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弄清歌》 人物简介 姓名:凌舞 年龄:17岁 性别:女 武器:户撒剑 外貌:乌黑长发,黑色瞳孔,玲珑剔透的五官,声如清泉 性格:冷静,独特 备注:身份如谜 姓名:楚清宁 年龄:17岁 性别:女 武器:尚凝剑 外貌:发丝漆黑如墨,肌肤白皙胜雪,黛色娥眉,声如百灵之音,五官精致之至 性格:温柔,行动敏捷,时而狡黠 备注:为当朝丞相楚元的孙女 姓名:风翊漠 年龄:18岁 性别:男 武器:软剑 外貌:眉目狭长,眸若星辰,身形颀长 性格:冷……清冷如同冬日白雪 备注:大名鼎鼎的漠王爷 姓名:风翊珞 年龄:18岁 性别:男 武器:凌虹剑 外貌:修眉凤眸,神色优雅,肤白唇淡 性格:逍遥不羁,如同四月垂柳,生性好顽,一身轻松两心闲 备注:当朝珞王爷,皇室五皇子 其他人物见文中。。。。。。。。 引子 长夜漫漫,本来应该疏星点缀于其中的,今夜,却是一片黑暗的单调。 梦中总是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人的,比如爹、娘… 那个画面,自己怕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吧!父亲矫健的跨上马儿,对她笑,对她说:“清宁在家要听话哦!爹和娘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看见娘在另一匹马上对着自己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后来在马蹄声中化成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渐渐模糊在眼前… 后来梦境就被奇异的拉入另一个画卷,没有爹,亦没有娘,连爷爷也没有,只有自己,一个人。然后,天就一直转,一直转… 醒时大概已接近黎明,虽然窗外仍是一片夜色正浓,有渐渐地雨声传来,滴滴答答,一滴滴敲在窗上。起风了,依稀能听到树枝摇曳的声音,忽然扑面而来的一股寒气,伴随着窗子被风吹开的“吱呦”声,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不和谐因素。 清宁起来把窗子关上,一阵阵的风夹杂着初春冰冷彻骨的雨水从窗子里灌进来,窗外,稠密的雨帘将整个处于江南本来就水汽缭绕的小镇置于一片雾色的海中。 再次躺在榻上,柔软的棉被与皮肤轻轻摩擦,翻个身,房外虽没有月光,但房内的事物却依然很清晰。很容易分辨那里是梳妆台,那里是… 梳妆台的铜镜对着自己发出清幽的诡异光芒,所有的精力便一下子聚集在了那面铜镜中,看它照映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再次反射入自己的眼睛,那个梦终究是搅了自己的好觉,一瞬间涌起的太多事情充满了脑袋,挥不去的忧伤渐渐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着,在房内也形成了一片雾色的海。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仿佛快要被道破,可这最后的纸是怎样也捅不破了罢! 对了,爷爷说,明天要去干嘛?噢,是去宫里,给那个,那个太后过寿… 最后的困意让清宁闭上了眼睛,夜又恢复了寂静,整个房间都在等待黎明的破晓鸡啼,但又伴随着清宁轻柔的呼吸声,渐渐睡着… 第一章 寿宴(一) 天气格外的好,蝴蝶翩翩,时而还有小鸟的鸣叫声,皇宫里热闹非凡,内侍宫女都忙着,盘查会场…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太后代人宽厚,到了寿辰,个个都跟自个儿母亲生日似地欢喜…… 嫔妃们都忙着梳妆,丫头们也都忙得很… 陆妃在众多衣饰之中挑来挑去,月笼拿着一件粉蓝色的纱织外衫,欣喜地跑来。。:“娘娘,您看这件可好?”陆妃一看,立即蹙眉道:“这么素?今天是盛宴…而且,太后他老人家也会宣布皇后的人选…皇上只邀了我与溪妃伴他左右,溪妃向来不喜大红大紫之色,今日正当太后寿辰,她若素装出席,太后定会不悦…” 不等陆妃咬着牙说完,月笼就机灵的拿来一件大红色的霓裳…… 雪影宫, “圣母,我们要带这些东西去宫里吗?”凌舞。“恩,怎么?有什莫不妥麽?”雪影圣母回答道。“没有,我这就让人准备好马车,我先退下了。”凌舞刚要离开,却被雪影圣母叫住了,回头见雪影圣母白衫曳地,在风中束在腰间的缎带也飘起来,圣母一直都是这样,即使是参加太后寿宴也是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朦胧飘渺“凌舞!”凌舞抬眼看雪影圣母,疑惑道:“圣母还有事吗?”“嗯。。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吧”雪影圣母想说但又不能说,只得生生将话堵在喉咙,有些事还是要她自己去看清才好,看着凌舞离去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 丞相府, 清宁手里捻搓着水袖,淡粉色的纱质长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脸无奈的靠在门前,对楚元说:“爷爷您先坐下喝口水吧,这些贺礼您都看了好几遍了…”“这些东西是要给皇上的,可不能大意”楚元又看了一遍名单,确保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的损坏,清宁瘪瘪嘴,就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 各级官员还有一些派别都准备了贺礼去皇宫祝寿,个个都是奇珍异宝,更有甚者,一个美艳的歌姬也被礼送出… 有清冷的月光笼在那皇宫琉璃瓦上,华丽到夺人双目…。 繁星满天,月光缠绵如发般倾泻,仁熙殿前,九十九级大理石台阶上铺上了波斯红毯,一直延伸到第三层的平台上,众大臣早已就位,宾客也已到齐,宦官尖利的声音延绵,众人起座行礼,只见一个20多岁的男子,棱角分明,五官端正,身着玄色的龙袍,眼神犀利的凝望夜空。太后身着浅栗色衣衫,不过刚刚四十见几却已享受这般尊贵,清宁不得不暗自惊叹,太后优雅高贵,成为太后,又将高贵与慈祥融合的没有瑕疵……太后与皇上比肩而立,后面有溪妃与陆妃垂首跟着。溪妃头发高高完成芙蓉结,簪了一支金雀钗,一袭水红色曳地裙袍,高贵不失淡雅…陆妃的大红色霓裳,配了很红的口红,高傲得仿佛已经认定她便是皇后了。!晚宴过后,烟花升起,时间定格,那一刻,是最美的画面,没有宫中以往的尔虞我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论真心假意,总之是笑了的…。 “早闻凌舞姑娘喜茶,且在品茶方面亦有深造,前几日西域进贡了一些好茶,乃是雪莲所泡成,还请凌舞姑娘品尝一下”。凌舞起身答道:“皇上盛赞,凌舞不过爱茶,对茶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凌舞献丑了!”随即有太监身着藏蓝色宫服弓着腰端着茶走来。凌舞端起茶杯匝了一口道:“果是好茶,只是稍有味苦,少了一份清香,多了一份苦涩。”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清宁,听见大殿之上传来如此清冷的声音,抬头见立在殿心之人,浅紫色的轻娟罗裳,映入眼底的冷艳,立即就来了兴致,张口泠泠道:“此言差矣,苦方可清心,可明志,这不正是映照了人生需要经些挫折吗?”又挑眉道“品茶就是品人生啊…”清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舞打断“那清宁姑娘是希望自己的人生是苦是甜?”“我自然是希望人生能一帆风顺喽,可是有一些磨难方才会使人成长”清宁只觉有一丝恼,蹙了眉头回答说。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欠妥当,心里又暗自尴尬 凌舞方觉自己有些失礼,怎么就呛起来了呢,转头看与自己对话的女子是谁,只听声音便如此娇俏,果然生的不俗,虽说这殿上的女子个个美丽,却有哪点能比得上眼前女子,稍定了定心智便听得,柔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心里一凛,怔怔地望向那人…… “呵呵,方才的对话真是激烈。”陆妃用手帕掩面轻声笑道,总感觉有熟悉的气息弥漫在殿中,见这位凌舞姑娘品茶,就愈发的强烈了…… 第二章 寿宴(二) 无数星星散布在天空中,犹如缀满了宝石的黑色锦缎。 几秒钟的沉默后《霓裳舞曲》开始了,众人都沉浸在舞蹈中,丞相小声的教训清宁:“方才。。有些失礼…你要知道这是在圣上面前,况且,我们与雪影宫,不好也不可结下梁子…。” “可是爷爷…我说的,也无差错啊。” “话是无错,可无礼便是有错……” “好吧,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小妮子还想着下次?” 清宁歪歪脑袋,以表不会再有下次…… “…。。” 静默几分,大殿中央的舞女,衣衫艳丽,腰肢如风拂杨柳晃出几许迷离,乐声婉转悠扬,一时间觥筹交错,楚相身边不免多几位趁机拉拢的臣子。清宁有些烦闷,又有些异样的感觉,那感觉灼灼,直觉让她回头望向殿前,那道目光……是他!清宁粲然一笑,心中欣喜…… “凌舞,你一向冷静……”圣母话未说完,却已说完,凌舞心中明白,点头道:“是凌舞鲁莽。”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一曲罢,舞女排成雁队退下…… 只听到皇上清了清嗓音,道:“今日本是太后的寿辰,大喜,所以借着好日子,朕要封溪妃为皇后…择日进行封后大典。”群臣一阵交头接耳,再由楚相领头参拜。群臣声音和如洪钟,入耳满是恭敬之音,更有云妃的党羽也随其露出谄媚的笑脸。 云妃面上尽量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可是看起来总会让人觉得多了一些狰狞来。 凌舞把云妃眼里转瞬即逝的杀意收到眼底,感到手上一阵温热,抬眼对上圣母的目光,微微一笑…。。 在仁熙殿外,一身着夜行衣的女子注视着一切,眼里满满的全是愤怒,是恨。又对一旁的几名男子说了些什么。那么,他们可以行动了。 殿内---- 凌舞警惕地望向圣母,圣母亦蹙眉望向她,二人回头,见御林军悄悄围过来,俶尔听到一声尖叫,皇后?! 一黑衣男子,持刀架于皇后颈间,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向殿外退去,一双鹰眸紧望着殿外,渐渐逼向御林军,御林军因惮于皇后,并未伤他。 第三章 寿宴(三) 就这样对峙着… “放了皇后,你还有活命的机会。”风翊漠的语气中有着不可置疑的意思。 “呵~~”那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手上的刀又加了些力度。皇后的脖颈有了一些红色,刹那间,众人屏息凝视,不敢轻易造作。 “说,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风翊漠的语气越来越阴沉,右手背到身后,只要趁那黑衣人不注意,手上的暗器就可以射出。 “我想要她的命,你们给么?”黑衣男子有注意到风翊漠的右手,:“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不敢保证她不会死。” 这黑衣人的声音压得也很低沉,根本听不出什么。 凌舞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那名黑衣男子,他… “如果你敢把皇后怎么样,我也不保证你能活下来。”风翊珞走到风翊漠身边,面对着那黑衣男子,不温不怒的说道。 “哦?那么,我们来试试看好了。”这是挑衅,很明显的挑衅。 于是,风翊漠、风翊珞以及御林军准备动手,可是——那黑衣男子突然扔出3枚烟雾弹,趁着烟雾缭乱,带着皇后施展轻功离开了。而在暗处的那名女子跟着离开了。 待烟雾散开,黑衣男子与皇后已不见了踪影,风翊皓怒。 “可恶,居然被他逃走了。”风翊珞轻声咒骂 御林军总领收刀朝风翊皓走去,随后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让他给跑了。” “废物!!”风翊皓暂时先缓了缓怒气,对太后说道“皇额娘先回宫休息一下,这里交给儿臣。” “好吧,”太后回过神来“皇儿,你一定要把溪儿给找回来” “母后放心。” 太后在小姜子的搀扶下,回寝宫了。 “皇上,微臣愿尽绵薄之力,请让微臣去寻找皇后娘娘。”美其名曰是寻找皇后娘娘,其实是想借此机会除去云妃的绊脚石而已。 “皇上,我雪影宫也愿尽微薄之力。”凌舞亦站出来说道。想杀人灭口?我偏偏不如你们的意。看到你们失望,我就感到快乐。 陆左相听此言转头望向凌舞,熟悉感也渐渐泛上心头,这个人…。。有些眼熟?! “皇上,这件事臣弟也愿意尽力。”风翊漠同样站出来,风翊珞也点点头 清宁也想借此事锻炼一下自己,说服了爷爷,也一同前往寻找皇后。 “好吧,这件事就交于四弟、五弟和雪影宫。陆丞相这件事就不要插手了,应多注意身体。”风翊皓思考了一会儿,对面前人说。 凌舞知道陆左相在看自己,嘴角扯开一抹冷笑,既然你们想玩,我便陪你们玩到底,即使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看到凌舞的笑,陆左相怔在那里,这笑容,曾经在哪里见过? 宴会散去,众人都已回去,明湖边,凌舞一个人立在那里,此时正值春季,在晚上,也能闻到桃花的香味,微风拂面,凌舞的发髻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了。 “凌舞。”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而声音也是那么熟悉,轻轻转身“圣母。”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无聊来这里透透气罢了。” “明日让潮涯和昭瑢陪你一起去可好?” “嗯。” 雪影圣母知道凌舞之所以要求去寻找皇后的真正原因,她不希望凌舞被仇恨累,希望她真正快乐、幸福起来。但还是那句话,有些事,还是让她自己看清才好。 陆左相明白风翊漠为什么也会参与此事,无非是防着自己,不过,雪影宫的凌舞,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来人。” “相爷,有什么事?” “我要你派几个人去调查一下雪影宫的凌舞。” “是。” 第二天清晨,几位出发了,不过不是一起走的。 凌舞、潮涯和昭瑢一路。风翊漠、风翊珞和楚清宁一路。 陆焱这一局,我便要你输。 第四章 调查(一) 风翊漠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一连赶路赶了几个时辰,不免有些劳累。 多亏有探子来报,给出了正确的方向,否则,真不知道要从哪里查起。毕竟皇后不会武功,带着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也还走不远,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下。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弯着腰,看着几个人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的主,态度自然就上去了。 “来三间上房,另外准备一桌酒菜。” “好嘞,您稍后。”说完小二就跑去准备房间和酒菜。 风翊漠三人找了一处位置,喝着茶,等着饭菜。隔壁邻桌是一位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娘,庙里的那位姐姐真漂亮。”小女孩一脸天真的和那位妇人说道。“我以后也会那么漂亮吗?” “会的,洁儿是最漂亮的。”那位妇人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和蔼地说道。 “可是娘,那位姐姐是迷路了吗?要不怎么会在庙里呢?” “姐姐是太累了,洁儿没看到那位姐姐在休息吗?等姐姐醒了,就会自己回家的。” “哦,原来是这样。”小女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漂亮的一位姐姐?那个姐姐迷路了?在休息?难道是皇后? 我们一路寻找往来到这里,也许皇后就在她们说的那间庙里。虽然不确定,但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我们现在要从哪里查起?”潮涯骑在马上对旁边的凌舞问道。 那天晚上,那名黑衣男子,他的动作、速度都非常快。试问世上能有这么快的速度,非疾风门莫属了。还记得两年前,受圣母之托去疾风门办事,有幸见同疾风门的弟子过招,那速度和黑衣男子一样,甚至,远不如那黑衣男子。 “去疾风门” 疾风门 “哎…一言难尽啊。确实有一个人离开了疾风门,那个人就是枫儿。”门主缓缓说道 “前辈说的可是第一杀手应子枫?”凌舞渐渐明了一些事情。 “没错,正是他。他离开了疾风门加入了暗月教,走上了不归路。”门主略带惋惜的说。 “门主没有阻止他吗?”潮涯问道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的阻止,你认为会有用吗?”凌舞替门主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啊,自己做的选择,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也许一个选择,决定一生。一旦作出了选择,就永远不得更改,直到生命尽头。 “哎!”门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无奈…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告辞。”凌舞知道该问的已经问完了,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请辞了。 “我们现在要去暗月教?”潮涯望着凌舞。 凌舞点点头,没有说话。 (镜头转换) 晚上,风翊漠三人来到那所破庙,毕竟在江湖上混的时间短,次数少。进了庙之后才发觉不对。 “我们恭候大驾多时了。”一黑衣男子抱胸对着中间的三个人说,语气轻挑。 “皇后在那里?”风翊漠看了他一眼,右手紧握。 “这个嘛?恐怕你们再也不会知道了。”眼神轻蔑,充满了不屑。 如果只是这样打斗的话,打败这五个黑衣人不在话下,只是,对方居然用毒。身体渐渐变得无力 “卑鄙。”风翊漠轻声咒骂。 “呵呵,用不着这么夸我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那黑衣人用剑指着风翊漠,话罢,向风翊漠刺去。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大名鼎鼎的漠王爷、珞王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几名黑衣人所制服,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太高看你们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们都明白吧,这样,也好,也算是一次磨练,一次教训。江湖,比皇宫更危险。 第五章 调查(二) 突然一枚石子击中剑锋,将剑锋打偏,另外4名黑衣人早已被点了穴,随即又是一个石子飞来,不偏不倚刚好打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当场毙命,其余四名黑衣人的下场也一样。 攻其不备,方能出其不意。有时候,这样比正面过招好多了,省时又省力。 “带他们回客栈。”是凌舞救了他们,本来凌舞她们要去暗月教,途经此处,正好路过破庙看见清宁等人…便出手相救了。 翌日,凌舞早早就在楼下吃早点,清宁、风翊漠、风翊珞也相继下楼。但是,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精神。 “起来了?吃些早点吧。”凌舞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昨天,多谢凌姑娘救命之恩。”风翊珞双手抱拳,挂着微笑。 依旧沉默 “说起来那些人真够卑鄙的,居然用毒。”清宁恨恨的说道。 “正所谓兵不厌诈,是你们掉以轻心了,又何必去怨别人?”一抹轻笑在凌舞嘴边绽开。 这笑无害,但在清宁看来,蕴含着无数的讽刺。 “说起来真是惭愧…”风翊珞笑笑。 “是应该惭愧”不等风翊珞说完凌舞就打断了他的话。 呃…三人惭愧、非常惭愧、惭愧死了。 清宁坐在凌舞对面,一直注视着凌舞。这种目光,凌舞已经习以为常了,依旧淡定地喝着茶。 凌舞…凌舞…她的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也有一种别的、特殊的东西。那种东西使人难以靠近,但又使人不自觉想要靠近。虽然知道危险,但还是这样。 凌舞淡定地喝完一杯茶,拿出一个蓝色药瓶,放在桌子上。“你们中了一种叫做‘无散’的毒,这种毒可令人两天之内失去内力,五天之后变为废人”凌舞一边说,一边观察清宁等人的表情,“这是解药,一人一粒,十二个时辰后内力自行恢复。” 话罢,沉默了一会,没有人拿那瓶药,而且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相信。 …警惕起来了?o(╯□╰)o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不该警惕的时候反倒警惕起来,让我说什么好?是该夸你们还是… “如果担心我会害你们的话,你们大可不必吃它,到时候,真成为废人别怪我没救你们。”说完,凌舞就上楼了。 最终,三人还是乖乖服下解药。 朝涯、眧瑢也回来。将调查线索跟风翊漠等人说了一下。 凌舞,你果然很厉害。 第二天一大早,五人拿着剑走出客栈,却看见凌舞早已坐于马上,等待出发。“上马,现在就走!” 众人上马,于是,在大道上,尘土飞扬,一行六人骑马飞驰而过,只留下飘飞的尘土。 陆府 “丞相!” “查到了?”陆焱看见来人急忙问。 “回丞相,她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雪影宫的副宫主。” “只有这一个吗?”疑惑,怎么可能,自己与雪影宫并无来往,也没有见过她,为什么看起来却那么熟悉,像一个人…“加入雪影宫之前,她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在她加入雪影宫之前的身份查不出来。“ “饭桶!连这个都查不出来!!“ “卑职无能。” “再去给我查!查不出来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连一个人的身份都查不出来,真是丢人,这群废物。 “卑职遵命。”话罢,那人离开。 房内,只剩陆焱一人,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缓缓坐在椅子上“她…”低声喃喃。 陆焱,这一局,你便是输定了,我要把你给我的痛苦,都还给你。 这一天,不会太远。 第六章 潜入暗月教 清宁等人来到暗月教的势力范围,这暗月教的实力不可小看,方圆三百里都由暗月教管理,别说救人,就是潜入暗月教都困难。清宁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到一个驿站休息暂时先住在驿站,这时候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找了一个便于观察情况的地方,六人坐了下来,正喝着茶,只见远处有一人骑马而来,凌舞看了一眼,来了… 来人是一女子,她,头戴斗笠,黑纱将头部完全遮住,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披风,手持一把利剑。下马,动作敏捷。朝凌舞他们走来。 那女子走到凌舞身旁,坐下。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语气之中多了一丝欣喜。 “当然了,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后我就赶来了。”女子笑着说“好久不见,凌舞。” “好久不见,含笑。”凌舞看着含笑,忽而轻轻皱眉“不过,先把你头上那个东西摘下来吧。” 含笑将斗笠摘下,放在桌子上。 只见,白色的丝绸内衫罩上了一层青纱衫子,一头如墨长发被简单的及笄束起。因为刚刚赶来略显凌乱,一张脸生得俊俏不羁,颇有女侠风范。眼睛不算太大,虽然表情淡定如水,却掩饰不了眼里闪烁的惊喜。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双颊略带红晕,那种想令人探究的美,就这样印进风翊珞的脑海里。 “这位姑娘是?”风翊珞问向凌舞。 “我的朋友,含笑。” “原来是含笑姑娘。在下风翊珞”随后又指指风翊漠与清宁“这是在下的兄长,风翊漠。她是楚清宁。” “嗯…我知道你们。凌舞和我说过。”含笑依旧笑着回答。 这个含笑与凌舞的性格不同,一个开朗,一个清冷。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都让人想要不自觉的靠近。 “含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凌舞看着含笑说道 “好啊,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你知道我让你帮忙做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想办法让你们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潜入暗月教嘛。” “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含笑有透视能力?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含笑真诚的看着凌舞“凌舞,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活得很累吗?现在的你,笑容是那么少。我们都希望你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也许吧。”凌舞起身,望着快要落下的太阳,幽幽地说“含笑,谢谢你。但我,还是忘不掉…” 陆焱,你给我的痛苦,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仇,我一定会找你报的。 …… …… 第二天清晨。含笑回来了。 “事情已经办好了,三个时辰后,会有十名暗月教徒从南边的暗牙山经过,到时候,只要以假乱真就可以了。” “果然很有办事效率啊…好,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去暗牙山做准备。”凌舞说完就转身吃饭去了。 “恩。。” “怎么样?查出来了吗?”陆丞相把玩着一个玉佩,问跪在地上的人。 “雪影宫的凌舞在加入雪影宫之前只是一个贫民。并没有其他的身份。”表面上回答的没有丝毫波澜,内心早就云海翻腾了。要是让丞相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查,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但自己没有兴趣去探讨… “哦?”陆焱瞥了那人一眼“好了,你先下去吧。” “卑职告退。”天啊,好险。回去给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烧个高香。 “真的只是一个平民吗?”陆焱猛盯着手中的玉佩,似乎可以盯出水来“不,她的身份,不会只有这么简单。” 凌舞…凌舞…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对你,我有些不安?那晚你的笑像极了一个人,难道… 第七章 成功潜入 客栈 “我们几个现在就去暗牙山,到时候…”含笑把行动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就一同去暗牙山了。 暗牙山 巡逻队长站在最前面,指挥手下的人“你们分成三个组,每组十人,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巡查,最后在北面汇合。由每个组的组长和我一起去副教主那里汇报巡视情况,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好齐的回答。 “马上出发。” “是。”再次整齐的回答。三个组,分别从三个方向开始巡查了。 凌舞等人隐藏在暗牙山南面的草丛里,静心等待着目标的出现。凌舞此时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真不愧为暗牙山!四周都是阴森森的,基本上没有阳光,很寂静,只是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或者风声。给人的第一感觉怕是凄凉孤寂了,还伴有一些恐惧。 如果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拍拍你的肩膀,对你说一声“你好。”,我想,你先是回一声你好,再尖叫,最后就过去了——晕过去了。这里实在是让常人害怕的地方。 “来了,凌舞。”含笑小声对凌舞说。 “好,我们一人一个,还好我从雪影宫又调了三人过来。” 一眨眼的功夫,十名巡逻员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凌舞他们换好了衣服后,将十名不幸的巡逻员处理掉,就开始了他们的任务。 最后,在北面汇合了。“好了,人已经都到齐了,三位组长和我一起去见副教主吧!”那领头队长说。 “好机会。”含笑轻声说道。 于是,凌舞走了出来,她是这一组的组长… 东绕、西绕,终于来到了副教主的住所。凌舞抬头一看‘风轩阁’ “这就是副教主的住所?名字不错。”喃喃自语 房内装饰是淡雅的风格,似乎这间房子是用翠竹做成的,整个屋子散发着竹子的清香。窗户边上养着两盆君子兰,这两盆君子兰应该被照顾得很好吧。花开的那么美,气味那么香。 “说一下巡查结果吧!”凌舞正在环视这间屋子,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不由的转过头去,想看清楚那发声男子的面貌。可是,有一层青色的纱帘挡着,而且那男子也是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到。 “东面没有可疑人物,一切正常。” “西面没有可疑人物,一切正常。” “南面没有可疑人物,一切正常。”凌舞尽量压低声音,伪装,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词了,对于善于伪装的自己,这一回,又算得了什么?! “哦?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有几分的不相信“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四人退出了‘风轩阁’ 凌舞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再来之前,已经把所有的地形,连一间厕所都没放过,全部都了解清楚了。区区一间屋子,不在话下。 回到屋子,发现含笑在等自己。 “怎么样?知道副教主是谁了吗?”见凌舞回来了,急忙问道。 “看不到副教主的样子,所以,还不了解。”凌舞喝了一口水,渴死我了。 “那下一步怎么做?” “静观其变,副教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娘娘被关在哪里。我们寻找机会,找到皇后娘娘。” “嗯。” 完成这个任务后就轻松了,等回去了,一定要和凌舞比试一下。 第八章 早就知道 进入暗月教后的几天里,领悟他们就只履行了巡逻员的任务,在暗月教四处巡视,别说找到皇后娘娘的藏身之地了,就连副教主也没再看见。真奇怪。 凌舞正在竹林内巡查,她知道再怎么巡查都一样,没有任何情况。 “奇怪,暗月教好歹也算一个大教派,再说,我们潜入暗月教也有三四天了。怎么半点他们怀疑有人进来的消息也没有?如果是封锁住了消息,那么多少自己也应该知道一点,怎么…。还有,防守也不是特别严密,反而有了几分松懈。而且警觉性也不算高。自己曾经在昨晚去看过那个巡逻队长的情况,可是他们几个人正在喝酒…。但,自己总是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真是越想越可疑。 等凌舞回到所住的屋子里,发现,清宁、含笑他们已在屋里等她。好像有什么事。凌舞走进去,坐在椅子上“你们有什么事吗?” “很可疑,很可疑,暗月教有这么‘弱’吗?一点防备的事情都没做。”风翊珞率先开口“我在大厅转了好几圈都没人发现。这…” 原来,他们也感觉到了奇怪,为的是这件事“嗯…的确很可疑。”难道… 忽而,清宁想起当日以假乱真时,那黑衣人身上什么令牌都没有,象征身份的令牌也没有。而且,暗月教的每个人的额角都有一个月亮的标志,而那个黑衣人根本就没有。 “不好,我们有可能中计了。暗月教的人早就知道我们会来。”风翊珞再次突然开口,把正在思考的清宁吓了一跳。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先撤出这里,至于救皇后的事情,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含笑皱了皱眉,把视线停留在凌舞身上“你说呢?凌舞?” 凌舞抬眼看了含笑一眼,轻声说道“好,我们走吧。”可恶,我居然大意了。 可是,刚走出屋子,便停了下来。因为,这间屋子已经被暗月教的人包围了。 其中一个人走出来,奸声说道“几位,这就要走了?不再多住几日吗?” 沉默… “不知这几日的招待,各位觉得怎么样?” “除了饭难吃、床太硬、茶太苦之外,都还好。”风翊珞耸耸肩,随口说。 “你…”只是不知道,这随口一说竟让那黑衣人说不出话来“这几日也辛苦各位了,不如再小住几日,到时候再离开也不迟啊。“ “不用了,这里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麻烦以后请个好厨子来做饭。”风翊珞笑着,痞痞的说。 凌舞他们只是在一边欣赏这场闹剧。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这样, 那黑衣人快疯了——快被风翊珞气疯了。手一挥“上,务必将几位贵客留下。” 话罢,暗月教徒们一个个地冲了上去,又是一场厮杀。七人(除凌舞)纷纷反击。 似乎凌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只是站在一边,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其它的,别人会去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清宁对那些黑衣人很无语,什么啊,还没完了。我是不好意思和你们动真格的,怕别人说我欺负你们,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 … 和黑衣人纠缠了一会儿,众人早已无心恋战。凌舞扔了几颗烟雾弹,在白烟茫茫中和清宁、含笑等离开了。 果然,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在暗中观察着一切,怪不得自己会有种被别人监视的感觉。 看来,想救出皇后还很难啊。 第九章 非他不嫁 七人再次坐在客栈里,又在商议计划,似乎紧蹙的眉头从未舒展过,忽然,一只信鸽飞来,落在桌子上,羽毛雪白,众人有些诧异,却只见凌舞拿出纸条,只见白色的宣纸有浓厚的墨字——晚薏公主执意要嫁与迟墨,太后勃然大怒,速回! “是圣母传来的”昭瑢说。 “嗯,看来皇后娘娘的事要放一放了,我们即刻回宫。”凌舞回完信,转身、拿剑、上马,青色的衣衫随风飘荡,清宁看在眼里,不由佩服…。。 清宁、风翊漠、风翊珞回宫复命。凌舞、含笑、昭瑢、潮涯回雪影宫复命。 慈宁宫里太后气的倚在榻上,皇上在一旁好心的劝着,语气温和的…。。 安梦宫中,晚薏公主大发脾气,摔杯子、摔盘子,眼见得一桩美好姻缘,将变得如同这错落不堪的 “公主莫要再摔了,哎呀…。公主,这是皇上御赐的,啊…这件万不能再摔了…。这是太后所赐…。”随即又是“哐啷”的声音,想必是大件的,声音大得很,伏在桃花镂空的窗子上的小太监揉了揉耳朵,又继续俯下身子来听着,微微有凉风吹进脖子里,只穿件单衣,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便又听见里面晚薏公主又发了音 “哼,本公主就是非他不嫁了,我就是要嫁给他…”随后竟停了摔东西的声音,小太监心中又是奇怪又是轻松,喧闹了一个上午,终于停下来了,转身又弓着腰身,迈着无声的碎步,快步的走向慈宁宫。 屋内晚薏,手中拿着块玉,浅碧色,不算上品,但颜色却是极好,中心隐约雕着的字却被流云般的纹路所掩盖,一个“墨”字便如定格般映进晚薏浅色的眸子里。 她何尝不知屋外窗角暗处的人,自少时便不时有人这样过来,且每次都为不同的人,让晚薏即使捉到了罪证,也不过是将被发现的那人送至黄泉罢了,无奈,只有用计。所谓记,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这种事情,只有她贴身的宫女方知晓,刚才的瓶子,是从集市上买来的廉价货,不过小齐的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了。晚薏手中硬物有冰凉的感觉传向手心,又收了心思,看回那方玉佩上,心中就又溢满了惆怅,只是怔怔的看着那物件,上面似乎仍有留着迟墨的气息,睹物思人,相爱却不能相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熟悉的眉眼顷刻间全部都浮上了心头,点点滴滴在时间中蹉跎了人的心。 已有十天未见了。 慈宁宫中,刚刚趴墙角的小太监对着太后耳语了一番,太后倚在榻上,听了那话,紧锁的眉头稍舒展了些,眼睛微微眯着,似是对晚薏停止吵闹这种结果满意了,又轻笑道:“传哀家令,将安梦宫内所有瓷器均收起来。”那太监听了又弓着腰轻声走了出去。 一旁的皇帝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持着好听的男音说道:“母后,儿臣尚有折子要看,就不烦着您了。” 太后仍眯着眼,半是慵懒的说,一旁的云妃身着一件深紫色织锦纱衫,忙站起来褔身道“恭送皇上。”声音娇俏,道罢又安慰太后“太后莫要着急,公主到时候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的” 太后装未听见云妃的话,嗓音略带了惋惜,轻叹一声“要是溪儿在这儿就好了,那孩子定会把哀家哄得舒舒服服的!”语气中尽是怜爱。 云妃脸上青紫一片,又忙奉承道“可惜溪姐姐竟被掠了去”语气中刻意的惋惜,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说罢还煞有其事的用丝巾抹了两下眼睛。隔着淡粉色的丝帕,云妃抬眼偷偷看了看太后一眼,仍是半眯着眼睛,优雅的倚着,这个曾经冠绝后宫的女人所坐的位子是宫中三千粉黛每一个人的梦,也不知是谁暗中相助自己,不过这件事皇上交给了徐丞相与雪影宫的人,若是事败,两家必受牵连,到时候… 陆妃的思绪被太监尖利的声音打断。 “四皇子,驾到。” 随后,风翊漠走了进来。他着一件青色的袍子,头发用珠星纶巾束住,脚上的软底布鞋走起路来没有声音,陆妃忙起身,因与风是同辈便不用再拜,漠带了些微风进入内殿,两边的宫女皆跪下参拜,都穿着淡粉色的宫服,梳相同的发髻,风翊漠又想起了寿宴上那个同样淡粉着身的女子…… 安梦宫内,风翊珞一身月白色锦袍踏入外堂,皇宫人刚要参拜,被他一扬手制止,自己则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径自走入内殿,刚推开门,便听到金丝屏风后那脆生生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怒气响起:“我不是说别烦我了吗?瓶子你们要搬就搬,别烦我!否则格杀勿论。”晚薏锁住眼中的思愁,依然盯着那方玉佩说。 “公主,好大的脾气,看来这安梦宫,我还是少来为妙。”风翊珞浅浅的笑着,口气中半是玩笑半是怒意,晚薏一看,人站在屏风后的影子,便知来人是谁,眼珠一转,便欢喜的跑到屏风后面。 “五哥,你回来了,那个……那个,溪妃嫂嫂救回来了吗?晚薏可想死五哥了!”揪住珞的衣袖便是一阵撒娇乱扯,珞一脸嫌恶的打掉拽住自己的那只素手,脸上的笑容愈加诡异了,半响才道:“我看你是想见迟墨了吧!” 晚薏也不恼,只“嘿嘿”一笑,又说“我们找清宁去吧,我也怪想她的!”, 珞看着这厮一个劲儿的为自己找理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罢才说:“这事你要和四哥说去罢!我想他应该乐意。”顿了顿又说:“你与清宁才见了几面啊!竞想念了?” 晚薏心知他所指什么,又羞又气的嗔道:“讨厌,不愿意去罢了!”完了便坐在桃木登上,用手托着腮,闷闷的生气。 ================================= 这一章不用凑字了吧== 第十章 相府来客 丞相府 清宁到府上先换了身衣服,随后便到东院去找爷爷,正值初夏,尚有几分微凉在空气中缓缓浮动,相府上下翠色早已连荫,一路下人们见她回来,都心中惊喜,亦都俯身请安。清宁亦是高兴,一路连蹦带跳,心中欣喜的不得了,多日离家,又怎会不思念,不知不觉已到东院,筱蝶却将她拉住,口气是掩不住的惊喜。 “哎呀!小姐回来了,可是去找老爷的?”筱蝶【客串一下==】是自己从小的友伴,亦是府中众多女侍的掌事。 清宁道:“是了,爷爷不在?”面前的少女点点头,清宁便又往正堂去,来到便隐约听到有交谈声,走近些方知是风翊漠与风翊珞等人因熟悉了,清宁便毫不忌讳进门。 (风翊漠在晚薏的撒娇下,万般无奈的随其他二人来了相府,既入了相府,便难免想到住在这府邸的佳人,正思索着,清宁便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走了进来。) 清宁一身轻纱烟罗,广袖燕襟,月华裙外丝带飘逸。走进了那一刹那,仿佛四周都寂静没了声音,轻轻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又见几人全都看向自己这边,觉得奇怪,道:“都看我干吗?”说罢,将目光定在风翊漠身上,看的人亦被人看着,风翊漠站起身,语气中挑畔意味颇多,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可是清宁宁可这个长相俊美的人是个哑巴。 “你进来,见了王爷不行礼倒罢了,还过你呆呆的看我干嘛,这等行为,我们不看你看谁?” 风缓缓走到清宁面前,黑如夜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清宁当场就想掀桌骂人,不过看他是皇子,但是,不能输,清宁风眸斜扫,眼中带了轻嗔薄怒,望向他,眼前人将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如刃的红唇吐出酒一般芳冽的香气,于是…清宁倒是自己忍不住先行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深浅不一的落入风的耳中,从何时开始,自己心中已经被眼前人充得满满当当,在她面前自己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又是从何时起,自己的眼中就只有她一人,竟学会了想念吗? 风翊珞本是秉着看晚薏与迟墨的戏才来的,谁知这更精彩的竟在清宁身上。便同清宁同笑了出来,晚薏早已急不可耐的想见迟墨了,可风翊珞就是要耗在这里。 清宁停止了笑声,盈盈福身道:“参见四殿下、五殿下、晚薏公主。” 却听见‘咳咳、’两声,是爷爷故意发出来的。清宁便笑得愈发灿烂了,转瞬声音就变为撒娇状。 “爷爷,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楚元穿着一件深棕色的常服,脸上不知为何种表情,只是说起话来,两撮胡子在嘴边一翘一翘的,煞是可爱。其他的官员大多一脸精明,有几人似楚元一般? “呵呵!老喽!还谈什么年轻,这几日没了你这丫头烦我心,反倒又冒出一桩子事来!” 清宁心知爷爷所指,晚薏自然也知。这是,又冒出一个极为散漫的声音,直言道: “楚相,这几日劳您费心晚薏的事,我们会解决的,还请您老放心!”风翊珞出来缓解局面,又道“还不知迟公子是否在府中,我兄弟二人想与他一见!” “殿下言重了,相府管家迟墨承蒙公主厚爱,楚某感激不尽,迟墨现在想必在南院花园!清宁,随殿下去寻!” 说罢几人一同寻往南院初,一路上四人皆不作声,沿着一路风景旖旎缓缓来到南院花园,南院花园有一‘花间湖’,湖上建一座亭,名为‘花间亭’,花间亭外,湖深处有一‘花间阁’。 湖上荷叶翠色满塘,空气清新,沁人心脾,荷叶上已露出莲花尖尖角,含苞欲放,在薄凉的风中摇曳生姿。 迟墨本是楚相从外带回来的遗孤。那时,他尚且年幼,只七岁。楚相与他交谈,问他姓氏,他起先默不作声,似乎一直在隐忍着什么,许久才道: “姓迟,无名。” 丞相又问:“原家在何处?” 他小小年纪却摇头叹息“无家,随流浪者流浪,今日承蒙丞相收留,方才有家。否则,我就只能以天为顶,以街为地,以砖为枕,以月色为被,以月光为烛了!” 他的脸色微锁着眉,目光像大人一般深邃。楚相看着他,知此人日后必成大器,便取单字‘墨’为名,与清宁同上学堂,吃穿用度皆不差于清宁。此时已长为谦谦君子,待人待物温润如玉,勤奋好学,虽以管家之名位于相府,可实际上就如相爷的孙子。在晚薏来找清宁时相识… 第十一章 参见驸马 迟墨此时正在花间阁内执笔作文,微听到身后有细小的声音,回首便见佳人素手负于门框上,眼中纷杂,眼前人亦激动不已,又看见风翊珞等人同来,脸色一沉,拂襟而跪,声音悲凉: “小民参见四殿下、五殿下。”他顿了顿,抬眼看到众人眼中的惊愕与晚薏眼中汩汩而出的泪水,咬住了牙,又说“公主!” 晚薏公主不言,反身跪在迟墨面前,带着泪花盈盈一笑道:“小女参见驸马!” 也许是跪得太猛了,膝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带着地面的微凉一同传入晚薏体内。她早已顾不得这些,她在乎的只是面前人如何惊愕的抬起头,再如何把眼中纷杂的情绪一点一点压下去。 迟墨敛了眼,抿了唇,沉声道:“公主勿要胡言,迟墨与公主之间早已无任何牵连,何况小民身份卑微,又何来驸马之说呢!” 迟墨望向眼前人,以往的晚薏总是将绮丽之色着身,再加上发髻上玲珑繁琐的发钗,整个人便是明艳无比。今日却只着一件素色罗绢衫,头发松散地斜在一旁,只簪一只白如凝脂的玉簪,脸上泪花连连,却仍是往日娇媚,心中许多感觉一起涌上,滞在心头。只是最深处的是,心疼。 他这一番话,堵的晚薏的喉咙一下子晦涩的说不出话来。风翊珞见他二人只这般僵硬的对望,眼波流转间便已引无数情思,轻叹一声道: “都起来!放心,我会帮你们的!” 回首一看,不见了风翊漠与清宁二人。 便只留迟墨与晚薏在那儿卿卿我我,自己去寻那二人。 在花间亭,才子佳人凭栏而立,指点风景如画,不是低眉耳语。风翊珞看那夕阳即将西下,二人的身影在眯着的眼中看去竟逐渐模糊成一体。真的是,天作之合啊!便不再打扰,又找丞相讨茶去了。 风翊漠先踱到了花间亭处,回头看到清宁尾随前来,眼底漏过暗喜。抬眼处,只见相府翠柳连荫,红墙绿瓦掩映其中。因是初夏,荷池中荷花尚未绽放,翠色满塘,清水下有金鱼簇拥着游过,回首处,佳人盈盈独立于身旁。 “这儿的景色不错吧!”清脆的声音传来,风翊漠又细细环看了四周一番道; “确实不错!“ 说完二人没了声音,清宁不再发问,风翊漠亦没有继续说。 风翊珞来到前厅,见楚相还在,笑着说:“楚相,叼扰了,我来讨杯茶水。” “殿下言重了。”楚元起身,做了一个‘请入座’的动作,然后对下人说道“快上茶。” “是。”一个小丫鬟弯身,然后去端了杯茶来“王爷请用茶。” “楚相,对于那个凌舞,你了解吗?”风翊珞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凌舞?老夫到知道一点,她是雪影宫的副宫主,也是雪影圣母的亲传弟子之一。”楚元顿了顿又说“她是在五年前加入雪影宫的,并且在加入雪影宫的第二年就担任了副宫主,而且整个雪影宫没有一个人不服。说来也奇怪,不知道她是怎么进雪影宫的。” “进雪影宫很困难吗?”风翊珞一脸的不解。 “嗯,想加入雪影宫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但一千人中只有两个人能进入,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二。”楚元解释道。 “那么,她的武功很好了?” “是。” “如果我跟她比试的话,谁的胜算更大些?”风翊珞眼珠一转,诡异的笑了一下,随而又说“如果我四哥和她比试的话,结果又怎样?” “殿下说笑了,不过,如果殿下和凌舞姑娘比试的话,凌舞姑娘的胜算大些。若是四殿下的话,可以打个平手吧。”楚相一愣,过了良久,才转为平常,继而回答。 “她武功这么强?”风翊珞眼中划过一丝阴霾“连四哥才和她打个平手?”然后又闪过一丝玩味。【汗!真不明白这个五殿下在想什么】“那她加入雪影宫之前的身份是什么?不可能只是一个平常人吧?” “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在加入雪影宫之前,她的身份是个谜,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雪影圣母未必不知道。”楚元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说武功,凌舞姑娘好像很少在人们面前动武,所以,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我也说不准。跟她交过手的人屈指可数。对了,清宁说过的含笑就是一个。” “含笑。。。”风翊珞脑中又浮现出含笑的相貌、身影“含笑和凌舞交过手?结果怎样?” “好像是,打成了平手。”楚元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那时,还有一个女子,但不知道她是谁。” “原来是这样。”风翊珞恍然大悟状“看来,这个凌舞不简单。有机会,和她切磋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凌舞有些不同,说不会她不会和你切磋呢。” “呵呵,有趣。。。”风翊珞自顾笑起来。 于是,这个话题结束了,又和楚元论起茶道来,还嚷着要和楚元下一盘。。。 第十二章 孑然一身 沉寂良久 二人比肩立于栏杆处,看夕阳散发出最后余辉,清宁忽道: “这是整个相府我最喜欢的地方了,亦是最美的地方!“ 看向他,背对着光线,他的侧脸被笼上一层金色的光边,如同被刻出来的冷俏。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顿了许久,又向清宁看去,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起了风,月华裙被风吹的起起落落,她就如同这南院中最娇艳的景色,正在缓缓地映进他的心中,血液中。 “在想什么?“是男子清冷的声音。 “想公主与迟墨,庆幸我是这相府的人。“话一出口,清宁便被这话惊到了心里,担心此事作什么,有念头在心中逐渐清晰。 “我,亦庆幸!“ 这句话伴随着不可置疑的决心,清宁听到这句话是惊愕的抬起头,却正对上风翊漠那双如同黑夜般的眸子,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此时,清宁没有逃避,而是将目光化为会意,微笑着对上他的目光。原来,自己早已沦陷的不可自拔。 对视一会儿,风翊漠把目光转向院外的一片渐渐昏暗的天空,手中却握住了佳人的手,紧紧地…… 清宁亦转头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轻吟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雪影宫 “圣母。” 凌舞在大堂上扼腕俯首道。轻微低着的头表示对圣母的恭敬,她的发丝微微凌乱,圣母是她最敬佩的人,亦是她的恩人,是圣母收留了从那场大火中逃出的,那样落魄的自己。那场大火烧得那样惨烈,以至于让她找不到家。想到这儿,凌舞不禁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是尖锐的疼痛… “皇后的事怎么样了?”雪影圣母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淡如水的声音有着曾经明艳的容颜,淡如水的声音配上白如雪的衣裳,她是个谜,无人知晓她的一切,可是凌舞觉得她是自己的目标,自己一生只会忠于这个人,这个白衣如雪,淡定如尘的人。 “尚未查明,但此事应与暗月教有关。圣母可知暗月教教主是谁?”凌舞提出疑问。 “尚不知,已派了探子去探。“ 凌舞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惊愕“多谢圣母。” “凌舞!”雪影圣母并未回绝凌舞的谢意,而是将话锋一转,到了寿宴那晚“你可在寿宴当天见到了云妃与陆焱?” 凌舞心中一惊,紧锁住眉头“见过,我…知道那是谁。” 雪影圣母只是回头望向凌舞,声音依旧“你可恨他们?” 凌舞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记忆回到五年前,那天发生的事情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 十二岁的凌舞拿着一只蝴蝶钗,一蹦一跳的去找自己的娘亲,可不想因为太高兴而没有看清前面的人儿,“彭”两人撞在了一起,凌舞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对地上的小女孩轻声说: “姐姐,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怎没样?” 虽然自己对这个姐姐没有什麽太多的感情,但是,经过这几年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他们,能避就避,不能和他们起冲突,可是,地上的这位似乎不打算饶了凌舞,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很不喜欢我,并且讨厌我,所以想撞死我对不对?” 还不等凌舞回答,她就转身和身后衣着华丽的妇人说: “娘,你看她,故意撞我,她是看我不顺眼…。” 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那妇人,用厌恶的目光看了看凌舞,然后对自己的孩子柔声说道: “好了,云儿,不要哭了,我们去找你爹,让你爹来替你做主。” 随后,从凌舞身旁走过,只留下茫然的凌舞。 “娘,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了姐姐,然后姐姐就哭了,大娘还要去告诉爹,我真不是故意的。”凌舞坐在娘的怀里,仰着头和娘说。 若青微微一笑,手抚上凌舞的头,轻轻地抚摸凌舞的头发“漓儿,没关系的,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凌舞刚要说什么,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 “二夫人,老爷叫您去大堂,还有二小姐。”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若青起身, “娘…”凌舞拉住若青的衣袖“我们…” 若青轻轻拉起凌舞的手,“没关系,娘会保护你” 凌舞点点头,用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娘,娘会保护自己,可凌舞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她失去了自己的亲娘。 来到大堂, “老爷,你可得为云儿做主啊,”刚进来,就听见大娘的声音。 “漓儿,你为什麽要撞你姐姐?”陆焱的声音很低沉,任何人都听得出,他在生气,“…。。”刚要解释,突然明白了,不管自己说什么,爹都不会相信自己,任何多余的解释也不需要了。看凌舞不说话,又沉声道; “漓儿!快来给你姐姐道歉!” 道歉?呵~~要我道歉吗?“我没有错,所以,我不需要道歉!”凌舞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得冰冷而又犀利,“爹如果觉得我错了,那我就是错了,但是,这歉,我是不会道的!” “住口,你这是在跟谁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老爷,漓儿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这次真的不是漓儿的错,如果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吧。”若青站在凌舞身前,面对着陆焱,说道。 “你还敢说,漓儿都是你惯得” “不关娘的事!”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青晕了过去,重重的倒在地上,等凌舞反应过来,伸手去探,已经没有了气息。 “娘,你醒一醒啊娘,娘,在地上睡会着凉的,娘你起来啊。娘,娘!!”凌舞半跪在地上,轻轻摇着已经死去的若青… 结束了,最爱自己的娘,也离开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了,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了吧。 第十三章 除掉你 “可以了吧?陆丞相,现在,你满意了吧,丞相夫人,大小姐?”凌舞整理了一下若青的衣服,然后站起来“这样的结果,我想,可以满足你们了?!” 话罢,凌舞如行尸走肉般离开大堂。 后来,经调查,若青是中毒而亡,而下毒者,是… 陆焱、李月娟、陆宛云,我陆宛漓发誓,我一定会报仇的,即使万劫不复,我也一定会报仇。 …。。 …。。 …。 陆府二夫人,若青,因病去世,因为怕招来非议,对若青风光下葬。 若青死后第三日,陆府着火,而着火点是陆家二小姐的住处,大火着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被扑灭,可是陆二小姐消失了,后来,在废墟中找到一具女尸,陆府上下断定是陆宛漓。 ……… “恨,我想报仇!但又不想一刀将他们杀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所受的苦!”凌舞咬住了贝齿,恨恨的说。 有穿堂风吹过来,没由来的引起一阵呼啸,有恨意逐渐弥漫在风中,顷刻间便染了满寂的潮湿。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圣母,那宫里…” “宫里?奥…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看,公主于迟墨的事是迟早的,只怕太后那里过不去,过一两天,你和含笑入宫…”雪影圣母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然后向凌舞抛去。 “嗯?”凌舞用纤长的手指微微一夹,接住了那纸条,打开一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如初“圣母是让我与含笑把这一纸信笺交予皇上?”凌舞反问雪影圣母。 “没错,还有公主的事,你们能帮则帮。”微微一笑,离开了。 凌舞将信笺收入怀中,转身离开了大堂。 青石小道弯弯曲曲,周围是一些野花,紫色的、深红色的,都竞相开放。在小道的尽头是一座小桥,穿过小桥,再走几步,可看到成片的竹林,还可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从竹林深处传来的阵阵琴声。凌舞闻声走去,只见一白衣女子坐于亭上,石桌上,一把古琴,一盏香炉,两杯茶水。若问此人应是谁,不为含笑为何人。嘴角轻轻上扬,快步走去,随后坐在一旁。 ‘啪啪啪’拍起手来“不错,含笑,你的琴技又进步了。”左手端起一杯茶,右手将茶杯盖提起“龙井?”轻抿了一小口“真是极品!”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含笑随即也端起一杯茶“我们来合奏一曲如何?” “合奏?听起来不错。“凌舞笑道,然后拿起一管竹笛。 琴声如银珠落盘,笛声如流水淙淙在琴声的音符里起落,一曲百转千回。这是,微微有风刮过,竹叶肆意飘落,伴随这曲子,相互追逐,整片竹林幻化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在竹叶纷飞下。两名女子,一个坐于石凳上专心抚琴,一个立于一边忘情吹笛。微风将她们的发髻吹起,衣袂飘飞。真可谓如镜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 宁云宫中,云妃坐在榻上,眉头紧锁。木桌上的茶微微散发着清香,房内的宫女一动不动的站着。微风轻拂,像是有线牵引着风一样,一直吹到床上,罗帐轻轻飘动,那香炉中的香料是风干的玫瑰花瓣。整个宁云宫都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这么优美的环境,只是那榻上的女子凝重的面容,显得那样不和谐。 “太后的寿辰…封溪妃为后…溪妃被劫…皇上将溪妃之事交与漠王爷…雪影宫也参与此事…那雪影宫的凌舞…”云妃自言自语,显然,她是在整理头绪,只是眉头渐渐皱得更紧了,快要拧成一个‘川’字。但不久,又舒展开来“岚溪被劫持,下落不明,对自己来说最有利,可…为什么要劫持她?不过,既然被劫走,那生还的可能性就降到最低了。呵呵~~只要岚溪一消失,这后位…”随即,一抹笑容绽放在嘴边。 “皇上驾到———”突然耳边传来李公公特有的尖锐的声音,明白是皇上来了。连忙起身,轻轻理了理衣裳。见来人已经进来,盈盈下拜—— “臣妾,参见皇上。” 片刻之后,耳旁传来低沉的声音“起来。” 这声音与平日不同,好像…自己应小心应付才是。略微迟疑了一下。 “谢皇上!”声音还是如此娇柔。 风翊皓缓缓坐在榻上,示意让陆宛云同坐“朕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皇上问便是了,臣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妃笑得愈发娇媚,然后示意宫女烟珑上茶。 “好,朕问你,皇后被人劫持一事,同你有没有关系?” “皇上,您是怀疑…”云妃的笑容僵在脸上“皇上您为何会这样想?” “有还是没有?”风翊皓的声音愈发冰冷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陆宛云连忙说,眼泪也流了下来。如今,只有眼泪。方能… “不要哭了!”风翊皓被陆宛云的哭声搅得焦躁“朕只想听句实话。” 陆宛云用丝帕象征的擦了擦眼泪,尔后跪在风翊皓面前“皇上,臣妾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我派人做的那件事,那么现在溪妃姐姐早就香消玉殒了。”“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风翊皓看着陆宛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臣妾对天发誓,没有派人劫走溪妃姐姐。若有一句假话,愿削发为尼,在庵堂,孤,独,终,老。” “好,记住今日你所说的话。”风翊皓无奈,离开了宁云宫。 “恭送,皇上。” “娘娘,没事吧?”烟珑轻声问陆宛云。 “没事。”自己真不甘心,皇上居然会为了那女人误解我。看来,那溪妃一日不除,我一日就不得安宁。 誓言?呵呵,我从来不信誓言,削发为尼,在庵堂中孤独终老?会有人这么做的,不过,不是我。岚溪,你是我登后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我必须除掉你。不要怪我无情。。。。 第十四章 为何不愿? 帝都的夏天终于在一场肆虐的暴风雨中苏醒,西域的使者也赶来帝都。正是桃红柳绿的时节,街巷之中,自清晨至傍晚渐次繁闹。 五月十八日,宫中大宴,为迎西域使者,风翊皓答应联姻。大宴前夕,风翊皓曾召见清宁等人。 那日,午后夏日的暖风熏得人如痴如醉。漠王府门前,迟墨骑马带着一顶深蓝色及简约的轿子,缓缓停下。迟墨翻身下马,轿中的清宁也缓缓走下来。她一身米黄色罗娟襦裙,又绣几朵红似血的杜鹃,原本素净的人儿竟愈发带些妩媚,腰间又被月华色的丝缎缚住,便又轻盈了许多。 赶上前面一袭青衣的人,简慢地说: “皇上今日在漠王府召见你,想必是四殿下向皇上举荐。这样,你与晚薏公主的事儿也便好办,更重要的是”清宁忽然停住,转身望向一直敛声的迟墨“迟墨哥,你应该明白,你成为驸马对我们楚家意味着什么!” 迟墨的目光越过清宁,风起,抚弄的叶子摇摆不定。眼中有一丝凌厉一闪而过,却不多说“我明白!” 清宁寂了声音,只是静静的往前走。因常来,对这府中便熟悉,又听刚才李公公说皇上在‘楼月西亭’中与风翊漠对弈,便又转向那‘歌尽’湖中去。在那万里荷叶栽荷花中寻那水榭。 远远地就望见一抹倩影寻来,本正专心与风翊皓下棋的风翊漠便被乱了心智,嘴角挂着笑意,笑呵呵的就把黑子送入了白子的雷区。待到发现,清宁与迟墨便入了这‘楼月西亭’。清宁见风翊漠与风翊皓皆为常服打扮,白衣翩翩,宽衣广袖,纹理交错。二人坐在一起对弈浅笑。仿若他们之间并不是君臣关系,而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手足。风翊皓却不再看那棋盘,挥袖便叫人收了下去。 俯身相拜,迟墨亦拜。 皇上却不提迟墨之事,用不温不怒的声音道: “都平身。朕想溪儿了,你们回来,她会有危险吗?” “臣弟无能只听雪影宫的凌舞姑娘之言,应该无事!”风翊漠沉稳、清冷的声音被清宁牢牢记在心里。型号,有他! “呵!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妹妹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迟墨,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好皇帝?” 迟墨沉吟片刻道“ “小民认为,好皇帝应该以治国为标准,能目光长远,雄才大略,英明果断的处理国事;百姓安居乐业,臣子忠心于朝廷,这样,便是好皇帝。陛下刚登基不久,就已经国泰民安,再清查百官,减免苛税,受百姓拥戴自然是一个好皇帝。是小民与公主的事让您劳神,小民请罪!”说罢,拂襟而跪,微垂首。风翊皓轻叹一声:“罢了,起来吧!”赞赏之意。 微风吹过,有水波泛起,荷叶轻摇,湖上凌波点点。风翊漠与清宁脉脉相望,发丝被风吹起,玲珑步摇也微微晃动。风翊漠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微微眯着眼看着清宁。 清宁仿若被这笑摄了心魄,无论何时何处,只要他在,枯藤也会生了光辉。 风翊皓瞥眼看着二人,会意的笑浮了上来,又故作沉声道:“清宁!” 清宁略微一惊,收了看向风翊漠的目光。心中暗叫不好,毕竟在皇上面前调情秀恩爱是不好的。 淡定如她,只福身微拜“皇上。” “过几日,西域使者喀木沙要来访我风翊王朝,这喀木沙乃西域小王爷,此次来必要与我风翊国联姻。”到这儿便停了声音,端了一杯白底青花的杯子悠闲地喝了一口,继续道“朕本想让晚薏去,但无奈这丫头早已有了心上人,那便这样!”他挥袖召来一直噤声在旁的李国海,道:“替朕拟旨,封楚元嫡孙女为清宁郡主!”又转身向清宁这边,只见清宁黛眉紧促,似是已然猜到了几许,抬眼暗暗望向风翊漠,亦是紧紧锁着眉。“清宁啊!你…可愿意?”语气中分明是一切好商量,可意思怎么像是:国家大事,与西域联姻,你就是不二人选,你不答应也要答应啊! 清宁惊得向后趔趄一步,睫毛微微颤动。勉强理清了思绪,咬住牙,又跪下,低着头:“清宁,不愿!” 风翊漠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是锁住惊得双肩微颤的清宁,消薄的肩膀因抖动在夏风中好似纸片一般轻盈。心中猛的一紧刚要开口替清宁开脱,风翊皓却不给他机会,问道:“为何不愿?” 第十五章 赐婚 清宁暗下了眼眸,道: “因爷爷年事已高,劳心劳力于朝廷。小女自小父母双亡,与爷爷不曾长久分开。皇上!”清宁抬起头“你叫我如何让舍得?” 风翊皓暗想:好一个机敏的女子,竟拿楚相压我!又道: “楚相确实年逢花甲,朕便准他告老还乡。若你不放心,朕便将那楚府搬到宫中来,朕…待之如父!” 清宁抬眼正对上风翊皓探求中带着凌厉的目光,心中细细斟酌,便知皇上反将一军。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答应,你爷爷便失了官爵又失了自由。无奈,只得寂声以对。只听得身旁有长袍烈烈的声响。风翊漠同清宁比肩而跪,道: “臣弟请求皇兄给清宁郡主与风翊漠指婚!”口气中是不可否定的决绝。 清冷的声音倾刻间便溢满了清宁的心头。是一种奇妙的幸福与归属感。 又听得风翊皓‘哈哈’一笑道:“四弟啊!朕又何尝不知道你与清宁之间的情谊,只是,你我兄弟二人,还需要让朕用这种方式助你吗?” 清宁听闻这话便松懈了全身的戒备,望向风翊皓的眼神淌了刚刚的介意,多了几分感激。声音也柔和下来。心情舒展了些。此时面色回转,白玉容颜上透露出一丝胭脂红,淡淡一笑,露出嘴边两个清浅的酒窝。不言。 风翊漠未猜到会是这样,嘴边亦扬起一抹如玉般清浅明朗的笑意。扼腕道:“臣弟多谢皇兄成全!” 一旁的迟墨此时心中欣慰无比。楚相一家的地位在朝中的地位愈发巩固了。看来旁人是轻易动摇不得了! 天色渐黑了,月光缠缠绵绵丝丝缕缕将整个漠王府笼罩。风翊皓一行与迟墨先行离开。只留清宁与风翊漠二人独自在这‘楼月西亭’中赏月。 刚一转身,清宁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心中一惊,挥起双臂刚想挣扎,便听得耳旁有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伴随着清浅灼灼的热气传入“别动。” 清宁面上一热,因头被风翊漠紧紧缚住,只得偷偷瞄一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风翊漠已经把婢女谴了下去。终乖乖顺了下来,用手抚上纹理交织的锦缎,头又往风翊漠怀中贴了几分,便心中只余安定。甜蜜的感觉四下蔓延到血液里,笑意不觉更深了。风翊漠身上是浓郁的墨香,清宁忽然眷恋了这香气,又听得男子在耳旁均匀的呼吸声。欢笑道:“幸好有你!” 风翊漠似是感到了怀中佳人的笑意,抚过清宁如瀑如墨的丝发,带着仍余的担忧道:“我竟有一瞬间怕你离开我!”只有面对她,自己才会把最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清宁将头抬起,对上风翊漠黑如金墨的眸子。突然想时间就此停驻,即使在下一秒便苍老了容颜,蹉跎了年华,心也甘。 愿意,陪你痴狂千生,伴你万世轮回。 洛华宫 风翊皓望向眼前这两个颜如玉却淡如尘的女子。 凌舞一身青色的纱衣笼在白色的锦衣上,将那白色的信笺换换奉上。 风翊皓展开了信笺,紧缩了眉头仍不见舒展。 上面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到:若想皇后娘娘平安,便莫要再轻举妄动! 只寥寥几字又能代表何事? 含笑见大殿之上那个明黄色着身的男人,又环看了四下,皆是耀眼的金色,明晃晃的却映的龙椅上的那人,满身落寞。便从衣袖中摸出那块珊瑚色的玉佩来,一旁的李公公呈了上去,自己却望向凌舞。二人不等风翊皓发话便齐齐走出这大殿。青衣飞舞,袖袂翩飞。 风翊皓将那块玉佩接过,见是一枚红珊瑚玉,正是昔日赠与岚溪的那块。无复杂的纹理,有两句诗。见物思人,便轻吟出来“岚溪…香”又紧紧握住了它,物是人非,有这玉又如何,徒增伤感罢了。心中有一丝异样掠过,思及这块玉佩上有一暗槽,因颜色过赤,不易被发现。便打开了那暗槽。 第十六章 七弦琴 暗槽里亦是一张纸笺,白色的宣纸上仍是淡雅娟秀的蝇头小楷。白纸黑字,字字分明,字字深深剜了风翊皓的心 拂袖而去,只空留大殿空寂。白色的纸条如落叶般百转千回的落到地面上,李国海怔望向风翊皓离去时紧闭的双眸,便拿起那纸条浏览一遍。未看完,双手便已颤抖。嗓音与眼神一样恐慌。 那纸条上写的是:兰消噬骨香 绮罗绯烟妆。 皓海烟茫茫, 何日尔归乡! 六月初一,帝召楚元门生迟墨与百官同朝一日,议事之时,妙语连珠,见解独到,帝大悦。赏千两黄金,加封礼部尚书一职。 六月初五,西域使者,喀木沙王子来访风翊朝,祈求两国交好。来时带礼数记:西域天马汗血十匹,蚕丝锦缎百丈,天山雪莲数朵,一树紫珊瑚,高二丈,宽四尺,乃世间珍品。玉雕九龙逐珠碑,通体碧色,价值连城。天然而成的白玉碗十只,珍稀七彩夜明珠九颗,另外加黄金百万两,玛瑙一箱。 如此大礼,羡煞旁人眼。西域王子喀木沙此来要求和亲,两国无战无争,交好永世。 六月初六,风翊皓宴请西域使者,四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一名参加。 是帝都的夜,空气薄凉,繁闹非凡,月光如幻似梦,琉璃瓦上褶褶生辉。当空弯月,似水浮动,暗香盈袖之间充满莺语燕啭女子之笑,高谈阔论男子之音。 殿心是纤腰晃动,弦瑟起伏,殿前则是风翊皓与喀木沙,其后便是风翊漠与风翊珞 陆妃在风翊皓的右手边处,上不浓不淡的妆,眼神中透出一丝迷离的哀愁。却仍挽着华丽的蝴蝶儿髻,金丝边儿的绮罗衫。凌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再狠狠记在心中,那种感觉像是闪着青色光芒的剑锋,刺在心上。微微攥紧了拳头,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圣母,圣母亦看着自己,沉静如同月光。便又暗下了眼睑,微微点头示意圣母:不会轻举妄动。 清宁看到站在大殿左侧的凌舞,心中一阵小小的欢喜。已多日不见,虽然这女子平日冷冷淡淡的,却也美丽机智。歪着脑袋,细细想来,凌舞这人就是典型的“你对我好,我便以十倍回敬”。 凌舞今日一身蓝色长裙,整个人冷艳到不可方物。清宁便从殿侧喧闹的人群中寻了去,在凌舞身后刚刚站定,本想吓一下她,毕竟认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过她被吓到,不料却被她一回头发现!轻声笑道:“不愧是你,我刚才想着怎样开口吓你,到被你发现了。唉……”凌舞见来人是清宁,将眼底的恨意隐了去,亦笑道:“若不是你头上的步摇声音清脆的很,我又怎会发现。” 她极少笑,可每次笑都分外好看,总会出其不意的让人惊艳。清宁怔了一下,又将目光转向殿心 金发碧眼的波斯舞姬刚刚退下,柔软的腰肢似乎还在眼前晃荡。风翊皓在看完后自然免不了大家赞赏一番,道:“不想西域舞竟是如此精彩,看来我风翊朝也不能逊色啊!” 西域王子喀木沙象征性的笑了笑,又道:“陛下,不如我们二国比试一番,舞既已献过,作词写文之事我西域人不及中原人,那便比音乐,如何?”一口汉话自然流利,这喀木沙眉目俊朗,话里话外摆明都是挑衅之意。 风翊皓欣然应曰:“我风翊王朝国土泱泱,定当应战!” (画外音:难道还怕你西域小国?) 喀木沙随即找来了随行的西域乐师,道:“这是我国最好的乐师,最善我西域地方的胡琴。不过,我们入乡随俗,这次表演七弦琴。”挑衅,又是挑衅。 风翊皓略一思索,一挥黄色的宽大衣袖,道:“不知漠王爷可愿与清宁君主合奏一曲?”又转头向喀木沙说,“王子见谅,因为今日我朝最好的乐师身体抱恙,故找了两位并不善乐的人来,不过王子大可放心,这二人身份非比寻常。” 喀木沙干笑几声,表示同意。 先是西域乐师,那乐师拿上来一把七弦琴。 七弦琴,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官、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等级。后来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称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十二徽分别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 琴声顿挫起伏,甚有神韵,众人不禁赞叹起来。只是——应该是一个角音,那西域乐师弹错了,这一错不要紧,但是,那乐师却紧张起来。终于,一曲终… 到风翊漠与清宁了、 风翊漠径自走到殿心,拿出腰间玉箫,姿态闲雅地旋了一圈。清宁也怀抱古琴袅袅走来。 只听得箫声清亮,琴音清越。 曲调抑扬顿挫,跌宕有致,时高时低,婉转悠扬。呜咽处如鸟兽哀鸣,悠扬出如风过千帆,犹如珠落玉盘,声声天籁。一时寂寂,一时扬扬,一时幽幽,一时淙淙…。。 一曲罢,余音绕梁久久不落,半晌,众人方回味过来,大家赞赏…。 第十七章 比武 太后像是极喜爱这合奏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看风翊漠着玄色的亲王常服,用九琉冠束发,闭了狭长的凤眼,似已醉在那萧中……再看那抚琴的女子,碎花烟罗衫,缠弦抱腰,盈盈含笑,琴音和这箫声,完美无瑕的衔接,如云过水。 是一首未知名的曲子,当荡气回肠中又隐了情意绵绵。太后似是明白了些,瞅了眼光看向殿周,皆噤了声音听着。两侧按官级大小依次坐下,楚元自然坐在最前,正眯眼看着…… 放低了声音问道:”皇儿,前几日你可是封了楚元得孙女为清宁君主?”皓帝略有惊诧,但只片刻。便答:“是的。皇额娘有事?” “呵呵,没有!只见这丫头生得好,又弹得好琴,便觉得皇儿另有深意!” “终是瞒不过皇额娘了!”皓帝不点明他的意思,只是继续看那表演…… 太后也不再追问,只是看向风翊珞,缓缓道:“珞儿,今这各官的千金怕是都到了,我看那户部尚书的女儿,温月岚是生了个好模子,不如把它许给你但也欢喜…?还有上将军的女儿也不错,许给你四个也好。” 太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风翊珞微蹙了一下眉,曾见过那两个女子,一个野蛮骄横,一个羞羞怯怯……虽然人漂亮,但这……况且四哥好像…… 他看向殿心上那二人,如同戏水的鸳鸯,可是,这情景怕是以后变少有了吧…。。 太后不等他回应,却又张罗起晚薏那事来…。。 凌舞靠着柳树,刚刚看完那场精彩的乐器比试“那个喀什么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七弦琴,那一个角音变成宫调就可以了。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不自信罢了,所以输了,不足为奇。不过,那箫声中多了几分灵动,本来萧是很沉闷的,而他吹出来的却不是这种沉闷的感觉,箫声和琴声相融合,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二人,完全入境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赢了,亦不足为奇。嗯…下一场该比什么了?” “中原人果然能歌善舞,样样精通,臣承认,这一局臣输了。”喀木沙微笑着对风翊皓说。 “王子赞誉了,不知下一局王子相比什么?”风翊皓用友好式微笑面向喀木沙。 “中原的武功博大精神,我西域一直想和中原切磋一下,不如,我们这一局比武功可好?”喀木沙回答风翊皓。风翊皓同意了。 喀木沙派出巴特鲁。巴特鲁,西域武士,习武20多年,曾立过不少战马功劳… “皇兄,我们这边派谁?”晚薏问风翊皓。这时风翊珞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只见他走到风翊皓旁边,对风翊皓说“雪影宫凌舞姑娘是一个好人选。” “呃?”清宁惊叹。 风翊皓有些为难,毕竟凌舞乃一个女子,而对方则是一个身肥体壮的男子,这…只见风翊珞又说了几句,似乎,风翊皓下定了决心。“凌舞!” “嗯?”正靠在树上的凌舞不免一惊,抬头望去,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浮现。瞬间,已到风翊皓面前。速度:快!“皇上。” “凌舞,朕派你去和他们比试,不要让朕失望。” “诶?”凌舞吃惊+十分费解,不过,对上风翊珞那看好戏的目光,一切便了然于胸,“真是多事。”喃喃自语道,不一会只听“遵旨。” 而清宁则担心+好奇的看着。 喀木沙一看风翊王朝派出一位女子来应战,便又换了人。巴特娜,巴特鲁的妹妹。 巴特娜走上前和凌舞面对面,凌舞慢慢将头抬起,首先看到一袭红裙,那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继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媚的脸,她双手拿刀,手腕处带有一串铃铛。凌舞上下打量了眼前女子,忽而张口道“你先出招吧,”声如清泉,传入众人耳中,众人惊!巴特娜的武功不是盖的,那简直是出神入化。 巴特娜浮现出嘲讽的表情,尔后,向凌舞攻了过来,只是,凌舞站着没有动,在彼此相距不到一米时,凌舞一个闪身,来到巴特娜身后,巴特娜右手持刀向身后刺去,凌舞一个转身躲过了攻击。而巴特娜反手又是一击,凌舞的身子向后仰去,差一点。巴特娜似乎急了,飞身而去,步步紧逼,凌舞皱眉“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一个后空翻,再次躲过了攻击。凌舞无奈,户撒剑出鞘。户撒剑,世上独一无二的宝剑一柄,为凌舞加入雪影宫时雪影圣母所赠。此剑通体银白色,在月光下发出清冷的光泽,同硬物敲打时,声音清脆,剑柄处刻有一个‘户’字,此剑锋利无比。凌舞用剑抵挡双刀,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分开,凌舞用轻功飞起随后向下次去,巴特娜三连翻躲过。而凌舞用剑锋撑地,双脚撑树,巴特娜抓住时机,猛然攻击凌舞的剑,想得真美,凌舞双脚用力一蹬,向前飞去,右脚在巴特娜的左刀上点了一下,平稳落地,与此同时,左手趁机攻击巴特娜的右手,右刀飞出,脱离了巴特那的右手。凌舞轻轻用剑锋一带,那刀,稳稳地钉在了树上。 第十八章 太后召见 巴特娜右手滑至腰间,然后将右手置于胸前,转手,向凌舞射去。银针!凌舞剑锋一转,将那十枚银针向相反方向射去,巴特娜斜身躲过,可不曾想,那十枚银针竟直生生向清宁刺去。 “清宁小心!”楚相焦急地喊道。 此时清宁突然反应过来“呃?”想躲却来不及。风翊漠闪身挡在清宁面前。 凌舞快速取下头上的玉簪,射去,刹那间,那十枚银针被凌舞射来的玉簪打落在地。那玉簪在将要落地时,雪影圣母用白绸接住,向凌舞抛去,接住,轻而易举,再插回到头上,顺其自然。巴特娜抓住了这一时机,快速向凌舞攻去,凌舞反手一击,同时将几个小石子抛出,巴特娜一惊忙着躲石子,左手被凌舞一震,左刀掉落,一抬头,凌舞用剑指着自己的脖颈,“速度,是我的强项,你输了。”凌舞淡淡的口气,没有多余的表情。 巴特娜呆滞了一下,自己从没见过如此绝美之人,而且竟如此冷清,坦然一笑“我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凌舞将剑收起,回以一笑,继而转身,恢复如初。走到雪影圣母身边。 此时,观战的风翊珞等人,有的吃惊,有的淡然。 “哈哈,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中原人果然人才辈出,臣彻底服了。” “王子客气了。” “你没事吧?”清宁问风翊漠。 “嗯。”风翊漠嘴角拉开一个弧度。然后快步走到凌舞面前“多谢凌姑娘出手相救。” “没什么,王爷不必多礼。”淡如水的回答。 “好一个凌舞,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风翊珞思虑着。 …。 太后在殿上看到排在两侧的官员的家眷,指着一个身着蟒袍官服的人道:“哀家看这位公子不错,站在那,沉稳,人又生得好看,方才与西域国谈论国事时谈吐不凡,晚薏啊!比迟墨好多了吧。” 晚薏顺着太后的目光寻了去,见那“站的沉稳”之人,正是迟墨,眼中闪过一阵窃喜,又故作镇定的对太后说:“母后若是欣赏,不如召他过来,儿臣看看。” 太后不去探究她话里的意思,便又对风翊皓说:“皇儿,哀家乏了,先让晚薏陪我回宫好吗?” 风翊皓略一思索,道:“皇额娘,今日大宴,四品以上的官员皆携家眷入宫,多数是带自家公子小姐来的,晚薏在这儿,才不会失了礼仪。” 太后故作愠色,拧眉道:“再让他回来便是了。”说罢,便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小姜子看着太后走远了才去找迟墨,轻声道:“尚书大人,太后娘娘召您去慈宁宫呢。。”说完又猫着腰轻声赶了上去。 迟墨闻言,微微蹙了眉头,抬眼看向殿前,雪色的琉璃灯照得整个大殿亮堂堂的,原先那个紫黛色着身的人儿,早已随太后的远去,消了身影,便拂袖起身,前往慈宁宫。 一路静寂无声,月华似水,树影婆娑间掩映着华丽的琉璃瓦,偶尔又轻声低着头走过的提着宫灯的宫女,迟墨便讨了一把灯来,独自一人寂寂地走,倒有了些秉烛夜游的滋味了! 不由得嘴角挂了一丝浅笑,看那慈宁宫中灯火通明。隐约传来歌女温软的歌唱之音,伴着弦瑟之声混入耳朵,搅了夜游的好兴致。一旁的小姜子早就远远守在宫门外,迟墨见了他,便要进去,小姜子急忙叫住他,又只好把放进去的一只脚又收回去,盯着他……。。盯着他……小姜子羞涩………踌躇一会儿才道:“尚书大人…等杂家通报一声!”说完急忙进了门。 ==================== 没想到我都这么久不更了==惭愧啊【踹 第十九章 如愿以偿 迟墨心生疑惑,只好在门前候着。许久,都未曾见小姜子出来,也没有任何宫人来往……恍惚之中,那软软的歌声渐渐在耳旁纠缠不休,愈发清晰起来,迟墨有些微微的出神…… “大人……”是一名女子的声音,甜腻的声音中夹杂了些妩媚。迟墨回头看过去,眼底泛起一丝不屑。那女子身上飘来浓郁的脂粉香,着一身轻薄透明的衣衫,隐约可见细白的肌肤。别过眼去,不做言语。那女子又道:“大人~~请带奴家出了这深宫吧……” 说罢将整个身子软软的贴上去,迟墨广袖一拂,将那女子掠在地上。女子不骄不躁,低低的抽泣,却又故作娇嗔,“大人……” 迟墨心中大惑,锁眉道:“姑娘请自重,此乃太后寝宫。” 言罢退到十步外,不在于那女子纠缠……那女子自退下,并无不依不饶…… 小姜子适时出现,领迟墨来到了殿内。 殿内浮着淡淡的熏香,迟墨见殿上并无一人,连侍奉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心中那个问题似乎拨开了云层,引人深思。 殿内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短衣劲装的女子,手执长剑,呼啸而来。迟墨来不及反应,立即出手自卫。离近些打斗,方看清来人的相貌,晚薏?! 怎会?又是为何?一时出了神,脑中纷乱复杂,像蝼蚁在噬咬,痛到不能自已。 晚薏出招快速,迟墨手无寸铁,只得空手上阵。眼看晚薏的剑就要刺过来,迟墨却停掉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站在那儿,眼底泛过一丝痛楚,轻轻的呼吸,寂静的阖眼。 晚薏,人在死之前会看到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你,我着实生无可恋。即使你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情到深处无怨尤,你最珍贵,这一生,和你相爱,是我绝对不会后悔的事…… 没有想象中的刺痛,而是……一个怀抱,带着晚薏的香味。一时间鼻尖酸涩,轻声道:“我就知道。” “为什么不躲?” “因为是你。” “不可以,是我也要躲。”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如此甚好!”太后的声音突兀的插入… 迟墨心中了然…… 那夜踏出慈宁宫,迟墨觉得仿若梦中。曾经觉得不可能的事,竟在一夕之间变成了现实。太后赐婚,举国欢庆! ============================ 好吧,这一章就是这样了、 第二十章 烟珑 小姜子匆匆跑来“启禀太后,皇上让公主过去。” “哀家知道了。晚薏,你与迟墨去吧!哀家累了。”太后慢慢从榻上起身,走到迟墨面前右手执起晚薏的右手,左手举起迟墨的左手放在晚薏的右手上。随后松开自己的手,在小姜子的搀扶下,越过晚薏、迟墨二人,走向内宫。 “女儿告退、臣告退。”缓缓离开了慈宁宫。而二人的手握得更紧了,原来,不曾分开。 风翊皓见晚薏他们来了,目光停留在二人紧握的手上,由衷的笑意浮现。 风翊珞轻咳一声,眼神中有几分戏意,又有几分示意。 二人急忙将手分开。晚薏不好意思的瞥了风翊珞一眼,殊不知那表情,有无限娇羞== “皇…”晚薏刚要说话就被风翊珞打断了。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话罢,不再看晚薏,而是注视着风翊皓。 最后的节目结束了,风翊皓命人将喀木沙王子一行人送回别馆后召了那几人到御书房议事。 御书房内 清宁等人早已等候在御书房。他们不知道皇上召见他们所谓何事。 忽而看见一袭蓝衣进入,是凌舞!可能是因为凌舞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加上是第一次见到凌舞,所以迟墨才会有将要拔剑的姿势。只是剑还未拔出,凌舞一个闪身,早已来到迟墨面前,左手按住他拔剑的手,硬生生的将拔出来的一小节按了回去。 “这是御书房,你,应该知道吧?”敢在御书房动武反了你了“何况,竟然敢把兵器带到御书房里来。你眼中,还有没有国法?” …… “好了,凌舞,他只是谨慎而已,内个…”清宁一看气氛不对,连忙出来解围,谁知,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马上转移话题“你怎么现在才来?” 凌舞知道清宁的意思,也不再去深究刚才的事,顺着清宁的话说:“嗯…李公公刚刚通知我,” 风翊珞若有所思地看着凌舞,眼神很复杂。 凌舞也感受到了,早知道就让含笑一起来了。 迟墨仅仅盯着凌舞,眼神。。凌厉【这位仁兄,你想干嘛==】 而晚薏,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片刻过后,风翊皓伴着一阵清风进入。 一进门便示意:无需多礼! “这次叫你们来,是为西域和亲一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这和亲的人选…晚薏不行,清宁也不行,那…”风翊皓看向凌舞,停顿下来。 貌似凌舞感觉出有些不对,“那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朝廷内臣的千金?”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没可能! 好一个灵敏的女子。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天下长辈的心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远嫁西域。”风翊珞好心的解释,但却是看着凌舞说的。 “那就从皇宫的宫女中选拔。”凌舞继续说。风翊珞,你故意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哦?说来听听。”似乎风翊皓对这个想法有些兴趣。 “要找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封其为公主,下嫁西域。”凌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沉默片刻,一致同意。 “那么,真倒有一个好的人选。”说到一半,看看众人,都为一副好奇的神态“宁云宫的烟珑。此女子贤良淑德,又熟读诗书,温柔清婉,是最好的人选。” “烟珑?”凌舞发出声来,目光落在跑进来的李公公身上。 “启禀皇上,她人到了。” “召她进来。” 待看清来人后,凌舞身形一震。烟…珑!这…可恶,等于是我亲手把烟珑推向了火坑。 “奴婢参见皇上。”烟珑进来后走了几步,然后跪下行礼。 风翊皓示意她平身。 “谢皇上。”烟珑缓缓站起来。 “烟珑,朕此次宣你前来,可只是所谓何事?” “回皇上,奴婢知道。”烟珑再次跪下“请皇上下旨,让烟珑嫁去西域。” 烟珑,你怎么…凌舞不可置信的看着烟珑,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十一章 婉烟公主 “好,李国海,拟旨吧。”风翊皓叹了口气,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唉…“封宁云宫烟珑为婉烟公主,嫁与西域王子喀木沙,钦此。” “谢皇上…”烟珑低下头,苦笑一声。 烟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要你不答应,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可是,你… 烟珑耳边响起那晚云妃对她说的话,“只要你同意嫁入西域,你就可以过上富贵快乐的生活,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如果宛漓还活着的话,她一定希望你这麽做,她希望你快乐起来。所以,让宛漓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答应吧。” 让宛漓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让宛漓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让宛漓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二小姐…”细小的声音喃喃自语。 这声音虽然细小,但还是让凌舞完全听清楚了。!!烟珑… 第二日早朝。风翊皓在大殿之上宣布,三日之后,婉烟公主嫁入西域。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到了第四日,明天,是婉烟公主入西域的时候了。昨日,喀木沙已见过烟珑,似是非常满意“我西域愿与风翊王朝永世交好,再无战争,共创繁荣盛世。” 月朗星疏,那一轮弯月孤独地挂在天上,寂寞凄清。在婉烟宫,张灯结彩,不少宫女、嬷嬷出出入入,原来,是忙着打点新娘子——烟珑。 烟笼着上一件宽大的锦袍,金丝线钩绣鸳鸯戏水的纹理。只坐在铜镜前,看浓妆艳抹下那个眼波流转的美人,紫玉华胜贴在额上,更显娇艳,飞仙髻中斜插一支玲珑步摇,,正中央又簪一支金丝凤凰朝日钗。白皙的脖颈上挂大串红玛瑙,金丝带束腰,腕上戴翠色碧玺镯,脚上则是绣花软底鞋。 真可谓,满身华丽锒铛,一身寂寞空廖。 镜中人不喜亦不悲,只幽幽地叹。 帝都的夜凉如水,大红灯笼略显萧索,却也红彤彤的照亮了众人的脸颊。烟笼抚上那如丝的锦缎,扬起一抹凄迷的笑…… 凌舞静静地在在门外,看着,烟珑,如果你生在好人家,就不会有这样的命运了… 烟珑回头,看见靠在门口的凌舞,惊讶出声:“凌姑娘?你…” 凌舞听见叫声,抬起头,浅浅一笑,“婉烟公主。” 烟珑做出‘请进’的手势。凌舞走了进来,坐下,望着烟珑,良久,才开口道:“婉烟公主,你真的决定了要嫁入西域?” 烟珑有些不解,茫然的问道:“凌姑娘为何这样问?” 凌舞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烟珑。最终,烟珑轻轻开口:“是,我决定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养育了我17年的故乡,但是” “但是,终究比这个似铁笼一般的皇宫要好,对吧?”凌舞打断烟珑的话,接了下去。 “是啊,终究比这个似铁笼的皇宫要好。”烟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铜镜下的一颗夜明珠,黄白色的幽光微微闪现,似乎暗示着内心的不安。 凌舞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簪,放在桌子上,悄悄离开了婉烟宫。烟珑,这支玉簪是我对你的祝福与。。。牵挂。烟珑,谢谢你、、 烟珑转身,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凌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目光触及到桌上的物件,身形一震。 那玉簪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烟珑向前一步,拿起玉簪,这玉簪周身用白玉打造,顶端饰有一朵盛开的梨花,花蕊是一颗晶莹的白玉石,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二小姐。。。”烟珑快步跑出屋内,可是,哪里还有凌舞的影子,烟珑痴痴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二小姐,保重!” 第二十二章 重逢 第五日,云妃也派人过来送了一些东西,以表心意。 早朝过后,风翊皓与喀木沙共饮一杯,替喀木沙送行。尔后,喀木沙和送亲队伍一同离开了风翊王朝,回西域。 晚薏公主与迟墨的事,以及西域一事都已解决,圣母早已回了雪影宫,而今天,凌舞也要离开皇宫,回去了。清宁虽不舍,却也没多说什么。一句“保重”胜过千言万语。倒是风翊珞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那个。。。含笑也在雪影宫吗?” “嗯?含笑?她没有在雪影宫。”凌舞不等着风翊珞的另一个问题,就转身出宫了。 凌舞骑着风灵马飞驰在官道上,只是,她并没有直接回雪影宫,而是去了静心庵。 这是一间地处偏僻的庵堂,在高山之上,树林深处,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庵堂里有一位师太,法号“静心” “静心师太。”凌舞推开门,自顾进来,朝屋里那穿青灰色衫袍的人叫了一声。那人听到声音,随即转过身来:“漓儿?今日,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师太,毕竟您是一个人住,难免有些寂寞。”静心师太是除了母亲、圣母第三个关心她的人了,所以,她很喜欢和静心师太在一起。静心师太也总会在自己迷茫时,点醒自己。 “漓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现在没有了,我都想通了。”凌舞故作轻松的回答。 “漓儿,要知道,一切皆有定数,不必自添烦恼。”静心师太看了看凌舞,摇了摇头,离开庵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师太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但凌舞还是完全听清楚了。 “师太,我明白了。”凌舞会心一笑,也离开了庵堂。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之间,已进入了仲夏。 凌舞离开静心庵后,折回去,去了五毒山庄。此处距五毒山庄还很远,如果加快速度的话,应该三个时辰就到了。 +++++++++++ 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如铁,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那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挥不走,斩不断,扯不开。它们将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在这种庄严而又不失梦幻的地方,阴谋彻底拉开了序幕。 岚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她四周张望,可是,铜墙铁壁,暗无天日。这间屋子唯一的光源便是那蜡烛,这种禁锢的环境,令她感到窒息。 “吱啦”一声,面前的门打开了,似有阳光照进来,习惯地抬起右手遮挡住照入眼睛的阳光。又是“吱啦”一声,面前的门又关上了。 岚溪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稍微一抬头,首先看见一双绿底绣花鞋,再往上是一袭绿裙,那绿色轻纱若有若无的轻轻摆动。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一丝熟悉感。 那女子背对着自己,只听得柔和中带着清冷的声音“我的好妹妹,你不认识姐姐了吗?”说话间,已由背对转为面向。 “姐姐。。。”岚溪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以前,是那么熟悉,而如今,是那么陌生。 绿衣女子上前几步,右手划过岚溪的脸“妹妹,姐姐这几年很想你呢。” 岚溪身体猛然一颤,向后退了几步,现在,对姐姐,有着恐惧。 “呀,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在害怕吗?”绿衣女子又向前几步“呵呵,来,喝了它。”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子手中拿了一个酒杯。 第二十三章 情到深处无怨尤 岚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喉咙处滑下,渐渐地,前所未有的疲倦席卷全身,眼皮慢慢垂下,最终轻柔的倒在地上。 “把她放到床上去。”绿衣女子左手攥紧那酒杯,对身旁的黑衣人下命令。 那黑衣人将岚溪慢慢抱起,放至床上,刚要转身,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不知何时,岚溪眼角滑落下一行清泪,在那黑暗的地方,如此闪亮。 绿衣女子也离开了密室,无力跌坐在地上。手心慢慢松开,呆呆地望着那只酒杯“这样做。。。对吗?” 那样对自己的亲妹妹,一定不对吧,可是,情到深处无怨尤,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所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牺牲全天下的人,也在所不辞。 不远处,一袭青衣立于石桥之上,他眉目狭长,双颊如削,容貌清俊绝伦。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她。 爱到深处无归途,情到深处无怨尤。 +++++++++++++ 皇宫中,风翊漠等人眉头紧锁,空气中冷意弥散开来。没有一个人出声。想必他们知道了,太后有意赐婚的事。这次可不是试探,是来真的。 “这件事,看来母后已经下定主意了,恐怕更改不了。”风翊皓打破了寂静。 “我已心有所属,不会再娶别的女子。”风翊漠一脸决绝。 “这不是你能决定了,你要知道,母后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风翊皓无奈的摇摇头。 “可晚薏的事,母后不就改变了吗?”一直不出声的风翊珞忽然开口。 “那只能算个例外,但是,要知道,这种例外不会发生第二次。” 。。。 。。。 大约一个时辰后,姜公公来了,说是太后召见漠王爷。 “哼、”风翊漠冷哼一声,去了慈宁宫。 +++++++++++++ “漠儿,你知道母后召你过来所为何事?”太后身着黑白色锦袍,脖子上带有一串念珠,而那念珠上的图案是凤凰,凤凰于飞。耳环是金色吊坠,她随意的坐在大榻上,将一只手臂放于桌上,另一只手臂自然地搭在腿上,眼睛望着风翊漠,然后,轻轻端茶,微微抿了一小口。 “儿臣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母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指婚一事” “就请母后取消,儿臣不想娶自己不爱的女子。”太后没说完就被风翊漠打断 “哦?那你想娶谁?”语速不快不慢,听不出什么涟漪。 “儿臣今生只想娶清宁郡主一人。” “笑话,堂堂风翊王朝的漠王爷,竟然这般想法。”太后的语气加重了些,随而又恢复如初,“罢了,不要这么快回绝,你要知道,若是把母后逼到绝境,母后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你再去考虑几天,十天后,哀家等你的答复。” 风翊漠明白太后的意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儿臣告退。” 风翊漠独自走在漫长的宫路上,忽然抬头,对面房顶上的琉璃瓦折射太阳光,发出点点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突然,自己好想见到她,可是,见了面又要说些什么? 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娶柝棂月。若果太后在苦苦相逼的话,那就放弃一切,和她浪迹天涯,从此,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此生终不悔! 第二十四章 奇毒山庄 此处离五毒山庄还有几十米远,凌舞已经下马,步行进入了。 一直沿着青石板小路往前走,大约十几步的路程,便可看到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巨大的荷花池上有一座精致的拱桥。池内游鱼玩耍,朵朵荷花竞相开放,伴随着夏季特有的微风,轻轻摇曳,花香弥散开来,直扑脸庞。 池上拱桥是用白色大理石铺砌而成,桥柱的图案也是莲花,穿过拱桥,再走几步,可看见一座假山。左右皆可过去,假山左边有一石碑,上写着“若石”二字。 凌舞走到石碑前蹲下身子轻轻转动石碑下的一个小圆球,霎时,假山中间自动打开一扇门。这才是通往奇毒山庄的路,而那左右两条小径不管走哪一条,都会绕出去。凌舞走进去,那门也徐徐关上,恢复如初。而凌舞朝着假山深处走去。 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些光亮,凌舞快步上前却在出口处停下,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入嘴中,咽下,继续前行。 刚才在荷花池旁嗅到的香气和假山中特殊制造的气体混合在一起,会产生毒气,而这种毒气不会致命,可是如果再和出口处的气体混合,不出三步,便会毒发而亡。 从假山出口走出来,沿着花草向前走,几步之后,凌舞停下来,放眼望去,最先看到的是两根白玉圆柱分立两边,最顶端为一块红金边牌匾,上面用琉金字体书写着‘奇毒山庄’四个大字。 凌舞快步走进去,还是青石板小路,不同的是青石板两边缀满了白玉石,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像两条白丝带一般。 不要以为奇毒山庄管理松懈,没有守卫,其实守卫另有其物,那就是由奇毒山庄庄主玘云亲自驯养的毒物,这些毒物各个剧毒无比,见血封喉。但是这些小东西最怕梨香,只要身上有梨香,它们就不敢近身。而这些小东西也是有惰性的,奇毒山庄位置隐秘,来山庄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自家人,所以,它们也悠闲得很。 这奇毒山庄果然气派。凌舞径直走着,时而看见几个下人相伴而去。这里景色也不错,一排排高大的柳树,柳枝低垂下来,随着轻风拂动,恰似天然的纱帐。 柳树旁边便是湖了‘白银盘里一青螺’讲的便是这样了。这湖中并无任何动植物,它看上去十分静谧。凌舞望了一会这“翠湖‘就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观赏。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走着走着抬头一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凌若青霞’四个大字。“就是这儿了”凌舞还未进屋就听见悦耳的笑声从房内传出,嘴角上扬,走进往屋内。 “凌舞?”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欣喜。这话,自然是含笑说的了。 “我就知道你来这儿了。”凌舞对含笑笑笑,继而将目光停留在含笑身后的女子身上。 只见那女子身穿一件深粉色长裙,外侧是淡白色轻纱,头发挽起,然后垂直落下。一只莲花簪插在头发上。肤如凝脂,唇似朱丹,眉不画而横翠,腰上斜斜地挂着一串铃铛“玘云!” “呵呵,凌舞,真的是好久没见了。”那个被叫做玘云的女子看着凌舞,说道“正好,我这里又有了一种新茶,你来品尝一下。” “还是玘云了解我,知道我奔波劳累。”端起一杯茶。不过凌舞貌似是真渴了。 “呃…要不要再来一杯?”含笑嘴角抽搐了一下。 第二十五章 忘尘扇出 “求之不得。”凌舞将茶杯递给含笑。含笑再次给凌舞斟了一杯。 “怎么样?”玘云问凌舞。 凌舞抬眼望向玘云,忽而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说道“没尝出来…”玘云、含笑无奈。 “凌舞,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呐”含笑半开玩笑的说。 “诶?真的是啊,我刚刚发现。”玘云听到含笑的话后看了看凌舞。 “可。。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吧,时间还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呢,或许有一天,我可以放下仇恨。”凌舞说到一半,转身,看向屋外,突然语气中多了几分强硬“可是,我却不希望那一天会到来。” 玘云和含笑微微蹙眉,玘云轻轻开口“如使是这样,那么,凌舞,你变成为了一个复仇者,当你报完仇后,你会释怀吗?到时候你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如果我放弃了报仇,那么,至少现在我不会开心,所以,我亦不会后悔。”凌舞同样轻轻的回答。 “凌舞,我们不想失去你,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和玘云都会支持你。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依然相信奇迹”含笑坚定的说。 “奇迹…会出现吗?”凌舞喃喃自语。片刻的宁静后,玘云突然想起了正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有一个棘手的事情。忘尘扇重出江湖了。” “什么?”领悟听到玘云的话后马上转过身来。 “呃?”含笑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玘云。 不会啊,忘尘扇明明…怎么会再次出现呢? “是的,正如你们听到的那样,忘尘扇,重现了。”玘云说道 民间相传,公子忘尘,着白衣,蹬皂靴,眼神凌厉,潇洒俊美,持忘尘扇。 民间相传,忘尘一扇,通体雪白,正面刻有星辰图,其背面书写着“忘尘”二字,表面看去,平实无过,其实不然。 民间相传,若用忠志之士之血滴于忘尘扇中,扇便变为红色,其星辰图主要星辰为白色并发出光泽。 民间相传,必须是有缘之人,忠志之士之血方可。 民间相传,得忘尘扇者,得天下。 民间相传,忘尘扇出,天下大乱。 … … 时隔三年之久,被人遗忘的传说重新出现在人们耳旁,那个如谜一般的少年拿着足以让天下动乱的忘尘一扇出现在人们眼前。 得忘尘扇者,得天下 那些有着狼子野心的人们,纷纷加入到争夺忘尘扇的行列中。 可人们只道忘尘扇重要,却不知,那忘尘扇的神秘在那扇坠之中。 恍惚中,回到三年前。忘尘一扇被安放在飘雪阁,那飘雪阁在茫茫雪山之上。而忘尘扇在平静的生活中静静的被放置。但是,在那混乱之中,流落于民间,下落不明,一下子就失踪了三年。随着忘尘扇的消失,那因忘尘扇而产生的躁动也平息了,恢复如初。孰料,它经再次出现… 忘尘扇出,天下大乱。 忘尘扇出,天下大乱。 忘尘扇出,天下大乱… 这八个字一直出现在凌舞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很奇怪,这件事很奇怪,怎么会?想到这里,又听见玘云的声音“忘尘扇一事在江湖已经传开,各派各教已纷纷行动了。想必此事也传到了皇宫。” “那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含笑坐下揉了揉太阳穴,颇为无奈。 “是啊,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呢。”凌舞也坐下,往茶杯中倒了一杯茶“过两日我便回雪影宫,圣母应该也听到了这件事。看来,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第二十六章 相信你 “嗯,我和你一起回雪影宫,玘云留在庄内,已有消息立即通知我们。”含笑说道。 “好,那你们要小心一点。”玘云道 “如果我们遇到了危险会放信号弹通知你的。”凌舞给玘云一个‘安心’的眼神。 忘尘扇,公子忘尘,现在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玘云转身走到一个桃木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黑色檀木盒放在桌子上。那盒子上刻有莲花图案,只是正中央有一个‘毒’字。打开盒子推到凌舞和含笑面前“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名曰‘寒蛊’。中此毒者寒气侵身,若运功驱毒,则会出现反噬,冰冻而死。如果不用外力强行制压毒素的话,中毒者会生不如死。这个毒你们要收好,以作防身之用。另外,这是解药,也要收好。” 凌舞含笑二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含笑心想:幸亏和玘云是朋友,不是敌人,要不… 而凌舞内心也在庆幸呢。 两日后,含笑、凌舞离开奇毒山庄。 ++++++++++++++ 雪影宫, “圣母!”凌舞站在大堂内向雪影圣母说道。 “嗯,你们回来了?” “是的,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是…”含笑还没有说完就被圣母打断了。 “关于忘尘扇?” “是,圣母已经知道了?”含笑反问。 “有所耳闻。” “忘尘扇出,天下势必会大乱,皇宫、江湖定会有所变动,圣母,我们…”凌舞上前一步说道。 “看来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了。”圣母幽幽说了这么一句。含笑和凌舞对立而望,片刻,离开了大堂。 “含笑,我”凌舞首先打破安静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凌舞,我说过,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相信你、支持你、配合你。”含笑笑着面对凌舞。 凌舞面向含笑,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浮上心头,于是,由衷地笑了“谢谢你,含笑。那么我就去了,十日之后我必归来!”凌舞招来风灵马,骑马扬长而去。 “凌舞,一路,平安!”含笑看着凌舞远去的背影,默默的说道。 凌舞离开了,这几日,含笑住在雪影宫,偶尔喝茶,偶尔抚琴,有时会和圣母聊天,不过,大多时间则是和昭瑢练武。 皇宫中,忘尘扇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当朝天子终日眉头紧锁,连整日谈笑风生的风翊珞也严肃起来了。这忘尘扇确实是一个炸药桶,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 。。。 忘尘扇之事渐渐被传于众人口中。街巷之间,茶余酒后皆是。于是,这忘尘扇便愈加神乎其神。 第二十七章 骑马散心(一) 朝后,清晨 天气晴好,正黄色的大门打开,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掩住了朱红斑驳的宫墙。进朝的大臣们鱼贯而出,到宫外便如飞鸟般散乱。这些人皆是蟒袍玉带,珠冠锦靴。有面色凝重独行者,亦有谈笑风生相携而去者。 “楚相!”风翊漠见围绕在楚元身旁的臣子们渐散,便开口叫住了他。 楚元回头看见风翊漠疾步赶上,笑道:“四殿下,叫老夫何事?” 风翊漠闻言,唇角微微上扬到:“楚相,在下有一事相求!” 楚元心中暗疑,漠王爷平素清冷,同朝进谏已有数载,众皇子中,他参政最早。先帝时,曾多次派他领兵作战,虽天下太平,‘战’少但‘争’甚多,边疆之间常有矛盾产生。朝中传言,四皇子,百战百胜。当时新皇登基,除几个尽心辅佐的老臣外,只有他与同胞五皇子,五皇子不争权夺势。莫非要趁新帝势微。。。便道:“何来‘求’之说,四殿下只要不叫老臣做不忠不义之事便可!” 风翊漠不理会他话外之意,道:“我想与清宁一见!” 楚元顿时心中明白许多,当日回京时,他为何故意责难清宁,那日二人在花间亭,清宁频繁出入漠王府。一切,原来如此。 道:“自然,清宁此时应在家中。” ++++++++++++ 清宁着一身素白的襦裙,绣有浅紫色的暗花。头发似是随意扎起,低垂在左侧边,透出几分闲逸、安静。 拿着水壶,穿于百花丛中。肩上沾了几片落花,衣也染了似有若无的芬芳。相携而来的女伴与她调笑,又叹于花开的正艳,都取来簪在头上。清宁轻笑,也取了一朵来,白色的千夜茶花,花朵形状张扬又不失精致,带了灵透的水珠,花瓣微卷,美丽而简静。 只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花蕊处有微微的粉红,如少女娇羞的脸庞,不觉有笑意浮现。心中有些暖样的甜蜜。花儿如同他们一起执手度过的时间,恬静美好。轻轻地用手捧住花朵,想要用心呵护它,就像想要用心与他执手相伴,直至白发,直至化作一坯黄土。 清宁觉得四下好似没了声音,便抬头张望,方才来的女伴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有些气馁,异样浮上心头。回首便是四目相对。 他的眼眸,灿若星辰。 她的容颜,倾国倾城。 。。。 。。。 “陪我走走?”风翊漠轻声询问。 “不要!”清宁突然露出小狐狸的神情,狡黠一笑道“我想看我的尚凝了,我们骑马可好?” “好。”短短一字,倾现出对女子的宠爱包容。 、 、 “小姐,尚凝前几日偷跑出去,怕是在外面吃了什么杂草,这几日身子虚,应是不能再骑了。” 清宁不急也不恼,转身望向风翊漠,露出一脸无辜的神色,怯怯地问道:“怎么办?我的尚凝不能骑了。这里。。。嘿。。其它的马又不是好马。” 风翊漠颇有些无奈,却道:“前几日西域来访,送得汗血马,皇兄倒是送了我一匹,不如,你试试?” 清宁眼中一亮,连忙叫好,命人牵了那马来。 马的毛色鲜亮,高大雄壮,站在那儿,不安的踏蹄,又打了个响鼻,清宁走过去,熟练地跨马,干净,利落却不想这马极难驯服,清宁上马后,便开始大动。清宁心怯,不由惊叫了一声,又觉身子被抱起,下一瞬便到了风翊漠马上。 第二十八章 骑马散心(二) 马儿缓行,此处三面绿柳一面湖。有鸟叫声鸣啭动听,有绿掩处鲜红点点。水面上清波微荡,水清澈可见池中游鱼,阳光零碎洒于水面,凌波点点映春阳。 风翊漠握住缰绳,另一手则搂住清宁不羁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在清宁耳边呵气。。。 清宁感觉耳边温热酥痒,又传来如酒般芳冽的气息,便轻声笑出来。只听得身后人温朗的声音:“做我的王妃可好?” 清宁有些惊讶,心中闪过莫名的欣喜,仰头望向风翊漠的眼眸,久久,里面承载着的是笃定,“好”她听到自己说,直觉让她说出这个字。不能拒绝,她爱他,一如他爱她。 沉溺,甘愿沉溺。 对望,默契如斯。 、 、 四片薄凉的唇轻触,然后二人皆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马儿继续缓行,清宁心中被甜蜜塞满,又回头望向他的眸,如夜中深潭,深不可测。。。抬手环上风翊漠的脖子,又是凝视,俯首。。。深吻 炙热却又甘冽,舍不得的欲望,像是要融入彼此。 风翊漠的呼吸打在清宁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迷失,却想就此沉沦,不在清醒。 紧紧抱着,像是要揉进对方的骨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微微有些眩晕的感觉,是缺氧吧!风翊漠放开清宁,又在耳边轻轻和气,宠溺却闪动着愉悦,清宁缩了下白皙的脖颈,又听的耳边男子妖孽般暗昧的声音:“笨啊,不会换气啊。” 清宁脸有些羞涩的红,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会啊,你又没教过我。” 风翊漠唇角微扬,温暖如同三月潋滟的春阳,道;“你说,何时教你?” 清宁缩进风翊漠的怀里,轻嗔道:“以后,有的是时间。” 风翊漠索性把背对他而坐的清宁转过来,手指摩挲过她的嘴唇,轻笑道:“可我觉得,今天比较好。” 、 、 、 第二十九章 有眼线 含笑启程来到雪影宫, 到宫门口,便见潮涯侯在那儿,下了吗,潮涯迎上来,看他急急道:“含笑姑娘,何事晚了?” 含笑把马的缰绳递给小厮,自己随潮涯离开,道:“久侯了,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潮涯知道她不愿说,便不再问。 、、 、 “含笑,凌舞有消息传来。”雪影圣母递给含笑一个信封。 含笑展开细细看来,那信上说;“帮忙寻那王晨扇坠,可从正宫查起。”收了那信,告辞圣母后,便去了集市上。 人正多偶尔过去的行人,凡是搭伴的,口中无不议论着忘尘扇之事。这忘尘扇,还真是弄得人心惶惶。 闪身走进一间茶馆,听得一阵叫好声,细听却闻道那说书人的声音,敏捷的捕捉到关键字眼,‘忘尘扇’居然又是忘尘扇。 说的正是甲午年间忘尘扇如何惊艳江湖的事,众人听得不亦乐乎,顿时来了兴趣,便寻了个僻静处,叫了壶茶,坐下听着: “忘尘扇出,天下大乱。要说这忘尘扇的本样并无特别之处,特别的是那扇面薄如纸却坚如钢,且遇了那忠义之人的血,扇面通体呈红,方可散出巨大的威力。这忠义之人的血,必是偶然而得,强之不得。。。” 那说书人的声音被不住的叫好声所掩,含笑想找了那说书人来一探究竟。 正四下张望时,无意撞见了。。。皇上。此时正听得入神,眉目紧蹙,身旁的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含笑走过去,抱拳道:“黄公子。” 风翊皓闻言将头稍稍偏转,见是含笑略怔了一下,随又抱拳以示礼数。含笑走近,见风翊皓一袭天青色便装,上用或明或暗的丝线绣出复杂的纹理,举手投足之中尽显淋漓的贵气,走进便闻得龙涎香的味道,及淡。市井之中进过皇宫又知道这种香的人极少,想是这样,才不加避讳。 随意与风翊皓同桌而坐,依然定睛与正在滔滔不绝的说书人身上,却朱唇轻启:“黄公子莫不是怀疑我?” 风翊皓失笑,挥手凛去了抽刀待战的便衣侍卫,又闻含笑道:“忘尘扇出?呵!可是一出好戏,清贤臣,扰君乱民心,唔。。。妙啊!” 风翊皓有些惊讶,看向含笑时,含笑仍是专注于听说书,似是评那段字,又像是别有用意。盯她数秒,见不再有动静,又回头继续听书。缓缓道:“这说书人倒也说得精彩,可这忘尘扇终是虚无的一道影儿,无凭无据,恐是胡说了!”“呵,‘无风不起浪’这俗语,恐怕也是胡诌了,我看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含笑失言,先行告退!”话罢起身离去 风翊皓目送含笑消失于视线内,不由暗自斟酌,含笑之言有理,不得不查。 、 、 、 含笑出了门,嘴角似有若无的弯下,原来。。。 又折回珞王府,此时天渐暗,已近黄昏。 、 、 、 “你也发现了,皇兄身边‘人’很多的!”风翊珞故意把‘人’字咬得很重。 “可为什么不杀了他,或是调往别处?”含笑问道 “杀他一个,还会有第二个人来,也许比他更狡猾。”风翊珞道。 含笑眼中明光一闪,道:“也是,毕竟侍卫那么多,为何不换一个?” 风翊珞颇有些无奈,长叹一口气,道:“我当你是做什么来的,问东问西的,烦哦!” 含笑哑然失笑,道:“就知道不会轻易告诉我。” 第三十章 阴谋 风翊珞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含笑看向他的眼神变成渴望以及一点点的‘哀求’。风翊珞只好说道;“就行别人给他安眼线,就不行他将计就计?” 含笑立即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刚才茶馆内,风翊皓言语中多加避讳,他便知有眼线,那个抽刀侍卫,便是了。 、 、 、 在含笑去珞王府之时,阴谋正在上演。 集市上,一顶锦轿缓缓而行,穿过大街,入了巷子,停在朱红色的门前,一旁的随侍抬头看府上那匾额——“将军府”便向前走,轻叩。。。 。。。 议事阁内,陆相与上将军。。。 。。。 “最近忘尘扇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朝上有些人竟拿此事大做文章,扯出有人谋反的事来。。。!”上将军有些急躁,声音不由得有些大声。 “哼,这些人是越来越猖狂了,这样的人,不留也罢!”陆相道 “如何除掉?”上将军问 “呵呵,将军可不要太心急,你可曾分析过,朝中谁是我们的劲敌?” “如今实力能与我们相匹敌的,恐怕只有。。。” 陆相抬手打断上将军的话,接道:“不错,他是老臣,辅佐两代君主,再加公主与迟墨一事,朝中它的根基愈发深厚而他,也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如今,他非除不可!” “右相的意思是,借忘尘扇?” “这是一步,下一步,便要将军帮忙了!” “右相但说无妨。” “不知将军是否有一位千金,仍待字闺中?” “棂月?” “嗯,求太后赐婚给四殿下。” “可四殿下一向拥护新主,并未有任何。。。” “可我们只有拉他方能得到最大的筹码!而且,我听闻四殿下与楚元的孙女关系非比寻常,我只担心。。。” “右相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那江湖传言,皇上如何能信?” “呵,我的眼线告诉我皇上这几日微服出宫,你才去干什么?” “作甚?” “听说书!” “说书?” “讲的是忘尘扇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而张扬的笑声响彻整个议事阁,恍惚中看到一株叫做阴谋的藤蔓,正沿着风翊王朝这棵大树,向上缠绕,用鲜血浇灌的藤蔓,正在野心勃勃地汲取树的养料,可上将军终有一事不明,树枯了,藤蔓也该凋谢了。 、 、 、 、 陆府, 陆焱一个人在书房暗自沉思。他越想越想不通,那人究竟是谁? 那人为什么样帮他?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主意?自己,应该相信他吗?忘尘扇,又怎会出现在哪里? “来人,” “属下在。” “你去查一下昨天在客栈同我们见面的那个人的底细,他的详细资料,我要知道!” “属下遵命。” 、 、 、 哼,不管你是谁,没有人能在我头上耍把戏。 = = = = = == 哎呀呀呀。。。。 第三十一章 牢狱之灾 十日后,凌舞归来,径直去了楚相府。 微风拂过,虫鸣合奏,清宁看着来人又惊又喜:“凌舞,你怎么会来?”目光触及到她的左臂,“你,受伤了?” “我来找楚相,请清宁郡主带路。”凌舞眼中不带其它感情,有些。。。陌生 “凌舞姑娘随我来便是。”清宁看到凌舞这样,心中猜到了几分,凌舞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书房中,楚元端坐在案前,手捧一本书,一人、一书、一案、一椅,分外和谐。 清宁、凌舞推门而入,听到响声,楚元抬起头:“凌姑娘?” “楚相,有礼了。”凌舞将目光集中在楚元手里的书上“《归去来辞》?” “是啊,凌姑娘有何见教?”楚元反问 “不敢。”凌舞推开窗子,沉默片刻,忽而开口“楚相,你可知结局?” “凌姑娘的意思,老夫不明白。”楚元疑惑,真的不知道凌舞在说什么。 “是啊,楚相怎会明白,就连我,也不明白。”凌舞叹了口气,轻轻将窗子关上。 楚元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人声嘈杂,一名家丁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御林军,说什么楚府私藏宝扇要搜府,小的拦不住他们,他们,他们已经闯进来了。” “我们出去看看。”楚元说完就出了书房,家丁紧跟其后,清宁看了眼凌舞,见凌舞冲自己点点头,便跟着出去了。 此刻,书房内,只剩下凌舞一人,她轻轻拿起《归去来辞》,反反复复的读着这四个字:“归去来辞,归去来辞,即将归去,前来请辞。。。归去,来辞。”轻轻将书放下,毅然离开。 、 、 、 、 前庭,院中 “真是可笑,我楚府怎会藏有忘尘扇?”楚元仰天大笑,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没有搜过才知道。”上将军厉声道,“把府内所有的房子都搜一遍,给我认真点儿。” “放肆,堂堂一个丞相府,岂是你们说搜就搜的?”楚元盛气凌人,眼神坚定。 “我乃奉皇上之命,前来搜查,楚丞相莫不是想要抗旨?”上将军将圣旨自怀中掏出。见楚元不再说话,便示意手下搜查。 “禀告将军,在书房中查到此物。”一人双手呈上一个金色木盒。 “哦?”上将军嘲讽的看着楚元,左手将木盒打开,一把通体雪白的扇子映入眼帘,“铁证如山,相爷还要狡辩?” “我,无话可说。”楚元像是痛苦般的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清宁,呆若木鸡,茫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来人,将楚丞相等人带回,听从圣上发落。” 、 、 、、 皇宫里,大殿之上 风翊皓拍案而起:“这就是朕的忠臣,这就是辅佐两朝的忠臣,朕真想不到,忠臣,竟然是这样尽忠的!” “皇上息怒,应以龙体为重。”陆焱向前一步“楚相一家。。。” “将他们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话罢,拂袖离去。 在大殿之中,还回响着‘落’字。。。 陆焱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三十二章 含笑相劝 天牢里,楚清宁一人在一间牢房,她,双臂抱膝,蜷缩在一角。 这牢房,真的好让人害怕。 楚元说的话还回响在楚清宁的耳边“清宁,不要害怕,你要相信爷爷,爷爷不会做出谋反叛国的事情。” “那爷爷您为什么不解释?” “孩子,你还是不明白。从那忘尘扇被搜出来的那一刻起,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可是… …” “清宁,如果你可以安全离开这里,那么,就不要管爷爷了…你是爷爷的希望。。。” 你是爷爷的希望。。。 你是爷爷,的希望。。 希望。。。 楚清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因为,她太累了。 天牢外, 风翊漠、风翊珞被守卫拦在外面,“这是重犯,没有皇上圣谕,任何人不得进入。两位王爷还是请回吧。” 某侍卫大义凛然状。。。 风翊漠脸色铁青,刚要发作便听到身后一清灵的女声,“王爷又何必强人所难。即使您进去了,又能怎样?” 二人转身,见来人是含笑。含笑一步步走近,站在风翊珞身旁,对风翊漠说:“王爷,这世上的万物不可能永远活在阳光下,它们都会经历风霜雨雪。对楚姑娘来说,这是一场磨练。楚姑娘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真相与清白。” 风翊漠望着含笑,无语凝噎。 风翊珞偏着头问含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了这件事,我就猜到你们一定会来这里,所以。。。” “凌舞呢?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凌舞啊,她和潮涯昭蓉去西域了,听说有什么事情要解决。” 三人陷入了沉默,久久未动。 楚府被封,楚家被打入天牢,迟墨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一天… … 在民间,再次流传开来—— 忘尘扇重现,楚右相叛国谋反,获罪入狱。 “他们,不久就会出现吧。”茶馆中一个头戴斗笠的茶客,喃喃自语。 “尚书大人,您还是起来吧!您在这儿跪了一天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杂家也没法交代。”李福海弯着腰,语气有些着急与无奈。 “劳烦公公再去禀报一声。”迟墨依旧跪在那里,动也未动。 == = = == = = = “哎!”李福海叹了口气,“皇上,迟尚书他…” “他还在外面是吧?”风翊皓手中拿着书,似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可不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肯起来。非要见您。” “朕知道他想说什么,既然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 “奴才遵命。” 错误章节 啊这是错误章节,大家无视编号,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章节错误,错误章节 第三十三章 交换条件 含笑离开天牢,踱步来到御书房,她看到迟墨跪于御书房前,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尚书大人。” 迟墨抬头,一张绝美了脸庞映入他的眼帘,“你是?” 因为迟墨从没见过含笑,所以才会陌生。 “尚书大人还是起来吧,即使见了皇上又如何?朝中上下,大多数官员早已勾结在一起,为的就是将楚相杀之而后快。皇上也并非是不明是非之人,只怕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人若此时还要坚持这样做的话,那效果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含笑并未回答迟墨的问题,而是小声的讲述这利害关系。也不等迟墨回答,就径直离开了。 迟墨略微思索了一下,片刻,他站起身,厌恶的眯了眯眼,适应了阳光后,离开了御书房。 … … 虫鸟相鸣,在这大自然中显得格外清晰。一条小溪弯弯曲曲的流淌在林间。那小溪不过丈把宽,水却异常清澈、纯净,似是一匹洁白无瑕的素娟,从林荫深处飘溢出来。水中的细沙,绿藻游鱼,无不斑斓在目,偶尔还有几片绿叶浮漾其间。水流浅浅。 听溪流,浅唱低吟。 溪流旁边,有人静坐于石上。只见那人长眉细眼,目光明亮,鼻梁挺高,唇如胭脂,齿如排玉,面容俊俏。身着如雪白衫,手指修长,手握一把折扇。狭长的丹凤眼注视着那水中的游鱼,微微张口:“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声音悠扬悦耳,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渺而又真实。“那个女子,真有趣。” 已经三日了,风翊漠终究等不下去了,便一人去了慈宁宫。只是,各种各样的结果他都想到了,唯一遗忘的便是这个使自己无法选择的结果。方才的对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如果你想救楚家丫头出来的话,那么你就要答应母后,娶棂月为王妃。” “要救楚清宁,只有答应母后,等木已成舟,就为时已晚,连母后也无法帮你了。” “好,母后明日便放她出来。” 风翊漠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居然这么无能。 “五弟,我们来切磋一下,可好?”风翊漠来到校场,见风翊珞在那儿,便提出请求。 风翊珞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便没有拒绝:“好。” = = = = = 多多支持啊、 第三十四章 保释出狱(一) 风翊漠招招强劲,步步紧逼。风翊珞完全处于下风,只好采用周旋战术。耗时间,谁不会? 渐渐的,风翊漠好像也累了。在停手时,手中长剑不小心划破了风翊珞的手臂。 而风翊珞也没有在意。 诺大的校场上,有两个颀长的身影,分外醒目。 = = = = 阴暗,如同修罗地狱,到处弥漫着腐蚀的气味,充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哀嚎。 潮湿,楚清宁一直站在牢房里,这里让人作呕的气息,以及地上,墙面上斑驳的血迹让人坐不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天凉,便寻了那稍有干燥的茅草坐下。 牢外传来稀落细碎的雨声,真是一场应景的好雨。卷进来的风都是凉的,清宁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落在脖颈间夹杂着雪星的湿意,像细细的寒针,贴肤入骨的寒战。 清宁躲在角落里,圈住腿,蜷缩在哪儿,又担心爷爷,他年纪大了,这等天气,虽是仲夏,却也觉得微寒。轻叹一声,此时,该如何是好?不甘心啊! 狱卒打开牢门,粗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可以出去了?清宁猛地抬头,惶惶而喜,顿时泪如雨下,惊道:“楚家,可都放了?” “放了?哼!犯下滔天罪过。若不是四殿下保你,你就得与他们一同去死!”那狱卒说罢又不耐烦的啐了一口。 清宁慌了神,站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狱卒见她不动,亲自进来,一把扯过清宁双腕间的铁链,她被扯的踉跄几步,方回过身来,抬手握住了狱卒的手腕,那狱卒浑身一个激灵,“我要见楚相,我要见爷爷!” 狱卒瞥她一眼,自顾说道:“也是个可怜人儿!跟我来吧!”说罢用钥匙解了她手上的铁链。 又长又黑的过道,壁上偶尔出现几盏烛灯,照着前路。道旁的监牢里的犯人们仍在不遗余力的喊冤。狱卒大喝一声,顿时安静下来。 清宁随那狱卒来到一间牢房,房门‘吱呦’一声打开。楚元看清了来人,惊道:“清宁,你怎么会?” “是四殿下,可是爷爷我不放心你。”清宁露出一脸担忧。 “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清宁,你走吧!若是有心,便帮爷爷沉冤昭雪,若是厌了这世道,便于四殿下远走高飞吧。”楚元沉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呵呵,老了,却被诬为逆反之罪!” “爷爷,清宁一定会帮您洗清罪名的!” “嗯,要照顾好自己。我想四殿下既能保你,就必定与什么人交换了条件。你,要、 、” 话还未说完,,却被狱卒打断:“好了,好了。该走了。” “清宁,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爷爷保重!” 第三十五章 保释出狱(二) 出了牢房,雨正下的冗杂,却不大,一丝丝的迷蒙在天地间。 屏住呼吸,今后,将往何处去了? 冲进雨中,准备迎接那劈头盖脸的凉,却不想冲入一片温暖里。 蟹青色的绢伞,在头上撑出一片阴影。抬头,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跃然眼角,唇抿一线,眼睫半落着,垂眼望着她。 “瘦了!”风翊漠微微蹙了眉目,却宠溺的笑着。 清宁只觉阴雨迷蒙中那人生了光,那光笼着她,忽然意识到如今身份的差异,晃晃敛了眼道:“王爷。” 如轻羽一般的声音,狠狠刺进风翊漠心里。 “叫我的名字!”声音压得沉,字里行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承蒙王爷厚爱,罪女不敢。”清宁依然站在那儿,但此刻对自己颔首低眉的她,仿佛隔了千丈远。 忽然想起迟墨那日看到晚薏的举动,轻笑却并未发出声音,心中感叹二人性格里的执拗,或许晚薏那次的方法会有用…… 良久,清宁未听到风翊漠说话,想他必是怒了,鼻尖有涩涩的感觉一股热流冲上眼眶,抬眼却见那人似笑非笑地紧盯着自己,偏偏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时有些恼羞成怒,生生逼回了眼泪,咬着牙道:“你就这个反应?” 而风翊漠则是。。突然惊醒,见清宁修眉高掠,凤眸斜飞,一副嗔怒的样子,失声笑了出来,又道:“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清宁眯起眼睛,故作挑衅道:“因为……我刚刚想起……你……不是……人!!”说罢便是消完气了,转身,不由分说的牵起风翊漠的手,突然又转头望向风翊漠,眉宇之间带了一丝忧愁:“终究是不同于以前了。” 风翊漠本对转变倏忽之间的转变很是惊艳把笑勾到了嘴角,心情好了许多,现在又被清宁这句话弄得莫名悲伤…… 轻抚上她的柔发,尽量用安慰的话来讲,埋下话里那一丝哄骗,道:“你放心,我即可救你,便便可救楚家上下。” 清宁望向他,觉得自己看不清她了,仿若那道颀长的身影,正在离自己愈来愈远,直到消散在雾里,再也寻不见。心心中蓦地一紧,抱住自己,口中喃喃道:“我没家了。”整个人像羽毛一样飘起来,周遭的世界也渐次消失在视线里,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一片漆黑,然后没了意识,晕过去的最后记忆,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个用尽全身力气的回抱…… 第三十六章 柝棂月出现 醒时是在一间屋子里,有一丝淡淡的药香参杂其中,风翊漠并不在身旁,一个身着水绿色薄衫得人站在床边,梳丫鬟髻,想是侍女。又环视了周遭环境,雕花的古木床,挂深蓝色纱帐,上绣乳白色暗花。那侍女见清宁醒来,忙端来药碗,轻言道:“清宁姑娘,王爷吩咐我告知您先喝了药,等晚上了他再过来……。” 清宁仰头将药喝下,又从旁边的盘子里捏了颗蜜饯来吃。 “他,真的会来吗?”清宁只是自言自语。 熟料一旁的侍女接上了话:“小姐放心,四殿下说到必做到,只是贱婢在这里有句话儿要说与清宁姑娘了!” 清宁听闻这话猛地将眼光扫向那侍女,仍是在那儿,颔首低眉,端着盘子,仿佛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清宁心中暗暗思索,口中道:“说!” “姑娘莫怪。四殿下年已二十,早宜娶个王妃了,却迟迟未娶,连个侍妾都未曾招过。可就在出狱的前一天,太太后以给殿下指婚上将军之女坼棂月了!”那侍女放下药碗,抬起头,直直看向清宁。 清宁眸色一凛,却笑道:“你也称自己是贱婢,竟敢直呼你家小姐的本名?呵…。说吧,你家主子到底要做甚?” 只听一阵拍手声响起,柝棂月走进房门,清宁仔细打量着她,绯色衣衫,用橘色锦缎纹边,瓜子脸,柳叶眉,朱樱唇,鼻梁高挺,不过那一双眼睛,端的妖媚得很。 “清宁君主不愧为清宁君主,据说武功也极高!”柝棂月的声音很是娇俏,不掺一丝杂质。 清宁也随她笑道:“有没有人告诉你,牡丹花固然能起到示威的效果,但也只有老女人才用它来穿在身上。而且四殿下最不喜牡丹,尤其是你衣服上这种。”音调极冷 关于此文、 这篇文从发表到现在有好几个月了,但成绩惨淡,点击、收藏、推荐、留言都微乎其微。 这篇文真的扑街了。 手里的稿子乱极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整理和修改。 还有就是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开学了。高中在所有的学级里是很重要的,这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 我想,我也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能再分心了。 另外,在开学前的几天我会好好想想这篇文冷门的原因。 等我归来时,我会带着与这部文风格不同的另一部和大家见面的。 希望到那时,成绩可以好些,不要像现在这样冷到死、 同时,我也很感谢喜欢这部文的亲,谢谢你们的支持与关注。 好了,就是这些了。 还是要说声,对不起、 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