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虚公子开始》 第一章 空虚公子 陈虚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疼,身体上犹如卡车撞过一般的疼痛,甚至及不上一分。 他一定是梦没醒,不然怎么会碰上这样离谱的事情? 桀骜不驯的猴子,抱着自己被穿透的秀珍小脚哀嚎的白发老人,一个呆愣的二傻子,除去地上那已经死透的仁兄,最最关键是他陈虚身旁还有几个面色蜡黄的黄花“大”大闺女。 见着眼前一幕,再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陈虚很想出戏的吐槽一句mmp。 猴子穿着戏服,白发老人自号天残老人,二傻子名叫唐三藏,而那四个黄花大闺女……算了,不说了,是不是有些熟悉,然后视角再转移到陈虚的身上,只见他一身白衣,素面书生模样,面色发白,浓浓的黑眼圈,躺在躺椅之上,瞧上不过一眼,便有一股肾虚之气扑面而来。 呸!谁肾虚,他这是肾……不,空虚! 好吧就算他是陈家空字辈的年轻人,单名一个虚字,也有人叫他陈空虚,可就算叫陈空虚,也没有必要穿越到空虚公子这么一个苦逼的角色身上吧? 陈空虚≈空虚≈空虚公子? 这算法也不符合逻辑呀。 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再看着眼前一脸冷笑的戏装猴头孙猴子,陈空虚就感觉一阵绝望。 你穿越谁不好,偏偏要穿越成空虚公子?你穿越到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穿越到空虚公子与孙猴子交手之后。 西游降魔篇虽然相较于别的西游世界看上去武力有些低,但是那也是西游世界啊,三个小小的凡人,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孙猴子,这不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细看西游降魔篇整部电影那所谓的降魔人三人组,除了空虚公子以外,其余两人分明就是出来搞笑的,当然空虚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出来混的、装的,后边都要还的。 第一个仁兄一招没出就扑该了,第二个仁兄出了一招然后就踩钉子了,空虚公子稍微好些,一手空虚剑法凭空御剑,硬斩紫金冠,剑破定海针,然后空虚公子以为猴子定海神针都被他弄破了,自己最强一招定然可以压制到猴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就跟你玩天涯明月刀,你小氪了一点钱,看到了一个敌对的小太白,你开了红,主动挑衅,想着满足你那充钱的快感,结果太白无痕苍龙刷新无痕苍龙,转头脱战,三件镇派身上带,无念黑刀,一剑一个饮血怪。 你打别人不掉血,别人打你大动脉。 最关键的是你去前边还装了一个清醒脱俗的逼,然后那脸被打的啪啪的。 配角就应该有配角的觉悟,明明不是主角,跑去作死干什么? 被打脸还是好的,现如今明明要丧命啊。 陈虚发誓假如自己还有机会一定不能与原本的空虚公子一样,第一降魔人又怎样,还不是个凡人,哪怕修了点仙,有了点实力,但最近那些从心的大佬太多,谁知道身边有没有? 挫骨扬灰李长寿,自知之明百里青锋,cg压制、平平无奇陆长生。 想着这些从心大佬,陈虚便有些瑟瑟发抖。 空虚公子面对的孙猴子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你以为破了孙猴子的武器定海神针,孙猴子已经没有办法应对自己,结果那绝强一招根本不破防,怎么想怎么难受,更别说那一招反噬,陈虚不知为何突然降临到了原本还没有死的空虚公子身上,成为了崭新的空虚公子。 这有毒吧? 陈虚欲哭无泪。 他实在想不明白别人穿越到好好的,到了他这里就是这么一个鬼模样。 他不想死,他很想逃,可是现在他浑身上下无比的剧痛,本来就有些虚的身体因为反噬更虚了,双腿甚至已经没有一点知觉,先前抬躺椅的大妈们已经跑路,周围活着的就剩两人一猴。 天残老人就不说了,唐三藏就更不用说了,孙猴子会放过他? “嘿,今儿玩得真开心。” 孙猴子微微一笑,可是在这龇牙咧嘴的脸上的却显得无比的狰狞。 陈虚浑身冷汗,听着这一句话,他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 想着原著之中空虚公子的下场,陈虚心中就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甘,他怎么会这么倒霉? 他不想死,可是空虚公子正常时候都打不过孙猴子,更别说已经重伤时候的他了。 想着原著之中的种种,陈虚怎么想,怎么都感到绝望。 他根本想不明白前身究竟咋想的,怎么就这么蜜汁自信,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如果孙猴子这么好解决,还会需要如来来镇压孙猴子五百年? 自己逃跑明显已经不可能了,指望唐三藏那个二傻子?可是段小姐还没有死在唐三藏面前,唐三藏会觉醒? 陈虚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只能呆愣愣的坐等死亡的降临? 面对的孙猴子的话,陈虚没有回应,此时脑海里头全在想着对策,而一旁的天残老人倒是尴尬的讪笑了起来,天残老人根本没有想到就连空虚公子居然都不是孙猴子的对手,心里头滴了一滴冷汗,连忙说道:“对,玩玩而已,玩玩而已。” 只期望孙猴子能放他们一命,然而…… 吼! 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声怒吼,就算是原书中的孙猴子,都不会放刚才还打得水深火热的二人离开,更别说这一版妖性更强的孙猴子了。 恐怖的气波瞬间将陈虚还有天残老人淹没,剧烈的炙热感传来,陈虚满目通红,满脸狰狞。 “不!” 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就这么死去,可是那种死亡掐住喉咙的感觉让他根本喘不了一口气。 正当他以为自己就将这样死去,如同原著一般灰飞烟灭的时候,忽然,一道干涩的机械声在他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搜索到可穿越世界:1、笑……” “穿越!” 陈虚根本就没有听接下来还有哪些世界,甚至于连第一个世界是哪里都没有听下去,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就好,只要捡回一条小命就好。 他狰狞的大喊,转瞬之间就见着一道光芒在他身上闪过,整个身影与天残老人化为灰烬一般消失在了声波之中。 孙猴子看了一眼声波之中消失的身影,冷冷一笑,随即转头看着那呆愣的二傻子,一声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下来到你了。” 第二章 福祸谁知 也许是福,也许是祸,福祸相依谁曾知?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清晨,几缕新意点缀了南国的福州府。 青石扑成的长路,街道路面尚未有多少行人,忽的数声喧嚣,五马纵驰,但见领头一英秀少年领着四名劲装的汉子出了城门去。 马蹄声响惊起尚在熟睡的福州人,一些个睡倒在街头的乞丐睁眼瞧着那纵马奔驰的身影,左肩停着猎鹰,腰间别的宝剑,身负长弓,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又是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 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去,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自那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习武懂事起,但凡这天儿不错,这清晨的马蹄声便不曾少过。 若是这少镖头林平之是个纨绔子弟也罢,偏偏这人生在富贵人家却任侠好义,府中之人多少赞其家养,恭敬称其少镖头,又知晓这少镖头喜爱打猎,就这清晨的马蹄声响,也便过眼而去,无奈笑笑,随后自顾自事罢了。 清晨的山林格外清静,两只黄兔正在吃着新鲜的嫩草,夜晚的杀戮者们已经散去,它们难得才能享受着这山林的宁静,可是忽然黄兔两耳竖起,那犹如宝石一般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高处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黄兔拔腿而逃。 穿过草丛,迈过灌木,正要躲入自己那安全的家,一根利箭忽然刺穿其中一只黄兔,伴着一声称赞。 “少镖头,好箭!” 却是早些时候出门的林平之一行人,其余人面露着笑意,就见着林平之提着那长弓,西数其身后箭囊,却是少了一支雕翎。 另一只黄兔躲入洞窟,透过洞口的草丛小心翼翼瞧着这群人,见着他们不理会自己这才松了口气,然自家伙伴已然倒在血泊中,些许哀痛涌上心头,然又见那几人厉害样,连忙也不再看,生怕他们转换了想法。 其后一声呼唤,有一人似乎发现了别的猎物。 “少镖头,快来,这里有野鸡。” 又是一阵喧闹。 追鸟逐兽之间已然是两个时辰过去,林平之又射了两只兔子还有雉鸡,只是脸上带着些许兴犹未足,显然是对于自己这两个时辰的收获不甚满意,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遗憾。 带着自家的四个镖头找了个酒肆,便随意的坐下。 叫了酒,又让新来的店家拿着猎物去做几个下酒菜。 林平之年纪虽不大,但江湖儿女又有哪个不是喜酒的人儿,不一会就喝得还甚愉快,只是瞧着这店家的孙女身形婀娜,面容甚丑,却是惋惜了一分,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几人喝酒畅谈,好一番快活。 还未多久,酒肆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两个青衫汉子纵马而来。 “余兄,前边有酒肆,喝两碗去。”其中一人嚷嚷。 下马停在酒肆,又是一声叫喊。 “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可把我累坏了。” 二人风尘仆仆,林平之虽不满其大声嚷嚷,扰了自己与镖头之间所聊的趣事,但其良好的教养也让其并没有多话,几人悠悠的喝着酒,夹着菜,细细打量着二人。 身为练家子他们自然能看出这二人有些底细,一看便是江湖人,林平之少许好奇,跟随而来的四名镖头却已经提起了心思,早些出门的时候夫人可是叮嘱了他们要保护好少镖头,江湖人多有争斗,还是小心为妙。 然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的,随着二人因店家孙女声音委婉动听,调戏了那店家的孙女,本就稍稍有些不满的林平之怒上心头,见得这等不平事,少说也得口头教训教训这二人。 “什么东西,两个不长眼的货色,也敢来我福州府撒野?” 猛拍桌子,砰的一声溅起碗中酒水。 怒斥声惊住了正在嬉笑的二人,这二人撇过眼瞧着了那英秀的林平之,其中一人噗嗤一声笑。 “贾老二有人在骂街,你猜这兔儿爷在骂谁?” “余兄,谁知道呢?也许脑儿有些不好。”被称作贾老二的另一人恭维的笑道。 生在富贵人家的林平之哪里受过这等气,提起桌上酒壶丢了去。 那姓余的汉子一避,便见着那酒壶砸在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 余姓汉子脸上笑意淡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林平之,随即道:“怎么要打架?” 一抹凝重气息弥漫开,眼见自家少镖头已经动手,跟随而来的镖头立马站在了林平之身前。 “我等本不愿与你等出手,但你既敢羞辱我家少镖头,胆子不小,看打!” 其一人怒声一喝,左手一拳已然挥出,朝着那余姓汉子的脸上猛击过去,余姓汉子左上一翻,撇过头,感受着身前涌过的劲气,伸手搭住出手之人脉门,用力一拖,那人随即便朝着桌板急冲,嘭的一声,但见其人连人带桌摔倒在地。 “郑镖头!”其余人等着急的呼喊,瞧着郑镖头趟地哀嚎,神情一变,终究是江湖中赶镖的镖头,就算没有见地,见着如此一幕也明白点子有些扎手。 林平之还未动,其余三名镖头已然面露不善。 “尊驾是谁?我等为福威镖局之人,为何出这等狠手?” “武威镖局,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过。”余姓汉子冷笑,瞧着眼前之人眼中深处闪过精光,心中只道:“得来何必费功夫,原来是你们。” 他与贾老二来此便是为了打听这福威镖局的路数,没想还未进这福州城就碰上了正主,整好,来瞧瞧这福威镖局的武功。 一声轻蔑之言,激得林平之是愤而出手。 “云里乾坤!” 纵身而出,一手翻天掌朝着那余姓汉子便去。 余姓汉子侧身躲过,又抵着林平之变招一拳,似那轻描淡写一般诧异的说了一句:“哟呵,兔儿爷有点意思。” 然不曾想此话刚出,林平之再出的一拳途中再变,五指张开对着余姓汉子的脸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那声音可是响亮,好大一个耳光。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余姓汉子哪里有想到如此一幕,林平之是福威镖局少镖头,他余人彦还是青城派少掌门呢。 “该死!” 一脚飞踢拉开距离,躲闪之间抚了抚自己生痛的脸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瞧着林平之便咬牙切齿道。 本来只是戏弄、试探,此时多少闹出些火气。 怒意一起,却是使出了一些实力。 一时之间林平之险象环生,倒地的郑镖头挣扎而起,见着如此一幕,暗自担忧想要上前帮忙,然林平之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去帮史镖头,这狗贼我料理得。” 郑镖头无奈,他自然知晓自己这少镖头的性子,知晓其要强,只好提着板凳朝着另一旁与那史镖头交手的贾老二打去。 另二人武功不高,知道他们上前去也是添乱,此时竟是跑到一边,替着自家的少镖头还有郑、史两位镖头加油,不时还吐出几句骂人的土话。 吐沫横飞,哪怕听不懂余人彦二人都明白不是什么好听的言语了。 “你使的用力点啊,今天没吃饭?兔儿爷你是不是个男人?” 一番争斗,虽说又是狠狠的打了余人彦一巴掌,然面对因此使出真正实力的余人彦,林平之哪里是对手,很快落入下风,本就少与江湖中人交手,又给余人彦如此话语相逼,林平之早就乱了路数,更是危机了。 一旁郑、史二镖头望见如此一幕想要上前帮忙,可贾老二哪里肯放他们离去,甚至还因此着了贾老二不少的招式,郑镖头鼻子上还被狠狠打了一拳,满是鲜血。 瞥见这一幕,林平之心中又急又怒,想要奋起解决余人彦,可是余人彦终究没有给其机会,冷声一笑,死死将林平之制住。 “少镖头!” 郑、史二镖头见此哪里还敢与那贾老二交手,连忙撤出争锋,贾老二也未再深追,回到余人彦身旁。 “余兄好武功。” “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余人彦笑了笑,随即快意的目光瞥向了被自己制住的林平之。 “真是跟个小娘们一样,就你还敢与我动手,现在还敢不敢了?” 林平之狠狠地瞪了一眼余人彦,眼中尽是不甘的神色,没有说话,手中仍有动作朝着余人彦挥去。 “哼!还敢出手?臭小子,今儿爷心情还算好,不想与你过多交缠,只要你给爷嗑个响头,叫声爷爷,并说上一句‘我就是娘们,我再也不敢了’,我且放你们离去,若是不然,哼哼!” 说话之间,余人彦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林平之只感觉胫骨疼痛,似欲折断,眼冒金星,又听到余人彦这样的话,心中羞愤万分,他双手乱打,可是被制住始终却是碰不到余人彦半分。 心中怒极,胡乱踢打之间,忽然碰到自己腿间一硬物,正想用来抵挡,可是就在这时一声疾呼。 “余兄小心!” 还未等林平之拔出那硬物,便感觉擒住自己脖颈处的手松了许,连忙挣扎开,刚一抬头,眼前仍然冒着金星,只瞧见一道黑色的东西落下,还未见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到“啊”的一声,伴随着一个重物坠地的噗通声。 “余兄~余兄!”那贾老二的声音响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平之两头雾水,待到眼前金星散去,就见着先前还擒住自己满口嘴臭的余人彦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其身上有一重物,可是说是重物不如说是人。 只是这视线刚一放上去,林平之便打了个寒颤。 “好惨的人啊,他怎会受如此之重的伤?” 放眼望去,只见着那人满身烧伤,在烧伤之余身上还充斥着无数的裂纹,鲜血不停的流着,满是狰狞,林平之虽有习武功,也打过恶棍混混,但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更别说先前还与自己恶语相向的余人彦此时已经被砸的头颅一歪,没有声息。林平之深吸了口气,瞬间不敢说话。 其余人也是一样,唯独那贾老二还惊恐的呼喊着他那好友的名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伸着手指放在余人彦的鼻孔,发觉没有声息,这才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全完了!” 嘴里嚷嚷着,可是骤然,他似乎想起什么,猛地起身,目光放到一旁的林平之等人身上,狠狠的瞧了他们一眼。 那上下打量的目光似乎要将他们给牢牢记住一般。 “你们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也不再停留,不过瞬息之间便已经提身而出纵上马背,疾驰而去。 “不好!” 郑、史二镖头终日在江湖中奔走,哪里不知道那贾老二离去之言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将余人彦之死要怪罪于他们身上,于是想要前追可是已然为时已晚,更何况他们少镖头林平之明显受惊,也不敢留他至此。 安抚了下林平之的情绪,又凑了些银两,走进那酒肆,话音深沉的对着那新来的店家说道:“萨老头,这外路人调戏你家姑娘,我少镖头此乃行侠仗义,虽说此人并未死在我少镖头手中,但真要有人追究起来也拖不了干系,此事因你而起,我奉劝你最好管住你的嘴,若是这事传开,后果你知道的。这些银子你先使着,大伙先将这尸体埋了,再慢慢想些法子遮掩。” 萨老头道:“是!是!是!小的明白。” 拉着几人挖坑埋尸,又处理了一番地面的血迹,好半会见着没有什么疏漏,这几人这才稍稍输了口气。 “这事不小,赶紧回镖局才是。”郑镖头心中道。 只是看着那躺在地上满身伤疤的人,想着便是此人突然从空而落,砸死了那余人彦,害得他们辛苦至此,很是不满的踢了那人一脚。 听到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这才发泄了心底少许的怨气。 “少镖头咱们走!” 说着,便想拉着林平之离开。 只是这虽说惊魂未定,但仍然保了一丝清醒。 “等等,等等!我瞧着他还有气,带着他吧。”林平之心有余悸的说道。 “算你走运!”郑镖头等人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道。 “来,你背着。” 第三章 苏醒 “总镖头,总镖头,少……少镖头回来了。” 一连串的脚步声带着一连串喘气声,一个趟子手急匆匆的跑进镖局大厅,其中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被惊醒。 却是那福威镖局总镖头林振南。 只见那林振南两眼缓缓睁开,瞧着这喘气的趟子手微微皱起眉头。 这趟子手大气不接下气的,自家孩儿林平之回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早晨出去打猎,虽此时才归,但有郑、史二镖头跟着,林平之武功虽然稚嫩,但也不弱,难道出了什么事? 林振南心中隐约带起一丝担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你先喘口气,慢慢说。” “嗯,呼~”趟子手长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林振南,心中赞叹了一声,面露崇敬。 “不愧是总镖头啊,见我如此慌张过来,还事关少镖头,居然都如此沉得住气。” 他是没有见着林振南衣袖中那已经握紧的拳头。 不过林振南担忧与否,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趟子手想到门口见着少镖头一行人的模样,还有他们带回来的那人,虽说林振南让其喘口气,但也不敢拖沓,连忙道:“总镖头赶紧过去看看吧,少镖头带回来一个满身是伤的人,看上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 耳旁传来一声惊呼,趟子手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已经发现林振南已然起身。 “走,咱们看看去。” 脚步不自觉加快,身上还流露出一丝骇人的气息,听到林振南的话,趟子手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镖局的大堂之内,已经有数个镖师、趟子手在议论纷纷。 “好惨的人啊,这人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是啊,这样都还有口气,真是命大,也不知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将一个好生生的人弄成这样。” 任谁瞧着了林平之等人带回来的伤者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办法,瞧着那伤势,他们就大气不敢出。 “少镖头您没事吧?”一名心思灵敏的趟子手小心翼翼的询问,瞧着林平之那有些慌张的模样就知道其实他们的少镖头当时一定也被吓得不轻。 “没……没事。”林平之仍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已然到了自个家中,多少平缓过来,轻声说道。 “平儿你怎么了?” 人还未至,声音先到。 听着那浑然之中带有些关切的声音,林平之已然知道自己的爹林振南已经赶到了,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瞧着了那熟悉的身影。 “总镖头!”周围镖师见着林振南前来,也都点头问了声好,林振南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不过更多的目光还是放在了林平之身上。 “爹,我没事。”瞧着林平之轻声说道,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平之,发觉林平之只是衣着有些凌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林振南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听闻你回来带了个人,可是吓了为父一跳。” “让爹爹担忧了,我没事。”话是如此说,但是林平之内心里想到自己间接害死了个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的,此时又不敢与林振南说,只是埋在心中。 林振南瞧着他那有些慌张的模样,心中又提起一丝顾虑,想要询问,可周围如此多人明显也不是好地方,目光转向地上那伤者,瞧上一眼,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重的伤势。”感叹了一声,想着自家孩儿竟然带回来如此一个人,连忙开始询问:“平儿你是怎么遇上这个人的?” 一般人可不会有受到这样的伤势,浑身上下都是烧伤,放眼看去身上又尽是裂纹,显然也不是一般劫难能至此的,这样的伤势居然还提了一口气,这人不简单呐。 林振南心中道,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林平之,收回目光之后始终都是望着林平之。 林平之被自己爹如此瞧着心下里也有些紧张,瞧了瞧周围。 林振南立马明悟,示意其他人离开,只留下几个信任得过的,当下里,林平之便将先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林平之与人交手,还间接杀了个人,林振南看了看林平之那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又瞧了瞧地上那满是伤痕的罪归祸首,眉头微皱。 又听到郑、史两位镖头的补充,一丝疑惑提在了心头。 一个酒肆前的空地,天空忽然坠下如此一个满身是伤的人砸死了与自己孩儿交手的余姓汉子,这事怎么听起来如同志异故事? 林平之等人现在想起来当然也觉得诡异,心底也感到了一阵发毛,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伤者,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何鬼使神差一般竟救下了此人,还带回了家。 不过带既然已经带回来了,那也没有办法了。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吧,此人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平儿你既好心将之带回,那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活命,老郑你出去找个医师,让他过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法子救下来。”林振南轻声道。 “是!总镖头。”郑镖头应了一声,当下便出了门。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振南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其余手下带着那伤者来到一间客房,这才安慰了林平之好几句。 “好了,你也莫要过多担忧,不过间接害了个人而已,也不是你亲自动手,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更别说你也说了,逃跑的那人见到了之前的一幕,那人真要找人寻仇,到时候爹也亲自站出来与那人说道说道,想来凭着你爹我在江湖中的名头,还有咱们福威镖局的名声,那人也不敢过多刁难。” “爹,我知道了。”林平之松了口气,可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还有些担忧,仿佛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报,总镖头不好啦。”又是一阵脚步急促的呼喊,一个趟子手赶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林振南眉头一皱,没瞧着自个刚安慰好自家孩儿吗?又出了什么事情? “白……白二死了?” 林振南吃了一惊:“谁杀的?你们赌钱打架了是不是?” “不……不是,刚才小李上茅厕,见着白二躺在菜园子里,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全身却已冰冷,不知怎么死的,怕是什么急病。”赶来的趟子手道。 林振南松了口气,当下心里宽了不少:“走,过去瞧瞧。” 而此时,刚被抬入客房的那伤者也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嘶!” 恐怖的剧痛传来,他艰难的睁开眼瞧了瞧四周。 见着这四周那古色古香的布置,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我……我这是被救了吗?” 第四章 倾诉 檀木制成的家具,涂以红漆,经过岁月沉淀,迎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陈虚哪里不知自己这是被人救了。 反正只要不在那等荒山野岭,周围再没有那只该死的猴子,陈虚便能放宽心。 想着自己先前的遭遇,顿时苦笑连连,周身的疼痛依然存在,运转起记忆里熟悉的灵识瞬间便感到一股险些令他昏厥的剧痛传来。 勉强支撑承受,扫了一遍自身,就算是他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我居然还活下来了?” 恐怖的烧伤,如同鬼魅一般的裂纹,常人若是在夜间见着莫不是会被吓出魂来。 想起记忆之中猴子那一声怒吼,哪怕至今陈虚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幸好最后一刻,系统激活带着他逃出了那猴子的一声怒吼,不然哪怕再停留一分,他已然飞灰湮灭了吧。 只是就此活下来又如何呢?瞧着自己身上这伤势,陈虚便感觉头疼,更别说虚空中淡薄至极的灵气,这一身伤要恢复如初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日。 心中叹了口气,不过活下来就好,陈虚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有……有人吗?”陈虚虚弱的喊着,虽然废了他很大的力气,可是声音依然如同蚊子一般,细不可闻。 叫了许久都未有人反应,脑海里呼唤那让他活下来的系统也没有动静,陈虚终于放下了他那点心思,老老实实的靠着那点微弱的灵识汲取着虚空那点淡薄的灵气,不过思绪却是早已拉开,也不知这系统带他过来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先前不过听了一个字“笑”,根本没有别的信息,只怪自己先前并未听完系统的选项,不然应该能知道一些东西,当然了如果自己在迟上一分应下,恐怕也没有活命的机会吧。 陈虚苦笑了一声,虚空那点灵气虽然淡薄,但至少也让得他身上的疼痛减了不少。 陈虚没有再瞎想,毕竟伤势如此之重,他也没有多少想这些东西的精力,先前又呼喊废了些力气,很快他便睡去。 只是在昏睡期间,隐约感觉有人扶起给自己喂了一些汤药,又隐约听着自己耳旁传来一个少年的声响。 “真不知道我救你是对还是错?” 林平之瞧着躺在床上满身伤痕的陈虚轻声叹道。 他依稀记得先前大夫过来见着陈虚时那震惊的模样,虽然开了一副药,但也当场断定此人活不过一天,让他们不要白费功夫。 不过林平之想着陈虚凭空出现帮了自己一把,虽说也招来了祸事,可是心里头依然有那么一丝盼望。 “活的过来算你运气,活不过来也就如此吧。”林平之满是复杂的说道。 又说着这几日福威镖局发生的事情,在爹娘面前他心中苦涩不敢诉说,但面对昏睡的陈虚却仿佛找到了一个倾诉之人。 “这几日镖局里死了不少人,你说是不是我的错?我当时就不应该去救下那女子受了他们的圈套,白二死了,郑镖头、史镖头也死了,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我爹娘遣散了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福威镖局,如果我不是逞那一时意气,一切也许不会如此。” “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落败,受了些羞辱也罢,这事指不定也过了,男子汉大丈夫,身为江湖儿女受点委屈又怎么了?也许你当时落下也不会砸到那余人彦吧。” 想着这几日青城派的报复,林平之满是愧疚,那些人可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啊,就因为他一时的意气之争,全部死于青城派手中。 “我恨,我好恨,若是我当时没有出手,那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砰! 林平之一想如此,心中便满是愤恨,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之上,桌子瞬间四裂开来,一点点殷红的血迹自他右手之上溢出。 半响! 他才缓缓的抬起头,只是看着他那双通红的双眼显得有些湿润,似乎要落泪一般。 “呵呵,我与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反正也听不见,受如此之重的伤,还能活如此多天,看来当日诊断你的大夫也算是庸医,我却也没有心思去与城里的他人说了,现在城里人仿佛我们林家就是瘟疫一般,见着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到那暗中报复的青城派。” 林平之苦笑一声,又颇有些自嘲。 “爹常说我福威镖局,‘福’在上,‘威’在下,说穿了就是多结交朋友,少结交冤家,可是我林家受难,爹江湖上之前结交的朋友仿佛就是老鼠见着猫一般躲得远远地,与城中之人一般,那些个所谓的大侠更是接着我爹的书信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青城派找上他们,你说可笑不可笑,这就是所谓的大侠,这就是所谓的江湖?” “呼~”林平之深吸了一口气,往日的压力全在心中,此时好像全部释放了一般。 “我爹我娘已经跟我说了,实在没法子可能要带着我去我外公家避难了,你若是在我避难之前,再醒不过来,那可能我也只能抛弃你至此了,我是也有找之前的镖师照顾你,可是我估计那些人也不敢来我林府吧,对不起。” 看了看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动静的陈虚,林平之终究摇了摇头苦笑。 “罢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改日再来看你,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我心里好受许多了,若是……若是我林家真躲不过这一劫,也许真是这命吧,只是连累到了你,害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硬生生支撑了这么久,最后又因我林平之活不下去。” 再次叹息了一声,林平之收拾了一番,正想端着药碗离开,可是就在此时一道无比虚弱的声音却是传来。 “你……你叫林平之?这……这里是福威镖局?” 听着这声音林平之心中露出一丝欣喜,连忙转头,然瞧着陈虚那皱眉,满是复杂的模样,心中那一丝欣喜便已经淡去。 “怎么你也要避之不及吗?”林平之失落道,先前说了那么多,想来这人也全部听去了吧,连此人都如此,更不说他人了。 瞧着林平之如此,陈虚哪里不知他所想,苦笑了一声,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模样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没有的事,林平……哦不,林公子,嘶。”身上的疼痛再次让陈虚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没事吧,如果痛就不要说话。”林平之见此,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嘴角勉强装出一丝微笑,走上前来,赶忙轻抚陈虚,让其不要说话。 “谢谢,真的谢谢!”陈虚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支撑不了自己过多花费力气,不过先前迷糊中听着林平之的诉说,也终于知道是谁救下了自己。 只是陈虚并没有想到,救下自己的居然会是他,到来的世界也居然会是这个世界。 “你好好休息吧,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且放心,那余人彦一事因我而起,你砸死那余人彦也不是有意,我林平之虽年纪不大,但也明晓事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切不会将事情撇到你身上,更何况青城派如此做派,我林家早已其不死不休,只是我林府如今势弱,要依靠我外公护佑,照顾不了你多久了,过些时日等我家收拾好东西,我也就拖人给你送出去吧,只期望你能逃过此一劫,若是有缘咱们还有相见之日。”林平之轻声的说道。 说着,见陈虚气息平缓,再次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这才离去,出去前还轻手轻脚的给陈虚关上的房门。 只是瞧着他离去,看着他背影,陈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林平之、林家、福威镖局……” 想着记忆之中种种,眼前浮现起了先前与他说话那林平之身影,再想起在原本未来之中林平之的模样,无尽思绪莫不过一声长叹。 “唉……” 第五章 离去 “居然醒了?” 林平之发现陈虚已经苏醒,林振南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稍稍一愣,脸上浮现些许惊讶。 “没想,这都真给他活了下来。” 想着先前陈虚身上的伤势,林振南诧异道。 摇了摇头,只道陈虚走了狗屎运。 如此之重的伤势,若是常人恐怕早已死去,此人硬撑了好几天不说,现在醒了,听自个孩儿的描述,似乎伤势还有好转的趋势。 真是见鬼。 林振南根本没有想过陈虚能够醒来,一开始不了解详情的时候还好,当了解到陈虚砸死之人名叫余人彦之后,他对于陈虚可并没有什么好感。 哪怕明白陈虚不是有意,但毕竟是陈虚凭空出现砸死余人彦,如果不是如此,他们林家又岂会遭受如此大难,虽说事情因林平之而已,然余人彦又不是真的死于林平之手中,林平之当时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竟弄得他们福威镖局心慌意乱。 从得知死去的人是余人彦,他们这几日遭受的事情为青城派报复的时候,林振南就多少有些埋怨这昏迷的陈虚,砸谁不好,偏偏砸死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之子,还害得他们福威镖局陷入如此境地。 甚至于林振南都想直接将这害人的陈虚交出,只是可惜余沧海根本不相信林振南所言真像,哪怕余沧海手下明明亲眼眼目睹了那一幕。 林振南心中恼怒却没有任何办法,想将这陈虚随意丢个地方,又碍于自个孩儿林平之的面上,只好继续将之至于客房,是死是活,全凭天意,却没想这货居然真的活了过来,当真世事无常。 “害我福威镖局如此,直接死了不好吗?”林振南心中叹了一声,怎么自从前几日出事之后诸事不顺呢?青城派如此,这陈虚也是如此,前者也就算了,后者让他真置之不顾,好像也有违他做人之道,只是心头郁积,很是难受。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这事端的种种,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怎么变成如今的模样。 林平之与余人彦的交手,明明不过是两个小辈之间的意气之争,哪怕当时打的火热,打出了些火气,但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一笑泯恩仇,到时候自己带着林平之登门,敬上几杯酒,这一事情不就揭过了吗?怎么会这样? 说到底还是余人彦死了,但偏偏这不过是一个意外,真要说起来与他们林家关系并不大,他也想不明白余沧海为何要如此苦苦纠缠。 “该死的青城派。” 思绪间,林振南又想起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一切,在青城派身上所受的恶气,顿时咬牙痛骂了一声,瞧着有人过来,脸上又立马恢复如以往般的沉着,待到人走后脸色则是一阵阴沉。 “该死的余沧海,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出来,咱们交手上一番,一直骚扰我身边的人,算什么名门正派?” 林振南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 若是余沧海敢出来,他一定要让余沧海好好尝尝他林家曾经纵横江湖的《辟邪剑法》。 当然他也不过心中想想罢了,余沧海真要在他当前,第一个出手的也定然不会是他。 林振南到如今还是不明白,余沧海如此行事匆匆,所图的正是他家传的这一本剑法,余人彦的死不过刚好给了他青城派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行事虽说狠辣,但江湖人也只会皱眉,却不会过多说什么。 即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这等好事怎能不做?只是苦了这林平之,将这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全部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往日里的风华正茂,如今只剩下颓然,特别是见着偌大的福威镖局因为青城派的报复,只剩下大小猫三两只,这心中愧疚就更深了。 不得不说这一对父子有意思,一个将责任怪于他人,一个将责任全揽于手中。 更别说偶然间听着房间里他爹与娘亲间的对话,听到他们想要去找他外公,屋外的林平之的双拳便紧握了起来,脸上露出浓浓的不甘与愧疚,很快便化为了与青城派的怨恨。 俗话说的好,祸不及家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 余人彦因他而死,那冲着他来就好了,暗中朝他爹娘朝着他林家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心中郁气无处倾诉,不知不接间林平之又来到了陈虚的客房前,鬼使神差一般的推门走了进去。 “怎么了?”屋内正在疗伤的陈虚,抬头见着这林平之,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林平之连忙摇头,但是就他那心事重重的模样,陈虚又哪里看不出来,而且知晓了此时所在的时候,林平之心底的那点心事,陈虚也多少有些明白,嘴角带起一丝微微的浅笑。 “是不是觉得很是愧疚?” 林平之点头,一阵沉默! 看他如此,陈虚了然,心中道:“果然如此啊。” 此时的林平之还是一个仗义不平的少年,如果用陈虚前世的话说,这此时的林平之算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又想起,林平之将来的命运,陈虚心中有些惋惜。 本来好好一个能成为侠客的人物,因为江湖最终染了江湖的颜色。 陈虚伤势恢复些许,已经没有了如之前的那般昏沉,他上上下下好生生的打量了一番林平之,缓缓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你又知道些什么?”林平之苦笑的摇了摇头,坐到了陈虚的床头,轻声道:“你伤势好些了没有?” “已经恢复了一丝。”见林平之不想聊先前的话题,陈虚也没有刻意再去说那些东西,还是等林平之经历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一些东西了。 “那好,今晚我就送你出去吧。” “怎么,你们准备今晚离开?” “嗯!”林平之点了点头。 陈虚一阵沉默,林平之他们的选择陈虚能够理解,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一走林平之悲惨的一生,便已经开始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帮忙的地方吗?虽然我林家已经身陷囹圄,但帮点小忙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们要走了,临走前能帮你,尽量再帮帮你好了。” “哦,是吗?那帮我找人做个轮椅吧。”陈虚轻声道。 “行!”这样简单的要求,林平之当即便应下,有了轮椅,陈虚行动起来也确实方便许多。 到时候若是伤势再恢复一些,也可自行照顾自己,倒也没有没问陈虚为何只要一个如此简单的要求。 是夜,陈虚所要的轮椅便已经弄好,林平之也确实如他所言一般,将陈虚送到了他们家之前遣散的一个李姓镖师家中,而他们一家也趁着夜色转头离开了福州城,风云即起,大幕也在这一刻拉开,只是不知那风波之中的林平之一家是否还会如之前一般。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自福州城门前响起,一个双手推着轮椅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城角,满是伤疤的身躯上显露着别样的气息,透着那银色的月光,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股莫名的气息,看着林平之他们离开的方向。 “林平之啊,林平之,你救我一命,那我也救你一命吧,但愿今生的你不再是天命注定的你了啊。” 一声轻叹,一缕凛然…… 第六章 夜色之战 暗流涌动,自那林平之一家出事起,江湖中不少的目光便已经放在了他们身上。 “咱们晚上出城,应当能够躲过一劫。” 坐在马车之中王夫人心中暗自嘀咕,可是不知怎的她心中仍然有些不安,透着车窗看着外边的夜色,周围除了他们那骏马奔驰与车轱辘的响声,再无他物,往日里嘶鸣的飞虫,在这一刻全部隐匿一般,漆黑的夜晚,夜得深,也有些可怕。 林振南与林平之也是颇为担忧的看着车窗外,虽然趁着夜色出城,他们也担心有人追来,前几日的种种让得他们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想来他们出城还是比较隐蔽,应该是没被人发现。 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可是瞬间他们便感觉马车一阵颠簸,‘吁’的一声,伴随着几道马蹄声响,马车停了下来。 “老徐怎么了?” 林振南心中刚放下的石头再次提了起来,他连忙朝着车外喊道。 可是只听着一道劲风呼过,噗通一声闷响,心里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连忙拉开车帘一看。 只瞧着老徐的身体已经佝偻着倒在车帘之外。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透着月光林振南只瞧着老徐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喷涌着,老徐那有些浑浊的双眼还透露着些许疑惑,似乎在诧异自己为何突然死了一般,死不瞑目。 十几道黑色的身影团团将林振南的马车围住,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见着林振南拉开车帘,一道嘶哑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都这么晚了,还如此匆匆赶路,不知我们林总镖头这是要去哪呀?” 闻言,林振南脸色便有些难看,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 “你们是何人?”林振南沉声道。 “你说呢?林总镖头是个聪明人,呵呵,难道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冷笑,讥讽的看了林振南一眼。 “余沧海,好一个余沧海,我自认我福威镖局没有得罪你,为何你要苦苦相逼?你孩儿之事不过误会,你那弟子也是看在眼里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放我们离去如何?先前种种就当做赔罪,还望余观主看在都是武林同道的面上,就此揭过?”林振南哪里会不知来人是谁,见着对方也不隐藏,顿时开口道。 然听着他的话,领头的黑衣人却只是大笑,手一挥,突然之间揭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透着月光让人见着了他真正的容貌。 余沧海! 余沧海冷冷的瞧着眼前的林振南。 “都废了如此之多的功夫,还想让我放你离去?” 他心中冷声一笑,望着那林振南就是一阵讥讽:“做梦!” 夜晚的微风吹过林振南的身躯,一袭凉意袭转而来。 听闻此言,林振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怒气:“你当真要如此?” 然还未等余沧海回应,跟随其而来的黑衣人便已经开口了。 “哼,师父与他废话什么,杀了我们少掌门还想就此揭过,师父出手吧,今日就让我们报了少掌门的仇。” “没错,一个小小的林家也敢杀我们的少掌门,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青城派的厉害。” 怂恿之言不停响起,听到这些人的话,林振南脸色愈发难看。 “余沧海你真要如此苦苦相逼?”林振南咬牙说道。 然听着林振南的话,余沧海眼中却只是一道寒光。 “动手!” 一声令下,十几把寒锋出鞘,银晃晃的剑芒自夜色之中闪过,径直朝着林振南所在的马车冲来。 “该死!” 见着此慕,林振南心中压制的怒气再也忍受不住,真以为他不会出手吗? 腰间宝剑瞬间出鞘,右脚一踏,踩着马车飞掠而出,锋利的寒芒带着一串剑影,月色之下尽显森然。 早在之前,林振南心中便有些憋屈,更别说此时。 听着车外动静,林平之与王夫人也跟随冲出,大战随即而起。 林振南直冲余沧海,王夫人则是提刀与那些青城派高手交战,林平之使着辟邪剑法不三不四,却也居然找到对手。 然不过片刻,这三人便察觉不对。 自家剑法怎么仿佛被人研究透彻一般,余沧海等人武功直至他们功夫破绽,林振南脸色瞬间一变,再瞧余沧海等人使出的剑法路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咬牙道:“好你个余沧海,我道你为何要与我林家纠缠不休,原来如此。” 《辟邪剑法》! 青城派的人竟然使的是他们林家家传的《辟邪剑法》,林振南只感觉见鬼了一般。 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现在才想明白吗?晚了。”余沧海冷声一笑,看着林振南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孩儿余人彦之死确实让他难过,但那也不是他找林振南麻烦的真正原因。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到林振南一家真正的《辟邪剑法》,余沧海心中便一阵激动了起来。 “哼,如此一本绝世剑法,在你们手中竟只有如此威力,林远图当年响彻江湖,作为其后人却只是如此,林振南啊,林振南你当真是废了你祖父林远图一番心思,好了,我不想与你废话,把东西交出来,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他冷声道。 “呸,做梦!”林振南硬气的看着余沧海,冷声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便休怪余某心狠手辣了。”余沧海瞥了一眼一旁陷入下风的王夫人与林平之一眼,再看了一眼自个门派弟子。 “还不快动手,连两个废物都解决不了吗?”不满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但见着寒光,透着月色划破的王夫人与林平之的衣裳,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那些个听到余沧海话音的弟子,顿时不再留手,本来便不是对手的王夫人与林平之更加危险起来。 “夫人,平儿!”林振南担忧喊道。 可是瞬间,又是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林振南心中顿时一紧,一股凉意自脚底猛然袭上心头。 “呵呵,与我交手,还敢分心,林振南你这是找死!” 一柄长剑,一缕寒光,余沧海手中之剑直指林振南脖颈。 “爹!”“夫君!” 两声着急的呼唤,一旁的林平之与王夫人见着如此一幕,顿时一喊,然分了心,周围那些青城派弟子的剑瞬间也是放在了他们脖颈之上。 一时之间,三人尽皆被擒。 三人脸色很是难看,根本没有想到,不过片刻他们三人竟然尽数落败。 “老老实实将东西交出来不好吗?非要如此。”看着被擒住的林振南一家人,余沧海再笑一声。 “费了如此多功夫,总算将你们擒住了,现在我看你们要怎么逃?《辟邪剑法》是我的,而你们……” 阴冷的寒光自眼神深处闪过,下一刻他再次开口。 只见他慢悠悠说道,那平静的言语,竟让得林振南打了个寒颤。 “林振南你可想好了,我余沧海不杀无辜之人,东西交出来吧,不要让我难做。” 第七章 这……这怎么可能 “你!” 林振南深吸了一口气,他哪里会不明白余沧海话里的意思,只是心中多有不愿,可瞧着一旁同样被剑架着一双妻儿,有些犹豫起来。 见着自己的爹林振南脸上露出犹豫,一旁的林平之着急起来,他连忙大喊。 “爹,不要听信他的话。” “嗯?”余沧海眉头一皱,顿时不满的看了林平之一眼。 “赏他几巴掌,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儿插嘴?”余沧海冷声道。 “余沧海尔敢?”见着听到余沧海的话,就要朝自个孩儿动手的青城派众人,林振南连忙大喊。 “哼,这就心疼了?如果你不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那一会可不是如此简简单单了。”余沧海轻声说道。 “该死的狗贼,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的数声,好几个巴掌打到了林平之的嘴上,林平之愤怒的吼道,望着那人模狗样的余沧海,眼神之中尽是阴冷的神色。 “还敢骂我?你,让他闭上他的嘴。”余沧海指着自家的一个弟子说道。 “狗贼你的不好死,你……呜~”林平之还想骂着,然被架着,不一会就有人拿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中,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色通红,眼睛死死的瞧着不远处的余沧海,显然很不服气。 可是余沧海哪里会理会他,此时余沧海的目光已经再次放在了林振南的身上。 “怎么,还要负隅顽抗?” “你!”林振南看了一眼林平之,又看着眼前的余沧海,忽然道:“你不是已经会了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吗?” “我要的是真的,而不是你们手里的那一套三脚猫功夫。” “让你失望了,我家的辟邪剑法就是如此。”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林振南啊,林振南你以为你如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余沧海忽然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他拔出长剑,在林振南的眼前晃了晃。 “你说是我这宝剑锋利,还是你家夫人和孩儿头硬?” “余沧海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你冲我来,冲我夫人与孩儿干什么?” 林振南紧张的大喊,可是得到的却只是余沧海的一声冷哼,只见余沧海慢步走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早就听说了夫人容貌,今日一见果真是难得一遇的美人,只是可惜所托非人,看见一旁你那所谓的夫君没有?他如此做派,似乎夫人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啊。”余沧海轻声道。 “呸,余沧海你休来毁坏我夫妻之间的感情。”王夫人也是硬气,朝着余沧海吐了一口口水道。 “找死!”余沧海见状当即一怒,手中之剑瞬间扬起。 “真当我不敢杀人?” 眼中本来弥漫的杀机顿时闪露出来。 “住手!”林振南大喊,一旁的林平之也是目眦尽裂,只瞧着那月色下的寒光,只…… 那落下的长剑让得王夫人闭上了双眼。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王夫人心中道,无尽的不甘涌上心头。 她当然不想死,可是感受着头顶袭来的寒气,她已然知道自己的结果。 “我不甘心啊。” 她心中怒吼道。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如此憋屈的死去的时候,一道“铛”的脆响声响了起来,紧随着的是余沧海的暴怒声。 “什么人?” 王夫人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知晓自己没有死去,有人救下了自己,可是夫君往日里结交的江湖同道先前日子都没有出来帮忙,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心中带着疑惑,缓缓睁开眼睛,顺着那月色看去,只瞧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夫人眼中却全是震惊的神色。 “居然是他?” 王夫人根本不敢相信,更别说一旁的林振南与林平之了。 林平之两眼瞪得老大。 “陈……陈虚?”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不是将他安置在老徐的家中吗?他怎么就跟上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陈虚会出现在此地,然看着陈虚那双手费劲的推着轮椅,心中骤然涌出一抹担忧。 “陈虚快跑。”他想要大声呼喊。 可是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虚目光放了过来,瞧着了如此的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示意他无事,这才将目光放到了余沧海一行人身上。 “你就是余沧海?” 嘶哑的声音响起,让得有些诧异的余沧海缓过神来,只见他眉头一皱,瞧着陈虚的一瞬间,心头就泛起一丝嘀咕? 这就是阻止他的人? 看着陈虚坐在轮椅之上,浑身上下还肉眼可见的伤势,余沧海只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人居然也能阻止自己? 可是此地除了他们一行人,再无他物,除了眼前之人还会有谁? 而且他目光扫过了林振南一家人的模样,他们明显认识这来人,只是这人都受了如此之重的伤了,居然还敢来救人? 余沧海只感觉有些可笑,但想到先前那击开自个宝剑的石子,望向陈虚的目光便有些阴沉。 “你是何人?”余沧海沉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交出他们,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只见陈虚轻声说道,虽然身上的伤势无比严重,但周身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一般,让得周围的一众青城派弟子心神都是一紧。 然余沧海冷声一笑,望着陈虚的目光之中尽是讥讽。 “呵呵,就你?” 他大笑了起来,不是余沧海不信,若是别人又或者没有受这么重的伤,就那击开自己宝剑的手段,余沧海恐怕还真有些头疼,但如此一个坐在轮椅之上浑身是伤的人,余沧海还真不认为这人能挡下自己。 先前宝剑被击飞,不过是这人趁着自己不注意,此时提起心神,此人也会是自己对手? “陈公子你快走吧,多谢你来救我们,可是这狗贼武功高强,你还是不要多费力气了。”林振南苦笑的说道,本来一开始听到那铛的一声,还以为是谁来救他们,却不曾想居然是陈虚,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他绝不会说如此之话,可是陈虚这个模样? 额,想想还是算了。 被救他们没救下,反而自个给害死了。 然听闻林振南这一言,陈虚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目光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余沧海。 “放了他们。”他轻声道。 “做梦!”余沧海冷声道。 剑拔弩张的气息弥漫开来,忽然只见着陈虚缓缓的伸出右手,一道漠然的言语响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哼,杀了他。” 余沧海懒得再与陈虚废话,听闻他的命令,他那早已做好准备的弟子们瞬间朝着陈虚杀来。 然! 虚空但见一道“铮”声,先前林振南落败之时,给余沧海等人丢弃的宝剑传出一声闷响,一道寒光自空中闪现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第八章 凭空御剑 凭空御剑,以剑斩人。 陈虚不过伸出右手,一股气旋便自他手中涌出,朝着那地上的宝剑一指,那宝剑似乎感受到了牵引,凭空出鞘,瞬间自空中飞过,一抹寒光闪烁,伴随着数道血花,青城派弟子捂着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虚,一股惊悚与疑惑自他们眼中闪过。 “你~你!” 还未待他们说完,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 刚收回视线,准备着手逼问林振南的余沧海听到一旁那噗通的闷响,不知怎的忽然回过了头,眼前的一幕让他骇然。 一柄长剑,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人,不过一招便解决了他那带过来的所有青城派弟子,这怎么可能? 林振南与林平之一行人也是惊骇的瞧着如此一幕,相较于余沧海,陈虚刚才出手的模样,他们可是一分一毫都没有错过。 只有亲眼瞧着了,才觉得陈虚的恐怖。 “咕噜!” 相较于林平之的激动,一旁的林振南有些震撼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自个孩儿之前救下的人吗? 想着自己先前还险些用这人去抵消青城派怒火,一丝冷汗便在他身后涌了出来。 幸好,余沧海没有接受,不然…… 林振南不敢想象之后陈虚的怒火,要知道这还只是陈虚身受重伤的情况之下所表现的实力,若是他完全恢复? 陈虚的实力林振南无法想象,难怪身受那么重的伤也都给他挺了过来。 林振南心中震撼,然陈虚却并没有理会,他那段时间虽然在疗伤,但通过灵识对周围的一切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林振南心中有什么想法,他也多少有些了解。 只是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动了一些想法,有些东西自然也会不同。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陈虚轻声说道,轻抚了一番自己手中的长剑,余沧海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该死!” 余沧海没有想到陈虚竟然如此之强,感受着陈虚身上传来的压力,脸色骤然一变,更被说眼前那一堆躺在血泊之中的弟子。 余沧海脸色无比阴沉。 “你真要阻我?” “是又如何?”陈虚轻声道。 既然来了,陈虚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离开。 一个余沧海而已,在这个世界还算是一流的货色,在空虚公子的世界不过就是个普通人,陈虚继承了空虚公子所有的遗产,见识、力量自然不少,哪怕如今身受重伤,但凭借着那一抹的灵识,一些简单的御剑之法还是能够使出来的。 二者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重,一滴冷汗自余沧海额头滑落。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余沧海心中嘀咕,望向陈虚的双眼之中一抹寒光骤然闪过,似乎做出决定。 “杀!” 纵剑而起,踱步而出,月色之下,但见重重剑影。 一丝微风吹起一袭凉意,林振南等人打了一个哆嗦。 “陈少侠小心。” 林振南大声呼道,先前的心灰意冷到如今又看上那么一丝希望,林振南可不想陈虚就此落败。 虽然一开始发觉出来的人是陈虚,他心里头有些失望,但随即瞧着了陈虚那凭空御剑的手段,哪里会不知道此人才是个高手。 凭空御剑啊,纵观江湖,有哪个有名有姓的存在会使如此高招。 随手一指,长剑横空,轻描淡写一般斩落十几人。 这哪里是武林高手,分明是个剑仙,林振南怎么都没有想到自个孩儿救回来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如此人物。 发了!发了! 他们林家发了! 果然广交好友,广结良缘是对的,祖父曾不欺我啊。 林振南心中惊喜道,虽然之前他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自个的孩儿没有啊,在他看来他这一辈子已经如此了,但自个的孩儿没有啊,攀上如此高枝,未来岂不是…… 林振南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些个幻想,不过此时还是先逃出这一劫再说,林振南虽惊喜陈虚实力,但毕竟陈虚身上受了重伤,如此之重的伤势,能不能敌过余沧海还另说,余沧海好歹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流好手,林振南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目光死死的望在场中,生怕陈虚落败于余沧海之手。 陈虚缓缓抬剑,面对余沧海愤然一招,一股莫名气息自他周身弥漫出来。 “去!” 一声轻喝,转瞬之间便见一抹寒芒,他手中之剑急速而出。 瞬间,余沧海便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见着眼前急速而来的长剑,心神骇然,连忙提剑而挡。 铛的一声,只见那火星四溅。 余沧海感受到了剑身之上传来的一股巨力,连连退后了数步,看了一眼右手,只瞧着了他那虎口不停的颤动,一剑之下他竟然有些招架不来。 余沧海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片刻之间,又是一道寒光,凛然气息骤然而降。 “不好!” 他神情一变,听着头顶之上传来的那劲风声,哪里不知又是一道杀招。 连忙朝一旁翻滚,刚一抬头,便见着了先前位置,一柄长剑插入泥地,银色剑身倒影寒月,一抹凄厉之感让得他头皮发麻。 天下间竟有如此剑法? 他有些难以置信,先前还觉得林家辟邪剑法恐怖,早些年间林远图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如今瞧着陈虚这御剑之法,只感觉那所谓的辟邪剑法都是什么破烂东西,辟邪剑法还尚且可以说是凡间武学,但是你这御剑之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余沧海欲哭无泪,一个坐轮椅之上的废人,拥有如此恐怖的招式,余沧海怎么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己辛苦练剑如此多年,到头来比不过别人随手一指。 瞧着那插入泥地之中的长剑又起,居然又朝着他飞来,余沧海哪里还敢分神,虽连连躲闪,身上仍然出现了不少的伤痕。 殷红的血液自空中撒过,股股疼痛传来,余沧海脸色有些苍白,然目光却死死盯着陈虚,终于又是一剑起,瞬间朝着陈虚直掠而去。 “有些见地,可惜。” 陈虚轻声一赞,下一刻但见一手挥出,两根手指凭空一弹,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莫名气息闪过,余沧海那宝剑碰到陈虚的手指就仿佛碰到了钢铁一般。 余沧海眼睛徒然一瞪,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还未待余沧海反应,陈虚又是一掌伸出,余沧海只感觉一股剧痛,伴随着一阵咔嚓声,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 噗! 摔倒在地,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口中吐出。 “我记住你了!” 猛点自身好几个穴位,剧烈的疼痛让得余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见着不远处的陈虚,他却大气不敢出,挣扎起来,脸色阴沉的瞧了陈虚一眼,不甘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还算有些时务。” 陈虚轻声道,但也并未深追。 凭空之剑归于手中,可是刚一落手,那剑就好似琉璃一般破碎开来,陈虚脸上一阵潮红,一丝血液自他嘴角溢出。 “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感受着体内的剧痛,还有再次干涸的灵识,陈虚摇了摇头。 虽然让得伤势再次加重了一分,然林平之救下自己的情分,自己总算是偿还了一分。 推着轮椅来到林平之身前,一手将之口中的布包拉出。 “林公子没事吧。”他轻声问道。 “没……没事,陈虚,我爹,我娘。”林平之着急说道。 “我晓得。”陈虚手中涌出一股劲气,又对着林振南与王夫人一划,就见着捆住他们的绳索断开。 “陈少侠多谢。”刚解开,林振南与王夫人便感激的朝着陈虚说道。 “无事,要谢就谢谢林公子吧,若不是他,我才懒得理会你们。”陈虚轻声道。 听闻此言,两人都有些尴尬,此时的他们哪里不明白陈虚并不待见他们,然他们也不恼怒,想到刚才自个孩儿所受委屈,连忙又走上前。 “平儿你没事吧?”看着林平之脸上那通红的巴掌印,两人都是有些心疼。 “爹、娘,我没事。”林平之轻声道,可是说话之间又牵引到了伤口,顿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夫人刚想安慰,然陈虚的话再次传来。 “既然受了伤就不要说话,他们下手不知轻重,你长得也算清秀,万一因为这个长歪了就不好了。” “额!” 三人脸上露着尴尬神色,仔细想了想似乎好像也对,林平之当即闭上了自己的嘴。 “好了,无事就且离开吧,我也要走了。”陈虚轻声道。 听闻这话,林振南一行人顿时一惊。 “陈少侠要走?” “嗯!” 陈虚点了点头。 “林平之你之前救了我,我承了你的情,但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第三次,这个江湖终究要靠你自己来闯,我只是希望未来的你,不会如同原本的天命一般,你等好自为之吧,好了,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推着轮椅,陈虚慢慢消失在月色之中,林振南与林平之三人没有再追,只是心中颇有遗憾。 “这等人物,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与他之间的缘分呢?” 林振南心中道,然很快就打起精神,外人终究只是外人,余沧海一事未平,虽被陈虚惊走,然谁知道余沧海会不会回来,他虽给陈虚打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咱们也走!” 说着,拉着王夫人与林平之朝着王家行去,只想着靠着自家岳父庇护自己一番。 然这一去是真的遭到庇护,还是其他? 夜色中一双眸子默然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终究如此啊。” 第九章 倒霉的菩斯曲蛇 陈虚叹息了一声,这一去,林平之等人怕也没有他们想象之中那么好过。 余沧海不会放过如此机会,那些江湖之中的人也不会放过如此机会,更别说本来就有心思的王家,余沧海给他们开了个头,林平之一家早已陷入江湖之中的囫囵之中。 当然这一切与陈虚的关系已经不大,正如他所说一般,他能救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救不下第三次,他不可能永远跟在林平之旁边,他们也不会相信陈虚所谓的真相。 伤势未复,陈虚需要去找找天才地宝来恢复自己如今的身体,笑傲江湖世界之中的灵气着实淡薄,想靠那点灵气恢复,根本不怎么现实。 幸好,金老爷子的书基本都是一脉相承的,笑傲江湖之中的天才地宝虽没有多少,但是之前的时代总还是有一些,也不知道他此去能不能寻到。 陈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去找寻之前,也是时候甩脱这个暗中窥伺的人了,陈虚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嘴角莫名浮现起一丝笑容,随即轮椅咯吱一声响,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一个身影随即显现,无数的冷汗自他额头滴落,他大口喘气着,仿佛见着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 “好骇人的武功,好恐怖的眼神,天下竟然有如此人物存在?” 凭空御剑,以气还宗。 岳不群根本没有想到,此人身受如此之重的伤,竟还以一个眼神吓得他显露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陈虚离开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深深地忌惮。 “不行,看来得叮嘱冲儿他们一番,见着此人无比恭敬,若是不小心得罪,以我华山如今的实力,怕是一场灭顶之灾。” 岳不群轻声喃喃道,当然若是有机会结交,岳不群也不会错过如此机会,这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当年纵横江湖的老神仙张三丰莫过于此吧。 只是可惜,那陈虚似乎并不想见自己,不然…… 朝陈虚出手,自从见识了他那御剑的手段,岳不群就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一个身受重伤都能使出如此实力的人,谁知道他有没有底牌。 他如今的华山不过大小猫两三只,万一真惹怒了此人,害得此人报复,那他华山数百年基业岂不是毁于一旦?他可不相信一个身受如此重伤,还能使出如此实力的人,会只有这么简单?更别说陈虚离开前那一个眼神,岳不群就更加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御剑之法,神鬼莫测。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让其身受如此重伤,江湖中应当没有这样的人物吧?” 岳不群心中想到,哪怕那传说之中的东方不败,在他看来也不见得会是陈虚的对手。 “那林平之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然能有幸救得此人,看来要另做打算了,有此人在幕后,谋取那剑法恐怕没有什么机会。” 岳不群轻声道,想着林家那所谓的《辟邪剑法》就此离他远去,多少有些不甘,可一想陈虚那等实力,这个想法还是只好压了下去。 暗中窥伺如此之久,岳不群自然知道是林平之救下的陈虚,他只恨当时不知陈虚实力,若是知晓,定然现身救下再说,哪怕只是让陈虚欠下个人情,对于他华山也多有帮助。 只是可惜,错过就是错过了,他心中虽有遗憾,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就是不知道未来有没有机会,御剑之法啊。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此人欠了林平之的人情,那我是不是?” 岳不群脑海之中忽然猛地蹦出了一个念头,眼睛一亮,瞧着那林平之一家离去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宝物一般。 “也许可以这样。” 岳不群的想法,陈虚自然不知,若是知道了,他也不过一笑,叹一句“岳不群果然不愧是岳不群。” 自与林平之一家分别,陈虚便直直朝着金老爷子记载之中有天才地宝的地方行去。 首先为剑魔剑冢! 菩斯曲蛇这等异物,陈虚可不想放过。 茂密丛林之间,但见着一个双手推着轮椅的人影在其中穿行,丛生的杂木根本抵挡不住他那前进的轮椅。 不过眨眼间便见着他消失在原地。 若是常人见着,恐怕都得惊叹,这哪里是个躺在轮椅之上的伤患,分明是一个双脚健全的正常人,而且一般的正常人在这茂林丛林之中也不见得有陈虚如此这般。 陈虚放开灵识搜寻着。 距离菩斯曲蛇的出现虽说已有数百年的时间,然陈虚可不相信就杨过一人能将这襄阳城外所有的菩斯曲蛇消灭。 天地异种,当有天地异种的奇异之处。 数百年的时间,哪怕是灵气消减,也不见得能让其消失,更何况笑傲江湖的时代本身就没有比杨过所在的时代弱上几分,武功传承虽有落寞,但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多。 只是岁月流逝,襄阳城外的种种早已与当时不同,陈虚想要找到那孤冢,想要找到那菩斯曲蛇还是要废些功夫,幸好他来时,朝襄阳城内的猎户打听了一番,知晓了附近的山头,他们曾见过这样的异蛇,陈虚催使灵识搜寻着,果真在一处山头找到了他想要找寻的猎物。 “头生肉角,隐现金光,行走如风,看来这就是菩斯曲蛇了。” 看着从他眼前窜过,迅猛咬向自己的菩斯曲蛇,陈虚嘴角微微一翘。 “呵呵!就你这小东西也敢咬我?” 一手将其抓在手中,菩斯曲蛇顿时剧烈挣扎,然陈虚灵识禁锢,那菩斯曲蛇根本没有机会。 随手将之碾灭,陈虚很快将其蛇胆刨出,一口吞下,感受着其胆内的药力,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只是很快又是一阵叹息。 “果然不愧是天地异种,只是可惜了。” 低武世界就是低武世界啊,哪怕是天地异种,所蕴含的药力也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大,也就对杨过这些原本世界的人很有帮助罢了,对于他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过有帮助就好!” 陈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于能在这个世界完全恢复自己的伤势,陈虚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只要能恢复一些能让他在这个世界稳住自己的性命就好。 一时之间身影晃动,陈虚可不相信这偌大的襄阳城外,就只有这么一只菩斯曲蛇,能找着第一条,当然能找第二条,当下里展开灵识便开始搜寻起来。 “第二条,第三条……” 一缕清风拂过,伴随着一道道呢喃声,襄阳城外的菩斯曲蛇根本不知道它们的灭顶之灾已然降临…… 第十章 终究遗憾 不败、空叹,独守一生。 曾经的独孤剑冢迎来了新的主人。 昔日的神雕已不见踪迹,空荡荡的洞穴唯独留下了一座孤寂的衣冠冢。 陈虚独坐于轮椅之上,点点的荧光如火虫般飞舞,灵识牵引外带那菩斯曲蛇胆,陈虚脸上伤痕肉眼可见的蠕动。 轮椅之下,尽是尸骨。 既然已经找到了菩斯曲蛇所在,陈虚当然不会就此放过。 数日之内,数百条的菩斯曲蛇死于陈虚之手。 曾经的独孤剑冢也给陈虚找到,只是那岁月流逝,藏剑皆已腐朽,瞧着那曾经残留的孤独剑意,陈虚叹息一声。 独孤求败天纵之资,可惜低武世界终究不过低武世界,容不得如此人物。 独孤求败如此,张三丰如此也是如此。 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因为天地的限制深深锁于那一个个的世界之中,空余遗憾。 也许,陈虚也是如此。 见到了独孤求败的墓碑,陈虚才明白空虚公子那空虚二字的由来,也许正如这独孤求败一般。 陈虚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记忆之中的那一句话,想起了前身那所谓天下第一的空虚。 也许他确实敌不过孙悟空,也确实敌不过西游之中的诸神。 但人道之中他在那世界已然是一个顶尖的强者。 只是可惜,成也孙悟空败也孙悟空。 陈虚记着了空虚公子御剑之法硬毁如意金箍,也记着了空虚公子毁了如意金箍之后,那一剑打在孙悟空身上的模样。 先前种种浮现在眼前,叹,叹,叹! 不过如今的陈虚自然不会如前身一般,不知为何陈虚老是有个感觉,他始终都会回到西游降魔的世界,始终会再次碰上那孙悟空,也始终会再次与其交手。 漫游诸天之后,解决了反噬重伤,也许就是他回去之时。 那一战,陈虚不会再容许自己失败。 “空虚万法引灵劫,聚!” 一声轻喝,一点灵识牵引虚空之中的灵气汇入陈虚身体之中,干涸的经脉终于迎来了它曾经的主人。 身躯伤势恢复一分,体内的灵力也是时候恢复了。 荒山密林之中灵气确实相较凡世浓厚,那灵气汇聚之下,一缕细微的灵力终于在陈虚的体力产生。 滋养了一番体内严重的伤势,最后归于丹田。 “呼!” 吐了一口浊气,那炙热的气息让得陈虚周身两米之内的青草化为灰烬,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也终于泛起了些许灵光。 “总算恢复了一分,那孙悟空的实力当真恐怖啊,哪怕只是那一版之中的孙悟空,都不是我能随意抵挡的。” 陈虚感叹了一声,不过一吼就险些将他灰飞烟灭,若不是系统让他侥幸逃脱,恐怕还真如原著之中一般,但哪怕如此,那一吼也在他体内留下了严重的伤势,孙悟空遭遇过八卦炉的洗练,那丹炉的火焰不仅仅让其练就了火眼金睛,消化了那大闹天空之所得,也让孙悟空的功力沾染了那些火属性的力量。 那一吼,陈虚虽是逃脱,但多少体内沾染了火毒,不然他以他原本的修为,想要恢复并不需要如此复杂。 不过他也算好运,陈虚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之中的菩斯曲蛇竟然还有一丝钩蛇血脉,不然就凭这菩斯曲蛇的蛇胆,陈虚还真没有多少希望逼出一丝火毒。 只是可惜,为了逼出这一丝火毒,这襄阳城外的菩斯曲蛇差不多已经给陈虚灭绝,就算有也不过三两只,很难再寻其踪迹。 陈虚也打消了再寻觅这菩斯曲蛇的想法,能在笑傲江湖之中恢复这一分实力已经非常不错,至少在他看来,如今的笑傲江湖世界已然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当然了,就如此肯定不够,陈虚还想要恢复的更多。 “我记得老爷子书中还有不少的天地异种,冰蚕、九尾、朱蛤、白鱼、玉峰,这些都可以去找找,虽其中不少拥有剧毒,但凭借我的实力,应该能让其药力迸发,再恢复一分。” 陈虚想到。 想至于此,立即便动身,这独孤剑冢并没有什么值得陈虚留念的东西,也许在他人看来天下绝巅的独孤剑意,在陈虚眼中也不过如此。 虽有可取之处,其中绝妙也了会于心,然终究还是世界等级太低,对陈虚帮助不大。 “借你孤冢一用,我承你一丝因缘,他日若有机会,必当偿还。” 看了一眼眼前墓碑,陈虚轻道。 话音一落,瞬间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孤冢之中。 伤势再恢复了一分,体内拥有了灵力,他推着轮椅行动比之前更加的轻松。 来这山林之时花费数日时间,出去却不过半个时辰,直至瞧着山外的大道,他这才停下来,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的推着轮椅行动。 “听说了吗?江湖又发生大事了,衡山派刘正风广邀天下名门正道,说是要金盆洗手。” “什么?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听说各大门派都派人前往了,也不知道那刘正风究竟咋想的,怎么忽然想到要金盆洗手了。” “谁知道呢?也许厌倦了这江湖吧。” “唉,如此,我江湖正道又少了一个一流高手,魔教恐又要兴事咯。” 听着路边茶肆之人的谈论,陈虚微微停住了自己轮椅。 “居然到了这个时候了,我疗伤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吗?”陈虚心中惊讶道。 细算一番,果真是修真无岁月,陈虚抓捕菩斯曲蛇才不过几天时间,疗伤却花了将近一个月。 “也不知道那林平之究竟如何了,如果还如原著一般,那这天命还真难违。”陈虚想了想道。 不过此时陈虚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待他前往了那些天地异种所在的地方搜寻之后再说。 若林平之真逃不过那所谓命运,陈虚指不定还会帮上一帮,毕竟是救他之人,一次小小的帮助偿还不了情分。 又行大理,又至终南,天山皑皑白雪,昆仑无尽巍峨。 花费了不少的时日,陈虚来到那所谓绝情谷,看着谷底那所谓的白鱼,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 “天地终究还是落寞了,这白鱼也终究没有没有了神雕之时的灵性,我找遍了大理,天山,看到了冰蚕、九尾,见到了朱蛤、玉峰,终究不过能满足一些口食之欲,却不是我想要的,唉。” 陈虚有些遗憾,不过能碰上菩斯曲蛇恢复其身上一分的伤势,他已经十分满足,这之后的想法,不过是他多想还有些不甘心罢了。 此时,江湖武林之中的又一场大戏即将开始。 既然找寻不到,他也准备亲身去瞧瞧。 “《笑傲江湖》吗?也不知道真如老爷子描述之中一般,也是时候去见见这江湖武林之中的人了,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如书中所描述的一样啊,笑傲江湖啊,东方不败、令狐冲、岳不群、风轻扬……金盆洗手么?呵!” 微风起了,吹起他那额前长发,一声轻笑,一点默然。 第十一章 田伯光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居然还有人想着金盆洗手,就此退隐,还联系朝堂给予官位,想着保全自身,当真是笑话。 偏偏这样的笑话就这么发生了。 不过笑傲之中的笑话又何其之多,整个江湖的腥风血雨因一本太监的功法而起,名门正派的大弟子与一淫贼交友,然后此人最后还被称为大侠,获得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陈虚想起就觉得恶心,偏偏自己幼时还心生羡慕,羡慕其潇洒豪放、不拘小节,这便也更加不舒服了。 本以为也许真实的世界会有些不同,但当他真的瞧着眼前令狐冲与着田伯光称兄道弟的时候,那一抹厌恶也再次油然而生。 此时场中的二人并不知道一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们颇有兴致的聊着天南海北,一旁跟了个尼姑,就他们二人聊天的内容,陈虚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陈虚还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瞧着了这一幕。 举杯饮酒,两人微笑的互赞对方酒量,又胡扯瞎掰、谈天说地,好像熟识了许久一般。 陈虚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可聊的,也许令狐冲真是为了救那仪琳,也许令狐冲也真是为了他们那所谓的五岳情义,然与田伯光这样的人称兄道弟,着实让陈虚有些不喜 本来找了个位置点了点小菜,想要稍微犒劳一番自己,享受享受这武林之中的美食,可是听着他们的说话,瞧着他们的动静,陈虚也就再没有了那个兴致。 本来不想理会,他知晓田伯光应有的命运,可是听着他们胡扯着什么坐斗,再扯着什么剑法,陈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令狐冲,你一个华山派的大弟子与这等淫贼称兄道弟是不是有些不和体统?” 漠然的言语在整个回雁楼之中响起,听闻此言,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田伯光猛地朝着这话音传至的方向望来,见着坐在轮椅之上的陈虚,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子杀机。 “不好!” 令狐冲面露苦涩,本来他还洋洋得意自己与这田伯光瞎掰胡扯,马上就要救出仪琳,却没想,居然了出现这么一个人。 回雁楼之中的客人听到了陈虚的言语,都是诧异的看向了令狐冲,令狐冲的脸色当下更苦了,看向陈虚的目光之中也多少有些幽怨,但陈虚好像没有感受到一般,眼神中尽是讥讽。 “你是何人?” 打量了陈虚一番,田伯光不善的开口道。 “陈虚!”陈虚漠然说道,声音平淡如水,可是在田伯光听起来,却不知为何让他更加的愤怒,一手弯刀握于手中,他目光不善的瞧着陈虚,眼神里闪烁着杀意,一缕刺骨的寒意袭转开来。 “我说死瘸子,就你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呵呵,我不是瘸子,你也不是什么大爷。”陈虚冷声的说道。 他没有想田伯光敢骂他,反应过来之时,一股杀机已经在他心中涌了出来。 “哼,本来还不想杀你,既然你找死,那便不要怪我了。”陈虚心中道。 正当陈虚想要出手,可是这时一声怒喝又在他一旁响起。 “原来你就是田伯光!” 邻桌的一名青年突然拔出长剑,拦在陈虚面前,直对田伯光道。 “兄台你且退后,看我来了结了他。”刚说完与田伯光的话,这青年又转头与陈虚说道。 陈虚微皱眉头,见着此人,慢慢悠悠的推着轮椅朝后靠了去。 既然有人出手,那就让给他。 陈虚也没有那么急,正好也让他瞧瞧这所谓得泰山派武功。 熟知剧情的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还会提醒他,倒也会结善缘,一会这人若是落败,就救其一条性命吧。 陈虚心中想到,于是手指之间一缕灵气突然涌出,朝着青年便飞了去。 青年没有发现,目光已然放在了田伯光身上。 “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田伯光。”田伯光冷冷的看着这青年,他当真没想到,一个出来坏他好事,现如今居然又出来一个。 “你要如何?” “杀你这淫贼!” 青年怒喝,提剑而起,然不过片刻,一抹寒芒已经率先闪过。 “小心!” 一旁又有人大喊。 但见那田伯光身形晃动,“铮”的一声,弯刀出鞘,殷红的鲜血顿时有如泉涌一般,青年的胸前出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 “好胆!”又是一个老者! 此人道士着装,穿着打扮虽显老迈,可身上劲气着实不弱。 见自己弟子倒在眼前,天门道人脸色铁青。 拔剑而起,又是一番交战。 田伯光坐于板凳之上,天门道人急攻,不下二十招,招招给田伯光当下。 天门道人越打越急,而就此此时,一旁的令狐冲也是出手,不过也给田伯光挡下。 “令狐兄,你这又是何意?” 令狐冲此时倒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解释:“看招!” 一手剑法十分凌厉,然终究受伤,武功也不如田伯光,很快给其挡下。 “好剑法!”田伯光赞道,不过目光又放向了一旁那所谓的道人天门:“你又为何不夹攻?” “哼!我才不屑于与淫邪之人联手。”天门道人冷声道。 陈虚的话,他自然听在了耳中,知晓了令狐冲的身份,同时心中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君子剑岳不群何等人物,怎就收了一个如此徒弟。”他心中感叹。 令狐冲呆愣在地,没有想到天门道人竟有如此之言,一时没有出手。 见此,天门欲再提剑,然忽的一声。 铛! 一缕寒芒闪过,一柄弯刀,一把长剑,一连串火星。 天门道人瞳孔顿时微凝,顿时连退数步,发觉那弯刀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好快的刀法,好你个田伯光!” 猛然抬头,望向田伯光的眼神有些惊骇,他感叹一声,随即便是震怒。 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至他如此,想着先前险些重伤,一滴冷汗也是在身后缓缓滴落下来。 “多谢小友相助。” 见着有人出手,天门道人感激说道。 “无事,你不是他对手,且退后吧。”陈虚推了一把轮椅,来到天门道人身前,轻声说道。 “可是……”天门有些好心,见着陈虚坐着轮椅,想着都如此了,可不能让他与田伯光交手,想要劝阻,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陈虚那漠然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我不想讲第二遍。”一双深邃的眼眸,一道看不到底的眼神,天门道人恍然若惊。 “你……” 连退数步,再无一句可言,他浑身冷汗,望向陈虚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惊讶。 “出手吧,给你一个出手的机会。”漠然的言语再次响起,见着那田伯光,陈虚忍不住心底的杀意。 世上有两种人不配苟活,一贩人口者,二害人清白者,田伯光占其一,那便死吧。 “狂妄!” 第十二章 斩 田伯光冷声一喝,他没有想到一个废人也敢如此轻视自己,不过嘴上是这么说,但想着陈虚刚才挡下自己的那一剑,心底还是不敢有小视。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采花贼,他多少还是有些警觉。 他虽武功不弱,轻功也不容小觑,然江湖中高手无数,比他强的人始终都有,若是没有这分警觉,他哪里又能像如今这般快活。 毕竟采花贼江湖中人人喊打,他轻功也不是真正的无人能敌。 听闻陈虚的话,田伯光怒由心起,纵刀一出,便是见不到踪迹的一刀。 众人还未反应,便见着田伯光已然来到了陈虚身前。 “少侠,小心!” 众人不知陈虚底细,见着这田伯光如此形势汹汹,一时之间顿时心提了起来,被陈虚救下的天门道人担忧喊道,然陈虚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就如此?” 瞧着陈虚没有反应,田伯光冷声一笑。 不是他自信,就他这一刀,若是被他近身,他自认天下没几个能接下。 先前本来的警觉,随着这一刀的近身早已离去。 “一个小小的废人也敢如此小瞧于我?”田伯光心中说道,望着陈虚就仿佛在望着一个死人一般,他仿佛已经看在了陈虚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 可是! 叮! 一声脆响,田伯光脸上的笑意淡去,眼前一幕让得他的眼睛顿时一缩。 “这怎么可能?” 他惊骇的说道,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柄长剑挡住自己的刀也就算了,可是为何?为何这长剑还横立在虚空? 他猛地一个翻身落地,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回雁楼之中的众人也是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般。 “令……令狐冲大哥,我……我没有看错吧,我怎么见着一把剑横立在空中?”怯怯懦懦的仪琳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一旁令狐冲的衣服,轻声的询问道。 令狐冲也是目瞪口呆,在华山派一直修行着剑法的他,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画面。 剑还有这样使的? 这不是神鬼志异之中所描绘的御剑之法吗? 那不是幻想?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来,你敲我下,我刚才一定是眼花了。” “嗯,你要不也敲了下,我也觉得我眼花了。” 回雁楼里两个客人互相说道,话音刚落,两人猛地转头望向对方,他们又揉了揉双眼,猛地又转了回来,瞧着眼前的一幕。 “嘶!” 一口吸气声骤然在回雁楼之中响了起来。 “你……你没有看错,我也看到了那一柄剑横立于虚空。”令狐冲瞪大眼睛,惊骇的说道。 而此时,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的田伯光再次抬起头,看着眼前那横立于虚空的长剑,只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脚底袭上心头,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颤抖的说道,看向陈虚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什么无比恐怖的事物一般。 确实。 眼前的一幕着实太让人震惊。 凭空御剑啊,这可是凭空御剑! 只有神鬼志异之中才存在的御剑之法,今日竟现身于世间。 田伯光没有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人,竟然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御剑之法,想到自己先前辱骂了此人,又想到此人要出手斩杀自己,站立的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一个杀你的人。”陈虚轻声说道。 田伯光闻言一身冷汗。 今日难道他真要丧命于此吗? 他心底涌出一丝绝望。 他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才练就了这一身武功,才潇洒了这么一段时间就要死去,这怎么可能。 “放我一条生路。” “做梦!少侠……哦,不!公子,您一定不要放过这个该死的淫贼。” 听着田伯光还想祈求活命,一旁的天门道人连忙大声喊道,不少围观的客人也均是附和起来。 “是啊,公子此人作恶多端,您可千万不要放过此人。” “隔壁阿花多好的姑娘啊,之前就是被这厮祸害了,结果家破人亡,公子求您杀了他吧。” 一段段的言语落入陈虚的耳中,陈虚淡淡的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止住了自己的嘴,生怕陈虚因为他们说话迁怒到他们自己。 “公……公子?” 众人无比忐忑的望着陈虚。 陈虚漠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又将其放在了田伯光身上。 他缓缓的开口道:“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出手的机会,但照目前来看你似乎并没有把握住,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一落,但见陈虚的手指缓缓伸出,下一刻那横立于虚空的长剑似乎接受到了指令一般,瞬间朝着那田伯光斩去。 “不好!” 田伯光浑身冷汗,瞧着那刺目的寒光,只感觉浑身一阵凄凉,想要逃身上也仿佛绑上了铅坠一般,根本抬不起脚。 一抹寒芒闪过,但见那嫣红。 田伯光感受到了自己脖颈处的疼痛,之前种种浮现于眼前。 “我……” 一个字吐于喉咙,但再也发不出声音。 “噗通”一声闷响,田伯光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回雁楼众人见此,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这该死的淫贼终于死了。” 陈虚漠然收剑,可是那长剑刚落到他手中,一阵咔擦声居然又再次响了起来。 “又碎了,这武侠世界的宝剑果然支撑不住我的操控。” 陈虚无奈的叹了一声,这一柄长剑可不是先前陈虚操使的样版货,甚至于在数百年前这一柄长剑还有着不小的名声,本来陈虚还想着可以多用几次,却没想这才操用了一次,竟然就已经碎在了他手中。 君子剑! 陈虚之前寻找天地异种之时,自古墓之中寻得的宝剑之一,可惜了。 看着已经成为碎片的君子剑,陈虚又叹了一声,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哪怕再有名声,君子剑也不过是一个低武世界之中的武器,比不得陈虚曾经的空虚宝剑,想当初前身废了多少力气、多少宝物才生生练就了那么几把,可惜全部毁在了那一战之中。 “罢了。” 陈虚撒了撒手,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那手中的碎片掉落,推着轮椅转身离开,本来还想说在这里吃点东西,但就这酒楼目前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兴致了。 他要离去,众人当然也不敢阻拦,甚至在他离去之后,众人还仿佛松了一口大气一般的轻松下来,毕竟有这样一个人物在,他们也不敢放松,见着陈虚离去,他们这才缓了过来。 想着先前惊人的一幕,整个回雁楼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满脸通红,仿佛见着了什么令人激动的事情一样。 “你瞧见了那横立于虚空的剑法没有?” “我当然瞧见了,你当我是瞎子吗?” 没有人理会地上田伯光的尸体,回雁楼的众人仿佛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之中缓过神来。 倒是令狐冲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田伯光的尸体,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虽然相处很是短暂,甚至更多时候他们都是敌手,然不知为何令狐冲始终觉得田伯光其实算是个汉子,只是可惜了,正想要回头,想着带着仪琳离开,顺带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休养自己的伤势,可就在此时,一道鄙夷的声音传来。 “你居然还在为这个淫贼叹息?亏你还是岳不群岳掌门的弟子,我听说金盆洗手一事,岳掌门也会到来,到那时今日之事我会一一告知,令狐冲啊令狐冲,你好自为之吧,哼。” 冷哼一声,天门道人不屑的看了令狐冲一眼,抱着先前受伤的青年转身离去,青年伤势很重,必须得赶紧疗伤。 “天门师叔……”令狐冲抬手刚想呼唤,可是留给他的只是那一个决然的背影。 “令……令狐冲大哥,你……你没事吧?”一旁仪琳再次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我没事,咳咳!”一声咳嗽一口鲜血,瞧着脸色再次苍白的令狐冲,仪琳赶忙上前将其搀扶急忙道:“令狐冲大哥,你别说话了,咱们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 “嗯,好!”令狐冲点头,当即与仪琳转身离开。 而回雁楼之事,也在他们离开之后彻底的传开。 “什么?当时那公子使着的是一手凭空御剑的剑法?”一个青衫书生,一把青木折扇,一柄精致宝剑…… 第十三章 洗手大会 “爹,你说天底下真有这样恐怖的剑法?” 岳灵珊瞧着眼前自己的爹岳不群道。 “有,我曾经还亲眼目睹过。” 想着之前的一幕,岳不群仍然有些震骇,本来想着没有机会再碰上,却没想江湖中竟传出了此人的消息,其中还有他弟子令狐冲的身影。 “哼!可是这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诋毁我大师兄,说我大师兄与淫贼不清不楚。”岳灵珊不满的说道。 “你不用在我面前替你大师兄说话,我还不知道你意思,知道我来了,还想跑,令狐冲你好大的胆子,此处事毕,你自行前往后山面壁思过吧。”岳不群冷声说道。 也许真是命运,也许令狐冲当真有这么一劫,哪怕陈虚出现斩杀了田伯光,他那厮也还是来到了那红楼,再在其中疗伤,只是这次没有逃过,被岳不群抓了出来。 “是!”听闻此言,令狐冲脸上一阵苦涩,他没有想自己救人还惹出了一身骚。 “岳师伯,请不要过多责罚令狐冲大哥,此事令狐大哥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如此了。”一旁的仪琳满身愧疚。 然岳不群则是面无表情。 听着陈虚的消息,他虽然有些惊讶,但又听到令狐冲的消息,他心中颇有失望。 他辛苦的经营着华山派,诸多弟子里最为重视的弟子,居然与一个淫贼称兄道弟。 听着仪琳的话,他沉声:“师侄你无需替他说话,是他错了,就是他错了,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唉。”仪琳叹了一声。 而在一旁的岳灵珊则是不满的嘟了嘟嘴,朝着令狐冲道:“大师兄别听我爹的。” “好了,都别说了,此事确实是我错了,师父责罚我也是应该的。”令狐冲苦笑着的说道,似乎牵动了伤势,脸色又是一阵惨白。 岳灵珊与仪琳顿时一阵担忧,然岳不群只是默默的瞧了令狐冲一眼。 “走吧,咱们先去刘府。” 已经救下了令狐冲,岳不群当然不会在花酒之地停留,一行人浩荡的前往了刘正风的府邸。 此时的刘府,因为刘正风要召开金盆洗手大会的关系,已经来了不少的武林高手,整个大厅热热闹闹的,不少人都在谈论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刘正风正在招待,听闻君子剑“岳不群”亲自前来,顿时惊喜的来到大门处迎接。 “见过岳掌门,岳掌门亲身来此,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刘正风微笑道。 “刘兄,何须如此客气,你我都是江湖同道,你要隐退,我自然不会错过。”岳不群道。 “请!” “请!” 一行人一同进屋,见着里头的高手,岳灵珊等人也是好奇的四处打量。 刘正风带着岳不群来到主位,此时天门道人与定逸师太已经在此等候,见着岳不群前来,也是站起了身,恭敬的问了声好。 “师父!”仪琳终于见着了自己的师父连忙上前。 而见着自个这失踪的徒儿,安全的归来,找寻了好几天的定逸师太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让其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才轻声说道:“你下次可别在跟丢了,你知不知道为师有多担心?” “让师父担心了。”仪琳有些愧疚。 “下次不要如此就好。”早些时候,定逸师太听着自个的徒弟落入了田伯光的手中,可是一阵的担心,自个徒弟天生丽质,虽为尼姑,但她也担心那淫贼玷污了自己徒弟的亲白。 “多谢岳掌门出手相助。”想着消息之中的令狐冲,虽然有些不喜其带着自己徒弟去了那等污秽之地,然终究救下了自己徒弟,她还是感激的说道。 “无事,我徒儿救下师侄也是恰逢其会,何况我这徒儿性格乖张,竟带了师侄去那等地方避难,我在这里替我徒儿陪个不是。”岳不群轻声说道。 “岳掌门多礼了,是我应该感谢才对。”这岳不群还是明事理,定逸师太心中点了点头,听到岳不群如此说,也互相给了台阶下,倒是一旁的天门道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岳不群身后的令狐冲,忍不住的开口。 “哼!我说岳掌门,你也是应该好管教一番你徒儿了,我等都为名门正派,他也算是苗根正红,与那淫贼田伯光称兄道弟不说,还去那等花柳之地,当真羞了你的脸面。” “天门道兄你教训得是,等刘兄这事完毕,我就会将其带回华山,让其面壁思过,先前之事也是让天门道兄见笑,我会好好教育教育他的。”天门道人的话,有些不合时宜,然岳不群也不生气,同为五岳剑派之人,他当然知晓天门道人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轻声说道。 “那就好。”见着岳不群如此客气,天门道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事,岳不群这么说了,也就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受邀的客人慢慢皆至,没有受邀的,听闻这样的消息,也不愿错过如此大会,纷纷前来,刘正风没有拒绝,来者是客,都邀请到了客厅之中,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整个刘府较之前更加的热闹了。 只是眼看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吉时将至,他想见之人并没有见着,心中叹息了声。 “看来师兄还是没有原谅我。” 刘正风当然知道自己隐退,肯定会给衡山派带来很大的影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知音,心中的愧疚就轻了几分,此时宾客又多,他很快将其压在心底,面带微笑继续招待起来。 “大家尽管尽情的喝,今日好酒好菜,大会一会就开始。” “好!”众人迎合。 然正当众人喝得正欢,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钟鼓齐鸣,一众官人前来。 众人一愣,这刘正风金盆洗手,他们过来干什么? 还没有多想,一名身着这官服的公公就走了进来,面带清风,手里还呈着一个黄稠覆盖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卷轴似的物件,反正见着这公公,刘正风顿时微笑着走了上去。 还未等他开口,那公公已经将那黄绸缎掀开,小心翼翼将托盘上的卷轴打开。 “圣旨到!刘正风接旨。”刚一打开,那公公便大声的说道。 “臣接旨!”刘正风跪下,恭敬道。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是面色各异,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一幕,这刘正风搞什么鬼,归隐就归隐,居然还惹得官场之人前来。 此时,眼前的一幕还在继续,但见那公公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弓马娴熟,功在桑植,才堪大用,特受参将一职,望日后报效朝廷,不枉圣托,钦此!”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正风恭敬道,又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起身将那圣旨给接下。 接完之后,见着那公公也满是恭敬,面露感激。 “多谢张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来人,把礼物端上来。”说着,就让下人端着礼物给呈上。 公公让其随行的差役接下,瞧着那差役双手一沉,顿时知晓其中分量不小,脸上浮现起笑容,轻声道:“那多就谢刘大人了,只是可惜我这还有要事在身,不然定然要与刘大人多喝几杯。” “公公慢走!”刘正风恭敬道,随行将之送出,这才慢悠悠的走回了大厅,然此时本来热闹的大厅都是一阵安静,周围人默不作声的望着他,刘正风有些尴尬,他哪里会不知道周围这些武林同道的想法,然为了保命,也为了表面上真正的告别江湖,告知众人自己已然没有再行走江湖之意,这些许的尴尬他也便应下了。 不过终究是他金盆洗手的好日子,众人虽说心思各异也不好明面上说出来,见着他重新走进,一人起身拿着杯酒开口说道:“刘兄,恭喜,没想到今日还有这等好事。” “同喜,同喜!”刘正风拱手笑道。 众人见此,也是一连串的恭贺,一时之间大厅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主客欢庆的时候,至于其中人心中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陈虚默默的隐于人间,瞧着如此一幕,冷声一笑,喝了一口这金盆洗手大会之上的好酒,悠悠的放下。 第十四章 哗然 金盆洗手大会,终究不过是一场笑话。 “吉时已到!” 刘正风的吉时已经到了,金盆洗手大会,也在这个时候开始。 刘正风让门人从屋子里将那早已准备好了的金盆端出,一个人站在那金盆的前边,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往日种种尽皆在眼前闪过,有欢笑、有苦涩、有恩怨、也有情仇,当然这就是江湖,江湖精彩,但知音难寻,他的脑海浮现起了门派中的一切,浮现起了他的师兄莫大,江湖一直传言他与他师兄莫大关系不佳,可外人哪知他们感情,再说到了这个时候,往日种种皆为泡影,就算再有恩怨,这个时候也已然消散,最后他脑海里的人影全部都化为了他的知音。 “好友,很快咱们就能归隐江湖了。” 刘正风轻声喃喃。 他面露坚毅,都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许他迟疑。 见着已到吉时,也见着周围那一众被自己邀请来的或者没有被邀请而来的江湖好友,再想着他都到了这个年纪,居然碰上了一生的知音,他感觉自己这一生已经值得。 更别说江湖尔虞我诈,但他退隐,竟有如此之多的武林同辈共同见证,也算幸事。 “承蒙诸位给刘某一个面子,百忙之中来参加刘某的金盆洗手大会,刘某不甚感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刘某步入江湖已经数十年,年纪大了,心思也少了,也到了该归隐的时候,今日我刘正风办金盆洗手,也正是为了如此,江湖美好惜不能再见,是是非非也再与我无关,自今日起,我刘正风永不踏入江湖,如违此誓,定如此剑!”刘正风认真说着,说话之间,腰间佩剑拔出,当即一掌,陪伴数十年的宝剑,应声而断。 众人惋惜,竟没想刘正风如此坚决。 “唉!”陈虚也是叹息了一声,他不是为了人,而是为剑,叹息这剑跟错了一个主人。 虽说此剑不过凡剑,但陈虚仿佛听见了那长剑的哀鸣,剑客用剑数十年,那剑早已浸透了那剑客的一生,哪怕是凡剑也会有着那么一些许灵性。 可惜,当真是可惜。 刘正风只以为他击断了随身宝剑,办了这金盆洗手,就可以告别江湖,然江湖冷暖,岂是他想退就能退,一入江湖身不由已,呵,一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也不知。 众人一阵沉默,而此时,刘正风已经没有什么好怀念的了,佩剑已击断,只要洗过这双手,这江湖之中的一切,也将与他无关。 当即,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双手就要放入那金盆之中。 然就在此时,屋外一声厉喝响起。 “慢着!” 四个黄杉大汉走了进来,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他们自然是能瞧出这几人路数,只是心头疑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眉头微皱,小声议论,均搞不明白这来人是什么意思。 别人刘正风金盆洗手,你们没在开场的时候过来也就算了,别人都开始了,现在就跑过来阻止? 刘正风是好脾气,但这不是结仇吗? 刘正风也确实有些不满,双手一顿,微微抬头,瞧着来人,顿时认出其身份。 “师侄,你拦下师叔做什么?”刘正风不满的说道。 “此事我是不知,我只不过是负师命前来,特意叮嘱我让刘师傅缓些洗手。”说着举着自己手中的一面五色旗帜,当下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五岳剑派盟主令,左冷禅这是要干什么?居然连这个都拿出来了。” “谁知道,不过这刘正风好歹也是这五岳剑派的中流砥柱,指不定他是不想刘正风就此归隐呢?” 在场诸人小声说道,但他们不知,左冷禅确实不想刘正风归隐,却也不是他们想象之中一般。 “左盟主这是何意?”刘正风当然认得那东西,沉声询问道,正如大厅之中的武林好手们之前所议论的一般,他不是没有给那嵩山派发送请帖,但开始不来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来阻止自己是什么意思,而且还将这五岳剑派盟主令给拿出,不看僧面看佛面,昔日同门之情,这左冷禅也不管不顾? 然听着他的询问,那拿着盟主令的史登达,却是面无表情。 “刘师叔何必多问,遵循命令便是。” 定逸师太见此顿时开口。 “刘正风你还是听听吧,左盟主既然拿出这盟主令,定然也是有什么考虑,你想归隐我能理解,但是魔教不除,天下有岂能安宁,更何况你归隐还是为了去做那所谓的朝廷官职,我们都为江湖人士,怎能做那朝廷的官职?” 定逸师太轻声道,她只以为左冷禅与她心意相通,不想刘正风退隐,又见刘正风与嵩山派似有剑拔弩张之意,赶忙劝说。 然刘正风都到了如此地步,又岂会因她的话而改变主意,但见他皱眉:“如果我没说错,这盟主令并非能管得了我私事,我不过退隐江湖,也没违背什么江湖道义,左盟主这盟主令我不受,师侄你还是将其收起吧,你们能来我很高兴,还是不要耽误了我洗手的吉时。” “是吗?那如果我非要耽误呢?”一声冷笑自屋外响起,伴随着一阵吵杂声,一众嵩山派的弟子压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 其中还有一人挣扎道。 却是刘正风的家人,还有那曲非烟。 刘正风神情一变,本来不是很好看的脸色,此时顿时有些阴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正风生气说道。 可是走进来的人却好像没有听见,也没有看到刘正风脸上愤怒的神情一般,领头之人说道:“刘正风你此时还要洗手吗?” “你们是不是有点卑鄙,耽误我洗手的吉时也就算了,今日竟还用我家属来逼迫我。”刘正风脸色无比阴沉地说着。 在场诸人也是微皱起了眉头,不想刘正风退隐也就罢了,但也不至于用如此手段吧?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情大家敞开说,使这等手段可不算是什么名门正派。 定逸师太第一个站出,她虽然也不想刘正风归隐,但就这种手段也着实有些卑鄙。 “你们这番,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定逸师伯赎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什么都得拦下刘师叔,我被逼无奈,使出这手段也是逼不得已啊。”史登达道。 “好一个逼不得已,你们嵩山派不止来了这么点人吧,都如此了,还不让他们全部出来?”刘正风怒极而笑道。 话音刚落,瞬间数十个嵩山派弟子就从刘府之中冒出,一现身当即齐声喊道:“见过诸位师叔师伯。” 然见此,诸人都是再吃一惊,先前疑惑再次涌上心头。 这嵩山派究竟要干什么,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人在刘正风的家。 如此行事汹汹,怕是来者不善啊。 有些胆怯之人,此时已经不留声色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朝着屋外,生怕一会打起来自个不好离开。 刘正风一脸冷笑:“如此之多的师侄,我可认不下。” 此时的他,哪里会不明白今日自己的洗手大会恐怕召开不下去了,嵩山派如此行事,定然不会给他机会。 “可恶!” 他咬了咬牙,心中很是愤怒,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行,今日一定得洗手!” 他心中道,都到了如此地步,他怎么可能放弃,眼神一狠,双手顿时就要伸入盆中,想着只要自己洗完了双手,走完这最后一步,那就算退隐了江湖,周围的武林同道定然也会遵循这个规矩,前来劝阻。 然史登达早有防备,见此,瞬间收着手中旗帜朝着刘正风挥去。 “该死!” 一而再再而三,哪怕脾气再怎么温和,此时的刘正风都已经有些忍受不住,瞥见朝自己挥来的旗杆,刘正风当即一掌挥出,史登达闪躲,然刘正风见势化掌为爪,顿时就朝着下方就抓去。 史登达哪里会是刘正风对手,不过出手就落入下风,感受着上方劲气,连忙挥杆抵挡,铛的一声,虽说抵挡,但也连连退了数步,血气澎湃,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见此,刘正风又伸手入盆中,想结束这一切的闹剧,然而此时,又一声惊呼骤然响起。 “小心!” 刘正风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股劲风。 微微一瞥,见着数根银针,连连闪躲,可是洗手之事又是不成,金盆更是因为这银针哐当掉落,水撒了一地。 “刘正风你何必如此着急?” 一道声音也在此时传来,可刘正风好像没有听到,目光呆涩的看了那摔倒在地的金盆,片刻间眼神骤变,一抹杀意袭转开来。 “费彬!”猛地抬头,刘正风怒道。 “这么大声作甚,阻你刘正风金盆洗手有什么不对吗?”费彬冷笑了一声道。 “你!” 听闻此言,刘正风一阵气极,许久,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通红的瞧着眼前的费彬,强忍住自己出手的冲动,沉声说道:“费彬,我刘正风只想退隐江湖,你们嵩山派一再阻挠究竟是什么意思,五岳剑派是一气连枝,但你今日若是没有个说法,我要你们好看。”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给我们好看,刘正风你与魔教之人勾结,真以为无人得知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居然还想退隐江湖?莫不是可笑?”一旁一同而来的嵩山派高手丁勉冷笑说道。 一时之间,整个刘府一阵哗然。 第十五章 战起 “什么,刘正风与魔教之人有所勾结?”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正风可是衡山派的二把手,正道有名高手之一,怎么会与那魔教之人勾结? 众人不信! 定逸师太也是再次开口:“丁勉,你莫不是开玩笑吧?刘兄怎会与那魔教之人勾结,你们不想刘正风退隐,也无需找这等借口。” “是啊,刘正风好歹也是咱们正道有名的高手,如此诋毁可是不好。”不少人也是纷纷附和,根本不相信这丁勉所言。 然听着周围这一阵阵附和声,丁勉却是脸色不变,认真说道:“师太,诸位,我丁勉可不会开这等玩笑,说来也是我五岳剑派丑事,可若不是如此,我们嵩山派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阻止他金盆洗手呢?” “这么说来也是。”不少人仔细一想,似乎这么说也有道理。 见着周围这些武林同辈没有再开口,丁勉再次将自己的目光转回刘正风。 “刘正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吗?”他大声说道。 “哼,欲加之罪,我刘正风什么时候与魔教勾结过?”刘正风冷声说道。 “呵呵,是吗?那魔教护法曲洋又什么怎样一说?”陆柏在一旁开口道。 “曲洋?”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曲洋”二字,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脸色骤变。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陆柏冷笑道。 “快说,你是不是与魔教曲洋有所勾结?” 刘正风默不作声,一时之间一众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众人见他不说话,只以为是默认,脸色莫名起来。 有诧异、有惊讶、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理解。 他们纷纷想不明白刘正风为何要与那魔教曲洋有所勾结? “刘正风你赶紧说话呀?你是不是真与那魔教曲洋认识?如果不认识,赶紧解释清楚了,莫让大家担心。”定逸师太赶忙说道。 然见着刘正风依然沉默,定逸师太也是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唉!” 许久,一声长叹,刘正风终于开口。 “没错我确实与曲洋曲大哥相识,但不是你们想象之中的勾结。” “呵,都叫上曲大哥了,还不算勾结,看来你们之间关系不错嘛。”丁勉一声冷笑。 “我是与他相交莫逆,但我与他相识不过是因为音律,他琴弦甚高,我喜欢吹箫,我等相见,大多时候琴箫相和,我视他为知音,他视我为钟子期,诸位可能不相信,在我看来,曲大哥琴艺天下无人能比,他虽为魔教中人,但以之琴音,我还是能听出他性情高洁,厌恶这世俗武林之烦恼,刘正风对他钦佩,与之相交又有何不可?”刘正风说道。 然闻言,定逸师太却是一脸失望,他人或许因为刘正风喜爱音律的事情,多少能够理解刘正风的话,但定逸师太并没有。 “刘正风,你……你怎么这么愚笨,魔教之人诡计多端,你又怎知他真性情?”定逸师太说道。 “还是定逸师太明事理,刘正风说真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也不想过多为难你,你且去杀了那曲洋吧,只要你杀了曲洋,今日之事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亲自向你道歉,并附送后半生繁华。”费彬说道。 可面对费彬如此之说,刘正风却是漠然的回了一句:“我做不到。” 此话一出,场面当即凝重了起来,嵩山派一行人冷冷的盯着刘正风,费彬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你再说一遍?” 刘正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却依旧是毅然决然:“我说我做不到。” “好你个刘正风,既然如此,那便休怪做兄弟的不给情面。”费彬忍不住了,瞧着刘正风如此执迷不悟,当下里眼中闪过一股浓郁的杀机,给周围弟子使了个眼色,顿时一道厉喝声传出:“还不动手?” 嵩山派诸人拔剑,霎时间凄厉的寒光在整个刘府闪过 “爹爹!”刘正风一双儿女悲痛的呼喊。 此时,一直跟随着刘正风的弟子,也是大喊了一声:“休伤我师父。” 踱步挡在刘正风身前,想要抵挡。 可既然已经出手,嵩山派一行人也定然是动了杀机。 “找死!” 丁勉直接出手,手中闪过一道银针,如闪电一般直射此人胸膛。 “不好!”刘正风哪里不知丁勉武功,见丁勉出手就如此狠辣,心中一阵恼怒,一掌将自己弟子拍开,想要抵挡,可是不过仓促间,哪里能反应过来,只得不停后退,电光火石间刘正风已然陷入危机。 然又是一名弟子! 只见他猛冲刘正风,一手将其推开。 刘正风注意力全在那银针之上,根本反应不及,当他缓过神来之时,已经是一个踉跄之后,他回头一看,先前那将他推开的弟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大年!”刘正风悲痛欲绝的喊道。 急忙闪身,扶起自己那徒弟的身体,他伸着颤抖的手探了探,可是那弟子显然没了声息,刘正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丁勉你敢杀我弟子?” 他冷声怒道,他虽性格随和,但也不带人这么欺负的。 此时的他已然是滔天怒火。 然听着他的话,丁勉却是面无表情哼了一声:“刘正风,我早就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珍惜,现在如此莫不是还怪我?曲洋你到底杀不杀?” “不杀!”刘正风依然十分的坚决。 “好,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兄弟使用卑鄙手段。”丁勉冷声说道。 “你要干什么?”刘正风脸色一急,但见着那嵩山派的人,押着他大儿子,一柄匕首就朝着心窝捅去。 “不要!”刘正风目眦尽裂的喊道,想要冲身向前,可是却被丁勉、费彬等人生生拦住,他只瞧着自个的孩儿倒在血泊之中。 “丁勉、费彬你们找死!”刘正风怒声说道,霎时间杀气纵横,一掌挥出,携带惊雷之势骤向丁勉、费彬等人。 “来得好!”然见着他如此,费彬上前。“你用剑我且弱你一分,但你佩剑都已折断,你拿什么赢我?” 一掌还击,庞然的内力在两人身体之中翻涌出来,但见着二人脚下砖块一震,灰尘夹带着无形气流袭转开。 刘正风连连退了数步,他一手武功尽在剑上,此时无剑,却是吃了个暗亏。 费彬一脸冷笑:“杀?还是不杀?” 他再次怒声询问。 “不杀!”刘正风咬牙切齿,一双眼睛瞧着那嵩山派众人尽是弑人目光。 可是费彬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听到刘正风的话,脸上笑容浸透寒意。 “那再杀一个。” 冰冷言语,让得在场众人顿感寒气,他们都是眉头皱起,定逸师太与天门道人更是愤声怒骂。 “禽兽!” 愤而出手,然丁勉与陆柏两人早已等着他们,各对了一掌。 只见定逸与天门二人连退数步,血气一阵翻腾。 “好武功,我们走!” 定逸与天门深深看了丁勉、陆柏一眼,硬压下体内翻腾的血气,脸色铁青的离开。 而他们一走,在场不少围观的宾客也都是随身而去。 此事已经闹开,再待此处,怕是惹祸上身。 “爹,咱们不走吗?”岳灵珊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这嵩山派当真不为人子,她很想愤身上前,可是一想这些人武功,只得从心的缩在岳不群身后。 岳不群看了一眼大厅,轻声道:“无事,你看好就是。” 此时他的目光全然的汇聚在了大厅的角落,全部汇聚到了角落里那一人的身上。 “他在此,他会出手!” 岳不群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一个让他害怕又让他有些惊喜的人。 陈虚! 但见陈虚慢悠悠的端着酒杯,默默地瞧着大厅之中的一幕一幕,看着这场面见血,虽说他知晓剧情,然眉头依旧是皱了起来。 “他?”岳灵珊好奇的朝着自个爹爹的目光放去,只瞧着那如同书生模样一脸白皙显得无比瘦弱的陈虚。 “爹爹瞧他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瘦弱书生罢了,身体如此之虚,难道还是个高手?”岳灵珊心中疑惑。 而此时一旁的令狐冲则是脸色一变,瞧见了那陈虚,惊道:“他……他怎么会在这?” 第十六章 林平之再现 “师兄你认识他?”岳灵珊惊喜的说道。 可是似乎太过惊讶牵扯到了伤势,令狐冲倒吸了一口气。 “嘶,我确实认识,他……他就是那日杀了田伯光之人。” “什么?就他?”岳灵珊感觉自己曾经的想象和现实怎么都不对,看了看自个的师兄又看了看陈虚,怎么都没法将那施展着御剑之法这等仙人才有的剑术与此人相结合。 “这相差的也太大了吧,此人看着身体如此之虚,居然还会那等御剑之法?”岳灵珊很是惊讶,可是现实就是如此这番。 岳不群也是开口。 “没错,就是他了,我曾经有幸见他使过那招式,但我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灵珊、冲儿,以后见着他你们可得尊敬万分,可不能耍小脾气,他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至今仍然身受重伤,可是身受重伤都能随手解决田伯光,你们可以想象他的武功。” “不是吧?”岳灵珊惊讶道,根本没有想到陈虚看上去如此之虚竟然是因为身受重伤,可是这个天底下有谁能伤着这会驱使御剑之法的高手? 岳灵珊想不明白,然听到不远处的议论声,也感受着了汇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陈虚慢悠悠的转头,看着了那岳不群,也看着了那岳不群一群弟子。 “背后议论别人可是不好,岳掌门过来一叙?” 虽说其中有陈虚不喜的令狐冲,但陈虚对于岳不群还是十分欣赏的,轻声说道。 岳不群有些惊喜,他早想与陈虚交谈,听着陈虚邀请自己过去,顿时挪步踏出,然刚到陈虚那一桌前边,再看了一眼周围,整个人恍然若惊。 “千里传音?” 他震骇说道。 “一点小手段不值一提。”陈虚微笑了一声。 可给与岳不群一行人的却是一阵骇然。 岳灵珊呆若木鸡,令狐冲倒是习以为常。 这人能使得那御剑之法,那千里传音虽然神奇,但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见着陈虚,又想着先前因这人害得自己在江湖蒙羞,一时之间心中有些苦涩。 此时,大厅之中的一切仍然在继续着。 费彬让两名嵩山弟子再斩两人。 在场诸人都不忍心看着这一幕,但忌惮于费彬、丁勉、陆柏三人的实力,也都不敢出手。 先前定逸师太与天门道人各出一掌,都未曾占上上风,更别说他们了,再说就算比这三人强又如何,嵩山派如日中天,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刘正风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敢瞧着这一幕,在场诸人也均是一阵默然。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为了刘正风居然如此执拗,哪怕拼着家毁人亡都不愿去斩杀那魔教曲洋。 只是嵩山派未免也太狠了吧? “这就是所谓名门正派的行径吗?” 一个衣着褴褛如同乞丐一般的少年失魂落魄的说道,他只以为名门正派出来的都应该是一个个的大侠,却不想之前碰上的也就算了,现如今再见依旧如此。 那少年满脸失落,一双黝黑的眸子布满了迷惘。 众人一阵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费彬听到了这少年的言语,冷冷笑了一声:“不是名门正派又是什么?” 当即将自己的视线再次转回刘正风。 “刘正风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杀还是不杀?” “不杀!”刘正风闭眼咬牙道。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刘正风你究竟能撑多久,再来一个。”又倒一人。 此时刘正风的家属已经只剩下他的女儿刘菁还有那曲非烟。 见着刘菁被押上前来,刘正风身躯终于一阵颤抖。“菁儿爹……爹对不住你。” “爹瞎说什么,爹哪里有对不住菁儿的地方,菁儿只是恨,恨自己手头没有利剑,也恨先前没有努力学习好武功,不然定要将这等比魔教之人还要狠毒万分的恶贼碎尸万段。”刘菁怨恨的说道,看着那嵩山派的诸人眼中全是那愤然的神色。 “呵,真是硬气,就是不知道一会你会不会如你爹一般,来人斩她一只手。”陆柏冷声道。 “你敢!”刘正风怒道,想要上前营救,可是再次给那费彬与丁勉给拦下,他目眦尽裂,只以为自己最为喜爱的大女儿就要与儿子一般死于他面前,死前还遭受羞辱,连全尸尚且不能保全。 “你说我敢不敢?”陆柏冷笑了一声,然正当他那一剑要斩向那刘菁肩头的时候,一柄长剑忽然袭出。 “小心!” 一声惊呼,陆柏心神顿时一凝,连忙闪躲,退开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找死!” 出手之人却是那陷入迷惘的少年,只见着他一手提着长剑,一手又护着那刘菁,眼睛明亮,似乎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疑惑。 “你没事吧,放心我保护你。”少年轻声道。 “谢谢!”刘菁一阵感激,然此时陆柏已然出手。 听着身后劲风,少年哪敢多说,想要提剑抵挡,然就他那货色,又哪里会是陆柏的对手,先前救下刘菁也不过是偷袭,此时陆柏正经杀来,顿时之间,众人都知,恐怕又要死一人。 “唉!”他们皆叹,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少年倒在血泊之中一般。 陈虚抿了口酒,悠悠的横立于空中。 “这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都如此了还挂着英雄救美。” 陈虚摇了摇头,看着那少年的样子,他哪里会不知其身份。 林平之! 只是陈虚有些疑惑,自己先前不是已经救下了他们一家了吗?这林平之怎会如此? 世事无常,陈虚又怎知,林平之一家奔袭到王府之后,又出了种种事故,金刀王家窥伺其家传剑法,那余沧海又行事汹汹而来,诸多武林高手共同窥伺,哪怕王元霸再有贪念,也没法保住。 林振南与其夫人被抓,林平之沦落至此,想着这金盆洗手大会指不定能来些高手,自己能找个人拜师复仇,却不想见着了这样一幕。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点,不过陈虚终究改变了一些东西,至少在金盆洗手大会之前,这林平之并未拜入岳不群门下。 陈虚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岳不群,再将自己的目光放置在了眼前。 见着那林平之陷入危机,袖手一挥,手中酒杯里残余的酒水瞬间洒出,一连串破空之声响起。 “小心!” 正欲斩杀林平之的陆柏再听着了这一声惊呼,又是后退,发觉又有人阻止,一时之间心中怒火猛然点起,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止,是个人都有些火气。 猛的抬头瞧着刚才击来酒水的方向,他只见着了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文弱书生还有岳不群等人。 那文弱书生明显不可能出手,定然是那岳不群。 “岳不群你也要阻我?” 但见他满脸阴沉的质问道。 然面对他的质问,岳不群却是苦笑,看了看自己身前慢悠悠又给着酒杯倒酒的陈虚,不想自己居然背了这么一个锅,不过他也不是不能承受,见着那少年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也是认出了此人。 他知晓此人与陈虚的关系,知道陈虚定然会出手,想着自己先出手救下,让陈虚欠下一个人情,却不曾想慢了一分。 “陆兄这可不是我,我虽有意出手,但是有人已经先了。”岳不群尴尬的笑了笑道。 “不是你那又是谁?岳不群你都出手了,还不敢承认吗?”先前周围人注意力都没有再这边,自然没有瞧出究竟是谁出的手,陆柏依旧盯着岳不群道。 然此时,陈虚终于开口。 “是我!” 众人的目光这才全然放在了陈虚的身上。 “是你?”陆柏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虚,沉声说道:“小子,就你这虚得不成样的身子也敢出手?你莫不怕惹火上身?” “就你?不够!不够!”陈虚不屑的瞥了陆柏一眼,又喝了一口好酒说道:“你们杀谁都可以,但这个人不能死。” 目光汇聚到陈虚所指之人,却是那林平之。 林平之当然也见着了陈虚,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此地碰上,他有些欣喜,可是一想到自己落入如此地步,顿时间心里不好受起来。 此时陆柏冷冷的望着陈虚,听到他所说的话,一声冷笑,笑声未落,面上却浮起了狠意:“如果我偏要杀呢?” 如果岳不群出来阻止也就算了,不过一个如此羸弱的书生出来阻止,他凭什么要给面子,更何况陈虚如此鄙夷,他心中早有杀意。 “既然如此,那便手上见真章吧。” 第十七章 三剑横空 然陆柏并没有直接出手,他认真的看着坐在陈虚身旁的岳不群。 “岳不群你又站在何方?” 虽说对自己实力很是自信,但对于岳不群,他仍然有些忌惮,望见岳不群坐到陈虚身旁,只以为这两人认识,担心岳不群会相助。 “放心,我不会出手。”瞧着陆柏那模样,岳不群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倒是想出手,但是人家不给机会啊。” 陆柏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这岳不群不出手就好,眼前之人不过就是一个废人,都做轮椅上了,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想到先前陈虚那轻描淡写的模样,他只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肃杀之气弥漫刘府。 本便充满了血腥的场面,此时愈发凝重起来。 “谁都可以死,他不能死?他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杀他,你能阻止吗?”冷冷望了一眼依旧平静的陈虚,本就有些恼怒的陆柏,终于忍受不住自己的脾气,赫然出手。 “杀!” 一声怒喝,一掌袭出,径直朝着林平之,不过瞬间已经来到林平之身前,凌厉的掌风轰然落下,扯得空气猎猎作响。 林平之心中虽有些忐忑,脸上却是十分平静,陈虚的实力,他先前已经见识过一次,自是知晓其实力的恐怖,他虽惊喜陈虚仍然愿意替自己出手,但心里头也隐约有些苦闷。 如果自己武功高强,还需要陈虚相助吗? 对于实力的渴望在这一刻顿时疯涨。 “不知所谓。” 陈虚摇头一声,眼中浮现起杀机。 陈虚向来是不怎么喜欢有人拒绝自己的,毕竟他可是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哪里有人敢轻易拂逆自己。 一手伸出,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岳不群眼中闪烁着神光,早在陈虚出手阻止开始,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放在了陈虚的身上,他早等着这一刻了。 “终于要近距离见着那神奇的御剑之法了吗?” 陆柏心中汗毛直立,他当然瞥见了陈虚伸出的那只手,本来还不以为意,可是瞬间他只感觉到无尽的危机,冷汗渗出,明明看着陈虚都还没出手,他怎么就感觉有庞大的压力袭来。 蓦然! 他感觉到自己脖颈有一个冰凉的异物,低头一看但见着一柄长剑,锋芒尽显横立于他脖颈前,他惊魂失色,竟不知何时那剑已经至此。 “咕~咕噜!”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听到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那剑怎么来的,那剑怎么横立于陆柏脖颈的?” 众人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虚,那眼中尽是骇然。 他们明明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陈虚身上,然不过见着陈虚动了动手指,其摆在桌面上长剑便已然出鞘。 凭空御剑?这……? 虽然最近江湖上都在传言有剑仙降世,会使一手御剑之法,但大多没人相信,不过是当做饭后谈资,他们哪想今天居然亲眼见着了。 “嘶,这就是御剑之法?”岳灵珊目瞪口呆的说道。 “嗯,果然每次见着都觉得惊艳。”岳不群轻声道。 “可恶,又是这个混蛋。”余沧海隐于人群中,当他见着陈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身体了。 他当然也是认出了林平之,本来还惊喜这小子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林振南与其夫人的口,真的有些硬,逼至那翻地步,居然都不愿将秘密说出,余沧海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本以为没有机会,却没想这里碰上了林平之,想着找机会救下,逼问辟邪剑谱下落。 然下一刻,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人物居然也出现了。 陈虚! 见着陈虚出手的那一瞬间,他便压住了自己迈出的双腿。 “不行,不能出手,不能让他看到我在此。” 余沧海连忙不漏声色的躲在了人群中,他很从心,碰上这人不从心,这不是找死吗? 哪怕过了这么长时间,只要想起那天夜晚的那件事,余沧海仍然心有余悸。 当时陈虚还受着无比严重的伤势都如此了,此时陈虚伤势看上去恢复不少,不是更加恐怖了吗? “我挪一步,我再挪一步,我怎么一开始要坐靠大门那么远的位置?”余沧海心中苦闷道。 他怎么就那么好面子呢?先前还觉得别人刘正风给他面子,现如今只要想着这一件事,他就恨死刘正风了,正想狠狠瞪那坑货一眼,可是! “嗯?刘正风呢?” 他四处瞧了瞧,哪里都没见着刘正风身影。 “刘正风!” 余沧海嘴角抽搐,有些难看。“该死,居然跑得这么快。” 跑了也不说声,要跑带着他一起跑啊。 心头有些郁闷,眼看就要到门口,他的心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话说那陈虚应该没看到自己吧,余沧海心中道,可是刚回头就见着那陈虚莫名的目光,余沧海额头顿时滑落一滴冷汗。 “该死还是被发现了。” 当即站在原地不敢动,跑是不敢再跑了,上次因为陈虚要救林平之一家所以才没追杀自己,这一次如果再跑,余沧海很怀疑陈虚一剑就过来了。 “这余沧海?” 陈虚不知这余沧海这么害怕看着自己干什么,上次交手也没见着如此啊,不过终究没有细究,目光缓缓地放在那陆柏的身上。 陆柏此时已经是脸色惨白,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幕,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放在自己脖颈之间的剑究竟是何时过来的,但就那剑凭空横立,也知道了陈虚的身份。 他震骇望着陈虚,根本没有想到陈虚竟是传言中的那个人。 “住手。”“休伤我兄弟。” 费彬、丁勉也是一阵震骇,不过看着陷入危机的陆柏,顿时大声喊道。 陆柏陷入危机,他们当然要出来帮助。 但见费彬手腕一抖,数根银针直射陈虚,丁勉又纵身而上,然陈虚手指再动,银针震开,又见着铮的一声,岳不群与岳灵珊腰间长剑出鞘。 霎时间三柄长剑横立于虚空,费彬、丁勉止住脚步。 三人脸色难看,却不曾想会如此。 “我想保住的人,你们杀不死,我想杀你们,你们也同样活不下来。” 轮椅的咯吱声响起,陈虚推着轮椅离开,漠然言语响起,众人尽皆骇然,冷汗浸湿衣衫,恍然间众人只感觉到了身后冷汗。 林平之拉着刘菁跟随上去,岳不群自然也不甘其后,带着岳灵珊一行人跟随而上。 “不要多问,跟上!” 刘正风已经趁乱离开,金盆洗手大会又是如此一般,他们也没有停留的必要。 看着陈虚离去,众人强松了一口气。 陆柏三人也是如此,虽然长剑横于自己脖颈间,但陈虚已然离开,他们想来没有什么事了吧。 然只见寒光,三抹殷红的血花自空中绽放,长剑腾空而起。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意,而迈出刘府的一行人也见着那长剑归来…… 第十八章 又想黄花 “他没有杀我?” 呆愣的看着陈虚他们离去,余沧海恍然若惊,直至众人发出惊叹,这才发觉自己已然是一身冷汗。 无比忌惮的看着陈虚等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大好的人头,余沧海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有如此惊恐。 挪动手指,三剑横空! 这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人物,而且自己似乎还招惹了这等人所在乎的恩人。 心中种种的贪念在这一刻全然化为了恐惧。 “不行,不能再在江湖之中游荡,那林平之随之而去,若是那人问起,我岂不是要完?”余沧海心中惊恐道。 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先回青城山,再做打算,如果实在不行……一个念头骤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保命为妙。” 他却不曾想,陈虚早就多少知道了一些,留他活命也是为了林平之。 “多谢岳掌门和贵家千金的宝剑。” 看着长剑归鞘,陈虚微笑的向岳不群答谢,这一次长剑倒是没有破碎,毕竟用了他人之物,陈虚多少还是用了些灵力保护。 “无妨,陈公子这御剑之法,能使上它们,是它们的荣幸。”岳不群微笑着说道。 讲实话,他都未曾想到陈虚会用自己的宝剑来杀人,不过却也真的不曾恼怒,能有帮助这剑仙的一天,岳不群已经非常心满意足。 在岳不群的眼中,陈虚本来便是剑仙,只是剑仙临凡尘,才有了他们这等凡人的机会。 他心中有很多疑惑想要询问陈虚,可是陈虚答谢完他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林平之身上,看到他那狼狈模样,莫名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又为何沦落至此?” 这话说起来,林平之便满脸苦涩,他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啊。 金刀王家、江湖、武林,前些时日种种再次浮现在眼中,心头无比苦涩,又有一丝怨恨徒生,当即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全部与陈虚诉说。 “陈虚……哦不,陈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说完,他无比渴求的望着陈虚,询问道。 “这事我不会插手。”陈虚摇头。 见此,林平之眼底的那股期望顿时暗淡。 林平之心中有些绝望,只以为报仇无门,可是此时一旁的岳灵珊却是一脸不爽的看着陈虚替他开口了。 “哼,别人都如此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帮帮人家?” “灵珊!”岳不群急忙制止道,又见陈虚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陈公子,灵珊不是故意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我又不会如此小气。”陈虚挥了挥手,对于岳灵珊的态度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我不插手,但我也不是不能帮你。”陈虚再次望着林平之说道。 闻言,林平之顿时抬起了头。 “报仇雪恨这种事情,哪里能委托他人来相助?” “可是……”林平之当然想自己报仇,但一想到自己的武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压制在心中。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陈虚询问道。 “我想!”面对陈虚的询问,林平之认真的回答。 “陈大哥,你……你这是准备教我?”此时的他激动的询问道,似乎听出陈虚话里的意思,当即就想要朝着陈虚跪下,可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他怎么跪不下去。 他有些疑惑,想要抬头询问,可是陈虚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了。 “你无需拜我,我也不会收你为徒。”陈虚看出了林平之心中的想法,他也不是不能教,但他此时的情况非常不好也就不说了,就前身记忆之中的东西,陈虚也还在慢慢的熟悉,又哪里会收下林平之。 再说! “我身上所学的东西我无法教你,这个世界的等级太低,修仙想要有所成就千难万难,就算我引你进门,你也学成不了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练武吧。” 又说了句实话,可是听到他的话,岳不群等人却全部被那“修仙”二字吸引。 “陈公子,你当真的是仙人?”岳不群不敢相信的说道。 哪怕是他如此多年的养气功夫,哪怕他早有准备,可是都无法忍住自己心头的震惊。 “不算是仙人,只不过是一个走在修仙路上的人罢了。”陈虚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说这些与我干什么?左右我学不成,你又不肯教,那说这个干甚?”林平之生气道,既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林平之当下有些不满。 可是转头又想到陈虚的身份,只得满脸苦涩,很是失落。 “你确实学不成修仙之法,但那不是能学武功吗?”陈虚轻笑道。 “那你是怎么学会的?”终究有人不甘心,岳灵珊质疑的看着陈虚,颇有不信。 “呵,但谁叫我本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若非意外我也不会来此。”陈虚的解释再次让得众人一惊。 “陈公子……你!”岳不群惊讶得的说不出话。 “没错,正如你所想象之中一般,不然就这个天下哪里有人能伤到我。”陈虚无奈笑了笑,又想起了那只该死的猴子。 岳不群等人以为陈虚来自仙界,但陈虚也懒得解释。 他们默然,除了岳不群那几个弟子,林平之与岳不群都知道陈虚身上的伤势,此时也都明白了陈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本来心里有的想法,只好淡去,徒留遗憾。 不过瞧着他们这般,陈虚倒是也没有真的让他们绝望,再次开口。 “你们无需如此,练武并不一定弱,我可是知道有不少世界的武者,比一般的仙人还要强,你们世界是没有那等传说中的高手,但你们世界是存在踏破虚空,世界等级又不高,只要你达到先天之上,便能够超脱,只要超脱之后,指不定你们就能见着他们。”陈虚淡然的说道,可是他的话却让得在场众人再次一阵震惊。 “只要达到先天之上,便能超脱?” 他们瞳孔一缩,只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底下不传的秘密。 “没错!所以林平之你还想修仙吗?”陈虚再次朝着林平之询问道,如果他还是说要学,陈虚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况之下可能会传上一手,然后具体他练得如何,就与陈虚毫无关系。 林平之很是纠结,他哪里想过自己居然会面临这样的抉择。 一个可能一事无成,一个可能让他变得更强。 “我学武功!”许久,林平之终于咬牙道。 众人也是顿时松了口气,这个世间有个陈虚也就算了,如果再来个林平之,无论岳不群还是令狐冲,他们很担心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他们也还是十分的羡慕林平之,毕竟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了林平之面前。 “陈大哥,你如此和我说,是不是有武功要给我?”林平之终于恢复了平静,想着刚才的一切轻声问道。 “嗯,我知晓你家传剑法的秘密,也知晓数百年前的数门武功,看你自己怎么选吧。”陈虚认真说道。 “陈大哥你知道我家传剑法的秘密?”林平之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虚。 陈虚点头! “没错,说实话你家的剑法其实真有点意思,如果你想一年以内报仇就学你家传的剑法吧,如果你想成为真正的高手,想看一看那踏破虚空之后的世界,那我建议你还是选后者。” 倒不是瞧不起辟邪剑法,但就这从《葵花宝典》之中错译出来的剑法,还真没有什么希望,只是玄奇,走了诡异之道,能极快提升人的武功,却也绝了此人未来。 “我家传剑法一年之内就可以让我报仇?”林平之又问。 “嗯,没错,这也是你家被这么多人惦记的原因,不过说来搞笑,如果他们知晓他们所惦记的不过是一本太监的功法,不知会如何?若练此功必先自宫,不得不说少林寺与和你们的朝廷有点意思。” 陈虚笑了起来,只要一想着那画面他也有些忍不住,只是他是笑了,岳不群与林平之则是呆若木鸡,他们实在没有明白陈虚话里的意思。 少林寺?朝廷? 太监的功法? 这怎么就又与林平之家传的辟邪剑法扯上关系? 陈虚当然知晓他们疑惑,当即将一些往事道出。 辟邪剑法的由来,华山剑气之争的缘故,东方不败所修功法,这葵花宝典出处。 岳不群与林平之木然,竟不知一本功法竟牵扯了如此之多的江湖秘密。 “该死的,原来我华山派落寞竟然是如此。”岳不群眼中闪烁着杀机,他都如此了,更别说他的弟子了,岳灵珊令狐冲们都无法接受。 而本来听到陈虚说是太监的武功,还有些生气、纳闷的林平之,此时也早已消除了心中的怒气,相反的心中一阵莫名,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我林家被灭门,居然就是为了守护这么一本功法?” 可怜、可笑、可叹亦可悲。 想到这先前种种一切,林平之再次收敛了心神。 “恳求陈大哥教我武功!”他恭敬说道,这一次他没有再下跪,只是鞠了个躬,陈虚总是应下。 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灵光汇聚,瞬间林平之便感觉无数的信息传来。 陈虚去过古墓,搜寻过天山,几百年前的武功自然仍有残留,虽不完整,但陈虚终究是曾经的空虚,不过一眼便已然了悟真意,传给林平之,自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偿还救命之恩。 “噗通!”又是一声响。 “恳请公子帮我。”刘菁见着陈虚帮了林平之,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跪下恳求。 看着两眼泪汪汪的刘菁,再想着那只要知音却不顾家庭的刘正风,陈虚实在有些头疼,叹息了一声。 “罢了,你就先跟我一段时间吧,我目前身受重伤,虽有轮椅但也不是那么方便,你帮我推轮椅,改日我教你报仇。” “是,公子。”刘菁脸上一喜,立马起身,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而此时一旁的岳不群见着如此一幕,眼睛一亮也是打起了主意。 “陈兄,我家珊儿……” 刚想开口,可是陈虚拒绝的声音已经传来。 “岳掌门你就不要介绍了,我不过找个推轮椅的侍女而已,一个就好了,哪里敢驱使你家宝贵的闺女。” 瞧着那岳不群有向自己介绍岳灵珊的模样,陈虚当即额头掉下一滴冷汗。 怎么跟前世家里人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一般,陈虚当然是拒绝,更何况此时的陈虚他哪里还敢找那么多人啊,只要那人一多,他就老想起自个前身那几个黄花“大”大闺女,浑身打了个寒颤,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哪怕其实岳灵珊长得不差,但就那情况,还是止不住老容易让陈虚幻想。 黄花之威,恐怖如斯啊…… 第十九章 空叹 “陈公子,当真不考虑?”岳不群仍不死心,然陈虚又怎会答应,摇了摇头。 就算没有黄花之事,他也不会接受,有些东西早已注定,错过就是错过,从岳灵珊开口那一刻起,就代表着某些东西从她手里头逃脱。 而且岳灵珊只为刘菁感到高兴,但让她自己来做这样的事情,此时仍然天真率直的她又哪里受得那个委屈。 “爹,你干什么呢,怎么能送女儿去当人侍女?”但见她不满的喊了一声。 岳不群很是复杂的看了岳灵珊一眼,千言万语到嘴前莫不过一声叹息。 “罢了,随你吧。” 他想拉倒与陈虚之间的关系,可惜这样一个机会岳灵珊竟然已经错过,若是别人,岳不群恐怕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然架不住这是自己的女儿。 岳灵珊都没有机会,更何况是他人。 一时无话。 一声琴、一声箫,山野之间琴箫相和。 “是他们?” 陈虚与岳不群都没有想到,他们都如此离开,还能在衡阳城外,见着那刘正风与曲洋,只是他们两人此时情况并不妙。 当时虽趁机逃脱,然身上也已然身负不少的伤。 费彬等人虽未追去,但其门下的嵩山派弟子则是前来。 二胡响、莫大至! “你且好自为之吧。” 一剑斩落红尘,也断了与刘正风这一世兄弟情缘。 漫步离开,一声言语,刘正风苦笑,命已到绝途,只能心藏愧疚与遗憾。 与曲洋合奏一曲,他们二人之间的笑傲江湖已到结局。 见着陈虚等人很是欣慰,又见那令狐冲,将那曲谱递出,不想此物与之埋骨。 “爹!” 二人倒下,刘菁抱着刘正风的尸体痛哭,众人皆是一阵默然。 讲实话陈虚并不怎么能理解刘正风与曲洋之间所谓知音的情谊,前一世世俗凡尘,有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已经非常不错,这种知音的说法,不过传说之中。 看着眼前一幕,哪怕不喜刘正风的为人,陈虚还是一阵唏嘘。 他们的死去,也再次让陈虚感受到了天地之间的那一股力量,林平之如此,刘正风也是如此! “天命无常,都如此了还是没有逃过吗?” 陈虚没有想到哪怕有他参与居然都无法违逆那天地所定之势,他一时之间想到了自己,他因系统侥幸逃过了一命,若是他回归,他的天命是不是也随之而来? 陈虚微皱起了眉头,他还是要死于孙猴子之手?怎么可能? 陈虚不信这天命难违。 为人说到底不过就一个争字,练武说到底不过一个争字,修仙说到底也还不过一个争字,万舸群舟共渡,举世成仙一人,若当真天命注定,那这天也太过偏颇。 陈虚就不信世界的天命改变不了,若是连这个低武世界的天命都如此难改变,那他凭什么去改变自己的天命。 寒芒眼中过,剑意惊凌霄! 众人被生生震退数步,感受着那庞然剑意,一时之间哽咽入喉。 陈虚细看自己前身,哪里不知自己命运。 一生空虚达至境,一遇孙猴至冥门。 虚空的线化为了星爷的笔,落下了既定的命运,他即是逃不过,那也唯有逆。 顺则凡,逆则仙,若不是前身命有如此一劫,以他在西游降魔达至人道第一的地步,又为何不能成仙? 如今前身已去,这一劫也落在了他身上。 只是他因系统缘故来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暂且避过,但他终究还是会有回归的一天。 那一战他说了他不会再败,而如此一个世界的天命,他如果都敌不过,那又怎说那悟空? 他救林平之,林平之依旧如此,他在金盆洗手大会出手,刘正风依然如此,若真照着这样的规律,那是不是林平之之后还要如此,岳不群斩下一刀,所有天命归于令狐冲? 哼!做梦! 陈虚蓦地看了令狐冲一眼,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令狐冲能得到那天命的钟爱。 透着令狐冲的面容看到他的所有,然后看向其手中笑傲江湖曲谱,陈虚只感觉一股浓浓的气运之力扑面而来。 “原来如此。” 陈虚心中本来心中还奇怪,为什么令狐冲这样的人能成为天命的主角。 笑傲江湖啊,不愧是笑傲江湖。 陈虚眼中再闪一道精光,庞然剑意尽归于身,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公子,我要报仇,恳请公子教我。”刘菁此时已经擦干了眼泪,冷不丁的来到陈虚身旁,认真说道。 “嗯!”陈虚点头。 本来先前不过是好意,但此时陈虚也想试探一番。 与人斗,与地争,与天博弈!修仙者当是如此。 种种领悟涌上心头,一时之间陈虚竟然完全参透了前身的所有,点点荧光闪出。 林平之武功已授,多个刘菁又算什么? 笑傲江湖曲谱归于令狐冲,令狐冲转运之路也将开始,天地短暂复苏,只因一人舞。 “未免也太过小家子气了。” 陈虚很好奇一个低武世界的武林大世将何如。 当即一根手指伸出,直指刘菁眉心,一门功法传入,刘菁一时恍然,顿时陷入顿悟。 岳不群无比羡慕的望着这一幕,又看了一眼林平之,心想这二人究竟走了多大的好运才能碰上这么一出。 他多么希望接受陈虚传功的人是自己,哪怕不是自己,自个女儿岳灵珊也好啊。 然看着岳灵珊那满是好奇,没有半分遗憾的面容,岳不群只得心中颤动,苦也无法言说。 对于令狐冲岳不群虽仍不死心,但多少也已经看透,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去谋夺林平之那所谓的辟邪剑法。 此时得知辟邪剑法的真相,又知那朝廷与少林算计,只感觉阵阵凉飕,更何况陈虚庇佑,又传与林平之武功,他怎敢再谋求林平之手中的剑法。 剑上费彬等人的血未冷,若是惹怒陈虚,华山多少人头。 如果不是上次他收住了自己的脚步,这一次又好生结交,恐怕他也逃不过吧。 岳不群心中苦涩道,他不信上次陈虚没有发现暗中隐藏的人是自己。 他有贪念,更有野心,可是一想陈虚那驱使的长剑,只能是咽了咽喉咙。 只是他心头也有些迷惘,他华山究竟当何如? 左冷禅野心勃勃,日月神教又有旧仇,先前指望的剑法不在,他究竟要如何抵御这行事汹汹的敌人。 令狐冲不堪重用,他自己又不过如此武功。 恨恨恨! 多少言语不过一个恨字,他恨左冷禅,他恨令狐冲,他恨那算计他华山的少林、朝廷,他只恨自己太弱…… “你且自行上后山面壁思过吧,没有想明白就不要下来。”漠然的看了一眼令狐冲,岳不群冷声说道。 自与陈虚一别已然是数日,他回归华山,再无须在陈虚面前装那谦卑模样。 “是!”令狐冲苦笑,自行上了后山。 岳不群漠然看着他那上山的背影,眼神种种复杂直至最后化为了浓浓的失落。 独自走回了房屋,看着屋内所挂的那一个个华山的列祖列宗,终于流露出了他从未向人流露出的情绪。 “师尊、师祖,不群好累,不群要如何才能守住这华山?左冷禅已经准备动手,日月神教有旧仇,不群又得知我华山落寞竟是拜少林、朝廷所赐,华山现在危机四伏,不群呕心沥血,千辛万苦守住的华山如今也已经快要受不住,不群无能愧对你们,你们在上,能否告诉告诉不群?不群我好难受。” 当年一战华山那么多师兄师姐,到头来偏偏活下的是他。 身负着华山已经快要将岳不群深深压垮,沉重的压力外加这一趟外出的诸事不顺,岳不群两鬓但见白头。 虽与陈虚结交,可陈虚又为何要给之相助,结了个善缘,然善缘在武林江湖又算什么? 失落为君子,长与屋中叹,一战诸亲远,孤守华山寒…… 第二十章 要我说啊 “师兄!” 屋外宁中则复杂的看着里边的岳不群,除了她谁又知晓岳不群的艰辛。 见着岳不群如此,宁中则心中也是叹息。 她虽在武林之中闯下了个宁女侠的称号,可是相较于振兴华山,出力着实微薄,外边压力全部是岳不群在抗,她想帮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华山内帮忙教教弟子有心无力。 听了岳灵珊讲述令狐冲为何惹得岳不群如此之后,宁中则多少明白岳不群对于令狐冲已经愈发的失望,可令狐冲毕竟是她亲眼所见长大的,相当于亲儿子一般,一手养大的孩子是什么性格,她当然清楚。 除了不留声色的提醒几句,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唉,冲儿你何时才能给你师父分忧啊。” 宁中叹了声,心中念叨,令狐冲性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成熟。 岳灵珊生性天真,梁发资质驽钝,施戴子、高根明等人不堪大用,劳德诺还是个卧底。 “师兄心里定然不好受,唉。” 自己一手抚养长大,全心全意培养的一个弟子,结果是这么一个样子,想想都让人失落。 令狐冲还是没有反省到什么,随着陆猴儿与岳灵珊的帮衬,带上酒来,又开始他那肆意的生活。 只要有酒喝,在哪里不是一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他知道自己师父岳不群生气,但那不是情急之中吗?难道眼见着那恒山派的仪琳被玷污不成。 肯定得做些牺牲,只是苦了自己,居然被罚到后山面壁思过,幸好有小师妹和陆猴儿,如果不是他们这日子可不好过。 令狐冲喝着岳灵珊等人带上来的酒,心中想道,他不知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在做着某些谋划。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但一切也并非就真如所见之中那般简单。 “又增加了一分,看来令狐冲已经碰上了风清扬,准备开始学习那独孤九剑了吗?”感受着空气之中隐约增加的灵气,陈虚喃喃道,眼中闪过骇人的目光。 对于令狐冲碰上了什么,陈虚没有一点兴趣,天命既定下,一个可怜的人,正在做着他那可悲的事情而已。 不分黑白,不识亲疏,不明事理,不辨真小人。 他还真当风清扬传他那等武功是好心? 遵守承诺,哪怕与自己师父岳不群产生隔阂都隐瞒。 可怜可笑。 不过这又与他何干,陈虚漠然的看了一眼一旁不远处的刘菁与林平之一眼。 经过陈虚的传授,二人的武功此时已然有了十足的长进,武功精进直至二流,一手独孤求败的剑法也使得有声有色。 此时若是再遇上先前场面,也不会那般无助。 刘菁修习小无相,林平之练就先天功。 低武世界有低武世界的智慧,陈虚虽不怎么看的上这些功法,但其中不少人的领悟,让他也领会颇多,只是可惜此时的他实力暂未恢复,也许真到了恢复的那一天,才能感受。 传授这两人这两本武功陈虚也算是心血来潮,但接下来他所做之事不是。 “这种灵气复苏程度不够,还需要更多。” 既然大势能让天地复苏灵气,那一个武林的大势呢?感受了一番虚空之中的灵气,心中想到,当即下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一本本功法自他手中写出,一本本这个世界曾留下的瑰宝也在他手下显现。 既然大势不敢开,他就来推一把,天地怎么能围绕一个人来转? 岳不群不是奢求高强武功吗?武林中人不是想要绝世武功吗? 多少江湖的腥风血雨源头不过是一本功法。 此次陈虚拿出,他倒要看看在如此之多功法的帮助下,不能凑出个武林大势。 落寞了几百上千年,所有的智慧在这一世绽放如何? 只是此一举之后,整个武林江湖怕也真正的落寞,虚空之中的灵气全无,再有练武功之人,花费无数心思,恐怕也很难突破到那绝世高手的境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除非有人突破先天,踏破虚空,引得外界的天地灵力倒灌,不然恐怕真是如此了,可是这一切与陈虚又有何干,大不了他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希望。 呼上林平之,又叫上刘菁,陈虚开始了自己的布局。 当然为了估计林平之与刘菁的感受,当然也是在他们报仇之后。 于是原本应该占据不少戏份的青城派、嵩山派直接惨遭灭门。 那是在一个漆黑的雷雨夜晚,强行突破到到一流境界,又秉持着独孤剑法刘菁与林平之杀上了青城、嵩山,一夜之间,两门派被灭,本来就已经骚动的武林,更是哗然,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众人只以为江湖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且说那刘菁与林平之当真好运,竟能得那空虚公子相助,传与绝世武功,一月未见,就有如此精进,若是那一年两年,岂不是恐怖?” 一说书人在酒肆之中说道。 “嘶,当真恐怖!”在场之人倒吸凉气。 一名白衣的女子蓦然在其中,他听着说书人所言之论,竟不知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人物。 “有点意思,空虚公子?” 此人面容美貌,说话之声却颇为中性,袖手翻云之间,一抹别样的气质在其身上显现。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 这是他多少次听着那空虚公子的东西了,从他下山找寻曲洋开始,这空虚公子就好像是从石头缝中蹦出一般,到处是他的消息,江湖先前哪里听说过这等人物。 凭空御剑,也不知那御剑之法与我这手中银针相比究竟如何? 本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整个江湖再无敌手,却不曾想世间还有如此存在。 只是可惜,他金盆洗手大会错过,林平之与刘菁报仇之时还是错过,他摇了摇头,看来暂时没有什么机会与其交手,莲弟已经书信几封,告知让自己回去,自己出来如此之久,也确实到了时候。 然刚迈出没有几步,他脚步就停住。 他神情有些莫名,竟不知自己居然会碰上如此一幕,想想他东方不败,竟有人有如此大的胆子,顿时冷声一喝。 “还不给我出来?” 听闻他那质问,一个人影也是从他不远处冒出,拦在东方不败身前,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有些不安分,东方不败霎时间不善起来,更别说之后的言语了。 “美人你可好啊,有没有兴趣陪爷去喝几杯。” “喝?可以,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我喝酒的。”东方不败轻声道,然话音未落便是手中寒光,数根银针自他袖口中射出。 “不好,点子扎手。” 那男子哪里想此美人既是江湖第一,东方不败!望见那银针,眉头微皱,内力翻涌而出,一掌掠过,既是无数寒气。 浑然内力翻涌,银针哪里伤得,但见男子直指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眉头微皱,不曾想此人竟然能闪过自己这一招,有些诧异,然面对男子袭来这一招,他当即一掌还出。 轰的一声。 气流溢散,两人均是倒退了数步。 “有点意思。”东方不败不留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心之余居然侵染了寒气,他猛地抬头看着那男子,眼中顿时闪过一缕杀机。 男子尚且不知,此时他虽说倒退了数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心,相反还带着莫名的笑容,想着如此美人居然硬与自己对掌,这不是自己上门吗? 正想大笑与东方不败分说,说这你已经侵染了自己玄冥神掌的寒气,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待爷爽够了,再看看是否放你。 然话还没出口,他便感觉自己脖颈被人擒住,一股窒息之感传来。 “你这武功何处学的?” 冰冷的声音传来,死亡危机充斥心头。 东方不败真是纳闷,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惹他?虽说仓促一掌,让他倒退了数步,然他也不过是随手一击,当不得真,只是这男子手中的掌法引起他兴趣。 他是已经很久没有行走江湖,可对于江湖上的武功大致上还是清楚,这武功路数不同,绝非一般,偏偏修行之人是个如此路数,顿时欲打听清楚。 先是陈虚,再是这武功,江湖似乎在他不知觉间发生了某些悄无声息的变化。 “不……不要杀我。” “快说!”男子的挣扎,东方不败哪里又会理会,冷声喝到。 “我……我捡到的。”男子见挣扎无望,只能说道。 “捡的?”东方不败不信,当即秀手使劲,男子顿时感受着脖颈处越来越紧,他哪里还敢隐瞒,当即将自己所遇所得说出。 然还是咔擦的一声,男子哪里逃得过东方不败的手,一命呜呼。 只是解决了此人之后,东方不败陷入沉思。 “玄冥神掌?有点意思。”东方不败轻声喃喃道。“看来本来平静的江湖又要乱了啊,是那群人不死心?” 陈虚哪里想到东方不败会误会,不过这男子所得的功法,真是他随意丢弃道路边的,既然决定要给发书,那就随性一点咯。 除了少数几本武功,其他的各种武功,都给他丢到了江湖之中只待有缘人,当然还有不少是设置了考验的,以他手段做个幻阵十分容易,将之武功心法放置其中,然后引得众人去闯,消息传出,既是腥风血雨。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预料一般。 当九阴真经出,整个江湖动。 崭新的腥风血雨即将袭来,多少人苦于没有宗门,没有绝世武功,此时得知九阴真经之事,又有好事之人告知九阴真经出处,顿时间不少人都骚动了起来。 之前为了一本辟邪剑法都差不多引得半个武林动,更别说此时的九阴真经了。 这可是一本真正的绝世武功,非是那辟邪剑法所能比的。 “公子如此真的好吗?” 报仇雪恨之后,刘菁默默的跟在了陈虚的身边,之前种种已然不再言说,仿佛真如一个推轮椅的侍女一般,看着陈虚的布置,轻声问道。 此时陈虚的身边只有她一人,林平之倒是呆了一段时间,可是不久之后就离去了,陈虚虽是幕后黑手,但待在其身边多有无趣,慢慢的本来报仇之后不知如何的林平之也生出了随处走走的想法。 与陈虚辞别,便下了那江湖。 之前为了仇恨而活,如今也整好可以看看,真正的江湖是个什么样子。 “怎么你怜悯?”陈虚反问。 刘菁默不作声。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陈虚哪里不知道刘菁的想法,此时的刘菁虽然已经报仇雪恨,但心里头仍然还有一些心思是没有淡去的。 对此,陈虚当然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忽然回答道:“这个江湖真的太平静了,如死水一般,整个世界的灵气也如同死水一般,如果不使出一些手段又怎么能行?” 练武功的人哪里会是什么安于平静的,不经历腥风血雨,怎么成就高手之名,君不见唯有黑暗生侠者,唯有战乱出豪杰。 江湖乱,天机混杂,腥风血雨间陈虚感受到了那虚空之中灵气的迸发,世界的演变果然发生了变化,很多人原本的天命也已然不同。 果然还是得如此。 陈虚默然的看着整个江湖,很多人其实都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似乎有人在暗中插手,可他们也乐于此一般。 整个江湖乱,随即便有不少的高手涌出。 人心繁动,随着陈虚不显露踪迹,有关他的传言也就逐渐淡去,那酒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也终究换了角色。 “要我说啊!” 第二十一章 心想而事不同 “最近出现的绝世功法不少,岳不群夺先天,少林据龙象,武当太极占乾坤,魔教日月得九阳,大世启而强者出。 不少人也都得到了数百年前那些轰动了武林的功法,多少新人换旧人,强者辈出间,陈虚骤然发现,其实真正的大世之中并不是令狐冲真占有了那天命,而是先前就令狐冲占据的气运最多,所以天命也就选择了他。 现如今武林腥风血雨,野心与实力的迸发,让得不少人都生出了心思。 大世之中杀人夺运,陈虚竟发现不少人已然不弱那令狐冲。 只是令狐冲较为惊艳,但更为惊艳的却是度过劫难之后的林平之。 以陈虚曾经传授的剑法行走江湖,又似乎走出了自己的一条道。 “呵,就你们也想得到我手中武功?”经历了许多,林平之已然不如先前一般,数年时间过去,林平之成熟了不少,看着身前一众黑衣人他神思漏些轻蔑,一手却已然悄无声息般摸上了剑柄,一手却是拿着一本书。 “将东西交出来!”一人冷声道。 “哦?如若我不交呢?”林平之缓缓地说着。 “那便受死!”一群黑衣人眼中闪烁寒光,武器出鞘,但见那寒锋,空气中撕裂得生生作响,狂风骤雨般杀向林平之。 “不知所谓。”认识的越久,受得陈虚的影响最深,面见这些人居然还敢来找他要东西,林平之冷冷一笑。 右手轻轻的抚摸上了腰间的剑柄,不知何时,那长剑已然露出了一寸,林平之缓缓将那一寸合拢,其身后黑衣人尽皆倒在血泊之中。 “绝……你是绝顶高手?” 其中一人捂着脖子,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你错了,我不简简单单是绝顶,我距离先天也就差一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还是绝顶,那我陈大哥恐怕要说我。”林平之微微一笑说道。 那人瞳孔顿时一缩,尽是惊恐。 “你……你!”他似乎还无法断气,指着林平之不停的说着。 可是林平之已经走上前来,此人身躯颤抖,只以为林平之又要补上一剑之时,林平之开口了。 “好啦,别你、我、他之类的了,你还不去死吗?” 轻轻挪开他捂着脖颈的手,又抓着他那只手轻轻的给他自己合上眼睛,轻轻一推,见着那人终于没有声息,林平之这在摇头。 “真是的,都要死了还吵吵嚷嚷,算你们遇上好心人了吧,送你们上路,居然来抢我的东西,难道没问过我手中之剑吗?亏我还给你们合上双眼,让你们死得瞑目,唉,我真是太难了,要是碰上个其他人,不是得生生将你们露尸野外,被哪只动物吃了,变成粪便都不成,然后你们还死不瞑目,现在这种死了还给你合上眼睛的良心人真是不多,你们以后可得瞧清楚。” 林平之站在尸体前边轻声说道,他这是多亏这些人都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若是这些人没死全,又或者不是这种低武世界,恐怕这些人非得重新爬起来,跟林平之大战个三百回合,不将林平之撕碎不罢休了。 他们这闭上眼睛和没闭上眼睛有区别吗? 你又不可能收尸,到时候肯定是落入某只野兽的口中,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最近武林、江湖平静不少啊,陈大哥放出去的武功都没有几本还没被发现的了,只是大多被那些武林门派给占据,陈大哥的打算怕是要渐渐落空了。” 林平之又拿着书看了看,想起整个中原武林这几年的变化,他就一阵唏嘘。 这当真是武林啊,为了一本功法都夺得六亲不认,更别说这些所谓的黑衣人的追杀了,林平之已经见过了太多。 甚至包括他自己也出手,毕竟落到了他手中,这种东西他也不会放过,虽然是他与陈虚、刘菁,一手布置下去的,可是他又没看过其中内容,自然也很好奇。 落于他手中的功法,他都会认真的查看一遍,看的越多,也越是对陈虚感到敬畏。 特别是眼前这本,他竟是不知天底下竟然还有武功能如此之修的。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好霸道的名字,这练功之法也是霸道,竟然是如此,嘶,三十年返老还童?这莫不是与那修仙之人永保青春一般?” 见过了陈虚,他自然知道了一些修仙之事,他也听过陈虚说武功一道不弱修仙,可是他多少有些不信,然此时见着这么一本功法,让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陈大哥,真想江湖中人能凭借这些武功走出一条道来。 陈虚开启大世的事情,与大世结束之后的后果并未与他人言语,他林平之虽跟随了陈虚一段时间,但也并不知晓。 他只知道现在这几年出来的年轻高手真的多了起来,也隐约有了赶超那些老一辈高手实力的迹象,确实是一出武林盛世。 林平之很是好奇,陈虚究竟从何处得到了这些武功,陈虚陈大哥不是因为重伤才来到他们这个世界的吗?为何对他们世界的种种都了解那么清楚,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陈虚不愧是修仙之人。 “也不知道陈大哥此时究竟去哪里了,先前他说要养伤,带着那刘菁姐姐就不见了,唉。”想起了陈虚,林平之颇为怀念道。 天地之间的变化,灵气的复苏当然让得陈虚松了口气,虽然没有达到自己满意的地步,但是再进一步还是可以的。 灵气滋润着他体内干涸的经脉,渗入血肉之中又开始滋润他那四处的裂纹。 一些很小很细微的已然恢复,几年时间过,但见他忽然睁开眼睛,一口浊气吐出,便是星火燎原,如孤独墓前一般,烧得身前不少的杂草树木生火。 陈虚一手挥过,点点湿润的水渍,瞬间将这火焰给浇灭,用灵识扫了一遍自身,这才是松了口气,浑身上下轻松不少。 “伤势果然又恢复了一分,身体轻松了不少,筑基期啊!真是难得,只是为什么我无法离开。” 陈虚皱了皱眉头,本来他都以为自己只要突破到筑基期就可以离开的,为什么和他想象之中有些不同。 他感觉到了天地之中的束缚,也感受到了天地想要将他排挤出去的欲望,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感觉仿佛差了什么东西,就是离开不得。 让得他本来都轻松不少的心,顿时再次难受起来。 直至,刘菁又日常来查看陈虚,发觉陈虚已经疗伤醒来,居然在发呆,这可不多见,顿时好奇的询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几年的时间过去,刘菁的容貌愈发靓丽,见着如此一道靓丽的风景在自己身前晃过,又轻声细语的询问,陈虚终于缓过了神。 “无事,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罢了。”陈虚轻声说道,摇了摇头。 目光深邃的瞧了瞧天空,一时不知什么想法。 “不是这天地的问题,也不应该是我实力的问题,我查探过筑基期的实力已经相当于先天之上的天人境了,天人境就可以离开,可是为什么我离开不了?难道是那系统问题?” 陈虚心中想到。 “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心里头喊着,然而等待许久都没有反应。 陈虚眉头紧皱,难道系统不出来,自己就一辈子都要被锁在这个笑傲江湖的世界之中吗? 有没有搞错? 心中烦闷无法言说,陈虚眼中但见戾气…… 第二十二章 数年后 陈虚当真没有想到,当初救下自己的系统,现在居然是害得他无法离开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他这个系统也是高冷,都这么多年了,都没冒出来过,难道是当初救他耗费了太多力量,还是缺少某种激活的条件? 陈虚心中想到,可是只觉得缺少些什么。 “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虚空的灵气,并不足以支撑陈虚再做进一步的恢复。 陈虚苦笑了一声,只能叹息。 一个低武世界是支撑不住超过筑基期以上存在的,哪怕陈虚通过特殊的手段让得笑傲江湖开启了武林的大世,可底子始终在那,没有什么办法,除非有人踏破虚空,但这才几年怎么可能?陈虚也不认为真有什么人能在这低武世界之中超脱的,东方不败可能会,然而就他沉浸于女红,恐已早已失了机会。 毕竟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功也是如此,在这个世界天下无敌又如何,只要荒废了一段时间,想要找回来,那就太难了。 此时,江湖之中的风云仍在继续,但受时间的影响,已经相对缓和过来,该出现的功法大都显露于江湖,除少数一些武功外,其他大多落于各大门派之手,不过各大门派也不好受,受创不轻,诸多高手死去,甚至连掌门也有因此陨落的,只是江湖代代有人出,获得了机缘的年轻人比老一辈的强者更强。 “听说了吗?那林平之又杀了一群高手。”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怎么想的居然敢去杀他,现在好了,被反杀,我听人说啊,现场那叫一个字,惨!都是只管杀不管埋,又是在那等荒郊野岭,哪里不回给野兽啃食,有人发现的时候,很多都只剩骨头了,若不是瞧着那脖颈处的一剑,谁能想到杀人者是林平之。” “你说林平之武功究竟杂练的,年纪轻轻就练就了这么一身功力?江湖诸多好手都不过他一招之敌,这才多大啊。” “我听说其实林平之之前挺一般的,不过是先前好运救下过一名仙人,仙人还报恩情,交与了他绝世武功。” “嘶!真的假的?” “反正江湖都是这样传的,前几年不还是有御剑之法的传说吗,我看呐多少应该有几分纯色,传言那仙人坐于轮椅,一手凭空御剑之法可是了得。” “额,仙人还会坐于轮椅?” “我怎么晓得?” 听着耳旁酒肆之中那些好事之人的言论,一旁刘菁笑了笑。 “公子他们在讨论你呢。” “我不是什么仙人。”陈虚嘴角抽搐说道,这都好几年过去,陈虚没有想到出来散心,还能听到有关他的事情。 此间酒肆颇为热闹,在里头说话喝酒之人都还是行走武林的好手,天南地北的消息都有,听着有人说到林平之,陈虚一时之间颇为感慨。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牵扯到他,又听着刘菁打趣的言语,顿时无奈的摇头。 不过林平之已经这么强了吗?倒也没有辜负他的心思。 不少人已经突破,陈虚散落出去武功,让得无数人的在江湖之中出头,先前默默无名的角色,因为整个江湖的腥风血雨,也开始展示他的风采。 也是,很多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果有那么一丝的机会,他们便可以翻身,这个世界如此,其他的世界也是如此。 纵观武侠世界,除了少数几个例外以外,那些门派弟子哪个不是被掌门或者长老在外边发现并收养的,他们知根知底,自然也是放心教导。 而那些普通人,多少是苦于没有传承而修炼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们不想比得过名门正派?他们不想成为大侠?怎么可能。 自我吹嘘很厉害,碰个门派弟子就拉闸,谁又想如此呢? 此次陈虚的布置,可是让他们不少人看到了希望,虽然大多都给武林门派之人夺去,但仍然有不少落入他们手中。 他们勤心修炼,很快便在这江湖之中闯出了名声。 当然哪怕如此,原本书中应该出现的人,也一个不少,只是那令狐冲仿佛依旧没有逃离过天命的安排一般。 他依旧与岳不群产生了隔阂,最终岳不群忍无可忍将之逐出师门,然后失落之间,此人居然又获得机缘,见着了那圣姑任盈盈,救出了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只是这一次得到的却不仅仅是吸星大法还有那北冥神功! 他顺势将原本的武功废去,转修北冥,一时之间也是很快的在江湖中闯下了偌大名声。 只是听着耳旁这些江湖人说着令狐冲的消息,陈虚则是一脸怪异。 “这令狐冲难道就和这吸取别人功力的功法扯不清楚关系了吗?居然这都给他得到了。” 陈虚很是纳闷,要知道在他得到的所有武功里头,北冥神功也是十分不错的武功了,除了少数几本能比,其他根本比不了,陈虚当时还犹豫是否要将这本武功放出,可是想到这样的功法才能捣动江湖,于是才安排在了江湖,当时还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好运的家伙能得到这功法。 却不曾想居然是他。 心里有些无语,他只能佩服天命主角不愧是天命主角,这都行。 不过听着这些周围的武林人诉说,令狐冲似乎没有原著一般好运了,江湖人大多对他风评不好,毕竟岳不群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武林大义的事情,他仍然是那个华山君子剑。 他逐出师门的人,又与魔教之人混迹,怎么会有好名声,再加上令狐冲想要恢复功力,就必须吸取别人的内力,没有被人人喊打就已经非常不错。 令狐冲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怎么在江湖之中露面。 而且也要陪任我行搞事、复仇,此时一直都在精心练功。 整个武林已经与任我行那个时候不同了,任我行虽然狂傲,但就江湖中忽然出现了这么的功法,出现了这么多高手,他还想仅凭借吸星大法根本无法横行,更何况他已经得到消息,东方不败得到了九阳神功,那可是日月神教前身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所学的功法。 该死! 他虽不觉得东方不败一定能练成,然想着这么多年都无人攻上黑木崖,自然有其道理,只能是拉着令狐冲暗自筹备,以期能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整个江湖其实大多也是如此,不说名门正派与魔教之间的仇恨,名门正派之间此时也有了不少的间隙,毕竟当时争夺绝世武功,名门正派可是大头,其间自然是矛盾不少,只是因为实力问题,暂且压下,只待他们将武功修成,武林又将乱了。 此时已经暗流奔涌,只待着一个导火线的触发。 各大门派之间的碰撞也愈发严重,短暂的平静只是为了之后暴风雨的来临。 “小二结账!”刘菁轻声的呼喊着。 “好嘞,客官!” 付了小钱,刘菁推着陈虚离开。 好几个人看着刘菁推着陈虚离开的背影,眼中有些诧异。 “我们刚说了那仙人坐于轮椅的事情,现在居然就碰上一个坐轮椅的人,听说那人使得一手御剑之法,程兄,你觉得那人真是什么仙人吗?” “呵呵,指不定是什么特殊的手段,江湖传言,他曾三剑横空斩落嵩山派三名高手,可是那不过盛世爆发之前,现在一流高手不过喽喽,指不定他不是什么仙人呢?” “也是,只是江湖中并没有人见着过这样的手段,所以惊为天人,程兄咱们跟上去看看?”一人不留声色的舔了舔嘴唇,看着陈虚与刘菁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 几人跟随而去。 总有人不知死活,总有人自讨苦吃。 当陈虚与刘菁出了城,忽然推动着陈虚前行的刘菁顿了下来,开口说道:“还不出来?都跟到城外了,有什么事吗?” 如果只是在城里跟着,她也便不说什么,可这都出了城,这些人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三个人影从角落中现身,都已经被发现,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也不准备隐藏,见着陈虚,其中一人忽然开口:“早听说空虚公子绝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没想居然真坐于轮椅,我等甚是惋惜,空虚公子,我等听闻你能驱使宝剑御于长空,不知今日有缘可否能得一见?” 第二十三章 但见凛然 “就你们也想见识我公子的御剑之法?” 听闻这些人的话,刘菁好笑道。 看着眼前之人,眼中顿时闪过一缕寒光,她虽在陈虚面前很是温柔,但在外人前边却不是如此,特别牵扯到陈虚,那更是不一般。 早些年教导报仇之恩,刘菁一直放在心里,听着这些人居然想来找陈虚的麻烦,当下里脸色并不好看。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道空虚公子肯不肯赏脸了。”其中那人说道。 “如果不行呢?”陈虚忽然开口。 “那就只能让空虚公子不得不赏脸了。”话音未落,便是一阵骇然气息。 三人内力翻涌,一掌袭出,朝着陈虚便掠去。 刘菁,他们并不在意,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武功。 然不过一语轻言。 “菁儿解决了他们。” “是!” 刘菁点头,骇然杀机弥漫而出,整个虚空顿时凝结。 空气之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出手三人只见那眼眸惊骇。 “你!” 一道银光带不走一丝柳絮,微风拂过,但见青丝,那悠扬的长衫在风中飞舞。 剑归鞘! 刘菁漠然的走回轮椅前。 “就这也想来见识公子?” 冰冷的言语留给了听不见的人,先前还出手的三人已经再无声息。 “公子,你没生气吧,菁儿早应该斩杀他们的,不应该与他们废话。”回到了陈虚的身边,刘菁微笑着说道,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我生气,你啊,老是如此,走吧。”陈虚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说了不要弹我的头,那样会让人笨。” “我就弹了怎么样?” “公子你坏!” …… “好恐怖的人,空虚公子都没有出手,这还只是他的侍女吗?先天境?”陈虚与刘菁离开,一个人影自灌木之中走出,瞧着地上的尸体,又瞧着那不远处离开的背影,眼神之中露出深深的忌惮。 一个侍女都有如此武功,那如果是本人又将如何? 此人当真是仙人? 可是为何又坐于轮椅之中?是受伤?还是天生就如此? 想不透,想不透。 不过。 “你应该很强吧?真想与你交手啊。”此人轻声说道,充满忌惮的目光之中又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公子,你为何不让我再出手,将那暗中之人逼出来。”离开之后,本来与陈虚嬉笑着的刘菁,顿时恢复过来,认真说道。 “没必要!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呗。”陈虚轻声道。 “可是……公子你认识她?”刘菁反应过来,再问。 “恩,其实你也认识。”陈虚说道,然听着陈虚的话,刘菁满脸疑问,当年自个爹爹还在之时,威风八面,常有不少武林中人前来拜访,可刘菁也不记得有这容易甚美的美人啊。 就这人容貌,刘菁相信只要见过一面她就不会忘记。 “想不起来?”陈虚微笑着,其实他也没有想着居然是他,当时若不是灵识扫过,发现了端倪,恐怕他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恩!”刘菁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 “什么,她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是个女人?”刘菁惊讶道。 “谁跟你说东方不败是女人了?”陈虚笑道。 “可……”刘菁脸色怎么都是怪异,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人的身份,东方不败,她居然是东方不败?还不是女人? 肌肤白皙如玉,嘴唇红润如脂,明亮眼眸如水,秀手红裙,怎一个倾国倾城。 哪怕刘菁身为女人,都有些惊艳此人容貌,然陈虚居然跟她说这人是男的。 刘菁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你说东方不败是个女人也就算了,长得如此沉鱼落雁,刘菁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诧异江湖中人疯传如此之久的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居然是个女人。 可你说他长得又美吧,穿的还是女人的衣服,结果你给我说他是男的。 这个时候的人们只见过男装大佬,可不见过什么女装大佬,刘菁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陈虚其实当时也是惊艳了一下,随即灵识扫过,瞬间便打了个寒颤。 女装大佬惹不起! 陈虚想过无数种的相遇,也想过无数种的东方不败,就是没有想到这种。 没办法,本身陈虚就不晓得这个世界究竟是哪个版本的。 笑傲江湖世界太多,他又不曾真正亲身经历这个江湖。 只是这东方不败的容貌确实也是惊艳,陈虚都没想过一个男人能长成如此模样,修炼那《葵花宝典》真有如此效用,那早知如此,把这武功丢至前世泰国,岂不发财。 当然陈虚也就想想,这么多年过去,前世种种已然逐渐淡去,他已经适应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多少记忆若不刻意去想,也不曾想起。 陈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东方不败,更不曾想这东方不败似乎对他颇有兴趣。 先前见着刘菁出手,没有打消他跟随之意,此时在陈虚灵识之中,那东方不败仍在他们身后。 陈虚:…… 你要不去找别人。 美女是男人都喜欢看,但是只要你知道你看的美女是个男人,指不定下边比你还大,你肯定很膈应。 陈虚就是如此,讲实话他很不想碰上这货。 可是似乎不是他想不碰就不碰的,那东方不败一直隐于暗中。 “我说你能不能不跟了?” 终于陈虚忍无可忍了,你说你如果是个大美人跟着他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女装大佬一直一路尾随是什么意思。 ****吗? 可他没坐电车啊,他坐的是轮椅。 陈虚无奈,轻声说道。 “可以,与我打一场!” 陈虚话音刚落,那红衣身影便出现在了陈虚目光之中,一道请语轻言传来。 霎时间但见一股惊人气息。 “先天之境!”刘菁面色微沉,见着这东方不败也是吃惊。 她有公子一路相随都只是如此,这东方不败好生天资,居然能有如此武功。 与她境界相同,实力方便,刘菁感受一番气息竟发现一些许危机。 她很是骇然。 “东方不败不愧是东方不败!”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叹,然见着这东方不败想与自己公子出手,一时之间也是一剑拔出。 “想与我公子交手,先过我这一关!” 森然剑气飕飕冒出,长剑指地,但见凛然。 第二十四章 天命所致,是时无敌! 轰! 空气中传来爆响,两个身影闪身而出。 劲气迸发,又是一招。 数根银针在空中划过,刘菁提剑而起,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银针尽皆斩落。 抬手又是一剑,宝剑掠过长空,霎时间风云变色。 东方不败急退,连连踱步间,又见着那秀手挥舞,银针犹如骤雨般急射而出,虚空中但见火星,极速之间,两人交手了不少招,内力涌动,剑气纵横,双方都没有料到双方武功。 轰的一声,两人分开。 刚停下脚步,东方不败便轻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刘菁抚平了一番体内翻滚的血气,脸色有些难看,正想再次出手,可是一旁陈虚的声音已经传来。 “好了,菁儿你让开吧。”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陈虚推着轮椅来到了刘菁身前。 刘菁脸上颇有不甘,但看着陈虚已经拦在自己身前,只能是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默默站在陈虚身后。 东方不败认真说道:“你总算知道亲自出手了。” “东方教主跟随我这一路,不就等着这一刻吗?”陈虚道。 “那是当然!你侍女虽然不错,但也还是差些。”东方不败不是鄙夷刘菁,相对于他来说,这刘菁确实是要差不少。 刘菁一直跟随在陈虚的身边,经历过的风雨哪里能比得上东方不败。 一直没怎么与人交手,对战的经验也不怎么娴熟,对付一般人还好,对付东方不败自然不是对手。 “我早听说你空虚公子的实力,然之前一直没缘得见,今日难得,不知能否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武功。” 话音刚落,伸手便是一根银针直指陈虚,虚空但见一抹寒光,可是陈虚却仿佛轻描淡写一般的接下。 “我不会武功。” “那便让我见识见识你那所谓的凭空御剑。”东方不败说道。 他当然知晓那一根银针怎么会解决得了陈虚,当那银针射出的一瞬间,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陈虚冲来。 陈虚一手还出,虚空中但见碰撞声。 东方不败连出数招,陈虚一一接下。 轮椅不成挪动,面色也不见变化,东方不败竟不知自己与陈虚有如此之大差距,神情顿变,一个转身踱步而出。 退后望着陈虚,好生忌惮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 虽然忌惮,但也盛怒,看着那面色淡然的陈虚,东方不败沉声说道。 “剑出人死!”陈虚蓦然回答。 他当然知道东方不败在询问什么。 “好一个剑出人死,我不信。”身为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气,他何时被人这么小瞧过,哪怕此人是陈虚,也是不行。 他冷声而道,刹那间,但见他双手虚合,股股强劲内力翻涌而出。 “阴阳化生!” 葵花宝典的最强奥义! 极强的阴气华为阳刚,空气中传来爆响,朝着陈虚袭杀。 早些年一直没有参悟,直至得到九阳,他才领会而出。 极强的一招撼动了虚空,东方不败实力展露极致。 刘菁脸色巨变,竟不知东方不败竟能修炼至此。 恐怖,当真恐怖! 然陈虚面色未变,一手擒出,既是风轻云淡。 “这怎么可能?”东方不败一声惊呼。 陈虚身前出现一道淡色屏障,他那一招陷入其中。 东方不败终于感受到陈虚实力,虽然陈虚没有刻意表现,但不经意间透露的那么一许,让得他脸色惨然。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的人物?天底下怎会真有那仙道之人。” 喃喃之语,尽是震撼。 “那是你无知!”陈虚回应却是一语冷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以为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限制,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却不知世界之外还有世界,达到了巅峰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井底之蛙焉知天之广阔,若是安于现状,终有被后人赶超的一天。 东方不败原本宿命不是如此?就算其中有着种种缘故,但死既是死了,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多么狂傲的名字。 可惜…… “你有绝世天资,你有绝世霸气,但你终究不过如此,想看我御剑之法?我许了,但但愿你能活下来。” 陈虚一手抬起,既是长剑横空。 所携之剑终于出鞘,出鞘便是惊世寒芒。 骇人剑气撼动寰宇,一剑之下变换风云。 东方不败眉目惊骇,瞳孔猛张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之剑法。” 嘴唇颤动,意识慌乱。 哪怕他是东方不败,哪怕他曾蔑视群雄。 陈虚的实力已然恢复到了筑基,实力更上一层,御剑之法愈见峥嵘,东方不败如何不慌,如何不乱。 长剑横空,悠然而落,陈虚御剑之法只出不收,眼看这东方不败要死于陈虚之手。 可是忽然间,晴空一声惊雷。 天地间仿有大恐怖,陈虚只感觉天地压力,骤地一口鲜血喷出。 “好!好!” 陈虚冷眼望天,没有想到会如此,刘菁也是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公子你怎么了?” “没……没事!”陈虚强行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鲜血,目光始终望着那惊雷传来方向。 东方不败也是纳闷,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到临头,却不想陈虚忽然莫名受伤,那一剑没有斩下。 哐当一声,本来被陈虚御使的长剑掉在地上。 东方不败长松一口气,看着陈虚神色莫名。 然不过一语轻言:“御剑之法不愧于此,东方不败领教,再会!” 话音之间身形消逝,刘菁松了口气,连忙查探陈虚伤势。 但也被陈虚挥手阻止,他脸色难看,他虽是无意斩杀东方不败,但也不待你如此吧。 陈虚深深看了一眼天空。 “竟然伤我。” 陈虚冷声说道,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会如此。 一点寒光在他眼中闪出,这就是所谓的与天命为敌吗? 陈虚没有想过出手斩杀东方不败,是东方不败挑衅,但居然如此都能让他受伤?先前斩杀费彬等人之时不是什么事情没有? “有意思,真是有点意思。” 陈虚目光深邃,一瞬间联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些东西。 天命所致,是时无敌! 东方不败天命不破,谁也无法杀他,就如那风云中的雄霸。 “所以我如果遇上了令狐冲也无法杀他?” 一声言语,陈虚神色莫名。 “菁儿我们走!” “是公子!” 第二十五章 你来做什么 事情也许与陈虚所想的有些不同,但反正天地不许他杀东方不败就是了。 那令狐冲估计也是! 陈虚当时怎么就没有想明白试探一番呢? 想着早些年见着那令狐冲之时的画面,当时若是试探一手,估计也不会如此了吧。 也是他没有想到这么一出,当然也估计没有什么人会想到那么多。 天命所致,是时无敌! 陈虚还只有看风云之中的雄霸有这样的事实,其他人可都没有看到过,但没想在这里居然见识到了。 是世界对于这一时间段的主要角色们的保护吗? 陈虚再次想到。 可是明明因为陈虚的参与,其中很多人的命运已经不同,陈虚心中很是疑惑,但怎么都想不通。 低武世界的演变似乎一直都在固定的流程,不似那等高等级世界一般。 高等级的世界,大势不改就成,小势随意。 只要按着既定的大势走,高等级的世界可不管期间发生了什么,哪怕天命之子陨落也无事,再挑一个就是了。 只要有人来完成这一时期的演变,完成这一时期的天地变化,谁管具体人物是谁。 天地的反噬让得陈虚的伤势再次加重,陈虚很是无语,自己刚刚恢复,这就又再次受伤。 有没有搞错? 还好恢复的修为没有落下,只是再受了点皮外伤,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恢复,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也给陈虚提了一个醒,遇着这些该死的天命人物似乎要有些距离,他们没那么简单。 当然陈虚这一次是憋屈了,东方不败自己找上门来,结果他陈虚受了伤。 平息了一番自己体内的伤势,陈虚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天空,一抹寒光便从眼中闪过。 “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一定要让你好看。” 他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除了碰上那孙悟空的时候有点失败之外,他可是肾……哦,不!空虚。 想让天下第一就让天下第一的空虚,当然曾经的这货与东方不败一般也是井底之蛙,不过话说回来,空虚至少比东方不败好多了,至少他没那么狂傲。 “公子你没事了吧?”刘菁见着陈虚醒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陈虚点了点头,然而说话之间,陈虚眉头忽然一皱,灵识扫过,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抹杀机顿时喷涌而出。 “你们在找死吗?” 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此时还有人敢来招惹他? 一道寒光自虚空之中闪过,尽是嫣红。 “敢来埋伏我?” 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陈虚冷道。 看来有人听到了他的消息,又似乎确认了某些事情,已经忍不住了。 也对,他当时与东方不败交手就是在那顺天府,在那人脚下,那人岂会不知,而且那人一直有在暗中操纵江湖,以那人的势力与地位,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不是十分简单。 “所以知晓了我会修仙,又似乎意外受伤,忍受不住了对吗?” 陈虚冷冷一笑道,远远望着那顺天府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打量了一番地上那些尸体,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军伍中人,而能命令这些人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当今的皇帝! 话说回来,貌似古来的皇帝都比较喜欢追求这种东西。 他们站在了凡人的顶端,大好的东西他们都能享受,自然也只有这种事情能让他们窥伺。 “可惜,一切想的恐怕与你想的并不一样。”陈虚轻声道。 “公子怎么了?他们有什么不对么?还是公子认出了他们是什么人?”刘菁疑惑的问道。 “恩,如果没有猜错,就是他了,走!菁儿,今天公子带你去看看皇宫。” “公子怎么想到带我去皇宫,嘶,公子你是说:他?” “恩!” 两人朝着顺天府的皇宫便行去,期间刘菁虽心态复杂,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与公子为敌者,皆是她的敌人。 公子既然要去皇宫,那她便陪着去好了。 哪怕身陨至此。 虽然她无比相信陈虚的实力,但陈虚终究是受了伤,伤势未复,能发挥出多少的实力,未知。 那人为凡间帝皇,终究有些难以想象的手段。 她很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陈虚如果再次受伤了怎么办,她可是听陈虚说过了,虚空之中的灵气已经不够他恢复。 “站住,皇宫要地,不得擅闯!”刚走皇宫们前,好几个侍卫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我找你们主人。”陈虚轻声道。 “我们主人?皇上?皇上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如果我今日偏要见呢?” “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便是数十上百个的侍卫从角落赶了出来,他们手提着兵刃,见着陈虚两人便是一阵寒光,他们从未有见过如此大胆的人,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这些侍卫面前,说自己要见皇上,而且他们劝阻还不能让其后退。 此人有问题,拿下再说。 然庞然气息传出,那诸多的侍卫这才将陈虚与刘菁团团围住,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自陈虚笼罩而来。 “怎么可能?这人?”领头的侍卫目光惊骇,根本没有想到来人居然如此恐怖。 “你是何人?”侍卫颤抖说道。 “一个你家皇上想见之人。”陈虚默然说道。 “菁儿推着我进去。” “好!” 听着陈虚的话,刘菁推着轮椅就朝着皇宫内部走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那侍卫喊着,想要阻拦,可是那庞然的气息却压得他根本起不了身,让得他们不自觉的给陈虚与刘菁让了个道。 宫中随行路过的太监、宫女等人见着陈虚也是让道,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如此。 目光惊骇,心中万分惊恐。 终于,陈虚见着那想见他的人! 当今皇上! 这是一个看上去年级轻轻的帝皇,然瞧着他的一瞬间,陈虚便感觉到了惊人的人王气息。 帝皇见着陈虚也是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他询问道:“你是何人?”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还派人埋伏,这下我亲自来了,你就不认识了?”平静的言语如沐春风,可是闻言帝皇的瞳孔便是一缩,他本来心中就有了一些个猜测,上下打量了陈虚一番,只是有些不相信而已,此时听着陈虚承认,顿时了然。 “果然是你!” 帝皇的神情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后,便是凛然。 “你来做什么?” 第二十六章 你还试吗? 朱祁镇没有想到陈虚居然会过来,他先前派人想要埋伏暗中派人被此人认出,所以想来找自己的麻烦? 朱祁镇眼中闪烁着精光,一时之间思虑万分,他不动声色的提示了一番身边的人,好几个满鬓斑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自然是来见见你!”陈虚忽然说道。 “见朕?如此兴师动众吗?”朱祁镇问道。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不得有点气势?”陈虚摆了摆手,如果不是朱祁镇派人暗中盯防,陈虚才懒得来此,皇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居然还怪罪他硬闯皇宫?硬闯了又如何? 他陈虚都还没有找这朱祁镇麻烦,朱祁镇倒是先怪罪起来了。 以为凭借那几个修炼葵花宝典的太监是自己对手? 陈虚心中露出一丝讥讽,瞧着那些个白发太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听到陈虚的话,朱祁镇倒是面色镇定,他却不知,陈虚早已看破他的底细。 “绝世高手,有点意思。” 陈虚神色莫名,倒是没有想到这朱祁镇居然有如此武功,当真不愧是皇帝,隐藏得可真深。 “大家不要放过他。” 而此时,因为陈虚收拢了气势,那些禁卫军已经团团将陈虚围住,不少弓箭手准备就绪,锋利的箭翎,直直对着陈虚。 听闻陈虚话语如此不善,弓箭全部拉开,似乎一有不对,就要将陈虚与刘菁射成刺猬。 然陈虚面色淡然,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一般。 刘菁神情微变,不过见着陈虚如此,倒也很快恢复正常。 如此一幕自然落入朱祁镇眼中,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公子,确实应当如此。”他轻声说道。 修仙之人不应如此吗?如果连这等胆色都没有,他恐怕也要失望,朱祁镇朝着那群警惕的禁卫军挥了挥手:“还不退去?准备留着丢人献丑吗?” 禁卫军头领一身冷汗,刚想回应,却见着了自己的皇上眼中那一抹寒光,只能不甘退去。 确实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都是出了大丑。 一个人硬靠气势压着他们抬不起头,他们曾几何时有见过这样的一幕。 望着陈虚眼中满是羞愤,一抹抹杀机凝聚其中。 可惜,暂时估计是没有什么指望报复了,只能待来日。 “里边一叙如何?”朱祁镇忽道。 “有何不可!”刘菁推着陈虚进入,陈虚还真不怕这朱祁镇耍花样。 但见他惬意的来到朱祁镇的宫殿,而朱祁镇作为主人紧随其后。 “还是你这皇帝会享受。”陈虚称赞了一声,偌大的宫殿只为这一人,只是朱祁镇闻言不过笑笑,只为他一人又何如,天下谁能有他一般寂寞。 “那我还羡慕公子逍遥。”朱祁镇道。 “逍不逍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想修仙?”陈虚认真的打量了朱祁镇一眼。 “天下又有谁不想修仙?” 也是,天下又有谁不想修仙,凡人总羡慕修仙之人长生久视,却不知走上修仙之路,看不到归途。 认识、熟知的朋友尽皆陨落,长生既是无尽孤独。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无法长生呢?”陈虚轻声道。。 “陈虚你莫不是枉朕?”朱祁镇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冷意:“无法产生,那为何你可以修仙?” “修仙与长生是两个概念。”陈虚说道,更何况他可以修炼的原因,又怎么会与朱祁镇说。 一个凡间帝皇窥伺修仙之道,埋伏自己也就不说了,现在还敢打着主意,莫不是太把自己看在眼里。 “哼!如果朕非要你交出来呢?你交出来朕敬你仙师,奉之高位,若是不交?那便休要怪朕。”朱祁镇眼中闪烁着杀机。 “休要怪你?凭你宫里的那几个先天太监吗?还是凭借着你绝世高手的实力?朱祁镇你是否有些太小瞧修仙之人了?”陈虚冷笑起来。 “是吗?那就让朕瞧瞧。”朱祁镇冷声道。 话音落下,瞬间便是无数的大军围拢,先前的那几个白发太监也是冒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陈虚身上。 朱祁镇退后到人群之中。 “现在你还自信?” 修仙之人是很恐怖,但以人命来堆,你要如何? 朱祁镇只想得到陈虚身上的修仙之法,同时又不许天下有这等超乎他掌控的人存在。 先前禁卫军不够,他稳住陈虚,让得近卫去安排,此时大军围上,却是时候。 几个白发太监冒出气息,忽然内力喷涌而出! 虽气血有些衰落,然也是世间强者。 陈虚不过一人,其侍女刘菁也不过一人,面对如此之多的高手,能解决数万人的大军? 朱祁镇不信,众人也不信。 然而见此,陈虚却是微笑。 “有点意思!” 这朱祁镇当真意思,陈虚有想过他使毒、使暗杀,却都没有想过如此。 这是要生生将之碾灭,然后抢夺其身上功法? “不许有超过自己掌控的人存在?不愧是帝皇啊。”陈虚喃喃道。 “公子!”望着若此多人,刘菁此时也有些担心,她小声喊道。 “无需担心。”可是陈虚却是一脸淡然,说话之间,目光放在那朱祁镇身上没有挪开半分。 “你认为这些人能挡住我?”他轻声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虚朕再给你一个机会,将修仙功法交出如何?”庞然的杀机弥漫而开,朱祁镇虽是如此之说,但陈虚怎会交出。 陈虚笑了一声,眼中顿时闪过一阵寒光。 这朱祁镇把他当做什么人了,他既然敢来,就代表他无惧这一切。 “那你还是试试吧。”话音刚落,无尽箭雨倾巢而下。 早已忍耐不住的朱祁镇露出獠牙。 “呵呵。”陈虚不羁的笑了笑。 还真敢出手啊。 秀手伸出,霎时间,一点寒芒过,剑惊云霄。 庞然剑气纵横,犹如九天坠月。 凭虚一斩,无形剑气漫向四周。 箭雨回落,陈虚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一根箭翎。 长剑御空,灵力牵引,陈虚灵识连动,蓦然间,但见朱祁镇大军佩剑全部齐出。 “这怎么可能?” 朱祁镇神情终变,见着那万剑横空,早已一语难言。 一众大军也巍然不敢动,见那陈虚,一口唾沫咽入喉,咕噜一声,他们只感觉头皮有股凉意传来。 “现在你还敢试吗?” 第二十七章 打磨精气神 悠然之语,无人敢应。 面对陈虚的嘲讽,朱祁镇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却是没有想到如此,他很想再找陈虚麻烦,可是看着那万剑横空,想要硬气但哪里还能硬气得起来。 “呵,就如此,还敢来招惹我?” 陈虚再次不羁的冷笑道,看了看四周,不得不说朱祁镇为了对付他,还真是耗费了些功夫,数万大军,四位先天高手! 若是一般人或者陈虚没有恢复到筑基之前还真有可能被其耗死,但如今的陈虚早已今非昔比。 闻言,朱祁镇很是愤怒,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武器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他也头一次知道人数多有时候真不代表什么。 “这就是修仙者么?” 朱祁镇心中苦笑的喃喃道,竟如此恐怖?他有想过任何意外的画面,就是没有想过如此。 随手一挥,万剑横空,当真是神鬼莫测,难怪传言御剑之法已是仙术。 本来他都以为先天高手真气外放已不是凡间存在,可是看着这陈虚,才明白这中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他却是不知,陈虚若是一般的修仙者可能还真给着了道,但他可是空虚公子,怎么会受普通人算计呢。 一滴冷汗自朱祁镇额头滴了下来。 该死!不是说他受了重伤?东方不败与他一战,他也吐了一口鲜血吗?怎么到了他这儿全变了,东方不败不过一个先天高手,他这都准备了四个先天高手尚且不说了,还有数万大军呢。 结果不过一招之敌! 是他们打探错了消息,还是东方不败武功确实高强? 想不明白,朱祁镇怎么都想不明白,但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有消息错误,他心中泛起怒火,想着那群打探消息的手下就恨不得斩立决。 不然,若不是他们疏漏,怎会有如此差距。 他却是不知,陈虚与东方不败一战本就是意外,更别说结果了。 朱祁镇心中连带的升起对东方不败的不信任,本来日月神教是他安放于江湖,替他平衡江湖之中势力的存在,现如今他竟第一次感觉自己安排的这个存在,好像出了点问题。 任我行在时还不敢反抗,东方不败继位好像还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之前没发现,此时升起忌惮来,之前种种顿时浮现在了眼前。 陈虚哪里想到因为他的事情,居然引起了朱祁镇对东方不败的怀疑与忌惮。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哭笑不得。 而且他就说这朱祁镇怎么忽然想到来对付自己了,原来是因为他与东方不败的一战。 只是兄弟,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他与东方不败一战受伤,又不是因为东方不败强,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来找他的麻烦,莫不是想多了。 再说就算是他受了伤,就凭这点人,也不是他对手。 陈虚漠然看着朱祁镇,看着他那已经升起的慌张,摇了摇头。 朱祁镇虽然是皇帝,可是面对超出他掌握的事情,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终究是凡人啊。” 不过哪怕是他这等修仙之人,面对这样事情的时候恐怕也会如此吧,正如当初他碰上那孙悟空一般。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给你个教训。” 该出手已经出手,该尝试的朱祁镇也已经尝试,陈虚希望朱祁镇会摆正自己的地位,不能妄想之事就不要妄想,有时候可能会失了小命。 万剑齐落,立于人前。 不过半分之距,胆怯之人腿间溢出黄白之物。 朱祁镇也给这一幕吓了一条,只以为自己即将死去一般,然只见着身前寒光,发觉陈虚没有杀自己,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只是脸色十分难看他作为皇帝何时有遭受过这等恶气,不过但望见陈虚也想不明白,不明白这陈虚为何又要放过自己。 此时,陈虚已经让刘菁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望着这一幕,朱祁镇终于开口,他疑惑的询问道:“为什么要放过我?” “没有为什么,谁让你是现在的皇帝,我不想华夏乱,我不想给外族机会,你懂?”悠然之语随即飘来,听着陈虚的话,朱祁镇脸色再次一寒,搞半天原来是如此?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虚的背影,眼中闪过缕缕寒光,但终究化为了复杂的情绪。 “原来修仙之人也会大义么?”他诧异的叹了一声,不过转瞬就摇头,他常听人说修仙之人断情绝欲,看来也不是如此。 只是心中野望因为陈虚的实力给斩落干净,想着那一丝长生愿望,他只留下不甘,可是他除了不甘又能如何呢。 万剑横空,剑气惊霄! 但凡回想起,他就一阵骇然,仍心有余悸。 不是对手,那就不要去妄想。 许久! 他终于缓过神来。 虽吃了陈虚一碗恶臭的汤,但好歹他也是个皇帝,不喜于色乃是习惯。 他漠然扫视了一眼四周,瞧着了周围数万大军,又瞧着了周围那些个先天太监。 “还不退去!” 他冷声说道,眼不见心不烦,特别是看着那双腿间流出黄白之物的,就更不想他们玷污于此。 他好生生的一个宫殿,居然还来这么一出,当成了茅房吗? 不用他明说,手下里自有人去处理这事,连直面生死的勇气都没有,也算是他精锐的大军。 那领队的将军自然也发现如此,感到一阵蒙羞,这算他带的兵? 今日面对陈虚尚且捡了一条小命,他日若是面对敌寇呢?他们会给这样活命的机会? 这将军脸色十分不好看,可以想象这大军恐怕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可恶!” 看着退去的大军,朱祁镇慢慢的做回了龙椅,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但从没想过会这么惨,想着那修仙长生之望,又想着自己那九五至尊的身份,他仍不想放弃。 “看来还是只能从长计议了,修仙之法朕绝对要拿到手,朕要永生,朕绝不会放弃。” 而此时跟着陈虚在无数禁卫军的目送中离开皇宫的刘菁终于悄悄的松了口气…… 第二十八章 斩寿二十年 只是刘菁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头还有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离开。 哪位帝皇在知晓了修仙之事之后,会放弃? 她不用想都知道之后那朱祁镇之后肯定还会来找自己与自己公子的麻烦。 “公子,为什么?”她忍不住的问道。 然听着刘菁的话,陈虚却不过笑了一声,看了看天空,神情一阵莫名:“你以为他没有付出代价吗?” 没付出代价,他又怎会离开? 恐怕此时,朱祁镇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 “噗,该死的陈虚!” 一口鲜血吐出,本来正幻想着自己得到陈虚的功法,修炼成仙的朱祁镇蓦然间脸色惨白,只见他冷声说道,眼中顿时露出骇人寒光,无穷杀机充斥宫殿,朱祁镇从未有一刻有如此想要杀人。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正在服侍的宫女、太监,见着这一幕脸色骤变,那庞然的杀机让得他们打了个寒颤,连忙想要呼唤太医,可是还未开口,便一道狰狞的面容在他们面前闪过。 坚硬的手爪抓破了喉咙,嫣红的鲜血如同水花飞溅,先前服侍的宫女、太监尽皆死于朱祁镇之手。 好几个近卫听闻着声响进来,见着眼前一幕,瞳孔也是一张,他们也没有想到里头会如此。 此时的朱祁镇已经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可是脸色依然十分不好看。 “收拾一下。” “是!” 漠然的言语,让得众禁卫打了个寒颤,他们不敢说话,连忙收拾了地上的尸体走出了宫殿之中。 看着他们离开,朱祁镇这才坐回了龙椅,脸色无比的阴沉。 “咳咳!” 刚坐上去,又是咳嗽了数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好一个陈虚,好一个空虚公子。” 朱祁镇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本来还以为陈虚真看在什么可笑的大义之上,没有将那一剑斩落在他身上,现在想来,陈虚怎会如此好心? 呵呵,看在他为皇帝的份上,所以饶过他一命吗?可是斩去二十年寿命,他与死人有什么区别。 朱祁镇两鬓间冒出了白发,本来还是精神的面貌,但见着疲敝。 二十年啊,凡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普通人尚且祈求苟且偷生,更何况朱祁镇了,然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期将至,心中愤怒无法言说,怨恨、杀意顿时弥漫开来。 “陈虚,空虚公子,你好!你很好!来人” 朱祁镇脸色阴郁的说道。 “陛下有何吩咐。”一个阴影自宫殿之中闪出,认真道。 “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是!” 瞬时间整个天下风云涌动,有关陈虚的通缉传遍了大江南北,然看到陈虚画像的那一刻,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朝廷与他发生了矛盾?” 他们心中好奇着,先前皇宫的事情也因为各种原因传出,一时间举世哗然。 “万剑横空,陈公子的伤势已经恢复到如此地步了吗?” 查看了一番探人传来的消息,岳不群瞳孔一缩,他都如此更别说其他地方的人了。 “果然不愧是空虚公子。”东方不败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看着眼前的消息,他想到了那日那一剑,他再次想到了陈虚莫名吐血的画面,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 而此时! “陈大哥?”林平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通缉,他着实没有想到几年没有陈虚的消息,一得到消息忽然是如此。 他顿时有些无奈的摇头。 “陈大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过那皇上居然敢找陈大哥的麻烦,看来要给点教训。”林平之眼中闪烁着寒光喃喃道。 他虽不知个中缘由,但是就陈虚的身份再联想到朱祁镇的身份,他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 谋求他陈大哥的修仙之法么?一缕杀机弥漫而开。 陈虚给与他的恩情,他一直牢记在心中,虽然在陈虚看来自己不过是为了还救命之恩,但在林平之眼里陈虚所谓的救命之恩陈虚早已偿还,现如今,只剩他林平之亏欠陈虚。 “杀!” 一群黑衣人拦在陈虚与刘菁身前,自从那皇宫出来,这一路的追杀就没有少过。 “菁儿去解决了他们。” 陈虚懒得动手,就这么几个人也不值得他出手,刘菁拔出了宝剑,一道寒光之后,那群黑衣人尽皆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五批了,那朱祁镇看来还是没有长点教训,二十年的寿命斩去,他就只剩下两年了,好好活两年,不好吗?” 陈虚眼中闪烁起了寒光,果然帝皇都是如此,他陈虚终究有些天真了。 也是,一个普通人知道自己的寿命被别人斩去了二十年,恐怕都得疯狂报复,更别说朱祁镇这个皇帝了。 陈虚已经料想到之后的日子不怎么安宁了,不过他也懒得回头再去斩杀那朱祁镇。 哼,一个很快就要死去的可怜人,就让他好好在那个位置上享受他生命最后的余光吧。 陈虚在朱祁镇体内留下了一分剑意,朱祁镇越是想对付陈虚,他的身体就越是虚弱,直至剩余的两年寿命缩短到一年,缩短至毫无时间。 这种看着自己的寿命离去,最是折磨人的。 普通人尚且恐惧,更别说自以为自己至高无上的朱祁镇了。 讲实话也是他找死,太过小瞧了修仙之人,也太过小瞧了陈虚,以为凡人就可以对视修仙者,可惜…… 也幸好陈虚不是那种专修术法的修士,不然朱祁镇的下场绝不会比此时好上多少,甚至身死国灭都可能。 陈虚多少看在了上辈子读书时,对于一个皇朝所有帝皇的敬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陈虚没有强行出手,不然就朱祁镇身上没有天命的庇佑,陈虚想当场斩杀了他,换个皇帝十分简单,可转眼一想这事得他背后操纵,脑袋有点痛,还是斩去朱祁镇二十年寿命让他自行安排后事去吧,哪怕这剩下的两年他会昏庸许久,整个大明的局势也会震荡许久,然真当朱祁镇到了临死之时,总会有所安排。 只是这些种种的结果都不是朱祁镇所想的,明明他想着要么敬陈虚为国师,学习修仙之法,要么斩杀了陈虚,从陈虚手中夺走修仙之法,两种都成,哪怕他一直倾向的是后者。 天底下不需要一个比他作为一个皇上还要强、还要高贵的人…… 第二十九章 暗中谋划 “所以你们希望我重新夺得教主之位?”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任我行冷声说道。 “没错,既然那只狗已经不听话了,那就换一只,我相信任教主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任我行脸色有些难看,毕竟被当做狗,是个人都有些不高兴,更何况是任我行,一股杀机弥漫而出,看着眼前的黑夜人满脸不善。 然黑衣人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般,轻声道:“怎么,我说的有错?” 任我行脸色一青,着实有些不好看。 可是事实又是如此,日月神教至始至终不就是他们的狗吗? 他如此,东方不败也是如此,甚至于日月神教之前的每任教主都是如此。 朱家由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翻身,翻身夺得天下之后立马转身就是打压明教,他们不会允许江湖之中有谁能与他们一般。 打压了明教自然也打压了江湖,整个江湖落魄,好好的明教从那之后转化为日月神教,明面里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魔教,底子里其实也就是朝廷鹰犬,与少林一同,替他们看守着江湖,谁冒头就打压谁。 五岳剑派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不然日月神教为何就针对五岳,武当先前也如此,但抢夺了他们的真武剑之后,不是立即就老实了? 江湖中哪个门派没有他们手下的影子,江湖上但凡有点的风吹草动,那人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江湖早已不是当初纯粹的江湖。 任我行早已看透了这些,然而让他放弃早些年的权势,还有这些年所受的痛苦,怎么可能。 任我行没有说话,可是此时这个黑衣人已经再次开口。 “任我行,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漠然的言语让得任我行心中再生一怒,这是把他当做什么人了,他冷声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不接受?那自然只有一条路,死!”黑衣人闻言,便冷笑了起来,话音未落间,但见着一股庞然的气息自他周身弥漫而出,恐怖的气息让得任我行打了一个寒颤,脸色骤变。 “嘶,先……先天?你?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的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任我行你被困太久了,你还以为眼前的江湖还是你之前认知的江湖吗?可笑!任我行我来找你,与你说这些,你是以为我雨化田看得起你吗?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雨化田看得起?哼!“ 雨化田再次冷哼了一声。 ”任我行我再给你你一次机会,你答还是不答应了?若是你真不答应,那就休怪我雨化田无情!“庞然气息波涛汹涌,话音一出,既是轻蔑的神色。 任我行哪想如此,脸色瞬间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 “你!好你个雨化田!我记住你了。”任我行深深的看了眼前雨化田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机,但更多的是忌惮。 “此事我答应了,不过东方不败你们解决。“ 任我行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阴沉的说道。 任我行当真没有想到这雨化田居然敢来找他,找到他时还是如此恐怖的实力,想当初这雨化田不过小辈,哪里有与他直视的资格。 “该死!” 任我行心中咬牙道,想着自己被困的这么多年,心中一股怨恨油然而生。 如果只是东方不败也就算了,偏偏他被困之事还有雨化田这些人的插手,不然凭借当时他的武功还有帮内实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落败至此。 偏偏这些人还好意思来找他,想到如此,任我行的拳头就紧握起来,满脸凶光。 不过雨化田仿佛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默然的看着任我行表演,瞧着他如此模样,心中阵阵鄙夷。 ”你所说之事,我们自会解决,只要你乖乖听话,哪怕是弥补你这些年的亏空,都可以做到。”雨化田道。 “但愿如此,盈盈还不送客?”任我行冷声道。 “不用,我们走!”雨化田冷笑的看了一眼任我行,哪里还需要任盈盈上前,但见他起身,随即带着一堆的手下转头离开。 离开前又莫名看了任我行一眼,那目光让得任我行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嘭! 内力泛出,但见他手中茶杯化为粉末。 ”他就是朝廷之人?当真是狂傲。”向问天冷声道,他自号天王老子,然碰上了雨化田感受到了先前他周身泛出的气息,只感觉一阵心悸。 他嘴上虽是如此之说,但心底还是感叹:“不愧是是朝廷之人。” “哼!他也不过是朝廷的一只狗而已,且让他先与那东方不败相争,我们坐拥渔翁之利便是。”任我行终究是任我行,虽然心头仍有些愤怒,然表面上已然是恢复过来,但见他轻声道。 “教主英明!”向问天道。 这边是称赞,另一边雨化田的一个手下也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雨化田身旁。 “督主,那任我行如此狂傲,为什么还要给他机会。”那人小声问道,想起刚才那任我行的模样,他眼中就闪过一道寒光。 “呵呵,一个迟早要死的人而已,与他计较干什么?还以为我很好利用吗?”雨化田冷笑道。 他们受得圣命出山,他可是早已预料到了可能会碰上的画面,任我行算什么,不过一个卑微的棋子罢了,他最终的目标还是要解决那所谓的空虚公子,陈虚! 修仙之人啊!呵呵,先前种种不过是他西厂没有出山,若是出山,怎能让陈虚猖狂。 陈虚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强大点的人罢了,可能会驱使着一手奇异的御剑之术,然本身不过一个残疾,如此人物有什么好高看的,若真是所谓的仙人,又岂会整日坐于轮椅之中,皇上的想法没错,他的想法也没错! 一个仙人怎会受伤?而且就算是受伤,如此之重的伤势不是他们的大好机会吗? 修仙之法啊。 哪个凡人不想得到? 若不是已经迟了些,雨化田真想陈虚刚出现之时就解决了这厮,抢夺了其手中功法,哪里还会给这厮恢复的时间。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他也便好好的思虑了一番。 江湖暗流涌动,等到他做好筹备的一天,自然便是陈虚陨落之时! 雨化田眼中闪烁着寒光,却不知他的谋划究竟是否能成,而此时陈虚已经带着刘菁前往了域外,既然因为系统缘故没法离开,那他只好在谋划继续恢复自己的伤势了,天地不止九州,域外之人无华夏子民拥有对草药的认知,天才地宝指不定域外还存余了一些,更何况还有那些人类暂时未曾踏足之地…… 第三十章 纷乱再起 之前陈虚的找寻,自然不全面,他只是前去了一些老爷子曾经记载的地方,然几本书哪里有的一个现实世界来的庞大。 陈虚搜寻之间,自然被他找到了一些东西。 而此时的中原武林已经风云涌动。 当初陈虚皇宫的一战,更多的细节已经披露于江湖。 陈虚曾与岳不群等人所说之言,此时也因为种种意外传出,一时间天下意动,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江湖再次掀起了腥风血雨,对于武功心法的争斗愈发严重。 每日都有不少人被杀,不少家族门派被灭门,又因其中不少人争夺的都是陈虚所留功法,他们收集多了之后,多少发现了陈虚的疏漏,字体相同,笔风相同,众多心法皆为同一人所出,天下之人无不惊骇,一阵追究,哪里会发现不了那些所谓的绝世武功皆为陈虚所留,一时谣言出,陈虚所留武功暗含了天地大秘,参透即可成仙,偏偏还有理有据,特别是当有人得到逍遥派武功之时。 原本有所顾忌的江湖人士越发肆无忌惮,谁有陈虚所留下的绝世武功,他们就尽皆抢夺,又因林平之与陈虚的关系,不少人也猜测,林平之肯定在陈虚那得到了什么,极大几率是修仙之法。 不然早些年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镖头,怎么不过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 虽说林平之实力恐怖,但架不住人们贪婪。 更何况林平之胆大包天,因为陈虚之事硬闯皇宫,虽斩杀了一名先天高手,然也被其余高手重伤,如此机会众人怎会放过。 于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开始了。 林平之都未曾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追杀自己,特别是知晓那些所谓为了陈虚所留之物前来的,他顿时就一阵苦笑。 他是有修仙的机会曾摆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他没有学啊。 这话说出去,林平之自己的都不信,更别说别人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几个人,此时也不好现身帮忙。 岳不群因为与陈虚说过几句话,都为人妒忌,更别说其门下弟子了,现在华山深居简出,就差封山,然还有人与之过意不去,幸好刘菁解决了嵩山派之后,岳不群心中压力降低不少,又得到了陈虚在江湖中所留武功,此时已达半步先天,加上同为绝世巅峰的宁中则,华山虽然有些堪忧,但多少还是稳住了脚步。 “咳咳,该死!伤势又加重了一分,陈大哥看来我要步你后尘啊。”林平之咳嗽了好几声,苦笑着喃喃道,看着自己手中擦拭掉的鲜血,又想着自己第一次见着陈虚之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实力已经不错,不说天下无敌,皇宫之中来去自如应该无事,哪想如此。 “隐藏得可真深,难怪能操纵于江湖于无形之中。” 林平之忌惮的说道,他想起了皇宫之中的那几个先天高手。 “陈大哥所说还真是没有错,我家传的辟邪剑法果真是朝廷之中流露出来的吗?” 想起那一身鬼魅的武功,再想着之前有一段时间他前往自家老宅拿到手的那本真正的辟邪剑法,已经有了这么多年见识的林平之,多少看到了其中熟悉之处。 哪怕他都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心中仍然有些震撼,不得不说一句,不愧是朝廷啊。 “江湖中又没有听到陈大哥消息了,也不知道陈大哥你究竟如何?此时又在哪里啊。”林平之小声说道,他现在家人离世,在他看来最为熟悉的也就是陈虚了,然陈虚远出域外,虽然有人跟去,但那些人早已死去,又哪里知晓陈虚真正方位。 他心中有些牵挂,然此时一道清灵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闻言,林平之再次苦笑,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一路逃亡,居然会遇上她。 她不应该是在华山吗? 林平之不曾想却是因为令狐冲一事,岳灵珊已然下山多时,岳不群要闭关,宁中则又要管理着华山派内的事物,只能随之而去。 此时,岳灵珊已经学习了岳不群传授的武功,又加上这几年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早也不似原本那般天真,实力着实不弱,武功在如今的江湖也算是高手。 岳灵珊其实也没有想着自己居然会意外碰上林平之,瞧着其一副重伤模样,将其救下,不过可能还是因为性子原因,救下之后留下了马脚,然后两人一同被追杀。 岳不群之女,林平之,两个都是与陈虚有所关联之人。 讲实话,此时的岳灵珊已经明白自己当初错过了什么,也明月林平之当初究竟错过了什么,只是心头虽然有遗憾,但是心态还是十分平稳的。 她自然也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林平之被追杀一事,是苦笑不得。 然与林平之一同逃亡,两人也算结出了某些不一样的感情。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这算是不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林平之苦笑着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是最冤枉的好不好,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就救下了你,结果我也跟着被追杀了。”说起这个岳灵珊就来气,如果不是林平之,江湖人哪里会发现她的身份。 “这还不是那天你露出马脚?”林平之说道。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露出马脚?如果不是你,我会露出马脚吗?”岳灵珊闻言,当即就不愿了,狠狠地瞪了林平之一眼。 然蓦地林平之好似发现了什么,给岳灵珊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人都不再说话,隐于草丛之中。 “驾~驾!”一群西厂之人从路边奔驰而过,手持一把长刀,好一个杀气腾腾。 “这一群人如此干什么去?难道发生了什么?”草丛之中的林平之与岳灵珊颇为好奇的互相打量,心中都有些疑惑。 随着皇宫一事发生之后,西厂之人便已经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江湖。 行事无比霸道,弄得整个江湖敢怒而不敢言。 不说其背靠朝廷,其西厂督主雨化田也是天下少有的先天高手, 一言而和,一剑斩落。 有谁承担得起啊,若只是自身死也就罢了,但就怕别人牵扯到自己家人。 江湖中人虽然无所顾忌,但多少还秉持着武林上公认的道义,可别人雨化田哪里管你这么多,逮着了,就是一家连坐,谁还没有几个兄弟、亲戚?自然不敢招惹。 然今日如此一出,是谁招惹到了这雨化田的西厂?而且其中还有好几个穿着怪异,似不是正道中人,林平之与岳灵珊都好奇的想到。 忽然,岳灵珊似乎发现了什么。 “等等!那背影?大师兄?” 她目光惊讶,而林平之显然也发现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两人心中疑惑更甚,令狐冲不是消失匿迹好一段时间了吗?怎么会与他们一起? 两人互相对视,随即共同做了个决定。 “走!跟上去!” 而此时,黑木崖之上已经是吵吵嚷嚷。 “东方不败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喊,又伴着厮杀,一个红衣身影忽然飞出,瞧着来人,一声冷笑响起:“我道是谁在我黑木崖之上如此嚷嚷,原来是你们啊,任我行、向问天!” 第三十一章 蓦然之语,让得任我行与向问天瞳孔顿时一缩。 正主终于来了。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缕浓郁的杀机。 那红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忽的落在了最高台,悠然坐下显露真身,霸道的气息弥漫而出,众人一视,但见凛然。 此人好生霸道。 他们心中暗道,可当众人看清他容貌,无不震惊。 女?女人? 怎么会是个女人? 不认识东方不败之人满是诧异,可任我行等人面色只有沉重。 果然是先天吗? 瞧着他的一瞬间,任我行的心中便是一阵沉吟。 幸好他不是面对东方不败的主要战力,不然恐怕还真不是对手,他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若不是出了些变故,不然想多回教主之位还真难。 雨化田已经准备出手,待他出手之时,便是他重掌神教之日。 “怎么会是她?” 此时令狐冲正满脸诧异,瞧着东方不败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懵了起来。 他哪里还不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又会是他?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江湖中传言的东方不败竟然会是与他有一出露水情缘的那个姑娘。 “东方不败,好一个东方不败,原来你本来就叫如此。” 他忽然想起老鸨当时自称所谓江湖上有个东方不败,她们那儿也有一个东方不败的画面。 他当时还疑惑,现如今想来,世上哪有哪人敢借用东方不败的名号,原来她就是正主。 只是越是如此,他越是难以置信。 不得不说,命运当真如此玄奇,有了陈虚的干扰,令狐冲居然还是与东方不败有了那么一次相遇。 只是不知那所谓的露水情缘究竟为何了? 令狐冲难以置信,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东方不败怎么长相如此?他不是个男人吗?可是那一夜露水情缘? 他仔细想回忆那晚的细节,可是忽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脑海猛然蹦出了一个淡然的声音。 他蓦然想起了当时自个还是华山派弟子时的画面。 那个人他所说之言。 东方不败修炼的是葵花宝典! 嘶! 令狐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看了那东方不败一眼,只感觉心中骇然,他早就有些惊奇那武功,可却从未想过这功法有如此诡异,竟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女人? 不过也是他没有见着过宫中的那这个老太监,若是见着了他才会明白东方不败有多么不凡。 “东方不败你总算舍得出来了。”见着东方不败,任我行忽然道。 “你们如此在我黑木崖上嚷嚷,我作为个主人的难道不能出来迎接?”东方不败冷笑了一声,蓦然说道。 他当真没有想到任我行侥幸逃脱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早些年这任我行都已经落败于他手,更不说此时了。 东方不败有些讥讽,然瞧着这目光,任我行哪里不知这讥讽是给自己的,双拳顿时紧握,望着那东方不败,眼中一丝怒火就冒出。 任我行心中很是愤怒,可是让他出手,他又怎会那么愚蠢,他当然知道东方不败在激着自己的性子,怎么可能上当,此时又不是是对手,虽然心中羞怒,但他好歹还是能保持一些冷静。 终究是做过教主的人,就算再怎么狂傲,受了早些年的那些亏,现在也多少有些城府。 更何况他想到了自己与雨化田之间的交易,心中就更不担忧。 虽然他两人口头有争执,但任我行相信雨化田还是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那雨化田也是先天,怎么说较之东方不败也不见得会弱上几分。 “自然是来找你来复仇,你当年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还好意思来问我?”想着自己身后有人,任我行冷声说道。 然闻言,东方不败不过大笑一声。 “哈哈,我做过什么这不都是你逼的吗?只是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得罪我?” 东方不败骤然冷声道,话音未落间到见着一股恐怖的杀机,周人无不打了个寒颤,目光惊骇。 他们惊恐的望着东方不败一时无言,任我行此时额头也是滑落了一丝冷汗,着实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小跟班,现如今竟有实力。 心中焦急为何雨化田的人现在还没到?都到了如此时候,难道雨化田放他鸽子。 然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就当任我行心中拼命怒骂之时,但见一道蓦然声,就见着数十个侍卫抬着雨化田走近。 “是我!” 雨化田轻声道,瞧着他的一瞬间,本来正鄙夷着任我行的东方不败眼神瞬间认真了起来。 “是你!” “自然是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能见着你!” “东方教主也是风采依旧,这葵花宝典上的武功,精研得着实深厚啊。” 两人不假颜色的说道,然骤然间就见东方不败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少废话,你来做什么?” “杀一个人。” “谁?” “教主既然得知,何必多问?”雨化田轻声道,然闻言东方不败不过冷笑。 “呵,就你也想杀我?” “自然!” 说话之间,空气中但见寒光,一股凛然气息在虚空中碰撞。 数根银针自虚空中冒出,又见四溅的火星,两人已然交手。 雨化田持剑,东方不败秉持银针,剑影寒光之间无形劲气溢出,惊得众人无不退步,他们一阵气闷,更是骇然。 “好恐怖的武功,这就是先天?” 他们惊骇的喃喃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瞧过先天之人的交手,两人的交手虽然让他们胸闷,可是他们瞪大眼睛,却不敢错过分毫,特别是令狐冲,此时的他已经距离先天只有一步,如此大好机会怎么会错过。 然在场两人身如鬼魅,不过片刻就已经交手的数百招,众人看得眼睛生疼,却看不出什么,只瞧着两道虚影,刹那间便是砰的一声,无尽气流翻滚出,内力迸发,灰尘四起。 悠长的黑发,弑人的眼神,一柄长剑,一袭红衣,大战已启! 第三十二章 东方不败颤抖 任谁也没有想到,二者相遇,既是惊世一战。 东方不败踱步而出,一掌而落,雨化田抬手一剑,庞然内力在二者之间震荡。 轰轰轰! 一连串内力碰撞之声。 两者脸色沉重,而周身之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不少人冷汗连连,震撼天下竟有如此高手。 黑木崖,东方不败!众人第一次亲眼见识那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之实力,如此恐怖,如此令人恐惧,偏偏另一边雨化田丝毫不落下风。 杀气腾腾,内力纵横! 劲气翻涌间,但见东方不败又出一掌。 雨化田神情不变,再击! 凭空之中,二人之间徒生气流,一道肉眼可见的内力碰撞显现人前。 空气呼啦作响,飞沙走石之间,又是一声冷哼! “哼!” 东方不败早已料知雨化田实力,然心中桀骜不许他有一分后退。 他那秀美的眼眸闪露寒光。 一股庞然杀机有如要将整个黑木崖笼盖,他左腿后退一步,右手忽然抬起,挥手之间,凭空显现数根银针,雨化田连躲。 但就见东方不败冷笑,忽然! 雨化田躲闪过的银针悉数变化,本已闪过的银针竟突然转向。 嘶啦的声音顿时传出。 一抹嫣红自雨化田身上溢出,有如一朵鲜艳的花朵自空中绽放。 雨化田神情未变,眼中寒意更甚,长剑如毒蛇吐信,空气中就见着忽然闪烁起了好几处飞溅的火星,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的剑法之中似乎还掺有某种变化,本来还冷笑的东方不败笑容顿时淡消,他提着身子纵身一闪。 然那极速而过的银针,划开了他的衣裳,瞬间穿透了其身后远处数名围观的高手。 银针直指眉心,血液流出,眼睛尽是骇然与不甘,那眼眸瞪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在了两人的交战之中。 众人倒吸凉气,交战的两人却丝毫没有理会,甚至东方不败还用线将银针从那死者的眉心拽出,那几人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了,先前东方不败伤到雨化田自然也是用了这丝线,可是却不曾想伤到了雨化田的同时,雨化田居然又还了一招,雨化田用剑强行改变了极速之中的银针,若不是东方不败躲闪得快,恐怕此时也被射出了好几个窟窿。 “好一个雨化田,好一个西厂督主!”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说道,望着雨化田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心中对于雨化田多有敬佩,居然能有如此办法伤到他,不过敬佩是敬佩,杀还是要杀! 敢擅闯他黑木崖,真当他东方不败是什么人? 杀机愈发浓郁,黑木崖之上的气氛也愈发凝重。 “这两人的实力?”隐藏在暗中窥伺的二人深吸一口气惊道。 他们互相望了望,竟不曾想东方不败居然有如此实力。 江湖中这几年群雄尽出,老一辈的高手大多势弱,他们本来都想着东方不败现如今的实力就算江湖顶尖,然也不过如此,哪想今日一见竟会如此恐怖。 还有那雨化田! 朝廷之中一个督主既有如此实力,朝廷果真不能小看。 特别是之前强闯过皇宫的林平之,此时他对于朝廷已然愈发忌惮。 他想起当初陈虚所述之言,现在又后惊,有五个先天高手还不够,现在居然又出来一名,朝廷之中究竟隐藏了多少存在。 他心中只剩下了无数的疑惑,再次感叹一声朝廷不愧是朝廷。 给陈大哥讨个公告,看来还需要循序渐进,要仔细思考一番了。 先前一战他身受重伤,后续如果再战,若是碰上了朝廷真正的底蕴,恐怕依然要遭。 他实力还是不够,他还是要变强。 一时之间,林平之眼中闪出了种种异样光芒。 “喂,你眼睛打转在想什么坏主意呢?”一旁岳灵珊不满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分神,这两个先天高手的大战不好看吗?这可是两个先天高手的交战,若是能从其中领悟一些东西,也是不错的收货。 听着岳灵珊的话,林平之嘴角抽搐,虽然惊讶交手两人的实力,但此两人终究不会是陈虚陈大哥的对手,陈虚陈大哥才是冠绝天下的人物,两个先天高手之间的交战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虽然如此说,林平之还是将自己的视线放回了两人的交战之中,毕竟两名先天高手的交手可不多见,能碰上一次,就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此时听着东方不败之言,雨化田神情淡漠。 “你也不愧是东方不败,难怪狂妄竟敢违背朝廷,不过可惜,你妨碍了我的计划,今日你必当殒命!”雨化田冷声道。 东方不败随即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就你?” 忽的,猛地平视对方,眼神之中尽是轻蔑。 “就我!”雨化田冷声说道:“东方不败有一身武功又如何,来人!把我们东方教主的好男宠给带上来” 一声令下,雨化田手下立即带上了一个人。 此人虎背熊腰,可是此时却十分狼狈。 浑身上下邋遢不说,精神面貌也很是不好。 见着东方不败的一瞬间,他就忽然虚弱的喊了一声:“教主快逃!” 然见着他,东方不败的瞳眸却是一阵颤动。 “莲弟!” 他颤抖的说道。 霎时间无尽的杀机便弥漫起来,众人打了一个哆嗦。 就见着东方不败怒目看着那雨化田。 “雨化田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放开我莲弟!” 犹如冬日一般的声音从那牙齿的缝隙之中传出,可是雨化田闻言却不过是优雅的一声笑。 只是那笑声无比的讥讽。 “真是想不到啊,东方教主修炼至如此美貌不说,居然还如此爱怜你这男宠,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雨化田你想死吗?”然东方不败脸色却是无比阴沉。 “怎么要杀我?可是你下得了手吗?”雨化田冷笑,一手抓住杨莲亭的脖子说道。 “教主不要管我,教主快逃,他们山下还安插了大军,马上就要围困这黑木崖,这该死的狗贼不过拖延时间,教主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杨莲亭断断续续的说道。 越说越是急切,越说望着东方不败的目光就越是担忧。 众人一阵惊奇,不成想这杨莲亭竟然会如此。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 额! 众人看了一眼东方不败,看了一眼杨莲亭,这东方不败口味好重,这杨莲亭口味也好重。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方不败如此容貌,若是换成他们,似乎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掌嘴!”雨化田冷声说道。 当即内力涌出,杨莲亭嘴中流出嫣红的血液,杨莲亭想要再说话,却已然发不出声音。 雨化田用内力直接震断了杨莲亭的舌头。 东方不败见此顿时勃然大怒。 他何时被人如此逼迫,他何时有受过如此恶气。 “找死!” 一声怒喝,下一刻便是愤然一掌。 庞然内力迸发而出,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冲向雨化田,那秀手挥出,空气中便传出的爆炸般的响声。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雨化田将杨莲亭丢至身后手下处,随即又是一剑。 一战平,一战又起。 而此时大明的南疆,一个妙曼的身影推着一个轮椅载着一个人慢悠悠的从无边海域归来。 “天地灵气又有波动,是发生了什么吗?” 轮椅之上的人默然看着眼前大明的疆域,感受着了虚空之中气运还有灵气的波动,轻声喃喃道。 “菁儿,推着我往那个方向去,好像有趣事发生。” 两人赫然是陈虚与刘菁。 此时陈虚已然的踏遍了五湖四海,寻遍了那域外之地。 伤势稍有恢复,不过终究让他失望,这个世界的天才地宝也就如此,对于刚来此的他可能还有点用处,对于如今的他不过效用甚微,他已经暂时打消了曾经的想法。 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无法离开,那就想想别的办法。 此时大明武侠盛世,灵气剧增,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亲自搅和出来的这个江湖了。 他让刘菁推着他朝着黑木崖前进,可是却不曾想海岸之上好些个人看着这在海上行走自如,还有一人躺在轮椅上的景象,拼命揉了揉眼睛,忽然震撼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 第三十三章 东方不败悲歌 无人敢言他的名讳,也无人敢去阻拦。 瞧着那陈虚与刘菁的一瞬间,这些人便已经看出了两人的身份。 除了那传说之中的人,还有谁与这两人有关。 陈虚轻轻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 “公子,不需要杀了他们吗?”刘菁道。 “不用!此地是大明,不是那些鞑子之地。”陈虚轻声道。 一些个别有心思之人瞧着陈虚与刘菁,连忙闪出人群前去汇报,想着拿到朱祁镇给与的那点赏赐,然他们哪里曾想到他们其实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刘菁身上弑人的杀气骤然消散。 前往外域这两年,刘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实力尚且不说,此时也是愈发冷漠。 除了杀就是杀,外域之人可不比大明之人。 他们崇尚强者,然又不认知陈虚。 见着刘菁美貌,又见着陈虚如此,以为是什么好欺负的货色,结果尽皆倒于剑下化为骸骨。 渐渐的刘菁有了名声,外域之人都知道有一个高手推着一个累赘在四处寻找什么,他们以为有宝物,纷纷巴结,可是刘菁又怎会与这些人多说,这些人恼怒,对着陈虚与刘菁围追堵截,刘菁心中恼怒,剑一起,既是尸山血海。 更别说瞧着那些人鄙夷陈虚的目光,那剑既是愈发狠辣。 杀人如麻很好的形容的当时的刘菁,刘菁依靠着陈虚传授的武功,于万军行走自如,诛敌不过一剑。 火器时代还未至,武功还未真正没落,以刘菁先天的实力又有谁是她的对手。 更别说两年时间,刘菁由先天初期达到先天巅峰,实力愈发强劲。 渐渐地围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整个外域之人称之刘菁为恶魔,恶魔所过之境,尽皆空城,无一人敢上前,甚至于因此,因为刘菁推着陈虚,外域之人对于陈虚也是恐惧万分,再有宗教之人诡辩,将陈虚也称为了被封印的魔鬼,刘菁推着陈虚四处寻物,就是为了寻找解封魔鬼的东西。 他们更加诚心祷告,只以为唯有他们的主能现身收了这两人。 随后一年,陈虚转身离开前往海外,外域之人这才松了口气。 知晓魔鬼来自东方,他们对于那马可波罗所描绘之地虽然产生了一些恐惧,但也愈发的好奇与向往。 曾经消磨淡去的东方热再次兴起,陈虚自然不知原本的大势竟然是因他而起,正如大明武林的大势也是因他而起一般。 只是不知东方辉煌了数千年是否还会有那两百年的飞速落寞,但陈虚已然不知觉间成为了其中的一根引子。 此时黑木崖之上的战斗还在继续。 只是由于雨化田擒住了杨莲亭,东方不败愈战愈急,杨莲亭的被擒,扰乱了东方不败的心神,若杨莲亭不显露真情也罢,可偏偏那一声让他快逃,却是让得东方不败心颤,而他那一声莲弟也是显露真情。 本身雨化田就不弱于他,因有如此缘故,东方不败现如今已然落于下风。 身上多现伤口,浑身气势虽依旧霸道,却不过是困兽之斗。 “教主快走,教主快走啊!” 杨莲亭目眦尽裂,想要呼唤,可是却怎么都发不出一点声音,鲜血不停的流着,他面容粗犷皮肤黝黑,然此时也已经惨白。 经脉俱断,武功被废,现如今连舌头都给雨化田震断,杨莲亭曾经有多么狐假虎威,如今就有多么凄惨,不过也没有一个人去怜悯他。 众人目光都放在了此时仍然在交手的两人身上。 东方不败的悲歌与末路。 他们不知道为何心中忽然浮现了这样的词语,但眼前种种也如此一般。 不少人心中一阵唏嘘,更多的人却是只感快意。 东方不败威逼江湖多少年,现如今终于要陨落至此,虽然他们知道东方不败死了,仍然会出现西方不败,北方不败,然只要眼前之人死去,还有什么不值得纵声高歌。 更何况其中还有任我行,他早恨不得吃东方不败的肉,饮他血,现如今见着他如此惨状,脸上已然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当然,瞧着一旁与东方不败交手的雨化田,任我行心中也是愈发忌惮,今日是东方不败,来日岂不是就是他?想当初他被囚禁还不是有这些人的影子?可一想他那教主之位,他心中种种就暂且放下了,为了教主之位,暂且付出这些又何妨。 倒是任盈盈等人暗自担忧。 “爹爹与此人合作,怕不是与虎谋皮,唉。” 任盈盈心中叹道,可是终究是自己的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跟随在其后帮衬。 令狐冲此时已然勉强接受了东方不败的身份,见着他要落败,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不忍。 “东方~” 不过他也不敢暴露,只是心中颤动的轻唤了一声。 东方不败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惨然,似乎发觉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出手越发的狠辣。 不成功便成仁,他生知他已然没有机会,但他就是不甘心,陈需那一剑都没有斩杀他,现如今他要死在此? 这怎么可能? 他目光忽然露出决然。 “雨化田,受死!” 眼中闪烁无尽寒光,赫然一声,忽然之间,他竟是将体内所有内力迸发而出。 “阴阳化生,阴极生阳,杀!” 无尽的阴气化为了阳气,霎时间东方不败那原本美若天仙般的容貌顿时恢复成了他原来容貌,本来轻柔的女子声音此时也化为了男声。 “恩?” 雨化田轻咦一声,面色顿时沉重起来。 居然还有如此招式? 这东方不败好深的葵花宝典修为,竟然还能参悟至如此? 他心生震骇,要知道这可是宫中那些个前辈都没有参悟透的境界。 不过哪怕如此,他也未曾表露一分。 他面色沉重的望着东方不败这决然的一击,终于他身躯动了。 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抬起,顷刻间一抹凛冽的寒气自他剑上涌出。 “来得好,你也接我一招!” 剑出,则惊霄,手落,必杀人。 二人都使出了自己绝强一招! 两人擦身而过,霎时间,天地寂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目光死死瞧着眼前一幕。 “谁赢了?” 不少人心中疑惑道。 终于…… 第三十四章 两人身躯同时颤了颤,嫣红的血液从两人嘴角溢出,他们脸色惨白,不过瞬间雨化田脸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看来是我赢了!”他自信说道。 然而东方不败闻言却不过一声闷哼,随即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但见东方不败决然之中露着一丝嘲讽。 “是吗?” 风起,吹动那他红衣,东方不败呕了一口鲜血,冷声说道。 噗! 话音未落,雨化田本来胜券在握的神色骤然一变,目光顷刻间阴冷,他猛然转身,无尽的杀机弥漫而出。 “好一个东方不败,你该死!” 一大口的鲜血吐出,雨化田根本没有想到如此一幕,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银色的寒芒自众人眼前闪过,凄厉的剑气直指东方不败后心,东方不败巍然不动,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身后的一切一般,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力气,然而他依然强行站立着,他是东方不败,所以就算是死,也不能窝囊的死去。 打上黑木崖之上的众人瞧着如此一幕,眼睛一亮,他们心中想道:“这样你东方不败总逃不过了吧。” 然! 一剑透体而过,伴随着一声悲痛万分的呼唤。 “不!” 那杨莲亭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勇气与力气,竟挣脱了压制他的西厂之人,翻身挡在了那一剑之前。 噗嗤的一声闷响,东方不败发觉自己身后异常,转身一看,哪里不目眦尽裂。 他悲痛万分的喊道,可是杨莲亭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颤抖的扶起杨莲亭的身体,轻声的呼唤:“莲弟,莲弟你怎么了?莲弟你不要死啊。” 众人未想居然还有如此变故,可又见眼前一幕,竟不知应该如何描述。 他们一阵沉默。 这两人之间居然有如此深情? 不过更多的人却不过是讥讽。 “哼!真是恶心,今日就如此死在此地,当真便宜了他。” 他们多少认识杨莲亭,知晓杨莲亭是个小人,可他们从未想过杨莲亭居然对东方不败如此真心。 “哼!找死。”雨化田冷声道。 他从未想过东方不败居然还有如此的狗,居然纵身挡了他一剑,只不过挡得了第一剑,挡得了第二剑吗? 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敢拦他。 又是一剑起,当即朝着那东方不败落下。 然一股微风起,已然心灰意冷的东方不败似乎忽然有了什么莫名变化,雨化田那一剑落在东方不败头颅位置怎么都不能落下。 雨化田神情骤变,瞳孔颤动之中,发现了什么,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到自己紧握的剑上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巨力,连带着他身前也泛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流,将他整个人掀开。 他连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下,可是刚抬起头,一股庞然的气息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翻涌而出。 东方不败长发飘扬而起,一身红衣在风中飞舞。 “莲弟,你且放心,我这就为你报仇。” 骤然间又风平浪静,只留东方不败那冰冷的声音! 众人感受到一股寒意,而雨化田明显发现了什么,感受着那庞然杀机,还有东方不败身上弥漫而出的威势,只是脸色瞬间又变,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骇然。 先天巅峰! 东方不败竟突破到了先天巅峰! 这怎么可能? 他想不明白,可是眼前事实已是如此,还有什么办法? 他心中唯有一个想法逃! 不过心中也有愤怒,一手策划之事居然会因为一个男宠落败,该死! 雨化田暗恨,这还没有对付那个人,这才对付东方不败,就面临如此结局,他不甘心,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男宠怎么就激得东方不败突破? 虽然因为强行突破,东方不败已然时日不多,然先天巅峰就是先天巅峰,整个江湖如此多年出来,才出了几个如此的高手。 他不是对手,只能退去,但东方不败又怎么会许他,数跟银针一闪而过,他纵身之间,但见着身形一阵佝偻,明显再次受了伤,不过似乎强撑着离开,东方不败本想强追,可是看了看周围人,又转头看了那杨莲亭的身体,顿时止住了脚步。 “算你好运!” 东方不败不甘道,眼中尽是怨恨与杀机。 不过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徐徐图之。 “雨化田你等着!” 他反身来到杨莲亭的尸体前,眼中忽然无比柔情,他秀手将那杨莲亭未闭的双眼合起,又轻轻的将杨莲亭的尸体小心翼翼拥入怀中,他缓缓的起身,旁若无人一般抱着杨莲亭就想离开。 周围众人哪会允许,如此大好时机还不斩杀东方不败,等着放虎归山。 然还未踏出一步,霎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凝重气息,恐怖的危机之感从他们心底弥漫开来。 本来还想迈出的脚步与拔出的宝刀长剑,瞬间停住,见着东方不败如此,哪里还敢出手? 还借机围杀东方不败?可眼前景象根本与他们想象之中不同。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已然重伤的东方不败为何忽然奋起,然想着那本来已经拿到优势的雨化田转身逃脱,哪里还不能明白什么? 众多高手都是一脸惊骇的望着东方不败,可东方不败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一般。 他就默然的抱着杨莲亭前行,然每迈出一步,站在其周身的所有人都仿佛遭受了重击,股股嫣红血液喷出,一时之间惨然。 “不好!” 令狐冲与任我行等人见此脸色一变,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连连后退,根本不敢靠近,距离近的人已经显露了惨状,还不够退是傻子?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一切竟会如此? 明明东方不败已经要看要败亡,怎么转眼之间一切就发生了变化,那雨化田落荒而逃,东方不败此时恐怖如斯! 他们大气不敢出,看着那东方不败就默默让开了道去! 不是他们想让,实在是东方不败身上气势太强,无形的内力波动震荡得他们不少人重伤,若是不让开,不是要死亡? 东方不败默然从这些人之中走出,众人一阵寂然。 他们不敢说一句话,吐一口气,生怕东方不败找他们麻烦,哪怕是任我行也是如此,哪怕他无论有多少不甘,有多少遗憾与羞耻,他都没敢说一句话,他是狂傲,但也不是傻子。 倒是东方不败在离去之前莫名看了他所在方向一眼,那目光…… 数日已过! 两道身影行至黑木崖中,眼中场景让得他们一愣,不过很快其中一人便反应过来。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