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夜板桥霜》 楔子 人的一生犹如一永用没尽头的路, 而人所能做的就是沿着路一直走下去。 不达终点, 谁也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 他与她的结局也是如此。 对于一份超越空间的情缘, 这是否会被允许? 他们最终将分离还是团聚? 团聚固然好,可分离也不必悲伤。 重重地磨难早已将他们的感情 磨练的若磐石般坚固。 两颗真心不论相隔多远, 哪怕在银河的尽头, 思念最终一定会牵引二人走到一起! 命运的大门已经打开 宿命的齿轮已经转动 隔世的真情已经开始萌芽 就算结果真的天隔一方 两颗心也将永远不分开 静夜阑,心思量,自难忘。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六月,炎热的季节。闷热的天气让人心中不爽。 心情也变得很糟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躺到床上便睡着了…… 梦中一片桃花林,到处都是迷雾,我独自行走在迷雾中。 没有边际……没有目标…… 我疑惑……茫然……无助…… 可我别无选择,只得向前走。 风起,梨花落! 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好香…… 林前一方碧潭,一轮赤色的夕阳映红了整个天幕, 与碧蓝的湖水相称,天水相接,壮阔无比! 极目望去,不远处一对男女坐在碧潭的桥上,相依相偎! 我悄悄地走近他们,躲在林后静静的观察着他们,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男子的脸上,侧面看上去如弧线般完美, 身着黑色的古装长袍,无比的深邃,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我料想此人的身份定然尊贵无比,身旁的女子着一件淡蓝色的席地长裙, 秀发润如丝,自然地垂在双肩上,除一条珠花,一支玉簪外,再无一点装饰, 淡然脱俗。微风轻轻吹过,裙摆飞起,尽显美丽。 无奈距离太远,看不清二人长相,有些遗憾,那女子手间带有一条链子, 可能由于光线折射的关系,周围流光溢彩宛若置身仙尘一般。 夕阳红似火,梨雨满面纱。 这里的景色深深地吸引着我,沉迷于此。 我不愿离开,也不愿醒来。 可梦终究是梦,总会有结束的时候,梦醒后一切皆成空,看似只是个平常的梦, 可我心里却有种感觉,总觉得这梦境显示着什么。而且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夜以渐进,晚风飘过 吹起松散的长发 窗前,一少女对月长叹! 谁知为何? 谁能了? 第一章 神秘手链引传奇 第一章神秘手链引传奇 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为这炎热的天气降了一次温。 雪沫:现代社会的少女,性格沉静,外表柔弱,却有一颗坚强的心。自幼父母双亡,由姐姐抚养长大。 第二日,空气清新,人的头脑也清楚不少,再过三日,我十六岁的生日就要到了,心中既有些期待,也有许多感慨!雪沫心中暗想。 转眼间,我已从当初咿咿学语的小孩长成了少女。而姐姐原本年轻的容颜,经过岁月的洗礼,也已显得日渐苍老,我相信老天一定会善待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姐姐。雪沫在心中想道。 “雪沫,雪沫。”站在窗台上沉思的雪沫隐约听见有人叫喊,寻声望去,原来是她的好友项漓。她正向雪沫招手呢,于是雪沫也向她挥了挥手。 项漓:雪沫的挚友,孤儿,三岁时父母因车祸意外身亡,与雪沫从小就是好朋友,虽然没有亲人的照顾关心,可她依然活泼开朗,仿佛世间的一切纷繁都与她无关。 一分钟后项漓来到雪沫面前,首先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丫头满脸的兴奋,直到雪沫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才肯松开。 “项漓,怎么了,兴奋成这样,见到帅哥了?”雪沫打趣的问道。 “什么嘛,我要有那运气,让我少活几年都成!”项漓反驳道。 “那怎么了嘛?”雪沫不死心,继续追问。 “淘到宝贝了。”项漓回答。 “嗯?”雪沫惊异的看着她。 项漓故作神秘的扬了扬手。“你看。”说着一束紫光从项漓手中晃出,刺得雪沫睁不开眼睛。 原来是一条紫色的链子,玲珑剔透,十分美丽。睁开眼后的雪沫仔细的端详着它。 “是不是很漂亮。”项漓眨着眼睛问道。 “的确,你从那弄来的?看样子很贵呢?”雪沫问。 “说来也真巧了,你不是马上要过生日了吗?我寻思着给你买什么礼物,今天早上出来闲逛,谁知走着走着就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中就只有一位老奶奶,旁边放着这条链子。真的是太漂亮了!可我心想一定很贵,恋恋不舍的想走开了。谁知那老奶奶竟然站了起来开口道:姑娘是否要送朋友啊?” 我点了点头。 “是不是啊。”老奶奶又一次问道。 我这时才发现这老奶奶眼不能视,是个瞎子,于是赶紧道:“是的,奶奶。” “那就好,这链子你拿走吧!“老奶奶平静的对我说。 “这……,要多少钱啊!”我吱吱唔唔的说,我真的没带多少钱。我这个笨蛋,竟没听出老奶奶的话中的意思,o()︿︶)o唉 奶奶笑了出来,“姑娘拿去便是,这链子不要钱。” “啊?可这不是您拿出来卖的吗?这样您岂非……” “非也,此链乃是有灵性之物,我家族世代传承,至今已有千年之久,只为替它寻得有缘人。而今宿命降至,顺其自然吧!” 说罢,老人走进院里,我站了一会也离去了。 “雪沫,你说那老奶奶说得挺悬的,你信吗?”项漓问道。 “谁知道呢?正如那老奶奶所言顺其自然吧!”雪沫回道。 “恩,说得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项漓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过,这链子真的好漂亮啊!就提前送给你喽!你给它取个名字吧,雪沫。”项漓提议道。 “恩,好。”雪沫想了一会道:“就叫莫离,怎么样?” “雪沫,项漓,莫失莫离。好^好……,就叫莫离。即用了咱俩的名字,有好听,雪沫你真是聪明。”项漓说,那时的她笑的很灿烂,很灿烂。 “那当然,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我们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雪沫对着项漓郑重的说道。 “嗯,一定会的,一生一世好朋友。”项漓重复道。 她们俩个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充满坚定,那是永不改变的承诺。 送走项漓后,雪沫拿着莫离坐在床上,看着它发出绚丽无比的光,深深的被它吸引。过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洗过澡后,她换了条淡蓝色的睡裙。 准备睡觉时,却突然发现,本是散着紫色光的莫离,此刻竟散出淡黄的光,雪沫十分惊奇的把玩起了它。可惜过了很久却不曾有任何的发现,她准备放弃了。 抬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穿着黄色的衣服,不禁回想起这一个下午,她都是穿紫色的外衣啊,难不成,这莫离居然有可以根据颜色反光这样的神奇吗? 想到这里,雪沫突然兴奋不已,去衣柜中拿出很多不同种颜色的衣服做起了实验。事实证明,果真如此,她顿时觉得这莫离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雪沫来到了一座大院子,到处是古风的建筑,进进出出的走着许多人,神色慌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好像看不见雪沫,于是她也就自顾自的顺着路向前走着,尽头处是一座宫殿,内院中聚集了许多人,老少皆有。 雪沫走进房子,正欲伸手开门,却直接穿墙而入,她惊讶了一下猛然想起,这是梦中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她笑了笑,进了内堂。 幢内,一个女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床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握住女子的手大声的叫道:“瑶儿,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女子微微的动了动,男子急忙扶起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女子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轩,不要为我伤心,我们今生注定无缘,这是天命,我们不可违。可我保证若有来世,我一定堂堂正正的做你的妻,答应我,请代替我好好活下去。等我。”说完女子的气息便散了。 男子伤心欲泪,紧紧的抱着怀着人儿,希望她在动起来,可已经冰冷的心却再也不会温热了。 雪沫本是十分感动于这对情深意重的情侣的,可她却看到这样一幕:女子死后,一团黄光化进了她手上的链子中。虽然那链子是透明的,可雪沫认出,那便是项漓送她的莫离。只因那女子今日身着白衣,所以没发光,可那的的确确是如此! 雪沫惊醒了!回想梦中的那一幕,看看手上的莫离,那句等我至今还回响在她耳边,她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雪沫不解,为何她梦魇缠身,这是为何啊?这一夜雪沫再没有入睡,天终于亮了…… 雪沫的心好乱。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雪沫在心中问道。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岁月歌,梦未歇。 千万年,千万遍。 思如何,不得果。 雪沫决定前往有着佛教圣地的白马寺进香,她相信只有远离尘世纷华,才能得到心灵的平静。 雪沫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出发了,到达寺里是已近黄昏,整个寺里时已是晚上,整个白马寺已经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林间的鸟儿仿佛也唱起了晚颂,那么的宁静,安详。 雪沫的心似乎也安静了许多…… 随即,她进入了佛寺。寺中畅响着阵阵木鱼钟声,让人的心也不由得庄严起来。 舟车劳顿,雪沫确实有些乏了,与接待她的小师傅寒暄了几句便睡下了。 与往常一样,梦境接踵而来。 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梨树栽满了道路两边。正是梨花开放的季节,漫天的梨花纷纷洒洒,美极了! 一位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在花中无忧无虑的穿缩着,宛若一位纯洁的精灵。 她脸上的笑容中洋溢着幸福。 那么无邪,令人那么的难忘。 那么干净,令人的身心都被融解其中。 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耀眼。 而她对面的街道上,同样的引人注目。 那是一个锦衣少年,英俊的外表,忧郁的面色,都是那么的完美,浑然天成。 多少的少女都为他而痴迷,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态,女儿家的矜持消失殆尽。 就连少妇们,都不敌他的魅力。宛若也恢复从前情窦初开时的年华,可这少年却好像在专心致志的思考着事情,并未注意到这些。 缘分天定,有时就是这样。 他们二人,一个心不在此,一个却心在他处。 迎面而来,二人重重的撞在一起,女子被撞倒,眼看要摔在地上,众人都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可她却奇迹般的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最后关头男子及时回过神,拦腰抱住了女子。霎时间,时空仿佛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众人围观,脸上都是十分的不甘。可他们也实在没办法。 雪沫的命运正在向着预定的轨迹偏转,而真相也越来越来清晰了。不管等着她的是什么,她都会抽丝剥茧把杂乱的线头理清,勇敢的面对,决不屈服。 这就是她,坚强而勇敢的雪沫。 第二章 莫离之秘惊人心 第二章莫离之秘惊人心 “丫头,,这次来白马寺是为了什么啊?不要告诉我是专程来看我老头子的吧?”忆苦大师慈祥的问道。 “大师你真是神了。”雪沫也忍不住赞叹道。 “什么事?”大师转了过来面向雪沫。 雪沫从手上摘下了莫离放到大师面前。 之后大师便开始打量起了这条手链,过了很久才说道:“真是奇了!” “大师如何?”雪沫赶紧问道。 “丫头,你把最近你发生的事,如实说来,以便我分析。”大师开口说道。 “大师放心,我定当如实相告。”雪沫有些惊醒。 于是便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及那谜一般的梦娓娓道来,大约两刻钟后,她讲述了一切。 听完雪沫的叙述后大师沉思了会,之后开口道:“世间万物有阴阳五行之分,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想必是你所谓的梦中人与你颇有渊源,故而才会发生梦中发现这一切,但这些的原因还要你自己来寻找答案。” “那大师有什么好办法吗?”雪沫赶紧出声问道。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雪丫头你再次入梦,在梦中寻找答案。”大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也别无他法,我愿意一试。”雪沫平静的说。 “那好,现在就开始了,我祝你一臂之力。”忆苦大师说道。 雪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罢,大师从柜子中拿出八卦,点起檀香,香味便弥漫整个房间。 雪沫渐有倦意,眼皮闭了起来,她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已然是在梦中,这一次是在一座山谷中,鸟语花香,山泉流水声不断。云雾缭绕如仙境般美丽,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吸引了雪沫,她沿着声音的出处找了过去。 在云雾深处,流水尽头,一位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正在抚琴,琴韵从指尖流出,清雅怡然。 乐曲动听,只是带有深深的忧伤,却更显此曲的凄美。怕是雪沫这一辈子听到过最美的曲子,她不愿打扰,静静的站在一边欣赏,心中默默的记下旋律,因为它着实令人着迷,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宛若九天楼台般的鹅黄色丽影,与这绝美的山水相称,曲美景美人更美! 山水之中,有此绝胜之地,流连忘返! 天地虽大,能遇此等佳人,一生何求! 一曲终结,女子放下瑶琴缓缓转过身来道:“你终于来了。” “你是在等我?”雪沫问道。脸上全是疑惑和惊讶,因为那女子的容貌与她自己是那么的相似,是巧合还是注定?雪沫不知道。 “当然,足足等了千年了。”女子长叹了一声。 “一千年,的确很久,就只为等我吗?”雪沫问道。 “是啊,只为等你转世。”女子轻柔的说,那声音中有着诉不尽的哀愁。 雪沫顿时一惊,:“转世?如此说来你是……?” 女子打断雪沫道:“没错,我就是你的前世。” “那你为何等我?”雪沫急忙问道。 “求你为我完成心愿。”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我见犹怜。 “额……”雪沫一怔,不知该怎么办。 “你不必紧张,还是先听听我的故事在做决定吧。” 雪沫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说,那女子见雪沫默许,便拉住雪沫的手,顿时雪沫脑中便涌现了许多画面,那女子是在给雪沫看她的记忆啊。 千年之前,东部大地并立三国。 西胜,凉楚,荆恒。 凉楚国:繁荣兴盛,但人丁不旺。武器精良,不至落败。皇帝膝下有七子十女。只是十三公主出生不久就失踪了,至今音讯全无。国中男女平等,生活的和谐幸福。国姓为楚。 荆恒国:人口众多,因而经济不甚发达,打起仗来要吃一些亏。可皇帝爱民如字,民心所向,也不易攻破。国中不仅不兴男尊女卑,相反女子的地位还要略高一些。 设有圣女一职,地位崇高,受臣民爱戴。直接参与国家大事,信物为炫彩紫纤。 由百姓直接推举产生,皇帝膝下有两子一女,而这位公主出生便被奉为圣女,号称荆恒的传奇。此国皇室复姓赫连。 西胜国:拥有雄厚的实力,只可惜皇帝暴虐,喜爱杀戮,经常兴兵打仗,百姓苦不堪言。皇谱上只有一位皇子南宫彦,本性善良,却因多次劝说父亲罢兵息战无效。愤懑之下离开西胜,游历各处,不知下落。国中男尊女卑,女子地位低下,男子视女子为玩物,人们常说女子生在西胜就是一个悲剧。西胜国皇帝南宫俊杰,频繁征战,西胜本土壮丁大多被征入伍。而军队的补给便落到了物产丰富的附属国身上。这些地方的百姓苦不堪言。皇姓自然是南宫。 海燕岛:海岛国家,直属西胜,物产丰富,虽然仅三座城却是西胜国重要的粮仓,可也因此备受西胜的压迫。所以即使海燕岛年年丰收,自己国内依然一贫如洗,可碍于西胜铁骑,不得不忍气吞声。海燕皇族为洛姓。 仙都城:地处海洋中部,如果说海燕岛乃是临海而立,那仙都就是海上的乐园。相比海燕,仙都拥有天然屏障,所以西胜的铁骑无法在海上作战,自然不会像海燕那样被压迫的那么厉害。仙都城和海燕岛世代交好,海燕也就是因为有了仙都的粮草支撑才得以苟延而存。仙都城皇族复姓司空。 东吴郡国:古老而神秘的东吴部落,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信仰,以三十里之地长存于荆恒的香罗山。荆恒的第一任圣女东方绣就出自东吴,所以东吴国的地位很特殊。东吴人一直守护自己的信物,从不出香罗,至此便于荆恒两不相干涉。族中全部复姓东方。 绝情门:说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是一个江湖门派或武林世家来的贴切,隐居于一座山谷中,后被人称绝情谷,谷中无一例外皆属华姓。这的人不是孤儿,便是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进了绝情谷就等于忘却一切,故名绝情。它现于世的时间仅指七十余年。位于荆恒于凉楚的交界之处,两国也曾派兵收服,可无奈谷中人数最少,却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令军队伤亡惨重,好在绝情谷中人极少在外走动,便也就顺其自然了,否则头痛的人可就多了。 凌音阁:以丝乐闻名天下,凌家人世代为各方人士做曲,做赋,连皇家都是如此。所以凌家的地位是很受人尊敬的,只有凌家是三国共同承认的世袭侯爷,可以随意进出三国皇宫。凌家的先祖一曲流觞曲水被誉为神之曲,可自凌家先祖辞世后就在没有人能弹奏,成了千古绝唱,可这并不影响凌家在声乐家族的声望。 这一幕幕从雪沫脑中闪过,接着又出现了曾经多次在梦中出现的那对男女。 不过这次故事是完整的,他们相识至阴阳永隔都是那么清楚。 画面停止了,女子缓缓开口道:“我就是荆恒圣女赫连静瑶,那一年我私自离开荆恒,只为欣赏凉楚华都梨花漫天的美景。也就是在那,我遇到了他——穿着墨色衣服的他,显得那样深沉,命运令我们相遇,那是个美丽的意外。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亦不在游荡,我们相知相交到相恋,本想为了他我宁愿放弃一切,却不想他也是一身的秘密。本想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快活似神仙。坐看日出日落,共赏月盈月缺,我为他抚琴,他为我鸣箫。可却不知这一切只是个梦,这样的好景并不长,当我们坦诚相待,见过父母,仅仅三月,我就永远离开了。 你知道吗,再过五日,我们就可以成亲,我就可以做他的新娘了,可偏偏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此时的赫连静瑶已是满脸的泪水,嘴角还挂着一缕绝望的微笑) 我带着对他的不舍,对他的情永远离开了!可我不甘心,死后用尽自己的心力向上天祈求,给我一个机会完成心愿,只要他幸福的活下去,快乐的生活,我也不往爱他一回,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因心力耗尽,我只能化身进入紫纤中一直等……一直等……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老天有眼,我栖身的炫彩紫纤历经千百年虽然经多人之手,可最终还是回归到你手中,证明我的努力有了回报。 你,就是我的前世,也是唯一能替我完成心愿的人,只要你能替我……替我完成心愿,我将感激不尽。 说完这些话赫连静瑶就倒了下去,雪沫赶紧上前扶住那女子急道:“你怎么了?” “我用自己的命打开了时空之门,求……求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赫连静瑶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她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可口中还在不停的求雪沫。求雪沫答应,她的手脚已经消失了,可声音依然不断…… 那样绝美的容颜,那样动听的声音,马上就要消失了,怎能不让人惋惜? 那样的痴心,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怎么不让人叹服? 雪沫的心开始颤抖,泪已流出:“我答应你。”雪沫大声的说道。 “谢谢,答应我一定要让他幸福”赫连静瑶用尽最后的力气。 雪沫含着泪点了点头。 赫连静瑶向雪沫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令人难忘的美丽。 之后如风卷残花般的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 夕阳依旧那么红, 梨花依旧那么美, 湖水依旧那么清, 水中的鱼儿依然在无忧无虑的嬉戏,可佳人却已经香消玉殒了! 昔日容颜,不复存在,让人惜,让人怜。 明月寒,筑琴仍在。 昔日怜,归啼半弦。 佳人散,彩缎无缘。 碧丝缠,此梦依然。 叹人生,风起云涌。 老回首,暮雨飘然。 历悲鸣,方走天涯。 笑痴心,奈何断肠。 风吹散,勿忘从前。 一世情,魂断红颜。 远方人,可曾归省。 遍草出,晓叹花鸣。 第三章 今生偿还前世情 第三章今生偿还前世情 梦醒了,雪沫依然在忆苦大师房中,衣服上满是泪痕,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赶紧用手擦掉了依然含在眼中的泪。 忆苦大师慈祥的说:“看来雪儿的心结已解了!” 这些话雪沫听到,本是应该佷开心的,可一想起那已经化成风的赫连静瑶及她的遗愿,我到底该怎么办?雪沫心中想道。 忆苦大师似是看出了雪沫的心思说道:“丫头你要谨慎做决定,万不可辜负他人。”提了提语调继续道:“那赫连静瑶用自己余下所有心力唤醒了时空之钥,明夜,时空之门便会打开,你千万要把握好时间。记住,心是一切的根源,只要你愿意,时空之门便会为你打开。可现在的繁华盛世就将把你永远除名,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雪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到自己今后的命运还是个未知之数,心中不禁有些迷茫,苦涩不已。可她上辈子欠了他,也该不是吗?想到这里雪沫也就释然了。 这尘世间的一切她都可以舍去,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真挚的友谊她却怎么也放不下,可若它真的放下了,那她还是雪沫吗? 那一夜,雪沫没有睡意,昔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或喜或悲,都是那么的难忘,天蒙蒙亮,她就赶着早车到姐姐家去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永别,我必须珍惜这仅剩的几个时辰,用我的全部铭记我最重要的人。雪沫暗自说道。 轻轻按下了那曾经按过无数次的门铃,这次却是异常的沉重,雪沫的心在滴着泪。 门打开了,是姐姐。 “雪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姐姐关心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有了姐夫就不要雪儿了,怕打扰你们夫妻亲热啊!”雪沫故意撒娇的说道。因为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真受不了你这丫头,快进来吧!”姐姐无可奈何的说道。 雪颜:雪沫唯一的姐姐。雪骨柔肠,颜丽无双。性格温柔贤惠,从小抚养雪沫长大,在雪沫的身上注下了无数心血,也因为雪沫的原因。婚事一再推迟,直到去年才结婚,好在婚后幸福美满,这让雪沫很是放心。 雪沫窜进屋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心痛…… “雪儿,怎么了!”雪颜见妹妹怔在那里,急忙问道。 “我饿了,想吃姐姐煮的粥。”雪沫心里一慌,连忙遮掩。 “雪儿还没吃饭啊!去房间等着,马上就好了。”说完雪颜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令我难忘的粥,我儿时最美好的回忆。这些必须用我的心永远铭记。 雪沫站在原地,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的眼中有一种温热的液体想要流出,可她忍住了。 为了姐姐,也为了她自己。 雪沫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那位?”传出的是项漓慵懒的声音。 “懒虫,几点了还不起床?”雪沫挖苦的说道。 “雪沫,我现在真的好困,你饶了我吧!我在睡会啊!”项漓迷迷糊糊的准备挂了。 “好你个没良心的,本姑娘的生日你居然在睡觉。”雪沫故意提高了声调。 “生日?苍天!雪沫,对不起,对不起,昨天睡得太晚了,我忘了,抱歉抱歉。我马上起床,千万别生气。”项漓仓促的反应过来。 “我袜子呢?我扔那了。”电话中传来了项漓自言自语的声音,雪沫微微笑了,项漓到底还是项漓啊。 “项漓,弄好来姐姐家找我。” “知道了,等我啊。”又是阵翻天覆地的声音。 雪沫挂断了电话,心中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她缓缓的向客厅走了去。姐夫正在工作,见雪沫来了便道:“雪儿,来了啊。” “嗯。”雪沫应了一声。 徐凌:雪沫的姐夫,雪颜的丈夫。家中十分富裕,却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盛气凌人。一次意外的邂逅,他遇到了雪颜,两人便情投意合,不仅如此,徐凌并不计较有雪沫这个小妹,两人于去年结婚,对雪沫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怎么了,雪儿。”徐凌见雪沫不太高兴,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坐到了她身边,对于她妻子的妹妹,他可是爱护的紧啊。 “姐夫。”雪沫叫了声。 “嗯。”徐凌答道。 “姐夫,你会永远爱着姐姐,永远疼着她吧。”雪沫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凌很奇怪,这个一向乖巧的小妹 怎么会问这个,难不成是自己的妻子让她问的,都结婚一年了,居然还不了解我吗?徐凌在心里傻傻的笑着。 “你回答我嘛,姐夫。”雪沫柔柔的说道。 “那是自然,颜儿可是我一生的挚爱,是我将用一生守护的人。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就算我永远不能陪着她了,我的灵魂也将永远守着她,永生永世。”徐凌很真诚的回答道。 雪沫很感动,那是爱的誓言,她终于可以安心了。姐姐有这样的夫婿,夫复何求? 殊不知,在门外有个人也同样感动,那便是雪颜。她本来是叫妹妹去喝粥的,却不知亲耳听到了丈夫说的这番话,作为一个女人,她是幸福的。 门铃急促的响起来,打断了三个人的情感,是项漓吧。 雪沫走到门前开门,雪颜也赶紧躲进了厨房。 门打开了,项漓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雪沫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项漓连忙解释,雪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项漓,你太可爱了!” 项漓看到雪沫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一副怨妇的样子惨兮兮的说道:“雪沫,你怎么能玩弄我的感情呢?”好像雪沫罪大恶极一样。 “玩弄你的感情?天啊!不过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至于吗?”雪沫嘴角的笑容还外散去。 “怎么没有?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跟周公帅哥约会呢?”项漓瞪了雪沫一眼。 “跟那老头子有啥好玩的,我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极品的帅哥,那多帅气啊!”雪沫回答道。 “好,你说的啊,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这事不给我办好,即使你死了我都要你不得安宁。”项漓奸笑道。 “怎么,要到地府找我算账?”雪沫玩味的看着项漓。 “答对,不过没奖。告诉你,不给我办成了,我就追你到地府。”项漓笑的天真烂漫。 不过,雪沫却是有点毛骨悚然。这丫头笑的越灿烂,心里不一定想着怎么害人呢! “一言为定”雪沫赶紧说道。 “雪儿,快带小漓进来喝粥了,老站在门口干什么。”雪颜在里面叫道。 “知道了,姐姐。”说着便挽着项漓进了客厅。 吃过姐姐煮的粥后,雪沫便和姐姐,项漓寒暄了起来。令雪沫想起了很多事情,虽然心里滋味万千,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何苦让她们与我一起呢? 痛只让我一个人就好了,她们不能受到伤害,决不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过,转眼间,我们姐妹三人已经玩闹了一个下午,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雪沫的心中百感交集。 姐姐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去帮我准备生日晚餐了,我和项漓吵着要给姐姐打下手。本来姐姐是不准的,但经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了,这对我来说已是弥足珍贵的回忆了。雪沫想,她再也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了,因为她已经没机会了。 两个小时后,一桌子菜出炉了,不得不佩服雪颜的厨艺一流。 将近十点,他们终于开始吃饭了,这一顿雪沫吃得格外的多,格外的香。因为再不好好珍惜,她就会被永远遗忘了。 “雪儿,来许愿了。”徐凌点好了蜡烛。 雪沫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念到:愿姐姐,姐夫幸福美满。 祝项漓,永远开心快乐。 若是还可以许的话 下一世,我还愿伴你们一生。 雪沫眼中含着泪。 “我累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说完雪沫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她胆怯了,她不敢面对他们,过了今夜,他们就会彻底忘了她。 拿着他们的照片,一次次的翻,一次次的看,现在离子时真的很近…… 这也说明雪沫的一切都将逝去,再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女孩叫雪沫。 雪飘满天, 沫撒间, 来去无影, 过云天。 “小漓,很晚了。今天跟雪儿睡吧!别回去了。”雪颜道。‘ “嗯,好。那我去找雪沫喽!”项漓道。 “去吧。”雪颜微笑着,可她却不知道,她的妹妹即将离去…… “嘿嘿。我要吓雪沫一跳。”项漓正在美美的幻想中。 钟表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子时到了。雪沫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光洞,她凝望着,被吸了进去。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看自己长大的地方。 永别了! 就在此时雪沫的房门被打开了,雪沫,看到了,那是项漓。 “不,不要。”这时她仅有的意识,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天,这是怎么回事?雪沫你在哪?”项漓大叫,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时空之门吸了进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通往未来的道路 一切都是个谜 万物皆成空 随遇而安 方可行 耳边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是警示,是告诫 是生命的真理 的确未来由我而创 不论 身在何方,人在何处 迎着光明,笑着走下去 项漓:我们约定 未来的世界,我们携手,一生一世好朋友 陌生的时空,永不离弃,走出片自己的天地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雪沫: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会一直遵守承诺,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我坚信,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让我们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 传一曲美丽神话 第四章 落身异地两国中 第四章落身异地两国中 &荆恒---郊外& 不知过了多久,雪沫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正在下雪,大地都被白色覆盖。 “项漓,项漓,你在哪?”空旷的平原上响起雪沫的声音,可是没人回答她。 项漓,没在这。 雪沫的头脑顿时嗡的一声。 “无奈,无助。”交织在心中。 雪沫站起身,刺骨的寒风向她袭来,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来时的那件白色的外衣,那样薄的一件衣服,怎么能抵得住肆虐的寒风? 不断吹来的冷风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 她知道,这已经不再是那个繁华的世界,而是陌生的时空,在这里一切只能靠自己,没有人会来帮她,她向着前方走去,这时的她没有方向,只能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头开始发烫,骇人的高温使她迈不动脚步,一阵天昏地暗后,她倒在了雪地上,她想站起来,可是她已经做不到了…… 寒冷在侵蚀着雪沫,可她无能为力,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等待死亡还是…… 不知…… “项漓,项漓。”她发出了最后一缕想念,失去了知觉。 风啊,无论她在哪? 帮我带去我祝福, 愿她平安。 &凉楚---慕容府& 罗帐内,一女子慢慢睁开眼睛。 天,一个大帅哥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身着蓝色的长袍,睫毛比她一个女孩子的还长,那五官,相貌让她都嫉妒,但不得不承认。 他,的确很帅。 等等,这是那?头好疼啊,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在雪沫家吗? 有个亮亮的洞,好像我被吸进去了,之后呢?到底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啊。 诡异?太诡异了! 雪沫,你在哪?5555555555 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一点都不争气,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冰冰的东东正好落在帅哥的脸上,丢人啊! 帅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不好,装睡…… 许久没有声音,女子在心中偷乐。还好没被发现呢。 “姑娘既然已醒,何必掩饰呢?” 风一般的声音飘进女子的耳朵里,好好听的呢! 糟了,露馅了! “嗯,那个……那个这个是什么地方?”女子自知装不下去,所以索性识相点。 哎,什么世道啊! “慕容府。”帅哥回答,那么好听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慕容府什么地方?” 那帅哥脸上布满了问号,说道:“这世上不知慕容世家的怕是只有姑娘一个了吧!” “什么嘛!不说算了,本姑娘没兴趣。”居然敢笑我,我先把你拖出去枪毙5分钟,女子心里很邪恶的想着。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帅哥出声道。 “这什么地方?”女子没好气的问道。 “凉楚国都——华都。”帅哥很耐心的回道。 “没听说过。”女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帅哥的脸上分明写着无奈,那张迷人的脸纠结啊! 呵呵 遇到我机灵古怪,人见人爱的项漓,就是你的悲哀。 帅哥我打心眼里替你愁。 分明有你好玩的。哈哈哈哈…… 两个现在的女孩 穿回未知古代 将会有怎样的传奇经历 亲情,友情,爱情 国家,江湖 是非,责任 如何取舍,好戏马上开始 策马奔腾,携手人间 红尘相守,莫失莫忘 千里独行,任我逍遥 沧海桑田,我心依然 宿世传承,命运轮回 隔世真情,情终难断 一部汗青,世代相传 何处有你,何处家园 月圆日落,潮起云涌 山明水秀,有你足够 风还在不停的吹着,朦胧间,隐约感到有人把我抱起,那人身上的暖流一样,阵阵的传向我冰冷的身体。一种淡淡的墨香传来,萦绕在周围,好香…… 这是否预示着我的生命就要消逝了,一个迷茫的人儿心中的呐喊。 &荆恒---清阳宫& 不知过了多久,纱帐内一女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事物,她震惊了。 她就是穿越而来的雪沫。 自己已经不再雪地上了,躺在豪华的床上。外面是淡紫色的帐子,身上穿的也不是来时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暖和的棉衣。 床旁边放着一暖炉,点着檀香,很暖,也余香袅袅。 房间布置的古朴精致,典雅中透着高贵。由此可见这室主人也必定是一个高贵之人,一串的问题在脑中闪过,可屋中只她一个人,这些问题的答案她无从得之。身体如细沙般酸软,没有一点力气,想出去看看也做不到。 只得等人来了,不知不觉,倦意袭来,仅一会儿,雪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很久之后,雪沫被一阵冰凉惊醒,来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刚刚正是她为雪沫换上额上冷帕,才把雪沫惊醒。她做完这些事,轻叹了一声,就准备出去了。 雪沫轻唤了一声,强撑起身,那姑娘发觉后,向雪沫走来,惊喜的叫道:“姑娘,你醒了!” 雪沫浅笑了下,浑身还是没有力气。 “瞧我这记性,姑娘昏迷多日,怎能说话呢?”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那姑娘回来了,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篮子饭菜。 闻着那饭香,雪沫的肚子还真是开始响了起来,顿时脸上一红。 而那小姑娘也早已盛好清粥,准备喂雪沫。 雪沫心中虽不愿这样,可自己也实在不行,只得乖乖的被人喂着。 “姑娘身子太虚,只能先吃点清粥,这是殿下吩咐的……。”那小姑娘犹豫的说,她可能以为雪沫是吃不惯这清淡的食物,却不知,这在以前的雪沫眼里,曾是多么美味的东西。 “很好吃,你别多想。”雪沫说道,不过那声音已经证明了她的虚弱。 “姑娘快吃吧!”那小姑娘一笑道。 雪沫不再说话,静静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后,雪沫恢复了一些力气,连忙把心中所疑惑的事全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姑娘开口道:“姑娘莫急,奴婢会帮你解答的。” “这里是荆恒的国都——商阳,奴婢名叫晚儿,您现在在荆恒的皇宫里。” 晚儿:荆恒皇宫中的宫女,孤儿,自进宫中,没少受苦。在一次被宫中仗势欺人的姑姑责罚,被路过的二皇子看见,便调到了清阳宫做事,如今被指派专门照顾雪沫,她的命运从此也跟雪沫联系在一起,至于她的身世,日后揭开后,也是令人惊叹。 “什么,我在荆恒的皇宫里?”雪沫脸上的惊异表情可想而知。“我是怎么到这的。”雪沫理了理思绪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奴婢听侍卫说,是殿下打猎归来,在城外看见您昏倒在雪地上,就把您救回来了。太医诊断姑娘先天身子虚弱,又急感伤寒在后,才会昏倒,不过姑娘放心,太医已经开了药,不久后您就会康复。这几日殿下每日下了朝就会过来看您,您真是好福气啊。不过,殿下的脾气不太好,您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晚儿说道,只是声音越到后来越小。 雪沫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殿下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知道了,晚儿,谢谢你,我会小心的。”雪沫微笑着说道。 晚儿心中一惊,自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她,人情世道,她看的多了,在这皇宫中,丝毫没有人情味,任何人都不会说谢谢的,即是说也没人敢接受,想雪沫这么随意,真诚的,她没见过。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也许她下一刻死了,怕是也不会有人为她掉一滴眼泪,她根本不敢奢望有人会记得她。在这里,有的只是沉默,只是无情,只是利用。 所以她从心里对眼前这个女子充满好感,况且这个女子还是尊贵的菁王殿下,那个她心中神一样的人点名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第五章 青山初现绿水流 第五章青山初现绿水流 “姑娘,晚儿扶您下来梳洗一番吧!”晚儿说道。 雪沫点了点头。 雪沫在晚儿的搀扶下来了床,换上了这个时代的衣服,晚儿在旁为雪沫梳妆打扮。 在现代,雪沫是个不会打扮的人,她也不喜欢,所以她不是个漂亮的人,最多算是个清秀。可这一次连她自己也不是很相信那镜子的人真的是她自己。肤如月脂,指若青葱。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紫色的丝带绑起,顺便插了一根玉簪。 镜中的雪沫不施粉黛却清丽无双,从容淡定,美的浑然天成,让人非常舒服。 女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无论怎么样都是美女,而另一种是不美则已,一美倾城。 显然,雪沫属于后种。 她和公主长的好像啊!怪不得殿下对她那么好。晚儿在心儿说道。 可殿下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她呢?她拥有紫纤,本就是圣女了!为什么殿下还要如此谨慎,不让我们泄露半句呢?晚儿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雪沫注意到晚儿在自己的身后神情有些恍惚,连忙问道:“晚儿,想什么呢?” “奴婢什么都没想。”晚儿吓得跪了下去。 雪沫心中十分不解,她就随口问了问,怎么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雪沫转过身扶起了晚儿,说道:“在我心中从没有把你当成过奴才,所以你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这样称呼自己。” 晚儿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雪沫眼神平和,眼泪便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不要说她太脆弱,可只是被压抑的太久了。 雪沫抱住了晚儿,虽然不清楚这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可她却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柔弱的姑娘,此刻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晚儿,想哭就痛快的哭吧。”雪沫承认这句话很烂,但却是她此时唯一想到的话,真心话。 “姑娘可能不知,晚儿自小被卖入宫中,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在宫中身份尊卑有别,做错事,说错话,都少不了一顿责罚,从未有人向姑娘这样对我好过。晚儿从心里感激姑娘,晚儿保证好好照顾姑娘。”晚儿把头埋在雪沫怀里,哭着说道。 “好,一言为定。从今你我二人就是姐妹,要守望相助。”雪沫道。 雪沫心里想到,晚儿定是过了多少年黑暗的生活,不然怎么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感动的哭起来。 晚儿一点都不敢相信,以雪沫这种身份会跟她做姐妹,这是奢望,连忙抬起头的晚儿问道:“晚儿真的可以跟姑娘做姐妹。” “自然是可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以后只要有我在,谁跟欺负你,我就跟她拼命。”雪沫说道。这不是假话,雪沫待人向来都是你对她一份好,她定会还你十分,百分。 “叫声姐姐听听。”雪沫轻笑道。 “姐……姐。”在雪沫的注视下,晚儿终于冲破那层顾虑,叫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喊道:“菁王驾到。” 晚儿迅速的离开了雪沫的怀抱,俯身就跪了下去,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头深深的低下,与刚刚那个在她怀里倾诉哭泣的女孩判若两人,就这一声菁王到,瞬间就浇灭了晚儿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盏灯。 脚步声近在咫尺,可雪沫依然未醒过神来,晚儿刚想提醒,门就已经被推开了。以她的思维,雪沫醒过神来就会行礼的,可她不知道的是雪沫作为现代人,那里有下跪的意识。 进来了八个人,装束都差不多,当然所谓差不多是指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这在雪沫眼里就是差不多了,可雪沫也马上就被里面的一个人吸引,他虽然站在一群人中,可身上上位者的气质却让他鹤立鸡群,他便是那位救她的殿下吧! 一个黑衣的人对雪沫大声喝道:“大胆,见到殿下竟然不下跪行礼,不想活了吗?” “这位大哥真是抱歉啊,请你明示,那位是我该行礼的,雪沫行礼便是,小女子以前从未见过内个殿下,还真是不知。至于其他人,应该轮不到我来跪吧!”雪沫望着那说话的男子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屑。 “好一个伶俐的女子啊!”出生的正是先前雪沫看的男子,他缓缓的走上前,其他人都恭敬的让出一条路。 “本王就是赫连菁,荆恒的二皇子,也是荆恒的箐王。”这男子玩笑的继续说道,还故意的把他所有的身份都说了一遍。刚刚那番伶俐的话被眼前这女子说的不卑不亢,他着实对着女子有些欣赏,想她的人,果然不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上的呢? “雪沫见过殿下。”雪沫福身行礼,并没有跪下。其实在赫连静瑶的记忆中赫连菁她是见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很爱笑的啊!那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而不是现在的这般浑身上下透着冷气,所以她一时没想起了。 赫连菁挑眉问道:“你叫雪沫。”对雪沫没有下跪似乎并不介意。 “是,雪花的雪,泡沫的沫。”雪沫回答。 “真是个好名字,本王喜欢。”赫连菁赞许了声,天知道他心里早已经掀起了千层浪花。 “多谢夸奖。”雪沫迎上了赫连菁的眼眸说道。 二人一问一答,并没有注意周围的人傻瓜一样的表情。 “老三,你看见没,殿下刚刚笑了耶,我是不是眼花了?”侍卫老大说道。 “大哥,我好想也看见了。”侍卫老三说道。 “自公主去世后,殿下好想再也没有笑过啊。”侍卫老四说道。 “也许殿下把她当成了公主吧!”侍卫老五说道。不过他这声有点大,其他人都是小声的说的,于是就被赫连菁听到了。 “你们都出去吧!”赫连菁冷漠的说。之后自顾自的做到了椅子上,刚想倒杯茶却发现茶壶空了。 “殿下也来了好久了,不如让雪沫去端些茶水吧。”雪沫发现茶空了之后,赶紧说道。 “也好,本王正好有事问你。”赫连菁回道。 雪沫转身正欲出门,身后的赫连菁突然唤道:“你身体尚未痊愈,就别去了。” “是。”雪沫回答。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她不明白。 “你去吧。”赫连菁指着马上要关门的晚儿说道。 “奴婢遵命。”晚儿应道,之后关上了门。 门外,“他刚刚笑了啊,很好看了?要是他多笑笑,也许会开心许多呢!只可惜,他不是对我笑的。”有个人喃喃自语道。 雪沫见到了刚刚那群不可一世的家伙,灰溜溜的出去,心里不禁想笑。 回头正好撞上了赫连誉的眸子,是忧伤吗??雪沫不知道。因为那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又是冷漠的眼光。她该是出现幻觉了吧! 赫连菁看着眼前女子清澈的眼眸,心狠狠的被刺了下,雪沫触动了他心上最痛的伤,最深的情。他本以为已经可以忘记,或者说已经麻木可他依然感到那内心深处的痛,那样清晰,痛的让他窒息。 单只一刹,赫连菁就调整好心态。所以雪沫才会有那种感觉。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雪沫又一次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一身黑衣,犹如暗夜里的君主。深沉的坐在那,即使静止不动,也能感受到他骨子里散出的威严,让人不敢抗拒。 他就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雪沫也静静的在一旁。 窗外的桃花已经开了,很美……很美 雪沫醒后还未出过房门,竟不知外面还有这样的美景。 在花中翩翩起舞,那是我的梦想,雪沫正在脑中幻想这美妙的事情。 “你在看什么?”一个低沉而附有磁性的声音在雪沫耳边响起。 “花,很美,你说是吧!”雪沫沉迷在自己的世界,傻傻的说道。 “的确很美,你和瑶儿一样美。”那声音继续传来。 嗯?这时……雪沫赶紧回头,赫连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殿下,你……我……。”雪沫突然反应过来,可脑袋却不合时机的短路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就算说出来,怕是也说不清吧!悲哀!) “瑶儿是谁啊?”雪沫那短路的脑子终于相处了一句符合逻辑的话。 第六章 爱上了就不后悔 第六章爱上了就不后悔 赫连菁听到这话,眼神顿时昏暗了下来。 我问了不该问的吗?雪沫心中说道。 “殿下,若是雪沫问了不该问的,您可以不必回答。”雪沫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赫连菁说道。 “没什么,瑶儿是我妹妹。”赫连菁走向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桃花。 继续说道:“她很可爱,很单纯,很善良,很乖,也很美,生前是荆恒的圣女,她是个好姑娘,可老天居然不长眼,把那样乖的瑶儿带走了,我恨。”说完,一拳砸在了墙上。 “也许那才是她的归宿吧!”雪沫淡淡的说道。从赫连菁形容的来看,这个妹妹真的对他很重要。 “此话怎讲?”赫连菁追问道。 “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仙子,只是误入人间,她本不属于这里,只是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现在她去了,你不该为此悲伤,应该祝福她,她终于回家了。”雪沫说道。既然是赫连静瑶的亲人,她也有责任为她爱护吧! “可能吧!”赫连菁眼神有些迷茫的说道,而眼光已经看到了窗外的桃花。 “这片桃花林就是瑶儿亲手所栽,可如今桃花正红,而她却无法看见了。”赫连菁的脸上分明写满了无奈。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种痛苦我能理解。”雪沫的眼中也一样无奈的看着赫连菁。 赫连菁愣了一下,心中有疼了几分,这眼神那么清澈,像孩子一般的纯洁。 这曾是他最爱的妹妹的眼神啊!只不过多了几分忧伤。 赫连菁问道:“你知道你跟瑶儿多想吗?” “不知道。”雪沫回答。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十之八九,或者更像。” “可我不是她,我不是别人的替身。”雪沫倔强的说道。 “记得养好身体,少露面,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若是闷了就到院里走走吧!”这是赫连菁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走了。 雪沫不解,什么叫少露面?难道我的存在是他的耻辱吗?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救我,何不让我在雪地上自生自灭。 雪沫的尊严向来是她最看重的东西。 晚儿回来了,可赫连菁已经走了。雪沫借口累了,躺在床上,看着房顶。 项漓你到底在哪? 姐姐你过得好吗? 青鸟携梦带迁就, 白露挽风邀愁映。 不知友人留异京, 唯有啼马追岸沁。&凉楚---慕容府& “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样?”一个男子无奈的声音。 “我怎么你了?”一个女子懒懒的问道。 “你来我家也几天了,是否应该回到自己家去了,在这样下去别人会误会的。”我的天啊,这女人怎么这样,早知如此,我当初发的什么善心啊!自找麻烦! “家,我哪有家啊!”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啊?在下失言,姑娘你……”男子欲言又止。 “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家我还得在住一段时间。等我有了去处,自会离开。”女子很释然的说道,可内中的悲伤男子还是听出来了。 “好,那你休息吧!”男子说完离开了房间。 “雪沫,你到底在那啊?”女子趴在桌上,两行清泪洒落,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窗外一声叹息,并没有惊动屋内的人,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跟着雪沫意外穿来的项漓,而那男子则是天下闻名的慕容世家的少主——慕容瑞萧。 慕容世家:凉楚最兴盛的四大家族之首,尤其这百年来,其强盛可谓到达了鼎盛时期,且慕容世家一直广施仁义,不仅如此,连武艺也相当出名,以落雨剑诀闻名天下,同时掌握江南一带的丝织买卖,政商均是成就颇高。 慕容盛:慕容家家主,凉楚的当朝右相,统领凉楚兵权,义薄云天,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百姓常常教训子女的口头禅就是,当官当如右丞相,做人当以慕容家。 慕容瑞萧:慕容盛德独子,慕容世家的少主。十四岁便以才学出众,武艺高强,而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官拜少将军,这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的到的位置。不要说他是个只会依靠家族的公子哥,如果你知道这少将军是他连败八位勇将得的,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圣上龙颜大悦,御赐他一把兰琉剑,这是女子的佩剑,算是他给以后的慕容少夫人的见面礼,这剑也是第一铸剑师萧澜的作品。与七皇子楚言轩是生死之交,俊朗的外表,儒雅的气质堪称当世奇才。 慕容纤:慕容盛的二妹,当朝皇帝的爱妃,不仅容貌出众且身怀绝技,巾帼不让须眉。 慕容修:慕容盛的小弟,生前也是凉楚威震一方的大将,但在一次凉楚于西胜的战争中,因供给不足,被围攻半月有余。三万兵马灭了西胜十万大军,但代价是三万兵马全部战死,其妻殉情相随,只留一女。 慕容恬:慕容修遗女,因不愿再回凉楚那个伤心地,自小便常住在与慕容家世代修好的西胜仙都城皇室司空家。 &华都大街& 喧闹了一天的大街,在此刻也显得如此寂静,两旁的梨树更显此刻凄凉,身着蓝衣的男子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更显几度悠闲。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她的言行举止并不像凉楚的女子,好像也不似荆恒,更不可能是西胜,她没有家,没有亲人,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原来项漓穿过来的那天,从天而降正正的落在慕容瑞萧的房门前,这不由的会让人浮想联翩,再加上项漓后来的表现,也实在不能为他所接受。本想让她离开,却狠不下心来。 想自己本已经离开,却因放心不下她又转了回来。 在外面默默的看着那张容颜,心里居然就很满足。 看她流泪,心如刀割,居然有种冲动想冲进去把她拥在怀里,给她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仔细的想想,十七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居然会心跳加快,想当年,面对八大战将都没有丝毫退却的慕容瑞萧,居然会心跳加快。 而这个罪魁祸首他只认识三天,只见过三天。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三天足够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的可能就是如此吧! 不过他们似乎也有些不同,他们是千年来相会。 面对这件事情,即使出色如慕容瑞萧,也只是个笨蛋。 这也许就是爱情的真谛, 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 而赌注就是幸福一生。 做爱情的俘虏, 是幸运,也是悲伤。 可即使这样,一样心甘情愿。 爱过才知道,但绝不后悔。 第七章 情牵千年泪滴撒 第七章情牵千年泪滴撒 &荆恒---清阳宫&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雪沫的身体渐渐好起来,虽然每日呆在这里,可晚儿每天都变着法子的逗雪沫开心,看着眼前这可爱的姑娘,雪沫发自真心的笑了。 她真的好美啊,和瑶儿一样的单纯,若她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她该多好啊! 可那样真的好吗?她会愿意吗? 赫连菁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呆呆的看着雪沫出神的想着,他每日都会在远处,一个他看的到雪沫,而雪沫却永远看不见他的地方傻傻的望着,可从不让雪沫知道,这就是他。 “晚儿,我累了,咱们回去吧!”雪沫的头又有些晕了。 “好,姐姐。”晚儿赶紧扶雪沫回房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赫连菁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雪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会就昏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晚儿已经倚在桌上睡着了,雪沫没用惊动她。月色入户,很美,于是雪沫给晚儿披了件衣服便走出了房间,坐在石亭里。不禁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正是她此刻的心情。 许是这几日并没有好好观察,雪沫竟在花丛间发现了一条小路,好奇心极重的雪沫自然不会放过。 沿着花草,踏着青石阶。 更深露重,却挡不住脚不。 豁然开朗,竟是个世外桃源。 青山绿水,朗朗乾坤尽显心中。 真的不敢相信,这居然会井然有秩,像是有人常常在打理,可究竟是谁呢?雪沫想不出来。 雪沫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信步走去,这本是有名字的,只可惜她不认识,而且这名字是有人提上去的,字迹婉约,应该是一个女子写的。雪沫这才发现这里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得,只好把那三个字记在心里。 夜色已晚,雪沫准备回去了,却猛然发现,这地方周围有许多条小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从那一条进来的,顿时急了起来,可一直到头才发现是一条死路,在想返回却有看见三条路。 “这什么破地方,到处都是路,不诚心让人迷路吗?”雪沫不禁骂道。走了这么久,雪沫的身子又有些吃不消了。 无奈,只得找了块地方先坐了下来。她不断喘着粗气,样子十分难过。 可四周没有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头脑一沉,她就倒了下去。 迷茫中,闪过了小时候姐姐哄她吃药的情景,真的好幸福。姐姐,雪儿好想你啊! 不经意间,滚烫的泪滴在冰冷的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儿行千里母担忧 雪撒人间何人守 千年拾得千年泪 沫雨连连万事秋 今昔倒转前生缘 相思引中携乡愁 风流伊始天地开 结庐人境心莫开 但小繁花为谁秀 捷涟我心几何休 离别让人伤感 牵挂让人断肠 遗忘让人无奈 铭记让人心酸 这世上最让人断肠的就是: 你时时想着他 而她却早已把你遗忘 你愿做遗忘人的人还是被人遗忘的人 这是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可无论你花多少时间 它都好想有些方程一样 看似无解 其实答案早已了然于心 、晚儿醒来时发现雪沫并没有在屋里,连床铺都已经凉了。她很着急,但她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认为雪沫只是出去了,会回来的。 可直到天明破晓也未见人影,才意识到事有变故,慌张的去禀告赫连菁。 &太医院& “药准备好了,殿下。”一个侍童禀告。 “一会就送到清阳宫去吧!”赫连菁吩咐道。要知道现在离早朝还有将近一个时候,他不在准备上朝,居然专程跑到太医院来,就只为了一碗药。 “是。” 报…… 清阳宫侍女晚儿求见箐王殿下。 她来干什么,难不成…… “传。”赫连菁说道。 “殿下,……奴婢该死吗,雪沫姑娘不见了。”晚儿跪在地上颤抖的说,而心中已经在等待赫连菁的审判了。 “什么。”赫连菁拍案而起。“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昨夜。”晚儿被吓得不轻。 “来人,出动所有侍卫,不,所有人,不管什么代价,一定给我把人找到。”赫连菁吼着下达了命令,他因雪沫的失踪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同时也因为这样,不经意间把雪沫送上了风口浪尖。 整个荆恒皇城布满了人影。 “回宫。”他等不了了。 所以连晚儿也忘记了处置。于是,晚儿逃过了一劫。 可太医院里的人却想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猜测连连。 “我说啊,这箐王定是动了感情喽,荆恒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准备好贺礼吧!”一位身份颇高的太医首先直抒己见。 “没错没错。”其他的太医连忙附和。 “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一位太医提出了疑问。 “相爷的明珠吧!除了她还能有谁,天天粘着殿下,这下如愿以偿了吧!” “非也,非也。相爷的明珠容貌倒是没的说,但性情嘛,过于乖张蛮横,依老夫看啊是尚书大人的千金,此女温柔婉约,秀外惠中。只有她才可能箐王殿下坠入爱河。” “不,是相爷的明珠。” “非也,是尚书大人的千金。” “明珠。” “千金。” “明珠。” “千金。” 偌大的太医院中分为两派,叫喊声不断。 “这群老顽固。”一位老太医冷冷的笑了笑。 他,正是那天为雪沫诊治的那位,也是整个太医院唯一一个清楚的知道。那位令平日里一贯冷若冰霜的箐王如此担心的女子既不是相爷的明珠,也不是尚书的千金。 虽然那日他为雪沫诊脉是隔着纱帐,并没有见到雪沫本人,可还是忍不住被她散发出的那种气质所吸引。而那种气质,用他的话来说就像是仙子下凡,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那是一种遗世独立的美。他知道那绝不是相爷明珠的蛮横和尚书千金的娇媚所能比得了的。 可他并没有说破,因为这死气沉沉的太医院好不容易有些生气,他不忍就这样破坏掉。 有时,会装聋作哑也是件好事。 那边,争吵声依然不断。 双方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终于有人开口了。 喧闹的人群顿时熄了火。 “大家听我一言,与其没有一点意义的争吵,倒不如我坐庄,大家打个赌,如何?”一位少年郎说道。 “这意见不错,我出五十两押相爷明珠。”已经有人开始下注了。 “我押尚书千金。” …… …… “老范,你不下住吗?” “下,怎么不下,我出五年俸禄赌两个都不是。” “什么?” 这范太医顿时成了太医院的焦点。 “不过,我可没有现金,银票稍后奉上。”范太医慢慢的说道。他又不是大财主怎么可能把那么多钱带身上? “各位大人,奕阳宫急召,请各位速速前往。”一个传讯的侍卫匆匆进来说道。 “遵旨,我等即刻前往。”太医院的詹士领命道。 片刻,六位太医匆匆赶往。 而这赌局也因此而被搁置了,可并不代表因此而结束。 这冷清的宫中越来越热闹了,连云游多时的大皇子奕王赫连誉,都回到了宫中。 &未知小园& 雪沫已经在那不知名的小园里昏迷了好一会了,岔路上有闪出了一道人影。 一身素雅的白衣,一支白玉笛随意的拿在手间,不失身份又尽显逍遥。衣衫飘飘就似一个仙人一般,闲庭信步的向雪沫看见的那个小亭子走去…… 这女子…… 这地方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子,但事实上,雪沫给他的震撼远不止这些,他察觉到雪沫的寻常,把她拦腰抱起,闪进了一条小路,身影渐渐消失了…… 而这如仙人般的男子就是荆恒的大皇子——赫连誉。 赫连皇族:荆恒国世代相传的皇族,因其施以仁政,一直深受爱戴,史上曾发生过几次动乱,均被化解,根基稳固,犹是这代,连唯一可以抗衡皇族势力的圣女都出自赫连皇族,更是无比的强。 赫连丰:荆恒当今皇帝,是个性情中人,最重孝道,崇尚和平,毕生都以膝下二子一女为荣。荆恒国风淳朴,百姓重感情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他以身作则的效应。你见过有那个九五之尊一生只钟爱一个皇后,一生只有一位妃子。 萧析:荆恒的太后,坐观三朝,母仪天下,虽然不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却对当今的皇上有着很重要的影响,同时也是大将军萧蔷的亲姐姐,对荆恒有着一个很重要的平衡作用。 赫连誉:赫连丰的长子,已故的皇后云翼婷所出,但生性洒脱,喜乐山水,对朝廷之事甚少过问,自十三岁起就云游于山水之间,再没有回过宫。 赫连菁:赫连誉的同胞弟弟,可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赫连菁桀骜不驯,相比赫连誉,更有一份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可他对于兄长甚是尊敬,这对兄弟之间并没有什么因为争夺皇储之位而变得尔虞我诈,相反感情亲密无间。这也是赫连丰一直引以为傲的一点。 赫连静瑶:荆恒史上最负传奇的公主,她的传奇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仿佛注定。 十六年前,荆恒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国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西胜铁骑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断。即使赫连丰在怎么努力,国内的情况依旧严峻。 凤仪宫中,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的皇后云翼婷看着盛开的桃花,倾城的容貌上却面露难色,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孩儿,母后不知你何时才能出世,不过,最后不为别的,只愿你平平安安的长大。” 三月后,本该早早凋落的桃花依然不败,反而开的更艳,让人惊叹! 初三,彩霞满天。整座皇宫被百灵鸟围绕,从外面看去宛若置身仙境,引得众人出门观看。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平安诞下小公主。”一个宫人禀报。 “好,朕的第一个女儿。”正值壮年的赫连丰显得无比激动。 “报,今日半晌代郡天降甘露,旱灾已得到缓解。”一个卫士风尘仆仆的前来传讯。 “天佑我荆恒!陛下喜得小公主,代郡旱情已除,这小公主实乃天赐。”丞相道。 “丞相所言即是,传朕旨意,皇后诞下公主,劳苦功高,赏黄金万两,玉石五千。朕喜得爱女,普天同乐,免税三年,休养生息,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者,皆可出狱与家人团聚。小公主取名静瑶,取百姓宁静,国运洪顺之意,册封云瑶公主。” 皇帝陛下洪福齐天 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陛下长乐无极 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山呼声,回响在半空中。 三日后,万民上表奉云瑶公主为荆恒圣女,拉开了她传奇人生的序幕。 云翼婷:荆恒皇后,端庄贤惠,与赫连丰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前丞相云翼然的妹妹。大婚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直至去世,依然倍受皇帝钟爱,因对其的重视,所以公主赫连静瑶的封号以其姓“云”为号。 黄珩:雁妃,目前后宫唯一的女人,本是宫婢出身,后被皇帝宠幸加封妃子,后因皇后病殁,后宫无主,才将起觐封贵妃,且提拔其朝中任职,其宗亲皆受封,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八章 林仙子不能忘 第八章桃林仙子不能忘 赫连菁派遣所有人到处寻找雪沫,恨不得把整座皇宫挖地三尺,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来的人都是无功而返,他真的是急疯了。一个自十岁开始上朝,从没有耽误过上朝的人,居然请了一次假。由此可见,他真的很重视她。 晚儿,立在一旁,虽然赫连菁没有责怪她,但她反而更加自责。 她与雪沫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长她几岁的女子,雪沫的清逸洒脱是她所向往的。她是胆小的,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崇拜敢想敢做的人。 &奕阳宫& 带走雪沫的赫连誉回宫后,就连忙急召了太医为雪沫诊治。几个时辰后,雪沫终于醒了。一直守在那,一步也不曾离开,此刻的他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脑中又想到了小时候快乐的那段时光。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桃花间翩翩起舞,嘴里甜甜的喊着:“奕哥哥,菁哥哥。”他和弟弟一笛一萧的吹奏着,好不乐乎?可后来一切都变了,他们长大了,肩上担子重了。 什么都变了…… 雪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个房间已经不是她原来的那个,疑惑的回想了过往,却毫无头绪。 赫连誉见雪沫醒了,便走了进来,正欲询问却不想雪沫先开口说道:“雪沫见过殿下。” “你认识我?”赫连誉一脸的茫然。 “荆恒国二皇子,箐王殿下,雪沫怎能忘记?”雪沫回道,不过那语气中满满的怒气谁都听出来了。 “菁?”赫连誉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来:“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雪沫闻言仔细又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的确,这人虽然有着与赫连菁相似的容貌。可衣着气质确实不一样的。 一刚强,一轻柔。 一威严,一脱俗。 的确是两个不同的人,全因她刚刚醒来,未注意这许多,才会认错了人。 “雪沫冒犯了,但不知阁下是?”雪沫对着赫连誉说。 “本王乃襄王赫连誉,菁的同胞哥哥,我们相貌相像本就是人尽皆知,不足为奇,更何况本网多年未回宫,你认错也在情理之中。”赫连誉笑着说道。 “原来是襄王殿下,雪沫有礼了。”原来是他,可终究只在赫连静瑶的记忆里见过一次。更何况那时赫连誉和赫连菁兄弟二人几乎一样,可不似现在这么分明。所以雪沫最终还是自己重新认识了一遍,她现在还是把所有人都当做陌生人,一切从头开始吧。还好这次遇到的是平易近人的赫连誉,不然她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姑娘不必多礼,看姑娘的衣装不像宫中女官。怎么会晕倒在奕清亭了啊?”赫连誉多道。 “奕清亭?好精致的名字啊?”雪沫终于知道了那三个字是什么了,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激动。 “是我妹妹取的,很好听是吧!”赫连誉回道,脸上那抹得意洋溢在脸上。 真的是手足情深啊!雪沫发现,不管赫连誉还是赫连菁,不管他们怎样的位高权重,他们赫连家的亲情永远都是牢不可破。这一点雪沫深信不疑。 重感情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去,雪沫也就不再隐瞒。把她从来到这里后直至在奕清亭晕倒后的事简简单单地说了,但也做了一些修改,毕竟自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好多事情还是不能轻易让其他人知道。 “原来如此。”赫连誉说道。 表面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他知道,此刻的他就像被一桶水从头上浇下,透心凉。 仅存的希望都破了,碎的连碎片都没剩下。 她终究不是她…… 赫连誉与雪沫一直在交谈,上到天文地理,下到经论国事。无所不谈,奕阳宫中时不时飘出一阵笑声。 可对于赫连菁的清阳宫来说,一切都如死一般的沉寂,阴冷阴冷的。 已经精疲力尽的赫连菁倚在书房,暗自咒骂老天的不公,夺走了他唯一的妹妹不说竟连他刚刚见到的雪沫也离他而去,天知道,他早就把雪沫当成妹妹费尽心思的保护她,可她还是失踪了,难道老天非要拿走他的每一件最美的东西才肯罢休吗? 他不知……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雪沫猛然想起了赫连菁,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转而一想起他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心顿时凉了一截。可自己毕竟是从那里出来的,不管怎样还是去通报一声比较好。 “襄王殿下,雪沫有事相求。” “何事?” 雪沫微微一笑,把心中所想据实相告。 “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你放心吧!”赫连誉微笑着说道。说罢,唤来一侍卫嘱咐几声后,侍卫就退了下去。 “天色已晚,姑娘好生休息,明早本王派人送你回清阳宫。” “多谢。” “不必多礼。”之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雪沫躺在床上,暗暗想着今后的一切,不觉一种寂寞孤独涌上心头,久久不能平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清阳宫中,赫连誉派去传讯的侍卫已经回去了。赫连菁一颗慌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知道雪沫的平安,他比什么都开心。但现在,他仍旧不敢睡,因为冷静下来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些忽略的问题,致命的问题。 不过,一切都晚了。 他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所能保护她。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 不知为何。 雪沫自己问自己。 清晨,雪沫在赫连誉的陪同下回到了清阳宫。 看到雪沫的平安归来,赫连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可仅仅几秒,充满笑意的脸就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很难想象面前的这张面孔会和刚刚那张脸联系在一起…… “你回来了。”赫连菁冷冷的问。 雪沫嗯了一声,态度同样冰冷的回应他。 可雪沫并没有感到赫连菁有丝毫的不悦,他依旧冷冷的说:“以后自己别到处乱走,要出门也多找些熟悉的人陪着。” “知道了。”雪沫冷冷的回答。 屋内的气氛刷的一下降下来,冷到极点,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让人有些胆颤。当然,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菁,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不欢迎本王吗?”赫连誉首先打破了僵局。 “皇兄哪的话,皇兄一向不受约束,闲云野鹤,好不容易回一次宫,本王有怎会不欢迎呢?”这话看起来很平常,可从赫连菁的嘴里说出来就冰冷无比。 雪沫甚至怀疑,他就是一个冰人,让人无法接近。 “皇兄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喝一杯吧!如何?”赫连菁道。 “如此甚好,本王也正有此意。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赫连誉欣然同意。 “雪沫姑娘也一起吧!”赫连誉向雪沫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回房间去了,这有点冷,我出去晒晒太阳。”说完,雪沫顾不得内个冰人的想法径直走向外面。 一抹阳光射在雪沫身上,温暖极了。 站在偌大的花园中,雪沫扬起双手,任凭清风吹起她的长发。衣裙被微风拂起,安然自若,落地的花瓣也吹得漫天飞舞环绕在雪沫身边,宛若一只将要飞翔的百灵,紫纤又一次散出奇光,映着四周,从外面望去雪沫好似花中的仙子。 她还沉浸在美丽的氛围中,不愿出来。可刚从大厅出来的赫连誉和赫连菁二人却也看见了,两人对视了一下,流露出了许多情感,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 很久……很久…… 才离开。 伊人陶腼含羞笑, 桃木石幽倚宁照。 疑是昨宵春梦人, 貌同人却不相逢。 二人,心照不宣。 唤退了所有侍从,二人来到了雪沫误入的奕清亭。 一壶浊酒,两腔年少的热血忠魂。 月下对饮,诉说一缕剪不断的忧愁。 远方的人儿啊!你可曾听见? 谁人知晓,两个权利的最高拥有者会是如此的孤寂? 两颗火热的心也是如此的不甘,如此的痛,谁人理解? 这一夜,两人高举酒杯,释放深埋心中的愤。 如今的他们只求一醉方休,可酒醒之后,逝去的芳魂又将在哪里停歇? 清晨的阳光依然那样温暖,赫连誉依然潇洒,赫连菁依然冷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九章 最是愁怨女儿心 第九章最是愁怨女儿心 &凉楚---朝阳殿& “母后,父皇今天又留在漪妃那了。您不要再等了,喝了宁神汤,早点休息吧!”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悄悄走进了屋里,手里端着一碗汤,轻轻地说道。 “清儿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母后这来做什么”倚在窗边发愣的妇人被这话惊得回了神。 “母后,喝了宁神汤,女儿就回去了。”说话间,青衫女子已经乘好了汤,端了过来。 “还是清儿乖啊。”妇人接过了汤,优雅的喝了起来。 青衫女子看着母亲把汤全部喝完,才把妇人扶上了床。 “母后好好休息,清儿明早再来看您。”青衫女子出了门。 “路上小心。”妇人轻声嘱咐道。 目送着自己女儿出了门。 之后把脸埋在被子了呜咽道:“我马语秋一生做了无数坏事,老天居然赐了我一个这么孝顺的女儿,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你不要逼我。” 她就是凉楚当今的皇后马语秋,而那青衫女子就是凉楚的九公主豫清公主——楚月清。 在这里就可以很明白的告诉大家,马语秋是个坏蛋,楚月清也不是好人。 至于为什么?马上就会知道。 &凉楚---豫清宫& “父皇,您真的就如此狠心。帝王坐拥三千佳丽,女儿无话可说。可今日是母后的生日,您真的不记得吗?”青衫女子回道房间愤愤地说道。 “漪妃,你今日欠我母后的,我楚月清一定会向你讨回来。” &凉楚---葬漪殿& “皇上,姐姐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您还是放不下吗?”一位身着绣花长裙的妇人说道。 “夺爱之恨,如何能忘?”旁边的中年男子狠狠的说道。 “就算她有错,那这十几年也该还清了吧!姐姐地下有知,也绝不会希望皇上日日愁眉。”妇人继续说道。 “盈儿,是朕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朕,保不了她。漪妃,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很窝囊。”中年男子叹道。 “该过去了,真的要怪,就怪姐姐没有福气吧!”妇人说道。 寒风中,静静伫立着二人。 姐姐,妹妹真的羡慕你,皇上真的很爱很爱你,你不往此生了!妇人在心中说道。 无声中,天际慢慢透出了微光。 太阳在慢慢的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谁都以为近来隆宠正盛的漪妃是多么的风光,可谁有知道,这背后的辛酸? 凉楚的皇帝楚云帆,漪妃秋水漪就是这样在寒风中站了一夜? &凉楚---龙阳殿& 豫清公主求见…… 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月清恭恭敬敬的请安道。 “起来吧。清儿,找父皇有事吗?”楚云帆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问道。 “儿臣想去城外的观音庙上香,请父皇批准。”楚月清说道。 “宫中不是也有进香的地方吗?”楚云帆问道。 “为母后祈福。”楚月清抬起头说道,眼神里那种不平,楚云帆看的清清楚楚。 可……“早去早回,你下去吧。”楚云帆轻轻说道,之后拿起了奏章继续看了起来。 “儿臣告退。”楚月清离开了。 如果你不是她生的话就好了。楚云帆淡淡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凉楚---御花园&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正在放着纸鸢,周围一大群的人站了一大圈,天都知道,这小女孩身份肯定不一般。 突然,线断了…… 纸鸢顺着宫墙飞到了外面。 飞吧……永远都不要回来…… “茗儿,是不是想到外面去啊!”一个女子的声音猛然想起。 参见豫清公主…… 参见茗烟公主…… “茗儿给九皇姐请安。” “皇姐要出宫了,茗儿想不想去啊!”说话的正是楚月清,她的手现在正放在小女孩的头上,很慈祥的说道。 “想,不过茗儿出不去。”小女孩的脸上很沮丧。 “放心吧!你可是我的亲妹子,姐姐不帮你帮谁啊!”说罢。冲着小女孩的那堆随从说道:“本公主要跟妹妹赏花,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一个带头的女子说道。 “你敢怀疑本公主?”楚月清问道。 “不敢,奴婢告退。”说罢,带着一众人回去了。 “走吧!”楚月清牵着小女孩的手就走了。 小女孩满脸的笑意,而楚月清眼里闪过的却是一抹阴谋的痕迹。 &凉楚---郊外& “停车。”车内的楚月清喊了一声。 “茗儿,到了。”楚月清摇了摇已经睡着的小女孩。 “哦。”小女孩揉了揉眼睛,跟着楚月清下了车。 “茗儿,在这等姐姐一会。不要走哦!”楚月清说道。 “知道了。”小女孩灿烂一笑,没有任何的怀疑。 “走”回到车上的楚月清没有任何迟疑的下达了命令。 而小女孩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没有任何的怀疑,她知道,姐姐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因为那是她的姐姐。 很可惜,她再也等不到了……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小女孩也没有等到任何人。 小小的身影就在那里。 等着…… 朝露清凉,有人摇醒了她。 “九姐。”小女孩赶紧叫了声。 只可惜,不是。 “臭丫头,谁是你姐姐?”一个少年一下甩开了她骂道。 “你们是谁?”小女孩小声的问了下。 “小丫头,穿的不错,身上肯定不少好东西。”那少年阴阴的说道。 “兄弟们,上。” 一群少年就这样扑向了小女孩。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布衣少年喝道。 “不要多管闲事,没人要的孩子。”那个带头的少年嘲笑道,而他周围的那几个差不多的少年,也同时发出了笑声。 “放了她吧!要打你们打我。”布衣少年道。 “呵!这小子学人家英雄救美呢?我们得成全他啊!”说完便和另几位招呼上了,嘴里还不忘嘲讽两声。 可布衣少年始终不发出一声,默默承受。 待他们打的乏了,走了。布衣少年才爬了起来,走到前方女孩面前问道:“你没事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那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男孩,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那少年一惊,顿时慌了:“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哭,不是不停的道歉。 “你快死了,对不起,是我害死你的。”女孩嘴中说道。 “我不会死的,不就是挨了几下吗?我常挨的,已经习惯了。”男孩赶紧安慰道。 “真的?”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少年。 “我从不骗人的。”少年诚恳的说道。 “可我九姐上次把一个人弄得满身血,之后他们说他死了,你也满身血,你要死了对吧!”女孩不理会男孩,依然自顾自的哭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我不会死的。”少年就差没把祖宗十八代搬出来了,可女孩就是不太相信。 “我保证,不会比你先死。”少年最后的一句话。 “一言为定。”女孩也记住了这句话,一辈子都没有忘掉。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少年问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家很大,红方黄瓦的,很漂亮。”女孩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在哪。”少年憨憨的搔了搔头。 “我带你回我家吧!”少年道。 女孩点了点头。 “走吧!”少年唤着女孩。 于是两道身影便一起走向了远方,这一年女孩到男孩的胸口,从这个角度仰视的风景,让女孩回味了一生。 可少年的家实在很远,女孩还是睡了过去。 男孩背着女孩,繁星点点,映在了归途人身上。 两颗幼小心灵,频频跳动,记录永不忘的记忆。 一生, 一世, 一辈子。 当女孩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旁边还躺着内个少年。 她很害怕,因为她从没在“稻草”上睡过,而且还有一个人在她旁边。 “哇”的一声又哭了,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爱哭。 少年惊醒,望着女孩,不知所措。 “你不要哭嘛,求求你了。”少年又求又道歉,可还是止不住女孩的眼泪。 最后少年走了出去,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女孩哭得声音很大,最后没力气了,就睡过去了。脸上还残留着泪水。 、 待她完全熟睡了过去,一个人影才悄悄潜入,轻手轻脚的在女孩身上又盖了一层稻草,又放下了几个野果,又轻手轻脚的出去。 这个人影正是那个少年,他以为女孩只要一见到他就会哭,索性不出现了。 其实他就在不远处一直守着,他放心不下。 哭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女孩最终还是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了。可她有不知道去那找吃的。 忽然她发现在她不远处有几个野果,饿的感觉本能的使她扑过去几口就消灭了。 解决了温饱,女孩就走出了屋子,其实少年所谓的家就是一个荒废的破庙。 月光下泄,微风吹过,花香扑鼻。 女孩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天空发呆。 “你想娘了?”一个声音传入女孩耳中。 女孩赶紧回头,在黑暗里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你啊!”女孩回答,正是那少年。 “你不哭了吧!”少年不靠近,就站在那。 女孩脸色一红,在月光下煞是可爱,道:“人家不就哭了一会儿吗?” “你哭的样子真丑。”少年调笑道。 “那我以后不哭了。”女孩很郑重的说道。 “我可以过去吗?”少年指了指树下。 女孩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茗儿。”女孩回道。 “挺好听的,不过没我的好听。我爷爷给我起的呢,我叫穆子萧。”少年得意的说道。 “我哥哥的名字比你的好听。”女孩回击道。 “你哥哥叫什么?”少年不满的问道。 “我不告诉你。”女孩莞尔一笑。 “不管了,反正你得叫我哥,听到没,小丫头。”少年把头一扭,很严肃的说道。 “不行,我有哥哥了,那我叫你子萧哥哥好不好?”女孩赶紧说道。 “行吧!我跟你说,小丫头,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有人欺负你就跟哥说,我保证打的他满地找牙。”少年边说边扬起了拳头。 “嗯。”女孩点了点头。 “子萧哥哥,我想回家。”女孩抬头看着天空。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少年问道。 “我不知道,九姐坐马车带我来的。她说让我在那等她的。”女孩回道。 “哦,那你家人应该回来找你的,先跟着我吧,在你回家之前,我罩着你。”少年拍着女孩的头说道。 “知道了。”女孩回道。 九姐,你要快来找我啊! 只是,楚月清应该听不见吧! 第十章 轻烟允朱颜满面 第十章轻烟允朱颜满面 &凉楚---慕容府& “漓,走带你去个地方。”几日不见,慕容瑞萧和项漓的关系又有了不少进步,已经开始可以“直呼其名”喽! “去哪?”项漓懒懒的问道。 “不告诉你,告诉就不好玩了!”说完慕容瑞萧在项漓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慕容瑞萧,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刮我鼻子。”说完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扔了进去。 这可是热茶啊,可怜啊! 虽然有点粗暴,但好歹项漓总算有了反应。 “漓,别这么激动嘛!谋杀亲夫也不至于这么绝吧!”多虑了,慕容瑞萧武功何其之高,区区一个茶壶岂能轻易伤到他?这不,此刻的他正神情自若的喝着香茶与项漓聊天呢。 “你……哼。”慕容瑞萧你死定了,不整你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萧,你好歹是名门之后嘛,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不怕坏了您的一世英名啊。 “你想怎样?你……”慕容瑞萧结结巴巴的说,这两日他算是领教了项漓的机灵古怪了,整他就像喝水一样平常,他真的有些心惊胆颤。虽然这些把戏都不会让他致命,但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啊。 这不,项漓一边说一边向慕容瑞萧逼近。 “我不想怎样啊!”项漓扬起了她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可在慕容瑞萧看来,那就是不怀好意,笑里藏刀啊! 他的直觉很准,转眼间项漓已经来到他前面,一脸笑容。 一脚落下,一声尖叫发出,之后完美转身,回到桌前,继续优雅的喝茶。 只留下慕容瑞萧一人在那里回味苦果。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慕容瑞萧心中五味瓶打翻了八瓶了。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对于她,他打不得,骂不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恨你。”天,这句话怎么从举世无双的慕容瑞萧口中说出来了。 “我接受。”项漓平静的回答,貌似这句话更有才。 “哼,你逼我的。”慕容瑞萧飞身移到桌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正拿起茶杯还未来得及喝的项漓抱起飞射出去,跃上房上。 “你个坏蛋干什么,放我下来。”项漓被吓坏了。 “哦。”慕容瑞萧回答,然后就放开了手。 “救命。”一声惨叫,回响房顶。 “疼。”项漓大叫了一声。 “慕容瑞萧,我咒你不得好死。”说罢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向他扑了过去。 谁知男子双脚离地,起身,之后平平落到不远处的房顶上。微风吹起男子的长衫,配上那副绝美的长相,若一尊天神,看的项漓满脸红霞。 “漓,怎么了?”慕容瑞萧又飞了回来,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我……真丢人,项漓想起自己刚刚的样子,不禁羞红了脸。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项漓居然犯起了花痴,说出去要笑死多少人啊! “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慕容瑞萧欲伸手摸向项漓的额头。 “你,你把我弄上来干什么?”项漓很大声的质问道。 欲盖弥彰啊!哈哈! “我,我,今天是我生辰,所以我……。”怎么回事,我怎么回事? 笨,你害羞呗。 “噢,想我陪你啊!”项漓很大方的说出来,可心中却暗笑不已,看得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比什么都还痛快点。 “是的,可以吗?”慕容瑞萧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项漓不答应。 “不可以。”项漓干脆的拒绝。 慕容瑞萧的心仿佛点进了冰洞了。 我本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没有希望。慕容瑞萧在心里自我安慰的说道,可脸上沮丧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不过……。”项漓又缓缓开口。 慕容瑞萧闻声,又抬起了头。 “本姑娘一向尊老爱幼,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我就勉为其难吧!”项漓故意戏弄的说道。 “那就是可以喽,是不是?”慕容瑞萧的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 “是的。”项漓含着笑回答。 “谢谢你,漓。”慕容瑞萧抱住了项漓。 “怎么会这样,唉,要不是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么占我便宜,你早死几百回了。”项漓不满的抱怨道。 “那就看在我生辰的份上,忍耐一下下喽!”说着搂起面前的娇躯在房顶转起了圈圈。 “快放我下来,人家在看啊!”项漓羞得满脸通红,可好像并不是因为跟男子亲密接触,而是女儿家的娇羞。 “那就尽管看吧!”说着慕容瑞萧双脚离地,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项漓从天而降缓缓落到墙外。 郎才*女貌 不管男女,通杀。 “走。”说着慕容瑞萧帅气的牵着项漓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众男女花痴在原地流连。 “我们去哪啊!”项漓问道。 “你说呢?漓。”慕容瑞萧很绅士的回答。 “陪我逛逛街,好吗?”项漓对这的街市可是很好奇的,又怕慕容瑞萧不同意,故意闪着一双水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好。”不是一个字,却足够让项漓兴奋了。 迫不及待的拉着慕容瑞萧向一个小摊跑去,只是这次换慕容瑞萧满脸通红,因为不经意间,项漓牵着他的手跑了很久。 他心里一丝害羞可更多的是暗喜。 不过,这女子真是大胆,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竟敢在大街上公然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她到底知不知道矜持是什么啊? “萧,你看这几个哪个好看?”项漓一声询问把发呆的慕容瑞萧拉回了现实。 他信步走了过去,见项漓手中拿着三件女子饰物,一个白玉兰花镂空的簪子,一条蓝晶石手链,还有一对耳环。 三件都不是上品,所以没有上品的精致,但更有一份古朴典雅。 三件饰物,耳环直接排除,因为项漓根本没有耳洞,这也是他很奇怪的事情,女孩居然没有耳洞,至于簪子,慕容瑞萧又看不上,因为他的心里有比这更好的,而且据慕容瑞萧这几日的观察,项漓偏爱蓝色。所以投其所好的说道:“就这个蓝晶石手链吧,你戴着很漂亮。” “真的?”项漓似是也这么想,不禁反问。 “真的。”慕容瑞萧含着笑回答。 “这位姑娘,你相公的眼光很好呢!您戴着一定很漂亮。”那买饰物的小贩,赶紧拍马屁。 、这次换项漓脸红了,可慕容瑞萧却是笑的更灿烂。 “我不是……”项漓刚想出声反驳。 “这链子我要了,多少钱?”慕容瑞萧可不会给项漓机会,出生打断道。 “不贵不贵,三十文。”小贩春风得意的说道。 “给你钱。”接过链子,留下一锭银子,拉着项漓就走人。 可怜的项漓话都没说完。 到了一个僻静处,项漓才被放开。 “你干什么?”项漓怒气冲冲的问道。 “你不是说今天听我的吗?你反悔了吗?”慕容瑞萧低着头说道吗,脸上十分失望。 该死,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啊! “我项漓说过的话,一言九鼎,可你也有点过分好不好?”项漓说道。 “对不起。”慕容瑞萧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满脸歉意。 “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不过,我要罚你。”项漓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慕容瑞萧如获大释,连忙应道。 “带我吃东西去。”项漓幽幽的吐出了这句话。 “好吧!”慕容瑞萧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应道。 “那还等什么?快走。”项漓又想拉着慕容瑞萧一起冲了。 “等等。”慕容瑞萧出声道。 “我的慕容大少爷,又怎么了?”项漓已经迫不及待了,却又被打断,心中自然不悦。 慕容瑞萧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项漓的手,小心的把手中的蓝晶石戴了上去。 项漓也沉默了,他的动作好温柔,好想也很珍惜。我和他才认识不过几日,应该不值得吧。 项漓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只傻傻的任由慕容瑞萧牵着,走向远方。 人是安静的,可心却是狂跳不止。 只能以沉默掩饰。 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可还是回归了闹市。 随风传来了阵阵的食物香气,项漓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回归了她脑中。 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吃。 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女子从街头吃到了巷尾,手上都是吃的,嘴里也从没停过。 还不忘喊一句:“萧,再帮我买点。” 气体中都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以及——怨气。 虽然项漓吃得不多,可每样都来一点,也够要人命的,他的银子遭殃了不说,而且还被当成了免费苦力,这还不算是什么。 重要的是这街上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想他翩翩俏公子慕容瑞萧形象没了,英名散了。 还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质问,她,都是她害的。 可他似乎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十一章 岸芷汀兰是对错 第十一章岸芷汀兰是对错 一盏茶后,项漓实在吃不下了,才停下来。 可形象也全毁完了。 嘴角沾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手上是吃冰糖葫芦弄的,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此的狼狈。 而她似乎也不在意,这个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啊! 慕容瑞萧叹了一声,拉起项漓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冲着掌柜喊了声:“老规矩,给我一间雅间。”就领着项漓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 项漓一脸的委屈:“你干什么啊!这么凶。” “过来!”慕容瑞萧的声音很严肃。 项漓本想拒绝,可她也看出慕容瑞萧真的生气了,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项漓突然大叫了一声,脸上充满了惊恐。 “别动。”慕容瑞萧沉声说道。富有磁性的声音荡漾耳边,像是魔法一般,项漓真的安静了! 之后,屋内陷入了沉寂…… 项漓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心又一次乱跳,他的脸离得好近。 此时的慕容瑞萧,一手捧着项漓的花脸,一手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拭。 那动作很轻,很仔细,屋子里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悄悄蔓延…… 一声巨响,门被打开,打断了这种局面。 “慕容少爷对不起,小人拦不住他们。”小二很抱歉的说道。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慕容瑞萧说道,那种隐忍的怒气坐在他身边的项漓明显的感觉到了。 “这间房大爷我要了,赶紧滚出去。”说话的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而她怀中,还有一个女子,此刻哭得稀里哗啦。柳眉凤眼,柔弱可人。 十分俏丽。 “这间房我要了,请你出去。”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惹急了大爷我让你们家断子绝孙。”那胖子继续说道。 “你可以试试。”慕容瑞萧眉目微挑,凌厉的眼光直射胖子,目光中还带着几分不屑。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薛……” “我没兴趣知道。”慕容瑞萧打断他。 “出去。”这是一种命令的口气,现在的状况似乎是慕容瑞萧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那个胖子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 “来人,把这臭小子废了,女的留下。”那胖子大吼,从外面闯进了几个大汉,听到主子的命令后,一个个擦拳抱手的向慕容瑞萧和项漓冲了过去。 此刻,原本握着项漓的慕容瑞萧慢慢放开了她。二人眼光一对,立刻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要看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慕容瑞萧懂项漓,项漓也懂慕容瑞萧。 这与时间无关,而是心…… 慕容瑞萧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自取其辱。”挥手平推了一掌,浑厚的内力就把那几个大汉弹飞了出去,发出了一片哀嚎声。 那个胖子脸色巨变,斗大的汗粒淌了下来,明显被面前的慕容瑞萧给怔住了,心中暗骂:“碰上高人了!真是自作自受” 而那被胖子一直挟持的女子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竟会如此厉害。 “出去,别逼我出手。”慕容瑞萧再一次说道。 “是,是。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小人计较。”胖子赶紧说道,下一刻便带着怀中的女子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那女子突然大叫道:“公子救救我吧!我愿为你做牛做马?”然后不停的挣扎。 慕容瑞萧并不为所动,他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不相干的事他不愿管,可项漓不同,同为女人,她不忍同族受累,道:“萧,你帮帮她吧!好不好?” “好。”慕容瑞萧笑着回道。 全天下的人他都可以不管,不过唯有她,他永远不会拒绝。 “听到了吧,我不希望亲自出手。”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 “是,是。”胖子退出了房间,那女子砰的跪在地上,给慕容瑞萧磕了几个响头,口中道:“感谢公子大恩大德,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漓吧!”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 “多谢姑娘重生之恩。” 项漓走上前去,盈盈一笑扶起了她说道:“这世道,男人都欺负女人,女人再欺负女人,就没活路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项漓。” “奴婢没有名字。”女子小声说道。 “是这样啊!可没有名字总归是不行的啊!”项漓喃喃自语道。 “姑娘若是不弃,就替奴婢娶一个吧!” “我啊,不行不行。”项漓自己知道,让她给个小猫小狗取名字吧!她还可以勉强应付,这可是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小宝,小花的叫吧。 “姑娘可是不愿,你我身份悬殊,奴婢不敢奢望。”那女子双眼暗淡,显然是误会了项漓。 “不是的,萧,你帮她取一个吧!”项漓无奈,只得求助于慕容瑞萧。 “自己惹得乱子,你自己解决吧!”慕容瑞萧的话中有一股淡淡的怒气,正是源自于项漓那句这世道男人都欺负女人。他可从来都是被她欺负的,居然这样说,可气!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只能证明他修养好,可恶! “自己就自己。”项漓自然是不知道慕容瑞萧是因为什么生气,只当他故意嘲笑她。 可很快她就发现,她真的不会起名字,可她也同样知道不能在这个自大狂面前认输,所以还是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岸芷汀兰,岸芷汀兰。”她脑中闪过了一篇课文中的词语。 “汀兰,就叫汀兰,我希望你想兰花一样,幽香四溢,高洁无暇。”项漓兴奋地大声说出来,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慕容瑞萧一眼,好似炫耀一般。 “多谢姑娘赐名。”汀兰俯身一拜。 慕容瑞萧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拿着这锭银子,好好生活去吧!” 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我们走吧!”慕容瑞萧拉起项漓就要出门。 “公子把我带在身边吧,汀兰求求你了。”汀兰猛的冲进慕容瑞萧怀里,当然下一秒,就被慕容瑞萧推了出去。撞在了门上,衣服刮了好大一条口子。 “萧,你干什么?”项漓赶紧扶起了汀兰,冲着慕容瑞萧吼道。 “哼。”慕容瑞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项漓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以慕容瑞萧的性格他也懒得解释。 慕容瑞萧看了项漓一眼,走了出去。 项漓突然想起今日的生辰之事,本是他和慕容瑞萧与她两人之事,可有因她多事,救了汀兰,摆明了破坏了他与她的约定,他刚刚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呢?不免心生愧疚。 “萧。”项漓叫住了慕容瑞萧。 “怎么了!”慕容瑞萧强忍住怒气问道。 “你帮我买点东西好不好?”项漓撒娇的说道,她可不会和他硬碰硬的来,而且只有对这个男人,她才会这么放心的露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那叫做安全感。 “嗯?”慕容瑞萧顶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当然也有一种痴迷,只有她,才可以让他这样。 “薄荷,猪肉,…………。”项漓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你要这些干吗?”慕容瑞萧不禁问道。 “别管了,快去买了。我在这等你。”项漓催促道。 “哦,把汀兰也带去吧,帮她买身衣服。”项漓叫住了慕容瑞萧说道,完全无视他要杀人的表情。 慕容瑞萧看了一眼汀兰,一句话也没说便出门了。 汀兰也就缓缓的跟了上去。 项漓便坐在雅间等着慕容瑞萧的归来,而脑中则想着各式各样的菜式以及他尝过菜是的表情,心里很甜蜜的感觉,只是她没注意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在窥伺她…… 汀兰:外表是柔弱可人的美丽女子,但无故纠缠上了慕容瑞萧等人后,行迹越发可疑,身份未知。女人,一旦嫉妒起来,绝对是可怕的。 第十二章 琉璃碎伊人不再 第十二章琉璃碎伊人不再 慕容瑞萧与汀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皆是沉默。 当然一个是不屑,而另一个是不敢。 慕容瑞萧带着汀兰来到自家的天锦庄,吩咐掌柜带汀兰去挑衣服,自己则在后厢徘徊,心中牵挂着另一个人,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心绪不宁。 很久,汀兰才缓缓的出来,手里拿着一黄一蓝两件衣服,来到慕容瑞萧面前。 “公子可否为奴婢挑选衣裳。”汀兰柔柔的说道,眼神也是足够让男人情迷的。 不得不承认这汀兰姿色上乘,又这般样子,足以媚惑任何一个男人。但不幸的是,此刻慕容瑞萧心里早已被另一人填的满满的,对她表现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随便。”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样的场面,让汀兰有些措手不及,在她的印象中,慕容瑞萧应该拜倒在他的裙下,而不是这个样子,她心中有些怒气,可生生的压了下去。 慕容瑞萧激起了她的兴趣,她发誓无论什么代价,一定要征服他。 一计不成又生了一计。“公子帮个忙吧!不然项漓姑娘可是会着急的。”汀兰说道。 慕容瑞萧抬起头,扫过那两件衣服。 “就那件黄的吧!” “可奴婢觉得蓝色的更漂亮。”汀兰有些不满,明明蓝色比较好看,为何慕容瑞萧要这样说?况且蓝色的那件明明就是上等货,而黄色的那件顶多算是中等。她自己身上穿得就是上等丝绸,她可不愿意穿那布衫。 “你既已有了主意,有何必问我。”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的是真傻还是自作聪明,处处以为她自己有多么重要,认为自己会往她那些陷阱里跳?在他看来那就是小儿科一般的,可这个女子偏偏就对此乐此不疲啊!要不是怕项漓生气,他早就赶她走了。知道在酒楼慕容瑞萧为什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就把汀兰推出去吗?因为她竟然做了她不应该做的事,让慕容瑞萧愤怒的事。 “这……奴婢既然跟了公子就应由公子拿主意。”汀兰很快便想好了借口。 “那好,既然如此,我要你永远离开凉楚,永远不准回来。”慕容瑞萧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汀兰,厉声说道。 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吗? “公子,奴婢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又差点被恶霸糟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安身的地方,公子又要赶奴婢走……”汀兰顿时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本想以此博得同情,却不想只是慕容瑞萧又多了一个看清她的理由。没有感情的与水无异,谁又会为了几滴水而起怜爱之心? “首先,我并没有同意要带你回家,你不要自予是我的人;第二,到底是你被恶霸强抢还是你投怀送抱,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第三,父母双亡的人会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 “这……?”汀兰被慕容瑞萧三个问题一起砸下来,脑袋顿时懵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漓怕是要等急了吧!”慕容瑞萧此时连和她共处一室都觉得厌恶,起身走了。 啪的一声,汀兰把手中两件衣服扔到了地上,以发泄她此时的愤怒。 你有种,我也不是好惹的,我给你三次拒绝我的机会,若你再不识时务,我便把你毁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休想得到。汀兰在心中暗暗说道。 之后换上了黄色衣衫走了出去。脸上的阴霾也烟消云散,还是那个让人怜爱的汀兰。 不过慕容瑞萧早已经走了。 这是绝对正常的,若是慕容瑞萧会在这等她才叫奇怪呢? 汀兰一跺脚,往刚刚的酒楼的走去…… 慕容瑞萧火速买好了项漓要的东西,返回了酒楼。 因为他心中有些不安,只是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愿不要因为她…… &酒楼---雅间& 项漓一心在这里等着慕容瑞萧归来,也未注意房外有人。 只觉得头脑晕眩就倒了下去,之后几个大汉冲进了房间,将项漓带走了…… 当慕容瑞萧回到酒楼时,一开门,他敏锐的在空气中感到了迷香残留的味道,当即意识到事态严重,项漓不在,她真的出事了…… 他心中那个恨啊!他为什么不带她一块出去?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酒楼?为什么要与汀兰纠缠,若是他早一步回来,也许项漓就不会出事了! 他心中自责,怨恨。 而刚刚回来的汀兰,一见慕容瑞萧要杀人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当她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眼神闪过了一丝兴奋,可随即就换上了一副着急的面孔:“项漓姑娘不会出事了吧!” 慕容瑞萧瞪着汀兰:“是啊!这下你高兴了吧!” 的确,汀兰现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可却十分委屈的说道:“项漓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公子怎能这样说奴婢呢?” “哼。”慕容瑞萧摔门而出,他只想赶快找到她,而这个女人他没有心情去管。 &华都---郊外& 项漓迷迷糊糊的被人抓了,而在那一刻她心中只想到了那位蓝衣男子,那个永远对她笑的男子。 “萧,救我。”项漓喃喃道。 被扔在马上的她,头脑晕眩,想的只是那个唯一的依靠。 我相信你,一定会带我离开的。 原来不知何时,已经爱得这样深了…… 一道蓝光落下,落在了路上…… 前路漫漫无尽头。 &凉楚---慕容府& 急忙赶回家里的慕容瑞萧,动用了所有人脉,只为找到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如刀割,希望项漓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可他越是不愿去想,旁边越有一个人添油加醋,让他不想都不行。 可汀兰偏偏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赶不走,骂不走,想块橡皮糖一样粘着他,让他心烦不已。 “公子,项漓姑娘若是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啊?那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啊!” “公子,项漓姑娘……” “公子,项漓姑娘……” 汀兰依旧滔滔不绝的发挥着她的想象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已经弥漫着杀气。 “把你那些无聊的想法收回去,她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同时,我也警告你,若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慕容府,你会平静的生活下去,可若是你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别怪我慕容瑞萧手下无情,不要把我当成你心中的那类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同时也是一种威胁。 之后,拂袖离去。 慕容瑞萧,第二次了,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真的认为你很清高吗?我会让你堕落的,永远……永远…… 你的心已经乱了,哈哈哈哈…… 汀兰在心中暗暗说道。 至于她的过去吗?早就已经不在乎了,为了权利金钱,就算出卖天下她都做得出来。 &慕容府---琉璃阁& 慕容瑞萧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这里。 推开房门,坐在床上。 这里本来是慕容瑞萧的住所,可自从项漓来了后。他就移居到了潇湘苑。 项漓,琉璃。她才是这真正的主人呢! 静静的感受着她的气息。 从不知道,自己对漓已经倾注了全部,分开一刻,便已经感到了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可对于漓,自己又是什么呢? 他虽然一向自信,可对于感情,他却毫无胜算。 所以,这次只要回来,他便要告诉全天下,他慕容瑞萧今生唯一的挚爱便是项漓,就算被拒绝,也再不退缩。 他不要抱憾终身。 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她! 第十三章 纤纤女儿少年郎 第十三章纤纤女儿少年郎 &凉楚---朝阳殿& 漪妃娘娘驾到…… 随着门外的侍卫通报声,一个身着绯红宫裙的妇人进入了屋中,优雅的向高坐在上的黄衣妇人欠身行礼。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快快请起,本宫可是刚刚命御膳房做了雪梨香糕,香甜爽口,妹妹正好来了,就一起尝尝吧!”马语秋说道。 “多谢妹妹美意,妹妹此番前来时来看看豫清公主的,本宫听茗儿的女官说,茗儿最后是跟豫清公主在一起,可这都好几天没见茗儿了,妹妹着实是想的很,不知道豫清公主此刻在何处?”着绯红宫裙的妇人说道。她就是茗儿的娘亲,凉楚的漪妃秋水漪。 “妹妹这说的什么话,清儿早在半月前就出宫到城外的观音庙吃斋了,要本宫说啊,定是茗烟这丫头疏于管教,指不定又跑哪玩去了!还真是不让妹妹省心啊!”马语秋说道。 秋水漪脸上一红,被人如此讽刺,她心里也是气不过,可自己的女儿如今下落不明,她也不得不赔笑道:“姐姐说的是,妹妹自会严加管教茗儿,既然豫清公主不在,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马语秋嫣然一笑道:“那妹妹走好。” 秋水漪出了朝阳殿,脸上也就挂起了冰霜。 “去碧柔殿。”她恨恨的说了句,便想前方走去。 &凉楚---碧柔殿& 漪妃娘娘到…… “慕容姐姐,这次一定要帮妹妹。”秋水漪一到大殿便连忙喊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一位身穿翡翠碧螺长裙的妇人说道。她就是前面提到过的,慕容瑞萧的亲姑姑慕容纤,凉楚的柔妃。 “你们都下去吧!”秋水漪吩咐道。 “姐姐,…………” “岂有此理,马语秋真是太过分了,她已经贵为皇后,居然还与我们为难,真是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慕容纤好欺负吗?”慕容纤恨恨的说道。 “妹妹放心,茗儿出事,本宫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慕容纤见秋水漪痛心的样子,安慰道。 “来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马上去查茗烟公主的下落,越快越好。”慕容纤说道。 慕容纤的身后代表的可是慕容家,那可是任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势力,而秋水漪和她早逝的姐姐秋水盈只是没落的世家女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幸运的是慕容纤心地善良,才无害人之心,否则这后宫断不会是现在这般。秋水漪自从随姐姐进宫,一直安安分分的做人,可还是因为隆宠遭人妒忌,连唯一的女儿都让人当成泄愤的棋子,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现在的她别无所想,只想女儿平安,就算让她失去一切,她都心甘情愿。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更何况还要养活一个八岁的女孩? 可穆子萧做到了,虽然很难, 但他做到了。 为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他很努力的工作,可那些钱平时他一个人还够用,可一分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于是,他除了客栈小二的工作,又开始上山采药,下河抓鱼,不管什么通通拿到集市上卖。 一日天还没亮到日暮西桥才回到栖身的那个名为“家”,实为破庙的房子。 这一天无论受了多少气,挨了多少大骂,他都会笑着走进去,从怀里拿出这一天的食物,看着女孩狼吞虎咽的吃完所有东西,之后嬉笑一会儿,之后拥着女孩,讲着故事等她睡下,看着这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穆子萧十五岁的人生里,留下了一抹永远都不能忘记的痕迹。 他想拥着她永远不分开,忍不住,穆子萧在小女孩的额上吻了一下,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这里有我的印记。” 也就是那一瞬,他看到了…… 可他宁愿永远没有看到的东西。 走出了房门,月光很美,却显得他是那么的悲伤。 五年前,她才刚刚会说话,而他也第一次到那里。在那里,她见到了只有三岁的她,和现在一样粉琢玉砌。 从那以后,每天他都会陪她玩耍,累了就靠着自己睡一会,每一个晚上,她都是玩的精疲力尽,是他每个晚上把她背回去。 一样的场景,如今再现。 只是他穆子萧是否还配的上她,能给她幸福。 那一种痛,让他心碎的痛,他是否还能再承受一次,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这一切,小女孩浑然不知,依旧甜甜的睡着…… 穆子萧回来了,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唯一的改变就是还略显稚气的脸上多出了一丝坚毅。 *四月初四* 一月转瞬即过,也迎来了凉楚最热闹的节日——花灯节。 选在这个季节是因为,华都的梨花正开的烂漫。 穆子萧带着小女孩来到集市上,茗儿是第一次见花灯节,自是什么都新奇。 却不知,花灯节真正的意义。 尚未婚配的男女,男的带着黑色面具,女的带白色的面具。若遇到心仪的人,男子便将自己的信物交付,第二日,女子也倾慕男子的话便在城外的观音庙前的树上挂上信物及自己的身世。便只等媒人上门提亲了,这方法不知促成了多少对佳偶,因此花灯节也一直是民间最崇尚的节目之一。 而已婚的则不论男女全部红色,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茗儿带着的是白色的神女面具,而穆子萧戴的是黑色的马头面具。 一黑,一白。 一个是两袖清风,一个是金枝玉叶。 待到枝花叶茂时,任风携。 为了这一天,穆子萧费尽了心思。 虽然过程很辛苦,可一想到一会儿那丫头兴奋地样子,他就忍不住偷笑,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当然这一切都是趁茗儿睡着了之后的。 “茗儿,你先自己玩。一会在前面那座亭子了等你。”穆子萧轻声对着小女孩说道,还用手指了一下凉亭的方向。 茗儿一副为难的样子,她想逛花灯,却又不想离开穆子萧。 “放心吧!穆子萧宠溺的抚了抚茗儿的头。 “等我。”茗儿小声的说道,因为她不想再被丢下。 “嗯。”穆子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踏步没入了人群中,没了踪影。 茗儿,既然老天又一次把你送到我身边。 那么今生今世你就只能为我所有,纵使天塌地陷, 我也不会放手。 第十四章 花灯前夕的诡异 第十四章花灯前夕的诡异 &慕容府---琉璃阁& “公子,冥鹰求见。”门外响起了声音,打断了慕容瑞萧的思绪。 “进来。” “公子,属下无能,找不到项漓姑娘。”进来的男子跪在慕容瑞萧身前,颓废的说道。 “怎么回事?”慕容瑞萧一脸疑惑,他慕容家的情报虽然不能说是面面俱到,但查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啊! “凶手故意兜圈子不说,留下的线索全都是我们进不去的地方。”那自称冥鹰的男子回答道。 “哦?”慕容瑞萧眯了眯眼睛,看来这次的对手不同凡响啊。 “据我们查到的,大致有雁荡山,潜龙渊,清香园……。”冥鹰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地名。 “你下去吧!”慕容瑞萧说道。 全部都是禁地啊! “你去集结人马,随时待命。”慕容瑞萧冷静的下着命令,而他的心真的慌了,恐惧,是真的恐惧。 以他的能力,现在已经不可能找的到项漓了,所以他必须进宫去求一个人,可能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 风呼呼的吹着,慕容瑞萧轻功全力施为,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皇宫。 直奔沫轩宫,只是七皇子楚言轩的住处,轻车熟路的就进去了,无人会拦。目标瑶水阁,心中有些澎湃。 漓,你一定要等我。慕容瑞萧默默说道。 “轩,你一定要帮帮我。”慕容瑞萧直接就闯进去了,抓住了楚言轩的身子,慌张的说道。 “瑞,你怎么了。”楚言轩很关心的说道,这个兄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虽然性情很开朗,但一直很冷静,就算面对八大战将都面不改色的他,今天居然这么反常。漓,他的女人吗?想到这,心不觉的痛了一下,眼前又浮现了那张容颜。 “漓,她被抓走了。你帮帮我,我找不到她。”慕容瑞萧恳求的说道。 “瑞,先不要急,慢慢说。”楚言轩把慕容瑞萧扶到了椅子上。 惊魂未定的慕容瑞萧开始诉说了起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相信我。”楚言轩安慰道。 慕容瑞萧看着兄弟眼中的坚定,平静了下来。 “暗卫听令,火速去探项漓姑娘的下落。”楚言轩站在原地沉声道。 暗卫居然可以隐藏的这样好,连他都没有发觉,轩的势力又强大了不少啊!慕容瑞萧心中暗暗说道。 楚言轩:凉楚七皇子,皇贵妃秋水盈所生,成长的过程十分坎坷。七岁时,其三岁的妹妹失踪,下落不明,母亲也不知所踪,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所以自小自小便在宫中挣扎着长大,虽然皇帝很宠爱他,不过皇帝终究政事繁忙,心有余而力不足,经常受到一些不平等的对待,可他偏偏不哭也不闹,让人有些担心,只有秋水盈之妹秋水漪和柔妃慕容纤与他相对亲近些。受过刻骨的情伤,这辈子再爱已经很难了。 “七哥,七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人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一身翠绿色的长袍更显得他的身材修长,是个美男子。 楚言轩也不答应,继续自顾自的喝着茶,而慕容瑞萧似乎也没有要动的样子。 “哇塞,你们都在啊!那正好,我有事找你们!”而那男子似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觉悟。 “七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男子一脸神秘的问道。 楚言轩依旧不说话,对这个弟弟,他也很无奈,唯恐天下不乱,所以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瑞,你知道吗?”男子又把目标转向了慕容瑞萧。 慕容瑞萧此刻根本就没有兴趣回答他,也不说话。 这吃瘪的男子道:“好了,好了,今天是花灯节诶,我们出去猎艳怎么样!”一脸的春意盎然。 “不怎么样!”楚言轩终于搭话道。 “七哥,你这有过女人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瑞,你一定会去吧!我们可都是光棍啊!”男子很理直气壮的说道。 慕容瑞萧依旧不说话。 男子似乎终于发现了慕容瑞萧的不同寻常,悄悄地捅了捅楚言轩。 小声说道:“七哥,他今天怎么了!” 楚言轩小声的把事情告诉了男子,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瑞,你放心,我七哥一定能把事情摆平,让我知道是谁,我非把他扔妓院去。”男子大义凛然的说道。 楚言轩忍俊不禁,什么叫做扔妓院去? 翠陨求见………… “怎么回事?”楚言轩和那男子都是一副疑惑样子。 传…… “奴婢参见七皇子,十三皇子。见过慕容公子。”身着女官衣服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翠陨,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们兄弟啊!”那被叫做十三皇子的男子说道,不过脸上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十三皇子说笑了,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来传个口信,今日是民间的花灯节,皇上下旨宫里人也要与民同乐,决定放宫里人回家探亲,而各位皇子可以出宫游乐。”那女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公主们呢?”十三皇子继续问道。 “公主们还未出阁,不能让外面的百姓窥伺凤颜,不能出宫。”那女子说道。 “七哥,幸亏咱们是男的啊!”那男子做侥幸道。 “本皇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言轩可受不了男子的滔滔不绝,趁早打发了翠陨。 “奴婢告退。”翠陨说道,便退了出去。 “看来今天不得不去了,也好,有些事是该解决一下了!”楚言轩说道。 “早跟你说了,怎么就不听我的呢?”男子喃喃自语道。 楚叶椹:就是上面这位无敌的十三皇子,母亲是漪妃,自小就喜欢跟在楚言轩后面,对于楚言轩他是无比的崇敬的,所以宁愿当一个跟屁虫。别看他外表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如果你知道他堂堂一个皇子,连侍妾都没有,你就明白了。不是他找不着,而是他不想要。可是算的上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情种,当然这是后话。 今年的花灯节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花灯节…… 一个诡异的花灯节…… 第十五章 美丽爱情真誓言 第十五章美丽爱情真誓言 &华都---大街上& 并排走着三位男子,虽然全部戴着黑色的面具,可单单那种气质就已经让不少女子为之轻狂了。 第一位:身着翠绿色的长袍,半张面具下露出的性感嘴唇,戴着轻佻的笑容,换句话来说,迷死人不偿命。 第二位:身上没有什么平常的地方,但就像是一个儒雅的修士,或者说更像一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人。 第三位:一身湛蓝色的长衫,但是浑身透露出一种忧郁的气质,这样的感觉,更是吸引的不少的人。 当然,第一位是十三皇子楚叶椹,第二位是七皇子楚言轩,第三位自然就是为项漓失踪而忧郁的慕容瑞萧。 “七哥,我们怎么办啊!”楚叶椹小声的问道。 “这不是你希望的嘛!流连花丛啊!”楚言轩风轻云淡的回答道。这倒不能怪他,他从小性子就冷。 “七哥,让我被这群恐龙群殴,我宁愿去死啊!。。。。不对还是群发情的恐龙”楚叶椹埋怨道。 楚言轩不再言语,他对楚叶椹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已经免疫了。 “瑞,你也不帮我,”楚叶椹又转过身来向慕容瑞萧求助。 嘭……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小女孩撞到了没看路的楚叶椹。 “没事没事。”楚叶椹其实并没有摔倒,以他的功夫想倒都倒不了。反倒是那个小女孩被撞倒了,不过他还是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小姑娘没事吧!”楚言轩扶起了小女孩问道。 “我没事,谢谢大哥哥了!”小女孩回答道。 之后小女孩就走了。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熟悉呢!好想在那见过啊!”楚叶椹说道。 “登徒子,人家小姑娘还没及笃呢!想这个未免早了点啊!”楚言轩终于忍无可忍了。 “不是,不是……”楚叶椹这次真的是有理说不出了。 “走了。”楚言轩拍了拍楚叶椹,指了指独自而去的慕容瑞萧。 楚叶椹心领神会,不再言语,赶了上去…… 其实楚叶椹也没说错,她真的是他们熟悉的人,她就是楚叶椹的亲妹妹,凉楚国最小的公主——十七公主楚月茗,人称茗烟公主。 少了穆子萧,楚月茗突然觉得花灯再不好看,八岁的她,落寞的游荡在街上。 有一步,没一步的往见面的亭子走去。 这一走便是一个时辰。 也就是因为她的心不在焉,所以才撞上了人。&十里亭& “终于好了。”穆子萧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他穆子萧无权亦无势,只有一颗真心。 “嗒,嗒”一阵脚步声有远有近的传来。 穆子萧赶紧躲入草丛中。 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的走近,穆子萧心中一叹:“不是叫她多玩一会儿吗?这么早就来了,还好没误事!” 楚月茗望了望四周,没见穆子萧的身影,失落的坐在湖边,丢着小石头,在水中荡起了圈圈水纹,向四周散去。 一颗接一刻…… 突然,本来沉静的水面上泛起点点火花,耀眼的火花像一支翩翩起舞的精灵。 见此美景的楚月茗,马上站起来,高兴地欢呼,笑容绽放的无比的天真,这一刻,深深地印在了穆子萧的心底。 “茗儿。”穆子萧叫了一声。 “子萧哥哥,快来看啊!”楚月茗听见穆子萧的声音,冲过来拽着他的胳膊,便向湖边跑去。 “这是我送给茗儿的礼物,喜欢吗?”穆子萧低下头在月茗耳边轻轻说道。 楚月茗小脸一红,“喜欢。”只是声音小的可能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茗儿,你长大会嫁给谁?”穆子萧邪魅的问道。 “子萧哥哥你会娶谁做新娘。”楚月茗仰起头问道。 这丫头还真聪明啊!“娶一个全天下最傻的傻姑娘。”穆子萧玩味的说道。 “不可以,茗儿要做子萧哥哥的新娘。”楚月茗一脸固执,坚定地说道。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说出这番话也够惊世骇俗的了。 穆子萧一愣,接着心里比喝着几十罐蜜还甜上几分。 “我娘说,幸福的女人都是傻的,而我是最傻的,自然是最幸福的,为什么不愿意呢?”楚月茗说道。 “那十里亭湖边,清风为证,我穆子萧对着洛河神女发誓,愿意用一生来守护茗儿,而且绝不会比她先死,若违此誓,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穆子萧道。 “洛河神女在上,信女楚月茗在此立誓,若今后另嫁他人为妻,便叫我孤独终老,失去所有。”楚月茗也严肃的发誓道。 原来这就是她的名字啊,真是好听。不管怎样她只是我的茗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茗儿,这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也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给你。”穆子萧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做工精致的心形玉佩,递给了楚月茗。 “我收下之后,子萧哥哥不准再要回去,就算要了我也不会给”楚月茗也开起了玩笑。 “一言为定。” 烟花是如此的灿烂,犹如你的笑容。 而我宁愿是一场灿烂的烟花,闯入你心田。 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洛河神女:这个时空主管姻缘的女神,每对有情人都敬仰的神明。 也许美好的事物注定会遭人妒忌,眼前快乐的时光,看似美不胜收,可其实在现实中,一戳便会破碎,碎成一片片,飘落眼前,尽管曾经人是那么的努力维系。 不过用句中国的古话,不禁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他们的感情也是一样,不可能一帆风顺。 第十六章 风吹茉莉暗香浮 第十六章风吹茉莉暗香浮 寒风中独立,冷吗? 不,是心寒。 寒的彻底。 对一种男人来说,江山可以为了红颜一笑而舍弃。可他们不能忍受的是,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那是一种无能, 即使他已经拥有了江山…… 楚言轩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慕容瑞萧,那是一种寂静,一种孤独,一种痛。 他知道,能让一个男人如此落寞的,恐怕只有女人,一个值得他爱的女人。 这辈子,有太多人注定无法忘却一个情字。 慕容瑞萧是如此,他楚言轩何尝不是? 突然, “属下参见主人。”一道黑影跪在了楚言轩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情况如何?”楚言轩问道。 “属下在一处地方发现了这个,也许是项漓姑娘的,所以前来请主人发落。”说着,那黑影递上了东西。 “知道了,在哪里发现的?”楚言轩问道。 “雁荡山的必经之路。”那黑影回道。 “你回去吧!等候命令。”楚言轩说道。 黑影一闪,便无影无踪了。 楚言轩凝望着远处的那个人,心里暗暗说道:“瑞,我绝不会让你再次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走了过去。 “瑞,这个你认得吗?”楚言轩问道。 慕容瑞萧缓缓回头,看着楚言轩手里的东西,神情出现了一丝恍惚,接过了那东西,默默的看着。 是蓝晶石,她的蓝晶石啊! 虽然慕容瑞萧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楚言轩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暗卫听令,速去找十三爷,把这个交个他,你们准备人马天亮出发。”楚言轩淡淡的下着命令。 “领命。”暗卫道,之后走了。 暗卫已经出动,御林军和慕容卫军随后就到。薛家吗?你们不该再次激怒已经渐渐苏醒的狮子,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新仇旧恨,早晚都会算清,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当然这一切慕容瑞萧都听见了。 雁荡山:先皇念薛家功德,皇恩浩荡恩赐的百年安身之地,方圆百里无人居住,除了薛家子弟,未经圣旨任何人不得打扰。 而当今世上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薛家薛远山;第二个,流轩阁阁主。 楚言轩就是流轩阁阁主,所以慕容瑞萧才会才找他。 而项漓此时竟被抓到那去了,所以慕容瑞萧也顾不得什么,就算把薛家祖坟掘开,他都无所谓。 独立寒风,慕容瑞萧看着蓝晶石,出神。 而此时我们的十三爷楚叶椹又在干什么呢? 答案,在风花雪月。 不要忘了,今天是花灯节。 他这个闻名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华都,梦洛河旁& 不少的女子都在河边放着花灯,许着愿望。 而楚叶椹则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不过,不久他就厌倦了。这些女子,他看不上。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由于他楚叶椹天生玉树临风,有不少的女子主动过来搭讪。 一个两个,他有兴趣,妙语连出,逗得女子呵呵直笑。 三个四个,他会敷衍,继续保持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五个六个,他会回答,风度在这一刻很好的体现。 七个八个,他会厌恶,一言不发。 九个十个,他直接杀人,当然是眼神。 终于,怀春少女,好想终于开窍,发现了他那阴暗的一面,没有人再敢上前。 清净了! 楚叶椹在这一刻终于生出了一种原来长的帅也是一种错误的觉悟。 突然,一张手帕向他飞来,楚叶椹下意识的一伸手,抓住了。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扑鼻而来,让他这久经情场的花花公子也忍不住心神一颤。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十有九都更偏爱于清淡的汤。 楚叶椹四处望了望,终于找到了从亭子了正跑下来的手帕的主人。 二人对视,那女子也发现了楚叶椹。微微颔首,以示礼貌,而楚叶椹也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很快,女子便跑到了楚叶椹面前。 “公子,可否将手帕还给小女子。”那女子说道。 楚叶椹没有答语,因为他被女子露出的那双眼睛吸引,很漂亮。 “公子?”那女子又叫了声。 “姑娘,在下失礼了!”楚叶椹缓过神,连忙赔礼道。 “公子,可否将手帕还给小女子。”那女子又一遍说道。 楚叶椹把手帕了递了出去,恍然间,他觉得自己居然不愿意还给她。 “多谢公子。”那女子转身欲走。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楚叶椹脱口而出,事后他才觉得唐突。 那女子顿了顿,显然被楚叶椹吓了一跳。 楚叶椹还处于白痴状态,竟然把随身的玉佩直接从后面塞进了女子的手里。 女子身躯微微颤抖,走了出去。 楚叶椹看着女子的背影,长长的秀发,一部分用一根玉簪束了起来,大部分垂于腰后,戴着一条长长的流苏。 “属下见过十三爷。”一个黑影半跪在楚叶椹面前。 “何事?”楚叶椹淡淡的问道。心思还没收回来。 “主人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暗卫递上了东西。 “你退下吧!”楚叶椹说道。 黑影一闪而过。 去办正事了,不然七哥不会放过我的。 楚叶椹走了…… 第十七章 阴暗地牢诉真情 第十七章阴暗地牢诉真情 天,终于亮了。 那么,人也该动了。 雁荡山已经到了,暗卫早早在那里等候,见大军到了,闪身出了一个人跪在楚言轩面前。 “启禀殿下,守卫已经全部清除,大军可以安全进入了。”暗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了,待命。”楚言轩下达了命令。 “是。”转眼,人就已经消失了。 这慕容卫军和皇宫御林军皆是面面相觑,七皇子当真强悍,连属下都这般厉害,若是惹怒了这位爷,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军听令,进山后,与人抓人,但不得擅自伤人,违者定斩不饶。”楚言轩冷冷的说道。没有人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遵旨。”众人答道,之后各自行事。 楚言轩与慕容瑞萧二人在山中走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中都很奇怪。 “轩,这怎么办?”慕容瑞萧见此情况又是一阵心慌。 他当然知道如果找不到的话,不仅漓会有危险,连楚言轩都会被牵连啊! “雁荡山既然为皇命所征,便不会引人多注意,就算真的有问题,也不会在表面。”楚言轩冷静的分析道。 “那么,地下。”慕容瑞萧顺着楚言轩的思路回道。 “很有可能。”楚言轩回答。 楚言轩飞身站在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一曲哀怨凄美的曲韵便开始流淌。 如果雪沫在的话,一定可以听出,这曲子正是梦中赫连静瑶弹奏的。 “果然。”慕容瑞萧道。 楚言轩返回马上,“快走吧!入口就在前面。” 两人便蹿了进去。 地下,昏暗潮湿,还在二人武艺超群,目力非比寻常,行走不算难事。 “啊!”一生惨叫传入了二人耳朵。 慕容瑞萧痛心的叫道:“漓。”就疯一般的向一条岔路冲了过去。 楚言轩害怕是埋伏,本想拦着慕容瑞萧的,可已经晚了。 在听到那声惨叫后,他便已经冲出来了,等他追赶时,慕容瑞萧早已没了影子,楚言轩迫不得已只得单独行动。 “但愿瑞还是安全的”楚言轩自语道。 楚言轩警惕的看着四周,选定了一条走了进去,空气中不断传来一股潮湿的臭气,隐隐的好似还有一丝血腥刺激着他。 他略一思索,便向血腥之处走去。 片刻,他站在一道铁门面前,血腥之气就是从里面飘出的。 凝聚内力,嘭的一声铁门被砸开了。楚言轩走了进去,里面到处是蝎子,毒蛇,各式各样的毒物,真的无法想像里面会有生命存在。 楚言轩皱了皱眉,打出了一掌,强大的内劲瞬间便搅碎了这些污秽,空气也新鲜的不少,在一个角落,楚言轩仿佛见到了一个蜷缩的人影,皱了皱眉,楚言轩移步上前,果然蜷缩着一个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满身都是血,是被刚刚的那些东西咬的,整个人都是红肿的,体无完肤,若不是那长发,几乎无法觉得这是个女子,甚至是个人。 楚言轩记得这是一种制毒的方法,以毒物咬人,毒物的毒性便会渗入人的体内,变成毒人。而每次的毒性都是循序渐进,所以以这个女子的状况来说,不知道已经坚持了多久。 虽然这种方法提炼的毒很烈很纯,只是这方法何其残忍?简直灭绝人性。 她虽然活着但呼吸已经微弱,楚言轩迅速脱下外衣,包裹这那面目全非的可怜女子,离开了这阴暗的地牢。 回到了地面,楚言轩怀中的女子见到阳光,本能的往他怀里埋的更深,黑暗已经让他不适应光明。 “暗卫何在?”楚言轩问道。 之后不知从那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跪在楚言轩面前。 “好生照看她,另外拿着本阁的令牌让大军在这等候接应。”楚言轩说道。 “是。”之后接过了女子,也接过了令牌,向远出跃去。 楚言轩则又一次进入了地下,慕容瑞萧还在里面呢?不知道瑞怎么样了。 听到那声惨叫后,慕容瑞萧疯了一般的朝着声援处跑去,在不知转了多久后,他终于在一处牢房中找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只是项漓已经昏迷不醒。 刹那间他有种山崩地裂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慕容瑞萧狠狠的把项漓抱在怀里,想把她揉进骨血里。 “漓,对不起,对不起。”慕容瑞萧真的后悔,没有保护好她。 经这一番晃动,项漓也微微转醒。 闻着那独属于他的问道,她知道那个自己在黑暗中无数次想到的人,项漓终于想找到了港湾的一般,在慕容瑞萧的怀里放心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当她被带到这里了之后,她眼睁睁的那个黑衣人划开了她的手腕,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她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之后,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她就晕过去了。 现在,那些画面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无助的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倚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死死的抓住慕容瑞萧的衣服,死都不放。 可这样更让慕容瑞萧心疼,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漓,我带你回家。”,慕容瑞萧想要抱起项漓。 “疼。”项漓惨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瑞萧慌张的道歉,之后点起了火折子,里面实在太黑了! 可就是这一刻,二人脸色皆是剧变。 “不。”项漓挣脱了慕容瑞萧,躲到了墙角,双手抱头,泪水泛滥。 慕容瑞萧面色气愤到了极点,这些禽兽,怎么可以? 他要杀了他们。慕容瑞萧眼睛里充满了杀机。 项漓衣衫尽碎,下体鲜血染红了衣服。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些禽兽的罪行。 看着缩在墙角项漓,她怎么接受的了啊? 慕容瑞萧走过去,蹲在项漓面前道:“漓,我们走吧!一切都过去了!” “你走,你走,我不干净了,配不上你了,走啊!”项漓歇斯底里的喊着。 慕容瑞萧冲过去,任凭项漓怎样挣扎,也牢牢把她禁锢到自己怀中。 “漓,不要这样说,慕容瑞萧喜欢项漓,这个永远不会变,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难道我慕容瑞萧真的就只在乎那个吗?若只要身子干净,随便哪一个都可以,但我只要你,你要对我有信心,对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慕容瑞萧对着项漓说道,两人眼里都流露出了真情,经历了这个,他们终于坚定了彼此的感情。 “漓,嫁给我吧!做我慕容瑞萧的妻子”慕容瑞萧果断的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项漓也是喜欢他的,再无顾忌。 项漓看着那双眸子充满这真心诚意,非常感动,可还是把脸扭朝另一边。 萧,项漓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可你是那么优秀的人,应该有更优秀的女子来伴你,项漓已经不配了。 项漓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泪流了下来。 “我们回家吧!”慕容瑞萧并没有追问什么,从那滴泪开始,他也就明白了一切。 “我不要回去。带我走吧!”项漓倔强的说道,她要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好。”慕容瑞萧依然不会违背项漓的任何意愿,轻轻的抱起了项漓,任凭她的泪水润湿自己的衣裳,她已经承受太多了,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守着她一辈子,直到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妻子。 第十八章 生死相依永不离 第十八章生死相依永不离 “哈哈哈哈……你们这对男女还真是令我感动的很啊!可惜就快劳燕单飞了。”从门口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慕容瑞萧和项漓都认识,就是那天酒馆的那个胖子,而他的真名慕容瑞萧已经知道,叫做薛桥,是凉楚左相薛远山的亲侄儿,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靠山,所以薛桥才这么肆无忌惮。 “滚。”慕容瑞萧再次发了火。 “滚,哈哈哈哈,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薛桥神经质的大笑道。 “一条卑鄙无耻的狗而已,何须让你怕我,不稀罕。”慕容瑞萧冷冷的说道。 “你……哈哈,一会你会向我这条狗跪地求饶的,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薛桥依然不弃不馁的说道。 慕容瑞萧暗暗的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薛桥在手中拿着一个小鼓,之后开始不断摇响。 “啊!”怀中的项漓狠狠的叫了出来,在地上痛的打滚。 项漓顿时感到浑身犹如被千万跟针扎着,又如坠入冰天雪地,火烧赤壁一般,冰火两重,痛不欲生。 “漓,你怎么了!”慕容瑞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又气又急。 “哈哈哈哈。”薛桥看到二人的样子,心里极端的开心。 慕容瑞萧冲他吼道:“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薛桥顿时停了下来,“那好,本少爷给你机会。”嘴角挂起了邪恶的笑容。 “放了她,我随你处置,绝不换手。”慕容瑞萧道,虽然他知道这样便给了薛桥一个机会报复他,可为了项漓他义无反顾。 “果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薛桥现在心里有一种变态的满足。 慕容瑞萧给了项漓一个放心的眼神,慢慢的放下她,可项漓死死的抓着慕容瑞萧的手,她没力气说话,可眼睛流出的泪水却把她的心意表露无疑。 慕容瑞萧见状,在项漓耳边轻轻的说了句:“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有娶漓儿为妻呢?怎么舍得让自己有事呢,你还要为我生一大堆的孩子,叫我爹呢?”趁项漓一愣的功夫,挣脱了出来,之后向着薛桥走去。 项漓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人间地府永相随。” “你羞辱我的,本少爷会让你偿还的,你让我滚,那你就滚给我看吧!”薛桥道。 羞辱,赤裸~的羞辱,可他必须忍。 慢慢的蹲下,头朝地,手撑,在循环。 心碎的声音,心疼的声音,在那个黑暗的屋子里交织成了一曲诡异的乐章。“你曾经打过我的手下吧!是不是也该还一下了。”薛桥冷笑。 身后的几个爪牙上前,拳头,脚,雨点般的落在慕容瑞萧身上,他没有还手,可眼神始终不离项漓。 她哭了,为我哭了,慕容瑞萧心里很满足,血失了又怎样? 一阵痛打后,慕容瑞萧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他们又怎会对他手下留情呢? “可以给我解药了吧!”慕容瑞萧强撑着不倒,伸出了手。 “不可一世的慕容瑞萧居然跟我这样一只狗乞讨解药,你连狗都不如。”薛桥笑道。 项漓心里懊悔,萧那么一个骄傲的人,现在居然为了自己,受这样的屈辱,她真想立即自我了断,可偏偏她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心痛,痛入骨髓的痛…… 这一刻,她突然渴望变强,就算不是想慕容瑞萧那样的好,起码可以自保,不至于拖累他。 “要解药,你跪下求我啊!”薛桥阴邪的说道,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威胁,赤裸~的威胁,为了漓,我跪。 嘭,慕容瑞萧双膝跪地,“请给我解药。”慕容瑞萧说道。 “你连狗都不如,好啊!我给你!”薛桥说完便把瓶子从手中扔了出去。 解药没有了,慕容瑞萧顿时眼睛充血,动了杀心。 “宵小之辈,当真以卑鄙无耻而闻名啊!”一道声音充斥着整座房间,这声音中蕴含着真气,响亮无比。 “薛桥,可记得我。”黑影显出了本貌。 “七,七皇子。”借着昏暗的光,薛桥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正是七皇子楚言轩。 “大胆薛桥,竟敢在父皇御赐的薛家陵地建此地牢,私囚无辜百姓,跟甚者欺辱朝廷少将,该当何罪!”楚言轩大声斥道。 顿时下的薛桥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解药拿来。”楚言轩怒道。若他在晚来一步,他真的对不起兄弟了。 “是,是。”薛桥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楚言轩快速的给项漓喂下去,慕容瑞萧见此情况,冲着楚言轩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之后深情的看了一眼项漓,眼前一阵模糊,直直的倒了下去。 项漓见后,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急的不得了。 楚言轩赶紧过去给,慕容瑞萧输了大量真气,慕容瑞萧在浑厚的真气滋润下,慢慢转醒。 开口第一句便是:“漓,没事了吧!” “你这个傻瓜,我没事有什么用,如果你有事,我该怎么办?”项漓恢复了常样,抱着慕容瑞萧哭着说道。“别哭了,漓。”慕容瑞萧看着那眼泪,比自己身上的疼更胜千倍万倍。 楚言轩看见这一幕心里暗道:“瑞你终于找到挚爱了,但愿他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凉楚---左相府& “十三皇子慢走,微臣就不送了。”一位中年男子拱手说道。 “相爷客气了,您是我凉楚的肱股之臣,今后朝政大事还要劳您多费心。”身着翠绿色长袍的男子笑着说道。 之后上了马,走了…… 不用说也知道,这男子就是楚叶椹了,至于那中年男子就是凉楚左相薛远山。 昨天晚上,楚言轩让他办的事就是让他一早便来缠着这个老狐狸,以便楚言轩他们行动,毕竟如果这老狐狸知道他们去掘他薛家的祖坟的话,可是不得了的。 薛远山看着楚叶椹远去的身影,突然笑容一收,对身边的随从道:“赶紧去查查我们的计划,这小子无缘无故跟我打了一个早上的哈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果然,姜还是好的辣啊! 马上的楚叶椹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心里多紧张,让他跟凉楚第一奸诈的老狐狸打哈哈,真够有难度的啊! 不过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昨天的茉莉仙子的身影,如果不是昨天他的腰佩真的不见了,他真的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如果是做梦,那就永远不要醒吧! 第十九章 水族初晴闯魔渊 第十九章水族初晴闯魔渊 天空,墨色的云滚滚翻动,大雨滂沱。 海面,蔚蓝的海浪千层高,汹涌澎湃。 大地,如丝的雨肆意浑洒,任性妄为。 这壮丽的景色前, 有人欢喜有人愁。 水族:同人间一样,在隐秘的海域一样生活着一群人民,只是他们的本体便是水中的生物,须修炼到一定时候才可以化身人形,而水族的首领便是龙族。他们身形庞大,上天下海,无所不能,骁勇善战,备受尊敬,可数量仅仅只是水族的百分之一左右,可之后不知为何,这百分之一的龙族也几近灭绝,这伟大的物种也渐渐被人们所遗忘,而侥幸逃生的龙族也学会了隐藏在人群中,可他们本性依然,注定要守护瞄下的人类,若你仔细观察,也许会发现,他们也许就在你身边…… &深海---水族圣殿& 身着水蓝色天衣的水初晴,端坐在水族圣殿的龙椅上,俯视着殿下的人,殿下的是水族长老,各个面色匆匆,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水初晴:古老神秘的龙族,至高无上的水族公主,统领天下水族,拥有无可比拟的美丽,神圣而不可侵犯,她的诞生为水族带来了希望,她,为水族而生。 “情况如何?”水初晴亲和由不乏威严的问道。 “很糟。”一位长老回答。 “水族经过上次的劫难,元气大伤,历经多年修养生息,本已渐渐恢复根本,却不想封印多年的魔龙,冲破封印,打伤数位族人,现已逃往人界,虽然目前魔龙的力量很弱,可日久天长,微臣恐怕……唉……”长老不愿再说下去。 水初晴听后并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想得很复杂。 作为水族的公主,她有责任制服魔龙,还子民们一个安静的生活,可自己真的行吗? 当年的她虽然未出世,可却清楚的知道,她的父亲——水族龙王,以整个水族的精英力量才能制住魔龙,并以自己强横的修为将其封印于禁地魔渊,却也以失去生命而作为代价。 而今,水族早已不复从前,自己虽然是父亲剩余的灵力继承者,却也不知抵不抵得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事容本宫好好想想,容后再议。”不管如何,也要给长老和子民一个交代,她并没有显得很紧张,因为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作为公主,掌握水族的命运,不论遇到何事,都不能慌张,在族人的心中,只要她不倒下,水族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族人长久的信念,奉养。 &深海---水晶宫& 回道水晶宫的初晴,换下了朝服,穿着平时的白色纱裙,静静的坐在花园里,是那样的安静美好。 “不知道他在干吗?为何许久没来!”水初晴在心中问道。 *五年前* 那天,水初晴刚刚举办完成人礼,龙族的成人礼本就是十分重要的,况且还是水族最尊贵的公主的成人礼,自然是隆重的不得了。同样繁杂的仪式让水初晴头昏脑胀又不能抗拒,心中甚是烦躁。于是典礼一结束,她就甩开了其他人来到花丛享受她自己的安宁,也就是这一次意外,让她发现了这轻纱一样可以抚慰人心的笛声。 也就是那次后, 每日他动情演奏, 时时他忘情欣赏, 虽不是他(她), 但知己早逢。 可一月前这已经习惯了的笛声突然不再出现,水初晴的心也像空了一般,这已经成了习惯,想改,已经很难了。 虽不知到底怎么了,她却还傻傻的每日盼望心中的声音。 心中的人儿啊,不能再多想,此刻,她需要冷静的思考的水族面前的巨大考验。 魔龙出世就算力量大损,有怎会如现在这般风平浪静,况且这魔龙被封印这许多年,这耻辱,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这实在令水初晴不解…… 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看来这问题还是要去亲自弄明白。 意念一转,下一刻水初晴已来到别处——水族禁地魔渊。 之所以称为禁地乃是因为此处深不见底,从未被日光照射过,乃水域最黑暗邪恶的地方,内有幽暗恶灵无数,好在这里有一位前辈布下的神秘结界,阻挡一般身怀黑暗灵力的恶灵,使其不得出来作恶,同样身怀光明系灵力的龙族也无法靠近,而一般的水族就连靠近,都会被反噬而死亡。 可凡事也都有例外,黑暗系的恶灵只要灵力比结界更强大,便可尝试冲破封印。同样,龙族子民只要身怀三系以上光明系灵力,也可进入魔渊内。 可千百年来,身怀三系灵力的龙族何其少,就算有,试问,又有谁会愿意进入那暗无天日的魔渊? 而水初期所有不可能,不能,不愿为一体,身怀冰,火,水三系灵力的水初晴,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进入魔渊。 魔渊内漆黑一片。 “火之光明”一声娇喝,以她三米之内便被照亮。她运起护体灵力,小心翼翼的向内走去。灵识外放,仔细的探查着。 水初晴强横的实力也没有多少魔物敢惹,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 走了很久,一声微弱的叹息传入了水初晴的灵识,她自然不会放过。就算龙潭虎穴,她今天也要闯一闯。 在不远处的一个洞里,水初晴看到了一个人,洞外的那层结界是挡不住水初晴的,于是她走向那个人,之后才发现是个女子,而且奄奄一息。 虽然按理来说,魔渊中的人都不是善类,可……管他。可女人实在很痛苦。 一道蓝光射入女人身体,慢慢滋润这她,随后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满脸诧异的叫道:“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 “你是谁?”水初晴很友好的语气问道。 “出去。”女子愤怒的说道。一束金黄色的光把水初晴振出洞外。 随后,里面就是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你居然敢违抗我,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那声音令人胆颤。 “不。”伴随着女子的惨叫。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又是那声音。 “我,不要,我不要再杀人了,不要。” 水初晴在外面听的有些胆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洞里还有别人吗?怎么会有那种声音? 水初晴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那女人跪在地上,看起来很是痛苦。 “你怎么了。”水初晴问道。 那女人抬头看着水初晴,眼神笑得无比凌厉,想水初期扑去,水初期来不及防御,眼看就要被攻击,女人却突然给了自己一章,强行退了回去,眼神中有无奈,有愧疚,还有一些水初晴看不懂的……与刚刚截然不同,让人分不清谁是谁非。 水初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清楚的感受到,伤害自己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也很痛苦,需要别人的帮助。 “玄天冰凝” 水初晴口中轻念,瞬间整个空间被冰封,玄天寒气层层释放,形成一个特殊的区域,抵住外围的污浊之气。 那女子的眼神渐渐变得平和。 水初晴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章 魔渊巧遇生身母 第二十章魔渊巧遇生身母 “谢谢你,孩子。”女人说道。 “这没什么,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还有刚刚是怎么回事?”水初晴问道。 “说来话长,你身兼冰,火,水三系灵力,在水族中地位不凡吧!”那女子背对着水初晴问道。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水初晴,水族公主。”水初晴坦荡的回道,不过心中还是被这个女人一眼就看穿她的修为而惊讶。 “什么,你是龙公主?那你父母是?” “龙王水翔天,龙母龙紫烟。”水初晴接过了女子的话。 “哈哈哈哈,你居然是那个孩子,老天有眼啊!”女子大笑道。 水初晴一头雾水的问:“你认识我?” “我来问你,你身上三系灵力从何而来?”女子转而问道。 “据我所知,冰,水两系灵力是父王所传,火系应该是母后所传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水初晴诚实的回答,没有一丝隐瞒,因为她对这个女子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我来告诉你。”说着女子满身散出红光。 “你,怎么会……?”这女人居然拥有如此深厚的火系灵力,她到底是谁? “孩子,不要奇怪,有很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女人说道。 “你到底是谁?”水初晴非常激动。 “龙紫烟。”女人幽幽的吐出了三个字。 水初晴百感交集,有欣喜,有盼望,也有疑问。 龙紫烟:龙王水翔天的妻子,尊贵的水族王后,心地善良,母仪天下,深受百姓爱戴,只是水族劫难过后,便再无消息。 “你真的是我母后?”水初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我本以为我们母女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相见……”龙紫烟动情的说道,眼中饱含泪水。 “母后放心,如今不是见到孩儿了吗?今后晴儿一定好好孝敬母后,让母后颐养天年。”水初晴倚在娘亲怀里甜甜的说道。 火系灵力在水族中极为稀少,于是水初晴十分肯定面前的人就是她的娘亲。 此时的她不再是尊贵的公主,不再是让人敬仰的水族领袖,只是个会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儿,若时间能永远静止在这时,该有多好,还有多美! 晴儿,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不管怎样起码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是满足的,为了现在这一刻,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绝不后悔,永无怨言。 “母后,我们回水晶宫去吧!”水初晴说道,说着准备撤下玄天冰凝。“孩子不要。”龙紫烟慌忙阻止了水初晴。 “母后。”水初晴不知为何。 “身为堂堂水族王后竟会出现在这邪魔聚集的魔渊,你难道没有一点疑问?”龙紫烟问道。 “相比母后,那些不重要。”水初晴淡然一笑。 “孩子,你错了,虽然有些事一时可能接受不了,可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你。”龙紫烟转过身去缓缓的说道。 “三百多年前,魔龙出世,祸乱苍生,水族也因此动荡不安,你可知道?”龙紫烟问道。 “知道。” “那你可知魔龙从何而来?”龙紫烟继续问道。 “这……不知道。” “那龙便是我误食魔龙果所化,我便是那作恶多端的魔龙。”龙紫烟沉声说道,让一个人把她不堪回首的往事说出来,是要勇气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水初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自己最爱的娘亲,居然就是那个自己要发誓手刃的魔龙,任谁可能也接受不了? “晴儿,这件事你必须接受,” “不对啊!若母后是魔龙,那前些日子逃走的是……。” “是你哥哥水柳翮。” 这个消息更令水初晴惊讶,“哥哥?” “这也是当年龙王陛下两难的原因之一啊!我魔化成龙,陛下对我情深意重,不忍伤我,况且那时的我已经身怀龙嗣,可我那时已经迷失本性,作恶多端也是不争的事实。不除我天下难平,龙王最终还是选择了带领龙族捉拿我,可我魔性大发,对子民赶尽杀绝,无奈龙王用毕生修为将我封印于魔渊,在那最后一刻,我因重伤恢复神志,看着我亲手毁灭的家园,悔恨不已,在看看已经濒临消失的龙王,于是我凝结精血,以龙王的身体作为媒介,孕育了一个生命,那个就是晴儿你,而我也因为激发魔性也永堕魔道,而翮儿也就是在那时出世的,我不忍心他受魔气干扰便将他封印,而我也失去了神智,整日疯狂杀戮,翮儿也险些遭我毒手,前些日子,我恢复了一些神智,便硬闯结界将他送了出去,这也是我这个做娘的唯一能替他做的,我真是愧对你们兄妹啊!”龙紫烟说道,眼中都是愧疚的泪水。 “母后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神智,晴儿相信你也再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就跟女儿回去吧!”水初晴依然不死心的劝道。 “没用的,若非你此次施展冰凝结界,阻挡了邪恶之气,我连恢复神智的机会都没有,就算见到晴儿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龙紫烟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水初晴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心里很伤心,亲娘生不如死,她为人子女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在不知不觉中,水初晴的冰凝结界已经减到一个一米左右的园,这邪气果真厉害啊! 龙紫烟见状,急忙对着水初晴说道:“晴儿,答应娘一定要找到翮儿,让他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水族子民。” “晴儿答应母后,一定会找回哥哥,不管是母后还是哥哥,晴儿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水初晴郑重的承诺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晴儿,现在是母后的最后一个心愿。” “气虚混沌,炼气重生” 龙紫烟身上灵力全数爆发,道道红光射入了水初晴体内。 “母后,不要。”水初晴眼闪泪光,可身体却不能动。 “孩子,这是母后唯一能替你做的。”龙紫烟说道。 练气重生,火系禁术,将施法人的灵力传入他人体内,可代价却是极其严重的,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龙紫烟身体渐渐透明,可脸上却是一直充满笑容,慈祥而平静。 “作为母亲能死在孩子面前是件幸福的事,虽然孩子你会很难过,但让我自私一回吧!用我的灵力好好保卫水族,母后犯得过错就由你来弥补了,我要去找你父王了,我真的太累太累了,我终于解脱了,原谅我……孩子” “母后走好,水初晴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母后所托。”我会坚强的走下去的,母后和父王都在天上看着晴儿吧!水初晴行了一个水族最崇高的礼节,算是替母亲送行。 龙紫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颗石头,那应该是龙气所聚的龙珠吧! 水初晴收了龙珠,离开了魔渊。 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 落入荆恒朱绮中 第二十一章落入荆恒朱绮中 &深海---水晶宫& “公主殿下万安。”水族长老们齐聚水初晴的寝宫。 “免礼。”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一位长老问道。 “今日召各位长老来本宫有件事宣布,本宫即将离开水族一段时间前往人界办事,不在的这些日子,水族就依仗各位长老了。”水初晴说道。 “公主三思啊!” “长老不必多言,本宫心意已决,做好份内的事。”水初晴把话说死,不容反对。 “是。”长老们知道面前这个姑娘,不仅气魄不减男儿,实力也不是一般的强,所以她做的决定,决不是他们几句便能反对,就能改变的了的,多说不易,便都不再多言了。 “本宫外出的消息暂时先不要传出去。”水初晴命令道。 “谨遵公主玉令” 各位长老已经退了出去,恢宏的宫殿只剩水初晴一人。 水初晴从怀中拿出了龙紫烟凝聚的龙珠,轻轻地抚摸着,又拿出了另一颗类似的,这可都是她最亲的人啊! 水初晴的父皇和母后,水翔天和龙紫烟。 父王,母后,你们现在好吗? 晴儿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的,会让水族过上安定的生活,你们看着吧! 水初晴即将去往人界,前方的路上到处布满荆棘,她的使命,她的责任,她的神情。 此去将带给她怎样的经历,昔日纯真的姑娘,焉能寻得真爱欢快与泪滴交织成德美丽…… 尽放光彩! 幽幽翠竹篁里, 纤纤女儿依然。 寥寥情愫弥漫, 久久瞬息千年。 大海在水初晴的心里是再熟悉不过的,波澜平静,亦动奕静,而现在映入帘里的江山,日月分外明。 这是水初晴从未见过的壮阔,带给她惊心的震撼,也有无可置疑的叹服。 锦绣河山,长空一泻千山翠。 大江东流,碧倾奔腾万里追。 &荆恒---朱绮镇& 朱绮镇:荆恒富饶的胜地,除商阳外荆恒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东临沧海,北接烟城,良好的地理条件赋予了朱绮兴盛的条件。朱绮谓之荆恒,池鱼谓之水也。 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初到人间的龙公主自是什么都好奇,精美的各类物品水初晴从未见过,喜爱的不得了,件件都爱不释手,恨不得全都买下,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游玩了一天,人都回家了,街上空空荡荡,水初晴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该去哪,同时这让她想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既然来到了人间,就要学会隐藏自己,用人的方式来生活,否则不但使命完成不了,自己也会被排斥。想到这些,她开始规划了自己今后的生活。 天蒙蒙的亮了,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水初晴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当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打瞌睡,口水流了一桌子,让人不免心生厌恶。 “掌柜,当东西。”水初晴清清亮亮的叫了声。 “谁搅了大爷我的清梦,你个狗……”当然下半句还未出口,便两眼发直的看着面前女子,倾国倾城,不管哪一点,都让这个猥琐的人说不出那下句,实在有辱斯文啊! “姑娘来小店有何贵干?”这态度起码三千六百度转弯。 哼,虚伪! “当东西。”水初晴最讨厌这种人,所以多一个字都没有。 “不知姑娘要当何物?”那掌柜的一脸的讪笑。 水初晴从腰间摘下一粒明珠道:“就是此物。” 那掌柜接过,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了起来,“此物可是深海夜明珠?”掌柜兴奋地说道。 “那已知道,何必问我,开价吧!”水初晴回道。 “五万两。” 啊!水初晴心中不免有些激动,顿时怔在那里,这可比她想象中的多太多了! “八万两。” 水初晴又是一愣。 “十万两。”那掌柜颤抖的说:“这已经是小店出得起的最高价格了,您就同意了吧!” 水初期赶紧回过神来道:“成交。” 那掌柜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发福的脸上顿时笑的跟个孩子一般。 水初晴也觉得这掌柜不似开始那般让人讨厌了。 “姑娘。” “何事?” “小人自知姑娘身份高贵,眼中定然看不起我这等市井小人,不过姑娘请听我一言,这看似平静的朱绮,其实到处隐着暗流,所以姑娘万事小心。” “多谢。”水初晴嫣然一笑。 “那就好。”掌柜也笑了一下,初晴那一笑让他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随后,水初晴便拿着九万多两银票走出了当铺。 望着蔚蓝的天空,水初晴笑了。 生活竟也是如此的美好。 一段新的生活即将拉开序幕, 幸福就在不远处。 招收,挥手,拉手。 请紧紧地抓住,永不放开。 烟雨朱绮烟雨情。 第二十二章 千万繁华尽枝爬 第二十二章千万繁华尽枝爬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不,水初晴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环绕四周,唯有南边有一间“悦来茶馆”便急急的走了进来。 走上二楼,点了菜后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别说,这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棒! 旁边的一位本来满脸愁容的老大娘看水初晴如此吃法,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你吃慢些。” “大娘,这饭菜味道真是没的说。”水初晴笑盈盈的说道。 “那姑娘多吃些,以后恐怕再难吃到了。”大娘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大娘说笑呢吗这里生意这么好,有怎么会吃不到吗?”水初晴有些奇怪的问道。 大娘摇摇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水初晴放下了手中碗筷,来到了那大娘身边。 “大娘,和我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什么呢?”水初晴说道。 那大娘见水初晴如此哀求,无奈的说道:“那好吧!” “老身姓常,夫家姓方,本是东宁人,我夫早亡,我一个人把儿方侥拉扯大,在看着儿子娶妻,老身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那大娘脸上洋溢着幸福,这些水初晴都看见了。 “我儿方侥十年前带着家眷来到了这朱绮镇。盘下了这悦来茶馆,儿媳妇林静如虽小我儿十载,却待我至孝,相貌人品都没的说,他夫妇二人为人大方诚信,茶馆生意一直不错,夫妻俩暗暗爱爱,令人好不羡慕。可数月前,本地的恶霸万三在街上遇见了我那儿媳妇,垂涎其美貌,便伪造了一张欠条,以此威胁,令手下强行带走了静儿,并声称半月之内还还不清欠款,就拿我儿媳妇抵债,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欠条分明就是假的,欠他三千两,怎么可能?三千两对我们这种人家来说,虽是挺多,但十年的生意,还是拿得出来的,可我儿去还钱的时候竟又说三千两利滚利已经达五千两之多了,这对我们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儿子为了妻子的安全,有意将家当全部变卖,以求万三放人,可那贼子竟有放出话来,谁人敢买方家任何物什,就是与他万家为敌,定叫他鸡犬不宁,从朱绮消失。这万家早年是开赌坊的,在朱绮的势力很大,无人敢惹,可眼看就快到期限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啊!”说到这,常大娘的眼睛哭得通红。 “路到桥头自然直,大娘你想开点吧!”水初晴安慰道。可她心里已经在酝酿一个计划了。 “事已至此,除非天仙下凡,否则还有什么转机啊!老身不求什么,不求我儿媳妇平安。”常大娘叹道。 水初晴没有说话。 她想把这家店盘下,加以装修,他日定能成为名为遐迩的大店,这个水初晴有自信可以做到。而且这样既帮了方家,又了了自己的生计,何乐而不为? 离方家与万三的约定期限还有几日,水初晴索性便在这住下了,虽然方家的事朱绮人尽皆知,可却丝毫不影响悦来茶馆火爆的生意,这儿的菜色新颖,口感极佳,使吃饭的人都蜂拥而至,了解到这方家夫还是这朱绮的大善人,待人厚道,慷慨大方,也因此极受当地人的尊敬,若非忌惮万三的势力,众人早就帮忙了,可就算这样,他们也就经常光顾茶馆,多消费些,尽量的从侧面助方家一臂之力。 知道了这些水初晴更是高兴,这大好的名声,对茶馆今后的生意定然是有极大地帮助,更加坚定了盘下悦来茶馆的打算,只是,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此事太早暴露,定是后患无穷。 这运筹帷幄可是水初晴最擅长的,她还要借此机会敲山震虎,扬刀立威,否则很难在朱绮站稳脚跟。 转眼间,楚月茗流落在外已经一个多月了。 即使穆子萧什么都不说,楚月茗也隐隐感到那里有些不对。 比如:他回来的越来越晚,脸色越来越苍白,尽管他对月茗仍旧那么宠溺,可话语中却尽透露着不可明说的疲惫,就算这疲惫他极力掩饰,可终究还是露出了许蛛丝马迹。 这天,穆子萧回来的很早,楚月茗也高兴,因为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 “去换上吧!”穆子萧淡淡的笑着说道。 “嗯。”楚月茗点头答道,之后蹦蹦跳跳的往后面走去。 半响已过,楚月茗悠悠的从后面走出来。脸上是少女特有的羞涩,面若桃花。 穆子萧注视着面前这个小他七岁的女孩, 惊艳,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他笑了,笑的很轻,很轻。 最后的一幕:他只看见了一抹嫣红,冲向他,之后再没有知觉,眼前浮现的就只有那一抹身影…… 他更希望,那是她穿上嫁衣的样子。 城镇中,一个娇艳如火却挂着泪雨的小女孩,莽莽撞撞的跑着…… 恐惧,一点一点的剥离她的心…… 好疼…… 好疼…… “大夫,救救子萧哥哥,求求你救救他。”女孩拉住一位年迈古稀的老人恳求道。 “姑娘啊!出诊是要预交诊费的。”那老人慢吞吞的说道。 钱,钱,她没有钱,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钱的话,值钱的物什也可以。”旁边一个伙计提醒道。 “值钱的东西,值钱的……” 玉佩,不可以,那是子萧哥哥给我的, 楚月茗当下急的直哭,珍珠般的眼泪浸湿了火红的衣裳。 顿时眼尖的伙计喊道:“小姑娘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楚月茗顿时一扯,众人立刻被一道光刺得睁不开眼。 第一个睁眼的人“哇”的一声,随后众人也陆续睁开了眼,自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不可置疑的赞叹! 街上,不少人也拥进了药铺,只为见见这异宝。 美,美到极致的宝石,在场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火红如骄阳,纯洁无暇,映在墙上的光中镀着一个振翅欲飞的凤凰。 宝贝,绝对称得上奇宝。 不少人的眼中已经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恨不得把那宝石吞进肚里。 这是楚月茗公主的凭证,这宝石每个公主都有一颗,她的是红宝石。 只不过,这群百姓不知道而已。 “快去救子萧哥哥。”楚月茗略带哭腔的声音唤回了那已经同其他人一样处于呆滞状态的大夫。 “是,是,姑娘,老朽去拿下药箱。”那老大夫连声应道,就往内堂走去,谁都没看到那略略污浊的眼中一道阴狠的眼神。 片刻,那老大夫就随着楚月茗出了门,可楚月茗没注意到的,那老大夫和伙计最后那个高深莫测的眼光,单纯的她此刻一颗心都放在了破庙中的人身上,有怎会注意到这些? 而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些人…… 这一路注定凶险无比…… 第二十三章 胭脂红素艳染苍穹 第二十三章胭脂红素艳染苍穹 终于到了地方,一进屋该来的人就来了,忍了那么久,獠牙也终于露出来了! “你们干什么?”楚月茗弱弱的问道。 “小姑娘,把你的宝石交出来,我们就走。”一个壮汉阴冷的说道。 “你们不是答应我要给子萧哥哥治病的吗?你们不讲信用。我讨厌你们!”楚月茗眼泪唰唰的就下来了。 抱着穆子萧,她心里很害怕。 楚月茗的眼泪滴在了穆子萧脸上,他被这冰冰凉凉的东西刺激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满屋的大汉,他想挣扎着起来,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只好紧紧抓着楚月茗的手,希望给她一点力量! “信用,值几个钱?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我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快交出来,大爷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条命。”那壮汉阴笑着说道。 “宝石我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要先给子萧哥哥看病。”楚月茗突然不再哭泣,看着那个壮汉说道。 眼神里不再有害怕和畏惧,有的只是执着。 是穆子萧对她的好给了她信念,让她有执着的勇气,软弱不能救任何人。 这就是一个金枝玉叶在历经平凡人的生活后得出的真理。 “臭丫头,还敢跟老子讲条件!”那壮汉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不过,他没有打到任何一个人,反倒那个壮汉的脸上多了一道鞭痕。 而楚月茗的手里多了一条软鞭。 楚家的女儿没有孬种,楚月茗也一样,别看她一副柔弱的样子,她从小被她十五姐,也就是有着凉楚魔女之称的楚月寒从小逼着学寒月五式,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练武,可也练了五六年。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有武功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除了几个人,谁都不知道她楚月茗也会武功。。 “给我上。”那壮汉恼羞成怒的吼道。 一屋子的大汉就全部攻向了楚月茗,楚月茗放下了已经昏迷的穆子萧,眼神当中是一种坚定。 如果打过架的人,可能有过这样的经验。越壮越剽悍的人的克星就是越小越灵活的人,而楚月茗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寒月五式是慕容纤专为女儿楚月寒防身所创的,而这套适合女子所耍的鞭法就是以灵巧为宗旨。 平时的都是虚招,等一露出破绽,才是必杀。 所以楚月茗利用自身优势,不一会儿这群大块头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为首的那个大笨熊,见手下都败下阵来便出了阴招,想昏迷的穆子萧下手,楚月茗鞭长莫及。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勇气直接扑了过去,挡在穆子萧身上,只等着尖刀落下。 只是等了许久,楚月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七哥。”没错,就是楚言轩及时赶到,才救了她一命。 那天花灯节之后,一回宫楚言轩就得到消息,楚月茗不见了。于是他就派暗卫到处寻找,刚刚在街上暗卫发现了红宝石的光芒,就赶紧去报告楚言轩了! “大胆刁民,居然敢对公主无论,其罪当诛,来人押入大牢,则后处决。”楚言轩冷冷的说道。 这帮大块头一听公主就已经傻了,他们怎么都不会知道,这个丫头就是公主。 只是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给他们吃了。 “七哥,你救救子萧哥哥吧!”楚月茗冲着楚言轩说道。 楚言轩过去给穆子萧把了把脉,皱了皱眉头。召了一个暗卫耳语了几句,暗卫就出去了。 “茗儿啊,姨娘因为找不到你,已经急坏了,你还是赶快回宫吧!”楚言轩温和的对楚月茗说道。 “我不回去,子萧哥哥现在这样,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楚月茗现在才知道,穆子萧对她有多重要。 而楚言轩此时才发现,楚月茗好想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的楚月茗是非常听话的,绝对不会违背他的话的。 “茗儿,听七哥的话。” “带公主回宫。”楚言轩说道。 “七哥,我不回去……”楚月茗拼命地挣扎。 “你们敢碰我,不想活了!”已经被架出去的楚月茗突然对着架着她的两个人说道。 “请公主恕罪!我等是奉命行事。”两个人放开了楚月茗,跪在了地上。 之后,又架着楚月茗要走。 楚月茗一急之下,跪在了两个人面前。 “求求你们,我就回去和子萧哥哥说几句话!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楚月茗说道。 那两个人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月茗趁机就开始往回跑,看来那自己的命来威胁他们,这招真的百试百灵啊! “茗儿,你怎么又回来了!”楚言轩诧异的说道。 “七哥,你以为你的人能困住我吗?”楚月茗反问道。 楚言轩略一思索,他的人他清楚,看来楚月茗是用自己来逼他们,只有这一条路。 “七哥,我只想跟子萧哥哥道一个别,之后马上乖乖回宫,好不好?”楚月茗跪在了楚言轩面前,哀求道。 “罢了,我们出去吧!”楚言轩无奈的出去了,她,说到底也是他的亲妹妹啊!“子萧哥哥,茗儿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不得我离开,你要原谅我!记得你说过的,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做子萧哥哥的妻子,茗儿会在皇宫里等着你的!” 楚月茗摘下了红宝石,放到了穆子萧的手里,亲了亲穆子萧的脸颊。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的人在呓语:茗儿……不要走。 只留下一道残红。 胭脂红,素艳染苍穹! 苍穹满,风吹泪栏杆! 栏杆照,残红紧萧索! 萧索泣,相遇尽相思! 第二十四章 四大家族辛酸史 第二十四章四大家族辛酸史 &凉楚---皇宫& “我的孩子啊!你终于回来啊!担心死我了!”秋水漪见女儿回来了,连忙嘘长问暖,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后,让你担心了!茗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您放心吧!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楚月茗便向着她的茗烟阁走去。 秋水漪一脸的不解,看着自己的女儿。 “轩儿,茗儿这是怎么了?”秋水漪最后还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了楚言轩。 “姨娘,茗儿出了一回宫,经历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楚言轩说道。 “罢了,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我也就懒得问了。”秋水漪说道。 “是啊,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我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茗儿还开心的起来吗?”楚言轩喃喃自语道,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亲人都开开心心的,只是他的家庭不允许他拥有那样的感情。 “姨娘,这次还好找到了茗儿,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们难道就真的选择放纵她们吗?”楚言轩问道。 “不然呢,难道冲到朝阳殿去大吵大闹不成?”秋水漪反问道。 “轩儿,不管你今后要做什么,姨娘都奉劝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尤其是你的亲人。”秋水漪语重心长的对楚言轩说道。 “可如果是她们放不下呢?”楚言轩问道。 “她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们做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十全十美,忍耐是一个皇室成员必须精通的功课,我们只能做自己能做的,至于其他人嘛,我们管不了。”秋水漪回道。 楚言轩一字一句的回味着这些话,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从小,秋水漪教会他的道理千千万万。 不可否认,如果没有秋水漪,也许,也就没有现在的楚言轩。 如果以后的楚言轩真的成就了一番霸业,那么,秋水漪绝对居功至伟。 女人,有时才是最有学问的老师。 藐视女人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连翻身机会都没有的失败者。 “轩儿,去碧柔殿看看你慕容姨娘吧!这次的事她没少操心。”秋水漪慈祥的说道。 他们秋水家欠慕容家的也许这辈子都还不清吧! “轩儿知道了!”楚言轩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这位,也是对楚言轩影响颇深的女人。 楚言轩朝着碧柔殿走去,那么也该说说慕容家与秋水家的渊源了! 凉楚的四大家族分别是慕容家,穆家,秋水家以及吕家。 当然这是过去式,在慕容盛还是少年的时候,四大家族是势均力敌的,分别把持兵,商,工,政四项。 慕容家那时的家主,也就是慕容盛德父亲慕容剑官至大将军,手中握有凉楚的虎狼之师慕容卫军,实力不容小觑。而慕容夫人就是秋水家主的妹妹秋水心。 穆家商铺开遍凉楚,凉楚从一个贫穷的国家,变成了三国中最富裕的国家,穆家当居首功,说穆家富可敌国一点都不为过,那时的穆家家主叫做穆云,是一个商业奇才。凉楚那时的皇帝楚生麦为表穆家功德,把他的皇位凭证暖心玉赐予穆家。从楚生麦这个名字也可以看出,凉楚国当时是多么的贫穷。 秋水家是一个工艺家族,擅长各项技艺,家主秋水常。曾经的秋水家一个作品可以让多少人倾家荡产。这其中不为人知的是秋水家擅长机关术,所以每件物品才能那么栩栩如生,那么精良。机关术曾让秋水家风光无限,也让以后的秋水家为此衰败,灭亡。 至于吕家,现在可能真的已经被人忘却了,曾经的吕家,两代人官至凉楚的丞相,显赫一时,而现在的吕家只剩下一个女儿,这其中的辛酸,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可能有人会问,这显赫一时的四大家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回答是:灭顶之灾。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人,那个人姓薛,名远山。也就是现在的凉楚左相。 薛远山十七岁入朝为官,因为受到当时的皇帝楚生麦重用,二十岁提拔为凉楚的左相, 继而穆家因涉嫌通敌,被抄家,穆家被判流放,穆氏子弟永不得入朝为官,穆云的儿子穆秋一气之下离开了人世,年仅十岁的穆子萧,穆子鸢与穆云被流放塞外,而穆子鸢在路上被一伙黑衣人抢走,生死不明。 秋水家因藐视皇威被抄家,秋水家全部赐死,不过后来因慕容剑求情,所以只赐死了男丁,而女眷则进宫做官婢。所以十六岁的秋水盈,十五岁的秋水漪,还有一个襁褓中的秋水颜被抓进了宫里充当官婢。 慕容剑的夫人秋水心因娘家人的遭遇,不想连累夫君上吊自杀,慕容剑伤心欲绝而身染重病,不久也离世了! 到这为止,四大家族只剩吕氏一族还是完整的,其他三族都消亡了! 一年后,楚生麦为太子楚云帆纳妃,昭告天下只要身家清白,尚未婚配,全部要进宫候选。待选妃结束后,才可另行婚配。 而这场轰轰烈烈的选妃,就奠定了楚云帆的后宫。 当然这也是一场权力的交锋。最后薛远山的表妹马语秋当上了太子妃,而慕容家的慕容纤,吕家的吕薇,成了太子侧妃,还有不少的女子以侍妾的身份充入了东宫。 这场交锋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同年侧妃吕薇诞下了第一位皇子四皇子楚天凌,此后原本平静了的皇宫风云再起。 楚云帆邂逅了秋水盈,二人倾心相恋,最终秋水盈及妹妹秋水漪被纳为太子侧妃,秋水颜赐封婼颜郡主。 秋水盈一直隆宠不断…… 第三年秋水盈诞下了第二位皇子七皇子楚言轩。 马语秋于第四年诞下了九公主楚月清,册封豫清公主。 秋水漪于第五年诞下了十三皇子楚叶椹。 ………… 秋水盈与慕容纤于第七年同时怀孕,秋水盈诞下了一位小公主,取名楚月影,册封纤影公主,她就是凉楚的十四公主。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被乱党劫走,不知所踪。 慕容纤诞下十五公主公主,取名楚月寒,册封寒歆公主。 在楚月影失踪后,秋水盈也失踪了,是生,还是死,没人知道。 不过大部分人都相信,秋水盈可能因为受不了打击,已经不再人世了! 第九年,凉楚右相吕召病逝, 第十年,吕家因勾结西胜而被判满门抄斩,再次怀孕的吕薇难产而死。 年仅十岁的楚天凌册封凌王,去封地东辽居住。其实说白了就是把他搁在了偏远的封地。 一年后,皇帝楚生麦驾崩。 楚云帆继位,马语秋为皇后,秋水盈册封皇贵妃,秋水漪册封漪妃,慕容纤册封柔妃,吕薇册封吕妃。 同年,凉楚最小的公主,十七公主楚月茗出世了,封号茗烟公主。 当然,还有不少的孩子也出世了,只是因为是侍妾所生,所以直接封侯去封地居住了。 这些人,是没有资格留在皇宫里的,除非他们的母亲有名分,可事实是,没有。 而慕容盛官拜凉楚右相,慕容家再次兴起。薛远山乃凉楚左相。 而又一个后起之秀也出现了,此人今年十七,名竹修然,是凉楚的尚书,仅低于丞相。有一个妹妹,年芳十四。 所以,四大家族中,现在只剩下了慕容世家,其他的都已经成不了什么大事了。 而灭四大家族的罪魁祸首就是薛远山,马语秋是薛远山的表妹自然帮他干了不少的坏事,所以,宫里的人才恨她入骨。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说到,那就是被满门抄斩的吕家。 一位忠心的管家带着吕家的孙小姐逃走了,这个女孩叫做吕素瑾。 第二十五章 一叶知秋做何解 第二十五章一叶知秋做何解 &凉楚---碧柔殿& 七皇子到…… “七哥,七哥。”楚言轩还没进入内殿,迎面就冲过来一个小姑娘,她的后面跟着不少人。 都扯着嗓子喊道:“公主,您慢点,慢点。” 不过这位小祖宗可不管那么多,屁颠屁颠的就朝着楚言轩跑过来了。 而楚言轩也很难得的露出来一抹笑容,这个丫头啊! 如果说楚月茗是个乖乖女的话,那这个正跑过来的小女孩就是凉楚的噩梦。 她就是凉楚的十五公主,楚月寒。 这丫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魔鬼,不禁武艺出众,而且机灵古怪。活脱脱的一个捣蛋鬼,这皇宫里的人恐怕没有谁没有受过她的气,或多或少都被她捉弄过,最惨的可能就是楚叶椹和楚月清了。 捉弄楚叶椹是因为他也喜欢调皮捣蛋,用楚月寒的话来说,同行如仇敌,不捉弄他便宜了他,捉弄楚月清是因为,她最喜欢欺负别人,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点倒是跟项漓有一点像,不知道这两个人遇到一起会是怎样的情形。 只能期待了! “七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不来看我,母妃又不让我出去,闷死了!”这丫头倒不客气,一个高就跳到楚言轩怀里去了。 “月儿啊,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最近又干什么坏事了?”楚言轩笑着问道。 “七哥,我保证我绝对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前天把翠陨淋了一个落汤鸡,在皇后的晚膳里加了很多很多辣椒,还有趁十三哥睡觉的时候,给他画了一个大乌龟,其他就真的没干什么坏事了!”这丫头憨憨的说道,一脸我什么都没有做的表情。 “那我们伟大的楚月寒公主,你认为什么是坏事呢?”楚言轩忍着笑问道,他一直觉得这宫里唯一一个长不大的不是楚月茗,而是这个独一无二的,这宫里唯一一个能带给人快乐的楚月寒。 “比如说,谁不让我最爱的七哥娶媳妇啊!谁搅得天下不得安宁啊!谁欺负那个笨蛋茗儿啊!…………”楚月寒掰着手指数着,那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那月儿你准备怎么办呢?”楚言轩继续循循善诱的问道。 “男的留着当相公,女的卖进妓院,得的钱请七哥吃东西?”楚月寒大义凛然的说道。 “为什么男的要给你当相公?女的要卖进妓院。”楚言轩突然对这个问题比较想不明白,而且妓院这个词她怎么会知道? “能做到这些的男人肯定不一般,自然要留下给我做相公,而女的嘛,是十三哥告诉我的。”楚月寒还真是慷慨,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楚叶椹给卖了! 突然,一颗石子砸在了楚月寒头上,疼的她叫了一声。 “谁啊,敢打本公主。”楚月寒怒气冲冲的叫道。 “本皇子打的就是你,见了七哥就把你十三哥给卖了,我英名神武的楚叶椹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见色忘利的妹妹啊!”楚叶椹从宫墙上跳了下来,一个板栗砸了下去。 然后扬起了招牌笑容:“七哥啊,你来看慕容姨娘啊!我不打扰你了,我带月儿去玩了啊!” 之后不着痕迹的接过了楚月寒,溜之大吉。 楚言轩看着这对活宝,心情出奇的好! 想着碧柔殿的内殿走去。 墙外。 “十三哥,我错了。” “你错哪了?” “错在不该说男的当相公,女的卖妓院。” “还有呢?” “我应该说男的当相公,女的给十三哥当媳妇。”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啊!” “那有没有奖励?” “有啊。” “是什么啊?” “赏你一顿落汤鸡。” “救命啊!十三哥杀人了!” …… …… “姨娘。”楚言轩叫了声。 “轩儿来了啊!茗儿呢?”慕容纤亲切的问道。 “茗儿已经回宫了,现在在茗烟阁梳妆,一会就会来给姨娘请安了!” “轩儿,瑞儿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好久都没来看我这个姑姑了,是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了?” “姨娘,瑞的事情你还是问他自己吧!”楚言轩忙打哈哈道。 “算了,姨娘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告诉姨娘的!”慕容纤十分知趣的说道。 楚言轩挠了挠头,沉默了下去。 慕容纤笑了笑,这个孩子是所有皇室子弟中,她最看重的孩子。 慕容纤绕道门外,楚言轩也就跟了上去,他知道这个慕容姨娘如果是个男儿身,成就绝不会在他哥哥凉楚右相慕容盛之下。 慕容纤以内力震落了树上的叶子,笑着问道:“轩儿可知这是何解?” 楚言轩仔细的思索着,他知道做事沉稳的慕容纤是不会做无用的事情的。 突然,楚言轩眉头舒展,像是已经有了答案。 “姨娘的意思可是一叶知秋,虽然现在不是秋天。”楚言轩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轩儿你如何知道现在不是秋天呢?”慕容纤继续问道。 “姨娘,可现在明明是春季?”楚言轩疑惑的问道。 “此秋非彼秋啊,轩儿。”慕容纤笑着提醒道。 “凉楚国从建国以来都是最贫穷的国家,直到你爷爷那代,出现了几个旷世奇才,穆,吕,秋水,慕容。凉楚才有所发展,这就是播种,此乃春天;而到你父皇这代,薛家,慕容家两强相争,保持了短时间的兴盛,却危险重重,一旦一家倒下,另一家就会独揽大权,威胁皇权,到时候凉楚必有一番动荡,而现在的兴盛,就是夏天;可轩儿,到了你们这一代,你准备怎么办?我不希望,几十年后凉楚会不复存在?究竟该怎么办?你要想清楚!”慕容纤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 楚言轩一个人在那思考着这些问题,可现在的他找不到答案。 第二十六章 此情但与两相随 第二十六章此情但与两相随 地牢事件之后,慕容瑞萧和项漓并未回到慕容家,而是来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曾经只属于慕容瑞萧一个人的天堂。 现在的时间倒退到他们刚出地牢之后…… “萧,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一点水?”项漓问道。 “好啊!你等着我。”慕容瑞萧笑着应道,去远处找水。 项漓等他走远了之后,来到了河边。 “萧,来世再见。”她心里说道。之后准备跳了下去。 “项漓,你给我听好,只要你敢跳下去,我就陪着你跳。只要你想死,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你休想撇下我。”身后传来了慕容瑞萧哽咽的声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项漓居然支开他,想要自尽,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 可慕容瑞萧又怎会知道,现在的项漓根本就不想在活下去。 慕容瑞萧把项漓拉进了怀里,只是她是那么的冰冷。怎么都暖不过来。 项漓便再未说过一句话,慕容瑞萧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到后来干脆惹她生气,他宁愿被项漓想以前一样天天骂,天天和她吵架,也不愿她向现在一样像个木偶一样,封闭自己。 项漓再不是从前那个项漓了。 慕容瑞萧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不敢带项漓回家,不想她受到伤害,让她难堪。 只好把她带到了他的秘密基地,丛林深处的一片白色花丛。 起初,慕容瑞萧并没见到过这种花,但只因它漂亮,便在花丛中建了一座木屋,当他生气烦闷时便会来这住上几日,现在却成了他与项漓再好不过的去处。 而项漓的心却已经沉寂了,她刚刚找到了最爱的人,可老天又为什么要剥夺她与最爱的人在一起厮守的权利,这就好比一个失望的人,有人又给了她希望,可当她再次失望的时候,那就叫做绝望。 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她他的爱,我凭什么? 就这样项漓在恍恍惚惚中被带到了花海。 终于,在花香的刺激下,她看了一眼那香源的出处。 “是蔷薇”项漓说道。 “漓儿,你认识这花?”慕容瑞萧高兴地问道,项漓终于有了反应。 项漓本能的点点头。 “白色的野蔷薇,象征着不经磨难,不闻芬芳,老天是不是在告诉我,我必须要经历磨难才能获得属于我自己的幸福。”项漓旁若无人的自语道。 “漓儿,我们不经磨难,便不会有珍贵的感情,你终于想通了!”慕容瑞萧连忙接道,虽然项漓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不过慕容瑞萧耳力过人,又怕项漓在做傻事,时刻注意项漓着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听见了! 项漓,你是个混蛋吗?那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还不够,让自己的错误去惩罚萧,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忍心再让他为你操心?你赶紧给我回来。 那个二十一世纪的项漓已经死了,灰飞烟灭了。现在的项漓只为慕容瑞萧而活。 项漓拉着慕容瑞萧的手说道:“萧,对不起,我错了。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你。项漓从今天开始,只为你而活。”项漓真诚的说道。 慕容瑞萧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哽咽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不能失去你,一刻都不行,如果要失去你,我宁愿去死。” 而这句话,在将来真的变成了现实。 项漓默默的感受着他的温度,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这是哪啊!居然有蔷薇,好漂亮的!”项漓想一个小孩子一样的问道。 “你喜欢就好。”这句看起来平常的话,此刻却好似有魔力一般,令项漓不自觉的沉迷进去。慕容瑞萧从来不会说好听的情话,可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却总能在项漓的心中根深蒂固,让项漓永远不敢也无法遗忘。 爱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 一声的魔咒就此而被种下。 一切只源于一颗真挚的心, 不管以后的结果是怎么的。 都心甘情愿的用一生为注, 为他一世沉沦。 “萧,若能与心爱的人一世相守于此,于愿足矣!”项漓动情的说道。 “那么,就让我来做那个与你白头到老的人吧!”慕容瑞萧真的伸出了手。 项漓放下了女儿的害羞,伸出了手。 不知天上婵娟乃孤寂, 但感伊人瘦。 不惜玉宇琼楼, 只求伊人嫣一笑。 此生方足。 “漓儿,老天既然让我遇到了你,那我就会用一生好好疼你。” “萧,项漓感谢你如此对我,有了你今生前世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哪怕在远处偷偷望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弃繁华今世, 恋孤苦今生, 不求与君永相守, 但惜君与情, 君情与之, 但与两相随。 两双炽热的眼眸相对,无限神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是最好的调味剂,爱的越深,味道越浓。 第二十七章 蔷薇公主夜骑士 第二十七章蔷薇公主夜骑士 慕容瑞萧与项漓已经在这呆了半月,这本个月他们与世隔绝。这本个月,他们十分的开心。 每日慕容瑞萧外出打猎,项漓则在家洗衣,做饭,偶尔外出采些野菜,那么这天,慕容瑞萧和她就会加菜! 每当项漓做饭的时候,慕容瑞萧总是在旁边添柴,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 这里虽然没有外面的富裕生活,每顿大鱼大肉,但这里却宁静安详。 白蔷依泯清风靠, 晨钟尤撞惊飞鸟。 时不时,慕容瑞萧也会给项漓一些惊喜,每日欢笑。 这天,一切与往常一样。 吃过晚饭,项漓依旧倚在慕容瑞萧的怀里看星星。 而慕容瑞萧就看着她,仿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够。 “漓儿,把眼睛闭上。”慕容瑞萧温柔的说道。 “不要。”项漓撒娇道。 “听话。”慕容瑞萧把项漓的眼睛盖上,示意她闭上眼睛。 项漓无奈,便也就听了慕容瑞萧的话,乖乖闭上了眼睛。 “萧。”项漓突然觉得慕容瑞萧离他而去。 “放心。”传来了慕容瑞萧让人安心的声音。 可项漓就不是听话的人,她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俊俏的身影,穿梭在蔷薇丛中,手握一把散着蓝光的宝剑。 “落雨满天” 蓝色的剑芒把蔷薇花瓣全都卷上了天,落在了树上,之后又走了回来,把项漓带到了蔷薇花丛中心。 “漓儿,睁开眼睛吧!”慕容瑞萧温柔的说道。 项漓假装的睁开了眼睛,她心里也在想,慕容瑞萧到底要干什么。 “想不想看花瓣雨?”慕容瑞萧神秘兮兮的说道。 “嗯?”项漓愣了。 “你看。”慕容瑞萧不知何时,剑早已收起。 “万花齐放” 慕容瑞萧用内力震落了隐匿在树上的蔷薇花瓣。 纷纷洒洒,下起了花瓣雨。 项漓大喜,用手接住了下落的花瓣,旋转,再旋转。 笑声空灵,发自真心。 慕容瑞萧看着项漓如此的高兴,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白色蔷薇,水晶琉璃。 落雨漫天,怀路潇湘。 “项漓,我心中的琉璃女神,我慕容瑞萧会用一生疼你爱你,嫁给我吧!”慕容瑞萧说道。 项漓也不再犹豫。“好。” 既然相爱,就义无反顾的在一起吧! 慕容瑞萧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兴奋,激动来形容了。 为了这个承诺,放弃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慕容瑞萧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水蓝色的玉簪,插在了项漓发上。 那簪其实本是白玉簪,却被镶满了水蓝的晶石,而且皆是雕刻成一朵一朵盛开的蔷薇花,千姿百态,各不相同,在仔细看在花蕊处刻着一个漓字。 “是你命人做的?”项漓感动的问道。 “你怎么不说是我亲手做的呢?太伤心了!”慕容瑞萧故意做出了很伤心的样子。 “谢谢你!”项漓流着眼泪抱住了慕容瑞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我今生可是只为你一个人哦!”慕容瑞萧玩笑道。 慕容瑞萧放开了项漓,“我的漓儿可是全天下最美的人!”说着在玉簪花芯处一按,例时,原本素雅的簪子变成了一枝华贵的蔷薇步摇,很美,很美。 一枝玉簪,就如此费尽心思,这如何能令项漓不感动? 也许项漓不是天下最漂亮的人,可在慕容瑞萧心里,项漓永远都是最美的人。 “萧,为我奏一曲吧!我唱首歌回报你。”项漓道,眨着眼睛十分可爱。 “就唱你平时哼的好不好?”慕容瑞萧记得项漓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口里都会哼着一首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好。” 一曲牡丹恋恍若如隔世间 古琴声弹指间却不见笑容依然 清酒两三盏抵不过晚风寒 燕儿归春香艳忘情话缠绵 三世间的轮回剪不断爱的誓言 莫名流露的依恋 三生蕊的香甜轻轻抚过伊人面 擦身而过的遗憾 三千烦恼丝一丝胜一丝 丝丝情怨缠绕我心田 三生爱蔓延剪不断理还乱 夜夜无眠乱乱轻弹我心弦 俄而,一阵清亮的琴声传来,似泉水般轻灵,配合甜美的歌声,一时间, 歌声绕梁谁人叹! 琴乐无双几回闻! 慕容瑞萧的名气或许源自外界的传闻,显赫的家世,英俊的相貌,绝世的武功,可其实最值得一谈的还是那举世无双的琴技,只可惜,他从不轻易为人弹奏,可项漓是个意外。 项漓的要求,慕容瑞萧永远也不会拒绝,永远不会! 春花烂漫蝶舞时, 小桥流水丛林间。 轻音击起花舞纷飞, 素琴荡起片片涟漪。 问此情此景何处? 答曰落雨间。 第二十八章 敲山震虎立神威 第二十八章敲山震虎立神威 &荆恒---朱绮镇& 五日后,便是方家与万三约定的期限。 日上东头,万三就带着人到了。水初晴坐在二楼雅间,品着香茗,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楼下一伙二十多人,个个恶脸相向,还有一女子被绑在其中。 想来那便是万三一伙人了,这与他们对峙的却只有一个中年男子,怒目视着面前这伙人。 “方兄,半月之期已到,我们也该有个了结了吧!”万三奸笑着说道。 “了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侥面露愤色,冷冷的哼道。 “此言差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万三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方某虽算不得家财万贯,可也生活富足,欠从何来啊?”方侥冷问道。 “字据在此,交钱放人,你自己选吧!”万三走到方侥面前,拍了拍方侥的肩膀,阴深深的说道。 方侥沉默了,看着妻儿,眼光决绝。 而那林静如此刻虽颇为狼狈,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却是不容置疑,怪不得惹出这许多麻烦。 万三见方侥有些犹豫,接着说道:“尊夫人貌美如花,做我万三的女人,我万某家财万贯,难不成还委屈了她不成,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方兄堂堂七尺男儿,何必如此执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天下美女多的是,实不相瞒,我家便是妻妾成群,如若方兄不弃,便去我府上挑选,若有哪位能进得了方兄眼的,直接带走,万某绝不阻挡,自古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咱们的和气,你说是不?”万三扯着一张老脸说道,光凭这番话,足以看出他多么无耻。 “无耻之尤,我与夫人真心相爱才结为夫妻,一直同甘共苦,这份感情岂是你说舍就舍得,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把我夫人看成什么?难道尊驾把结发的妻儿当成货物,说要就要,说舍就舍?我看这种话也就你这禽兽才能说的出口,就算尊驾做的到,吾也难当。”方侥气极了,斥道。 这番话铿锵有力,水初晴心中更加肯定助他的决心,如此重情重义,世间能有几人?不助这样的好人,还要助谁? 再说那方侥,做坏人做的一点都不够格,既然要抢人家的女人,干干脆脆的直接抢了不就好了,还装什么好人,要做坏人就做的彻底,否则就注定要失败。 而一边的方夫人泪眼朦胧,柔情似水的看着方侥。 万三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心中妒火中烧,凶恶之相毕露,走到林静如面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顿时,五道手印留在林静如的脸颊。 方侥青筋暴露,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万三剥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万三见状也放下句狠话,“既然你拿不出五千两,人我便带走了。”说着就恶哼哼的要走。 “慢。”一声娇喝,随后就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从楼上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万三头上。 面子本来就有些挂不住的万三顿时满脸通红,怒吼道:“是何人敢这样对待本大爷,难不成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吗?” 悦来茶馆内鸦雀无声,无人答应。 “岂有此理。”万三率领手下冲上了二楼,所有人都闪的远远地,只有一个女子依旧坐在那里平静的喝茶,对她视如无睹,平静的如一波秋水,没有一丝波澜,这女子正是水初晴。 “这银票可是姑娘的?”万三谄媚的问道。他现在心里还沾沾自喜,刚放过了一个漂亮的,又找到一个更漂亮的,老天真是对他不薄啊! “是。”水初晴自若的回答道。 “姑娘这是何意?”万三又道。 “很简单,你不是要方掌柜交钱放人吗?本姑娘现在买下这茶馆,把方夫人留下,拿着五千两银票,带着你的人可以滚了!”水初晴一手把玩着茶杯,眼望万三,悠闲地说道,那语气不屑之极。 要她好好地跟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说话,她可做不到。 万三也不生气,恬不知耻的说道:“姑娘若想经营个铺子,我万家旗下多的是,何必非要这间不值钱的破店呢?姑娘相貌倾城,乃人间少有的绝色,何苦为生计奔走,不如嫁进我万家做个夫人,整日享福来的好啊!” “承蒙阁下好意,只是小女子天生劳碌命,受不起人家恩惠,万爷知趣的话还是赶紧带着钱走人吧!”水初晴盈盈一笑,莞尔回道。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林静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就变成了常色。 “你这小妞,大爷我看你有些姿色想收了你,可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真是不知好歹,那你也不要怪本大爷不怜香惜玉,来人,给我抓起来。”万三恼羞成怒的说道。 一群大汉便向水初晴扑去。 而水初晴却依旧坐在那,左手倒满了茶,送向嘴边,右手拍案而起用灵力震起桌上筷子,向那群人射去。 水初晴冷声道:“你要干什么?以为这几个废物就能为所欲为吗?” “你今日这样对本大爷,他日定当加倍奉还,让你不得好死。”万三恶狠狠地说道,别看他这番话要多硬气,有多硬气,可人却已经吓得软在了地上“哦?那倒有些意思,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本姑娘会耐心的等着,可今天,本姑娘要为所有被你欺负过的人讨一个公道。”水初晴并不畏惧,那是她骨子里的优越,她从来都是如此骄傲的。 杯中茶饮尽,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疼的直打滚的废物了。 周围的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少说十几个大汉竟连这姑娘三步都没靠近就全被打倒在地,万三也是一惊,本就已经吓的瘫软在地上,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还是向水初晴扑了过去,血可流,头可断,他的威信不能散。 “找死。”水初晴一声下,一根筷子飞过,之后就是一声惨叫。 万三的大腿被筷子直直的穿了过去,脸上尽是不甘。 水初晴正了正了正衣衫,走到林静如面前替她解了绳子,方侥见状赶紧一步便接过,满眼里都是怜惜。 之后走到万三面前,这万三竟然还想起身,可却碍于腿上的伤不敢乱动。 啪啪,两个耳光。 “这是为被你害的方家夫妇讨得。” 啪啪,两个耳光。 “这是为你欺压的朱绮百姓讨得。” 啪啪,两个耳光。 “这是为了被你弄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讨得。” 啪啪,两个耳光。 “这是为了曾被你凌辱过的女子向你讨得。” 水初晴下手可不轻,万三脸上已是道道血痕,嘴里也渗出丝丝血迹,看起来甚是可怜,可水初晴也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他不值得同情。况且,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恶制恶。 “带着你的手下,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如果在被我知道你持强凌弱,姑娘我决不饶你,听懂了吗?”其实这语气更似命令。 万三不回答,站在一旁的方掌柜对着他又是两个耳光,喝道:“姑娘问你话呢?” “明白了。”万三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全没有刚才的神气,带着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初晴心里一阵畅快,恶人终有恶报。 悦来茶馆内一片呼声,方侥和林静如以及刚刚从内里出来的常大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水初晴面前, 方掌柜道:“姑娘对方某一家恩同再造,方某感激不尽,如今这悦来茶馆便是姑娘的了,姑娘若有用的这方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方某一定办到。” “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小女子受之有愧啊!”水初晴连忙扶起了他们。 “姑娘此言差矣,您才貌双全,武艺高强,那万家横行朱绮多年,我等皆是敢怒不敢言,而今天,您是替我们大伙出了后恶气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是啊,是啊!”许多人都跟着附和。 水初晴此举轻易地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第二十九章 烟雨之名扬九州 第二十九章烟雨之名扬九州 水初晴笑的灿烂,优雅。她要的效果,就是这样,不管干什么,名声都很重要。 “承蒙各位厚爱,我水初晴不胜荣幸,我本居无定所,而今我决定买下这悦来茶馆,从今就在这朱绮生根,今后小女子的酒楼还要多多依仗各位乡邻。”水初晴冲着众人盈盈一笑,说道。 “水姑娘的场子,我们一定捧,姑娘尽管放心。”有人大声道。 “那初晴在此先谢过大家了!”便向众人施了一礼。 “不知方掌柜今后有何打算?”水初晴问道,她倒是真的想留下这个人。 “我老家尚有几亩薄田,维持生计应该不成问题。”方侥回道。 “初晴初做生意,还有许多不明之处,不知方叔是否赏脸,留下帮我?”水初晴一番话,给足了方侥面子。 方侥本来就舍不得这自己十几年的心血,水初晴这么说,显然也给了方侥一个台阶下。 望了望老母妻儿,见她们都微微点头,看来是同意了,拱手说道:“姑娘既然看的起方某,那方某也不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了!” “乡亲们,这悦来茶馆如今要老店新开,重新装修。两个月之后正式开张,到时请各位定来捧场。”水初晴冲着众人说道。 “一定,一定。即使如此,那我等便不叨扰了,预祝水姑娘开张大吉,财源广进。”说罢,众人便都离开了。 “那好,慢走,不送了!”水初晴向众人施了一礼。 “姑娘留步吧!”众人也向水初晴还了一礼。 “方叔,我想把悦来茶馆改个名字,您看如何?”水初晴待众人走后,对着方侥说道。 方侥顿时觉得水初晴真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这茶馆已经是姑娘的了,姑娘说了算吧!”方侥说道。 “那好吧,就叫烟雨楼吧!”水初晴想了想说道。 “听老板的。”方侥恭敬的说道。 “方叔,你太见外了。”水初晴一听不禁苦笑。 “不娘你买下了这,就是老板了,方某不能逾越。”方侥依旧恭敬的说道。 水初晴可不愿意整天被人老板来,老板去的叫,可又说服不了方侥。最后只得退求其次让所有人唤她“小姐”。 这烟雨楼的开张也就算是朱绮接下了的盛事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开张大礼。 最难得的是,方侥的夫人林静如厨艺非凡,同意亲自管理厨房,而她与水初晴也就顺理成章的亲密了起来。 第二日 “小姐,这便是烟雨楼的全景了!”方侥站在水初晴身后,说道。 水初晴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问道:“方叔,初晴有一事不明,还望您指教。” “小姐客气了。”方侥谦虚道。 “这烟雨楼地处朱绮最繁华的位置,风景也很不错,若是扩建的话肯定会赚的更多,可方叔怎么还死守这呢?” “这……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方侥支支吾吾的说道。 “方叔你不必顾忌,但讲无妨。”水初晴看方侥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那我便直说了啊!钱的问题。小姐也知道,这里地处繁华,寸土寸金啊!若要扩建的话,可是笔大花费。”方侥说道。 水初晴笑了笑,”这不是问题,方叔放心吧!你就把预算告诉我,到我这取银子就好。” 她水初晴还没有钱吗?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就值十万两,那东西她多得是。 “如此甚好,那方某也没什么担心的了!”方侥笑道。 “可小姐要怎么扩呢?”方侥又问道。 “方叔,麻烦你找一份这附近的地图来。”水初晴说道。 “好。”方侥应道。 不一会儿,方侥就拿着地图来了。 水初晴看着地图,询问道:“方叔觉得要怎么扩。” 方侥指着地图说道:“我想把这附近的店全部盘下来,加以装修,应该比现在大上很多。” 水初晴指着地图道:“这是什么地方?”她问的正是烟雨楼的后面。 “是贫民区,那里的人都是生活相当贫困的。而且那地方房子少的可怜,就算有,也大都年久失修,破旧不堪。”方侥说道。 “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水初晴问道。 “里面的人都是贫苦人家,除了病的,老的。都是在各处做工讨生活的,只是这世道他们做的那点功还不够养活他们自己的。”方侥叹了口气。 水初晴展演一笑,道“方叔,刚刚您说的这里是朱绮的繁华地带,寸土寸金,那么那些店家要是胡乱要价,我们可就有麻烦了,况且要是有人不同意出让,我们也没办法。与其这样,我看倒不如买下贫民窟,只要把后面打通就好了。这样前面全是大厅,中间是内院,后面是客房。” “这样的话,烟雨楼可就比原来大上十倍不止啊!”方侥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止如此,右侧就是朱绮王孙贵族的府邸,长此下去,我们还愁没生意做吗?”水初晴微笑道。 “可,我们买了贫民区,那些贫民怎么办?”方侥问道,虽然这样做烟雨楼是百利而无一害,可若要让这么多的人无家可归,他可做不出来。 “方叔放心吧,正如你刚才所说,里面可用的人那么多,他们在别处做工,总是被克扣工钱,我们如今今非昔比正缺人手,还不收为己用,只要我们价钱公道,还怕他们没有生计吗?另外在把左侧的那片空地买下来,重新盖上房子,让他们入住,我想他们会愿意的。”水初晴说道。 “好,既然小姐都想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这就找人去了。”方侥心中对水初晴的印象一直不错,不仅因为她谦逊,大方,为人处世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他坚信,自己的心血交到她说上定会再创辉煌。到这,他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方叔,不急。我们都还没有住处呢?”水初晴笑道。 方侥脸上一红。 水初晴看了看地图,“在客房的左边盖上两座小楼,我住一座,方叔家一座,不用太大,够住就好。再建一座园子,给伙计住。” “小姐,您是东家理当如此。可伙计也要,这是不是太奢华了?”方侥疑惑的问道。别家伙计都是睡通铺的,有单独房间的都少,更何况要如此费心的为他们修建? “伙计也是人啊,他们为我们工作已经够辛苦了,再让他们睡觉都睡不好,那我们做东家的就真的太过分了!” 方侥一愣,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主子,心中更是对她刮目相看,她真的和一般人不同,而水初晴也不知道,她这是的无心之举竟是在危难间的救命良药。 “方叔谨记,不可克扣工钱,还有这次翻修务必仔细,平面图一会儿我会给你,我要烟雨之名不出三月扬名九州家家户户,另外,凡会吹笛者,皆可免付酒菜钱,但必须吹奏一曲。”水初晴特意叮嘱道。 “小姐,我记住了!”方侥恭敬的回道。 方侥去了,烟雨楼的装修也开始了! 第三十章 夜半书房悄悄话 第三十章夜半书房悄悄话 雪沫来到凉楚四十四天,真是个好玩的数字。 现在的雪沫身体除了有些时候的眩晕,已经差不多好了。 在这期间,赫连誉倒是常常来探望雪沫,可赫连菁却没了踪影,可是真的是政事繁忙吧! 鉴于上次雪沫丢了的事,赫连菁便下令雪沫搬来他隔壁,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可他终究忘了,树大招风,太过招摇,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显然赫连菁与雪沫不过一墙之隔,可二十多天却也没见过面,相安无事。 夜半,雪沫本已经睡下了,可一阵咳嗽声吵醒了她,她顿时睡意全无。 月光顺着窗户射进来,柔柔的。 推门而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极目望去,各处已笼罩在黑夜中,唯有那么零星几处闪着光亮。 而清阳宫中,赫连菁的书房便是那格格不入的一处。 何苦生在帝王家,连常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都没有! 雪沫在这皇宫中呆的时间也不短,心中早已萌生去意,毕竟她不属于这,反正也睡不着,雪沫便沏了一壶茶进了赫连菁的书房。 书案上的奏折像座小山,雪沫悄悄地走了过去。 本在批阅奏折的赫连菁伸手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英俊的脸上,眉毛结了一个疙瘩,想是已经非常疲惫,轻轻地咳了几声。 生病了吗?雪沫赶紧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赫连菁接过茶,微微惊讶。刚刚书房进来人,他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她。 “这么晚了不睡觉,到这里干吗?”赫连菁扬着头问道。 “有不光我,某人不是也一样吗?”雪沫不服气的反驳道。 “这……你身体还没好,熬夜会吃不消的。”赫连菁把头低下,望着桌上的奏折,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人看不到表情。 雪沫心里暗笑,欲盖弥彰,关心别人下都会害羞,真不知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放心,托你箐王殿下的福,我的病已经全好了,反倒是你,生病了也不传太医,还不好好休息,想累垮自己啊!”雪沫毫不留情的说道。 “一点小病,不碍事,过几天就会好啊。”赫连菁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那样子,真的很欠扁。 “这怎么可能?你当你神仙啊!不吃药就会好啊!”雪沫赌气的下意思脱口而出。 她突然发现赫连菁盯着自己,眉间若隐若现几分怒意,雪沫马上意识到刚刚这话好像十分不妥,在这个尊卑有别的时代,他堂堂一个皇子,王爷。身份何等尊贵,自己乃一介平民百姓居然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他若真治自己的罪,恐怕这罪名还不小呢! “喂,想什么呢?你堂堂王爷,尊贵的皇子殿下,不会因为我一个弱女子的几句戏言,就大发雷霆定我的罪吧!”雪沫试着用激将法。 “哈哈哈……”赫连菁大笑了出来,这样的一番话被雪沫说出来,竟是那么的可爱。 “本王还没那么小气,不过这规矩该守的还是要守,下不为例。”赫连菁话语间带着几分纵容。 “得了,我的王爷,明日传太医来,好好给你瞧瞧。”雪沫不以为然的回道。 赫连菁顿时像个孩子一样嘟着嘴:“不要。”一副抢了他糖果的样子。 一向冷冰冰的赫连菁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属彗星撞地球的几率。 可雪沫却大声道:“什么,不要?本姑娘好心关心你,居然不领情,你找死啊!我现在就去找太医。”说着便气呼呼的药出门。 (千万别学她,冲动是魔鬼) “好了,好了,本王听你的就是了。”赫连菁无奈的说道,他不愿意这样,可望着雪沫那张无邪的脸,他狠不下心,就只有妥协了,这样做的目的恐怕他自己也讲不清。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着赫连菁便拿起了奏折仔细看了起来,现在他的心情大好。 “我……我有事要说。”雪沫的脸突然涨红。 “哦?”赫连菁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雪沫。 雪沫被赫连菁盯得浑身不自在,闪开了赫连菁的目光。 道“你知道你的眼睛会杀人吗?” “不知道。”赫连菁平静的回答。 “那现在知道了?”雪沫反问道。 “恩。”还是很平静的回答。 雪沫心里有种冲动,想要把那张脸狠狠揉烂,在扔地上踩几脚? “你不是有事吗?说吧!”赫连菁似笑非笑的说道,可心里却乐来了花,她生闷气的表情,也是那么可爱。 凭什么我在这生气,他倒是悠闲啊!雪沫非常之气不过。 气呼呼的说道“多亏你最近的关照,我的病已经好了,所以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离开,报答,哼!这清阳宫就这么让你呆不下去吗?你就那么讨厌我?一刻都不愿在我身边多留?”赫连菁把手中的奏折一摔,一脸隐晦的看着雪沫。 说句实话,赫连菁虽然性情冰冷,可对我着实不错,我敬他,有怎会讨厌他?怎么会? “呆在这里算什么?我根本不属于这?你知道吗?”雪沫心里一酸,便哭了出来,她为了一个承诺,来到这,这委屈她有跟谁说? “那出来了皇宫你又要去哪?”本来有些气愤的赫连菁,见雪沫哭了,也伤感起来,语气平和了许多。 “不知道,天大地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所的。”雪沫道。 “你真的非要离开?”赫连菁转向窗户,因为他脸上的忧伤不想雪沫看到。 “是,外面海阔天空,那才是我应有的世界。”雪沫回答。 一道宫墙,凭什么把我拦住。凭什么? “真的不后悔?” “至死不悔。” “那好,答应我的三个条件,权当报恩,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如何?”赫连菁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了肉里。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求求你不要答应。 “我答应你。”雪沫淡淡的回道。 “哈哈……哈哈,好,第一个条件,在忍受三天,三天之后,你便自由了”说完赫连菁走出了书房,他不敢呆在这,所以他选择逃走。 曾几何时,他又会害怕了? 雪沫站在那里,望着赫连菁已经远去的身影,修长而落寞。 心里一阵刺痛,嘴角艰难的上扬,那是一个怎么心酸的笑? “三天,就可以离开了,不是吗?”雪沫自嘲道。 那是一个不眠之夜…… 月光依旧皎洁, 只是赏月的人已无心去看。 心为谁疼? 情为谁伤? 泪为谁流? 源自何方? 迷茫的人儿啊! 你可曾知晓? 第三十一章 三日之约一墙间 第三十一章三日之约一墙间 还有三天,便可离开,可雪沫此时却没有一点高兴和兴奋,相反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助。 她漫无目的的在花园中走着,累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窗外呆坐着,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浑浑噩噩的。 “明日,就自由了,应该高兴,高兴。”雪沫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艳阳高照,百花争艳,千姿百态惹人怜啊! 满园春色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不知这高墙外面会是怎样的风景? &荆恒皇宫& “差的怎么样了?”一个妖娆的女声说道。 “回主子,那女子进宫后,箐王一直对她青眛有佳,就连那刚刚回宫的奕王都十分关照她,可见她手段有多高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的声音,不过处处露着尖酸刻薄。 “本宫不关心这个,本宫关心的是她是否真的想传言的那样与贱人之女长的相像。” “回主子,据见过她的侍卫,宫女所说,好想是这样,而且似是不仅仅相像,简直与她是一个样子。”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绝不可能,本宫不许也不准。”声音妖娆的女人显得极为震怒,声音也有些颤抖。 “主子准备怎么做。” “怪就怪她命不好吧!”女子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 “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她绝不会再看见明日的夕阳了,奴婢会做的很干净的。”那有些年纪的女人十分识趣的说道。 那女子是谁? 这是个疑问。 可若仔细想想,如今的荆恒皇宫中,敢自称“本宫”的人屈指可数,那这个人就应该是她了! &荆恒---清阳宫& 今日的清阳宫好不热闹啊!一大早就不请自来了一大批不速之客,扰了本该有的清净,都是拜他们所赐,真是功德无量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清阳宫的侍卫把这群人拦在了门外。仔细一瞧,这侍卫就是那天说话声音太大的侍卫老五。 不用想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定是被罚到这来守门了了! (没看出哦!那冰人的手下还挺尽职的。) “混账,这位乃是凤仪宫的徐姑姑,可是雁妃娘娘面前的红人。”这一伙的侍卫喝道。 “原来是徐姑姑啊!您老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但您不在凤仪宫享福,到这清阳宫干吗啊?”侍卫老五恭维道。 “不该问的别问,不过本姑姑看你机灵告诉你,娘娘丢了重要的东西,所以奉雁妃娘娘,搜查皇宫,你敢挡路吗?”徐姑姑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敢,不敢。您请进,慢走别摔着啊!”侍卫老五待徐姑姑趾高气扬的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的进了清阳宫之后。 便破口大骂:“得意什么啊!切,不过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奴才而已,摔死你,摔不死你。” “五哥,这婆子好像来者不善啊,要不要把殿下请回来。”一个侍卫问道。 “诶,说的对,在要说点什么事可不得了,这样我跟进去瞧瞧,你们去找大哥,你们去找殿下。剩下的带弟兄们守好大门,不管什么人都,都拦下,拦不住的就提前通报。”老五匆匆忙忙的吩咐完,就急忙跑了进去。 “是。”话落众人便有序的行动起来,井井有条。 …… …… “去,把所有人都带出来,敢抗命的就好好收拾他们给他们点颜色,别没了咱们凤仪宫的威风。”徐姑姑说道。 “遵命。”无了礼数约束,一帮爪牙得了令,凶神恶煞的嘴脸便立刻显露无疑。 不多一会儿,众人便被“带”到了院子里。 当然几个烈性的姐妹还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怎么样?” “启禀姑姑,没有。 “不可能啊!” 清阳宫内所有宫人都在这,她居然不在,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有地方都搜查过了吗?” “除了箐王殿下的住处,全都搜查完毕。”一个侍卫弱弱的说道。 “箐王,我到低估了她,给我进去搜查,离下早朝也没有多少时间,等箐王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徐姑姑唯有孤注一掷了! “慢着,徐姑姑您好歹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这皇子的住处,除了皇帝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搜查,难道你想藐视皇室尊严吗?”清阳宫的侍卫老大高声喝道。 “你……”徐姑姑怎会不知?可若不弄清,她上面那位姑奶奶也不会轻饶了她。 “把那些妨碍公务的奴才拉下去,鞭笞。”徐姑姑冷冷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示威。 而这些女子中赫然有一个让谁都没有想到的人——晚儿。 那个温柔的女子。 剩下的宫女全部跪在那颤抖着,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而侍卫们则恨得咬牙切齿,没办法,内宫的事他们无权干涉。 可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受到这样的酷刑,他们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侍卫老大心中有一种感觉,现在的一切好像只有那个女子才能解决。 当然这只是感觉而已。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第三十二章 任你山崩我不动 第三十二章任你山崩我不动 这些无辜的女子们被绑在了临时搭建的刑台上。 沾了盐水的鞭子无情的落在了这些弱女子身上,顿时惨叫声一片,多么卑微的人啊! 以她们鲜血淋漓的惨象,成了上位者手中示威的牺牲品。 血,满身。 泪,满地。 那么的妖艳, 点点殷红如罂粟一般的绽放, 霸道的享受着人们恐惧的滋养, 灿烂的盛开于天地间。 她们年轻的生命在血滴声中慢慢消逝, 该怨吗?该恨吗? 此刻有什么用? 命该如此,弱小的人只盼平平安安的了却一生, 可老天偏偏连这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完成。 心碎声,鞭打声,惨叫声,在此刻交织成一曲奇异的旋律,荡激在众人心中, 那是血与泪融合的杰作。 看冷血的人却不为所动,许是沾染了太多无辜的鲜血,已让他们铁石心肠,同时以此来逃避良心的谴责。 雪沫此时正呆在房里发呆,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悲剧。 当她发觉有些不对劲时,早已是只剩寥寥几人还在挨着,十多余条人命都没了。 她慌慌张张的跑到前院时,看见了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已经毫无生气的人,只有愤怒充斥在她脑间。 “住手。”她用尽力气喊了一声,跑到晚儿面前解开了绳子,执刑的人也呆在原地,任由雪沫做着一切。 “晚儿,醒醒,不要睡啊!”雪沫拼命摇着晚儿,这一刻她真的愤怒了。 “姐姐,晚儿没事。”晚儿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 雪沫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明明是晚儿自己伤的只剩半口气,却在不遗余力的安慰她。 什么没事?明明就是有事,还是大事? 这傻丫头…… 雪沫冷冷的扫视了那一群人,不带任何感情。 心中哼道:“既然是血债便用血来还吧!” 她轻轻地把晚儿递给了周围的人。 以一种最冷漠的滋态从刑台上俯视着这群悲哀的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她们罪犯哪条值得你们这样用刑。”雪沫冷冷的问道。 “参见公主。”一个悲哀的人突然跪下道。 之后徐姑姑带的人又跪下了许多,有的竟至已经开始颤抖! 雪沫冷冷的笑道,果真是悲哀的人啊!竟被一张脸吓得如此。 徐姑姑见状,冲过去狠狠的给了一个下跪的人一耳光,以其无比尖锐的声音吼道:“她不是公主,你们这群蠢货,都给我起来。” 这群悲哀的人抬头望了望雪沫,不知是该起还是该继续跪在。 “你们的云瑶公主,早在之前便病殁与凉楚,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我不过长了一张酷似她的脸,你们拜错人了。”雪沫说道。不过她也明白了,这群人真正的目标是自己,晚儿她们不过是被自己连累而已。想到这,雪沫又愧疚了几分。 你们不是想要害我吗?我就自己往陷阱里面跳,但是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听到了雪沫亲口说的话,众人才缓缓站起来。 的确云瑶公主不管何时,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可是有过这样阴冷的表情。 “今日之事,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休怪我无情。”雪沫指着徐姑说道。 神情微微一愣,徐姑心里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竟会自惭形秽,抬不起头,难不成真是做奴才做的太久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雪沫依旧和这群人对峙着。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其实,只要是这些侍卫们群而攻之,雪沫便毫无还手之力,可偏偏没人敢动,事实往往就是这般奇妙。 清阳宫的侍卫长老大在一旁看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微末的笑容。 连他堂堂四品侍卫都不敢顶撞的三品女官,只能任其荼毒清阳宫的人。而这平民女子,竟以一己之力,抗争了不公和权势。 不管徐姑是否会听,反应如何? 单这一份坦坦荡荡的气概,就令他自叹不如。 即使她因为一张脸被人误认,但她比起云瑶公主,也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沫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被卷入了一场纷争,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初晓云, 雨和清。 茫茫世间万事淋, 可否今生了事兴? 莫道无缘对成军, 留影,留映。 柳花初现见风寻。 第三十三章 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第三十三章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雁妃娘娘到。”一声响亮的通报声,打破了不屑。 众人皆下跪请安,雪沫依旧没动,直视映入眼帘的这个女人,一身华贵的红装,满头皆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饰物,装束不可谓不艳,衣着不可谓不贵气,人不可谓不美,只是脂粉味太重,就会污染空气。 总之,雪沫对她的第一印象——差强人意。 “雪沫参见雁妃娘娘。”虽然不甚喜欢,可却还是拜了一拜。不过让她下跪的话就非常不现实了。 “大胆,见到娘娘竟不下跪?”徐姑姑又开始用她那尖锐的声音叫嚷起来,自然,靠山了来了,腰板也挺得笔直了! 雪沫看都没看徐姑一眼,用不屑都抬举她了。 “雁妃娘娘乃荆恒最尊贵的女人,自然非比平常人,任何世俗的礼仪都是在亵渎娘娘的身份。”雪沫很平静的回道。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你要我行礼,就证明你是个俗人。 “哈哈,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雁妃坐在侍卫拿来的椅子上,爽朗的笑道。 可雪沫却从雁妃的眼光中找到了一丝愤意,就算她掩饰的很好,就算那只是一闪而过,也被雪沫敏锐的捕捉到了,此人绝非善类。 “多谢娘娘夸奖。”雪沫得体的又拜了一下,夸奖她可是会照单全收的。 “这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雁妃接过宫女沏好的茶,随意的问道。 “娘娘,这丫头……”徐姑姑连忙抢着说道。 “娘娘,徐姑姑年龄大了,这种重活让姑姑做实在是罪过,还是雪沫代劳吧!”雪沫也平静的打断,想告状是吧,我会给你机会,我才叫有病。 “好吧!你说。”雁妃随意拨了拨茶水上的茶叶,说道。 “今日,徐姑姑闯入清阳宫,以娘娘之命搜宫,后又鞭人,无故伤人性命,雪沫看不下去,出手阻止,请娘娘明断。”雪沫简明扼要的说道。告状嘛!又不光你会。 “徐姑姑,可有此事?”雁妃抬起了头,懒懒一问。 “回娘娘,奴婢只不过把丫头们教训的过了些而已,请娘娘恕罪。”徐姑姑回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描带写。 “唉,那下次要改改了。”雁妃也是一笔带过,没有一点生气。“不过倒是你,徐姑姑乃凤仪宫主事,好歹也是个三品,你什么身份,竟敢顶撞她?就算是错,也轮不到你管?”雁妃突然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雪沫。贱人,休怪我无情,怪只怪你不该出现在人世间。 雪沫心里冷笑,弄这么大排场居然就是为了我?真想不到,我居然这么有前途?既然如此,就算我真的难逃此劫,也绝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松,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 “回娘娘,小女子乃一介布衣。” “算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雁妃不屑的道, 就凭你,还想跟本宫斗,自不量力! “雪沫有几个疑问要请教娘娘,不知娘娘可否赏脸。” “问。”雁妃冷笑,反正你也跑不掉,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敢问娘娘,国法何用?” “自然是管制子民的。”雁妃不耐烦的回答。 “何为子民?” “所有荆恒的人民啊!”雁妃现在弄不清雪沫到底要干什么。 “那好,宫中人可算子民。” “自然,上到皇族,下至必须乞丐,乃至妓女都是。” “那好,我今日要告一人。” “何人?”雁妃现在彻底懵了。 “凤仪宫,……主事——徐姑姑。”雪沫平静的说。 雁妃莫名的放松的下来,她还以为她会说她呢? 雪沫又不傻,扳倒雁妃她没那个能力,所以她选择了斩断雁妃的左右臂膀——徐姑。 不等徐姑反应过来,雪沫就说到: “第一,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身份,任意欺辱宫人,败坏雁妃娘娘您的名声,这样的奴才,不但不懂得为主人争光,还为主人摸黑,视为不忠。 第二,古人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徐姑不但不知道爱护比她弱小的人,反而视其生命为草芥,夺人性命不加思索,使多少老人失去儿女无人赡养,对别人的父母尚且如此,自己的又当如何?此为不孝。 第三,不以仁爱之心度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犯一点举足轻重的小错,就夺人性命,让本该成为万民典范的皇宫,成了活脱脱的人间炼狱,此为不仁。 第四,搬弄是非,使本该成为亲人的同僚,恶毒之至,竟毫无原则可讲,同为奴才,就算她地位再高,难道就能反客为主成了主子不成?此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奴才,娘娘你要来何用? 她,不死何为?” 雪沫冷冷的说完这些话,冷冷的看着徐姑,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冷冷的看着---雁妃。 徐姑听完这些话,也吓得冒出了冷汗,眼巴巴的看着雁妃。 而雁妃也从最开始的玩味,到了后来的眉头紧皱,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了这个人。说出这一番话,不仅要才思敏捷,重要的是勇气,若不是她长的这张脸,也许她真的会把雪沫收为己用,可现在真的留她不得。 雁妃还在沉思中,雪沫有幽幽的开口:“而徐姑仗的就是你雁妃娘娘的势,娘娘你没管好手下,按律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大胆,出言不逊。”雁妃震怒的说道。 所有的人全都吓得跪下边磕头边叫:“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雪沫,她迎着雁妃要杀人的眼光,赫然不惧。 “好,说得好。”雁妃突然面色一转,居然这样说道。 “徐姑的确该死,但她毕竟是本宫的陪嫁丫头,照顾本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净身出宫,永远不准回来。”雁妃冷静的说道。 “娘娘你饶了我吧!”徐姑求饶道。 “拉下去。”雁妃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就这样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徐姑,永远消失在宫门内,一切比戏剧还戏剧些。 弃车保帅嘛! 第三十四章 我不欠你任何事 第三十四章我不欠你任何事 “你可有兴趣到本宫的凤仪宫坐一坐啊!”雁妃笑着说道,表面是询问,可其实雁妃的护卫早已得其意的来到雪沫身边,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管雪沫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去凤仪宫“坐一坐。” 雪沫自然明白,况且她也一直相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况且她既然做了,就从来没想过要雁妃放过她。 “多谢娘娘抬爱,雪沫恭敬不如从命。” “好,摆驾。”雁妃看着雪沫好了好久,然后回头,优雅的上了步撵。 雪沫跟着去了凤仪宫。 而清阳宫的人,善理死者后事,照料伤患,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待一切忙完,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自然最多的是关于雪沫的,这个神秘的女子被带去凤仪宫,生死难料,他们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啊!只盼着日头能快点过,因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箐王赶快下朝,才能有办法。 &荆恒---凤仪宫& 雁妃沉着脸坐在凤仪宫的大殿上,雪沫站在殿下,无声中更显得诡异。 她已把大部分的宫人全退了下去,大厅中就只剩她的亲信。 雁妃不说话,其他人也大气都不敢出。 雪沫一脸平静,淡然的化解这扑面而来的戾气。 雁妃本是想在清阳宫便找个借口了结雪沫,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让雪沫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还把自己亲信给丢了,她如何甘心啊! “你可知本宫为何将你带来凤仪宫。”雁妃终于开口了。 “请娘娘明示。”雪沫回道。 雁妃起身来到雪沫身边,贴着雪沫的耳朵道:“因为你的脸。” 雪沫淡然一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上天既然赐予雪沫这张脸,自然有它的道理,雪沫自当怜惜。” “可本宫偏偏讨厌这张脸。”雁妃毫不掩饰的说道。 “那又如何?娘娘与我毫不相干,大可从今以后形同陌路,相安无事不是更好?”雪沫道。 “你知道拥有这张脸的人下场是什么?”雁妃阴笑着说道。 “不知道。”雪沫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丧心病狂,不由谨慎的起来,她可以毫不畏惧雁妃,却不能不忌惮一个疯子,尤其被嫉妒蒙蔽心的女人。 “哈哈,本宫告诉你,死了,都死了。第一个人,前皇后云翼婷,病入膏肓,她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去见阎王。得了宠爱又如何?还不是福薄,无福消受。站在这凤仪宫大殿上的最后还不是我黄珩?这个贱人,死了都还要霸着皇上,生下了个女儿,自那丫头出生,皇上便对本宫更加不屑一顾,凭什么她一出生就贵为圣女,凭什么让她和她母亲那么像,凭什么我黄珩花容月貌却要独守空房?皇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老天有眼啊!她及笃之年就和她的短命娘一样死在异国他乡,所以,她们死了,都死了。”雁妃在那大殿上歇斯底里的吼着,空旷的大殿回响着她凄厉的声音。 雁妃回首,死盯着雪沫,幽幽的吐出一句:“所以,你也要死,而且会死的很痛苦,哈哈哈哈。”说完雁妃仰天长啸,她很得意,很满足的笑着,只是让人毛骨悚然。 雪沫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雁妃肯定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凤仪宫,所以才会毫无保留的在自己面前全盘托出。她现在就如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把她带到密室去,先关起来。”雁妃对着亲信阴阴的说道。 之后雪沫背后被人重击了一下,一阵疼痛,晕了过去。 雪沫身后的那两个侍卫熟练的打开了密室,把雪沫绑在了一根木杆上,之后出去了。慢慢的水就从地下漫了下来。一炷香之后,水就漫过了雪沫头顶,窒息的痛苦很快就让雪沫醒了过来。 可是,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是这样的漫长,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她呼吸到了一股新鲜空气。 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会呼吸的人。 她就像一个婴儿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突然,水再一次漫过了头顶,窒息的痛苦再次席卷了她。 她在挣扎,用人的本能挣扎。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有姐姐的笑脸,有项漓的鬼脸,有晚儿甜美的微笑,有赫连誉的淡然,还有赫连菁忍不住的笑…… 原来人世间竟还有这么多的牵挂,让她流连。 她,不想死。 空气充斥了她的周围,她大口大口的吸着。 让我死吗?我偏不,我会努力地活下去。 水又漫上来了,这次雪沫狠狠的憋着一口气,试着想象着在水里。 几分钟后,她坚持不住了,窒息再度席卷。 然后,水退了下去。 她再次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等待着水再一次漫上…… &荆恒---清阳宫& “姑娘回来了,大家快去看看!”一个宫女跑着说道。 霎时间,又有很多的人冲了出来。 门口,雪沫走了进来。 “姑娘,你没是吧,雁妃娘娘没难为你吧!”很多的宫女都围在雪沫周围,关心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身份,竟敢碰我?”雪沫厉声说道,把一个碰到她的宫女推到在地上。 那宫女被吓到了,刚刚还为了她们不惜和高高在上的雁妃对抗的姑娘,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这样? “跪在这,我没叫你起来,不准起来。”雪沫一甩手,气冲冲的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全部诧异,惊奇,还有,不解。 人难道真的可以变得如此之快? 还是,早上的一切本来就是幻觉。 “茶这么烫,让我怎么喝?”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声凄厉的咒骂声打破了这些…… 一个小宫女,捂着脸哭着跑出了雪沫的房间。 脸上五道鲜红的掌印,清晰如血。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众人后面响起。 立刻,让出了一条路,后面是, 赫连菁。 他一听到雪沫被带到了凤仪宫,连忙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而回来居然就看到了这一幕。 难道,他就是为了这些? “你以为你是谁,我做什么凭什么需要你管?”雪沫毫不留情的说道。 是啊,我是她的什么? “滚,我不需要你的可怜。”雪沫走进,对着赫连菁的眼睛没有一点感情的说道。 啪…… “你,”雪沫捂着脸,不相信的看着,甚至说带着怨恨。 这次,是雪沫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手印。 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同时,她也关上了他心里的那道门,一点都不留情。 人,渐渐地都走了。 只留下一个人,依旧站在那。 这才是真的疼吧! 真的是好疼好疼…… 第三十五章 不能说出的伤痛 第三十五章不能说出的伤痛 太阳,落了…… 他就这样看着门,整整三个时辰。 人来人又往,他只想这样看着…… 我怎么会下手打她,她一定恨死我了,我该怎么办? 不如我去跟她道歉,可是该怎么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不行,不行,太没诚意了! 打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天啊,到底该怎么办? 赫连菁非常郁闷,不,是相当的郁闷。 不管了! 赫连菁鼓起勇气,推开了门。闭着眼睛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雪沫安静的吊在房梁上。 雪沫上吊了。 赫连菁疯了一样过去把她放下来抱在怀里,为什么不等他? 他发疯了一般嚎叫了起来。 为什么? 终于陆续有人被赫连菁的吼声惊动跑了过来, 啊…… 先跑来的宫女被吓得惊叫了起来! 侍卫也陆陆续续的跑来。 “快去找奕王殿下,不要惊动其他人。”侍卫老大吩咐道。 “雪沫。”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雪沫死了,赫连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其他人更加不知道。 直到——赫连誉的来到。 可就算是赫连誉来了,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伤心的人而已。 赫连誉走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还好好地人,今天居然就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赫连菁像失了魂一样。 “今天的事,不准透漏出去一点,如果本王听到任何一点有关今天的事,格杀勿论!”赫连誉冷冷的下着命令,这一刻上位者的威严在这一刻很好的体现。 “是。”众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赫连誉说道。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赫连誉和赫连菁,以及永远不会说话的雪沫。 “你跟我出来。”赫连誉硬把赫连菁拉出了屋子。 &奕清亭& 乌鸦低鸣,似在诉说什么,只可惜无人能懂。 “哥,为什么,我们那么努力,却还是这样的结局。”赫连菁声音颤抖,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知道,也许我们错了也说不定。”赫连誉淡淡的说道。 “可我已经答应放她出去了,她为什么要这样?我为什么要打她?她为什么不能再忍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为什么?”赫连菁落寞的说道。 “你答应放她走了?”赫连誉一惊,问道。 “是啊!如果没发生这样的是,现在她便自由了,我准备跟她道歉,之后就按照承诺送她出宫。”赫连菁解释道。 “不对,菁。既然她那么渴望出宫,怎么会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会等不了几个时辰,选择死亡?”赫连誉说道。 “哥……你的意思是说……。”赫连菁有些兴奋地看着赫连誉。 “快回去,她也许还在等着我们救她呢?”赫连誉冲着弟弟笑了笑。 “嗯。”赫连菁点了点头。 月黑风高的夜里,两个人影匆匆穿梭于高墙内。 …… …… “果然不是。”赫连誉重新检查了雪沫的尸身,终于发现了端倪,用手一扯,一张人皮便脱落下来。 同时也就说明了,这人决不是雪沫。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赫连菁连忙问道。 “凤仪宫。”兄弟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总不能进去搜查啊?我们没那个权力。”赫连誉担忧的说道。 “哥,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了。”赫连菁精光一闪,说道。 “菁,你可要想好啊!私闯后妃行宫,可是死罪啊!”赫连誉忍不住提醒道,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弟弟一旦认定的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可他还是说了。 “哥,你不用劝我,我便是拼了命不要也定会保她周全。”赫连菁坚定地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去。”赫连菁又补充道。之后起身,向外走。 “你即已决,做哥哥的也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事不宜迟,咱们走吧!”赫连誉苦笑道。 &凤仪宫---水牢& 雪沫渐渐明白了这个水牢的原理,每刻水涨一次,之后又退下去,让人每十隔五分钟就享受了一个溺水的过程,又有两分钟喘息,想死也死不了,况且浑身被泡在冰冷的水里,慢慢变僵,连挣扎都困难,果真是个折磨人的法子。 可她那里知道,外面另一个雪沫已经回到了清阳宫,谁也不会想的到那是个假的,而且她回到清阳宫就开始大发脾气,摔东西,打人,而被回来的赫连菁打了一个耳光后,又在房中悬梁自尽。 “雪沫”就这样死了。 不得不佩服,雁妃的计策真的很毒,连让雪沫消失都安排了。 雪沫一死,便再不会有人会追查一个已死之人,也怪不到雁妃头上,而雁妃也就可以报复她想报复的人。 让赫连誉和赫连菁兄弟意志消沉。 而雪沫也就任她摆布。 真是一个都不放过啊! 不过雪沫她认定的事,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一定会做到。 你认为一个人每十五分钟接受一次溺水,连续六个小时,人会变得怎样? 雪沫已经从最开始的窒息,变得慢慢习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怕在水中。 这一切都要拜雁妃所赐,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用到。 第三十六章 山也迢迢水迢迢 第三十六章山也迢迢水迢迢 “这恶毒的女人,到底把雪儿弄到那去了?”找遍了凤仪宫的所有角落,仍不见雪沫身影,心急如焚的赫连菁低声咒骂了一声。 “若真是那么好找,她也就不必大费周章了,我们在仔细找找吧!”赫连誉道,显然赫连誉也十分心急,但却冷静的多。 “来人了,快躲。”赫连誉小声说道,两人便跃上了房顶。 “唉,也不知道,那女的怎么样了?”一个侍卫对同伴说道。 “能怎么样,进了水牢,我可还没见着有哪个人能好好地出来。”令一个提灯的侍卫回道。 “可怜了那姑娘了,娘娘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大半夜的还要见她,让我们都不得安生。”侍卫叹道。 “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提灯的侍卫,笑骂道。 梁上的赫连兄弟听的一清二楚,赫连菁眼神充血:“水牢,这东西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进去都受不了,她一个弱女子……”赫连菁特别想从房上冲下来,直接杀了他们。 “菁,沉住气,跟着他们。”赫连誉赶紧拉住了赫连菁。 赫连誉与赫连菁跟着两个侍卫,进到了大殿,亲眼看着他们走进了密室,半响,他们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赫连菁差点冲上去,幸亏赫连誉死死的拉住他。 被拖出来的正是雪沫,已经毫无血色,像极了一个死人,赫连菁多怕她就真的这样去了。 最后还是赫连誉点了赫连菁的睡穴,才把他带回了清阳宫。 雪沫经受水牢之刑整整四个时辰,她一直昏昏沉沉,水入夜后隐约有冰冻的趋势,只可惜雪沫已经不省人事,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复原,在经这非人的摧残,真可谓病上加病。 &荆恒---清阳宫& “哥,你为什么拦着我?”赫连菁一醒便质问起了赫连誉。 “不拦你又怎样,你不过就是陪她一起而已,救不了她。”赫连誉平静的说道。 赫连菁闻言抱头痛哭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赫连誉拍着赫连菁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只是皇子,没有权利跟后妃斗,恐怕只有去找父皇了,可如果是那样的话,雪儿恐怕就再不会拥有自由了。” “凡事都不会十全十美,只要她活着,什么都无所谓。”赫连菁沉声道。天知道,他此刻有多痛苦。 “也罢,我们走吧!天亮了。”赫连誉道。 &荆恒---凤仪宫& “给本宫弄醒她。”雁妃冷冷的冲身边的人道。 “是。”两个心腹便应声提起一桶水向雪沫泼去。 冰冷的水泼在雪沫的身上,丝丝寒意渗入骨骼,可她居然没有醒。原因很简单,四个时辰,已经让她习惯了寒冷。 “去拿针来,给我弄醒她。”雁妃吩咐道,她愤怒。 一把针扎下去,就算她不想清醒,也还是睁开了眼睛。 雁妃见雪沫已醒,便扬着笑脸道:“把分筋错骨散拿来。” 雪沫看着那张得意的脸,实在想不出既然倾国倾城,却为何又是蛇蝎心肠?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 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在加上分筋错骨,痛入骨髓。 雪沫心中凄凉无比,何苦啊!可不经意间雪沫看见了一个黑色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信念,纵然前路再多磨难,她都不会屈服。 “你怎么不叫啊!向本宫求饶啊!”雁妃恶狠狠地吼道,她来就是为了看雪沫哀求她的样子,她很享受那种把人踩在脚下时的感觉,偏偏雪沫一身傲骨,愣是一声没哼!让她十分挫败。 此刻的雪沫就像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是那么的圣洁,闪闪发亮。 雪沫见雁妃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心中毅然高兴,她就是不让雁妃如意,就是要让她失望,纵使她身陷此处,也绝不会顺她的意,她就不是个认命的人。 只要她不死,就永远不会让她如意。 雁妃一张看好戏的脸,慢慢阴沉下来。 “我们走,把她关回水牢,顺便加点料。”雁妃转身离开。 雪沫又开始了炼狱般的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不过这次是盐水。 &荆恒---上阳宫& “皇儿说的可是真的,朕的瑶儿真的回来了?”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父母,她不是瑶儿,却是瑶儿留给我们的。”另一个声音回道。 当然这是赫连誉的声音,而前者自然就是荆恒的皇帝,赫连兄弟的父亲——赫连丰。 “何以见得?”赫连丰按捺住心中喷射的感情。 “父母,可还记得圣物“炫彩紫纤?”赫连誉问道。 “不是已经随瑶儿长埋黄土了吗?”赫连丰疑问的说道。 “父皇可还记得第一代圣女的预言?”赫连誉试着问道。 “圣物认主,天下归一。”赫连丰缓缓念道。 “正是,紫纤现在就戴在雪沫的手上。”赫连誉轻声的说道。 “她人现在何处?朕要见她,马上传她来,快!”赫连丰冲着赫连誉问道。 “儿臣无能,她来不了。”赫连誉跪在父亲面前,只要扳动他,雪沫就多了一丝生机。 “为什么?”赫连丰皱着眉,问道。 “她在凤仪宫。”赫连誉心里暗喜,却平静的说道。 “雁妃那?那我们就去凤仪宫吧!”赫连丰松了一口气,说道。 摆驾凤仪宫…… 圣驾临幸,排场真是大的吓人,如果是平常的话,雁妃黄珩知道怕是真的要烧高香了,可这次她却是哭笑不得,因为此刻的凤仪宫里坐着一位主,难缠的主。 平时请都请不到的贵人,今天却不请自来。当然,她雁妃自是没这么大的面子。 这另一位其实就是荆恒的国母,太后——萧析。 本来这位老祖宗已退隐静贤宫多年不理世事,唯一能接触到她的也就是几个伺候的宫人,开始的时候赫连丰,赫连誉,赫连菁都还可以进,到后来这老祖宗直接说只许赫连静瑶进宫,可见她对这个孙女的疼爱了,可自从赫连静瑶走了,她就再也没让任何人进过静贤宫。 而这次赫连菁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于是下了大本钱去请这位老祖宗,足足在外跪了两个时辰,好在最后老祖宗为了一探这个“静瑶的底细,再度出宫,来了这雁妃的凤仪宫。 名为探查后宫,其实这老祖宗怎会如此? 这借口找的一点都不高明。 第三十七章 落花犹在君不来 第三十七章落花犹在君不来 &荆恒---凤仪宫& “雁妃啊!哀家在那静贤宫呆的实在是有些乏味,今日便到你这坐坐。”萧析拉着黄珩的手,亲切的说道。 “太皇太后能到臣妾这来,是臣妾的福气。”雁妃柔柔的回道。 之后这婆媳俩就发了疯似的闲聊起了家常,完全忘了正事。赫连菁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似的,这老祖宗却全然一副悠闲地滋态。 “孙子也很久没见到皇奶奶了,皇奶奶别忘了答应孙儿的事啊!”赫连菁一脸恭敬的说道。 “就你小子急。”萧析很不客气的白了赫连菁一眼。 就连赫连菁这样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玩笑,尴尬的咳了几声。 “雁妃,哀家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向你要个人,不知你是否哀家这个面子呢?”萧析转而对着雁妃说道。 赫连菁看见这样,一颗心才放下。 “太皇太后哪的话,你金口一开,臣妾岂有不遵之理?但不知你要的是什么人。”雁妃依旧柔柔的说道。 “就是昨天被你关到凤仪宫的那个丫头喽!”萧析依旧慈祥的说道,可无论是谁都看见了她眼里的阴冷。 “太皇太后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老太婆,果然没安好心,当我是什么人? “你不用装可怜,哀家既然来了就一定有证据,若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话,哀家也不会给你留面子。”萧析抿了一口茶,口气立刻冷了下来,事情已经摊开了,人事也都尽了。现在就看雁妃是否会听话了。 雁妃立刻觉得浑身发冷,那是一种威慑。 “臣妾不明白。”黄珩依旧不肯承认,因为她对她的密室很有信心,那是她抓了一个闻名的机关师,听说是秋水家的后人。当然密室一完成,那人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她认为萧析此刻定是在诈她,只要她矢口否认,就算是太皇太后也拿她没办法。 不过,她忽略了赫连菁这个变数。谁会想到,堂堂皇子会想贼一样的夜探皇宫。 “你硬是要一意孤行,哀家也没办法。菁儿去搜吧!如果搜到的话,这凤仪宫就要易主了。”萧析淡淡的说道,可威胁却是谁都听出来了。 “孙儿遵命。”赫连菁一躬身,转身出去,动作干净利落。 领着人就开始搜查,可其实赫连菁孤身一人冲进了密室。沿路看见的那些刑具,血迹,都足以让他发狂。 “雪儿,雪儿。”赫连菁疯狂的呼喊。 可没人回答他。 焦急的他,一把褪下外套。他一个猛子跳下水牢。 该死,居然是咸水,真是恶毒。 最后在水底的杆子上找到了已经昏迷的雪沫。 雪沫的身体冰冷无比,虽然她毫无意识,可身外的一点温暖,她还是感觉到了。本能的反应让她紧紧的抱着,怎么都不放手…… 雁妃原本得意的笑容,慢慢随着赫连菁和怀抱着的雪沫的身影的出现,笑容慢慢变僵。 赫连菁抱着雪沫慢慢的走出了密室。 心痛的感觉,真的很痛。 、 他真的想把雁妃千刀万剐,把她加注在雪沫身上的一切,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雁妃,你还有何话说?”萧析也怒了,自她看到雪沫那张脸和身上的伤开始,她就怒了。 “臣妾冤枉。”黄珩见事有不对,立刻跪下流下了一脸泪水,凄凄惨惨煞是惹人可怜。 “冤枉,笑话!人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你跟哀家说冤枉?”萧析一拍桌,怒斥黄珩,先前收敛的气势,悉数爆发,就连赫连菁都感到压抑,看来这坐观三朝的女人,果真不可小视。 “臣妾,臣妾……”任她再聪明,此刻也难找出借口。 正在这时,皇上驾到…… 赫连丰带着随侍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众人皆是下跪行礼。 雁妃凤眼一转,拽着赫连丰的裤脚,大哭道:“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冤枉。” 赫连丰一脸茫然,沉声道:“你先起来,堂堂贵妃成何体统。” 便不再理会,径直走到萧析面前,躬身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赫连誉也请安道,顺便看了赫连菁一眼,兄弟二人立刻会意。 “都起来吧!”萧析一脸和气的说道。 “母后大驾,不知所谓何事?”赫连丰恭敬的问道。 “就许你来得,哀家就来不得吗?”萧析笑骂道。赫连丰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喜爱的不得了。 “这雁妃是怎么回事?”赫连丰问道。 “你这后宫出了一个败德的妇人,哀家替你拔了她。”萧析凌厉的看着黄珩说道。 雁妃也是被这眼神看得,心神颤抖。 “母后何出此言啊?”被赫连誉诓来的赫连丰茫然的问道。 “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还不够吗?”萧析手一指,指向了赫连菁。 赫连丰顺着方向,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赫连菁,走了过去。望着他怀中的女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骤然颤抖:“瑶儿,她是瑶儿,朕的瑶儿,传太医,快!”顺手接过雪沫就地冲入了凤仪宫的内殿。 “皇上。”雁妃小心翼翼的问道。 赫连丰回头狠狠的瞪着雁妃:“如果瑶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荆恒的贵妃就等着为她陪葬吧!” 之后再没一丝留恋的冲进了内殿。 第三十八章 碧水流过紫薇落 第三十八章碧水流过紫薇落 大多数的人都随着进入了凤仪宫的内殿。 无人再注意这位地位岌岌可危,朝不保夕的贵妃娘娘。 而黄珩也呆坐在那里,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不理会自己的形象。 这时的她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高贵,没有架子, 有的只是绝望。 她没有哭,没有大吵大闹, 有的只是空洞。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随着那个男人的一句话瞬间崩裂。 她再怎么样,都不能进入他的心,再怎么样,都无法替代她。 先是她的女儿,再是一个和她女儿容貌相似的陌生人。 这就是她的命。 “只要她还能醒过来,我就绝不会放弃。”黄珩一直以来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不会允许她这样就被打败,尤其是她不能容忍被同一人踩在脚下。 只是她的倔强过于偏执,用错了地方,否则谁都不能否认这个女人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人, 就算是对手。 这就是雪沫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当然这是后话。 &凤仪宫---内殿& “太医,她怎么样?” “这位姑娘本来身子就虚,又经这一番折腾,就算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都受不了,最可怕的是,这位姑娘浑身是伤又在盐水中泡了一个晚上,伤口全部化脓,寒气已经侵入心脉,陛下,还是赶紧为姑娘准备后事吧!”一位老太医惶恐的说道。 “废物,朕养你们何用,保不了她,你们通通人头落地。”赫连丰吼道,再一次失去最亲的人,这种锥心之痛,他真的不能再承受了。这种害怕已经超过了理智。 萧析这位荆恒的太皇太后,已经急得昏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瑶儿,瑶儿,哀家的瑶儿啊!……” 赫连誉,赫连菁兄弟死死站在门外,进不得,更是急得抓狂。 再看到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被人拖出来。 心里也顿时明白了! 恨,只有恨! “菁,你干什么?”赫连誉吼道。 “我杀了她,雪儿她……”赫连菁拿剑指着失魂落魄的雁妃,想要杀之而后快。 “如果杀了她就可以解决问题,我会第一个杀她,可事实并不是这样。”赫连誉拉住了已经暴走的赫连菁,若不是他及时拉住,剑就刺进了雁妃胸膛了。 “给我听好,她不值得你的紫竹剑出窍。你的紫竹剑不用来杀敌报国,居然用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看不起你。”赫连誉说道。眼神冰冷,不知道他在恼赫连菁,还是恼别人。 赫连菁扔了剑,颓废的走了出去,夕阳映着他的影子,越来越长。 赫连誉叹了一声,跟了出去。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雪儿?”赫连菁倚在回廊,不知道是在问谁?还是在问他自己? 赫连誉苦涩一笑:“可能真的只有神仙才有本事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神仙呢?”赫连誉抿了泯干涩的嘴唇,自嘲道。 “菁,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赫连誉似是想到了一点什么? “什么?”赫连菁问道。 “金针断穴银丝现。”赫连誉随口说道。“雪儿有救了,只要找到神医夜熙,还愁救不了雪儿吗?”赫连誉英俊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可金针,银丝向来同时出现,钟离羽也会跟着来不是吗?”赫连菁担忧的问道。 “总有一线生机,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如果鬼毒真的杀了雪儿,我就算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让她偿命的。”赫连誉道,那份坚持就算赫连菁也有些自叹不如! “哈哈哈哈,真是两个好儿郎啊!叫小女子好生敬佩啊!可夜熙不在,我决不会乱杀人的,要找夜熙,碧水山庄去吧!”声如黄鹂般清脆,让人流连! 待到赫连誉和赫连菁追出来是早已不见了人影。 唯有飘下的片片紫薇花瓣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格格不入。 虽然奇美却让赫连誉与赫连菁胆颤心惊。 紫薇是钟离羽的象征,紫薇现,鬼毒出。这是江湖人都牢记于心的真理。 突然,半空的紫薇花瓣爆炸成花灰,美景更加的绚烂,可赫连誉和赫连菁却急忙闪身数丈。 因为花粉所到之处,寸土难生,再无任何东西。 “夺命紫薇,果真名不虚传。”赫连誉惊心的说道,显然还有些后怕。 “可我们别无选择,碧水山庄是非去不可的。”赫连菁沉重的说道。 “我去查,但愿赶得及。”赫连菁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钟离羽意外的出现,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神医夜熙在那里,也许雪沫就此就会死在这里。 两人便一同回了清阳宫,毕竟比起久居宫外的赫连誉,亲力亲为的赫连菁更加具有遍及的情报网。 第三十九章 雪落沫飞菱成云 第三十九章雪落沫飞菱成云 黄昏时分,彩霞满天,不知是谁的杰作? 鲜艳的血色,又好似一块红绸,红的娇艳。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只是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现在她去了,你不该为此悲伤,应该祝福她。”伊人旧语,似回到了过去,荡漾在耳边。 “你到底是在说她,还是在为自己预言?难道我真的该放你离去?谁来告诉我?” “如果是我,我不会放手,就算与天抗争到底又如何?” 自然前者是赫连菁,后者是赫连誉。 “哥,现在的我真的好怕。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赫连菁站在窗前,眺望着苍穹。 “我也很怕,但瑶儿的悲剧如果重演,我更怕。”赫连誉淡淡的说道。不过,掩饰并不代表他不怕。 云扬求见…… “进来。”赫连菁沉声道,那声音是威严的,冰冷的。 一个褐色的身影遁了进去,跪在赫连菁面前:“属下参见二位王爷。” “起来吧!情况怎么样。” “碧水山庄就在碧玉峰上。” “碧玉峰,怎么可能?”赫连菁满脸的诧异。碧玉峰就在商阳西南方向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可谓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可他居然不知道。 “云扬,继续说。”赫连誉不理会赫连菁的诧异,出声示意云扬继续。 “没错,多亏了一个紫衣的姑娘指引,云扬才知晓,神医夜熙在碧玉峰上修建了碧水山庄,并用金针七截阵维持迷阵幻像,故而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赫连菁终于释然。 因为夜熙不仅医术高,而且还是一个神秘的人。他的武功奇特,诡异,更精通幻术,让人琢磨不透。 而唯一和他有一些交集的就是鬼毒钟离羽,据说这个女子总是喜欢用奇毒杀掉夜熙医治过的人,而夜熙对钟离羽的挑衅也冷眼旁观。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医一毒,一个救人,另一个就杀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只要夜熙出现,钟离羽必会光临。 也就有了“金针断穴银丝现,济世必死紫薇间。” “不管如何,也要去。我们走吧!但愿雪儿还撑得住。”赫连菁坚定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吧!”赫连誉答应道。谁都知道,现在时间是有多么珍贵。 “云扬,你去守着雪儿,把那个叫晚儿的宫女也带去,有她在,雪儿会好很多。”赫连菁说道。 “是。”云扬恭敬的说道。 虽然赫连菁说的很冷,但赫连誉却见赫连菁叫晚儿这个名字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不由联想到,前几日去看雪沫时身边的那个宫女。 “哥,走了!”赫连菁冲着正在想入非非的赫连誉叫了一声。 “哦。”赫连誉赶紧收回了心神。 两人便闪身除了去,一炷香不到,便来到了荆恒郊外, 这时,月亮也渐渐爬上了梢头。 山路,丛林间两道身影快速的移动着…… 云扬:云家的人,自小就成了赫连菁的暗卫,忠心无二。不过,以后的日子里,会发生一些异常纠结的事,不知到时候他会如何选择? &凤仪宫---内殿& 白纱帐前,一位中年男子端在那里,通红的双眼。不知是哭过还是疲劳过度。 白纱帐内,里面的女子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也是缓的让人害怕。身上,伤痕交错,肿胀的厉害。 “来人。”中年男子道。 “参见皇上。”进来的是一位男子,想一座泰山一样,屹然不动,想必武功一定非凡。 “拟旨,册封雪沫为云菱郡主,赐姓赫连,死后准葬入皇陵,受万家香火。”中年男子沉声说道。他就是荆恒的皇帝赫连丰。 任他在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名叫雪沫的女子已经快要去了。 他不是神,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可他却还是执意给了她显赫的身份,连死后栖身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葬入皇陵,这可真的算的上是无尚荣耀了! “是。”那进来的男子回道,眉头微微皱了走,却也没有多话,退出屋外。 这是赫连丰的贴身侍卫,白承钤。 他也赫连丰的关系无关君臣,更多的是生死之交。他可是随时为赫连丰挡刀的人。 从赫连丰封王开始,白承钤就跟在他身边,就算宁王内乱的那段日子,白承钤也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至赫连丰回宫登基为帝,再到今日。 白承钤知道,刚刚那到圣旨,如果昭告天下必会引起一张轩然大波,雪沫既无显赫家世,亦无功劳,就这样册封,名不正,言不顺,于理不合。 可白承钤看着赫连丰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所以才没提出异议,现在他所能做的,仅仅就是想办法让满朝文武的老顽固们更容易接受,真是万分之伤脑筋啊! 白承钤揉着头,苦笑着走了! 这世上,了解赫连丰的人除了皇后云翼婷,就是白钤承。 都说皇帝是没有朋友的,不过赫连丰却有,而且是真心实意的! 第四十章 迷梦情真乱心间 第四十章迷梦情真乱心间 “姐姐醒醒啊!我是晚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晚儿啊!”被赫连菁允许出入凤仪宫的晚儿,扑在雪沫的床榻前哭道。 看着雪沫满身的伤,就算仔细的包扎过了伤口,可亵衣上还是血迹斑斑,她心疼的不得了,宁愿这伤是她自己受的,却不想她自己满身的伤口又裂开了。 “晚儿姑娘,雪沫姑娘吉人天相,你的伤口裂了,云扬带你回去上药吧!”云扬忍不住提醒道,晚儿的衣裳已有一些血水渗透了,他实在于心不忍。 “云扬公子,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晚儿穷尽性命亦难以相报,而今晚儿岂有独自安好之理?”晚儿站起身来,面向身后的男子坚定地说道。眼泪未干,却映射出一份别样的坚定,云扬亦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可……” “公子无需多言,晚儿心意已决。”晚儿不等云扬说完便打断了他。 “那云扬在外面守着,晚儿姑娘有事叫我。”云扬红着脸说道,就向房外退去,他一个男人不宜在女子房中逗留太久,于理不合的事,他不会做。 当云扬快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背后的女子道了一声:“多谢。”他顿了一下,便踏出了房门外。 “姐姐,晚儿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晚儿轻轻地说道。 处于沉睡中的雪沫眼角溢出一行晶莹的泪水,滴落晚儿手心。 一个人往往看起来是迷糊的,可其实这样的人往往是最能洞悉一切。 一个人无霜,无尘,两袖清风甚穷困潦倒,食不饱腹。 一个人无权,无财,庸碌一时甚就此,永无出头之日。 是否还能雪中送炭,倾心相交,同甘共苦? 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到,想的明白的。 这与出身出关,也与权势无关。 只是一颗真心。 雪沫在一片迷茫中漫无目的行走,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 她呼喊寻找熟悉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有。 恐惧吗?她感觉不到。 害怕吗?她也不知道。 耳边突然一声熟悉的耳语,等雪沫想要抓住时,却又已随风而散,荡漾在空气中,她却无法掌控。 她累了,走不动了。颓废的坐在不知是不是土地的脚下,也许是云,也许是水,也许是泥,也许真的是大地。 她不管,不顾。 管不了也顾不上,想哭亦哭不出来。 忽然哭不出来,那便永远不再哭吧! 千里斗事,天下哭哗。 断戟浮尘,万里烟沙,世事腐革。 剑折人间万千辙,百万群马如泣咳。 昔日繁华转枯涸,战场杀戮苦何河。 雪沫的脑海中突然显得了这样一段景象,而能大致形容的便大致只有这几句话。 “这什么意思?”雪沫心中想道。 “不远将来,昔日繁华有一场面临化为斧革的战火,到时就会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声回答了雪沫。 “天机不可泄,你只需知,你和你的朋友从未知来,便要接受未知之劫,也许可能会令你们万劫不复。但挨过便是天下升平,这就足够了!”那女声接着说道。 “什么东西,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女子,这新与我何干?”雪沫反问道。 “一定会与你有关的,或早或晚。”那女声依旧柔声说道,丝毫没有为雪沫的无理而生气。 “我都不知道这是哪?与我有关又如何。”雪沫冷笑一声说道。 “很快你就会回去的,现在你最好耐心的听好把话说完,牢牢系在心上,否则到时你会追悔莫及。”那女声道。 “哼。”雪沫冷哼一声,其实却不自主的等着女声的下文。 女子幽幽说道:“游龙戏水靑弦缠,紫竹扶柳云鬓眷。一片芳心游子怜,相思暗寻曲水间。” “这什么?有什么用?”雪沫问道。 “到时你慢慢体会,我再送你几句,一定要牢记于心,你们的天下少了他们是不可能太平的。”女子说道。 “玉笛声声芙蓉放,女儿轻轻少年郎,落雨满天歌婉转,金针断穴银丝现。” 说完,女声就再也没有出现了,雪沫回想这些莫名其妙的诗句,不知所云,便傻傻的坐在那里等着“人”来带她回去,只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可这却是雪沫唯一的希望。 第四十一章 条条大路都不通 第四十一章条条大路都不通 天微微透出一丝光亮,风尘仆仆的赫连誉和赫连菁来到了碧玉峰。 山下,踏尽露水不沾裳,夜敢前路却毫不疲惫之色的两人。 静静地伫立在上山的路口上,身上衣衫无风自舞。好似天神下凡,这幅样子如被人看见,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 “哥,怎么办,走是不走?”赫连菁问道。 “走,碧水七截,七截不破,就找不到上碧水山庄的路。”赫连誉沉声说道。 “可碧水七截千变万化,只有一条生路,进去就是必死之局啊!”赫连菁担忧的说道。他不怕死,可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多。 “所以,我们兄弟必须活一个。”赫连誉轻轻地说道。 赫连菁一愣,不解赫连誉此话的意思,可仅那一刹的出神,赫连誉背后的一只手闪电一点,点在赫连菁的穴道上。 赫连菁顿时明白了哥哥的意图,不能说话,不能动的他不能以眼神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赫连誉走到弟弟面前道:“做哥哥的生来便是要保护弟弟的,可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十多年前,你我兄弟都是孩童的时候就已明了我们都不愿为权利所困,不愿一辈子呆在皇宫这辉煌的牢笼中,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会一人承担了所有的包袱,把自由留给了我,这几年我心中一直愧疚不已,所以这次就让哥哥为弟弟做一件事吧!”赫连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慈爱。 之后闪身上了唯一的山路。 赫连菁无力挽回,只落下了一滴泪,隐没在天地朝露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天微微亮,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最后变成了倾盆大雨,老天也不是那么的无情啊! &七截阵& 赫连菁行走在被碧水七截阵的幻想所笼罩的树林中行走。,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外人看来,此阵就是死阵,千变万化,毫无破绽,可其实怎么可能呢? 奇门遁甲只数,无不是暗合天数,加以人形弱点,就成了绝杀阵。 要破,也不是全无办法,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只是,这个时代又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座精妙的八卦太极阵? 这是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只是这时还不宜过分深究,到时自会明了。 突然赫连誉原地停脚,止步不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天色骤然变换,昏天黑地,一个霹雳落下,赫连誉飞身落往他处,险险地避开了这消无声息的雷霆一击。他刚刚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又往令一处闪去。 他就这样一边闪躲雷电,一边向前跑去。 他本在路上,为避雷击,一点一点的闪进树林,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又惹上了一群植物,紧紧的缠住赫连誉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无奈他只得运足内劲,撑碎了藤蔓,往另一处逃去。 植物乃是万物之灵,天生地养。赫连誉狼狈不堪,身上也被荆棘刮破了好几道口子,大伤没有,小伤无数。 赫连誉心里苦涩,平常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没想到,发起威来,竟是这么的可怕。 相信经历过这件事之后,赫连誉保证再也不敢轻视任何生灵了。 终于,他看见了一条路,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到的是一个很美的湖泊,可他无暇欣赏如此佳景,只是凝息随时处于战斗状态,此刻的他不敢放松丝毫。 可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都再没见任何奇怪的异动,赫连誉不由苦笑连连。 暗道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五行之道,金木,水,火,土。 赫连誉五行属土,土克水,木克土,金克木。 所有赫连誉所遇到便也就是合情合理。 他现在虽然进入水阵暂得安息一会,可他又如何找到生门,找到上山的路吗? 两刻钟的时光匆匆而过,赫连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赫连誉起身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四周,此时的他还不敢妄动一步,恐又生事端。刚刚的一切实在让他心有余悸啊! 终于他总算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水阵中除了中心的湖泊外,外围还有一堆鳄鱼盘旋,一片树林,里面零星的开着一些野花,此外还有一条小路通向不知道的地方,赫连誉捡起了地上的小石头,向树林深处掷去了,一次一次的不停变换方向,本以为树林深处必有必有一处是生门,可谁知事实却不是这样。 第一枚石子一遇到树木就溅起了火星燎上了旁边的树木,顿时茂盛的树林就成了一片火海,还向着四周蔓延。 赫连誉心里一惊,仅一刹便又稳定了下来,现在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用性命做赌注跳入水里,与许久未进食的鳄鱼战斗,生死由天定。二是从小路逃走,但也许会遇到相同的情况,也许会逃出生天,两条路都是凶险之路,就看他如何取舍。 火势已经蔓延过来,赫连誉额上也渗出了斗大的汗珠。 终于,一声怒吼:“拼了。”赫连誉将选择什么呢? 也不知山下的赫连菁现在怎么样了! 第四十二章 梦醒仍是梦中人 第四十二章梦醒仍是梦中人 在火势的威胁下,赫连誉一闪身跳进了湖水中,鳄鱼们仿佛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窝蜂的游了过去,不多不少七只,凶残的七只。而已经入水的赫连誉并不知道,外面的大火已经化为了尘土,留下的依旧是一个湖泊,一片树林,仿佛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散了就散了! 鳄鱼露出的目光绝对是可以让人胆颤的,那是饥饿的表现。 可赫连誉没有害怕,也不能害怕。 不知何时赫连誉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玉笛。 白玉剑,出窍! 他极力的躲避着鳄鱼的攻击,不过赫连誉不是神,在水下坚持不了多久。 他已经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肺好似抽空了般,鳄鱼见赫连誉不动了,便缓缓游走了。 他可能就此便要把命留在这里了吧!慢慢的赫连誉嘴角挂起了一丝安详的笑容,他不怨他会殒命于此,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仍会选择独自闯关,还会毫不犹豫的跳下水。 突然赫连誉一闭上的眼再次睁开,目光里透着一丝决绝。 “我决不能就这样放弃,菁的穴道解开后,依他的性子必会闯上山来寻我,这样一来,他一样难逃,更何况雪沫还在等着他呢?就算要死,也绝不能这样窝囊。” 赫连誉使劲压榨着那已经空空如也的肺,向身边的鳄鱼挥了一道剑气,那原本已经放松警惕的鳄鱼顿时身上被打出了一个血洞,愤怒不已的鳄鱼瞪着一双巨目便折身游了回来,好似势要把赫连誉撕碎一般。 同时,那一个小小的血洞流出的血随着鳄鱼的运动在水中留下了一道印迹。 四周的六只鳄鱼闻到了血腥也折身游了回来,顺着血游到了赫连誉的四周。 赫连誉见此,脸上阴冷一笑,瞬间引爆了自己的功力,,一股巨浪从赫连誉的身上放出,七只鳄鱼无一幸免全都被爆的血肉模糊。 “要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为菁扫出障碍。”赫连菁心里说道,他一心的满足,菁,接下来靠你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不过他不怕了! 眼睛缓缓闭上,意识永远的沉睡了! 明媚的阳光,射在了大地上,一些小兽都欢喜的来到草地上晒着太阳,几只顽皮的小兔子居然公然爬上了一个人的身上,做起了游戏,好不快活。 那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充满了震惊,扑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原本在他身上玩耍的小兔子吓了一跳。 这人正是赫连誉。 他回想着以前的一切,突然仰天长笑,经历了生死后,再次这样无忧无虑,心平气和的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才觉得这是有多么的幸福。 “誉哥哥,誉哥哥。”突然一阵叫喊传入了赫连誉的耳朵。 他顺着声音望去,眼睛里映入的是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巧笑焉兮,缓缓的走向他,手中还拿着一把野花。 赫连誉震惊的看着这一切,那女子是瑶儿,他最宠爱的瑶儿,她还好好的活着。 弹指间,那女子已然尽至身前。 “誉哥哥,你一个人在这快活,把我和菁哥哥丢下,不讲义气,瑶儿不理我了。”女子嗔道。 “瑶儿,哥的好妹妹,别生气啊!小心变丑,以后嫁不出去。”赫连誉毫无意识的就说了出来,和以前的时候一样。 “哥,你又笑人家。”女子羞得红了脸。 “女孩子长大总要嫁人嘛,还害羞呢?”赫连誉调笑道。 “不跟你说了,我找菁哥哥去。”女子见势不妙便要离开。 “你正好,我也去。”赫连誉说道。虽然刚刚那番话他完全是无意思的情况下脱口而出,可这个“菁哥哥”是何方神圣,他倒要见识见识了。至于一路上打打闹闹兄妹俩都笑容满面。 这一切要是真的该多好啊!赫连誉不禁在心中感叹。 “菁哥哥。”一声娇喝唤醒了他。 顺着女子跑的方向,赫连誉看见了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与赫连菁真的是像极了!就连衣服都是赫连菁以前的颜色样式。 “大哥。”那男子灿烂的冲着赫连誉一笑。 “真的好像。”脸赫连誉都忍不住认为这就是真的。 赫连菁在赫连静瑶离世前,本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可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几乎再也没有人见他笑过,连衣服也全部变成了黑色。 而现在赫连静瑶没死,似乎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好乱,好乱。 赫连誉心里乱的不得了。 看着眼前鲜活的两张面孔,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自己糊涂了! 第四十三章 绝恋不囚痴颜过 第四十三章绝恋不囚痴颜过 赫连菁在碧玉峰下已经占了两个多时辰,可穴道还是怎么都解不开。 他拼命地运动冲击着穴道,可就是不破,因为过度耗费心神,赫连菁已是满头大汗,可他也丝毫不敢停下,他的亲哥哥在里面拼命,他如何能不急呢? …… …… &七截阵& 乐声不断,白玉笛和紫玉箫完美的合奏,外加一种清灵的琵琶乐音。 桃花飞舞,一女子手拿金琵琶,怀系白练,于桃花间翩翩起舞,轻若浮云,曼妙的舞姿把一树桃花都映的没了颜色。舞姿之美,琵琶之绝,完美结合。那一手反弹琵琶的功夫不知下了多少苦功。远处两个英俊男子一笛一萧的吹奏,一幅绝美的图画就此而生。 千里长空只为忠魂舞 一曲东风卷落多少愁怨 桃花不囚宁化尘土为泥 萧笛双绝以无于世间 绝恋素址染红了痴颜 现在的赫连誉,已经完完全全的把这一切都当成真的。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一切,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可他没觉得到的是,自己已经身陷险境却浑然不知。 “唉,这两个笨蛋自己都现象迭声,我还怎么指望他们啊!夜熙啊夜熙,你何苦与自己为难啊!”在赫连菁身后的一堆乱草中,幽幽的传来了几许呢喃,随风消散了尘香。 日星隐耀,闪闪夺人目光。 “啪。”赫连菁的后背被什么击中,同时也解开了穴道。 赫连菁身体迅速调整,虽然酸疼不已,但也顾不得许多了! “多谢阁下施以援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他朝赫连菁必有重谢。” 等了一会,没有人回答。 赫连菁道:“既然阁下不愿透露身份,那在下也不勉强。”说完朝身后拜了三拜,闪身上了山,多浪费一秒,赫连誉的安全便危险一分。 一席紫影出来,脸上蒙着紫纱,遮住了容貌,不过一双美目秋水依依,就已经令人遐想,真不知若除了面纱,这女子该美成何样? 没错,她就是人称鬼毒的钟离羽。 她那日在皇室游荡偶然听说了赫连誉和赫连菁要寻夜熙,便将计就计把夜熙的栖身之所告诉他们,后来又指点云扬寻上碧玉峰。 一切的一切,她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她想见那个男人,那个温润如雪,,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她的心里一直认为只有那样出尘如谪仙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不惜与他作对,想引他注意,可偏偏夜熙就是视若无睹,五赌她的出现,无赌她的存在,甚至无赌她杀人,她不懂,真的不懂。 …… …… 赫连菁刚刚如山,就看到赫连誉坐在地上,眼神紧闭,连忙冲过去。 他却发现,赫连誉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脸上笑意盎然,可他的脉搏却跳得越来越慢,急得赫连菁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赫连菁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割了下去,之后又对着赫连誉的手腕割了下去,两股鲜血一交汇,赫连菁顿感头昏,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她成功了! 只有真正的血脉相连,才足以打开同一意识。 “还真是狠啊!这样都做得出来。”一位紫衣女子来到赫连誉,赫连菁的身边说道。 “两人面前鲜血一地,沾湿了衣襟,面色也十分苍白。 “算你们走运,姑娘今天心情好。”紫衣女子拿出了小瓶,倒了少许药粉,两人的伤口立刻结了一层透明的膜,原本喷涌的伤口,就立刻停止了,不用说也知道,这绝对是上好的伤药。 她静静的守候在一旁,护卫着赫连菁,赫连誉的安全。 她是一个怪人,不折不扣的怪人。 都传说鬼毒非正非邪,惹上了她就是血洗满门,不然一人不伤。 她做事完全凭性子,让人琢磨不定。 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定义,反正惹上她,这辈子平安无事。 撞上了她的枪口,逃到天涯海角都摆脱不了夺命紫薇。 第四十四章 彩缎无缘笛箫散 第四十四章彩缎无缘笛箫散 赫连菁也进入了七截阵中,只是遇到的是赫连誉的劫,桃花林的那一幕,连他都忍不住想要沉迷。 怪不得赫连誉会沉迷其中。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能清醒,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于是他冲进去,直指“赫连菁。” “赫连菁”闪身躲开,用的正是赫连菁自己的武功。 赫连菁不禁汗颜,别的对手他还有一战之力,可面对自己,他还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自己的弱点对方也了解个通透,对方的弱点也早已采取了防御,可这时的情况已不容他退却。 多年的磨练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尽管双方平分秋色,可赫连菁的心却越来越平静,终于几十回合后,赫连菁终于发现了“赫连菁”的破绽。 尽管他拥有赫连菁所有的武功,可他毕竟不是人,没有人的智慧,他现在仅仅是在自卫,根本不会主动攻击,这大概源于赫连誉。 因为在他心里赫连菁宅心仁厚,所以他的幻境中,“赫连菁”也就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赫连菁一下收住了所有攻势,静立原地,果不其然那“赫连菁”也收住了攻势,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的瞪着,不过由于赫连菁收起气势,那“赫连菁”也没有动作。 赫连菁笑了一下,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赫连菁,”那“赫连菁”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傻傻的立在那,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不过两个人一样的脸,同样扬着笑,只不过一个是奸计得逞的阴笑,而另一个则是傻头傻脑的愣笑,那场面当真是无比的滑稽。 而赫连菁从袖子里迅速拿出了匕首,毫无保留的刺进了他的胸膛,只见那“赫连菁”脸上并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便消失了。 “你再厉害,也只是傀儡。”赫连菁冷笑道。 解决了一个幻影的赫连菁向桃花林走去,他要去那里了结另一个幻想,尽管他有些下不了手,可为了哥哥,他必须这样做。 &桃花林& “菁哥哥,你回来了。”赫连菁刚踏进桃林小筑。“赫连静瑶”便迎了上来。盈盈笑意,天真烂漫,脸他也不自觉的心神一颤,险些栽了进去,赫连菁连忙定了心神。 “瑶儿,大哥呢?”赫连菁问道。 “在练剑呢?”“赫连静瑶”笑着说道。 “瑶儿,如果哥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原谅哥。”赫连菁说道。 “好。”“赫连静瑶”嫣然笑道。 赫连菁伸手扶上了“赫连静瑶”的脸庞,他的眼里充满了不舍和不忍。 突然,他眼神变得决绝,袖口匕首飞射,送入了“赫连静瑶”的腹部。“赫连静瑶”笑容未散,人就已经散了。 赫连菁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幻想,可他依然感到了痛,入骨的痛。 从来如此,赫连誉和赫连菁的逆鳞,就是赫连静瑶这个妹妹。 所以两人的劫都是一样的,只是赫连菁更加舍得,而赫连誉却放不开,赫连菁忍着痛,向桃林深处走去。 桃林深处,纵横着剑风,狂暴的能量飞卷了桃花。 一个白衣男子,手握白玉剑,在桃林舞动,剑光四射,招招飘逸,好想一笔带过,处处破绽,可其实一招一式都透着凌厉的杀招。 这就是赫连誉,而那白玉剑其实就是白玉笛,只是暗含机关之术,说起来这剑的来历,当真是一趣闻,荆恒的太皇太后萧析有一个哥哥,名萧澜。为人仪表堂堂,也学富五车,算得上是绝世才俊,本来继承父亲爵位,入朝做官必有一番大作为,可偏偏这萧家长子就醉心于铸造机关之术,对加官进爵无一点兴趣,为此萧家伤透了脑筋,好在三公子萧蔷才气渐渐外露,绝不弱于萧澜,于是萧家便把精力都放在了三公子身上,对萧澜也就不甚管教,萧澜得此机会,更是孤身一人闯起了江湖,好在三年之后,江湖上传出了天下第一铸剑师萧澜的信息,让萧家苦笑不已。 那时萧析已经贵为皇后,这做兄长的萧澜深觉对不住妹子,便铸造了一笛一萧一绫,全是女子所用之物,可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平常这三物带在身上与平常之物一样,可只要触下机关,件件都是绝世兵器,可萧析有皇家侍卫保护,这些东西本就用不着,在出了赫连静瑶这个小孙女后,所幸就全送她把玩去了,而白玉笛和紫竹箫又经赫连静瑶转送给了两位兄长。 “大哥。”赫连菁喊道,人也向赫连誉跑去。 “菁啊!怎么有空过来,瑶儿呢?”赫连誉收起了白玉剑问道。 “大哥,你醒一醒啊!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象。”赫连菁急道。 “幻像,怎么可能呢!菁,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去找瑶儿吧!”赫连誉说着便拉着赫连菁走。 “不用了,瑶儿已经不在了!”赫连菁无奈的说道。 “菁,你说什么?”赫连誉说道。 “大哥,瑶儿已经不在了,是我亲手杀了她,你听到没?”赫连菁大声吼道。 “什么?你不是菁,菁不会这样,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赫连誉突然如发了疯一般,提剑便向赫连菁攻去。“大哥,你醒一醒啊!雪儿还在等我们去救呢!”赫连菁也不还手,硬用身法扛着赫连誉招招致命的招式,顿时险像迭声。 “我不信,你说瑶儿是幻象,那你是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赫连誉喝道。 是啊!瑶儿是幻像,那我是什么?我不也是幻象大哥的幻象之一,怪不得我灭了两个幻象,幻境依旧没灭,原本我本幻象,除非我自己也灭了,否则何谈打破幻境。 赫连菁和赫连誉一骂,反倒看透了幻境。 谁会死? 赫连菁眼神一定,不再抵抗,任由赫连菁一箭穿心,他笑了:“哥,记得救雪儿。”他道。 之后,天旋地转。 幻由心生,这既是赫连誉的幻象,又何尝不是赫连菁的?赫连誉破了幻象,可赫连菁自己的幻象却永远灭不了了。 换句话说,他会死的,是真的会死。 第四十五章 白衣胜雪紫蝶飞 第四十五章 白衣胜雪紫蝶飞 一阵光环过后,场景豁然开朗。 赫连誉睁开眼睛,已在一院,他的身边,是赫连菁,是已经死了的赫连菁。 当他看见那一地的血红和那一动不动的亲人时,他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竟然害死了他的弟弟。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弟。 赫连誉抱着赫连菁的尸身,发疯了一般的仰天长啸。 那夹着他十成内力的啸声席卷了周围的一切,气流绞灭了巨石,生命失了生机,那原本在花间飞舞的蝴蝶跌落了它的美丽。 可就算这样,都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愧疚。 “你因你杀了你弟弟而怨恨你自己,可就你这一记长啸,又害死了多少生命,你于心何忍,难道你觉得它们的生命,就天生比你弟弟命贱吗?”一个温醇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九天里的仙乐,让人不自觉陈迷,换言之,这个声音足以蛊惑世间。 蓦然抬首,白衣胜雪,不染尘埃。一张白玉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颊,那飘逸的仿若不属于世间的男子。 同样的白衣,赫连誉穿的若九天谪仙,而这个男子,是真正融于天地间,他身上的是世间最纯洁的气息,就算是自命不凡的赫连誉也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 “好可怜的小东西,下次要小心喽!”男子拾起了一只死亡的蝴蝶放在自己手心,那动作小心而怜惜,那只空闲的手,拇指和中指优雅交响,响指一落,那只死去的蝴蝶再度翩翩起舞。 赫连誉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已经恢复了原样。 “你是?”赫连誉问道。 男子轻启完美的嘴唇:“夜熙。” 赫连誉信,毫不犹豫的信了。 “救救雪沫。可以的话,把我弟弟也救活。我知道你可以的。”赫连誉直视夜熙道。 “代价呢?”夜熙把玩着指尖上的蝴蝶,不经心的问道。 “随你。”赫连誉无所谓的说道。 “你的命?”夜熙剑眉一挑,挂起来一缕玩味的冷笑。 “可以。”赫连誉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了一个死人,一个快要死的人,值得吗?”夜熙依旧用那种语调问道。 “我认为值,那才是真的值。”赫连誉坚决道。 “可我若不救呢?”夜熙笑容更胜。 “你会的。”赫连誉一笑肯定的说道。夜熙产生了兴趣,再观。在赫连菁尸首后,血从赫连誉衣服里渗了出来,一把通体的白玉剑横穿胸口。 “利息已经付了,你不能失约。”赫连誉笑道,之后闭上了眼睛。 夜熙完美的脸上,慢慢绽放了一抹笑。 笑的神秘, 笑的妖艳, 笑的倾城。 “大哥,你醒醒,大哥。”赫连誉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拼命使大脑清醒,睁开了厚重的眼睛。 映入眼的是自己的亲弟弟,那深切的眼神,无法假装,赫连誉顾不得还不协调的身体,一把抱住了赫连菁,他没有做梦,赫连菁没有死,有血有肉有体温,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他似乎也没有死,只是他的脑袋现在才慢慢反应过来。 “哥,轻点。”赫连菁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坏笑,赫连誉的确抱他抱的很紧,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可这力道,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赫连誉难得的没有压抑自己的感觉,不是说赫连誉的坏话,他太过冷静,任何事情好想都对他无所影响,可以这样说,赫连誉的正常表情和赫连菁的笑,都是百年难得一见,只是今天在这个特殊地方,特殊时间,特殊事件下,两大奇迹同时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誉理了理思绪道。 “不知道。”赫连菁耸了耸肩,平静的回答。 “真的不知道?”赫连誉微微皱眉,说道。不过前提是眼眸里玩笑的目光。 “一醒我就在这了,绝没看到第三个人,信不信随你。”赫连菁被这“友善”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赶紧坦白从宽。 “去找夜熙吧!我们必须要回去了!”赫连誉说道。 “哥,你行吗?”赫连菁关心的问道。 “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赫连誉说道。 就这样赫连菁扶着赫连誉走出了屋子。屋外全是各种各样名贵的药草,珍禽,就连赫连誉和赫连菁这样,从小在富贵屋中长大的人都感到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没有时间惊叹,他们俩人赶紧往外面走。 不过,这些怨不得他们。下面的这些,他们决不是有意看到的,一切纯属意外,呵呵! “为什么要躲我?”钟离羽气冲冲的问道。 “没有。”夜熙淡淡的回答道。 钟离羽哼了一声道:“把自己关在这还不算吗?” “那是我的事。”夜熙不理会钟离羽,玩着手上的蝴蝶,平静的向水。“你要救他们?”钟离羽站到夜熙面前,眼睛了杀意盎然。 “是。”夜熙转身,打了一个响指,蝴蝶破碎。 “可我会杀了他们。”钟离羽冷冷的说道。 “那是你的事。”起身,夜熙走了,只留给钟离羽一个背影。 “你不怕?”钟离羽吼道。 “为何要怕?”夜熙停步。 “他们因你而死。”钟离羽继续道。 “你不杀不就好了?”夜熙轻笑了声,风轻云淡。 “大哥,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觉得他们像不像……” 树后的两个人窃窃私语道。 第四十六章 晚来春风笑满面 第四十六章 晚来春风笑满面 “听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等夜熙走后,钟离羽冷冷的说道。 赫连誉和赫连菁尴尬的从树后面走出来。 “钟姑娘真是好本事啊!”赫连誉尴尬的说道。 “刚刚的事你们敢说出去,死!”真不愧是鬼毒啊!说话真狠! “姑娘放心,我们兄弟明白。”赫连菁笑嘻嘻答应道,有点像……无赖。 “作为报答,夜熙替你救得人,本姑娘不杀!”钟离羽冷冷说道,然后走了! 留下赫连誉和赫连菁两个人,面面相觑。 “人和人真是有差别啊!”赫连菁对着赫连誉埋怨道。 “好在,雪儿没事了!我们总算了了一桩心事。”赫连誉怎么也没想到,这钟离羽的问题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现在他们生出了一种原来偷听也是一种本事的觉悟。 “哥,我们运气简直太好了耶!”赫连菁真的很无赖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啊!”赫连誉奸笑着回道。 “也对。”赫连菁若有所思的说道。然后扯开嗓子叫道:“老天爷,你变点吃的下来,本皇子饿了。” 赫连誉一脸看外星人的样子看着赫连菁。 然后用一种看外星人而且是火星人的样子看着远处一只兔子,傻傻的撞上了他们刚刚躲得大树。 再然后,晕了。 赫连菁一脸天真像,过去提了那只兔子。 对着老天道:“谢谢你啊!” 在赫连誉惊讶的表情下,熟练的把那只可怜的兔子做成了美味。 这还是赫连菁吗? 赫连誉和赫连菁风风火火的吃了那只可怜的兔子。 “吃完了,就走吧!”在赫连誉和赫连菁一阵错愕中,夜熙从树上落下。 “夜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赫连菁问道。这什么人啊!神出鬼没的。 “请称呼我夜熙。”夜熙很郑重的说道,显然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 “抱歉,夜熙。”赫连誉连忙说道。 又一个紫色身影飘下。 “钟离羽,你也来了。”赫连菁笑着打招呼道。 “我跟你很熟吗?请叫我钟姑娘。”钟离羽冷着脸说道。 赫连菁今天遇上两个怪人,吃瘪吃的好没道理啊! “我以为你们两个这么熟,习惯也一样呢?”赫连菁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一点都不熟。”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然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干吗学我说话?” “还说不熟,这么有默契。”赫连菁话一说口,立刻两道杀人的目光就到了他身上。 “时间不早了,请二位赶快启程吧!”赫连誉赶紧说道。 夜熙什么表示也没有,径直走下了山。钟离羽瞪了赫连菁一眼,跟着夜熙走了。 赫连誉就想不明白了,赫连菁三千六百度大转弯转的他还不适应,又摊上两个前无古人的怪才。 郁闷啊!郁闷! 赫连菁小心翼翼的跟在夜熙和钟离羽的后面,生怕再惹恼了他们! 突然, “这么走太慢了,等走到皇宫,人都死透了!”钟离羽叫骂道。 “所以呢?”夜熙不紧不慢的问道。 钟离羽一脸笑意,迎上夜熙墨色的眼眸。 二人相视一笑,箭一般的飞射出去,丝毫不顾及赫连誉和赫连菁。 “天啊!太不人道了!”赫连菁苦诉道。 啪,赫连菁头上挨了一个板栗,“走了。” 自然是赫连誉打的,然后二人也运起了内力,向着皇宫方向飞去。 现在正是中午,街上的人们没有回家,只见一白一紫两个影子从身边过去,便再没了身影,都已经是眼花了! 紧随其后的,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也冲了过去。 四道人影就这样在商阳城内飞射。 &凤仪宫---内殿& “老臣已经尽力了,姑娘已经去了。”老太医颤颤巍巍的向赫连丰禀报。 赫连丰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自己一人走到床榻前,握住了雪沫还温热的手喃喃道:“孩子啊!朕尽力了!” 眼里流下了一行热泪。 “求求你了太医,你在看看姐姐,她不会有事的。”只有晚儿依旧不死心,苦苦的哀求着太医。 “姑娘啊!她真的走了,就算是在世华佗也救不好她。”老太医说道。 “胡说,世上能救得了她的人多的是,只是你医术浅薄而已。”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丝毫不给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面子。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那神仙般的一对男女。 老太医被如此羞辱,本应该恼羞成怒的。谁知他却问道:“难道姑娘能回天有术? ”“我只会杀人,要救也是他救。”女子指了指男子,飞到了房梁上。 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不用说也知道,敢这样的人除了钟离羽不会有第二个。 而夜熙只淡淡说了句:“请你们出去。” 自顾自的走到雪沫面前。 赫连丰刚想发火,正赶上赫连誉和赫连菁回来看见这一幕。 他们两个怎么也没有想到,夜熙和钟离羽竟连一国之主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为了雪沫。 “父王,请移驾外面,莫要扰了神医。”赫连誉恭敬的说道。 赫连丰看了看夜熙和钟离羽,有看了眼雪沫,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夜熙和钟离羽。 只见夜熙熟练的拿出了金针,不一会儿,雪沫的身上就到处都是针了。 一般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大吃一惊,不过房梁上的钟离羽平静的不得了,好想已经习以为常。 第四十七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第四十七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里面的人忙忙碌碌,外面的人胆颤心惊。 一个时辰之后,门打开了! 赫连菁第一个冲了进去,看着塌上的那个人儿,睁着眼睛看着他。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抱在了怀里。口中喃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怀中的人儿没有挣扎,只等赫连菁放开她之后才幽幽的问道:“你是谁啊?”那样子非常迷茫,不像是假的。 赫连菁一惊,回头看了眼夜熙,似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夜熙抱着手,淡淡的说道:“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况且,我只管救人。” 忘了吗?全忘了吗? 赫连菁心里失神,他预想过千百种可能,她可能会就此死去,有可能好好的活着。 可什么都不记得,他真的没有想到。 赫连誉走上前,拍拍赫连菁的肩膀,说道:“忘了就忘了吧!只要她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 “你又是谁啊?你们俩个长的一样诶!”雪沫指着赫连誉惊讶的问道。 “雪儿忘了吗?我是赫连誉啊!记得吗?”赫连誉试着问雪沫,希望她能想起一些什么。 雪沫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道“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赫连誉笑着说道。 “你又是谁啊?我觉得你很亲切呢!”雪沫指了指赫连丰,说道。 雪沫会这样问,让所有人非常惊讶,在这屋子里,她没见过的人不在少数,但她居然指的是赫连丰。 赫连丰看着她,半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道:“雪儿真是调皮啊!我是你父皇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是哦,我很喜欢你的!”雪沫傻傻的乐道。 赫连丰走上前,把雪沫搂在怀里,慈祥的说道:“雪儿乖,父皇也喜欢你啊!” 赫连菁看了哥哥一眼,看见哥哥眼中的欣慰,定了定心神,展开笑颜:“雪儿,还记得二哥吗?” 雪沫看了看赫连菁,抓着他的手,笑道:“不记得了,不过我好喜欢你的。” 赫连誉看着弟弟,眼神复杂。 赫连菁指着赫连誉笑道:“这是大哥哦。” 雪沫对着赫连誉甜甜的喊了声:“大哥。” 赫连誉笑了笑。 一屋子的父慈子孝,温馨的不得了。 让在场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感动。 房梁上的钟离羽看到这场景,叹了一声,悄悄的离开了,一屋子的人眼光都放在了雪沫身上,她自然认为没人注意到她,可惜她忘了,这屋里也有一个人心神是没放在雪沫身上的,在她之后,夜熙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没有人注意到。 “要走了吗?”夜熙淡淡的问道。 “你呢?”钟离羽反问道。 “我还有些事没搞清楚,暂时不会走。”夜熙走到钟离羽面前说道。月牙面具下的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那我也不走。”钟离羽说道。没被紫纱遮住的双眼,透露着坚定。 “随你吧!”夜熙无奈道。 他从来管不了她,也不愿再去管。 “你现在要干什么?”钟离羽试探着问道。 “你呢?”夜熙成功的把问题丢了回去。 钟离羽苦笑,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紫薇不多了,陪我采紫薇花去吧,我记得这荆恒的皇宫里有一个紫薇园。”钟离羽回道。她当然来过好多次了。上次就是来采紫薇花碰巧遇到了赫连誉和赫连菁。 “带路吧!”夜熙默许。 钟离羽心里一阵欣喜,他心里应该是在乎她的吧! 她慢慢的走在前面,夜熙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钟离羽的心怦怦直跳,声音连她自己都听得见,身上一阵的发烫。而夜熙则是一副风清云谈的从容,因为他的面具遮住所有可以表达他心中感受的部分,他永远都平静的像一潭水。 钟离羽喜欢夜熙,从她第一眼见到夜熙她就知道他就是她这一辈子要爱的人。 可夜熙对她,永远都是让着她,永远都既不亲密,也不疏远,若即若离。 她不知道夜熙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就算这样一辈子,她都不在乎。 只要可以像现在一样,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紫薇园的位置在皇宫的西侧,不算很远,可他们却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紫薇花本来不应该现在开的,不过这荆恒的皇宫有一条地下热流,所以途经的地方都是四季如春的,而紫薇园正好也在这条热流上,于是这里的紫薇便四季开放,也就成了钟离羽最常来的地方。 “到了。”钟离羽回头对夜熙说道。 “要我帮忙吗?”夜熙淡淡的说道,看不出期待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当然,求之不得!不过这采紫薇花可是要分等级的哦!”钟离羽轻笑道。 夜熙抬头:“愿闻其详。”但手已经欲摘紫薇了。 钟离羽玩味的贴着夜熙的耳朵说道:“孤芳自赏的紫薇,下等;被庸俗的人摘走的紫薇,中等;被你神医夜熙摘走的紫薇,上等。” 说完便跑开了。 夜熙抬首,看着钟离羽,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在那仅露出的一只眼里,钟离羽看到的是,宠溺。 紫纱下的她,笑的很甜,笑的很美。 可惜没有人见过她笑。 第四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四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荆恒---上阳宫& “父皇真的决定了吗?”赫连菁问道。他所指的当然是雪沫的事情。 “皇儿不要怪父皇,父皇是真的舍不得她,想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朕想留下雪沫。”赫连丰说道,脸上泛起了父爱的光芒。 “儿臣从来都没有怪过父皇,只是虽然雪沫现在记忆全失,可若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父皇让她如何自处?还有,父皇准备以何种身份让她留在这,还有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们倒是不在乎?可雪沫该怎么办?”赫连菁说道。他何尝不希望可以把雪沫留在身边?只是她面临的困难,太多太多,赫连菁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赫连丰陷入了沉默,身为君王,他有太多太多的束缚。 “儿臣有一个建议,父皇且听听看。”突然,赫连誉出声说道。 “儿臣记得,父皇曾经说过,母后在生瑶儿的时候,天有异象,不知是不是真的?”赫连誉问道。 “却有此事。”赫连丰点点头。 “儿臣记得,在民间有一个传说,天示异象而双生的孩子都是天上的神仙犯了错误而被贬下凡尘受苦的,上天就惩罚他,转世的人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到天上,所以两人经常会斗得你死我活,不少人在出生的时候就把他们分开,才能让他们平安。父皇也知道瑶儿和雪沫的容貌。若是称她们是双生姐妹,一定不会有人会怀疑。父皇就称,雪沫乃是当年送到民间的公主,如今云瑶公主病殁,才把她接了回来,这样雪儿也就有了一个让人可以接受的身份了。”赫连誉慢慢的说道。 “这样甚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说雪儿的闲话了!”赫连菁也附和道。 “可前日,朕已经命承钤下旨册封雪儿为郡主了,这可如何是好。”赫连丰为难道,不禁埋怨自己。 “圣旨到如今都没下,想是因为什么耽搁了!”赫连菁笑道。 白承钤觐见…… “正说着他呢,他就来了啊!”赫连誉笑道。 ……宣…… “皇上,微臣是来请罪的。”一进门,白承钤就跪在赫连丰面前。 “承钤,朕问你,前日我命你下的那道圣旨,如今现在何处?”赫连丰倒不关心他请的什么罪,反正他不可能会犯什么原则性问题,反倒关心雪沫的那道旨意。 “微臣正是为了这件事,那道旨意微臣没有传,请皇上治罪。这位姑娘于国无大功德,于皇室还没有建树,于理不合,所以微臣劝皇上收回成命。”白承钤磕了一个头,说道。 赫连丰,赫连誉,赫连菁同时吸了一口气。 他们倒是没什么,但白承钤却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皇上,这……”白承钤开口说道。 “白叔叔,幸亏你没有传那道旨意,菁儿在这里谢过了。”说完恭恭敬敬的向白承钤拜了一拜。 “这是怎么回事?”白承钤现在彻底懵了。虽然赫连菁和赫连誉从未把他当成外人,但这一记大礼,还是把他吓得够呛。 “叔叔先起来吧!”赫连誉走上前扶起了白承钤。 “承钎,传朕旨意。雪沫乃朕流落民间的女儿,如今寻回。册封云菱公主,赐云梦阁,恢复其本姓赫连,一切按公主的身份赏赐。”赫连丰笑眯眯的说。 “啊?”白承钤还没反应过来,赫连丰又特别厚道的送了他一记大礼。 “白叔叔,还不去传旨?”赫连菁眯着眼睛,对着白承钤提醒道。 “微臣这就去,这就去。”白承钤慌忙的逃出了上阳宫,直奔花园。他现在需要一个过地方好好整理思绪。 前天郡主没封成,今天反倒成了公主。 这叫什么事啊!乱,非常乱。 待白承钤走远,上阳宫的书房内爆发了一阵狂笑声。 始作俑者全都笑了出来。 “真的忍得好辛苦啊!”赫连誉笑道。 “看到白叔叔一脸茫然的样子,想不笑都难啊!”赫连菁捂着肚子,笑道。 “是啊,朕已经有十几年没看到承钎这样的表情了,真是笑死朕了。” 这一刻,一向必须要在人前维持着的所谓皇家形象,悔的一塌糊涂。 不过,这样才更像一家人。 一家会哭,会笑,有哀愁,有快乐的一家人。 就这样,雪沫名正言顺的成了荆恒国的第二位公主,这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可现在的她,记忆全失,完全沉浸在了家人团聚的喜悦里,忘了她的过去,忘了她来的目的。 不过,对于雪沫这样从小无父无母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得到家人的关怀更重要的呢? 现在的她,有赫连丰的钟爱,有赫连誉和赫连菁的保护,有萧析的撑腰。 现在的她,很幸福。 第四十九章 破茧成蛹终成蝶 第四十九章 破茧成蛹终成蝶 册封大典筹备的极快,三天后,就在圣天阁举办。 在这三天中,雪沫慢慢的熟悉着周围的人,晩儿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贴身女官,虽然雪沫对她印象全无,可晩儿却依旧如以前一般的照顾着雪沫。 三天里,雪沫被迫学习着宫中繁冗的礼节,整天被一大堆人簇拥着做事,她真的极反感。 走到那,身后都跟着一大堆的人。 像是一只金丝雀一般,没有自由。 唯一能和她说说话的人似乎就只有晩儿了,她还像以前一样称呼她为姐姐,这一点并没有因为雪沫的失忆而改变,当然,最主要的因为还要雪沫本人同意。 所有人都称呼雪沫为公主,可她却浑身不自在。 反倒是晩儿称呼她为姐姐,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几日,赫连丰没有来过。可赏赐却从未少过,雪沫的侍女们都说她有福气,可她却只是笑笑。 都是浮云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现在的一切似乎都不应该属于她,她曾经跟晩儿说过,可晩儿却慌忙的告诉她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否则会有祸事缠身,也许会有不少人受牵连。 从此,她只得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 赫连誉和没有来过,听宫人们说,他正在忙着一些别的事,忙的很。 雪沫怕影响他,也不敢贸然去找他。 赫连菁更是一天都见不着人影,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了册封的这一天,她被宫中的老姑姑擦装墨粉一番,连头发都没有幸免,金钗,步摇,珠花,带的满头都是,压得她脖子酸疼,最后又被迫穿上了据说是公主的盛装。 她终于忍无可忍,把所有的老姑姑全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晩儿。 “晩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去了,我看着就烦。”雪沫气呼呼的说道。 晩儿无奈,只好卸下了所有的珠钗,又打了水让雪沫洗掉了满脸的脂粉。 雪沫似乎还不解气,竟然拿了把尖刀,对着那套公主盛装就剪了过去。 晩儿想拦,却没拦住。 看着那豪华的衣装成了一推碎片,雪沫才停手。 晩儿大叫:“姐姐,你怎么把衣服给剪了,你今天要穿什么啊?”她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雪沫没理会她,走向了衣柜:“这不都是衣服吗?” 说着便仔细的挑选了起来,最终挑中了一套粉红色的衣裳,公主的衣服,就算是平常穿的,也是件件精美。 她比了比衣服,好像认为还不错,冲晩儿说道:“就这件吧!” 这件衣服绣着一朵一朵的雪梨,衬得衣服颇有一点出尘的味道;再者,衣裙的袖口都是蕾丝,风一吹,蕾丝就飘起来,也是极美的。衣服的边缘都缀着珠帘,随着雪沫走路而轻摆,更添几分高雅。 只是微微了加了一些粉,上了少许胭脂,这还是在晩儿的软磨硬泡下在不得已同意的,若是她自己,八成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参加册封大典。至于发饰就更加的简单,用了部分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绑了一条与衣服同色的丝带,剩下的长发全都披了下来,最后在晩儿的哀求下带上了两条流苏垂在额前。这就是她今日的装束。 因着雪沫的两次上装,时间被耽搁的差不多了。 那几个被雪沫赶出来的老姑姑,在外面不停的叫嚷让雪沫放她们进来为她梳妆,雪沫可没搭理她们,等她自己弄好了之后,才把门打开,不过可就苦了那几个老姑姑了,她们本来就趴在门上,雪沫一开门,顿时摔进了屋里。 雪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姑姑们,这是干什么,就算我们公主也不用行此大礼吧!”然后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布撵。 只留下了那一堆恨得牙痒痒的老姑姑。 “不过,公主今天也挺漂亮的,我们应该不会受罚。”老姑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说道。 是啊!她们关心的不过就是她们自己而已。 午时一到,册封大典准时开始。 十六门烟花,同时升空,东方悬着天灯,日光下映的圣天阁上的天空五彩缤纷,烟雾缭绕,霎时美丽。 十六,正是雪沫的年纪。 今天不但是雪沫的册封大典,同时也是赫连丰为雪沫补办的成人礼。 圣天阁下的大臣们都在幻想这次的这个云菱公主到底是何人,竟能让皇帝亲自加封。 在礼乐司念完祭天词后,雪沫从圣天阁的正殿走入,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她,像一只蝴蝶一般的走进来,步伐轻盈,面带微笑,一头乌黑的长发拦腰披在后面, 头上不多的饰物,却衬得她更加脱俗,不过,这些仅限与在殿内的人才有幸目睹,而外面的人就只看的见一个小小的背影了! 赫连丰看着款款走来的雪沫,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雪沫没有穿尚衣间为她量身定做的华贵的礼服,不过今天的她更显得分外的清秀。让赫连丰没有想到。 看着雪沫的笑脸,赫连丰隐约想起了赫连静瑶,当然的她也是这般的样子,心神微微有些跑了,竟没有听到礼仪司喊得加冠二字。旁边的白承钤见状,连忙轻轻的唤了赫连丰一声,赫连丰这才缓过了神亲自为雪沫戴上了公主的水晶冠,就算是礼成了。 接下来就是百官朝拜了,不过考虑到雪沫身体的原因,赫连丰决定在晚上设宴,让百官携家眷进宫参拜。 豆豆第一次要票,希望各位捧捧场,有票的送票,能收藏的收藏,实在不行就给豆豆留点言。 豆豆感激不尽! 第五十章 夜宴之百家争艳 第五十章 夜宴之百家争艳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天上满月都成玦,好像象征的也就是一家团圆。 雪沫在此之前一直与太皇太后萧析在一起,一老一少,欢声笑语不断,萧析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老人家一高兴,也就乱了分寸,大方的人家吃惊,她珍藏多年的珍宝一股脑的全送出去了。 雪沫只是笑,她真不知道,这个皇奶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却乐得这样。 今日的这些礼物大多都是能看却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唯一让雪沫上心的就是一条丝带,是用最好的雪缎织成的,图案是天蚕吐得丝所绣,手感细腻,犹如被水拂过一样,重要的是,萧析告诉她,这是一件护身的武器。 别看这是条轻柔的丝带,可威力却是让雪沫不敢小觑,所幸她就随身带着,反正这本身就是女子的饰物。 她现在就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要学好武功,让它能发挥它的实力。 时间不早了,雪沫就搀着萧析去参加夜宴。 她们到时,百官已经基本到齐了,家眷也都规规矩矩的坐在席上,各家小姐们一个个穿的美丽无比,向在花园里一样,百花争奇斗艳,想在这夜宴上艳压群芳,最重要的是赫连誉和赫连菁都尚未娶亲,如果能被他们看上做个王妃,她们就不枉此生了,况且今后还有机会做一国之母。不好好打扮怎么可以? 就算是没被他们看上,夜宴上的公子哥那么多,如果找到意中人,也是不错的。 而大多数的男性还是为了这据说倾国倾城的公主而来,早上的册封大典,大臣们离得太远只见着一个背影,所以他们这次要抓住机会,一睹芳容。 皇上驾到…… 赫连丰终于来了,百官叩首。 众卿平身…… 赫连丰道。 雪沫忘了忘人群,奇怪的是从早上开始她似乎就没有看到赫连誉和赫连菁的影子,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她不免有些失望,连她的册封大典两个哥哥都没来。 百官轮番朝拜雪沫,她都一一回笑,可也只是敷衍而已,她的心根本就没在这。 终于在她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朝拜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各家小姐,公子展示才艺的时候,虽然很老套,不过却是这时代唯一有趣的事。 第一个献艺的丞相的独生女,林芳绮。 雪沫看了看她,今日她着地是一件翠色的裙子,头戴翡翠钗,长相也是很漂亮的。 林芳绮盈盈施了一礼,柔柔的说道:“臣女为皇上献上一舞。”抬头正好对上了雪沫的眼光,雪沫毫无表情的看着她,而她的眼睛里却有些东西,雪沫知道,那是炫耀,她现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音乐一起,林芳绮便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水袖飘飘,舞的行云流水。 腾空,旋转,做的那么漂亮,轻盈的可做掌上舞一般。 雪沫自认不如她,却想着今后一定要好好的学。 她小时候就喜欢跳舞和音乐,可小时候她的生活却不允许,所以即使她现在失忆了,十几年的喜好也依旧在。 音声停,舞毕。 掌声如雷,是啊!她跳得确实好! 赫连丰也看的十分开心,称赞道:“朕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美妙的舞蹈了,赏!” 林芳绮笑的很腼腆,施了一礼,回到席上。 丞相林正也笑的很开心,自家的女儿这样出类拔萃,他这做爹的也脸上有光啊! 第二个上来的就是尚书大人的小女儿叫做黄星蓝,自然她就是雁妃黄珩的侄女。 说起她来,雪沫倒是听晚儿跟她提过这个人。 黄星蓝也算是商阳城里的名人,人长得漂亮不说,尤善诗词,她做的诗词有时连那些大才子也自愧不如,所有深得黄珩的喜爱。加上雁妃并无所出,所以她对这个侄女算是疼到了心眼里。特意准她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还有意把她过继过来,这件事连赫连丰都准了,可黄星蓝却拒绝了,因为他喜欢赫连菁,虽然赫连菁对她并没有意思,可她还是梦想着有一天可以让赫连菁倾心与她,可若是她被过继给了黄珩,那她理应就是公主,与赫连菁就是兄妹,所以她宁愿舍了那尊贵的身份,只求一个遥不可及的机会。 当时雪沫听到的时候还称她是少有的痴情女子呢? “臣女恳请陛下恩准斗艺。”黄星蓝说道。 “斗艺?说来听听。”赫连丰似乎很有兴趣。 “就是在场的众位自行分组,一组一组的展示才艺,优胜的一组,蓝儿斗胆请皇上赏赐。”黄星蓝笑着说道,临了向雪沫坐的方向瞥了一眼, 雪沫见到了,心中暗暗道:“莫不是冲着我来的?”她心中诧异,算上刚刚的林芳绮,这黄星蓝是第二个,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们,怎么就惹得她们这么恨? “有趣,有趣。朕准了,优胜的一组朕答应许他一个心愿。”赫连丰哈哈大笑,这黄星蓝他也是很喜欢的,不然不会准她过继进皇家,只可惜没成而已, 第五十一章 夜宴之雪满梨花 第五十一章 夜宴之雪满梨花 “臣女还有一件事希望皇上准许。”黄星蓝得意一笑,转而又说。 “哦?何事?”赫连丰问。 “今日即是公主的大礼,蓝儿希望与公主同台竞艺,一睹公主高技。”黄星蓝一脸殷切的说道。何况她用了蓝儿这个称呼,就是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在里面了。 “好啊,雪儿就去玩玩吧!”赫连丰微笑着冲雪沫说道。 “儿臣遵旨。”雪沫虽然答得干脆,可心里却在打着鼓,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儿臣来迟了,请父皇恕罪。”赫连誉和赫连菁终于姗姗来迟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入席吧”赫连丰温和的说道。 “父皇,雪儿请二位皇兄一起竞艺。”雪沫笑着说道,因为在刚刚赫连菁突然跟她使了眼色,她心里也就明白了。 “准了。”现在的赫连丰觉得今天一定有很有趣的。 萧析在这时也开口了,“今天哀家高兴,获胜的一组哀家也可以满足一个心愿。” 她话一落,下面一片轰然。 天啊!两个要求,看来真的要好好努力了! 就这一会儿工夫,下面的人已经差不多都组好了队。 不出所料,赫连菁看了下面一眼在雪沫耳边小声的说道:“在下面的这些人中,有那么几组的人很厉害,你要记好啊!” 雪沫点点头。 却不知下面的几位心里已经要喷火了!当然就是林芳绮和黄星蓝最明显。 其中威胁最大一组就是由林芳绮,黄星蓝及他哥哥黄星祗,还有一直钟情于林芳绮的礼部公子张绱明,和将军之子月山,还有一个就是远山侯的世子赫连启组成的这一组。 而所有的人都十分默契的六人一组。 雪沫看了看四周,为难的说道:“我们才三个人啊!” “等我一下。”赫连菁走向大臣席,跟一位五十多的大人耳语了几句,就带回了一男一女。 “我表哥云风谨,表妹云嫣。”赫连菁介绍道。 雪沫冲他们笑笑算是见礼了。 “可还差一个啊!”雪沫说道。 “这个嘛!我也没办法了!”赫连菁搔搔头,无奈道。 “那倒是有一个人,你们看可以不?”赫连誉指着一个穿着纱裙的女子说道。 “凌丝音?”云风谨接口道。 “你认识她?”赫连誉问。 “她就是凌音阁的凌丝音,算起来也是我们荆恒的郡主,跟嫣儿有几分交情。”云风谨说道。 “嫣儿,交给你了。”云风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大义凛然的说道。 “我试试,不一定会成功。”云嫣羞涩的说道,起身向凌丝音走去。 就看着云嫣和凌丝音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他们,最后凌丝音放下了酒杯,大家终于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凌丝音和云嫣并肩走了过来。 凌丝音的腰间别着一个玲珑的水晶腰佩,随着她走路而左右摇摆。 比赛开始了,各组都是挑拿手的技艺,惹得掌声连连。 可出奇的是,雪沫这组和林芳绮这组似乎都没有要上场的意思。 等所有的组都表演完之后,林芳绮不屑的对雪沫说道:“我们先上还是公主先去。” 赫连誉接过话来:“我们就在下面拭目以待了。” 林芳绮哼了一声,走上台。 他们的节目,林芳绮依旧跳舞,黄星蓝抚琴,月山和赫连启舞剑,剩下的张绱明唱了一首赋。 场景很是和谐,刚柔并济,张绱明的赋,宛若一个隐士,颇有几分味道。 而雪沫他们已经在开始分工了,赫连誉吹笛,赫连菁鸣萧,凌丝音则是抚琴,云嫣善舞,云风谨舞剑。 雪沫实在不知道她能干什么只好唱歌。 她说唱歌,其他人说好,问叫什么。雪沫道:“寒衣调。” 这些可不好玩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急得雪沫直着急。 林芳绮他们刚好完了,最后一刻,凌丝音道:“你只管唱,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雪沫点头。可她心里奇怪,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寒衣调是什么呢?又想了想这曲子是谁教自己的,却没有头绪。 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赫连誉冲赫连菁和凌丝音点点头,示意他们要开始了,首先发出的是一阵空灵的琴声,如在天上遨游,如在山间小憩,让人忘了世俗,忘了苦恼,接着笛箫并入,以赫连誉和赫连菁的默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 笛声轻盈,若天;箫声浑厚,若地;琴声流淌,若水。 水~乳~交~融。 云嫣起舞,袖中丝带飞舞,让人仿佛置身仙境,这舞轻快,让人隐隐感到欢喜。 云风谨耍了一套流云剑,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浑然天成。 兄妹俩演绎的似乎就是一家团圆,让人欣喜。男子则在外刚强,回家则柔情似水。 雪沫也受到他们的鼓励,静下心来。轻启朱唇唱到: 月光稀 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 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 北风急 千里迢迢 一心相系 所有人都被刚刚和谐的气氛所感染,却不想雪沫一唱,低冷的嗓音立刻把整个意境带入了一种悲凉。 凌丝音反应的最快,把旋律切入悲戚。 而赫连誉和赫连菁则不变。 荣华梦 塞上吹羌笛 战非罪 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 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云嫣的舞中变得有些悲伤,而云风谨则显得决绝。 唱到这,人们终于知道,原来是发生了战乱,男子要去打仗了,女子在家思念丈夫。 是今生相伴 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 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 只影向谁依 是啊,到底是谁在想什么?到底是谁的错? 知卿心 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 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 频传急 血染黄沙 魂归止兮 边关的将士,谁不想家,却要保家卫国,与妻儿分离,最后大多马革裹尸,真正活着回去的又有几人? 月光斜 今夕似何夕 雪花飞 问归未有期 永夜更漏迢递 无泪戚 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到这,大多数的人都泪流满面了!可却还没完。 生若求不得 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 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 月下长相忆 男子终战死沙场,女子守着他们的家,怀念他! 月光稀 谁还捣寒衣 天涯路 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 无悲喜 两相对望兮风细细 战死的勇士,魂归了故里,只愿和亲人在一起,永远! 曲终,赫连誉和赫连菁飞起,扯了悬在台上的花灯,片片梨花慢慢的飘下来, 好像朵朵思念。 原来这就是赫连誉和赫连菁的心思。 第五十二章夜宴之旧时伤情 第五十二章夜宴之旧时伤情 一曲终了,没有雷鸣般的掌声,更甚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人静静的沉浸在那悲凉的曲调中,默默地怀念着已经在心上淡忘多时的人或事。泪眼汪汪,是那么的宁静。 这些人平时被官场上的溜须拍马,逢场作戏,阿谀奉承填满了整个生活,又怎么会有时间来怀念过去?而今天,一经这凄清的气氛一感染,思念的潮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起来,不是不想,只是不能想而已。 他们身不由己。 就连雪沫自己何尝不是眼闪泪光,不过是因为她在唱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浮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一个女子,对着她笑,不知为何雪沫心里涌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悲伤。 雪沫觉得这个画面很是熟悉,仿佛很早以前就是如此。 可她对她毫无印象。 也就是这一刻,雪沫在突然觉得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曾属于她,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空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丞相,他走上前来,对着赫连丰道:“公主技艺惊天,微臣等佩服,微臣愿公主福泽延绵,千岁千岁千千岁。话罢,对着雪沫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丞相大人言重了,雪沫不过一寻常女子,如何受此大礼,荆恒还要靠丞相这样的国之栋梁来把持。”雪沫还道。走下台扶起了林丞相。 百官也还了神,全部附和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也就是雪沫第一次接受百官朝拜。 雪沫回复了一下心神,道:“众卿平身,本宫愧不敢当。” 赫连丰眼里想到的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的妻子云翼婷。他见过的美女决不在少数,不过它真正爱过的却只此一人。 云翼婷的美在于她的自然,她从不掩饰她的一切。他至今未忘第一次见她时,八岁的她身穿一身云裳,把女儿的娇美展现无疑,她的眼睛尤为漂亮,如一汪泓水般清澈,又如天上辰星般璀璨,让人移不开视线,可她却没有一丝神,宛若一个木偶一般,没有生气,让人心疼不已。 那时的云家随着云皇后的病逝,家道开始中落,云家人在朝中受人排挤,前途堪忧。而云翼婷是云家的嫡女,她的家族自然就把她送进了太子府,她的使命就是让赫连丰爱上她,即使不爱,也要为云家搏一个前程。只要赫连丰可以看上云翼婷,就算是妾,云家都算是得到一个翻身的机会!不过,如果云翼婷不能取悦赫连丰,只怕云翼婷的一生便要葬送在这里。爱情于她,只是奢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赫连丰会与她倾心相恋,爱的那么真,真的让她觉得是一场梦。 赫连丰想着与妻子的过往,第一次一起写字,第一次听她清唱凉州词,第一次一起放风筝,第一次用膳,第一次看她真心诚意的露出笑容,以及成亲的那天她面若桃花,赫连誉和赫连菁出生的那天她眉眼的幸福与笑意,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 “好啊!好!”半晌,赫连丰才说道。 丞相回到席上捅了捅林芳绮,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接着林芳绮面露怨色恶狠狠的朝雪沫坐的方向瞪了一眼。 姗姗上前,冲着赫连丰拜道:“公主的技艺令臣女佩服,臣女认输。” “哈哈哈哈,好那雪儿就算是这斗艺的优胜。”赫连丰也是难得的露出笑脸。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又如何?只要她是个真心真意的好孩子,他无所谓,这一刻,赫连丰突然为那时头脑一热而做的决定而释然。 亲生的孩子为了权力,都可能杀父弑兄,更何况他们这站在权力顶峰高高在上的皇族? 出了一个风轻云淡的赫连誉是他的造化,又生了一个那么孝顺的赫连菁是他上辈子积得德,老天随后又赐了他一个精灵一般的赫连静瑶,如今又让他失而复得一个雪沫? 他赫连丰何其有幸? “雪儿,不知你想要什么奖赏?”趁着赫连丰还在发呆,太皇太后萧析就已经慈眉善目的问道了。 雪沫回神,羞涩的笑了笑,淡声道:“皇奶奶,雪儿如今还没有想好,不如就把雪儿的那个愿望先记着,等什么时候雪儿有了主意,在来求皇奶奶,可好?” “也好,回去好好想想。”萧析点点头。 “那雪儿再次先谢过皇奶奶,到时皇奶奶可不要耍赖啊?”雪沫俏皮一笑,眉目间流转一份只该属于一个花季少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笑容。 “林家丫头的节目,哀家也很喜欢,景儿去将哀家那只双秀点翠的牡丹花簪取来,就赏给林家丫头了!”萧析不偏不向的又不着痕迹的安抚了林芳绮,这招实在是高的很。 而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雪沫能够与这些世家女儿和平相处,否则,即使雪沫贵为公主,也难逃暗箭!毕竟林家的势力不容小看。她可还没忘,上一次因了一个皇室外戚的郡主看上了她林芳绮中意的东西,又不懂避其锋芒,最后落了一个闺誉尽散,只得匆匆嫁了个七品小官的下场。 她的瑶儿,她没有保护好。她的雪儿,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皇奶奶,不如孙儿替妹妹求一个如何?”赫连誉笑眯眯的冲着雪儿眨了眨眼。 “誉儿,有何好的提议?”萧析也笑眯眯的回问着。 “妹妹自民间来,想是十分怀念民间,孙儿便大胆的求了奶奶,不要拘了妹妹在宫中,每月且放她出去玩玩。”赫连誉说道,然后又拜了一拜。 雪沫听了此话,也是欣喜,她确实不喜欢宫中被拘束的可以,若真得了这允诺,她自是十分十分的高兴,不由的冲了赫连誉笑了笑。 “可雪儿贵为公主,怎好与那民间莽汉一同厮混,恐惊了她,还是算了吧,母后你还是另选一样赏赐吧!”赫连丰推脱说道。 雪沫见状,便知此事怕是没有着落了,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父皇放心,等雪儿妹妹出宫的那日,有我和皇兄陪着,想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父皇就不要驳了妹妹了,今日妹妹可是主角呢!”赫连菁也上前一步说道。 “是啊!父皇莫不是怕我兄弟二人护不得妹妹周全?”赫连誉也有些焦急的说道。 “罢了,罢了,皇上就不要让他们兄妹难做了,哀家做主就允了。”萧析笑道,招了招手,示意雪沫上来。 雪沫大喜,前移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雪儿多谢父皇,多谢皇奶奶。”然后走上了高座,坐在萧析身旁。 “这出宫一事,就定每月初一,十五吧!”赫连丰见母亲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补充了句。 “咦!这下面俊俏的女儿,是谁家的闺女,怎么朕瞅着眼生啊!”赫连丰抬眼,便正好看见了静静站在那里的凌丝音。 凌丝音平静的看着赫连丰,丝毫没有因为赫连丰的话有一丝的紧张或是其他的波动,轻移脚步,缓缓上前:“凌音阁丝音,参见皇上。”然后拜了一拜。 赫连丰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转而说道:“原来是凌音仙阁中的人,怪不得有这般出尘之姿。” 可雪沫却暗自奇怪,这凌音阁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连堂堂荆恒的皇帝语气中都带着恭维。 “皇上谬赞了。”凌丝音回,可语气说不上敬畏也说不上轻视,总之就是不缓不慢,让人觉得礼貌却也很难以接近。 “不知道丝音的封号是什么?”一旁,萧析笑眯眯的问道,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站着的赫连兄弟。 雪沫忍着笑,对着赫连菁就是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因为赫连誉的性格不愁找不着老婆,反倒是赫连菁虽然是女子心中的王子,却是可望而不可及,谁想成天跟一坨冰混在一起,别到时候佳婿没找着,反倒把自己给冻坏了,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敢肯定,老太太定然是想撮合他。 赫连菁会意,无奈的摇摇头,难道我想这样吗? 这边凌丝音微微欠身,“丝音蒙三国君恩,家父取名“仙乐”二字。” “仙乐,果然当得起。”哈哈哈哈,赫连丰就是一阵轻笑。 第五十三章 夜宴之海燕千照 第五十三章 夜宴之海燕千照 “海燕岛太子殿下到”随着外面的一声通报。 随即进入了一个身穿明黄色锦服的男子,雪沫看着那个男子,疑惑的望了望萧析。 萧析垂头在雪沫耳边耳语了几句,雪沫豁然开朗,来者是西胜以乐器世家出名的海燕岛皇太子洛千照。 洛千照慢慢的走向前,鎏金皇冠束发,腰佩环身,脸上坚韧淡定,从容不惊。 路上,与赫连兄弟还有云家兄妹先后见礼,只是在看向凌丝音的时候,很明显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这淡定的太子有了一丝波动。 丝音微微点头,太子也抱手还礼,然后开始对赫连丰行礼。 “千照见过叔叔,见过太皇太后。”洛千照恭敬的行了礼。他这礼行的十分有个性,起码是雪沫见过所有行礼的男人当中最好看的。虽然海燕岛只算是西胜的附属国,在荆恒这样的大国眼里只能算是弹丸小国,但即使这样弱势的地位,这位太子依旧保持着他该有的皇家之气,不卑不亢,那个礼恭敬却也十分潇洒。 “太子客气,回国之日,一定要代朕跟你父皇问好。” “那位想必就是今天受封的雪沫公主吧!雪妹妹好。”洛千照冲着雪沫谦和的笑笑。 “就请太子入席,酒宴马上开始了!”雪沫也笑着回,端庄大方,只可惜这只是别人看到的假象,天知道她为了这笑有多难受,原来笑也可以让人这么痛苦,看着萧析那随时随地都挂在脸上的笑容,她打心眼里佩服,就这功夫,她不知道要练多久。 千照欠身,依着侍从的指引,走到属于他的位置。 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老天注定的,反正洛千照的位置居然就在凌丝音的对面,不管怎样,他们两个都是免不了眼光的碰触。总之,这个宴会的过程中就是洛千照手中的酒杯一直没有放下过,不知道究竟是他不擅喝酒,又或是杯中的酒永远都喝不完。 这场宴席一直到很晚很晚才结束,回到云梦阁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雪沫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看着富丽堂皇的云梦阁,迷茫了!怎么好像做梦一样的感觉,现在呢,是在云端,那么有一天,她会不会跌下去,她不敢想。 如果真的跌下去了,她该怎么办呢? 夜,在虫雀低鸣中慢慢的过着,只是夜,很漫长,因为它可以发生很多很多的事。 “照儿,父皇已经老了,没有几年的活头了,这一生,朕没有好好的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父皇希望你不要怨朕。海燕早晚有一天会交到你的手上,可是你应该知道,只要有南宫老贼在,海燕永远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所以这次派你去荆恒,你一定要抓住机会,那位云菱公主,你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倾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照儿,父王求你了”洛千照饮着酒,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自由?责任?权利?婚姻? 他洛千照,一样的都没有可以选择的权利。 “哈哈哈。”洛千照自嘲着,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今宵有酒我今宵醉,管他来日多少愁?”倒了一杯,又是一口。酒是苦的,可是却不如他心里苦。 泪眼朦胧,酒意上头,而盏中,酒已尽。 哐当一声,洛千照狠狠的把空酒瓶扔了出去。砸在了石砖上,青青脆脆的荡出了几声响。 眼前渐渐的出现了一个身影,洛千照自嘲的笑了。看吧,他真的醉了! “每个人都有他还有的责任,逃是没有用的。” “可是,这个责任让我好痛苦啊!我不想去承担啊!那个什么公主,我根本不想要,谁爱要谁去啊!”洛千照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好了,公子。”那个如仙女一样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不是,不想要就能不要的。不是不想要,就能不要的。”洛千照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渐渐的,再没了呢喃的声音,只剩下外面风吹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呼吸声, 还夹杂着一阵悠扬的风笛声…… 清晨,洛千照慢慢的转醒,“姑娘。”他张望着向四周寻去,只是四周寂静一片,露滴慢慢的从花瓣上落下,却没有一个人影。 他的理智告诉他,昨天的一切应该只是梦一场,可他的心呢? 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寝宫走去,很慢很慢,因为,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云梦阁& “公主,快起床了,今天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呢?”雪沫还在抱着大被呼呼而睡,耳边就响起了敏儿的声音。 “敏儿,别吵。”雪沫打掉了敏儿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公主,再不起,时辰就要迟了。”敏儿说,她脸上着急的表情显示了一句话,那就是,她真的很急。这位主子,她该拿她怎么办?自从太皇太后指了她来伺候这位公主,她每天第一件要烦得事就是该怎么叫她起床。 “敏儿姐,怎么,姐姐还没起?”晚儿慢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惨白的脸色,十分渗人,只是这不仅没有让她变得很丑,反而,一种弱柳之姿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雪沫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大内所有的名贵药材都堆在了云梦阁,还有神医夜熙亲自照料,不到三日时光,身上便不再有事,可晚儿,只是一届宫女,虽然雪沫毫不吝啬药材,但要康复,还是要些时日的。 “晚儿,你怎么起来了,公主交待过要你好好休息的。”敏儿脸上,一种焦急,更焦急的表情挂了上去,她走了过去,扶住了晚儿。 “敏儿姐,我没事,我不来,谁叫姐姐起床呢?”晚儿莞尔一笑,自从敏儿成了云梦阁的司命,云梦阁里所以的人都很感激她,敏儿处事大方又没有架子,还很照顾他们,而且现在云梦阁的人大都是从别的宫里送出来的,既然是送出来的,就可想而知,如果是各宫的心腹,他们也舍不得送,所以这些人在云梦阁能这么安乐,就更加感激雪沫和敏儿了。 “好了好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公主出门,你就得回去好好休息。”敏儿刮了一下晚儿的鼻子,无奈的说道。 “嗯。”晚儿回了她一个微笑。 敏儿扶着晚儿走到雪沫的床榻下,晚儿把头慢慢的低下,回头冲着敏儿坏笑了一下,道“菁王殿下驾到。” 扑腾一声,雪沫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就叫道“二哥,我不喝药。” “哈哈~~~”那边,房里所有的人都大笑了起来,敏儿更是直接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晚儿呢,想笑,却怕扯到身上的伤口,忍得十分辛苦。 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宫女,到是不太顾忌,“公主,您的药还没到。” 雪沫刷的一下睁开眼,就看见笑的人仰马翻的众人。 “你们这些坏蛋,你们公主我睡个觉容易吗?居然这么整我,看来是我这几天对你们太好了是吧!”雪沫佯装生气,只是, “公主,您就别装了,铃儿知道,您也很想笑。”那个小宫女,说。 雪沫挫败的替下头,她这叫什么公主,这屋里的人,哪个都比她有权利。 “呦,这是怎么了?云梦阁里这么热闹。”两道身影,走进了屋里,脸上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参见二位殿下。”所有人,立刻收了笑意,附身行礼。 赫连誉皱了皱眉,赫连菁却扬着笑意:“你们这群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公主是主子,我和皇兄就不是了吗?”“殿下息怒,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本王就不是好欺负的,就罚你们……以后不准再向我们行礼。”赫连菁阴阴的说道,看着这些丫头们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他心里很开心,有多久没这样做回自己了。 第五十四章 处于危机寻真相 第五十四章 处于危机寻真相 人的一生,有时候,充满了许多的不满和数不清的不愿意,可是,如果有人能把这些痛苦变成快乐,那么她也许不是天使,但一定会是人们心中最美的女神。 “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洛千照站在门口,显然有些尴尬,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快乐的笑着,他,心里一阵苦涩,他洛千照似乎从来没有真心的笑一次。 “你是?”雪沫迷茫的冲了过去,看着洛千照。 洛千照温柔的一笑,退后一步,风度翩翩的行了一记君子礼:“海燕洛千照,请公主多指教。” “洛千照,我记住了。”雪沫笑着说,然后去拿了一杯茶,凑到洛千照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你刚刚行礼的时候我就记起你了。”洛千照一愣,接着, “只是我觉得看你行礼绝对是一种享受,所以,才没说话。”洛千照看着眼前精灵一样的人儿,笑了。 雪沫知道洛千照不会生气,于是眨了眨眼睛,把杯子举到他面前,“请你喝茶,当作谢礼。” 洛千照接了茶,喝了下去。 “洛兄,我们先出去小坐,让舍妹梳妆一番。”赫连誉拍了拍洛千照,示意他出去。毕竟,雪沫还是女儿家。 “是了,你们赶紧出去,”雪沫迅速把三个大男人推出了门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背倚着门,雪沫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雪儿,药在花厅,记得吃哦。”赫连菁清冷的声音,恶魔般的透着门传入了雪沫的耳朵里。 “知道了,二哥。”泄了气,雪沫回道。 “妈妈天啊,这药真不是一般的苦!”雪沫结果敏儿递过的蜜饯,抱怨道。 “公主,良药苦口嘛!”敏儿笑着回道。 “什么啊!维c银翘片就是甜的啊!”雪沫不平,也并不是非要是苦药,才能治病啊,什么逻辑? “什么片?”敏儿问,虽然在公主的耳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陌生的词语,但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嘛! “哦,没什么?”雪沫沉了脸,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冒出这些别人都不明白的话,她的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雪沫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敏儿,我们去找哥哥们吧!” “是,公主。”敏儿放下了药碗,应道。 外面,风,狠狠的刮,谁在害怕? &荆恒---延禧宫& 海燕太子到,奕王到,菁王到,云菱公主到…… 门口的侍卫,通报了一大长串,雪沫他们总算是进了门。 而萧析此刻正在用早餐,见众人来到之后,直接免了礼,叫人搬来椅子,让他们先坐下一起吃饭。 妈妈天啊,雪沫一大清早的被人叫起来,早就饿的不得了了,这下子看到那么多美食,也就不客气,嬉笑着道了谢,就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 之后,这一次真正的危险才拉开了帷幕,作为——赫连雪沫。 &朝堂& “回禀陛下,昨晚,荆恒城内降下天火,烧死了二十多人,现下百姓人心惶惶,都认为是……”吏部尚书汇报着情况,可接下来的话,他却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口。 “是什么?你说啊!给朕说出来。”赫连丰拿过面前的那一摞奏章,扔到了吏部的面前。 皇上息怒,百官都被吓的跪了下来。 “都给朕滚出去。”赫连丰轰走了所有的人。 &荆恒---清阳宫 “大哥,似乎有人故意要针对她,情况不妙啊!”赫连菁吃了赫连誉的一个车,说。 “前天才册封,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动作真快!”赫连誉淡淡一笑,炮打隔三子,赫连菁的马不在了。 “大哥准备怎么办?”小卒过河。 “既然是小卒,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将军。”车,炮,马——将军。 “好。大哥果然棋高一招。”赫连菁淡淡的笑着,重新摆起了棋盘,然后拾起了一枚棋子,放进了手心,用力一捏,眼睛寒光一闪,棋落成灰。 是“将”。 “今晚,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些人。”赫连誉抿了一口茶。 &云梦阁& “敏儿姐,你听说没有,外面现在都在传说,公主是不祥之人,上天降下天火就是预示,我们会不会。” “灵儿,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你扪心自问,公主有没有亏待过我们,如果你还想回浣衣局去,我明日就去和总管说。”敏儿怒叱了灵儿,外面的传言看来已经厉害成这样了,连宫里的人都开始流传。 “敏儿姐,灵儿知错了,求你不要送我回去。”灵儿毕竟只是个孩子,被这么一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灵儿,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从哪听到的这些疯言疯语,总之,在云梦阁你不准在提一个字。”敏儿生气的说道。“还有,警告一下所有的人,我可不想公主不开心。” “真不知道这些流言都是从哪传出来的。”敏儿嘀咕了一句,就下去了。 可是,灵儿一个的嘴,她可以堵上,可是皇宫里有多少人,她堵得住吗? 一进宫殿,她就听见了一阵小声的哭泣声,“公主。” 雪沫泪眼迷蒙的抬起头,看着敏儿,又往床角缩了缩。 敏儿皱着眉,“公主,你怎么了?”然后就伸手去扶雪沫。 “不要过来。”雪沫躲开了敏儿的手,有些害怕。 “公主?”嗯?这是?真是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啊!“公主,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敏儿焦急的问,开什么玩笑,外面那么冷的天,雪沫身上居然是湿漉漉的,很显然,是被人一盆水浇上去的。 “我不是不祥之人,我不是。”雪沫捂着耳朵,像极了一只无助的小鹿。 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的出生,才害死了你爸妈,现在又来害你姐,老天就不该让你出生的,今天我打死你,替天行道。雪沫的脑海里,不断出现这些话,她真的很害怕。以前的她,也被这样叫过吗? 她空白的过去,到底是什么? “敏儿,你帮我一个忙。”雪沫突然停止了哭泣,敏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目光。 “公主……” “我要出宫去寻找真相,我知道身为皇奶奶最器重的女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雪沫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紧身的衣服,穿了起来。 “我……”敏儿低下了头,额前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敏儿,帮我。”穿好的衣服的雪沫,蹲在了敏儿前面,看着她。 “公主的样子,我没有办法拒绝,敏儿可以帮你,但是……”敏儿悄悄的在雪沫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雪沫已经拿过了敏儿手里的令牌,一手打开了门。 “公主,日出前一定要回来。”敏儿握起了双手,诚心诚意的祷告。 &紫芯苑& 雪沫望着这座被紫色的树木包围着的宫殿,即使年久失修,可她依旧看的出,这座宫殿曾经的辉煌,不过这辉煌的宫殿如果没有与它相得益彰的主人,那它也只是一座废墟。 贺兰紫芯,辉煌而神秘的女人。 雪沫紧紧的握着敏儿给她的令牌,走进了这座荒园,根据敏儿的指引,在这位主人的卧室下方,找到了一道暗门,敏儿告诉她,令牌就是暗门的钥匙,而暗门的尽头就是荆恒城中的一座观音庙。 虽然不知道,敏儿是怎么得知这一切又是怎样拥有这道令牌,她早晚会去弄清,但是,现在她首要的任务是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暗黑的夜晚,不会平静,如果看似平静,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隐藏在这平静后。 第五十五章 意外的未婚夫妻 第五十五章 意外的未婚夫妻 “已经二更了诶,他是不是不会来了!”雪沫打了一个哈欠,在心里说道。如果今天那个混蛋不出现,那她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可恶! “要是被我抓到你们这些人,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的!”雪沫趴在一座大房子的屋檐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咒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一边敲着梆子,一边吆喝,绵长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久久的不散。 不对,这是什么味道,雪沫一下子警觉起来,露出头,她捂住自己的嘴,试图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看到的是,有一道绿色的火焰向打更人飞去,然后他的周身就燃烧了起来,打更人的口中凄惨的叫声不断,只是片刻,就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只剩掉落在他身旁的梆子,还说明了他的存在。 有沉睡中的人们被这声音惊醒,慌忙的跑出来,然后,亲眼目睹这让人永生不忘的画面。 孩童的哭泣声,人们慌乱的吼声,还有嘈杂的声音,害怕的心跳声音,总之,让雪沫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惊胆战的感觉。 “好可怕,我不想死啊!”她仿佛听到了那被火烧之人临死前的呐喊,还有撕心裂肺的绝望。 又想哭了吗?不可以,雪沫你不可以哭,不可以。 她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头埋在里臂弯间,哭声,她听不见,她不要听见。 “没关系,你害怕的时候我会抱着你,永远的抱着你,你想哭的时候,就去想喷泉里流出的水,就让你的悲伤顺着水流出去,这样你就不会哭了,也许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但雪儿你要记得,虽然你看不见我,但我永永远远都会守在你身边的。” 你是谁?那个眼睛很亮很亮,比天上的满天星辰还亮的男孩? 那个很暖很暖的怀抱,让人安心的怀抱,是谁的? 大脑里,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让雪沫一阵一阵钻心的疼,额上搀起密密麻麻的冷汗,让她好像又再一次跌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人说,旧日如梦,我被旧日淹没。 除了回忆,什么都不剩了! 可她,连回忆都不曾剩下丝毫? 究竟是谁的寂寞,谁的错? 赫连誉和赫连菁在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守株待兔了许久,准备一举拿下这扰乱人心的人,可他们现在除了震惊几乎不曾剩下任何感觉,人嘛,出了那个可怜的打更人,就没有任何人出现过,所以这事,也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可是,总得有人收拾残局不是? 没啥好说的,京都令此刻肯定不可能赶来,其他官员就更加避之不及,此刻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的人,除了他们两个正派王爷,找不出第三个了。 赫连誉和赫连菁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思都差不多,也就意见统一,一起跳到了地上了。 只可惜,虽说会武功的人很多,但是在此时此刻,发生了那样惊世骇俗的事之后,又出现了两个从天而降的人,任谁都不可能保持该有的冷静。 尤其是这群被恐惧吓得无力的普通百姓。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反正一个人跪了,然后一片人跪了,之后,所有人都跪下了,口中不停的求饶,不停的磕头。 “哎呀,快起来,我们不是神仙。”赫连誉也没有办法,只得连忙扶起了离他最近的一位老人家。赫连菁也扶起了一位老人,之后做了他们该做的事。 等到所有的人都被他们劝回了家,看看已经空旷的街道,看来又是一场空忙。 无奈,二人只得悻悻的回了宫。 说是什么天神所为,他们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但作案之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就是他们想知道,也是他们苦苦思考的东西了! 他们可以回宫,因为只要作案的人不是最后一次,他们就还有机会,只是苦的是那些无辜的人。 可雪沫不一样,这件事对她有着非凡的意义,对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都会怀疑自己的人,你让她如何把这件所有不利都指向她的事不放在心上。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过了今天,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在出来? 这一次,她利用了敏儿的善良,敏儿的不忍心。 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所有,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趁着人全都走光了,雪沫不敢耽搁,也顾不得自己还有些虚浮的双腿,慢慢的下了屋顶。 机会,只有一次,今晚必须要找到些蛛丝马迹,否则明天天一亮,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就可能被人销毁。 那一具已经变成了灰烬的尸体上,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雪沫回想着火焰飞来是的情景,绿色的火焰?绿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让火焰自己命中目标,是怎么回事? “同学们,今天的化学课,我们要做一个有趣的实验,实验题目是金属的燃烧,以及焰色反应。”然后老师点燃了带来的金属,钠是黄色,钾是紫色,最后铜被点燃,产生的火焰是——绿色的。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雪沫豁然开朗,她低下头,仔细的寻找着。“找到了!”雪沫开心极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那么,人又是如何烧起来的呢?”解决了第一个问题,雪沫蹲了下来,手往打更人曾经站过的地方摸了摸,“这是什么?”雪沫闻了闻,顿时笑了起来。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作案之人是如何操作的了!这个晚上,总算是没有白用功。 “谁?”正当她兴奋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刚刚才放松下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放开我。”来人把雪沫按倒,掐着雪沫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让雪沫顿感无力,来人慢慢的替 下头,慢慢的向雪沫的脖子低去。 “救命……”雪沫勉强吐出了这这几个,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么空旷的街道上,还是显得非常突兀。 正当雪沫以为她真的会挂点的时候,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忽然松了。能呼吸空气之后,雪沫狠狠的呛了几口,才慢慢的看了看来人。 不,准确说,是两个人。 一个女子倒在男子的怀里,因为今天是满月,所以月光十分的明亮,男子的相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雪沫眼前,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总之,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如果说相貌的话,还算是好看,但那是不看那一双眼睛,他的一只眼睛很是漂亮,但重点就在他的另一只眼睛上,像是被人故意雕上了什么奇怪的花纹一样,丑陋而且透着邪恶,让雪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词,鬼目。 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绝美的画卷却被泼上了一滩墨迹一样。 而他根本就没有看雪沫一眼,而是拍着怀中的女子,“衣儿,没事了。”只可惜女子的容貌雪沫没有看清,男子抬眼望了雪沫一眼,“姑娘,你没受伤吧!抱歉,我的未婚妻生了很严重的病,如果她对你有什么冒犯之处,我代她向你道歉。”说着,男子把头低了三分。 “啊?没事。”雪沫愣了一下,赶紧答道。没有想到这样的男子竟会是这样的有礼貌。 “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要带我未婚妻回去了!” “不介意,不介意。”还好不是作案的人来毁尸灭迹的,害的她吓了一跳。 男子鞠了一躬,抱着女子离开了。偶然,雪沫看见他怀中的女子飘起的头发,似乎是——紫色。 她心里嘭嘭的跳了起来…… 遥远的远方,一个男子穿着中衣,站在院子里,低低的吹着树叶,美妙的乐曲声弥漫在空气中,只是乐曲虽美,掩不住的却是主人的烦闷和一股浓浓的不安。 本已休息的他,却突然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向他袭来,仿佛是什么最总要的受到了伤害,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只是直到此刻,他心里最深处的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第五十六章 月下荒园的祈祷 第五十六章 月下荒园的祈祷 雪沫悄悄的走到了来时的庙宇,准备原路返回,只是刚刚来到门外,就听见了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忙躲了起来。这庙宇不说荒废了几十年,也有不少光景了,说是里面有些落魄的乞丐住着,她信。可明明她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一个人,那就证明,这些人必定是在她走了之后才来的。 那么,几个人来到这破庙,就不得不让人猜忌他们的目的了。 所以,她索性就躲在门外。 “今天是月圆之夜,是抓她的好机会,可是我们却让她跑了,主上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该怎么办?” “诶,都是那个混小子碍事。”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如果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主上一向只看结果,不重过程。” “那就跑,反正能活几天是几天,要是被抓回去被折磨而死,我宁愿在主上抓住我之前自杀。” “说的对,那咱们就此别过,兄弟们后会有期。” “保重。” 雪沫无语了,闹了半天是主人要做的事没做好,在这商量着叛变啊。 里面的人预备跑路,雪沫自是不敢站在这,她寻了一个角落藏了起来,想是等到他们走了再出来。 一刻左右,里面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一共是四个,可雪沫还是不放心,又等了一刻,才走了进去。 看看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她暗知不好,也不知宫里面情况怎么样? “这是什么?”雪沫踩到了一个硬物,弯腰捡了起来,是一块玉,黑漆漆的她也看不清,索性放到衣袖里,忙忙顺着密道,才宫里走去。 五更左右,雪沫才回到了云梦阁,敏儿守在卧室,一夜未眠,见雪沫回来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公主,您总算回来了。”雪沫刚溜进去,敏儿就迎了上来。 屋里没点灯,雪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蹦。一脚没踩稳,就像后面仰了去。“妈啊,敏儿你吓死我了!” “公主小心。”只听敏儿一声呼喊,雪沫就被扶住了。 “敏儿,还好有你,不然我的屁股就遭殃了!”雪沫摸摸胸口,向桌子走去,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茶。 趁着这功夫,敏儿已经点好了灯。 “天啊,公主你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多血?”随着敏儿的一声大叫,雪沫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红了一大片。 “没有啊!这是?”雪沫仔细的想了想,触碰过她的似乎就只有那个鬼目男子和那个紫发女子,会是他们谁的呢? “敏儿别想了,我跟你说,我今天居然见到了一个鬼目男,长得嘛倒也是玉树临风,只是那只眼睛特别吓人,不过 还好,他人还不错。” “鬼目吗?敏儿还从来没有听过呢?敏儿收拾了一下茶杯,接口道。 “还有呢,我还看见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子,只可惜没看清她长相,可惜了!”雪沫惋惜的说道。 “啪”的一声,敏儿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奴婢马上收拾。”道完,敏儿便跪下收拾碎瓷片。 “好了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奴婢奴婢的叫,敏儿就是不听。”雪沫也过去帮忙,连带着又一次纠正了敏儿。 “是是是。不过,公主啊?敏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紫色头发的人呢?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敏儿有些 狐疑的问。 “没有,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的话,就是紫色。”雪沫一边捡着碎瓷片,一边答。 “那她有没有对公主做什么?” “没有,就是她好像对我的脖子特别感兴趣,差一点我就被她掐死了,还好内个鬼眼男及时出现救了我。 “嗯,天色不早了,公主休息一会儿吧!明天皇上还要召见你呢?”敏儿准备出去了,嘱咐道。 “什么?父王要见我?”雪沫吃惊的问。 “公主,明个是皇上要接见凉楚国的使者的日子,您忘了吗?” “就是内什么有事,路上耽搁了没赶上我的册封大典的内个?” “就是。” “天啊!没赶上就没赶上呗,干吗还要在大张旗鼓的来一次,害的我也要跟着受罪。”雪沫躺在床上,无奈的说。 “这凉楚不比其他国,如果不是云瑶公主意外病故,现在两国已经是亲家了呢,所以公主的册封他们是无论如何都 要来的。”敏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替雪沫除了衣服,让她躺在了床上。 “看来我那姐姐也是个苦命的人。”雪沫叹道。 “其实啊,敏儿觉得最可怜的已经是那位七皇子,凉楚来下聘的时候,敏儿偷偷的敲过他一次,配云瑶公主,那是 绝对的够了,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现在,敏儿也不晓得那位皇子娶没娶亲,要是没娶啊,不如 公主就嫁他算了!” “好你个死丫头,居然开我玩笑,我咒你啊,早点嫁人!”雪沫看着已经躲到门口的敏儿,无可奈何的笑骂道。 “那敏儿多谢公主恩典。”敏儿嬉笑着,行了一个礼,关上了门。 出了门,敏儿一下就便的严肃了起来。 雪沫躺在床上,猛然想起,敏儿似乎连令牌都没跟她要。 “算了,改日在还她吧!” 反正那件烦心事,她也大概有了头绪,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的心是安了下来了。 困意袭来,雪沫也就睡了…… &紫芯苑& 一个人影悄悄的潜了进去,反正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 “紫芯大人,贺兰家族的纯血公主终于出现了,请您保佑,在我找到她之前,她一定要平安无事!月光的精灵,愿 您安息!” 低低的祷告声,慢慢的响起。 草木轻轻的摇动着自己曼妙的身子,将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楚空旷,月光将灭,太阳将升。 暗夜与白天的交替,也同样代表着很多很多普通人想像不到的事。 皎洁的月光虽然是那么的纯洁,可是纯洁之所以那么无暇,就是因为衬托它的是黑暗,是无法想象的丑陋与邪恶。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要以一种让人无法预知的方式活跃在了人的视线前,总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人在这世界上,绝对不会孤单,但是如何和睦相处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了! 第五十七章 紫纤示警梨县危 第五十七章 紫纤示警梨县危 凉楚使者觐见…… 我的天啊,终于来了,再不来,就第三壶茶了!浪费啊! “ 凉楚竹修然,叩见荆恒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穿着蓝色官服的男子半跪行礼道。 云帆?人才,看来荆恒和凉楚的关系真不是盖的,雪沫暗暗想到。这是她记忆中让赫连丰直呼其名的第二个人,第一个自然是白承钤。 “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回完了赫连丰的问话,这位名竹修然的大人终于转入了正题。 骑士礼?不知怎的,雪沫看着竹修然的礼节,立刻冒出了这么个名词。不过,一会儿问问敏儿好了,现在不能失礼。 “竹大人一路辛劳,快快请起。”雪沫“和蔼可亲”的给竹修然“平了身”。 “谢公主。”竹修然淡然一笑,颇有几分魅力。因为雪沫虽然隔着纱,却感觉他的周围好像开了花一样。 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但有时又是不能不信的。 雪沫总觉得,这个竹修然的出现似乎是有什么意义的,虽然她现在不知道,但总有一天,她的命运可能会因他而发生某些变化。 她不再说话,因为公主该做的事她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不是她操心的。 趁着赫连丰在那“外交”,雪沫还是静下心来想了想昨天的事,毕竟这使者总会有走的一天,可是她却还是要呆在荆恒。 闹出这个“鬼火案”的幕后主谋,针对的是刚刚封为公主的自己,那目的呢,对幕后主谋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警察要想抓到贼,先做的不是到处巡逻,而是把自己想成是一个贼,然后逆向思维。现在的雪沫,就是这样。 “鬼火案”的经过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下一步,就是顺藤摸瓜了。 可是好像少了藤啊?雪沫想着,举起茶又喝了一口。 有了,鬼火的两个重要原材料,火油和铜。只要查一查哪些地方有这些东西,幕后又是些什么人,就应该可以得出什么结论了! 不错了,就是这样。 “啊!”正想的欢的雪沫突然被身边侍女的尖叫声,吓得醒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 雪沫正想询问,突然看见了自己好像正处在一簇光的包围中,看来问题处在自己身上了! 雪沫站起身来,想要弄清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雪儿,你这是?”赫连丰惊讶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失声道。 现在一定要冷静,在光团中,雪沫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找着光的出处,也就没发觉赫连丰在对自己说话 。 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大殿里面有点人仰马翻的感觉,毕竟这样诡异的情形谁也没有见到过,何况前几日还传出关 于雪沫那样的谣言,说不怕,恐怕就是骗人的了。 可是,让人奇怪的人,连赫连丰都慌了神的情况下,竹修然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公主,静下心来,万物归一。”竹修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雪沫的耳中。 雪沫闻言,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可是她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些画面。 在,某个地方,风雨变色,哀鸿遍野,有苦呻吟的人们,也有到处蹿动在人们身边的老鼠和虫子,还有尸体上涌动 的蛆,让人既恶心又害怕,好想一个人间的地狱。 然后,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块牌子,不,应该是一个城门,上面写着,梨县。 画面瞬间消失,雪沫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一样,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身上汗水浸湿了衣服, 光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直至完全末入了她的手腕间。 “得罪了!”竹修然不知道是跟谁说,然后就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人的注视下,掀了帘子,走到了雪沫面前。 此举,不得不说是大胆之极。 映入雪沫眼帘的这个人,有着清澈却看不透的眼睛。 “公主,怎么样?”好像春风一般,竹修然扶起来雪沫,问道。 “梨县。梨县。”雪沫的理智已经在刚刚被消耗完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地名。 “好了,公主,臣明白了,您休息吧!”竹修然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雪沫听后,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竹修然打横抱起了雪沫,走了出去。 “竹大人,你这是?”赫连丰已经回了神,虽然知道竹修然这样做于理不合,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刚刚那种情 况,他还能保持那么冷静,已经很难得了! “皇上,送公主回寝宫吧!虽然公主已无大碍,但还是传太医以防万一,刚才的事容臣跟皇上细禀。” “就依大人所言。” 已经有侍卫接过了雪沫,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竹修然的眼中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摆驾云梦阁,速去找神医夜熙。”赫连丰急三火四的就想往外走。 可是却被竹修然拦住了,“皇上请留步,公主已无大碍,但是臣要禀奏的这些事,可能对皇上来说更重要。” 赫连丰复杂的打量着竹修然,看到的是一汪湖水,深不可测。、 “你们出去。”他命令道。 “好了现在人已经都走了,说吧!”赫连丰坐回龙椅,居高问着。 “虽然有些想不通,但是雪沫公主的身上,有炫彩紫纤吧!”竹修然唇角一勾,问道,他的眼睛没有看赫连丰,长 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你怎么会知道?”赫连丰惊的站了起来。 “猜的。”竹修然挪了挪步子,悠然的说。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赫连丰定了定神 “不敢,皇上放心,竹某并无心以此来要求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 “在下没什么意思,算了,这个我们稍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皇上做好准备,梨县有难!”竹修然抱了抱手,诚 恳的说。 赫连丰万分的不解,“为什么?” “竹某不是贵国人士,但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天下皆知,紫纤乃是上古传下的神物,其威力,作用都奥妙无穷, 当然这是在它认可它的主人之后才会发挥。皇上应该已经看出了,这位公主恐怕与云瑶公主一样……” “你是说,刚刚的一切是紫纤在预警?” “正是。所以,臣希望皇上还是早作准备。” 赫连丰心里喜忧参半,的确,赫连静瑶从小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比如,她说她能听到花草树木的说话,还能看见一 些其他人根本看不见的东西,虽然这些被外人传的神乎其神,但是,真正的原因就是,赫连静瑶不仅拥有紫纤,还 是紫纤认可的主人。 可是,赫连静瑶是天赐之女,大家有目共睹,现在的雪沫又是怎么回事? 历代的荆恒圣女,虽说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可是能驾驭紫纤的寥寥无几。 雪沫有这样的能力,他打心里高兴,可是,现在的形式却对她十分的不利,圣女和妖女,虽然只一字之差,可是, 却足以让雪沫死无葬身之地。 第五十八章 夜熙守护的方式 第五十八章 夜熙守护的方式 “好,朕信你。不过,请你帮朕一起守住这个女儿,不要让她陷入危险。”赫连丰走到竹修然的身边,一只手扶 他的肩,说。 “好。”竹修然郑重的承诺,既然他不是说,臣遵旨,那就证明他没有把这当成命令,而是承诺,男人之间的承诺。 “谢谢。”赫连丰抿唇一笑,回到书案前。 “臣明日就返回凉楚,告退。” 竹修然了然,悄然退了出去。 &云梦阁& “看来她没事嘛,睡几天就好了!”雪沫的屋子里,从房梁上传出了这个声音。 “不过,看来没个个把天是绝对醒不过来的,如果不补充能量的话,她就算不睡死,也会饿死吧!”戴着月牙面具 的男人,说。 “麻烦!不如我杀了她吧!”梁上女子飘然落下,银丝飞出,刺进了雪沫的身体。 只见,雪沫的身体瞬间被染上了一层奇异的淡紫色光芒。 “呵呵。”戴面具的男人,淡淡一笑,袖中一道金芒闪过。 “没有想到,你也会救人?”男人转而说道,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的盯着梁上女子。 “怎么可能?本姑娘只是想看看你这神医有没有退步。”女子心虚的说道,然后从上面下来,说“我走了。等过个一月半月再来看她死没死。”然后慌慌的往门外走去。 待她走到门口之时,里面慢慢的传来了夜熙的声音,“钟姑娘如果有时间,今晚子时,请前往紫薇园一叙,熙恭候姑娘大驾。 钟离羽没有答话,走了出去,撞上了赶来的赫连誉和赫连菁兄弟。 “钟姑娘,雪儿怎么样?”赫连菁看清来人,忙出口问道。 钟离羽面带杀气,冷冷的回了句“我杀了。”就走了出去。 “你?”赫连菁想起了传言,顿时红了眼,向钟离羽攻去。“拿命来。” 眼看赫连菁的一掌就要落到钟离羽的背上,一道白影飞过,结结实实的挨了这掌,冷冷的说道“她死不了。” 赫连菁看着自己掌下的人,懊恼的不得了,失声问“夜熙,你?” 只是,夜熙拉过钟离羽离开了!没有给他道歉的机会,“算了吧!”赫连誉拍拍赫连菁的肩,安慰道。 雪沫呢,现在中了钟离羽银丝上的剧毒,又被夜熙下了另一种毒药,以毒攻毒,解了毒,也因此产生了可以维持她生命的能量。 只是不知道,她要睡上多久了! “夜熙,你怎么样?”看着面具下已经苍白如纸,连站都有些不稳的男人,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何况这人是钟离羽? “没事。”夜熙倚着树,慢慢的坐了下来。 “让我看看。”钟离羽略带哭腔,慌忙的说道。 夜熙握住了正要解他衣服的手,“不用。” 赫连菁的一掌,因为愤怒用尽了全力,如果不是夜熙挡了,如果落在当时正恍惚的自己身上,钟离羽不敢想像。她现在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她任性,故意那样说,怎么会让夜熙受这么重的伤。 “你的伤很严重,不及时处理的话……” “怎么,你想要救我?这不是你鬼毒的风格吧!我是夜熙,不会让自己死的。”夜熙淡淡的笑着,为这倾城一笑做陪衬的是,一缕从他嘴角溢出的鲜红的血。 “夜熙?”钟离羽哽咽着喊着他的名字。留在她心里的是满满的感动。 “好了。”夜熙伸手,摸了摸钟离羽的秀发,苍白的笑容下是无尽的宠溺。 “夜熙。”钟离羽抱住了他,头紧紧的埋在夜熙的肩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要哭泣。 夜熙先是惊愕,然后慢慢的笑了,拍着她的肩,开口“不如你替我上药。” “好。”这声答应,没有丝毫犹豫,可其中却包含了太多,鬼毒此生,只杀不救,可现在的她,愿意放弃。 “夜熙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了两个瓶子。”递给了钟离羽,笑着交待道“先涂上这个,在上那个药。“ “嗯。怎么是两个?”钟离羽有些不解,伤药不用这么麻烦吧! “这可是我神医夜熙的独门配方,内伤外伤一起治。再不上,我可要疼死了!”他轻笑着,解释了原因。 钟离羽信了,慢慢的解开了他的衣裳,白玉一般的肌肤上,一个黑色的掌印那么明显,她忍着颤抖,把药慢慢的倒了上去。 忽然,她看着依然笑着的夜熙,赫然觉得他的脸比刚刚更加苍白。 “你没事吗?”她不放心的问。 “放心吧!”夜熙摸摸她的头,示意他继续。 然后,她又把另外一瓶药倒了上去,夜熙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夜熙?真的没事吗?”钟离羽看着他额上渗出的细汗,真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恩。药效已经起了,我现在要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别忘了晚上的约定。我先走了。”夜熙一把穿上了衣服,飞身走了。 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夜熙,钟离羽闻了闻两瓶药。 “哈,哈,哈哈,”慢慢的不知所谓的大声笑了起来,只是伴随着的,还有一行一行的眼泪。“夜熙,你这个笨蛋。”钟离羽流着泪骂道。 这两瓶其中的任何一瓶都是上好的伤药,只是两瓶混在一起,药性相冲,就是能让人致命的毒药。 他让自己替他敷药,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内疚,可却用这种方式,维护了自己的规矩,夜熙,你这个笨蛋,现在一定自己一个人,躲在一个地方,忍着剧痛在解毒吧! 夜熙,笨蛋。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钟离羽抱着腿,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骂这个笨蛋。 只是她的心,好疼。 紫薇园中,夜熙已经解了毒,正躺在紫薇花丛中休息,毕竟,吃了毒药是不会好过的。 虽然身上很痛,不过一想到这伤好在是在自己身上,他就莫名的高兴。 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夜熙闭上了眼,睡着了。 花瓣随着风飞起,在空中打转,然后慢慢的落下,一层一层的堆在他的身上。 在紫薇花纷飞的紫薇园里,紫薇花伴着紫薇郎。 紫薇花? 紫薇郎? 这就是紫薇郎守护紫薇花的方式。 第五十九章 但是,五个对不起 第五十九章 但是,五个对不起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另一个来自异世的女孩,又在发生什么呢? “风不吹,云怎么跟随,只落下酸的眼泪。累不累,付出的轮回,像树海化成灰。”项漓躺在慕容瑞萧的怀里,蜷缩着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两个人一起躺在蔷薇花的土地上。 “漓儿,我和你说个事好吗?”慕容瑞萧扳过项漓的脸,歌声戛然停止。 “什么事?”项漓笑着问道,好像一个天使,是的,他是慕容瑞萧心中的天使。 “我想带你去见我父母。”果然,慕容瑞萧话一出口,项漓就低下了头。 慕 容瑞萧叹了一声,搂着项漓的手,又把她抱紧了几分。“没关系,是我不好,我们就一直住在这,漓儿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慕容瑞萧轻声安慰。 “萧,对不起,我只是害怕而已,对不起。”项漓把脸埋在慕容瑞萧的怀里,满是内疚和谴责。 “没事。”他轻轻的答道,手慢慢的抚摸着项漓的头发。 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这个动作,曾经一度成为慕容瑞萧安慰她的方式,这个怀抱,曾经一度成为她眼泪宣泄的地方,这个人,曾经一度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项漓却一直在害怕,她不知道这个人还可以为他停留多久。 不是对慕容瑞萧不放心,而是对她自己的不自信。 如果,这是在现代,她可能不必这般自责。 如果,这个人不是那么的温柔,完美,优秀,她可能不会这般害怕。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 项漓,从四岁迈进孤儿院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胆小,一直到现在。 所以,她不敢迈出这片蔷薇花丛,不敢面对别人的眼光。 “萧,如果我想在这一直住。” “我陪你。”慕容瑞萧坚定的给了答案。 项漓忍住想要流出的眼泪,用脸慢慢的蹭着他的胸口,慢慢的。 她,只跟他一个人撒娇。 一个人。 感觉到了项漓的压抑,慕容瑞萧开口。 “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蔷薇。” “你最喜欢吃什么?” “方便面。” “你最喜欢的茶是什么?” “雪沫泡的绿茶。”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慕容瑞萧。”听见了传来的压抑的啼笑。不对啊,项漓终于发现了自己说了什么。 “嘎,慕容瑞萧你个混蛋,敢套我的话。”顿时,项漓就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本来面目,向慕容瑞萧攻去。 只是,反而被慕容瑞萧拉进了怀里。 “你个混蛋,放开我啊,抱那么紧干什么?怎么力气那么大?混蛋,我要学武功,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好啊,我教你。” 打闹争吵的声音,洋溢了这片小天地。纯白的花丛中,相依相偎着一对恋人,有花儿的祝福,还有两颗心心相印的心。 “萧,我唱歌给你听。” “好啊!”项漓轻轻的开口,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没事欺负欺负他,然后在唱歌给他。 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似乎就是她一直在追寻着的幸福。 火车厢一列列经过了隧道 风轻吹有木棉的味道 探着头数一数旧时的街道 我们的故事有多少 疏离的城市 和轻狂的年少 苦的甜的只有自己知道 有一个声音不能忘掉 还记得外婆对我轻轻唱 孩子不要忘记了 人间的遭遇有它的规则 有一天当世界都变了 别忘记天空原来的颜色 “漓儿?” “嗯?” “火车,是什么?” “哈哈。”项漓开心的笑了起来,果然,他还是那样,乖宝宝,不懂就问。 “敢笑我?”慕容瑞萧突然搂着他一起走了起来,怪叫道:“看招。”便伸出手,去搔项漓的痒痒。 “救命啊!哈哈,救命。”项漓躲着作怪的手,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只好痒的在地上打滚。 “哈哈。”慕容瑞萧看到这一幕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索性抱着她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阳光下,花丛中,都留下了一串串的欢笑声。 有蔷薇花的作证。 也许,某一天,他们在回到这里的时候,人和事都已经变了,但是曾经发生的事,是不可磨灭的。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的天幕,是漫天闪闪发光的星星。 “咕噜咕噜。”从项漓的肚子里,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哈哈哈,好了,回家吃饭了。”慕容瑞萧率先站了起来,然后回过神,把手递给了项漓。 那一瞬间,慕容瑞萧好看的笑容让项漓好像飞上了天。 慢慢的伸出手,慕容瑞萧一拉,项漓一个重心不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着慕容瑞萧心跳的声音,还有两个人紧促的呼吸声,时间,就好像有魔法一般,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走吧!要抱,咱回家抱。”慕容瑞萧戏谑着。 “慕容瑞萧,你个混蛋。”反应过来的项漓,急忙扬起拳头砸向了那个罪魁祸首,只是,那里还有人影,抬首,慕容瑞萧已经跑了好远,正在向她挥手。 “慕容瑞萧你别跑。”项漓拔脚,也追了过去。 爱情,不就是这样一个追,一个跑吗? 虽然也许很可笑,但真的很幸福不是吗? 抓住一瞬间的幸福,用心的记住,即使,以后再有不会拥有,那也可以在心里默默的守候不是吗? 有了这样美好的回忆,即使以后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孤单的, 谢谢你,萧。 只是,我越来越开始害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真的真的舍不得你。 有人呵护,有人保护,这样的滋味,真的让我快要沉迷了。 你不是一直问我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我一直说,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回去。 可是,我说了谎。可能从我喜欢上的那一刻,回不回去原来的世界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你,我就会心满意足了。 老天爷,不要怪我太贪心。 这样的日子,我还在留恋。 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不会让他为难,他是慕容瑞萧,是那么优秀的人,应该有更加优秀的女子来陪他,只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是我吧! 萧,项漓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好喜欢。 但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上传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不过我还是在努力,虽然觉得很对不起看过我书的人,我在这里诚恳的道歉,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是希望,今天看过的人看,能花个几秒钟的时间留下哪怕一个字,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
第六十章 心碎,五个为什么 第六十章 心碎,五个为什么 “咳咳,看来时间快要到了啊!”夜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这样可没法去见她啊! 先去换件衣服吧! 夜熙想着,就在原地打了一个响指,片刻在出现的时候,他的衣服虽然没变,但是,却已经洁白如雪了。 这一幕,算不算的上是神迹呢? 不过,也正因为耽误了时间,才发生了下面的事。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紫薇园的时候,她的哭声,她的眼泪都好像在撕裂着他。 “钟姑娘,你。” “夜熙。”钟离羽抬起头,不知怎的,就那样看着,突然冲上去抱住了他。 夜熙措手不及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更是我害你伤上加伤的,对不起。”感觉到衣襟前慢慢的变湿,夜熙变得安静下来,拍着她的肩:“我没事。” “我以为你不来了,我以为你伤的来不了了。”她抬起头,看着他慌乱的眼睛。 四目相对,夜熙陡然觉得时间变的好慢,连世间都变得虚无,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钟姑娘,”他失神的叫着她。 “羽儿,叫我羽儿。”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澄澈的还夹着一丝的躲闪的眼光。 “羽,羽儿。”夜熙觉得,脸变的好烫。 “呵。”可是,她却笑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的眼睛告诉他,她笑了。 “夜熙,你讨厌我吗?”钟离羽停止了笑,却扳住了他的脸,让他必须面对自己,不能躲闪。 “不,不讨厌。”他结结巴巴的说。 “我喜欢你。” “啊?”夜熙慌乱的看着他,像一个孩子那样的慌乱。 “我说,我喜欢你。”她掂起脚,在他的耳边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那声音带着很多分的戏谑。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我,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阵风吹过,也许是为了让他下定决心,也许是老天想阻止什么? 钟离羽面上的紫纱,慢慢的落下。 紫纱后面的是一张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脸,一双眼睛如春日湖水,盈盈流动,高而挺翘的鼻子,像玫瑰色一样的嘴唇,娇艳欲滴,她的容貌就好像这盛开色紫薇花一般。明明国色天香,但却不艳,像极了天上下凡的仙子。 以前的她,就是无比美丽的,可她的容颜,只让他感到了自惭形秽。 “我累了,今日就到这了,钟姑娘你早点休息,告辞。”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只留给了她一个永远都遥不可及的背影。 让她连挽留,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的话,他的决绝,让她连拉他一下,让他留下都做不到。 等到她再也看不到夜熙的身影了之后,钟离羽慢慢的跪坐了下来,双手掩面而泣。 “为什么?夜熙”她真的不明白了,夜熙对她那么好,总是喜欢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话。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自作多情,在他的眼里,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夜熙应该从一开始就不要理自己,不要给自己幻想的希望啊!为什么? 月光如水,映照大地,可是却柔和的让她感觉到那般冰冷,真的好冷。 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他拒绝的觉悟,可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还是那般的难受。 难受到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又一次在她的心上又划伤一道一道的伤口。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夜熙,所以,离开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夜晚,好冷,也好寂寥。 皇城慢慢的飞过一个身影,一个永远也不想要在回头的身影,而她的目的地,却是一片苍凉,一片疮痍。 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再美的地方,如果没有你陪我去看,那也只是黑暗。 夜熙,再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夜熙一拳一拳的向树干挥去,树叶一圈一圈的落下,好像他已经撕碎的心。 不管,双手鲜血淋漓。 不管树干一点一点的凹下去。 不管,这个老树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逝去。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今天的夜,长的寂寞。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他心里的哭泣居然下起了雨。 也许,是她的泪水,打在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他。 想起了当年刚刚见到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的美丽,成天和她做对,成天给她制造麻烦,可是她却向一个精灵一般,让他忍不住被吸引,最后让他忍不住动了心。 为什么,他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为什么,那么干净的她,却要被肮脏的自己喜欢上。 那是她的耻辱,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雨,打在他的身上,他倚在大树下,如果这雨,能够洗去他一身污浊,该多好。 不知道下了多久,树叶上的雨珠,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这,像不像心碎的声音? 他爬到了一个水坑旁,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看着水中的倒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疯了一般的大笑着,没有天,没有地,不在乎任何的人,只是,就是那样的笑着。 心碎,绝望的,笑着。 咆哮着自己的心痛,宣泄着自己的无奈与不甘。 “南宫老贼,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把你赋予我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 说完,夜熙仰面躺了下去,让自己倒在已经泥泞了的雪水中,感受那刺骨的冰凉。 羽儿,羽儿…… 他就这样,一直忘我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就这样,一直叫着他不敢叫出口的名字。 然后,沉睡在这原本纯白,现在却泥泞肮脏的雪地上。 白,并不是真的白。 它的存在,只是为了陪衬,黑到底有多么的黑。 就像现在这般。 人们说他是九天上的谪仙,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上,到底有多么的肮脏,连他自己都觉得的肮脏。
作者有话说: 谢谢你们
第六十一章 梨县县令李司徒 第六十一章 梨县县令李司徒 &梨县& “大人,贫民区的房屋由于年久失修,地动之后已经完全坍塌了。” “该死,有人受伤吗?”李司徒握着拳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有,不过现在灾民已经无家可归,全部……流落街头。”衙役痛心的说,其实他知道,比难受的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大人。 “朝廷派运的粮食,还没到吗?” “我哥哥已经从商阳写信来,粮队两个星期前就已经出发了,现在还没到,八成是……” “这群混蛋,连百姓等着救命的粮食也贪。”李司徒一拳砸向了书案,做官,难,做个好官,更难。 因为只要你不是最大的那个,只要你的上面永远顶着一个大石头,那么,受伤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无辜的百姓。 “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大概够县衙的人吃两个月。” “全县的人呢?”| 衙役长大了嘴巴,惊愕的重复“全县?” “能吃多久?”李司徒看向衙役,告诉他,他不是在开玩笑。 “最多,半……半个月。” “好了,我明白了。去把全县的人都集中到县衙内,给我紧关大门,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出去,我就不信,那帮混蛋,还敢径直的闯入县衙。”李司徒慢慢的摘下了头顶乌纱,放在了书案上,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一条纹络,这不仅仅是一顶帽子,还是万民的期盼,为官的信仰。 然后决绝的走了出去,“如果,半个月,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拿着这顶乌纱,到郡里去领粮食,不管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大人……”衙役热泪盈眶,“你一定要回来,我还有那些百姓都会等着你的。” 李司徒走出县衙,慢慢的关上了那道门,挥剑。 然后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他的信仰还有使命。 门上十一个大字: 擅入者,如犯天威,五马分尸。 千里走单骑,敢去的只有勇者,因为这也许就是一条不归路。 这位梨县的县令,独自走上了通往商阳的路,那里,是唯一的希望。 只是这条路,到底要走多久,他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商阳,他依然不知道。 &洛桥郡——万花楼&几个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乖巧的围在三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的身边,他们分别是,郡守,林玉林,郡丞,邵冬青,郡尉,万强。 “林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出事吗?朝廷真的不会追究吗?下官可是听说,梨县的那个毛头小子,已经上京了。”万强一边轻薄着身上衣着暴露的女子,一边问。 “万大人,再怎么说,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他们有的啊,不过就是冲动而已,上京又怎么样,你以为他能到的了商阳吗?在半路上,顾忌他就已经变成无头尸体,曝尸荒野了。”林玉林说着,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高啊!那这样我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着,万强狂妄的大笑了起来,想五年前,他还是街上一个任人欺负的搬运工,可五年后,摇身一变,他可是一郡郡尉,金钱,美人,他什么都不缺了。 只是,他唯一缺的就是,良心。 “那梨县的那众暴民要怎么处理?” “这个简单,刚刚发生完地动,不用多久,就会有疫症出现,不用我们动手。” “哈哈哈。”剩下的就只是,弥漫在这灯红酒绿之后,邪恶的声音。 第一场 已经第二天了,李司徒顶着风雪,马不停蹄的往商阳敢去,连停下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如果停下了,不知道还又没有再一次上马的勇气。 两天,马儿累的不行。而他,也是两日没有进食了。 抓着缰绳的手,已经早就麻木,支撑着他的只剩下信念。 “吁……”这漫无边际的荒野上,那一点点的光亮,让李司徒兴奋不已。 “驾。”扬鞭,催动着已经极限的马儿前进,不过这次的马儿似乎也明白了,跑的飞快,因为前面有人家。 没有什么大宅子,有的只是一座小茅屋,可是对于现在的李司徒来说,那就是天堂。推开门,里面迎面的是一个在地上玩木具的小男孩,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来时,还是那个男孩,正在他的身上爬着,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然后,就有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桀儿别闹,叔叔要休息。” “叔……叔。”然后李司徒就看见了那个男孩放大的脸,还奶声奶气的喊着。那种感觉,真的是很温暖的。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他慢慢的抱起了那个男孩,即使被举得那样高,那孩子非但没有被吓哭,反倒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孩童清脆的笑声,就好像是一剂最好的良药,把他两日来所受的一切苦难都一扫而光。又好像在他处于的黑暗中,射进了一缕光,这个孩子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在无形中给了李司徒光明。 “相公,他醒了,快去把粥拿过来。”温柔的妇人召唤着他的丈夫。 “好嘞!”然后他的丈夫愉快的应着。乘完后,递给了妻子,不过,似乎太烫的缘故,妻子只是拿了一下,就又放在了桌子上。 总之,脑子还不是很清楚的李司徒只感觉到真的是很温暖。 然后,那个妇人的脸,终于映入了他的眼帘中,朴素的衣着,却温暖的笑着,真的很美丽。 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撑了一下,“老弟,起来喝点粥吧!”之后,他就被扶了起来,这时候那个孩子,就滑落到他的肚子上,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孩子,看见了他的胡子,就好像又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伸出手就要去抓。 却被那个男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老弟对不起啊,我儿子比较活泼,您多担待点。”朴素的话语,却让李司徒感到心里暖暖的。 “没事,他很可爱。” “咯咯咯。”那孩子好像知道李司徒在夸奖他,又笑了起来。 “好了,大兄弟,先来吃点粥吧!”妇人把粥递给他,李司徒真的饿了,所以接过来,就狼吞虎咽的下了肚,虽然那对夫妻一直喊他:“慢点,锅里还有。” 可是,他就是很感动,虽然只是一碗粥,却比任何的人间美味都还要好吃。 直到他吃了三大碗,才停开手。 可是,如果他知道就因为自己进了这个门,给这户人家带来了灭顶之灾的话,他宁愿饿死在这荒园上,只是,一切都无法挽回。
作者有话说: 谢谢,留个言吧
第六十二章 深山中的普通人 第六十二章 深山中的普通人 终于吃完了那些不是山珍海味却比山珍海味更加让李司徒觉得美味的粥。 摸了摸嘴,他开口道:“大哥,谢谢你,我叫李司徒。” “没事,人在外面走,就是要互相帮助嘛,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些稀粥而已。”那大汉被李司徒的话弄得脸上红了起来,手不自然的挠起头来。 “一饭之恩,司徒不敢忘,等我办完事,我一定回来报答大哥。”李司徒掀开被,就准备要走了,毕竟梨县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他呢。 “大兄弟啊,现在天色已晚,你要去哪还是等明天在走吧!再说,我看你骑的那匹马也累得不行,恐怕也走不快了,你啊,就听嫂子一句,在这歇一晚,明日在走吧!”妇人一边洗着碗,回头对着李司徒说着。 “是啊!兄弟,就休息一晚吧!” 李司徒看这夫妻俩盛情难却,而且,他恐怕也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他也只好答应了下来,“那就谢谢大哥和嫂子了!” “没事,没事。” 反正也决定今日不走了,这大冷的天,等时间又暗了一些,男人就在屋子中间生了一堆火,李司徒和他们就围着火堆闲聊了起来。 而那个孩子,似乎是真的很喜欢李司徒,黏上他就不肯放开,这不,连烤火都赖在他的腿上不下来,对此那夫妇很抱歉,只是,李司徒却不介意,反而,十分愿意。他似乎也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甚至他还再想,以后他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大哥,这荒郊野外的,你和大嫂怎么会在这住着呢?” “其实啊!我们就是不喜欢人多,所以才到这来盖了座小茅屋,因为现在是雪天,所以可能你也没注意,其实这屋子的后面是一个小山,山上有瀑布留下,夏天的时候漂亮的不得了呢?”那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说“说起来,大兄弟你今天多大了!娶亲了没有啊!你也别怪嫂子,我们妇道人家就是喜欢问这些。” 怎么会怪呢?这种有人关系的感觉,他求都求不来呢? “我今天二十五了,人长得丑,找不到媳妇,呵呵。” “呵呵,大兄弟你长得比我相公好的多,要是我没嫁给你大哥啊,说不定会嫁给你呢?”妇人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而那男人见妻子这样说,也没有生气,反而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说起来,我们要比你大,我今年都三十喽,你大哥三十六,我们啊,成亲成的比较晚,桀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那妇人杵着头,念叨道。 “大哥,就你们夫妻在这吗?没有别的亲人了吗?”李司徒看看四周,明明有两张床的,只是有道帘子挡着。 “家父是去年去世的,以前的时候,他也跟我们一起住的。说起来,我现在想起来,我爹的一生真是都在为别人而活,要不是为了我们夫妻俩,也许,他也就不会孤孤单单的死在这儿了!”讲到这,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大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不只是这山中的猎户那么简单的吧!从我一醒来,你和大嫂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收敛了全部光芒的普通人。你们,一定有一段不平常的经历吧!”没错,虽然夫妻俩真的很朴实,热心,跟一般的人没什么区别。可是你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这种平凡更像是洗净了一切铅华色彩之后,留下的平凡。 “嘎,兄弟你好厉害,观察力真是敏锐啊!能说说为什么吗,就当给我们夫妻找点乐子吧!”男子颇有些赞赏的看着李司徒,不过既然没有否认,那么就证明,李司徒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 “那我就说说吧!”李司徒点点头,总之这两夫妻不是坏人。 “首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由于饥饿难耐,所以意识有些游离,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桀儿当时玩的木具,叫做鲁班木吧!那可是不多见的东西,据传,是天下第一奇女子,华瑞夫人做给他儿子的玩具,所以天下的鲁班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只手,所以那时我断定,这屋里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然后呢?”妇人,靠在了丈夫的肩上,很有兴趣的样子。 “在然后,就是我醒了之后,嫂子端粥给我的时候,我记得嫂子当时为了怕烫,曾经放在桌子上过,小拇指缓冲了碗,所以没有发出声音,这应该不是一个猎户的妻子应该懂得的贵族礼仪吧!” “贵族礼仪?”妇人重复了一遍,突然掩住嘴轻笑了起来。 “呵呵,嫂子的这个笑,可算的上是在大家闺秀中都出类拔萃的笑法了吧!”李司徒看着妇人,笑着说。 “不要说我了,就算我是大家闺秀,怎么就不能是大家闺秀嫁给了一个穷小子呢?” 妇人反问道。 “这还是要从那碗粥说起,大哥以前应该是个军人吧!”李司徒看了看男人,说。 “你怎么知道?”男人目露赞赏。 “而且是军队里的官。”李司徒看到了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男人点点头。 “原因很简单,大哥的右手食指上一层厚厚的茧子,那应该是握剑握的吧,军队里的小兵可都是拿枪的。” “那为什么是军官呢?”妇人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为什么了。 “那是因为,现在大哥的小腿上也有茧子,那该是骑马骑得,而军队里又骑马又可以用剑的就只有军官了。” “啪啪啪啪。好厉害。”妇人眉开眼笑,而且鼓起了掌。 既然,大哥和嫂子真的不是一般人,那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们一定要帮忙。 李司徒放下了腿上的孩子,冲着夫妻俩跪了下来。 “你说说看吧!”男人问。 “小弟是梨县的县令,现在梨县刚刚地动完,灾情十分严重,可是朝廷派运给梨县的粮食却被郡守贪污了,现在整个梨县只剩下半个月的粮食,所以我想请大哥举荐一个京中清明的官,能帮帮小弟,帮帮梨县父老。”说完,李司徒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再抬头的时候,面前的两个人仿佛就不再是山中的猎户,因为现在的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才是真正高贵的人,所该有的气质。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帮你,而不会把你出卖给那些人。”妇人严厉的问,刚刚的和蔼完全不见,现在的李司徒,感到的只是逼人的压力。 “如果,嫂子要出卖我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在这里吧!我包裹里的文书,大哥和嫂子应该早就应在已经看过了吧!而且,如果你们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也不会住在这深山里面。所以,我相信你们。”李司徒看着两人的眼睛,坚定不移的说。 “好了,今天天色已晚,休息吧!”男人没有给李司徒任何的回答,不管是哪一方面的,都没有。 “大哥?”李司徒,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两个人,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失望。 男人吹灭了屋中的灯。 李司徒还跪在哪里,他们不肯帮他,那梨县的百姓怎么办?他本来以为,遇到他们,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可是…… 伤心的他,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包围了,小小的,柔软的,却是那么温暖的。 火影映照在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的脸上,那笑容是世上最纯净的东西。 是了,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而把大哥一家扯进来,自己是一个人,死不足惜。可是大哥,还有桀儿。他慢慢的抱起了这个孩子,向着床走去,今晚,就让他抱着他睡吧! 不管明天会怎么样? 孩子,似乎也很乐意,抓着他的头发,整个小小的身体都紧紧的抱着李司徒,紧紧的,紧紧的…… 这似乎就成了李司徒和他永远的羁绊。
作者有话说: 谢谢
第六十三章 前有门而不得入,后有追兵紧紧跟 第六十三章 前有门而不得入,后有追兵紧紧跟 阳光慢慢的透过微小的窗户,照进了李司徒的眼里,一切都应该开始了。 他伸手摸了摸还在他身上睡的十分香甜的孩子,真的有几分的不舍。 “桀儿,如果我还有命回来的话,叔叔一定来看你。”然后,轻轻的把他抱到了一边,拿了他的包袱,悄悄的走了出去。 “马儿,休息了一晚,你应该也很高兴吧,我们出发吧!”李司徒摸着这匹从小跟着自己的马,爱怜的说。 “马儿,咱们轻轻的,不要吵醒了他们。”李司徒对着马耳朵,小声的交待道,他知道,马儿一定听得懂。 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很响,“马儿,轻点。”李司徒拍着马儿的头。 “不用了,我们很早就醒了!”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来。 惊得李司徒赶紧抬头,“大哥,嫂子,桀儿。” 男人一手牵着女人的手,另一手抱着桀儿。 “你们?……” “你一走,桀儿就开始哭了,再说,我们也一直没睡。”妇女走上前,依旧是用那种热情,亲切的语气和李司徒说话。 “这个给你,我们不愿意在去招惹朝廷,但是大哥也知道,贪官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会有好日子,拿着这个,不 然的话,你连商阳城门都进不去。”男人递给了李司徒一块小小的虎符。 “大哥……”李司徒手拿着虎符,连手都觉得有些颤抖,好像有千斤重一样。 “现在的官,能为民请愿的不多,你一定要坚持你的为官之道,商阳毕竟是皇城,官吏大多都还是清明,但是因为上面压着,所以一定不敢受理你的事,要找,就只能找除了皇上,没人能管的人才行,你明白吗?”妇女隐晦的说了这番话。 “嫂子……。” “好了,我们不耽误你了,祝你一路顺风。有空回来看看我们。”男人把孩子交给了妇女,迎着李司徒上了马,狠狠的拍了一下马屁股,受惊的马儿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向前面冲去。 “大哥,你贵姓……等来日,司徒一定回来报答你的。” 不知道那夫妻俩听没听到,反正,他们只是一直笑着和他挥手。 等到马儿又驰骋了好久,李司徒才幡然醒悟,大哥也许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还是很感谢他们。 握着缰绳,李司徒朝着商阳的方向飞奔而去。 “呀,下雪了啊!”妇人一声呼喊,脸上带着欣喜之色。 “是啊,希望他在下大一点。”男人也露出了笑脸,夫妻俩四目相对,了然的一起笑了起来。 …… …… …… “看这马蹄印,应该刚留下不久,我们只要顺着走,就能找到了,大人可是交待过,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到商阳。大家好好干,回去我请你们喝酒。”一众黑衣人,徘徊在商阳城郊的雪原上。 “是。” “走。”随着带头的人,一声吆喝,大队人马往前面赶了过去,天上飘下了皑皑白雪,一点一点的遮住了地上。 不过,这条路,真的很不好走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马蹄印消失了。”一个人,忽然喊道。 带头的黑衣打量着四周,“这雪越来越大,已经把脚印都盖住了,看来我们是追不上他们了!” “小六,你先进京,通知城门搜查进城的人,一定不能让他进城。” “是。”一个黑衣人得令后,赶着马儿飞快的往商阳方向奔去。 而其他的人,则呆在原地。 “大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然后,所有人有一起往山上奔去。 终于到了商阳城门,李司徒心里百感交加,手中紧握着那对夫妻给的虎符,策马走了过去。 “喂,干什么的。”守城的卫兵,盘问道。 李司徒也不像和他们费什么话,把手一举,虎符放在了卫兵的眼前。 那卫兵惊异,不又好像是恐惧,更确切的来说,想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敬意。 李司徒就坐在马上,看着卫兵。 “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大人。”卫兵跪了下来,喊道。 “没事,我进去了!”李司徒到是不知道这块虎符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些卫兵这么敬畏,但是能进城门就是天大 的好事。 “大人请。”卫兵们让开了一条道,一直到李司徒走了很远,才收回军礼。 进了城,李司徒就闪进了一条巷子,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了进去。 让小二上了一些饭菜,他又休息了一会儿。 等他再度出门的时候,身上就没有一点李司徒的影子了,完完全全的一副乞丐的样子,他弓着腰,走了出去。没有人发现。 一路上,他一直在揣摩着那对夫妻的话,要找就要找除了皇帝,谁也管不了的人。 所以,他想到了丞相。 来到丞相府的附近,他又快速的闪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换上了本该属于李司徒的装束,走向了丞相府。 “这位小哥,我有急事要见丞相大人,麻烦你给通报一声。”李司徒走上前,陪着笑和守卫的人说,而且还塞上了 一锭银子。 有了钱,自然是好说话的,所以守卫也没有赶他走。 “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在等一个时辰,丞相就下朝了,等到那时,你再来吧,现在兄弟我也做不了 主。”那守卫颠了颠银子,对着李司徒说道。 “兄弟,不能通融通融嘛,我真的有急事。” 那守卫见李司徒还不走,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来这里的哪一个没有急事,你那事能算上什么?要见丞相有本事 ,你去拦丞相的轿子了,丞相如果让你进,我跪着迎着你进来,你以为你谁,赶紧滚,别挡路。”说完,便狠狠的 一推,把李司徒推到了街上。 他爬起来之后,就又悄悄的进了巷子,看来正常方法是绝对进不去丞相府了,不过,拦轿子就拦轿子吧! 他就在那坐着,等着丞相回来。 第六十四章 狠狠被人放鸽子 第六十四章 狠狠被人放鸽子 等啊~等啊!等的快要望眼欲穿了,李司徒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等下去。 盼啊~盼啊!盼的都快要成神仙了,丞相大人终于乘着轿子回来了,李司徒眼睛一亮。 冲了上去,“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下官有要事上禀,请丞相大人……” 不过,他刚刚喊了两句,就被冲上来的官兵抓了起来。 可是,李司徒是束手就擒的人吗?所以,结果肯定是大打一场了! “怎么回事?外面乱哄哄的。”林正掀开了轿帘,问他的管家。 “回丞相,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拦着轿子要找丞相,您放心,官兵已经把他抓起来了。”管家诺诺的回答。 “丞相大人,下官真的有急事,不会耽误您太久的。”李司徒又不敢真的和官兵打, 只是拼命一边用轻功躲闪,还要一边和丞相喊话,一心好几用,却也没有被官兵打到。 “真是一群废物。”林正骂了一声,就掀了轿帘,走了出去。 林正看见,自己的一众官兵像是耍杂耍一样,被这个小子耍的团团转。在自己的府邸前,竟出了这种事,他不生气,才叫奇怪。 况且,还有一大堆的百姓在这看笑话。 “都给我住手。”林正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嘎……他的官兵被这一声吓的,赶紧退后。 而李司徒呢,也停了下来。 “我就是林正,小子找我有什么事?”林正攥着拳头,脸上却十分的关心,活脱脱的 一副爱民如子的样子吗? “下官梨县县令,有要事要向丞相禀告,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李司徒刷得跪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人。 “和我进府去谈。”林正径直的走进了林府,李司徒耸耸肩,也跟了进去。 原来,丞相的架子就是这个样子的,见识了! 路过门口,他看了看刚刚的那个守卫,比了一个中指。 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林府的管家,引着李司徒走向了一个偏厅,“丞相不是进那里了吗?”他指着林正走进去的那里,问着管家。 “老爷要先去换个衣服,您就现在这里等候。”管家恭恭敬敬的对这李司徒说道。 “这样啊!那有劳了!”李司徒对着他一抱手,然后坐在椅子上等了起来。管家悄悄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就有一个妙龄的丫头端上了茶和点心。 李司徒喝了口茶,暗叹,这丞相府就是不一样啊! 只是,他一壶茶已经喝完了,还是没有见丞相的影子。就连那管家,也不见了踪影。 “来人啊!”李司徒敲着桌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请问先生有什么事?”还是刚刚的那个漂亮丫头。 “你们老爷怎么还不来,我很急啊!” “老爷,现在在用餐。” “什么,我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吃饭?”李司徒有些生气了。 “先生,应该也饿了吧!奴婢马上叫人准备饭菜。”说完,那漂亮丫头就出去了,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李司徒。 “该死。”李司徒一拳砸在桌子上。 自己要没当官,还是个混混的话,不把这丞相府闹个天翻地覆,他就不叫李司徒。 可是,谁叫他现在头上顶了一把刀呢。 我忍,总行了吧! 那丫头真没骗他,不仅端来了饭菜,还是对于他这种很久没吃过饱饭的人来说诱惑力十足的食物。 反正那林老头还得磨蹭一会儿,他可不像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一片吃着,李司徒就一边想哭。 想想梨县的那众父老,吃个饭还要计较一下,生怕吃多了,可自己却在这好吃好喝的…… 他李司徒是个孤儿,从小就是混着长大的,从这个地方流浪到那个地方,八岁以前,他是一个包袱,走到哪都会被人一脚踢开,就像他身上呆着什么病菌一样。 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的志向,渐渐的为了生存,就成了街上的混混。 可是,梨县的人不一样,从他到了梨县了之后,那里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可是那个冬天,居然有人从家里拿来热乎乎的馒头给他吃,还有人,把家里的棉被送他,说怕他一个人在破庙里冻着。 当时,他就发誓。他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些帮助过他的人,如果不是这帮人,他也许会继续当一个街头小混混,了此一生。 让梨县的人顿顿吃上白米饭,不会再有人像他一样,半辈子都在挨饿,是他做官的愿望。而县令,曾经是他的目标,因为在他那时小小的世界里,县令就是最大的官,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县上有郡,郡上有州,各郡各州加起来,比他官大的一抓一大把,京上的官更是一个个不可一世,就像这个林老头,摆谱摆的,好像天下他老大一样。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做大官,因为那样,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想的太多了拉,李司徒,你现实点,先把眼下的事办了。”他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跑题跑得太远了。 在这么坐着,他也真的坐不住了。 “林老头,你不来,我去找你,这总行了吧!”李司徒阴阴的一笑,偷偷的从窗户跳 了出去。 这偷鸡摸狗,跳跳窗户,翻翻墙,虽然不是他的主业,但他好歹前半个人生都是靠他吃饭的,所以,也算的上是“轻车熟路”了。 躲过了好几队守卫,他终于顺着那是林正走进去的长廊一路摸了过去,在一间书房里找到了林正。 不过,里面好像有人。 隐隐约约的听不清里面到底在说什么,就当他放弃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梨县。” 立马心生警惕,跳上了房顶,掀开了一块瓦。 历时大骇,这不是那个狗郡守的走狗吗? “哈哈,那个傻小子,现在就在花厅里,居然自投罗网,本相现在就派人把他捉起来,让他永远也折腾不了了!去告诉玉林,有叔叔给他撑腰,在洛桥镇,他就是王法。” 之后,就听见那个林老头得意的大笑声。 第六十五章 林老头,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六十五章 林老头,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奶奶的,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能是什么清官,闹了半天林玉林就是你侄子。 李司徒脸色大变,心里把这姓林的骂了好几遍,还好自己偷偷跑出来,不然被人家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霎时,那个管家带了人往他刚刚待的偏厅走去。 李司徒躲在房上,气的要死。 看来这林府是呆不下去了,林玉林的走狗也来商阳了,而且这还有一只大老虎。 算了,先回客栈了! 完了,他就真真的做了一回梁上公子,姓林的东西,不偷白不偷。重要的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有仇不报,可不是他李司徒的风格。所以他就停下了往府外的脚步,就地闪进了脚下的这个屋子。 不过,进去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这好像是一个姑娘的闺房。而且那姑娘似乎还正在睡觉,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出去吧!他怕在找不着这么好的屋子,因为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到处都是值钱的东西。 算了,就你吧! 下定决心后,李司徒就不在扭捏,什么手镯了,珠钗了,珍珠,宝石的,来者不惧。 通过这屋里的摆设,他也明白了,这八成就是林老头的闺女。 你老子,在外面为非作歹,你还心安理得的享受,气死我了。 李司徒抱着教训教训这个姓林的小妞的心情,拿起了笔。 撩开了帐子,果然,里面一个相貌姣好的姑娘正在熟睡。 他也不客气,拿着那根笔,在那张小脸上画了好几只乌龟,然后又在墙上写上了“李司徒到此一游。” 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扔了笔,拿着他的收获闪了出去。 上了房梁一看,管家他们差不多要到偏厅了,就赶紧的从后门飞了出去。 刚走出不远,就听见里面炸开了庙,乱的不得了。 “看来是发现他们以为已经煮熟了的鸭子,也就是本大爷我飞了。哈哈哈哈”他笑的特别的开心,这种人啊,就该 给他点教训,不过不知道发现内份大礼时,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想想都觉得解气。 拿着自己的收获,他快步走向了客栈,只是到了客栈的位置,他就急的直跳脚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客栈,现在整 个一条街居然都成废墟了! “这什么,商阳也地震了吗?”李司徒惊异了看着这片废墟,嘴巴张的堪比一个鸭蛋。 他赶紧抓住了一个行人,“这位大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嗨!造孽呗!前些日子,丞相曾经说过要在这里盖一座别院,也不知道谁传了出去,刚刚就看见一大队的官兵来,把人全赶了出去,然后把房子全拆了!”那位老人叹息的说。 “那里面的东西呢?”李司徒慌忙的问道,他的文书可还在里面呢? “都被抄进吏部了!诶!”老人叹了一声,蹒跚的走了。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李司徒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连文书都没了,就算有人敢管,人家也不见得信他啊! 丞相?林正啊,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什么点子啊,刚刚摆了林老头一道,这下子又被他摆回来了。 李司徒觉得,这冬天好热啊!因为他快给他的怒火蒸干了! 这么在这坐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给他挥霍了! 李司徒,使劲了抓了抓他的头发,站了起来。还得想办法不是吗? 老头,肯定不是能帮他的人,那么到底谁才是除了皇帝,谁也管不了的人? 一边走着,他使劲的想着,可是,就是想不出来。 只是,不知不觉的,他好像又走到了一个贫民区。没有了刚刚街上的的繁华,林老头家的富丽堂皇,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粗衣麻布,满身补丁,面容蜡黄,行为憔悴的贫民和一座座低矮,似乎马上就要塌掉的“危房”。 “这贫民区怎么这么多,不过蛮亲切的嘛!”傻傻一笑,李司徒就走了进去。随便的找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贫民区里不会有人计较,因为大家都是贫民嘛! 不过,如果有人让你稍微让让,你却怒气冲冲,出口成脏的话,那这些贫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那边,一个看不出长得到底什么样子,像极了一个贫民的人,却用着好像贵族的语气,“去那边去,臭死了!”完了,便将想要躺在他身边的人给推开了。 只不过,那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被人这么一推,心里怒火中烧:“哪来的小兔子崽子,成天受那些有钱人的气不够,到这来,还要受你的气。”那大汉,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李司徒捂住了眼睛,想想的都知道嘛,那一巴掌下去……诶! 果不其然,马上就听到了惨叫声,杀猪般的惨叫。李司徒在心里暗说,兄弟啊!到了贫民区,你摆什么架子吗?这不是活该嘛!不过,下次应该把耳朵堵上,这声音,实在是太惨烈了。 “小兄弟啊!你就在这吧!我去跟别人挤挤,把手放开吧!” 咦?那大汉能叫小兄弟吗?这不是找打吗?李司徒暗笑这人。 不对啊! 猛然抬开眼睛,那个身体背棒的大汉,正被人像举鸭子一样,举了起来。 而支撑他的那只手,一只手,就是内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 厉害。 李司徒刷的一下蹦了起来。 他的运动神经又被刺激了,不怪他啊!真的不是他的错,谁让他的脚不自觉的就往那个瘦瘦小小的人那走去。 手也不自觉的抬了起来,往人家身上打去“小兄弟,快让开。”等他嚎叫出声的时候,手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他的手,刚刚接触到那小子的身体,就被弹了出去,硬生生的撞到了墙上,哗啦一声,那面本来就不是很经打的老墙,就结束了他的使命,化作了一堆废石。 李司徒从烟雾里爬了起来,揉着生疼的背,咳着说道“咳咳,臭小子你要谋杀啊!” 那小子把大汉扔到了一边,走到李司徒的旁边。 “好厉害啊!被我的护体真气反震,居然还活着?难不成你穿了软猬甲?”那小子自言自语着,就去脱李司徒的衣服。 李司徒听着他无害的话语,火了,看着那小子来脱他的衣服,火大了“你奶奶的,你爷爷我还活着呢?居然就敢扒我的衣服。”然后也一拳砸了过去。 不过,那小子挡下了。李司徒可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人,也不客气,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的就攻了上去。 尘土飞扬,然后打着打着,两个人就滚到了地上。不过手,还是没有松开。依旧是你捉我的头发,我掐你的耳朵,双脚也是打个没完。 可是就像两只,想分又不想分,分也分不开的大螃蟹。 你来我往,倒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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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乞丐也想当皇族 第六十六章乞丐也想当皇族 “臭小子,赶紧松手。”那小子呲着牙,咬牙切齿冲着李司徒吼道。 “臭乞丐,你先松开。”李司徒拽着那小子的头发,就是不松。 “好了好了,一起松。”那小子似乎认了命,妥协的说道。完了,慢慢的松开了他扯着的他。 李司徒见他放开了自己,也松开了手。 被解放的两个人,马上各自滚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气。 喘的差不多了,两人十分默契的背靠着背。 “臭小子,你是蟑螂变得啊!这么打都打不死。” “就说你乞丐的嘴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我是蟑螂,你是什么?要不是老子抗打击能力强,早一命呜呼了!”李司徒喘着气。 “诶,厉害!”乞丐拍了拍背后的李司徒。 “还用你说,不过,你也不赖!呵呵”嘿嘿一乐,李司徒回了他一下。 “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司徒,乞丐,你呢?” “司徒,嘿嘿。你有那命当司徒吗?还是本少爷的名字好,南宫彦。” “我有没有那个命当司徒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乞丐一点都不老实,南宫?真当你是西胜皇室啊?你这辈子是没那命喽!”李司徒嘲笑着。 “爱信不信?”乞丐也是不服气的顶道。 “不信。” “不信算了!又不差你一个,南宫彦,三个字,你随便叫吧!”乞丐也不在意,反正少他一个不少。 “快来,斗殴的就在那边。”离得很远,就听见了有人的声音。 李司徒喘着,“怪不得打着打着就看不到人了,原来都去叫官兵了!你不想就大牢,咱就跑吧!” “你先我先?”就在这个时候,乞丐还是似乎比较关心谁跑的会比较快一点。 “你先吧!我跑的比你的快,肯定的。”李司徒玩味而肯定。 “你就吹吧!本少爷才懒得管你,我先闪人了,祝你好运。”说着,乞丐一拍李司徒的肩膀,就不见了人影。 李司徒看着,从心里由衷的称赞道:“够快,真不愧是乞丐。”当然了,这是好话。 完了,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起来,李司徒站起来,转眼,也没了踪影。 等到官府的人来了,早已经人去墙倒,只是训斥了报案的人几句,就散了。 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个人躺在地上说着话。 “我说乞丐,你这逃跑的速度真是让我望尘莫及啊!到底偷了多少东西练出来的!” 乞丐一脚飞去“你这臭小子才是偷了多少东西?” 躲开了的李司徒哈哈一笑,“不瞒你啊!我可是刚刚干了一大票。” “不请兄弟喝酒,不够意思?” “请,一会儿咱就喝酒去。” “你能不能走?”乞丐忽然问道。 “什么?” “问你能不能走,跟我去个地方。”乞丐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平静。 “放心,死不了。去哪?” 乞丐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回过身,伸出手,递给李司徒。 李司徒愣了一下,转而也把手伸了出去,让乞丐拉了起来。 两个男人的友谊,似乎就是这样被建立起来的。 乞丐慢慢的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异常的踏实,既不像刚刚那样笑嘻嘻,也不像打架时那样的彪悍。 平静的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李司徒慢慢的跟在了后面,凝神想,这个萍水相逢的乞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总让人感觉到是一个谜,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到谜底。 “大娘,我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喊声,李司徒猛然抬起了头,才发现已经走进了一户农家的院子。 乞丐的脸上虽然肮脏不堪,却无法挡住他的光彩,那么的,闪闪发光。‘ 蹬蹬蹬,从破旧的屋子里,蹒跚的走出了一位苍老的妇人,宛如是已经失去了水分的老树皮一样的皮肤,干巴巴的,褶皱着的。本来就已经算不得美丽的脸上应着乞丐的笑脸,才仿佛是不得已的有了一些生色,可是依然那么的苍凉,有着诉不尽的愁怨。 岁月的痕迹,肆意的留在了她的身上,不遮不掩。 老妇人踱步到乞丐的面前,仔仔细细的认清了他的脸,才引着手“南少爷,您来了,快屋里坐吧!” 然后,又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屋里走去。 乞丐丝毫不见外,搀着她走了进去。 李司徒虽然是没有得到老妇人的允许,不过既然这屋子乞丐进得,那他李司徒也一定进得,所以他则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大娘,最近过的好吗?”仿佛是最平常的寒暄,可是李司徒却看见老妇人像是感动的流出了泪来。 哽咽着,老妇人握着乞丐的手。 “南公子啊,自从我老头子走了之后,儿女都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只有你啊!” 李司徒诧异,没有想到乞丐还是个重情义的好人啊! “对了大娘,这个给你。”乞丐柔声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进了老妇人的手里。 李司徒好像看见,那是一块玉佩。 老妇人那苍老黝黑的手,慢慢的摸着玉佩的花纹,从前面到后面,一遍一遍,仔仔细细的确认着,半晌,才颤抖着说:“这是老头子的玉,是老头子的玉啊。” 温柔的,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的,乞丐说“是啊!大爷的玉,我拿回来了!” “就是为了他,老头子就是为了他才死的,这块玉,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家老头子,连死都不忘念叨,南公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吗?”老妇人紧紧的握着玉,身体微微的颤着,就好像一个不知道答案的小孩子一样,硬要别人讲个为什么? 只是,这世上的许多事,又哪有什么原因呢? “我不知道。”乞丐的声音异常的沉稳,可微微的喘息声,还是证明了他的内心异常的激烈。 “算了,我也不知道。”老妇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供奉的排位面前,痴情的看着那块木牌。 “南公子。” “什么事?大娘。” “多谢你这几个月对我们的照顾,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感谢的,这块玉就留给你了。” 老妇人,摸着灵牌,声音嘶哑却镇定。 “这怎么行,那东西是大爷的命根子,大娘你应该要替大爷收着。”乞丐赶紧推脱。 老妇人,摇了摇头,“用不上了!”然后,老妇人慢慢的跪在了灵前的蒲团上。 有些不对劲?李司徒敏感的觉得,这老妇人,真的不太对劲,那语调,怎么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交代后事?这几个字一闪过李司徒的脑子,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赶紧冲了过去,不过,已经迟了。 第六十七章 扒手的插曲故事 第六十七章 扒手的插曲故事 “死了。”李司徒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几分惋惜。 乞丐望了望屋顶,“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你为什么不救她,如果你救她的话,她也许不会死的。”李司徒拎着乞丐的衣服,眼神里怒的像一只要咆哮的狮子一样。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乞丐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有时候,死亡,也许是一种幸福。” 李司徒狠狠的甩了一下,“你说的什么狗屁理论,人都死翘翘了,还幸福什么?” “因为,对某些人来讲,活着更像是一种煎熬,而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乞丐抱起了老妇人的遗体,走了出去。 只留下李司徒一个人在屋子里。 乞丐的话,让他 有那么一点点迷失起来,李司徒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算了,反正你跟我不是一国的人,我理解不了。反正在李司徒的世界里,只要可以活下去,就决不放弃。” 迷失的李司徒,虽然没有明白乞丐的话,不过总算是坚持了自己的道路,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很好。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哲学家,想的太多,他头疼。 所以,他理了理袖子,就走了出去,毕竟,他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这样装作熟视无睹,也不是他的风格。 屋外的一片空地上,一座矮矮的坟墓,已经初见了雏形,老妇人安静的躺在旁边。 李司徒拿了一把锹,也跟着挖了起来。 乞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了下文,继续挖。 李司徒天生也不是那种能安静下来的人,只好搭话,“乞丐啊!你为什么那么悲观,人活着,不是很好吗?干吗非要去死?” 乞丐只是用无比深邃的眼光,看了看李司徒,才默默的开口,“现在的你,很好,不用知道这些。” “乞丐,你什么意思?”李司徒感觉好像被人轻视了一样,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懂了,也许,你就不是现在的李司徒了!” “什么跟什么?”李司徒觉得有点被绕晕了,也就不再说话,安静的挖了起来。 才挖了几下,就看见了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喂,乞丐,那下面是不是什么东西?”李司徒捅了捅乞丐。 他看了看,弯下了腰,“就是他了!” 李司徒觉得,这乞丐说话,让人找不着北,跟他说话,就像在打哑谜一样,总是听不懂,不过既然他说找到了,那就找到了吧!谁知道,那是什么? 有挖了一会儿,那东西终于全部露了出来,“是一副棺材啊!” 乞丐扔了锹,走到棺材的旁边,毫不避讳的打开了棺材。急的李司徒大叫:“喂,你干什么?” , 不过,乞丐不仅没有听他的,反而,双手,打开了棺材盖。 顿时,一股恶臭,就扑鼻而来,让李司徒一阵恶心,赶紧到旁边,一阵呕吐。 等他吐完了,才发现这乞丐,简直不是人,这么难过的味道,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把那位老妇人也放进了棺材,又慢慢的合上盖,现在正在填土。 既是这样,那股恶臭已经消减了不少,李司徒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帮着填了起来。 “乞丐,这里面的是什么人啊?” “他的丈夫,我帮他们合墓。”简洁的回答。 “那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 “不是吧!这么残忍啊!” “这世上残忍的事多着呢!”仿佛了一个看透了凡尘的和尚一样。 “跟我讲讲他们夫妻俩的事吧!好歹我也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李司徒问着乞丐。 “我是在一年前认识他们的,那个时候, 他们是种地为生,附带着做一些小买卖,衣食无忧,虽然没有孩子,但日子和和美美的,很让人羡慕。” 李司徒听了这话,就想到一对老夫妻,手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看夕阳,在加上满园丰硕果实,似乎真的不错?不过,不知怎的,慢慢的,那个老头的样子,就变成了他,而那个老妇人的样子,也变成了其他人。 李司徒连忙停止了,他啊!八成又在幻想了,不过,还是呵呵呵的傻乐。 乞丐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不过大半个月以前,朝廷因为要运派粮食到受灾的梨县,所以啊!就让丞相负责调运,而丞相似乎又交给了他的下属,而平时,这些人就吃干抹净,这样一次大的调运,自然就要漏了馅,于是,这帮狗官,为了遮掩罪行,就逼着百姓交粮。” 李司徒听到这打断道:“那大爷就是因为这样被打死的吗?” 乞丐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司徒这个急性子的人哪受得了这番,“乞丐,你到底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 “是也不是。” 李司徒有点无语,“你说了也白说。” “收粮只是一个借口,大爷家就两个人,这几年收成又不错,所以他交的出来,问题在那块玉上面。” “刚刚的那块?”李司徒问道。 乞丐点点头。 “我可能有点明白了,八成就是那帮收粮的,见财起意,想觅下,大爷有又不给,所以就被打死了!”李司徒恍然道。 “就是这样。” “不过,不就是一块玉吗,就算是他再值钱,难道还能比人命值钱吗?要是我的话,我就把它交了,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大爷为了这个送了命,实在是不值。” “话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大爷就是十分着急那块玉,他被送回来的时候,如果及时的医治,他应该是不会死的,但是,他不肯,就一直念叨着那块玉,一直到死。” “真是怪了!看这夫妻的样子,也不像是贪财的人啊!如果是因为贪财,那他首先就应该把玉卖掉,那可值不少钱呢?可是既然他不卖那玉,又这么宝贝,到底是为什么呢?乞丐,你知道吗?”偏过头,李司徒问着乞丐。 “不知道。”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大爷死前,反复交待,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块玉。而大娘,从大爷死后,就好像没了魂一样,一点一点的衰弱了下去,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我真的有点不忍心,所以,就去打听了这块玉的下落,知道被一个扒手给偷了,就去那等着了!” 李司徒一拍大腿,惊讶的说道:“你是故意找那大汉的茬的?” 乞丐总算是看出了一点点的笑模样,“是啊!” 明白了,明白了!这下总算是明白了! 第六十八章 绝世精巧机关术 第六十八章 绝世精巧机关术 “乞丐啊!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猜到大娘会死?”李司徒挠着头,觉得自己很笨,所以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填土的动作,一直没有变,乞丐千篇一律的做着,忧伤的说“因为大娘早就不想活了,现在见到大爷最后一个心愿已经完成,就去相随了!” 李司徒想着乞丐说要来这的时候,面上的沉重,好像理解了。 “就算他的丈夫不在了,她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呢?” 乞丐看了看远方,目光凝重而深邃,似乎还带着几分深深的眷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独自一人的生活下去,大娘就不是这种人。” 李司徒似懂非懂,猛而突然的抬头,顺着乞丐的眼光看去, 一只离了群的孤雁,悲鸣着,哀叹着,希望天上的同伴可以不要丢下它,可是天上只是不断的飘落一支支雁羽,没有人会下来,没有人会等它,等到雁群的影子慢慢的前移,孤雁依旧一蹦一蹦的往前追寻着,只是,它再也回不到天上。 芦苇荡回响着孤雁的哀鸣,好像诀别的离歌,一声一声,诉说着它的绝望和悲伤。 “司徒,你试过跟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吗?乞丐轻轻的问。 李司徒果断的回答吗,“我是孤儿。”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乞丐淡淡的笑了,“如果有一天跟你生活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离开了,你会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仿佛全世界都黑了,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李司徒打了一个冷颤,“你别吓我啊!听起来,好可怕。” 乞丐淡笑不语。 土终于填平了,乞丐找了一块平整的木板,拿起小刀一点点仔细的刻起了墓碑。 等到全部的字都刻好了之后,立了碑,他们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李司徒瞄了一眼墓碑,由于写的是篆文,所以看的也不是太明白,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姓,“秋水。” 可就是这样,也让李司徒吃了一惊。 “喂,乞丐,这大爷是秋水家的后人吗?” “不算,大爷年轻时曾是秋水家的管家,当然不是大管家,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不过,秋水家的机关术,却还是懂一点的。” “哇塞,机关术啊!你见过没?是不是刷的一下就能飞到天上的内种?”李司徒夸张的比着。 “你说的只是机关术的一种,叫飞天木鸢。”乞丐看着他的样子,也扬起了一丝笑意。 “才一种,就那么厉害,我从小就经常听人家说,秋水家的机关术多么多么的厉害,心里相当的崇拜呢?” “走了!就让大娘和大爷长眠此处吧!”乞丐搭着李司徒的肩,往外走去,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枚玉。 快要走出通往这的小路之后,只见乞丐踩下了一枚不起眼的石头。 原本道路两旁的树木花草,立刻变了位置,像一道屏障一样挡住了小路,虽然从外面看,这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是把小路挡的结结实实,一般的人绝对想不到这后面会别有洞天。 李司徒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这震撼的一幕。失声道:“这,就是机关术。” 不等他还过神,乞丐就已经拉着他走远了。 乞丐把他拉到酒楼,叫了饭菜,可李司徒依然处于呆滞状态,到现在都没有相信刚刚的那一切是事实,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好了,司徒兄,醒醒了!”乞丐,拍着李司徒的脸,想把他拍醒。 “乞丐,刚刚真的不是在做梦,对吧!” “嗯。”乞丐点头。 “我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机关术,对吧!” “嗯。”乞丐笑着点头。 “妈啊,饿死我了,怎么饭菜还没有上来!”豁然间,李司徒好像换了一个人。 乞丐暗叹:“恢复能力真的很强!” 经他这么一吼,小二果然是很快就上了菜,整整摆了一桌子,外加两瓶上等女儿红。 “司徒兄,你不是这的人吧!” “嗯。” “到这来是为了什么事?” “咳咳,”李司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天啊!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乞丐,咱们有机会在聊啊!我先走了!”然后随意的抹抹嘴,就要离开。 乞丐好笑着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没个老实气儿。 “好了,好了,你也没吃饭呢,吃完了在走吧!你可是要请我一顿的,别想落跑。”乞丐一把抓住他,李司徒就又坐回原位。“快吃吧!”乞丐笑着,给他夹了一块肉。 “哦!”李司徒回答着,可眼神里满是狐疑。拿着筷子,却不动嘴。 刚刚的那么随意的一抓,他居然挣脱不开,这乞丐真是深不可测啊! “快吃,快吃,看什么呢?”乞丐见他不动,又叫到。也许他又遇到了贵人呢?李司徒这样想到。 “乞丐兄啊!你帮我想想,这天下除了皇上谁也管不了的是谁啊!”李司徒试探着问。 乞丐夹了一口菜,悠悠说“朝廷上自然是丞相。” “那除了朝廷还有什么?”李司徒急的问。 “除了朝廷啊!那自然就是皇子了,这天下皇上是老大,谁敢管他儿子?” 李司徒一拍大腿,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啊! “那咱们的皇子怎么样?” “荆恒的皇上很重情义,只有他的皇后为他生过皇嗣,所以皇子只有两位,是孪生兄弟。” “那他们的品行如何?”这才是李司徒最关心的,别又是想林老头那样的昏庸,那他不是又白费了吗? “好,大皇子赫连誉十几岁就出去云游四海,挂着个奕王的名号,到处做善事,口碑不错,二皇子赫连菁,专打贪官污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管你是谁,只要被他抓住了证据,甭管你后台有多硬,照打不误。” 李司徒听的两眼冒光,看来这才是大哥想让他去找的人。 “那怎么能见到他们?” “这个嘛!有点困难!现在大皇子回了宫,兄弟俩都住在了宫里,普通老百姓是进不去的!”乞丐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 “不行啊!乞丐兄,你想想办法,我必须要见到他们。”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倒足了胃口,乞丐也不再捉弄李司徒。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