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演绎(5)》 争霸主称雄楚齐秦,趁国丧犀首夺陉山 上一部《魏霸中原》说到公元前343年,魏惠王命大将军庞涓率领二十万大军伐赵伐齐,赵、齐两国连手,共同抵抗魏军的进攻。齐威王采用孙膑退避减灶,示弱骄兵和声东击西之计,于马陵大败庞涓,二十万魏军几乎殆尽。魏国因为连年征战,兵穷马乏,再经此一败,随之元气大伤,从此由盛转衰,霸主的地位也开始动摇。及至四国攻伐,秦击河西,赵取安阳,齐攻濮阳,楚破许昌,魏国的军队一败再败,国势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到了公元前329年,战国已经进入了中期,各大诸侯国的争霸战越演越烈,动不动便是十万、甚至几十万大军厮杀,以战车配以步兵战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代之的是马军、步军相结合的兵阵战。这时,经过战国初期各大诸侯国的进一步兼并,已经只剩下楚、齐、魏、秦、赵、韩、越、宋、燕、蜀、鲁、卫、中山等十几个国家了。争夺天下霸主的战争更是趋于激烈,其中最有实力和最有资格,从魏惠王手里拿走霸王冠的,依次是楚、齐、秦三国,而宋、越、蜀三国也在虎视眈眈,无时不在磨兵厉马,寻找机会,夺取霸主的地位。 这一年,雄凌齐威的楚国威王突然染上重病,无药可医,死时五十六岁,其子熊槐继位,是年三十二岁。他就是楚怀王。楚怀王,身高1。78米,从小喜欢舞枪弄剑,臂力惊人,身材魁伟,年少时又受到良好的楚国皇家学校教育,知书识字,既有霸气又有英姿。楚怀王在当太子时,常常和襄阳的昭睢、荆门的昭阳、唐河的唐蔑,一起骑马弓射、谈兵练战,四人很是投机,情同手足。同时,还常常向大将军屈武请教用兵阵法,与昭滑、司马淖滑、景翠、景奎、柳襄(因柳刘同音,后改称为刘襄)、屈匄、屈庄等人,在兵阵练战上,也多有切磋,交情甚厚。而屈武,是楚宣王、楚威王时期的两代名将,一把长刀打遍天下,难逢敌手,跟随楚宣王、楚威王东征北战,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深得楚威王的敬重。 楚威王病死的消息传到诸侯各国,引起了秦、齐、魏、韩、蜀、越六国的极大关注。首先是魏国,魏惠王召集满朝文武大臣说:“六年前,楚威王令大将屈武率领十万楚军在禹州、古城大败我军,夺走我禹州、古城、陉山之地。五年前,楚威王又率领三十万楚军北上伐魏,斩杀我魏军十九万余,夺走我许昌、鄢陵。现在楚威王已经死了,他的儿子熊槐新立,国事政局不稳,楚国的上将军屈武也已经衰老,楚军中的将领青黄不接,这正是我收复失地的好时机。因此,我想起兵三十万,南下攻伐楚国,夺回五年前失去的鲁阳、许昌诸地,以雪当年丧师亡地的耻辱,不知众爱卿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魏国老将魏邯说:“现今楚军在许昌、鄢陵和方、叶二城驻军二十万,南阳、信阳又有十万楚军驻扎,且有老将屈武坐镇南阳。如果我军攻打许昌,方、叶二城和南阳、信阳的楚军,必定会北上支援。许昌城的城墙坚固,我看难以图到”。上将军犀首说:“微臣认为,楚王死,全国上下必定要举行国丧,等到楚军举行国丧之日,三军必定缟素默哀,疏于防备,大王可在这个时候,联合秦军,南下攻伐楚军,必定一战成功”。魏惠王说:“楚军举丧,必定疏于防范,这的确是个攻伐的好时机。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出兵,的确是有失道义”。 魏邯说:“大王,趁人国丧举兵,有违道义,会落人口责,遭人唾骂。这样做,不但会激起楚国军民对魏国的极大愤怒,促使楚军上下,同仇敌忾,而且我军也会落名不仁不义之师,遭世人唾骂。不如等到楚军丧礼过后,再行进兵攻伐。否则的话,臣所担心的是,就算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得到鲁阳、许昌诸地,恐怕不久也会得而复失,还请大王三思”。 犀首说:“若是等到楚国国丧过后,楚军必然严阵以待。魏军如果不能打败楚师,又如何收取鲁阳、许昌之地?依我看,不要管它仁义不仁义,能够把城池土地都夺过来,才是头等紧要的大事。至于别人,他们欲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昔日宋襄公正是因为仁义过头,才会被楚国的军队打得大败而逃”。 魏惠王说:“二位爱卿所说的都有道理,若是在平时,楚国军队必定戒备森严,以目前魏、楚两国的军事实力来看,魏军实在是很难击败楚师,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地夺过来再说”。于是,魏惠王派人出使秦国,照会韩国,要求秦、韩二国联合出兵,趁着楚国举行国丧之时,攻打楚军,瓜分楚地。韩宣王接到魏惠王的照会,便召集朝中重臣商议说:“今楚威王病故,魏惠王照会我联合出兵,趁着楚国国丧,南下攻打楚军的鲁阳、许昌诸地,大家的认为可不可以呢”? 老臣韩飞说:“鲁阳、许昌在春秋时就已经是楚军的地盘,几十年前,魏国军队南征,攻占了楚军的尉氏,睢宁八县和鲁阳、许昌诸地,魏、楚两国从此成为世仇,几十年来不断争战。五、六前,楚威王举兵攻伐魏国,夺回了鲁阳、许昌诸地,魏惠王又不甘心。哎!说到底,这本来就是魏、楚两国之争,与韩国无关。如果韩国无故出兵,相助魏国,攻伐楚军。日后,楚军必定会大规模地采取军事报复。届时,楚军攻打我新郑,韩军又如何抵挡呢”? 韩宣王说:“老爱卿说得极是!可是如果不出兵相助魏军,攻伐楚军,必定会得罪于魏国,它日魏军必定会来找我麻烦。要知道,魏惠王至于今日,依然还是天下霸主”。韩飞说:“既然如此,老臣认为,大王可答应起兵,将大军驻扎于长葛,但不要直接攻打楚军。等到魏、楚两国的军队相对抗的时候,我军便乘机夺回当年失去的故都阳墨(禹州)”。 秦惠文公接到魏惠王的照会,随召集国中大臣说:“魏惠王要我出兵相助魏军攻伐楚国,众爱卿的意见怎样呢”?老臣甘龙出奏说:“现在秦、魏两国,虽然是亲家,但是秦、楚两国,自春秋以来,世代姻亲。现在,秦国无缘无故背盟,趁着楚国国丧之时,举兵相伐,它日秦、楚两国,必定争战不休。秦、楚两国相战,得到利益的是魏、韩两国,这对秦国未来的争霸事业来说,实在很不利”。秦惠文公说:“那依老爱卿之见,这事应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甘龙说:“依老臣所见,主公可送给魏国盔甲兵器,马匹战车,以资征战之用。就让魏、韩的军队去削弱楚军的力量。这样,主公既能给魏惠王面子,又能保持秦、楚两国的关系。而魏、楚两国开战,相互削弱,这对我国未来的争霸事业却是很有利的”。秦惠文公听了以后便说:“善”!于是,秦惠文公命人押送盔甲兵器十万套,战车三百乘,战骑一万匹到陕县、三门峡,交给了魏军,以资魏惠王征战之用。 齐威王听到了楚威王死讯,便迫不及待地召集兵马,准备大举南下,攻取徐州。苏秦说:“楚威王虽然死了,楚国的上将军屈武尚且健在,楚太子熊槐也已经年过三十,百万楚师团结一心,况且徐州有二十万楚军驻守,难以图到。大王欲起兵南下,少则不济,就是举三十万齐军南下,徐州楚军守城不战,齐军又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围城攻城,有二十万楚军把守,三十万齐军也攻不下徐州城,徒生伤亡和耗费粮草兵器而已,还请大王孰察”。齐威王说:“如果不趁现在这个百载难逢的机会,夺取徐州,一旦楚怀王坐稳了王位,想再夺取徐州,也就很难了。如果齐军图谋不到徐州,又如何能够夺取淮、泗的千里膏腴之地呢”? 苏秦说:“现在的楚国有雄师百万,徐州的二十万楚军枕戈待旦,严城以待,大王确确实实不可以,明刀明枪地与楚军作正面交锋。我料魏惠王必定会举大军南下,攻伐楚军,夺取鲁阳、许昌之地。大王何不提兵静观。若是楚军在许昌吃紧,必定会从东地调拨军队增援。到那时,徐州的楚军兵薄,淮安空虚,大王提兵南下,大军一鼓,便可定淮、泗”。齐威王听了,左手摸一摸下巴,沉吟了一下说:“苏爱卿言之有理。田角(田横之父)、匡邯(匡章之父)听令”!只见齐将田角、匡邯上前说:“末将在”!齐威王说:“命田角为大将军,率领济南、聊城十万大军南下荷泽、济宁,命匡邯为大将军,率领泰安、莱芜、潍坊二十万齐军南下临沂,本王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南下泗上”。 越王之侯闻讯楚威王病死,随欲起大军北上,夺取楚国东地。老臣文素说:“大王欲取楚国东地,齐国也必然在谋夺淮、泗的千里膏腴之地,大王何不等到齐军,南下攻打徐州,淮安、淮南的楚军北上增援时,再举兵伐取楚州(淮安)呢?否则,大王一举兵出广陵,淮南、滁州的楚军必定会增援淮安,甚至会惊动九江的楚军东下金陵。到那时,请问大王,越军北伐楚国东地,其胜算又是如何呢”?于是,越王之侯随提兵二十万到广陵驻扎,准备伺机夺取楚国的东地。 宋国君偃闻讯楚威王死去,随召集大臣们商议说:“今楚威王已死,新君初立,民心士气浮动。楚威王在位时,二次击败齐威王及齐国军队,卷地至泗上、沂蒙,齐军又怎会甘休呢?五年前,楚威王率领楚军大败魏、韩联军,攻占了许昌、鄢陵、禹州,魏惠王、韩宣王能不伺机夺回吗?四年前,楚威王率军东进,于淮安、盐城,大败越王之侯,将越军赶到广陵以南,占领了越军的盐城、高邮、东台,越国会甘心吗?因此,现在楚威王死了,他们能不趁此大好良机,从他的儿子身上夺回去吗?所以,我也想趁此机会,举兵夺回本来属于宋国的柘城、毫州、淮北,众卿家认为可以吗”? 相国宋铭说:“老臣以为,现在宋国的力量与楚国相差甚远,就算侥幸到手,荆州楚军一到,也会得而复失,徒生伤亡而已,攻之无益。如果主公执意要出兵,也要等齐、魏、韩、越先出兵,看看楚军的情况再说。否则,若是齐、魏、韩三国军队不南下,越军不北上,独我宋军伐楚,岂不是引火自焚?还请主公三思”。于是,宋君偃随做好准备,提兵静观。就连那四川成都的蜀国侯辉也在集结兵马,蠢蠢欲动。 当是时,楚国地阔六千里,南有洞庭(湖南)、苍梧(今湖南西南)、江南(今江西省北部),西有庸郡(从房县至安康市一带的三百余里)、巫郡、黔中,北有方县、叶县、许昌,东有淮北、淮安、泗上膏腴之地,人口二千多万,车千乘,骑十万匹,拥有军队百万之众。但是,楚国的一百万军队分驻于辽阔的疆域,许多重要关隘还不足千兵把守。因此,若真是齐、魏、韩、蜀、越,宋、再加上秦国,七国同时兵至,一百万楚军也难以顾及四千里的边防战线。但是,楚乃大国,就象齐、魏、秦这样的强国,也都担心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何况象韩、蜀、越、宋这样的一般国家呢?因此,只要百万楚军,严阵以待,齐、秦、魏、韩、蜀、越,宋等国家的军队,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其实,楚威王在病危之时,早就已经通令各处兵马,严防邻国的军队来犯。因此,楚威王病死,楚国各处边关要塞的守军,非但不会慌乱,反而更加提高警惕,戒备森严。魏惠王见到许昌的二十万楚军严城以待,便不敢贸然挥师攻打许昌。齐威王知道徐州的二十万楚军日夜操练,当然也不敢挥军南下,攻打徐州。而越王之侯得悉淮安、淮南、滁州的楚军没有向北调动,而是原地严守,同样也不敢举兵出广陵,进击楚州,最后只好引军退回姑苏。 到了楚国举国上下,举行国丧大礼的时候,魏惠王便命公孙衍、魏章率领二十万魏军,就在楚威王出丧之日,三军缟素默哀之时,攻打许昌和鄢陵。而魏惠王自己则和魏国名将犀首率领十万大军从荥阳、偃师,杀向陉山和鲁阳。许昌、鄢陵的楚军,三军身披缟素,正在默哀,冷不防公孙衍、魏章的二十万魏军突然杀到,只好退进许昌、鄢陵城内,拿起兵器,凭着坚固的城墙,击退魏军的围攻。而陉山、鲁阳的楚军看见魏军的大队人马突然杀到,只好迅速向南撤走,退入叶城。于是,陉山、古城、襄城和鲁山诸地,均被犀首的十万魏军所占领,韩宣王也出兵五万相助魏军,乘着楚军退走叶城之机,夺占了禹州。 消息传到了荆州楚明宫,楚怀王怒不可遏,无奈披麻带孝在身,不便开战,只好强忍着耻辱和愤怒,把国丧办完。魏惠王的不仁行径,不仅没有动摇楚国的军力和民心,反而激起楚国军民对魏、韩两国的极大愤怒。“收复失地,血债血偿”的呼声,顿时震撼着整个江汉大地。因此,楚、魏这两大强国,一场大规模的生死决战在所难免了。 丧事过后,楚怀王即一面熟悉料理国事,一面整军肃治,命人锻造全新的楚王剑和霸王枪,任命昭鱼为相国、靳尚为上大夫,于荆州、南阳、许昌、淮阳、徐州、寿春、长沙、淮安等地募兵二十万。任命屈武为上柱国(武将中的最高级别,职位仅次于楚怀王),昭滑、昭睢、昭阳、司马淖滑、屈匄(屈武之子、北宫屈容的弟弟)、屈庄(屈原的堂兄)、唐蔑、景翠、景奎、柳襄(因柳刘同音,后改称为刘襄)等十人为大将军,日夜操练军马,准备要向当时还被天下诸侯捧为霸主的魏国讨回公道,要与魏惠文王分个高低、决一雌雄。当是时,楚怀王设立了一都(荆州)七郡四十县,并调整了军事部暑,令昭阳率领十万楚军驻守徐州,景翠率领十万楚军驻守许昌,景奎率领十万楚军驻守淮阳,屈匄率领十万楚军驻守商南;昭睢率领十万大军驻守南阳,唐蔑率领十万楚军驻守宜昌,刘襄率领十万楚军驻守庸郡,屈庄率领十万楚军驻守九江、安庆,昭滑率领十万楚军驻守淮安、淮南,司马淖滑率领十万楚军驻守襄阳,屈武率领十万楚军坐镇荆州。另外,长沙、鄂州、汉口有十万楚军,归上柱国屈武统帅,而荆州还有靳尚率领的五万都城禁卫军。因此,这时楚国的军队,连同五万都城禁卫军在内,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万兵。 熊槐继位立定三宫,芈秀出嫁暗留风波 楚怀王登基继位以后,一方面整军肃治,另一方面便是立定王后。因为楚怀王知道,对于国王来说,家和国兴,家仇国衰,后宫不宁,国事不安。在战国的时代,更是如此。因此,需要及早解决,方可率军出战。于是,楚怀王便立大将军屈武之女屈容为北宫、秦孝公之女赢盈为西宫、齐威王之女田蕙为东宫。三宫当中,以北宫屈氏为最大,但不是权贵的最大,而是姐妹的最大。按照礼数来说,王后就一个,其余都应该是妃子才对,可这楚怀王为什么要立定东、西、北三宫都为王后,平起平坐呢? 对于这个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复杂,需要慢慢地从头说起,才能说得清楚。楚怀王的结发妻子本来就是北宫屈容。屈容是屈武之女,不但知书达礼,婉约有加,而且生得花容月貌,兰心蕙质。屈容在年小时,与楚怀王一直是兄妹相称,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心心相印。说到底,这屈容与楚怀王,在三、五百年以前,也算是一家子。因为她的真正姓氏和楚怀王一样,也是羊叫声“芈”。 屈容的父亲屈武,是楚宣王、楚威王时期的两代名将,一把长刀打遍天下,难逢敌手。跟随楚宣王、楚威王东征北战,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的确是楚宣王、楚威王二代的忠臣良将,深深地得到楚威王的敬重。这屈容十来岁的时候,也常常随着她的父亲到楚王宫,拜见楚威王,论起家数辈份来,这屈容应该叫楚威王为叔父,因为屈武比楚威王还大了两岁。楚威王看见他的大儿子熊槐与屈武的女儿屈容常常眉来眼去,感情真挚,随之成全了他们二人的感情,下旨赐婚。因此,这屈容一下子,便从大将军的女儿而变成了太子妃,也可以说是鲤跃龙门,上了门槛。 说真的,屈武虽然是两代名将,位高权重,在楚军将领中威信甚高,但始终是楚国的军事大臣,连个侯爷的封号也没有。如果按照周朝的礼数来说,屈容应该是和朝中哪个重臣的儿子,或者王上的庶子相婚配,才算是门当户对,而与太子配婚便是有些高上门槛了。说到底,太子始终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因此,这屈容当然也就是未来的楚国王后,母仪天下。就是朝中有多么德高望重的大臣和王子见了她,也都得恭身一拜,道一声“王后吉祥!王后千秋”!这是何等尊贵荣耀的事呀!这楚威王破格赐婚,足见其对屈武的敬重。 不但如此,屈容的远房亲戚屈原和屈庄也都跟着沾了光。这屈庄是屈原的堂兄,武功修为算是不错,年纪轻轻,二十岁不到,便被楚威王任命为将军。而屈原比太子熊槐小十二岁,在屈原十六岁那年,太子熊槐是二十八岁。这时,太子熊槐与屈原的宗氏姐姐屈容结婚已经有八年了。这一年,屈原以探望他的姐姐屈容为借口,到了楚明宫,实际上是想到楚国的王宫里找份差事,谋个一官半职。这屈容只有一个同胞弟弟,名字叫屈匄,也就是以后勇冠三军,战死在丹阳的楚国大将军。除了屈匄之外,便只有屈原是她的近亲弟弟了。楚威王看见屈原文诌诌的,又会背背几首“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和“矣也兮”之类的东西,随将屈原留在楚明宫里,做太子熊槐的侍读。侍读,虽然不算是什么官,可这,却是屈原日后出人头地,翻云覆雨的好机会。 果然,楚威王四年以后便病死,太子熊槐继位,是为楚怀王,这屈原一下子,便从太子侍读变成了国王的随身近侍,没有隔多久,便被楚怀王破格任命为近侍大夫。大夫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当于当时楚国的地方郡守或者将军的级别,属于楚国的中层官员。虽然在大夫的官衔上面,还有上大夫、相国和军中的大将军。但是,大夫的官衔已经是上了父子世袭的档次,并且就算是犯了法,也不可以刑罚,这就是所谓“刑不上大夫”。 大夫的官位虽然不算大,充其量也只是相当于地方行政长官的郡守一职,在当时的楚国有好几十个。但是,屈原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而是日夜陪在楚怀王身边,在内与楚怀王谈论国事,在外替楚怀王接待宾客,应对诸侯。再加上其姐姐屈容是北宫娘娘,屈氏一家三大夫,即屈匄、屈原、屈庄的赫赫权势,在当时的楚国,真可以说是翻云覆雨,权倾朝野,就连那王室宗亲,楚国的最高行政长官上大夫靳尚,也差点被撵下台,赶出楚国的政坛。 可是,屈原的姐姐屈容独占太子宫的日子,虽然算来是有些年月,但是,屈容与熊槐结婚八年的那一年,楚、秦两国合婚。太子熊槐奉父命娶了秦惠文公的亲妹妹赢盈为妻,而秦惠文公也娶了太子熊槐的宗氏妹子芈秀为妻。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因为楚、秦两国世代姻亲,从春秋到现在,都有几百年了,楚国的代代君王如此。到了楚怀王这一代,当然也不例外。秦、楚两国这几百年来,通过姻亲联盟,在共同抵抗北方和中原各国列强的问题上,倒是一对生死与共,荣辱相当的好兄弟。 当秦惠文公派人向楚威王提亲时,屈容的父亲屈武是有些看法,随对楚威王说:“秦国现在已经是虎狼之国,豺狼之师了,商鞅偷袭我商淤,肯定是秦孝公的指使,至少商鞅事先是得到秦孝公的应准。否则,给商鞅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带兵占领商淤。现在,秦国还没有楚国强大,就已经包藏祸心,它日秦军要是能与楚师一较高下,还不侵吞楚国才怪呢”! 楚威王是个睿智的国王,对天下的局势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秦国君臣的狼子野心呢?然而,楚威王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进一步加强秦、楚两国的关系,随对着屈武说:“话虽如此,但是,与楚国接壤的,不单单是秦国。魏、韩、宋、齐在北,蜀在西,越在东,而秦惠文公早就已经娶了魏惠王的亲妹子为妻,秦、魏两国实际上已经结盟。如果楚国再不与秦国联合,秦、魏、韩三国联盟,楚军便不能北进了。楚、秦两国的关系一旦恶化,楚国要向西讨,秦、蜀两国必然联合,西蜀遥远,难以攻伐。楚国要向东征,秦、魏两国必定从西面和北面出兵牵制着楚军,相助越国。这样一来,楚国要发展,必然会受到三面的围攻,楚军则大困,处于被动的状态了。若是秦、楚两国,能够象以往一样背靠着背,共同对外的话,那么,秦东楚北,共击韩、魏,楚军饮马黄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屈武说:“若是楚、齐两国联盟,共同对付秦、魏两国呢”?楚威王说:“楚、齐联盟,不够踏实。因为楚国要发展,就得向北征讨,而齐国要扩张,势必要往南征。自宣王以来,楚、齐两国鏖战已久,几十万楚军血战东地,哪齐王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呢?况且,齐国要打击秦军,必须经过魏、韩两国的地方。因此,齐军只能打击魏、韩的军队,而不能打击秦国的军队。齐国在西面所要谋取的,是魏国的濮阳和大梁,在南面所要攻取的鲁、宋两国和淮、泗之地,而楚军所要谋取的,恰恰也是大梁和宋、鲁两国。这就决定,楚、齐两国只能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而秦国所要攻夺的是韩、魏两国的河东,我所要谋取的是魏、韩两国的河南。如果秦、楚两国联盟,秦军攻击魏、韩的安邑和河东,我攻取韩、魏的长葛和洛阳,相得益彰”。于是,楚威王随欣然答应,秦、楚两国随再次合婚。 这个芈秀,姓芈氏昭,实是昭秀,年纪比太子熊槐小了十二岁,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才智过人。若与屈容相比,这屈容温柔贤良,较少言语,而这芈秀却是活泼机灵,性情开朗。在她年小时,常常在楚明宫内的练武场,看她的熊槐哥和昭睢、昭阳、唐蔑四人练楚家枪。说真的,单凭熊槐的少壮英姿,就已经足以迷倒芈秀这个小姑娘的芳心了,何况他还是太子,未来楚国的王位继承人。而太子熊槐看这芈秀人又标致,而且聪明伶俐,尤其是说话声如流莺,笑口常常开,也打从心眼里喜欢她这个宗氏小妹子。可是,一个是十九岁的大男人,一个是七岁的小女孩,对于两性的感情,这熊槐一直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从七岁开始,太子熊槐每次在练武场上耍枪弄剑,这芈秀总要跟着坐在旁边观看。及至屈容嫁给太子熊槐,那年芈秀才八岁,这小姑娘一直躲在房里哭了七天七夜,年纪小小便落下了情根。可是,太子熊槐和屈容又哪里知道呀?从此,这小姑娘以后一见到屈容,从来都不叫她太子妃,还常常要和她斗嘴,二人常生磨擦。这屈容虽然比她大了好多岁,但如果二人拌起嘴来,屈容却总是说不过芈秀。本来屈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但说话还是常常落了芈秀的套。可是,屈容却不知道,芈秀为什么老要跟她过不去。屈容看芈秀是熊槐心疼的宗亲妹子,年纪也还不大,也就从不留心在意。 及至芈秀长到十三、四岁,不仅依然象过去一样谈笑风生,言谈举止更显出大家闺秀,而且出落得象婷婷玉立的荷苞。从此以后,太子熊槐和芈秀再次一照面,便是四目相对,如漆胶然。这芈秀打从屈容到了太子宫,心里常常问自己,为什么不快点长大,她要等到几时,才能出嫁到太子宫。哎!真是天不作美,就在芈秀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六岁,原只望能嫁到太子宫和她的熊槐哥相栖相宿。哪知霹雳震响,楚威王一声诏令,太子熊槐奉旨娶秦惠文公的妹妹赢盈,芈秀出嫁秦惠文公。这太子熊槐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而芈秀又得知秦惠文公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更是肝肠寸断。 然而,一个是父命难违,一个是王威浩荡。无奈!无奈!临行前,芈秀拉着熊槐的双手,哭泣地说:“熊槐哥!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回到荆都。哥在不久的将来,号令百万楚军,会盟诸侯。但我芈秀发誓,它日也要率领百万秦师,临观东周,我一定要把屈容给比下去。但愿我们兄妹,它日能够同站点将台,不要兵戎相见”。 太子熊槐一听,心中不觉凛然。想不到这平时谈笑风生,年仅十六岁的芈秀竟有如此博大的胸襟和深邃的城府。果然,这芈秀嫁到咸阳宫,凭着她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才智,深深得到了秦惠文公的宠爱,为他生了两个王子,即是后来的秦昭襄王和泾阳君。秦惠文王死后,秦武王继位,那时的秦昭襄王才十二岁,芈秀母子饱受冷落,常常受到魏太后和魏王后的欺负。三年后,芈秀凭着她的惊世才智,一举击败众多对手,将魏太后、魏王后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把她的儿子秦昭襄王扶上了王位,自己做上了宣太后。这年的秦昭襄王,才刚刚十五岁。于是,芈秀便开始执掌秦国军政大权四十一年,把秦国推向空前的强盛与壮大,不仅实现了她的率领百万秦军,临观东周的抱负,而且令西、东二周,向她叩头谢恩,打得魏、韩二王向她顶礼膜拜,而这些却是以后才说到的话。 说来也是缘分,这芈秀见了秦惠文公的妹妹赢盈,便是一见如故,话语十分投机。而这赢盈不仅人生得貌美,而且也很有心机和才智。想想那秦惠文王比他的父亲秦孝公精练强干得多,便可知道,他的亲妹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赢盈一嫁到楚明宫,便是西宫太子妃,她自然不肯让北宫屈容坐大,这屈容的家族虽然在楚国十分显赫,但又怎么能比得上赢盈的娘家秦国有派头。于是,这两宫为了王后的凤冠,几乎演成水火。 而这芈秀却又偏偏不帮她的宗氏姐妹屈容,反而帮秦惠文公的妹妹赢盈。这样一来,北宫屈容便坐立不安了。还好屈容的父亲屈武甚得楚威王敬重,而熊槐与屈容也是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融洽。否则,这屈容便要有的气受了。不过,这可苦了太子熊槐,弄得两边吃力不讨好,就是晚上要到哪个宫里过夜,也都得贼似的小心翼翼。 又过了几年,太子熊槐三十一岁,楚、齐大战以后,两国和好,太子熊槐又奉父命娶了齐威王的女儿田蕙,是为东宫太子妃。这田蕙也是生得貌美如荷,冰肌玉骨,山东妹子,与屈容和赢盈相比,多了几分丰腴和白皙。这田蕙秉承着她的父亲齐威王的品性,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照理来说,田蕙嫁到楚明宫,应该是排名第三。可她哪里肯呀!强大的齐国势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然而,由于秦、齐两国关系不好,一向处于东、西方的军事对抗,这就必然要反映到楚明宫的西、东两宫上,这田蕙和赢盈一照面,便是言语相讥,闹到两宫家丁就象秦、齐两国军队一样。 田蕙知道赢盈不好对付,在楚国的内部和外部,齐国都压不倒秦国的势力,而从礼数上说,赢盈又始终是二姐。于是,田蕙便拉着北宫屈容这个老大做招牌,来打击西宫赢盈及其势力。而北宫屈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屈家势力,敌不住秦国的力量,要是有朝一日,她的父亲屈武一死,那她别说是凤冠高戴,母仪天下,就是后宫恐怕都难以站得住脚。于是,屈容便从政事上全面倒向齐国,主张楚、齐联盟,打击秦国,以拉住齐国的势力作为她的靠山。 这样一来,北宫、东宫一联手,屈氏宗亲和齐威王在楚国的势力相呼应,逼得西宫赢盈这个秦国女喘不过气来。但是,这赢盈也不认输,常常派人到咸阳宫向她的哥哥和芈秀报讯,这秦惠文王自然在外面全力相助,而芈秀既然是熊槐的宗妹,能够在楚明宫长大,她的家族在楚国的势力也肯定是非同小可,自然命人通知其家族,全力支持西宫赢盈。 于是,楚国上下,便形成了以屈氏家族为中心的亲齐派,和以靳尚等人为中心的亲秦派。究其根源,都是来自于楚国王宫内部的三宫之争。而这熊槐天生是个多情种,三个老婆,他谁也不想伤害,索性来个三宫同尊,都是贵妃,不分大小。但这只是暂时的安定,在楚怀王三十三年的国王生涯里,他的三宫争斗从未就没有停止过。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楚威王死,太子熊槐继位,确定王后的事自然也就摆上了日程,立谁为王后呢?于照礼数来说,应该立北宫屈容,可这西、东两宫,早就严阵以待,楚国的宗人和权贵莫衷一是。秦国和齐国的使者,明里是来为楚威王吊丧和为楚怀王登基祝贺,暗里却是来为他们的主子讨立大楚王后。这楚怀王本来就是个多情种,到了北宫,便说登基以后便立屈容为王后,到了西宫,又说立赢盈为王后,可是到了东宫,又改口说立田蕙为王后。给秦、齐两国的使者一问起,便不知道该立谁为好。于是,楚怀王索性来个三宫都是王后,不分大小,平起平坐。 楚蜀争锋奉节鏖兵,引狼入室蜀丧广元 公元前327年(楚怀王二年),楚怀王刚刚继位的第二年,便调集楚国军队,准备北上攻打魏军,向魏国讨回公道。正当楚怀王披挂上马,拔出新锻造的楚王剑,准备挥师北上时,西部边疆的快马传来紧急奏报说:“蜀国侯(四川西北部的绵阳、成都一带)率领十五万蜀军南下,大举进攻我巴巫、黔中,蜀军已经攻取巴渝,到了巫峡和黔中”。哦!原来是这样,蜀国侯辉闻讯楚威王死,楚怀王新立又年轻,国事、军事均未熟悉,军心民心尚未稳定,想乘此机会,大捞一把。于是,便举兵十五万,其中蜀军骑兵三万、蜀军步兵十二万,杀向巫巴,还意图兼并楚国的黔中之地。 楚怀王闻报,即把北上伐魏的事暂且搁下,命昭睢率领大军北上布防,严防魏、韩军队南下犯境,自己则亲自率领二十万楚军(马军六万、步军十四万)移师西进,随行的是大将军唐蔑。于是,二十万楚军从荆州开拔,西经宜昌、秭归、到巴东、进入巫峡,打击蜀军。这一战,既是楚怀王继位以来的第一战,也是楚怀王在举国上下,树立王威的第一战。 楚军从巴东,进入巫峡,于奉节(县)与蜀国侯的十五万大军相遇。双方随摆开阵势,楚怀王趋马上前说:“来者可是蜀国侯”?蜀国侯说:“正是”!楚怀王说:“何故兴兵犯境”?蜀国侯说:“巫巴何时成为楚国的领土?未曾听说过”。楚怀王说:“何故犯我黔中”?蜀国侯说:“黔中是你先人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又没有画定什么界线,怎么说我犯你黔中呢”?楚怀王听了大怒,随拔出楚王剑,顿觉冷光四射。这!可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而是一把长一米的重剑,全剑用上等精钢打造,锋利无比。 蜀国侯看到楚军人多势大,混战起来对蜀军不利,随对楚怀王说:“你想杀戳,有本事咱们就一对一,不要以众欺寡”。楚怀王听了,即将宝剑入鞘说:“唐蔑听令,你率领马军三万、步军二万退后,不得过来支援,违者斩”!于是,唐蔑随率着五万楚军退后,列阵观战。只见楚怀王把手一挥,楚军的三万马军、十二万步军随列成左、中、右三路,而步军则列成三个十层方阵,马军则列成一字横排和一字二纵队。而楚怀王则手持长枪,这根长枪长2。5米,比一般将士的长枪粗重很多,是上等精钢打造而成,整根乌黑发亮。坐下一匹乌骓宝马,威风凛凛地勒马横枪于阵前。这匹乌骓宝马,日行九百里,奔驰如风。 等到楚、蜀两军,双方摆好阵势,楚怀王便大声地说:“击鼓”!只听楚军阵中,战鼓一咚,便见楚怀王纵马挥枪,直向蜀国侯冲杀过去。蜀国侯见状,急忙催马向前,迎战楚怀王。这蜀国侯使的是两把象猎人打猎一样的钢叉,勇冠三军,在蜀国军队中无人能敌,年纪也才三十八岁,生得虎背熊腰,脸色黝黑。眼看楚怀王的长枪将要击到,蜀国侯急忙举起双叉抵挡,只听“噹”的一声!蜀国侯左手的钢叉便被打落地,右手的钢叉也差点被打飞,双手被震得发麻,手掌虎口也被震裂。这蜀国侯万万也没有想到,楚怀王有如此的神力,口中大叫一声:“不好”!便掉转马头,急急地逃回阵去。 原来,这楚怀王天生神力,相传自春秋几百年以来,要当霸主,不仅要自己国家的国力强盛,足以威慑天下,而且还要自己在洛阳能够举起九州大鼎,至少一个,这就是所谓的“问鼎中原”。而春秋的五个霸主,都只是举起一州之鼎,因而最强的时候,也最多只拥有一州之地。但是,三十年前,魏惠王于洛阳连举二鼎,第三鼎没有举上,而是用手扛上去,故魏惠王成了战国时期的第一位霸主,拥有二州多之地。到了楚怀王,在他继位后的第十年,四十二岁的楚怀王于洛阳,一口气举起五个大鼎,令天下诸侯瞠目结舌。楚怀王一举夺得了霸王冠和诸侯盟主,一生的光辉便是拥有五州之地。试想,一个能够力举五鼎的楚怀王,其奋力一击,真可谓是重若千钧。这蜀国侯辉能够架住楚怀王这一枪,而逃得性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和千军勇将了。 只听楚怀王大吼一声:“哪里走”!两腿一夹,纵马直追,楚怀王的乌骓马奔驰如风。刹那间,便奔到蜀军阵前,追上了蜀国侯。楚怀王一枪刺去,眼看就要到蜀国侯辉的后脑心了,这蜀国侯大叫一声:“完了”!急忙前翻倒扒在马背上。楚怀王一见,举起长枪便打。说时迟,那时快,蜀军阵中有二名将领,一个手挺长枪、一个手握长叉,纵骑奔来,二名蜀军将领的枪叉,急急地架住了楚怀王这一重重的枪击。 只听“呯、呯”二声!二名蜀军将领的一支长叉的钢叉被打断,一支长枪的枪头被打崩,蜀国侯则乘此机会逃回阵中。只见楚怀王长枪横扫,二名蜀军将领急忙举起枪叉格档,噹!噹!二名蜀军将领手上的枪叉都被打飞在地下。只见楚怀王斜枪一挑,便听一名蜀军将领“哎呀”一声,随之翻身落马,一命呜乎!另一名蜀军将领见状,吓得魂魄都没有了,急急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楚怀王左手持枪,右手拔出楚王剑一挥,楚军顿时杀声震天,三万楚军骑兵、十二万楚军步军,即向蜀军奔杀过去。首先是楚军万骑,一字横冲,蜀军骑兵见状,急忙催马迎战。哪知楚军的另外二万骑兵成二纵队,向蜀军骑兵的左右两翼冲杀过去。蜀军骑兵急忙分兵拦击,但正面的一万楚军骑兵成一字横排,几乎奔跑在同一条线上,而蜀国军队的骑兵冲过来迎战的却是参差不齐。 只见楚军万马同奔、万枪齐举,参差迎上来的数千名蜀军骑兵,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此万枪齐击的威力呢?顿时,蜀军骑兵便倒下三千人。而冲上前去拦截两翼楚军骑兵的蜀军骑兵,是杂乱的斜冲过去,刚刚截住楚军的第一骑,楚军的第二骑、第三骑就已经都冲杀过来,顺手就是一刀或一枪,砍杀交战的蜀军骑兵,同时又借助战马奔跑的速度和冲力,从侧面两翼冲杀蜀军步兵。蜀军步兵被楚军骑兵一冲,战斗的阵形随之大乱,死伤已是惨重。 这时,十二万楚军步兵列成的三大十层方阵已经冲到跟前,这种十层方阵是攻中带守的打法,当蜀军想用骑兵冲击楚军步兵阵时,方阵第一层楚军个个左手举盾,右手挥刀,第二层的楚军个个张弓搭箭,轮流射杀蜀军骑兵。因此,蜀军骑兵无法接近楚军步兵阵,少数冲到跟前的也已经中箭落马,第一层的楚军战刀一挥,“咔嚓”一声!便将落马的蜀军砍杀。当楚军的步兵阵与蜀军步兵接战时,方阵中的楚军便是第一层的个个左手持盾,右手挥刀,第二层的个个手握长枪,第三层的又是左盾右刀,每层的将士轮流攻打,打得蜀军步兵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蜀军将士虽然都很勇敢,打得很顽强,但是,他们都没有练过万人阵,整体实力不如楚军雄厚。再加上楚怀王英勇无敌,以一败三,一支长枪,横扫千军,蜀军中无人能够抵挡,蜀军的士气早已低落下去。而楚军见国王如此神武,刹时士气如虹,越战越勇。因此,蜀军开始还能抵挡良久,且战且退,但到了后来,就变成一触即溃了。楚军乘势掩杀,紧追不放,蜀国侯带着他的七万残兵败将拼命地跑,从奉节逃到云程,又从云程逃到梁平,一口气便逃回到蜀都(成都),连头都不敢回看。经此一战,蜀国侯辉算是被楚怀王打怕了。 楚、蜀二军在四川奉节县这一战,楚军斩杀蜀军八万人(马军一万,步军七万),截获战马近万匹,盔甲兵器八万套,粮草轻重一大批。这时,楚军的骑兵增加了一万人,变成七万马军了。随后,楚军从巴东(县)、巫山(县),过奉节(县),下云程(县),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唐蔑率领的十万楚军,从云程(县),下梁平(县)、垫江(县)、渝邑(重庆)、泸州(市)、宜宾(市)、内江(市)、一口气打到资阳(市),离成都(市)不远了。一路由楚怀王率领的十万楚军,从云程(县),破达州(市)、巴中(市)、广安(市)、南充(市)、遂宁(市),也快到绵阳了。半年后,楚怀王和唐蔑的二路大军在简阳(市)会师。一路上,楚军招募民勇,得五万兵,二万把守巫山、三万把守渝邑(重庆)。 蜀国侯见楚军二路尾随而来,都快要打到成都了,急忙修书向秦国惠文公(这年还未称王)求救,秦惠文公接到蜀国侯求救,随召集朝中文武说:“今楚怀王亲率二十万大军伐蜀至成都,蜀国侯向我求救,我若发兵相救,秦、楚两国必相交恶,它日秦、楚两军必相兵战,我若不相救,楚军必灭蜀国,北上卷地至南郑。众卿家以为救还是不救”? 甘龙说:“楚军灭掉蜀国后,必定会北上取汉中,到那时再发兵抗拒楚军,就变成秦、楚两军的对抗了,楚军势大,以目前两国势力看,臣恐秦军不能抗楚师。不如趁现在蜀国侯于成都尚有十几万兵,主公可命一上将,率领十万精锐南下进成都,名义上相助蜀军,实是趁着这个时候夺取广元,为日后攻取蜀国作准备。楚怀王虽然有大军二十万,但经过一年的连续作战已经疲惫了,成都离荆州又很远,楚军后继乏力。秦、蜀联军,二十万楚军便破不了成都,旷以时日,楚军粮草不继,楚怀王自然退兵,主公也就兵不见血的控制了整个蜀国” 秦惠文公听后说:“善”!随令大将司马错率领十万秦军精锐急驰蜀都拒抗楚军。蜀国侯明知秦乃虎狼之国,请秦军入蜀护国,无疑是引狼入室。可他也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因为若不是这样做,楚怀王肯定不会放过蜀国侯,楚军肯定会把蜀军全部消灭掉。他无路可走,避无可避,求生的希望促使他只好请狼拒虎。于是,司马错率领的十万秦军终于到了蜀国,成都是暂时保住了,可从此以后,蜀国欠秦国的情、秦国的债也就再也还不清了,蜀国只能变成了秦国的傀儡政权,蜀国的军队也就只能成为秦军的傀儡军队了。司马错的十万秦军一出广元,随占住绵竹、德阳和成都外围,把蜀国侯辉的军队牢牢地控制住。 楚怀王的军队从巴东、巫山,一直打到成都、绵阳附近,一口气吞掉了现在的整个重庆地区、贵州西北部和四川东部,近一年的奔跑和连续作战,军士和马匹都已经很疲劳。这时,蜀国侯在成都的军队还有十五万,连同司马错所率的十万秦军一共是二十五万兵。 楚怀王见秦将司马错率领十万秦军救援蜀都,秦、蜀两国的军队又只守不战,只好暂时放弃攻灭蜀国的打算,率领大军于公元前324年(楚怀王三年)班师回到楚都荆州。并设置了巫郡,管辖巴渝、川东的广大地区,随后又改巫郡为巴渝郡,郡治从巫山移至渝邑(现在的重庆),管辖范围相当于现在四川省的巴中、南充、遂宁、资阳、宜宾以东和整个重庆市的地区,而黔中郡也不再是楚威王时期的贵州东北部的一小块,而是扩展到整个贵州省了。 仅仅一年多时间,楚怀王拓地一千五百里,楚国新得了比楚威王时期所设置的黔中郡两个还要大的领土。消息传到楚都,举国欢腾,民心振奋,士气高昂。在回军的路上,楚军又新招五万兵,驻守巴渝。楚怀王率领大军回到了荆州后,便令大将屈庄、唐蔑各自率领十万楚军出九江和长沙,南下尽取湖南和江西。半年后,唐蔑率领十万楚军出长沙,收取湘潭、株州、衡阳至郴州,屈庄率领十万楚军出九江,收取豫章(南昌)、宜春、抚州、吉安至赣州,拓地千里,新设立了六个县。 这时,楚国幅地已经达到七千五百里,人口近三千万,已经占有现在的湖南、江西、贵州省全境。地方行政区域为九郡五十四县,有一百二十万的野战军队。这九郡分别是:1、徐州郡,郡治在彭城,管辖皖北的蚌埠、宿州、淮北、灵壁、泗县,苏北的高邮、盱眙、淮安、宿迁、徐州、新沂和山东的枣庄、临沂、平邑、莒县、沛县、鱼台、丰县诸地。2、江南郡,郡治在九江,管辖皖中的淮南、合肥、六安、滁州、巢湖、桐城、安庆,湖北的黄石、黄冈、咸宁和江西的九江、景德镇、南昌、宜春、抚州、吉安至赣州。3、黔中郡,郡治在贵阳,管辖贵州北部的铜仁、遵义、贵阳、安顺、六盘、毕节。4、苍梧郡,郡治在永州,管辖湖南西南部、贵州东南部和广西东北部。5、庸郡,郡治在洵阳,管辖从安康至郧西、山阳和房山四百余里。6、南阳郡,郡治在南阳,管辖邓州、南召、商南、信阳、方县、叶县、漯河、周口、许昌、淮阳、毫州诸地。7、长沙郡,郡治在长沙,管辖湖南的北部和中部,常德从黔中划到长沙郡。8、新城郡,郡治在伊川,管辖伊川、汝阳、汝州、陉山、古城、禹州、鲁山、襄城诸地,9、巴渝郡,郡治在渝邑(现在的重庆),管辖范围相当于现在四川省的巴中、南充、遂宁、资阳、宜宾以东和整个重庆市的地区。 而这两年来,秦国扩地无进展,徒增军队十万兵而已,但却基本在军事上控制了蜀国。这时,秦国人口是九百多万,却有七十万军队,兵民比例是楚国的两倍,可谓穷兵黩武。但就总体实力看,秦国与楚国还相差好远。如果楚怀王也象秦惠文公那样扩军备战,不顾百姓生活的话,那么,楚国的军队也就变成二百多万兵了。 楚、蜀奉节之战,以楚军胜利,蜀军惨败而告终。十年后,楚怀王的南宫王后郑袖在谈及楚军这次拓地一千五百里的战果说:“大王出战前,只看到蜀国的军队,却没有料到后面的秦国军队会从中作梗。如果大王控制了巴渝,不再继续向成都进逼,而是点到即止,分三步而图之,蜀国侯也就不会求救于秦惠文王,以致引狼入室,自践家园,秦国的军队也就到不了成都。自从那次以后,秦国的军队便赖在德阳和广元不走。为什么呢?是在寻找机会,等待时机,吞并蜀国,进而南下长江,与楚国争夺巴黔之地。由此看来,虽然兵法有言,贵在神速,但是,大王这次进击成都,未免有些操之过急,失去了瞻前而瞩后”。 秦国惠文公命大将司马错率领十万秦军救护蜀国,这无疑是在向楚怀王发起公然的挑衅,这对血气方刚、一身霸气的楚怀王来说,是很难吞得下这口恶气的。然而,楚怀王的西宫赢盈就是秦惠文公的亲妹子,而秦惠文公的南宫芈秀也是楚怀王的宗妹,姻亲兄弟又怎么翻脸成仇呢?至此,秦、楚两国的关系从一向亲善,到开始恶化,终于酿成了在公元前325年,楚怀王率领二十万楚军与秦、蜀两国的二十多万联军,在汉阴平川展开了一场生死的对决,这就是著名的汉阴之战。 楚伐褒汉秦蜀连军,汉阴大战三国鏖兵 公元前325年春(楚怀王四年、秦惠文公十三年,秦惠文王元年),这一年,正是秦惠文王开始自称为王、准备问鼎中原的一年。楚怀王一面命昭阳率大军北上,在襄樊、南阳、方、叶等地布防,一面亲自和昭睢点齐二十万精兵出当阳,向上庸、褒汉(汉中)开拔,声言讨伐蜀国侯于公元前327年(楚怀王二年)乘楚国哀、南下侵略楚地的不义行径。为什么楚怀王讨伐蜀国要到褒汉(汉中)去呢?哦!原来是这样,汉中(现陕西西南部的汉中市一带)在那时是属于蜀国的地方,是从关中到四川盆地的必经之地。 有周一代,现在的汉中市这一带是为褒国,领土从略阳县到城固县三、四百里地。因此,有些史书也称这里为褒汉。公元前770年,由于华县的郑国人因避北狄和犬戎的入侵,有一部分郑民逃到汉中南岸定居。因此,现在的汉中市南岸这一带便称为南郑。后来秦国将国土扩张到陕西东部,华县一带便成为秦国的领土。由于南郑居民来自于华县,秦国便硬说南郑是秦国的国土。自从公元前451年,秦国便开始派人在南郑筑围土城,占地划牢。于是,秦国人便索性称汉中是他们秦国的南郑。再到了后来,褒国被蜀国打败,褒国的国土(从略阳县到城固县的三、四百里地)便成为蜀国领土。《华阳国志•;蜀志》:“周显王之世,蜀国侯有褒汉之地。” 蜀国侯闻讯楚怀王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兴兵问罪,枕食难安,一边率领川蜀之军奔赴褒汉(汉中),一边向秦惠文王求救。秦惠文王接到蜀国侯的求救书,即召集文武议事说:“现在楚怀王亲率二十万大军入褒汉(汉中)向蜀国问罪,势不可遏。今蜀国侯来书向寡人求救,众卿家以为救还是不救?”有臣奏道:“褒汉(汉中)乃天然马场粮仓,是秦国南下巴蜀的必经之地,战略位置相当重要。大王若不发兵救蜀,蜀兵又哪是楚军的对手,不出一、二月,整个褒汉(汉中)就会被楚军全部占领。楚军一占领褒汉(汉中),就会南下合击蜀国,整个蜀国就会全部都归楚国了。到那时,大王想再图巴蜀,可就难上加难了。不仅如此,一旦时机成熟,楚军就会从褒汉(汉中)挥师西出陇南,战天水,下宝鸡,兵逼咸阳都。到那时,秦国就真的很危险了”。 秦惠文王说:“爱卿所言极是,寡人也有此虑。无奈,楚国自威王以来,兵强马壮,现楚怀王亲率重兵,势大难以遏制。我若举重兵亲往,势必有一场生死厮杀,那时魏王率军,反扑我西河领地,秦军两头与强敌作战,形势也就有些不妙了。”有臣说:“这个大王也就不必担心了,现在蜀国军队尚有十多万之众,大王可发十万精兵,连同蜀军二十万则可以击退楚军了。楚军自房山至安康虽有三百里地,但这一带都是山丘险地,粮草运输不便。因此,楚军不能在褒汉(汉中)久留,只要与楚军对峙,旷以时日,楚军粮草不济,必然退兵,那时乘势掩杀,必然大败楚军”。秦惠文王说:“善”!即命司马错点齐十万精兵(马军三万,步军七万),随同秦惠文王前往褒汉(汉中)与楚军对敌。 公元前325年春三月(楚怀王四年),楚怀王率楚军出安康(现安康市),与秦惠文王、蜀国侯的二十几万秦、蜀联军遭遇于汉阴(现汉阴县)。这里是一片平坦地带,双方马、步军均列阵以待。楚怀王趋马上前对秦惠文王说:“来者莫非就是惠文王”?秦惠文王客气地说:“正是本王,你就是怀王吧!果然英姿不凡,比你父威王更加威风凛凛”。楚怀王说:“正是在下,听先父说,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和先父也是交情非浅,秦、楚也有婚姻亲约,为何一而再的与楚为难呢”?秦惠文王说:“不是我有意与楚为难,蜀国是秦国的邻居,邻居有难,向我求救,我能不理吗?亲帮亲,邻帮邻,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楚与秦有亲,寡人的宣妃就是楚王宗亲,寡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呀,我只是想来劝楚、蜀双方罢兵言和”。楚怀王说:“蜀侯乘我国哀,发兵犯境,欺我太甚”。 秦惠文王说:“这个就是蜀国侯的不对了,不过,你也已经出气了,蜀国的资阳和遂宁不都已经被你占领了,你还不放过人家,莫非要把他灭了你才肯罢休。哎!我让蜀国侯当面向你赔个不是,你们就罢兵言和,都给本王个面子怎样”?说完,用手示意蜀国侯过来,这蜀国侯因上次与楚怀王交锋被打怕了,不敢走过来与楚怀王答话,秦惠文王说:“你怕什么?有本王和本王的爱将司马错在此”。蜀国侯这才趋马过来颤抖的说:“楚怀王!上次是我不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好吗”?秦惠文王说:“这不就结了,双方以和为贵吧”! 楚怀王听了呵呵一笑说:“大军一发,牵动几十万人生命财产,岂是你等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勾消”。蜀国侯说:“那你想怎样”?楚怀王说:“罢兵可以,蜀国陪偿我出兵军费”。蜀国侯说:“你想怎么陪呀”?楚怀王说:“割出褒汉(汉中),作为我出军资费的补偿”。秦惠文王说:“你这不是在胁迫吗”?楚怀王厉声说:“楚、蜀两国的事楚、蜀自己解决,与你何干?你一个第三者瞎胡些什么?我劝你少管闲事,走开”!秦惠文王说:“今儿这事我偏要管定”。楚怀王冷笑一声说:“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楚怀王说完,把手一挥,二十万楚军即分成两路,摆开架式,准备迎战秦、蜀两处军队。楚怀王亲帅一路十万楚军(三万马军、七万步军)迎战秦惠文王的十万秦军,另一路十万楚军(三万马军、七万步军)由昭睢率领,迎战蜀国侯的十几万蜀军。秦、蜀两军也急忙列阵以待。楚怀王见全军列阵已毕,随下令击鼓。只听战鼓“咚”的一声,楚怀王和昭睢分别纵马挺枪,直取秦惠文王和蜀国侯辉。只见楚怀王的乌骓马疾驰如电,眨眼间,便到了秦惠文王的跟前。楚怀王的一支长枪疾风般迅猛击到,秦惠文王急忙举起双剑格挡。就在同一时刻,秦国名将司马错挥舞大刀,疾马直奔过来,大喊一声:“休伤我王”!只听噹的一声,秦惠文王的双剑全被打飞,双臂被震得发痛,拍马便逃。 这时,司马错的大刀已劈向楚怀王,楚怀王急忙回枪一挡。这司马错是秦惠文王的头牌悍将,刀法纯熟,有万夫不当之勇。司马错的大刀与楚怀王的长枪,乒乒乓乓的斗在一起,两人斗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看得两边将士眼睛发亮,楚军将士看到自己的国王如此英勇,顿时士气如雷,踊跃举枪,秦军将士初初看到秦惠文王经不住楚怀王长枪一击,顿时都捏了一把冷汗,等看到司马错大战楚怀王,这才松了一口气。双方军士均击鼓助威,再过了五个回合,这司马错渐渐地已气力不加,头额直冒冷汗。 哦!这司马错虽然刀法纯熟,但是力气不如楚怀王。斗至十个回合后,司马错已感到楚怀王长枪的压力越来越大。这楚怀王斗得性起,大吼一声,一支长枪,猛向司马错头上击去,这司马错举刀一挡,正好打在刀刃上。只听碰的一声,刀口被打崩了一个大缺口,震得司马错手上有些发麻。这楚怀王又一枪打来,司马错举刀急挡,这一枪正好打在刀背上。只听噹的一声,刀背火光四射,震得司马错两个手掌发痛,刀抓不稳。楚怀王再一枪击来,这司马错双手举刀一挡。噹的一声,震得司马错连人带马倒退三步,双手虎口绽开淌血。这时,司马错自知不敌,急忙拍马而逃。 楚怀王双腿一夹,纵马直追,秦军阵中三将杀出,口里大喊:“司马将军休慌,我等前来助你”!楚怀王的乌睢马疾奔如电,冲力很大,楚怀王一枪左右横扫,跑在前面的左右二员秦将举枪格挡,呯!呯!两声,二员秦将的两支长枪均被打于地下,楚怀王一枪借助于马的冲力,向在后奔来的秦军将领刺去,正中胸部护甲。只听碰的一声,这位秦将向后从马背上甩出五步远,当场就被摔死。这楚怀王回枪左右一扫,左右二名秦将均应声落马,一命呜乎!秦军见状,三军顿时鸦雀无声,士气跌落到了低谷。相反,楚军见国王如此威风,顿时,三军踊跃,士气如雷。楚怀王左手持枪,右手拔出楚王剑一挥,楚军顿时喊声如雷,杀声震天,三万马军、七万步军同时向秦军奔杀过去。 再说昭睢纵马挺枪直取蜀国侯,蜀国侯举起双叉,拍马过来,迎战楚将昭睢。这昭睢身材魁梧,这一年是三十三(比楚怀王小二岁),力气虽然没有楚怀王大,可他的枪法却是出神入化。不及十个回合,只听噹啷一声,蜀国侯左手钢叉脱手而飞,吓得拍马便逃。蜀军阵中二位蜀将急忙拍马过来护驾,昭睢一见,大吼一声,一支长枪,横扫千军,二位蜀将一位使枪,一位使刀,各举起兵器格挡。于是,三人战在一团。 这昭睢以一战二,一支长枪,左挑右刺,出手疾快,攻势十分凌厉。昭睢枪法变化多端,打得两个蜀将左躲右闪,招架连连。只见昭睢枪往右扫,右边蜀将急忙举刀格挡,左边蜀将见状,急急挺枪攻来。哪知昭睢这一枪是虚枪,故意露个破绽,让左边蜀将来攻,当枪尖快到右边蜀将胸前,忽然一转,扫向左边,身体往左一闪,既躲过左边蜀将一枪,又躲过右边蜀将一刀,右边蜀将的这一刀正好砍在左边蜀将这一枪的枪头上。 就在这时,昭睢的枪尖已刺向左边蜀将胸前,左边蜀将大叫一声:“不好”!身子急摆却是躲闪不及,被刺中右肩,昭睢长枪一挑,随翻身落马。右边蜀将见状,急忙挥起大刀劈来,昭睢长枪顺着向右的挑势,扫向右边的蜀将,与右边蜀将的大刀碰个正着,噹的一声,把右边蜀将的大刀荡开。昭睢长枪随变扫为攻,枪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只听碰的一声,一枪刺中右边蜀将的心窝。这蜀将虽身穿盔甲,昭睢这一枪虽未能穿透其护心甲,但对其心脏的震击也足够大了。这蜀将不觉心胸难受,身子摇晃后倾,昭睢长枪嗖的一声,刺中蜀将脸腮,只听蜀将哎哟一声,跌下马去,一命呜乎!蜀军见状,顿时无语,士气没了一截。相反,楚军见状,杀声如雷。昭睢长枪一挥,大喊一声:“杀呀”!一马当先,冲向敌阵,楚军的三万铁骑,七万步军随向蜀军冲杀过去。 再说楚怀王这边,十万楚军与十万秦军战于一堆,一堆中又分两处,一处是楚军三万铁骑对秦军三万铁骑,另一处是楚军的七万步军对秦军的七万步军。这是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也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杀。楚军因楚怀王勇冠三军,以一战五,连杀秦军三将,故此个个斗志昂扬,越战越勇,秦军因接连败北,司马错乃秦国头牌勇将,尚且被楚怀王打得差点丢了性命,故此士气低落,被楚军打得连连后退。楚怀王见状,拍马直冲秦军马阵,一支长枪横扫千骑,秦军马骑,挡之即倒,非死也重残。三万骑兵的马阵,硬是被撕开一个大口,无人能挡。楚怀王一支长枪,直取秦惠文王。 司马错见状,大叫一声:“不好”!大刀奋力砍来,拼死护驾,呯!呯!呯!司马错不顾手臂痛楚,拼死硬挡楚怀王三击,在这之前,司马错与楚怀王撕杀一场,已被打得倒退三步,手掌虎口流血,现怎又敌得住楚怀王这重重的三击,这不就是护主心切,以死相拼的力量么?这楚怀王杀得性起,大吼一声,这一枪,重若千钧,司马错知道抵挡不住了,大喊一声:“大王快逃”!用尽平生力气,硬生生地接楚怀王这一击。碰的一声,司马错连人带马倒退三步,手上大刀被打飞一丈开外,正好劈到一个疾奔过来救驾的秦将,把他的头颅都劈飞了。 秦惠文王见状,吓得脸如土色,急忙拍马便逃,这时,秦军骑兵见状,纷纷涌来救驾,这样,秦军马阵顿时乱成一团,楚怀王一支长枪左右、前后横扫,秦军骑兵纷纷应声跌马落地。楚军一见楚怀王冲入敌阵,三万铁骑随之拼命冲杀过来,秦军阵脚已乱,挡不住楚军骑兵的拼命冲击,纷纷后退。楚怀王左手握枪横扫,右手拔出楚王剑,左砍右杀,这楚怀王一剑劈在秦军骑兵的头盔上,竟然把这秦军骑兵的头颅连同头盔劈为两半,秦军骑兵的数支长枪挑来,楚怀王宝剑一挥,秦军骑兵长枪齐齐被削断。 刹那间,数十名楚将、楚军骑兵已冲到楚怀王跟前护驾,将涌到楚怀王跟前的秦军骑兵全部砍杀,数百、数千楚军骑兵向楚怀王周围的秦军骑兵掩杀过去。三万秦军骑兵见秦惠文王和主将司马错向后奔逃,急忙奔向秦惠文王和司马错那边护驾,顿时,秦军骑兵阵势全乱,抵挡不住楚军骑兵的攻击,楚军骑兵乘势掩杀,秦军骑兵死伤惨重,全线溃败了。 楚怀王见状,即命一万铁骑顺势冲杀秦军步兵。七万秦军步兵与楚军步兵斗得正酣,被楚军万骑一冲,纷纷倒毙,正面楚军步兵有如狂潮涌到,扑杀秦军。顿时,秦军步兵死伤过半,全线溃败。秦军骑兵见状,急忙掉头奔杀过来,掩护步军撤退,楚怀王亲率二万铁骑迎战截击,荡击秦军步兵的一万楚军骑兵见状,勒转马头向秦军骑兵冲杀过去。秦惠文王见状,急忙命令马、步全军迅速撤退,楚军则乘势掩杀,秦军死伤过半。接着,楚怀王又亲率马、步十万大军,一路追杀秦军四十里,到了石泉邑(现石泉县),方才停下做饭,休息片刻。昭睢这边,十万楚军与十几万蜀军战成一团。从兵力上说,蜀军多了几万,但蜀军马军仅二万五千,比昭睢马军少了五千,再加上蜀将不敌昭睢,被昭睢枪挑二将,故士气不振, 而楚军见昭睢连败蜀侯、枪挑蜀军二员大将,顿时士气如虹。大军搏杀,最重要的是全军士气,正是楚、蜀两军的士气高低,蜀军被楚军打得连连后退,稳不住阵脚。这昭睢一支长枪,无人能敌,只见昭睢长枪横扫直挑,一连击杀十几名蜀军骑兵,蜀军骑兵见之纷纷后退和左右闪退。这样,经楚军三万铁骑一冲,蜀军骑兵的阵脚就全被冲乱了,双方变成混战起来。骑兵本来就是蜀军处于劣势,再经这样一乱,自然是死伤惨重了。 昭睢见状,审视全局,随即拨出一万楚军骑兵荡击蜀军步兵。这一万楚军骑兵疾奔蜀军步兵侧翼,冲进蜀军步兵阵内,蜀军步兵虽多,怎能禁得住楚军万骑的左右荡击。顿时,蜀军步兵阵内大乱,正面楚军步兵见状,潮水般的向蜀军步兵扑杀过去。蜀军抵抗不住了,纷纷后退,死伤惨重。蜀国侯见秦军败退,知道大势已去,急忙下令马、步军赶快撤退,楚军乘势掩杀,蜀军死伤过半。接着,昭睢又率大军追杀蜀军四十里,几乎同时与楚怀王大军会合于石泉(现石泉县)。 鼓儿坪秦蜀惊弓鸟,定南郑熊槐立汉中 昭睢大军与楚怀王会合于石泉后,遂对楚怀王说:“秦军新败,伤亡过半,秦、蜀联军只剩下十万兵,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我一路追杀蜀军而来,遂命军士截获战马过万匹,现在我的一万步军已经变成马军了。”楚怀王大喜说:“做得好,真有你的,我这边也截获秦军骑兵的战马过万匹,看来咱们战果相当,呵呵!你说的正合我意,现在秦军肯定在前面不远处做饭,此时率马军赶过去攻杀,不仅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可以吃他的免费饭呢”!昭睢说:“对!我率五万马军冲前、五万步军跟后,大王可率大军随后赶来”。楚怀王说:“善”!遂令全军带足一天干粮,昭睢率五万马军、五万步军在前,楚怀王自率大军垫后。 这时,楚军已经不是二十万,而是十八万了,其中还有一万伤兵。汉阴一战,秦、蜀两军各自伤亡五万,楚军伤亡三万。但在此时,楚军的马军已经不再是六万,而是八万了。汉阴一战,秦、蜀两军的骑兵各自伤亡一万多人,楚军骑兵也伤亡一万人,但楚军截获秦、蜀战马二万多匹,因此,楚军的马军也就变成八万人了。半个小时后,楚军饭吃饱了,水也喝够了,一切都已经装束妥当,昭睢率着五万楚军骑兵,五万步军急速向前追赶,楚怀王率着三万铁骑和大队人马随后,一万多伤兵在后押送粮草随行。 再说秦惠文王和蜀国侯在汉阴被楚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路败逃,一口气从汉阴奔出七十多里。到了马家坪、鼓儿坪一带,人困马乏,尤其是步兵,奔跑了七十多里路,肚子空空,都走不动了。秦惠文王看看后面没有楚军追来,便命停下,一边休息做饭、给马喂养,一边查点军队。一会,军士报称:秦、蜀二军所剩十万人,其中:秦军五万(马军一万八千、步军三万二千),蜀军五万(马军一万二千、步军三万八千)。正当秦、蜀二军饭做好时,快马来报说,楚怀王大军追来,昭睢率着五万骑兵已到离我军三里的兴隆(村),秦惠文王、蜀国侯闻讯大惊,司马错对秦惠文王说:“昭睢五万骑兵先到,其后必有大队步兵跟来,我军新败,不可与战。现在三军将士又都肚子空空,难以再走远路,步军反正是没办法走掉了。大王可命步军死死挡住昭睢五万骑兵,马军速用饭后保护大王速奔汉中。否则,就都跑不掉了”。于是,秦惠文王、蜀国侯命全部步军(秦军三万二千、蜀军三万八千)到鼓儿坪列阵,阻挡昭睢的楚军骑兵,所有骑兵七分钟内吃完饭。 五分钟以后,昭睢的五万轻骑兵便赶到了鼓儿坪,秦、蜀七万步军列阵未稳,急忙放箭阻挡楚军骑兵前进。这时,秦、蜀的三万马军匆匆吃完饭,又用布条打包后,急忙翻身上马,保护着秦惠文王、蜀国侯向西奔跑。秦惠文王、蜀国侯只顾自己逃命,对自己的七万秦、蜀步军的死活也就都不管了,可怜这七万秦、蜀步军临死前连口饭也没沾上。十多分钟过去了,秦、蜀步军的箭也快放完了,昭睢见状,随令五万铁骑分三路冲杀敌军。天呀!七万饿得走不动的步兵怎抵挡五万楚军骑兵的冲击,只是一次冲击就倒下了三万兵。再过三、二次的冲击,七万秦、蜀步兵便全部倒下了,只有极少数腿生得长的落荒而逃。这时,秦惠文王、蜀国侯的三万骑兵已经跑出了二十多里路,已经到了七星坝。昭睢率着五万楚军骑兵从后面紧紧追赶,秦惠文王、蜀国侯闻讯昭睢尾随而来,一刻也不敢停留,拼命向西奔跑。这时,楚怀王的三万铁骑和五万步军也已经赶到了鼓儿坪。 秦惠文王、蜀国侯的三万骑兵逃过马家坝,司马错见这里道弯路窄,是楚军追来的必经之路,随率三千骑兵在这里阻挡楚军骑兵。司马错阵未列好,昭睢便已率大队轻骑兵过了徊龙村,距离司马错不及一里之地。昭睢一见,随一马当先,杀向秦军骑兵。这马家坝虽然地势平坦,但场地并非很大,大队人马不好撕杀,楚军大队骑兵的优势施展不开,就看窄路相逢勇者胜和打耐力了。司马错见昭睢杀来,随纵马扬刀,来战昭睢。这二人枪来刀往,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昭睢和司马错,本来武功就不相上下,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无奈司马错与楚怀王交战,手掌虎口被震裂,双臂被震伤,虽未伤及胸脏,但只要用力过猛,双胁便会隐隐作痛,而昭睢一支长枪,如蛟龙翻腾,越战越勇,打得司马错手掌、双胁痛楚难当,身手和力道自然逊色了好多。 昭睢一见,长枪一击,噹的一声!司马错举刀一挡,因双臂受伤,出手乏力,随身体一个踉跄。昭睢一见,噹!噹!噹!三枪击来,快如闪电,司马错抵挡不住,随虚晃一刀,败下阵去。司马错一败,秦军骑兵中无人能敌得住昭睢,只见昭睢长枪,左挑右击,秦军骑兵纷纷落马。楚军骑兵一见,随都个个挺枪挥刀,纵骑奔杀过来,一阵猛冲狠砍,秦军骑兵抵挡不住昭睢和楚军骑兵的攻击,终于溃败而逃。马家坝一战,昭睢的楚军骑兵斩杀司马错的一千秦军骑兵。 这时,秦惠文王、蜀国侯的骑兵已经逃出西乡邑(县),昭睢率着的轻骑兵已追到白家坝,虽然双方都是骑兵,可不知怎么搞的,秦惠文王、蜀国侯所率的骑兵就是跑得比较慢,而昭睢的轻骑兵追得则比较快,双方的距离越追越近了。到了城固邑(县),眼看昭睢的轻骑兵就要追上来了,司马错急率三千秦军骑兵、二千蜀军骑兵和五百守城的蜀军凭着城固邑(县)阻挡楚军骑兵,并下令进者生、退者死,以死掩护秦惠文王、蜀国侯的二万五千骑兵迅速撤到褒汉(汉中市)。昭睢的大队轻骑兵赶到城固邑(县),看见司马错立马横刀,五千铁骑列于城下,严阵以待。昭睢见状,随令一万铁骑一字摆开,准备冲杀,四万骑兵分二路绕过城固邑(县)两边,直奔褒汉(汉中市),活捉秦惠文王、蜀国侯。 司马错见状,即令四千骑兵分两路拦截楚军骑兵,自率一千骑兵和五百守城步军,迎战昭睢的一万铁骑。司马错的五千骑兵拦截昭睢的五万骑兵,以一敌十,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虽然如此,却能拖延些时间,好让秦惠文王、蜀国侯的二万五千骑兵跑远。正是这样,明知是死,也只有以命护主了,这就是司马错的弃卒保帅的妙计。石泉鼓儿坪一弃,七万秦、蜀军步兵都成了楚军骑兵的刀下鬼和枪下魂,换来了秦惠文王、蜀国侯逃到这城固邑。今日又得弃这五千骑兵、五百步兵来换秦惠文王、蜀国侯先跑二十多里路。哎!真的是兵败如山倒,日暮途穷了。 只见昭睢拍马挺枪冲过来,一万楚军铁骑随之掩杀过来,司马错知道秦、蜀军中,无人能敌昭睢,只好纵马扬刀,再次迎战昭睢。无奈,楚军势大,司马错的一千骑兵全被冲散,随不敢恋战,虚扬一刀,勒转马头,败回阵去,率着败兵退进城邑拒敌。可是,只有在后面的二百步兵和三百骑兵来得及冲回城邑,其余的七百骑兵、三百步兵全被斩杀。昭睢并不下令攻城,而是令楚军骑兵绕过城邑,直取褒汉(汉中市)。司马错见状,想再冲出去拖住昭睢,被一军将拉住说:“将军出去,无疑是飞蛾扑火,枉送性命”。 司马错痛苦的说:“我以死殉国,能多拖住昭睢的骑兵十多分钟,大王就可以多跑远十多里路”。军将说:“将军之言差矣,将军若再出去,昭睢只需分出一千骑兵杀你,照样率着大军追赶大王去。将军一死,请问谁去保护大王,大王若有闪失,将军虽死难辞其罪。望将军速从后门逃走,追赶保护大王”。司马错听后说:“若非你提醒,我差点误了大事”。随带着三百秦军骑兵,急忙从后门逃出,疾奔往秦惠文王的逃路上去。 城邑两边的秦、蜀联军的四千骑兵拼死阻挡四万楚军骑兵,十五分钟而已,全部战死。不过,对于骑兵来说,这十五分钟实在太重要了。因为有了这十五分钟,秦惠文王等人就可以多跑远二十多里路,楚军骑兵要想追上,就得跑多好长一段时间了。而留在城邑内的二百蜀军的步兵也在楚军步军赶来后被全部消灭掉。秦惠文王、蜀国侯在二万五千骑兵护卫下一口气跑到褒汉(汉中市),那里有三千蜀军守护着。秦惠文王、蜀国侯一行正待入城,只听后面一将大声说:“大王不可进城”!秦惠文王、蜀国侯回头一看,见司马错浑身血迹带着三百秦军骑兵已急急赶到跟前。 秦惠文王问:“何故不能进城”?司马错说:“褒汉(汉中市)地处平原,背临汉水,无险可据,昭睢的五万轻骑兵已在二十里外,若大王进城,昭睢大军一到,围住城池,等楚怀王大军一到,那时就是插翅也难飞了”。秦惠文王说:“那依你之见怎样才好呢”?司马错说:“为今之计,只有放弃褒汉(汉中市),方能全身而退,大王可率军速奔略阳(县),退守陇南,可保无忧,蜀国侯速率本部兵马渡过汉水,距守南郑邑(现南郑县)。”秦惠文王说:“善”!司马错随率一万五千三百秦军骑兵保护秦惠文王奔往略阳(县),蜀国侯则率一万蜀军骑兵和三千守卫褒汉(汉中市)的蜀军渡过汉水,固守南郑。等到昭睢的楚军骑兵赶到褒汉(汉中市),秦惠文王已经过了勉县,赶往略阳(县),蜀国侯也已渡过了汉水,赶往新郑(县)。昭睢随率领大军进驻褒汉(汉中市),等候楚怀王的大军到来再做定夺。 第二天早上,楚怀王率三万骑兵和五万步兵赶到褒汉,再过一天,第三批五万楚军押运粮草也赶到褒汉集合。楚怀王到后与昭睢一起观察周边地形说:“略阳(县)本属褒汉,且是平原,离褒汉(汉中市)不远,是阻挡秦军进入褒汉平原的要塞,不能让秦军占住,过河对面的南郑(县),三面是山,一面是水,居高临下,地势险要,不能让蜀军占据。我的意见是你我各领一军,趁敌新败,立脚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昭睢说:“大王!我本有此意,正等你来定夺”。于是,楚怀王令昭睢率领二万马军,二万步军,迅速渡过汉水,攻占南郑(县),自己亲帅三万马军,二万步军,攻取略阳(县)。其余的楚军留守在褒汉(汉中市),并做好随时的接应。 秦惠文王昨天到了略阳(县),歇息了一夜,惊魂方定,今早起来,凄然对司马错说:“想不到我刚刚称王就遭此大败。”司马错说:“未将无能,让大王受惊”。秦惠文王说:“不是你无能,也不是你的过错,想不到楚怀王如此神勇,楚军战斗力如此之强悍”。秦惠文王等人刚用完早餐不久,忽见快马慌张来报:“报大王!楚怀王率大军已到褒汉(汉中市),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开来”。司马错闻报对秦惠文王说:“大王率军速奔陇南(市),末将在此守城阻截,与楚军决一死战”。秦惠文王拉着司马错的双手说:“你的臂伤未愈,气力不佳,你不是楚怀王对手,不要在此枉送性命,本王宁可不要此城,也不能没有你这名将,你速带齐兵马随本王到陇南(市)”。于是,司马错随同秦惠文王弃城逃往陇南(市)。楚怀王率领大军到了略阳(县),见秦惠文王已弃城逃往陇南,随拨三千步军,二千马军驻守略阳(县),自己率领着大队人马返回褒汉(汉中市)。 再说昭睢率四万马、步军渡过汉水,进击南郑。蜀国侯闻讯,即命关闭城门,亲率一万三千名马、步军死守城墙,企图负隅顽抗到底。昭睢率四万楚军渡过汉水,到了南郑城下列阵叫战,蜀军既不出战,又不投降。昭睢只好命军士准备擂木、云梯攻城。这时,楚怀王率领大军返回褒汉(汉中市),即命二万步军渡河攻城,蜀国侯见状,只好率军从后山逃走,可这南郑后面都是嵩山峻岭,军士是可以翻山越岭逃走了,可战马却不会翻越悬崖绝壁,一万多匹战马都走不了。蜀国侯本想命军士将战马杀死,不留给楚军,但已是来不及了。只听楚军杀声震天,从西东两翼包抄过来,五万楚军已分别杀向战斗村、郭家营(南郑县西侧)、夏家庵和歇马乡(南郑县东侧),蜀国侯只好带着蜀兵仓惶从后山越岭逃走。昭睢率领楚军进入南郑,见蜀军已从后山越崖抓绳下壁逃走,随命军士砍掉藤绳,封堵后山通路,然后拨出三千步军、二千马军把守南郑,自己则率着大队人马过河返回褒汉(汉中市)。 至此,历时十天的褒汉大战以楚军胜,秦、蜀联军败而结束。这一战,楚军斩杀秦、蜀联军十九万五千,其中:秦军八万五千,蜀军十一万;缴获战马三万五千匹,盔甲兵器十九万副,粮草粮车一大批。这一战,楚怀王拓地从安康市到略阳县四百余里,取得褒汉(汉中市)、汉阴、紫阳、镇巴、宁陕、石泉、西乡、城固、南郑、宁强、略阳等十邑(县)。而秦惠文王在年初自称为王,刚有问鼎中原,取代魏惠王而称霸天下的意思,却在褒汉之战中被楚怀王打得狼狈不堪,仓逃如漏网之鱼,几乎被楚军活捉。自此以后,秦惠文王一听到汉中郡和楚怀王这两个名字就心有余悸。 随后,楚怀王改褒汉为汉中郡,管辖范围自略阳县至房县七百余里,撤消庸郡,传令庸郡的郡守到汉中任职,将原庸郡的郡治从旬阳迁移至安康,作为汉中郡的分暑,并在褒汉设宴,犒赏三军三天。楚怀王举起酒樽对全体将士说:“汉水是我楚国人的发祥地,在上古时期,楚人沿着汉水而下,到达荆汉。因此,楚既是荆,也是汉。今天,我们是来到祖先的故土,而祖先的故土在今日重归我楚国,可喜可贺。这里既不是褒,也不是郑,而是汉,我要在这里设立郡治,把祖先的故里发扬光大。这里是汉水的中游,因此,从今日起,这里就正名为汉中郡”。只见楚军个个手举长枪,振臂欢呼:“汉中郡”!“汉中郡”! 三天后,楚怀王任命柳襄(因柳刘同音、后改称为刘,刘扬之父、刘邦的曾祖父)为大将军,率十万楚军(四万马军、六万步军)镇守汉中郡,并把伤员安置在汉中疗养。柳襄接命,随之传令:二万马军、三万步军驻扎在汉中,其中略阳、宁强、南郑、西乡、镇巴各二千骑兵、三千步兵,其余的一万骑兵、一万五千步兵驻扎在汉中,分布在勉县、汉中、城固三处。二万马军、三万步军驻扎在安康,其中镇安、紫阳、镇坪、房县、郧西各二千骑兵、三千步兵,其余的一万骑兵、一万五千步兵驻扎在安康,分布于汉阴、安康、旬阳三出。柳襄随令各处军士开荒种地,操练兵马,不得松懈。楚怀王一切布置妥当,随和昭睢率领十五万大军(马军五万、步军十万,因楚军节节胜利,从安康到汉中共新招了七万余名兵勇)浩浩荡荡的班师回到了荆州。 战禹州熊槐毙犀首,夺陉山魏军逃偃师 公元前324年秋(楚怀王五年),楚怀王一面命昭阳率十万楚军北上许昌(现河南许昌市)一带设防,一面命唐蔑率十万楚军在襄樊、南阳一带设防,一面与昭睢率二十万精兵(马军五万、步军十五万)出方城(河南方城县),声言讨伐魏国于公元前329年(楚怀王一年)乘楚发国丧之时,发兵攻打楚军,夺取楚军的禹州、古城、陉山(河南新郑县西南三十里)之地的不义行径。 魏惠王闻讯,一面约韩王出兵十万,共击楚军,平分楚土的方、叶两地,一面亲自与魏将犀首率二十万大军(马军五万、步军十五万)迎战楚师。韩王接到魏惠王的照会,随即召集文武大臣议事,韩王说:“现楚怀王亲率二十万大军伐魏,欲报当年魏王乘楚国发国丧之时兴兵掠地之恨,而今魏王照会我出兵相助。楚自威王在徐州大败齐军以来,一直是兵强马壮,三年前,楚怀王于西巴大败蜀侯,去年又于褒汉(汉中)大败秦、蜀联军,斩敌十九万余。楚军士气如日中天,这时举兵与他相斗,我担心会吃亏。而魏国虽然不如当年,但魏王毕竟还是公认的诸侯霸主,又和我是邻居,不好得罪,若不顺从,我怕日后会找我麻烦。真是左右为难,众爱卿有何良策,可替寡人分忧。”有臣出奏说:“楚军势锐,不可当其锋,大王可率军十万出新郑以作响应,但不要与楚军交战,让魏、楚两军先作正面对决,斗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手,不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于是,韩王随举兵十万出新郑,相助魏军。 八月初,楚怀王二十万大军与魏惠王的二十万大军在古城邑(现禹州市古城镇)和坡胡(现禹州市坡胡镇)一带相遇,楚怀王趋马上前说:“来者莫非魏惠王?”魏惠王说:“正是本王。”楚怀王说:“你枉为天下诸侯盟主,居然在我发国丧之日,兴兵犯境,夺我国土,这种不仁不义的卑鄙行径,是一位霸主的所作所为吗?”魏惠王说:“你懂什么?什么你的国土,陉山、许昌都是我大魏的国土,是你父亲从我手上抢走的,我只不过在他走的时候拿回来而已。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不仁不义,拿得到,拿得过手,就是仁义”。楚怀王说:“既然如此,今日我就要向你拿回来”。魏惠王说:“就怕你没这本事”。 楚怀王听了大怒,二话不说,拍马挥枪,直取魏惠王。这楚怀王乌锥马如狂风般飕去,眨眼间就到魏王跟前,只见一道乌光向魏王扫去,魏惠王见状,举起方天戟急挡。这魏王也是个力大如牛的人,想当年会盟诸侯,洛阳问鼎,谁都知道魏王是个大力士,一支方天戟使得神出鬼没,武功不在犀首之下。这是一个硬碰硬、刚对刚的回合,只听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闪,这楚怀王的枪正好打在魏惠王方天戟的戟叉上,戟叉都被打变形,只见魏惠王身子不觉向后一倒,双手微震。楚怀王见状,一枪打去,魏王双手举戟,嗙的一声!打在靠近左手这头的戟棒上,这魏惠王的左手不觉有些下沉,长戟倾斜。 只见楚怀王长枪横挑,魏惠王方戟斜拨,楚怀王挥枪打去,魏惠王挥戟格杀,又是碰的一声,魏惠王的方天戟被荡开,说明力度不如楚怀王的枪劲。又听楚怀王大吼一声,一枪当头打下,魏惠王急忙双手举戟横挡,嗙的一声,震得魏惠王的坐骑都嘶叫起来。呯!呯!呯!楚怀王连击三枪,这魏惠王被打得连人带马倒退五步。嗖的一声,楚怀王一支长枪已穿过魏惠王方天戟的防护线刺到其跟前。魏惠王大叫一声,吓出一身冷汗,身体急往后倾,双手举戟格挡,把枪抬高。楚怀王挥枪奋力一击,嗙的一声,魏王双手震痛,方天戟脱手而飞,乒乓二声便掉在地上。魏军中有将士跑出把魏惠王的方天戟拖回去一看,方戟都被打裂了,戟棒上有血印,哦!肯定是魏惠王的双手手掌被震裂出血。 这魏惠王吓得魂都没了,顾不得双手痛楚难当,急忙拍马逃回军中。不错了,还能与楚怀王大战十个回合,比秦惠文王强多了。楚怀王见状,双腿一夹,急起直追,举枪直刺,楚怀王的乌锥马跑的比魏惠王坐骑快,枪头就快到魏惠王的后脑心了。说时迟,那时快,魏阵中三骑奔出,齐声高叫:“休伤我王!”两支长枪,一根大刀已从两旁向楚怀王的长枪格来。来者,使大刀的是魏军勇将犀首,另两个使长枪的是魏军两员大将。其实,楚怀王并不是真的要杀魏惠王,而是要活捉他。楚军这边吼声如雷,昭睢一见魏军主将犀首和两员大将杀出,大吼一声:“休得以多欺少!”随即拍马冲出,挥枪杀向来将。 楚怀王见状,长枪左右横扫,乒乓两声,这是枪和枪、枪和刀的碰击声,只见左边两名魏将的长枪都被荡开三步,右边主将犀首的大刀也被荡开半步。这时昭睢赶到,接住主将犀首的大刀。顿时,五个人战成两团,楚怀王这边以一敌二,使的都是长枪。只见楚怀王长枪向左打去,左边魏将举枪急挡,那知“嗖”的一声,长枪却是向右扫去,右边魏将一见,急忙挺枪拨挡,只听呯的一声,这是枪杆打枪杆的声音,右边魏将被打得差点翻身落马,手上的枪也差点飞掉。左边魏将一见,举枪刺来,楚怀王借助枪击的反弹向左一拨,把枪击开,一枪刺去,左边魏将急躲,双手举枪格拨,楚怀王枪头一压一前撩,差点挑到左边魏将的下巴,吓得他急忙后倒。楚怀王正想攻击,右边魏将举枪攻来,楚怀王挥枪往右打去,正好打在右边魏将的枪杆上,震得右边魏将双手出血,连人带马倒退三步。楚怀王举枪往左猛力打去,左边魏将双手举枪抵挡,嗙地一声,枪被打落地,双手虎口都被震裂,连人带马倒退几步,嗖的一声,楚怀王一枪刺去,正中喉咙,左边魏将翻身落马,一命呜呼!右边魏将举枪来救,楚怀王往右打去,碰的一声,右边魏将长枪脱手而飞,楚怀王再补一枪,刺中右边魏将心窝,枪头一击,右边魏将脑袋开了花。仅五个回合,魏军两员大将均死于楚怀王枪下。 昭睢和犀首这边,枪来刀往,可谓势均力敌。这犀首是魏国的头等勇将,使一口犀头大刀,在楚威王十年时,楚军伐魏,魏惠王遣犀首率军迎击楚师,双方战于鲁山,犀首连斩楚军三名勇将,楚军中无人能敌,楚威王只好引兵退回方城。那年犀首才二十二岁,现在数来应是三十八岁,比楚怀王大一岁,正值年壮气盛之年,刀法比十六年前更进一步。只听楚怀王勒偏马头,大喊一声:“昭睢且退下”!双腿一夹,乌睢马疾速冲向魏将犀首,长枪一挥,击向犀首头部,这犀首见到魏惠王败逃,二将刹那间被杀,刚才冲上来时又接过楚怀王的一枪荡击,知道楚怀王的臂力比他大,武功不在昭睢之下。现见楚怀王一枪击来,自然不敢怠慢,双手挥刀便挡。只听噹的一声,刀口火光迸射,这一枪正好打在刀口上,刀口凹了个缺口,犀首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手上大刀被荡开一步,双手感到一麻。楚怀王见状,又猛的一枪打去,犀首急忙举刀格挡。 噹的一声!楚怀王这一击有如千钧之力,打得犀首左手下沉,右手抬高,双手大刀倾斜,连人带马后退一步。楚怀王又是一枪向左斜打过去,犀首双手举刀斜挡,碰的一声!大刀向左斜下被荡开一步,双手顿觉麻痛。楚怀王又是一枪向右猛击过去,犀首双手大刀被打偏在左下方,这时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格挡这重重的右下一击。犀首身子急向后右倒,轰的一声!一枪正好打在马身上,只听犀首坐马惨叫一声倒地,把犀首翻于地下,大刀也掉了地。原来马背梁骨被打断,陷下去了,马一倒地,后脚猛蹬几下就死了。楚军吼声如雷,士气高昂到了顶点。魏军见状,魏阵中冲出五名大将,急往楚怀王、犀首这边冲来,企图抢回他们的主将犀首。迟了,只见楚怀王一枪往下扫去,砰的一声,犀首被扫打到一丈开外,当场就死了。 昭睢一见魏将五骑冲来,大吼一声,迎上前去截住二将。楚怀王见魏军骑兵三将冲来,双腿一夹,乌骓马疾驰向前,挥枪横扫过去,砰!砰!二声,冲到楚怀王这边的前后二将,前面的魏将举枪来挡,被打得从马背上往后甩出,正好打在后面冲上来的魏将,双双向后甩出二米多远,都摔死了。第三个见状,掉头便跑,楚怀王纵马直追,那乌骓马疾驰如电,眨眼间就追上,楚怀王长枪平举一刺,从后背贯穿到前面护甲,楚怀王将魏将身体举起往魏军阵中甩去,魏将的身体脱枪而出,急速飞向魏阵军中,击倒前面的二个骑兵,看得魏军目瞪口呆,脸如灰土,楚军三军踊跃,吼声如雷。与昭睢胶战的二个魏将见状,不敢再战,急急拍马逃回。楚怀王拔出楚王剑一挥,六万楚军马军疾速地向魏军骑兵冲过去,十四万楚军步军如狂涛般向魏军扑杀过去。楚怀王一马当先,冲向魏阵。 楚怀王左手握枪,右手持剑,直取魏惠王,昭睢紧随其右,直冲进魏军阵中。魏惠王见楚怀王冲来,急忙后跑,魏军的骑兵见状,纷纷驰来护驾,魏军的马军顿时大乱。楚军将领见状,也纷纷冲杀过来。楚怀王震伤魏惠王,击杀魏军主将犀首,又连杀魏军五员大将,魏军阵中早已经没了大将,怎么抵挡得住楚怀王和昭睢的击杀,只见魏军骑兵纷纷倒下,硬生生地被撕开一条路,魏军将领大喊:“魏王快跑”!纷纷拼死护驾,楚军将领冲来,一阵击杀,赶来护驾的魏军已经阻挡不住了,刹时倒下数百骑。楚怀王枪扫刀砍,昭睢长枪横扫直挑,魏军中无人能够抵挡。魏惠王见状急跑,楚怀王握枪挥剑直追,魏军骑兵护拥着魏惠王急忙向战圈外逃跑,楚军将领和楚军骑兵猛烈冲击,魏军骑兵阵脚全乱了,被楚军骑兵冲散了。昭睢和其他将领因魏军中无大将,左荡右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楚怀王左手枪扫,右手剑砍,来回砍杀。 魏军骑兵渐渐减少了,混战半个小时已经过去。魏军的五万骑兵只剩下二万了,而楚军还有四万多骑兵,怎么会有如此悬殊的差别呢?这不就是军心士气和有没有将领的区别。魏军的将领一交战就全被楚怀王击杀,魏军一下子就没了士气,魏惠王一见楚怀王就跑,魏军的军心还不乱透吗?没了将领的士兵怎么经得住楚军大将的击杀?能不死伤惨重、溃不成军才怪呢!这时,楚怀王勒定马头,环视全局,然后对昭睢说:“你率一万五千骑兵,分三路从侧背荡击魏军步兵。”昭睢随令两将各率五千骑兵,三路冲击魏军步兵。于是,三路楚军骑兵突然从侧背面向魏军步兵发起猛烈的冲击。这十五万魏军步军本来就因士气不振,被十五楚军打得招架不住了,被这三路楚军铁骑一冲击,顿时纷纷倒毙,乱成一堆,这一乱,正面十五万楚军就如狂涛般砍杀,魏军死伤惨重,没有多久,便死伤过半了。 魏惠王逃出战圈,往后一看,急忙命令大军撤退,楚军乘势掩杀一里而停,魏军向着陉山方向逃去,丢下无数的粮草轻重。古城外这一战,楚军斩杀魏军十二万余(马军三万余、步军九万),缴获战马三万匹,盔甲兵器十二万副和无数粮草轻重,自损军士五万人(马军一万,步军四万),因得战马三万匹,楚军马军反而变成七万骑了。楚怀王传令三军埋锅做饭,军士就地休息。一小时后,大军向陉山方向急速开拔,追杀魏军。 魏军一口气逃至陉山(现新郑县西南三十里)上安营扎寨,企图凭着几堆小山丘阻挡楚军。魏惠王因双手被震伤,这时才感到阵阵剧痛,查点军士,方知只剩八万(马军二万、步军六万)。魏军刚全部用完饭,快马慌忙报告魏惠王说:“楚怀王已率大军往陉山方向追来,现已到离陉山十里的张庄一带。”魏惠王听完,即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有军将对魏惠王说:“我军新败,军心沮散,现与楚军对战,实力相差悬殊,若是楚军到来,将陉山围住,那就危险了。”魏惠王说:“这个我知道,等些时候韩王就会带大军前来,楚军连续作战,必定疲劳,那时我军和韩王大军合为一处,定可大败楚军”。 半小时后,楚怀王率大军到了陉山,魏惠王不战,据山以对。楚怀王令大军将陉山围住,正准备安营扎寨,忽然快马来报说:“韩王率十万韩军赶来增援魏军,大军已到离这十里的唐庄了,正向陉山这边开来。”楚怀王闻报,随令全军退后一里列阵,并对昭睢说:“魏、韩联军虽是十八万之多,但八万魏军新败,士气不振,且无大将,我军刚胜,士气正旺。因此,十五万楚军可以打败十八万魏、韩联军。”楚怀王接着说:“我军骑兵多,是个优势,可以冲击敌军步军,这样,也就更有胜算的把握。”于是,楚怀王随令昭睢率大军七万(马军三万、步军四万)迎战八万魏军,自己亲统八万楚军(四万马军、四万步军)迎战十万韩军。 楚怀王随令四万楚军步军列为四行,一万六千骑兵分四队立于步军两旁,准备攻击韩军步兵的正面两边和两个侧翼,自己率二万四千骑兵迎击二万五千韩军骑兵。而昭睢则将四万楚军步军列为四行,一万骑兵分成两队立于步军两旁,准备攻击魏军步兵的两翼;自己率二万骑兵迎击二万魏军骑兵。不一会,韩王率十万韩军(二万五千马军、七万五千步军)到来,魏王见韩王率大军前来也率全部魏军冲下山来,却被昭睢大军拦住。 楚怀王趋马上前说:“来者就是韩王吗?”韩王也趋马上前说:“正是!”楚怀王说:“楚、魏相争,与你何干?为何要与楚交恶?”韩王这时心里正在嘀咕:原以为魏军与楚军正面对决,就算是楚军胜,也应自损一半才对,没想到魏军如此狼狈。早知是这样,就不应该率军前来。因此,一时答不上话来。楚怀王见韩王不答话,大怒,双腿一夹,乌睢马如风疾奔,手挥长枪,直取韩王。 韩王见状大惊,掉转马头急跑回阵,韩阵中冲出一员韩将,大叫:“休伤我王!”挥刀向楚怀王砍来。楚怀王长枪一挥,嗙的一声!韩将的大刀被打到一边。楚怀王又一枪击去,噹的一声!把韩将的大刀打落于地。韩将大惊失色,掉转马头想逃,楚怀王一枪打去,正中后背,翻身落马,当场毙命。韩阵中又有两将奔驰过来,楚怀王拍马挥枪,冲杀过去,只一回合,一名韩将手上的枪便被打飞了二丈开外,人也被打落马下,声都没哼一下就死了。另一名韩将举矛刺来,楚怀王长枪一击,韩将长矛被打落地下,楚怀王挥枪一扫,韩将的头颅被打碎,哼的一下,翻身落马,一命呜呼。 顿时,楚军吼声连天,韩王见状,斗志全无,急忙命令大军退回新郑。楚怀王也不追击,任由韩军撤退。楚怀王见韩军撤远,随命军将率二万铁骑击杀魏军步兵。魏王见韩王率大军退去,大惊,急忙命令全军快退。昭睢见状,令楚军将士全军出击,楚怀王的二万铁骑也从侧面冲杀过去,魏惠王见大势已去,在一万多马军的护卫下逃回了偃师,其余魏军四散逃命,少数逃脱了,大部分逃不掉,或被斩杀,或缴械投降。昭睢楚军斩杀魏军二万余,俘虏三万,获战马五千匹,盔甲兵器五万副和粮草轻重一大批。 古城、陉山之战,楚怀王从魏惠王手里夺回了古城、陉山诸地,大获全胜。共斩魏军十五万(马军三万五千、步军十一万),俘虏三万,缴获战马三万五千匹,盔甲兵器十八万副和无数粮草轻重,自损军士五万五千人(马军一万二千,步军四万三千),因得战马三万五千匹,楚军马军反而变成八万骑了。魏惠王的二十万大军,只有一万五千马军逃回偃师,其余全被消灭,从此,魏国再也没有能力与楚国正面对抗了。随后,楚怀王令楚军攻占韩国的禹州(现河南禹州市)、襄城(现河南襄城县)、鲁山(现河南鲁山县),为报复韩王出兵助魏军,又令楚军攻占韩国的汝州(现河南汝州市)、伊川(现河南伊川县)等地,并在伊川设立了新城郡,管辖伊川、汝州、禹州、襄城、鲁山诸地。 破襄陵魏军逃开封,战荷泽熊槐毙田悔(1) 公元前323年春三月(楚怀王六年),楚怀王一面命昭睢率十万楚军镇守许昌,一面命唐蔑率十万楚军在方城、叶城、南阳一带设防,一面命景翠率十万楚军在襄樊、荆门一带设防,一面与昭阳率二十万精兵(马军六万、步军十四万)北上伐魏,攻打魏国的襄陵(现在的河南省睢县),以达到打通到齐国的通路,并包围宋国的战略目的。 三月十五日,楚怀王与昭阳率二十万楚军(马军六万、步军十四万)出许昌、取鄢陵(现河南鄢陵县)、到达太康(现河南太康县),守城的一万魏军不肯投降,急向大梁(现河南开封市)、睢县的魏军求救。楚怀王即命昭阳率十万楚军扎于清集、扬庙(现太康县北部)以拒大梁、睢县的魏军援兵,随后下令攻城。大梁、睢县的魏军见楚军势大,不敢派兵往太康救援,二天后太康城破,楚军尽斩守城的一万魏军。 三月二十日,楚怀王与昭阳各率十万楚军(马军三万、步军七万)进击襄陵(现河南睢县)、宁陵(现河南宁陵县)。魏惠王闻讯,一面割让民权(现河南民权县)、曹县(现山东南部曹县)于齐国,请求齐威王派兵救援,一面令大梁十万魏军开拔、奔救襄陵。齐威王接到魏王求救书,随召集文武大臣议事说:“楚怀王亲率二十万精兵伐魏,现在已经到了襄陵。魏惠王割民权、曹县两县于寡人,求寡人出兵解救襄陵之困,众卿家以为如何”? 有臣奏说:“楚怀王自继位以来,西击蜀、定巫巴、败秦师、定汉中、讨韩伐魏、立定伊川,战绩显扬,其势正盛,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和他对决”。又有臣奏说:“臣以为,楚怀王西征北讨,年年征战,楚师早已疲倦。今大王举十万大军南下,合大梁十万魏军则为二十万了,就算不能取胜,楚军也就取不到襄陵了。况且襄陵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楚军攻取襄陵,明在伐魏,实是打通攻齐的要道和合围宋国,大王可约宋出兵宁陵,形成对楚军的三面夹击”。齐王说:“善!”随亲率大军十五万(马军三万、步军十二万)出淄博、过济南、南下援魏。 楚怀王闻讯,随即召集三军将领说:“齐军十五万,需十五日才能到达襄陵,而大梁魏军三日便可到达,齐军未到,宋军不敢到宁陵援魏。因此,必须在七日内攻下襄陵、宁陵,然后挥师北上,击败齐军。三军将领听令:令昭阳率八万(马、步军各四万)大军火速攻占杞县(现河南杞县),拦截大梁来援的魏军,又令一大将率三万楚军(马军一万、步军二万)扎于襄陵、宁陵之间的阳驿(乡,宁陵县西十里处),拦截宁陵二万魏军来援襄陵,其余九万大军务必于五日内攻下襄陵,不得有误。”于是,楚军立即向襄陵、杞县发起总攻击。 杞县离襄陵四十里,离大梁六十里,有一万魏军把守。襄陵(睢县)有三万魏军把守,宁陵(县)有二万魏军把守。昭阳率四万楚军骑兵一个小时就到达杞县,连续不断地向杞县发起猛烈的攻击,楚军的步军是在三小时后全部到达杞县的,这时杞县已被昭阳连续攻打了二个小时了,楚军的四万步军一到,一个小时后杞县城门就被撞开,守城的一万魏军全部被斩杀。其实,大梁魏军的二万先头骑兵在昭阳骑兵到达杞县的一个小时后也就赶到,但被昭阳用三万骑兵击败溃散,不敢靠近杞县。等到大梁魏军的八万步军赶到,昭阳已攻下杞县二个小时了。这时,昭阳的四万楚军骑兵,四万楚军步兵早已严阵以待。 破襄陵魏军逃开封,战荷泽熊槐毙田悔(2) 大梁魏军救兵十万(马军二万五千、步军七万五千)急急赶到杞县,于西十里铺、惠济河(现杞县西北十里处)一带与昭阳八万楚军相遇,魏军总数虽然多了二万,但却少了一万五千骑兵,这正是楚怀王克敌制胜的妙法。因为攻打襄陵城,马军多则用不上,在野外平地冲杀,马军与步军相比,以一当三,故将六万马军拨四万给昭阳,抽出二万步军,以绝对优势在最短时间内拔掉襄陵城。魏军二万骑兵刚刚被昭阳的楚军骑兵击逃,心有余悸。昭阳一见魏军走近,既不等其列阵,也不问话,即令三万骑兵攻杀魏军骑兵,一万骑兵冲击魏军步兵,四万步兵列阵前进,扑杀魏军步兵,并令杞县城上战鼓助威。 楚军战鼓擂响,昭阳率三万骑兵疾向魏军骑兵奔杀过去,一万楚军骑兵则疾速绕过魏军骑兵从侧面荡击魏军步兵,四万步兵则迅速向魏军步兵扑杀过去。魏军将领见状,急忙命令列阵,可那里来得及呀!魏军步兵刚要列阵,楚军骑兵已经从侧面冲杀过来了,魏军骑兵想要去拦截,正面三万楚军骑兵已奔杀过来,只好仓促应战。魏军步兵虽多,但尚未列阵,被楚军一万铁骑一冲,顿时大乱,楚军的一万铁骑来回冲击,左冲右荡,如入无人之境,魏军步兵死伤严重。魏军的二万五千骑兵与楚军三万骑兵战于一块,魏军骑兵新败、心有余悸,且比楚军骑兵少五千;楚军新胜,斗志正旺,且比魏军骑兵多五千。一接战,魏军骑兵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没一会就难以支撑了,魏军步兵想赶过来增援骑兵,楚军步兵又潮水般扑杀过来。魏将见状,知道大势不妙,一旦魏军骑兵溃败,楚军的三万铁骑就会乘势冲杀魏军步兵,那时就得全线溃败。于是,魏军将领急急下令撤退,楚军乘势掩杀八里至楚寨方回,魏军大败而逃至赵寨(离楚寨十五里)后方才重新集结。 这一战,昭阳八万楚军斩杀魏军三万五千(马军七千、步军二万八千),连同杞县一万魏军守军共四万五千,缴获战马七千匹,盔甲兵器四万套,粮草轻重一大批。昭阳将粮草轻重、盔甲兵器全部运回杞县,七千步兵换乘战马变成骑兵,变成四万七千骑兵。随后,令三万骑兵赶回襄陵(睢县)向楚怀王复命,自己亲率五万楚军(一万七千骑兵、三万三千步兵)固守杞县,拦截来援魏军。而魏军在赵寨重新集结后的军队只剩六万三千(马军一万八千、步军四万五千),其中还有三千受伤的,因此,不敢再进攻杞县,只好等待齐国大军到来。 楚怀王见昭阳的三万骑兵回来复命,大喜。随命二万骑兵前去阳驿(乡,宁陵县西十里处)接替二万步兵,令阳驿的五千骑兵,二万步兵从东面攻打襄陵城。襄陵城的三万魏军怎抵挡得住十二万楚军的连夜轮番攻击,二天后襄陵城破,守城的三万魏军全部被斩杀,楚军又获五千战马。襄陵城一破,楚怀王即令八万楚军攻打宁陵城,宁陵(县)的一万魏军守军无路可走,只好投降。楚怀王用三天时间攻占了襄陵、宁陵二城,斩敌三万余,俘虏一万兵,获战马七千匹(又增七千骑兵),盔甲兵器四万套,粮草轻重一大批。这时,齐军才出济南(市)、到了平阴(县)。楚军因节节胜利,新增兵勇二万人。 楚怀王攻占了襄陵、宁陵二城的一天后,随即点齐军将,令一万楚军(二千骑兵、八千步兵)留守宁陵城,二万楚军(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留守襄陵城,随时开拔,接应杞县昭阳的楚军;自己亲率十五万楚军(马军五万、步军十万),北上迎击南下的齐军。楚怀王率十五万大军一路北上,二天后攻占魏邑民权(现河南民权县);五天后攻占曹县(现山东西南的曹县),七天后攻占定陶(县),九天后与齐威王的十五万大军相遇于荷泽(现山东荷泽市)地带。楚怀王趋马上前说:“来者就是齐威王吗?”齐威王趋马上前傲慢的说:“正是!”楚怀王说:“何故助魏与楚交恶?”齐威王说:“魏王许我民权、曹县,我特来交接”。 只听楚怀王呵呵一笑说:“办理交接,行吏二人就可以,何需你亲率十五万大军前来,该不是魏王以民权、曹县作酬码,请你出军攻打楚师吧!现如今民权、曹县两地,都已经被我没收了,魏王的酬码没了,你还替他消灾吗?”齐威王说:“既然魏王许诺于我,民权、曹县就是齐地,你攻占了民、曹两地,就是侵犯齐国领土主权,本王这就前来收回”。楚怀王呵呵大笑说:“我收民权、曹县两地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一个齐国人呀!齐国的城邑又怎么会是魏军把守,魏国管辖呀”!齐威王说:“那是还没有办理交割手续”。楚怀王说:“没交割,那就应该还是魏国的城邑呀!怎么说是你的领地了,不害臊!还有,魏王许你城池,该不会是白给你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襄陵、宁陵,你还想替魏王争回吗”?齐威王说:“待我收了民权、曹县,再收襄陵、宁陵也不迟”。楚怀王说:“大言不惭!就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齐威王气得咬牙切齿,把手一挥,齐国名将田悔催骑出阵,手舞大刀来取楚怀王。楚怀王大怒,双腿一夹,纵马飞奔,手上长枪一挥,噹的一声!只见火光迸发,这是长枪和大刀碰击的火花,齐将田悔的大刀刀口凹了个大缺口。楚怀王这一枪,借助乌骓马的冲力,打得田悔的大刀向后摆,差点掉地,身体也向后踉跄。楚怀王勒回马头,挥枪一击,田悔一见,急忙挥刀格挡,忽听噹!叮二声,前一声“噹”,是枪和刀的碰击声,后一声“叮”是刀掉落地上的声音,是齐将田悔的大刀被楚怀王的长枪打落在地上。楚怀王挥枪一扫,齐将田悔避无可避,身体躲闪不及,楚怀王这一枪横扫千军,正中齐将田悔胸前的盔甲。碰的一声!田悔被打得从马背上甩出一丈开外,当场毙命。这力度,煞是骇人。齐威王看了大惊,又把手挥两下,齐军中又冲出二将。楚怀王一见,拍马前冲,挥枪横扫,呯!嗙!其中一将连枪带人应声落地死了。另一将长枪刺来,楚怀王手一挥,把对方的枪击落在地,一个回手,一枪刺中这名齐将的左肩,迅速再补一枪,正中齐将喉咙,一命呜呼。 齐威王看得大惊失色,齐军顿时象皮球泄气,扁了下去。楚军三军震喝,吼声如雷。楚怀王拔出楚王剑,向前一挥,楚军五万骑兵,咆哮着向齐军冲杀过去,十万步兵也如排山倒海之势向齐军扑杀过去。齐军骑兵比楚军少二万,不一会,便抵挡不住了,纷纷向后败退。楚军立即分出二万骑兵分两路从两个侧翼冲击齐军步兵,齐军步兵纷纷倒下,不是被楚军骑兵击杀,就是被战马踩死,顿时乱成一团,楚军步兵一排排的冲上来砍杀,齐军死伤严重。 破襄陵魏军逃开封,战荷泽熊槐毙田悔(3) 齐威王见状,急忙命令退兵,楚军乘势掩杀,齐军大败而逃,可怜那些步兵跑得慢,被楚军铁骑冲散,四处落荒而逃,不少做了俘虏,齐王带着骑兵逃往巨野(山东西南巨野县),三万楚军骑兵紧紧追赶不放,齐王逃到济宁(山东南部济宁市),楚军骑兵追到济宁,齐威王吓得魂不附体,带着两万骑兵拼命的逃往泰安(山东中部泰安市),回到淄博大病一场,没隔多久就呜呼哀哉。楚军骑兵紧紧追赶到兖州(山东南部兖州市)方才折回济宁(市)。楚怀王随下令楚军,攻占齐国荷泽、济宁以南的成武、单县、金乡、鱼台、丰县、沛县等六县,并占据整个微山湖,得地三百里,与徐州连成一大片,形成了对宋国的合围。在赵寨重新集结起来的魏军得知齐军大败逃回泰安,急忙下令大军撤回大梁把守。 荷泽这一战,楚军斩杀齐军八万(马军一万,步军七万),俘虏三万;获战马一万匹,盔甲兵器十一万套,粮草轻重一大批。杀得齐威王闻风丧胆,从此再也不敢与楚怀王正面交锋了。楚军的辉煌胜利使得这一带的村民乡勇踊跃投军,楚军又新得兵勇三万余人。这时,楚军已不再是刚出许昌的二十万(马军六万、步军十四万),而是三十万大军(马军八万五千、步军二十一万五千)了。楚怀王随令昭阳率十万大军(马军三万、步军七万)驻守襄陵(睢县)、荷泽、济宁,自己率领二十万大军(马军五万五千、步军十四万五千)押送大批粮草、军需物资,于七月十五日,班师回到楚都。 楚怀王继位的第二、三年,西进打击蜀国、大败蜀军、平定巫巴、建立巫郡,拓地千里。楚怀王继位的第四年,在汉阴大败秦、蜀联军,打得秦惠文王、司马错、蜀国侯抱头鼠窜,三人几乎同时被活捉。这一年,楚怀王平定褒汉,建立了七百余里的汉中郡,拓地从安康到略阳四百余里。楚怀王继位的第五年,讨伐魏国,大败韩师。古城、陉山一战,大败魏、韩二军,打得魏惠王仓逃偃师,有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建立了新城郡,拓地三百余里。楚怀王继位的第六年,继续讨伐魏国,大败齐师。襄陵、杞县一战,大败魏军,攻取魏国的八个县,拓地三百余里。荷泽一战,大败齐军,打得齐威王惶惶如丧家之犬,夺得齐国的荷泽、济宁等八个县,也是拓地三百余里。至此,天下三大强王魏惠王、齐威王、秦惠文王无一不被楚怀王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试问还有哪个诸侯王国敢与楚国正面争锋了。 自公元前343年的马陵之战后,魏国的天下霸主地位便开始动摇,齐威王更是趾高气扬,以为天下霸主非他莫属了,终于在公元前333年于徐州刚想接过魏惠王的霸主王冠,便被楚威王打得大败而逃,原想取代魏国而称霸天下的美梦破碎了。一时间,什么“楚国为强,临天下诸侯”的大、小道消息在各国到处流传。但是,楚国在此时确实未能达到真正震慑天下的实力。首先是齐国,虽然在徐州吃了败仗,但未伤到元气,齐威王不甘心,年年扩军备战,并不以楚国为尊。其次是秦国,也是年年磨兵厉马,悄悄然在西部迅速崛起。再次是魏国,虽然已是不如当年的雄风,但也还有很强的实力,魏惠王当然不甘心退出天下霸主的地位。于是,楚威王一死,在秦国的暗中帮助下魏国便首先向楚国发难,齐军也无时不在伺机打击楚国势力。 公元前325年春(楚怀王四年、秦惠文王十三年),秦惠文王终于称王了,正准备问鼎中原,可就在这一年,在褒汉争夺战中,与蜀国联手,还是被楚怀王打得大败而逃。隔年的魏惠王、再隔年的齐威王也都如此。这时,楚国才真正达到了震慑天下的实力。短短五年时间,楚怀王拓地三千里,新建立了巫郡(随后又改为巴渝)汉中、新城三个郡,将徐州郡拓至荷泽,将许昌拓至杞县,而楚威王时期也就新建立了一个黔中郡(那时的黔中郡只有楚怀王时期的一半那么大)。秦惠文王、齐威王、魏惠文王表面上奉楚为尊,口里楚怀王前楚怀王后似的,背地里却都在相互勾结、拉帮结派,寻找机会、企图能够联手,出其不意的给楚怀王捅上几刀,把他打出天下霸主的舞台。于是,连横合纵的说客终于应运而生了。 秦魏哀声二王叹息,张仪献策三国连横 秦惠文王自从汉阴大战,被楚怀王打得狼狈不堪,仓惶逃到陇南,回到咸阳后,便卧病三月不起,每时不在想着打击报复,一雪前耻。一日,秦惠文王对张仪说:“我每日不在想,怎样才能振兴秦国,称霸中原。无奈,楚怀王太强了,与其争锋,难有胜算。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败楚军,拔去楚怀王这颗钉子呢”?张仪说:“一个武师再能打,一个人打不过他,二个人合力可不可以,二人还打不过,三个人总可以吧!这是打败武师的一种方法,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人轮流跟这个武师打,等到这个武师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便冷不防给他一拳,这个武师不也就倒下了吗”?秦惠文王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张仪说:“秦、楚二军争锋,秦军不能胜楚师,若是秦、魏、韩三国联为一体,秦军也就能胜楚师了。霸主的地位王冠,人人明争暗斗都想得到,如果让每个想要得到霸主王冠的人都跟楚怀王斗两下,楚怀王则疲于奔命了。魏惠王想做回霸主,齐威王做梦也想当霸主,就连越王那个傻呆,也梦想能够当上霸主,可他们都知道单打独斗绝对不是楚怀王的对手,明枪不能取胜,那他们的暗箭也就无时不在搭弓了。别看那楚怀王如日中天,其实他的处境正在往不妙的方向发展”。 秦惠文王说:“哦!那依你之见该怎样才好呢”?张仪说:“韩、魏、蜀三国都是既怕楚国又怕秦国,而秦、蜀联合或者秦、韩联合或者秦、魏联合都不能克制楚国,秦、韩、魏、蜀四国联合,就能克制楚国了,如果再有越国相助,五国联盟,何愁不能打败楚军。现在的韩、魏、蜀三国军队都被楚军打败,他们的土地都被楚国侵吞,这就决定他们都有意愿和秦国联合,共同对付楚军。因此,我只要游说他们,自然就能成功了”。 魏惠王自从古城、陉山之战,被楚怀王打得焦头烂额、仓惶逃到偃师,回到安邑后,常常哀声叹气。有一日,魏惠王对张仪说:“我现在真的是老了,打不过人家了,东面有齐国,南面有楚国,西面有秦国,他们不仅都想抢我霸主的王冠,而且还想瓜分我的财产,我该怎么办呢”?张仪说:“当一个人的力量不如人家的时候,就得借助于别人的力量。现如今,楚、秦、齐三国,任何一方都比魏国强,秦国掠占你的西河,齐国夺取你的东地,楚国占据你的许昌,你不想给他们,能行吗?不仅损兵折将,而且依然还是被他们夺去。这样下去,用不着多久,你的土地和财产就会都被他们瓜分和抢夺去了。其实,你为何不找个帮手,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对付他们呢”? 魏惠王说:“我也想过这些,我知道现在不是楚怀王的对手,我也曾经请过韩襄王相助,可韩襄王害怕楚军,不敢相帮。我也请过齐威王相助,哎!割地给钱不说,又还得看他眼色行事,还不定能够帮得上忙。不请也罢,再请下去,我的大梁、濮阳都得让给齐王了”。张仪说:“你和韩王联手,都不是楚怀王的对手,他又怎么敢出手帮你呢?那不是自找苦吃吗?你找齐威王帮你,他要的是你的霸主王冠和城池,你为何不找秦惠文王帮你呢”?魏惠王说:“哎!还不是一样”。 张仪说:“不一样,你和齐国联合,对付谁呢?若是为了对付楚国,魏、齐两国联手,也未必就胜得了楚军,襄陵、荷泽之战,不正好说明吗?楚、齐两国的边境,齐军无险可据。楚、齐两军对抗,楚强齐弱,楚军北上,长驱直入。因此,齐王未必真的就肯与楚王正面交恶。相反,还有可能反过头来侵吞你的财产。若是魏、齐两国联合起来对付秦国,就算打胜了秦军,你能得到补偿吗?不能!因为魏、齐联军进不了关中、咸阳。相反,你不但要劳师动众,还得支付给齐王的费用,这种生意是只赔不赚的。其实,有一种妙法,既能保全魏国,又能捞取外块,你为何不采用呢”? 魏惠王说:“什么办法”?张仪说:“魏、韩两国一起与秦国联合对付楚国,等秦惠文王与楚怀王作正面对决时,魏军就在后面,韩军就在侧面,给楚怀王狠狠地捅上一刀。别忘了,捅完了就得跑,那楚怀王被秦惠文王缠住,自然不能追你,何况还有越国可以帮助魏、韩两国。若是楚怀王受了韩、魏的侧、后二刀,必然元气大伤。你和韩王不就可以乘机拿回属于你们的土地财产,说不定还能狠狠的挣上一笔。若是秦、魏、韩三国联合,对付齐国,那么,齐王也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到那时,你还能不溜马泗上,饮马微山湖吗?这可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齐王兵败心灰意冷,苏秦献策屈原唱和 齐威王自从在荷泽被楚怀王打得大败而逃、方知楚军实力比齐军强好多,回到淄博后,终日茶饭不思,哀声叹气。孟尝君见状随问齐威王:“大王为何哀声叹气呢”?齐威王说:“齐国到了今日,往西不能图魏地,不仅老大做不成,还得南面受到楚军的欺负,故而叹息”。孟尝君说:“大王何不问问苏秦呢”?有一天,齐威王对苏秦说:“方今天下,楚国最强大,没有一个国家能与之争锋。现在齐国的国土比楚国小很多,秦国又一天比一天壮大,齐国西不能往魏、赵方面发展,南面还得受到楚国的欺压,怎么办呢”? 苏秦说:“大王之所以不能西进,是因为魏、韩两国倒向秦国的缘故,大王之所以南面受到楚军的欺压,是因为大王选择了不应该选择的方法。为什么呢?大王既然知道楚怀王天下无敌,为何还要和他作正面的硬碰硬的争战呢?因此,楚国,只能利用,不能正面与它为敌。大王想西进,就得依靠楚国,齐、楚两国联合,必然能够战胜秦、魏、韩三国。楚怀王虽然有霸气,却是好大喜功,现在大王不可以与他争功。恰恰相反,大王不仅要放下老大的身份,不仅口里念念楚王前楚王后,而且还要给楚怀王多戴几顶高帽,什么天下霸主、诸侯盟主之类的,吹捧得楚怀王沾沾自喜。这样,楚怀王就会把大王当为兄弟,齐、楚联盟不就结成了。若是楚国对秦、韩两国,齐国对魏国,秦、韩、魏三国能不被打败吗?到那时,魏国的大梁、濮阳,还能不归大王所有吗?而大王给楚怀王戴上霸主、盟主的桂冠,秦王必然会反对。这样,秦、楚两国的关系就会破裂,那就让秦、楚两国军队去对决消耗实力吧”! 苏秦接着说:“齐、楚两国与魏、秦、韩三国的军事对峙,必然会产生出两种结果:第一种结果,那就是越国加入魏、秦、韩、蜀,组成五国联盟,共同对付齐、楚两国。这样,越军要北上西进,就必须冲破楚军的封锁线,这就使得楚怀王必然要同时对付魏、秦、韩、蜀、越五国的军事进攻。楚军就必定会被迫分散于东、西、南、北数千里同时作战,楚怀王就会疲于奔命,东西南北四头皆不顾。大王这时便可瞄准机会,在背后给楚怀王狠狠地捅上一刀。不过,不捅则已,一捅就要致楚怀王重残在身,不能反扑才行。否则,打虎不成,就会反被虎伤。第二种结果是:赵国加入齐、楚两国的军事联盟,一旦赵、齐、楚三国联合,魏、韩两国就会恐惧而倒向齐国。齐、魏、韩、赵、燕、楚六国联盟,共同进攻秦国,就让楚怀王去当六国盟主,由楚军主力去攻打秦国。这样,秦军必然会大败,秦国衰败,楚国也就削弱,天下霸主不就是大王你了”。 于是,齐国的游客和齐王的说客接二连三地到达楚都荆州。首先是齐王的文臣陈豫到了楚都,贺喜楚怀王成了天下诸侯的霸主,无外乎是说楚国有多么强大,楚军有多么的英勇,楚怀王是多么神武的恭维话。接着是齐国的宰相苏秦到了楚都,恭贺楚怀王成了合纵国的盟主,六国的纵约长,统率着六国军队。楚怀王的宗亲近侍大夫屈原也在一旁跟着鼓劲说:“大王今日不仅做上了天下霸主、诸侯盟主,而且统帅着六国军队,多威风哦!那秦王不识抬举,竟敢与大王作对,明日大王亲自统领六国军队,扫平秦国,那是指日可待的事,看以后还有谁敢不以大王唯尊、谁敢起来与大王作对”? 这屈原,本不姓屈,名平,芈姓,氏屈,是楚怀王宗亲,算是楚怀王的远房亲戚。屈原比楚怀王小十二岁,少时凭着和楚怀王是宗亲关系,上了几年楚国皇家学校,算是有些文化,后来他的宗氏姐姐屈容(上柱国屈武之女,屈匄的胞姐)嫁给了楚怀王(那时楚怀王还是楚国的太子)。屈原十六岁那年,楚怀王熊槐是年二十八岁,那时还是太子,屈原以探望其姐姐屈容为借口,到了楚明宫,实际上是想到王宫里找份差事, 谋个一官半职。这屈容只有一个同胞弟弟,名字叫屈匄,也就是以后勇冠三军,战死丹阳的楚国大将军。除了屈匄,便是屈原是她的近亲弟弟了。 楚威王看见屈原文诌诌的,又会背背几首“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和“矣也兮”之类的东西,随将屈原留在宫里,做太子熊槐的侍读。屈原二十四岁那年,楚怀王登基已经四年了,便赐给了屈原一官半职。及后,楚怀王看屈原是北宫屈容的近亲弟弟,又有些聪明才智,举止动作有些文邹邹,说话还带有点娘娘腔,天生就是个做近侍(太监)的料子,也就把他留在身边当近侍,日夜陪伴着他进出楚王宫。二、三年后,屈原便被楚怀王提拔为近侍大夫(相当于唐代的太监总管),所不同的是,在楚怀王那个年代,还是“刑不上大夫”的年代,比起以后的“公公”和太监总管,地位要优越威风得多了。这屈原一做上近侍大夫,自然也就能够在内和楚怀王一起谈论国事,在外则替楚怀王接待宾客,应对诸侯了。 屈原合纵苏秦授计,楚立金节通商兔禾 屈原为什么在一旁,跟着苏秦鼓吹什么合纵联营呢?哦!原来是在此之前,楚怀王曾经派屈原出使齐国,代他感谢齐威王的美意。这屈原到了齐国,晋见了齐威王,齐威王便把屈原当作座上客(和齐威王坐在一起吃饭、促膝谈心)。相传,齐威王一生中的座上客就两个人,一个是苏秦,另一个是屈原。而齐威王之所以会把屈原当作座上客,完全是苏秦的主意。为因齐威王的女儿田蕙是楚怀王的东宫,在楚明宫后宫里排第三,与楚怀王的西宫赢盈(秦惠文王的亲妹妹)不和,这田蕙知道赢盈不好对付。不论是在内、还是在外,齐国都压不倒秦国的势力,而从礼数上说,赢盈始终是她的二姐。于是,田蕙便拉着北宫屈容这个老大做招牌,来打击西宫赢盈及其在楚国的势力。而北宫屈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屈家势力根本敌不住秦国的力量,王后的地位面临着西宫赢盈的威胁。于是,屈容和屈原等人便从政治上全面倒向齐国,在楚怀王面前主张楚、齐联盟,打击秦国,以拉住齐国的势力作为靠山。 这样一来,北宫、东宫一联起手来,屈氏宗亲和齐威王在楚国的势力相呼应,逼得西宫赢盈这个秦国女喘不过气来。但是,这赢盈既是秦惠文王的亲妹子,当然也不肯认输。为因西宫赢盈与楚怀王的宗妹芈秀(秦惠文王的南宫,日后的宣太后)很是要好,两人情同姐妹,因而赢盈便时常派人到咸阳宫向她的哥哥秦惠文王和芈秀报讯,这秦惠文王自然在楚国外面全力相助,而芈秀既然是熊槐的宗妹,能够在楚明宫长大,她的家族在楚国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自然命人通知其家族,全力支持西宫赢盈。于是,楚国上下,便形成了以屈氏家族为中心的亲齐派和以上大夫靳尚等人为中心的亲秦派。 苏秦知道楚怀王后宫的厉害关系,随事先向齐威王进言说:“大王若能拉拢住屈原,便是拉拢住了楚怀王的北宫和楚国的屈氏三大夫(屈匄、屈庄、屈原)以及几十万屈氏楚民,这对楚、齐联盟和大王的争霸事业有莫大的帮助”。因此,齐威王便对屈原说:“屈大夫!你的才华不在苏秦之下,你姐姐又是楚怀王的北宫娘娘,怎么才做个大夫这么小的官呢?以你的聪明才干,早就应该当上楚国的上大夫或者相国了,你不是楚怀王的宗亲吗”?齐威王接着说:“只要楚、齐两国联盟,共同对付秦国,本王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楚怀王推荐你担任楚国的上大夫,并任命你担任齐国的相国”。 这屈原听后真的是受宠若惊,还真的把自己当作千里马,把齐威王当作伯乐了。 从此以后,屈原和苏秦二人同受齐威王所指示,对于楚怀王和楚国的战略决策,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不断地鼓吹楚、齐联盟,打击秦国,千方百计地破坏楚、秦两国的关系。因为楚、秦两国关系一旦破裂,西宫赢盈在楚王宫自然也就失宠,北宫屈容自然为尊,东宫田蕙也就自然坐大,这不但对屈原及其宗氏利益是十分有利,而且对齐国也是十分有益的。而屈原还真的不负齐威王所望,在齐国的金钱和人事的支持帮助下,凭着他的王亲身份,回到楚国后便迅速拉起了大帮派,不但在楚国的政府里、军队里,而且在楚怀王的王亲国戚里,形成了以屈原和屈庄为中坚的亲齐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左右着楚怀王的军政大事。这一状况,一直到了郑袖被楚怀王,立为楚国南宫王后以后,才发生了根本性地改变。 公元前322年(楚怀王七年),楚怀王命官吏铸制了水、陆道路的经商通行金节。水路的经商通行金节叫舟节,陆路的经商通行金节叫车节,这些舟节和车节分别记载了当时楚国的水、陆行经路线、地名,以及免税、纳税的有关规定。根据这些金节的规定,便可以知道,当时楚国的疆域是西北至商州(商洛市)兔禾关,东边到金陵和广陵以北的昭关,北面到达伊川(洛阳)、许昌和襄陵(睢县)。与此同时,楚怀王又命屈原、陈轸等人制订国家法律条款以及有关行政规章制度。公元前320年(楚怀王九年),楚怀王在齐、魏等国的簇拥下,扩建了楚王宫,增高了楚王台,兴修了游乐园,行起了天下霸王的派头,楚国国库里的开销自然也就花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