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总裁不好玩》 ☆、关灯…… 男人回到家的时候,谨言只是坐在床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听到关门的声响后,她放下手里的笔,从床上走下去。 给他拿拖鞋,帮他脱掉外衣,之后就是替他泡杯茶,然后再去浴室放热水。 谨言从浴室出来,看见他拿过她放在床上的本子打开,那是日记本,她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她走到他旁边,从他手里拿走日记本:“水放好了,你去洗个澡吧!” 手上忽的一空,他微微皱眉,似有意见,但还是到浴室先把澡洗了。 洗完了才发现她忘了拿浴袍,此刻顾又廷便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 橘黄色的壁灯下,谨言仍然坐在床上靠着墙写日记,戴着小巧秀气的眼镜。 听到声响后,谨言渐渐抬起头,视线从手上的书移开,看了站在门口的他一眼,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她眨了眨眼,不发一言,然后又继续一笔一划地写字。 顾又廷走过去,赤~裸的身体遮住了照射在书上的大部分光线,迫使她不得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他伸手夺过本子和笔,随手扔到地上。俯下身,健壮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黑影,顺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枚安全措施。 睡衣被一点点剥落,扔下床。 谨言似乎早有预料,在他时隔一个月回到家,并且一身酒气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刻的到来,她既不感到无措也不反抗,温顺地被顾又廷拉到怀里。 他的身体抵上来的时候,谨言别过脸央求,“关灯……” 却遭到他的拒绝:“不行!” 谨言有点儿喘不过气,上一次他们行夫妻之实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这一次虽然早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害怕。 黑暗中,谨言的身体僵硬,带着无声的慌张,颤栗,抗拒。 顾又廷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齿,在无声中宣示着占据。 她不敢呻~吟~出~声,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能紧盯着前方,看着男人和自己的影子,在墙的中间。被灯照射出的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正上方的影子不时的起起伏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谨言闭着眼,身体由僵硬到酥软到几近虚脱。 一整夜,大床上,两个人无声翻滚。 ※※※ 清晨七点的时候,谨言刚醒过来,就看到顾又廷从浴室出来,已经穿好了外套,他边整理衣领,边坐到床上穿鞋子,此情此景,尽管脑子里对昨晚的事情还有几分浑浑噩噩,但和身体的酸痛一起联想,几乎可以认定不是梦。 她想了想,问道,“你要出门办事了?” 他“嗯”了一声。 谨言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会,终,还是忍住了。 他起身离开,刚走几步,她匆匆从床上下去,叫住他:“顾又廷。” “嗯。”他没有回头。 谨言盯着他的身影,胸膛起伏,犹豫再犹豫,过了一会,才道,“我的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知道我结婚了,和我说起几次了,想要和你吃顿饭。” 其实自从三个月前,善庭她们就不时地向她提起过。有好几次她要告诉顾又廷这件事情,想让他空一个晚上出来。但每天清晨醒来,一听到他仓促的关门声音,装睡的她就打消了念头。 “什么时候?”他转过头,问她。 谨言一愣,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松了口气,“约了周日晚上。” “嗯,不过这几天是最忙的时候,我尽量。”说着便出了门。 谨言站了一会,然后光着脚走到阳台上,看到楼下的车瞬时已经驶远。 这时还是清晨,天刚蒙蒙亮,住在附近的邻居们无不紧闭着门,或刚起床刷牙洗脸,或正在被窝沉睡。谨言站在阳台发了会呆,就重新回到卧室,开始洗漱,收拾一番,去楼下小店吃完早餐就上班去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都都开新文了! 本文是温馨婚后相处文,喜欢的妞们,记得动动小手指,收藏哟~ 每天更新时间固定上午,妞们随时关注,么么哒~(≧▽≦)/~ ☆、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谨言早早就到了学校,办公室的一名女同事到得更早,见到她进来,一边啃面包一边青着张脸对她讲:“白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晚一直拉肚子,好不容易睡着肚子就疼,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谨言不禁有些担心,忙问:“怎么回事?” 张悦乐撇撇嘴,才小声道:“我妈这人有个毛病,隔夜饭菜总舍不得倒,以前我准备高考的时候,她就把吃了几顿没吃完的猪脚,端来我房里给我当宵夜。害我第二天考试,跑了一天的厕所,差点就考不上大学了。” 谨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倒了杯温水给她。 张悦乐喝了口,没精打采地看着她:“白老师,你下节不是没有课吗?能不能帮我代下六班的历史课?我这状况,真怕等会儿讲课时出了什么漏子……” 谨言见她完全没有平时的活力,脸色也不好,点了点头,说:“好。” 张悦乐松了口气,如果临时要去别的老师代课,自己压力真不是一般大。 事实上,张悦乐第一次见到谨言时,却也是另种感受。 谨言属于第一次见面给人印象十分清冷淡定的那种,再加上她本身出众的长相和突出的气质,在给人的第一印象时就自然会非同一般;但相处下来,却发现谨言虽然低调少言,可聊天做事时像普通人一样礼貌谦卑,说话时注视着你的眼睛,微微带着笑,亲近又好相处的样子。 …………… “白老师,下了班大家要一起去户外烧烤,你又不参加啊?每天下了班就回家,有什么意思嘛,呵呵,偶尔也出去开心一下,好释放下压力呀。”离下班还有几分钟,坐旁边的数学女老师转过脸来,笑着说。 “你们去就行,我就不了。” 谨言只觉得疲乏得要命,今天下午的两节课都是提起了十万分精神,才勉强应付下来。她昨晚熬夜看小说,还碰到了他难得一次的回来,前半夜翻来覆去的折腾,差点让她腰折了…… 谨言性格淡然,不爱说话,一直很少参与她们私下的娱乐活动…… 老师们面上不说,私底下却都很有意见,觉得她清高。 这不,谨言前秒刚走出办公室,几个女老师后秒就聚一起谈论起来了。 “那个白谨言,好像每次一下班就回家,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是啊是啊,我也好奇呢。”物理老师暧mei地凑过去,眼睛闪着 狡黠,“每天只要下班就准时回家,晚上也从来不和我们出去玩,这种情况,不是在恋爱是什么?” “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和男人在**啦!”停顿了一下,那个女老师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说着,“你们是没有发现,今天午休的时候,我看到她在揉腰……看不出来吧?虽然才二十四岁,但是夜生活非常丰富呢……” “哇,真有点意外了。不过越是看起来清纯的女人私底下越开放大胆呢。” “可不是嘛,她也……” 物理老师正要说话,却被一道清脆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 “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不要在这里吱吱喳喳好吗!” 这才注意到张悦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办公室了,正站在她们背后,沉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生气。想到她们刚才的话可能被张悦乐听去了,三人忙立刻闭嘴,分散开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他电话没接 没几天就到周日,是大学同学约好聚会的日子。 谨言穿着着简单却不失气质的套装裙,不声不响地在桌子边坐着,直到街道的光线逐渐昏暗下去,窗外的雨水也从来时的来势凶猛变成微乎其微的细雨,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了。 这时菜都齐了,人迟迟没见踪影,几个女同学和另一半坐在一边,互相使眼色,一会儿,有个穿着比较成熟老气的女同学打断了安静,问:“谨言,你那位什么时候来?” “还不知道,他电话没接。” 看着手机上“通讯中断”四个字,谨言放下手机,摇摇头。 ………… 气氛凝结,有几分钟的尴尬。 ………… “谨言,你那位今天不能来的话也没关系,改天有空再约就好了。” 说话的是和谨言年纪相左的真雅。 她和以前比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瘦瘦白白,标致的脸,长直黑发,说话神情都十分有架势,颇有威严,一点也看不出来还小她一岁,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单身的。 话毕,坐在她对面染着粟色头发的江善庭也笑了笑,“对对,真雅说的没错,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到时候再好好聚,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要为了这个不高兴啦!”她边说边握了握坐在身边男朋友的手,“反正今天我也带了拖油瓶来,晚上这顿就让他请客好了。” 那位男人谨言见过一次,是善庭上个月新交的那个男朋友,说是省医院的副院长,三十五岁,前途广阔,人也很十分好脾气,“那是当然,善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不用跟我客气,只管尽兴。” 有了江善庭和她男朋友这个台阶,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很快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善庭和男朋友初次相遇的情景,善庭也大方的向她们分享,男朋友从头到尾亦十分体贴,大家神情里不乏对善庭的羡慕。 从头到尾,谨言只微笑不作声,安静地用餐。 ………… 谨言回到家里,随即接到一个电话,显示的名字是:顾又廷。 “喂。” 那端女人的声音有些犹豫,带着几分娇滴滴:“你好……那个,我刚看到你打了几通电话过来……他,他现在不在,手机落在了这里。”对方顿了一顿,“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谨言过了一阵才说:“不用了。” “哦……”那边的声音又有几分无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词了,斟酌几秒,“那你要是有急事,晚点可以再打过来,等会他就回来了……” …………… 挂了电话,她无理由地感到疲惫。 只有四十多平方的房间,看起来是那么宽旷,四周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对她来说,结婚两年和之前的日子同样是难熬的。 她经常忘记了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他很少回来,仅有的几次回来都是凌晨时分,一回来便睡,一起来就走。她继续如常地上课教学,有时下课得比较早,回家里就开始打扫,让本就是新家的房子更加焕然一新。每天晚上,她都紧锁起门,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外的花盆底下,然后像现在这样,早早躲进被窝。 人在寂静黑暗的环境里容易乱想,谨言虽然不喜欢去假设什么假想什么,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了一下,如果她没有嫁给顾又廷,是不是情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爸爸没有在十岁那年离开他们,开阳会比现在幸福很多吧? 这个想法在谨言脑海里只停留了一会儿,她就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她在黑暗里打开手机,看着图片里的开阳开心地笑着,刚刚消极低沉的情绪就烟消云消了。 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开阳能够幸福!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这样三点一线的日子又过了一周。 这天,谨言整理完明天早上的备课资料,差不多就到放学时间了,她收拾了几本有关历史的书放进包里,准备带回家看,张悦乐却蹭了过来,“白老师,明天周末,我们几个老师约了晚上去k歌!在皇族包了个大房!我已经答应了,你也一起来啊!” 说完,谨言还没答应,她就立刻被另位男老师叫去。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外面的光线,已经有几分低沉暗淡,很快黑暗就会降临,笼罩着一切。心里想着:早早地回到家,估计整间屋子就剩她自己了。独自做饭,安静地吃完,然后洗漱,睡觉。 到了最后,却还是答应下来,去了。 ktv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期间大概是被气氛感染,谨言也跟着喝了点的酒,玩得还算尽兴。 谨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深夜十二点。 在这之前她是滴酒不沾的,所以不是一般的不胜酒力。 两杯酒下肚,整个人就已经醉醺醺的了,小脸酡红,眸色迷离,用钥匙转了几下锁眼,都没有转得开,此时门忽然开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站在眼前的顾又廷,她翘起了红艳艳的小嘴,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听着她醉醺醺的咕哝,顾又廷挑起了一侧的眉毛,“这是我家。” “哦。” 谨言想了想,好吧,她承认这里是他的家,虽然他有时候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虽然他三个月在这里待不超过十天,虽然他每次回来呆的时间都不超过二十个小时,皱了皱鼻子,刚想说他不要挡在门口,不料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整个人都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看着她傻呵呵的笑容,男人冷哼,隐含怒气。 “晚吗?你平时回来得更晚,而且还经常夜不归宿。” 谨言瞪大眼睛看着他,带着点无辜和无助,更有明显的愤怒! 闻言,顾又廷眉峰动了动,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指责,似乎有些意外。 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他的眼里闪出某种光芒。 ……………………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娶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女人。 直到两年前,发生了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那天是他登记的日子,和另个女人,他竟忘了,赴了香港签合同。 婚礼却已经订好日期,由于他一家在港城的威望,婚礼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最为显赫的人物,可谓轰动一时。然而,新娘在婚前一周就已经逃跑了,没有新娘,婚礼却仍要进行。 这个脸,他丢不起。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助理找到这个为了病重的弟弟,为了手术费,愿意和他进行婚礼的女人。一个星期之后,他办妥了结婚手续。有天很晚了,他再回到这间闲置的房间,推开门时,就看到她做好了的精心饭菜,还在桌上摆放了当日的报纸,最后,给他送上沏好的一杯温茶。 从那开始,天天如此,她一直表现得十分听话乖巧。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婚后,她第一次表现出不满? 顾又廷微微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谨言忽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 ☆、不准晚归 顾又廷微微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 谨言忽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有些呆萌的眯眼看了看他,那张清秀的脸上绽开笑容,扯嘴呵呵傻笑了两声,“真的是你?你不是忙到没时间回来吗?忙到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个……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尴尬吗?你真的很忙吗?如果你不想来可以直接说嘛,而不是让我在那傻傻等着,还以为你真的会来呢……” 顾又廷没有对她的话发表任何评论,低眸看着谨言。 “……明明答应过要来的!没信用!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满嘴谎言……我讨厌你……”谨言喃喃地说着,白玉般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抖着,粉红的小嘴埋怨般微微嘟起,捧着他脸的手掌慢慢放了下来~~ …………………… 讨厌他…… ……… 顾又廷眉宇微皱,不可思议地瞪住这个女人。 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 他从来听到的都只是“很开心见到你”“能和你一起真荣幸”之类的奉承话,要不就是女人带着仰慕的“你真好!”“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好爱你”之类的对白,现在却被一个看起来平顺温和的小妻子这样直白的控斥,真是人生头一遭………… 过去五秒钟的时间…… ……………… 她直觉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拉进了房里,然后听到“啪”的门关上的声音。 在一片黑暗中,谨言甚至看不清黑暗中的任何东西,她并不知道顾又廷现在又是在哪里紧紧抱着她的,没时间多想,热力便从舌尖传来,吻如暴风骤雨。 顾又廷把她抱在怀里,腿撞到桌子也不在意,急躁的唇便粗鲁地追索而去。 吻完了,她还懵懵懂懂的闭着眼,直到顾又廷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 “现在清醒点了吗?”他压着她,沉声问道。 ……………… 她的双颊被红晕染满,睁开的双眼仍然迷蒙,直视着他。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低低地“唔”了一下,下巴在他胸口磨蹭了两下…… 然后………… 头一歪,睡着了………… ……………… 第二天 墙上时钟指向上午十点,谨言才醒过 来,睁眼,半掩的窗帘,能看到外面是正烈日当头。身上是薄薄的被单,被单里面不着寸缕,昨天穿的那件裙子被扔在地板上,皱成一团…… 四处没有半点动静,她头痛得很,用手揉了揉眉角,回想自己怎么回到这里?她和同事喝了几杯酒,然后到家的时候,好像家里多了一个人? ………………… 这个家,除了她,还有另个人只能是…… 顾又廷! 也就是昨晚他回家了…… ………… “以后,不准晚归,不准醉酒!” 他没好气的声音隐约回荡在耳边。 …………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谨言回过神,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是白家瑞的姐姐吗?我是白家瑞的同事,白家瑞刚才突然晕过去了,我替她叫了救护车,现在正开往仁和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同事是从白家瑞的手机通讯录上翻到她的号码,第一时间打给了她。 谨言大惊,忙说:“好的,我马上赶过去,麻烦你替我照顾下她,谢谢。” ☆、被开除 挂了电话,谨言急忙起床,迅速梳洗,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心急火燎地往医院里赶,一路找去病房,看到守在急诊室门口的同事,她心里很急,但还是先向热心的同事道了声谢,再开始问明情况。 “自从被公司炒退后,白家瑞从上星期开始就一直不吃不喝地守在公司门口,我劝过她两次,她都不听……今天我去外面忙完回来,突然看到她整个人很痛苦地蹲在地上,我就上去想看看她怎么了,谁知道她突然就晕倒了,我只好打12o叫救护车了……”同事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谨言心狂跳一阵,稳住心神道:“你说她被开除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你不知道吗?”同事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上个月尾,白家瑞把机密资料泄露给了竞争方,害公司损失了一个大工程,当天总经理就下令将她开出总经办了……这件事全公司都知道,听说还要追究她法律责任呢!” …… 追究她法律责任? ………… 同事离开后,谨言站在急诊室的玻璃前,紧抿着唇,有担扰,也有茫然。 ※※※ 二十分钟后 检查结果出来,家瑞是由于绝食出现严重脱水,导致的昏迷…… 很快家瑞被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她赶紧上前,只见家瑞秀眉紧蹙,脸色苍白,看到她,有些诧异,有些难过,低低地喊了声:“姐……” ※※※ “姐,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一样,想要让公司陷入困境?这半年,是有几个竞争商联系过我几次,开了很多条件,可是我都没有答应!” “我这次是因为……那天交文件前,我突然间肚子痛,因为文件很急,所以……我就把资料转交给了秘书,让她替我先保管,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商业间谍……” “公司说我违反了保密协议,很大可能会起诉我……” 剩下的话在白家瑞的眼泪里草草收尾了。 从进来病房到现在二十分钟,谨言听到这里,大致也明白了。 接着,白家瑞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开始哭。 后面似乎哭得累了,一直动也不动,谨言上前一看,发现她睡着了。 …………… 晚些时候,家瑞的同事过来了,有人和她作伴,谨言也就先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光线渐渐暗淡,四周全是拥挤的人~流,谨言站在路边,想拦下一部出租车,但每台车上都坐着人,偶尔有一部空车,一旁的人也急赶着坐上去,根本轮不到她。 等了半小时,人~流仍没有减少的症状。一辆银色路虎从身边擦过去,她没有在意,那车居然慢慢的又倒了回来,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来。车窗缓缓降下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他还不至于那么声名狼藉吧! 车窗缓缓降下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白谨言?!” 谨言一怔,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许霆禹。 许霆禹也觉得奇了怪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认定是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车。她穿着浅色的小脚牛仔裤,搭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黑色长发被扎起来,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再普通不过的打扮,但是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他随便一瞄,就清楚地看到了她。 两个人对看了一会儿,似乎都很惊讶。 许霆禹朝她笑了笑,“真的是你,居然在这遇上了,你还记得我吗?” 谨言点点头,“当然。好久不见。” “你要去哪?上车,我送你一程。” 许霆禹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走到她面前。 谨言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说:“我住得比较远,就不麻烦你了……” 许霆禹打断她,说:“我就是闲人一个,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你一时半会也拦不到车!上来吧!不管你住多远,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 现在确实是打车高峰期,今天还是周六,按照目前的情况,只怕一时半会都拦不到车,迟疑了一下,谨言却还是摇了摇头,礼貌地回绝他:“谢谢你,我在这里等一会就行。” 她心里是有点抗拒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两人自毕业后已经两年没有见面,期间半点联系也没有。就算大学四年里,他们也甚少交涉,唯一的认识,也不过是同班同学这个身份。 他眼睛微微一眯,似乎闪过一丝利光,随即却轻轻笑了,“哎,我说白谨言,你就让我送你一程又如何?!”停顿了下,他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委屈,“我想,我作为你大学四年的同学形象,还不至于那么声名狼藉吧!” 谨言听到他的话也是一愣,张了张嘴,正想要说句什么,又听到许霆禹急切的声音,“我说,你赶紧上车吧!你不知道这地方不能停车的吗?一会儿交警过来开罚单,你可要负责啊!” 其实她已经没有再和他应付的准备,见他坚持,便不再拒绝,道句谢便上了车,刚坐上副驾座,就听到他状似关心地问:“你怎么在这?来看医生?” “不是我,是我妹妹身体有些不舒服。” “最近天气变来变去的,是着凉了吗?” 她脑子里想着另一件事,只低低地“嗯”了 一声,继而道:“真的不用太麻烦……你在下个路口就放我下来吧,我打个车回去很快的。” “哎哎哎,你也太见外了,老同学讲什么麻烦不麻烦,再说我也闲着。”话毕又从后视镜里瞟了白谨言一眼,不禁感叹,都两年时间了,她还是上学那个模样,想到这,忍不住问道:“听说善庭最近交了个有钱男朋友?还有那个真雅以前好像也和你挺好的,她现在怎么样?” “很少联系了,只有善庭偶尔出来吃顿饭。” “哎,踏上社会了都这样,各奔东西,大家各忙各的,就是和父母都未必能经常见面。”说完,一个转弯,车子拐上了另条大路,许霆禹想了会儿,又问道:“那你呢?过得好不好?和严少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女朋友 过去了两年,再次听到别人这样直接地提到严少齐,还是第一次…… 不免有些怔愣,她应:“我们已经分手了……”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啊!”闻言许霆禹大笑出声,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你们怎么可能会分手,就算你舍得,严少齐怎么可能同意,他那副情圣模样,我们所有同学可是整整见了三年呢!” 谨言不吭声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确实分手了,我没有骗你。” 她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和善庭有联系吗?你可以去问她。” 他听到这儿不作声,看着镜子里的她一脸正色,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迹象,大学那三年多她和严少齐算得上轰轰烈烈的恋情,不过两年的时间,他们就结束了?想到这,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眼睛里满是错愕,思绪很混乱,还没有理出个所以然,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抵达了目的地。 …… “谢谢你送我回家。”跨出车门,她礼貌的向对方点头道谢。 “客气什么,快回去吧!”许霆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很快腾云驾雾而去。 谨言遥望远去的车影,半晌才回身走进小区。 ………… 回到家才六点多,家里一片暗然,清寂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她坐在沙发上,心里不是没有焦虑的,她朋友不多,亲戚同事联系的也少,惟一可以信赖的人除了妈妈,只有那个人了。然而,那么多天以来,她从来没有接到过他打给自己的电话,就算那次她打过去,也是占线的状态。 想到这,她很快就放弃了想要联系他的想法。 ………… 凌晨三点,失眠了。 门外传来一声“砰”的声音,在黑夜听来异常响亮…… 掀开床单,谨言从床上下来,在客厅四周巡视了几眼,接着走到门口,缓缓地打开门,门外无人,一只黑猫从长廊上敏捷地跳走,四周仅有她独自一人的身影。 你在期待什么? 她怔忡的想着…… ※※※ 第二天下完课,谨言走出校门,正要赶去医院,忽然听见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男声,在不远处有些夸张地喊:“哎哎!警察同志,你在干什么?!你不认识这辆车吗?” 交警斜眼上上下下打量许霆禹,表现得相当不屑,“你是 车主?” 见许霆禹点了点头,警察连一眼都不再看他,就开始指挥吊车。 眼看着车子就要被吊起,他立刻感到愕然,神情不可思议地看着交警,指了指车子的车牌号,“你认识这串数字是什么吗?知道谁开的车吗?” 交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径直命令,“准备吊车。” 被无视………… 遇上个新来的了,换成平常,哪个交警会不识许四少啊…… 他满头大汗:“同志,是这样的,您听我说。我也不是故意把车停这的,真的,我女朋友这里面上班,我早上和她吵架了,现在就在等她下班,等着道歉求她回心转意呢,您就给我个机会吧……” 说话间,瞄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他心中一动,上前几步,朝她跑过去,拉过她的手就快步到交警面前:“您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女朋友!不信你问她!” ☆、请他吃饭 谨言疑惑地看着一身黑色t恤衬着深蓝色休闲牛仔裤,身材高大健壮,整整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许霆禹。他见她疑惑的眼神,嘴角上勾,暗示一笑。她看看他,再看看面前肃然的交警,还有那辆违规停在路边的车,差不多都明白了。 谨言好笑却略带无奈地与之对视,接着看向交警,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 那交警明显一愣,看了白谨言一眼,又看了一脸诚恳的许霆禹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取出罚单来,低头迅速抄上车牌,然后交给他:“以后要是再吵架,也不能把车停这里了,知道吗?罚你三百块,这次车就不拖了!” “一定,一定!”许禹霆像接支票似,一脸开心地接过罚单。 ……………… 交警走了,白谨言才说:“你怎么在这里?” 许霆禹:“哦,下午约了个客户,他要过来这边,我就顺路送他一程,谁知道刚下车去买瓶水的功夫,就被交警给逮住了!”说完笑了一下,“这不,正好看见了你呢,就想拿你骗骗那交警。” 谨言只是淡淡一笑,他想了想,又道:“前两天听善庭说到你妹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实话说,你妹妹那事还挺麻烦的,她虽然是有些无辜,但据说这次对方损失很大,所以比较严重对待。不过我那里有认识的人,我可以让他帮帮忙,你妹妹这情况,估计难度不大。” 他的语气很认真也很有诚意,谨言有些动容,“谢谢你……” “哎,你怎么这样见外?!”他苦恼,看着谨言过意不去的样子,他抢先一步,斩钉截铁地替她做了决定:“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呢,就请我吃顿饭吧!怎么样?!正好我过两天有空!” ……………… 第二天,晚上。 在医院陪着,直到近十点,谨言准备回去了。 明天轮到她值班,需要一大早就去学校。 家瑞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林助理打来的电话。 “姐,是我上司……” 闻声,谨言停下了脚步。 按了接听键,家瑞声音还有些怯懦,“林助理?” 电话那头的林助理道:“白家瑞,关于你这次的事情,上层已经决定不追究,撤销对你的起诉!但有个条件,以后所有的同行业公司,你都不能进!” “…………” 那边没说几句就挂了,白家瑞觉得自己仿佛是身陷云端,觉得又讶异又不可思议,完全错愕了!经过这次住院,她已经对这件事情没抱任何希望,只是静静地等待接下来法院的传唤,可是…… 现在集团不打算起诉她了?是她还在生病出现幻听,还是老天突然长眼了? “姐,我上司说,说公司不准备追究我这次的事情了……” 家瑞看向一旁有些等待的谨言,忍不住的激动! ☆、不期而遇 今晚下了飞机后照例是司机和助理来接他,等他上了车,林时启才说:“荣家老大刚才打来电话,打听到您今天回国,问我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想在大岛餐厅请客。” 顾又廷看了他一眼,林时启有些迟疑,“顾总您看,要怎么回复?” 荣家实力雄厚,在地产界占有一番地位,而那个荣家老大更是脾气很爆,这个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过顾又廷对他不像别人,有一些漠然,并不乐于和他打交道,这个荣与淳是吃了不止一次闭门羹。 “顾总……”看着沉默的顾又廷,林时启能猜到他的想法,顿了顿,说:“那个荣与淳最近的状况不大好,这个月已经给我打了三通电话,前两次你都推托了,他已经有些不快了,如果您今晚再不答应,恐怕他……” “你跟他说,让他定个时间。” 林时启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荣与淳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私下为争继承权已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荣与淳急着要找个靠山,锁定了他,使尽了全身的解数想要拉拢他。 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荣与淳的为人,商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一向是谁也不要轻易得罪他。 林时启松了口气,“好,那我现在给他回复……” ※※※ 他和助理提前五分钟到了,刚走进大堂,迎面撞见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一眼瞧见顾又廷,眼睛立时亮了,连忙压抑着兴奋迎上前,满脸笑容地顾又廷打招呼:“顾先生……” 与对方握了握手,顾又廷很随意地点了点头,“你们来吃饭?” “是。”对方年纪要比他大上许多,但对着他的态度倒像是跟长辈说话,毕恭毕敬的样子,说话的同时还连带点了几下头。 他不向对方身边的人介绍自己,也不向身边的助理介绍对方,只对对方说:“那吃饭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先走开了。”说完便越过对方,直接走了。 那李老板好不容易见他一面,怎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一颗心已按捺多时,此刻急忙上前:“那个,顾总,既然有缘在此见面,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公司最近有个方案,一直想交给顾总您看看……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想要和顾林合作……” 顾又廷听对方长篇大论说完,面上神色没有半丝动容,忽然余光瞥到一张笑逐颜开的脸。 那个坐在不远处的 女人是标准的瓜子脸,长得不算特别精致, 但胜在肤色白腻如凝脂,令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此时她双唇微抿,轻轻上扬,灯光下眼睛明亮得如同此时挂在夜空上的星星…… ------------题外话----------- (≧▽≦)/妞们记得收藏,下面更精彩,接二连三的对手戏~~ ☆、四少身边的女人,是谁? 此时她双唇微抿,轻轻上扬,灯光下眼睛明亮得如同此时挂在夜空上的星星……顾又廷眉宇微蹙,半晌,听到助理一声轻唤,他才不动神色地收回视线,应道:“这样,你跟我的秘书约个时间,我现在一时抽不出空。” “好的好的,顾总您先忙,我就不再打扰您了。” 顾又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 走不远,忽然听到身后再度传来那人的声音:“哎,今天我是走什么运了?刚才遇见了许四少,现在又遇见了顾又廷,要知道这俩人,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啊……” “许四少?这是哪个人?”身边有人提出疑问。 “许四少你不知道?那我说他本名,许霆禹你应该知道吧?” “哎,原来是他,我记起来了,地产四少啊!” “可不是嘛,许家的四少爷!” “对了,那个四少身边的女人,又是谁?” “呵,肯定是四少新交的女朋友啊,你没听他们说到房子?想必是新欢啊,四少对女人从来不手软的,送套房子跟家常便饭似的……” “原来!不过四少的眼光真不错,那女的长得挺好看的……” 几个人哈哈地笑起来,越走越玩,声音也慢慢消失。 ……………… “这是他们这里的主打菜,松露汁牛排,你一定要尝尝。” “他们的白兰地鹅肝也做得相当好,你试试看。” 高级的法国餐厅里,许霆禹彬彬有礼地介绍,餐桌礼仪表现得极其完美。 在这个浪漫而又温馨的氛围里,俩人面对面坐着,谨言神情有几分不自然,微微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这点,也想她不那么拘束,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不停会讲一些他见过的轻松而有趣的故事。 就在她逐渐放下那点芥蒂,进ru状态时,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想什么?” “啊?”她如梦初醒,“哦,没有……” 谨言回过神,这才惊觉他和同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看着谨言恢复平常的表情,许霆禹也不疑有它,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呵呵笑道:“然后我碰到了真雅?我问她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他说严少齐,带着你恶心巴拉的情书早点滚吧!别再对谨言痴心妄想了,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一 次!然后我就挨了一巴掌……”从那以后,他对白谨言的名字,印象深刻。 这确实是真雅的作风,想到那时的趣事,谨言忍俊不禁地笑了。 ………………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愉悦。 谨言话不多,只偶尔喝喝饮料,许霆禹则不同,他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不时讲起大学时期的趣事,聊到那时背后给老师们起的外号,然后聊到读博的生活,说着说着和谨言聊起了现在生活圈的事情。 谨言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插上一两句话,然后就一直沉默。 ☆、回报方式 到了她住的小区,许霆禹坐在车里,看她下了车走进去,忽而打开车窗,眼睛盯着她,喊道:“哎,明天晚上一起出来吃饭?我知道一家中餐厅,做得特地道!” “我明天说不定要值班。” “那后天?” 谨言只能点点头,“嗯,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的。” 他眼睛微微一眯,笑意一层层染满整张脸:“那就约定后天了!” 谨言再次点头,朝他摆摆手,重新转身往小区走去。 他坐在车里,笑着目送她的身影离去,良久,才启动车子,离去。 ------------------ 她回家的时间已接近十一点,连灯都没有开,直接进屋换衣服洗漱。 冲了凉出来,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却见到一星期没见的人。 她错愕得抬起头来,高大的身影与熟悉的侧脸映入眼眸,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四周一片黑漆漆,他的整个人瞬息被笼在黑暗里,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她只是怔忡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男人静默,她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一晚上在西餐厅里没有喝到一口白开水,她口渴得厉害,索性径直朝饮水机走去,经过他身旁时,他猛得伸手拉过她身子,她措手不及,几乎是跌跌撞撞摔在他身上。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距离贴得近了,才发现他是喝过酒,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 上次他回来也是因为喝醉了…… 她有一次数过,两年里他回来这里,有一半的次数都是因为喝酒。 顾又廷伸手按在她肩上,她感到男人的手顺着自己的背脊轻轻滑下,谨言往后缩着肩膀,躲不开,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悬殊,让她的挣扎显得很是徒劳,她只好将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勉强拉开些距离。 而后搁在她腰间不着痕迹地加大了力度,她身上更加使不出力, 想推开却又无能为力,越挣扎,耳旁的呼吸就越浑浊。 对于醉后的他,谨言苦恼不已,浓郁酒气和呼吸热乎乎的笼着她,使她脑袋开始隐隐发疼,又无法与他对抗,只能压抑下心头的抗拒,任由顾又廷就这么牢牢地禁锢着她。 良久,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谨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移开 视线,深吸一口气道:“你干什么?放……” 顾又廷浓眉紧皱,沉声打断她:“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只有片刻错愕,随即想起今晚那个身影…… 是的! 肯定是他! 她当时还怀疑自己看错,但听他现在的语气,想必是当时就在餐厅, 还看到了她和许霆禹一直用餐的情景。 谨言略一思索,轻轻吐了句:“只是普通朋友。” 却不料听到这句,却让他声音更沉几分,“普通朋友会一起吃烛光晚餐?” 谨言一怔,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她从来没向他抱怨过什么,而她也并不认为自己对不起他。比如今晚,和许霆禹在一起吃饭,确实是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只是这种情形,让他碰上了,不知怎么的就让人觉得有点尴尬,倒像是她在外面**被人捉了个正着。 ☆、发怒的他 谨言愣了会儿才说,“他帮了我个忙,作为答谢,我请他吃顿饭。” 顾又廷道:“对方是男人,他帮你,一定不是想让你用这种方式回报他。” 她反应落下半拍,一时语塞。 他目光犀利如刀,又继续道:“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帮过你?” 谨言一顿,知道他说的是开阳的事情,于是抿了抿唇,不说话。 他低下头,忽一下咬在她耳垂上,“我问你,你准备怎么来回报我?” 他又一次问,语声越发沙哑,越发低沉。 他一身酒气,贴着她,谨言深吸一口气,也不敢怎么样,只用手去推他,又被他捏住手腕,她极力避开,微微喘着气说:“你喝多了。” 淋浴过后的谨言穿着条纹吊带家居服,露出白皙的肌肤,微湿的长发披在肩上,清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眉眼间的风情比今晚在西餐时,有过之无而不及!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很有诱~惑人的天赋。 顾又廷眉头拧得更紧,抓住她下巴,硬抬起来,重重地吻上去。 气息交叠,呼吸渐重。 谨言猝不及防,被他一路长驱直入,齿间仍是往常般的火热,却毫无柔情蜜意,只用力咬住她的唇,她疼得不行,待反应过来,本能地拧握着粉拳,强抵在两副躯体中间,试图隔开一丝丝距离,即使只有几寸也好。 “不……”谨言本能地挣扎,抗议出声。 下一秒,被人拽进卧室。 关上了房门,顾又廷一把将人按在床上。 他力气很大,一时间,谨言只觉得自己成了他的猎物,挣不脱,也跑不掉,她察觉健硕的胸膛半压下来,双腿因方才的挣扎,已在不知觉间缠在他腰间,同时手推在健硕的身躯上甚至像欲迎还拒…… 他无视于她的反抗,执意压住她的身,固住她的手,锁住她的唇。 顾又廷,三十四岁,算得上经验丰富的男人,所以此时在面对她的反抗时,征服的念头倏然激昂起来……他放缓力道,把之前的重吻改成了轻吮,鲜活的逗引着她的情谷欠。 盘旋在她鼻端的,净是他身上的红酒味道。时间彷佛回去两年里,那几个印象深刻的夜晚,总在他的气味中惊醒,临睡前,承接一个个沉重的画面。 心剧烈地跳动,她越发喘不上气,不禁去咬唇,脚尖绷得 笔直。 她干脆恻过脸去,眼睛看向外面,不去看他…… 很快,脸被只手掌扭回来。 她做着微弱的挣扎,身上的人不依不饶,强悍地固住她的脑袋…… 迫使她看向他! 他喘息粗重,脸绷得紧紧的,谨言从他僵硬的肌肉和低冷的呼吸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怒气,神情间有几分疑惑,还来不及多想,他往前挤动,分开她的腿,让她紧紧贴住自己,体验一种纯男性的生理变化。 ☆、要她穿得花枝招展,勾~引自己老公吗? 手正欲去抽皮带,手机铃声骤起。 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僵。 很快,顾又廷放开她,衣衫完整地下床,去了阳台,接电话。 “嗯,我有空,怎么了……” 不远处传来他的声音,相比之前冷若冰霜的语气,低缓的语气相对温柔许多。 谨言身上骤凉,坐起身子,扯起被单裹住自己。 “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他挂掉电话回到房间,说完,便走了。 谨言坐在床上盯着门口的方向直愣神,发了会儿呆,方才回过神来。 看向时钟,指向凌晨十二点。 她缩回被子里,累极闭眼,却没有半点睡意。 ※※※ 早上七点,谨言准时醒来,梳洗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晚睡眠质量有些不好,虽是肤色白皙,仍是遮不住憔悴,于是在脸上上了层薄薄的腮红,再涂了层唇膏,最后再将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衬着秀气的脸更多了几分韵味。 换了身淡雅的套装,再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整洁的房间。 煮粥,煎蛋、温牛奶,然后,吃早餐。 检查包里的东西:备课的资料本、手机、钥匙、笔……… 做完所有事后,时间是七点半刚刚好。 谨言锁上门,提着包出门。 ………… “白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 “…………” 白谨言一只脚踏入学校时,操场周围已经有很多学生了,朝气十足。大多学生看到她都停下脚步乖巧礼貌地打招呼,她朝学生们点了点头,投去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谨言刚到办公室坐下来,张悦乐后脚就慌忙跑过来,又是讶异又是激动地看着她,“你听说了吗?我昨天接到校长电话,告诉我,顾林的副总下午要来我们学校巡察呀!” “我也接到通知了。” “那你怎么还穿职业装?而且还是长裤!” 闻言,张悦乐的眼神表情和语气都带着明显的无奈。 谨言明显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港城近几年的房地产新贵吧?副总裁啊~~~顾林的副总裁!年仅三十四岁!英俊!年轻有为!”说完,她指了不远处的几个未婚的女教师,冲谨言挤了 挤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你看到她们没有?都是特意打扮的!” 谨言瞥一下上方的数学老师,再瞄一眼音乐老师,最后看回张悦乐,“然后呢?” “那就能吸引眼球啊!”张悦乐说:“对制造机会很有利的。” 现在是怎样,要她穿得花枝招展,勾~引自己老公吗? 谨言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很抱歉,我做不到。” 特别是勾~引的对象是她老公的情况下…… ☆、正面撞见 这时,出去上洗手间的小玫跑回来,兴奋地说: “我刚才看见校长出去迎接了,听说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真的吗?”另个女教师跳了起来,神情藏不住的激动。 “千真万确,我听小李说的,校长叫他一起出去迎接!” 整个办公室的女性同胞立刻沸腾起来,在一片激动中,也纷纷议论起来。 “……他、他是真的长得很帅吗?” “传说中很帅!我的同学在他公司里做事,整整做了两年多,说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电视报纸也从来都没有他的采访,为人实在太低调了,行事也挺有气魄的,前两年他结婚的时候,闹得多轰动啊!听说当时有个记者好像拿到了一手资料,那个杂志社在行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消息就是死活发不出来。不过就算这样,公司里有一半女人还是迷他迷得要命呢!”数学老师在旁插嘴。 “是啊,他好特别,是美国剑桥大学毕业,很年轻就出来从商,从刚开始的进ru顾林,接触房地产,短短五年时间,就把顾林发展成港城数一数二的地产企业!就是为人实在太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从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品走了进来,很正经地说:“那个,白老师,五班第二节的语文课,你帮忙代下。”说完,又再吩咐其他人,“邓老师,练老师,校长让你们一起去门口迎接。另外,今天来宾有可能会去听你们讲课,大家上课时注意点,不能出差错。” ※※※ 将这次的顾又廷之行投入了希望,期待得太大,太高,突然间摔下来,也就格外得惨烈。谨言下课遇到张悦乐,一脸垂头丧气,完全没有早上的朝气。追问下得知,是因为那位副总裁突然有事,逗留了都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了,她连望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 离放学还有几分钟,张悦乐看了下手表,见谨言已经改完试卷,便热乎乎地凑上前,一改之前的失意,笑嘻嘻地问:“白老师,练老师晚上要留下来值班,那你今天是不是不用值班了?” “嗯。” “那等会放学后,你陪我一起去买衣服吧?” 谨言收拾好东西,点了下头,“好。” …………… 到了专柜,张悦乐挑了套运动服和双运动鞋, 付完款后,还想游说她也一起买,“白老师,你真的不一起买套运动服吗?你买一套嘛,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去健身房啊!运动完出一身汗很舒服的!而且皮肤也会变好哦!” 谨言仍是摇头拒绝,“不了,我不太喜欢运动。” 她性格恬静,少话。 空余的时间,比起室外活动,她更喜欢窝在家里,静静看书。 张悦乐只好放弃继续说服她的打算。 ***** 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一个人。 一张有些熟悉的侧脸…… ☆、他在外面有小三 他身旁还有个女人。 那是一个算得上美丽的女人,精致的脸上带着羞涩腼腆的笑容。 ………… 他手臂揽着她的肩,噙着笑,凝眸看她。 男人面容还是平时冷冷的样子,眼眸里却是流光溢彩。 俩人几乎贴着身,那个距离近到不容他以后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来否认。 这时,一旁疑惑的张悦乐打破沉寂,“白老师,你在看什么?” 谨言转过脸,看着她摇了摇头,再重新望回去,不远处已没有人影。 ※※※ 回到家,不出意外没有人在。 锁上门,谨言将包包放在沙发上,站在客厅发了好长一会呆。 半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倒在床上,也顾不上去煮晚饭。 拉开抽屉,想拿本书看,结果善庭一通电话过来,十万火急,让她赶过去酒吧。 她赶到的时候,善庭已经喝了五杯白兰地,脸上有着醉意的红潮。 “你不是去香港了吗?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江善庭抬起脸来,看清来人后眯了眯迷蒙的眼睛,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谨言,我失恋了!他在外面有小三了,呵呵……” “不对,怎么能说是小三呢,应该是小四,我和他在一起时,他就已经有老婆了,我才是小三,那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只能算是小四!” “听说他们也是在医院认识的,你说巧不巧……” “换我说,这就是报应……当时在医院遇见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有家室,后来在一起了,有次在路上碰到他和老婆孩子一家人,还要装作不知,因为我舍不得不愁吃穿的生活,还有每月几万的零花……” “……” 说完,善庭又连续灌了半瓶啤酒。 谨言忍不住夺过她手里的啤酒:“别喝了,喝那么烈的酒你不难受么?” 善庭抬头看了她一会,泪蓄满眼眶,“谨、谨言,我,真的不甘心!我跟他虽然是因为钱才在一起,但是在一起也是认真的啊,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了呢……那个无情的男人!” “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有次他洗澡,手机放在客厅,那个女孩打了电话过来,我接的,听到声音后,她立刻挂了,你说她是不是以为他老婆接的 ?” 她已经醉得七七八八,脑袋思维也不清楚,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后面更恶心的事情是明明被抓奸在床,他还是觉得再正常不过,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闹了,他立刻翻脸不认人,骂我不知好歹,痴心妄想!呵呵,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把我当妓~女呢……” 顿了下,“说个更好笑的,我晚上把之前和他的床~照,全发给他太太了……他那个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呵呵……你猜,他现在是不是比我还狼狈不堪?” 善庭说完,嘲讽地笑了两声,站起来,不满的撅起小嘴,“我想回去了!这里好吵,吵得我好难受,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家……”说完,晃晃荡荡地往人潮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朋友还没付钱!” 谨言跟着要起身,被酒吧叫住,只得止步,拿出钱包。 匆匆付了帐,转过头时,善庭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谨言急忙挤过人群去找她。 等找到出口的方向,发现发现她身边多了几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谨言上前推开**着善庭的男人,“她是跟我一起来的。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的男人打量她,“请你朋友喝杯酒而已,美女,别这么紧张嘛。” 一旁的男人接道:“这位美女刚让我们请喝酒,酒可是买来了,不喝的话,说不过去啊。” “出来玩的,我们没有那么玩不起,既然美女你朋友不能喝,美女你代喝也行,只要美女你喝下这杯酒,我们就当交了朋友,万事都好商量………” 善庭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谨言势单力薄,真要硬来,只怕会吃更多苦头。 ………… ----------题外话------------ (≧▽≦)/谢谢妞们的大力支持,继续求收藏,哈! 最后,祝妞们的粑粑,节日快乐! ☆、被下药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大事化小,把酒接了过来,屏住呼吸把它喝完。 放下杯子就已经开始觉得晕眩,四周的景像都在摇晃着。 意识到了可怕的情况,她拉过善庭快步离开。 没走几步,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耳边隐约传来一声“四少”…… 来不及深究,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 顾又廷踏出集团门口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一股冷湿空气扑面而来,他略微停顿,一辆银色的路虎徐徐朝他的方向开过来,车上的司机看到他,停好车,忙下车,替他推开门,恭敬地道,“顾先生,您忙完了?” 顾又廷朝他微微颔首,弯腰进去车里。 等顾又廷报了地点,司机不由惊讶,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下顾又廷,发现他神情有些许柔和,许是心情不错,在心里琢磨了番,才出声:“顾先生您要不要去凤凰路?” 他略微停顿,又说,“这个时候过去季小姐那边,也许她已经歇息下了……你最近很少去白小姐那,要不今天回那歇一晚?” 顾又廷闻声沉默,冷冷的瞧着司机。 司机见他这样又忍不住心虚起来,心想:他是发现什么了?从结婚开始,董事长就派自己来为他开车,这两年里他显然鲜少过去婚宅,所以前几日董事长让他找个机会,劝他多回去几次,他也就答应下来了…… 顾又廷直看到他鼻子开始冒汗,才收回视线,冷声反问: “你的工作职责,有包括干涉我私人事情这一项吗?” 司机错愕,被指责的老脸发红,背脊僵硬地挺着,难堪地应了声, “对不起,顾先生,我一时说错话,下次不会了……” 顾又廷没说什么,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神情立刻变得冷峻。 对方说了几句后,他的神情更是十分凝重。 收了线,他连头也没有抬,吩咐一声:“去海港苑。” 司机心里随着他的话“咯噔”一下,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虽疑惑,却是不敢再发问了,想着,正好,他这回也算交了差,赶紧应了声,“好的。” ※※※ 难受……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谨 言觉得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于火炉里,身不由己地被反复煎熬着。 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呼吸急促,身体也变得怪异,极其的燥热。 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极力想睁眼, 可眼皮上却像压着千金重的物体,怎么也睁不开。 酥痒! 颤抖! 难受! 各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深处往上蔓延开来! 等终于从撑过那漫长的煎熬,她意识模糊起来,陷入了沉睡…… ----------------- ☆、什么也没发生 谨言醒来,一睁眼,视野里便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反差之大令白谨言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在酒店。 脑袋胀痛,晕眩,喉咙渴得发不出声音。 耳边似乎有哗哗的水声,谨言环视了四周,发现水声是从浴室传来。 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 她愣住了。 她怎么会在这? 不禁低头揉了揉有点痛的太阳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 轰! 谨言只觉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头皮也一阵阵发麻,努力在心里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记忆只到酒吧喝酒的那一场景为止,完全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许霆禹从里面走了出来,沐过浴的男人顶着一头湿发,却还是十分俊逸,但他此时却算不上衣冠整齐,只暧mei地穿了件浴袍,大半xiong部露在外面。 目光相撞,俩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和尴尬,一时竟然无人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许霆禹先开口,“醒啦?” “嗯,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霆禹没回答,问她:“你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谨言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许霆禹,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你要是还记得的话,现在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啊?” “你喝得烂醉,硬缠着我,对我霸王硬上弓!” 她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她和许霆禹发生了关系? 无措,谨言脑袋里一片空白。 “干嘛不说话?生气了?” 谨言屏气凝神,“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看到她还带着微红的面颊刷的变的惨白,许霆禹决定不再逗她,耸了耸肩,“你昨天晚上喝的烂醉,我去到的时候,你又哭又笑地抱着我,死都不肯松开手!我也没有办法开车,只能就近在一旁的酒店开间房,还是个服务员帮我,才把你从我身上拉下去。” 谨言惊愕地半张着嘴,“是真的吗?” “我拿这个骗你干什么?” 谨言吸了口气,这种发酒疯的事情,上大学时候,她有见过几回, 不过她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下次绝对不要再在外面喝酒了,否则别人可不像我这么绅士!” 谨言这才想起身上的男式衬衫,刚有些血色的脸更加像被火烧到一样。 “我……的……衣服呢?” 许霆禹看见她红得像血的脸,能猜测到几分她心中的想法,咳了一声,而后才说:“善庭吐得四处都是,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叫了个女服务员替你换的衣服……” 谨言憋了一早上,这下终于松了口气,忽然想到:“善庭怎么样?” “你们在酒吧遇到了点麻烦。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俩都昏迷不醒。不过善庭没事,她很好,我让人把她送回了家。” ※※※ 妻子**未归! 顾又廷神情看不出心情好坏,只一直保持微微皱眉的神情。 早上有个急会,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知不觉坐到八点,他顿时神色有些复杂。 黑眸变得冷厉,即时起身,离去。 ☆、亲密照片 林时启发现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心下起疑,飞快扫视身旁若干人等,除了老板顾又廷,其余几位都是得力员工,会议的内容也并无特殊,一切都很顺利,但老板的神情就是不对,就在某个瞬间,老板破天荒拿出手机看了眼,似乎不清不楚地皱了下眉。 后来开完会的时候,林时启又有个重大发现:老板走神了。 当时,老板靠在椅上看文件,他在一旁汇报工作,汇报到一半,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去继续看,过了有那么大约两三秒,他忽然再次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文件,问:“你刚说到哪?” 林时启极力保持镇定答:“关于清溪边那块地皮的价格。” 顾又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 顾又廷正在查收邮件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眉头一挑。 “顾总,两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秘书敲门进来。 他“嗯”了一声,视线却是锁定在手机上。 秘书疑惑地退出办公室,很好奇手机有什么内容,能让老板看得这么投入。 顾又廷盯着信息里一张张的合照,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神情异常的严肃。 …… 年轻漂亮的女人和许霆禹出入酒店,亲密相拥的合照。 许霆禹的五官拍得极其清晰,而关于女人,虽然都是侧面,可是能清楚的认出—— 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妻子—— 顾太太! 他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是我,许霆禹这几天的踪迹帮我查一下。” 得到回应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向会议室走去。 ……………… 同一时间,白谨言刚刚赶到学校。 坐在座位上不到一分钟,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妈?” “言言,你现在做什么呢?” “刚到学校,准备上课了。” “过两天五一,你和小瑞回来吗?” “估计不回去了,我可能要留在学校值班。小瑞昨天出差去了,没那么快回来。”顿了顿,想到开阳的病,她轻声问:“钱够用吗?我下周发了工资,给你转些过去?” “不用了,你放在家里的钱够用很久了。我自己的那点存款,到现在都没有 动过呢。你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身体,不要太操劳。那个让你妹妹少加点班,别回头把身体累坏了,那真是划不来。” “嗯,我会的。对了,开阳呢?最近有听话吗?” “他啊,挺好的,现在在院子和隔壁老王家的孙女正玩着呢。” 两人又说了会别的,电话突然断线了,谨言愣了会,重新再拨,过了一会,甜美的女生就通知她,‘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正着急的时候,没过两分钟,白母又重新打过来了,哭笑不得的说:“刚听到开阳在叫嚷,还以为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老王家的孙女抢了他的玩具,生气了。” 谨言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白母又说:“言言,开阳又在发小孩子脾气了,我去哄哄他。下次再打给你,听说你那边下周要降温,你记得穿多一件,晚上空调别开太大,到时候感冒了……还有,你年纪也不算小,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试着处一处,别拖太久,争取早点定下来,妈的身体你也清楚……” 谨言低低应了一声,那边一刻不等的飞快挂断电话。 ※※※※ 开会到一半,顾又廷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 他看了屏幕一眼,无视员工讶异的目光,起身走出了会议室接起电话。 ☆、你很喜欢这个白老师? “嗯?” “东西帮你查到了,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那头人嚷嚷道,“哎,我又得说你,你说你不是无聊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查他的事情做什么?!”顿了顿:“是不是他最近又在生意给你使绊子?!” “没有。” “呼,那就好,”那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哎,那个,我得和你说一下,我手下把资料给我的时候,我看了几眼,发现一件事情,他们弄到了几张昨晚许霆禹开~房的相片,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瞧着那女的咋有点眼熟,像你老婆……” 说完,又很快的否决了:“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嘛!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越发狂妄,渐渐不把我们这些人放眼里,更恨不得和我们没有丁点的关系,要是真是你老婆,天天朝夕相处,还不膈应死他了……” 顾又廷从电话里那人第一句话开始,早已皱眉冷脸。 那边还在滔滔不绝,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 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四处挤满人,分别是学生和来接孩子的家长。 谨言正在找班上的小调皮王,他下课后就不见踪影,急得所有人团团转。 她在操场没找到,正要去别处,手掌忽然被只小肉爪抓住,她回头,垂眸看到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姑娘,睁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白老师!” 不等她开口,小姑娘转过头看她身旁的男人,抢先发声: “爸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班长得很漂亮的白老师!” 小姑娘是她班上的学生,六岁,正读小学一年级。 谨言有些羞赧,朝对方家长打招呼:“你好,我是悦悦的班主任,白谨言。” 男人礼貌性的点点头,近距离的打量了她两眼,神情平静。 “悦悦,有看到小毅吗,老师正在找他。”谨言蹲下看小女孩,态度温和。 “小毅吗?” 小姑娘想了想,半晌,一双眼睛亮了起来:“他肚子痛,在厕所呢。” “谢谢你,悦悦。”忍不住松了口气,白谨言匆匆向悦悦家长道别,就往另个方向赶去,没听见女孩爸爸在后面疑问的声音,“你很喜欢这个白老师?” 女孩点头:“白老师那么温柔,小朋友们都喜欢她啊。” 女孩爸爸笑 了一笑,看了一眼那纤细的身影,眸底,若有所思。 ※※※ “那个……顾总,您有在听吗?” 顾又廷这一天过得很不顺,他有些烦躁,特别烦躁。 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发却发不出来。 他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摆了摆,让一旁不知所措秘书退下。 手里捻着烟,夹在指间太久忘了吸,已经快燃完了。 最后,他把烟蒂压扁在烟灰缸上,伸手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往外走。 自己开的车,速度比平常要快,用不了半个钟头,就到了。 ………… 谨言听到门打开的声响,从试卷里抬起头,就看到眼前一脸冷峻的男人。 愕然一愣。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婚前协议 “你……回来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话毕,她也不再批改试卷了,放下手里的笔,向浴室方面走去。 顾又廷却沉声道:“过来。” 谨言停下脚步,走向他,却还是拉开了点距离,站定,无声。 顾又廷亦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没有穿着平常那些中规中矩的衣服,而是穿着一件碎花裙,露出如玉长腿, 一头长发垂在肩上,衬得本就清秀的脸增添了几分娇艳。 她耐力终不如他,率先开口:“有事吗?” 他打量她,黑眸微眯,染上了一丝愠色:“你穿成这样上课?” 谨言低头看了看,因为她的衣服脏了不能穿,所以身上穿的及膝长裙是早上许霆禹去附近店买的,搭一件雪纺开衫穿在外面,她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 “昨晚碰到点事,衣服弄脏了,临时买的。” 他面容更冷了几分,抓住她的手,拉过她的身子: “我说过,不准晚归,你是忘了还是当耳边风了?” 他怎么知道她晚归? 她怔,还反应不过来,只见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来电:许霆禹。 想到晚上的约定,神情一动,本能一晃地想甩开他抓住她的手掌, 却觉手腕一痛,他手劲加大,狠得几乎想要捏碎她的腕骨一般。 谨言吃痛抬眼,却接触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利如刀剑,面部隐隐带着怒气,冷冷道:“顾太太,我以为,你该认清你的身份!” 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下秒人已被直接抱起! 进了卧室,将她狠狠扔到床上。 就像扔一样东西,粗暴而毫无怜惜。 他沉重的身躯将她压覆在身下,她挣脱,他用膝盖压住她乱蹬的腿。 她反手去推,被他捉住手,双手反扭,顺势剥去了外面的开衫。 这阵子,他让她深刻体会到男女力量悬殊…… “你干什么?放开……”客厅外电话铃声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着,手臂在之前的“博斗”中撞到床头,此时后知后觉的感到锐痛,她忍不住蹙眉:“顾又廷,你说过什么,你忘了?” 他的目光冰冷锐利,她仍是十分坚持,跟他对峙着,“婚前你说过,结婚后可以尊重我,让我过我想要的生 活,你可以答应不会对我用强,不会胁迫,不会干涉,顾先生,这些你都忘了吗?” “顾太太,原来你还记得婚前,我们有过协议。”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协议。” 顾又廷挑起眉毛,冷笑说:“是吗?那许霆禹算怎么回事?顾太太,你不妨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三更半夜你会和另个男人,出现在酒店里?” 她一怔,反应过来后,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立时白了一张脸,胸口慢慢有种莫名的怒意涌上来,抬眼瞪着跟前的男人:“没有,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龌蹉……唔。” 他的唇贴了下来。 ☆、后悔穿了裙子 男人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顿时之间四周都充满属于他的强硬存在感。 咬紧了牙齿,她不肯让他进ru,双手抗拒地抵在他胸口上,可他的动作却十分霸道火热,比往日更加凶猛,不管她怎么挣,都挣不开他如影相随的唇。 接下来,谨言开始后悔今天穿了吊带裙子,他单手利落的将皮带抽开,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裙底,一把扯掉底~裤,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 挺身,长躯直入。 她攥住被单,承受着他比往常还要凶猛的掠夺…… 这种事在谨言曾经的幻想里,是近似于神圣的一件事。 自从住进这个家里以后,她才知道婚后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顾又廷不像自己的父亲会固定每天回家,和自己的母亲聊一些零碎的家常,诉说工作的烦恼,就连天气冷暖之类的问题都能聊,出差的每天夜里都会打电话回家,事无巨细地汇报一些琐碎。 结婚那半年,每天只要有可疑的脚步声响,都会听得她心惊胆颤。 她知道他会回来,但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个时间回来? 毫无把握地等待着的未知。 她心里一直被等待的不安盈满,弄得彻夜难眠。 后来,她终于想通,说服自己,不停折磨自己,还不如干脆一点。 …… 整过个程,她忍耐,他放肆。 她越难受,他越狠。 在逼她数次登上颠峰后,他于一阵急促的呼吸中,最后一击,小腹紧贴她。 …… 折腾到深夜,才终于停歇。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她只觉精疲力竭,像是浑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解脱后,就沉沉睡去了。 她睡到凌晨十二点才醒,睁开眼睛后,房间里又黑又静。 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 谨言半天才缓过神,想起今晚霸道的他,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一直到时钟指向一点,她才裹紧被单下床去,进到浴室里。 镜里的自己,胸前脖颈布满淡红痕迹,模样浪~荡。 她拧开莲蓬头冲洗,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出了浴室,看到地上散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她一件件拾起来,展 开来看,其它衣服还好,只有裙子被撕了好大一个裂缝,看样子是没法再穿了…… ※※※ 第二天八点,周六,谨言还在睡梦中,手机响起,一声又一声。 睁眼,窗帘被拉上,房间还很暗淡,伸手拿起手机,是善庭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就听善庭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谨言,你昨天怎么回事呢?不是说好了我请客感谢许霆禹,一起吃饭的吗?打了你那么多通电话都没接……” ☆、怀孕(1) 谨言极为过意不去:“……我有点事。” “约定的时候不是说有空吗,怎么突然就有事了,到底怎么了?” 谨言不知如何回答,那边善庭却似乎猜到了几分,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你觉得许霆禹这人怎么样?大你两岁,目前又单身,条件也不错。” 谨言诧异,蹙眉:“你胡说什么?” 善庭是第一个知道她结婚的事情,还有其中的隐情。 “我没有胡说……说实话,我觉得你俩挺般配,他虽然花名在外,作风也说不上很好。但是家世是真的没话说,除了爱玩,人也不错……昨晚你一直没接电话,我看得出他很着急,恨不得奔去找你,后面突然有事,才作罢。” 善庭继续道:“再说了,我到现在都没跟他说你结婚的事,只要你愿意,这件事很容易瞒过去,反正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弟弟那件事,依他的条件,肯定不是问题……你真的不考虑看看?” “你这次玩笑开大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半点都没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许霆禹的印象还不错,但只是建立在同学和朋友的身份,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有另层关系的可能性…… 沉静下来后,谨言才开始深究这些日子许霆禹的行为,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在外人眼里,她和许霆禹的关系已经是暖昧。又再细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来往得有些密切。 对于顾又廷反常的行为,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昨夜**时,迷糊间,他说道:不要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 之后又一个周末,许霆禹打电话约她吃饭。 谨言拒绝了,推说工作忙,连续两次后,再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日子匆匆的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家瑞休息了一阵子,终于打起精神找了份工作,重新上班。 谨言继续按部就班地生活。 除了一件事,她的胃病最近又犯了,对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 人也有几分疲倦感,一天下来,几乎没有进多少食。 这天下班后,经过超市的时候,谨言进去买些生活用品,买完觉得肚子有些饿,准备去挑点菜,经过生禽肉类区时, 她看见各式各样泛着血肉模糊的动物,恶心感立即涌上来,也没心思再呆下去,拎着购物车往收银台走去。 回到家已经快要七点钟,她洗完澡就倒在床上,也没有心情去煮晚饭吃。 半夜,饿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没有胃口,她还是起身,从冰箱里拿了条前几日买来一直冰冻着的鱼,还有些调料,简单地煮了个鱼汤,强忍着恶心的鱼腥味,好不容易煮好,刚吃下去几口,那股翻天覆地的感觉又从胃里涌上来…… ☆、怀孕(2) 谨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跑去洗手间狂吐。 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吐,吐到最后,她吐得只剩下清水,不停干呕。 ………… 躺在床上,谨言脑袋里有些迷糊,想起刚才吃的那条鱼,是不是放了太久,所以不新鲜了?她上周买时就准备煮来吃的,但是没胃口,就一直放到了现在…… 整晚,谨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十分不安稳。 第二天中午,谨言和张悦乐一起去食堂用午餐…… 她只买了碗白粥,还有水煮青菜。 坐下后,随即张悦乐也打好餐过来,餐盘里的是一条鱼和香菇焖猪脚,一旁还有香菇炖鸡汤,浓烈的味道传来,她觉得难受的反胃恶心感又涌上来……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去洗手间,一直呕一直呕,把胆汁都呕了出来。 谨言从洗手间出来,脸都白了,一直等在门口的张悦乐立刻扶过她:“白老师,你怎么了?怎么吐成这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有气无力地回了个笑容:“没事……” “看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白老师,你去检查过身体了吗?”张悦乐打量了眼谨言,担忧地说:“这阵子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吃东西也没有胃口,都快赶上王老师了,可她是因为怀孕才导致的妊娠反应……” 在那一刹那,白谨言脑海里闪过个非常震惊的念头。 谨言面容保持平静,“没事。我只是胃病犯了,我们回去继续吃饭吧。” 张悦乐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好!” 俩人又回到食堂,谨言只吃了点,就不再动筷。 ※※※ 隔天清早,谨言就打了电话去学校请半天假,接着打车去医院。 医生简单问了她几句,就写了个单子,说:“你去三楼妇科做个检查。” 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呆呆地上了三楼,去做了检查。 做完检查出来,要等上片刻才能拿到结果。 谨言在诊室外候着,一对情侣从里面走了出来,女孩正在叹气,“就说,真的不用看医生的……看吧!真的就只是点小问题,根本就没有中奖嘛!只是肠胃不好而已,害你耽误了工作,大费周章跑这一趟!” “给医生看过总是比较安心。”很显然的,男朋友并不这么想,面上带着耐心的笑容,拉 过女孩的手,“不过这次的事情说明,我们还不够努力,回去还要再接再励!” 女孩很恼又羞涩地瞪了男朋友一眼。 男人伸手环抱住女孩的肩膀,女孩像双把脸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将脸庞轻抵在他肩头,轻轻说笑间,俩人恩爱甜蜜地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不习惯医院的刺鼻药水味,谨言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晕眩。 半晌,广播叫到她的号:“98o8号,白谨言。” ------------题外话------------ 妞们今天收藏很给力,偶来二更啦!继续求收藏,么么哒! ☆、怀孕(3) 白谨言向专家诊室走进去。 女医生看了她一眼,“白谨言是么?” 谨言点头,医生扫了两眼报告就干脆地说:“报告显示阳性,你怀孕了,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好,发育正常,大约有六周了,你主要注意饮食,作息也要正常,没事就少对着电脑,辐射对孩子影响不好,还有前三月不要同~房……没什么问题了,你回去吧。” 她怔怔地道了谢,接过病历本离开…… ***** 从医院出来后,还犹如做梦一般。 心里想着:这两年,他碰她的次数极少,有时候三个月才回家一次,他也一向都有做预防措施,就只有一次——上个月,他怒气冲冲的那晚,怒头上的他完全是没了理智的,而她则只顾着拼命反抗,中间谁都忘记了要做措施…… 身后似乎有人在喊她,声音模糊,她还后知后觉,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转过脸,却见陌生男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银行卡递给她,口气柔和地说:“白小姐,你好像掉了东西。” 谨言接过不知何时漏掉的银行卡,真挚地道谢。 下秒,怔住,他怎么知道她姓白? 对方似乎明白她的疑惑,微微地笑着,“白小姐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之前去接悦悦放学的时候,见过你一次,我叫路柏琛。” “是你?”谨言惊讶地看着面前有几分眼熟的男人。 路柏琛微微一笑,刚想开口,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之间。 “路先生,咱们该走了。” “嗯。”他头也没有转,视线始终望着谨言,眼神十分柔和,淡笑着:“白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她点点头,“再见,路先生。” ※※※ 谨言只请了半天假,中午过后就回去了学校。 “白老师。” 张悦乐知道她今天去医院,看到她回来,递过来热气腾腾的茶杯。 张悦乐帮她泡了花茶,水上还漂着几朵茉莉。 谨言笑着接过,“谢谢。” 来学校这些日子,张悦乐对她很友好,隔三差五会从家里带东西给她,有时是一盒饼干,有时是张母包的虾饺,或者装在保温杯里的鸡汤。有时她桌上还会摆着苹果梨子和一些小糖果。 “白老师,你去检查,医生怎么说?” “最近天气太热,有些消化**……” “只是消化**?昨天看你吐成那样,真是吓死我了!”见她没什么异样,张悦乐松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又说:“话说王老师今天也请假去产检了呢,你们没有碰到吗?” ---------题外话--------- 白天还有一章更新,妞们赠一杯咖啡提神好哇,不用钱滴~ ☆、宝宝踢我肚子了 张悦乐话间刚落,大肚便便的王老师就匆匆赶了过来,第一时间倒了杯温热水喝,喝完还有些小喘气:“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们替我代课了。” “王老师你太客气啦!”说着,张悦乐又看向她的小腹,说:“你的肚子越来越圆了呢,不过好在过不久就是暑假了,到时候你就可以静心在家里休息了。对了,宝宝的东西你都不要先买啊,我前几天经过超市看到宝宝用品,都好可爱,让我都有冲动想要有个宝宝了呢……” “准备买……啊,他踢我肚子了。”王老师又惊又喜地张大嘴。 “啊?真的吗……我要摸我要摸!”张悦乐边说边走向王老师,手贴在她小腹上,惊讶地睁大眼睛,兴高采烈的说,“啊!!他真的在动!踢得好大力呢!白老师,你也快来摸一下,真的好神奇呢!” 王老师也十分热心地邀请她:“是啊,白老师你要不要摸摸?” 谨言犹豫,却还是感到心动。 起身,迈动步伐,轻轻走上前。 “宝宝在动……” 王老师欣喜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摸向她的小腹。 “白老师你摸摸,宝宝真的在动呢!” 也许是幻觉。 可是又那么的真实。 她能感觉得到手掌下的小腹有轻轻的动作,就像心跳声。 “我怀孕四个多月了,这还是宝宝第一次动呢!” “……宝宝一定很健康,王老师,我和白老师太羡慕你啦!” 手掌下那条小生命的跳动,忽然使得谨言有些恍惚。 此时上课铃响了,王老师有课,只能散了。 回到座位后,谨言慢慢看向腹部,尽管那里还如以前一般纤细和平坦,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之处,可是宝宝就在那里面,是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又怔住了。 宝宝……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对这个小生命抱有期待…… ※※※ 下班路上,经过超市去买了些生活用品,经过孕妇专区,看到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品牌的孕妇奶粉,包装上面都是白白嫩嫩的孩子,在脑海出现另一种画面前,她赶紧离开专区,又买了些新鲜的鸡蛋和菜,便走向收银台结帐。 “妈咪,妈嘛,我要这个洋娃娃,好嘛!” 经过玩具 柜台,一个小女孩哀求撒娇的声音传来,女孩母亲不肯,小女孩抱着她大腿不停地缠着她,又装可怜又卖萌,家长终于心软,脸上有忍俊不禁的笑意,却还是故意皱着眉,要求以后每天要乖乖吃饭,不准挑食,小女孩欢呼,拿了洋娃娃,母女开心地走了。 谨言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又慢慢走到了那排柜台前。 那是孩童区的柜台,因为只占超市一角,所以没有很丰富的玩具。 货架的另一边摆着些婴儿的衣服。 全部是迷你尺寸,最小的一件衣服,只有她俩只手掌的大小…… “你好,小姐是给自己孩子买衣服吗?请问你孩子几岁?” 这时导购走了过来,看到发着呆的她,出声询问。 谨言回过神,望着手里不知何时拿着的一件衣服,忽然有些尴尬,她向导购摇了摇头示意,将手里的衣服重新放回原位,深呼吸,掩藏住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期待,转身走开。 -------题外话------- 更新完毕,接下来准备进ru转折了,新来的妞们别忘记收藏哦,明早见╭(╯3╰)╮ ☆、孩子是他的吗 回到家炒了个菜,只吃了半碗饭,谨言就再没有胃口。 出神地发了一会儿呆,不禁觉得有些茫然。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她怔了一怔,就从一旁放在凳子上的包里摸出手机,咬了咬唇,拨了一连串的号码,最后一个数字她迟疑了一会才按下去。 响了半天,屏息凝神等到的人声却是语音留言的提示,她吸了一口气。 “顾又廷,是,是我……” “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方便的话,给我回个电话吧。” 收了线,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时间里,谨言一直将手机贴身放着,生怕错过它的震动。 但是直到十点,它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 一直等了将近四个钟头,它依然静悄悄的。 她不再注意手机,回到餐桌前慢慢吃了点东西,再撕了盒牛奶,温热喝下。 窗帘没拉上,暗黄的月光淡淡透入房内,照在房间宽敞的大床上。 谨言翻个身,背对着窗户睡。 但,没多久,谨言又翻回来…… 来回翻转了几次身,她忙闭上眼,在心里催眠自己快睡。 ……但是,睡不着。 她又睁开眼。 看到床头安静地放着的手机…… 想来想去,终还是决定再打个电话给他。 谨言从床上坐起,拿过手机。 拨通,片刻的铃声过后,终于有人接通,不等那边的人说话,谨言语气有些焦急的道:“顾又廷,是我……那个,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你、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手机响起那道不陌生的女人声音,谨言如遭重击,昏沉沉的头有片刻清醒。 “你好,听得到吗?” “他不方便接你电话,你可以……” 深吸了一口气,谨言直接把电话按掉,来不及有其它的情绪,又被另一波不适淹没,她扔掉手机,麻木地冲进浴室,开始今天的第三次呕吐。 ※※※ 周六 中午的时候,谨言接到善庭的电话,约她出来喝下午茶。 谨言答应,欣然前往。 到咖啡厅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她找了靠窗的位置,刚刚坐了下来,耳畔传来一道女音。 “杉杉,我怀孕了,医生说三个多月了。” “你个死女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雪芙,你和我说实话,这孩子是他的吗?”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隔壁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耳里…… 听到这里,正在喝温饮的谨言,动作忽然一顿。 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昨晚才听过…… 循声看过去,却见对面坐着的,正是那天在专柜外面碰到的那个女孩。 她身上还穿着和当天一样的米色针织上衣,低脸,手捧着热饮。 ☆、他们会离婚 “你究竟在想什么,雪芙,这可不是小事,你不要犯糊涂!”叫杉杉的女孩声音停顿了片刻,“你老实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男人的?” 雪芙没答,朋友又追问:“到底是不是?!”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过了很久,她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不告诉他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才大三,还有一年毕业,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的前途就毁了,那种男人又有钱有势,根本不会缺女人!” 雪芙小声地说:“我……对不起,杉杉,要你担心我。” “你都怀孕了三个月才告诉我,我担心有什么用?” “他真的对我很好。” “你真是被冲昏了头!那种三十多岁的男人,有阅历有经验又有权势,正好长得又不错,所以才会显得特别有魅力,正好也喜欢你这种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杉杉十分恼火,“正也是因为你单纯你天真,才会被这种男人骗,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他老婆,不然干嘛不离婚,和你光明正大一起……” “他和他老婆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他们会离婚的。” 她低低地说:“我十八岁就跟了他,也近三年了,我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肯定也有些喜欢我,不是吗?”她求证似地轻轻问。 对方压着嗓门反驳:“他爱你是吗?那他什么时候为了你离婚呢?你都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他为什么还不离婚,他有钱有势,离个婚肯定很简单,你都怀孕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说完,停了一停,“我可是听说那个顾太太很厉害,平常看上去不动神色,其实私底下手段厉害得很,你确定你真的斗过得她?” 女孩没有回答,脸上有几分难色。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为了这样的男人葬送自己一生!” 女孩一直没说话,不知心中在如何挣扎,三四番的犹豫,又过了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心般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去告诉他,如果他还是犹豫不决,我不会再傻下去。” …………… 今天之前,自己还留有最后一份奢望。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她才真正清醒了。 回想起这两年里,他少之又少的几次回家,想起他对另个女人表现出的温柔,又 回想起有回在路上遇到司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回想起这几个月里,电话那道低柔的女音…… 所有的一切反复在脑海中回放闪现。 迟缓的神经末梢这一刻才开始恢复知觉。 昨晚心里的急切和那点期待,此时,像是被人当面狠狠扇了一耳光。 这时,善庭的电话过来:“谨言,不好意思,我不能过去了,工作上临时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赶去公司!回头我再请你吃饭补偿!” 她表示没事,挂了电话后,招了服务员过来埋单,很快离开了咖啡厅。 从咖啡厅出来,她直接打车到医院。 ☆、手术前不能吃东西 刚进医院的大门,谨言发现楼里添了不少人,一身黑衣,目光警觉。 她没有多想,直接去排队挂号。 挂完号去诊室,谨言拿单去做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直接去手术室。 进到手术室,才发现里面正排着长队,队伍后面的座位坐着陪同的家属朋友,一旁还有一列病床,上面躺着脸无血色的女孩,有一两个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这里的气氛让人微妙地觉得惶恐。 她抿了抿唇,走到队伍后面排队。 前面排着个女孩,一旁跟着她朋友,正在低声地呵斥她:“要我说呢,你也是活该。放聪明一点不行吗,非得一头扎进去,现在来这种地方受一回罪,才知道厉害。” “那不是喝醉了吗?我当时什么也不懂,他也没做措施,谁知道就有了。” 朋友冷笑说:“这下好了,他倒是爽到了,你等会却要挨痛。” “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再骂我了,我就当买次教训,下次见到那种男人立马绕得远远的,”女孩皱眉,忽然想到什么,不由问:“话说今天是谁病了,医院里聚了一堆看着很恐怖的人,走过他们身边,我都怕他们会怎么样我。” “就是那谁……社里的同事刚挖到一手资料,给我电话,我还以为要干活……结果去请示总编,一下就被总编给否了,说这个事情不能报导,拍了也是白拍,还把我骂一顿,说我分不清行情!什么人的八卦能跟,什么人不能跟,都不知道……” 谨言没听清楚,估计是有权有势的人,也不感兴趣。 很快轮到她,护士看了她一眼,直接问:“今天有吃过东西吗?” 她没多想,回答:“嗯,喝了粥。” 护士毫不客气的把病历本扔还给她:“那明天早上八点后再来,记得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做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半点都不行,否则后果自负。还有手术需要家属陪同,不然也不能进行手术,到时记得带片卫生巾过来!” 说完,不再看她,直接喊:“下一个!” 谨言怔了,她完全不清楚这些事项。 ※※※ 谨言神色疲惫地回到家。 冰箱里冻着新鲜的食物,但她没精力去煮,也没胃口吃。 直接冲了个澡上楼睡觉去了,在床上躺着,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累得眼皮都 快睁不开了,却还是难以入眠,大概因为胃不舒服的缘故吧。 下午出门前就吃了点药,后来忍不住又全吐了出来。 被身体的异样折磨得毫无睡意,她起身,去煮了杯红糖姜水喝,喝下身后,浑身都开始泛着热气,胃里的异样似乎也减轻了不少,喝完,于是重新回到了床~上,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甸甸的梦乡。 睡到晚上九点多突然觉得不对劲,谨言蹙着眉,手去捂发疼的腹部。 --------题外话-------- 咳……最近好冷淡,感觉好像自己在写给自己看(泪) ………有收藏的话今天白天就再更一章! 滚去写字了…… ☆、离婚(1) 她爬起来就上吐下泻,差点没虚脱得晕在洗手间。 谨言瘫软得坐在洗手间地上,只觉得痛,和难受。 睡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因为难受,眼泪被活生生逼了出来。 不知疼了多久,谨言实在坚持不住了,待疼意稍弱了一些,才撑着身体回到卧室,拿过床头的手机,抖着指尖在翻着通讯录,看到善庭的号码,刚点下去,才发现点错,点成排在善庭下面一行的顾又廷。 谨言来不及按掉,手忍不住去按痉~挛的腹部。 下一秒,刚显示拨通的电话,被对方按掉了。 谨言只觉得周围的景像越来越模糊,腹部更是痛得厉害。 强撑着,眼前模糊了又清楚,清楚了又模糊,好久才缓过气来。 她准备去打电话,突然一阵晕眩,手指不知胡乱触到什么—— 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先是欢快的声音,停了一会,又变得有些担忧,她很想发声,但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再张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脚底发虚,本能想伸手,却什么也没扶住,好象是先重重撞在桌子上,接着又狼狈摔了下去。 隐约似乎听到惊叫声,但几乎是一瞬间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 谨言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恍惚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白老师!你醒了?” 闻声,她愕然地转过头,旁边坐着的人居然是张悦乐。 谨言怔了会,隐约想起,昏迷前手指胡乱触到手机屏幕的回忆。 声音不知不觉放柔和了很多,“谢谢……” “白老师,你不要跟我客气啦!”张悦乐露出笑容,神情间却有明显的担忧。 “嗯,几点了?” “你睡了很久啦,现在都快中午了……” 隐约想到什么,张悦乐不安起来:“白老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谨言蹙了蹙眉:“小腹……有点酸……” “我去叫医生。”说完,不等谨言开口,她就站起来往外跑。 ---------题外话--------- 恩,看到现在……你们可能认为会落入俗套,认为又是无循环的虐,文里我其实埋了许多的伏笔,很多虐也不是表面的虐 ,我觉得耐心看下去,个人认为会有惊喜,文的发展和设定,其实远远不是这三万多字能看出来的…… 春子不好对故事的设定和发展多透露什么,不过对我有信心的话,那就看下去吧,如果文笔和女主是你们的菜,我相信接下来,等这两三天转折过去后,情节慢慢展开,文里的人物会带给你们更多的惊喜。 最后,不能免俗地咆吼一句,求收藏啊宝贝们! ☆、离婚(2) 过了好一会儿,张悦乐才回到病房,拉着一张脸,十分愤然:“这家医院简直不是人!我刚去找医生,他们跟我说,给你手术的张医生不在,需要等会。我回来路上听到,原来几个主力的妇科医生全被叫走了,叫去给一个女人诊治了!” 她刚说完,正在这时,进来个男医生:“除了小腹,还有哪里不舒服?” 谨言怔了下,答:“没有……” “刚过了五个多小时,有点疼是正常现象,只要不是痛到受不了就行。”说完,不再多言一字,看向张悦乐,语气十分冷淡,吩咐道:“过了三个小时后,可以给她吃些流食,米饭之类难消化的最好不要,甜酸辣比较刺激的也不要碰,这样有益于身体恢复。” 其实也不会是什么大病,她本身就有胃病,一不注意饮食就会犯病,最近怀孕后,她在饮食方面更是不注重,时常三餐不定时,吃的次数和吐的次数成正比,怀孕带来的影响,加上本身的胃病,这些就让她渐渐觉得有些支撑不住。 但小毛小病,她不以为意。 日积月累,昨晚终于一口气爆发出来。 - 男医生走后,张悦乐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停地念叨:“居然让个男医生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可恨的医院啊,这么大的一个妇科,连个女医师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谨言笑了笑,安抚她:“没关系,男女医师差别都不大。” 张悦乐才脸色缓了些,停止了抱怨。 - 也许是近来有些乏了,谨言和张悦乐聊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白老师,粥热好放在桌上,你醒了记得喝!我明天来接你出院!” 谨言睡醒后,就看到了张悦乐贴在保温瓶上的纸条。 看着上面短短的一行字,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安。 “怎么那么倒霉,今晚轮到我值班!真不想伺候这些有钱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大……那个女的不知道什么来头,一点小疼小痛就恨不得折腾死我们这些看护,偏偏我们连意见都不能提!” “听说对方大有来头,今年所有主力医生都守着她一个人呢……” “猜也猜到啦!下午开会,院长说要是出什么差错,就要我们走人呢!” “哎,整得人提心吊胆的,赶紧出院吧……” 房外经过两个护士,交 谈着,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十分清楚。 不一会儿,房间进来一个查房护士。 一一咨询完,确定无异样,明天能正常出院。 护士临走前,谨言问:“给我做手术的张医师呢?” 护士小声地说:“你找张医师?你可能要等会,她这会没空。” “她经常这么忙吗?”她又问。 护士摇摇头:“没有,我们医院来了个女病人,对方派头很大,把一半的医师都叫过去了,张医师就是其中一个,现在还在那边守着呢。你自己多注意下,最好不要有大辐度的动作,如果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按铃,值班医师会过来的。” 谨言点了点头。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踊跃收藏,送上第三更,新来的宝贝动动小指手,记得收藏哦~ ☆、离婚(3) 躺在黑暗里,她来不及回味这几天的大起大落,突然想起昨晚的片段。 因为误拨,她昨晚第一个人打的电话是他,却是第一时间被挂断。 夜色中,她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笑了,笑容有些发涩。 心,亦微微有点刺痛!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因为不纯的目的。 她有她的苦衷,他有他的利益。 但是这世上,不能料到的事情太多了,开阳病重,急缺手术费,严少齐和她分手,远赴国外,还有意料之外的宝宝,她以为曾经的一切,在**之间全变了。 所以有些东西,她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 但有时候,心,却是不可控制的。 - 第二天早上,谨言致电张悦乐,让她不用过来,帮自己请天假。 她独自办完出院手续到电梯前等着电梯。 等了一分钟的电梯终于到了,门一打开,谨言愣住了。 顾又廷的得力助理,林时启正在电梯里,准备往外走。 林时启看到她,也是一愣:“夫人?你怎么在这里?身体怎么了?” “没事,定期体检。” 这个理由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可他呢? 身为顾又廷的助理,他在上班时间来妇科做什么? “顾总呢?”她问,态度并不热切。 他神情有些为难之色,她缓了一下,又问:“在忙吗?” “嗯。”他口气轻松地说,“顾总最近有个大客户要陪,所以会很忙。” “今天是周末,也要陪客户?” “是的,工作需要。”他声音有些不自在,神情似乎很紧张。 得到回答,她静默一会儿,难得咄咄逼人:“白天要陪,难道晚上也要陪?” “……”林时启被她的话噎住,有些愕然,还想不出要说什么。 她不想再在这呆下去,扯了下唇,淡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却叫住她:“夫人,你……”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林时启接起电话:“知道!我已经到了,我知道,我现在立刻赶过去!”挂完电话,看着谨言有些欲言又止,顾忌着当下的急事,只能匆匆告别先走了。 林时启走了。 谨言出神地站在电梯里,唇角似有丝苦笑,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老家的区号,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白开阳的家属白小姐吗?我们是江阳第一人民医院。病人白开阳头部受创正在进行抢救,麻烦你赶紧过来医院一趟。” 有什么感觉,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整个脑袋都是空空的。 从电梯里出来,谨言跑出医院,拦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离婚(4) 订了最快的飞机,连夜赶到时已是深夜,谨言下机后立即赶往医院。 谨言进到电梯,里面还有其他几个人,两个妇女正在交谈,“今天这里好像很热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我下午在排队的时候,听到好大的动静!” “好像是啊,听说是事故,出车祸了,撞得很厉害呢。” “哎!真是可怜呢!” “……” 出了电梯,她直奔重症室的方向,一路脚步太急,额头出了一层汗。 来到手术室外,她一眼看见瘫坐在座位上的白母,披散着混着白丝的头发,脸色苍白,听到脚步声,白母抬起头,看到她,暗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变成了哀伤,忍不住呜呜地又哭了起来,“言言……你来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不乱了阵脚,只问道:“怎么回事?” “中午,开阳还好好的,在院子里玩……我看今天天气好,就拿着花生出去外面晒,路上突然有辆车,开得好快,冲着我的方向就冲过来了,我不知道开阳也跟着我出来了,在那辆车撞到我之前,跑来就把我推开了,后来……”白母梗咽,“我宁愿撞的是我……开阳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不会,开阳不会有事的。”她颤声说完,问:“开车的人呢?” “那人撞倒开阳后,车子又打转撞到了电杆上,整个人从碎了的玻璃上飞出去,当场就死了,后来警察赶到,说是酒驾,可能开车时误把刹车当成油门踩了……” ※※※ 白母整个人精神不是很好,在谨言催促下,回家休息了。 一直到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才暗了下来。 医生走出来的时候,谨言几步跑上前去:“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病人很快就会醒,你们多陪陪他……” “醒了是不是就好了?”谨言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问。 “这……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已经尽力了。” 闻言,瞬间,谨言觉得手脚都发冷了。 “病人以前做过脑部手术,刚稳定下来,就受到重创,加上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情况很不好,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谨言僵硬地站着。 医生低声安慰了她一句,很快就走了。 - 医生走后,她在病房门口站了半天才推开门。 病床上的开阳一动不动躺着,平静得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很苍白的脸,嘴唇微微发青,眼睛闭得紧紧的。 “唔……”他无意识动了动,她立刻胡乱抹一下脸。 他睁开了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一脸惊疑,眨了眨几下眼睛,呆滞了一会儿,很快,他乌黑湿润的眼睛中流露出了孩子气般的欢欣,“言言……” ☆、离婚(5) “是我……” “言言!真的是你!”他龇牙咧嘴的,“那我就不是在做梦了。” 谨言低下头不敢看他,害怕他看出她的不安,她的睫毛一直在抖。 “言言。”他吃力地,把手伸过来,试着抓住她的手指。 谨言颤抖着握住他,胸腔中堵塞着翻涌的酸痛,一句话也说不出。 “言言,你不要担心……我没事了……言言不要难过。”为了安慰她,他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的,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疼。 “……嗯。”不能哭,不能哭,不要在开阳面前哭…… “言言……我好困……我再睡一会儿……晚安……” 手指渐渐无力地松开她,开阳双眼紧闭,陷入昏迷,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白谨言呆呆地望着昏迷过去的开阳,眼前突然一阵阵眩晕,手扶住了床头的栏杆,才险险没有摔倒。半晌,她揉揉额,静等眩晕感,自行消除。 现在这个时候,她绝对绝对不能倒下! ※※※ 家瑞在天亮之前赶到了医院。 “开阳怎么样了?”家瑞进到病房的时候,谨言仍守在病床前。 “还在昏迷。”带了粥过来的白母,简单向她说明情况。 “妈,开阳会不会离开我们?”家瑞担忧地说,眼泪流了下来。 “不许胡说八道。”白母呵斥她,别过脸,忍不住去擦眼泪。 从头至尾,谨言只紧紧盯着没有任何知觉的开阳,不发一声。 一连几天,开阳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持续地昏迷着。 医生们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药水换了一袋又一袋,开了不下十次的会议,做出各种相应措施都没有多大效果,他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弱。终于这一天下午,心电图监护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嘀——” “嘀——” “嘀——” 听到声音,白谨言的面容刷地苍白起来,她猛地起身去按急救铃! 医生护士们冲进了病房。 “请家属让开!” 谨言退到墙角,一星期没睡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好似随时会倒下。 “心跳停止!”一个医生大喊,用力挤压着开阳的心脏! “心脏按摩无 效!” “用电击!” “离开!” “………” “没反应!” “再试一次电击!” “……” 良久,心电图监护器发出冗长的“嘀——”声,然后呈现成一条直线……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向白谨言走来,谦意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 六月酷暑,谨言却如坠冰窟。 “砰”的一声,一个保温瓶落在地上! 她转过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白母—— ☆、离婚(6) 她转过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白母,神情震惊又绝望,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病房前紧抱住开阳,声音悲伧:“为什么是这样!我还没有死!为什么不是我死?” 随后进来的家瑞见景,身体震了一下,来不及有其它情绪,上前把白母拉开:“妈,你不要这样!你不明白吗?对开阳来说,我们过得开心,就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你现在这样,开阳会走得不放心的!” “我要去陪开阳!你爸爸会怪我的,怪我没照顾好他,我要去陪他!” 从小受过高等教育,一向修养极好的白母,此刻竭嘶底里起来,十分吓人。 家瑞紧紧抱着她,哭了起来:“妈,你不要吓我,我和姐已经失去了爸爸和开阳,我们不能再失去你,妈,求你不要这样……” 家瑞的话让白母渐渐平静了下来,打消了想不开的念头。 谨言好似听不到周遭的声音,静静望着开阳。 在十五岁那年,爸爸离开后,她难过得几乎快要撑不下去。 但是,开阳在那里。 小开阳,拉着她的手,开心地对她笑—— 言言,你不要哭,我会保护你。 言言,我会乖乖吃饭,快点长大的。 言言,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言言,我帮你吃掉讨厌的红萝卜。 言言,我不痛,你不要掉眼泪。 言言,我偷偷告诉你,比起妈妈,我更喜欢言言多一点。 言言。言言。言言。 开阳是她绝望的时光里唯一寄托。 …………………… 凌晨,一点。 房门传来敲门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的谨言回过神,“进来。” 进来的人是家瑞。 她忽然犹豫了一会儿,站着没动,“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 家瑞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近距离下,才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不由担扰地:“姐,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前两天还看到你吐得厉害,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谨言轻描淡写:“你不要想得太严重,我没事。” 她确实没觉得如何,就是浑身发冷,可脑袋一直很清醒。 从小到大,在家瑞的记忆力,她的姐姐一向是淡然而从容的,极少有大喜大怒的神色,甚至此时,她脸上的神情看上去还十分平静,联想到她这几日所承受的一切,家瑞不禁哽咽道,“姐……如果你觉得难过,就不要忍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和妈都很心疼。” 谨言勉力笑一笑:“你叫妈别担心。家瑞,我真的没事。” 家瑞把脸侧开,伸手抹泪,无法控制的泣不成声,过了好一会,才说:“姐,你不要骗我,你怎么可能没事?妈不知道……可我知道,虽然你没有说,但两年前你为了开阳,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当时那个男人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口,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 她没有出声,黑暗里渐渐安静下来。 谨言一直没说话,家瑞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三四番的犹豫,终是咬了咬唇,打破安静:“姐,你这两年是不是过得不好?” 不等她回答,她继续说:“姐,你应该清楚,比起我和妈,开阳更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突然结婚,但我知道肯定和开阳有关。开阳的病,你很介意,我也一样,随时都在害怕他会复发。如今开阳……你没有必要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我和妈都能照顾自己,你用不着替我们担心,真的。” “我不知道你和姐夫的关系怎么样,但我知道,你这两年不开心……”家瑞望着好安静紧闭着眼睛的她,忽然抓住她的手,说:“姐,新公司下月要调我去美国总部,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五年后 谨言只是闭着眼睛。 看着她,神情间看不出一丝哀伤,家瑞却只觉得难过,鼻子直发酸,忍住落泪的冲动,说:“妈这几天精神状态很差,一直胡恩乱想……我担心她会想不开……姐……我过去隔壁房间看看她……” 谨言睁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家瑞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退出去,带上门。 - 家瑞走后,手机响了起来,她没理。 手机又接二连三不停地响,谨言犹豫,挣扎了片刻,起身。 走到桌前,从包里翻出手机。 打开手机,发现是陌生人发的信息,随手就要关掉,无意间却点开了。 是一组照片。 她的手,僵住在空中。 …… 她茫然的眼神,有了几分清醒,一张张点开相片,她的手不停颤抖。 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惊心动魄。 那个女人,是她在咖啡厅撞见的那个女孩,怀孕三月的雪芙。 那个男人,和她出入在医院里。 那个女人正在抽血,闭着眼把脸趴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 他抱着那瘦瘦小小的她,看着那一张泪兮兮的脸,神情是陌生的凝重,眉头紧紧皱着,担忧之意,十分明显。 一想到她痛不欲生的这几天时间里,这两个人可能每天都是这样腻在一起,甚至他正在欣喜的迎接另个女人腹中小生命的到来,她就一阵一阵的作呕! 毫不犹豫地扔了手里的手机。 谨言的呼吸已经不顺畅,蹲下身,按着胸口费力调整呼吸。 也许,在这之前还有过一丝犹豫…… 那现在,这些图片,打破了她最后一点奢侈的幻想。 ※※※ 翌日清晨,江阳医院。 预约好的是位外地的妇产医生,五十多岁的年龄,说话的时候口音很重。 问了很多问题,才开了单,让她去验血,然后做b超。 做完b超后她走出检查室,重新回到诊室,把b超和验血报告给医生。 医生先看了b超报告,神情无异常,又看了一眼验血报告,忽然皱眉。 她见过类似的人多了,却是第一次让对方考虑:“白小姐,孩子已经 八周了,胚胎发育情况很好,虽然你的体质偏瘦,但孩子吸收很好,需要的营养都很充足,所以是很健康的,你确定要做手术吗?” “是的。”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是rh阴性血型?” 谨言抿了抿唇,“我知道。” “之前检查的医生有告诉过你吗?如果你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因为你体质特殊,将来再怀孕的话的可能性会很小,有可能你再也不能生育孩子了。” 谨言知道以后很难会再怀孕,但没想过会不能再生育孩子…… 看出她脸上的犹豫的神色,她把病历本和b超递还给她,“这样吧,现在手术室人满为患,也没有办法立刻给你做手术,我先帮你预约下午三点的手术,你趁这点时间好好考虑下。” 接过医生递来的b超,看到上面显示的小黑点,谨言有些出神。 他就像一颗小黄豆,那么的小…… ****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从过去的回忆中醒来,谨言浑身是汗。 看了眼窗外,飞机仍在空中。 离开足足有五年之久了,她仍然会不停地梦见开阳。 而梦到医院的场景,还是第一回,是因为她明天要重新回到那片土地了? 一想到在那里发生过的事情,心里就乱。 纷乱无比。 ☆、猝不及防的撞见 因为天气的关系,飞机起飞的时间比预定推迟了近三个小时,加上中途有客人闹事,又耽误了些时间,待到达终点后,已经是夜晚七点过。 站在灯火通明的机场大厅内,谨言看了看表,有点后悔把时间排得太紧,此时离和客户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左右,根本没有时间先回酒店洗澡换衣服。 谨言就近在机场找了间服装店,进去挑了件衣服。 有件裙子挺喜欢的,她于是拿了件s号进了试衣间。 从试衣间出来,谨言照了下镜子,裙子面前给人的整体感觉不错,质地和剪裁都十分贴合,全身上下曲线毕露。就是换上后,才发觉背后是空的,v领的设计直接沿升到腰间,过度的暴~露,让她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谨言正要去换下,刚忙完的导购走了过来:“小姐,你穿上真好看!这条裙子只有最后一条了,刚才有位小姐也很喜欢,但是没有她的码数。你穿着就很合身呢,而且很衬你的肤色!这条裙子很适合参加各种高级的场合哦!” 想起临行前家瑞让她穿得不要太保守的提醒,而且眼瞅着时间不早,谨言没有换下裙子,去补了下妆,又直接在店里配了双鞋子,最后还是觉得裙子背后的口开得有点大,就选了件小外套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终于觉得满意。 ※※※ 路上碰到塞车,白谨言到会所的时候,超出了约定时间一分钟。 看见坐着的男客户,她下意识地招呼: “你好,我是summer公司的代表。” “我记得,我约了你八点整在这见面。”男客户正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声音,没好气地应,半晌,才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眼白谨言后,似有恼意的眼睛亮了几分,语气也变了,“你好,白小姐,很高兴和你见面。” - 餐点很快端上来,两人慢慢吃起来,边吃边聊。 突然间,手机铃声骤然猛响…… 谨言向客户歉意地一笑,王尚一脸不介意地摆手,她才接了起来,却是家瑞担心她赶不上,打电话过来关心她,她低声让她放心,匆匆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过脸将手机放进包里。 数秒后,谨言抬头,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的顾又廷,他正坐在里间。 猝不及防,没有预警的撞见令人措手不及,谨言僵住,心跳飞速。 那人仿佛没发现她,与另个 男人侃侃而谈着。 她急忙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忍不住去拿刀叉。 却不想,力道不稳,谨言手上的叉子猛得掉落在了盘中,发出刺耳的响声。 一旁的客人被声音吸引,视线全移了过来—— ---------题外话-------- 要看对手戏吗?都动动小手指收藏下,顺便送杯免费的咖啡鼓励下吧么么~ ☆、要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一旁的客人被声音吸引,视线全移过来,她心里不是不尴尬。 “怎么了?不舒服吗?”王尚看了看她微变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谨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可能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当那抹健硕的身影再一次远远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 她几乎可以肯定是他。 他此时行走的路线方向是要去洗手间。 想到等下他从洗手间出来,也许会正面撞见,她胸口有些闷…… 再加上她刚才喝了几杯红酒,开始有些头晕目眩。 王尚也明显地发现了她有些异常的神色,关心地问道:“白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实在是不舒服的话,我们改天再谈也可以。实话说,我对白小姐印象挺好的……” 谨言点了点头,轻道:“我突然头有点痛,不好意思,改天再请您……” “嗯……没关系没关系,今晚我和白小姐聊得也很愉快,既然白小姐不舒服,也就不久留了,我叫服务员来结账……” 王尚说完,扬手叫来了服务员来买单。 埋完单后,客户主动要求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 自从确认那个男人也在这里后,她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脑袋更加是无法正常思考,以至于客户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十分忪懈,同时也没有发现对方在得到她的回答后,狡黠的神情。 …… 正准备离开,却听到王尚捎带着兴奋的声音:“白小姐,居然在这地方见到顾又廷,太好了!白小姐,你今晚真是好运气!要知道这个顾又廷,之前我让秘书约了他好几次,每次都没有约成功,这几年要见他一面,可真是比登天还难,今晚却在这里让我们碰到了!” “什么?”谨言呆住。 王尚压抑着兴奋,拉过她的手,直接往顾又廷的方向走去:“白小姐,你是从美国过来的,可能不太了解行情,我告诉你,这个顾又廷在s市的地位可不一般,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搭上他这条线,以后你哪还会怕没订单啊!” 谨言摇头,“我头痛,您去找他吧,不好意思,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样啊……”王尚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她,也不再勉强,于是松开她的手,道:“那白小姐你先回去休息,改天有空了,我们再约个时间一起吃饭,好好聊……” “好的……” 谨言点头,他随即就走,加紧了步伐,向那边的身影追了过去…… 谨言不再逗留多一秒,转身出了餐厅的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 王尚追上顾又廷,率先打招呼,“顾总,在这碰上面了,真是巧。” 王尚热切的目光紧锁着他,顾又廷的目光往门口方向瞧了一眼。 那背影看起来眼熟,忽而就想了起来,他眸光瞬时暗了一分! -------题外话------ 再见,上半年! 下半年,大家一起继续加油,好好努力生活,唯有好时光不可辜负!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王尚热切的目光紧锁着他,顾又廷的目光往门口方向瞧了一眼,那背影看起来眼熟,忽而就想了起来,他眸光瞬时暗了一分,须臾之间,一切照旧,面上带笑地跟王尚微微点头,说了句:“你身边的那个秘书不错,” 接着一顿,问他,“王总,你有几个秘书?” “一个啊,还是李秘书!”王尚想了想:“顾总,你说的是那个白小姐吧?她可不是我的秘书,我们刚才在谈个合作项目呢,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可是业务经理,听说刚从美国总部调过来的。” 顾又廷“嗯”了一声,“年纪不大,性子却是不小。” 王尚一时没会过意他的话,脱口而出:“顾总,你这会可真是看走眼了,那个白小姐,虽然皮肤不错,看上去白白滑滑,嫩得能掐出水……但年纪却是不小了,相反,性子可是十分温柔,说话软绵绵的,就像唱歌似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说完,他嘿嘿地一笑,“在这之前,关于合作,我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一看到这个人,我就有些动了心思,虽然说是有些年纪了,但那皮肤那身段那韵味,可一点不比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差,顾总你说是不是?” 这个王尚是富二代,家大业大,自从王老退位后,他的私人生活就一直放dang不羁,今天这个小明星,明天那个小模特,绯闻从来没有断过,请的秘书助理也全是长相打扮十分大胆的类型,可见是个爱玩胜过做生意的。 顾又廷没有作声,正巧林时启过来,打断了他们的会话。 ※※※ 谨言在门口招了辆车,上车后,扭头看向窗外。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穿梭着,四周的一幕一幕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她记忆的闸门打开,她想起了开阳,这几年,她一感到累的时候就会去想他,想起他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情,每件都十分滑稽,只要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地笑,压力就渐渐消退。 想到开阳,谨言不知觉间红了眼眶。 突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一看,却是张悦乐。 这几年里,虽然和张悦乐没有碰面,却没有断过电话联系! 一想到她,谨言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头是张悦乐惊异地叫声,“小白姐!我刚打国际长途到你家里,可是他们说你今天回国了!你怎么没告诉我,让我去接机啊!那么久不见,我快想死你 了!” “我晚上赶着去谈笔项目,正打算忙完这几天,再找你出来呢……” “小白姐,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是准备回来这里发展了吗?” “不,下周我就会回去……” “什么?你这么快就要回美国了!” “嗯……” - 接下来的几天里,谨言再尝试约那个王先生,却屡次碰壁。 ☆、你喝了这杯,我立马签合同 这一周里,她越来越不淡定,一方面在心里在数着回美国的倒计时,一方面又在担心着和王尚的项目的情况,提着心地过着每一天,直到距离她回去的期限还剩一天的时候,终于有新情况了。 这天中午,谨言正犹豫着,是否要再拨次王尚的手机。 正好手机响了起来,却是王尚秘书的电话。 她连忙接听:“你好,我是白谨言。” “白小姐你好!请问你晚上有空吗?” “我现在就有空的。” “白小姐,是这样的,王总明天一早的飞机去香港,中午有事在外面赶不回来,只有今晚有空和你谈合作的时间!如果你今晚抽不出时间的话,关于这个项目的合作,我们没有权利,你要是还想谈的话,只有等王总从香港办完事回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大概半个月后吧!” “那麻烦你告诉王总,说我今晚有空。” “好的,王总交代了,说十点在清泉会所见。” 谨言挂断了电话,暗叹这个王尚谈生意没有时间观念,转念想想,今晚能直接把事情谈妥也好,这样的话,明日就能准时回去,也不尽是个坏消息。 ※※※ 傍晚,九点半。 谨言简单地涂抹了点粉底,为了看上去气色好些,还上了口红。 将头发绑成发髻,然后穿上简练的职业套装,才拎上包出门。 - 整顿饭,谨言吃得有些力不从心。 聊了一个多小时,王尚的心思根本不在项目上,不停问她家里情况工作背景,在s市有没有朋友之类的问题,谨言随便敷衍,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也不理项目有没有谈成了,道:“王总,太晚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谈?” “哈哈,白小姐,这怎么行,我说要和你签合同就一定要签。”王尚拿过她跟前一口没碰过的红酒,递到她面前,“这样吧白小姐,你这个人我挺喜欢的,也不为难你了!一句话,有诚意合作的话,你喝了这杯酒!” 她心里犹豫,一时没做声,却听见王尚又说了句:“你包里有没有带着合同?你喝了这杯,现在就可以把合同拿出来,我立马就能签了。” 话说到这份上,谨言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忙接了,喝了。 喝完就要去拿合同,只盼速战速决 ,赶紧离开。 谨言刚低下头,准备翻包,却觉得头有些晕…… 使劲摇晃了下头,仍是没驱散那股眩晕感,同时脸微微红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第三更,更新完毕。 接下来是重头戏,不要走开哈! 妞们喜欢的话,不要忘记收藏哦!真的真的真的很重要! ☆、309房!谨慎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王尚把人扛进车里,看着司机:“你买的这药靠谱吗?” 司机肯定地点头:“绝对靠谱。我还是托我在外国的朋友买的!您应该知道外国妞都生猛,这药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王尚这才满意了,说:“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事情可不要给我办砸了,这女的是给姓顾送的人情,你给我办得稳稳的,回头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完,电话响起,他接起,听对方说完,“嗯”了一声就匆匆挂断了! 然后对司机吩咐说:“盛德酒店,3o9房!谨慎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司机“哦”了一声,从座位上抱起昏迷不醒的女人,因为喝了些酒,她的小脸微红,一双眼眸就算是闭着,看上去仍然很有风情和韵味,瞧得他心里一荡,忍不住多了句嘴:“王总,这妞看上去不错,你怎么不留着给自己?” 王尚笑笑:“女人上哪找不到!倒是那顾又廷,上回破天荒问了下她,我估摸着他对这女的有点意思!我晚上打听了下,正好这女的在这无亲无故,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回头也不怕她闹……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女的送去给那小子玩玩?”说完,脸上已经是一副胜卷在握的神情。 - 饭局结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顾又廷身体倾斜仰靠在后座上,眉宇间有淡淡的皱褶,面上流露几分疲累,他是真有些累了。从年前开始,他就为了个工程没日没夜忙活了大半年,花去了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包括他的一众手下,几乎都筋疲力尽。 本来是志在必得的,但,却是百密一疏! 上周,负责人却离职了! 于是,整整十天,白天开会,每晚饭局,至深夜,才算是散了。 - 头好晕…… 脑袋剧烈的眩晕感让谨言忍不住蹙眉。 等缓过了那阵天旋地转,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令她惊讶的是,入目的居然不是熟悉的环境……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窗帘也被拉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是在会所和王尚准备签订合作项目的合同吗? 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谨言百思不得其解,正想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双手撑着身下柔软的床,想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却是一件 十分吃力的事情。而且很口渴,浑身上下感觉有个东西在身体里上跳下蹿,胸口的心跳快到能听到“砰砰”的声音,她难耐地舔了舔唇,难受至极。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时间隔了太久,她有些忘记了。 当下身那股异样感涌上来,一股不详感袭上白谨言的心头。 几乎是第一时间确定,她被下~药了! 想到这,谨言脸色立刻骤变,她预感到了接下来事情的严峻。 慌乱地想离开,双手刚撑起身体,很快,又摔回了床~上。 半晌,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瞬时又昏睡了过去。 - 夜深人静。 顾又廷从车上下来,整个人浑身散发着酒气。 进了酒店,他用房卡刷开了门,然后走入了黑暗的套房。 拉扯开身上衬衫的领口,顾又廷将衬衫脱下,随手丢到一边。 转身去浴室里淋浴,出来后,直接躺到床上。 下秒,手触到了异样的物体。 是女人,柔软的身体。 -------题外话------- 一更。今天有事要忙,忙完赶得及就再更一章╮(╯3╰)╭ ☆、竟然是顾又廷…… 谨言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在梦中,她觉得到身上好像笼罩了一个巨形的重物,耳边不断传来炙~热的呼吸和气息,莫名的,让她感到战~栗,不由地,又让她感到空虚,内心深处更是十分燥热…… 她想她的脸一定红到了脖子,因为她能感觉到浑身都散发着热气。 她在尽力平息,那股不停冒上来的强烈欲~望。 就在她刚有些冷静下来的当口,唇被狠狠地堵住。 酒味混杂着烟草味强势入侵到口腔内。 吻,越来越深入,逐渐的无法呼吸,心跳砰砰的剧烈跳着—— 同时,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探入衣衫里! 尽管在睡梦里,她仍觉得羞耻,恐惧夹杂着羞愤! 谨言微弱地反抗起来,却被残暴地咬住唇! 她吃痛,浑浊的大脑渐渐有几分清醒。 强迫自己从那片无边无际的黑里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身上压着一个黑影!并且,那人竟然在吻她,舌尖在她嘴巴里放肆地横行霸道。 意识到不是梦境,谨言呜呜地发出声音,下秒,却被他霸道的吻吞下腹。 舌尖传来不适感,让她觉得耻辱,愤恨,又无法自己的……想要更多…… 意识到内心羞耻的想法,谨言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无法抑制地呜呜的大叫,使出全身的力气蹬脚,不停地挣扎。 他却置之不理,抓过她双手,狠狠的按在她头顶! 另一只手,狠狠地撕开她的衣衫—— 她痛苦地呜咽一声,几乎是带着绝望,眼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掉。 咸湿的液体沾到唇角,终于唤醒了理智! 大手一滞,他吁喘着粗气,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该死…… 染上情~欲的眸子渐渐冷却下来,顾又廷如梦初醒般,很快退开。 谨言见他离开,本能地往后瑟缩,仍在小声地呜咽着。 黑暗中,女人起~伏的胸~襟若隐若现,顾又廷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翻滚着不明的情绪,起身坐在床的边缘,缓慢点燃一根烟,似乎不急于开口。 半晌,俩人无话,开始了长时间的静默。 谨言不无心惊胆颤的,屏气凝神,紧紧抓着被单。 男人蹙着眉吸烟,冷静下来后 ,掐灭了手中的烟, “别怕,我……喝多了。” 谨言听到他的声音,瞬时,说不出怕还是其它的感受了! 顾又廷,竟然是顾又廷…… ---------题外话----------- 因为被退稿了,这章是删减过的,所以字数有些少~ ☆、无所遁形 他怎么会在这里?谨言脑袋里更迷糊,只觉得十分荒唐,一边用手拍了拍晕沉的脑袋,一边使劲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会所里和王尚签合同吗?又是怎么和顾又廷共处一室的? 她浑身上下像被抽干了力气,酸软无力。 心下更加疑惑,这种感觉五年前曾经出现过,那是因为当时她喝了杯酒……越想越觉得疑惑,直到回忆起昏迷前签合同的过程,脑子里忽然灵光闪现,是的,当时她喝了酒! 再联想起之前王尚碰到顾又廷时,神情的激动,她脑袋里渐渐清明,先前只当王尚是以往接触的那些客户,所以她并没有多加防备,谁想今晚却正好中了他的陷阱。 -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那人也不在意,转身进了浴室。 谨言松了口气,半天才缓过劲,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费力地撑起了身体,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待发软的手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系好最后一颗衬衫扭扣,她连忙离开,却又想起来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有她的护照身份证还有手机,她本来已经握住门把准备要离开,这会又恍然松开手,重新返回去找包。 - 进了浴室,顾又廷有些头痛地按了按,自己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他知道他醉了,但是他的大脑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中间发现的那些事,根本不是因为酒精而产生的错觉,如果不是触到她的泪水,有一瞬间,他真的会要了她,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刻身~下的欲~念那么的清晰! - 包在哪儿? 谨言一边抑制着身体那股令人难以启齿的酥~麻感, 一边极力保持着清醒,在黑暗里去摸索包包! 只是,她几乎把床下桌底下抽屉都找遍,四处都没有包包的踪影! 可她清楚的记得,出门前带了包! 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谨言只觉得头很痛,急得焦头烂额! 绕过桌子时看到上面的电话,谨言一顿,很快拿起电话,迅速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半晌,电话通了,熟悉的铃声同时传来,她赶紧放下电话,摸索着铃声的方向朝床走过去,掀开被单,果然摸到她黑色的小包,正躺在被单里。 谨言才拿起包包,浴 室的水声正好停了! 白谨言心里一惊,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猛地往后退! 却不料撞到了桌角,“砰”的好大一声,痛得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同时,走出浴室的顾又廷伸手打开了房间吊灯的开关。 明亮的光线让黑漆漆的房间瞬时亮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无所遁形的谨言如遭雷击! ☆、收拾她几次 顾又廷仍保持立在浴室门口的位置,顺势望过去,就看见面色潮红的谨言! 他眼神瞬时阴鸷! 此刻,她只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爆炸! 看着他眼底凝聚的火光,谨言本能的想跑,咬着牙就朝门口的方向跑。 顾又廷迈动步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扯,把她压在了墙壁上。 虽然是沐浴过,他身上仍是带着无法忽略的酒气,被浓重的男人气息包围着,谨言身体里那股异样又涌了上来,偏头躲着他的气息,咬住嘴唇,推着他胸口,“干什么……顾又廷……你放开我……” 他不说话,盯着她,微微皱眉。 谨言哆嗦着,她要是再不离开这里,只怕以她目前这个情况,忍不了太长时间的清醒了! 她咬着唇,“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放开,我要回去,放开我……放开我……” 面前的男人低头,咬住她的嘴唇,把她的叫声都封了回去。 谨言难过得快要疯了,他在咬着她的舌尖,一只手还落在她胸口…… 在他的恶意挑衅下,身体无法控制的强烈欲~望感让她想哭。 她恼恨交加,挥手朝他打过去。 顾又廷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她接下来的动作了,一抓,将她牢固在掌心里。 谨言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光了,没等到窒息的那一刻到来,男人就抓住她的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上……还没等她缓过气,男人的身体随即覆盖上来,强势地将她双腿分开。 谨言的心猛地一沉,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知道顾又廷想干什么! 一阵耻辱涌上心头! 谨言喊出声,“顾又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快起来!” 他无动于衷,她忍无可忍,怒目而视:“顾又廷,你疯了是不是!我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权利对我做这种龌龊的事情!顾又廷,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又廷眯起眼睛盯着她,“放开你?那你今晚来干什么?” 闻声,她的肩膀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低脸,不想面对他那张脸,“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快放开!” 事隔五年,她无法接受和顾又廷发生关系! 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能这样对她! 他们已经离婚了! 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盯着她一双除了惊慌就是抗拒的眸子,他神色愈发的冷,嗓音黯哑地开口:“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上次在会所,看见你穿着条裙子跑过去,当时我就在想,回头要用哪个姿势狠狠地收拾你几次。” ☆、他把多年的经验,全用在了她身上! 这几年,谨言性格愈加的从容淡定,越来越善于掌控各种局面,失态的时候极少,可是今晚,在药物的影响下,他**的语气越发惹得人耳热,她面颊通红,一颗心不由自主上窜下跳着。 对于自己的反应,谨言只感到惊心动魄,脑袋已经是乱哄哄一片,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却仍能看清他的脸,却也是因为如此,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像是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无法发泄出来。 突然,谨言想,今晚是不是他和王尚早就串通好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谨言恨极,眼泪掉下来,“顾又廷,你放开我!别让我觉得恶心!” 他眯起眸子,压紧了她,“恶心?” 他伸出手,慢慢摩挲她的脸颊,来回地抚弄,动作轻柔,仿佛**间的小动作,令人产生**的错觉,她咬了咬唇,侧开脸,语气斩钉截铁:“恶心!” 他嘴角的笑意消失,神色变冷,冷的可怕! 谨言感到山雨欲来的危急感,然而,还未得及挣脱开,她瞬时浑身一个激灵,拽着床单的手指猛地收紧,疼得脸色苍白。 - 谨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躺在床上,全身酸疼得伸展都觉得困难,脸颊贴着的地方硬邦邦的,鼻端闻着,还有淡淡的酒味,谨言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腰上正环着一只胳膊,那人的手环过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中,而她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 她抬头,就看到顾又廷合着眼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他同样赤着身体,前额处垂下几缕黑色的碎头发,沉睡的他一改平常的冷峻,深刻硬朗的五官轮廓柔和了一些,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些夜里。 然而谨言昨晚见识过他的残暴和冷酷,怎么还可能被他此时的表面所蒙蔽? 甚至她都能闻到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情谷欠味道。 昨晚是恶梦一样的夜,谨言永远忘不了,没完没了的折磨,整个过程里,她连喘一下气都觉得十分困难,期间她抓着他的胳膊,像溺水的人要抓住一个救生圈,紧紧抓住,不敢松开…… 他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完全不缺女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把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技巧,全都毫无保留地用在了她身上,变着花样折磨她,让她不知经历了几次,在那灭顶的浪潮里,不停地被抛高抛低…… 想到昨晚那些喘息还有 呻口今,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耻和难堪。 - 深吸了口气,她挣扎地想要禁锢着自己铜墙铁壁般的健硕身躯,只是,她刚推了下,男人立刻不满地皱了皱眉,下一秒,搭在她腰间的手一收,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力道比之前更甚。 ☆、小熊这几天,听不听话? 谨言很想狠狠推开他,时间都过去五年多了,他们也都离婚了,一切在那个夜晚就应该已结束了的,她好不容易才那混沌的生活里走出来,好不容易逃离了他,可是昨晚,又让两人回到了原点…… 她抿了抿唇,有些恍然地别开视线。 - 过了好一会,等到他继续沉睡过去,她才慢腾腾掀开那条几乎勒得她快喘不过气的胳膊,缓缓地下了床。经过了**的时间,她此刻仍觉全身发软,每一步都像踏在云朵一般,双腿间的酸痛更是令她蹙紧眉头。 等穿好衣服,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拿过包,她才抽身离开。 - 谨言坐上出租车,拿出手机想要看下时间,才发现有六通未接电话,她赶紧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电话里传出家瑞的不满:“姐,你怎么一个晚上都不接电话?” 她一再道歉,撒谎手机静音没有听到,又保证下不为例,总算翻过去这篇。 家瑞问:“现在你那边才清晨五点吧,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谨言怔了下:“嗯,不太习惯酒店的房间,”然后问,“妈和你们还好吧?” “很好啦,我们更担心你,姐,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谨言“嗯”了一声,不想多提,又问:“小熊呢?这几天,她听不听话?” “嗯,小熊她呀挺乖的,就是一直闹着要找你,整天说言言怎么还不回来,言言什么时候回来呀……” 家瑞说完,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姐,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可能要回国去发展了……总公司那边业务部的经理走了,急需要去填缺口,总部昨天开会,一致决定让我过去,因为我之前就是从s市调过来的……” 谨言想了想:“什么时候?” “还要等人事部通知,不过,我估计就是下月初了。”说完,家瑞的语气已经添了愧疚:“姐,我回国发展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房子公司不给我义务住了,但我们可以重新找房,以我目前的收入,在美国租个房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 待回到酒店,她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一遍又一遍,但是身上那些暖昧的印迹仍在,不管无如何地揉搓,都没有变化,不断地提醒她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谨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仰头倒在床上,头发还湿嗒嗒地正在滴着水,也顾不得去吹干, 只是躺在那里,想着家瑞的话,心神恍惚,想着想着,渐渐地竟然睡着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周末哈皮哟!今日有奖竞猜:小熊素谁呀? ☆、你去查一下,她这几年的事情 时间回到清晨五点,谨言走后,顾又廷随即起身,拉开落地窗,垂眸就看见楼下里明显因为疲累而行走缓慢的身影,他眯了眯眼睛,眉间拧着。 他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待他把烟吸完,那个慢悠悠的身影才终于上了车。 离开窗前,他将烟蒂按进烟缸,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明天回国,替我去查一下,她这几年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简直难以置信:“我槽!都过去五年了,你发什么疯……” 很快,他沉声道:“算了,当我没有提过。” 不理会那边的嚷嚷声,他把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了浴室。 - 傍晚七点半,火锅店内,当张悦乐听说谨言昨晚的经历后,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恼怒地骂道:“那个恶心巴拉的男人脑袋没烧坏吧!居然利用生意,给你的酒里下药?靠靠靠!” 谨言轻咳一声,低低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下午我回到会所,问了昨天值班的侍应,他说酒是他亲自打开的,不会有问题。”说完,她从炉子里夹起块牛肉丸放进张悦乐碗里。 “啊,那现在不是死无对证啦?”张悦乐脸上犹有怒气,“不过这男人也脱不了干系!你是和他喝完酒才昏迷过去的,他有最大的嫌疑!还好你被个好心人救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聊起昨晚的事情时,谨言剔除了有关顾又廷的过程,替换了个好心人。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张悦乐从包里掏出手机。 接通后,原本扬着笑容的她立刻脸色一变。 “哦……嗯……好。”她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低声地支支吾吾。 挂掉电话,她的脸上还是挤出了笑容, “小白姐!已经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不回去不行了!!” 闻言,谨言不由地说:“不是才八点吗?” 张悦乐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有些含糊其词:“那个……我来之前,我爸妈就特别吩咐过,他们晚上要去参加婚礼,家里没人会在,说有亲戚八点要来家里送点东西,让我记得在家里等,所以抱歉啦。” 谨言笑了笑:“那你快回去。” 看到她的笑容,张悦乐这才放下心来:“小白姐,那我就先走了。” 谨言点了点头,目送她焦急的神影从店里跑 出去,便叫来服务店埋单。 - 银灰色路虎从黄金海岸俱乐部离开,平稳而快速地向前疾驰。 顾又廷上了车后,司机问:“顾总,我们去哪?” 他轻描淡写地报了个:“凤凰路。” 司机明显有点意外,最后也只能笑了笑,应:“好的。” ☆、只要我想查,还没我查不到的事情! 走进客厅,来到卧室,里面永远黑着灯,寂静无人。 冬夜里,显得有种深深的寂寞寥落的味道。 夜深人静,他虽然疲倦,却难以成眠,他回到客厅,在昏暗里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有白色的烟雾袅袅盘旋而上,房间立刻萦绕着一股清冽而刺鼻的烟酒味。 他手里夹着冒着火星的烟卷,思忖着。 直到夜色渐浓。 他忽然扔掉手里的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天内拨了那个号码两次:“你忙完那边的事情,月初回国来,帮我去查一下,她这几年所有的事情。” 那边的声音此时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你玩我呢?说来说去,你还要去查她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是什么让你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查这个的嘛?她刚离开的时候你不查,离开三个月的时间你不查,现在离开了五年你才查,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过了一会,他淡淡开口:“你别管。” “我x!我做牛做马还不能问,行,我不问了行吧,你大爷开心就成!” “查得全面些。” “还用得着你吩咐吗!放心吧!只要我想查,还没我查不到的事情!” - 酒店套房里。 谨言开了床头灯,正在看书。 一向睡不好的她已经习惯在睡前看书,原本她睡眠就不是很好,最近回到这里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今晚也不例外,小说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了还了无睡意,看到墙上挂钟上的时间,她只好无奈地把书放到桌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睡到快中午时,谨言醒了过来。 简单地洗漱完,换上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黑长裤,便到楼下去吃早餐。 她吃得很简单,点了一份瘦肉粥,和两片三明治,吃完后,精神也好些了。 她又打包了一杯温咖啡,然后走回到房间,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细细思量。 自那个晚上后,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个项目有关她以后在美国工作的前途,不可能扔下就走。 谨言一直默默等着,忍着没去联系他,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以王尚的地位,在s市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商人,出不得丑闻,自然也不可能做些有损名誉的事情。可这两天,她每次联系他秘书,得到的回答都是王总出差,王总不在,王总一时 抽不开身。 她想,这件事情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 她思来想去,却没有答案,更无计可施。 —————————— 对不起亲们,春春这两天忙着订酒店,让你们久等了,泪! ☆、你叫我为了你,去得罪一个顾又廷? 接下来连续一周,谨言都没有得到王尚的回应。 她有些心绪不宁,焦虑与不安的感觉充胀了她的脑袋。 这天她忽然想到——王尚告诉过她,他每周末都会去会所打球。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坐车去了会所,在门口等着。 守了近十个小时的谨言已经饥肠辘辘,却不敢走开,只能猛灌纯净水。 直到看见王尚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迎上前,礼貌地叫道:“王总。” 看到她,王尚神情不似前两次随和,拧了拧眉:“白小姐,这么巧?” 客套了一句,立即想绕过她走开。 她急切地说:“王总,我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忙,一时抽不开身。”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几分钟就能说完,王总?” 会所的大堂经理这时过来,看了眼白谨言,询问地看向王尚, “王总,来了怎么不进去?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言下之意,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遣走她。 王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决。” “好。”那个经理也不追问。 “那您快点,张总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呢。” 王尚点了点头:“好,你去跟张总说声,我只需要五分钟。” 经理走后,她实在忍不住,终于问道:“王总?您是对我不满意吗?” 王尚没回答,她继续追问:“王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小姐,你和顾又廷有过节,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你自己去查查看,顾又廷是什么人?算了,吉铼科技你知道吗?顾又廷就是那家公司的股东之一,我们公司一半业务来往,都靠他,你叫我为了你这笔生意,去得罪一个顾又廷?以后你别再找我了,也别再打电话来了,项目我昨天已经给了卓越,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王尚这几天被她一直电话轰炸,可能也实在憋不住了,终于不忌讳的在她面前发起了牢骚。 一直到王尚走了,她仍感到震惊,半天不敢置信。 原来以为十拿九稳的项目,没有想到一夕之间全变了; 心中隐隐感觉那一定和顾又廷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整理了思 绪,细细想了想回国这半月的记忆,想到第一天晚上匆忙离开,那会王尚不就是去和他打招呼了吗?又想起他说过,看见她穿着裙子离开……想到这,她恍然大悟:所以,从头至尾,包括那天晚上,也是他故意设计的吗? 想到这,她心中顿时涌起了大大的震颤。 她握紧双拳,愤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理智,涨红了脸! 谨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捏着手里的瓶子,便快步离开会所。 ☆、去找他算账 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许霆禹开着车,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刚好亮起红灯,排在第一辆,于是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走过斑马线的各色人群。 忽然,视野里闯进一个女人。 她身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配藏蓝色的牛仔裤,没穿高跟鞋,这样的装扮再朴素不过了,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夺目! 刚好转换成绿灯,许霆禹有些懊恼,装作漫不经心地启动车子往前走,开了一会儿,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疯了”,一边找了个地方掉头,重新开回刚才的地方! - 谨言走到等车的站台,看前面没有车过来,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悦乐的电话,好一会,那边才接起:“喂?” “乐乐,是我。” “小白姐,怎么了吗?” “我有件事要去做,今天的晚上安排可不可以取消?”昨天晚上在火锅店,她本来和张悦乐约好晚上陪她一起出去参加个相亲会,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推掉了。 “好。”张悦乐关切地问,“小白姐,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谨言声音平静,“我自己就行了。” “哦,那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刚挂了电话,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白谨言转过头,看见后面站着的男人,有些吃惊。 一脸笑容的许霆禹正眯着眸子看她。 “果然是你!你叫我好找,以前的号码打不通,问善庭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老实人死心眼一直等着你还我顿饭,你倒好,用完我拍拍手就走人了,连说一声都没有。”他挑着眉佯装不悦。 再见面,谨言不觉有些尴尬,轻描淡写地说,“那段时间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空,离开的时候也很匆促,没来得及告诉善庭……你,你还好吧?” “嗯,你要是把欠我的那顿饭还回来,我想我会更好。” “好,等善庭周末休息,我请你们。” “不行,怎么还有别人,你到底是请我还是请善庭。”说完,他话锋一转,嘻嘻笑道:“算了,为了防止你又放我鸽子,我觉得还是现在就请了吧!” 想到接下来的任务,谨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她说现在有事情需要去忙,改天一定请他。他仍然 死缠着不放,像个大小孩一样,她又头痛又无奈,就说忙完立刻联系他,绝不食言。 许霆禹见她说得诚恳,神情间并不轻松,似乎真的有急事,略一思索,他便点了点头,“好吧,就周末,我们可说好了。” “好。”谨言点了点头,正好来了辆的士,她伸手招了下,很快离去。 许霆禹目送她离开,待车子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往停车方向走去。 - 不到一个小时,谨言便到了顾林集团。 顾林集团在s市属于房产界的佼佼者之一,集团的外形也附合它的名气,十分气派。在阳光的照射下,传统县且辉煌的中式建筑显得十分耀眼。不过,她却无暇观赏,直接进去,坐电梯到了七楼总经办。 ———————————— 二更完。喜欢本文的话就加入书架抱走吧!不客气~(≧▽≦)/~哈哈 ☆、他迟早要从公司出来的,不是么? 秘书室里,面前的秘书问白谨言:“白小姐,你事先有预约过吗?” 白谨言摇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预约?” 秘书闻言,低头在翻阅了下文件,半晌,才抬起头,客气地说:“不好意思,顾总接下来一周的预约都满了……除非是顾总或者是林特助的意愿,不然我没有办法安排,抱歉。” 谨言:“麻烦你通报一声,说白谨言想见他。” 秘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电话,保险起见,没有打进总裁的内线:“林特助……不是……季总没有来……这边来了个人说认识顾总,有事情想找顾总……她说她叫白谨言……没……顾总有客人,所以我先打给了你……没有好……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抱歉。” 放下电话,秘书也没有多余的场面话,干净利落地说:“林特助说不能安排,白小姐,我的工作很忙碌,麻烦你以后过来的时候,还请提前预约。” 谨言便不再坚持,低低地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走出了秘书室。 - 从下午到傍晚,谨言等了三个小时,接了家瑞打来发问还没回去的电话,又收到了张悦乐发来的几条关心短信,直到下班时间,员工接二连三地离开,顾林集团的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都没有看到顾又廷身影。 又耐心等了一个小时。 她犹豫地看着手机,思前想后,终于是拨通了顾又廷的电话。 已经有五年没有拨过这个电话,听着拨通后的“嘟嘟”音,她屏气凝神。 - 办室里,手机响了几声,良久,停了。 很快,又接着响起来。 顾又廷不理会,坐在沙发椅上翻阅着一叠文件。 - 电话打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谨言抬眼到处看了看。 随即目光定住在一处,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此时,正灯火通明! 直等到现在,她才终于是想明白了:他,故意不见她! 咬紧牙关,她终于从顾林集团门口离开,直接去坐车! 上了车,跟司机报了个地址,汽车还未发动,手机又响。 谨言心一紧,以为会是……结果一看,却是家里的电话,她接起来。 “miss、bai!” 电话那边是小熊装得严肃却盖 不住奶声奶气的声音。 “嗯?”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听见小熊软软糯糯的声音,谨言忍不住扬了唇,她能想像到,那边的小熊此时正包着厚厚的棉衣服,小嘴蹶着,拿着手机瞪着黑溜溜的大眼。 这阵子的阴郁,都在此时烟消云散。 她哄了小熊几句,又问了一些有关于小熊最近的事情,期间心里舒服了不少。 听到孩子电话那边传来“么么”声,她顿时重整旗鼓。 电话挂了后,谨言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在脑海里反反复复过滤了实施方案,才终于出声:“司机,停车!” 他可以为难她,故意不接她电话, 只是,他迟早要从公司出来的,不是么? ☆、找他先约时间 虽然很晚了,四周已黑尽,这里仍灯火通明。 谨言在外面等待着,来来回回地转圈子,不时看着四周有没有人经过,又抬头看看顶楼上室内里透出的灯光,看了好半天,收回视线。 一天都在外面没吃到东西,她渐渐觉得饿了,又冷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路虎开过来,然后停在不远处的门口位置。 在橙黄色的明亮灯光下,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顾又廷走出集团大门,也许是因为不用出席正式场合,他今天穿得很随意,衬衫没有打领带,下面是简单的西裤、皮鞋,却都显得特别的魅力非凡,引人注目。 谨言霍地迎上前,一旁的保安匆忙过来阻止! 她根本接近不了他! 她看了眼保安,恳切地说:“你们误会了,我找顾先生是有事情,想要和顾先生谈。” 保安们有些讶异,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顾又廷,似乎在等他确定。 谨言神情复杂地看了他片刻,吁口气,脸上保持冷静, “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下时间,我有事要说。” 顾又廷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一脸情急的人,半晌,开腔:“找我先约时间。”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记有力的耳光般扇到她脸上! …………………… 谨言一张脸顿时激愤成红色的。 冷冷的瞥她一眼,他似不想再和她多说,弯身,就要进车。 她急了,在他坐进车子之前,急切地要上前。 可是………… 两只手臂分别被保安抓紧,无法轻易挣脱。 这次,他走了后,下次不知又要等多久,离回去的日期又遥遥无期…… 又要忍受多一天思念小熊的煎熬………… 不由得皱起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他顾又廷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顾又廷!”她极低的,咬牙切齿一般的,“这样折磨我,你很开心吗?” 一旁的保安一怔,大概没想到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会突然发怒,再去看顾总,他没有回应……很快反应过来,板着脸:“这位小姐,如果顾总不认识你,麻烦你不要在这打扰!不然不要怪我们不礼貌了!” 她根本听不进耳旁保安警 告的话,只咬着唇,愤愤不平:“这次的项目我要对底下所有参与的同事负责,你或许觉得这只是个无所谓的小项目,但我的公司和员工却会因为你的一句威胁,而承受莫大的损失。” 顾又廷站直身子转过头来,垂眸瞧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依旧是一张冷脸。 ☆、那个小孩,长得挺像顾总的……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看不到我为了这个项目付出多少努力。两个月的时间,我每天都睡不到两小时。虽然累到筋疲力尽,但大家仍旧为了这个项目不停努力着。收集了许多的资料,日夜不停地写设计案,才终于确定下可行的设计案,你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们的努力推翻?”这也是她进公司四年来,第一次为一个项目付出这么多精力。 她紧握的拳头几乎要在掌心留下指痕。 她觉得很愤然…… 愤然得无以复加。 两年的婚姻里,她以为,就算他对她没有爱,相处了这么久, 以他的所作所为,对她至少也会感到几分羞愧的吧? 却不曾想,他半点念想都不留给她,甚至对她步步相逼! ……在冗长的沈默后,他沉声说:“过来!” 谨言怔忡。 下秒,她被人拽到他面前。 - 再下秒,众目睽睽之下,白谨言被拽走,直接往集团门口进去。 两个已做好准备要赶人的保安目瞪口呆。 “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总裁的**?” “有点可能……不过,我听说顾总已经有主了,而且感情深厚,上回我还看见他抱着个小孩来集团呢,那个小孩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挺像顾总的……” “不会吧?顾总都有孩子了,那刚才那女的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顾总有钱有权,年纪也正好,随便在外面养几个女人,对他来说小意思吧,而且那女的长得还真不错,皮肤白得,像刷了层面粉似的……” …… 另一边,集团大堂内。 饿了一天早已手脚无力的白谨言,在拉扯中感到头昏眼花! 她实在没力气挣扎,去掰他的手指,“放手。” 顾又廷很反常,沉着脸不说话,直接抓住她双手用力往前拉。 “顾又廷!请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顾又廷扫了她一眼,抬脚又往前走,英俊的脸孔在灯光下显得冷酷。 这时候,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有几个加夜班的同事正好走出来,目光惊愕地看着他们。她挣扎起来,想要借这个机会挣脱。顾又廷很反常,仍然拽着她的手,直接当着几个手下的面,堂而皇之地将她拉进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后就稳稳地直升,很快就听不到外面的喧哗了。 不久,电梯门开了,顾又廷拉着她,急步离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他空出手开门,另只手将她推进去。 然后他随手关门,落了锁。 谨言心里直跳,条件反射地去开门! 下一瞬,顾又廷猛地转身,探手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木门上! ———————— 最近没有人留言了,互动比起上本完结文少好好好好好多,是不是写得不好? ☆、哭什么,项目又没说不给你 夜很沉,周围没有一丝声音。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房间角落里一盏晕黄的灯发出微弱的光。 谨言被他困在双臂间,那种浓烈的强势的气息立刻包裹住她。 他健硕的胸膛就像是被一堵无形的牢房,将她禁、锢住,简直无法挣脱。 顾又廷捏住她的下颔,逼得她抬起脸来,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白皙细腻的她,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猎物,“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嗯?” 背脊紧贴着门板,白谨言只觉得浑身发软,胃部也隐隐作疼,头晕得很,有点发冷。 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发不出声,想挣脱喝口水。 她一动,顾又廷,按着她的手本能地一紧,令她寸步难行。 顾又廷瞅着她这副模样,扬眉,似嗤笑一声。 “刚刚还一副气势如山的样子,怎么现在推我一下手还抖?” 听到那声嗤笑,谨言心里一凛,有些清醒了,抬头恨恨地瞪他,“你这样三番两次地设计我,让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拿着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被人看笑话,努力争取的项目也没了,你看见我这样子觉得很快活吗?” 说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谨言凝神看着他。 顾又廷坦然地与她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顾又廷沉静地:“别像孩子一样……我设计你什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从那晚到现在,一个月以来的委屈就全部涌上心头。 感觉眼眶一阵发热,谨言赶紧低下头。 用手遮住脸,仍遮不了从指缝中落下的眼泪。 谨言觉得自己好悲哀、好不甘心,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那不知第几次的起伏,不停地刺戳着他的胸口。 顾又廷立在原处,神色间仍是喜怒不显,打量了她几眼,好一会儿才开口,他的嗓音低缓清冷,此时,不觉添了几分柔情:“哭什么,项目又没说不给你。” 她终于停止流泪,抬起脸,眼含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果然是他在背后做手脚! 等平静下来,谨言第一个反应便是奋力挣起身来,想也不想,抬脚便向他踢去,“顾又廷!你这个混蛋!虽然那么一个小项目,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起眼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重 要!我不明白,你有名有权有地位,而我只是个小职员,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为什么要逼得我走投无路?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啊……你说啊……” 她说完,伸手去推他。 顾又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甲几乎掐到他掌心里去,细白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铺了一层,紧紧地咬着唇瓣,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打一顿出气,又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顾又廷这时心里忽然微微一热,不由得将她拥进了怀里。 ☆、只是普通的关系,没有权利再这样对她…… 谨言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眼圈发红,每次看到他,甚至是看不到他的情况下,只要想到他,她都尽量想克制住自己内心那股奔涌的狂潮。可惜就是克制不住,一直到今晚,她的镇定立刻全面崩溃,心里的怒火几乎是冲天而起。 那时他明明爱着别的女人,却又要和她结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和那个女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是一再而再地背叛这段婚姻,或许只是从来没有把他们的婚姻放在心上,所以离又不离亦无差别。 从悲愤里回过神,只觉得腰间的位置,紧得她不自在,低头才发现顾又廷的手指正搭在自己腰上,手指微扣,完全是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她下意识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放开!顾又廷!” 还没说完,顾又廷便低头俯身,偏头含住她被咬得润红的唇瓣。 谨言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辗转地吻着她,慢慢撬开她紧闭的牙齿,进去与她的舌头纠缠。 谨言被吻得身体发软,手脚并用地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顾又廷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颈项,坚持不肯放开。 “混……你放……开……唔……” 鼻息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火炭一般的手指探进她单薄的衣裳里,慢慢滑过她的腰间,顺着肌肤往上不断试探,甚至是慢慢揉nie,引得她身、体不由自已地感到一阵酥、麻。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又是气又是急,忽生一计,用力咬住他的唇。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瞬时,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接着,顾又廷按着她的手松开了,伸手擦了擦,手背上一抹血迹。 谨言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很清楚,我是被下了药,身不由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也没有办法理智地做出正常的反应,只能由着你!可今天不一样了。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也没有权利再这样对我……”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拧眉,眼神阴沉。 眼看他神色变化,她神情间有一丝迟疑,但是态度坚决,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不管以前我们有过什么样的瓜葛,我希望从今天以后,我们只是普通的关系,顾先生可以不要再交涉我工作的事务,也不要做……像今晚这样的事!” 谨言说完,屏气凝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立即转身开门出去。 进了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她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整个人慢慢软下来。 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一身职业装变得皱巴巴,扎着头发的橡皮筋不知何时遗落了,一头发丝正散在肩上,之前还冷得有些发白双唇变得艳红,眼含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出了电梯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步履轻捷地走出集团大门。 路灯照着的四周事物都很迷蒙,她停在路边,看着前方的路。 只见马路上偶尔有车飞驰而过,却没有出租车的踪影。 白谨言忽然感到软弱和无助。 半夜两点多还在外面游荡,而且还和前夫纠缠不清,她只觉得这种情形真是荒谬,在这之前她完全猜不到。她又想到顾又廷那个人,至今不明白他,这么多年过去,放她一条生路不是件难事吧。 但至少,经过今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彻底结束了…… 收回思绪,白谨言看着前方的路,仍没有出租车过来的迹象。 她揉了揉眼睛。 一个星期多的睡眠不足,导致现在沉沉的困意排山倒海一般的向她袭来。 ………… 窗外夜色正浓,寂静无声,只剩路灯和孤单的身影作伴。 外面的路上除了他的一辆车,几乎没看到其它车辆。 顾又廷在落地窗前立了一会,仍有些气息不稳。 一辆私家车此时缓缓往前驶过,却慢慢往后倒退着,然后停在她身旁。 他皱起了眉,在看到男人从车里下来靠近她时,脸色更是阴沉起来—— …………………… 望着静默无声的四周,谨言静静伫立在黑暗中,身姿有着说不出的倦怠。 她再也控制不住,无力地蹲下了身。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车子驶过的声音,却没有在意。 年轻男子从车里下来,走上前去,他伸手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谨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眼光里带着诧异。 年轻男人上下打量她一会,问:“你在等车吗?” 谨言点了点头,不发一声。 年轻男人又道:“这么晚了很难等得到车,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谨言咬着唇摇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年轻男人猜到了她的顾虑,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半晌,掏出个类似卡包的东西,伸到她面前:“都多少点了,你再这样呆下去,没准真的会碰个如假包换的坏人……喏,你要是不相信,把这个先拿着,等到达了再还我。” 谨言看了一眼,发现他拿 着的是个证件,上面写着某某警官。 她忽然犹豫了一会儿,整个人在极度的疲惫和强烈的不适中挣扎着。 年轻警察见她不接,收回证件,“这个地方不好等车,你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在又这么冷,在这呆着你不是受罪吗?快上车吧……” 谨言抿了抿唇,应了一声“谢谢”,然后跟着他准备上车。 刚刚走了几步路,手臂就被身后的人伸手一拉,连着身子扯了过去。 谨言始料不及,吃惊地转过头,就看到立在身后顾又廷,正寒着一张脸。 —————————— (⊙o⊙)看到留言区里有亲说,看不懂老顾(不由地跟着大家叫起老顾了,囧),其实很好懂的,只需再多看几章,然后就会恍然大悟,秒懂了╮(╯▽╰)╭ ☆、半夜,他们来这里会干什么? “啊……原来小姐你已经有护花使者了?” 已经坐进车子里的年轻男人眨了眨眼,很快恍然大悟。 扫了一眼神色异样的俩人,不是没有半点眼色的人,很快配合地开走了。 车子才离开,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不多时变成成串的雨。 看到那辆迅速离开的车,谨言不由得皱紧了眉,“顾又廷,你!” 接下来,不由分说地,他硬把她塞到一旁的银灰色路虎里,反锁上车门。 车上的司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有越来越快的车速,她正要开口,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她毫无防范,额头直接碰到车座上! 脑袋被撞得嗡嗡响,她来不及痛呼出声,整个人又被从车子里拖下去…… 谨言站定后,抬眼看到就是酒店的大门。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雨下得越发暴烈,大颗大颗地砸在脸上,有几分痛楚。 谨言宁愿呆在外面淋雨,可双手被顾又廷紧紧包在掌心里,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此时他只穿着衬衫,袖子往上折,露出的手臂肌肉贲张,隐隐看得到的侧脸亦透露着阴沉,他似乎正在隐忍。 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恐惧。 似乎之前放狠话,只起到了反效果。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了。 矛盾重重中,她被拉进酒店里,看着顾又廷在柜台办开、房手续。 柜台小姐显然对这种成熟英俊的男人十分有好感,笑得特别甜,说话特别柔。 手续办完,顾又廷便拿了房卡往电梯走去。 人已经办完手续走了,柜台小姐还死死盯着那健硕的身影,眼睛里的迷恋显而易见,一旁站着个过来拿东西的男工作人员,看到她这副模样,挑一挑眉,调侃道:“那个男人年龄不小了,你发什么骚。” 柜台小姐不以为意:“你懂个屁,他看上去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哪里年龄会大?而且他言行举止看上去就和来这里的一般人不同,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模样,”她还在向往地望着那背影,“你看他那身衣服的档次,再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不是你们这些小白脸能比的。” 男人啧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她说:“你那两只眼睛都长来干嘛,一点眼力都没有……我请问一下,现在 凌晨三点多,这个成功男士带着一个年轻女人……他们来这里开、房干什么?还不是干那档事……” 柜台小姐听见他的话,神情有些失望,于是转过头重新专心工作。 这边没走远的谨言,听见“那档事”三个字不觉一震,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神游的魂忽然重新回归,她猛然清醒,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关于那晚被设计的不堪记忆骤然涌上脑中! 他是顾又廷啊!不止一次地羞辱过她,背叛过她,而且还设局陷害过她的顾又廷啊!她到底在干什么?上次是因为下药而被欺侮,难道还要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欺侮第二次? 想到这,谨言心里一凛,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不是还处于发怒的边缘, 她拼命挣扎,极力想扯开那几根坚硬如铁的手指。 ☆、电梯里有摄像头!你不要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电梯门开了,她知道进去的后果,心里一阵焦燥,慌乱中挣脱了一只手,手去扒着一旁大型的花瓶,几乎全尽全身力气,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顾又廷,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要抓着我!放开手!” 也许是她不自量力的模样取悦了他,顾又廷的嘴角重新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抓住她的右腕,强硬地掰开去,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电梯里。 现在这个时间,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 趁他空出手去按楼层,谨言正要挣脱开他,顾又廷却一使力,拉回了她。 电梯门迅速关上。 与此同时,他将她推到镜子上,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她纤细的手腕,双腿也固住了她乱踹乱踢的腿,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背部今晚再次在他猛烈的推击下撞到硬物,谨言只觉得后背隐隐作痛,不由得皱紧了眉,还没从那疼痛里缓过来,她瞬时倒吸了口冷气,因为此时那人空着的左手,正从她的衣衫里探进去,摩挲着她的肌肤。 顾又廷阴沉地盯着她,反问道:“干什么?你觉得呢?我会干什么?” “你从我身上起来!电梯里有摄像头!只要我一叫,就会有人赶来!” “放心,你叫得再大声都行,他们不会来坏人好事。” 白谨言又羞又怒,肩膀明显有些颤抖! 僵持不超过三秒钟,“嘀”的一声传来,电梯门打开了! 顾又廷一把搂住她,把她像一只小鸡一样,拎出了电梯。 很快就走到房门口,他伸手刷了下卡,门刚拉开一条缝,就被大力踹开了。 谨言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黑暗里被男人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随着门被关上锁死,她身上一重,一具温热厚重的身躯覆了上来! 男人身上很热,谨言却不寒而栗,大喊:“起来!” 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一只手扯开了她衫衣的扭扣,大掌覆在了颤巍巍的位置上,接着大力地收缩了五指,谨言浑身无法控制地一抖,咬住唇,双腿不停地踢他,声音直发抖,“放开!顾又廷,你不要脸!” 他冷笑,三两下就把皮带解了,紧接着拉链的声音,让她惊慌失措。 白谨言感觉着包裹住自己的男人气息,内心的强烈排斥十分强烈。 就算是 七年前,她因为开阳的事情,答应和只有一面之缘的他结婚,然后过不久被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夺去第一次。那时候,谨言也不曾对他感到如此强烈的排斥。 她大叫,胡乱摸东西,拿过枕头扔向他! “顾又廷!你这样一而再地欺负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顾又廷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俯身,故意和她上下摩擦,拇指用力的抚着她娇嫩的嘴唇,黑眸深邃,声音不疾不徐,“我是不是男人,这点你不用操心。也别对我使激将法,没用!你越骂男人越想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懂吗?” ————————————— 二更完,明天的更新继续在上午。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睡前打个商量,动动小手指,收藏一个好么╭(╯3╰)╮ ☆、对婚姻,他一向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 谨言被他激得脸发红,颤抖着,咬住牙,努力别过脸,避开他。 顾又廷一手牢牢地掰住她的下颌,低头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咬带来湿re的感觉,紧接而来的,是带着烟草的味道窜进她的口腔,谨言全身都在颤栗,一惊,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他强势的分开,她蓦地叫出来,厌恶的,绝望的,恨之入骨的,大喊:“顾又廷你混蛋!每次见面都是为了做这种事……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顾又廷停住,拧眉,眯着黑眸盯着她。 谨言哆嗦着,看着他黑幽深邃的双眸,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便将深藏着的心思说了出来:“每次我和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就是做……的过程,然后,天一亮,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永远见不到你的人,有时候甚至天还黑,我翻个身,旁边的位置就是空的,我再也没有睡意,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顾又廷墨黑的眸子沉沉的,始终一言不发,眉头却皱得很深。 白谨言很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结婚一个月的时候,我认床,几百平方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我天天要开着灯才敢睡觉。连续半个月,都失眠,头痛得快裂了,想睡又不敢睡,因为怕做恶梦,而每次醒来都是自己一个人,那种空虚失落感,比恶梦还可怕。” “…………” “结婚三个月,在出租车被人撞尾了,12o来了,我第一次打电话给你,显示忙音。结婚六个月,我应聘上教师,当天晚上你一身酒气回家,把我折腾得流血,第二天上课到一半晕倒,差点过不了试用期。有次半夜,我胃病犯了,疼得上吐下泄,几乎无法承受了……” 说到这,谨言嗓子里窒息得难受。 想到那夜,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痛楚。 心中一酸,眼中忽然盈满了泪水。 自那夜后,简直是一场可怕的恶梦,她从此失去了开阳……那些日子里她常常半夜会惊醒,不停地梦到开阳,让她总是隐隐地觉得开阳还在她身边,一直这样反复无常,然后不停地做噩梦。 可是—— “顾又廷——身为我的丈夫,那时候,你人呢?” 顾又廷停在她上空,一动也不动,神情复杂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她,眼中有着隐隐的诧异,显然对她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微拧着眉,在黑暗里出了一会神。 也难怪,对于工作以外的私事,尤其是婚姻,他一向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从不过问。她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她日常生活遇到怎么样的事情,他都不关心,更不会有任何的表示。 ———————————— 今天可能先一更,明天开始就进ru加更的节奏╭(╯3╰)╮ ☆、离婚协议书上,形单影只的签名 周围,寂静得有些吓人。 顾又廷仍保持着压在她上方的姿势,平静地看着她。 眼神如海,深不见底,却什么也不说。 谨言咬紧了牙关,同样死死地盯着他,足见心中的气恼。 良久,他终于有些动容,略一定神,便从容不迫地准备起身。 白谨言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见他的身体刚移开一点,她几乎是立刻将他推到一边,踉跄地从床上下去,光着脚就跑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 - 顾又廷看着朦胧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外,不由得微微皱眉。 深吸了口气,烦躁地起身点了支烟。 他深深地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中却仍有一丝寒光在不断地闪烁。 雨一直未停,外面风声呼啸,不停拍打着窗户,顾又廷不以为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当雨声渐渐小下去,他反而立刻清醒,凝神片刻,冷冽的眸子猛然一敛,便即起身,去退了房。 出了酒店,顾又廷开车到凤凰路,走进空荡的屋子。 他看了眼没有半点生气的卧室,扯了领带,走到床前的桌子,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储存了五年的文件,一双黑眸深沉地看着上面“离婚协议书”上面形单影只的签名。 从收到起,这份文件就被他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 谨言跑出来后,也不知怎样出的电梯,怎样拦的车,怎样回的家…… 一切似乎发展得都很快,快到她反应不过来。 回到酒店,已是精疲力竭。 只是,经过今晚这么一闹,谨言再累,也没有了睡意。 直到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渗进来,她才感到疲倦不堪,上、床去睡了。 - 清楚和王尚之间的合作已无可能,接下来几天,谨言开始把资料一一投给了几家同行业的公司,只是等了三天,都无回音。 这天她接到其中一家公司的电话,让她下午五点过去详谈。 因为听说是直接见对方副总,她挑了条灰色及膝窄裙和一件小香风外套。 她原是一头长发披在肩上,想了想,又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看着又太严肃,最后还是扎了个马尾,不显生硬,看上去整个人精神了些。最后用了点粉底,润了下由于睡眠不足而显 得有些憔悴的脸,再用显气色的桔红色唇膏,细细描了一遍嘴唇。 弄完这一切,谨言拿着包出门,准时来到对方的公司。 按照对方电话的说明,她没有到客户接待处,而是乘电梯直接到了顶层。 会见了对方的副总,寒暄过后,将近聊了一个小时,对方只官方地说会考虑,并不明确表示合作意向,言语里暗示目前仍有其它家公司也在考虑中,待确定后再给她电话回音。 谨言有些丧气的从办公室里出来,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刚走电梯里,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拿出来接了,却是许霆禹,用着老熟人般的语气直接就问,“你在哪?” ☆、只有跟你一起吃饭,我觉得胃口要好多了 谨言没多想,答说自己在奇士公司,那边的人闻声,立时笑起来,道:“正好,我也在这附近,等会要经过,你上次说要请我吃饭还记得么?” “今天不是周五吗?”她明明记得当时约的是周末。 “周五也是周末,”玩完文字游戏,他说:“你等着,我过去接你。” 谨言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后,电梯门刚好开了。 出了电梯,走过大堂,远远的就看到立在大门前高大健硕的身影,心里掠过一丝诧异,待离得近了,才肯定真的是那人。他穿了一件海蓝色的薄呢大衣,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很成熟稳重。 他的身旁是她所在的这间公司的总裁,明明个子不算小,站在他身旁,却更衬托出他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他正低着脸,神情很平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着对方说着话。 谨言有些恍惚,保持镇定地往前走过。 ……………… 顾又廷本来在认真听人讲话,却突然转移了注意力,眼睛看着从大堂里走出来的谨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被修身包臀裙勾勒出的臀bu匀美,露出的双腿笔直修长,散发出诱人的魅力。 谨言保持镇静地站住在一边,感受到一旁的视线,只当没发现。 这种不自在没有维持多久,她站在门口方向朝路的那头观望,没多久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向这方开过来,很快就停在她前方的位置,谨言略一犹豫,只得迎着那道灼人的目光走过去。 她缓缓朝那辆车走过去,看到车子的型号,顾又廷看着她的目光,淡漠里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感。这时,司机把车开过来了,他却饶有兴味地驻足观望,目光追随着谨言的身影,直到她打开车坐门进去。 这边的她不敢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后,轻轻吁了口气。 许霆禹的视线掠过大门处那个人的脸,上秒仍愉快的心情有些黯然下来,从后视镜里看到谨言的脸,才稍稍缓解了几分,想了想,道:“今天看在你请客,我就不敲你了,我们晚上去吃些不一样的,有个海边景色不错,那里的烤肉很出名,怎么样?” “好。”谨言笑着点头。 -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 刚叫服务员埋完单,许霆禹接了个电话,挂了后,脸色不是很好:“哎,要去参加一个饭局,要是等会有你陪着就行了。我 对着那些客户,没有一次能吃饱肚子。只有跟你一起吃饭,我觉得胃口要好多了。” 谨言一怔,反应过来后,略有些尴尬,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过去?” “不急,等会我先把你送回酒店,然后再过去。” “好。” - 送她到酒店门口后,许霆禹又继续请她明天出来吃饭。 谨言推说自己过几天要忙工作,无法抽身。 许霆禹欲言又止。 谨言心里一紧,瞧他神色似乎能猜到他即将要说什么,抢在前面说: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不是有饭局吗?快走吧,别迟到了。” 许霆禹看着她神色有几分疲惫,确实不适合再长聊,倒也不蛮横,点了点头:“好,过几天有空再一起出来吃饭。”便转身离开了。 谨言这才松了口气。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点半的飞机! 回到酒店房间,她锁上门,往浴室走,一边脱掉身上的外套。 打开热水开头,又在浴缸里滴了几滴精油,闭着眼躺进去…… 泡到快睡着了才恍惚地起身,伸手扯过浴巾随便包了下。 刚走到出浴室,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腹熟悉的剧痛涌来。 她猝不及防,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赶忙扶住墙,她大口喘息了几下,不敢动弹。 良久,她试着动了下身体,全身的疼痛感增大了无数倍。 她痛得哼出了声,随即咬住了唇。 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挪着步伐,伸手从床上拿过包包,从里面翻出手机。 握着手机,她怔了怔,却不知该打给谁。 她已经痛得快意识不清,犹豫不决间,只能拨了张悦乐的电话。 她前几天刚拨过张悦乐的电话,很快就在第一页的联系人找到一串号码,没有多想就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被接起,她已经忍到极致,声音很微弱:“乐乐……你现在……能不能……过来s市酒店……我可能是……胃病……犯了……” 说完,手机从谨言的手中滑落下去,她昏迷了过去。 - 谨言恢复意识时,她疲累得睁不开眼睛,头痛欲裂,脑袋不停地嗡嗡响。 过了好一会,神智渐渐清醒了,能够清楚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她胃病很严重,经常劳累过度,饮食方面也不注意,所以才会出现剧烈的胃痉、挛。我给她吊了药水,她很快会醒过来,疼痛方面也会舒缓,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这点是正常的。接下来还是要忌操劳,特别是忌三餐不定时……” “明白了……那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 “油腻的,酸辣的,这些刺激的别吃,最好滋补的,还有清淡一些……” 从两周前开始,她一直在奔波劳累,有时一天下来连水都顾不上喝。 只是,为什么她听到的声音,都是两个男的?而且那个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顾又廷……只想到这里,由于体力脑力的严重透支,意志又开始不清,她渐渐昏睡过去。 -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顾又廷转过身,走到谨言身边,端详着她惨白至微微泛青的脸。 房间里灯光幽暗柔和,却也掩不住她憔悴的神色。 她闭着眼,额头仍在沁出冷汗,沉睡中无意间流露出的哀伤与痛苦。 他一动不动,深沉的眸子径直盯着她的睡颜,似乎在沉思。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在静夜中特别刺耳。 听到声响,谨言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动了一下身子,似乎要被惊醒了。 他看了屏幕一眼,走出了房间去到客厅里接电话。 扰人的声响消失,谨言面容才重新柔和起来,重新陷入沉睡。 “喂。” “又廷,是我啊!”那边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你托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他表情严肃而冷静,沉吟问:“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话不似前几次通话时般肆无忌惮,语气多了几分沉重:“又廷,我没查到其它太多的事情,但查到了一件事情,还有一些资料。我觉得这些对你来说,可能很严重,我得当面把它交给你……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航班,如果不误点,十二点半你来机场接我。” 顾又廷不再说话,侧眸看了看室内沉睡的女人,半晌方道:“好。” 与此同时,谨言放在包里的手机,飞进了条信息: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点半的飞机,你记得要来哦! ———————————— 有一个坏消息和两个好消息,先说“坏消息”,就是本文明天正式上架了,也就是进ruvip了,开始收费了呢,本文正文的长度不会多,根据大纲设定,不出意外也就几十万字,所以看完估计就只要一顿午餐的钱,还是希望亲们支持下那个叫春的女孩╭(╯3╰)╮ 不过,还有两个好消息是,上架后,字数会变多,明天最少一万五字哦! 另,不是vip的亲,不用担心看不到,客户端开始送币啦! 要下载的app,然后马上升级安卓客户端到最新版本后,启动客户端,点击“首页”,即可看到“签到”按钮,点击签到就可以持续获得免费币了!让 ☆、他自会收拾她! 说完,顾又廷漠然地挂断电话,站在门口不动,深深地看着她。 良久,他转过了视线,不再看她。 他漠然转身走到阳台刀。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他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 柔和黯淡的灯光下,他那刚毅的脸被烟雾柔化几分,眼眸漆黑恍。 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天以来的心悸不安还有突来的烦燥是为何了。 从接到电话前,那边似乎验证了,多日里潜伏在他心里的想法。 那一种深深的真切的,是他三十多年里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感觉。 那夜酒醉,她被人送到他床上。 他看着那双氤氲的眼睛,看着变得绯红的脸颊,看着闪动润泽光华的肌肤,他不知道这几年里,有没有过别的男人也见过,沉迷***的他还算冷静理智,却在下秒看到她小腹上有一道宽宽的疤痕,衬着白皙的皮肤,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几乎第一时间就能断定,那里发生过什么。 他需要时间,去查清这些事情。 也就有了后来,她处处碰钉,王尚无论如何都不敢跟她签的事情。 已是凌晨四点半了,整个s市都沉睡在黑暗里。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静静地靠在夜色里,陪着他的是指间的那一点火光。 ………………… 等到再醒过来,谨言依然感觉很累,身上的痛意减缓了不少。 房间暖气充足,身上还有层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 她觉得热,额头直冒细汗。 还有,喉咙实在干得难受。 她转了转头环视四周,整个房间里黑通通一片。 她只好起身,浑身无力,连坐起来都觉得吃力…… 忽然,有轻轻的走步声传来,极有节奏,不紧不慢。 谨言顿住动作,疑惑地看着门口方向。 高大的身影走进房间,轻声关上房门。 随着他的到来,谨言突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 她一愣,脑袋渐渐清醒。 瞳孔慢慢恢复清明,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房间里真的进来了一个男人。 夜色深沉,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男人慢慢走近,深刻坚硬的五官映入眸子, 谨言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她默声,满眼都是迷茫。 顾又廷盯着她,黑暗中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谨言觉得喉咙干得像有一把火在烧,难受之极,“有水么?” 他没有出声,谨言在黑暗中看着顾又廷的身影。 顾又廷走到客厅,倒了杯温水回来,伸手将她扶起,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谨言张口就喝了半杯,这才觉得晕眩的头脑好过了一些。 “谢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里面贴身穿着的内、衣也一并被脱掉。她抿了抿唇,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被谁脱掉的衣服,愣了一会儿,她便决定不去多想。 可,他却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除了这句,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谨言迟疑,侧头看向他,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其实谁都看不清对方眼神里有什么意思。她知道顾又廷很聪明决断,从来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每句话背后都有他的意义。 想到这里,不仅苦笑了一下。 在前几天,她已经把所有的话都一并倾诉了出来, 她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想要对他说的呢? 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是那种并不是很好的预感。 可心里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没有。”谨言终于道:“没有 tang了。” 他抬眸,黑暗中看着谨言。 手臂仍保持扶在她腰上的动作,气势带着隐约的压迫:“没有么?嗯?你没有事情需要和我交待一下么?” 谨言一愣,淡淡道:“嗯,有……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要有太多的瓜葛,即便我们以前有过某种关系,但现在是现在,我们两个人还是时刻保持好必要的距离,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比较好。” 谨言指的是为他怀孕生子的那个女人。 她曾经在他身边也是扮演那样一个角色,感同身受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答,忽然双臂将人扣在自己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始料不及,唇就被咬住,她血液冲向脑门。 也许是生病,脑袋的思唯与平常不同,她第一时间想的 不是推开他,而是在心里较真地想:他凭什么动不动就亲我,他凭什么呢,我…… 好半天,脑袋转不过弯来。 一气之下,也张嘴咬住他。 顾又廷吃痛,却不收敛,手抚上她的后颈。 渐渐用力,将她拉得更近,改为含住她的唇角,比先时更孟浪。 谨言忽然没有了其它的法子,脑袋有些愣愣地,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加重了这个吻,然而当顾又廷的舌头试探进来的时候,她却突然下意识抗拒地抬手揪住了他的领口。 两人唇间气息混乱、炙热、急切。 很快,她便觉周身滚烫,好似着了火。 急促的喘息声响在彼此的耳边,更加催动情潮蔓延。 谨言轻轻发出一个低音节,难耐地仰起了头。 …………………… 顾又廷一开始还拥着她老老实实地亲吻,她突然发现不对了,他愈加的强势,俩人的躯体密实贴合,她正被亲得浑身燥热,头脑也愈加不清楚,忽被他执起手,覆在那块抵住她的硬物上…… 白谨言前秒还混浊迷糊的脑袋一炸,手指在摸到那个隔着块布料,却仍能感觉到肿胀的东西时颤了一下,瞬时清醒,接着另只手推攘着顾又廷的胸膛,喘气一口,眼睛里恢复了清明:“你……放开。” 顾又廷一把抓住她的手,推到脑后,随后压了上去。 手慢慢伸进了她宽松的病服里,抚过着她的腰腹。 谨言僵着,只当他又是重复着旧戏码,恼羞成怒,正要警告他。 他的手指忽然按住小腹上面那条疤痕,“我问你,这个疤,怎么来的?” 那条疤…… 他怎么会知道那里留了条疤! 谨言抬眼一看他的脸,不由得脸微微一白,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声音镇定自若,“去年阑尾炎发作,做了个小手术,然后留下的。” 闻言,顾又廷倒是神色未变,目光深幽,看了她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是真不懂,还是仗着点小聪明,在我面前装糊涂呢,嗯?” 顾又廷的话说得隐晦,她没有听明白,却隐隐觉得有些不自在。 想了半晌,越来越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怎么也想不通。 她硬起头皮,话音更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告诉你,三十几年里,从来都是我算计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以前没有过,以后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敢,我自会收拾她……”在粗重的喘息之间,他在谨言耳边狠狠地说着,威胁的意味非常浓。 谨言咬唇,显然被他吓住。 她思忖了会,刚想开口,顾又廷却松开她,起身离开。 “早点睡吧。” 谨言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凝重。 谨言忽地想到什么,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他刚才说的被人算计,如果指的是她,那她唯一做过的一件事情,就是隐瞒了他有关小熊的事?转念一想,顾又廷是知道小熊的存在了?! 不可能的! 前思后想,她仍是千头万绪,怎么也想不明白。 /p> 想了不知多久,本身就透支过头的人已是到极限。 她觉得眼皮很重,头很晕,脑袋有些发晕。 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渐渐睡着。 - 顾又廷一宿未眠,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一直坐在客厅里抽烟。 天亮后,顾又廷灭了烟,他转头看了一眼房内,接着转身离开。 ……………… 中午十一点,谨言正在一一回答查房医生的话,待医生走后,她从包里翻了手机,想看下时间,却看到了小熊发来的信息,先是一愣,后又惊住,也顾不得多想,找了个借口从医院出来,在门口随便招了辆车。 坐上车之后一直想着小熊的俏皮的小脸和乖萌萌的表情,还有小大人一样皱眉围着她嘀嘀咕咕的奶声奶气,她嘴角不知不觉地往上勾着,面上一派欢喜色。 小熊长到四岁,谨言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这么久。 然而此时,耳边忽地响起顾又廷昨晚的那番话,她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他语气隐隐有一种笃定,像是知道了什么。 昨晚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的问题,直到现在她终于惊觉。 小熊…… 谨言手心里微微冒汗,一颗心砰砰直跳。 ……………… 一路上几乎都在塞车,几乎寸步难行,二十分钟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车子停在了机场入口,想到那张脸,谨言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递完钱给司机,她刚进去机场,却不防有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夫人。” 声音很熟悉,谨言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却看到林时启同样有些诧异的脸。 “夫人,我在这里看着你从车子里下来,远远看着有几分熟,不敢上前和你打招呼,没想到真的是你。”说完,顿了一顿,看着她问:“你也来接人?是家人吗?” 这么多年,林时启在对她的称呼上仍然没有改变。 “嗯,”她神色里有些犹豫,“我妹妹。” “真巧,顾总的朋友也是今天回国,也是这个时间点的航班呢。” “嗯……”她没有多想,只应了一声。 两人说着话,就见前面的通道打开了,出口处人潮汹涌,有一群人接二连三先走了出来,谨言一眼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行李箱上面,穿着粉色的棉衣,小脑袋左右不停地摇摆,看上去十分兴奋。 她突然心一紧,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像逃难似的,就连林时启在背后叫她,都当作没有听见,脚步十分匆促:“夫人,你不是接人吗,这边人已经出来了,夫人……” - 这边,出了通道后,四岁多的小姑娘不停地张望,一边地念着: “言言呢,言言在哪呢?” 家瑞环视了四周一遍,也找不到谨言的人影,疑惑道:“是塞车么?” - 那块项目终于下来,顾又廷一早接到电话,说内部消息,上面已有意向把地拨给顾林集团,于是紧急召开会议,商谈出一个十拿九握的标价,而此时已经如火如荼争议了三个多小时。 坐在男人身后的两个首席秘书迅速地在笔记电脑上飙动手指。 每个部门精英都拿出自己的专门知识为自己得出的标价一一地辨论。 首座男子面无表情地任由下面每一个的人说个尽兴。 终于,所有人不眠不休地努力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这一刻。 可时间一过十二点上他却心事重重,两次三番地看表,下面有个比较胆大的同事发展了他的异样,开口问:“顾总,你接下来是不是有其它紧急的事要去办?” 他在想她,连自己也感到诧异。 脑海一直浮现她顺服温婉却又死倔的神情,弯弯的眉形、光洁的额、水亮的杏眼、俏挺的鼻、粉色的唇角,组合在一张略显消瘦 的瓜子脸上…… 不顶美,但是让人看了,心里很是舒 服,能深刻地印入男人的脑海里。 心里的那个异常的预感越发强烈,顾又廷终于按捺不住,直接道:“你们继续,有事打我电话。”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底下的人似乎都没有料到这一出,有些愕住,顾又廷已经出了会议室。 ..................... 这边,谨言正在心里天人交战中。 刚走到另一边方向,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一看是家瑞的来电,便接了起来。 家瑞的语气很急:“姐,我和小熊在机场了!你还没有过来吗?” 谨言想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小熊怎么也来了?” “你走了近一个月,小熊很想你,我知道你也想小熊,就打算给你个惊喜,订机票的时候替她也订了一张,谁知道小熊居然偷偷给你发信息。”家瑞在那边偷偷地吐舌头。 一直以来,家瑞只知道她和s市某个男人有过婚姻,却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她想过和家瑞谈谈,可每次面对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后来离开了s市,她也就不再特意提起,家瑞也有意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所以她仍是一无所知。 可如今她公然把小熊带回来,早晚有天会被他知晓,到时候她该如何面对? 正在头痛间,不经意转过眸子,就看到机场入口走过来一道高挺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系着暗色领带,标准的正装配置,但这在人来人往的任何场合中都显露出与众不同的强大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着实严峻,又令人心折。 谨言突然觉得心跳有一点点失速,更是暗自紧张。 ☆、白小姐,可不可以帮忙引荐一下顾总呢? “姐?”那边的家瑞等了半晌,迟疑地唤了一声。 谨言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忽地一颤,四下张望,看到一旁的维尼熊专卖店,二话不说,赶紧拐了进去,隔绝了和那人相遇的机会,紧握住手机,立时问:“我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在哪儿?” “我们刚出来,找不到你,小熊肚子饿,我带她来肯德基了。” 听到这里她才松了口气,停了一会,她再次开口恍: “家瑞,你听我讲,小熊的爸爸来了,你能不能带她躲起来?” 那边家瑞看了眼正拿薯条去沾冰淇淋的小熊,有些犹豫,转过脸避开小熊,手去捂住嘴,低低地问:“小熊的爸爸?就是……那男人?他现在也在这?” “是的。” “他……可是……你们不是离婚了……” “有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很快就会回美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出事端。所以,家瑞,你现在能不能把小熊藏起来,或者看住小熊,不要让她乱跑,一直待在肯德基里……” 那边忽然出现小熊的声音:“是不是言言……我要跟言言说话……” 听到小熊的声音,谨言唇角有了一丝笑容:“家瑞,你让小熊听电话。” 小熊接过电话,不大高兴地问:“你不来接我吗?” “晚一点,我现在有事,”她吩咐,“跟着小姨,不准乱走。” 挂了电话后,她仍觉双目火热干涩。 店里的导购这时向她走过来,她正想摆手拒绝,却在看到一只坐着看书的维尼熊时,心忽然一动,就像是看到小熊,趴在床上翘着小屁股,眯着眼睛翻绘画故事时的可爱样子。 于是伸手指了下,让导购拿来给她。 待埋完单,再从玻璃窗里往机场里环视,空荡的人潮里,已没有他的人影。 她拎着袋子从店里出来,仍有几分惊心动魄。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里衣渐渐被冷汗打湿了。 ........................ 顾又廷到机场后,四周的人已经渐渐减少,很快就看到站在林时启身旁的雷行。 从外表上看,雷行与顾又廷迥然不同,身材高且瘦,性格也是,一个沉稳一个嘻嘻哈哈。 看到来人,雷行拍了拍他的背, 笑道:“我们也有五年没见面了,今天咱们好好叙叙。” 顾又廷自然毫无意见,只点头。 目光不动神色地掠过四周,瞬时环视了机场一圈,无果。 他拧了拧眉,眼睛深幽。 ............... 林时启直接回公司,俩人到了一间厢房。 酒过三巡,雷行才收敛了笑容。 雷行转身从文件袋拿出一叠来自医院等地方的资料,一边递给他,一边道:“嫂子是h市人,家里有个先天痴呆的弟弟,前几年发病花了不少钱,当时有人拿了一大笔钱出来,才过了危险期。” 顾又廷看着他递过来的资料,边听边点头。 那个人就是他,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他们的婚姻。 雷行接着拿出一份资料来,笑容便没有了。 “这段时期没有太多可说的,你大概也知道了些,在她心里,很看重家人,特别是她的那个弟弟,但就在五年前,五月份的时候,出了一桩酒驾事故,她弟弟就是那个那受害者,一周多时间,不治身亡了。”顿了顿,雷行看着他,继续说:“我还查到……当时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顾又廷的脸一沉,抬起头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雷行思索了半晌,才说:“但是,她弟弟去世后的第二天,她就去附近的私人诊所,做了手术……当时的纪录还在,我还让人找了责任书上署名的妇科医师,再确定了一遍。” 看着他愈加沉下去的脸色,雷行停了下,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半晌,才继续道:“她说因为嫂子是hr阴性血型,做人、流手术后很难再怀孕,她当时劝过她,但嫂子执意要做手术,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tang,确实是在她那做的手术。” .............................. 洗完澡,不顾头发还湿着的小熊,冲到了床上,抱着维尼熊。 谨言从浴室出来,拿过吹风机,坐到床上,对女儿招招手: “过来,把头发吹干,会感冒的。” 小熊朝她走去,“言言,你今天迟到那么久,是因为去给我买礼物了吗!” 她一边帮女儿吹头发,一边应:“嗯,喜欢吗。” “嘻。”小熊赖到她怀里,开心地笑着,答案很明显。 待头发干后,小熊揉着眼睛,呵欠一路涌上来,已经困了。 她关掉吹风机,将它放到一旁,拿梳子替她把长发梳顺。 “小熊,我们睡觉了。” 她站起身,把女儿抱起来,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言言,你好香哦。”爱撒娇的小女生小脸在她胸口磨蹭。 谨言扯了扯唇,将女儿放在大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她甜甜而惺忪地给她一抹笑,然后秒睡。 她心头一暖。 望着小女孩安静可爱的睡颜,良久,她心下暗自诧异着怎么小熊似乎越长大越有些顾又廷的影子?小熊五官脸型都长得像她,眉眼间非常相似,还有肤色比起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不似顾又廷那古铜色的肤色…… 而且他的五官更如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再加上长久以来累积的气势,上司风范,一举一动,都和这些小熊十分违和,可是,说不上是哪里,但真的有点顾又廷的影子…… 细瞧之下,发现这孩子五官虽然像自己,轮廓却长得有些像顾又廷。 她,一时心乱如麻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就像是悬岩在半空中,似乎,他已经知道小熊的存在,就算她当初做了万全准备,却仍是让她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守了五年的秘密,就快要昭然若揭。 整夜下来,谨言几乎是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出顾又廷笃定的脸…… 午夜时分,睡梦中,小熊肉呼呼的身子已养成习惯,自动蹭到谨言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半晌,小小的手掌贴着她的脸不动。 谨言笑着。 摸摸女儿细软的头发,轻轻将她搂住,这才终于安心地入睡。 ............................. 这天晚上,同样各怀心事的还有另个人。 今夜星空出奇地灿烂,好风如水,温柔地迎面拂过。 顾又廷站在阳台上抽了一个晚上的烟。 淡淡的星光投到他身上衬着他坚毅漠然的脸多了几分奇异的柔和。 这半个多月困惑着他的难题,终于解开了,却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顾又廷皱眉靠着阳台,抬眼远远看着万家灯火。 她说过那块疤 是阑尾炎留下的? 原来从来就没有孩子,从来就没有…… .................................... 接下来几天,谨言一心想着回美国,只想迅速解决手头上的项目。 奇士公司那边再无回音,她知道已没有机会,于是耗费了一些心思去联系一家本不愿联系的公司,经过了数次的费尽心思才得以和对方敲定会面时间,深知对方虚荣的为人,她定了一间档次稍高的会所。 到了会所,开席后,对方问她的学历和就职的职位,谨言答了。 结果那人闻言,立刻本性毕露,笑着,不以为意地道:“白经理,你们的方案和报价我看过了,不错。你们的发展的空间还是挺大的,不过你们公司总部在美国,我们在语言和地域文化上有一定差异,在一定的程度上也不利于合作,好比如人脉,你们人脉再好也是在美国,以后这个工程若是出了什么事故,那可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说是不是?”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谨言斟酌着想要插话,却听他又道:“白经理,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你这么瘦,哪能一口就吃成大胖子?这样吧,我先看看你们合同开的比例,如果比例太苛刻,我自然无法接受。如果过得去,我回头就让底下的人开会商谈下。” 谨言听他一语双关,又是冷嘲热讽又是暗示。 她抿了抿唇,停了一会,清楚说道:“我对s市的行情不太了解,开的价格比例是顾总给的建议,如果开高了,您还请直接告诉我。” 果然,闻声,对方立刻神色一震:“顾总,你说的顾总,难道是顾又廷?” 谨言心狂跳,面上依旧故作镇定,淡定地点了点头........ 对方笑,目光从开始的不屑,带着了点兴趣,打量她,肌肤光透,白里发红,说话声音娇柔,正是这外形给他的感觉,不适合出来谈生意,却万万没有往那一方面去想,可不是有人罩着,她再不适合,也能担任嘛! 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是顾又廷。 “白小姐,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听说顾又廷可是不近女色。”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顾总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 说完,没想像中镇静,她脸很烫,心跳很快,连手也开始颤。 几乎是涉足商界二十多年的人, 听到暗示的“很好的朋友”,只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乐不思蜀,“白小姐,失敬失敬,我敬你一杯。” “不,我敬你才是。”谨言浅眠一口,就从包里拿出文件。 对方接过文件,只粗略翻了一下,便不再感兴趣,放回桌上。 “白小姐,顾又廷的私人电话,不知道你那有没有?”这几年里,顾又廷在s市商界里,可谓是无人不知,为了能搭上顾又廷,他真的是用尽了手段,各种人脉关系和方法都试了个遍,但顾又廷居然无动于衷,令他挫败。 “有。”谨言抿了抿唇,“他之前给我留过。” “这个……”对方十分兴奋。 “张总,你还是先看看合约吧,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就提出来,我好再去修改。”谨言平静地打断他。 “是,我明白。”对方马上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拿起合约,研究了起来。 这个协议的各个条款都订得很严密,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和疏漏。 良久,对方看完,随即表示赞成:“好,很好,不错。方案和条约都不错,我觉得没问题,白小姐,我们明天把合同签了吧。上午十点,你到我公司来!” 如此干脆,谨言有些意外:“你没有意见要提吗?包括付款方式也没问题吗?” “是啊!”对方笑道。“这个项目不错,我看了下,虽然是长远发展,但到时候时间长了,盈利肯定不错,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赶紧抓住,怎么行呢?” 谨言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她为这异乎寻常的顺利感到轻松愉快。 对方又喝了杯酒,酒劲上头了,直说:“我之前想联系顾又廷,打电话给她秘书,秘书比谁都大牌,非要我有预约才让见,你说我又不知道顾又廷的电话,我上哪去跟他预约,对吧?后来好不容易,有人帮个忙,给我预约到了半个月后的周五,谁知道我那天迟了5分钟过去,秘书说他已经去机场了,你说这不是气人吗,我才迟到五分钟,他就去机场了?!” 谨言抿了抿唇,没有作声,那人又笑眯眯看过来,由衷赞叹:“如今,白小姐和顾又廷有交情,可也就方便多了,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替我引见一下?” 谨言一怔,却不知如何作答了,颇有几分作茧自缚的感觉。 对方瞧她的神色,倒也猜测得出分几,立刻打着哈哈:“白小姐,你别介意, 我这人啊,就是直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要是忙,改天有空再帮这个忙也成,张某人任何时候都可以。” .................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要散场。 对方向她伸出手,笑着说:“白小姐,合作愉快。” 谨言亦伸手与他握了握,微笑着道:“合作愉快。” 出门前,对方提议:“我们上午签好约,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庆祝一下。” 谨言随即点头附和:“好,我请客,谢谢张总。” ....................... 两人出了包间,谨言还没有从心虚里回过来,迎面撞见几个人。 张先生比她更眼尖,一眼就瞧见在众人簇拥下走过来的男人,突然笑了,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白小姐,那边的人可不就是顾总吗?赶早不如赶巧,白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忙引荐一下顾总呢?” 谨言愣住,一动不动。 顾又廷也注意到了她,眸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 接下来是对手戏,不要错过啦!还有一更在明天上午╭(╯3╰)╮ ☆、言言,我要听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对方在耳旁催促着,谨言怔怔望着远处那身影,一时只觉茫然。 “白小姐?顾总就在那边,你没看见?” 对方迟疑地看着她,颇有几分奇怪刀。 谨言犹豫着,只听对方又道:“白小姐,你这样做可不地道呢,你之前不是还说和顾又廷熟呢?这回儿上前聊个天都不敢了?那我可得好好思量思量白小姐之前说的话了,包括合作内容……恍” “.........” 闻言,谨言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之前说过的话立刻像惊雷般在耳边响起。 说实话,之前她拿顾又廷当幌子,只一时抱着碰运气的念头,也是这些日子被逼急了,颇有几分急功近利。此刻,这个血淋淋的现实,却也是让她许明白了,做事做人都不能存太大的侥幸心理。 ...................... 在对方的催促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往顾又廷那边过去。 边走边在想,眼下,她该如何处理这只烫手山芋,回去告诉那个张先生实情? 只怕下不了台,那张先生看见顾又廷的眼神,渴切强烈得分明是在说: 就算拿几个项目来换,他都会愿意。 想起顾又廷,上秒她还让他保持距离,谨言心里就多了一份忐忑。 她背脊僵硬地挺着,指尖微微发麻,就连往前迈的脚也有些发软。 走了几步,不远处的男人忽然抬眼向她这方瞧过来。 谨言心里一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跳加速脸上发热。 他目光冰冷,扫了自己一眼,不知有没有停顿超三秒,便收回了视线。 她只好暗自吸了口气,随即强自镇静下来,迎了上去。 “顾……顾先生,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顾又廷没吭声,只是冷静地瞧着她。 谨言的身段修长匀称,因为今天特意打扮过,一身连衣裙外面套着件浅色大衣,大衣将她高挑的身段衬得刚好,显得既柔韧又有气势,发白的皮肤如丝缎一般细腻光滑,瓜子脸上由于紧张而微微有些红晕,同时泛着酒醉后的酡红,增添了几分风情,加此她此时正微微垂着头,露出线条极其优美雪白脖颈,更蛊惑。 顾又廷身旁还有其他三个男人,此时其中一年男人扫了眼白谨言。 下秒,盯住顾又廷, 语气有几分随意,问道:“找你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谁啊?” 不仅问的人,其他在场的人都感到很意外,都看着白谨言。 顾又廷没有作声。 白谨言脸色发白,愈加感到羞耻,正斟酌着想要离开, 过了会儿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嗯。” 她刚要动作的身子顿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进退两难。 旁边有人打量她:“原来你认识,你先别说是谁,给我猜猜……”那人装模作样的寻思,“这样啊,这身穿着,看上去是专门打扮过,长得又白,更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女人,倒像是小情、人,我说得对吧?” 另个男人笑道:“我看不像,”他仔细观察着白谨言咬唇的动作,还有些发颤的肩膀,眼睛满是耐人寻味的思索,“你只猜对了一半,更像是分裂了的情、人,现在也许是来讨情债的……” “哈哈,说得有道理!像,十足的像!” 谨言僵着身子,被这几个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还听到他们品头论足,只觉得又羞又愤,本想转身就走,又忌惮于身后那个张先生急迫的目光,一时没了底气,竟不知如何是好。 顾又廷仍是瞧着她,不作声,眸光里是无动于衷的淡漠。 谨言看着他,眼圈无法控制的有些红了。 两人正是沉默的当口,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男人看不过去,去瞧顾又廷,面上一点反应没有,难免有些奇怪,直琢磨这到底是在演哪出戏?以前没见过他这么为难女人的啊?心里不忍,说了句,“行了,就你们事情多,走,喝酒去。” 其他几个人闻言,也不傻,随即地笑呵呵走开。 等其他人走 tang远了,他抬眼瞧着谨言,也没走开,却也不出声。 谨言暗吸一口气,仍是把头垂着,低头看着他的鞋尖说:“我有一个客户,想要认识下你,可不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把他介绍给你……” 他嘴角绽开一丝泛冷的笑,“这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谨言咬着嘴唇不吭声,顾又廷问:“说完了?” 谨言沉默了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低声道:“那个客户以前也联系过你,但因为其它的情况,所以没有和你碰上面,他一直很想要认识你,你只要打声招呼就行,不会太久……” 顾又廷冷了下,“白小 姐,你好像忘了件事,你有什么立场来要求我?” 白谨言只觉心里又往下坠了几分,不自觉地攥住了衣角,习惯性咬唇。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他冷冷一笑,不急不缓地:“需要我提示你吗,你好像还忘了另一件事,昨晚你还要求我和你时刻保持距离,不要有太多的瓜葛,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这几天,他的心里不停地冒着一阵阵的邪火,看到她这张脸,心里登时更加气愤,只恨不得翻身压住她好好收拾她一顿,“还是你每谈一个项目,就已经准备好要被上?嗯?” 他沉眸,带着嘲声缓缓地说着。 听到他贴在耳边,那番粗放的话,谨言一时没从震荡中恢复过来。 她再怎么卑微渺小,听到这样的话也仍然会感到莫大的屈辱, 控制不住想要开口驳斥他,却想到这番,是她自取其辱。 抱着走捷径的侥幸的心态,如今被人欺侮,又能怪谁? 想着,想着,眼眶发热。 谨言背脊僵硬地挺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时正是热闹的时辰,四周却很安静,没有人走上前打扰。 静默了不知多久,便听到一个声音趾高气扬地道:“头抬起来。” 谨言猛地抬头看向他,眼圈发红,眉眼里尽是委屈。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谨言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心里那股不停涌上来的酸疼感,咬了咬唇,仍然无法自已,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昨晚说过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我,我现在不应该来找你,今晚的事,只是个意外,所以,你……” 顾又廷神色一变,一脸的凛然! 谨言调整好情绪,清晰地说:“你不要误会。” 此时她已不去想这人为何忽然间性情大变,前些日子,用尽法子折磨她。 甚至昨晚,俩人还在医院里…… 现在,却也是这人对她冷嘲热讽,弃如敝屣。 “误会什么?” 是啊,误会什么?谨言怔怔地瞧着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顾又廷笑容可掬地看着她,问道:“你说,我会误会什么?” 谨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涨红了脸。 “是不是这个……” 他忽然热血上 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俯下身去,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微凉,在谨言的唇上不算温柔地辗转着。 舌尖犹如灵蛇,撬开她的唇,探入,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深入…… 谨言只迟疑了一下,猛地一震,伸手想推开他:“不……” 顾又廷却用力圈住了她。 不容抗拒,十分固执。 她呼吸急促,脑中今晚经历了太多冲击,此时已一片昏乱。 好半天,两人才分开。 谨言脸泛潮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顾又廷神色变得淡淡的,倒没有前一刻的冰冷了。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走了过来,嘻嘻哈哈地说:“大家就等你一个人了呢,你解决完就进去了,走走走,难得咱们几个聚在一起,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顾又廷深深地看着她,却不发一言,末了 转过身和人离开了。 谨言仍愣在原地,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潮。 看着那宽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半晌,她吐了口气,似是如释重负。 片刻之后,待恢复了平静,她才转头往门外走去。 ...................... 始料不及的是,那位张先生还未离去,正在等着,看到她的身影,赶紧迎上去,神情比起先前更多了几分讨好:“白小姐,不知道你和顾又廷谈得怎么样?” 谨言只好答:“不好意思,我和他其实不太熟,所以可能没有办法了。” “没事没事,你可别这么说,”那人的神情间却没有她想像得出现失望,反而道,“顾又廷那脾气我还是熟悉一点的,要是能轻易说下来,他也不见得能有今天的地位,不过……白小姐,可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多了,那么久以来,我倒没瞧见顾又廷对哪个女人这么……”亲热。 刚才那幅火热画面,可谓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同时,也更笃定了她和顾又廷的关系。 如今,拉拢上她,倒也不怕那顾又廷对他冷淡,来日方长了。 谨言这会只想觉得很疲倦,对那们张先生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几个字,转头对他说:“张总,今天多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酒店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关于合约的事情我们明天再继续详聊。” “ 好。”张先生点头,“白小姐,你回去注意安全。” “我会的,张总。” 谨言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张先生坐上车子离开,四周非常安静,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拂过脸上,呼吸几口干净清凉的空气,她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似乎没有那么疲倦了。 重新打起了精神,很快,她招了辆车回酒店。 既来之,则安之。 ...................... 谨言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家瑞正从房间里出来。 “姐,你回来了?”家瑞轻轻关上门,压低声音:“小熊刚睡着。” “谢谢你,家瑞。” “干嘛说这种话!”她故作生气,半晌,脸上有几分忧虑,说:“姐,在把小熊带过来之前,我没有深思熟虑,很多事情的严重性都没有考虑到……那个,这几天如果你这边项目还搞不定,我负责给你解决,你只管带着小熊回去美国。” 她昨天电话里担忧的语气,虽然不说,家瑞似乎猜到了几分事情的严峻。 “家瑞,你别担心,我会看着办的,”谨言安慰她,轻轻地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如何,小熊都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家瑞愧疚了许久的心才稍稍放下了点,忽然想到什么,指了指门口。 “你快去看小熊,小熊晚上等了你很久,一直到刚才才肯上、床睡觉。” “嗯。” “那我先过去隔壁了,姐,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好。” 谨言点头,家瑞很快转头往门外走去。 谨言看着家瑞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转过头,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开着一盏淡黄的小灯,谨言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手指拂过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一时思绪万千。 “言言?” 还在沉睡的小人儿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了眼。 看到谨言时,整个人扑了上来,愉快地笑了起来,“言言,你终于回来了。” 谨言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小熊不睡了吗?” “言言,我要听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谨言这才发现,上次走之前,这个故 事只讲了一半,于是,将小熊放到床上,躺在她身侧,一只手抚着小熊的背,继续从白雪公主遇到七个小矮人开始说起,从小矮人收留了白雪公主,然后讲到白雪公主的后母,又讲到魔镜,最后是毒苹果 ,还有临终出场的王子。 小熊抬头看向她,问:“言言,白雪公主醒了后,有和王子在一起吗?” 谨言点了点头,“嗯,白雪公主和王子结婚了,从此幸福地生活在城堡中。” 听到谨言的回答,小熊便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谨言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把被子盖好,才起身去沐浴。 ...................... 谨言泡进滚热的水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这时,她却认真地思虑起今晚那个张先生。此人她之前就了解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怪癖,但就是性格极其的虚荣,也是因为这点,那时候她在考虑几家的客户中,没有将他纳入名单里。 同时,今晚也是因为他的这个性格,她顺利谈下了生意。 但,却也是因为太过顺利,她心里总有几分顾虑,未能真正安心。 而,关于顾又廷,无论如何,为了小熊也好,她也不想与他再有丝毫瓜葛。 不知过了多久,温水渐渐冷却,寒气渐渐浸入了她的肌肤。 她才不再胡思乱想下去,终于决定不去多想那些无法掌控的东西,泡久了有些晕,她使劲摇了摇头,才起身拿过挂在架子上的睡衣,穿好后,她从浴室出去,然后轻轻躺在小熊身侧,闭上眼。 ...................... 这一夜,她意外地睡得很踏实,等到醒来,天已十分明亮。 上午九点半,离和张先生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陪小熊用完早餐,谨言已经准备要出门,继续把小熊托给家瑞照顾。小熊来了s市一周,一直都是呆在酒店里,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她又没有陪在身边,四岁多的小姑娘不是不低落的。 临出门,小熊咬着唇,小脸纠结成一团。 谨言返回身,蹲下身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小熊要祝妈妈工作顺利吗?” 小熊抿着唇,不说话。 神情低落黯然。 “我明天陪你玩,好不好?” 小熊没有回答,想了想,说:“ 言言明天不上班吗?” “嗯,忙完今天,我就会有很多时间陪小熊了,小熊今天继续乖乖地和小姨待在房间,把《home-a1one2》看完,然后告诉我凯文有没有被坏蛋抓走,好不好?” 小熊紧紧抱着谨言的脖子,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好……” 不多时,张先生亲自打电话来询问她几时到,顾不得多聊,她立时出门。 ....................... 与此同时,顾林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林时启正在和老板汇报工作。 “这次的投标会,上面有三家希望比较大,但报价偏高所以很渺茫,另有四家报价都属偏低,但名气远远不足够,几乎不纳入考虑中,剩下一家价格适中,前景和名望都不错,虽是比不上我们,但是听说那里面的关系打得很好。” 说完他自己都不免提了口气,顾又廷却神态自若,只简单地‘嗯’了一声。 工作已经报备完,他仍站在原地,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顾又廷抬头扫了他一眼。 林时启立刻说:“前几天你让我去捎话去给那个王尚,不必忌惮着顾林,只看对方的项目是否能给他带来利益,我捎了,他今天早上回我了,说是夫……白小姐那边已经没有意向和他合作……” 林时启斟酌了下用词,尽量说得更加详细些,“他透露了下,白小姐已经敲定和张氏那边的合作,听说今天就要进行签约了。” 顾又廷听了,心里只是冷笑,既不回应,也不理会。 林时启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疑惑道出:“一向听说姓张的,都是眼高手低,一些背景实力不强大的,他都不放进眼里,想不到白小姐这次能拿下他。” 顾又廷不以为意,很快拧眉,呆了片刻,这才如梦初醒。 他心里冷笑一声。 有点出息,耍点小把戏, 就拿下一笔单子。 “你去拨个电话去给姓张的。” 顾又廷皱紧了眉,身子往大班椅内一靠,忽然说。 林时启,愣住! 老板说的这句话,怎么和上回王尚那会儿一模一样! —————————— 加更完,明天继续上午见,可以的话留言鼓励下嘛,对码字速度会有帮助哈╭(╯3╰)╮ ☆、我问你,你和路柏琛是什么关系? 谨言住的酒店和张先生的公司不远,但路上却碰到了塞车。 离公司车距还有几分钟的路程,车子却塞住不动了。 谨言只能临时下车,准备跑过去。 结果上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恍… 刚小跑了一小程路,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赶紧从包里拿出雨伞,撑上。 眼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算踩到水洼溅湿裤子,她也无瑕去理会,打拐过街角,快步进去公司大楼的入口,她才敢稍作喘息,低头间,看到自己被水洼打湿的衣服,还有些泥土痕迹的高跟鞋…… 她看了眼手机,发现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去了洗手间整理仪容。 几分钟后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到电梯门开着,她快步走了进去。 到了三楼,从电梯里出来,就能看到招待的秘书。 “你好,我约了张总十点见面,请问他在吗?” 秘书百无聊赖地望了她一眼,打量着她有些狼狈的外形,撇了撇唇,“你是白谨言?你的时间观念也太差了吧,已经过了预约的时间啊。” “过了?现在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秘书不再看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新做的指甲,又去整理桌上散落的文件。 谨言耐心地等着,半晌,听到她口气不算好地道:“你来之前没有了解清楚张总的习惯吗?一般在约定的时间里,都要提前三十分钟过来,否则就当无效!” “哦,是吗?他今天早上还给过我电话,说等我过来。” 手上拿着资料的女秘书抬起头来,正好迎上谨言凛然的目光。 “那你自己去给张总说啊,反正我是照张总吩咐办事,你如果不相信,大可在这里等张总见完客户,等会出来,你自己亲自去问他!”说完,对方从鼻腔里哼笑了两声。 谨言一怔,她已经抓起文件绕过自己,直接走开。 .................... 那位张先生有客户,谨言也不敢贸然去打扰。 于是,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等到他好不容易等到办公室的门打开,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她站了起来,调整好呼吸后才迎了上去。 “张总……” 那位张先生 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只见他往一旁站着,里面还有两个男人正在先后地走出来,张总看着首位的男人,语气甚是小心致意,“路总,我送你。” 另个醇厚的声音道:“不用,你忙。” 说话的人不算年轻,但很沉稳。 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他所处的年龄阶层才有的魅力。 谨言只见过他穿便衣的样子,像这样的西装革履,还是第一次。 路柏琛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几分闪烁,停顿了下,才转身离开。 助理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向电梯。 待看到他们进到电梯,消失在视野里,张总这才收起笑容,把注意力分了点给谨言,目光神情里已没有昨晚的和善,更似刚见面时的藐视,“白小姐,进来聊吧。” 谨言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到办公室。 “坐下吧。” 谨言随之在他面前的座位坐下。 张某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在短暂的沉默后,方长开口。 “白小姐,我们早上召开紧急会议,项目很难通过。” “请问是什么地方不行?”谨言保持沉稳,低声地质问。 “因为你们这个项目的条件还不到我期待的标准。” 谨言的眉间倏地紧皱起来,觉得不敢置信。 “关于这个项目,我可以确定这是我们今年花费最多人力财力的一个。” 她态度很婉转,“这次的项目,虽然需要的投资比想像中高些。但也是因为项目选的地区和环境处于优势 tang的原因,在这方面就已经需要花费不少钱。还有人力物力,我们都是请的专业人士。这个项目出来后,你会知道差别在哪里。” 整个人靠在坐椅上的张先生,以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谨言。 “或许真的有如白小姐所说的那么好吧,但这样还是不行。” “为什么?”谨言如果定力差点,这时只怕已经坐不住了。 “关于这个项目你有问题,可以……” “白小姐,我可没有空闲给你们提意见。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我是为了什么想要和你签下这个项目,可早上我收到个消息,对方告诉我,顾又廷可和白小姐没有半点关系,这点你怎么解释呢?” 谨言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 片刻后,因被识穿,倍感羞耻。 “好了,这次的项目企划案既然不通过,今天的会面也就到此结束。白小姐,我现在还要出去参加个饭局,就不招待你了,期待和你下次的合作。” 说完,几乎不再看她一眼,张先生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 谨言静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起身从办公室出去,搭乘电梯离开。 电梯到了一层,慢慢打开。 路柏琛还没有离开,正和助理在大堂谈话。 只见他身躯直挺,神情沉稳,一副成功精英人士的做派。 她一路走来,都能听到旁边有几个女同事边走边低声议论:“这个路柏琛比电视上好看呢!他今天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要和咱们公司合作生意?这样的话,以后就能经常看见了他!” “对呀!听说他离婚到现在七年,都还是单身一人呢!好男人呀!” “……………” 经过他,谨言心想虽然和他有过两面之缘,曾经他是她学生的家长,可是人家不一定还记得自己,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 不料路柏琛竟然叫住了她:“白小姐?” 白谨言听到声音,有些吃惊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随即站住了,镇静地跟他打招呼:“路先生,你好。” 路柏琛点了点头,看她脸上有几分焦急的脸色,问:“事情谈完了?” 谨言胡乱的点了点头,“嗯,路先生还不走吗?” 距离她进办公室已经有半多个小时。 可她出来后,他还在这里,身边只有个助理,又不见有其他人陪着谈事。 “有一点其他的事,刚忙完。”路柏琛说,“白小姐,你一个人?” 谨言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我正好要走,白小姐一起吧。” 白谨言还在犹豫的时候,路柏琛微笑说:“怎么,白小姐,你是打算在这里等到雨停?还是你更倾向于,冒着大雨出去外面打车?” 他语气虽轻,却颇有四两拔千斤的气势。 外面仍在瓢泼大雨,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于是不再坚持,道了声谢。 .................... 这一刻,这边正在车里翻找资料的张先生,好 不容易找到,抬头间,就看着谨言坐进路柏琛的车子里的一幕,愣了一下,微微蹙眉,脑子里倒是转得飞快,顾又廷的林特助在电话里告诉他,和这个女的毫无关系,让他谨慎合作。 难道是因为她搭上了路柏琛,所以和顾又廷出现了分裂? 他被自己这想法惊一下,可联想昨晚她和顾又廷的举止,那会儿明明还打得火热! 今天却已经分裂! 再去看那辆离开的卡宴,他觉得一切都恍然大悟了! 张某人默然,过了会儿,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在心里沉思一会,拨了个电话到公司:“下午两点开,召开所有人开会,商谈一个城边地区绿化的项目。” - 下雨天车辆甚少,没有碰到塞车,只花了十来分钟就开到了酒店。 待车停稳在酒店门口,谨言对路柏琛道了谢,打开车门就要走 。 路柏琛叫住她,微笑说:“白小姐,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是总会过去的。我觉得比起现在的工作,你更适合当老师。但不管怎么说,希望你的生活越来越好。” 谨言愣了一下,点点头,说:“谢谢,我先走了。”然后下了车。 路柏琛目送她走进酒店大门,才收回视线,说:“开车。” 卡宴瞬时掉头离开了。 .................... 晚上,谨言和家瑞正陪着小熊拼图,拼到一半接到了张先生的电话。 “什么?”谨言惊讶之余想不通为什么。 “是的白小姐!真的不好意思呢,今天上午我们的会议,出了些差错,所以误导了我,我下午又召开了会议,针对项目重新进行谈论,发现就如白小姐说的似的,这个项目,确实值得。” “……” “白小姐,不知道你晚上有时间吗?” 谨言静了半响,忍不住开口:“张总,你的意思是……?” “如果可以的话,晚上八点,白小姐过来久酒会所,我们把合约签了!这回张某拿自己的兴誉保证,肯定不会食言,还请白小姐,一定要赏脸过来!” 挂了电话,谨言仍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张先生已五十多年纪,两须发白,虽是性格虚荣,眼界高,但为人处事都很严谨,各方面都做得令人信服,家中有妻有子,婚 姻尚属于美满,也从不贪恋美色。 所以,她一时想不通,没了顾又廷那条线,他又是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 ....................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熊缠着她拼完图,才肯放她走,谨言赶来的时候已是八点过五分。 张先生一改白天的性情,扬起了笑脸,“不晚不晚,这个点算早了。” 谨言抿了抿唇,坐到座位上。 “白小姐,我听说你2o多岁就去美国发展了?” “对。” “白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起许多人要更有志气啊。” 听着张先生的吹捧,谨言不知他究竟是作何它想,正思忖着,他身体微微往前倾,双眼闪着微光,低声地问她:“白小姐,今天上午你和路柏琛碰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 路柏琛? 谨言凝眸,怔了一会,很快恍然大悟。 他这回约她出来,是为了路柏琛? “路氏这几年虽比不上顾林,但实力和名望都是很好的,在业界亦是有口啤的,但这工程审核实在太严,一般人可真的吃不消啊……”张先生仍盯着她,着急地追问,“白小姐,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和路柏琛是什么关系?” 谨言飞快地反应过来,她终于明白,今晚这位张总反常的原因了。 只是,路柏琛? 他好像误会了她和路柏琛的关系…… 蹙眉,她正想要开口,包厢的门骤然被推开。 侧眸望向门口的方向,来人正是路柏琛…… 他是独自一人,仍是白天所见的西装革领,一丝不苟。 谨言神经紧绷。 “路总!”张先生立刻起身,迎上前。 路柏琛深邃的眼眸,此时正望向谨言这边…… 坐下后,张先生一个劲朝着她使眼色,似乎要她开口说什么。 谨言心乱如麻,只当作没有看见。 张先生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白小姐!今晚可是来签约的,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步骤?正好路总在这,让路总见证咱们合作的第一步!” 路柏琛没有说话,无声地望着她。 从坐下来后,他不管是举手投足间,还是谈吐间,都 透露着良好的教养。 对于此时的情况,估计也心明如镜,却不戳穿。< /p> 目前似乎只要趁着这个台阶下,把文件拿出来,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等待了许久,这一刻终于到来,谨言却觉得头昏脑涨,一时说不出话。 谨言屏气凝神半晌,忽然推椅子,站起身,笑说去一趟洗手间。 不管愣住的张先生,她一路奔出包房,直奔洗手间。 喘息了一会儿,才捧起冷水,往脸上洒了下。 谨言看着镜子怔了半天,想到等会回去,只要虚与委蛇,便能拿下项目了。 尽管如此,她却仍是心潮起伏。 那晚利用顾又廷,他怒目的脸孔在她的印象里愈加深刻。 忽地又想起今日在那位张先生的办公室里,当时羞愧的心情。 她猛地清醒过来。 .................... 好半晌,她才重新回到包厢。 谨言神色冷凝,张先生见状,凑到她身边低声问: “白小姐,怎么了?快把合约拿出来啊?” 谨言有些不耐烦:“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张先生惊住,忙问:“怎么突然就头痛了呢?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见她神色决然,想了想,又放低了姿态,低声说:“再坚持一会,白小姐把合约拿出来,和路总喝几杯酒,再回去也不迟,你帮着我跟路总说说上个月那个没通过的……” 话没说完,谨言已经站起来,轻声告辞。 路柏琛看向她,眸色似有讶异。 似是没有想到这个突发情况,张先生一下急了,看了看路柏琛,“这个,路总,在你来之前,白小姐陪我喝了几口酒,她酒量不佳,这会已经不太清醒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你看,要不让白小姐先回去?” 路柏琛说:“嗯,我也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起身。 张先生急的不得了:“路总,路总……我们还没聊完呢……” 路柏琛却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 冬夜里十分寒冷,谨言纤瘦的身子包在大衣里,出来的急,没有顾及穿上羊毛衫,此时觉得有些冷,她双手环 抱着身体,站在路边等车,一辆眼熟的卡宴缓缓开到她身旁,然后停下,车窗落下,露出路柏琛在黑暗夜显得愈加深沉的脸,“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我在这等等就行。” 他看了她两眼,不动声色开口,“上车吧。今晚大家都累了。” 谨言想到他今晚,也许是和她一样,被那位张先生以借口叫来的,抿了抿唇,心里犹有些不自在,却不再拿乔,很快上了车。 上车后,俩人都默不作声,谨言靠在靠垫上,靠着靠着,忽然就睡着了。 ………… 不算宽敞的空间静谧无声。 眸光透过后视镜落在谨言颈部。 她此时垂着头的睡姿,衣领敞开,隐隐露出了一块淡淡的青痕。 路柏琛眸色渐沉,半晌,收回视线。 …………………… 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谨言感觉到动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路柏琛手从方向盘收回来,转过头看着她说:“你醒了?” 谨言“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清楚:“今天晚上……” 路柏琛望着她,“今晚怎么了?” 她话锋一转,决定从另个角度来:“您今晚怎么会过来?” “张荣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隔壁,就顺路过来。” 知道那位张先生没有在路柏琛的事上拿自己做功课,谨言这才松了口气。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了几步后,忽然想到了没跟他道谢,一下有些羞愧,连忙走回去,弯下身向他致谢:“6先生,今晚麻烦你了。” 路柏琛扯了扯唇,道:“不麻 烦。” 谨言这才告别他,转身回去酒店。 .......................... 酒店门前一旁的停车场通宵,那方没什么光亮,显得一排车子黑不见底。 车子里,男人点了根烟,左手手肘支于车窗外。 他双眸深邃如潭,神情里颇有几分阴晴不定,淡漠地看着从车里走下来的女人。 走到一半,又见她转过身,眉眼羞涩地弯下身,正埋首跟车内的人说着什么。 男人抬腕看表,接近十二点。 眸子瞬时,染上几分冷洌。 —————————————— 六千字,今天更新毕!亲爱的们,我们继续明天上午见啦! ☆、下周她和小熊就回美国 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半晌,他气势凝重,心里不知作何想。 他吸完了手里的烟,继而又掏出一只烟点燃接着吸,吞云吐雾。 回过神,才发现那人已经从车窗离开,重新转身往前走刀。 女人的人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地映入眸中恍。 待人走得更近些,才发现她面颊微红,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媚态。 描了眉,也点亮了唇色,在低迷的灯光下,眼神显得异常的柔和。 顾又廷斜眼睨着她,黑沉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直到那纤弱的身影走进门口,顾又廷方才收回视线,神色却依旧凛然。 ..................... 谨言走进酒店大门,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十二点,进到电梯后只想赶紧升到自己的楼层,然后回房洗个澡,抱着小熊睡个觉,暂且忘记那些扰乱她心扉的事情。 电梯门打开后,她走了出来,几步路,就到了自己的套房门口。 谨言用卡刷开门,正寻思着把高跟鞋脱掉,避免走路声吵到小熊。 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黑暗里走了出来。 谨言愣了一下,问:“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小姨呢?” 边说连伸手按开吊灯的开关,然后朝她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晚上小姨和我玩抓迷藏,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藏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小熊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然后双手搂住她的脖颈,忽然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言言,你喝酒了?” 谨言知道自己骗不了她,点头:“喝了一点。” 看见她黑葡萄大的眼睛溜溜地转着,脸上的神情单纯无邪,像是无瑕的白纸,没有被玷过了任何黑渍,谨言想起这些日子为了单子的所作所为,还有今夜被人利用一事,再看着小熊干净无瑕的小脸,心里被羞耻感填满,十分苦涩。 她开始有些想哭。 孩子很敏感,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伸手贴在她脸颊上,似要给她安慰。 谨言握住了小熊的手,搂紧了她,脸贴在小熊的额上, “小熊,妈妈在一件事情上,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小熊好奇地问她:“言言做错什么了,像我一样挑食,不肯乖乖吃饭吗?” 谨言摇摇头。 小熊说:“只要不像我一样不吃饭,就不算很严重的错误。” 谨言有些吃惊了,揉着她软软的头发: “如果言言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算严重吗?” 小熊还小,听不懂她话里的深义,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前面的路不能走,言言可以转弯走另一条路,有很多路都能走。” 谨言在心里苦笑一万遍,她这些天做的事情远远不是小熊所能想到的:“言言说的不是……真正的路,而是形容一件事情,我做得很不好。” “言言教过我,今天做不好的事情,明天再继续努力,就可以了。” 谨言有些愕然,是啊,明天再继续努力,这不正是她教小熊的吗? 良久,她轻声问:“小熊,可是我说了谎骗人,你会讨厌这样的言言吗?” 这话说得真傻!言言不过是说了下谎,她就要讨厌了? 小熊说:“就算言言说很多的谎,我也会陪在言言的身边,一直喜欢言言。” 谨言很长时间地看着她,突然抱紧了她,牵了牵嘴角,微笑起来。 对她来说,沉积了一天的压力,终于消退了下去! 她想,未来的日子里,只要小熊陪在身边,所有的难题她都能咬牙面对。 她放松些,带着一种欣慰的口气说:“小熊饿不饿?” 小熊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言言,我不饿,酒店的饭不好吃。” 她犹豫了一下,看到小熊的小嘴正撅着,很快猜了几分,这一周多的时间里,她不放心让小熊出去外面,都 tang是让家瑞陪着她,三餐也是在酒店点的餐,想必小姑娘早就已经吃腻了…… 谨言想了想,便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我们不吃酒店的饭??小熊去换身衣服,我们到楼下附近的店,吃pizza?” 小熊抿了抿唇,面上装得很淡定,很矜持的应了一声。 声音听着,却是比平常时候的音量要大了些。 谨言心一动,只觉这个神态似曾相识,半晌,才想起原来是那人。 也难怪,小熊外形虽然像她,却多少也遗传了他一些。 所以有时候神情一致时,便会觉得有几分熟悉。 - 初冬的凌晨很寒冷,为了谨 慎起见,谨言给小熊再穿了件毛衣衫在棉衣里面,随即从行李箱里拿出美国带来的小猫图案的羊毛帽套在她头上,最后是迷你版的ugg。 看着包得圆溜溜的小熊,她这才放心,“好了,我们出门了。” 小熊肉呼呼的小手去牵她的手。 谨言先牵住她,一手去开门,很快就出了门。 ................ 夜很深。 s市酒店门口旁停着辆银灰色路虎。 距离谨言回到酒店已经四十分钟,顾又廷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坐在车子里,悠然地吸着烟,目光沉暗地看着酒店门口的方向。 他以前是很少吸烟的,这两年集团发展愈加神速,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忙起来没日没夜,他觉得心里闷得厉害,才开始抽烟,刚开始瘾不大,偶尔才抽一支,现在则是到了戒不掉的程度。 此时,他边吸着烟,这才开始想起与谨言之间的点滴。 曾经一度,谨言对他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个年轻的女人操纵于股掌之上,从而并不把她的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也是这个小他十岁,看着柔弱的女人有一天会用冷冷的眼光看向他,推开他,警告他的靠近。 ………………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是林时启:“顾总,你在哪儿?” “停车场。” 那边一愣,他接着说道,“什么事?” “刚才他们发了份新的报价过来,几个同事还在加班,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那边稳稳地说着,因为顾又廷交代过,这种重要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顾又廷望着前方,眼如深海,半晌,却只是淡淡的道:“好。” 他挂断电话,目光很淡的扫过那空荡的方向,很快,车子驶入夜色。 - 吃完pizza回来,已经是午夜两点半。 小熊疲倦地趴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谨言轻轻地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去开了电脑。 查询着回去美国的航班,这是今晚,她做出冷静而理智的分析。 “姐,小熊……很像那个人吗?” 这么多年,家瑞第一次提起有关于顾又廷的事情。这几年里下午,就算小熊的出 世再突然,白母和家瑞都是把小熊捧在手上的疼。只是,她们喜欢小熊是一回事,但并不表示可以原谅让谨言生下孩子,却弃之不理的那个人。 “嗯,有的地方很像。” 之前不觉得,回国后,这些天越看越像。 “姐,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说过,那个人是在做什么工作的,他叫什么名字?” 谨言静了半晌,淡声道:“顾又廷。” 家瑞何止是吃惊,简直达到了受惊的程度。 “顾又廷?!是那个顾林集团的老总顾又廷?”在家瑞的印象里,顾林集团创办这么多年,能任职总裁的位子,就算是年迈的老人,也不可能年轻,这样的人居然曾经是她的姐夫?! 家瑞回过神来,不觉道:“那怎么办?小熊要是被他知道了,小熊那么可爱,万一他想跟你抢小熊呢?如果小熊被抢走了,到时候妈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p> 她的担忧不是没有可能的,那个顾又廷目前无婚无子,若是年轻人还好,有玩性,未必想要个孩子在身边吵闹,但他却是有了一定的年龄,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稍微有点的钱,容易打发,他如果真的来这么一次,她们一家可怎么办呢? “这个,家瑞你不用担心。”话虽是这么说,但谨言这些日子变得急功近利,却也是因为有这一方面的顾虑,她想了想,说:“当时,在老家的诊所,那个医生答应过我,会帮我。所以就算他以后怀疑了,想要去查,也不会查得到。” 白家瑞一时心里有些感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会,她问:“姐,你什么时候能解决好项目,离开这里回美国?”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吧,”谨言想了想,说:“我正在写邮件给总部,让他们另调个人过来,顺利的话,下周我和小熊就能回去。” 家瑞这才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 谨言清晨七点被阳光打醒,起来关窗帘后,就看到总部回复的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让她在s市稍候几天,总部会召开会议,安排一个人过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寒流减退,暖和了不少。 由于时间还早,谨言 看完邮件,继而又接着睡了。 - 虽说昨晚凌晨近三点才睡,十点的时候小熊就精神奕奕地起床了,谨言迷糊时伸手惯性去楼小熊,发现搂了个空,愕了一愕,睁开眼,发现小熊确实没有在床上。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见小熊的身子从浴室出来,舒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说,小熊已经自觉刷好牙洗好脸,看到她起床,立刻背起她的双肩包,态度格外积极:“我都收拾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谨言起了床,还是给小熊重新换了件橘色的羊毛衣,还有件含绒的小马甲,下面给她穿了一条铅笔裤,脚上则是迷你版的新百伦,最后把她喜欢的熊熊双肩包给她背上。 谨言则是穿了件高领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自觉休闲得体。 这才拿起包,打开门。 牵着小熊从电梯下去,走到大堂,忽觉着四周人似乎多了点。 谨言没有放在心里,正想找个地方坐,等家瑞换好衣服下来,却瞥到了办手续的柜台前一拥人里的林时启,心里随即打了个激灵,怔了一下,回过神,不动神色地紧抓着小熊的手,她心里有些紧张,往另处张望去——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预想,此时,那人真的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谨言只觉一下心提到了喉咙上,背脊上凉飕飕冒着冷汗,耳旁是小熊奶声奶气的催促,她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在那里半响没动作…… ——————————— 四千多字,九点要审核的,先更上来了,还差的一千明天补,继续老时间见呀! ☆、下周她和小熊就回美国了 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半晌,他气势凝重,心里不知作何想。 他吸完了手里的烟,继而又掏出一只烟点燃接着吸,吞云吐雾。 回过神,才发现那人已经从车窗离开,重新转身往前走刀。 女人的人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地映入眸中恍。 待人走得更近些,才发现她面颊微红,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媚态。 描了眉,也点亮了唇色,在低迷的灯光下,眼神显得异常的柔和。 顾又廷斜眼睨着她,黑沉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直到那纤弱的身影走进门口,顾又廷方才收回视线,神色却依旧凛然。 ................ 谨言走进酒店大门,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十二点,进到电梯后只想赶紧升到自己的楼层,然后回房洗个澡,抱着小熊睡个觉,暂且忘记那些扰乱她心扉的事情。 电梯门打开后,她走了出来,几步路,就到了自己的套房门口。 谨言用卡刷开门,正寻思着把高跟鞋脱掉,避免走路声吵到小熊。 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黑暗里走了出来。 谨言愣了一下,问:“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小姨呢?” 边说连伸手按开吊灯的开关,然后朝她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晚上小姨和我玩抓迷藏,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藏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小熊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然后双手搂住她的脖颈,忽然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言言,你喝酒了?” 谨言知道自己骗不了她,点头:“喝了一点。” 看见她黑葡萄大的眼睛溜溜地转着,脸上的神情单纯无邪,像是无瑕的白纸,没有被玷过了任何黑渍,谨言想起这些日子为了单子的所作所为,还有今夜被人利用一事,再看着小熊干净无瑕的小脸,心里被羞耻感填满,十分苦涩。 她开始有些想哭。 孩子很敏感,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伸手贴在她脸颊上,似要给她安慰。 谨言握住了小熊的手,搂紧了她,脸贴在小熊的额上, “小熊,妈妈在一件事情上,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小熊好奇地问她:“言言做错什么了,像我一样挑食,不肯乖乖吃饭吗?” 谨 言摇摇头。 小熊说:“只要不像我一样不吃饭,就不算很严重的错误。” 谨言有些吃惊了,揉着她软软的头发: “如果言言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算严重吗?” 小熊还小,听不懂她话里的深义,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前面的路不能走,言言可以转弯走另一条路,有很多路都能走。” 谨言在心里苦笑一万遍,她这些天做的事情远远不是小熊所能想到的:“言言说的不是……真正的路,而是形容一件事情,我做得很不好。” “言言教过我,今天做不好的事情,明天再继续努力,就可以了。” 谨言有些愕然,是啊,明天再继续努力,这不正是她教小熊的吗? 良久,她轻声问:“小熊,可是我说了谎骗人,你会讨厌这样的言言吗?” 这话说得真傻!言言不过是说了下谎,她就要讨厌了? 小熊说:“就算言言说很多的谎,我也会陪在言言的身边,一直喜欢言言。” 谨言很长时间地看着她,突然抱紧了她,牵了牵嘴角,微笑起来。 对她来说,沉积了一天的压力,终于消退了下去! 她想,未来的日子里,只要小熊陪在身边,所有的难题她都能咬牙面对。 她放松些,带着一种欣慰的口气说:“小熊饿不饿?” 小熊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道:“言言,我不饿,酒店的饭不好吃。” 她犹豫了一下,看到小熊的小嘴正撅着,很快猜了几分。 这一周多的时间里, tang谨言有时候要出去谈事情,她不放心让小熊出去外面,都是让家瑞陪着她,三餐也是在酒店点的餐,想必小姑娘早就已经吃腻了…… 谨言想了想,便点了点她的鼻子:“那我们不吃酒店的饭?小熊去换身衣服,我们到楼下附近的店,吃pizza?” 小熊抿了抿唇,面上装得很淡定,很矜持的应了一声。 声音听着,却是比平常时候的音量要大了些。 谨言心一动,只觉这个神态似曾相识,半晌,才想起原来是那人。 也难怪,小熊外形虽然像她,却多少也遗传了他一些。 所以有时候神情一致时,便会觉得有几分熟悉。 ....... ....... 初冬的凌晨很寒冷,为了谨慎起见,谨言给小熊再穿了件毛衣衫在棉衣里面,随即从行李箱里拿出美国带来的小猫图案的羊毛帽套在她头上,最后是迷你版的ugg。 看着包得圆溜溜的小熊,她这才放心,“好了,我们出门了。” 小熊肉呼呼的小手去牵她的手。 谨言先牵住她,一手去开门,很快就出了门。 ..................... 夜很深。 s市酒店门口旁停着辆银灰色路虎。 距离谨言回到酒店已经四十分钟,顾又廷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坐在车子里,悠然地吸着烟,目光沉暗地看着酒店门口的方向。 他以前是很少吸烟的,这两年集团发展愈加神速,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忙起来没日没夜,他觉得心里闷得厉害,才开始抽烟,刚开始瘾不大,偶尔才抽一支,现在则是到了戒不掉的程度。 此时,他边吸着烟,这才开始想起与谨言之间的点滴。 曾经一度,谨言对他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个年轻的女人操纵于股掌之上,从而并不把她的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也是这个小他十岁,看着柔弱的女人有一天会用冷冷的眼光看向他,推开他,警告他的靠近。 ..........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是林时启:“顾总,你在哪儿?” “停车场。” 那边一愣,他接着说道,“什么事?” “刚才他们发了份新的报价过来,几个同事还在加班,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那边稳稳地说着,因为顾又廷交代过,这种重要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顾又廷望着前方,眼如深海,半晌,却只是淡淡的道:“好。” 他挂断电话,目光很淡的扫过那空荡的方向,很快,车子驶入夜色。 ....................... 吃完pizza回来,已经是午夜两点半。 小熊疲倦地趴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谨言轻轻地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去开了电脑。 打开邮件,斟酌了一会,很快就迅速地敲打键盘。 她正在给总部 写请示报告,希望那边可以调另个人过来替换她。 这是今晚,她在冷静而理智的分析的情况下,做出的结果。 邮件写完,她细细阅读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点了发送。 电脑屏幕上刚跳出一个“发送成功”的字样,谨言就感觉身后站了个人。 转过头,发现是家瑞,“醒了?” 家瑞站在她身旁,点了点头,正凝目看着小熊,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求证似地看着谨言,低声地问:“姐,小熊……很像那个人吗?” 这么多年,家瑞第一次提起有关于顾又廷的事情。这几年里下午,就算小熊的出世再突然,白母和家瑞都是把小熊捧在手上的疼。只是,她们喜欢小熊是一回事,但并不表示可以原谅让谨言生下孩子,却弃之不理的那个人。 “嗯,有的地方很像。” 之前不觉得,回国后,这些天 越看越像。 “姐,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说过,那个人是在做什么工作的,他叫什么名字?” 谨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静了半晌,淡声道:“顾又廷。” 家瑞何止是吃惊,简直达到了受惊的程度。 她皱紧眉,“顾又廷?!是那个顾林集团的老总顾又廷?” 在家瑞的印象里,顾林集团创办这么多年,能任职总裁的位子,就算是年迈的老人,也不可能年轻,这样的人居然曾经是她的姐夫?! 家瑞回过神来,不觉道:“那怎么办?小熊要是被他知道了,小熊那么可爱,万一他想跟你抢小熊呢?如果小熊被抢走了,到时候妈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她的担忧不是没有可能的,那个顾又廷目前无婚无子,若是年轻人还好,有玩性,未必想要个孩子在身边吵闹,但他却是有了一定的年龄,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稍微有点的钱,容易打发,他如果真的来这么一次,她们一家可怎么办呢? “这个,家瑞你不用担心。”话虽是这么说,但谨言这些日子变得急功近利,却也是因为有这一方面的顾虑,她想了想,说:“当时,在老家的诊所,那个医生答应过我,会帮我。所以就算他以后怀疑了,想要去查,也不会查得到。” 白家瑞一时心里有些感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会,她问:“姐,你什么时候能解决好项目,离开这里回美 国?”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吧,”谨言想了想,说:“我刚已经写邮件给总部,让他们另调个人过来,顺利的话,下周我和小熊就能回去。” 家瑞这才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 谨言清晨七点被阳光打醒,起来关窗帘后,就看到总部回复的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让她在s市稍候几天,总部会召开会议,安排一个人过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寒流减退,暖和了不少。 由于时间还早,谨言看完邮件,继而又接着睡了。 ............ 虽说昨晚凌晨近三点才睡,十点的时候小熊就精神奕奕地起床了,谨言迷糊时伸手惯性去楼小熊,发现搂了个空,愕了一愕,睁开眼,发现小熊确实没有在床上。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见小熊的身子从浴室出来,舒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小熊已经自觉刷好牙洗好脸,看到她起床,立刻背起她的双肩包,态度格外积极:“我都收拾好了。” - 话虽是这么说,谨言起了床,还是给小熊重新换了件橘色的羊毛衣,还有件含绒的小马甲,下面给她穿了一条铅笔裤,脚上则是迷你版的新百伦,最后把她喜欢的熊熊双肩包给她背上。 谨言则是穿了件高领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自觉休闲得体。 这才拿起包,打开门。 牵着小熊从电梯下去,走到大堂,忽觉着四周人似乎多了点。 谨言没有放在心里,正想找个地方坐,等家瑞换好衣服下来,却瞥到了办手续的柜台前一拥人里的林时启,心里随即打了个激灵,怔了一下,回过神,不动神色地紧抓着小熊的手,她心里有些紧张,往另处张望去——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预想,此时,那人真的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上午的阳光倾泻,顾又廷此时的方向正朝向背光,他整个人沉浸在阳光里,只是五官轮廓分明,线条硬朗,虽是有张英俊的脸,但是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势,没有色彩的眼睛更像一潭深水,没有一丝暖意。 大堂里很暖,他这时已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 的衬衫,他的领带已经取下,衬衫上最上面的一粒纽扣也解了开来,显得随性轻松,整个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味道。 .................... 那人虽是头也没抬,正盯着手里的资料,气势却仍压抑凌人。 谨言一颗心已是砰砰乱跳,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背脊上凉飕飕冒着冷汗,耳旁是小熊奶声奶气的催促,她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惊慌失措得似乎忘了如何动作,愣在那里半响没动作…… 就算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是想必不会好看。 只怕他此时突然起身,或是随意一个抬眼,就发现了她和小熊…… 她就连想像都觉得渗人。 这些日子以来,午夜时分醒来,偶尔还会想以后小熊和他撞面的情况,如今却是连一刻都不敢去想,一时间头也疼起来,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她转过身,想重回电梯里,却发现电梯刚要从七楼下来。 谨言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已没有半点耐心去等电梯了。 她蓦然转过身子,紧牵着小熊的手,步履轻快地,准备往楼梯入口走过去。 谁知小熊却不开心了,拉着她的手不肯走,大喊,声音比平常大了不少: “言言,我好饿啊。” —————————— 19号更新完。亲爱的们留条言鼓励下好伐?春春加更回报你们嘛~~ ☆、早上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是谁! 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叫声,顾又廷拧了下眉,冷冽的眸中掠过一缕诧异,微微抬起下颌,往前扫了一眼,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低头哄着不停闹的女儿,林时启此时正好办完开、房手续,走了过来。 “顾总,可以了。” “皇朝那边怎么样了?” 末了,他收回视线,仍是寻常神色,“嗯”了一声,问道。 林时启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他们最近私下频繁和上层的人来往,刚才收到消息说,我们的报价虽是压得要比他们低些,但和皇朝有关系的那人,坚持一已之见。我听说皇朝那位副总是刚从英国回来,前两年娶了皇朝的千金,才上了位,可他的关系却是打得很好……” 顾又廷声音十分低沉,神情平静:“上面是哪个人在罩着他,名字知道吗?” “姓华的,他那么公正的人,没想到这回会偏帮着皇朝……恍” “你去给些好处,不管多少,足够让他一碗水端平了就行。” “可是,听说那人从来不收好处的,上任二十年,多少人的好处都被打回来了,”林时启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情,仍心有余悸:“去年有家上市公司和我们争块南区的地,本来是有几成希望的,但投标前,他抱着伐幸的心态去走了后门,给姓华的送了东西,后来直接投标的名额都被取消了。” 林时启说完,问了句,“顾总,您觉得我们这时候去找他,不会太冒险吗?” 顾又廷淡淡地看着他,声音不疾不徐,“你只管放心去做,一般这种表面看着清廉滴水不入的,要么是无欲无求,要么是比常人能忍!不然这二十年,为什么他能稳如泰山地坐在这个位子上?想要回报就需要忍,像这种人越能忍,要的就越多。” “好。”林时启愣了愣,忙应,“我明天就去办。” ......................... 这边的谨言,早在小熊说话时,就弯腰抱起了她,飞快地向楼梯方向跑去。 着急地推开门,进去后,待门把她们和门外的一切隔绝,谨言松了口气,抱着小熊的手却还是有些颤抖,刚才那幕,回想起来仍是感觉心惊胆颤。 万一小熊的存在被他发现,后果会如何,她甚至不敢去想像。 虽说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有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也许就算知道小熊的存在,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可 是顾又廷那人性格狠辣,气势如狼,如若情况一旦超出预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想着,谨言更是心慌意乱。 然而那人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她一时也不敢松懈,抱着小熊爬上楼梯。 回到六楼,正好遇到了刚关上房门,准备去找她们的家瑞。 “姐,你们怎么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下面等她,一起去游乐园? “进去说。”顾又廷他们不知道住在哪一层,随时有可能会碰见。 家瑞看了眼神色不算好的谨言,又看了眼正撇着嘴,一脸不高兴靠在她肩上的小熊,也不多问,立刻应了一声,重新从手提包里翻出卡,“滴”的一声刷开了门。 ........................... 进到房间,谨言把扁着嘴的小熊抱进房,放在床上。 从房间出来,谨言去冰箱里拿了酸奶还有芝士蛋糕,又再去洗了些草莓和葡萄,把橙子切成一小片片,端着这些东西重新回到房间,一一放在小熊面前,等她好声好气,温言软语地把那只炸毛的小熊安抚之后,她才终于从房间出来。 她刚关上门,一脸急色的家瑞立刻迎了上来,“姐?” 谨言这时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我刚和小熊碰到他了,就在楼下。” 家瑞震惊的看着她,“姐,你的意思是说,小熊的……”比想像中还要令她惊吓,不敢置信地确认,“顾又廷来了?他现在就来一楼大堂?你确定?” “嗯。” “姐,s市那么多酒店,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你说会不会是特意的?”她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那么多酒店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家?而且又不是五星级六星级! 谨言被家瑞的话问倒,正愣住时,手机响了。 tang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有几分惊讶,“李医生?你找我有事?” 李医生,五年前替她看诊的妇科主诊医师,那个时候,她一心想要做手术,可以和那人断得干干净净,考虑过后回去告诉李医师,她确定要手术,后来临进手术,她问,有什么伤害,比得上一个女人从今以后再不能生育的遗憾,来得痛苦呢?也是那时候,谨言留下了小熊,而她同意替自己保留手术的纪录。 “上个星期,有人来诊所查你的人、流纪录。” 白谨言心里一惊 ,“谁?” “这个我不清楚,那个人没有表明身份,不过看上去来头不小。” “那他们有查什么吗?” “没有,你当年的人、流手术档案医院还保存着,他问完我以后,后来又把档案翻了出来,确认了一遍后,很快就离开了。我知道你当年有苦衷,所以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要提醒你,有人在查你和孩子的事情,让你防着点,虽然医院这边做了万全的准备,但难得会有个万一,你自己私下多注意点。” “好,我知道了。” 谨言说完,道了声谢,那边由于了来了病人,李医师很快挂了电话。 手上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谨言怔怔的想:谁会查小熊? 她在s市无亲无故,朋友也不多,知道她的怀孕的人,更是没有。 顾又廷吗? 但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和他提起过这件事,结婚两年,每次他都会做措施,唯一一次的意外,就是那夜他的暴怒,但连她都忘了要事后吃药,他又怎么会记得这种小细节?所以他应该没有理由怀疑,去查小熊…… 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姐,姐……” 家瑞见她挂了电话半天,还在出神,忍不住出声喊她。 谨言回过神,还有些傻愣愣地,“嗯?” “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家瑞有注意到谨言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微的闪烁不定。 “没有,一个朋友的电话。”让家瑞知道了,只会让她更加担心。 “是吗?”家瑞心下怀疑,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在等着她们,看了眼紧关着的门,她忍不住问:“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想到法子了吗?”人就在楼下,也许是要入住,那人还和小熊长得像……所以回头要是不小心撞上面了怎么办? 谨言摇了摇头,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神里有复杂的情愫流转,“暂时还没有,我回头再想想,大家都饿了,你去打电话叫酒店送餐吧,我进去看看小熊。” ...................... 白谨言进到房里,缺眠的小熊已经睡着了。 嘴巴还有些蛋糕屑,应该是吃着吃着就困了。 也难怪,昨晚两点半睡的,因为去游乐园太兴奋,一大早就起床了…… 谨言抽过纸巾, 轻轻擦拭小熊的嘴巴,忽然动作停顿,有几分出神。 如果小熊以后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她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是那五年时间里从来没去想过的,可如今一想,让她心慌意乱。 小熊是她人生的希望,就算是活在黑夜里,也能被照亮。 她还在想,小熊不用太快长大,慢慢的,慢慢的,就行了。 只要让她陪在小熊身边,见证她的点点滴滴,这样便足够。 她一直以为小熊只属于她的,也许以后,可能就会不是了—— 想到这,她忽然就感到惊恐。 ............... “我回不回s市关你什么事情?”家瑞在客厅嚷,可还是压低了声音,“呵呵,你是怀疑我和我老板有一腿?叶震南,我告诉你,我倒是想呢!人家老婆让吗!” 谨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看到她,家瑞也无心恋战,顾不得一腔怒火,匆匆结束了电话,“姐,你和小熊想吃什么?我现在来订餐……”刚被一个混蛋占线,害她都没有订到餐。 谨言见家瑞表情有几分不自然,见她不想提起,也不去问她,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不用了,我准备去买pizza,楼下那家还不错。”小熊看上去也很喜欢。 “我也想吃pizza了!姐,我去买吧,你在这陪着小熊。”家瑞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瞥了眼,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拧,很快按掉了,又看向谨言,“姐,你们想要什么口味……” 声音很快又被坚持不懈的铃声打断,她咬唇,神色有几分犹豫。 “对方好像有急事的样子。” 家瑞硬扯个笑容,“也还好了,就是个神经病,没事找事的。” 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明显的,谨言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pizza店我昨晚去过,比较熟,我去买就行,你接电话吧。” “不用,不用,我干嘛要接神经病的……”家瑞停了停,仍是不坚定,犹豫了几秒,说,“姐,那你记得快去快回,我、我去接个电话……” “好。” 家瑞的事情,她是了解一点的。 她们一开始在美国安定不下来,是那人在背地里帮她们,家瑞的工作,有太多的变故和难题,她又年轻,却也是那个人替她出面摆平,但这五年的 时间,俩人都没有确定关系,家瑞没说,她也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她有,家瑞也有。 .................. 谨言从房间出来,几步路,很快就到了电梯门口。 面前的电梯正巧从七楼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按键。 谨言抬头,一眼就瞧见顾又廷,他正站在里间。 电梯里的灯光将那人的眉眼照的分明,他还是一副漠然倨傲的模样。 对于今天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第二次的这种局面,她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眸子扫了她一眼,他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眉宇间是一贯的冷洌。 远处有个人正拿着行李缓慢地跑来,一边着急地喊着:“不好意思,那位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们等一下我,我要赶着去坐飞机,麻烦帮我按下电梯……” 谨言朝那人应了一声,然后按了下电梯键,替她稳住。 电梯里电梯外一片寂静。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凌迟。 里间那人虽离着有些距离,亦无发出任何的声音,但天生的优势,让他就算是安安静静站时,亦显得气势凛然,令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正头痛间,那拖着行李的人终于赶过来了,气喘吁吁,感激地朝着他们道谢:“真是太谢谢了,麻烦你们了,我现在要立刻去坐车,不然怕赶不上飞机,真是太谢谢你了……” 谨言朝她微微扯了扯唇,随即就想撒腿飞奔离开,不用再面对他。 林时启喊住她:“……白小姐,你不一起吗?” 谨言愣住,很快回:“嗯,我忘记带钱包了,回去拿。” 闻言,顾又廷淡淡蹙眉,模样比刚才严肃太多,嘴角带上丝冷凝。 林时启听完,善意地提醒:“白小姐,你摸摸口袋,我有看到百元钞。” 这话让她愕了下,低头间,才发现出门时不想带钱包,她从里面随意拿了几只,就塞进了口袋里,却没有塞得严实,此时正微微露出一角…… 林时启这时还在催促:“白小姐,大家都在等你呢,快进来吧。” 谨言无法,有些不情愿地走进电梯,转眼只见林时启和女人都站在门口间的方向,她只能走向里间,站在那人的一旁,却仍是刻意保持开距离,不多时电梯门关上,她沉默, 一言不发地垂下脑袋径直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电梯一口气下了三层楼,都没有人说话。 身上只穿了件高领毛衣,在寒冬的天里,谨言却觉得热,快透不过气。 电梯停在四楼,门口站一家六口子,地上全是一行李,前面的家长把行李先拿进了电梯里,三个大行李箱一下占了不少位置,谨言往里挨了点,空出位置给他们。 在那一家 六口后面,又进来了对情侣,人越挤越多,整个电梯都站满了。 谨言一路被挤得肺部缺氧,身体无法动弹得,和他紧挨着一起…… 待电梯门关上后,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她垂下眼睛,被迫呼吸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三层楼的短暂瞬间,对谨言来说却异常煎熬,内心起伏不停。 在她快要窒息,觉得无法呼吸之前,终于熬到了一楼。 站在前面的人接二连三地走出电梯,待面前的人开始走,谨言紧跟在身后,迫不及待地也要离开,刚走两步,林时启打破了沉寂,忽然出声问她:“白小姐,我早上在酒店看到你,本来想打声招呼,但看到你身边带着个小女孩,好像很着急,我还没来得及叫住你,你就跑走了,是有什么事吗?那小女孩是谁啊?” 谨言僵住。 那人目光冰冷,盯着白谨言,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 无法控制的惧意再次袭来,谨言心脏狂跳,呼吸急促。 ——————————— 更新完。昨天的操作失误,害有的亲重复订阅多花了次钱,555555真是抱歉,春春这两天加更补偿好嘛,下次一定谨慎!嗯嗯!握拳!话说明天是周一,工作日审核会及时,更新可以恢复到上午,亲爱的们九点后来看更新哦╭(╯3╰)╮ ☆、父女对手戏:你在看什么呀? 她不敢回头,去望身后的人的神情,也怕自己的神情会撞入他眸中,被察觉出异样。现下任何一个微小动作都会暴露她内心的胆怯,想到李医师那通电话,再联想身后这个男人,事情愈加明朗,他已经有了怀疑,她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谨言努力控制住呼吸,极力保持平静。 “是和父母走丢了的小女孩,让我帮忙找爸爸妈妈。” 临时编了个理由,她攥着手心,心慌的要命。 林时启没有多少感觉,既不惊也不诧异,但是,看向一旁的老板。 顾又廷抿住嘴唇,背脊挺直,英俊的脸绷得紧紧的—— 是的,他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个女人做过人.流手术婕。 这一刻,想到这个,顾又廷眸间渗着冷意,不再看面前那身影。 他一声不发,直接越过她,走出了电梯。 林时启匆匆和白谨言道了声,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目送高大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谨言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 等了半小时,pizza和墨西哥烤小鸡腿才做好,付完款,谨言回了酒店。 她轻手轻脚地将包装袋放在桌上,怕小熊还在睡觉,不想吵醒她。 打开门,屋里一片寂静。 她有些迟疑,进洗手间看了一下,小熊没在。 家瑞也不在,想到这,她正要打电话给家瑞,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正是家瑞的来电,她很快接了起来,正要询问关于小熊和她的去向,家瑞焦灼的声音传来:“姐,小熊不见了……” 谨言一惊,挂掉电话,火速离开、房间,便飞奔下楼。 .................... 言言言言言言—— 言言去哪里了,她好饿好饿,好想吃昨晚的至尊芝士pizza! 一抹橘色靓丽的小身影出现在大堂,有气无力地走着。 顾又廷走在前方,声音带着丝不悦:“他们什么时候到?” “我刚联系了那位副总,他那边也不确定,说遇到雷暴雨,飞机降停了,现在所有人都滞留在机场,今天可能赶不过来了,如果明天早上暴雨能停,他们会搭最快一班的航班回来 。” 顾又廷皱眉,正要说句什么,迎面撞上一个小孩子,动作陡然一顿。 下意识垂眸望过去,是一个看上去年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头上戴着毛线帽子,身穿橘色的毛衣,眉眼清秀,白白净净,此时却因为痛而皱着一张小脸。 眼睛忙着四处去张望言言的身影,心里又在惦记着那满满全是芝士,多到溢出来的pizza,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看路啦,所以当她猛然感到脑袋一痛,还不知道出什么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重重地碰倒在地上了。 好痛! 好像撞在了一座大山上! 顾又廷一凛,很快伸出手臂去扶那圆圆一团的小孩,“你怎么样?” 声音很冷冷淡淡! “没事吧?”他又问,声音中仍是隐含一种天生的威慑力。 “没关系的。”她头也不抬,闷闷地回。 不然能怎么说?这位先生声音听上去那么冷酷,一听就知道不是喜欢小孩子的那种人啦!她要去找言言,告诉言言她好饿,饿到没力气,还被人那么用力地撞到了地上。 呜呜呜,其实她好痛…… 游乐园没有去,pizza吃不到,还遇到坏人,这一天打击好深。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他以着罕有的严肃声调问着。 拜托,讨厌的坏人快走开啦!一点都不想回答问题! 小熊推开他的手臂,就想走开,可没站稳的身子一个不防跌到地上去。 “你在看什么呀?为什么不接住我?”非常气怒的声音。 tang/p> 小熊屁股摔得好疼,忍不住泪汪汪,更震惊面前的人“见死不救”! 顾又廷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跌倒,神色一凝,似要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看着面前仍是无动于衷一脸冷漠的坏人,小熊气结,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宁宁,言言教过你,不能乱跑,不然会碰到坏人! 你为什么不听言言的话呢? 顾又廷目光深幽,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准备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小熊见面前的男人伸出手臂想要扶起她,不知怎么地,手的反应已经比她的大脑还要快,第一时间“啪”地将他打开!漂亮的五官全皱了起来,用眼神去指控面前冷漠无情的坏人,她自己会起 来,不必你猫哭小熊假慈悲! 她可爱的小脸蛋上有一块瘀青,是方才撞倒时撞到的。 头上的羊毛线帽子也有些歪歪扭扭,扁着小嘴,看上去又萌又可怜。 老板,你这样面无表情地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真的好吗?林时启实在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去抱小熊,“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 小嘴还是翘得半天高,但没有抗拒这个亲切的叔叔,“我叫小熊!” 父母是指言言吗? 她也好想知道言言去哪了…… “小熊,我代替那位叔叔替你道歉,好不好?你别生叔叔的气了。” 他刻意放低声调,本就温和的声音,更柔和了几分。 对于怎么哄小孩的技巧,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那我要吃至尊pizza,双倍芝士的!”小熊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不经哄,很快就恢复天真活泼,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因想到满满芝士的pizza而亮了起来。 “……没问题,我去给小熊买,但是小熊要乖乖在这等我回来。” 那是不是她要和那个坏人呆在一起? 一点都不愿意…… “好,不过你要快点回来。”答应了。 不是她没有原则,是真的很饿嘛—— “乖小熊!”林时启揉了揉孩子小小的脑袋,温和地微笑着,“那我去给你买pizza了,你记得要乖乖和那位叔叔呆在一起,不能乱跑,要不然叔叔买完pizza回来,就找不到你了,知道吗?” 小熊听了,瞄了瞄面无表情的顾又廷,婉转地道:“你要早点回来……” “好,我一定。” 林时启知道她接下来要对着顾又廷肯定会心中忐忑,便安慰地对她笑了笑。 小熊得到保证,同样面露喜色,有点撒娇的意思,把脸靠在叔叔的怀中。 看着他们两人愈加亲热的举止,顾又廷神色间愈加严峻。 ........................ 林时启走之前,先请示了顾又廷,然后才把孩子放在沙发上。 顾又廷则靠在另一旁的沙发上看文件,翻过一页文件时,就抬眼瞧了瞧一旁的小熊,旋即低下头去,神色不变,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资料。 那人坐下后,一言不发好冷酷! 哼!长得是很不赖啦!小熊偷偷地打量着他,这坏蛋虽然不像彼德老爸那么白,可是很帅、很有味道,五官好立体,一点也不比彼德的老爸差啦,好像还要更帅…… 咦!白宁宁,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呢? 她苦恼地嘟起小嘴,居然会觉得面前的坏蛋长得还不错的样子! 可坏蛋都不理她,只喜欢手上的那几张纸…… 黑溜溜的眼睛好哀怨好哀怨,无声地在控诉着,神情好不委屈! 小熊嘴唇紧抿,打算也不要理他,她不要和他玩啦! 顾又廷再抬头间,小熊调换了个姿势脸贴着沙发,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 露出的那半边侧脸,由于过了些时间,上面的青痕变得明显。 顾又廷一怔,凝神看了片刻。 收回了目光,盯着文件时的眸色,微深了些。 ..................... 谨言从房间出来,一路疾驰,赶到了家瑞所在的地方。 电话里,谨言吩咐她不要乱走,在二楼电梯口等着她过来。 谨言看到她,正神色焦虑地站在门口,随即从电梯里出去,走了过去。 看到谨言,家瑞一脸哀戚,眼圈发红,慌乱得仍不知所措,半晌,才难过地说:“姐,我从六楼找到二楼,都没有看到小熊……姐,我不是故意弄丢她的……” 谨言轻轻点头:“我知道,小熊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家瑞脸上还带着惊慌的神情,额头的刘海已被冷汗打湿,她有些恍神地想了想,“那个时候,我正在接电话,情绪有些激动……我看到小熊还在房间里睡,担心吵到她,就到洗手间去了……等我挂了电话,出来想看看小熊醒了没有……她已经不在房间了……” 谨言压抑住内心的不安,沉吟了会,道:“你去五楼保安室向他们调监控录像,看看小熊是不是自己从房间跑出来的。我去一楼大厅问问有没有人看到小熊。” 家瑞连忙答应着,“好,我现在就去。”然后立刻跑开去。 .................. “你好!” 谨言到了一楼,看到面前走过的保安,立即上前喊住他。 “请问一下,你有 看到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吗?” 保安立刻停住,听到她的问题,有些疑惑:“四岁的小孩?” 谨言点点头,用手比着腰部的位置,“是的,大概这么高的小女孩,穿着橘色的毛衣,戴着帽子,嗯……会说点英文,你有见过吗?”也许小熊找不到路,会来找他问路。 保安皱眉想了想,很快摇头,“会不会说英文什么的我是不知道啦……”手指着远处休息区的位置:“但是我刚经过那,好像是看到有个小女孩,因为是坐着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跟你说的高度一样,有没有戴帽子我也没有仔细看,不过身上好像是橘色的毛衣……” “我怎么没有看到?”谨言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哦,沙发太高了,我看到她好像是整个人埋在沙发上躺着,这个角度正好挡住了,你去那边看看吧,没准就是你找的小女孩……” “好的,谢——”声音猛然梗住。 顾又廷?! 谨言一抬眼,就见他坐在正前方的沙发,神色依旧凛然。 他怎么会在那里? 那个方向和保安指的一样,难道他和小熊在一起? ———————— 更迟了,抱歉,这章只有四千,缺了一千,明天补,还有答应的加更,明天也会补。话说父女的对手戏还满意吗?老顾这性格,我真的头痛了好久,才摸索着写出来……那个,还信春的话,明天上午十点来看更新,春接着码字去了~~~~(>_)~~~~ ☆、不要爸爸,我有言言就行了 怎么会是他呢? 谨言看清楚他的摸样后,瞳孔极细微地缩了一下。 眨眨眼,还是不敢置信,整个人顿时就懵了婕。 反应过来之后,有想要上前亲眼验证小熊是不是在他那的冲动,但转念一想,李医师说过,那人没有查到什么,说明他也是对小熊存在还是不知情的?如果此时,她上前和小熊撞面,反而弄巧成拙呢丕? 这么多年,不管经历了多少事,她生性淡然,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太大改变,可是碰到的小熊事还是忍不住方寸大乱,她努力克制着,思忖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在电话薄中翻到林时启的联系号码,犹豫了片刻,便将电话打了过去。 “白小姐?”那边刚点完单付完款的林时启,接到电话,一惊。 谨言看着顾又廷的方向,深呼吸,问:“嗯,在忙吗?” 那边顿了顿,很快答:“不忙,我正在店里买pizza呢。” “买pizza?”她可不认为顾又廷会喜欢吃那些快餐类食品,更大可能是,他是去买给小熊吃,也就是现在小熊真的和他在一起…… “嗯,是啊,总裁刚撞到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身边也没有父母陪着,念着想要吃pizza,所以总裁让我出来买呢……白小姐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不用。”早就有预料,但在得到答案后,谨言的心还是不由得一紧,她握紧耳边的手机,停顿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声调保持平静地问:“顾总今天下午有工作吗?” “有啊,哦……没有,顾总今天下午的时间都是空出来的。” 本来是要接待个客户,可那客户由于天气原因,耽误了航班,也导致下午的工作落空了,所以不出意外,老板这一个下午都是休息时间………林时启回答完问题,发现,电话那头突然噤声。 他顿了一下没适应过来,犹豫了一下:“白小姐,是不是有事?” 谨言只觉得这通电话,让她的心一下更是跌到谷底里,小熊既在他那里,他又破天荒一下午都有档期,她抬眼看了不远处的顾又廷,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有,那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听到那边应了一声,她便挂了电话。 她发了信息给家瑞,告诉她小熊很安全,让她放心,不要闹大事情,回酒店等消息。半晌,收到家瑞的应答,她才收起手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位 置,眼睛始终盯着顾又廷的方向。 ...................... 小孩子最怕安静,四岁多的小熊也不例外,抬眼看一旁的坏蛋。 顾又廷的五官硬朗,轮廓弧度像刀削一般深刻,他说话的时候,配着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十分威严气势,但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看上去更让人觉得望而生畏…… 小熊抬了抬眼,学着彼德平时的习惯,把两只手掌交缠在一起做出一只枪的动作,暗暗对着那个人砰砰砰砰砰地连开了好多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想她不才怕他呢!臭坏蛋! 不记得究竟开了有多少枪,最后她有些累了,重新趴回软绵绵的沙发里。 ………… 十分静寂,只听得偶尔翻文件的声音,还有一旁小孩轻轻的呼吸声。 不知看了多久的文件,签上名字后,顾又廷把文件放在一旁,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这才发现她睡着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放在怀里的两只手掌交叉在一起,眼睫毛还微微地扑闪着,并且嘟着粉嫩嫩的嘴巴。 顾又廷面上的神情和素日一般冷峻,只那双黑眸灼灼的。 皱着眉。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响了。 他才回过神,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看见屏幕上显示“父亲”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然后走开了两步。 顾淮回来了。 顾又廷抬起眸子,看了看小熊,半晌,平静道:“嗯,我现在回去。” 电话刚挂,林时启正好从人满为患的pizza店赶了回来,手上提着个12寸的pizza。 tang顾又廷扫了一眼,淡淡道:“你陪她在这里等她父母来了,你再走。” 说完,停了下,他垂眸看了眼那张脸上碍眼的乌青,脸上还是冷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去服务台要点药膏,给她擦下。” 林时启有些惊愕,却是很快地点了点头,他这才离开。 .......................... 谨言疑惑的看着放下文件,正盯着小熊看的顾又廷,每多一分一秒,就让她感到多一份心颤,心里思忖着这么下去不行,等接回小熊,她就得去办退房手续,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和小熊两 个人再碰上面了! 他们长得那么像,并且神情间有时简直是如出一辙。 小熊身上有他的影子,很多时候,她都能一下子看出来,更何况是顾又廷那种人? 而小熊方面,她从没有和小熊提过顾又廷,对自己的过去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爸爸就像凯莉阿姨的丈夫一样,因为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永远不再回来,所以俩人就分开了。 身处于美国那样的环境,小熊比一般小孩要成熟,也不再多问。 在白谨言心里,她是不想小熊知道他的事情的。 …………… 她正头痛着,就发现顾又廷从休息区走了出来,正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立即上前去看看小熊,然而等看到林时启时,她一颗心又落了下来,他是顾又廷的心腹,如果此时她冒然上前带走小熊,就算是用多完美无瑕的借口,只怕他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便会立刻通知顾又廷。 半响之后,她决定打个电话给家瑞。 电话通了后,家瑞立刻就接了起来, “……姐,你和小熊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家瑞,你听我说,你现在到一楼大堂的休息区来,把小熊带走。” “啊?你没有和小熊在一起?那小熊和谁在一起?” “和他……”谨言说完,想了想又不对,看了看休息区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才道:“小熊正和他的助理在一起,他刚走了,他助理没见过你,所以你去把小熊带走,他不会怀疑什么……” 那边的家瑞马上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答应了,“好,好,我现在就下去!” ..................... 家瑞按照电话里谨言的提示,从电梯下来后,直接往休息区走去,一眼就看到睡得一脸迷糊的小熊,她心下一动,上前准备抱过小熊,身后拿了药膏过来的林时启,皱眉看着她:“请问你有什么事?” 家瑞刚开始没看到人,就想干脆抱走小熊就了事,没想到会被人抓个正着,微微一愣神,但她也算见多识广,马上反应过来,看着林时启道,“这位先生,我的小孩之前跑丢了,我找了很久。是这里保安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她在这里,让我过来的。” 家瑞话说完,林时启却仍是皱着眉:“这是你的小孩吗?” 家瑞肯定的说,“当然,我女儿和我小时候长 得一模一样!这是她的学生证!还有我的身份证!你自己可以看!”递过去后,对方看完似乎才有几分信任,家瑞趁机去抱起小熊,快步朝着电梯方向大步走过去。 虽说有证件,但为了避免有意外情况出现,林时启也跟了过去。 小熊辗转醒来的时候,在对上家瑞的脸时愣了愣,本能地脱口而出: “小姨……”声音还有些迷糊,听上去不尚清楚。 家瑞立刻截断她的话,“咦什么咦?看到妈妈很奇怪吗?妈妈不过出去买点东西,你就从房间偷跑出来,你快把妈妈给吓死了知道吗?” 见小熊睁大眼睛,张着粉嫩的双唇想说什么,她忙低头亲了小熊嘴巴一下,然后再抬起脸,佯装生气,“你下次再这样子,妈妈可就再也不管你了,还有和你形景不离的那只言言,一直没有见不到你,都快要急死了!你下次还敢乱跑吗?”故意用着形容宠物的“只”,小熊还小,听不出差别,其他人,包括身后的林时启,却是了然。 听到言言很着急,小熊立刻摇摇头。 看着面前乖顺的小熊,和那个虽然有些没责任心,却是真实的小熊的妈妈,林时启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这时 ,电梯开了,他却没有要进来的打算,放心地走了。 进去电梯,门关上后,家瑞拍拍胸口,庆幸地松了口气。 ..................... “言言。”回到房间,一看见谨言,小熊就朝她扑了上去。 谨言蹲下身接住她,神情间一紧,“小熊,你脸怎么了,痛吗?” 小熊紧紧抱着谨言的脖子,蹭着小脑袋:“言言,我刚才遇到坏蛋了,把我撞倒了,所以才会这样,”抿了抿唇,趴在她耳朵上撒娇讨好地说,“言言,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觉得痛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仍余惊未定,她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育小熊,双手板住她的脑袋,往日对待孩子时温柔的眉眼消散开,换成了不悦:“言言怎么不生你的气?你偷偷跑出去,不告诉言言一声,还把脸弄成这样,你让言言怎么有办法不生气?” 呜呜呜,她惹言言生气了。 “那……言言,我下次出去前先告诉你,可以吗?” “不行!”心里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不敢回想。 谨言表情格外严肃认真 ,“小熊,你答应妈妈,从现在开始,你都要乖乖地呆在房间里,不能够像今天这样没有经过言言和小姨的允许,就偷偷地一个人跑出去,知道吗!” “…………” “………………” “……哦,知道了。”半晌,小熊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得到保证后,谨言却没有想像中开心,看着一脸懵懂的小熊…… 忽然间,心生动摇,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小熊说,会不会是错的? 她心里一紧,将小熊重新抱进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谨言好似下定了决心般,轻声问着柔顺地窝在她怀里的小熊,“小熊,你想要见爸爸吗?” 小熊在她怀里扭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他不来见我?” 谨言微微一愣,半晌,答:“因为他……很忙。” “他在很远的地方,一直忙着工作吗?” 谨言手揉着小熊的脑袋,“嗯。” 她说完这句话,就明显感觉到,本就窝她的怀里的小熊,愈加往前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到她的胸口处,两只小手紧紧搂住她,“那就让他继续忙,我有言言就行了。” 这么简单就满足了吗? ..............................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 小熊这天睡得断断续续的,此时困意又上来,鼻息呼呼地动。 小熊在她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下来,眼下一排阴影。 白谨言小心地把她抱进房间,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坐在床边,谨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熊,心中思绪万千。 忽然,手机响了。 谨言的思路硬生生被打断,低头看着手机,见是经理打来的,由是起身走到房外接起,经理的声音很快传来:“你明天晚上代表公司去参加携创科技庆祝6o周年的酒会,这家公司曾经和我们合作过,难得这次举办酒会,而你又刚好在s市,务必一定要代表公司去啊!” 谨言一怔,疑惑的问:“我,去出席酒会?” “上周收到携创的邀请函,本来公司还在商量派谁去比较好,但是你现在不是没有跟进项目了吗?正好你又在s市,公司现在人手排不开,你代替去一下酒会, 这样也可以节省人物资源。” “可是……”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不负责这些!但是你要替公司着想下,想想你去了s市2o多天,项目都没有谈成,现在还要安排另个人可以接手,走了一个你,我已经手忙脚乱的了,回头再走两个,我可承受不住这工作量!你知道吗?从上周开始,我已经每天连续上了九小时班,我非常累,心力交瘁……你若是这个时候不替我分担下,我未来也许要每天都上十小时的班,你忍心看到我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 谨言犹豫了好几下,才道:“行,我知道了,明晚我会去的。” .............. 第二天晚上七点,谨言刚准备出门,外面却倾盆大雨。 “姐,这么大的雨,你还要过去参加酒会?” “嗯,我今天估计会晚一点回来,你哄小熊睡,别让她等我。” “好,知道了。” 谨言没再说什么,过去对着啃着烤翅的小熊亲了一下,然后出门了。 .................... 晚上九点,s市数一数二的胜德酒店。 这次携创六十周年,可谓是在商业热闹了一把,各集团老总,还包括旗下的精英所有人汇聚一堂,热闹非凡,看上去乍像一场豪华盛宴。 谨言穿着普通的套装,在座位上安静地坐着,一旁是来自不同公司不同地区的名业人士,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一边说到承包了h市南区的项目,投资上亿,准备暑期开始动工,另一边说到准备建个绿化山水田园,有风险,刚回报大等等…… 这时,门外传来一番不小的动静,周遭的人都停下吹嘘热捧,一致朝同个方看去,只见门口走进了一行人,谨言一眼就瞧见了中间众星拱月般站着的顾又廷,身着银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举止沉稳,气势非凡,在众人中一下就夺目而出。 旁边有个女人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哇,真的没想到顾又廷今天会来,我听说他要和市长一起出席,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今晚真是没白来……话说那个顾又廷好像三十好几了,怎么越看越有魅力,比我前几年看到他时,好像还要更成熟稳重些……” 谨言只匆匆就一瞥,就收回了目光,身旁的人却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络绎不绝地谈论起来,相比之前的热闹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哎呀 ,所以说老天不公平,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有钱有权有魄力,我们啊,就真的只是增长年龄而已了……出个门别人看到男人,会在心里想这男人真牛啊,恨不得贴上去!而看到我们呢,永远只会不屑一顾,贴上老女人的标签!” “要我说,这也和脸长得好有很大关系,不然再有钱,挺着一个啤酒肚,一起在街上散步谈情,别人看到了,也一样要倒尽胃口……” 谨言只觉十分煎熬,便寻思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起身去到自助区,夹了些吃的放在盘子里,实在不想回到那桌听她们的会话,于是不过是夹了几块点心,却足足磨蹭了半小时的时间,期间有人端了饮料经过,她问了下,对方说是冰泡红茶,没有多想,就要了一杯。 端着食物回到座位上,由于出来前刚和小熊吃过pizza,还不觉饿,但刚刚那一杯红茶似乎是因为她喝的太急了,觉得颇有些不舒服,没过多久,脑袋开始有些涨涨的,只好吃了几块点心垫腹,勉强压下那股异样感。 不知不觉间,一张脸无法控制的绯红起来。 这时,顾又廷上台发言,谨言情不自禁地盯着他,耳边嗡嗡地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盯着他一翕一动的嘴唇,心里一动。 谨言为自己内心的怦然心动吓了一大跳,似乎她的目光,还有意识,都不由大脑控制了……思路混混中那道冷洌的视线望过来,她忙转开视线,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 接下来终于是久违的交手戏啦,春接着去写第二更,亲们留言给春打下气吧╭(╯3╰)╮ ☆、她想大声呼救的当口,嘴巴被重重地堵上! 谨言不理解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只觉得头有几分沉重,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激动,心脏跳得很快,像要冲破胸腔而出,脸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呼吸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喘暇。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这时面前站了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掌,颇为绅士地看着她。 她本不想搭理的,但此时耳旁还有那人低沉的声音,犹如魔音,似乎充塞了整个耳腔,余音袅袅不绝,也许做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下注意力,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很快点了下头。 同时台上已发言完毕,掌声如潮。 随着一阵急骤的鼓声,会掌缓缓响起一道温婉轻扬的曲子岛。 ........................ 贵宾座席上,众人手执高脚杯,含笑点头,低声交谈。 聊着聊着,中年男人视线锁定在舞台大厅上,看了眼携创的老总,带着几丝调侃的笑意问道:“王总,那个正在中间位置跳着舞的人,是不是你儿子?” 王总听到对方的问话,顺着视线望了过去,果然,一眼就见到和美女贴着跳着舞的自家儿子,他有些僵硬,但仍是笑开了,“现在的女人都很热情,不比以前我们那年代保守了,全都很主动。” 话里意思很明显,都是对方刻意勾、引他儿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顾又廷整个人淡淡的坐着,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有另外男人也附合着,“我刚看了几眼,还别说,就像王总说的一样,那女的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家。我前些日子,还看到她和许四少在露天海边用餐,当时俩人说笑得不是一般的亲热,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倒是真的,但这样的女人看中什么,又是图个什么,我们还不明白吗?” 那位王总笑着点头,“可不是啊,这些女人个个心精得不行,就说现在这个女人啊,也就是我儿子年纪小,被暂时迷惑住了,这年头女人比男人厉害,知道自己想要的目标,藏得很深,表面上却装得清纯。” 顾又廷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底下的舞池里,白谨言正在和那位王总所谓的儿子正跳着贴身舞,穿着包臀套装裙,她勾着对方的脖子,身子紧紧与之相贴,男人的手包着她的臀,俩人随着舞动忘情地跳着的一幕…… 顾又廷盯着她主动迎合的样子,眉头蹙起,神情和眼神却都 很冷。 “顾总,这些女孩大多不正经,可不就是奔着我们的身家和地位来的嘛,您应该深有体会,像那种女孩想要主动送上你床的,只怕这几年来,没有一群,也是有一打的了,对吧?” 顾又廷眸底深邃,看不出情绪变化,喝了口酒,没有搭话。 顾又廷不说话,那位老总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除去那些集团的代表员工,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难怪会有女人想要在这个场合,钓个金龟婿。” ....................... 谨言跟着男主进入舞厅后,听着那虽优美的音乐,却仍是静不下来,心不在焉地跟随着对方的步伐移动着身体,对方从头到尾都很规矩,手放在她肩上,亦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却是越来越觉得心情焦灼,只不停地气喘吁吁,脸越来越热,额头有点冒汗了。 对方看着她的状态,趁机把身子往前靠近她,轻声说:“我是不是跳得太快了,你跟不上?要不要把速度放慢点?” 谨言撑着沉重的头,强力保持着清醒:“不会,这样就好。” 男人不动神色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又问:“你很热?” “嗯,有一点。”不知是不是大堂暖气开太足的原因,她只觉愈加的热。 “暖气开到了3o度,你又穿着这么厚的外套,肯定热。” 谨言颇感意外:“暖气开了3o?”难怪她热得浑身不自在。 “是啊。”对方失笑:“你看看在场哪位女士不是露肩露背吊带装?” 谨言看了眼周遭正低跳着舞的女性,确实都是衣着单一,统一的低胸露背装,对比之下,她包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又听那人调笑地说:“要是你不想等会热死在这里,还是把外套脱掉吧?” “嗯。”谨言也觉得热得无法承受,很快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低领的白色衬衫,再和此时的青草色的包臀一起看,瞬时多了几分韵味。 男人将外套递给侍应去放好,再看她,眼中的兴色多了几分。 手掌亦不再安份,缓缓地往下移,放在她腰间的位置上。 谨言脑袋仍有几分迷糊,却还是能察觉他的动作,心里有些许反感,但猛地晕眩的头使她无法思考,更没有办法正常发出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身体愈加没力气,软绵绵 的由着男人支撑着。 跳舞被抚着腰肩之类的位置,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随着臀部被手掌恶意地覆住,谨言发热的脑袋渐渐清醒,再睁大眼睛,才发现她此时和着男人身躯之间的距离,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的来形容。 谨言稍稍清醒了些,眼见那人不停地往着她身上蹭,那只手掌也有些放肆起来,她只觉吞了只苍蝇般地难受作呕,但还有些理智,知道这个场合闹开来不好,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使了力推开他,找个借口去洗手间走人。 ........................ 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一片酡红。 也许是刚才杯所谓的红茶,导致她有些醉了。 可是,过了五年,大大小小参加过不少饭局和应酬客户,多多少少都需要喝酒,所以,她也慢慢喝出了经验,她想,自己不是那么不胜酒力的人,才一杯有些甜味的果酒还不至于。 谨言脑子直转。 她猛地想到,向侍应生要那杯饮料时,当时盘子上只有一杯! 而那侍应生当时愕然的神情,她没有深究,此时想来,却是恍然大悟了。 这种地方,有些人喜欢在饮料里混些东西来给人喝,炒热气氛,也为了情到浓时助兴的时候喝,却偏偏给她误打误撞给拿走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几乎知道原因了。 重复地掬了几把水,拼命往脸上洒,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冷水浇得本还有红晕的脸,渐渐冷却,恢复了白皙。 谨言深吸口气,果断做出决定,就此结束酒会,立刻回去。 才走出洗手间,猝不及防地,手臂便被一股狠绝的力道扯进黑暗的角落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撞到坚硬的墙上,痛地惊呼一声,她本能地反应,便是大声呼救! “救……”就在她想要出口的当口,腰被箍紧,嘴巴被重重地堵上。 口腔内,被舌根强势入侵! 没有一秒的适应的时间,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开始凶猛肆虐。 慌乱间,手抓到对方坚硬的头发,她怔忡了下,反应过来! 黑暗里,谨言毫无顾虑地,几乎使出了全部力气,死命撕咬他。 那人的动作一顿,接着猛地伸出手牢牢地扼住她的下颌,让她的牙齿无法再咬人,下一刻,手从她低 领的衬衫里由上往下地探进,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她光滑的肌肤,缓缓地向下攀爬,将连着胸罩的那一整个,全都包进手掌里。 谨言僵硬住,唇被他堵着发不出声音,身体被他强制住动弹不得。 又惊又愤,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他。 那人无动于衷,手指猛得收缩,紧紧地合拢。 她捶打着他的双手,渐渐有些使不上力气。 因为被刺激,身体里那点助兴之类药的功效又被激发了出来。 谨言本清醒的双眼无法控制的迷离起来,难受地仰着身体,呼吸急促。 ———————— 九千字完,求鼓励,这样春春才有动力继续加更呀! ☆、不要?嗯?那你要谁? 不知道吻了多久,强烈的厌恶和快、感交织在一起,谨言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口申吟,只觉得衬衫被汗打湿,额头也沁出一层层汗水,汗水从额头滴到脸上,黏腻,让人厌烦。 而顾又廷仍在强硬地吻着她,舌尖不断席卷她的口腔,交换彼此的唾液。 谨言咬紧牙,本能地不想咽下那耻辱的唾液,努力想挣脱开。 顾又廷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坚持不肯放开。 来来回回,十几个会回,他们就像在角力,没有人肯退一步。 谨言的身子被压在墙上,那上面刻着凹凸不平的图案,硌得她十分难受,在他沉重的压制下却已无力动弹。想到以往的教训,也不再去做无力的挣扎,张开了嘴,如法炮制上回的成功史,狠狠地咬住他的双唇。 却不想只是激怒了他—岛— 他愤怒的地方,正灼灼地顶在她的小腹。 谨言的身体僵硬,随着这一举动,心一凛,脸上的红潮亦迅速褪去,剩下的是不安的苍白,她抬起颤巍巍的手,正想奋力推开他的时候,顾又廷已经松开捏住她下颚手,拉下包臀裙的拉链…… 松垮的包臀裙从臀部松到大腿中央,露出白色的棉织底、裤…… “有感觉了?”他的手指抵着大腿内侧,嘲讽的语气,刻薄的用词。 谨言本能地蜷缩了下,身体在他的掌中不断颤栗,很难冷静下来,蹙着眉,本能地抗拒他的触碰,使劲挣开他,“不要……” 黑暗里,顾又廷的手被她打开,眉头蹙了蹙,他盯着她,眸底深深的,沉了口气冷冷地道:“不要?那你要谁?携创王总那位吃喝嫖赌一样不缺的二世子?嗯?” 携创王总的儿子? 那是谁………… 只是不管是谁,谨言都被他的话噎得差点窒息,脑中嗡嗡作响,胸腔不停起伏,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却强自忍耐,努力平静道:“顾总,多谢你关心,那时候的我还年轻,什么也不懂,可今天不一样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要和其他人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不用其他人操心。” “是吗?”顾又廷连声冷笑,忽然手上用力,动作很放肆。 谨言反应慢半拍,身体却是一激灵,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情绪忽然蹿上来,她回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放手!顾又廷,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你把手放开!” “干什么?嗯?你说呢,我到底在干什么?”厚沉的嗓音携带着隐忍的怒气,仿佛为了回答她,另只空着的左手扯开谨言的衬衫钮扣,然后伸到她背部里,将内、衣钮扣扯拉了出来。 “这是哪里,一个人都没有,人家好害怕……” 门外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似乎离得不远,谨言能听得一清二楚,由于此时难堪的局势和那点心虚,本就难看的面色更是变得苍白起来,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怕什么,楼下全是人,就咱们俩在这好好开心开心,多自由啊。” “人家怕嘛!换个地方吧,这里真的好黑!” “换哪里?” “你好坏,我不知道,反正快走啦!” 谨言听到这里,已经能猜到这俩人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了。 她哼了一声,很自然地蜷起了腿,情急之下想将他顶开,“有人来了……你放……开……嗯……会被看到……”像是怕被人开门进来撞见,本来羞恼的情绪多了惊慌。 他像座大山似的纹丝不动,在她身上咬啃舔吮,形如野兽。 谨言又羞又怒,一声不吭,踢向他身子的脚力度更加大。 “刚才在花园你说不行?游泳池也不行,现在来到室内,你还怕?” “喂,人家是女孩子啊,你让我在游泳池那种地方,怎么不怕嘛?” “呵呵,所以我现在不是带你来这里了吗?你放心,锁好门就没事的!” “真的?不会有人进来吗……” 门外人的声音越来越逼近,听得谨言心砰砰地剧烈跳动。 “不会,这里哪有人啊,鬼就有!” “讨厌!别 tang吓唬人家!” “宝贝儿,快进去,我已经忍不住了……” 耳旁响起门把转动的声音。 “放……开……”谨言累得气喘吁吁,挣扎无果,只能愤怒地盯着他。 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响起。 谨言急促地喘息着,却见他始终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门被人用力地踹开了,男女撕扯衣服,激烈地热吻发出“渍渍”的声音,一边在门口边纠缠,一边用脚去把门给重新踢上。 接着,灯光大亮。 门口的一对情侣似乎发觉 异样,分开了彼此。 四人都是一怔。 谨言站在那儿,更觉窘迫。 顾又廷笔直地站在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在她恼怒的推攘下,这才把手松开,脱下西装外套包在她身上。 那种熟悉的味道透过西装直接蹿入鼻息里,谨言条件反射的就想脱掉,却在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时,怔忡住,半天才缓过神,羞愤不已,直想把整个人埋进西装外套里,永远不见人。 虽然很尴尬,但对方也是见识过不少的风月场合了,此时很快反应过来,强笑着说:“哥们,你们也在办事啊?怎么不把门锁上呢?我还以为这地方没人来,想不到哥们你也是个懂情趣的。” “快走啦,羞死人了……”女人已经脸红得快滴血,拉着男朋友要走。 “好,”男的应了声,很快对他们说,“你们继续,我们就不打扰啦!” 等他们走出门去,她略一平息情绪,才脱掉那件气息扰人的西装外套,把衣服整理好,也不想要再追究顾又廷不可理喻的态度,就夺门而出,走到门外关上门的前一刻,她还是停了下来,看也不看他,直接道:“我揣测不出你心里的想法,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为了早晚有一天不会发展到双方都厌恶彼此,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顾又廷神色如常瞥她一眼,看着立即被关上的门,眸色一深。 ...................... 谨言独自走回大堂里,正要寻思回去,抬起头,却看见了许霆禹。 “你怎么在这?”她动了动喉咙,声音里还有几分不自然。 “收到邀请函了。”他挑挑眉,“刚过来,没想到你也在。” 谨言点点头,没再说话。 心跳和思绪,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你明天有安排么?” “暂时没有,怎么了,你又要请我吃饭?” 许霆禹渐渐露出愉快的笑容,“这回不请你吃饭了,我另有安排,”说完,看着迟疑地睁着眼睛的白谨言,他清咳了一声,温和地问:“谨言,我问你,在你心里,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谨言笑着点头,“你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点不是太成熟。” “真的?你真的这样认为?” 许霆禹喜出望外,他的花名在外,原以为 白谨言会在这方面对他颇有一番措词。 “当然。”谨言点了点头,“作为朋友,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许霆禹急切地问:“那,作为爱人呢?” 谨言微微一愕,一时无言以对。 “这么跟你说吧,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自在。”许霆禹看着她怔忡的样子,轻松地笑道:“记得五年前,善庭约了我和你吃饭,但那晚你没有过来吗?那个时候,我就打算着向你表白了,瞒着善庭,让酒店准备好了鲜花,可是你没有来……后来打过你几次的电话都没有听,刚好有事情出差,所以也就没有再联系过你。可我实在是没想到,回国后就从善庭那听到你走了。” 这番话说得谨言连连剧震,一时心乱如麻,久久无语。 许霆禹失笑:“过去了五年,说我一直在等你,那是骗人的。我也和其她的女人交往过,但都因为没有多大的感觉,很快就散了。一直到又重新遇到你,那个时候在车上,看着你走过去,我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忘记你,你呢?对我有没有感觉?” p>就算白谨言对他的心思早有预料,这一刻听上去,还是觉得有些晕。 半晌,她才找回神智,斟酌着措词:“我、我……” 许霆禹问:“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说,你结婚了?” 谨言点点头,很快又摇头:“没有,但是……” 许霆禹点头:“那就行了,五年前也许我还能耐心追求你,精心准备惊喜,但现在我已经快三十岁,早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对于另一半,我也有了新的认知,我觉得我们很适合,性格方面也是十分互补,完全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试一试?你觉得呢?” 谨言看着他,忍不住摇头:“你对我根本就不了解。” “那你可以给我个机会,慢慢来了解你,怎么样?” 谨言不敢犹豫,几乎是立刻回答他:“不可能……” 许霆禹听到她的回答,不由得双臂一紧,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满:“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我的那些作风?” 谨言不置可否,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霆禹盯着她,肯定地说:“相信我,自从遇见你后,我就已经是单身了,而且我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逢场作戏,那跟感情没有关系。所以,你如果是因为这些外在的原素,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在 一起的时间里,再不会有其她的女人,怎么样?” 五年前,从他遇见谨言的第一眼起,她的面容一直留在他的心里,就算过去了这么久,也始终无法真正地遗忘。这也大出他意料之外,他从高中开始,到二十八岁,身边来来往往停留过不少的女人,其中不乏有女人让他动心过,但只要新鲜期一过,那个动心的时刻也消失了,只有谨言,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她的淡然与若有若无的疏远更激起他内心对她那股强烈的***。 “我们不……” 许霆禹看着她嘴唇微启,正准备拒绝的口形,忽然热血沸腾,猛地箍住她了的腰,顺势低下脸,在她冰凉的脸颊亲吻了一下。 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去了一半,许霆禹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谨言一惊,连忙想挣脱开他的双手,“放开我……” “不放……”他紧搂着她,执拗的说道,带着几分孩子气。 谨言不想再拖泥带水下去,咬了咬,直截了当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女……”这时,从她身后方向走过去的顾又廷,闯入了视线里,她瞳孔微微颤抖着,呼吸有一片刻停顿了下来,声音也噎在喉咙里。 她愣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而顾又廷已经越过她走到贵宾席去了 “有什么?”许霆禹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眼睛仍是紧盯着她。 谨言微微动容,仍心有余悸。 只见顾又廷面无表情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这会儿正端着高脚杯,喝着酒,目光锁着他们,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顺着她的视线,许霆禹也回过头看他一眼。 很快,他放开她,牵上她的手,谨言有些抵触,他说:“你是想在这谈?” 她很快摇头,许霆禹直接将她拉走,道:“走吧。” .................. 出了大堂,许霆禹去把车子开过来,谨言站在门口等,正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深思着等会如何跟许霆禹讲,而此时此刻,门口驶过一辆火红色的最新款奔驰,她没有注意,但很快,迎面一声刺耳的喇叭声让她回过神,“哔哔哔哔哔——” 谨言抬起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他身上套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针织毛衣衫。一头清爽的金发衬得他脸白如玉,此刻正站在他的火红色车边上,一只 手伸进车窗里按着喇叭,一只手正抬起来,冲她挥舞着。 顾淮…… 他怎么在这里? 谨言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看着阔别五年却仍然英俊逼人的顾淮,他身上的那股邪邪的气息,变得比以前更加剧烈而锋利,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吧,过去了六年的时间,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大男孩了。 顾淮朝着谨言走了过去,“小~~嫂~~子~~” 他一边说 ,一边拉过谨言的手,作撒娇状:“小嫂子,我终于是见到你一面了,让我摸摸,瘦了没有,老大有没有虐待你呀?在英国几年可想死我了~~” 谨言哭笑不得地抽回了手:“不要这样叫我,我已经——” “对了,老大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谨言说到一半,顾淮忽然想到什么要紧事,打断了她,“妈打了他好几通电话都没接,直接让我过来抓人,小嫂子你管管他好吧,让他怜惜怜惜我,别老和妈顶嘴,回头妈还不是把气撒我身上~~”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许霆禹走上前,径直盯着顾淮问: “你刚才叫她什么?” ☆、小嫂子,你快回家,老大发烧发得很厉害…… 顾淮转过脸看到神情怪异的许霆禹,刚扬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铃声响了起来,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闪烁着,拧了拧眉,“这人不知道是谁,从我回国后,就一直打我电话。”然后回头冲谨言说了声,“小嫂子,我先去接一个电话啊!” 谨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待顾淮离开,这才看向站在对面的许霆禹。 那一句“小嫂子”,瞬间便使本来还尚存些不确定的许霆禹心里一震,僵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谨言,顾家顾绍廷排老大,老二是顾又廷,下来的就是顾淮,那她是和谁在一起? 他又想,只要不是顾又廷,便是谁都没有关系沮。 .................. 顾淮接完电话,回过头一看,白谨言和许霆禹已经上了车。 进到大堂里,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央位子上的顾又廷,他穿着黑色西装,里面是灰色的衬衫,样式简洁,将他本就冷漠的外形,衬得五官线条更是硬朗,显得整个人更加冷冰冰。 顾淮表示不满:“妈都打了好几通电话了,你怎么不接。” 顾又廷不作声,拿出手机,屏幕果然显示着有五通未接电话。 顾淮在他一旁坐下,用筷子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我说,你不是说小嫂子去美国了啊?骗我就算了,连妈你都敢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撞到她了,不过小嫂子怎么和姓许的认识?还上了他的车,俩人看着挺熟的……” “…………” “老大,你在听吗……”他的沉默冷顾淮感到不解而轻唤了声。 从顾淮进来,他眉头不自禁的微微一紧,便再也没松开。 她和许霆禹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长相上看,许霆禹那是一个长得斯文儒雅,她也长得白净清秀,倒是挺配的,俩人在宴会上先是相依的姿态,接着又牵着手出去,没有半点关系谁信? 还记得当时,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恼意,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过去打声招呼,想看看在许霆禹面前,她会以什么样的表情对他?但又觉得无聊。明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对他摆脸色,猜都不必猜。 她这人就是看起来老实,发起火来,脾气一点不比别人好。 “走了。”他口气有些严峻,起身大步离开。 ...................... 上了车后,两人一路无话。 谨言疲惫不堪,只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子就在不声不响中开到了酒店的方向,许霆禹在门口停了下来。 谨言看他一眼,没说话。 许霆禹神色从未有的沉重。 发现她正盯着他,他开腔:“什么事?” “这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谨言默默坐了一刻,没作声,过了一会才开口,很抱歉,“我过几天就会飞去美国,可能不会再回来,在这之前,我向你道歉。” 谨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清楚地知道,许霆禹对她的那点心思,却从来不戳破,她反复思量过,只要他一天没说出来,也一天不回应,同时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毕竟过不久她就会回美国,到时候他的心思也会随着她的离开慢慢消失,同时俩人至少不会发展到一个相见尴尬的地步。 许霆禹一怔,随即又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要走了?” 谨言点点头,淡淡地道:“有可能,具体哪天走,还需要再看情况决定。如果不是这个星期,最迟也会是下个星期,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一定会回去的,我的工作和家庭都在那边。” 许霆禹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瞪着她,似乎在恼她。 谨言停一停,低声道,“你很好,是个好人,但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别说了。” 一时,长久沉默。 谨言望了他一会,没再言语,道了声别,打开车门走了。 看到白谨言的身影进去酒店大门,待彻底消失后,许霆禹原本强制平静的心又起波澜,气恼地大力拍方向盘……… .................. tang.. “言言回来了吗?” “没有。”家瑞正在研究策划书,闻声,对小熊摇了摇头。 “喔。”小肉团子磨磨蹭蹭地,重新踱回房里。 五分钟后。 “言言回来了吗?”小熊走出房间,重复追问。 “没有。”家瑞向门口瞟了眼,继续摇了摇头。 “喔。”她垮着脸,扁着嘴巴,再度走回房里。 十分钟后。 “言言回来了吗?”小熊噔噔噔跑到大门边,直接打开门,往 外头眺望。 家瑞终于搁下策划书,看着一脸期待的小熊,忍不住温声催促:“她正在工作,需要很晚才回来,小熊先去睡,醒了就能看到言言了。” 小熊毫不掩饰脸上失望的神色,正要转头,忽然双眼发亮,看着走道的方向,出现一抹熟悉的神影,兴奋得直跑,直接扑了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谨言只觉疲惫不堪,就见一个红色的小身影正朝她跑来。 “言言!” 谨言不待她跑近,便已加快步伐迎过去,蹲下身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小姨的话?有乖乖吃饭吗?”将额前凌乱的几根发丝挽到耳后,她起身牵着小熊往酒店房间走去。 “有………” ................. 自那晚后,谨言隔天清晨退了房,重新找了一家酒店订房。由于家瑞要去新公司报到了,也就只订了一间套房,自己每天陪着小熊在酒店里看了几部比如《怪兽大学》《卑鄙的我》等等的电影,时不时陪着她玩游戏,过得也算轻松自在。 过几天,总部那边派来的业务员到了,谨言和她交接了下工作。 小姑娘刚读完博,进入社会,棱角还没有被磨平,工作上的事情,对什么都有干劲,谨言这边刚跟她交接完,她那头就已经着手去联系客户,且抓的都是s市名望大的公司,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 这日,王婧来到路氏,跟着秘书进到办公室,一眼就瞧到坐在上方西装革履的男人,忙招呼:“路总,你好,我叫王婧,是hti公司的业务代表。” 抬眼,看见的是戴着眼镜,一身黑色职业装,略有些年龄的女人。 这才抽空翻了下秘书刚才送来的资料。 hti公司的业务代表,海归博士,姓王,26岁。 路柏琛请她坐下,随意道:“就你一个?” 王婧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我前几日还撞见有位白小姐在和人谈项目,你们是分工合作?” 王婧赶紧摇头,反应还算快:“她生病了,正在家休息呢,所以不能赶来。” 路柏琛叫秘书给她泡杯咖啡,这才笑道:“难怪我几天没见着她,其实白小姐身体不舒服,改个时间再过来就行……你只有一个人应付 得过来吗?” 王婧还有些糊涂,没有细想,只听着字面上的话,忙说:“路总,你不用担心的,完全没问题的,以往和客户谈合作,我们大多都是一个人呢。” 路柏琛笑笑,没再言语,喝着手里的咖啡。 王婧有些愣了,好半天,又说:“其实,有的时候事情多,一个人还真的应付不过来,”看着路柏琛的面色,似乎缓解了些,这才把握了尺度,又继续说,“像这回白经理生病了,有挺多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我一时半会也不太清楚,所以有的问题讲的不到位,还请路总见谅一下。” 那位路总仍没有作答,正好咖啡来了,王婧接过,若有所思地抿了口。 她思来想去,觉得有些异样,记得来之前,上层说过,白经理怎么都谈不妥,可这回和面前的路柏琛谈,一说起白经理不在,人家就不大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呢? 王婧深思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路总,我今天来得有些贸然,加上白经理也是突然间发的烧,本来没有白经理,这个项目是很难谈的,但我们已经和路总预约好时间,怕 这次不来,路总下次就不肯再见我们了。” 路柏琛道:“南区那个绿化项目,如果真的要敲定,人力物力财力,都需要花费不少,勉强也算得上个大工程,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白小姐生病,无法抽身,路某人还是能理解的。” 王婧这才真正悟出来了,笑道:“谢谢路总,那等白经理病好了,我们再跟路总预约时间,到时候一定不让路总失望。” 路柏琛点了点头,当下有个电话进来,在他接之前,王婧识趣的告辞了。 路柏琛没有挽留,只等她出去,接起了电话。 王婧走出集团大门口,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项目摆明就是要和白经理合作的,但既然对方这么在意白经理,她为什么还要叫总部把自己调过来呢? .................. 中午,小熊正趴在床上睡午觉,而谨言已经在着手订明天的机票。 无论这阵子发生了多少的事情,她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和顾又廷有任何的牵涉,只要回到美国,那么,他们之间至少又可以各自过回自己平静的生活,而不必有交集。 明天的飞机机次刚跳出来,大门传来敲门声。 她一时没有听清,正准备下 订单,订明天中午十二点的机次。 “言言,有人找。”小熊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喊她。 “嗯,小熊继续睡,我出去看看。”她住在这里,除了家瑞,没有其她人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谨言犹豫地上前,开门前问了一声:“哪位?” “白经理,我啊,你快开下门。” 在总部,她虽然刚一个月,因为自来热的性格,倒也和谨言混熟了。 “小婧?”谨言立即打开门,心下有几分讶异。 “白经理,还好昨天接机的时候,我顺便问了下你住的地方,要不然你现在手机又打不通,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你……”王婧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桌上有瓶未开封的益力多,慢条斯理地撕开,直接灌完了。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约了客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客户那吗?” 她看了看眼额头直冒汗的王婧,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给她。 “是啊。”她也不客气,接过直接打开,咕噜咕噜地就灌了大半瓶,可见这一路真是渴到了:“那位路总人还挺好的,聊也蛮好聊的,但是有个事情,他让我转告你,我只好先告辞了。” “……路柏琛?他有什么事要你转达我?” “喏,事情是这样的,我去到的时候,他就直接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就回答他是啊,结果他脸色就变了,当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他又问起你了,幸好我机灵,骗他你生病了,下次再和你一起过去,他才答应,差点就泡汤了。” “我……一起?” “对啊,来之前我打电话给总部汇报了下这个事情,总部那边也批了,说反正你已经在这里了,就和我一起把这个项目做完,再一起回去——”说完,眨了眨眼,王婧又开始灌水。 呜呜呜,渴死她了…… 王婧的回答却再次令她深感意外。 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路柏琛,要求她来洽谈这个项目? ................ 一直到王婧离开,白谨言还怔忡的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在这之前,她已经收拾好行李,小熊也想念外婆,准备要回美国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谨言站在客厅里想了半天,终是拿出手机,往总部致电过去 ,结果那边忙音,她等了会,再拨过去,电话那端的声音仍是重复忙音,她不再执着继续打,改成发短信,内容简洁明了:“空了的时候,麻烦给我电话,有件事,我想问问。” 因为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她再度茫然且惊惶,为着心中那片理不清的混乱。 ............... 晚上帮小熊洗好澡换好衣服,谨言带她到楼下吃自助餐。 吃完自助餐回来,仍然不死心地翻看短信,新进的几条消息不外乎是手机淘宝鞋子做活动、游戏一周年任务、充值就送话费之类的,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谨言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小熊也不吵她,独自玩耍着,很快就睡了。 替小熊盖好被子,她起身去洗澡,将手机调成静音放置在桌上。 ............. 洗完澡出来,谨言正准备将手机关机,上、床睡觉了。 刚打开,就看到六通未接电话,全部都是来自——顾又廷。 她微愕,又发现还有四条未读短信。 “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回家,老大发烧发得很厉害……” “小嫂子,你在哪里?” “小嫂子,退烧药放在哪?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小嫂子,你怎么不接电话……” “……………” 看着短信上的内容,谨言已经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不知详情的顾淮用了他的手机,联系了她。 握着手机,没有想要回复的准备。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了。 矛盾重重中,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显示来电仍是顾又廷。 她没接,电话自动挂了,不过几秒,又响了起来。 抿了抿唇,只怕不接,依顾淮那性格没准会坚持打到手机没电,摁下接听键,那边顾淮有些无措的声音传来,“小嫂子,你有看到短信吗?” “嗯,刚看到,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啊,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烧到现在。” 谨言“哦”了一声,又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看医生了吗?” “没,老大不肯去看医生,我倒是想拉他去,但他那么大的个子,哪里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 子拉得动的,”顾淮说完叹息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小嫂子,你还有多久回家?” 谨言被他问倒,一时没有作声。 顾淮又迟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小嫂子,你……该不是不回家了吧?” 谨言不知道如何作答,略想了想,便道:“是,我不过去了。” 那边的顾淮还没有明白过来,诚恳地说:“小嫂子,你能抽空来一下吗?你们这房子我第一次来,药放在哪里?我找半天没有找到,还有那个煤气也没有了,想煮个热水也不行,电炉也没有,你们俩平时是用太阳能煮饭吗?” 谨言听着他的描述,想了想,问他:“你去另间卧室的抽屉翻了没有?” “翻过了,就找到根体温计,还有几片感冒药。” 谨言怔了下,只有体温计和感冒药?半晌,才想到估计是被他扔了。 “哦,那你出去买,小区外面有药店。”她的态度始终很冷静。 “买什么?买哪些啊?都叫什么名字?老大烧得要命,连话都说不出了,我真怕回头买错药把给他吃死了……我刚又给他量了下体温,我先去看看。”顾淮显得像个小男孩,兵荒马乱的,“靠,小嫂子,要死人了……” 谨言一愣,很快问:“怎么了?” 顾淮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小嫂子,你赶紧来,老大他……” 电话在这,突然断了。 谨言怔住,看着手机显示“通讯”中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半晌,那边没有再拨过来。 谨言努力告诫自己,不能理,不关她的事情。 她看着睡得再香的小熊鼻翼呼呼的动,伸手捏了捏她被暖气热得红红的小脸蛋,忽然感到心里一暖,便掀开被子,躺到那个肉呼呼的小身子旁边,环臂抱住了她。 小熊有些醒过来,谨言亲了亲她的脸,轻声说:“小熊,乖,睡觉。” 小熊探身亲亲她,随即就窝在她怀里,又睡着了。 ....... ......... 夜半时分,人们此时都进入梦乡或者温柔乡,夜静得没有一丝动静。 终于,她渐渐睁开眼睛。 不安折磨着她,让她几乎不能安心入睡。 她重新坐起身,伸手拿过床边的手机,想了好半天。 犹豫半天,她无奈之下,只能照着顾又廷的电话拨了过去。 可是,电话通了后,等了良久,都没有人接听。 —————————————— 明天加更,如果喜欢本文的格调,就继续追,春春觉得你们不会失望的,就这么多啦,我晚上继续通宵写字去啦,争取明天中午12点前你们能看到一章哦,嘻嘻…… ☆、他出了一身汗,得换身衣服! 顾淮在电话里说,他不肯去医院,她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那两年里,她连见他一面都十分困难,更别说能见到他生病在家休息的一幕。 但她和顾又廷在一起两年,其它的不清楚,对他的脾气却是很了解。他否决了的事情,就是毫无挽回的余地,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都没有改变的可能孜。 她无法想像,像顾淮那样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得过来的大男孩,怎么照料他。 而她自从那天晚上宴会过后,就换了酒店住到这里,没再遇见过他。这样的生活正好如她所愿,不再和他有半分的牵涉。就算不是如此,接下来把这里的事情忙完,过几天回了美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断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白谨言这刻的顾虑便不那么多,又继续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那边却一直不接沮。 她思来想去,却无计可施。 ...................... 谨言皱紧了眉,拿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斟酌着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 “顾淮,你那边怎么样了?” 等了好一会,一时竟无半点回应。 谨言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喝,直到回来,手机仍是静悄悄的。 其实,这样也好…… 她不用再有些许羞愧了,她怕在顾淮心里留下太差的印象,他在电话里那么焦急地喊她,如果一声不问,则显得太过于冷漠,而她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收回在手机的视线,去浴室洗一把脸,才觉得舒服些。 .........................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有人敲门,很轻,在夜里却响,一声即止。 白谨言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点,会有谁来找她? 谨言从房间出来,跑去开门,等看到是家瑞不由一愣。 回过神,赶紧将门大开:“家瑞?” 家瑞整个身子倚靠着门框,带着一身酒气:“姐?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还没睡。” “嘿。” 谨言关上门,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往房间里走:“你怎么喝成这样?” 家瑞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听到她的话 ,眯了眯眼睛,含含糊糊答应一声:“我在这附近见一个客户,那个客户好酒,我陪他喝了不少,直接把他喝倒下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不想回去公寓,觉得太折腾了,就直接过来你这了……” 谨言将她轻放到沙发上,转身去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往里倒了点蜜。 再回到沙发前,让家瑞喝下,“先起来,把这个喝了。” 家瑞点点头,接过糖水,一口气灌了半杯,递给她后,又继续倒下。 谨言轻轻推她,把她身子从沙发上拉起来:“先别睡,去房间里。” 家瑞醉得不算太厉害,还能听清她的话,含糊地答话,一半自己使力一半靠着谨言搀扶,很快就进去了房间,走到床边,躺下在小熊另一边,胳膊压在眼睛上,不到一会功夫,就睡了过去。 谨言照料好她,回过头就看到仍躺在桌上的手机。 半晌,伸手拿过了手机,打开,仍无动静。 谨言又等了会儿,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正要关机,就看见一条短信飞进来,她点开:小嫂子,老大全身都好烫,我想扛他去医院,扛不动啊,温度计显示43度,这样烧下去,明早老大会不会成傻子了…… 隔着电话,似乎还能想像到顾淮急得团团转的样子。 谨言看了眼小熊,又看了眼家瑞,心想小熊等会如果醒来,有家瑞陪着,也不会太害怕…… 便去浴室换了套衣服,带上包和门卡,就准备出去。 只要买药过去,她就立刻回来。 家瑞听到动静,刚睡下又醒转,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姐?你要出门?” “嗯,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和小 tang熊继续睡,我很快回来。” 家瑞没有多想,低低应了一声,很快又继续趴回床上。 .................... 从酒店出来,门口两边就有车子,谨言很快就上了车。 去的路上,车子里播放着王菲的歌,舒缓的声音在夜里缓缓响着。 谨言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司机车开得很平稳,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基本除了遇到红绿灯时才需要减速停下,一路畅通无阻,过去凤凰路也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车子这时拐进了另条路。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药店,她忽 得出声,“麻烦停下。” “还没到啊?”司机注意力正在不远处前进的小区上,没防备她突然开口,突然刹住车,下意识就回答,“小姐,你不是要去凤凰路32号吗?还有点路呢。” 谨言扯了扯唇,点了点头:“在这就行了。” 她给了钱,又道了声谢,然后下车,往不远处的药店走过去。 再晚一会,这家药店就会关门了。 .................... 谨言一口气奔进药店,直接找了几种比较熟的药和退烧贴之类的,然后又走到柜台前,看着一身白衣的有些年纪的老医生,“发烧发得很厉害,这些药够吗?” 那老医翻看了一下,问:“多大年龄?男的女的?” 谨言略一犹豫便道:“男的,三十多岁。” 老医生想了想,转身去另个柜台拿了一瓶东西,又拿了消炎药给她,“要是喉咙痛,就是发炎,你给他吃两颗这个……还有这个,吃完退烧药后,还是烧得厉害的话,把这个倒在开水里,用毛巾给他搓下身体。听得懂吗?” 谨言自然是一口答应,“嗯。” “一共七十五块。” 谨言赶紧去拿钱。 ………… 买完了所有东西,谨言很快就离开了药店。 刚走没几步,初冬的冷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她走的很慢,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过来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矛盾的很,但是她知道不来,今晚只会更压抑。她没有想过他,就算当初曾经为了小熊,有过一刻的动摇,现在也已经飘散如烟,但是就有种不停催促她的东西在她心里深埋,她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然后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里。 看着熟悉的大门口,她心里面是说不出滋味。 谨言慢慢伸手,去按门铃。 顾淮开门开很快,看到谨言,奇道:“小嫂子?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谨言没搭话,跟着他进到了房间里,一转头,就看见一身黑色薄呢大衣的顾又廷,正昏沉沉窝在沙发上,高大的个子和一米六长的沙发挤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不协调,她转开视线,重新望了眼顾淮,“吃过饭了吗?” “还没,从昨天到现在,光喝了几口水,” 顾淮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大男孩模样,紧拉着她的手,“小嫂子,你过来就好了。老大明天上午要去签合同,听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可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拿不拿得动笔,都是个问题!” 谨言不搭话,又问:“你有没有外卖电话?吃药之前要先给他吃点东西。” “我有很多外卖电话,但都是在英国那边的。” 谨言看了看顾又廷,双眉微皱:“这样吧,你叫他进去房间睡,不要硬挤在沙发上,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米,等会用电饭锅煮粥给他先吃点,再吃退烧药就行了。” 顾淮又是一脸难色,“我劝过了,但老大就是不肯进房,要不然,小嫂子,你去劝劝?没准老大就听了呢……” “…………” 谨言不理他,叫着顾淮一人一只胳膊,直接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幸好病人本身没有多大的意识,从沙发上起来,也没有什么反抗行为,谨言弯腰搀扶着他的一边胳膊,半晌,才强撑着直起腰来,顾又廷顺势搂住她的腰,脸靠 在她脖颈间,坚硬的发根在她下巴蹭着,又痒又痛。 谨言抿了抿嘴唇,却又不好推开他,只能硬是把他扶到房间才松口气。 ................... 半小时后,谨言从电饭锅里盛了一碗粥,端进房间。 将粥放在桌上,走到另一边推了推昏昏欲睡的顾淮说:“先别睡,起来喂他把粥喝了。” 顾淮连接都不接,从昨天忙到现在,基本上没有合过眼,此时,他的声音里满是困乏,“小嫂子,我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个事,还是你去吧。” 谨言怔住,却见顾淮又换了个姿势,随时会睡着,也不再出声。 返回到桌前,重新拿过盛着热粥的碗,到床边坐下,准备喂他。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向前去。 温粥触到唇,他眼睛里更清明了些,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握住了她的手。 谨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顾又廷的手热得像火,被他握住时,她微微有些被烫到。 就算是病了,他的力度仍然不小,谨言觉得疼痛,挣了下,“放开。” 看到白谨言眉宇蹙了起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松了手。 谨言的手得到自由,另只手拖过一 个垫子来给他放在身后,让他半靠着,很快又把粥抵到他唇边,淡声道:“你在发烧,把粥喝了,然后再吃退烧药……” 他皱眉,却张开了嘴,咽下粥,连着喝了快一碗粥,这才摇头。 谨言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粥,也觉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强迫。 ...................... 顾淮窝在沙发上,在一边闷闷地看着谨言很熟练的给老大喂粥。 不管是吹嘘的动作,还是喂粥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有经验。 该死的,老大这个重色轻弟的男人,病得这么严重了还挑人,他昨天也试着叫过外卖,给他吃就各种摆脸色,小嫂子一来他就老老实实的张嘴让她喂。 他怀疑老大根本就是在装病,而且就小嫂子那熟能生巧的动作来看,没准老大这招已经是被他使烂了,小嫂子平时也没少喂他喝粥吧? 他翻了个身,不想再理会那对秀恩爱的夫妻,后背却被戳了戳。 重新转过身,就看到站在面前的谨言:“他出了一身汗,得换身衣服。” 顾淮点了点头:“哦,好。”说完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出去,“我回避下。” ——————— 还有更新,如果下午五点半没刷出来,就得等夜晚十一点了,囧 ☆、人家等了你一晚上,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谨言知道顾淮误解了,有点尴尬。 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走到他面前,才道:“你去吧,我到厨房把碗和锅洗起来。” 顾淮愁眉苦脸,谨言当作看不见,“记得全都换掉,不然穿着湿衣服,会烧得更厉害,我顺便去把开水煮起来,等会才能吃退烧药……”说完就从房间出去,并替他锁上了门。 ......................沮. 看着关上的门,谨言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收拾好碗和锅后,谨言开始着手准备烧开水,却是找不到可以用的厨具,就像顾淮说的一样,煤气没电了,也没有电炉,就连饮水机里也没有一滴水,这个发现让她震撼不已…… 谨言微感惊愕,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 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过去,他踏进这间房子的次数少之又少,一个月里从来没有超过十次。更别说,自从她搬走了这里之后,他更不用顾忌有个妻子的存在,需要长久隔一次回来尽一下丈夫的权限。 谨言长长地吸一口气,不再往下去想,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言而明,不由得深刻反省,她今晚过来,有一半是顾及顾淮的感受,却没有想得更全面,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照顾的,应该是另个女人不是吗? 想到这,只好随意拿了刚煮净的锅,往里盛了些水,放入电饭锅里烧。 …… 谨言等着水烧开的功夫,一边把药从包里拿出来,准备着一会交给顾淮。 抬眼看了墙上的时钟,显示两点,只怕再晚回去就没有车。 等了会,顾淮终于开门从房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垃圾袋,里面装的全是他这两天吃快餐吃完的盒子,还有些泡面盒子,各种塑料饮料瓶。 谨言看见,微微一愣。 顾淮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对谨言笑了笑:“小嫂子,老大的衣服已经换好啦,我出去把垃圾给倒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我等会回来帮你一起买?” 谨言犹豫不决,最后只好说:“别买了,你去楼下倒完,快点回来。” 顾淮笑道:“诶,好。”又说,“那老大就麻烦你啦小嫂子。” 看着离开的顾淮,谨言叹气。 刚才话已经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等他回来,自己再 走了。 电饭锅很快响起‘滋滋’的声音,是水开了。 谨言上前关了电饭锅,拿着布将锅取出来,倒进碗里。 开水现下不能喝,她将水放到桌上等凉些,一边等着顾淮回来。 ………… 等了近二十分钟,顾淮都没有回来。 门口的方向,没声响,没动静,没人影。 眼看开水就要凉了,谨言只好作罢,一手拿着药,另只手拿着盛开水的碗,径直往房间里进去,就见大床里的男人粗沉的呼吸着,眉宇微微皱着,看样子,睡得并不算舒服。 谨言上前就把他推醒,喂他把药吃了。 顾又廷迷迷糊糊地吃了药,也没有睁眼看喂药的人是谁,便倒头继续沉睡。 顾淮还没有回来,他的烧也没有退,谨言不敢就这么离开,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看他似乎睡着了,就回到客厅去。 …………… 不知等了多久,顾淮还没有回来,她迷迷糊糊地就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被经过门外的猫咪的叫声吵醒,她抬眼看了下时钟,三点了。 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环视下四周,没有发现顾淮身影,才撑着起身。 等到现在,再后知后觉,也知道顾淮那小子是不会回来了,她抿了抿唇,从桌前拿过包,准备就此回去,经过房间,就见床~上的男人脸色微微红着,远远看上去,仍看得出他有些痛苦的神情,看样子,他睡得并不舒服。 谨言犹豫了一会,才走上前。 她坐下,刚一凑近就感觉到他呼吸出的灼热气息。 tang她怔了一怔,伸手覆盖在他额头上,好似烫得更加厉害了。 …………… 摸着他滚烫的肌肤,谨言有些错愕,从来,小熊发烧的时候,都是喝过热粥,换一身衣服,贴一片退烧贴,很快就会好了的,他怎么这么严重…… 若是不想要有更多的牵涉,她不能再多逗留下去了。 只是,他烧得这么厉害,顾淮也不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想着的同时,她想起药店里买的那瓶酒精,老医生嘱咐过的话。 谨言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又去客厅桌上把那瓶酒精拿进房,就走回来,将东西先在一旁,掀开了被子,再将他身上的衬衫扭扣一一解下来,再 倒些许酒精在手心上,一一往他颈部、胸膛和耳垂后的位置抹上,用手搓了搓,搓热后,再拿过毛巾擦拭他的肌肤。 擦拭的过程中,他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眉头也不那么紧了…… 毛巾一松,从手上滑落,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结实的胸膛。 她呆了一呆。 很快,便立刻平静下来。 重新拿好毛巾,将上身最后一寸肌肤擦拭完。 谨言重新系好他衬衫的扣子,往手上继续倒着酒精,倒到一半,顿住了…… 最后剩下,是下半身了。 顾又廷下半身还系着皮带,裤子和皮带仍是之前在沙发上穿着那样。 谨言眉心一皱,顾淮居然只替他换了衣服…… 好半天,她脸上有些异常的红晕,拿着毛巾的那只手亦有些轻轻的颤抖。 下一瞬间,她就在心里暗骂了几句顾淮。 不是出去扔垃圾了吗? 还装腔作势地问她要买什么? 如果她真的有急需的东西需要他买,那他要怎么办? 想起顾淮离开时,脸上异常的笑容,当时她不当作一回事,现在想想,其实也很明显,她暗叹了声息,顾淮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这么多年在英国,所以不清楚她和顾又廷离婚的事情。 咬了咬牙,看着闭着眼睛无意识的顾又廷,她心里的顾虑,少了几分,将毛巾放到一边,伸出手,去解他裤子上的皮带,手指僵硬,皮带解了半天,才终于解开,最后是裤子上的扭扣,还有拉链…… 谨言狼狈而懊恼地从床上起身,不准备再继续下去。 从包里翻出手机,想找到顾淮的联系号码打过去,却发现没有他的电话,而今晚那些联系短信和电话全都是来自顾又廷的手机号码,她暗叹一声,不死心地又再翻了一遍,才终于将手机放回包里。 .................... 顾又廷的身子被薄被遮住,而薄被下面,一只手拿着毛巾轻柔地擦拭过他的小腹的位置时,床上的男人粗沉的呼吸着,喉咙发出低沉的一声叹息,带着微微的痛苦。 她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生病而感到的不舒服。 寒冷的冬天,空气中却充满了难忍的燥热。 奇异的气氛里,有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 ................ 好不容易擦完,谨言才如释重负,收走酒精和毛巾。 她给他把暖气调高,掖好被子,谨言看了他一会儿就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站在阳台吹了吹风,她的心跳还是有些不稳。 她刚一直努力平静。其实她一直在头痛,手上的动作僵硬不已,呼吸急促,心跳也快,有轻微地恶心感,对那些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适。她估计若是期间,他有半点清醒,她会恨不得立刻摔门离开,日后再见他一面,都觉得羞耻。 脸仍在发烫。 ………… 手机突然响了,在静夜中特别刺耳。 她赶紧返回房间,只见顾又廷动了一下,稍稍醒过来,有些挣动。 谨言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迅速按下接听键。 铃声消失,顾又廷侧了侧身,又 继续一动不动,无意识地进入沉睡。 谨言顿时松口气。 继而又走到阳台,她把话筒贴在耳边,有特意放轻声音:“喂。” “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还没回来?”家瑞睡到一半起来上洗手间,仍有些迷迷糊糊,去到客厅倒水喝时,才发觉她不在,一看时间已是近四点,这才一下清醒过来,立刻拨了电话给她。 谨言看了看房间的方向,依然放轻声音说,“没什么大事,但可能要花些时间,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她知道家瑞对他的意见,自动选择屏蔽有关于顾又廷的事情,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这趟的多余? 她心里已有几分答案,却仍是做不到一走了之。 “还不能回来?姐,是不是项目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就是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在这,陪他……” “哦,没什么事情那就好,你……啊!” 谨言没来得及应,手机忽然断掉了,听着“嘟嘟”声,她吓了一跳。 谨言看看突然挂断的电话,她好像听到谨言在那边尖叫了一声,一下心提到喉咙边上,立刻回电过去,庆幸电话很快被接起,她问,“你那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家瑞还有些余惊未定,“是小熊,她刚出来客厅找酸奶,我没注意,和你说话说到一半,低头看到脚上有个东西,黑漆漆的,没看清是小熊,吓了我一大跳……把手机都给摔了……” “小熊呢?” “她刚拿了酸奶,就回到床上,边喝边睡着了……” 谨言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唇,原本焦灼的心会因为想到小熊而平缓下来。 那边家瑞打了个呵欠,“姐,我先挂了,你也不要忙到太晚,忙完早点回来。” “嗯,明天早上你上班前,我会赶回去。” “好,那我挂了,姐。” 挂断电话,白谨言在阳台站了站,这会天色愈发昏暗,几乎听不到声响。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回到房间,发现他的脸色仍是微红,呼吸却是没有起初那么粗重了,她伸手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但也没有刚开始滚烫得那么吓人,她去浴室拧了块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替他把被子掖好,然后悄悄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 .................... 昨天晚上忙着收拾行李,一夜没有休息好,今晚又一直忙到现在,谨言觉得很累,走出房间后,就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睁着眼睛,轻轻的呼吸却使一切显得安静, 夜凉如水,她没关窗户,清凉的风迎面吹来,虽冷,但令人有几分清醒,耳边是楼下街道里隐隐地传来扫地声响,小区的环保工作这时候已经开始工作了,隐隐还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 这让谨言想起五年前的光景,有一段时间里,她离开家里,刚毕业,没有找到工作,休息在家,几乎快被那种无声无息的沉寂击溃了,一到深夜,周围黑暗而寂静,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那时,天天伴着她的声响,就是楼下这短暂的声音。 失眠到五点,只要听到声响,一颗心就默默的安定下来。 如今想来,这些渐渐远去的境遇,更让她珍惜此时此刻的幸福时分。 ……………… 想着想着,谨言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不过,只睡了一会儿,当灰蒙蒙的晨光透着窗帘透射进客厅,她就醒了。 她睁开眼,环顾着有些陌生的客厅,深冬的早晨,空气很凉,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这才起身走近房间,看了眼仍安睡的男人的脸,她上前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高热已经退下去了,才缓缓收回手,悄悄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她去厨房用电火锅熬了点粥,熬好后,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吃完再睡。 顾又廷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没有理会,却见那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似有急事,谨言走上前,看到来电显示是林时启,略想一想,她接起了手机,“是我,他生病了,现在还在睡,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现在叫醒他吗?” “啊?病了?从昨天晚上我打电话 到现在,打了有十多通都没接,上午有个很重要的签约,还以为顾总是不是要反悔,那我现在去跟对方说,推迟时间再签,”说完,饶有深意地问:“白小姐是你在照看顾总?” 谨言没回答,只说:“他现在已经退烧了,要是事情紧急,我去叫他起来喝粥,再吃点药,以他的身体来说,正常工作,应该是没有问题。” “还是让顾总继续休息吧,我在顾总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两天不上班,身体不知道得多好,”林时启赞叹地说着,很快又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常年累月的工作,身体终于出现一次问题了,”又问,“白小姐,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嗯,我等会要回去,你过来看看他。” “好。”他没多问,很快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挂了电话,谨言转过脸,这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顾又廷。 此时,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落在他深刻硬朗的五官上,谨言抿了抿唇,他这个人,就算病着,脸部线条仍然十分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盯着这张几乎没有多少改变,只愈加阴沉的脸。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s市医院初见顾又廷的情景。 那一年,她毕业,失恋,然后开阳出事,却筹不到钱去交手术费,最后被逼无奈,在医院碰到一个ktv的老妈子,介绍她去做小姐,号称只要顺利,不用一个月就能赚到手术费。 她知道这种赚快钱的工作的性质,那晚,看着开阳的脸,似乎要豁出去。 却那是同一时间,房间进来了一群人,走在首位的气概非凡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男人被医生护士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身上穿着生活化的休闲服,显得洒脱而舒服,病房的灯光更是将他刚硬的脸柔化了几分。 .....................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握在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她回过神,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隐约记得刚才扫 过通讯录,上面显示这个号码有近十通未接纪录,看了看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的顾又廷,她想了想,接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那边抢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有几分俏皮,“喂,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昨晚等了你一晚都没有来,还说要给人家庆祝生日呢,打电话也不接。” “不说话啦?是不是又在想借口来骗我啊?哼,你不要又骗我说在工作哦,哪有工作需要通宵的?我昨晚可是推掉了所有朋友的约,就为了你一句话,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一直熬到凌晨四点,实在撑不住才睡着,连生日也没有过,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谨言看了眼手机,发了会儿呆。 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边声音有些迟疑,“干嘛不出声?该不会,你身边有其她的女人……” “喂?喂?喂?” “咦,是不是信号不好,听不到我说话……还在吗?” “喂?顾又廷?” “…………” 谨言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保持镇静,始终一声不发,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掌顿时一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那边不停地“喂”了几声后,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她仍怔在原地。 良久,才终于调整好情绪。 把手机放回桌上,不再看床上的男人一眼。 拿过包,谨言打开大门出去。 电梯到一楼,她不觉吐出一口浊气,快步走出小区。 ———————— 把偶家言言虐了一下下,掩脸跑走~~ ☆、你看看,这走过的男人哪个没在望你? 谨言回到酒店,房间的门关着,怕她们还在睡觉,不想吵醒她们。 便在客厅坐着,用手机翻了下邮箱,没有新的收件,又翻了下短信,也没有看到总部给她的回复,中间打开了电视,调到无声看了会新闻,这样一来,时间也很快到了七点。 想到家瑞今天还要上班,她才起身,打开门,屋里一片寂静弛。 走进卧室,小熊还在床上睡着。 没有看到家瑞嗄。 她略微寻思,转过头就看见家瑞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家瑞看到她有些惊讶,问:“姐,你回来了?” 谨言“嗯”了一声。 和她先后走出卧室,关上门后,才道:“你这么早上班?” “没有,昨晚喝太多,头痛得睡不着,干脆就起来把脸洗了。”家瑞拍了拍脑袋,声音里还有几分沙哑,注意到谨言神色不太好,忍不住问:“姐,你朋友的事情解决了?什么事情啊,需要大半夜把你叫过去……” “他发高烧了,我过去照顾下。” 家瑞了然“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她现在好了吗?” 谨言“嗯”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家瑞显然比较感兴趣,又问:“对了,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很少联系的朋友,你没见过,”谨言说完,家瑞又要再问,她忍不住打断,“你以后酒少喝点,对身体不好,我去泡点蜂蜜水给你喝,喝完你再上班。” “哦,好……” 家瑞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忍不住皱眉,手去揉太阳穴。 谨言泡完蜂蜜水,家瑞正好收到短信,她看了一眼,才接过杯子,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杯:“喝完!姐,我走了,刚才来信息了,昨晚那客户还在和另家联系,我刚上任,不能让自己的第一单项目出意外,势必要拿下!对了,姐,我那边的公寓还差个锁要上,晚上我继续跟你和小熊睡啊。”话完,听到谨言应了一声,就迅速到门口穿上鞋,开门走了。 谨言看了眼关上的大门,很快进去卧室。 房间的窗帘被她拉上了,光线有些暗淡。 因为开了暖气,被子被踢到床角处,小熊正抱着枕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 下午的时候,谨 言还想着项目的事儿,正心不在焉,王婧的电话打了过来,寒暄了一会,然后才进入正题:“白经理啊,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打算约路柏琛谈项目,你有空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预约啦。” 谨言迟疑片刻,看了眼正边吃薯片边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小熊,她这才收回目光,对着电话疑惑的问:“你确定昨天已经跟总部汇报过,让我留下来跟进项目的事情吗?” 以为王婧会一口肯定地应她,没想到那边愣了半天,才尴尬的笑了笑:“嘻嘻,其实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不是来不及嘛,我怕你今天就坐飞机回美国啦,就只好先斩后奏了……” 谨言皱了皱眉,那边立刻又说:“不过这回是真的,我早上跟杰克汇报了!他老人家正在拉斯维加斯度假,工作上的事情一概不理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通他的电话……跟他说明情况后,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谨言听得惊疑,杰克在度假? 难怪电话一直不通,她发出的邮件还有信息,也没收到任何回复。 ............. “那位客户路总听起来对这个项目,不是没有诚意的,如果谈成了,我们不用担心付款问题,他公司和资产那么大,是其它客户都很难比得上的……”她故作无奈道,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可是目前他指名要你一起谈这个项目,你要是不去,我可就没有办法了,白经理,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谨言没做声。 她怎么都想不透,自己不过是和路柏琛有过几面之缘, 聊天更是不超过十句话,而他为何偏偏要选自己? 想来想去,仍是没有答案。 而当她在这边迟疑不定时,王婧已经当她答应了。 那边飞快地 tang结束了通话,风风火火地立刻去和人重新预约了时间。 ...................... 晚上六点半,离约定的饭局还有一个钟的时间,因为这次约的地方稍有些讲究,谨言换上回国那晚买的那条裙子,照了照镜子,除了睡眠不足导致的神色不佳,其它都还好,她想了想,然后略施了点粉底,遮住那淡淡的乌青,瞧着仍是有些不大精神。 谨言怔了怔,于是用暖橘色点亮了唇,瞬时就焕然一新。 晚上七点二十分,等家瑞来了后,谨言才从酒店出来。 她来到会所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于是站在门口等王婧。 等了有五分钟的时间,她眺望四周都没有看到人,忽然一辆车开了进来,车子停下来后,车门被打开,王婧从里面走了进来,望到她,便立刻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眼睛里有几分赞赏:“白经理,你化过妆啦?看着更让人不由得心动了呢~” “别瞎说。” “我说的是事实嘛,你看看,这走过的男人哪个没在望你?” 谨言也不应她,想到刚才看到的车子,问她:“你哪里来的车?” “那车子,我是找熟人借的,我在想啊,今晚这饭局要是顺利,散场散得怎么早,肯定也要十点出。可是,万一侃的话多,侃到十一二点了呢,又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身边也没个男的,所以找人借了车,回头他们要送咱们回去,也有借口了!嘻,你说我聪明吧~” 王婧一向是机灵的女孩子,谨言笑了笑,很快和她一起进去了会所。 一走进会所的包厢,只见路柏琛已经到了。 看到他坐在里间的位置,谨言不由一愣,随即笑着跟他打招呼:“路总。” 王婧也跟在她后面迅速打了声招呼,“路总,晚上好!” 路柏琛抬头看到她们,笑了一笑:“白小姐,王小姐,你们好。” 王婧没想到,才短短一次见面,他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也放开了来,显得比较熟络地问:“路总是刚到吗?我看到桌上的茶水还没有上。” “对。”路柏琛点头,“路某是刚到,王小姐真是观察入微。” “您是我们格外重要的客户,我们不敢松懈呢。”王婧玩笑地说。 短短两三句话,调解了她们比客户还要晚到的尴尬。 便没有顾忌,很快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工程上临时出了点事,耽搁了点时间。” 同一时间,大门被人打开,来人脚步匆匆,风尘仆仆。 年轻男人很赶,步伐迅速,待好不容易赶到,额头隐隐渗出了汗。 谨言抬头,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严少齐。 “严副总,这是悦诗公司的业务经理白小姐,这位是王小姐。”路柏琛从容地替她们介绍,“白小姐,王小姐,这位是今天负责和你们洽谈的严副总。” 从一进来,严少齐看 到坐在一旁的白谨言,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脸色同时也沉了下来,这时听得路柏琛这样介绍,有些惊诧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他向她伸出手来:“白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谨言扯了扯唇,从容的和他握手。 接下来,又和王婧握手了一番,才开始坐下来。 路柏琛点完餐,大家随意地聊了几句当开场白后,很快,就回归正题。 谨言负责讲解描述这次的项目,王婧在一旁辅助,而路柏琛听得很认真。 全部一一讲解完后,已经是近十点的时间,路柏琛低头看了一眼表,很自然地打断了还兴致勃勃的王婧:“已经快十点了,了解得也差不多了,菜也上齐了,趁还没有太凉,大家趁热吃吧。” 话说到这,哪能不捧场,就算有再大的事,也只能作罢。 一顿饭,吃的人各有滋味。 近十一点,路柏琛接了通电话,有急事离开,饭局才真正结束了。 目送路柏琛离开,她们才从会所里出来,王婧走一半肚子痛,直接就奔向了洗手间,谨言于是独自走到门口等她, 一辆车慢慢开到她面前来,车子停下来,严少齐从车里走下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等我同事一起回去就行了。”她声音清冷,非常淡。 “那我陪你,等会顺便送你同事回去。”他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我同事有开车过来,就不劳烦严副总了。” “哦。”严少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苦思良久。 突然想起来,语气上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状似随意地问:“你男朋友呢?怎么不来接你?” 谨言没有否认,淡淡地:“他出差了。” 严少齐听了她的话似乎来了兴趣,“他对你怎么样,好吗?” “很好。” 她的神情始终淡淡的,往门口方向瞄了眼,想去寻找王婧的身影,却见到被众人簇拥着的顾又廷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正与身旁人低声交谈,她脸上微微露出些讶异,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看着谨言淡然得掀不起半点波澜的神情,严少齐心里已经十分了然。 她心里已经没有他这个人,没有爱,甚至也没有恨。 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垂下眼帘 ,默默地看着心不在焉的谨言,心里竟然掠过一丝后悔的感觉,但这丝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身后司机的话摧毁:“严总,这里是不可以停车的,是不是……” 司机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谨言冷淡的神色,也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过身上车。 ................. “白经理,是直接回汉成酒店吗?”上了车后,王婧问她。 谨言点点头,她开了一会,继续说:“白经理,你之前认识那位路总?” “不算熟,见过几面。” “那位路总,好像对你挺照顾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不要想太多,这是他教养好,才没有对我们太苛刻。”她和那位路总,除去之前的见面次数和聊天内容,今晚对上话的次数亦是少之又少,他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十足的礼仪之道,并不像对她有其它心思,也只有这个解释更贴切些。 王婧边专注的开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她,忍不住问:“不过,那个严副总,你们是不是也认识啊?我总觉那个严副总怪怪的,今晚起码望了你有十几次,我每回看过去的时候,他就在望着你发呆。” 谨言没有应,只转过脸沉默地看着夜半时分,仍是挤满了人的街道。 王婧见她不开腔,有些意外,从后视镜看到她不算好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却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一心专注的开车。 车子拐了方向,立刻就要上汉成路了,王婧却没有往前,而是向右拐进了另一条远路,经过一家咖啡厅,往左一拐,上了更远的一环路,仍是一群交警,她突然急刹车,转过头急切地说:“白经理,这下麻烦了,今晚到处有交警!” 谨言怔了一下,打量着急成一团的王婧:“怎么了?” 王婧悻悻然地:“我没有驾照。” 谨言有些惊愕:“你没有驾照?” “前两天刚发,我不是正好回国了吗?就没来得及去拿……”她也不知道居然会这么倒霉,大半夜,这个时间点,还有交警在查车,而且她转了几条路,条条都在查,呜呜呜呜。。。 就在这说话的空间,已经有两个交警走了上来。 其中一个交警上前,手敲着玻璃窗,示意降窗,出使身份证和驾照。 “警察葛葛,麻烦您通融一下,我驾照忘记带了 ,拜托拜托……” 摇下车窗后,王婧哭丧着脸,企图用卖萌装可怜来逃过一劫。 “没带驾照?你们不知道出新政策了?无证驶车,可不是罚款这么简单了,”男交警完全忽视王婧欲哭落泪的脸,直接放狠话,“下车!快点!都下车!” 王婧可怜兮兮地下了车,谨言也打开车门下了车,寒冬冷风呼呼的吹在人脸上,她今晚穿得不多,此时只觉寒气渗骨,忍不住打颤,只见前面有许多车都停在这 里开不得,突然,一辆灰色的路虎仿佛是横空出现一般,不远不近的浮在视线里,往前驶去。 顾又廷…… 谨言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脸庞。 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冷,一旁的王婧抽着鼻子,还在慌乱的求着交警:“警察葛葛,麻烦您,就通融这一回吧!我下次一定记得带驾照,一定一定……啊?要扣车?还要去派出所?” 谨言被王婧连连恳求的声音拉回神来,正想要开口帮她一起求情,突然有一个交警跑了过来:“这辆黑色本田,这次算你们走运,快开走吧,下次要是还不带驾照就上路,可就不会再那么走运了!” 王婧错愕住,和谨言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回过神来,赶紧对着交警连连道谢。 重新坐到车上,王婧立刻关上了窗门,将车子开离了原地。 —————————— 周末了,亲们吃得开心喝得开心玩得开心,然后睡前来看看文:) ☆、又不是要和你做那种事,你怕什么? 这边。 坐在车里,顾又廷看着下午刚递上来的文件。 “顾总,前面的路好像在查车,可能要耽搁点时间。”司机突然说嗄。 顾又廷淡漠地“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弛。 林时启喝了酒,正有些昏沉沉,听到司机的话,瞥了一眼窗外,就这么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怔了一怔,再从后视镜里去看后座上的顾又廷,从上车前就没有抬过头,一直目不斜视…… 接着去看窗外,人影已经晃不见了,他心头一跳,有些犹豫不决,“顾总?我刚看到外面被交警叫下来的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其中有一个好像是白小姐……” 顾又廷终于抬起头来,眸色一深。 不过是一瞬,神色已已恢复如常,淡淡的看着林时启,“你看清楚了?” 林时启有些迟疑,很快点了点头,想着刚才除了白谨言,还闪过另个人,有些熟悉,“哦,我记得白小姐身边那个女的,晚上在会所门口时,我见到她们俩是一起走的,这会也是俩个人一起被交警扣起来,应该没错。” 顾又廷垂了黑眸,没有作声,神色却依旧凛然。 转过头,将视线转向窗外。 全是成群结队的交警。 被交警扣住? ............ 车子被停下,要进行例行检查,一群人中的头儿在远处瞄到他的车,瞬时认了出来,有几分惊诧,立即上前拦住执行任务的一人,“顾先生?您这么晚还在外面呢?最近这方面查得很严,上面郑重吩咐了,在这个特殊时期,抓到了违规的绝不轻饶,回头要当典范,严重处罚!所以小的们一时半会也急了,没认出您,真是过意不去!” 顾又廷“嗯”了一声,眸间仍是冷凝,看了对方一眼,很快车子就驶走了。 林时启忍不住问:“顾总,要我给个电话过去打声招呼吗?” 顾又廷淡淡扫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 “刚才吓死我了!看那个交警软硬不吃的样子,我以为车子就要被扣下了,而且人还要进局子!没想到才一会功夫,就没事了,跟做梦似的!”王婧开出好长远一段路,一直到看不见后面的交警了,还有些惊魂未定。 听出王婧声音里的庆幸,谨言没作声,想着刚 才眼前突然浮现的侧脸。 这会,手机响了起来,她去包包里拿出手机,“家瑞?” “姐,你怎么还没回来,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正在车上,等会就到了,你和小熊先睡。” “那行,我不等你啦。” “嗯。” 谨言挂掉电话,转过脸去望窗外的景像,她没有出声,王婧也安静开车。 ..................... 谨言回到酒店,刚淋浴完从洗手间出来,家瑞就醒了,“姐,你回来了。” 按掉洗手间灯泡的电源开关,谨言轻“嗯”了一声,“你早点睡。” “我明天不用上班,晚睡会没关系,对了,明天带小熊去玩吧?” 谨言揉了揉小熊微微自然卷的头发,只见她迷糊中,砸吧了下嘴巴。 从来到这里,两个多星期,都没有带她出去玩过。 知道她渴望要去游乐园,但是…… “我明天和客户约了去高尔夫球场,回来估计要晚上了。” “哦,那就改天,我明天带小熊去吃自助烤肉!” “好。” ………… 躺在到床上,看着小熊睡得流口水的脸,谨言轻笑一下,伸手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只听小熊嘟囔了一声,她转身把纸巾放到桌上,回过头再看,小熊已经又熟睡了过去。 她轻轻吻了一下那张漂亮的安静的脸,疲倦感涌上,很快便睡过去。 ... tang.................... 翌日,上午 s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球场一旁就是碧蓝的海水,四周有着大片柔和清新的绿色地皮,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每一片柔软的草地都泛着光泽,不由令人心旷神怡。在这片环境里工作的球童们穿着白色的制服,穿梭于客人之间,给人安静又悠闲的感觉。 谨言和王婧这回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路柏琛却还是比她们更早。 见到路柏琛,王婧忍不住讶异地扬扬眉:“路总,您是住在这附近?” 路柏琛好脾气地笑着:“我早上和客户约在附近,他刚走,我就顺路过来。” 王婧恍然大悟, 环视了球场一圈:“哇,今天来打球的人还真不少。” 就在这时,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睁大眼睛。 待确认后,紧紧抓着谨言的手,只见路柏琛刚转过身往前去,她就伏到谨言耳旁悄声说:“白经理,我跟你说,我们今天运气真不错,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你顺着右边的方向看过去,顾又廷在那打球呢。” 谨言一愕。 却不想不只王婧发现了他,路柏琛亦远远就看见了他,上前笑了笑: “早,顾总。” 而顾又廷也是同样的从容不迫,说:“早,路兄。” 两个人都格外客气,看上去既不熟络,也不陌生。 路柏琛:“之前就一直听说你热爱打球,今天终于是碰到你了。” 顾又廷也是笑一笑,抬眼瞧了后方的白谨言一眼。 谨言颔首低眉,连眼都不抬,只当自己是透明的,又见一旁的王婧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道:“听起来顾总的球技很不错呢,正好我们还都是新手上路,不知道顾总今天能不能赏脸,教教我们?” 顾又廷回了什么,她无心听,对路柏琛悄声道,“路总,我先走开下。” 路柏琛没有多问,笑着点点头。 转身从他们之间走开,白谨言才长长吁了口气。 ....................... 从洗手间出来时,球场上的群人已经散了。 王婧正和路柏琛一起,一板一眼地学着打球。 谨言想了想,还是往另一边走去,决定不去打扰。 正是午后时分,艳阳高照,穿着厚重的外套,开始觉得有些热。 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她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 默默坐了好一会儿,见他们还兴致勃勃,一时半会不会停下的样子,谨言也开始有些心动,从位子上起身,也走进球场去,拿起球杆,按照刚才看到别人打的动作,模仿着往前打出球。 却,只见球不似别人一竿进洞,而是斜斜晃晃地偏离到别的地方去…… 她抿了抿唇,尝试着又打出一竿,仍是同样的结局。 ................ 如此不停反复间,谨言有些迟疑地小声道,“是不是拿杆的姿势不对?” 还没等她重新 调整姿势,只觉得手心一热,拿着球竿的手就被燥热的大掌包住了。 谨言一愣,回过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顾又廷。 他目光淡淡的盯着她,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热而渗出热汗的额头,还有身上那件在阳光下足以透出内、衣的米白色的上衣,他的眼睛很深,深的像海,神色几分凝重。 谨言挣了下,没挣开,干脆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的手很乾燥,有茧,有些硌人,但却暖的有些烫人…… 顾又廷忽然发声:“把腰弯下点,别僵着。” 她权当听不见。 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解脱,她往旁边瞄了瞄,球场上的男人,都是独自在打着球,但有一半的女人,身边都跟着个男人,或是神态自然,或是举止亲昵,手把手教着,再看王婧和路柏琛,亦沉浸于二人的打球世界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更没有 人会觉得奇怪…… 她的无视没有让他知难而退,他俯身,睥睨着她, “我再说一遍,身体放松些,腰弯下来点。” 谨言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越来越不淡定,别过脸,咬唇道:“不会。” 顾又廷立在那里,神情看不出喜怒。 谨言知道他肯定被惹怒了,但还是僵着身子,不肯退让。 看着她坚定决然的样子,顾又廷鼻腔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 “那我帮你——” 话音刚落,谨言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子一沉,直接贴上了她的背部。 谨言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落在自己脸上。 反应过来,脸涨红,“顾又廷……” 顾又廷微微眯起眼,阳光下他的面容愈加神采迷人,“嗯?” 谨言,“你这样……我没法打球了……你可不可以……” 她努力地想要推开他,他说话时的气息里还有淡淡的酒气。 顾又廷看她急得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幽深如海,喉结上下滚动几回,面上仍是保持着平常的神情,贴在她耳旁,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不会吗?嗯?” 谨言被他堵得不知应什么,身体和他紧贴着,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他传来的温度,他身体很结实,在男人中属于比较成熟和精壮的,她正喘不过气时,没想到另只手大掌握上了她的 腰。 谨言顿时浑身僵直,满脸通红,不由迅速按住他的手腕加以阻止。 顾又廷直接两只手都按在她腰背上,燥热的手掌仿佛要把她融化了一般,谨言心里怦怦地跳,却不是因为心动等因素,而是紧张和惊慌,心虚间只觉得一旁有人把视线投了过来,她咬着唇,紧紧掰开,“放开!顾又廷!” 顾又廷眯着眼睛,不为所动,好整以瑕地看着急迫的她。 谨言慌了,慌得心里七上八下,小声着,“你快放开……会被看到!” 说完,却连眼神都不敢往周遭去望…… 只怕不是‘会’,而是‘已经’被看到! 她僵着身子,额前汗水涔涔,心里一阵发虚。 顾又廷却神色如常,说:“没人看,是你自己表现得像见不得光的小偷。” 眉头因他的话而蹙起,谨言忍不住微微一抿嘴。 顾又廷眯眼看着她烧红的脸颊,伸手拨开她不知不觉间含进嘴里的发丝,手指刚触到她嘴唇,她立刻抗拒地挣动,他用蛮力按着她肩膀,“别动,我记得我刚跟你说过,乱动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站好,别动!” 谨言抬起头瞪着他,咬着嘴巴,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情。 顾又廷看着她那副样子,却也不觉可怜,只觉心口似乎有根东西,不停地挠着。 ………… 终于将那根发丝从她嘴里抽出来,她微愕,他淡淡丢下一句,“把腿分开了。” 谨言听着他平静的话,犹豫着要不要把王婧喊过来? 她不敢,只怕到时候真的是她小题大作了。 顾又廷说完,只见她半点反应没有,还在那里矛盾。 他眉头拧起,直接一手探到她腿间,她一激灵,下意识的就伸手推开他。 顾又廷有些不耐烦,直接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腕。 谨言感到手掌触到腿间,手却无反抗之力,太过难堪,她别过脸。 紧紧咬住唇,眼睛里带着怒气。 顾又廷手掌贴着她大腿内侧肌肤,帮她双腿间分开出距离,神色一点波澜也没有,却见她红了眼圈,似乎忍不住就要落泪了,眼神一紧,附在她耳边淡声:“怎么又像受了气似的?又不是要和你做那种事,你怕什么?” 谨言气噎! 不 知道他怎能这样……理直气壮,跟她讲起那样的字眼! 流氓! 顾又廷盯着她气喘吁吁的脸,似乎想起了 什么,觉得血液有些翻滚,停留在她.腿.间.的大手一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才回过神,顺势放开她,转身去接。 谨言好不容易得到自由,赶紧扔了手里那根被握得发热的球竿。 ................. 不敢再看其他人,谨言就熟门熟路地往洗手间方向过去了。 看着镜子里脸红得似要滴血的自己,她的心跳猛地提起,那个的时候,她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的小偷,然后见到警察了般的慌乱?她这才摸清,原来每次见到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当作陌生人一般,却越像掩耳盗铃。 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她确认自己的脸色恢神正常后,才转身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不知何时过来的严少齐,此时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似乎是专门在等她,她抿了抿唇,也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绕开走开。 就见他追了上来,直接挡在她面前,沉沉看着她,低声道:“谨言,也许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他,顾又廷那个人是有妇之夫,几年前就结了婚的,听说孩子都有了。” 果然。 他看到了顾又廷的举止,心里误会他们了。 她停了几秒钟,才应:“然后?” 他看着她,终于是忍不住叹了声,神情间有几分落寞,“谨言,以前的事情,对不起,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才更希望,你可以找个对你好的男人,而不是那种……你上次说有在交往的男朋友,是不是指的就是他?” ☆、小孩爸爸呢?他不过来和你轮流照顾小孩吗? 从谨言出门后,小熊就一直不高兴地微撇着嘴,脸一直很臭很臭。 家瑞带她出去吃自助餐,一路怎么哄,她还是不见得高兴的样子。 经过了一家维尼熊专柜,小熊顿住身子,家瑞立刻带她进去挑了只小小熊弛。 出来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嗄。 很快到了自助店,家瑞去柜台交钱,小熊坐在位子上等她。 抱着手里的小小熊,从专柜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脸上的喜悦还没有减退。 “喂,你手里抱着那个黑漆漆,看上去很丑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突然传来,小熊抬头看。 面前是个和彼德一样高,像六七岁的大男孩,不对……比彼德还要成熟,两只手臂很粗,特别胖,看上去更像是十岁了。那个大男孩正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双着腰,眉毛紧皱着,看上去很吓人,一副恶霸的样子看着她。 什么黑漆漆很丑呀? 小小熊最可爱了好吧? 小熊撇了撇嘴,在心里抱怨地想着。 “喂,你是聋了?没听到我说话吗?”男孩发不满的声音。 没听到! 小熊重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超可爱的小小熊上面。 “喂,你态度很差啊?不要太拽我告诉你,听到没有?!”男孩瞪着她。 她没听到! “呵,那个恶心巴拉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啊?”看到无视她的小女孩一心一意盯着手里的小熊,男孩脸上浮出恶意的笑容,走上前不屑地说:“你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你爸爸妈妈呢?只有这只恶心的东西陪着你?” 你才恶心! 小熊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往里面的位子挪了挪屁股。 她才不要和这种人靠得这么近呢! 男孩看着她往里缩着的身子,以为她怕了,脸上的神情更是增添了几分得意,嗯嗯哼哼道:“你偷偷跑进来,可是会被抓走的哦?你没钱吃这里的东西吧,我有蛋糕和水果,要不要给你一点啊?” 这个人一定要这么讨厌吗? 他和那个去年刚搬走的瑞杰好像好像,当年他也老是这么欺负她的! 可是那个瑞杰最多只是揪揪她的小辫子,偶尔把雪抹在她的外套上…… 并没有像这个人 这么坏,嘲笑她! 小熊虽然也很想骂他几句啦! 但因为她是小淑女,必须听言言的话,忍住、忍住、忍住! 看着软硬不吃的小熊,男孩眼睛眯了起来,手伸向小熊怀里的小小熊, “只要你把手里这只东西给我看看,我就给你东西吃怎么样?” 听到他要看自己的小熊熊,小熊才不肯,紧紧抱住! “不肯?你一直抱着它不放,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说完,男孩眼睛里透出几分精光,恶狠狠地瞪着她,“快把它给我!我要把这只东西撕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快点!” 小熊吓坏了,转过头正要去喊小姨,怀里的小熊却突然被抢走。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 “哈哈哈!是你的又怎么样!”男孩哈哈大笑,转身就跑走。 “你把小小熊还给我!”小熊迈着小短腿,极力去追那个恶劣十足的男孩。 男孩跑了一会发现小熊在后面明显比他慢的身影,就又嚣张起来了,一边扯着手里的小小熊,一边得意十足地扬着眉,边跑边回头耻笑她,“——哈哈,追不到追不到!我现在就要去找刀子,把这个东西割开!” 听到他的话,小熊就吓得全身发抖! 不! 不要! 不要伤害她的维尼熊! 看着男孩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才不要再忍了,鼓足了气就冲了上去—— ............... tang “啊!好痛!”一时的得意让男孩松懈了,刚慢下脚步,就发现身子被人扑住了,整个人不稳就摔倒在地,他皱了皱眉,一只手大力将小熊推开,一只手将小小熊高高举起来…… 小熊跳起来想去抢,可是抢不到! 她气馁,忍不住大叫。 “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这个东西吗?那我还你,你去拿啊——”男孩冷哼。 随即,大力地往楼梯下面的方向扔了下去—— 可——恶! 小熊生气了,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就咬了下去! 男孩被咬痛,一张脸痛得皱起来,使劲要推开她! 小熊紧紧咬住不肯放! 大坏蛋!让你欺负我的小小熊!坏蛋! 一大一小的小孩子当下扭打成一团,很快,吃痛的男孩伸出另只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力地将个子比他小一个半头的小熊往前使劲地推去—— 这一幕被刚出来找男孩的妈妈撞见,惊愕地瞪大眼睛,吓得大叫出声: “兔崽子!你在做什么啊!你怎么把人给推下楼梯,我的天啊……” ........................... 这边的严少齐,这么问着她的同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说:“谨言,他不适合你,你们俩完全是不同的人,我和他交过手,心计很深,手段也狠,你又太心善,所以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谢谢你好意的提醒,但我的私事,仿佛跟严总没有关系。” “对,我知道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立场跟你说这个……”严少齐毫不犹豫地点头,看着她半晌,才道:“我不喜欢对人说教,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我这样做,但除了你,因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谨言神情不再平静,讥诮地冷笑,“感谢严总看得起,肯屈尊来劝我迷途知返?” 严少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充满了沉重的压力。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低低地说:“谨言,你能不能原谅我?” “严总,你言重了。”谨言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你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 严少齐被她说得一怔,看着她无谓的神情,心间一紧,垂下眼帘,半晌才抬起来,情绪有些起伏,沉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初一开始,学费全是我捡易拉罐废铁还有纸箱去卖挣来的。后来我拼命学习,高中后被一所顶尖学校录取,但我没去,去了一间有奖学费,并且免掉我三年学费的中低端学校。再后来,我上大学,喜欢上了你,一直不敢表白。直到我在路边做兼职卖水的时候,看到你走过来,向我买了一瓶水,眼睛里没有其他人的诧异和嫌恶,我更忍不住想向你表白的冲动。” “我一直关注着你,也尽可能想要靠近你。那时候有很多男生在追你,但你没有接受任何人,我那天晚上跟你表白,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然后,毕业的时候,校长跟我说,有 个交换名额,可以给我……我了解你的性情,我知道我说了后,你肯定会等我,但是……那个名额,是小敏救他爸给我的,我去的话,是和她一起去,所以,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守口如瓶,不敢跟你提起……真是傻,可我和竟然和别的女人,在街上就做出那样的事,被你撞见……那天,看着你跑开,我想过要追上去的,可是小敏拉住我……我在去美国留学还是你上面,选择了美国,对不起。” 他说得语无伦次,显然脑子很乱。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固执地说:“无论如何,谨言,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那些事情,曾经对她非常深刻,现在却不过是一件不足以挂念的回忆。 “严总,不管你说多少次,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没有对不起我。”她的声音很轻,缓缓的,在此刻听来却很清晰,“我现在既不恨你也不怪你,那我到底要怎样去原谅你。” 严少齐僵立在那里,似乎听到比她恨他更难受的答案。 可是谨言不想再面 对他,正转身准备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 “喂?” “是白宁宁的家长吗?白宁宁出事了,现在正送往医院。” 谨言脸色一变,勉强镇定下来,“出……出什么事了?” “她刚从楼梯上摔下去,把头磕破了!” 谨言听完,手止不住发抖,也不记得自己应了声什么,慌张就要离开。 看到她惊慌的神情,严少齐追上前问,“怎么了?” 挂掉电话时,她已是喉头一梗,俨然看到严少齐疑惑的脸,她勉强道:“严总,不好意思,我家里出现了一点状况……我现在要赶过去……只能麻烦你……帮我跟路总说一声抱歉了……” 严少齐沉吟一会,很快道:“我送你。” 她想也不想,“不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少齐已经打断了她,“不是家里人出事了吗?你还要浪费时间去打车?快点走!我的车就停在球场门口不远处!有什么事,等到了再说!”说完,他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去。 谨言心里想着小熊,几乎没再犹豫,迅速跟上了他的步伐。 ........................ 她走出高尔夫球场,等严少齐开车过来。 外头仍是阳光灿烂,她 却只觉得冷。 车子很快过来,严少齐吩咐她把安全带系上,说:“你小心点,我开快些。” 神情言语里都是义不容辞的关心。 谨言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就别过了脸。 整个人瘫软成一团。 一路上,俩人都不再言语,各自想着心事。 严少齐从没有看过她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虽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仍知道事情对于她来说很紧急,所以一路车开得很快,不管红灯黄灯仍然闯过去,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已到了医院门口。 严少齐有意要跟着她一起下车,谨言匆匆瞥了他一眼,淡声谢过了他,转身就下了车,她的神情写着十足的不欢迎,严少齐怔了怔,却没有再追上去,只看着她跑进了医院,坐了一会,就打转方向盘,重新往球场的方向开去…… .................... 一路按照着电话里的内容奔入了少儿区,却没有看到小熊。 谨言连声问:“医生,我是白宁宁的妈妈,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看上去似乎急得快崩溃了。 医生忙安慰她:“没事,磕破了块皮,替她逢了几针,流了些血,但幸好止血止得及时,所以也没有大碍,”看到她脸色没那么苍白后,才似警告又提醒地加了句,“不过作为小孩的家长,你真是太不注意了,那么高的楼梯,怎么不牵紧她的手?下次再出现这个情况,弄不好要脑震荡的!” 谨言连连点头,发不出半点声音。 ................ 小熊醒来的时候,适应了很久,才发现这白茫茫的地方是医院。 言言的手指贴在她脸上,人却趴在床沿上睡了。 言言不是在谈生意吗? 但她是怎么突到这里的呢? 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小言怎么也想不透! 一位护士进来,开门发出咯吱的声响,谨言猛然惊醒:“怎么了?” 护士轻声说:“我们医师说,为了防止脑震荡的可能,要不要做个ct?” 谨言想了想,点点头:“好,好的。” “那等会你去柜台交钱,然后明天早上再带小孩去二楼检查科排号。” “嗯,我立刻就去……” 护士瞄了瞄精神不佳的她一眼,又问: “你已经在这守了一天了,小孩爸爸呢?他不过来,和你轮流照顾小孩吗?” “不会,我照顾她就可以了。”谨言摇了 摇头,因为是守着小熊,也不觉累,而本来白天陪在这的家瑞,由于没照看好小熊,愧疚低落了一天,神情十足憔悴,明天又还要上班,晚上谨言就让她回去了。 小熊顿时感到深深的内疚。 她气自己为什么要和那坏男孩较真,又为什么那么没用,打不过他! 可是她又觉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扁了扁嘴,眼睛红了,当谨言转向她的时候,她哭出声来: “言言,对不起……” 谨言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她贴近小熊,一只手揉了下她的脸,俯身环抱了她:“你醒了!小熊真乖!” 被言言抱在怀里,没有半点责备意思的声音,小熊心里翻来覆去全是疑惑。 言言不怪她吗! 小熊下意识就伸出手搂住她的脖颈,把脸靠在她肩上,号啕大哭: “言言,不是我的错……” 谨言心中一动,抱住她小小的身子:“言言没有怪你……” “不是我要和他打架的,是他非要骂小小熊难看……” “我不肯给他,他就要来抢……” “我想要抢回小小熊,可他力气太大,我打不过他……” 谨言抱着泣不成声的小熊,心里掠过酸疼的感觉,再无话可说。 她不应该把她放在工作后面,为了那笔五百多万的工程已经前前后后忙活了不止半年的时间,却仍毫无进展,而小熊这边,她不知觉间减少了对她的关心。她心里觉得既难过又自责,却只能抚着她的绑着白布的脑袋。 .............. 小熊哭了好长一会,也许是哭到累了,也许是因为言言轻抚着她。 她躺在那里,辗转了一会儿,觉得很安稳,没多久就睡着了。 ....................... 小熊再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阵浓浓的油条香味…… 坐起身,睁大眼睛,就望到隔壁床在吃油条配 豆浆,还有肉包子。 “妈,我能不能不要出院,天天住在这里,这样就能不去上学了,还能每顿早餐都吃肉包子,我最喜欢这里肉包子了,我想要天天吃!”隔壁桌摔到额头的小男孩,一边吃,舌头一边舔着嘴边的油。 “傻瓜!医院是你说住就能住的?住一天的钱能买几百个肉包了!” “那我要出院,你给我买十个肉包!妈,真好吃,你要吃一口吗?” 要…… 小熊看着被他咬了一大口的肉包,咽了下口水,在心里暗暗说。 她肚子跟着咕噜噜的叫起来,她转过头,到处找了一遍,没有看到言言。 肉包好香哦,真的好想吃,呜呜呜…… “咕噜噜…………” “妈,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隔壁传来疑惑的声音。 她急忙按住肚子,不让它叫出来。 这时,隔壁床的男孩注意到小熊,“她怎么一个人?好像没有东西吃。” 隔壁床的男孩是今天早上七点住进来的,从住进病房后,男孩妈妈就没有看到小熊身边有人陪着,应该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吧?这时看着小女孩正弯腰捂着肚子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管人闲事,只道:“你不要理别人,赶紧吃!” 小男孩看了眼小熊,又看了眼手里的肉包,有些犹豫不决。 半晌,下定了决心般,轻声道:“哦,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我把……” 只见他话说一半,小熊的表情有些受伤,掀开被子,噔噔就走出了病房。 她才不可怜呢! 言言肯定是给她买早餐去了! 肯、定! 小熊心里想着。 ............. .......... 小熊跑出去了,会撞见哪位大人呢?来来来,踊跃发言—— ☆、顾又廷的车,他也在医院? 早晨六点多,小熊还在睡梦中,谨言吩咐了小护士一声,就起身出门。 准备去医院外面给小熊买份早餐。 她走到病房外面,才将为了防止扰醒小熊睡觉而关了机的手机,重新开机弛。 立刻就飞了几条短信进来,从昨天下午一直到凌晨十二点。 “白经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嗄” “白经理,严副总说你家里人出事了?” “白经理,你手机怎么关机,看到信息给我回个电话!” “………………” 谨言甚至能想像王婧一边发短信一边急得跺脚的情景,扯了扯唇。 拨了电话过去,虽是清晨七点不到,那边仍是很快接了起来, “白经理?你终于有个回音了,急死我了……对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现在要去买早餐。” “医院?怎么在医院?是家人住院了?” “嗯。” “严重吗?那需不需要把项目洽谈的事宜延迟几天,等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然后再继续?” 谨言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我这几天都会留在医院,路总那边你负责跟他联系。” “行,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路总那么宽宏大量的人,肯定能理解。” “嗯,那你继续睡,我去买早餐了。” ..... 挂了电话,比起工作上的事情,谨言更头疼早餐的事。 煎饼油条炸饺子,都是小熊会喜欢吃的东西。 但她现在还不能吃这些上火的…… 她一路走,一路打量四处的早餐店,走了几分钟发现一家人来人往的包子店,脑海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闪现出小熊看着肉汁鲜美的肉包子咽口水的情景,不由得扯了扯唇,上前排在队伍后面。 排了十分钟,终于买到了肉包子,最后还买了烧麦和豆浆。 ......... 走到医院门口,却不想,看到那辆银灰色的路虎停在停车位的位置。 她一怔。 顾又廷的车,他也在医院? 等会小熊吃完早餐,还要去二楼照ct…… 如果他真的在的话,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碰上面了 …… ...... 谨言在医院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她盯着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路虎,直到平息心情才移动双脚。 回到病房,推开门后,谨言看到空空的床位,瞬时就愣了。 环视了整个房间一遍,病房里只有另床不知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小男孩,一旁坐着削苹果的母亲,她又再去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下,只见洗手间的门开着,里面也是空荡荡一片。 “你好,请问有看到这张床上的小女孩吗?”她问。 那个正削苹果的母亲闻言,抬了头起来,发现面前的谨言确是长得和那小女孩有些神似, 沉吟了一会,说:“有的,不过她刚才从房间出去了。” 从病房出去了? 谨言始料不及,再想到顾又廷也在这家医院,有些懵。 “她出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吧,估计半个多钟这样。” “谢谢。”谨言道了声谢,就往病房外走去。 ................... 林时启在外面转了几圈,却发现除了皮罩瘦肉粥,就是油条豆浆,好一点的也是瘦肉汤米粉和肠粉,这些东西不用想老板肯定都不吃,不敢蹉跎太久,最后只得买了些肉包就往医院去。 手里提着一袋肉包,不禁觉得自己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但电梯门已经开了,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tang顾又廷在等着抽血的空闲里,正坐在座位上看文件,听见脚步声后抬眼瞧了瞧,旋即低下头去继续看,过了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他才再次抬起头来,看定林时启,眸子微微一眯,才问:“你只买了自己的早餐?” 林时启僵笑着摇头:“顾总,这是您的,我闻着挺香,就给您买了。” 顾又廷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这附近没有西餐厅了?” 林时启应了声:“有。” 有是有,但您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喝咖啡啊…… 顾又廷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文件:“你去买杯黑咖啡来。” 林时启跟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习惯? 从他上任第一天开始,顾又廷的早餐就是黑咖啡,那会他刚开始当他特助没有多久的时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久 而久之,发现长期的早餐都是一致的黑咖啡,才发现这是老板的习惯,但这次老板的娘吩咐了,抽血前绝不能再空腹喝黑咖啡,他必须严格完成任务,否则没法跟老板的娘交代。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下的双腿还没有半点挪动的迹象, 顾又廷拧了眉,将视线再次从文件上移开,抬眼向林时启瞧了一眼,眸子里的意思很明显。 林时启心里一慌,老板的眸子里的精光,令“脚踏两条船”的他再也无法强作镇静。 他只好暗自吸了口气,强定心神,正准备把老板的娘给供出来,然后再义无反顾去买黑咖啡。 却只见顾又廷微微皱眉,视线却是锁定在他身后某处。 咦? 林时启顿时松口气,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瞧。 这才发觉,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往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白蓝条纹的医院病服,mini的ugg,白嫩漂亮的小脸蛋上面的小脑袋,包着厚厚的绷带,微微有些不高兴地撇着嘴一一小熊此时的模样,全落入了林时启的眼里。 小熊看上去很没精神,走路摇摇晃晃,垂眉低眼地,这时一个高壮的男人往她面前走去,一时没注意脚下的小东西,也没有避开,直接就撞上了,小熊一下就被撞得摔倒在地上,一张脸显得颇为无措。 林时启看了眼小熊,又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老板,犹豫着开口:“这小孩子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次就把小孩子弄丢了,现在又让小孩子的脑袋弄成这样,而且也没有陪在身边……我上次看到她妈妈,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果然年纪太小,根本不懂得责任二字……” 小熊揉了揉鼻子,腾得站起来,只见对方只匆匆道了声歉,拿着收费单急急忙忙就走了,这边林时启看到,有些不忍:“顾总,我们也算认识这小孩,要不,我上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顾又廷转过头来,继而低头继续翻阅文件,淡声道:“随你。” 林时启得到恩赦,也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一袋肉包,就朝她走了过去。 “小熊!”他几大步地往前迈,很快,就走到小人儿面前。 抬眼,就看到有些熟悉的脸,想了想…… “叔叔!”小熊恍然大悟,很快叫道。 这张可爱的小脸,配着亮晶晶的眼睛,让林时启对她的疼惜更多了几分 。 弯下腰,单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你的头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熊揪着细眉,“有个坏蛋欺负我,我咬他,他把我推下了楼梯。” 林时启想不到她这么勇敢,正想用手去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却惊觉手上有一袋肉包子,还冒着热气,他只好抱着小熊走向老板,弱弱地问,“老板,这肉包子,你还吃吗?” 顾又廷看着小熊偷偷咽口水的样子,神色一动,恰逢电话响起,他随手拿起来接了,听了好半晌,他只“嗯”了一声,神色十足的冷淡,待挂断电话,他才道:“扔了吧。” 你不要就给我啊—— 小熊在心里喊。 林时启却也一样不舍得,去问小熊,“小熊,你要吃包子吗?” 小熊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白白圆圆的肉包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可是…… 小熊拉不下脸来吃。 眼睛离开那些白圆的肉包子,扁了扁嘴,算作回答了。 林时启知道她顾忌于老板的威严,于是从袋子拿出还发热的肉包递到她面前,温声逗她,“没关系的,想要就吃,这个是叔叔自己掏钱买的肉包,叔叔说你可以吃,你就可以吃。” 小熊咽了下,看着他带笑的眼睛,好像很有诚意的在邀请她呢…… 她也实在是饿了,真的没必要因为那个坏蛋,而委屈了自己啦。 她接过肉包子,把那个软绵绵白白圆圆的肉包子送到了嘴边。 啊——唔—— 咬了好大一口! 林时启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神情有些动摇。 由于十点有个紧急的会议,他从早上六点就起了床,和老板过来检查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早餐,再看小熊油腻腻的嘴巴,还冒着香气,实在忍不住,也从袋子里拿了个肉包来吃。 ............ 小熊吃了好几个肉包,吃的圆溜溜的小肚皮有些撑,看着坏蛋都没有吃。 他正看着自己,却也不动。 她有些羞涩,举着手里吃到一半的肉包,问他,“你是想吃吗……” 5555555,可是好舍不得呢…… 顾又廷听到她的问话,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那被咬过的肉包上。 半晌,不作声,眸子沉沉。 小熊腾地就知道答案,他看起来真的很想吃的样子,怎么办啦…… 顾又廷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小熊呆呆的看着自己,他挑了挑唇,面上难得有了笑意,拿了纸巾往她嘴角擦去,轻轻地,几乎是僵硬的刻意放轻力度,缓缓拭去她嘴角四周的油渍。 小熊一愣,还没等躲开坏人的靠近,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坏蛋有着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的有味道,她想起在小姨买来家里的那些杂志上面的外国名模,和坏蛋长得就有几分相似。而且,坏蛋今天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穿得黑漆漆,而是穿着蓝色针织毛衣,还有休闲裤,好像没有那么阴森森了呢…… 可能是和坏蛋靠得有些近,能闻到坏蛋身上好闻的味道。 就像她和言言用的那款沐浴露,味道一模一样…… 她捏紧了肉包子,由他无比靠近的坐近她,给她擦嘴。 看着小熊的嘴角干净了,却被仍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红,微微一拧眉,顾又廷收回手,有些头痛地看着她,还没等说话,就听到有护士过来喊他,提醒他到时间可以过去抽血了。 顾又廷低低地“唔”了一声,神色淡淡的,小熊却有些奇怪! 护士小姐为什么叫坏蛋去抽血? 他生病了吗? ———————— 差一千字,这几天会补回,最近琐碎事缠身,更新时间较晚,争取8月初调整回来! ☆、顾先生,这是您的侄女吗?还真像您呢! 小熊莫名觉得替坏蛋担心,小嘴微启,还没有开口,就被一旁认出她的护干抢先,“白宁宁?你怎么在这里?”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顾又廷,又再去看白宁宁,才恍然大悟,“顾先生……这是你的侄女吗?长得还真有几分像您呢!” 闻言,顾又廷神情间非常冷静,眸间没有任何波澜。 林时启看他一眼,却猜不透老板的心思,径直对着护士说:“你认识这个小女孩?我们顾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无意间撞上她,她的头怎么弄成这样?父母也没有陪在身边?” 护士疑惑地又打量了顾又廷和小熊两眼,没有关系吗?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仿佛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她啊,我也是听当时12o车上的同事说的……好像是在外面和一个十来岁的大男孩起了争执,大男孩抢了她什么东西,她也是挺倔的,就去追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才四岁,哪里打得过人家?后来就被推下楼梯,脑袋磕在了花瓶上……” 小熊想到那个大胖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嗄。 顾又廷看她一眼,眼神仍是淡漠,面色却是不觉的柔和了几分。 “父母吗?我也不知道,她妈倒是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她,我还劝过她,怎么不叫小孩的父亲过来,一个人怎么照应得过来嘛……所以早上她要出门的时候,吩咐我帮忙看一会,但是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小护士说完,有些歉意,伸手去抱小熊, “来,姐姐来带你回去,不然妈妈找不到你,要担心了。” 小熊乖乖伸手搂上小护士的脖颈,转过脸,撇着小嘴巴,偷瞄着顾又廷。 顾又廷同样正盯着她。 墨黑的眸子仍是沉沉的,只是那种浑身充斥着的冷冷的漠然减少了很多。 小熊飞快地瞄了顾又廷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贴进小护士的怀里。 她才不要开口关心坏蛋呢,虽然坏蛋生病了很可怜…… 林时启看着小熊忽闪忽闪的眼睛,再看神情仍旧无波无澜的老板,他却能感觉出了他的变化,惊讶于老板不再冷漠的同时,很快又有个新发现,这小女孩刚开始见到还不觉得,现在怎么越细瞧越觉得,有几分神似老板呢?! 还没等他理过思绪,老板已经准备离开了,他赶紧回过神。 顾又廷放下纸巾,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起身走 去。 小熊努嘴,抬起,就看见他挺直的背影从面前走过。 等到坏蛋离开,她也不再撅着嘴了,小脸很快拉了下来。 ......... 顾又廷走到抽血窗口,停下脚步,转过头对身旁的林时启平静地说: “你去查下,刚才那个叫白宁宁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住的院。” “哦,好。”林时启怔了半秒,立刻答应。 顾又廷回过头,高大的身子坐到位子上,便往窗口伸进胳膊去。 ................... 抽完血后,顾又廷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看了一会文件,林时启才赶过来: “顾总,我刚才看了下,医院那边的记录是昨天下午一点钟住的院。” 林时启说完,只见顾又廷浓眉微锁薄唇紧抿,神情莫测。 昨天下午? 脑中晃过昨天同一时间,她和严少齐从着球场离开的身影…… 也许并不是赶去约会,而是医院? 白宁宁…… 想到孩子的名字,顾又廷放下文件,眸光微敛。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像,嘴角渗出丝寒意。 车子启动,他收回视线,随即掏出了手机。 拨出了雷行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喂,又廷?” “是我。”顾又廷沉着地说。 “上次我叫你查的事情,你重新替我再好好查一查。另外,如果那家 tang医院任何一个人敢捏造故事来敷衍,你帮我全面的告诉他一遍,得罪我的下场。这件事你放心去做,不用顾及。当中的细节,你自己掌握。” “这是怎么啦?”雷行被他突如其来的指令惊了一惊,很好奇地问。 “你怎么突然又想要查这件事情啦?难道是怀疑我上次查的那些人里,有人说谎?” “嗯。”顾又廷淡淡地道。 “你放话出去,之前隐瞒事实的人只要这次如实交待,我既往不咎。” “好,”雷行应完,有些犹豫地问: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按理说,我上次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疏漏到什么啊……” “这只是我目前的怀疑 。” 顾又廷脑海里闪过那张白嫩可爱的脸,之前被打断的思绪重新回来,那眉眼间,还有整个人的感觉,都不是不熟悉的,就像翻版的另个她,沉吟了会,道:“所以要你再彻查一次,杜绝后患。” “我明白。”他变得正经起来,“你放心吧,我现在还在国内,立刻就去办。” “嗯。”挂断电话,顾又廷想到那张无辜纯净的脸,眸光敛紧。 那小女人,最好是不要妄想在这件事情上瞒他。 否则,他真该好好收拾她了! ............................. 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谨言心中千头万绪,焦灼地寻觅着小熊的身影。 四处寻找无果,她想了想,又返回病房。 担心小熊找不到她,会不会回到病房。 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床上仍是空荡荡,她一慌,急着要重新去找。 却见小熊被小护士抱在怀里,正从门口进来。 松口气。 谨言想要谴责小熊几句,却见她脸上带着几分失落, 最终还是从小护士手里将她抱了过来,道了谢后,才把她放回床上。 小熊有些不对劲,回到床上后,不肯安份地躺着,双手紧紧去搂谨言的脖颈。 半晌,才贴在她耳旁,轻声说,“言言,我刚才碰到上次那个坏蛋了,他去抽血,好像生病了呢。” 谨言心里一紧,微抿着唇,不作声。 最近的温度,很反常,忽冷忽热,他又天天应酬不断…… 熬坏了身体也很正常。 小熊把脸贴在她颈上,声音带着小孩惯有的奶气,却很认真,“言言。” “嗯?” “我以后,不管他叫坏蛋了,好吗?” 谨言微怔。 上回,从酒店碰到顾又廷开始,小熊就一直表现出强烈的反感。 不停地称呼他为‘坏蛋’…… “为什么呢?”谨言抚着小熊的脑袋,轻声问。 “因为,他……” “嗯?” “……”小熊把脸深深埋入她头发里,不敢出声。 “小熊?”谨言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小腰。 好半晌 ,小熊才抬起头,微微撇着嘴巴,有些不自在,又有点别扭地用小手去玩她的头发。 “因为他,生病了很可怜……” 谨言被小孩的言论怔住了。 只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就开始不讨厌他了吗? 抚了抚小熊的头顶,心中绞成一团。 小熊这么明显的变化,是因为顾又廷? 从上次看,顾又廷对于小熊的态度是近乎冷淡的,可是…… 小熊明显心里开始有些倾向于他。 ......................... 傍晚十点的时候,小熊听她讲故事听得昏昏沉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p>替小熊掖好被子,谨言抚了抚她有些微凉的脸蛋,伸手拿过桌上的遥控,将温度调高了点,然后才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个澡,出来后,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忽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正不停“嗡嗡”震动着。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她对于来电显示的号码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但为了不让不依不饶地手机吵到小熊,还是走到窗户门口,接了起来,客气地问:“喂?哪位?” “你说呢?”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充满戏谑。 不觉一愕,她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思索了一下,仍是没印象。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她又再问了一遍。 “连我都不知道了?”讲话的人语气很自来熟,似乎与她关系匪浅。 谨言飞快地搜索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 很快,电话那头继续传来男人粗嘎的声音,充满挑、逗地说,“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医院?忙不忙得过来?哈哈,宝贝儿说一声,哥哥就立刻过去帮你的忙,好吗?” “你到底是哪位。”谨言脸色沉下来,蹙着眉。 她在医院的事情,只有严少齐还有王婧知道,也许还有从王婧得知的路柏琛,但听电话里那粗俗沙哑的声音,俨然都是他们几个人,又有谁知道她在医院呢?而且打这通电话过来,用着不堪入耳的语气说这些话? 对方嘿嘿地笑:“宝贝儿,你想知道的话,就叫声好哥哥来听?” 谨言忍住反胃的感觉,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这声音的记忆。 “我现在很寂寞,你来陪陪我,好吗?”下流的声音继续说 着。 几乎是第一时间,谨言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将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按捺下胸腔那股无名火,拼命想着,她认识哪个人里有这个声音特色? .................... 翌日清晨,没再接到那奇怪的电话,谨言没有再放在心上。 小熊恢复得很快,ct显示结果也很好,这让她十分欣慰。 但是到了傍晚十一点半,由于睡过午觉的小熊,赖到好晚才睡。 谨言刚哄完她,来不及关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嘟嘟——” 又是陌生的号码,她拧了拧眉,仍是接了起来,“喂?” “小宝贝儿……你在干吗……小哥哥正在想你……想得身体都痛了……” 听出是昨天的那个声音,她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 ...................... 接连几天,她每晚都能接到用着不同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时间不稳定,有时是十点,有时是九点半,她还来不及关机。 接二连三都接到***扰电话,谨言心里就有些慌了。 对方有一次能清楚说上她的名字,还对她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看上去不像是恶意***扰的陌生人,而是对她有些了解的熟人,可是那陌生的声音,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身边有这样的人? ................ 晚上小熊吃了几口饭就没胃口了,等到九点饿得扁着嘴巴,谨言佯装不悦训了她几句,却还是吩咐她乖乖呆在病房,然后又拜托了隔壁的男孩妈妈帮忙照看,才放心地出去给她买宵夜。 出去等电梯,只有自己一个人,等了良久,好不容易等到电梯从一楼升到八楼,再从八楼缓缓解到三楼,里面坚放着一张病床拖车,上面躺着皱着一脸痛苦的病人,一旁的勉强能站脚的位子被护士和其他两人站满,谨言没有挤上去,眼见着时间不早,只好去走楼梯。 谨言刚走进楼梯入口,就听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由于这几天的经历,此时的铃声在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惊悚。 她看了眼显示来电,只觉反胃,直接按断。 忍不住拧眉,心想:她从来不与人交恶,这个人到底是谁? 又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种人? 因为出神,在心里想着事,一时没注意身后有脚步声。 谨言回过神,感觉身后的人影停顿住,她往一侧站,准备让人先走。 她等了一会,对方却不走,径直停在她身后。 谨言正感觉奇怪,下意识想转过头,手上的手机又突然地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她由于想事情,没有立即拉黑,烦燥得按了按额角,原想直接挂断电话,忽然间脾气上来,直接接通,“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你如果再打过来,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是吗?小宝贝儿~你打算怎么报警啊?” 不同以往被处理过的沙哑声音,这个带着几分熟悉的老成声音响起, 却不像是从电话里传过来的,而是更像从身后—— 谨言吃惊地拿着手机,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一路,从电梯出口走出后,她就隐约发觉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 却没有往不好的方面想,医院人多,碰上同路的也不足为奇。 此时,综合刚开始怪异的情况来看,多半是她心中猜测的那样—— 谨言没来由地心慌,不敢贸然出声,害怕身后的人就是那电话里的变态,索性装作没发觉,像往常般一声不发地挂断了电话,努力镇静地往下踏着楼梯台阶,只要走过这最后两层,立刻绕去人多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夜深人静,四周静寂,每下走一步,身后的人就紧跟着,她心里有些发憟。 踏下这层的最后一个台阶,还差最后一层,她下楼梯的速度忽然加快,迈着腿就往前迅速地往不远处,闪烁着灯的方向跑去,却见身后那人似乎早有准备,急急上前,更快一步地上前截住她,紧抓住她的胳膊。 谨言心中发慌,本能地挣脱起来,手脚拼命去踹面前的男人,待她的眼睛对上男人的脸后,更加吓了一跳,面前这个恐吓抓着她的人谁也不是,却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张荣。 ☆、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才一次次对我为所欲为! 张荣看到她有些惊愕的脸,眼睛眯了一眯,脸上流露出几分得逞的笑容。 谨言明白那种笑容里的含义,心里顿时又羞又恼,拼命地挣扎。 盯着他,心里虽是十分恼怒,却是长长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冷冷地说:“张总,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是为了什么?膛” 张荣死死抓着她的胳膊肘儿,往暗处的地方拖,眼睛打量着她不停起伏的胸脯:“你不知道?你明明和路柏琛熟,却不肯帮我出个声,害我和他合作不成!”说完,手去抓她的上衣的衬衫扭扣,“啧啧,小美人儿,既然你害我损失了笔大生意,就用别的来补偿我!镰” 谨言对他的说法颇有些意外,接着秀眉一蹙,毫不客气地说: “路柏琛?合不合作是他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你别碰我!” 说完,谨言用力拨开他,刚跑几步,就被他再次拖住身子。 他直接用身子把门堵上,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地扯着,嘴在她脸上不停地舔:“你这种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货色!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只要你和路柏睡一觉,你说什么,他不听?!你的每单生意都是陪、睡得来的吧!今天就再陪我一个!我就把项目给你!” .............. 张荣在心里笃定了她靠姿色换来单子的女人,所以从那晚以后,就若有似无地把她记在心上,就在他差不多要淡忘了这个女人后。就在前几日儿子发高烧住院,他下完班过来探望儿子,却没有想到,撞见了同栋病房的她。 原来她有女儿了,听过生过孩子的女人更加欲、求、不、满! 他在心中孟浪地想着,这几日探望儿子的时候,同时注意着她的踪影。 一到晚上就给她打电话,声音经过手机特有的处理器,变得俨然不同。 只是一直在电话里***扰她,已经满足不了自己,没想到今晚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撞见她往楼梯方向走去,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有了想法,反正是个淫、荡的女人,几个钱就能收买! ............ “我不稀罕你的项目!放开!” 看着面前的人,她心里觉得既愤怒又恶心。 “别装模作样了,把你平时的本领使出来!如果让我高兴了,明天早上你就来我办公室,把项目拿走!”张荣只当她一脸的 凛然正气是在演戏,扯着唇角,不以为意地说着,“还是你觉得这样子欲拒还迎比较好玩!算了,小姑娘的法戏我懒得搭理!你今晚只要在另一方面上认真取、悦我就行了!” 他说完就对着她嘴巴的位置亲下去! 谨言别过脸,反感的嘴唇落在了她脸颊上! 接下来,他突然环臂抱住了她! 谨言在努力挣脱,神情流露出恶心和愤怒。 张荣发觉了她的抵触,动作微微有些停顿,瞅着她在夜里仍白得透亮的脸,讥笑道:“也别装了,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心知肚明……虽然我比不上路柏琛,但也算有点地位和钱,你放心,先让我亲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谨言急得几乎要哭了! 面前的人就像疯了似的说着胡言乱语,听得她恶心反胃! 她奋力挣脱着,指甲拳头齐齐往张荣脸上招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我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我看你有没有机会喊出声!” 他低头就要吻住她,她抗拒地摆着脸,对那愈加靠近的老脸感到恶心。 费了好大会功夫,发现她还是不配合时,张荣恼羞成怒了,不再隐忍。 谨言察觉到他的动作,倏地瞪大眸子,厉声道: “你如果敢碰我,我会报警,告得你身败名裂!” 张荣却不当作一回事,快活地笑着,一只手去扯她的裙子:“好,你去告!就怕你们这些婊、子上、床后,拿到单子就喜滋滋地要巴着我了!你们这些女人的技俩都八.九.不.离.十!” 说完,他开始去撕扯她的裙子! 谨言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tang/p> 接下来他要对她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就算是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但面对顾又廷时的恐惧和此时遭遇的这种事情相比,简直不足为提,她对顾又廷曾经投放过感情,接受他的时候,虽抵触,却没有达到恐惧的极限,可面前的中年男人,除了让她恶心,还有什么? 所以,一想到会和他一起发生那些事情…… 她就恐惧到几乎达到死的地步,却也是这种极限的恐惧,让她突然鼓足了力气,在他弯腰准备拉扯她紧身袜时,猛地屈起了膝盖往他下半身的位置顶去 ,趁他正吃疼的时候,急忙拉开了门就跑了出去—— ...................... 张荣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出去追她! 谨言冲出了楼梯间,头也不敢回的直往前跑, 就在她出去的当口,她的身子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身体! 顾又廷! 她抬眼发现他,他宽大的胸膛贴着娇弱的她,敞开结实的双臂环住她。 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瞬时笼罩了她,莫名让她感到了些许心安…… 她的脸上还有受惊过度的慌乱,不停地喘着气,只觉得胆颤! 男人薄唇紧抿着,接住她时,高大健硕的身躯仍一动不动地。 很快,扫到她凌乱不堪的上衣,还有渗着冷汗的额头,眸子瞬时沉下来,“怎么了?” 谨言还在喘着气,仍没有从刚才的事情缓过来,无法发声。 “发生什么事了?嗯?!” 她大脑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去组织今晚的事情。 发生得令人措手不及……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顾又廷看着她身后的方向。 眼光有些隐隐的波动,浮现出一丝怒意,面容凛冽。 那边,张荣的身影正往她这边冲了过来,只见谨言正和着另个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比她高一个头不止,靠近后,瞬时发现那张脸是来自何人,立即脸色一变,前秒还怒气冲冲的身影不觉僵了一下! 被顾又廷眸光盯着的张荣整个人连连倒退了两步,瞪目结舌地看着他们相拥的姿势,看上去亲热的程度,完全不似他助理之前对他所交待的,顾又廷和她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她,不仅和路柏琛有关系,还和顾又廷关系匪浅?! 哼……不简单的女人……难怪她看不上自己?! ............................. 张荣慌慌张张地转身跑走了,险些摔倒,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笑。 谨言回过头,看到就是这样滑稽的一幕。 走道上,一时间只剩下白谨言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 由于从困境里解脱,谨言心很快安定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慌乱紧张。 她定下神来,才发觉自己衣衫不整,连裙角也被撕扯得看上去有几分不堪,再看顾又廷,他今晚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罩着藏蓝色的大衣,看上去气质干净,倒像是几分有温尔儒雅的感觉。 对比之下,她则显得落魄不堪。 不去深究这么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头痛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在窘境的时候遇上他?她都快怀疑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刻意了,长长地吸了口气,谨言赶紧从他怀里出来。 整理好衣服,谨言就想赶紧离开,一秒都不想继续面对着他。 只是,还没走两步,顾又廷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出了什么事?” 谨言不作声,只去掰他的手指,胳膊被他攥得生疼。 顾又廷目光锐利地盯视着她,“说话!” “不关你的事情。” 谨言不想说,她宁愿这件事情不被任何人知道,选择最普通也是最直接的法律途径来解决,也不要在这个人的面前,一点点被剖开今晚那些令她感到羞愧愤然的过程。< /p> 顾又廷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没再追问,她一时觉得惊愕。 下秒,他二话不说就拎着她外走,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看到他那辆银灰色的路虎,她一时才回过神来,眼见他就要去开车门,她抵触的情绪一上来,猛地挣扎起来,“你干嘛……放手,我不跟你走!” 男人把她塞进去车子里,动作毫不温柔,很快他也上了车,即时锁了车门。 她抓着车门,使劲扭了几下都打不开。 她渐渐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冷声:“你把门打开。”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今晚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顾又廷沉着冷静坐在她的旁边,一瞬不瞬地冷凝着她,目光跟箭一样毒。 她紧咬着牙,脑子里乱成一片,眼圈亦无法抑制地泛着红,久久不语。 在触到她脖颈一片红印时,顾又廷忽的皱起眉,伸手去扯她衬衫,白谨言本是微垂着眉眼,像是发现他的碰触,察觉到他的手正往着衬衫的方向过来,她慌忙捂住衣襟,后退着。 “这是什么?总不至于你们在楼梯里,就忍不住了吧?”他抓住她的手,毅然去扯开她的衬衫扭扣,从她的上身开始看起来,接着,掀开她的裙摆,将她身上仅有的布料一件一件地掀开,渐渐就快不 着寸缕。 谨言只觉羞愤,正要去责骂他,却发觉脖颈胸口处上面的青痕。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不仅脖颈,还有锁骨处,并且腰间也有可疑的印记…… 她当时只顾着拼命挣扎,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顾又廷皱起眉,白谨言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几乎是认为他已经猜测到她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又觉得恶心,不管是谁,她都不想让人误会自己和张荣有那样令人不耻的关系。 她低着头,耳根晕红,有些恼羞成怒:“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询问眼神,谨言转过脸,不作声。 顾又廷盯着她一会愤然得发红,一会凛然得发白的脸。 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脸扭了过来,低头封住她的唇。 她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满脸怒色,伸手去往他胸膛打去。 他手臂一紧就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吻住她。 她的背部抵在车身上,触着突起的拉手,今晚被撞得发青的背部很快传来痛意,她又被他揉弄强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双手抗拒地抵在他胸口上,不管她怎么挣,都挣不开他紧迫狂怒的唇。 他强迫似的攥住她的腰,狠狠地.吮.吸:“告诉我!” 谨言恨死了他这副霸道,永远要人唯命是从的模样,狠狠地瞪住他! 他忍住把她撕成碎片的冲动,放开了她,一字一顿:“白谨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不用想,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过我,你不说是不是,嗯?好,今晚的事情,我会从别人的嘴里得知。” 她听得出言外之意,只要他一查,今晚的事情很快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胸口剧烈起伏…… 她咬了咬唇。 半晌,终是妥协,她不想这件事情再被更多的人知晓。 她心跳极快,声音哆嗦,“我一直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刚开始,只是有些奇怪……” 这几日的事情和今晚的境遇挤在一起,她只觉得脑袋被塞爆了,乱得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似乎连怎么组织语言都不会,有些语无伦次,“这两天,开始越来越过分,我想过去报警,但……”太忙了,要在医院照顾小熊而无瑕抽身,只能延后。 但她不能这么说,他那么精明的人,只要语言上稍有疏漏,很快就会被他察觉到小熊的存在,她沉吟了一会,小心地补充着:“但我今天有事,要过来医院……没想到在楼梯碰到了张荣,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那,而且那些电话,好像也是他打过来的……” 顾又廷不作声,目光锐利地盯视着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白谨言的声音有些哽咽,红着眼 圈,回想着刚才在楼梯间的记忆,哑着嗓子:“嗯,我发现后,就想跑,可是他拉住了我,我力气没有他大……我甩不开他……楼梯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我没有任何办法,他把我衣服撕破了……后来,我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你……” 只一瞬间,好不容易压下去负能量的情绪重又侵袭,重新笼罩到她心头上,就在她自信过去的事情都能过去时,可以重新开始向往的生活的时候,回到这里,因为遇到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变成以前那个软弱任人欺侮的白谨言。 “你现在是不是听得很高兴,”她终是哭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大衣,两只眼睛已经红透了,“这么久以来,你存心让我走弯路,合作不了项目,我每在一个地方,你就会出现刻意的扰乱我……你顾又廷,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你就是看我拿你没有办法,你才一次次肆无忌惮的对我为所欲为……” ——————————————— 接下来,俩人会进入另个阶段,亲人们明天上午十点半来看更新哦…… ☆、你告诉我,有哪个妓.女会给嫖.客生孩子? 顾又廷定定地注视着她,很沉静,五官变得冷硬起来。 谨言咬着唇地坐在那里,泛红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迎向他。 她发现这么久过去,自己还不能在顾又廷面前做到淡然自若的姿态膛。 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的起点就不一样镰? 就算他们现在再无关系,她又因各方面的因素惧他避他,以至于看上去更加低他一等。 说实话,谨言挺恨这样子的自己,当她想要把过去当作全部过去了的时候,只要一看面对他,她就会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些挥之不去记忆,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曾经在一段婚姻上败得一塌糊涂。 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还肆无忌惮地,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当驴来耍。 ............. 不论僵持多久,顾又廷仍是从容不迫地看着她,看到她刻意表现得冷静的面容缓缓溃散,这才开口说话:“对,你就是欠收拾,一天不收拾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声音醇厚,不似之前那般低沉漠然,意外的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谨言顿了一顿,瞪着他冷硬的面容,今晚被人羞辱的那种愤然和耻辱感又涌了上来。 顾又廷那句话她很明显理解决几年前,她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他,寄人篱下的身份。 她咬着牙,却还是忍不住起伏的胸口,气息难平: “你这样三番两次的羞辱我,不把我当作一回事,不过是把我当作了……” 随即那两字卡在喉咙,耻辱地发不出声音。 顾又廷双眉一拧,偏头看着她:“当作什么?” 眼眶微湿,她强作冷静:“除了妓.女,我想不到其它的。” 闻言,顾又廷犀利的目光锁着她。 若不是将她看作随随便便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在离了婚后,还对她做那些…… 令人不耻的事情…… 她仍是高估了自己的心里素质,很快就忍不住鼻子泛酸,别过了头。 不知过多久,顾又廷靠近她,唇边露出丝冷笑,语气有些刻薄:“什么是妓.女?你今年多大,才十八岁是不是?出国几年,你都学到了些什么?有妓.女跟你现在一样,对着嫖.客又哭又闹?”他声音一沉,“还有,你告诉我,有哪个妓.女会给嫖.客生孩子?” 谨言被他的话激得一愕,瞪大眼 睛看他,握紧拳头,咬咬嘴唇回击他: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又廷也不说话,目光深沉。 车里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连外面有人走过说话的声音都能透进来。 .................... 今晚是s市入冬来温度最低的一晚,外面冷风呼啸,车内也没有开暖气,可她却觉得脸上发烫,全身大汗淋漓,谨言能感觉到顾又廷的变化,耳边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气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淡。 咬了咬唇,伸手就要越过他,去按中控锁。 也许是怕,或者是他刚才那番话让她到抵触,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手指刚要触到中控锁,他忽然捏住她的手腕。 她甩不脱,顾又廷手臂使力一拽,把她拉向自己怀里。 谨言的脑袋重重磕在车身上,吃疼的蹙了下眉。 始料不及间,顾又廷抱住她,一翻身将她按倒在座椅上,随即重重地吻了下去,她大脑一空,反应过来就伸手去推攘顾又廷,他早料到,一只手就把她反拧住,不给她任何过渡的时间,他边狂热地吻着,不同于之前的霸道和蛮横,而是带着令人某种令人胆颤的怒气和发泄。 谨言的反抗被顾又廷制掣住,他重重的压在她身上,俩人的身体严丝密合,唇被他凌虐碾压,逐渐无法呼吸,她打了冷颤,挣扎着,他却置之不理,一手压制住她,另只微凉的手蹿入衣衫里,沿着她的身体一路重重地抚…… “唔……” 谨言挣扎着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抗议的声音发出后却变成了嘤咛。 两人唇间气息混乱、急切、 tang凌乱。 忽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什么事?”顾又廷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眉一拧,却还是接了。 几乎是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手下蛮横的动作。 白谨言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坐了起来,她伸手将凌乱的头顺了顺,然后挽到耳后,又去整理衣衫,将散掉的扭扣一颗颗系起来,心跳仍有些快,呼吸尤其喘得厉害。 白谨言想要越过他,去按中控锁,顾又廷却用另只空着的手将她抓住,她甩开,却被他一手按住腰,两人面对面贴到了一起,近到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还有他带着几分冷 淡的声音:“是吗?我最近忙。” 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谨言却隐隐听得出是个女声。 接着又听顾又廷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想知道她是谁?你自己的身份又搞清楚了吗?” 谨言一僵,呼吸急促着,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想到,电话那边的女人,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整日的等待和忐忑。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趁他分神间,谨言猛地推开他的身子,手脚敏捷地越过他去按开中控锁,回过身打开车门,也不去顾忌不整的衣服跟蓬乱的头发,迈开腿就下了车,远远跑开。 顾又廷本就分心应付着电话,无瑕顾及她,一只手抓过她后,也只是松松地横在她身上,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完全被推倒一边。手机也撞到座椅间,无意被挂断。 顾又廷凝视着她仓促慌张离开的背影,拧着眉久久没有散开。 ............................. 顾又廷的车还停在医院门口,谨言不敢当着他的面,就重跑回医院。 一边想着小熊的宵夜,就往另边方向走去了。 等她买完热腾腾的小云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 隔壁的男孩妈妈睡得浅,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她,问: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小孩都睡着了呢……” 谨言推说买宵夜的地方太远,绕得忘记路了,走回来花费了些时间。 对方听完提醒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往偏僻的地方去之类的,然后接着睡了。 谨言看了眼熟睡的小熊,接着把小云吞放到桌上,找了衣服去洗手间。 她洗了个澡花费了不少时间,一遍又一遍,想要洗净身上那些印记。 谨言洗完出来时,已是凌晨十二点的时间,她替小熊掖了掖被子,又将房间的暖气往上调了一度,这才坐到凳子,双手伏在床上,脸趴在上面,想着晚上的事情,心神恍惚,一片混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谨言心里想着这些事总也睡不好,半夜里似梦非醒,待窗外的天缓缓有了亮光,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声响不大,她却还是瞬时就给惊醒了。 “你找哪位?”眼睛对上门口的妇女,谨言走上前看着她。 猜到这是小熊的妈妈,对方歉疚的低 下头,“我们是来看看孩子的……” 谨言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打量了眼站在她身侧发福很明显的男孩。 “是你们?之前在自助火锅店和小熊起争执的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方妈妈有些羞愧,很虚的说,“我当时正在食品区那边挑选要吃的材料,一时半会没看住他……我知道这个小孩调皮,但是你说他怎么那么不懂事……回去后我好好教训了他一通,本来是想立刻来看看你家孩子的,但我工作一时抽不开身,他平时也是交给我爸妈在带……” 接下来,从对方妈妈言辞中听出,这男孩从小父母离异,男孩妈妈顾着工作赚钱,给他作生活费和学费,男孩大多的时间都和外公外婆在一起,被骄纵得无法无天,也就养成了如今嚣张跋扈的性格。 男孩妈妈往病床的小熊看了一眼,十分羞疚地补充了句:“你小孩这几天的费用总共多少?医生有没有说还需要住多久的院?这次的事情真的过意不去,费用我们会全部承担的。” 谨言扯了扯唇,正要说句什么。 只听男孩突然大声道:“妈,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故意来咬我的,我不过是想要借她的那只玩具来看看,她就死追着我跑,我还给她后,她还不愿意,硬是上前来咬我,我觉得太痛了才甩开她的,妈,是她自己不小心滚下楼梯,不关我的事!” 男孩声音底气很足,嗓门儿也大,瞬时把房间里的人都吵醒了。 对方妈妈闻言,脸上也有些发热,只能说:“就算是这样,你这么大一个人,干嘛去欺负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你都三学级了,要懂得爱护小妹妹知道吗?快,去跟人家道歉!” 这时,孩子的爷爷奶奶也赶了过来,男孩见到靠山,性子立即上来了,跺着脚,大哭大叫:“我没有,没有,我没有欺负她,妈,我不要跟她道歉,那个人是撒谎精,我没有抢她的娃娃,也没有打她,更没有让她摔下楼梯,是她想要来诈钱……” 隔壁桌的小男孩也已经醒了,此时正看着他妈妈问:“妈妈,什么是诈钱?” 对方妈妈赶紧呵斥了几句小男孩,让他不要听,继续睡觉。 一时间吵吵嚷嚷,引得对面病房的人也寻声走到门口,看个究竟。 孩子的爷爷问:“怎么回事?我孙子怎么哭得这么可怜,谁欺负他了?” 男孩投进爷爷的怀里,从善如流地哭起来:“他们 冤枉我,我没有推人……” 小孩的爷爷瞬时急了,去呵斥小孩妈妈,“慧芳!你就这样让人欺负孩子?!” 男孩妈妈看到刚才那一幕,也有些犹豫不定,有些含糊道:“我就是想让他跟人家道了声歉,毕竟……” 谨言一时不作声。 上次自助店的事情,从头到尾她都是听小熊在说,家瑞也是不知情,几乎知道事情经过的只有当事人,除了小熊,也就是前面的这个大男孩,但见他却是誓言旦旦,一副十足被欺负的样子。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她望了望那家人一眼,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家瑞趁着空闲时间打电话问她:“姐,你那边医院怎么样了?顾得过来吗?” 谨言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家瑞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 “我等会有个紧急会议,抽不开身,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你继续上班吧,我没事。” 挂完电话,只见孩子的奶奶已经搂着自家孙子开始掉眼泪,不停地哀嚎着,“我家孙子真是命苦,从小就没有爸爸,他妈又顾不上,只有我们这俩老人在身边,现在人家仗着我们没权没势,就来欺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怎么命这么苦啊我们……” 一时间越闹越大,引得旁观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孩子的爷爷看着谨言,上下打量她一眼,片刻后,几乎认准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厉声说:“你这个小姑娘,看上去长得不错,但心肠怎么那么黑,我们小孩才多大,你也狠得下心来欺负!” 看着这爷孙俩的做派,谨言大致也了解几分,只怕也是由于俩老人长期的惯纵,也才导致男孩如今的性格,她观察着那孩子咬牙切齿的神色,也不愿多费唇舌,看向床上正睁着眼睛望着她的小熊,抿了抿唇,重新转回头时,神色凛然:“我有自助店的电话,我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请他们调出当天的摄像头监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过我们在这做无谓争执。” 男孩的爷爷立刻回道:“看录像就看录像,我孙子没做过,才不怕你这点手段。” 对男孩有几分了解的男孩妈妈嗫喏了下,有些着急,拉了拉爷爷的衣服。 谨言作势就拿着手机开始拨号,等了半晌,清声道:“你好,老板娘吗?我是前几日在你店里那摔伤小姑娘的妈妈,不,不用赔偿,我这次只是想要跟你 调下当天的监控录像,你看方便吗?” 她等了一会,“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抬眸望向男孩和爷爷奶奶这祖孙三俩,冷冽地扯了扯唇,“老板娘说现在就给我调,等会叫店里的外卖员送来带子,你们等会,我正好用这时间报个警,顺便让警察过来看,看看这件事情谁需要承担责任。” “爷……”男孩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胆再大,也吓到了,“警察来了,是不是把我抓走……爷……我不要坐牢……是我推她的,是我!我承认了……可不可以不要叫警察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你气死我了!”心中虽有底,但真正听到他亲口承认,男孩妈妈只觉得一口气快顺不过来,气得上前就要打他,被那男孩的奶奶一把抱住,说:“你不要打他,他做错了,跟他说就好……” 一旁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男孩的爷爷也拉不下脸来,直接就拉过男孩往外面走,沉声:“吨吨,我那天晚上问你,你不是还说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怎么连爷爷也骗,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回家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完,又去吼男孩妈妈,“还不快走,嫌脸丢得不够?要等警察来吗!” 男孩妈妈眼圈渐渐红了,看了眼谨言,又看了眼男孩,觉得没脸就走了。 谨言看着他们离开,收回视线,又看了眼手机通讯录显示最近通讯电话,置顶在第一行上面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符号乱码,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算计过,看到吓得发软的男孩,还有下不了台的男孩的爷爷,她心里不是不畅快的,仅是为了小熊,她也觉得值得。 关上病房的大门,她重新走到小熊的病床前。 谨言望着眼圈有些红的小熊,拉过她小小软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小熊是不是吓到了?” “不怕,有言言保护我,”小熊栽进她暖暖的怀里,喜滋滋地说,停了会儿,小脑袋想到了一件事,又说,“言言,我看见那个叔叔了,好像是他,刚才从门口走了过去。” “哪个叔叔?” “就是上回那个叔叔呀……他刚才还看着我了。” —————————————— 更迟了,一万个对不起,555555555555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到底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谨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又廷,还有他身边的林时启,小熊虽然来到s市日子不算短,但见到的人却是屈指可数,本身她由于心虚,就一直有意将小熊藏在封闭的空间里,除了家瑞前几日带她出门,她几乎都是呆在酒店里。 那么她刚才见到的人,是顾又廷,或者林时启? 她想不到,小熊还会管谁叫叔叔…… 可是,在她的追问之下,小熊却没有说到顾又廷,也没有提到林时启,只说是之前在酒店窗户见到在楼下的那位叔叔,她想不到,再问小熊,小熊也形容不出具体的样子。 ………… 谨言正迟疑间,听见刚放在桌上的手机“铃铃铃”的响起来,谨言放开小熊,拿过来一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她敛眉,看了眼小熊,走到外面才接起来电话:“喂?” 出乎意外的是,不再是那变态的声音,而是醇厚的男声:“是我,路柏琛。桎” 谨言微微一怔,看了眼手机号码,立即客气地说:“您好,路总!” 路柏琛在那边似乎笑了一笑:“白小姐,我想起王小姐告诉我,你最近家里人出了些事情,所以忙完了,打电话过来问一问,你的家人怎么样了?” 谨言轻声应:“谢谢路总的关系,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 路柏琛说:“嗯,既然没事,那就最好了。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忙,就先这样了,替我向你的家人转达一声问候,希望早日恢复。”说完,她应了一声,路柏琛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 回到病房,小熊正专注地看着她,问:“言言,谁找你呀?” 谨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多想,回一句:“客户!” 小熊听完,脸上带着一种严肃的神情,沉思地看着她,好不认真。 “怎么啦?” 小熊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言言,你听外婆的话,去相亲吧。” 谨言被四岁的女儿的一句话惊住了。 她愣了一下,笑了,扯了扯唇:“小熊,想让我去相亲?” 小熊大人样的叹了声息—— 只是让言言去相亲,找个男朋友照顾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后爸啦,但言言一定是不会让后爸欺负她的…… 小家伙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是忍不住又一声叹息。 …… 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人照顾言言,比起那个抛弃她和言言的亲爸,她觉得后爸也还可以考虑的! 因为,她莫如其妙在心里就讨厌那个人,虽然她到现在没有见过他一眼。 小熊还皱着小眉头,似乎在做一项重大的决定,深思熟虑之后,郑重地说,“我考虑过了。言言,如果你跟潘妮的妈妈一样去相亲,就会有男朋友,到时候你就可以跟潘妮的妈妈一样,不用一个人照顾我了,也不会这么累了。” 她摸摸孩子柔软的头,哭笑不得,却在看到小熊皱眉的神情时,怔住。 不由想到,小熊虽是没和他一起生活过,但也许是轮廓间像他,所以做一些小神情,看上去都和他非常相似。她有时候看故事图绘书时,做出的抿唇、蹙眉、气呼呼的动作,种种都几乎是一致。 连她都能看出来,顾又廷见过小熊两次,是不是也发现了? .............................. 司机看着后座的顾又廷,他们已经在这无声的坐了一个多小时。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烟,烟袅袅的冒出云雾,他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指间闪烁着那点光芒,紧皱着双眉,思忖着,小孩和她同在医院,她小腹上那条疤,等等这些巧合的事情,再想到那次从雷行手里接过的人.流证明,让他幽深的眼瞳深处跳跃着一簇复杂的火焰…… ………… 不知坐了多久,等烟头烧到手上,他才回过神来。 诧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很快,他掐完手里的烟,对司机道:“回家吧。” tang司机舒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很快发动引擎,踩油门。 ................. 顾宅。 顾淮在门口接电话,老远就看见顾又廷,扬了扬眉,匆匆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看着走近了的顾又廷,他倒是一奇,嬉笑着说,“呦!老大,你的脸是怎么了?被什么弄成这样啦?” 是昨晚被她推开时磕到的,顾又廷面不改色地走进去,只说:“妈呢?” 顾淮见他避而不答,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跟在身后兴味盎然地调侃了几句。 顾又廷心里想着事,也没有倒出功夫来理他。 江臻白很快就下来了,众人聚到餐桌前。 吃饭的时候,江臻白扫到了顾又廷的脸,也问:“你那脸是怎么回事?” 顾淮就料准了这一刻,正翘首企盼着呢,一脸幸灾乐祸。 顾又廷瞥了眼一旁的顾淮,淡声道,“昨晚碰见一个小女孩子,长得漂亮,但是性子不小,我忍不住逗了她,结果被她给推倒了,就撞成这样了。” 顾淮明显不信,他那么大的个子,是小女孩子推得倒的? 只怕连晃一下都不会…… 江臻白却没有怀疑,听完只蹙着秀眉,口气带着几分抱怨,“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有心情去逗别人家的小女孩子?我晚上还要去参加个发小的满月宴,人家的儿子比你小好几岁,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却还在逗别人家的小女孩?你到底什么时候生个?” 顾又廷淡淡的蹙眉,“我不急,你急什么?” 江臻白明显被他气惯了,听着他这个语气倒也不恼,一哼,“我快六十岁的人了,怎么不急?老李儿子前年才娶媳妇,去年就立刻给生了个白胖孙子,前几天听说,又怀上了!我都不敢出门了,就怕碰见老李又要跟我明着暗着炫耀!就是你小子不孝顺,诚心不如我的愿!” 一边的顾淮连声符合: “就是就是!小嫂子多好的人,你们赶紧生个出来让妈抱出门炫耀!” 江臻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字眼,听到面前的就点点头,“那姑娘,前几年还觉得她配不上你,家底实在是太差,但胜在人不错,这么多年跟着你,也没闹,上进心也不错,还知道去美国进修了……对了,她什么时候进修完回来?” 顾淮听到这一句,终于看到一出好戏的开端了,从座位上起身,绕到江臻白身边,双手替她按着肩,一边俯头低低的说,“我前阵子看到小嫂子了,就是那晚你让我去逮老大……他俩就在一起……” “真的?” “千真万确!” 江臻白再去看顾又廷,语气更是迫切了,“我知道你忙着公司的事情,没有多少时间能抽开身,但是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就怕等不了几年了,你要是还有点孝心,就不要让我一直等着,早点和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断了,然后和她把孩子要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了……” 顾又廷懒洋洋地打断:“是吗?那老大要离婚,你也没关系了?” 江臻白脑 袋里一懵,顿时心绪起伏,愕然地:“你说什么?蓝琛要离婚?!” 顾淮捏着老娘肩膀的手,僵住,不敢做声了。 老大…… 真是太恶劣了! 居然为了保全自己,找了个替罪羊! 顾又廷淡淡地喝着汤,不否认。 这一招果然立马奏效,江臻白立刻将抱孙子的事抛之脑后,一心惦记着大儿子,连饭也不吃了,就从餐桌离开,“我得去打个电话!他到底在想什么,才刚坐稳位子没多久就离婚!一个两个都不叫我省心!” 接下来,顾淮扶着江臻白上楼回房。 .............. 高大颀长的男人从大门出来,坐到车里。 司机问:“顾先生,去哪里?” 顾又廷望了他一眼,眼如深海,波光一转,淡淡的道,“医院。” 司机只觉得奇怪,是哪家医院?刚刚不是才从医院回来啊? 司 机想了想,犹豫地问:“顾先生,是s市人民医院?” 顾又廷“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色冷凝。 ....................... 中午,谨言刚喂完小熊吃了半碗的米蛋瘦肉粥,又看着她啃了一大条玉米,将东西收拾去扔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出来时,隔壁的妈妈刚打完餐回来,看着她说,“白太,我刚经过前台听到有人在问你的名字,应该是你朋友过来了。” 谨言心里很惊讶,很快,穿着七分牛仔裤搭着露肩白色上衣的江善庭,踩着十公分的尖高跟,走了进来,看到谨言,走到她面前,将做着精致图案的纤纤长指勾着的袋子放到桌上:“给你女儿买的。” 谨言看到袋子包装,是s市知名的蛋糕店,价格不低,仍是经常排长队。 从以前开始,善庭就喜欢吃这家的糕点,不止味道香甜松软,外形也做得十分精致,她却是不喜甜食,几乎不吃,这次善庭专门买来,就像她说的,是特地给小熊买的。 江善庭从里面挑了块芝士蛋糕给小熊,“喜欢吗?” 小熊果然很喜欢,嘴甜地道完谢,才接过。 待坐下后,善庭开门见山:“早上许霆禹过来,说看到你在这。” 谨言吃惊,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小熊早上说看 到的叔叔,是许霆禹? 善庭看了眼正吃得乐不思蜀的小熊,将谨言从房间拉了进去,一直走到楼梯间,才开口:“你俩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到底怎么回事呢?发展到哪了?” 楼梯间有烟味,谨言咳了几声,才说:“没怎么回事,就吃过几顿饭。” 江善庭不能理解地看着她,问:“那你怎么想的?” “我和他没有可能。”谨言断然道,实在不想多说。 江善庭好似没察觉到他的冷淡,扬了扬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着撇清了?你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离婚啦?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你这人就是太保守,这个年头了,哪个女人还只守着一个男人啊?何况你现在又没男人可以守,说起来许霆禹也算等了你五年……我觉得,你要想真正地放下过去,可以和他试试。” 谨言仍然是那个回答:“我们不适合。” 江善庭却是不以为然,看了她一会,忍不住说:“为什么不适合?他长得不错,工作不错,家世也不错,哪点不好了?”顿了顿,狐疑地看着她,“还是,其实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放下他,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谨言一愣:“你别乱猜,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江善庭看着她,心里有几分疑惑,却是不戳穿,抿了抿唇,只说:“那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了?”她猜了猜,很快得出结论,“你是觉得自己离过婚,配不上许霆禹?” 对于善庭如此热衷拉拢她和许霆禹,谨言很无可奈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许霆禹是有些好感,但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好朋友那种,我从没有想要和他发展成另种关系……” 听到她直面的回答,江善庭一愣,似是不理解:“那你准备干嘛?这么好的对象,你都不要,是打算一直单身下去?我可不是因为上大学时,那会你拼死地去帮我找渣男讨公道,把那份恩情一直记到现在!你倒好,把我对你的一番苦心,全都浪费掉,就为了一个你前夫的孩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这个孩这么好,难道没有一点关系是因为你前夫?那个男人是给你灌迷汤了?没出一分钱给你抚养孩子,你倒是对他的孩子死心塌地,你敢不说,你真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扔下一句,“你要继续惦记着那个男人是你的事,你爱被欺负就被欺负,以后我可不会再管你那些事了,反正也轮不到我管!”然后转身就走,打 开楼梯门,头也不回地。 .......................... 善庭走后,她还呆呆站在原地,只觉寸步难行。 这五年里,无论是自己的妈妈,还是家瑞,或者是身边来来往往的同事,不乏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的,还有白母,几乎是已经催促过不下十次让她去相亲,都被她一一拒绝,只觉得要专门照顾小熊,其它的不在乎。 后来几年,小熊渐渐长大了,她压力少些,部门经理是一位美籍华人,了 解她家里的情况,表示不介意,直言想和她试试看,那人与她同龄,性格温和,由于一家很早就移居美国,家里人也十分开明,似乎是不错的对象,却仍是被她以各种借口推辞掉…… 她越想脑袋里越乱,只觉快不懂自己的心,一直到门被人打开,发出‘咯吱’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定定了神,才挪动脚,上前准备推开门出去。 却不想推门间,人还没出去,就望到前方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谨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来干什么? 瞬时,再也迈不动脚,愣在那里半响没动作。 那人却是目不斜视,走到小熊的病房前停下,停了停,末了,走了进去。 - ———————————— 七夕快乐!今天给大家加更,晚点有二更╭(╯3╰)╮ ☆、风雨欲来的前奏— —(加更) 顾又廷推门进去,一间病房空间不算大,放了两间床,留下一条走道。 其中一张病床上,小男孩一只脚包得肿肿得,挂在架子上,闭着眼呼呼地睡着了,一旁陪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低垂着眸打瞌睡,手上还拿着吃到一半的苹果…… 他瞥了眼,眼梢的余光很快注意到另张空荡荡的床潼。 上面空无一人,却有蛋糕渣屑…… 顾又廷走到床边,弯身拿过床上的挂牌,看着上面的资料,目光越来越深沉桎。 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脸色阴沉,却还是接起,“什么事?” “……顾总,上个月就预约了的李总,已经在这提前等你1o分钟了。” 顾又廷没开声,他眼睛瞥到紧闭着的洗手间的门。 “……顾总,你还来吗?”林时启不确定地问,“要不我叫他先回去。” 良久,顾又廷才说话,“我现在过去,你叫他办公室坐。” 挂断电话后,顾又廷仍目光深沉,盯着床上那凌乱的被子,还有枕头上不知觉间遗落的发丝,跟他食指差不多的长度,脸色有几分异样,半晌,他伸手拿过那根头发,这才起身离开。 从电话铃起时,隔壁的妈妈就醒了,盯着这深沉的男人,目光警惕。 就见他正背对着自己,不知道站在床前干什么,正要出声询问,忽然见男人转过身,五官冷硬,气势迫人,见他神色不善,倏地也忘记了刚要说什么,只赶紧收回视线,只觉这男人看着有些吓人,无端端就心头一慌,于是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看到顾又廷从病房走了出来,一直等到他拐过左边的走道,谨言才急争忙忙往病房里进去,却意外没有见到小熊,连忙去询问男孩的妈妈:“大姐,你有看到我孩子吗?” “在洗手间呢,我刚还听到声响,”男孩妈妈说完,又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人,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告诉谨言,“不过孩她妈,你刚不在的时候,来了个男人,看着挺吓人的,也不说话,在床头站了会就走了。” 谨言微微皱眉,来不及多想,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转过头去,就看到小熊走了出来。 她抿了抿唇,走过去,替小熊整理了下裤子,心头万绪,乱得无法理清。 . ............................... 晚上临睡前,谨言又收到了个定时炸弹,她居然接到了顾家老太的电话。 顾老太明显心情不好,电话接通后,连寒暄几句也不,就在那边念了起来,“我今天见到又廷,他那脸弄成那样了,你知道吗?算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就说他三十多岁的人,你有那个心思去逗一个小孩子,怎么不给我去生个孙子!” 谨言一时答不上话,不明白她找自己说这一番话,用义何在? 顾老太接着一哼,“你们俩当初虽然是结婚得太仓促,但这么多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再说,你虽然是比又廷要小得多,但算起来,年龄也不算小的了,你自己要主动争取下,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她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我……” 顾老太这会为了抱孙子,倒是也一点不介意她这个出身低微的孙媳妇了,语气十分好,“你怎么了?不要含含糊糊的,还有,你从美国回来了,怎么也不和又廷回来家里,看我们一眼?”说完还有些不满,“要不是顾淮那小子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你也是真的,最基本的电话也没有来一个!” 谨言听到这一句,低低的说,“我有些事在忙……” 她实在不知要如何说,只见结婚那两年,她也从没踏进过顾宅。 如今离婚五年,她又怎么可能去登门拜访,以什么身份? 顾老太听了,却也不生气,语气虽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无奈,“你啊,胜就是胜在人实在,蓝琛那老婆可要厉害多了,刚嫁过来那会,天天往我这跑,不是带这个宝贝就是带那个补品,一声又一声的妈喊得没完,哪像你呢?死心眼儿……” 谨言听着抱怨,低头看着地板,不知为何像个挨训的小孩。 “算啦算啦,我也不难为你,这 tang周六你和又廷过来家里吃个饭。” 谨言心里一紧,怔了一会儿,缓缓说:“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行。” 她再迟钝,却也反应过来了,顾老太还将她当作是儿媳妇…… 那边的顾老太没想到她这个态度,第一次给儿媳妇打电话,碰到钉子了,她瞬时有些恼,“你们一个个都什么态度!叫你们回来吃个饭,一个不是说要去出任务,一个就是有合同要签,一个呢虽然没工作但天天不着家,连你也是!再过两年我就奔六十了,你 们一个个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老人家的?!” 谨言被训得一愣。 顾老太的控诉听在耳里,虽是与她无关,但让她觉得自己很过分似的。 顾老太这招屡试不爽,警告着,“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不干涉,但我风数大了,见不了你们多少面了,你要是还有点懂事,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太,这周六就到家里来。”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顾老太只当她又要拿工作当借口,轻飘飘的打断她,“我跟你说,我心脏不好,经不起你们的气,你大伯要离婚了,我今天被他气得差点进医院了,你可不能跟蓝琛那老婆学,居然去外面跟野男人鬼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谨言沉吟着,几乎插不上话,那边说完很快有人来提醒吃药,就挂了…… 看着手机,她还有些怔仲,半晌才回了房。 ........................... 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小熊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两只手放在胸前,蜷缩着小身子,像一条毛毛虫。 谨言走过去,把她两只胳膊放进被子里,拉起被子把她盖严,掖好被角。 看着小熊睡得香甜的脸,她抬起手摸了摸她白嫩嫩的脸颊。 ....................... 接下来过了两天,这日清晨,护士过来通知下午出院了。 中午小熊睡着后,谨言就去办出院相关手续了。 交完费,领了些外敷的药后,谨言很快从窗口离开。 刚走几步路,就有些不舒服。 胃里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疼得难受,只要身子动一下就更加疼,是一种窒息的疼。 她停住,没有再移动身体,很快一股酸气直往喉咙涌,十分难受。 几乎是一动都不敢动,等那翻天覆地的痛楚慢慢的过去了。 逐渐觉得可以忍受些,她才开始迈动脚,拿着手上的收据药之类的东西,赶紧回到病房。 除了坐电梯的时间,短短几分钟的路,她却花了二十分钟才到,回到病房,喘着气坐下来,只觉得胃里又开始翻天覆地地闹腾,她连忙去倒杯水,正想要喝下,却是来不及了,就奔到了洗手间,对着垃圾桶一番宣泄,全是黄水,又苦又涩。 吐得眼睛都红了,才从洗手间出来。 隔壁男孩的妈妈看到她这样,赶紧问:“怎么脸白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病了?” 谨言把胃里那翻腾的东西吐干净了,觉得舒服些了。 她勉强摇摇头:“没事,大概是吃坏了肚子。” 那妈妈却不这样觉得,盯着她问:“看着要严重好多,看过医生了吗?” “没有呢,估计过一会就没事了。” 那妈妈看她脸色白得吓人,想了想,还是建议她:“你看看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要是病了,回头遭殃的还是孩子呢,你们下午不是要出院了?趁现在赶紧去看看医生,要是真没事,也能赚个安心。” 胃里又开始翻腾的迹象,谨言沉吟了会,看了眼还在睡的小熊, “那麻烦你帮我照看下我的孩子,我去看下医生,会尽快赶回来。” 那妈妈连忙点头,“诶,这个没问题,你赶紧去吧,别撑着了!” ............................... 医生扫了眼检查报告,看着她道:“问题不大,回头开点 胃药和止痛药给你,你实在痛得厉害就吃颗,要是能撑就尽量不要吃……还有,你胃病这么多年,你自己要注意了,酒是千万不能再碰的,回头要是真的把胃弄坏了,可有你罪受的了,知道吗?” 谨言松了口气,连声答应。 医生不再说什么,将病历本和单子寄给她。 谨言拿着病历本等东西,就要出去,在门口撞上一个女人。 手上的东西全散开来,包括各种收据检查单,女人连忙道歉。 “没关系。”谨言蹲下身,将东西一一捡起。 那女人也赶紧去帮她一起捡,有些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丝慌乱:“不好意思!我刚一时没有看路,没想到会撞上你,你没事吧?”女人有注意到,刚才的一撞,她的神情间似乎闪过丝痛苦,更加忧心不已。 “没事。”谨言重新站起来,这才抬眼看她。 时隔五年,再看到这张脸,一时有些发怔。 雪芙今天穿了桃心的白色高领毛衣搭着洋毛绒半身裙,一头长发挽到了脑袋后。 相比五年前的青涩稚嫩,添了几分成熟韵味。 与此同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往这边冲 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 很快,她就听到那孩子喊了声:“妈妈!” 她抱起孩子,低头温柔地吻他额头,然后朝谨言告辞一声,就进去诊室。 谨言捏着手里的那些东西,只是怔愣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 那个孩子,比起小熊,更一眼能看出神似顾又廷,特别是五官…… 他有孩子了,但不是小熊,而是另个女人生的儿子。 那,他这些日子一次一次的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图一时之乐么…… 善庭训斥的那番话回响在耳边,自嘲地扯了扯唇,她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往事一幕一幕,呈现到眼前,不是她去了美国五年真的能够忘记。 刻意的去重新开始生活,却发觉她始终留在原点。 .............. 手机此时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如同捻着烫手的山芋,第一反应是按断。 —————————————— 明天有重头戏,从昨晚写到现快12点,春写不动啦,就加四千字~ 明天继续给亲们加更,争取写多点哦╭(╯3╰)╮ ☆、查到了,不过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她心想,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当初她只身一个人在医院,他陪着另个女人在医院造成一时的轰动,如今她仍是一个人,而那女人身边,却是换成了他的儿子…淌… 也许,她还需要变得更加坚强,才不会被任何人和物伤到。 ................. 谨言有几分失魂落魄地往电梯方向走,茫然地拖着步伐。 思绪繁琐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谨言定了定神,去拿手机。 看了下显示来电,是李医师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才接起:“李医师椋” 她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李医师的声音有些低落:“嗯,你那边怎么样?小熊还好吧?” 谨言听到她问,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她正睡午觉呢,晚会醒了叫她打电话跟你聊几句。”关于李医师,她从来都是感谢的,如果说小熊是礼物,那李医师就是赠予她的那个人。 谁知李医师想的却不是这点,直接答:“不,不用了。” 语气仍有些异常,停了几秒,又对谨言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谨言摇头:“没有,怎么了……” 李医师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人,今天又来医院了。” 谨言有些微怔:“是吗?上回不是说看完记录,就没事了?” 李医师有些吞吞吐吐:“不是……这回不一样,我……” 听出那边不对劲的声音,谨言抿了抿唇,不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医师也不再磨磨蹭蹭,赶紧说:“他中午又过来了,我刚好在值班……我刚开始,没敢告诉他,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我也怕说了,到时候会不会害到人……我年纪大了,为了能安享晚年,亏心事我都不敢做……” “可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直接找到院长,让院长跟我说,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我还有两年就能退休,还有我儿媳妇也在医院当护士,我要是不说,我们这一家……” “所以,我没敢不告诉他。” 说完,李医师只觉得愧疚难当:“你还年轻,孩子也还小,这帮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看着碜人得很,你最好是带着孩子去避避,那人就是奔着你和孩子来的,对了,我听到院长叫他,雷先生……” ………… 谨言一一应了,直到合上电话,脑袋里还是懵的。 又捏着手机思忖了一会,雷先生? 她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为什么对她和小熊的事情那么执着? 她在s市认识的人不多,不可能会有人想要对她的底细追根究底…… 唯一有瓜葛的,也只有那人。 想到这儿,她一时着急无措。 他也是怀疑小熊了,所以才让人去查的是不是? 她站在电梯前,心里凉叟叟,一会儿想,是的,肯定是顾又廷叫人去做的,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有那么大的权威,又想,如果他知道小熊了怎么办,他是不是也是有一点喜欢小熊,所以才想要去查她,一会儿又想,不要紧,不要紧,她已经离婚了,孩子他没有抚养过,就算要争抚养权,也是她占得优势更大。 但想到孩子,很快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切实际。 他身边有另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感兴趣小熊? 最后,仍是想不出。 .................................... 电梯门开了,谨言走了进去。 久久静不下心来。 一会后门开了,谨言迈出电梯,心口仍是突突直跳,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回到病房时,她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正站着不少人。 除了房里的小熊和男孩妈妈几人,其它全是几个女护士,个个面色不善。 看着 tang不像是来巡察病房,更像是一种恶霸的形象。 “白太,你可回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那个女护士非要说我拿了她的钻戒,她的钻戒掉了关我什么事情,怎么能说是我偷了呢……”男孩妈妈一看到她,立马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急切。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这病房?我明明听到钻戒掉了的时候,回过头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拿的?”那沉着脸的女护士正瞪眼看她,用的很肯定的口气。 男孩妈妈被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让这人直接用言语侮蔑,气得差点顺不过气,恨不得上前与她撕打,“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的钻戒在这掉了?就算在这掉了,你又知道一定是我拿的?!” “你想干什么?被我发现偷了我的钻戒,恼羞成怒想打人吗?” 那护士看到她的阵势,嘲弄地勾了勾唇,完全不在怕的样子。 谨言听她们三言两语,几乎也能猜到来事情经过的几分了。 在男孩妈妈失控的时候,连忙拉住她,“你先不要急,小孩在这看着呢。” 只见说到小孩,男孩妈妈才缓了下来。 谨言松了口气,又去看那护士,“护士小姐,你说你的钻戒被她偷了,请问你有什么依据可以证明?” 那护士却是一脸镇静,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我的这些同事都能听见,当时我巡房的时候,钻戒掉了,大家都有听到声响,但是都没有想到关于钻戒,后来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钻戒就不见了,当时房里除了小孩,只有她在。” “你自己戴在手上的钻戒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男孩妈妈听到,又是大怒,大声喊道:“那你又知道钻戒一定是被我拿了?你这个人可真是强词夺理!” 护士被骂得脸一燥,她这周刚结婚,钻戒是老公花了所有存款给她买的,但是尺寸不合,她好面子,钻戒偏大也要戴着,除了有时候要工作摘下,其它时候都是不离手,像今天巡房时,她也是刻意戴着钻戒,在其她人艳羡目光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看着同事同样疑惑的目光,她恨恨地瞪了眼那人,说,“喂,我跟你说,现在这里是医院,不是谁大声就谁有理的!我同事都知道我有带着钻戒,而且到你们这间房时,那钻戒还在,现在不见了,除了你们这间房的人,没有其她人会拿!” ………… 谨言听着双方各持一词,按理说钻戒是在房间里掉的,如果没有人拿,不可能会不见,这有两个可能,一是那护士的钻戒并没有掉,故意来诬蔑男孩妈妈,但她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太小,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了,可她却不愿意这样想,孩子们都在这里,身为一个母亲,她不会当着孩子面做出那样的事。 中间一个护士对男孩妈妈有几分印象,也是和掉钻戒的护士平时关系处得比较好的,这个时候就站出来,颇有几分添油加醋地说:“我这两天一直听小玉说,3o2房欠费,都催了几次了还不把钱补上,你说是不是因为没钱住院,所以才想到要偷走钻戒啊?”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发出一声了然的嘘声。 “听吧,听吧,你还敢说你自己 没有偷?你自己快说,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把钻戒藏在外面了,所以我们才搜不到,你赶紧如实交待,然后把钻戒交出来,不然我就立刻报警了,看到时候警察来了你还要怎么谎话连篇!”那护士一听事实发展更倾向她这边,立刻得理不饶人,叫嚷了起来。 “我没有……白太……我真的没有拿……那个钻戒……” 男孩妈妈抓着谨言的手,急得眼圈红了,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谨言抿了抿唇,去看男孩,正扁着嘴恨恨地瞪着那护士,欲哭的模样。 再去看小熊,正睁着疑惑的眼睛望着她们,似乎不懂她们大人间在吵什么,谨言抿了抿唇,对那护士清声说,“护士小姐,这件事情单靠一面之词,不能认定是我朋友拿的钻戒,我能问一下,你掉了钻戒后,把整个房间都找过了吗?” 那护士不以为意,“找过了又怎么样?你觉得那个偷我钻戒的人,会把钻戒藏在房间里,等着我们来搜吗?而且在我搜之前,她找了个扔垃圾的借口出去了,我看就是那时候她把钻戒藏了起来!没钱就别学人来住院,当小偷也不嫌丢人!” 男孩妈妈被护士那番咄咄逼人的言词气得直抹泪,浑身颤着,发不出声音 来。 男孩从床上立了起来,指着那护士,大叫:“我妈妈不是小偷!” 男孩妈妈动容,很快上前抱住了孩子,母子俩在病房里低泣着,只有谨言还算冷静,“护士小姐,你看这样行吗?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重新再找一遍,如果实在找不到,等那会,你再报警那也不迟。” ................... 下午一点。 顾林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林时启正汇报着:“顾总,顾老太刚才打了电话过来,你正在开会,她让我转达你,晚上七点带着白小姐过去吃饭……”过了会才想起另件事,连忙问:“那今天晚上李总那里的周年晚宴需要取消吗?” 顾又廷靠在椅上签文件,听见他的问话后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过了半晌,才沉声回道:“照旧吧。” 林时启似乎顿了顿,才问:“顾老太那边……” “不用理。” 顾又廷这才继续签阅文件,又道:“让李秘送杯咖啡进来。” “好。”林时启心里寻思着回头又要听顾老太念叨好几刻钟 了,上回约的晚饭,顾总因为临时召开会议没有去,他当时加完班回家,被顾老太整整念叨了一刻钟,想到这,脸上立刻现出痛苦的神情,却是不敢耽搁,立刻应了声。 ............... 林时启刚刚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起来,声音依然醇厚的宛如烈酒:“嗯?” “查到了,不过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不等他回答,雷行在那边赞叹道:“没想到真有人当着我面说谎,我刚开始本来还被唬得愣愣的,心想老太也四十多了,总不至于说谎说得那么溜,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我出了医院,想着你这次既然叫我查,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我赶紧重新返回去,拿着你的名义给院长下令,果然必要时刻还是威胁利诱来得有用些,这不,把那老太打得原形毕露。” 顾又廷神色依然没有变化,可眼眸却染上了一丝冷冽。 那边的人大谈了一番心得,才道:“我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你有空看看。” “嗯。” 电话挂断后,顾又廷点了根烟,吸了几口,这才打开电脑,点开邮箱里三分钟前刚发进的邮件,没什么内容,只是几段话,一一陈述出了五年前,白谨言来到医院做手术,到最后没有做成的过程。 他沉着脸,高大的身子,沉沉的坐在那,整张脸被烟雾遮住,有些许迷蒙,却仍是能看出五官深刻的脸像是刀锋一般,抿着唇,眼神深沉,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冷意! 皱着眉,将邮件那几行短短的内容又看了一遍,然后才退出来,关机。 顾又廷掐灭了快要烧没的烟头,起身。 ................................... 护士秀眉一拧,漠然的目光落到谨言的身上,“你想找就找,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谨言下意识看向男孩妈妈,她还没有平复过来情绪,便独自去找。 她开始在房间四周仔细地搜找起来,来来回回,连床缝桌子等偏僻的角落位置都看了,没有一点迹象,她拧了拧眉,正要去另个地方再找,就听那护士尖细的声音响起:“我刚已经全部找过一遍了,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的,估计你刚不在病房,是在和她里应外合吧?” 说话间,谨言正好经过她身边,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直直 迎上她的,眼也不眨一下,看得那护士一时间竟有些不自在,她才移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过去。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她从洗手间出来,“找到了,是不是这个戒指?” 那护士小姐一怔,似乎认不出自己的钻戒一般,倒是她身边的护士眼睛一亮,指着她,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我记得这颗钻上面有些尖尖的,小铃,这是你的钻戒,对吧?” 那被称作小铃的护士有些含糊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护士惊奇地问:“你怎么找到的?” 谨言扯了扯唇,淡声道:“刚开始她说是从洗手间出来后,才发现不见的,所以我去看了下洗手间那些角落的位置,后来在洗手台的卡缝里看到,想必是护士小姐洗手时,不小心掉了。” “对哦,小铃你去了洗手间耶!我们刚才也找了一下,但谁都没有想到会掉在洗手台的卡缝里呢,这下好了,钻戒总算找回来了!”护士忍不住地感叹道。 小铃不敢置信地听着,盯着谨言手里的钻戒,一时没有开口。 又站了会,很快把尴尬掩饰过去,她拿过钻戒,转身,就要离开。 谨言从来是不喜管闲事的一人,此时却往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护士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脸,“钻戒找到了,我也该走了吧。” 谨言同意地点点头:“你也知道钻戒找到了,那是不是该向我朋友道歉?” 她瞬时涨红了脸,有些羞恼,去看她的同事,却见几位同事赞同地看着谨言,就连平时和她玩得好的同事,也没有要站出来帮她说话的意思,一时觉得脸红不已,不得不道:“那个……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男孩妈妈没有理会她,只径直对自己孩子说,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是所有人都能清楚听到的音量:“小崽,这件事就是教育你,我们在做一件事情前,不要太自以为是,不然只会闹了个大笑脸,让所有人看笑话!” 男孩附合着他妈妈,大声地“嗯”了一声。 小玲瞬时脸整个红遍,再呆不下去,甩开谨言的手,就快步跑走。 .....................................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谨言退房回去的时候都下午两点了。 小熊仍乖乖坐在床上。 谨言倾身过去抱起她。 “言言,钻戒很重要吗?为什么那阿姨不见钻戒,变得好吓人?” 小熊窝在她怀里,一脸困扰的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嗯,钻戒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为什么你把钻戒扔掉了呀?” 谨言一怔,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小熊怎么知道我扔了?” 小熊偏头想了一下:“上次我起床尿尿的时候,看到你扔到窗户外面了。” 谨言抱着她的动作一僵,不作声。 ……视线定住在前方。 小熊也发现了异样,从她怀里抬起头,转过脸望过去—— 病房的门框处,靠着一个男人,穿着不像前两日过来时那样休闲,而是成功人士般的穿着,白衬衣内扎,系着暗蓝色的领带,西装裤笔挺,他站在那里,双腿笔直修长,虽是没在抽烟,但手指间却是夹着一根缓缓燃着的烟。 脸色看不出喜怒,或是任何的惊诧,只是沉沉地看着她们母女俩。 他的眼神极淡,和她们也保持了些距离,却仍给人十足压迫感。 谨言移到他手上的烟,发现已经燃了一半,看来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 她抱着小熊的手一紧,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侵略者的男人,心中乱成一团。 只见他夹在指间的那根烟,正缓缓地生产着烟雾,让顾又廷那张脸看上去越发显得莫测高深了。 谨言紧盯着他,咬着唇,没有出声。 - ———————————— 一千字也算加更,不要嫌弃呜呜~ 明天周一啦,但更新会晚点,春有事要出门呢╭(╯3╰)╮ ☆、顾又廷,你放开小熊,我们谈谈! 小熊还在,她不能先慌了,只能勉强维持着脸上淡然的神情。 一手摸着小熊的小脑袋瓜,以示抚慰。 可再对上顾又廷那迫人的目光,她的心,仍是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淌! 因为太过剧烈,以至于心不停砰砰砰地跳椋! 不知所措! 她几乎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被他发现,她以为就算到那时,自己也已经和小熊回了美国! 就算他发现了,也无迹可寻,却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太快了! 快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有些慌了,眸子盯着被他高大的身子占据的门口,还漏出一些空间,那一刻,她不争气地想要抱着小熊从这里跑出去。逃出这个地方,把小熊好好的藏起来,给她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再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 但是,对面那男人阴狠的目光,却像是在警告她—— 休想逃! 谨言大力地抿了一下唇! 意识到目前明显不利于自己的局势,身子猛然绷紧。 顾又廷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里抓着的烟,细微地抖了抖。 不动神色地与她对恃着,不发一声。 顾又廷本身就是个令人感到震慑的人物,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沉淀,再加上他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王者之势,随着时间和权势一天天地增加,就更加敛不住气势了。 所以他此时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周身释放出来的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让人连呼吸都不敢随意。比如病房那事不关已的男孩妈妈都低眉顺眼着,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用手指压在儿子唇上示音不要出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上了这些不知来由的大人物,只怕他随时就能整死她们这些小百姓! 沉默的每一分钟里,乃至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将小熊抱紧在怀里,忽然想到,这个男人,身边有爱人,有儿子! 又怎么会真的在乎小熊的存在呢? 也许他此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被她欺骗了五年,而感到耻辱! 她在心里自嘲着,嘴角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算了,不管如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就只能迎头面对了! 这个男人再生气,只要不是想跟她抢小熊,她还有什么不 能承受的?! 谨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繁琐杂乱的心绪给压下去。 低脸看着小熊不知情的脸蛋 半晌,谨言才稳住心绪,才神色一缓,淡淡地开口:“你……” 她刚出声,他则在这之前就已没有耐心再与她耗下去,早就朝她走了过来,伸出了手,猛地从握住了小熊的腰腹,只微微使力,一下子将小熊从她的怀里给抱了出来。 刹那间,她一下愕了,双手突然的一空,令她心跌落万丈。 她慌了,急忙要去抢回小熊,情绪不由失控,对他怒目:“你想干什么?!” 惊慌,胆颤,愤然,这些表情全写在她脸上。 他漆黑的眼瞳里掠起些许波澜,在还没有被察觉到之前,很快就归于平静。 不理会她无措的模样,抱着孩子就要走。 谨言从未觉得他这么过分! 以往,他再怎么欺负,她都能忍。 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行! 她上前,抓住顾又廷的衣服,紧紧地拽住。 那只手的力气对他其实没多大影响,顾又廷还是顿住脚,眸色沉沉地看她。 四目相对,谨言抓着他的手不动,看着他的目光透着隐忍和愤然。 “顾又廷,你放开小熊,我们谈谈!” 她压抑着想要斥喝他的冲动,因为她不能当着小熊发火,会吓到她! 顾又廷没有应,眉目间,却依然透着一股阴戾, 她皱了皱眉,小脸上流露出为难。 “小熊还是个小孩子,你会吓到她……” 这边的小熊被刚见过两次面的叔叔用着并不温柔的力度抱在怀里,刚开始还有些愣,再看言言好像很急切,她也反应了过来,秀气的小眉毛蹙了起来,黑漆漆的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慌乱地看着男人。 母女俩此时的神情简直出乎一致—— “啊呜!”僵持间,小熊猛咬了男人手臂一口。 没有料到怀里的小家伙的举动,他绷紧了下巴,眸色又冷又黑。 小家伙有些微的挣扎,紧抿的唇,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谨言。 在他发火之前,谨言猛地抢过小熊,走近男孩妈妈,“麻烦帮我照看一下!” 谨言抚慰了几句小熊,就把她放到男孩 的床上,让他们一起并肩坐着。 ............................ 两分钟后,顾又廷颀长高大的身影立在走道的窗肩前。 谨言则呆呆地站在他对面一动不动,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和我谈谈的吗?” 顾又廷低着头,看着依然情绪复杂紧抿着唇的谨言,低沉沉地喝道。 谨言心中一紧,却是仍然没有出声。 低着脸,紧盯着地板,不愿意抬头看他。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多得她脑袋凌乱,无法正常思考! “不说?我走了!” 她的脑袋乱得一塌糊涂,还在不停地组织着语气。 他却是不耐烦,咄咄逼人起来,说罢,不再看她一眼,竟然转身走人。 “顾又廷!”谨言抬头就看到他要往病房去,急急地叫他。 可他只是自顾自地往病房处走,脚上的动作很快,一副毫无商量的态度! “顾又廷!你站住!”她急急地跟了上去,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几乎茫然不知所措,却还是理智地了解他想听到什么,于是连忙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可以跟你道歉!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隐瞒你,是我不对!” 她几乎不去理会自己此刻谦卑低微的态度,只一口气把话说完。 听到她的话,他扬了扬眉,脸上虽是仍然冷峻,却是停下了脚步。 察觉到他缓和的态度,谨言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更是对自己心中所猜的感到确信无疑,他果然只是因为被欺瞒了五年,男人的自尊心过不去,所以才会来这么一趟,他想要不过是见到她低声下气,令她知道忤逆他的下场。 可是…… 等了半晌,他只冷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就继续往前走。 她愣了,等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拉住了他。 而他大步上前,任凭她使了最大的力气拉着他,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反而是一直被他带着走…… 直至他伸手准备去握住门把,她终于无法再忍受,上前挡在门面前,拧眉,震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我刚才已经跟你道歉过了,我也说了我不是故意在这件事瞒你的!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 样?”他冷笑着,双臂一伸,将她肩膀握住,直接压在了门板上,“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一辈子吗?!你这几年越来越不错了嘛……既然想要骗着我,那么为什么还敢带着女儿来s市?!s市是谁的地盘,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他的怒意,根本就不用掩饰。 他按在谨言肩上的双臂,从未有过的用力,令她疼得忍不住眼圈一红。 她觉得自己的双肩两处,好像被一个重物狠狠地重击了一般。 而且…… 她本就一片混乱,又被高大健硕的他沉沉压着,感觉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谨言咬牙反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你有关于女 ……小熊的事情。” “没有?”顾又廷嘲弄一般地看着她,冷笑一声。 她抿着唇。 心里很清楚,若是实话实说,触到了他的龙鳞,只怕事情更不好解决。 顾又廷伸手去捏谨言的下巴,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神情阴戾,恼声质问:“白谨言,你当我现在是在跟你打太极是吗?从刚才到现在,从你这张小嘴里说出的有几个字是能听的?你是觉得我和你玩呢?嗯?!”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谨言不知道他都怎么看出来的,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地响,说来说去都是同句。 又乱又疼,他的逼问让她一句都答不上来。 “那你就把你知道说出来!” 顾又廷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红唇,怒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又是什么时候计划好和医生密谋那么一出戏?明明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女儿回来这里?不知道的只当作这是巧合,不然还以为你带着女儿想从我这图谋什么,嗯?” 他的话,越来越不可理喻! 她想图媒什么? 是,这五年,他越来越今非昔比,数不清的人想要从他身上谋到各种好处,想必他也已经习惯了那些迎合符合和各种讨好的人,就连她身边的人听到他的名字,也是带着各种倾慕向往的目光,但这不并代表,她也同样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员! 前秒还混乱不已,胀得生疼的脑袋,此时被耻辱,羞愤冲没! “顾又廷!”谨言恨恨地瞅着他,“我是从你那图谋过二十万!但为了这笔钱,我把自己送到你面前,我把两年的青春卖给了你,那两年里,在你每次的回家里,我免费让你嫖着,算起来,我这个人再不堪,再低贱,嫖资也够二十万了。” 听到那字眼,他面色冰冷,令人有山雨欲来的危机感,而她却不以为然,紧紧攥着他的西装,咬着唇,死死地瞪着他,低吼的声音还有些呜咽:“那次的图谋,让我付出了代价,我还敢再图谋你什么?对,如果真的说我对你有图谋,我不过图谋着你能离我远远的,带着你那可怕的身份离我远远的!你的每次靠近,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自己知道吗,你那么厉害,却每每让我走投无路,你又了解吗?!” 说完,干干的脸颊,滑过一滴温热的液水。 她的嘴角边浮出一抹自嘲,想不明白,此时此刻她仍会哭。 她以为她应该会麻木,却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松开他的衣服,下定主意,用着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你要是觉得我另有所谋,不放心我,那好,我可以立刻回美国!只要今天回去,我会立刻去订明天的机票,然后带着小熊,离开这里,保证再也不回来!” 这样的保证,足够了吧? 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用意很明显,想和他保持距离。 可这个男人像是山一般地伫立在那里,根本推不动。 她喘着气,神情不悦,抬眼瞪着他:“让开!” 顾又廷凉凉地看着她,阴恻恻地哼了哼,在谨言恼火不已的瞪眼下,瞬时,他伸手,蓦地抓住了谨言的双手,转身,他扯着她的手臂,往一旁前一分钟才空出来的病房进去。 .................. 小熊一直盯着门的方向看。 她一只眼珠子滴溜溜看着,不停地盯着门口看。 眼珠子都疼了,还是没有看到言言。 小熊扁着嘴,不开心,她想起刚才那个叔叔的样子,忍不住一张小脸又开始皱了起来,他为什么要那么凶地看着言言?而且还把她弄得好疼?他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十足十的坏蛋了! 想到这,小熊心里瞬间就点了一团火焰! 她不要和他玩啦!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言言的声音,小熊立刻就忍不住了,她想冲出去,不能让那个 坏蛋欺负言言!然而她短小的腿还没有碰到地,就被阿姨给抱上、床了,警告她不能出门,外面有想吃小孩的大灰狼。 对 ,那个坏蛋就是大灰狼! 小熊撅了撅嘴巴,拉着一张小脸,最终还是没有动。 只持续地盯着门口看,都要盯出洞来了。 ............................ 谨言被他硬拉着进到房间,还在挣扎间就看到门被他一脚踹上了,她低头去咬他,却被他先一步,粗鲁地一把扔到在了床板上。因为刚被收走棉被,什么都没有的床板很硬,一下子让她疼得倒抽了口气。 她皱眉,他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像沉沉的一座山,压着她。 却是再也顾不上疼,只将手握成拳,去用力捶打他,“你起来!” 她一分钟前才刚和他竭嘶底里地对恃完,此时那几乎无力的力气,对他来说简直不足一提,然后软绵绵,只穿着高领毛衣的娇躯在他的身下不停地蠕动,却是制造出另种反效果,将愤怒中的男人的知觉一点点渐渐焕醒。 ………… 他全身的肌肉再度绷紧,而谨言一心只想将他推开,没有察觉。 “顾又廷!你快点起来!” 扭打间,忽然发现一样奇异的东西! 她微微惊骇,很快知晓那抵着了她的双腿的硬物是什么…… 让她浑身立刻打了一记激灵! 她觉得羞愤,更多是耻辱,皱着眉地更加抗拒地伸手去推! 无耻! 她以为,他还算有道德,可她错估了这个男人的品性。 ………… “啪——”的一声,很大,在这空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很刺耳。 谨言手还维持着立在空中的姿势—— 随着这耳光,连带着,身上的男人所有要实施的动作,都止住了。 顾又廷拧眉,冷峻的面庞即可绷得紧紧的。 ☆、言言,你的嘴巴被大灰狼吃得红红的…… 这气氛非常不对劲。 谨言睁着眼,顶着有些发白的脸,手掌却是发红! 与此同时,他刚毅的脸上,现出了五指的痕迹摹! 她抿紧唇才! 并不为那印记感到愕然,她刚刚并没有刻意掌握力度!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打过人,就连小熊调皮的时候,她都没有能狠心去打她,从来都是佯装生气,或是口头上的警告。而今天是她第一次动手打的,最主要的是打的却是顾又廷! ............... 深邃的眼眸,目光幽黑迫人。 刀刻一般刚毅的脸上,皱紧了眉宇。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谨言调整着,呼吸从急促一点点地转为平缓。 男人神色冷峻,刀凿般地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怒形于色。 他眼神阴鸷,更有几分阴冷,从始至终都不作声。 谨言心绪难平,也不作声。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仍是没动静,只听得见呼吸起伏间的声响。 她的耐性终是不如他,身子开始许挣脱起来。 也是这一动摇,将仿佛沉睡了的巨兽唤醒…… 他的眸中迅速闪过亮光,在她想从他身上爬开的时候,猛地伸手拽住了她,将她刚有些偏离的身子重新拉回来,凶狠地将她拖入怀里,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凶猛而厌憎地攫住她准备要开口说话的唇,。 她惊愕地睁大了眼,唇腔因为他的侵入,立刻窜入一股浓郁的烟味。 根本没有半点心里准备,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开始在她唇上掠夺时,她甚至想到他会对动手,想不透他的举动,蹙眉迟疑音,他已经硬生生撬开她的唇,深深地亲了起来,强迫她接受这个吻。 两人不安分动静极大的纠缠,让铁板床不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暴怒的顾又廷往常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此时沉浸于愤然中,动作更是粗暴不已,俯身狠狠紧压住她蠕动的身子。 甚至算不上吻,而是咬着她的唇,咬得她不时发出痛吟声。 她疼死了,半个身子被他压得更是透不过气,双眸闪过一抹痛楚。 顾又廷停下来,俯视着仰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只见她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 胸前,一头黑发衬着雪肤,净白额头上的那两道秀气的眉毛,正不耐烦地皱着,而刚被他咬得红肿泛着水渍的红唇,紧紧地抿着,眸间透着般的隐忍和倔强! 越看越觉得,这张小脸,真是碍眼! 他眼里腾腾燃着的火焰愈加旺盛,低头,忽一下咬在她耳垂上! 激得她每一寸肌肤都紧绷…… 接下来,带着愤怒的吻,继续落在她的红唇上,同一时间,带着薄茧的手,无所顾忌地从她毛衣的下方探了进去。手掌有些硌人,也很凉,所以当它贴上肌肤时,她即时打了一个激灵。 “啊——”谨言拼命想要推开他,却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他……真的是疯了! 居然在这种地方,做起这种事情! 他宁闲的那只大掌已经沿着她牛仔裤过去,手指摸索几下就解开了扭扣。 她“唔唔”地发出抗议声,却怎么都抵挡不了他的动作。 他光凭只手,就可以将她的牛仔裤从身上褪下。 他力气很大,谨言忍不住慌了起来。 男性的躯体,炽热如火,静默地紧挨着她的身子。 挣不脱,跑不掉,只能努力去把被他健硕胸膛压着的双手抽出来,手肘被压得酸胀生痛,腿间明显感到被那东西使劲顶着,混乱纠结间毛衣被只手掀到锁骨的位置,露出洁白丰润的两团。 ................................... 四岁多的小熊这会儿却是等得着急了:“言言呢,言言为什么还不回来?” tangp>“傻孩子,你妈妈不就在外面吗?很快,她就会进来找你了——” 那男孩妈妈想到刚才那男人,心中隐隐也是觉得担心,但面上却仍然去抚慰小熊。 小熊听完,扁着嘴地去瞄了门口一眼。 静看了一会儿,发现仍是没有动静,又开始着急起来。 嘴里小声道:“言言呢,我要去找言言。” 男孩妈妈有些不知如何时是好,这时,男孩说:“你妈妈已经走了呀。” “不是,言言才不会扔下我走的!” 小熊皱起眉,双手双脚就要爬下床。 男孩妈妈立刻去训男孩,“你胡说什么呢?”然后才去抱住小熊,勉力笑一笑,哄着她, “你别听大哥哥乱说,你妈妈就在外面,你在这里乖乖等妈妈来找你,好吗?” 小熊不肯,使劲扭着身子。 男孩妈妈仍是哄着,“你和小哥哥在这一起玩,然后等着妈妈来找你好不好?”说完,拉过儿子,示意自家儿子陪着她一起玩,比起她,只大她两岁的儿子更容易会被她接受。 小熊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被妈妈拉过来的小男孩却还在添油加醋,鼓着嘴,很大声地说:“刚才那个人那么凶,也许她妈妈被他给抓走了,不会回来找她了呀!” 男孩妈妈生气地瞪他:“你不要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回头拿衣架子打你?” 男孩立刻闭上小嘴,可没有安静几秒,就嚷嚷道:“可我说的是真的嘛!” 男孩妈妈本是要去呵斥他,看着小熊可怜兮兮的脸,忽然犹豫了。 虽是没有任何关系,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她在刚才帮过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情,她早就带着孩子出院,更不会碰到那可怕的男人! ............................... “唔唔……唔……” 嘴被他的凶猛地堵着,她很难发出声音,所有到了嘴边的反抗,都只能化成含糊不清的“唔唔”声音。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还想着如何挣脱,而他的手指,已经触到她底.裤的边角。 她在身上这人结实健壮的束缚下,显得如此的柔弱无力。 就算是五年前,他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圈,怨怼地看着他。 他却是习惯了,视若无睹,平静地分开她大腿。 她羞愤得皱眉,又气又急得险些要落泪。 然而这却不是最令人羞辱难堪的时候,因为接下来,她看到他正在解着皮带的手。 吓得她的瞳孔一缩,呼吸乱了起来。 他居然真的敢…… 在这个地方就对她乱来?! 似乎为了验证她难以置信的疑问,男人顺手一拽,便脱了皮带下来。 谨言一时之间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 这个男人疯了! .........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好不容易,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她得到说话的自由,没来得及喘气,喊出声。 顾又廷俯视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我想怎样?待会儿我就让你知道……” “你疯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谨言心一凛,对于他无耻的样子,感到气恼,语气也气急败坏起来。 这一席话,熟悉得不能熟悉。 瞬时,他眸间一沉,暗了几分。 “是吗?”他冷声反问着,像是为了证明般,一只手伸向她腿.间,略带薄茧的手指像火焰似地焚烧着她的内侧肌肤,他的话却比那指间更下.流.无.耻,“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权利!不过你等会叫的声音要小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谨言听着他的话,眉间忍不住皱紧。 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的顾又廷, 自己居然从来没有了解过! 她似乎怀疑自己那两年究竟和什么人在同居? ……又是嫁给了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过了五年,他永远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似,他们仍然是夫…… 下一瞬间,门外传来熟悉的奶声奶气,好似小熊的声音…… 这个发现,让她悚然一惊,清醒了过来! “言言呢?” 外面陪在小熊身边的那人是男孩妈妈,似乎正经过他们的门口,声音很近,更像是就停在了门外:“你不要急,刚才对面病房的人,说看到你妈妈进了这里?”说着,手去拧门把,转了好几下,“奇怪,门锁了……” “言言为什么要把门锁了?” “可能不是你妈妈锁的,也许里面住着别的病人呢。” 谨言下意识想发出声音呼叫,却在下秒发现什么,身子僵硬,禁住声了。 被压在顾又廷身下的她,一头长发凌乱,脸色难看,浑身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唇瓣不用看,通过那火辣辣的感觉也能猜测到红肿得吓人,而她浑身上下几乎不着一物,唯上的毛衣还横在半身上。 而顾又廷的一只手,正停留在她大腿内侧的边缘上。 这样的模样怎能让小熊看到? 她气得急急地喘起气来。 外面声音静了下来,很快听到男孩妈妈说:“小熊不要急,你妈妈不会不见的,我们现在去前面找护士小姐要钥匙 ,等会打开,就知道你妈妈在不在里面了……” 人声渐远。 谨言半天才缓过神,小熊在外面急着找她,而她却在这里面,不敢见她,她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脸色一沉,终于忍不住对着身上的男人质问:“顾又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光线落在她身上、肩上、发上和脸颊边,晶莹透亮的肌肤泛着粉,脸上也带着羞愤的神情,一双水眸又怒又委屈,几乎从来都是在他面前,她才会被逼成这样,再联想到她之前的那些斥责,他神情看上去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却又有无法言明的变化,看了她半晌,不觉柔声:“你哭什么?” 谨言只当他又在冷讽,咬着唇,不出声。 顾又廷渐渐收起笑意,眸色忽明忽暗,身子伏在她身上,无声看着她。 一时间脑袋里升腾出异样的情愫,觉得不用往下去做,这样感觉也不错。 顾又廷从她身上起来,坐在旁边,看着她还没回过神,身子一下一下地颤动着,可怜的不得了。 过了片刻,刚毅坚硬的脸柔化了几分,他俯身将她搂住,抱到怀里。 她察觉,还没有挣扎,就发现他的动作。 之前受过的几次的教训让她很快平静下来,不再轻举妄动。 提着心,佯装平静,只静观其变。 顾又廷帮她把胸衣的扣子扣好,拉好她的毛衣,手指触到她腿间的底.裤,还没有动作,她本能地蜷缩了下,有些抗拒他的触碰,他自顾自地将她拉上,最后是牛仔裤,做完这所有的动作,再看到怀里有些低眉顺眼的小女人,他顿一顿,忽然低笑一声,去亲她的脸颊:“真的想知道吗?” 他的反常,让谨言忽然有些紧张。 他亲完她的脸,又想去亲她,“那我可以告诉你,顾……” 下一秒,顾又廷的声音,被“啪”的一声开了的门截止住。 扭头就看到小熊白嫩的脸,正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他们。 谨言一震,再去看自己和顾又廷,姿势简直无法更暖昧。 ................... 小熊看见他们纠缠,皱着眉,立即跑了过去。 一把推开扯住顾又廷的小腿,嘴里喊着:“大灰狼,不准你吃言言!” 谨言浑身战栗,一抬头,就见顾又廷神色复 杂,只怕他将怒气发泄在小熊身上,面色苍白,反应过来,几乎用了所有的劲,将他从自己推离开来,接着从床上跑下去,抱过小熊。 顾又廷没有料到她的举动,被推得往后一个踉跄,皱眉瞧她。 “白太,你们……” 那男孩妈妈也是一下怔住了。 她刚开始看这男人的样子,以为是结怨或是有过结的仇人。 却料想不到……他和白谨言是这种关系! 真是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赶紧的离开了…… .............. 就见房里瞬时只剩下他们仨人。 她再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抱起小熊快步就跑开,说:“走了。” 小熊满心疑惑,看着沉着脸的顾又廷,问她:“大灰狼把言言关在房里吗?” 谨言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点点头,说:“嗯,还好小熊来了。” 小熊回过头,摸摸谨言红着的脸,又去碰她的嘴唇,心疼地说:“那个大灰狼是不是真的在吃言言啊,言言的嘴巴被吃得红红的,言言是不是很疼疼?” 谨言看到小熊担忧的目光,勉强一笑,说:“嗯,言言没事。” “我替言言吹吹,就不疼了!” 小熊很快将顾又廷抛诸脑后,忙着替她呼呼。 进到电梯里,她静静地享受着来自女儿温情。 心里却想着顾又廷刚才最后要对她说的那番话…… 很不安,无法控制的不安。 - ———————————— 猜猜老顾那句:顾…… 究竟是啥? 嘻嘻…… ☆、这年头,哪还有嫌女人年纪小的? 从医院出来,谨言被扰得有些迷乱的心情已恢复过来。 她往后张望了几次,出乎意料的,都没有看到顾又廷追上来的身影。 虽是如此,她心中却不是不忐忑和不安的。 .........摹. 回去的路上,谨言看到一间儿童服装专柜店。 离酒店的距离并不算远,于是让司机停了车,抱着小熊往店里走进去,挑了件含绒打底衫,薄款毛衣,最后又再买了件奶黄色的棉衣,小熊这次过来带的衣服不算多,而此时纽约那边,正是下过大雪的时间,到时候回去碰上化雪,温度更是越发显得冷得入骨。 买完衣服后,谨言又抱着小熊去买了晕机药,才回到酒店。 .............. 进到房里,谨言把小熊放到床上,就立即去开了笔记本电脑。 她在各大订票的网站都转了一圈,因为撞上假日,几乎都没有明天的票。 越是着急,事情越是无法控制,一直到最后,无可奈何间,只能订了后天下午的票,虽是安慰着自己,不过是一天半的时间,他有时候忙上来都不止这点时间,不一定会顾得上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 刚付完款,谨言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合上笔记本,去包里翻出手机,是顾宅那边的电话。 谨言怔了一下,犹豫不决,半晌,才接起来:“你好?” “小嫂子,是我,我想问你,你和老大怎么还没有过来?” 听到顾淮的声音,这才想起顾老太那天的嘱咐..... 谨言抿了抿唇:“我有事,就不过去了。” “今天大家聚餐,你不来?”那边的顾淮差点跳起来! 原来是一家人的聚餐。 那她就更没有理由过去了…… 谨言淡声道:“嗯,我有事,就先挂了。” “等等!” 那边顾淮一喊,“小嫂子,那老大呢,他该不会也不来吧?!” 听到那人,她仍心有余悸,拧眉:“你自己去问他吧,我也不知道。” 那边说完,顾淮几乎不敢置信,小嫂子怎么这么冷淡? “老李,你不是跟我说老大他们都到齐了?!” 挂了电话,顾淮有些不高兴地叫住正从一 旁走过去的管家。 管家面有难色,“少爷,你明知道……” 这些话,都是谁让他说的。。。。。 顾淮不用想也猜到了,真是的,居然又上了当! 那边,顾老太也穿衣打扮好,从楼上下来,有佣人急急忙忙上前,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江臻白瞥了眼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小儿子,满意地扯了扯唇,又去看李管家。 “老李,老大老二那边有说什么时候来么?” 老李在顾家工作三十年,几乎是看着顾家三个儿子长大,对他们身边的人和事也比一般人熟悉:“夫人,我打电话过去时,二少爷正在开会,是林特助接的,说是会转告二少爷。他说二少爷晚上有个晚会要参加,但推掉的问题应该不大,毕竟家宴更重要。还有,大少爷那边,他正在外面巡察,巡察完后要去趟民政局,说办完事就回来。” 江臻白听完,仍是蹙了蹙眉,“……老大也真是的,偏偏挑今天去?回头有事耽搁,赶过来又要不少时间,”说完,又想到那大媳妇,神情立马染上厌恶,“不过趁早离了也好,省得我一想起她就糟心。” 离晚饭开始还有十几分钟的空闲,顾淮就被拿来开涮打发时间了。 江臻白看着正用筷子夹着花生米,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的小儿子,“老三,你老实和我说,老二和他那媳妇儿究竟处得怎么样?”这么多年,除了老二,顾家里也只有这个老三和白谨言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只能从这稍微打听些事情。 “妈,你都问我好几次了,我是真不知道,就知道小嫂子人挺好的。” 江臻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还用你说,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tang 想到前几天和那姑娘通话,那人实诚得都快赶上小孩子! 忍不住蹙了蹙眉,哪有人这么不懂得为人处事的! 顾淮继续往嘴里扔花生米,阴恻恻地哼了声,“妈,那你还问我?” “少废话,问你话你就回。”看着近三十岁的小儿子在那百无聊赖玩着空中接花生的游戏,江臻白忍住想要把那盘花生米倒在他头上的冲动,又问:“你哥上回生病,你半夜回家,说是她一直在那照顾,你看着俩人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小嫂子把老大治得挺服帖的。” 顾淮无聊的用筷子拨弄着花生,看来要要找个借口赶紧走 人了才行。 “那就好,我还一直怕俩人合不来……” 江臻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想要问什么时…… 顾淮却已经耐不住性子了,扔了句‘我去洗手间’就从座位上溜开了。 江臻白气得想敲他几下! 这时,李管家走了过来,低声通报:“夫人,少夫人过来了……” 江臻白看了下墙上的时钟,离自己叫她过来的时间提早了十分钟。 本被小儿子气得有些绷紧的面容微微散开来,唇角忍不住上扬。 哼! 算她还有点小机灵! 缓了缓神色,将唇角上扬到个适合的弧度,就怕多一分显得不够庄严,少一分呢又显得太过吓人,毕竟这儿媳妇,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终于调整好了面上的神情,她声音都随着柔和的神情放轻了,“让她进来。” 很快,一个女人走了客厅。 向初静一头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紧身的黑色毛衣,外面一件缩腰的香奈儿外套,包裹裙紧紧包裹着臀,露出两条细长的双腿,脚上踩着一双gi新款的红色高跟鞋。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江臻白嘴角的笑容凝住,皱眉:“是你?” 向初静挑了挑眉,红唇微启:“妈,不然你以为是谁?” 李管家说少夫人,她还真没有想到这女人身上去…… “不管是谁,也轮不到你进这个家门,给我出去。” 对于顾老太的冷漠和直接,向初静蹙了蹙眉:“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江臻白冷冷地拧眉,“你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敢来找我说事?” 向初静一怔,被当面戳破,面上有几分过不去,恨恨地咬唇。 “那你儿子,就可以一点财产也不分给我吗?!” 江臻白一听,有些惊讶,蓝琛居然让她净身出户了? 这样做虽是有些过分,但也大快人心,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面上不遮掩厌恶的神色:“我们蓝琛,配十个的你都绰绰有余,你自己不珍惜,怪谁?向初静,就你那些所作所为,让你净身出户还是轻的!” “你这话说反了吧?难道不是我屈尊嫁给你儿子的吗?” 江臻白皱眉,站起身,直视着面前一脸藐视的向初静,“我以前还真小看了你啊?你 觉得我们顾家配不上你?那你当初何必花那么多把戏,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想嫁给蓝琛!” 向初静也不示弱,迎上老太的目光,冷笑:“我承认,我嫁给顾蓝琛,有一半的原因是看中你们顾家的财力,但我没有想到,堂堂的顾家大少爷,s市的话事人,居然是个性无能的男人!” 看着顾老太一怔的模样,她继续冷笑:“呵,你不是说十个我都配不上顾蓝琛?那他又为什么不去娶那些能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偏偏屈尊来娶我这样一个女人?!不就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算个男人,而是半个太监!” 江臻白胸膛不停起伏,盯着口无遮拦的向初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妈,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吗?”向初静讽刺地弯起唇角,“他娶了我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更别说摸我一下亲我一下了,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正人君人,后来,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原来他喜欢男人,他不喜欢碰女人,只喜欢和男人在一起,而且他还是被压的那个!!!!” 一想起她发现的那些事 情,至今仍觉得像吞了一百只苍蝇般的恶心! 再看顾老太,脸色变了,她笑了笑,“妈,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这几年守活寡守得有多可怜了吧?而今天因为蓝琛在床.上无能,我去找别的男人来安慰我,却不给我分半点财产,你不觉得他太过分了吗?哦,对了,他手上是有我出.轨的相片,看来我唯一少了的筹码,就是没有找人去偷.拍他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相片呢!” 看着气得浑身哆嗦的江臻白,她挑了挑唇,满意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江臻白瞪着她,脸上白得像纸,一只手去捂着胸口,整个人很快倒了下去。 客厅里不知道谁喊道:“老夫人!” ................... 天黑了。 参加完晚会,致完词,顾又廷没逗留多久,很快离开。 他刚上了车,这时候手机响了,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约了新城见。 顾又廷命司机开过去。 到了包厢,进门坐下后,没吃东西,就先被惯例灌几杯白酒。 这些人在一起嬉闹习惯,这时,也不兴谈生意,喝酒完,撑着一个啤酒肚的王民便粗着嗓门叫经理喊来:“得了,顾老弟今儿第一次来,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货色给 我叫上来!” 那经理点头哈腰地应,立刻就按吩咐办事出去了。 门一开,被叫过来的小姐们都呆住了。 今天来的客人终于不全都是虎背熊腰满脑肥肠的老男人了! 那座上的男人,一件银灰色西装穿得笔挺发亮,身形健硕高大…… 稍娇小的女人细声嘀咕,“那个男人,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 高些成熟些的女人也正看着顾又廷,“是呢,好像第一次来呢。” 一旁领着她们进来的经理,独自迎上去,和那座上的男人们打招呼。 娇小女人目光一直盯着顾又廷,不由说了句,“他要是点我就好了。” 高大笑她,“你可算了,就你这副小身板,回头被人一压,就没气了。” 娇小女人皱着脸,觉得她说话露骨,却不由想到那幕,忍不住红了脸。 这时,经理用眼色暗示她们过去,高大女人见自己没戏,便去嬉戏娇小女人,“你可不要犯花痴一时忍不住就扑上人家啊,来这里的不是领导就是大老板,一个掌握不了尺度,以后有你受得了。” 娇小女人白她,“我又不是傻子。” 话虽是这样说,走向那气势迫人的男人时,却是忍不住有些腿软。 她紧紧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他,生怕自己走错了。 终于,她站定在男人跟前,她越走近越觉得男人长得好看,比她见过的男人都要好看,他的身形真好看,在今晚几个客户里,他看上去是最年轻的一个了,身形又是高大挺拔,走到那人跟前,她心跳都要停了,习惯成自然地弯下腰,拿过桌上装着白酒的杯子,低低的说,“先生,我敬您一杯。” 坐在她跟前的男人这才终于抬眸,看了她今晚的第一眼。 目光,有些暗沉,盯得她耳边有些发烫起来,觉得身上更是有几分僵硬。 她心里很紧张,竟比第一天出来做这一行时还要紧张。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想像中的回应,女人咽了下口水…… 如果,几分钟前,她等待时还有些脸红心跳,现在却是开始心慌…… 一般这个时候,她们就要自觉出去,因为客人不买她们帐。 可是,她还想要争取下机会……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 一直到经理 赔着笑脸,向面前的男人连连道歉,谎称她新来的不懂事,各种赔礼,才把她从包房里带出去,女人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身上仅着一件紧身尽显身材的连衣裙,也不觉冷,还有些愣神。 那经理却是被她吓得一脸冷汗,“傻了你?小敏啊,还以为你看上去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尽出漏子?这个男人虽然是第一次来,可是不好得罪,你没看到连王总 和他说话都恭恭敬敬的?连王总都要忌惮的人,可不就是个大人物!” 旁边的女人也凑过来,“那男人我刚望了眼,长得真帅啊,看着也年轻!” 小敏抿着唇,神情有几分失落,被经理训完又有些委屈,看了眼兴奋不已,像着前一刻自己的同事,只觉得心里更是梗着根刺,又是恼又是羞,很快转身走开去。 ...................... 厢房里 王总看着一脸失望离开的小姑娘,再去看一脸无动于衷的顾又廷:“看不上?” 顾又廷慢慢停下喝酒的动作,没什么表情:“她年纪还太小。” “这年头,哪还有嫌女人年纪小的?”那王总却不以为然地笑,“而且,那小姑娘看着对你也有意思的,从刚才站在门口时,眼睛可就一直入你身上放了,刚才敬你酒时,看上去可没有半点嫌弃,差个十岁不算什么,别看和这些小姑娘有代沟,上了床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又廷不置可否。 此时恰逢电话响,他看了眼来电,然后走到外面去,接起电话。 ......................... 同一时间,谨言的手机震动了起,她看了下,将吹好头的小熊放到床上。 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深呼吸了下,她才从桌上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她刚要出声,叫那边的人以后不要再打她电话之类的话,那边的人嗓音着急,迫切地先一步传来: “小嫂子?小嫂子,老大呢,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谨言默了会,很快说:“他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们……” “那你在哪?”那边人很快打断她道,“算了,不管你现在在哪,都赶紧过来s市医院,妈刚才心脏病发了,现在正被送进手术室抢救,情况很不好!” 谨言怔住:“抢救?出什么事情了。” “我也是听佣人说的,那会我不在!” 讲起佣人跟他所描述的事情,顾淮的语气听上去从未有过的恼怒。 谨言握着手机,心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老太,是因为自己,才进了医院…… 她失神之际,手上已经下意识拨出了家瑞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接通后,她慢慢地恢复了清晰的意识,询问家瑞。 “放心吧,你赶紧去医院看望朋友!我刚加完班,现在就赶过去陪小熊!” 得到回应,挂了电话后,谨言看了眼洗得香溜溜窝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小熊。 谨言倾身上前,低头问女儿:“小熊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小熊摇头,但是……“言言要出去吗?” “嗯。”谨言抚着她的柔软的小卷毛,有些不忍。 “等言言出门后,小熊努力一个人在房里看十分故事书,做得到吗?” “我试试看喽。” ....................... 从酒店出来之前,谨言又打电话和家瑞确认了一遍,这才赶过去医院。 照着顾淮的提示,进了二楼急求室,就见顾又廷坐在铁椅上,正微眯着眼。 虽是这种严峻的时刻,神情间仍是莫测,只皱着眉,无声地抽着烟,烟圈袅袅攀升。 谨言停了几秒,才重新走上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出声:“别抽了。” ☆、你没有应酬就少抽点烟…… 顾又廷没有理会她,指间夹着烟,却没有再继续抽。 谨言看了眼急救室,让她想到多年前那一幕,不由得愣神。 回过神,再去看顾又廷才。 只见他仍是寻常神色,沉着冷静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摹。 ............... 千头万绪间,放在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谨言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很快就走到角落一端去接听。 刚接通,就听到那边人问:“白经理,你明天要回美国了?” 似乎能料到王婧的讶异,她没有犹豫,很快应:“是的。” 隔着电话,仿佛还能看见王婧着急的神色:“可是,你和路总不是聊得满好的?人家路总看着对你也挺好的,干嘛好端端要回去?我昨晚忘记关窗户着凉了,昨晚关机睡到了现在,一开机就看到你说要回去美国的信息,你知道我有多惊讶?” “…………” 听到那敏感的问题,谨言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却发现顾又廷漆黑的眼眸正无声地盯着她,似乎在打量她。 那视线不似往常般深邃,反而十分平静,将平时的锋芒全敛了。 那眸光看似平淡无奇无波无澜,她却无缘无故觉得顾忌。 又见他不知何时又开始抽起烟,淡淡的烟雾升腾起来,将他整个人笼在其中。 令他本就令人猜不透的神情,显得更加莫测。 他吐出烟雾,定定瞧着她,随即又不动神色地望向远处。 谨言往前方的方向,挪了几步路,隔了半天,才道:“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一起负责那个企划案,我会找机会和路柏琛好好说,相信他能理解,”她停住,又看了眼明显隔着有些距离的顾又廷,心下仍是顾忌,抿着唇,压低声音道,“我已经订好了后天的机票,很快就会回美国。” 王婧在那边含含糊糊地说:“白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柏琛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肯和我们谈项目,要是你走了,我又要重新物色新客户,找新客户的话,当初你……”声音有些犹豫不决,半晌,才好似下了决定般说:“你费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敲定不了这个项目……” “………” ........................... 白谨 言挂掉电话,重新走过来时,顾又廷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他就坐在光线最好的位置,头上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黑色的短短碎发,本是十分清爽,却是被他一张脸衬得肃然,有种冷冷的气质。他有着一米八三的高大个子,淡蓝色的西装外套散开来,露出里面的贴身衬衫,一身贲张的肌肉彰显着强健的力量,端正的五官蕴含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就算睡着的他,也仍如一头气势迫人的猎豹。 走廊静悄悄地,周围没有一丝声音。 白谨言停顿了会,正准备移动身体。 顾淮不知道去哪了…… 而她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只有他们俩人,未免太过奇怪…… 谨言刚转过身,就听到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传来:“谁的电话?” 谨言顿住,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转过身,客气地回道:“同事。” 他嘴里叼着烟,“嗯”了一声,很快,又问:“说的什么?” 谨言犹豫,看他神色无异常,也就不作他想,“也没什么,就是工作的事。” 顾又廷没再问,抽着烟,烟雾袅袅盘旋而上。 良久,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谨言见他烟抽得十分凶,刚还完整的一根烟,很快又要燃完了,她也不知是四周过于安静,还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觉得太疲倦,看到这人头顶全是被烟雾盘旋着,心中生出一丝微妙波动,她不去多想,忍不住说:“你没有应酬就少抽点烟。” 这话说得太暖昧,偏偏她自己却没有半点察觉。 顾又廷幽幽地抬起眼,望了她一眼。 tangp> 沉默一会,扔掉烟头,踩熄了:“你那项目怎么样?” 谨言一愣,对他今晚接二连三的问题,难免觉得诧异。 却又想,不管一个人再厉害权势再大,在亲情面前,仍是会脆弱。 所以此时也就放下了那压迫人的身份,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看向顾又廷,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回望着她的目光平静中透着几分温和,温和到她没有多想,实诚地道:“项目换了太多人,对它的影响不太好,但幸好现在有个不错的客户,所以虽然是有点困难,但也算有希望……” “只是有点困难?”低沉而带着不屑的声音, 顾又廷抬头看着她稍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和生涩的面颊,眸色幽深,很随意得说道:“一个绿化项目,一没十足可观的利润,二呢公司实力不够,理想化多过于现实。偏偏,这个不成器的项目,又派了个年轻女性来做,嗓门比不上人大,性格也没有人强势,实力又更是远远不够……” 顿了顿,他本是要一口断言她的结局,却是想到这小女人当时耍的小聪明。 看着她面色微变的小脸,不以为意地加了句:“除非有后台,否则想谈成这项目没可能。” 谨言没想到他默不作声的,却扔出这么一颗响雷,直让她面色浮红,又羞又恼,仍是习惯性地去抿唇,半晌,反驳他:“并不是说女性就做不来销售这一行,我相信,就算没有后台,但只要肯好好努力去做一件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顾又廷凝视着,眼底暗含着讽意,扔出一句:“并不是说所有女性都做不来销售,而是单指你,台面上的话不会说,女人的那些小技俩你学不来,耍狠也不会,只知道努力用功?你也是这样教女儿的?” 对于他这样直白的话,她始料不及,一时被说得面红心燥,心胸开始有些起伏不停:“台面上的话我会说,但是并不是无原则的说,那些小技俩我也许是学不来,但不一定所有人都吃这一套,如果遇到需要耍狠才肯合作的客户,我……我觉得不合作也罢。” 看着面前咬唇恼火的小女人,顾又廷似笑非笑,真是死脑筋…… 顾又廷目光淡淡扫过她发红的耳垂:“那怎么办,你软硬不吃,难道要客户来迁就你?” 被他直接戳破,她咬紧唇,干脆不再出声,也不去看他。 想起那几年的时光,她从第一天开始做销售的经历。 一个月,一天打十通电话不止,回回被拒。 三个月,经历了不知多少回的拒绝后,终于成功约见一个客户。 六个月,每天只拿保底工资,工作险险不保,最后是托家瑞的关系,拿下第一个客户。 后面的时间里,就算家瑞不说,她也心知肚明,大部分客户都是她托关系推荐过来。 一直到现在,她仍解决不了的这个项目,家瑞也提过由她出马…… .................. 顾又廷的眸色幽深,看着忿忿不平的小女人:“关于这个项目,说来听听。” “…………” 谨言愣住。 不由得讶异地看他。 以来接下来又是惯例的冷嘲热讽,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和这人决裂。 却是没有想到,迎接她的是带着有几分柔和的声音。 近几年工作上的委屈,还有连月来受的挫折,她不是不压抑的,身边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久而久之就学着自己藏在心里,此时此刻,看着这张没有半点挑衅的俊脸,忽闪了下眼眸。 谨言没想过要说,却在和他的对视下,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听她说到被王尚毁约的事情,语气中还有几分对他的抱怨,似乎确实是因为他,她才丢了这个项目,顾又廷嘲弄地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将她直接拉到身旁的座位上,她挣扎地动了动,他一翻身将她压住。 谨言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愕,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有几分愣头愣脑。 身体承受着他健硕沉重的身子,男人的***隐隐抵着她。 他故意顶了顶,故意逗她。 她恼火,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却发现无路可退。 她咬着唇:“你想干什么?” 顾又廷仍是压着她,目光逼视着她,“我做的是王尚没来得及做的。” 谨言的脸颊还红红的:“你是说,他是为了一已之欲……才和我合作?”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目光定在她白皙发着红的脸上,一双水眸映衬着一张脸愈是楚楚动人。 停了一会,男人才从她身上起来,替她拢好衣服,重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要做成这个项目,其实也是不可能。你回去后,跟你的上司说,压低一个点,付款方式改成分期,改建条件也改掉,不要太死板,在商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讲究利益,不要太理想化,太理想化了就免不了到处碰钉子。”说到这,看着一旁听得一脸认真的女人,他习惯性地点支烟,吸了一口,才道:“这些不做点变化,那你就只有另个法子,找个后台来靠。” 谨言听听他针针见血,前面一番话听得心里一阵震惊,偏偏后面…… 他又恢复那惯常的冷嘲! 心中有气,却又不得不服他的见解,心中暗暗记下了,只等回头汇报上去。 想到这,心里不免一震。 她……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话,在 这之前,估计永远料不到。 看着他刚毅的侧脸,谨言沉默了一会,良久,低低说了句:“谢谢。” 无论项目如何,他这番话,对她仍是受益匪浅。 他没有回话,只默然地吸着烟,刚吸两口,却莫名地把烟掐了。 顾淮刚办完各种手续,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谨言微红着脸地端坐着。 一旁的顾又廷,神色沉静,正去掐灭烟头。 顾淮乍然见到他们这样,觉得还挺新奇,像是刚新婚不久害羞的夫妻。 虽然觉得老大这人,阴阳怪气的,脾气又大,平时老沉着脸,把工作当作饭来啃的男人,更适合那些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御姐行女人,但现在这样看来,娇娇弱弱的小嫂子,看起来和他也满配的,也不是没有可能驾驭不了老大。 想到前几年,家里人对小嫂子颇有一番意见,到如今顾老太花费心思想请小嫂子来家里,她却是态度冷淡,再想到老太进院的原因,不禁感叹一声,谁能料到今天?顾淮暗想着,这风水果然是轮流转。 “小嫂子,你来啦!” 待情绪平稳下来,顾淮才上前,对着谨言打了声招呼。 “嗯,医生怎么说?” 正被顾又廷那些话充斥着的谨言,闻声立刻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医生说,妈的情况比较危急,因为做过搭桥手术,手术本身对妈的身体创伤就很大,而且对精神心理也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这次的刺激对她的打击非常严重,情况可大可小……” 谨言想到老太受打击的原因,心中一下千思万绪。 与此同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有护士匆忙地快步出来。 “请问家属中有没有人是ab型血?江女士手术过程出血较多,由于今天下午有个大型车祸,医院血库的ab型血现在很稀缺,为免一会血源供应不足,麻烦是ab型血的家属跟我过来抽血,以备手术中给江女士供用!如果没有,需要立即去调,但途中浪费的时间,可能对病人很不利……” 话音刚落,顾淮就脱口而出:“我是ab型血!” 护士看着面前惊动了院长,出动了德高望重的江医师,那位正沉着脸坐着的男人,顿时松了口气,向顾淮说道:“那麻烦你跟我过来。”说完就往前走去,就见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她转过脸望了她一眼,“请问有什 么事?” 谨言眸光微闪,“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她本来心脏就很脆弱,又受了很大的刺激,对她的心脏来说是很大的打击,这种情形,就要看老太自己了,只希望她能撑过去,哎……”说完,就加快步伐离开了。 谨言听得心中一紧,回过身,不安地看着急诊室。 ......................... 等到凌晨时分,手术仍在进行中,她不敢走开。 医院的主要顶尖的医生都来了,与顾又廷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手术室。 这时候谨言才注意到顾又廷,他高大挺直的身子站在急诊室门口,静静地站着,看不到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那山一样伫立着的身影才转过来。 正好,看到神情疲倦的她,眉间一皱。 那边的谨言本是靠着椅背,并无睡意,身心俱疲间,竟然不知觉地睡着了。 ................. 这些天谢谢亲爱的们耐心等待,明天加更回报乃们~(≧▽≦)/~啦啦啦 ☆、发疯的顾又廷!!! 接下来的时间里,谨言做了个沉沉的梦。 她梦到了已经很久都没有梦到的开阳,梦境和之前无数次的梦都不同。 没有开阳开心的笑容,没有美好的童年记忆,而是…… 他一个人被压在车轮下,独自一人,无助又痛苦铄。 很快画面又闪到了急诊室亮着的红灯上,画面里出现了她,一头凌乱的发,她让母亲回去休息,独自等着急诊室的灯暗下来,时间长远又煎熬,她把脸埋在双膝里,泪水浸湿衣服,不知哭了多久,看着手里紧握着的手机,明知道不能够,可她真的需要有个肩膀能够依靠。 她一边颤抖着手指,一边拨打着熟悉的电话,几乎屏气凝神。 一边听着手机里的铃声,眼睛盯着急诊室。 这等待的时间,几乎耗尽了整个梦的三分之二,一直到最后,电话都没有接通…… 谨言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视线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才知道是做梦。 将近十度的天里,她却睡出了一身冷汗,看到窗户已是天大亮的景像,正迷茫,忽然手机震动,在桌上看到自己的手机,伸手拿过来接了,那边白母的声音传来:“言言,你和小熊怎么在那边呆那么久?” 白谨言之前离开的时候,说的是半个月时间能回美国,这下都已经过去近两月的时间。 想到这,静默了一会儿,半晌,她才说:“……遇到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那边的白母,从来没有离开过小熊这么久,心里说不急是不可能的,语气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焦灼,“……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你和家瑞又要顾着工作,能带好小熊吗?” 谨言听得出白母的意思,她想小熊了,五年前,开阳的离开,对母亲的打击不比自己小,但小熊的到来,俨然是照亮家里一切黑暗,赶走了她们心里那些阴霾的小太阳,所以这几年来,比起她,白母更加依赖小熊。 谨言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过度的疲惫过后,一觉醒来,只觉人更累,听到白母着急的话语,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妈,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明天下午我就和小熊回去了。” “明天下午?”白母在那边,明显欣慰了不少,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这边昨天刚下了场大雪,外面冷得都没有人出来,你和小熊过来的时候,记得带多几件衣服,帽子手套都记得给她戴上,还有,你自己也记得多穿件外 套,别着凉了……” 白母还在那边温声的嘱咐着,谨言却是一句都答不上,面部僵硬。 一直到听到了声响,她才顺着声响的来源望过去,入目的是一张刚毅英俊的脸。 她才注意到不远处坐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瞧着她,不发一声,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沉着。 他怎么会在房间里? 刚才她说的话,他也全部都听见了? 看着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那双深邃黑眸,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 心里一沉,唇线紧绷,她还没有从震惊和诧异里回过神来,就听到那边白母迟疑带些着急的声音: “……言言?你有听到我在说吗?……你那边是不是有事情?言言……” “我听到了,我明天会注意的,你放心。” 她硬起头皮,压低声音:“妈,你那边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那边的白母才安心,又再嘱咐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做亏心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白谨言抿了抿唇角,收好手机,半晌,掀开床被,从床上走下去,正准备去找自己的鞋,就见鞋就放在面前,于是很快穿上,想要直接就从房间出去,走到门口时,想开门出去,脚像生了根一样,拔不动。 她深吸了口气,返过身去看他。 “我昨晚睡着了,顾……你妈手术还成功吗?” 想说顾老夫人,却又觉得别扭至极,话到口边还是换了称呼。 顾又廷依旧坐在位置上没动,不答腔,睁着黑眸看看她,眸色极深。 对上他的目光,谨言不自觉地又去抿着唇角。 她想一想:“我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没有等到手术结束,说到底这次的事情,也有我一点责任,要是你妈有什么事,我会很过意不去,”低声说完,她问:“她现在住在哪间病房?我想过去看看她。” 看完后,她才能安心地走。 顾又廷神色淡淡地,黑沉黑沉的眸子盯着她,不说话。 见他一派漠然,她无话可说。 病房内瞬间陷入沉寂。 “我先出去了。” 谨言只觉不管接下来她说什么都是错,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从这里出去。 她转过身,手握上门把,正要转开。 手,刚转开了门把,下一秒,肩膀被一只大掌扣住。 整个身子被强势地翻转过来,正对上男人的脸。 他盯着她,神情阴鹜,气息猛然变得粗重,也带着灼热,似乎隐忍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了。 “放开!”她拧眉,直觉这个时候不该惹怒他,却找不到更适合的话。 闻言,男人漠然的面部微微带上凛冽。 看到这颇有些了解的神情,谨言心中一颤,一时惶恐地瞪着他。 在看到她惊愕后,他也不多说,将她直接给抱了起来。 谨言心慌地想要跑步,身.体却严严实实的和他紧贴在一起。 血液直接往头脑冲,脸无法控制发红,她咬牙切齿,正要启唇—— 他猛然强势地扣住了她的脑勺,火热且凶残的吻,铺天盖地的向她袭去。 一手扯住她的裙子往下拽,那裙子本身就有些宽松,随着他一使力,很快就不堪一击地从腰间的位置滑下,下.半.身.没有了遮.掩.的布料,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很快露了出来,他开始去拽她的底.裤。 她“唔唔”叫着,手在他背上大力地捶打着,拼命地并紧.双.腿。 却敌不过他的蛮力,双.腿.被强.硬.分开,底.裤很快就拽下一大截。 她只能挣扎,却像鱼板上任人屠杀的鱼虾,只能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终于,唇被放开,看着一手压着她,一手正在扯掉皮带,去拉裤子的拉链的顾又廷,不一会,西裤从他身下脱落,阳刚精壮的男人躯体和雪白娇弱的她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谨言额头布满细汗,“……你疯了……” 他疯了! 她拼命摇头,他真的是疯了! 才会连着两天在医院里,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眼泪被羞耻感刺激得从眼角冒出来! 手想要去抓东西,但看到桌上的杯子,伸手就要去拿—— ........... 却在下一秒,绷紧了身.子,谨言头皮一阵发麻,疼得脸色苍白。 五指微曲,死死地拽住了被单。 ............. “你——啊——”她气恼地瞪着他,声音瞬时变成一声尖叫。 手从被单上移开,抵着他宽硕的肩膀,咬紧牙关,拼命要 推开他。 “顾又廷——你不要发疯了——” 她每说一句,他就更凶狠一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她哭叫了两声,去咬他的肩头,用尽力气的咬。 他黑眸仍波澜不惊! 上次是药物的影响,这次却是在清醒状态下进行。 俩人之间的鼻息,几乎清晰可见,还伴随着喘气。 ........... 在粗喘里,一阵手铃响起,是谨言的手机。 会打她电话的人不多,排除了昨天刚通过电话的王婧,还有白母,唯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家瑞了,谨言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熊在等着她,一下着急起来,这情景却是无法接电话。 她心里一慌,更是使劲挣扎,一边着急的喊:“你快起来……” .................. 先放一章~还有第二章! 春春继续去写,乃们在等待的期间可以给春送杯咖啡哦! ☆、现在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 高级病房里。 顾淮从家里拿来厨房煮的补汤,刚一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到两个小护士从里面出来,正苦着一张脸,看样子是老太又耍脾气,给她们气受了,他暗叹了一声气—— 顾淮进去病房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想像中的腥风血雨,而是一派平静铄。 看着老太样子有些憔悴,他走过去,把汤倒在小碗里,端给她瑚。 江臻白也没有说话,只接过,坐在那里喝着汤。 顾淮在床边的位置坐下,没有说话,看出老太心情不太好,随便说话可能会惹祸上身。 江臻白等着他先开口解释那几个人都没在的事情,但是没有。 一直到碗里的汤都喝光了,她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看着小儿子,语气凉凉的,“我的大儿子事务繁忙,心系着底下的所有人,二儿子忙着一个上市集团,肩上的担子也不轻,还有他那连面都不露的媳妇儿,不来看我也很正常,反正我这个老太也不重要!” 顾淮真怕老太又气得身体出事,连忙说:“怎么就不重要了呢?听到你住院了,小嫂子昨晚连夜赶过来,在外面守到半夜,无论老大怎么赶她回去休息,都不肯听,领导也是守到凌晨五点,听到手术成功,才舍得走……” “她又不是医生,守在外面有什么用。” 江臻白听完,心里一暖,很快又冷冷一哼。 顾淮被老太一番噎住。 这个老太的脾气……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吧?就是了吧?! 他故意挑眉,附合道:“您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叫她回去,别碍眼了……” 江臻白眉头蹙起来,有些恼,“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眉间又散开来,半信半疑的,“你说的是真的?那丫头现在还在医院守着呢?” 顾淮看着傲娇的老太,笃定的说,“半夜老大叫人安排了间房让她睡下了。” “哼。”江臻白语气都变得轻飘飘的,“她都等那么久了,我也不好怎么样,好像我很刻薄似的!我也困了,趁我没睡着之前,你叫她赶紧过来,要是来慢了,我可要睡着了。”说完,老太太又躺下了身子,还作势把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顾淮忍住笑,看着对面老太太那得意又傲娇的神情…… 把老太太的碗往厨房里一放,他往小嫂子的房间过去了。 还 好,昨晚碰到去安排房间的小护士时,他顺口问了句。 ......................... 谨言心跳得很快,她昨天答应过小熊,会快早赶回去。 昨晚,也是想着等手术结束,无论如何,不再继续逗留。 却没有想到,她途中睡着了。 醒来后,又神差鬼使地接了白母的电话,被他听得刚刚好——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多得比那五年里还要让她觉得混乱,正如此时伏在身上起落撞击的男人。 “唔……你快起来……电话……” 谨言双手指甲掐着他结实的肩膀,妄想推开他,气息越来越乱。 他炙热而湿润的唇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一个激灵。 他在这方面道行不是一般高,她那点可怜的浅薄经验完全禁不住他的挑拨。 她一反抗他就加重牙齿的力道,大力地咬,不会疼,但让她觉得战栗。 手机不知不觉间已安静了下来,房间瞬时又恢复水深火热的状态—— 铃声没有响起,她心里又是松了口气又是着急,随即溃不成军。 谨言地仰起头,长发湿透,汗水从鬓边滑落,红唇微启,若有似无地喘息。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木门发出“砰砰”敲门声—— “小嫂子!” 是顾淮! 谨言本来还因为之前的动情觉得羞愧,现在顿时尴尬而气恼,去瞪男人。 顾又廷停了下动作,捏住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回来,继续发动攻势。 顾淮疑惑地又敲了下门,“小嫂子,你醒了吗?” 谨言看着他神情坦然,更是感到很不堪,嘴里说:“你有完没完?!” 外面那个人是他弟弟! 只隔着道门,他居然面不改色! 顾又廷那双黑眸半眯着,眸色比以往都深。 他单手扳过她的下巴,低头要去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别这样,顾淮还在……” 谨言一个激灵,别过头,呼吸略急促地想要阻止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好,有什么事?” “这屋里昨晚住着的女人,走了吗?” 顾淮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屋外,安静了几秒,才听到女护士的声音:“没有啊,我记得先前看到顾先生进去了。” 顾淮“哦”了一声,然后放小护士继续去工作了。 谨言听着门外的声响,一张脸红得跟充了血似的,偏偏身上的男人不知觉。 “你听到没有?顾淮在找我,你快放开……” 顾又廷沉着脸不吭声,被身下的小女人逼急了,他手上一紧,搂着她往一旁缩的身子往前推,压紧了一低头吻上去,颇为凶狠的撬开她牙关,唇舌痴缠,比先时更孟浪。 谨言身子在他的动作下又紧绷起来,在他暴戾的力道下,身子直紧绷成条木鱼。 两人越吻越深,顾又廷的手从她后腰伸下去,掐着她的臀瓣重重的揉。 她怒目,恼火地想去骂他,却是被迫在他唇齿间呜咽不停,发不出声音。 .............. 医院的病床不比家里的床,上面有动作时,就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这时,站在门外的顾淮也要听到那可疑的声音,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小嫂子!你和老大忙完后,记得去病房里看妈!”说完,又坏坏了加了句,“不过我估计你一时半会也过不来了,要不然老大就得去检查身体了,放心吧,你们继续啊,我会跟妈讲明情况的!” ......... 听着那边的调侃,谨言气得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下一秒,张嘴泄恨似地咬住他肩膀上劲强的肌肉,咬得牙龄发酸才松开。 “你这……混蛋……你想怎么样……都随便……” 她愤懑地骂道:“但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 ………… 顾又廷边动边含笑地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现在又不是杀猪,要什么痛快?” 说完,也不管她被气得快喘不上气,他调侃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能决定?” 谨言被他折腾得头脑发胀,没有半点理想的快.感,身体一直悬在空中,飘飘然得不像自己的了。 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难受,她恨恨地骂道:“无耻。” ...................... 家瑞听着电话那边显示忙音的声音,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半晌 才收起。 她俯下身,轻轻一拍小熊的脑袋,“言言没回来,小姨陪你好吗?” 小熊的眼睛瞳仁儿很亮,半眯着:“小姨你刚才说,等会要去开会的。” “那小姨不去开会,陪着小熊呢?” 小熊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眨了眨眼睛:“言言不回来了吗?” “言言有事需要做完,才能回来呢。” 小熊扁嘴。 家瑞看着情绪低落的小熊,心生不忍,“要不这样,小姨给你叫pizza吃,好吗?” “不好,言言说过,不能一直吃pizza。” 小熊闻言,并没有如家瑞意料中的传来高兴的欢呼声,而是犹豫地摇头。 家瑞摸摸小熊的脑袋,上面的绷带还没有解,她的力度已经刻意放得很轻,想到由于自己的过失,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更是将动作放得更轻更轻更轻,抚了几下,努力放柔声音:“那小姨不告诉言言,小熊偷偷吃好不好?” 小熊秀气的小眉皱紧,仍是摇头,直接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家瑞一下摸不透小孩的心思,一边时间紧迫,一边又联系不上谨言,颇有些无奈,却还是耐心地去外间的冰箱里拿来酸奶和芝士蛋糕,将小熊的被子轻轻扯开,放到小熊面前,哄着她,“小熊不是最爱酸奶和蛋糕了吗?” 两只葡萄眼看了下蛋糕,迟疑了一下,仍是别过脸。 明显生气了,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嘴巴撅得高高的。 55555555,她讨厌不讲信用的言言…… 看着不为所动的小熊,家瑞有些头痛,“小熊,不吃一口吗?” 虽然是很想吃…… 但一想起言言不能带她去吃约定好的哈根达斯,还是觉得难过。 家瑞看了眼手里的蛋糕,半晌放下,故意走到小熊面前,板起脸看她,“小熊,言言现在不在,但是你也要乖乖吃早饭,知道吗?不然言言回来,听到你没吃早饭,她会生气的!” 小熊到底才四岁多,就算是生气,一听到了家瑞的话,还是会有些顾忌,她眨巴着大眼睛,歪头想了一想,“小姨,如果你不用开会,可以带我去吃肠粉吗?” “肠粉?” “嗯!” 家瑞想了想,好像不远处就有家肠粉店,点点头。 哄完 小熊,家瑞让小熊先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看会电视。 小熊不闹脾气时还是很听话的,抱着酸奶和蛋糕坐到沙发上,一口薯片一口蛋糕。 家瑞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一旁,拿出手机,给经理打了个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经理的声音,“……家瑞?你搞什么?这个时间点,还没有见到踪影,你不知道今天总裁过来巡察么?你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总裁还会参与吗?你敢给我迟到试试看了!” 听完一番炮轰,家瑞叹了声气,“经理,我今天可能不过去了,你帮我打下掩护?” “你疯了啊?这么大好时机,我底下的人全总巴不得能参加,好靠近总裁一点,你居然不来?打掩护个p,你当总裁还能认识你,而且几十个精英中发现你不在?你那脸皮可真是不要太厚了!说说,有什么事比总裁还重要不能来?” “一言难尽,经理,要是有什么事,就麻烦你咯,拜托拜托。” “真的有急事?” “嗯。”家瑞继续打可怜牌,“我现在确实走不开,要不然……” “小姨,有人在敲门。”大门处发来几声“砰砰”的敲门声,还是正吃着芝士蛋糕的小熊率先发现,跑过来跟家瑞说,由于跑得太急,红扑扑的小脸像颗红润光采的小苹果,直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家瑞匆匆结束了电话,摸了下小熊的头,“你在这等下,小姨去看看。” 待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到外面的男人,一身黑沉沉的西装,脸很陌生。 家瑞心下迟疑,有些顾忌地隔着门问:“哪位?” “开门。” 声音哑沉,没有半点客气。 自己这些年来,在s市认识的朋友虽然不少,但印象里没有这样看上去阴阳怪气的男人啊,再想想会不会是姐认识的朋友?很快又摇头否认,这种人她都顾忌,更别提老姐那种性格了,肯定更没有可能,心下想着,对男人的来由更怀疑了,也更加不可能开门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又是要找谁呢?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家瑞仔细在心里斟酌了一会,才说出这番话。 静等半会,没有听到回应,以为对方已经离开,家瑞透过猫眼,去看到那面色不善的男人仍柱在门口,不禁拧了拧眉,下一刻,裤脚被一只白嫩嫩的手抓住,扯了扯,她低头去看。 不知何时,她脚下已经站了只好奇的小熊。 “……小姨,是谁呀?” 家瑞正要回答小熊,就听到门外传来极阴冷的声音,“白小姐?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可认识你,麻烦你先开一下门,因为不管如何,这道门仍是会开,只希望别浪费彼此的时间,白小姐?” “…………” 对方左一个白小姐右一个白小姐,看来是认识自己了? 可是,想想又不对,她不住这里,更有可能的是认识姐姐? 想不通姐姐怎么会认识这样阴阳怪气的男人,而且说话实在是横得很,不像正经人,更像那些横行霸道的黑社会,她沉了沉眸,不悦地回应:“……我还是那句话,请问你是哪位?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请恕我不能给你开这个门,你请回……” 话说到一半,就听到门“卡擦“一声,她迟疑一下,才发现是门被打开了,她心里一惊,很快用身子堵住门,想要把门合上,可是力道不及对方的,很快就被推得,身子往后倒退了,人还没有站稳,就见三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谁给你们的门卡开的门?!出去,不然我可以报警告你们的!” 家瑞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几个登堂入室的黑衣男人,沉眸喝道。 为首挺拔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就将目锁定在小熊,一把将小熊打抱起来。 “你想干什么?!” 家瑞心里一震,欲上前,被其他俩个男人制住。 ..................... 他的电话,从十分钟前,就一直不停地在响,似乎有非常急的事。 当他终于结束,白谨言的腿从顾又廷的肩上滑下来,无力地软在床上。 谨言感到身上就被一辆大卡车刚碾过,或许比这更严重,整个人十分乏力。看着他穿好衣服,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出门的身影,瞬时就想爬起来,不再呆下去,身体却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她细细喘着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喘息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下来。 随着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才后知知觉地发现:整个过程都没有做措施。 白谨言还泛着红的脸瞬时苍白下来,心里暗骂他无耻下.流。 就算过程中再混乱再迷茫,也承认他的技术确实是很不错,但她在最后一刻却是比任何 时候都要清醒,她明明让他不要在里面,他却还是固执己见地抵着她结束…… 他在想什么? 他对她是怎么看的? 当结束了两年的婚姻,中间又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她对他而言,是什么? .......... 谨言心跳得厉害,浑浑噩噩地又记起前几年的光景。 就连那煎熬的过程中,她只要一闭上眼,看不见周围的情景,就会怀疑自己其实还停留在五年前,不然他怎么还会那么霸道粗鲁?不然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又纠缠在一起?唯一的变化,也只有,他们有了个四岁多的女儿…… 想到小熊,谨言心里一动,昨晚对小熊的承诺还回响在耳边。 虽然还累得手脚发酸,仍是撑着从床上起来,咬牙切齿地捡起衣裳,一一穿上。 ................... 从病房出来,谨言正要离开,身旁经过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忽的就想到顾老太。 她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几步,停了停,仍是转身往回走,去问了个护士,只说了下名字,护士立刻告诉她房间,她照着护士的提示来到病房门口,正要进去,就看到门打开了,一个护士正要出来,看到她,扬了下眉:“你是看望顾老太的?她刚已经睡下了,你晚点再过来吧,病人需要休息。” “顾老夫人,情况还好吧?” “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主要是保持心情愉悦,其它没什么大问题!” 她一脸疲倦,听护士这样说,道了谢,才走开。 ................. 出了医院大门口,迎面是刺目的阳光,令她一时无法适膈应,又是皱眉又是揉眼睛。 待缓过来后,谨言的步伐很快,几分钟时间就走到站台处,招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开了二十几分钟,就开上了酒店的路,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正在这时,一家药店映入眼眶内,她忽然一震,连忙叫停了司机,很快就徒步过去药店里,买了药片。 从药店出来后,她又拐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 终于,合着水,把药片服了下去。 吃完药,发现时间已经是十点,想到家瑞还有工作,谨言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只是等了良久,那边都没有接 听,她怔了下,仍是收起手机,迅速地往酒店走去。 还没到酒店,就看到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将门口的位置团团围住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让一下。” 谨言看着人潮,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向挡在面前的妇女打招呼。 “哦,好!” 妇女往一边挪了下,立刻去问身边的人,“刚那群人是谁呀?好像抓走了人?” “好像是啊,刚才几个黑衣人抱着个小孩,就上了车。”旁边目睹过程的人说。 “小孩?”妇女兴致更高昂了,“不止抓了个女人,还抓了小孩啊?” “是啊,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这间酒店的治安是不是不好?” “谁知道呀,还好我中午就要退房了,光天化日之下抓人,真是吓死人咯!” 谨言在那高分贝的八卦里,迟疑地走开了,往自己的房间上去。 推开门,没有声音,没有人,屋子里一片凌乱,东西全散在地上…… 她第一反应是将楼下听到那番话联想起来,立刻拿出手机去报警。 刚按完110,那边电话还没有接通,她却渐渐清醒过来。 她想起顾又廷接电话时,隐约听到的字眼‘办好了’,猛然明白过来…… 他做了什么? 渐渐有冷汗从背心渗出来…… 他今天那番纠缠,原来不是愤怒,而是想拖住她…… 有些事情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透,原来答案不过如此,可笑又可悲。 ........... 他把小熊抢走了…… 这个做法,一点也不奇怪,很像他果断冷血的作风—— 越想越发心绪难宁,她觉得一刻也捱不下去,转身就走。 他要去找她! 凭什么,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就算是要和她争抚养权,也没有资格带走小熊! 刚走几步,就见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是顾又廷的号码。 谨言心里一跳。 ☆、想要女儿,没可能!!! 谨言拿起看了一眼,就直接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并没有声音,安静得仿佛听见他的气息,谨言的心头微微地一颤。 “顾又廷,你今天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是不是早有预谋要带走小熊?” 她觉得如今的分分秒秒都是无法忍受煎熬,等不及那边开口,她已忍不住抢先出声铄。 “哪样的事情?” 隔着电话,他声音低冷:“我不太明白,要不你形容下?” 谨言被他两句话噎住。 听他虽是调侃,却是没有否认带走小熊的事情。 他不止对她做了那样无耻的事情,还公然而然地抢走了小熊? 怎么有这样可恶的强匪! 谨言慢慢地感到气愤,却是压住,明知自己斗不过他,只能低声道:“顾先生,你是成功人士,我不过是社会底层的无名小卒,不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公然而然地抢走小孩。我妈还在美国那边等着孙女,她年纪大了,承受不起孙女离开的打击,而小熊,她也到了入学的年龄,今年九月份就会去上学,我在美国也物色好了学校。再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她才五岁不到,你这样做,会吓到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打断,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语气还含着一丝嘲讽,还有一丝轻蔑:“你也知道自己是无名小卒?那么请问白小姐,你既然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总是做些自欺欺人的事?” 他这人,在商场面对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根本不把她这种小角色放眼里。 她也斗不过他,连说起话来都觉得十分费力。 “你不要断章取义,我现在不是要跟你争这个问题……”谨言从来就顾忌和这人起冲突,没有一回能争过他,现在也一样,不过刚过几分钟,她就被他一番话轻易击溃,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她咬咬嘴唇,声音已经飘出。 “我大概能猜到,你要说的事情,” 他的声音淡淡的,比起她的急不可耐,则是不急不缓:“想要女儿,没可能。” 听着他笃定的话,谨言眉头拧起,咬了咬嘴唇。 几乎是无法置信他的蛮横,这已经超过她当初的设想! 如果能料到今时今日的局面,她连一分钟都不会让小熊在s市多呆! “你,你不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吗,你有什么 资格,把小熊抢走……” 谨言被气得眼圈发红,紧捏着手机,恨恨地说。 “资格?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我是以什么身份带走孩子?” 他声音愈加的发冷。 平时的他虽然也冷,但此时的冷却俨然不同,整个人都散发着冷肃强大的气场。 谨言听着他带着十足压迫的声音,心底不知是什麽滋味,咬住嘴唇,一时不作声。 ........... 她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一直到咬破皮,有淡淡的血腥味溢到牙关,闻到那异味,她的神智清醒了几分,憋住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委屈,控诉道:“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就是害怕今天的局面,害怕你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会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和我不同,你拥有的太多,所以不能理解我们这种阶层的人心里的懦弱,拥有的太少,所以害怕失去。” “你没有体会过读不起书,只能拼命的学习,靠奖学金才能上学。你没有体会过弟弟出事了,却没有钱替他治病的绝望感。你没有体会过没有背景,在烈日下暴晒等着客户几个小时,就为了谈一个你连一眼都不会瞧的订单……这些东西,离你的人生都太遥远,甚至是这辈子都不会发生,但我不一样,真的,你没有小熊没关系,但我不行……” 她一口气说完,全身因失去小熊而惊惧而颤抖,这到底是梦是真? 可那边的气息又如此清晰地提醒着她现实的残忍。 她咬唇,双目火热干涩。 那边一声不吭。 她心思复杂,说那番话,很大的方面是存了私心。 他那种人,硬的她斗不过他,但软的方面,她还是有几成胜算。 .................. 过了一会,那人深沉低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听着。” “s市南区那成片的地,是顾林前十年就买下的,之后是国际花园,s市观城酒店,盛世酒店,接着,是你从新闻里能看到的北区和西区那片即将开发的地皮……你现在所住的酒店,你那天去打球的高尔夫球场,你和王尚谈判的高级会所,你近两月走过的那些地皮,每一平方,” 电话里,他的声音格外的轻,“都是顾林的,而顾林现在是我顾又廷说了算……” 谨言听着他徐徐道来的 声音,语调没有多大的起伏,很平静。 可她,却更加的害怕了……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想…… 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也不向她说这些事情…… 她抿唇,把强烈的不安情绪压住。 果不其然,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威风凛凛地传来:“我告诉你,今时今日,从来都是我算计别人威胁别人,还没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你还是第一个!我本来是想算了,但你明知山有虎,却偏偏往虎口送!”说完,低沉的声音含着讽意,“我问你,你今年到底才多大,还天真的觉得跑到美国,就平安无事了?” 谨言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呼吸一窒,一时说不出话。 她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这人,走法律途经也斗不过这人的权势…… 一时之间,竟无计可施…… 距离上次经历这种溃不成军的绝望感的时间,已经是五年前了。 那个时候开阳离开,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体会到,可又再次经历了这种可怕的感觉。 惊慌失措,面对现实的无能感,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绝望感。 “我在医院,你晚上过来。” 她咬着唇,发不出声音,觉得自己完了,绝望之际,那边挂断前,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静了片刻,一直到听到电话的挂断声,脑袋忽然像炸开了锅一样,一片嘈杂。 ................. 仅仅通了十分钟不到的电话,她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瘫软地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茫然不知所措。 他那番话的用意很明显,就像七年前,用开阳作为交易,要求自己卖给他—— 如今,对象不过是换成了小熊,局势却没有变化…… ................... 医院,走廊道上。 顾又廷刚挂了电话,就听小护士来说老太醒了。 他站了会儿,吹着风,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他脸上。 他的五官略略深刻,显得双眼深邃。 阳光打落在他的脸上,那漆黑如墨的瞳眸内似掠起些许波澜,不知在想什么。 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半晌,男人 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这才拐进了病房。 ........ 老太其实半小时前就醒了,顾又廷一进门,就发现这老太太情绪不佳。 倒也没有板着脸,就是神情方面非常低落,完全不同以往。 顾又廷看了眼一旁伺候着的小护士,小护士正垂眉低眼,不知所措。 江臻白见他坐下后,半晌不出声,忽然凄凉开口:“我活了一把年纪,到现在这个样子,什么没见过没吃过,按理说死就死了吧,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但我真是没有脸面去见老头子,我没有教好我们的儿子。” 顾又廷抬眸,扫了眼小护士:“检查结果出来了?” 上午老太做了个肾肝方面的检查。 小护士点点头:“出来了,医生说除了血压有点偏高,其它都很好……” 只见小护士说完,顾老太就忧心忡忡地接了句:“那检查结果能说什么?就算真的没问题,也只能说明截止今天上午之前还没有发现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几年操心过度,迟早要出事情。” 小护士适时把饭菜端到顾老太面前:“老太太,您还没吃午饭,这个时候不能饿。” 江臻白却不买帐,将饭菜推到一边,不碰筷子一下,靠着枕头叹息。 “儿子不省心,儿媳妇不省心,我哪里有半点胃口吃饭呢!” 护士感觉到这母子俩的气氛怪怪的,也不好杵下去,找了个“拿新床单来换”的借口,就从房间里出去。 眨眼间,房里只剩下一声不发的顾又廷和一脸苦情的顾老太。 .......... 房间里,气氛凝滞。 等老太情绪下去点了,顾又廷这才将桌上的饭菜往她面前推,拿过筷子递给她。 “刚才老刘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去参加他孙子的满月酒。”江臻白这才撇撇嘴,接过筷子夹了口菜,吃了几口后,仍觉得一口气顺不下去,哼道:“那老刘生怕我不去,还让我别给红包,人到就行呢!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坏心思!” 听着老太喋喋不休的话语,顾又廷依旧是原先的神色,已然习惯了。 “我刚才问了下,老刘那媳妇,前两年嫁过来的时候,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跑了大大小小几个医院,检查过都没有问题,听说去年到庙里向个高人求了符,回来没多久,就怀上了呢! ” 看着年纪老大不小了的儿子,江臻白实在憋不住,斟酌了会,说道:“又廷,我问了老刘那庙的具体位置了,回头你抽个空,带着你那媳妇,一起到庙里给高人看看?” 他看看手表,距离下午的会议还剩十分钟,起身看着江臻白,也不回应她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起身,淡淡的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别到处打听了。我回公司开会,晚上再过来。” 江臻白看着他不屑的样子,忍不住撇撇嘴,她倒是想不打听,但他倒是生个啊?! .................. 一个下午的时间,谨言坐在地板上,脑袋嗡嗡作响。 拼命地想着对策,几乎想了近十条,一想到那人的身份,就全部打消了。 她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乱如麻,有些事情其实她心知肚明,就是知道那人的厉害,所以在面对小熊的事情上,才格外的谨慎小心,也是因为知道了事情被揭穿的后果。 顾又廷就像是这个地方的恶霸,而是她渺小挣扎的难民。 ......................... 就在纠结痛苦间,天色已慢慢黑了下来,谨言仍茫无头绪。 良久,还是强力打起精神,去浴室收拾了下自己,然后出门。 ........... 坐到车上,没多久,美国总部那边的电话过来了,言辞里不太满意。 他对她的决定很不理解:“这个项目,关系着整个公司下半年的运作,如果没有这笔资金注入,白小姐,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其中的利害,比起这个项目,你有什么非回不可的理由呢?” 谨言脑海里全充斥着其它的事情,这会听到上司的控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日发去的邮件,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我临时碰到些事情,所以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这里,能不能派……” 那边的人却是打断:“白小姐,我相信你,以你的性格,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但是你觉得能不能晚一些日子再回来呢?这样对项目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上司的语气很温和,说得也合情合理,令人无法拒绝。 谨言没说话。 对这个地方,她确实是又惧又恨,不愿再呆多一会。 那边察觉到她的情绪,他问:“你是不是遇到 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谨言微怔,摇了摇头:“不,谢谢。” 说完,犹豫了一回,最后仍是补了句:“如果你愿意帮,可否同意我结束这边的工作?” 那边,不作声了。 良久,上司暗自叹息,“白小姐,我很愿意你回来帮助我,你是个好帮手,我很欣赏你吃苦耐劳的性格,实话说,没人能比得上你的耐心,你会反复去做一件事情……”话是这样说,但答案仍是一成不变,“但是,老总很清楚地说了,你这次必须得把项目弄成,才能回来,我能给你最大的宽限就是,你签完合约回来,可以不用负责那边的事项,然后我会让王小姐全权负责。” 话里,很明显,她若执意回去,总部却是不要她了。 谨言没有应。 上司说:“白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好好考虑完,再给我答复,ok?” 太阳穴隐隐胀痛,谨言勉强应了一声。 挂完电话,再去看窗外的景色,已是快到医院了。 ................... 不停有亲提出控诉,说言言和老顾的相处模式,并不公平,但其实,从文的开头就能看出来,俩人的经济阶级地位决定一切,一时半会改变不了局势~亲们耐心点,最后群么么哒,谢谢鲜花咖啡和留言鼓励,春春超感动……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在那……方面,不合? 站在医院门口,谨言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微微怔了会,就进了医院大楼。 按照电话里说的,坐着电梯上去,晚上人少之又少,一路都很顺利。 谨言站在白天纠缠过的病房门口,心里有几分不自在,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瑚。 站了好一会儿,四周都毫无声响。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是九点过,抿了抿唇,茫无头绪地等着铄。 又等了一会儿,谨言仍是看不见顾又廷的踪影,也不再傻等,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显示忙音,她挂掉,编辑了短信过去:“你在哪?什么时候到?我正在这等你。” 编辑完,刚要点发送,谨言又习惯性地抿了抿唇,把那番话读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半晌,全部删掉,改成了简单的一句“我已经到了”,读着觉得不那么别扭了,最后才点了发送。 捏着手机,刚开始还有些屏气凝神地等待那边的回复。 良久,手机的热度渐渐冷却下来,那边仍无回音。 谨言一个人看着冷冰冰的门板,又去望四周毫无人烟的走廊,忽然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不可笑呢? 她居然相信,有人大晚上约她在医院病房见面? 呵呵…… 收起手机,谨言几乎不愿意在这再傻站一秒下去,转身就走。 ........... 大晚上九点半,顾老太脾气上来了,非要闹着出去外面散步。 无论几个护士如何劝,顾老太非是坚持一已之见! 护士这一天里第三次见识了顾老太太的倔脾气,让她去检查,板着一张脸不配合,再让她好好吃饭,她也是黑着一张脸,比小孩子还要难带,几个护士都拿她没办法,这会只留一个小护士值班,她更是没辙了,只能哄着:“我是为您好,才不让您出去,现在太晚了,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好好留在病房,万一巡察的医生找不到您,那……” 顾老太太看着小护士,不屑地掀了掀眼皮,打断她:“你让我在这生气就是为我好?” 小护士:“………” ................. 半小时后,二楼的走廊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护士,正苦着脸推着张轮椅。 轮椅上面坐着个喋喋不 休的老人家。 “怎么推得这么慢?晚上不是才吃了两碗饭,不要磨磨蹭蹭!” “不要去那边,往前面推……”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哎……怎么那么冷呢!” “你去把我房间里的毯子拿过来盖在腿上……真是冷死了!” 小护士值了三小时的晚班,被顾老太摧残快要发疯,才二十岁出头点的小女孩,又刚进入社会没多久,只觉得快要发疯,听到顾老太的话,赶紧‘唉’了一声,然后将她推到一边,解脱似地转身走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打算:能走多慢就多慢,能少受一秒的摧残是一秒! 这老太太实在是恶劣得令人无法忍受,看到一旁正要降到这层的电梯,她忽的勾了勾唇,就偏不坐电梯,从这到四楼,她要一步一步慢慢地爬楼梯,急死那顾老太!明明是夜班,偏偏不睡觉,要拉着她一起到冷不拉叽的地方受罪…… ............ 顾老太的轮椅就靠在窗户边上,这时窗户没有关,冷风不停地吹进来。 “干活真是没半点效率……” 她嘀咕完,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伸手要去关窗,却是使了半天劲也够不上,瞬时气馁了。 ..................... 谨言心不在焉地走着。 留在这里,对她来说是膈应。 她想离开,却又着急着小熊,还有家瑞,一时发愁,不知如何是好。 处境,一下变得进退两难。 正走着,忽听到一个有些年老的声音,她没注意,却见那声音再传来。 “小姑娘……” 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了。 谨言下意识地转头,却看到窗户边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看着她。 顾老夫人。 隔着的距离不算近,但她却是瞬时就认出了那张几乎与五年前无差异的脸。 没想到会在这撞见,谨言抿了抿唇,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朝着她走过去。 “小姑娘,麻烦你帮我把窗户关上,风实在太大了。” 顾老太冷得没脾气了,好声好气地对着走到面前的小姑娘缓声道。 谨言见她没认出自己,低“嗯”了一声,伸出手去将大开着的窗户给关 上。 “诶,你等下!” 关完,她也不准备多逗留,转身就要走,却被顾老夫人叫住。 ............... 十分钟后,谨言有些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从刚才顾老太恳切的请求她,将“孤苦一人”的她送回病房,接着到顾老太让她去倒温水,看着她喝完把杯子拿去放好,到现在的要求自己留下来陪她说话,她一再地提出要走,顾老太却是非常地固执,软硬兼施,令她无法硬下心肠离开。 顾老太打量着她,心里默默地算着分数,皮肤算白,加一分,太瘦了不好生养,减一分,性格挺柔的,虽然有点倔,勉强加一分,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四五正好,加一分……最后加加合合起来,总共有八十分,算是合格了。 接下来,她要怎么问才比较婉转又不直接呢?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 有对象的话,大晚上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医院了吧? 想到这,顾老太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清咳一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谨言“嗯”了一声,“顾老夫人。” “呵,眼色还挺好的嘛。” 顾老太赞许地勾了勾唇角,虽然是安静了点,但也不算太憨。 顾老太太看着她又问:“你既然知道,那你知道我家的儿子吗?” 谨言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我家有个小儿子,你听过吗?”顾老太太发现这姑娘并不傻,一下就打入主题了。 谨言看着顾老太兴奋的神情,觉得疑惑,思忖着回答:“嗯,我知道。” 顾老太太瞬时对这姑娘的好感渐涨,有对比才有发现,她看着虽然年龄小,但比那几个小护士要沉着,也安静,特别是沟通起来,一点也不困难,正好能和顾淮那活泼乱跳,成天不定性子的脾气互补。 又再打量了她几眼,发现这张脸还是蛮耐看的,清清秀秀的,想到蓝琛那妖媚媳妇,就一阵恶寒,再来看她,更加顺眼不少,顾老太微微眯了眼,语气特别像恩赐:“我看着你人不错,虽然是安静了点,但胜在还懂得尊老,我有个小儿子还没有对象,介绍给你吧啊?” 对于顾老太的思路,谨言几乎反应不过来。 看着愣住的女人,顾老太心想:果然啊,她家名声还是太响了,一下就把人吓住了! 但 想到顾淮那不定性的,在外面那一堆女人,就头痛。 为了防止他有一天领回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她还是要快刀斩乱麻! “我家儿子今年才二十八岁,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你对我们家这么了解,肯定也知道他那大哥,这几年管辖着s市,所有人都称赞呢。还有他二哥,管着个上市集团。我们家啊,虽然有钱,但我们家的孩子不像你电视上看到那些,既不爱嫖,也不爱赌,你大可放心的!” 顾老太说着的时候,一脸得意。 听到这,谨言更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时候,那个四处寻不到顾老太太的小护士,又转回房间来,看到了老太,松了一大口气,“顾老太太,你怎么会在这?”说完,才发现顾老太一旁还坐着另个人,一下认出来,“白小姐,是你啊?是你把顾老太推回房间的?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有事叫我。”说完,赶紧溜出病房。 白小姐? 顾老太皱眉,这姓怎么那么耳熟呢?是在哪听过呀? 哦,老二的媳妇就姓白,她说呢…… 顾老太突然一震,再去看白谨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白?!她也姓白?! ............. 一分钟后,顾老太才终于消化完面前这人是老二媳妇的事实。 “大晚上的,你过来干什么?” 没想到会认不出儿媳妇,还想把她介绍给顾淮,顾老太一下脸挂不住了,瞪眼。 “这个时间点,我可是要休息的!” 说完,不等她回应,就气昂昂地加了句。 很明显,顾老太太把她的出现,误认为是过来探望她…… “我……” “快走快走,傻傻愣愣的……医生说我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哼!” 顾老太太说完,就独自去推动着轮椅,往床的位置过去。 谨言看了看顾老太,想说句什么,却也没说,起身走向门口。 走出房门外,关门时,看到顾老太从轮椅上挣扎着要到床上去,却是有些费力。 .................. 顾老太正为了要上.床而急得出一身汗时,冷不防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肘儿。 她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重新调转回来的谨言,正曲身搀扶她的姿势。 “干嘛呀 ?不是让你走了吗,真是喜欢管闲事!” 顾老太看着她那张低眉顺眼的脸,心里也气不起来了,嘴上却仍是逞能。 谨言抿了抿唇,却是不理会她,使着力,帮她一起躺到了床上去。 .......................... “你这是要走了?” 见自己躺到床上后,谨言收回手就要离开,江臻白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 谨言微怔,不明白情绪反常的顾老太,刚才不是她让自己走的? 江臻白看她那明摆着要走人的姿态,不觉撇了撇唇:“你别以为我是想留你,你可能不清楚,这外面一到晚上就很乱,莫说你长得还可以,就算是丑八怪大半夜里那些人看不清楚,照样扑上来,你这样出去,是想让我担心你,晚上睡得不踏实?” 这话说得谨言不知如何去接,扯了扯唇,神情有些恍然。 她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睡得不踏实,但今晚,她会整夜无法安心入睡。 从小熊出生,几乎都是她陪在身边,从没有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也没有试过放她一个人睡,一想到小熊可能会回不到她身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颤,后背直迅猛地发着冷汗。 见白谨言不说话,江臻白只当她受教了,掀着眼眸瞥着她:“你昨晚怎么没来家里?” 顾老太太昨晚被气得心脏病发的过程,谨言也算清楚。 沉默了一会儿,她轻描淡写地道:“我碰到了点事。” 江臻白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神色看不出不算太好,具体却也看不出什么,撇了下嘴,轻哼一声,心里颇有几分不顺,突然脑子一转,开口说:“你要是觉得没能赶来家宴觉得惭愧,就这周日抽个空出来,去庙里走走。” “去庙里?您是要祈福?” 谨言狐疑,明显跟不上顾老太的反射弧度。 对这个儿媳妇,顾老太真是没话说了。 看着她实在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忍不住了,急急地道:“比起我,你和老二的事情是不是更重要呢?我快六十岁的人了,还需要祈什么福啊?真要祈,也是给你们自己,结婚都七年了,肚子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老二是男人所以不着急,你呢?” 停了停,恨铁不成钢一般地,瞪着白谨言: “你太傻了,这再拖下去,你一天天没有魅力了 ,会抓不住男人的心,你知道吗?” 所以在这时刻,有个孩子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 谨言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误会得这么深,看着一脸焦灼的顾老太,她头疼地闭了闭眼,才斟酌好言语,正要开口,就听顾老太一脸凝重,紧紧盯着她道:“你,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在床……事方面,不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七年都怀上孩子,这事就说得通了…… “…………” 谨言心神一晃,不觉想到今天才发生过的纠缠。 脸,不由红了又白。 江臻白见她不做声,脸微红着,几乎是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心一喜。 只见谨言深吸了口气,对着她摇了摇头:“其实,我和顾又廷,早已经没有……” ‘关系’两字还没有发出声,就听房间的门被打开,正刚指名道姓的人忽然出现,只见顾又廷身材高大健硕,气势迫人,尽管面无神情,却仍是不怒自威。这时他没穿西装,只是身着休闲的蔚蓝色毛衣,长裤,却仍是一派王者气概。 江臻白正兴致勃勃地等着谨言接下来令她满意的答案,却在转头间看到了自家儿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有空过来了?你不是一直忙得很嘛?” ☆、下着暴雨又打雷,谁有心情来看热闹? 幽深的眼眸看着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人。 她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腰挺得笔直地坐在椅子上。 房间里没有把主灯开起来,只开了盏顾老太头顶上那小吊灯铄。 朦胧泛黄的光线打在她白嫩而泛着微红的脸上,使得她整个人更加宁静瑚。 此时,就见她听到声响,也抬眼望了过来,看到他,眼神里泛起丝惊异,还带着几分无措,薄唇微抿,似是想到什么事情,神色很快凛然下去,只是再如何板着一张脸,也掩不住那神情间自带着的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不过把视线停在他身上几秒,很快,她就低下头,安静地盯着别处。 顾又廷收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接着走到顾老太身边坐着。 虽是没抬眼,但从声音里能辩出,他坐在了床边的右边,她正对面的位置。 想着那人这会来到了医院,也并不是无空闲,却是对她爽约了。 不想去看那人,谨言没有抬眸,轻声说:“我先走了。” 顾老太却抬头看了时钟,然后说:“才十点,走什么,老二才刚坐下,我还不能和他说几句话了?”说这话时她不满地盯着谨言,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换作平常,个个不见踪影,我这回要不是生病,能见到你们?” 谨言刚动了下的身子顿住,知道顾老太识会了她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刚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会无论如何是不想再坐下去,却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面上一点反应没有,心里更是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已经和他离婚了不是吗? 五年之久,他却从来不告诉顾老太? 头痛间,眼见对方无动于衷,没有半点要为她解脱的意思,心里煎熬,想要将刚才被他打断的话给圆了,就见刚离开的那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提醒老太记得吃完药再睡,神情一动,想到顾老太的身体,再憋屈,却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谨言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顾又廷则是神情淡然地和着顾老太聊天。 “你刚来之前,我才和她说起,让你们回头去庙里求个签。” 顾老太瞅了眼明显是软柿子的白谨言,也不顾忌老实人了,撒起谎来,眼不眨心不跳,神情坦然地看着顾又廷,“她说这周日有空,随时都可以去,正好你过 来了,你这个周日有没有空?这个签要夫妻一起去求才有效哒!” 四周安静,谨言呆住,去求的什么签,她很清楚,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白谨言怎么也想不到顾老太会误解她的意思,她刚才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啊! 她一时窘迫,不由看了眼顾又廷,好在对方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 “她都决定了,可见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顾又廷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冷着脸,抬眼淡淡看了谨言一眼,嗯了一声。 顾老太还以为这会是场长久战,却想不到如此顺利,喜出望外,忙说,“那你回头记得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实在不行半天也行,我听老刘说那高人十分淡泊,也不管去求的人是穷是富,一律都是一视同仁,所以你们那天得早点过去,不然人太多,有可能排不上……” 顾老太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兴奋,谨言听得更急,在心里反复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瞅着那小女人眉宇间满是急色,已快按捺不住,却仍是咬着唇不作声。 只笑小女人瞻前顾后,难怪处处被人欺压。 不动神色收回视线,顾又廷淡淡的勾起唇角,“你安排吧,我到时准时去就是了。” 谨言听着那人的声音,咬着唇,心想:他明知有了小熊,还答应顾老太去求签? ....... 这两个人,算起来也结婚七年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新婚夫妻呢? 分别看了他们一眼,觉得十分别扭,具体什么个别扭,又说不上…… 顾老太虽是心有疑惑,却也不作它想,只沉浸于这俩人的配合,眉间仍有喜色,“诶,我等明天一早就打电话给老刘,问问他看怎么跟高人约时间,回头你们过去了,特别是老二,记得态度要放低些,别拿着平时的姿态去对着高人,要知道高人可是很神的,你们要是态度不诚恳,人肯定知道,回头高人要不搭理你们了。” .......... 谨言看着不作声的男人,觉得这人有时候真的比川剧变脸的速度还要快。 就好比昨天晚上,他还语重心长地教着你有关于商场上的知识,虽是皮毛,却能感到那丝好意。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他就又变成另个穷凶极恶的模样,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的凶残……有时候对小熊还黑着脸,明明看着不喜欢小孩,现在却又答应他妈 妈去庙里求子。 她想,顾老太这副热衷的模样,是真的渴望孙子了吧? 若是让她知道小熊的存在,到时候,只怕事情会更复杂了…… 至少,目前顾又廷对小熊存在的,不过是想要打击她的想法,而顾老太却不是…… 她坐在那里,心里面乱糟糟的。 脑袋一片混乱,她这才抬眼去看男人, 却在抬眼间,对上顾又廷的眸子,他漆黑的双眸正盯着她。 这边,顾老太正瞧着自家儿子,却见他的视线放在另一边,顺着视线看去,不出意外,是那种低眉顺眼的脸,俩人正若无旁人地对视着,她无言地摆摆手,下逐客令:“时候不早,没事的都走了。” 谨言如释重负,立刻就要从椅子上起身,只盼着快他一步离开这里。 却因为太急,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幸好稳住了。 虽没有摔倒,顾老太却还是皱起眉,“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冒失?” 却见那道利锐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因心中那点小心思,谨言有些讪讪的。 想到自己迫不及待要离开,不知顾老太如何想,眼里露出惭愧的神色,渐渐低下了头。 本还冷着脸的男人,看着她像犯错的孩子羞愧地低着头,也不再皱眉,神情柔和了几分。 “瞧你们感情好得很,在长辈面前也不顾忌,看着就心烦!走吧走吧!” 谨言也不反驳,只轻着声音向顾老太告辞,很快从病房里出来。 ........................ 听到身后随即响起的脚步声,她不做声,沉默着往前走。 无论是脑袋还是内心都十分混乱,一点不比刚才在病房里省心。 她加快了步伐,往刚打开电梯走进去,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却是明白了:他在耍着她玩,求他没用。 这时,只见电梯门正要关上,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 她一时发怔,只见电梯门就像平时的她,一时受惊,连忙往两边分开。 明知是谁,她仍看了眼,门口站着身材健硕的他。 她很犹豫,想着他要是进来了,她立刻就走。 顾又廷站在电梯外,抬眼看着她,半晌, 走了进来,直接按了闭合键。 谨言被他的举动气到,却也不想主动搭理,低头打量自己的脚尖。 .............. 他站在她身侧,看着空空的前方,一路沉默。 奇异的气氛令人急得耳热面红,她只能咬唇,强忍着。 只见电梯来回进了几个人,好不容易挨到了一楼,她一下就迅速出去。 可是,今天注明是个对她无益的日子,她刚来到医院门口,就见正在下着倾盆大雨。 她一时间更是急的不得了,不由回头望了眼,见那高壮的身躯正在逼近她。 一下子,倔性上来了,她也不管是不是下着暴雨,雷会不会打得更大,就双手作势遮在头顶,往外面就跑出去,刚跑几步,成串的雨点就砸在身上,两只手也遮挡不住的雨继而打在脸上,伴随着这暴雨,头顶上响起一道响雷,令人一惊。 那雷越打越大,一声接着一声,令人心惊,谨言越跑越快,几乎要跑到前面等车的路口,手腕却仍被身后的人一把捏住,她只觉这会比那暴雨惊雷还要令人恨不得回避三尺,她使劲想要甩开,却见那人的手掌间越收越紧。 谨言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身子直发抖,转过脸,狠狠瞪着他。 顾又廷又把人往前拉了一把,瞧着她被雨淋得湿漉漉的脸,冷着脸:“你干什么呢?” 她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抢走了小熊,又刻意把她叫来医院,她会在这里淋雨?! 想到这,谨言心里极其膈应,也不应,想将那可恶的男人使劲推开! 顾又廷没理会,只瞧着一张脸涨得通红的白谨言,老神在在。 白谨言被逼急,也不去管什么,低头就在他大掌上狠咬了口,力度大得几乎以为要见血了,趁他分神,使足了力气一把将他的手掌推开,急急忙忙就往前跑,刚跑了没两步,就被人扣住腰身,随即整个人给摔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谨言越挣扎,手上的动作就越紧,男人身上带着独有的气息不断透过喘气传过来,使人更觉混乱。只见她十分倔,不停想着要挣脱,他倒是手掌一松,她一惊,赶紧要开,只等她一转身就又被人重新捞回了怀里,她恼羞成怒,继而继续挣脱,他接着随她,然后又将她抓回,如此反复,男人不停逗弄着她,只当好玩。 这人淋过雨,仅着一件衣服的胸膛紧着她的 胸口,又在不停地纠缠间挤压着她,待发觉后,她又是羞又是愤,只恨得将他狠狠推倒在地,气道:“顾又廷,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了,你不像我,到处都有人认得你,你快放手……放开我。” 可他却不以为意,低头看着她白皑皑的脸:“下着暴雨又打雷,谁有心情来看热闹?” 谨言被他一番话噎住。 头顶是倾盆大雨,她早就沐得浑身湿透,寒意入骨,不由有几分打颤。 整个人被拉走,他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去开车门。 谨言只当他要将她拉上车,一愣,转身就要跑,身上却多了件男式大衣。 那大衣,是他早上穿着的那件。 那衣服暖烘烘的,带着些许的烟味,却也不难闻,盖在身上,一下遮走了不少寒意。 他为什么要把大衣给她穿? 明明是他拉着她,让她在这淋雨,为什么又要怕她冷呢? 她觉得这人,真是反复无常,心思复杂,令人猜不透。 谨言咬咬唇,只觉再没出息也不能这样,很快另只手,就要去拿下大衣。 “上车!” 手刚碰到大衣,还没有动作,就被另只大掌覆住,耳边是他男性化十足化的嗓音。 她气极,又开始挣脱起来,这会,却挣脱得十足轻松,不过挣了两下,就见他松开了她。 她怔忡,就想跑,却听身后的人冷声问:“你要去哪?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 谨言闻言,一惊,猛地停住凌乱的脚步。 想到小熊,心里不是不难过,她停了会儿,返回身,看着他慢慢说:“我想来想去,一直想不出你今晚叫我来的原因,但我现在想通了,你拿准了我的软肋,知道我一定会过来……我知道,这些事情你从没放在心上,只当那是闲瑕时抓弄人玩打发时间,如果再加上我惊慌抓狂的样子,更能为你的生活添点乐趣,是吗?” 顾又廷神色如常瞥她一眼,墨黑墨黑的眸子闪过丝精光,没答话。 谨言伸手擦了擦湿淋淋的脸,很快,调整好情绪,主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不愧是个商人,因为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顺从。 车身外面的男人看她一眼,下一瞬,进到车内。 ............... 俩人僵持 着,一路无声。 由于今天不是司机开的车,他掌握着方向盘,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了。 车子停下,她看了窗外的景色,十分熟悉,几乎是一懵:“小熊在这?” 他没有答话,开了车门,就往外走。 看着那住了两年的地方,谨言又是一愣,转身去开门,跟上他。 他走得快,很快就开门进去,她咬牙,跑着跟上,进到屋里,四周黑漆漆。 哪里有半点住人的动静? 他这么晚,带自己来这里的企图,几乎不言而喻! 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当,谨言霍然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来到面前。 又急又慌,混乱之间,也没发现他手上正拿着类似文件的纸张。 顾又廷高大的身子就挡在门口的方向,低眸瞧着她一头湿透了的长发正贴在发白的脸上,神情带着十足的戒备和失望,眼睛里满满是被骗后的受伤,十分的楚楚可怜,却没有令他有半点的动摇,淡淡地看着她:“你去哪里?把东西看完再走也不迟。” - ———————— 话说,用客户端看书的亲们,能不能送张月票给春春?目前的名次实在是有些羞愧呢。。。。 ☆、你不想痛的话,就不要乱动…… 她一心只想着从这里离开,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手上有没有拿着东西。 等顾又廷把手上的那张纸递到面前后,白谨言才注意到,他刚才去房间里的用意,当纸张上面有几个字眼跳进眼晴里时,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撞到,表情也很诧异,又干又紧绷,十分不自然。 顾又廷手执纸张,顿了数秒,仍不见人来接过去看,将她的惊慌收入眸内,勾唇轻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做那些事?瑚” 谨言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子躁动,耳边也伴随着嗡嗡响的声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焦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他耍着她玩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也许这也是他无聊的恶作剧罢了铄。 她犹豫,伸手要去接,瞬时,又收回,视那张纸为毒蛇猛兽。 谨言转身就要走。 走了几步路,被人拽回来。 她挣脱不开,恼火,怒目地呵斥:“我不想看!也没有兴趣!你放开!” 屋里没有开空调,她却是急得整张脸都红了,她这几年模样都没什么变化,还带着惯性的细瘦,脸却是渐渐长起来了,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除去一身职业装,就像现在这样不盘着头发而是放着长发时,更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比学生更了一分成熟.女性的韵味。 顾又廷瞅了她半天,扭过她的脸,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再含住了。 忽然唇上一阵温热,白谨言脑子里白光一闪,顿时一片空白。 他用牙齿并不小力的啃咬了一下,白谨言回过神,痛的皱起眉,手在他后背也并无控制力度的捶打,打得手指都发疼了,他却是不为所动,两个人僵持着,还是白谨言先软化了,松开了酸软又发疼的手。 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呼吸都是炙热的,房间的窗开着,不时有冷风吹进来,掺杂着暴雨的冷冽感,却也驱散不掉客厅里热切高涨的温度,白谨言一身湿透的衣服,贴着顾又廷同样湿润的胸膛,能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也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 这一次的亲吻,比起以往给她带来的耻辱感,更多的是迷茫。 心里那点可疑的猜测,让她感到忐忑。 五年前那些破碎不愿回想起的回忆,被迫在脑海一件件回放—— 那时她正在人生的迷茫和绝望期,不想再回到s市 这个地方,连工作也没有辞,似乎是自己在家里自己拟的离婚协议书?还是去家瑞陪着她去律师事务所拟的? 她记不清楚了,十分混乱。 只记得她在协议书上签好名,快递到家里给他,又在当天给他发了条短信,还记得后来的日子里,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她当时以为这是默认了,一边的家瑞出国的时间又迫在眉睫。然而出国后,她渐渐不再追忆这些事情,那么多年过去,也心安理得的觉得,木已成舟…… 想到回国后发生的一列事情,她不敢置信,却是恍然大悟。 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地直跳,恨不得都要跳出来了。 以前选择逃避,一直被蒙在鼓子里还好,如今一旦想起来点蛛丝马迹,一时间头也疼起来。 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肩膀簌簌发抖。 她身上渐渐也没了力气,窒住呼吸,一手抓着顾又廷的肩膀。 她被困于男人湿润的怀抱里,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呼吸急促,小脸涨红,红唇微启,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垂眼,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她眨着眼,神情恍惚,眼神也迷离地看着他。 .......... 顾又廷神色一动,伸手,将她的身子推到了沙发上,随即宽厚的身躯覆上,健硕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大掌,探进湿透的衣裳里,抚上了她的腰肢,重重地揉捏着,听到她闷哼的声音,大掌再度往上,抚上了那一片柔软。 与此同时,身上男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奇异的气氛里,铃声显得十分惊骇。 谨言一个激灵,上秒还迷离恍惚的大脑忽然觉醒,看到身上的衣裳被掀起,他的手还在揉捏着,不由得呼吸紧促,刚要伸手将他从身上推开,就见顾又廷放开她,拿出手机,神色微动,看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很快,走进了卧室。 那燥热的胸膛离开,谨言身上骤凉,急忙去拉好衣裳,就见外间的雨不知何时已消停下来,连那骇人的雷声也没有再传来,独自茫然地坐了会儿,听着卧室传来的男性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看了眼时钟,这个时间点很容易联想是什么人找他…… 谨言有些发怔,即时从头凉到脚,也不整理下仪表,赶紧起身,出去。 ..... ....... 听着那边的声音,顾又廷表情严肃而冷静。 听完,不觉有想要怒斥人的冲动,却是克制住了,沉声地吩咐了几句。 他面色沉沉的挂断电话,紧绷着脸,原先被挑起的躁动也消散了不少。 他独自站了会,想到那人等会又要借题发挥,越想越心烦。 平息情绪,他几步走出卧室,再看,客厅哪里有半点小女人的踪影。 又瞄到大开着的门,皱眉,不觉伸手从桌上抓过车钥匙,转身追出去。 .................... 出来后,雨虽是小了,却还是有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 谨言一边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边加快步伐往前走。 她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也一片茫然,整个人像迷路的小孩,担惊无措。 混乱间,听到身后传来的汽车声响。 她头也不回,自觉靠边,给身后的车子让出足够的驾驶通道。 ....... 谨言低头走着,半晌,却见身后的车子一直没有越过自己。 她心里疑惑,抿了唇,转头去看,那车果然是银色的路虎。 待确认了车牌,车子又拉近了距离,瞬时就认出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 再看这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难言的情绪。 走了几步,那辆车停在了面前。 谨言没理会,她一点也不想要面对他,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 车里的那人望着她,按了几下喇叭故作警告,见她越走越快,如同刀削的雕塑一般的冷峻面孔染上一层无奈,忍不住直皱眉头,他不说话,坐了片刻,打开车门,一脚从车里迈出去。 他几步上前,直接把人抱起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谨言正加快步伐往前走着,两条腿突然脱离地面,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转头间就见男人板着张脸,十足严肃的神色,她觉得这样的顾又廷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表情神态眼神都和平时同样冷冰冰的,但她觉得好像哪里发生了点变化,却也不去想,心里的抵触情绪十分浓烈,她皱眉咬唇:“放我下来!” 他一声不发,捞着她的腰身 ,一路走到车前,用脚将半合着的车门给踢开。 接着,直接把人扔进去。 谨言被他扔进车内,半个身子摔在椅背上,好在车子高级,性能设备都是最好的, 人撞在那软绵绵的座椅上,只发出‘砰’的一声,却也不会多痛。 顾又廷将车门锁上,回到车里,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他的车速在夜里快得惊人,比先前更甚,红灯时遇到面前有行人要过时,车子才堪堪刹了下来,谨言没见过这样的人,就想开门离开,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她挣扎,去推他,又被他按住腰,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顾又廷另只手去接电话,听着那边的声音,望了她一眼,隔了会儿,对那边沉声道: “不配合?她一个五岁都不到的小孩子,能咬掉你块肉了?” 谨言略微一想,神色大变。 难道会是小熊? 看到身上前秒还亢奋的小女人这会僵了下来,神情紧张地盯着他,顾又廷别开视线,冷着脸,半晌开口:“要不这样,不管她咬人打人还是伤人,要是我去之前还没有给她检查,我就找你们院长。”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为什么要检查,是不是小熊出什么事了?” 谨言原本还有些迟疑,这会脸色一变,发着抖,紧瞅着挂了电话的顾又廷。 他看了她一眼,眉头微锁,轻抿着嘴,表情间没了刚才的戾气,但更冷。 谨言心一紧。 没有否认。 小熊果然是出事了。 眼见是绿灯了,前面的车子开始往前驶,他立即发动车子。 她很快从他怀里出来,坐好,勉强镇静下来。 原先还觉得这人的车速快得令人心惊肉跳,这会,无论他车速如何快,一路只要面前没车,红灯黄灯照闯,却也不觉快,双手紧瞅着还滴着水的衣角,心里忐忑着,神情不安。 ................... 十分钟后,银灰色的路虎停在了医院门口。 顾又廷一进去,就有医生护士迎上来,“顾先生……” “人呢?” 在这之前,这几个医生护士已被折腾了不少时间,这会疲惫不堪,对他说:“她受惊过度,头部的伤口受到碰伤,重又破裂开,刚 才已经包扎好伤口了,但情绪一直很不好,这会路医生正在里面哄着,让我们先出来等您。” 谨言连忙问:“她在哪里?” 说话的人诧异地看着谨言,又迟疑去看顾又廷,只见他点了点头,便回答她了。 ......................... 推门进去病房,小熊头上包着白色的绷带,上面还泛着红色的痕迹,医生和几个护士围着她,手足无措地哄:“你不要乱动,等会头上的伤口又要裂开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痛?就是因为你调皮,撞到了头,所以才会这样,所以你不想痛的话,就不要动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没见,感觉却像过了那么久。 看着那张紧皱着的白嫩的脸,谨言控制不住的红了眼。 “言言!”所有人里,还是小熊最先发现她,奶声奶气地唤。 谨言担心自己双眼发红的样子会吓到小熊,没有立即上前。 独自站了会儿,平息心情。 小熊扁着嘴巴,眼泪如同豆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落,双手往前伸着,急急地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喊着: “言言……你快来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小熊和同龄的孩子不同,并不是个会特别怕生的孩子,胆子也不算小,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有时候很独立,像昨晚放她一个人在酒店里,她也不觉得有多害怕,能自己找事情做自己玩游戏,但小丫头又遗传了她一半的性子,心思细腻又敏感,许是察觉什么,难得表现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听到小熊的声音,房间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在所有人猜忌的目光里,谨言直直走向小熊,将她柔软软的身子抱到怀里,摸摸她受伤的额头,又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小孩儿,“小熊乖,言言今天工作太忙了,你告诉言言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什么人了?为什么又把头弄成这样了?” 小熊本来一肚子委屈,还准备大哭一通…… 听着谨言一句又一句的问话,却是反应不过来了。 四岁半的孩子注意力被转移,很快就转着小脑袋瓜子,寻思着,回答一个个的问题…… 聊着聊着,谨言默默把她放到床上,又问她其它的问题。 ....................... 小熊情绪渐渐被安抚,眨巴着亮晶 晶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窝在谨言的怀里, 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嘴微微张开着,呼出了几个小泡泡。 谨言拉过被子,替小熊盖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待小熊睡熟后,她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 想到短短一天内,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再看着小熊受伤的额头。 她神色一凛。 那男人还在外面,她要去找他谈谈! ................ 顾又廷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墨色的眸黑沉黑沉的,就见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 男人不觉皱眉,拿出手机看了眼,继而到走廊上,沉声地接起电话。 良久,那边还在嘀嘀咕咕没完没了,顾又廷只敷衍一句,二话不说就掐了电话。 隔一会,又有电话进来,他直接关了机,然后摸了包烟,点了一支。 顿时就有细微的烟袅袅而起,一会功夫,就见不远处的病房里的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一人,那人早在之前就把身上的湿衣换下,穿了身医院的病服,托了纤细的福,那宽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却也显得身段窈窕,男人抽着烟,透过烟雾看着一脸有备而来的白谨言,挑了挑眉头,面上带着素日的冷峻和淡然。 ..................... 谢谢亲爱的们的月票,好感动!明天加更感谢大家! ☆、顾先生,你的私生活并不算光彩,和我争抚养权,胜算未必会大! 谨言出去之前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熊,确定她不会醒来才轻轻关门离开。 她不知道顾又廷现在这么纠缠有什么意义? 这两个月见的面说的话吵的架,几乎比起那两年还要多得多。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天真到以为顾又廷对她抱有什么感情铄。 他们当初结婚,都抱着各自不纯的目的,所以两年的时间里,由于各自心中的疙瘩,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两人现在又过去五年,再谈感情,未免有点太天方夜谭…… 谨言刚转身,就见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烟草味。 她微怔,那烟草味有些熟悉。 心随着心里的那点猜测而跳动,看着不远处模糊的身影,步伐再走近些,果然看见那长长一排 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垂落着,插在西裤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夹着烟,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天色已黑,医院的人.流变得稀少,四周空荡荡。 听到声响,那人抬眼和她对视,眉头了然地挑了挑。 他表情淡淡的,没有半点多余的神色,以往神色里的冷漠倨傲,也被那迷雾般的烟遮住了不少。 谨言静静地打量他,心想,这男人身材高大,一身奢侈不凡的衣物穿在身上,更是衬得气势迫人, 再加上那令人遥不可及的身家,更是为虎添翼,他确实是有处处高人一等的资本。 但这样的人,不应该属于她的世界,太远,远得像幻境。 谨言这样想着的同时,轻微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下来,朝他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谨言低咳一声,抿唇,平静地看着他:“顾又廷,我们谈谈。” 顾又廷把白谨言的神色里的决然都看在眼里,他隔着那一圈圈的烟霆打量着,也不出声。 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冲她点点头,嗓音低沉地说:“可以,就这里吧。” 谨言的本意是不想在这里,因为不远处就是小熊的病房,他们之间每每的谈话模式,她不是不了解,几乎无一例外的争吵辩论和哭诉,显然这里面的每个对象都是她在扮演,所以才更心虚,这样的她,会被小熊发现。 又见他神色决然,没有半点要挪位的意思,也不反驳,屈从了。 “我想过了。”谨言想了想,将组织好的语气平静地述出:“我和你,分居五年,完全可以上诉离婚。关于小熊,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和你打官司,争小熊的抚养权。” 无论在公在私,小孩跟着她四年多,自己也有稳定收入, 从哪一方面上,她都是占更大优势。 顾又廷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侧头看着白谨言。 头顶的照明灯在他脸上打下斜斜的一道阴影,他抽了口烟:“你想清楚了么?” 谨言听得一怔,又在心里斥责自己意志太过薄弱,不如这人冷硬表情。 先头也许还有些顾虑,瞻前顾后,但现在,只要想到小熊在他身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遭受的罪,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就算是拼着一丝希望,她也不会让女儿留在他身边。 “嗯。” 她轻轻地应了句,只见他挑眉看着自己,她则坦然地回视他,“你现在的身家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比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我想过了,这几年的婚姻,可能房产我分不到,但离婚的话,我有权拿到公司的股份,还有你外面那些生意每年的分红,这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匪的数目……” 他不说话,凝眸看着她,双眸暗涌,浑身的气场都张开。 她停了停,又接着说:“你在s市有一定的影响,到时候打官司,也许大家会对你有一定的顾忌,但我相信不管你有着多大的影响力,你的身家,分到我手里再少也不会少于上亿单位,因为那都是我应得的!” 谨言背脊挺直地站着,能听见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跳声。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适合扮演这样一个咄咄逼人的角色。 他信手拈来的东西,对她却是艰难的挑战。 那些违心的话,说起来也并不如想像中简单。 她的心嘭嘭嘭直跳,看着神色微变,近乎生气面容冷峻的他,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神色,抿了抿唇,忍了很久,说:“但我的要求很简单,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小熊的抚养权!” 只觉得效果差不多了,说完转身就走,她脚步十分迅速,生怕身后那人发飙,到时候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走出了些距离,站了会儿,又担心自己还是不够狠心,返过身,眸子里一片坚决的神色:“顾先生,你的私生活并不算光彩,和我争抚养权,胜算未必会大。” 看到他被气得有些恶狠狠的脸,这才满意了,赶紧回到病房,紧锁起门。 ............ 听着那愈加放肆的言语,顾又廷愣了下,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双眸一缩,面上有点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刚要开口,侧头就见那人似乎猜测到他会发火,这会已经溜得极快,身影越跑越远。 看女人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没多想,捞起被扔在一边的手机。 开了机,正要拨个电话出去,立刻就有通电话快他一步的进来。 电话那头的人道:“顾总,刚接到消息,那项目上面不肯批,说是不敢。” 顾又廷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隐约的戾气,沉声问了句。 那边听到他的声音,急忙忙地解释一通。 他敛眸,朝 不远处看了眼,很快,掐了烟,直接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 白谨言重新回到病房,脱下高跟鞋,放在门口,轻着脚走进去。 她来到床前,见到小熊的小嘴微微张着,呼呼大睡。 坐在床口,看着小熊好大一会儿,心中有所触动,轻轻地睡到孩子旁边。 小熊睡的正迷糊,床忽然动了动,她敏感地皱了皱鼻,好一会儿,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犹豫的看了谨言一眼,又安心地窝回谨言的怀里,心满意足的拿脸贴着谨言的颈窝,手贴在她的脸上,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眼睛,睡的极香。 ....................... 翌日清晨,高级病房里。 一大早顾老太就在发脾气,那冒冒失失的小护士给她买的豆浆,居然是甜的! 那小护士抿着唇,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她,谁知道她喜欢喝咸豆浆嘛? 顾老太看着面前一点不受教的小护士又一次气得皱眉,换作平时,她肯定要好好训她一顿,这会却是饿没力气了,不由得把头摇了又摇,三个儿子也不在,全都不在! 辛辛苦苦养育的他们这么多年,仗着这几个儿子,她在外面是风风光光呼风唤雨,可一个个全都不着家! 所以说生儿子是一点用都没有啊,回头让老二媳妇去求签,让他们求个孙女好了! 顾老太正沉浸在自己的悲愤里,抬眼就看到那站在面前腼着脸的小护士,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可是……老太,您还没有吃早餐呢?” 小护士看着那堆没碰过的餐点,想起院长的郑重吩咐,有些犹豫不决。 心想,这人哪里是老太?简直是个老小孩! “怎么了!我不想吃,你还要把餐点给我塞进嘴里吗?!” 顾老太瞪眼,“快出去!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小护士被骂得鼻青脸肿的,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却也不敢再劝,出去了。 小护士一出去,顾老太就端不住了。 房间,传来可疑的‘咕噜噜’声………… ............... 她刚从电梯出来,就看见前面座位上坐着个正一口 ☆、你媳妇为什么要和你离婚?难道是……你不行? 谨言接完电话再回到病房,小熊抱着被子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今天早上,小熊起得很早,还欠缺安全感的小熊一直紧守着她,不肯再睡。 这会犯困了也正常,只见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谨言摸摸女儿细软的头发,躺到床上,若有所思地将人搂住铄。 ........................ 谨言累极闭眼,很快也睡着了,这个午觉,却睡得不好。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和顾又廷上了法庭,为了争夺小熊,她吵得竭嘶底里。 拿出一样又一样和小熊相处的生活时事,试图打动法官,却被男法官无视。 她被顾又廷请来的律师,一个又一个锐利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几乎所有听审的人,包括法官,都对她摇头叹气! 最后,她气极,往顾又廷冲上去,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却被人拦住。 “被告!请控制好你的情绪,这里是法庭,请你不要注意该有的素养!” 过度激动她没有注意到对方律师得意的笑容,浑身直哆嗦,她绝对不能输! 对方律师又开始攻击她,那高分贝的嗓音直逼得她无退路,她急躁,刚开始勉强还能回答,但每个问题都被对方一一破解,认为无稽之谈等等定义,被不停地追问下,情绪几乎是崩溃了,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 “……以上种种结论表明被告不适合抚养孩子,我恳请法官大人,请孩子判给我的当事人!” 对方律师扫了明显是败者的她,底气十足地道。 她情绪处于崩溃边缘,手指紧紧扣着桌角,连指甲都快断了—— 法官宣布,“本庭宣布,白宁宁的抚养权从今起为顾又廷所有……” 四周掌声雷动。 顾又廷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律师握手。 “……言言……言言……!”画面一转,小熊被顾又廷抱在怀里,小孩怯生生地趴在他肩头,目光紧望着她,不停地喊道:“言言!我不要跟大坏蛋走!你来把我抱走!你快来抱我!” 她急忙朝小熊奔去,却是又被人抓住,挣脱不了,用尽力气也喊不出声—— ............. “小熊……!” 猛然间,白谨言从梦里惊醒,浑身一颤,冷汗涔涔。 待看清四周的环境,才发现那是梦境,却还是不安地去寻小熊的身影。 看到她像棉花团似的软绵绵的身子窝在被子里,心里才稍稍一安。 ........ 距醒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还心有余悸,一颗心提着。 那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顾又廷胜利在握的神情,被逼到绝路的她…… 想到,接下来,也许会和他打官司争小熊的抚养权…… 她有独立的工作和稳定的经济来源,具备一切基本的条件。 但这样的她,真的就有办法打赢顾又廷吗? 想起那可怕的梦境,她就浑身发冷,头痛欲裂。 .................. 小熊睡得正香沉,察觉到贴着自己暖烘烘的怀抱不见了,小熊干脆缩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身体移动过去,然后把整颗小脑袋深深埋到谨言的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在睡梦里无意识的叫了一声,“言言。” 谨言正如坠冰窖,听到小熊软软的声音,就觉得心头一暖。 这会,刚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生怕吵醒孩子,立刻将正响着的手机接了。 接通后,才看了眼来电,谨言赶紧平息情绪,往外面去。 她轻轻喂了一声,“妈……” “言言,你的声音怎么了?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 那边是等得焦急的白母,正要追问她们何时回来,听到谨言的声音,却是怔住,迟疑地问。 她还有些没从那可怕的梦里脱离出来,神情恍惚,声音带着低哑: “没事,这几天有应酬,陪着客户聊天聊太久,所以嗓子有些哑了,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果然,白母一听,就松了口气:“你注意身体,工作一时也急不来。” 谨言应了一声,就听白母问:“小熊呢?她在不在?” “她在睡午觉,妈,你要和她讲话吗?我去叫她起来听电话。” “你们一走就是两个月,我一个人在这里,平时你们上班都是小熊陪着,也不觉得有多寂寞,这会小熊也走了,才觉得日子难过得很,”说完,语气里满 满的都是对小熊的不舍和想念,又对谨言道,“别喊她了,让她睡吧……” 谨言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妈,我可能回不去了。” “怎么了?” 白母急了,想起这通电话的原衷,不由得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不是,就是工作临时出了点问题……” 想到白母会跟她一起承受失去小熊的担惊受怕,谨言心下不忍,赶紧说:“我得在这边把事情解决完了,才能回去。” “工作重要,你安心把事情忙完,不要惦记这边……” 白母松了口气:“也别急着过来,要不然回头事情没做好,又得再跑一趟,来回折腾更累。” 谨言想了想,想要说句什么,就听白母在那边继续道:“不过,虽然说工作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和小熊,你得把自己顾好了,才有精力分心去照顾小熊。我现在老了,没了开阳……前几年还能扛得住,这回你们三个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一个个都不能有什么差错……” 谨言抿着嘴唇一一应了,直到合上电话,脑袋里还是茫茫然的,又看着手机思忖半天: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半点回音,看来官司一定是要打的了,那现在她需要去请个律师,一个不畏惧他的身份,足以和他对抗的律师。 想到这儿,她一时着急无措,还有些忐忑。 会有这样的律师吗? 想到此时身处的环境,她一点也不确定。 就算真有,一时半会,她能找到吗? 这么想着,她的头更痛了。 — ....... 正要回病房,就见到过来询问晚餐的护士,她想到小熊对医院的饭菜并不喜欢,中午也没吃几口,就回绝了护士,准备到楼下附近的店给小熊买份炒饭。 ................... 她走到电梯口,进去,没过多久,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外面静站着一身正装的真雅看到她,很快认出她,眸子有几分讶异:“谨言?” 谨言也是一怔,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五年之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真雅。 真雅打量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问:“你怎么在这?身体不舒服吗?” 谨言摇了摇头。 由于工作性质 ,真雅察颜观色不是一般的在行,很快就发觉她的不对劲。 在真雅的追问之下,谨言打起了几分精神,也没有故意去隐瞒小熊的事情,抿着唇和这位大学时感情较深厚的朋友说了自己的情况,边说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竟然忘记了真雅在毕业后就从事律师这个职业。 “你的丈夫是顾又廷?”真雅讶异地问。 谨言忧心忡忡,点头。 真雅面色震惊,那个时候大学同学聚会,她的另一半没来,后来饭局散了,整桌人又商量要上哪儿唱歌继续狂欢,只有她没有落单,当时一群人围在一起,几乎都是在说她的事,只当她找了个不及严少齐十分之一的男人,不是感慨就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想起那些事,再看面前的人,不由得有了几分改观,她想了想,手指了指上方的位置,“我陪我妈过来体验,刚交完费,现在要陪她去抽下血,一时半会走不开,”顿了顿,真雅看着她问:“你明天有空吗?” 小熊今天早上的片子出来了,显示无异,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思及此,谨言点头道:“有的。” “那个,我今天陪我妈体检完,明天就没什么事了。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明天可以来我的事务所找我,跟我具体讲解下你的情况,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在律师界已有八年时间了,累积了足够的经验,也已有些名誉,从来不曾轻易输掉过一场官司。 这一天直到现在,谨言才缓过担忧的神色,由衷地道了声“谢谢。” 真雅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接着就进了电梯,匆匆结束她们的谈话。 ........................... 翌日清晨。 顾林集团。 顶层。 总经办。 从那晚,顾又廷回到公司,和林时启以及几个负责这次项目的精英,从十一点就开会商谈一直到凌晨五点,才确定了项目要更改的问题,以及需要疏通关系的具体人员。 几乎是彻夜未眠,只见到了上班时间,顾又廷又召集几个部门一起开会。 他本身脸型就棱角分明,五官又深刻,一双黑眸十分深邃,导致不谈笑时都会透着股不怒而威的严谨气息。 几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高层管理人员,见着他的神情,都纷纷面面相觑。 只觉平时老板神 色也是十足的漠然,却远远没有今天来得渗人。 一群人也算是经历过不少风雨,见过不少世面,听着他说话,却是提着心。 这个紧急会议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所有人都开始松了口气…… 只觉得那项目再严峻,也不比坐在这的情势来得吓人,散会后,纷纷作鸟兽散。 顾又廷靠回沙发背上,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同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那个小你挺多的媳妇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抬眸扫了一眼,接了起来,就见那边吊儿郎当地问。 说话的人是杨向品,是s市享有盛名的律师,拥有“不败律师”名称。 顾又廷听到那边的发问,不置一词,半晌,沉声:“你想听到什么?” “今天我的小徒弟接了单官司,说是承接了顾林集团总裁的离婚案!”杨向品愉快地笑了几声,只见那边一声不发,隐约觉得不对劲,问:“喂,我那小徒弟不会是说真的吧?那个女人叫白什么……你终于是要离婚了?” 顾又廷攥着手机,两道浓黑的眉紧皱。 “顾又廷,你听见我的话没?”那人没有听到回音,在电话那嚷嚷。 顾又廷沉默片刻,末了才淡淡应了句:“听见了。” 杨向品却是确定了,惊愕完,慢慢地笑了起来:“你媳妇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按理说你有财有权,长得也挺符合大部分女人的审美,难道是……”他接着又坏笑道,“你不行?” 他直接挂断,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落地窗的窗帘只降下一半,堪堪到他腰间的位置,光线暗淡间,他的面容被隐了一大半,只看到那夹着烟的手指间,随着抽烟的动作,在昏暗的室内里忽明忽暗。 顾又廷侧头眯着眼睛抽着烟。 他觉得这两天万事不顺,从前晚那小女人给她甩脸色开始,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胸口涌起一股燥动,烟见底之后,他又点了一根烟, ……抽了一口,又狠狠地掐掉了,接着转身离开。 ................... 医院 早上八点,小熊额头的伤口换了药,又缠上了新绷带,待弄好已九点。 她本想去交清这几天住院的费用,却听护士说,不用缴,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因为顾又廷的关系。 她仍是不理,只一心想着和他撇清关系,坚持去把费用给交了。 医院人多效率低,磨磨蹭蹭等到她,一直到十点才终于处理好。 谨言办完所有手续,终于转身从窗口离开, 不多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真雅打来的电话。 她询问自己今天过去的具体时间,需不需要派车过去接,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关心和尽责。 谨言很快说:“我还在医院,等会要先回酒店,过去后也许要一点了。” 真雅道:“好的,你不要太晚,三点我有事要出去。” 谨言应了一声。 想着这一刻终于到来,竟有几分不知思议。 她心里想着事,又分心讲着电话,一时没注意面前走来人。 待视线往前时,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人,正垂眸瞧着她。 那人身材健硕气势凛然,此时就算不言不语,无形中却仍是透着一股压迫感。 谨言深呼吸,听那边说着,又应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 .................. 第二更送上,亲们阅读愉快╭(╯3╰)╮ ☆、没有爸爸没关系吗?--唔……我有言言就行了! 顾又廷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黑色的短碎发,看上去英气逼人。 面部稍带着几分疲倦,但这人眸子锐利,看上去又觉精力充沛。 每次看到顾又廷,她明知该镇静,仍是难掩心里的惊慌瑚。 这是异常诡异的心理反应铄。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只会让他更加有优越感,但是没有办法控制。 毕竟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往。 那是不管她记得与否都是真切存在的事实。 她无法推翻过去,那些种种事迹,纷纷证明着他们的地位悬殊。 ............... 谨言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停住步伐,看着这人,不知该退还是进。 “白小姐!” 正头痛间,护士抱着小熊朝她走了过来。 被抱在怀里的小熊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薯片。 十分享受的微眯着眼睛,又吃得咔擦咔擦响,像只小老鼠。 谨言诧异。 不远处的顾又廷看着神色凝重的谨言,余光瞥到另个小身影,侧头望了一眼,脸色微顿,眉梢一挑,只见那小小的一只,已经换上了红色的小棉衣外套,衬得本就白里透红,圆嘟嘟的脸看上去更加粉嫩了几分,除了额头缠着那绷带,十足显眼…… 面上平静如水,墨黑的眸里却是暗涌不断,高大健硕的身躯,静静立着。 他静默的表情,更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谨言正好去看他,只见男人的神情更是冷得渗人,眼角一跳。 上次,在医院的病房里,他就是这样的神情。 一切负面的猜测从脑海里一一闪过。 生怕历史重演,谨言心里一慌,忙从护士怀里抱过小熊。 她忍不住问:“怎么不在房间等着?” 那护士也注意到不远处的顾又廷,又再看了眼她,有些顾忌,心里寻思着要怎么回答更妥善些。小熊却是吞咽下咬得十分均匀的薯片后,直接答了句:“言言,是我叫护士阿姨抱我来的。” 谨言头痛,还没有出声,就听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 由于距离隔得不远,所以听起来格外清晰。 那边人不为所动,却见手机铃声仍是不依不饶。 谨言抱着小熊,看他一 副面色不善的模样,没来由的心慌,下意识将孩子抱紧,准备拔腿就跑,顾又廷却先她一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眼来电,走到一旁的窗户边去接了,直接道:“那边怎么说?” .......... 听着那低沉有力的嗓音,白谨言心绪杂乱。 下秒,毫不犹豫,抱着小熊绕路而行。 踩着几厘米高跟鞋,往前走。 抱着她的言言走得太快了,埋在她肩上的小熊马上放开薯片,两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注意力从零食上移开了,无聊的四处观望,忽然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大灰狼,一双眼浓黑骨碌的眼睛,带上几分诧异。 ............... “说是上面下来人了,盯得很紧,那边一时不敢给出确切回答。” 顾又廷没说话,神色不动地瞧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又对上了小孩黑溜溜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说明给的好处还是不够多。那边的人在这个位子上和人勾心斗角十几年,都不傻,要是不让他们有私利可图,谁帮你白办事?” 那边犹豫不决:“可是,我们这回塞的那些钱,已经超出了限额……” 顾又廷凛着眉角,“这些人碰到大手笔的项目,总是会趁机捞一笔,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这个项目想要做起来,就需要他们这些人做后台。你照我的话去做,不管多少,总之都先给他们。” “好,我知道了。” .................... 从病房收拾好东西出来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小熊已经四岁多,是能够好好走路的年龄了。 这一路,由于心中的顾忌,谨言却一直坚持地抱着小熊。 边走边张望,却都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 出了医院大门,她正要松口气时,却见那辆银白色的路虎就停在外面。 那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眸内,又见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正一手撑在窗边,一手捏着半截烟卷,正在抽着烟,眼睛从窗外望向她们这边,神色如常,带着严谨和冷清,又似有些难以理解的情愫。 她想不再畏缩不前,直接上前面对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不由的发愁,现下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谨言将视线收回,看着小熊:“小熊,你想 不想要见爸爸?” 这是谨言第一次问她这种敏感的问题,从前她总是会避讳相关于有关爸爸的事情,家瑞和白母也是一致地不在孩子面前提起这些,就是怕小熊还太小,会接受不了没有爸爸的事情。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就算她刻意不提起,接下来小熊也会知道。 却见小熊正吮着咸咸的手指头,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很快摇头:“不想。” “为什么?” 谨言沉默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白嫩嫩的小卷毛,“小熊不想要爸爸吗?” 在美国,半年前,她们邻居住过一家三口。 那会,小熊经常会去他们家,找小孩爸爸玩骑马马。 “不想!” 小熊很严肃皱着一张脸:“如果见到他的话,他会把我从言言身边抢走的!然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言言了,也见不到外婆还有小姨了,我才不想要见到他呢!” “小熊,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谨言愕住,明显没想到小孩子会有这样的思想。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发现的呀!” 小熊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薯片盒,有些不舍,撅了撅水汪汪的小嘴巴,“隔壁的珍妮,爸爸从外面回来了,就要把珍妮抢回去,我当时问小姨为什么,小姨说小孩子不能知道这些。” 记得当时珍妮妈妈还哭来着,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珍妮了。 扁了扁嘴,好讨厌珍妮的坏爸爸,害她都不能和珍妮一起玩过家家了…… “那小熊,没有爸爸没关系吗?” 谨言低头看着心思细腻的小熊,眼圈微红,看着女儿。 小熊想了一想,抿着小嘴,怎么会没关系呢? 哎,她也很想可以跟彼德一样,天天跟爸爸玩骑马马呢。 但是言言好像要哭了,小熊瞬时又觉得没关系了,两只白嫩嫩的小短手贴在她脸上,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她的肩窝,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唔……我有言言就行了。” 谨言怔住,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胸口流过一片暖流。 良久良久,看着不远处那模糊的脸孔,终是下了定论。 那个男人远远不适合当一个父亲,至少不能当好小熊心目中的爸爸。 她甚至能够想到,如果小熊和他在 一起,他会经常不着家,就算难得回一次家,就会不时的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来,沉着一张脸对着孩子,就算孩子再懂事早熟,也无法接受自己有那样一个冷酷漠然的爸爸。 百感交集间,就见那辆银白色路虎启动了,往眼前驶过去。 谨言松了一口气。 他这样来来回回露下脸,不知有何用意,却是把旁人惊得一身冷汗。 紧张过度,她都觉得有点胃疼。 ................ 半小时后,她打车和小熊一起回到了酒店,在酒店楼下的餐厅随意吃了饭,再回到房间,帮小熊洗了澡,包成一团放在床上,见还有时间,她自己也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从浴室出来时,小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距约好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家瑞正在工作,无法赶来照看小熊。 念及上次的事情,谨言放心不下小熊,便抱着她一起去了律师所。 ..................... 谨言抱着小熊从酒店出来,才坐上出租车,就听见手机响。 她一手抱着小熊,空出另只手去从包里拿出手机。 那边是真雅的声音:“是我,你在哪里?” 谨言应:“正要过去,估计二十分钟后能到。” 真雅满意地“嗯”了一声,“到的时候说一声,我下去接你。” 她回了句:“不用了,我直接上去就行。” 那边真雅也没有再继续客套,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你按照我给你说的地址上来,”停了停,似乎一旁有人在说话,半晌,才又道,“我现在临时要去开个小短会,要是你来的时候我没有在,就在办公室等我一下。” 谨言应下,道谢。 ............... 到了律师事务所,她向人询问了一下,很快就到了真雅的办公室。 里面空无一人,她被安排坐在椅子上,小熊则放在了沙发上。 随即进来的家瑞看了眼谨言,很快就被旁边的小生物吸引。 真雅走近了几步,对着那呼呼香睡着的小姑娘打量了眼。 柔软的头发微卷,肤色白皙,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巴掌大小的脸,却生得五官都十分精巧。 她不觉多看了几眼 。 半晌,她收回视线,和谨言打了声招呼,又对她说,“你小孩很可爱。” 谨言扯了扯唇,对她道了声谢。 真雅回到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谨言脸上没施脂粉,面部并不算精神,微微地抿着唇。 大学几年,她给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淡然和安静。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她的情绪起伏,这回,脸上却是写着明显的不安。 “你先给我讲下,你和顾又廷结婚的起源?” 虽是气氛怪异,在一行做了几年的真雅却是很快适应,自然地问出了口。 早在来之前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真雅问,她平静一会,就将那些事缓声道出。 “你答应后,你们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举行婚礼了?” 真雅很快抓住话里的小细节,扬了扬眉,看着谨言问。 “嗯。”谨言点头,当时她紧张得度日如年,时间都记得十分清楚。 看着她这样平静地讲出那些事,真雅眉间一动,不由得认真去打量她,心想她是怎么做到经历了那些事后,还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模样,却在这时,注意到她不知第几次往沙发的位置望去。 看到她神色里情不自禁漾起的温柔,心下清楚了。 她又问:“谨言,你嫁给顾又廷七年了?” “嗯。” 谨言看着小熊揉搓鼻子的小动作,见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才回过头。 真雅不疾不徐地接着问,“在嫁给他之前,你完全不认识他?” 谨言沉默了一会儿,“嗯。” “结婚后,你们因为没有感情基础,他很少对你嘘寒问暖吧?” 她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过那样的一刻。 过一会儿,她缓一缓,才点了点头,“嗯。” 真雅言语循序渐进,“我问你,你当初嫁给他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也和你一样,也是在某个方面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娶你是不是因为另个可能性,并不单纯是想要成家立室?” 谨言原本勉强平静的心又起波澜。 饶是和他同居的那两年,她也从没有想过,他娶她,是有什么原因? 她没做声,半晌后,方才开口:“我 不知道。” 真雅眸色认真地看着谨言:“那个人是公众人物,名望很大……这类公众人物,几乎什么都不怕,看似有权有势,无懈可击,什么弱点都没有,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公众人物和普通人相比,声誉对他们来说是最致命的弱点,所以……” 谨言抬眼,看见她正期待地看着自己,不觉反问:“所以什么?” 真雅盯着她,一字一句:“你手里,有没有不利于他的证据?” 她顿住,若有所思地,不做声。 “这么说吧,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应该要比我们这些第三者更加了解他。虽然你们感情不合,但那两年的时间,加加合合起来相处的时间也有不少。所以你在准备和他离婚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真雅察颜观色很厉害,一下就能辨出她异常的神色,放轻了声调,并不打算把她逼得太急,对有些人来说,快节奏不见得是好事,欲速则不达。 谨言被问得一愣,明白过来真雅的意思,没有出声。 她之前在描述的话里,自动抹去了有关另个女人存在的事迹。 不知出何心理,大脑还没有运转过来时,就已经先做出反应。 “你可能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对你有多不利。” 真雅细细打量她,眼睛紧盯着她:“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不是在和一个普通人打离婚官司,争小孩的抚养权,以你的条件到法庭上,和对方一比明显就能看出法官会倾向哪边,且不说你上诉离婚能不能成功,但在小孩的抚养权上,从来都是经济好的一方更有希望,除非对方……” 她停下,不再继续,知道点到即止的效果是最好的。 谨言果然感到动摇。 她可以看出她脸颊微绷,微微咬着嘴唇,这应该是她不安时会做出的小动作。 在谨言沉默之际,她又加了句:“这么说,你清楚了吧?” - ....................... 通了个宵,敲定最后一个字就发现八点了!这章算15号的更新,14号欠的五千字春春会在这几天慢慢补回来!等会九点有事要出门,所以今天是赶不了,最后吼一句:谢谢月票谢谢红包谢谢鲜花谢谢咖啡谢谢留言鼓励! ☆、言言,法院是什么呀? “如果你不愿意牵涉别人,作为你的委托律师,我只能尊重你的意愿。” 真雅看着她,神情严谨,声音更是沉下来:“但我必须让你明白,要是不拿出些对对方不利的证据来,那就是以卵投石,和他这个人打抚养权,身为女方,我们确实有优势,可以同他们打感情牌,但这是一个艰苦得多的过程,也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如果法官和陪审员不买账,以我的经验,输的机率是七成。” 白谨言神情恍惚,有些动摇了瑚。 真雅仔细看她闪烁的眼睛,更加坚信她绝对隐瞒了某些事情铄。 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真雅发现了她的犹豫不决,盯着她,神情变得更加严谨,“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更确切的说,他在你心里扮演了个什么样形象的丈夫,他经常夜不归宿,五年里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却要跟你抢女儿,还害得你无法正常开展工作……从你的阐述里,不管是你还是孩子,都对他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万一孩子分给了他,你不担心吗?” 谨言许久不说话。 顾又廷。 有权有势,无坚不摧。 她没有信心能争得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有任何牵涉,包括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女人和孩子。但小熊是属于她的。独独属于她的,是她坠入黑暗里的一丝阳光,是她迷茫时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心的宝贝。 小熊,是她的底线。 想了想,她的眼神渐渐幽远起来,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 ................ “姐,你在哪啊,我刚工作完,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吧。” 接到家瑞的电话时,谨言正在出租车上,于是让司机开去家瑞报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家瑞带着她们到了一家有些名气的店,坐下后,家瑞工作了一天,饿得饥肠辘辘,一口气点了好多料理,不一会一碟一碟的料理相继地端了上来,早在十分钟就醒了的小熊嘻嘻地笑着,小吃货别提多欢快了,立刻开吃。 小熊几乎不挑食,日本料理还是第一次吃,喜欢吃寿司,也喜欢吃三文鱼,吃三文鱼的时候沾点那有些甜甜的酱油,张大嘴巴咬下好大一口,眯着小眼睛别提多享受了,只是这筷子好难拿,有点难夹,看着第n次从筷子上逃脱的美食,皱了皱小鼻子。 谨言替她夹好放到碗里,再拿纸 巾擦着她油腻腻的小手指。 刚擦完小熊的嘴巴,等到放下纸巾,手机响了起来。 “那个……你现在马上过来我的病房一下!” 她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顾老太的声音急急的传来。 谨言狐疑,不禁问道:“有什么事吗?” “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你过来就过来,快点!” 那边不满地斥道,接着,挂断电话。 ............ 谨言想着如今的局势,不打算过去,良久,却还是从料理店出来了。 等她赶到到了顾老太的病房,就见顾老太正一脸急色,往门口张望着。 “怎么才来?” 被谨言撞见,顾老太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眼时钟,蹙起眉瞪道。 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高峰期,等了许久,才拦到辆车,还是和人拼车。 谨言轻声:“路上堵车。” “你什么都没有带来?” 顾老太满意地“嗯”了一下,很快,又沉声问道。 谨言一脸茫然。 “你懂不懂得讨好长辈?现在都几点了?你过来时,也不带点水果和吃的来?”顾老太板起脸唬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我陪你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好了!真麻烦!” “去超市?”白谨言愣了下,她们要去超市? “不然你要自己走路去买啊?”顾老太瞅着她不太情愿的模样,直嚷嚷道。 “来看病人,一点东西也不带!你这个媳妇怎么什么都不懂?真是要气死我!” 瞧着顾老太确有些不顺的模样,谨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 二十分钟后,奥迪r8在一间自助烤肉店门前停了下来。 谨言不免惊讶,顾老太却神情自然地下了车,走进了餐厅。 她这才反应过来顾老太刚在医院的用意,叹气,只好尾随而上。 “你去拿餐。”顾老太沉声吩咐,自己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可是,我不知道您……” 顾老太皱眉打断她,“让你去点餐,你就去点餐。” 顾老太喜欢吃什么,她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看着她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谨言只好作罢,往前台点餐区过去。 瞅着她听话的背影,顾老太刻意板着的脸,缓缓放开了来,神色里有几分满意,此时,就见视线里撞进了另个女人的身影,待看清后,心里那点欣喜瞬时冷却下去,江臻白却仍是面上含笑,“季小姐。” 季雪芙此时正端着盘子,神情里有几分愉悦地往前走着,忽听到声响,再往前看,就见到顾老太那张脸,她的手颤了一下,不由得停下脚步,声如蚊吟:“顾,顾老夫人……” “真巧呢,没想到会在这撞见季小姐?” “我……” 她神情十足的不安,“我在这附近上班,正好下了班,就过来用餐。” 江臻白点了点头,“我正和老二的媳妇一起,季小姐要留下一起吗?” 季雪芙闻声,脸上有藏不住的窘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了。” “季小姐,你有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挺喜欢的,”江臻白瞅着她一张不安紧张的脸,冷了冷眼角,“但你也知道,我们老二已经成家立室,你又何必自讨无趣地缠着他呢?” 季雪芙红了眼圈,半晌,才低着声音:“我,我没有要缠着他的意思……” 江臻白心想,这人是有点手段,一不如老大的媳妇彪悍,二不如老二那媳妇安份,却是非常懂得挑场合做戏,她唇角勾了抹嘲讽的笑,声音趋近咄咄逼人,“季小姐,依你的意思,老二还是和你真心相爱的?若是这样的话你还需要委屈自己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季雪芙拿着端盘的手颤得更厉害,眼圈红得随时要落泪,“我……” 江臻白冷着声调,睨着那张苍白欲泪的脸,神情没有半点变化,从小包里拿出张银行卡,直接放到桌上,“这里面有一笔钱,数目对你来说不算小,你把这张卡拿去,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季雪芙眼睛盯着那桌上刺眼的卡,眼睛里红成一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冷情的顾老夫人。 紧紧抿着唇,好半晌,她才执拗地说:“不,我不要……” 江臻白冷淡地打断她,“你不看看这卡有多少钱,再决定要不要吗?” 说完,看着她直颤的肩膀,又说:“你去查查,如果嫌少的话,我可以再给。” 季雪芙一直隐忍,一直到这刻,听到顾老夫人隐含嘲讽嬉耍的语气,她伸手擦了 擦刚落下的眼泪,喉咙被翻江倒海的情绪堵住,她平复了一会情绪,才道:“顾老夫人,我不要你的钱,不好意思,我、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再去看顾老夫人,听到一旁的议论声,咬牙转身离开了。 .......................... 十分钟后,谨言端了装满各种肉和菜的餐盘走了过来,对一旁座位客人投来的视线没有多想,只当顾老夫夫一副贵妇的模样吸引了人,坐下后,看着毫无动静的烤锅,她抿了抿唇,动手铺上油纸,再打开燃气开头,最后拿过食用油往上面淋上。 顾老夫人只看着她做,谨言也不在意,拿过筷子夹过肉,一片片铺上。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吃吧。” 顾老太太看着煎得滋滋响的五花肉,勉强表扬了句,拿起筷子去夹。 谨言却是觉得以目前的情形,她有些不适合和顾老太这样呆在一起。 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顾老夫人。”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知道吗?” 顾老太太被热烫的肉给烫到舌头,也没听她说的是什么,抬头瞪向她。 白谨言沉默,来之前吃过,此时不饿,只好拿起筷子去夹肉,替顾老太烤肉。 ............. 谨言陪顾老太太吃完晚餐,又陪她回病房,期间又被硬留下做了不少事。 等她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吃饱喝足的小熊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家瑞正卧在沙发上,看到她回来,由于明天有早会,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白谨言这一天没有做什么事,却是感到非常的疲累。 将包放到桌上,她看了眼熟睡的小熊,收了衣服,进浴室去洗漱。 出来时,她手上拿着条浸过热水的毛巾,只见卧室灯光暗淡,小熊正侧卧着,小脸上还有口水渍。 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唇。 她上前,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熟睡中小熊的脸蛋,最后是小手小脚。 ......................... 疲累过度,谨言这一觉睡得十分沉,以至于手机的铃声响起都恍若未闻。 “言言,有人找。” 睡得香沉的小熊被吵醒 了,爬到谨言身上,摇着她胳膊轻轻叫着。 童稚且甜腻的声音在耳边低唤着,谨言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眼看到面前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显示十一点了,从小熊手上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真雅的名字……几乎立刻就清醒了,她按下接听键:“真雅?” 听完那边的话,她低低“嗯”了一声,又听那边吩咐几句,这才挂了。 谨言有些出神,一直到一只小小的手掌在她眼前晃动。 她回过神,亲了女儿一下。 “言言明天有事,小熊,你明天和小姨去玩好不好?” 小熊点了点头。 “言言,法院是什么呀?” 小熊坐在床沿,歪着可爱的脸蛋,正睁大眼看着她。 她刚听到电话里说,让言言明早九点去法院。 “法院嘛,是个很厉害的地方,言言也没去过。” 谨言想了想,去捏小熊的鼻子:“但言言明天会去,回来后言言再告诉小熊。” .............. 真雅说法院已经受理了,明天就会开庭公审。 这两个月,明天终于要给这混乱的关系画上句点。 其实她应该开心才对,虽然是这样的方式,但反而轻松了。 可是心却微微有些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很异常。 白谨言摇了摇头,在心里笑了自己一声。 也许是恐惧吧。 害怕明天的一切,害怕发生不能承受的事情。 脑海的思绪十分混乱,谨言不准自己再去想,抱着小熊去浴室刷牙洗脸。 ..................... 同一时刻,顾林集团 总经办,会议室里。 连续通宵了几天,今天的会议上,林时启带回个好消息,上面的批准函下来了,这个耗时一年多,斥资近十亿的项目即日就能动工。这次的项目非比寻常,因为这是顾林第一次跨出房地产的行业,去涉及石油领域。同行业这方面做得顶尖的十分多,能拿下这个项目,并且顺利启动,可算是轰动一时。 顾林开始在石油领域发展,这是什么样的壮举? 相当于要成为垄断掉整个s市的商界龙头老大了! 所 以此次负责这个项目的等人中,听到这消息,无不感到激动雀跃。 可是顾又廷却完全相反,从五分钟前,秘书进来开始,就渐渐收起笑意,也不说话。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面上神情不变,眸间却是暗涌不断,与往常无异的神情里流露着难掩的戾气。 底下的瞧见他如此,纷纷面面相觑,心里颇有顾忌,也不敢面露欣喜。 换作常人,也许察觉不出,此时的异常。 但对他们这些相随十年的老员工,却是不难发现。 顾总现在很生气…… 也不知刚才那秘书拿了什么东西进来,看了一眼,就这样了…… 他们感到疑惑又惊奇。 还有比十亿的项目,能影响老板心情的? ............ 傍晚 顾宅 “大少爷!” 李管家正在浇顾老夫人养的那株月季,就见门口进来个人,定睛一看,喊道。 顾蓝琛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别墅。 走进客厅,就见顾又廷正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仰靠着,静默出神,身上还是西装革履,看上去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手里拿着一支烟,眯着眸抽着,烟雾缭绕在他身边,显得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不清。 看着弟弟难得挫败的模样,顾蓝琛懒懒地笑了笑,长腿往前迈了几步,伸出手夺过他的烟,在他的不满下,将烟捻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挑了下眉,缓缓道:“心情不好?” ................. 周末快乐!放顾老大出来溜溜~不出意外,明天会有法庭戏啦~~ ☆、你当初把衣服穿严实点,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 顾又廷神色如常瞥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心情不好?” 这几日开会开得太频繁,嗓音听上去有些儿低,带着微哑。 顾蓝琛看着他,用着异常温和的语调说:“不用别人告诉我,看的出来。” 顾又廷不置一词,将衬衣领口扯开些,从沙发上起来,径直往楼上去铄。 “我今天正好有事,去第一法院了。” 顾蓝琛看着他的背影,平淡开口。 “妈因为我的事进了医院,现在你又要闹离婚,回头你怎么向她交代?” 顾又廷脚步一顿,就听身后的人继续说道,平静的声音有些沉。 顾又廷停了片刻,随即又迈开长腿踏上楼梯,双眸浓烈深邃,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不是我离不离婚的问题,是你那个弟媳这几年本事渐长。”说完,正待几步上楼,停了一下,回身看向顾蓝琛,面容平静,但声音依旧冷硬,沉沉有力:“今天下午法院的传票都发来了,不离婚还能怎么办?” 顾蓝琛见他此时明显处于被动的局势,听他语气却仍强硬倨傲,毫不服软。 无奈只能暗自叹息,看着那转身进到卧室的身影,脸色平静。 然后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电话,“明天早上的巡察帮我安排到中午。” ........................ 这端,一阵忽然而来的铃声划破了卧室温馨的气氛,是谨言手机响了。 白谨言看着刚被哄睡了的小熊,侧身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 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真雅的电话,她立刻接起。 从床上轻轻下去,走到了卧室门外,确保不会吵醒小姑娘,这才轻轻地喂了一声。 真雅听到谨言的语气不太对,立刻有所察觉:“打扰……你睡觉了吗?” 谨言摇头:“不会,我还没睡~” 真雅这才正色道:“你把和顾又廷之间的事,再给我说一遍吧。” 谨言怔了一下,似有些诧异:“现在?” “嗯,开庭前想再完整听一次,看看有没有错过的小细节。” 谨言抿了抿唇,沉默一会儿,整理了下思路,才淡淡开口。 ......................... 白谨言的声音非常自然,话里和那日说 的也无大异。 真雅仔细地想从她的字句里挖掘出什么,却是发现没有任何不对劲。 她那两年里的婚姻,和顾又廷相处的次数甚少,每次都是做同样的事情。 除去那两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了。 挂完电话后,真雅一直在办公室忙到十一点多,整理着档案和看资料。 看得太投入,伸手去拿杯子,刚碰到唇沿,却发现咖啡没了。 小助理半小时前,已经下班了。 她正准备自己去冲咖啡,桌上刚好有电话进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长长的叹息:“呜呜!我这个月的奖金泡汤了!” “唉,这次没拍到,下次再努力。” 真雅对这类台词和情形已经习惯成自然,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嘴巴却是公式化地安慰着。 那边愤愤道:“才不是呢!我这次拍到了!而且还是***啊!” “拍到了,你还唉声叹气?” 真雅走出办公室,用另只空着的手关上门,边走边说。 那边的闺蜜,想到今天拍到的***,还有些激动:“你肯定猜不到我这回拍到的人是谁!不是什么天王巨星!而是s市商界大鳄顾家的八卦!多少人想挖都挖不到的***啊!可是比当红明星更有看点啊!” 真雅百无聊赖地捣鼓着咖啡豆:“所以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向我炫耀?” 那边很快又恢复了悲痛的情绪:“呜呜呜!我倒是想啊!真是倒霉死了!” 真雅只手弄咖啡豆,差点全散到地上,惊险中赶紧扶稳装咖啡豆的杯子,只好一心一意地捣鼓咖啡豆,也不理那边喋喋不休:“卧槽,你说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啊!我三个月来,第一次拍到这么猛的独家!主编居然说不能登!不能登啊!不然就凭着s市第一巨鳄顾又廷婚内出轨这标题,我都能赚疯了啊!” 真雅弄着咖啡的动作顿住,急忙问:“你说你拍到了顾又廷出轨的相片?” “没有啦!”那边悻悻然地道,很快又道:“不过也差不多啦!我拍到了顾老夫人和小三谈话的相片,当时我就坐在她旁边的位子,还拍到她拿银行卡给小三了!你说巧不巧,怎么平时跟踪一个月都拍不到什么,下午随便出去吃个烤肉,就能逮到***!” 真雅心里猛的一跳,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重新回到办公室。 关上门,问道:“你……你现在手上有那些相片吗?能不能发几张给我?” “没问题啊!我手机存着呢,一会儿就发给你啊!” 那边的闺蜜只当真雅是在好奇,也没有多想,一口就应下来了。 ...................... 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那边就发了相片过来。 她心跳变快,立刻打开信息,里面只有三张照片,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前几年在杂志上见过的顾老夫人,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则是完全陌生的脸。两人神情都称不上和善,顾老太神情冰冷,明显看上去处于不悦中,那女人则是一脸委屈伤心,咬着唇,既像难过,又有些愤激和不甘。 这俩人的神情举动看上去,很像闺蜜说的那一回事………可是法院不比娱乐杂志,捕风捉影就能当作真相,没有录音,到时拿着这几张相片到了法院上,也只能自说自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想到这,真雅神色凝重。 她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思考了十分钟。 她如果是顾又廷在外面的情.妇,顾老夫人都知道,谨言会不知道? 回想起那日谈话时,脑海浮现出谨言神情里的犹豫不决,她一愣,很快恍然大悟。 深吸口气,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嗨,老李啊,是我……对对,我还在加班加点呢,手头有个案子挺急的………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哎,你能帮个忙么……是啊是啊,我有个资料,明天你帮我拿上去呗……我也不是故意难为你,真的是上一分钟才发现,也不敢延误多一秒,我立刻就给你电话了……好,回头你说吃什么就什么好……行,那就交给你了啊……” ..................... 距离开庭的时间还有九个小时,谨言却整晚都翻来覆去,几乎无法入眠。 后半夜她勉强睡着,却是做起梦来,又梦见自己上了法庭,又被那同个律师的逼问得语无伦次,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法官更是皱眉,面上直接露出不满的神色。忽而梦境里冲进了顾老夫人,拉扯着她的头发,斥责她忘恩负义; 从绝望的梦里猛然地醒来,她再也睡不着。 房间里开 着暖气,温度适中,她却热出一身汗。 走出卧房,去到外间,打开冰箱。 她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仰首灌了几口,燥乱的心终于才冷却了一些。 ............................ 翌日 清晨六点 睡眠不足,谨言一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色明显憔悴。 为了遮掩,于是在脸上涂了点粉底,末了又刷了一层淡淡的腮红。 七点多,家瑞就到了,碍于小熊早早醒了,俩人没有多说。 摸了摸小熊柔软的头发,谨言心里情绪起伏得厉害,又看到小熊小嘴沾了蛋糕渍,抽过纸巾替她擦拭,这才准备出门,看到一脸担忧的家瑞,想了想,又说:“你不要担心,今天和小熊暂时不要出门,在酒店等我回来。” 家瑞心知她的担忧,点了点头,看着她,忍了忍,没多问。 谨言心里有些不舍,又去亲了下小熊,才拿过包,出门了。 ....................... 身为s市的大鳄,谁敢得罪顾又廷? 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娱乐杂志都不敢刑登的八卦,却在今日清晨八点十分,被微博上,一个昵称为‘爆料虾’发了条微博爆出来:【顾林集团的总裁!七年婚姻终走到尽头,夫妻双双绝裂走上法院!七年的相守!他们为何闹到如此田地?】 这个昵称为“爆料虾”的微博没有加v,却累积了有三百多万粉,以往每次爆谁谁的料,都极准! 所以,这个微博刚一发出就引起一片哗然! 一个早上两个多小时,#顾林集团顾又廷离婚#的话题,就上了热门话题排行榜第一。 期间有人把“爆料虾”微博的内容截图,搬到了天涯论坛,又是引起一番喧然。 一小时的时间,回帖数达到近十万。 在娱乐八卦里的热门程度,可谓是空前绝后。 ........................................ 这端的谨言在八点四十分来到法院,就见前方人头攒动,聚集了许多人。 谨言心下诧异,面对此情景不自觉微顿。 前方还有一部分 拿着相机的人,她感觉自己的步伐有些迟疑僵硬。 谨言再次深呼吸,调整了情绪,神情自然地往前走去。 有人看到她,不当作一回事,继续转回头,盼着主角出来,有的人又心存诧异,不自觉望了她几眼。在大众的视线里,谨言属于十分陌生的人,她强作镇静,只当看不见那几道打量的视线,微微抿着唇,往前一步步迈着。 谨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近百道的视线里,成功走进法院的,也许是她今天化了妆,神色看上去不像是面临离婚的失落憔悴妇女,待走上台阶,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归回原位。 “是她!” 她听到身后一声惊呼,不自觉回过头。 就见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要追上来,却被人拦住,这一幕不是不惊心动魄的。 进到里面,离开庭还有十分钟,真雅和助理早早就到了。 看到她,真雅递来一杯温饮,谨言扯唇道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口。 ....... 谨言刚坐下来,就听本就热闹非凡的法院,瞬时又炸开了来,人群喧哗。 她本能地往发出声响的那方向看了眼。 一抬头,就见顾又廷正大门走进来,和着身边的人面色平静的交谈。 这一路,顾又廷走得极为自然,脸上的神色如常,双眼深邃衬着五官坚毅的脸,相当引人瞩目。看到旁听席上的认识的脸孔时甚至微微一笑,颔首致意,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座位上的白谨言,他仅瞥一眼,就极为冷清地转过头去。 ............... 庭审开始,先是真雅对谨言发问,那些问题里,全是倾向谨言。 为确保万无一失,早在今天开庭前,真雅就让她演习过数次. 所以,此时,就算在面对这多么人的情况下, 谨言情绪始终不平,仍是感到紧张,她还是平静地一一回答。 余下有几条针对于顾又廷长年累月夜不归宿,严重没有尽到当一位丈夫的责任的相关问题,真雅问得十分尖锐不留情,谨言心里觉得有些过了,为了大局,面上仍是保持镇静,顺着真雅的话一一回应,就见对面的男人已皱了俊朗的眉宇,有些不悦的神色。 抿了抿唇,她只当作看不见。 真雅见局势大好,便趁热打铁,又再拿几年前开阳的事情 ,还有她病重住院的问题来作文章,那些早就打好草稿的语句加上逼人的神色动作,直听得所有人发出不敢置信的喧哗声,一直到法官严声斥责,大家才安静下来。 谨言额上冒汗,不再去注意对面那人的神色,硬着头皮一一应了。 真雅很满意,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闻言,她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此时就听法官问道:“辩方律师,你有问题吗?” “有的,法官大人。” 辩方律师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白谨言面前,对着她笑了笑,“白小姐,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工作?” 白谨言:“销售部经理。” 辩方律师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问:“你担任经理一职?” 白谨言不明白他那神情的深义,微微点了点头:“嗯。” 就听对方又问道:“白小姐,你有个妹妹叫白家瑞,你们关系怎么样?” 谨言想了想,说:“还不错。” “据我所知,白小姐和你妹妹的关系,称得上非常好!你去美国后,怀孕那几个月,由于你找不到工作,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所有的花费和开销,都是由你妹妹出的是吗?我想你明白,虽然你之前担任过教师一职,但却是中文专业,你的英文并不是很流畅。” 谨言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应道:“是的。” “你刚进公司那半年的业绩怎么样?” 谨言明显怔了一怔。 她那半年的业绩,几乎是惨不忍睹。 真雅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道:“法官,辩方律师提出的问题与案情无关。” 法官敲捶道:“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问与本案有关的问题。” 辩方律师点点头,说:“是,那我这样说吧!白小姐,据我所知,你现在这份工作,是由你妹妹白家瑞介绍进去的,而刚进去前三个月,由于没有经验,业绩几乎是零,后来好像第一个订单也是经由你妹妹的手,你才做成的,对吗?” 谨言抿了抿唇,点头,“是。” 辩方律师满意地扬了扬唇,从文件夹里抽出份资料,让人转递上去给法官:“经我调查,这里面有八成的客户,都是说因为你妹妹的人情,才愿意和你合作,纷纷表示如果没有你妹妹,会随时取消合作。可是,你妹妹一个多月前已经被调离回国,请问你接下来要 怎么办?” 看着神色一紧的谨言,他迅速加快语速,咄咄逼人地发问:“你有信心可以保住这工作吗?没有了工作,你怎么在美国继续生活下去?!资料里显示,你除了要抚养女儿,还有个年迈的母亲需要你照顾!” “你口口声声说我当事人,五年里没有对你的女儿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可白小姐,请问,是谁剥夺了我当事人想要尽一个父亲责任的权利?!我当事人为了家人,在外工作奔波,一时顾不上你,所以你就一直记恨我当事人!长达两年的记恨!尤其当你生病时,我当事人由于在国外没有及时接到电话,你的记恨就终于爆发了?当你发现怀孕了,却没有告诉我的当事人,为了报复我当事人,你五年里都不让我当事人见女儿一面,你嫌报复得还不够,甚至要让我当事人一辈子无法见女儿吗?!” 此时,四周嘘声四起。 咄咄逼人的言语外加身后传来的喧嚣,谨言的耳边只觉嗡嗡响。 辩方律师又道:“法官大人,我这里有段视频,证明原告不适合抚养孩子!” 接下来,辩方律师的助理拿了个碟盘,递交上去。 一分钟后,大屏幕上出现小熊穿着病服的身影,看到她小小的身影挤入了电梯里,只够到成人臀间位置的小熊,被几个人不停地挤着,小脸紧紧地皱着,额头那缠着的绷带让她更是显得楚楚可怜,接下来,又看到小熊被挤出电梯,无助地四处张望着,手揉着发痛的脑袋,也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人,猝不及防地被个大汉狠狠撞倒在地上…… 视频里的画面,谨言十分陌生,几乎没有相关的记忆—— 混乱间,就听那狠厉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上面的视频,是上周医院的监控摄像头录下的,当时孩子从楼梯摔下时,丢下孩子的白小姐正在球场与人惬意地打着高尔夫球!而且,像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在本周的17号晚上,酒店的服务员亲眼看到,你打扮得十足惊艳的出门,却独自将孩子扔在酒店里;距酒店的摄像来看,孩子几乎很少踏出酒店,永远都是被困在酒店内。可是你却是经常夜不归宿!” 这个景像,几乎和前两次的梦境相叠合,谨言暗自深呼吸,强自控制住情绪,去看真雅,她也有些愤然,眼神示意她镇静,收回视线,她又再深呼了一口气,迎上那律师尖锐的目光,微微启唇,却觉嗓音哽咽,发不出声音。 她指尖微颤,拼命地抓紧桌角,生怕会一个站不稳,身子软掉。 谨言几乎深呼吸了又深吸呼,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乱了阵脚,想把脑海里那些练习过无数次的台词一一番出来,却是一片空白,她脸色惨白,摇头说:“不,不是这样……” “是吗?白小姐,请问你,这个孩子才四岁多,却由于你的私心而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而你也没有给予她足够的母爱,你觉得自己适合当一个母亲吗?!恐怕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利用一个小孩,去打击如今依然无子的顾先生,又可以一解多年前的不甘,又能报复他从此沉浸于失女之痛里,多好!可你想过没有,孩子需要父亲吗?孩子明明需要,可你却生生剥夺了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 “…………” “反对!反对辩护律师任意捏造事情!”真雅从位子起身,喊道。 “反对有效!辩护律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法官皱眉,沉声命令。 “抱歉,面对这种情况,我没控制好情绪,诸位,我没问题了。” 辩护律师看着脸无半点血色的白谨言,微微眯了眼睛,朝法官以及陪审员鞠了鞠躬。 ......................... 法官敲捶,休庭十分钟,再继续开庭。 目睹全场的顾蓝琛,此时从旁听席上走下来。 他上前与辩护律师握了握手,毫无领导的架子,声音温温润润: “邓律师,刚才很精彩,接下来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那律师也不谦虚,信心十足:“顾局放心,目前看来,这个案子十拿九稳。” 顾蓝琛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顾又廷,和他交谈了几句,有人上前催促,他看了眼那不远处脸色难看的女人,心下不忍,正要说句什么,又见催促的电话也过来了,便只好先告辞了。 ................................. 来到外面的走道,凉风拂过脸颊,顾又廷站了会儿,把手伸进口袋里。 拿出烟,正要点,却被一只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手掌轻轻按住。 谨言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脑袋从三十分钟前就一直混乱不停,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却在看到他离开的身影后,稍稍清醒过来,就追了上来,她咬着唇,神色十分痛苦:“你这样算计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脸色微顿,看着她,不说话。 谨言原是十足的愤然,这会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直觉想躲开,却迫不得已只能呆在原地,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视线,她想了想,一会儿才换了个方向,道:“顾先生,关于小熊,你别看她很懂事也早熟,但其实她比任何小孩都敏感,也更容易受伤,你整日不着家,而小熊需要家人的关爱陪着她成长,所以,你并不适合抚养小熊。” 他神色不变,存心耍弄,凑过去低声说:“这番话,你是不是留着跟法官说,效果会更好一些。” “小孩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对我却是必不可缺的,我不能没有她。” 这一个多小时的轰炸下来,一直忍到现在,她终于眼圈发红。 顾又廷这几日被工作的琐碎事缠身,又被面前的小女人气得正胸口燥乱,正无处发作,听到这番话便冷冷笑道:“我算是搞明白了,你只要脱掉衣服裤子,我趴你身上出了半天的力气,结果是没有得到半句好呢……所以这事儿,你与其跟我谈判,不如当初把衣服穿严实点,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你说呢?” 谨言神色一怔,面上立刻挂不住,上秒还白得吓人的脸,立刻涨红。 不堪地咬着唇。 这番话说得露.骨.下.流,十足不堪。 她虽是抱着被奚落的心情来,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像个大人物,像个痞子。 顾又廷半个身子倚在走道的栏杆上,低着眸,看着面前红着脸的小女人。 她单薄纤细的肩膀,这会正剧烈地一颤一颤,牙齿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神情间透露着一股死倔。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要伸去摸烟,却发现自己的手掌还被她的手指抓着。 微微一怔,再去看那张脸,心里流过丝异样的情愫,他对着她低下头。 谨言思忖半天,仍想不出反驳他的话,回过神,却发觉他的动作。 她略觉狼狈,侧过脸,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耳垂上。 - ................... 本章是8000字啦,有3000字是补更的,明天再补剩下2000字,嘻嘻~ ☆、你一个堂堂的大人物使这样的手段,我都替你觉得……羞耻! 不远处有几个正结伴走来,那温热的触感从耳垂传来。 谨言惊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