临死留下的“秘籍”。 好像是本双修功法,类似于邪功。 后期陆沉便把此事完全忘却。 大鼎通灵一般,上面也是浮现出文字。 【可领取大雪山“合欢秘法”,是否领取?】 有奖励可不能不拿,白嫖的东西,能不香吗? 直接领取! 俞客还回忆起,似乎在第五十年模拟的时候,改变天下大势,抽取了一次【亲自模拟】。 最后还没用上。 随着俞客心意一动,大鼎之上字幕接着出现。 【奖励物品……】 1.“一次亲自参与”,可以在亲自参与全部使用后,下一次模拟十年中随时可以使用,为期一天。 【提示:此次天人转生结束,此物品作废。】 【作废物品,可以分解为斡旋母气,是否兑换。】 俞客看着上面的文字。 心中有着思考,这不是浪费了一件物品。 要是这次陆沉没有“崩于终南山”,倒是可以在下次模拟之中使用。 不过好在,还可以分解成斡旋母气,算也不亏。 看来三次【亲自参与】在模拟天人转生之中尤为重要。 有了经验下次需得谨慎使用。 没有犹豫,直接兑换。 大鼎又吞吐出五缕斡旋母气,汇入俞客的丹田之中。 下一刻,在他手中也出现了一本羊皮卷的功法,厚厚一叠。 这就是大雪山的“邪功”? 好家伙! 俞客麻了,上面的文字如同象形字一般,堆积在一块,密密麻麻。 一个字也不认识! 他只好作罢,随意翻开了几页,俞客倒是一愣,后面还有简笔的线条插图。 “这……春宫图?” “和尚?” 他仔细端详着那些插图,发现图中的姿势竟都别具一格,令人眼花缭乱,大开眼界。 两具雪花花的肉体交陈,有些不堪入目。 其中的一方,还是一直不变的光头形象。 “和尚啊?” “话又说回来,这些姿势……长姿势呀!” 不过对于俞客来说一点用没有。 不知道能不能卖? 毕竟上面有许多“知识点”。 但转念之间,他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算了,算了,名声还是要紧的!” 他可不想明日自己在外门之中名声尽毁。 俞客最终还是将这本神秘的羊皮卷功法收进了储物袋之中。 此次奖励已经全部领取完成! 期待今晚的模拟,又会开启这么样的人生。 俞客看了在心海之中缓缓旋转的鲲虚鼎。 似乎这次模拟结束后,大鼎又有了不一样的蜕变,更加的古朴神秘。 大鼎的体积扩大了一倍,可惜在心海之中没有具体的参照标准,只是心中清晰的感觉。 鼎上铭文愈发鲜活,山川河流、飞禽走兽、树木花草,栩栩如生,恍若破鼎而出。 俞客喃喃自语! 那鲲虚界,究竟是现实之映照,还是虚幻之梦境? 陆羽、女帝武缨、黄道飞升,三人又往何方? 鼎外的世界,是否别有洞天? 俞客心中有着万千的疑惑不解。 大鼎不会回答。 既然无法解开其中之迷,那便先修炼吧! 此时,夜色逐渐消散! 四轮大日悠然升起,天地间迎来了初生的光明。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刻修炼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亦是天地间灵气最为浓郁之时。 俞客体内的窍穴已然全部贯通,开始了大循环。 体表弥漫着微微闪烁的灵气,体内的《养田圭旨》仙法悄然运转。 待俞客完成早功,自床榻上缓缓起身。 此番冲开“神天穴”后,他并无其他异样之感,只觉自身仿佛被“拔高”了一番。 并非身高上的增长,而是对诸事的记忆愈发清晰,昨日的种种只需稍加回忆便能全然记起。 甚至连前身记忆中那些模糊片段也逐一浮现。 两三岁时尿床的糗事都慢慢回忆了起来。 且慢! “?” 俞客忽觉记忆中,那原本晦涩难懂的剑术,此刻竟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尤其是俞家家传的《钧天剑》剑法,那些曾经不解之处,此刻竟能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仿佛血脉之中,本就流淌着这份剑意,自然而成。 这《钧天剑》,乃俞家初祖俞传所遗之剑经,修炼到极致,可以凝聚六种道术。 经中仅载七篇,俞客修为尚浅,族中仅传他前两篇剑经。 第一篇,乃筑基内功与心法,俞家子弟大多是可以修行入门,并不复杂。 其篇的剑招平平无奇,仅述“劈、砍、刺、抹”等基本剑法,然则正统至极。 第二篇,名曰“钧天震剑”,只有一式一剑。 只留下一段简短的文字,再无其他。 “剑如蝉翼震携,威如雷霆击地!” 然其奥义,倒是难以理会。 前身的俞客之前就一知半解,不解其意。 苦练了好几个月,没有进展,便有些无奈放弃。 此刻,俞客心中忽忆起儿时勤勉修习之剑经的细节,恍若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俞家中也有的长辈教导之话,他一下子润会贯通。 “原来如此!” “‘震’之一字,既需要震动剑身,同时也要保持天地灵气之震动!” “剑如蝉翼震携,威如雷霆击地!” 俞客心痒难耐,迫不急待地从储物袋中取出法剑,紧握于手,轻轻推开屋门,步入了早上宁静的小院。 晨光如丝,一束束温柔地洒落在院中清澈的水池上,波光粼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水池旁,那棵梨树依旧挺拔,枝头挂满了四季也不凋零的白色梨花,它们在晨光中更显纯洁与高雅,倒映在池水中。 俞客漫步在院中,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块专门开辟的练武之地。 ps:前期都是模拟,这章算是给主世界的打的补丁。 第228章 震巽震剑,新的邻居 位于外门之内的小庭院,虽不大却应有尽有,颇为雅致。 院中四户人家,现已悉数住满,就连昨日南屋也已迎来了新住户。 这位新来的邻居,至今尚未现身,但其搬家所用的车驾,竟是“雷泽白虎”这等灵兽驾驭,其排场之大。 似乎比小富婆谢婉婉还豪横。 至于与对屋的蔡英招相比,则尚需观察,毕竟蔡家乃神都望族。 四人最落魄当“俞客”莫属了,无可争议。 如今小院四间房门,只有南屋房门早早就打开。 外门之中都是第二天梯境界弟子,每日的修行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在俞客的记忆之中,对门的谢婉婉基本,每日都是中午才起。 难道这位新来的邻居,也是“勤勉刻苦”之人? 俞客倒是没有在意。 走向小院水池左侧空地,大约一丈有余的地方。 摆放着几个人型木偶,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浅浅划痕。 这种木偶都是用“铁树”所造,质地坚硬又带着木的质地。 铁树乃是一种修真界特有的木材,如同铁器一般。 外门的考核也是有这种木偶。 寻常外门子弟也是用这种木偶做“陪练”。 空地周围摆放着刀枪剑戟等兵器。 有“训练场”那味了! 俞客手提长剑,拉开架势,热了热身。 不得不说,自有一股神清气爽之感,无论手中之剑,还是身体各个关节都是跃跃欲试。 “铮—” 长剑出鞘,寒光四射,剑鸣之声如清泉流淌,清越而激荡。 搅动的剑风,卷动庭院中的白色梨花起舞。 俞客挪动身形,家传的剑法一式一式使将开来。 他身如轻燕,抹开剑身,回身一刺, 侧身而立! 握住剑柄,剑刃颤鸣不停。 他体内涌出的灵气,轻轻覆盖在法剑之上,仿佛福至心灵,以一种俞客前身从未想到的方式。 运用自身的灵力,引发了剑身周遭灵气的共鸣与震动。 俞客的脑海中浮现出俞家初祖在《钧天剑诀》第一篇中的精妙论述。 其中不仅蕴含了剑术,更有俞家初祖对天地之道的理解。 “天地之间,唯有一气流转。因其动静之变,遂分阴阳;因岁月之更迭,遂有四象之分。” “水,乃太阴之象;火,为太阳之征;木,显少阳之姿;金,呈少阴之态;而土,则是阴阳交融、木火金水四象之气冲和凝结而成。” 俞客对此的理解是。 宇宙万物,皆由阴阳两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力量所构成,它们相互依存、相互转化。 万物的构成,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相互制约、相互滋生,循环往复。 而五行之中亦分阴阳,如火有阳火与阴火之分,木有阳木与阴木之别。 这便是天地间的至理! 物物皆有阴阳,不可割裂,阴阳必相互依存,万事万物中都包含阴阳的特性。 而这一式《钧天震剑》正是源自八卦之中的一组——【震巽】,它们之间的阴阳同根关系,意指两者同一起源,皆源自震卦。 此剑招中的“震”,便是取自这一卦象的精髓。 《均天震剑》也叫“震巽震剑”。 在阴阳转化的微妙过程中,蕴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而《钧天震剑》便是旨在将这种力量放大,犹如“四两拨千斤”,将这种潜在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这虽是理论知识,但真正做起起来却绝非易事。 它要求修行者能在瞬息之间捕捉到阴阳转化的微妙瞬间。 然而,俞客满怀信心。 自打开“神天穴”后,他的五感与神视能力已再度跃升一个层次。 他静心感悟! 院中似乎有一缕轻风拂过的微妙气息。 “就是现在!” 长剑之上,一泓清光潋滟,一丝丝灵气落如沸腾的水面,在上面缠绕震荡。 剑身震动不止,犹如蝉鸣般鸣叫。 “剑如蝉翼震携,威如雷霆击地!” 俞客将一部分灵力贯注其中,抬手一剑,劈向院中的木偶。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剑身竟深深没入木偶三寸有余。 “这……”俞客望着那木偶,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前身俞客倾尽全力,也只能在这木偶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而眼下,他仅仅用了一分力,竟有如此惊人效果! 剑尖没入木偶的瞬间,俞客敏锐地察觉到,原本缭绕在剑身上的灵气,悄然钻入了木偶之中。 木偶随之一阵轻微震动,而后渐渐平息,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形的洗礼。 这仅仅是木偶啊,若是换作血肉之躯,岂不是要伤及五脏六腑,后果不堪设想! 俞客心中暗惊,对这门剑诀的威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一式剑诀,据说乃是俞家初祖在年少之时所创。 俞客心中不禁感叹:“这也太强了吧!” 家族之中,关于这位初祖的年少记载寥寥无几,更是未曾明确提及他是否“天道筑基”。 但眼下这一式剑诀的威力,却让俞客坚信,这位初祖必然拥有“天道筑基”的惊世之才。 年少之时便能创造出如此剑招,怎么可能没有‘天道筑基’! 如今,自己也算是多了一门压箱底的剑招。 俞客心中高兴。 这一式剑诀,若是修炼至极致,在第三天梯筑基之时,甚至有可能凝聚成威力绝伦的“道术”。 道术,乃是由灵元催动,其威力相较于普通武技,提升何止十倍。 筑基之后,步入第三天梯,修士便能开辟出两个洞天,也就是说,可以学习并掌握两个道术。 而若是天道筑基,更是能得天道种子赐福,天生便多拥有一个道术,这无疑让修士在修行路上多了一份底气。 筑基之后,每一个道术的选择,都至关重要。 有的道术主攻击,有的则主防御。 不一而足。 内门八脉之中,有一脉名为“何首峰”,乃是专门种植各类天地灵宝的修士所在。 他们筑基之后,种下的道术大多是“小灵雨术”,以此来招来水气,灌溉那灵田,使得灵药茁壮成长。 还有以配合灵兽的施展的“道术。 道术千变万化,无有穷尽。 内门八脉,各有千秋。 俞客准备试试模拟之中陆沉的《先天功》和《空明拳》。 还有最为期待的《炼天劫手》和《禁字决》道术! 正在他思量之际行动。 此刻! 他虽未转头,却也是察觉到,南屋之内有二人缓缓走出。 “师弟,好剑法!” 一阵清脆的掌声与赞许之声,带着几分由衷的赞叹。 俞客闻言,身形微转,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 一男一女。 俞客瞄了一眼,是从南屋而来! 这是昨晚来的邻居? 刚刚出声的是,走在前面的青年男子,他笑着打着招呼。 “师弟,真是好剑法!” 男子一袭整洁的神霄宗外门服饰穿的妥帖,身材修长,腰间一根红绳束腰,挂着一块雕刻这龙首的墨玉印章。 五官清秀俊郎至极,眼若桃花,没有一丝娇柔魅惑,反而是是透露而出儒雅随和。 玉树临风! 这相貌和气质完全不输俞客对屋的蔡英招。 男子身旁的女子,俞客倒是有些意外,竟然是相熟之人。 女子身穿青衣,长相柔美。 大周琅琊王氏,王云汐。 俞客第一次参加宴会,正是这位琅琊王氏的王云汐升为内门。 为此举办宴会! 那一次酒足饭饱,算是来此界的俞客第一次出门。 对其印象深刻。 想不到,竟然在小院住处遇见了。 此人能让王云汐这位内门弟子陪同,身份就不一般。 而且自称师兄,要知道俞客已经在外面之中混迹四年,只有一年时间就要结业。 莫非此人来的时间更久。 王云汐眉头轻蹙,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她恍然道。 “是俞……洛水的俞师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俞客闻言,笑容温暖而不失谦逊,他轻轻点头,招呼道: “王师妹,几日未见,别来无恙。” 王云汐抬眸上下打量此人,俞客手中拿剑负在身后,身材欣长。 眉眼清冷,神情萧轩疏举,举止自若,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稳重和从容之气,让人难以忽视。 似乎和自己印象之中那位俞客师兄对不上。 这才几日功夫? 王云汐心中暗自嘀咕,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 莫非是自己记忆之中出了偏差。 五日前似乎还是见过一面,王云汐对其好像没有一点印象。 王云汐举办宴会,对其来赴宴之人自然有所了解。 俞客,是俞家不受重视的旁支,并无别的才能,自己无需特意交际。 王云汐身边的男子笑道:“云汐竟然认识,到是巧了。” 王云汐也是回过神,简绍道:“这位是是俞客俞师兄,大周洛水人士。” “这位是陈惊秋,陈师兄……” 王云汐犹豫了一下,没有全部说完后续之话。 男子倒是直爽道:“天青神朝,骆云山,陈惊秋。” 俞客闻言心中微震。 天青神朝、骆云山,这几个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虽然他对大周以外的神朝并不熟悉,但骆云山作为天青神朝的第一家族,却是如雷贯耳。 天青神朝实力远超大周神朝。 骆云峰的陈家,族中有五位大真人的威名,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尤其是陈家老祖陈霄,更是三洲境内远近闻名的大修士,其地位之高,连神霄宗都要礼让三分。 三洲共尊神霄宗,而神霄宗之下,又有数十个修真王朝。 三洲内的每一个修真王朝之主都必须得到神霄宗的承认,方能名正言顺地统治一方。 神霄宗作为宗门巨头,也肩负着保护其正统性的责任。 宗门与王朝虽然同治天下,但背后的真正主宰依然是宗门。 曾经,陈霄在神霄宗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诛杀了天青神朝的皇帝,这无疑是对神霄宗权威的挑战。 三洲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冲撞神霄宗,以其马首是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神霄宗并未因此雷霆大怒,反而默认了陈霄重新扶持的天青神朝新皇帝。 这一事件,当时震惊三洲。 陈家的实力之强,远远超过了王云汐所在的琅琊王家数个层次,是真正的大家族。 这样的家族子弟,怎么会出现在神霄宗的外门之中? 莫非也是不得宠的旁系? 不过就算是旁系子嗣,也不是俞家这种小门小户能招惹的存在。 “原来是陈师兄,失敬失敬。” 陈惊秋倒是回了一礼。 此举让王云汐有些惊讶。 这位陈师兄乃是他的表哥,她自小一直仰慕的对象。 陈家长房嫡子,天资出众,深受家中宠爱,陈霄老祖更是从小带在身边。 陈家“麒麟子”,乃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陈家的一些长老,见其都要恭敬行礼。 表哥虽是气度温和,可是性子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主动结交。 “俞师弟,刚刚所用剑法实在出彩,不知是何剑法?” 俞客道:“不过是家传剑法罢了。” 陈惊秋听闻后,微微颔首,有所回忆,然后道: “莫非是俞家那位俞传前辈所创的《钧天剑诀》?其中似乎确实有一式剑法,与师弟你所施展的颇为相似,名叫《钧天震剑》。” “说起《钧天剑诀》,在那时可是名震一时的剑法,其最后一式更是被誉为比肩大神通的存在。” 俞客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俞家的剑法向来不外传,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俞家的辉煌早已被世人遗忘。即便是在俞家最巅峰之时,也没有如今骆云峰陈家强盛。 然而,此人竟然能够一眼就看出剑法中的来历,如数家珍一般。 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 搁俞客那就是两眼一抓瞎。 “陈师兄,真是好见识!” 俞客由衷地赞叹道。 王云汐在一旁听着表哥侃侃而谈,眼中流露出敬佩之情。 表哥陈惊秋从小就博学多才融合百家武学,早早就第二天梯境界圆满,具备三种神异。 如今还未筑基,只是图谋“天道筑基”。 陈家那位陈霄老祖,有言道:“陈家有惊秋在,三千年自无忧。” 陈惊秋早年便拜入了神霄宗,并租下了这件小院的南屋。 然而,他从未真正在这里住过,否则以他的才华和实力,恐怕早已成为神霄宗的真传弟子。 他一直游历三洲,直到这次云霄仙子开山收徒,他才重新回到了神霄宗。 陈惊秋言笑晏晏看着俞客。 不过,王云汐奇怪的是! 今日表哥的话,似乎有点多。 好像昨天到今天,表哥和自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第229章 小院四人初相见,梦想不大! 俞客心神微微一动。 注意到北屋的院门也是慢慢敞开。 一位红衣罗裙的漂亮女修走出。 瓜子脸,酒窝微现。 谢婉婉推开门 自昨晚归屋,谢婉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俞客将试炼良机拱手相让,此举令她思绪万千,纷扰难平,难以入眠。 她拍了拍脸。 “谢婉婉,谢婉婉啊,你这是 “今天的监控录像可以调出来,送到我这里吗?”,苏寅政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开口要东西。 “宋宋,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周晓芬连忙拿毛巾擦干净了她手上的汤水,害怕碎片会割到她,又把她给拉到一边,用笤帚扫干净了地面,担心的问。 顾谚昭只望着素依,等着她的回答。素依见雪焉并无意见,也点了点头。 夏之念缓缓地闭上双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的气息太强烈,清冷又透着迷人。 愿上天保佑,让宣绍他们此行顺利,一定要平安归来,最好能带着母亲的心平安归来。若能擒获安念之,就更完美了。 柳五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他分明感觉到,体内的腐尸毒,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竟是被解除了,这怎么可能? “上去,抓住他。”,苏寅政冷冷的说道,看着白行知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 夜深人静,皎洁的明月透过树梢洒下了银色清辉。众人已经安然入睡了,甚至有几个帐篷中还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二皇子想念父皇过甚,心智失常,有伤人之举,速将二皇子带回宫中,着人好好看顾,莫叫他再伤了人!更莫叫他,误、伤、自、己!”太子冷冷笑着说道。 与洛克多相比,大卫的气色要好太多,眉宇间神采飞扬。他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他绝不会这么好心介绍洛克多与李辰认识,还推荐他来李辰身边实习。 反正释天帝自己估摸着,他可能最多连1/3的本钱都收不回来,这自然是让他多少有些不爽。 金狂听了顿时大喜,当即抱拳一笑道。“多谢昊天大哥!”“哎~你可先别急着谢我!”昊天摆了摆手,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廖雅芝打完了电话一言不发,手机也不还给我,直接抓起板凳开始砸老李,砸得老李痛叫不已。 资历一方面,毕竟谁不敢随便拿着一部电视剧,电影尝试,当然如果李枫投资的话,或是说和投资方关系不错的话。 轰轰轰~偌大的金石殿突然间剧烈地摇晃起来,一根根独立高耸的石柱纷纷摇动着,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将下品灵石铺就地地面砸个稀巴烂。 但是黄雨可不知道威斯布鲁克咋想的,还以为这货是在很兴奋,于是也挥了挥手。 我们都没有表现得多亲热,毕竟对外宣称是兄妹,一起打游戏浪起来就行了。 繁华一双眼睛有些红,无力躺在地下,眼睛紧紧闭着眼睛,那里面酝酿晦涩惊天浪涛。 他这时才发现,这面塔盾居然是纯生铁打造,少说有上百斤。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负担的。 艾玛努奥尔在一旁干笑,要是被活塞队球迷听到了,估计得被气死。 “这…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事情传出来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谢二夫人道。 沈晏的维护让秦渺很不是滋味,她只有沈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叶杳杳把他抢了去。 第230章 修行天骄,筑基资质! 俞客听后,心中震撼不已。 真凤浴火重生,作为护道,这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他不禁猜测,蔡英招肩头的那只奇异鸟雀,或许就是一头真灵! 真灵的实力,可不弱于踏上了大真人境界的修士。 若是有一位大真人坐镇,一个家族便能迅速崛起,成为大周举足轻重的世家之一,甚至能福泽后世数代。 到现在除了三哥刘世影和金元宝两人之外,还沒有人知道他在两年前就已经将有号称天下第一组织的“太平道”收入囊中了? “什么事?”听邢飞再次说起地底,黄日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也感觉出来这两个不知道高低的神秘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 “你滚蛋,那他妈不是爱情,那他妈是色-情!”余仲才愤然道:“瞳哥这是爱情,不是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你懂?不懂你就滚蛋,早滚早生。”这两个一个宿舍的哥们是天天嘴上掐,其实比谁和谁都亲。 天门兄弟迅速散发出去,凌天他们所在的几部轿车就直接撞开黄家大门驶向着火点,刑风刚开始还有点担心敌人有埋伏,让山鸡兄弟四处戒备保护凌天安全,自己也捏着沙漠之鹰寻找敌影。 看见山鸡这摸样,凌天真想上去抽他几鞭子,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禁摇头一笑,随即对着三名npc法师提出出发,顿时三名法师当起了带路的使者,正式踏上山。 “婉儿,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峰谷学院院长见蓝婉儿没事,心也放松了不少,但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免不了一番询问。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后怕!想不到刚刚想要逃跑的洞口竟然是虫子的嘴!还好有着妖孽的木宇存在,否则谁能想到这是这条虫子施展的幻象呢? 忽然间,周子言想知道江雪雁取了什么微信网名,她是真正的富家千金,会不会取个“冰川公主”什么的名字? “红土城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想杀谁就杀谁,活该。”邢飞还没说话,身后的黄日忽然跳出来大骂道,他神情激动,好像和红土城有着深仇大恨。 “勇子,你怎么在这里?”梁如静蹙眉,神色有些慌张的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李勇。 大块头也是很不认同,尼玛老子就学了一下空手道,就变汉奸了,你丫的敢保证你没用过岛国的电子产品?你没坐过岛国的汽车? 这是一条绿龙,鳞片有些灰暗,那生而为龙的气势倒是沒有多少减损。 “可恶,我竟然一点都帮不了潘辰大将。”桃兔咬牙道,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没用,虽然她的实力也不弱,但在这一战中,根本排不上什么用场的样子。 家丁们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胤祥的身份,顾忌之下不敢擅动。 旋风冲锋的速度一点一点的下降,同时还发出一些极为难听的摩擦噪音。 “自然有你们复命的时候,滚出去。”世峰说着,跑来将简风从地上扶起来,他被打得不轻,左肩都脱臼了。 所以一开始千手柱间就将精锐的忍者调集了过来,潘辰匆匆扫了一眼,几乎都是上忍级别的忍者,这是要形成绝对的优势碾压对方,而且自身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四姨娘还要再嚷,马尔汉不过一皱眉,就有眼皮子活络的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帕子塞进了四姨娘的嘴里。 第231章 神霄宗不养闲人,这一剑的风采! “陈师兄,此番筑基之道上的指点,受益匪浅,实在感谢。” “俞师弟言重了,我们同在一个小院屋檐下,又是同门师兄弟,互相帮助本是应该的。” 俞客此言真心实意感谢,这位今日初识的邻居,不仅盛情款待“早饭”,还花费整整一个上午,将筑基的细微谨慎之处讲解得透彻清晰。 在俞客心目中,神霄宗的外 “青婉姐姐,我们没有见面礼吗?”孙婷娜扫视了一圈飞剑,发现这些飞剑,只适合筑基期使用,根本没什么好货色,顿时试探性的问道。 “老公你往哪看呢,赶紧喝你的酒吧!”唐慧狠狠地瞪了杨志明一眼。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来过双子星,我断然没可能与双子星君见过面。 梨伩没有搭话,直接走到了王才人的面前,掀开了王才人的窗帘。 李吏脑门见汗,这年头如此仇视王公公的人不多了,摊上这么个奇葩上司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更让他感到很开心的是,这里距离柳心瑶家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若不是怕天道发现我,哥早就横扫天外天了。就算是天外天的主人刑天来了,哥一样能一拳打死。 “天罡雷法御灵剑诀?这是什么功法,真的对娜娜体内的剑气有帮助吗?娜娜你拿过来,我看一下。”申羽再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修炼功法见过无数,这天罡雷法御灵剑诀真有独到之处,但真是一望可知。 华生这才知道天焚是极品灵器,现在天焚的禁制已经全部没炼化完了,以后这就是天焚的最高形态了,但是华生知道,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天焚都会是自己最忠实的伙伴。 惊闻“太极两仪斩”,白振羽吓的闪电般的向后方暴退而去,挥动手中半截的无形剑,对着申羽便斩了出去。 和无后坐力枪械一样,反重力枪最重要的研究价值并非枪本身,而是这种技术一旦被证实存在,将足以改变世界。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下了飞机就过来,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来吃晚饭这么简单。 只是慈安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觉得慈禧这次来一定是秋后算账的。 按照原定的剧本,就是他们要再买一批,而且要多买,以此才能让江川亲自送货。 因为自家人知自家事,那金沙城内还有多少粮食,他还不清楚么? 窗帘没拉上,躺在床上可看到当空一轮皓月,那清寒皎洁的月光淡淡撒下来,分明是冷清的,我却觉得浪漫。 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华贵衣袍破破烂烂,连发髻都乱了。 我眉头一皱,来到吴永安身前,直接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然后将拎死狗一样将其拎到了盖面狐身前。 按照白涛和李经孝的命令,他们十二军后面就部署在西藏了,另外还要在西藏组建两万的武警部队。 月棠和映寒都吓坏了,我手腕上的那一刀伤得不算深,只是多流了些血,染红了裙子,上头全是血渍。 在晋国住下来不久,云倾在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乔装成男子走出了行馆。 “那被种植了脑尸虫的僵尸不是天下无敌,不死不灭?”我吃惊地说。 正当鲜卑人整装待发之际,众人耳畔隐隐传来人马自远处奔来的声音。 他像是很意外看到我的出现,眨动了一下双眼后,确认了我的存在。他跳下窗台,缓缓地向我走来。 第232章 租下洞府,模拟开始! 神霄宗,外面东苑。 鸿运商户。 下午时刻。 “怎么这么贵?” “我记得以前也没有如此天价吧?” 俞客看着贴在墙面上面的“洞府”标价单,晚上子时入住到次日午时。 相当于一日,竟然要足足三千灵石。 单租一个时辰,三百灵石。 租一天,倒是能省下些许。 只是,为什么,既然回来了,却不愿意来见她,却要隐在这一身斗篷之下? 钡甲蛇明显也是感觉到,身前的龙腾充满了威胁。而且,这样的威胁,可不是身为五级妖兽的钡甲蛇能够对付的。 好想暴打林证一顿,他的坏舌头真心令人无法形容。幸好肖旷顺了顺云茉雨的头发,没表态。忽然响起之前待的那个诡异地方,似乎闻到了血味跟死亡气息,怪不得他问后不后悔。 清晨的阳光,照射到山洞里的时候,昨晚的燃烧的火焰已经没有木材而熄灭,林悠然一夜安眠,依旧安然熟睡着。 下一个瞬间,胡心洁发现自己置身于茫茫海上,浑身浸泡在冰冷幽蓝的海水里。在她眼前不远处,洛南正踏浪而行,神态悠闲。她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自己已经身在彀中,生死操于人手。 接着光头就看到自己的头已经飞到了顶点,然后直溜溜的落到了陈城的脚下。 一拳一拳地轰击过去,龙腾丝毫都无法躲闪,甚至是连话语也一起轰击到了龙腾的内心,让龙腾那本来错乱的思绪,变得逐渐的顺利起来。 到6点半,拍摄工作还没结束,洛南就提前离去了。他打算打车去市里,这个时间车不好找,而且路上很赌,只能提前出发。 宓姝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作平民打扮的人正在慢慢靠过来,将她们围成了一个圈。 而龙腾在离开苍鹰帝国后的一切,苍天都清楚,而且也暗中地保护着。不然的话,凭借着龙腾的修为,想要在危机重重的虎啸帝国中走出来,那也是困难无比。 “你们两个,带王妃去墨阳宫洗个热水澡再换件衣裳。”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自他唇间吐出。 精灵族的房屋都是木制的,但这些木制房屋都进过了特殊的处理,使用上百年也不会损坏,比起人类世界的许多石制房屋还要耐用。 霎时雷霆一般,剑光闪过,溅出一片血花。门口的白衣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瞪着他,却已无还击之力,倒下,仍不瞑目。这杀手终还是大意了。 之前看到儿子开着车进村,赵母虽然不知道车的价格,但也知道儿子出息了,现在又领了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姑娘回来,赵母觉得这一辈子都值了。 “喂,龙卫。把它们炼化。”龙卫是郭三帮自己创造出来,见到她就想到了郭三。“诶,冤家。你吃定我了吗?”秦雨墨自言自语。然后看着龙卫,一枚又一枚的将天炼币中的能量吸收。 “哟,这耗子还会咬人!”火蝶的浓眉荡漾着杀意,他已牢牢架住沙非的剑刃,就像捏住耗子的尾巴一般。 在这三个流程当中,前两个流程都有一部分支流也汇入到了唐医生那里。 刘云长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搓着手笑着,对于宫嘉希,他实际上是有好多感谢的话要说的,可是当真的见到了真人后,这满肚子的感激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憋在心里。 第233章 这一世我叫谢观 大鼎再次震荡,似乎响彻古往今来。 大音希声! 悄然无闻! 俞客紧盯着,大鼎上的字幕流转。 【请选择你的身份?】 1.世家子嗣。 2.布衣黔首。 3.武将之后。 4.商贾之子。 5.大妖血脉。 开始选角色了! 俞看看着上面五个选项。 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而终南山的主峰太乙山更是盛产药材,素有“草药王国“之称,在当地至今都传唱着“太乙山,遍地宝、有病不用愁,上山扯把草“的歌谣。 现在这样呆在这里也很好,周围的环境被肖晓越收拾的很是温馨,几盆兰花摆放在院子里面,肖晓越正很是细心的收拾着兰花。 怪医总是在兄弟会的“大行动”后出现,来时一片药水味儿,去时一片血腥味——显然是去治疗受伤的人:有天刚刚挖完秘道晚归的泰尔斯偷偷趴在路边,看见莱约克被抬回来,看见他肩膀上那道血流不止的可怕伤口。 东方傲天和七彩夺命枭双双对视了几眼,都很关心金刚猿的伤势……!显然他们此刻也发现了冰火两重天内的奇特现象——纵横百万里的寒冰世界,竟然没有丝毫天地灵气,有的只是要人命的玄冰寒气。 事到如今,江林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最起码在他现阶段还只是神王境的时候,基本上还是无望见到秦雨玲。 陈妍给我说这几句话中带着很重大的消息,陈妍这是在告诉我,绿头鸭现在已经完蛋了,坐镇东区十几年的绿头鸭势力已经彻底崩盘了。 这个大窑厂,南北长,东西短,南北有三百米,东西也有二百米,足有二层楼高。里面就和走廊一样,拱形的,一条条的胡同,好供以后放置砖坯用。上面呢,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阵地,放上一个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古人把两将交锋时一方用兵器攻击一次,另一方招架一次为一个回合。两人又是战了百十来个回合。 望着已经离去的厄宙师尊,江林心中一阵遗憾,还是实力差上许多,不然的话,就可以和厄宙师尊一起并肩作战了。 “那好,吃的喝的都安排好了。告辞!”薛岳大手一挥,领着这些虎狼之兵,匆匆而来,又忽忽而去。 林枫看着系统提示的开启进度缓慢增长。现在应该很安全了,林枫心情舒坦,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箱子的开启。 青年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来,大致翻看了一遍,然后塞进尼龙的背包里,拉好拉链,背了起来。 在刺杀事件发生之后的三天里,各国的媒体都无时不刻的在关注着黄金眼镜蛇的调查进展状况。恒国外交部对此也是忙于应付,不过说是应付,其实每当到媒体提问环节之时,外交部发言人都是简单的几句话就敷衍过去了。 许云艳立即想到了严乐,她深知严乐的神奇能力,如果让严乐帮助表姐,教表姐一些武技,还有服用蚁力王神液和跳蚤弹力液,表姐常玲起码不会受人任意欺辱。 赵晓晨转身要去找白雪他们,他们也需要休息了,可是张大年又把他给叫住了说。 什么?那二根筷子不是吃了吗?大伙眼睁睁地看着就着水咽的呀,怎么会又跑到那儿去了? 第234章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谢家的祖籍在荣阳,发迹之后也被称为荣阳谢氏。】 【府中规矩繁多,每一处都透着大家族的威严与庄重。】 【在这等门第之中,每位小姐公子院中皆设有膳房,一日三餐,乃至夜宵点心,十二个时辰,灶台从不歇火。】 【而你和母亲的小院,却连一个生火的灶台都没有。】 【你自从有了姓,家中的每 先买了盐,最多只能买五斤,姜桃要了五斤,接着是油,油比盐还贵,是按坛子卖的,一坛子装了五斤,姜桃让店家给她搬了两坛,之后又装了三斤糖果,果脯和蜜饯也各要了两斤,一起花了二两多银子。 若是此番自己将白川押入大牢,别人且先不说,曹纯曹休曹彰三人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曾几何时,这句话是她说给顾槿听的,如今她倒是有本事,有胆子对她说这句话了。 说完,沙场上的雷厉风行,一挥手,说一不二的招呼着家中几个儿子折返了陈国公府。 张太医家庭并不富裕,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寒门,但也是没有多少家底的,直到进入太医院之前,他经常入不敷出。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还是静悄悄的,他看了看天也就是刚刚五点的样子,等了半晌才有了动静。 叶木径直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聂音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方向了,而南阳悄悄的在心里记下来,聂音想画画,喜欢画画。 长安那边来调查的巡抚已经到了潭州,江饮溪再怎么说也是为了替她出头,她怎么能见死不救连累江饮溪。 “新世界”的海贼们,实力大多数也许都和卡普没法比,但是在“敌意”的加持之下,以及相对实力并不是那么弱的情况下,“经验值”的输出应该还是很可观的。 晏忠见他们来去匆匆,心里的不安感比之前更深重,他拧紧了眉。 说到正事,三个研究生都正襟危坐,他们可是跟着司马莉莉的研究生,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掌心再次有了一丝薄弱的不能再薄弱的能量,犹如一盏微弱的煤油灯,焰火软绵无力,随时会熄灭。 顾长华和季国强带着孩子在里屋,并没有打扰到季安宁和范敏的谈话。 “年轻真好呀~”两位刚刚晨练完大妈看到当众‘接吻’的江云枫和薙切绘里奈,掩嘴互相调笑着走上地铁。 “要是他已经定亲还来招惹我的雅利,爷得给他点教训!”毛彤彤气闷道。 “兄弟我的点穴手法很特别,可以让他身上软如棉,但说不出话,动不了,神智是清醒的。”那长着秃鹰身子的男子得意洋洋回答。 这些年顾惜玖一直很冷漠很淡然,处理起事情来比任何人都老辣,很少有人能挑起她的怒气来,可以说喜怒不溢于言表。 虽说这几年也没避孕,可她也一直没怀孕。生了雅利奇后都几年了,她是觉着自己不会再有孕的。 顾惜玖眸光在龙司夜腰畔悬挂的血红枫叶玉佩上一转,心中冷笑。 要知道先天和宗师境可是本质的差别,不仅实力和社会地位更好,便是寿命也要较常人普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的。 的确,宿舍里还关着,一个伤员还有一个在昏迷,没有办法回二楼宿舍了。 “好酒。”老爷子饮了一口顿时大赞,心说这酒看着挺差劲,可比自家的顶级好酒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了。 第235章 梧桐选择,少年一夜长大! 【葬礼办得极为简陋且匆匆,母亲并没有任何亲人,谢府也没有来人,只有你跪坐灵堂。】 【母亲的名字,终究未能镌刻进谢家宗庙内,葬在汴京郊外的牤山。】 【然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小院外,那些曾如影随形的侍卫已然不见踪影。】 【父母去世,膝下嫡子,需要守孝三年。】 【大齐 目光望向正前方,是一把血色骨椅,而在上面端正地座立着一具骷髅,与辰云手中的那具仙人遗骸相差无几,在骷髅周围,有着两列灵魂体站立着,他们的境界,辰云来探看不出来。 江皓嗤笑一声,手持着噬邪直接迎了上去,枪身之上一道暗芒闪过,带着几分狰狞之色,咔嚓一声,周围的冰块尽数破裂开来。 “上古神眼,开!”辰云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额头上那条缝隙开启,那只妖邪的眼睛出现,辰云心脏的蛮荒圣气被大量吸收,天地间风云变色,雷啸风鸣。 众人来到深渊内某处湖泊外,况修便停了下来,随即取出一枚金色晶石,扔在湖面的上空。 在这五年时间里,他的修为已经不知不觉修炼到了天仙巅峰,而六耳猕猴在有着大量仙丹灵药的支持之下,更是已经顺利如破到了天仙境界,加上他本身的跟脚不凡,如今十几个妖王一同出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一具两米多高,散发出浓重死亡气息的黑色骷髅出现在黄泉河之上,手握一把与身高相差无几的腥红镰刀,两只闪烁着灵魂之火的眼眶透露出幽光。 大家都注意着天空中硕大的红色漩涡,充满了震惊,以至于所有人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呆滞地看着红色漩涡。 结束后,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带着八云蓝橙喵,还有阿萨尔,淮刃第一次体会到了当一个龙骑士的感觉。 “这里就是皇城了,果然够繁华!”辰云感叹一声,率先向皇城之中而去。 牧辰这一次不仅仅是神龙突破,领悟,感悟,等等一切,都变得十分可怕,可以说,很强大。 50绩点对于面前的主任来讲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他能如此随意拿出来送给自己,也是不易。 不行,辰逸越想越气,现在就要去举报,他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想要拨打,又发现电话线是断的,整个座机就是一个摆设,辰逸真的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头都给整大了。 “啤的还是白的,随便选一个。”桑凝盯着桑友明,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 他的血肉肌体,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一刹那间,破灭重生成千上万次。 汤元茂石化了,这人看上去不过也就20出头的样子,当他学妹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名誉院长? 李绍贤是商人,他很诚恳的和启明做生意,也不会刻意曲意逢迎。 肝源有了,移植肝脏,还要有高昂的手术费。亲体之间的移植至少要二十万,外体之间的移植至少五十万。 原本以为把闻景带回家会是一件艰难的历程,因为她不吭不响的找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男朋友,曲柔柔盘问了她好几天,搞得沈念一看见她就躲。 “我得慢慢自行修炼?就连院长大人也没用?”洛倾羽抽了抽嘴角。 但她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天赋,要么水浇的不够,要么浇的太多,或者不需要施肥的花草被施了肥,反而将其弄死。 第236章 人无绝境,儒家夫子! 【诗兰眼神掠过着屋檐下的一套石凳石桌,两株并生的梧桐树挺拔而立,枝叶繁茂,交织出一片浓郁的绿荫,团在石桌上。】 【这就是院中唯一能落足的地方,待客之地,实在简陋!】 【梧桐麻利的把石凳上打扫干净。】 【小院内有三间房,一间用来供灵位,另外两间就是主仆二人所住。】 【竟然没有一 看着侯伯的背影远去,林嘉怡微微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面对这种情况,重装战士们立刻缩回塔盾后面,紧紧地靠在一起,形成一道弧形的钢铁壁垒,同时将身后的传送门保护起来。 这就是威胁,许阳绝对的威胁!不过没有人相信许阳会说大话,现在许阳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佟老气的浑身发抖同,这都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了。 就在灭空已经规划着如何去破坏桑老的计划时,孙言则是毫不知情的在餐厅中解决温饱问题,没有一楼大厅那种吵闹的气氛干扰,就连饭菜都觉得好吃多了。 陆天雨暗叹,不愧是杀手出身,远远地便感觉到了府内气氛的异常。他也用力吸了吸气,什么也闻不到。 而此时,圣殿之主以及圣殿诸多长老、太上长老,外加其他一品仙门的天上长老领头人正坐在圣殿大殿之中一起商讨幽冥禁地的事情。 这不,就在萧铁狐疑的时候,贺仙儿的贴身丫鬟突然掏出一张折叠的工工整整的白色丝帕,递给了贺仙儿。 “……”孙言一脸呆泄的看着侃侃而谈的二代母体,嘴角忍不住轻轻抽搐一下。 任务:出海,前往罗拉多海岛,猎取罗拉多海鱼十斤,蔡澜鱼十斤,魔爪蟹十斤,深海棠藻五十条。 毒蝎脸上满是阴狠之色,手中的钢铁球棒仍旧被紧紧握在手中,猛地横扫一圈,但由于武器并不锋利,却只是用力道将生化幽灵砸到一旁。 这时候的威震天,比发动火种源之前,迥然不同。原来只是十米于长的身躯,变的更庞大,更强壮,巨大的金属身躯竟然超过了二十多米,就如一座会移动的山峰一般,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压迫力,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她不傻,知道元娘要出了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便是太夫人。 在陈飞的周边之处,两柄若隐若现的长剑,不断的盘旋在陈飞的周侧,时而发出轻鸣的声音,五颗灵珠在陈飞的头顶,形成一个奇异的阵法,不断的狂泄出无比庞大的能量,木之能量更是如同倾江倒海一般。 “轰!”紫色溶洞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一道道紫色气流仿佛喷泉般冲天而起,整个溶浆顿时被黑玉铁拳砸出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來。 不管出于什么,王氏这样对自己信任,都让元娘很感动,那颗原本要坚决离开的心,又软了下来。 看着被打烂的办公桌和竖立在门口的花瓶,就知道对方一定来了不少人。公司里面只有二十来个弟兄,按道理是足以应付的。 脚踏在坚实地面上,楚阳抬头朝主殿方向瞥去,突然,主殿大门之前一颗黑色植物引起了他的主意。 “你是要给那些孩子们买饼子的吗?”龙烟华微微欠身,弯下腰问到。 “徒弟,究竟是什么事情找我?”紫宝说话一向直爽,当即就问。 第237章 学问落人间,卧云公子! 【“君子不器,周而不比。”】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华安其中几段话,都是出自《圣语》算不得出奇,大齐之人都是颇为耳熟能详。】 【除开第一句,他确实未有听过。】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即便是华安这等行医之人,也不由得心生 “靠!这么厉害?”宁秋内心愕然,没想到那骨指比钢铁还要坚硬。 “林川,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史莱克脸色一片铁青。 听到赵林直接将自己推出来,刘主任顿时苦笑起来了,想到原本就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此刻也不好反对,只是脸上的无奈之情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秦奋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无知的丫头好好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当下走到她身边过去一屁股坐下来。 原本是纳兰元述充当王玄策贴身护卫者的角色,不过纳兰元述现在又要跟着大和尚修为,实力又还没有到郭破虏、高长恭那个层次,那这个工作,就只能让高长恭去做了。 邑地外,黑红色的雾气如同蒸汽一样从地下升腾,形成袅袅烟云,滚滚翻动。‘隆’地,雷鸣震耳,仿佛嗜人凶兽的嗥叫。 气氛明显不对。修士虽然不怎么过年节,但也并非完全不过,莫红菱是知道年节这回事的,也知道年节是热闹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团员一下,开开心心的。 艾弗逊不亏是个老狐狸,这事他可不敢答应林川,其中的原因牵扯很多,借此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总统奥马马。 场间除了能听到王振一句接一句的闷哼,还能听到奥莉安娜不带任何感情的警告之声。 云筠愣愣地点头,愣愣地看着他走开,愣愣地关门,然后愣愣地抱着两条裤子愣愣地靠着门板,发了好一会儿的愣。 如今得知让老道抢先一步得了仙道。我心中生疑,便动身到了昆仑山想探个虚实,正好想与这老道叙叙久别之情。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佛爷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花家这么有名吗?那花家是干什么滴?”林语梦好奇的问道,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桂奶奶,您就叫她依依吧!”身后传来乔舒赫的声音,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突兀,吓得两人同时候转身。 众人已经被墨凡这种豪无人‘性’的语气给吓到了,这两百万,可不是下品灵石,而是货真价实的中品灵石,折换成下品灵石最低就是两亿。 “总会有证据的,这次许家的许志滨就是个突破口,就看能不能让许志滨身上收获点什么了!”林老父子和气地说道,许家这次被推到了前台,就看他许家如何应对了。 柳阿海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柳青妈妈的心意已决,因为在柳青离开的这十来年,他一直在欺骗她说柳青死掉了,或是正在在做不正当的事情,而且对她一直是棍‘棒’‘交’加,她当初嫁给她,就是为了柳青。 林语梦对着门外竖起长长的中指,一摆头示意韩飞跟上,悄无声息的从窗口逃了出去,跟在林语梦背后的韩飞架起了中指,好奇的上下打量,始终没弄明白这个手势代表什么? “我问的是你今天凌晨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在哪里?不是说你做的梦!”魏兰英气极,这个只会欺负自己的男人,当着赵队长的面还在欺负自己。 第238章 下棋赌注,最豪杰者陆神洲! 【“观弟,听说你眼睛哭瞎了,这几月忙着正事,一直没来看你,莫怪莫怪啊!”】 【谢原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变声的年纪,有些鸭公嗓,声音低哑嘶沉,不太好听。】 【“观弟,眼睛好了些没!”】 【你道了声:“多谢六哥挂心,已无大碍了。”】 【谢原看着你眼睛上蒙着黑布,眉头一抬,感觉新奇, 故晚随手一翻,眉头就皱得紧紧的,剥离血脉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非常强壮的兽人,三四米高的巨魔,一个头或者两个头的,看那模样是食人魔? 虽然和城没有什么接触,可是毕竟就隐身在这城边和下面,其实是天天都可以感知到,这些人的存在。如今突然看到满城都是杀戮,心里居然还是有些惊讶。 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的神色都为之一变,如果可以拯救萧御的命运,他们一定不惜任何代价。 至于那些草莽中人,无名散修,倒是有搅乱时局的意愿,或能浑水摸鱼,从中得利。 至于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告知门内执事的人,要么就是门主鬼帝对这些分坛的坛主,甚至是各级的执事有了想法,就是对某些人已经有了怀疑。虽然这些人不一定是背叛圣门的罪行,至少也是瞒上欺下习惯了。 可她一个圆脸萝莉,努力板着脸也只是多了几分呆萌,谈何威严? 花千骨当先而行,一头便撞上了蜀山结界,瞬间被弹了回来,撞在林阳怀里,要不是林阳在后头,她必定要翻个跟头。 与其等着太上,诸天二教的传承者成功推动此事,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不如从一开始就果断阻止他们。 转机的出现,是在数日之后,据哨探禀报,又一批粮车从安阳方面送抵临漳。蘷安乃亲率精锐五百骑绕路兜截,华军闻警急驰,却独有两车毂折不能行,其伕役见羯骑抵近,便即一哄而散,蘷安乃取车上十数斛谷而还。 光明与黑暗原本是两种对立的力量,却在这一刻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大和谐。 罗川没有办法,只能叫来警员把二队长拉了出去。二队长大嗓门儿的骂骂咧咧,直到他走出审讯室还能听得见。 关键时刻,还是远坂时臣和远坂凛一起用了一枚令咒让两人住手,才阻止了这场会毁了整个远坂家的灾难。 关山一笑“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害怕时间太久,那束鲜花枯萎了吧。”说完,关山走出厨房,朝尸体走去了。 人命有十识,所谓十识,就是为人之先天禀赋,与生据来的气运。十识一共分为有方丈识、通天识、三合识、菩提识,福禄识,成就识,起家识,消灾识,善知识,佛法识。 但危不是常人,所以即便在伤势如此之重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倒下。 “他们都有隐瞒,都没有完全说实话。”关山一上来就冒出这么一句惊人的话。 是唐瑾妍的去医院的检验单,证实自己这位闺蜜确实已经怀孕了。 炎帝原本计划将雪瑶派往森罗禁地,一方面是为了削弱她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她的真实忠诚。 “江妹子,你这身手也太好了吧,我都没有看到,你就已经完事了。”她发出声感叹。 过了大约一刻,从几株冬青后看到长泰出了宫门,登辇而去,帝辇所往的方向并非这边,所以苏如绘略等了等便向宫门走去。 第239章 胸有静气 ,三局三胜 【“战国风云,二千年间,四国鼎立,烽火连天,终是燕国力压群雄,一统这浩瀚神州。”】 【谢原轻轻翻动书页,目光落在那一行的批注之上,“神州陆沉,方得此君。”】 【字迹端正,上面的文字却道尽那段沧桑岁月。】 【他有些欣喜道:“看来观弟也推崇这位燕王,英雄倒是所见略同。”】 【而今之齐国,民众对于这位相隔近两千年之久的历史人物,评价褒贬参半。】 【燕国传世二百余载,燕王无后,遗下致命之患,昔日陆家军渐次凋零,国家亦随之分崩离析。】 【三家分燕,七国再起,又是四百年战乱,一句‘桃李子得江山’,大周应运而生,一统河山。】 【大周颠覆燕国,焚毁其历史典籍,史称“焚书断燕”,自诩为神洲正统。】 【大周之后“世家之祸”,又是数百年的乱世,英雄辈出,豪杰无数。】 【陈桥在夫子和其儒家贤人的助力下建立大齐,延续至今。】 【谢原有些感叹道:“大周烧毁了燕国的大部分记载,后人只知道燕国亡国之君的残暴和昏庸,陆沉的沉迷道玄。”】 【“可是这数千年来,百姓没有忘记他。”】 【你倒有些惊讶,竟然没想到这位贵门谢家原少爷,竟然如此崇拜此人。】 【昔日的《四国左传》在大周时期被列为禁书,然大周覆灭之后,民间藏书逐一解封,挖掘出的古墓中的典籍亦纷纷现世。】 【大周统治期间,民间起义频发,皆以“反周复燕”为旗号,那些原本以为早已被大周湮灭的少保祠、燕王庙,又在各地悄然重建。】 【如今在北方,正月初六被视为燕王的诞辰,而在淮南等地,家家户户皆会共食长寿面,以庆贺燕王的寿辰。】 【随着燕国时期典籍的不断发掘,燕王的风评逐渐发生逆转。】 【即便是《四国左传》的作者,身为燕国后期的史官,在完成陆沉本纪后亦感慨万分,写道:“及至撰毕燕王篇夜半时,素未谋面,却身受其恩,不禁潸然泪下,夜不能寐。”】 【然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人的一生,又怎能全然无私无欲?】 【在大齐,仍有人持不同看法,认为燕王“大奸若善”,“假仁假义”。】 【不过,亦有不少人推崇大周之后乱世中出现的“奸雄”,他们嬉笑怒骂才是人的本性。】 【尤是当今之世,九大姓氏并立,皆以儒家学说为尊,‘天地君亲师,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治理天下’,此理深入人心。】 【至于陆沉与那燕国往事,于今人而言,不过是数千载烟雨中的楼台,真真假假,早已难以辨别。】 【谢原把书合好,放在了《圣语》之上。】 【此时!】 【下人已气喘吁吁地将棋盘送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小桌上。】 【谢原性子急,吩咐下人哪敢怠慢,都是跑着来,一脚的雪水,不敢轻易踏进屋,又是另一个仆人在屋内捧着进来。】 【黄花梨木的棋桌,榉木制成的棋盘,以及鸡翅木雕刻的双面象棋子,皆是出自名家之手,谢原爱棋,此等棋具,在他院中亦是常见之物。】 【双方棋盘摆好!】 【谢原看着你道:“观弟,你如何下?”】 【你戴着眼罩,看不清棋盘,该如何走子。】 【“六哥,你只需要报出走棋的方位就行。”】 【谢原闻言,不由一愣,惊讶道:“遮目棋?”】 【遮目棋也叫盲棋不看棋盘,全凭心中计算与想象,需有超凡的记忆力与棋艺,方能驾驭。】 【遮目棋也叫盲棋,不看棋盘,全凭心中计算和心想,需要强绝的记力。】 【下盲棋也只有那些棋力超强兼备天赋的棋师,才敢如此。】 【你淡淡点头。】 【梧桐在旁,思绪飘回往昔,少爷下棋,还是主母在世时,教给他与少爷的闲暇之乐。 【她曾与未失明前的少爷下过几局,自己不过是个初通规则的新手,也不太懂其中的路数。】 【只是少爷何事会下盲棋了?】 【华安立于一侧,同样对谢观选择下盲棋感到惊讶,但心中却并不看好,他也是会下,只是棋力不高。】 【他知晓知谢原虽不喜读书,却天资聪颖,无论是蹴鞠弹棋、挝鼓唱曲,还是博陆斗牌,种种纨绔子弟的玩意儿,他都是一学就会,再学就精。】 【谢原在象棋上更是倾注了不少心血,院中几位下棋的好手时常与他对弈,喂招拆招,他的棋力自是不容小觑。】 【下棋这事儿,除了天赋,更是个经验积累的过程,水平高低,往往和下棋对弈的次数有关。】 【反观谢观,这小院里除了主仆二人,又能与谁对弈呢?】 【谢原身后的一众声伎心中五味杂陈,她们深知自家少爷棋技高超,即便是院中请来的民间棋手,也难分伯仲。】 【如今对面这位还蒙着眼,怕是能轻而易举地取胜。】 【少爷赢棋,她们自然高兴,可若是少爷赢了,他们中就要有人被挑选出来,送给谢观,这可万万不行。】 【这又让他们心中生出几分忐忑与期待,盼着谢观能赢下此局。】 【谢原再次打量着你,问道:“观弟,平日里是研读《梦入神机》或《百变象棋谱》这类棋谱居多,还是与人对弈更多?”】 【你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家中藏书不过五六本儒家经典,说来可笑,那些棋谱,我竟是闻所未闻,至于下棋,我也就偶尔与梧桐消遣消遣罢了。”】 【“最常做的便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身后一众仆人、声伎没心没肺地又是一阵哄笑。】 【谢原转过身,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缩了缩脖子,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梧桐听后,鼻尖不禁一阵发酸。观少爷自幼便异常懂事,主母病重期间,几乎都是年仅六七岁的他,在床边伺候,洗衣做饭,无微不至。】 【谢远面露疑惑之色:“自己与自己下棋,这该如何进行?”】 【一个人如何能与自己对弈呢?熟知自己的棋数,全部思路,这如何进行!】 【你笑了笑,没有回答。】 【围观众人各怀心思,棋盘已然摆开。】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众人围坐屋内,暖意融融。】 【华安亦是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棋局,梧桐则默默地祈祷着少爷能够获胜。】 【“观弟,你先下吧!”】 【你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兵七进一。”】 【谢猴儿连忙在你的棋盘上推动“兵”棋子,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是一个颇为稳健的开局,既可退守,又可进攻,更为后续“马”的出动提供了机会。】 【在棋谱中这一式叫“仙人指路”。】 【下棋对弈最怕怪,也可“三拳打死老师傅”,谢原求稳,先观察你的水平高低。】 【谢原下了一步之后,拿起“卒”动了一步,谢猴子也是立马报出。】 【“卒三进一。”】 【一样的路数,只是红字先黑字后。】 【“炮二进五”】 …… 【十来手棋过后,原本那些等着看谢观所谓盲棋笑话,以为他只会把自己搞得糊里糊涂的仆人和声伎们,惊讶地发现对面的少年似乎真的能记住棋路。】 【而且,他下得极快!】 【每当谢猴儿报出自家少爷的下一步棋时,那个眼睛蒙着黑布的少年便立即说出下一步。】 【只有下棋的挪动之声,敲击在棋盘之上。】 ……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将小院中来往踏出的深深浅浅的脚印一一掩埋,只余下一片雪白无痕,洁白无瑕。】 【原本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雀觅食之音,此刻也已销声匿迹,它们纷纷躲进了温暖的巢穴,不见踪影。】 【小院中的水缸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凌,滴落的水珠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凌。】 【小屋内,谢原由最初的不以为意,渐渐变得全神贯注。】 【此刻,他每落一子,都要沉思良久,举棋不定。】 【你却面色如常,坐姿端正,心中一片清明,自母亲去世后失明,已历数月。】 【身处漆黑之中,眼不能视物,又历经大悲大痛,对于任何人而言,这都是难以承受的折磨。】 【如同一把锋利至极的刻刀,无时无刻不在挠心插肺一般。】 【胸中的悲伤与愁苦,犹如烈火烹油,煎熬着你的心府。】 【你也曾几度濒临崩溃,想要自暴自弃。每当这时,胸中总会涌起一股清气,让你重新冷静下来。】 【心静则生思,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能“一心二用”。】 【心静则身安,万物静观皆自得。】 【在此心境之下,你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张棋盘,对面隐约坐着一位棋手,他缓缓落子,每一步皆在你的预料之中。】 【火炕上的茶水已煮沸多时,一众仆人皆不敢上前,即便是最受宠的谢猴儿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只因自家少爷即将败北,且脸色阴沉得可怕。】 【“将军!”你说出最后一步棋。】 【谢猴儿闻言,却不敢擅自移动棋盘上的棋子。】 【棋盘上,黑方已丢盔弃甲,仅剩宫中两士和一帅苦苦支撑,而红方的车与炮已蓄势待发,直指黑方要害。】 【华安看得也是心惊胆战,没想到自家少爷竟会以如此碾压之势落败。】 【这怎么可能!】 【一众仆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言语。卧云公子性情急躁,又心高气傲,此番输棋,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们心中皆惧,生怕受到责罚!】 【谢原扯开衣襟,胸前悬着的长命锁拉的作响,火炉烧得正旺,他的心也如这炉火般烦躁不安。】 【“再来一局!”他高声喝道。】 【谢猴儿闻言,连忙将棋盘重新摆好。】 【棋局再次开启!】 【“这次我先手!”谢原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轻轻点头。】 【“炮二平五。”谢原这一次主动出击,不再被上一局的对方步调所牵制。】 【“马八进七。”】 …… 【华安有些着急,眼见谢原在棋盘上又要败北,且速度比上局更快。】 【反观谢观这边,棋子尚余大半,而谢原的黑子已全面沦陷。】 【“双车错”直逼将宫,“炮”亦蓄势待发,压于黑方九宫之上。】 【谢原步步维艰,连兑子的机会都未曾有过,一直被压制,直至终局。】 【梧桐心中虽为少爷连胜两局而惊喜,但见谢原已脸红至颈,输红了眼,心中也不免担忧不会这位大院少爷要“闹”起来。】 【一众仆人更是大气不敢喘,生怕触了霉头。他们再看对面这位戴着黑布的少年,神情从容,脸上无悲无喜,不知为何他们一行人心中生出了敬畏。】 【华安亦是忧虑重重,生怕再输此局会激怒这位性情暴躁的“卧云公子”。】 【谢原端起茶杯,口干舌燥,一饮而尽:“再来一局!”】 【不等谢猴儿动手,他已自行布好棋盘。】 【你应了声:“好。”】 【“我先行。”】 【“右炮巡河。”谢原此次出手,竟是孤注一掷之招,他赌你未曾见过此等布局,以险胜你。】 …… 【“将军!”】 【谢猴儿额头上已满是冷汗,他家少爷竟连输三局,且一局比一局迅速。】 【这一局,谢原的黑子在盘中便已被逼得丢了“车”,尽管他苦苦支撑,但仍无法抵挡住攻势。】 【谢原怒气冲冲地喊道:“再来一局!”】 【你轻轻拿起一只,属于你们小院的茶杯,缓缓道:】 【“三局三胜,六哥你已经输了。”】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骤然紧张!】 【谢原拿棋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 【他身后的众人也是神色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 【一声巨响,谢原猛地将黄花梨木棋桌掀翻,棋子散落一地,上面的茶杯也被掀翻,唯有你手中的那只茶杯安然无恙。】 【谢原连靴子都未穿,便冲出了屋外,踏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身后的一众仆人抱着靴子,焦急地呼喊着追赶上去。】 第240章 书中的道理,小院听书! 【华安目光所及,一地散落的棋子,茶水恣意流淌,浸染了他的衣襟,而他浑然未觉。】 【“观少爷,你这次是闯祸了?”】 【梧桐倒是刚刚得了少爷提醒,退后了一步,只是看着一地杂乱,愤愤道:“输棋了还这么跋扈!”】 【她听着华安的话,有些担心道:“少爷,这样不会出事吧?”】 【你笑了笑道:“放心吧,六哥不是狭隘之人。”】 【梧桐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刚刚服侍谢原的谢猴儿走进屋内。】 【头戴金箍,扮相如同神话之中的孙悟空的样子,深受谢原宠爱。】 【他也是精通象棋的,除开自学外多是投谢原所爱,不然谢原也不会让他来摆棋。】 【他自然知道这位戴着黑布的少爷,棋力远超少爷,而且举一反三,他明显感觉接连三局之后,谢观的棋力又有了精进之资,实乃惊人。】 【可能刚刚所说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少有人对弈,可能还是真的。】 【谢侯儿道:“观少爷,这棋下的巧妙,真让人佩服。”】 【他的声音不似男子的声音,到是如同女子一般软语,语气也是极其温柔,全全凭声音,不会把他当为男子。】 【“卧云公子自当愿赌服输,明日就会把说书人请来。”】 【“刚刚多有得罪,谢猴儿替少爷赔个不是。”】 【你笑道:“六哥客气了,侥幸罢了,不足以挂齿。”】 【谢猴儿随后带着几名仆人,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拾起,整理妥当,便领着众人离去。】 【华安也是告辞。】 【你忽而想起什么,吩咐梧桐,将那谢原公子遗落在小桌上的茶饼收起来,也不知是谢猴儿疏忽还是故意,竟还剩下小半块,将它放入华安的医箱中。】 【华安一番推辞之后,终是抵挡不住那大凤团贡茶的诱惑,喜孜孜地收下了。他素来对茶情有独钟,深知这贡茶与民间茶品的云泥之别,即便是如此小块,亦是难得之珍。】 【推开门扉,一阵寒风袭来,华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风雪虽已停歇,但余寒犹厉,他踏着雪地,一步步离开小院,心中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院门外,梧桐正扶着那位戴着黑布的少年,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这一幕,让华安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四十余载光阴,他在谢府见过的公子小姐,却从未视他为医官,而当做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 【回想起少年方才在棋局上的表现,三局三胜,每一次落子都显得那么淡然从容。】 【华安不禁又回头望了望那座位于谢府偏僻之处的破旧小院,这里曾是无人问津的角落,仿佛与世隔绝。】 【会不会因为这个少年而变得不同。】 【这目盲的少年,能不能得见天光,摆脱樊笼了。】 【梧桐搀扶着你回到院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轻声问道:】 【“少爷,我们刻意结交这位华大夫,真的有用吗?”】 【她比你年长两岁,自幼一同在大院中的丫鬟堆里长大,心思敏感,自然明白你方才的夸赞与赠送茶叶之举,皆是有意为之,意在交好。】 【你缓缓坐回小火炕上,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暗淡,屋内点起烛火摇曳。】 【你轻轻摘去眼上的黑布。】 【布条从脸上滑落!】 【“昔日齐国弱小之时,便广交东边周边之蛮夷小国,终成大器。此些小国,皆诚心归附。”】 【梧桐闻言,不禁问道:“那少爷为何在与原少爷对弈时,三局皆要胜出呢?”】 【她深知你并非争强好胜之人,胜负于你而言,似乎并不那么重要,竟然要与华大夫为善,怎么不和卧云公子为善了。】 【“与人交善,且不可处处相让。”】 【梧桐虽是不懂,却感觉少爷似乎最近更变了一个人了,给人一种稳重之感。】 【她反正挺开心少爷如此转变。】 【“少爷,此等道理,可是你自书中所悟?”】 【你点了点头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有处世的道理。”】 【你笑着睁开双眼,烛火之下,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梧桐倒是一愣,少爷和主母相貌长得和神似,面容柔和俊美,秀挺的鼻梁,不同的是少爷眉目之间带着坚毅和灵秀之气。】 【她一时倒是看痴住了,反应过来后,不由脸色微红。】 【幸好烛火下灯光昏暗,少爷没有察觉。】 【一夜无话。】 【翌日,正午时分,谢猴儿带着两位中年儒生走进了小院。】 【他向你介绍道:“观少爷,这两位是卧云公子院中的清客。”】 【谢原自然有负责教学的先生,都是大儒,清客属于给先生打下手,负责清点准备书籍,负责安排课业或是作文章检查错字之人。】 【两人三十来岁,都有秀才的功名,体型胖一点戴着裘帽的,圆脸小鼻,一团和气的姓张,名源来。】 【体型消瘦,束发戴冠,五官颇为不错,穿的讲究,眼神精明,姓何,名孝。】 【据说在谢原的院中这类清客就有三十多,其中不乏有进士功名之人。】 【梧桐一听二人竟然有秀才的功名,微微惊讶,毕竟“说书”不比教书,这当开蒙的先生都是绰绰有余。】 【谢猴儿到是给二人吩咐,必须每日正午到场,只有在晚间,观少爷说可离开才可离去。】 【谢猴儿发话之时,张、何二人丝毫不敢怠慢,连连称是。】 【梧桐有些惊讶,这一幕和昨日的谢猴儿判若两人,今日颇有威严,比之院中的管家也是不遑多让。】 【不过想到谢侯儿乃是谢原院中最为受宠之人,借着主子的“虎威”。】 【谢猴儿告辞后,只留下二人。】 【“观少爷,少爷要读什么书,是稗官野史,还是话本?”】 【你今日眼睛上戴着白纱道:“有劳两位先生,这几日读《四国左传》,四十六卷都在书桌上。”】 【随后,两人轮换读书。】 【张源来声音洪亮却略显迂缓,时常之乎者也,还会感叹几句。他翻书时总是轻拿轻放,据说家中贫寒,从小便习惯借书来读。】 【何孝的声音相对较小,读得也快,语调低哑,时常咳嗽,喝水频繁。他翻书时则不太在意声音,常能听到撕拉一声。】 【每读二十页,两人便轮换一次。】 【梧桐准备了茶点、瓜子等小吃,供二人享用。】 【四五个时辰后,两人都有些枯燥,这本儒家经典他们二人早就烂熟。】 【待张源来读书之时,何孝坐在火炕上看着少年戴着白布端坐,没有动静。】 【他心中怀疑这位观少爷是不是睡着了,左耳进右耳出一般。】 【何孝起身踱步,在张源来即将读完二十页时,借上茅厕之由走出门去。】 【等他慢悠悠地回来时,张源来已经读了二十五页。】 【何孝接过书,发现已经读到《唐书·天文篇》。】 【他继续读道:“唐,孝明永平元年四月丁酉,流星大如斗,起天市楼,西南行,光照地。流星为外兵,西南行为西南夷……”】 【何孝心中有了盘算,他知道天文部分本就繁杂,自己虽然读过,但其中的内容琐碎且缺乏逻辑,主要是记载天文志。】 【他深知读史的方法:先看朝代、人物、官位,再看地理,最后才是天文。】 【何孝注意张源来此时吃着茶点,没有注意,就算他也是读过,大半也听不出来,他干脆跳着读,或是一些难疑难句读直接越过。】 【也就能快些读完二十页!】 【“……正月,长星出柳、张三十七度,犯轩辕,刺天船,陵太微,气至上阶,凡见五十六日去。柳,周地。是岁,多雨水。”】 【何孝正准备继续时。】 【你拿起茶杯打断道:“何先生,是不是漏了一段?”】 【何孝一惊,脸色不变道:“哈哈,还真是!”】 【“观少爷莫非以前读过?”他试探问道。】 【你摇了摇头道:“未曾读过,只是前面在说凌翔侯时,其十二月,彗星出天船北,诽谤朝廷下狱死,妻子家属徙九真,少了这一段记载,便到了第二年了。”】 【张源来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何孝颇为尴尬,但他是个精明的人,连忙笑道:“哈哈,何某只是试试观少爷是否用心在听。既然少爷如此好学,我不敢再敷衍诵读了。”】 抱歉,抱歉,今天路上耽搁了有点晚,明天补上。 第241章 书院于大齐,过耳不忘! 【何孝从此之后,不敢再马虎读书,毕竟是谢原吩咐下来的事,要是让其得知“偷奸耍滑”,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此番二人前来读书,每日另有厚赏,是院中一众清客羡慕的美差。】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 【张、何二人发现这位观少爷待人亲和,而且谈吐不凡。】 【张源来读书扎实,引经据典,经常能说出一些精辟的道理,他还做过一段时间太学的旁听生,对本朝的党派和家族,以及当朝的官职,科举的条目都是熟悉。】 【何孝虽性情圆滑,却颇为健谈,对汴京风貌、青楼歌姬、名士轶事,乃至贩夫走卒、江湖琐事、十三道州府妖魔之事,皆能侃侃而谈。】 【在读的过程中,你也会问询其中的不解之处,二人也不藏私,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中的道理不是看一遍,读一遍就能懂的,也没有藏私的必要。】 【纸上的来终究浅。】 【若是后来有人问起这位谢家少爷,得知是二人所教错廖,怕是也会误了自己的名声。】 【你久居小院,鲜少闻外界之事,听其所述,正是你缺的见闻。】 【两人的言谈,皆对夫子所创立的“书院”满怀敬仰,大齐读书人无不将入书院视为毕生追求。】 【能入书院,无论是仕途坦荡,还是治学有成,皆能顺风顺水。】 【然而,时至今日,即便是夫子座下只有四位弟子,所收门徒亦不过寥寥十数人。】 【书院规矩严明,欲入门修行,须得先获夫子门生之认可。】 【书院虽仅六层,却藏书丰富,除儒家经典外,更有夫子精心搜集的孤本秘籍。】 【四楼之上,便是修行功法之所在。】 【张源与何孝,家境均不算宽裕,而今已届而立之年,仍未踏入修行之路。】 【世间修行之道,一为武道,二为神魂之道。至于夫子所修是何道,抑或两者皆通,此乃天下之谜,无人知晓。】 【夫子出世之时,便已经压服天下。】 【二人所恼火的十三道洲府对的妖魔,源自一千五百年前的一场浩劫,妖魔之种便开始滋生。】 【史册记载,大唐末代烈帝,将太子烹为肉羹,以飨宠妃狐女,诞下不祥之嗣。】 【此举激怒上天,引发天狗食日之异象。】 【彼时,各州府妖魔四起,山中猛兽化精,大泽蛟蛇吞吐元气,终成一方之患。】 【时至今日,这些妖魔种已盘踞各地,形成数股势力。】 【谢观之父,曾平定妖魔之乱,立下赫赫战功。】 【大齐国内亦有妖魔存在,据何孝所言,当今朝廷设有神隐之职,专司管理妖魔之地,甚至有妖魔种在其中效力。】 【另有一桩趣谈,昔年泽湖,一位半血妖帅修行武道“璇丹境”,天下武道之巅,便率众作乱,身化龙鳞,号令数万妖兵,肆虐周边县郡,残害生灵,食肉饮血,死伤者达数十万。】 【夫子得知震怒,踏出书院,手中拿起一把戒尺去往泽湖,紫气东来绵延千里,所到之处,妖魔纷纷陨落,伤亡惨重。】 【璇丹境的妖帅,连夫子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其威跪在泽湖水底。】 【最终,泽湖妖帅自裁谢罪,否则,泽湖一带的妖魔种族恐将遭灭顶之灾。】 【天下之所以敬畏大齐,除其拥兵百万外,尚有一因。】 【大齐有夫子在,大齐便在。】 【大齐百姓对夫子的信奉,远超于大齐天子,若无夫子认可,大齐皇帝之位便难言正统。】 【奈何夫子二百年前出海寻仙,至今未归,这才导致外戚擅权,九大姓氏崛起。】 【往昔,夫子亲自选定太子人选,正因如此,大齐方能国祚千年,贤君辈出。】 【若有昏聩之君,夫子必加以惩戒,历任皇帝皆曾受其责罚,打过手心,受过戒尺。】 【你听闻了张何二人所说,才知道夫子,书院,在整个大齐的地位,甚至天下的地位。】 【这个天地没有神祇,只有书院的夫子。】 【你不由问道:“如今书院由何人主事?”】 【张源来面露迟疑之色。】 【何孝却似无所顾忌,坦言道:“大先生百年前负气出走大隋,二先生病重,书院事务现由三先生主持。”】 【“况且,苏景苏相与书院之间似乎……不和。”】 【苏景便是夫子的四弟子!】 【何进说道最后两个字,也是放低了声音。】 【你心中暗自惊讶,大齐与大隋乃是宿敌,近两百年来与大齐分庭抗礼,势同水火。】 【书院的大先生,夫子的大弟子竟然去了大隋。】 【而今,书院二先生病重,三先生维持书院运转,而四先生则掌控大齐朝政。】 【三先生与四先生之间的不和,实则映射出大齐朝堂与书院之间的矛盾。】 【张源来感慨万千:“想当年大齐雄霸天下,虽非天下共主,却已彰显其非凡气概。周边诸国,无不敬仰大齐之文化,向往其繁华富庶。”】 【何孝听着张源来的感慨,却没有在意,反而是问道:“观少爷,我们给您读的书,您真能一一记下?”】 【上次之事,究竟是偶然记得,还是确有此事,他心中难以断定,其实还有不服之意。】 【毕竟,他们自己读书时,即便只读一遍,也时常忘记读到何处,更何况是作为一个听众。】 【你却淡然一笑:“看来何先生,有意考较我啊。”】 【何孝连忙否认:“不敢不敢。”】 【“也算是温故而知新了,何先生,请出题吧。”】 【何进也不客气,翻开唐书篇问道:“左开乃是何地人士?”】 【“左开字伯豪,南阳聂阳人也。安帝时,举孝廉,稍迁冀州刺史。州部多豪族,好请托,雄常闭门不与交通。”】 【何孝问道:“石碑,乃是东游人还是西游人?”】 【“曦帝在位,几年荧惑入南斗?”】 【“淮北郡,共计多少户?”】 【一系列问题,有人物、地理、甚至是天文。】 【张源来在一旁听后,也是细细回想,发现自己能答上的问题有限,有些只能记个迷糊大概。】 【你慢慢回答,提出的一个个问题。】 【“……汴京东南六百五十里。三十七城,户四十万四千四百四十八,口二百一十万七百八十八。”】 【何孝紧盯着书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对照着你的回答,惊讶地发现你竟然能够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从《四国左传》到《圣语》,再到《中庸》,甚至一部分《诗经》他们二人已经读完,皆是难不住你。】 【到了后面,张来源都加入其中,一个接一个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 【你都是没有太多思索,从容不迫,都一一作答,几乎没有错误,除非是二人在读书时读错。】 【你还能引用上面的经传原文,来解释后文产生的原因。】 【两人放下书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异之色。】 【张源来更是忍不住惊叹道:“只闻世间有过目不忘之才,想不到观少爷竟有过耳不忘之能,真是天授其才啊!”】 【话语之中有着羡慕,“想我当年开蒙三年,寒窗苦读,却也比不上观少爷这半个月听书的效用。”】 【你闻言,却是打趣道:“这个法子倒是好,你们也试试呗,先是瞎了双眼,然后戴上眼罩静坐数月,说不定也能练就此等神功呢。”】 【二人闻言,连连摆手,苦笑不已。】 【时光荏苒,转眼间飞雪已染白了枝头,又是一个月悄然流逝,马上就要迎来新年。】 【谢府之中,早已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 【每年过年之时,谢家的二老爷谢鸿就要从清凉寺回来,二府之中更是为此热闹非凡。】 【谢老太君也是颇为开心,连带着谢府的下人都是脸上多是喜意。】 【你的父亲谢运镇守边关,防备大隋,不会归家。】 【但这份谢府的热闹,似乎与你们小院并无太多关联,自从你的名字被写入族谱后。】 【每年谢家家族的年夜饭,你都未曾被邀请参加,只是由丫鬟送来一份饭菜,独自在小院中度过。】 【你并不在意,有梧桐在便好。】 【日子虽然枯燥,却过得安稳充实,每日张、何二人读书不歇,一些儒家经典基本已经读完。】 【月底,华安检查你眼睛之后,就可以摘除眼布。】 【华安还是有些担心,决定过了年关之后再摘最为稳妥,你欣然同意。】 【摘掉眼罩,可就没有人帮忙读书。】 【张、何二人也是开心,本就只是读书闲事,每日的领取银两丰厚。】 【年底时,谢府为你安排开蒙的董先生因家中有事,将教学日子推迟到了年后,而另一位先生更是直接称病不出。】 【梧桐小声抱怨,却也无可奈还,只是担心,这样就耽搁了少爷的学业。】 【明年考较少爷的学问后,大院的袁夫人才会允许入学。】 【张源来和何孝却安慰你道:“以观少爷如今的学识,应付明年的考核自然是绰绰有余,无需过于担心。”】 【梧桐这才放心一些。】 【日子慢慢过去,还有三日便是除夕。】 …… …… 今日,大雪纷飞,覆盖了整个汴京城。 雪下的大。 张源来和何孝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读书,踏着谢府被雪覆盖的小径,向大院谢原的院子走去。 “瑞雪兆丰年!” 张源来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感叹道,“今年的雪下得真早,也真厚啊。” “大雪纷纷何所似?” 何孝却没有这么多感慨,也没有接过话。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天色却尚早。 只需要回院中看看,若是无事,今日便都是闲暇,也是惬意。 “张兄,今日天气寒冷,不如我们去西凤楼喝点热汤吧?” 张源来一听这话,立马拒绝道: “何兄,你去吧,我就不参与了。” 何孝“哦!”了一声,打趣道: “莫非张兄去的是睢宁街的南边院楼巷子。” 张源来更是连连摇头,否认道:“何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西凤楼是汴京城中一处青楼勾栏。 青楼都是卖艺不卖身,要想春宵一夜值千金,就要各凭本事。 除了“出身”也得有“才气”。 或是两者兼备,才能被其中的“红牌”,“大家”,“清倌人”,“花魁”选中。 若真是成了“恩客”,可是要名动汴京的,九大姓一些纨绔子弟,最是沉迷其中。 何孝曾经在西凤楼中,与一位负责演奏乐曲的女乐有过一段眉来眼去的经历。 那“女乐”身姿曼妙,琴艺高超,一曲完毕,便与何孝在楼中压了海棠,落下点点红斑,至今都为何进所乐道。 而刚刚何孝说的南边的“楼院巷子”,则是另一番景象。 那里居住着大多是女子,她们或站在街头巷尾,或倚门而望,用各种方式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虽然她们自称为“良家”,但实际上却与娼妓无异。 与西凤楼青楼不同,这些女子并不看重客人的才情和出身,她们更看重的是客人的腰包是否鼓涨。 只要客人愿意出足够的银两,她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投怀送抱,满足客人的各种需求。 何孝也是常客,有一次恰好被抬窗的妇人掉下了红色裘衣落在肩头,妇人含情脉脉,家中还有五尺丈夫,更是情趣十足,两人干柴烈火,至今还流连忘返。 事后自然是白银给够。 不给,这些女子可是会院中闹得,那可不得了,文人眼中可是既丢脸又丢分。 何孝笑道:“夫子说过食色性也,张兄你着相了。” 张源来无奈道:“夫子老人家说的是,食色,性也。” 何孝听后哈哈大笑,却没想到迎面碰见谢原带着一众下人声伎走来。 何孝笑声戛然而止,有些滑稽。 “见过,卧云公子!” 二人不敢怠慢。 谢原一停,一众人都是站在他身后,其中就有谢猴儿。 谢原看着二人疑惑道:“老何,老张,你们今日这么早,就从观弟那里回来了?” 何进连忙解释道:“观少爷,今日见大雪让我们早点回来,不然路上不好走。” 谢原点了点头,脸上有着笑意,看起来今日心情颇好。 “你们给观弟,读书的可好?他没有睡着吧。” 何孝道:“观少爷聪慧不凡,所读之书,过目不忘。” 张源来提醒道:“过耳不忘!” 谢原翻了个白眼道:“倒是有些天赋,可惜只知道读书,俗!” 二人不敢接话。 谢原笑了笑:“行吧,既然你们二人今日无事,就跟着我再去观弟那里一趟。最近我可是苦学了几招妙手,再来会会他。” sorry啊啊啊,今天没更新两章,耽搁了一下,没写完,明天补上给老爷们。 第242章 赢棋,又是一年 何孝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谢原身后,忽地一顿,注意到了谢观身后有一名女子。 她正值二八妙龄,体态婀娜,脚上是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 女子花容月貌,肤如凝脂,唇不点而红,明媚皓齿,五官极美,长眉入鬓,又显得英气。 只是眉目如画之间,带着一缕忧愁。 谢远拍了拍何孝的肩膀道:“老何,看什么了?” 何孝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心中暗自思量。 这女子能与谢原并肩而行,且气质出众,绝非奴仆,连忙态度恭敬的问道: “这位小姐是?” 谢原微微一笑,道:“这是四表姐,老何你没见过,今年母亲特地邀请来谢府过年。” 何孝心中一惊,谢原的表姐,夫人的母家,那岂不是诸葛家,九大姓之一。 当朝的太后便是复姓诸葛,出身于这个家族的女子,乃是真正的贵门高女,身份尊贵。 四小姐,二人立马想到是谁了。 张玉芝,母亲出生诸葛家,父亲是燕京张家。 想到此处,张源和何孝连忙上前拜见。 二人皆为秀才功名之士,享有“见官不跪”之特权,然于诸葛氏千金之前,亦谦卑行礼,毕恭毕敬。 诸此二百年大庆之际,朝廷实乃九大姓之天下,欲图前程者,难免要向这些豪门朱户折腰拜谒。 朝廷要职、军权柄握、地方治理,皆为九大姓所据,其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野。 京城之内,权贵如云。 虽二人身怀功名,然于真正世家巨族之前,微不足道也。 女子浅笑嫣然,顾盼生姿,仅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其身后丫鬟则面露不屑之色,她家小姐阅人无数,凡此等年岁已长、在大齐又无显赫出身之功名中人,大多难成大器。 尤其是方才何孝那眼神,更是让身为丫鬟的她心生不悦。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此番四表姐难得有空,特随我一同前往探望观弟。” “尔等务必尽心照料。” 众人闻言,连忙应声称是。 一行人风风火火,直奔谢观居所而去。 …… …… 【梧桐在屋内,做着针线活,手法娴熟。】 【你与华大夫谈笑,今日,华安特地送来一条肥美的鲈鱼,作为马上新年的见面礼,添了几分节日的喜庆。】 【你抬头望向梧桐,轻声问道:“屋外似乎有客来访?”】 【梧桐闻言,起身推开门扉。】 【雪已停歇,一片冰天雪地。】 【只见屋外乌压压地来了一群人。】 【梧桐惊讶地喊道:“是原公子他们来了!”】 【华安闻言一愣,未曾料到今日这临时起意的聚会,竟又遇到了卧云公子——谢原,这可不妙。】 【众人纷纷走进小院,热闹非凡。】 【其中,就有一位张家四小姐,张兰芝。】 【张兰芝之母与谢原母亲乃是亲姐妹,故她与谢原亦是表亲。】 【其父乃燕京张氏族人,张氏乃九大姓之一,也是朝中高官,汴京的大儒,权势显赫。】 【这九大姓之间,皆是联姻频繁,亲戚关系错综复杂,相互交织成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张玉芝的父亲为二先生弟子,本是书院中人,这些年来却踏入仕途,与苏相素来不和。】 【苏景把持朝政已逾百年,三朝元老,乃九姓之中第一的大家族。】 【由此,张家一时陷入困境,父亲更被朝廷派遣至泽湖驻守,以防两洲府的妖魔种作乱。】 【近年来,张姓在九大姓中地位日渐衰落,已排至末位,昔日辉煌不再。】 【十一月,父亲因平叛不力而受朝廷责罚,母亲为求援四处奔走。】 【九大姓中,唯谢家与母家诸葛氏念及旧情,伸出援手,其余大姓皆不敢得罪苏景。】 【年底母亲前往泽湖探望父亲,自己则暂居谢府,由三姨——谢原之母照料。】 【张玉芝轻叹一声,她深知父亲性情刚正不阿,厌恶奢靡之风,为官期间轻视权贵而心系百姓。】 【即便是九大姓中的权贵子弟,一旦触犯律法,也会受到他的严惩,正因如此,父亲也得罪了不少九大姓中的权贵。】 【父亲常感慨道:“九大姓犹如吸血之蚂蟥,天下百姓久受其苦。”】 【张玉芝心中不解,他们张氏本就是九大姓之一,倘若九大姓能恪守儒家法礼,以身作则,父亲又何必如此忧虑?】 【她实在受不了谢府中几位姐妹间的攀比之风,便索性随着这位表弟,出来散散心。】 【她略带疑惑地问道:“这是何地?”】 【要知道,谢家在汴京与燕京拥有多处矿产、马场、还有盐井,书局,长宁街的大多商铺以及南山的良田,财富远超张家。】 【一位谢家的少爷,怎会住在这般简陋之处?】 【院中似乎连清扫雪地的仆人都没有,小院偏居一隅,仿佛与仆人杂居一般。】 【张玉芝不禁再次确认道:“这真的是谢家少爷所住之地?”】 【谢原闻言,有些不解其意,回答道:“表姐,这是大院里的谢观,是我父亲的第九个儿子。”】 【“那他的母亲是?”】 【谢原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 【这时,何孝在一旁提醒道:“这位观少爷的母亲,原本是谢家的一个婢女,至于她的出身,谢家并没有详细记载,而且这位夫人已经去世了。”】 【张玉芝听后,不禁想起了九年前汴京城中流传的谢府旧案。】 【卑微的妇人跪在堂前,恳请孩子的父亲赐名。】 【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也得罪了谢家的主母。】 【后院起火,责在主母。】 【谢原继续说道:“观弟的母亲去世后,他哭瞎了双眼,最近情况才有所好转。”】 【张玉芝听后淡淡点头。】 【“谢原,你就是输给了他,今天特意来找回场子的吧?”】 【谢原被说得有些尴尬,连忙快步走进屋内。】 【张玉芝深知三姨历经丧子之痛,现下仅余谢原一子,自是万般宠爱。谢原虽不嗜读书,却也未曾沾染赌博恶习,偏爱武艺,性情尚算纯良,算不上“彻头彻尾”的纨绔弟子。】 【然而,张玉芝更了解这位表弟的不凡之处。】 【早年,他便被某书院名动一方的先生收为关门弟子,并亲自至谢府下帖,言明待谢原愿意读书的时候,可前往求学。】 【此事,就连谢原自己也不知晓。】 【三姨对此自是满心欢喜,却也不免忧虑,生怕重蹈大儿子的覆辙,没有声张。】 【此消息,谢府之中唯有老太君与定远侯知晓。】 【母亲和三姨情同姐妹,张玉芝无意听闻,便谨记母亲教诲,对此事守口如瓶,未曾向外透露。】 【谢原人还未进屋,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观弟,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随着谢原的走进,身后的仆人已经开始布置屋内。】 【华安见状,连忙起身迎接,“见过卧云公子。”】 【“华大夫,你也在!”】 【华安内心无奈,连忙道:“老朽,正巧在。”】 【张玉芝本来有些担心这小小的屋内,会有其它异味,进门就屏住呼吸,但走进后却发现屋内整洁有序,空气清新。】 【“六哥,怎么有空来了?”】 【谢原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今日就是来赢观弟的。”】 【梧桐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上次谢原直接掀翻了棋盘,今日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梧桐倒是在人群中发现其中一位小姐,长得尤为出彩,气质胜过院中大部分小姐。】 【“瞧我昏头了,忘记给观弟简绍了,这位是四表姐,张玉芝。”】 【谢原踢掉靴子,迫不及待道:“摆棋,摆棋,我早就手痒难耐了。”】 【张玉芝也在打量着你,双目覆盖这黑布,看不清面容,不过一身气质不俗,没有不得宠的自怨自艾。】 【“原来是玉芝小姐,梧桐沏茶!”】 【谢原却打断了他:“观弟,你就不用管这些事,谢猴儿,你去沏茶!”】 【“观弟,你就专心和我下棋吧!”谢原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笑着摇了摇头,棋盘已经摆好,和之前一样,由谢猴儿负责读棋。】 【张玉芝,她坐在由下人带着垫着鹿皮的马凳上,看着棋局,虽然她只是略微懂棋,并不感兴趣。】 【他跟着谢原而来只是图个清净。】 【但奇异的是,这个少年下的是盲棋,而且每一步都下得颇有章法。】 【火炕边围着谢原一众下人声伎,还有何孝和张源来两名清客。】 【何孝眼神不时偷偷看向张玉芝。】 【张源来越发感觉,少年的不凡。】 【面对此景,你决定……】 1.三局全赢。(提示:惹怒谢原,迎来不必要的变化。) 2.三局全输。(提示:惹恼谢原,后续发展带来不利。) 3.一输二赢。(提示:赢得谢原交友之心,可能对后续发展可能有利。) 4.两输一赢。(提示:谢原大胜欣喜离开。)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文字,在上面缓缓定格。 俞客看见触发选项,共有五个。 排除掉【亲自参与】。 再看前两个选项。 三局全赢或者是输,都会惹恼谢原。 他有些疑惑,这谢原的心思也太古怪了吧。 赢了他会不高兴,输给他也同样会招致不满。 难道是因为他的表姐张玉芝在场,更加在意自己的表现,可是全赢了不好吗?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俞客记得全赢会得道有利的发展。 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他不能简单地选择全赢。 排除掉前面两个选项。 那就是3选项和4选项,一个输一局,一个胜一局。 从后面的提示来看,(谢原大胜欣喜。) 似乎之后就没有别的情况。 一对比,3选项提示还有后续有利。 俞客也不纠结。 直接选择。 3.一输二赢。(提示:赢得谢原交友之心,可能对后续发展可能有利。) 模拟继续。 【谢原自信满满,认为自己此局必胜,因为他特地请教了一位最为憧憬的老先生,并且按照红字先走的策略,步步紧逼,攻势凌厉。】 【若是换做第一次与之对弈的人,恐怕很难招架得住这样的攻势。】 【谢猴儿不仅负责给你报棋,他身后还有一人专门记录你们二人对弈的每一步棋。这样的阵仗,足以看出谢原对此次对弈的重视。】 【棋至中盘,你的落子速度开始变慢,显然是在深思熟虑。】 【谢原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等着你,甚至还顺便给你茶杯里添了水。】 【再下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你叹了口气,说道:“输了,六哥棋力更进一步,我实在不敌。”】 【谢原听后哈哈大笑,反而安慰起你来:“观弟,不用哀叹,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再来!”】 【谢原斗志昂扬道:“三局两胜!”】 【你笑道:“好,这次我先行。”】 【谢原自是无所谓。】 【华安见卧云公子高兴,倒是心中舒了一口气,不然要是再次发生上次推翻棋盘的事可是不妙。】 【一众下人也是高兴,小屋内倒是其乐融融。】 【第二局棋局展开,你开始模仿谢原先前的下棋步骤与落子方式,让谢原处处受制,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观弟,你可不能这样赖皮。”】 【你笑道:“这不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谢原听后哈哈大笑,直接投子认输。】 【“再来,这次我先行!”】 【张玉芝已然明了,谢原虽棋艺或许不及谢观,但定是学了某种奇招,意图出奇制胜。】 【然而,现在这一招已被谢观掌握,足见谢观之聪慧。】 【那么,当此局换作谢原先行时,结果是否已尘埃落定?】 【只见红棋先行,开局似乎与先前如出一辙。】 【但渐渐地,谢原察觉出异样,对方的棋路已悄然改变,走得极为刁钻,自己反而陷入被动。】 【谢原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奇招竟真的被对方破解了。】 【眼看大局已定,谢原只好勉强兑了几子,以求表面上输得不那么难堪。】 【“输了,输了!”】 【谢原叹道,“观弟,这次我是真心服气了,以后我还是不碰棋盘为妙。”】 【“既然象棋下不过观弟,那我们就比背书。”】 【“老张和老何说你过耳不忘,那么明年我们再来比过,如何?”】 【你笑了笑道:“一言为定。”】 【谢原带着众人离去,张玉芝走之时多看你一眼。】 【转眼便是除夕。】 张玉芝,父亲是燕京张家,母亲是诸葛家,随张姓,打字的时候,有时候打错了,有点混乱! 第243章 磨刀石,笔下走龙蛇! 谢原带着一众仆人,呼啸回到自己的院中。 谢府,大院之中,除开袁夫人外,就是这位诸葛夫人。 谢府的除谢老太君,居住的正房外。 东西各两院。 东院便是大院。 诸葛夫人信佛,于东院一隅精心修筑了佛堂,每日清晨,清凉寺的僧侣们便踏着晨露而来,虔诚地点燃一炷炷香火,梵音袅袅。 佛堂左侧“龙位”,过联通之“月亮门”,则见一影壁墙,其上雕刻一条斑斓卧虎,意在阻挡“煞气”,护佑家宅安宁。 诸葛夫人不修正门,意在使香火不断,福泽绵长,惠及谢原。 再往里行,穿过“垂花门”,便是谢原之别院——寿安阁。 其间尚有阶梯,步步登高,地势仅次于几处院落的地势。 庭院深深深几许。 像谢府这种人家,庭院越深,越不得窥其堂。 距过年尚有三日。 诸葛夫人早早守候在谢原的院落之中,给谢原送来过年的几套冬季的新衣,去年就在江南织造局赶工,耗时一年才制成。 然而直至夜幕低垂,也未见谢原归来。 诸葛夫人身着秋板貂鼠昭君套,颈围攒珠佛勒子,头戴凤头碧玉簪,虽是已育有两子,今天已三十出头,但容颜依旧如双十年华的模样。 她面上未施粉黛,气质端庄娴雅。 她轻声询问:“少爷还未归来吗?” 一旁服侍的下人忙答道:“原少爷下午去了澄院,观少爷那里,才归不久,现在仍在塾房内。” 诸葛夫人手中捻动的佛珠稍停,微微一愣,道: “少爷不是最不喜读书,从不去了塾房,此刻都这个时辰了,还在那里吗?” 一旁有喜笑颜开的仆人,喜孜孜地答道: “据席先生说,少爷正在塾房专心读书,前去催促的下人都不敢打扰呢。” “真有此事?”诸葛夫人惊讶道。 “赶紧的,让平丫头快些回来,莫要打扰了原儿读书。” 诸葛夫人脸上露出喜色,要知道自家的儿子可是素来讨厌读书,在学堂的儒家书籍上胡涂,写了几个大大的“俗”字。 今日怎会转了性子! “今日你们走路都轻些,莫要惊扰了少爷读书。” 诸葛夫人吩咐道,“再把炉火烧得旺些。” 她脸上满是欣喜,继续说道:“今日你们都有赏。” 一众下人闻言,连连称是,心中皆感欢喜。 诸葛夫人忆及数年前,书院中那位先生之语。 “倘若那天原小子真有心向学,便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那位先生昔日曾为夫子驾车,年少读书时即有白鹿相伴,曾于鹿台醉酒,一剑斩落一片云,降下勃勃春雨。 后来心灰意冷,折剑隐居于陋巷之中,但以其昔日之名,即便非夫子亲传,夫子之四位弟子亦需尊称一声师兄。 若原儿得其庇护,前程自是一片青云。 为人父母者,岂能不为子女筹谋! 诸葛夫人面上更添光彩,容光焕发。 她忽地忆起原儿突然发奋读书之缘由,以及方才所言: “原儿去了澄苑?那不是仆役居所吗?” “观少爷又是何人?” 诸葛夫人记忆中倒是没有观少爷的印象。 府中除设宴之“四司六局”外,尚有帐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以及果子局、蜜煎局等诸般机构。 至于洗衣、采买等事务,则皆在澄苑办理。 下人连忙答道:“澄苑住的观少爷,乃是老爷第九子,有老爷的姓,名观。” 下人奴婢都是避讳这个“谢”字,不敢直呼。 “谢观!”诸葛夫人忆起此人,乃是谢家的庶子,未曾想他竟居住于仆从之所。 诸葛夫人轻蹙蛾眉,她出身名门望族,对于那些粗俗卑劣之人,自是难以心生好感。 “可别是个胸无点墨之辈,将原儿带坏了……” 负责少爷起居的下人禀报道:“少爷突然发奋读书,或许便是受了这位观少爷的影响。” 言及此处,下人将近日种种细细道来。 “哭瞎了双眼,真乃令人动容,这谢观竟还是个难得的孝子。” 诸葛夫人听罢,心中不禁对谢观生出一丝好感。 下盲棋,赌读书…… “想不到原儿竟因这谢观而负气苦读。” 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情,性子急且自负才智,从不轻服于人,但心地却是纯良的。 此番竟要与这“谢观”一较高下,比拼读书之功。 “今日一回院中,少爷便即刻命人将所有象棋悉数焚毁,立下重誓,定要读书至明年春暖花开之际,与观少爷再行比试。” “那棋局结果呢?”诸葛夫人问道。 “少爷胜了一局,输了两局。” 诸葛夫人沉默片刻。 下人低声试探问:“夫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朱门之内,冰雪若无大树庇护,一旦春日出晴,便消融得无影无踪。 诸葛夫人沉思片刻,重新捻起手中的青玉石佛珠,缓缓言道: “原儿自幼心地善良,做父母的若是过分干预,反而是坏了他那颗赤心。” “我记得那谢观尚未启蒙吧?” “正是,袁夫人对他心有厌恶,自然无人胆敢站出来说话,无人敢教一个私生子读书。” 诸葛夫人轻轻颔首,接过婢女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 “即便是明年的所谓考核,只怕也只需袁夫人轻轻一句,便能轻易打断他的学业之路。” “既然谢观助原儿萌生了向学之心,我便助他在谢府扬名,人如浮萍,有了名则有了影。” “可是夫人,少爷输棋之事,若传扬出去,恐不太好吧?”下人面露忧色。 少年人的心思,敏感而脆弱,犹如初生的翠绿枝丫,需细心呵护。 诸葛夫人轻茗一口茶水,缓缓放下茶杯,言道: “原儿自幼聪慧,鲜少受挫,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年岁尚小,即便跌倒,我这做母亲的还能将他扶起,若是年岁渐长,怕是闯出天大的篓子。”“就让谢观给原儿做一做磨刀石。” 言罢。 明堂内自有人领命下去安排。 “今日院中不可吵闹,影响了原儿读书,多派几个机灵的丫鬟,塾房那边晚上要是弄的晚,膳房得辛苦辛苦。” “是,夫人!” …… …… 【转眼已是除夕!】 【谢府上下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小院里,梧桐也挂上了几个红灯笼,增添了几分年味。】 【从早上开始,梧桐便忙碌起来,你也想上前帮忙,却被她赶了出来。】 【“少爷,君子远庖厨,况且你眼睛还没完全好,小心些。”】 【你只是瞟一眼锅中有华安送来的鲈鱼,还有梧桐自己学的一些炒菜。】 【梧桐也不会做菜,都是在膳房看着厨子偷学而来。】 【烹饪都是服务于贵族,平头老百姓只求填饱独肚子,煮熟之后放一点盐巴也是好滋味。】 【你无奈地回到屋内火炕上,这段时间你的眼睛已经渐渐好转,在屋内已经不用戴着白纱。】 【你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这些书籍多是儒家经典,由吴管事从学堂中送来,虽为学堂公子小姐的旧书,却出乎意料地崭新。《圣语》、《四国左传》、《中庸》、《诗经》……这些篇章,你已耳熟能详,烂熟于心。】 【明年开年,大院主母袁夫人将考较学问后,你便能顺利入学。】 【谢家的子弟,已经快十岁还未开蒙,落在汴京寻常百姓眼中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你从一叠书籍中抽出一本《许羡游记》,这本书不仅在大齐国内享有盛名,即便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文人墨客们的心头之爱,常被置于案头以供品读。】 【《许羡游记》的作者许羡,同样是一位名震天下的人物,他是夫子的大弟子,被尊称为大先生。】 【此书记录的是许羡在拜师夫子之前,游历天下的所写。】 【他出身于大族之家,不向仕途名声,而是寄情于山水之间。】 【许羡母亲辞世三年后,他便从家中出发,一路游历天下,东到大海,西去天涯,北到冰川,南至海角。】 【他在游记中写道:“大丈夫当朝游碧海而暮苍梧,不可徘徊于家乡尺寸之地,老于户牖之下。”】 【游记之中如同日记一般,记录他的所见所闻。】 【你细细翻开。】 【“癸丑之三月晦,自海侯出西门,云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态。三十里,至泽湖。闻此有蛟龙隐在水中,伤数十人,月行中天,饮酒三碗,有蛟龙处斩蛟龙。”】 【你看到此处,心中都升起了豪气。】 【其中还有他在游中写道,“天有涯,地有尽。”】 【他的足迹走遍了整个天下,只有出海一路了。】 【他先是回到家中已逾五十岁,却没想到家中败落,奴仆夺了家产,妻子从了歹人生下来一双儿女。】 【许羡已经是当世点燃了神火的神魂修士,抬手便可镇一府。】 【他黯淡离去。】 【那一夜,他心如枯木,他在游记中心酸的写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最终,许羡驾着一叶扁舟出海巡游,在茫茫大海中遇到了夫子,并拜其为师,成为了书院的先生。】 【自此,《许羡游记》哄传天下,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向往,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之人,更是将书中的山水视为心灵的慰藉。】 【然而,这位书院的大先生,在一百年前因故负气出走大齐,后来在大隋创立了黄山书院,并被大隋朝廷拜为国师。】 【你看着手中的游记,不禁哑然失笑。这本书显然是府中的小姐或公子带到课堂上,为了打发时间,结果被先生没收,这才辗转流落到了你的手中。】 【不然,在这堆满典籍的书房中,又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本游记呢?】 【这位书院的大先生在游记中记载了许多趣事,比如他初见北方那比脸还大的饼时;在苗疆见到女子操纵蛊虫,更是叹为观止;而在海中见到如同小山般的鲸,他竟误以为那就是传说中的鲲鹏。】 【游记包罗万象,其中不仅有各地的风物人情、习俗传统,还详细描述了各地的大族兴衰、小民生活。】 【《许羡游记》中便记载了谢家的由来。谢家祖籍位于大齐的江南道,四国时期便是大庆的大族,曾出过朝中三公级别的高官,但具体是谁已无从考证。】 【后来,谢家逐渐衰落成为小户,直到曾高祖父这一代才开始重振家声,他因“美姿容”被当时地位显赫的一洲大户选中为女婿,之后谢家几代在大齐屡立战功,逐渐崛起。】 【经过四五代人的积累,谢家已成为大齐的顶级门阀。】 【你翻开游记的后半部分,发现百年前的成书只写到了谢家祖父。】 【但是似乎有谢家的子弟,在游记后面补充了一段关于谢家近百年的记载。】 【其中提到,谢家当代有三子,即你的父亲这一辈,都是当世人杰,而你的父亲谢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早年,谢灵便是名动汴京的不出世的修行天才,一身武道修为和神魂造诣在同辈无敌。】 【被称有望在五十岁点燃“神火”,踏入武道“璇丹”境界,两道同修的盖世英才。】 【手中一把长刀“九霄环佩”,斩下不知多少妖魔头颅,落下多少盛名天才。】 【乃是大齐三甲子内最负盛名修行者之一。】 【少年便有天骄之名,如今的定远侯,率三军威镇天下。】 【你不知道父亲年少时有多么天才,如今有多么高的修为,在朝中是何等官位。】 【大权在握,人间武道至强者。】 【你只知道,在你母亲离世,这位父亲从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次。】 【你母亲受尽欺凌时,卧病在床时,也没见过此人。】 【你出生,也从未来看望你一次。】 【你有其父,却也无其父。】 【看着“天骄”二字,少年露出少有的冷意,提起笔在纸张上写下。】 【“谢府”,“谢灵”】 【四个大字,白纸黑墨,竟然如同龙蛇一般在纸张上游动。】 【梧桐在屋外,竟然听见有屋内有风雷之声,只以为是幻听。】 【你继续写下“天骄”。】 【“天骄?”】 【在屋内的墙壁上光影交错之间,如同龙游。】 【提示:这一世命格天赋全部觉醒。】 (本章完) 第244章 入赘,十年模拟结束 【梧桐精心布置了一桌饭菜,其中便有华安赠送的鲜美鲈鱼,做成四菜一汤。】 【夕阳尚未隐没天际,大院中谢老太君的贴身丫鬟便已携饭食而来,此番不同往昔,足足七碟八碗,丰盛异常。】 【丫鬟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小院。按旧,只要是老太君送来的赏赐,送到各院都有各院的夫人,少爷会有赏赐。】 【你示意梧桐递上赏钱,那丫鬟勉强收下,心中却暗骂晦气,知晓此院打赏向来微薄,羡慕去往别处大院的姐妹下的赏赐,随即匆匆离去,未曾片刻停留。】 【未几,二院的谢猴儿,领数名下人,步履匆匆,至此而来。】 【“观少爷,我家夫人送来的,祝您安康。”】 【你让梧桐给了赏钱,赏钱不大,谢猴儿没有任何嫌弃,诚心收下告辞离去。】 【你倒是奇怪,怎么会有二院的诸葛夫人送来的饭菜。】 【梧桐打开餐盒,竟然比老太君的饭菜更加丰盛。】 【“少爷,你说这世间之人,真是趋炎附势,这些丫鬟对大院受宠的少爷小姐毕恭毕敬,而对我们则冷眼相待,世态炎凉,莫过于此。”梧桐愤愤不平。】 【你倒是没有生气道:“知人情冷暖,何尝不是好事。”】 【谢家府邸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即便是地处偏远的澄院,也能听见。】 【谢府和外面放起了烟花爆竹。】 【外面的天空被烟花爆竹的绚烂所占据,一束束光芒撞开夜空。】 【整个汴京城皆沉浸在这绚烂之中,五彩斑斓的光芒布满苍穹。】 【梧桐静立小院门边,仰望夜空,少女黑发如瀑,肤白如雪,面容秀美,眼中映照着天边璀璨。】 【她有些欣喜回头道:“少爷,又是新的一年。”】 【你在屋内的透过窗外,看着天际的烟花。】 【在小屋中有空下一间屋子,是供母亲的灵位的。】 【你轻声道:“母亲,又过了一年。”】 【过了一会,院外传来呼唤“梧桐姐姐”之声。】 【梧桐面色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丫鬟,喜孜孜地走来,她乃大院四小姐谢莹的贴身侍女,名唤露芽。】 【四小姐,谢莹年方十九,其母与你的母亲交好。】 【然其母亦是不受宠的夫人,谢莹的母亲在大院中亦是郁郁寡欢,早年便香消玉殒。】 【想当年,你失明之时,谢莹小姐曾遣露芽送来银两,助你们度过难关。】 【梧桐与露芽,二人几乎同时入府,情谊深厚,犹如姐妹。】 【“露芽,你怎么来了?”梧桐拉着露芽的手,亲热地问道。】 【“莹小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饭菜来,今天因为宴会耽搁了,所以来晚了些。”露芽提着食盒,轻盈地走进屋内,关切地问道:“观少爷的眼睛好些了吗?”】 【梧桐笑着回答:“少爷的眼睛已经全好了。”】 【露芽福身行礼道:“观少爷!”,把食盒放在桌上。】 【你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对露芽自然是十分熟悉。】 【你微笑着说道:“代我向四姐致谢。”】 【露芽身穿青袄,身材比梧桐稍显娇小,长相甜美可爱。】 【她惊讶地看了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两女便拉着手走到院中,露芽瞥了一眼你刚刚坐过的屋子,压低声音悄悄对梧桐说:“这才多久不见,观少爷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简直就像是大院的少爷一样。”露芽的话语中充满了惊讶。】 【两人聊着近况,话题转到了梧桐被谢府二院的谢人凤讨要一事上。】 【“听说这人凤公子名声不错,又是读书种子,他的几个舅舅是朝中重臣,马上便要参加科举了。”露芽说道。】 【“哎,梧桐姐姐你长的这般好……”露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羡慕。】 【在露芽看来,谢府二院的三少爷谢人凤,似乎比谢观来要更是个好的归宿。】 【梧桐却笑道:“少爷明年也要开始读书了。”】 【可以读书了,一切就有了希望。】 【露芽叹了口气,她知道观少爷就算能读书,可是快十岁才开蒙读书,未来的科举之路必定艰难,而且家中也没有人支持他。两位谢府少爷,未来似乎是天差地别。】 【接着,露芽神色有些黯然,她有一个消息,实在不忍告诉自己的好姐妹。】 【“梧桐姐姐,可能我要离开谢府了。”露芽低声说道。】 【梧桐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露芽叹了口气,说:“袁夫人想把小姐嫁给剑南道的节度使司马亭,司马家这几日都有人来探望小姐,恐怕开年就会定亲。”】 【梧桐听后,心中涌起悲伤。在谢府,她鲜有知心朋友,而今连露芽也要离去,让她倍感孤单。】 【谈及离别,梧桐仍关心道:“四小姐心地善良,离开谢府或许是好事。”】 【露芽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哪里都比谢府强。”】 【“梧桐姐姐,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别难过。”】 【梧桐感到好奇,还有什么消息?】 【“小姐听袁夫人说,明年可能会让观少爷入赘赵家。”】 【“什么!”梧桐声音不禁提高。】 【“梧桐姐姐,别急,此事尚未确定。”】 【“这如何使得!”梧桐急道,因为如果少爷入赘,就断绝了科举之路。】 【大齐深受儒家思想影响,极为重视孝道,婚姻之事须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抗。成为赘婿者,不仅无权参加科举,若妻子亡故,还会被逐出家门,被称为“逐夫”,入赘后地位也很低,儿女不能冠姓,甚至不能出触及财产,会被当作外人。】 【在军队中,犒赏将士时分发牛肉,赘婿亦无资格享受。】 【因此,在百姓之中,尤其是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成为赘婿。】 【赵家是九大姓之一,其实力更胜谢家。】 【梧桐感到天旋地转,难以想象少爷会如何接受这一事实】 【露芽安慰了她一会儿后便告辞离去。】 【梧桐走进屋内,脚步虚浮,原本以为生活开始慢慢好转,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又让她陷入了深渊。】 【她本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少爷,但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涌上了眼眶。】 【你问道:“梧桐,怎么了?”】 【梧桐勉强回答:“露芽和莹小姐要离开谢府,有些伤心。”】 【你失明后,听觉便变的异常灵敏,早已听清了二人之前的对话。】 【你笑道:“梧桐,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就算是赘婿,又能如何呢?”】 【梧桐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泪水滑落:“他们太欺负人了。”】 【“他们逼死了夫人,又想逼死少爷……”】 【你慢慢摘下蒙在眼上的白纱,目光望向梧桐,平静道:】 【“天从不欺人,只有人自欺,过年就不要讲这种丧气话了。”】 【你笑道:“过年时哭,可是要哭一年的哦,就算入赘不也得及冠之后的事了。”】【梧桐也是收拾心情,怕此事影响了少爷,十四岁才及冠,心里祈祷此事不要发生。】 【你拿出书本,翻开《四国左传》上陆沉篇,在其扉页上写下。】 【“君子藏器于身,应待时而动。”】 【夜已深!】 【除夕佳节过后,便是九大姓氏之间互访亲戚的时节。】 【谢府上下忙碌异常,各院夫人皆需走访母家。】 【府内三司的丫鬟下人亦是脚不沾地,忙得团团转。】 【你与梧桐倒是清闲,并无亲戚朋友需四处奔波。】 【正月初七,天晴,雪化了不少,梧桐打扫了院子。】 【谢原的先生张源来竟提早踏入了小院。】 【你颇感意外,问道:“张先生,怎地来得如此之早?”】 【张源来笑答:“张某亲朋稀少,所幸无事,前来读书一日,所得赏赐颇丰。”】 【他手中提着礼物,笑道:“也算是给观少爷拜个晚年。”】 【你并未推辞,此人来此时此地,分明有结交之心。】 【张源来身负秀才功名,于其他十三洲府担任师爷绰绰有余,但在汴京,却也算不得稀奇。】 【你们二人对坐喝茶。】 【“张先生,似乎还未成家?”】 【“人已而立碌碌无为,何以成家。汴京的宅子寸土寸金,说白了我们这些外乡人老了,还是得离开这里。”】 【你不由问道:“何笑,何先生了?”】 【“何兄,也不是汴京人士,家在剑南道,没有妻室,不过何兄颇为潇洒,这个春节都在西凤楼。”】 【你倒是笑了笑,西凤楼你自然知道乃是汴京青楼之地。】 【“我猜何兄不出三日,就要来小院读书,西凤楼的开销可不低。”】 【张源来今日却颇为健谈,今日的读书只有一人,却也是读到了下午。】 【小院今日却又迎来一位客人。】 【梧桐不用你提醒,就知道有客人来了,外面老人咳嗽声颇大。】 【梧桐推开门,有些惊讶道:“董先生来了。”】 【这位董绍便是谢府为你安排的开蒙先生。】 【年前,他只是匆匆地甩下几本书便离去了,让你自己研读。】 【董绍步入屋内,他已经五十多岁,身材佝偻,穿着厚实,背着沉甸甸的书箱。】 【脸上多是皱纹,头发已经灰白,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挂在嘴边,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却颇为精神。】 【“观少爷。”】 【“董先生。”】 【张源来与董绍两人似乎相识,但他们却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各自不理睬对方。】 【董绍转而看向你,问道:“观少爷,这些日子以来,你可有将《中庸》和《四国左传》记熟?”】 【“已全部记下。”】 【董绍闻言,抬头看了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观少爷,果真如此?”】 【“请先生考校。”】 【董绍也不客气,开始一连串地提问。】 【你从容应对,每一个问题都能准确回答。】 【不过,你也发现这位董先生,不用翻开典籍,就知道你回答无误。】 【董绍的眼中逐渐露出了惊讶之色。】 【“想不到,观少爷竟然真的全部记下来了,真是聪慧过人。”】 【董绍再从书箱内拿出几本书,《太学》,《襄子》,《孝经》】 【“待观少爷,半月之后把这些记熟后,老夫再来。”】 【“我记得观少爷还未曾练字,这本字帖便留在这里。”】 【董绍也未多说,背着书箱离去。】 【你亲自将董绍送到院外。】 【待回屋内,梧桐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抱怨道:“少爷,这个董先生每次来都只是留下书籍,从不教咱们一丝一毫的学问,简直就像个甩手掌柜。”】 【你摆了摆手,打断了梧桐。】 【你转而看向张源来,问道:“张先生,您似乎认识这位”】 【张源来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自然认得。这位董绍年轻时在汴京可是颇有名气,曾经差一点就拜入了二先生的门下。只可惜,后面发生了一件事,他最终与二先生失之交臂。”】 【“但即便如此,他当年也曾在书院读过书,他的学识张某也是佩服。”】 【你未曾继续追问,张源来显然对董绍抱有不满,其中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纠葛。】 【你看向董绍遗留下的书籍,皆是治学需研读之作,并无异样之处。】 【唯独一本字帖,颇为引人注目,你缓缓翻开,字迹遒劲有力,又不失洒脱。】 【张源来望见字帖,言道:“董绍擅长书法,正因如此,才得二先生青睐。此字帖应是他亲手临摹之作。”】 【你默默收下字帖。】 【下午,张源来告辞离去。】 【日子悄然流逝。】 【正月十七之日,华安大夫精心为你诊治之后,你终于得以摘下白纱,重见光明。】 【自此,张源来与何笑便无需再来此地为你读书。】 【何孝大为可惜这份“美差”,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张源来偶有来访。】 【也不知何时起,谢府之中悄然流传起关于你的种种传闻。】 【人们称赞你为人纯孝,天资聪颖,有过耳不忘之才,更以盲棋之技战胜了谢原。】 【谢观之名,开始在谢府各院之间被提及。】 【小院读书,日子过得快。】 【春去雪融,天气越发炎热,转眼间,四月已逝。】 【谢原时常携同下人与你比试学问,却每每铩羽而归。】 【原本袁夫人年初为你安排的学问考核,却因关于谢府发生的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而被迫搁置。】 【你的父亲,定远侯在边疆遭遇隋军重创,兵败而回,朝廷震怒之下,剥夺了他的侯爵之位。】 【提示:今日天人转生已结束,请明日再来。】 (本章完) 第245章 天罡神通,三人同行! 【鼎中一日,人间十年。】 【今日天人转生结束,请明日再来。】 大鼎周身,纹路繁复,宛如深海鱼鳞,层层叠叠浮动。 俞客心有所思。 这一世“谢观”的十年,比第一次模拟“陆沉”的十年触发的选项要多的多。 陆沉自幼父母健在,家中嫡长子,自是不会出现十岁夭折的情况。 这一世“谢观”母亲离世后,在谢府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如今已经十岁,竟然还未开始读书,或是修行武道。 而且! 第二世这个界面的“修炼”的级别,明显是高于第一世的。 也不知道,人间最强者“夫子”是什么境界? 俞客也没有纠结,反正今晚就能继续推演。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夜色虽未完全褪去。 那便再修炼一程! 俞客盘膝而坐,闭目凝神继续修行。 天已经大亮。 内外周天循环,历经四十九周天圆满。 俞客缓缓吐纳鼻息后,最后一口灵气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身躯。 霎时间,他周身漾起一圈圈微动的灵光,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俞客结束了修炼。 他现在体内的窍穴全部打开,神天穴已经冲开。 可是。 体内的灵气几次转变,从灵气,灵炁,灵液,最后也是无法形成真元,也称灵元。 唯有真元,方能驱动玄妙莫测的“道术”,而这一切,又需待到筑基之后,方能水到渠成。 两者相辅相成。 看来不筑基,修为是无法突破,筑基确实迫在眉睫。 俞客心神沉入体内下丹田之处。 只见,一枚玄黄色彩的玉符静静悬浮其上,其上勾勒着一个繁复至极的“禁”字。 这‘禁字决’还未曾真正运用过。 昨日他忙于筹备“筑基洞府”之事,竟无暇顾及这道术的试验。 今日倒是正好。 俞客步出屋外,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院中轻纱般的薄雾缭绕。 一只神异的鸟雀跃入他的视线,它正轻巧地在院中的梨树枝丫间跳跃啄食,叫声轻灵。 似乎感受到了俞客推开门,鸟雀好奇地朝这边瞥了一眼后,便不在留意,随后振翅高飞,落在了梨树最顶端的树梢上。 俞客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蔡英招那只传说中的神奇鸟雀。 要不用它试试“禁字决”。 据说,此鸟乃是一位“真灵”重修之身,专为蔡英招护道而来。 真灵,那可是能与大真人修士比肩的存在,俞客心中暗自掂量,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贸然招惹这样的存在,无异于以卵击石。 念及此。 俞客打消了试探的念头,转而步入院中,目光扫过四间屋子,除了他自己的住处外, 见陈惊秋的屋子已经打开,这位刚刚搬来的邻居似乎是个习惯早起之人。 便不再留意。 他的心思放在“禁字决”上。 “不需要“掐诀用印”,只需要用神念选中附近对象就行。” “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禁锢一名对象,使其无法运用灵气、施展任何道术或天赋血脉。” “并附带短暂的定身。” 这就是禁字符的全部效果。 在俞客的理解里面,道术就相当于游戏中英雄的“技能”。 你在第三天梯,只能掌握两种道术,相当于英雄升级之后,只能学两个技能一样。 俞客现在还没筑基,就拥有一个道术。 相当于,刚出“泉水”,自带一个技能。 俞客目光不由落在院中轻轻飘落的梨花上,心中一动。 他凝聚神念,选中那片正缓缓飘落的梨花,随即施展出“禁字决”。 下丹田上的玉符亮起光泽。 俞客只感觉梨花微微一滞,然后便“若无其事”的飘落。 “就这……” 俞客微微有些尴尬,看来对于这种死物禁字决似乎没有作用。 看来得找个修行的外门弟子或者灵兽实验一下,这种“测试”没有太大的意义。 神奇的是! 俞客使出后并没有感受自己体内储藏的灵气被消耗。 这个“禁字决”似乎不需要消耗灵气,那不是以后也不用消耗真元。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相当于自己凭空多了一个“不耗蓝”,“无前摇秒放”的道术。 当他仔细用心神探查时,却发现下丹田上的玉符已经黯淡了一半,正在慢慢吸取他丹天上腾起的灵气。 看来,“禁字决”并非不消耗任何资源,而是消耗的方式与众不同,它直接吸取了俞客体内的灵气来作为使用的代价,不过可以提前储存好。 现在他还能施展一次“禁字决”。 两次全部使用后,按这个灵气吸收的速度,看来需要一天补充才能继续使用。 也就是说,“禁字决”冷却时间为一天。 俞客知道禁字决的大概之后,便走进屋内。 准备去收拾一下所需要的用品,今日就去洞府之中准备筑基。 此时。 梨树之上那只本来无所事事的神异鸟已经惊慌失措,浑身羽毛竖起炸毛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这只五彩的鸟雀,立在枝繁叶茂的枝叶间,小心翼翼用一片叶子遮住自己。 口中竟然能吐出人言,温软如女子。 “失传万年的……天罡神通!” 小院北屋的门口。 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不知何事已经站在门口。 男子身材修长,腰间一根红绳束腰,挂着一块雕刻这龙首的墨玉印章。 五官清秀俊郎至极,在他的眉心处裂开竖起的缝隙,一只黑瞳白眼的眼睛生出。 滋溜溜旋转。 这只眼睛在院内扫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梨树下的某个位置,旋转片刻后缓缓闭上。 陈惊秋,低头沉思眼中有着一丝惊讶。 ~ 俞客站在屋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除了那把“储物袋”的法剑外,并无其他法宝需要收拾。 他苦笑了一下,想到前身已经将所有法宝变卖一空,现在的自己可谓是“清清白白”。 他拿起宗门传讯玉符,想起今日去洞府,需不需要提前给“商会”打一个招呼。 俞客催动灵力,玉符被激活。 上面有着三条消息。 他有些失望,都不是周亮的消息。 也有些后悔,当时没有主动添加“李清水”或组队的三人为传讯好友,现在想要联系他们知道些情况也好。 再就是,这件事关乎藏仙地的试炼,他也不好告知师长。 毕竟事情关乎一次藏仙地的试炼,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自从打开神天穴后,俞客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越发灵敏,仿佛能够感知到许多微妙的变化。 此刻,冥冥之中涌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种类似于第六感,被修士称之为“天人感应”,不可不察。这次藏仙地,似乎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传讯玉符上的三条消息。 都是昨天在鸿运商会,负责洞府购买的女修所发。 【俞师兄,我叫芈蝶,有幸认识】 【此消息已撤回!】 【此消息已撤回!】 俞客奇怪,怎么都喜欢撤回! 还有这个消息撤回的设计,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俞客发送送消息给芈蝶。 【在吗?芈师妹】 【在的,俞师兄。】 传讯玉符轻轻震动,消息秒回。 俞客还担心消息别又和周亮一样石沉大海。 【芈师妹,今天可以来入住洞府吗?】 【当然可以。】 【好的,待会正午之后就过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师兄是准备在洞府内筑基吗?】 俞客知道除开一小部分外门弟子租下洞府,会叫上几个女修,在里面玩上一段时间外,出来后没有修为进步,反而盯着大大的黑眼圈,脸色枯黄。 开莹派,是吧! 除开此类外,基本大部分的外门弟子祖洞府都是用来筑基,都是想要“进步”的。 俞客回过消息。 【是的,在洞府内筑基有什么注意吗?】 【这个我们商会是可以提供筑基看护的,不知道师兄有需要吗?】 【不需要,谢谢芈师妹,我晚一会来。】 俞客回完最后一个消息,便关闭了宗门传讯玉符。 他有鲲虚鼎在身,若是有人在身旁,被其发现,如此重宝在身,不得不防。 俞客今日修炼的功课已经做完,若是不节制修炼,只会坏了身体。 修行在于持之以恒,而非急功近利。 于是! 他干脆拿出了俞家的《钧天剑诀》细细研读。 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那滴“斡旋甘露”带来的资质增强,他发现自己原本对《钧天剑诀》中的许多不解之处,如今都迎刃而解。 剑谱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有了新的生命,让他越看越入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几个时辰。 三道脚步声,惊动俞客。 宗门为外门精心构筑的小院,四围屋舍皆布有隔绝神识的禁制,即便是攀登至第四天梯的强者,也难以窥其分毫。 至于那些外院弟子,修为大多尚徘徊在筑基之下,神识都无法外探。 唯有依靠五感,捕捉周遭的微妙变化。 门外已经有声音传来。 “俞师兄,在吗?” 是谢婉婉的声音。 俞客心中微微一动,随即走出房门。 门外站着三人,除了谢婉婉外,还有王云汐和陈惊秋。 陈惊秋笑着招呼道:“俞师弟。” 王云汐不情不愿打了一个招呼,“俞师兄。” 俞客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这三人为何会同时造访? 谢婉婉连忙解释道:“陈师兄恰好也要前往东苑,我们便决定结伴而行。” 陈惊秋闻言,笑容更甚: “适才听闻谢师妹欲购些斗法所用的法器和符纸,恰好手头有些平日用不上的法宝,便与谢师妹做了一番交换。” 谢婉婉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倒是让陈师兄吃亏了。” 陈惊秋摆手笑道:“无妨无妨,那些法宝于我而言,不过是闲置之物,能在此刻派上用场,也算是它们的造化。” 王云汐闻后,面色微沉。 她今日特地打扮一番,来找表哥。 表哥却对她爱搭不理。 反而给谢婉婉相当于白送了这么多珍贵的灵宝。 而且,现在又邀请俞客一同去东苑。 王云汐心中不服道:“凭什么!” 俞客却是知晓谢婉婉马上就要进入藏仙地。 藏仙地试炼,凶险万分,自然需要准备斗法的法符,法器,甚至是一些灵宝。 是保命和取胜的关键。 今日谢婉婉也是准备去外门东苑去购买。 看谢婉婉的神情,陈惊秋的宝物似乎不凡,谢婉婉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被陈惊秋邀请同行,不好拒绝,便一同来叫他来了。 俞客自然无所谓,还能搭一个“顺风车”。 “如此,便有劳陈师兄了。” 陈惊秋笑容满面: “俞师弟客气了。” 俞客锁上了门,短时间内恐难归来。 陈惊秋的车驾,是一辆由雷泽白虎驾驭的华贵之车,威风凛凛,即便在外门之中,亦是罕见之物。 谢婉婉目光中闪烁着渴望,她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色大猫。 毕竟是灵兽,近在咫尺,心中难免有些胆怯。 陈惊秋见状,轻轻走近,雷泽白虎亲昵地蹭了蹭主人。 他笑着对谢婉婉说:“谢师妹,阿虎性格温顺,它不会伤着你。” 谢婉婉把手伸到雷泽白虎的脖颈处,揉了揉,“大猫”惬意地歪了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 俞客见此,都怕它突然叫出了“喵”。 王云汐在一旁冷哼一声,也是摸着雷泽白虎的另一边。 俞客见此,心中暗自揣摩,这位琅琊王氏的千金,对她这位表哥似乎怀揣着别样的情愫。 令人奇怪的是! 雷泽白虎在二女抚摸之后,竟伸出毛茸茸的脑袋,主动蹭到俞客面前。 俞客摸了摸“大猫”,整个猫脸一脸享受。 谢婉婉笑道:“看来,阿虎更喜欢俞师兄呢。” 俞客也觉得颇为有趣,又多摸了几下。 陈惊秋在一旁补充道:“阿虎啊,它喜欢年轻俊俏的男修。” 俞客一愣,不由脱口而出。 “母虎?” 陈惊秋却笑道:“公虎!” 谢婉婉听后,更是格格娇笑不已。 俞客无奈登上车撵。 在车驾上坐着一位眼睛蒙着白纱、怀抱古琴的女子。 她相貌端庄,身姿婀娜,白色的长裙盖住双腿,宛如弱柳扶风。 正是昨日的鲛人国的皇女,明珠。 她似乎不能说话。 明珠对着陈惊秋盈盈行礼,举止间透露出一种温婉的气质。 陈惊秋回礼道:“明珠,有劳了!” 明珠即坐在车驾前端,负责驾车,而俞客四人则安然坐在车厢之内。 车驾一路向东苑驶去。 路上,这辆由灵兽拉车的车驾,引得了众多弟子的侧目与惊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本章完) 第246章 神霄宗祖师来历,商会老板娘! 一路畅通无阻。 车驾所过之处,无不引来外门弟子们惊奇的目光。 雷泽白虎拉车的景象,在外门之中实属罕见,毕竟这雷泽白虎可是四阶灵兽,其实力之强悍,足以媲美人族中踏入第四天梯的修士。 天生便掌握一种道术,且每次进阶都能从血脉中解锁新的道术。 在雷雨交加的天气里,它们甚至能御雷电飞行,穿梭于云层之间。 如此灵兽拉车。 自然让东苑的路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车主人的身份必定非同小可,在外门之中定是那真正的顶级修行世家子弟,身份尊贵无比。 俞客坐在车厢内,轻轻掀起窗帘,向外望去。 只见,路上不少女修投来羡慕的目光,或有对一路同行的男修指指点点。 男修们也被说的不自在,只好低下头,面露尴尬之色。 这一幕倒是让俞客想起在前世,在“商业街”遇到“跑车”轰鸣,一对对情侣的羡慕和对男友的恨铁不成钢。 虚荣二字! 无论在修行界这,还是红尘中,终究难以免俗。 东苑之地,热闹非凡,多见修士们忙碌于购买洞府、更换住宅,以求更佳的修行环境。 此外,还有许多店铺专门售卖各种珍稀灵药,药香扑鼻。 相比之下,之前所去的西苑,则更多地是酒楼宴会之所。 望着东苑这一幕幕繁华景象,陈惊秋不禁感慨万千: “神霄宗的一切,每次看来总是既标新立异,又实实在在地落在实处。” 王云汐闻言,亦赞同道: “神霄宗能在三洲之地屹立不倒,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不知有多少离开神霄宗的师兄师姐,至今仍对在神霄宗修行的日子留恋。” 俞客对外界知之甚少,记忆之中也仅有洛水俞家生活的点滴。 在他眼中神霄宗也有别样的熟悉。 而陈惊秋早年便周游三洲之地,见识广博。 于是! 俞客开口问道:“不知陈师兄,何出此言?” 陈惊秋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俞客。 “俞师弟应该还未曾离开过大周神朝,对外面的几大洲以及其他的宗门了解得不多吧?” 俞客点头,也不觉尴尬。 陈惊秋道:“俞师弟可知晓,在南域荷叶宗?” “有所听闻,在南域不圧于神霄宗在三洲之地的威望。” 陈惊秋道:“荷叶宗地处南域,也是立世万年的大宗门,据有三洲之地,他们挑选弟子的方式,不知道俞师弟知不知道?” 俞客摇头,记忆之中并无记载。 陈惊秋见状,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荷叶宗的老祖,乃是仙荷真君。每十年,当仙荷真君的诞辰之际,便会在荷叶洲大开宗门,广招弟子。” “在南疆,有一半是妖族或是异族杂血之人,他们需要登上一座高达二千六百丈的悬崖。悬崖之上,只有一根根铁锁可供攀爬,且其上无法使用法力,只能依靠肉体凡胎的力量。十日之内,能够成功登崖者,便会被收为杂役弟子。” 俞客点了点头,相比神霄宗有些苛刻。 神霄宗只要有修行资质,都会照单全收,似乎并不太在意弟子的出身。 宗门教意: “有教无类,只需要有求道之心,皆可入我门。” 陈惊秋转而问道:“俞师弟,你觉得这些异族一旦成为杂役弟子,他们的结局会如何?” 谢婉婉抢先回答道:“应该和神霄宗一样,有机会晋升吧?” 陈惊秋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虽为同门弟子的杂役弟子,其实更像是荷叶宗的奴隶。” 谢婉婉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俞客则似乎有所预料,毕竟在这个修行世界里,个人的伟力被无限放大,强者可以凌驾于众生之上。 陈惊秋继续说道:“其实,四千年前荷叶宗曾差点被灭宗。如果不是各大门派的援助,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王云汐插话道:“表哥说的是那场妖帝之祸吧?” 陈惊秋点了点头,沉声道: “四千年前,一只通天石猴出世,被荷叶宗收为杂役弟子。然而,它在宗门内受尽屈辱,最终偷学了《三生大法》和《九彩金身》两部神通秘籍,更是突破了传说之中的层次,自封妖帝。” “它在南域聚齐了九大妖圣,差点灭亡了荷叶宗。幸好各大域的宗门联合出手,才将其封印在南域。” 俞客闻言,不禁乐了。 他感叹,看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猴子’总是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说啊。 “其余大派也差不多,比如我们邻近的丹鼎道宗,他们甚至会以普通凡人和低级修士作为试药之物。前不久,就发生了一次炼药丹炉泄露事件,导致瘟疫蔓延,低级修士和凡人死伤数以亿计。” “还有北域的魔宗,他们更是以婴儿魂魄炼制万魂幡。” 说到这里,陈惊秋的语气突然一转道:“然而,与之相反的是,我们神霄宗自万年以来,都与凡人国家相安无事。在神霄宗,高级修士残杀凡人将受到雷霆执法,这是铁律。” “若是有宗门召令,三洲的弟子无不响应,共同诛杀那些敢于违反宗门规定的恶徒。” “据说,在神霄宗建立之初,这一套宗门制度还曾被其他大派视为邪教,并遭到共同抵制。” “但那位神霄祖师却以无上神通,隔着九座大域,一剑斩杀了一位大神通者,从而震慑四方,站稳了脚跟。” 俞客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惊秋会说神霄宗独树一帜。 先入为主的原因。 俞客一直认为修行界都如神霄宗一样和睦。 看来事实不是。 外界的修行界,还是“人吃人”的残酷世界。 这么一看,确实神霄宗在大派之中,算的是特立独行。 即便只是普通资质的修行者,也有机会成为杂役弟子,并有机会晋升。 宗门内从没有奴隶一说,都是以是师兄弟相称。 例如李清水师姐,便是从杂役一路晋升为宗门真传弟子。 陈惊秋笑道:“俞师兄,还有一则宗门趣闻,据传这位神霄祖师据说乃是下界之人?” 下界! 俞客脸上没有变化,内心已经惊骇不已。 心海之中,那鲲虚鼎仿佛也感受到了俞客心中的情绪起伏,开始敲响。 “噹—” 大音希声,瞬间安抚住俞客慌乱心神。 主要是这个消息结合第一世“陆沉”所在世界,飞升之说。 由不得他不震惊。 俞客平静开口问道: “神霄祖师来自下界?” 陈惊秋笑道:“只是传闻罢了,做不得准。” “在这方大世界下,还有三千中世界,每一个中世界还有三千小世界,当然这只是说法,小世界以兆数记载。”????“立下神霄宗的祖师,来历成谜,甚至连名姓都没有,所有才有人怀疑神霄祖师来自下界,只知道祖师身边一直陪伴着一位弟子。” “这位弟子名叫云霄。” 谢婉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问道:“莫非这和现在上清一脉的云霄仙子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这位云霄应该就是上清一脉的第一位祖师。每一代上清一脉的山主,都继承了云霄这个名字。” 俞客脸上不变,反而继续问道: “此时下界还可飞升吗?” 陈惊秋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在古时,有飞升台联通下界可以飞升。然而,自从外魔通过飞升台入侵天璇大陆后。” “燧古之时的先辈们为了断绝这种威胁,便施展《绝地天通》的大神通,封闭了飞升之路,从此之后。” “下界不得飞升!” 俞客的脸色虽然平常,但心中却翻涌着万千思绪。 他想到了模拟的两个世界。 陆沉此界,不也正是无法飞升吗? 还有这一世所见的谢观,夫子出海寻仙,不也是为了寻求飞升之法吗? 莫非,鲲虚鼎内是一处下界。 可是燧古之时就已经无法飞升。 从时间来说! 最久为燧古,再就是太古,然后是上古。 在时间的长河中,燧古是最古老的时代之一,修行最为鼎盛,大神通者数不胜数。 也叫“不可知”时代。 这个时代所有的“藏仙地”都是和燧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当俞客陷入沉思之际。 车撵已经停在了鸿运商户的门口。 谢婉婉的声音打断了他。 “已经到了,俞师兄。” 陈惊秋、俞客等人走下车撵,来到了鸿运商会的门口。 商户的马夫们驾车的雷泽白虎,都露出了怯意,不敢上前。 这些马夫都是神霄宗的杂役弟子,虽然见过不少灵兽,但如此威猛的白虎还是头一次见到。 最后还是陈惊秋让明珠配合,才将白虎引到车驾停靠的地方。 俞客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位鲛人国的皇女静静在驾车立在一旁,神情淡然。 俞客一行人步入大厅,随即有侍女上前迎接,并由一楼商会的管事负责接待。 “请问几位是否有熟悉的接待?”管事礼貌地询问。 俞客想起了昨天接待他们的侍女。 “芈蝶。” 管事闻言,立刻吩咐侍女去叫芈蝶。不一会儿,侍女回报说芈蝶正在招待丁兆师兄等人。 管事微微皱眉,毕竟他们做生意不能得罪客人,而丁兆是他们分会的重要客户,同时也是一位内门弟子。 俞客却不在意道:“我们昨天已经租下了洞府,今天只需入住即可,没必要麻烦别人。” 管事解释道:“贵客请稍等,前一位租客刚刚退房,我们正在整理洞府。” 俞客并不着急,于是四人便在商会中随意游览起来。 ~ 鸿运商会的最高层,是商会主事之人的所在之处。 管事乘着云梯缓缓攀上顶层,轻轻敲响了一扇雅致的房门。 “有事?” 隔着门,里面一道清冷的女音传来。 管事不敢怠慢连忙道:“东家,今日来了一位架着雷泽白虎的贵客,特来禀告,我听名字似乎是姓陈。” 鸿运商会除开日常经营所需,其实也有意结交神霄宗弟子。 能以如此灵兽为车驾,必定不凡,管事才特地来禀告。 屋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自言自语道: “姓陈,以雷泽白虎为座驾,莫非是陈家那位回了神霄宗。” “进来吧。” 管事这才敢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不敢抬头直视。 屋内,刚刚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坐在桌旁。 她身着逶迤拖地的蓝色烟纱裙,身材高挑,乌黑的头发盘起打了一个结,风髻雾鬓间斜插着一根竹簪。 细细的柳眉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端雅和疏离。 此女便是鸿运商会的东家,柳杏。 管事正准备禀告,却发现屋内还有一人,便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柳杏的身后还有一位身着浅紫色长裙的女子,身材略高于柳杏。 雪白的双肩在轻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边的一颗小小黑痣,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一蓝一紫,一位冰冷,一位柔媚。 倘若俞客在此,他定能一眼认出这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正是醉江月的东家,二小姐。 柳杏轻声道:“此处并无外人,你但说无妨。” “那人的外貌如何?” 管事描述道:“相貌俊朗非凡,在外门之中实属罕见。腰间系着一条红绳,还挂着一枚龙首印章。” 柳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紫衣女子。 “幽兰姐,那龙首印章,应该是东海龙族的水印,看来此人还真是号称,骆云峰第一风雨的陈惊秋。” 蓝衣女子名叫夏幽兰,她脸上也有惊讶之色。 “陈惊秋乃是三洲年轻一辈前十之一,未来不夭折大真人唾手可得,想不到,陈家为云霄仙子开山一事,竟然让他前来。” 管事接着汇报:“这位驾着雷泽白虎的贵客,一行共有四人,两男两女,似乎是为了陪同其中一人而来。” “此人昨日在商会租下了一处洞府,今日前来入住。” 柳杏微微抬头,问道:“这人是?” “姓俞,名客,乃是大周神朝之人,目前是四年的外门弟子。” 夏幽兰的美眸猛然一动,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俞客!” “幽兰姐,怎么了?” 柳杏好奇地问道,刚刚就算是陈惊秋之名都没让她如此激动。 (本章完) 第247章 商会风波,两女邀请! “幽兰姐姐,难道认识此人?” 柳杏秀眉轻挑,目光流转,望向身旁那位风姿绰约的夏姐姐,言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在神霄宗,能独自开设醉江月酒楼的二小姐,背后倚靠着三位大真人,其祖母更是三洲闻名的炼器大真人。 她在外门人脉广泛,交往的多为宗内青年才俊。 难道这位俞客,也是位隐匿的天骄?在神霄宗外门深藏不露。 不然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幽兰姐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神霄宗外门的水可不浅。 想那李清水,便是从其脱颖而出,直达真传弟子之列,更是有望角逐一脉山主之位的存在。 更别说! 甚至,内门八脉有的三位山主都是从外门崛起。 还有陈惊秋这种惊才艳艳之人一直在外门中。 外门,亦是各大势力家族竞相下注布局之地。 若是世家下注之人后面崛起,便能把微末的交情放大,谁都喜雪中送碳,不喜锦上添花。 内门之后,便是神霄宗的“禁胬”,世家大族插不上手。 外门之中各种产业,除开盈利之外,其核心都是在外门之中结交神霄宗弟子。 夏幽兰回过神来,眸光淡然如水,淡淡道:“有过一面之缘。” 柳杏见状,便没有再追问。 两人虽在家族中处境相似,这些年交情深厚,但涉及核心利益时,自然心照不宣。 夏幽兰也知道自己刚才情绪失控,主要是因为前几日在醉江月与俞客等人相遇后。 不知为何! 她心中越发心绪不宁。 遇见“俞客”之后祖母离世之后留给她的“玉貔貅”便碎掉。 在修真界富贵,由财、法、侣,而貔貅作为吞金兽,能无形间汇聚气运,只进不出。 乃是祖母作为以为炼器大真人最巅峰之作。 “财不流手,一生富贵之命。” 在遇到俞客之时,莫名碎掉,她后面花重金请炼器士,都无法修复。 若是玉貔貅碎掉! 那么就是她此生遇到了最贵之人。 连玉貔貅都无法守护。 而这位名为俞客的少年,经查证,不过是神霄宗外门中一名天赋平平的弟子,过往几年并无惊世骇俗之举。 这让她怀疑,是不是上次是一次凑巧。 柳杏沉思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骆云峰的陈惊秋已然到来,此人乃是外门之中不可小觑的风云人物,我们自当与之交往。” “幽兰姐,同去吗?” 夏幽兰微微颔首。 这位陈惊秋是神霄宗外门之中不得不注意的几人之一。 也是大多数世家认为,这次上清一脉开山最有希望几人之一。 夏幽兰本就想结交,一直没有机会。 柳杏期待道:“这位游历东海,连高傲东海龙族躬身相迎,挂东海水印,到底是何方神圣!” “幽兰姐,难道不想让其拜服在你的裙下?” 夏幽兰闻言,哑然失笑:“妹妹,可别调笑了,我可没这份能耐!” 两人盈步走出雅间。 管事自始至终,低头垂首,不敢有丝毫怠慢。 ~ 俞客四人置身于商会的三楼。 四周陈列着各式与洞府相匹配的灵器,诸如定界珠、破界符等。 洞天,实则是那些精通空间神通的修士,开辟出的微小界面。 然而,这些洞天往往并不稳固,需依赖定界珠来稳固其界域。 一旦洞天破碎,其中修士若未踏入第四天梯,恐怕难逃一死。 而破界符,则是打开“洞府”与天璇大陆界壁,能在危急关头确保修士的安全撤离。 所幸,这些“洞府”每月都会得到精心的维护与加固,故而洞府流失或破碎之事鲜有发生。 俞客从善如流购买了一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四人受到重视,所享受的招待规格远超俞客与谢婉婉昨天初来之时。 身边四五位招待还有一位三楼管事。 “俞师弟,需知洞府之内的时间与外界会有半刻钟的错差,即便是筑基天时亦需留意。”陈惊秋提醒道。 “多谢陈师兄指点。” 俞客感激回应,这陈惊奇简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书”,对每一件灵宝的来历和制作都如数家珍。 在一旁陪同的几位侍女,望着这位负手而立、侃侃而谈的陈惊秋,眼中不禁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在俞客眼中就是一双双星星眼。 正当此时。 谢婉婉眼神微动,望向不远处,低声嘀咕: “真晦气!” 俞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四五人簇拥着一人缓缓走来。 四五人之中就有一个熟人。 在醉江月的那次偶遇,因俞客之故,庞赫将藏仙地的试炼机会拱手让给了谢婉婉,自此与俞客、谢婉婉二人结下了梁子。 而且,此人还和周亮也是不对付,爱屋及乌对俞客更加“仇视”。 此刻,庞赫一行人缓缓走来。 为首之人身材略显富态,中等个头,身着宗门内门法袍,却因身形缘故显得有些紧绷,肚子微微隆起。 他面色白皙,蒜头鼻,厚嘴唇,眉毛淡黄稀疏,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盛气凌人。 双方人相遇。 谢婉婉故作视而不见。 庞赫脸色一沉,却也不愿在此刻节外生枝,只是冷哼一声,打算就此别过。 正当双方即将擦肩而过之际,一声惊讶之音突然响起,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俞师兄!” 俞客回头一看,是昨日招待他们的芈蝶。 她脸上有这惊喜之色。 俞客也是笑着招呼道: “刚刚向管事找芈师妹,你正在忙。” 庞赫身旁那位为首的富态男修丁兆,眉头微微皱起。 他的目光在俞客这一行四人身上扫过,尤其是落在陈惊秋和俞客二人身上时,停留了片刻,显然对这群人并不熟悉。 “这几位是?”丁兆不耐开口问道。 作为商户自己的招待,见到另外之人竟然高兴万分,他一名内门弟子心中自然不好想。 庞赫在一旁解释道:“丁师兄,这三位应当都是外门之人。” 言罢,他的目光特意在王云汐身上停留了一下,补充道: “不过,这位却是内门的王师妹。” 听闻此言,丁兆才将注意力转向王云汐,神色间稍显重视。 丁兆身后跟着的几名外门弟子,除了庞赫之外,其他人对于俞客一行均感到陌生。 双方简单地打过照面后,便准备继续各自离开。 陈惊秋的眼神倒是在迷蝶和俞客之间多停留了一会儿。 此时! 周围突然响起几声惊叹,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一个方向。 在云梯口。 两道身影缓缓走出,一紫一蓝,犹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瞬间吸引了三楼所有客人的注意。????连正在行走的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商会的侍女们更是连忙行礼。 丁兆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鸿运商会在神霄宗的龙首柳杏。 商会的主事之人也叫龙首。 庞赫的眼中更是大放异彩,因为他发现,在柳杏身边的女子,正是之前在醉江月遇的东家,二小姐。 两女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丁兆已经走近,热络打着招呼:“柳仙子,好久未见。” 柳杏只是微微点头。 一双秋眸却看向了另一边,腰间系着红绳、挂着龙首印章的陈惊秋。 她言笑晏晏的问道: “陈惊秋,陈公子吗?柳杏一直久闻大名。” 陈惊秋也未失礼。 王云汐的嘴角不禁微微一撇。 丁兆见被无视,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庞赫也是连忙招呼道:“二小姐!” 夏幽兰微微颔首,一双美眸却悄然落在俞客身上。 却见俞客在人群之中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视了她们二人,似乎早已经把她忘记。 不知为何。 夏幽兰心中生出一丝怨气,这两日她脑海之中都是俞客二字,对方竟然似乎摆出一副“无视”的样子。 众人才得知,这两位女子竟是鸿运商会的龙首和醉江月的东家,皆是如此动人,一时之间,惊叹声四起。 柳杏笑着邀请道: “请陈公子移步六楼一叙。” 丁兆听后,脸色更是难看。 柳杏只邀请了对面的人,却完全忽略了自己一行,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搁。 陈惊秋并没有立即回答柳杏的邀请,而是转头看向俞客,微笑着问道: “俞师弟,你觉得呢?” 俞客听后微微一楞,看着对面柳杏二女都是望来。 还有谢婉婉一双好奇的大眼睛。 对面四人眼神更是不好,尤其为首的那名男修,眼神之中阴沉的可怕。 俞客麻了。 他都没说一句话呀,这都能扯到他头上。 柳杏笑道:“陈公子,这位是?还请引见一番。” 在四人之中,两男两女此人应该就是刚刚幽兰姐惊讶的俞客。 果然一身气质和容貌,不输于陈惊秋。 柳杏一直留意着夏幽兰的反应,不想喧宾夺主。 此时若是没有邀请动陈惊秋,恐怕明日他鸿运商会得罪这位陈家“第一风雨”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俞客见状,不等陈惊秋开口介绍。 “在下俞客。” 柳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不失温婉: “俞公子,幸会。我是柳杏。” 鸿运商会的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气质疏离的东家,竟然也有如此一面。 丁兆听到此处,脸色越发不善。 “俞公子,既然今日有缘相遇,不如六楼一坐。” 俞客心领神会,深知在这神霄宗外门,与人交好总比树敌要好,尤其是像柳杏这样有着商会背景的人物。 而且,自己在这里租下了洞府,也不能不给面子。 “柳仙子相邀,实乃俞某之幸,自当遵从。” 柳杏笑靥如花。 夏幽兰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丁兆等人见状,自知在这场聚会中已成了多余之人,便识趣地告辞离去。 庞赫也连忙对着夏幽兰行礼,准备随同丁兆等人一同离开。 但出乎意料的是! 夏幽兰笑道:“庞公子,若是不急,何不留下与我们共叙一番?” 此话一出。 庞赫脸上喜不自胜,他没想到夏幽兰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并主动邀请自己留下。 “多谢二小姐美意,庞某求之不得。” 丁兆脸上已经全是寒意。 因为夏幽兰此次只留下庞赫一人,这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丁兆咬着牙道: “庞师弟,不是刚刚要去西苑?怎么就变卦了。” “这……” 庞赫脸色纠结。 夏幽兰轻笑一声,脸上如花盛开道:“若是庞公子有急事要办,那就算了。” “不忙不忙,庞某的荣幸。” 丁兆恶狠狠瞪了一眼,便告辞离去。 俞客看见庞赫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有丁兆冷漠离去的背影。 庞师兄,你糊涂呀。 这平白就拉了一波仇恨。 谢婉婉见庞赫的样子,脸上有着幸灾乐祸。 这庞赫多半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这位陈师兄似乎真的来历不凡,今日鸿运商会的龙首都知道他的名声。 作为女人他敏锐感觉这位醉江月的二小姐,眼神有意无意看向俞师兄。 四人加上庞赫,一同踏上了通往醉江月的云梯。 俞客在临行前,转身向芈蝶告辞。 芈蝶也是连忙回礼,两人之间的客气与熟络,让一众招待心生羡慕。 待众人离开后,鸿运商会内那些招待的女子们纷纷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这就是我们商会的柳龙首啊,我第一次见,真是美得让人心动。那位身穿紫裙的应该就是醉江月的东家吧,同样也是风华绝代。” “是啊,刚刚那位外门师兄是谁呀,长得实在俊俏了,简直是人中龙凤,难怪老板娘亲自来迎接。” “可不是嘛,而且你们发现没,那位师兄芈蝶姐好像认识呢。” “芈蝶姐,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众莺莺燕燕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 管事见状,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柳龙首,也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吗?” 众人闻言,脖子一缩,顿时一哄而散。 却没人注意道! 芈蝶脸色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落差。 本以为昨日认识的俞师兄,还是自己能接触的外门师兄。 想不到! 今日已经是商会柳龙首,都需要要亲自邀请的的座上宾。 果然,俞师兄这种人来往怎么可能是白丁,都是她不能接触的大人物。 少女心中有着淡淡不为人知的忧愁。 (本章完) 第248章 不欢而散,周亮消息! 俞客等人一路走上鸿运商会六楼。 步入一间幽雅的居室,茶香氤氲,袅袅升起。 室内。 一张以黄沉香木精雕细琢的方桌赫然在目,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套精致茶具,尽显风雅。 主位上是柳杏与夏幽兰并坐。 在桌的一侧,神香轻燃,烟丝缭绕,烟灰细细洒落。 心旷神怡。 柳杏这位鸿运商会龙首煮茶,蓝色烟纱裙斜露香肩,明明是举止端正,神色清冷如霜。 却一派活色生香。 “谢谢柳仙子!” 谢婉婉手捧茶杯,目光落在那鲜红色的茶水之上,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血茶! 此茶功效非凡,能固本培元。 并不是血,而是其三沸之后色泽如同鲜血才有其名。 对修行大有裨益,尤其是对欲开启三重神异【汞血银髓】的第二天梯境界修士而言,乃是梦寐以求的灵茶,且毫无副作用,一两便要上千灵石,外门且有价无市,难求一饮。 柳杏闻言,浅浅一笑,她微微欠身,纤纤玉手递过去,十指如玉琢般细腻修长 “俞公子,请用茶。” “多谢柳仙子。” 俞客并未有丝毫托大,客气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那茶水便如涓涓细流,汇入他体内的丹田,随即被纳入大周天循环之中。 几经流转,仿佛有一场血色的甘霖洒落,滋润着他的每一个窍穴,使之焕发出淡淡光泽。 然而,对于已身具三重神异的俞客而言,这血茶的功效虽好,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罢了。 陈惊秋笑着自己端起茶杯。 夏幽兰瞥见俞客面上的笑意,秀眉微蹙。 她随之端起茶杯,举止优雅地向庞赫递去,轻声说道: “庞公子,请用茶!” 庞赫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茶杯,连声道谢: “多谢二小姐赐茶。” 夏幽兰淡然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令庞赫脸上更是泛起一片红光。 众人围坐一起,闲聊客套。 话题涉及天南地北,无所不包。 其中,陈惊秋与柳杏对话,夏幽兰也不时插话,气氛融洽。 俞客本就见识有限,此时多是倾听。 不过时不时,陈惊秋就会笑问道: “俞师弟,你怎么看!” 俞客只想旁观,内心吐槽,“已下线勿扰。” 柳杏起身给陈惊秋斟茶,赞许道: “陈公子真是见识广博,连东海之事都了如指掌。” 俞客心中不禁感到好奇,无论是柳杏还是夏幽兰,这两位商会东家在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眼中,都算大人物。 从庞赫表情就能看出。 柳杏与夏幽兰对陈惊秋的态度近乎平等相待,这令俞客颇感意外。 他虽无法看透二女的修为,但断定她们必定是第四天梯的强者。 陈惊秋,仅仅是个外门弟子。 因着陈惊秋的缘故,柳杏与夏幽兰对他们三人也显得格外礼遇。 陈惊秋谦逊一笑:“我不过在东海生活多年罢了。” 随即,他转向俞客,“俞师弟,你不是在洛水长大吗?洛水紧邻东海,难道没去过?” 洛水与东海仅半洲之隔,然而俞客童年修行艰苦,几乎足不出户。 “没有去过。” 陈惊秋闻言,笑道:“若俞师弟将来有幸前往东海,不妨多逛逛,领略一番那里的风土人情。” 俞客闻言,打趣道:“那我去了东海报陈师兄的名字,可还管用?” 陈惊秋此时语气一转,不再自谦,笑道: “俞师弟若真有意前往,东海的龙宫也是坐得。” 俞客并未在意,只当是句玩笑话,付诸一笑。 柳杏也是笑道:“俞公子,下次去东海都得让龙女脱靴,龟相研墨,虾兵列队。” 庞赫并非愚钝之人,从鸿运商会对陈惊秋的态度便可窥见一斑,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于是,他也跟着捧场道:“那日后去东海,定要报陈师兄的大名。” 陈惊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庞师弟,我们很熟吗?” 庞赫一时语塞,面露尴尬之色道:“哈哈,陈师兄说笑了。” 谢婉婉见状,心中颇为诧异,陈师兄向来八面玲珑的性子,以他的家世背景,确实不会将一个庞赫放在眼里。 但在此等场合下,他如此不给庞赫面子,却也实属罕见。 难道是因为俞师兄的缘故? 陈惊秋目光转向俞客,认真地道: “我可没有说笑,是吧俞师弟?” 庞赫虽心中对俞客有所不满,但此时也连忙附和道: “我和俞师弟自然是多年的同门好友。” 俞客正悠闲地品着茶,突然被再次问道,他微微一愣。 他心中明白,陈惊秋似乎是在有意帮他出气。 既然如此,他自然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给庞赫找台阶下。 “庞师兄,我们熟吗?” 俞客直接重复了陈惊秋刚刚的话。 庞赫一听,眼神微眯,脸色从尴尬转为阴沉。 俞客不过是一个在外门四年都没有晋升的庸才,无论是修为还是家世都不及他,如今竟敢如此无礼。 然而,面对陈惊秋,庞赫也不敢轻易翻脸。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夏幽兰轻轻放下茶杯,那双秋水般的长眸静静地看向俞客,缓缓开口道: “俞公子,上次在醉江月好像就是和庞公子熟悉吧。” “原来是贵人多忘事!” 庞赫心头一喜,二小姐开口帮自己说话。 俞客未曾料到,醉江月的东家竟与庞赫有了交情,并愿意为他出头。 他暗自思量,是否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二小姐,或许是因为上次在醉江月,她赠予自己贵宾卡后,得知自己只是外门籍籍无名之辈。 但俞客并不在意,毕竟在修行界,实力决定一切。 此刻,他已完成第一世模拟,即将筑基。 有鲲虚鼎相助,他自信未来不弱于人。 心海的那尊古朴的大鼎仿佛通主人心思。 微微震荡,散发出苍茫浩渺的气息。 俞客不愿再结新怨,更无意给陈惊秋添麻烦。 他笑道:“那就向庞师兄道歉了。” 此事便就此揭过。 庞赫也得以保全颜面,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然而! 陈惊秋却放下茶杯,神色转冷,语气冷漠了些: “倒是我多事了,还让俞师弟为此道歉。” 此言一出。 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柳杏也未料到,几句简短的对话竟让气氛骤变,她打着圆场道: “刚刚俞公子,并非是道歉之意,不过是句玩笑话,切勿当真。” 俞客没想到这位刚刚认识的陈师兄眼中的冷意。 当年周亮也是如此,记忆中来刚来神霄宗,第一次参加大周外门弟子的聚会。 也是有人嘲讽俞客出身,周亮听后,在席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谢婉婉也是放下茶杯,前日要是不是俞师兄为了她藏仙地试炼的名额,也不会惹上庞赫,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她可不想俞师兄收到委屈。 王云汐见表哥脸上少有的怒色,笑着将杯中茶水倾倒入茶具托盘,幽红的茶水宛如细流,缓缓淌下。 柳杏见几人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自然不愿拂了自家姐妹的情面。 现在只有她没有表态。 她不由看向夏幽兰,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聪慧的幽兰姐今日怎么了。 这位庞赫她实在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为一个庞赫而得罪陈惊秋,实属不智。 柳杏笑吟吟道:“管事,去换一种茶,此茶不合口味。” “我记得幽兰姐最喜欢,南疆的“月观音”是吧?” 她仍是不想拂了夏幽兰的情面,心中已然决定,即便因此开罪了两人,也只好日后再设法补救。 夏幽兰却未曾料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局面,她原本只是随口一句抱怨,“贵人多忘事”。 席间,谢婉婉与王云汐都主动与她搭话,而俞客却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怎能不让她心生怒气! 夏幽兰径直无事了柳杏抛来的话题。 庞赫心中暗自窃喜。 恰在此时! 雅间的门外有管事小心翼翼在外禀报道: “东家,有贵客造访。” 柳杏不禁微微蹙眉,她在招待贵客之际,通常不会有人前来打扰,除非有非常之事。 “贵客?” “是内门的蓝钰公子。” 蓝钰,神霄宗内门真传弟子,其在内门之中的地位亦是显赫,素有“静水龙君”之称,即便是在真传弟子之中亦是名列前茅。 明年水彰峰的神柱之位,他已然占据了名额。 内门八脉,每一峰皆有十位神柱,皆为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亦有权培养所属势力,调动宗门资源。 神住乃是宗门的中流砥柱,每一脉的山主几乎都是从神柱之位晋升而来。 换言之,此人乃是未来水彰峰之主的角逐者。 对于这等人物,柳杏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她此前并未与蓝钰有过交集,微微疑惑。 管事的声音再度响起: “蓝钰公子已经离去,留下一位真传师弟,专为俞客公子带句话。” 谢婉婉面露奇怪,蓝钰与俞师兄不过一面之缘,怎会特地回来寻他? 柳杏望向俞客,问道:“俞公子,请进来吗?” 俞客微微点头,心中却满是好奇,蓝钰究竟有何事要传话给自己? 不多时。 管事领一位袖口修着金纹的背剑的男修走进,眉眼流露出勃勃锐气。 “哪位是俞师弟?” 俞客应声走出。 背剑男修道:“蓝钰兄托我带句话给师弟,李清水师姐前几日离开宗门时,宗门传讯玉符全部损坏,因此无法发送消息。” “周亮师弟一行安好无恙。” “李师姐上午便已传来消息,托蓝钰兄转告师弟一声,报个平安。” “今日蓝钰兄亲往外门住处寻找师弟,未见踪影,适逢我有事前来,便托付我代为转达。” 俞客一听,竟是周亮无恙的消息,看来周亮他们并未遭遇不测,只是提前离开了宗门而已。 “有劳师兄了。” 背剑的男修微微一笑,道:“师弟客气。” “李师姐还说,希望俞师弟在外门考核一切顺利。” “蓝钰兄,还让我把这块令牌给俞师弟,有时候事随时来水彰峰做客。” “告辞了!” 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管事随即退出雅室,轻轻地关上了雅间的门。 俞客拿在手中一块写着蓝钰二字的玉牌,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加上李清水给的,已经有两块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着周亮的安全,如今终于有了好消息。 这位李清水师姐确实很负责,有她在,周亮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柳杏有些惊讶地看着俞客,问道:“俞公子,莫非还认识李清水?” 这次,就连谢婉婉也是一脸震惊。 “真的是李清水李师姐吗?” 李清水在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之中名声极隆,也是谢婉婉进宗一直以来的榜样。 谢婉婉略带埋怨地说道:“俞师兄,既然认识李师姐,竟然不告诉我。” “侥幸认识!” 俞客有些尴尬,其实他和这位李师姐也仅有一面之缘,不好说出口。 庞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俞客手中的令牌上,内心充满了嫉妒与不甘还有难以置信。 他知道俞客不过与蓝钰师兄有过一面之缘,竟能获赠如此珍贵的令牌,能够自由进出内门的水彰峰。 要知道,外门弟子是不能随意进入内门。 庞赫要是有了此令牌后,外门之中他何须去看一个区区内门弟子丁兆的脸面。 在柳杏眼中却大不相同。 这位俞客不仅和陈惊秋关系莫逆,还交好李清水和蓝钰。 李清水和蓝钰一样都是真传,不同的是李清水的名子已经被刻在宗门的金册上。 宗门金册共九页,上面记录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宗门核心之人,同时也是一件重宝,只需要留下真名便可增寿八百载。 而且,在修行界的古卷记载。 “重瞳子,应劫而生,当世无敌者。” 所以李清水也称重瞳子,是真正的神霄宗天骄。 作为在外门经营多年的消息的柳杏深知,李清水几乎已经是内定玉清峰下一任山主。 俞客能够与李清水等人交好,必然有着过人之处。 夏幽兰见此,心中有些确定上次貔貅破碎,真的和俞客有关。 俞客四人已经告辞离去。 不欢而散。 庞赫还想留下,见二小姐脸色冷漠,只好无奈告辞。 柳杏在一旁不由问道: “幽兰姐,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如此昏头。” (本章完) 第249章 准备妥当,模拟开始! 过了一会。 雅室的门外传来了敲击之声,紧接着,管事的声音轻声响起。 “东家,俞公子婉拒了我们精心挑选送出的洞府。” “至于为陈公子一行人准备的今日全免花销的礼遇,同样遭到了陈公子的礼貌回绝。” 屋内,柳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柳杏轻叹一声,她本已备好俞客所选的洞府,却未料遭到了拒绝。 “幽兰姐,你是如何想的?” 俞客此人虽仅为外门弟子,但若此次筑基顺利,且在即将来临的外门考核中大放异彩,加之有陈惊秋、李清水、蓝钰等一众俊杰作为助力。 其未来在必将成为神霄宗举足轻重的人物。 夏幽兰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桌上的茶水之上,刚刚俞客所坐的位置,恍若所思。 为何自己会对俞客如此在意? 今日的心境竟如此起伏不定。 或许是因太久以来,无人能轻易地忽视自己的存在。 加之玉貔貅的意外破碎,俞客本身只是一个外面普通弟子。 让她心态失衡。 柳杏轻启朱唇,继续说道:“今日亲眼得见陈惊秋,果真是风采非凡,与传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倘若他踏入外门考核,恐怕内门八脉都要竞相争抢了。” “只是这次,怕是难以交好这位陈家第一风雨。” 她的言语之中有着一丝遗憾。 夏幽兰闻言,不由自主地拉起柳杏的手,眼中满是歉疚:“此番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糊涂了,白白让妹妹错失了这等良机,真是心中有愧。” “姐姐,说笑了,外门也不只有陈惊秋一人。” “外门之中还有几位天骄,与我鸿运商会交好,我可以引荐给姐姐认识。” 夏幽兰有些好奇,想不到这位鸿运商会的龙首,似乎早就有押注之人。 “有何人?能比的上陈惊秋。” 柳杏神色之中有些感叹:“此次云霄仙子开山收徒,三洲乃至更远的地方,都有天骄俊杰慕名而来。” “比陈惊秋可能有所不如,不过也是这次外门考核的最为风头正劲之人。” “常瀛神朝的三皇子常化及,三日之前才刚刚拜入神霄宗外门。此人出生时,一城火云缭绕,三日不散,在筑基之前就已经掌握两种火系道术。” “大周神朝的蔡英招,出生就有真凤翎羽相伴,更有真灵浴火重生为其护道。” “招摇山的彭传,三岁便有龙首为其讲道……” 柳杏又提及几人。 然而! 夏幽兰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思绪飘向了别处,突然想到了在外门时查询过的俞客的早年经历。 平平无奇! 在洛水俞家旁系出生,六岁踏入修行,未有出彩之事。 入宗门内四年,每日勤勉修行,在一众外门弟子之中,却并不显山露水。 ~ ~ “俞师兄,其实接纳这洞府亦无不可。” “即便暂无居住之需,亦可代为租赁,收益尽数归于俞师兄。” 芈蝶在一旁暗自惋惜,须知一间洞府的价值,堪比天价。 柳仙子如此轻易相赠,实在慷慨 俞客轻轻摇头,心中暗自思量。 无功而受如此厚礼,都是人情。 世间万物,免费之物往往最为昂贵。 与其背负这份人情,他倒宁愿欠那小富婆五万灵石,来得痛快。 主要是他也用不上洞府,在外院之中就有宅子,他只是在此筑基罢了。 谢婉婉亦是同意,深知人情债最难偿还。 王云汐则目光闪烁,认为此乃柳杏拉拢表哥之计。 陈惊秋一番细探洞府之后,微微颔首,言道: “俞师弟,此地筑基无虑,与外界时差仅半刻而已,天道法则完整。” “且洞府内藏有一条中品灵脉,池塘之下更设有一处聚灵之阵,足够筑基所需。” 俞客闻言,亦是仔细打量起这洞府来。 洞府约有十里方圆。 中间矗立着一栋四层古色古香之小阁楼,四角皆悬有风铃,微风拂过,便“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阁楼之下,一方水潭静谧如镜,灵鱼在其间游弋,荡起层层涟漪。 潭边,青苔覆盖之假山与绿柳相映成趣,随风轻摆,更显生机盎然。 此地气候宜人,不觉燥热,只感到清爽。 “多谢陈师兄费心。”俞客感激道。 陈惊秋关切地问:“俞师弟,你筑基所需之物可曾备齐?” 俞客有丝毫马虎,所需灵宝与灵药皆已在商户中购得,共计花费三万灵石。 陈惊秋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物,道:“此乃八景宫灯,悬于洞府之中,可镇压气运,汇聚灵气,借用给俞师弟。” 言罢。 一盏杏黄色灯笼显现于陈惊秋手中,其上四面皆雕有八卦图案。 王云汐见状,脸色微变,心中暗自惊讶,表哥竟将此等灵宝赠予俞客,这可是陈家老祖在表哥成年之际所赐下,用以防身之物啊。 俞客面露犹豫之色,但终是接过,拱手道: “多谢陈师兄。” 陈惊秋见状,知今日时辰已晚,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芈蝶亦是道别: “俞师兄,若有需要,随时可通过传讯玉符联系我。” “洞府楼顶设有大钟,若遇急事,只需以灵力敲响,外面的镇守长老便会闻声而来,打开洞府。” 俞客道谢后,芈蝶有些不舍的离去。 此刻,洞府之内,唯余谢婉婉与俞客二人。 俞客忽而想起,明日便是谢婉婉和蓝钰一行,踏入藏仙地试炼之日。 谢婉婉轻声道:“愿俞师兄筑基一帆风顺,功成圆满。” “那么祝谢师妹,此次藏仙地之行,定能满载而归。” 俞客心中仍存疑惑,不解谢婉婉为何甘愿涉险,毅然决然地踏入那危机四伏的藏仙地。 “俞师兄,再见!” 谢婉婉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俞客送走谢婉婉后,关闭洞府通道,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三楼静室的床底,他亦不放过,一一翻开查看。 各扇门后,亦是探寻无遗。 甚至,他还与小池塘中的鱼儿呆呆地对视了一番,连小阁楼外的草地都未曾忽略。 筑基之地,丝毫不能轻视。 此刻,他的修为尚浅,天神穴的神识外放距离有限,无法直接祭出神识进行扫描。 直至将十里方圆的洞府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三楼。 三楼,乃是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他自储物袋中取出陈惊秋刚刚赠予的“八景宫灯”。 此灯神异非凡,绝非寻常灵器可比。在取出它的瞬间,俞客便感觉周围的空间都仿佛稳固了许多,果真有镇压气运、汇聚灵气之效。????不过。 俞客并未打算立即使用这八景宫灯,毕竟他与陈惊秋相识不过数日,交情尚浅, 尽管对方已多次相助,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深谙于心。 正当他准备将宫灯收入储物袋时,心海之中的鲲虚鼎忽然一震,一道玄幻之气包裹住了八景宫灯。 原本明亮耀眼的宫灯,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开始缓缓黯淡,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鲲虚鼎再度敲响。 “噹—” 缓缓旋转于俞客的心海之中,释放出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一尊虚幻的四足双耳大鼎缓缓飞出,悬浮于洞府的最顶端。 俞客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丝惊讶,这是他首次见到鲲虚鼎如此显露在外。 大鼎如同一位威严的君王,巡视着四方。 最终! 整个洞府都被大鼎上弥漫的气息所笼罩。 鲲虚鼎这才缓缓心满意足,返回俞客的心海之中。 ~ ~ 陈惊秋与王云汐正走出鸿运商会,刚刚登上雷泽白虎所驾的车驾。 此时! 陈惊秋突然神色古怪,微微一愣,仿佛有所感应。 王云汐见状,好奇地问道: “表哥,怎么了?” 今日的表哥就连那珍贵的‘八景宫灯’都轻易借了出去,此等可是蕴含十八道禁制的重宝啊,具有‘躲灾’、‘避劫’、‘守宅’的神异功效。 只需携带此宝,一身气运和修为便能隐匿如凡人,就连跨入第五天梯的修士都难以窥破。 就这般轻易地借了出去,还是主动相赠。 “表哥,筑基之时能不能也将八景宫灯借我一用?” 陈惊秋低头沉思后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俞师弟自己就有重宝在身。” 王云汐闻言,有些不悦。 “表哥,你又没认真听我说话!” 陈惊秋笑着摇了摇头道:“表妹,人要有远见。这位俞师弟筑基之后,恐怕会一飞冲天,成就非凡。” 王云汐眨了眨眼,笑道: “我明白了,表哥你是看好俞师兄的未来潜力,才对他如此看重。” 陈惊秋却再次摇了摇头。 “就算是俞师弟没有这份潜力,我也会如此对待。” “为何?” “不为何。” 王云汐看着表哥若无其事走入车辇之中,气的有些想跺脚。 到底,谁是你的表妹。 ~ ~ 天色已晚。 洞府之中的时辰比外界慢了一刻钟。 三楼的小阁楼内。 俞客缓缓睁开眼。 洞府的自成的天地,内竟然也能看见月亮,倒是和外面没有区别。 他突然想到鲲虚鼎之中,也有自有日月山河,天地运转。 莫非也是一座洞府? 四轮月亮在天空之中行到中天。 俞客心海泥丸宫的大鼎颤动,发出低沉神秘的轰鸣。 子时已至! 大鼎震颤。 “噹——” 一道道濛濛清光和氤氲着混沌气流激荡,上面的文字出现。 【是否开始模拟?】 俞客将心神沉淀在大鼎之上。 同意! 模拟开始。 【今年你已经十岁。】 【谢府今年却是不好过,尤其是谢家几位主母,还有谢家的老太君,都是神色忧虑。】 【府中上下,无论是仆从还是侍女,都行走得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嬉笑打闹。】 【这一切的源头,皆因谢家的大老爷,也就是你的父亲谢灵,在边境与大隋的交战中大败。】 【消息传回京城,左丞相苏景震怒,剥夺了谢灵定远侯的爵位。】 【并没有临阵换帅,让其戴罪立功。】 【苏景更是御使阳神之身,远游数万里到虎门亲自督战。】 【同年夏季,大隋启用八门金锁阵在虎门再次大破大齐,斩杀三万人,火烧高望坡。】 【大隋还联合了泽湖的龙宫,两路夹击,共攻下了大齐的三十座城池。】 【在这场战争中,大隋的郭逊更是大放异彩,他不仅重创了你的父亲谢灵,自己更是突破的“璇丹境”武神之境,风头无两。】 【当年的书院大先生,此时的大隋国师,携四十万大军神兵天降,在定军山大破谢灵的黑鸦军,斩灭苏景阳神。】 【大先生更是亲自写信给大庆的丞相苏景。】 【“谢家柱石,残垣断壁;苏景之策,亦不过尔尔。”】 【苏景见此信,气愤至极,怒而一挥衣袖,皇宫太和殿西侧大墙轰然倒塌。】 【时至年末,大齐军队退守朱崖郡以作休整,无奈割让一州之地。】 【战败之讯犹如漫天飞雪,迅速传遍大齐的每一个角落。】 【京都汴京,民情汹涌,连绵不绝的请战书如潮水般涌向书院与朝廷。】 【大齐,这个历经千载、自视为天地正统的中原大国,曾继承战国、四国、燕、唐之辉煌。】 【万国来朝,邦夷景仰。】 【然而,如今竟被一个曾被中原视为蛮夷的大隋打得节节败退,甚至丢失了一州之地。】 【此乃奇耻大辱!】 【汴京街头,众多学子愤然游行,誓要一雪前耻。】 【书院之内,先生们授课之余,纷纷剖析此战战败之因。】 【错在谢灵!】 【他贪功冒进,于汜水关夜袭大隋时中了埋伏,被困于《八门金锁阵》中,致使汜水关失守。】 【原本可攻可守的地利优势,瞬间化为被动的劣势。】 【战局瞬息万变,高望坡一役,烈火熊熊之后,军队溃散如潮,谢灵险些被擒,更痛失重要城池,最终只能无奈退守。】 【错在谢灵,传遍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恶名。】 【谢灵再度被贬,声名扫地,甚至连累谢家。】 【谢家一众仆人出门采买,都是受人指点。】 【原本修行天骄,战功赫赫的定远侯,成了百姓口中的“谢残垣”。】 【又是一年,你眼睛已然全好。】 (本章完) 第250章 两年春秋,谢原的赌约 【同年底,大隋与大齐重启和谈,重新划定了两国边境。】 【大齐百姓对此纷纷表示不满,九大姓有四姓主战。】 【大齐天子颁布罪己诏,却仍难以平息动荡的时局。】 【次年春回大地之际,书院的三先生携夫子亲笔信函归来,信中言明:“不宜轻起战端。”】 【于是,朝野,江湖,民间百姓才逐渐安定下来。】 【三月之时,两国正式缔结盟约。】 【大军班师回朝,谢灵被朝廷派驻至西疆边陲,不能回京。】 【同月,剑南道突发妖魔之乱,以青牛、山蟒、鲤鱼三妖魔为首,自封平天大圣、蛟魔王、通天菩萨,率领万余妖魔,呼啸一方。】 【次月,陇右道发生数次起义暴乱,十五日后被整压。】 【今年,你已经十一岁,这一年虽未踏入学堂半步,但那儒家四书五经、治学经典之精髓,你已熟稔于心。】 【董绍前前后后来了六次,你每一次都是以礼待之,脸上从没有半分不耐。】 【伱练习董绍留下的字帖,已经一年有余。】 【然而,董绍始终未曾授你学问,仅是书本上的文字供你自学,偶有疑惑求解,他也仅是寥寥数语作答。】 【谢府的日子虽有变化,可是对于你们主仆二人并没有影响。】 【谢家,这座历经数代风雨的巍峨府邸,即便名声受损,根深叶茂,未曾动摇其根本。】 【相比之下,大院之中,袁夫人最为着急,她的大儿子,乃是爵位继承人。她正因谢灵被剥夺定远侯之爵而忧心忡忡。】 【谢府的二院就颇为风平浪静,甚至二院的主母最近穿衣的颜色都颇为艳丽。】 【谢老太君求到自己的小儿子谢鸿,想他为其谢灵求情。】 【然而,谢鸿却以他早已远离书院与朝堂,不得干预国事为由,婉言谢绝了老太君的请求。】 【甚至,大院的袁夫人亦亲临清凉寺进香,声泪俱下地恳求谢鸿出手相助,想其出山为谢灵在苏相面前求情。】 【然而,谢鸿依旧坚决拒绝。】 【自此之后,谢府大院与二院之间,悄然生出了嫌隙。】 【不过,对于你这个私生子而言,却并未产生任何波澜。】 【转眼间,已至秋日,汴京的气候虽算不上酷热难耐,却也带着几分凉意。】 【平日里倒还尚可,但每逢刮风下雨,气温便骤降,需及时添衣保暖。】 【若逢晴空万里,则需身着薄衫。】 【今日,阳光虽有,风却颇大。】 【你正于小院内专注练字。】 【忽闻小院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原少爷,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裘裤,您竟忘了穿。”】 【一个妇人的声音自后方响起,能不用“卧云公子”而直呼“原少爷”,此人自然是诸葛夫人的贴身丫鬟,亦是谢原的乳母张妈。】 【“哎呀,我知道了,哪有少侠闯荡江湖还穿这个的。”】 【“张妈,您可别让我在观弟面前失了颜面。”】 【谢原打发走张妈后,方才准备步入小院之内。】 【谢原望着自家表姐张云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丧气,丢脸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他尴尬地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走进小院,进门便高声喊道:“梧桐,快给卧云公子泡茶来。”】 【这一年来,谢原几乎每月都要来上四五次,与你和梧桐早已熟络。】 【起初,他对你院中的茶水并不习惯,但见你每次都是以这样的茶水为习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在试了喝上一次之后,茶水味道酸苦,但这种独特的口感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因此也颇觉新奇。】 【你见状,笑着对他说:“苦尽甘来,江湖中的大侠们不都是粗茶淡饭吗?哪里能每日都煮茶为乐呢?”】 【谢原一听这话,大为欢喜,从此每次来谢观的小院都必定要泡上一壶这样的茶水。】 【今日,梧桐却不在院中。】 【张云芝看着表弟那“随性洒脱”的样子,颇为无奈,她又望着这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小院。】 【今年夏季,他又再次来到谢府居住。】 【此已是她第四次来谢观小院,皆是欲避谢府内诸位夫人与小姐之聒噪,她们所谈无非汴京九大姓中某位公子之风采,或书院中学子受师长青睐、诗篇广受追捧,如何,如何。】 【张玉芝受不住其烦,便随表弟同行,图个清净。】 【她脸上有藏不住的忧愁,其父之事愈发棘手,其母因此日夜忧虑,愁容满面。】 【自大隋和大齐一战后,泽湖局势风云变幻。昔日父亲力主灭妖魔,以安大齐,对泽湖都是以雷霆手段,却致泽湖妖魔势力“龙宫”倒戈相向,投于大隋麾下。】 【此役之后,父亲更遭朝中责难,已三载未归京师。】 【大齐今年便对泽湖妖魔采用绥靖之策,父亲更是心灰意冷。】 【他屡上奏章朝堂:“妖魔之患,甚于大隋。大隋犹同类,妖魔乃异族。若任其猖獗,必遗祸子孙。”】 【然朝廷置若罔闻,未予理睬。】 【张玉芝轻叹一声,步入小院。】 【此间虽来了四次,却与那谢家失宠私生子,素无交集,只是把此地当为避闲之地。】 【跟着谢原身后有,当时为谢观读书的秀才何孝,他得知张玉芝前来,喜不自胜,急忙跟着随行。】 【张源来则是自发前来,他这一年多次前来谢观的小院。】 【加之谢原身边常伴之声伎,共十数人队伍蔚为壮观。】 【谢观与谢原交好之事,早已在大院中传开。】 【也是在这一年里,谢观的名字开始在府中悄然传开,带着几分不俗的味道。】 【是一位知礼,有孝心,苦读书对的谢家子弟。】 【今年元宵,谢老太君还派丫鬟多给了你们小院一碗汤圆。】 【因着这番变故,负责月钱与各院采买的吴管事,竟也几次三番,亲力亲为,踏进了你们的小院。】 【今年的秋衣,更是早早地便送了过来。】 【每当那位留着八字须,面容精瘦的吴管事踏入小院,梧桐总没有好脸色,从不肯为他泡上一壶热茶。在她的心里,还记恨着当年主母去世时,那迟迟未至的秋衣和短缺的抓药月钱。】 【你却每次都颇为热络,与其相谈甚欢。】 【此时!】????【你看着谢原一行人笑道:“梧桐今日不在。”】 【谢猴儿颇为懂事,连忙在小院忙活起来沏茶。】 【谢原看着你在院中的大石桌上,摆着纸墨笔砚,挥毫泼墨。】 【在纸张边上还有一盘花生米和青菜。】 【“观弟,你这个日子过得倒是滋润,每日不是读书就是练字。”】 【这一年多来,谢原除了下棋之外,曾多次与你比试背书,却每次都败得落花流水。】 【无论是什么书,多么生僻的典籍,你只要看过一遍,便能熟记于心。】 【谢原几次被你打击得哑口无言,从开始怒火中烧到了习以为常。】 【他为了赢你,提前把一本书背熟后,在与你比拼,发现你只是看一遍,便可倒背如流,甚至字数页目都是记得一清二楚。】 【谢原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道:“是因为瞎眼之后,心境愈发宁静,仿佛开了智一般。”】 【张源来在一旁闻言,不禁笑道:“观少爷,这怕是仙人抚其顶,令其顿悟了吧。”】 【谢原听后,心中竟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回到自己院中,甚至想用烟熏瞎双眼,以期也能开启这份宿慧。】 【以谢原的性子说做就做,幸好诸葛夫人及时发现,抱住爱子痛哭,最终才阻止了谢原。】 【经过这次风波,谢原更加勤勉读书,常常挑灯夜战,直至天明。】 【努力之后便知其中困难,也让他在之后的多次比试中,逐渐对你心生佩服,输得心服口服。】 【一来二去,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熟悉起来。】 【这一年里,谢原苦读诗书,原本觉得读书是俗事的心态悄然改变。】 【不知不觉间,他身上多了一份儒生的气质,那份原本的阔绰子弟与不羁悄然消失。】 【腹有诗书气自华!】 【年中时,谢老太君病了,谢鸿从清凉寺归来看望母亲,瞧见谢原,不禁赞了一句:】 【“原哥儿,一年不见,倒是有了书院先生的模样。”】 【谢原听后脸上一片臊红。】 【诸葛夫人却是开心不已,谢鸿这种大儒少有夸人,如此之话简直夸在她心尖。】 【也因为谢鸿这一句话,十来年谢原阔绰弟子的风评就逆转了。】 【为谢原读书之事,诸葛夫人更是亲自登门,给谢观留下了礼物。】 【不过之后,有人问谢观之事,谢原就把一句挂在嘴边:“观弟,是被仙人点了脑壳,才会有如才能。”】 【张玉芝因为表弟谢原的关系,对谢观的事情多有关注,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她认为过目不忘,甚至是过耳不忘,自己的父亲小时候被誉为神童,就能做到这一点,并且自己也遗传了父亲的天赋,很多诗词只是朗读一遍便能默写下来。】 【不足为奇!】 【但至于谢原所说的,一日看尽六国史便能通读背诵,这可是八九万字的典籍,即便是看戏剧画本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看完。】 【因此,张玉芝对此表示怀疑。】 【谢原的性子他是了解,爱护脸面,若是输给平庸之人自然是脸上无光,多半十有八九夸大其词。】 【张玉芝自有侍女备好马凳,她每次到来,总先与谢观打过招呼,随后便手执最新一期的《汴京风物志》,在一旁静读,不打扰他们二人,只图一份清净。】 【小院中,梧桐树金黄满枝,阳光和煦,无需寻觅阴凉之地。】 【张玉芝坐下后,望向谢观,微微颔首。】 【自谢观摘下眼布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生的也俊俏,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均不输于那些大姓子弟。】 【这或许正是她对这个少年难以生厌的缘由,跟随表弟多次前来的原因。】 【你倒是心中诧异,谢原昨日已来访,今日怎又至。】 【谢原神秘一笑:“观弟,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轻笑回应:“六哥,你又想输什么给我?”】 【谢原摸了摸头,神色略显尴尬。】 【近来他与你赌约频频,却总是输多赢少,几乎未尝胜绩。】 【“若观弟你赢了,日后但有吩咐,只要不违江湖道义,我必唯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原知你对古玩风物、俏书童美婢皆无兴趣,便想出了这样一个赌注。】 【此言一出,连在一旁静心阅读的张玉芝也不禁微微抬头,投来好奇的目光。】 【谢观身后的清客和一众声伎脸色一变,这个赌注可是太大了,知晓谢原的脾气,无人敢来劝阻,】 【你并未立即应允,而是反问道:“若是我输了,又当如何?”】 【谢原笑道:“那观弟就需代我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微微蹙眉,瞧谢原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未立即回绝。】 【“比什么?”】 【谢原摇头晃脑,故作神秘道:“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观弟可知否?”】 【你摇了摇头,久居这幽静小院,无依无靠,外界的风吹草动又怎么会传入你的耳中。】 【“也是,此事朝中知晓者寥寥无几,观弟不知亦在情理之中。我也是从舅舅那里才得知一二。”】 【谢原继续说道,“此事关乎剑南道、泽湖,还有父亲回朝之事!”】 【“泽湖!”】 【张玉芝听到这二字,谢原的舅舅也是一州节度使,她不动声色把书卷在手中,放在膝盖上。】 【谢原也不卖关子:“剑南道的妖魔种首领平天大圣给朝中写信,他们会假意投靠龙宫,大齐之后派下大军,然后与大齐里应外合,重创龙宫。”】 【“但是,大齐的内应有消息传来,剑南道的妖魔种和泽湖的龙宫秘密接头。剑南道的妖魔要仿效龙宫在剑南道划地自理,请龙宫之主代为转告大隋,他们计划偷袭大齐的大军,作为投名状。”】 【谢原停顿了一下,看着谢观问道:“观弟,你觉得哪个消息是真呢?”】 老写错。 谢原的表姐,张玉芝。 谢原的母亲,诸葛夫人。 (本章完) 第251章 出兵朱崖郡,字如龙舞! 【张玉芝轻轻摩挲着手中书卷,眉宇间泛起一抹深思,仿佛将自己化作了两国对弈的棋手。】 【这剑南道的妖魔种,究竟是真心欲投龙宫麾下,还是虚与委蛇,假意逢迎?】 【还是龙宫故意放出风声试探?又或是确有此事,只是其中曲折,难以窥探?】 【大齐朝廷对此又会作何反应?是雷霆万钧,一举荡平,还是静观其变,暗中筹谋。】 【张玉芝心中,一时难以决断。】 【若贸然出兵,万一落入那妖魔与龙宫联手设下的陷阱,岂不功亏一篑?她忧虑重重,不自觉抬头看向院中的一树金黄梧桐树。】 【可若大齐按兵不动,剑南道一旦彻底倒向龙宫,那龙宫背后的大隋,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加对大齐虎视眈眈!】 【剑南道,这大齐西北的咽喉之地,距汴京不过两洲之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关乎大齐安危,不容有失】 【这剑南道的妖魔,倒是好手段,布下一局阳谋,无论大齐出兵与否,他们都能找到立足之地。】 【张玉芝自诩聪慧过人,此刻却也陷入了两难之境,眉头紧锁。】 【谢原身后的几名清客都是沉思,张源来更是神色凝重,刚刚大隋已经胜了大齐一次,若是再胜,恐怕朝中更加动荡。】 【何孝心中却在寻思,改以什么观点,发言一番,引起张玉芝的注意。】 【一众声伎没心没肺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大齐朝廷还是边境的马蹄声都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心思都在这座谢府之中。】 【谢原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观弟,你我今日便来赌上一赌,这剑南道的妖魔种,最终会走向何方?或者说大齐该如何应对。”】 【他目光炯炯,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若观弟所料无误,我谢原自当心服口服,日后便以观弟马首是瞻,你让我下马,我绝不敢骑驴。”】 【言罢!】 【他又话锋一转:“若观弟此番失算,只需帮我办一件事即可,如何?”】 【张玉芝微微抬头看向俞客,不知少年如何抉择,她似乎已经想到谢原想让其帮忙的一件事。】 【面对此事,你决定……】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迎来好的变化。) 2.不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迎来不好变化。) 3.直接帮助谢原,不谈赌约。(提示:有可能带来不好的变化。) 4.亲自参与。(0/3) 大鼎上字幕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四个选项。 首先排除“亲自参与”。 选择2.不同意此事,提示有不好的变化,直接排除。 选择3直接帮助谢原,也是会有可能惹来不好的变化。 看来此事,对于“谢观”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排除掉!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项“同意此事”。 若是赢了,以谢原的性子,恐怕真的会当真,以“谢观”马首是瞻。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迎来好的变化。) 模拟继续。 【伱笑了笑道:“六哥,既然都开口了,怎么能拒绝。”】 【谢原大喜道,“好。”】 【他神情有些羞愧和狡黠道:“其实所帮此事,我可以给观弟透露一二,实在是被娘亲逼得没有办法。”】 【张玉芝闻言,不禁噗呲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动人,一旁的何孝都看得目不转睛。】 【“谢原,你不会是想让观少爷替你相亲吧。”】 【谢原被张玉芝一语点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道:“都是母亲逼得急,非要我和李家的六姑娘见面,我可是打死也不敢啊。”】 【“要是她瞧上了我怎么办?为了我寻死觅活又怎么办?我卧云公子可是立志要浪迹江湖的,怎么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让人笑话呢?”谢原摇头晃脑说完。】 【张玉芝更是笑的不行,第一次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谢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张玉芝是自己表姐,和自己一块长大,自小被她取笑,换个人他已经翻脸了。】 【“观弟,现在可不能反悔!”】 【你慨然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哈哈,我就知道,观弟你重情重义。”】 【你只是淡然一笑,道:“胜负未定,我可不一定会输呢。”】 【谢原听后,呵呵一笑,继而问道:“那么观弟,你以为这剑南道三妖作乱,究竟有何用意?大齐朝廷又将如何应对?”】 【他之所以如此胸有成竹,原因有二。其一,谢观虽聪慧过人,却不通晓朝堂之事,亦不懂军务,对于剑南道与龙宫的消息,可谓是一无所知,犹如“聋子”一般。】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其二,此事错综复杂,变化多端。他从舅舅那里得知消息,便知晓朝中一班军务大臣亦是犹豫不决,唯有待内阁小朝会后方能定夺。】 【谢原心中暗喜,自以为胜券在握。】 【面对此事,你微微沉思你决定……】 1.大齐出兵龙宫。(提示:局势有可能走向越来越不利的局面,或是有可能走向灭亡。) 2.大齐拒绝出兵。(提示:局势有可能走向不利局面。) 3.大齐出兵剑南道。(提示:局势有可能走向越来越不利的局面,或是有可能走向灭亡。) 4.大齐出兵大隋。(提示:局势有可能走向不利局面。) 5.大齐出兵两路出兵剑南道和龙宫。(提示:局势有可能走向不利局面,还有可能溃败。) 6.大齐出兵朱雅郡,剑南道的百姓全部迁出移居在陇右道。(提示:局势可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7.亲自参与。(0/3) 大鼎上的文字慢慢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一次出现的七个选项。 一个个分析,尤其是从提示来看这次大齐的选择似乎影响久远。 选项1.大齐出兵龙宫,提示“不利”甚至是“灭亡”。 俞客有些惊讶,就算这次大齐兵败,也不可能出现“灭亡”这种情况。 不说,有人间真无敌的夫子,天下第一的书院还在。 夫子在,大齐在! 怎么会出现如此情况? 还有大齐立国千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中原第一的强国,一次兵败就能摧毁如此庞然大物吗? 俞客这么看都解释不通,可是鲲虚鼎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其中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不过,这个选项肯定是直接排除的。 再看第二个选项。 2.大齐拒绝出兵,提示局势走向不利。 这个俞客可以理解,什么都不做,大隋坐收渔翁之利。 直接排除。 再看后面几个选项,选项3提示和1一样,提示有着最坏的“灭亡”二字。????看来出兵在“剑南道”和“龙宫”都是最错误的选项。 那么选项5同理,两路都出兵,只有一种结果溃败。 4出兵大隋选项避开这个问题,提示局势不利。 排除掉! 俞客从头看到尾,最后只剩下两个选项。 亲自参与排除。 其实就一个选项。 选项6,提示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俞客也不纠结,直接选择。 6.大齐出兵朱雅郡,剑南道的百姓全部迁出移居在陇右道。(提示:局势可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模拟继续。 【你取出纸张,默不作声,用笔缓缓勾勒其上。】 【谢原好奇地凑过来,只见你纸上仅书“大齐”、“大隋”几字,随后又挥洒墨汁,绘就一幅山水地形图。】 【何孝见状,心中已有了计较,觉得此时应抢占先机,先声夺人。】 【他瞥了一眼张玉芝,连忙开口道:“卧云公子,在下有些浅见。”】 【“也算是为观少爷,抛砖引玉了!”】 【谢原微微蹙眉,道:“老何,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正和观弟赌着呢……”】 【你依旧在纸上描绘,无所谓道:“无妨,也听听何先生的高论。”】 【谢原见你态度豁达,便也不再阻拦。】 【何孝轻咳一声,缓缓而言:“在下觉得,这剑南道的妖魔定是心怀不轨。既然真伪难辨,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阴阳逆转,动则为阳,静则为阴。不如以静制动,待其后手出击,此法最为稳妥。”】 【张玉芝闻言,微微颔首,心中对何孝的见解颇为赞同。】 【何孝见张玉芝留意自己的话语,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不禁问道:“玉芝小姐,对此有何看法?”】 【谢原亦笑吟吟地附和道:“四表姐,不妨谈谈你的意见。”】 【他深知这位四表姐对泽湖龙宫之事颇为上心,且对大齐朝中的局势了如指掌。】 【张玉芝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谢原自讨没趣,这位表姐是个什么心思都藏在心底的主。】 【要懂女人心,大海捞针!】 【谢原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纸张之上,所绘之图令他眼神骤然一亮,语气中充满了惊讶:“观弟,你何时竟习得这等绘画技艺?”】 【只见,在白纸上一副简略的天下州府图出现,用黑墨所绘,有连绵的大山河流,还有一座座关隘,城池。】 【位置不是很细致,可是不知为什么,其中似乎有一种韵味锁在画中。】 【活色生香!】 【初看山峦平平无奇,再看重峦叠嶂铺垫开来,尤其是山脉汇合处,似乎一股气从白纸中冒出。】 【张源来早已经走近,他凝视着这幅画,显得极为吃惊。】 【他在众多画艺大家的珍品中都未曾见过如此生动传神的画作,而这竟出自一个少年之手,且看似随手而成。】 【谢猴儿也忍不住赞叹道:“观少爷,您这画可真是画得太好了!”】 【张玉芝原本坐在马凳上未曾移动,对于谢原身后的清客和一众声伎的围拢并不在意。】 【然而,当她看到谢原脸上那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时,心中不禁有些意外。她知道谢原身为阔绰子弟,对于古玩玉石、字画等物都见识颇多,很少有能够让他感到惊讶的时候。】 【她也是坐的够久,也是要起来舒张一下筋骨。】 【于是,张玉芝缓缓起身,众人见状自然让开道路。】 【你轻轻落下最后一笔,标注了几个关键地名,随后缓缓放下笔杆。】 【“这是……”】 【张玉芝凝视着白纸上那幅简约而不失神韵的地图,从大齐的东方一直延伸至大隋的西方。】 【大齐的十三道,以及那遥远的西北剑南道、神秘的泽湖龙宫,皆跃然纸上。】 【她曾在父亲的书房中见过详尽无遗的天下州府图,相比之下,这幅画或许略显简略。】 【然而!】 【这幅画却“形神兼备,用笔骨法”。】 【品鉴一幅画作,首要之务便是观其气韵。气韵,乃指作品内在的神韵与精神气质,需达到生动活泼、鲜明突出的效果,也就是“形神兼备”,唯有神似,方能气韵生动。】 【而此类地图,其核心在于“经营位置”。】 【经营位置,即构图之法,关乎如何巧妙地布置画面空间。】 【在布势时,需讲究阴阳向背、纵横起伏、开合镇结、回抱句托、过接映带,还需妥善处理宾主、呼应、虚实、繁简、疏密、藏露、参差等诸多关系。】 【这幅地图虽简约,却有和谐生动。】 【张玉芝妙眸为之一怔,又扫到标注在其上的文字。】 【剑南道,大齐,龙宫,朱崖郡……】 【笔走龙蛇,字体是行楷,端正之中不失飘洒。】 【一字一字仔细去看,形如虎卧,起如龙舞。】 【张玉芝出身于诗书传家的诸葛家,父亲更是书法大家,自幼练字不辍。】 【她甚至曾有幸观赏过书院二先生的书法,但眼前的这些字却给她带来了全新的感受。她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好雄浑,好美的字。”】 【谢原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张玉芝说道:“四表姐,我早就给你说过,观弟的字乃是一绝。”】 【你并未在意他们的赞叹,而是指着纸张上的一处——朱崖郡。】 【“大齐出兵朱崖郡,不必过于纠结剑南道的妖魔种究竟为何用意。同时,应将剑南道的百姓迁往陇右道。”】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沉默。】 【张玉芝的视线落在靠近泽湖的朱崖郡上,那是大隋与大齐一战后,大齐大败退守之地。】 【她心中不禁疑惑:为何要选择这里作为出兵之地?】 (本章完) 第252章 大国之战,另眼相看! 【谢原亦是满心疑惑,细细审视着地图上的两个地名。】 【陇右道,地处剑南道之后,数年间叛乱频仍,实非宁静之地。】 【朱崖郡,乃大齐西陲,对大隋固守之要塞。】 【剑南道虽有三妖魔盘踞,然其中大半仍为黎民百姓,不似泽湖,已然妖魔横行。】 【百姓何故迁徙于陇右道?】 【发兵朱崖郡,其意又何在?】 【眼下之困,本是泽湖与剑南道之事,何故牵扯至此?】 【张源来低头沉思,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却又捉摸不透。】 【张玉芝良久方回过神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古语:“大国之战,小国代之。”】 【大齐与大隋,方缔盟约,若此刻反目,则盟约名存实亡,两国必将陷入连绵战火,直至一方覆灭。】 【此情此景,何人愿见?】 【大隋方兴未艾,大齐九大姓亦不愿动摇国本。】 【何孝却不以为然,此法听着实在梦幻。】 【谢原开门见山道:“观弟,这作何解?”】 【你笑而言道:“当今天下,莫非只有大齐与大隋?”】 【谢原摇头,缓缓道来:“自燕、唐以降,天子失德,中原鹿肥,群雄并起,而大齐与大隋,乃其中之霸主。”】 【“尚有西越、吴国、赵国、宋国等小邦,强的有如南地的佛国,北边的鞑靼,亦不可小觑。”】 【你继续道:“大齐以儒家立国,而大隋近年来亦是有样学样,从朝堂官职至学堂,礼仪,乃至……”】 【言及此处,你顿了顿,张源来长舒一口气道:“大隋也尊夫子,以儒学为正统。”】 【伱微微点头,现在的这位隋帝不是简单之人。】 【大隋本为西方蛮夷,却自诩燕国正统,乃陆沉亲封之平西将军罗横后裔。】 【罗横,陆沉亭台二十六将之一,以忠勇名世。】 【传闻大隋开国先祖罗框,乃罗横第三十代孙,其母曾梦于水潭之中,见头如鸟、生双羊角、身形瘦小之男子,而后诞下罗框。】 【此男子不是别人,乃是神话中五帝之一的帝喾。】 【乃是认祖归宗,名正言顺之道。】 【大燕四百年后,天地异变,修行之道始由先贤开创。】 【求仙问道的神话之风盛行,诸国皆于历史或神话中探寻血脉,以求正统。】 【大齐亦然,自古得国之正,莫过于燕。故诸国之祖宗,皆溯源于燕。】 【大齐乃当年燕国三公之一陈植之后裔。其开国之主诞生之时,有“摇光之星贯月如虹”之异象,传为神话中天帝少昊幼子。】 【乃至当今小国之主,亦皆如此,开国之君皆需与神话及燕国相联系,以示正统。】 【夫子曾评此认祖归宗之风为:“其父而无后也,数典而忘祖。”】 【夫子对弟子言道,当年大齐开国之祖降生之际,“未见摇光,唯有一夜啼哭,甚为喧嚣。”】 【夫子亲为其接生,后更助其开创大齐基业。夫子之言,无人敢驳,故大齐皇室亦鲜少提及此事。】 【张源来似乎有所领悟道:“两国有了盟约,又有了夫子许可,大隋还是大齐都不会下场。”】 【你点了点头,接着道:“大国之战,不违背盟约,只有扶持小国开战。”】 【张源来不由恍然道:“代理国之战!”】 【最近百年时间,大齐曾力挺吴国,与之对阵大隋麾下的宋国,两国战火连天,硝烟弥漫。】 【然而,这些小国犹如那随风摇曳的墙头草,哪方占据上风,便立刻倒戈相向,换上对方的旗帜,以示效忠。】 【更有甚者,因战事频仍,换旗不及,以至于城池之上,竟出现了半边悬挂大齐旗帜,半边飘扬大隋旌幡的奇观,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而那些小国之军,交战之时,亦是多有敷衍,出工不出力,只盼战火早日熄灭,好保全自身。】 【却也是人之常情,趋利而避害,夹在大国之间迫不得已。】 【那么如今,大隋似乎找到了比这些小国更好的工具。】 【“妖魔种!”这三个字,如同寒冰刺骨,让人心生寒意。】 【妖魔种与人族,自古以来便如同水火不容,它们以人为食,残忍无情,自然成了大隋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以妖魔种为代理国。】 【张玉芝已经明白过来,大齐和大隋就根本不会下场,大齐出兵大隋,那么就是违背夫子和盟约。】????【那么为什么不拉拢剑南道妖魔了?反而不管。】 【你缓缓抬头。】 【张玉芝看见了一双透彻明亮的眼睛。】 【你的目光落在了院中那棵挺拔的梧桐树上,上面已经开始落下不少金黄。】 【你淡淡道:“因为妖魔,终归是妖魔。它们心中只有嗜血的欲望,没有理智与道义。若大隋不插手,必定内斗。”】 【“天无二日,山容不得二虎,这是天地的道理。”】 【张玉芝不禁问道:“那大齐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为何要发兵朱崖郡,还把百姓迁出陇右道。”】 【你微微一笑道:“将军抽车,以退为进。撤出剑南道百姓,表明了不插手的态度。出兵朱崖郡,那么如此大隋该如何?”】 【张玉芝脑海中如同浮光掠影一般,看着桌面上所绘的地图。】 【那么此时的抉择权,又到了大隋手中,他们会如何两难,大齐都能从容应对。】 【她心中涌出一种可能性,似乎少年刚刚的话剥开了云雾,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结果。】 【甚至如何应对,似乎也是最好的解答。】 【谢原倒是听的不甚明白,只是记下来谢观所说的结果。】 【“观弟,那么你今日所说,几日后我们再来看定论。”】 【张玉芝也会过神来,这也只是少年的分析,不一定正确。】 【你看着谢原道:“六哥,你是不是忘记说了一件事。”】 【“应该还有关于谢府之事吧。”】 【谢原一拍脑袋,笑道:“对对对,忘记给观弟报喜了。父亲应该不日就会调往剑南道,之后也就能回京了。这对于我们谢府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你只是笑了笑。】 【谢原已经准备告辞。】 【张玉芝随意看向,你刚刚写在桌面上的字。】 【“少年侠气,汴京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张玉芝有些惊讶,如此意气风发的诗句。】 【她看着桌边的简陋摆设,笔杆已经有些褪色发白,笔头微微分岔,可以在握笔出已经捏的微微弯曲。】 【练字的纸张,更不是江南道的绸纸张,也不是洛阳纸,只是普通的草纸。】 【这纸笔放在寻常百姓人家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是这是,谢家】 【九大姓之一的谢家,三代内出过三公,白玉为堂金为马的大族,少年的父亲更是威名赫赫的定远侯,大齐名动天下武神境强者。】 【在这些显赫威名的叠加下,吃穿用度还是这般,便知这位谢府庶子的处境何等艰难。】 【谢观幼年丧母,无依无靠,母亲离世哭瞎了双眼,十年春秋不过在小院之中度过。】 【哪里结交什么豪杰,哪里有什么五陵子弟的白马银鞍。】 【只有这方破败的小院。】 【张玉芝心中叹了口气,在纸张的下面还有一句话。】 【字迹潇洒又不失端正。】 【“少年自付凌云笔,不看人间万户侯。”】 【张玉芝一双妙眸怔住,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此时,谢原带着一群唇红齿白的声伎喊道:“四表姐,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 【张玉芝这次竟向谢观打了招呼,以往四次都是直接离去。】 【“观少爷,告辞。”】 【只见,少年在金黄的梧桐树下微微行礼,眼中蓄着笑意。】 (本章完) 第253章 近墨者黑,能长莲花! 谢原带着一众人,回到了二院。 张玉芝回了二院的西厢房。 她虽是客居于此,她却谨守礼数,未曾越雷池一步,未曾踏入男子休憩之所,孤男寡女,不处一室,严守大齐之礼教。 在大齐,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们的生活,远非世人所臆想的简单梳妆打扮、对弈品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如此简单。 她们需习得治家之道,不仅要精通如何调遣下人,更要学会如何在投资采买,管理家族遍布各地的商铺与田庄。 这些,皆是她们为将来执掌家族大权所做的准备。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高门贵女的贴身丫鬟,亦是经过精心挑选与培养,个个精通术算,人情交往,是小姐们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普通家族才有“宁娶大家奴,不娶小门女”之说,大家族的丫鬟,其见识、人脉和能力,往往胜过小门小户之女。 当然,这个世道是修行,九大姓的女子若是有修行资质都是会有宗族培养。 在大齐,大家族中的子弟修行之路往往有两条分支。 其一是,通过读书修行,拜入书院或是步入朝堂,以文治国。 其二是,习武强身,继而投身军旅,以武立世。 谢家的大老爷谢灵便是选择了后者,而二老爷谢鸿则踏上了前者的道路。 此时! 谢原则径直前往塾房,回家读书已成为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主要是,这个观弟读书尤为刻苦,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如何了得! 谢原明面上不说,可是基本回家之后挑灯夜战,读书到深夜。 正所谓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当然,谢原自负聪明,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口头上说,“只是想在夜晚读读书罢了。” 一众清客中,有的在谢府安身,有的则在汴京赁屋而居。 要知道,汴京地价昂贵,寸土寸金,或许存钱数年,也难以购得一厕之地。 因此,租房成为了他们的主要选择。 塾房外留一个先生,怕谢原读书不解。 谢原嫌麻烦,便把不解处记下来第二天统一问询。 声伎们也纷纷离去,只留下几位贴心的侍从守在门外。 谢猴儿领着两三个下人守候在门扉旁,屋内透出的灯光映照在窗边,勾勒出少爷的轮廓。 对于少爷这半年来的蜕变,他这位下人心中满是欣喜。 读书,总归是件好事。 世人皆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可惜,少爷不缺黄金屋也不缺颜如玉。 谢猴儿并不觉得读书有用! 他没见过几个奴仆读书有了出息飞黄腾达的,书上的学问也卖不了钱。 仁义道德也称不了几斤! 不过,最近他见那位谢原的少爷,心中的想法有了变化。 读书说不定真的会有出息。 谢猴儿从袖中取出一本《四国左传》,以往他总爱在袖中藏着《梅花谱》,那是一本象棋棋谱。 少爷喜欢下棋,他为投其所好。 如今,少爷喜欢读书,他也就开始读儒家典籍。 屋外也是灯火通明。 谢猴儿在谢原和诸葛主母面前都极受宠,他的话甚至比一般管事还顶用。 此刻! 他索性坐在台阶上,缓缓翻开书页,认真阅读起来,很快便沉浸其中。????不知何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儒家提倡教化。想不到,今日倒是亲眼见到了。” 谢猴儿焕然回神,脸色骤变,连忙起身行礼: “夫人!” 他眼前并肩站着两人,一位是谢原的母亲诸葛夫人,另一位则是一袭儒衫的中年男人,模样周正,留着美髯,脸色略显病态,但眼神温和。 谢猴儿不敢怠慢,连忙把书收进袖子,行礼道:“镜月先生。”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他的模样与谢原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谢原的舅舅,诸葛夫人的亲弟弟诸葛间,也是当世大儒。 谢猴儿诚惶诚恐地说:“小的不知夫人大驾光临,一时疏忽……” 诸葛间轻声打断道:“此地当禁声。” 一股无形的屏障出现,谢猴儿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他身体而过。 这是……大儒的言出法随。 出口法! 这是儒家修行到了极深此次才有的修行能力。 诸葛间的目光转向屋内,透过窗户,他看到了谢原投在窗边的读书影子,那少年似乎正一边用嘴咬着笔,一边摇头晃脑地沉浸在书海中。 禁声此地,免得影响谢原。 诸葛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转头看向谢猴儿道:“之后读书不用这般遮掩,读书本就是正大光明之事,无需藏着掖着。” 谢猴儿受宠若惊。 诸葛夫人脸上也全是笑意,对着谢猴儿挥了挥手,示意无妨。 “不关你的事,下去吧。明日去账房里领赏。” 谢猴子欣喜离去。 诸葛夫人对于自家弟弟难得的一次来访,她自然是满心欢喜。诸葛间和她一母同胞,关系极好。 想当年,谢家以袁夫人为正室时,诸葛间曾为此大怒,甚至与谢家的谢灵做过一场。 虽然最终败下阵来,但也让谢灵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诸葛间是在书院求学多年,乃是三先生座下的得意弟子,也是夫子学脉的正统传人,夫子门生。 原本他从不履朝堂,在汴京的静月湖结庐而居,汴京人称“静月先生”。 如今却大张旗鼓入了朝堂,也是朝中军务的内阁大学士,参议军机,位高权重。 他的到来谢府,谢老太君都亲自迎接。 诸葛夫人大为长脸,这便特意留诸葛间多住几日,美其名曰为谢原指导学业。 诸葛间没有子嗣,把谢原当亲生孩子看待。 诸葛夫人道:“间弟,你说近墨者黑是什么意思?” 诸葛间笑道:“原哥儿读书就影响下人读书,这不就是儒家说的教化之功。”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诸葛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夸奖自己的孩子总是让她格外高兴。 诸葛间不由问道:“原哥儿,怎么才半年多不见,变化这么大?” “原本说看见了这些个书就似乎吃了蒙汗药一般,倒头就睡,如今怎么一改之前。” 诸葛夫人就兴致勃勃,把这半年来的谢原和谢观下棋和赌约之事讲来。 诸葛间倒不是第一次听见谢观的名字,谢原这几日经常挂在嘴边。 诸葛间细细听后,有些感叹道: “原来源头在这里!” “仙人点了脑壳吗?” “难道这大院污秽之中还能开出莲花!” 本来计划写完这个场景的,在外面用手机写,太吵了,然后对面又坐了一个黑丝大姐姐,翘着二郎腿,一直左腿右腿换来换去,我本是一个正人君子,肯定没受影响,就是手机没油了! (本章完) 第254章 事功与教化,从而听来! 诸葛夫人与诸葛间二人并不急于一时,悠然自得地候在门外。 月轮缓缓升起。 待得屋内烛火摇曳,谢原终是放下手中那卷书册,月头又上了几分。 诸葛间方缓缓抬手,轻扣那扇雕花木门。 门内,谢原的声音略带几分不耐。 “说过了,读书本就是要耐得住那份清苦,莫要晚间还劳烦膳房为我煲汤了。” 门外的声音传来。 “原儿,是母亲!” 谢原立即起身拉开门,然后脸色惊喜道。 “舅舅!不是说今日便回去吗?” 诸葛夫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瞧瞧,有了舅舅,母亲都抛诸脑后了。” 谢原闻言,连忙伸手挽住母亲的臂膀。 “舅舅好不容易来一次,母亲怎的还开起这等玩笑来了。” 诸葛夫人神色一板道: “我让膳房给你煲的汤,让你天天喝,都是养眼睛的药材,你不是给母亲说,每次喝了一个底朝天吗?” “好啊,原来都是哄骗母亲。” 谢原神色尴尬,连忙求助看向诸葛间。 诸葛间笑着道:“原哥儿,多半读书刻苦,一时忘记了。” 诸葛夫人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谢原只好点头,闷声道: “观弟,从来都不喝的……” 诸葛夫人无奈,原儿学谢观读书他倒是喜欢。 见贤思齐焉! 可是,这些就没必要了,这点吃食堂堂谢家还能供养不起! 诸葛间已缓缓踱步至前方的书桌旁,目光落在谢原方才所读的《中庸》之上,一行文字映入眼帘。 【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原哥儿,此话何解?” 谢原抬头,明了这是舅舅的考较,他缓缓开口: “此言之意,乃是说,别人下一分的功夫,我便要下百分的功夫;别人下十分的功夫,我便要下千分的功夫。若能持之以恒,按照此方法去做,即便资质愚钝,也定能变得聪慧,即便身体虚弱的人,也必能变得强健。” 诸葛间闻言,笑容更甚,继续问道:“那原哥儿,伱觉得是哪一类人呢?” 谢原沉思片刻,自嘲道:“我本以为自己是那做十遍便足以的人,现在看来,我恐怕是那需要做百遍的笨鸟了。” 他的心中暗自与谢观比较,无论是读书、做事,还是下棋,自己似乎总是略逊一筹。 诸葛间见状,不禁打趣道:“想不到,我们原哥儿也有如此谦虚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同时,他对那位谢家庶子谢观的好奇之心,愈发浓厚。 毕竟,谢原可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师兄,亲自挑选的关门弟子,未来的读书种子。 谢原想起了舅舅上午提及的剑南道妖魔之事。 “舅舅,你说那剑南道的妖魔之患,大齐朝廷该如何应对呢?” 诸葛间坐下后闻言笑道: “怎么反过来考起舅舅来了。” 谢原心思忽的一转,连忙道: “舅舅,我们打一个赌如何?我若是猜中了,舅舅就让母亲别安排我和李家的六小姐见面。” 诸葛夫人在一旁听了,不禁轻嗔道:“原儿,不得和舅舅胡闹。这等大事,怎可拿来儿戏?” 诸葛间摆了摆手,倒是笑道: “好,我们就赌一场。” “输了,你就乖乖去见李家六小姐。。” 谢原呵呵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想着怎么也不亏,他干脆就准备直接把谢观的猜测全盘拖出,若是不对,那么谢观就替自己去。 若是赢了,那么有舅舅求情,自然也就不用去了。 这是双赢的局面。 诸葛夫人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李家的六小姐,人长得俊俏,也知书达理,门第也好,你怎么就不愿意了?” 诸葛间与侄儿的这番对话,本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至于此事尘埃落定,还需看朝中苏相抉择。 苏景,现居大齐国之相位,身兼中书令、御史台中丞之职,其家族苏家更是九大望族之首。 诸葛家与苏家,本就是朝堂之上的盟友,当今太后乃诸葛氏,皇后亦出自诸葛一门。 从朝堂至后宫,权势滔天,天子亦成虚设。 而诸葛间,当年他毅然投师三先生门下,族中长老纷纷劝阻,言何不拜四先生苏景为师? 诸葛间,却是拒绝! 忆往昔,苏景在书院求学之际,曾向夫子献上《太平十三策》,此策乃是苏景的安邦定国的思想。 然其中若干主张颇为激进,终被夫子所否。 苏景主张“事功学问”,无用之物就应该舍弃。 于他而言,世间之人、之物、之事,皆可为我所用。 但求结果,而不问过程。 以错误的方式得出正确的答案,亦不为过。 三先生则倡导教化,欲以儒家之礼仪道德,泽被苍生。诸葛间认同三先生之理念,故而拜入门下。 苏景和三先生的之争,本是思想文脉之辩。 可是,夫子东海寻仙之后。 书院之内,争论愈发激烈,双方弟子争论不休,三先生与四先生之间的鸿沟日益加深。 二先生与大先生亦牵涉其中,终致大先生负气前往大齐。 二先生则身染重病。 三先生亦心灰意冷。 苏景带着弟子入了朝廷,三先生守在书院。 身为三先生的弟子,本应该远离朝堂。如今诸葛间步入仕途,在书院同窗之中,多有非议,以为另择文脉。 是为“背叛师门”,不为人耻,岂不是寒了先生的心。 书院之中,亦有不少弟子,暗中归附这位师叔,可是从未有如此明目张胆者。 苏景对此极为重视,给予诸葛间极高的礼遇,大有“千金买马骨”之意,任命他为军机大学士,赋予其参议军务之重权。 诸葛间此举,实有苦衷。 他始终秉持教化之理念,但见三先生心灰意冷,书院人心涣散。 故而,他感念先生的恩德,即便背负骂名,亦要为三先生做些什么,以朝堂为突破,寻求破局之道。 世上再无“静月湖”种豆南山下的“静月先生”,只有“诸葛大学生。” 诸葛间内心叹了口气,回过神来。 近日来,剑南道妖魔作祟之事,朝中内阁已展开热议,虽尚未有定论,却也已有脉络在其中,只待苏相下决定。 谢原缓缓陈述道:“这是代理国之战,龙宫之妖魔种视为小国,而大国则严守盟约,让小国代行征伐之事……” 诸葛间初时不以为意,只当这是外甥的童言稚语,但自“代理国”三字入耳,他眼神骤凝。 尤其是谢原讲的有理有据,深入浅出。 诸葛间越听越心惊,不由抬头看去,眉头紧皱,语气一沉。 “你从何处听来?” 此言实为内阁对此事的定论,昭示大齐不会涉足其中。 这等观论,绝非谢府一位公子哥所能通透。 莫非内阁之事已悄然泄露于民间? 或是大隋莫非已经得知。 谢原见舅舅眸子之中的从未有过的严肃,不由一怔,嘴上的话戛然而止。 谢原知道这是观第所说的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诸葛夫人亦对一向温和弟弟的反常表现感到困惑,遂对谢原道: “原儿,舅舅在问你话呢,你要如实回答。” 诸葛间见状,沉声道:“原哥儿,舅舅不会追究,但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细细道来,不得隐瞒。” 诸葛间接着淡淡说道:“此地禁止外道窥探,隔墙不得有耳。” 言罢! 一股白色屏障缓缓升起,将整个小院笼罩其中,如同“规则”一般,漾漾清光蔓延开来。 诸葛间的脸色也因此苍白了一分。 同时,一块写着“养浩然”的玉牌光华腾起,镇住周围。 这是神魂修士才能施展的“吐字法”,需要将神魂修炼到极高境界才能使用。 诸葛夫人见弟弟竟然还动用了法器,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谢原经过一番思考,了解舅舅的脾气和为人后,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 过了一会儿。 诸葛间吐出一口气,神色复杂。 他没想到这番分析竟然出自一个谢家的庶子之口。 “出兵朱崖郡?”诸葛间喃喃自语,接着又提到“陇右道……”。 谢原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舅舅,试探性地问道: “此事不会连累观弟吧?” 就在这时! 一只银白色袖珍飞剑破空而来,如同银芒破开九重天。 那银白色的袖珍飞剑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游动,如同活鱼般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稳稳地落在了小院之中,最终停歇在诸葛间伸出的手心上。一道白色的神光随之照耀在他的眉心,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谢原好奇地盯着舅舅手中的飞剑,这可是大齐修士之间独有的传讯方式,能够隔着数百里的距离互通有无。 诸葛间的脸色有震惊之色。 这正是内阁所属的传讯飞剑,苏相已经做出了决定,并将这一决定通过传讯飞剑告知了内阁大学士。 而上面的消息,竟然与谢原刚刚所说一般无二。 “出兵朱崖郡!” 诸葛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低头沉思片刻后道: “原哥儿,你接着说说看这位谢观,事无巨细讲一遍。” 今天更新有点晚耽搁了一下,老爷们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255章 若不衣锦还乡,贵客临门! 【又过了三日!】 【你照常读书写字,谢原的身影未曾再现,日子如同流水,波澜不惊,延续着这几年一贯的平和。】 【今日天公作美,阳光明媚,驱散了秋日的丝丝凉意。】 【阳光斑驳地洒在墙角与窗棂,那熠熠生辉的光芒,温暖人心。】 【今日,小院迎来了一位熟客,乃是谢原府中的清客张源来。】 【张源来对这位谢家庶子谢观,自从第一次读书之后,两人多有交往。】 【相反,何孝读书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小院。】 【张源来出身贫寒,早年父母双亡,更遭哥哥嫂嫂驱逐,历经艰辛,他勤勉读书,方有今日。然而,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仍觉一事无成,心中不免感慨。】 【谢观虽出身名门望族,但自幼便与府中少爷小姐待遇有别,其童年经历与张源来颇有相似之处。】 【谢观读书刻苦,从不气馁,这份坚韧,让张源来刮目相看。】 【两人坐在院中。】 【张源来关切地问道:“观少爷,如今已十二岁,谢府这边可曾安排开蒙之事?”】 【“那位董绍,似乎这几个月也没有来了,本来我以为此人学识不错,除了为人古板了些,想不到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随即又自答道:“不过,以观少爷如今的学识,倒也确实无需开蒙。”】 【你淡然一笑,道:“于我而言,家中读书与学堂并无二致。”】 【张源来闻言,关切地问道:“观少爷,明年二月可有意参加岁试?”】 【岁试每年一次,也叫童试,是科举考试的预备考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最终三次通过会成为秀才。】 【张源来就是身为秀才,知道岁试是考四书五经和儒家经典。】 【成为了秀才,亦称生员,享有每三年参加一次乡试的资格。】 【乡试,于金秋时节举行,故而亦称秋闱。虽叫乡试,非于乡野之地举办,而是在各道州府举行,旨在选拔一州之英才。】 【乡试通过便是中举人。】 【中举已经有了入士的资格,在大齐的地位却大有不同,区别于普通的百姓。】 【张源来十九岁便中秀才,此后每三年一考,至今已历五场,然举人之名,仍未加身。】 【如今他已三十有七,岁月蹉跎,却未曾言弃,年年备考。】 【何孝却早已放弃,留恋于青楼勾栏,主要是大齐儒学成风,读书之时都是百姓之中教导孩子,最为紧要之事。】 【尤其现在的京师道,多是豪门望族,每次乡试,人才济济,录取的名额有限。】 【你笑着看向张源来道:“我记得张先生似乎已经好几年没有回乡。”】 【张源来自嘲道:“当年离家,就发下誓言,若不中举骑上大红骏马回家,便老死在异乡。”】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若不得富贵,客死异乡。】 【伱闻言,轻轻一笑,打趣道:“张先生,人生在世,何必如此执着?何不寻个贴心之人,结婚生子,共享天伦之乐?在这繁华的汴京,独自一人,终究少了些烟火气。”】 【张源来叹了口气道:“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前途渺茫。”】【“一贫如洗怎敢误佳人,两袖清风怎敢入繁华”】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说来可能让观少爷见笑,我这人,生来便不会讨好人,也学不会那察言观色的本事,说不出那些漂亮话。求学之路,更是坎坷重重,才疏学浅,至今仍是一事无成。”】 【“想当年,我中了秀才,满怀壮志地离开了家乡,踏入了这繁华的汴京,一心以为参加乡试便能从此踏上青云之路,以为自己便是那炉火之中的金子。可谁知,这一路走来,却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心灰意冷。在这汴京的书院里,我见识到了太多的才子,我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在这大齐的京城,金子遍地。”】 【你正准备说些宽慰话时,小院外有动静传来。】 【梧桐自市集满载而归,脸上喜孜孜的。】 【你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门外,接过梧桐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好奇问道:】 【“今日怎买了如此之多?”】 【梧桐闻言笑道:“乃是四小姐那边传来的喜讯。听闻那剑南道司马节度使,今日进京述职,特地绕道谢府,探望四小姐。”】 【“谢府今日好不热闹,宴席连连,诸多少爷公子皆被谢老太君召去。”】 【梧桐走进小院。】 【“张先生,也在!”】 【张源来笑着招呼道:“梧桐姑娘。”】 【对于这对不像主仆的公子婢女,他早就习以为常。】 【梧桐轻轻打开手中提着的小竹筐,里面皆是精致可口的糕点,她笑道:“此乃我刚刚在大院遇见露芽给我的。”】 【露芽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 【你自然知晓,两年前就有传闻说那婚事,开年就要定亲,只是因大齐与大隋战乱不断,加之剑南道又发生妖魔种叛乱,婚事便被耽搁了下来,这一晃便是两年。】 【剑南道节度使司马亭,因剑南道局势不宁,回京述职之际,特意来访谢家。】 【张源来也知晓此事,否则他今日也不会如此空闲,大院里得宠的夫人和小姐都被叫去赴宴了,他们这群清客也就早早没了事,何进已经兴高采烈去了西凤楼。】 【他补充道:“不仅是这位司马节度使,赵家的公子和李家的人也都来了,府中正在大摆宴席。”】 【司马家同为九大姓之一,两家联姻无疑是一种政治手段。】 【九大姓中,明面上有五家支持苏景,几乎是以苏家马首是瞻。】 【而另外四家则保持中立,或说更亲近书院,当然背地里就不得而知。】 【张源来心中思索,赵家、李家同为九姓之一,今日一同来到谢府,加之此时剑南道与西边战事紧张,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聚在一起,绝非简单的一次聚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梧桐望去,却有些诧异,来的是二院的大丫鬟甘芝。】 【甘芝没有行礼。】 【“观少爷,夫人吩咐,今日院中繁忙,人手不够,让梧桐过去帮忙。”】 (本章完) 第256章 关乎梧桐,君子不立危墙 【你眉头微微一皱,谢府举办宴会,有负责的“四司六局”都不下百人。】 【这仅是大院的置办,二院那边,亦是另起炉灶,还有一套班子丝毫不逊色。】 【六局之中,尚宫局“掌导引王府六局文书之出纳、加印。”】 【尚仪局“掌礼仪起居事,尚服局“掌服用采章之数”。尚食局掌伙食,“凡以饮食还御,尚食先尝之”。尚功局,则是女红之地,针黹绣艺,皆出于此。更有宫正司,纠察宫闱,戒令责罚,女官婢女,共计二百余人,各司其职。】 【而各院的仆人,更是如蚁附膻,数不胜数。单说谢原,仅是府中少爷,便已有八名仆人随身侍候,更有领事嬷嬷,清客声伎,加起来,已是数十人之众。】 【每逢节日,或是老太君寿辰,有大院尚食局便已足够。】 【即便是今日,贵客盈门,又怎会缺了人手?】 【二院的大丫鬟怎么会来大院之中,召区区一个丫鬟。】 【张源来亦是沉吟不语,目光转向那位立于小院门外的女子,乃是二院赵夫人的贴身丫鬟,地位超然,即便是谢府中的管事也要忌惮三分。】 【甘芝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着一袭宝纱墨绿色长裙,将她那高挑的身姿勾勒得曼妙。她的头上插着一把精致的银叉,双手端正地交叉放在腰间。】 【这等材质的衣物别说谢观这种不得宠的私生子,就算是院中的庶出的少爷也是没有的。】 【甘芝乃是赵夫人出嫁就跟着赵夫人的贴身丫鬟,据说她和赵夫人私下以姐妹相称。】 【她容貌娇丽,一双眼眸此时冷漠居多,她的身后,紧跟着两位低头恭顺的丫鬟,更添了几分威严。】 【若是大院中的大丫鬟或是诸葛夫人的丫鬟,张源来自是要行礼的。但面对二院的大丫鬟甘芝,他却只是站在一旁,文人骨气犹存。】 【若是换成何孝在此,怕是早已低头哈腰,毕恭毕敬了。】 【甘芝多打量了几眼谢观,似乎有些惊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谢府之中私生子,为大院之中的袁夫人所恶。】 【想不到相貌气质如此出众,不输于人凤少爷。】 【只是她把此话压在心头,没有说出。】 【她语气平静道:“观少爷,此事也是袁夫人的吩咐。”】 【袁夫人,大院中的主母,她的名字在谢府中如同雷霆,无人敢违抗。】 【梧桐站在一旁,倒是没有别的表情。这等帮忙之事,在院中并不罕见,甚至还有些丫鬟因此得到赏钱。】 【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言道:“大姑娘能来一趟,实属不易。我这寒舍简陋,梧桐,沏茶。”】 【甘芝却并未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立在小院内的梧桐树下,那树影婆娑,映得她清冷。】 【她淡淡开口道:“观少爷,不必麻烦了。当差要紧,主母交代的事情,马虎不得。梧桐妹子,你还是抓紧收拾收拾吧。”】 【梧桐闻言,却似未闻甘芝之言,而是地从屋内端来了茶水。】 【伱轻轻一笑,语气随意道:“上次三堂兄,让兰芝姑娘带来的药材,我一直记挂在心上。还请甘芝姑娘代我向三堂兄致谢。”】 【提及三堂兄,也就是二院的谢人凤,甘芝那一直平静如水的神色,首次眉头微微蹙起。】 【面对此事……你决定。】 1.同意梧桐前去。(提示:梧桐可能出现危险,可能会出现不利情况。) 2.不同意此事。(提示:事态可能无法掌控。) 3.跟随前去。(提示:事态变得越发不利,梧桐可能出现危险。) 4.前往二院求助谢原。(提示:梧桐出现危险,事情可能发展不利。) 5.前往大院求助四小姐。(提示:事态可能变得严重,梧桐出现危险。) 6.前往二院找寻谢人凤。(提示:梧桐出现危险,事态可能越发走向不可控。) 7.说明二院谢原这边早就召了梧桐前去。(提示:此事可能会有转机。) 8.亲自参与。(0/3) 大鼎轰然敲响,仿佛有无穷的混沌之气随之弥漫开来,其上幽蓝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凝视着那七个选项,心中暗自分析着此事的前因后果。 谢府之中,正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宴会,节度使司马亭亲临,为的是四小姐的亲事。而赵家的公子、李家的六小姐亦在受邀之列。 这赵家,自然是二院中那位赵夫人背后的家族,权势滔天。 此事,竟与梧桐有关。 俞客心中思索,更加专注地审视着那些选项。 选项一,同意梧桐前去。 但提示却言梧桐会出现危险。难道说,这场宴会背后隐藏着什么,会让梧桐身陷险境? 这个选项,排除掉。 选项二,不同意此事,提示:然而提示却道事态无法掌控。 在谢府中,违背主母的命令,便是不孝之大罪,责罚之重,甚至情节严重者无法参加科举和仕途。 这个选项,排除掉。 选项三,陪同前去。 他没有主母的传唤,若是参加宴会,恐怕只会惹来责骂。 但结果却是梧桐依然会出事,情况依旧不利,这个选择,似乎也无法改变什么。 排除掉! 选项四,求助谢原。但提示依旧,梧桐还是会遭遇不利。 更何况,此时求助谢原,时间上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梧桐一旦踏出小院,踏入那场宴会,便可能出现危险。 这个选项,排除掉。 选项5,求助四小姐,虽然她同为庶女,地位并不显赫,但今日毕竟是宴会的主角,且其母身份或许比谢观的生母稍好。 然而,女子的地位在府中本就不高,若处理不当,此事很可能小事化大,更加棘手。 这个风险,俞客不愿冒,排除掉。 选项6,寻求谢人凤的帮助,但提示中还是有梧桐还是会遭遇危险,且事情可能越发失控。 更何况,谢人凤曾对梧桐有过“求取”之意,此事说不定就与他有关。 这个选项,俞客排除掉。 面对这复杂的局面和有限的选项,俞客不得不仔细权衡每一个可能。 八个选项,排除掉最后的亲自参与外。 前面七个选项只有第七个选项。 选项7,说明二院的谢原早就召了去。 也只有这个提示会有有转机。 俞客不在犹豫直接选择。 7.说明二院谢原这边早就召了梧桐前去。(提示:此事可能会有转机。) 模拟继续! 【此刻,你眉宇紧皱似乎遇到难事,眸光中流露出几分难色,语气颇为无奈道:“大姑娘,此事恐怕棘手。适才六哥特地寻我,指明要梧桐。我已然应承了六哥……六哥的性情,大姑娘心中明了,他一旦应允之事,断不会轻易作罢。”】【言罢,你语气中仿佛真的置身于两难之境。】 【梧桐闻言,微微侧首,有些疑惑望向于你,见你神色“泰然自若”,并无异样,遂未出言反驳。】 【张来源立于一侧,亦是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甘芝听罢,秀眉蹙得更紧。大院六少爷谢原,她自是知晓,此人在谢府极受宠信,性情跋扈,府中诸多少爷小姐皆对他敬畏有加。】 【谢原之母诸葛夫人,在大院中威望仅次于袁夫人,且背后有诸葛家撑腰,势力庞大。】 【更何况,甘芝深知今日诸葛家亦有一位举足轻重之人在场,这无疑让本来微小的的事情变得复杂。】 【甘芝略作思索,随即淡然言道:“主母之令,甘芝自不敢违。但若原少爷已先找过梧桐妹子,我便无需再烦劳他人,甘芝自会亲自向诸葛夫人禀明。”】 【张源来上午便已至此,与谢观读书谈论多时,且原少爷早已与另一位院中贵客前往宴会。】 【何来原少爷召梧桐之说?此必为子虚乌有,然观少爷为何会如此言说?他心中满是困惑。】 【他又留意到,甘芝言中之意,非寻原少爷,而是找诸葛夫人。】 【你面色依旧带着怯意,言道:“此时恐不妥,若事后六哥寻上门来,以事先允诺为由,恐是违背了兄长之意。”】 【大齐礼仪,长幼有序,兄长之言,自当遵从。】 【“大姑娘,不如让梧桐前去,先向六兄知会一声,代为解释,我还也有个说法。”】 【“不然,只能等六兄,派下人来催促,我给予说明,才能让梧桐去……”】 【话未说完!】 【张源来瞧你懦弱之态,与平日大相径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 【梧桐也是越发疑惑,却没有任何反驳。】 【甘芝微微思索,若是在这里干耗着,也不能在一位谢家子嗣手中夺了侍女,谢观虽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可是这个谢字,由不得他们做下人的冲撞。】 【反正此事不大,也对人凤少爷不好,只为梧桐而来!】 【甘芝微微颔首道:“那便依观少爷所言。”】 【你含笑吩咐梧桐:“梧桐,你将院中茶叶带上,六哥上次说喜欢,走时竟忘了送他。”】 【梧桐心中却无印象,谢原何时对院中那劣质茶水有了兴趣?】 【梧桐步入屋内,小心翼翼地将茶叶装好。】 【“哦,对了,梧桐莫忘,桌上六哥遗落了一枚象棋子‘帅’,你也一并带上。”】 【梧桐从桌上拾起一枚木质黄木象棋“帅”,放入袖中。】 【甘芝从容不迫,待梧桐收拾停当后,便携梧桐离去。】 【你走时又嘱咐了一句,“梧桐,切莫忘了。”】 【你神色庄重道:“梧桐,记得代为谢谢六哥。”】 【“放心吧,少爷,梧桐记得。”】 【张源来目送梧桐离去,心中对你的举动颇为不解。】 【“观少爷?”他疑惑地唤道。】 【待甘芝一行,人影消散,你立于梧桐树下,神色复归平常。】 【“无妨,张先生。”】 【你微微沉思,已想到事情的关键,却没有乱了分寸。】 【未几,小院外传来急促之声。】 【“观少爷,不好了!”】 【张源来闻声望去,只见一老者匆匆而来。此人正是华安,谢府的官医,脸色涨红,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急行所致。】 【他尚未进门,便在院中四处张望,语气急切地问道:“梧桐姑娘何在?”】 【“观少爷,不好了。”】 【你迎上前去,安抚道:“华大夫,慢慢说。”】 【华安神色悲苦,言道:“老朽在坐堂时,听闻正厅的管事与丫鬟们议论,赵家四公子来访谢府,欲寻一名侍女,人凤少爷便推荐了梧桐。”】 【“那位赵公子,性情如虎狼,不知已糟蹋了多少好姑娘。”华安忧心忡忡地说道。】 【“梧桐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以她性子怕是受不了这种侮辱。”】 【“难道梧桐已被唤去了?”】 【你脸色不变,微微颔首。】 【“这可如何是好?”华安焦急万分。】 【他一声叹气道:“袁夫人,似乎也已默许此事。”】 【张源来闻言,脸色一沉:“李家的四公子!此人在汴京恶名远扬,一年前竟敢调戏公主,还给公主下药,被宫中的太监发现后,被赵家禁足。没想到今日他竟来谢家。”】 【他此刻似乎明白了你刚刚的举动。】 【你面色平静,望着院中初秋的梧桐树,地上已稀疏地散落着几片落叶。】 【你的眼中似乎已有了决断,缓缓步入院中,石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和一本字帖,其中《圣语》正翻开着,上面赫然写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之中。”】 【张源来正苦思对策,可惜他人微言轻,只是一个府中区区清客,心中叹了口气。】 【贵人轻轻一句话,他们这些人就要粉身碎骨。】 【华安焦急地问道:“观公子,老朽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这一个月来,华安对你们这对主仆已心生好感,尤其是你这位观少爷,还有梧桐姑娘,是个好姑娘,不应该遭遇这样的劫难。】 【你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不急,宴会尚未开始。”】 【张源来已猜到你的心思,你打算前往宴会。】 【你取出一本字帖,开始沉稳地临摹,握笔的手丝毫未抖。】 【遇大事,需心静。】 (本章完) 第257章 谢府大观院,且慢! 谢府之内,今日果真是热闹非凡。 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大院之中,有一观院,名曰“鸿景院”,专为府中款待贵宾而设。 此院原唤作“亭湖院”,位居谢府正面,东向尊位。 院中之所以有“湖”之名,实因院内嵌有两湖,一子一母。 子湖小巧,名字虽为湖,其实是“一口悠悠寒谭”。 昔年谢府二老爷谢鸿,年少时常于此处洗笔砚,潭水因墨而黑,传为佳话。 故而子湖更名“墨湖”,以志其事。 母湖则宽广,欲至后面的观园,需乘舟横渡,舟行十余丈方至彼岸。 湖畔风光旖旎,亭台楼阁错落,假山点缀其间,青竹栽种数十丛,芭蕉树掩映,更添几分雅致。 湖中栽种的荷花亭亭,白的似雪,红的似缎,风一吹摇摆多姿。 湖中清澈,常见“鱼观荷”。 这一切皆因谢老太君素爱荷花。 故而谢灵嫡子,亦即谢家现任嫡长子,便以“谢荷”为名。 两湖之水,源自何处? 是地底暗流涌动,涓涓细流,从不曾停歇。 曾有风水先生断言,子母湖水若长流不息,谢家必将世代昌盛,绵延不绝。 而后,书院三先生亲临谢府,见此地风光无限,心生欢喜。 便为这院子赐名——“鸿景院”。 今日午时刚过,六司负责宴会的众人便已忙碌起来,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尚未至开席之时,鸿景院便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其中又分几个别院分别设宴,正厅之中,谢府的各家主母、谢老太君以及贵客之人端坐其上,谈笑风生。 而厅外的别院。 则是谢府的公子小姐们,他们身着华服,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伴,或赏花观鱼,或谈笑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没有大人在身边管教,尤有不同的乐趣,闲情雅致。 一派富贵之相。 甘芝领着梧桐等几位丫鬟步入鸿景院,随即吩咐小厮传唤驾娘,从肛坞中撑出两只小船。 众人乘舟而行,感受着水面的波光粼粼。 梧桐提着一个蓝绸的包裹,坐在小舟上感到新奇。 她第一次来这大观园感到新奇,虽是左顾右盼却也没有失礼。 甘芝多留意了梧桐一眼,微微点头。 下船,逶迤来至大门口。 有下人先进去回明了,然后方领甘芝进去。 梧桐秀眸四顾,只见院内略略有几点山石,种着芭蕉,那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 回廊之上,几位身着锦衣玉服的公子小姐正谈笑风生,他们身边簇拥着一众仆人婢女,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不时,有人把目光远远看了过来。 梧桐微微低头,看着脚尖的秀鞋。 心里却想到,少爷似乎也从未来过此地。 少爷最喜欢就是见见书中的景色,大好的河山,可是十年困于小院。 再往里。 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 直到最里,过了影壁墙后。 众人停住,梧桐抬头看。 上面小小五间抱厦,一色雕镂新鲜花样隔扇。 上面悬着一个匾额。 三个大字,题道“鸿景院”。 梧桐看不出书院的好坏,只是觉写的极美,极出彩,又带着正气。 比少爷写的话,她还是觉得少爷写的好看。 原来这就是谢府之中传闻之中的鸿景院。 竟然只是这般不大的院落,在大湖后藏着。 此事梧桐心中并无担忧,她猜想不到谢原有何事需要她来帮忙,但她深信少爷不会欺骗自己。门外下人进去禀报后,不久便传来传唤: “大姑娘,袁夫人请你们进去。” 梧桐想到,这个请字,多半也是看在甘芝这个二院夫人大丫鬟的面子上给的。 听道袁夫人的名字,梧桐有些紧张。 甘芝二人步入屋内,甘芝微微低头,显得恭敬。 梧桐刚迈几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母亲,莫要诓我,我可不敢出去见那位,只敢和舅舅待在一块。” 梧桐抬头一看,屋内金碧辉煌,文章熌灼。 二人进屋后,众人纷纷投来目光,一时静默无言。 主位上空悬,谢老太君不在。 左边各坐着几位大院夫人,气态高雅。 有大院主母袁夫人,诸葛夫人。 二院的赵夫人几人。 右边则坐着三位中年男子,梧桐并不认识,料想应是今日的贵客。 在左边的下手坐着一位少年。 他披着白色狐裘,身材欣长,腰间系着银带,上面挂着弹弓,左边别着一把镶玉的宝剑,胸前挂着长命锁,头戴高冠,五官俊俏,嘴唇极薄。 一双卧蚕眼,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正是谢原,他瞧见进门的二人微微一抬眼。 甘芝向各位夫人请安后,梧桐亦步亦趋地效仿。 左侧一位夫人微微蹙眉,询问道: “甘芝,这是?” 甘芝便将谢观的话复述了一遍。 讲明二院这边急需一个灵巧俊俏懂事的丫头。 “原少爷特意点名要梧桐,我便来禀告夫人定夺。”甘芝说道。 赵夫人听后,望向谢原,笑吟吟地道: “此事不如与原哥儿商量一下如何?这丫头长得俏丽,府中懂事的丫头又少,贵客接踵而至,恐怕会招待不周。” 右边座位上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听到“谢观”二字,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谢原听完甘芝的禀报,眉头微皱,却并未言语。 他心中暗自疑惑,自己何时让观弟去要梧桐了? 梧桐低着头,默不作声。 谢原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包裹上。 甘芝瞧着谢原的疑惑神情,尤其是出门时谢观的反应,似乎猜到了几分。 这时! 左边首位上的袁夫人笑道: “甘芝,你就带着梧桐下去吧,原哥儿还得陪着老太君呢。” 谢原沉默未语。 甘芝正带着梧桐准备离开。 梧桐想起少爷的吩咐,突然回头行礼道: “原少爷,少爷给您带来了茶叶,说是您之前一直喜欢却忘记了。” 梧桐说着,将包裹放在黄雕木桌上。 “茶叶?” 梧桐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字的“帅”象棋,轻轻放在桌上: “还有上次留下的棋子,少爷让我代为道谢。” 谢原凝视着桌上的棋子,陷入沉思。 这时,赵夫人轻声催促道: “甘芝下去吧,别耽搁了时辰,让他们别玩的太欢,误了宴会。” “是,夫人。” 甘芝应声准备退下。 然而! 谢原眼神突然一凝,叫道:“且慢!” 赵夫人眼眸一敛。 …… 感冒了,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老爷们见谅,没写够,明天补上! (本章完) 第258章二老爷归来,庶子进大观园 谢原笑呵呵地叫住了正欲离去的二人,随即转头望向袁夫人,道: “大娘,若此事不太紧急,可否让梧桐暂且留下?待宴席开启之后,再让她前去不迟。” 诸葛夫人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好奇。 谢原又接着道: “我本欲前去探望那位六姑娘,可身旁总不能让谢猴儿这般毛躁之人相随。梧桐与我相熟,有她相伴,能安心不少。” 诸葛夫人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谢原来,笑道: “你真有心前去探望六姑娘?可别是诓骗娘亲,去了那边便耍泼无赖,将人吓跑,坏了谢家的名声。到那时,老太君可饶不了你。” 谢原连忙拱手,神色郑重:“孩儿自然不敢,还望大娘成全。” 诸葛夫人见状,亦是笑吟吟地看向袁夫人,道:“姐姐,好不容易孩子有了这份心思,在家中我如何劝说都不顶用。如今他既有了主意,不过一个丫头罢了,就允了他吧。” 言罢! 她又转向赵夫人,柔声道:“妹妹是个体贴之人,深知做娘亲的不易。原哥儿如今学了点好,虽日后未必能赶得上凤哥儿,但我也想为他寻个妥帖懂事的小姐,赶不上妹妹全就当个坐家的婆姨。” 赵夫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 “姐姐,说笑了,李家的六姑娘出了名的知书达理。” 袁夫人看了看赵夫人,又看了看坐在诸葛夫人身边那位中年儒生,谢原的舅舅诸葛间。 她目光最终落在梧桐身上,缓缓开口:“妹妹都开口了,我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甘芝,你且下去,去别院找个机灵的丫头来。” “是,夫人!” 甘芝把手放在腰间,盈盈一礼后,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放在桌上的蓝色包裹。 心中不禁回想起刚刚小院中的种种,那位谢家少爷,是否早已料到。 这位谢家的庶子,真是聪慧! 甘芝缓缓退下,梧桐则静静地站在谢原座位身后。 “还不快谢谢大娘。” 谢原闻言,当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诸葛夫人也是多看了梧桐几眼,只见这婢女身姿窈窕曼妙,脸上不施粉黛,尤其是一双眼睛,闪烁着下人少有的灵气。 梧桐似乎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同,心中暗自嘀咕,三位主母为了她一个丫鬟说话,这未免也太过于奇怪了。 就连屋内伺候的一众丫鬟,也都向她投来好奇与羡慕的眼神。 今日这一番事后,梧桐的名字怕是要在谢府传开了。 然而,梧桐此刻心中却想到了自家少爷。 原少爷有所请求,有母亲为其“撑腰”,还有舅舅为其“造势”,在这谢府这等大院之中,未曾受过半分委屈。 可自家少爷呢,如今都已经十二岁了,竟然连开蒙都未曾有过,甚至都无人敢为他多说一句。 梧桐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为自家少爷感到一阵委屈与难过。 就在这时! 一位杵着鹿首拐杖的老妇人缓缓走了进来,身旁还扶着一位极为俊朗的少年。 老妇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似乎是听见了正厅中的谈话声,她缓缓开口: “原哥儿,最近倒是学好了,以往这种聚会,多半又躲在湖边斗蛐蛐。今日竟能在这正厅里坐得住,茗山不喜夸人,上次还夸有了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众人闻言,皆是微微起身。 那扶住老太君的年轻人,正是袁夫人的次子,谢玉。 百日宴之时,“谢家麒麟儿,惊动汴京人。” 梧桐向谢玉望去,只见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头戴高冠,额箍银带,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书生气,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梧桐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谢玉公子与自家少爷竟是同月同日出生的呢。 可是一切遭遇,大不相同。 谢玉与谢原皆是极得谢老太君的喜爱。 当年老太君曾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颗星宿落入谢家,第二日谢玉便出生了。 老太君当年在生谢灵之时,也是如此梦见了一片荷叶落入了腹中。 所以梦中之事,总是让人臆想连篇,加上谢玉逐渐长大,越发的出彩,便不由多了喜爱。 谢家庶子众多,谢灵更是生性风流,家中妾室就有八房,儿子小姐加起来也有十数位。 但在谢老太君眼中,这些子嗣不过是流着谢家的血脉,传宗接代罢了,算不上真正的亲人,甚至比不上日常服侍的亲切丫鬟。 谢原倒是无奈反驳道: “祖母,我哪有这般不懂事。” 谢玉规规矩矩,退回到母亲袁夫人身边。 诸葛间也不由打量了一番谢玉,却是一副读书种子的模样。 谢老太君坐上主座,大齐以孝治天下,就算是家主谢灵在此也是首座是母亲。 谢老太君也是极为爱护谢原,谢原小时候顽皮,可是生性纯良。 一次老太君不慎摔倒在湖中,除开仆人跳下水,寒冬腊月,湖面冷彻骨,一众公子小姐都在岸边呆住。 只有谢原二话不说,扑进湖中。 老太君扫视屋中,都是和谢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之人。 除开几位主母,右手边的四人都是其他大姓的人物。 当然诸葛间是这几人中身份最高的。 老太君看向诸葛间道: “静月先生,好不容易来谢家,本来准备让茗山作陪的,可是他常在清凉寺,只好让我这个老人家出面了。” 诸葛间谦虚道:“老太君,操劳了,我在读书之时,茗山兄就是书院的戒长,实在抬举我了。” 老太君听后,脸上露出罕见的忧虑。 她最偏爱三子谢鸿,与皇族偏爱长子不同,大族百姓偏爱幺儿。 谢鸿出仕较晚,长时间陪伴在她身边。 老大、老二则分别早早成为太子陪读和在军中入伍。 谢鸿主持家务,家中井井有条,且在家中读书。 谢鸿幼年父亲便离世,由老太君一手带大,极为孝顺。 在读书修行上即便是谢玉,在老太君眼中也逊色不少。 谢鸿曾险些由二先生代师收徒,成为夫子门下的第五位先生。 但宫变发生后,作为家中长子的牵连,也让母亲心痛不已。 因谢鸿一直陪伴左右,三先生题字后,院中有了“鸿”字,老太君便直接以此改名。 然而! 谢鸿后来心灰意冷,前往清凉寺修行,几乎只有除夕才归,母亲想念儿子,时常心痛。 赵夫人仿若洞察了老太君心头的哀伤,轻声道:“母亲,人凤即将踏入秋闱之试,茗山亦将归返谢府。” 谢鸿此人,孝道深重,然于婚配延续之事,不过遵从父母之命。 二院之内仅有三房,公子三人,小姐二人。 往昔,赵夫人对谢鸿爱慕憧憬。 汴京之内,谁人不喜爱这位名动天下的才子? 大族的千金小姐,不做太子妃,愿做谢家女。 然则,结为连理之后,二人虽行夫妻之礼,却如宾客相待。 老太君心绪收回,深知今日宴饮之真正用意,乃是为谢灵这位昔日的“定远侯”所谋。 若谢鸿肯为谢灵开口求情,又何须假手于他人? “静月先生,想必已明了此番宴请之深意。” 诸葛间心中早已通透,此乃为谢灵被削爵位后,欲借其口,于苏相面前美言,盼其能重返京师。 “老太君宽心,无论论及谢、张两家之情谊,还是身为谢原的舅舅,此事虽不敢轻言必成,但吾必定倾尽全力。” 袁夫人闻言,诚心致谢: “妾身在此,多谢静月先生大恩。” 谢灵之荣辱,实则关乎大院之兴衰。 这一是今日的正厅之中,谢原母子都在其间的原因,诸葛间答应此事下来。 谢家之中诸葛夫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之意。 几人倒是相谈融恰。 谢原听得心生厌倦,皆是些谢张两家陈年往事,自小便耳熟能详,早已腻味。 知晓稍后正厅还将迎来赵家与李家的几位朝中显贵,他们这些小辈自当回避,便欲起身告辞,前往“鸿景院”别院。 这时! 外面有侍女进来急匆匆进来禀告,一连穿行几个大室,闯进正厅。 谢老太君眉头一皱。 现在正厅之中商议要事之际,谢府何事也不上此地! 袁夫人亦是面色不好,谢灵不在,治家之责落于她肩,诸多贵客在场,若此事传出,恐有治家不严之嫌,名声受损。 “何事如此惊慌!” “是二老爷,回来了!” 侍女之言,令赵夫人霍然起身,眉宇间扬起一抹惊喜。 “茗山,他竟归来了!” 老太君亦是难掩脸上的欣喜。 诸葛间略显惊讶,他对谢鸿了解虽不深,却深知其在书院中的显赫名声。 谢鸿所提之治国理念,乃是在大先生思想基础上的更进一步,且独树一帜,与三先生及苏景之法大相径庭,深受书院部分学子拥戴。 更何况,他还是一位神魂修士,已点燃神火。 当年出使大隋,大隋的大儒感叹: “汴京,装不下谢鸿的三分才气!” 也是诸葛间心中极力欲拉拢的几人之一。 谢鸿若入朝堂,或重返书院,都将成为三先生与苏景双方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而谢家,正是九大姓中保持中立之家族。 诸葛间愿为谢灵说话,亦有其深意在此。 唯有袁夫人神色略显复杂,回想起不久前谢鸿当面拒绝她的情景心中虽恼怒,却没有表现。 如今诸事已妥,她生怕再生变故。 两院之间,暗潮汹涌,针锋相对已非一日。 谢鸿归来,谢灵不在,大院怕是要“低头”了。 谢老太君连忙吩咐:“茗山可是去了二院?快去请来大观园。” 赵夫人已起身,柔声道:“母亲,我与人凤同去,人凤一直念着父亲呢。” “好好好!” 老太君满是欣慰,去年谢鸿匆匆归来,仅吃了团圆饭便和清凉寺的僧人离去。 侍女连忙禀告道: “二老爷,已经过来大观园了。” “还带了一名女子。” 说道这里,侍女不由小心稍作停顿,赵夫人的语气变得冷漠。 “女子!” 赵夫人身穿一袭青蓝贵越长袍,头戴纹香流珠长簪,略施胭脂,显得华贵而又庄重。 此时她的脸色一凝。 “女子?” 谢原倒是眉头一挑,好整以暇等着侍女的回答。 “是的,二老爷和一名女子一同回来。” “女子背着一把剑,牵着一头毛驴。” 谢原眼中一亮。 这不是话本之中侠客的打扮吗? 就连谢玉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梧桐却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感觉少爷不在,一颗心空落落的。 谢鸿来谢府此事,倒是今日的意外。 ~ 【伱写完最后的字贴,心有原本的焦急情绪全部安定下来。】 【你更换了一身整洁的衣物,准备去往大观园之中。】 【华安不由道:“观少爷,谢府不得老太君恩准,可是去不得大观园的。”】 【大观园在后院,属于谢府招待贵客和宴会之所,据他所知谢观是绝对没有去过。】 【谢府之中很多不受宠的庶子都没有鸿景院。】 【张源来紧锁眉头道:“院中清客里我有几位好友,他们和管事混的熟,让他们通报一声。”】 【“就不劳烦张先生了,他们都是寄人篱下,要是恶了大院的夫人,恐怕会被逐出谢府。”】 【张源来一声叹气,在大族之中当清客,确实是一件美差,谁也不愿意丢掉。他就算是去求,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去帮忙一位不受宠的庶子。】 【你笑了笑道:“无妨,就当游一游大观园。”】 【华安面露忧色,虽身为谢家血脉,有资格参与宴会,但无邀而往,难免沦为笑柄。】 【昔日有庶子在团年之时没有邀请前往鸿景院,竟无立锥之地,受尽冷眼。】 【这还是算好的,还有一部分人可是连鸿景院都进不去,被拦在门外。】 【当然也有像谢原这种受宠的子嗣,谢府哪里都是去的,不用老太君允许自己就可以去大观园。】 【还有一种情况,华安最是担心,要是你与那些大族的子弟发生了争吵,该如何?】 【梧桐发生了意外该如何?】 【华安焦急的走来走去,看着这座破败的小院,正堂上还摆着谢观母亲的灵位。】 【这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可不是什么善人,丧心病狂的很。】 【一个区区的谢家庶子,谁人会放在眼里!】 【“老天爷,可真不让人活啊。”】 【你拜过了母亲的灵位,看着一树金黄的梧桐树又有叶子飘下。】 【慢慢走出来小院,你好像已经有几年没有踏出过此间院落。】 【只是院中读书!】 第259章 大隋天师,阳神之境! 谢府大门巍峨矗立。 其上高悬“定远侯府”四字牌匾。 尽管谢灵侯爵之位已被朝廷褫夺,但这匾额依旧未曾摘下。 穿越东市后的西大路,行至衢后的长宁街。 只见此路宽敞,足以并行三辆马车,谢府门外更是豁然开朗。 除安康街乃皇亲国戚聚居之地,雀街因书院所在而显赫外,此地堪称汴京最为尊贵之所,朝中显贵与书院先生多择此而居。 今日! 谢府内外一片肃然,下人们皆谨言慎行,夫人们早有吩咐,务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只因定远侯府大门洞开。 平日里,主子们多从东西角门出入。 谢家乃名门望族,大门开启,若不是非婚丧嫁娶,即贵人官场往来。 今日必有贵客驾临,府外侍卫护院早已严阵以待。 直至正午时分! 袁夫人手下的吴管事候于门首,但见马车与轿子缓缓停靠。 吴管事仅一瞥,便识出是李家之人驾临。 “速去禀报老太君与夫人,李家人来了。” 吴管事热情地迎上前去。 不多时,又有车驾辚辚而来,数人款步而下。 “赵家宾客亦至矣!” 吴管事再次走上去,吩咐下人前去通报。 倒了正午两刻后。 对照夫人所列名单,宾客已大抵到齐,一切顺利,未生枝节。 吴管事熟练地整了整衣襟,预备入园。 “今日还需送客,务必谨慎行事,莫出差池,夫人们怪罪下来你们担待不起。” “尔等稍后自去领取赏钱,给的赏钱足,平时是夫人和姑奶奶们都没有亏待你们,就要知道今日事情重要,出不得一丁点事情。” 一众侍卫与下人面露喜色,连连应承。 老管家点了点头,又转头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们这些小子就切记莫要因手头宽裕,就又去找那些巷中的花姐,可又被什么成家生子的幌子给骗了,这些做不得真,别以为床上叫了伱们好相公,便定了性子。” “她们久历风尘,习性难改,吃白食荤腥早惯了,难成家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吴老,您就放心吧!” 侍卫们身强体健,血气方刚,环顾四周,浑不在意。 “在谢府尽心竭力,勤勉做事,倘若夫人有所垂青,赐下一名宅子里做事的姑娘,知根知底,那便是无上的福分了。” 老管家摇头叹息,不再多言,金玉良言若是不入耳,唯有吃亏方知悔。 此时! 门口缓步而来两人,伴着一头黑皮健壮的毛驴。 未见车撵,吴管事不由得多瞥了一眼,脸色猛然一变,浑浊的眼神一亮。 “二老爷回府了!” “速去大观园通报,茗山老爷归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投去目光。 果见道路尽头,一中年男子款步而来,身形清癯,身着潇潇长衫,脚踏朴素布鞋。 青丝间已夹杂缕缕白发,面容依稀可辨当年俊逸非凡,而今却添了几分“沧桑”,只是神色黯淡,双眸中无甚光彩。 “真是二老爷,不是年底才归吗?” “快敲锣打鼓,进去报喜!” 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吴管事虽为袁夫人心腹,却也深知这位二老爷在谢府的分量。 他又注意到二老爷身旁,有着一位白衣女子。 吴管事心中生疑? 女子身姿高挑,头戴斗笠白纱,遮掩了容颜,一袭素白宽袍,将身形尽数裹挟。 既难窥其貌,亦难辨胖瘦。 女子手执缰绳,牵引着那头温顺的黑驴,两者看似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和谐。 道姑? 二老爷不是在清凉寺清修吗?那寺庙皆是僧侣。 怎地多出一位坤道来! 大族之中,老爷带回女子,多半是为了纳妾,还有带着孩子归来,更甚者有带着姐妹妇人一起回来的。 这也算不得稀奇! 吴管事不敢有丝毫神色变化,这等大人物的心思,他不敢妄自揣测。 在儒家礼教之下,他们谢府一众下人的生死,皆系于家主一念之间,稍有不敬,夫人或老爷的一句话,便足以让他们坠入深渊。 “大家都把眼色放亮些,二老爷性情温和,可别冲撞了贵客。” 吴管事低声嘱咐众人后,连忙迎上前去。 谢鸿淡淡的声音传来。 “退下吧,无需人陪。” 吴管事低头应允,一众下人恭敬地分立两旁。 直到脚步声走远! 吴管事才敢抬头看去,见两人一驴停在谢符门口。 谢鸿凝视着谢府门口的“定远侯府”牌匾,微微叹息。 斗笠下,女子的声音清脆如黄鹂,如同刚成年的年轻小姐。 “想不到,谢先生对谢府竟如此失望。” “这汴京九大姓的门第,修筑得比皇宫还要巍峨,与大隋的皇权当道确有不同。” 谢鸿只是轻轻摇头,跨过门槛。 “九大姓本就是在大齐的根基上吸血,如今看似繁花似锦,但若真有一场大火,白骨如山,谁又能记得那些姓氏,终究都化为尘土。” “争权夺利,恰似食尽鸟投林,最终只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奇怪的是,两人交谈,旁边的下人竟毫无察觉。 两人继续往里走,有仆人上前欲牵毛驴,却被女子婉拒。 那黑驴也似有所感,原本温顺的模样变得焦躁,哼哼歪歪个不停。 女子轻轻扯了扯缰绳,黑驴才渐渐安静下来。 “谢先生,你是对这座谢府更厌恶些,还是对书院更厌恶些呢?” “有了妻室儿女,却选择在清凉寺清修,家中尚有八旬老母,这在儒家,是否算得不孝呢?” 谢鸿黯淡的脸上,略显无奈地道:“天师,儒家亦非迂腐之辈。” 女子轻笑一声:“那我还是觉得,谢先生对书院更为厌恶些。” “毕竟,你自去清凉寺后,便再未踏足书院,是因为二先生人品不佳,还是三先生骄傲自大缘故呢?” 谢鸿未置可否,这位大隋道家的天师,是个话多的性子。 “不过,谢先生,你就不怕带着我这大隋天师前来谢家,会为谢家招来灭顶之灾?” “还是说,你有意给你的胞弟谢灵添堵呢?” 斗笠下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味道。 谢鸿苦笑道:“难道不应该是天师担心,一旦事情败露,你孤身一人,恐怕难以离开汴京?” 黑驴吭哧一叫,似在抗议。 女子声音继续道: “这有何妨,我本就渴望一见二先生纵横天下的剑,三先生是如何的风流洒脱,还有苏景的天下最得意。” “人生何处不青山,死便死,葬便葬,于我道家而言,即便我这代天师消逝,亦有三真教或保真教的掌教接续我的位置。” 女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这与你们儒家可大不相同,夫子已寻仙而去,无人能继其位。” “当然,话说回来,若夫子老人家仍在,别说汴京,整个大齐我都不会踏足。” 黑驴哼哧一声,仿佛也在赞同。 谢鸿闻此,神色更添几分黯淡。 大隋道家势力庞大,分有两宗。 虽为两宗其实是一脉相承,北方三真教和三真教分裂出的保真教。 三真教主张性命双修,保真教则推崇以神魂御器修行。 而眼前这位女子,便是两脉共尊的天师,名曰陆华! 三真教也就是从战国传承下来的燕国国教。 尊陆沉为初代天师,陆羽为真武下凡之身。 每一代天师都是姓“陆”! 千年来一直传承下来势力极大,大隋的立国,就有三真教很大的功劳。 她年纪轻轻,便已在武道上踏入璇丹武神之境,在神魂修炼上更是点燃了神火,步入了更高深的“紫薇垣界”。 真乃天纵之才。 陆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继续道: “古语云,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那若是四个和尚,或是四位先生呢?” “谢先生,你觉得这样还能有水喝吗?我记得三先生与苏景之争,几乎令整个书院分崩离析。”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你的态度,而你最后却选择了弃权!” “有人言你辜负了二先生的栽培,三先生更是视你为挚友,你却一言不发,导致书院大先生负气远走大隋,四先生苏景投身朝堂,三先生心灰意冷,二先生缠绵病榻。” “这一切的根源,皆是你谢鸿啊!” 谢鸿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怒意,但随即又归于平静。 陆华笑道:“这才像是当年那个写下‘书中借我大义,天地还我春秋’的谢家三爷。” 谢鸿只是默默摇头。 二人步入中堂,浮影壁前,无论是下人还是公子小姐,皆纷纷行礼。 众人尤其注意到陆华这位道袍女子与她的黑驴。 在某些毛驴身形,不得入内的地方,黑驴竟一跃而起,从屋檐上轻盈跳过,稳稳落地。 有仆人见状,大惊失色。 黑驴更是走得“趾高气扬”。 陆华环视着谢家的奢华,随手从道边摘下一片叶子。 她宽大的道袍下伸出芊芊细手,手上泛着浅浅的霞光。 谢府的气息仿佛被细细的黑烟所笼罩,叶子在她的手中渐渐燃烧,最终化为乌黑一片,只剩下她握在手中的根脉。 陆华看着手中的叶子,笑道: “难怪谢先生不喜欢这谢家,这怨气比烂掉的鲜肉还难闻,就连我在山中盗贼窝中烧出的气息,都未曾如此黑暗。” 黑驴也是配合的打了一个响鼻,竟然从嘴鼻之中冒出火星子。 陆华见此,结结实实踢了黑驴一脚。 黑驴也不恼,反而驴脸上出现“一脸享受”的表情。 陆华骂道:“憨货!” 谢鸿自然知晓,这是三真教的一门望气之法,能判断一个地方的怨气与枉死之人命数。 “真难想象,谢家竟养出谢先生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人,难道淤泥中真的能长出荷花?” “观一家而知天下,谢家如此,其他九大姓又何模样便不用看了?难怪十三道州府起义频发,剑南道更是出现了人相食的惨状。夫子若知,他老人家仅仅不在数百年,大齐这辆他曾驾驭的牛车便已病入膏肓,定会痛心疾首。” “也不知,这世间究竟有没有仙,我本以为夫子超脱世俗,本是人间在世仙,可是夫子和也很人间的帝王一样,求着茫茫仙道。” 陆华又沉声道:“但夫子终究,不似这天下人。” 焦黑的树叶上再次燃起火焰,且比先前更为猛烈。 “咦!” “想不到,谢家这三代竟有如此旺盛的香火。” 陆华挥挥手,黑色灰烬随风飘散。此术虽强,却也极其消耗神魂之力,且窥探天机,有损人和。 望着灰烬飘扬,陆华轻声道:“福生无量天尊!” 继续前行,便是谢府后院。仆人自然不敢阻拦谢鸿,其中几位老人更是长跪不起。 陆华此时察觉到,谢府中竟有几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正在靠近,既有雪山境界的武者,也有神游境界的神魂修士。 这便是大姓的底蕴。 他们在感受到谢鸿的气息后便悄然退去。 两人一驴继续前行,无人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陆华感慨道:“我堂堂大隋天师,竟这样进了谢家。若天下人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是天师叛变了大隋,还是你谢家暗中投靠了大隋。” 谢鸿依旧沉默不语。 “应该也无妨,我陆华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却是天下第一。而且最重要的是……” 斗笠下的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悠然: “无论是书院中的三先生,还是苏景,甚至大隋的国师大人,恐怕都想不到,一直隐居在清凉寺、看似心灰意冷的谢先生,竟已悄然突破紫薇垣界,达到了阳神之境。” 说到这里,谢鸿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在大观园外,谢鸿与谢淳遇到了赵夫人和他们的三子谢人凤。 “老爷!” “父亲。” 谢人凤始终低着头。 赵夫人本来满脸喜色,但是看见这位戴着斗笠,穿着宽大道袍的女子,眼中微微不善。 黑驴响亮地打了个嘹亮的响鼻。 谢鸿微微点头,似乎并不在意的存在,淡淡道: “老爷,这位是?”赵夫人问道。 “一位朋友。” 谢华站在一旁,摸了摸黑驴,神态自然。 ~ 【你走过西苑,这里是洗衣房及下人居所。】 【没有下人跟随,你独自前往东院。】 【你也鲜少出院,因此少有人识得是谢家少爷。】 【偶有眼尖的丫鬟,惊觉院中竟有如此俊美的少年,不由多看了几眼。】 【一路去往大观园的方向!】 第260章 子不如父,二院四小姐! 【几经曲折辗转,你终于踏入了那深邃的后院。】 【一路上,丫鬟婢女们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只因你孤身一人,未带仆从,衣料穿着普通。】 【你的模样与气度,却是出众,即便是与院中的少爷相较也是不输。】 【行至后院门口,被一名管事拦下。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 【“大院谢观,特地来拜见母亲。”伱从容不迫地报上名来。】 【管事闻言,忙对着手中夫人所给的小姐与公子赴宴的名单细细比对,却未曾找到“谢观”二字。】 【他心中暗自嘀咕,大院之中何时有了这位叫谢观的少爷?况且,连个随身仆从都未曾带上。正当他心中疑虑重重,一旁有人贴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管事的脸色,慢慢从带着的些许恭敬转为冷淡。原来是那位不得宠的少爷,还恶了袁夫人。】 【今日之事,关乎重大,若贸然放你进去,只怕会他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一个庶子,倒也不怕得罪。】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有些惊喜的响起:】 【“想不到是观少爷来了!”】 【那管事有些肥头大耳,此刻正回头望去,只见两名女子从身后亭子的曲折小径上款款走来,身后紧跟着四五个下人。】 【管事连忙行礼,恭敬地唤道:“月小姐!”】 【你循声望去,其中一人竟是熟人,谢原的四表姐,张玉芝。】 【她正值二八妙龄,体态婀娜多姿,脚上穿着一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外罩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腰间束着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 【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今日手里还提着一个黄铜色的暖炉。】 【你笑着招呼道:“张小姐!”】 【张玉芝闻言,脸上绽放出笑容。】 【这几日,她与谢观自院中归来,心念谢原与谢观关于剑南道妖魔的赌约。】 【谢观所析局势,愈想愈觉其合理。故而,他连日来埋首于图卷,精心描绘西方地形图。】 【此法之不是信口开河,绝非空穴来风。】 【时下朝中虽未传来消息,但她深信,最终结果必在意料之中。】 【昨日心有所感,她遂将谢观的分析写信传于剑南道忙碌的父亲。】 【她本欲趁这几日,向院中那位勤学少年求教剑南道之事,不料谢原因故被禁足家中。】 【身为暂居的外姓女子,她深知抛头露面,有违礼仪。】 【未曾想,竟在此处与谢观重逢!】 【而挽着张玉芝的另一位女子,却只是微微挑起眼,随意地瞥了你一眼。】 【这位便是谢琦月,谢鸿的唯一女儿,在这一众子女中,她无疑是最受宠的。】 【一年之中谢鸿回家,也只有她能在谢鸿的院中伺候。】 【而其他子女,如谢鸿的长子在外从军,二子是个苦读书性子,三子则是谢人凤。】 【她身着一件镶纹红装小袄,身材略显娇小,比张玉芝矮上一些。手上戴着一只开光青玉镯子,胸前则挂着一个与谢原相仿的白银长命锁。】 【头上扎着两个辫子,五官生得貌美可爱,只是此刻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些许不耐。】 【谢琦月作势欲走,拉着张玉芝的手道:“芝姐姐,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得快些了。”】 【张玉芝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笑道:“不急一时,琦月。你现在去,赵夫人也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位大娘的性子,你父亲必定疼你,但若是怠慢了你三哥,岂不是白白冲撞了她?”】 【“还不如在这大观园外等着,既表现了孝心,也给他们母子留了体面。”】 【张玉芝继续劝道,“再说了,管事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呢!”】 【谢琦月歪着脑袋想了想,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她和张玉芝也是表姐妹的关系,大院谢原的生母出自诸葛家。】 【谢琦月的母亲同样出自诸葛家,只是是诸葛家的旁系。】 【赵夫人是二院的主母,明面上待自己极好,但她每次从父亲房中侍奉回来,赵夫人眼神却如同刀子一般。】 【要知道,父亲回来后,几乎就待在自己的春秋院里,旁人一概不得打扰。】 【除了老太君,就连大娘也难以踏入那小院半步。谢琦月对此虽感无奈,却也见过大娘在窗口独自垂泪的模样。】 【父亲或许在某些方面显得无情,但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谢琦月对他崇拜至极,心中根本生不出半点怨恨。】 【她的几位哥哥,更是对父亲敬畏有加。大哥生怕读书不成,有损父亲的名声入了伍;二哥则读书极苦,一心想要为父亲争光;就连一向自负的三哥,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多言。】 【这或许是因为父亲年少时太过出众,就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二院的子女身上。】 【父亲是大齐最年轻的点燃“神火”的神魂修士,年少时便被二先生推荐进入书院,一日之内便登上了六楼。】 【连中两元,若非生得俊俏,被陛下钦点为探花,便是首名,骑马过汴京时,那风采简直看煞了一城的女子。】 【出使大隋,便有仙鹤和公主相送。】 【那句大儒的,“大齐的汴京装不下谢鸿的三分才气。”,更是传遍四海,天下闻名。】 【苏相屡次造访谢府,三请谢鸿出仕,还与三先生结为忘年之交,情谊深厚。】 【他那一重重显赫的身份,令诸多子女难以企及,只能望其项背而兴叹。】 【从小到大,无论是家中父辈老太君,还是相熟悉的大族的玩伴,父亲的名字总是绕不开,活在其阴影之下。】 【子不若不类父,青不一定要出于蓝。】 【可是父亲的多年的冷漠,让二院都憋下了一口气。】 【谢琦月心中暗自期盼,这次父亲能在家中多留一段时间。】 【她倒是没有这么多烦恼,她是女子,只要守规矩不坠了父亲的名声就行。】 【读书和本事再大都是要嫁人的,为人妇的,而且父亲也格外对其宠爱。】 【此时,两女站在后院门口,一众下人都低下头,显得谨慎许多。】 【张玉芝才回头问道:“观少爷,可要进大观园?”】 【谢琦月亦将目光投向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院少爷。】 【谢观?】 【她忽然眼神一亮,脱口而出:“莫非是西苑大伯的私生子,六哥与你对弈,总是输得落花流水!”】 【“六哥还整天念叨,说你被仙人摸了头顶,我看是他被仙人夹了脑袋。”】 【张玉芝听到“私生子”三字,眉头一皱,拉了拉谢琦月的衣袖。】 【他和谢观有了几次接触,这位少爷胸中自有意气,不是随意可以折辱的少年郎。】 【谢琦月虽觉失言,却浑不在意。】 【张玉芝看你一派未有未有动容的模样,不由想起自从见你,便是一直如此。】 【张玉芝面若寒霜,罕见地严厉道:“琦月,观少爷是你族兄,也是我的朋友,你不得无礼。”】 【谢琦月一愣,眼中有这不服气,不过看着芝姐姐从未有过的厉色,也没有反驳,只是憋了憋嘴。】 【你微微躬身道:“的确有心进大观园,只是谢观人微言轻,实难调动他人,想请张小姐帮忙。”】 【你言辞坦荡,令张玉芝微微一愣,见你神色平和,无丝毫怨怼之气,更无求人之态。】 【谢琦月闻言,嘴角微扬,面上露出几分戏谑之色:“谢观,你倒是个厚脸皮!”】 【“谢琦月!”张玉芝轻叱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谢琦月见张玉芝动怒,脖子一缩。】 【“谢琦月,你若再如此,我不但不再理你,还要让谢原也不和交往。观少爷与谢原亦是好友。”】 【“往后,漱芳斋的桃花醉、食香居的一口酥,你也休想再尝。”】 【这两家都是汴京最出名的点心,同样也是张家的铺子。】 【谢琦月闻言,双手合十,连连点头,如捣蒜般:“芝姐姐,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忙拉住表姐的手,撒娇道:“芝姐姐,我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张玉芝轻叹,对这个小妹的性情也是无可奈何,心底其实并不坏,与谢原颇为相似。】 【她转向门口的管事,温言道:“观少爷只是进大观园给袁夫人请安,还望行个方便。”】 【管事面露难色:“张四小姐,今日府中宴会盛大,您也知晓,院中小姐少爷们的名额都是有定数的。”】 【谢琦月略显不耐:“我四表姐来谢家,老太君都亲自相迎,你们怎敢不给表姐面子?况且,今日贵客静月先生乃是我四表姐的舅舅,带个客人又有何妨?难道我们还算不上谢府之人?”】 【管事闻言,更加为难,不敢轻易放行。】 【“可是,袁夫人特意吩咐……”他低声言道,神色间满是顾虑。】 【张玉芝心中明了,袁夫人在府中权势滔天,谢灵大老爷与谢鸿二老爷又不在家中。毕竟,这是定远侯府,而接位的乃是袁夫人的长子。】 【他们这些管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袁夫人,生怕日后受其责罚。】 【谢琦月冷声道:“好好,你们好大的胆子,今日我父亲归来,我定要向父亲大人禀明,家中奴仆竟敢欺辱谢家血脉。”】 【此话一处,管事直接下的面无人色,不敢再有反驳,连忙跪下磕头,语气着急几乎带着哭腔。】 【“姑奶奶,不要折煞小的,小人担不起。”】 【一众下人更是面面相觑,诚惶诚恐,都是跪在地上。】 【在大齐儒家之下,百善孝为先,家族之中长辈对着家中的子孙血脉,拥有绝对的家长权。】 【官员若是不孝,便会被罢官归乡;儒生若是不孝,则会被书院除名。】 【违背父母,在大齐便是失节,将无立身之地。】 【在谢府之中若是下人有了欺压主子的名声,那么只有一条死路。】 【打杀家仆以正家风,只会传为美谈。】 【今日要是谢琦月在二老爷面前提上一嘴,无论到底事实如何,不用二老爷有何反应。】 【袁夫人就会扒了他的皮!】 【谢琦月却一声冷哼。】 【谢观走上前扶起管事,道:“此事乃皆是谢观一人偷偷进去,若主母们怪罪,我一人承担。”】 【“我只是寻人,不会闹事!”】 【张玉芝也是道:“观少爷,是个懂礼仪的人,不会惹事,管事只管放心。”】 【管事也是不敢再拦,让出道路让谢观进去,还派了小厮引路,鸿景院在前需要过母湖,需要乘舟。】 【谢观告辞离去之时,对谢琦月道:】 【“这次多谢张小姐,琦月妹妹!”】 【谢琦月看着谢观的背影,一脸哑然。】 【她后知后觉道:“谁……是他妹妹了你把话说清楚。”】 【不知为何,她感觉谢观和他所见的谢府之中的不得宠的庶子大不相同,刚刚的语气颇为些长辈的意味。】 【谢原都不曾这样叫过她。】 【张玉芝望着谢观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担忧。】 【一个谢家都不在意的庶子,身后无依无靠,今日大观园中皆是权贵,他能否应对自如呢?】 【她虽不解谢观为何进大观园,但知他绝非攀附权贵之人,只是进门就已如此艰难,进去后更是可想而知。】 【进去后少不了诸多白眼!】 【她又想起谢观所写的,“少年自付凌云笔,不看人间万户侯。”她心中更添几分怆然。】 【谢琦月看自家表姐,对着谢观的背影,久久没有过神来。】 【她歪着头道:“芝姐姐,莫非你有什么把柄落在谢观手中了?”】 【“芝姐姐只管给我说,我在谢府说话还是管用的,我找他要,他不敢不给的。”】 【张玉芝敲了敲她的头,沉声道:“你这位观九哥,现在是不得宠的少爷,困在小院之中。”】 【“也绝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懦弱之人。”】 【“切莫欺少年穷困!”】 第261章 亭内风波恶,此人便是谢观! 鸿景院外,母湖之西畔, 有一亭翼然,四角翘起,屏风垂下,随风轻轻摇曳。 时至深秋,寒意渐浓。 亭内四面,有大圆火盆放置,木炭熊熊,噼啪作响。 有府中的碳火翁,添炭旺火。 亭子中心有围着一大暖炉,里面放这是细碳,其上放着褐黑色景德茶壶,水汽蒸腾,壶盖跃动发出“噗呲”声,铁器轻碰着的声音。 暖炉上还有布置了铁盘,盛有花生、板栗、枣子等,香气扑鼻。 更在旁摆着黄沉木桌一张,时令鲜果、精致糕点罗列其上。 湖面秋季的景色,巍巍山石,围炉而煮茶。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倒是风雅趣事! 此亭之内,除却低眉顺眼之侍从。 还有一人亭亭玉立,梧桐在此必定认识,乃谢人凤院中之大丫鬟诗兰。 她身姿高挑,着宝蓝色水袖襦裙,肤白如雪,面若桃花,鼻尖有一颗小黑痣,更添几分风韵。 身为婢女,自然没有座席。 “人凤表弟此行急切,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他终究畏还是怕爹,不似我这般自在!” 一人懒洋洋坐在雪白狐裘皮的垫子上,眼神直勾勾看向诗兰,从上到下尤其是纤细的腰肢下的突然放大的曲线曼妙处流连,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此人身形如柴,锦衣玉带,腰间挂着四五个香囊,头戴束冠,玉簪斜插。 五官生的普通,一张驴脸,脸上敷着粉,尤其是脸颊微微凹陷,眉宇之间透露出轻佻。 此人乃赵家四公子,赵洋。 传闻其身上有狐臭,故常挂香囊以掩。 曾有女子因其异味捂鼻,他见此恼羞成怒,生生把女子打死沉了湖。 长得其貌不扬却偏爱敷粉点唇。 在大齐男子敷粉、狎妓,皆被视为风雅之举。 谢人凤的生母赵夫人出生九大姓的赵家,一门有两位以军功挣的侯爵,尤其是这几年两人已是军中柱石,平定妖魔有功,在朝中威望大增。 这赵洋论资排辈得是谢人凤的表哥。 诗兰平日里都是端正自持,被赵洋的眼神看得颇不自在,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夹紧。 赵洋见此轻轻一笑,拿起铁盘上烤得金黄流汁的小甘橘。 “我这表弟人凤,真是不解风情,竟让这等美人明珠暗投。若换作是我,早已……” 他把已经烧软的橘子用手指钻了一个洞,然后从中间慢慢剥开橘皮,从中挤出金黄色热汁。 然后抽出手指,慢慢拿在手中吮吸! 赵洋一脸陶醉看着诗兰。 诗兰头低的更低,脸色更是羞红紧张。 在赵洋对面暖炉边上还有一老者,身材瘦小,穿着厚袄,两只手拢在袖中。 头上戴着着一个裘帽,脸上皱纹纵生,鼻子奇大,生的丑陋。 “洋少爷,这汴京城中,又有谁能及您的风采?”老者呵呵笑道: “就连高高在上的公主都差点成为您的囊中之物,只可惜她没这个福分啊。” “试想,女子褪去华裳,吹灭了烛光,暗影重重,彼时,只需找准那位置,寻得那温柔乡之所在,轻轻一挺……嘿,个中滋味,不都是一般?终究不过皮囊一副,真正分出个高下的,乃是那身份贵贱,如此说来,老夫对少爷只有佩服之情。” 老者举起大拇指,脸上笑的如同菊花开放。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且少爷你可是人间富贵身,就算是去了阴间地府也只会享福。” 这一桩恶名传遍汴京之事,倒是被老者说成是一件美事。 “沈老过誉了,与您相比,我还差得远呢。” 赵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老者名为沈髋,乃赵洋府中供奉,亦是“天星”境界的神魂强者。 在神魂修行路上,“天星”之上,尚有“神游”之境,再往上,便是点燃神火真正的大修士。 而沈髋的修为,在赵府众多供奉之中,亦是前列。 沈髋本是一介野修,无门无派。年轻时,他胡乱修炼,导致肉身早早衰败,潜力耗尽,再也无法晋阶“神游”。 心灰意冷之下,他索性投奔了汴京的九大姓,成为了一名供奉门客。这类人,修为不低,又无师承,得了修为少不了做过恶事,书院与朝廷皆不容他们。 九大姓却最是愿意以礼相待,给予庇护。 这类人要是惹了事,随随便便就可宰杀了事,事后没有半分关系,而且大姓之中难免有些腌臜事,这些人用的也是“顺手”。 沈髋身为赵洋贴身护卫,还是其母亲在宗族费劲讨来,天星境界的修士,保护一个家族纨绔子弟却是有些“小用”。 赵洋对沈髋亦是恭敬有加,故能安坐暖炉之旁。 赵洋在汴京树敌众多,少不了几个不惧生死,血溅五步的“下等人”。 只有沈髋在此,他才敢肆无忌惮。 天星的神魂什么修士,搓手为火,有多种神异,只需要轻轻一句话,便可魅了没有修为的凡人。 沈髋手中还有一杆旗幡,里面圈养鬼母鬼子,能轻易夺了人的神魄,沦为“魂奴”。 这也正是赵洋对沈髋推崇备至的原因之一。 若是有女子不从,沈髋只需施展手段,便能惑其心神,令其乖乖就范。 沈髋嘿嘿一笑,目光亦落在诗兰身上。 诗兰身姿高挑,于一众丫鬟中犹如鹤立鸡群,别有一番韵味。 “北方女子个头高些,脚也大些,少了南方女子的那份娇柔。可是她们在床笫之间,还喜欢说些骂人粗话,别有一番风味。” “哦?” 赵洋笑道:“沈老果然见多识广!” “不过这是人凤表弟的贴身侍女,我和表弟情同手足,要是夺了爱,怕是不好。” 沈髋笑着摇了摇头道:“人凤少爷,也待老夫不薄,老夫自然干不出这种事。” 两人之间的对话,近乎赤裸裸,毫无遮掩,让站在一旁的诗兰听得心中羞愤交加,她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然而! 她的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怒色显露。 在谢府中,她或许还算有些地位,能在一众下人中说上几句话,但在这些高高在上的夫人和少爷眼中,她们这些奴仆又有什么区别呢?生杀予夺,全凭他们一时高兴。 奴才的命,自出生那一刻起,儒家的礼法,便已牢牢压在他们身上,无力反抗,也无法逃脱。 赵家四少爷赵洋的名头,在汴京谁人不知? 还有那个陪在他身边的老人,更是一位修行中人,手段诡异,尤其擅长迷惑女子,让她们做出一些羞耻之事。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曾着过他的道,沦为他的玩物。 若是她自己可怜真如此这般,她宁愿投井走的个清清白白。 沈髋笑眯眯道:“这些年老夫也不喜欢这类了,对娇小的女子尤为爱惜。人越老越喜欢小的姑娘,哈哈,有一种重返年轻之时。女人岁数大了,功夫深了,倒是显得老夫无用了。” 赵洋闻言,亦是哈哈大笑,附和道:“今日可不是人凤表弟举荐了一个丫鬟吗?名字叫……梧桐,说是模样比府中小姐都好,还是个雏儿,也不是青楼之中的那些庸脂俗粉。” “我本来是有些心动的,可是上次公主那事,也牵连到了沈老,这次就算是我给沈老赔个不是吧。” “公子客气了!” 沈髋也是来了兴趣道:“竟然是人凤公子推荐,必定是好货色,说不定能玩十天半个月,让老夫珍藏起来。” 赵洋闻言,他深知自家的这位贴身护卫老人,有着一种的癖好,基本送于他的婢女,短短几天内就被折磨的疯魔。 而且他还喜欢将看中的女子,留下最喜欢的部位作为珍藏。 诗兰听到这里,眼中终于出现有着惊慌失措之色。 梧桐! 人凤少爷是推荐的梧桐,“献宝”一样给着赵洋和老人! 二年前她还去找谢观讨要过梧桐来这二院之中。 那时谢观不许! 她还为梧桐的感到可惜,毕竟和谢观所处的环境相比,二院实在好上太多。 谢观能成什么气候了,一个庶子无依无靠,不知道那天一句话不小心就莫名其妙死在院中,和他们下人一般。 可如今,人凤少爷却为何要将梧桐如此轻易地送出? 人凤少爷在府中的名声一直很好,他对待下人都极为和善,从不像其他院中的小姐少爷那样动辄打骂惩处。 而且,他做事总是风度翩翩,让人如沐春风。 诗兰也曾幻想过,如果能和人凤少爷发生什么,或许能成为二院夫人。 可是,她却也不敢诱惑私通自己主子,若是发生恐怕谢府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诗兰还是不信人凤少爷会做如此之事,多半是赵洋信口开河,或是赵夫人吩咐下来没办法之事。 人凤少爷多半做不出如此狠心之事。 可不是谢府之人,谁有知道梧桐貌美? 正在诗兰忐忑思索之际。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亭中。 “甘芝,见过赵洋公子!” 赵洋看到甘芝,眼前一亮,但随即又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人?梧桐呢?” 大丫鬟甘芝,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着一袭宝纱墨绿色长裙,将她身姿勾勒得曼妙。 不似诗兰这些小丫头,自有一股成熟的韵味。 甘芝脸色不变,把梧桐的情况说了一遍。 “谢原!” 赵洋愤愤道:“谢原,屡次坏我好事!” 他和谢原同为汴京大族的纨绔子弟,难免会有矛盾。 再加上两人性子本来相差甚远,几次把赵洋气的不行。 有一次他在看中西凤楼一个“大家”,以琴艺闻名,就要强行带她回府,被谢原拦下。 这一年内倒是少有遇见,听说转了性子要读书。 赵洋肯定是不相信的,狗能改得了吃屎? 赵洋并非没有尝试过让沈髋暗中给谢原一点教训,但沈髋却告诉他,谢原身后有一位天星境界的高手护卫,而且还有一位醉酒的书生经常跟在他身后,沈髋也看不出那书生的深浅。 而且,谢原的舅舅乃是书院的先生,更是点燃神火的大修士,沈髋也不愿轻易得罪。 沈髋老神在在,也不说话。 赵洋脸色恼怒,他刚刚说出的话,这不是打他的脸。 “那现在怎么办?” “梧桐不过是个你们谢家庶子的丫鬟,怎么就会这么麻烦。” “待原少爷那边的事情结束,甘芝一定亲自将梧桐送来给少爷赔罪。” 赵洋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他的目光在甘芝身上流转,尤其是在她白皙的脸蛋和胸前饱满处停留了片刻。 这位可是赵夫人从赵家带来的贴身丫鬟,通常这类丫鬟都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通房”。 赵洋看着甘芝走路的姿态,以及她身上那股似乎还未完全褪去的少女气质,心中暗自揣测,她应该还是个雏儿! 这让他感到惊喜,于是笑吟吟地看向了沈髋。 沈髋自然明白赵洋的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 用神魂之法控制住这位甘芝大丫鬟,在这里来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鱼水之欢”,或者只是占占便宜,也是一件美事。 两人不是没有做过类似之事。 上次公主便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沈髋却对赵洋摇了摇头,低声道: “谢府之内,那位茗山老爷回来了,少爷我们也需要慎重一些。” “少爷福泽深厚,自是无恙,然老朽却恐自身难保,日后如何继续追随少爷左右,护佑周全?” 沈髋心中透亮,上次大齐公主之事,实则是赵家暗中默许,若非如此,他又怎敢对金枝玉叶的公主有所冒犯? 如今皇权渐衰,可也不是他一个天星境界的修士所敢开罪的。 赵家这些年权势日盛,此等自污之举,不过是让苏相放心,故而事后风波平息于无形,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这谢家可不相同,尤其是这位谢鸿,他心中有着七分惧怕。 谢鸿是二十岁不到就点燃神火的读书人,其名简直如雷贯耳。 沈髋深知自己的斤两,他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人物。 此时,谢鸿回家,他要是敢出手,谢府恐怕就会变成了龙潭虎穴。 赵洋听后心中也是回忆起那位应尊称为姑父的谢鸿。 之前自己拜访姑父时,他看向自己的漠然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惧意悄然爬上心头。 在大齐的世家大族眼中,正妻的大丫鬟与妾室并无二致,皆是家族颜面的一部分。 若是对甘芝有所冒犯,无异于在谢鸿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明白,一旦此事真被追究起来,即便是自己的母亲,恐怕也难以护他周全。 便打消了念头。 此时! 湖中,一叶扁舟悠然自后院划出,缓缓驶向那繁花似锦的大观园。 此刻,正值谢鸿回府。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那通往大观园的后院水路之上,期待着这位二院老爷。 一叶孤舟,划破湖面的宁静,悠悠而来! 湖中荷花凋零,满目皆是枯萎的荷叶,唯有几抹绿叶点缀其间,显得格外珍稀。 秋意正浓。 舟子头戴斗笠,稳坐船尾,轻轻摇橹,小舟便缓缓前行。 湖畔之处,几座精巧的亭台内,众人纷纷起身,目光穿越波光潋滟的湖面,聚焦于那逐渐清晰的小舟之上。 众人翘首以盼。 只见! 在小舟的船头,站立着一位少年郎。 时值深秋,今日阴云蔽住日头,恰逢此刻乌云散去,缕缕阳光洒落湖中,照在湖面上熠熠生辉。 船头少年似有所感微微昂首,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即便面容在远处略显朦胧,那份独特的气质亦令人难以移目。 一时间风资,压过了这满湖的秋色! 赵洋微微侧目,扫视着周围亭台中的少爷小姐们,无一不将目光投向那人,尤其是女子眼中的惊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悦。 他生平最不喜被人抢去风头,更不喜还有身世和相貌比他强之人。 眉头紧锁,赵洋不悦地问道:“此人是?” 甘芝见此也是微微惊讶。 “此人,便是谢观。” 第262章 陆神洲之境界,二先生的字! “哼!” 赵洋冷哼一声,看着湖中小舟之人。 此人就是梧桐的主子,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 他扫视周围,尤其是不少女子眼中的惊叹,尤其是是刚刚甘芝和师兰两女眼中满含惊艳。 “不过一庶子尔,何足挂齿!”赵洋嗤之以鼻。 “瞧瞧他那身衣裳,恐连我府中下人的穿戴都不如,身边连个下人都 陈操之于马上一躬身,说道:“幸甚。”与谢道韫对望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庄子所说的莫逆于心就是这一刻的感受吧。 “住手!”就在于士前一连三脚让董成避无可避,摇摇晃晃连连后退之时却有一声大喝传来,其声恢弘中气十足,士前知道一定有敌军主将到了,其言之内气势自具。 卫幽若被夫君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弄得嘤咛一声,不由软倒在肖毅怀中,夫君言中的暗示她哪里能听不懂,当即便是心中一热!不过在他心中夫君的正事比天还大,又有什么正事能比面见天子还大? 凤凰山奇峰怪石、山脉连绵,他不敢相信,天下真的有这么大的陵墓。 有肖毅一言四人方才继续,接过郑莹递来的一片水果恒之径直搬了个凳子坐在母亲身后观战,看桌上的银钱似乎还是母亲输的更多,他也要给亲娘鼓鼓劲。 冷笑天打量了一下宁青几眼,见她取下墨镜后,脸色有点憔悴,眼圈附近还有一圈黑线,估计是因为金志强的死令她伤心和内疚过度,所以才如此憔悴不堪。 好在,经过秦旭一翻苦口婆心的劝说,这家伙总算是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看着秦旭递过来的钱,秦柔没有直接去接,而是把眼神看向了自己老妈,想看看她怎么说。 “行行,别跟着添乱。”郑浩然不耐烦的打断他,心道:我一个总经理,管你们这种屁事?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经过龟速的爬行,福特750终于还是挤进了里维尔,在华人超市的门口停了下来。 “奴知晓的。”童木歌如何不清楚,太子之所以救下她,等的就是今天。 “二公子,荣亲王这些年一直本分的很,他们怎么会突然把手伸向百家帮。”石飞对于这位荣亲王是知道的,听说来了江夏州后,一直乐善好施,成了一个无权的闲散王爷,日子好不逍遥自在。 刚刚还是在暗搓搓围观的众街坊邻居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温乔的尴尬,温峤居然考上的那可是紫藤学院。 秦沣将烟头摁进洗碗池,提起水壶倒了半杯水,烫洗了杯子,再倒进去一整杯,端到肖琼的卧室。 他早就料到会有人埋伏神祖山脉周围,所以刚开始派出去的,只不过是诱饵,后面的才是真正他们寄以厚望的力量。 她在戏中饰演宁素的好姐妹,与饰演太后的景蔓芝没有直接接触。换言之,两人没有对手戏。 说完,戴峰又咬了咬牙,目色坚定的朝着前方走去,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找个处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落脚休息。 而苏念璃的目光这是一直在殿门上,本一直柔和似水的目光,在雁儿出了殿门以后,却是陡然变得深沉了几分。 宫邪失笑,一猜就猜到了她的意图,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既然问道了,那么今儿个本宫便在此澄清一下,本宫并未怀孕。不过嘛……”月清浅故意在此停顿了下,语气悠然。 第263章 湖中捞字,请他们落座! 【一张狰狞鬼脸咧开嘴大笑,自那悠悠荡荡的湖面缓缓浮现。】 【只觉眼眶一酸,脑海中仿佛有蝉鸣与鬼哭交织,涌起一股莫名的恶心与干呕之感。】 【正当你几乎要站立不稳之际,胸中忽然涌现出一股静谧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将那些纷扰一扫而空,神智也随之恢复清明。】 【(提示:“胸中静气”已生效。)】 【你再次凝视着水面,心中已是一片宁静。】 【此时!】 【湖底深处,似有墨色涌动,如同画卷在水中铺展,几个字迹悄然透出剑意,宛如蛟龙出水,穿梭在荷叶间,掀起水面涟漪。】 【只是一瞬间,丑恶的鬼面破碎灰飞烟灭,回荡在水底发出一声惊惧的呜咽。】 【你立于船头,目光紧锁湖面之下,只见那水墨般的字迹在水中游走,渐渐汇聚成形三字。】 【“鸿”】 【“景”】 【“院”】 【这三个字一会化成龙形翔于水底,一会有散成字体,你却觉得熟悉又觉震惊。】 【震惊是,三个字竟然如同神异一般,如同三尾黑色的蛟龙,在船底翻滚,掀起波涛。】 【这是什么神异!】 【其实比水鬼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你早就知道这世上可以修行。】 【熟悉的是,不知为何,这三个字却感到亲近。】 【这几个字,似乎与你平日里苦练、董绍赠予你的字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董先生,似乎和这位书院二先生有着关系?】 【笔走龙蛇,其中之意,锐步可当,又潇洒写意。】 【若垂露春光满,崩云又似骨气除。】 【蓦然间,你想起了关于鸿景院的种种传闻。据说,这“鸿景院”三字,乃是书院二先生亲笔所题。】 【难道,这真是二先生的笔墨所化?你心中暗自揣测,却又觉得难以置信。毕竟,这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岁月悠悠,人事已非。】 【十年不见写字人,湖中龙蛇飞动。】 【周围之人却没有觉得异常。】 【三只水墨的蛟龙似乎对木舟“情有独钟”,久久不肯离去,一直盘旋在船边的水底。】 【后面摇橹的舟子,也忍不住嘀咕起来:“今日这湖中水流怎地如此湍急,推舟都显得吃力。”】 【此时面对如此情况,你选择……】 1.从水中捞出三个字。(提示:灾祸可能马上降临。) 2.不从水中捞字,仍由留在湖中。(提示:可能会错过一次机缘。) 3.从中捞出两字,“谢”、“鸿”。(提示:可能会降临下灾祸。) 4.从中捞出两字,“谢”,“院”。(提示:之后可能会发生灾祸。) 5.从中捞出两字,“鸿”,“院”。(提示:有可能会有机缘,也有可能发生灾祸。) 6.从中捞出谢字。(提示:可能会有好的转变。) 7.从中捞出鸿字。(提示:可能会有好的转变,却也遗留祸患。) 8.从中捞出院字。(提示:可能会有大的机缘。) 9.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选项缓缓定格。 俞客一看竟然有如此多选项,除开亲自参与,竟然足足有八个选项。 他从头到尾看来! 选择三个字,或是两个字的选项可以直接排除,提示上都带灾祸。 难道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的意义不同吗? 那么! 不选择就会错过一次机缘,排除掉。 只剩下三个不同的捞出一个字的选项。 对比后面的提示,“鸿”字不可取。 那么“谢”,“院”两个字。 二选一,从提示来看一个是好的转变,一个是大机缘。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8.从中捞出院字。(提示:可能会有大的机缘。) 模拟继续。 【你俯下身子缓缓伸出手,手指刚刚触及湖面,三尾蛟龙瞬间变为三个字欢快的触及在你指尖。】 【你心中一动,尝试着从中捞起一个“院”字,它如同水墨一般慢慢融于你的掌心。】 【这一刻在你选择之后,剩下的两个字,依旧对你恋恋不舍,最终化作两尾蛟龙,随后一头扎入湖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摊开手掌,上面一个小小的“院”字字迹清晰,留在手心。】 【随后,竟在你的脑海中幻化出这个字迹。】 【你莫名地涌起一股冲动,欲执笔书写一篇字帖,原本董先生送你那字帖上的字迹,犹如无魂之躯,而今却仿佛被赋予了真正的魂魄。】 【这字帖或许是对二先生笔迹的摹写,然而,对于其中的神韵,却未能领悟其精髓,仅得其形似而已。】 【七分形似,只怕仅触及了神韵的皮毛。】 【正当你沉思之时,那个“院”字竟在你脑海中缓缓铺展,宛若一面熠熠生辉的金色字壁。】 【其上,一百行字迹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竟然是一部剑诀,顶端赫然写着——“斩鬼剑”!】 【你不由自主地轻声低语:“斩鬼……”】 【刚刚的湖中幽灵!】 【莫非,那尚未湖中剩余的两字,也是两种剑决!】 【二先生的剑法威震天下,难道这些都是他的遗泽?然而,为何会隐匿于这幽深湖泊之中?】 【你心中有些惊喜,你在小院之中从没有修炼之法,这斩鬼剑似乎是一种神魂修士和武道结合之法。】 【此时,你却没有时间细看。】 【你的目光追随着刚刚黑气消散的最后方向,落在一处亭子上。】 【亭子帘幕后,一名少年正以狠毒的眼神注视着这里。】 【而在他身旁,一位老者神色萎靡,口鼻间不断涌出鲜血,脸色惨白,整个人无力地扑倒在桌上的瓜果之中。】 【此外,你还看到了两个熟人,二院的甘芝,赵夫人身边的人,以及谢人凤的丫鬟诗兰,两女有些手足无措站在一旁。】 【你轻轻皱眉,心中暗自思量。】 【小舟继续向前,最后缓缓靠岸。】 【“你稳稳站定,耳畔便响起了老舟子那略带沙哑却又不失恭敬的声音:“少爷,请您登院。”】 【“多谢老人家。”】 【老舟子连忙摆手,谦卑地说道:“担不起少爷这话,这本就是下人的分内之事。”】 【言罢,他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抬头多看了你一眼,又深深地望了望那波光粼粼的湖面,随后便驾船离去。】 【你看向舟子离开的方向,刚刚在舟上你虽是遭遇意外,却还是留意舟中的老舟子,他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直到湖中出现那般水墨,脸上露出些许震惊之色,还是被你注意到了。】 【这等大族谢府,必定是“卧虎藏龙”,若不得小视。】 【你缓缓登上这座谢鸿院,抬头看见院门外立着的牌匾,“谢鸿院”。】 【可是那三个字却远远没有湖中三个字有灵气。】 【你心中已有计较,正准备进门之时。】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 【“观弟!”】 【你缓缓转身,只见一男一女,身后跟随着几位侍从,正向你款步而来。】 【露芽立于谢莹身后,向你连连眨眼。】 【你笑着打招呼道:“见过四姐!”】 【谢莹亦是笑容满面,言道:“观弟,一段时间未见,愈发神采奕奕了。刚刚在湖中小舟之上,我险些未曾认出你来。”】 【“四姐,您过奖了。”】 【“这位是剑南道的司马将军,观弟,你应当还未曾谋面。方才,刚刚和司马将军还提及了你呢。”】 【你没有托大,深知这节度之权非同小可,相当于封疆大吏,更何况这位还是司马家之人,必然手握重权。】 【或许是因为你首次目睹修行者的风采,这位剑南道的节度使身着一袭黑色便服,竟与常人无异,不显山不露水。】 【相反,在不远处,八名身着劲装、右手按刀的护卫,却浑身气血沸腾,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周身仿佛熔炉般炽热,又似是面对凶猛野兽,令人心悸。】 【他们如同几把无形的利刃,紧贴在你的肌肤背后,让人不由自主地胆寒不已。】 【周围的谢家下人,都是刻意远离这里。】 【这边是修行武道之人吗?只是全凭感觉就让人心悸。】 【你正抬头间,司马亭那炽热如炬的目光便紧紧锁定了你。他的眼神中仿佛有金戈铁马在奔腾,万军冲锋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还有被鲜血染红的旗帜在落日残阳下猎猎作响。】 【你却以平静的目光看去。】 【你胸内一团静气出现,把你心绪平复。】 【于是,你行礼道:“谢观,见过司马将军。”】 【司马亭的目光有些惊讶,微微颔首,笑道:“观公子,不必多礼!”】 【谢莹却是奇怪,你为何会来这大观园之中,照理说以袁夫人的性格自然不会注意一个你这位庶子。】 【怎么会让你来此!】 【多年的谢府生活让她多少都有些畏惧这位主母。】 【她却没有多问,这位观弟是个性子和他母亲一样是个沉稳坚毅之人。】 【谢莹笑道:“观弟,要不去亭内一坐!”】 【她见你未在这位剑南道节度使面前失态,还是一如既往,心中高兴。】 【毕竟,你是她举荐之人,要是失了礼也是她脸上无光。】 【你回想湖中种种,还有刚刚那亭中的甘芝和诗兰,心中稍定。】 【司马亭见你脸色犹豫不由道:“观少爷,似乎还未修行吧。”】 【“要是其中有疑惑,我倒是可以为观少爷解答。”】 【谢莹闻言有些惊讶,她深知司马亭的性子,以往谢府中的大院少爷向他讨教武学,他从未理会过。今日怎会主动提出要为你解答疑惑?】 【她一双妙眸看向司马亭,心中担心司马亭是将谢观作为棋子,在这谢府之中行事。】 【司马亭握了握她手,眼神温柔。】 【谢莹倒是有些惭愧,怎么会怀疑亭哥。】 【你微笑着说道:“谢观本是庶子,无用之躯,能得司马将军看重,实乃求之不得。”】 【三人走向湖畔东边的亭子。】 【你望着走在前面的的谢莹这位同父异母的四姐。】 【她匆匆在自己下船就赶来此处,相邀去亭子,其实就是默默的恩情。】 【用她和司马亭的人情,换一个庶子的的处境,到底值还是不值?】 【走到一处石桌暖炉边,三人各自落座。】 【暖炉中的炭火熊熊燃烧,散发出阵阵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气。】 【露芽侍立在一旁,心中暗自奇怪。不知为何,刚刚这位观少爷不在时,面对司马亭和一众武者,她总感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而现在观少爷一来,那种不适感竟然神奇地褪去了不少。】 【少年起身,神态自若地为二人奉茶。露芽心中暗自嘀咕,这位观少爷可是第一次来大观园,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司马亭,怎么会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呢?】 【司马亭看着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倒是好生奇怪,我见过诸多大族子弟,他们虽然表面上不害怕我,但总是有些不自在。”】 【“你为何能如此从容?”】 【不由脸色一肃道:“莫非看轻我司马亭了”】 【司马亭的骤然变色,令露芽猝不及防,惊得她连忙颔首,目光落于足尖之上。】 【司马亭身为武道强者,家族枝繁叶茂,权势滔天,实乃显赫世家。他久居尊位,自然涵养出一股上位者的非凡气度。】 【所幸此事非冲她而来,倘若换作是她,恐怕早已吓得跪地哀声求饶。】 【你神色平静,缓缓言道:“因我曾有幸目睹比司马将军更为卓越之士,常与他们并肩而坐,促膝长谈至深夜,故而无所畏惧。”】 【“我们谈天说地,论古道今,畅谈世间万物。”】 【司马亭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谢莹亦是满心疑惑,按理说这位谢观弟已失明半年有余,据说终日听书为伴,几乎未曾踏出府门半步。】 【何来如此挚友!】 【谢府之内,除去两院老爷皆不在府中,府中也无强于司马亭的人物。】 【你淡然一笑,轻声道:“自开天辟地以来,百家先贤之音,在我耳畔回响已足足八千年。”】 【“无论是将相王侯,贩夫走卒,抑或是一国之君。”】 【“我谢观,皆请他们落座!”】 玄幻大神,休息半年之后大作。 一个字爽爽爽! 喜欢加点的老爷们可以看看 非常不错! 第264章 不敢沽名学神洲,敢问天下武道! 【谢莹闻之,脸颊上绽放出笑容,目光温柔地投向谢观。】 【近来,谢观之名亦在谢院流传,言其棋艺超群,竟胜过了大院中的六少爷谢原。他人苦读书,他却悠然听书,于枯燥后院中,一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观弟与先前所见大有不同,原本每谈及院中诸小姐公子,他虽是懂事可是脸上难免会有自怨自艾之色。】 【而今,他侃侃而谈,举止间尽显淡然君子之风,令人刮目相看。】 【倘若那位姨娘仍在人世,见此情景,心中定当倍感欣慰。】 【“好一个,无论是将相王侯,贩夫走卒,一国之君,皆请他们落座。”】 【言罢!】 【司马亭收敛眸光轻抬茶杯,缓缓问道:“那么观公子平日里,最喜与哪位上下八千年的人物促膝长谈呢?”】 【谢莹闻言,打趣道:“亭哥,这可是老调重弹了。方才考校了我一番,如今又考起观弟。”】 【司马亭闻言,只是含笑不语,只是品着杯中茶水。】 【你微微沉思,面对此问……你决定。】 1.陆沉。(提示:有可能司马亭对你另眼相看。) 2.书院二先生。(提示:有可能收获司马亭认同。) 3.书院三先生。(提示:有可能收获司马亭好感。) 4.随意作答。(提示:有可能司马亭对你印象一般。)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幽蓝色的字幕的选项。 俞客见此倒是一愣。 陆沉! 这一世的陆沉也在后世留下赫赫威名,也是这鲲虚界青史留名之人。 他不由想到陆沉老死终南山写着的。 “从此天高地阔,任我自在纵横。” 俞客心中,冥冥之中总有一种预感。 陆羽、魔师、女帝皆已飞升,而陆沉明明握有飞升之机,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陆沉求道之心甚坚。 况且! 上一世的终结实在太过突兀,其中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回想起陈惊秋曾言,此世界原本拥有三千中世界,而每一中世界又孕育着三千小世界。 古时,有飞升台联通下界,供人飞升。 自外魔通过飞升台入侵天璇大陆后,燧古时代的先辈们为了消除这一威胁,施展了《绝地天通》大神通,毅然封闭了飞升之路。 自此,下界之人再也无法飞升! 而据传,那位来历成谜的神霄祖师,便是有可能自下界飞升而来的之人? 这一世,“谢观”所处的时代,乃是陆沉之后数千年,灵气再度蓬勃复苏。 往昔陆沉之时,仅有寥寥十数人能臻至先天之境,而今,妖魔似乎也已纷纷现世,修行者更是层出不穷,数量倍增。 更有如夫子这般,近乎千年寿元的传奇人物涌现于世。然而,众人所求,终究离不开那“飞升”二字! 俞客略作沉思,却未能得出答案,最后只得摇了摇头。 回过神! 五个选项,怎么也得投陆沉一票,直接选择。 1.陆沉。(提示:有可能司马亭对你另眼相看。) 模拟继续! 【你面露沉吟之色,缓缓吐露道:“一介布衣陆神洲!”】 【司马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露出疑惑:“为何是一介布衣,而非燕王、少保或是帝王?”】 【你微微一叹,感慨道:“或许,他的一生太过丰富多彩,身份众多,经历亦是波澜壮阔。但终南山,却是他最终的归宿之地。”】 【“后世有人评说他大善若奸,王侯将相说他愚钝,帝王对后世子孙笑道‘不可学神洲’。”】 【“可是,千年来的百姓,从无人诋毁于他,侮辱于他,一到清明节,千家万户谁人不祭陆神洲。”】 【“无论是脱下道袍下山救世,赢得天下敬重,还是放下一切回山。”】 【“所以我说终南山陆沉,他从来都是终南山一介布衣。”】 【司马亭脸上肃然之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开怀笑意。】 【“好一个,一介布衣陆神洲,”】 【他的一双眼眸再无对少年的审视之意,相反多了几分激动之色。】 【“我司马亭,最为敬重的便是这位陆少保。那些说什么‘不可沽名钓誉学神洲’的言论,我最是听不得。”】 【“有些人,不过是听了几段评书,或是接触了些半吊子的腐儒,便自以为天知地知,妄加评判。”】 【“司马将军倒是有些霸道了。”】 【你却笑道:“世人的嘴巴若是都闭上了,那天下可就真的乱套了。是非曲直,自有后世之人评说。我想,陆少保听了这些,也只会淡然一笑吧。”】 【司马亭听后,更是喜笑颜开:“在少保耳中,恐怕是只是笑谈。”】 【随后,他又不禁好奇地问道:“观少爷,不知最近在读哪些经典?”】 【司马家也是书香门第,以诗书传家,他年少时也在书院读书求学过。】 【此话一出,身后的露芽却有些愤懑地插话道:】 【“观少爷,如今还未曾开蒙呢!”】 【露芽此话相当于把谢府的丑事披露在外,有损谢家脸面,谢莹作为府中小姐肯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然而!】 【谢莹却没有打断自家丫鬟说话,要是谢观只是一个没有才德的庶子,把他叫到此处就是还了他母亲的恩惠。】 【可是,谢观却看着颇为心仪,而且一问一答,也是符合“亭哥”的心意。】 【她不介意再帮一帮这位同父异母的胞弟。】 【司马亭微微皱眉,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露芽见状,有些咬牙怒目地讲述了谢观母亲去世后的遭遇。在谢观母亲离世后,他因悲伤过度而哭瞎了双眼,至今大院主母刁难,仍未能开蒙读书,学习识字。】 【这段经历,就算是谢莹已知之人,听后不禁心生怜悯。】 【“砰——”】 【一声巨响,司马亭手中的茶杯瞬间碎成数片,亭子内的火炭也被吹得熊熊燃烧,火焰高涨。】 【甚至影响到了亭子外的竹林,竹叶往一边摇曳。】 【周围的亲卫们闻声,皆是目光齐聚于此。】 【“真是荒唐!”】 【你见此情景,脸色虽未变,但内心却震惊。】 【司马亭一言一行的情绪变化,竟然能引发如此强烈的威力,这究竟是神魂修士的手段,还是武道之路?】 【你不由得心驰神往,对司马亭的实力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司马亭很快收敛了情绪,先是给谢莹投去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缓缓说道:“倒是失礼了!”】 【“如此望族治家,竟是是这般小肚鸡肠,这也是谢先生不在谢府,不然怎么会埋没这等读书种子。”】 【“今日谢先生回府,我倒是要去说上一说。”】 【谢先生乃是谢鸿!】 【言及此刻,他目光落于你身,探问:“观少爷,可还未曾踏入那武修之门,磨砺筋骨?”】 【你听到此处,准备开口之时,却见四姐谢莹微微摇头。】 【你心有神会!】 【“谢观乃是身弱位卑之人,犯不着司马将军为其烦忧。”】 【“谢观生在小院陋室,各院兄弟姐妹皆被绮绣戴朱缨之帽,环佩锦衣玉服,母亲待我极好,我心自足,从不羡于旁人。”】 【你脸色沉稳语气平静道:“可是,我已要及冠,马上就要成年。”】 【“却不知道天下武道有几境?”】 【“谢观自知才疏学浅,但仍斗胆请教司马将军,解我心头之惑。”】 【言毕,一股求道之志,映照心间。】 【这时!】 【你心海之中,那自湖中偶得的“院”字,竟忽地金光熠熠,金光大作。】 【你仿佛能感知到,那湖中方才遁去的二字,化作了两条蛟龙,蓄势待发,欲破水而出,要欢喜直扑你而来。】 【你心中一动,一股凉意侵入脑海之时,那脑中的院子光华瞬间黯淡下去。与此同时,湖中之字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摇头晃脑地散去,重新归于平静。】 【你心中不禁感到奇怪,这几字之间究竟有何联系?为何会在你心中引发如此强烈的感应?】 【“天下修行路有两条,一条断头路,和一条求道法!”】 【断头路?】 【求道法?】 【这是你从未听说过的说法。】 【亭内秋风萧瑟,竹林有叶子旋转飘落。】 【湖中有鱼观荷之景,湖边有仙鹤悠闲剔着羽毛。】 【暖炉上的茶壶咕嘟作响,蒸汽升腾,露芽手法娴熟地为三人添茶,茶香四溢。】 【司马亭端坐如松,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那断头之路,便是武道之路。武者,亦称为独夫,可开山断江,一人成军,一口真气吐露如同万千刀剑,他们追求极致的力量。”】 【“神魂修行,也是练气之法,他们化真、持神火、元神照星,一念飞天,一念入地,一念元神远游千里。”】 【神魂修士!】 【你眼中迸发出光芒。】 【司马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你若是愿意,会学哪种修行之法?”】 【你却少有地笑道:“自然是两者都学!”】 【“哈哈,我年少之时也是这般,做什么选择,我司马亭两者皆要。”】 【然而,他的笑容却突然收敛沉声道:“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到了如今,我一直没有修行过神魂之法吗?”】 【“为何会说武夫是断头路,为何会说神魂修士是求道路?”】 【司马亭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武道修炼,若能达到巅峰,那便是璇丹境,也被誉为人间武神的境界。到了这一步,一身之力,足以御空飞行,肉身更是难以毁灭。”】 【“然而,即便是这等境界的强者,其寿命也仅仅只有人间的九十岁。”】 【“从古至今,从未有习武之人能突破此寿元的限制,因此,这武道之路,也被世人称为断头路,前路已断,再无进境,可不是断了嘛。”】 【“九十岁!”】 【你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惊讶。】 【要知道,寻常的长寿老人,也能活到这个岁数。而武夫,无论是气血还是实力,已经是人间凶器,如同行走的神邸,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怎么寿命却如此短暂?】 【司马亭看着炉中的火炭,悠悠一叹道:“你不用疑惑,千百年来,无数人前仆后继也未有一人成功,还在巅峰的璇丹境武夫,气血如同天柱,可是大限一到,暴毙而死,大部分武夫可能都撑不到九十岁,只有区区六七十岁!”】 【“因为武夫就如同这炉子的碳火,一旦点燃,只有燃尽自身,化为灰烬。”】 【“以自身为熔炉的武道修行,修炼速度极快,天赋异禀者只需要短短三四十年苦功,便是天下绝顶。”】 【“而你知道,这元神修士,究竟能活多少载吗?”】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道:“八百年?”】 【司马亭一听,不由一愣,哑然失笑。】 【“你说的那是夫子,可不是天下间的神魂修士,要知道天下只有一个夫子。”】 【“你现在还不修行,不知道夫子二字代表什么,如同管中窥豹;若你修行,你便知,世间没有仙人,只有夫子。”】 【“神魂修士修炼到传说之中的阳神之境界,便可得人间三百年大寿,一般的元魂修士养气有成,也能轻松活上百年。”】 【司马亭见你似乎真一无所知,不由感叹,这堂堂谢家,如此门第。】 【家中子弟竟然不知这些修炼常识。】 【“说这些倒是远了,至于为什么既然神魂修士能有如此寿命,天下人为何人人都学神魂之法,你之后就会明白。”】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我走的是武道之路。武道共有九境,而前面的三境,也被称为三关。”】 【“这三关分别被称之为练筋、铸骨、气血。”】 【“练筋之境,乃是武道修行的基础。一旦修成,肌肉饱满,身体迅捷,皮肉结实如铁,力可扛鼎。别说举起你谢府门口的石狮,就是更重的重物,也不在话下。”】 第265章 井中蛟抬头,谁取走了他的传承! 【“这三关也被称为小三关,之后还有炼胎,春雷,绕指三境,也叫中三境。”】 【“武道小三境,乃武道修士初涉之三道雄关。一旦跨越炼筋之境,修士便可着手锤炼己身之内脏,使之日渐坚韧,根骨亦随之精进。”】 【“彼时,引天地元气入体,仿若大日高悬,以浩瀚之元气滋养并熬炼肉体气血。”】 【“继而,再铸大脑与心脏之乾、坤二穴,此二穴乃人体之要枢,一旦炼成,便标志着炼胎之境的大成。】 【“体内能发出‘虎啸豹吟’之音,驱邪伏魔,此乃‘春雷’之境也。”】 【司马亭含笑而言:“修炼至春雷之境,足可镇守一处妖邪淫寺。”】 【他语气中不乏佩服道:“昔时令尊,仅凭春雷之境,竟令一头成年血妖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而亡。在九大姓中习武同辈之中,风采无人能及。”】 【你听后眼神淡然如水!】 【“春雷之上,则为绕指之境,恰如古语所云:‘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此境之人,掌上之力,可轻易揉捏钢铁,还可开启种种神异,日后你自会领悟。”】 【听司马亭言及武道小三关与中三境界,你眼神越发清亮。】 【欲破谢府囚笼,习武便是一途。】 【“能踏入武道中三境者,于九大姓中已是凤毛麟角,若达上三境,更是武道之中的天之骄子。”】 【你忆起父亲,他已是武道巅峰之第九境——璇丹境,世人尊称之为人间武神。】 【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司马亭身后的亲卫,他们面如寒霜,眼神锐利,犹如寺庙之中供奉的神像般面无表情。】 【然而,他们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先声夺人”,令人望而生畏,仿佛噬人之猛虎。】 【司马亭见状,笑道:“这些亲卫虽是武者,却与众不同,他们似人又似傀儡,这便是武道第七境之玄妙所在。”】 【武道第七境和这些亲卫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再多问,这位一洲道节度使,想必已是武道上三境的强者。】 【司马亭继续言道:“上三境对你来说尚遥不可及,在大齐能达此境者都是少之又少。”】 【“元神、武道两路,我大齐当为天下第一,只是这些年大隋崛起,在武道一途已和大齐并驾齐驱。”】 【“但是在元神修士一途却还是弱于大齐,原因无他书院立在大齐。”】 【“大隋之国,道教为尊,虽亦崇儒术,然其根本,却以三真教为百家之领袖。”】 【你闻言,不由微微一怔:“三真教?”】 【“正是,那源自终南山,以陆沉为祖师,传承了数千年的三真教。”】 【司马亭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叹息。】 【这些时局常识,在大族之中,几乎是人人皆知晓,可对于谢观而言,却如同一片空白,浑然不知。】 【司马亭出身长房,身份尊贵无比,生母更是九大姓之一,极尽恩宠。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公平,自小身弱多病,四岁之时更是遭遇了一场妖魔变故,一直卧床不起。又一次风寒感冒,高烧不退,竟导致他双腿不能行走,寻遍名医修士,也无法治疗。】 【从此,他心生自卑,自暴自弃,脾气暴躁,不愿意与人交流。】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间翻开《四国左传》,读到了陆沉本记,那书中记载的那位少保一生大起大落,年少时才能不及中人,却能在山中十年苦寒中磨砺自己,最终名震天下,却又受人猜忌。】 【即便如此,陆沉也从未有过心灰意冷之时。】 【陆沉年少更有写道:“少年心事当挐云,谁念幽寒坐鸣呃。”】 【少年人应当有凌云壮志,谁会怜惜你困顿独处,唉声叹气呢?】 【司马亭读到此处涕泗横流,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男儿当有凌云志,万里长空竞风流!】 【自从之后,他开始日复一日地练习走路,奇迹般站了起来。随后,他又修习武道,每当心生退意之时,便会重读陆沉本记。就这样,他一步一步地在司马家站稳了脚跟,最终成为了这一代司马家二代掌权几人之一。】 【念及此,他对待这位同样喜爱“陆少保”的少年的态度也愈发温和,更是多了几分耐心。】 【“且说这三真教,于世间修行门派之中,仅次于儒家,其教主尊号天师,世代以陆姓为正统。”】 【“大隋能到如今的地位,三真教的支持功不可没。据说这一代天师乃是一位女子,年纪轻轻便已统领道教两脉,被誉为道子,实乃不世出的人物。”】 【你闻言,心中默默思考,大隋能令大齐如今头痛不已,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若真要摘除书院,恐怕两国之间已是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正当你沉思之际,司马亭突然站起身来,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你心头一凝,还未等你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轻轻搭在了你的肩头。】 【“咦!”】 【“倒是灵觉十足,在我移动之时便已发现我的位置。这便是武夫小三关之能,行如鬼魅。”】 【司马亭轻轻一踏!】 【“你看?”】 【你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青石板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鞋印,而石板却依然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裂痕。】 【“冲破武道三关,已非池中之物,可称为武者。在我大齐,武者除读书之外,见官不跪,地位尊崇。大齐更是给予他们重新立籍的殊荣。”】 【“那便是武籍。”】 【你闻言,心中不由一阵震撼,这便是武道之威。】 【“当然也是为了约束管理武者,若是让这群气血方刚的汉子横行,怕是少不了要出人命。”】 【司马亭见你神情激动,微微思索后,语气平和地说道:“司马家虽为大姓,武道与元神修行的炼筋、感应之法门秘典自然不缺。然而,元神修行深奥无比,需有人指导,否则自行修炼恐生变故,一不小心便会变得痴傻。武道虽同理,但现今流传的典籍,多为中正平和之法,少有偏门邪道。”】 【“你既然心怀武道之志,我明日便命人送几本大齐几乎人人皆会的武道炼筋之功法于你。此功法虽非绝世秘籍,但胜在中正平和,易于入门,对你日后修行定有裨益。”】 【“你择其之一修炼,即便是学武不成,也能强身健体。”】 【“只有真正突破小三关,才算踏入武者之列,才会面临九十大寿的人间大限,你大可放心。”】 【谢莹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担忧:“可是,未经主母允许,私自修行武道似乎有些不妥……我怕观弟会因此受到责罚。”】 【司马亭轻轻一笑,摆摆手道:“放心,这只是大齐烂大街的炼筋之法,随处可见,不会有什么妨碍。若是府中之人问起,你只需告诉他们,这是我司马亭送来的,袁夫人自然不会多言。”】 【谢莹心中暗暗吃惊,她没想到一个刚刚认识的谢家庶子,竟然能得到亭哥如此看重。】 【要知道,在汴京城中,即便是武道之法,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遇到的。】 【更何况,司马亭还主动帮少年承担了可能的责任,这更让她感到意外和感激。】 【你已经起身真诚道:“多谢司马将军!”】 【未提之后报恩之事,只是记在心中。】 【司马亭微微点头,感叹道:“武道之路确实需要从小打熬,我观谢府中的少爷们,多有不俗的根骨,怕是生下来就有大药滋补,无论是习武还是学神魂,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司马亭深深地看着你,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提醒:“你身骨柔弱,若要选择练武,恐怕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苦力,花费更多的时间,且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武者之路,本就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苦差。”】 【你低头轻笑道:“他日若得脱身法,生吃黄连苦也觉甜。”】 【你的话让一旁的谢莹深有感触。她曾无数次幻想过逃离谢府,哪怕今后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婢女丫鬟,只要能离开这个束缚她的地方就好。】 【如今,遇到了司马亭,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司马亭似乎感受到了谢莹的情绪波动,他默默地握住了女子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随后,司马亭转向你,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难道观公子也是觉得这谢府如同樊笼?”】 【他知道,在这个大院里,主母不需要用尽手段,只需要“避嫌二字”,大院之人就会闻风而动,一双双漠然的眼睛就足以压弯少年的锐气,把少年逼在墙角难以立足。】 【你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 【司马亭见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看着鸿景院的湖畔,目光穿过嬉戏的少爷小姐和笑盈盈的夫人们,思绪却飘远。】 【你的母亲似乎自从生下你后就没有来过这里一次!】 【谢府之中从没有人瞧得起你们母子。】 【你的父亲高高在上从未看往过一次母亲,而西边发生战事,母亲却日夜为他祈祷。】 【母亲生病都不会去治病,因为她知道家中不多的钱财要攒下来,都是担心你小时生病无钱医治,因为这府中除了母亲再无人在意你的生死。】 【甚至这谢府没人知道你母亲的名字。】 【你的母亲名叫冯柔,是一位性格极其温柔从不与人争吵的女子。】 【母亲为求你入学,跪在那个男人面前之时,你这么多年从未忘记,那个时候站着的一双双的冷眼。】 【当子骂母!】 【母亲离世的那个冬季异常冷,去世的一个晚上,一切就恢复如初,这是只有神魂修士才有的本领。】 【母亲明明知道,她就算撒手人寰之时,也从未提及此事,因为她当年为你求学之时,便是心存死志。】 【视谢府为樊笼?】 【你从有想过过什么樊笼。】 【要那个男人不在高高在上!】 【要整个大齐都知道你母亲的名字。】 【你要的是让整个谢府在灵堂上个给母亲谢罪!】 【君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少年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平静,又恢复原本那个处变不惊的谢观。】 【司马亭却察觉到了,谢观心中之意。】 【温和从容的少年心中锁住一条恶龙。】 【刚刚如同“井中蛟抬头!”】 【此时!】 【此时,湖中缓缓驶来一艘比刚刚谢观尊贵太多的大舟,无舟子摇橹,却自横渡水面,引得院中众人纷纷侧目。】 【舟上最前面站着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癯,身着长衫,脚踏布鞋,正是谢鸿,谢府的二老爷。】 【谢老太君被搀扶着在岸边亲自迎接,眼中激动含泪。】 【老太君身旁的袁夫人的神色却有些不定,似乎对谢鸿的归来心中复杂。】 【在谢鸿身后站着一位遮掩了容颜头戴斗笠的白纱女子,让人无法窥见其真容。】 【更引人注目的是,舟上还昂首挺胸地站着一头黑驴,显得颇为奇特。】 【谢老太君见此心中暗自奇怪,莫非是鸿儿又找了一个女子婆姨?】 【在斗笠女子之后便是赵夫人和谢人凤二人,赵夫人眉头紧皱,谢人凤神态恭敬。】 【在谢鸿一侧的刚刚和谢观遇到的二院四小姐谢琦月和张玉芝。】 【谢琦月满脸开心,张玉芝似乎在舟上四顾岸边,找寻什么!】 【湖边下人皆是微微欠身!】 【司马亭和谢莹也是起身,以示对这位谢先生的尊敬。】 【你不敢托大,也是站在岸边看着这位传说之中的谢家二老爷。】 【远远看去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从司马亭的态度便知,这位当年名动汴京的谢鸿,绝对是修行高绝之人。】 【你收束心思,站在岸边,目光偶尔掠过赵夫人身旁的谢人凤,心中暗自思量。 【然而,舟行至湖中央却突然停住!】 【众人不解。】 【你抬眸看去,只见谢鸿低头看着湖中悠悠的湖水!】 【你眼中平静,心中若有所思。】 ~ 谢鸿突然停下了船舟。 看向湖中之水。 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喃喃自语道: “谁能取走他的传承!” 第266章 斩鬼剑,李家六小姐! 【只觉刹那之间,心海深处那静谧的“院”字,似乎受到了感召一般,要绽放出夺目光彩。】 【与此同时,体内仿佛有龙吟虎啸之声,院字所化的“斩鬼剑”,隐隐间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锐意,似乎正蓄势待发,欲破体而出,斩尽世间一切魍魉魑魅。】 【你胸中的那股清气再次出现,将心海之中的“院”字牢牢包裹。】 【随着清气的环绕,“院”字的光芒逐渐收敛,最终归于一片黯淡。】 【提示:“胸有静气”天赋触发!】 【这一切,仅仅在你心念流转间进行,而你的目光,已悄然看向正中心的湖面。】 【舟上人影绰绰,那位戴着斗笠的女子,似乎远远眺看这里。】 【不一会后,停留在湖中的大舟,开始往岸边靠拢。】 【岸边,谢老太君带着府中之人,迎着谢鸿走进那间谢鸿院内。】 【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司马亭和谢莹也是准备前去。】 【谢莹对你说道:“观弟,我们就去拜见二叔了!”】 【须知,今日能踏入谢鸿院内的,皆是谢家与各大家族的显赫人物,谢莹本是没有这等资格的,但有了这位一道节度使司马亭的陪伴,一切便大不相同。】 【司马亭对你微微点头。】 【你诚心诚以行了一礼。】 【露芽在离开时将刚刚在鸿景院之中,梧桐发生的波折,全部告诉于你。】 【你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梧桐没有出现意外。】 【你目送司马亭一众人离开,心中思量。】 【二院的谢人凤!】 【他索求梧桐,乃是为赵家之赵洋所求,你不禁联想到方才湖中所见的水鬼,二者之间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家赵洋吗?你回应起在亭中那个眼神恶毒,脸色苍白的少年。】 【你微微眯目!】 【你仍没有离开于这亭中,以你的身份自然没有资格踏入那鸿景院正厅。】 【唯有府中备受宠爱的公子与小姐,方能获此殊荣。】 【院中的另一些夫人虽无缘踏入鸿景院内,却皆需在外恭敬候着。】 【你的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见那些小姐与公子们皆似松了一口气,他们或笑语嫣然,或低语私谈。】 【如今大人不在,众人倒是少了些许拘谨与约束。】 【无论是府中的小姐还是公子,平日里皆因严格的礼教约束而少有走动,毕竟她们皆是未出阁的千金。】 【但今日却有所不同,府中举办聚会,不少外府的公子与小姐也纷纷前来,皆是同辈中人,相谈甚欢。】 【一时间,原本只在湖边亭子内闲聊的众人,开始互相拜访,走动起来。】 【他们或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或两两结伴,漫步于湖边小径之上。】 【谢府之中除了谢原,你并无熟识之人,外面之人更是不谈,也无需去自讨没趣,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只需静待宴会落幕,寻得谢原找回梧桐即可,你心中已想到他之后去向。】 【你在暖炉旁悠然自得地泡了一壶好茶,自给自足,享受着这份宁静。】 【此地乃湖畔东侧的尊荣之位,专为司马亭所备,少有人打扰,确是一处清净之地。】 【你沉心静气,细细体悟心海之中的那副“斩鬼剑”,将上面的文字反复研读后发现。】 【这些文字,毫无章法可循,仿佛东拼西凑,甚至还夹杂着故事,全然不似一篇剑诀应有的模样。】 【开篇写道:】 【“仗剑人间邪鬼哭,浩然正气叱鸿鹄。”】 【“剑之精髓,在于意而非招……”】 【“夜宿深山古庙中,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手中无剑,便做剑指,扯了一丝剑意,镇一座深山鬼刹。”】 【“未料庙中子时鬼门开,呼星召鬼宴杯盘;山魅饕餮食人时,森寒之气漫山间。”】 【“只闻琵琶声扭扭歪歪,疯狂至极,仿佛在呼唤上天诸神与冥界众鬼,共饮人血,共食人肝。”】 【“于盛怒之下,我遂踏入鬼门,深入地府,历经三日三夜方归,终悟此斩鬼剑。”】 【“习我此剑,天下恶鬼,皆可斩之!”】 【你微微沉思,这便是斩鬼剑的由来吗?然而,这世间真的存在幽冥地府吗?】 【母亲的魂魄,难道也落入了那地府之中?】 【但你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此事不可能。这所谓的鬼门,恐怕与剑南道的妖魔种族一样,只是天下世间的一股势力罢了。】 【数百年前,不知为何天地突然生出妖魔鬼怪!】 【到如今还是谜团!】 【你浏览完全篇,发现它如同随意记录的日记,丝毫不见剑招的踪迹。】 【直到你阅毕所有文字,上面的“院”字竟开始变幻,化作人形,开始舞剑。】 【只见金光四射,你凝神细观。】 【却与先前大不相同!仿佛浓雾袭来又散去,你竟置身于另一片天地之间。】 【这是身临其境之感?】 【你再次昂首,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座古老的山神庙中,明月高悬于夜空,清辉如水,洒落大地。】 【庙外,一头头阴森可怖的大鬼围聚,有红白嫁衣的女鬼,有身着蓝白官服的鬼怪,更有身披宽大皇袍的戏子,形态各异,气息骇人。】 【你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却仍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些鬼怪的力量,绝对远超刚刚在司马亭边所见的亲卫。】 【黑色的鬼气如同蚯蚓般,沿着庙门的缝隙缓缓蠕动,仿佛要侵入这座古老的庙宇。】 【明月被完全遮住,天地间一片昏暗。】 【紧接着,鬼影咆哮而来,如同潮水般汹涌。】 【一道人影悠然出现,腰间别着一柄长剑,他轻轻地推开了嘎吱酸牙的庙门。】 【你试着看清那道人影,却一直无法做到,朦朦胧胧之间看不真切。】 【他轻轻拔剑而出!】 【一切,就此结束!】 【天地间,只留下一道清辉温柔的剑光。】 【一道如同明月般照耀的剑芒绽放,斩亮那高悬的明月,一座座大鬼在剑光下烟消云散,它们的脸上还残留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的眼中,已再无他物,唯有这一道震撼心灵的剑意,久久不散。】 【你缓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仍然沉浸在那震撼人心的剑意之中,无法自拔。】 【胸中的那股静气再次出现,帮助你逐渐脱离了这次“梦境”。】 【原来,这就是斩鬼之剑的真谛,“院”字之上更是化为人形,舞动出令人心悸的剑招。】 【你仔细体悟,一道道剑意从“院”字之中迸发而出,如同激流般冲击着你的身体,刺激着你的气血。】 【你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一剑的可怕景象,从最初开始勾勒出来的一丝剑意。】 【剑意的光芒辉辉、清冷、如同月色在心海之中出现。】 【随着那团剑意的光芒,和“院”字之中迸发的剑意,越发明显。】 【血气开始亏空,精神竟然有些眩晕。】 【同时,你只觉得自己身躯底下的皮肉、筋膜、骨骼甚至血液,都受到了奇异力量的淬炼。】 【让它们越来越热!】 【一息、两息、三息…..仅仅八个呼吸!】 【你竟然已经坚持不住!】 【只感觉整个人仿佛被烈火焚烧,背后热汗淋漓,脑门上更是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原本因消耗过大而昏昏沉沉的头脑,在胸中那股清气的滋润下开始逐渐恢复精神。】 【极其消耗精神!】 【你意识到,这次修炼不仅精神有了长进,还让体质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提升。这让你不禁猜测,“斩鬼剑”是否还具有磨炼身体气血的效果。】 【你心中暗自惊叹,二先生留下的这门“斩鬼剑”果然神异非凡,这次恐怕是一场难得的大造化。与那些神魂修炼和武道秘典相比,它或许更加珍贵。】 【就这短短时间,竟然能同时修炼神魂和身体。】 【武道和神魂双修吗?】 【你突然心有所感,回想刚刚那道人影挥出那一剑,你用手指在茶杯之中沾上茶水,在桌面缓缓写下一个“剑”字。】 【心中回忆着刚刚的意境,手中慢慢挪动。】 【你身具备“笔中有神”天赋,那道剑意被临摹了出来。】 【这道剑意之强,连桌面都似乎无法承担,开始微微摇晃作响。】 【好在你只是用茶水书写,还未等你写完那个“斩”字,水汽就已经自行消融,剑意也随之散去。】 【你眼中一亮,发现自从刚刚用茶水在桌面上写出那个“斩”字后,你对这道剑意的理解更加深刻,已经能在心海中大概地勾勒出它的轮廓。】 【看来书写相互结合,有益于你更加理解这斩鬼剑!】 【按照这个进度,或许用不上几个月,你就能完全复刻出这道剑意。】 【现在并没有急于再次尝试,这种方法实在太消耗精神。】 【等回了小院之后,精神状态恢复后再继续摸索。】 【此时!】 【你捕捉到了亭外小径上传来的脚步声。】 【你抬头看去。】 【两位女子,踏着碎石青苔小路,缓缓走来。】 【“这个地方倒是清净,外面实在太闹了!”】 【“小姐,你看!好像有人早就来了亭子中。”】 【“还真是,看来也是躲闲之人。”】 【从打扮上看似乎是一对丫鬟和小姐的主仆。】 【小姐看上去二八的年龄,穿青色连襟宫裙,外面套着一件轻便的冬袄,显得亭亭玉立。】 【她手中拿着一卷书籍,眉目如画,一双丹凤眼,流露出温婉的神情。】 【丫鬟模样讨喜,圆嘟嘟的脸蛋上挂着两个酒窝,她背着一个竹箱颇为气喘吁吁,看起来有些娇憨。】 【丫鬟随着宫裙女子一同走向你,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宫裙女子笑容温婉道:“这位公子,不知这亭中是否有主?”】 【“我们能否行个方便,在此小憩片刻?”】 【你已经起身,拱手回礼,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心中猜测她的身份。】 【从她的相貌似乎不是谢府之人,不然也不会问他一个庶子,但能来此处,必定是九大姓中的子嗣。】 【而且一身富贵小姐之气,相貌姣好,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绝不是小门小户。】 【你倒是在她身上发现和张玉芝一般的气质。】 【丫鬟在一旁也抬头打量着你,眼中闪过惊讶。】 【你身边没有下人跟随,穿着也是在太朴素,与她们所见的那些公子小姐差距太远。】 【然而,你一身气质却是不俗,黑发整洁,眉宇舒俊,一双眸子安然如星子,又带着灵动之气。】 【语气也是温和,为你增添了几分清雅之气,倒是和府中的瑜老爷相似。】 【瑜老爷是书院的教书先生。】 【你微笑着回答:“小姐客气了,这亭子无主,小姐随意即可。”】 【说完,你挪开一个位置,给她们留了宽裕的地方,没有攀谈的意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丫鬟见状,连忙将竹箱放在桌上,动作熟练。】 【宫裙女子多看了你一眼后,然后盈盈一礼,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坐下。】 【她把手中的书卷轻轻放在桌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丫鬟在一旁抱怨道:“小姐,我们今日本来在谢府中就没多少时间,何必带这么多书,根本看不完嘛!”】 【原来竹箱里面竟然都是一本本书籍。】 【女子都没有抬眼,接着翻开书,似乎已经看了进去,身无外物。】 【丫鬟看着茶壶时,又看了你一眼,你微微点头,她才把暖炉之中的茶壶拿起,从竹箱里拿出自备的杯子给小姐倒茶。】 【“小姐,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这谢原是个……相貌生的丑陋,脚底生疮,还是个雷公脸的,头上全是癞子的公子。”】 【她说着自己都咯咯笑了起来。】 【“怕是待会看不上,还不如看看书来的有意思,对吧小姐?”】 【你听后微微惊讶,这对面女子该不会是谢原准备相亲的李家六小姐吧!】 第267章 九大姓的小辈,草堂诗社! 【你轻轻抬眸,目光在那位李家六小姐身上多停留了几息,只见她容颜如花似月,又想起谢原提及她时那避如同遇见蛇蝎般的神情,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小姐,”身旁的小蝶压低声音,“我听主母提起,那谢原啊,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聪明绝顶,还说什么将来必能进入那大名鼎鼎的书院,成为大齐栋梁之才。可小蝶我呀,是一个字都不信!这不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 【“小姐,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咱们最近打听到的可没有什么好名声,这谢原以前啊,可是个十足的纨绔公子哥儿,西凤楼那是常客,红颜知己更是一大堆。哎,小蝶我真是替小姐可惜,这般花容月貌,怎就偏偏与这等人物扯上了关系。”】 【“古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还有一句话,狗改不了……”】 【你看着丫鬟在一旁为小姐“打抱不平”,嘴上又喋喋不休,倒是与梧桐私下的性子差不多。】 【不过从中也能看出这位六小姐是个对待下人极好,性情宽容的主子,不然要是换做其他千金小姐,哪个下人敢如此。】 【李家六小姐终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玉容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笑道:“小蝶,你这张小嘴啊,真是越来越像那些嬷嬷!”】 【小蝶闻言,非但不恼,眼神中更是一亮道:“小姐,您说是真的吗?我以后就想是成为府中的嬷嬷,好教导那些不懂事的丫头们呢!”】 【李家六小姐玉容脸上更是哭笑不得,她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确实情同姐妹,如同妹妹。】 【她又看向于你道:“公子抱歉,我这婢子不懂分寸,口无遮拦,倒是扰了公子清净。”】 【好不容易板起了脸道:“小蝶,快给公子道歉!”】 【小蝶这才想起这亭中还有一位陌生公子,心中不由得一惊。若是这人是谢府之人,恐怕就麻烦了,要是让谢府的夫人知道这些闲话,一来二去传回李府,自己怕是要受罚的。】 【想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我给公子倒茶,瞧我这嘴,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要放在心上。”】 【你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小蝶又喜笑颜开。】 【她看你的仪态少有,不由开口问道:“公子,你是谢府之人吗?”】 【“算是吧。”】 【这意外的回答让小蝶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哪有这样回答的,什么叫算是。】 【“那公子如何称呼呢?”她继续追问道。】 【“谢观!”】 【小蝶闻言,从身旁的竹箱内拿出一个小本本,仔细地翻看起来。小姐日后可能要嫁入谢家,她自然早就开始搜集谢家的事情了。她眨了眨眼,暗道:“谢观?谢家族谱上似乎没有这个名字呀。”说罢,她又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了!】 【谢家大院的庶子,母亲未有记载名讳在族谱上。】 【谢观?那不就是之前惊动满城风雨的谢家逸事中的那位。】 【小蝶不由吃惊道:“谢家的奸生子?”】 【“小蝶!”】 【李家小姐皱了皱眉头打断道:“不得无礼。”】 【小蝶自知说错话了,倒是诚心道歉,揭人伤疤总是不对。】 【你却没有生气,神情平淡。】 【李家小姐见状,合起了手中的书卷,眼神中责备刮了一眼小蝶,起身行了一礼道:“原来是观公子,多有得罪。”】 【“小女,李书婉。”】 【你听后想到,果然是李家的六小姐。】 【此时,亭外又有说笑声响起。】 【李书婉秀眸微抬,望向亭外,只见又有几人走来。待看清来人后,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心知这好不容易找到的清净看书之地,多半又没了。。】 【一道惊喜之声激动道:“书婉,真是好巧。”】 【“我刚刚和芸娘说此时风景独高,是个赏景色的好地方,想不道和书婉想到一处去了。”】 【小蝶在一旁低声嘀咕道:“又是这个烦人精。”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放肆。】 【“苏云公子!”】 【“唤我苏云就是!”】 【两男一女快步走来,说话之人更是迫不及待超越几人,径直走到亭子中。】 【此人刚刚及冠的模样,头上戴着一顶束发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一条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着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脚踏一双青缎粉底小朝靴,一身穿戴金贵富气,尽显其身份不凡。】 【只是长相差了几分,相貌只能算作清秀,双耳招风,耳垂极大,一双眼睛此时“全神贯注”落在李书婉身上。】 【你听李书婉似乎有意提醒,姓苏!】 【苏家的子嗣。而苏家,乃是九大姓之首,权势显赫,在汴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皆是带着四五名下人。】 【男子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袭华服,模样俊郎,手中拿着一支青色玉质长笛,眼中之中带着几分傲气。】 【不知是源于你的父亲还是当年那位谢家先祖,据说发家就是被大户人家小姐看中其容貌英俊。】 【这几代谢家儿郎皆是相貌堂堂,模样俊俏。】 【这位你也认识,大院的七少爷,谢轩。】 【你只是在宴会上看见过他,并不与他相熟,他的母亲虽不是九大姓却也是一方富商,在府中也是有些得宠。】 【你已经起身道:“见过七哥!”】 【谢轩脸色一愣,上下打量于你,倒是忘记你是何人。】 【而在谢轩身后的女子,则更是引人注目。她穿着藕合色的绫袄,外披大红裘袍子,里面搭配着黄色绣花的长裙,身材宛如弱柳扶风般芊细,削肩细腰,鸭蛋脸面,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又风情万种,与其他的小姐截然不同,自有一番独特韵味。】 【李书婉出声道:“这位是谢观,观公子。”】 【谢观!】 【谢轩眉毛一抬,想起这位庶出的兄弟,最近在院中倒是有了几分名声。】 【他轻轻点头,便不在乎。】 【苏云开始有些惊疑盯着这位亭中和李书婉安坐的少年,见其二人似乎不熟悉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进来的三人中,苏云自然是中心人物,他简绍道:】 【“书婉,这位是谢轩,谢灵伯父的公子,你许是没有见过,也是个有才情的。”】 【谢轩也是客套道:“见过婉小姐。”】 【接着,苏云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隆重:“这位嘛,我可要好好地介绍一下了!书婉,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声吧?她可是被那位书院大名鼎鼎的金子叹先生评说过的,汴京十八家中的一位。”】 【他顿了一顿,吟诵起一首诗来:“芸娘八岁能弹筝,春风吹落天上声。一声雍门泪承睫,两声赤鲤露髻鬣,三声白猿臂拓颊。”】 【“西凤楼中的琴艺绝顶,胡芸娘。”】 【金子叹,这位书院中的先生,以其好评论,大齐最为出名的风评家。】 【他每年都会在开月之时举办雅评,对天下人物进行一番品评。】 【当年,谢灵就是因他的一句“谢家虎子当为武道先”的评价,而迅速在汴京声名鹊起。】 【金子叹的评论并不仅限于朝中之人,他尤其喜欢对汴京的名妓戏子进行点评。这些戏子或名妓,一旦被金子叹评论一句,往往就会身价百倍,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因此,在汴京的烟花之地,常常能看到这位百岁老人被女子们争相追捧,选为入帷幕之宾客。】 【而“汴京十八家”,正是金子叹对汴京戏子和名妓的最高赞誉。这些女子不仅才艺出众,生的也是貌美,还有有才情,性格也必须要端庄有礼。】 【这位胡芸娘便是十八家之中琴家之一,也是西凤楼的花魁。】 【不知道是汴京多少男子的梦中仙子。】 【她的名声之大,几乎让她不再轻易抛头露面,所交往的也都是汴京真正的权贵子弟。若不是苏云身后在苏家的关系,恐怕也难以请动这位花魁来府中做客。】 【胡芸娘盈盈一礼,笑容温婉,向着李书婉招呼道:“见过婉小姐。”】 【李书婉有些惊讶道:“原来是胡大家,真是幸会。”】 【这位胡芸娘的名声早已听过,算是在这一群九大姓子弟之中常常谈起之人,据说不仅琴弹的好,也会做诗词歌赋。】 【胡芸娘的声音轻柔,一双美眸流盼生姿,仿佛能勾动人的心弦,她轻声道:】 【“奴家,见过观公子。”】 【她看着这位亭中的未见过的公子,一袭蓝白色的素衣,算不得精致贵气,可是气质相貌少有的出彩。】 【她们这类女子混迹在“恩客场”,早就八面玲珑,胡芸娘虽是看出你不受重视,一应礼节还是不容有失。】 【有时候这类不得宠的庶子,一点儿的“重视”和几句轻声细语,便如飞蛾扑火一般,来的比那些个高门大族的受宠嫡子来的更加“不要命”。】 【胡芸娘裙下,不知令多少来自九大姓氏的庶子甘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的一颦一笑,妙目流转,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在你的身上。】 【你淡然回礼,轻声说道:“见过胡小姐。”】 【胡小姐?】 【这一称呼显得颇为意外,平日里,人们或是亲切地唤她为芸娘,或是尊称她为胡大家、胡姑娘,鲜少有人以“胡小姐”相称。】 【然而,众人并未对此多加留意。】 【待众人落座于小亭之中,围坐在暖炉一侧,你与李书婉坐在一侧,而他们三人则坐在对面。】 【不过,你与他们之间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显得颇为生疏。】 【苏云兴高采烈地说道:“书婉,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知道芸娘已经答应加入我们草堂诗会了。”】 【“我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磨破了嘴皮子,才让芸娘点头答应的。”】 【“今后,有了书婉和芸娘两位才女撑场面,咱们诗会总算有些名堂了。”】 【说到此处!】 【谢轩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几丝得意,能让汴京十八家中的一位加入草堂诗社,足以让其他权贵子弟心生艳羡。】 【在这汴京的权贵圈子里,创立诗社的并非仅有他们一行人,还有数位与他们关系不和的权贵子弟也成立了各自的诗社。】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要是成为胡芸娘的入幕之宾,第二天必定名动汴京。】 【不过,她们这一类女子委身之人,必定要是极为出彩之人。】 【不说,货于帝王家,也要是真正的高门名流。】 【草堂诗社由苏云一手创办,身为首任社长,他广邀汴京内成名的年轻才俊加入,而谢轩便是其中之一。】 【家中的母亲也时常嘱咐他,要与苏云多加亲近,苏云在苏家颇为得宠,只是他不喜欢读书进仕,而是喜欢吟诗作赋。】 【对于儒家的四书五经,苏云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唯独对《诗经》情有独钟,历朝历代的诗词更是烂熟于心,如数家珍。】 【谢轩点头附和道:“胡大家加入诗社之后,众多才子纷纷慕名而来,这份名声,确实是千金难换。”】 【谢轩虽自视甚高,但在言辞之间,也不乏对苏云的“讨好”之意,否则今日苏云莅临,他也不会亲自一路作陪,尽显礼遇。】 【此举既体现了对苏云的重视,也有在谢家一众公子小姐面前“展示”自己人脉与能力的意味。】 【他谢轩所结交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胡芸娘轻笑一声,说道:“奴家何德何能,能与云公子和婉小姐相提并论,他们才是诗社的招牌。”】 【“轩公子也是诗社的骨干,奴家最多只能在你们吟诗作对之时,弹奏一曲,附庸风雅罢了。”】 【苏云脸上洋溢着红光,显得极为高兴,未曾料到能在此处偶遇李书婉。】 【他早年对李书婉一见倾心,且这位李小姐诗词造诣颇深,认为简直是“天造地设”。】 【“不如今日我们便不拘泥于韵脚,只出一个题目,各自创作几首诗如何?”】 【谢轩闻言,欣然应允。】 【胡芸娘见苏云已兴致勃勃,便也点头表示赞同。】 【李书婉虽面露迟疑之色,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苏云大喜过望道:“今日的诗词流传出去,明日必将轰动整个汴京城。”】 【“笔墨纸砚我倒是一直让下人备着,只是还缺一个擅长书法的人来挥毫泼墨。”】 【谢轩忽然想起一事,转过头看向你道:】 【“我倒是记得观弟在书法上颇有造诣。”】 第268章 亭中作诗,落纸如云烟! 【苏云眉宇轻蹙,深知诗会之中,诗词之妙固然重要,书写之人的分量亦不容小觑。】 【今日所作之诗,明日皆将悬于西凤楼,任人传阅抄录。】 【此乃初版,蕴含“开诗”之灵韵,后续纵有高手抄录,亦恐难以企及。】 【活色生香,这个活字就在如此,明日在映在纸上,怕是灵气损耗大半。】 【诗词传世,非但作诗者之功,亦需“执笔”之人相得益彰。倘若今日三人之作,有人问起执笔何人,若道是名不见经传的谢家少爷所为,岂不令人哂笑?】 【虽难以求得书法大家之手笔,如二先生那般一字千金者,纵使他们今日诗作稍显“糊涂”,单凭二先生之书法,明日亦必轰动汴京。】 【即便非书法大家,但稍有此等名声,亦足堪用矣。苏云平日里常携几位此类精通此道的清客,今日来谢府却未曾叫上。】 【如今书婉和胡大家在!】 【一个区区谢家庶子,自然是不能用。】 【今日乃草堂诗会首次骨干之间集会,因为之前李书婉屡因琐事未能赴会,不能儿戏。】 【苏云看了看你,毫不客气道:“我看不行,他没这个能耐。”】 【“我即刻去请府上清客柳大家前来,他书法行云流水,乃书院左先生高足。”】 【谢轩听后微微一笑,也只是随口一说,自然知道这位对诗社看的极重的苏云会拒绝。】 【谢观在院中这段时间所积之声名,他心中颇为不喜。诸如孝心可嘉、听书不忘、书法出众之类赞誉。】 【在谢玄耳中尤为刺耳,还有谢观和的六哥谢原关系深厚。】 【明明大家都不是谢家的嫡子,可是谢原受到的宠爱远远大于他们这些大院子孙。】 【今日谢观院中集会,他竟连入门之资都无,连母亲亦未能获邀。反观谢原,早已被恭请入内。】 【自己苦读多年,竟不敌谢原那纨绔子弟一朝改性,所谓的勤学向学。二老爷谢鸿更赞其已有书院先生之风,致使汴京风评骤变,谢府也是人人夸赞。】 【自然没人不敢去反驳谢鸿叔父的话。】 【谢轩自己勤勉读书,却从未得过如此殊荣,心中早已不服。】 【他此番提出,实则心中早就料定苏云定会拒绝,且言辞犀礼,直言不讳,不会留半分情面。】 【这诗会执笔记录,必须要功力深厚之人,总不能写的歪歪斜斜,谢轩自负也是练字,却还水平不够。】 【今日只需将此事稍加传播,言苏家公子苏云轻视谢观书法,瞧之不上,那谢观之名,恐将毁于一旦,化为乌有。】 【那些曾为谢观扬名之人,一旦得知此事,非但不助其解围,恐将率先跳出来指责,之前真是“听信谗言”。】 【人便是如此,墙倒众人推!】 【谢轩又摇了摇头,心中暗想:一个谢家无依无靠、母亲已逝的庶子,值得自己如此费这一番心机吗?】 【念及此处,他顿觉无趣。】 【此话一出。】 【其中不乏有折辱意味,场面微妙变化。】 【李书婉脸上有些不喜。】 【胡芸娘则只是轻轻一笑,眼波婉转,望向亭中那位名叫谢观的少年。】 【她不禁微微一愣。】 【那少年神情未动分毫,双眸平静如水,仿佛刚刚之言与他无关。常言道,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而他,却显得格外沉稳。】 【她亦无理由为这少年开口说话,毕竟二人才刚刚认识,为这陌生人得罪苏云,实非明智之举。】 【此时,西侧小径上隐约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有所感。】 【人未至,声先闻。】 【“观少爷的字,写的自然是极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容颜清丽、眉眼依依的女子,步摇金翠走来,身后跟着一位丫鬟。】 【你倒是微微吃惊,正是在大观园门口帮你解围的张玉芝。】 【李书婉见状,眸中顿现喜色,急忙迎上前去,轻声道:】 【“玉芝姐姐,我本意便是去寻你,却见你进了谢鸿院,料想你今日必有要务,故而未曾打扰。”】 【“我也知道妹妹今日有事,没有特地来找,倒是见谅了。”】 【二人情谊深厚,出身九大望族,其间关系错综复杂,然性情相契,早已是情深意重的闺阁挚友。】 【苏云亦是含笑开口道:“云芝小姐,来得正是时候。”】 【张云芝和李书婉一样,同为汴京城中负有盛名的才女,才情横溢。其父更是当代鸿儒,曾于书院修学,家学渊源,真正是书的香门第,才情与家世并重。】 【且说这张玉芝,正是草堂诗社前期竭力邀约之人,若得她加入,明日诗社必定名有不少轰动。】 【谢轩心中却略有微词,尤其是回想起张玉芝方才所言“谢观字是极好”,更是让他眉头微蹙。】 【胡芸娘也是行礼道:“芝小姐!”】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见过这位张家四小姐。】 【对于张云芝这等出身名门的小姐,胡芸娘心中满是羡慕。尤其是张云芝,身为张家独女,自幼便沐浴在父母无尽的宠爱之中,与她这等流落风尘如同浮萍、依附于他人鼻息的女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张云芝却避开众人,来到亭中你的面前,她刚刚还在为你担心,怕你入了谢鸿院中少不了麻烦。】 【她干脆就没有陪着谢琦月进入正厅,反而莫名就顺着湖边找寻而来。】 【直到刚刚的声音传来,她自幼父亲就教她神魂修士之法,虽是刚刚第二境定神,却也听觉远超常人。】 【你含笑招呼道:“芝小姐。”】 【“观公子。”】 【张云芝不知为何,见你这般自如的模样,心中隐隐心痛一般。】 【在你年纪还小之时母亲就已经离世,处处面对谢家管事为难,少年似乎一直这般神情。】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明明还未成年及冠,就要当家做主。】 【进了谢鸿院之中还凭白受人指责,刚刚她听到此话才忍不住反驳。】 【张云芝轻轻转过头,目光落在苏云身上,正色而道,“观公子的书法,确是极为出彩,云芝有幸见过,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苏云闻言,心中却难免有些疑虑。毕竟,书法之道,除了天赋悟性,更需勤学苦练。谢家二老爷谢鸿,自幼便以拙笔练字,直至会试之年,十七岁才以书法名动天下。以谢观目前的年龄,怕是难以企及。】 【李书婉见状,笑靥如花,轻声劝道:“玉芝姐姐既如此说,自是有其独到之处。云公子,不妨一试,或能有所收获。”】 【苏云见李书婉开口相劝,不暇思索,连忙应承:“好,既然书婉都发话了,我岂敢不从。”】 【谢轩心中不耐,却也无可奈何。此时此景,他总不能贸然跳出来反驳苏云与李书婉。】 【他心中倒是好奇,你和张云芝二人是怎么认识的,又想起谢院和张云芝的关系,心中越发烦闷。】 【胡芸娘倒是眉眼带笑道:“看来今日要见一见观公子大作了。”】 【你立在一旁,没有拒绝,不然会落了张云芝面子。】 【苏云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对于先前那番近乎训斥谢观的话语,他并未放在心上。】 【汴京苏家子,自是横行无忌。】 【李书婉道:“玉芝姐姐,要不你也来赋诗一首如何?反正无趣,我们四人,不拘韵脚,随意而做。”】 【张云芝略作思索,随即点头应允。】 【苏云更是喜上眉梢,因这作诗之雅集,又添一位红袖,明日这新鲜出炉的诗词一出必将更加热闹。】 【“芝小姐,何不也加入我们草堂诗会,共襄盛举?想当年谢鸿伯父创的燕云诗社,也是闻名汴京呀。”苏云诚挚邀请,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张云芝轻轻摇头,婉拒了这份好意,她父亲还在剑南道不知妖魔情况,哪里有心思去理什么诗会。】 【苏云见状,也不强求,随即吩咐下人取来笔墨纸砚,置于亭中桌上。】 【谢轩提议道:“我们四人各出一题,题材不限,将其揉成纸团放入盅中,谁取出便以此题作诗或词,如何?”】 【苏云闻言,拍手叫好,“此法甚妙,既有新意,又添趣味。”】 【张云芝道:“观公子,可有兴趣?”】 【李书婉也是瞧去。】 【苏云又是眉头一皱,要是这谢观参加,可真是要“坏了一锅汤”。】 【你已经起身在拿纸笔,笑着摇了摇头。】 【“胸中没有笔墨,就不参合了。”】 【苏云脸色这才好转,算你识趣。】 【谢轩也是脸色喜色浓郁,明日以苏云的性子,诗社之事必定大肆宣传,他谢轩之名自然也得以扬名。】 【四人很快写好各自的题目,揉成纸团,交由下人放入蛊中。】 【此时,有丫鬟已经在一旁细细研墨,准备妥当。】 【桌上的瓜果被全部搬走,换上了整洁的纸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彰显着文人雅士的风范。】 【你目光落在桌上的文房四宝上,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湖笔、徽墨、宣纸、端砚,被誉为文房四宝之首,此刻齐聚一堂,实为难得。】 【湖笔,以其缚齐圆健的四大特点而闻名,分羊毫、狼毫、紫毫、兼毫四大类。此刻,桌上竟摆放了十几支湖笔,各类别齐全。】 【你家中的毛笔还是在学堂之中谢家子弟弃之不用的,练字极其耗笔,以现在你和梧桐的月钱根本不够。】 【一支恐怕都十几两银子,都快顶的上你们半年的开销,你倒是第一次见如此之多地位毛笔。】 【徽墨,是以松烟,橘桐烟,漆烟,胶为主要原料,稠而易散最佳。】 【铺在桌上的宣纸,宣纸分生熟两种,生宣渍水渗化,作写意画较好,熟宣经过巩凡加固不渗化,宜于工笔。】 【桌上还摆放着一方紫色砚台,其上利用石眼花纹雕刻的砚台更是价值连城,有言“端石一斤,价值千金”,可见其珍贵。】 【此时,四人围坐,纷纷从盅中取出纸团。】 【书写的桌子摆在暖炉一旁。】 【胡芸娘率先伸出她那芊芊细手,笑语盈盈:“奴家便来给各位抛砖引玉了。”】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几人皆是饱读诗书之辈,若是在后,只怕风头早被他人抢去。不若第一个作诗,也算讨个彩头。】 【胡芸娘轻轻展开纸团,其上赫然一个“秋”字,她微笑着将纸团展示给众人。】 【谢轩见状笑道:“胡大家,你这可是正中我下怀,正是我所写的那个字。”】 【苏云闻言,也不由得附和道:“看来大家出的题目都不难,莫不是要以一年四季为题?那便有趣得紧了。”】 【言罢!】 【李书婉与张云芝相视一笑,花容月貌间,一颦一笑。】 【这画面,直教对面的苏云眼神一滞,竟不由自主地看痴了去。】 【胡芸娘略作思索,而后缓缓吟道:“聊秋总是形瞑哀,我道金风始未开。悠云暖日两相和,汴京温存悲安彻?”】 【其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苏云抚掌赞道:“胡大家此诗甚妙,颇有我言秋日胜春朝之意境。”】 【李书婉亦是附和:“胡大家果然名不虚传,汴京十八家之风采,此诗秋色不悲,正是一个好秋。”】 【胡芸娘闻言,盈盈一礼,脸上难掩自得之色,却又极快收敛,谦逊道:】 【“倒是让诸位见笑了,奴家献丑了。”】 【现在当是记下来。】 【众人都是凑近而书桌。】 【谢轩冷哼一声,他知道苏云是个极其重诗词笔墨之人,又见多识广,寻常书法,怕只会丢人现眼,难登大雅之堂。】 【胡芸娘也是伸长玉颈,一双妙眸看来。】 【张云芝脸色期待。】 【李书婉看着云芝姐姐脸上的神色,心中想到,莫非这谢观真有实才?】 【你走上前,执笔。】 【一瞬间,“笔中有神”,“胸中静气”的天赋触发,还在湖中的见二先生的院字,更是触类旁通一般。】 【气质越发不俗!】 【只是握住笔,就令胡芸娘眼前一亮。】 【笔墨染纸,黑色的墨水浸上白纸。】 【一字一句,缓缓写下,笔走龙蛇,顿点连笔,飘逸洒脱。】 【字字如同龙腾虎跃。】 【挥毫列锦绣,落纸如云烟。】 这大观园剧情好像走一周了有的有点长了这两天爆更写完, 月中了义父们求求月票! 第269章 鹏北海,凤朝阳 【此时几个丫鬟纷纷睁大眼睛,苏云也只觉得这行楷身姿宛若行云流水,行笔潇洒,跌宕有致,别具风致。】 【谢轩眼中原本的不以为意,也悄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越发的阴翳。】 【只是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其吸引,没有注意他眼中的阴沉。】 【李书婉更是一双美眸睁大,似乎不敢置信。】 【亭中少年执笔,笔锋起落,犹如云烟缭绕,飘渺不定。】 【只有张云芝心有所感,觉今日之字较之几日之前的往昔,更添几分飘逸之姿,字笔中渐渐要生出魂魄之感。】 【你最后停笔,写下最后一字。】 【原本胡芸娘一首好诗也被夺了光彩。】 【苏云不由自主地出声赞叹:“好俊的字!”】 【他本就是一位风雅之士,能书善画,这字迹,已然是登堂入室,比他院中那些清客所书还要出色。对于这等有才情之人,苏云向来是不吝夸赞。】 【他细细端详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忽而眉头微皱,又迅速舒展,轻声道:“这字,似乎有几分……二先生的风骨。”】 【张云芝不由一恍神,想起之前谢观所写,又想其书院之中二先生的墨宝,细细看来还真是如此。】 【胡芸娘的脸上也满是惊叹之色,由衷地赞叹道:“果然如芝小姐所说,这字真是极好。”】 【谢轩不愿几人以谢观为中心,他在盅杯中抓出一个纸团。】 【上面写着一个“春”字。】 【谢轩不由笑道:“不知这是何人所写,上一个是秋,这又是春,真是一年四季了。”】 【众人这才慢慢从你的字迹回过神。】 【只有胡芸娘看向你放下笔,脸上没有因为几人赞扬有一丝自得之色。】 【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如同这湖边之水一般,波澜不惊。】 【谢轩沉思了一会后,自吟道:“雀儿懒修羽,白玉兰香凝,庙龙一喷嚏,旧叶开新枝。”】 【苏云也是笑道:“写的妙,也写的巧,全文没有一个春字,却已知春来报。”】 【“倒是有春来发几枝之意,一动一静倒是相得益彰。”】 【李书婉也是点头,这谢轩明显在诗词上的功底就比胡芸娘要好。】 【谢轩也是满意,虽是一个老生常谈的主题,算是写出了新意。】 【你默默提笔,将谢轩的诗句工整地誊写在纸上。】 【苏云见状,脸上的兴致愈发浓厚,今日这诗会的氛围日渐高涨,他自是高兴。】 【胡芸娘见状,轻笑一声,道:“要不我给大家抚琴一首,也算助助兴。”】 【苏云笑道:“有芸娘在,今日算是有福咯。”】 【胡芸娘的丫鬟闻言,赶忙抱着琴走来,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亭子内的另一处桌上。】 【胡芸娘端坐于琴前,双手轻抚琴弦,一时间,空灵之音缭绕于亭中,如泉水叮咚,如春风拂面。】 【曲子悠扬!】 【一众下人也是听的如痴如醉,胡大家的琴声果然是名不虚传。】 【按照汴京男子所说,汴京十八家,都是天上的仙子落了凡。】 【捧在手心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可人儿。】 【亭中,暖炉里的碳火烧得红透,散发着丝丝暖气,驱散了秋日的凉意。秋日的下午,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偶尔有风袭来,吹动湖中波涛,泛起层层涟漪。】 【惠风和畅!】 【胡芸娘手指拨动琴弦,长裙轻摆,风资动人。】 【谢轩凝视着胡芸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念头,若能得此佳人相伴一生,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一旦成为胡芸娘的入幕之宾,不仅能抱得美人归,更能一举在汴京声名鹊起,收获风流才子的美誉。】 【胡芸娘这些年于西凤楼中积攒的钱财,即便是按照四六分的账目来算,其数目之巨,也足以令人咋舌。】 【西凤楼中那些声名远播的姑娘们,皆以卖艺为生,守身如玉。除了待价而沽,更是因为西凤楼背后站着汴京的贵人。】 【九大族的长辈们早已耳提面命,告诫族中子弟,在西凤楼中切莫滋事生非。】 【汴京十八家之中有三位已经委身他人,其余都是名花无主。】 【若是有她们垂青,名利双收也。】 【此时!】 【苏云伸出手从盅杯拿下一个纸团。】 【翻看其上写着“明月”二字,他倒是一笑,已胸有成竹。】 【咏月,是千古不变的话题,不知道多少文人骚客寄以咏志。】 【“这明月是谁所写?”】 【他看向剩余三人,张云芝,李书婉和胡芸娘,心中猜测是谁人出的这题。】 【苏云在亭子内履步,走出七步后,看向湖中之倒影的婆娑,眉头舒展开来。】 【“有了!”】 【他缓缓道:“谁执云中月,应逐琉光来。临湖弄姿态,青樽酒未开。”】 【张云芝闻言,也是轻轻点头,心中暗自称赞。她深知苏云的才情,在汴京都是有些名声的,此诗一出,他们五人中,苏云的诗作应该是最为出色的。】 【谢轩更是赞道:“苏兄大才!云中月与琉璃光彩相映成趣,真是世间美好之物的绝佳写照。难怪书院的先生们都夸苏兄有诗才!”】 【胡芸娘也是微微一笑,道:“云公子此诗,就算是在汴京的中秋诗会上也定能夺得三甲之资。这临湖弄姿、青樽未开的意境,真是令人陶醉。】 【她打趣道:“还请问云公子,这临湖照影的是沉鱼落雁的女娥还是醉玉颓山的男子?”】 【苏云听后却并没有太理会二人的称赞,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书婉身上。】 【他想知道,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自己钦慕的女子对自己的诗作有何评价。】 【李书婉面色沉静,低头复诵着他方才所作之诗,仿佛在细细咀嚼其中的韵味。】 【苏云仅仅目睹这一场景,脸上便满面春风,喜不自胜。】 【何其有幸,竟能得见心仪女子吟诵自己的诗篇。】 【张玉芝窥见苏云的神情,心中暗自思量,倘若这位苏府公子知晓今日书婉踏入谢府,实则是为了与谢原的相亲之约,不知他会是何等反应,想来定是极为精彩。】 【苏云出身显赫,身为苏氏第三代中二房之长孙,地位尊崇。】 【其祖父苏景,书院四先生,如今位居中书令,亦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与后宫太后更是有着错综复杂的关联。】 【正因如此,当李家察觉到苏云对李书婉的“深情厚意”后,首要之念并非攀附权势滔天的苏家,而是选择了避开。】 【在这权力的漩涡之中,有人渴望借此一步登天,有人则选择绕道而行。】 【于是,才有了李书婉与谢原的这桩亲事的撮合。】 【让女儿早点嫁人,断了苏云的念想。】 【胡芸娘奏乐一曲后!】 【你把苏云的诗作写在纸张之上。】 【苏云走近一看,眼中还是惊艳之色。】 【“汴京的文人都说,居汴京大不易,这一手字足以够丰衣足食绰绰有余。”】 【他不由对你的印象大有改观。】 【李书婉也是从盅杯中拿出纸团,展开是两个字“落花”。】 【苏云见此,脸上笑意满面道:“书婉,此题正是我所写,倒是巧了。不过,这题目宽泛得很,书婉你可随意发挥。”】 【李书婉微微沉思片刻,道:“既然云公子已有珠玉在前,我便只想出四句绝句。”】 【苏云自无不可道:“书婉你偶得一两句,自然是天成,既不限格式自然一两句也可。”】 【“是诗也好,是词也罢,就算是只有残句也可。”】 【李书婉缓缓道:“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苏云眼前一亮,惊喜道:】 【“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可是啊,花又怎么可能一直盛开不败呢?花有凋零时,人亦有悲欢离合,世间万物皆是如此,难以圆满。”】 【“诗词之美,不在文字本身,而在其营造之意境深远。”】 【苏云闻言,连声称赞道:“真是极妙,有了此诗,明日我们草堂诗社的名声必定是打出去了。”】 【苏云再次回味,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李书婉方才诵读之音,宛若杜鹃泣血,哀婉动人,令他心疼不已。】 【此诗一出,就算是胡芸娘也是颇为同情。】 【别说李书婉这样的高门贵女不能操之命运,何况自己出身在烟柳的女子,身世浮沉雨打萍。】 【心中更是生出无力之感。】 【李书婉的贴身丫鬟小蝶闻后,眼眶泛红,忆及小姐与谢家的婚事,心中满是无法左右的无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府中的老爷和主母最是疼爱小姐,为什么会匆匆要定下婚事。】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此事也鲜有人知,颇为隐秘。】 【然而,李书婉却显得异常淡然,面上未露出丝毫哀伤之色。】 【盅杯之中,最后一个纸团孤零零。】 【场中只剩下张云芝一人。】 【胡芸娘轻声细语开口道:“芝小姐无需去翻看了,这最后一个,想必便是我的了。”】 【“上面写着琴棋书画四个字,选择一个为题便可。”她轻声揭晓。】 【四人听后,皆有所沉思,这“琴棋书画”是如今学士几乎必修之事。】 【张玉芝思考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前面轩公子和胡大家已经奠下了佳作,还有云公子和书婉的珠玉在侧自惭形秽。我就不以拙作丢人现眼了,也好留下些颜面。”】 【当然这只是自谦之话,四人皆是不信。】 【张云芝亦有诗篇传扬,于汴京才名远播,怎会连一首以“琴棋书画”为题的诗词都作不出来。】 【张玉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亭中那位执笔未发一言的少年身上。】 【“云芝虽无佳作,但观公子于小院中苦读多年,倒想听听公子的所作。”她温婉地说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你身上。】 【你已搁下笔,微微抬起眼眸,眼神平静。】 【你已经懂这位张小姐的意思,她是在为了给你扬名。】 【若是你作诗在此,无论好坏都会提及谢观之名。】 【谢轩眼中神色复杂,沉声道:“只怕不妥,观弟尚未启蒙,恐怕连《诗经》都未曾读全。”】 【“启蒙?”众人面露疑惑,难以置信地望着你,能写出如此字迹之人,怎会是个尚未启蒙之人。】 【谢轩笑吟吟问道:“是吧,观弟?族兄可有说错。”】 【张云芝微微蹙眉,反驳道:“启蒙与否,与学问并无直接关联。三先生虽至今只是秀才之身,但其才华难道就不及举人?”】 【你望向谢轩,语气平淡无奇:“确实如族兄所言,我至今尚未启蒙。”】 【谢轩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观弟除了写得一手好字外,至于诗词之道,张小姐就不要难为了他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谢轩他是绝对不会让谢观之名,留在此次诗会。】 【李书婉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深知,在大家族中,子弟往往五六岁便已启蒙,寻常百姓家也顶多不会超过七八岁。而观谢之年岁,怕是即将及冠,竟还未曾启蒙,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环顾四周,蓦然发现,无论是谢轩、苏云,还是她自己,身后皆有丫鬟仆人随侍。就连胡芸娘这位西凤楼的花魁,身边亦不乏仆人伺候。】 【唯独你,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再细观你身上的衣袍,质地普通,与苏云、谢轩的华服相比,自然是不能比。即便是与亭中的一众下人丫鬟相比,也显得不如。】 【似乎是少年气质太过于出彩,她才一直忽略此事。】 【几年前那一桩谢家旧事后,这位留下来的“私生子”,在谢家一直是处境颇为困难。】 【到了如今还未开蒙,既在意料之中,又有情理之外。】 【苏云并不在意,既然张云芝不作,那么已经有两首诗足矣能让明日的诗社不坠风头。】 【李书婉此时开口道:“观公子,云芝姐姐有此请,还请不要拒绝。”】 【面对此事……你决定。】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获得转运之机会。) 2.拒绝此事。(提示:不好不坏,没有影响。) 3.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字幕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后面的提示,同意此事就会转运之机。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获得转运之机会。) 【此时!】 【亭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露芽与几位丫鬟匆匆而至,还未至亭前便高声喊道:“观少爷,老太君请您进鸿景院赴宴。”】 【谢轩闻言,神情一愣,脸上一股怒气涌现。他难以理解,谢观这个私生子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踏入谢鸿院的正厅。】 【你已行至桌旁,执笔在纸上缓缓书写。】 【张玉芝同样惊讶。谢观,这个平日里几乎未曾踏入大观园、备受冷落的少年,怎会突然被老太君召唤至谢鸿院?更何况,今日谢家二爷回府,又有诸多贵客临门,实乃一件接一件的大事。】 【众人尚在略显惊愕之中,你已写下数行诗句,轻轻放下笔,施了一礼,便转身走出亭外,只留下一个背影。】 【“谢观,告辞。”】 【胡芸娘回过神,再凝视着桌上的纸张,不由念出声道:】 【“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苏云望着桌上的诗句,目光已然瞪大。】 第270章 鸿景院中,混账东西! 于鸿景院深处,景致依旧。 众人走进正厅。 原本在主位上只设置了谢老太君的椅子。 随着谢鸿的归来,在右边又重新摆下了一把。 作为大院的袁夫人皱了皱眉头。 这椅子从来都是谢灵的坐位,大齐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谢灵乃是兄长,此位应该是他坐。 不过。 袁夫人也没有反驳,脸上还有一片欢喜模样。 谢鸿搀扶老太君,缓步踏入鸿景院正厅,老太太笑颜如花,紧握幼子之手,久久不舍,突然看向谢鸿头上半白之发。 她一愣神,悠悠开口道: “鸿儿,你怎么也老了?”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眼中蓄满泪水。 谢鸿心中愧疚难掩,少有之态,竟于门口直直跪下,言辞恳切: “孩儿不孝,未能常伴膝下,堂前尽孝。” 二院中,赵夫人与谢人凤、谢琦月见状,父亲跪地,三人亦连忙跪倒在地。 众人脚步一顿。 “茗山,你快起来,快起来,我知道你的抱负,你心中委屈,作娘的怎么能不知道了。” “记得儿时,你最为懂事,每日鸡鸣未至,便已起身苦读。恐娘担忧你过于劳累,每至鸡鸣,你便悄悄熄灯,假装方醒。” 老太太回忆往昔,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为娘生了病,他们几兄弟在外,每次你都是陪在床榻。” “兄弟几个你出府门最晚,不是你的才学不够,是你担心那些年谢府没人照顾。” 他闻言沉默不语。 二院的赵夫人,谢鸿的妻子已经低声抽泣起来。 “悦儿,快将茗山扶起,地上冷。”老太太催促道。 赵夫人,名赵悦。 赵悦准备去搀,谢鸿已经默默站了起来。 然而,谢鸿眼神中却添了几分黯淡。 跟在谢鸿身后的的戴着白纱斗笠的女子陆华,如今大隋的道教天师。 陆华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无聊地打了个哈切。 有斗笠遮住容颜,倒是无人注意。 走入正厅,谢原和诸葛间等人早已经起身。 “二叔!” “谢先生。” 谢鸿多看了一眼诸葛间后,微微点头。 正厅内众人多是微微躬身。 大院的几位夫人也是不敢怠慢。 袁夫人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这么多年过去了,谢鸿在谢府中的威望依旧不减。 也不知道这谢鸿为何此时突然回府。 这次聚会是大院为了谢灵回京之事,可别出了什么变故。 谢鸿没有选择坐上上首对的主位,而是坐在右排最上首。 二院众人,都是跟随其后。 谢人凤和谢琦月虽有座椅,却站在谢鸿身后。 大院众夫人,也是坐在这一侧。 对面是李家,赵家,还有诸葛间等人。 待得众人皆已安然落座。 正厅内一幕引人注目—— 一名斗笠轻掩的女子,手执驴绳,悠然步入,将一头健硕的黑驴系于正厅中央的巍峨大柱之上。那黑驴不时发出“吭哧吭哧”之声。 谢原坐在舅舅和母亲身侧,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这女子实在太特立独行了,牵着毛驴,不就是江湖之中的女侠客吗? 他都想走上去结交一番。 梧桐站在谢原身后,则是低头垂眸,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毕竟,在这正厅之中,汇聚了谢府的诸位夫人、少爷,以及谢家的二老爷,更有其余几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她区区一介丫鬟,怎敢稍有造次? 陆华将黑驴拴好后,拍了拍手,全然不顾他人目光,径直走向谢鸿。 赵夫人见状,眉头微蹙。 谢老太君亦觉好奇,探寻问道:“鸿儿,这位姑娘是何人啊?” 谢鸿开口道:“她是朋友之女,临终是所托付于我,这几日会在谢府住上几日。” “名叫华陆!” 陆华在斗笠下倒是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陆华! 华陆! 这不就是将名字倒过来了。 说到这里。 赵夫人眼神才柔和下来,掐着的镯子的玉手才慢慢松下来。 谢人凤也是遥遥看过去,眼中神色复杂。 谢琦月在父亲身后歪着头,满脸好奇。 老太君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朋友之女? 莫非只是掩饰,也是谢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赵夫人手指敲了敲桌子,自有心思敏锐的下人,从后面搬来椅子。 陆华也没有客气,悠然坐在赵夫人身边。 直到这时! 正厅之中才安静下来,大柱子前的黑驴也是卧下。 谢鸿院的正厅之中,谢老太君主座身后,中央悬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巨画。 两边的仆人轻轻关上了正厅的大门,小心翼翼弯着腰退了下去。 轻轻的一声,“砰—” 朱红漆色的大门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外。 正亭内只留下数人。 大院有袁夫人,诸葛夫人,商夫人,还有两位少爷,谢玉,谢原。 二院这边只有赵夫人,和二院的谢人凤和谢琦月。 其余赵家和李家,诸葛间六人。 只有几位贴身丫鬟在期间服侍,恭谨以待,其中赵夫人的大丫鬟甘芝也是在此。 四角之处,大火盆熊熊燃烧,驱散寒意,而后亭小窗微启,巧妙地将柴火之烟味悄然散去。 谢老太君轻轻吹开茶水上袅袅升起的热气,浅尝一口,随后缓缓放下茶盅。 一声清脆之声! 众人视线都是聚集在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君身上。 等着老人发话。 此时! 门外有下人匆匆走进,传话道。 “司马将军和四小姐,求见。” 谢老太君听后没有犹豫,司马亭乃是一道节度使自然不能不见。 老太君轻轻点头。 下人已经恭敬退下。 老太君看向谢鸿笑道:“司马家的司马亭将军于大院的四娘子,可是一见钟情,今年已经把亲事定下。” “家中没有男儿在,不然也会找鸿儿你帮忙琢磨琢磨。” 袁夫人亦是面带笑意,因为这门亲事正是她一手促成。 此乃九大姓之间的一次重要联姻,对于谢家而言,以庶女之姿与司马家联姻,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司马亭在司马家中地位稳固,更是这一代中司马家在朝中最具话语权的几位之一。 其实,司马亭在挑选联姻对象时,并非只看了谢家,其余九大姓中的其他家族也是拉拢。 然而,最终他却相中了大院的谢莹,当然,二院的谢琦月也曾与司马亭有过接触。 袁夫人作为大院主母,自然是脸上有光。 自此之后谢莹在谢家的处境是好了不少。 谢鸿听闻后,淡淡道: “他在书院求学时便深得诸位先生的赏识,品行不差。” 赵夫人也是出声道: “茗山还在清凉寺中,我寻思给琦月寻一门亲事,还给茗山写了信。” 谢鸿微微点头。 赵夫人脸上露出几分遗憾之色。 毕竟,司马家近来势头正盛,剑南道作为大齐如今的重中之重,其节度使手握重权,地位显赫。 司马亭几乎有机会角逐下代家主之位。 袁夫人听后,脸色越发红润,显然对这门亲事极为满意。 而谢家其他人则反应平平,唯有谢琦月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听后还露出惊讶之色。 谢原坐在对面见状,瞥了谢琦月一眼,心中暗道: “真是个傻姑娘!” 在座的其他家族之人,听到谢鸿对司马亭的评价,脸色阴晴不定。 毕竟,司马亭与他们中的几人是同辈,可如今却已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或是被其后来居上,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与嫉妒。 今日他们来谢家,其实家族已经基本已经敲定下为谢灵在朝中“张目”之事,只是不知晓谢家还请了哪几家。 来了宴会,算是几大家互相通报一下,心里做一个准备。 家中几位大人物今日并没有露面。 诸葛间眼神倒是有思索之色。 不一会! 大门缓缓推开。 一男一女牵手走了进来。 女子脸色有些微红。 男子身材魁梧、年近三十,身着黑色便服,相貌阳刚英挺,眉宇之间坚毅沉稳。 女子身着水碧色挑线裙,外罩月牙白璎珞纹昭君袄,再披一件鲜红鹤氅。 长发如瀑,脸色白皙素雅,妙目中温柔似水。 在众人的注视下,女子似乎有意要收回手,却被男子紧紧握住,不愿松开。 两人正是司马亭和谢莹,走到厅中。 “拜见老太君!” “谢先生!” 老太君不仅是谢府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更是谢灵和谢鸿的生母。在大齐,母凭子贵,儿子的成就往往能为母亲增添威望。 “子是父的威,父是子的胆。” 母亲同是! 因此,在大齐的礼仪中,对长辈的尊敬尤为重要,自然是要行礼拜见的。 谢鸿之前乃是书院的先生,掌书院戒尺。 其余之人司马亭只是点头示意,众人也没觉不妥。 司马亭年龄还未过三十,就是一洲节度使。 武道已经到了上三境。 自然有这个本钱。 在座的几大家族之人中,不乏起身相迎者,对司马亭表示尊敬。 谢莹则是一一行礼,举止得体,不敢有丝毫逾越。 司马亭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忽地一愣,似乎对某位宾客的出现颇感意外。 “诸葛兄,久违了!” 诸葛间也是笑着招呼。 二人早就认识,诸葛间年长几岁,还拜入三先生门下,不喜欢仕途官场之事。 早年就游山玩水后来重新入朝堂,拜大学士,想不到今日也出现在谢府。 谢鸿抬头看来,眼神之中目光灼灼。 司马亭倒是心头一跳,他已经是入了雪山境界的武者。 竟然有心惊肉跳之感。 看着上首坐着的这位眼神寂寞的布衣中年人,是他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谢先生。 当时差一点成为夫子第五位弟子,书院的五先生。 可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一切就无疾而终。 谢鸿最后退出书院。 可是此人名声之大,几乎是这几代九大姓之中最为出彩之人。 三先生评价此人,“有望称宗坐祖之人,可在在儒家之外,再开一家之言。” 更令司马亭惊讶的是,即便传闻中谢鸿因故心灰意冷,守在清凉寺,远离红尘,但他的修为依旧深不可测。 司马亭不禁收敛心神,全身武道真意内敛不露,护住心神。 谢鸿收回目光,眼神又恢复了落寞之色。 只是看着司马亭点了点头。 司马亭如蒙大赦,这才收回武道修为,恭敬对谢鸿一礼。 一切都在转瞬间。 只有陆华在斗笠之下,多看了几眼司马亭。 “这便是大齐九大姓继承祖姓的年轻人吗?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 此话只在谢鸿耳边响起。 司马亭带着谢莹找到左排的位置。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谢鸿始终保持沉默,关于明日为谢灵上书回京之事,已尘埃落定。 袁夫人心中甚慰,此事进展顺利,未出任何岔子。 而谢鸿的到来,更是无形中为此事添了一份助力。毕竟,谢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除了依靠定远侯的威名,还有这位二老爷在。 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而和谐。 正厅之中,谢原已显得有些无聊,却仍不能随意离去。 此番母亲让他出面混个脸熟,对于日后大家族间的人情交往至关重要。 此时,那黑驴在正厅内也显得颇为无趣,竟然呼呼大睡起来,鼾声如雷,引得众人侧目。 陆华见状,起身狠狠踢了黑驴一脚。 “哞——!” 一声嘹亮的驴叫划破宁静,黑驴如梦初醒,惊得口水四溅,留下一地狼藉。 正厅众人皆感惊奇,唯有谢原忍不住哈哈大笑。 梧桐也是眨着眼睛,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陆华警告道:“你这憨货再睡,给你做成驴肉火锅。” 黑驴睡得睁不开眼睛,只是连连摇头。 又结结实实挨了陆华一脚。 此刻! 门外传来下人急促的脚步声和禀报声:“大院的观少爷求见!” 观少爷? 谢老太君闻言,眉头紧锁,满脸疑惑。 谢府众人亦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未曾听闻此人今日会来。 唯有赵夫人神色微变,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甘芝站在赵夫人身后,微微抬眸,目光闪烁,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梧桐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低声自语: “少爷怎么来了!” 有下人在老太君耳边低语了几句,谢老太君的脸色愈发阴尘。 “谢观?” 她用力一拍桌子,怒声道: “谁让他来的!” “晦气东西!” 袁夫人也是脸色一冷。 司马亭与谢莹对视一眼,谢莹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 谢原亦是满心疑惑,不解观弟为何会突然现身。 诸葛间听道谢观的名字,眼神却是一亮。 唯独在谢鸿身后的谢人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头不语。 第271章 入大府身不由己,一波三折! 【你跟着露芽和几位二院的丫鬟前去。】 【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的路。】 【直到最里,过了影壁墙后。】 【众人停住,你抬头看。】 【上面小小五间抱厦,一色雕镂新鲜花样隔扇。】 【上面悬着一个匾额。】 【三个大字,题道“鸿景院”。】 【你在湖中舟上也是远远而望见这三个字,又想起湖中的三字。】 【这三个字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神在湖水之中。】 【众人再次止步,静候门口管事通报。】 【此时,你忽感一道冷意目光自旁侧袭来,便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但见离此不远处,一亭翼然,亭中立有几人,正凝视着你,神情莫测。】 【正是那刚刚在湖中所见的几人,他们所在之亭,恰是水鬼消失的方位,其中更有熟人——谢人凤的大丫鬟诗兰。】 【一位身形瘦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悠然自得地投着鱼食于湖中,手中鱼食轻扬,脸上却挂着一抹冷笑,正对向你。】 【旁边,一位头戴裘帽的老者,面容丑陋,眼神中满是怨恨,亦在注视着你。】 【你环顾四周,只见几位大院中的丫鬟,皆低头垂首,神情木然。】 【最为奇异的是露芽,平日里活泼好动性子,此刻却低头不语,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摄。】 【看着已经进去通报的管事,此时已经从正厅的门口退出来。】 【面对此事……你决定。】 1.放弃入谢鸿鸿院。(提示:可能会遭遇责罚,怕是有性命之虞,学业难继,连累梧桐。) 2.进入谢鸿院。(提示:可能会化险为夷,得入学机会。) 3.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文字缓缓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低头思考。 莫非这此通报入院不是谢老太君,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大院之中风波不止,就这么一场宴会,竟然还会出现性命之危。 而且,这种情况还不能避开。 俞客没有纠结。 直接选择! 2.进入谢鸿院。(提示:可能会化险为夷,得入学机会。) 【你收回思绪,管事带着几分审视看向你】 【“观公子,老太君请你进去。”】 【你闻言,回首望向亭中那几人,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步履从容,跟着入内。】 …… …… “此番谢观怕是要遭受一番严惩,若言语有失,杖毙庶子之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先列。” 赵洋望着谢观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笑意盎然。 “只是颇为蹊跷,怎会让他进入正厅?今日正厅之内,皆是各族贵客,加之谢二爷回府,本以为会直接将他押往宗族受罚。” 此时! 头戴裘帽的老者沈髋,手中旗幡轻轻一抖。 一道道幽黑色鬼影自门口露芽与几个丫鬟脚边悄无声息地冒出,如同晨雾般缭绕,又倏然飞回,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无人察觉。 露芽等人,手扶额头,神色迷茫,仿佛刚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醒来,彼此对视,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对方才发生之事,竟毫无印象。 赵洋见此惊叹道。 “沈老,您这听话鬼之术,真乃人间奇技,令人叹为观止。” 沈髋摇了摇头,心疼的收回了旗幡。 “此术不过雕虫小技,对付些柔弱女子尚可,若遇上修炼神魂的修士,或是入了品的武夫,那便如同微风拂石,毫无作用了。” “甚至那些饱读诗书、有文胆浩然气的读书人,此术亦是束手无策。” 沈髋饮了口酒,脸色阴沉,回想起刚刚自己辛辛苦苦养出的已有灵智的鬼婴,心中不禁一阵惋惜。 那鬼婴耗费了他诸多心血,花费了多少金脉灵钱,每日更是以心头血喂养。想不到今日竟无缘无故地“魂飞魄散”于湖中,令他心神大乱,险些走火入魔。 他心中对赵洋的无事生非感到气愤,但想到后面养魂还得“仰仗”这位公子,便也没有脾气发在他身上。 毕竟,赵府中不少婢女被赵洋凌辱后投湖,她们的魂魄都被沈髋收走。 沈髋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杀人夺魂,毕竟汴京还有书院,朝中也有钦天监和神捕们,更有苏相等正派之人。 邪魔修士,绝不会被姑息。 然而,几大族之中的一些“血腥”之事,关起门来便是自家事,无人会在意。 想到这些,沈髋便将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谢观此人。 沈髋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给谢观一个教训,为“鬼婴”报仇。 他却忘记了,这鬼婴本就是他生生抛开一位九月怀胎的妇人肚皮,将婴儿遗弃在乱坟岗后炼制成的。 婴儿被抛弃的怨气,被他炼制成了这鬼婴。 “真是可惜了!” 沈髋心中惋惜,却更添了几分怨恨。 还有这湖中刚刚让他感到惊讶的剑意,看来这些大家族之中自有底蕴,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所以他也不再对谢观出手了,只是祸水东引。 反而借用这些丫鬟之手,用魂幡控制几人,引进谢鸿院正厅中,得一个“大不敬”之名。 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无人替他说话,足够他吃一壶,说不定没了学业,前途尽废。 “谢观这个主子要是死了,他的侍女应该就是本公子的了吧。” 赵洋自然注意到了沈髋脸上的怒气,但作为自己的护卫,他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安抚道: “沈老,你消消气,待会我让梧桐好好给你赔罪。” 诗兰低着头没有回答,眼中有着悲意。 明明是这二人要夺人家丫鬟在先,如今还要害谢观。 似乎是谢观欠了他们一般。 沈髋脸色越发不好,把一壶的酒水一口灌下肚皮。 他起身狠狠在诗兰最浑圆处猛地拍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 他狠狠揉搓了一把,只感觉温热缠绵。 沈髋有些快意道:“他娘皮的!” 终究没有继续动手,毕竟这诗兰乃是谢人凤身边的大丫鬟,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为谢人凤的通房丫头,身份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诗兰眼眶泛红,泪水默默滑落,却紧紧咬着唇瓣,不敢让哭声溢出。 入了这深宅大院之中,他们这些下人,早已身不由己。 …… …… 鸿景院正厅之内,气氛凝重。 管事刚刚在堂下通报:“大院的观少爷求见!” 话音未落! 便听上首的老太君罕见地“大发雷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夫人亦是面色铁青,眉宇间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似乎对此事极为反感,不愿在此多做纠缠。 “让谢观自己去宗族请罪,今日是什么场合,敢不敬长辈!” 不敬长辈之罪,在宗族之中可是大罪,其严重程度,甚至超过了私通女子的淫邪之行。 一旦定罪! 不仅科举之路无望,就连读书求学的机会,恐怕也将化为泡影。 在场的其他家族之人,只是默默地旁观。 而谢府院中的夫人们,则是面露惊讶,如此之罪可是不小。 梧桐更是脸色大变,她心急如焚,几乎要冲出去为少爷求情。 一旦少爷受到宗族的责罚,他的前途必将毁于一旦。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被谢原一把拉住了衣袖。 梧桐用力地扯着袖子,试图挣脱。 但谢原的声音冷静地传来:“你要是想害你家少爷,你尽管去。”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婢女,竟敢插手夫人的事情?在场这么多大族之人看着,你要是愿意添乱,你就去!” 谢原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梧桐的心头。 她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会给少爷带来更大的麻烦。 她紧紧地咬着唇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 这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谢原断不会让观弟平白无故遭受责罚。” 他正欲起身,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袁夫人,此番责罚稍显严苛?” 声音浑厚沉稳,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司马亭已缓步踱至厅中。 他身为一洲节度使,身份显赫,且为袁夫人未来的乘龙快婿,此刻出面,自然别有一番分量。 袁夫人闻此,眉宇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不悦。 谢府家事,何时轮到一介外人来置喙?但见是司马亭,以他的身份地位倒是不能不重视。 谢老太君端坐主位,未发一言,却已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与气度。 谢莹亦起身,轻轻拽了拽司马亭的衣袖,柔声道:“亭哥,母亲在家中一向治家有方,奖惩严明,你大可放心。” 袁夫人听了谢莹的话,眉头这才渐渐松开。 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继续说道:“这谢观,其母便是个不敬长辈之人,有其母必有其子。老爷被弹劾的奏折中,便有着他母亲惹出的诸多事端。” 旧事重提,袁夫人脸色不禁又添了几分冷漠,沉声道: “几年前那桩风波,惊动了多少显赫贵人?就连苏相这等位高权重之人,也对老爷提出了责难。” “此次弹劾的奏折里,所谓的私德有亏,教子无方,都是谢观母亲惹出的祸端,最终致使老爷被剥夺了侯爵之位,两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此事究竟缘何而起? 在座的诸葛夫人心中自然有数,不过是朝中那些贵人们,借老爷谢灵战败之机此,打压谢家罢了。 谢观母亲当年抱着孩子求名之举,竟成了他们手中的把柄和利刃。 这也正是谢观如此不得宠的原因,尤其是不受老太君青睐。 谢老太君冷哼一声,道:“真是个府中的灾星。” 袁夫人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司马将军已为他求情,便也给他减去些责罚吧。” “去宗族领一个‘不知规矩’。” 谢莹欲再言,却被袁夫人挥手打断。 “莹儿,我知道你和他母亲有旧,此事毕竟是谢家家法。” 袁夫人对着管事吩咐道: “还不快下去。” 管事连忙应道:“是!” “且慢!” 当谢原欲再次起身之际,又有一道温和之声响起: “袁夫人,我常听原哥儿提及此人,这一年来他读书求学,颇受谢观影响,似乎并不像是个不守规矩之人。” 诸葛间步入亭中,含笑说道: “儒家有云,独善其身,谢观虽为庶子,却能影响他人,想必不会是个不知礼数的读书人。” 袁夫人愈发感到诧异。 谢观,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今日先有司马亭挺身而出,又有诸葛间出面为其说话。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诸葛夫人见弟弟开口,亦是笑道: “姐姐,要不就免去谢观的责罚吧。几年前,他和玉哥儿年纪相仿,我还记得他们二人是同月同日生人呢。” “他母亲虽有罪,但当时谢观怕是还不懂事。” 谢玉玉树临风地站在母亲袁夫人身后,记忆中竟未曾记得有这么一个哥哥。 袁夫人审视着厅中众人,无论是司马亭还是诸葛间等人,皆是今日举足轻重的存在,他们纷纷为谢观说话,这让她一时间难以决断。 “然而,谢观私自闯入大观园,亦是犯了规矩,老太君曾有言,私下里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不过,既然罪责可免,妹妹与镜湖先生又难得开口求情。” “那便让宗族扣除他两个月的例钱以示惩戒吧。” 梧桐听闻此言,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拭去眼角的泪痕。 看来少爷无大碍,只是两个月的月钱,日子会过得稍显拮据些。 诸葛间拱手道:“袁夫人果然治家有方!” 此事至此,已然尘埃落定。 “大娘,这谢观进大观园是我放进来的,不管他的事。” “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袁夫人已经坐回座位。 找寻声音看去,竟然是谢鸿身后的谢琦月所说。 谢琦月面色正经,心中只是觉得,此事他给玉芝姐打了包票,要是还让谢观受罚。 搞得她倒是不好交差,干脆自己担下责任,免得落了颜面。 袁夫人这下为难了,看着谢琦月那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怎么惩处一个庶子竟如此多的波折? 今日显然不能惩罚二院的谢琦月,否则老太君那边也说不过去。 毕竟,谢鸿今日回府,若刚回来就责罚他最宠爱的女儿,实在不妥。 谢鸿倒是面色平静,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陆华躲在白纱斗笠之下,觉得这一幕颇为有趣。 袁夫人于是问道:“老太君,您看该如何是好?” 老太君沉吟片刻,道:“也就不要争了,让谢观进来吧,也见见灵儿的这个儿子。” “是,老太君。” 下人应声退下,前去传话。 众人这才落座。 不一会儿! 从门口便走进一个气度沉稳的少年郎。 他跨过门槛,步伐不急不缓,步入厅中,只是一袭普通的素衣,却难掩其儒雅俊朗。 第272章 学业考核,何谓志士仁人? 【你收敛心神,紧随管事步伐,步入了这庄严的正厅。】 【管事走在前面,他依循往昔经验,料想院中庶子第一次来谢鸿院,往往心怀忐忑,或缄默不语,显得拘谨异常;或目光游移,难掩兴奋之色。】 【更兼他得知这位观少爷身为庶出,似乎并未得到家族青睐,或许连大观园都未曾踏足,更不用说面见府中夫人及那些位高权重的贵人了。】 【必定是心中胆怯。】 【管事心中有所计较……..走了一会似乎察觉有些不同。】 【少年跟在身后,衣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次的幅度都是完全一致。】 【步伐稳健,既不匆忙,也不拖沓,每一步都如同经过精确丈量,分毫不差,全然没有初来乍到的紧张与不安。】 【管事见状,不禁暗暗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 【“观少爷,前方便是正厅入口了,奴才不便再送。”】 【“里面皆是府中贵人,观少爷言行举止还需多加谨慎。”】 【你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 【大门口被两边的仆人推开,又轻轻关上,如同隔开了看过天地。】 【你缓缓走进正厅。】 【一侧的夫人和少爷都是注目而来,其他家族的几人也是抬头好奇看来。】 【谢老太君坐在主位,神情淡漠。】 【少年不疾不徐,走到正厅。】 【谢玉站在母亲身后,有些惊讶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兄长。】 【谢原倒是一脸欣喜之色。】 【你长身玉立走到厅中,朗目疏眉,一袭素衣却轩然霞举。】 【神态不怯不懦。】 【少年缓缓拜下道:“谢观给奶奶请安,给母亲请安。”】 【诸葛间看着少年走进,不由露出笑意。】 【赵夫人眉头紧蹙,刚刚争论谢观之事,她就未有发话。】 【谢人凤眸底有着厌恶之色。】 【袁夫人却有些惊讶,她已经几年没有见过谢观,一时间竟然认不出。】 【那个妇人的儿子,竟然生的这般好了,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之意。】 【司马亭看着堂中的少年,面对如此场面还是这般沉着。】 【不由想起自己那位出身陋巷的老师,如今的朝中礼部尚书,如今权利极大,也是当今苏相的心腹左右。】 【自己能出任剑南道节度使,便是有老师在中斡旋。】 【司马亭对这位老师是发自内心敬佩,看着面前的谢观,有一瞬间的恍然。】 【自己那位出身寒微的老师,少年时进汴京见贵人,应该也是这般风采。】 【谢老太君面色如故,依旧未发一言。】 【袁夫人道:“这位是二叔。”】 【你随即上前,恭敬地拜见谢鸿。】 【谢鸿只是轻轻颔首,神色淡漠。】 【陆华看着谢观若有所思。】 【你之后见过众人。】 【梧桐拭去泪水,眸中激动之色难掩,一见少爷安然无恙,心中大石才算落了地。】 【本来是责难谢观之事,刚刚有了诸葛间和司马亭求情,此事已经作罢。】 【大院为谢灵之事,也已经商量妥当。】 【府中准备开宴。】 【袁夫人目光转向老太君,不愿为一个庶子之事再行拖延。】 【老太君则紧紧盯着堂中那恭敬站立的少年,审视片刻后,不耐地挥了挥手。】 【袁夫人心领神会,随即开口:“谢观,你且退下吧。”言罢,又补了一句。】 【“私进大观园之事,念你初犯,既往不咎,日后切莫再犯。”】 【你躬身行礼,正欲转身离去。】 【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大姐,既然这大院的老九今日来了,且咱们刚刚也听了镜月先生与司马将军对他的夸赞。”】 【谢观在大院之中排行第九。】 【赵夫人笑道:“多年未见,院中皆传他能下盲棋,更有听书不忘之才,何不借此机会,考一考咱们观哥儿的学问呢?”】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愣,目光纷纷投向你,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丝微妙的气息。】 【在此地考核一位庶子?】 【谢人凤一声轻笑,眼神蔑视,谢观不过是在小院独自读书,未曾有幸得遇名师点拨。】 【要知道!】 【儒家之道,博大精深,历代名师辈出,一辈辈人苦心钻研,仅凭一己之力闭门造车,又能悟出何种高深学问?】 【袁夫人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脑海中想起忆起,谢观似乎尚未启蒙受教。】 【此事一旦浮出水面,必将掀起不小风波。】 【在汴京这文风鼎盛、书院所在之地,主母阻挠孩童求学,无疑是件大事。】 【更何况此事发生在被誉为天下楷模的九大姓之一的谢家,这无疑将成为轰动汴京的丑闻,令谢家颜面扫地。】 【可是此事在府中应属秘而不宣,少有人知,莫非这谢观私下里与二院有所牵连?否则赵夫人怎会突然在此刻发难!】 【难不成这该死的祸儿,敢私通二院,欺负主母!】 【“今日府中事务繁多,此事暂且搁置吧。”袁夫人缓缓言道:“老太君也感疲惫,此事便作罢吧。”】 【赵夫人已起身,脸上笑容灿烂,“只是些许小事,自是不会耽误。”】 【赵家有人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能亲眼目睹连镜月先生与司马节度使都交口称赞的少年英才,我们怎么会岂能放过此等机会。”】 【赵家作为赵夫人的娘家,自然有人为她的话撑腰助威。】 【诸葛间也是想见一见谢观的才华,西边剑南道妖魔的战事,是他偶然预料,还是真腹有才华。】 【诸葛间微微颔首,道:“不过是考校一番学问罢了,无甚大碍。”】 【一时间,厅内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各人心怀心思。】 【袁夫人转身望向老太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老太君,您看这……”】 【如今谢鸿回府,谢老太君竟出乎意料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照顾二院的颜面。】 【袁夫人无奈道:“谢观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而诸位皆是当世名家,他恐怕难以应对,此举恐有‘小儿辩日’之嫌。”】 【赵夫人回到座位上,目光转向谢鸿,轻声问道:“老爷,您觉得此事如何?”】 【谢鸿今日进入正厅后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环视一周后,看了看诸葛间脸上的神情,竟然缓缓点了点头。】 【赵夫人脸上绽放出欣喜之色。】 【袁夫人心中暗叫不妙,却已无力阻止此事的发生。】 【只得嘱咐道:“谢观,你需认真作答,若心中拿捏不定,宁可不予回答,也莫要让在座的贵宾看笑话,失了谢府的脸面。”】 【你略作沉思后,答道:“母亲放心,谢观省的。”】 【谢原在座椅上颇显兴致,好奇地想知道会向观弟提出怎样的问题。】 【诸葛间起身道:“袁夫人,不如就由我出题吧。”】 【袁夫人瞥见赵夫人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心中早已不耐。】 【今日大院之事已成定局,二院即便出些风头也无妨。】 【只是希望谢观莫要太过无能,若是一会儿支支吾吾,要是连累她这位主母也难以收场,必要治他一个“不学无术”之罪。】 【谢观母亲去世后,她就没有再去理这个遗留下祸端,怕落下个“凶妇”的名声,今日之后她不妨做一做这个恶人。】 【袁夫人见状也别无他法,只得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额头,略显无奈。】 【“那就有劳镜月先生了。”】 【诸葛间步至厅中,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缓缓道:“我并非有意为难于你,只是这世间真金都不惧大火淬炼。”】 【“你苦读多年,大齐以儒治国,想必对儒家典籍已有颇深的体悟,我今日欲考校于你。”】 【“谢观,你可有信心应对?”】 【梧桐却有些紧张,她虽知道观少爷勤勉读书,可是在场如此多的大人物,不知道少爷的回答,能否让他们满意。】 【这位镜月先生也是当世大儒,不禁为其捏了把汗。】 【司马亭好整以暇,多有期待。】 【在亭中能说出,“自开天辟地以来,百家先贤之音,在我耳畔回响已足足八千年。无论是将相王侯,贩夫走卒,抑或是一国之君。谢观,皆请他们落座!”的少年,又会如何应对。】 【谢琦月站在父亲谢鸿身后,倒是有些佩服谢观了,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考核学问,她怕是双脚一软,只有“逃命”一途了,这谢观倒是个“硬汉子”。】 【谢人凤笑了笑,若是谢观答不上来,恐怕今日好不容易免去的责罚,只会罪加一等。】 【他目光扫过谢原身后的梧桐,想起当年自己对梧桐的之前的真心喜欢,可如今……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得不到的东西,他只会选择毁掉。】 【诸葛间缓缓道:“志士仁人此句语出《圣语.卫灵公》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仁人志士,你作何解?”】 【谢原一听此题,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暗自思量:志士,乃有志之士,指的是那些胸怀安邦定国、治国平天下之志向的人;仁人,则是指有仁德之人,他们心系天下疾苦,先天下之忧而忧。】 【志士仁人,作何解,此题不是老生常谈之题目,少有用来做题。】 【夫子曾言,“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诸葛间此刻所问,显然需要更为深入和独到的见解。】 【司马亭也在心中默默回忆,此话记载儒家四书五经中的《圣语》中,且历代儒家大家也有诸多翻译和注释。但若只是简单地照搬前人的解释,恐怕难以得到这位治学严谨、要求甚高的镜月先生的称赞。】 【其实此问,不仅考学问,也考心迹。】 【在场之人就算是谢老太君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都是不由沉浸在其中。】 【谢鸿眼神之中也出奇的也有些许光芒。】 【陆华在白纱斗笠下一笑。】 【正厅之中大柱子系着的黑驴,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响鼻。】 【一双双眼神落在你的堂下清瘦少年的身上,等着你的回答。】 【面对如此情况……你决定】 1.闭口不言。(提示:惹来袁夫人厌恶,背上忤逆嫡母,驳逆族门的罪名,可能学业断送,未来和梧桐有危险。) 2.随意而言。(提示:惹来族中厌恶,失去贵人助力,有可能学业断送,未来和梧桐有危险,有可能性命之虞。) 3.藏拙于胸,只言一半。(提示:袁夫人有可能对你态度变好,梧桐有可能发生危险。) 4.尽抒胸中之意。(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有可能向有利之处发展。)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缓缓敲响,上面幽蓝的的文字开始显现。 俞客凝视着上面的五个选项,心中暗自斟酌。 他本意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是,从提示来看若是一味藏拙只会惹来祸端。 甚至有殒命之危。 不得不的说,谢观这“活下来”可太不容易了。 进这“大观园”已经有几次提示有性命之虞。 必须要修行起来,不然命不在手中。 这大齐之中处处有着儒家的礼法规则,夫子在人间定下以儒家“画地为牢”,即是身上枷锁,也是重重保护。 不然以这个世界的“武者”和“元神修士”远超凡人的力量,早就把普通人沦为了猪狗奴隶。 俞客也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4.尽抒胸中之意。(提示:有可能有意外收获,有可能向有利之处发展。) 【谢玉见你低头思索,不觉摇了摇头,他早就想到了回答。】 【这个莫名来的“兄长”还在长考,看来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之人。】 【赵夫人笑意盈盈,抿了一口茶水。】 【梧桐脸色大为着急。】 【谢人凤眼神不屑,不觉你能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其他外族之人倒是稳坐,一副看戏剧模样。】 【袁夫人见你迟迟没有开口,脸色已经阴沉,准备起身开口斥责。】 【这时!】 【少年已经缓缓抬起头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正厅之中响起。】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此乃是“仁人志士”的破题之言。】 【坐在上首的一直神情落寞的谢鸿第一次眼神亮起,看向场中少年。】 【随着此话吐露而出,场中之人不由自主侧耳倾听。】 第273章 破山中贼,湖中汹涌! 【“夫子说,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夫子说过,只有心中有仁者,才能真心的喜欢某人或者厌恶某人。】 【你继续说道:“夫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以植天下之大乱;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有以贞天下之大节。”】 【“但是儒家所言志士,非救苍生于水火,舍生忘死,而是有志成为仁者,非立志改造乾坤,乃是立志成为一个仁者,有仁德,有节操之人。”】 【诸葛间闻此,初句开题,确有惊艳之感,然承题之处,倒是略显平常。】 【谢人凤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中暗道,此等言论,不过是老生常谈,缺乏新意。】 【儒家讲究教化,非苛求世人皆具夫人之学识,若天下人皆能如夫子般德行高尚,儒家又怎会存在?教化之道,在于引导世人向善,逐步提升道德境界,而非苛求完美。】 【袁夫人面色稍霁,虽觉此言平平,但总算未失颜面。】 【赵夫人则神色未动,显然这几句话尚不足以让在座众人满意。】 【谢鸿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 【在座外族的客人也是有些失望。】 【平庸之语罢了。】 【司马亭却脸色期待,不相信这就是这位观弟全部体悟。】 【你眼中多了几分疑惑,语气更是加重了些道:】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 【“或者,修身于自己,扫天下不成,独善者足扫一屋,也无愧于仁人。”】 【“然则,如何才能成为真正的仁人呢?”】 【你话锋一转,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如何成为仁人?】 【谢原坐在椅子上,似乎带入其中跟着你思索。】 【儒家的追求不就是如此,教导他人成为仁人。】 【到如今,谁也没有给出答案。】 【诸葛间想到书院之中,心中一声叹气,书院四位先生的解答便是儒家的学派文脉之争,尤其是背道而驰的三,四先生的之争。】 【这场学问之争,导致大齐的书院有了缝隙,大先生负气离开了大齐去了大隋成了国师。】 【二先生之后缠绵于病榻。】 【而老师却自囚于书院的方寸之地,已足足二十载春秋。】 【四先从书院的清幽中走出,踏入了繁华的朝堂,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苏相。】 【诸葛间沉浸在这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时,一道潮气蓬勃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猛然间打断了他的沉思。】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种树者必培其根,种德者必养其心。世间万事万物的运动,皆源于一个‘心’字。”】 【“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 【心即理也,此心没有被私欲遮蔽,就是天理,不需要从外面添加一分一毫。】 【“善念发而知之,而充之;恶念发知之,而遏之。”】 【“人的心思常常飘忽不定,有七情六欲,如同狡猾贼寇一般藏在心海深处,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少年身姿挺拔,凯凯而谈,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渐渐正厅内安静了下来。】 【谢琦月平日里最是厌烦那些书上空洞无物的大道理,总觉得它们之乎者也,枯燥乏味。】 【然而此刻,她却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着少年的话语,只觉一股莫名的气质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竟与书院中那些有真才实学先生们有几分相似。】 【司马亭低头沉思,重复刚刚谢观之话,“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言罢,少年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这便是我对仁人志士的一点浅薄体悟。”】 【诸葛间整个人还是愣住的表情。】 【正厅之中也没有任何声音,连系在大柱子上的卧着的黑驴,都竖起一双招风驴耳。】 【陆华第一次认真打量堂下少年,心中若有所思。】 【谢玉回想着刚刚兄长所说,心中虽有所触动,却仍觉未有明之处悟,似乎还有诸多不解。】 【谢人凤,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什么‘心即是理’,我从未听人提及过这等怪论,怕是这谢观一知半解,随便胡诌出来。】 【他却是没有注意!】 【一直未发一言的父亲谢鸿,眼神迸发出别样的神彩。】 【他嘴上喃喃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赵夫人虽是不解其意,可是看场中诸葛间的神色,便知恐怕谢观解的极好。】 【袁夫人自然是极其高兴,却见老太君脸色越发的铁青,便没有表现出来。】 【足足过了数息。】 【诸葛间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灼灼看向于你,越看越是满意。】 【少年从进入正厅到如今的回答,都是得体有礼,如同谦谦君子。】 【“你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出彩许多。”】 【他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若是老师仍是昔日那位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三先生,他定要将这位少年举荐给老师,作为门下高足。】 【老师收弟子从不是看资质,少年此时还未踏入修炼已经错过最佳的修行时期,老师看重的是心性品格和才能。】 【可是,如今老师的状态,却让他心生犹豫,恐怕此举并不合适。】 【于是,诸葛间暗自决定,今晚定要前往书院,将少年今日所言,一字不差地转述给老师。】 【以老师的智慧与修为,想必能从中有所体悟。】 【想到此处他不由叹了口气,要是夫子还在书院就好了。】 【谢原脸上全是欣喜之色,与有荣焉。】 【袁夫人笑道:“尚算可观,未辱没谢家门楣……”】 【上座的谢老太君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话头:“且开宴吧,今日确是乏了。”】 【接着老太君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你,语气冰冷:“我一个妇道人家,不通夫子老人家泽被四海的高深大义,也不懂儒家的典籍,只知道治家需懂长幼尊卑。”】 【“谢观,你今日算是误入大观园,姑且不予责罚,但是在这谢府之中,仍需遵循老太太的教诲,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莫要学你那母亲。”】 【“鸿儿,去开宴吧。”】 【谢鸿起身扶着老太君走入后堂,只是临走之时多看了你一眼。】 【你身为庶子,自是无缘踏入谢鸿院的客厅。】 【谢人凤瞥了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去。在谢府之中,若无老太君的宠爱,怕是难以崭露头角。】 【须知求学仕途,科举的第一关,即便是考取童生这第一关,也需府中主母与老太君的首肯。谢观如今被祖母如此厌弃,日后之路,怕是荆棘满布。】 【谢府的一众夫人、小姐少爷们,亦是随着老太君离去。】 【赵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甘芝,目睹你恭敬地送别老太君,还微微躬身,眼中流露出几分惋惜。这位大院的观少爷,今日展现出的聪慧确实令人赞叹,但在谢府中没人照顾,他的前程却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只能蒙尘在小院之中。】 【原本对你抱有好奇之心的大院商夫人,见老太君的态度冷淡,便也未曾上前招呼,悄然离去。】 【在谢府,老太君的心意便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谢原笑着将梧桐带来的象棋中的“帅”字棋子归还于你,说道:“观弟,我可是把梧桐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了,但你可也得把那什么格物之说,详详细细地解释给我听,莫要藏私哦。”】 【梧桐被他留了下来。】 【你笑道:“此次多谢六哥了。”】 【谢原摆摆手,跟着诸葛间离去。】 【这位镜月先生对你点头示意。】 【司马亭带着谢莹走来,赞许道:“说的好,谢观你很不错。”】 【“我明日便会让人把武道炼筋之功法送来。”】 【你同样行礼致谢:“今日多谢司马将军援手。”】 【司马亭微微颔首,神色淡然:“我这几日都在汴京,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前去赴宴。】 【梧桐望着司马亭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这位位高权重的司马节度使,为何会与少爷如此熟稔?】 【此刻,正厅内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你们主仆二人。 【梧桐并非愚钝之人,虽不明其中缘由,却也隐约猜到少爷冒险进入谢鸿院或许与她有关。】 【想到少爷因此差点被老太君责罚,更可能因此耽误学业,她心中满是愧疚,要是真为了她出了什么事,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梧桐眼眶微微泛红:“少爷,都是我不好……”】 【你轻轻一笑,正欲开口安慰。】 【一声嘹亮的驴叫打破了宁静,引得你们二人侧目。】 【只见正厅的大柱子旁,一头健硕的黑驴正用力挣扎着,似乎被遗忘在此。】 【黑驴奋力地拽着缰绳,竟一时难以挣脱束缚,反而将这鸿景院的正厅扯得微微摇晃,四只驴蹄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了几道醒目的划痕,彰显着它非凡的气力。】 【你心中暗自惊讶,这黑驴显然并非凡品,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正当你和梧桐为此担忧之际,后院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咤:“你个夯货,给我安分点!”】 【黑驴闻言,这才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刚刚那位戴着白纱斗笠的女子从正厅的后堂去而复返,并未走向黑驴,而是径直朝你们二人走来,最终停在了你的面前。】 【你心中充满疑惑,这位随谢府二老爷谢鸿回府的女子,意欲何为?】 【女子的声音透过斗笠的轻纱传来:“你这破山中贼的言辞,倒是与道家斩却三尸的理念颇为相似。你是不是曾经研读过道家的典籍?”】 【你虽不解其意,但仍诚实地回答道:“未曾。”】 【“真是可惜,你有空也可以看看道家的典籍,不见得比夫子之言来的差。”】 【女子走到大柱子上解开黑驴。】 【黑驴亲热的蹭着陆华的裤腿,被她嫌弃地一脚踢开。】 【女子临走之时,与你擦肩而过道:“还有,我叫陆华!”】 【“这几日我会去找你的。”】 【你心中一愣,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只有你能听见的声音:“你取了湖中那个‘院’字吧。”】 【这句话让你心头一震,但你的脸色并未露出任何异样。】 【“放心,我对你并无恶意。”】 【你心中一惊,脸色却没有变化。】 【梧桐却是有些奇怪,刚刚在正厅之中,二老爷简绍她时明明记得说的是叫“华陆”,难道自己记错了。】 【你转过头,陆华已经拉着黑驴走入后堂只留下一道背影。你默默沉思,看来此人便是司马亭所说的修行神魂之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境界。】 【你有一种预感,这个叫陆华的女子似乎比司马亭的修为还要恐怖,因为她的举止实在太多于随意,或者说合乎本心之感。】 【你收回心思,今日之事已了。】 【想起刚刚谢老太君所说,不要学你母亲。】 【清郎的少年第一次露出森然冷意,不过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走吧,梧桐。”】 【你和梧桐走出正厅,此时院中的小姐和公子们都已经去后堂开宴了,湖畔的各处亭子也都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先前的热闹与喧嚣。】 【人走亭空!】 【在湖中,一直有几艘小舟在静静地等候着,见你们二人从正亭出来,舟子连忙不敢怠慢划动着船桨,载着你们二人向对岸渡去。】 【梧桐终于有机会欣赏这湖边的景色了。】 【她随着甘芝第一次进府时,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抬头四处张望。】 【但如今和少爷在一起,她变得自在多了。】 【“少爷,这满湖的荷花,要是刚刚入秋就来赏多好呀。”】 【你正想应之时,却不经意留意到,在不远处的亭中有一个戴着裘帽的老人,正抱着一个双目无神的丫鬟,上下其手,整个人趴在丫鬟的后背,双手伸进丫鬟的上衣之中。】 【丑陋的老脸,脸上全是贪婪之色。】 【正是刚刚进院所见的那个老者,此时不见那位公子哥,只有老者一人。】 【又低头见水底,有两尾蛟龙又游在船底扑腾,对你亲昵至极。】 【是刚刚“鸿”,“景”二字所化的墨水蛟龙。】 【你若有所思,两尾蛟龙和你心意相通。】 【你不由对着亭中老者遥遥一指。】 【湖中突然波涛汹涌,熟识水性的老舟子在船头都差点摔倒。】 【你走过去一把扶住老人道:“老人家,还请小心些。”】 第274章 草堂诗会的邀贴,太祖圣猿桩! 【你虽不知这“鸿”,“景”二字之中有二先生什么传承。】 【“院”字之中是斩鬼剑,其余两个字必定不凡,你从湖中捞字之后,对于这两个字如同有了感应一般,心意相通。】 【湖中波涛汹涌,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剑气随流水去,肆意奔腾。】 【落在湖中如同深潭一般的湖底,猛然间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龙眼睁开,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湖水之下墨水的蛟龙抖落间从大青鱼的体型膨胀到数十丈,在波光的湖底涟漪下鳞甲起伏不定。】 【狂风骤起,卷起千堆雪的水浪,小舟在风浪中摇摇欲坠,最终被挤向了一边,与原来的位置已相去甚远。】 【老舟子紧握船橹,奋力划动,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惊疑不定。】 【“他娘皮的,莫不是走地龙了!”】 【六年前,在离汴京不远的白马道上,曾走过一次地龙,那场景真是天塌地陷,房屋如积木般纷纷倒塌,陷入地下五六丈之深,不知死了多少人,只留下一片哀鸿遍野。】 【汴京也是有震感,惊醒了多少人走上街道。】 【好在,只是一阵风波后便是停歇。】 【此刻,湖中的雨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打在那些青黄不接、略显萧瑟的荷花上。】 【你早已拉着梧桐,躲进进了舟棚之中,躲过了雨水淋湿。】 【老舟子连忙划动,不敢在多留在湖中。】 【你只是最后留意了一眼你所指的亭中,落下了一片湖中雨水,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已经没去看了。】 【小舟靠岸,你和梧桐下了船。】 【脚踏实地后,梧桐捂着胸口,小声道:“少爷,我刚刚好像看见湖中有什么东西游过去。”】 【你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准是看错了,这湖中除了鱼虾,还能有什么?”】 【梧桐闻言,歪了歪头,也没有再深究,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你们二人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喊声。】 【“是观少爷吗?”】 【“还请留步。”】 【四五个下人还有几个丫鬟,在湖中划着舟追来,身上都是湿漉漉,头发打湿贴在脑门上,看着好不狼狈。】 【有人立在船头双手合在嘴边做喇叭状喊道:】 【“我家是苏云公子,还请留步。”】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来,梧桐看着奇怪,心中疑惑苏云公子是谁呀。】 【这时,一个青衣仆从下了岸急匆匆跑来,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厮,连忙从袖子之中拿出一份邀贴,浑身湿透的他,手中的帖子却干燥无虞,显然是被他小心保护着。】 【你转过头,只见上面用鎏金的字体写着“草堂诗社”四个大字。】 【小厮见你看完邀贴,连忙解释道:“我们受了主子的吩咐,就等在这鸿景院门口,看到观公子出了院,便急忙追了出来。”】 【“谁知刚刚一场湖中风波,竟翻了船,差点误了大事。”】 【说到这里,小厮的声音中竟带了几分委屈,引得梧桐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过草堂诗会是什么?苏云公子又是谁?】 【少爷入了一次大观园怎么结识了这么多人,一道节度使司马将军,现在又冒出个苏云公子。】 【听到“草堂诗会”这个名字,你心中微微一动。】 【这草堂诗会,不正是苏云所创建的吗?其中还汇聚了汴京十八家之一的才女胡芸娘,以及谢轩、李书婉等几位在汴京颇有名望的人物。】 【小厮见你似乎没有接帖子的意思,脸色愈发焦急。他深知,今日若完不成主子的吩咐,他们几人少不了要挨一顿板子皮开肉绽。】 【“主子要不是赶着去赴宴,本是要亲自来请的。”小厮焦急地解释道,生怕你会拒绝。】 【“观少爷,就算不进这诗社帖子您拿了吧,我们做下人的也还有个交待。”】 【一众人见你还未有反应,领头的小厮心一狠。】 【“观少爷,您要是不接,我们就跪死在这里。”】 【在梧桐眼中,四五个人直挺挺跪下。】 【小厮见你仍未表态,又补充道:“要是观少爷您嫌麻烦,挂个名也是可以的。诗会之中不少大儒名士都只是挂了个名,每个月的例钱都是上百两呢。”】 【“多少?”】 【“上百两?”梧桐闻言,眼睛猛地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从未想过,仅仅是挂个名,就能有如此丰厚的收入。】 【观少爷每个月谢府的列钱才六七两银子。】 【“要是您嫌少了,诗会每次召集时,若是能夺得诗首,更有千两白银的奖赏。就算是未能夺魁,也有犒劳金钱,绝不会让您白来一趟。”】 【面对此事……你微微思索决定。】 1.同意此事。(提示:练武修神离不开钱财,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2.拒绝此事。(提示:对未来有可能造成不小影响。) 3.只收下邀贴,不谈加入与否。(提示:对未来发展有着不利。) 4.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宝光再次流转,文字缓缓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要是只收下邀贴,不谈加入还是拒绝,一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拒绝此事,有不小的麻烦。 加入还能获得金钱,修武道神魂之法,看来都离不开钱。 看来无论在哪里,“钱财二字都是养人”。 俞客倒是没有纠结,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提示:练武修神离不开钱财,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你微微颔首,梧桐心领神会,接过拜帖。】 【小厮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 【“烦请转告云公子,吾有幸得邀加入诗会,倍感荣幸。”】 【你又问道:“这草堂诗会,通常何时召集?又有哪些规矩?”】 【小厮连忙答道:“诗会每月十五定期召集一次,地点虽不固定,但每次都会提前通知。规矩颇为简单,无非是吟诗作对,以才学高下分胜负。夺得诗魁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赏,还能在文坛上声名鹊起。”】 【你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小厮喜孜孜告辞离去。】 【梧桐望着手中的拜帖,不禁问道:“少爷,这拜帖真值的上百两白银吗?”】 【你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它值,它便值;你觉得它不值,它便不值。”】 【“上百两的银子在我们眼中是不小,在那等豪奢公子看来,不过手掌缝隙流出来的毛毛雨。”】 【“大齐的帝都,乃天下最为富庶之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这可不是只存在诗书上,尤其是那九大姓的显赫家族,更是富可敌国。”】 【富家一席酒,穷汉半年粮。】 【梧桐反正是高兴,要是少爷加入诗会,有了钱财,那么小院之中多少陈年的旧物就可以换了。】 【你和梧桐一路向谢府西苑而去,回家之路。】 【走到在自家小院!】 【梧桐看着门口台阶上坐着长吁短叹的两人,心中微微惊讶。】 【“华安大夫,张先生,你们怎么坐在这里?”梧桐上前问道。】 【华安大夫正抽着旱烟,吞云吐雾间满脸惆怅。】 【他见梧桐回来,猛地一屁股站起,关切地问道:“梧桐丫头,你没事?”】 【梧桐笑道,“华大夫,我能有什么事?”】 【华安大夫又转头看向含笑站在梧桐身后的你,“万幸啊,这老天爷还算没有坏透。”】 【你心中明白,他们二人自从你入大观园便没有离开,于是,你上前行礼道:“多谢华大夫和张先生了。这次的事情,让你们费心了。”】 【张源来先生摆了摆手,“没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 【然而,张源来心中首次感受到,这位气质沉稳的观少爷,似乎真的接纳了他,笑容中流露出更多的真诚。】 【“梧桐,今日做一顿好饭。”】 【三人吃过下午饭之后,华安和张源来告辞。】 【张源来倒是提及了一个消息,苏云创立的草堂诗社在汴京城中其实名声平平,只因出手阔绰,才吸引了一些人,但那些有风骨的大儒名士多是不屑一顾。】 【在汴京的文人墨客之中,有着“钱砸出来的诗社”,“钱袋子诗社”之称。】 【尽管苏云身为苏家之人,无人敢当面讥讽,但背后的闲言碎语却不少。】 【与草堂诗社竞争的诗社也有好几家,苏云为了提升名声,这一年来频繁召集诗会,但效果甚微,并未产生流传广泛的佳作,反倒是几个由寒门子弟组建的诗社,有几篇佳作被书院拿来评讲。】 【你没有在意,日落西山。】 【倒是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你早早起床,便听见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梧桐好奇谁这么早,推开门,眼前一亮。】 【昨日苏云的青衣小厮,已经送来了红布包裹的上百白银。】 【“奴才就不打扰观公子了,之后的诗会若有召开,我会提前来通知的。”】 【小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奇异,扫了一眼这间看似“其貌不扬”的小院。早上为了找到这里,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堂堂谢家子嗣,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他心中虽感诧异,但脸上却未露分毫,说完便告辞离去。】 【梧桐手里拿着那沉甸甸的银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有些不敢相信。那银子足足有三斤之重,让她不禁有些激动。】 【原本敞开的小院大门,也被她连忙关上。】 【“少爷,我们发达了!”】 【梧桐兴奋地拿着红布走进屋内,脸上笑开了花,“真送来银子了。”】 【你此时已经开始读书,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说道:“梧桐,你就收着吧。”】 【“少爷,你不看看吗?”】 【“有啥好看的!”你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我可就收起来了,以后给少爷娶媳妇用,少爷以后买书也有钱了。”梧桐嘻嘻地笑着说。】 【你坐在窗户边,手里拿着书,轻轻摇了摇头。以梧桐这“爱钱如命”的小性子,晚上怕是要多数几遍才肯安心睡去。】 【没过一会,屋外又有人敲门声。】 【梧桐走到院门口。】 【你早已听到院门口的动静,便放下书走出。】 【一名魁梧的中年大汉,眼神锐利,站在门口。】 【“观公子,我名为司马盘,我家老爷命我为你送来这武学典籍,还有一份注解。”】 【梧桐站在其身前说话,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直刺而来。】 【你仔细看去,此人就好像是一头气势勃勃的猛兽趴下门当下。】 【此人血旺盛,身上的肌肉虬起,太阳穴隆起,必然是一位武道强者,就是不知道是武道第几境。】 【“老爷还请观少爷,把昨天对仁人志士的理解书写一份。”】 【你让梧桐接过包裹,没有犹豫准备从院中找来笔墨开始书写。】 【“观公子,不用麻烦,老爷让我带了娟纸。”】 【中年人从怀中拿出两尺长的绢布,手中一展,绢布被绷直,他掌中如同拖着气,他手只持一端,竟然另一边悬在空中不落,如同摆在书桌上,稳稳当当。】 【你赞了一声,“好功夫!”】 【以下人的身份能赐下“司马”之姓,肯定有一身硬本事,身怀绝技。】 【你让梧桐拿来笔,一字一字写完。】 【大汉看了一眼,赞道:“观少爷,好俊的字。”】 【大汉没有停留,告了声告辞,便离开。】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桌上,斑驳陆离。】 【你回到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打开了司马亭让大汉送来的武学典籍。】 【封面上赫然写着《太祖圣猿桩》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一本详细的注解,显然是司马亭的心血之作,上面布满了细致的标注和解释。】 【你眼中流出别样的神彩,练武之路乃是立身之本,对你极为重要。】 【你翻开扉页,上哪记录几行字。】 【“人身羸弱,先辈观看异兽之形,学其神,淬炼筋骨气血。”】 【“大齐太祖,观巨猿搏杀之意,悟圣猿桩之法,立武道之基。”】 第275章 帝王枕上书,繁华之下! 【在这两行文字另一侧还配图刻画着,一只猿猴立桩之形,栩栩如生,身态毕现。】 【猿猴两臂又垂下,身形似乎在缓缓摆动。】 【在猿猴的胸中似乎又一团晶莹气团,正在缓缓流转。】 【从脊背虬起的皮肉中,隐约可见泛起晶莹色泽的一条“大龙”脊椎骨。】 【而那骨骼外围血肉中,厚重的气血正在不断激荡!】 【只一眼,你便能深刻感知到……这是锤炼经脉、重塑骨骼的宝法。】 【此典籍共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之中,详细记载了立桩、走桩、睡桩等十二种呼吸法,每一种呼吸法皆有其独到之处,动作姿势更是讲究至极,必须要分毫不差。正是凭借着这十二种呼吸法,方能熬炼经脉,重铸骨骼,奠定武道之基,坚实如磐石。】 【下卷则是与之配套的拳谱,名曰太祖圣猿六式,每一式皆蕴含着猿猴之灵,刚柔并济,威力无穷。】 【你细细翻阅,从头至尾,无一丝遗漏,更有一册司马亭亲手所著的注解,看其墨迹如新,应该是专门为你所写。】 【你心中倒是甚为感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记在心中。】 【其上详细标注了修行所需的药材,每日的吃食,都不能落下,以及打桩修行的频率,确保修行之路既高效又不伤根本。】 【看来武道修行钱财二字不能或缺。】 【正所谓,“穷学文,富学武”。】 【令你意外的是,这位节度使司马亭立武道之基,也是修行的这《太祖圣猿桩》,是一门中正平和的武道开脉之法,就算是后面修行任何功法典籍都是完美契合。】 【这天下之中能在下三境立武道之基的一众典籍内,能与之媲美的只有三真教那本《大黄庭》同样中正平衡,还有相辅相成《先天功》配合修炼,事半功倍。】 【不过,只有拜入三真教之中才有资格学习。】 【在大齐,这门功法备受推崇,许多大族子弟都选择它作为修炼的起点,民间的大部分武馆也以此开坛授徒,流传极为广泛。】 【据传,这部功法乃是大齐开国太祖所创,后经两代夫子修正,乃是武道的堂堂正正之法。】 【然而,遗憾的是,这部在民间随处可见的典籍,只涵盖——练筋、筑骨、气血这三个武道下三境。】 【若想继续攀登武道高峰,探寻后续功法,唯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投身名门望族,得其真传;二是效命于朝廷,以功换法。】 【至于那传说中的上三境功法,即便是九大族中,亦是没有,唯有的大齐皇族,才拥有这等无上秘典,且“法不传六耳”,秘不示人。】 【你只是一遍便将其中的文字和图画记载脑海,你确保无误,又重新翻看一遍。】 【最为珍贵的,莫过于司马亭留下的注解,以他如今的武道境界来“坐忘亭山”看武道立基,自然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 【若无此注解,即便是天资聪颖之人,也难以窥其门径,领悟其中真意。】 【个中细节,如手臂扭曲的微妙幅度、骨骼紧绷的恰到好处、双腿摆动的韵律,皆一一落入你的脑海。】 【你睁开眼开始在院中练起来。】 【你先是从基础的“靠桩”开始,你来到梧桐树下,背靠树干,双臂自然垂下,两腿打开,双膝微微弯曲,一呼一吸之间富有节奏背击打着树体。】 【初时,你尚显生疏,但第二次尝试时,你已渐渐找到窍门,呼吸之间,树干似乎都随着你的节奏轻轻抖动。】 【然而,由于你从未涉足武道,熬炼经脉,只是一会,双腿便传来阵阵酸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考验着你的意志。】 【仅仅支撑了六十个呼吸回合,你便不得不停止……】 【此刻,你气血翻腾,气息自肺腑涌出,与五脏六腑相通,呼吸之间,你吐出了第一口夹杂着细微黑灰的白气。】 【根据司马亭的注解,这乃是淤积在肺府中的污秽之物。】 【人食五谷杂粮,怎能无疾?】 【通过你的呼吸,你将体内的一部分杂质排出体外,这标志着第一桩的初步成就。】 【司马亭曾写道,能在小半日内学成者,便算得上是拥有武道慧根之人。】 【你笑了笑无人指导,第二遍便自明其意,看来悟性不算太差。】 【你坐回椅子上时,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双腿酸麻不堪,仿佛经过了一次登山。】 【这幅身子还太过孱弱,若再强行修炼,只会适得其反,坏了根基。】 【“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在大族子弟之中,他们或许会有药浴、武夫按摩推拿活血,以及配合丹药等种种手段来加速修炼进程。 【你并没有这样的条件。】 【就是司马亭记载的几篇大药制作方法,只看上面的所写的几种熟悉的山药便是价值不菲,要是日日来用,怎么用的起。】 【你倒是想到了,在鸿景院湖中获得的“斩鬼剑”,心中微动。】 【心海之中的一个院字便透出金光,拆解开来,幻影一般重现“山神庙内斩鬼”。】 【再一次体悟这“斩鬼剑”,你还是感觉心神震惊。】 【不似人间之剑!】 【你开始试着开始,勾勒出来的一丝剑意。】 【剑意的光芒辉辉、清冷、如同月色在心海之中出现。】 【随着那团剑意的光芒,和“院”字之中迸发的剑意,越发明显。】 【精神竟然有些眩晕。】 【同时,你只觉得自己身躯底下的皮肉、筋膜、骨骼甚至血液,都受到了奇异力量的淬炼,如同炙烤一般。】 【让它们越来越热!】 【你又吐出一口浊气,似乎上次就是发现这斩鬼剑如同“观想法”一般,不禁修炼神魂,似乎还能通过这一道剑意锤炼身体。】 【到是一个好消息!】 【你脸带笑容,终于找到了立身之法。你明白,无论是武道修行还是神魂之法,都需要日积夜累,水磨功法,难以一蹴而就。】 【因此,你并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地修炼,背地下苦功。】 【在你瞎眼的大半年之中,在这间石屋木房之内,不见光明下,一颗心已经被磨的平静至极。】 【安禅何须劳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 【你起身拿起笔,决定尝试用书画之意来临摹出心中的那番剑意。】 【得益于你“笔中有神”的天赋,你对这道剑意的理解愈发深刻,进展迅速。在专注的书写中,你感到原本萎靡的精神开始逐渐修复,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你感觉便能重新观想“斩鬼剑”。】 【四五个时辰之后,你才得以继续练桩。】 【无法修炼的时候,你便选择在院中看书写字。】 【转眼间,时间已至下午。】 【梧桐已经做好了饭菜,今日的餐桌上多了一盘香喷喷的牛肉。】 【梧桐只是尝了咸淡后,便被你一扫而空。】 【梧桐见状道:“少爷,看来之后练武顿顿都要有肉吃。”】 【“这几日膳房看看能不能捎回一点肉来,少爷你是不知道,这几日的菜市价格又涨了。”】 【你点了点头,确实感到今日饭量大增,意识到之后习武恐怕少不了精肉、白面来补充体力。】 【幸好,今日诗社送来的百两白银应该能支撑一阵。】 【你听了梧桐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涨价?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汴京设有平准局,专门负责调控物价。】 【一旦某种物价上涨,平准局便会介入,比如猪肉价格上涨时,他们会抛售猪肉以平抑市场。】 【同样,如果粮食价格过低,商人试图压价,平准局则会以均价收购,并在粮价高涨时以均价抛售。】 【这套办法是当年燕王陆沉在《治北政要》中“治商篇”所写,并一直沿用至今。】 【后世书院的先生尝试过其他方法,但效果始终未能超越陆沉的方法。】 【这陆沉所撰写的《治北政要》已经成了治国必学之论。】 【夫子二百年离去之前,就已经将《治北政要》列在书院先生考四书五经儒家典籍后,乃是君子必读之物。】 【这本书甚至还有“帝王枕上书”之称。】 【书院三先生更是说出,“半部政要治天下!”】 【二十年前,在江南道挖掘出的一座三千年前大庆亲王大墓中,出土了一枚印章,上刻七个小字。】 【“一生俯首拜神洲!”。】 【据史官查阅典籍,此印章乃大庆靖王周成所刻,他至死都将其携带在身。】 【这枚印章随后被汴京的一位神秘贵人以天价收藏。】 【关于陆沉的手抄本《治北政要》,早已成为传说。民间绘制的陆沉画像中,他左手常持此书。】 【陆沉,作为三真教祖师,第一位结束战国、统一天下的人物,其传说众多。】 【民间盛传他是紫薇大帝下凡治世,而亭台二十将则是天上的天罡北斗转世,辅助他治理天下。】 【梧桐轻声叹息,道:“我听菜市的老人说,北方三座大州最近起义不断,逃难的流民数不胜数。不仅有天竺山的高山人,还有西边的昆仑奴,都纷纷涌进中原三州道。”】 【“一路上人挤人,他们吃树皮、草籽,如同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倒也是可怜。”】 【梧桐有些后怕道:“更可怕的是,江南道除了菜市、马市、商市,竟然还出现了人市,公然买卖人口。”】 【你微微沉思,有些惊讶,在大齐,人口贩卖是严禁的。登记在鱼鳞册上的大齐百姓都受到法律保护,一旦发现有贩卖人口的行为,无需定罪,直接就地处死。】 【“我还听刘管事说,苏相这几日正让九大姓带头捐款,准备治理黄河。去年雨季,黄河改道,淹死了无数人,山东道数十万百姓沦为难民。”】 【“大齐国库的粮食都放出去接机灾民了,汴京粮食都是由的九大姓把控,平准局没粮,这几日价格便涨了几倍。”】 【梧桐斟酌道:“少爷,下午我还没去菜市一趟,得多备一些粮食了,有备无患。”】 【你听后点头,这几日要是朝中不出手,怕是价格还会涨。】 【近两百年来,天灾地祸频发,妖魔亦显世而出。】 【尽管儒家努力施以教化,但仍难以阻止人心的向下。】 【尤其在汴京,九大族之间的攀比之心愈发明显,豪奢无度。】 【近年来,民间反对儒家的思潮兴起,其中以北方的燕北州最为显著,人们开始祭典燕王陆沉。】 【同时,二十年间,大齐起义屡禁不止,大多数起义军都打着“兴复大燕”的名号。】 【繁华似锦的大齐之下,似乎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城中的老爷们依旧花天酒地,城外的来老百姓早就尸横遍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要是说九大姓愿意减低价格,怕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他们眼中只有利益,这一次他们只想赚的盆满钵满。】 【哪里会顾老百姓的死活。】 【正在你和梧桐闲聊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观少爷,在院吗?”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梧桐已经走出,门外立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带着几名低眉顺眼的丫鬟。】 【你也是起身,走到院门口。】 【女子大约双十的年纪,穿了件水碧色挑线月牙白璎缎袄,五官生的柔美,在耳边有一颗小痣,眉目之间透着端正中带着聪慧灵气。】 【梧桐认出女子,乃是袁夫人的大丫鬟,菡萏。】 【菡萏二字也是荷花的雅称,谢老太君极喜欢荷花,这个名字还是老太君赐予的。】 【她也不行礼,一双绣花锦鞋站在门槛外,静静而立也不进入。】 【菡萏在院中的职位比管事权力还要高,大院中的负责起居六司局,汴京的马场,胭脂铺子等营生,都是她在帮袁夫人处理。】 【你笑道:“大姑娘,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寒舍,快些进来。”】 【“梧桐,沏茶。”】 【菡萏浅浅笑道:“就不打扰了,是夫人让我来给观少爷说一说学业之事。”】 【“昨日大观园内,少爷答的好,给夫人争了彩。”】 老作者新书,从流民开始修行,节奏慢但是值得品味! 第276章 功在不舍,礼部病虎! 【梧桐满面皆是喜悦之色,少爷的学业之事终于解决。】 【如今,少爷已可步入学堂,研习圣贤之道。】 【“夫人之意,待到明年开春之时,少爷便可与府中诸位少爷一同前往学堂。”】 【“只是,宗族一些旁支亲戚都是求到夫人这里,夫人也不好拒绝,把家中子弟尽皆送来院中学堂,今年招生名额已满。”】 【“为少爷求学之事,夫人也是不辞辛苦,特地为少爷觅得一处学府,乃是汴京李家所设,彼处尚有空缺。”】 【梧桐闻言,面上微露惊异之色,欲要反驳:“可院中分明……”】 【你已然出声打断,恭敬言道:“有劳母亲费心了。”】 【菡萏审视少年一番,见其面色依旧平静,微微颔首。】 【夫人早有吩咐,若谢观面露愤懑之色,此读书之机会,便将收回。】 【“自然,读书所需之束脩之礼,夫人已为观少爷备妥。”】 【言罢,菡萏目光掠过院中摆正堂中,母亲之灵位赫然在目。】 【“观少爷,倒是颇有孝心。”】 【言尽于此,她便转身,翩然离去。】 【梧桐脸上已布满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谢府之中,大院学堂便有四五个之多,却常常招生不满,学堂之上更是旷课连连。”】 【“诸如玉少爷、原少爷之辈,皆是家中聘请的私教,何须踏入学堂?更别说还有二院学堂与宗族所办之学堂,养的清客和先生不知道多少吃空响。”】 【“如今读书却要去那李家,谢家在北,李家在南,相距甚远。且家中子嗣若不在本家读书,定会遭人耻笑,被怀疑是什么心性不良,品行不端之人。”】 【你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静静品味着菡萏最后那句似有若无的提点。】 【这位袁夫人,心中似乎还对母亲抱有怨恨?】 【分明是你们亏欠于母亲!】 【梧桐见你沉默不语,连忙宽慰道:】 【“少爷,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如今夫人已准许你读书,日后便可参加科举,一展抱负。”】 【“少爷,你如此聪慧,日后定会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你微微一笑,言道:“终归是件好事。”】 【你再次步入院中,继续修炼“靠桩”之法,此番竟多坚持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却也气喘吁吁,浑身酸痛。】 【随后,你静心凝神,观想脑海中的“斩鬼剑”,头晕脑胀,你也咬紧牙关。】 【一日修炼,只是进步些许,你却不感气馁,你起步比别人慢,更要耐得住苦,下得去功夫。】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弩马十驾,功在不舍。】 【如此往复,修炼不辍。】 …… …… 汴京,这座天下首善之都。 城东之处的玉衡街,靠近皇宫附近。 能在此地购置宅邸者,皆是显赫一方、富甲一方之人。 毕竟,汴京之地,寸土寸金,随便一处郊外都是天价。 黄昏时分,华灯初上。 玉横街上的酒楼与各式十三洲地道小吃逐渐热闹起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便是初来京都之人留下的第一印象——繁华与热闹。 茶馆、勾栏瓦肆、达官显贵之府邸,以及长乐坊中的青楼、烟花柳巷之地,酒楼林立,鳞次栉比。 待到夜幕降临! 汴京没有宵禁。 青楼勾栏之中,帘幕轻卷,扬州瘦马、教坊女子、角妓等佳人竞相亮相,吸引着持折扇的公子哥儿搂着娇艳的穿梭其间,老鸨更是卖力吆喝。 此外,更有赌场遍布其间,赌桌上纸醉金迷,骰子、斗鸡、斗鹌鹑、摊钱等赌局五花八门,天南地北之奇技淫巧,皆汇聚于此,令人大开眼界。 一掷千金在汴京屡见不鲜。 晚上最繁华处不在城东而是城西的西厢楼。 司马亭孤身一人,看着街道弄巷飘荡起油腻的香味,大人拉着裹着大红色冬袄的小孩,欢声笑语笑着走在青石的街道上。 来往行人如织,有江湖客背刀行走,有拉着骏马的年轻人,有两三成群的读书郎赏着夜间的花会。 此情此景,任谁观之,都会赞叹这是盛世之景。 然而! 司马亭曾亲历剑南道,深知这繁华下埋藏着多少白骨。 去年剑南道大旱,幽州更是出现了人食人的惨剧,更是妖魔肆虐,生灵涂炭。 江南道亦不例外,夜夜传来哀泣之声,新坟旧冢交错,哪里还分得清。 他自江南道而来,沿途所见,黄河改道,灾民遍野,哀鸿遍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 司马亭轻叹一声,缓缓走过玉衡街,最终在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下脚步,轻轻敲响了门环。 这座府邸的府门并不宽敞,门口甚至未设门当石兽,显得颇为简朴。 城东之地,多为汴京本地人,他们自有一种超越其他州道的优越感,常以“京爷”自居,遛鸟、斗蛐蛐,一掷千金者不在少数。 因此,城西的府邸往往门槛高耸,府邸宏大,门口装饰更是富丽堂皇,以彰显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然而,即便如此,此地之人也不敢在这座看似“寒碜”的府邸门口放肆。 原因无他! 这座唐府,正是当朝礼部尚书唐子昂的居所。 也是司马亭的授业老师。 门扉轻启,一位身着粗布衣裳、身材健硕的老者探出头来,一见是司马亭,顿时惊讶道: “司马将军,您怎么来了?” 司马亭微笑着打招呼: “陈叔,好久不见。”随后,他施施然走进了府内。 府内陈设同样简单,并无名贵之物,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朝中一品大员的居所。 司马亭的目光在府内一扫,忽然注意到了陈叔的气息,不由惊讶道: “陈叔,您已经跻身第六境了?” 陈叔闻言,脸上绽放出了开怀的笑容。 “我们这些老骨头啊,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我跟着老爷,都活到七十岁了才摸到这第六境的门槛,比不了将军龙精虎猛,而立之年未到就入了上三境。” “一转眼武夫的大限眼看就要到了,上面的风光,怕是无缘再见了。”他语气颇为感慨。 武夫九十岁,便是人间大寿,这道寿命的屏障,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天下所有武夫面前。 司马亭没有接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 “老爷子现在在哪里?” “哦,老爷此刻正在书房呢,中书省的那几位大人也都在。”陈叔回答道。 司马亭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中书省的大人们这么晚还留在老师府中,恐怕不是为了寻常之事。联想到最近黄河治理的棘手问题,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先不忙去禀报,等他们聊完吧。”司马亭沉吟片刻后说道,“陈叔,带我去膳房对付一口吧。今日去谢家,有女儿家在,不敢多吃,怕吓着人家。” 陈老闻言,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被司马将军瞧中了,那可是真有福气了。” 陈老,昔日仅是师尊座下侍读书童,司马亭自小就认识,还指点过他武学。 提及那位师尊,司马亭心间除了满腔敬仰,更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神秘。 自幼伴其左右,聆听教诲,他年纪越大越看不清这位老师。 师尊与四先生之间,既是师徒,亦是挚友。 尤为奇异的是,师尊看似只是普通人,未涉武道之途,亦不通神魂修炼之法,仅以一介凡人之躯,行走于世。 然则,昔年曾有上三境的武道强人,妄图行刺杀之道。 正午的马车之内,外界无从窥探,唯见一抹指光,武夫的头颅,竟在那轻轻一指之下,如朽木般爆裂。 老师以一介布衣,竟能稳坐朝堂六十年风雨不倒,任凭世事如棋局局新,他自岿然不动。 夜幕降临,晚膳过后,司马亭静候于唐府一处古色古香的书院之内,心境平和,丝毫不显急躁。 摸了摸手中谢观给写的关于“仁人志士”的体悟,想必老师也会惊喜。 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两道身影缓缓步入,司马亭即刻起身,语态恭敬至极: “老师!” “义举,你来了!” 司马亭,字义举,此字乃师尊亲赐,寓意深远。 回应他的是一位气质平平的老者,身着寻常衣物,发丝略显稀疏,皮肤泛黄且松弛,但仔细端详,仍可窥见年轻时必定是位俊俏男子。 老者一双眼睛已经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负着手慢悠悠走来。 唐子昂已是耄耋之年,马上就要百岁大寿。 唐子昂在大齐朝中也被称为“病虎”,“病太岁”,倒不是说他身有疾病,而是他在朝堂之上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些年来也少有发表政建,甚至礼部的权利也是逐渐交出。 “见过司马将军!” 在唐子昂身后还跟着一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虽不穿官服,一身儒衫也是穿的磊落。 身形有些消瘦,脸色枯黄,似乎是早年生过大病落下的,半边脸看起来颇为僵硬,不过眉宇之间倒是一派沉稳之色。 司马亭自然认识此人,他便是中书省的陈鲁,现任中书省检校官。 近些年来,陈鲁名声鹊起,一年中连升几级,其出身平民,与老师唐子昂的身份背景颇为相似。 尤其是今年年初,他陈奏的《治安疏》更是针对大齐的民生问题,提出了改革时政、长达数万言的主张。虽然苏相并未完全采纳,但这份奏疏仍在内阁传阅,引起了诸人的关注。 难道他拜入了老师门下? 不然也不会相谈到这个时辰,要知道在汴京有着内阁的“悬镜司”。 是苏相转门设置的特务组织,朝堂之中的官员一日的出行几乎都是有记载。 这种特务组织在古来是专门服务于皇家的,现在皇权庞落,被苏相所用。 今日陈鲁在老师府中,苏相肯定已经得知。 然而,此时陈鲁的面相却显得愁苦不已,与往日那个沉稳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 司马亭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记得前几日朝堂之上,关于西边战事,陈鲁提出的出兵朱崖郡的方案已经被采纳,这几日应该“春风得意”才是。 唐子昂已经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司马亭和陈鲁,缓缓开口道:“还不是为了治理黄河一事。咱们陈大人啊,和九大姓的几位大人物可是吵得不可开交,差一点就要动刀子了。” “要不是老夫手脚麻利,今晚咱们师徒怕是要去悬镜司的狱中探望他了。” 陈鲁闻言,面露无奈之色,道:“老上师,你就不要如此取笑我了。只是这些九大姓不食肉糜,他们根本不理解百姓的疾苦。” 司马亭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这几日他为了婚事去朝中批了条子,因此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这一番波折。 他原本和陈鲁并不太亲近,但心中却对陈鲁的为人颇为敬佩。 此人极其不喜欢九大姓之人,尽管九大姓中有不少人看中了他的前途,愿意和他交好,甚至用马车送去金银,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还在门口立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打烊一年”,一时间传为汴京的趣事笑谈。 唐子昂打趣道: “咱们的陈大人今日可是硬汉子,九大姓在朝中势力庞大,你如此与他们针锋相对,怕是明日又要出风头了。” “正巧,你对面之人就是九大姓司马家的老三。。” 陈鲁看了一眼司马亭摇了摇头。 “司马将军,在剑南道所立下的功绩,我早有耳闻。绝非是与那些只顾私利门户私计、不顾百姓死活之人。” “陈鲁身为朝臣,自当以百姓的福祉为重。若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置百姓的生死于度外,那我还有什么颜面站在朝堂之上?” “如今,黄河水灾的形势比大隋战事更为紧迫,但苏相却似乎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西边。这怎能不让人心生焦虑?” 司马亭倒是想起这位陈鲁乃是剑南道水灾之时家破人亡,一家十人只活下他一口。 听到此处,老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陈鲁长叹一口气。 “今日这李家老二公认反对治理,说是黄河改道是此地百姓不忠不孝此乃是该有的天灾。” “那诸葛家更是居心叵测。他们声称若要治理黄河,就需将灾民集中起来。这样一来,人多势众,一旦有人振臂一呼,岂不就要挑动天下反?这种险恶用心,实在令人发指。” 第277章 此心光明,陆华登门,一剑一风骨! 司马亭沉吟片刻,斟酌道:“治理黄河,所征召之民夫,实则多为十三洲道上那些宅民。” “朝廷虽言以工代酬,可那银钱自京师下发,几经辗转,真真正正落入百姓手中的,又能有几成?” 他轻叹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只怕这其中,多半又是九大族麾下的驱口,被当作无偿劳力驱使。而那些九大姓的族人,却堂而皇之地收受着朝廷拨下的银两。这些驱口,世代为奴,心中早已淤积了对九大姓无尽的仇恨。” 驱口之制,虽非奴隶。 犹有过之,乃是卖身契上戳了红印,世世代代为奴。 司马亭也有些感慨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其中不乏有外族或是心有不甘大齐者,若是真有人跳出来,振臂一呼不是没有这个风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昔日那唐王,不过是个贩盐出身的微末之徒,一旦举旗,天下响应者如云。” 陈鲁也是没想到,司马亭作为九大族之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倒是并不似九大族之人。 唐子昂眼皮耸拉道:“义举,你亦无须如此焦虑。大齐立国千载,儒家学养士人数十代矣,民心仍向齐也。” 老人悠然道:“有夫子在,大齐就在。” 大齐立世已逾千载,开天辟地未有之如此之朝代。 司马亭默然。 大齐之立国如此之久,即便是强如大燕者,亦不过立国数百载耳。 除开书院两代夫子驾驭“大齐”这辆马车外,究其根本,实为天下“武道”与“神魂修士”之所在,世家大族掌握其典籍与晋升之途。 武夫九境者,已是人间“万人敌”,若非武夫寿元仅九十载。 而神魂修士,入门修炼之条件殊为严苛。 史载战国之前,传说奴役天下之“仙师”再现亦非无可能。 陈鲁忽忆一事,道:“司马将军尚未启程赴剑南道吗?苏相之令已下,恐明日即召定远侯谢灵还朝。” 此时剑南道正值纷扰之时,内有妖魔肆虐,外有泽湖龙宫侵扰,加之起义不断。 这位剑南道节度使尚在,且能主持大局,若其不在,局面恐将更加棘手。 唐子昂已命人奉茶。 “义举此刻正沉湎于温柔乡中,早已忘却什么节度使?见那谢家小娘子,怕是脚都迈不开了。” 司马亭面露无奈之色。 “老师,你就莫要再取笑我了。” 司马亭转而看向陈鲁,说出一个隐情:“陈大人,虽然苏相已经为我调配了兵马,但剑南道的三头妖魔自号大圣,已成了精怪,不是普通之人能对付。” “因此,我还需要等一位书院的先生。” 陈鲁倒是猜到了司马亭说的那位先生,也就没有多问。 司马亭话锋一转道:“不过,昨日我倒是与那位谢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陈鲁亦是感慨万千:“这位谢先生,我在陇南道时便对其文章钦佩不已。我来汴京多年,却无缘得见,他常年修行于清凉寺,实在令人遗憾。” “昨日之事谢鸿回府,汴京九大姓又有谁人不知?”唐子昂点了点头,继续道, “你也太小觑这谢三郎了,当年他的名声之大,至今无人能及。他乃是大齐最年轻的点燃神火境界的修士,二先生差点破例代师收徒。” “谢家气运昌隆,本已经快是九大姓之末,却因谢家三兄弟而重振声威,即便老大走入歧途,老二、老三亦是当世之英豪。” “更有传闻,谢家祖上曾出过一位女仙人,那祖坟那可是埋在了天上。” 陈鲁听后一笑。 司马亭闻听老师之言,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出谢观的身影。 “老师,昨日除却这位谢先生,我还遇到了一位颇为有趣的少年。” 言罢! 他取出一卷帛书,原本两尺有余,裁剪后现仅余一尺,被精心卷起。 他缓缓将其置于桌上,轻轻展开。 陈鲁仅瞥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细看。 唐子昂原本半眯的双眼骤然睁开,口中不由自主地吟诵: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格物,致良知。” 待细细读完后,唐子昂眼神烁烁,再无先前那淡然之态。 “这是何人所写?” 司马亭似乎早已料到老师会有如此反应,并没有故弄玄虚。 “此乃谢家庶子谢观所作。” 唐子昂面露疑惑:“当真?老夫虽年迈眼花,但这字迹颇为出众,且这几句不似少年人能有的城府历练。” “学生怎敢欺瞒老师。” 唐子昂瞥了司马亭一眼,笑道:“谅你也不敢。” 帛书上的字迹犹新,显然刚写上不久。 唐子昂轻咳一声,笑眯眯地将帛书卷起,握在手中。 “义举,这次还算懂事,知道给老师带礼物。” 司马亭苦笑不已,老师的性子便是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陈鲁在一旁赞叹道: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这仁人志士的解读,若真出自少年之手,那此人再过数年,或许真能成就一番气象。” “说不定,儒家之内将因此再添一祖。” 陈鲁同样出身儒家,只是未曾进入书院深造。 此番评价可谓是相当之高。 “司马将军,这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就是那位谢家的麒麟儿?” 当年谢家的白百日宴,庆祝谢玉生辰,惊动汴京人。 唐子昂仍在细细品味着那帛书上的“心”字之解,越琢磨越觉得心神豁然开朗。 司马亭摇了摇头,笑道:“说来也巧。” 接着,他便将谢府中的遭遇一一道来。 唐子昂又重新展开这份帛书,喃喃自语道: “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 “老夫这一生,何尝不是此心光明。” 老人口中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 “谢观!” ~ ~ 【夜里,明月高悬,接近中天之时,你仍在院中刻苦修行。】 【梧桐已经被你劝着睡去。】 【脑海中的“斩鬼剑”意象愈发清晰。】 【仅仅经过一天的修炼,你便感觉浑身筋骨有了微妙的进步,这种变化让你既惊喜又振奋。】 【你不确定这种进步是得益于司马亭赠予的《太祖圣猿桩》功法强横,还是二先生那剑意的传承。】 【为了更好地领悟剑意,你开始在纸上用笔墨勾勒,试图将二先生在庙中斩鬼的那一幕描绘出来。】 【在“笔中有神”的天赋加持下,你的笔墨竟然捕捉到了剑意的几分灵动。】 【“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明目张胆,这二先生的剑,府中的下人或许认不得,但稍有神魂修行底蕴的人,一眼便能认不凡。”】 【一道声音在你背后悄然响起,你却未曾察觉,心中不由一惊,笔墨却还是不停,没有团墨,手没有抖动。】 【你脸上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 【只见是昨日在鸿景院中见过的那位戴着白纱斗笠、牵着毛驴、显得特立独行的女子——陆华。】 【她正双手拢在宽大的袖中,侧着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在作画。】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吧,我又不是梁上君子。”】 【“我也刚刚才来,顺便喝了口茶,还给你也泡了一杯。”】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里屋,果然发现大门已经被轻轻推开,而在自己的左手边,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心中不禁暗自惊叹,此人的修为真的深不可测,绝不是自己目前所能匹敌的。】 【陆华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轻笑道:“放心吧,小丫头中了我的安神咒,明天能一直睡到大天亮。”】 【接着,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石桌上的画作上,啧啧称奇道:“要不是我知道你在湖中得字才一天时间,我还以为你已经观字好几年了呢。”】 【“难怪二先生留下的传承会选择你,和我一样是个修道大才。”】 【陆华自顾自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似乎打算和你聊聊。】 【“但是,我还是劝劝你,以后绘画之后还是要销毁掉,二先生的剑可比你那本什么大路货的武学立基武学珍贵多了,落下懂行的眼中,如同稚子持金走闹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两者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当然要是你要把这本太祖猴拳的上三境拿到了,也还算凑合。”】 【女子似乎对《太祖圣猿桩》并不放在眼里,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你微微抬头,女子似乎看出了你的心思。】 【“要是阁前几年我说不定还会想看看,现在我早就走出来自己的路,再去看别人的路,只会坏了心境。”】 【你心中暗自推测女子的身份,虽然梧桐已经告诉于你,得知此女据说是二老爷的故人之子,但现在你现在一个字不信。】 【“你以为二先生留在谢家的三个字是为了什么?为何不留在书院了?偏偏是这谢府之中。”】 【“其中蹊跷,我具体也不太清楚。我猜测可能与二先生和谢鸿的一个赌约有关,这才导致二先生病重,谢鸿也因此心灰意冷。”】 【“这三个字都是代表着三种选择,好像这位谢先生一个都没选,你倒是替他做了决定。”】 【女子似乎说到此处,有些畅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一边说着,一边干脆利落地用烛火烧掉了那张画纸。】 【陆华环顾着你这简陋的院落,陈设简单,就连院墙都显得有些斑驳。】 【她转过头来,对你说道:“等你将这道剑意彻底领悟之后,再去大观园湖中取那两道剑意。这两道剑意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机缘。”】 【“这斩鬼剑乃是神魂之剑,你可以尝试将它融入你的笔墨之中,会有镇鬼驱邪的效果。”】 【你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又为何会专门在今夜前来与你说这些话。】 【陆华继续说道:“二先生共有九剑,一剑一风骨,剑术剑意都是当世无敌。你只需要记住,九剑合一……”】 【说到这里,她轻声一笑,虽然你看不到她的容貌,但似乎能感受到她眼中的光彩。】 【“九剑合一,能伤夫子,也能斩仙。”】 【陆华的话给你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你不由自主地低声重复了她刚刚的话:“能伤夫子……”】 【从司马亭所说,这位夫子早于人间无敌,人间春秋大寿困不住他,世间最强的武夫在夫子面前和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区别。】 【已经超脱了世间的常理,竟有剑能伤及夫子。】 【你内视己身,但见脑海之中,“斩鬼剑”金光闪烁,看来此剑意,真是莫大的机缘。】 【“你也不用如此震惊,这天下的修炼者如此之多,我们一拥而上,夫子也不能一口气杀光我们。”】 【陆华伸出两根手指道:“起码得两口气。”】 【你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那女子。】 【陆华继续道:“我今日前来,一是为与你结识,二是赠你一本神魂秘籍。”】 【“司马亭一介武夫,不知你在神魂修炼上的天赋,武道修行虽是好,可是神魂修炼也得一同修炼,对于你我这种大才来说,这才是堂堂大道,不然到头来只是断头路。”】 【武道与神魂双修?你心中疑惑。】 【“你只需知晓,书院四位先生,皆是走的这双修之路。”】 【陆华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上面写着《阴符经》】 【“这是我抄录的,你今晚看一边记熟。”】 【“当然,我们第一次认识,你是选择学还是不学,由你自己选。”】 【面对此事,你决定……】 1.修行《阴符经》。(提示:可能会错失机缘,对未来不利。) 2.拒绝修行《阴符经》。(提示:可能会错失机缘,对未来不利。) 3.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三个选项,有些奇怪。 排除【亲自参与】外,这是第一次出现两个提示一模一样的选项。 那么该如何抉择! 既然提示的结果一样,那么学肯定是好的。 俞客直接选择。 1.修行《阴符经》。(提示:可能会错失机缘,对未来不利。) 【月光洒满小院,你望向陆华道:“我学!”】 【女子展颜一笑。】 第278章 阴符七术,一日越三境! 【陆华笑了笑道:“好胆气,我倒是没有看错你!”】 【“这本《阴符经》可不是司马亭给你的大路货,可是真正的道家玄脉一门的无上典籍。”】 【“这位写出《阴符经》的前辈,没有出生在道家正统的几脉之中,却也功参造化,一生惊才绝艳,修为已经到了元神境界极高处,那一代的三真教都被他踩在脚底。”】 【“可惜呀,他脑子不太好,三真教的几位祖师一顿忽悠,他就和夫子约战在东海。”】 【“结局嘛,你应该也猜到了。”】 【你暗暗点头,夫子之名从不是吹出来的,而是这几百年来打出来的。】 【“所以这本《阴符经》辗转到了三真门内,你要是愿意拜入我三真门下,我倒是可以传你三真法度。”】 【陆华有些叹息道:“当然,可惜的是,这里是大齐,要是大隋我就是绑你也要把你绑上终南山。”】 【终南山三真教?】 【你不由内心有些吃惊,这位女子来自三真教?那不是大隋的国教吗,听其语气似乎在三真教职位不低。】 【还被谢家二老爷带回了谢家,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你也不再深究,转而翻开手中的《阴符经》。】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你从头至尾细细品读,除去开篇的总纲,书中配图皆是繁复的咒言与符画,共计七术,井然列于目录之中。】 【“诵念咒言,画符图,驱繁思,诛杂念,方能感应元神。”】 【你渐渐领悟“阴符经”三字之真谛,阴者,不可见;符者,道之像。】 【故而,阴符即是,“不可见之道之显像。”】 【书中所述七术养志、盛神,实意、分威、散势、转圆、损兑具备杀伐之术。】 【七术也是七种境界,分别对应元神修士的前七境。】 【你呼出一口气,这陆华所赠的元神修炼之法,竟然如此贵重,那本武道修行典籍可是只有武道前三境。】 【第一术“养志法灵龟符”,乃是一副灵龟服气之图,你仔细观看。】 【陆华看着这册子道:“若非它与三真教的性命修行之道相悖,我就顺手修炼了。”】 【“七术皆可绘制灵符,可在其中蕴神,具备迥异的功能。而这养志法灵龟符,为静心之效,正用则能静心生慧,反用则会乱神。”】 【“遗憾的是,原本共有九术,但后两术因过于凶残,被三真祖师销毁,不过这对你后续的修炼并无大碍。”】 【“咦?”】 【陆华发出一声轻疑,只见少年双目紧闭,眼中竟闪烁着莹润的光芒。】 【“已然入定?”】 【你此刻已心无杂念,全神贯注地观想灵龟之形。】 【手中笔触连绵不绝,已勾勒出一幅巨龟之形,它蛰伏于地,宛如磐石般稳固,又似山岳般巍峨,气息深邃而悠长。】 【陆华低头一瞥,在图画中竟感受到一股宁静笃定之气,随即少年笔锋一转,灵龟之形消散,转而化作一只如山般庞大的神龟,践踏而来,令她的神魂都有所感应。】 【对于陆华而言,这种级别的“乱神之法”,不过尔尔。】 【可是,你刚刚接触神魂修炼的初学者,竟然有如此效果。】 【“入神魂修士第一境界,感应境。”】 【“怎么如此之快?”】 【陆华想着自己当年只是流落在大隋的乞儿,被师尊看中。除开她气质出众,相貌“鹤立鸡群”,品行高洁外,可能就是她的根骨资质。】 【她接触元神修炼之法,一日便入了感应,师尊夸她百年难遇的修道大才,事实也确实如此,同门师兄弟皆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短短二十多年,她的修为已经超越师尊。】 【然而,这谢观不过区区半个时辰,竟也步入了神魂修炼的第一重境界。】 【“嗯?”】 【陆华凝视着少年头顶浮现的月晕之景,他整个人在月色下都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辉所笼罩。】 【陆华轻啜了一口茶水,平静一下心情,茶有点涩口。】 【“入第二重境界定神了!”】 【定神之境,元神稳固如山,一双眼已具“通幽”之能,能洞察路边的游魂厉鬼。】 【需知,即便是身强体健之人,若被鬼魂之物轻轻一撞,也难免头痛感冒几日。】 【然而,达到第二重定神之境则截然不同,即便是厉鬼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他们将不再受咒术、“扎小人”、鬼坛邪术等所害。】 【更拥有“搓手成火”、“夜视如昼”的能力。】 【你重新执起毛笔,深吸一口气,阴符七式的第二幅图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这第二术,名为“五龙盛运符”。】 【五龙分别对应天地五行,在人体中则分别象征着心、肝、脾、肺、肾五大脏器。】 【盛神,即是指人体的精气神,唯有精气神旺盛,气运方能长盛不衰。】 【你笔下缓缓勾勒,五条真龙在纸上盘旋交织,生生不息,它们嬉闹间又浑然一体,气势磅礴。】 【此乃保持精气神不衰、镇压个人气运之法门。】 【陆华低头审视此图,只见其重在强化自身,不为外术所侵扰,乃护住灵台清明之法。】 【反之,若以此符对人施用,恐会扰乱其气运,令普通人近期内魂不守舍、精神萎靡,最终落得个“气运不济”的境地,诸事不顺。】 【陆华笑着正准备出声,看来这谢观真的天赋异禀,一晚上连入两境,想来她也是第三日才入的第二境界,不过她那时才六岁,如今谢观已经十二。】 【这怎么比,自然她胜了。】 【“这……怎么可能!”】 【陆华注意到谢观眉宇间隐约浮现出纹路,宛如神像上描绘的竖眼,不禁脱口而出。】 【“第三境?出窍!”】 【陆华笑容慢慢僵硬,又连喝了两杯茶水。】 【一晚上连入三境!】 【要知道,陆华她自己当年入第三境足足过去看一个半月。】 【这才一个多时辰,怎么会这么快。】 【她却不知,你自母亲离世后,大悲之下又哭瞎了双眼。在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你极静修心,元神因此远比一般人更为强大。】 【《阴符经》的修炼对你来说,不过是水到渠成,一切皆是顺理成章。】 【陆华见你眉心间的“竖眼”的光华投射而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少年身影,从中懵懵懂懂地显现。】 【“元神出窍!”】 【此刻,场中竟出现了两个谢观,一个如木雕般静止不动,另一个则如烟雾般缥缈,顺着月色扶摇直上。】 【你眼神迷离,脑海中又有一道光芒涌现,逐渐清晰,化作一道人影。】 【紧接着,你眼前出现了一段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你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这一刻,你仿佛感受到了魂魄脱离了肉体的束缚,真灵解开了世间的枷锁。】 【恍惚间,你侧着头望去,看见自己的肉体正静静地站在石桌旁,闭目凝神,一动不动。】 【这一幕,你倍感新奇,自己变得轻飘飘的,一路向上飘升,俯瞰着下方的谢府,它在你眼中越来越小。】 【再往下,是已经沉睡中的汴京城,房屋如同一个个小方块,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 【“这便是谢府之外的世界吗?”你心中暗自惊叹,因为从小到大,你从未踏出过谢府的大门。】 【你注意到下方有一条闪烁着银光的水带,那应该就是横穿汴京的治水吧。】 【你借着月色的助力,越飞越高,直上九天之上。途中虽感受到层层阻力,但你迎难而上。】 【“元神飞越九重天,自由自在,逍遥天地之间。”】 【诗书上说,“朝游北海,暮苍梧”,“溪山作伴,云月为俦。”】 【在这不断攀升的过程中,你的元神也愈发稳固。】 【不知过了多久,当你恍然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极高的位置,脚下是连绵的山川湖泊,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你感叹道:“这人间可是真美!”】 【就在这时!】 【高处突然刮起一阵刚猛的风,你顿感不妙,只觉身体仿佛要被这风割成无数段。】 【远方的天幕上,晨曦初现刺目的光芒,照射在你的身上,你感到浑身如同火烧般炽热。】 【“不好!”】 【你意识到,元神出窍后,若长时间暴露在外,受不得风吹日晒,恐怕会魂飞魄散。】 【元神不可长时间脱离肉体,修炼之路如同渡苦海,肉体便是那艘渡海的舟。】 【没有舟的人,又如何能渡过这茫茫苦海呢?】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遮住了你!】 【你只看见一双秋水长眸,紧接着,手上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整个人重重坠摔下,坠入了院中。】 【你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一阵头晕脑胀,精神极度萎靡。你环顾四周,发现院中一道道金灿灿的阳光洒满,格外灿烂。】 【你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天亮了吗?”】 【刚刚那救下你的人是?】 【“你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元神刚刚出窍,就敢远游。岂不知要是遇到风吹,雨淋还好,但要是遇见元神修行之人,被捉去点了天灯或是养成魂奴,或是取走三魂六魄之一,这辈子算是完了。”】 【你忍着头疼站起身来,转身向声音来源处行礼道:“此次多谢陆姑娘了。”】 【你也觉得心中害怕,要是刚刚被日出的阳光一照,怕是神魂都要烧焦。】 【就算元神侥幸逃脱,最后回归身体也只是一个神智痴呆之人。】 【“姑娘?”陆华倒是一愣。】 【“随你怎么叫吧。”】 【陆华把一个小玉瓶,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这是安神丹,里面有七颗,一日吞食一颗,七日便可修复你的神魂。”】 【她解释道,同时好奇地打量着谢观。】 【陆华心中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在短短一日之内连越三境。】 【竟御风直上九天之上,须知彼时她纵有师尊庇佑,亦未曾企及此等高度。】 【而且出窍几乎半夜,元神居然也没有一点衰败之态。】 【首次出窍所御之风的高度与时长,大抵可窥此人神魂天赋之一斑。】 【师尊当对她惊为天人,感慨道,“有陆华在,可旺三真二百年。”】 【要是见此,不知道作何感想。】 【“你也算因祸得福吧,元神稳固不说。出窍远游后,你也算是心神舒爽,要知道有些刚刚破入此境的修士,第一次畏畏缩缩元神出窍留下来阴影,一辈子不敢放出元神。”】 【你从石桌的小玉瓶倒出一粒丹药,没有犹豫直接吞下。】 【那女子若要害你,怕是早已动手,你毫无反抗之力,她自无需如此曲折迂回。】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入四肢百骸,就连神魂之中也被滋养,你才微微有虽好转。】 【你凝视着《阴符经》上的第三术——“腾蛇戏雾符”,心中颇有所感,遂提笔挥毫,泼墨而下。】 【你虽未曾习画,却仿佛无师自通,寥寥数笔便勾勒出腾蛇之形,笔锋流转间,更得其神韵。】 【只见画中,一条白蛇插羽,蛇信吞吐,周身腾绕着白色雾气似慢慢游动。】 【所谓“腾蛇游雾龙乘云。”】 【陆华连连点头,赞许道:“这《阴符经》算是没有枉费在你手中。”】 【“此腾蛇戏雾符,乃是掌控水气之法,能察气雨之变。当年那位前辈于泽湖之中绘出此符,竟生生将一头湖中妖魔的血气抽干。”】 【“第三境除出窍之外,并无太多神异之处,与武夫前三境相比,可谓是不堪一击。”】 【戴着白纱斗笠的女子起身,撑起一个懒腰,即便是宽松的道袍,也被她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风姿绰约。】 【“陪了你一夜,我也该回去了。”】 【可惜少年只是眯着眼,看着冉冉升起朝阳,没有注意此美景。】 【你迎着朝霞微微一笑,只感安身立命之本,又厚实了一些。】 第279章 月华轩花魁,诗会热闹! 【陆华凝视着谢观面上的笑容,恰似晨曦初露,金辉熠熠的光束,穿云破雾,打在少年的脸颊。】 【倒是煞是好看。】 【因她头戴斗笠,你无从知晓这一夜之间,她面上表情如何更迭。】 【“敢问陆姑娘,我于元神修炼之道上,可有天赋?进展是否称得上缓慢?”】 【陆华嘴角一撇道:“还行吧,也算凑合。”】 【“还有切记,你不可擅自元神出窍!”】 【她身形轻盈,宛若青天之下的一抹幽影,又似青烟袅袅,自院门口悠然飘逝。】 【你虽已神魂晋升三境,却仍无法捕捉她的行踪。】 【三真教?姓陆,据说这三真教的太天师便是姓陆,莫非是天师门徒。】 【若非如此,又怎能轻易拿出那直抵元神修士七境之境的《阴符经》?】 【你虽已将《阴符经七术》铭记于心,但后四术之玄妙,恐怕非短时间内所能描绘。】 【前三术,“灵龟”、“五龙”、“腾蛇”,原是为习其观想之法。若要运用其道,实则无需如此繁琐画图,仅需绘制符文即可施展。】 【你双指轻捻,便有火苗跃然而出,却无丝毫炽热之感,此乃人体心肺之火,乃元神修炼第二境界之妙能。】 【你将手指轻触纸张,三张纸瞬间化为灰烬。】 【今夜之事,你并不愿为他人所知。】 【一夜忙碌之后,困意悄然袭来。】 【小院内屋,梧桐推门而出,揉着惺忪睡眼,见少爷已早早立于院中。】 【她并未觉得奇怪,少爷向来起得甚早。】 【只是心中略有疑惑,昨日她会和如此之困。】 【要知道!】 【她睡前总要细细清点家中银两,精心规划次日所需购买之物,做到分毫不差。】 【你望着梧桐,笑道:“早饭便不必为我准备了,我再去睡一会。”】 【你已转身步入房中。】 【梧桐心中虽有疑惑,少爷向来守时,从不贪睡,但今日望去,却觉少爷比昨日更添了几分白皙与俊逸。】 【回想起前几日在大观园中,少爷为护她在景鸿院所展露的风采,又念及自己身为少爷的“通房丫鬟”身份,她不禁心生涟漪。】 【想到此处,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脸上烧起了一片云霞。】 【“梧桐啊,梧桐你可不能瞎想,少爷还未及冠了。”】 ~ ~ 汴京城,西厢楼,时至晌午。 西厢楼,名虽为楼,实则是汴京西城这一片烟柳之地的统称。 相传昔年大齐有位秀才与相国千金一见钟情,历经初遇、母亲阻拦、赶考,奸情谣言等重重波折,最终在丫鬟红娘的相助下,私定终身,成就佳话。 此事被梨园的戏剧班子知晓,遂将其编排成戏,名曰《鸳鸯传》,又唤《西厢记》。 戏文传唱,佳话流芳,久而久之。 这汴京之中,“烟花巷柳,勾栏听曲”之所,便被一众文人墨客雅称为“西厢楼”。 此地之繁华,无论昼夜,皆是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此若是到了大齐汴京,却未曾踏足“西厢楼”,那便如同未曾真正领略过汴京的风华。 算不得来过汴京。 西厢楼内,青楼歌舞坊林立,女子之多,争风吃醋之事少不了发生,各自争奇斗艳,也要分出个高低上下。 这些年随着几位花魁的“盛极一时”,名声之大响彻京师道,总算有了个梳理出些眉目。 绮陌春坊。 月华轩。 紫潇阁。 这三家青楼清吟小班逐渐独占鳌头。 此时的月华轩! 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这座占地广阔、高达五层的楼宇,屋檐飞翘,楼窗轻纱随风轻舞,周围环绕着几处雅致庭院。 正午时分。 众多汴京贵客纷至沓来,而招待他们的侍女皆是美貌出众,若在其他青楼,定能成为一等一的招牌。 月华轩作为“西厢楼”头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今日! 胡芸娘早早便起了身。 要知道,西厢楼的姑娘们通常下午才起,下午到夜里才是她们“展风采”的时候。 她们往往睡到晌午之后,梳妆打扮一番,再迎接客人。 但胡芸娘不同,作为月华轩的当家花魁之一,汴京十八家之一。 她无需亲自迎接客人,只需与那些真正的金主或名声显赫的学子聊聊“风花雪月”,便能收获旁人一辈子难以想象的大把金钱。 但是花魁之名,绝非轻易可得。 它是每年青楼恩客以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排名前七者方能获得的殊荣。 皆是名动汴京的佳人。 胡芸娘当日愿意随着苏云去谢府,除了这位背后,九大姓之首苏家的身份外,就是苏云也是他挥金如土的金主之一。 除开真金白银外,当然还得有“名声”,不是没有腰缠万贯的九大族子弟愿意为博美人千金一笑。 大齐兴盛儒学,这个名声便是诗词扬名。 胡芸娘能在一众莺莺燕燕之中脱颖而出,除了她自身生的花容月貌外。 主要是在去年,那位大名鼎鼎的风评家金子叹的一句,“芸娘八岁能弹筝,春风吹落天上声。一声雍门泪承睫,两声赤鲤露髻鬣,三声白猿臂拓颊。” 一句风评十八家,给抬上了月华轩花魁。 在丫鬟的服侍下,胡芸娘梳洗画眉,脸上难掩忧愁之色。 祗看后浪催前浪,当是新人换旧人。 旧不如新啊! 明年年初,便是月华轩新一期花魁评选,这不仅是月华轩的大事,也是整个西厢楼最为隆重之事。 因为同时,其他两家绮陌春坊、紫潇阁也会公布花魁名单。 惊动汴京城。 各大赌房也纷纷下注,猜测今年哪几位姑娘能飞上枝头。 去年,胡芸娘如“黑马”般夺得花魁,让多少赌客输得借酒消愁。 这月华楼众多姑娘,所图除却金银细软这类不可或缺之外,或是便是能嫁个好人家。 她们这种清吟小班的“名妓”都是卖艺不卖身。 只有姑娘愿意召一个入幕之宾,才会破身落了红。 可是失去了清白,花魁的身价便会一落千丈。 其中得失,最是要慎重。 就有不少花魁没有“慧眼识珠”,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胡芸娘历经艰辛,好不容易,终于登上花魁之位,若明年不幸落选,不仅心中愁苦,更恐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尤其是女儿家的青春年华,他们背后又没有依靠,如同这流过汴京城的滚滚治水。 青春易逝,红颜易老。 无根无萍,浪来的快,去的也快! 花魁这一年的收入,远超往昔,即便是她曾作为月华楼头牌之时,也难以企及。 如今往来都是汴京的权贵,或是名显的学子,以前她只敢在门缝里看的人物。 她看的清楚,都是借这花魁之名头。 天下貌美的女子海了去了,不过是借这一重名头罢了,才得来贵人看重。 胡芸娘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虽容颜俏丽,美艳动人,但楼中姐妹犹如春日花朵,一茬接一茬,个个姿容俊俏,性子骚浪。 “芸娘姐姐,你为何在这大中午唉声叹气呢?” 服饰丫鬟轻声问道,手中细致地为胡芸娘梳理着长发。 楼中女子间,皆以姐妹相称,情谊深厚。 胡芸娘手持花钿,在额间轻点,勾勒出一朵精致的额间花。 “迎春啊,你这小丫头片子,整天就知道和那些落魄的书生眉来眼去,他们不过是些花言巧语的小白脸,兜里怕是连十两白银都掏不出来。” “等你日后就会明白,能掏得出银子的男子,才是你的如意郎君。”胡芸娘的话倒是有几分世故。 迎春闻言,似乎有些不服,那双弯弯的细眉轻轻蹙起,仿佛要反驳什么,不觉手上多用了点劲。 “你这个死丫头,手劲真大,轻点!” 胡芸娘故作怒意,嗔怪道,“真该把你卖到土窑去,让你天天连床都下不了,双腿发酸。” 迎春闻言,自然不敢与胡芸娘顶嘴,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语半分。 胡芸娘轻抚着发丝,无奈地叹道: “你呀,身为姐姐我还不能说你了?楼中姐妹众多,教训也不少,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迎春拉着胡芸娘的手,以撒娇的口吻说道:“姐姐,并非每个女子都能有姐姐的福气,能瞧一瞧西厢楼高处的风光。我们这些人,终究还是想找一个归宿,嫁为人妇。” 迎春脸色微红,继续说道: “而且,我觉得他……并非那种人。” 胡芸娘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心中明白,生了情愫的姑娘总是难以劝解,只有真正撞了南墙,疼了,才会醒悟。 “我知道姐姐担心什么了,是在担心明年的花魁之选?” 胡芸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道:“这月华楼每年一度的花魁大选,历来如此,一旦落选,便很难再有翻身之日。” “也就是说,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迎春歪着头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道:“凰姐姐不就是连续好多年稳坐月华轩花魁之位吗?” “霓凰姐,自有不同,她是为三先生红袖添香的红颜知己,便是三先生的名,她就是花中第一流。” 胡芸娘也是羡慕,这月华楼十多年来花魁榜首一直是这位霓虹姐。 便是那位被称为“三十年鸿业说与山鬼听”,“挂几国相印”的三先生来了着月华楼,喝醉了酒,睡上了一觉,霓凰姐守了一晚,留下了句诗。 这十多年来,一直未有下过花魁。 这是旁人求不来的福分。 “那姐姐你有苏云公子相助,怕什么了?” 胡芸娘轻轻摇头,忧虑地说:“苏公子确实不缺银子,但楼中的姐妹背后都有汴京的大金主支持。我还是根基太浅,上面的姐姐们都是坐过一两年花魁的主儿,在人脉上我确实比不上她们。” “而且,听说今年下面的姐妹中有几位还得到了金子叹老先生的风评。” 迎春看着胡芸娘紧锁的眉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楼中花魁之位只有七个,而霓凰姐姐已经稳稳占据了一席。 上面的三位更是已经连续两届蝉联,下面的姐妹也是个个对花魁之位“虎视眈眈”。 女子不仅是爱慕虚荣,也是为了利。 迎春想了想,提议道: “要不,我们再去求取几篇书院的先生写的诗词?” 胡芸娘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难啊,书院里那些有名望学识的人,都不喜欢我们这种烟花之地,而且他们怕是难见。” 胡芸娘突然想到了谢府的那位少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一个庶子,能有多少才华呢? 不过,上次他写在纸上的残句确实极为出彩,就是不知道全词如何。 这花魁的诗词,可不是随便写写就能成的,必须要与花魁的名号相契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嬷嬷的传话声:“芸娘,苏云公子来了。” “知道了!” 胡芸娘今日特意早起,便是为了苏云要在月华轩举办“诗会赏”一事。 月华轩不同于一般的烟花之地,它更偏向于文雅,是大齐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押妓成风在此也被视为一种雅事。 诗社为了扬名,大多会选择在西厢楼这样的女子传颂、商客云集之地举办。 胡芸娘精心打扮,将脸上的忧愁掩饰得无影无踪,恢复了那个明艳照人的“汴京十八家”的花魁风采。 她来到月华楼,发现苏云已经在一楼大堂中等候。 苏云身边簇拥着谢轩以及一众草堂诗社的大姓子弟,他们气势不凡,显然是为了这场“诗会赏”而来。 苏云今日不惜重金,月华轩也十分知趣,早早地将一楼大堂的说书唱戏舞台留了出来,供他们使用。 苏云登上舞台,小厮们立刻敲锣打鼓,引来众人的围观。 二楼、三楼……一层层的走廊上都挤满了趴在围栏上好奇张望的观众。他们身边都陪着温婉的女子,温软入怀,享受着这份惬意与雅趣。 观众们对这样的流传并不陌生,尤其是当戏台上拉起红布。 上面赫然写着“草堂诗社”四个大字时。 诗社之事在汴京已经成风,尤其是这些九大姓的子弟,最是喜欢。 这“草堂诗社”也有几分名气,算不得好的,有着“钱袋子诗社”,“砸银子诗社”的雅号。 楼上楼下倒是热闹。 胡芸娘在一道道目光下,盈盈走上舞台。 边上众人已经开始欢呼其名。 第280章 再挑灯火看文章,何人所写! 月华轩的二楼,灯火阑珊。 要是梧桐在此,倒是能在二楼倚在围栏上的人群之中,认出有两人 张源来和何孝。 谢原为谢观找来的两位读书先生,读书结束之后何孝也就没了联系,从未来过谢观的小院。 相反,张源来倒是成了常客,常探望谢观。 张源来身形略显富态,圆脸上是一团和气。 此刻,他身旁伴着一位俏丽女子,容颜娇美。 张源来却显得颇为局促,两只手如同被钉在了裤子上,笔直地贴着,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 何孝见张源来的样子,颇为好笑。 他大手搂着身边月华轩粉蝶儿的腰肢,虽比不上其中的“淸倌儿”,“头牌”,“红粉”,可也远非西厢楼那些青楼的庸脂俗粉能比。 只是,这“粉蝶儿”的价格也是不菲。 单是“花案”上记录的一晚之资,便需二十多两银子,令人咋舌。 更甚者,这楼中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若是有心人想要“吹花”或是“坐床”。 那是另外的“价钱”! 当然,若是那女子心甘情愿,倒也能成就一番“云雨”。 “张兄,来此寻乐,自当开怀,莫要让这良辰美景虚设。” “无需如此拘谨,瞧瞧,连这位姑娘都不曾有过半分紧张,你堂堂七尺男儿,怎的倒显得这般扭捏?” 张源来身旁的女子闻言,掩嘴轻笑,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 何孝身边的女子,则显得颇为丰腴,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韵味。 他偏爱妇人风姿,只可惜这月华轩内皆是青春少女,尚未嫁做人妇。 倒是遗憾! “何兄,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张源来面色无奈,苦笑中带着几分尴尬。 他是初次踏入这烟花之地,颇有些不适应。 要知道,在这汴京久居之人,大多是文人墨客,或多或少都曾领略过这西厢楼的风情。 而他,偏偏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来自剑南道那偏远之地,初来乍到,这么多年了,仍旧未能完全适应这汴京的繁华与喧嚣。 每年光是为科举备考而奔波劳碌,便已囊中羞涩。 这汴京,有权有势便是天下首富之地看不完的人间清贵,要是“身无长物”,便是自己困于出租的一间小小屋舍。 居汴京,大不易。 今日,是因他与何孝共同熟识的一位友人高中举人,秋闱放榜之日,本已落榜,却恰逢一人辞官,友人得以补缺,实乃幸运之至。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友人近四十之年得此,亦不算晚。 张源来心中既为友人高兴,又难免为自己的境遇感到落寞。 岁月匆匆,老之将至,而自己却仍一事无成。 这位友人亦是谢府的清客,此番中举,谢府自然赏赐颇丰,二院的赵夫人亦拿了银子,谢原公子更是豪气给的颇多。 其中自然也有香火情,大族才能长此以往一直不到。 中举之人,春风得意马蹄疾! 许多年迈的秀才,在放榜之日因喜悦过度而几近疯癫。 中举不仅意味着仕途有望,更可借大齐之国运开始修行,可谓“一步登天”。 今日,友人设宴相邀,他们几人共聚于此,一日之间,竟耗费了百多两银子,且只能在月华轩二楼活动。 若要上楼,还需更换“水牌”,再添银两。 这一层层共有五楼,恰如月华轩中女子之等级划分。 二楼乃粉蝶儿之所在,再往上,便是清倌人。 最高的五楼就是花魁所在,能见一面可遇不可求。 “张兄,要不去三楼?反正王兄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就喝的酩酊大醉,我们闲着也是无聊。这银子就要花在刀刃上。” 张源来连连摆手,他可不愿将银子挥霍于此。 身为大府清客,已在秀才中算是不错的“好差”,每月尚能结余些许银两,以备他用。 花在此处,实乃可惜。 张源见状,也未再劝,其实他心中亦知自己囊中羞涩,颇为纠结。 他每月必来西厢楼数次,外面还有有情妇需要供养。 这些年,他几乎未曾踏入这“月华轩”头等之地,若非今日友人做东,他或许会选择西厢楼中其他青楼“将就”一番。 何孝则目光落于一楼大堂,只见那里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草堂诗会”的横幅高高挂起。 排场之大,几乎将一楼空地全部占据。 何孝不禁心生向往,叹道:“这苏云公子真是出手阔绰,今日这场面,恐怕耗资不止万两白银。” 他身旁的女子掩嘴轻笑,道:“苏公子出身苏家,哪里会为钱财发愁,他自小便坐拥金山银山,只求一乐。” 张源来目光下移,只见几位来自九大姓的贵公子缓缓走上戏台,其中苏云领头,谢轩等人紧随其后。 一名下人高举着一块匾额,上面赫然写着“草堂赏诗会”。 谢轩,张源来与何孝自是相识,他是谢府的公子。 二楼顿时议论纷纷。 “这草堂诗会,不过是银子堆出来的虚有其表,每个月都这般折腾,真是看腻了。好好的一个文人雅集,硬是被他们搞得俗不可耐。” “九大姓的少爷们,何必如此,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张源来环顾四周,耳畔充斥着周遭之人的冷言冷语,大抵都是诸如此类的嘲讽之辞。 “何兄,你觉得这草堂诗会究竟如何?” 何孝微微一笑,眼中羡慕。 “别的不说,这加入诗社每月一百两白银的待遇,就足以让人眼红。而且,只要参加一次诗会,来往的马车费、旅店,人啃马嚼等一应开销,都由苏公子全包。” 说着! 何孝的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身旁女子腰间的丰满之处,不过被女子轻轻推开了。 何孝并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继续道: “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这诗社,有些人啊,嘴上说着瞧不起,身体却很老实。” “这年头,要是脱不下这层儒衫,哪里能换来金银?几斤风骨可卖不成钱。”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动静。 苏云老生常谈的开场,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但紧接着。 随着一位女子的缓缓入场,二楼上的男子们都不由自主地驻足翘首以望。 “这是!” “胡芸娘!”有人惊呼道。 “月华轩的花魁,汴京十八家。” 何孝望着那道窈窕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痴迷,感叹道: “花魁娘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古人难怪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啊。” 谢轩站在戏台上,面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笑道: “芸娘,也已加入草堂诗会。” 胡芸娘于戏台上轻施一礼,姿态盈盈,宛若仙子。 场中顿时响起阵阵欢呼,掌声雷动。 此刻! 月华轩五楼雅间之内,几位女子正倚窗而望,芊芊玉手磕着瓜子,容颜绝美,丝毫不逊于胡芸娘。 帷幕低垂,隐约间传来阵阵低语。 “她倒是舍得抛头露面,看来是彻底傍上了苏家公子。” “有了苏云之助,今年的花魁之选,怕是要再起波澜。” “这些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一楼戏台之上! 胡芸娘仅仅亮相片刻,便与苏云点头示意,翩然下台。 众目睽睽之下,她步入幕后,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心生惋惜。 花魁皆在五楼,寻常人等难以一睹芳容。 众人对于“草堂诗会”虽不抱太大希望,却更愿多看几眼美人风采。 然而。 胡芸娘这一露面,倒是将场子炒得火热。 苏云见状,趁机吩咐下人将诗会的诗作展示出来。 一首首佳作跃然纸上,被木牌高高举起,皆是苏云近日从诗会中精心挑选的佳作。 红布覆盖其上,颇有几分中举放榜的庄重之感。 张源来含笑道:“看来这位苏公子,确是下了番苦功,胸有成竹啊。” 何孝却持不同见解,他深知草堂诗会虽由苏云创办,但诗会诗社之风早已盛行。 诸多九大姓的子弟纷纷效仿,组建诗会,苏云不过后来者。那些热爱吟诗作赋、崇尚文学之人,早已投身老牌诗会之中。 草堂诗会一年来未有佳作流传,只能依靠银两支撑,渐渐落得“草包诗社”之名。 要知道,佳作难得,大齐儒生众多,然“无病呻吟”者亦不在少数。 苏云出手不凡,给二楼、三楼乃至五楼的宾客有所遗漏,特地派遣下人,每人送上一份糕点手札礼。 红布揭开,每展示一首诗作,便有下人跑上跑下奉上抄录的原文。 戏班声伎轻高声念道:“《咏秋》,胡大家所作!” 楼上楼下,众人闻言,皆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 “聊秋常带形瞑哀,我言金风未曾开。悠云暖日两相宜,汴京温存悲何来?” 声伎的声音抑扬顿挫,富有韵律。 张源来听后,不禁感慨道:“这胡大家,果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此诗意境昂扬,令人耳目一新。” 随后,又一块牌子被揭开,露出其中的诗句,声伎继续念道。 此诗亦是佳作,赢得众人纷纷点头。 何孝拍着栏杆笑道:“这苏家公子今日如此大张旗鼓,果然是有备而来。” 接着,下方又传来声伎的念诵。 “咏春,谢家谢轩公子所作——雀儿懒修羽,白玉兰香凝。庙龙一喷嚏,旧叶焕新枝。” 月华轩内皆是儒家子弟,或是出身不低,总是看过几本诗词,自是胸中有墨。 “此诗尚可,谢家谢轩,看起来像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谢家可是出过谢先生这样的大家,算是不坠威名。” 谢轩站在戏台前,脸上虽极力掩饰,却仍难掩嘴角的一抹得意。 扬名立万,本就是男儿所为。 声伎稍作停顿,随后高声念道:“《咏明》,苏云苏公子所作——谁执云中月,应逐流光来。临湖弄姿态,青樽待酒开。” 张源来拿着苏家下人递来的纸张,仔细品读着上面的诗句,同时听着声伎的诵读,不禁赞叹道: “这苏云,确有几分诗才,此诗写得甚好。” “此诗当属今日诗会雅集之最佳。” 声伎正准备继续开口,苏云却走上前来,亲自揭开了一块红布,揭晓了下一首诗作。 “李家才女,李书婉所作。” “但遗憾的是,只有四句残诗。” 声伎随即念出了这四句诗: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场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静默。 “……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不少女子低声重复着这两句,仿佛在品味着其中的深意。 这诗不正是月华楼女子们的心声吗? 连理枝头的鲜花正在盛开,却遭到了风雨的嫉妒和摧残,时时刻刻都在催促着它们凋谢。她们多么希望掌管春天的神能够永远留住春天,不让这些娇嫩可爱的鲜花落到碧绿的青苔上。 人生亦有悲欢离合,世间万物皆是如此,难以圆满。 她们身处这“笼中雀”之中,青春易逝,韶华难再,这诗中的意境,正触动了她们内心深处。 话音落下。 许是这风尘之中的女子,最是“悲春伤秋”竟然有低低的抽泣之声在楼中响起。 张源来看着陪在身边的女子,也是低头垂泪,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他可没有遇到这一幕,不知如何安慰。 何进一个劲地使眼神,让他看看周围之人,都是男子乘机把女子涌入怀中。 张源来还是不敢,只得咳嗽一声。 “李家才女?写的真好,我虽不能意会,此作应该当在今日最佳,怕是要在西厢楼之中流传了。” “这草堂诗会今日真的起了势,再来几次怕是要脱掉了这钱袋子诗会的名头了。” 苏云见楼中情景,也不由深吸一口气,为心爱的女子扬名本就是男儿心中的快意之事。 而接下来还有两句诗词,也是今日草堂诗会名声大噪的关键。 他亲自揭开最后的红布,露出里面被精心裱起来的一纸书稿。 正是那日谢观所写! 苏云看着纸上的飞扬的字迹,还是感到惊艳。 “这是草堂诗会今日最后一首。” “可惜也是残句。” “苏云送上!” 声伎看着上面的字,看苏云俯首而礼四方的模样,也不敢怠慢,赶忙高声念道。 “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声音不大,场中又安静了几分。 随着下人给每个到场之人递上抄录原文。 张源来看着纸张上的文字,手紧紧握着栏杆。 眼眶渐渐泛红,不禁眼中一酸,最终落下泪来。 三十多年,辛辛苦苦,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不就是求学登科之路。 名不显时心不朽! 身在异乡,埋头白首,不就是为了十年寒窗,名声显达。 再挑灯火看文章! 那怕再苦也向往,“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敢问初心还在? 楼中也是大多仕途科举不顺之人,大丈夫之志自不是如此,大多都是不得志之人,不然也不会厮混在青楼烟花之中。 楼中一时皆静悄悄。 有人高声喊道: “请问苏公子,这是何人所写。” 苏云郎声道: “草堂诗会,谢家,谢观。” 张源来猛然抬起头。 “谢家,谢观!” ~ 【已是下午,你才缓缓起床,头晕脑胀有所缓解。】 【你披了件衣,走到院中,不由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月末总结! 上架第五个完整月了。 给各位读者老爷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这个月均订增长了九百均,离大精品只差一步,终于要从斗之气三段,迈入了斗师境界。【傻乐】 剧情上, 第二世的世界观基本已经搭建好了,“夫子无敌世间”,“书院”,“大齐”。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的二先生。 “三十年鸿业说给山鬼听”的三先生。 “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的大先生。 “天下多少名利场,机关算尽不如君”的四先生。 这些人物也会在这个月慢慢登场。 故事一直是我心中的故事,写到感动处,也会停下来猛吃一勺子科技外卖,吹一口可乐。【又乐?】 最后。 感谢义父们支持,也祝各位老爷好好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万事如意。 有时候看见月票上熟悉的名字,这都是真一路走来的老爷啊。【感动!】 今天就是新的一个月,求求大家的月票了。 求求月票!!这个月尽力多更,记得还欠一章!! 天气入冬,多穿点老爷们。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月末总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1章 笔中有神,还请观公子教我! 【已是下午,日头还没落下去。】 【梧桐去寻露芽去了,是帮四小姐收拾屋子,可能明年开春四小姐就要嫁人了。】 【古谚云:“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时序虽未至深冬,然诸多府邸已未雨绸缪,着手筹备起扫尘之事。】 【梧桐体贴入微,为你备下清粥与两碗扣肉,深知你习武之需,家中每餐皆添肉肴,以壮筋骨。】 【你风卷残云般用餐完毕,随即步入庭院之中。】 【冬意渐起,而近日却阳光明媚。】 【你依照《太祖圣猿桩》之法,开始练习靠桩与立桩,每一个动作皆旨在清体、拉筋、强骨。】 【呼!吸!哈!】 【仅仅一个时辰,即便天气偏寒,你额间发梢已热气蒸腾,浑身大汗淋漓,湿透衣衫,今日练功至此,不宜再继续。】 【你沐浴换衣后,你静坐院中,心神凝聚,开始观想“斩鬼剑”。】 【只是观想了一遍,昨日神魂修炼已经到了极致,不可在修炼。】 【吃上一颗陆华所留的丹药,顿感又神清气爽了几分。】 【拿起笔墨重新开始在纸纸张上勾勒出其中意境,也许是你昨日登上神魂三境之后,手中书写越发的神异。】 【你具备“笔中有神”的天赋。】 【你画下螣蛇,似乎纸张上就有笔墨流动蜿蜒,只需要你用元神去“赋灵”,便可活物。】 【你试着用元神之力透过笔间,完成最后一笔。】 【刹那间!】 【笔墨画化成似模似样的腾蛇飞出,却不受控制,如同婴儿举着一个摇摇晃晃,还承担不住的重物。】 【你只好手中一点,让它落入院中的大水缸之中,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水缸,“咚”的一声,水花四溅,然后便消失不见。】 【只余院中一地积水,看起来斑驳淋漓。】 【你走近细看,只见大水缸水上表面被染上了一团墨渍。】 【你拿起水瓢把墨渍勺出。】 【你轻轻摇头,“看来还是火候未到啊。”】 【回想起刚刚落笔的那一刻,你便已感到极为吃力,积攒的元神之力几乎消耗殆尽。】 【若想让那画中死物真正成活,恐怕你元神上的修为还需再精进几重境界。】 【你心中不禁遐想:若是画中绘有龙虎,是否便能唤出猛兽?若是画下女仙,是否也能使其现身于世?】 【倒也是期待!】 【你望着院中横溢的水渍,你忽地想起《阴符七术》中的“腾蛇戏雾符”,此符具有控水之能,你完全领悟并掌握,无需再借助符纸。】 【诚然,画符能增强其威力,也算是一种保存之法,但那神异之态存在的时间终究不能持久,需要用元神之力维持。】 【你心意一动,眼中透出莹莹之光,地上的积水便缓缓腾起,化作白茫茫的一片雾霭,将小院笼罩其中,慢慢飘走。】 【你便不再多加留意,任由那雾气弥漫。】 【此时,小院的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如今你已进入神魂三境,感官愈发敏锐,“耳聪目明”。】 【门口之人,只是象征意义上叩响了小院的门。】 【七八个人鱼贯而入,步入院中。】 【“观弟,可在?”谢原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他身后跟随着声伎与下人。】 【“这又不是清晨时分,哪来的雾气?”谢原一边走入院中,挥手扇动着雾气,一边疑惑地嘀咕。】 【随着他的步入,院中的雾气已经渐渐消散。】 【那些下人也是看得惊奇,而跟在谢原身后的,还有那位张姐四小姐张玉芝。】 【她已踏入元神修行,如今跻身第四境,见此心中更觉异样。】 【这明明是下午时分,又非清晨,何以会有雾气生成?】 【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中。】 【然而,不过片刻,那雾气便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原看见你正在石桌旁,走上前喊道“梧桐,卧云公子来了,快来沏茶。”】 【“六哥,今日怎么也有空来?不是安排了与李家小姐的相见吗?”】 【“梧桐,今日去帮闲去了。”】 【“芝小姐!”】 【张玉芝笑着招呼道:“观公子。”】 【谢原笑呵呵地说道:“就是因为今日要和李家小姐相见,我才特意跑到观弟你这小院来避避风头。”】 【“说实话,你这小院我是越瞧越喜欢,读读书、写写字,多清净,也没有外人来打扰。”】 【你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李家的六小姐,模样俊俏,还是闻名的才女,我还觉得六哥你委屈了人家了?”】 【谢原自然地招呼张玉芝坐下,对这个小院,一年多来早已熟悉。】 【张玉芝笑道:“我也觉得是癞蛤蟆和天鹅肉。”】 【“去去去,四表姐就算了,观弟你怎么还取笑起为兄了。”】 【谢原半开玩笑道:“要不,观弟你去娶了这位李小姐,我让母亲去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张玉芝听后,秀眉轻轻蹙起。】 【你笑着回应道:“六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这等出身,又如何能配得上李家小姐呢?”】 【谢原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今日咱们不聊这些烦心事,我现在是被母亲逼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饶有兴趣提及,“观弟,上次西边战事你猜怎么着?”】 【他故意一拍大腿“惊讶”道:“还真给你料中了!”】 【说到此事!】 【张玉芝今日也是被深深震撼,早上她刚收到父亲发来的信件,信中所述竟与六日前谢观所料丝毫不差。】 【泽湖与汴京相隔遥远,中间隔着两个州道,即便是快马加鞭,一趟过去也足足耗费了三日的时间。】 【因此,当张玉芝收到来自剑南道父亲的回信时,已经是第六日了。】 【她当时只是如同唠家常一般,把谢观的话传给了父亲,没想到竟真的应验了。】 【张玉芝在信中并未直接透露谢观的真实身份,只是将他描述为谢家一位年老的嗜酒清客,是在醉酒后无意中吐露的言论。】 【她觉得这些话颇有道理,便记录在了信中,以这样的方式试图引起父亲的注意。】 【她心中其实也不确定,谢观所言是否真的能够实现。】 【但若是为真,她的父亲在泽湖便能早些做准备;即便是假的话,也并无大碍。】 【今日,父亲的信件早早地就送到了府中。】 【以往父亲总会关心她的近况,询问是否遇到了心仪的男子,还有最近读书有哪些,还会让她多陪陪母亲。】 【然而!】 【这次的信件却与往常大不相同,里面没有丝毫提及那些家中琐事。】 【字里行间,便可看得出父亲起笔的“正色”之感。】 【父亲提及了朝中西边战事的结果,与“那位先生”的预料丝毫不差。】 【父亲在信中分析,“这位老先生,可能大隐于谢府之中。”】 【信中还附有一份泽湖战时图,意在让她向这位先生请教泽湖的局势。】 【然而,为确保这位先生确实“腹有良策”,父亲设置了两道题目作为考验。】 【若两道题目都答对,便会在最后询问相关事宜;否则,就此作罢。】 【张玉芝哭笑不得,深知父亲的性格,知父莫若女。】 【父亲早年曾在书院求学,当时是由一位隐居陋巷的落魄秀才执教。起初,父亲对这位秀才有所不满,到后来却惊叹老秀才的学富五车,“真相大白”是老秀才为夫子驾车的大儒。】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父亲一直告诫她不可“以貌取人”。】 【这次,谢府的老清客醉酒后吐露真言之说,倒是符合父亲的“口味”。】 【因此,她今日随谢原一同前来,至于两道题目,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因为本来就没有老先生。】 【张云芝看着眼前还未及冠的“老先生”,不由笑的花枝招展。】 【谢原摸着头奇怪道:“四表姐,你是咋了。”】 【“无事,无事,你们聊。”】 【谢原道:“观弟,我们边下棋边聊。”】 【“好!”】 【谢猴儿已经把棋盘摆好,谢原爱棋他们出行都随身带着。】 【“要不观弟,我们再赌三局如何?”】 【“又赌?上次输得还不够惨吗?”张云芝打趣道。】 【谢原讪讪一笑,随即说:“那这样,你让我一半的子,如果我再输了,就心服口服。”】 【你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推动一颗棋子,说道:“六哥,落子吧。”】 【你进入神魂三境之后,心境更加平稳,心力,算力大幅度提升。】 【第一局下到中盘!】 【谢原本已感觉胜券在握,却因一丝松懈,将明明胜利在望的一局拱手让人。】 【接下来的第二局,他都没能熬过中盘。】 【谢原望着对面黑子仍占据的“半壁江山”一动不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最近苦背棋谱,又找了几位此道高手对弈,自觉棋艺有所长进,想不到即便让对方一半子,还是败下阵来。】 【一众声伎和谢猴儿等人倒是习以为常,毕竟自家少爷输得次数太多了。】 【“观弟,你从未看过棋谱,甚至未曾与高手对弈,为何这棋下得如此密不透风,每一步都步步为营,不留半点机会?”】 【你看着棋盘上已呈风卷残云之势的局势,用车吃掉一颗过河卒,拿在手中摩挲,听到谢原的话,抬起了眸子。】 【“卒子过了河,便没有了回头路,我谢观也是如此,我不像六哥你一样有舅舅,母亲,还有谢府为你遮挡风雨。”】 【“我只有身后这方小院。”】 【“所以吾日三省吾身,不敢行错半步。”】 【少年说出此话,倒也平静。】 【张云芝却莫名有些心疼,院中少年在谢府无依无靠,只有孤身一人。】 【你落下一子,微微笑道:“六哥,你输了。”】 【谢原无奈的抓了抓头。】 【“我谢原心服口服了,以后再也不碰这棋了。”】 【你没有回应谢原之话,他几乎每次输棋都会说上这么一句。】 【你倒是察觉一个有意思之事,谢原竟然真的没有修炼过武道或是元神之法。】 【但是,他的灵台和周身都朦朦胧胧之中围绕着一团瑞气。】 【你能察觉到还是因为修炼成《阴符咒》七术中的“五龙盛运符”,此乃保持精气神不衰、镇压个人气运之法门。】 【你对周围之五行气,有了敏锐的感知。】 【才能发现此异常。】 【这应该就是司马亭所说的九大姓簪缨贵胄,自小就有武夫背地夜夜拿筋活血,疏通气血,药沐身体。】 【早就暗地里打好了底子,后面武道修行乃是“厚积薄发”之态。】 【这张玉芝却有不同,似乎早早就开始了修行,神莹内敛乃是已经元神稳固之兆。】 【“咱们言归正传,观弟你是如何料中大齐西边战事的?能掐会算,那也不可能啊。”】 【“你不出这小院,还能尽之知天下事不成?”】 【你淡然一笑,道:“不过是以大局为镜,知晓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理罢了。”】 【此时!】 【张玉芝适时取出一幅早就卷在袖中的地图,轻轻铺展于棋盘之上。】 【“四表姐,此为何物?”谢原不由问道。】 【图上画一广袤圆形水泽,四面被崇山峻岭环抱。】 【引人注目的是有五条路径蜿蜒其间,连通内外,如同五根手指。】 【周遭更有雄山巍峨,大河滔滔,水道纵横。】 【“此乃泽湖地形图,图中黑点所示,正是龙宫兵力之部署。”张芝解释道。】 【谢原一听,是泽湖兵力驻扎之处,顿时好奇心起,伸长脖颈细看。】 【“四表姐,你从何处得来此等珍贵之物?”】 【“这兵力布置,做不得真吧?”】 【泽湖之地,妖魔云集,龙宫之主更是妖魔之首,人族禁地,汴京豪奢子弟最是喜欢的神秘之地。】 【张玉芝却没有理谢原的话,而是看向于你。】 【“观公子,这幅图便是泽湖龙宫的妖魔窟,其中有五条路可以进出泽湖,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她拿起笔接下来在按照父亲的信中所说在三条路上的几处又画下了几个小叉。】 【“假如这些便是大齐兵力所布置,若是观公子如今要有十万妖魔要从五道而出,该当如何。”】 【谢原看着所画下叉的数量,明显是比妖魔数目要少的多。】 【以少胜多?】 【世人都知妖魔本就自身强大,这不是以卵击石。】 【女子已经起身郑重一礼道:】 【“还请观公子教我!”】 推荐:趋吉避凶,我真不是气运之子! 第282章 屠魔司,泽湖龙宫! 【谢原轻声叹息,满心感慨:“这世间妖魔,屠魔司近年来愈发难以遏制,反而越杀越多。”】 【屠魔司,乃大齐特设之衙门,专司诛杀妖魔。】 【除了屠魔司外,当今朝廷还设有神隐之职,专司管理妖魔之地,甚至有妖魔种在其中效力。】 【妖魔之祸,不仅肆虐于剑南道,十三州道亦是猖獗不堪。】 【京师道因有书院坐镇,妖魔不敢肆虐。】 【九大姓的簪花贵胄子弟,除科举入仕与投笔从戎外。】 【尚有一途,诱人至极——那便是担任三洲州府的屠魔司校尉,积累功勋,甚至可换取书院求学的宝贵名额。】 【然而,此路却有几分凶险,妖魔可不识你觉得出身门阀。】 【张玉芝的父亲的弟弟就是担任屠魔司校尉被一头鸟妖啄吞了心脏,直接惨死在面前,其对妖魔痛恨之极,发誓要屠尽天下妖魔。】 【“芝小姐,客气了。”】 【你看着一脸正色的张云芝道:“谢观才智短浅,更称不上教,若是芝小姐真有难处,能帮的上忙便是我的荣幸。”】 【张云芝上次在大观园帮忙之事,你一直记在心中。】 【受人恩惠,自然记在记在心间。】 【“多谢,观公子。”】 【你微微一笑道:“芝小姐,你若不介意,直接叫我谢观就好。”】 【张云芝闻言,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微微点头。】 【谢原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对张云芝说:“四表姐,说不定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呢。”】 【此时!】 【谢原目光紧紧锁定在地图之上,特别是那泽湖的最中心位置,一个黑色的圈点格外引人注目,它仿佛象征着一座宫殿,格外神秘。】 【这便是泽湖龙宫所在。】 【泽湖广袤,占地之近乎万亩之阔,原本不过是一处苍茫浩渺、波光粼粼的天然大泽。其历史能追溯到三千年的战国之时。】 【古时,称云梦或是泽湖。】 【那湖中,有一处鬼斧神工、天然雕琢的石雕宫殿。】 【民间百姓传言,此乃神仙的洞府,故而,泽湖又被赋予了“天殿湖”与“仙人居”之美誉,流传于世。】 【泽湖之滨,水产丰富,耕地膏腴,百姓世代居住于此,勤勉耕作。一年其收成之丰,足以养活整个剑南道之民。】 【在齐之前的唐朝之时,还有龙女传书的戏剧传说,一赶考的书生在洞庭湖边偶遇龙女,并帮助她传递家书,获得了财宝。】 【如今倒是变成一处聚魔窟,周边再难见百姓。】 【“不知有多少残害生灵的大妖,为避灾,纷纷藏匿于这千里泽湖之中。”】 【大齐有屠魔司,大隋也有道门除妖,天下都是容不得妖魔。】 【谢原忆起童年,长辈就会恐吓道:“泽湖的妖魔,来抓不听话小孩了!”】 【至于嘛,这妖魔种之来历,至今成谜。】 【世间妖魔,自一千五百年前一场浩劫,自此妖魔之种开始滋生。】 【史册之上,记载着大唐末代烈帝之暴行,竟将太子烹为肉羹,以取悦宠妃狐女,诞下不祥之嗣。】 【此举触怒天地,引发天狗食日之异象,天下大乱。彼时,各州府妖魔横行,山中猛兽化精,以人为食,生灵涂炭。】 【张原摸着下巴道:“泽湖,大齐也不是没有机会铲平此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让它做大了。”】 【“这泽湖原本和天下的妖魔处没有任何不同。”】 【大齐开国后第八百年之际,书院首任夫子仙逝未久,一头半人半妖之孽障崛起,汇聚群妖,在泽湖筑起龙宫。】 【历经数百年光景,龙宫势力竟日渐壮大,成为足以撼动天下局势之巨擘。】 【天下局势,除东方大齐外,四方亦是割据纷争。】 【南有佛陀立教,佛子诞生之夜,莲花盛开,佛庙东墙竟自行崩塌。】 【北境则有信奉长生天之鞑靼,努尔家雄主应运而生,更有密宗典籍所载赤帝下凡之预言。】 【西隅则有大隋崛起于四百年间,如今隋成帝儿时误入仙境,欲成天下霸业。】 【大齐独尊天下,大隋次之,北方的长生天与南方佛国虽蠢蠢欲动,却难与两国争锋。】 【而泽湖地理位置,恰处大齐与大隋之夹缝之中。】 【谢原感叹一声:“要是当年夫子能狠下来心,哪里还有什么泽湖龙宫,全给这群妖魔崽子屠了。”】 【昔年泽湖,一位半血妖帅修行到武道“璇丹境”,天下武道之巅,便率众作乱,身化真龙身,号令数万妖兵,肆虐剑南道,残害生灵,食肉饮血,死伤者达数十万。】 【夫子得知震怒,踏出书院,手中拿起一把戒尺,紫气东来绵延千里,所到之处,妖魔无不爆裂而死。】 【璇丹境的妖帅,连夫子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其威压跪在泽湖水底。】 【最终,泽湖妖帅自裁谢罪,否则,泽湖一带的妖魔种族恐将遭灭顶之灾。】 【陈年旧事!】 【谢原一拍手掌,满脸钦佩地说:】 【“当年二先生游历天下,途径泽湖之时,目睹百姓以女子祭祀湖中妖魔之惨状,便陪伴一位已有求死之心的女子步入泽湖。”】 【“霎时间,一条如山般庞大的巨蟒自水中越出。然而,二先生只用了一剑”】 【谢原啧啧称奇,继续讲述道:“仅仅一剑,便劈开了万顷大湖,湖中妖魔鲜血染红了万丈湖水,腥气三日不散。”】 【“可惜啊,大先生却认为二先生杀业过重。”】 【“于是,二先生没有杀尽泽湖妖魔,担心离开后妖魔报复百姓,便在泽湖边结庐而居五年。他在湖面上悬挂了一口利剑,立下规矩:出水面者死。】 【“数万妖魔啊,盘踞于湖底五年间,见不得丝毫天光。”】 【谢原笑呵呵道:“要是我是二先生,就把泽湖水抽干,妖魔也就出了水,不也没有违背规矩。”】 【天下士子皆对书院四位先生心生憧憬,除了夫子弟子外,四位先生都是世人景从之人,当世之奇才。】 【你听到此处,不由想到脑海之中“斩鬼剑”。】 【便是出自二先生传承。】 【二先生有九剑,一剑一风骨。】 【你看着泽湖地形图,上面出泽湖的五条水道。】 【如今妖魔强大,还是泽湖这等老巢之中。】 【又要如何破敌?】 今天更新少了,家中急事耽搁了一下,抱歉抱歉 第283章 雁木之间,君子藏器于身,谢鸿的邀请! 【谢原从椅上站起,左顾右盼一番,复又低头,鼻尖几乎要碰上那摊开的地图,双目圆睁。】 【泽湖的妖魔众多,就算是剑南道的兵力和屠魔司力量之和,还是无法抵抗。】 【妖魔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从五条水道出来就是如同“打秋风”一般,顺流而下还能肆虐在其他州府道。】 【据说二先生之后,几代泽湖之主蹉跎百年,让手下妖魔移山为屏,铸造起铜墙铁壁。】 【现在的泽湖可是牢不可破,尤其是二百年来又出了一位超凡入圣的“妖师”,远超前代。】 【其中还是凶名昭著的大妖,端坐在龙宫九把交椅上的九位当家,势力比之百年前的泽湖更加兴盛。】 【张云芝则是兴致勃勃看向于你。】 【“如今泽湖的屠魔司麾下,校尉足足有九百之众,皆是武道中三境界的好手,更有一位上三境坐镇,以及一位元神八境的神隐。”】 【“如此阵容,即便相较于任何一州府屠魔司而言,亦是绰绰有余,然而面对泽湖却仍显得捉襟见肘,远远不够。”】 【一头大妖便可匹敌一位上三境的武夫,泽湖可不止有一位大妖。】 【“只是无法调度军中,他们听宣于节度使帐中。”】 【她的父亲在泽湖担任屠魔司的泽湖都统司长。】 【谢原又坐回椅上,长吁短叹道:】 【“难啊!这如何打,除非二先生再走一趟泽湖。”】 【当然这是不可能之事,如今二先生病重于床榻。】 【天下只有一位二先生。】 【也有仗剑除魔的豪侠,可是都丧命于妖魔之手,尸沉入泽湖水底。】 【你看着地图上面的五条水道东去,能出剑南道,陇南道两州府,眼中有思考之意。】 【片刻的沉思后,你终究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张云芝,歉意地道:“抱歉,思前想后,仍未想出破除妖魔之策。”】 【张云芝虽心中早有预感,但仍对这位足不出院就预料了西边战事的少年抱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是啊,这是泽湖,一个让剑南道数十万百姓,百年不得安宁的妖魔巢窟。】 【其中龙宫九位当家,都是天下闻之色变的妖魔。】 【父亲去了泽湖多年,原本踌躇满志想杀尽妖魔,最后面对泽湖也只化作了叹息。】 【父亲所在的屠魔司无论怎么辗转腾挪,似乎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而你,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又怎能解开这千头万绪呢?】 【是自己想当然了。】 【张云芝收拾心情,脸上恢复如初。】 【你微微一笑,道:“其实,芝小姐,你所求的,并非大破泽湖妖魔吧?”】 【谢原也转过头来,他深知表姐的父亲,亦即自己的姑父,正是泽湖屠魔司的都统。】 【张云芝亦不再隐瞒,她本就无意在此事上对谢观有所保留。】 【她所求不过是,让父亲回到汴京,与母亲团聚。】 【至于父亲心中那份踏平泽湖、杀尽妖魔的壮志,她宁愿父亲不要冒这个险。】 【谢原听着四表姐的讲述,不禁发出一声叹息,姑父真是不容易,已经有四五年未能与家人共度一次年夜饭了。】 【父亲张光祖,因为一直主张平定国内的妖魔之乱,解决十三州府的天灾瘟疫,先安国内百姓,而后再议大隋与大齐之战,却因此与苏相意见相左,饱受朝中排挤,被调任泽湖屠魔司都统司长。】 【你心中已有计较,面对此事,你决定……】 1.不提出任何建议。(提示:对未来可能会有不利影响。) 2.建议张光祖在泽湖外伏击妖魔。(提示:未来可能会损失贵人。) 3.建议张光祖只带一名亲信,进入泽湖。(提示:对未来可能会有产生助力。) 4.建议张光祖不作任何部署。(提示:未来可能会失去一位贵人。) 5.亲自参与。(0/3) 大鼎的气息越发的古朴厚重,幽蓝色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三个选项,微微沉思。 从提示来看,其实没有纠结所在。 只有选项3,提示会对未来可能产生助力。 其余的选项都是“不利”和“失去一位贵人”,可以直接排除掉。 俞客奇异的地方是。 这一世他所处的世界,与天人转生前的第一世有着显著的差异。 武道九境中,上三境的武者竟然能够与“大妖”搏斗,这大妖究竟是何等存在? 元神修炼更是神奇,在下三境之时便能够元神出窍,这在他所在的世界中也是极为罕见的神异。 俞客所处的天地,和夫子一般“七百岁”的大寿者,唯有达到“大真人”之境者,方能企及。 俞家世代更迭,也只有初祖步入了这个境界。 要知道! 在大周神朝,那些拥有两尊活着的大真人的家族,如王云汐所在的琅琊王氏,已然是神朝之中赫赫有名的大族。 唯有祖上出现过大真人的家族,方能被神霄宗外门弟子视为“寒门世家”。 回想起第一世的“陆沉”,他修行武道,天人境界便已是人间顶点。 陆沉的天人境界,在俞客看来,其实就相当于此界第二天梯圆满。 陆沉在飞升之时,或许已经窥探到了第三天梯。 陆沉所创造的《炼天劫手》,就是俞客第二天梯圆满之后,所选择的筑基之法。 《炼天劫手》也会成为他的第一个“道术”。 可与之相比! “谢观”在这一世所追求的武道与元神之道,显然更为深远。 俞客这么想来,世界还是原本的世界,只是灵气复苏之后,修行的版本更迭。 那么,这一世谢观所能到达的境界将会远超陆沉。 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一尊散发着苍茫古韵的大鼎。 “阿鼎,又进化了?” “现在鲲虚界2.0,启动!” 俞客直接选择。 3.建议张光祖只带一名亲信,进入泽湖。(提示:对未来可能会有产生助力。) 【张云芝已经收起泽湖的地形图,看来给父亲的回信,怕是斟酌一番。】 【你笑道:“我倒是有一则故事,讲给芝小姐。”】 【你起身提笔在石桌上的宣纸上挥洒下三行字迹。】 【谢原也是走近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雁木之间。”】 【“龙蛇之变。”】 【“不入龙潭,焉得其功。”】 【谢原不解其意,只是觉得观弟这一手行楷,这才几日不见,更加绝伦出彩了。】 【下午时分,天空少云,难得的阳光明媚,洒满院中。】 【汴京今年入冬极晚,去年这个时节已经落了几场压枝头的小雪。】 【半个月前院中梧桐树,叶子就已几乎落尽,只留下树梢,梧桐打扫时还特意拾起几片金黄的叶子夹在书籍中。】 【你一袭磊落白衣,在梧桐树前缓缓讲道:“在夫子游山篇有一则故事。”】 【“夫子曾携众弟子游历山川,途中偶遇一柴夫砍树,柴夫正于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椿树下休憩,而那椿树却未被砍伐。”】 【“夫子好奇询问缘由,柴夫回答道:‘此树纹理不佳,无甚用处。’夫子便对弟子们说:‘正因这树不成材,方能尽享天年。’”】 【“夫子一行人从山里出来后,借住在朋友家中。朋友很是高兴,吩咐僮仆杀鹅来款待夫子。”】 【“仆人问道:‘一鹅善鸣,一鹅无声,请问该杀哪只?’主人答:‘杀那不会叫的。’”】 【“次日,弟子向夫子求教:‘昨日山中大椿树,因不成材而得以长寿;今日主人之鹅,却因不成材而遭杀。老师将何以自处?’”】 【言及此处,你微微一顿,含笑望向二人。】 【周遭的声伎们,多习“取悦于人”之戏,或精于奇技淫巧,却鲜有真正读过书之人。】 【唯有谢原身旁最为宠信的谢猴儿,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谢原笑道:“观弟,我自然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对弟子回答说,我将处于成材与不成材之间。”】 【“这便是雁木之间典故的由来。”】 【你轻轻颔首,看向张云芝却似乎像不是在和她对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材木因无用而得以保全,大雁却因无用而遭厨刀之祸。”】 【“未得天时之际,便如落地之蛇,俯身草莽,与蝼蚁为伍,居于泥泞之穴,食肮脏之物,以求安身立命。”】 【“而当天时来临,则可上天为龙,飞腾万里,呼风唤雨,吞云吐雾,普降甘露,尽显其才华。”】 【“是故,君子应藏器于身处雁木之间,待时而动做龙蛇之变。”】 【谢猴子在一旁静静地服侍着,微微弯腰低头,虽然脸上神色如常,但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暗自思量,出生寒微不是耻辱,能能屈能伸方为丈夫,这不正是他谢猴儿自小被卖于为伎,却从不甘于命!】 【而谢原则在一旁听得摇头晃脑,只觉得这番话颇为有趣。他出身豪门,自幼锦衣玉食,自然没有经历过抑郁不得志的滋味,也就无法感同身受。】 【“张大人已在泽湖多年,想必已经清楚,这泽湖真能是一个人能所为动的吗?”】 【你看向院外的天空,笑道:“天下的风云,不就在这大齐之中,在汴京之内,在这座朝堂之上吗?”】 【张云芝闻言,缓缓抬起了头,眼中透出一丝亮光。她明白,父亲若要完成心中之志向,便必须回到汴京。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她低头看着纸上那两行字,以及最后一行的“不入龙潭焉得其功”,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转头看向你,问道:】 【“这最后一句,观公子如何解?”】 【“张大人,要回这汴京便要有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龙潭安得其功。”】 【“只需要一位亲卫陪同,光明正大进泽湖,便可赢一场回京之功。”】 【张云芝眉头一皱,脸色担忧道:“孤身进泽湖?”】 【你笑了笑道:“张大人处于雁木之间,这泽湖不是同样如此。”】 【“泽湖在大齐和大隋的之中,两国无论是两一方,泽湖不愿得罪,也不敢得罪。泽湖既不能太弱不然无法作为棋子,也不能太强以免招惹柴刀。”】 【一位剑南道屠魔司司长,和整个泽湖相比,孰轻孰重。】 【张云芝思考此法的到底如何,心中纠结,她实在不敢让父亲冒险。】 【她正准备说话。】 【此时!】 【你已经望向院外,一行人站在门口,似乎有所嫌弃没有进入院中。】 【一道青衫小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观少爷,在吗?”】 【紧接着是一道惊喜的女子之声。】 【“玉芝姐,谢原你们怎么在这里!”】 【院内谢原和一众声伎下人,纷纷望去。】 【只见,在门口站着一女子。】 【女子看起来十三四岁,身着一件镶纹红装小袄,身材略显娇小,比张玉芝矮上一些。手上戴着一只开光青玉镯子,衬托的手腕五指白如美脂。】 【头上扎着两个辫子,五官生得貌美可爱,只是此刻眼神之中有着惊讶。】 【来人正是谢琦月,二院谢鸿最小的女儿。】 【谢原倒是奇怪,她今日怎么来这里?】 【谢琦月原本不欲踏入小院的,但是看见两位朋友,便兴高采烈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五名丫鬟。】 【张云芝见状,好奇问道:“琦月,你怎么来了?”】 【谢琦月走进后道:“父亲,让我请……他”】 【她想到可能后面这堂哥几字实在叫不出口,就用手指指了指你。】 【她反正是不认谢观为堂兄的。】 【谢原听后则大吃一惊道:“茗山叔父要见观弟!”】 第284章 放鹤且冲天,等春楼 【谢原不由问道:“茗山叔父,寻观弟所为何事?”】 【谢琦月面上流露出一抹艳羡和愤愤之色,这几日父亲归家后,便一直蛰居在鸿景院的等春楼中,闭门谢客,不仅赵夫人无法得见,就连自己也无缘一见。】 【父亲除了每日向老太君请安外,便一直在等春楼内静养,未曾踏出半步。】 【汴京九大姓的诸多世家,甚至谢鸿在书院的学生,都纷纷前来拜访,却无一例外地被婉拒门外。】 【那位被父亲带回府中的女子,倒是留在等春楼中,这让二院主母赵夫人恼怒不已。】 【今日却发生了一件奇事!】 【谢府的西角门竟迎来了一位访客,径直进入了迎春楼,久违听到了父亲的笑声。】 【不多时,迎春楼内便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请大院谢观前来。”】 【谢琦月正候在迎春楼外,闻言便与小厮一同前往了谢观的小院。】 【张云芝闻言,微微皱眉,这位名震汴京的谢家二爷要见你,是为何事?】 【谢琦把手插在腰上道:“又不是见你谢原,你关心这么多干嘛。”】 【谢原笑道:“哈哈,我可是听说有人在迎春楼苦候两日,都未能得见茗山叔父一面,不知双脚是否已站得酸痛?”】 【“谢原,你找打!”】 【谢琦月被戳中痛处,已然作势“张牙舞爪”,扑向谢原。】 【“四表姐,你瞧瞧谢琦月,哪有半点女儿家的温婉模样。”谢原头一缩,躲至张云芝身后。】 【张云芝轻声道:“好了,琦月,既是茗山叔父来找观公子,咱们可莫要耽搁了正事。”】 【谢琦月这才悻悻然收手,对着谢原扬了扬拳头,以示警告。】 【提及家世,谢原的生母诸葛夫人、张玉芝之母,以及谢琦月的母亲,皆出自名门诸葛家。他们自幼相伴长大,情谊深厚,彼此间颇为熟悉。】 【你听后并未着急,而是先将笔墨妥善收拾完毕,这才起身步入内室,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观公子,这三行字的墨宝,我便收走了?”张云芝道。】 【你已换上一袭湛蓝色衣袍走出门外,笑道:】 【“芝小姐,自然无妨。”】 【你朝谢原二人拱手道:“长者有请,自是不敢推辞。六哥,芝小姐,我便先行告辞了。”】 【言罢,你随着早已候在门外的青衣小厮,前往大观园而去。】 【谢琦月没有跟去,去迎春楼中还不是与三哥谢人凤守在外面,面面相觑。】 【今日更有客来访,怕是更难以见到父亲,与其如此,倒不如在此处落得自在。】 【谢琦月心中暗自纳闷,为何表姐张云芝与谢原似乎与这位大院庶子谢观颇为熟稔。】 【这谢观竟还能得到父亲的召见?】 【张云芝则凝视着石桌上留下的纸张,其上写着的三行字:】 【“雁木之间。”】 【“龙蛇之变。”】 【“不入龙潭,焉得其功。”】 【真要让父亲去冒这个险吗?孤身一人入泽湖?】 【她抬头看着谢观已经远去,抬头望向谢观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位谢府大院中的庶子,境遇比她这嫡出之女还要坎坷数倍。】 【生母早逝,他在谢府之中,饱受欺凌与冷眼,连老太君都是称为“灾祸”,学业之路也是“举步维艰”,更别提前程更是渺茫。】 【可是在三日前的大观园之中,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一言一行,却始终是合乎于礼,尽显君子之风。】 【身处泥潭之中,却没有半点颓废,自暴自弃。】 【人若有凌云之志,非时运不可自通。】 【她内心深处总萦绕着一种莫名的预感,那位尚未及冠的少年,他日一旦卧龙得雨,必将如放鹤冲天。】 【“云芝姐,你想什么了?”谢琦月看着表姐望着远处发呆。】 【张云芝已将纸张妥善收起,折叠整齐后置于袖中。】 【“无事!”】 【谢琦月想起一事,满怀期待说道:“云芝姐,今年的西厢楼可真是热闹非凡,月华轩、绮陌春坊、紫潇阁三家都选择在除夕节前一天同时举办群芳宴。”】 【群芳宴是雅称,其意就是西厢楼选花魁。】 【谢原则显得不以为意,淡淡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去年不就是有两家在元宵节一同举办了吗?”】 【他心中有些疑惑,往常“群芳宴”时间都是固定在第二年开年后的元宵节左右,“怎么今年提前了这么多?”】 【每年三家清吟小班选举花魁,都是汴京城中的一大盛事,各大赌坊都会争相开盘预测花魁得主。】 【然而,此事向来以男子关注居多,鲜有女子特意前往西厢楼观看。】 【要是去,女子也是过班而去。】 【过班是指官宦家庭或贵族家族的小姐,乔装打扮到青楼中品茶用餐的行为。】 【谢琦月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年可大不一样。此次花魁选举,是由大齐朝廷和书院共同牵头举办的。”】 【“书院?朝廷!”】 【张云芝听后,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朝廷历来不曾插手过西凤楼的事务,虽然三家之中的绮陌春坊传闻有朝中背景,可是生意是生意,从没有干涉西厢楼。】 【书院更是不可能?】 【书院一向超然物外,怎会突然关心起一场花魁的争夺呢?】 【谢琦月瞧着表姐与张云芝一脸疑惑,没有故弄玄虚。】 【“是今日清晨,汴京城中才张贴的榜文,书院的学子们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今年除了三家自己楼中评选花魁外,还要共同选出前十名,称为‘美人榜’,并由大齐朝廷传遍十三州府。”】 【谢原听后更加不解了。】 【朝廷竟然还要为“花魁娘子”扬名立万,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谢琦月继续说道:“这还不算什么,这次群芳宴上,书院的三先生也会到场。”】 【“三先生?”】 【此话一出,谢原与张云芝都是惊讶出声。】 【谢原更是难以置信道:“三先生会出席群芳宴?这如何可能?”】 【要知道!】 【三先生已经快二十年没有离开过书院顶楼半步。】 【张云芝思考后道:“琦月,榜文上还写了什么?”】 【谢琦月补充道:“此次花魁评选中,除投下的花票外,其余所收金钱都要抽走九成,用于黄河改道治理。”】 【以往,五两白银便能兑换一张花票,曾有不少江南富商,为了给自己心仪的女子争名,不惜变卖祖宅、田产等家产,大手笔地买下数十万张花票,只为助其一臂之力。】 【然而,花票仅仅是评选花魁的条件其中之一,否则去年胡芸娘也不会仅凭金子叹的一句风评,便逆转了局势,成功夺得花魁之位。】 【群芳宴,又被称为“小中秋”,中秋诗会往往能孕育出流传千古的名篇诗句,而群芳宴亦是如此。】 【自举办以来,每年的群芳宴都会有两三首诗作横空出世,惊动汴京城。】 【在花魁的评选中,除了花票这一项外,诗词扬名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一首好诗妙词,往往能让花魁的名声更上一层楼,流传天下。】 【身价倍增,名声二字自古便是如此,能聚钱财也能生风雨。】 【因此,每年的群芳宴,不仅是花魁们争奇斗艳的舞台,也是诗人们展示才华、争夺名声之地。】 【“黄河治理,两州的灾民如潮……”】 【张云芝心中豁然开朗,她明白了朝廷此举的真正目的——为赈灾筹款。】 【每年花魁选举,豪客贵人们砸下的白银高达千万两,这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如今有了大齐朝廷和书院一起为此事,恐怕今年群芳宴的盛况会空前绝后。】 【可是,朝廷究竟是如何说服三家答应此举的呢?要知道,每年的群芳宴可是三家一年收入的大头啊。】 【谢原拍手赞叹:“妙啊!”】 【“如此,手中的银两便不再只为西厢楼的花魁小娘子,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半为美人,半为苍生,真是风流。”】 【“那我谢原岂能不去?”】 【谢琦月同样高兴地说:“父亲也答应要去了。”】 【“茗山叔父也去吗?”】 【谢琦月轻轻点头,回忆父亲所说:“父亲说,他要去见一位好久未见的故人。”】 【谢原心中猜测,莫非是书院三先生?】 …… …… 【你随小厮前往大观园,一路上畅通无阻。】 【领头的青衣小厮和沿途的管事都毕恭毕敬,】 【一个为谢鸿办事的小厮,便足见谢家二爷在谢府中的地位。】 【就连之前曾阻拦过他的管事,这次也对你笑脸相迎。】 【迎春楼位于大观园北侧,需乘船过湖,湖底的两个“字”也是随着你所乘之舟缓缓游动,散发着“热情”之意。】 【你并未表现出太多亲近,上次陆华提醒过你,最好不要轻易暴露二先生的传承。】 【这让水中两条字所画的蛟龙显得有些“沮丧”。】 【你其实心中只是充满好奇,这湖中剩余两个字是属于二先生九剑之中那两剑。】 【斩鬼剑,随着你修行日益深入,便愈发觉得高深莫测。】 【你能感受到,这一缕剑意,其价值甚至超越了《阴符经》上记载的神魂七境。】 【倘若能将这剑意融入画中,绘制成门神像,足以镇一方恶灵凶宅。】 【船抵达岸边,你们继续前行,一路向北,直抵大观园北侧。】 【相较于鸿景院,此地离着有一段距离,途中路过一个深潭,其中之水不是因为极深而显现出的绿色或是黑色,而是散着层层黑色。】 【相传,此乃谢家二爷昔日读书练字、洗笔砚之处,年深日久,池水已被染成乌黑。】 【大观园广阔,走了一会后,方见一座小巧别院,远远看去上悬挂着“等春阁”三字牌匾。】 【在别府前面是湖亭,假山,后面是一片竹林。】 【虽已至深秋,但别院后方竹林依旧苍翠欲滴,浓绿中弥漫着寒秋湖面飘来的袅袅白雾。】 【衬托的别府,文雅清幽。】 【不过此时,别院大门紧紧关闭。】 【门口站着两人。】 【带领你前行的小厮远远便停下脚步,俯身对着门口一人行礼。】 【两人皆是你的熟人,乃二院的三少爷谢人凤及其丫鬟甘芝,正候在等春楼门口。】 【甘芝身着一袭宝纱墨绿色长裙,将她那高挑的身姿勾勒得曼妙。她的头上插着一把精致的银叉,双手端正地交叉放在腰间。】 【自从大观园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身为下人,她对自己的命运自然安之如命。】 【谢人凤看见你走来,眉头一皱。】 【甘芝站在谢人凤身后,抬起妙眸看向于你。】 【此时你身穿一袭蓝衣,五官轮廓分明清秀,眉如远山,眼睛漆黑如星子,眉宇间又带着温润之色。】 【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俊俏少年郎。】 【不知为何,甘芝却感觉你比在三日前在大观园之中更加俊俏了,气质越发的出彩。】 【倒是真让她生出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感。】 【此时,甘芝也心中难免认为,这位看起来可怜的庶子,长相与气质甚至还要胜过人凤少爷。】 【可是!】 【长相气质能如何?有才华又有什么用?】 【甘芝摇了摇头,谢观为谢家主母们所不喜,怕是这辈子只能困于谢府之中,而且她还知晓,这位观少爷可能还有一桩祸事等着他。】 【谢人凤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眼睛不善打量着你。】 【你脸色平淡,缓缓上前行了一礼,没有失礼数道:“三堂兄。”】 【谢人凤看着你身边的青衣小厮质问道:】 【“你带他来大观园,来等春楼做什么?”】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道:“谢观,你没有资格来这里。”】 【青衣小厮连忙道:“是老爷让我等传唤观少爷前来。”】 【谢人凤一愣,然后脸上浮现一股怒色。】 【“真是老爷让他来的?”】 【小厮慌忙点头道:“自然千真万确,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捏造此事。”】 【谢人凤眼神微眯,冷哼一声。】 【他已经再次等了三日,每日下午就来请安等候。】 【可是,父亲别说见他,就是这等春楼他也踏不进去一步。】 第285章 一条蛟龙进谢府,二先生的字帖! 【谢人凤脸色阴沉,问道:“老爷找他何事?”】 【青衣小厮恭敬地答道:“老爷和友人在楼中需要一个执笔书童,听李家六小姐说观公子擅长书法,便派我们来请。”】 【“书法?”】 【谢人凤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下人不敢擅自做主带你前来。】 【然而,父亲回府后既不见自己的儿子,也不见女儿,母亲也是不见,偏偏要见一个外人,这让他心中不服。】 【想到从小到大,父亲一直对他冷漠以待,两个哥哥对父亲又敬又怕,谢人凤更是拼命读书修行,只希望能得到父亲的一缕目光,或是一句夸奖。】 【可是,越是修行,越是读书。】 【谢人凤袖中的五指攥成拳,捏的指尖发白。】 【大齐最年轻的点燃神火的元神修士、连中三元、两榜第一、北出大漠宰辅一国千里拒封侯、西出大隋有白鹤公主相送、十六岁文章冠十三洲府,二先生忘年交的挚友……】 【一重重名声,父亲的身影在他心中就越是高大,他拼命追赶,直至遥不可及。】 【甘芝轻声提醒道:“少爷……”】 【他们总不能在门口拦住老爷请来的“客人”。】 【谢人凤眼神冷漠地看了你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门口的道路。】 【擦肩而过。】 【谢人凤目不斜视。】 【你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谢观,你和梧桐的命我要了。”】 【你听到梧桐二字身形微微一顿,脸色却一直平静,便随着小厮走入等春楼正门。】 【谢人凤盯着谢观进去的背影,如同恶狼。】 【甘芝自幼侍奉谢人凤左右,昔日谢观拒梧桐入二院之事,少爷性情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见你进入等春楼,她深知谢人凤心中早已气极,对你厌恶不已。】 【她低声劝道:“少爷,我们还继续在此等候吗?这里风大,要不等晚些时候再来,别伤了身子。”】 【谢人凤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 【“儿子求见父亲,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裳,闭目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你步入等春楼,但见此处更像一方雅致庭院,小厮愈发低头,恭敬至极。】 【“观少爷,您请自行入内,小的在此守候便好。”言罢,小厮止步于一扇竹屋前。】 【竹屋门口,种一株桃花。】 【一头健硕黑驴正酣睡其下,鼾声如同捶鼓。】 【此时,已有下人通报在内。】 【你轻声致谢,轻推竹门,步入其中。】 【屋内空间不大,只布置一张书桌置于中央,两把简陋座椅分列两旁。】 【书桌后端坐一人,乃是谢鸿,正凝神审阅桌上几行字迹,眉头微蹙。】 【两把座椅之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 【女子你已然相识,正是戴着白纱斗笠的陆华,此时她手持书籍,哈欠连天,见你进来,如同不认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另一把座椅之上,则坐着一位黑袍之人,身材高大,头戴兜帽,面容尽掩,看不出男女。】 【黑袍人见你踏入,微微仰首,兜帽之下,只有一双金黄眼瞳显露,闪烁着摄人心魄之芒。】 【两道视线交汇,你顿觉天旋地转,周遭景象迅速模糊,仿佛走入晨雾之中,难以看清楚眼前一切。】 【你再次抬头看去。】 【朦胧之中,一对金黄的“灯笼”在白雾中燃起,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与鳞甲摩擦的窸窣声,令人心生厌恶,胃酸翻腾。】 【霎时间!】 【一头盘踞如七八层楼高的“蛟蛇”破雾而出,其头生双瘤,腹藏三指白嫩小爪,气势滔天。】 【“蛟蛇!”】 【你却未及细看,那大蛇已猛然撞来,你心海翻腾,元神震颤,几乎失魂落魄。】 【“这……”你心神难以自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深处一抹微光乍现,随后愈发耀眼,化作一柄长剑,劈开重重迷雾。】 【蛟蛇吐着信子,一双竖瞳紧盯那剑光,似有畏惧。】 【你胸中渐生清静之感,神魂亦随之恢复清明。】 【你连忙运转起《阴符经》中的“养志法灵龟符”与“五龙盛运符”,一符以静心,一符强精气神,勉强助你稳住元神。】 【“你若寻死,莫要牵连于我。”】 【“这里是汴京,不是你的地盘。”】 【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自白纱斗笠下悠悠传来。】 【瞬间,那令人心悸的幻象消散无踪,你重回竹屋之内,周遭一切如初。】 【尽管头脑一阵昏沉,你却仍咬牙挺立,未曾失态半分,方才恢复。】 【头戴兜帽的男子,那双金黄竖瞳逐渐恢复为黑瞳圆眼,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随后低下头,整张脸再次隐于兜帽的阴影之中。】 【你心中惊骇,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是元神修为已臻化境的修士?】 【方才那幻境蜃景中的“大蛇”,又究竟是何物?】 【你镇定地向谢鸿行礼道:“谢观见过茗山叔父。”】 【谢鸿缓缓抬起头,眉宇间神情黯淡,仿佛藏着重重忧虑。】 【“谢观,你很不错。”】 【这句话若是由谢人凤听到,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么多年来,父亲谢鸿几乎从不轻易夸赞他人。】 【然而,谢鸿话锋一转,又摇了摇头,叹道:“只是可惜,你不该出生在谢家。”】 【一旁的陆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明明是谢先生你自己不该出生在谢家,怎么又怪起人家来了呢?”】 【谢鸿竟也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我谢鸿不该出生在谢家。”】 【你心中暗自惊讶,这位名为陆华的女子,似乎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她在这位谢家二爷面前,不仅毫无惧色,反而显得从容不迫,还敢说出如此之话,谢鸿竟然也没有生气。】 【你心中不禁好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出自大隋三真教,又为何会来到大齐的汴京?】 【陆华再次开口道:“谢先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反正我是无所谓,就当来汴京看看风景罢了。”】 【黑袍男子听后,抬头看着谢鸿。】 【谢鸿摇了摇头道:“此心不改。”】 【黑袍男子这才缓缓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你不经意间瞥见了黑袍男子兜帽下刚刚抬头,露出的一小半脸庞,上面布满了细碎的银色鳞片。】 【你并未露出震惊之色,反而生出了一个念头——妖魔种?】 【你曾听谢原提及过,妖魔种除了由精怪演变而来,吞人吃心增加道行,随之它们会慢慢呈现出人形。】 【而当它们修炼到大妖的境界时,就已经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了。】 【这时,谢鸿将目光转向你,说道:“当日你在鸿景院中谈论的仁人志士的体悟,说得很好。”】 【“今日我叫你来,是听说你书法出众,想请你帮我书墨。”】 【谢鸿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静静地等待着。】 【你微微躬身,走向书桌,目光瞬间被那张纸上的字迹所吸引,眼神不由得一震。】 【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书写者的深厚功底,你心中断定,这应该是谢鸿亲笔所写。】 【你早就听闻谢鸿以书法和文章闻名于世,与二先生更是挚友,他的书法尤其出色,工于楷书,同时也擅长隶、行、草书。】 【如今,他的字体被称为“楷鸿体”,深受世人追捧。】 【书院的三先生盛赞其说:“世人尽学终南贴,欲换凡骨无金丹。谁知汴京谢家子,下笔便到乌丝阑。”】 【终南山贴,乃是二先生游历终南山祭拜燕王陆沉所写,后被抄拓传遍天下。】 【世人喜书法者,无不在家中“奉为圭臬”。】 【你仔细端详着纸上的字迹,只见其笔画清晰,结构严谨,上面写的话倒是熟悉。】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 【“善念发而知之,而充之;恶念发知之,而遏之。”】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这寥寥几行字,却尽显谢鸿书法风格的清丽刚劲。】 【董绍董先生给予你的字帖,据说乃是他临摹二先生的字拓下。】 【二先生的字多是形散神备,在于神不在于形。】 【当年大先生也赞曰:“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何人得一分,便是当世大家,已不似人间之字!”】 【两人风格迥异,并不相同。】 【在大齐,书坛亦有定论,谈及书法,若偏爱楷书,则谢鸿之名,必为绕不开的“不周山”,要是其书法的技艺学之深后,领悟其精髓,方能再拜二先生的之门径。】 【你一时凝视其字,内心不禁对谢鸿的书法造诣生出敬仰。】 【盛名无虚士。】 【谢鸿已经缓缓出声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你拿起毛笔,点燃墨汁,有谢鸿的字在前,你更是写的心无旁骛,全神贯注。】 【谢鸿走到书桌旁,看向你所写,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竟然露出些许神采,嘴角也是露出几分笑意。】 【“写的好!”】 【“天下学他者,都是先学楷书立基,才敢学他的字。”】 【“可是哪里知道,他自小从没有临摹过一份字帖,全是随性而写。”】 【“你也是如此,从没有学过其他之字,初生牛犊不怕虎,方才有了他的真意。”】 【他平静的语气的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陆华也是走近一看,笑道:“果然是,笔若八面出锋、风檣阵马,就像寡妇失了身。”】 【此话乃是书院大先生对二先生字的“别开生面”的评价。】 【书院四位先生,性格大不相同。】 【书院大先生,性情豁达不羁,偏爱游历四方,以笔墨记录天下奇景,其游记名动天下,更写下:“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 【书院二先生,一生如同游侠,行走四方,四海为家,快意恩仇。】 【书院三先生,为人严谨,出身北方显赫贵族,乃是全才,性情不苟言笑,其游历天下诸国之时,曾挂六国担任相印。】 【书院四先生,即今日之苏相,棋艺天下无双,昔日不过陋巷之中一介书生,脸上常挂和煦笑意。】 【你停墨悬笔,沉思片刻,此句乃《圣语》之精髓,其后更有深意:“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谢鸿不由发出一声叹气,却没有念出后面的句子。】 【谢鸿轻声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你再次提笔,将这几句话落于纸上,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此等言论,非儒家经典所载,而是道家之言。。】 【陆华听后,倒是轻轻一笑。】 【谢鸿继续道:“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你又是落笔一气呵成,这两年你除却儒家四书五经之外,也是其他书籍也有涉猎,此句出自佛家六祖惠能的《坛经》,是一句佛家之经书,乃是讲本心自足,心生万物之理。】 【谢鸿的声音继续传来:“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你提笔疾书,这是兵家之精髓,道出了善于用兵者必先立于不败之地,洞察先机,不放过任何一丝胜机。】 【谢鸿转过身来,淡淡道:“也就这几句话了。”】 【你缓缓放下笔。】 【谢鸿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看了你一眼道:“下去吧,有劳了。”】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学他的书法,我这里有一本字帖,是他当年亲手所写,就当作这次的酬劳吧。”】 【谢鸿从书桌后拿出一个黄木厚重木盒,有些缅怀的打开,里面是一个系着红绳的书卷。】 【你恭敬地接过谢鸿手中的字帖,深深一礼道:“多谢茗山叔父。”】 【你眼中有着火热之色,握着字帖,便告辞退出竹屋。】 第286章 百家合一,湖中再捞一字! 黑袍男子在竹屋内盯着你离去的背影,那双眼睛又变幻成了金色竖瞳。 他声音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别扭生硬地吐出了几个字: “有……有……他……” 陆华在一旁拍了拍手,模仿着黑袍男子结巴的话语,调笑道: “有,有,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此人身上有二先生的味道?”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 陆华随后起身走到书桌边,神色变得严肃,语气冷漠道: “反正你想死,别连累我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可是大齐京都,你出去看看,那座书院就立在文曲街。你只要暴露一点气息,这汴京的炼神阵就能察觉。” 黑袍男子本来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怒气,但一听到“炼神阵”三个字,便沉默了下去。 炼神阵乃是夫子所留,整个汴京城就是以这座大阵为基础设计建造的。 只要有妖魔邪人进入汴京,大阵便能第一时间得知。 陆华瞅准时机,将书桌上谢鸿先前所书的关于谢观“仁人志士”的领悟,悄然纳入衣袖之中,随后泰然自若地走回竹椅,悠然落座。 谢鸿对此举倒是不在意,他凝视着那位黑袍男子。 “除夕之前,你不可离开这竹屋半步。” 黑袍男子深知其中轻重利害关系,声音沙哑道。 “好!” 陆华不禁感慨道“若非今日之书院已非昔日可比,即便夫子远赴东海寻仙,三位先生在汴京,我陆华便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地。” “只可惜,这山中庙宇,自国师大人离齐而去,‘三个和尚没水喝’。” 屋内只有三人。 只有陆华自说自语,分外沉默。 陆华尤为惋惜地叹道:“本欲趁着这喜庆的年关,首次踏足汴京,好好游历一番,赏赏这汴京的繁华昌盛,瞧瞧大齐的学子风流,尤其是花魁娘子,定是风华绝代。” “千家万户团圆之际,选女子花魁之日,却还有动刀兵之锐气。” “福生无量天尊!” 陆华打了个稽首,二人皆沉默不语,遂开口问道: “谢先生,您认为我们此行真的有机会吗?” 此问一出! 黑袍男子也不禁抬头,望向谢鸿。 谢鸿略作沉思,缓缓言道:“若是在他全盛之时,或是再提前数年,恐怕我们毫无胜算。”他语气一顿,继续说道,“然而,如今病的太重!” “他的剑,已在鞘中沉寂太久,以至于大齐的权贵与天下百姓都快将其遗忘。但剑若久藏,一旦出鞘,必将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这一剑不能让他斩出,不然……他早就想兑掉一子。” 谢鸿没有再说。 黑袍男子道:“他……境……界?” 谢鸿摇了摇头。 陆华皱眉问道:“谢先生元神修为已经到了极致,也看不出来虚实吗?” 谢鸿斟酌道:“书院的四位先生,他们的境界已不可预料,他们早早便登临极境。” “他十六岁时便已踏入武道第九境璇丹境,二十七岁观一场秋雨步入阳神。” 陆华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随即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毕竟! 二先生的一生就如同他手中的剑一般,纵横天下,快意恩仇。 谢鸿接着沉声道:“大先生的本命是逍遥游,二先生本命斩仙。” “至于三先生和四先生,他们本命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陆华白纱下的面容点头。 天下武道,共分为九境,每一境都是对武者身心的极大考验。 而元神神魂的修炼,则更为艰难,共有十境。 即便武者能够在武道之路上修炼到第九境,只能享有人间的九十大寿。 然而,若能在九十岁之前,将元神修炼到第十境——阳神之境,并且实现“武道”与“元神”的完美结合,那么便有可能打破“武夫人间大寿九十”的桎梏,踏入更为高深的境界。 这也是为何陆华给谢观所说的,武道和元神双修之法。 只有两条相辅相成,才能有登天路,不然只是断头山崖。 可是,两者合一这一步却是何其艰难。 人的精力有限,两者兼顾,本就要有出众之才。 即便是被誉为修道奇才的陆华,到如今为止,元神修为也仅仅达到了第九境——紫薇垣界,距离那阳神之境,尚还不能参透。 至于! 陆华对于两位书院先生的本命并不陌生,这些都是国师曾经告诉过他的。 大先生的本命“逍遥游”有着无距之能,能够瞬间跨越千山万水,若是大先生愿意,一步即可从遥远的大隋来到这汴京城内,真正做到了咫尺天涯。 二先生的本命“斩仙”,九剑合一能斩天下万物,即便是夫子也受其伤。 陆华对于夫子的本命一直充满好奇,活了人间七百春秋的夫子恐怕突破了本命之上。 他曾经在大隋时询问过国师,那位曾经书院的大先生。 大先生思考片刻后道:“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这让陆华感到有些意外。 她记得,这位时刻都显得睿智自信的老人,在提到夫子时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崇拜与敬畏。 大先生曾对陆华说过一句话:“夫子是一个疯子,是魔头,是圣人,也是一个落魄人。” 作为夫子的第一位开山之徒,侍奉在夫子身边时间最长的弟子,大先生无疑是这世上最了解夫子的人。 这样的评价让陆华感到困惑不已。他可以理解“圣人”这一称谓,但“魔头”、“疯子”和“落魄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华听后总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陆华回过神来,再次将目光投向谢鸿,好奇地问道:“谢先生,你的本命是什么?” 然而! 谢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陆华也没有再追问,毕竟本命不示人。 谢鸿轻挥毛笔,于纸上悠然落下五字。 “先天下而知!” 陆华瞥了一眼,满心疑惑不解,随即话锋一转: “方才为何召谢观前来?” 谢鸿淡淡地望向陆华,缓缓道: “今日唤他,只是想看看其是否会为大齐招来祸端。” 陆华似有被看穿心事之感,却浑不在意。 在谢府之内,她传授谢观《阴符经》之事,自是瞒不过谢鸿之眼。 然而,她并未传授三真法门,亦未涉及道家教义,之教了术未授法! 属于师傅都未领进门。 谢鸿轻叹一声,道: “我只是想为他留下一份传承罢了。” 提及二先生,至今门下尚无正式弟子,唯有一赶车马夫,有幸被收为记名弟子。 陆华闻言,亦不再多问。 谢鸿的目光再次落在书桌上,那上面书写着“儒家”、“道”、“法”、“佛”四家学说,皆是当世之显学。 北方长生天,以法家为治国之基,整个国度犹如一部精密的战车,全民皆兵,号称“控弦之士百万”,厉兵木马。 南方佛国,更是名副其实的人间佛国,“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其佛教之盛,可见一斑。 大隋则以道家为国教,三真教义深入人心,以无为而治的理念。 至于大齐,更是尊儒术为立国之本,以礼、孝治国。 谢鸿低声道:“四十年儒家的浩然正气遮天蔽日,四十年佛门梵音,在我耳畔生生不歇,四十年道家真箓……四十年的律法,又四十年的兵家凶气……” 言罢! 谢鸿缓缓在谢观方才的字迹之下,再添四字。 “百家合一!” …… …… 【你走出了等春楼,门口谢人凤和甘芝还在侯着。】 【他如同无视你一般,你也没有招呼,径直跟随下人离开。】 【再次擦肩而过。】 【至于刚刚进府之时,他所说的一句话。】 【“谢观,你和梧桐的命我要了。”】 【这次耳边又有人阴沉的声音响起。】 【“谢观,这次不要以为谢原还能救你一命,他这次也自身难保。”】 【“谢观,你活不到明年的,便会随你的母亲而去。”】 【谢人凤眼神之中有阴厉之色。】 【你没有停留,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再次路过那处深潭,茗山叔父小时洗笔砚之处。】 【你回想刚刚谢鸿送你的二先生字帖,心中倒是高兴。】 【二先生的真迹,价值千金不换。】 【你回头看向那座等春楼,后面是一片竹林,似乎有一团驱之不散的白雾。】 【云从龙,风从虎,雾从蛟!】 【谢鸿回府,所带来的客人陆华,还有今日见到的那位脸上有着鳞片的男子。】 【在这汴京城中,处处暗流涌动,谢家这个已经繁荣了五代的世家大族,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波。】 【一场如同滔天巨浪般的变故,仿佛即将在谢家的府邸中席卷开来。】 【而谢人凤为何会如此肯定地说,谢原即将陷入什么危险,甚至自身难保?】 【谢原,作为谢老太君宠爱的孙子,其生母诸葛夫人,还有舅父诸葛间,背靠这样的大树。】 【为何谢原却会面临危险的境地?自身难保。】 【你一路来到湖边,登船。】 【当你随着老舟子渡过湖面时,身上携带着的字帖仿佛成了某种媒介,引得湖中两个“字”更加热切,不断拍打着船尾。】 【老舟子尽管奋力划动船橹,但船只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始终无法离开湖心,只能原地打转。】 【“这真邪门啊!”】 【老舟子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惊异之色。】 【“老汉,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目光紧盯着湖面,只见那不断吐着水泡的水面下……你决定。】 1.不捞出湖中之字。(提示:可能身陷杀劫之中,在无转机,难以逃脱,最终殒命。) 2.捞出湖中的全部两字。(提示:可能身陷杀劫,留的残躯之身,再难修行。) 3.捞出湖中的“谢”字,(提示:可能避开第一次杀劫,后面再难逃重重灾难。) 4.捞出湖中的“鸿”字。(提示:可能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只感叹谢府实在太危险,谢观发育起来实在太难了,这次模拟都触发了多少选项了。 竟然提示“殒命”的危险,这次的选项似乎很重要。 每一个选项都要慎重选择,也就代表人生的不同人生方向。 排除掉“亲自参与”后,就只剩余前面四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只要选项4能选择,其余都是不佳选择。 俞客也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4.捞出湖中的“鸿”字。(提示:可能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你看着湖中的两尾蛟龙,心有灵犀一般。】 【船被其中的“鸿”字一个跟头,打的一阵剧烈抖动,老舟子左右摇晃,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要摔进湖中。】 【这个时机,你站在船头早有防备,利用《太祖圣猿桩》中的“立桩”两脚如同生根一样,牢牢抓在船的甲板上,一只墨黑色的蛟龙一腾而起,落在你手上化为了一个“鸿”字。】 【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老舟子。】 【在你选择之后,剩下的一尾蛟龙,依旧对你恋恋不舍,一个劲的拍打在船底。】 【你摊开手看着手中的“鸿”字慢慢消融,在你的脑海中幻化出这个字迹。】 【如同第一次得到,那个“院”字一样,竟在你脑海中缓缓铺展,宛若一面熠熠生辉的金色字壁。】 【其上,一百行字迹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顶端赫然写着三个字——“斩妖剑”!】 【你不由自主地轻声低语:“斩妖……”】 【你回归神来,安抚这湖中的谢字,它才“幽怨可怜”一般钻入湖底。】 【你摇头无奈一笑。】 【“少爷,好俊的身手!”】 【老舟子夸赞了你一句后,只想着快些离开这湖中,连忙摇橹,这下舟果然能动。】 【没一会,船靠岸。】 【你下了船道了一声谢,告辞离开。】 【老舟子站在岸边,看着如今风平浪静的湖中,还在为刚刚之事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湖中有鬼?”】 【回想起后院里一直流传的那些传言,老舟子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据说,有不少下人因为得罪了主母或是少爷,就被悄无声息地沉了湖。】 【莫非成了湖中水鬼!】 【尤其是半年前,谢府的二院每个月都在招新的丫鬟,马夫,伙夫……】 【但奇怪的是!】 【这些人往往干不了半个月就神秘失踪,尸骨无存。府中上下都在私下里传言,说这些人是被二院的主母喂了湖,做了湖中的花肥。】 【想到这里,老舟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双手合十,对着湖面喃喃祈祷:“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要来难为老汉我啊。”】 西方的剑与魔法,魔王归来 第287章 谢鸿送书贴,几家的邀请! 【你走回谢府的西苑之中,回到小院之中。】 【此时,已经是下午之时。】 【小院内还有谢原,张云芝,谢琦月三人。】 【梧桐也是从四小姐处回来,平常清净的倒是有些热闹。】 【随着你的走入。】 【谢原倒是有些惊讶,“观弟,这么快就回来了。”】 【“叔父,找你所谓何事啊?”】 【你看着谢原和谢琦月竟然在下起围棋来,张云芝在一旁看书。】 【“不过是去当一个执笔书童罢了。”】 【张云芝听后,暗暗点头,谢观的字已经隐隐有几分大家之气。】 【谢琦月投子认输,在一旁问道:“谢观,我那三哥见着父亲了吗?”】 【你只是摇了摇头。】 【谢琦月面露疑惑,往常父亲总会在三哥等候三日后,允其进入等春楼相聊一会,此番为何不然?】 【她心中亦觉感到奇怪,父亲此番归来,似有诸多不同。对二院主母赵夫人,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态度更是微妙。】 【梧桐从屋内拿出糕点,是四小姐和露芽相送的,拆开摆在石桌上。】 【谢原调侃道:“好你个梧桐,只有等你家少爷回来了,才舍得拿出。”】 【“本少爷,白给你带这么多东西了。”】 【近一年来小院内倒是有不少东西都是谢原带来,至少喝的茶,一些写字的笔墨纸砚都是谢原每次来后,顺手放在了小院内。】 【梧桐倒是觉得天经地义,本就应该等少爷回来。】 【谢原看着破旧的小院道:“观弟,何不迁居二院?那里宅邸宽敞,大多都是空着,何必屈居这下人居所。”】 【须知,大院之中宅邸众多,谢观昔日居住于此,实乃袁夫人刻意针对。】 【而今,随着谢观与谢原结交,二院替之扬名,这偏僻小院竟也迎来诸多人小姐少爷的造访,谢观名声渐起。】 【刘管事这两年多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起初,他的月钱总是拖沓几日,才姗姗来迟;而后准时送来;再后来,他竟亲自上门,将月钱奉上;时至今日,他竟会提前半月,亲自将月钱送至你的手中。】 【今日更得谢鸿召见,谢观之名,在府中又要多一层印象。】 【谢府的管事皆是精明之人,对于谢观这位被主母冷落的少爷,他们既不亲近亦不交恶,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谢琦月环视着这间简陋的小院,尽管打扫得一尘不染,但她眼中仍流露出几分嫌弃。】 【若非四表姐和谢原在此,她恐怕一刻也不会踏入,今日也才方知,竟然还有谢府的少爷,会住在如此破败之地。】 【梧桐听后望向于你。】 【你轻轻摇头,婉拒道:“多谢六哥好意,这院子我已住惯,不愿再换。”】 【“此处虽简,却一应俱全,并无不妥,院中读书也自在。”】 【谢原只好点头。】 【张云芝忽而想起一事,关切地问道:“观公子的学业,府中可有何安排?”】 【“明年及冠,便是可以参加童生试,以观公子的才学必定是一举得中。”】 【梧桐有些愤愤不平,简述了大院主母赵夫人的安排。】 【谢原闻言,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怒色,义愤填膺道:“谢家学堂众多,清客云集,怎会没缺区区一个修学读书之所,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 【“我要去找大娘理论一番!”】 【张云芝亦面露愠色,让谢家子弟去李家学堂求学,无疑是对谢观的羞辱,损毁他的名声。】 【你倒是脸色平静道:“六哥,你倒是不必如此。”】 【“这即是父母之命,多半也是老太君的意思。”】 【谢原叹了口气,老太君是这个性子,心里厌恶观弟。】 【正这时!】 【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众人望去,是刚刚去而复返的青衣小厮,谢鸿院子的下人。】 【小厮拜见诸位公子小姐后,便开门见山道。】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卷书帖,如同举着稀世珍宝。】 【“老爷命我亲手交予观少爷。”】 【你缓缓伸手接过,目光瞬间一凝,只感书帖厚重,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五千余字,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书写者的用心与虔诚,是谢鸿亲自所写。】 【“这……”】 【你低声自语,心中涌起一阵惊讶。要知道,不仅仅是二先生墨宝的价值连城,谢二爷的真迹,世人也是趋之若鹜,千金难换。】 【而眼前这一整套字帖,其好书法者来说,其价值已经无法衡量。】 【“父亲,怎么会!”】 【最为震惊的当是谢琦月,父亲的书法之道,自己的三位哥哥都是想继承其衣钵。】 【记得有一次,大哥练字多年不缀,自信满满地将自己认为最为出彩的一幅书帖呈给父亲品鉴,却换来父亲一句冷冰冰的评价:“太差,字如其人,性格浮躁。”】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将大哥的信念粉碎,从此他便心灰意冷,选择离开家族,外出闯荡。】 【而三位兄长中,也无人曾获得过父亲如此珍贵的馈赠“一册字帖”。】 【若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恐怕都会欣喜若狂。】 【谢琦月轻轻叹了口气,父亲的背影实在高大,几位哥哥怕是难以追赶上。】 【她心中复杂的清楚还未平息,青衣小厮的下一句话又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她的耳畔。】 【“老爷还让我带一句话给观少爷。”】 【小厮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谢鸿的语气说道。】 【“你看了二先生的字,再来看谢鸿的字,总不会差的。”】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在你手中也不算辱没了它们。”】 【随后青衫下人告辞离去。】 【谢琦月惊讶得小口微张,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父亲此言,岂不是认定谢观为他的衣钵传人了?”】 【谢观何德何能?父亲为何如此看好于他!】 【谢原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茗山叔父,倒是真的对观弟你青眼有加了。”】 【张云芝亦笑盈盈地祝贺道:“恭喜观公子,茗山叔父一生未曾真正收徒,更未曾有人能继承他的书法精髓。”】 【你低头望着手中的书帖,以及谢鸿所赠的二先生字帖,一楷一行草,皆是非凡。】 【你郑重收入袖中,屋内还藏着袁先生赠予你的那卷临摹二先生字迹的书帖,你一直小心珍藏,视若珍宝。】 【谢琦月闷坐在一旁,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感觉家中的珍宝被父亲轻易地赠予了外人,这让她难以接受。】 【可是,这又是她敬爱的父亲的决定。】 【谢原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他叹道:“如此一来,观弟的学业之事便需提上日程了。若能让奶奶同意观弟去二院读书,那我便有了个伴。”】 【张云芝闻言,摇了摇头语气深沉道:“你这样做反而会让观公子的学业之事更加棘手,适得其反。”】 【在这座谢府之中,谢老太君的权威无人能及,她对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若是不听从她的话,或是惹她不悦,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乃至丧命。在大齐,反抗主母更是被视为大不孝之举,会遭人唾弃。】 【你开口道:“此事,就不劳六哥费心了。”】 【就在这时!】 【你转头看向院门外,以你现在的敏锐听觉和神魂第三境,早已察觉到屋外有气血冲腾,脚步沉稳有力之人正朝着你们小院而来。】 【你有意稍晚于张云芝察觉到来人,待她望去后,你才仿佛刚有感觉一般,转向院门口。】 【“观少爷,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梧桐迎了上去,只见一位魁梧的中年大汉站在小院门口,语气颇为客气地问道:“梧桐姑娘,观公子在吗?”】 【此人正是司马亭派遣来给你送《太祖圣猿桩》的司马盘。】 【你起身笑着招呼道:“司马兄!”】 【这位司马盘可是一位中三境的武夫,在十三洲足以成为一郡的豪强霸主。】 【他恭敬地行礼道:“见过观公子!我家老爷特来送来邀贴,乃是为年底的西巷楼的群芳宴。”】 【你接过他递来的漆红色邀贴,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紫潇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乙,二十六。”】 【紫潇阁乃是西厢楼最富盛名的三大轻吟小班之一,以高雅别具特色著称,不次于月华轩。】 【司马盘交代完几句紧要之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便拱手离去。】 【谢原在一旁倒是注意到上面所写的的“乙,九十八。”】 【“嘿,这司马将军出手倒是阔绰,要知道,这紫潇阁邀贴,在汴京城里,在如今可是被炒得比金子还贵呢!”】 【你闻言,对于这“乙,九十八”却是不懂。】 【谢原见状,解释道:“这群芳宴,年年都在西凤楼的紫潇阁上演。那紫潇阁,端的是个好去处,地处西厢楼繁华之心,治水穿流而过,修建了一座大桥,架起了一座巍峨的十层高楼,宛若仙境。”】 【“每当群芳宴启,那桥上便是盛会之地,无邀贴不得入内。”】 【“这群芳宴,又分为内外两场。”】 【谢原继续说道,“外场设在桥的两岸,届时,两岸人挤人,摩肩接踵,身形矮小之人,根本只能看后脑勺。”】 【“而内场,则是桥上的贵宾之地,都是有邀约分为甲乙丙丁四类席位,总共不过九百席。你这乙区九十八号,位置靠前是可以进楼,能亲眼目睹三家青楼的花魁,在那桥上争奇斗艳。”他的言语中,多了几分羡慕。】 【“若是此刻将这邀贴转手,怕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除了紫潇阁,其余两家青楼也是有一百一十个席位。”】 【谢琦月也是有些羡慕,她去年的时候去的也只是丙席,从没有去过乙席。】 【乙席之人都是汴京非富即贵之人,仅次于最高的甲等。】 【你看着手中的邀请贴,走回院中的石桌,正在思索之时。】 【外面又是响起一行人的脚步声,七八人走在外面的石子小路。】 【梧桐前去相迎,心中奇怪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来访。】 【眉清目秀的仆从,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轻声问道:“请问观公子,此刻可在院中?”】 【梧桐眼神一亮,认出此人正是上次苏家苏云公子身边的下人,上次送来了钱财,心中不禁疑惑,怎地他又来了?】 【梧桐往后面一瞧,看着小厮身后还有四五人手中都端着托盘,上面盖着大红的布。】 【梧桐心中猜测,领着小厮快步的走进院内。】 【为首的仆从见着于你,脸上洋溢着喜色,齐声拜道:“拜见观公子!”】 【“我家主子特来送礼,这里有三百两白银,请您笑纳。”】 【话音未落,身后之人迅速扯下红布,露出托盘内白花花的银子。】 【你心中的疑惑更甚,上次加入诗会时,不是已经送来了一百两吗?】 【这突如其来的三百两,究竟是何缘由?】 【眉清目秀的小厮见状,连忙解释道:“观少爷,您可能有所不知。那日您在月华轩即兴挥毫,所作的那首残词,为草堂诗会赢了名,主子高兴。”】 【“按照诗会的规矩,诗首夺魁者,可获赏银三百两,这都是您应得的。”】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色的邀贴,其上赫然写着“月华轩,乙,一百九十七”。】 【小厮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这是苏云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群芳宴邀贴,请您务必赏光。”】 【谢原、张云芝以及在一旁的第三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惊。这苏云,怎地也给你送来了群芳宴的邀贴?】 【要知道,这邀贴可是相当贵重之物。】 【面对此事……你决定。】 1.拒绝所有邀约。(提示:有可能难以避开灾祸,有着殒命之危。) 2.接受司马亭的邀约,拒绝苏云的邀约。(提示:有可能趋吉避凶,事情往好的发展。) 3.接受苏云的邀请,拒绝司马亭的邀约。(提示:有可能难以避开灾祸,从而远走他乡。) 4.亲自参与。(0/3) 大鼎上的文字缓缓定格而出。 俞客看着上面四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似乎只有一个选项,只有选项2接受司马亭的邀约,才有往好的发展。 他没有犹豫直接选项。 2.接受司马亭的邀约,拒绝苏云的邀约。(提示:有可能趋吉避凶,事情往好的发展。) 第288章 相约群芳宴,斩妖剑! 【你望向苏云的仆从,缓缓言道:“恐难遂苏公子之愿,谢观已受他家邀约。”】 【仆从闻之,面色骤变,此事乃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若未能成,怕是少不了责罚。】 【“观少爷,不如暂且收下此邀帖,也好让我有个交代。回去后,我必向主子如实禀报,再让主子定夺。”仆从恳求道。】 【你瞧他神色哀戚,遂微微点头。】 【仆从见状,连忙奉上邀约,身后随从亦将白银放下,躬身行礼,匆匆离去。】 【梧桐望着眼前骤然增多的银两,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忽生疑虑:“少爷,咱们收下如此多银两,是否……”】 【谢原笑道:“梧桐,你且宽心。”】 【“三百两白银于苏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若非他觉得以银相赠太过辱人,只怕要车拉马送了。”】 【“至于这群芳宴的邀帖,其价值岂止三千白银可比。”】 【张云芝亦微微颔首,苏家身为九大姓之首,自然不会将这点钱财放在心上。】 【说来可笑,这群芳宴举办的目的,竟是为江南道筹集赈灾银两。】 【汴京城外,不知有多少灾民饿死路旁。她曾随母亲前往陇南道,途中亲眼所见,掀起马车看向道路两庞,皆是奄奄一息的灾民,腹胀如鼓,痛苦不堪。】 【他们因饥饿至极,无奈吃下“观音泥”以充饥,却无法排出,只能任由肚子被撑得浑圆,无法起身,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 【然而,当马车驶入京师道,进入繁华的汴京,眼前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城内,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城外,却是唉声叹气,满目凄凉。】 【九大姓的子弟们,仍在花天酒地,享受着他们的奢靡生活。】 【张云芝轻轻摇头,这也正是她不愿与谢家那些小姐夫人往来的缘由,一开始宁愿跟随谢原来这破旧小院开避闲,各院的小姐夫人只喜欢攀比虚荣罢了。】 【受父亲熏陶,她已识乾坤之大,尤怜悯草木青,对世间疾苦,感同身受。】 【梧桐闻言,满心欢喜地收下银两,步履轻快地回到房中。】 【谢原笑道:“我方才还与四表姐商议,定要设法为观弟谋得一份群芳宴的邀帖。”】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接着说道,“届时,我与观弟同乘轿子前往,不过距离除夕尚有近两月,倒也不急于一时。”】 【几人谈天说地,从时局到天南地北的趣事,你倒是很少发表意见,多是用心倾听。】 【不觉间已至黄昏,日落西山。】 【梧桐正欲准备晚饭,谢原的母亲诸葛夫人便派人前来,邀请二人回府用餐。】 【谢原感慨时光匆匆,意犹未尽。临行前,他忽然想起一事,道:“观弟,你明日可愿来我院中?近日母亲命我开始习武,你不妨也来瞧瞧。”】 【你略作思忖,摇了摇头。】 【你心中明白,谢原即将开始习武,而你已有司马亭赠予的《太祖圣猿桩》与《阴符经》两部武学秘籍,无需再去旁观他人。】 【于是,谢原三人便告辞离去。】 【用膳之后,梧桐想着家中已攒下的四百两银钱,以及院中常来常往的谢原、张小姐、张先生、华大夫等人。】 【司马将军与苏云所送的邀帖亦静静躺在案头。】 【梧桐如今即便是遇到大院中的管事,也能感受到对方多了几分和颜悦色。她不禁说道:“少爷,我似乎有些明白你之前所说的话了。”】 【曾几何时,梧桐曾疑惑为何你要如此用心结交华安大夫。】 【你当时答道:“昔日齐国弱小,尚且广交东边的蛮夷小国,终成大器。这些小国,皆因诚心归附而得庇护。”如今,梧桐似乎有所领悟。】 【你望着梧桐,微微一笑,道:“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不过是借了他人的势,终究算不得什么。”】 【“犹如无根之萍,大风一吹,柴火便熄,灶炉也就冷了。”】 【“世间真正的道理和依靠,在于自身。”】 【梧桐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太明白,她只是知道少爷是个本事的人。】 【已是夜里,屋内!】 【你点亮烛火,你拆开谢鸿给予你的二先生的书贴。】 【这便是二先生的真迹,抄录的一份《圣语》前篇,足足有四千个字。】 【满纸云霞!】 【脑海之中的“斩鬼剑”和“斩妖剑”,似乎收到感应一般,齐齐放出光华。】 【尤其是今日所得的“斩妖剑”,更是光芒大放。】 【你沉心静气,细细体悟心海之中的那副“斩妖剑”,将上面的文字反复研读后发现。】 【这些文字,也和斩鬼剑一般,毫无章法可循,仿佛东拼西凑,甚至还夹杂着故事,全然不似一篇剑诀应有的模样。】 【开篇写道:】 【“朝游北岳暮苍梧,袖中青蛇胆气粗。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学我此剑者,斩天下万妖。”】 【你心神沉浸其中,如同斩鬼剑一般,直到你阅毕所有文字,上面的“鸿”字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开始变幻,化作人形,开始舞剑。】 【只见金光四射,你凝神细观。】 【有了之前斩鬼剑的经历,你早有准备,此乃是剑意幻景传承。】 【眼前浓雾袭来又散去,你竟置身于另一片天地之间。】 【这是身临其境之感?】 【你再次看清之时,低头发现踩在冰冷的湖水之上,正午的阳光照耀下,倒映出水面波光粼粼。】 【你抬起头一看水面一望,浩渺无边,隐隐约约可见前方有一块冒出水面的岛屿。】 【此时!】 【你才注意到,在你的侧面有一叶竹筏正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上面载着三人。】 【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悠闲躺在竹筏上晒着太阳,怀中抱着一把剑。】 【一对穿着大红婚配的新娘行头的女子,头戴凤冠霞帔,踩着绣花鞋。】 【两女依靠抱在一起,长得貌美,容貌也生了一致,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然而,这两位新娘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新婚的喜悦,反而满是恐惧与无助,她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低声抽泣着。】 【竹筏没人划动,却舟自横。】 【你心中暗自疑惑,你如同一个虚无的看客,三人也注意不到你。】 【竹筏越漂越近,你终于看清了岛屿上立着的一块大石,上面刻着两个大字。】 【“泽湖”。】 【你心中一凛,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泽湖。】 【八百里水域的泽湖。】 【泽湖正中有一块岛屿,上面天然形成的宫殿便是龙宫。】 【你再次垂眸望向深邃的水底,只见一头头巨大的暗影在水中缓缓游动,它们身形庞大,犹如潜藏在水下的巨兽,每一次轻轻掠过,都伴随着“哗哗哗”的声响,令得竹筏上的两位女子惊恐万分,跌倒在竹筏上,紧紧相拥,瑟瑟发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岛屿之上常年笼罩着一层不散的雾气,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就在这时,水底深处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祭祀龙王。”】 【话音未落,湖中顿时波涛汹涌,恶浪滔天,一个巨大的漩涡骤然形成,将竹筏猛地颠起,仿佛要张开大口,要将其吞噬一般。】 【看来所谓的祭祀龙王,就是要将这两位无辜的女子投入水中,作为献给龙王的祭品。】 【斗笠男子这才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湖底,双指并拢,做剑指状,轻轻朝湖底一指。】 【霎时间,竹筏下方的水面被染成了血红之色,湖面也随之重新归于平静,紧接着,一头巨大的鱼尸缓缓浮出水面。】 【两位女子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此举似乎激怒了湖水。】 【湖低又有声音响起,“触怒湖君,当死。”】 【话音未落,湖中猛然间翻涌起一阵阵巨浪,一头头身形庞大的怪物破开水面,它们形态各异,有的长着牛头蛇身,有的拥有几条手臂,还有的则长着巨大的夹螯,令人触目惊心。】 【它们身形庞大,宛如山岳,俯视着竹筏上的二人,令得两位双胞胎女子神情愈发绝望。】 【你即便只是旁观者,也能感受到这些大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它们恐怕已经达到了武道第九境的巅峰实力,令人心生敬畏,不敢生出丝毫反抗之力。】 【斗笠男子只是笑了笑,随意把手搭在剑柄之上,轻飘飘地一剑斩出,如同初生的朝阳一般,剑身上竟然开始生出金黄色的耀斑。】 【和“斩鬼剑”如同中秋之月散发出月的光辉不一样。】 【此剑如同大日凌空在湖面一般!】 【炙热,滚烫!】 【湖水倒灌!】 【紧接着,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血雨,那些离得近的大妖在血雨之下瞬间化成了骨架,而稍远一些的大妖也被斩成数块,只留下一双双绝望眼睛地坠入湖中。】 【画面结束,最后你看见两位女子眼中的震惊。】 【“斩……妖剑么?”】 【你心中低吟,品味着方才那一抹如同大日的剑意,湖中妖孽便如秋风扫落叶般,湮灭无痕,唯余波光粼粼,映照着你震撼的神色。】 【这观想的剑意又多了一种。】 【你心中颤抖的收回心思,再看着二先生的书贴。】 【心中好奇,二先生的字无敌,剑也无敌,可是怎么会受了重病缠绵在病榻吗?】 【这让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更有一念,悄然浮现这一式“斩妖剑”——似乎融合了武道之刚猛与云神异常,两者相辅相成,浑然天成,不然刚刚在挥剑之时,上面出现金色的耀斑。】 【你轻轻收起二先生的书帖,转而展开谢鸿的字帖,刹那间,眼前一亮。】 【就如谢鸿所说,“你看了二先生的字,再来看谢鸿的字,总不会差的。”】 【一楷一行草,各有特色。】 【谢鸿之笔触,笔势纵横,已臻化境,每一划皆显精妙绝伦。】 【然而,相较于二先生那挥洒自如、却似多了几分刻意雕琢,少了那份浑然天成、超凡脱俗的意境。】 【二先生之书,如同行云流水,洒脱不羁,更胜一筹。】 【往后你除却埋首于书卷与修炼之道,还需多添一项练字。】 【古语云: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取法其中,得乎其下。】 【你早已将董绍赠予的字帖抄录不下千遍,如今笔下之字,已颇具神韵,唯缺那一抹独属于你的精气神。】 【世间书法大家,无不以独特风格立世。然而,若无名家之指引,仅凭己身摸索,终难触类旁通,登堂入室。】 【所幸,你如今得获二先生与谢鸿之真迹,犹如得遇良师,前路豁然开朗,再无缺憾。】 【你小心翼翼地收起这两份珍贵之物,步入院中,心中惦记着尚未完成的武道修炼。】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如今已临近子夜,梧桐已经休息。】 【谢府也是万籁俱寂,只有打更人穿梭在谢府的各院。】 【你行至院中梧桐树下,你正准备开始靠桩修炼,以期精进武道。】 【未曾想!】 【院中已有一人等候多时。那人头戴白纱斗笠,双手抱胸,斜倚在梧桐树上,正是陆华。】 【“你自湖中所得,应是那传说中的斩妖剑吧?”】 【“二先生,在泽湖所悟,据说可以斩尽天下万妖之剑。”】 【你点了点头,陆华今日在等春楼帮过于你,而且你感觉她似乎没有恶意。】 【陆华笑了笑道:“可还真是有缘?”】 【“不过,你修行这斩妖剑时,需得万分小心。方才,有人因感应到剑意,已从等春楼那边摸了过来。若非我及时出手,帮你隐匿气息……”】 【“你怕是今日要见过龙了。”】 【你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在等春楼遇到的那位脸上生有鳞片的男子,他身上的气息至今仍让你心有余悸。】 【“龙?”】 289 夫子养龙潭,少爷下雪了! 【陆华轻笑一声,反问道:“何为龙?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变化无穷,神秘莫测。”】 【你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世间真有龙的存在吗?】 【你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院中清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陆华从梧桐树旁款步走来,月色清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窈窕与神秘,她的衣裙随风飘飞。】 【“这世间的妖魔种类繁多,除开山精野怪、家禽猪狗,还有河里的鱼虾龟鳖,它们似乎都是凭此而出,以人为食,以壮自身。”】 【“然而,你可曾见过人化为妖魔?”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深意。】 【你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江南道的灾民如潮,若是真能化作妖魔,恐怕早就攻破了繁华的汴京。】 【“可若我告诉你,泽湖之中的大半数妖魔,皆是由人所化,不知你是该惊讶还是觉得空口无凭?”】 【你心中一震,脸色却依旧平静如水。泽湖的妖魔竟是由人所化成?】 【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陆华继续道:“你想想这大齐十三洲道,大隋十六省,广袤无垠,却从未听闻有蛟龙之说。”】 【“而这蛟龙突然在泽湖出现?龙本就是传说之中的神物,天不生地不养。”】 【“那龙究竟从何而来?”】 【“有人说蛇十年成蟒,蟒五十年成蚺,蚺一百年成蛟,再有五百年成龙,不过子虚乌有,人都无逆天改命之能,何况这些卵生爬行的生灵。”】 【你听着陆华之话,细细想来似乎只有泽湖有蛟龙传说,就算是在剑南道作乱的妖魔,青牛,山蟒,鲤鱼三妖魔,自封平天大圣,蛟魔王,痛天菩萨。】 【可是真正有着蛟龙之地,似乎只有泽湖。】 【陆华笑道:“既然天不生,地不养,那如何来的蛟龙了?”】 【“自然是人在养这龙罢了?”】 【你微微一愣,不由脱口而出道:“养龙!”】 【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但从陆华口中说出,却似乎真有其事。】 【你心中涌起无数疑问,究竟是谁会在泽湖之中养龙?又有谁能在泽湖养龙?要知道,泽湖之中可是有九头大妖,它们个个实力强大,足以比肩人间巅峰的修士。】 【九头大妖盘踞之处,早已成了龙潭虎穴,人间的禁地。】 【你突然想到一处。】 【陆华替你说出了猜想。】 【“书院?”】 【你似乎不敢置信,却又想到某处,当年夫子进泽湖没有屠尽妖魔种。】 【二先生本该一剑荡平了泽湖,被大先生劝阻。】 【“你好奇谁在养龙是吧?或者说养龙是为了什么?”】 【“在三真教的古籍,第九位祖师彭传,生前的一本随笔记载《彭传随笔》”】 【“在三真教这位祖师是在陆沉祖师之前最先在北地传教之人,也称北祖,据史料记载,有一男子从天堕,名曰彭传,在北地立教,曾任燕城都护!”】 【你倒是点头,三真教传承了数千年,几乎每隔几代都会出一位精才艳艳之人,比如帮助大隋立国的天师,曾经还向夫子请教过学问。】 【一儒一道,还游历了泰山,被后世传为美谈,常在诗歌之中提及。】 【这彭传必定是三真教举足轻重的一位祖师。】 【陆华悠悠说道:“据说这位祖师,六十三岁铸大鼎,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只有龙头无龙身,彭传上骑,群弟子悉持龙髯,龙髯拨,皆摔死,唯彭传飞升而去。”】 【此说描绘的是,彭传于北疆之地铸就巨鼎,鼎成之时,一头没有身子的龙头出现,彭传骑乘其上。弟子们试图通过拽龙须跟随,龙须断裂而从空中摔死。】 【唯留彭传一人得道飞升。】 【陆华还透露了一件秘闻道:“当年那位祖师帮大隋建国,面见夫子,除了请教学问,还将三真教三位祖师留下的典籍献给夫子。”】 【“所以啊,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夫子为何留下大隋,便是交换。”】 【你深吸了一口气,不用陆华回答何人养龙,背后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这个人间最想飞升之人,最接近飞升之人,就是这位大齐夫子。】 【彭传乘龙飞升!】 【夫子为飞升,而养龙?】 【泽湖,只是夫子的养龙潭!】 【陆华沉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人得道飞升,人间万骨枯。”】 【你心中有所感慨,得道飞升,似乎是修炼之人最大的愿景,至高无上的追求。】 【夫子东海寻仙已经二百年未归。】 【可是,历史上最近一次有真实史料记载的飞升,就是在那位燕王所在的时代。】 【一日飞升三人!】 【乾元女帝,魔道黄道,三真教陆羽,他们的事迹如今还在被传颂。】 【燕王陆沉,老死终南山。】 【也就是三千年前,这如此长的时间,在无人能飞升。】 【夫子在《圣语》中写道,“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陆华看着你思考的模样道:“当然,这些你现在还接触不到,不过随口一说,只是让你明白,世间的妖魔其实还没有人来的可怕。”】 【“至于人是如何化为妖魔,又如何蜕变成为蛟龙,这其中的奥秘,我也未能完全参透,恐怕又是一件件人间凄惨事。”】 【你心中越发好奇陆华的身份,她似乎对这些秘辛多有了解,尤其是三真教历史如数家珍。】 【陆华笑了笑道:“当然,圈养的牲畜时间久了,也会露出獠牙,何况泽湖的凶残妖魔种了。”】 【“大齐的夫子不在了两百年了,就算是在温顺的兔子也会探出头来,想走出来透透风。”】 【你心中一动,想到今日讲到的那名黑袍男子,他果然来自泽湖。】 【他是为了书院?】 【谢鸿还有眼前的陆华,莫非来汴京都是为了书院。】 【书院现在还有三位先生,二先生病重,三先生自囚书院,四先生在朝中为相。】 【蛟龙入京,谢鸿回府,三真门人来大齐。】 【你吐出一口气,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陆华看着你,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她笑了笑,说道:“你怕什么,这谢家怕是倒不了。大树之下好乘凉,有谢家在,你也不用担心。”】 【你点了点头,外面的风波,自身才是根基,继续修炼。】 【你背靠着梧桐树下练习“靠桩”,双腿开合并肩,膝盖弯曲,富有节奏撞击这大树,一呼一吸之间有浊气缓缓吐出。】 【没过一会,你便感觉大汗淋漓,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浑身筋骨酸麻。】 【陆华看着你的狼狈模样道:“比起元神修炼,你这武道修炼倒是慢了太多。”】 【“主要是你这副骨架子太弱了,要打根基,不是一日而成,你这几个桩功已经有了几分桩意,算是入门了。”】 【你汗如雨下,陆华又教了你几个武道的呼吸法,来缓解气血筋骨。】 【陆华摆弄你的手臂,让你的一腿伸出撑在石桌上。】 【“这是几个拉筋的招式,熬气血之后需要练习,不然浑身的气血淤积后面再炼来修正就耽搁事了。”】 【你学着陆华所教的法门果然膨胀的经脉有所缓解,气血也是通畅了许多。】 【“这司马亭虽是把他修炼的遇到的问题和体会一一写下,可是他却不知道你一个庶子哪里有他那种条件,”】 【“练武不比神魂修炼,练武得从小打根基,你这个年纪算是……”】 【陆华啧啧道:“废了!”】 【你只能无奈苦笑一声,你从小倒是没有练过筋骨,现在这几个桩便是费尽了功夫。】 【陆华拿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道:“这是龙虎筋胎丹。”】 【“里面有二十颗,你练桩时含在口中抵在上颚,有着强骨之效。”】 【“今日你身体已到极限,过犹不及。”】 【“还有,我不在你这院中你不要修习斩妖剑,惹来了什么,我可不负责。”】 【陆华说完就离去。】 【你只见一抹幽影如同烟雾一样离去。】 【你看着桌上的玉瓶,这陆华萍水相逢对你却三番四次相助。】 【你默默拿起玉瓶,心中感激,要脱离这谢家牢笼,这些东西确实必需之物。】 【你走回屋中,心神一转,你元神突破三境之后,早就五感敏锐。】 【你望向梧桐所睡的屋子,刚刚你似乎感觉里屋有人翻动身体的声音。】 【你若有所思,回了屋。】 【第二日,依旧照常的读书,写字,练武。】 【梧桐每日做的菜,都加了一盘精肉,你也吃得干干净净。】 【陆华留下的龙虎筋胎丹出奇的好用,你明显感觉坚持的时间更长。】 【接下来的三日,小院中平静无波,你潜心修炼。陆华每日晚上都会来小院之中,有时候还会和你聊上几句。】 【有时候,她穿着一袭素白道袍,坐在梧桐树上光秃秃的树干上,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你修炼。】 【第四日,华安大夫有空来了院中,给你提了几块新鲜瘦肉,是华安家中养的年猪宰了,给你送来。】 【华安虽是送礼,你还是让梧桐给了银子,华安连连拒绝。】 【梧桐无奈,几次三番欲将银两塞入华安大夫手中,却总被他轻轻一笑,又将银两丢了回去。】 【“钱我就不要了,”华安笑道:“观少爷字写得那般好,赏老夫几个字就行。”】 【你闻言,当下便爽快应允,随手研墨铺纸,挥毫泼墨,写下些年关喜庆吉祥的话。】 【华安接过纸张,细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并未过分在意,这本就是推辞钱财之话。】 【华安倒是提及了一件事!】 【袁夫人给你请的开蒙的先生,董绍董先生前几天醉酒死在家中,离世后的第二天才被邻居发现,早就浑身冰冷。】 【梧桐更是满脸愕然,回想起上半年董绍老先生来访时的硬朗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唏嘘。】 【华安只感叹人生的无常道:“董绍无儿无女,只有收养了一名义子三十多岁,还未成家。”】 【那名义子在西风楼打长工,少有回家。】 【华安准备离去,你吩咐梧桐从院中拿五十两银子给华安,让他帮忙给董先生送去。】 【梧桐虽是爱财,但闻你之言,没有一点犹豫,取出五十两包好的白银递华安。】 【“这……观公子。”】 【华安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道:“有些多了吧。”】 【你摇了摇头道:“董先生当年送书贴之恩,我如今还是铭记在心,当要偿还。”】 【“董先生为人正派,一生清贫,这些年怕是少有积蓄,否则他那义子又怎会年至而立仍未成家立业。”】 【“这钱,便算是为他好好安葬之用吧。”】 【华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郑重道:“观公子真是仁义君子。”】 【“华安,定不负所托。”】 【你目送华安离去的背影,眼中有着思索之色。】 【华安或许并不知道,他眼中的董绍,并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腐儒。】 【张源曾私下告知,董绍年轻时才华横溢,险些成为二先生门下的得意门生。】 【就凭他赠你的那副字帖,其中就有二先生几分真意,就相助你颇多,便可知其绝非简单人物,又怎会突然在家中离世?】 【其中有蹊跷。】 【日子慢慢过去。】 【大半个月之后,你依旧在小院之中勤勉修行,没有本分懈怠,只感觉每日在进步。】 【陆华还是每日都来。】 【谢原期间来了两次,他满脸喜色,看来练武比读书有趣的多。】 【十二月初一,汴京下起了一场小雪,院中铺下了薄薄的一层。】 【两日之后,雪势愈发猛烈,大雪纷飞,一夜之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片洁白。】 【地上的积雪越积越厚,小院中的地面早已被白雪覆盖,只留下一片银装素裹。】 【梧桐也换上了厚厚的棉袄,屋内更是烧起了暖炉,一股股暖流弥漫开来,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梧桐推开门惊喜笑道:“少爷,下雪了!”】 第290章 书剑飘零,群芳宴! 【你看着外面一夜之间,如同换了人间。】 【屋外的梧桐树,做了梨花开。】 【院内的石桌堆积上了厚厚的雪,大水缸也是上面凝固了一层晶莹剔透厚厚的白冰。】 【原本鸟雀叽叽喳喳也没有,只有白茫茫一片。】 【梧桐搓了搓手,外面的寒气扑面而来,呼进去的冷气,把鼻子冻的通红。】 【你感觉没那么深了,并不觉得寒冷,习武这一个半月以来,身体强健不少。】 【“快些进去吧,少爷,外面冷。”】 【你点了点头,走回屋内,开始生火。】 【梧桐虽不想你搭手这些琐事,可是你一在坚持,她也无法。】 【灶火下面是塞进去干燥的木柴还有黑炭,你两手一撮,手指间就有一缕火苗冒出,这是踏入元神修炼第二境界“定神”,具备的神异。】 【你心中运起《阴符经》中七术的“五龙盛运符”,这是增加元神之力的符纹,你已经可以在心海之中勾勒而出。】 【当你画出此符之后,瞬间手指间的火苗大增,心肺之火烧上柴火。】 【不一会儿,灶火熊熊,屋内暖意融融,连带着暖炉上的茶水也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 【你满意地点点头,坐上热炕,拿起桌边的书籍继续研读。】 【最近读书都是谢原那本借来的书籍,主要是也不用花钱,待谢原再来之时,就原封不动还回就是。】 【你有过目而不忘之能,早早就把儒家的典籍读完,开始通读涉猎百家之说。】 【这一段时间内,梧桐每日加上的一盘瘦肉,明显开始不够,你食量巨增,一日要吃下四五斤肉。】 【四百两白银,除去赠予董绍的五十两之外。家中冬日衣物的添置、家具的更换,虽也花费不少,但最大的开销却落在了你的吃食上,陆陆续续,竟已花去了七八十两。】 【梧桐上午要去大院帮忙,早早做好了饭留在锅中。】 【梧桐和你母亲学的针线活,手也巧,各院的夫人都是喜欢,其中帮忙也是有着酬劳。】 【你独自一人在屋内,伴着书卷读书,直至正午时分,才缓缓起身,将灶上蒸锅中的扣肉取出。】 【一手用筷子夹着肉,一手在纸上挥洒自如,笔下生风。】 【倒是没有注意形象,对照着二先生和写谢鸿的书帖,这段时间你在书法一道地位进步神速。】 【你有“笔中有神”的天赋,短短时间内谢鸿的字体你已经完全掌握,几乎能写到别无二致,只是少了些神韵。】 【二先生的字也有七八分的形神。】 【但是对于你来说,却还是不够。】 【二先生的草书从天上落下的字,高远飘逸,如同仙人挥毫。】 【谢鸿的楷书,“字字珠玑”,每一个字用到了笔,势,的巅峰,在无巧用。】 【二先生的草书,谢鸿的正楷。】 【你慢慢走出自己的风格,落笔之间既有二先生的灵动之气,又有谢鸿的稳健章法。】 【字卧如潭中老蛟,动若飞剑寒芒,行如铁马过冰河。】 【练字之后便是观想心中的斩鬼剑,你找到了一个事半功倍之法,把心中所悟的“斩鬼剑”画出来,每一次绘画而出,那么你的对这剑意的理解又多了一分。】 【你提笔慢慢绘画,一副豹头环眼虬髯瓮,身穿威风凛凛的大红官服,腰间别着一把七星宝剑的神将跃然纸上。】 【乃是一副“神将擒鬼图”。】 【你没有点睛,都有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你将“斩鬼剑”的意境融入画中,一股如同月色清辉般的剑意开始在“神将擒鬼图”中弥漫开来。】 【似乎只要点睛之笔一落,那神将就仿佛要从纸面呼啸而出,斩鬼抓邪。】 【然而,你却只是轻轻一吹纸张,一切神异便烟消云散,回归于平静。】 【你观想“斩妖剑”之后便没有去触动心海之中的“斩妖剑。”】 【陆华的告诫犹在耳边,谢府之中如今还盘踞着一条蛟龙。】 【正当你准备走出屋外,去院中练武,天寒地冻也当修炼不缀。】 【两道细碎沉重的脚步声从远门处传来,踏在积雪之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心中一动,仅凭脚步声,便已猜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推开门扉!】 【你迎了出去,只见张源来与何孝正并肩走在院中,两人手中提着有糕点盒,文房四宝。】 【还有一块切好的鹿肉,用红纸包好,上面写着一个“福”字。】 【张源来一脸笑意,神色如常,显然是常客,而何孝则显得有些拘谨,自那次为你读书之后,他便再未踏入这小院半步。】 【你脸上一笑,将二人迎入屋内,他们将礼物放在门口,二人皆身着厚袄,头戴裘帽,抵御着这突如其来的严寒。】 【在屋门外的台阶上,他们抖落着脚上的雪泥,这才施施然走进里屋。】 【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与外面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精神一振。】 【“这汴京的天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一日之间,鹅毛大雪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张源来熟络地寒暄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观公子,这半月来可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好不容易才得空登门拜访。”】 【你微笑着点头回应:“本就准备过几日就让梧桐去给张先生拜个早年。”】 【你的目光转向何孝,笑容真挚道:“何先生,也是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何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随即恢复了常态,连忙拱手道:“观公子,几日不见,您的气色倒是越发好了。”】 【张源来也点头附和,目光在你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眼前的少年,头上束着简单的发簪,黑发如瀑,披散在肩头,面如冠玉。】 【与往日儒雅清静的气质相比,现在面容白里透红,多了几分朝气勃勃,少了几分文弱。】 【若不是一身衣物打扮颇为“磕碜”,真如同九大姓养出的公子哥。】 【二人落座于炕上!】 【张源来自然而然地拿起水壶,烧水泡茶,还不忘为何孝也准备了一杯。】 【他一边也留意着何孝的神色。平日里那个长袖善舞、谈笑风生的何兄,此时却显得有些局促。】 【张源来自然知道心知肚明这其中的缘由。】 【想当时,谢观眼不能见物,他与何孝二人轮流为其读书,本是一段难得的善缘。】 【然而,何孝此人,向来精明,喜欢计算得失,觉得谢府这位庶子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又不得主母宠爱,不值得他花费太多心思去结交。】 【因此,在谢观眼睛复明之后,他便渐渐疏远了这段关系,只当是个陌路。】 【想不到的是!】 【一个多月前在月华轩的那次苏云举办的草堂诗会赏诗词,其中压轴出场的便是这位观少爷的残词,这段时间流传甚广。】 【尤其是那句“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更是激起了无数不得志才子的心绪,他们争相朗诵。】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更是让人心生向往,不少人想要补足后文,以续其意。】 【谢观之名倒是在西厢楼有了些名声。】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对其称赞有加,也有嘲讽之人,尤其是和草堂诗会不对付的几家诗会,宣扬道:】 【“一句两句如同“残汁剩羹”,这种不过是窑窟里面烧出来的残次品,登不了大雅之堂。”】 【但就在这些争议声中,随着一位混迹于西凤楼的凤评家金子叹夸赞道:“谢观抄录的字迹来看,竟有几分二先生的风骨。”】 【一时间谢观之名又被提及。】 【他们开始好奇,这位谢府谢观究竟是何许人也,甚至名字都是从未耳闻。】 【最后多方打听,谢观不过是谢家的一个庶子,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人,引得不少人心中生出轻视之意。】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地散布着关于谢观的谣言,说他不过是个在院中读书,从未进过学堂,被谢府视为“无德无品”,被送往李家学堂,不在宗族读书的庶子。】 【于是,原本“抬举”谢观的众人“一哄而散”。】 【却没有想到的是!】 【又是半个月后,谢观的那句,“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不知怎么几经周折到了书院,进了二先生耳中。】 【二先生更是在此句之后写下了。】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到如今书剑飘零。”】 【此事传回西厢楼!】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二先生补词之事,传遍汴京朝野上下。】 【据说朝中苏相,听过此话之词之后,一声长叹,也是问及谢观的名字,当晚夜里召来那位礼部尚书唐子昂对弈到了天亮。】 【谢观之名,到如今在西厢楼广为人知。】 【何孝亲历此事,二先生补下,“到如今书剑飘零”的残词,苏相提及其名,足以让其声名鹊起。】 【何孝今日来拜访,算是一种交好之意。】 【张源来便把这几日草堂诗会的风波,说给你听,眼中有钦佩之色。】 【他在汴京多少年,奔走多年,到头来还是一个碌碌无为,默默无闻之人,不及少年院中读书,随手写下的诗句。】 【你作为一个局中人,一直深居简出在小院中埋头读书,对谢府之外的事不甚了解。】 【前几日苏云亲自登门,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便匆匆离去。】 【梧桐一个丫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你听后到二先生补全诗词之事,倒是心中惊讶。】 【你与这位书院二先生似乎真是缘分不浅,你在湖中得了他的传承,又得了他的字帖。】 【虽从没见过二先生,已经受了其恩惠。】 【张源来笑这调侃道:“现在这西厢楼不少姑娘都对观公子翘首以盼。”】 【你摇了摇头,没有接这个话头,你倒是察觉这位张先生似乎和平日有了几分不同,之前可不是会主动提及西厢楼的女子。】 【何孝见你似乎没有记挂在心,毕竟如今算是“亡羊补牢”,“烧冷灶。”】 【“观少爷可能不知,张兄最近在月华轩认识了一位歌姬,两人一见钟情,如今情投意合。”】 【张源来闻言,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何兄别乱说。”】 【你打趣道:“张先生,看来还是很有行情的。”】 【张源来忙道:“观公子,你就不要调侃我了,才刚刚认识罢了。”】 【何孝在一旁笑道:“张兄,马上就要娶一房娇妻美妾了,真是羡煞旁人。不过这事可能还得请动赵夫人才行。”】 【何孝也是真心羡慕,毕竟他也见过那位歌姬,生得品貌端正,一副知书达理的好模样,在月华轩都是能算入第二等的头牌。】 【何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女子为何看中张源来,既没有官身,也没有钱财之人。】 【事实却摆在面前!】 【你点了点头,这些在月华轩的女子都是和月华轩签了卖身契的,除开需要银子外赎身外,还需要有大府做保,若是没有谢府出马,月华轩是不会放人的。】 【月华轩的女子赎身也不是稀奇之事,不少九大姓的府中夫人就是西厢楼的花魁头牌,自然也不会受人耻笑。】 【还是足以称道的风流事。】 【似乎是在怕被何孝在提及此事,张源来没坐多久,便匆匆离去。】 【张源走之前说道,今年西厢楼的群芳宴盛况,不仅是书院先生和大齐朝野大臣,后宫妃子公主,甚至是大隋,南方佛国等,都有使团来汴京共赴群芳宴。】 【“观公子,这次群芳宴远超之前,可不容错过。”】 【你看着张源来轻轻点头,何孝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最后也没有开口,只得一叹,默默离去。】 【你在远门外,目送着张源来二人踩着雪地,在一片白茫茫中渐行渐远。】 【你双手拢在袖中,低声自语道:】 【“群芳宴吗?”】 【“都是为此而来吗?”】 第291章 两月入武道三境,披着人皮的妖魔! 【你开始在院中练武。】 【尽管天寒地冻,足踏皑皑白雪,你却褪去外衣,将乌黑的发丝束于脑后,露出精壮的上身。】 【胸前和腹部的肌肉,早就锻炼的分明。】 【这也得益于陆华的悉心指点。】 【若是自己埋头苦练,怕只是几个熬筋桩便会让身体手掌,腿部增大,变得臃肿,不合自身根骨,只会把自己练残。】 【两个月来,你体重横生十来斤,体型却一点没变。】 【你身着外衣时,外人绝难料想,在这消瘦的背影之下,竟蕴藏着如此强健的体魄。】 【近两个月的时间,你仿佛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你倒是不担心会有人注意到赤裸上身,你现在听力远胜之前,你也来得及将衣物穿上。】 【再者,你们所居的小院本就地处偏僻,仅有一座马场相伴,加之如今严寒,更是鲜有人迹。】 【主要是练武走桩,一呼一吸之间,不到一会就会汗水打湿衣物,冬日里实在麻烦。】 【你开始一个接一个走桩,每一个桩功所练的位置和筋骨都不一样。】 【《太祖圣猿桩》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之记载了立桩、走桩、睡桩等十二种呼吸法,每一种呼吸法皆有其独到之处,动作姿势更是讲究至极,必须要分毫不差。】 【正是凭借着这十二种呼吸法,方能熬炼经脉,重铸骨骼,奠定武道之基,坚实如磐石。】 【下卷则是与之配套的拳谱,名曰太祖圣猿六式,每一式皆蕴含着猿猴之灵,刚柔并济,威力无穷。】 【你已经将十二个呼吸法全部练会,六式拳法也已经掌握。】 【武道九境分上,中,下。】 【下三境,也被称为小三关,有“练筋”,“铸骨”,“气血”三关。】 【乃是武道开始的三道雄关,一旦跨越“练筋”之境,便可捶打自身气血,使之日渐精进。】 【你在这三境中的第一境,耗时最长,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然而,后面的两境,你只用了十五日的时间,便接连冲破,气血升腾。】 【陆华说,你能有这个修炼速度,一部分原因可能要归功于,观想二先生的两门剑意。】 【二先生学剑极晚,可是学剑又极快,可能就和这门独创的观想之法有关。】 【这门观想之法,既可以修炼神魂,又可以磨砺肉体武道。】 【现在你浑身冒出热气,即便身处冰雪之中,亦无所畏惧。】 【如今你的气力,已经能将院中的石桌和水缸轻松举起。】 【力能扛鼎!】 【十二个桩功走完,便是练习《太祖圣猿桩》记载的六式拳招。】 【六式精通之后,便是合一,你花了一天时间推演,终于学会了六式合一之“圣猿摔碑手”,六式叠加在一起,打出近两牛之力。】 【武道小三关的极限便是一牛之力,六式合一能增一倍之力,硬生生打出两牛之力。】 【你试着对着门口的一块厚半尺的大青石,摆开架势一掌下去,青石直接断裂。】 【后来,在陆华的指点下,你再次尝试,这一次,你只在青石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而青石板本身依然完整无损。】 【然而,当你翻转青石板时,却发现其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一招的穿透力之强,可见一斑。】 【你熟练地练完六式拳招后,吐气纳息,收功而立。】 【你已大汗淋漓,头顶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还有几日便能把第三境“气血”练止圆满,可是后面的中三境,却无对应的修炼之法。】 【中三境,就不是全靠练桩能够抵达的境界,若是胡乱修炼,只怕会伤到己身。】 【没有后续功法,对于现在的你倒成了一个难事。】 【陆华自然有直达九境的功法,不过是三真教的传承,需要拜入三真门下,这是你不愿意的。】 【谢府之中自然也有中三境修炼的功法,可是以现在老太君对你的态度,绝不会给予你,若是知晓你私自练武恐怕宗族也会问责。】 【尽管这种事,若是往大的说是不尊礼法,往小的说,其实不少府中庶子都是私下练武,并不追究。】 【这时!】 【你感应有一道不加掩饰的呼吸绵长的气息,正在缓缓走近小院。】 【你稍已思索,已经想到了此人是谁。】 【司马盘!】 【司马亭府中的下人,上次给你送来《太祖圣猿桩》给你,还给你送来了群芳宴的邀贴。】 【面对此事……你决定。】 1.隐藏已经武道三关的进展。(提示:可能不利于未来武道修行。) 2.展露已经武道三关的进展。(提示:可能有益于未来的武道修行。) 3.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霞光万丈,其上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三个选项,从提示来看,“有利”的只有一个选择。 直接选择! 2.展露已经武道三关的进展。(提示:可能有益于未来的武道修行。) 【你没有穿起上衣,而在雪地里,赤膊上身,身姿矫健地走着桩步。】 【你若一只猿猴立桩之形,两臂又自然垂下,身形随之缓缓摆动。】 【在胸中似乎又一团晶莹气团,正在缓缓流转。】 【从脊背虬起的皮肉中,隐约可见泛起晶莹色泽的一条“大龙”脊椎骨,从尾椎骨缓缓往上隆起推动,直到背肩胛骨。】 【骨骼血肉中,厚重的气血正在不断激荡!】 【热汗蒸腾,筋肉膨胀,整个人如同一只猿猴立地的神貌,整个人气息深重,气血又“暴跳如雷”。】 ~ ~ 挺进年关的一场大雪。 许是今年的雪落得比去年迟上一个多月,下的热闹。 推开门就下白了天地。 司马盘一路走来,手中提着一个黄木质礼盒,里面有一支价格不菲的鹅毛笔。 面对如此的寒冬,司马盘只披了一件夏日单衣。 好男儿自然不惧怕这区区寒冬。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已经步入武道第六境“绕指”,中三境最后一境界,一身气血如同熔炉,不惧这风霜雪剑。 他已经开始修炼肉体“金身”,也是第六境的玄机所在。 金身者! 如同披上一层“水火仙衣”,水泼不进,火烧不动,凡兵难伤。 以他在武道上修行天赋,早就可以脱离主家,自己当家做主。 大齐是设立武籍,只要是入了第五境界“春雷”之后,只需要有人做保,便可脱离奴籍。 也是因为司马府自小收留于他,对他有大恩,他还是选择留在司马家效力。 他一身修为深厚,即便是在大齐广袤十三道府中,也足以成为一方地头豪强,或是开设武馆,稳坐总把头之位。 当然,若是没有追寻武道之心,剩余的武夫岁月,自然做一个安逸的富家翁,闲云野鹤一般清闲客,也是惬意。 可是! “武夫的九十人间大寿”,如同马鞭催促着天下的武者,也包括他。 他也有武道攀登之心,看一看上面的风光。 中三境易得,上三境却是难之又难。 老爷司马亭便是刚刚突破到上三境,老爷让出一只手,他都撑不了十招。 上三境乃是一道鸿沟分水岭。 他已经三年多前便在这第六境“绕指”,再蹉跎几年,怕是到死也无法突破。 以他现在的身份在司马家也是礼遇有加,吃喝不愁。 武道修炼的丹药和秘籍自是从不短缺。 今日! 司马盘受老爷之命,前来探望谢府的观公子,并带上了拜早年的礼品。 同时,老爷也让他察看这位公子的武道修炼进度。 武道修行不可马虎,切莫走了弯路。 老爷告诉他,要是这位观少爷有什么疑问,或是错误之处也是帮忙指点一番。 司马盘对这位观公子的印象极佳,他欣赏观公子即便身处困境,也不自哀。 更令他赞叹的是。 谢观腹有才华却谦逊有礼,这样的年轻人中实属少见。 司马盘走到院门口,敲响了大门,没有回应。 也不着急! 他站在门口,心中暗自思量,观公子才学品德不俗,可是武道修行看的是根骨,重要的是“童子功”。 从小练起,基础才能扎实。 他四岁就跟着府中的教头开始苦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而观公子如今已经十三岁,对于练武来说,这个年纪已经算是“高龄”了。 更何况! 没有旁人指点,仅仅依靠自学,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恐怕还未能入门。 读书和练武可不一样,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捷径。 天赋可不会给你刀刻斧雕的肌骨。 司马盘见院中没人回答,门口只是轻掩。 他自然推开了院门。 “观少爷,在的吗?” 他刚刚开口。 一双虎目便见到这一幕,眼神一凝。 眸子之中绽放出惊骇的光芒。 院内。 积雪深厚,只留下几串脚步印,一条精心扫出来的路径。 梧桐树下,背对着站着一少年。 上身赤露,肌肤在雪色的映照下更加白皙,背上汗珠嶙峋细密。 少年的双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举托的姿势,仿佛要托起千斤重担。 随后,他的双手又如同画圆一般,缓缓放下,透露出一股流畅有力的美感。 伴随着他的动作! 脊椎骨处传来阵阵如同爆珠般的声音,一节一节地响起。 少年的筋骨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的气息粗重而有力,仿佛有一股磅礴的气血在体内澎湃积攒。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的头顶冒出一缕缕热气,如同蒸笼中的雾气。 “托猿桩!” “走大龙!” 司马盘缓缓吐出这桩功之名,乃是《太祖圣猿桩》十二种呼吸法最难的一种,也是最后一种。 他四岁学武,六岁才堪堪把十二种呼吸法全部学完。 “走大龙”乃是人之脊椎的之称。 只有武道第三境才能搬运脊椎,锤炼周身气血。 司马盘有些不敢置信,长大了嘴。 “第三境,气血境!” “这才过了多久……啊!” 回想起两个月前,他前来送《太祖圣猿经》时,那位观公子气血虚浮,身子骨弱不禁风,甚至可能因为早年受寒而落下病根,比普通人还要孱弱几分。 那时,他完全可以确定! 这位观公子绝对没有练过武,更别提熬过筋骨了。 然而,如今站在这梧桐树下的少年,却已然是“虎背蜂腰螳螂腿”,根骨明显已经沉实有力。 这样的变化,即便是天赋异禀之人,也需要经过数年的苦修大练,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可这位少年,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如此惊人的进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司马盘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莫非这位观公子,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魔种”? 当然不可能! 汴京,谢府怎么可能会有妖魔。 只是面前的一幕,实在太离谱了。 少年察觉有人进院,转过身来,显露出隆起结实的胸膛。 一双眼眸之中精神焕发,见到来人,便披上了一件外衣。 司马盘见此,深吸了一口气。 【你穿好衣物,踏着雪,缓缓向司马盘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地问道:“司马兄,今日怎么来了?”】 【司马盘还是有些愣神,直到少年走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你入气血了?”】 【你淡淡点头。】 【司马盘这才把刚刚的吸进的气吐出,天气寒冷,口中的热气如同吐出的烟。】 【“观公子,你是如何练成的?”】 【“全托司马将军送来的典籍之功,我都是按照上面所记载的方法修炼。”少年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骄傲与自得。】 【“当真不可思议!”】 【司马盘这才走进院门,真心说道:“观公子,在武道上真是天赋异禀,两个月就学会了这《太祖圣猿桩》的十二种呼吸法,还跻身了三境。”】 【除了震惊之外,也有几分羡慕和苦涩。】 【司马盘做到少年这一步,足足用了四年时间,这样的武道天赋差距摆在眼前。】 【司马盘和你一样都是修炼的《太祖圣猿桩》为武道之基。】 【他不禁想到,老爷来之时让他指点的话,不知道老爷得知谢观已经武道三境,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第292章 十品囚龙,谢原的武学境界! 【司马亭走进小院屋内,把老爷送来的礼品放在桌上。】 【是一支由剑南道进贡的湖笔,也叫“青锋贯顶”,需要在上千只羊的皮毛千挑万选,才能做出一支。】 【原本只有皇室才能享用,到了如今九大姓几乎都有上几支。】 【司马亭道:“老爷还请劳烦观公子,写一段最近名动汴京的那段残句。”】 【他从袖子之中小心拿出一段帛书。】 【你点了点头,在帛书上写下了,“鹏北海,风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你正准备提笔,司马亭补充道:“二先生的补词,也请一并添上。”】 【你又写下,“到如今书剑飘零。”】 【司马亭的目光落在在这一行字迹上,习武多年的他,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少年握笔用劲,如同拔剑出鞘一般,透着寒芒。他心中暗赞,观少爷的字,似乎又精进不少,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在字里行间流淌。】 【司马亭收好帛书,本来想开口武道疑惑之事,最后想到少年刚刚显露的一身筋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拱手告辞:“观少爷,不久便是群芳宴,那日午后,司马家的轿子会来谢府接您前往。”】 【群芳宴在除夕夜前一夜,离现在还有二十多日。】 【从谢府到西厢楼路途只需要半个时辰,当然路上拥挤,九大姓不喜欢和一些平民百姓挤道,便设有官道只有九大姓的马车和轿子才能通行。】 【司马亭想的周到,谢府自然也有马车和车夫,可是以你庶子的身份是指挥不动的。】 【你点头致谢道:“有劳,司马将军了。”】 【司马亭离去,你送到院门外。】 【院内是白雪皑皑,小院显得颇为清净。】 【今年一过明年开春,你就会进学堂,然后参加科举开始童生考试,在每年的二月的举行。】 【科举在大齐是头等大事,从童生考秀才的阶段起,就有书院的先生严格监督,确保考试公平公正,避免徇私舞弊。】 【当然也存在特例,那些在书院就读的学子无需参加童生试,直接拥有秀才功名。】 【书院秀才与科举秀才,虽同为秀才,却天差地别。】 【天下读书人心中最向往之地,莫过于书院。】 【在书院读书的之人,人数不多只有二三百人,都是当世大儒或是精通事文,水天象、水利、军事之人。】 【你继续回到屋内读书。】 【谢家书楼藏书上千册典籍琳琅满目,作为庶子的你,却无权自由进出。】 【你只能拜托谢原帮你从书楼借阅书籍。】 【这半年里,你几乎翻阅了谢家书楼一半的藏书。】 【时至下午!】 【你又在院中走起了第二遍的桩功,观想“斩鬼剑”。】 【这时!】 【偏远的小院又迎来了大半个月未见的谢原一行人。】 【他踏着积雪而来,身后依旧跟着一群声伎下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此次同行的还有张云芝,你们三人早已熟识,因此没有多余的客套。】 【谢原熟练地坐上火炕,目光落在你书桌上堆满的书籍上,其中不乏一些闲书。】 【《江南道地方州治》,《许羡游记》,《梦龙笔谈》……《妖魔录》】 【他笑道:“观弟,科举只考四书五经,你这些闲书怕是派不上用场。”】 【你微微一笑,回应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书中自有黄金屋嘛。”】 【受你的影响,谢原也已将四书五经熟读成诵,他有大儒陪读,一身才学扎实,只是他不喜欢吟诗作对,没有什么名声。】 【谢原心中暗下决定,回去之后就要去把这些闲书读读。】 【谢原拿起《妖魔录》随手翻开,上面是记载了十三洲乃至整个大隋境内的诸多妖魔,形态各异。】 【妖魔都有一个特点,以人为食,壮大己身。】 【谢原对此早已兴趣盎然,翻阅过多次。】 【他抬头看向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观弟,这次群芳宴可真是下了大手笔啊!早先的汴京,可是难得一见妖魔种的踪迹。”】 【“这次群芳宴会有妖魔种现身表演。”】 【你微微疑惑,哪路的妖魔敢来汴京。】 【不说汴京戒备森严,就以京都为阵眼的惊神阵,天下任何妖魔只要踏入汴京城,书院就会第一时间得知。】 【张云芝解释道:“观公子有所不知,这次群芳会,苏相特地让神隐司前来助阵。”】 【神隐司,乃是大齐专门负责训化和管理妖魔的衙门,其内高手如云,掌握着诸多驯服妖魔的秘法。】 【而这些妖魔种,便是听从神隐司的调遣。】 【谢原这些天早就迫不及待这次群芳宴早点召开。】 【观花魁选举,妖魔表演,书院三先生苏相到场,在汴京也少有这种热闹盛会。】 【然而,张云芝的心中却藏着几分忧愁,她的父亲远在泽湖任职,而母亲为了父亲的事情来回奔波,今年一家人也是无法团圆。】 【“观弟,来下几局?”】 【谢原每次来到你的住处,都会拉着你下几盘棋。他本以为,在象棋上输给你之后,换一种围棋,或许就能找到胜算。】 【谢原在围棋上也是颇有造诣,他之前作为一个纨绔子弟,斗鸡、摇色子、赌石等无一不精,围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谢原便开始笑呵呵地教你如何下围棋,自从你第一局因为不熟悉规则而投子认输后。】 【也就下了两局,从三局开始谢原发现已经开始吃力。】 【第四局他竟然已经开始下之不过,他也就不信这个邪。】 【从四局之后,连下三局,三局全输。】 【你如今也就发现谢原此人,若是你有意让他,他反而心中不喜。】 【故而,你与他对弈,皆只展半壁功力,不刻意相让。】 【“便以五局三胜定胜负!”】 【你听闻谢原之言,微微颔首。】 【一众下人自然把棋具随身携带,开始布置在桌上。】 【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排在二人中间。】 【你和谢原各一罐,黑白棋子。】 【白子温润如玉,柔而不透,微有淡黄或翠绿之色;黑子“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漆黑润泽,对光查看则呈半透明状,棋子周边有一种的碧绿或宝蓝色光彩。】 【此棋子,名曰“云子”,亦称“云扁”或“云窑子”,乃云安道为皇室贡品,昔日唯皇室特有,而今于九大姓之家,已不足为奇。】 【“啪,啪!”】 【你与谢原的落子声清脆可闻,张云芝亦在一旁凝神细观。】 【未几!】 【谢原便陷入沉思,举棋不定,甚至开始抓耳挠腮。】 【最终无奈叹道:“再来!”】 【张云芝精通琴棋书画,棋力更在谢原之上。】 【观此对弈,她自然心向稍弱的谢原一方。】 【第二局,谢原步步为营,深思熟虑;而你则行云流水,落子如飞。】 【张云芝轻摇螓首,叹道:“输了!”】 【谢原心有不甘:“再来!”】 【一时间,落子声连连。】 【一众声伎围拢桌前,虽不懂棋局,但见自家少爷愁眉紧锁,而你神色如常,手捧热茶,轻吹其上热气。】 【他们自然知晓,少爷已败!】 【谢原盘腿而坐,一捋散乱的发丝,豪气道:“再来!”】 【虽言五局三胜,你已胜出,却未曾拒绝。】 【直至五局战罢,谢原额前发丝已略显凌乱。】 【“唉,此计不成不在于我,在于天命也!”】 【谢原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于你。】 【“观弟,你是人?”】 【你倒是有些不解其意。】 【张云芝最后看了一眼棋盘,似乎从中盘便已经输了,早就落入陷阱之中,这位观少爷的棋力远在表弟之上。】 【张云芝笑道:“观公子,谢原这是在真心夸赞你呢。”】 【谢原投子认输道:“下棋这事儿,日后我还是莫要再与观弟你相较了,太过欺负人了。”】 【要知道!】 【谢原自负棋力还算不错,在一众公子哥之中已是少“江湖大侠功力”。】 【他有时和舅舅切磋,舅舅说他已有四品棋力。】 【围棋分九品,九品乃是入门最末,一品最强。】 【九品为“守拙”,意守住最笨的一招,只粗通棋路,不善变化,只守不攻,属于下下。】 【一品为入神,棋艺已入化境,变化莫测,能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人能敌,属于上上。】 【谢原所在的四品为“通幽”,能深知其意而造于妙,临局之际,能善应变,掌握主动权,属于中上。】 【在寻常人中,四品棋力已算高手。】 【然而!】 【除却这一至九品之外,围棋之道尚有一境,凌驾于一品之上,那便是第十品——“困龙”。】 【普天之下,能达到此境者,仅有一个半而已。】 【其中之一个,便是那书院四先生。因其名中有一“龙”字,故这第十品“困龙”之名,仿佛为他量身定做。】 【四先生棋风独树一帜,落子无形之间,暗藏玄机,计算深远当世为第一。】 【早年,四先生曾在陋巷中以棋艺赢钱,声名远播,便是凭借这超凡入圣的棋艺。】 【十四岁的大齐棋招,随手便破解千年的残局。】 【最出名的还是,四先生和夫子对弈三局,世人不知下的棋路。】 【最后二先生称,“三局没有输,也没有赢,也没有平。”】 【当年大齐的元帝,对围棋情有独钟,特举办春秋棋会,广邀天下高手,不仅限于大齐,连其余三国的好手也慕名而来,共聚汴京一较高下。】 【在这场盛会中,独占鳌头。】 【而另一人,南方佛国的佛子尘光,他击败了所有对手,却唯独败给了四先生。】 【四先生一人独占一品,尘光则紧随其后,算是半个。】 【此时,谢原摆了摆手,略显烦躁地说道:“拿走,拿走,快把棋盘拿走,看着就烦心。”】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道:“嘿嘿,观弟,我虽然在棋盘上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论力气,你可就远远不如我了!”】 【“江湖侠客行走江湖,仗义行善,可不是靠下棋,而是靠匣中宝剑和一双拳脚。”】 【张云芝知道表弟谢原最近在姨母的安排下开始习武,而且据院中的武师说,表弟极具武学天赋。】 【不仅如此,那位诸葛间舅舅应该也在传授表弟神魂修炼之法。】 【谢原已经起身,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们去院中!”】 【你并未拒绝,心中早已好奇谢原自幼锻炼筋骨,如今又得武者指点,究竟进步到了何种程度。】 【于是,众人一同来到了院中。】 【“观弟,看好了!”谢原豪气干云地喊道。】 【谢原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外面的裘貂和厚长衫。】 【尽管寒风凛冽,吹得他直打哆嗦,但为了不在你面前丢脸,他依然强撑着。】 【这一幕,逗得张云芝掩嘴轻笑。】 【张云芝一眼便看出表弟谢原,已经从第一境“练筋”,踏入了武道第二境“铸骨”。】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能有如此进步,确实堪称天赋异禀。】 【他的气血旺盛,足以抵御这种寒气,而觉得冷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罢了。】 【谢原在院中找到了一块断裂的大青石板,这块石板足足重达七百多斤。】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石板两侧,咬紧牙关,臂膀猛地一用力,竟然将这块巨石般的大青石板举了起来。】 【“少爷,快放下吧。”谢猴儿等几个下人紧张地围在谢原身边,生怕他有个闪失。】 【你仔细观察着谢原的动作,发现他刚才吸气时明显运用了呼吸法,运力之时也颇有窍门。】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力量便增长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而且身形并未因此变得笨重,这背后指点他的人,武道修为显然不低。】 【谢原已经是武道的第二境界“铸骨”。这个境界的武者,不仅力量大增,而且能够锤炼骨骼,使身形更加灵活矫健。】 【“砰!”】 【谢原猛地将大石一摔,发出巨响,他笑着转过头来,得意地问道:“观弟,怎么样?我这气力如何。”】 【“要不比试一番?”】 第293章 一条支线,陆华:修炼奇才? 【张云芝微微蹙眉道:“谢原,切勿胡闹。你初涉武艺,力道尚不能收发自如,若不慎摔伤自己倒也罢了,万一累及观公子……”】 【谢原看着表姐少有的严肃之色,脸上有些愤愤不平。】 【“我就和观弟闹着玩的,四表姐你至于吗?”】 【张云芝拿出表姐的风范道:“胡闹也不行。”】 【你含笑摇头道:“看来在气力上,我确是难以匹敌六哥了。”】 【谢原虽受张云芝责备,但闻你此言,脸上却重又焕发光彩。】 【毕竟,他终于找到了,有超越你的长处。】 【谢原深知你未曾习武,自是不会相欺。此时,几名下人急忙将裘衣披于谢原肩头。】 【谢原整好衣裳,唤来下人,准备离去。】 【张云芝吩咐丫鬟为你带来了一摞精致无比的糕点。】 【“这次提前祝观公子一个早年。不知你偏爱何种口味,我便索性每样都挑了些来。”】 【你望着那足有一尺多高、堆砌得整整齐齐的糕点盒,心中甚是感激,连忙道谢:“有劳芝小姐了,如此厚礼,受宠若惊。”】 【谢原的目光落在最上层那雕刻着桃花图案的精致木盒上,打趣道:“四表姐,可是在铺子里千挑万选。”】 【“这桃花酥,最是抢手,连谢琦月求了数日都未有,原来竟是特意为观弟准备的。”】 【张云芝闻言,脸颊微红,观察你神色如常,这才嗔怪地看向谢原。】 【“反正你的那份给琦月了,你就别惦记了。”】 【谢原一听,急忙摆手笑道:“别啊,表姐,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张家的糕点铺子,那可是汴京声名远扬,其糕点价格不菲,寻常百姓唯有节庆之时方能一饱口福。】 【谢原二人告辞离去。】 【你步出院门,送别谢原一行人。】 【谢原踏着皑皑白雪,渐行渐远。】 【走了一段路后。】 【谢原一直带在身边的贴身书童谢侯儿,回头看向小院门口。】 【一道身影站在风雪之中,远远观之似在送别,身资挺拔如松。】 【谢猴儿不由感慨道:“观公子,真有君子之风。”】 【谢原听着谢猴儿的感叹。】 【“小猴儿,你不是喜欢观弟的字吗?你为啥不去要一份新年贺贴。”】 【谢猴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下定决心道:“少爷,我去去就回。”】 【谢猴儿一路小跑再次来到院中。】 【你看着气喘吁吁的谢猴儿有些奇怪。】 【谢猴儿连忙道清楚来意。】 【你没有拒绝,你提起笔,问他有什么喜欢的诗句或是俗语。】 【谢猴儿脸色一红,嗫嚅道:“上次在院中,有幸听到观公子提及‘雁木之间,龙蛇之变’,我心中便是痛快。我自幼出身贫寒,家中几个哥哥养活不起,被卖到谢府之中,虽承蒙少爷和夫人厚爱,但心中总有一股不甘之气……”】 【他有些小声道:“请观少爷,写一个龙蛇之变,不知道可以吗?”】 【你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 【你提笔写下:“出身寒微并非耻辱,大丈夫当做龙蛇之变。”】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谢猴儿看着此言,心中激动,越看越是满意。】 【字以明志!】 【他小心翼翼地将字幅收起,珍重收在怀中,感激道:“实在是有劳观公子了,若是有朝一日观公子有任何吩咐,用得着我谢猴儿的地方,在所不辞。”】 【面对此事……你决定。】 1.让谢侯儿帮忙给董绍的义子一笔银子。(提示:可能有利于后续的发展。) 2.让谢猴儿帮忙给董绍安排后事。(提示:可能有利于后续的发展。) 3.让谢猴儿帮忙给董绍的义子一笔银子,再帮忙给董绍安排后事。(提示:可能有利于后续发展,还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4.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万丈霞光,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有些奇怪,怎么这里触发了选择。 “新的支线?” 还是关于之前袁夫人给他安排的开蒙先生董绍,董夫子。 据华安所说,董绍是醉酒死在家中。 莫非这里有着蹊跷,其中还关乎于未来? 三个提示都是好处,最好的就是选项三,没啥好纠结的,直接选择。 3.让谢猴儿帮忙给董绍的义子一笔银子,再帮忙给董绍安排后事。(提示:可能有利于后续发展,还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你目光温和地看着谢猴儿,缓缓说道:“倒是还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谢猴儿微微一愣,刚刚说的话,怎么快?但也没有推搡。】 【“观公子,请讲。”】 【你便将董绍之事细细道来,“这位董先生,乃是我幼时的启蒙先生,遇到这等难事,我自然是想能多帮就多帮一些。”】 【“上次我已经托华安大夫送去了银两,但总觉得可能还是不够。”你微微皱眉,继续说道,“还得再劳烦你一趟,董先生那名义子,还有董先生的后事,担心守不住钱财。”】 【谢猴儿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此事,观公子就放心交给谢猴儿吧。”】 【你点头致谢,随即从梧桐的房中找到了她经常藏银子的地方,拿出五十五两递给了谢猴儿,并说道:“其中五两算是报酬。”】 【谢猴儿连忙拒绝道:“观公子,刚刚那字便是报酬。”】 【“而且,这些年我也存下了不少金银细软。”】 【谢猴儿后面的话,也是真话,上万两的白银没有,一两千白银还是有的。】 【他在谢府多年,一直深受少爷和夫人的喜爱,每个月的赏银都颇为丰厚,而且吃穿住行都由谢府一手包办,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因此,这些银两也就逐渐积攒了下来。】 【至于帮忙办理董绍之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在谢府少爷夫人面前叫一声谢猴儿不挑理,出了谢府在长宁街的混青衣的泼皮,店铺老板,谁见了不得叫一声谢哥儿。】 【谢府在长宁街几乎所有的铺子、水房、集市等营生都属于谢家。而谢原作为这一代最受宠的谢家子嗣之一,在这谢家的地盘上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为谢原的贴身书童,谢猴儿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备受尊重。】 【谢猴儿告辞离去。】 【你想到今天又花去了五十两白银,之前的两百两白银才短短两个月已经所剩无几。】 【看来,日后的生财之道亦需筹谋,总不能坐视家财日渐消散,坐吃山空。】 【此时已是下午。】 【你又回到屋内开始读书修炼,日子总是这般枯燥。】 【修炼之道,贵在循序渐进,不可急功近利,亦无需焦躁。】 【及至下午,梧桐归来,还自大院夫人处为你带回了热腾腾的饭菜。】 【你给梧桐说了今日银子之事,梧桐虽是颇为心疼花钱如流水,但是也知道这是你的“人情往来”。】 【不多时,大院的刘管事也登门造访。】 【今日来小院的客人颇多。】 【一次性送来了足足四个月的薪俸,共计五十两之巨。】 【刘管事寒暄客套数语后,便告辞而去。】 【他今日前来,乃是听闻司马家和谢原少爷都曾来你院中探访,想到你近日在谢府声名鹊起,故有此行。】 【刘管事之前克扣过你和梧桐的月钱,你们月钱只有八多银子,这次把月钱补齐,还一次性提前给四个月了。】 【梧桐对此人向来没有好印象,故而始终板着脸,毕竟当年刘管事没少对梧桐和母亲苛责。】 【梧桐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 【你倒是神色如常,亲自将其送至院门口。】 【你将桌上的银子递给梧桐,示意她收好。】 【梧桐这才露出一丝喜色。】 【“少爷,这刘管事两面三刀,我们可得小心些。夫人还在世时,他就经常克扣月钱,或是拖延十天半个月才发放。”】 【“如今见少爷你在府中不同往昔,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望向窗外,天色已晚,外面正下着雪,一片银装素裹,映得天地间略显明亮。】 【“像刘管事这些人,他们是府中的下人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法。”】 【“有的人是迫不得已,当然有的人就是乐在其中,刘管事不算坏。”】 【“当然,若是母亲去世之事,这位刘管事也知晓的话,那他自然……”】 【你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屋内烛火摇曳,你倚在灯下继续读书。】 【梧桐凝视着桌上那叠精致的糕点盒,轻轻打开,各式各样的糕点映入眼帘。】 【“这是桃花酥!”她惊喜地道。】 【“少爷,这桃花酥不仅价格昂贵而且极难买到,大院里的那些夫人都想尝一尝而不可得呢。”】 【“听说这冬日的桃花仅汴京郊外的桃花观才有,只有用那观中的桃花制作才被称为桃花酥。”】 【桃花观内据传隐居着一位世外高人,自号桃花仙,其庭院中广植桃树,数以万计,寻常人一旦步入桃花林,便如陷迷阵,难以走出。】 【此人修为深厚,曾有一头自神隐牢狱中逃脱的大妖,潜入桃花观中,竟被桃花仙以一掌之力,轻易拍死。】 【书院的二先生亦曾在此桃花观中静养了一段时间。】 【而张家与这位桃花仙交情匪浅,因此得以特许,进入桃花观内采摘桃花。】 【只是桃花有限,所以桃花酥制作有限,几乎只要售卖就会被抢买一空。】 【你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是芝小姐赠送的。”】 【梧桐不由自主地望向在烛火映照下静静看书的你,寒窗苦读的少年正要成年,容貌愈发俊朗非凡。】 【府中已有不少丫鬟时常在私下里议论你,眼中满是倾慕之色。】 【这位芝小姐,莫非也对少爷心生情愫?】 【梧桐心中暗自思量,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心中却莫名泛起一丝淡淡的忧愁。】 【“少爷,你不尝尝吗?”】 【你在灯光下又往后翻了一页,“不了,你自己吃吧。”】 【等梧桐睡去。】 【夜深人静之时,你走出屋外,步入院中。】 【天地一片白茫茫,万籁俱寂。】 【一袭白衣的陆华已经在院中忙碌,堆起了一个形似大葫芦的大雪人。】 【陆华见到你,又拍了拍大雪人让其紧实道:“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拜入三真教,我教你如何成为天师,包教包会!”】 【“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学,别说武道中三境之法,我直接传你武道九境的秘籍。”】 【你踏着地上的白雪,慢慢走近,打量着陆华堆的大雪人,摇了摇头,虽然只是粗略地勾勒出了轮廓,却也看得出“不似人形”,不太好看。】 【“我出身在大齐,自然不能拜入三真门下。”】 【陆华闻言,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还有门户之见呢?”】 【“照你这么说,现在大部分天下都是燕国的领土,可是陆祖师已经作古多久了?门户,家国之别,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摸清楚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女子的脾气,你若是太恭敬了,她反而不喜。】 【只需要自然相处就好了。】 【你笑道:“若是没有门户之见,为什么偏偏要我一定要拜入三真门了?”】 【陆华见你“不肯就范”,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她只是在初见你时动了收徒的念头,但身处汴京,又在谢府,诸多不便,这个念头也就渐渐淡去。】 【然而!】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的修炼速度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即便是以她这样的修炼奇才,面对你的进步也不禁感到心生动摇,差一点生出心魔!】 【你从对武道一无所知,到短短两个月内突破至武道三境,这样的速度已经足够惊人。】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你的神魂修炼更是突飞猛进,从最初的感应,一步步跨越到定神、出窍、夜游、驱物,直至昨日,你更是成功突破到了开星境界。】 【两个月,六境之跃。】 【陆华不禁开始怀疑,当年师傅称赞她为修炼奇才,是否只是为了安慰她?】 【不然,眼前的谢观,又算是什么呢?】 第294章 陆沉已飞升,伏熊,鸷鸟二术! 【陆华凝视院中少年,少年静谧地仰首,望着高悬碧空的皓月。】 【皓月仅半圆,其光却更显院中清冷,平添几分寒意。】 【也越发衬托的少年气质出尘。】 【陆华心中忽生一念,忆起三真教中“命星降世”之说。】 【每一次命星降世,便会有大劫,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昔年三真教祖师陆沉,便是命星降世之人,他那一世,天下归一,天门洞开,祖师得以飞升。】 【涌现了魔师,女帝,陆羽这些才情绝世者。】 【如今算来,据三真祖师推演,紫微星已轮回一周,整整三千年矣。】 【而今,新的命星又将降临,天道之门再度开启。】 【这一世又将是飞升之机。】 【三真门得了陆沉祖师与陆羽之遗泽,历经数朝更迭,足足三千年,昌盛不衰。】 【这劫数已到,各位师长又开始云游天下,广收门徒。】 【陆华便是得益于此,才拜入三真教之中。】 【这世间,能与书院分庭抗礼者,唯终南山三真一门耳。】 【千载之前,夫子横空出世,压尽天下人,三真数代前贤误以为夫子便是那天命所归、命星降世之人。】 【故而,数位祖师破关而出,全力襄助初代夫子,然夫子终非那“天人”之选。】 【第一代夫子死后,三真一门再次遁世千年,直至四百年前,中通祖师窥破天机,押注大隋。】 【昌盛三千年的大派是何等底蕴,全力扶佐大隋,终使其崛起于天下之西陆。】 【不知多少三真祖师苦求飞升不得,抱憾而终,死不瞑目。】 【三千年沧海桑田,转瞬间已到陆华这一代。】 【昔年陆沉祖师老死山中,后经数代祖师推演,方知陆沉祖师亦是超脱凡尘,以另一种方式羽化登仙。】 【陆沉祖师仙逝第二日正午,其“遗蜕”竟返老还童,重归青春少年。】 【至第三日清晨,遗蜕举霞飞升,惊动终南山。】 【更为奇异者,当日为陆沉祖师守“遗蜕”的刘金蟾祖师,随后便闭死关不出。一年后,终南山活死人墓众弟子启关,却发现刘金蟾祖师遗蜕已消失不见。】 【唯余一言,镌刻石壁上!】 【“后辈弟子飞升时,报三真门庭,自有天仙俯首已迎。”】 【此乃三真一门最秘辛之事,陆华也是在成为天师授箓之后才权知晓。】 【真正的口授之秘,唯有一代一代祖师得知。】 【一句“三真门庭”!】 【让三真门人“超脱此界”成了魂牵梦绕毕生追求,陆华的师爷就是到死还不愿离去,流下两行热泪对陆华说。】 【“我只是一个没有才能的人,苦寻一生没有机会面见几位祖师真颜。”】 【“陆华啊,你那师傅也是和我一般,唯有你,是我三真这一代的希望,若是你有幸面见祖师,帮我等捎句话。”】 【“此生无愧于三真,唯独愧于祖师。”】 【师爷仙逝之时,陆华还懵懂,不解这一脉香火的传承。】 【直到她修为超越师傅,闯过天师三关,正式出师,从白发苍苍的师傅手中接过这天师之位。】 【她才明白,“飞升”二字对于三真一脉的意义。】 【这乃是自陆沉祖师以降,五十七代祖师前赴后继的遗志。】 【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 【此番陆华踏入汴京,实则是三真对书院,乃至夫子的一次试探。】 【夫子究竟身在何方?】 【世人皆传他已东海寻仙两百余载,然三真门中擅长推演的师长却断言,夫子实则藏于汴京之中。】 【夫子,作为人间最为壮阔的一股气运,其所在之处,必然汇聚天地气运,而在道门望气之术下,夫子就如同明灯一般,照亮世间,只是夫子隐藏,世人难以察觉。】 【这也是天脉师爷耗尽寿元推演所得出的结论,“夫子,确确实实就在汴京之内。”】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即便夫子身处汴京,书院却为何四分五裂?】 【大先生投身大隋,二先生身染重病,三先生与四先生更是反目成仇。】 【陆华轻叹一声,这量劫一起,天机混沌,妖魔乱舞。】 【在这场群芳宴中,不仅有书院的身影,更有大齐的朝野重臣、泽湖的妖魔,以及十三洲的各个节度使。】 【还有那在江湖中忍气吞声了一千年的魔门,他们同样蠢蠢欲动。】 【昔日的上一代唐王朝背后,正是魔师黄道一脉,只是后来被书院和三真联手打压,魔门九脉已凋零至仅剩三脉,在天下各处蛰伏。】 【如今,魔门的当代魔师许江仙,想必也已悄然潜入汴京。】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上落下白茫茫的大雪。】 【院中雪花飞舞却不落于地。】 【一片雪花轻轻打在陆华手上,她才回过神来。】 【此时!】 【陆华看去,在梧桐树下少年周身有一股清气,如同螺旋一般的旋风缓缓而起,小院之中的风雪都被其吸引裹挟。】 【少年笑着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风雪自来。】 【“神魂内敛,不显神异,能驱外物。”】 【陆华缓缓点头,谢观修行《阴符经》第一次便一日越三境,超出她的意外。】 【《阴符经》其中七术是指养志、盛神,螣蛇、分威、食尸、转圆、损兑。】 【七术也是七种境界,分别对应元神修士的前七境。】 【如今,谢观已经掌握了前六术,唯独剩下最后一术“损兑”尚未学会。】 【但以他两个月便达到“开星”境界的惊人才能来看,学会第七术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陆华注视着你,只见你身周的雪花缓缓汇聚,逐渐在你手中变幻出一幅图画——一头伏在地上的大熊,正蓄势待发,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伏熊分威图!”】 【陆华认出了这是七术中的第四术,伏熊之图,它代表着道门中掌握五行的土之术。】 【你轻轻一点,院中的土块仿佛有了生命,开始缓缓隆起并移动,如同地龙般穿梭,最终来到你的脚下,将你轻轻托起。】 【能将这伏熊分威图画成,便意味着你已经达到了元神修炼的第四境——夜游。】 【夜游者,能够吸收月华之灵气,滋养己身,这是元神修炼中极为重要的一境。】 【然而,这一境却对天赋有着极高的要求,没有天赋者只能被拒之门外。】 【与武道修行不同,武道可以依靠苦熬之功,或者自小吞服大药来提升实力。】 【但元神修炼,天赋二字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门槛,将许多人挡在了门外。】 【有些人即便熟读道藏、佛家经书六七十年,也只能停留在小三境的层次,无法再进一步。】 【武道的上三境,对于寻常武夫而言,无疑是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它们如同横亘在前的巨大屏障,让无数武者望而却步。】 【然而,对于元神修士来说,从第三境界开始,每一步都仿佛跨越着天渊般的鸿沟。】 【夜游之境,是元神修士的基本。一旦踏入此境,修炼速度将大大加快,甚至无需再依赖夜晚的休息,只需在月光下便能得到滋养。】 【但是若是长时间修炼在月光之下,也是容易元神得到滋养过补,反受其害。】 【这也正是狐狸拜月传说的由来,许多狐狸精怪在获得了几分灵智后,便会对着月亮膜拜,渴望吸收那纯净的月华之气。】 【跻身夜游之境界,要是有辛遇到“庚申夜”,六十年一度的七月十五的月光,也称为有“帝流浆”。】 【元神修士,一夜的修炼相当于吸取月之纯粹的精华。】 【帝流浆,其形如万道金丝,累累从月光之中贯下。】 【在民间传说之中人间草木受“帝流浆”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以草木有性无命,流浆有性,以补命;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益也。】 【虽没有民间传说,那么奇异,可是若是夜游修士遇到帝流浆也有不少,直接冲破“夜游”境界,到达取“驱物”境界。】 【修士,不过服日精月华者。】 【太阳乃是至刚至阳之极,修士不能用之。】 【太阴乃是月也,昼伏而夜处,】 【一阴一阳,修士跻身夜游便可吸收月精养出阴神。】 【阴神出窍惧罡风,晨光,霜雪,鸡鸣,一遇到如同冰雪见大日。】 【陆华静静地注视着少年,只见他挥手之间,地面隆起的土石缓缓下沉平复。】 【汇聚成“伏熊之图”的雪花也被打散,化作旋风在他身旁飞舞。】 【在月光的照耀下,你的周身亮起莹莹白光,一道道如丝如缕的月华从他额头的“天门”涌入体内。】 【少年缓缓闭目,眼皮之下也透露出淡淡的光芒。】 【这个过程被称为“炼月华”】 【你的额头越发的亮,你缓缓睁开双眼。】 【显露出一双黑白分明、湛然有神的眸子。】 【他轻轻一指,风雪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绕在他的指尖之上,随着你的心意舞动。】 【有一副雪花化成的图画成型!】 【一幅鸷鸟之图。】 【那鸷鸟浑身漆黑,双眼锐利,显然是一只凶猛的食肉大鸟。】 【它头顶无毛,以腐肉为食,常筑巢于幽深的山谷之中。】 【“阴符第五术,鸷鸟食尸符。”】 【陆华轻声念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这《阴符经》乃是出自一位惊才绝艳的前辈之手,他虽未出身于道家正统,却功参造化,修为已至元神境界的极高处。在他那个时代,连三真教同代的几位道子都被他踩在脚下。】 【然而,这部《阴符经》却并未在三真教中流传开来,甚至被划为禁术,门中弟子严禁修行。】 【这一切的根源,便在于从第五术开始——鸷鸟食尸符。】 【《阴符经》前面的四术,“定神”,“求运”,“控水”,“控土”,分别对应着四种神物。】 【“灵龟”,“五龙”,“腾蛇”,“伏熊”。】 【这四术堂堂正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惊艳。在元神修士的前四境界中,几乎被同境界的武夫碾压。这样的创举使元神修士有了攻伐手段,无疑为元神修士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然而!】 【这第五术却与前四术截然不同,它充满了阴郁与诡异。】 【鸷鸟食尸,本就是自然界中一种残忍而冷酷的现象,而这第五术更是将这种现象发挥到了极致。】 【乃是从死物之中或是杀害生灵之中获得“精魂”壮大元神。】 【以杀生为念,这在道家之中为魔道。】 【不依赖日精月华修炼,而是“掠夺”他人精魄道行。】 【这正是那位创下《阴符经》的前辈,尽管资质平庸,却能短时间修为超越同门几位道子的原因。】 【他身上的因果牵连,包括无数生灵乃至山中猛兽的性命,数不胜数。】 【当然,】 【这种近乎魔道的修炼方法也有其弊端:掠夺的道行越多,吞噬的精魄越多,元神虽强却愈发浑浊,不明不净,神智不清。】 【否则,那位前辈也不会因一时迷心,被师门中人一忽悠,试图吞噬夫子元神以求得道飞升。】 【结果,他确实“飞升”了。】 【陆华忽地想到,倘若此术落入谢观这等本就天赋异禀之人手中,不知会酿成怎么样的大祸。】 【陆华摇了摇头,此事只能以后再说了,她在授于谢观《阴符经》之时除开对谢观的观察,还有冥冥之中的感觉。】 【对于他们这类修士来说,福灵心至的感应,视的极重。】 【或许,此术在你手里,说不定走出另一条道路。】 【兵者,不祥之器也,可杀生,也可救生,在乎于人。】 【术同样没有善和恶,在乎于人。】 【陆华这样想来,便觉心中在无担心,神台有清明之意。】 【你看着空中的鸷鸟之图,手中一挥,雪花又慢慢打散,又化成了一片片飞雪】 【你眼中有这思索之色。】 【夺人道行之术吗?】 【鸷鸟以尸体腐肉为食,此术也是杀人之术,人有元神,三魂六魄组合。】 【人死,便会从身体之中散出,若是没有归宿就会魂飞魄散。】 【只需要在魂飞魄散之前,画出此符,用“鸷鸟”吞服其元神精魄,就可助长自身元神。】 【你缓缓念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此是《阴符经》开篇之说。】 第295章 转圆蜃蝶术,恐惊天上人? 【你心念一动,周身风雪仿佛失了引力,不再向你聚拢。】 【如同鹅毛一样落在小院之中。】 【《阴符经》第五术便对应神魂境界的第五重境界“驱物”。】 【此境界也很好理解,能用神魂御物,这也是那些传说之中,“千里飞剑取人头”的开始。】 【你如今已经能驱动毛笔在纸上写字,让院中的雪花不落地已经是极限。】 【此时!】 【天空中飘落的雪也小了许多。】 【陆华在一旁道:“鸷鸟法吞尸,此法有伤天合,要不是我只有这一身平平无奇的道家天功,可不会把《阴符经》轻易传你。”】 【“然而,倘若你此刻愿意归入三真门下,便是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到那时,赐予你几本直达元神九境的天功秘籍,又有何难?”】 【三真教三千年传承,一代代祖师积累发扬下,自然积攒下数本道家天功。】 【然而,至于神魂第十境界“阳神”,却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唯有靠自身领悟方能触及。】 【这也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造化”,书院的三先生一日见“老树逢春又发枝丫”,便一日入了阳神!】 【没有这种如同心有“灵犀”或是“当头棒喝”的机会,难入第十境界。】 【陆华的师尊便是第九境圆满,只差一步破入阳神,在终南山闭死关已经快二十年。】 【终南山上,此类修为深厚的师门长辈不在少数。】 【元神修炼共有十境,修炼到第九境便可活一百八十载春秋,只有跻身十境,才得人间三百岁的大寿。】 【陆华不由想来,这谢府之中的谢鸿就是第十境界阳神,大齐之中都以为这位谢家二爷心灰意冷藏身在清凉寺吃斋礼佛之中,怕不是修为衰退。】 【修士之心境,乃是最为重要,如同泉头活源,不然只能如一潭死水。】 【陆华的师爷,当年曾与书院四先生对弈围棋,那棋盘之上,黑白交织,不仅是方寸之间的较量,更是棋盘之外天地的博弈。】 【师爷一败涂地,心境受挫。】 【否则,以师爷阳神之境的修为,怎可能未及二百岁便郁郁而终?】 【书院的四位先生中,唯有大先生乃夫子亲传,而三先生与四先生,则是大先生代师收徒。】 【二先生前半生游历四海,据传是夫子于东海之畔偶遇,遂收为门徒。】 【书院四位先生,皆为旷世奇才,正因如此,终南山祖师方断言,三千年大劫,飞升之门开启之时,必在近百年内。否则,何以解释这世间如井喷般涌现的诸多英才?】 【大争之世,英雄辈出,大浪淘沙。】 【陆华望着院中少年,心中暗想,莫非这谢家庶子,便是那应劫之人?】 【“当然,我亦可代师收徒。你无需拜入我门下,我们可师门同辈相称。”】 【陆华虽为天师,却尚无弟子。一来,未遇良才,终南山那些所谓的道子,皆榆木疙瘩;二来,她本就不喜教徒,嫌其繁琐!】 【你闻言,轻轻摇头,道:“我对三真一门心怀敬意,但此时却难以拜入。”】 【陆华见状,并未再劝,她深知这少年虽看似稚嫩,但内心却极为坚定,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动的。】 【人只有有所执着,方能有所成就。】 【你再次闭目凝神,额头上渐渐显现出一块幽蓝色的星纹,宛如镶嵌在眉心的一颗朱砂宝玉,璀璨夺目。】 【陆华身形轻盈一跃,仿佛提线木偶般腾空而起,稳稳地踩在四五丈高的梧桐树顶上。】 【她伸出左手,掐了一个剑诀,口中轻声念诵:“盖周天之变,踏四阳光……琉璃盖生!”】 【随着最后四个字的吐出,一个薄如蝉翼、形如葫芦盖的结界倒扣在小院之上,将小院与外界隔绝开来。】 【完成这一切后!】 【陆华双手抱胸,站在梧桐树的高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下面的少年。】 【她特别注意到,你眉心的神纹正在缓缓变化,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气息。】 【陆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感叹:“神魂第六境——开星!”】 【第六境,也是中三境的最后一境,其显著特征便是额头上会生出神纹。】 【达到开星境界的修士,其神魂已经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开始修炼法器,并分裂出一部分元神。】 【他们可以将元神覆盖在特殊的物品上。】 【比较常见的做法就是炼制“袖珍飞剑”,使其如臂使指,威力无穷。】 【没有修炼的寻常人,根本不能力敌,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还有炼制“魂幡”,“养小鬼”等外道秘术。】 【不过!】 【踏入开星境界,便如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相”,这是元神气息的独特表现。】 【天地万物皆有其“相”,有的强烈,有的微弱,如夏日里阴冷的房间,或人身上散发的凶狠冷漠之感,这些都是五感能够察觉到的“相”。】 【而元神修士的“相”,乃是元神的本相,则自开星境界开始逐渐成形。】 【其好处在于,只要你的“相”足够强大,便能压制其他相对较弱的“相”。】 【例如,高僧结痂而坐于乱坟岗,邪祟不生,便是高僧以其强大的“相”压制了此地的相。】 【然而,坏处也显而易见。】 【初入此境界的修士,往往无法收敛自己的“相”,在修为高深的人面前,就如同明灯在黑夜中招摇过市,暴露无遗。】 【陆华感受着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相”,不禁微微一愣。】 【这“相”与修炼的元神之法息息相关,魔道之人自然带有魔道气息,弑杀之人则流露出杀气和业障之气。】 【而你修炼的《阴符经》虽是禁术,也是真正的道家玄功,理应流露出道家之相。】 【但令人奇怪的是!】 【你身上的“相”却无形无态,不显山不露水”,仿佛根本不存在相一般。】 【你难道没有相?】 【这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相,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株杂草都有属于自己的相。】 【陆华正感奇怪,自己还白费了一番手脚用元神道法将整个小院屏蔽在外!】 【她深知谢府中除了谢鸿和那泽湖大蛟外,还有几位气息深厚之人,再加上此刻身处书院所在的汴京,谨慎小心总是没错的。】 【然而,就在这时!】 【陆华轻纱斗笠下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惊讶地发现,院中的谢观竟然凭空消失不见!】 【“这……”】 【陆华眼中随即眼中亮起两个金黄的“壬”字,这是她精通的道家搜宅法,能够洞察一切隐匿之物。】 【在她的眼中,谢观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笼罩,原本应该消失无踪的他,却如同水面的倒影一般,在原地缓缓显身,似乎根本没有移动过。】 【“嗯?”】 【陆华心中疑惑更甚,她飞身而下,脚尖轻轻一点,稳稳地落在小院的雪地上。】 【她凝视着谢观,惊疑不定道:“阴府七术的第六术——蜃蝶法转圆?”】 【你见陆华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语气,嘴角轻轻一笑,微微点头。】 【随后,你额头的幽兰色神纹一闪,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华仿佛未卜先知一般,身形一侧,目光盯着左边身侧,似乎早已预料到你的下一步动作。】 【在茫茫月色之下!】 【一个黑发少年如同雾气般悄然显露,他对着陆华温和一笑,似乎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肩膀。】 【陆华却轻轻一撇嘴,显然对少年的举动不以为然。】 【“你这个道行还差的远呢,本天……一根手指就随便打你。”】 【你认真点头,陆华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就算你踏入第六境界,也还是看不穿她。】 【莫非她真踏入元神第九境之人?】 【若真是如此,她在三真一门,恐怕也是其中地位不低。】 【陆华眉头一皱道:“你这蜃蝶法转圆不太一样?”】 【《阴府经》的第六术蜃蝶,无形无相,乃是引人入幻境的道法,它代表着变化无穷、包罗万象的意境。】 【陆华缓缓开口道:“转圆,以变论万类,说意无穷,各有形容,或圆或方,或阴或阳,或吉或凶,事类不同。”】 【“此话是太上金华经上所说,所以转圆者,无色无相,由心而生,又可变化万物。蜃蝶,便是代表之物,蜃乃是幻像,蝶有道家梦蝶之说。”】 【两者合一便是神物“蜃蝶”,使人进入幻境之中。】 【陆华又看向于你,可是你这“蜃蝶法转圆”似乎与众不同!】 【竟然不是制造幻境蜃象,而是让自己消失。】 【你解释道:“此法若是外用,便会让人把人心中幻想之物出现,有人越是恐惧妖魔鬼怪,就会出现妖魔鬼怪,有人做了亏心事,便会出现有对应的蚩梦之景。”】 【“但是,我想此法对于那些修炼有成之人怕是无用。”】 【陆华回想起你刚刚突然消失的瞬间,似乎有所领悟。】 【她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此术不仅对于修炼有成之人无效,对于那些心思纯洁坚定的人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至少对我这种道心坚如磐石,心思有纯洁如同赤子,行事又光明磊落的道家高人来说,是毫无毫无效果的。”】 【你没有理会陆华的自卖自夸道:“因此,我把这个法术用于自身,形成蜃景将自己隐藏其中。”】 【陆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以你第六境的修为,刚刚连我都瞒过去了,要是和你同境界的修士怕是无法识破。”】 【陆华一拍手,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说道:“此法让你天然就居于暗处,而敌人在明,这简直就是行走江湖、坑蒙拐骗、敲闷棍的绝佳技艺啊!”】 【你听后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可是正统的道术,可不是用来坑蒙拐骗的。”】 【她虽是戴着斗笠,但是你还是感受到她眼神灼灼看向你。】 【陆华对你越发满意。】 【一日越三境,两月跨六境的修道奇才,武道没有任何底子,两个月已经突破小三关。】 【人也机敏,这简直不扛回终南山,实在愧对三真的各位祖师。】 【“这还不阴?”】 【“谢观,你真是不错,要不你就拜入三真教吧,之后选天师,我第一个选你。”】 【你看着陆华兴奋的样子,干脆没有理会。】 【你静静地注视着院中被白雪覆盖,小院的墙顶,屋檐上都是积着雪。】 【雪已经停了。】 【天空无星,只有那轮半月静静地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将雪地映照得透亮。】 【陆华忽得想起一事,“你用了蜃蝶符,隐藏了你的相吗?”】 【“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着高远深邃的天空。】 【你喃难低声道:“真有天上人吗?”】 【“天上人?”】 【陆华不解其意,却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隐藏的秘密,她陆华自然也有,不然为何能以如此年轻的年纪,成为千年来最年轻的三真天师。】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造化。】 【陆华见天色已晚,轻轻掐诀,只见罩在小院外面的“琉璃盖”瞬间消失不见。】 【陆华伸了一个懒腰,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她转头看向你,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谢观,关于加入三真门的事情,你多想想。你还年轻,混过江湖的都知道,里面的道行有多深,多条路不是坏事。”】 【陆华又化作一股青烟一般从小院飘走。】 【你还呆立在院中。】 ~ ~ 繁华京师之中,一座恢宏的府邸深藏高墙之内。 一隅小院,静谧安然。 梧桐古木之下。 一位身着青衫磊落的少年静静站立, 少年似从沉思中回神,抬起头目光柔和,面庞上绽放出和煦的微笑。 “飞升吗?恐惊天上人……” “当真有趣!” 少年缓步迈向屋内,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正堂中始终供奉的母亲灵位,眼中温和更甚。 少年轻轻走到灵位前,默默地拜了拜。 又看了另一侧的厢房。 少年轻手轻脚回到了自己屋内。 ~~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中午,你依旧日复一日读书,练字,习武,观想神魂。】 【今日,院中又来了一位客人!】 第296章 圣猿中三册,一场比试! 【许是昨夜月华如练,银盘高悬,便已悄然预示了今日必是个朗朗晴天。】 【晨光初破,明晃晃的太阳高悬天际,将一夜积雪照得有些晶莹剔透,雪也化了些许。】 【屋内。】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陆离地洒在你手执的书卷之上,显出金斑。】 【人也有了几分精神!】 【雪后初晴,冰雪消融,寒气上升,反倒是比昨日还要冷上不少。】 【屋内的火炕还是烧的火热,只是紧闭的大门敞开,阳光照出一个正方的明亮的光影的形状。】 【梧桐一早便去了菜市,为家中采买这几日所需的米面与精肉,已到了年关,便忙得不可开交。】 【你靠在窗口手中笔走龙蛇,正专心致志地练字。早间已走桩十遍,又凝神观想《斩鬼剑》之妙,只觉心神愈发宁静。】 【炉子上的茶水一直咕噜咕噜冒着泡,热腾腾的水气袅袅。】 【你眼神微微一动,提笔在最后一副《神将擒鬼图》上一画,手中轻动,纸张无火自燃,化成黑色灰烬,打着旋飘进了火炉。】 【你从火炕上缓缓起身,缓缓走出屋外,目光穿过院落,落在了院门口。】 【只见!】 【一位中年大汉,踩着雪地,缓缓而来。】 【如此昂藏大汉,走在积雪上竟然无声无息,脚步轻盈。】 【司马盘此番刻意收敛了周身的气息,心中暗自思量,欲瞧瞧院中那位少年是否又如往昔,勤勉不辍地在院中走桩练功,好再一睹其风采,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期待。】 【可惜的是!】 【那位观公子似早有预料一般,早早等候在院中。】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道,“司马兄!”】 【“观公子。”】 【司马盘有些江湖气息的抱拳,缓缓走了进来。】 【正当他欲跨过门槛之时,眼角余光忽地捕捉到——门口处,一块断裂的大青石静静地躺在那里,断裂之处,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你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原先,这块大石板是小院中另一处石桌的桌面,由于不需要两处石桌,因此早就将其拆分开来。】 【而就在前日,你运用《太祖圣猿桩》中的摔碑手,将其一击打成两半。】 【昨日谢原偏要给你展示他最近的习武收获,把这快大石高高举起后丢在了院门口,没来的急收拾。】 【司马盘看着上面虽然覆盖一层积雪,段痕上的积雪滑落露出有些整洁的切面,面色若有所思,缓缓走入小院内。】 【“观公子,咱就不打扰您清净了,此乃主子吩咐我转交给您的。”】 【“主子得知观公子已臻三境圆满之境,特地差遣我送来后续的修炼功法。”】 【司马盘缓缓自怀中取出一册典籍,小心地呈上。】 【你接过册子翻开,上面字迹犹新,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太祖圣猿桩”几个大字。】 【你只是细细看了前面几段,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后续中三境的修炼之法,与上次一般无二,批注详尽。】 【是司马亭对这门功法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可谓字字珠玑,让人受益匪浅。】 【显然,这是司马亭倾注心血所写,你心中不禁涌起几分由衷的感激。】 【须知!】 【这等中三境的修炼秘籍,早已不流于大齐民间,武馆之中也是少有,即便是在大齐军中以军功获得。】 【武道求进之人,除开这一条路外,只得委身于权势显赫的九大姓。】 【司马亭就这样轻易赠与你,对于如今的你来说已是“恩重”。】 【司马盘目睹此景,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这乃是主子在上三境界回顾前面修炼,便如高屋建瓴一般,直指修行中的诸多谬误,自是珍贵。】 【“主子,自幼时便以这圣猿桩为武道之基,九大姓氏之中,同辈之人皆难以企及对此功法之深解。”】 【你真心挚躬身行礼,言道:“多谢司马将军厚赐,观铭记于心。”】 【司马盘于是问道,你在武道修炼,尚有那些疑惑不解之处。】 【你有陆华来次小院,她虽话颇多些,是个话痨。然在修行上却字字珠玑,句句皆“见微知著”。】 【你轻轻摇头,以示无需。】 【司马盘身为武人,性情直率,也不矫揉造作,偏要“好为人师”点拨你一番,也就不在多问。】 【“主子,另有一语,需咱代为转达于观公子。”】 【司马盘似模仿司马亭之语气,缓缓言道:】 【“观弟,年轻人要有朝气,正是少年鲜花怒马时。汴京既能容得二先生之三尺青锋,又怎会容不下你一个谢家儿郎?”】 【闻此,你眼中有思索之色。】 【司马盘欲辞别而去。】 【你送至院门口。】 【司马盘脚步忽停,目光落在那进门处断裂的大青石板上,神色微凝。】 【他倏地转身,眼中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观公子,莫非已将太祖圣猿桩的六式拳法练至融会贯通,用出了摔碑手?”】 【你没有隐瞒,微微颔首。】 【司马盘脸上浮现惊讶之色,两个月内突破小三关已属难能可贵,未料你竟还能将这六式拳法合一,这等天赋已是难得。】 【武道第三境为“铸骨”,极限之力为一牛。】 【而六式合一,则可打出二牛之力,实力倍增,远超同阶。】 【在武道初阶,比拼的无非是气力大小,拳头的分量,以及能承受对手多少斤的拳脚。】 【你于武道三境之时,便能将六式合一,此等成就,即便是当年的司马盘也未曾做到。】 【他由衷赞叹道:“观公子,武道天赋之高,已是难得。”】 【你并未显露出丝毫骄傲之色,能有如此迅速的修行进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你脑海中观想的《斩鬼剑》与《斩妖剑》两门剑意。】 【司马盘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看看这位观少爷的武道到底如何。】 【他亲眼见证了这位谢家少爷,从一个对武道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在短短两个月内实现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司马盘从未见过如此精猛的武道进展,实在匪夷所思。】 【但是!】 【上次推开门时所见的那一幕,至今仍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少年在热汗淋漓中,筋肉鼓胀,仿佛一只立地猿猴,气息深沉而磅礴,气血翻腾“暴跳如雷”。】 【司马盘回过神来,思索着如何开口。以他武道第六境的修为,去与一个刚接触武道两个月的“少年”切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院门口的大石上断裂处上面无恙底部却碎成数块。】 【司马盘眼中一凝,这是内劲?也叫“隔山打牛”,莫非观少爷也已经会了。】 【他心中实在痒痒难耐,终于开口道:】 【“观少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有些疑惑,还是道:“司马兄,但说无妨。”】 【面容刚毅的大汉,略显“尴尬”地摸了摸头,说道:“咱家实在想看看观公子的摔碑手,就简单切磋一下,咱也只用武道三境的气力,保证不会伤了公子分毫。”】 【“当然,要是观公子觉得不便,那就是我冒犯了。”】 【你听后若有所思。】 【面对此事……你决定。】 1.拒绝此事。(提示:对未来可能有不利影响,可能会失去一位贵人注意。) 2.同意此事。(提示:对未来可能有利,会有可能引起一位贵人注意。) 3.亲自参与。(0/3) 大鼎吐露出霞光万道,上面的的文字缓缓定格下来。 俞客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扫过提示。 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2.同意此事。(提示:对未来可能有利,有可能引起一位贵人注意。) 【你听后轻轻一笑道:“那就请司马兄赐教了。”】 【司马盘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回应道:“好!”】 【小院中。】 【一棵遒劲的梧桐树挺拔而立,叶子落完只留下光秃秃枝丫,离着石桌不远处,留出了一块空地。】 【积雪早已被早起的梧桐细心地扫去,露出了稍微平整的地面。】 【在金晃晃的太阳照耀下,一道道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树梢的,斑驳地照在小院。】 第297章 你输了,泥泞之中的野草!(第一更) 【司马盘未曾摆开架势。】 【“观少爷,想必未曾和人交手吧。”】 【“如此,咱们先来个喂拳。观少爷,你使出六式拳法,随后再用一式摔碑手。”】 【毕竟,以观少爷之修为与年岁,此举确有以大欺小之嫌,他心中暗自思量。】 【见你面露迟疑,司马盘朗声笑道:】 【“咱仅动用武道三境之力,倘若少爷之摔碑手能让退后半步,便是咱输了。”】 【你闻言望去,只见他气血如潮,汹涌澎湃,臂上肌肉虬结,嘴角裂开笑的雪白。】 【你眼中也露出明亮的光彩。】 【这两个月的武道修行,日日不辍,未曾有丝毫懈怠。】 【你自信绝不弱于他人。】 【太祖圣猿桩之六式,你一一施展,司马盘仅是招架。】 【“猿击啸山!”】 【“长猿覆海!”】 【“巨猿举山!”】 【司马盘以手格挡,眼中精光乍现,脱口而出:“好俊的拳法!”】 【少年青衣飘飘,奔动之间猎猎作响,黑发随风飞扬,双眸神采奕奕。】 【身姿矫健,蓄力于拳。】 【先前的儒雅之气荡然无存。】 【司马盘初时还忧虑这位观少爷或许只会“死拳”,或是如儒生般拘泥于架势,出拳显得“窝囊”。】 【然而!】 【当他用手轻松挡住少年那来势汹汹的拳头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愈发灿烂的笑容。】 【有劲道!】 【“观少爷,出拳之力源于腰,而腰功之基则在胯。圣猿桩的立桩,实乃六式之精髓所在,正所谓‘脱枪为拳’。”】 【司马盘有心指导于你,沉声道:“出招之时,需自留三分力,此乃阴阳平衡之道。动者阳之盛,阴之弱,出招便是破绽,动静相宜,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心领神会,拳法不再追求单纯的快速,而是时快时慢,多了几分变化。】 【“三成拳力,七成步法,注意呼吸的节奏,想想圣猿桩中的走桩。”】 【少年闻言,缓缓吐气,脚步变得不定,腰背发力。】 【四十招过后,双方皆是圣猿六式循环往复,见招拆招,毫不含糊。】 【司马盘从最初的欣赏逐渐转为惊讶之色。】 【要知道!】 【拳法有练法与打法之分,有的人练拳时进展如飞,但真正对同境界之人时却心中畏惧,手脚慌乱,不堪一击。】 【而有的人则能在对战中越级挑战。】 【练法快,打法强,此类人就是武道天才。】 【就在司马盘微微愣神之际,对面的少年似乎捕捉到了这难得的战机。】 【他手中的拳式悄然变化,六式已悄然合一。】 【两手宛若托举起一块沉重的石碑,轻轻跃起,借助自身重量,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胸口。】 【司马盘见状,嘴角一扬,笑道:“摔碑手!”】 【此时!】 【他已躲避已然不及,若要躲避,势必动用中三境的气力,这显然违背了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这机会,少年抓得恰到好处!】 【司马盘膝盖微蹲,胸部下沉,已然做好硬抗这一招的准备。】 【你的双手猛地贴在司马盘的胸部,只觉仿佛打在了一块浇筑的铁块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你的双手生疼。】 【这便是中三境的实力!】 【他们的身体早已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力搏猛兽,一拳打死大虫亦不在话下。】 【寻常刀剑根本无法破开他们的皮膜、手指骨骼,甚至指甲都已坚硬如利刃。】 【司马盘感受着胸前的掌力,足有二牛之力,心中暗自赞叹:“果然是六式合一的‘摔碑手’,而且还运用熟练,随手便可打出。”】 【凭借此招!】 【一般的三境武夫,怕难以在这位观少爷手下撑住数招。】 【不过!】 【司马盘如今的修为境界深厚,虽然他仅动用了三境的气力,但他多年修炼,一身根骨熬练的早已非同凡响。】 【那区区二牛之力,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脚下稳如磐石,仿佛扎根于地,一丝不动。】 【胸口微微起伏,巧妙地将那股冲击力导入地面,化为无形。】 【司马盘没打算再出招,心中已然明了,圣猿六式已全部施展完毕,这位观公子的境界与实力他也已经摸清。】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一股阴柔而绵长的掌力突然从胸前传来。】 【“内劲!”】 【司马盘心中一惊,他刚刚收劲,多年来“身经百战”,身体本能地做出最佳的反应,微微退后半步,卸去了这股掌力。】 【司马盘微微一愣,想起刚刚断裂大石表面无恙,底下却有好几道裂缝。】 【少年已经收招,一双眼睛闪烁着如水般的光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司马兄,你输了!”】 【司马盘看着自己退后半步时留下的脚印,坦然承认道:“咱输了。”】 【作为一个踏入第六境,只差一步就可突破至上三境界的武夫,输给了一个仅学拳两个月的少年。】 【这虽有取巧的成分,但说出去也足以让人震惊。】 【他再次看向那位观少爷,此时的少年已经恢复了原本那副清静斯文的模样。】 【破败的小院缝缝补补一般,地面的积雪尚未扫尽。】 【搁在别地的少爷小姐院中,早起的仆人早就把积雪扫的亮堂。】 【司马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的主子司马亭,一个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会如此曲意结交这位仅仅认识不久的别家庶子,一个无依无靠的私生子。】 【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这种长在泥泞之中的野草,一旦得到一丝天光,便会如同野蛮生长,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司马盘不再逗留,给你拜了一个早年,准备离去。】 【你从屋中拿出这些天让梧桐置买的一些切好的酱牛肉和大块的鹿肉,上面都写好了祝福词,送给司马盘作为回礼。】 【“司马兄,礼轻情意重。”】 【司马盘笑着回应:“观少爷,之后有什么时事,在翡松街找咱便是。”】 【至于给司马亭的拜年之事,你决定挺近年关或是明年开春亲自上门致谢。】 【其中还有一次除夕夜前一天的群芳宴在前,到是不急。】 【司马盘告辞离去,踩着积雪走出远西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你才回到院中。】 【你看着手中的《太祖圣猿桩》中三册,脸上露出笑意。】 【武道中三境的功法,终于得到了解决。】 【你看向院门口那块断裂的石板,被谢原“咬牙切齿”挪动到这个地方。】 【你中指和食指竖起,做了一个剑指,观想心海之中的斩妖剑。】 【在胸口轻轻一划,对着石块一指。】 【你轻轻一笑,缓步走回屋中。】 【已是正午,阳光普照,积雪也化了些,屋顶上的雪消融开始流下雪水,听声音滴滴答答。】 【大石板在你走后,缓缓分成了四块,露出里面平整的切面。】 第298章 泥菩萨过江,苏云到来!(第二更) 【你拿着《太祖圣猿桩》细细翻看。】 【眼中越发炙热。】 【武道下三境,被形象地称为武道小三关,主要包括“练筋、铸骨、气血”。】 【这一阶段的修炼,主要是淬炼四肢和内脏,将大筋舒展开来,使之能够发出更大的力量。】 【究其重心,不过就是“气力”二字,比拼的是双方打出的力气大小和一身根骨所能承受的斤两。】 【然而!】 【小三关的武者在与人比斗时,就算气力远超普通人,却也可能被稚子或是还未修炼的普通人所杀。】 【这是因为小三关的武者身上还存在诸多破绽,如“眼睛”、“口鼻”、“下阴”、“太阳穴”、“腰侧心肝”等处。】 【一旦这些破绽被对手抓住,一时不备,小三关的武者也会马失前蹄被女子帐房内的剪刀捅破“死穴”,死于柔弱女子之手。】 【司马盘刚刚和你比试,都是堂堂正正,没有涉及到江湖中的那些阴险毒辣的招式,如“黑虎掏心”、“撩阴腿”、“双风灌耳”等。】 【然而,在江湖的街道的比斗中,往往充满了血腥气,刀出了鞘就是要见红的,根本没有什么君子之斗可言。】 【群殴巷战等更是等闲事,屡见不鲜。】 【但是,突破小三关局面就会有所好转。】 【踏入中三境的武者,鲜少会遭遇阴沟里翻船这样的尴尬境遇。】 【原因在于!】 【自中三境的第一个境界“练胎”起始,他们便已着手强化自身的薄弱之处。】 【下三境重在练实,中三境在于练虚。】 【通俗来说下三境主要是磨炼四肢的大筋与肌肉,属于淬体之法,旨在将经脉练至灵活通畅。】 【而练胎境界,就要在身体生出一股气,如泥菩萨高坐神龛,气沉于丹田,不动如山。】 【在体内便有了一股新气象,开始反哺血肉筋骨,淤积在身体内的杂质和淤积,都会被一点点排出体外。】 【当武者感受到这股内气的存在后,便会引导其流向心脏与大脑,首要滋补这两个被誉为乾坤双穴的关键部位,它们是人体的要枢。】 【随着此二穴中填充的的气日益增多,它们终将豁然贯通。】 【乾坤二穴一开,身体毛孔亦能自如呼吸,吸纳之气愈多,所释放之力便呈倍数增长。】 【练胎境界的武者,其一人之力,足以匹敌十位初入小三关者。】 【在开启乾坤双穴后,其效用更是神奇。】 【他们甚至能在水下呼吸,于水中潜藏一两个时辰而不觉憋闷。】 【五感异常敏锐,能细微感知自然中的水汽变化,从而精准预判雷雨走暴。】 【借助乾坤二穴的气,锤炼“眼、鼻、口、耳、下阴,太阳穴”等,方为练胎大成。】 【练胎境界的武者,周身窍穴的弱点减少,远非普通人所能伤及。】 【相较于第三境,他们已实现了质的飞跃。】 【第四境界“炼胎”,无疑是中三境中最为棘手的难关。】 【你翻阅着司马亭的批注,其中明确指出,从第三境界跨越至第四境界,犹如横亘着一道沟壑。】 【没有天赋者此生只能困顿在下三境。】 【拜入九大姓之中武夫,叩破第三境,都能得到优渥待遇。】 【即便是那些在街头巷尾混迹的青帮赤头,一旦踏入中三境,也能摇身一变,成为香主、堂主等颇具地位的人物。】 【这道沟壑的艰难,和从中三境攀升至上三境一样,均为武道路上的大山。】 【然而,一旦成功突破第四境界,后续的修炼之路便如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因此,在武者之中,从三境到四境这一突破被形象地称为“泥菩萨过江”。】 【你微微思考,炼胎的第一步便是要感知并捕捉到体内那道微妙的气。】 【司马亭在批注上进一步阐释,这股气息被称为“先天之气”,乃是人出生时便自然具备的生命之源。】 【有的先天之气微弱,便是从小体弱病弱,多发疾病。】 【有的先天之气壮大,习武便是事半功倍。】 【你尝试着去感应那股气,却一无所获。】 【人食五谷杂粮,体内自然会积聚各种污秽之气,这股气息隐匿于人体深处,难以捕捉其踪迹。】 【你忽得想起一事。】 【近日,你与谢原闲聊时,谈及了汴京九大姓中的一些趣闻,尤其是谢原母亲为他物色的那门亲事的李书婉所在的李家。】 【据悉,当代李家有一子,天生便拥有罕见的“先天之体”,出生时便打通了乾坤二穴,自然而然地排除了体内的污秽之气,实乃天赋异禀。】 【这种人学武之快,远超同辈,未来不夭折武道上三境唾手可得。】 【只是可惜!】 【这位李家的天之骄子,却是一个痴儿,如今已经十四五岁,心智还如同三四岁的孩童。】 【你收回心思,将上面的批注从头再看了一遍,烂熟于胸。】 【上面还记载了感应先天之气的两种办法,一种是“导气”,由一位第六境界的武夫帮助你捉拿气感,每天练习七个时辰,直到九九八十一天,熟悉之后有一定机会掌握练气。】 【不说你哪里有条件去寻找六境“绕指”的武夫,还让其全心全意配合八十一天。】 【就是配合的使用的药浴和吞服的膏散,上面记录的几种药方里面的药材都是天价。】 【果然是,穷学文,富学武。】 【只有最后一种办法可寻!】 【在《太祖圣猿桩》中记载的“灵猿抱香”中去摸索。】 【“灵猿抱香”要求走桩十遍,在气血沸腾之际迅速进入静谧状态。随后,点燃一根香,通过闭气和特定的三次吐气纳气,来感受身体内的气感。】 【香一旦烧尽,便不可再练,否则会对身体造成隐患。】 【吐纳之是也需精准把控,需将气息沉入丹田,筋骨则需节节发力。】 【这其中的关键复杂异常,你反复研读三遍后方才铭记于心。】 【若仅凭自己参悟,恐怕是难上加难,这全是世代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这也正是门阀贵族能够世代不衰的原因,他们拥有着祖辈积累下来的深厚底蕴。】 【正当你准备开始修炼“灵猿抱香”时,眼神忽然一动,院门外传来了动静。】 【脚步踩在积雪上“噗噗”作响,听声音至少有八九人,还伴随着说说笑笑。】 【你走出屋外,只见小院的门已经被同行的下人恭敬地推开。】 【“观公子,好久不见!”】 【说话之人刚刚及冠,穿着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脚踏青缎粉底小朝靴,一身穿戴尽显富贵之气。】 【相貌虽只能算是清秀,但双耳招风,耳垂极大。】 【此时!】 【他一双眼睛正打量着这间破败小院,似乎有些不解。】 【你缓步走到院中,笑着招呼道:“苏云公子,别来无恙。”】 第299章 谢观凭什么,贵女的赌约! 【苏云身后紧随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十四五岁,一袭华服,模样俊郎,手中依旧拿着一支青色玉质长笛,目中之中带着几分傲气,是之前在大观园湖畔见到的那位大院的七子,谢轩。】 【谢轩低头凝视地面。】 【只见积雪被扫至两旁堆积,露出的是老旧且被岁月侵蚀的青石板,表面已微微泛黄。】 【他微微皱眉,平日里素爱洁净的他,对这破旧小院不禁生出几分难以落脚之感。】 【女子跟在苏云身后,身穿修身男儿黑色劲装,腰间缠着一根翡翠玉带,看起来约摸及冠的年纪。】 【头戴者一顶垂脚幞头,脸上没有施粉黛,五官端正艳丽,眉如刀裁,一双凤眸,眉宇之间透露出英气。】 【她学着男子一手扶着腰带,颇有些龙骧虎步之感。】 【只是长相太过于白皙秀气,一眼便可认出是女子。】 【女子直接越过谢轩施施然走了进来。】 【苏云也是没有在意,眼神中有些意外看着老旧的院中。】 【谢轩无奈,只得提步跟上,一同踏入。】 【今日,苏云主动寻他,谢轩本是满心欢喜,早早便在谢府门口候着。】 【未料,竟是为了拜访那谢家庶子谢观。】 【他只得随行而来。】 【谢轩对这位庶子居所一无所知,一路打听方知在谢府西苑。】 【西苑,乃是仆役杂居之地,他初时难以置信,却也一路寻至。】 【真在一所破败不堪的小院。】 【谢家子嗣,竟居于此等简陋之地,谢轩身为谢家少爷,亦觉愕然。】 【更何况苏云,身居九大姓之首的子弟,眼中也有惊奇之色。】 【苏云三人身后,还跟着五六名下人。】 【你望着谢轩,行礼道:“见过七哥。”】 【大家族之中讲究长幼小尊卑。】 【谢轩微微颔首。这位平日里鲜有往来的谢家庶子,近日因苏云的宣扬而名声鹊起。】 【然而,即便如此!】 【谢轩这数月间,也未曾前来相识一番。】 【在谢轩眼中,谢观不过是个未及弱冠、尚未开蒙的失宠庶子,老太君深恶痛绝的“私生子”。】 【偶然间吟出两句偶佳的残词,得到了二先生的些许称赞罢了。】 【些许运气罢了!】 【谢轩觉得此人并不值得自己结交,自己往来都不是“白丁”。】 【他目睹过汴京太多“昙花一现”的才子,名声不过如浮云,虚无且缥缈。】 【今年的群芳宴一过,传世诗篇必定不少,过了今年,又有谁会记得什么谢观呢?】 【他心中暗想,苏云为此“何苦走这一遭”,实在不值得!】 【若他这九弟真有几分上进之心,既得苏云看重,就应趁此良机,攀上“高枝”,而非在此“惺惺作态”,自恃那几分文人傲骨。】 【他见过太多出身贫寒之人,为了一个机会,可以舍弃所谓的脸皮。】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还会在乎那区区脸皮?唯有如此,方能摆脱出身之困顿,真正出人头地。】 【谢轩摇了摇头,他谢轩如此出生都能低声下气。】 【你一个谢观凭什么了!】 【女子却细细打量起院中的少年,暗自点头,衣着寒酸气度却是不凡。】 【她凤眸流转,望向小院中的梧桐树,只见太阳照耀下,屋檐下的雪水潺潺而流。】 【墙角处,还种着几株万年青,为这破旧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绿意。】 【还摆着几处花坛,颇有几分雅意。】 【小院虽简陋,却也被主人用心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虽不明苏云三人的来意,但仍客气地请他们进了屋内。】 【屋内除了正堂,仅有三间房,一间作为招待的正厅,其余两间便是你和梧桐的寝居。】 【做饭之处设在后院,虽略显粗陋,却胜在方便实用。】 【三人步入屋内,三人身后一众丫鬟仆人皆是低眉顺眼,与谢原往日养的那班声伎喜欢东张西望,哈切连天完全不同,少了些“活泼灵气”。】 【你留意到,苏云竟有意让那女子先坐,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以苏云的身份,此举有些意外了。】 【谢轩见此一幕也尽收眼底,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位身着男装的女子,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苏云随后也坐在上床炕之上。】 【谢轩见状,脸色微变,这“罗汉床”实在简陋,上面仅放着一张茶几。】 【下面炕烧的暖和,有这一张茶几,既可以喝茶又可以写字,也是方便。】 【以往,谢原会坐于此,张云芝则会自带靠椅在一旁。】 【然而!】 【这位女子却毫不在意,与苏云并排而坐。】 【你坐在对面。】 【谢轩见状,干脆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炕之外。】 【茶几上置有一暖炉,正烧着水以供品茗。】 【梧桐不在,你亲自为三人沏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茶几上,添了几分温馨和暖意。】 【苏云望着杯中茶水,茶杯之上透着热气笑道:“观公子,这住所倒是甚合我意。”】 【他轻叹一声,“世人所求,不正是这样一方读书天地,一张书桌吗?”】 【苏云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感慨。身为大族之后,爷爷更是当朝苏相,权势滔天。】 【苏云在这一代人丁稀少的苏家子嗣中,可算是独得恩宠。】 【谢轩看着杯中起沫劣质茶水,默默没有动。】 【女子倒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豪迈如饮酒。】 【她打趣道:“云公子,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朝中那些急流勇退的大臣,告老还乡之语。”】 【“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是红袖添香,美人研墨吗?真要这般清净,你能否受得住这苦寒?”】 【苏云闻言,摇头失笑。】 【你的目光落在于那位女子,苏云见此正欲开口引荐。】 【女子自我简绍道:“在下,陈九宴。”】 【谢轩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女子,听闻其名后,不禁微微一愣。】 【这名字听来便不似女子之名,而且,这姓氏竟然是“陈”,陈乃是大齐的国姓。】 【在汴京,这样的姓氏虽不算罕见,毕竟大周皇族历经千年,旁支众多。】 【九大姓之中接触的皇族之人也算不得稀奇,在草堂诗会之中就有两位宫中不得宠的阿哥,都是以苏云为马首是瞻。】 【但能让苏云让座,还敢调侃苏云的陈姓之人,只有那几位宫中得势的王子。】 【当今陛下已封了四位亲王,东宫之位尚未确定。在这四位亲王中,以燕、唐、韩、乾四王,而燕王最为尊贵。】 【究其原因,无外乎历史上那位陆神洲的封号便是燕王。】 【谢轩微微思索,可是当今的皇室,似乎没有和这个年纪对的上的女子。】 【你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宴公子。”】 【名叫陈九宴的女子闻言,脸上绽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显然对“公子”这一称呼颇为受用。】 【苏云表明了来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观公子,此次群芳宴,规格远超以往。不仅书院会参与,大齐的朝野重臣、九大姓、十三洲的大人物都会到场,就连三座青楼小班也要在这场盛宴中一较高下,是时候定下汴京第一。”】 【“这样的盛会,正是诗会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他诚恳地继续说道:“所以,还请观公子务必到场,助诗会一臂之力。”】 【你听后,微微摇了摇头道:“谢观自知无甚才能,上次不过是有幸偶得,怕正是比拼真材实料,扬名不成,反而落了脸皮。”】 【苏云还想再劝:“观公子……”】 【不等他说完!】 【你从柜子中拿出了上次苏云送来的群芳宴邀贴,推到他的面前。】 【谢轩见你拒绝得如此干脆,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今日苏云如此“摆驾”而来,本以为你会欣然应允。】 【玩一出所谓“三顾小院”的折子戏。】 【这苏云是何等显赫的身份,是苏相的嫡孙,你谢观是居于何等地位。】 【踏入这小院,就是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 【想不到!】 【如此明目张胆不留情面的拒绝,还有你脸上的一派云淡风轻之色。】 【谢轩微微皱眉,他实在看不惯,他环顾在小屋之中的下人丫鬟,皆是规规矩矩站立,不敢丝毫行差半步。】 【这才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开口训诫道:“观弟,你怎么敢拒绝苏云公子?还不快给云公子道歉……”】 【言罢,他脸上已有了几分谢家长兄的气势,“此事乃是苏云公子所托,本就是你的福气……”】 【“谢轩,你住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云冷然打断。】 【“观公子,也是草堂诗会之人。诗会内禁止强迫他人做不愿之事,我们广交好友,讲究的是志同道合,做一些文章快活之事。”】 【“若是他人不愿,就苦苦相逼,成了什么了!”】 【谢轩被苏云打断后,,却也不敢反驳苏云,他知道苏云的脾气,只是狠狠地瞪了你一眼。】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没想到茶水辛辣涩口,又不好吐出,让他不得不咽入肚中,弄得脸色涨红。】 【女子陈九宴见状笑道:“观公子,还不快为其满上。”】 【你闻言,已经为其添上了一盅茶水,并轻声提醒道:“七哥,小心呛着。”】 【苏云看着谢轩的窘迫神态,也是一笑,道:“观公子还请不要往心里去,谢轩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陈九宴接着话题道:“此次群芳宴的盛会,就算是不去诗会,也可以好好游玩一番。三家的花魁争奇斗艳,这次由书院评定的美人榜一出,不仅仅是大齐十三州府会轰动,更是要传遍天下。”】 【你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你也会去参加群芳宴,你把受邀了司马亭一事说出。】 【陈九宴听到“司马将军”这个名字,微微一愣,问道:“是那位剑南道节度使司马亭吗?”】 【苏云点了点头,确认道:“正是!”】 【苏云在就从小厮处知道你有了邀约,没想到邀请你的人竟是那位司马亭,也是颇为吃惊。】 【他从大观院回来后,便有意打听你的事情,自然了解到了鸿景院中那场关于“仁人志士”的问答。】 【因此,他才会有意结交你,毕竟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当日亭中少年写出那句诗词的气度,绝非平庸之人。】 【谢轩却有些不敢置信,你何时和一洲节度使有了交往。】 【十三洲的节度使都是权柄极大的人物,其中绝大部分都有九大姓在背后支持。】 【尤其是剑南道这种有妖魔聚集,起义不断的州府,节度使几乎对一洲之事有着“先斩后奏”之权。】 【陈九宴秀眉微蹙,站在司马亭背后的不仅仅是司马家,还有那位在礼部素有“病虎”之称的唐子昂。】 【能受到司马亭的邀请,这让她对面前的少年多了几分重视。】 【苏云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那不也正好,司马将军在群芳宴上多半要和朝中大员应酬,也没有过多时间理会其他事情。”】 【他转而看向你,热情地说道:“观弟,你在什么什么座次,待群芳宴我去寻你。”】 【“那些老气横生的国仇家事多是无聊,哥哥我带你看看这西厢楼的风流倜傥,仕子名流。”】 【你面露犹豫,对于什么花魁和扬名之事,你并不关心。】 【谢家的谢家二爷,陆华,还有那条蛟龙也会去群芳宴所谋,此地乃是风波中心。】 【你微微摇头道:“多谢苏云兄的好意。”】 【苏云大为可惜。】 【谢轩见你再次拒绝苏云的邀请,脸色越发阴沉。】 【他心中不满,连苏云都未曾这样对他说话,你一个庶子又凭什么,何德何能!】 【这时!】 【陈九宴的眼神扫到了茶几边上的黑白棋罐,她不由眼神一动,看向你道:“观公子,也会下棋?”】 【你点点头,谦逊地回答道:“略知一二。”】 【陈九宴微微一笑,提议道:“观公子,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闻言,不由眼神奇怪,这句话听起来颇似谢原的口头禅。】 【陈九宴说道:“下三局棋,三局两胜。若是你输了,云公子之事便应允了。】 【“若是我输了,便帮你办一件事。”】 【头戴垂脚幞头女子神采飞扬笑道:“当然,我不会输。”】 ps:把这个服装的图,帖在在评论里了 第300章 四先生的关门弟子,十局六胜制! 【苏云闻之,目光瞬即被茶几旁的两罐黑白棋子所吸引,立马来了兴致。】 【围棋!】 【苏云不由眼神看向陈九宴,别人不知道这位的来历,他可是清楚。】 【陈九宴自然是假名,这位是齐元帝的胞弟庆王的女儿。】 【齐元帝死后长子陈演继位,就是如今的咸和帝。】 【女子还得尊称当今的陛下 “还不知墨老此番过来是何事?”边战辉低声问道。对于老者突如起来的到访,竟是一出来就救了眼前这个青年一命,这确实需要确定确定这个老头与这个青年的关系。 卿墨站在云朵身旁,听她叹气,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子闪了闪,心中一片喟叹。 明修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秦启航,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往上扬了一会,带着明雅来到了角落,专门找了一个看好戏的角度。 司徒宇这会儿听见云磬梦说不嫁给他,不知道为何,心里竟还有些不舒服,一个傻子,居然还嫌弃他? “你为了我,连十亿赎金都付了,还说对我没感情?”靳风不肯放过她,跟大狗似地紧贴着她,蹭来蹭去,非看她脸热心跳不可。 “好啦好啦,一会儿你爹地该回来了,洗手洗手,准备吃饭。”将两孩放在地上,白洛起身。 那四个黑衣大汉尚在吃惊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义他们撂倒在地上。 “什么?”王顺立刻惊呼站起身,完全就忘了黄苗苗此刻就挂在他身上,诧异瞪眼望着他。 此时一座不大的石林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从光秃秃的岩石地区抵达这石林地区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眼前的这片石林可以说是这片地区海拔最高的地方,有些巨石甚至都与一座大山那般高。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信息,否则谁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对付既凶残,又比自己多一倍的匪徒。不过听说是一回事,现在由赵钱孙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因为这次大家终于是安心了。 这就算是雨过天晴了……旁的人我不在乎,只要陶好别跟我生气就行。 七年了吧……我觉得他一点也没变,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那样,桀骜不驯,英俊魅惑。我心下一动,凑过去吻他的下巴。 “等?都等了那么久了你等来什么东西?赶紧召集人马下去找人!”市长很是不满地吼道,这帮人也真是的,连这点事情都要他来教吗? 此时,陈老爷子和陈家主显然已经赶不过来了,他们被司徒登全力阻拦,就算能突破出来,也赶不及。 毕竟众人至少都是顶级武皇境界修为,实力强大,所以这些人自然是觉得这些高温不算什么。 李乘还有李乘的父亲他们虽然是单传,但是毕竟这里是他们祖籍,眼前这些人几乎都和李乘有着或多或少的血缘关系。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白三眼睛红红的样子让李乘又误会了。 毕竟,他树立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如果贸然接近他们的话,反而有可能连累他们。 赶了一夜路的武者们,立即如释重负的坐倒在了地上,开始默默的喝水进食。 而只要能赢,难看就难看了,反正这脸都丢了,哪还需要在意这么多? “哼!从鹰长空被变成石像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因为我就用了一具大地分身!”艾尔撒的声音从整个大地中传来,让人分辨不出方向。 第301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输棋! 【谢轩摇头失笑,自顾自地端起茶水,却又想起那茶水的苦涩,遂轻轻撇嘴,又缓缓将茶杯放下。】 【如此粗鄙之茶水,何以下咽?】 【他瞥见你脸上的沉思的神色,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方才还见你胸有成竹,如今却被陈九宴逼得毫无招架之力。】 【谢轩心中暗自盘算,就看陈九宴是否会手下留情, 红线知道:眼下只有打乱他们的包围圈,或者是有人跳出包围圈,给他们来个内外夹攻。想到这里,她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飞过众武士的头顶,她落到了圈外。 “放心,调养的可好了,天天泡枸杞!”白泽龙摆摆手,头部没回的来了一句。 “三毛蛋今天和谁出去的?!”二毛蛋伸手揪过来一名内保,眼神死死的盯着内保,声音冰冷的问道。 当时他去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安装,可是业务已经办好,号码已经提前得知了。 “那东西是在夜间行动的。现在是白日,还有消灭它的机会!”根据那伙掘墓贼连日来的动静,他也初步推断出了僵尸的活动时间。 耗子接到收到地址后,车子也不在无目的的到处乱逛,车子瞬间提速朝着目的地而去。 我蹲在河底,大气不敢喘一下,看着他在天空上又慢慢变为了一个黑点。 “错了,不是我们,是你。我忙着呢,只能帮你找一个特清净的地方自己思考。”姜页说。 萧战要比李大山高将近一个头,加上萧战衣着体面,气势凛然,吓得李大山当即闭了嘴。 吴行冷哼一声,道:“区区元龙传人,也想和我五行尊者斗?今日吾等必定拿下你的人头为我外甥报仇!”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踏,身体已经朝王轩龙冲去,同时身上不断环绕着五色的丝状能量,并朝双拳汇去。 “管他是谁,给我上!别再让史炎跑了!”冷剑锋回过神来,大吼道。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一齐冲向了红叶先生,三十年前的铁血和尚。 那个开门的人还是夜凉的老熟人,也就是当初找他谈合作的宁青,他命大没死,但他的老婆却。。。 辰逸明白,陈铭并不喜欢自己,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实力太差,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如果不能将自己赶出队伍,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到时候为难的又是杜野。 “龙魂破!”在与谢乔再次分开后,一声怒吼,男子汇聚全身龙力,一拳挥出,一条咆哮的蓝色龙型光影透体而出,直迎谢乔而去。 因为武当与少林一般;都是俗世之人,所以那和尚对史炎等人称为“师兄”,而不是如别人那般称为“施主”。 如果说,刚才那尊丹鼎只是粗胚的话,那现在就是精致炼制而成的法器了,它虽然还是通体乌黑,但是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没想到在这个秘境之中,竟然还有其他武者能和六级妖兽正面交战!”吕天明目光严肃了几分,感叹道。 “虽然我躲过了你的攻击,但你仍有机会躲开我那一剑甚至反击,但你却大意了,忽略了轩辕剑的锋芒。”王轩龙盯着他,淡然解释道。 石岳虎散出灵力,将还活着的异人族修士托起,迅速远离此地,他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崔封跪地求饶的模样,但眼下,还需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第302章 屠大龙,平分秋色! 【第六局,帷幕再启!】 【你执黑子,先行一步,白子随后落盘。】 【苏云此番全神贯注,目不斜视,紧盯棋盘方寸之间。】 【二人对弈如飞,女子布局更显沉稳,杀招频出。】 【转瞬之间,棋局已入中盘,风云变幻!】 【女子轻探棋罐,取出一枚白子,指腹轻摩,神色有些犹豫。】 【 至于事后,如果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些掌门家主与魔道残余展开合作,该怎么处理,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自然至关重要,关乎着萧家的未来延续,肖战非常的重视,不容许出现丝毫的差错。 只见余戒走向龙洛,龙嫣儿挡在龙洛身前,余戒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龙嫣儿瞬间感觉自己动不了了,怎么会这样,龙嫣儿心道,余戒一挥手龙嫣儿移到一旁。 “今天我还有第二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先放一放。”潘元强忍着心头的怒意道。 秦尘打的通体舒坦之后这才善罢甘休,一旁的赵景天等人看着宛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王瀚元愣了良久。 “老大说的对,管他什么鬼修,魔修又或者妖修,只要是敢欺负到咱们的头上,也照杀不误!”史中秋满不在乎的说道。 也不怪这些巫师草木皆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高度警戒,因为但凡不知道警惕的,刚刚都已经陆续中招,或者口吐毒物运动或者狰狞咆哮自残,早就躺着被人抬出去的巫师了。 花钥将拐杖往地上一戳,愤愤道:“原来族长是被他掳走了,真是轻看了这位龙帝”。 战力塔第四层,问心击败测试战力的人影,在这里停留了不少时间。 此时昆仑七剑已成欲罢不能之势,唯有全力奔跑,将昆仑七剑“天”式阵法威力始终发挥到极致,才能堪堪抵挡住阳云汉的“天圆地方”招式劲气。 与此同时,许浩也已经能大致猜出,这‘秦凡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路怀秋看到她那双永远没有焦点的眼睛里,似乎翻涌起了一些复杂的情感。 孙婆婆呼吸瞬间平缓,而且面色红润,甚至连脸上的皱纹都好了。。 她不是傻子,她都知道,可是她磨不过期待,也忍不住喜悦和多愁善感。 里外三层,好像电锯一样,一层层切割掉鹿肉,不是那只黑猫还能是什么。 为了确认这一点,一位老者从村民当中走了出来,他看着地上那疑似‘虫地’的黑色地面,沉默不语。 范水青走到钟楚面前,她说话时候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冷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真实的态度和心思,傻子都明白。 郑思京是公司排名第一的副总经理,实际上也执行着常务副总经理的职责,说这句话并没有不礼貌。 而阴煞之中混杂尸煞,死煞,地煞等等各种负面煞气,本就是天地之间一等一的污秽之物。 岑国璋醒来时,头还晕晕乎乎的,他眯着眼睛看向窗户,外面还大亮。不知是当天呢还是第二天。 不过在此之前,无论是结盟还是宣战,首先要做的还是侦察,还有试探――必要时刻,即使爆发低烈度的战争也不为过。知道的多一分,今后开战的胜算就多一分;结盟后的主动权就多一分。 从幻塔出现,到他来到这里,洪武一直讲着,不过中间有不少东西在墨峰听来都是众所皆知的废话,可是同样墨峰依旧没有选择打断。 第302章 执白子,第一手天元!(第一更!) 【第九局开始!】 【女子那双妙目中,此番更添了几分沉着与冷静之色。】 【棋风又为之蜕变。】 【棋风厚重,不作对攻,注重稳定性和持久性,稳健的布局推进棋局。】 【苏云明白,这次康乐郡主已经决定以堂堂正正的棋力来赢这场对弈。】 【摒弃了巧妙的定式,而是走得蓬勃大气,与之前的 伏申最听他母亲的话了,原本还坚持着,可听母亲这样一说便就依了母亲所言,乖乖坐下了。 冰冷如封的何力轩面对凝霜时似乎这才流露出少许平和,他负手站着,双目平视着凝霜。 此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各种各样的新闻和段视频都纷纷在网上刊登出来。 “轰!”一块四五十厘米长的铁板,从天而降,瞬间轰在了地面之上。 要知道,很多修为比苏夜高,而且组队行动的修士,在秘境深处都遭遇不测。 银雪寒城,原本的洁白富饶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残破的建筑,遍布血迹的长廊走道,一队队两国士兵的巡逻。 李绎让儿子回去歇息了。李俭不见母亲,他知道母亲心里的气并没有消,自从他觉得远出后,母亲心里就一直憋着气。 愣了一会儿之后,在场的那些灵虚洞天弟子终于回神过来,看着决斗场上的苏夜,眼神变得愤怒起来,透着杀机。 空海大师双手慢慢合十拜道,他的行动异常缓慢而吃力,身上的气息极其微弱。 六公主整日都是这副阴郁的样子。湘蕙随行伺候三年,早已习惯了六公主的少言。此时也没察觉出六公主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丹窍是极为玄妙的窍穴,其中蕴含乾坤乃是创世之根本。洪荒宇宙不过人体之内,万千星球不过区区细胞,整个环宇都是一强大武师的身体,而这丹窍就是一个原点,一个起点。 连神都敢克隆复制,还有什么是人类干不出来,或者说是不敢做的事情? 对于微微来说。跟卡玛帝国皇室的仇恨已经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眼前这几人的结局她早就有了打算。何况……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和解什么。 蒋天正颤抖着抱起了儿子的尸体,往外面走去。一走出公安局便把儿子的尸体,放进了奔驰s600的车后座。一伙人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了公安局。 正是这种力量的出现,让云邪有了疑心,在缔结血契之前,他的事情还是不告诉她的为好。 擦,看来曹冲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是高的没谱了,林家仁顿感压力山大。 死狗一般的,准确说是被严重损坏和伤害的黑蝠王就在浩克旁边,原本那王者之气和无边的威势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凄惨到不忍目睹的悲凉。 龙烟华的灵魂之中有着仙灵之气,那是属于仙人独有的东西,为了掩盖这些气息,她的圣灵被丢入人间投胎转世。然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将她丢到魔皇之子自行圈禁的世界去,等待着云邪的自行注意。 守山的人知道张涛是高手。立刻鸣号示警,显然是要让未央宫的人知道有人闯入。仙界之中仙帝山就是最高的象征如同神王殿一般,有人硬闯绝对是万年难遇的。所以听到这个示警的号角,未央宫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高兴就行了。”管别人高不高兴,微微耸耸肩。如果她名义上的外公敢不认她名义上的娘,那她就可乐了,巴不得把事情闹大才好。最好是把四族都闹进来,那她才有戏看。 第303章 天道与兵道,射牛斗之墟! 【开局便落子天元!】 【此举看似霸道至极,于门外汉而言,犹如“天地大同”般玄妙莫测震撼。】 【然而,在棋界却流传着:“敢于下天元者,也要有赢的本事。”】 【否则,只会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徒增笑耳。】 【先手天元,无异于让出半手棋。】 【于棋理而言,实乃大忌,落于中央 没有犹豫,冷兵器薛定远的最爱,虚拟游戏里薛定远就喜欢用枪,自己一直想买一根,可好的枪真不便宜,如今白得一根好枪,早就想上手了。 狄风眼神一冷,望向左立一眼,只要左立点头,他立刻就会动手。 “我也去帮帮娘!”这次说话的是李秀芳,好不容易可以逮到报仇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吴三宝看着他的模样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现在他还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要他付钱。 当时,袁晓榕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很想冲出去质问这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可是,她忍住了,她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然后偷拍几张照片,留作证据。 夏樱没有理会,前台的阻挠,迈步往丰子绅的办公室里走去,她大老远的从邺城飞到纽约,要是再见不到他的人,她真的是很容易火大。 它的形成与普通故事之种完全不同,确切的说,它契合的某个故事大纲,是完全倒叙形式的。 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周景明先后想出了两种设计,但最后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和这个话特别多的家伙吃饭,他除了吃东西的时候之外,其他时间,只要嘴巴空着,就会一直不停的说。 “田中课长还请明示,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李君仁硬着头皮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雪儿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慢慢的她现在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所幸姬青青从来不会纠结于空间悖论,她也不做实验,她也不会去进行空间函数的深度运算,她认为是最外层,那么至少由这个观点衍生出的相关悖论,对她的设想构成不了困扰。 叶念初自然是识货之人,不由得深深陷入到琴声中。词中唱不尽才子佳人的轻愁离恨、物是人非,她禁不住比照自身遭遇,不知不觉间随歌起舞。 突然,天际上一道显示着“十”的光芒破碎,化着光点,消失一空。 吃完饭因为石思源确实是忙,所以就回刑部了,梦雨芊他们则继续上街闲逛。 温丽此时无法想象出那把墨蓝色的冰剑其坚硬程度和锋利度,因为她的哥哥隆格在她的记忆里所使用过的冰最深色的也只是湛蓝色而已。 三十六级经验一下子刷到了83%,这个升级速度……啧啧!超赞呀!他算来算去,也没算出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杀了100只三十级以上妖兽,想必这一路行来,队友们杀的妖兽也算自己的任务数量。 无论是寒风和是大雪都屹然不动的冰城堡中,用于软禁实力强悍得隆格的那间特制房间,现在正被张伟凑合着的当会议室使用。 潜水这一关也成功渡过了,几乎就可以认定一件事,两人晋身天级的旅途,至此圆满成功了。 于其说是放下架子倒不如说是面对她时意外温柔的凯撒将麦糕吹凉后,用木叉送入了尤莉尔口中并向她询问。 第304章 直取天元,泽湖之主吗? 【你仅是安然对弈,脸色平静。】 【黑棋在下盘,大龙阵势已成,屠龙之策,似是唯一出路。】 【你于黑阵深处,轻轻落下一子。】 【谢轩冷笑连连,此不等同“孤军深入’,远离后方白子,‘前无去路,后无归途’。”】 【独木难撑!】 【苏云亦不解此手,何故突现下于此地?】 【一 在琼霄取得那‘假’鸿蒙紫气之时,明凤长老神色猛地一变,瞬间便又恢复过来。 吴浩明只觉得胸中被塞得满满得,一直噎到喉咙,闷得他喘不过气来。看着朱珠的平静,他却异常得心痛,原来他曾经那么让她为难。 一个月下来,席以筝堆积了两辈子的炼器边角料几乎用尽,幸而那批被她围在玉魂四周吸食灵气的鹅卵石经过10个月的浸淫,初具璞玉模样。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成为低级的干青种翡翠明料。 孔校长出去后,还很识相的把门关上。:“刀哥,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会调到秋海市当市长吗?”曹柏卖关子道。 此刻,杜思明心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赫连说,后头就回缅甸了,赌城的事也不知道会怎样。”席以筝想到这件事,意有担忧。 “我们去看了悬赏通告,也听人说了,张千少爷是被暗器、说明白点,是被石子击杀的。”王言接过话道。 “过两天去海滨城,我就不去了。你陪家人玩得尽兴点”吃完团圆大餐后,霍俊拉着席以筝在园子里的观芳亭赏夜雪,倚在亭柱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头抵着她的发顶,柔声道。 比赛名单公布了,冷傲天对阵剑神宗的朝阳,陈强对阵清罡学院的头号人物徐子翔,其余的三位学院弟子倒是遇到了相当的对手,能不能晋级就看运气了。 到了外面,果然太子正牵着哭得眼睛红肿的公主来了,长公主一见扬哥儿便将身子扭到一边去,气得不看他。 开始只是零星的一两声,后面越来越多的蜥蜴人应喝,最后这歌声竟然在整个溶洞当中嘹亮的回荡起来。 靳阳薇终于知道了叶织星的深意,为什么不拦她,原来她是将计就计。 神座踉踉跄跄冲上祭坛,推开凤鸣的尸体,而后手指在腕间划过,鲜血如泉水般喷溅在献祭的石碗里。他孤注一掷以身为祭,强行进入蜂巢内的世界。 可是,她不顾一切的卸下了自己的骄傲,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对此龙武也无所表示,只是将自己在域外战场甚至在邪灵界时候的经验分享出来供他们参考,这对他们来说应该算是十分珍贵的信息了。何况龙武还将自己关于域外战场的一些猜测告诉了他们。 “那好,既然晨少爷出手如此阔气,那罂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罂粟微微一笑,给了梦三娘一个眼神之后,挽着晨少爷的手缓缓的走到了大厅里。 深情款款的样子看起来实在痴情,说出来的话又是那么的真诚,寒烟看着他,感动的笑了笑。 暗卫的训练中有一项就是要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训练眼力,初辰逸经过那么严厉的训练,早就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这里虽然很是黑暗,但对初辰逸来说并没有丝毫难度,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此时正四处扫视着。 章节点了点头,转身去看刀疤的伤势。这遍地的血污肢体都是曾经兄弟的遗骸,他必须要问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依旧想错了,他每天都和打了鸡血一样,特别的精神抖擞,和充满了自信。 张让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训练出来的死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也是这种失落,这份空荡,让夏明珠对周子言越是满腔的恨意。 “想什么用跟你说吗?”乞丐男很不爽的哼了一声,却没动弹,很懒散,很茫然的表情。 “你……”夏琪此时急的直跺脚。虽然她转来三中没有几天,和黄芩的相处不是很多。但是她也觉得黄芩是一个不错的班主任,即使排除师生关系,只要稍微有一点正义感的人,得知这一情况也会去阻止的。 一身杂牌廉价货,脚上穿着手工布鞋,手里捏着一根粗制廉价烟的青年,眼神深邃,五官清秀,坐在天台栏杆上,一双脚在外面轻轻的晃动,看着夜空默默的不说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质。 毫无办法我只得上前强攻一轮技能之后再加上一个残月斩终于独角犀牛的攻击速度降低了下来。 “灵儿,真没想到你爹竟然是闻名大陆的蓝将军,更没想到蓝将军竟然如此平和。”到的现在,王勐都觉得事情有些梦幻,就在刚刚,蓝玉还与他握手道别,这一切的一切,他从来都不曾想过。 可这就产生一个巨大的矛盾——作为质量监管的锦湖苑一方,人手严重不足,到时候出现损失,还不得由锦湖苑自己承担? 第305章 支线再度提及,京师道的灾民! 【陈九宴沉默片刻,脸色由白转红,定下心神,才渐渐驱散了心头的寒意。】 【终于,她从那场如梦似幻的迷离之境中抽离,心中却难以平复。】 【那幻境,实在太过于逼真震撼,如同亲历一般,将她拉回了往昔的记忆。】 【曾几何时,她随父亲踏入泽湖最深处,那里隐藏着一座古老宫殿,是世人皆知的禁地—龙 以四贞的功夫,本是可以反抗的,就算是张嬷嬷和那太监会武,也能拖延一阵,但因为拿不准对方要做什么,四贞只是念头一闪,就由他们“请”上了车。 虽是喝斥,声音里却带了三分笑意,显然是见她肯吃东西,放下了心。 我苦笑一声,这不是瞎闹么,本来下地下世界,我就没任何把握,要是还带个普通人下去,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我一愣,莫不成他也遇到先前那司机了,不可能这么巧吧,要知道整个衡阳市的士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巧合,就问他那个司机长啥样子。 原承天先将一粒丹药,替周孝武保真续玄,但若想令其完全渡过难关,亦需这三转补天金丹不可。 她不知道这一顿饭是怎么结束的,总之,饭后,她迷迷糊糊上了秦落凡的车。 听完李老师的这番话,我呆若木鸡,彻底愣在那里,手拿着刚刚传真过来的件,此刻手一松,那张件飘飘洒洒地飘在了地板上。 沈浩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一直以来都不是,然而,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跟我冲”绝对比“给我冲”更加有说服力。 还有,这个灵脉是怎么来的?那些隐世仙门满世界找灵地,怎么就没找到这样的福地? 推开木门,一股冷风吹拂而来,科林定了定神,他走到了大厅里。 司马焦也没睡着,但他不说话,安静的有些不太像他。廖停雁以为他是失血过多很累,或是伤口疼不愿意说话,可偶尔,他又会抬手缓缓抚摸她的头发。 “嘿,这是我的地方,我的皮子,你们赶紧走开。”沃突蹲在那里朝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 所以她为什么会突然看见他白绫正想着,忽然看见自己从远处跑来,一脚一个把那些村人踢飞出去,把趴地上吃土的那兄弟提了起来拽回了他的危房。 她吃完饭,一刻也不耽搁,当即带了钱去街上找接酒席的,不是上次那家,爽了人家的约,这次不好意思再叫人家,万一再爽约怎么办? 哪怕是一位衣衫褴褛的乞儿,说不上就有可能是那些存在怪癖的强者巨擘。 他心意微动,只见彼岸之船再次从怀里出来,在九阴海上重新化作了巍峨的大船。 镜花姐姐代劳都不行,就要沈斐扫,通常沈斐叹一口气,也不拒绝,拿了扫帚过来扫干净,没多久又积累了一堆,又要他扫。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或许就是因为这条蛊跑了,所以朝曦身体才会骤然弱下来,被她养了十几年的药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至宝,就这么跑去了沈斐体内,连头都不回一下。 看着自己的妹妹在为老公哭,宿芊芊差点就没笑出声,也只有自己这么单纯的妹妹オ会受江诚老公的欺骗,听老公这幅语气,哪里像是什么真的故事? 他从那布包上明显看到了一大团褐色的痕迹,那明显是血污的痕迹。 第306章 取谢观的性命,夫子真名! 快要日落西山。 天气阴沉,刚刚飘落的小雪,也已经停歇。 苏云带着一众下人在寒风中钻进马车。 “驾—” 苏家的马车,汴京之人都是认识。 一路而来,马车行人都是识趣的避让,或是探出头瞄望一眼便低下头。 通畅无阻! “吁—” “少爷到了!” 马车最终在 我该感谢他的,让我清楚地看透了他的本质,让我能够彻底死心。 秦一想起了以前在符兽石城杀的一个青罗宗的子弟,那人只是青罗宗的一个一般天才而已,面前这个修士很有可能就是青罗宗下一任宗主的继承人了。 她能忍受陆子默宋雨熙对自己的伤害,但是她不能忍受因为她的愿意殃及到她身边的人。 那个脏兮兮的男子起初也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伙伴捂住了脖子血流不止地倒在地上,脏兮兮的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同我一样跪在了地上,想看看地上痛苦挣扎的男子。 这个修士是来捉拿这些青年,或是杀他们的,对于这点,这些修士在见到这个老者时,就知道了,但这四个青年,刚才可以逃跑的,为何又停下来了? 我怕兰姬拘礼,亲自将她们送到廊桥外面,这才回宫,这么一天又过去了。 突然身后一道强劲的力道射来,耳边是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明锦连忙挥剑打下那支急射向他的箭,回头望去,竟是韦封楚坐在马上疾驰而来。 “回来了,都注意节奏。”爷爷喊了一嗓子,举起了手里的柳条子。 我靠!虎子竟然把阳世间的生人给整来了,难不成他就不怕遭了天谴? 林婉白等了几十秒,陆子默就像是没有听到似得,继续对着电脑工作。 “如果我没判断错,下面应该是族长-不知火高格,没想到连他都被邪魔控制,哎!”想起不知火族的遭遇,他还是有些不忍赶尽杀绝,事情现在已发展到他不能控制的局面,只能全力将齐诛杀。 简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佬做派的望着唐靳御,眼神不爽。 果果彻底陨落后,整个地下城上空却突然有雨点落下,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雨水,而是很奇怪的莹白色水状物。 火舞点点头,与众人一一对视,最后给了巽影一个放心的目光,走上擂台。 螣蛇灵动,变化多端,一条粗长的蛇身,折动出数不清的弯,立刻拦下了惊飞的鸷鸟。鸷鸟阵顿时被逼于一处,成了被困的笼中之鸟。 身为一位年轻的制晶宗师,何飞在制晶总会中的地位已然不低,此次考核日更是身兼重职,独领一队。 “价值无量,这具‘星武神’价值差了。”陈牧微微沉吟后如实回答道。 寇樟毅本以为会是陈公子这个家伙良心发现跟了过来,却没有了料到来人会是他。 白蛇突然觉得和这条青蛟也没有了共同语言,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感受不到任何魔族人的气息?”心里隐隐想到几种可能,却不愿相信。 而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前线,而且王崇阳通报的时候,也说了是护国将军的公子,怎么又不是他的父亲了呢? 当然,田穆等人虽然不确定林越的方法可不可行,但眼下这也是唯一一个可行的办法。 眼睛一瞄,一看便是加厚了许多,顿时放下心来,满心欢喜地取走了。 所以,为了能够让赵云,顺利的离开洛阳,陶升他们只能继续,扩大着,城门口的空间。 魔灵的抵挡,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是刘川现在不想痛下杀手,要是想的话,直接用褐火烧死他们又是什么难事呢? 所以,他暗自叹了口气之后,便来到了,典韦的身边,跟典韦一起,安安静静的注视着,王医师对徐庶的救治。 不过要在这陌生的世界里面寻找自己的家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即便是楚阳向东搜寻两百多公里,他也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后来费劲心思,他打探到了自己弟弟的消息。随后他一路向西继续寻找打探。 周豫这位猎人选手,名气没有时光战队的其他几位弓箭手那么大,但他的优势在于场上发挥非常稳定,性格也比较沉稳冷静,是目前时光战队年纪最大的选手——他也只有20岁出头,可见时光战队整体配置有多么年轻。 其实,第一次在副本里跟会开花的树交手的时候他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剑客的打法似曾相识,只是当时被团灭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没有仔细去想。 “不高,应该死了没几年,法力一般,但是怨恨心非常的重。”花精皱着眉头说道。 被叶洛随手一挥,长公主便是从台子上跌落下去,立刻是引得周围之人无不震惊。 地面上一个中型的六芒星魔法阵缓缓转动,恰恰将三只巨幽灵、穆和吉安娜覆盖在范围内。 307 有女初长成,“是人……我吃!” 【自苏云离开之后,日子继续,你依旧读书,练字,练武,观想脑中之中的“斩妖”,“斩鬼”两门剑意。】 【下了几场大雪,又出了几个日头。】 【岁末将至,除夕的脚步临近,年味渐浓,愈发醇厚。】 【谢府内外,已是张灯结彩,春联盈门,汴京城内,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不说谢府整个 也不知道媒体怎么就收到了未来科技被告的消息,当天下午,几十家国内外的媒体蜂拥而至,围在了公司基地的大门,要求采访杨总。 那些穿上御空战甲、将全身包裹在内的修士,在空中高速飞行,气势汹汹,威风凛凛。 “主教大人,圣骑士团一旦出动,前方那座堡垒,休想撑过一日!”身后的班农将军意气飞扬说道。 菜上来后,先是给奶奶倒了碗汤后,杨凡便不停地向嘴里塞东西,吃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称赞着。 我不期然又想起了那天隔着纱帘,看到的那露台上的一幕,还有……伊莫顿在月光下深黑色的眼睛。 一记者盯着讲台看了好几眼,然后望向一边,疑惑的问道:“候老师,你们教室没有投影设备吗?”因为一般而言,大学都会有投影设备,要知道现在连初中都有投影机了。 “可是我不爱韩若雨,难道除了她,我就不能爱别人么?”高浩宇心有不甘的说。 “好了,你不必如此,我来此地也算是解决一番昔年留下的宿缘,说起来这也正是那位留在人族驻地中的缘由。此事如何,你就留待这边一同看看吧。”吕岳也不想让自己的这位弟子感到为难,直接开口为他解决了他的难题。 “怎么样,你就算拿四成,也赚了好几十万吧。”杨任嘻嘻笑道。 与此同时,秦少游开始大规模的自关东调粮,因为秦少游深知,接下来,已经不再是作战的问题,想要解决关中,靠的就是粮食。 帐中静寂无比,秦少游和阿尼玛二人面面相觑,秦少游现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最后他朝阿尼玛耸耸肩,阿尼玛也只能苦笑以对。 两百多只海豚中绝大多数都负伤了,有几只甚至是重伤,需要离开水中,进行手术治疗。 苏樱下意识的双手护胸,难不成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要做出什么猥琐动作? 就在慕容澈打开的瞬间,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他的黑眸一紧,视线落在仲夜雪的身上。 但老魔头出于大局考虑,这个决定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一时间,让他也颇感棘手。 我们其他的几个,更是无比振奋,全都直愣愣地看着疯子六,等他揭开这个无比诡异的秘密。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墨蕾也知道以一对二的情况下想讨得便宜根本不可能,而损失一些人可不是凌天他们想看到的,所以凌天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战术。 也许是知道奈何不得凌天,也许是知道凌老人控制的大阵才是最大的危险,石头人毅然舍弃了凌天,它向着凌老人他们而去。 要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三天,若三天后无法按时出现,整个计划就会彻底宣告失败。 杨毅应付了苏菲公主几句,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好睡,当真是又香又甜,正如他所想,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等到杨毅醒过来,天色已经全黑了,旁边苏菲公主睡的正香,甚至还在轻微的打鼾。 第308章 阴符第七术,斩鬼剑,群芳宴至! 【陆华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追问道:“你是何时突破的第七境界神游?”】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短短三个月不到,你就从未修行元神的状态,一跃到了元神第七境界。】 【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你笑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那日和陈九宴对弈之时,十局棋每一局都是“惊心动魄”,最后她的那一手所谓天道之棋,更是让你抓住一丝突破契机。】 【陆华今日的兴致,被你这骇人听闻一般的进境,给弄的“烟消云散”。】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修道奇才!】 【三真祖师中记载的为修道而生的陆羽祖师,最后以“拳碎虚空”,怕也只能如此吧。】 【她当年足足用了一年半时间,破开神游之境,震动了整个终南山,都给师爷激动的一个劲,夸师傅收了一个好弟子。】 【这要是被师爷知道谢观这种好苗子,还不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她陆华好歹也是这百年来三真一门破境最快,又最年轻的天师。】 【今日你轻飘飘的一句,“侥幸罢了!”】 【让她心中生出一股“老头见到俏寡妇”的深深无力感,之前面对同门师兄弟的惊讶她的修行进度。】 【她总是挂在嘴边的,“陆华,不过是有些修炼才能而已。”】 【她现在终于体会师兄弟咬牙切齿的心情了。】 【看来以前自己实在有些“讨打”了!】 【你轻声问道:“不知我的修行速度算快吗?”】 【陆华看着少年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很不得引一束天地雷霆,再拿上三真万符剑劈在你脸上。】 【陆华咳嗽一声道:“还算凑合吧,可是也不能志得意满。”】 【“阴符七术,第七术你已掌握了吗?”】 【第七境界名曰“神游”,此境界元神更为稳固,阴神能“化虚为实”,譬如你用阴神已能举起院中那块大青石板,谢原铸骨也只能勉强举起。】 【阴神也有一牛之力。】 【阴神可以穿墙而出,或是一切有实的物体,无法对其伤害,虚实之间转化,让人防不胜防。】 【与人对敌,只要小心注意一些日光,黑狗血,童子尿这等阳刚之物。】 【要是对面没有破解压胜元神之术,那么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化虚为实的时间有限,且极为消耗元神之力。】 【相比之下,武夫第五境界“春雷”则能凭借自身皮膜筋骨发出雷鸣豹音,既可克制邪祟鬼物,亦能应对元神修士的阴神虚实交替。】 【武夫从小三境到中三境,对元神修士具有碾压之势,武夫修炼肉体强大,元神修士更是难以应对。】 【但是!】 【元神第八境“神火”,一旦点燃神火,实力突飞猛进,宛若脱胎换骨,与前境判若两人。】 【神火境界的修士能开始融入五行,驾驭雷霆与风雨等天地自然之力。】 【内外天地开始真正融入!】 【陆华精通雷法,此道法在诸多道法中威力最大,尤其在雷雨天更是威力倍增。】 【神火境界之后,就算是上三境界的武夫,也是难以对敌同境界的元神修士。】 【陆华倒是有些期待,你虽是突破到“神游”,可是不知你掌握了阴符第七术没有。】 【第七术乃是那位创造出这门《阴符经》最得意之作。】 【《阴符经》前面的四术,“定神”,“求运”,“控水”,“控土”,分别对应着四种神物。】 【“灵龟”,“五龙”,“腾蛇”,“伏熊”。】 【这五术只要到了“神火”境界都能习得类似之法,算不得稀奇,天才之处在于他在中三境界就让其提前掌握了一部分神火修士才有的威能。】 【通常,神火修士只会专精其中一两门主流的五行道法,因为每一门都需要多年修炼才能大成,否则容易学而不精。】 【若只精通一门火法,则容易被精通水法的元神修士克制。】 【《阴符经》这相当于提前打下来基础,只要修到神火境界就相当于掌握了四种不同的道术。】 【第五术的“鸷鸟食尸符”,乃是夺人道行的阴损之术,又保证了修为提升。】 【第六术是“蜃蝶法转圆”是幻术,乃是对敌上又多了几分互补。】 【除开《阴符经》的邪性外,此道功几乎是一门直通元神修士的大道。】 【你听陆华所说,轻轻点头。】 【陆华倒是兴致勃勃,想试试这第七术,这一术乃是极其难学,三真一门不乏有师长“偷学”,也是学不会第七术。】 【没有任何预兆!】 【陆华轻轻一点指尖,一丝闪电随即生成。她左手从宽大的道袍袖中抬起,食指一指,蓝色的雷霆闪电竟凝聚成了一个小圆球。】 【“注意了!”】 【随着指尖的闪电圆球带动,陆华整个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留下一道道残影。】 【一抹雷霆瞬息而至,直奔你而来。】 【速度之快!】 【令你根本无法反应。】 【一瞬间,陆华用指尖的雷球仿佛穿透了你的整个身子, 【奇异的是!】 【你的身影则慢慢消散不见。】 【陆华指尖的雷霆打着“噗呲”声逐渐散去时,她看着面前缓缓飘落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陆华轻轻一笑,已经确信你真的掌握了这一术。】 【阴符第七术,名为“损兑法灵替”,是一种替身之术。】 【正如经文所言:“用分威散势之权,以见其兑威、其机危,乃为之决。故善损兑者,譬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黔。”】 【“损兑者,机危之决也,用之以替。”】 【陆华确信在刚刚那一刻,你根本无法反应。】 【然而,你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出了这第七术“损兑法灵替”,以这张符纸作为替身,成功摆脱了危机。】 【这也是当年三真一门的祖师对这位创造出《阴符经》旁系的前辈,无可奈何的原因。】 【相当于能有替身,实在防不胜防,难以破解。】 【这也是那位创造此术的前辈,“脑抽”一般敢去找夫子的底气。】 【当陆华回头时,你再次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少年脸上还是一片从容之色。】 【陆华撇了撇嘴道:“这种“灵替损兑符”,你一天能用几次?”】 【你稍作思考后回答:“最多只能用处四次,若是再用,怕是元神会受不了。”】 【“四次!”】 【陆华本以为你只能用出二次,你竟然能一天之内四次!】 【这么变态的道术,你现在才七境竟然能替出来四次,要是你点燃神火,那还了得。】 【陆华都有点害怕了,自己这次到底教出了什么样的“妖魔”。】 【陆华不禁想到之前的推测,是不是这谢观便是这次应劫之人?】 【三千年的大劫再起,飞升之机再度出现在世间。】 【三千年前有三人飞升,不知道这一世又有几人?】 【陆华心中思索之时,突然感受院中突然冒出一股如同清辉的剑意。】 【“这是……”】 【她见你再次闭目凝神,额头上渐渐显现出一块幽蓝色的星纹,宛如镶嵌在眉心的一颗朱砂宝玉,璀璨夺目。】 【这是第六境界“开星”,才有的神异。】 【在少年的额头之间,却缓缓显化出一截透明的剑尖,缓缓从额头之间缓缓拔出一般。】 【剑意鼓动,整间小院都有微风吹拂一般,月色似乎也更明亮了几分。】 【少年猛然睁开双眸,额间之剑陡然而出。】 【“不好!”】 【陆华身形一闪,便踩在四五丈高的梧桐树顶上。】 【她伸出左手,掐了一个剑诀,口中轻声念诵:“盖周天之变,踏四阳光……琉璃盖生!”】 【随着最后四个字的吐出,一个薄如蝉翼、形如葫芦盖的结界倒扣在小院之上,将小院与外界隔绝开来。】 【完成这一切后!】 【一柄虚空生成的巨大虚幻长剑斜插入了小院之内。】 【无声无息,又风平浪静。】 【这虚幻的长剑只是短暂地存在了一下,便又缓缓消散于无形之中。】 【陆华看着院中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动,但她的心中却满是震惊。】 【“你学会了二先生的斩鬼剑!”】 【要是院中有邪祟,怕是此刻全部死尽。】 【斩鬼剑,斩尽天下万鬼。】 【她虽是知道,你学会二先生的两门剑意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这三个月你就掌握了。】 【是不是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阴符经》七术修行圆满,斩鬼剑也学会了。】 【陆华有些“紧张”问道:“你把斩妖剑也学会了?”】 【你倒是摇了摇头。】 【陆华听后终于舒了口气,你要是再把斩妖剑也学会了,那就真的太打击人了。】 【突然!】 【陆华想起了什么,她眼中亮起两个金黄的“壬”字,又化为两个“丁”字。】 【这是道家的六丁道术,有察阴魂鬼物之能,也能看出人的生机之法。】 【她运用这道术仔细观察着你,只见你整个人如同一张血红的经脉图,血气旺盛却内敛在体内的经脉之内,浑身的骨骼闪烁着晶莹的色泽。】 【最让陆华吃惊的是,在你的丹田之内,竟然有一小股白气生成,又被气血蒸发,散入浑身的奇经八脉诸多窍穴之中。】 【她惊讶地问道:“你武道破开小三关,入了炼胎境了?”】 【你轻轻点头,你只用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捉拿住了气感,找到了那股埋藏在身体内的玄之又玄的先天之气。】 【司马亭所记录下的两种办法,都没有用上。】 【你只是照着《太祖圣猿经》上的几个走桩之法,梳理经脉气血的线路,先天之气自然而然出现。】 【倒是没费多少功夫!】 【不过每次需要重新捉拿住气感才能修炼。】 【直到今日,才终于修炼到熟悉不用去捉拿气感,已经自发在丹田之内运转。】 【能时时刻刻磨炼根骨。】 【陆华记得她在武道上,拿住气感到自发运转,耗费了整整半年时间。】 【你才多久!】 【武道和元神两条路上,你竟然都有如此的天赋。】 【三个月时间,元神修炼到七境“神游”,武道四境“炼胎”。】 【这是什么妖孽!】 【陆华微微沉思,从胸前衣口伸手拿出一块琥珀色泽暗黄色小玉牌,其中镂空,上面刻画着三条循环周传的阴阳鱼。】 【“这个给你,你还未点燃神火,无法掩藏元神修为。”】 【“开星境界之后有了自己的相,在元神修炼高深者眼中,却是如同黑夜明灯一般。马上就是群芳宴,到场可是有不少真正的高手。”】 【“这玉牌是三真一门多位祖师修持的阴神之宝,能遮掩你身上的元神气息,也有定神静心的效果。”】 【你接下陆华丢过来的玉牌,摊开手掌低头看着。】 【三条阴阳鱼栩栩如生,似乎荡漾着微微青光,而且上面还有一丝温热。】 【此物能遮掩气息,是绝对不凡之物。】 【陆华见你模样,突然想到这玉牌她一直贴身放在胸前,突然给了少年,脸色微红。】 【好在斗笠之下,谢观不能看见。】 【你真心实意道:“多谢了!”】 【“别多想,我只是借给你的,我离开之前,你还我就行。”】 【陆华笑道:“若是群芳宴之后,你愿意加入三真一门,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算数的,玉牌我也可以做主送与你了。”】 【你只是摇了摇头。】 【不过,你却对三真一门陆沉和陆羽那一代飞升的祖师感兴趣。】 【三真教有如此重的威望,除开陆沉奠定了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燕国,为第一任燕皇外,影响后世三千年。】 【其二便是因为三真一门是真正有记载的“白日飞升”之人,如今还存世的门派。】 【魔师黄道所在的阴葵派早就被血魔门剿灭,消失在历史之中。】 【魔门至高典籍,流落江湖《天魔策》不知所踪。】 【那位乾元女帝留下的乾元一朝,更是被唐朝覆灭,其中乾元的皇室一脉,更是被长生天的“赤帝”屠杀殆尽。】 【女帝武缨的《战天图录》也是早就断了传承。】 【三位飞升之人所留下的道统,只有三真一门如今还是鼎盛之时。】 【真正的三千年的人间大教!】 【你看着陆华离去的背影,微微沉思。】 【终南山三真门,这个屹立人间三千年的大教,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辛呢?】 【时光如流水一般,转眼已经回去四五天。】 【你依旧读书,练字,观斩妖剑,日子没有波澜。】 【明日就是群芳宴了。】 第309章 《阳符经》,小院读书十三载! 【明日就是群芳宴的日子。】 【梧桐愈发开心,今年小院比去年更加热闹,年货和各院送的礼物多得连小院的库房都装不下了。】 【“少爷,今天院中几位管事都来送礼了。”】 【梧桐不确定问道:“我们是推辞掉吗?”】 【梧桐虽比你还大上一些,可是自从哭瞎双眼盲复明之后,整个人变化极大,渐渐成了梧桐的“主心骨”。】 【家中没有大人,少爷就是一家之主。】 【家中的柴米油盐诸多小事,她都是要来问问你的意见。】 【你也不恼,每次都是耐心。】 【梧桐心中想到,这次院中的管事能如此,应该是把最近的事情看在眼中。】 【谢家二爷谢鸿时常会让下人小厮,来让少爷写上字帖送去等春楼。】 【谢原的生母诸葛夫人,在前日亲自上门给少爷送礼。】 【司马亭节度使又与少爷交好,也备了一份新年贺礼。】 【更别提西厢楼中你的残词扬名之事,苏家少爷苏云登门拜会,短短数月间,一桩桩、一件件事,都预示着这位少爷明年进了学堂之后,可能前途不可限量。】 【你听了梧桐的话,微微一笑,道:“收下吧,推辞了反而不好。”】 【梧桐却想着之前大院的管事的“傲慢”嘴脸道:“儒家老先生说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她最近听你读书,也是翻翻儒家的《圣语》,倒是记住了这一句儒家夫子说过的话。】 【“少爷,这几个管事做事两面三刀,那不是……”】 【你笑了笑,替她说道:“那不是小人!”】 【“梧桐你是想说,君子应该少于小人来往。”】 【梧桐点了点头,眼中有着对那几位前倨后恭的管事的“厌恶”。】 【你笑道:“看人之短,天下便无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看人长处,帮人难处,记人好处,便会出事从容。”】 【“若是不收其礼,这些人反倒是心生戒备,心生怨恨,予之不利。”】 【“但是!”】 【你话锋一转,“我们也不用回礼,不能过于亲近这些人,他们常常会得寸进尺。而且一旦再次失势,他们可能会在背后煽风点火,甚至落井下石。”】 【梧桐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虽是不太懂,可知道听少爷的准没错。】 【“明日群芳宴,梧桐也跟着少爷一起去吗?”】 【你略作思考后说道:“明日的热闹不可错过,梧桐不用与我同行,跟着露芽和四小姐一块吧。”】 【明日的群芳宴,近期诸多事宜皆汇聚于此,真不知会有何种变数?】 【将梧桐带在身边实非上策,倒不如让其跟着四小姐,如此反而更为稳妥。】 【跟着四小姐谢莹一路,既有谢家庇护,又有司马亭在旁,总归是安全许多的。】 【梧桐嘟囔着:“少爷,莫不是要去找花魁,所以不好带着梧桐。”】 【你微微一怔,哑然失笑:“你这脑瓜都想些什么呢!”】 【梧桐也是轻轻点头,自然知道少爷不是这种人,早几日好姐妹露芽便一直盼着她能一同前往,两人正好能做个伴。】 【只是她一直未曾应允,只因担忧少爷孤身一人。】 【如今倒也正好遂了露芽的心愿。】 【你再次拿起桌面上的书籍,近些时日道家的典籍已然读得差不多,如今你开始研读佛家经书。】 【这几日陆华还传授了一门,可内敛武道气息的秘术,只要不动手,哪怕是武道九境“璇丹”境界的武夫,也难以察觉。】 【你仅仅练习了几日,便已然熟练掌握,将武道的气息悄然收敛起来。】 【日头渐渐西落,这几日又有一场大雪飘落。】 【地上积起了白茫茫,厚厚一层。】 【当日夜晚!】 【陆华如往常一般如约来到小院中,这三个月的相处。】 【你也逐渐熟悉了她的性子,实则是一位本领高超、话多,性子却颇为懒散的女子。】 【如此不远万里,来到大齐汴京城内,究竟是所为何事?】 【或许明日群芳宴,你就会得知!】 【陆华看着少年依旧在院中观想“斩妖剑”,如今谢观的元神境界,观想此门剑意,也不会引得谢府之中那条“蛟龙”有所察觉。】 【她瞧着院中每日勤奋刻苦的少年,观想两门剑意,身体皮膜被剑意灼烧,还有剑意刺激穴位,每次观想都仿若被无数根针深深扎刺。】 【寻常人经历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愿意尝试。】 【然而,这位少年却每日都习以为常。】 【其中的煎熬,少年从没有一丝诉苦。】 【少年老成,有宿慧,又勤学努力的苗子。】 【陆华也起了爱才之心。】 【陆华踩着月色从梧桐树上落下,宽大的道袍被吹的飘动,语气多了几分肃然。】 【“群芳宴之后,我便会离开,你如今已经修炼到元神第七境神游,但是第八境神火,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境。”】 【你缓缓收回心神,确实如此,你再过一段时间,便可将“神游”修炼到圆满,此时就会面临没有后续功法的困境。】 【女子接着说道:“《阴符经》后面的两术,实在是太过阴损,甚至与道家的理念完全相悖。”】 【“第八术为杀生,意为杀尽骨肉亲血,便可超脱,得以修成太上无情之道。”】 【“当年那位前辈已娶妻生子,在孩子成婚当日将所有人屠戮殆尽。”】 【“第九术是兵锋,天下大乱,荧惑摇动,天灾人祸之后便是得道之时,他之所以要挑战夫子,这也是其中缘由。只因夫子在,天下乱不起来。”】 【“当然,那位前辈所谋求的也不过是飞升二字,三真一门实在是对于面见祖师执念太深,近乎成了三真的心魔。”】 【陆华悠悠一叹:“他被夫子打废修为,遭遇天人五衰之时,临死的遗愿便是葬在终南山,期望死后魂魄能侍奉在陆沉众祖师身旁。”】 【陆华的眼神格外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那位三真的师长,或许在临终之际,感念杀业过重,心中有所感悟,回光返照般在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中,写下了一篇直指元神第十境阳神的道经——《阳符经》。”】 【“然而,这毕竟是他在生命尽头推演而出,未经证实,真假难辨。”】 【陆华微微一顿,继续说道:“《阳符经》中的修炼方法,需要在阴神之中淬炼阳火,甚至在神火境界之前,就要借助太阳之气进行修炼。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阴神一旦轻微触碰到日光,元神都会受到伤害,严重者甚至修为下跌。”】 【“师长们也曾不乏尝试修炼此法,但都未曾修成。我当年在修道之时,也曾生出将其练成,惊艳众人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未能成功。不过,我倒是将其抄录了下来。”】 【“此法并非三真一脉的不外传天功宝典。我可以将其传授于你。”】 【陆华又说道:“若是你愿意,我这儿还有一门佛家功法,是我自己所得,不算在三真一门之内。”】 【“只是可惜没有直通阳神之法,至多只能达到第九境紫薇垣界,练到极致可有人间菩提罗汉之能。”】 【“点燃神火时只能修习一种功法,这二者你打算如何选择?”】 【面对此事……你决定!】 1.选择修炼《阳符经》。(提示:可能对未来有利,有可能直通阳神境界。) 2.选择修炼佛门功法。(提示:可能对未来有利,也有可能之后对未来阳神境界产生阻碍。) 3.拒绝两门功法。(提示:可能对未来不利。) 4.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吐露出万丈霞光,鼎上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 其实也没有太多的纠结,从提示来看这门《阳符经》就是最好的选择。 俞客直接选择。 1.选择修炼《阳符经》。(提示:可能对未来有利,有可能直通阳神境界。) 【你仅是微微思考片刻,眼神明亮,坚定说道:“有始有终,自然是选择《阳符经》。”】 【陆华沉声劝解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元神修炼到第九境的天功,那可都是不传之秘,弥足珍贵,你们堂堂九大姓的谢家或许都没有。”】 【“以你如今的身份,怕是难以得到,一门前人验证能够修行的佛家九境功法,已是极为难得。”】 【“这门阳符经从未有人修炼成功过,其中定然存在风险,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而且,三真一门这么多高人都曾尝试过,你又如何肯定自己就能修行有成?”】 【你摇了摇头,缓缓吐露道:“他们不行,并不意味着我也不行。”】 【陆华轻轻一笑,这个一直沉稳有度的少年,第一次展露出些许锋芒。】 【“还有一事,乃是那位前辈临终之言,你若是能应下,此《阳符经》便由我代为传授于你。”】 【你微微抬头,望向陆华。】 【陆华沉声道:“若有后辈修行《阳符经》有成得以飞升此界,有幸得见陆沉祖师,希望能帮我捎上一句话。”】 【“弟子陶景不孝,无颜以见祖师。”】 【那位创作出《阴符经》的三真前辈名为陶景。】 【你没有丝毫犹豫,躬身行礼道:】 【“谢观应下了!”】 【此时!】 【陆华似乎早有准备,一篇书写好的道经,从她的袖口飘出,落至你手中。】 【你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阳符经》几个大字。】 【你并未再去查看上面的文字,将其收回袖中,而是对陆华诚心致谢。】 【这三个月来,已然受了这位女子太多的恩惠。】 【陆华正准备告辞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此次群芳宴会有危险吗?”】 【陆华回过头,对上少年略显关切的眸子。】 【许是一向沉稳的少年,头一次流露出这般模样。】 【陆华微微一怔,忽地一笑。】 【“放心吧,我陆华别的能耐没有,逃跑的本事可是天下无双。”】 【“而且,就算真走不掉也无妨,陆华就提前去拜见陆沉祖师好了。”】 【“陆沉祖师曾说过,人生何处不青山,死在哪便葬在哪。”】 【女子瞧见,身形略显消瘦的少年那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 【“行了,江湖儿女哪有这么多的多愁善感,离歌当笑才对。”】 【陆华化作一缕青烟消逝而去。】 【你望着她的背影,还有夜空之中孤月高悬。】 【明日便是群芳宴。】 【你闭上眼再度修炼,继续观想“斩妖剑”。】 【翌日,晨曦破晓。】 【露芽便欢欢喜喜地登门而来。】 【“梧桐姐,观少爷。”】 【你笑着招呼道:“是露芽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 【露芽身形窈窕,戴着白色裘帽,脸上早已精心装扮过,描了眉、贴了花黄,眉眼之间尽是喜气。】 【你手中卷着书笑道:“露芽,今日你的气色真好。”】 【露芽脸上一红有些扭捏,道:“观少爷说笑了。我来找梧桐姐姐,一同去群芳宴的。”】 【“梧桐在梳洗,马上就出来。”】 【话音刚落,梧桐已闻声走出。】 【露芽一见,满脸惊讶,赶忙拉着梧桐的手道:“梧桐姐,你好美。”】 【你也顺势看了过去,平日里梧桐即便不施粉黛也能看出其美貌,今日稍作打扮,竟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 【梧桐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少爷含着笑意的双眼。】 【“梧桐,今日真好看。”】 【梧桐听后更是连耳朵都红透了,连忙和露芽两个丫头告辞。】 【“记得早些回家!”】 【“知道了少爷。”】 【你转身走回屋中,继续读书、观想剑意、练字。】 【待到下午申时。】 【小院门口,谢原领着一众下人,脚步匆匆地赶来。】 【谢原刚走进院中,便喊道:“观弟,出发去群芳宴啦。”】 【“现在该去谢府门口汇合了。”】 【而你却并不着急,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墨规整到位,把家中收拾妥当。】 【你打开自己屋内最下面的箱子,从中轻轻取出一件衣袍换上。】 【这是母亲在世时,对照着你的身形给你做得一件成年及冠时的衣服。】 【衣服的布料虽不是昂贵,但针脚紧密,极其厚实。】 【你将屋门关闭,用门锁上。】 【谢原在却有些好笑地说道:“观弟,你这院中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如此小心谨慎,贼人来了也得两手空空。”】 【“我们要快些了,今日可是热闹非凡,李家、司马家的那些公子小姐,都要和我们一道呢。”】 【你只是一笑,似乎已经十三年没有走出过谢府。】 【谢观,小院读书十三载!】 310、群芳宴开,只想要谢观的命! 申时一刻。 汴京。 鱼龙街,苏府。 苏云早就规规矩矩,恭敬等候在大门左侧外。 在他身前还有苏家各院的婶婶,身后是苏府十多个机灵下人低头看着脚尖。 陈九宴也跟在其中,还是一副男儿打扮,头戴者一顶垂脚幞头,腰间缠着翡翠玉带,一手扶着玉带,一双妙眸之中多了几分精神。 苏府朱红色的大门紧闭。 门口围着一班朝廷的重臣站在右侧。 皆没有穿紫袍官服,而是皆是便衣常服。 门口的街道上! 马车排列得整整齐齐,高大骏马偶尔打响鼻,轻轻地踏着马蹄。 青石板路上回荡着清脆的声响。 街道上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只有朱红围墙的屋檐和墙头之上还落着些许白雪,增添了几分冬日的寒意。 众人已经在此等候了许久,却不敢有一丝低语,都是沉默。 只有低头哈出的白气,在袖子之中搓搓冻的通红的手。 场面肃穆! 苏云和陈九宴也是躬身以待。 这时! 苏家的大门被下人缓缓推开,众人的神情瞬间一凝。 紧接着,一人带头低腰喊道: “拜见,相国!” 声音整齐洪亮回荡在大街。 随着声音的落下,厚重的大门被完全打开,迎面走出两人。 苏云的伯父苏州,是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人。 苏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披着青衣的八九十岁的模样的老者。 老者脸上皱纹沟壑密布,花白疏淡的眉毛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神采。 苏景,这位大齐的苏相,曾经书院的四先生。 老人抬起眸,台阶上全是弯腰俯身之人。 苏景轻轻点头,众人这才敢微微直起身子。 苏州在一旁禀报道:“父亲,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锦衣卫和御林军统领今日都在当值。” “神御和屠魔司的几位指挥使,也都已经到场。” “西厢楼上下,早就布下天罗地网!” 老人似乎对这些安排并不太在意,只是淡淡地问道: “陛下呢?” 苏州连忙回答:“太后和陛下已经从养心殿启程,还有一众嫔妃和后宫的人也都跟随着。” 苏景点了点头,又问道:“唐尚书呢?” 苏州无奈地回答道:“我们去请了老爷子,不过司马节度使早就把司马家的人接过去了。” 老人闻言,轻“呵”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老东西,狗鼻子一样,一见事情不对就溜之大吉。” 苏州神态如常,没有应答,朝野都知道这位礼部尚书唐子昂和父亲的关系非同一般,是多年的好友。 老人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日头,声音略显低沉:“书院的人,可曾到了?” 人群中,一位儒生恭敬地走出,拱手道:“禀相国,书院的三先生理应在此刻已然启程。” 老人轻轻颔首道:“他,向来是个守时之人。” 众人心中了然,这个“他”,指的便是那书院中声名显赫的三先生。 前些年,大齐朝野上下无人不知那场轰动一时的“三四之争”。 书院因此决裂,四先生投身朝堂,而三先生则自我囚禁于书院之内,未曾踏出半步。 老人轻轻裹了裹身上的衣袍,缓缓迈下台阶。 “出发吧,莫要耽误了吉时。”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目送老人步入最前方的车辇之中。 随着一声抽动马匹。 “驾——”。 马车缓缓拉动,沿着青石古道向前驶去。 待到马车渐行渐远,众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 苏府这边,家眷们或撑着腰肢,或扭动着身子,手按着脖子,实在站的有些累了,开始有了些许的叽叽喳喳,欢声笑语。 众人陆续登车,准备启程。 陈九宴却不急,毕竟马车足够,且在汴京,谁人敢阻拦苏家的车队? 她心中暗自思量,不知今日能否见到那位谢家庶子。 苏云在人群中响起:“琼宴,来这里。” 陈九宴闻言,微微一笑,迈步向前走去。 ~ 赵家,作为九大姓之一。 今日和诸葛和张家家一道去群芳宴。 此刻,赵府门口。 赵家与张家的长辈已坐上车撵,浩浩荡荡地前往宴会之地。 只留下三家的小辈和晚来的诸葛家等人,在此接连登车。 提及诸葛家,当今的太后,乃至皇后,皆出自诸葛一门,其势力之庞大,可见一斑。 更有传言,当年的太后曾是苏相的红颜知己,为其添香伴读,情谊深厚。 如此一来,诸葛家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比赵家还要强盛。 在赵家的人群家眷之中! 有一位年轻公子眼神抬头远看,他身形如柴,锦衣玉带,腰间又挂着四五个香囊,一张驴脸,脸上敷着粉,脸颊微微凹陷。 正是在谢府鸿景院和谢人凤交好,求取梧桐的赵家赵洋。 此时! 赵洋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诸葛家马车旁,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身上。 只见这位男子身材欣长,身穿如雪白袍,头戴玉冠,相貌比女子柔美娇丽还要几分。 尤其是他额头正中那一点朱砂,更是如点睛之笔,使得他整个人明艳动人,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 然而! 在他如画的眉宇之间,却透着几分英气,细长的脖颈间,喉结微微耸动,让人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他是一位男子。 男生女相! 三家的女子们大多对其,一脸“憧憬爱慕”之色。 赵洋眼中也是全是痴迷。 “真是太美了,要是春宵……” 这时,一个破锣嗓子的老者突然出声道: “洋少爷,还请慎言。元神修士的耳目敏锐……” 赵洋闻言,这才勉强收敛了神色,但目光依旧紧紧地注视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 待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继续柔声道: “子青真是人间绝色,每次看见我都恨不得——” 赵洋呼吸有些急促,眼神之中全是炙热,从怀中小心拿出一方汗巾,双手捧着放在口鼻之间贪婪吮吸,似乎上面残留的某种气息。 这是诸葛子青用过的汗巾。 赵洋身后的老者,头上戴着着一个裘帽,鼻子奇大,生的丑陋。 是赵洋的贴身供奉沈髋,当日陪同赵洋去了鸿景院中。 沈髋却摇了摇头,对于赵洋极其“爱慕”诸葛子青之事,他实在无法理解。 诸葛子青虽是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可是毕竟脱下裤子是个带把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当然! 汴京之中男子敷粉,爱姿容,喜爱男风也是常事,早就成风。 诸葛子青,九大姓诸葛家大房一脉的嫡子,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元帝二十年的科举的状元郎,曾在书院读书修行,如今担任大理寺卿,年纪三十岁不到已经是正三品的高官,掌审断天下奏案、详谕疑狱。 当年的大齐第一相士,据说出自三真一门,第一次见六岁的诸葛子青,便铁口直断。 “男生女相,贵不可言。” 当然其中也有风波,天底下最贵不可言之人,当属龙椅之上的帝王! 诸葛家已经有两任皇后,朝中诸葛家也是掌握京师道的左御林军的兵权,朝中为官多是权重之人。 属于真正的“权势滔天”外戚。 只是朝中有苏相在外戚也得“趴着”。 不过,一句“贵不可言”,倒是道破了诸葛家的心思。 大齐存世三十多朝,养士近千年,根基深厚,非一朝一夕所能动摇。 这位诸葛子青,其实是和赵洋的父亲一辈。 赵洋虽也爱女子,可是见过诸葛子青之后便痴迷不已。 沈髋只是感叹,天道不公! 这位诸葛子青除开出身,相貌不凡外。 此人的在元神修炼之上的天资也是极高,年纪轻轻就已点燃神火。 想到此处! 沈髋又忆起自己三个月“元神”上的煎熬,胸中怨恨如火烤一般。 三个月前随赵洋去谢府,本来以为有美人享用,想不到惹来一身骚。 “魂幡”之中的主魂被灭,自己又被湖中汹涌的湖水拍飞在亭内,当场昏死。 好在,被赵洋带回家中,请来修士诊治,却也把这些年的积蓄花的一干二净。 然而! 最让他心痛的是,他引以为傲的魂幡因为失去了主魂,威力大减。 这类阴神之宝,修复起来极其艰难,他这几日虽然去汴京的黑市之中买了数十条灾民的“贱命”吞噬生魂。 对于魂幡只能来说“杯水车薪”,必须要修士的魂魄才行。 实在是可恶! 那鸿景院之中的那方湖水,诡异的很,他是再也不会去了。 沈髋也不敢去找谢家的麻烦。 这一切! 沈髋牙齿紧咬,手中握拳。 全都要怪那个谢家的庶子,千不该万不该,你就应该成全老夫。 这三个月以来,谢家的庶子谢观仿佛成了赵洋的心魔,日夜缠绕,难以摆脱。对于修士而言,心魔是最为忌讳的存在,它可能会侵蚀心神,影响修为,甚至引发走火入魔。 而消除心魔的最佳方法,就是杀掉那个让自己心生执念的人。 赵洋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汗巾放回怀中,目光落在老者沈髋那怒火中烧的脸上,心中已然明了沈髋的怒火因何而起。 沈髋对谢观的恨意,已经达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沈老,你这几日不是一直守在谢府附近吗?难道还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沈髋阴测测地回答道:“那谢观一直龟缩在府中不出,不然老夫早就给他点了天灯,然后将他练进魂幡,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洋自然知道,沈髋若是贸然闯入谢府抓走谢观,无异于彻底与谢家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谢府中高手如云,更何况如今谢鸿已经回府,沈髋若是踏入谢府,只会是有死无生。 “我听人凤表弟说,群芳宴时他也要对谢观下手,你们不妨合作一番?” 沈髋闻言一愣,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谢人凤和谢观不是血亲吗? 为何谢人凤会对这位堂兄弟如此憎恨? 不过,沈髋很快便释然了,谢家的内斗他又不是没听说过,为了权势和利益,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 “群芳宴……” 沈髋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除掉谢观的好机会。 可是! 群芳宴谢家之人也会在场,这如此杀谢观? “沈老,你不用担心,” “人凤表弟已经请了血月堂的杀手,他会在前往群芳宴的奈桥上设法支开谢家的人。” “一个谢家的庶子死了也就死了,谢府也不会有什么风波。” “沈老,你要是有想亲手杀他,也可在此地动手。” 沈髋闻言,眼神一凝。 血月堂,那可是汴京黑市中最为凶残的杀手组织,他们培养的都是从小就被选中的孤儿。 只要价钱合适,他们甚至敢对书院的先生下手。 他们行事谨慎,动手前会收取一半的定金,如果刺杀失败,定金全部退还。 更令人称道的是,他们从未有过出卖雇主的事情发生。 沈髋那张丑陋的老脸露出一丝狞笑:“看来,谢观这次是死定了。” 他冷冷地说道:“不过,我要亲手杀他,剥了他的皮。” 赵洋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的那位侍女呢?沈老还打算要吗?” 沈髋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我只想要谢观的命。至于他的侍女,事后我会把她带到谢观的魂魄面前,用尸傀将她活生生地凌辱至死。” 老者的话语中充满了残忍和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谢观和他的侍女惨死的那一幕。 赵洋倒是无所谓,登上赵家的马车。 眼中倒是盼望在群芳宴之中能再见到诸葛子青。 沈髋没有随行上马车,而是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 ~ 【你随着谢原来到了谢府的大门口,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今日,谢家的正门大开,这在名门望族中并不常见。】 【通常,正门只有在迎接官场或生意场上的重要贵客时才会开启。】 【而今日,李家和司马家这样的显赫家族都将来此,自然让谢家没有怠慢,大开府门以示尊重。】 【你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位之前从未见过的谢家夫人、公子和小姐,他们都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个个容光焕发。】 【年终的群芳宴,无论是小辈还是长辈,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之色。】 【女子高兴在,能和其他九大姓的闺蜜好友,在聚会之中结伴,还能见到书院的俊俏多才先生。】 【男子多是想看看花魁,喜欢热闹。】 【你并不着急,只是安静地跟在谢原身后。】 【小辈也是相熟悉的聚在一起,如同抱团一般。】 【“谢原,你笨死了,我们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女声喊道。】 【你抬眼望去,在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旁聚集着几人,似乎是周围的“焦点”一般,附近不少谢家、李家、司马家的弟子悄然注意此处。】 311、江湖高手?妄图入赘的庶子罢了! 【申时一刻。】 【今日算不上大太阳,勉强是个透亮的阴天。】 【谢家大门处。】 【谢原循着声音望去,刚刚喊话的乃是谢家二院的谢琦月。】 【谢家、李家、司马家,三家的小辈们都站在靠后的位置,几个相熟的聚在一起。】 【在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旁站着五人,气质出众,从周围隐隐约约不少公子、小姐一直暗暗关注这里的目光来看。】 【这一处似乎是焦点之一,在不远处还有几处人群聚拢,都听到声音望了过来。】 【你跟着谢原走了上去。】 【“谢原,你那双眼睛莫非是摆着出气的?本小姐一眼便瞧见了你。”】 【谢琦月抱着胸,不满地说道:“做事如此拖沓,真是反了天,还要劳驾本小姐等你。”】 【谢原给了她一个白眼道:“急有何用,不得等老太君们出发了咱们才能走。”】 【“来得早又有何用,像你一样在门口干站着,罚站啊。”】 【谢原摇头晃脑,一副悠然自得之态:“我和观弟这叫做谋定而后动,岂是你能懂的?”】 【谢琦月这才注意到谢原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身着一袭雅淡的素袍,身材挺拔修长。】 【乌黑的长发束于玉簪之上,相貌俊朗至极,双眼宛如漆黑的点墨,透着些许清冷之色。】 【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风雅之气,显然是久读诗书,从而养成的风闲雅趣。】 【少年微微一笑,又增添了几分温润,招呼道:】 【“琦月妹妹!”】 【谢琦月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神,心中暗自嘀咕,何时谢观变得如此俊俏了?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 【短短两个月未见,感觉与往昔大不相同,更多了几分沉稳自信。】 【等她反应过来,不禁哑然,什么“琦月妹妹”!】 【谢原都没有这样称呼她!】 【她与谢观接触甚少,而且生在二院之内,只是在节日里宗族规定必须到场,才见过这位大院堂哥。】 【似乎在大院里不少堂姐表兄妹,都孤立此人,他时常形单影只。】 【独自一人。】 【小时候正值贪玩的年纪,自己也是跟着众人与他划清界限,倒也没有欺负他之类的举动,最多就是站在一旁拍拍手,看着笑话。】 【就算是现在,也仅仅是随玉芝姐和谢原之间见过几面而已。】 【如今对方这般自然的称呼,不像是关系生疏之人,倒像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兄长。】 【就在这时!】 【谢琦月身后一体型高大、略显虎头虎脑的少年走了出来,神色不善地打量着你,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是何人?”】 【谢琦月看着这位少年,心中无奈,只得解释道:“这是我的九堂哥谢观。”】 【高大少年闻言一愣,显然对谢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感到惊讶,他之前从未见过你。】 【不过,听到谢琦月的解释后,他似乎也放下了心来,刚刚谢琦月“一愣神”,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谢琦月补充道:“就是谢原常挂在嘴边被仙人点了脑壳的那位。”】 【在谢琦月后面还有两人,都默默望了过来。】 【一男一女。】 【女子身着一袭黄色绣花的枫叶长裙,五官俏丽,美眸之中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沉静典雅。】 【男子生得白皙俊朗,玉树临风,脸庞棱角分明,眉如细柳,远远看去颇具美感。】 【女子望着你笑道:“我倒是听人提及过你,你在草堂诗会作的那首残词,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甚是精妙。”】 【说话极为温婉,轻声细语一般。】 【谢琦月介绍道:“这位是慕清姐,司马慕清,司马家的三女儿,当今的工部右侍郎便是她的父亲。”】 【工部乃朝廷六部之一,是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执掌土术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权利极大。】 【你听后倒是有些惊讶,工部侍郎乃是正四品下的高官,在工部除了尚书外,便是左右两位侍郎。】 【在朝中都属于握有实权的官职,如今黄河决堤修建,带头负责的便是工部。】 【司马慕清作为工部右侍郎之女,家世之显赫。】 【不过,想来也正常,九大姓都是朝中高官或是军中掌权者,来往哪里有什么等闲人。】 【你笑道:“见过慕清小姐!”】 【女子亦是回礼。】 【谢琦月指着男子道:“这位是朱子骞,现今在书院读书,也在御史台当差。”】 【男子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只是淡淡点头,便看向谢琦月问道:“玉芝,怎么还未到?”】 【谢琦月又唤来下人问询后,然后道:“玉芝姐,应该是和书婉姐姐在一块儿,马上就来了。”】 【男子这才点头。】 【开始的高大少年,连忙插话道:“琦月,你还没介绍我呢?”】 【语气有些酸溜溜地道:“你怎么把我给漏了?”】 【谢琦月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自己没长嘴,不会吭声吗?非得等我来说?”】 【高大少年一脸窘态。】 【谢原适时出来打圆场道:“这位乃是薛洪,薛兄弟,薛家如今的大少爷,他老爹是国子监祭酒。”】 【你心中一动,国子监祭酒,官署名,国子监为官职名,是从三品的大员。】 【大齐的最高学府称为“太学”,其亦任太学博士之首,掌管国学诸生训导的政令。】 【只是,大齐的太学远远比不上书院招牌来得金贵,已经落寞。】 【薛家,在九大姓中向来以低调著称,论官职品阶,国子监祭酒之位甚至在工部侍郎之上,只是这权势嘛,却是虚名多于实权。】 【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薛家之人,怎会突兀地出现在此地?】 【按常理,今日之行,应是只有李家与司马家一道才是。】 【谢家和薛家交往并不多,当日谢老太君在鸿景院之中都未请薛家之人。】 【你没有失了礼数,道:“见过薛公子。”】 【高大少年其实长相也不差,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轮廓刚毅之气,只是眼神透露着些许憨厚之气。】 【谢原凑过来低声解释道:“薛兄弟,硬要跟着琦月这丫头来的。”】 【“薛洪武道天赋可是不得了,这一辈之中堪称武道第一,和我差不多年纪,都已经是第五境了。”】 【你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 【谢府大门传来声响,下面的众人便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 【众人齐齐望向正门处。】 【你站在马车边上,看着大门处走出的八九人,皆是年纪颇大,散发着久居上位不威自怒的威严气势。】 【乃是谢家、李家、司马家能当家做主的长辈。】 【你除了谢鸿和谢老太君,其他人你都不认识。】 【都是大人物之间的交谈,自然没你们小辈什么事。】 【你心中暗暗奇怪,怎么没见到一直跟在谢鸿身后的陆华。】 【九人分别上了马车。】 【谢老太君也在儿子的搀扶下,满脸欣然之色,缓缓登上了车辇。】 【第一批的马车缓缓驶远。】 【场面便轻松了些许!】 【第二批从门口走出的是谢,李,司马三家的夫人。】 【你只认识谢家之人,有大院袁夫人、诸葛夫人、二院的赵夫人等。】 【你抬眼细细看去,终于在人群中看到戴着白纱斗笠,穿着宽大道袍的身影。】 【还有那个裹着黑袍,头上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谢原碰了碰你的肩,低声问道:“二叔带回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在外面找的二婶?”】 【谢原又自问自答道:“我看不像,她倒像是个武林侠女,江湖高手。”】 【“观弟,你怎么看?”】 【你闻言,不禁笑道:“说不定,人家是武林盟主呢!”】 【陆华似乎注意到你的目光,轻轻点头,然后随着一众夫人离去。】 【你抬头在人群之中远眺,他们已经钻进马车。】 【正在你微微沉思之际。】 【一个女子略显嘲讽的声音传来。】 【“慕清妹妹,来了怎么不知会姐姐我一声?”】 【一阵略带讥诮的女声,不期而至,从身后传来。】 【“哟,慕清妹妹,来了此地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司马慕清闻言,眉头一蹙。】 【谢琦月干脆冷着脸,目光看向径直掠过那正款步而来的女。】 【你亦随之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衣华裳的少女,正款步而来,其指尖轻拈数颗晶莹剔透的荔枝,颗颗饱满,汁水欲滴,在这本应无荔枝可食的季节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乃是北海道的特产,在隆冬时节于冰上,快马加鞭送到汴京。】 【一骑红尘妃子笑。】 【价格极为昂贵,寻常人难以品尝。】 【少女身材高挑,面容肌肤如雪,乌黑如瀑的黑发梳理得柔顺至极,直至臀部。】 【只是顾盼之间,透露出一股高傲之色。】 【在少女身后还跟着一人,你也熟悉,乃是谢家二院的谢人凤,他脸色和煦,露出笑意。】 【谢琦月愤然道:“李雨桐,慕清姐姐来我谢家凭什么要与你知会?”】 【谢人凤此时在李雨桐身后出声道:“琦月,不得无礼。”】 【倒是有一副兄长的架势。】 【显然,谢琦月一行人与对面那紫衣翩跹的李雨桐之间,早已是积怨已深,气氛微妙至极。】 【李雨桐将手中荔枝皮随手一掷,跟在她身后的下人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之接在手中,生怕有丝毫差池。】 【李雨桐却没有理会谢琦月道:“我和穆清妹妹叙旧了,关你谢琦月什么事?”】 【她看向司马穆清道:“长幼有序,有尊卑,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 【司马慕清见状,倒是轻轻行了一礼,温婉如常,声音柔和:“穆清见过雨桐姐。”】 【李雨桐扬起下巴,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姿态轻轻颔首。】 【你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为何李家的小姐竟能如此堂而皇之要压司马家小姐一头。】 【谢原瞧见你脸上的疑惑,低声解释道:“李雨桐的母亲乃是二嫁司马家,她第一任丈夫乃是李家之人。因此,这二人虽非同父。”】 【“二人算是异母姐妹。”】 【你闻言,心中微微一愣,在这大齐,同父异母的情况倒是屡见不鲜,但九大姓之中,竟还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属罕见。】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正常,皇室之中就有诸多例子,舅舅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表妹之事可是不少。】 【九大姓之间互相联姻,也属于常事。】 【九大姓之中明面上不知多少风流债,暗地里面又多少龌龊事。】 【谢原继续道:“这也导致二人不对付,尤其是李雨桐处处针对穆清。”】 【“这有算两家的家务事,我们也不好管。”】 【李雨桐这时,看着谢琦月冷冷道:“一副没娘教的样子。”】 【谢琦月脸上勃然大怒,已经拉起袖子,她母亲去世的早,这几乎谢府没有敢说,性子也颇为泼辣。】 【高大少年薛洪也是眼神冰冷道:“你们欺负琦月,便是与我薛洪作对。”】 【司马穆清拉住谢琦月,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因她惹出事端。】 【李雨桐看着薛洪似乎已经生出怒气,知道薛洪在九大姓之中,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可不分什么场合,之前打翻好几家的少爷。】 【她原本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冷的一哼。】 【李雨桐眼神瞄了对面几人一样,司马穆清,谢琦月,薛洪,朱子骞,还有谢原几人。】 【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 【突然,她注意到几人之中有一个生面孔,不禁眉头一挑,语气不客气道:“你是谁?”】 【谢人凤微笑着介绍道:“这是大院的谢观,我的堂弟。”】 【“谢观?”】 【李雨桐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什么,突然讽刺一笑,“就是那个被谢家不认的庶子,母亲不过是个贱婢出身,还想妄图入赘李家,攀上高枝。”】 【此话一出!】 【众人神色各异。】 【谢人凤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312、不惊荣辱,看你得意到几时! 【在谢家门口,下午时分天色阴沉,刚刚出门之时,似有飘雪的迹象。】 【街道上马车排列整齐,每辆马车旁都聚集着几位公子小姐。】 【此时!】 【阴云被刺破,洒下一片阳光,映照在谢府的红墙青瓦之上和马车上空。】 【身穿白雪狐裘、锦衣玉服的夫人、小姐、公子,有的手中拿着暖炉,有的怀中抱着金黄毛发的狸猫瞪这一双琥珀的瞳孔,身后皆簇拥着恭敬谦卑的下人。】 【众人早就隐隐留意此地几人交谈。】 【李雨桐此话一出,周围之人的视线纷纷聚集而来。】 【“谢观,那位谢家庶子!”众人神色各异。】 【其中也有心中不服之人,多是同样身为庶子的,他们心中最瞧不起在庶子中身份最低微的谢观,凭什么有了他们不具备的名望。】 【谢府中人大多抱着看戏的心态,对于近几个月声名鹊起的这位谢家庶子,大家早有耳闻。】 【不过,印象大多是“模糊”的。】 【至于谢观入赘李家之事,早在去年就流传开来,本来是入赘赵家,似乎有所避讳,最后无疾而终。】 【又改为李家!】 【场面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些。】 【“谢观入赘李家?”】 【谢原脸有怒色,又听到关于你入赘之事。】 【脸上也是一愣。】 【入赘在大齐之中,是为低贱之事,大好男儿怎会做赘婿,最为人所不齿。】 【成为赘婿者,不仅无权参加科举,若妻子亡故,还会被逐出家门,被称作“逐夫”,入赘后地位极低,儿女不能冠姓,甚至不能触及财产,会被当作外人。】 【每日还得伺候夫人,给府中的长辈请安,若是表现不佳,甚至会被逐出家门。】 【在军队中,犒赏将士时分发牛肉,赘婿亦无资格享用。】 【因此,在百姓之中,尤其是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成为赘婿。】 【最为重要的是!】 【赘婿者,无法参加科举,也无法在朝为官,就算是当朝驸马亦是如此。】 【不少俊俏的男子被选为驸马,也是长吁短叹,郁郁不得志。】 【谢琦月也是微微惊讶第一次得知,她和谢原都是府中得宠的公子小姐,身边没有敢多嘴的下人。】 【刚结识的薛洪和司马穆清没有出声,毕竟刚刚相识,只是眼神中充满好奇。】 【却见你脸色从容,没有丝毫“窘迫懦弱”之色,道:“母亲虽是谢家下人,但母亲绝非卑贱之人,更不是耻辱。”】 【“若出身寒微便是耻辱,我记得李家是以军功起家,祖上也不过是一马夫罢了。”】 【李雨桐脸上一冷,道:“你有何资格评论李家的先祖,先祖当年十四岁便领数百人,驰骋北地。”】 【“你一个不出院门的庶子,又有何资格,相提并论。”】 【谢人凤微微一笑,道:“我记得观弟,明年才会进学堂吧,还未开蒙。”】 【李雨桐一听,以手遮嘴,银铃般的一笑道:“我当你是什么大儒弟子,书院门人,口气如此之大,原来啊……”】 【“只是一个足不出户、坐井观天的蒙童。”】 【谢原此时才回过神来,缓缓言道:“李雨桐,你凭何身份来教导观弟?你自个儿在家族中的排行都含糊不清,究竟是老六还是老七,都难以定论呢。”】 【李雨桐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意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这,正是她心中最不愿被触碰的隐痛。她的生母二嫁司马家,她自小便在司马府邸中成长,直至被迎回李家。】 【彼时,李家已有了六小姐李书婉,她归来后,只能是李家七小姐,因着辈分缘由,其实李书婉是小于她的。】 【李雨桐眼神冰冷,这其中的曲折与不公,皆源于她那“不为人所齿”的出身,故而,她对那位离婚再嫁的母亲心怀怨恨,连带那同母异父的妹妹司马穆清也是如此。】 【谢原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戏谑道:“哎,我说错了,应是李家六小姐,不对不对,应是李家五小姐才是。”】 【“谢原,你在找死!”】 【谢原看着对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丝毫不惧。】 【在这谢家与李家之中,论起出身与受宠程度,他谢原何曾逊色于李雨桐半分?甚至,他还隐隐占了上风。】 【何况她背后还有母亲所在的诸葛家。】 【谢琦月也是笑嘻嘻道:“某人天天说谁卑贱,自己什么样也不照照镜子。”】 【“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李雨桐的脸色扭曲至极,气得浑身颤抖,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们……”】 【此时,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 【“原哥儿,琦月,李小姐远来是客,你们怎能如此讥讽人家身世。”】 【谢原听出是何人,眉头一皱。】 【周围不少二院的下人和夫人,都是连忙躬身行礼道:】 【“赵夫人!”】 【“赵夫人!”】 【谢鸿不在家时,赵夫人作为正室,拥有管理二院之权。】 【如今,谢鸿回府,赵夫人权势更胜往昔。】 【谢原也是脸色和煦,道:“见过母亲。”】 【只见一美妇人,身着一袭秋板貂鼠昭君套,两手叠于腰间,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镯子,步履款款而来。】 【虽已育有两子,年岁三十有余,但她的容颜依旧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娇美。今日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乌黑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凌云髻,显得端庄而典雅。】 【赵夫人眼神只是扫过于你,便不在留意。】 【赵夫人看着谢原二人,有些语重心长道:“大齐以儒孝立家,二老爷当年照顾老太君几日都未曾合过眼,谢家如此门楣,你们在府门口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原哥儿,你是大院的儿郎,我自然不便多说什么,自有姐姐去管教。”】 【赵夫人的目光转向谢琦月,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可是,琦月一个女儿家,怎可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谢家没有家风?”】 【薛洪心中虽有意为谢琦月开脱,却深知大齐深受儒家孝道影响,别说以下犯上,就是婚姻大事皆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不可违逆。】 【眼前的赵夫人,更是谢琦月名义上的母亲,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开口为好。】 【赵夫人“脸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自怜之色,叹道:“老爷时常不在家,想来是我疏于教导,妾身又有何颜面去见老爷和老太君呢?”】 【言罢,她轻轻垂眸,神色间满是哀愁。】 【谢人凤见状,连忙走上前来,躬身行礼道:“母亲,此事亦是孩儿的过错,未能管教好琦月,请母亲责罚。”】 【谢琦月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最终也只能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说道:“母亲,琦月知错了,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赵夫人见此情景,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颔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原见状,也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 【赵夫人毕竟是他的长辈,他若再开口争辩,便是顶撞长辈,也是要受族中宗法责罚的。】 【他心中虽有不忿,却也只得忍气吞声。】 【李雨桐站在一旁,看着低眉顺眼的谢琦月,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多谢赵夫人了!”】 【赵夫人只是轻轻点头,准备离开,显然能看出今日她心情极好,容光焕发。】 【因为,谢鸿特地从等春楼出来,让她去群芳宴。】 【她心情极佳,脚步都多了几分轻盈。】 【美妇人忽得停步,眼神落在你的身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常为老爷写些诗词孤本,不知是哪些诗词典籍?”】 【众人刚刚还在赵夫人说教谢原二人那事上,此刻又聚焦在你身上。】 【谢人凤也是双眼有些冰冷地看来。】 【你看着这位赵夫人,若有所思后道:】 【“启禀婶婶。”】 【“叔父,不过是让我代写一些江湖才子佳人一相逢的话本。”】 【赵夫人脸上一凝,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甚至以手捂住胸口。】 【江湖,才子,佳人!】 【这段时间谢鸿带谢府来历不明的带着一股江湖气息的女子,就一直陪同在等春楼内。】 【要知道!】 【等春楼可是连她都进不去的,老爷偏偏让一个女子在其中。】 【孤男寡女,守在一处。】 【才子,佳人?还让谢观抄写!】 【那自己又算什么,这段时间不知道谢府之中有多少风言风语。】 【赵夫人眼神猛然一动,记忆之中倒是突然想起一个音容相貌来。】 【“是她!”】 【赵夫人明显感觉喘不过气了,心疼的厉害。】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还是忘不掉她吗?】 【谢人凤则是一脸怒意,他恶狠狠地盯着你,仿佛要将你生吞活剥一般:“谢观,休得胡说,不然绝不会放过你。”】 【你脸色平静道:“三堂哥,叔父确实如此,当然还有一些二先生的孤本,一些百家的杂书。”】 【你这话是实话,当然只有其中有部分虽是属实。】 【在谢鸿送过来的杂书孤本中,有佛、道、儒的经典,也有民间的杂谈。】 【你能感觉到,谢鸿似乎有意让你抄写一些道经,尤其是你在修炼《阴符经》后,谢鸿似乎未卜先知一般,你在修到不解之处时,他让你抄录的道经总是能给你解惑。】 【还在一些百家之说,你甚至都没有听闻,如“势家”,借用他人之势养自己的望。】 【“明家”,主要是辩论鬼论,提出“合同异”和“离坚白”的观点。】 【三先生原本所学的纵横家,主张合纵连横。】 【越了解,你越发觉得这位谢家二老爷,乃是真正的杂糅百脉的大家。】 【你能修炼如此之快,其中也有谢鸿的让你抄录典籍的功劳。】 【至于才子佳人的话本之说!】 【只是其中有一次!】 【在一本道经之中夹杂着一张民间才子佳人的话本原文,还有一首小诗。】 【在你抄录的大量书籍之中,这只属于微不足道的部分。】 【你上次在鸿景院,见赵夫人和谢鸿的相处方式,以及等春楼外等候的谢人凤。】 【你刚刚所言,见赵夫人的表情,倒是果不其然!】 【你微微抬眸,眼神落在谢人凤身上,你修行有成,《阴符经》七术的第二术“五龙盛神符”,其中就有求运辟灾之能。】 【此人来这里虽极力掩饰,但是其胸中有着勃勃杀机。】 【在这位赵夫人出现的时刻,你明显感觉灾祸之气越发沉重。】 【君子不立危墙,这次群芳宴似乎并不简单。】 【谢原面色含笑,观弟下棋便厉害,自然不是吃亏的人。】 【谢琦月美眸一亮,眼中蓄着笑意。】 【谢人凤担心道:“母亲,没事吧。”】 【赵夫人对着谢人凤摆了摆手道:“人凤,母亲没事。”】 【赵夫人不愿再多留,临走之际道:“琦月,你跟着我一同去群芳宴。”】 【谢琦月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同去。】 【不过!】 【到了群芳宴之后倒是能够随意活动,毕竟长辈有长辈的聚会,小辈自有自己的玩闹。】 【“慕清姐,子骞,我们到时候在群芳宴和玉芝姐一起。”】 【朱子骞站在一旁点头,只是眼神看着谢观,对于刚刚赵夫人所说的,此人居然还时常抄录书籍给那位谢家二爷谢鸿。】 【朱子骞的先生就曾在谢鸿座下听课,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赞道:“师从百家,独此一人。”】 【这谢观竟然有这等机缘!】 【司马慕清温婉笑着点头。】 【薛洪倒是有点念念不舍。】 【赵夫人又嘱咐道:“原哥儿,袁夫人唤你,赶紧去吧。”】 【谢原暗自奇怪,为何袁夫人会唤自己前去,不过也没有过多犹豫,跟了上去。】 【“观弟,到了群芳宴,我再来找你。”】 【你看着二人离去,若有所思。】 【赵夫人又道:“人凤,你也一起。”】 【谢人凤快步跟上,在与你擦肩而过时,你的耳边又响起一道冰冷杀气之音。】 【“谢观,今天,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313、搭坐马车,大凶之兆! 【你看着赵夫人带着几人渐行渐远,谢人凤的话语仍在耳边。】 【李雨桐见谢琦月和谢原走向前面谢家的马车队伍,如今只剩你们三人,也自觉无趣。】 【她撇了一眼司马慕穆后,只是讥讽一笑,而后离去,如瀑般的黑发垂落在臀部,轻轻晃动。】 【司马慕清脸上无奈,因母亲之事,家中的生母也觉得亏欠李雨桐甚多。】 【家家皆有一本难念的经。】 【司马慕清看着低头沉思的你,开口道:“观公子,此番风波,说到底,皆因我而起。”】 【“倒是累及公子,平添诸多烦恼。”】 【你只是一笑,并不在意。】 【薛洪自从谢琦月离开之后,看着这位谢琦月的九堂兄,又想到刚刚似乎和谢家二院有着别样的气氛。】 【他与谢原相处不错,刚刚谢观荣辱不惊的表现,倒是不像九大姓中的那些欺软怕硬的庶子。】 【“观兄弟,你怎么惹上了谢人凤此人?”】 【“此人虽是看着文质彬彬,一派儒家学子的模样,其实心胸狭隘,心机深沉……难以深交。”】 【薛洪善意道:“若是惹到此人,得……小心防备。”】 【你闻言,侧目望向这位看似憨厚的高大青年,其是心思细腻,有识人之明。】 【而且随着谢琦月离去,他没有了刚刚那有些“造作”的神情。】 【你再去看此人。】 【薛洪一身纹暗金的黑袍,身材虽是高大,却不显得魁梧,真有一副虎背蜂腰螳螂腿的模样。】 【黑发被扎在脑后,刚刚憨厚的气质褪去,面容刚毅,剑眉之下是一双极其飞扬的眸子,炯炯有神。】 【你倒是想起刚刚谢原所说的,此人乃是九大姓这一代之中武道第一。】 【“多谢薛公子提醒!”】 【薛洪只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如今谢琦月不在,他也就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 【“穆清,子骞,我们群芳宴见。”】 【“观兄弟,待会见。”】 【薛洪跨上早就准备在马车旁的骏马,马蹄声响起,一匹白马穿行在诸多马车边,引起周围人侧目。】 【如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司马穆清的眼神一直追随,直到那匹白马不见踪影。】 【你赞了一声:“薛公子,真是好风采!”】 【司马穆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钦佩”道:“薛哥哥,在我们几人之中,最是性情豪爽,他乃是薛家的长房嫡子,却从不仗势欺人,喜打抱不平。”】 【朱子骞也点头道:“去年武乡试,薛哥,也是汴京第一。”】 【大齐除了科举之外,还有专门为武夫举办的选拔,和科举类似名为武试。】 【科举没有年龄限制,武举却有,不得超过二十六岁。】 【分乡试,小武试,大武试,武会。】 【小武试为县城州郡的评选,中者称呼为武秀!】 【大武试为三年一次,举办地在十三州府,网罗一州武者,中者为武举人。】 【大武试的第二年春,在大齐京都举办武会。】 【武会头名为武状元。】 【武会和科举区别不大,只是考核的内容不同,武试考的是骑马射箭、舞刀、举石,最后还有军事韬略。】 【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状元可是一个一个人对擂打上来的。】 【全靠自身本事!】 【十三州道大武试第一名称为“武翎”,有着鸟雀的羽毛蜕变为凤鸟翎羽之意,寓意飞黄腾达。】 【京师道乃是九大姓盘踞之地,也是十三道第一,其小武试第一,却不叫武翎,而是叫“武鳞”,寓意蛟蛇生出鳞片,龙腾四海之意。】 【你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你的父亲当年也是汴京乡试第一,更是京师道“武鳞”。】 【只是这所谓武试,早就没落!】 【当年的武试不仅是大齐朝廷的大事,也是江湖之中最大的盛会。】 【大齐江湖之中各个门派,抢地盘、夺盘口,占漕运之事,屡见不鲜,闹出人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修炼武道、血气方刚的武夫。】 【书院禁止,有夫子和四位先生在,江湖说大也很大,说小也很小。】 【无数江湖好汉、过江蛟龙也只得盘着。】 【于是!】 【江湖的门派之间就想出,派遣门下弟子抢夺武试的名次,来论江湖门派的高低和座次,再来分配地盘。】 【所以那些年倒也是红火,汴京的百姓皆是津津乐道,武试成了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 【只是后来,书院三四先生之争,不少江湖势力参与其中,纷纷站台。】 【苏景为苏相之后,武试虽还保留,出台新的政令,参加武试之人须是清白之人,必须要在大齐有官府作保。】 【江湖之人都是刀口舔血,身上不乏有人命官司,这一条就拦住了许多人。】 【二是,就算是武状元也得不到重用,基本名存实亡。】 【所以!】 【当年,你的父亲虽是“鳞甲”,却也没有参加后面的武会,反而是去了军队行伍。】 【用军功搏得了一个侯爵之位。】 【能在汴京乡试第一,薛洪此人极为不俗,而且以他薛家嫡长子身份,其实已经超出谢原、谢琦月、司马慕清等人。】 【谢原虽是得宠,却也不是出自长房,更不是长子。】 【大家族的长子,和家族的公子、小姐,完全不一样。】 【嫡长子的地位极高,家族的血统、领地、财产、官职、地位、名誉通通归嫡长子继承,在大齐称之为嫡长子继承制。】 【这么算来,薛洪其实算是“屈尊结交”,可能和你那位琦月表妹有关。】 【司马穆清道:“薛哥哥早年一直在屠魔司当差,前年才回汴京,其他人对他不熟罢了,觉得他有些莽撞。”】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薛哥哥在屠魔司凭借斩妖除魔之功,已是千户。”】 【朱子骞脸色有些惊讶,屠魔司的千户职位不低,比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有实权。】 【朱子骞有些奇怪道:“不过,薛公子作为嫡长子,竟然不是去的神隐司而是去屠魔司?”】 【薛家嫡长子竟然送去屠魔司磨炼,总是有些风险的。】 【屠魔司可不是善地,妖魔冷血无情,可不管你是不是九大姓的贵胄子弟,识不得高低贵贱。】 【神隐司乃是饲养妖魔,或者驯化妖魔的衙门,危险程度比屠魔司小不少。】 【九大姓之人,不去科举、行伍军中,多是去神隐司,镀一层金。】 【朱子骞脸上有冷笑之色,道:“不过,无论是屠魔司还是神隐司,似乎都和我们这些人无关。”】 【你微微有些奇怪,朱子骞是和司马慕清一道来的,而且到现在都没有离去。】 【朱子骞姓朱,不在九大姓之列。】 【你刚刚还猜测是不是和司马家有着不出五服的亲戚关系。】 【九大姓一般都瞧不上其他姓氏。】 【朱子骞此话,明里暗里都在讽刺九大姓。】 【你心中猜测,莫非此人出身不好?】 【司马慕清见朱子骞的神情,似乎知道他的情况,只是笑道:“说这些,倒是扯远了。”】 【“观公子,是否愿意与我们一道去群芳宴。”】 【“前面就是司马家的马车。”】 【朱子骞转头看来,他知道这是司马慕清对这位谢家庶子的拉拢之意。】 【刚刚薛白的认可,似乎打动了司马慕清。】 【提及此事!】 【你倒是想起司马亭给你所说的,在群芳宴之时,会派遣司马家的马车来接。】 【今日却不见那位给你送秘籍的司马盘。】 【就你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判断,司马亭绝非马虎大意之人,况且前几日司马盘还曾来访过小院。】 【今日之事倒是蹊跷?】 【“观公子,意下如何?”】 【司马慕清眼神盈盈望来,身为九大姓的女子而言,似乎这类交际似乎都游刃有余。】 【你心海之中勾勒起“五龙盛运符”,一幅五龙腾云于云雾之中追逐一颗宝珠的画面勾勒而出,此符有“求运避祸”之能。】 【你眼神微微漾起一道灵韵。】 【在你眼中!】 【对面这温婉女子,眉形之上似乎有一股猩红色的黑气缭绕不散,而且已经快遮住眉眼。】 【靠近她的几人,似乎也是这般,脸上皆有一层灰气。】 【此乃大凶之兆!】 【不过,也有特殊的,司马慕清身边的朱子骞却丝毫没有这种死寂之气。】 【朱子骞也是默默望来,等待着你的决定。】 1.同意此事和司马慕清一路同行,同坐前面的车厢。(提示:有可能遭遇大祸,命不保夕,可能难有生机。) 2.不同意此事,跟随谢家的马车。(提示:有可能遭遇大祸,危机临门,可能生机渺茫。) 3.选择独自去群芳宴。(提示:十死无生。) 4.同意此事,却只是随行在司马家马车之后。(提示:有可能遭遇大祸,但是福祸相依,也有可能成为有利发展。)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吐露出万丈霞光,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五个选项,微微沉思。 尤其是第三个选项,这是谢观模拟出现选项以来,第一次出现“十死无生”的提示。 这次群芳宴似乎不简单! 俞客只感叹,谢观也实在太难了。 这群芳宴还未去了,还在谢府门口就有如此危机。 从模拟上看,似乎只有谢人凤对谢观有破害之意! 这大凶之兆如何来的? 排除掉亲自参与! 从上面的几个选项来看,同意此事和不同意此事都会出现危机。 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4.同意此事,却只是随行在司马家马车之后。(提示:有可能遭遇大祸,但是福祸相依,也有可能成为有利发展。。) 【你微微沉思后,摇了摇头。】 【“此事恐怕不妥。”】 【司马慕清脸色有些失望,坐车与否其实无关紧要,只是释放出一个善意。】 【谢观最近在汴京之中确实有些名声,但也有不少人讥讽一个谢家庶子罢了不以为意,她今日一见,谈吐也确是不俗。】 【当然,最主要的是!】 【司马慕清知道,她的四叔司马亭似乎对这人最近关注密切。】 【她和这位四叔关系算不上好,同样也算不上坏,司马亭最终代表司马家出任剑南道节度使,其实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司马家,都是意外之事。】 【司马慕清确实也有交好这位刚刚上任的剑南道节度使的心思。】 【她见对方拒绝,意思便是明了,谢观没有交往之意,倒是可惜了。】 【朱子骞也收回了眼神,望向他处,是已经走远的谢家和李家的车队。】 【街道上响起阵阵清脆的马蹄声!】 【前面的谢家夫人和谢原等人已已经走远。】 【“不过,穆清小姐,谢观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抬起头笑道:“当日和司马将军相约在群芳宴之中,将军还备有马车在谢府外。”】 【你脸上带着些“难为情”之色道:“本来司马将军有安排马车,可是谢观却记错了时间,耽搁了马车,误了此事。”】 【“还请穆清小姐帮我挤出一辆马车,不知是否难办?”】 【司马慕清眼神一亮,连忙笑道:“此事好办,早就听闻观少爷和四叔相交莫逆。”】 【司马慕清叫来下人,吩咐下去,司马家车队的后面一辆马车便被空置了出来。】 【今日去群芳宴,几家都备着多余的马车,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慕清在司马家,调动几辆马车,自然不成问题。】 【你感激道:“实在有劳慕清小姐。”】 【司马慕清笑道:“客气了,不说观少爷和四叔相熟,就是看在琦月和谢原的面子上,穆清自然是能帮就帮。”】 【见时候不早!】 【“观公子,我们先走了!”】 【司马慕清和朱子骞告辞一声,登上前面的马车。】 【你微微拱手,看着二人离去。】 【自有下人恭敬地带着你走向车队后面的一辆车辇。】 【马夫是一老者,也是赶紧行礼。】 【“多谢!”】 【下人连忙道:“不敢。”】 【你撩起衣袍登上马车。】 【车厢不大,能够容纳四五人,还在中间贴心地放置了一个暖炉,有了些许暖意。】 【你坐好之后,掀起车帘看见谢府的大门,被两个下人推动缓缓关闭。】 【马夫的声音在车帘子外传来,“少爷,注意了,我们要开始走了。”】 【你应了一声。】 【“驾—”】 【马车开始颠簸,缓缓拉动。】 314、汴京群芳宴开,你就是血月堂的杀手? 这段时日的汴京,热闹至极! 爆竹连天,灯火仿若长龙。 依照大齐的惯例,在临近除夕的这几日,城内街道上舞龙舞狮,整夜不息。 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往年皆有宵禁,今年朝中却全然放开。 这几日的积雪仍未消融完毕,各个灯会、诗会在酒楼之中接连不断地举办。 正值年关,出门在外做生意,或是远游之人纷纷归家,亲朋们相互庆祝,猜灯谜、逛夜市。 这座天下的首善之都,夜里亦是亮如白昼。 一夜鱼龙舞! 酒香弥漫了整个汴京鳞次栉比的街道。 九大姓的大府更是挂起大红灯笼,张灯结彩,满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甚至在隆冬之时,有出府门的大家小姐,书院的俊俏学子,擦肩走过汴京街道两旁的小吃摊边。 还有带着孩童的三口百姓之家,行走在街道上。 人流如织! 辞旧迎新,欢声笑语,最为热闹。 当然要说最为热闹的地方,当属西厢楼。 西厢楼,名虽为楼,实则是汴京西城这一片烟柳之地的统称。 渐渐地也就被汴京的百姓挂在嘴边,叫得顺口。 尤其是今日群芳宴选花魁,不少人都已前往西厢楼赶去。 在通往西厢楼的几条路径街道早已人头攒动。 此时! 下午太阳落山,天色黯淡,已是酉时(下午五点),日落西山撒下的点点余晖。 华灯初上,照在一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其上是一座搭建的宽大石桥——奈桥。 也是通往西厢楼的一处,连接着九大姓的谢家、李家、司马家所在的长宁街、灌南街。 奈桥宽设了五道,足够五辆马车并行,长约七八丈。 不过来往的人却没有别处多。 因为此处是官道,为九大姓所设,五条道路,只有一条道路可供百姓通行,而且还要付银子,所以来往的人并不多。 奈桥桥头,也摆着路边小摊,有十来家。 一处卖羊肉汤和馄饨、汤圆的小摊上! 做生意的一对中年夫妇,架着烧红的木炭,支着大铁锅,里面沸腾的热水冒着热泡。 汉子耐心地用大勺搅动着里面起起浮浮的白色汤圆,担心煮得黏在一块。 小摊不大,只摆着四五把桌椅,都已坐满。 如今过往的人不少,生意出奇得好,一碗汤圆的价格也提高了不少。 汉子算着今日收下的银两,是平常的好几倍,憨厚地对妻子一笑。 妇人在襦裙上擦了擦手,却没有理会自家丈夫的眼神。 而是默默留意! 在小摊内靠里面桌椅上一个细嚼慢咽喝着羊肉汤的中年儒雅男子,他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显得和谐。 男子身材欣长,里面穿着白色的长袍,外面披着有些名贵的貂绒裘衣。 雪白毛绒绒的领口,越发衬托得中年男子面容白皙俊朗。 他嘴唇极薄,鼻梁高挺,两鬓头发黑白交杂有些花白,原本冷淡的气质却被一对有些弯弯的眉毛和带着些许沧桑的眼眸冲淡。 男子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妇人的眼光,轻轻一笑。 妇人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一只手惊慌地用桌布擦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心跳加快。 亲娘咧! 她在汴京多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成熟儒雅的男子。 几缕垂下的白发,更增添了其中的魅力。 刚刚在桥口走来,不知有多少路过的大姑娘都紧紧盯着男子。 有的美娇娘不爱俊采星驰的少年,而是钟情那些年龄偏大、成熟儒雅的男子。 尤其是汴京之中的一些贵妇人最为“爱不释手”。 小摊上已经吃完走了几拨人,只留下男子细嚼慢咽。 桥上不时有九大姓之中的马车过桥,都是连续十几辆的车队,趾高气昂地飞驰而过。 不一会! 男子吃完,一碗羊肉汤被他吃得见底,只有碗中飘着厚厚的油汁。 男子夸赞了一句。 “这羊肉汤油而不腻,这一口真是地道,在京师道都难寻。” “老板是真有手艺。” 男子的声音也带着磁性,在妇人耳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浓浓好感。 “咱这是祖传的手艺,客官过奖了。” 憨厚汉子一笑试探问道:“客官,应该不是来自京师道?” 男子有些奇怪,“何出此言?” 憨厚汉子正准备开口,却被妇人连忙抢先道: “客官,您这一身打扮自然是看不出来。” “您的口音虽是大齐的官话雅语,但是在一些语调上还是北方腔。” 她也好奇如此“美男子”,不知来自何方? 看其气质,倒是如同汴京的九大姓一般。 但是,绝不是汴京九大姓之人,不然都会带着仆从,怎会孤零零一人。 汉子有些自得道:“平常人大概是分不出来,我们两口子在这里见惯了南北的客人。” “老人常说南腔北调,总是在理的。” 男子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京师道之人,或者说不是大齐之人。” 憨厚男子一愣,不是大齐之人,又来自北方。 “北方长生天?” 男子点点头道:“我从草原而来。” 女子有些惊讶,竟然是从北方的长生天而来。 “这长生天和大齐路途遥远,客官怎么一个人来的?” “尤其是这几年,边境乱得很,北方的蛮子多是南下打秋风,虽有李家两位镇国公常年带兵驻守,却也防备不住。” 男子一笑:“路虽远,行则将至。” “我从今年十月就从大雪山下来,虽是不急不慢,也走了两个月。” 汉子一惊:“大雪山?” 大雪山可是长生天的圣地,寻常人进不去,常年封山,别说百姓牧民,就是大汗也不能轻易进山。 相当于大齐书院的五楼,那是夫子的住处,等闲人进不去。 要是眼前这个在路边小摊吃东西的男子去过大雪山,他是一万个不信。 而且! 大雪山离这里千里万里,路上不知有多少马匪、凶山、恶水…… 一个人怎走的过,还只用了两个月,来往有军队保护的商队都要走大半年。 他却也不戳破,反而是配合问道: “看来客官才是走南闯北,夫子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客官,不知这大雪山上有什么?” 男子一笑道:“大雪山上除了还有几个老和尚外,也就只剩雪了。” “没什么好的,到是过了大雪山就是万里无尽的冰川了,虽没有传闻之中的鲲鹏,却能凫水的大白熊和比这桥还大的鱼,大鱼能喷出几丈高的水柱。” “一天日头也不落下,有时候也能在天幕看见绚烂的七彩极光。” 汉子如听天书,似乎如同巷子里的老人讲古一般。 也就听听罢了。 这谁人能信,怕是五岁的孩童都骗不了。 一道略带崇敬的熟悉声音传来。 “客官,你真是见多识广!” 男子一愣,看着自家娘子听得入神,眼神火热。 这似乎比隔了十天半个月,娘子晚上迫不及待钻被窝的神情还要炙热。 妇人不由道:“不知客官为何来汴京?” “汴京之中可有熟人吗?” 男子微微沉思道:“来汴京也是为了这群芳宴而来,顺便探亲。” “至于汴京,确实人生地不熟!” 汉子听到群芳宴三字,不由对男子投去一个“懂的”的表情。 他可不敢说出口,谁不想看看花魁。 今晚他要去看了群芳宴,怕是回家门都进不去,娘子抱着两个大胖儿子哭哭啼啼要回娘家了。 妇人问道:“探亲?” “是我一个妹妹,当年远嫁汴京,这过了许多年,也是毫无音信,正好来汴京了,顺便见一见。” 妇人眼中流露出感动的神色,不远万里为了自家妹妹,真是个好男人。 “远嫁多年,没有音信,汴京如此之大,找一个人如同汤圆里面找芝麻,难呐。” “客官恐怕是难寻了?若是有她夫家之人住处倒是有办法!” 男子笑道:“据说她嫁给了李家,如今过得还算不错。” “李家!” 汉子不由问道:“莫不是九大姓之中的李家吧?” 男子轻轻点头。 “不过后面据说又改嫁了。” 妇人倒是有些奇怪了,九大姓之中都是互相联姻,怎么会有北方长生天的女子嫁入九大姓之中。 她猜测多半是男子的妹妹不好意思,随意嫁了一个李姓人家,却夸大为李家。 或者是男子不懂这汴京李家的分量。 妇人看着男子两鬓黑白交杂的发丝,突然涌上一阵心疼。 从北地而来找寻妹妹,真性情也。 “要是客官在汴京没有住处……” 话还没说完! 从桥口又有一队车马缓缓行过。 上面有一个“谢”字旗帜飘扬。 久居汴京的夫妻二人,自然知道这是谢家的车队,自觉地低下头,不敢去看。 男子倒是微微抬头看去,直至车队渐行渐远,过了桥。 他已经起身,把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道:“不用了,多谢了。” “多出的银子算是给老板手艺,这两个月没有喝上这么正宗的羊肉汤。” 汉子看着桌上的银子,眼神一亮。 妇人则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眼神痴迷。 “娘子,这人好豪气,这一块银子,我们得做一百碗羊肉汤。” 妇人一声叹气,看着自家男人身材矮小,一张大饼脸,咧嘴一笑还有几颗龅牙,与刚刚的男子一对比,相差甚远,一个天一个地。 便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汉子人还算老实,下面的活还算大,能勉强过日子! 妇人最后看了一眼身影消失在桥头的男子,恋恋不舍。 女子催促道:“杵着干嘛,还不收桌子,有客人来了。” 憨厚汉子一笑,并不生气,麻利地打扫桌椅板凳。 男人嘛,怕自己的女人并不磕碜。 两鬓斑白的男子独自一人走到桥尾,有几个官差守着,自然是为了收银子。 除开九大姓外,百姓无论是人走还是车过,都是要收过桥费的。 男子也没有免俗,递上去一块银子,笑道: “不用找了!” 明显这银子远超过路费。 官差看见银子倒是一喜,然后听到此话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冷笑道: “这里可不找钱。” 男子也不在意,慢慢走过。 过了桥后是一片极为宽阔的空地,用竹林分割成三块。 空旷之地设有车马亭,是为了放置马车所建。 上面写着: 谢、李、司马三个牌子。 代表着三家分别的车马亭,都离得颇远,中间用竹林和篱笆修建分隔出三块。 过了奈桥后便离西厢楼不远了。 不少人会选择走路过去。 今日这般盛会,马车众多,只有把马车停靠在这里由马夫看管,然后步行到西厢楼。 男子笑了笑,径直走进司马家的车马亭。 奇异的是! 这司马家的马车亭内,除了有沙沙的竹林声,只有一片死寂。 如今天色已暗,月色升起。 应该有的照料马匹的马夫都不见踪影,二十多匹拉车的骏马打着响鼻。 男子眼神微微一动,注意到在车厢下滴答着血水,流到了男子脚边。 这时! 从身边的一处马车的车厢内,一道破空之声袭来。 男子一挥袖子,伸出手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一把锋利的长刀。 男子一笑,“倒是好久没有人对我动刀了!” “不知死活!” 眼前的持刀黑衣蒙面男子一惊,一只白皙的手就从他眼眶中穿过,他瞬间失去意识。 地面上影子中,只看见男子的头如同西瓜一样爆开。 血喷散了一地,却没有一滴飞溅到男子身上。 男子手上多了一个铁质腰牌。 写着“血月堂!” 男子不在意,吐出一口紫色气体,笼罩住尸体。 尸体放出燃烧的滋滋声,有浓烟腾起。 不到一会! 尸体消失不见,血水也是如此。 男子眼神转动,缓缓转过身来。 竹林间有摇动的竹叶声。 只见! 一个戴着裘帽,鼻子奇大,相貌丑陋的老者。 从竹林上飞落而下。 老者正是沈髋,他刚刚从赵家来到奈桥,等候谢观,就听见这边动静。 发现里面血气冲天。 三家的车夫竟然都被杀了。 沈髋看着一地的血水,眼神不好,又看了看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手中的令牌。 写着“血月堂”三个字。 “你就是血月堂的杀手!” “你们血月堂办事真不考虑后果,你把谢、李、司马三家的马夫都杀了,后面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沈髋想着在群芳宴发生了如此大事,死了这么多人,明日恐怕又要震动汴京。 “算了,算了,也不管老夫的事。” 第315章 当代魔师许江仙,羊肉汤! 沈髋看着中年男子并不在意。 似乎也不愿意搭理自己,他没有自讨没趣。 汴京都知道血月堂是一群疯子,只要开价到位,别说是九大姓,就算是书院的夫子,他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也敢出手。 当年血月堂就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过书院的三先生,震动了整个汴京。 差一点血月堂被连根拔起! 沈髋可不想和“血月堂”扯上关系。 血月堂的杀手分为三档,最上面的是血月,他们的腰牌是一个血红色的玉坠,其中修为最高的有武道上三境、元神修士之中点燃神火之人。 第二档是铁质的腰牌,属于这第二档的都是武道中三境和元神修炼点燃神火之下。 他想来应该修为和自己差不多! 沈髋目光在中年男子手中的铁质腰牌上停留片刻,看来对面是第二档的杀手。 能请动此人。 想来那位谢人凤没少出价钱。 沈髋好奇的是,不是说血月堂的杀手都是一身黑衣。 这个中年男子一袭白袍,披着雪白的裘衣,领口雪白的领子,是不是过于招摇了些。 倒不像一位杀手,反而像一位九大姓之中的闲散老爷。 沈髋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 他只是来杀谢观的,其余事情他不想掺和。 沈髋正准备找一处藏身之地,静等谢观到来。 这时! 中年男子眼神转动,轻轻吐出一言,笑道: “来都来了,藏头露尾是什么意思?” 沈髋疑惑,莫非周围还有人。 他心中一凛,眉心的星纹微微闪烁,那是他元神第六境界“神异”的标志,能让他感知到周围细微的变化和隐藏的气息。 他迅速环顾四周。 周围只有风吹动竹林的沙沙声。 月色如清辉一般撒下。 只有轻轻甩动马尾之声,或马匹打出的“响鼻”。 哪里有什么人? 沈髋都怀疑中年男子故意诓他。 中年男子看着一处车厢。 “你还不出来?莫非要我去请!” 沈髋也顺着目光看去,一个老者杵着手杖走出。 老人须发皆白,身材佝偻,一只裤腿空荡荡的。 沈髋不由一惊,此人何时出现在此地,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最可怕的是! 此人应该是武者,气息却如同普通人一般。 沈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莫非此人是上三境的武者。 不由有些大汗淋漓。 相反! 瘸腿的老人,却是眼神紧紧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神色平淡,一双眼睛好整以暇看去。 老人是从苏府而来的,受了苏景吩咐,在谢府伏杀谢观的常老常棋。 可是! 谢观这半个月以来从不出谢府,谢府有谢鸿在,他自然不敢强闯谢府。 一直拖到了今天! 他等在三家马车必经之地,而且等谢鸿等人进了西厢楼才出现。 常棋眼神凝重,对面的中年男子以他的修为竟然看之不破。 他可是武道九境,虽是受了重伤,境界和眼光还在。 瘸腿老人的眼中,对面的男子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数破绽。 可是,心神已经给他“示警”。 若是出手,恐怕会有性命之虞,他这个境界的武夫,心随意转之间心神如同擂鼓一般。 这如何可能! 他跻身过武道九境“璇丹”,曾经见识过上面的风景。 自然知道,武道九境之间亦有差距。 九境之上还有三重境界,每一重都如同八境破九境一般艰难。 汴京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高手。 常老刚刚听闻,此人出自血月堂,血月堂的大当家,他跟着老爷还见过此人,是一位红衣女子。 绝不是眼前此人。 中年男子笑道:“应该就是你杀了此地这些人吧?” 沈髋脸色不好,似乎局面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此地不仅有血月堂的杀手,还有这位来历不明的老者。 他有些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不定卷入了汴京大人物的对弈之中。 瘸腿老人默不作声。 他潜藏在暗处,在二人未到之时,已经将此地之人的马夫,下人全部杀死。 老爷要杀谢观之事自然不能暴露,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中年男子淡淡道:“当然,这些事情和我无关,只要你们不挡我的路就行了。” 他看向老者瘸掉的一腿,有些好奇道: “武道九境已经可以肉白骨,断肢再生,你是惹了何人,其中刀意直接斩断了全部生机。” “若不是舍掉此腿,怕是难保性命,这天下有如此刀意者,倒是让我想起一人?” 常棋心中一惊,越发确定对面此人来历不凡,能轻松识破自己的重伤来源,还能轻松道出自己武道九境,似乎根本不放在眼中。 瘸腿老人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道,阁下来此所谓何事?” 中年男子笑了笑:“我为何来此,与你何干?” 常老脸色一愣,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和他如此说话。 沈髋听完二人对话,直呼邪门! 瘸腿老人居然是武道九境,汴京的武道九境也没几人,都是有数的高手。 这怎么就让他碰上了? 可是,一个和瘸腿老人形象对得上的武道九品,似乎也没有! 沈髋此时脚步不自主后移,倒是想转身逃离,却心知肚明,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 武道九境以他元神第六境“开星”境界,如此近的距离,怕是还没走远脖子就被武夫扭断,一拳在轰爆元神。 沈髋默默向中年男子身边靠拢,元神修士最是害怕和武夫靠得太近。 他们修元神,可比不了这类武夫修自身肉胎。 中年男子道:“你们为杀人而来,我也一样。” 常老试探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瘸腿老人也是自知失言,不该有此一问,出门在外谁愿意用真名。 中年男子忽然又笑道: “男儿行走天地,又何须不敢吐露真名!” “本座许江仙!” 沈髋疑惑,此名字如此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此人是谁? 此人绝不是无名之辈,不然也不会如此自负说出名字。 瘸腿老人脸上一变,震惊道: “当代魔师,许江仙!” 据说魔师不是二十年前找到当年飞升魔师黄道遗留下来的《天魔策》残本。 闭关修炼在长生天的大雪山,又独自一人游历冰川北原之地。 至今未归! 怎么突然入了大齐汴京。 “什么,魔师!” 沈髋脸上大惊失色,这可是三四十年前就独步天下的人物。 又觉得不可置信! 如此大人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魔师许江仙,二十岁便已精通魔门百家,当年还和三先生游历诸国,甚至还在书院修学过,乃是天下有名的宗师。 许江仙,也是长生天的国师,整合了魔门的残存的九脉,魔门称其为魔师。 自从“魔师”飞升之后,历代魔门的首领,倒是不兴叫魔帝、魔圣,都是自称魔师。 沈髋不由自主,脚步又悄然移向瘸腿老者。 魔师也是江湖之中小孩止哭的人物,手上的冤魂怕自己的魂幡都放不下。 动一动手指自己就灰飞烟灭。 沈髋一脸悲苦,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许江仙看向车马亭外笑道: “等的人,终于来了!” ~ ~ 【你在马车内坐了一个时辰。】 【继续观想心海之中的“斩妖剑”,越是修行越觉每一寸光阴都如此紧迫。】 【不敢有丝毫懈怠!】 【马车一顿,缓缓停了下来,你慢慢睁开眼。】 【车厢外的老者马夫传来提醒:“公子,我们到了奈桥,可能要稍等一下。”】 【马夫有些热切道:“公子勿急,过了此桥,马上就进西厢楼了。”】 【“多谢老人家。”】 【“公子不敢,折辱奴才了!”】 【老者有些奇怪这位九大姓的公子,态度似乎有别于其他趾高气昂的少爷。】 【你掀起车帘望去,在波光粼粼的江水对面,远远看去灯火辉煌映照天边,亭台楼阁连绵不绝。】 【这条江是横跨汴京的治水,对面便是西厢楼。】 【你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却也不感到惊奇,你常常在院中放出阴神站在汴京的罡风长空。】 【你往前看,在桥头,似乎最前面的马车停在桥口,有一雍容华贵的夫人下车,在一小摊边停下。】 【因为女子的下车,导致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你抬眸看向奈桥对面,心中越发感觉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进入元神第七境“神游”之后,阴神已经能够虚实转换,对于这冥冥之中的天意越发感应敏锐。】 【前面的马车传来声响。】 【“许夫人,请大家吃羊肉汤。”】 【马夫脸色一喜道:“许夫人,就是心善。”】 【你倒是不知司马家的许夫人司马家何人。】 【你问询道:“不知这许夫人是?”】 【马夫倒是奇怪,刚刚来的管事交代,你是四小姐的朋友。】 【怎么会不知道许夫人是谁?】 【他也没敢卖关子,连忙道:“许夫人是穆清小姐的生母!”】 【你微微思考,想起谢原对你所说的,司马穆清和李雨桐是同一个母亲。】 【先是嫁入李家,后面又改嫁到司马家。】 【马夫感慨道:“许夫人是个心善之人,司马家人尽皆知,少有打骂下人,逢年过节都是对院中下人送衣照顾。”】 【“不过,据说许夫人嫁入司马家倒是有些曲折,许夫人原本也不是大齐之人。”】 【你问道:“不是大齐之人?”】 【马夫虽不愿意多嘴,毕竟这位少爷不是司马家之人,要是传播出去,怕是自己也得受牵连。】 【只是他看这位少爷,似乎是守礼之人,便低声道:“听府中之人所说,许夫人似乎是北方之人,不然也不会喜欢喝这羊肉汤。”】 【你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不一会!】 【你也从车厢内走下。】 【一对夫妻,推着汤车而来。】 【夫妻只感叹这次倒是运气好,居然被司马家夫人看中自家的羊肉汤,丢掷下百两白银,请一车人喝汤。】 【一碗一碗递上来,有的马车里的贵人嫌弃没有要。】 【直轮到后面你所在的马车,夫妻二人似乎小心翼翼,对于司马家这种九大姓。】 【他们向来敬而远之。】 【有些憨厚的汉子和一个身段风韵的妇人,手中送上热腾腾的羊肉汤。】 【马夫连忙拿过来,先递给车厢里的你。】 【“少爷,喝汤不?”】 【身段风韵的夫人微微抬头,看着走下马车的少爷,眼神一怔,好生俊俏清秀的少年郎。】 【这便是九大姓的公子哥吗?】 【她又想起刚刚在小摊边那个成熟儒雅的中年男子。】 【她本来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沉稳男人,想不到自己只是喜欢好看的。】 【不过,要是让她来选,他肯定是选那名中年男子,毕竟中年男人更是疼人。】 【你端起羊肉汤喝上了几口,眼神之中有光芒莹莹一漾,若有所思看了夫妻二人,道了一声,“多谢夫人了。”】 【妇人受宠若惊,可是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马夫老者倒是多要了几碗,“天气冷,要暖暖身子。”】 【前面的车队又传来声音,前面的马车开始挪动。】 【夫妻连忙二人站在路边,恭送马车离去。】 【憨厚汉子心里只想着,今日收入袋中的银子,赶得上两个多月的收入,脸色藏不住的喜色。】 【今日的羊肉汤和混沌都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几份汤圆,也赚不了几个银子。】 【憨厚的汉子试探问道:“娘子,今天收摊吗?”】 【妇人想了想,想起小摊边的中年男子,还有刚刚的少年。】 【“你这死鬼,不是想去群芳宴吗?”】 【憨厚男子不敢接话。】 【“收拾了摊子,我们去群芳宴。”】 【憨厚汉子连忙一笑。】 【“娘子,那敢情好。”】 【“我们别误了时辰。”】 【夫妻二人收拾下摊子,顺着奈桥而去。】 【此时!】 【你所乘的马车行过奈桥。】 【你掀起车帘,看着前面的官差毕恭毕敬地让开两边。】 【司马家的马车,过了奈桥顺势进入司马家的车马亭。】 【前面的马车也是缓缓进去,只留下后面几辆马车还在等候。】 【似乎是今日的马车过多,车马亭放不下。】 【马夫抱怨一声:“府中早有安排马车够用,这些个小姐少爷,还是自备了马车。”】 【他又问道:“少爷,是等一会还是下车了?”】 316、黄金家族,一声佛号! 【马车已经缓缓走过奈桥,在此地下马车,去西厢楼已是不远。】 【你掀起车帘,看向前面的马车已经驶进司马家的车马亭。】 【只留下你们后面两辆因没有位置而无法停放的马车,等在外面。】 【倒是有些尴尬!】 【马夫这才有如此一问!】 【你微微思考,面对此事……你决定。】 1.下车去往西厢楼。(提示:有可能会被波及到此事件之中,展露修为,于你不利。) 2.在此地等待。(提示:有可能招致灾祸。) 3.下车去往司马家的马车亭。(提示:十死无生。) 4.去往谢家的马车亭。(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5.亲自参与。(0/3) 大鼎之上吐露出霞光万丈,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五个选项,尤其是选项3,去司马家的车马亭内,就是十死无生之局。 排出掉最后一个亲自参与。 其余的选项从提示来看,只有选项4是最适合的。 俞客现在可不敢马虎,模拟到现在已经开始聚精会神,这一次群芳宴跳出来的选项可是如此之多。 这还没进群芳宴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坐车下车之事,都有生死危机。 俞客直接选择。 4.去往谢家的马车亭。(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你笑道:“直接入谢家车马亭内就是。”】 【马夫一愣,去往谢家?】 【“我名谢观。”】 【马夫恍然,原来是谢家的少爷。】 【他立即调转马头,去往与司马家位置颇远的谢家车马亭内。】 【“驾——”】 【前面没有进去的马车里,一双纤纤玉手掀起车帘,露出一双如秋水一般的剪眸,看着身后的马车离去。】 【这双美眸微微沉思,便也没有在意,轻轻放下车帘。】 【奇异的是!】 【这辆马车前面的马夫,双眼死寂全是眼白,脸色血管青筋狰狞,嘴巴大大张开,整个人如同干尸一般。】 【马夫驾着车行进谢家车马亭内,空旷的月色下,一辆辆马车摆放安静,显得有些诡异。】 【实在太过于寂静!】 【不对劲!】 【马夫都有些皱眉,怎么可能如此静悄悄。】 【他拉停马车,“吁—”】 【你眼神眉心出现星纹,元神感应着四周,也是不禁也是一怔。】 【周围车马上的马夫都是全部死去,而且杀人者似乎没有掩藏的目的,都是被受了严重的内伤,心脉被活活震死。】 【无一活口!】 【谢家的车夫和下人全部死了,其中还有你相熟之人。】 【不过,其中没有夫人、小姐,甚至都没有管事各院大丫鬟,都是下人仆从,丫鬟。】 【马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整张脸都是骇色。】 【他语气恐慌,手中的马鞭都掉地上了,“死……人了!”】 【马夫整个嗓子都像被卡住了,他在汴京司马家多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 【一道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先别慌。”】 【“把马车放进去。”】 【马夫却有些不敢,里面可都是死人。】 【“少爷,下人有些怕……”】 【少年从车厢走到车驾处,用手轻轻一点,地上的马鞭被吸起握在手中,轻轻一抽马匹,将马车停在马厩内。】 【老者看着少年侧脸依旧平静,处事从容,内心这才安定下些。】 【你安置好马车后,便没有再动。】 【老者看着周围都是尸体,不少车厢内下面都滴着血水。】 【空气之中开始飘着血腥味。】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心骨。】 【“小老儿可是上有老母,下有小儿……”】 【你多看了他一眼,他这把年纪哪里来的老母。】 【车夫终于定下心来,神色紧张道:“少爷,我们怎么办?”】 【“去叫府里面护院,还是去书院还是官府?”】 【你看着周围的马车,和天边的月色道:“等!”】 【“凶手还在附近,远水解不了近渴。”】 【“什么!”】 【老者一听更是一惊,好不容易定下的心神,又是心惊肉跳起来。】 【你坐会车厢内,胸中涌起一团静气,继续观想心海之中的“斩妖剑”。】 【遇大事,心要静!】 【马夫老者也是挤进来车厢内的一角,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一个劲的求夫子老人家保佑,又求到满天神佛,最后都在拜燕王。】 【你只是无奈一笑,若是神佛,夫子,燕王有用!】 【天底下就没有苦难人了!】 【你看看天色,已经快到了群芳宴开之时,想来谢原等人应该已经到了。】 ~ ~ 此时! 司马家车马亭内。 刚刚进来的司马家之人,除了场中还剩下的六人,已经全部死绝。 或者不能说是死了,而是半死不活。 场中之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活生生练成尸傀。 场中只剩下六人。 三人被围在中间,还有三人是司马家的护卫供奉,其中两人是武道中三境的好手,另外一人是第七境界的元神修士。 如今! 三人心中只有寒意,神情惊悚,眼神紧盯着对面一手负后的中年男子。 “保护夫人、小姐。” 六人不敢大意,死死护住场中圈内的三人。 周围的司马家下人都被祭练成的尸傀,身体扭曲,如同疯魔一般扑向六人。 沈髋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吞咽起口水,背后全是冷汗,手背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这就是魔门手段吗? 自己这点作恶,在人家手里怕是塞牙缝都算不上。 司马家的车队刚刚走进这里,一些人就如同感染了瘟疫一般,整个人失去理智,对身旁之人又抓又咬。 没一会! 谢家大部分人都变成了尸傀,理智全失,如同丧尸,只听候这位中年男子的命令。 最可怕的是! 此人什么都没干,就在这里等着,一根手指都没动。 手段之诡异,已经超出沈髋的想象。 他倒是记起一事,当年这位魔师在北方曾经用此术,炼制过数万的尸傀,将一座城屠杀殆尽。 实在可怕! 瘸腿老人默默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眼神却越发多了些忌惮。 刚刚还在怀疑此人的真实性,现在再无半点怀疑。 这人就是魔师,许江仙! 此种手段就是血神宗的“炼魔大法”,可以无声无息将人炼制成尸傀。 尸傀和尸傀之间还可以传播,若是被抓伤或是咬伤,就会被感染。 而且无法解开,只有将施术者杀死。 场中被护卫围在中间的三人。 有两人若是谢观在此便能认出,是司马慕清和朱子骞。 司马慕清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似乎没想到会出现如此一幕。 朱子骞却神色平常。 司马慕清还搀扶着一中年美妇人,一袭蓝色镶纹的长裙,头上插着金钗,乌黑的头发盘成凤冠。 露出一张清丽美艳的脸庞,高挺的琼鼻,眉眼如画,若是细看倒是和对面中年人有几分相似。 此时她却眼神沉寂,就算是自己的女儿拽住她的一只手,也是无动于衷,脸上只有“认命”之色。 此人是司马家的许夫人,司马慕清的生母,许月溪。 周围的尸傀疯狂地冲上去,三人对付起来不是太难,只是一直分心留意对面的中年男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其中一名护卫,手中一条游龙棍,尸傀根本近不了身。 另一人持盾,站在最前面。 他们虽不知,为何这些下人就突然变成尸傀,只是不敢让其近身。 另一名元神修士,驾驭一柄巨大飞剑在身边环绕,一使力便斩向最近的尸傀,企图一刀两断。 正这时! “小心!” 其中武道高手连忙提醒道,可是已经来不及,飞剑斩中尸傀。 尸体突然爆炸。 触及周围几名尸傀,接连爆炸。 尸爆! “不好!” 许月溪这时才回过神,手中一挥一道道紫气流转,尸傀齐齐如同提线木偶被剪去上面的丝线一般,全部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三名护卫脸色一震,柔弱的许夫人竟然是有修为在身的。 “啪啪——” 中年男子缓缓走上前来,拍着手掌,脸上带着悠然的笑意,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他看向许月溪道:“小妹,你还是没变,最擅长这炼尸之术。” 朱子骞眼神有所一变,细细品味“小妹”二字。 司马穆清紧紧依在母亲身边,脸色惊恐。 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甚至都没有见过有人这样活生生地死在眼前。 许月溪安慰道:“穆清不怕,有母亲在。” 她看向中年男子道:“我做错了事,一人死便罢了,何必累及我的家人。” 许江仙眼神平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如今,连一句大哥都不愿意叫了。” 许月溪默默不语,不再说话。 瘸腿老人脸色一怔,司马家的二夫人竟然和魔师有牵连。 这在汴京之中都是隐秘之事。 魔师难道来这里是为了这位司马家许夫人。 不是为了谢观? 沈髋一点也不想听其中的关系,只是想赶快离去这个是非之地。 三名护卫低声道:“夫人,小姐,赶快走,我们来善后。” “去西厢楼寻老爷,书院的先生也在。” 许月溪只是摇了摇头,自嘲道:“走不了的。” “他来了,谁也走不了的。” 三人不由看向对面的中年男子,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慕清不由问道:“母亲,他是谁?” 中年男子笑道:“我是谁,按血脉来说,我应该是你的大舅。” 司马慕清疑惑道:“大舅?” “你母亲本不是大齐之人,你应该知晓。” “她是来自长生天最为高贵的黄金家族。” “你骨子里流淌的血脉也不是什么司马家的血脉,你生来便是是草原的主人。” 黄金家族! 瘸腿老人自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北方长生天的皇族就是流淌着神的血脉,也别称之为黄金血脉。 传说在他们的圣书中,长生天既是他们国名也是北方的神明,会降生在流淌在黄金血脉的族人身上。 魔师竟然出自长生天的皇族! 这是在江湖之中也是从未听说过之事。 许江仙叹了口气道: “可惜,你的母亲背弃了这份高贵的血脉,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收回这份血脉。” 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你的母亲背弃了这份血脉,背弃了家族。”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收回这份血脉。” 许月溪已经跪下,不断地磕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声嘶力竭地哀求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背叛了家族,是我对不起家族。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她?” 然而,许江仙却摇了摇头道: “黄金血脉,是不能流落出草原的。你应该知道,这是家族的规矩,也是神的旨意。” 司马慕清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她看着母亲不断磕头哀求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许月溪也知道挣扎无用,干脆站起身来,眼神多了几分“鱼死网破”的决然之意。 “你敢一个人来汴京,就不怕书院的先生,这座遍布京都的惊神阵。” 许江仙笑了笑道:“平常我自然是不敢来。” “可是今日,却有所不同。” “书院怕是自顾不暇,明天的汴京更是会乱成一锅粥,谁又会在乎我一个外来者。” 许月溪心中一凛,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你是受了他的邀请才前来汴京的?” 许江仙的笑容更加灿烂:“到了我这个境界,血脉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来此汴京,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我来此地,不过是为了见一位老友。” 听到此话! 瘸腿老者陡然一惊,在汴京能被这位魔师称呼为老友的似乎只有一人,那便是书院三先生。 今日老爷布局多年,准备收官的群芳宴就是为了书院的两位先生? 怎么突然又生了变故! 三位司马家的护卫已经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感觉中年男子越走越近,心跳如雷。 他们三人感觉若是敢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条。 中年男子安步当车,嘴角笑意明显。 三人越发心惊肉跳,竟然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 司马慕清看着母亲绝望的脸色,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她忍不住问道:“母亲,怎么收回血脉?” 许月溪缓缓闭目,泪水流出,声音颤抖道:“抽筋拔髓,赐还长生天。” 司马慕清听后,眼底露出惊恐,看着对面缓缓走进的中年男子,如同索命阎罗。 此时! 三位护卫之中,那位第七境界的元神修士感应最为强烈。 他只觉得对面的中年人如同一座巨大的雪山倾轧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眶中流出了鲜血,痛苦地抓着头皮,感觉整个头都要爆炸一般。 朱子骞虽然也感到呼吸急促,心如擂鼓,但他的双眼却炙热无比。 他终于亲眼见到了魔门至高境界,这让他既兴奋又敬畏。 他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血神教圣子朱子骞,见过魔师!” 许江仙微微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得知许月溪二人的行踪,正是因为朱子骞的通风报信。 朱子骞见魔师点头,才感觉如山的压力从身上褪去。 司马慕清看着“昔日好友”的背刺,神色愤怒又复杂。 三位护卫却脑中如同响起惊雷。 魔师! 此人竟是许江仙,名满天下的魔道大宗师。 三人只感叹,吾命休矣,心生绝望。 此时! 在谢家车马亭的少年,缓缓睁开眼,他似乎由远及近地听到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 ~ 许江仙也是微微皱眉,转过头看向竹林的入口。 有一个灰衣布鞋的僧人双手合十,念着佛号,缓缓走进。 双倍月票,义父们求求月票,明天加更!! 317、高僧与魔师,小友、还要看戏到何时?(第一更!) “南无阿弥陀佛!” 随着这一声空灵悦耳的佛号,灰衣老僧缓缓步入司马家车马亭的入口。 月色皎洁! 竹林间斑驳的竹影婆娑斑驳,映衬得老僧的气质愈发宁静而庄严。 老僧的目光扫过一地横陈的尸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悯之情。 他再次轻声诵道:“地藏王菩萨摩诃萨!” 这声佛号如同春风拂面,竟然让在场众人的心灵都得到了一丝慰藉。 沈髋紧盯着老僧,试图窥探其修为,然而却如同面对一个普通人一般,无法看透。 老僧的气质实在太过奇异,无法当为普通人。 又是一位高手! 许月溪看着老僧的僧人打扮,心中若有所思。 瘸腿老人则心神一凝,他总觉得这位灰袍老僧记忆之中相熟,却又难以回忆起具体的记忆。 许江仙凝视着老僧,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不到,此番前来汴京,竟然能在此邂逅诸多故人。” “大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他的语气如同老友重逢,充满了亲切与感慨。 能让魔师许江仙称呼一句“大师”之人,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人呢? 瘸腿老人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老僧的灰衣布鞋之上。 刹那间! 他仿佛触电般想起了这位老僧的身份。 南方佛国的莲池大师! 佛教东圣宗第十二祖,名萧奈,字佛慧,号莲池,乃是一位名震天下的绝世高僧! 出生于佛国的高种之姓婆罗门,十七岁受行督,又以学行智慧著称。 因受佛门影响,寄心净土。 二十二岁之时,他遵循世俗之礼,娶妻成家。然而,三年后,决然地舍弃红尘,第三年后在出家昭庆寺,于昭庆寺主持律师处受具足戒。 精修念佛三昧,教化远近,衲子云集,遂成丛林。 他参透人生八苦,严守佛门八戒,更得佛门受最高秘典《地藏三经》《易筋经》以及《金刚不坏体神功》的传承,功参造化。 云游四海之际,他自创《金刚禅如来玉手》。 此功法刚猛无匹,阳刚至极,堪称天下一绝。 当年,他曾在北方与魔师许江仙展开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两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而后,他又孤身入泽湖,喝退群魔,从此名扬四海,威震天下! 天下人将当世的强者编排成册,除开那位书院夫子实在是举世无敌,不在这本册子中。 也不涉及四国朝堂之中,边有一句: “四先生,两道一魔一僧!” 其中的一魔就是指长生天的魔师许江仙,一僧就是南方佛国的莲池大师。 这等人都是跨过武道九境,将元神修炼至极高境界,名副其实的天下大宗师。 瘸腿老者沈棋,心中震撼。 魔师,莲池大师竟然都潜入了汴京。 沈髋直接麻了,这一间小小的车马亭之中,就汇聚了两位名震天下的大宗师。 这些人可不是等闲人难以遇见的。 今天是什么狗屎运,他现在更是不敢动了,生怕殃及池鱼,进退两难。 此事都要怪这谢观,若不是他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许月溪的眼神中则透出了一丝光亮。 她知道,莲池大师是能够与魔师许江仙抗衡的存在,他的出现或许能为她们母女在绝境中带来一线生机。 老僧一步一步走到众人身前。 他的步伐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之上。 许月溪母女和三名护卫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老僧,他们感受到了老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慈悲与安宁的气息,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魔师身后是朱子骞,再后面是瘸腿老人和沈髋两人。 两波人“泾渭分明”! 有一副分庭抗礼的模样。 老僧开口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消失多年,老衲还以为施主在北方的冰原上潜修,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汴京之中重逢。” 莲池大师缓缓抬起头,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片金色琉璃,晶莹通透,其中蕴含着普度众生之念。 原本停车亭内的阴森之感,一扫而空,取代的是宁静祥和。 许江仙的眼神则越发显得沧桑,其中仿佛蕴含着万物凋零的意境,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压抑。 两人的气息相互牵引,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对峙,连飘落的竹叶都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周围几人都被这种强大的气场所笼罩,无法动弹,如同深陷泥潭之中。 朱子骞的眼神越发火热,他渴望获得这种力量,认为只要拥有了这等力量,世间的权利和名誉,女人不是接踵而来,跪在自己脚下。 瘸腿老人深知大宗师高手的厉害,他是见过自家老爷的可怕,这二人都是名声不低于老爷之人。 好在,他原本就是九品的实力,还能勉强抵抗。 然而! 沈髋的情况却不太好,元神开星的修为实在如同一叶扁舟。 他一边感到自己仿佛被佛门引渡,生出一种要出家为僧、遁入空门的感觉。 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万物凋零、天发杀机的意境,心中杀意起伏。 两种不同的心境的拉扯让他痛苦不堪,感觉整个头都要炸掉了,额头的星纹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 老僧的双目又缓缓闭上,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机也随之消失不见。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众人也得以解脱出那种压抑与束缚。 “倒是恭喜施主,修为不破不立,先死后生,大彻大悟,修为进展到了千年来魔门从没有触及的境界。” 老僧的一句话,许月溪是领悟最深的一个,她同样出自长生天黄金家族,对于族中的规矩与传承了如指掌。 黄金家族本就是弱肉强食,血脉吞噬血脉,以提升自身的实力。 一个出生就布满肮脏的家族,世代家族内部联姻通婚,甚至父亲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子,为保持黄金家族的血脉纯洁。 为了觉醒血脉,杀害自己的亲人好友。 因身负黄金血脉的人,天生就适合修炼,甚至血脉强大者生出如同“黄金瞳”,“黄金手”等神异。 父亲视子女为案板上的鱼肉,进食之物,提升血脉。 这位许江仙是和她同一个父亲的族兄,又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他们这一辈都有七八十人,只有他一人逆杀了父亲,将黄金血脉修炼到了极致,成了家主,成了魔门之主。 也正是以为此,她才逃出了草原。 然而! 这位魔师许江仙却没有选择去做草原之主,去享受那无上的荣耀与权力。 相反,他选择了去追寻更高的境界。 为了摆脱黄金家族的血脉的掣肘,他剔除了自己的黄金血脉,废除了修为,开始重新修炼。 许江仙笑道:“莲池大师,虚赞了。” 他眼神多了几分感叹道:“我本以为出了冰原之后,天下除了那几人外,已经再无敌手。” “想不到,出关以来碰见的第一个故人。” “也没有想到,大师你也是更进一步。” 莲池大师轻轻朗诵了一句佛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只是到了我这个年龄,终于明白了夫子他老人家的‘莫向外求’的道理罢了。” 提及夫子,二人眼中都多了一份忌惮。 两人之间,并未动手。 许江仙双手负于身后,神态悠然自得,宛如一位正在游览园林的雅士。 老僧则双手合十,身着一袭单薄的灰衣,衣袂随风轻轻拂动。 许月溪紧紧拉着司马慕清,两人一同跪倒在地。 许月溪向莲池大师恳求道:“还请莲池大师,救救我们母女的性命。” 三名侍卫也连忙拜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面对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许江仙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莲池大师,说道:“今日我只是来处理一些家务事,大师也要来阻拦我吗?” 莲池大师轻轻摇头道:“我受人之托前来汴京,当年此人对我有恩,我理应前来偿还这份恩情。” 一股无形的气力将许月溪等人轻轻托起。 老僧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无须多礼,起来吧。” 许月溪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她,此刻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许江仙抬头望向天空,话锋一转道: “如今群芳宴已经开启,大师难道不想去瞧瞧吗?那可是天下难得的盛会。” “此女身负黄金血脉,要我轻易离去,实在难以做到。” “我们若是在此地做过一场,只怕最后会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平衡与默契。 许月溪几人神情紧张。 老僧只是摇了摇头。 许月溪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许江仙笑道:“大师来汴京就不想知道,那位夫子到底意欲何为?再人间布局七百年,然后潜藏再幕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抬头仰望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语气悠然自得: “我们这些人,所求的不就是飞升二字吗?苦修多年,超脱凡尘的彼岸。” 中年男子神情专注看着莲池道: “这方世界,充满了纷争与苦难,没有真正的净土,也没有传说中的佛国。” “大师,您难道不想去那传说中的极乐世界,一窥究竟吗?” 老僧眼神少有的一怔,口中喃喃道: “飞升极乐世界!” 许江仙沉声道:“我圣门之中有黄道祖师飞升此界。” “我许江仙,也是心生向往,想继前人遗志。” 老僧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夫子,乃是这世最想飞升之人。” 许江仙轻轻点头。 这时! 瘸腿老者突然插话,恭敬道:“魔师和莲池大师,我无意冒犯二位,但可否允许我离去?此等纷争,我实不愿卷入。” 沈髋也是连忙附和道:“小人也是,这便告辞离去。” 许江仙看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们二人所来,不就是为了杀人而来吗?如今正主都到了,你们竟然要走?” 他的目光转向隔壁的车马亭意有所指。 他声音不大,却如同回音一般,在空旷的亭内回荡: “小友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何不现身一见。” 老僧也是早就察觉到此地还有其他人隐匿,道了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 ~ ~ 一道中年人的声音,在马车周围回荡。 “小友,还要看戏到何时?何不现身一见?” 声音温和而有力,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藏身于马车暗处的少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他的眼神透出一种与年龄截然不符的冷静与沉稳。 与此同时,车厢内的马夫早已被这番对话吓得魂飞魄散,他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捂住双耳。 “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 【你在马车之中听到外面的声音。】 【声音如同从天边传来,回响在马车周围。】 【千里传音!】 【你面对此事……决定。】 318、不杀你的理由?求我饶你! 大鼎敲响震动未来古今,吐露出万丈霞光,氤氲着古老的混沌气流。 上面的文字开始缓缓定格下来。 1.直接走出谢家车马亭,然后离去。(提示:有可能遭遇大祸,可能十死九生。) 2.走出谢家车马亭,直接露面。(提示:有可能遭遇祸端,可能不会殒命,但是有受伤之险。) 3.走出谢家车马亭,显露元神修为再露面。(提示:有可能遭遇祸端,可能有惊无险,) 4.走出谢家车马亭,显露武道修为再露面。(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可能有意外收获。) 5.亲自参与。(0/3) 俞客仔细看着上面的五个选项。 排除掉最后一个亲自参与。 不过,这次模拟好像一直没有亲自参与的机会。 上面四个选择,从提示来看,似乎只有选项4是不错的,其余的提示都可能有危险。 俞客也没有犹豫,直接选项4。 4.走出谢家车马亭,显露武道修为再露面。(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可能有意外收获。) 【你从马车上从容走下,马夫却不敢下车,你却知道,他一个普通人自然无碍。】 【你感受胸前的陆华赠给的玉佩。】 【此玉佩有上三条阴阳鱼栩栩如生,似乎荡漾着微微青光,散发着一丝温热,能遮掩你身上的元神气息,也有定神静心的效果。】 【月色高悬,竹林沙沙作响。】 【你原本由敛气法潜藏在体内的先天之气,慢慢放开。】 【武道四境的修为开始显露。】 【你寻着月色走向隔壁的司马家车马亭。】 【你倒是注意到,刚刚在车亭外停靠的那一辆马车,已经消失不见。】 【你径直走了进去。】 ~ ~ 沈髋脸色难看,尤其是许江仙没有放他们二人离去的意思。 似乎周围还有人在窥视此地? 瘸腿老人却是想到了一人,他一直潜藏在暗处,却一直没有找寻到谢观的踪迹。 他虽没有见过谢观,却见过其人的画像。 如今在这趟马车之中的司马家人中也没有见到谢观。 莫非此人是谢观! 朱子骞却似乎猜到了是谁,他在谢家门口见到这位谢家庶子有意坐在后面的马车。 许江仙负手而立,恰有趣味看向门口。 莲池大师也是注意着门口。 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众人看向竹林外的入口。 月色清辉下。 少年身着一袭雅淡的素袍,身材挺拔修长。 乌黑的长发束于玉簪之上,相貌俊朗至极,双眼宛如漆黑的点墨,透着些许清冷之色。 司马穆清似乎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谢观。 在谢家由谢原、谢琦月二人的简绍的好友,据说是和张云芝也相熟。 想不到! 这次生死危机倒是一时疏忽了此人的存在。 沈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他认出了眼前的之人,正是谢观。 这几个月以来,沈髋对谢观的恨意早已达到了顶点,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今日也是为谢观惹出来的风波。 瘸腿老人的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今日前来,目标正是为了斩杀谢观。 此刻,他仔细打量着谢观,发现其容貌与图画中描绘的无异,甚至还要更为清秀几分 沈髋脸色阴沉,果然是谢观,不由手臂上青筋暴起。 许江仙却赞了一声。 “好一个清俊的少年郎。” ~ 【你走进空旷之地,两波人似乎都向你望来。】 【你行礼道:“见过两位前辈。”】 【“见过许夫人,慕清小姐。”】 【你脸色平静,没有慌乱之色。】 【许月溪脸上一愣,缓缓点头,见你一片泰然之色。】 【在这个生死关头还能恪守礼节,实在不易。】 【你也绝不是痴傻、不知不畏之人,不然也不会在谢家,司马家死了如此多人之后,唯独你一人存活下来。】 【你看着在鸿景院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沈髋,此时他神情有些狰狞。】 【还有一位瘸腿老人,你感到陌生,从未见过,他虽是收敛心绪,但是你还是发现他从你进入后右腿不自觉开始前倾,却也透露出暗藏的杀机。】 【司马慕清和这位许夫人,两人只是眼神惊讶。】 【司马慕清眉头缭绕的杀机黑气依旧存在。】 【在谢府遇到的司马慕清的好友朱子骞却在中年男子身后,冷冷打量着你。】 【此时!】 【场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灰衣老僧。】 【两人神莹内敛,完全如同普通人一般。】 【许江仙笑道:“你一个武道四境的武者,有什么胆量在此旁观?”】 【“他们几人有莲池大师护着,本座暂且不动。”】 【许江仙冷冷道:“给本座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若是你有什么靠山,尽管说出,不知道能不能大过本座。”】 【你瞬间感觉周围有冰冷肃杀之气,如威如狱。】 【朱子骞冷笑一声,一个谢家庶子有什么背景,就算是谢家恐怕在这位魔师面前也只能算是稍微棘手,或者让那位谢鸿来。】 【司马慕清也有些为你担心,以这位魔师的性子,真是杀人不眨眼,刚刚死去的谢家小姐和公子可不少。】 【这位灰衣老僧也是抬眸看去。】 【沈髋面目激动,魔师想要杀你,你绝对死定了。】 【许羡月一声叹息,又连累一位谢家少爷,可惜她自身难保,如同泥菩萨过河,看着身边的女儿,也便没有出声。】 【你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许江仙往前走了一步,背后竟然凝聚出一个大雪山的虚影。】 【你只感一座大山压在肩头,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气血翻腾,膝盖不由弯曲了些许。】 【你体内的先天之气变得粗壮,却也只能艰难抵抗。】 【许江仙悠然一笑,身后的大雪山虚影猛然崩塌,雪山之下藏着的是一座熔炉一片火山。】 【你武道小三关,“练筋”“铸骨”“气血”三关狠狠压来。】 【每一寸皮膜都如同被炙烤一般,被狠狠挤压,你的脊椎如同弓弦紧绷一样,整个人已经被压得弯腰。】 【你体内的先天之气越发壮大,再也支撑不住。】 【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当然,你也可以求本座,我也可以饶你一命。”】 319、两者互搏,得一式《金刚禅如来玉手》, 【你收敛心神,如扛举在肩头的大雪山,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至于对面中年人的话语,你置若未闻。】 【若是这个时候求饶,怕是再无生机,任意对方打杀。】 【你咬紧牙关,心神流转,观想《斩妖剑》先镇住神魄,一日一日苦工积攒的气血根骨,不曾有半点松懈。】 【你正思考起《太祖圣拳桩》之中的站桩,一股纯正的佛家内力不知道何时进入你体内,引导你把身上的压力,从双肩传递到双腿,最后导入地面。】 【地面的青石板承受不住压力,应声而裂!】 【中年男子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老僧微微闭眼。】 【朱子骞眼神漠然,以你的年纪才堪堪武道四境,算不得什么。】 【你这时身体压力消去,才有气力张嘴说话。】 【“死则死了,求饶认命不是男儿所为。”】 【许江仙道:“你不怕死?识时为俊杰,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缓缓抬头,背后已经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头上已经蒸腾起热汗,你却哈出一口气,脸上转颜一笑。】 【“自然是怕,但是谢观知道前辈不会杀我。”】 【许江仙身上的威势减弱,月色下一袭白衣飘动。】 【“哦?你为何如此笃定本座不会杀你?”】 【“前辈虽然威势惊人,但我能感受到前辈身上并无真正的杀意。”你缓缓说道,“而且,前辈若真要杀我,恐怕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 【“我也活不到现在,跪地求饶反倒是让前辈看轻了。”】 【许江仙沉声道:“你倒是实诚,我是魔门中人,你就不怕我不讲道理,随手杀你。”】 【他指着对面三名护卫和沈髋道:“你看他们三人,若是我给他们求饶的机会,怕是早就跪地磕头。”】 【三名护卫一人持棍,一人持盾,一人御使飞剑,听后神色复杂。】 【你身上的威势全消,喘了口气道:“魔不魔,正不正,在乎于人,在乎前辈一念之间。”】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到了前辈的境界,一言一行早就合乎天道,想要杀小子简单,却也合乎于理。”】 【许江仙听后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了些许。】 【“魔不魔,正不正……你小子说话倒是中听。”】 【“你要不死,却要证明你的价值,不然和这一地的渣滓尸体有什么区别。”】 【司马穆清看着这位谢家庶子,三言两语之间,面对能决定生死之事,竟然能如此侃侃而谈,脸色从容。】 【遇生死大事,而心如平湖,可拜上将军。】 【她内心对这谢观又多看重了几分。】 【许江仙看向老僧道:“大师,只是要护住这几人。”】 【“这二人你也要护吗?一人杀了此地五十条人命,一人以修炼魂幡,他们的恶可比善多。”】 【“佛门也要渡恶人吗?还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过去的恶一笔勾销。”】 【老僧沉默不语,只是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瘸腿老人脸色难看,沉吟片刻后道:“我家老爷是大齐苏相,还请魔师看在老爷的面子……”】 【他没有多说,也没有威胁之语,若是真和魔师动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许江仙笑吟吟道:“我和三先生相熟,你觉得还会卖他的面子。”】 【瘸腿老人脸色一僵。】 【许江仙眼神转过去道:“不知莲池大师,和这位四先生有旧没?”】 【许江仙也是试探,莲池到底是受何人所托。】 【老僧双手合十,缓缓开口道:“老衲与四先生并无太多交集。”】 【“今日之事,确实复杂,关乎多方因果,老衲并不想插入其中。”】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许江仙看着瘸腿老人和沈髋两人,淡淡道:“既然大师不愿护你们,你们的命就是本座的。”】 【突然!】 【你在心海之中早就勾勒好的“五龙盛运符”,疯狂示警。】 【你心神大振,一只白皙的手掌,在你眼前猛然放大,你运用《阴符经》中的“损兑法灵替”,替身之法。】 【瞬间挣脱!】 【一张符纸飘落。】 【许江仙微微一愣,整个人又如影随形而来。】 【你再次用处“损兑法灵替”,却再不能使出,身体如同被控制禁锢,再也无法用出元神之力。】 【你眼神一凝,心海之中《斩鬼剑》、《斩妖剑》开始凝聚,双指并成剑指,上面剑意吞吐。】 【周围之人也是眼神诧异,没料到魔师突然发难。】 【猛然间!】 【一只无形的琉璃金色佛手,包裹住你。】 【“砰——”】 【“叮——”】 【魔师轻轻一点其上,竟然有敲金撞银般的颤音。】 【灰衣老僧双手合十,掌间闪耀着琉璃金色光芒。】 【许江仙轻笑一声:“莲池大师,您不是不在意此间人的生死吗?为何还是出手了。”】 【瘸腿老人凝视着场中凭空出现的半截佛手,这正是佛门中的金刚之法。】 【“《金刚禅如来玉手》,乃天下至刚之法。”】 【这位莲池圣僧,修炼《易筋经》与《金刚不坏体神功》,拥有佛门大金刚之身。】 【武道九品被视为武道之巅,而九品之中又分为三重境界:金刚、道玄、浩然,分别源自儒释道三家,象征着练身、练气、练神的大圆满。】 【佛家功法追求“金刚”之境,道家追求炼精化气的“道玄”之境,儒家则追求心神合一的“浩然”之境。】 【瘸腿老者常棋,曾达到第一重金刚,但后因重伤,只能维持“金刚体魄”,即便如此,也足以压制八境武夫。】 【然而,世间总不乏惊才绝艳之人】 【这位莲池大师便是九品璇丹境的高手,以第一重“金刚”境界压尽天下,天下第一的的金刚境。】 【将肉体三关修炼至人间极致,被誉为“琉璃金身,世间难破”。】 【他曾仅凭金刚体魄,让一名九品浩然境的武夫耗尽全身气血,也无法打破其护身气罡,在金刚境中独占鳌头。】 【天下大宗师,无一不是超凡脱俗之辈。】 【你望着眼前的渐渐消散的“琉璃手掌”,转身向老僧诚挚道谢:“多谢大师!”】 【刚才正是他渡给你一丝佛门内力,助你将其导入地面,化解危机。】 【灰衣老僧微微一笑:“小友,你很不错!”】 【“我那老友也算没有断了传承。”】 【你微微一愣,只见老僧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其上竟贴着一张黄色符纸。】 【你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你刚才发动“损兑法灵替”时所用的替身符。】 【老僧对你默默一笑,眼神慈祥。】 【莲池双手合十,目光看着许江仙道:“此人,老衲是保定了。”】 【许江仙他早已察觉老僧的暗中相助,刚刚只是有意试探罢了。】 【刚才少年施展的“替身”之法,倒是稍微让他吃惊,让他想起一人。】 【许江仙冷声道:“莲池大师,你是有意与我过不去吗?”】 【“本座倒是想领教一下,这天下至刚的如来佛手!”】 【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僧道:“老衲自然也不怕,正好试试魔师这‘紫血大法’与‘变天击地魔功’。”】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许江仙并未流露出动手的意图,他缓缓道:“大师,我们一旦动手,动静太大,且难以收场。大师要保他们几人,而我则要清理门户。”】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提议道:“不如这样如何?既然要分个高下,我们就不出手,各自施展手段比试一番。”】 【他指向许溪月几人,对莲池大师说:“若是我赢了,大师就交出他们。”】 【许溪月和司马穆清脸色微变,却沉默不语,她们知道,一切只等这位莲池高僧的决定。】 【莲池大师微微皱眉,问道:“那如何比试呢?”】 【许江仙笑道:“这几人大师你随便选,但是只能教他们佛门武学。我同样选一人,但只能用魔门功法比试。若是用了其他功法,便是输了,如何?”】 【司马穆清闻言,连忙劝阻道:“大师,此事不可。”】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场比试的担忧。】 【她看向魔师身后的朱子骞道:“此人是魔门之人,还是血神教之中的圣子,一身魔门功法。”】 【许江仙却不理会,只是笑道:“大师,敢吗?”】 【老僧看向刚刚救下的少年,问道:“若是老衲赢了,又当如何?”】 【许江仙回答:“若是大师赢了,我就离去,此事便不再追究。”】 【老僧点了点头,“老衲应了。”】 【许江仙轻笑一声道:“大师,你就这么自信能赢本座。”】 【“大师,你选谁?”】 【灰衣老僧突然咧嘴一笑道:“老衲,运气一般不错。”】 【“还有什么选择吗?”】 【“还请,谢观小友助老衲一臂之力。”】 【许江仙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片刻,外人看来只有武道四品,却隐藏着一身纯正的道家玄功,有元神七境之力。】 【他刚刚出手就是为了试探你的修为,你运起《斩妖剑》他才察觉,你身上有一件能隐藏元神气息之宝。】 【道家和佛门,相差甚远!】 【若是你能在此学会佛家宝功招式,怕是天方夜谭。】 【朱子骞本就是血神教的圣子,从小就修炼魔功,只需要传授几招魔门招式,便可运用自如。】 【朱子骞也是元神七境,武道五境的修为。】 【许江仙笑道:“一个时辰之后比试如何!”】 【“既分生死,也分高下。”】 【老僧带着你和许溪月几人走往一边。】 【瘸腿老人和沈倒是有些懵,只得跟着魔师走往另一边。】 【朱子骞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能得到魔师的指点,对他来说无疑是求之不得的福分。】 【许江仙看着他,郑重地说道:“本座将变天击地魔功其中的一式传授于你,望你能好好领悟。”】 【朱子骞眼神火热,《变天击地魔功》可是记载在天魔策之中只有圣门九脉中血神教教主才能修炼的宝功。】 【许江仙负手看向另一侧灰衣老僧和走过去的少年,脸色多了一丝期待,口中喃喃道:】 【“那人的剑意传承吗?”】 【“谢观,谢家庶子……有趣!”】 【老僧带着你们几人走往一侧空地。】 【许溪月和司马慕清神情才松弛下来,魔师给的压力实在沉重,如同置身于刀剑锋芒之上,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 【你这才从几人二人口中得知,此二人竟然是名满天下的魔师许江仙,莲池大师。】 【司马穆清却隐隐有些着急,她深知朱子骞的实力。朱子骞年纪轻轻就已经跻身武道五境,元神上也是双修,实力在汴京这一辈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而且,他还是魔门中人,恐怕还隐藏着更强的实力。】 【她担忧地看向你,谢观,只是武道四品的修为,如何能与朱子骞对抗呢?】 【而且只用佛门功法,一时半会如何能学会?】 【许溪月这位司马家的夫人却神情平淡许多,她安慰自家女儿的袖子道:“相信大师。”】 【“是福是祸,我们母子安之如命。”】 【灰衣老僧看着你道:“小友,不用着急。”】 【他眸子中有一片琉璃之意,你的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只有你能听闻。】 【“三真一门与小友也关系颇深吧,不然也不会成为三真一门的世间行走。”】 【你微微皱眉,却从未听说过此说法,“世间行走”。】 【“小友,难道不知道你这胸前的玉佩,乃是三真一门的天师渡。”】 【“能戴着此玉佩,便是三真天师授权的世间行走,可号令三真一门弟子。”】 【天师?】 【你突然脑海之中出现一个荒诞的念头,陆华不会是三真一门的天师吧!】 【又感觉不可能,若真是三真一门的天师,又怎么会日日出现在自己的小院之中教导自己。】 【灰衣老僧站在场中,神态庄重,声音慈悲道:】 【“此是我自创的《金刚禅如来玉手》,中的一式。”】 【老僧也不避讳,在场中慢慢念出。】 【三名护卫皆是聚精会神,一位佛门大宗师自创的功法招式。】 【就算是一鳞半爪,怕也是受益终身。】 【司马穆清却心乱如麻,没有一点心思去听,她心中想到那位薛白哥哥,不知此生还有再见的机会没有。】 320、拈花一笑,谢观怎么还没来?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当知愚人智人,佛性本无差别,只缘迷悟不同,所以有愚有智。”】 【老僧没有教招式,而是朗诵出一段佛经,其文晦涩难懂。】 【护卫三人哪里懂什么佛家经书,只感觉如同天书在耳,半点不解其中之意。】 【许溪月这位夫人,年纪渐长,自然也是读过佛经,倒是听出,此经文乃是源自《金刚经》之中的精要。】 【你在小院之中读过佛经,对于佛家有所领悟。】 【老僧睁开眼缓缓问道:“小友,不知如何看待这佛经?”】 【你微微沉思,“不识本心,学法无益。”】 【“佛法便是无边无际,佛门也是远在西天,无处可寻。”】 【老僧一笑道:“谢观小友,倒是佛性十足。”】 【“世人求佛,却不知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 【“佛不在庙中,也不在天上,在乎于心。”】 【三名护院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禅机四伏,深奥难懂。】 【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插话。】 【老僧转而看向其余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佛法深奥,非一日之功可成。世间人若有心向佛,得先从持戒、修心做起。持戒能令身心清净,修心才能得见如来。”】 【许溪月闻言,心中不由焦急,她看了看时间,担忧地说道:“可是此事紧要,谢观公子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何来得及呢?”】 【老僧看着面前的少年,双手合十道:“佛门讲究缘分,也讲开悟。”】 【许溪月却知晓,这位莲池大师乃是被当时佛门称之为当世显祖,便是因为其提出了“明心见性”之学。】 【老僧道:“佛门的顿悟之法,如醍醐灌顶,有当头棒喝。”】 【“老衲送大家一场菩提树下坐道,其中就有玉佛手、金刚经、易筋经,这等高深功法,至于所得嘛……”】 【灰衣老僧深深看了一眼场中的少年道:“就全看你们个人的根器和机缘了。”】 【莲池大师脑后出现佛光,将他整个人映照得宝相庄严,如佛陀降世。】 【老僧双手缓缓抬起,结成金刚拳印,左手食指直竖右手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则稳稳地支撑着右拇指的第一节。】 【许溪月认出了这印法的来历,“大日金刚菩提法印!”】 【在佛门之中,左手代表着众生的五大身为尊,象征着肉身的束缚与解脱;而右手则为五智五佛的宾冠,将宾冠戴于众生之形。】 【寓意开启无上智慧之意。】 【此乃如今的佛门大日如来金刚印。】 【佛经之中有载,此印能勾连往生三世,洞察过去未来,得见本心如来。】 【不过,在禅宗之中,只有当代佛主才有资格学习。】 【这位莲池大师虽不是南方佛国的帝王,但身份之高绝不逊色于佛宗。】 【老僧如同撑开一方琉璃五色界,把几人包裹在其中。】 【许溪月见此心中震惊,这等天下大宗师境界到底到达了何种高深莫测的程度,已然不似凡人,似仙似神一般。】 【想到与莲池大师齐名的那位魔师,许溪月心中也不免又生出几分敬畏。】 【那位魔师,同样是高深莫测,实力强横,与莲池大师并称于世。】 【许溪月心中暗自担心,要是待会莲池大师输了,他们母子又该何去何从。】 【这种佛门强行灌顶一般的悟道之机,对于几人已是极大的机缘。】 【如梦似幻一般!】 【一声“阿弥陀佛!”,如同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缓缓闭眼,在一股气力的扶持下,盘腿而坐,仿佛陷入了梦境之中。】 【司马穆清原本心中挂念情郎之意,也是逐渐消散,耳边只有暮鼓晨钟之声。】 【你缓缓闭眼,感受老僧所释放的琉璃法界之中,一股至静的禅意。】 【平时你练字、习武,倒是入静得快。】 【不一会!】 【老僧见众人神情。】 【司马慕清脸上一片痴迷,有沉醉之色,难以自拔,口中喃喃低语,耳垂微红。】 【而那三名护卫,则各自呈现出狰狞、大喜、悲苦之态,显然,他们的心境被这幻境所扰,难以自持。】 【只有,许溪月这位司马家的许夫人,脸上只是微微皱眉。】 【老僧轻轻摇头,心中感叹人生八苦、八难、八戒,以及那七情六欲、五毒贪嗔痴慢疑,皆是困住人心的枷锁,让人难以照见佛之本性。】 【老僧再看场中的唯一少年,他脸上不悲不喜,有了一份沉静之色。】 【竟然“入定”了!】 【入定在佛家也叫“禅定”,又名三昧,所谓“念佛三昧,三昧之王。”】 【要从入静,达到至静,乃是佛家禅功修行最重要之法门。】 【老僧缓缓点头。】 【你处在佛光之下,得见一座十层琉璃塔。】 【上面每一层对应着“爱恨情仇贪嗔痴恨”,最上面两层是“慧心”“根器”。】 【你轻轻踏出,一步之间毫无阻碍,已然登顶第十重阁楼。】 【阁楼内,有三个看不清面容的僧人,一个睡梦罗汉,一个手中持幢,一个跌坐在地手中握金刚手印。】 【随着你的走入,其中跌坐的僧人,开始演一式掌印,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血肉皮膜、体内的经络在你眼中逐渐显现,你仿佛能清晰地看到他是如何行气、如何对敌……你只觉精妙至极。】 【正当你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僧人的拳印,他突然开始向你攻来,你为心中所想之法应对之时!】 【你胸中突然涌现出一团“静气”,让你瞬间进入了一种极为寂静的境界。】 【提示:“胸中静气”命格。】 【你身心变得凝然不动,遍身的毛孔都似乎在呼吸着,莫名的气息徐徐出入,入无积聚,出无分散。】 【在这一刻,你仿佛与虚空之中的冥冥至高存在产生了接触。】 【你感到自己仿佛拥有了法界神通,一念之间便能牵引万物,臻至梵我如一、五蕴皆空的境界。】 【僧人消失,你的心神越过十楼琉璃塔。】 【周围空无一物!】 【你心中不由回忆起佛门经文。】 【“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尔时世尊而说,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你心中有无尽欣喜。】 【“得见本心,照见如来!”】 【一刻之后!】 【三名护卫,其中两名中三境界的最先醒来,如同惊醒后的寒颤,目光呆滞。】 【后面是元神七境的护卫,他也是悠悠醒来,目露茫然。】 【再过了一刻钟之后。】 【三人终于眼神清明了些许,连忙起身道:“多谢莲池大师。”】 【三人之中竟然修为都有明显进步,尤其是两名武者脸色最欣喜,他们刚刚在幻境之中的琉璃塔闯过第四层阁楼,分别获得了一门佛门“狮子吼”和“虎爪手”。】 【老僧只是轻轻点头。】 【许溪月这时也睁开双眼,眼神似有明悟之色,她闯过了六楼,最后得了一式“法华经圣心咒”。】 【每一关都是问心局,都需要和自己所争,以她点燃神火的修为竟然也只能闯破六楼。】 【也是收获颇大,她感觉元神又稳固几分。】 【每一层阁楼都有一式佛门宝功,就是不知道第十层阁楼之上是何种宝功!】 【这幻境之中的琉璃塔,似乎是一种佛门元神之宝,只需佛门高僧催动,便可引人入内。】 【似乎是为佛门传功之用。】 【许羡月看着女儿司马穆清脸色沉醉,久久没有醒来。】 【她不由急道:“大师,穆清她……”】 【老僧道了声佛号,“自古情关难过。”】 【司马穆清这才扶着额头慢慢醒来,脸上还有回忆神色,显然还沉迷其中。】 【如今!】 【只剩下少年一人还在闭目参悟!】 【众人不由猜测少年闯过几层琉璃塔,又获得了何种功法?】 【这时!】 【秀俊少年不觉左手掐出一个印决,如同“拈花”,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一股无与伦比的禅意从少年身上透出。】 【原本缓缓闭目的老僧,猛然张开双眼。】 【“拈花一笑,以心印心!”】 【众人虽是不解,但是第一次在这位莲池大师脸上看见震惊之色。】 【再度看去!】 【只见少年身上被一层柔和的梵光所笼罩,周边仿佛有莲台盛开,散发出圣洁和无量光明的气息。】 【许溪月倒是记忆起一佛门典故。】 【讲的是,一天,释迦牟尼佛在灵山会上对众弟子讲法,佛祖没有说话,只是拈起一朵花在手中轻轻摇晃。大众皆默然不语,不知其意。】 【只有摩诃迦叶破颜微笑。】 【释迦牟尼佛看到摩诃迦叶的笑容,说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谢观此时正是手掐的“拈花印”。】 【老僧的眉目剧烈抖动,口中似乎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他没有上十重琉璃塔,而是去见了心中如来……”】 【这介于元神之间的十层琉璃塔乃是南方佛国、东圣宗的传承之物,有着得见上界之能。】 【但是!】 【传承近两千年,从没有一世祖佛宗见过琉璃塔之中的如来。】 【佛门琉璃塔,其中佛门记载的圣物,世代弟子都以为只是夸大荒谬之能。】 【莲池是这数百年来禅宗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一身修为直逼开宗的佛宗。】 【莲池也就最高进入了第十层,在其中自创了《金刚禅如来玉手》。】 【莲池写下《坛经》,开辟了禅宗又一脉络,心中对于“如来”二字,认为其实就是本心罢了!】 【降服本心,如同降服心猿。】 【他本以为少年既是三真一门的世间行走,又有一颗坚韧道心,又得了二先生的传承。】 【主要是乃是老友的隔代传人。】 【莲池有意送他一场造化,也是接一个善缘。】 【他料你应是能直上十楼!】 【想不到竟然,越十楼得见心中如来。】 【老僧喃喃自语道:“莫非真有上界佛宗……”】 【“佛祖并不是虚无缥缈之物,而是确确实实存在……”】 【修持了近百年的佛门高僧,心中不由也有了几分动摇。】 【“此番世界只是一处三千佛国罢了……或是在佛祖掌中。”】 【佛经说,“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老僧不由想起,这大齐书院活了整整七百个春秋的人间夫子,苦苦追寻飞升二字?】 【他抬头看向天空之中的明月,双手合十道:“飞升此界……即见如来。”】 【这时!】 【你手中佛印又在一变。】 【两手缓缓松开,即右手掌上仰,安于左手掌之上,两拇指头相接。】 【一股不动如山,封禁诸界的气息弥漫而出。】 【老僧眼神陡然一变。】 【“法界定印!”】 【其中右手五指表示佛界之五大,左手五指表示众生界之五大,二手相叠表示生佛不二之义,拇指指头相拄表示空大之融通无碍,以其相静不动,故称为法界定印。】 【这是禅宗三大手印之一,佛经中说,三大手印齐聚便可飞升西天,随时面见如来。】 【连莲池都未参透的佛门大手印,竟然出现在一个不是佛门弟子身上。】 【实在不可思议!】 ~ 西凤楼。 此时热闹非凡,在一处亭台上。 谢原脸色着急,他早早就乘着马车到了,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观弟的身影。 这倒是奇怪了,他们明明就早出发了一会,不至于现在快过去了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人。 群芳宴马上就要开了! 张云芝和李书婉等人也在。 “观公子,还未到吗?” ~ 西厢楼,月华轩。 苏云也是挥退下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谢观,还没有消息吗?” “不是早就说,谢家车队早就出发了。” 月华轩花魁胡芸娘也在此地,问道: “云公子,我们一直要等谢观吗?” 苏云一咬牙道: “等,一直等到他来!” 321、此界圣遗物,时候不早了! 司马家,车马亭。 魔师许江仙注视着对面不远老僧撑开的琉璃法界。 几人如同沉睡一般,身上散发出禅意。 “十重琉璃转身塔!” “东圣佛宗的圣遗物。” 圣遗物乃是当时大宗镇压气运之物,佛门有“降魔杵”、“十重琉璃转身塔”。 儒家有“戒尺”。 三真一门有“三真万符剑”、“天师印”、“龙虎骨船”、“祖师金箓”。 三真一门是拥有圣遗物最多的,其中来历皆不相同。 “老和尚,你倒是舍得下本钱,这圣遗物一用不知道要收集几十年的香火愿景。” 许江仙微微一笑,“那么本座也不能小气了。” 魔门也有一“圣遗物”,乃是一截左手骨,也称之为“天魔手”。 据说是飞升的祖师黄道所留。 魔门之中,实力为尊,道德次之,为了得到这截手骨,当年的魔师可是不惜屠灭了魔门四脉,其手段之狠辣,魔门都闻风丧胆。 许江仙早就将其炼化在左手。 他将其左手抬起,上面的指骨节节分明,上面有晶莹剔透的光芒流转。 倒不像一件魔门至宝,倒是如同一件佛门之物。 这截魔手密密麻麻刻着小字,其中便有《天魔策》的完本记载,还有一式“天魔法身”。 除此之外,这截手骨还有一个作用,可每年凝炼一滴“天魔血”。 对肉体凡胎有易筋锻骨、洗髓伐脉之能,可强化筋骨、壮大气力,还可催生魔骨,异于常人。 增强元神之力,甚至能助人点燃神火。 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然而,关于这截手骨的确切来历,却是一个未解之谜。 魔门之中,对于这截手骨的传说也是众说纷纭,但大多数人都将其归咎于那位飞升祖师黄道。 许江仙摊开手掌,一滴朱红色的“天魔血”出现。 他看着此刻浑身包裹在魔气之中的朱子骞,脸上痴狂。 朱子骞此时正在感悟变天击地魔功之中的一式“天地怮哭”。 许江仙轻轻一点,那滴魔血便如一道流光般融入了朱子骞的额头之中。 朱子骞的脸色猛然一变,紧接着细细感悟起来,脸上逐渐露出了喜色。 整个人的气息节节攀升,原本武道五境“春雷”的圆满修为,突破到武道六境“绕指”。 他一声“长啸”。 元神七境“神游”的境界修为更加稳固。 只差一步便可勘破七境,点燃神火。 朱子骞内心火热,此次助力魔师不仅得到了魔师看重,而且得到了一式“变天击地大法”。 如今又得了这馈赠。 那些曾经让他忌惮的对手,如薛白之流,如今也不过是武道六境,他已经不再将他们放在眼中。 一股精纯的魔门内力帮其魔血打散,助其分散在四肢百骸。 他连忙恭敬地向许江仙行礼道: “属下多谢魔师栽培。” 许江仙缓缓点头,目光多了一丝森冷。 “若是输了,后果你知道。” 朱子骞心中一凝,连忙炼化体内的一道魔血,不敢有怠慢。 这位魔师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许江仙也是不急,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对面的琉璃法界。 此次来汴京,他受邀前来,除开偿还恩情外。 这位纵横天下多年的魔师,心中最心心念念的便是东海寻仙的夫子! 夫子,到底在背后布局什么? 当年夫子养龙失败,留下来妖魔作乱的泽湖。 若不得夫子容许,怎会有大隋兴起,怎会有北方的长生天,怎会有南方的佛国? 当年夫子拿走了魔门的《天魔策》,也看见了黄道祖师所留的。 “灵气复还,飞升之门。” 三真一门的祖师所留的“天下一统,飞升之机。” 然而! 唐朝的统一并未带来飞升之门的开启,这让夫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于是! 夫子又重新建立了大齐,推翻了唐朝。 许江仙对于这位夫子,他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低声道: “一个人活了实在太久,便会可怕到无法想象。” 世人只以为这位夫子活了七百年,可是不知,大齐第一任夫子和如今的夫子,本就是同一人。 夫子,可能在燕朝之时,此人就一直存在,只是身份不同。 他尝试了几乎所有的飞升之法,却不得超脱。 如同飘在这片大地的幽灵一般。 如今,三千年来的一次大劫已经悄然开始,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许江仙深知,这位举世无敌的夫子,绝不会轻易放弃飞升的机会,更不会去往虚无缥缈的东海! 他多半在暗中潜伏,徐徐图谋,寻找着那一线超脱的机会。 等许江仙收回思绪。 一股幽深的魔气从朱子骞身上传开,他上身赤裸。 胸前的肋骨如同骨刺一般穿出,如同利剑。 朱子骞扯出的笑意癫狂。 他气息终于定格在武道“绕指”圆满境界,只差一步便可登上武道上三境。 沈髋不由退开一段距离,他手中的养魂幡对于魂魄的怨气极为敏感,而朱子骞身上散发出的魔气,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这位书院的学子,手上的血腥绝对不少。 瘸腿老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谢观死局已定。 就算是不用佛门功法,怕也是难敌这位受了魔师恩惠的血神教圣子相抗衡。 汴京之中同辈怕也是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更何况一位谢家庶子。 他现在只是想这如何从魔师手中脱身。 许江仙微微点头,朱子骞的年纪有这个修为已算不错。 有了魔血相助,身上长出了魔骨,实力更进一步。 ~ 【你手中无意识一般结印。】 【“法界定印!”】 【老僧轻轻感叹一声,这十重琉璃转身塔中,绝没有此佛门宝印。】 【他只是在佛经之中,那位释迦牟尼佛祖能施展的宝印。】 【却在一位少年手中缓缓重现。】 【持此印,传说之中便可封禁一界,静止万物。】 【老僧准备教给少年的一式《金刚禅如来玉手》,其中便是从这“法界定印”简化而来。】 【众人虽不解谢观手中的印诀,却看出老僧的震惊。】 【几人纷纷怀疑,谢观是不是登上了九楼或是十楼,得到了佛门宝功。】 【老僧修佛百年,潜心持戒,一心常伴青灯,都没有这种机缘!】 【想不到少年只是粗读佛经,竟然有这种造化。】 【莲池心绪起伏不定,好在有修持在身,才缓缓平定下来。】 【此时!】 【你手中佛印再变!】 【两手双手握拇指于掌中,左手食指竖直,右拳握左手食指于胸前。】 【手中如同划过无量光明,如同手中流转着天地至理。】 【手指上绽放出晶莹般的佛光,修长的手指自虚空之中划过。】 【刚刚封禁万物的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空如也、净化一切、自在超脱之意。】 【“这是……”】 【老僧脸上涌起潮红之色,脸上满是匪夷所思。】 【“金刚界自在印。”】 【这是金刚界大日如来的手印,大日如来是密教最重要的本尊。】 【这也是佛门三大手印之一,持此手印便可不受人间苦难、八苦、八难,自在超脱。】 【这也是佛经古老记载,却从未有人习得的手印。】 【只存在于典籍传说之中。】 【莲池有一种荒唐之感,如同佛教之中的佛陀佛祖降世一般。】 【莫非这谢观乃是佛主转世之身?】 【你手中似有所动!】 【“还来……!”】 【莲池撑开的五色琉璃界都要维持不住,已经见到了两式至高佛印,再若是谢观再掐出一手,莫不是三手印齐聚,直接去往西天!】 【他心中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这百年修持的佛念差一点就要崩塌。】 【好在!】 【你最终两手比划无果后,慢慢放下。】 【莲池呼出一口气,要是你在此原地飞升,去见西方极乐如来,他怕是当场就要吐血。】 【你缓缓睁开眼,刚刚突然出现无上之意,轻灵空明,触类旁通,仿佛驾驭万物之上的至高至慧。】 【此时已经全部消散,再无记忆。】 【心中只留下两式佛门手印。】 【“法界定印!”】 【“金刚界自在印。”】 【法界定印,有着包藏万物之能。】 【金刚界自在印,乃是净化万物,有自在超脱之能。】 【在你心海之中除开“鸿”“院”二字外。】 【又多了两个佛门手掌卍纹,象征着两式佛印。】 【你正在缓缓回忆之时,一声沧桑慈悲的声音传来。】 【“谢观小友,现在感觉如何?”】 【这时你才回神,慢慢站起身来,不由行了一个双手佛家礼。】 【老僧脸上笑容满面。】 【你深深一揖,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情,“多谢莲池大师指点迷津,让我有幸领悟到这两式佛门手印。”】 【“这是小友你自己的机缘,和老衲无关。”】 【老僧深深看了你一眼道:“此时离一个时辰还有些时候,我再教你一式《金刚禅如来玉手》。”】 【“这乃是气兵之道,用泥丸宫中的元神之力和武道的先天气血在体外所凝成的兵刃,或是各种刀枪剑戟。”】 【“佛门戒刀兵,所以只有拳脚掌印。”】 【老僧也没有藏私,慢慢演练开来,三名护卫连忙聚精会神,许溪月也是注意过来。】 【只有司马穆清两眼空空。】 【老僧双手合十,行气之法也是教导而出,竟然要元神和武道结合之法。】 【三名护院脸上大为失望,他们都只是修炼其中武道或是元神。】 【天下最顶尖的功玄功妙法,都是元神和武道双修。】 【不是简单的修持!】 【许溪月倒是眼神一亮,她本就精通魔功,竟然在此处有这异曲同工之妙。】 【她已经在手中慢慢形成一个佛门的手掌,只是通体漆黑,魔气阵阵,只得到了形似。】 【莲池大师的“金刚禅如来玉手”,乃是天下至刚,最为刚猛霸道。】 【老僧将所有妙处全部讲出之后,道:“这一式名为,佛手惊涛”】 【“将其打出就算是武道中三境也能增八倍之力,若是护住己身便是十倍之力也是难以打破。”】 【众人不由惊讶,竟然能增八倍之力,要是同境界的武夫,那不是直接以力碾压。】 【护住己身,也要超出十倍之力。】 【这就是天下大宗师!】 【莲池道:“此式看似简单,实则艰难,就是元神和先天之气合二为一产生斗璇,也叫灵肉合一,在身体内就难以承受,还要在体内经过十数次运转,不得有丝毫差错……不是一蹴而就。”】 【老僧看见少年,微微闭目,似在沉思,眉心星纹勾勒而出,体内丹田的气息变得粗壮。】 【似乎在尝试!】 【“记住,修行之路,切忌急功近利。”老僧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告诫与提醒。】 【“只有稳扎稳打,才能够真正……”】 【你行气完成,手中掐出佛门“金刚界自在印”,此印有净化之能,原本道家的玄功转化为佛门之法。】 【“咚——”】 【老僧眼中一只金色琉璃佛手凭空生出,轻轻挥动。】 【莲池双手合十,也是轻轻抖动,“竟然……”】 【他苦心孤诣自创的如来佛手,少年只是听了一遍就已经学会。】 【三位护卫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少年如臂使指的琉璃佛手。】 【许溪月其实心中更是震撼,她境界高深,自然知晓其中的深浅。】 【她心中也多了几分谢观取胜的把握。】 【谢观已经掌握了这一式“惊涛佛手”。】 【你问道:“莲池大师,这算是学成了吗?”】 【老僧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此时!】 【许江仙带着朱子骞和瘸腿老人三人走来。】 【老僧只是意念一动,覆盖三丈方圆的五色琉璃法界便消失不见。】 【莲池轻声道:“谢观小友,尽力而为。”】 【他心中已经起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下谢观的心思。】 【许溪月行礼道:“此事拜托公子!”】 【三名护卫也是连忙道:“拜托公子。”】 【司马穆清这时才终于回神,看向场中月色下清俊的少年,此战关乎她们母女的性命。】 【许江仙笑道:“莲池大师,可以开始了吧?”】 【老僧淡淡点头。】 【月色清辉下,竹林投下的斑驳竹影。】 【两拨人自动留下一处空地。】 【朱子骞昂然挺步走出,眼神冰冷。】 【“谢观,待会我会摘掉你的头颅。”】 【微风拂过,吹动竹林沙沙作响。】 【你却神色平淡道:】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群芳宴,早些结束吧。”】 322.金刚自在印,给我去死! 【朱子骞听后脸上多了几分狠厉。】 【“本来只想摘下你的头颅,给你一个痛快,算是看在玉芝面子上。”】 【“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会抽出你的骨髓,将你留一口气,做成人彘。”】 【沈髋脸上也有快意,杀掉谢观正是他此行的目的,虽不是亲手所杀,却能目睹也是畅快。】 【你脸色平静。】 【许溪月看着,脸上有着担心,尤其是朱子骞一身深厚的魔功。】 【她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师,此人已经要点燃神火,不会……”】 【老僧只是淡淡道:“至高的三大手印其中两大手印……还不能降魔,我佛门岂不是浪得虚名。”】 【许溪月微微吃惊,“佛门至高手印!”】 【魔师看着你笑道:“只能使用佛门功法。”】 【你点了点头,“前辈,谢观,自然省得!”】 【魔师一笑,“那就开始吧。”】 【朱子骞也没有迟疑,要是平常面对谢观这类人,他多半不会抢先动手。】 【此时魔师在场,他要的是证明自己,用实力碾压对方。】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朱子骞见你并无动手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手中仿佛升起血色迷雾,手臂青筋暴突,整只手臂犹如探入血池,捧起一手血污,鲜血缓缓滴落,触目惊心。】 【沈髋见状一惊,失声道:“竟是血神教的血影魔功。!”】 【这可是要每日吸收人血,才能修炼的魔功。】 【乃是大齐书院明令禁止的几种魔教功法,若是修炼等同于妖魔种。】 【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修炼此中魔功,每日皆需鲜血滋养,修炼者更是嗜人血如命,难以自拔。】 【忆及二十年前,京师道曾有一段时日,数百灾民莫名失踪,原是血神教中一人修炼《血影魔功》入魔,以人为食。后被六扇门三名银牌捕快追捕,竟反杀三人。此事惊动书院,终由书院先生出手,将其缉拿归案,斩于午门外。】 【令人骇异的是,其头颅落地,身子竟仍能行动自如。】 【修炼此功,只要有源源不断的人血供应,其修炼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修炼所得之内劲,蕴含着霸道无比的血毒,一旦触碰,血毒即刻入体,侵蚀五脏六腑,威力骇人。】 【更甚者,此功还能催动血液,使得行动速度倍增,犹如鬼魅。】 【沈髋望着朱子骞身上的业障,心中已然明了,此人用人血修炼,已至颇深境界,身上背负之人命,恐怕不下百条!】 【而他,竟还在书院之中,读书求学,此事说来,实乃匪夷所思。】 【一旁老僧,目光落于场中,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许江仙见此,微微颔首。】 【朱子骞手中血液未及落地,已瞬息间逼近眼前。】 【瘸腿老人目光一凝,沉声道:“血影遁!”】 【他虽对此等魔道功法不甚喜之,因其有伤天和,前期虽进展神速,后期却容易陷入瓶颈,突破之时更有问心之关,多有走火入魔,难上加难。】 【然而,不可否认!】 【此类魔功,前期破境之速,确非常人所能及,且手段凶狠霸道,诡异莫测,同境界武夫往往难以匹敌,大有压胜之势。】 【朱之骞原本文质彬彬外表,气质陡变,浑身散发出森森魔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许溪月眉头紧锁,只见朱之骞所行之路上,拖出一条宛如淤血般的血迹。】 【她本就是魔门中人,此乃“血影魔功”的血遁之法,凭借此血迹,朱之骞可迅速回归原位。】 【其对敌刚刚开始,就抢占先机,显然不欲给谢观留下丝毫喘息之机。】 【莲池大师在为谢观传功之时,朱之骞便已暗中留意,意图阻断谢观施展佛家玄功的可能。】 【多半此人,他先前故意挑衅,给人留下鲁莽之印象,实则早已暗中布下血遁逃脱之法,心机之深沉,可见一斑。】 【“砰——”】 【一声巨响,犹如金铁相击,大钟被猛然震动。】 【一只琉璃半截的佛手凭空显现,将谢观牢牢护住。】 【朱子骞手中的血手上印在琉璃佛手上,如同实质,手上的传来的巨大的反震之力。】 【手上的污秽血水,如同烧红的铁块络在水中,冒出“滋滋”的汽水。】 【三名护卫早已全神贯注,朱子骞的突然出现,速度之快,令他们措手不及。】 【还好,你似乎早有准备,运起“惊涛佛手”,护住自身。】 【沈髋面露惋惜之色,竟然没要你的命。】 【魔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短短一个时辰,你竟已掌握老和尚的一式“金刚禅如来玉手”。】 【如此天资,实属难得!】 【朱子骞一只血红色手掌重重拍在“琉璃佛手”之上,透过琉璃佛手,他窥见了你慢慢双手结印。】 【朱之骞眼神微眯,瞬间如淤泥般遁入血迹,再度现身时,已回归原位。】 【你没有结印,只是轻轻拍手,嘴角含笑,目光直视于他。】 【“不过拍拍手而已,你何须惊慌?”】 【少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在场中回荡。】 【司马家的两名武夫护卫,闻言更是放声大笑:“你慌什么!”】 【朱子骞脸色难看。】 【魔师面容如常,喜怒难辨。】 【朱子骞冷冷道:“谢观,休要得意。”】 【你只是轻轻摇头,笑容依旧。】 【朱子骞脸色愈发阴沉,见你似乎无意出手,只是两手悠然自得,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看你又能用出几次这佛手!”】 【他料定,这等琉璃佛手消耗之大,以你的元神和武道修为应该用不出几次,便会力竭。】 【朱子骞见你双手没有垂下,他眼神一动。】 【转瞬间!】 【他手中血气一绕,一条血迹出现直铺在面前。】 【朱子骞的手掌又印在你的面前。】 【“砰——”】 【又是一声敲击之声。】 【你甚至双手负手,透过琉璃金色佛手看着他。】 【朱子骞一楞,你竟然不用掐诀就能使用这琉璃金色佛手。】 【老僧莲池内心也是一惊,他想不到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能如此熟练地掌握这式“惊涛佛手”,甚至已经无需掐诀便能施展。】 【然而,老僧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不对!】 【你早就已经在刚刚结印出了这个一式佛手,只是刻意慢了一会。】 【你料中了朱子骞会在接下来出手。】 【这是何等的自信!】 【莲池大师望着少年,脸色平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少年宿慧,拥有天生的七窍琉璃心。】 【老僧心中突生一念,欲将谢观带回南方东圣宗,立为新一代的佛子,不过又缓缓摇头,如今东圣宗早就有一名天生的佛子。】 【你缓缓举起双手,指尖轻捏印,佛光晶莹剔透,宛如实质。】 【朱子骞见状,眼神微变,身形瞬间消失,一道血光闪过,又迅速回到原地。】 【你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手掌动作转而变为拍手,似乎在戏耍对手。】 【就在此刻!】 【朱子骞身形再次一闪,猛然出现,一双血掌带着凌厉杀机,直扑而来。】 【他内心冷笑,又要故技重施!】 【这次便要你的命!】 【只需是你的身体没有佛手保护,被他的血手轻轻一触,这场战斗便将尘埃落定。】 【中三境界的武夫,一旦沾上他的一点血毒,便难以摆脱,片刻之间,五脏六腑便会被彻底侵蚀。】 【可是!】 【又是那熟悉的琉璃佛手,如同先前一般无二地出现。】 【少年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 【朱子骞脸色越发阴沉的如同滴出水来。】 【三次都被谢欢轻而易举挡下,似乎被戏耍。】 【内心生出怒意!】 【你手中这次再缓缓捏出一道佛印。】 【朱子骞心中暗自思量,认为你在一个时辰内学会一式琉璃佛手已是极限,再能使出几次都犹未可知。】 【这次恐怕只是虚张声势,即便你真有如此本事,以你的修为也难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心中拿定主意。】 【以攻对攻!】 【又一式琉璃佛手,不再是虚握将你护在手中,而是握紧拳头,势大力沉从天而降。】 【“砰——”】 【一声巨响!】 【青石板被砸的粉碎,大力下出现一个大坑,露出下面的泥土。】 【这一式佛手可以增八倍之力,你和朱子骞同为武道中三境。】 【他在气力方面被压制!】 【三名护卫见此脸色一喜,面面相觑,就这样赢了!】 【按照赌约,只要谢观赢了,他们就能从魔师手中脱身。】 【许溪月脸色沉稳,眼神看着深坑之内。】 【还没有结束!】 【朱子骞的气息还在,呼吸深厚,甚至都没有受重伤的迹象。】 【大坑内露出森然的魔气。】 【“谢观,你真是在找死!”】 【一道冰冷全是狠厉杀机的声音响起。】 【披头散发的身影从坑内缓缓站起,眼睛都变得血红。】 【他露出上身,从胸中抽出长长的脊椎骨刺,如同一个骨鞭一般。】 【对着你抽来!】 【你结印出现琉璃佛手,骨鞭在上打出如同金铁交击,抽出火花。】 【一鞭!】 【两鞭,三鞭……】 【琉璃佛手上的光彩越发黯淡。】 【许羡月看着朱子骞手中的骨鞭,想到了一物,“魔骨!”】 【这是魔门圣遗物“天魔手”所凝聚出一滴天魔血。】 【熔炼天魔血,便可在体内生出魔骨。】 【魔骨可以增长,又坚韧无比,比肩神兵利器,可以破除“气兵”。】 【想不到!】 【这位魔师竟然可以舍得这种东西,天魔手一年才凝聚一滴天魔血,尤为珍贵。】 【而且是专门针对这佛手,佛手也是算气兵中的一种。】 【佛手再抽几此便已经要消散开来,已经逐渐没有了神采。】 【朱子骞脸色越发癫狂,手持骨鞭不止抽打。】 【瘸腿老人见此,已经知晓胜局已定,表面上看谢观处于上风,毫发无损,其实从你刚刚一直被动,没有主动出击。】 【孰强孰弱,早已分明!】 【而且!】 【刚刚蓄势的佛手,算是藏在妙处的一手,其看似你胜了,其实对于朱子骞来说,你用出最强一招,他却毫发无损。】 【你输定了!】 【只是时间问题!】 【沈髋也是瞧出两者关系,脸上有着冷笑和狰狞。】 【你手中慢慢捏出佛印,两手双手握拇指于掌中,左手食指竖直,右拳握左手食指于胸前。】 【一股净化一切、自在超脱的禅意出现。】 【“金刚界自在印!”】 【老僧眼中亮起漾漾的佛光,能见此传说手印,手中也是慢慢跟随少年模仿比划。】 【许江仙看着谢观手中的佛印,散发出的佛门无上气息,微微皱眉。】 【气息虽不宏大,可是禅意极深,似乎有净化一切,归于一切之力。】 【琉璃佛手消失。】 【骨鞭顺势抽打而来!】 【你一手持手印如同握着一团光亮,照开周身,一手接住迎面抽来的骨鞭。】 【朱子骞脸色大喜,你竟然敢用肉身接触骨鞭。】 【他手中的“血毒”顺着骨鞭传递而去。】 【朱子骞看着血毒钻进你的体内,脸色更是越发癫狂。】 【“找死!”】 【他抽动骨刺,上面这本就锐利,你赤手空拳去握住,手掌怕是早就千疮百孔。】 【而且他的修为高于你,只需要抽动便可以废掉你一只手。】 【你如今血毒入体,怕是马上就会五脏六腑生出脓血,朱子骞可以控制血毒凝聚成尖刺,冲破你的身体。】 【奇异的是!】 【血毒进入你的体内之后,竟然如同泥牛入海,再无半点感应,更别说控制。】 【他手中骨刺却也再也无法收回,对面的气力似乎更在他之上,被牢牢握住。】 【朱子骞抬头只见,你手中泛着盈盈佛光,血红色骨鞭一段在你手中光芒下,竟然从血红变为白色。】 【他用自身脊椎铸造的骨鞭,甚至都和他失去了联系。】 【他急忙想收回骨鞭。】 【却发现一只巨大的“琉璃佛手”握在谢观所握骨鞭的一端,其上巨大的气力,他都被拉住往前几步。】 【骨鞭就要被扯断!】 【朱子骞脸色慌乱,要是这骨鞭扯断,他也是要重伤。】 【无法了!】 【朱子骞用出了魔师教给他的变天击魔功。】 【整个人血液沸腾,如同被血色包裹!】 【“谢观,给我去死!”】 323、法界定印,你怎么会魔功! 【许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逼着朱子骞这位血魔教圣子使出了“变天击地魔功。”】 【其实,以朱子骞的修为还有掌握的魔功,凭借《血影魔功》的极速血遁其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稳扎稳打,谢观必输无疑!】 【这莲池大师的“惊涛佛手”,以谢观的修为其实用不出几次。】 【如今却到了如今局面。】 【许溪月总感觉站在大坑边上,脸色沉稳的少年,似乎早就步步为营。】 【料定朱子骞会抢先出手,然后借机“嘲讽”,一步一步将朱子骞“诱入”,钦定下这般局面。】 【这位谢家还未及冠的庶子,越发让她刮目相看。】 【三名护卫脸色紧张,已经到了此战的关键之时。】 【魔师脸色看不出悲喜。】 【瘸腿老人却悄然提气,武道九品的修为外表风平浪静,体内已经如同雷鸣。】 【你手中握着骨鞭,看着已经披头散发的朱子骞笑道。】 【“本来只想摘下你的头颅,给你一个痛快,算是看在玉芝面子上。”】 【你声音不大,就是把刚刚朱子骞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朱子骞终于无法忍耐,手中魔气滚滚。】 【“玉芝,也是你这种杂碎可以喊的。”】 【“谢观,你真是找死!”】 【他全身血液沸腾,再无任何犹豫,原本有些伤痕的身体转瞬间修复,他将血影魔功催动。】 【整个人如同妖魔!】 【你轻轻放手,任由手中的骨鞭被朱子骞收回。】 【你淡淡看着他。】 【朱子骞胸前那片翻腾的血河,其中魔影幢幢、黑云骷髅头嘶吼,凄厉的惨叫声不止,如同手指扣着地面摩擦。】 【三名护卫听在耳中如同魔音,耳膜发涨,连忙运起内气堵塞双耳。】 【其中一名武道修行的护卫,一时没有防备,体内元神震动,鼻孔流血,整个人精神萎靡。】 【要知道!】 【护院三人和朱之骞一样,同是武道中三境界的武夫,竟然被这“变天击地魔功”的散发的威势震慑。】 【老僧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声音虽轻,一股佛家禅意将这魔功驱除。】 【护卫悠悠转醒连忙道:“多谢莲池大师。”】 【许溪月却认出这一式,乃是变天击地中的“天地怮哭”。】 【不仅可以攻击元神,其中的鬼魄骷髅还重近万斤,加上冲撞而来之力,可以生生凿通一座阁楼。】 【而且,鬼魂能元神控制追踪,难以躲避。】 【中三境界的修士只有逃命的份,就是她已经点燃神火,怕也是难以抵抗。】 【她看着朱子骞召唤而出一百多头骷髅头,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这谢观要如何应对?】 【许溪月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心。】 【朱子骞双臂向前挥动,血河汹涌,一个个“骷髅头”从中飞出,蜂拥而至。】 【如同魔头出巢一对你咆哮而来,其中鬼影重重。】 【你手中不紧不慢捏出佛印。】 【两手缓缓松开,右手掌上仰,安于左手掌之上,两拇指头相接。】 【一股不动如山,封禁诸界的气息弥漫而出。】 【你解开手印,轻轻一指。】 【在你指尖前形成了一个虚空漩涡,慢慢旋转一点点扩大,里面弥漫着封禁、空间之力。】 【魔师见此虚空白洞,微微皱眉。】 【老僧双手合十,咧嘴一笑。】 【此时!】 【出现奇异的一幕!】 【血河的魔影骷髅头,还未触及你的身边,便如同“下饺子”一般进入了面前的白色漩涡之中。】 【没到一会!】 【整条血海之中的骷髅头全部被兜进了漩涡。】 【朱子骞脸上狞笑的表情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情况,他对这条血海失去了感应。】 【“谢观,你做了什么……”】 【你再在虚空轻轻一点,面前的漩涡收拢如同缝隙被扯平。】 【朱子骞刚刚用出的“天地怮哭”释放的骷髅血魔,全部被丢进了漩涡之中。】 【三名护卫脸上全是目瞪口呆之色,一条血河就在面前突然消失不见。】 【刚刚气焰嚣张的朱子骞脸上全是茫然之色。】 【许溪月也是脸色一怔,变天击地魔功中的“天地怮哭”,竟然被全部“吞进去”了。】 【这是什么手段?】 【许溪月突然想起,刚刚老僧在五色琉璃界中,谢观捏出手印散发出无上禅意。】 【佛门至高三大手印之一的——“法定界印”。】 【有着归墟定界,封禁诸界之能。】 【朱子骞脸色茫然,不愿意相信眼前一幕。】 【他刚刚用出的“天地怮哭”之后,已经损耗了体内一大半功力,现在气血两虚。】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四顾,从瘸腿老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髋身上。】 【瞬间!】 【一条血迹直直铺向沈髋脚下。】 【沈髋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血手就已经随行而至,紧紧掐住其脖子,一股炽热的血毒进入其中五脏六腑,心脏瞬间悸动。】 【“你干什么……”】 【“呃……”】 【朱子骞吐出温热的气息,喷在沈髋脸上,张开细密的牙口,对着脖子狠狠咬上。】 【“救——”】 【“救——我!”】 【朱子骞紧紧咬在其脖颈上,沈髋双手张开,无助挣扎。】 【沈髋最后的眼神看向对面不远处,眼神平静的谢观。】 【今日因谢观而来,又因他而死。】 【最可恨的是,此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未曾多看他一眼。】 【沈髋还想挣脱,一只大手打碎其肋骨,直接掏进胸膛,朱子骞整个脸都贴了进去,大口吮吸。】 【沈髋命陨!】 【魔师对其视而不见。】 【瘸腿老人只是冷眼旁观,一个元神六境“开星”的元神修士,有什么资格掺和进来。】 【从一开始就注定,殃及池鱼必死无疑。】 【三名护卫倒吸一口凉气,此场面实在凶残,沈髋已然被吸成人干。】 【他们三人境界和沈髋相仿佛。】 【修炼成《血影魔功》对同境界的修士,几乎是碾压的优势。】 【若是没有防备,可能一招都撑不住。】 【朱子骞擦了擦嘴上的血迹,随意抛下了已经如同皮包骨头的沈髋。】 【他脸色红润,刚刚损失的大半气血已经补充回来。】 【“人老体衰,血也老了……粘牙”】 【朱子骞再次看向于你,眼神又重新有了神采。】 【许溪月看着已经恢复了大半修为的朱子骞,脸色不好。】 【谢观还能再用出佛音吗?】 【朱子骞现在还能发动一次“天地怮哭”。】 【“刚刚是怎么回事?”】 【朱子骞不相信,刚刚的神异是出自一个谢家庶子。】 【他又运起“天地怮哭”,这一式变天击地魔功。】 【周围魔气森森,胸前有一条血河,其中鬼幢重重,又重新凝聚起上百个骷髅头。】 【你双手结印后,手指轻轻划动。】 【再次出现一个和之前类似的漩涡,不过之前是白色。】 【这次却是一个黑色的漩涡,其中魔气森森。】 【朱子骞脸色一凝,“你会魔功。”】 【漩涡之中出现一条血河,其中和朱子骞运起的魔功一般无二。】 【朱子骞脸上更是不可置信之色,“这是……”】 【这如何可能!】 【漩涡之中流露出的异相,不就是他刚刚施展的变天击地魔功的“天地怮哭”。】 【“你怎么也会变天击地魔功……”】 【三名护卫看着少年手中漩涡内的魔气激荡,一条血河就要奔腾而出。】 【三人面面相觑,“观少爷,怎么会魔功……”】 【老僧见此,道了一声,“善!”】 ps:字数有点少,明天补上! 324、没有才能的庸人,斩夫子! 【许江仙脸上流露出有趣的神色。】 【场中!】 【一边是朱子骞聚拢起的“天地怮哭”,一边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天地怮哭”。】 【两式对轰!】 【两条血河对撞!】 【你只是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 【朱子骞嘶吼道:“都是假的……”】 【两式魔功竟然不分上下。】 【其中血河中的骷髅头全部碰撞在一起,一个个化为粉碎。】 【相互抵消!】 【周围激荡起数丈的魔气。】 【朱子骞脸上有着无比疯狂之色,全身血液沸腾,其中刚刚的天魔血也在“血影神功”的催动下开始消融,他的修为再涨。】 【他在胸前再次凝聚出一条血河,看着刚刚的谢观所释放的魔功,眼眶欲裂。】 【“我自小修行……不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生活在何种地狱之中……就是为了把你们高高在上的九大姓踩在脚底。”】 【“你一个不知柴米油盐的大族子弟,凭什么……”】 【他胸前那条血河再度暴涨,对着你冲来。】 【“凭什么……”】 【你手中缓缓捏印后,轻轻在面前一点,一个白色虚空漩涡在面前生成。】 【不一会!】 【白色漩涡将血河“吞噬殆尽”。】 【一条血迹直铺而来,血手在你面前放大。】 【你双手结印,“咚——”,金石敲击之声。】 【巨大的琉璃佛手再度出现!】 【同时在地面再次出现一只佛手,将你托举起一丈。】 【朱子骞已经丧失理性,顺势而上向你攻来,双掌猛烈敲击佛手。】 【这时,又出现一只佛掌,从天而降,将朱子骞狠狠打入深坑。】 【少年站在巨大的金色琉璃手掌上,神色平静,眼神淡然地看着大坑之中的尘土飞扬。】 【这佛门的“金刚界自在印”,乃是清净万物,使其回归先天一炁。】 【刚刚朱子骞释放的魔功“血毒”就被其净化,这净化之能不仅针对魔功,就连各种功法的内劲也能化解。】 【至于还能所谓净化万物到底还有什么作用,只能后续再去了解。】 【第二种手印“法界定印”,乃是归墟定界,封禁诸界之力,刚刚你释放出来的白色漩涡便是其中的能力,可以将对方的攻击吸入其中,并一直保持现有状态。】 【然后,再释放出来,就是刚刚朱子骞突然惊叹,“你怎么会魔功”,其实就是你将他的魔功释放而出。】 【其一吞噬,其二是释放而出。】 【形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佛门不愧是天下之显教,这两门手印妙用无穷。】 【场中众人注视其中,皆是脸色震惊。】 【许溪月几人原本并不看好,认为可能最后获胜的几率不高。】 【想不到!】 【这场战斗,从头到尾,皆是你从容不迫,从始至终完全掌握着主动,毫无烟火之气一般,朱子骞似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听着朱子骞的怒吼,“凭什么!”,突然想起陆华给你所说她在终南山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摇了摇头,目视深坑之中,倒是一笑,声音淡然道:“你不过是个没有才能的庸才罢了。”】 【随着你的话语落下,深坑中的尘土逐渐散去,朱子骞的身影显露出来。】 【他满脸尘土,双目赤红,嘴唇咬得出血,眉毛止不住抖动,显然是怒极。】 【“庸才……!”】 【朱子骞双手都抠出鲜血,正抬头看去时,一个黑色漩涡已经盖住深坑。】 【漩涡之中群魔乱舞,一个个骷髅头在其血河中浮现,鬼影重重。】 【朱子骞神色惊慌,他此时早就气血亏损,没有一丝内力。】 【谢观,怎么会还能用出“天地怮哭”。】 【血河出现,其中骷髅头如同千斤巨石砸落,大坑内魔气阵阵,烟尘漫天。】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 【琉璃佛手托着少年缓缓落下,衣袂飘动,手中的掌印散去。】 【大坑之中朱子骞整个人已经被骷髅头砸断,只剩下半边身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气息微不可闻!】 【若不是,他修炼这种《血影魔功》早就已经命丧当场。】 【朱子骞只剩下一只眼珠,死死看着你,甚至连声音都难以发出,只有一只手伸出,发出极其微弱求救的声音。】 【一道拍手声响起。】 【“啪,啪——”】 【许江仙缓缓走来,笑道:“精彩,精彩!”】 【“想不到今日,还能有幸见到佛门至高大手印。”】 【老僧也是走上前,气势分毫不弱。】 【“许施主,你输了!”】 【魔师点头,“本座从不是输不起之人。”】 【大坑之中传来虚弱的呼救之声。】 【“魔师,救……救我。”】 【许江仙轻轻一笑,左手一抓然后一松开。】 【朱子骞刚刚所得到的天魔血,竟然被强行从体内抽离而出,落在许江仙手掌中,融进左手。】 【“不要,不……要!”】 【朱子骞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现在只是勉强支撑。】 【现在失去“天魔血”,再也支撑不住,眼神涣散,最后只看见魔师模糊的一袭白衣,他气若游丝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烛火:“朱子骞……不是庸才……不是庸才。”】 【这句话却成了他最后的遗言。随着他气息的彻底消失,大坑之中再无半点生机。】 【他还未点燃神火,肉体一旦死亡,肉体一死元神便死在窍穴之中。】 【直到此时!】 【司马穆清看着“好友”朱子骞死去,才从刚刚的琉璃幻境中,回过神来,她眼中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原本的愤恨,转为了释然。】 【三名护卫长舒一口气,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色,劫后余生,还因祸得福得了一门,高深的佛门功法。】 【许江仙看了看许溪月这位司马家的许夫人一眼后道:“小妹,你既然来了大齐,此事也就作罢。”】 【“本座以家主之名,将你许溪月极其子孙剔除黄金家族,此生不得再进长生天,草原也不会再庇护你。”】 【“只保留你的姓氏!”】 【许溪月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愣怔,随后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她拉着身边的司马慕清,深深地叩首道:】 【“许溪月多谢家主!”】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激与释然,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多年来心中的重负。】 【魔师只是微微点头。】 【此时!】 【瘸腿老人突然遁入地面之中,他早就蓄势良久,九品武道境界的修为全部迸发而出。】 【他本想在谢观和朱子骞分出结果之时,趁机离去。】 【可是,魔师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留意在他身上,他不敢去赌一名纵横天下的大宗师的心意。】 【直到刚刚!】 【那股一直锁定的气息终于消失不见,朱子骞和沈髋的死,也让他心中升起寒意。】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瘸腿老人常棋手中有一“破壁符”,乃是老爷所赠送,只需要使出,地面就会短暂柔软,他趁机闭气钻入地下数百米。】 【在地面之下用出,握住一颗黑色棋子,此棋子能呼应白子,需要一定时间可以直接腾挪近五十里的距离,要是在地面之上,他是不敢用的。】 【随着黑子上的灵光闪烁,常棋终于放下心来,一道虚空之力将他包裹,如同棋盘落子一样将他转移出去。】 【老僧白眉微微一动,“许施主,你就这样放他离去?”】 【许江仙笑道:“他身上沾染了天魔血,走到哪里本座都知道。”】 【“大师,难道不想去看看这一出好戏。”】 【莲池大师这时虚空之中的一道佛手才缓缓浮现,瘸腿老人才真正脱离此地。】 【“善哉!”】 【“老和尚,来此地俗事已了,倒是可以和魔师结伴。”】 【许江仙脸色微微一笑,转过身来。】 【“本座正有此意。”】 【老僧慢慢走过来道:“谢观小友,你是老衲那位至交好友的隔代亲传,当年他所创的《阴符经》再次重显于世,倒是一大幸事。”】 【“他当年约战夫子,就劝过他,当世夫子无敌,可惜他执意如此,老和尚劝了他多次,却也没有劝住。”】 【你心中倒是有些奇怪,为何一位佛门高僧和三真前辈是至交好友?阴符经后面几术其实都太过于阴损。】 【老僧似乎是看出你的不解,“老友,心底其实纯良。”】 【“佛家有言,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你缓缓点头,用之于术,在于之人,利剑可杀人,亦可救人。】 【“老友用一条命,换来了一个消息,你既是他的弟子,我当告知于你。”】 【老僧轻轻合手,一个琉璃界将只将谢观和魔师盖在其中,许溪月几人在法界外。】 【许江仙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郑重。】 【老僧抬起头,缓缓开口道:“斩夫子,得飞升。”】 【魔师眼神一凝,嘴中轻轻重复道。】 【“斩夫子,得……”】 【“飞升!”】 325、佛魔武道,没有前世之人! 【你听见此话,心中若有所思。】 【夫子东海寻仙二百年未归,大齐才会有如今的九大姓把持朝堂,九族公卿在百姓中如此根深蒂固。】 【你心中对这位夫子印象模糊,儒家经典《圣语》中记载夫子的一言一行,确实如同圣人一般。】 【可是,在陆华口中得知,夫子为养龙潭造出泽湖,生生养出了上千里的妖魔种使其剑南道民不聊生,却又是一个视苍生为刍狗的冷漠之人。】 【魔师和莲池大师又对此人的忌惮害怕,大齐之人对夫子的崇敬。】 【其中难以完完全全拼接出一个形象。】 【等你回过神来!】 【莲池大师眼神落在你身上,“谢观小友,你与佛门有缘,又是故人传人。”】 【“你在武道上的进展明显落后于元神修炼……”】 【你听后点了点头,如今元神修炼上有了陆华给予的《阳符经》,算是在元神后续修炼没有阻碍了。】 【却在武道上没有直抵武道九境的功法。】 【老僧继续道:“我这有一本佛门宝功,《金刚不坏体神功》和一本在大齐所得《太祖圣猿经》。”】 【“我看小友,你武道应该是以这门圣猿桩筑的基,这上面有直达武道八境的功法。”】 【“至于,这本《金刚不坏体神功》乃是佛门武学,练至大成,金刚不坏,可直达九境。”】 【“两者有利有弊,受了佛家功法,怕是难以在大齐入书院门墙,如今的书院,不会容许一个会佛门功法之人进入。”】 【“这圣猿桩之法倒是无妨,据说还是夫子所创。”】 【“第九品的修炼之法,极难获得,但是老和尚也察觉其中不少隐患。”】 【“前面六境的功法都是没有问题,但是上三境界却埋下不少被反制之法,要不是老和尚本就参悟到无漏真身。”】 【莲池大师脸上有着感慨之色,“若不是机缘巧合之间才得以发现,就算是许施主怕也是难以察觉。”】 【许江仙听后,倒是心潮起伏,想起大齐军中军卒,将领都是修炼这一门功法。】 【你微微一怔,这门圣猿桩吗?】 【难怪在九大姓之中子弟从都是用来筑基,上三境界的功法只有大齐的皇室才有。】 【怕是早就窥见其中隐秘!】 【老僧笑道:“谢观小友,你看如何抉择?”】 【许江仙也是负手对着你悠然道:“你若是真想,我这里也有几本功法。”】 【老僧倒是打趣道:“魔师,也会提携后辈?”】 【许江仙笑道:“此时大劫将起,无论是佛门,还是我圣教,既然他身负三真和佛门看重。”】 【“为何入不得圣教?我圣教祖师可是真正的飞升之人,若是三真也就罢了,难道还比不得一个佛门。”】 【老僧只是咧嘴一笑,也不争辩。】 【“这就是谢观小友的福分了,许施主可是精通所有魔门武学,一身造诣直逼当年的魔师黄道。”】 【许江仙看着谢观眼神莫名道:“本座这里有几门圣教宝功,一门是《阎魔胎玄劲》,一本是《紫霞洞魔真经》。”】 【“此二门都是魔门的直通武道九品的宝功,阎魔胎玄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修出另一具阎魔魂身,是这普天之下最上等的武道真身,魂身不灭真身不死。”】 【“另一门是《紫霞洞魔真经》,是一门内气叠加之法,共有九层,每一层都会内力倍增,就算是比之三真一门的《大黄庭》也是不弱,内息浩如瀚海。”】 【“看你如何选择?”】 【“人的一生精力有限,就算是本座也只主修了一门魔道宝功。”】 【老僧也是附和道:“许施主,所言没错,东圣宗如今的宗主,老衲的那位师弟,一辈子只修炼一本《大力罗汉功》,到如今就算是老衲也不敢说能胜他。”】 【你缓缓点头,贪多嚼不烂,基本当世强者都是主修一门功法将其推演到极致,进而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功法。】 【如今你在元神上有《阴符经》和《阳符经》,直通到“阳神”。】 【武道上有能修炼到中三境的《太祖圣猿桩》。】 【招式上有二先生的《斩鬼剑》、《斩妖剑》两剑,如今刚刚获得的佛门《惊涛佛手》、《金刚界自在印》、《定界法印》。】 【老僧也是不急,笑道:“就看小友如何抉择了?”】 1.选择《太祖圣猿桩》。(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2选择《金刚不坏体神功》。(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3.选择《阎魔胎玄劲》。(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4.选择《紫霞洞魔真经》。(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5.选择《金刚不坏体神功》、《阎魔胎玄劲》。(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也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6.选择《金刚不坏神功》、《紫霞洞魔真经》。(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7.选择全部都修炼。(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害。) 8.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霞光万丈,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八个选项。 排除最后一个选项【亲自参与】外。 从提示来看,选择全部修炼反倒是受其害。 上面几个选项,皆对未来有利。 但是最好的提示是选项5,可能有意外收获。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5.选择《金刚不坏体神功》、《阎魔玄胎劲》。(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也有可能有意外收获。) 【你沉思后说出了自己的选择:《金刚不坏体神功》和《阎魔胎玄劲》】 【莲池笑道:“这下倒好了,小友不仅修炼了佛门功法,还兼修魔门功法,书院看来是难进了。”】 【许江仙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左手有一滴血液出现,滋润在手帕上,这滴血液在上面游动,书写成了一篇魔道功法。】 【上面赫然写着“阎魔胎玄劲”!】 【老僧手中的是一块佛门袈裟,上面的文字用金线缝成。】 【莲池有些期待道:“佛魔两门双修,倒是古今少见。”】 【他双手轻轻合十,琉璃界面消失不见。】 【许溪月几人自然不敢不辞而别,默默等着,这才看清里面的景象。】 【少年挺拔而立,不卑不亢,没有被老僧二人的气势压迫,反倒是自有一番风骨。】 【你对着二人诚挚道:】 【“多谢莲池大师,魔师。”】 【老僧笑而不语。】 【许江仙双手负后,气息幽深。】 【许溪月几人不敢多说,三名护卫眼神惊奇。】 【一名区区谢家庶子竟然和名满天下的大宗师谈笑风生,说出去谁都会大吃一惊!】 【许江仙看着天边月色,清辉撒在车马亭之中。已近辰时(晚上7点)。】 【他出声道:“大师,不如就在此时,去试试天下强手。”】 【老僧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你道:】 【“谢观小友,还有一事给你道明。”】 【“刚刚老衲使出大日金刚菩提法印,此印能勾连往生三世,洞察过去未来,得见本心如来,映照在琉璃塔之中。”】 【“不知小友,可否见到了前世?”】 【你心中微微一动,回想起刚才在琉璃塔中的经历。】 【你确实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前世的景象,只有那座晶莹剔透的琉璃塔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莲池大师淡淡道:“前世因缘,或深或浅,虽非人人皆能窥见,少有人能打破胎中之谜,但是总能睹一星半点,老衲却在这菩提印之中,未有见过小友前世。”】 【你听后倒是想起,陆华对你所说的你在突破第六境之时说,你并没有相。】 【人人有相,你却无相。】 【老僧沉声道:“或者说,小友你没有前世?”】 【许江仙眉头一皱,似乎想起圣门之内也记载了“命星降世”之说。】 【当年的那位燕王似乎就是命星降世,没有前世今生,乃是“天人转生”。】 【你缓缓点头,一礼道:“多谢大师告知。”】 【老僧打了一个佛门稽首。】 【“当年的三真陆沉祖师,在离世之时留下一言,解开昔日旧枷锁,方知今日是真我。”】 【你眼眸之中有着难以明说之色,最后缓缓平静下来。】 【莲池道了声,“南无阿弥陀佛!”】 【许江仙深深看了你一眼后和莲池大师离去,二人看似一步一步行动缓慢,身体却如同幻影消失不见。】 【过了半响!】 【司马家车马亭内。】 【三名护卫才真正松弛下腰椎,伸展脖子,活动了下身子。】 【许溪月见此,有一种坠落下悬崖的失重之感,现在才稳稳踩到地面之上。】 【司马穆清神色麻木。】 【许溪月这时,走上前盈盈一礼,语气真诚道:“今日之事,奴家多谢观公子。”】 【其中不仅有真心的致谢,也有对这位谢家庶子的重视。】 【以碾压之势战胜朱子骞,以谢观如今的年纪前途必定远大。】 【而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佛门三大至高手印,天资非凡。】 【最重要的是,此人面对魔师、莲池大师,依旧一副从容模样。】 【见泰山崩而面不改色,遇大事才显男儿本事。】 【许溪月也是真心欣赏,要结交此人。】 【你谦虚一礼道:“许夫人,客气。”】 【三名护卫也是连忙走上前去,“多谢观公子救命之恩。”】 【你也没有自持,而是一一回礼。】 【三人不敢受之,纷纷退到一旁。】 【许溪月道:“此时天色不早,我们一路去往群芳宴吧,也免得他人当心。”】 【“至于此地之事,奴家会派人通知府衙和书院,保证此事不涉及观公子。”】 【一位司马家的夫人自然有如此能力,敢下如此保证。】 【至于魔师和莲池大师现身汴京之事,二人似乎也没有隐瞒之意。】 【汴京之内能留住二人,着实也难。】 【许溪月也不想去掺和这些大人物的争锋漩涡之中,轻易就会粉身碎骨。】 【你点了点头道:“多谢,许夫人。”】 【你倒是想起一事,“夫人,稍等片刻。”】 【“不急,我等驾好马车,在路口等候。”】 【你从司马家的车马亭去往谢家车马亭,找到刚刚和司马家马夫躲藏的那驾马车。】 【你掀开车帘,只见车厢内的马夫被吓得抱着头,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不敢抬头,唯唯诺诺道:】 【“不……要,杀我!”】 【你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是我谢观。”】 【马夫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连忙抬起头,语气惊讶道:】 【“观公子,你没死……不会是鬼魂吧。”】 【“我若死了,怎么会有影子。”】 【马夫爬起身一看,月色下果然有一道影子,苍白的脸色才有所恢复。】 【司马家的马夫其实也有几分武道修为,未突破小三关,只是一辈子给司马家做马夫,未曾经历过这种惨状。】 【你笑道:“贼人已经被司马家的护卫所驱,出发吧。”】 【你走上车厢,“我们去群芳宴,抓紧离开此地吧。”】 【马夫连忙点头,“好!好!好!”】 【驾着马车驶出车马亭。】 【一路上尸横遍野,一股死寂之气弥漫。】 【你掀开车窗,此地之人似乎是那位瘸腿老人所杀,他来自那位朝中苏相。】 【你不由眉头一皱,不知何时惹上了这位书院四先生。】 【沈髋来次多半是那位赵家少爷在背后,说不定其中还有谢人凤在其中,不然你的行踪,他不可能一清二楚,在此地伏杀。】 【你看着车马上渗透下来的鲜血,已经在缓缓凝固,他们本和此事无关,却死在这里。】 【九大姓高高在上多年,早已视这些下人百姓的性命为草芥。】 【不以人命为人命!】 【你缓缓放下车帘。】 【马夫小心翼翼赶着车,在门口遇到早就等候的司马家的马车。】 【“许夫人!”】 【马夫连忙下车拜见。】 【许溪月在马车上只是轻轻点头,有一分惊讶,谢家、李家、司马家留在此地的车夫,丫鬟,甚至小姐公子死绝,倒是唯独活下来,这位给谢观驾车的年老马夫。】 【许溪月放下车帘又恢复了原本雍容华贵的模样,“启程吧!”】 【“去西厢楼,群芳宴。”】 【马夫这时一颗心才落回肚子中,夫人在,自然安全无虞,他驾着车跟在后面,缓缓而行。】 【现在时辰晚了,不似刚刚拥挤,倒是可以行马车。】 【此时的西厢楼,早已经热闹非凡。】 326、马车来了,怎么和观公子说话的! 西厢楼独占鳌头的三家清吟小班分别是: 绮陌春坊。 月华轩。 紫潇阁。 这次举办群芳宴的位置定在绮陌春坊,由于此次规模远超往昔,特地搭建了恢宏的舞台,甚至为了场地空旷,三家不惜重金购买附近地皮,并请工部牵头进行修建和翻修,历时三月有余。 在治水之畔,一座能够容纳上万人的舞台楼宇拔地而起。 中间是花魁表演的四方戏台,供花魁们展示才艺。 舞台正前方是一座四层高的楼宇,为最佳的观赏位置,专为书院先生、朝野上的大员、九大姓之中的贵夫人、后宫佳丽、大齐的学子名人所设。 上面挂着牌匾——“邀仙楼”。 而三面环绕的放置桌椅的区域,则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这些位置多由各地富商和九大姓中的小辈,朝中普通官员。 至于汴京的平头百姓,则在治水两岸远远观看,每年皆是如此,两岸百姓的呼声最是震天。 现在! 此地灯火通明,璀璨的灯火宛如蜿蜒的长龙。 在治水波涛上漂浮着一串串绚烂的花灯,两层楼高的花船在悠然飘荡。 两岸百姓纷纷涌来,数万人齐聚,从高处望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夫妻二人将孩童举在肩膀上,透过一个个攒动的脑袋,望着那一片已然灯火辉煌的舞台。 翘首以盼! 如今,已有不少九大姓之人进入邀仙楼。 下面的区域也已落座多人。 只等群芳宴开场,花魁娘子便会登台,场面会越发热闹。 在戏台之后。 是三家戏班的花魁娘子,早早就已经到场。 待会由歌舞开场,已经准备多时,前日就有排练,之后是诸多花魁登台,献才艺,赋诗词。 ~ ~ 此时! 西厢楼一处酒楼小居。 乃是谢家、李家、司马家包下来今日群芳宴的临时打间之地。 谢鸿和谢老太君,还有其他两家的主事之人已经去往舞台前面的恢宏高楼“邀仙楼”。 谢原在一楼的大堂内走来走去,踱步不止。 “谢原,你走来走去干什么。” 谢琦月不耐烦道:“看的本小姐心烦。” 谢原没有理会,看着刚刚派出的下人,急得搓手。 “这谢家到群芳宴就一个多时辰,怎么去了这么久!” “观弟怎么还没到,派去的下人也没有个音信。” 在座的还有张云芝,她也是眉头紧蹙,心中暗暗担心,时间过去了许久,在后面马车上的人半晌不见踪迹。 其中还有一位尊贵之人,司马家的许夫人。 司马穆清的父亲司马长风,朝中的工部右侍郎。 要不是刚刚苏相派人来寻,司马长风还在此处等候,忧心妻女,同样脸色焦急。 进了西厢楼朝中的禁军,屠魔司,一层又层守卫,如今难以出去。 今日戒严! 三家已经大部分都已经去往群芳宴了。 酒楼大堂内,还有几人。 张云芝身旁还有一女子,乃是李书婉,当时在鸿景院内谢观所遇的女子,原本是谢原母亲给他介绍的相亲外姓女子。 李书婉今日精心打扮一番,更显得亭亭玉立,眉目如画,一双丹凤眼,透着温婉的神情。 二女本就是闺房密友,相约群芳宴,在此地等着倒也不着急。 李书婉看着张玉芝眉头凝重,安慰道:“多半是路上马车多,周旋不开,别着急。” “今日群芳宴,书院和大齐重臣都来了,没有哪路的贼人敢闹事。” 张玉芝缓缓点头,汴京风平浪静已久,心中稍安定了些。 在李书婉身边还坐着一男子,身材英挺,身穿紫色貂皮,模样俊朗,手中逗弄着一只金黄毛发的狸猫,模样白皙俊俏,脸庞却有些病态,桃花眼中多了一分阴柔。 他拿着手帕,止住一阵绵长的咳嗽,身边的人连忙帮他拍着后背,顺着气。 男子轻轻抬手,示意无妨。 大堂内众人也不在意,这位十一皇子陈雍,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家也习以为常。 九大姓和皇族,世代通婚,倒是对皇子公主什么的,没有高看一眼。 甚至九大姓不少子弟还有欺凌皇子之时。 陈雍和李书婉二人又是表兄关系,他也是好整以暇,也不着急。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有些熟悉的女声冷笑道: “他一庶子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在大堂门口一少女走进。 少女身材高挑,面容肌肤如雪,乌黑如瀑的黑发柔顺至极,直至臀部。 正是在谢家门口的李家的李雨桐,她刚刚就看这位谢观不顺眼,此时出言讽刺。 李雨桐身后跟着谢人凤。 谢人凤倒是嘴角带笑,跟着走进正堂。 几人相熟,而且有些不对付,倒是没有互相招呼。 谢人凤对李书婉、陈雍这位十一皇子点头。 陈雍轻轻颔首,摸着手中狸猫。 谢原却没有斗嘴的心思,在门口张望。 突然,他眼神一亮。 “马车来了!”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派来的下人也是着急忙慌喊道:“原少爷,司马家府里面的马车来了。” “观少爷,就是随着司马家马车来的。” 张云芝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门口。 谢人凤微微一愣,却只是摇了摇头,请了血月堂的杀手,去刺杀一位无权无势的孤身一人而来谢家庶子,怎么会失败! 几人凑在门口看向马车。 司马家留在此地的下人也是脸色欣喜,“是,夫人的马车。” 奇异的是! 司马家那位许夫人的马车竟然不在前面,而是一辆普通马车行在前面。 李雨桐其实来此,心中也是隐隐担心许溪月,对于这位生母,她心中既有愤恨其抛弃自己,又在小时候对其多有依赖,对于其感情复杂,难以明说。 陈雍,这位十一皇子,将狸猫轻轻抱起,走到门口,倒是有些好奇这位“谢观”究竟是何人。 马车缓缓驶来! 司马家为你驾车的马夫,一时间看见如此众多的贵公子小姐看来,手中冒汗,内心紧张。 刚刚走到桥头,夫人让他驾车在前,他就觉得不妥,他一个马夫哪敢拉着谢家公子走在前面。 夫人的命令他又不敢违抗,经历今日祸事,劫后余生,难免心中还是有些畅快。 此时! 众人注视,他不由又生出怯意,手足无措,只有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吁——” 老车夫一拉缰绳,骏马打了一个响鼻,停在酒楼门口。 谢原正准备喊一声,“观弟!” 许溪月已经掀起车窗,露出一张雍容脸庞。 谢原、张玉芝等人都是缓缓行礼。 司马家的下人一脸喜色,连忙道: “见过许夫人。” “夫人终于来了,老爷刚刚才走。” 司马穆清也是搀扶起许溪月走下马车。 司马穆清一路走来,心情已经调整过来,脸色正常,对着张云芝和李书婉几人笑着致意。 李雨桐母女如此和睦的一幕,一声冷哼。 谢人凤眼神盯着前面的马车,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 【你在马车之中将莲池大师给予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和魔功《阎魔胎玄劲》,已全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你虽有过目不忘之能,却也多看了几遍,直至烂熟于心。】 【你两手轻轻一撮,一朵心肺火苗将袈裟和手帕点燃。】 【烧成灰烬,你轻轻一点,微风一动拂开车帘,将灰烬送出。】 【两本直抵武道九品的宝功,佛门的金刚不坏体神功,重在修持自身,将练体臻至极致,仿若金刚不坏,达到此界极致之力。】 【而且修炼到极致,可以开启“力藏”,达到常人不可思议的力量。】 【《阎魔胎玄劲》在于于体内修炼魂身,每一击都有阎魔内劲,威力强大,体外形成水火仙衣,水火不侵,油泼不进,而且有极为强大的恢复能力,只要魂身不死,真神不灭。】 【甚至,可以将魂身“阎魔”释放而出,以一敌二。】 【两门武学,皆是此界最顶级的天功宝典。】 【你心中微微沉思,你如今已达武道四境“练胎”,蕴养体内的这股先天之气。】 【在佛门之中称作“养圣胎”,魔门之中叫“膳魔”。】 【叫法不同,实则都是针对这股先天之气散入四肢百骸之中的不同运用,各有千秋。】 【佛门先开七窍,人体头部的七个孔窍,包括两眼、两耳、两鼻孔和口。】 【而后通过,肝开窍于目,目为肝之窍,肝血充足则视力正常。鼻开窍于肺,口窍开于脾,如此类推,如同水到渠成,但进展缓慢。】 【魔门却反其道而行之,先开肾脏、肺腑、五脏六腑,进展极快。】 【两者并无高低之分,魔门前期破境极快,佛门却如同涓涓细流滋润其身,后期破关容易。】 【你心中思索之际。】 【马车已经缓缓停下。】 【车夫有些措手不及,倒是一时间忘记提醒你下马车。】 【许溪月这位许家夫人已经走下车厢,对着众人点头。】 【谢原等着前面的马车内车厢之人。】 【张云芝也是神情有些紧张,若是许夫人到了,那么后面恐怕真是出事。】 【她有元神修为,却感觉车厢内空空如也。】 【谢人凤眉头微皱。】 【你轻轻掀起车帘,车夫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观公子,到了!”】 【你缓缓走下马车,看着最前面的谢原笑着招呼道。】 【“让六哥久等了。”】 【谢原舒了口气,笑道:“观弟,你可算来了。”】 【“路上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此事倒是说来话长,耽搁了许久。”】 【谢人凤倒是脸色一变,有些惊讶道:“谢观,你没事!”】 【你转过身看着这位谢人凤,忽得笑道:“怎么三堂兄,似乎不太开心。”】 【谢人凤脸色阴沉,自知刚才失言,便不再说话。】 【张云芝听此却若有所思。】 【你笑着招呼道:“云芝小姐,书婉小姐。”】 【李书婉一笑:“观公子,别来无恙。”】 【上次鸿景院中一见,她便对此人印象深刻,执笔下的字有几分二先生的风骨,作的词也是极好。】 【谢琦月也是跟在张云芝身后,探出脑袋。】 【你眼神落在场中的一位不相识之人,手中抱着狸猫的公子。】 【李书婉介绍道:“这位是当朝十一皇子陈雍,也是小妹的表兄。”】 【你见怪不怪,九大姓来往都不是俗人,一位皇子倒是平常,行礼道:“见过殿下。”】 【陈雍摸着狸猫,轻轻点头,眼神多留意了几眼你,倒是一派好相貌。】 【李书桐刚刚心中就不耐,此时见你,讽刺开口道:】 【“你一个谢家奸生子,面见十一皇子,不应该跪下行礼。”】 【“你有何资格站在此地。”】 【谢原正要说话。】 【“李雨桐,你怎么敢如此和观公子说话。”】 【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响起。】 【众人一惊。】 【寻声望去,竟然是下了马车便站在一旁的司马家许夫人,许溪月。】 【许溪月一双秀眉微微竖起,语气严肃,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李雨桐一愣,自从许溪月改嫁司马家之后,这位母亲多是对她心怀羞愧,从不说教于她,逢年过节都是送来礼物。】 【何时为了一个外人骂她!】 【陈雍倒是眼神微微惊讶,他自然知道这位许夫人和李家、司马家的关系。】 【竟然会为了一个谢家庶子,在如此场合指责自己女儿。】 【这位谢观似乎不简单。】 【张原脸上诧异,这位许夫人在司马家非同小可,司马家在汴京的大部分生意都是这位夫人打理,相当于司马家的钱袋子。】 【她和当今的皇后私交甚笃,西厢楼之中的月华轩就有许溪月的生意在其中。】 【甚至,如今李家那位李雨桐的父亲为了她一直未娶,其中关系千丝万缕,难以理清。】 【许夫人竟然会为了观弟说话,谢原知道谢观十三年从未走出小院,哪里去认识什么司马家的夫人。】 【许溪月面色一沉道:“李雨桐,还不给观公子赔罪,你身为李家小姐,怎么能如此无礼。”】 【她又看向你温柔笑道:“还请观公子见谅。”】 【你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夫人言重了。”】 【李雨桐泪水在眼中打转,银牙紧咬,满脸委屈,提着裙子,柔顺的头发在臀间一摆一摆,转身登上马车。】 【谢人凤也是跟着离去,走之前眼神看了你一眼,心中直道你这次运气真好,下次可就没有这个运气了。】 327、折臂的二先生,夫子的尸体,蛟龙潜水! 汴京,桃符街。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座坐北朝南,为五层楼砖木结构的硬山顶重楼式建筑,斜坡屋顶,青瓦如鳞,层层叠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一层面阔、进深各六间,二层除楼梯间外为一大通间,以书橱间隔,阁前凿“勤学湖”。 其中园林以“修身,诗、书、礼、易、算、骑、射、杂”等园,作为总体建造。 此地便是“书院”。 也就平平淡淡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装饰陈述。 却是天下士子人人敬仰之地。 书院的最高处便是修身楼,也是原本夫子开始教书育人之地。 只有五层楼高,所以书院的其他建筑,为以示尊敬,甚至是桃符街都没有高于五楼的建筑。 此时! 修身楼门口。 四十名学子站立,身形挺拔如松,气息内敛而深沉,皆是修为高深之辈,聚集在一起,竟形成了一股“银瓶乍破水浆迸”般的气机,宛如蛟龙盘踞,蓄势待发。 大齐广袤,武道昌盛,璇丹九品境界者也只有数十人,然书院之中,竟独占二十席。 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上三境界的武道强者,书院更是占据了大齐的一半,正因如此,书院之名,才得以震慑天下。 此刻,四十人皆缄默无言,紧盯着修身楼的门梯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这座修身楼,曾是夫子传道授业解惑的居所,如今则成了二、三两位先生的栖身之所,乃是书院最为神圣之地。 “先生向来守时,今日怎的过了时辰?” 有人低声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或许先生有要事耽搁了吧。” 另一人猜测道,但语气中也是奇怪,先生向来从不逾时。 前面的中年儒生,身着青衫,面容儒雅,回首望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君子不语,非礼勿言。我们只需静心等待便是。” 几人闻言,纷纷俯首行礼,神色恭敬,不再言语。 在书院之中,尊师重道是第一要义,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 在这四十人之中,有十数人皆是三先生的弟子,或是再传弟子,算是一脉学问。 而二先生,一生逍遥自在不羁,游历四方,未曾收下一名能够传承其学脉技艺的弟子。 众人在月色下继续等待! 修身楼的五楼,那个传说中的圣地,夫子平日修身养性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格外寂静。 整个汴京,乃至整个大齐,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就连大齐的十几代国君,也未曾有幸登上这五楼一探究竟。 自夫子两百年前东海寻仙未归后,这五楼便成了二先生养病之所。 二先生,那个在书院中如神祇般存在的人物,他的病情一直是个谜,就连书院内部也知之甚少。 然而,这传说中的五楼,其实只是一层老旧的不大阁楼。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一张略显陈旧的书桌上,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断成两截的剑,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书桌后面,一串串珠帘轻轻垂挂。 在珠帘的尽头,站着一位面目模糊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袭儒衫,静静地注视着珠帘。 他柔声道:“二师兄,我们去群芳宴了。” 珠帘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随后,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安师,此去当小心。” 安师是三先生的字,此事在书院都鲜有人知。 “物新,早就想你出书院,心心念念多年。” 苏景,字物新。 中年男子淡淡道:“物新善谋,若是只想我出书院,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周章。” “他是想知道,先生究竟在何处,到底为了什么……” “物新执念太重了,就算得了先生的尸解法,也躲不过人祸……” 珠帘后的咳嗽声愈发沉重了,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生命的极大消耗。 过了许久,才传来声音。 “此地有我在,你放心。” 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担忧神色,“二师兄,你的病更重了。” 夜色渐深,月光下的修身楼显得更加庄重。 良久之后! 帘子后,那道自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与苍凉:“我……如今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本就该死了。咳咳……” 中年男子听后,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他轻声道:“这一切会结束的。” “二师兄,先走了!” “等一下!” 中年男子本来已经转过身,又侧了回来。 “当万事小心。” “我省的!” 随着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五楼再次恢复了寂静。 帘子缓缓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屋内有两张低矮的白床。这只枯瘦的手的主人躺在靠外面的床上,是一个披头散发、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他赤裸着上身,肋骨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断了右臂,仅剩下一只手。 这只手上密密麻麻布满眼睛,眼珠不停转动。 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脸,但这张脸上竟然如同白面一般,只留下来一张嘴,没有任何五官! 这张脸显得异常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当中年人缓缓起身时,露出了他的后背。 在后背上,竟然还有一张老人脸庞!这张脸庞看起来更为真实,仿佛刚刚的声音便是从此处发出的。 他走到月色下的书桌前,抚摸着上面的断剑。 书桌上还放着纸张,上面写着几个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仍然可以勉强认出:“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到头来,书剑飘零。”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五楼隔间内。 在帘子后还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位身穿儒衫的高大老人,同样缺了一只手臂,不同的是那手臂如同被某种动物啃掉一般。 那牙印密密麻麻。 老人脸色红润,面相和蔼,却毫无生机。 竟是一具尸体! 若是书院的人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位老人的身份。 因为他的面相与书院中堂处一直悬挂的夫子画像一模一样。 中年人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从背部发出,身体剧烈抖动。 他踉跄着身体,走到帘子后的高大老人躺着的白床边上。 颤抖拿着一只手臂,脸上只剩下的一张嘴,慢慢凑近。 背后的脸上是痛苦和满足,挣扎的神色。 五楼内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 ~ 群芳宴。 早就热闹非凡,两岸的治水旁早就挤满了汴京百姓,全都翘首以盼。 只等着,花魁娘子登台演出。 将群芳宴的热闹推向最高潮。 四方舞台,正对面的“邀仙楼”。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 九大姓之人已经陆陆续续登楼。 楼高四层,也有不高于书院之意。 谢鸿扶着谢老太君慢慢走向邀仙楼,身侧是二院的主母赵夫人。 身后是大院的袁夫人,诸葛夫人。 谢老太君一脸喜色。 赵夫人也是紧紧跟在谢鸿身旁,脸色欣喜,容光满面。 袁夫人看着二院赵夫人走在前面,脸色不佳。 诸葛夫人倒是脸色平常。 奇异的是! 在几人身后还有两人,一个是跟着谢鸿一同入府的戴着斗笠面纱的女子。 还有一个裹着黑袍,戴着兜帽的男子。 并非谢家的任何一名子弟。 谢老太君等人,虽心存疑惑。 但是,这是谢鸿的安排,自然无人反对。 谢家一行人来到群芳宴。 一路上不少人见到谢鸿皆俯身行礼,谢鸿只是微微点头。 赵夫人见此,与有荣焉。 到了邀仙楼门口。 楼下的侍女连忙出门相迎。 谢鸿停下脚步,对着谢老太君说道。 “母亲,你们直上二楼。” “重山有点事情处理,见一见之前的旧友,随后就到。” 邀仙楼共有四楼,每一层都有其特定的尊贵与身份象征。 四楼最为尊贵,是为苏相和今日书院的三先生特意预留的。 三楼则是为书院和朝中的大员,以及九大姓的主事之人所设。 二楼则是九大姓和皇室的家眷,以及后宫的妃子们的专属楼层。 而一楼,则是朝中一般的官员和家眷们聚集的地方。 想要登上更高的楼层,就需要拥有更高级别的邀帖。 等级森严! 谢鸿又看向赵夫人道:“夫人,你帮忙搀扶母亲。” 赵夫人脸上洋溢着欣然之情道:“老爷,还请放心。” 谢老太君笑道:“重山,你多年未涉足朝堂,朝中早就换了新气象,以前的旧友多已高升,你有几名弟子已是一品高官,每年都来府中送礼,多联系联系,别寒了学子的心。” “去见见也好,要是哪天想从清凉寺回来为官,也有人举荐。” 谢老太君摸着自己幺儿的手道:“你哥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喜欢和朝中的那帮儒生打交道,家中在朝中也没有人能说得上话。” 说到此处,谢老太君不禁叹了口气:“这都年关了,朝中的旨意却迟迟不下,灵儿还在苦守边塞,不能回家团聚。” “去吧,去吧,你就放心去见你的旧友吧,母亲自己去二楼便是,不碍事的。” 如今谢灵一直没有等到朝中班师回朝的旨意,还在苦守边塞。 谢老太君关于谢灵之事,常常忧心。 为父母者,怎么能不为儿孙计。 谢鸿缓缓道:“兄长的事,我会留意的。” 大院的袁夫人这才脸色好转,连忙道: “此事就有劳重山了。” 若是谢鸿愿意帮忙,此事就要容易许多。 谢鸿点了点头,便留在邀仙楼门口。 戴着斗笠白纱的女子和黑袍男子也是跟着谢鸿停了下来。 陆华看着谢老太君一行人走进“邀仙楼”内,看着上面的牌匾。 陆华不由笑道:“邀仙楼,邀请仙人,倒是真像这么回事!” ~ 谢鸿带着二人,走向附近绮陌春坊,早就备好的三楼雅间。 三人进入雅间内! 谢鸿推开窗。 群芳宴搭建在治水的大桥上,两岸的百姓都能看见。 群芳宴搭建在横跨治水的大桥上,两岸的百姓纷纷驻足观赏,热闹非凡。 月色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治水上,花船上汉子们擂鼓助兴,歌姬们婉转唱曲,将节日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两岸传来不止的叫好声。 最引人瞩目的是灯火通明,里面人影憧憧的“邀仙楼”。 谢鸿的目光在邀仙楼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淡淡道: “苏景已经进邀仙楼了。只是,书院的人还未到。” 陆华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她低声说道:“在大齐汴京这样的地方,刺杀一位书院先生,听起来确实有些冒险。” 此时,黑袍男子在雅间内已经掀掉了兜帽,露出了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庞,额头左右鼓着两个大包,没有眉毛,金黄色的竖瞳中透露出凶气凌然的气息,宛如妖魔降临。 他从喉咙中慢慢挤出一句话:“杀……杀了他,他该……死!” 声音别扭,如同两块磨石在相互推动,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谢鸿转过身道:“今日屠魔司和神隐的人都到了,戒备森严。” “不过,最为担心还是书院之人,就看苏景如何支开这些书院先生。” “群芳宴结束之前,就辛苦陆天师和龙一,你们再次等候了。” 陆华不置可否,这是他们早就定下之事。 黑袍男子也是点头。 谢鸿没有多留,只是交代了几句,便已下楼。 雅间内只留下陆华和黑袍男子。 陆华打了一个哈欠,拖来一把椅子靠在窗户上,看着治水上的景色。 名叫龙一的黑袍男子,似有思索,眼神莫名。 龙一声音沙哑道:“我……出去……回来。” 陆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我是道士,你不是人。” “你可别让人盯上了,牵连到我,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行。” 龙一道:“走……水。” 黑袍男子说完便下楼,低着头顺着人流走到治水岸边,整个人潜入水底。 他暗暗追踪一股气机,他在谢府就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谢家少年身上的气息不对。 这位泽湖妖魔之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只要吃了那个少年人。 自己就能化龙飞升。 这几日龙一早就悄然注意少年,只是有谢鸿在身侧,他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 龙一在水底游动,想到此处便浑身燥热,嘴中不由吞咽起口水。 ~ 花船上有娘子看着水面,有波涛滚动,花容失色惊呼道:“水中有东西?” “大蛇?” 328、三家的花魁,苏云邀请! 【你看着李雨桐和谢人凤离去。】 【你心中已然确定,在车马亭内沈髋的出现就与此人有关。】 【你知晓应是谢鸿这对父子的关系,他迁怒于你。】 【世上从无千日防贼的道理。】 【而且,此人之前对梧桐别有图谋,你心中已下定主意。】 【就在这时,许溪月款款走来,轻声说道:“观公子,奴家先去群芳宴了,免得老爷担心。”】 【“许夫人,再会!”】 【“观公子,要是有什么麻烦,自可来寻奴家,必定竭尽所能。”】 【三名护院也是连忙走了上来,恭敬道,“观公子,我等告辞。”】 【许溪月和司马穆清先行离开。】 【张云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她从未见过司马家这位夫人对任何人如此温柔以待,更别提是像谢观这样的年轻后辈了。】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小院中见到谢观时的情景,只是小院读书的少年,如今已经开始显露锋芒。】 【谢原连忙走来道:“观弟,我们该出发了,群芳宴已经要开始了。”】 【他们几人在此地等谢观确实耽搁了不少时间。】 【他们在场几人,除十一皇子陈雍外,其余等人,皆没有资格去邀仙楼。】 【原本群芳宴是没有“邀仙楼”,只有前面区域桌椅的甲乙丙丁区域,总共也就九百席。】 【都是可以近距离观看,在以往都是达官显贵,各地富商花重金才有资格入席。】 【甲字区域,便是最为尊贵。】 【之前,谢原和谢琦月都是丙字区域。】 【今年换到了甲字区域。】 【今年有了邀仙楼,下面的位置倒是空置了下来,大部分位置都可以用金钱购买,所得全部用来为江南道的灾民赈灾。】 【此次群芳宴一应所得,都是为了江南道修缮黄河和赈灾所用。】 【这等区域的好处就是,只要邀仙楼的长辈邀请,就可直接登上邀仙楼。】 【李书婉作为李家的小姐,父亲又是如今朝中镇国,又是嫡女,其实也是有资格去邀仙楼,只是这些年李家一直低调行事。】 【谢琦月早就想去看花魁娘子,拍着手道:“据说开场的是月华轩的霓凰。十年来一直稳居月华轩的花魁第一,已经足足十年没有登台了。”】 【“这次是三先生要来群芳宴,才为其献舞的,我们可不能错过。”】 【谢原自然知道,月华轩之霓凰,芳名远播,虽已届而立之年,却风韵犹存,愈发动人。】 【当年名动汴京之事,那位被誉为“三十年鸿业说与山鬼听,挂几国相印”的三先生,莅临月华楼,醉卧其中,霓凰侍奉左右,一夜未眠,轻歌曼舞,三先生酒醒之余,留诗一首。】 【诗云:“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一时间,霓凰之名,响彻京师,汴京百姓皆视其为三先生之红颜知己,传为佳话。】 【以三先生之名望,令霓凰一夜红透,稳坐月华轩花魁之首,长达十年之久。】 【十一皇子陈雍感慨万分:“一句诗,可载千金,可传世流芳,真风流也!”】 【李书婉颔首赞同,汴京之中,敬仰三先生者众多,霓凰之名,亦随之水涨船高。】 【谢原倒是笑道:“今日倒是一睹紫霄阁花魁之首公孙娘子之风采,是否一剑舞动汴京城。”】 【公孙娘子,汴京十八家之首的剑家,金子叹老先生曾赞曰:“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公孙娘子,五年间未曾出阁,今朝群芳宴上,誓要争夺魁首之位。”】 【张云芝望向谢观,似有问询之意,却又转而向李书婉问道:“书婉,你心中所念的花魁,又是哪一位呢?”】 【李书婉浅笑嫣然,道:“诸位提及月华轩、紫萧阁之花魁,我岂能不提绮陌春坊之苏诗诗?”】 【苏诗诗之名,较之霓凰、公孙娘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女初挂牌出客,即以倾城之貌,轰动汴京。】 【有云:“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汴京之人皆以“仙子”誉之,言其宛如画壁之上,飘然出世,不似凡尘中人。】 【更有奇事,诸葛家那位男生女相、贵不可言的诸葛子青,欲访苏诗诗,竟遭婉拒。】 【此女不接客,鲜少露面,打茶围之事更是从无,然凡得见其一面者,无不为之倾倒。】 【其中不乏朝中权贵,乃至当世之英才。】 【陈雍闻言,亦是笑道:“书婉,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便是二哥,亦对这位诗诗姑娘痴迷不已。虽有皇奶奶赐下的亲事,与我那才貌双全的二嫂相敬如宾,然至今已三载有余,膝下犹虚,肚子没个动静。”】 【陈雍言及此处,语气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那宫墙深深、权力倾轧的皇家。】 【当下大齐,皇权衰微,太子废立之事,已是稀松平常,十年间,太子之位更迭四次有余。】 【现今太子与二皇子,在朝中势力相当,难分伯仲。】 【而九大姓的立场,更是决定着皇权归属的天平倾向何方。】 【陈雍身为十一皇子,其母虽出身九大姓,却非嫡系血脉,生于皇家,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于他而言,犹如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在旁人眼中,陈雍不过是个体弱多病、胸无大志之人,只愿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待京期一到,便远离汴京,分封至大齐各地。】 【张玉芝闻李书婉言罢,方转问谢观:“观公子,不知您心中最为期盼的是哪位花魁娘子?”】 【谢观闻言,轻轻摇头,道:“倒是未曾有过。”】 【谢原打趣道:“观弟,时至今日,方初次踏足这西厢楼,未曾得见花魁真容,又何谈想见呢?”】 【“怕是除了书中颜如玉,也就只识得书婉与四表姐了。”谢观笑道。】 【张云芝听罢,脸颊微红。】 【恰在此时!】 【两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蹄声急切!】 【车帘轻掀,露出车内之人,正是苏云。】 【陈雍抚摸着怀中的狸猫,苏云的到来,无疑引起了他的注意。苏云作为苏家这一代中唯一在外行走的男丁,就连二皇子与其他几位皇子都不敢轻易得罪。】 【李书婉倒是微微蹙眉。】 【苏云拖起袍子,没有理会下人的搀扶,连忙从马车上走下,他眼神注意到李书婉,脸色一喜道:“书婉,也在!”】 【李书婉只是礼貌招呼。】 【在苏云下车之后,车厢内又下来一人。】 【几人也是认识,谢家大院的七哥谢轩。】 【谢轩看着在场几人,脸色不好。】 【在苏云同行的后面第二辆马车,也是缓缓停下。】 【车夫勒住马车,两名女子掀开车帘,露出两张貌美动人的脸庞。】 【两女缓缓走下马车,跟随苏云前来。】 【其中一女,她身着藕合色的绫袄,外披大红裘袍子,里面搭配着黄色绣花的长裙,削肩细腰,鸭蛋脸面,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又风情万种。】 【你已经认出此女,乃是当日进鸿景院中跟随苏云前来的月华轩花魁胡芸娘。】 【另一名女子,身着绿衣罗裙,身姿曼妙,五官艳丽,但与胡芸娘的气质截然不同,她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清冷。】 【张玉芝一眼便认出了绿裙女子,她正是月华轩的花魁之一“沉香”。】 【一红一绿,两位花魁各有千秋。】 【按常理,二女此时应正忙于群芳宴的登台准备,怎会现身此地?】 【苏云下了马车后,径直走来,仿佛“目中无人”,连十一皇子陈雍都未加理会。他快步走到谢观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观公子,你可算来了?”】 【谢观眼神微微疑惑,不明所以,倒是留意,上次跟在苏云一块的陈九宴,这位善棋艺的女子,没有跟着一路而来。】 【胡芸娘与沉香两女也随之走来,她们见过陈雍这位皇子,与其他人也一一打招呼。】 【作为月华轩的花魁,她们自然熟悉九大姓的子弟,也不生怯,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陈雍看着苏云,心中好奇,这位苏云为何会特地来寻谢观,究竟所为何事?】 【他笑着招呼道:“云哥儿,倒是有些日子没进宫里了,皇祖母时常挂念在嘴边。”】 【苏云乃是苏景之孙,小时候就在内阁皇宫之中,甚至是太后从小还抚养过一段时间。】 【诸葛家和苏家,两家关系如胶似漆。】 【“云哥儿,怎么来这里了?没有去邀仙楼吗?”陈雍开口问道,试图探究苏云的来意。】 【苏云竟是见到谢观,脸色也不着急了,对于这位陈雍他印象颇好,出身皇室,不喜争权夺利,而是寄情于诗词之中和自己有些相似。】 【“雍殿下,最近忙得不行,等会去给皇奶奶请安。”】 【“咦!”】 【“这北洛师门,这有些时日没见了,怎么长肥了这么多。”】 【北洛师门是陈雍手中抱着的狸猫的名字。】 【金黄色毛发的大狸猫不满地叫了一声,似乎听懂了一般。】 【陈雍摸了摸狸猫柔软的毛皮,笑道:“冬天嘛,长了点秋膘。”】 【苏云并不在意狸猫的胖瘦,他转而认真道:“我这次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诗社的事情。”】 【陈雍闻言露出疑惑之色,他知道苏云一直有心振兴诗社,这几年来一直为其奔走。】 【而群芳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扬名机会。】 【群芳宴上,登台献艺的花魁们都会选择一首定场诗词来作为自己表演的结束。】 【表演完毕后,花魁们会当场出题,邀请台下的才子们作诗应答。】 【因此,除了美人的表演外,就是诗词赏析。】 【这其中其实也有门道,大部分花魁会提前透露题面,邀请心仪的学子早早作诗,以备不时之需。】 【想当年,就有一位才貌并不出众的女子,因为一位学子的精彩定场诗而一跃成为花魁,成为了那场群芳宴上的黑马。】 【佳人美在皮骨,终会消逝,在大齐这个受诗书礼易熏陶多年的国度。】 【美人因诗词而娇,两者相得益彰。】 【群芳宴,作为一年一度的盛会,不仅是美人展示才艺的舞台,也是众多学子才人借此机会搏出身、扬名声的绝佳时机。】 【因此,每年群芳宴上都会涌现出几首极佳的诗词,这些诗词不仅流传广泛,还会注上作者的名讳和所属诗会的名称。】 【苏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选择在群芳宴上为诗会扬名。】 【因为一旦有极佳的诗词流出,并注上诗会的名称,那么这个诗会往往会一夜之间天下皆知,名声大噪。】 【然而,陈雍还是不明白这与谢观有何关联,他疑惑地看着苏云。】 【苏云转过身来,眼神诚挚地对你说道:“这次诗会一事,还请观公子相助。”】 【“苏云,这次有了不能输的理由。”】 【这时,陈雍才恍然大悟,原来苏云是想请谢观帮忙作诗。】 【这位谢家的庶子,莫非有着令苏云青睐有加的卓越诗才?】 【张云芝与李书婉早已有所预见,苏云上次在小院中便已诚邀谢观。】 【谢琦月心中泛起一丝好奇,这位自己的九堂兄,似乎真的身怀不俗才情,否则父亲也不会特意单独召见他。】 【亦不至于苏家公子,如此急切地前来。】 【谢原立于一旁,脸色欣然,觉得本应该如此。】 【胡芸娘面露焦虑,她早已选定了一首定场诗,却始终觉得不够满意。】 【群芳宴即将拉开帷幕,她连定场诗都尚未确定,怎能不心急如焚?】 【同为月华轩花魁的绿裙女子沉香,在场众人她皆已相识,唯独对这位谢家庶子谢观,感到陌生。】 【苏云对其的极为推崇,她心中却不以为然。】 【她近日虽偶有耳闻谢观之名,但仅将其视为一个偶得佳句、略显迂腐的书生罢了。】 【倘若谢观真具才华与心中抱负,又何须受人之邀前来作诗?】 【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子,真要挣脱哪种泥潭,大府的牢笼。】 【这种机会,他怎么会不把握!】 【不过是徒有虚名,怕暴露真才实学,藏头露尾之辈罢了!】 329、芸娘我们走,车厢内的美人! 【沉香心中虽有微词,然念及苏云的好友,面上遂展露一抹清冷笑意。】 【“沉香在此,有礼于观公子。”礼数做的周全。】 【沉香和胡芸娘一样,都是月华轩上一年的花魁。】 【沉香蝉联花魁之誉两载,所积下的恩客与人脉,较之胡芸娘,更为深厚。】 【两女在还未发迹之时,便是姊妹,姐妹情深,上次胡芸娘能以黑马之姿,夺下花魁就有她在其后推波助澜。】 【苏云,这位苏家少爷,便是经由沉香引荐,成为二女最为慷慨大方之恩客。】 【此番,沉香才艺与“定场诗”皆已筹备妥当。】 【月华轩以往花魁娘子仅设八席,珍稀非常。】 【如今的群芳宴却有不同,往昔皆是三家各自排名,如今月华轩、紫潇阁、绮陌春坊等三家,各遣十二名花魁,共赴盛会,决出前十排名。】 【无论是规模还是激烈程度都远超以往。】 【月华轩对此次盛会尤为重视,若能进前十之列,不仅有奖赏万金。】 【更有一个“赎身”资格。】 【细数群芳宴数十载风华,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花魁娘子,乃是青楼的摇钱树、聚宝盆,岂会轻易放手。】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说月华轩,就是其余两家,其中的姑娘不敢有信,便多方打听,得知也开出了同样的条件。】 【有“赎身”之资格,便可得一“良人”身份,对于那些身陷风尘、才貌双全,万人追捧的却似笼中之鸟的花魁而言,犹如深潭中的一缕天光。】 【此事千载难逢,或许便是她们逃离苦海的唯一契机!】 【更有甚者其中的花魁,闻此喜讯泪流满面,不惜散尽千金,只为搏得此生唯一之机。】 【若为自由身,千金万两皆可抛。】 【正因如此,群芳宴上汇聚了苏诗诗、霓凰、公孙娘子等花魁中的翘首。】 【至于群芳宴前十,书院将为其立传,大齐官府更是亲自颁授“诰命女官”,并在大齐各州郡县广贴“美人榜”。】 【花魁们倒是不那么在意,只是添头。】 【沉香与胡芸娘二人,为备群芳宴,早已倾尽多年积蓄,孤注一掷。】 【沉香本出身官宦世家,奈何家族卷入朝堂大案,遭抄家流放,她亦被充为官妓。因其精通琴棋书画,被转卖至月华轩。】 【本欲在这烟花之地默默老去,然她心有不甘,不愿意沉沦于淤泥之中。】 【虽于月华轩内与人相交,然其心深处,终不愿与众人“同流合污”。】 【凤凰岂会与寒鸦为伍。】 【此次群芳宴,对沉香而言,无疑于破釜沉舟。】 【面对苏云之邀,你只是轻轻摇头,无意卷入这场花魁之争。】 【“谢观才疏学浅,恐难当云公子重任。”】 【苏云对上次你和陈九宴对弈,你连胜六局,令他记忆犹新。】 【见你神色坚决,苏云失望溢于言表。】 【你继续道:“上次不过是偶得佳句,谢观实无把握做出不逊色的诗句。”】 【苏云焦急道:“这次只需要观公子相助,我苏云之后对你马首是瞻。”】 【陈雍闻言,神色一怔,未曾想苏家公子竟会许下如此重诺。】 【你依旧道:“抱歉云公子,此事我确实无能为力。”】 【陈雍未曾料到,你的拒绝竟如此直接,毫无回旋余地。】 【李书婉等人静默无言,似在思量。】 【谢轩脸上也多了几分怒色,苏云竟为了你如此低三下四,他之前和苏云相交,算什么?】 【胡芸娘脸上也不知作何表情,她原本应对诸事向来游刃有余,如今群芳宴将至,心中焦急,倒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沉香脸上多了几分不耐,她们苦苦等候,正是盼着你的到来。】 【此刻再拖延,恐怕真要错过群芳宴的登台时机了。】 【然而,你竟不愿应允。】 【沉香款步走来,脸上带着清冷之意,脸上挤出笑容:“我和芸娘已经拟好题,要不观公子先看看。”】 【“不然,我们和苏云公子等了这么久,岂不是白等……”】 【她语气之中多了些“嘲讽阴阳”之意。】 【张云芝微微皱眉,世间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此事本就与谢观无关,帮忙与否,谢观之前就拒绝过。】 【你没有说话。】 【沉香沉吟道:“要是,观公子怕做不出来,那也无妨。”】 【她看向胡芸娘道:“芸娘,我们走便是。”】 【沉香语气越发不善,这一路为了苏云等待谢观这般长久,她早就心生怨念。】 【你缓缓抬头,脸色依旧平静。】 【陈雍抚摸着怀中的狸猫,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深知,若你非出身卑微庶子,而是像谢原、谢人凤等九大姓的显赫弟子,这位月华轩的花魁定不敢如此放肆。】 【苏云终于开口打断了沉香的抱怨:“沉香,够了。我们此行并非为了争执。”】 【沉香也不在说话,苏云是她们二女现在最大的恩科金主。】 【其实这趟群芳宴,苏云早就准备充分,无论是为花魁买“花簪”所需的海量金银,还是他押注的两位花魁的题目,早就定好,并且已经请了不少诗社之人甚至是书院之人作诗词。】 【然而,即便如此,他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没有在鸿景院之中,谢观书写的那句残词中感受到的那份惊叹。】 【苏云一声叹气,道:“是我叨扰了。”】 【李书婉也适时开口,“云公子,如今群芳宴即将开始,确实已来不及再让观公子即兴创作诗词了。”】 【苏云闻言,心中不禁回想起你路上耽搁的那两个时辰。】 【他本计划准备先邀请谢观去月华轩,在一众头牌花魁的耳鬓厮语软磨下做出诗词。】 【如今,时间已然不够,群芳宴要开,谢观刚刚才到,已经没时间了!】 【自己倒是昏了头!】 【苏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竟因爷爷念起的那一句残词而对你产生了过高的期待。你不过是一个在小院中默默读书的普通士子,又怎能要求你每次都能妙笔生花,创作出令人惊艳的诗词呢?】 【“是我唐突了,此事作罢吧。”】 【苏云也是爽利之人,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胡芸娘欲言又止,一边是屡屡援手于她的挚交姐妹,另一边则是苏云。】 【面对这位谢观,她并未像对苏云那般寄予厚望,只是安慰道:】 【“云公子,请勿忧虑,我们所筹备的诗词亦是出自书院大儒之手,胜算并非全无。”】 【苏云闻言,缓缓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随即准备离去。】 【沉香在行将离去之际,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清冷之态,下巴微微上扬,笑道:“观公子,群芳宴上我们再会。”】 【车马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于视线之中。】 【众人之来,匆匆而至;众人之去,亦匆匆而别。】 【似乎只是一风春雨吹过。】 【谢原张望这远去的马蹄声,不禁问道:“观弟,这位苏公子如今可是汴京的风云人物,他如此竭诚以待,实乃难得。”】 【“无论成败与否,其实都是人情。”】 【“如此拒绝,恐怕日后难以再有交集了。”】 【你只是轻轻摇头,未作任何解释。】 【苏云的爷爷苏景,似乎对你有着别样之心,那位瘸腿老者尊称苏景为老爷,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比沈髋更为浓烈。】 【你并不想与苏府有任何瓜葛。】 【谢原打趣道:“观弟啊,你可真是了得,今日仅见两位花魁,便令她们为你心急如焚。”】 【你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书婉提议道:“我们也出发吧,群芳宴即将开始。”】 【谢琦月早已迫不及待,她生怕错过了月华轩花魁霓凰的开场表演。】 【“赶紧出发。”】 【几人随即登上马车,前往群芳宴。】 【陈雍则独自先行,身为皇子,他要去邀仙楼。】 【李书婉、张玉芝与谢琦月三人共乘一辆马车。】 【谢原悄然拉着你走向后面另一辆马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暧昧”。】 【“给你看一个好宝贝!”】 【你正觉得奇怪,谢原在你耳边压低声音道:“观弟,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位姐姐,你还记得不。”】 【你脑海之中出现,谢原当时在小院中所说,“那位姐姐珠圆玉润,体态丰腴,年岁稍长于我俩。她坐于上面之时……我听谢猴儿说是什么白玉观音倒坐莲,浑身飘飘然,真是神仙不换。”,“观弟,你有空也来试试……”】 【你脸色不由一愣。】 【谢原已经推搡你进入车厢,笑道:“那位姐姐虽是说和我永结同心,别人我自然是不肯,但是观弟你我情同手足,自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你迷迷糊糊被推进车厢!】 【谢原没有进来,而是吩咐马夫驾车。】 【他在车厢外喊道:“观弟,你可要心疼姐姐了,她最是怕疼的……”】 【谢原嘿嘿一笑。】 【谢琦月在前面掀开车帘,看着谢原,嘴角一撇,“谢原,你笑什么了?这副淫荡的丑模样。”】 【谢原钻进另一辆马车,“谢琦月,关你屁事!”】 ~ ~ 穆珠安坐于车厢之内。 听闻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那双白皙如玉的手不自觉地轻轻覆上自己丰满的胸口,心跳如鼓,夸张的幅度起起伏伏,神色也随之染上了一抹紧张与羞涩。 尤其是当自家少爷谢原的声音随之响起,“给你看一个好宝贝!” 穆珠的脸颊更是瞬间绯红,心中暗自羞赧,这所谓的“好宝贝”,分明指的就是她自己。 回想起不久前,穆珠在诸葛夫人的精心安排下,成为了谢原少爷的通房丫头,那一夜,点点殷红留在了白布之上。 自幼被诸葛夫人选中,穆珠不仅身段婀娜,性情温婉,更懂得如何体贴照顾人。 侍奉少爷,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穆珠的心中其实充满了“甜蜜”。谢原少爷不仅外貌俊朗,更是府中备受宠爱的少爷,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他尚未经历过男女之情,两人之间可谓是“情投意合”,谢原对她更是千依百顺,宠爱有加。 虽然穆珠出身卑微,不敢奢望未来能坐上正妻之位,但能够被纳入妾室,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 如今,谢原少爷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初通男女之事,对此事好奇,又觉得快活,对她越发依赖。 这本应是件令人欣喜之事! 然而! 前不久,少爷却突然提出,如此欢愉之事,他要与观弟一同分享。 这话传入她耳中,她瞬间哭得梨花带雨,“原哥儿,我已是你的人,怎能做出此等之事?即便是兄弟,也不该如此啊……” 谢原的态度坚决,“我与观弟情同手足,我的便是他的,又何须分你我。” “你若是如此执意不肯,如此不待见我兄弟,那便无话可说了,你我之间也不必再相见。” 穆珠深知谢原的性情,且以谢原在诸葛夫人心中的地位,此事若起争执,错的只会是她。 府中确有将丫鬟赠予年老马夫、奴仆的先例。 最终,她迫于无奈,只得应允了此事。 谢原欢喜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穆珠此刻在车厢之内,满心羞涩地等待着少爷的“观弟”到来。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穆珠的脸色越发羞红,“在这马车上……” 这种事情,马车上她还未曾试过。 而且,这谢观究竟是何许人也,也不知是个高矮胖瘦,是不是模样丑陋,满身脓疮……要是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只知道一味蛮力乱弄…… 她内心越发不能平静。 这时! 车帘被推开,一人被挤了进来。 车厢外响起少爷的话,“观弟,你可要心疼姐姐了,她最是怕疼的……” 穆珠吞咽了口水,内心暗道“来了!” 车厢内多了一人,马车缓缓拉动。 穆珠坐在车厢内,脸色紧张,不敢抬头。 等了一会,不见动静。 她才怯生生抬头看去。 只见! 少年身着一袭雅淡的素袍,身材宛如松柏一般挺拔。 乌黑的长发被束于玉簪之上,透过车帘缝隙洒落的光亮,将他半边脸颊映衬得俊朗清秀至极,眉宇间更是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文雅之气,令人心生好感。 “好俊俏的少年郎!” ~ 330、姑娘且慢,汴京何人不识君! 【你看着车厢内有一个正襟危坐的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 【身材高挑,跪坐在车厢内,穿的粉红色宽松的袍子,露出雪白的脖颈,往下是一条沟壑深深可见,让人血脉偾张。】 【往上是一张有些媚若天成,微微潮红的脸庞。】 【车厢内有几分热气。】 【她此时有些莫明神色,脸色惊讶之后是染上羞色的红晕。】 【她声音娇滴滴,“奴家见过观公子!”】 【此时!】 【马车拉动之间,穆珠一走神,本来安坐的姿态一抖动,整个人往前一倾。】 【你自然伸手扶住。】 【你只感觉温香入怀,如同两座柔软大山轻轻撞在胸膛,像水袋子里面微微抖动。】 【女子贴在少年胸间,只感觉结实有力,不由缓缓吞咽起口水。】 【她不由熟练的撩起雪白大腿,轻轻蹭着少年的夸部内侧。】 【你迅速抽回手,将其扶正道:“姑娘,小心些。”】 【穆珠缓缓抬头,又是一阵惊叹,如此丰神俊郎的男子,这般好看的眉头要是“快活”时皱起要是如何动人?】 【这种克制而又不失风度的少年郎,让她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刚刚车厢内紧张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 【原少爷的吩咐是不能违背的。】 【女子见你没有反应,她轻轻道:】 【“我为公子宽衣。”】 【“公子,不用害羞,没经历过开始总会有点小痛的,后面很舒服的。”】 【你听后直呼头疼,哪里敢应声。】 【女子见你不语,怕你是第一次有些放不下脸面,谢原当时也是如此,她舔了舔娇艳的红唇。】 【“要是公子害羞,我背着公子坐下来……”】 【穆珠盘起头发转过身,扶着纤细的腰肢道:“要是公子不适,扶住奴家这里……也可以轻点掐”】 【女子说着也不觉,浑身燥热,有些潮水涌动。】 【芳草上沾了露水。】 【她缓缓解衣,露出玉背。】 【你虽内心一片清冷,却也不免被她的话语撩拨得有些燥热。】 【女子已赤身欲转过身子,侧面曲线玲珑,微微颤动。】 【你迅速以手作剑指,施展阴符第六术“蜃蝶法转圆”,一只虚幻的蝴蝶自指尖生出,轻巧地落在女子肩头,振翅轻舞。】 【女子的瞳孔逐渐涣散,眼皮似被重铅所压,缓缓合上双眼,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你连忙上前,将她稳稳扶住,并为她穿好衣服,让她安坐于一旁。】 【你不禁苦笑,谢原少年心思,真是异想天开,得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 【车厢内!】 【你盘腿而坐,开始修炼,继续观想体内的斩妖剑。】 【你缓缓闭目。】 【斩妖剑已经在心海之中勾勒了几个月,只差一丝你便能够完全用出。】 【斩妖剑,可以斩灭天下万妖,只是汴京并无妖魔,你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所谓妖魔,甚至屠魔司之人都没有见过。】 【你所知只有谢府那头“蛟龙”,不过以它的品阶,恐怕不是你如今修为所能应对的。】 【你倒是心中有所好奇,鸿景院之中还有一个字究竟是二先生哪门剑意。】 【“斩鬼”,“斩妖”,二先生有九剑,一剑一风骨。】 【陆华所说,九剑合一可斩夫子!】 【车马渐渐停歇,你感觉喧闹声愈发浓重,便收回心思。】 【你掀起车帘,看向四周,灯火辉煌,衬的亮如白昼。】 【道路边上是护卫拦住两旁兴高采烈、拥挤的百姓,肩头是一个个举过头顶的孩童。】 【留下一条可以通行,进入群芳宴的道路。】 【泾渭分明!】 【汴京的百姓似乎也习惯如此,你们的马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驶过。】 【马蹄声缓缓踏过宽大的桥面。】 【桥下是流淌的治水,上面有一艘艘花船,歌舞凑乐。】 【马车上来桥便是今日群芳宴的舞台。】 【已经到了群芳宴的入口,门口也有披甲的护卫镇守。】 【你慢慢放下帘子,看了一眼还躺着的女子,直到马车缓缓停下,你走下马车。】 【脚步踩实!】 【你抬头望向群芳宴的入口,设立在桥头,是一个大拱门。】 【只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路人马纷纷入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李书婉、张玉芝和谢琦月,早已经下了马车。】 【谢原笑嘻嘻走来,悄然道:“观弟,感觉如何?”】 【你摇了摇头。】 【谢原脸色惊讶道:“不能吧,穆珠,可会伺候人了。”】 【谢原往马车里探望,只听见车厢内有轻微的鼾声,穆珠脸色晕红,脸色有甜蜜之色,玉陈躺在车厢内。】 【谢原会意一笑道:“观弟,你可真是摧花狂魔,禽兽。”】 【你无奈道:“没碰她,她只是睡着了。”】 【谢原一阵惊讶,“观弟,你这忍得住。”】 【啧啧感叹道:“真禽兽不如啊。”】 【你们几人汇合,再往里面走。】 【桥口的拱门口,站立着数十人。】 【除开两边披甲的护卫外,还有七八名胸部悬挂着一块铜镜的飞鱼袍之人。】 【你倒是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悬镜司。】 【大齐原本是听命于皇室的机密组织,掌管审讯、侦察、缉拿、上达天听等,后来直接听命于内阁苏景。】 【在朝中势力庞大,少有人敢得罪,其特征便是飞鱼袍,胸前有一块铜镜。】 【其中还有几位中年儒生。】 【领头的是一位身穿甲胄、气息冷冽的男子。】 【应是镇守此地的将领。】 【前面有人排队进入,都需要被此人亲自验明身份。】 【你们也不着急,在后面排队。】 【你身上也带有司马亭给你的群芳宴的邀贴。】 【李书婉几人走了过去,似乎与领头之人相熟。】 【气息冷冽的男子,只是对着李书婉点了点头。】 【你们几人也没有检查邀贴,便被放行,进入其中。】 【谢原轻声告诉你,那位气息冷冽的男子是御前中郎将,来自九大姓之一的李家,很可能是李书婉的表兄。】 【谢原言语中带着羡慕,提到这位中郎将已踏入武道上三境。】 【其中身着儒袍的男子,则是书院中人。】 【你微微感应,发现此地十数人均修为深厚,气血内敛,就连披甲护卫也气息沉稳。】 【你今日偶遇了如魔师、莲池大师这等名震天下的大宗师,你心中也并无太多惊讶。】 【你虽不敢贸然放出元神探测,但仍能隐约感应到附近几道藏在暗中的气息。】 【今日的群芳宴戒备异常森严。】 【你跟随李书婉一行人,与谢原并肩穿过大拱门。】 【路上也有行人,注意到你们,李书婉、张云芝等人在汴京也是颇名声。】 【步入群芳宴内!】 【此地原本是紫潇阁所在,建在一座恢宏的大桥上,可以容纳上千人看戏,为了群芳宴之事,又大肆扩建了一番。】 【眼前是四方的戏台,乃是为花魁登台献艺。】 【此刻!】 【与外面相比,里面却安静一些,可能是今日来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众人多有克制。】 【周围的人们都保持着得体的举止,交流时压低声音,脸上洋溢着节日般的喜色。】 【戏台下设有错落有致八百席位,由前至后分为甲乙丙丁四区,只有前后之分,都能清楚看见舞台之上。】 【席位后方,一座四层高楼拔地而起,尤为引人注目。】 【楼上人影攒动,有人倚窗持酒,看着群芳宴的舞台。】 【这楼便是邀仙楼!】 【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一大半人,不少有人拿着邀贴从入口涌进。】 【“长丰兄,许久不见。”】 【“韦大人,您吃了没。”】 【“这里可不敢称大人。”】 【众人互相打着招呼,用着浓厚的京师道雅语。】 【“书婉姐,玉芝姐,这里,这里。”】 【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少女正向你们挥手。】 【又一道声音响起,“琦月,在这里。”】 【谢琦月转头看去,不高兴道:“薛洪,叫什么叫,我又不是听不见。”】 【你见此微微一笑,你和他们不在一个区域,正准备离开。】 【谢琦月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倒是呼朋唤友,说说笑笑。】 【谢琦月最为喜上眉梢,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女,两人喜滋滋拉着手,高大的薛白站在其身后,眯眼而笑。】 【你孤身一人,在群芳宴不认识什么人,倒是没人招呼你。】 【你告辞后便转身离开。】 【张玉芝刚刚和好友打过招呼,只看见你离去的背影。】 【少年背影消瘦,却带着一股别样的昂扬之气。】 【李书婉看着张玉芝微微出神的样子,不禁问道:“玉芝,怎么了?”】 【张玉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 【她却隐隐有一种预感,此次群芳宴之后。】 【小院读书的少年,汴京何人不识君!】 331、张源来的决定,恭敬不如从命! 【你刚刚步入群芳宴乙区。】 【甲乙丙丁,其实相距不是太远,差不多就是几个街道的距离。】 【场中都是欢声笑语,几人攀谈,如同走在戏院之内。】 【坐等群芳宴开!】 【你于席间的留出的路径上悠然踱步前行。】 【这时,有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观公子,你终于来了。”】 【你缓缓转过身望去,只见。】 【一中年男子,体态略显富态,头戴裘帽,圆脸小鼻,面带和气,此刻满是惊喜之色。】 【你有些惊讶,竟然是小院为你读书的张源来。】 【他身为谢家清客,每月例银虽是比之他人已算不错,可是加之年年准备科举,尚且只能自给自足。】 【群芳宴之席位,何其珍贵,若无显赫身份,每一席皆价值千金。】 【张源来究竟从何而得此金银与门路,得以到此地?】 【然而!】 【你于此佳会重逢故友,心中自是喜悦。】 【“观少爷,我特地寻你,知你亦赴群芳宴。”】 【“左等右等不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张源来知道你又受了司马家的邀请,是会去群芳宴的。】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你笑道:“张先生,倒是容光焕发,许是什么喜事。”】 【张源来与你相熟悉,知晓你的品行,也没有隐瞒之意。】 【“观公子,是说我怎么来了群芳宴是吧,这件事倒是说来话长。”】 【你看着张源来脸上藏不住的喜色,倒是想起,何孝上次所说,“张兄最近在月华轩认识了一位歌姬,两人一见钟情,如今情投意合。”】 【人逢喜事自有精神抖擞。】 【你笑道:“此事和上次何先生说的那名月华轩的歌姬有关吧。”】 【张源来摸了摸头,“倒是瞒不住观公子。”】 【“雅雅是月华轩的歌姬,生得品貌端正,又知书达理,说到底还是我高攀了。”】 【你嘴角带笑:“那就恭喜张兄,抱得美人归,这是雅雅姑娘慧眼识珠,有眼识得金镶玉。”】 【张源来闻言,连忙摆手,“观公子莫要再打趣我了。”】 【“此番我与何兄能得以来此群芳宴,亦是多亏雅雅慷慨解囊,否则我这吝啬之人,是舍不得这份开销的,也是钱袋子羞涩。”】 【张源来轻叹一声,“观少爷,你知我半生漂泊,这汴京的月色,我早已看尽,心中也已释然。”】 【“浮生而立有六,已是人间半世人。”】 【“我已决定,此次群芳宴后,便携雅雅返回陇西老家,安度余生。”】 【你闻言,倒是微微一愣。】 【诚然,汴京虽繁华富足,但房价高昂,即便是朝中重臣亦难以承受,更遑论张源来这等清客。加之人情往来,开销甚巨,能攒下多少银两,实属不易。 【故而,张源来有此选择,亦在情理之中。】 【“雅雅不愿错过此次群芳宴,她与月华轩的花魁云姑娘情谊深厚,不惜重金为我和何兄换来了席位。”】 【说到此处,他略显心疼:“我也想陪她好好看看这群芳宴,毕竟陇西可比汴京苦寒得多,日后恐难再有此等机会。”】 【你往后望去,只见甲乙丙三区设有座椅,而后的“丁区”则是一片空地,众人或站或立,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此次群芳宴,实则是为江南道筹集赈灾银两,故而席位大量抛售,引来众多宾客。】 【张源来说到此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我在汴京这几十年,说来惭愧,并无多少真心好友,但与观公子却是一见如故,颇为投缘。”】 【“观公子却不一样,我等心中虽怀青云之志,却无立身本事,观公子只需养着凌云翅,时机一到必定一飞冲天。”】 【张源来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他混迹汴京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读书少年,但像你这样沉稳、遇事不惊的,却是从未见过。】 【你没有接过话茬,而是问道:“张先生,赎身之事,可否置办妥当。”】 【月华轩这等青楼赎身女子并非易事,若是只需要金银,不少姑娘早就存下了足够的银子。】 【也是需要九大姓之类的家族作保,青楼才会放人。】 【张源来闻言,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此事我自然不敢马虎大意。我已经询问过原少爷,他答应会向诸葛夫人提及此事。”】 【“只等群芳宴过后,谢府便会出面为我们作保。”】 【“原少爷,虽是性子不好相处,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你缓缓点头,谢原确实如此,有几分侠士之风,一诺千金。】 【上次梧桐出事,张源来也是尽力相帮,是值得结交之人。】 【“张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张源来笑道:“眼下就有一件事还请观公子大驾。”】 【你微微疑惑,有些不解之意。】 【张源来说明来意,原来是群芳宴上那位名叫“雅雅”的歌姬与几位月华轩的密友相聚,除开几位月华轩女子还有与她们相熟的才子。】 【张源来缓缓道来,原来群芳宴上,那位名唤“雅雅”的歌姬,欲邀几位月华轩的知己密友共聚,不仅有月华轩的佳丽,更有与她们交好的青年才俊。】 【此番聚会,意在共赏花魁娘子的倾城之姿,饮酒赋诗,畅谈风月,实乃一场私下里的雅聚。】 【张源来知晓你在群芳宴上形单影只,周遭皆是陌生面孔,众人皆是结伴而行,唯有孤身一人,显得颇为寂寥,故而特地来相邀。】 【“观公子,一个人也是无味,不如赏脸一起,权当大家聚在一起,何兄,可是玩的不亦乐乎。”】 【张源来笑道:“我可是给雅雅她们夸下海口,会来一位风采照人的少年郎。”】 【此时离群芳宴开已然不久,四方舞台上已经有不少人走上舞台布置。】 【你面对此事,低头微微沉思。】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2.拒绝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所影响。) 3.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霞光万丈,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排除掉亲自参与后。 俞客心中倒是奇怪,这此天人转生以来,一直没有机会使用“亲自参与”。 他直接选择。 1.同意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张源来见你仍有些迟疑,“观公子,不如咱们先去瞧瞧,若真觉得无趣,转身离去便是,也无甚大碍。”】 【你这才抬起头笑道:“张先生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张源来脸上一喜。】 332、才子佳人,见过公子! 群芳宴丁区的一处。 摆着一张案台。 席间,摆着瓜果点心,还有几壶美酒。 六七人在此聚会,三女四男。 言笑晏晏地观看着群芳宴的四方戏台。 何孝也在其中,他当年给谢观读过书。 何孝今日脸色红润,是小酌了几杯,他慢慢放下酒杯。 他体型消瘦,束发戴冠,五官颇为不错,身着一袭白月色的袍子。 今日更是特意打扮过,脸上敷了粉,喝了点酒,脸上晕出两团酒红。 尤其是面对几位月华轩的“绕指柔”般的佳人,他的脸色更是得意。 这次他可是没有金银去来群芳宴,也是多亏有“雅雅”相助。 他才有机会来这里。 美人相伴,饮酒作乐,自是文人雅士。 只是,在几位月华轩头牌边上的几位儒生,有点碍眼。 何孝目睹数名儒生围绕于一位金衣女子身旁,她雍容华贵。 这些自诩崇山书院学子的家伙,实则不过是因无缘入院,便倚仗家中财势入了这等书院。 何孝心中暗道,有什么了不起。 此时! 其中一位双十年纪的白衣女子,端庄温婉,似察觉何孝之窘态,遂含笑举杯道: “何先生,请饮酒。” “多谢雅雅姑娘。” 何孝礼貌回应,举杯轻酌。 他深知这位冯雅雅姑娘乃友人张源来之红颜知己,也是此次的金主,故而不敢放肆。 张源来,乃是他屈指可数的好友之一。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道义。 除去雅雅,余下二女,尤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被众人围拢的金衣女子。 然而! 她单手托腮,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意兴阑珊。 据悉,此女曾是月华轩的头牌,当年花魁之选,她险些胜出。 而今,却只能目睹月华轩新晋花魁们在群芳宴内争奇斗艳,心中滋味,恐怕难以言表。 何孝对其最是有好感,可是女子却不爱理人。 除雅雅与金衣女子外,尚有位身着开襟胸衣的女子,半片雪白若隐若现。 她眉眼间妩媚横生,嘴角一颗黑痣更添风情。 此女正与儒生们谈笑风生,时而翘指而笑,身姿摇曳间,胸前绚烂之色引人遐想,令何孝等人“不敢直视”。 此女乃月华轩的舞姬,尤善胡璇舞,亦是花魁之下另一头牌,名曰周允儿。 三女年纪相仿,情同姐妹,今日相聚,实为给雅雅送行,共赴此群芳宴。 周允儿望着冯雅雅,打趣道:“雅雅姐,你家那位怎么一去不复返了?” 冯雅雅在三女中居长,素日对二人多有照拂。 “莫非是又遇老相好,寻个幽静之地,干柴烈火去了?” 周允儿言语大胆,语气软糯嗲声,令在场男子皆不由留意。 冯雅雅深知这位姐妹性情直爽,嘴上虽喜欢“开腔”,却并无恶意。 何孝见状,连忙接过话茬:“允儿姑娘有所不知,张兄为人正派,堪称真君子。在谢府众多清客中,最是老实敦厚本分。” 周允儿闻言,捂嘴轻笑,妙眸流转,直勾勾看着何孝,吐气如兰: “老实……敦厚?那不知何先生是否也如此老实呢?” 何孝被她看得口干舌燥,心中暗自思量。 虽在西厢楼混迹多年,也算是情场老手,但他手中的金银羞涩,却从未让他有机会接近周允儿这等月华轩的顶尖头牌。 何孝定了定神,正色道:“何某自然也是恪守君子之道,不欺暗室,行得正坐得端。” 周允儿闻言,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老实的男人嘛,虽好,可却懂什么情趣呢。” 何孝闻言,看着周允儿“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身资,不觉心跳漏了一拍,神色恍惚。 冯雅雅见状,轻轻摇头。 允儿妹妹虽年纪尚轻,但凭借其出众的身段,早已令无数男子心驰神往。 这些年来,她守身如玉,自有一套独特的处世之法,对男子的种种手段了如指掌。 何孝这等士子,恐怕早已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位允儿妹妹,心气高的很,寻常男子多半都没有放在眼中。 她心中早就有一个信念,“若没有凤凰枝,意中人,她宁愿天下的男人死绝。” 周允儿笑道:“你家那位说的可是寻一位风采照人的少年郎。” “可别来了,不及何先生一半风采。” 冯雅雅微微沉思这才开口道:“张郎,不是吹嘘之人,这位谢家公子他多次和我提及,语言之中多有敬佩之意,绝对不凡。” “几个月前那句,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就是此人所做。” 金衣女子这才缓缓抬头,若有所思。 何孝正准备说话,他对这位谢观影响颇为复杂,却也不可否认,其人却有才华,少年气度不凡。 这时! 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家公子!” “莫不是那位谢家庶子,在谢家不受待见,据说如今还没开蒙,别说秀才连一个童生身份都没有。” 冯雅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席间一位白衣儒生正站在金衣女子身旁,嘴角挂着冷笑。 “我有一好友在谢府学堂教书,这位谢观连学堂的门都进不去,还被赶去李家求学,其中……” 白衣儒生故意拖长了语调,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嘲笑和妄自揣测之意已溢于言表。 他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等大府的庶子,还不如普通人家来得自在。” 白衣儒生名叫贾瑜,其父是汴京的金吾卫统领,而他本人则是崇山书院的学子。 崇山书院在汴京声名显赫,仅次于书院,学成之后便可直接进入太学进修,进而入朝为官。 甚至! 其中的佼佼者还有机会面见天子,谏言国事,被誉为“天子门生”。 周允儿见状,轻笑一声:“看来,贾瑜公子对这位谢观公子颇有怨言啊。” 贾瑜站得笔直,眉目清秀,一双眸子中流露出几分傲气,似乎对周允儿的调侃并不以为意。 贾瑜神色淡淡道:“我只是对那些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却沽名钓誉之人感到痛恨罢了。” 周允儿笑道:“贾瑜公子,您又是如何断定这位谢观公子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的呢?” “贾公子,莫非您曾与他做过文章,还是对过学问?” 周允儿缓缓问道: “或者说,贾公子,您是亲眼见过谢观,了解他的真实才学吗?” 贾瑜听后,一时气短,随后一挥衣袖。 “贾某并未见过此人。” 他内心对谢观的不满,主要源于谢观的身份,一个谢家庶子,却能在西厢楼拥有如此大的名声。 在贾瑜看来,此人未曾进过学院,不像他们这些经过寒窗苦读的士子。 不是正经出身。 贾瑜身边的两位儒生,也为崇山书院的同窗,见贾瑜被问住,连忙附和道:“是啊,我们也没听说过此人,他既没做过什么文章,甚至连师承都没有。” “而且,谢观还是草堂诗社的成员,这不是已经足以说明,此人不堪重用了吗?稍微有点学问的,早就投靠在几位皇子或书院名下的诗会了。” 其中一人补充道。 “没错,贾兄可是翰墨诗会之人。” 翰墨诗会乃是二皇子兴办的,里面的学子都是最近名声鹊起之人。要想加入,必须由三名诗会成员举荐,还必须有秀才功名,并且得写出过有名的诗篇。 无论是仕途还是人脉,都是二皇子一党的。 二皇子可是现在最有希望夺嫡的几位皇子一,加入翰墨诗会就相当于二皇子的门客。 他们三人中,也只有贾瑜有幸进入其中。 贾瑜听后,不由得又挺胸抬头了几分,脸上虽是流露出谦虚神色,眼神却不由看那位坐在贵妃椅上,一手托腮看向舞台的金衣女子。 金衣女子却似是未闻。 何孝本欲张口,却最后沉默无言。 冯雅雅却微微皱眉,几人对这位谢观似乎颇为不待见。 若是待会! 张源来带来谢观被其三人挤兑,以张源来的性子多是要维护。 怕是要闹的不愉快。 冯雅雅思考片刻后道:“这位谢观,虽然他的才学我们暂且不知,但他却是一名难得的孝子。当年他母亲去世时,他悲痛欲绝,甚至为其母亲哭瞎了双眼,整整一年之后才恢复过来。” “大齐以儒孝治天下,便可见其人品德行。” 三人不置可否,毫不在意。 周允儿倒是称赞了一声,“百善孝为先。” 她话锋一转,提及一事。 “据说,胡芸娘和沉香今日下午没有去群芳宴准备登台,而是去了……” 金衣女子低垂的眼眸微微流转。 周允儿缓缓道:“这两人,去找了这位谢家庶子谢观。” “最后倒是不欢而散!” 贾瑜倒是有些吃惊,沉香和胡芸娘都是月华轩的八名花魁之一。 竟然去找谢观做什么。 众人正在思考之时! 张源来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观公子,这里请。”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在,席位间留出的路径上。 就连,冯雅雅也是转过身来,心中好奇这位张郎赞不绝口之人。 金衣女子拿开托腮的纤纤玉手,正色看向跟在张源来身后之人。 贾瑜不由眉头紧蹙。 群芳宴后面的区域,只是一片空地,摆放着条案,几人聚集在一块。 清冷的月光如细纱般倾洒而下,加上舞台上的灯火辉煌。 映衬的此地光阴透亮。 张源来走在前面,脸上一片喜色。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少年踱步而来。 少年身着一袭雅淡的素袍,身材欣长。 他和张源来谈笑走来,嘴角温和,轻轻点头。 ~ ~ 【你跟着张源来一路走来。】 【倒是听张源来说了不少趣事,这位月华轩的歌姬冯雅雅姑娘,他们二人相识竟然源于一起酒后之事,有男客酒过三巡,对冯雅雅动手动脚。】 【张源来平常见此,多半心中畏惧,他在汴京这种权贵子弟倾轧之地,小心谨慎惯了。】 【张源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还不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酒壮怂人胆嘛!我一时气不过,就冲了上去。”】 【冲冠为红颜,给人打破了头。】 【最后那名男客人也是心理害怕,也就不了了之。】 【你笑道:“英雄救美,自古有之。”】 【张源来只感叹道:“看来喝酒也不是坏事,不然就没有我和雅雅这一段缘分。”】 【张源来还简绍了今日来的几人,另外两名女子都是月华轩的头牌,其中一女更是去年险些就成了花魁,被胡芸娘以黑马之资胜了。】 【你缓缓点头,花魁之争在青楼女子内勾心斗角,怕是寻常事。】 【不知不觉间,已至席间!】 【张源来热情洋溢地指引道:“观公子,这边请。”】 【你们二人步入席中,眼前是冯雅雅几人。】 【张源来连忙引荐:“这位便是谢观,观公子。”】 【你笑着招呼道:“谢观,见过诸位。”】 【他们才恍然回过神来。】 【周允儿的眼眸倏地一亮,“张先生,果然所言非虚。”】 【“观公子,果真是风采照人。”】 【他眼波流转,“奴家周允儿,观公子要是不嫌弃,叫我允儿就好。”】 【你只是笑着点头。】 【冯雅雅的目光落在谢观身上,不禁微微一怔。这位谢观,只看气质与相貌,在月华轩众多男客之中,绝对是出类拔萃,上上之选。】 【他既无谢家庶子的卑微之气,也无九大姓中那些公子哥的富贵俗气,反而气质温润如玉,令人心生好感。】 【张源来对其评价极高,“谢观,少年老成,胸中有笔墨山河,绝不是久居凡俗之人。”女子都是看重外貌,至少冯雅雅已经信了六七分。】 【何孝也是招呼,神情颇有些不自然,他当年小院读书的情义早就没有了,如今再见,后面烧冷灶倒是颇有些尴尬。】 【席间几名儒生沉默不语,神色不善,似乎对谢观的到来并不欢迎。张源来一一为他们介绍,谢观也一一回礼,举止得体,不失礼数。】 【直到最后一人,只剩下坐在贵妃椅上的金衣女子。】 【张源来对此女有些怯,至少女子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也是习以为常。】 【女子今日来也就和冯雅雅和周允儿说了几句话,对他人都是冷若冰霜。】 【奇异的是!】 【金衣女子缓缓起身,盈盈一礼,主动开口道:“李香君,见过公子。”】 【众人顿感意外。】 333、董绍夫子秘闻,红袖添香! 【冯雅雅最为惊讶,这位香君妹妹在月华轩当红之时,丝毫不逊色于花魁,只是有实无名。】 【真正算是见过汴京名流权贵,怕是在场无论是何孝,甚至贾瑜崇山书院之流她皆不放在眼中。】 【要不是上一次花魁评选,一招棋输,最后落选花魁。】 【花魁之名,对于汴京那些真正的贵人,九大姓子弟来说,就是一重“金镶玉”的身份。】 【若是没了这重身份,大族子弟“往来无白丁”,平常的青楼女子他们瞧不上。】 【花魁一年所赚下的身价,是这等月华轩头牌不可想象的,其中地位资源人脉,更是天与地的差距。】 【而且,今年又出现了群芳宴这等盛会,只要花魁登台,无论名声还是身价都会水涨船高,还有最珍贵的“赎身”机会。】 【这位诗香妹妹,遭遇此番变故,心中自是愤懑难平,前几日更在月华轩内,夜夜呕血,愁绪满怀。】 【此番特意邀她外出散心,欲解其心中烦忧。】 【未曾想,她竟对一位谢家庶子另眼相看,实乃奇事!】 【贾瑜面色铁青,原来李香君自入门以来,便对他爱答不理,未曾以公子相称。】 【此情此景,更是让他颜面扫地。】 【同行的儒生亦是面色阴沉,不住地打量于你。】 【你却含笑上前,“谢观,见过诗香姑娘。”】 【金衣女子,乌黑长发盘成随云髻,容颜雍容华贵,此刻嘴角微扬,露出几分笑意:“早就听闻公子才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观公子,直呼香君便可。”她轻声言道,温婉可人。】 【此言一出,张源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李香君从不轻易对人展露笑颜,今日竟如此破例,真乃奇事一件。】 【他摸摸头,心中暗道:今日太阳莫非从西边升起?】 【周允儿眼神闪烁,好奇地问道:“诗香姐,何时知晓观公子的才名?方才怎未曾提起?”】 【你心中亦是微感疑惑,从未有来过西厢楼,还别说见过什么香君姑娘。】 【何孝望着金衣女子脸上那盈盈笑意,不禁痴了,原来这般清冷的女子,笑起来竟是如此动人,令人心醉神迷。】 【李香君轻笑一声,“我与张府的云芝小姐颇为相熟,曾听她提及过观公子。”】 【你闻言,心中微愣,随即释然。九大姓之间与月华轩的花魁往来,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贾瑜听后,脸色愈发不好。张玉芝之名,他自是如雷贯耳,此女在汴京之中才名远播,竟与谢观相识!】 【你谦逊地笑道:“云芝小姐实在是谬赞了。”】 【“玉芝小姐对公子可是赞不绝口,断言日后名动汴京,必有公子。”】 【李香君话锋一转,眼神流转间,似有深意。】 【“苏云公子刚刚在月华轩一直苦等公子,想必是为了求取诗词吧?”】 【“苏云公子乃是沉香与芸娘两位姐姐背后最大的金主,若是公子能作诗一首,今日群芳宴上,两位姑娘的定场诗说不定就是为公子所作呢。”】 【李香君妙眸轻抬,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等扬名立万之事,不知为何观公子会拒绝呢?”】 【张源来恍然大悟,想起了草堂诗会上苏云曾为谢观扬名一事。】 【难道谢观拒绝了!】 【周允儿也投来好奇的目光,这等好事,寻常士子怕是难以拒绝吧?】 【你听后,淡然一笑,“谢观才疏学浅,也就不献丑了,平白丢脸。”】 【李香君抿嘴一笑,“观公子,倒是太过谦虚了。”】 【这时!】 【贾瑜冷嘲热讽地开口:“群芳宴上,大儒云集,才子辈出,更有书院先生亲自作诗。我等虽有功名在身,却也自知才疏学浅,不敢奢望。”】 【“观公子所言,倒也不失为自知之明。”他的话语中满是讥讽。】 【冯雅雅闻言,心中也是赞同。贾瑜所言非虚,群芳宴筹备三月有余,各路花魁早已拟好题目,并邀请才子佳人提前作好诗词,只待宴会开启。】 【他们这些未受邀之人,只能在宴会开始,待花魁献艺后题目揭晓,临场作诗,自然难以与之相比。】 【李香君却毫不在意,依旧笑道:“诗词歌赋,我们女儿家自是不行。”】 【“但我却知晓,观公子不仅擅长作诗,更有一手极好的书法。”】 【“上次在月华轩,就有幸所见,草堂诗会所题诗的笔墨。”】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期待,“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观公子留下一副墨宝?”】 【席间!】 【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几张宣纸上或书或画,既有诗词歌赋,也有山水人物。】 【才子佳人的聚会,除开琴舞书画之外,便是舞文弄墨。】 【女子求取墨宝,往往也蕴含着结交之意。】 【贾瑜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自入场以来,金衣女子几乎未曾正眼瞧过他,如今却又对谢观如此“讨好”,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你心中微感奇怪,却也摇了摇头,婉言拒绝。】 【你察觉到场中氛围微妙,不愿卷入其中。】 【“香君姑娘,实在抱歉。谢观所学皆是自行摸索,在民间不过是个野路子出身,此时若贸然挥毫,恐怕只会贻笑大方。”】 【张源来闻言,他知晓你的书法造诣极深,如此之说,不过是找个托词罢了。】 【金衣女子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观公子既然没有此意,那倒也无妨。只是他日若有机会,还望公子能赐墨宝一幅。”】 【周允儿也是连忙道:“观公子,允儿不知能否有香君姐姐的福气,能得公子留几个字。”】 【她虽不知为何李香君如今为何一反常态,如此下节结交这位谢观,却也知晓这位谢家庶子必定不凡。】 【你笑道:“下次一定。”】 【你渐渐成了聚会,最为中心之人。】 【贾瑜站在一边,看着两女围绕于你,脸色越发难以忍耐。】 【其中一名儒生语气倏地一转,悠然道,“允儿和香君姑娘,可别给谢观骗了。”】 【“这谢观哪里懂什么书法,他的开蒙先生是那位董绍。”】 【“董绍?就是那个当年窃取了二先生的笔墨,滥竽充数赢了书院先生的无耻之徒?若是书院大人有大量,早就将此人逐出汴京了。”】 【“谢观就是董绍的弟子。”】 【“那首残词,是不是此人所做都是另说,何况这笔墨,不然为何三番五次不愿。”】 【你心中微微一震,这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董绍董先生,如此不堪的传闻。】 【回想起董绍留给你的书帖中,确实夹杂着二先生的字迹,你一直对此感到好奇,不明白一个普通的谢家清客如何能得到二先生的字迹墨宝。】 【你与董绍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深知他绝非能做出窃取他人笔墨之事的人。】 【此事显然透着古怪!】 【张源来见你面露疑惑,微微皱眉。他其实早已得知此事,但一直没有提及,就是担心你会多想。】 【而且,明年你就要进入学堂学习,董绍的教导对你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贾瑜在一旁冷笑一声,问道:“不知,观公子的开蒙先生真的是董绍吗?”】 【你没有避讳,董绍确实是对你帮助颇多的人,若非他赠予你二先生的书帖供你练习,你也不可能得到鸿景院中二先生的两门剑意传承。而这两门剑意传承,又让你得到了陆华的青睐。】 【你平静地说道:“我的开蒙先生正是董先生。他对我多有教导,我深感其恩。”】 【贾瑜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继续说道:“你知道董绍当年都做了些什么吗?他剽窃二先生墨宝,还偷用同窗的诗句。最后被揭穿,在汴京人人唾弃。”】 【“听说前不久,他还醉死在家中,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心中有鬼。有其师必有其弟子,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你听到这里,终于微微皱眉,脸上多了几分肃然。】 【张源来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在大齐,尊师重道乃是传统美德,先生和学子的关系可能比父子之间的关系还要深厚。贾瑜如此羞辱董绍,简直就相当于当子骂父,怎能不让人气愤?】 【冯雅雅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出来打圆场:“群芳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先入座吧。”】 【“花魁娘子马上就要登台表演了,尤其是月华轩霓凰姐姐的开场霓凰舞。”】 【你低头微微沉思,面对此事,你决定……】 1.为董绍证明。(提示:有可能得一线生机。) 2.置若罔闻。(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影响。) 3.借机撇清与董绍关系。(提示:有可能损失机缘。) 4.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万丈霞光,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这是由董绍所触发的第四次选项。 董绍此人绝对是这次“天人转生”事关重要。 从什么的提示来看,也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这“得一线生机”,难道这次群芳宴又要遇到危机!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1.为董绍证明。(提示:有可能得一线生机。) 【你难得地蹙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清冷的神色,原本漆黑如星子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寒气。】 【周允儿看着这位身穿素袍的少年,突然别样的气质,心中莫名地漏了一拍。】 【你语气中带着冷意和几分漫不经心,问道:“不知贾公子在崇山书院,最是擅长什么?”】 【贾瑜一愣,看着你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笑道:“难道观公子要和在下比试?”】 【你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儒生插话道:“贾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韬略时论,但若说最擅长的话……当属诗词和画技。”】 【贾瑜闻言,笑容更甚:“若是诗词,怕是难以比较出高下,不如我们就比比书法如何?也看看观公子的墨宝。”】 【你摇了摇头,“贾公子既说最擅长画技,那我们就比比画艺吧。”】 【“画技?”】 【贾瑜不由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自幼学习,怕是胜之不武。”】 【边上的两名儒生,更是一阵哄笑。】 【“贾兄,可是师承书院的柳杏大师,在其门下修行六年,这不是班门弄斧嘛!”】 【张源来在一旁默默观察,他知道这位贾瑜确实极其擅长画技,尤其擅长画“虎”,甚至能左右开工,同时挥毫两幅虎图,栩栩如生,技艺非凡。】 【正因如此,贾瑜才得以被二皇子招入诗会。】 【至于你,他倒是从未见你有过画作,心中隐隐担心,怕你受辱!】 【贾瑜的笑容更加灿烂,“观公子何必呢?可别自取其辱啊。”】 【他冷笑道:“我若是输了,就收回刚刚之话,亲自到董先生灵堂三跪九叩。”】 【“若是谢观你输了,今后见我贾瑜需退避三舍,还不得赏今日的群芳宴,直接离去。”】 【你听后只是缓缓点头。】 【冯雅雅秀眉轻皱,“贾公子也不用如此吧,今日本来就是一次雅聚。”】 【她知道贾瑜在画艺上的技艺高超,在月华轩内就有花魁请他作画。】 【李香君秀眸却有些意动。】 【贾瑜见李香君似有美眸注意这里,脸色一喜。】 【像谢观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是驴子是马拉出来便知。】 【贾瑜撩起袖子,大步走到案边,其余两名儒生帮忙研墨。】 【你缓缓走去,正准备铺开纸张。】 【周允儿却轻移莲步,走到你面前。】 【“允儿,为观公子研墨。”】 【周允儿微微欠身,开襟处雪白一片,她挽起袖袍,露出一截手腕,粗细刚好,凸起的腕骨若隐若现,慢慢转动砚台。】 【美人研墨,红袖添香!】 【贾瑜见此一幕,手中一紧,笔墨一顿,掉落大滴墨汁,浸透纸张。】 334、画虎从风,画龙而不可点睛 【你望向条案之上,纸张皆是汴京昂贵的澄心堂纸,此纸乃江南道之特产。】 【寻常百姓家,岂敢奢望?其成品素有“滑如春冰,密似蚕茧”之美誉。】 【你以往从没有用过这等纸张。】 【周允儿低头研墨,缓缓抬头正看见你侧脸微微沉思托着下巴,鼻梁挺翘,下颌线清晰可见,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 【眸子之中有着沉思之意,自有一股别样的风雅之气。】 【周允儿不是没有见过皮貌端正之人,可是你身上透露出的气质却远不相同。】 【儒家常说,胸藏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你微微侧眸,察觉到周允儿的注视,遂对她温和一笑。】 【“多谢允儿小姐。” 【周允儿素以言辞大胆著称,此刻却一时语塞,只得以细若游丝之音回应:“观公子客气了。”】 【贾瑜目睹此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想方才,周允儿并未展露此般柔情蜜意,即便众人轮番敬酒,她也滴酒未沾。】 【别说为其研墨之举。】 【而今,她竟对那谢观如此体贴入微,着实令贾瑜心生不满。】 【他心中暗道,那谢观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小白脸,肚里哪有什么真才实学!】 【你们且等着,待会儿我定要让你们看清他的真面目!】 【贾瑜看向你冷声道:“观公子,可要愿赌服输。”】 【你淡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贾瑜不在理会,随即撕去那张不慎滴墨的雪白纸张,沉下心来。】 【他自幼学画,曾师从书院柳杏大师,潜心研习六载。】 【此刻,他双手执笔,左右开弓,正是他苦练多年的绝学。】 【两手同时作画,一心二用,却能同时完成,其技法之精湛,可见一斑。】 【他尤善画虎,为求形似神似,曾让父亲捕猎一头斑斓猛虎,置于后院供他日夜观察。】 【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他笔下的虎图或坐或立,或啸或伏,栩栩如生。】 【此刻,他左手绘一头“坐虎”,立于风中,威风凛凛。】 【“猛虎潜深山,长啸自生风。”】 【右手则勾勒出一头“啸虎”的形态。】 【何孝在一旁静观,虽对贾瑜等人无甚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贾瑜的画技确实非同凡响。】 【几笔之下,虎形已跃然纸上。】 【在他们这一圈秀才科举之人,贾瑜以画虎之名颇有声望,何孝自是有所耳闻。】 【何孝转而看向你,却发现你仍未动笔,甚至还在条案上细细挑选毛笔。】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若是比试书法,你或许还有胜算,毕竟他曾亲眼见过你的字迹,已颇具风骨。】 【然而,如今你却要与之比试画技,恐怕此局难逃败北。】 【张源来时常往来于小院,却从未见你作画,此刻他心中焦急万分。】 【此事因他而起,若你最终落败离去群芳宴,他岂不成了弄巧成拙之人?】 【然而,见你面色平静如水,张源来心中又稍感安定。】 【你向来少年老成,从不轻举妄动,当年与谢原下棋,亦是反败为胜。】 【一番沉思后,你倒是想起泽湖之中的那条蛟龙。】 【你终于捉起一支极好的毫笔,准备动笔。】 【冯雅雅见少年有所动作,连忙投去关注的目光。】 【金衣女子李香君亦将眼神聚焦于谢观身上。】 【你缓步至条案前,轻轻一提笔,随即落下。】 【笔墨在空阔的雪白纸张上随意一挥,慢慢拉长。】 【贾瑜身旁的儒生们亦纷纷投来注视,见你落笔似乎颇为随意,毫无章法可言,不由得一阵哂笑。】 【他们先前的担忧瞬间消散,毕竟谢观在汴京也算小有名气,否则李香君等人也不会如此重视。】 【尽管他们几人内心瞧不起苏云兴办的草堂诗社,但对于这位出身汴京权贵之家的苏家公子,他们却是心生敬畏。】 【别说结交,即便是能攀附上这位公子,对他们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李香君心中却满是疑惑,她之所以对谢观如此礼遇,皆因张家小姐张云芝在与云姐姐闲聊时,对这位谢家庶子赞不绝口,称其“咫尺蛟龙云雨,绝非池中之物”。】 【如此高的评价,她才对于谢观留意。】 【她虽不精通画技,却也是觉得你如此落笔也是不妥。】 【反观贾瑜!】 【他正全神贯注于他的画作之中。他用左手绘制的“坐虎”已经画至一半,那虎冷目吊睛,怒嘴垂唇,身上的毛发随风飞舞鼓动。】 【右手的“啸虎”亦是栩栩如生,张嘴作仰天长啸之状,气势之凌人,仿佛能震慑百兽。】 【长风飕飕震林木,百兽纷披望风伏。】 【虎,作为百兽之王,勇猛、威武,是山兽之长,因此也被称之为山君。】 【猛虎独行!】 【而贾瑜所绘的这两只色彩斑斓的吊睛猛虎,虽各自独立,却又相辅相成,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态与威仪。】 【相比之下,你的画作尚未成型,而贾瑜的画作却已渐入佳境。】 【引起群芳宴丙区不少人在场众人纷纷侧目,有几人聚拢而来,赞道:“好一副虎图,既有其形,又得其神,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 【“就是书院的先生,做出的画虎图也不过如此了。”】 【能在此地着多是富贵人家,自然是家中识文断字,不说读诗书,自然也有几分赏画能力。】 【贾瑜听后脸色多了几分笑意,手中落笔更多了几分稳健。】 【张源来脸色难看,今日贾瑜画虎似乎比平常更要出彩,怕是临场作画,福灵心至。】 【这时!】 【一道女子的惊呼,“这是……”】 【冯雅雅寻声望去,声音是为谢观研墨的周允儿发出,她此时脸上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眼神直直看着少年落笔的纸张。】 【金衣女子李香君紧盯着黄梨木条案上雪白的宣纸,朱唇微张,不敢置信地低呼:“是云……”】 【她的声音引得附近几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见!】 【少年手握毛笔,挥洒自如,一条长长的墨迹瞬间跃然纸上,占据了纸张的上半部分。】 【这意外的一笔让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然而,少年并未停歇,他再次沾墨,在墨迹下方补上重重的一笔,并在结尾处顿笔。】 【墨水尚未干透,众人再次凝视,却仿佛看到一片云雾轻轻撒落在纸上。】 【不是如同,而是那处笔墨真的仿佛在游动,悬浮在空中,其中似乎孕育着雷霆,散发着玄妙的力量。】 【何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再次定睛看去,笔墨仍然是笔墨,似乎刚刚只是幻觉。】 【然而,当他继续注视时,那云雾又再次生出。】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喝酒过多,酒量不济,还是这几日和老相好过于放纵,身体已经虚弱,以至于肾虚而目弱耳鸣。】 【正当何孝如此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孩童的声音突然响起:“娘亲,这纸上的墨在动!”】 【附近六七人中,有一位大人正举着孩童天真无邪的开口。】 【何孝一时惊觉。】 【他看向众人,脸上皆是露出不敢置信或眨眼的动作。】 【真的在动!】 【那笔墨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纸上自由游弋。】 【少年持续挥毫,笔法质朴却大开大合,又一记厚重的笔触落下。】 【在众人眼中,云雾厚重了几分。】 【“这是什么画……”】 【金衣女子已经站起身来,脸色惊讶。】 【谢观刚刚开始作画,便有如此奇景。】 【有了天边的云雾,少年又点了几笔在云雾之下,如同落下的雨水。】 【又在云雾下“拨开”几笔,如同飘斜而来的长风。】 【云中生雨,雨来生风。】 【众人有如“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之感。】 【冯雅雅见此,心中感叹,谢观的笔法如此不拘一格,随意挥洒,毫无铁画银钩、鸟雀细描的精致之感。】 【然而,正是这大开大合、随意至极的笔法,却在纸张上生出了如此玄妙的景象。】 【李香君美眸中奇异,疑惑地问道:“这是一副雷雨之图吗?……”】 【“不对,这云中似乎还有意像!”】 【张源来细细望去,少年提笔在云雾之中轻轻一划,又添了数笔。】 【其中又有异像生出!】 【若隐若现,在云雾之中有一头龙首吐气探下。】 【少年轻轻描绘,还模糊的龙首渐渐有了形态,头生双角,龙须飘荡。】 【龙角之中似乎有这雷电,其张嘴吞吐风雨。】 【在云雾之中蜿蜒游动,其中一片片鳞甲上起伏不定。】 【张源来忍不住一声惊呼,“是龙!”】 【“一条藏身云雾的真龙,兴云吐雾,大气磅礴!”】 【周围几人也是感叹,“龙从云,真是潭落天上星,龙开水中雾。”】 【“这世间都说有神龙,今睹蜿蜓在目中。”】 【“且慢……这龙怎么没有眼睛。”】 【你最后一笔落下,于云雾缭绕中勾勒出龙尾摇曳。】 【众人再观,只觉此龙仿佛欲破纸而出,自云雾中探身,即将全然显现。】 【蛟龙被困,不得自由!】 【众人愣怔间,仿佛于云雾中隐约听见龙吟回荡。】 【少年已轻轻搁下笔。】 【周允儿急忙收拾笔砚,不敢有丝毫马虎。】 【李香君等人似乎已无心关注这场胜负。】 【原本关注贾瑜画虎之人,也被少年的画作惊得目瞪口呆。】 【贾瑜身旁的同窗,脸上尽露震惊之色,无暇顾及贾瑜研墨中的剩余墨水。】 【你于贾瑜之后动笔,却先于他完成。】 【你面色平静,稍等片刻,贾瑜终于画毕。】 【贾瑜早感异样,周围人群越聚越多,但收尾之笔不容分心,他最终完成,心中颇为满意。】 【这是他这几日花的最好的两虎。】 【他审视自己的画作是否还有遗漏之处后,随即转向谢观的纸张。】 【不由一愣!】 【周围几人中不乏元神修炼者,却均未察觉到丝毫元神之力的波动。】 【没有元神之力的加持,却能创造出如此玄妙的画作。】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这位气质温润的少年身上。】 【有了这幅“云雨探龙图”的珠玉在前,贾瑜的虎图自然无人问津。】 【张源来感叹一声,“观公子不仅书法造诣深厚,原来画技也是如此超凡脱俗。”】 【你只是谦逊地笑道:“不过是些微末技艺罢了!”】 【你的眼神看向在贾瑜和他的虎图。】 【周允儿轻笑一声,对贾瑜道:“贾瑜公子,你觉得这幅画如何?”】 【贾瑜脸色铁青,欲言又止,望着这幅画,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张源来意有所指道:“贾瑜公子曾言愿赌服输,莫非此刻觉得自己才是赢家?”】 【“赌徒都恪守成规,崇山书院的贾公子,该不会想要反悔吧?”】 【贾瑜听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双手紧握于袖中。】 【这时!】 【贾瑜身旁的一名儒生,凝视着图画,倏地一笑道:“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谢观的这幅图尚未完成,尚没有点睛。”】 【“画虎、画马、画龙,最关键的便是点睛之笔,这也是最考验画技之处。”】 【“贾兄的两虎,皆已画完,双眼炯炯有神,自然更胜一筹。”】 【此话一出!】 【张源来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这几人无耻,从画上早已显而易见,他们分明是想耍无赖。】 【却又说的在理!】 【贾瑜似乎也找到理由,眼眸轻抬,“谢观,你敢给龙点睛吗?”】 【你只是摇了摇头,“不敢!”】 【边上的儒生听后,哈哈一笑道:“谢观,你是怕点睛失败,画作最后功亏一篑,那么此局便是……”】 【他本想说贾瑜胜出,却看着谢观所画,感觉此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只好尴尬地改口道:“……算是平局吧。”】 【你笑道,“我不敢点睛,只是担心……”】 【“若是点了睛,这龙可就要飞出来了!”】 335、二皇子陈丰,扫榻相迎! 【贾瑜身畔,一位儒生嘴角挂着讥诮,揶揄道:“画龙切忌点睛,否则龙腾九天,一去不返矣……”言罢,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 【“哼,此等谬论,谢观你也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当真是令人捧腹。”另一儒生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倘若不施点睛之笔,此局便算作和局,大家没输没赢,求个和气,怎么样?”】 【贾瑜却深深看着谢观条案上的图纸,脸色怔怔无言,没有开口,点睛就会破纸而出吗?】 【张源来心中想来可气,这明摆着谢观已经胜的明明白白,却被几人巧言善辩给糊弄过去,正准备开口据理力争。】 【恰在此时!】 【一道声音悠悠响起,虽不洪亮,却蕴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尊贵与威严,瞬间压下了场中的喧嚣。】 【“不知这幅画可否割爱于我。”】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 【贾瑜心中猛地一颤,这道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似曾相识。他猛地转身,目光循声而去,只见群芳园丙区小径之侧,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身着紫衣貂裘,袖口以金线滚边,衬得他身姿挺拔,宛如松竹,双手悠然负于背后,更显风姿绰约。】 【他面容俊朗,剑眉斜飞入鬓,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峻与贵气。】 【男子身后,紧跟一位弯腰躬身的红袍老者,老者面容苍老,下颌光洁无须,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似鹰隼般锐利,令人心生寒意。】 【贾瑜脸色骤变,刚吐出一个“丰……”,便被年轻男子轻轻抬手打断。】 【贾瑜便不敢再开口说话。】 【张源来心中好奇更甚,这位年轻男子究竟何方神圣?】 【李诗君瞥见贾瑜神情,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年轻男子步伐沉稳,缓缓踱至案边看向“云雾探龙图”,细细端详,眼中闪烁着赞赏。】 【“点睛之后,龙飞而出,此言不虚。”】 【他转向贾瑜,语气虽是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贾瑜,你的画作不能与之相比,你输了,难道心中还有不服?”】 【此言一出,犹如一锤定音,为这场较量盖棺定论。】 【贾瑜身旁的两名儒生本欲开口争辩,却见贾瑜已抢先一步,躬身行礼,神色诚恳:“是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两名儒生见状,心中明了贾瑜的敬畏之情,二人皆非愚钝之辈,自然能猜出这位年轻男子身份非凡,贾瑜对此人忌惮。】 【李香君见此,心中已确认了这男子的身份,眼中不禁多了几分凝重与敬畏。】 【年轻男子凝视着画,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轻声言道:“此画深得我心,我愿以万金购之,可否割爱?”】 【“万金!”】 【此话一出,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心中暗自惊叹于这出手之阔绰。】 【周边几人脸色惊讶,一副泼墨而出的图画,怎么值得起万金。】 【你却没有作答。】 【年轻公子一笑,“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要是觉得万金不够,还有什么心愿,为官为将,我都是能办的。”】 【此言一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气油然而生,这繁华喧嚣的汴京城中,也少有人敢如此轻易地许下如此重诺。】 【夸下如此海口!】 【配合着他身上的贵气,不知为何,周围的几人竟莫名地信了几分。】 【年轻男子目光再次落在画上,眉头微蹙,似在探寻画中深意:“此画寓意何在?龙隐于云雾之间,又作何解?”】 【“龙吟虎啸,凤翥鸾翔,本是大丈夫之气象。”】 【“龙在深渊,乃是潜龙勿用,蛰伏之意,龙潜于深海,雄志暂沉埋。且待风雷日,长舒万里怀。”】 【“此龙不在深渊,飞龙在天却不显露真身,藏在云雾是为何意?”】 【你望向这位贵气逼人的公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缓缓开口:“龙在长空,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久有凌云志,男儿应当机立断,时机虽未熟,牛刀亦可小试。”】 【年轻男子听后,目光闪烁,口中反复咀嚼着:“见龙在田……牛刀亦可小试。”】 【他忽然一笑,眼神充满别样光彩。“这图的价值,万金难换!”】 【“公子,不妨开个价吧。”】 【年轻男子负手而立,身后的红袍老人依旧躬身。】 【众人看向于你。】 【李诗君有意提醒你,却见年轻男子饶有兴致,也就没有开口。】 【贾瑜却脸上越发阴沉,这位贵人来了这里,如此之说,明显就是看重了谢观。】 【只要谢观稍做应允,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在场的众人也并非愚钝之辈,从这位贵公子的言行举止中,他们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他的不凡身份。】 【然而!】 【你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此画我已决定送人,倒是抱歉了。”】 【送人?】 【在场之人都是心中奇怪。】 【你将条案上的画作轻轻卷起,然后递给了身旁的周允儿。】 【周允儿看着谢观递过来的画,抬头瞧见少年笑起来的眸子,心头震动。】 【“观公子,给奴家的吗?”】 【“刚刚多谢允儿姑娘为我研墨,此画便是谢礼。”】 【周允儿听在耳中,神情恍惚,脸色飞起一片红霞,他收过很多男人的礼物,今日这幅画她却如同小鹿撞在心头。】 【“多谢公子,此画允儿一定悉心收藏。”】 【李香君美眸之中有着复杂神色。】 【年轻公子闻言,眼神微微一动,似乎对你的决定感到意外。】 【“我看公子你衣着朴素,想必并非出身名门望族。如今万金在前,一个锦绣前程也在眼前,难道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正倏然!】 【场中突然有人惊呼,“是丰殿下!”】 【“真是丰殿下!”】 【丰殿下!】 【张源来和何孝脸色一变,在汴京之中能以丰殿下称呼的,似乎只有一人。】 【二皇子陈丰,是如今几位势大的皇子。】 【贾瑜连忙躬身行礼,“贾瑜,见过丰殿下。”】 【他加入了二皇子兴办的诗社,自然见过这位二皇子。】 【二皇子陈丰,在汴京行走身后常跟着一位大红袍的年老宦官。】 【只是奇异,这位二皇子照理说应该在邀仙楼,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张源来几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恭敬地行礼。】 【冯雅雅、李香君和周允儿等女子亦是盈盈下拜,她们深知二皇子陈丰在朝中的地位与权势,不敢有丝毫造次。】 【场中附近几十人都是眼含激动地连忙拜下。】 【二皇子陈丰,天生聪颖,小时就在书院求学,琴棋书画,时政韬略无一不精,甚至武道和元神修为都是同辈之中的第一。】 【如今随着上一任太子倒台之后,原本不被看好的二皇子一时间,培育起了朝中党羽。】 【已经隐隐有入住东宫之意。】 【你自然也不敢托大,跟随着众人一同行礼。】 【陈丰见自己的身份被撞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倒是无趣了,没想到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随即,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你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公子,你既已知我身份,那么现在,你该如何抉择呢?画是否卖于我。”】 【周允儿也是连忙又将画递还给你,“观公子,此画实在太过于贵重了,奴家不能收。”】 【她不是那等眼光短浅的女子,心中自然知晓“此画”关乎你的前途,要是得了二皇子看重,之后无论是为官还是科举,都会稳当许多。】 【面对此事,你决定……】 1.将此画转送给二皇子陈丰。(提示:对未来可能不利,惹贵人不喜。) 2.将此画依旧给与周允儿。(提示:对未来有利,惹贵人看重。) 3将此画留在自身。(提示:对未来没有影响。) 4.亲自参与。(0/3) 大鼎缓缓敲响,吐露出霞光万道。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2.将此画依旧给与周允儿。(提示:对未来有利,惹贵人看重。) 【你只是将画推还给周允儿,你转过身来,看向这位二皇子陈丰,缓缓道:】 【“还请二皇子见谅了,此画已经送人却也没有收回的道理。”】 【此话一出。】 【贾瑜眼神不敢置信,要是刚刚谢观没有得知二皇子的身份,拒绝此事,还讲得过去。】 【如今二皇子可是当面求画,许之荣华富贵,就如此拒绝掉?】 【张源来也是尤为可惜,他知晓这位观少爷在谢家的处境,若是能得二皇子相助,便有脱身泥潭的机会。】 【可是,你的性子如此,下了决定坚如磐石。】 【陈丰一笑道,“你不在乎金银钱财?”】 【“难道也不在乎加官进爵,荣华富贵?”】 【你望着这位二皇子,尽管他身披华丽的紫色貂皮裘衣,腰间却挂着一个精致的香囊,显然是女子所赠。】 【你忽然一笑,说道:“并非不在乎世间的功名利禄。”】 【“只是丰殿下说这画价值万金,在我看来,却不及美人一笑。”】 【“战国时,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点燃烽火以戏诸侯。”】 【“如今,谢观也算做成了一桩美谈。”】 【周允儿听后,满脸羞红,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谢观将自己比作美人,并说出这番话,她怎能不害羞?】 【李香君的妙目一怔,没想到谢观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舍弃万金和前途,只为博美人一笑。】 【冯雅雅看着周允儿此刻痴迷的神色,这是她首次见到允儿妹妹展现出如此娇羞的女儿态,显然已动了真心。】 【令人诧异的是,这位二皇子非但没有丝毫怒意,脸上反而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公子真是风流人物,倒是和我一般。”】 【“功名利禄终归是空,这世间女子的真心才是最不可辜负的。”】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你缓缓回答:“在下谢观。”】 【陈丰闻言一愣:“谢观?莫非是前不久以半句残词轰动汴京的那位谢观?”】 【“倒是巧了,我曾听司马节度使和唐尚书都提及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丰笑道,“谢观,你可来我府中做客。”】 【他遗憾地看了一眼周允儿手中的画作,随后不拖泥带水告辞离去。】 【周围几人连忙躬身行礼。】 【陈丰身后的大红袍年老宦官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你顿时感到如芒在背,一股莫名的阴气悄然袭来。】 【你心中默运起《阴符经》七术中的“养志法灵龟符”,此符有静心之效,正用则能静心生慧,镇压心神。】 【阴气转瞬间消散,对你毫无影响,但你仍能感觉到这位年老宦官的修为极其高深,武道实力或许已达武道上三品,与那瘸腿老人不相上下。】 【你曾听谢原提起过,皇宫内有几名武道九品的宦官。】 【他们失去“人根”后,修炼愈发阴狠,修炼速度却极快。】 【今日群芳宴上,你遇见了几位武道高手,其中不乏上三品强者,这在汴京实属罕见。更有魔师、莲池大师这样的大宗师级人物在场。】 【贾瑜目睹了二皇子的离去,特别是最后他对谢观的夸赞,显然,若谢观投身二皇子门下,必会受到重用。】 【他心中失落,他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加入二皇子门下,却不及谢观一副画作。】 【周允儿却带着歉意说:“这次是允儿对不住观公子了,不然,以公子的才华,得到二皇子的赏识,必定前程似锦。”】 【你望向周允儿,微笑着说:“允儿姑娘,不必介怀。”】 【周允儿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不知道观公子群芳宴结束后,可否光临月华轩?”】 【她声音细弱蚊声,“允儿愿意扫榻相迎。”】 【“允儿还是完璧之身,还请公子怜惜允儿。”】 【何孝看着身段曼妙,胸前开襟出露出的浑圆饱满,又听到此话,不由羡慕至极。】 336、梧桐危机,第一次亲自参与! 【张源来脸色可惜,这等与二皇子的机会就如此失之交臂。】 【人的一生机遇只有那么一两次,一旦错过便很难再来临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有些感慨道:“观公子,这丰殿下早年便有贤名,在朝中声望颇高,如今的陛下虽是年轻,可是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这日后坐拥大齐神器之人,这位丰殿下便是其中最有力竞争者之一。”】 【当今陛下已封了四位亲王,东宫之位尚未确定。在这四位亲王中,以燕、唐、韩、乾四王,而燕王最为尊贵。】 【究其原因,无外乎历史上那位陆神洲的封号便是燕王。】 【其中二皇子便是唐王,乃是货真价实的五珠亲王,只是二皇子不喜称“唐王”,据说他想要的封号是燕王,只是被他的六弟抢了先,汴京多叫其丰殿下。】 【李香君也是莲步走来,她抬眸看向于你。】 【“观公子,是否早就得知丰殿下的身份?”】 【刚刚谢观所说的?“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久有凌云志,男儿应当机立断,时机虽未熟,牛刀亦可小试。”】 【如今结合二皇子的身份,便别有深意。】 【二皇子离大宝之位只有一步之遥,适合露出锋芒。】 【你只是摇了摇头,“此画之意罢了。”】 【李香君却不太相信,少年刚刚最后回绝丰殿下所说的“博美人一笑”,其中也有不可言说之意。】 【西厢楼有传言,丰殿下有一位红颜知己乃是紫萧阁的一位女子,因为其身份特殊便一直未有公开,坊间传言,这位丰殿下是为痴情之人,曾说“爱江山更爱美人,愿以金屋藏之。”】 【谢观刚刚此话,似就在挠在其痒处,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收场。】 【张源来为之可惜,李香君却有不同看法,今次之后这位二皇子怕是对其更加看重。】 【少年老成,宿慧非凡,才华横溢,进退得宜,难怪云芝小姐会如此赞誉。】 【李香君的目光转向周允儿小心翼翼捧着的画作。】 【群芳宴之后,借着二皇子的名声,这幅“求而不得”的画作,再配上你刚才那句“见龙在田”的言辞,无疑将为允儿妹妹带来极大的名望。】 【只要这幅画在她手中,二皇子不倒,她便是如同拥有了金字招牌,身价也会水涨船高。】 【李香君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羡慕。】 【贾瑜三人并未离去,对于比试落败的结果,既然二皇子已有定论,他们也不敢有异议。】 【贾瑜神色多了几分落寞神色,在他最擅长处落败于人,自是不小打击。】 【他心中好奇你如何学来这神乎其神的画技!】 【张源来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问道:“观公子,在小院中我们也未曾见你作画,这高超的画艺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刚刚所画之图,具备的神异,乃是“笔中有神”天赋,加上你绘意泽湖之中蛟龙的神意,才有这画中龙首。】 【你正准备开口之时。】 【随着四方舞台上擂鼓声的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戏台之上。】 【群芳宴终于开始了!】 【舞台两侧的司仪登台亮相,宣告着盛宴的启幕。】 【众人满怀期待,渴望一睹花魁的风采,整个场地热闹非凡,连治水两岸的百姓也为之欢呼。】 【你正凝视着戏台,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你凭借心神感应到对方的呼吸,转身望去,微微皱眉。】 【只见一位昂藏大汉的身影正朝你走来,正是司马盘!】 【今日司马家的马车并未前来谢府接你,这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而此刻他的突然到来,更是让你心生疑惑,不知他此行的目的。】 【“司马兄!”你笑着招呼道。】 【众人都沉浸在戏台的精彩中,并未注意到司马盘的到来。】 【司马盘缓缓走近,“观公子,倒是让我好找,在乙区的席间没有见。”】 【“今日主子走得匆忙,一时疏忽忘了给观公子安排马车,还请观公子见谅。”】 【你微笑着回应:“无妨。”】 【司马盘接着说道:“现在主子在紫萧阁的一处等着公子,还请公子移步前往。”】 【司马盘做出请的手势后,周允儿等人虽然主要注意力都在戏台上,但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注意到这位气息不凡的大汉。】 【你仔细观察着司马盘脸上的神情,微微沉思片刻后,忽然一笑,说道:“还请司马将军见谅,此时我还有友人在旁,不能立即前往。”】 【李香君听到“司马将军”这几个字,立刻想起了二皇子提到的司马节度使——司马亭!】 【她心中暗自惊讶,看来你所结交的人都不是凡俗之辈。】 【司马盘的脸色依旧没有太多变化,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主子吩咐,还请观公子务必一去。”】 【你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众人奇怪,为何你会拒绝司马节度使相邀。】 【你凝视着司马盘那张空洞呆木的脸庞,略有沉思。】 【此时!】 【四方戏台上的光亮仿佛流转起来,灯火辉煌,照亮了整个舞台。】 【一位身着蓝衣霓裳的女子缓缓登台,已经有了奏乐之声,随着月色与灯火的交相辉映,她开始舞动身姿,飘然旋转,如同回雪般轻盈,又似游龙般矫健,令人叹为观止。】 【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 【场下已经有人惊呼出声:“这是月华轩的霓凰!”】 【“一曲霓裳舞,惊动汴京人。”】 【舞台周围,不少人已经缓缓站立,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 【“多少年没有看过这一曲霓裳舞了,据说这舞是霓裳姑娘为三先生而舞,我们今日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有人不经意间望向身后的邀仙楼,发现最高一层的四楼已经亮起灯火,似乎有两个人影在对坐。】 【而邀仙楼下面三层的围栏上,也已经站满了人,皆是欣赏着舞台之上。】 【群芳宴开!】 【高大身形的司马盘呆立一会后,缓缓伸手从胸间的衣襟拿出一支簪花玉钗。】 【你眼神一凝,脸色寒了下来。】 【周允儿虽然注意着舞台的霓裳歌舞,却也感觉周围一冷。】 【张源来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此冷漠的表情。】 【“观公子,怎么了?”】 【你脸色重新恢复了平常之色。】 【你眼神紧紧看着司马盘,这支玉钗是你母亲送于梧桐的,她平时都是小心翼翼收在柜中。】 【只有今日群芳宴这等场合,才舍得佩戴在发间,不可能送于他人。】 【此时竟然出现在司马盘手中,你心中涌起一股不详预感。】 【你为了怕群芳宴出意外,让其跟着谢家四小姐谢萤,而谢萤就是和司马亭一路而来。】 【梧桐有危险?】 【而且此人早就知晓他和梧桐的关系,事态严重,梧桐可能遭遇不测。】 【你看着司马盘如同“木偶”一般的神色,他一身气血还在,甚至是呼吸绵长,脚步轻盈。】 【你修习过阴符经七术的“五龙盛神法”,能感应出一个人的运。】 【一人身死其运便消!】 【面前的大汉,虽是在外人看起来没有区别,其实已经死去,只留下这一副躯体,属于活死人。】 【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盘是中三境界的武道境界,竟然被人这般控制。】 【这位司马节度使也是出了意外,可是在群芳宴上,书院和朝廷之人都在的时候。】 【一位节度使出现问题,应该会引起轩然大波,何人如此大胆。】 【而且,在此时为了你这位谢家庶子,大费周章究竟为何?】 【面前的司马盘又缓缓开口道:“还请观公子一去。”】 【此时一曲霓裳舞已经献完,戏台上的女子姿容耀如春华,对着邀仙楼四楼盈盈下拜。】 【场中响起热烈呼声。】 【面对此事……你决定。】 1.跟着司马盘前往。(提示:有可能遭遇生死危机。) 2.拒绝司马盘。(提示:梧桐有可能遭遇危险,后续可能遭遇生死危机。) 3.置之不理。(提示:梧桐有可能遭遇危险,后续可能遭遇生死危机。) 4.先应下司马盘的话,后续在跟随司马亭前往。(提示:有可能遭遇生死危机。) 5.亲自参与。(0/3)(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四足大鼎敲响。 “噹——” 厚重古朴的大鼎,氤氲出混沌气息,上面刻画的花草鱼虫,山川河流的铭文缓缓游动,吐露出霞光万道。 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这一次出现选择后“鲲虚鼎”出现的异样。 似乎此鼎气息更加浩渺苍茫。 “阿鼎,又进步了?” 俞客细细端详看着上面的五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前面四个选项都是可能会遇到生死危机。 唯有最后一个选项,“亲自参与”提示对未来有利。 上一世陆沉的三次亲自参与,都是全部用掉。 也是最大限度干涉了鲲虚鼎内世界的发展,收获满满。 如今谢观此世的天人转生,还没用掉过一次亲自参与。 俞客看看着上面的选项,也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5.亲自参与。(0/3)(提示:有可能为对来有利。) 俞客缓缓闭上眼睛,有了前三次亲自参与的经验。 每一次亲自参与就如同“跳伞”一般,总有一段时间的失重反应。 此刻! 鲲虚鼎犹如从沉睡中苏醒,开始剧烈地震颤着。 一个无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涡,悄然扩张,缓缓将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顿觉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虚空,四周的空间疯狂旋转,星辰移动,乾坤缓缓颠倒。 前两次都有出现一双竖眼,死死盯着他。 还有这那无法言喻的眩晕感让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世界变得错乱无章。 上一世第三次亲自参与,他见到了一个别样的场景,在一个虚幻的之中,一个少年在梧桐树下读书。 俞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做好准备! 大鼎变得更加古朴庄重,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混沌朦胧。 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 只是瞬间,身体便变得暖洋洋的如同晒在太阳之下。 这次亲自参与似乎没有之前的“不适”反应。 俞客缓缓睁开眼。 在虚空之中他又见到了一个别样的场景。 一个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孩童,舒服躺在稻堆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神正打量夜空星河灿烂的繁星。 孩童的面容稚嫩,却有着一双极其沧桑如同经历了风霜雪雨的眸子,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孩童似笑非笑道:“与人斗没有什么意思,与天斗才其乐无穷。” 场景破碎! 俞客再看之时,又消失不见。 大鼎再次敲响! 既像是从远古时代而鸣,又仿佛从悠悠未来的声音。 在这震撼人心的声响中! 俞客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耳边再次听到了,那个醇厚的声音道: “天地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俞客从容地睁开双眼。 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不一样。 如同换界,移天换地。 虽是已经体验过三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俞客微微抬眸! 所见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之地。 耳边是钻入开怀的谈笑声,眼前人影晃动。 “观公子,你怎么了?” 俞客间子闻到一阵香气。 一道娇柔的女声轻轻喊道,似乎靠近于你,只感觉手臂上有着温热。 俞客侧目一看,一个穿着大胆的俏丽女子,脸色担忧,往下看是一大片绚丽的雪白。 果然低头不见脚尖,已经是人间绝色。 女子见俞客没有回应,又轻轻唤了一句:“观公子,你刚刚怎么走神了?” ~ ~ 大齐,汴京。 明月照下,一片黑云遮住月色。 长宁街的一处府邸,离着谢府不远。 黑影下这座府邸院落后方,有一阴暗灵堂。 这个灵堂昏暗无比,只有几盏烛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外面的阴风不仅吹得烛火低伏,还吹得堂前悬挂的红绳和白绫轻轻飘动。 “嘎吱——” 牙酸一般的声音响起。 一只枯瘦的手掌慢慢挪开棺材板,里面传来一道沙哑枯槁的声音。 “建造了七百年……惊神阵啊。” “邀仙楼……邀仙。” 337、谢鸿的谋算,囚禁仙人! 邀仙楼,是一所塔尖建筑。 一楼占地最大。 越往上,面积便越小。 至于最上层是四楼,倒是成了一个不大的阁楼,也是最为尊贵的地方。 就连大齐的皇帝都没有资格上去,专门为苏相苏景和书院三先生所设。 三楼之上都是九大姓和皇室之人,加上的庙堂之上的十数名朝野高官,总共只有四十多人。 这也是汴京,甚至是整个大齐最为权贵之人。 谢鸿和谢老太君就在其中。 九大姓互相联姻,都是熟识。 两两三三交谈。 谢鸿抬头望去,在人群中,他注意到了一位身着玉带金衣龙袍的中年男子,他的下巴上布满了胡茬,左手正拿着一个小蛊,逗弄着里面的蛐蛐,显得颇为悠闲,倒是和周围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谢鸿微微眯眼,此人就是大齐的皇帝,如今这座江山名义上的主人,陈演。 可惜! 这位咸和帝乃是九大姓推在台前之人,视为傀儡。 咸和三年那场宫变之后,皇帝陈演沉迷于玄修玩乐之道,朝政日非,国家之事渐趋荒废。 陈演右手边是一个艳丽华贵的女子,头戴凤冠霞帔,难以形容的端正典雅,眼波流转,与周围几人言笑晏晏。 此人是大齐的皇后,诸葛南月。 诸葛皇后身旁的是在那位赵洋倾心之人,男生女相贵不可言的诸葛子青。 此外! 在三楼这左侧乃是庙堂之人,坐着一位老人,他便是被誉为礼部病虎的唐子昂。 朝堂众人都聚集在他身旁。 谢鸿边上也有几人围拢而来,和谢家交好的司马家,李家。 李家的两位镇国将军,都在驻守北方已经两三年没回汴京。 只有李家的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君带着两位夫人而来。 谢家和李家,两波人笑着招呼。 两位老太君都是相熟,便在一旁自然闲聊。 此时,群芳宴正式开始。 舞台上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几分热闹和喜庆。 三楼的围栏口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欣赏着下面的霓凰舞。 然而! 这位大齐的皇帝却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他的眼神中只有盅中的蛐蛐,仿佛完全不在意一众。 这位诸葛皇后也没有过多关注陈演,反而带着诸葛子青,走向谢家聚集的几人,只剩下这位大齐皇帝一人。 诸葛南月一双眸子有着别样神色看向谢鸿。 “谢先生,别来无恙,在清凉寺一见,似乎已过去了八年。” “谢先生依旧风采依旧。” 诸葛子青身材欣长,身穿如雪白袍,头戴玉冠,相貌比女子还要柔美娇丽几分。 尤其是他额头正中那一点朱砂,更是如点睛之笔,使得他整个人明艳动人,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 “子青,见过谢先生。” 谢鸿身着一袭朴素的布衣,目光深邃地看着诸葛皇后,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挣扎也有无奈。 他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谢鸿,见过娘娘。” 站在一旁的谢老太君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不禁发出一声轻叹。 这场宴会背后隐藏着太多的过往与纠葛。 她干脆和李家老太君离去。 语气之中带着对谢府中从未有过关切,“鸿儿,娘亲和李家大嫂去闲逛一番。” 谢鸿点了点头。 随着谢老太君和李家老太君的离去,场上只剩下谢鸿、诸葛皇后以及诸葛子青三人。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 诸葛皇后望着老太君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慨:“老太君,依旧和当年一样。” “当年要不是她老人家不同意,不然说不定我如今还得叫一声娘。” 皇后说出此话,其实已经是藐视皇权。 皇后之身,怎么能说出此话。 一旁的诸葛子青却似乎没有在意。 谢鸿和诸葛皇后之事在当年汴京早就闹得轰轰烈烈,几乎是九大姓人尽皆知之事。 当年诸葛皇后进入后宫后,这位谢先生才娶妻生子。 这位诸葛皇后入住后宫多年,却到现在一直未有诞下一子。 诸葛皇后看着谢鸿头发间有些斑白黑发夹杂。 “鸿哥,你倒是老了许多。” 一个亲切至极的称呼。 谢鸿眼底终于有了波澜,语气多了些温柔。 “南月,你倒是依旧没有变化。” 诸葛南月笑道:“你怎么知晓我没有变化,后宫之中,深院森森,不知道多少女子一生葬送在此。” “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从不是笼中雀。我向往的是江湖之中,策马扬鞭。” “鸿哥,你自幼便教我读书识字,又授我武艺傍身,可曾想过我心中所求?” 谢鸿闻言,眼帘缓缓合上,似在追忆往昔。 想当年,谢家三杰,大哥步入仕途,二哥谢灵投身军旅,唯独谢鸿,留守家中,一边侍奉老母,一边勤学不辍。 诸葛南月,因姨妈养病,得以在谢家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此刻! 诸葛南月话锋一转,轻声问道:“鸿哥,你可曾后悔?” 谢鸿闻言,轻轻摇头,“无悔。” 二字掷地有声,回荡在心间。 诸葛南月缓步移至围栏边,凭栏而望,只见下方四方戏台,甲乙丙丁四区错落有致,热闹非凡。 此等高处,确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周遭众人仿佛都识趣地退避,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 就连不远处的诸葛子青,也只是远远站着,静默不语。 周围虽有人留意二人谈话,却不知道为何听不见二人声音。 就算是仔细倾听,也是毫无声音响。 台下! 欢呼声此起彼伏,霓凰舞已至高潮,那曼妙的舞姿,令无数观众为之倾倒,不少人更是站立鼓掌,情绪激动。 治水两岸的百姓亦是欢声雷动。 诸葛南月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鸿哥,自你从清凉寺踏出,步入谢府之日起,我便猜到。” “你定要投身这汹涌波涛之中吗?” 谢鸿沉默片刻,终是微微颔首。 “若不如此,我谢鸿所学之文武,又有何意义?” 诸葛南月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凉:“可今日之后,这汴京,这浩瀚天下,怕是要陷入无尽动荡,再难见今日之繁华盛世。” “杀一人,看似简单,实则如斩千万无辜的黎民百姓。” “这真的值得吗?”她紧盯着谢鸿的双眼。 谢鸿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这天下,早已千疮百孔,宛如被圈养的羔羊,毫无自由可言。” “若不除其根,只治其标,终不过是徒劳无功。” 诸葛南月闻言,神色更加忧虑,眼眶微红。 “可这世间英雄豪杰众多,为何偏偏要是你?” 谢鸿笑了笑道:“为何偏偏不能是我。” 言罢,二人相对无言。 诸葛南月突然开口道:“你让谢灵在西陲战场大败,而后多年不归京,其实是为了给谢家留一条后路,对吧?” “待到今日群芳宴落幕,天下必将陷入大乱,那时,谢灵便可趁机在西方起兵。” 谢鸿只是道:“是,也不是!” 谢鸿告辞离去,从诸葛南月身旁擦肩而过。 诸葛南月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小心陈演。” “他早就在咸和三年死了。” 陈演当今的大齐皇帝。 谢鸿并未停留,径直走到谢老太君身侧。 谢老太君看向还在一侧有些呆立的诸葛南月,这位大齐皇后。 “鸿儿,你没有怪为娘吧。” “南月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了。” 谢鸿轻轻摇头,“娘,儿子从未怪过您。” 谢老太君柔声道:“鸿儿,你这次回家是不是一直再担心娘。” “鸿儿,你从小就是懂事,你做任何事为娘都支持你。” “谢家都为你担这份因果。” 知子莫若母。 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的老幺,老太君早就察觉这段时间的不同。 谢鸿听后神色更是黯然。 谢老太君拍了拍谢鸿的手背道:“以你的性子,要是灵儿出了这么大事,你不会置之不理。” “若是灭族之祸,为娘希望鸿儿保全自身,谢家有你和灵儿,谢家就不会倒。” 谢鸿脸色多了几分悲苦。 此时! 四楼上阁的门轻轻推开。 三楼上之人皆是听闻,不约而同注目。 一位身形消瘦的老人,身着一袭宽大的青衣,脸上皱纹沟壑密布,但仍可窥见年轻时俊朗非凡的五官,只是如今宛如山中的枯木一般。 花白而疏淡的眉毛下,老人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神采。 正在一位中年人搀扶中缓缓走下。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邀仙楼二楼、一楼,内众人皆是起立,不敢有丝毫高语。 众人不敢怠慢,皆是行礼,就连大齐的皇帝陈演也是如此。 老人正是苏相。 苏相缓缓下楼,走向一楼。 众人战立,望向一楼的入口。 此时! 在一楼十几位气息深沉的儒家弟子走进。 众人已经猜到,书院来了! 上下三层之人,都在找寻那一道身影。 谢鸿在三楼的隔台,看向一楼几名书院弟子后的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欣长,穿着有些发白的儒生衫,一袭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五官普普普通,不知为何组合在男子脸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俊郎之感。 “见过三先生。” 邀仙楼内响起一道道恭敬的声音。 此人正是书院三先生,已经几十年未有下过书院。 众人眼神惊奇。 好像自他们开始,记忆之中的三先生似乎就是如此相貌。 传闻三先生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锦衣玉食。 苏景已经走到门口,看着这位同门师兄。 苏景如同半土老人,三先生却似是中年。 “师兄,多年没见。” 三先生没有说话,带着一群书院弟子走上楼梯。 苏景也是不恼,紧随其后。 众人啧啧称奇,却有觉得理应如此。 在汴京之中谁敢如此不给苏相面子,除了书院对的几位先生外。 谁也不敢! 三先生缓步登楼走到三楼之时,脚步一顿,看向在三楼中的谢鸿。 他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便不在理会,径直登上四楼。 苏景也是走入其中。 楼下众人目送二人走入四层。 书院的三先生和书院的四先生。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夫子东海寻仙二百年后,差点书院一分为二但是“三四之争”。 大先生出走大齐,任大隋国师。 二先生从此病重在床榻。 从此大齐也是走向衰落,有了真正可以与之抗争的大隋。 大齐这两百年的命运,似乎都和这两位先生有关。 如今! 时隔多年,二人再次见面,众人自然翘首以盼。 谢鸿见此,不知不觉间消失在群芳宴三楼之内。 四楼的隔楼之中,只剩两人对坐。 苏景感慨一声,“想不到今生还有机会,与师兄心平气和相见。” 三先生只是微微闭目不做理会。 随着四方戏台上霓裳舞完毕之后。 蓝衣女子在戏台上对着邀仙楼的四楼,盈盈下拜。 这时! 一股隐秘气息在汴京弥漫而出。 苏景脸上突然一震,这位从没有出现惊讶神色的老人,第一次流露出震惊之色。 三先生也是双目睁开,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似乎是感应了不可思议之色。 这次事情出乎了二人意外。 “建造了七百年的惊神阵……动了。” “夫子苦心孤诣的惊神阵!” 惊神阵是大齐汴京百姓尽皆知之事,甚至是天下人。 惊神阵是夫子为了保护汴京书院所建,只要有惊神阵在,就是千军万马也是难以闯入汴京。 只要有惊神阵在,百姓心中安心,汴京就一直在。 可是苏景和三先生知道真相不是如此? 这也是他们四名弟子,百年之内才得知的秘密。 这惊神阵虽是夫子建造,却不是为了保护汴京,而是一座依照古法建造。 它的原名是“困仙”阵,乃是传说之中囚禁天上仙人的阵法。 一旦有仙人进入汴京,这座“困仙阵”就会开始运转,将仙人囚禁其中。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座阵法自从建造以来,从未有过任何动静,仿佛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怎么会突然运转起来。 这“囚仙”阵本就是祭祀法台,只要此阵一起。 阵法内的生灵活口,全部会被阵法吞噬,化为养料。 可是世上哪来的仙人? ~ 俞客看着面前的司马盘。 338、第一次亲自参与,簪花花魁! 俞客缓缓环顾着四周,只见这戏院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人影绰绰,笑语连连,仿佛将他带回了上辈子那纸醉金迷、永不落幕的不夜城之中。 女子们身着各式华丽的衣裳,或轻盈穿梭于席间,或低眉浅笑与宾客交谈,为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妩媚,令人目不暇接。 周允儿悄然走近,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观公子,你没事吧?” 她见谢观一直呆立不动,宛如一尊雕塑,即便是她轻轻推搡也未曾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俞客慢慢回过神来,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细腻触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眼前的佳人身上。 只见她开襟胸衣,半片雪白肌肤在灯火映照下若隐若现,眉眼间妩媚横生,嘴角的一颗黑痣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独特的风情,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此人,应该就是周允儿无疑了。 谢观迅速扫视了周围几人,只见那位身着金衣、气质高贵的女子,应该是李香君。 而围绕在她身旁的三名儒生,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不难猜出,应该就是贾瑜等人。 至于那个圆脸、满脸关切的中年人,谢观心中已然有数,他应该是张源来。 这一切,都与他心中模拟的情景一般无二。 只是之前这所谓的“天人转生”,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需通过不同的选项来解锁后续的剧情走向。 【亲自参与】,则全然不同,仿佛身临其境,对一切触手可及。 张源来再次望向谢观,眼中满是担忧: “观公子,你没事吧?最近汴京城外涌入了不少灾民,他们大多身患瘟疫,病情严重。京都里也因此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开始发热咳嗽。” “更有甚者时常发呆,眼神呆滞,最后口吐白沫难以医治。” 谢观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刚刚只是走神罢了,无碍。”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这次触发【亲自参与】之人——司马盘。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异常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机械地站在这里,重复着刚刚那一句话:“还请观公子一见!” 俞客正思索间,他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幕奇异的景象。 一尊古朴的大鼎,静静地映照在他的心海之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俞客有些惊讶,“鲲虚鼎”也随之而来! 一声悠远而深沉的敲响。 大鼎之上的文字逐渐定格。 【面对此事,你决定……】 1.拒绝司马盘之事。(提示:有可能未来有影响。) 2.同意此事,群芳宴之后前往。(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3.同意此事,即可前往。(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影响。) 4.结束亲自参与。(1/3) 俞客缓缓思考,倒是好奇,为什么亲自参与之后,刚刚明明是一样的选项,提示未来却变得不同了。 从提示来看,最好的选择就是。 2.同意此事,群芳宴之后前往。(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俞客咳嗽一声,试图模仿谢观的语气。 这时! 心海之中的大鼎再次敲响一声。 谢观的记忆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涌来。 俞客用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语调开口道: “司马兄,还请转告司马将军,谢观在群芳宴后就到。” 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不自然,逐渐变得从容和自信。随着话语的落下,他仿佛真的成为了谢观本人,胸中一股静气缭绕而出。 毕竟,在俞客心中,对于这方世界,他总有一种“湖中观鱼”的疏离感,而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正在慢慢消散。 司马盘听后,眼神之中透露出光芒,顿了一会,点了点头道: “观公子,还望不要忘记了约定。” 司马盘收起钗子,便告辞离去。 俞客望着其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周允儿却感觉现在观公子隐隐约约感觉有所不同。 却有说不出具体哪里有什么不同。 俞客颇有兴趣看向四方戏台之上。 此时! 四方戏台上已经开始了第二支曲舞,一位红衣绸缎的女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台。 她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轻盈高挑,马尾垂至腰间,手中倒提着一把轻钢长剑,英姿飒爽,白皙俏丽的五官中更添了几分英气。 台下的众人已经开始欢呼。 “是多年未登阁的公孙娘子,紫萧阁第一花魁。”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红衣绸缎的女子开始舞剑。 女子身柔,手中剑器却寒光贲开,剑如蛟龙,照亮四方戏台。 她的剑舞动人至极,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让人目不暇接。 何孝等人眼神激动,全神贯注注视着台前。 公孙娘子的剑舞,乃是不可多得。 在汴京之中都是好几年没有见过。 俞客换了个姿势,舒适地落座在席间的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子,显得悠然自得。 他从席上拿起早已备好的水果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亲自参与的过程中尝试吃东西,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和期待。 他第一次亲自参与,试着从“鲲虚界”带出物品,结束亲自参与之后,一切都消失不见。 第二次亲自参与,试着从本来世界带入物品进入“鲲虚界”,结果就是手中所拿的物品消失不见。 两界并不能相通! 这次亲自参与,食用水果,会有如何变化? 俞客本以为会没有任何感觉。 竟然,和在本来世界吃东西一样,只是没有原本世界的仙果口感鲜美。 可是,却是实实在在之感。 俞客又活动了一下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有一种虚幻之感,“庄周梦蝶”之意。 人间一日,鼎中十年。 他回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篇杂话,讲述了一个砍柴人上山遇见仙童下棋唱歌的故事。 等仙童催他回去时,他发现斧头柄已经全烂了,而回到家后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想到这里,俞客不禁遐想联翩,若是自己在鼎中修炼十年,是不是神霄宗里只过了一日呢? 可是也不对! 第一次模拟“陆沉”之时根据此界记载应该在战国之时。 第二次模拟“谢观”却离开陆沉已经过去了三千年。 据之前模拟所说,此界似乎进一步开阔,地图变大了,往北有了长生天,往南有了南方的佛国等新的地域和势力。 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俞客不由心中沉思。 此时! 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观公子,不喜欢看公孙娘子舞剑吗?” 俞客抬头看去,正是周允儿留意他没有观看舞台之上。 周允儿缓缓走来,从条案之上端起一杯酒水。 “允儿,请公子。” 说完她自顾自一饮而尽。 周允儿害羞道:“观公子,需要允儿喂你吗?” 俞客微微一愣,连忙拒绝。 因为他已经看见穿着大胆的周允儿,已经准备轻轻用手解开“两座巨山”束缚。 谢观的记忆涌来,倒是想起谢原说过一事,青楼女子碰上心仪男子,往往会举止大胆。 所谓“喂酒”,便是其中一种方式,青楼打茶围雅称为“高山流水”。 高山自然都懂。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虽是周允儿会用轻纱遮住。 俞客也是不敢。 “允儿姑娘,我自己来就好了。” 周允儿眸中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内心深处,对那位观公子,已悄然生出了仰慕之情,难以抑制。 然而,当她望向那位观公子时,只见他神色淡然,似乎并未将她这番心意放在心上,这让她的心不禁沉了沉。 她轻咬朱唇,心中不愿错过这份或许稍纵即逝的缘分,于是才有了方才那番大胆的举动,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不顾矜持,只为能靠近他一分。 李香君虽是注意四方戏台,也是一双美眸一直留意谢观二人。 允儿妹妹看来真的倾心这位观公子,竟然第一次如此主动。 周允儿移步坐到谢观身边。 俞客只感觉一股香气扑鼻,既然有美人相陪,他也没有拒绝。 现在,四方戏台上,公孙娘子的一曲舞蹈刚刚落下帷幕。 台下观众纷纷鼓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公孙娘子并未立即下场,而是站在台上,双手抱拳,英姿飒爽,宛如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 上面的司仪已经开口道:“公孙娘子,今日的定场诗题是。” 公孙娘子微微一笑,声音清脆悦耳:“女子英雄。” 四个字一出! 场下又是迎来一片喝彩。 张源来倒是奇怪,刚刚在霓凰却没有下定场诗题目。 何孝见状,似乎猜到张源来的心思,解释道: “霓凰姑娘本就已有三先生题写的诗词,自然无需他人再题。况且,今日三先生亲临邀仙楼,霓凰姑娘的花魁前列之名,怕是早已十拿九稳。” 李香君的脸色带着几分落寞,她原本也有机会成为今日登台争艳的花魁之一。 她羡慕开口道:“今日霓凰姐姐,只需要三先生在此,她什么都不用做,今日花魁前三已是囊中之物。” 人的名树的影。 三先生的名望够一名花魁青云而上。 这是谁也求不来的福气。 回想起当年,三先生醉卧西厢楼遇见霓凰。 从此霓凰便坐稳了月华轩十年的花魁第一。 贾瑜等人却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冥思苦想现在公孙娘子的“诗题”。 其实不用他们来想。 站在公孙娘子的身后是六皇子,他早就成立了诗社,其中不乏太学和书院的学子。 收拢了汴京一部分富有才气的名士,这位公孙娘子的后面最大的金主就是此人。 这些六皇子的座下的门客早就得知了“定场诗题”。 筹谋已久。 不过,这公孙娘子这几年的定场诗题目,几乎都是“女子不必不如男”之类。 汴京一些诗会虽没有提前得知,却也猜的七七八八。 至少! 贾瑜几人就有打过类似腹稿,心中也有几分对诗词的自信。 此时! 他们只需要将拟好的诗词递交给司仪,由司仪进行初步筛选后,再交由公孙娘子最终挑选出三首。 这三首诗中,获得“簪花”最多的一首,将被选为定场诗。 而每一朵簪花,都需要用十两白银来换取。 这首诗所获得簪花,便代表花魁娘子群芳宴簪花数。 以簪花最高者,定花魁名次。 在汴京,有着“诗词扬名,簪花娘子”的说法。 定场诗的揭晓,通常安排在第二位花魁娘子登台之后,这是群芳宴由来已久的规矩。 贾瑜已经坐在条案边,抽出宣纸,用毫笔沾染墨汁,缓缓写下自己的诗作:“莫笑女子不如男,巾帼似儿郎。娇娥不让须髯,粉黛亦英贤。” 李香君瞥了一眼贾瑜三人所作的诗词,并未觉得有多么出众,反而觉得有些老生常谈,缺乏新意。 这样的诗词,恐怕难以获得花魁的倾心。 贾瑜三人已经完成了各自的诗词,他们吹干墨迹,将作品交给了走来的司仪。 张源来对作诗充满热情,毕竟作为文人墨客,对于这种雅事自然是心有所向。 然而! 此刻他却有些不同,不由地试探性地看向身边的冯雅雅。 担心自己给女子写诗,会惹恼冯雅雅。 冯雅雅看出了张源来的心思,“张郎,你放心作诗便是,雅雅怎么会没有这点心胸。” 张源来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冯雅雅的腰肢。 冯雅雅被张源来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脸色微红,她低声提醒道:“在外面了,张郎。” 张源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了手。 李香君盈盈走进,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袖子垂落,露出白皙手臂,一手撑着脑袋的少年。 显得有些悠然自得。 她缓缓开口道:“观公子,为何不做诗词一首?” 张源来也是笑道:“观公子,倒不如凑个热闹。” 贾瑜也是眼神望来,刚刚他们三人就是瞧不起谢观的诗词,觉得之前的残诗只是偶得。 倒是想看看谢观的本事。 俞客正准备开口之时。 心海之中映照的大鼎一声敲响。 【面对此事,你决定……】 339、凡夫俗子怎识我,求取诗词 【面对此事,你决定……】 1.群芳宴展露才华,作出诗词几首。(提示:可能对对未来有利。) 2.群芳宴收敛锋芒,不做作诗。(提示:可能对对未来有影响。) 3.结束亲自参与。(1/3) 心海之内地位大鼎敲响,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三个选项的提示来看。 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1.群芳宴展露才华,作出诗词几首。(提示:可能对对未来有利。) 俞客微微思考着,关于“女子英雄”的诗词。 张源来见观公子似乎没有作诗的意思,心中有些失望。 他是知晓这位观公子的才华,心中尤为可惜。 若是在观少爷能在群芳宴扬名,对他在谢府之中自是有益处。 李诗君也是想看看这位谢公子的诗词,这位胸中是否有几分才气。 这时! 少年缓缓走进条案。 贾瑜虽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谢观的身影,悄然间,几人也跟着靠近了那张摆满笔墨的黄梨条案。 众人只见谢观从笔架上轻轻挑起一只毫笔,那笔杆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似要书写! 周允儿也是起身盈盈,声音如同春风道:“观公子,允儿为你研墨。” 俞客只是点头。 他握住笔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四五个春秋执笔不辍。 手中笔墨熟悉。 至于为“女子英雄”的诗词,心中已经有了起意。 俞客缓缓落笔。 一瞬间,“笔中有神”,“胸中静气”的天赋触发。 身上一股别样的气质散发而出。 只是握住笔,就令李香君眼前一亮。 贾瑜几人起初并未太过在意,但当谢观开始缓缓落笔,写下几个字后,他们的脸色不禁为之一震。 作为崇山书院的学子,他们对于书法的好坏自然有着评判。 几人是崇山书院的学子,自然知道这书法的好坏。 笔墨染纸,黑色的墨水浸上白纸。 一字一句,缓缓写下,笔走龙蛇,顿点连笔,飘逸洒脱。 字字如同龙腾虎跃。 张源来虽然早就见识过谢观的书法,但此刻却感觉他的笔力比以往更加雄浑有力,每一个笔画都显得那么圆润自如,完美无缺。 他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气象万千! 周允儿更是眼中异彩连连。 张源来缓缓读出上面的一句。 “小住汴京,早又是除夕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秧容如拭。” 意境萧条,竟然是一首小令。 张源来也是微微蹙眉,诗题是“女子英雄”,其中意境是女子不必不如男。 可是! 这上阙开篇,确实如此女子的哀愁和柔弱。 像是一名叹春悲秋的闺中女子。 众人又见谢观继续写下。 “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江南。” “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 张源来缓缓念出,似乎正合此景。 如今大齐四面漏风,有剑南道妖魔,江南黄河决堤,灾民无数。 李诗君念出后面一句,“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心中起了波澜。 其意是“他们只想把我作为一个汴京贵女所养,在我心中,是多么不屑。” 随着诗句的深入,一个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女子形象逐渐在众人眼前清晰起来。 她依窗而望,目光穿透亭院的森森树木,凝视着远方那片被灾难笼罩的江南大地。 她的心中充满了忧愁。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首诗词将以此哀婉缠绵的意境结束时。 谢观的笔触却突然一转,意境豁然开朗! 贾瑜不由自主地缓缓念出,“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 贾瑜念完心中不禁为之一震。 自大齐以来,诗文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早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和体系。那些意境深远、大气磅礴的作品,往往通过对仗工整、韵脚和谐的辞藻来展现其独特的魅力。 然而,在这些繁复变化的诗文之中,真正能够返璞归真、触及人心的作品却并不多见,而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往往都是词坛大家。 谢观的这首诗词,却以一种平白直叙的方式,寥寥几句便切入此情此景,将读者带入了一位女子的视角之中。 他的笔触细腻而深情,将女子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淋漓尽致。 而后面的一句“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更是直抒胸臆,将女子的豪情壮志展现得酣畅淋漓。 贾瑜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谢观这首诗词的极佳。 周允儿这样不是懂诗词之人,也能够感受到这几句诗词的应景与朗朗上口。 张源来却不由两手一拉,把自己刚刚写的诗词撕掉。 自己写的与之相比,实在差距太大,相距甚远。 谢观又继续落笔。 “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 “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谢观最后落笔。 “青衫湿!” 一气呵成! 俞客轻轻把毫笔放回书架。 张源来看着最后几句,手中双拳不由紧握,缓缓念道:“俗子胸襟谁识我?” 他呼出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贾瑜也是眼神一震。 “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到最后,只有自己“青衫湿!” 张原来不由赞叹道:“今日我所见诗词,这当为第一。” 贾瑜没有回答,却知道张源来此话不假。 何孝的脸色显得颇为复杂,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位谢少爷竟然有如此出众的诗才。 这首词在今日的比赛中,无疑会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至于能否夺得第一,虽然还难以预料,但何孝心中已经认定,这首词绝对能够跻身前三之列。 他心中升起一股慌缪的想法,想把此诗据为己有,可是在场之人众人。 何孝再次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在大齐文坛之中,剽窃诗词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将再无容身之地。 因此,他决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俞客看着纸张上的诗词,心中倒是满意。 又想了想模拟之中的内容,在纸张的底下署名。 “草堂诗会,谢观。” 周允儿已经小心翼翼递给走来司仪。 司仪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上面的笔迹,没有看诗词,便把其放在另一边是专由公孙娘子亲自挑选。 原因无它,这谢观这一首书法,实在太过于出彩。 司仪离去。 贾瑜三人看向谢观的眼神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谢观今日的和二皇子的“买卖”书画。 还有这首诗词,必将让他在汴京名声大噪。 俞客在作完那一首诗词后,便重新坐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周允儿贴心地在一旁为他拨开花生,放在碟子里推到他面前。 李香君在一旁若有所思,她起身告辞离去。 冯雅雅看着李香君离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 俞客大概推测之前【亲自参与】的时间,大约就是一日。 他随着记忆谢观记忆,观想心中的两剑。 《斩妖剑》,《斩鬼剑》。 谢观似乎已经将斩鬼剑全部参悟,只剩下《斩妖剑》还没完全参悟。 俞客心中一动,大鼎在心海之中敲响。 照耀在两剑之上。 此时! 群芳宴上第二位花魁开始登台。 是一位凑演琴艺的女子。 周围已经响起欢呼声。 ~ ~ 李香君轻移莲步,缓缓走过甲乙丙丁四个区域。 她穿过繁忙的幕后,走向群芳宴四方戏台后的特定区域,那里是群芳宴花魁女子们登台前的准备之地。 走到幕后之处! 她探头看帷幕内,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女子们正忙着花上花黄,梳上精美的发髻,为即将到来的表演做准备。 月华轩,作为群芳宴中三家青楼之一,自然也有其专属的区域。 李香君作为月华轩的一员,对这里之人的熟悉不过。 她虽缓步走来,神情中带着隐藏的一丝急切。 “香君姐姐,你怎么来了?” 一个女子看到李香君,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来找云姐姐。” 女子闻言,眼神微动,随即推开了帷幕,领着李香君进去。 “云姐姐什么时候登台?” “这次抽签可能在下半场了,倒是不太着急。” 李香君这才舒了一口气,穿过帷幕,步入了幕后的月华轩的内部,眼前是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除了已经登台亮相的霓凰,这里还聚集着七位花魁。 她们各自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表演做着准备。 胡芸娘和沉香正在一处的梳妆台前,精心地打扮着自己。 她们的身边围绕着几个丫鬟,忙碌地布置着各种饰品和戏具。 李香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们身上,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怨念再次涌上。 她不由摸向胸口,只觉得悸动疼痛。 回想起去年,李香君本已对花魁之位志在必得,却在最后关头被胡芸娘和沉香这两位竞争对手所超越。 她心中充满了遗憾不甘,这份情感一直深藏在她的心底,如同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慢慢收回目光,看向另一处。 那里有一个身穿流云白衣的女子,气质典雅而温柔,正对着铜镜轻轻地梳理着垂落的乌黑长发,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 “云姐姐,香君来了。” 白衣女子闻声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她正是李香君的闺蜜好友,月华轩的云婉。 “香君妹妹,你怎么来了?”她亲切地招呼道。 胡芸娘和沉香似乎听到了云婉和李香君的声音,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她们知道,李香君在去年本是月华轩当红之人,众人心中内定的花魁人选。 月华轩众人皆知,李香君和云婉两人又是闺中密友,出行都是成双。 此时,群芳宴将开。 李香君来此是为了什么? 云婉的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疑惑,她原本以为李香君会在张源来、何孝等人的陪伴下散心,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香君环顾四周,这处场地虽然不大,但七位花魁各自占据一角,彼此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几人说话也是能听的清。 李香君低眉看了一眼胡芸娘和沉香,也并没有隐瞒,而是将刚刚在谢观那里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她提到二皇子求画时,云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二皇子求画?这种事情可真是少见。想来允儿妹妹怕是要因此名声大噪了。” 云婉感叹道,她深知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场合中,得到二皇子的青睐意味着什么。 “这谢观……看来雅雅妹妹的眼光确实不错。我们一直不看好张源来,但现在看来,他交往之人除开何孝这等人外也有不凡之人。” 李香君又继续将谢观为公孙娘子作诗的事情告诉了云婉。 “云姐姐,你这有笔墨吗?” 李香君突然问道。 云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案几上取来了笔墨纸砚。 李香君接过笔墨,缓缓地将谢观所作的诗词写了出来。 云婉仔细阅读着纸上的诗词,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浓厚。 “想不到之前这名动西厢楼的谢观,名不虚传。” 在一旁的胡芸娘听到谢观二字,眼神瞬间凝聚起来,不自主全神贯注地聆听二人的谈话。 当她听到二皇子竟然会找谢观求画时,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谢观只是一手书法不俗,想不到他还擅长画艺。 当李香君提到谢观为公孙娘子题诗一事时,胡芸娘看向云婉的脸色,从对方的表情中似乎可以判断出,所题的诗词应该不差。 然而! 一旁的沉香听闻李香君与云婉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她对那些名声在外却无真才实学之人,向来嗤之以鼻,谢观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心中,真正有才华之人,面对苏云那般的诚挚邀请,怎会无动于衷?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苏云面前,毅然决然地拉着胡芸娘离去。 想来可笑! 只怕李香君是被那谢观给蒙蔽了双眼。 李香君转头望向云婉,轻声问道:“云姐姐,你以为此诗词究竟如何?” 云婉微微颔首,认可道:“这样的诗词,即便是放在群芳宴上,也足以让人惊艳。” 李香君眼神静静看来。 云婉已经心领神会。 李香君前来,是要她前去找谢观求取诗词,作为定场诗。 340、一人还能盖过群芳宴,青衫湿?(第一更) 云婉眉宇间流露出沉思之色,她早已备好的定场诗,此刻正静候时机。 对于此次群芳宴,她心中重视程度非同小可,几乎倾尽全部身家,购置簪花。 前十的花魁席位,势在必得。 云婉,这位在月华轩中一向端庄娴雅、与世无争的女子,已连续三年稳坐花魁宝座。 而今,面对这难得的赎身良机,她心中早已暗下决心,誓要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 云婉看着纸张上的这一片诗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 若去求一位素昧平生的少年郎,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一旦被拒,难免心生不畅,影响群芳宴登台。 李香君见其脸色,带着几分宽慰道:“我知晓云姐姐心中所想,可是我见过哪位观公子,就算不予诗词,也不会落了姐姐颜面,让其难堪。” 云婉看着李香君的希翼神色,知晓这位妹妹当年输了花魁,一直有口气憋在心头。 这次群芳宴李香君不为了她自己,也要让云婉争一口气,盖过胡芸娘等人。 李香君更是倾尽大半身价以助云婉一臂之力。 她接着说道:“姐姐,莫非你已忘却?当年霓凰姐与三先生的故事,三先生初入月华轩时,不过是个烂醉如泥的酒客。” “谁又能料到,正是这位酒客,为霓凰姐赢得了青楼十年的盛名。” “公孙娘子即将揭晓定场诗,谢观之名一旦传出,我料定会有诸多花魁娘子争相与他结交。到那时……” 云婉闻言,脸上再无半分犹豫。 “此次多亏香君妹妹了,我们即刻前往。” 言罢! 云婉轻戴面纱,携着李香君步出群芳宴的幕台。 此地空间狭小,周遭几位月华轩的花魁皆已听闻二人交谈。然而,她们早已准备妥当,对“谢观”此人并不熟悉,只是暗自留了个心眼。 胡芸娘却早已知晓谢观是何人,今日还与苏云一同去请他作诗词。 她望着云婉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失落之感。 沉香满不在乎道: “云婉怕是急病乱投医了。若谢观真有其才,云公子相邀时他便应了,何必如此曲折!” “就算谢观确有才华又能怎样?今日群芳宴上,多少学子名士、书院先生齐聚一堂。” “难道他谢观一人,还能盖过群芳宴众多才子?” 胡芸娘听后,深以为然。 谢观即便才华横溢,又能如何?在这群芳宴上,众多门府的清客、名士早已知晓诗题,准备良久。 他真能当场作出压过众人的佳作? 胡芸娘收敛心神,专注于即将到来的群芳宴。 她今日所备的琴艺虽已不俗,但在这众多花魁之中,自然也有琴艺佼佼者。 她必须全力以赴,方能在这场盛宴中脱颖而出。 ~ ~ “燕王那边的诗词,可已准备妥当?” 一位身着红衣绸缎的女子问道,她的眉目在灯火映照下如画般精致,英气勃勃。 此人正是刚刚于台上舞剑,风采夺人的公孙娘子。 “公孙姐姐,燕王早已提前呈上。”一旁女子答道。 公孙娘子微微颔首,将手中的轻钢长剑轻轻置于剑架之上。 此处乃紫潇阁的退场之地,亦是公孙娘子独有的私密阁楼。 放眼望去,剑架之后排列着一排剑器,其中不乏汴京之名剑,闪烁着寒光。 公孙娘子步至梳妆台前,轻轻解开马尾,一头乌黑青丝如瀑布般洒落。 贴身丫鬟随即上前,为其梳理长发。 公孙娘子并未停歇,而是拿起司仪已收集好的诗词,慢慢端详。 她的出身非同一般,父亲是军中正三品武将,母亲则是江湖名门之后。 她从小就不爱红装,却喜欢舞枪弄棒,小时候笑着对父亲说,想做一个女子将军。 她在众多花魁中独树一帜,擅长舞剑,她本就家学渊源。 然而,公孙家的命运却因牵扯到当年“谢家老大与咸和帝那场公案”。 家中父母流放北海道,其余女子则被充为官妓。 公孙娘子则因美貌过人,被卖入紫潇阁。 凭借着过人的姿容与一手红衣剑舞,公孙娘子开始在汴京声名鹊起,成为紫潇阁中的花魁。 又得六皇子燕王的青睐,公孙娘子渐渐成为了紫潇阁的花魁之首。 这些年来,她从未灰心丧气,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愿望——为自己赎身,并为父母求得一个“恩准”的身份,求一个家人团聚。 那件公案,实在太过重大,牵扯极广,乃是九大姓之中不可轻易言说的秘辛。 就连六皇子燕王也无法轻易插手其中。 但公孙娘子通过六皇子的关系,得到了朝中“苏相”的一句口谕。 苏相承诺,若她能在这次群芳宴中进入前三,便能换取父母的自由。 正因如此,公孙娘子已多年未出阁,但这次群芳宴她倾尽所有,只为达成心愿。 她仔细翻看着燕王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诗词,其实这些诗词她早已一一过目。 前三首诗词,她心中已有了定夺。 今日购买簪花的金银也早已准备妥当,然而簪花虽多者为胜,但每位花魁身后的贵人都不缺钱财。 真正的关键! 在于书院先生和朝中重臣手中的簪花数量。 他们的投票,才是决定花魁娘子归属的天平。 这首定场诗尤为关键。 燕王下面的门客其中也有书院先生,其中三首词也是极为出彩。 剩余群芳宴上其余的人所做,都是由司仪送上,然后再有燕王门下的清客先行查阅,以免错过佳作。 不过! 往年来在群芳宴会少有能称足的诗词,毕竟各花魁网罗的才子都是早就得知诗题,已经做足了准备。 公孙娘子随意翻看了几首送上来的诗词,不禁感到有些失望。这些诗词大多老生常谈,缺乏新意,索然无味。 公孙娘子见第二位花魁表演已经到了中场,就是她再次上台报出今日的三首定场诗。 公孙娘子见此,似乎也没有满意的诗词,已经准备换一套罗衣,把已经原先准备好地位诗词献上。 “帮我换衣吧。”公孙娘子轻声吩咐道。 “好的,公孙姐姐。”丫鬟应声上前,开始为公孙娘子更衣。 公孙娘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束发马尾被梳成乌云鬓,散了几分英气多了几位典雅端庄。 她心中早就暗下决定,此生唯一摆脱牢笼的机会,自己决不能放手。 这时! 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带着带着书卷气的娇俏女子走进,语气多了几分喜色道:“公孙姐姐,且慢,这还有一首诗词。” 公孙娘子略感讶异。 这位女子,既是她的闺阁挚友,亦是助她甄选诗词的良伴。 “公孙姐姐,请看。” 那位娇俏的女子将纸张轻轻铺展于梳妆台上。 时间也还尚早。 公孙娘子也是不着急,抬眼看去。 一声由衷的惊叹随之响起! “这字……写的好生不俗。” 娇俏女子一笑,催促道:“姐姐,你快看其诗词。” 公孙娘子见其笔墨,心中已经升起期待,逐字望去。 “小住汴京,早又是除夕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秧容如拭。” 她刚刚读完,不由一怔,这不是她多年的心境吗? 连忙继续看去。 “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江南。” “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 公孙娘子不禁心中一震,在西厢楼多年愁苦似乎就在这几句上阙其中。 她虽是女子花魁,却从不做矫揉造作的女儿态。 娇俏女子已经把后面两句念出,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 “凡夫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 “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青衫湿!” 话音未落,公孙娘子手中已经拿起纸张,泪水已悄然滴落在其上。 通镜中一双妙眸已经泛红。 “这是何人所作?” 娇俏女子看向纸张上的署名。 “草堂诗社。” “谢观!” 341、云婉到来,只留一首!(新年快乐!) 群芳宴。 丁区。 俞客有心海之中的鲲虚鼎相助,原本“谢观”还要花费半月功夫才能完全掌握的“斩妖剑”。 已经被俞客完全掌握。 反正只要模拟结束,谢观所得也就是映照在俞客身上。 可惜在【亲自参与】时只能借用这具身体的力量。 似乎不能用出在原本世界之物,俞客甚至都不能回忆起在神霄宗所传的功法。 似乎有着“一叶障目”的禁制。 面对此景,俞客不得不收敛心神,只好缓缓睁开双眸,审视着周遭的一切。 舞台上,第二位花魁的表演已落下帷幕,她所演绎的胡琴独奏,旋律悠扬,令人陶醉。 这位花魁来自紫潇阁,她的琴艺精湛。 张源来神色激动异常,皆因那胡琴之音,源自陇西道,恰是他魂牵梦绕的家乡之韵。 冯雅雅心细如发,察觉张源来心绪起伏,便默默伸出纤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柔情蜜意,情意绵绵。 何孝目睹此景,脸色不禁有几分落寞,心中暗自羡慕,却也难以掩饰。 他和张源来都是秀才功名,可是在繁华的汴京却算不上什么。 也就九大姓之中少爷小姐的清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冯雅雅本是月华轩的头牌佳人,聪慧过人,数年间在月华轩声名鹊起,身价倍增。 张源来能得她青睐,实乃高攀。 此时,周允儿在谢观面前殷勤伺候,又为他斟满了一杯新酒。 俞客见状,并未推辞,举杯一饮而尽。 “观公子,你觉得这三位花魁娘子,可还入得了眼?”周允儿试探的轻声问道。 俞客目光扫过台下,只见一片欢腾,就连邀仙楼上的围栏旁,也传来阵阵掌声。 治水两岸的百姓亦是欢声雷动,热闹非凡。 然而,俞客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罢了。 “皆乃绝色佳人。”俞客淡淡一笑,言语间略显敷衍。 周允儿闻此,心头却暗自欢喜,她最怕的便是观公子对哪位花魁娘子心生情愫。 她曾亲眼见过西厢楼中,那些痴情男子为博红颜一笑,不惜做出种种荒唐之举,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好在观公子似乎是冷静之人。 四方戏台之上,女子轻移莲步,拜谢四方宾客后,朱唇轻启,公布了下场诗题——“胡琴边塞”,言罢,她缓缓退下舞台,只留下一抹倩影。 何孝闻此诗题,微微蹙眉,陷入沉思,目光不时投向谢观,见其端坐原位,并无起身之意。 忆起上一场自己也曾挥毫泼墨,但见谢观佳作,自觉难以企及,便不再“班门弄斧”。 张源来却不然,闻得家乡之音,诗兴大发,大步迈向条案,已经提起笔。 贾瑜三人亦未曾离去,他们心中皆有一个疑问,欲待结果揭晓。 上一场谢观所作小令,虽承上却未知其能否拔得头筹。 此刻! 何孝眼神忽地一亮,目光紧随席上路径上款步而来的两位女子。 尤其是那位走在前方、身披轻纱的白衣女子,其身段婀娜多姿,气质典雅娴静,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媲美。 只可惜,面纱遮掩,无法窥见其容颜。 紧随白衣女子身后的,乃是李香君,二人似乎正朝此间行来。 何孝见状,连忙整了整衣襟,以示恭敬。 周允儿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快步上前,热情地招呼道: “云姐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准备群芳宴的登台表演吗?” 冯雅雅先前目睹李香君离去,心中已隐约猜到几分。 贾瑜三人倒是脸色一震,想起这位云姑娘是谁。 月华轩的花魁之一,也是今日登台的花魁娘子。 这可是他们接触不到的花魁,怎么来了此地。 云婉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席上那位斜倚在椅子上的少年所吸引。 少年身着一袭雅致的素袍,身材欣长,虽闭目养神,但那双温和清澈的眼眸在睁开时,却透出一股淡然自若的气质。 “果然是好品貌。”云婉心中暗自思量。 此时,李香君走上前来,介绍道:“这位便是观公子。” 俞客闻言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女子盈盈行礼,声音温婉如春风拂面:“云婉见过观公子。” “云婉见过观公子。” “因为今日不便,便遮掩面目,倒是失礼,还望观公子海涵。” 俞客微微疑惑,谢观的记忆中可是没有这位女子的记忆。 周允儿见状,忙在一旁解释道:“这位云姐姐不仅是月华轩的花魁,更是我们此次群芳宴的东道主呢。” 俞客缓缓点头,也不失礼。 “见过云小姐。” 贾瑜三人也是目光落在这位女子身上,看出这位花魁是为谢观而来。 加上刚刚李香君前脚后跟离去,这时云婉前来,莫不是为求定场诗而来?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们便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云婉与谢观之前并无交集,也不了解他的才华如何,怎会贸然前来求诗呢? 总不能是因为上一首诗词,才来的此地吧? 此时! 四方舞台之上,灯光璀璨,又有一位女子登台亮相,正是上一场的公孙娘子。 她身着一袭曼妙罗衣,与先前英气逼人的红衣绸缎装扮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典雅与柔美,展现出另一番风姿。 公孙娘子在台上盈盈一拜,台下众人皆是瞩目,期待着她的宣布。 贾瑜三人更是聚精会神,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他们迫切地想知道,刚刚谢观所作的诗词,究竟能否进入前三甲。 周允儿也是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云婉同样目光流转,看向那四方戏台。 公孙娘子微微一笑,她缓缓说道:“此次定场诗,原本预定的是三首佳作,但其中一首实在太过出彩,令人难以割舍,故而我决定破例,只取这一首为魁首。” 何孝心中突然有了预感。 周允儿则显得有些担忧,她担心谢观的诗是否能在这唯一的一首中脱颖而出。 随着司仪将已经抄写好的诗词郑重其事地用榜贴好,再用鲜艳的红布紧紧盖住,会场中的气氛愈发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红布之上。 公孙娘子揭开。 一首小令诗词露出。 司仪在一旁恭敬念出。 云婉眼神一震,她虽是知晓谢观作的诗出彩,却没有想到。 公孙娘子有如此大的胆气,只留一首。 周允儿喜上眉梢。 “观公子,是你作的诗词。” 何笑却心中没来由一阵失落,今日之后原本小院读书的少年,怕要是名动汴京了。 342、草堂诗会,衣带渐宽终不悔! 邀仙楼,二楼。 苏云今日心情莫名低落,他虽早就备好簪花,但是定场诗一直没有满意之作。 他不缺钱财,却无真正的拿得出手的书院才子。 真正有几分才学的儒生,总有几分风骨,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他心中愁绪万千,尤甚的是谢观的婉拒。 对于这位观公子的观感,他心中复杂。 他钦佩其才情,但谢观今日之态度,显然无意与他深交,亦或是不愿与苏家有所瓜葛。 连他心仪的女子李书婉,亦是如此这般。 苏云自幼便受众人追捧,但那些追捧,多是因苏家的权势背景而起。 然而! 九大姓中,亦不乏对苏云避之不及的家族。 苏云难得地痛饮一口美酒,以解心中忧愁烦闷。 谢轩和陈九宴站在苏云身后。 陈九宴身穿修身男儿黑色劲装,头戴着一顶垂脚幞头,虽是女子却自有一番风流。 “苏云,你怎么又是这副女儿态模样?” 苏云听后,对于这位郡主也是无奈,小时候经常拿着一把小斧头在爷爷的院子里砍树。 苏府无人敢阻拦。 爷爷也是不管。 当时穿着红袄扛着断成几截的树枝,像风一样,从苏云面前跑过。 苏云满脸都是羡慕,上前帮忙捡树枝,被其一顿痛揍。 到了如今,苏云对这位郡主心理还是有几分怕的,面对陈九宴的调侃。 “九宴、九宴,你还是不懂我。” 陈九宴喝酒比苏云还要爽快,“我可不稀罕懂。” 谢轩在一旁,今日能得登上邀仙楼,脸上有这难掩的喜色。 他环顾四周,只见九大姓的嫡子或嫡次子们,个个衣冠楚楚,谈笑风生。 自己以一介庶子之身,能踏入这邀仙楼,实乃难得,其中全托苏云的关系。 谢轩心中感慨万分,倚着栏杆,目光俯瞰着下方那热闹非凡的四方戏台。 他脸上的喜色越发明显,像谢原、谢琦月、这等谢家得宠的子嗣,都没有机会登上邀仙楼。 他谢轩能登上,其中自有区别,高低立见。 “云公子,不用着急,我们早就准备妥当,其中几首诗词也是上佳。” “草堂诗会今日必定扬名。” 苏云却没有他的自信,只是摇了摇头。 他心中还是想到在鸿景院中谢观所提的那首诗词,当时那份气度至今都令他难忘。 此时! 公孙娘子重新登台,准备宣布今日的定场诗。 苏云却知晓这公孙娘子身后是二皇子燕王所举办的诗会。 其底蕴不是草堂诗会所能比的。 随着公孙娘子宣布今日只选定了一首诗词。 苏云有些诧异,群芳宴不是没有这种先列,三首只留一首,便是这一首词极其出彩。 他心中有泛起一阵失望,为何不是草堂诗会之人所做! 陈九宴对公孙娘子这类女子最为欣赏,这世间的女子不必不如男。 那些不愿意成为花瓶的女子,若是不仰仗夫君的鼻息,她们会成为将领,成为侠客,成为文士,成为幕僚。 她们的风采绝不会逊色于男子。 就如同当年的和陆沉争夺天下的乾元女帝。 陈九宴倒是期待,公孙娘子的定场诗。 四方戏台上竖榜,上面的红布被缓缓拉下。 一整首诗词被揭晓。 陈九宴一句一句看去后,眼神骤亮,都不禁拍手叫好。 “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 她喊来侍女,将自己的三千簪花全部投给了公孙娘子。 谢轩亦点头赞许,此诗的确妙极。 他回望邀仙楼内的一众女眷,连四楼之上的皇后和后宫嫔妃,都吩咐侍女投下簪花。 苏云不禁感叹,公孙娘子此次群芳宴,前三之位已稳。 仅凭此诗,便足以压过他们今日所备的所有诗词。 陈九宴满怀期待,能作出如此诗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心中甚至萌生了结交之意。 公孙娘子盈盈下拜,四方瞩目,终于揭晓了这首诗词是何人所作。 “此首诗词,乃谢观公子所作。” 此言一出。 场中之人都是未有听闻谢观之名,面面相觑,目露疑惑。 陈九宴听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苏云则是一愣,竟是谢观所作,他不由自主地拍向栏杆,心中怅然若失。 如他所料,谢观果然才高八斗。 只是可惜,不能为草堂诗社扬名。 邀仙楼内,众人纷纷询问谢观究竟是何许人也? 二楼之上,亦传来阵阵疑惑之声。 谢家大院主母袁夫人面色不悦,她自然清楚这谢观的身份。 她低声咒骂,“这个谢家的祸儿!” “谢家的庶子,凭什么有资格来群芳宴。” 赵夫人听后,脸色亦随之阴沉下来。 公孙娘子在台上笑语盈盈,为众人解惑: “这位谢观公子,乃出自草堂诗会。” 台下虽不认识谢观,却都是有听闻草堂诗会之名。 “草堂诗会,怎么会有这种才子……” 熟悉之人不敢相信。 苏云在二楼脸上一愣,生怕自己听错,看向陈九宴。 “九宴,说的是什么……诗会!” 陈九宴笑道:“苏云你的草堂诗会。” 苏云听后,又一种失而复得,脸色欣喜万分,想不到谢观竟然会署名“草堂诗会”。 “观公子,这等大恩,我苏云不知以何为谢。” 谢轩听闻苏云此话,脸色难看。 ~ ~ “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 李书婉轻声吟诵,眼中闪烁着赞赏,“此诗甚妙,也难怪公孙娘子只留其一,怕是难寻与之比肩者。” 张云芝、谢琦月、谢原、薛洪皆在附近的座位。 张云芝有些心不在焉,念及谢观刚刚离去的背影,群芳宴上竟无一位友人相伴。 此刻听到此诗,方才回过神来。 她感慨道:“有此佳作相助,公孙娘子在群芳宴上的花魁之位,前三之中,必有其一。” 谢原却只对公孙娘子的舞剑情有独钟,对这些诗词并不在意。 薛洪亦是点头赞同,“此诗今日,怕是要传遍大齐十三州了。” “也不知是何人所作?” 随着公孙娘子的揭晓。 “草堂诗会,谢观。” 谢原眼神由开始的惊讶,又晃了晃头,变为抚掌笑道:“观弟,今日怎么喜欢出风头了。” 张云芝美眸之中光彩流转。 ~ ~ 李香君从舞台之上收回目光。 正如她所料,谢观此诗夺得了头魁。 张源来听后脸色欣喜,有了群芳宴的名声,观公子之后在谢府会少诸多荆棘。 此时! 云婉看向谢观道:“这次特地来,有个不情之请。” “云婉厚着脸皮,想向观公子求一首定场诗。” 俞客看着这位戴着白纱的女子,并没有说话。 周允儿虽然和云婉交好,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冯雅雅几人知晓,谢观刚刚拒绝掉了苏云、胡芸娘等人。 此时,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贾瑜也是神色复杂,看着这位谢家庶子。 云婉沉思片刻后道:“若是观公子愿意助云婉一臂之力,云婉此生必定报答。” “我本想许之万金,但想丰殿下求画有重万金,观公子还是拒绝,怕是轻慢了公子。” “云婉一介女子,委身于青楼,只要观公子开口,云婉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辞。” 何孝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如此承诺出自一位花魁之口,今后在月华轩成为座上宾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甚至有可能会成为这位花魁的“枕上人”。 俞客看着面前的身子曼妙的女子。 心海之中的大鼎已经敲响,吐露出万丈霞光。 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1.同意云婉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2.拒绝云婉。(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影响。) 3.不理会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不利。) 4.结束亲自参与。(1/3)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只用从提示来看,帮助这位月华轩花魁似乎最好的选择。 1.同意云婉此事。(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利。) 云婉脸色有些急切,如今时间已经不多,要是还在此处耽搁,怕是会影响群芳宴登台。 俞客眼神看去笑道:“云姑娘,就不怕谢观做的诗词远逊于刚刚那首。” “或者,谢观提出什么难为情的要求,又当如何?” 云婉听到此话脸色泛起红晕,白衣曼妙的身姿在灯火下更加婀娜。 她银牙紧咬,似乎在犹豫抉择。 云婉虽是群芳宴花魁,背后的金主却是一名女子,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要是谢观所说的难为情是指男女之事,月华轩的一些恩客不是没有提过。 只是云婉心中早下了决定,此身第一次要托付给意中人。 周允儿神色失落,心中酸楚,想到莫非谢观喜欢云姐姐这种大姑娘。 何孝听后,瞧见云婉细如柳枝的腰肢,一张秀美羞红的脸盘。 他竟然不由腹中一阵躁动,只好微微弯下来身子。 云婉正下定决心,此次群芳宴是自己唯一离开月华轩的机会。 其中取舍,从他散尽家当购买花簪便可知。 俞客摆了摆手道:“云姑娘,只是开一个玩笑。” “云姑娘请出诗题吧。” 云婉抬眸看着少年已经走向条案似乎在研墨。 心中舒了一口气,又觉要是谢观这种清俊少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云婉连忙走上,说出群芳宴上表演才艺之后定下的诗词题——蝶恋花。 张源来早就感了兴趣,连忙走近条案。 他细细想来,蝶恋花是词牌名。 蝶恋花,原是唐朝坊曲,后用作词牌; 本名《鹊踏枝》,又名《黄金缕》《卷珠帘》《凤栖梧》《转调蝶恋花》。 其中可以赞颂才子佳人的爱恋,也有家国兄朋之情。 看来云婉是花了心思的,这类熟悉的词牌,群芳宴之中的才子多是有写。 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得一首佳词。 其格律为双调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 词牌诗作,都是有定韵定调,不能有误。 何孝曾以“蝶恋花”为词牌创作过诗词赠予佳人,对此词牌的韵脚颇为熟悉。 贾瑜也同样写过几首以“蝶恋花”为词牌的诗词,因此对于这次的诗题并不陌生。 只是! 他们没想到这位花魁云婉竟然会选择如此经典的词牌作为题目,心中不禁暗赞她的聪慧。 然而,他们也深知这类题材难以写出新意,毕竟前人之作已多且精彩,想要超越实属不易。 冯雅雅三人早已知晓诗题,此刻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谢观。 周允儿开始研墨。 俞客则微微沉思,脑海中已有一首完整的词浮现而出。 他缓缓提起笔,在宣纸上挥下。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笔墨流转间。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李香君已将这首词的上阙轻声念出,字里行间透露出一抹落寞离愁之意。 仿佛能看见一人独自倚靠在高楼的栏杆上,微风拂面,带着一丝丝凉意,而望不尽的春日离愁正从遥远无边的天际悄然升起。 碧绿的草色与飘忽的云霭雾气在落日余晖中交织,那份无言的愁绪,又有谁能懂得呢? 又在思念谁人了? 俞客笔墨不停,下阕继续写出。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本想尽情放纵喝个一醉方休,举杯高歌,直得勉强欢笑索然无味。 张源来已经感觉此诗只是读来都感忧愁之意。 胸中一股烦闷的情绪似乎挥洒不出。 不由想来要是此时离开雅雅远去,一个人离开汴京回陇西道,站在高楼之上又是何等忧愁。 少年最后一句落下。 云婉轻轻念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李香君脸色一怔,不由轻轻响起抽泣之声。 我日渐消瘦也不觉得懊悔,为了你我情愿一身憔悴。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怎么会茶饭不思,戒酒难以消愁。 贾瑜三人一震,嘴唇颤抖,喉咙发干,“这……” 又是一首今日必定要流传而出的诗词就在他们眼前如此写下。 唯有张源来细细品味,反复咀嚼道:“衣带渐宽终不悔……” 冯雅雅不由轻轻依靠在张源来怀中,二人眼神看向对方,分外珍惜。 珍惜眼前人。 云婉抬眼看去,只见少年已经停笔,神色淡然,似乎就是随手写下的诗词,只是眉头轻轻扬起。 她不由痴了。 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343、水龙吟,燕王破阵乐 群芳宴,甲区。 “好个谢观!” 李雨桐寒星般的眸子几乎要迸出火来。 “谢人凤!你给我说清楚!那公孙娘子压轴的定场诗,怎么会是谢观所写?” 鎏金步摇在她鬓间乱颤,远处戏台正传来阵阵喝彩声。 今日群芳宴竟然让谢观出尽风头。 谢人凤青白交错的脸色隐在的阴影里,锦袍下的肌肉绷得死紧。 玄月堂杀手里面他花下重金,竟然买不到谢观一具尸体。 他喉结滚动间,他忽地重重一掌拍在条案上。 谢人凤忽地绽开笑意,指节却将栏杆生生掐出裂痕。 “雨桐,稍安勿躁。” “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时?” 李雨桐心中疑惑更甚。 如今谢观声名大噪,定会受到谢府的重视。 为何谢人凤却如此笃定其好景不长? 谢人凤声音阴沉,“若是谢观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可他偏要如此张扬。” “谢府早已定下入赘之事。” 李雨桐闻言,眉宇间泛起疑惑:“如今谢观声名鹊起,岂非正合谢府联姻之利?” “若是谢府之中有大人阻止,赘婿之事怕也是作罢。” 谢人凤冷笑一声,未再言语,但那笑容中的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妹妹当真以为……” “谢府祠堂供着的祖宗香火,难道是骨肉情分?” “长安城里,名头是刀,亦是枷。” 他说道此处,脸色笑道:“一个平庸庶子,拿来联姻也就算了,可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庶子,有了这等才华,老太君不会放他走的,也不会推他入青云,只会让他烂在谢府……” “一个赘婿,要是李家不要……只有入贱籍。” “一个贱籍之人,纵有满腹才华,又能怎样?” “无法科举,不得入学堂,更不可为官……身为赘婿,又兼贱籍,注定他永无出头之日。” 要知道,当今大齐,以儒孝治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于泰山,不可违逆。 李雨桐听后脸色缓和,轻哼一声道:“就让他得意一时,又能如何!” ~ ~ 群芳宴登台幕后。 胡芸娘凝望着云婉与李香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沉思,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失落。 沉香急忙催促道:“芸娘,快到你登台了。” “公孙娘子已谢幕三巡。” 胡芸娘抱着古琴,准备妥当。 贴身丫头踮起脚尖,细心地为她整理着红珊瑚耳坠。 胡芸娘抬眼望向四方戏台,只见公孙娘子盈盈下拜,向四方观众致谢,随后公布出那首定场诗。 戏台之上,满堂喝彩声响起。 沉香与胡芸娘静心聆听,那诗词确实佳作,但两人并无太多波澜。 公孙娘子与霓凰几乎常年占据花魁前一,与她们并非竞争对手。 公孙娘子云鬓微斜,手捧洒金笺宣纸笑道: “此篇乃草堂诗会谢观公子所作。” 此话一出! “铿!” 一声拨动颤音响起,胡芸娘怀中的焦尾古琴险些脱手而落。 胡芸娘慌乱抬眼,满脸难以置信。 沉香慌忙扶住古琴的冰弦,却见胡芸娘那玉笋般的指尖已深深嵌入焦木凤沼之中。 恍惚间! 胡芸娘回想起云婉、李香君二人刚才的对话,心神顿时大乱。 沉香见状,脸上表情复杂,盯着满地浮动的烛影。 ~ ~ 云婉凝视着纸上的诗词,双手微微颤抖,难掩内心的激动。 蝶恋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句如清泉流淌,直击心扉。 俞客在上署名,“草堂诗会,谢观。” 周允儿轻轻吹干墨迹,将纸张递到云婉手中。 云婉接过诗词,美眸中波光闪动,指尖轻抚纸面,仿佛怕碰碎了这珍贵的诗词。 她盈盈下拜,声音轻柔,“观公子,此等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论结果如何,公子若有吩咐,云婉绝不推辞。” 云婉小心翼翼地将诗词收好,对着李香君和冯雅雅道: “此次也多谢两位妹妹了。” 言罢! 告辞离去。 李诗君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这一次,云婉终于得偿所愿。 想不到! 云婉姐姐慷慨做东,特为雅雅设宴饯行。 张源引荐的那位谢家庶子,竟是如此出类拔萃。 世间因果,真乃一饮一啄。 何孝神色间尽露羡慕。 贾瑜等人则眉宇轻蹙,谢观已经有两手诗词是花魁的定场诗,今日真要名动汴京! 俞客看着众人,心中却思索着其他事。 司马亭等人是否亦遭不测?梧桐也在其中? 谢鸿、陆华两人加上一蛟龙,究竟意欲在群芳宴何为? 他抬头仰望夜空,月色清冷,高悬碧空之上。 只待群芳宴结束! 随着公孙娘子下台,下一位抱琴女子款款登台。 李香君眸光微转,秀眉轻蹙。 这便是月华轩那位夺了她花魁之位的胡芸娘。 胡芸娘盈盈一礼,广袖轻拂,落座琴前。 胡芸娘素手轻抬,两边司仪报出曲目:“《燕王破阵曲》。“ 相传此曲乃燕王陆沉军中即兴所作,被誉为大燕第一战歌,后世尊为“乐舞之冠“。 后世乃是凯旋途中,军中将士歌曰:“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岁月流转,世人感念燕王功德,梨院遂将此曲改编,使之更加贴近民心,于民间广泛传唱,每逢祭祀燕王之日,此曲必定响彻云霄。 胡芸娘别出心裁,将磅礴军乐融入婉转琴调。 她自幼浸淫音律,为这届群芳宴更是苦心孤诣,精心筹备多时。 话音方落,台下掌声如潮,经久不息。 治水两岸更是呼声震天,响彻云霄。 琴声渐起,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又如金戈铁马踏破长空。 满座宾客无不屏息凝神,沉浸在这金声玉振的乐章之中。 琴音穿越千年烟云,至今仍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激荡着胸膛中的热血。 李香君凝神细听,微微颔首: “这胡芸娘倒是费了心思。《燕王破阵乐》流传千年,“ “在民间声望之隆,堪称乐曲之冠,果然名不虚传。“ 张源来抚掌手掌,“燕王昔日破阵乐,斗酒十千恣欢谑。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想当年,燕王每逢破敌,必奏此曲以壮军威。” “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依旧如此那气势磅礴!” 琴声渐急,似有战鼓擂动,刀光剑影在弦上流转。 满堂宾客如置身沙场功成之后的把歌还,葡萄美酒夜光杯一般。 琴音渐渐而止! 场下气氛瞬间沸腾,欢呼声直冲云霄。 冯雅雅抚掌赞叹:“芸娘此曲,堪称群芳宴上最出彩之作,且看她如何以定场诗收束。“ 周允儿却蹙眉低语:“她起手时的进拍,似乎乱了分寸。“ “以她的琴艺造诣,不该有此疏漏,不过也不影响其出彩。“ “今日这是怎么了?“ 四方戏台上,胡芸娘盈盈一礼,朱唇轻启: “定场诗题——《水龙吟》。“ 竟是词牌“水龙吟“! 此调又名“水龙吟令“、“丰年瑞“,相传源自战国大庆时期的一组古琴曲。 双调一百零二字,前段十一句四仄韵,后段十一句五仄韵。 古人以龙吟喻笛声,认为龙与水本是一体。 唐代君王仪仗鼓吹,必奏《龙吟声》。 此调咏志抒怀,既能青楼女子常以此寄情,边塞将士亦以此壮怀。 胡芸娘款款下台之际,眸光流转,似在人群中寻觅着什么。 一曲《燕王破阵乐》还留下余音绕梁。 张源来早已心潮澎湃,伏案提笔,准备书写《水龙吟》。 此词牌于文人才子而言,自是信手拈来,腹稿已成。 俞客心中暗自称奇,上一世“天人转生”的陆沉对此界影响竟如此深远。 他不由莞尔一笑。 毕竟也有自己一份功劳,只是这奖励未免太过吝啬。 “阿鼎,你可真是小气。“ 正思忖间! 心海中大鼎轰鸣,霞光万丈。 鼎上文字渐次显现: 1.作一首上乘《水龙吟》。(提示:或对未来有利。) 2.写半阙《水龙吟》。(提示:或对未来有影响。) 3.置之不理。(提示:或对未来不利。) 4.结束亲自参与。(1/3) 俞客凝视四个选项。 从提示来看,相助这位月华轩花魁似乎是最佳选择。 今日已作两首词,索性再添一首。 他果断选择: 作一首上乘《水龙吟》。(提示:或对未来有利。) 张源来正于纸上落墨,忽见一人影近前。 贾瑜等人皆是一怔。 莫非谢观此时还要赋诗? 李香君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慌乱起来,若是谢观再为胡芸娘作上一首诗词,云婉姐姐又怎能压过她呢? 但转念一想,方才谢观所作的《鹊桥仙》那般绝艳,即便是他自己,恐怕也难以再超越那样的佳作。 周允儿还未及研好墨,谢观已经落笔。 贾瑜几人见状,连忙围近条案,屏息以待。 俞客提笔写下上阙两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 冯雅雅心中不禁勾勒出一幅辽阔楚天,一派凄清秋色的画卷,长江之水浩渺无边,随着天际流淌,秋色仿佛也绵延至无穷远处。 极目远眺,那北国的崇山峻岭,都在默默诉说着无尽的忧愁与愤恨,它们的轮廓在秋日余晖下,宛如女子头上的碧玉发簪和螺形发髻,既美丽又带着几分哀愁。 此刻! 整个场面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唯有笔墨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清晰可闻。 谢观笔走龙蛇,又写下下面两句: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张源来缓缓念出这两句,声音中带着一丝怅然。 夕阳西下,落日斜挂于楼头,孤雁悲啼之声中,江南游子内心的悲愤与压抑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贾瑜三人还未来得及感慨,谢观已经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写完全诗: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少年才气。”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谢观轻轻吹干了墨迹,在下方署上,“草堂诗会谢观。” 贾瑜三人只是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此时! 走来的司仪已经收走了谢观的纸张,贾瑜才恍若初醒,不由自主地问道: “谢……观公子,这三首词皆是你所作的吗?” 语气多了几分恭敬。 俞客轻轻摇头。 贾瑜三人觉得正常,如此惊艳的三首词,只要今日群芳宴之后,必定要流传出去。 一人临场所作三首,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何孝连忙问道:“不知,观公子在哪里所见。” 俞客微微一笑。 “我曾梦游一番诗词仙界,上面的仙人在我耳边轻轻诵吟了整整五千年。” 何笑脸色一僵。 周允儿却笑吟吟地接过话茬:“公子又开玩笑了。” “当年苏相下棋赢过对方,也常说不过是梦中与仙人对弈。” “如今观公子也是梦中见仙人,倒也有趣。” 她美眸望去,总觉得此时的谢观比之前多了几分随性。 张源来也是笑道:“原公子常挂在嘴边,观公子是被仙人点了脑壳。” “以前我是不信,现在是信了。” 贾瑜听后失笑地摇了摇头,若是不是谢观所做,又是何人所做。 原先名扬西厢楼的“残词”,还觉得是名不副实。 一副“云雾探龙图。” 如今又在眼前写出三首词。 贾瑜心中已然服气。 李香君却多了几分失望,想不到谢观所写这首词如此出众,胡芸娘又是运气在身。 四方戏台上。 随着胡芸娘下台之后,上一位紫潇阁的花魁登台宣布定场诗。 三首咏梅之诗词。 其中为首着是。 “姹紫嫣红耻效颦,独从末路见精神。溪山深处苍崖下,数点开来不借春。” 虽也不错,却比不上一首公孙娘子的定场诗。 其中已有司仪统计上一场的簪花数量。 却不会在此时公布,而是等群芳宴花魁娘子献艺结束之后,计数之后在统一公布。 又一位花魁娘子继续登台。 周允儿、李香君两人眼神一动,又是熟悉之人。 月华轩的花魁沉香,已经登台。 344、越人歌,也配给观公子提鞋!(第一更) 月华轩的沉香登台献艺。 四方戏台上,灯火阑珊。 她是一位歌姬,手持琵琶,自弹自唱。 曲目是大齐乐府的《越人歌》。这首乐谣后来经过书院三先生重新谱曲填词,焕发出新的光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声婉转,琵琶声悠扬。 三先生精通乐曲,尤其擅长古琴,堪称当时第一大家。他曾创作一曲《百鸟朝凤霓裳曲》,传说演奏时曾引来百鸟盘旋,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这首曲子有些颠覆传统的五音“宫商角徵羽”,在大齐汴京也鲜有人能够弹奏。 书院四位先生各有所长。 四先生苏景,棋艺无双。三先生,长于音乐。二先生,书法堪称天下之表。大先生,则擅长丹青画作。 沉香特意选取了这首《越人歌》,因为大齐的祖先便是越人。 据大齐史书记载,当年的大齐开国之主,原是越人小渔村部落中的一个孤儿,无父无母。 他村口遇到了当时的第一代夫子,从而开辟出了大齐的千秋伟业。 沉香一首《越人歌》自然能勾起汴京之中一些贵族回忆。 算是其兰心蕙质。 周允儿、李香君二女,虽与胡芸娘、沉香二女素有间隙,但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暗暗佩服沉香的巧思与才情。 这曲《越人歌》,不仅唱出了越地的风土人情,更勾起了大齐开国的那段辉煌历史。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沉香微微欠身,向四方宾客致谢。 司仪高声宣布,沉香定场诗题为——“怀古”。 这是一个宽泛而熟悉的题材,足以让在场的才子佳人们各展所长,一抒胸臆。老瓶装新酒,方能显真章。 有人轻声议论,对这样的诗题既感熟悉又觉新鲜。 沉香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下台。 而李香君与周允儿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谢观,还好谢观只是悠然自得地品着酒,没有写诗的意图。 ~ ~ 沉香下台,对于自己的表演算是满意。 她快步走下戏台帷幕之后。 却瞧见一幕! 梳洗台前,胡芸娘正对着铜镜,那张平日里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忧愁,细长的峨眉微微低垂。 “芸娘怎么了?” 胡芸娘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刚刚听见谢观的所作的定场诗,我一时心神大乱,竟在弹奏那首《燕王破阵乐》时进错了拍子。” “那曲子我已弹奏了上千遍,本以为早已烂熟于心,没想到……台下那些有心之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沉香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今日被谢观拒绝之后,她和胡芸娘负气离开。 “芸娘,你不用担心,”沉香轻声说道,“那《燕王破阵乐》本就气势雄浑,你的弹奏更是无人能及,重意境不在曲目。” 胡芸娘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也只能如此了。今日群芳宴上的花魁们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我心中越发觉得,这次群芳宴恐怕胜算渺茫。” “芸娘,别太过忧心了。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便足矣。”身旁的沉香安慰道。 然而,胡芸娘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真的做到了尽人事、听天命吗?其实,谢观这位谢家庶子,或许是可以争取的,只是她心中一直未曾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有些小觑了他。 沉香早已看穿了胡芸娘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芸娘,有些福分是我们求不来的,顺其自然便好。” “时候不早了,芸娘,你该把准备好的定场诗献上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芸娘姐姐,快瞧瞧这首词!” 一位月华轩的小娘子掀开帷幕,匆匆步入,满脸兴奋。 “我方才犹豫不决,便请苏公子的门客们品鉴,他们皆赞不绝口,耽搁了些时间。” “已经呈给苏公子,应该是送去邀仙楼去了。” 因为早就准备好了定场诗,胡芸娘下场之后一时间心神不宁,耽搁了些时候,倒是显得时间紧迫。 小娘子言语间难掩激动。 胡芸娘不假思索,接过词作。 她目光未及诗句,先被那笔墨所吸引,脸色微微一变。 这字迹…… 沉香亦凑上前来,目光落于纸上。 “这字写的不俗……” 胡芸娘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署名之处——“草堂诗会谢观”。 沉香美眸一闪,惊讶地发现这竟是谢观所作。 这位谢家公子,究竟为何要相助胡芸娘? 贴身丫鬟焦急催促:“时辰紧迫,芸娘姐姐该登台了。” 胡芸娘早已备下三首定场诗,此刻正凝视着纸上的词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 …… 她虽觉这首诗词意境深远,但她终究是以乐舞见长,诗词非其所长,故而难以分辨前三首与这首的优劣,加上此时心乱如麻。 正当此时! 云婉推开戏台帷幕,她刚刚从谢观哪里已经走回。 现在见胡芸娘三人神色焦急,不禁心生疑惑。 她抬眸看向四方戏台上,见司仪已开始收拾,心想芸娘登台公布定场诗的时刻已要到了。 沉香注意到云婉已经回来,眉目间还带着一丝喜气。 她心中一动,猜测云婉或许已经从谢观那里求来了诗词,便按捺不住问道: “云婉姐姐,莫非已经备好了诗词?” 云婉轻轻点头。 沉香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那谢观所作?” 云婉坦然相告:“正是。” 言罢,她稍顿,“而且,我意效仿公孙娘子,仅择其中一首。” 沉香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云婉本就是书香世家出身,饱读诗书,竟然对谢观的词如此推崇。 胡芸娘听后,低头看着手中谢观所写的诗词,心中犹豫不决。 然而,此事关系重大,她与沉香对视一眼。 她们二人与云婉之间并无恩怨,只是云婉和李香君是闺中密友,难免让人有些疏离。 胡芸娘缓步走向云婉,轻声唤道: “云婉姐姐,之前之事并非我与沉香有意针对香君妹妹,只是花魁之位本就……” 云婉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淡然道:“我自然知晓。但诗君与我情同姐妹,一码事归一码。” 沉香脸色微沉,显然有些不悦。 胡芸娘却拉住了她,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 “眼下有一件紧急之事,还请云婉姐姐帮忙。” 云婉听后,无动于衷,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胡芸娘连忙上前一步,急切道: “云婉姐姐,且慢!此事关乎那位观公子……” 云婉脚步一顿,秀眉微蹙,疑惑道:“观公子?” 胡芸娘连忙将谢观的诗词呈上,并道明了缘由,坦言自己因三首诗词难以抉择。 云婉接过诗词,细细品读,她口中不由低声吟诵: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读罢,她心中涌起一阵怅然,仿佛被词中的孤寂与豪情所触动。 云婉抬头看向神色焦急的胡芸娘与沉香,等她着她的回话。 她不由摇了摇头。 真是有眼不识天高琼顶。 “芸娘,你原本准备的三首诗词是怎样的?” 胡芸娘连忙将早已抄录好的三首苏云准备的定场诗词递给云婉。 云婉接过,翻阅了一遍。 “云婉姐姐,我们应当替换哪一首,又或是该如何抉择……” 胡芸娘的话语尚未落音。 云婉却陡然间一反常态,将手中紧握的三张诗词轻轻抛洒。 霎时间! 片片白纸宛如冬日雪花,悠然飘落,散落一地。 胡芸娘的脸色瞬间骤变,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连忙捡起,“云婉姐姐,这是在做什么……这些可都是苏云公子精心准备的诗词啊!” 沉香的双眸中更是怒火中烧,她紧紧盯着云婉,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然而,云婉的神色依旧淡然如初,她缓缓言道: “观公子的佳作犹如珠玉,相比之下,这些诗词若是有灵,也敢与之相提并论。” “恐怕连为观公子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胡芸娘闻言,脸色不禁为之一震。 手中纸张又飘落,掉在地上。 345、谢观究竟是谁?一舞落罢! 群芳宴上,胡芸娘的身影已翩然登台。 那竖榜上,红布紧紧覆盖。 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今日,芸娘花魁仅留下一首定场诗,以供诸位品鉴。”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皆是一片惊讶,目光中闪烁着期待。 他们未曾料到,胡芸娘竟会效仿公孙娘子,以一首诗词独领风骚 胡芸娘如今站在四方戏台,其实心中忐忑,她刚刚听云婉如此之说,心中就莫名下了决定,只带着谢观的一首词便上了台。 到了如今! 她登台之后被呼声一震,治水两岸的风一吹,突然清醒过来,心中她难免有种患得患失。 要是谢观的诗词并没有这般出彩,又当如何? 她心中责备自己的一时莽撞! 这次苏云公子花费了如此重金,又准备好了三首诗词。 要是之后惹得苏云不满意,怕是也是难以善罢甘休! 邀仙楼上。 苏云凭栏御风,看着下面的四方戏台。 他现在脸色都是欣喜之色,随着公孙娘子刚刚一首诗词,署名的草堂诗会。 今日不仅是谢观出了风头,连带着草堂诗会也是名躁一时。 苏云刚刚在公孙娘子登台之后,也是砸下了数万的簪花。 怎么能让草堂诗会的谢观丢了面子! 苏云看着胡芸娘登台。 给其准备的三首诗词,他早就烂熟于心。 在这这次群芳宴怕是难以胜出。 随着司仪将胡芸娘“只留一首定场诗”。 苏云面露古怪,什么时候只留了一首诗词? 他眉头一皱,胡芸娘要做什么? 谢轩脸色一沉,这胡芸娘可是胆大妄为,要知道这三首诗词都是他亲自挑选,都是上佳的诗词。 捧一个月华轩花魁,苏云花了多少金银,关键时刻,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时! 有邀仙楼的下人来报带着一位苏云门下的中年清客,禀告有胡芸娘托人送来的一首诗词。 苏云却没有准备接过,只是看向四方戏台。 中年清客眼神奇异扫着邀仙楼上的一切,看见了苏云,赶紧恭敬道: “云公子,此诗乃是谢观公子所作。” “我等拿不定主意还请云公子定夺。” 苏云一听“谢观”二字,连忙伸手接过那卷诗词,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 陈九宴亦是闻声侧目,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苏云铺开纸张。 谢轩看着上面的诗词。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苏云看过之后,只感觉一股豪气在胸口激荡。 “好词!” 陈九宴更是久久没有回神。 谢轩读完,对于这位谢观,心中多了几分钦佩。 小院读书,下棋,刚刚的两首诗词。 这位谢家庶子,有着几分不凡。 孙云连忙问询中年清客道:“胡芸娘留下的一首诗词,应该是这首水龙吟吧?” 清客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一下才答道:“胡花魁似乎没有确定下来,所以我们才赶紧来禀告公子。” 苏云一听,顿时怒从中来:“她看不出好坏也就罢了,你们这群饱读诗书几十年的也看不出吗?” “观公子的这首词,高他们何止十万八千丈都不止!” “要是观公子这首词不是胡芸娘选中的唯一一首,你们这群人等着吧。” “养着你们一群酒囊饭袋,一点事都办不好,要是此事寒了观公子的心,你们最好准备……” 中年清客脸色惶恐不安,明显感觉苏云动了真火。 苏云很少生气,可是一旦惹恼,他们就是有九条命承担不起。 好在! 随着司仪缓缓念出诗词,正是谢观所作。 台上! 胡芸娘正心神恍惚不定之时,只听见邀仙楼上有口谕下来。 “苏相赠簪花一万八千朵。” 胡芸娘一时置若未闻,脑中晕晕荡荡,这可是第一次群芳宴上苏相赠簪花。 随和苏相赠簪花,朝中大小官员也是连忙跟上,纷纷争先恐后送上簪花。 苏云听到“苏相赠簪花”,一时间情难自禁,紧紧握住雕花的玉石栏杆。 他创办草堂诗会的初衷就是为了得到爷爷认可。 今日终于完成心愿。 草堂诗会今日要名动汴京了。 随和前面定场诗的揭晓开来,其中最为出彩的两首都是出自谢观之手。 众人倒是好奇,这谢观究竟是谁? 之前为什么闻所未闻! 胡芸娘如今似乎还在梦中,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云婉会说其余诗词,“提鞋都不配”。 她整个人如同踩在云彩里面一样,缓缓下台。 下一位花魁开始登台表演。 胡芸娘走到戏台帷幕,看着等候在的沉香。 沉香脸色复杂,既有为好友高兴之喜悦,又有惘然若失的失落。 有了“苏相赠簪花”,今日胡芸娘前十之位已经触手可及。 沉香刚刚问询了好几遍,司仪从群芳宴上收集的诗词,是否有一个叫谢观之人所作。 遗憾的是! 署名上连个同名同姓之人都没有。 时间一到,沉香登台。 宣布下她的定场诗,有了刚刚谢观的水龙吟在前,倒是反响平平。 沉香心中已明,此次群芳宴,进入前十怕是无望了。 沉香失落地回到后台帷幕,月华轩场地所在。 奇怪的是! 梳洗台上的胡芸娘已不见踪影,连同月华轩中尚未登台的几位花魁也消失不见。 胡芸娘的贴身丫鬟解释道: “芸娘姐姐去群芳宴上找观公子了,特地让我在此等候沉香姐姐。” 找谢观! 沉香一惊,但随即觉得此举在情理之中。 毕竟,谢观刚刚的诗词对胡芸娘而言,无异于大恩。 至于那些还未上台的花魁,沉香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她们定是去找谢观求取诗词了。 应该不止是月华轩,其余两家的女子花魁稍有些聪敏之人,怕也是找寻谢观去了。 沉香微微犹豫,也是跟着出了舞台帷幕之后。 四方戏台上。 花魁又下了一位,歌舞虽好,在定场诗上却没有再胜过前面两首谢观所作。 接下来是云婉登台! 乃是长袖之舞,以舞长袖为特征,凭借长袖交横飞舞的千姿百态。 长袖舞在战国以前已经存在,曾是战国燕国宫廷的风尚,唐人继承燕人艺术,长袖舞更为盛行。 舞女多是长袖细腰,有的腰身蜷曲,能体如游龙,袖如素虞。 云婉一舞落罢,也是惊艳四座。 ~ 346、谢家庶子不值得,苏相口谕! 邀仙楼,二楼。 “这谢观倒是颇有些才华。” 一位头戴金色凤冠、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悦耳,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方才在谢家老太君和袁夫人似乎都不待见这位庶子,他在谢家的风评可不太好。” 女子一边说着,转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巧笑嫣然道: “二哥, 一道虚无一般的圆球之中,闪烁着一道青色光辉,那正是青玉道主的意志和本源,被封印在了其中。 谁知道他还是低估了苏家,两人刚坐下喝了半杯茶,吃了半块点心,他们的门就被人急不可耐地敲开了。 可奇怪的是,那个怪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动不动的,根本没有要进攻任何人的意思。周围的地面上全是火把,很多人还在往上跑,大部分人在墙头上和墙边的斜坡上看着这一幕。 但是周阳一行人光明正大,一路上抢光、挖光、烧光不急不躁,那副摸样悠哉悠哉,很有底气。 “呵呵,前辈有所不知,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到这里了。通过前两次接触,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推测。”徐景天笑着解释道。 “白家是神殿的守护者,你师傅即便不知道神殿,也应该知道地图的下落。”荣铮颇为肯定。 这种阵势连接超脱之道布置下来的大阵,就算是觉悟者被困住那也只有被镇压一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可能性,就算得到了神座也要被镇压,根本逃不出去。 可当到了明天,一一真的如此回答厉云泽的时候,何以宁一脸的黑线。 夜下,刘璋请刘备去喝酒,刘备便知是鸿门宴,他带上张飞、关羽来到刘璋后花园。此时,周围全是伏兵。但刚喝一杯酒,张飞和关羽便两步上前砍死刘璋左右护卫,在李恢喊兵士冲出前就把刘璋给控制了。 昨天还是闹腾欢脱的一家三口,转眼就变成了眼前这凄凉的一幕。 他们二人彻底忘了:这是他国的都城,在这里也没人把他们当什么高贵的王子殿下。 沉三迅速的闪过,然而真要拼起来,他还是远远比不上陆云溪的实力的。 剩余的干槐花和榆钱都被她一起装在包里给白骁带着,没东西吃的时候,抓一把泡进水壶里能顶一顶。 丧尸茫然地嘶吼,白骁将另外几只重新关进了院里,发出声音领着这只比较强壮的老丧尸离开,又走进田野里。 “老大,我不会的,我跟他们没仇,我以前只是听令行事。”灵魂体急叫道。 只不过他呼吸过于急促,导致血液进入气管,齐世玉剧烈咳嗽的时候血液不断喷出。 这两位王子又被从失望的谷底拉到了希望的顶峰,满心欢喜的随着那位老板抬腿迈入了内室。 因此我也懒得去扶他,只对着他的背影微微抱拳道:“承让承让”。 说话时,既然再次回到有家客栈的地下通道,看着地上那些姑娘的尸体,樊龙韬眼中的愤怒,已然到了极致。 叶离记不得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谢依菡了,好像只有几个月,又好像好几年了,病床上的谢依菡瘦得已经脱相了,皮肤苍白到有点透明的感觉,手臂上的血管像一道青痕,蜿蜒在皮肤之下。 伊万的自爆吸引了所有人,包括古奇,江峰趁机回到伊丽丝庄园,在伊丽丝出现数秒后也走出,“发生什么事了?”江峰明知故问道。 江翌没有杀他们,而是直接施展“控魂术”,控制了这四人的灵魂,同时也搜索了他们的记忆。 我们做了一个简易的帐篷,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脸颊消瘦,双眼看似无神,但是却迸发出摄人心魄的眸光,就连我都不禁有些好奇。 手臂也没有紧紧的搂着了,一松开,穆稞就重重的掉在了地上,摔的很惨。 曾雄喘着粗气紧盯着道符,手指不规则颤动,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不错的速度。”白念生双眼一亮,隐隐有些兴奋,他手中七星龙渊也是阵阵轻吟。李克身体闪现,白念生一时难以锁定他的位置。 今天爆了两万字。咳咳,说一下,保底的两章,等活动结束后补上。 那异兽通体金毛,双目如灯,背生双翼,赫然便是血脉强盛的金毛巨吼。 莺飞草长的季节里,我离开了这里,现在我又回来了,离别两个多月,这里还是老样子,几乎没有变,现在正是下课时间,不少学生来来往往的走过去,不少情侣手牵手走在偌大的操场。 “终于知道这帮孙子在哪?”白念生也是杀心浓烈。对于鬼网,他也是恨不能斩尽。 “放肆,王八蛋,你敢对我动手?放开!”韩盾扯着嗓子叫了出来,生怕一众人听不到似的。 为了证明自己能配得上穆凝然,也为了能给穆凝然好的生活,秦尘向穆乾坤发誓。 秦尘面色一沉,笑了笑,“按理来说,这是你企业的事情,我本不该插手,你集团收购其他公司,我不管,但,那是秦家的产业,我今日给你打电话,只是提醒你。 看到这种结果,苏离二话不说,将7800多的能量值,直接消耗七千,并向系统欠款三千,再抽了一发白银宝箱。 可惜这北方伊人,身着红妆,面如冠玉,如桃花,却只身入了万丈深渊。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今穿的是红裙,显得她的皮肤格外的娇嫩如雪。 347、十三皇子陈牧,贵人逼迫 四方戏台上,花魁娘子再度登台,倩影绰绰,风姿动人。 灯火辉煌,烛光映照下,她的容颜更显娇艳,仿佛活色生香。 气氛逐渐推向高潮,治水两岸的百姓欢呼声震天动地。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 群芳宴上,三首定场诗横空出世。 草堂诗会的谢观凭借诗才名声大噪,竟夺去了众多花魁的风采。 四方戏台上,花魁娘子再度登台,倩影绰绰,风姿动人。 灯火辉煌,烛光映照下,她的容颜更显娇艳,仿佛活色生香。 气氛逐渐推向高潮,治水两岸的百姓欢呼声震天动地。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 群芳宴上,三首定场诗横空出世。 草堂诗会的谢观凭借诗才名声大噪,竟夺去了众多花魁的风采。 坦克的话音刚落,苏慕白等人就发现头顶的铲车挡风玻璃被打碎了。 马汉山以为自己又搭通了一条天地线,却不知道,李当臣也是这样想的。 “下去,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去问你师傅吧!”裁判挥了挥手,把大高个也赶了下去。 “你们俩到底谁在说呢?”顾传侠明显接受不了这个,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他藉着一点点的微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陈旧被褥,腐朽的味道,就是上面传来的。 盏茶时间,马汉山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守山门的民兵看着就心急了,寨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一个大叔的离去那么在意呢?难道他……。 宋秋桑用这个点点头,她还记得,上辈子娘亲还在的时候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孙丰照脱口而出的问题,让麒钺两道分别一兽一妖灵般的目光,寒冷无比的扫了横孙丰照一眼。 是以赵成猜想,这是否是因为,进化序列的进化力量,散落了出来。 齐林也真是聪明把解药倒在水桶里,然后再倒进大缸里,然后每人一勺,分着灌进去。 孟斐然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兄弟阋墙,但比起这些,他还在意自己在意的人过得好不好。 是以,他左思右想。唯有献地于汉朝,才是最佳结局。虽然同样是亡国,比起给匈奴灭了幸运得太多了。 叶枫如果有什么开荒牛的精神,那么自己不是有国足教练说的那种疯狗精神,这点她是万万不敢苟同的。 “张部长,你还真是我的父母官了,我家就是东峡县的。”罗观说道。 “熬夜是年轻人专长,你年纪轻轻怎么活的跟老头子一样。”关祖吐槽道。 金使回去以后将消息告知宗翰,气得宗翰暴跳如雷。但事已至此,空自跳脚也无济于事。金军诸将或主联夏,或主进击,宗翰见夏人有备,又考虑到整个大局的胜负终于忍了下来。 瞿式耜虽然说得是气话,却让张溥和堵胤锡悚然一惊,心里皆冒出一个想法:难道林纯鸿真的在步步为营,准备做大明的曹cāo? 虽然秦父对秦轩说的很少,但是秦父却将这些优秀的品质都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的表现了出来,秦轩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景澈仔细端量眼前之人,眉目倒是英俊,神色也还和善,肤色是被海风晒黑的健康麦色,眼眶深邃,却看不出究竟是哪族人,既有临沧人的强壮,又有臻弋人的秀气。 不过他在沈明珠和萧闲面前,依然是那样热情好客,爽朗活跃的,没有一点架子。 直到此时,刘浪才终于理清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需要敖星垂,或者说艾宸来解答。 我接过一看,只见这东西犹如红薯一般,伸手掰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果肉。 秦慕安当时都懵逼了……卧槽?还真尼玛有这种听声掷骰子的?我还以为只是电视剧里面随便演演的罢了。 348、咄咄相逼,一幅画,一首词 贾瑜三人听闻此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作为崇山学子,他们自有几分文人的风骨。 十三皇子此举,不就是以势压人的行径吗? 人性往往如此,总是倾向于支持弱势的一方。 谢观虽是谢家庶子,身份比他们还要低下,但此刻却成了他们“同仇敌忾”。 面对一位皇子的逼迫,且这位皇子背后还 只是将来就是真的成仙了,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能够复活以前的人吗? 这个时候的顾明棠,脑海里那种针刺一般的感觉在一点点的减弱,随之而来的困倦感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大唐的实力他们知道,与大汉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他们心中也不看好大唐,没想到大唐竟然取得了胜利。 虽然刘一然似乎动作非常生疏的样子,但是那是因为系统并不熟悉刘一然的肉身导致的,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显得刘一然更加不会炼丹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刘一然精准炼丹。 不过这些来自于仙界通道的修士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愿,这些昆仑派弟子实力境界太低,这些仙界通道修士不想拉下面子对着他们出手。 卢云眼中露出精光,原来可以通过传送阵传送,这样就大大降低了危险程度。 “我能说服佐德将军。即使有很大的概率不可能,但……我依然要尝试一下。我很抱歉,韦恩先生。佐德他们是我最后的同胞了。 卢云立马想到打开轩辕墓时的场景,选择了相信,毕竟当时就是轩辕剑配合血脉才打开的。 就在众人思索之时,老者又直接一挥手,直接将迷宫撤掉了,这让他们都露出不解。 淑贵妃这么高身份地位的人,平生第一次被一只鹅给碰瓷了。看着摔倒在自己脚前面的这只普通的家鹅,淑贵妃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完全不知道这只鹅要干什么。 夜紫菱突然有些心塞,明明龙御煊是她的丈夫,可是回到龙家之后,他就变成了别人的丈夫似的。 “送我回去?”白薇又迷糊了,既然白家有安排保镖保护她,季言墨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吧? 大概是因为对狐狐的信任的缘故吧,般若听到了狐狐的话儿,虽然是一副不大愿意的模样,不过却到底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儿。 “伯父,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从来都不会跟你开玩笑。”萧琰说道。 肖明若、陆詹乙的攻击紧随其后,云炽他们招架之后左右突击,数次出招皆被化解,并且差点被判官血手拍中。虽然现在云炽他们都知道虚影的命门所在了,但是因为肖明若他们已有准备,想突破还是比较难的。 而此时的季言墨看着郑长东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像是有漩涡一样,要将他吸进去,带来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刘易斯也不傻,事到如今,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那他的智商就是有问题了。 “妈妈,我今天跑了一天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妈妈去楼下找爸爸去吧。”纪暖心说道。 陆棠棠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拿了杯果汁悄悄去了阳台透气。 她假哭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吴菲菲是真的哭了。为她的过去、为她现在的处境而哭,所有的野心贪念都没有了,她只想活着。 抗议的老棉花:你看你,专程到我面前花式秀恩爱,一会是前男友告白,一会是现男友恩爱,你有考虑过我这个伤心单身汉的感受吗? 349、鲲鹏图,我出双倍! 俞客提笔蘸墨,墨汁如夜露般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片黑色。 他闭目凝神,谢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手中的笔仿佛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挥洒间毫无滞涩。 几年的记忆在心头翻涌,他略一沉吟,心中已有定计。 笔锋一转,他在纸上划出一道悠长的线条。 李香君等人方才目睹谢观作画时的奇异 在慕斯的指挥下,除了三艘巡航舰还开着防护罩,其他战舰放弃了防护罩,而原本趴在防护罩上大啃的贝蒙斯坦发现食物消失之后也是立刻转移,跑到了开着防护罩的战舰继续啃。 避开乱刺的长枪,一点的也不雅的贴地划过去,趁着前方已经完全混乱了情况,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环首钢刀由下至上的劈砍着一个个因为不适和痛苦而无法反击的汉卒。 这时,修作用自己的能力把花盆定在了空中一秒钟,不过就是这一秒钟让前面的两个孩子逃过一劫,而洋美看到这个,则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咔嚓,咔嚓!”坚韧无比的纯水罩上出现了无数裂缝,紧接着便轰然而碎,斧光消散,一条雷龙仿佛龙入大海般呼啸而出,携带着势若万钧的气势向着张志平直扑而来。 那时候,自己遭遇师门之人追杀,一路西逃几千公里,最后闯入了西疆的戈壁大滩之上,并最终遇上了同样被人追杀的叶凡。 “我命休矣!”钱健突然一下的一刀绝杀爆发让本来就心神疲惫,且体力衰弱得连双手都完全发麻了,手中的武器都是靠着多年练武下的本能在抓着的张牛角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刘勇也知道了这一情况,于是亲自赶过来换了一张一般的优惠卡,只打九折,不过里面的余额有30万,这不过是他一次战斗的补助罢了,多了怕梶尾队长不接受。 “铁骑,无敌!”高喊着西凉铁骑时间流传下来的冲锋口号,华雄奋起全身之力,一刀斩开前方阻碍的黄巾士卒,朝着更远一些明显就是黄巾力士组成的队伍冲杀了过去。 海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一瞬间,居然起了海涌一样的杀心。 楚门之中的各大长老,也纷纷前来道贺,话语之中,恭维谄媚之意,格外鲜明。 黑子挠挠自己的超短板寸,“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顾青城的面前。 绝影、逐影是玄洛黎的贴身暗卫,自然跟着玄洛黎。而其余暗卫等早已乔装打扮,潜伏在各处,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 可是她想一万想,也没想到楚扬是这么一个,提上裤子便反脸不认人的主。自己今天还非赖上他不可了。说出大天来,自己的处子之身都给了楚扬了。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当然,在下不是有意打探二位的行程。在下只是想着,如果二位不着急赶路的话,在下希望能够找个地方好好招待一下二位,至少与骆师妹叙一叙旧。 夏若汐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自已身上,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宝物。 这是今天不同,陈子轩一个箭步上前,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奇怪的是那人竟然没有反应,任凭陈子轩抓着自己。 “轩儿,你中了毒,本王必须为你宽衣疗伤,要是毒气进入你的五脏六腑,就晚了……”瑞天凌‘摸’着陈子轩的头发。 许嘉木手气算是相当不错,连赢了三四把,脸上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猛一看上去,像是在浅笑,很温和的模样。 350、剽窃诗词,前朝公主!(第一更) “二哥,这画不知道能不能让给小弟。” 二皇子陈丰对于这道声音熟悉至极,眉眼冷了几分。 说话的男子相貌堂堂,威仪凛然,一双眼眸射天上斗牛之星,真是世间的奇绝伟男子。 五官刚毅,顾盼之间有着高耸山岳一般的压迫感。 在场之人李香君、冯雅雅、贾瑜等人,连忙行礼道。 “见过燕王殿 “二哥,这画不知道能不能让给小弟。” 二皇子陈丰对于这道声音熟悉至极,眉眼冷了几分。 说话的男子相貌堂堂,威仪凛然,一双眼眸射天上斗牛之星,真是世间的奇绝伟男子。 五官刚毅,顾盼之间有着高耸山岳一般的压迫感。 在场之人李香君、冯雅雅、贾瑜等人,连忙行礼道。 “见过燕王殿 大家都显得很是惊讶,就连吴一方,都是楞了一下,不过,随即,吴一方便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要是现在就感动得哭了的话,晚饭大概就不能吃了吧。”严未铭安慰道,抬起手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 至于泳池大蛋糕,安怡心也有印象,那东西在她进入派对后一直放在俱乐部舞厅的正中央,有一个充气游泳池这么大,也不知道谁订的,简直大到变态。 作为千年老妖怪,方陌当然明白龙三的意思,破天荒地做出一个犹豫并且为难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考虑参加这次比试的利与弊。 盛乾再度忍不住爆发出笑声,就连舒幕看着,都闪过淡淡的鄙夷。 这一次,弑天兽轻易地将那分身送出了青铜殿,青铜殿的力量也不再阻拦了。 “苏阿姨,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白卿卿笑着问道。 江弥音直愣愣的看着叉子上的披萨,人选择不了出生,却可以选择如何活着,如何死去,不是吗? 但张力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修理得了的,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便是将地上的椅子给搬了起来,拿在了手中。 李婉桦现在不在家,二她想要问的事情已经问清楚了,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同时不由更加的感激张扬了,张扬明明可以利用这件事,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用这么珍贵的机会,帮林翼换取一个出世历练的机会,这让林翼真的很感动。 离的近了,狂猛的灵气能量潮水般的翻滚而出,闪电般的包围住了萧遥早已戴上拳套左手。 从很久以前开始,千手冥和水门就开始配合作战,对于“二对」一”这种作战方式,他们再熟悉不过,而两人配合所带来的提升,可不仅仅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但这这并未打消她去中州大陆闯荡一番的念头,因此,在听说萧清峰去过那边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找他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确实够狠……”柳辰虽然也杀过不少人,但是这等狠毒之事还是从来没有做过,那三眼魔猿不愧拥有上古魔猿的血脉,做起事来,倒是极为暴戾。 对于苏哲这种无条件支持汪键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从两年前开始便已经决定将自己性命交给苏哲。这不仅仅是因为对苏哲感恩更因为汪键成认为苏哲确实是一个值得投效主子。 “这不是你们修武之人的宝物,这是修道的宝物,你们两个给我护法,我试试收服它。”百灵说完便闭目思索,同时双手连番挥动,一道道法诀打向玄龟鼎。月和月欣也调整好姿态,将百灵围在中间,防止有人偷袭。 萧遥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怒声喝道,瞪大到极致的眼眸里,翻滚着滔天怒浪。 “阿斯尔莫急。圣物出自我天族之手,与我天族人自有关联,凡接近它万里之内,便可感应到它的存在,它也会自动来投。 “师兄,你这是看不起我吗?”索隆愤愤不平看着龙傲天,树枝也能够当武器吗?这简直就是对他红果果的侮辱与嘲笑。 原来,就在几分钟之前,九霄旗下的一个公司被人给砸了,做这件事情的人似乎是某个社团,而这个社团的背后就是那些军火商。 万福友三人看了陈有才这个猪头一眼,恨不得把这个猪头暴打一顿才解气,谁也没理陈有才这个猪头。 城中的众人议论纷纷,更有不少胆子大的人都已经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看热闹了。 其实即便有钱,我的病也是医不好的,爹娘为我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辗转了好多地方,我是知道的,也并不怨他们。 他的变化瞬间引起了那两大至强者虚影的注意,两人再次被震骇到了。 抬眼看了看一脸‘爷只准备今天大出血,但没有以后’的神色,轩辕天心脑子里开始天人交战。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他出征那日,白羽铠甲的背影,纵恩爱未有,情义却存,我不可能在明知他有危险的情况下,自己仍袖手旁观。 “二哥,就算你不贿赂我,我也不会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别人的”游植培咧着个嘴笑道。 多拉大梦穿着他平时跑酷的衣服,一扫之前的阴霾,打着官腔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一早已经想好,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坚持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又或者,根本就不会有那么一天。 晗初微微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云辞所指何事,立时眸光微闪,仿佛带了几分心虚。 想到了那晚羞涩的吕香儿,霍青松脸上的冷峻立刻消散,眼中也带了些笑意。可当霍青松看到前面亭子里的人,冷峻的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而且,霍青松还目视前方,当作没有看见那人。 看着吕二娘熟悉的架车技巧,很难让吕香儿想像这是吕二娘第一次架车。一边感叹着吕家人还真是聪明,吕香儿一边将手里的鸡蛋吃到了肚子里。吃完了,吕香儿才拍拍手,靠在吕洪的身上看着一路的风景。 想到这里心里面又忍不住开始有些感慨了起来……唉,惜然都结婚了还有儿子了,自己现在都还是个单身狗。 放眼当今南北两国,除了亲王宗室,还没有哪一位侯爵可成“殿下”,但这位离信侯世子,却当得起一声“世子殿下”,也是除却南熙君主之外,明程最不敢得罪之人。 风光又无声的哀嚎,只觉得备受打击,这个世界,其实有许多人都是双性恋,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但现在,风光正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其一员。 “谢谢。”卫煜下意识的说道,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被北宫晨风扶着胳膊,挣扎着退后了两步,甩了甩头,走向了靠边的沙发上。 351、书院三先生,虞美人! 这位苏诗诗,身怀隐秘。 加之言之凿凿的一则密辛,一位风水大师、预测家见苏诗诗一语成谶。 “此女命格贵重,如梧桐树上之凤凰,必将诞下龙裔。” 既能诞龙子! 其夫君定是人间帝王之才。 加之还有苏相青睐,收其为义女,赐姓为苏。 故而,在苏府西厢楼,苏诗诗地位超然,无人敢 这位苏诗诗,身怀隐秘。 加之言之凿凿的一则密辛,一位风水大师、预测家见苏诗诗一语成谶。 “此女命格贵重,如梧桐树上之凤凰,必将诞下龙裔。” 既能诞龙子! 其夫君定是人间帝王之才。 更有苏相青睐,收其为义女,赐姓为苏。 故而,在苏府西厢楼,苏诗诗地位超然,无人敢置喙 “来,那我们开始规划一下,也就是说,你知道什么是杀气,然后你可以感受到杀气?”无极问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陶花吓了一跳,赶忙侧头,只见一个把校服穿得乱七八糟的男生,顶着一头火红的飘逸短发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与她并肩前行。 “五火七禽扇!”凌火莲的声音很轻,但在苏子墨听来却显得掷地有声。 林惜晴还是淡淡的表情丝毫没有受到白慕雪的干扰,她又甩了甩手臂挣脱了被锁住的肩膀。 “呵呵,天色已晚,就不再多加打扰了,告辞了。”波尔森扫了眼天上的明月,轻声笑着说。 “世伯好,我是新近才来仙灵谷修真的弟子,很高兴能能够来火属性功法修炼家族做客。”丰玉开口道。 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竟然真的成功了!我没有高兴、兴奋的感觉。只有紧张得长长吐了口气的感觉。陶静和我,不用死了。我迈出了一步,可是浑身却脱力得直接跌倒在地上。 再说那个婆子与青玉扶了叶君宜到房间里睡下后,就自行走了,仅是留了青玉一人下来照顾叶君宜。青玉坐在床边守了片刻,见夫人的脸肿得像个大包子,眼泪一冲而下,便起身去找了一些冰块,来敷在叶君宜的脸上。 “王凯学长,请你不要多管闲事。”李莎莉口气不善的说道,论家世,她家不比王凯家差到哪里去,她也就自然不把王凯放在眼里。 秦梦雪是真不乐意听他这么说,明明两人是君子之交,被他“情敌”两字一冠,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似的。 云妈妈有些为难地瞧向了凌云傲天。凌云傲天还没有说话,凌云琪忽然开口了。 “桐人,我恐怕要晕过去了……”贝尔停下来后,用手支撑着膝盖说道。 而且她感觉现在记性也不太好使了的样子,有时候人家说过的事情,忙点别的就给忘记了,很容易就把不少细节都忽视掉。 心弦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只白翅冰狼确实很漂亮,估计大白看见了要嫉妒的。 但是哈撒韦肯定会用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和机会不断发展壮大自己。 要是平时,它一定能将消息完全带出去,此时邪恶诅咒秘典却不断闪着光芒,瞬间掐断了神秘气息和外界的联系。 接下去又拍卖了不少的宝贝,后面的宝贝一件比一件珍贵,一件比一件价高,九号包间却没有再出过手了。 心弦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等他们等很久呢,没想到,她前脚刚刚到,后脚夜离就来了。 递给两人证件的时候,萧宸伸手,将所有的证件都接了过来,连结婚证都没给云姿留着。 说完,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现在想来,老爷子当初的担心是对的。她根本不适合萧宸,因为太过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而萧宸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经过世家争斗的妻子。不过,不要紧,她现在正在努力地成为那种人。 请假一天+加更说明 今天请假一天,老爷们不用等了,早点休息。 年初这两天实在太忙,家里事,工作的事,相亲的事…… 过年期间一直渣更实在对不起各位老爷们! 这个月刚开始,已经请假三天了。(悲!) 这本小说从上架也是一直4000字,甚至上架单天也是因为临时上架,也只写了4000字。 去年五月的书写到现在才一百出头。(丢脸……) 现在基本现在工作调动已经完成了。 最近剧情进展【群芳宴】很多书友反馈有点慢,按这个进展,可能这个月还无法写完这个大剧情。 路边腐朽的野狗,也会开出绚烂之花。 冲、冲呀! 既是督促自己,也是加快本书的进度。 所以! 从明天开始更新加倍,保底更新两章,每章4000字,每天更新8000字,尽力日万! 下午3点左右一章,晚上老时间一章。 最后! 还是感谢义父们支持。 求求大家的月票! 拜谢!!! 《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请假一天+加更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52、大齐的国运,可得长生否?(第一更) 邀仙楼的四楼。 布局简约而雅致,仅设有一张品茗用的桌椅,以及两把相对而设的椅子。 灯光黯淡,翩然的烛火只照亮了一张木黄色的雕花厚桌。 屋内也没有下人走动,只有静悄悄。 一个披着青衣的八九十岁的模样的老者,脸上皱纹沟壑密布,花白疏淡的眉毛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神采。 老人伸手 搞笑嘛这不是,要一开始就把这理由摆出来,玩家也不至于抵制人家景区,哪儿会有后来那么多破事儿? 按着木香先前说过的,牛羊肉都是煮熟,等到上桌的时候,再加工一次,放上葱蒜调料即可。 “可以解穴换衣了吧!”卢夏之挑眉,比那蒙令月多了些精明与自信。 挥舞着巨大的盾牌,帕西法尔大喝一声,将穿着铠甲的骑士们轰飞出去。 许伯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望千,总感觉望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李玲咬了咬唇,逼迫自己要忍住,只要,只要她怀了孩子,一切都还有可能。 “这倒让我惊讶,陈扬你居然会来单独找我。”程建华见到陈扬后,淡淡一笑,说道。 你没81万也没事儿,反正最起码在“我”眼里偿命说话的份量不会比你高。 沐心暖很意外高春华会这样说,不过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方姑姑挑眉,这意思便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儿来处置此事了?看着卢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却没有什么不甘愿的成分在里头,方姑姑便知道,他是有心要重惩这位杨氏了。 三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直向下,足足走了十分钟,向下走了数百米的样子。 将画面从刀身上向上慢慢移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洁白的素手,跟随着画面接着移动,越过那条白皙无暇的玉臂,滑过那光滑的香肩,最终停留在那张令人惊叹的面容上。 当突如其来的水流迅速的盖住了【强欲】雷古鲁斯全身的时候,在那股能力对全方位的外来力量的排斥之下。【强欲】雷古鲁斯的身体与水流中,便保持在一种既不上升也也不下沉的状态,只是悬浮在水层之中。 于此同时,鼠老脸色巨变,极速膨胀,浓密的毛发开始迅速生长。 百姓哗然,猜度她是死囚的家属,经受不住死别的打击,这才发疯一般的横冲直撞的,于是一阵骚乱。 祖孙两个正说着话,太监过来禀报,说是上官盾和纳兰明珠齐齐到了。 老鬼婆子大笑:“几个鼠辈,你们眼拙,倘若你今天难为的是别人,我尽可能放你们一马。今天偏偏是她们,我岂能容易让你们伤害丝毫?”说完又挥杖砸去。 二娘们再傻也明白,家里值钱的玩意真不多,否则也不至让他和别人一样吃糠咽菜,这一点二娘们还是深信不疑的。 满虏军先发炮轰击。发炮毕,蒙古兵及正红旗护军从西面突击,正黄旗护军从旁冲杀。满虏两军冲入,边杀边进,拚搏厮斗,追至城下。而城上明军,则奋勇弯弓,又发火炮,轰击敌军。 只不过巨大的能量斧头,表面上也布满了丝丝裂纹,而且裂纹还在不断的扩大当中。当裂纹大到一定程度之时,能量斧头再也维持不了原来的形态,也跟着破碎开来。 再说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想要追求苏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