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检察官夫人》 ☆、楔子 夜,八点,e市灯火煌辉,五彩斑澜霓虹灯彩光投射到店面地板下,象池子里美丽的喷泉,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尘世的喧嚣在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城市里正在悄然缓慢地展开。 装潢独特,布局美观的咖啡厅,某个靠街的角落,坐着一个女人,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发丝用发夹于头顶,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白皙的肌肤有点点晦暗的雀斑,仰首,乌黑的眼瞳泛着冷冷的青辉,透过玻璃镜片凝望着店里服务生忙碌的身影,猛然记起,今天是星期五了,再加上此刻正是八点各餐饮业营业的最佳时间,所以,咖啡厅已经没有空位了,生意太火爆了。 “林小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静知缓缓转过脸,眼神微敛,视线落在了对座的男人身上,男人戴着眼镜,理着小平头,五官还算端正,身着蓝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温文儒雅!只是粗黑的眉毛处有一颗指尖大的黑痣,完全影响了他整个仪容,看起来有些恶心!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相亲的对象,静知悄然在心中算了算,第几个了?噢!掐指,应该是第二十个了吧! 要不是妈妈威逼她,她绝不会一次又一次进行这样尴尬,而又毫无意义老掉牙的相亲约会。 “有,请说,顾先生。”嫣然一笑,执起面前白色的咖啡杯,轻呷了一口,唇齿间的咖啡明明香甜,可是,她却觉得索然无味,正如眼前这个佩佩而谈的男人。 “我一月工资八千,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虽然只有六十来个平米,不过,也足够我们两个人住了,我们拍拖后,你就可以搬过来,我很节省的,只是……”男人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的窘迫,十指紧紧交扣! 顿了两秒又说:“现今消费太高了,上个月我表姑妈嫁女儿送了一千的彩礼,每个月还要上三趟医院洗牙齿……不过,我工资卡上已经存了近十万元了。”说这话时,难掩沾沾自喜,好像十万元是一个多么大的天文数字一般! “我牙不好,一吃冷的东西就疼,没办法。”他两手一摊,咧开嘴笑了,一口乌漆抹黑的黄牙就显露在了静知的视野里。 静知看着那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要不是极力忍住,她口里的咖啡差一点就会喷出来,天啊!光是看着就背心发麻,她无法想象自己能与长着一口黄牙的男人恩爱缠绵。光是看着,她就恶心到反胃想吐了。 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这男人喋喋不休推荐 自己,说了家庭,说朋友,讲了工作,又讲自己以前的恋爱史,象个娘们儿一样已经说了快一个小时了。 “林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意下如何呢?”男人嘴角浸着笑意,手指拿起杯盘里的银匙,搅绊了几下,然后,仰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甚至还将杯子倒转过来,伸出肥厚的舌头舔着杯缘边一滴亮晶晶的咖啡。 看起来有些龌蹙,连旁侧站立的服务生都别过脸掩嘴偷笑。 猛地,静知就想到了‘王保长歪传’里的李老栓,香酒洒了一地,他居然用舌去舔桌子上面的酒水,守财奴一个,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服务员,来杯荼!”顾先生举起右臂,向不远处忙碌的服务生,底气十足地呐喊,享受着顾客是上帝的殊荣,一看就知道在单位里是一个受人排挤的货色。 “先生,一杯荼三块钱。要吗?”服务生可能是受了专门的训练,也许是遇到了太多难缠的客人,所以,点荼水之前得报备一个价格! “什么意思?”男人忽地就冷下了脸子。“不过三块钱以为我出不起啊!” “不是,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有规定,客人点酒水之前都会先呈报一下价目表。”服务员小姐彬彬有礼,很有耐性地解释! “如果您需要,我立刻为你去泡一杯过来。” “不……不用了,来杯白开水吧!”话音刚落,服务员背过身翻着白眼走远了。 “白开水不要钱的,林小姐要不要来一杯啊!”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杯子,他灿笑着询问静知。 静知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跟这种男人生活,估计她会气得跳脚,三块钱都不想出,还在服务员面前摇武扬威,静知惹不住想爆粗口了,这一生,她还没有见到过如此差劲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会在这儿浪费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小姐,买单。”静知不想再与这个男人谈下去,挥手招来服务生。 “男士与女士约会,哪能让女士买单的,林小姐,我来。”服务生拿着单子,笑咪咪地走过来,顾先生一把扯过了服务生手上的单子。 “多少?”“一共一百零二十一元整!” “什么?不过两杯咖啡就要一百多元,你们抢劫,还是开的黑店啊?”顾先生一把将手中的单子砸向了服务员,嘴里还不停地扬声谩骂“我要上物价局告你们,哼!” “先生,我们是按标注的 价目来收的……”服务生感到十分委屈,现在的客人真是素质越来越差了。 静知对这个顾先生已经反感到了极点,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红头大钞递给了服务生,服务生感激地拿着钞票急忙离开。 “哎呀!林小姐,那能让你破费呢?”见静知买了单,顾先生笑得合不拢嘴,真象一条变色龙。 “没事。”静知淡淡地应了声,视线透过玻璃窗投射到了街道外,真是无趣的很,老妈说,她已经过了二十八岁生日了,再这样了单身下去,好男人都被挑走了,路总会越走越窄,而且,最近,妈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有时候,还会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是大龄剩女,已经没人要了,总在亲戚朋友面前给她丢人现眼。 为了迎合妈的心意,她也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可是,最近相亲的男人,被妈说得天花乱坠,条件是如何如何地好,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全都是虚假的,昨天见的那个是个秃子,戴了一头黑黑的假发,收回视线,静知看向了前边,是前面的第几个座位,也是在这里,有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手里的托盘滑了,扯到了那个男人的头发,乌黑的头盖被勾走,一头光亮亮的头颅亮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差一点没有尖叫出声,大前天见的那个左脚有些跛,大大前天相的那个,左肩倾斜的角度厉害,总之,没一个好的,就算没有爱情,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要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吧! 等服务员找了零钞,静知预备从座位上起身离开,没想到,毫无预警地,有一支强健的手臂就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纤玉指,手心一片濡儒,可见其的紧张程度。 “林小姐,你的电话?” “噢!”她想说不用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拒绝的太直接了,死党苏子旋的话在耳边回旋:“拒绝男人求爱时,要懂得委婉,毕竟是喜欢你的人,伤人家总是不好的。” 姚君辰每次给她表白,她都总是婉言谢绝,毕竟,她们是工作上的伙伴,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这个男人,恐怕见面就只有这一次,而且,不过,一面之缘,也许他与她一样,不知道相了多少个女人了?过后大家都不认识了,她不认为自己有伤害他的能力。 “顾先生,我们不适合。”她没有说谎,比如:“电话坏掉了?”“改天再联系”之类的废话,而是直接了当地拒绝,红唇吐出的话语让顾先生脸上倾刻间青白交错。 “不适合?”男人愤怒地甩开了紧握着的玉手,冷冷一笑:“看不上我是吧? ”见林静知抿唇不语,男人再度吐出的话非常恶毒。 “林小姐,你家有镜子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借你一面,连咖啡店里的服务生都比你来得要正点,除了你这双眼睛稍微有点看头外,前不挺后不翘,老气横秋不说,还一脸的雀斑,老子要不是看着你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你以为会跟你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与唇舌?” 相亲不成,恼羞成怒,这是静知相亲以来,破天荒地头一遭,身后已经有些许窃窃私语声长了翅脖飞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啊!那个女人长得真不咋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可那男人更不咋地啊!你瞧那素质,恶!” 对于她容貌的品头论足,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根本早不在意了。 “哼!以后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就你这种,能找上比我好的,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顾先生冷嗤,眼睛里满是鄙夷。 闻言,再坐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静知一向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受此侮辱不可能忍气吞声。 “顾先生,那你可得等着了,找不到比你好千倍,百倍的,我林静知这辈子还真就不嫁了。” 这个男人就是十足十的变态!毫无教养的流氓! ‘啪’的一声,她将手中的杯子狠狠一顿,咖啡溅出了杯缘,湿了桌面,转身扭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咖啡店,让那个没素质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脸都变白了,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滚出了咖啡店。 邻近的一张雅座,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双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无形的魔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微勾,真是有趣的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垂落的视线停驻在了对面的咖啡杯上,那是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第1章 又黄了 “吴婶,王大妈好!”上楼时,静知礼貌地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个肥胖女人问好。 “回来了,静知。” “嗯!”嘴角浸着笑意,静知乖巧地立在一旁让路,将头别开,漠视掉两位领居大妈笑脸背后真正的意义,以及那两道怪异的目光,两肥肥的身体与她擦肩而过。 从包里掏出钥匙,正欲将钥匙插入孔里,不期然地,身后传来了一阵悄然的耳语声。 “听说又黄了。” “是啊!咋越长越丑呢!”“二十八了,找不到好的了,现在街上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箩筐,我真替林婶担心啊!” 秀眉微拧,哑然失笑,这两个女人八卦是远近闻名的,只是,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她不过刚刚才从咖啡厅里回来,看来,她的婚事真是这条巷子里倍受众人嘱目呢! 开门进屋,刚掩上门,一阵冷冷的咆哮声即刻就飘了过来。 “你说为什么这次又黄了?”女人脸色铁青地奔过来,冲着静知叫嚣。 “妈,相不成,很正常啊!”静知不知道这次老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以前没相成,她也没有发怒成这样。 她弯下腰腰,脱掉脚上的凉鞋,换了拖鞋正准备往里走,却被林母一把拽住了手臂。 “刚才,王阿姨打电话过来,说你象一只母老虎,在咖啡里店,不顾公众场场对顾先生又吼又叫。” 母老虎?那个姓顾的男人是这样形容她的,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偏偏还来个恶人先告状,好象这场相亲宴不能成功,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静知想捧着肚子笑,可是,看着老妈一脸冷妄,实在是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通常情况下,静知都会保持着沉默。 “说啊!你成哑巴啦!你知不知道这个顾先生是一间公司的主管,一月收入八千元啊!”见女儿闷声不响,一句交待也没有,林母气得七窃生烟。 “你戴着这个做什么?”她伸过手,想一把抓住静知脸上的黑框眼镜,就是这个东西让她女儿老是嫁不出去,留来留去留成了愁! 静知迫不得已挪移开身,林母扑了一个空,身子一个趄趔险些跌倒,女儿的反抗无疑是火上添油,让她内心深处的怒火越烧越烈。 无意中,林母眼尾扫到了女儿白皙的肌肤上全是一片暗褐色的斑点,气得没差一点晕过去。“你……你脸上几时长的这个? ”她有些吃惊,说起来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难怪人家看不上,女儿雪嫩的肌肤几时全成了一片暗点啊! “我前段时间飞温哥华爆晒了太阳。就长了这些东西。”静知的声音小如蚊蚋,偷瞥了眼坐在沙发椅子上低头看报纸,一直无视她们的父亲,语毕,急忙伸手捂住了耳朵,果然,老妈开始发飙了。 “为什么不抹防晒油?你,你当真想当一辈子的剩女,老了想进敬老院,你你。”林母气得直翻白眼,差一点儿就想一个巴掌掴向这个她忧心忡忡的大龄剩女。 “妈,你别气了,大姐哪会嫁不出去呢?”长相甜美,温柔婉约的林静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睡意惺忱撩了撩垂落在额际的秀发。 “姚君辰是天王巨星呢!红透了半边天,大姐可是天天与他形影不离!”林静芸坐到了餐桌边翘起了二朗腿,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大有煽风点火的味道。 “哼!天王巨星,老娘不稀憾!”林母冷嗤,她眼中最容不得就是叫姚君辰的男人。 “林静知,你最好离那个花心男远一点。”静知如果嫁给姚君辰,保不准过两天就被人家甩了,那个男人虽然有钱,可是,在她眼中,也是卖身,卖脸,卖笑得来的钱,靠身体与长相赚钱的男人自然不是可靠的,至少,林母是这们认为的。 天天与姚君辰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工作,可是,静知没有反驳,只是一径沉默地站在原地,垂着头,她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哇!丑女大姐回来了。”一个小鬼头不知从哪儿角落冒了出来,瞳仁里泛着俏皮的光芒,拿着个东西就往静知身上砸。 静知感觉一阵巨烈的疼痛蔓过手肘骨,拂开衣袖,雪嫩的肌肤上已经有了一大块於青了。 抬头,怒瞪着站在眼前的小箩卜头,十二岁的弟弟,林静虎,身高已经到她肩膀了,是爸的老来子,一向被林家所有的人宠溺,才会惯得他目中无人,顽劣不堪的性格,在林家,经常给她气受,随时都拿东西砸她。 见大姐的眼神有些冷咧,林静虎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静知敢怒而不敢言,她知道骂弟弟,又会惹来老妈的一顿谩骂,只得转身悄然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卧室时,就听到了父亲温良如玉的声音。 “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你懂过屁!想留着家用啊!”紧接着是老妈余火 未平的声音入耳。 家用?这个词真新鲜,有些侮辱的意思在内,妈,你怎么能这样子你女儿我呢?不过,对于自己的婚事,母亲心里急躁万分,她能够理解,只是,她自己则早已经麻木了。 掩上房门,隔绝了尘世的纷纷扰扰,唯有回到这静谧的空间,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静知躺到了床上,思绪回到了若干年以前,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那个叫莫川的男人闯进了她的生命,就此搅动了一汪春水,将她整个空白的生命染黑…… 他曾说:“知知,你是河流,我是山川,山川没有河流的滋润会干涸,没有河流的爱会开裂开,会下沉,会慢慢地消失不见……” 可是,五年了,莫川…… ☆、第2章 江检 清晨 离e市市中心最近的贸易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今天是周末,静知是被老妈强行拉起床,跟着她上菜市场买菜的,说是让她体验一下整天为林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奔波的人生。 她拎着两个口袋,站在菜市场的入口处,低下头,眼尾瞥到了袋子里的物品,想起刚才老妈在超市抢购物品时那个野蛮的劲儿,静知有些啼笑皆非,而且,看到好多青春洋溢的脸宠,起个大早,只为了能抢购到比正价少个几毛钱的物品,心满意足地离开,那透彻进心灵的笑意感染到了她,让静知第一次体验到了小老百姓的人生。 “太贵了,便宜一点……”老妈与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她一向知道妈能磨,太会砍价,不过,她实在是受不了,老妈可以为了一块钱而与对方磨上一个时辰的嘴皮子。 妈说让她出来体验,她知道自己的秉性,就算是过过几百年,她仍然没有老妈能砍价的那种功力。 自叹不如啊! 抬眼,平光镜片里,倒映着一片人影晃动的广场,晨光微露,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正在打着太极,动作是那么协调默契,朝阳淡淡地洒照在他们身上,让那浮动的影子宛若披了层薄薄的光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幕让她又想到了他,莫川。 是的,莫川曾对她说:“知知,等我们老了,脸都成了梅菜干,我们就可以漫步夕阳,并肩黄昏绿限小道,享受着少年夫妻老来伴那份独特的平静与浪漫,那个时候,绝对有一大群的儿孙围绕着我们转。” 十九岁,莫川为她勾出一幅八十岁时美好的蓝图,然而,他的话还言犹在耳,而他却不知去向何方?十九岁时,莫川离开了她,从此,莫川这两个字在她心口,就如堵了一块生锈的钢铁,多年来,让她钝积的痛无法治愈! 一阵响亮的玲铛声袭入耳膜,打断了她心酸的暇思,寻声望过去,视野里就出现了一个光着身膀子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的头发蓄得过长,遮住了一方眉骨,两条裤腿空空如也,金色的阳光洒照在他那张长满胡茬的国子脸上,让他黝黑的肌肤泛着油亮的光泽,更增添一丝饱经风霜的味儿。 他面无表情,张唇大声吆喝:“求大家发发慈悲吧!求大家发发滋悲吧……”边说着,边向大家作揖,另一支仅只有两根指头的手掌拔动着身下的小滚车,小小车轮不停滚动,也将他的身体缓缓带动…… 静知看着,心里不觉有一丝酸楚在涌动 ,低下头,她掏出钱夹…… 恰在这时,菜市场斜对面的出口,正有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停下,车内,一身西装革覆的男人回头,眼中蓄满了笑意,面孔还浮起一缕敬畏的表情。 “江检,劳你在这等会儿,我上去拿点儿东西。” “嗯!”身后的男人,e市赫赫有名优秀检察官,江萧,眼也未抬,视线始终落定在手上的一卷案宗上,司机压上车门步伐匆覆地离开,江检感觉有些累,凤眸微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睁眼,合上膝盖上密封的黄色案宗,深邃的视线透过玻璃窗,望向车外浮动的人影,如星空幽深的眸光环视了一圈,蓦地就顿在了一抹身影上,那个女人乌黑的秀发垂肩,脸上架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只见她拎着两个袋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残疾人走去,江检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好些过路人,轻蔑地瞥了无腿男人一眼,一脸鄙夷地闪开,而她纤细修长的身躯在他眼中与那些人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她走到了那个残疾人身前,倾身将指尖的大红钞票投到了残疾人身前的纸盒里,就在倾身间,套装的领口有些过大,里面的小可爱扯开,一片雪白的肉肉露了出来,阳光下,白色的沟壑有些耀眼,轮廓有型……d罩杯吧!她好象察觉了,抬手急忙将小可爱悄然往上拉,由于动作很急躁,包裹在黑色小可爱里面的雪丘自然地上下颤动,江萧暗自有些吃惊,很有料啊!明明身材惹火,为何要将性感的身材隐藏? 视线投射到残疾人面前纸盒,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纸盒里的零钞寥廖无己,而她扔下的那一张夹杂在里面,就显得十分光彩夺目,这时,无腿男人向她磕了一个头,也许,用感激涕零已经很难形容他的心情。 这个社会好心人已经不多了,而这个女人可以施舍给无腿男人整整一百元,有善心的女人终会有好报的,视线又兜回到了她的脸孔上,由于好奇,江检察官第一次仔细端倪着她,这五官似曾相识……对了,她,不是前几天咖啡厅里那个与人相亲的女人吗? 记得,相亲的那个男人还因为她长得丑而侮骂她? 下雨了,女人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好象在等着什么人?神情有些焦急,眼睛一直注视着菜市场里,雨势渐渐转大,她拎着两个袋子急忙跑开,江检回过头,深潭似的黑眸一直追随着她,没想到,她似乎是绊到了什么,整个身体跌了下去,狼狈扑跪在地的刹那间,脸上的黑框眼镜被甩出,她急忙伸手,嘴里叨念了一句什么,也许是怕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吧!回首四处张 望,就在那一瞬,江检看到了她那张白皙的瓜子脸,美丽摄魂的眼,清辙透明的眸光,不含一丝杂质,小巧挺直的鼻头,不停蠕动的小嘴唇,那唇,小巧而丰满…… 神情僵凝时,她已经重新戴起了黑框眼镜,拎着两个袋子,似风一样地迅速卷走,那身影在车玻璃上渐渐变得模糊,灰色的套装已经淋湿了,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性感曼妙的身躯…… 男人薄唇微勾,露出饶富有兴味的笑影,明明是美艳不可方物,偏偏要把自己包装成姿色平庸的样子,还是以那副尊容去相亲,也许…… ☆、第3章 要回一百元 下雨了,静知招不到计程车,是拎着两袋子物品跑回家的,回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了! 听见敲门声,戴着老光眼镜的林父手里拿着一本书去开门,见女儿湿成那样,迅速接过女儿手中的东西,拧着眉问:“湿成这样了,快进屋去洗一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嗯!”静知轻应着,撩拔着脑后因湿掉而微微有些卷曲的长发,走入了自己的卧室,薄薄的门扉掩盖了女儿纤细窈窕的身影,老光镜片遮住的双眼变得有些幽深,女儿将自己容貌隐藏,是有她逼不得已的苦衷!知女莫如父,他能够理解女儿的那份心思,所以,在婚姻的问题上,他从不干涉女儿的思想。 静知洗净身体,并未急着穿衣,眼神落定在水池里,银白的水花正从水笼头里溢出,成了朵朵漂亮的菊花,向圆形金属中间的缝隙轻轻流淌而去,张开五指,掬了一把水,食指卷曲,似想抓住什么,可是,却只能感觉到水流从肌肤上滑过的凉凉感觉,正如她深爱五年的感情,还是抓不住,心头涌起一缕淡淡的幽伤,脑子里倾刻间又浮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莫川,你在哪里?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了,我一直都是在靠在追忆过日,抬起一根手指在洗脸池上方的镜子轻轻一划,弥漫着蒸气的镜面迅速烙开一条清晰的纹路,能看到她半个缩小的脸孔,雪白如羊脂球的凝脂玉肤,一双美丽摄魂的大眼…… 猛地,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稀薄的空气,冲过门缝,直直刺入她耳膜。 “林静知,你给我出来。” 是她妈的声音,她又怎么惹到她了?母亲发怒,静知不敢怠慢,她随手关掉了水笼头,急忙穿衣走了浴室。 “怎么了?妈。” 她冲出卧室的时候,林母才刚跨进门槛,将手中大包小包的菜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搁,喘气之余,凝望向她的眼睛象是可以喷出火焰来。 “隔壁吴妈说你给了那叫花子一百元钱,原来你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一百元,林静知,如果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给你老妈我多一点?你可知道,你老妈我辛辛苦苦地攒,一个月下来只能攒五百块。”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给那残疾人钱的事情,隔壁的吴妈真多事,这种事情也要八卦给她妈说,她是大龄剩怎么了?干她屁事啊!看她的眼光越来越怪异不说,还整天拿着她说事儿,烦死了。 “妈,那人挺可怜的。” “可怜,现在的人都这样装,你 是散才童子投胎转世啊!别人一元钱都舍不得给,你到好,一出手就是一百元,你老妈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加起来,不过也才赚到了三十元钱的便宜,去,给我拿回来。”林母瞟了一眼搁置在桌上的东西,心里越想越气,恨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快三十了还嫁不出去,自个儿不急,到急死她这个当妈的,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怀疑她的女儿知知有啥毛病了。 这口气咽不下啊! “妈,这……”听了母亲的话,静知有些哭笑不得。“都给人家了,还能拿回来么?” “那是你的钱,当然能拿回来。”见女儿忤逆自己,林母更加不可理喻。 “去啊!那个人还在菜市场门口,去啊!”见女儿忤在原地不动,林母发了疯似地将她往门外推。 嘴里还愤愤地骂着:“拿不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 ‘碰’的一声掩上了房门,林郁之听见剧烈门响,从里间的屋子走出,摘下了眼上的老光眼镜。“你又咋了?” “闭嘴!”黄佩珊冲着他怒骂了一句:“都是你惯的,三十了,还嫁不出去,我连驽买个菜走在大街上都被人蹙着背脊梁骨。” 林郁之见老婆又将话题扯到静知的婚姻问题上,及时住了嘴,缩回了自己的小空间里去了,自古男人是严父,女人是慈母,然而,在林家,这句话正好相反,林郁之温文儒雅,性格随和,从小喜欢涂涂写写,开了一间小小的书店,生意不算太好,但是,足可以应付一家人的生计,而他的妻子黄佩珊性格却有些暴躁,最近因为邻居的嫌言碎语,情绪波动很大,一切随缘的道理他早对她讲过了,可是,她听不进去,那就由她去吧! 天空还在飘绕着针尖大的细雨点,静知回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那个残疾人早就不见了,其实,即便是那个可怜的男人还在,她也绝不会好意思去向他把钱要回来,毕竟,送出去的东西那有收回来的道理! 其实,她知道,母亲虽然视利,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百元钱将她赶出家门,她还在生她的气,为她没有抓住姓顾的那个男人,那个想起来,至今都令她还恶心的男人。 她的婚姻,她不愁,可是,母亲却愁死了! 红白鸳鸯锅子正在炉火上烧着,锅底沸腾,纤纤玉指用筷子夹了一颗鱼丸送到了一只干净的白瓷碟里。 “子旋,来,带妞妞辛苦了,多吃点!” “你说为了一百块钱 ,伯母就将你赶了出来。”女人推了推快掉到鼻梁上的眼镜,埋头吃着,含精不清地问了一句。苏子旋是她大学室友,毕业了,又呆在了这座城市里,静知有什么伤心事儿,都会跟她说,自然关系格外地亲。 “是啊!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呢!今晚去挤你一下。” “没问题,我老公又出远门了。”朋友有事,就算两胁插刀也义不容辞,更何况是寄宿这种小事儿呢! 片刻后,女人打着饱嗝儿,扯了一张纸巾擦着嘴,边道:“静知,你妈说的也对,你都快三十了,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闻言,静知没有说话,视线透过镜片落到了沸腾的红汤上,红汤上还飘浮着些许的菜叶子,眼神慢慢变得有些迷离…… ☆、第4章 子旋相求 “我这个样子,没人能看上啊!”她自嘲地笑说。“啧啧啧!真是说笑了,你马上将黑框子摘了,去换一身行头,保证上来泡你的帅哥可会排着长队呢!” 苏子旋撇了撇嘴,在大学时,谁不知,静知就是大家公认的一朵花儿,曾经,还有人感叹,不知道谁会摘下这么一朵美丽的花儿呢?谁知会遇上了莫川那个家伙,让她爱上他,又抛弃了她,早在暗地里,子旋就将莫川骂过千百遍了。 挚友的幸福根本就是毁在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结婚吧!象我多幸福,有老公疼着,还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提起自个儿女儿,子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满脸荡漾的是幸福!静知能感觉到,这种甜蜜与幸福是从心内自然散发出来的。 静知只是安静地聆听着,偶尔唇际勾露出一丝笑容。 是呵!有时候,她也很感慨,子旋的妞妞都已经五岁了,而她,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老妈催得厉害,最近经常对她发飙,可是,她也没想结束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因为……心里一直就在怀揣着某种希望。 “别再等了。”走向吧台结债,子旋搭上她肩膀,在她耳边轻语,静知身子微微僵凝。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知她心的人是子旋,是的,她在等待着,尽管知道这份等待会毫无希望,会遥遥无期!可是,她仍然坚持地等待着,说不定那一天,他真的会奇迹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要出现早该出现了。”子旋凝望着她的眼神闪过幽深,有些欲言又止,淡淡又嘀咕了一句。“说不定……” 静知的心儿猛烈地一抽。五年前,自从她与莫川分手后,子旋就很少在她面前提到莫川了,也许是怕伤了她。 也是,五年了,要出现早该出现了,说不定……倏地,静知有些黯然神伤…… 半夜,电话玲声像催命符一样在空气里响起,打破了属于凉夜独有的静识! 模模糊糊间,静知听到了子旋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王毅将,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啊!” 好友的声音尖锐刺耳,还伴随着低低压抑的哭泣声。 起初,静知以为是她们夫妻吵架了,可是,似乎不单单只是吵架,好象王毅将出什么大事儿了,因为,子旋一直在哭,声斯力歇的那种,紧接着,是一阵剧烈器皿碎裂的声音传入,然后,是妞妞清脆 稚嫩的哭泣,静知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连忙披衣开门走至客厅。 客厅里一片杯盘狼藉,白色磁片碎了一地,子旋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椅子上,发丝遮住了她半边脸孔,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全身笼罩着一种致命的哀伤,她的女儿,妞妞,穿着棉质睡衣,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布熊,扎着的辫子有些散了,依偎在她怀里,小小身子不停颤抖着,泪眼汪汪,眼里装满了恐惧,不停呼喊着“妈妈。” “子旋!”静知大惊失色,疾步奔了过去,将妞妞小小的身子揽进怀,手指抚开了子旋脸上缠绕的发丝,子旋清丽的容颜闪现在她眼前,灯光下,那道从她眼角处下坠的亮痕是那么耀眼,她眼神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她的空洞与木然吓坏了静知。 “子旋,怎么了?” “不。”红唇不停地颤动,发出一个破碎的单音节。“不。”王毅将怎么能够这么对她?他说她是他生命最美的相遇,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所以,当初,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排除万难,与他走到了一起,还为她生下了妞妞,她一直以为他会为她,为这个家做一些改变,然而,终究流氓还是流氓! 子旋推开了静知,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她与妞妞的存在,脑子里全是刚才与王毅将的一席对话。“是失手了。不是存心的。” 他承认了杀了姘头的老公,那一刻,子旋感到墙摧瓦倾。“失手了,他杀了那个小三的老公。”象是对静知说,更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子旋笑了,神情颠狂,无法接受,可是,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压抑的泪终于沿着颊边汩汩滚落,然后,她穿着白色睡衣的似疯了般冲出了屋子。 “妈妈。”妞妞在她怀里挥着小手臂,声音都哭傻哑了。“妞妞,莫哭!”静知的心拧紧成一团,她喊子旋,可是,她听不见,王毅将背叛了子旋,她怎么能受得了,五年前,子旋爱上了无一份正式职业,靠收高利贷为生的街边混混,为了他,她与家人决裂,至今,她妈也不要她迈进娘家的门槛,然而,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居然搞了外遇,还失手杀了那女人的老公,原来,幸福之于她与子旋都短暂的似天边的烟火转瞬即逝! 她把妞妞送进了幼稚园,赶去了警察局,子旋披头散发坐在角落的绿色椅子上,玉容苍白,空洞,神情一片木然,这样的子旋让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个黑夜,在她找不到莫川那个夜晚,她也是这么失魂落魄! “知知,救他出来。”子旋喃喃低语,眼神呆 滞,静知抿唇不语。 “知知,求你。”子旋呆滞的视线终于凝向了她,眼里有一片氤氲的雾气,眼睛肿得象核桃,昨晚,定是哭了一夜。 “我知道我很没出息,可是,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他。” 即便是姓王的背叛了她,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太痴情了,吃苦受累的必定是她,子旋! 想劝解,可是,爱情这杯毒酒,她已经喝到了一大半了,她终不能抢了她的杯子不让她喝下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情感的纽带,妞妞!妞妞不能没有父亲! 正如自己对莫川的感情,明知道不该,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对他如潮水般的思念!心头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尊重子旋的决定,叹了一口气,她拥住了子旋,拍拍她的脊背,安慰着她,在她耳边幽幽诉语:“我试试!” 她没有把握能捞出王毅将,e市的公检法单位里,她没有熟人,不过,为了好友,她会尽力! 安抚了子旋,静知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如古老星空一般的眼,明亮而深邃,透着一股无形的魔力! ☆、第5章 陌生来电 好看的眼眸,散发出如同月光清辉一样皎洁又幽静的光芒,远远地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明亮闪烁的令人睁不开眼,他的眸光流泄如水般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 他,颀长俊美的身形倚靠在警员办公桌缘,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粉红色丝质领带,纯白色熨烫毫无一丝褶皱的短袖衬衫,淡淡染成珊瑚紫的齐耳短发,削薄的唇,挺直的鼻,整个人洒脱,活力四射,好似从橱窗里走出来的男模特儿,怎么看怎么迷人,成了警察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自是吸引了来来往往异性纷纷侧目。 电话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掏出电话,睨一眼手机上闪烁的字符,男人平滑的眉心起了一朵小皱褶。 “少爷,夫人找您!您有空么?”电话传来了江家勤务员吕辰小心冀冀警慎嗓音。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句。“接过来吧!”“是。” “妈。”他刚轻喊了一声,对方已经劈哩叭啦就盖了过来。 “你说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小姑家的小表弟下个月大婚,大红请贴都发过来了,看着那大红喜贴,我真想把你给撕了,江萧,你都三十一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领一个儿媳妇回来啊?” 又是这年事儿,最近,江夫人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催婚,让他心烦躁不已! 见儿子沉默,江夫人又急忙骂开了:“与你同龄的姚庭轩孩子都两岁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中意的,就必须得听从我的安排,与雨蓉在下个月完婚。” “妈,不用这么快吧!”提到那个沈雨蓉,江萧连吃饭都没了胃口,那就是长在室里的一朵花儿,娇柔做作,嗲声嗲气,让他每次见到她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快,我都嫌慢了,雨蓉那点不好,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她爱你,萧儿,真的不能再等了。” 江夫人又开始语重心长地说教,她是一个爱子成痴的女人,儿子迟迟未婚娶,已经成了她心上最大的一块心病! “再说吧!妈,我正忙着呢!”不待母亲回应,抬起食指,江萧迅速就切断了通话键, 再不挂,老妈又会没完没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正好看到有一抹灰色的身影从眼前划过,淡淡的茉莉花香袭入鼻冀,然后,纤纤玉指将一沓资料放在了警员办公桌上,视线落定在资料最上面一页右下角的墨水钢笔的字符上。 “林静知,1546 8990879!” 林静知,他细细咀嚼着这个芳名,幽深的眼光追随着她而去,还是那身灰色的套装,黑黑的大框眼镜,满脸雀斑,看起来,姿色平庸,其貌不扬。 爱美是女人天性,女为悦己则容,然而,这女人真的太特别! 脑海里浮现雨中跌倒的一幕,遮在黑框眼镜后的是一双美丽清澈能摄男人魂的大眼,隐藏在灰色职业套装下是性感火辣的身材,只是,这女人犹如被挡在了绿叶之下鲜丽花朵,这朵花儿只有他能独自欣赏,她散发出来的芬芳,也只能他能嗅闻得到,这感觉真的好特别呢! 她已经抚着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消失在了警局门边,他凝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洞空大门若有所思。 “帅哥,大妈级的人物你也喜欢。”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衣服领襟开得极低的辣妹,露着雪白的沟壑,瞥了眼门边,某大妈消失的方向,嚼着口香糖,搔首弄姿地正欲想向他走过去。 一名高大强壮的警员伸手拽住了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莲臂。“老实点。”强行拖着她拐入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江萧无视那个小太妹极的人物,缓缓转过脸,目光再次落定警员办公桌上的一沓资料上。 “请问,林静知犯什么事?”“是她好友老公杀了人,她想保释!” 警员一边埋头整理着资料,一脸不耐,睨向男人的眼光带着一丝鄙夷,如果他知道站在面前的是e市鼎鼎大名最年轻最优秀的检察官,态度也许就不会这么傲慢无礼了。 走出e市警察局,分手之时,子旋再次求着静知。 “知知,娘家人不理我,我找不到人将他捞出来,真的拜托了。” 在子旋的心里,静知至少是在娱乐圈子里混的,还认识那么多的身价上千万的大明星,她知道,她会有办法的,现在,对于子旋来说,静知就是她溺水时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轻抚了一下好友的脊背,伸手为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子旋强行推入车厢,付了车钱,向司机报了地址,车子向胶面驰去,静知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宵夜时,子旋还给她说,她有多幸福,有爱她的老公,有可爱的宝贝女儿,不过旦昔之间,幸福就这样碎了,毁了,她没有把握能将王毅将顺利捞出来,毕竟,杀人犯火是宪法里最大的一件事儿,即便捞了出来,子旋与他之间还是存在一系列的问题,为了他,子旋 已经付出了一切,然而,世事总是造化弄人。 她细细的影子投射到象牙石旁,拉得老长老长。走在灯光暗影的街头,静知心头也有一些烦闷,即便是她不愿,可是,她得顺应子旋的心,突然,她想到一个人,也许,他有办法能将王毅将救出来。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某人吊二朗当的声音。“宝贝,想我了。” 紧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少不正经。”静知轻骂了一句,将话转入了正题。“你有认识的大律师没?” “律师,你找律师做什么?遇什么事了?”男人有些愕然,正色道:“静知,你真遇事了?” “不是我,是子旋的老公……”嘟嘟嘟,她还没说完,电话就传来了这种声音,心急如焚的时刻,那臭男人居然挂她电话,又打了一次,一个冰冷的女音重复着一句话:“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真想将电话砸了,那男人的电话居然没电了。 猛地,电话闪烁着一串非常陌生的字符,现在,她没心情管其它的事,可是,她还是接了。 “喂!”“林小姐,你好……” ☆、第6章 去民政局领证! 轮胎划过地面的‘嗞嘶’声响彻在耳畔,一辆黑灰色的奥迪停在了她的脚边,亮晃晃的黑色车门开启,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首先闯入了她的视野。 然后,是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形在眼前一闪,随即,男人颀长的身形倚靠在引挚盖上,白色的短袖衬衫,粉红色的领带,暗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非常耀眼。 削薄的唇,挺直的鼻,五官长得完美,无懈可击,嘴角浸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小姐,你好,我是江萧,如果我能将你好友的老公捞出来,你可否考虑与我签下一纸协议?” 他单刀直入,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眸子亮如星辰,深邃仿佛能洞空一切。 “什么协议?”凝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出色的男人,静知有些吃惊,刚才是他打电话给她,说有事要见她一面,然而,在她的记忆里,她不曾记得见过这个男人。 对,他之于她,就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男人,然而,他却知道她正在为捞子旋老公的事情忧愁。 “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吧!”话语轻松,只是,俊朗的面容一缕窘迫,稍纵即逝,别开眼,他掩适的极好,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领证?静知是成年人,当然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真正含义,她不认识他,他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对她说:“我们领证吧!”真是荒唐,是个女人都无法接受。 她很想骂他一句神经病,可是,他眼睛里透露出光亮是那么真诚,毫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先生,你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你不用紧张,领了证,我们不用生活在一起,两年后,我们的婚姻会自动解除。”怕她误会,他急忙解释! “而且,也不用经常见面的。” “为什么?”闻言,静知已经从惊讶转为好奇,这个男人好生奇怪,居然要跟她假结婚。 “我缺一个老婆,而你,不是正受着父母的逼婚?”男人狭长的瞳眸眯深,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到了清丽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复杂与矛盾,摘下这个黑框眼镜,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气质优雅的漂亮小女人,选择她,有很多的原因,他就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现在的她,为了想救好友的老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他才可以给她来了一个电话,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真的很疯狂,他 江萧居然向一个陌生的女人求婚了。 明白了,是做戏而已,也许,这个男人也正承受着家里长辈的逼婚!所以,就随便要找一个陌生的女人演一场婚戏!只是,再怎么想救出王毅将,她还没有疯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真的太荒唐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王毅将是正当防卫,应该判不了几年的。” 这是她目前的想法,希冀法院能从轻发落,不过,只是她侥幸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林小姐,正当防卫并非无罪,同样也要受法律的制裁。”男人神秘一笑,薄唇幽幽吐出不疾不徐的话语。 “为什么是我?”静知忍不住,终于问了,她心中闪烁着千万个问题与疑惑,他是谁?江萧,他对于她,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为什么他把王毅将的事摸得如此清楚?而且,还知道她正受着母亲的逼婚? “因为,你姿色平庸。”即然敢以这副尊容出现,她应该练就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 他不会把曾经在咖啡馆见到过她相亲的事情告诉她,想起她最后离开咖啡馆时撂下的一句话。“我林静知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还真就不嫁了。” 他应该比那个一口黄牙的男人强吧!江萧这么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姿色平庸可以省很多的麻烦,身上的白色衬衫是丝质的,一身的名牌,视线落到了身旁这辆黑灰色的奥迪车身上,亮晃晃的引挚盖倒映着她丑陋不堪的面孔,是个企业小开吧!又想摆脱家里逼婚,索性想找一个女人假婚,又怕事后被女人缠上,所以,才会找上姿色平庸,其貌不扬的自己。 见她犹豫、踌躇,男人纤长的睫毛微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静知的面前。 “如果想好了,就给我这个电话。”语毕,男人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俊美身形萧洒转身,驱车离开。 静知站在原地,镜片里,那辆黑灰色的奥迪渐行渐远,不多时,融入了车流,象来时一样匆忙,神色怔然,她细细品味着男人的话。 “不用生活在一起,两年后婚姻自动解除!” 垂下眼帘,名片的皙书字体写着:江萧,联系方式:15345698068 职务处空白一片…… 也许,他有能力将王毅将捞出来,可是,就目前而言,她还不太愿意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签下一纸契假婚契约。 电话毫不容易打通了,静知心里一阵窃喜。 “喂!”一记性感妩媚的女人嗓音袭入耳膜,还带着一丝沉睡未醒来的迷糊! “你好,让君辰接电话,我是她的经纪人。” 话刚出口,对话‘碰’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丫的,这女人吃醋太厉害了,以前,不管姚君辰与那个女人在一起,只要自己报上‘经纪人’三个字,对方都会礼貌地对她说:“稍等一下。” 她是娱乐圈出了名的丑八怪,都知道姚君辰不会看上自己,然而,这次的女人实在太厉害了,醋劲也太大了点,居然敢拦她的电话,等姚君辰回国,她一定得狠狠修理他才是。 三翻五次的冷遇,让她放弃了找姚大明星帮忙的念头。 ☆、第7章 给她一把钥匙! 子旋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会儿抱着妞妞失声痛哭,一会儿又拿着家里的器皿猛砸,能砸得全都砸了,妞妞吓得直往静知怀里钻,静知想起自己几年前,光着脚丫在大街上失魂落魄走了一个夜晚,整个身心都象是浸染在了冰窖,从心到肺无一不痛,最爱的莫川抛弃了她。 现在的子旋就是她几年前的影子,仅仅两天整个人就瘦了足足一圈,脸色蜡黄,心力交瘁,形同枯槁!为了王毅将,子旋几乎与娘家人反目成仇,失去了一切,工作,亲情,前途,然而,却得到了这样的结局,不甘心,是每个女人面对这种事的天性使然,即便是男人背叛了她,然而,她却无法狠下心来做到无视。 心软是天下所有女人的通病…… “知姨,救救我爸爸吧!”妞妞肥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抓握住她的衣襟,张着一对惊恐水汪汪的瞳仁,小声地乞求着她。 她找了好几个律师,当她将整个来龙去脉陈述,听到‘误杀’二字,大家都说没有把握将他完好无整地从监狱里捞出来,毕竟,杀人是犯法的大事儿,除非是去请金牌大律师,也还是最终要判刑的,只是量刑较轻而已,她去咨询了,费用是一笔让她咋舌的数字,那么多的钱,她出不起,子旋更是出不起。 看着妞妞黑白分明的眸子蓄着泪意,静知无法再继续犹豫踌躇下去! 从包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数字打了过去。 。“喂!”性感迷人的嗓音袭入耳膜,甚至还传来了沙沙的写字音,他在工作吧! “江先生,你好!我是林静知,如果你能让王毅将出狱,那么,我同意你的提议!” “呃!”男人显然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简洁地吐了一个字。“好。” 签字、盖章!民政局工作人员办手续的速度很快,当工作人员笑呵呵地将大红色小本子递到她手上时,静知感觉犹如梦中,没有一桌子酒席,没有一句祝福的话语,可是,她嫁了,嫁给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她仅仅知道名字叫江萧的男人。 当她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尖针的细雨淋淋沥沥,她没有带伞,正准备跑出冲出民政局门槛之际。 一辆黑色的奥迪驶了过来,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雨刷不停地晃动,在挡风玻璃上刷出清晰的一串串纹路来,透过清晰的小小纹路,静知看到了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正张着一对阴鸷幽深的黑眸凝睇着她,雨丝不停 下滑,他的影子变得模糊,不过,看起来更加地俊美,伸手,车门打开,然而,她立在原地,迟迟未动,凭风儿撩起她套装裙摆,片刻后,车窗缓缓滑下。 男人探出了头来,俊美的面容弥漫着淡漠与疏离。 “上车吧!” 两个连见面次数都可用指头来数的年轻人,忽然之间,成了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这场面足实令人尴尬! “不用了。”静知嫣然一笑,甩了甩头,强压下心头的那缕不自然,礼貌地生硬地拒绝。 男人漂亮的眉峰轻拧成一朵小皱褶花。“关于捞王毅将出狱的事情,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了解,上车吧!” 听他提到了王毅将,静知想了想,最终还是上了车,证也已经给人家办过了,万一被骗了,岂不是亏大了。 后来的后来,静知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而奇怪的事情,万一江萧是一个骗子呢?可是,当时,为了同窗多年的挚友,她没法子想到更多,也许,正是江萧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清冷气质,以及谦谦君子的风度,让她确定他不是坏人,才愿意与他走入了民政局的大门。 狭窄的空间飘弥着一缕怪愤的气氛,明明是陌生人男女,却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关系,彼此肯定是不自然的,静知静静地望着窗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眼尾瞥向了驾驶座上的男人,男人今天穿得非常随便,枣红色的短袖衬衫,没有戴领带,领子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今天的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更给他增添一抹隽永的气息,浓郁的书卷味儿! 他的眼睛专注地直视着前方,阳刚的侧颜,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整个五官是那么完美,仿如出自于某艺术家雕刻的作品,完美到无懈可击,静知的视线落到了那不停翻转方向盘的修长指节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心里,静知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企业小开,公务员,某公司的ceo,这些都十分符合他外表与某些特征,而且,他与她这次闪电结婚,是以从狱中捞出王毅将为前提,他到底是谁?总之,他不象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哪有总裁、或者高官级别的人物自己开车的道理。但是,这样的男人至少不会是一个骗子,静知也活了二十八年了,这几年,在娱乐圈混,她接触的人也不少,这一点,她是可以断定的。 “林小姐,误杀一般情况下,可以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 不,江先生,毅将不能坐牢,妞妞不能没有爸爸。” 听了江萧的话,静知急促回答,想到今天中午妞妞眼哭得红红的,还有子旋从内散发出来的那份悲凉,她心里就象是添了一堵墙,难受得紧。 “特殊情况是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的。” 他向静知询问了几个问题,静知都如实地回答了,最后,当车子驶到她家外面的那条小巷时停下。 “林小姐,你不用感到拘束,这场婚姻我们互利互惠。”透过镜片,他凝望着眼前面色局促不安的女人,唇畔荡出抹笑靥。 “放心好了,另外,这是信义区一套房子的钥匙。”他将操纵台上一把银光的钥匙递到了静知面前。“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搬过去住。” ☆、第8章 静芸离家出走 静知低下头,看着他手上的钥匙,迟迟不接,而他唇边的笑痕勾深,将钥匙塞入她手上,再轻轻地把她五指弯曲。 他的肌肤有些微凉,这是她们亲密的第一次接触! “放心好了,我不住哪里的。” 在她下车时,他丢了这么一句话过来,然后,在她的视野中,黑色的奥迪驰出,扬起一抹抹漂亮的粉尘,真的很疯狂,静知很难相信自己结婚了,与一个加上办证才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男人。 她嫁了,嫁给了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江萧很守承诺,一个月后,法院判定了小三老公为意外死亡,王毅将不负任何刑事责任顺利出狱。 静知打电话过去向江萧道谢,然而,他却冷淡了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办证的前提,不是吗?不用谢!应该的。” 金黄的阳光洒照在窗棂上,折叠后在屋墙角投下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光影。 “大姐,我想进娱乐圈,你帮我去给温老板说说行么?”林静芸生下来就长得十分美丽俊俏,五官精致,象一个芭比娃娃,所以,天生做着明星梦,即便是勒紧裤腰带,父母也把她送去了学费昂贵的艺术学校,还期盼着她能考上中央戏剧学院,那林家在这条巷子里可就出人头地了。 静知刚下班回来,长时间呆在电脑面前,脖子有些酸疼,她甩了甩手,准备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突然静芸闯进来,给她说了这番话。 “静芸,你还是好好读书吧!考上央戏才是头等大事。” 静知想也不想地间接拒绝,不是她不想帮妹妹,想到这两天,十六岁的嫩模遭遇潜规则上位,在网络世界里成了一个臭鸡蛋,名誉扫地,即便是大红大紫的几位明星,最近也有许多黑粉帮派出来谩骂,说人家长得恶心,说人家演技差,都不知道怎么能红起来?总是与某某大牌编辑或者投资人睡过了……等等,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深深地知道明星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那碗饭真不好吃。 “大姐,我考不上,我没信心,我真的想出来了。”林静芸低声地哀求,林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在她身上,现在,她很不争气地说,想退学,不考了。 她怀揣着林家所有的梦想,都指望着她有朝一日能麻雀变凤凰,让林家在这条深巷中扬眉吐气。 看着妹妹如此不长志气,突然地,静知就有些怒了,她在单位里,咬着牙根,不止拼命,还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 会,这么几年下来,所有的积蓄全都堆砸在了林静芸身上。 然而,还没考就说自己考不上。 “你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啊!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是因一时走运红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林静芸,你还是跟我安下心来,努力学习,考不上央戏,以后,你就不要管我叫姐。” 她冷嗤完,转过身子就走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哼!望着她冷漠无情身影,林静芸狠狠地跺着脚就冲出了门! 拧开水笼头的静知,听到门外传来了剧烈“匡当”的声响,是妹妹发火甩门的声音,她知道静芸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其实,她是为她好而已,花无百日红,她一直都不赞成静芸走这一条路,只是,她拿母亲与静芸强烈的虚荣心毫无办法,娱乐圈的明星遭遇潜规则上位的多到海里去了,稍微有一点骨气都会被人搞得身败名裂,所以,她才乞求静芸将来能凭真本事独闯娱乐圈。 入夜,窗外一片漆黑,意识朦胧间,静知似乎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由于白天很累,她本想漠视,可是,叩门声象是很焦急,象催命符一般。 实在无奈,她揉着眼,掀被起床走向了门边,刚开门,老妈怒气腾腾的声音辟哩叭啦就盖了过来。“林静知,你到底给静芸说了什么?” “静芸?”静知意识还不是十分清醒,有些混沌。“静芸离家出走了,她不见了,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啊?”林母的声音隐隐喧着哭泣,压抑的嗓音夹杂着担忧,拽着她的手臂拼命地往外拉。 “妈,静芸是不是有事出去了啊!”静知赫然,她不过说了小妹一句,那小妮子就来了一个离家出走。 “她的衣服全不见了。还有,还有……”林母将一张纸张狠狠地往静知身上砸去,哭声渐渐放大。 静知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上面印着静芸娟秀的字体。 “爸,妈,我走了,你们不用找我了,大姐说我长得不够漂亮,不是当明星的料子,还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走了,我去北京独自闯荡去,红不起来,绝不回来见二老。忽念!” 这是哪儿跟哪儿,静知真有一种想把林静芸找出来撕裂的冲动,她几时说她不是做明星的料子,她说那句话都是为她好,而她却曲解成这样,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林母恼怒地指着静知的鼻子骂:“你自己大成了大龄剩女,挑三拣四,嫁不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打击静芸,你将她给我 逼走,如果她有半点儿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林静知。” 担忧小女儿的安危,林母感情的天平自是倾向于小女儿静芸,因为,她的身上承载了林家所有的希望与梦想,这个看着一日比一日讨厌的大女儿,却是硬生生想要扼杀林家人的希望。 “对你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是的,二十八岁,女儿还嫁不出去,对于林母来说,这个女儿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她绝没有再把攀龙附凤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你给我滚,滚出去,找不到一个金龟婿,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林母由于担心静芸,口没遮拦,并没顾及到这话会不会伤了静知,母亲的歇斯底,静知只能静静地看着,痛在心里,母亲赶她走,她瞟了一眼坐在沙发椅子上一语不发的父亲,这一次,父亲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只是眉头深锁,一声不啃地抽着烟。 “好,我走。”老妈一直逼她,她上哪儿去找一个有钱有权的金龟婿去,叹了一口气,回屋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物就走出了呆了二十几年的家门。 拖着行李箱,站在十字路街头,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静知不知道该去哪儿?王毅将才刚从监狱里出来,子旋夫妻还有未解决的矛盾,她不想前去打扰,然而,除了子旋那里,好象真的没地方可去。 路灯微弱的灯光打照过来,让她肌肤泛起一层冷黄,身形也更加地单薄。 蓦地,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了挎包,拿出一把银光的钥匙,看着手心里的这把钥匙,静知笑了,江萧给她时,她还不想接,然而,今天晚上就排上了用场,他还真是能未卜先知。 伸手拦了一辆绿色计程车,车子飞速驶向了信义区…… ☆、第9章 瞧那一对儿! 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拧开了灯光,屋内透辙通明,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左右平米的新居,装修不算十分奢华,但比一般水平又要高出许多,布局格调优雅,白色琉璃台上蒙上薄薄的层灰,果然如江萧所言,他不住在这里。这让她即窝心又安心。 这套房子离她经纪公司很近,她每天上下班,省得来回坐公交车从南至北地折腾! 那天晚上开始,她就住在了这里,静芸始终没有回来,老妈也还记恨着她。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一年,这一年来,她没有与那个名义上的老公见过一面,正如他所说,除了那张结婚证,她们就是一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象火车轨道那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交集的一天。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潇潇洒洒,洋洋溢溢。 今天,夕阳西下的时分,静知被拉去了一场饭局! 姚君辰新剧“冰火两重天”收视率在同期影视当中名列前茅,温老板高兴之余让大家前往“海尔洲际”大酒店庆功。 包厢里 红酒飘香,人声鼎沸,大家都非常的兴奋,尤其是温老板,一改平时呆板严肃的模样,端起杯子向‘冰火两重天’剧组的人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大家干杯,‘冰’剧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与大家的努力息息相关,还望下剧能再造辉煌!我谢谢大家。”温老板面色红润,声音高亢! “君辰,尤其是你,表演的太出色了,我儿子都向你要签名照呢!”温老板经营的‘旗峰’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打败劲敌,在娱乐圈斩露头角,全靠眼前这位外表抢眼,俊美如斯的男明星。 姚君辰,头发染成了大刺刺的紫红,被发型师做的很有型,黑色的真丝衬衫款式新颖,黄金比例的身材,魅力无限。 独特的人格魅力,再加雄厚的家世背景,让他自是吸引了无数粉丝眼球,成了众多媛淑女争抢要嫁的对象。 “老板言重了,我有今天,全靠林经纪人的栽培与指导,得感谢她!”姚君辰扯唇一笑,双手按压在了静知肩头,将温柔婉约的女人推倒了温老板的面前。 “那是,那是,静知在业绩可以算的上是资深经纪人了……” 圈内混个个都是人精,见风使舵是人人都要学会的生存法则,见老板捧他们俩,大家自是你一杯我一杯轮番上阵来敬酒。 姚君辰仗义,替静知挡去了不少的酒 ,大约十点左右,大家醉薰薰地散了,静知头有一些晕,脚步歪歪斜斜,吃力地搀抚着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姚君辰。 “姚君辰,你好重,别再倾过来了。”这死男人居然将整个身子都搭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肩上沉重的力量让她越来越吃不消啊! 男人星眸半闭,双颊抹上了红晕,嘴里哼哼唧唧着一首温柔缠绵的曲调:“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打了一个酒嗝,出奇不意,男人伸出魔爪,拿开女人脸上的黑框眼镜,清丽的容颜即刻浮现在自己迷离的视线里。 “你说不戴这个多好,枝枝,刚才……我可……是为你……挡不了酒的,你要怎么……谢……谢我啊!” 男人大舌头地说着,大脑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与理智。 静知知道他醉了,不想理睬,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狭长半眯桃花眼,天生勾女人的男人,烂桃花一朵,身为他的经纪人,就算是潘安重生,她也早对他免疫! 伸手想招计程车,可是,连续过的几辆计程车都载满了客人,看着酒气薰天的姚君辰,她又不敢将车钥匙交给他,他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冰’剧收视一路飙升,让她能够对兑弟弟的承诺,过了这个夏天,静虎就可以念重点高中了。 “别闹!”风一吹,静知的酒全醒了,她想一把抢过黑框眼镜,没想到姚君辰将眼镜边角捏握得死紧,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一根一根手指地剥,然而,姚君辰象是在与她捉迷藏,剥完了这一根,另外又一根又快速地弯曲,如此三番,她有些火了。 “枝枝,这样……的你放到‘旗丰’推……一推,绝对是顶尖级的明星。”猛地,姚君辰撑起身,张开的眼瞳一片清朗,再也不复刚才的迷离,凝望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灼热而幽深,漆黑的眸子光亮闪烁。 甚至还出奇不意向她吹了一口气,唇几乎沾到了她的,浓烈酒精的气息在她唇间蔓延,静知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嘴唇,呸呸呸!恶心死了,这不知道亲吻过多少的女人的嘴? 静知终于火了。“姚君辰,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给我放开……” “那些女人啊!哈哈,你……吃醋了,如果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跟所有的女人断绝往来……” 面容轻浮,语调轻调,吊儿即当,玩世不恭,永远是姚二公子的特色! “把眼镜给我……”“不给,不给,坚决不给。” “ 姚君辰,想找死是不是?”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街边驶过,操控方向盘的男人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视线瞥向了前视镜车后座那抹天上在低着头看着手上案卷的男人。 “江检,你瞧那一对儿,年轻真好。”司机触景感叹!青春,阳光,生活仿若没有一丝压力,真羡慕啊! 江萧抬起头,幽深的黑眸凝向了车窗外来往的人影,蓦地,深邃的眸光落在了街道边一对年轻男女打闹的身形上,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眼镜,女人在后面追,终于追上了,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压在她纤腰上的手臂是那么紧,两人扭打着起初他没有在意,以为是年轻小夫妻在街边小打小闹,二十几岁,花儿一般的年纪与岁月,让人有些感慨万千,薄唇勾出一朵笑靥,蓦地,当他看清楚女人那张在路灯下白皙绝美的脸蛋时,俊美的五官陡地变得刚毅,笑容也僵在了唇边! ☆、第10章 春心荡漾 男人坐在檀香木制的雕花椅子上,认真专注地阅览着手中的文件,然后,骨节分明的指节缓缓把文件页面合上。 抬起头,镜片后的眸光犀利地凝向了眼前忤立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的下属宋助理。 “以后,这种民事诉讼案件就不用给我亲自过目了。” “你处理就好。”将文件推到了宋助理面前。“是,江检,我先下去了。”男人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领导,暗忖,今天江萧的心情是否不是很好? 毕恭毕敬地意欲退出布局优雅的办公室。 “小宋,去拿一份早报过来。” 听闻吩咐,宋助理不敢怠慢,转身匆匆而去。 摘下眼镜,男人的五官看起来更立体硬朗,眼睫毛卷曲而纤长,鹰一般幽深的眸光凝向了窗外,窗外园艺工人栽种的香花又开了,整整齐齐的两排,白色花朵夹杂在绿色的叶子中,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其实他并非近视,戴眼镜只不过是想遮去他眼中自然散发出来的凌厉光芒,以前是想麻痹敌人,如今已成了习惯。 宋助理将早报小心冀冀地呈上,迅速闪人了,抖开报纸,江萧四处翻阅,在报纸第二页面的左上角找到了一则大标题“著名影星姚君辰昨夜私会情人,让众粉丝伤心之余怒斥其情人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一张彩色清晰图片,虽然狗仔队当时只拍到了姚君辰宽厚的背部,女人小巧的脸蛋已隐没在他高大黑影之下,光线很暗,虽看不清楚女人五官,但,还是依稀感觉是一张美人瓜子脸蛋,好象是在海边…… 一对青春洋溢的男女路边抢眼镜的画面又在他脑子里浮现。原来,昨晚,她们还去了海边,报道上甚至说,姚家那小子还带着她去宾馆开了房,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明知道是挂名夫妻,明知道林静知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与谁在一起,他压根儿管不着,但是,男人都是爱面子的雄性动物,看到林静知与姚家小子在一起,心里就是不爽,除了不爽以外,甚至还有一缕淡淡的愤怒划过心瓣尖。 拿起手机,翻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拔了过去。 “有事?”电话开着免提,屋子即刻就响彻着一道浑厚性感的男人嗓音。 “管好你家那小子,连我女人也想染指。”话音冷咧低沉,霸气味儿十足。正经八板,绝没有一丝开玩笑意味。 “是这……样啊!”电话里语音有些迟缓,还带着愕然,随着传来 了一记尴尬的笑声。“江萧,真是不易啊!这么多年了,春水终于荡漾了,老弟,祝贺,祝贺!至于我家那小子,回头让老头子狠狠修理去,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我还在忙,先挂了。” 由于心里郁闷,江萧第一次独自进酒吧喝酒了,喝得不多,一瓶洋酒,只是双颊抹了两朵红晕,脑袋也有些晕沉,鬼使神差,黑色的奥迪居然驱向了信义区。 那套房子已经空了一年了,记得去年,他与林静知领证的时候,给过她一把钥匙,当时她是那么不情愿地收下,料想着她是肯定不会搬过来住的。 然而,当他用钥匙打开门走入房时,心中所存的念想便全部推翻,客厅大灯开着,屋子里亮如白昼,沙发,家具、华丽的地板砖都被人收拾的纤尘不染,笔直绕向了隔壁的那间卧室,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纤细娟秀的背影,她坐在一盏台灯下,手上正翻阅着什么,好象是一个剧本,今天的她穿得很随意,一件遮臀的淡黄色真丝衬衫,也许是由于天气热的原因(屋子里没开暖气),衬衫的领口开得极低,甚至都能看到她雪白的沟壑,脑口上戴着一大串泪似佛珠的大链子,黑皮短裙包裹着她的俏臀,虽家居却比平时凭添了几许的性感,翘着二朗腿,一条腿晃呀晃的,看起来也有些俏皮。 是幻觉吗?男人甩了甩头,镜片上的影子,他敢确定是林静知那女人无疑,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搬进这里住,一直认为她是一个性格沉静如水,规规矩矩的女子。 然而,他错了,每次见到她,她都会让他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举止,这个女人对于他说,就好像是一块有热力的磁铁,再慢慢吸引着他枯竭已久的心靠近。 也许是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回首间,不期然就对上了两湾幽深似黑潭的瞳仁,她不会眼花吧!江萧,他怎么会来?女人惊骇,一片愕然,手足无措。 “许久不见的老公回来,也不出来迎接一下。”薄唇轻扯,唇边荡漾出淡淡的笑痕。 “你来我家干什么?”吞咽了一口口水,发现他老往自己胸口瞧,低下头,看到自己敞开的衣领子,心里哀叫了一声,天啊!都被人看光了,静知急忙从椅子弹跳了起来。玉指火速地将领口的两颗纽扣扣上。一阵滚烫在面容上渐渐蔓开,直达脖子底根部。 “这,好象我家吧!”男人盯凝着她,眸光瞬也不瞬,嘴角的笑靥勾深。 “噢!对。”静知没想到他会在深更半夜的出现, 他这样说,她才忽然记起这套房子根本是人家的。“那我走好了。”说着,她便拿起剧本走出房门,在越过他的时候,竞没想到,男人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臂。 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男人,秀气的眉心纠结! “江先生,记得你说过我们不用见面的。” 她好心地提醒他,他们虽领过证,却是假结婚,凝望着她,不过片刻,握住她手臂的大掌渐渐下滑,攫住了她白皙的手腕骨,将她转了一圈后扯按在墙壁上,动作迅猛,令她措手不及,俊美的轮廓在她眼前迅速放大,头俯了下来,薄唇在离她唇几寸的地方停驻。 灼烈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气息,他喝了酒,难怪…… “是说过。” “你想假戏真做?” ☆、第11章 婚姻协议 男人睫毛轻压,纤长的睫毛轻轻刷过她的肌肤,痒痒的感觉袭来,视线掠了一遍她的全身,扬起眼帘,唇角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重新凝望着她的眸光象一口看不到尽头的枯井。“假戏真做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只是,我江萧再缺女人,也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也是,静知在心里呵呵轻笑,这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土里土气,姿色平庸的自己呢? 去年的今天,老妈将她赶出家门,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了,然而,静芸还是没回来,老妈说,如果她没有钓到一个金龟婿,她就不要回去了,所以,这一年来,她除了寄钱回家外,从来没有踏进过林家的那道大门槛。 神思恍间,修长的指节已经摸到了她脸上大黑框眼镜的边缘,他要摘她眼镜,不……女人猝不及防,慌乱地抬手,握住了他试想要摘她眼镜的大掌,他的肌肤很烫,滚烫得她心猛地抽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掌,愤力地甩开。 “江先生,请自重。” 自重?她是他法律上承认的老婆,他有权利让她尽夫妻间的义务,然而,她却说了“自重”二字,也对,她们虽然领了证,可是,陌生人般的关系并不能改变分毫。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眸光从她脸上调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拟定好的文件,铺陈到了她的眼前。 “签字吧!” “签什么字?”垂眼,静知阅读眼前白色纸张的内容。 “婚姻协议: 甲方:江萧 乙方:林静知 乙方有权利与义务帮助甲方在家人面前掩护结婚的事实,任何时候,必须随传随到,如果搞砸了,乙方须向甲方赔偿五十万元人民币。 甲方也有权利与义务帮助乙方在家面前掩护婚姻关系,任何时候,随传随到,搞砸了,同样须赔偿乙方五十万元人民币。 无聊,可笑,感觉这男人真是疯了。 ”江先生,这是不是荒唐了一点。“ 是的,很荒唐,比一年前还有荒唐,一年前为了拯救王毅将出狱,她义无反顾,别无选择与他领了证,她想着一年后,就可以与这个男人再没有半毛关系,实际本身上也没啥关系,虽然结婚了,却是各自生活在以往的世界中,相互不受干扰,但,见到他,她还是感觉别扭的要死,如果她签下这纸契约,一切就与原来的不一样了,她不会同意的。 ”一年前已经荒唐了。“他言下之意是说,也不在乎再荒唐一点。 ”林小姐,据我所知,在婚姻问题上,你应该也受着家人的困扰,我们只是演戏而已,并不是真要住在一起,为了我们相互的自由,签字吧!“ 为了相互的自由,她们成了同盟军,一起反抗两个家庭的逼婚,这句话说到了静知心坎里去了。 犹犹豫豫之时,静知签下自己名字之前,再协议的尾部再划下了一行句子:”即然是假结婚,何时何地,甲方都不能行使丈夫的权利。“ 当他是洪水猛兽啊!防得这么厉害,江萧唇际的笑容悄然勾深,再勾深,执起圆子笔,在烙下自己大名之前,也划了一行句子。 ”协议未作废之前,乙方有责任与义务维护甲方的尊严与颜面。不得与除甲方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 啥叫亲密接触?她几时与哪个男人亲密接触了? 她正欲想质问,然而,男人已经把协议抽了一份出来,塞进了她的玉手里,拿着自个儿的那一份。 对她说了一句:”林小姐,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语毕,迈着优雅的步伐,高大峻硕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屏风处,回忆着那张俊美的笑脸,为何感觉有一丝坏坏的感觉成份在内? 咋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旋涡里呢! 没事,没事,静知拍了拍胸口,不过就一年嘛!一年后,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被老妈逼婚了。 这样想着,也是挺美好的。 静知正坐在电脑桌旁,翻看着姚君辰新拍的剧片,鼠标一点一点地移动,也许是拉急了,不知道点到了那儿,一串黑色的字体印在了她的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一片骂声啊! ”那女人真不要脸,长得那么丑,居然敢高攀辰辰。“ ”经纪人很了不起啊!一个二十八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配。“ ‘坚决轰她走,让辰辰重新聘请经纪人。” “不要脸的贱逼,辰辰是我们大家的。” 这些粉丝近乎疯狂,明星就不能有自己私人的空间与感情,前天晚上,她不过是与姚君辰出去玩了一会儿,就被骂成了这样,她可从来没想与姚大明星能发展一点什么啊! 想起结婚协议上江萧最后补上去的那一条,蓦然惊觉,莫非,他早看到了这个,所以,才有了那一纸协议,他家里人 应该知道她们结婚了,怕家人看到这些丑陋不堪的网络黑粉留言,给他带去烦恼与影响,所以,才找上门来,肯定是这样了。 唉!她真恨姚君辰,给她整出这么多的事儿来。 拿起手机翻看,才发现居然有五个未接来电,点开未接来电,都是一串熟悉的数字符号,是爸打来的。原来是老妈生病住院了,胆结石,要开刀,需用钱,请了假,她风风火火赶往医院的时候,老妈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憔悴,精神不太好,眼角还挂着犹干的泪痕,明显哭过了,看到她回来了,急忙将脸别开,好似十分不乐意见到她一般。 静知心里有些难受,静芸下落不明,老妈还在怪她逼走静芸,也不是逼走,一言难尽啊! “妈。”她走至床边,哑着声喊着,然而,老妈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佩珊,女儿难得回来,你就……”林郁之坐在床沿边,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角。 ☆、第12章 要见女婿 “你给我闭嘴。”黄佩珊甩开手,愤怒地冲着他冷斥。 “我早说过,没找到男人要,就不要给我回来。”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头发都愁白了,再加上小女儿一直杳无音讯,心理郁结才会在腰上长了胆结石。 “何苦呢?佩珊,这种事强求不来,一切要看缘份。”林郁之瞥了一眼静知纠结的脸孔,忍不住再度劝说。 “等等等,缘份,都等了二十几年了,她已经满过二十九了,明年就三十了,与她同龄的女人孩子都小学毕业了。”黄佩珊指着默然不语,红唇轻抿的静知,怒火攻心之际,绝不再为女儿留一丝的情面。 “你大舅家的表姐,前个月回来,甩给我与你爸一人五百块,人家找了一个港商回来,你舅妈家的小女儿也嫁去了台湾,每年都会寄好几万块钱回来贴补家用,我怎么这么命苦?全养一群没用的儿女。” 越说越气,黄佩珊居然抓着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狠狠砸了出去,望着地板上滚落的大红苹果,听了母亲的话,静知心中五味杂陈,太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告诉你,林静知。”黄佩珊见女儿象一根木头一样忤在原地,积压在心头的怒气终于全面爆发。“你不给我找个男人回来,我就不做手术了。” 林郁之听老婆这么说,吓得魂都没了。“老婆,千万别……” “你跟我滚开。”黄佩珊推了老伴一把,林郁之身子一个趄趔,差一点就摔向了地面,要不是静知眼疾手快抚住他的话。 已经被逼上梁山了,老妈一顿辟哩叭啦的谩骂,让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 “妈,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不信,猜疑,惊讶,黄佩珊脸上倾刻间掠过千万种表情。这话象一枚炸弹扔在屋子里开了花,连林郁之也回过头来望着她,一脸惊悚。 “我给你拿结婚证去。”怕父母不信,也为了逃避母亲不择手段的逼婚,静知返回住宿拿来了结婚证扔给了用命威逼自己结婚的老妈。 握着这红色的小本本,看着那金色的‘结婚证’三个字,黄佩珊心中一阵窃喜,翻开红折子,视线落在了配偶一栏:“江萧” 嗯!挺霸气的名儿,就不知道人长得咋样,家世咋样? “静知,你咋背着我们领结婚证呢?”黄佩珊心里虽气她独自给人领证,可是,毕竟,心头一块大病去掉了呀!笑容可掬地问着女儿,象一条变色龙,刚才还 大雨倾盆,转瞬就艳阳高照! “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静知不敢迎视母亲那张笑得似山花一般浪漫的容颜,别开脸,径自说。 “对方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怎么样?”嘿嘿,她明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左邻右舍,她女儿不是大龄剩女,已经嫁出去了。 干什么工作的?是啊!江萧是干什么工作的?除了‘江萧’这个人名,她好象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啊! “在公司上班吧!”他看起来象一个公司的ceo,还在高级住宅区有一套房子,开着奥迪,很有钱的样子,不过,她绝不会把这样的事实告诉老妈。 “有正当职业就好。太好了。”黄佩珊捧着女儿的结婚证,高兴的合不拢嘴。 “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你真是出息了,居然学起人家搞隐婚,害我生了这么一场大病。”黄佩珊喜孜孜地对女儿说。 “妈,他很忙的。”老妈要江萧过来,虽然,她与他之间已经签下了婚姻协议,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他出现在母亲的面前。 “忙?”黄佩珊脸孔有些僵。“再忙也要见丈母娘吧!就你这种笨女儿脑子进水了,才会让人家占这么大的便宜,彩礼钱,见面钱这些人家统统可以省了。” “又不是真结婚。”静知在喉咙里念了一句,自然是不敢说出来。 “让这个江萧过来,给我送十万块的彩礼钱,否则,你们就去把婚给我离了。”林母想到这一点,觉得林家真吃亏了,养了一个女儿快三十年,黄花大闺女,居然就莫名其妙给人家领了证,结了婚,啥好处都没捞到不说,甚至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圆是扁。要个二十万都觉得太少了。 “妈。”静知只差没气疯掉,这老妈真是太难缠了,迫不得已要她找个男人回来,她亮出了结婚证,又要逼人家拿彩礼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死了,早知道,就算被老妈逼死,也不会拿出这结婚证了。 “十万块不多啊!前几日,隔壁吴婶嫁女儿,人家一次都给了二十万块呢!你别告诉我,这个江萧穷的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结婚证拿来有什么用! 她很想说,人比人气死人啊!老妈。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她知道老妈脾气古怪,性格偏执,她认定的事儿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 “得。”静知气得转身就步出了病房,去住院部替母亲交了医药费,她算了一下 自己的钱,还不到三万块,她到哪儿去借七万给老妈啊!她想问子旋借,可是,子旋家最近买了一套住房,好象在装修,经济上也紧巴巴,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子旋一定会想办法筹给她,但是,她不想去麻烦人家啊!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扯下一个谎,就要标志着用无数谎言来圆。拿出手机,不停翻动,屏幕弹出一个名字‘江萧’,现在他应该在上班吧! 电话刚接通一秒就传来了低沉迷人的话音。“喂!”“江先生,今晚有空么?我妈想见你一面。” “呃!”隔了几秒,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好”字。“等等,江先生,你最好穿得朴素一点,就这样了。” 另一头的江萧一愣,穿得朴素一点是什么意思?眉心拧成了漂亮的一朵小褶皱!挂了电话,抬眼,江萧凝向了坐在会议桌旁,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两排人影。 “公安局送过来的这刑事案件全都是有足够证据的,但是,我们还必须去调查核实……” ☆、第13章 卖包子的? 开完会,他让宋助理将一些民事讼诉案件呈交法院,然后,抬指揉了揉太阳穴,峻硕的身体往椅背后一靠,头一仰,真的有些疲倦,伸了伸懒腰,有一张纸团从他上衣口袋里飞出,撑起身,弯腰,捡起,摊开,是前几天签下的‘婚姻协议’。 阴鸷的视线落定在娟秀字体“林静知”上。 他让她签下这个,以防老妈有朝一日,心血来潮要要见媳妇,然而,他还没‘利用’到她,她就先‘利用’到他了。 林静知让他去她家见林母,还要他穿得朴素一点,朴素一点,那就仆素一点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湛蓝色的衬衫,在他那一群哥们儿当中,他不算是最讲究的一位,自己着装打扮并不是十分光鲜亮丽啊! 晚上七点左右,他将坐骑停靠在医院门口,从车后座提起一篮子包装精美的水果,刚下车,锁了车门,他的手臂就被人紧紧地拽住了。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鼻冀处缭绕! 回首,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张戴着过大黑框眼镜的容颜,气喘吁吁,许是跑得过急,嘴唇有些泛红,急切地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 “江……先生,这个给你。”低头一看,手掌心赫然是一张绿色的金卡。 “这什么?”江萧满面疑惑,她塞一张卡给他,是何意思啊? “等会儿把这张卡给我妈,就说是你的心意。”静知用手巾擦着脸上不断往下淌的汗水,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她才借到了七万块钱,人家让她去取,回来时又遇到堵车,怕江萧先到了,假结婚的事情露馅,所以,还有一个站她等不及了,整整跑了一个站牌,终于在医院门口成功堵下了江萧。 “心意?”江萧讶然,见面礼要给钱,是呵!他到大意了,他已经是林家的女婿,林静知的老公,丈母娘生病,他岂用一篮子水果就将人家打发的道理,再则,第一次见面他总得给人家见面礼吧!看来,是她疏忽了。 “这里面有多少?”看着绿卡,他漫不经心地问。“十万,我刚去借的。” 静知干脆地回答,声音还透露出喜悦,看起来心情不错! 十万,还是去借的?瞧她一脸汗湿的样子,肯定跑了不少的地方,他给丈母娘见面钱,区区十万,都要老婆跑出去借,如果被姚庭轩那伙人知道,总会笑掉大牙,说他衰到家了。 见他盯着手上的绿卡发呆,静知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有些伤及男人自尊与脸面。 “江先生,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即然我们是假结婚,成同盟军的目的是想获得自由,那么,就尽责地相互圆谎吧!” 一年后,她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不可能让他掏半毛钱,也没有必要,这是她真实的想法。 然而她出口的话刺激到了他,现在的女孩相亲时,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有房,有车,有存款吗?” 这个女人不但特别,还非常有志气,把他与她的界线划得那么清楚,即然她迫不急待想将他们的关系避靖,怕一年后纠缠不清,那就再清楚一点!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有钱了,这车。”江萧有丝不满,指着停在旁边自己的坐骑,黑得发亮的奥迪。“是向同学借来的,还有那套房子,也是他的,不过是人家去了国外,让我随便过去住过几年。” 言下之意是说,都是人家的东西,住过几年终究是要归还! 看他一脸严肃,神色认真,绝没有半点说谎的意思。是这样吗?静知有些咋舌,他都没想到江萧原来也是与她一样,属于是无钱一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至少不会担心,母亲在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就不会逼着她假戏真做,让她死皮赖脸地紧巴着这个有钱的男人不放。 正是有这样的担心,所以,她才会在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让他穿朴素一点过来,看着他身上那套素淡的没有任何光泽度的衬衫,紧崩的心弦才悄然松懈。 女人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自是没有逃过江萧那对税利的眼眸,江萧第一次不得不信,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极品的女人,感觉与有钱的男人交往是一种负担。 “噢!对了。”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静知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嘱咐了他一句:“我给我妈说,你在公司里上班,啥公司与职务,你自己说吧!” “嗯!”江萧用手指抚去了垂落在额角的发丝,动作非常潇洒,迈着优雅的步伐,他跟随着静知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人,单凤眼,椭圆形的脸蛋,新月眉,面色不太好,下午才做的手术,唇色有些微微泛白,正在吃着身侧男人剥的橘子,见她们进来,一双眸子盯着江萧眨也不眨,唇角还浸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妈,江萧来看你了。” “噢!是女婿来了,快快,郁之,让俺家女婿坐,你跟我到一边去。” 见女婿一表人才,长相不耐,堪比名星,黄佩珊笑成了一 朵金菊儿。“妈,爸,才过来看你们,不好意思。” 手中水果篮递给了面容和蔼的林郁之,将手上的黄卡毕恭毕敬地呈上。“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着那张绿卡,黄佩珊眼睛为之一亮。“女婿,你太客气了,呵呵!” “妈,身体恢复得还好吧!”江萧坐到了黄佩珊面前的那把椅子上,关切地问长问短!“还行,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黄佩珊笑吟吟地望着女婿,文质彬彬的风度,温文儒雅的谈吐,让她越看越中意呢! “江萧啊!你爸妈还好吧!他们都是干那行职业啊?”“妈,你查户口啊!”静知为母亲出口的气到不行,哪有人这样直接了当问人家这种问题的? “你给我住嘴,你们都领证了,亲家对于我来说,还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结婚并不是你们俩人的事儿。” “知知。”江萧哑然一笑,黑亮的视线攫住她巴掌大的脸孔,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她们第一次离的这么近,甚至能听闻到彼此轻浅的呼吸声,胸前的两团柔软被与他健硕的胸膛紧贴,心儿跳如雷鼓,她想推开他,可是,有爸妈在场,她们得做戏,其实,对于一对已婚夫妻来说,这种画面根本是小儿科,只是,她们不是已婚夫妻啊! 静知在心里哀嚎,一双眼瞳怒瞪着他,而他唇边浮现一丝坏坏的笑,她敢打赌,这个男人根本是故意的,还好,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母亲的视线,至少,爸与妈都看不到她此时的别扭,咬唇任意让他吃够了豆腐!薄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蛋上。 “妈,我爸是重点高中的教师,已退休,我妈在南街开了一间包子铺。”盯望着她,话却是对丈母娘说的。 “卖包子的?”黄佩珊惊呼!脸色急剧变化! ☆、第14章 将就吧! 听闻江萧母亲是卖包子的,黄佩珊一颗心象断裂的山崖迅速往下沉。 见母亲刷地一下变了脸色,静知伸手就在江萧腰上狠拧了一把,她估计这个男人说谎了,因为,他幽深似潭的黑眸,眼尾正闪过一缕诡光,嘴角的笑根本就不怀好意。 “我妈是医生,退职了,闲着无事,所以,在城南街开了一间包子铺。” 至少他说了一半的实话,他妈是医生不错,不仅是医生,还是某大医院医学界的权威人士。 “噢!这样啊!”黄佩珊再度扯开笑容,但,面部线条僵硬,再也不似先前一般自然。 “妈,江萧还有应酬,我们先走了。”怕呆久了会被父母看出端倪,静知硬是拖着名义上的老公离开了病房,江萧回过头,冲着门里嚷了一句“妈,我明天下班再来看你。” 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黄佩珊伸手捞起篮子里的一个水果就往门口砸去“什么东西,卖包子的。” 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一篮子水果砸在江萧的头上,更想砸在自个女儿的头上,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女婿。 “你呀!”林郁之走至门口,把她扔掉的苹果捡了回来,放到了包装精致的篮子里。“没女婿想女婿,有女婿了又挑三拣四。” “这是挑吗?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江萧说他妈是卖包子的。” “职业不分贵贱嘛!” “去,那是哄咱老百姓的话儿,扫大街的能与市长相提并论,遇到邻居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亲家是卖包子的。” “人家可是医生啊!至少,比我们这些粗人有文化吧!”林郁之叹息,向来在林家,二三十年了,他一直都听从老婆的话,可是,这一次,老婆真有些过了。 “要不是有他后面一句,我肯定立马让静知与他离了。”“得了,静知也不小了,江萧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至少都是吃皇粮的,今后,静知的生活也有保障嘛!” 林郁这这样说,让黄佩珊心宽了不少,不过,还是觉得别扭,给亲戚们的闺女简直没法子比哟!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了,看来,林家的大富大贵不能指望静知了,她得把所有的希望投注到静芸的身上,指不定那天静芸在演艺圈红透半边天,为她赚回大把大把的钞票,静虎的将来也有保障了。 这样想着也窝心了不少。 接连两天,静知都没有接到母亲的 电话,心知肚明,母亲是允许了这门婚事,不会再逼她的,看来利用江萧当幌子,这主意还是不错的,只是,那男人就是坏了一点,私下循规蹈矩,逮着机会就猛吃她豆腐。 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实则上,就是一典型的闷骚男,坏透了,还好,他没有与她住在一起,也不经常见面,除非彼此有事儿那才会通电话。也不用经常面对这样的尴尬。 “知知,听珊姨说你结婚了?”妞妞生日,某餐厅,静知将一份贺礼奉上,刚坐下,子旋就迫不切待地询问,语气中还带着浓烈的喜悦。 “嗯!”静知撩了撩脑后的笔直秀发,有点烦躁,连子旋都知道了,老妈这么快,这消息肯定早通知了所有的亲戚与朋友,到处炫耀她嫁出去了,真怕她留成了老姑娘没人要啊? “你真不够朋友,毅将,去拿菜单,多添两个菜,庆祝庆祝。”子旋指使着老公去加菜。“好,妞妞,来,给爸爸点菜去,让妈妈与知姨清静一会儿。”“好的。爸爸。”王毅将牵着女儿走去吧台了,见子旋痴痴地凝望着女儿与老公离去的身影,嘴角浸着笑容,满脸荡漾着幸福,静知喝了一口果汁,询问道:“怎么样?王毅将对你还好吧!” “自从那事后,就啥都听我的,很迁就,我让往西,他不敢向东。”子旋得意洋洋地笑说。“对了,说说你家那位吧!藏得够深的,也不带出来让我瞧瞧,还跟时髦,学那些年轻的妹仔们隐婚,连我也瞒啊!林静知,太不够意思了。” 子旋笑着谴责,不过,也真心替好友能美满姻缘高兴。 静知不知道该如何给好友讲,她与江萧结婚本来就缘自她,现在,她到埋怨起她来了。 “什么?假结婚?”子旋听了这几个字,正在喝水的她,差点没把水呛出来。“你疯了?”子旋尖叫,引来了邻座的客人纷纷侧目,她也没管,因为,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儿,静知居然用假结婚证去骗她母亲,这事儿真不厚道,要遭天谴的。 “没疯,我清醒的很呢。”说起这个事,静知就很郁闷。“知道吗?与江萧假结婚可都是为了捞毅将出来,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一个陌生人去领证。” 闻言,子旋整张脸孔僵凝,说不出来半个字,这件事情对她震骇太大了,她一直以为好友在娱乐圈混了五年了,应该认识许多的有身份地位的人,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把毅将捞出来的。 “谢谢,知知。”她一把握住了静知的素手,放在唇边亲 吻,情绪有些激动。“我不知道说啥好了。” 嗓子有些哑,黑亮的瞳仁泛着水泽,眼圈微红。“感动了,就给我好好过,别再让你男人搞出那种事情。” 当初,她一直犹豫着自己救王毅将的举止,在她的观念里,男人背叛了女人那就一辈子不值得原谅,如果她是子旋,离婚就是唯一的路,可是,子旋毕竟与她不一样,她爱王毅将,为了他变得亲人反目,一无所有。 目前看来,子旋的坚持是对的,至少,她们一家三口又幸福地在一起了,只是,有裂缝的感情,即便是经过了精心的修补,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最初么? ☆、第15章 婆婆来了 “会,一定会。”子旋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她会珍惜王毅将,会永远记得知知的这份儿恩情。 “他即然能捞出毅将,说明他关系特别的好,知知,我愿你有一天能假戏真做。”子旋清了清嗓子,呵呵地轻笑着举杯,祝愿好友能找到一份美好的归宿。 “关系好?”是呵。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子旋说得对,如果他在警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可能轻易将杀了人的毅将捞出来。 “也许吧!不过,我给他是不可能的,婚姻协议是两年,已经过了一年了,一年后,我们就会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万一擦出一点火花什么的。哈哈!”菜上来之际,子旋一边将菜色夹往静知的碗里,一边笑着揶揄。 “不会啦!平时连面儿都见不着,咋擦出火花啊!再说,我对他没感觉的。”妞妞六岁生日,子旋夫妻高兴,她也很兴奋,吃完了饭,王毅将又提议去ktv飙歌,为了不扫妞妞的兴致,静知跟着去了,子旋一家三口一直敬她的酒,说她是他们家的大恩人,然后,她就喝得有些高了,整个人飘飘然然的,子旋将她抚进家门,她感觉犹如踩在了棉端里,吐得厉害,子旋急忙奔进了浴室为她取来了毛巾,替她擦脸,还为她端来了一杯泠开水。 侍候她躺在沙发椅子上,子旋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居然真没发现男人的衣物与日用品,静知说的是真的,她与那个江萧果真是各住各的,她们在一起只是一纸契约,条件是捞她老公王毅将出狱! “知知,江萧应该很有钱,这个地段的房子很贵的,而且,还这么宽敞!”子旋一脸羡慕地走向她,将手中的薄毯子铺盖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不是……他的,他说是他朋友的,只是借住而已。”静知眼睛紧闭,大舌头地回答。 “知知。”子旋坐在沙发边缘,静静地看着好友那张酡红的娇颜,黑框眼镜已经掉到地板上去了,白皙的脸蛋象是擦了两抹醉人的胭脂,眉目如画,阖上的长睫密密地镶着,为她动人的五官凭添一缕忧郁!这样的绝色尤物却整日要用一副黑框眼镜来遮挡,性感火辣的身材要用丑不啦叽的呆板套装来掩藏,简直是暴殓天物! 她不能让好友这样空等下去,让她这样漫无边际地等待下去! “这样等着,不值得,莫川已经不再了。”“你……说什么?”静知倏地将眼睛睁开,象看一头怪物一样盯着 子旋。“我说早在五年前,莫川就已经死 了。”不想好友继续这样浪费青春,为了等候一个早已不再这个人世的男人,放弃自己身边许多美好的际遇。这一次,子旋不想她再错过,所以,她狠着心肠说了出来。 静知望着她,象是不认识她一般,眼神变得越来越陌生,莫川,那个早在她十九岁就进驻她生命的男人,将她一片空白染黑的男人,居然死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象大海里滔天巨波一样向她猛袭过来,似要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吞噬,淹没。 她感到窒息,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身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瘦弱的身体就快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灭了顶。 “不,没有,子旋,你骗我?”颤抖的双手按压在子旋双肩上,她绝不相信,多么期望子旋是骗她的呵! “我没有,是真的,我一直不忍心告诉你这个事实,就是怕你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是,子旋,现在,该是你清醒的时候了,五年哪!一个女人能耗得起多少个五年” 子旋咬牙漠视掉她强烈的痛苦,她不想好友继续这样守着一个死人过日子。 “咔嚓”,她似乎听到了世界碎裂的声音! 他不是逃跑了,而是死了,不再了,难怪整整五年,他杳无音讯,想尽办法却得不到他半点儿消息,泪,再也难压抑,止不住地汩汩滚出眼眶,刹那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积压了五年的泪水一旦倾出,就好似决了堤岸的河流,滔滔不绝,怎么也流不完? 莫川,原来你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我却还在原地傻傻地等,莫川呵! “知知,想哭就哭出来吧!”子旋紧紧地拥着她,她知道自从莫种出事后,她就一直压抑着,虽然,她很坚强,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弱小的女人,她需要有一个强健的背膀来靠!而江萧是那强健背膀的主人吗? 深夜两点,静知在得知莫川死讯后,与好友抱头痛哭…… 清晨,阳光染亮了薄薄的天际,洒照在窗棂前,透过紫色的窗幔,在窗下亮堂的地板砖下投射下好几道暗淡的光影。 眼皮在动,说明躺在床上的人儿意识已经清醒,抬手按住了痛得要命的太阳穴,昨夜宿醉,头痛欲裂,这滋味儿真是难受极了,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静谧的空气里响彻着沙宝亮低沉浑厚迷人嗓音:“当爱在空气里消失,当爱在……重生……暗香残留。” 电话响了半天,她才伸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震动的手机 。 “喂!”声音有些半梦半醒的庸懒与暗哑。“女人,我妈要过来看我们,你赶紧收拾一下屋子,我马上把我私人物品拿过来。” 男人语毕,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急切地挂了电话,江萧说他妈要过来了,他妈,江萧的妈,不是她婆婆吗?天啊!她婆婆要来了,睁开眼睛,腾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急切地跑向了浴室清理自己。 把屋子收拾的纤尘不染,再度走进浴室的时候,她犯难了,这牙膏牙刷什么的,杯子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啊! 这咱整嘛!不装,又会露馅,婚姻协议,明确规定,她有责任与义务替他在家人面前掩护婚姻关系,如果他妈发现他们是假结婚,江萧肯定得索陪那五十万,她现在穷得很,哪有五十万赔给他啊! 想着,静知急切地开门跑去了超市! ☆、第16章 被他占尽了便宜 牙膏、牙刷、剔须刀、刮胡水等等的日常用品,能想到的静知全想到了,没有想到的,她暗自揣想只有等会儿再圆,把一个人住的地儿装扮成两个人的样子,的确是要费一番周折,为了怕婆婆起疑心,她特意还把新买回来的毛巾放到水糟里掬了两把,胡乱弄了一些印渍,剔须刀也在自己手腕处轻刮了一下,有意沾了一根细小的毛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玲已经响了。 她穿着凉拖鞋,疾步奔到门边,抬手握住门柄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橘黄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的面孔长得还算慈善,五官也精美,皮肤很白,上着淡淡的妆容,高贵优雅的气质不言而喻,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一眯,猫咪一样的眸光直直地射在了静知的面容上,在看清楚媳妇长相那一刻,美妇缩了一下头,好似她是瘟疫一般。 江萧还没过来,婆婆先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本能地唤了一声“妈。” “您来了。”“嗯!”美妇淡淡应了一声,越过她笔直走进了屋子。静知视线落到了门口那支紫红色的行李箱上,不会吧!这老太太今晚要住在这儿?天啊!这可怎么办呀?静知在心里哀嚎! “愣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提进来啊!”身后飘来了江夫人尖锐高亢的嗓音。“噢!”尽管心里忐忑,静知还是提起行李箱,随手拍上门,跟在江夫人身后穿越过屏风,走至客厅。 江夫人一脸严肃,四处看了看,走完几间屋子,再绕回客厅时对静知道:“江萧呢?” 她不是给他打过电话么?从城东过来,都一个小时的车程,她都到了,这儿子咋还不见踪影啊? “噢!他刚下班,马上就会回来了,妈,你坐着休息会,我去做饭。”静知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假婆婆,尤其不敢直视她那双深沉探寻的眼睛,转身就奔进了厨房。 江夫人望着媳妇纤瘦的背影,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成功压下了眼角涌起的鄙夷,瞧她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街边的地摊货,整个人土里土气的,即没品味,也没气质,她还以为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女人,将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原来是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穷酸女人,她与雨蓉根本没法相比,雨蓉在她心目中,就是天上展翅高飞的白天鹅,而她这个女人,连地上的丑小鸭都不如呢! 萧儿的口味她知道,她断定她们长久不了,江夫人走入客房,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裙,转入浴室去清洗一番!刚才 下车的时候,有一只狗向她扑过来,弄脏了她的裙摆! 静知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炒菜,听到了门外好象有开锁的声音,她熄了火迅速跑到了客厅,果然看到男人正提着行李箱走进屋,淡蓝色短袖衬衫,同色系的笔筒长裤,今天的他,没有打领带,领子很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男性魅力无限! 一双利眸四处收寻,并未看到母亲的身影,走近她,出奇不意地,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俯下头,深邃的眸子对上了她乌黑发亮瞳仁,修长的指关节沿着她微张的红唇弧度上磨娑,渐渐划开。 薄唇压下几分,长睫几乎刷到了她脸上的肌肤,痒痒的。“亲爱的,我妈呢?” 含有男性独特麝香喷吐在她脸蛋上,语气吊儿郎当! “你……”这男人太邪恶了,每次都这样整她,她骂也不敢骂,憋得一脸通红,瞥了眼发出哗啦啦的浴室门,拍掉他作恶的大掌。站起身,抬腿狠狠地一脚踩下…… 刹那间,男人俊美的面容铁青,眼瞠得有奇大。“喂,你……” “你妈在洗澡呢!”冲他做了个鬼脸,她本是想出来告诉他,赶紧将行李箱拿回房,怕江夫人看到穿帮,没想到他又趁机吃她豆腐,这种坏男人的确需要修理,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了。 “坏女人。”江萧看着她逃窜的纤细背影,嘴角勾出饱富有兴味的笑影,拿着行李箱走进了房间,当他姿势别扭地走出时,便看到母亲已经一身清爽地走出了客房,正用着米白色的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秀发。“妈,你咋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语气有一些埋怨,吓得他与静知手忙脚乱! “我看你这小子是不是蒙我啊!”江萧接过她手上的大毛巾,让她坐到了黑色的沙发椅子上,十分孝顺地替她擦头发。 “你脚咋了?”见儿子走路姿势不对劲,江夫人关切地询问。“没事,刚磕了一下。” “江萧,你说雨蓉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要与这个女人领结婚证!”江夫人眉心的拧起一朵小刻痕。 “咋了嘛!妈,你对静知不满意?”江萧瞥了一眼倒映在冰箱柜上那抹模糊忙碌的身影,眼角的笑意勾深,母亲当然不满意,知母莫如子,她会拿静知的长相说事儿,只是,江萧知道,即便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世美女在她心中,也比不上沈家那朵温室的娇花,沈雨蓉。 “萧儿啊!实话,你这品味妈我实在 不敢恭维啊!”江夫人冷啧几声,声音很大,也不怕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小女人听到。 “妈,说不定是金子呢!”江潇丝毫不在乎母亲的话,笑着与母亲打趣。“好啊!我到很期待这金子是如何放出光芒的。”江夫人推了他一把,狠斥了一句,表示自己对儿子婚姻强烈的不满。 “妈,娶都娶了,以前,你不是说我喜欢就好啊!” 江萧知道母亲的脾气,耍赖地找出吹风替她吹头发。 ☆、第17章 契约里没这个 吃罢晚饭,扫弄完客厅,静知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还是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某人正大刺刺地斜躺在她香软的大床上看报,一支手臂枕在脑袋下,神态自若,丝毫都不感到丁点窘迫!“忙完了?”男人眸光阅览着手中的报纸,头也不抬地问。 她没有回答,想起刚才他的那双毛手一直在自己腿根部游离,啥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心里窝火极了,冷哼一声,转过身走到了衣橱边,随手从挂钩上取出一条裙子,转身就想走出卧室。 “你去哪儿?”江萧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几大步越过她,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华丽的门板前,成功堵住了静知的去路,黑宝石般闪亮的瞳仁攫住她。 “我去……客厅……睡。”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不敢直视江萧那对幽深似黑潭,仿若古老星空深邃的眼睛,别开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靠近,她心跳会加速,他的淡淡薄荷清香的气息笼罩着她,她就会心慌,她知道,他们只是假婚约,住在一起是不对的,而且,从小父亲给她的良好教养,她是无法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的。 他脸皮厚,可以漠视这种尴尬的关系,可是,她不行。 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江萧笑着冷啧:“老婆,你去客厅睡?想告诉我妈,咱俩才刚领了结婚证就闹分居?”见静知抿唇不语,打蛇打七寸,江萧如此精明,怎会不知呢? “想去也可以,除非你准备好了五十万。” 她们之间又回绕到了那纸协议上,静知心里真恨,他知道她没钱,所以,处处都用钱来牵制她,早知道,她就不要签下那纸该死的契约了,现在,静知很懊恼! 与他同处一室,她紧张,不自在啊!十指交扣,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无奈地道:“江萧,要不,我去子璇那里住几天吧!” “绝对不行。”江检察官俊脸冷凝,严词拒绝! 蓦地,门外好象传来了索索尼尼的一阵响声,静知还没有反应过来,“啪!”清脆声响,电灯熄灭!江萧已经紧紧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用力一推,身体仰倒之际,静知本能地伸出手拽住了江萧的手臂,刹那间,两人的身体节节后退,一下子栽倒在香软的大床上,他压在她身上,坚硬的身体抵贴着她柔软的身体曲线,两人纠结的姿势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暧昧! 腾地,静知感觉脸孔一片燥热,一股子热烫从面部一直延伸到脖子极部底,整张脸能掐得出血来!“起来。”她冲着他 大声地嚷,没想到,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了她的红唇,轻轻嘘了一声,深邃锐利的眼神扫向了凉薄的门扉!“我妈在外面哪!”几乎是用唇型在告诉她这样的事实。 “你?”静知恼火极了,这江夫人真是阴魂不散,不但要搬来与儿子媳妇住,居然在外面干这种丢人事儿,听房!“老婆,你不要动,让我来嘛!” 话里的弦外之音色彩浓重,长这么大,静知何时受过这种轻薄,羞愤之时,她扬臂意欲刮他个大耳光,然而,他反手就轻松扣住了她的手掌。“亲爱的,你太热情!” 他将葱尖玉指放在唇边印上浅吻,一下又一下…… “放开我。”静知浑身气息上涌,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又这样对她。 男人瞟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线:“别闹,说好要演戏的,你有五十万,你就闹吧!”提到了钱,就好象是点中了静知身上的穴道,无所动弹。 猛地,一道羞死人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唔……老公……温柔点啊!”“……” “讨厌啦!”然后,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继继续续的声音,天啊!这是哪儿发出来的声音啊!她虽然没有经验,可是,她是成年人,她知道这种声音代表的意义,代表着男人与女人……运动肉搏战,这声音好象是从床上发出来的,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动不了,她只能用右手在身下四处摸索,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沿着那东西摸了一圈,感觉是一支笔,微型录音笔,这坏男人居然去录了这个东西,拿这种声音来骗外面的那个老女人。 扬起头,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江萧嘴角勾起的邪魅笑容,黑黑的人头逐渐向她压下来,脸上的眼镜被挤落掉下床,灼热的气息象煽动的羽冀一样覆在了她唇上,当他的舌大胆地描绘着她唇型,滚烫肌肤熨贴着她细嫩的肌肤,她感觉整个人都气得仿若要爆炸! 奋力将他的手甩开,一把掐在了他壮硕的腰身上,狠狠地,用力地掐,男人没哼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的豪情壮志。 灵活的舌刷地扫过她一排整齐闭合的雪白牙齿,当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皮肤上时,静知‘啊’了一声,他的舌头趁此机会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肆意穿梭,吸吮着蜜津甜液! 静知气到不行,她张唇想咬,可是,他似乎是有先见之明,舌头敏捷地象条游蛇,已经转移了阵地,顺着她纤细的脖子下滑…… 就在她们纠结缠绵的 时候,微型录音发出的还是那种声音…… 门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男人腾地放开了她,‘啪’电灯拉亮,静知急时从床上跃起,刚才太……太激烈了,她的眼镜都掉到床下去了,眼前一片模糊,弯下腰,及时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用衣袖擦了两把红唇。 “江萧,契约有这个吗?”她的黑亮瞳仁里燃烧着两簇火焰,掷地有声地质问。 ☆、第18章 老婆,地板太凉 “是没有。”江萧望着满面红晕的她,秀发有些零乱,还有两缕垂落在鬓发边,红唇肿胀,看起来更加妩媚。 “我也没占你多少便宜,刚才演戏的,可都是它们啊!”江萧无比枉冤地亮出掌心的那支微型录音笔…… …… “啪!”电灯熄灭了。片刻后,有一团黑影爬上了床,向她挨了过去。 “老婆,地板太凉了,我睡不着,唔。” 高大的身形向她压了过去,魔爪象一条游离的蛇一样在她大腿根部游移,指甲沿着她傲人的身体曲线笔直划下,在她的臀部右端停驻、轻揉……即刻,空气里暖昧的气息横升…… “滚啊!”这男人又开始毛手毛脚了,天啊!这觉没法子睡了。孤男寡女还真是不能同处一室,一切风中凌乱了。 “江萧,住手,唔,住手啊!”她抓住男人作乱的手掌,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 清晨,狭窄的空间响彻一记清脆的‘嘟’声,紧接着是母亲轻柔和蔼的叫唤声“知知,起床了。” “嗯!”模糊地应了一声,徐徐张开眼帘,看着自己狭小的房间,静知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晰明朗。 刚才好像听到了短信玲声,按下收件箱。“离那男人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又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这段时间总是收到这样的匿名短信,静知不知道短信里所说的男人是谁,更不清楚给她发短信息的人是男是女,现在的信息发达了,晚上经常收到骚扰电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手机上闪烁着一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食指按下通话键:“喂!”“老婆,你在哪儿啊?我来接你去上班。”迷人男性嗓音充满了磁性,蕴含着一缕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轻浮。 “不准这样叫。”静知气到真想拿一块砖砸到他头上去,这男人越叫越顺口了。 “老婆,就算是我不对,你也不应该跑回娘家去啊!”随着是一句低沉压抑的话语飘了过来。“我妈在旁边哪!” 又是在演戏,天啊!莫不是老太太起来见不到她,所以,江萧大清晨起来又开始演戏吧! “不用了。”没办法,谁叫她不经思考,脑袋发热,与他签下那纸协议,现在,想反悔已经迟了,为了那五十万,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他演下去了。 “那你几时回来?”男人的 声音透露出淡淡的急迫。哇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她老公了,追问起她的行踪来了,眸光投射到了窗外的一池清水碧波上。 “这个不好说,我要去出差几天。”语毕,不想再与他多说,静知果绝地切断了电话。 翻了翻通话纪录,发现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江萧打来的,昨天她太累了,睡得太沉,都没有听到玲响,这破男人昨晚那么对他,象疯子一样,居然用录音去骗他老妈,利用那种时候,将她全身摸了一个遍,这亏吃大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大约两点,悄然离开那套房子,看起是他急疯了,怕清晨起来他母亲疑心,所以,才会急着到处找她吧! 哼!臭男人,江萧,赌咒你江家断子绝孙,明明是一纸假婚姻契约,静知总感觉他们相处的情形变了样,所以,昨晚,趁他熟睡之际,她逃了,逃回了娘家。 “知知,你与江萧是不是吵架了啊?”刚走出自己狭小的卧室,母亲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应付那头,又得应付这头,静知感觉全身泛力,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江萧出差了,我昨天没带钥匙,所以,就……回来……住一晚。”迟疑着,断断续续地回答。 天啊!她说了什么啊!这不是告诉母亲,她与江萧已经住到了一起,这以后,她都不能回家住了,想到这儿,静知恨不得咬掉自个儿舌头。 “那就好,那就好。”心病去除,黄佩珊神彩奕奕地连声说:“过两天,你舅妈家的小女儿要从台湾回来了,你得带江萧过去。” “呃!”她拿着女式仿皮包包出了门,身后传来了母亲唠唠叨叨叮嘱的声音:“对了,知知,你与江萧得补办酒宴,别忘记了与他商量一下。” 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静知吸了一口气,明明是一场假结婚,母亲还要她补办结婚酒席,这弥天大谎是不是撒得太大了点啊?想到江萧昨晚对她上下其手,她心里又恨得牙痒痒的。 “林姐,你的花。”公司小妹抱了一束火红色的玫瑰递给她。“谁送的?”静知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眸光瞟向了眼前鲜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里面有名片,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小妹妹笑容可掬地出去了。 青葱玉指从花朵间挑出那张名片。“愿你幸福,快乐。”没有暑名,总是江萧那小子干的,真讨厌,无聊,随手将鲜红的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夜,十点左右,姚君辰约她去‘皇城’谈他的新签合约事宜。 “枝枝,你说这则广告签还是不签啊?”今天的姚君辰刚刚做了发型,穿着一件紫红斜条纹的衬衫,与衣服色彩很配的笔筒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时尚,青春,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儿都能令女人嘱目。 “签啊!有钱为什么不赚?”有钱不赚是傻子,静知第一次来‘皇城’,听说,这里的消费高得吓人,象她这种月收入五千左右的工薪阶层是消费不起的,来这里消谴的应该是非富即贵!蓦地,她感觉有一道眸光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回首,不期然间,隔着一定的空间,视线对上了一双灼热幽深的黑亮瞳仁,江萧,他怎么也在这儿? “老二,又换妞儿了啊!”姚君辰回头,便看到了哥哥庭轩与几个最好的哥们儿聚‘皇城’大厅玩斗地主。 “老二,又换妞儿了啊!”姚君辰回头,便看到了哥哥庭轩与几个最好的哥们儿聚‘皇城’大厅玩斗地主。 他拉着静知迎了过去。“这次不会换了,哥,我女朋友林静知。” 此语一出,静知感觉到那道灼热幽深的眸光腾地就变得冷咧…… ☆、第19章 真咬了他老二么?(修) “姚君辰,你……”姚花帅居然当着这一桌子身份高贵的男人,说她是他女朋友,静知可以预见明天娱乐圈新闻又会铺天盖地卷向她了,上次的外出“兜风”风波才刚刚平息不久。‘神经病’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姚君辰已经火速地捂住了她的口,另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不顾众人在场在她额角亲了一口。“宝贝儿,别闹,等会儿就给你吃。”送了她一记暖昧的眼风,话言露骨的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们亲昵语言,亲密的脚体动作,看在外人眼里要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你的话谁信啊!老二,你小子天天娱乐新闻不断,e市名媛佳丽可都被人睡了过遍。”西装革覆的男人是姚庭轩的发小,某公司的老总莫子君。甩出一张纸牌后呵呵地笑着打趣。 静知想剥开那支压在她腰间的巨掌,可是,手指压下去却被他反手握着,根本不能憾动分毫,扬首,看到江萧坐在那儿,长睫轻压,视线落定在他手上的几张纸牌上,俊美的面容讳莫如深,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成熟,内敛隽永的气息,跟与她在一起时的轻浮与玩世不恭简直判若两人。 “莫哥,缪赞了,你们慢玩。”静知刚想出声澄清她们的关系,却被姚君唇拉着走远了。“你干什么?” 她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枝枝。”姚君辰追了上去…… 两人的打骂看在一伙人眼中自然成了另一幅恩爱缠绵的画卷! “枝枝?真好笑,庭奸,你家老二咋替女人取昵称都这样宝得稀奇?”莫子言嘴角一歪,笑得邪里邪气。 “是啊!谁不知我家这朵烂桃花让多少女人遭了殃。”姚庭轩甩出最后一张牌,见好友江萧坐在那儿,抿着薄唇,一语未发,拇指死死地按住纸牌的一角,迟迟未出。 “萧啊!不用考虑这么久吧!想哪个女人魂儿都没了?”“想那家那朵百合可以不?”江萧语气有点冲,想起刚才姚君辰压在他老婆身上的手掌,还有那句:“等会儿给你吃。”意义深远的话语,他胸口就闷得难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与林静知之间不过是假婚姻,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他们互相利用,她不过是他用了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工具,可是,刚才,要不是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真的就冲过去扁姚君辰一顿。 “得,想也是白想,门儿都没有。”姚庭轩灿笑着切着牌,占有欲极强地反驳好哥们儿江萧。 “庭轩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家老二咋专挑这种姿色平庸的女人 ……”‘吃’字硬是没说出口,总觉得别扭,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抽出一支烟,点然吸了一口,灰色的烟雾在他周测袅袅缭绕,眸光凝向了刚才姚君辰与林静知打闹着消失的地方,眼光复杂而幽深。 “你不是不抽烟么?”真是奇了怪了,这江萧今天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学抽不可以么?”江萧很不耐烦地反击,姚庭轩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蓦地,脑海里就浮现了上次江萧打电话给他的霸道话语:“管好你家老二,连我女人也想染指。” 突然间,姚庭轩恍然大悟。 原来,那女人就是江萧的女人,想起林静知太过于平丽的容貌,姚庭轩象发现新大陆般,不会吧!这男人一向不是喜欢红艳艳的牡丹,几时对这种货色也感兴趣了? 姚君辰将静知送回了家就驱车离去了,静知站在出入了几十年的家门前,踌躇,犹豫,迟迟不敢抬手叩门,今晨,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记得补办酒宴啊!” 看着自家窗前的灯光打落在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爬山虎上,缩回了伸出去准备叩门的手,这个时候进去,她不知道要怎么给母亲说?昨晚已经扯了一个谎了,再扯一个,母亲肯定会识破她的谎言,肯定会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她只得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象一缕幽魂! 电话响了,手机屏幕有“混蛋”两个字闪烁,叫嚣,她不想接,即然能够出入皇城,与姚庭轩那伙光鲜亮丽的男人玩在一起,静知更加肯定他显赫权贵的身份,真的不想与这个男人有半丝的接触,如果老妈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会把她强塞给他的,这也违背了两人当时签协议的初衷!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就在自己双腿酸软,想停下来歇息之际,一道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瞳,眯起眼,她看向前方那辆车,然而,车主象是故意为之,光线更加强烈,眼睛缩成了针芒一般大小,她正想退开两步避开向她疾驶而来的小轿车,没想到,那车却‘嘎止’一声停在了她的脚边。车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就感觉手臂处一紧,抬头,毫无预警对上了一双如枯井般深邃的眼瞳,里面倒映着她纤细的身影。 刚想说一句‘放开我’,男人嘴角扯出好大一朵微笑,星眸微眯。“女人,我妈让我出来找你,你咋不接电话啊?”语气虽不似以往霸道,但仍难掩吊儿郎当。 静知恨极了男人轻浮的态度,玩世不恭的腔调,更恨他权贵逼人的身份,可是, 她能怎么办?她清楚自己不能抽身离开,这个时候毁约很严重,不吃不喝十年,毕竟,才能拿得出五十万啊! 她跟着他又回到了那个家,回家的时候,江夫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们回来,红唇一撇,面色有点难看,瞟了静知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客房。 这个婆婆一看就是个势利的女人,从她眼角弯弯,笑不达眼底的笑意就能看出,反正是假婚约,也无所谓。 走进卧室,静知刚想拿起睡衣去浴室沐浴,一句莫名期妙的话音就从身后炸来。 “你真咬了他老二么?”啥?静知不明其话中之意,回过头…… ☆、第20章 你咋咬我老二了? 走进卧室,静知刚想拿起睡衣去浴室沐浴,一句莫名期妙的话音就从身后炸来。 “你真的咬了他老二么?”啥?静知不明其话中之意,回过头,便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形倚靠在门边,粉红色领带已经被他扯落,死死地攥在手心里,粉橘色的衬衫领子散开,露出麦色的肌肤,隐约可以瞧见里面喷张的肌肉,一把眸光定定地攫住了她。 秀眉轻挑,咬他老二?啥意思?他是谁,老二又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说等着给你吃。”见她一头雾水,男人唇际扯出一记笑容,好心提醒,今天晚上,要是姚庭轩那家伙知道林静知是他法律上承认的老婆,总会与莫子君一起背地里嘲笑他,瞧!江萧头顶戴好大的一顶绿帽,整个晚上,他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头顶有一顶绿帽子,浑身不舒服,想到姚君辰那句“等会儿给你吃!”,他心里就难受压抑的发慌。 与哥们儿几个每周一约还未散场,他就果绝地先闪人了,回来见屋子里没女人的身影,他气到不行,打她电话也不接,怕老妈生疑,他只得驱车找遍了好几条大街! “你……”静知终于明白了他口中的‘老二’说的是什么?脑子象瞬间炸开了花,脸颊火辣辣一下子就窜得通红,滚烫一片,她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男人,身份尊贵,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的样子,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时,就是浑身透露出耍流氓的痞味! “疯子。”不想理睬他,拿起睡衣迈腿走向了浴室,女人脸上的红潮被他理解成了与人偷欢后作贼心虚,男人有些烦燥地爬了爬垂落在额际的发丝,一把扔掉手掌心里的领带,冲着她的背影嚷了一句:“蜂子。”他咬重这两个字,故意扭曲字音。“蜂子想蛰你。” 这话自然落入了静知的耳中,她也清楚这话代表的含义,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 “脑子烧坏了。”静知气得真想拿个铁锤将他脑袋砸开花,这男人越来越离谱了,她们是假婚约,而且,她与姚君辰是工作上的伙伴,她就知道,姚花帅会给她惹麻烦,她都尽量阻此了。只是,即然江萧如此态度,她不会解释,更不会道歉! 心里气外面这个口没遮拦的男人,静知握住门柄,狠狠地一甩,浴室的门‘哐当’一声用力地合上。 江萧倚在门板上,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幽黑的瞳仁一直就盯望着那紧紧关闭的浴室菊花玻璃门扉,玻璃呈一条又一条纹路纵横交错, 让里面的影子变得十分模糊,但,又能清晰地看到大致的轮廓,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水声,隐约能看到她正弯下腰身,将水浇在身上,体态曲线的傲人之美…… 今晚喝了不少酒,酒有催情的作用,浑身的欲望膨胀的厉害,自然是不能受这种画面的刺激,只感觉喉咙处有一股热烫涌上来,喉结火速滚动,想到那副白皙玲珑的身体被姚君辰压在身下恣意承欢,他心里就象是有一把火在焚烧,看来他真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迫切地想要与她恩爱缠绵呢?甩了甩头,还是无法甩开这荒缪的想法。 从琉璃柜台上拿出一瓶冰啤猛往胃里罐,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浴室,脑子混沌间,他已经开始不停地拍打着浴室那薄薄的门板。 “老婆,好了没?我要洗。”声音暗哑,透露着某种情绪压抑的张力。 听到门响,静知吓得赶紧用浴巾擦干身体,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将门打开,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想走到外面去擦头发,然而,他不给她机会。 伸手习惯性地拽住了她的手臂,静知本能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掌,没想到江萧因为喝了酒,浑身软弱无力,被她一甩,整个人向后倒下之前,反手准而狠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柔荑,他江萧天生有一种逆根性,即便是下地狱,他也要拉一个人陪葬! 女人不愿意与他一同栽倒于地面,俯下头张唇想咬他捏住她手臂的大掌,没想到,江萧早有防备,大手及时挥开,抬手撑住了墙壁,静知被他狼狈地挥倒扑跪在他面前,而且还形成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她张唇本来是想咬他的手,这下咬在了他的…… 隔着薄薄的布料,感觉到唇边的硬热如铁,静知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窘迫的场面发生,整张脸红得似鸡血,当她急时从地板上起身时,没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薄唇凑入她耳畔,吹了两口气,邪邪的声音如同鬼魅! “老婆,你真乖,你咋知道我想让你咬我老二啊?” 这男人坏得这世界绝无仅有,静知气得一把推开他,高大俊美的身体不期然撞上了琉璃台,撞到了他的腰,他还来不及喊一声‘哎哟!’,一个白色的抱枕就向他飞砸了过来。 “老婆,这老二,它饿了,想你了,我也没有办法,再说,我老二想我老婆,这很正常,你干嘛生气嘛?” 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黑亮的眸子里蓄满了笑意,整个话题就围绕着老二展开。 “江萧,你这个神精病,疯子,臭流氓……”一晚上,静知愤怒的骂声不断…… 翌日 江萧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神清气爽,吹着口哨下楼,饭厅里,静知正在忙碌着将早餐端上桌,明明是假结婚,偏偏为了那五十万,她必须得象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演着戏,侍候着江萧母子,真悔当初不经大脑思考签下那纸协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肠子都悔青了。 “嗨!亲爱的,早安。”男人走到餐桌前,给她一个早安吻,拿了一块吐司咬着,斜眼看着她眼下那两道黑黑的眼圈,昨晚浅眠,防他这条大灰狼防的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咬人家的老二?他坏坏地想着。 ☆、第21章 江萧抓狂 见他俊美的面容又露轻浮,静知气愤地将手上的豆浆搁在了餐桌上,由于过力,白色的豆浆洒出杯缘,贱到了桌面,江萧见老婆大人生气,果断地迈腿开溜! 女人望着他迅速消失在玄关处高大俊美的身形,在心里,把江萧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想到昨晚,他折磨了她一整夜,而她也防了他一晚上,害她现在眼睛酸涩,还想倒回床去睡回笼觉,可是,不行,今天不是节假日,她还得顶着熊猫眼去上班,都是那个臭男人害得她,盯望着男人消失方向,红唇扯出一朵漂亮的笑花,眼底掠过一缕诡光,江萧,你的报应很快来了,我保证。 ‘旗丰’经纪公司,静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右手点击着鼠标,电脑屏幕上拉出大版面花花绿绿的数据,眸光凝定在中间一栏黑色的框条上,盛大0、98又升了,哈哈!她心里乐开了花,昨天,她买了一千块的股市,把宝押在了‘盛大产业’,没想到,还真对了头,飙啊!飙啊!再标高一点,她就将手中这笔小股抛出去,翻过一倍,赚点小钱,为妈妈贴补家用也不错。 呵呵,她乐歪了,拿起电脑桌前一份报纸翻阅,视线不经意就扫到右下方一小块画面上“陈秀丽,肤白貌美, 台弯某商人之妻,夫死,想寻求三十左右的年轻貌美男子为终生伴侣……” 子旋的话在耳边响起:“哇靠!你以为是真的啊?知知,相信那种都是智商超低的人。”“这不是征婚是什么?” 她当时还傻傻地问着子旋。“那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啦!”子旋玉容闪过一缕尴尬与暖昧! 江萧,报应来了,抬指照着报纸上面的电话拔了过去。“喂!你好,请问是……” …… 最近检察院事儿多,江萧正坐在办公室翻阅着案卷,是一起买凶杀手案,这个案子很棘手,他仔细翻看了公安局送过来的所有资料,明显存在着证据的不足。 “宋助理,将个案子重新送回公安局。”拿起圆子笔,他刷刷地在上面标注了送回的缘由。对刚送资料进来的宋助理道。 “好的,江检。”宋助理拿着他审批的案卷退出。 江萧处理完手上的案宗,抬起头,黑亮的瞳仁凝向了窗外,霓虹灯在窗棂上投射下一片五彩斑澜的光影,摘下了眼镜,抬手揉了揉生疼的双眼,感到整个身心疲累,仰后往华丽的雕花椅子上一靠,脑海里乍现了昨晚有趣的画面。“老婆,你咋知道我想让你咬我老二 呢?” 薄唇微勾,露出一记漂亮的笑痕,那女人有趣的很,跟她在一起,可以说是其乐无穷啊!感觉自己青春焕发,年轻了好几岁呢! 静谧的空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当当当’声,有短信来了,奇怪了,他从没有与人发短信的习惯,他好哥们儿知道他这个习惯,也从不会给他发这种东西。 戴上手中的金丝眼镜,犀利的眸光凝向了收件箱,是一排密密的文字。 “老公,你咋还不回来呢?你老二不饿吗?”当眼尾扫到左边那串发信人的姓名时,江萧眼底再次蓄满了笑意。 “老二饿的很啊!你又不给吃!” 他迅速回了一条短信过去,仅止两秒,短信又回复了过来。“饿了就回来,打野餐要跪搓衣板的。” 哈哈哈,好玩,江萧第一次在办公室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感觉自己象是一个流氓,整天沉浸在与林静知玩暖昧的游戏中。“回来嘛!我澡都洗好了,等着你啊!” 看到这条短信,江萧眼前就浮现了上次女人跌倒在地的狼狈画面,想起那包裹在灰色套装里白皙的沟壑,是d罩杯,那么大,他虽然没有看完过女人性感火辣的身体,可是,暗夜,他揩油时,能感受到掌下弹性十足的浑圆,很棒,想着,他就浑身燥热难受,想着,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一池春心荡漾! 也许她是玩他,可是,现在,他体内就蒙发着一种冲动,恨不得与她狠狠地爱一回,做一回! 果然男人都是感性的雄性动物,禁不住诱惑的!更何况,还是如此绝色尤物的诱惑! 拿车钥匙,驱车回家,开门进屋,屋子里一片漆黑,母亲应该睡下了,放缓脚步走回卧室,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淡淡柔柔的光线照亮床边的某个角落,床上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从床上洒了下来,两条雪白的莲臂裸露在被外,青葱玉指还捏握着橘色的手机,正向里侧躺,淡柔的光线印照在她身上,为她蜜色的肌肤增添一份美感!增添一份诱惑! 看着薄丝被内那玲珑的曲线,江萧感觉喉头一阵紧缩,滚烫的液浆吞下,喉结不停地滚动,俯头,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手机,翻出收件箱,即刻就看到了他们刚才发短信的全部内容,是她发的,如假包换,这个认知让他心完全雀跃。 迫不切待冲进了浴室,不过片刻,他就裹着浴巾出来了,见屋子里乌漆抹黑的,江萧暗自思虑着,这小女人还不好意思,也是,这种事第一次,关灯也 除去了两人的尴尬! 他喜孜孜地上了床,象一头大灰狼般的扑向了床上那个让他想了一整天的女人。亲着她的红唇,感受不到那缕香甜的气息,闻不到那令他流连忘返的茉莉花香,正在纳闷间,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唔!你压疼人家了,能不能轻一点啊!” 这声音不像是林静知的,江萧狐疑地拉亮了电灯,眼前是一张极精致的脸孔,上着很厚的脂粉,虽长相妖娆,可是,一看就知道是…… 刹那间,美好的希望就象是冬天里的炭火一样被飘降的雪花扑灭。 林静知……他疯了似地咆哮! ☆、第22章 市井小民 那天晚上,赶那女人走了后,江萧急切地给林静知打了电话,可是,当床头柜上响起‘当当’的手机玲声,他才发现她居然连手机都没有带走,存心的吧!江萧气愤将手机砸到了香软的大床上,恨得牙痒痒,知道林静知是报复他前一天晚上对她的折磨,他没有办法找到她,只得作罢。 坐在办公室里,江萧审阅着手中的案卷,眉头越拧越深,即时呼来了宋助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送返回公安局吗?”抬头,他厉声质问着宋助理,宋助理看到他扔到他面前的案卷,刹那间大惊失色,糟糕,他咋把这份文件掺到了新送来的文件里,又给江萧送来了。而且,触衰死了,今天江大人的心情是否不佳啊!从他俊脸冷凝,眉宇间闪烁的阴戾就可以瞧得出来。 不敢迎视江检犀利而幽深的眸光,宋助理无言地低下头。“拿出去。”没有多余的话语,薄唇迸出的话音带着一定的威严与震慑力,让人绝不敢违背。 “是。”宋助理弯腰拿着文件象兔子一样迅速闪人了。 电话响了,江萧烦燥地爬了爬垂落在额头的发丝。一边刷刷地在一个文件下签上大名,一边接着电话。 “喂!”“江先生。”熟悉低柔的嗓音令江萧手握的墨水钢笔一顿。 “今晚……请帮你一个忙,家里有一个宴会,请你给我一起参加,好吗?”语调很真诚,丝毫不提及昨晚整他的事情。 他很想戏弄她两句,但是,想到昨晚的事,他就失去了一份良好的心情。也没那份闲心关心她昨晚睡哪了?其实,就是红杏出墙了也不关他的事儿,昨晚是个教训,在这份假婚约上,他应该保持该有的理性,言简意赅是他贯有的作风:“时间,地点。” “八点,中环路永人巷34号。”“好。”简单的一个字之后,江萧挂了电话,这女人求到他头上了,真好,反正,昨晚的仇他会记下的。眼尾扫到了从墨水钢笔滴落到白色文件喧染的黑色花朵,他这才惊觉自己走了神,急忙抓起一张抽纸,薄薄的纸张吸走了黑色的墨汁,可自己的大名已经是模糊不堪了,无迹可寻了,真糗,江萧暗骂着自己。 e市夜市最繁华的要数中环路一带,八点霓虹灯发出璀灿的光芒,一层又一层五颜六色的光影打射到地面,投影到地面的车影及人影与霓虹灯光芒相互交替,纵横交错,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之感,看起来自是另一番迷人的美景。 八点,江萧驱车找到了中环路,将车 开到了一间杂货铺前,给了老板五十元钱,老板自是十分乐意替他看车。 江萧找到了永人巷34号门前,林静知早已等在了那儿,静知咧着嘴儿冲着他笑,只是,笑容没有平时的自然。 她扬了扬手中的两瓶红酒。“等会儿,你将这两瓶酒给我舅妈吧!”见江萧面无表情,一脸莫测高深,暗自猜揣这男人肯定是生气了,但,谁让他让自己不得安宁啊!是他说老二饿的很,给他找个人侍候,她不想让他老二那么饿着吗?这难道也错了。 见他迟迟不语,她手心渐渐沁出了冷汗,今天晚上,他必须得跟自己演戏啊! “哼!”江萧白了她一眼,抿紧薄唇,从她手中接过红酒,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前面走去。 “那个……”静知追上去,迟疑地叮嘱,她真担心这男人今晚会报复自己啊!“那个……江萧,今晚的人很多,全是我家的亲戚,我舅妈家嫁去台湾的小表妹回来了,呆会儿,如果他们说一些难听的话,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他是一个身份显赫的男人,虽然,她还不知道他具体的工作,可是,她怕他受不了视利亲戚们的白眼与冷落。 “想要别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就别江萧江萧的。”冷哼一声,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纤细的小蛮腰,按压在她腰上的手掌似乎很用力,腰间的疼痛蔓延而开,是在惩罚自己昨天对他使的计谋吧! 她们进去时候,大家望向他们的眸光陌生中带着冷淡疏离,一般这种家庭聚会,无钱无权的人就只能被人无视,吃饭也只有坐角落的份儿。 吃罢晚饭,江萧坐在沙发角落,交叠着双腿,姿势优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页面,玩着一个简单的游戏。当一轮游戏结束,抬首,便看到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婆都在围绕着那个从台湾归来的贵宾夫妻转,深邃的眸光落定在那个皮肤黝黑,长相一般,甚至还有一点儿秃顶的男人。能吸引人的,无非就是一身阔佬的铜臭味儿。 “玉枝,你真行!嫁了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公,还给你妈买了这么一套大房子。”黄佩珊一脸羡慕地盯望着阔佬手上的金戒指,还有手腕上戴的瑞士金表,令她眼睛发亮啊! “姑妈,他一年就只能赚五百万而已,也不多啦!”黄玉枝微笑着回应,满身珠光宝气,顾盼生辉。 五百万,还不多,天啊!众人惊诧,羡慕嫉妒恨啊!“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大家不约而同地称赞 ,肥女人是静知的舅妈,听到亲戚们夸赞,老脸笑得象一朵金菊儿,乐得合不拢嘴。 “生儿不如生女好啊!瞧你们家装得象皇宫一样。” “是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冷冷地望着这群人,想起,他与静知进门时,那个肥舅妈将他递上的红酒往脚边随便一搁,再看看这些人的嘴脸,江萧第一次见识了何为市井小民,关掉游戏,起身走向了洗手间。 某女看了他离开的高大俊美的背影,对静知道:“表姐啊!你找得啥男人啊!连袖子都破了一条口子。” 静知闻言惊呆,这话自是传入了黄佩珊耳里,黄佩珊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见大家看向她的眼睛都闪耀着鄙夷与不屑。 “佩珊啊!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没得比啊!” 某亲戚的话,让黄佩珊脸色急剧地变化,狠不得即时挖个地洞钻进去…… ☆、第23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丝毫都不给黄佩珊丁点儿面子。“看来,还是不能将女儿留得太久。” “是啊!人生的路是越走越窄,留得太老终嫁不到好货。” 黄佩珊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刚想反驳一句,女婿在某高级公司上班,一个月也有好几千元的薪水,可是,想到刚才侄女口中的五百万,张了张唇,硬是没有挤出这句话,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货?她们说江萧不是好货,静知再如何漠视自己的婚姻,也接受不了这群亲戚这样公然在面前把自己讨论的如此不堪,还附着一阵阵讥诮的笑声,如果她家有钱,这群人肯定就不敢如此对待她们,完全肆无忌惮,而且,他们那样说江萧,人家听到了还得了啊!她在心中哀嚎,眸光向江萧刚才所坐的位置望去,这才发现那个沙发的角落已经空空如也了,人呢?他去哪里了?视线火速在装饰豪华的客厅里收寻,刚刚她与一个久未见面的表妹闲话家常,没注意到,难道他走了吗?可是,即便是要走,也该给她说一声吧! 这个男人也真是的,她不过是让他穿得朴素一点,他到好,这么重要的家庭聚会,他穿得西装不但褪了颜色,表妹说,袖子处还破了一条口子,故意的吧! “表姐,在找那破落户吧!上洗手间了。”大姨家的李雪晴面情鄙夷地告诉她,还扬手往洗手间方向一指。 破落户,哼!要是她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巴不得向人家扑上去呢!原来,他还没走,那她要走也得带上他吧! “表姐,你说你看上他那一点啊!除了外表稍微耐看一点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吧!连衣服都破了,你呀!真蠢,不知道利用婚姻让自己少奋斗十年,瞧玉枝表姐就比你要聪明的多。” 静知白了李雪晴一眼,她是个出了名的视利女人,都不知道交了多少个男朋友了,一直在寻找着锦绣良缘,但是,寻寻觅觅都好几年了,就是找不到。 “雪晴,但愿你能钓到一只金龟婿,让自己一生荣华享用不尽,只是,要尽快哟!你不也二十七了,别到时候步我后尘哟!”她语调轻松,并无怒火,只是弦外之音浓重,让李雪晴嘴里象被塞了一个鸭蛋,面孔青紫交替,一句话也说不出。 “偶上趟洗手间。”台湾阔佬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群人火速跟着起立,马首是瞻。 “在那边,我领着你去吧!倪……老板。”静知大姨恨不得粘到人家身上去,连上趟厕所也要跟着去。 “谋用了。”阔佬抬指抚掉额角垂落的发丝,指节上满满的五个金指环晃疼了众人的眼睛。“大姑妈,他认识路的。”玉枝急时阻此大姑妈,不想让大姑妈给她添乱。“老公,快去吧!” 男人没再理他们,径直迈步走向了通往洗手间的路,推门进入的时候,便看到了江萧正站在洗脸池旁垂首玩着手机,感觉有人进来,江萧抬头见是台湾阔佬,静知家表妹的老公,他对他没好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阔佬象个首长般昂着头,微颌首,瞟了江萧身上的衣服,眸底划过深浓的鄙夷。 扬了扬手,示意江萧挪移开身体,江萧让开,男人取下那只表放在洗手池的边缘,拧开水笼头开关,洗手,凉水沿着那五根戴着金戒指的手指荡开,还故意用手转了一下指节上的金戒指,五个,就算富得冒油也没有必要这样显摆吧!名牌服饰,金戒指,瑞士金表,嗯!好像不太对,眸光落定在了金表的钟面上。 江萧在心里冷嗤一声,瞟了一眼男人后,转身离开。 他想走到正厅去,又不想被那群三姑六婆品头论足,今晚,他穿成这样,在那群视利现实的女人眼里,肯定成了破落户,瞧她们一个两个见着他,满面讥诮就能看得出。他也不想去自取其辱! “姐夫。”林静虎找遍了整个黄家,才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了正低头玩游戏的男人。“大姐到处找你,说让你跟她回家了。”“好。”他都等了好久了,早就不想呆在这儿了,这群人他看着就特烦,关掉游戏,转过身跟随着静虎走向客厅,步伐刚停驻在静知面前,他们还没来得及向众人道再见,一记过大的喳呼声从洗手间里传出。 “玉枝,好象是你老公的声音,他怎么了?”李雪晴的妈正欲向洗手间奔去。 没想到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拉开,阔佬的身影奔了出来,三步两步绕到江萧的面前,一双怒眸瞪着他:“拿缺来。” “什么?表妹夫。”江萧被问愣了,剑眉一挑,这男人哪根筋搭错了。“瑞士金表。” “什么意思?”江萧俊脸一片冷硬,这男人居然污蔑他偷了他的金表。 “偶表掉了,刚才只有你在洗手间里。” 顿时,屋子抽气声此起彼落,破落户偷了倪老板的瑞士金表。“喂!佩珊,你家女婿是什么素质,居然偷东西。” “是啊!表姐,你家老公真是让人无语,连自家人也偷。” 黄佩珊气得七窃 生烟,花枝乱颤,眸光愤怒地凝向了江萧,静知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萧偷了表妹夫的金表,这不可能吧!他虽然对江萧不了解,可是,相处了这么久,他虽然有时候爱跟她开玩笑,但,他肯定是有一定涵养与素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老公,你好好找一找啊!你说你为什么把表取下来嘛!”玉枝尴尬地冲阔佬笑了笑,话中有丝责备的味道,果真是江萧偷的,大家都是亲戚,她能怎么办呢? “找不到了,我刚才看到他一直盯着偶表看,就是他偷的,拿缺来。”阔佬横眉冷眼冲着江萧怒吼。 江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太阳穴突突地跳,手腕处青筋贲起,他,堂堂e市检察院的高级检察官居然被人污蔑偷东西,破天荒地头一遭。 ☆、第24章 花钱给老公说嘛! 什么破玩意儿,就一假表掉了还在这儿咋呼! 江萧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真想拂袖闪人,掀起眼帘,便看到了静知脸色苍白地忤在原地,丈母娘更是花容失色,这口气他咽不下! “你可以搜我身,如果搜不到,你怎么说?”眸子浅眯,冷嗖嗖的眸光凝向了凶巴巴的阔佬,五官线条冷硬,萦绕在周身的气息太过于凌厉逼人,这屋子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言下之意是说,如果搜不到,就必须得给他一个交待,阔佬也被他这样凌厉的气势吓倒了,僵在原地,局促难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屋子亲戚也不敢说话了,怕支持阔佬,万一搜不出来,大家脸上都无光。 “哎呀!女婿,找到了,不是在这儿么!”冼手间里肥舅妈的声音刚传出,黄佩珊悬着的一颗心腾地就落了地,静知紧张的心也松懈下来,紧接着,在众人翘首期盼中,肥舅妈已经拿着一块瑞士金表出来了。“女婿,你真是的,掉洗脸池下面去了。”肥舅妈把表递给阔佬,转过身面对江萧:“对不起,误会,误会了。” 阔佬斜了江萧一眼,接过金表耸了耸肩,面上并未显露一线的尴尬!“来,来,来,大家搓麻将吧!” 有人象是故意想打破僵局,然后,阔佬被一群人簇拥着,腆着肚子走向了隔壁牌厅…… 这肥佬枉冤了他,连一句道歉的话语也没有,暴发户的毫无教养,江萧第一次算是深深领教,颀长的身形立在那儿,没有动,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轻压长睫,视野里就出现了静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面色比平时过于白皙,是刚被吓倒的吧! 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给她面子就这样算了,江萧狠狠地反握住她细滑的柔荑,长指在她掌心划了几笔! 静知微愣,慢慢回味那笔峰,居然是‘补偿’两个字,抬头,透过平光镜片,就看到了江萧嘴角荡漾着坏坏的笑容,想到她们曾经相处的一些画面,静知及时红了脸,急忙将他大掌甩开。转过身找姐妹们叙话去了。 深邃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江萧唇畔的笑意勾深,那阔佬太嚣张了,不做点什么,他浑身细胞都会叫嚣着对不起自己。 “静虎,过来。”他向正在与小孩子们闹着玩的静虎勾了勾手指。“姐夫,啥事?”静虎跑过来,喘着气询问。 低下头,将唇凑到静虎耳边,悄然耳语几句,静虎心领神会而去,江萧站在楼梯的一角默默抽 着烟,烟雾缭绕,仿若给他俊美的身形镀上一层神秘的屏障,然后,透过白色的烟雾,他看到了阔佬肥胖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往洗手间里跑。 “哎呀!怎么得了?都跑了十趟了,要不要去一下医院。”肥舅妈的声音带着浓郁焦虑传来。“不……不用了。”是阔佬有气无力的声音。 最好拉到脱水才好,江萧在心里暗自咒骂,不是他气量小,实在为那男人无良教养气到不行,不来一场恶作剧,难消他心头之恨! “江萧,瞧你穿得什么衣服,将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刚迈出娘家门槛,黄佩珊憋了多时的怒气终于发作,怎么能不气?今天晚上,是她有史以来听到最多的酸不溜秋话,什么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就只会打洞,间接骂着她生的女儿就只配找江萧这样的破落户。 “妈,萧来得急,没顾得上换。”静知看了江萧一眼,男人也正望着她,深邃眸光依旧,嘴角浸着隐晦不明的笑,探不出喜怒哀乐,明明是假婚约,母亲也没有资格骂人家,江萧是何许人也,刚才人家已经受过那种窝曩气了,静知怕江萧翻脸,所以,急忙打着圆场。 “以后,你们两个最好少回来一点。”免得给她丢人,这是黄佩珊最想说的一句话,本来是想让江萧替林家撑面子,没想到,今晚宴会,让他们林家面子里子全没了。 “妈,去超市买支钢笔去。”静虎刚说完,不待母亲回答,就冲向了马路,恰在这时,一辆大红色的小轿车飞速而来,见车道上出现一个小男孩,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只看到静虎身体呈一个漂亮的弧度抛落于地面…… 世界仿若风都静止……大红色车身火速地融入车流…… 车祸就发生在瞬间,黄佩珊瞠大眼睛,用手捣住口,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静虎。”静知尖叫一声,双腿一软,扑跪在地…… 静虎还在手术,撞静虎的那辆车已经逃之夭夭,但医院要静知先预交十万元医药费,静虎伤得很重,脑袋破了一个洞,十万对于静知来说,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了,可是,医生说,想要医好静虎恐怕得好几十万,还会留下后遗症! 想起医生的话,静知感觉自己整个胃都在翻搅,这几年,她所有积蓄,包括家里的全都花在了静芸身上,为了给母亲十万的采礼钱,她外面还有七万元的欠债,母亲手里也只有那十万块,可能自己平时存了一点,不多,她估计就几万块,再没多的,可以说是林家全部的家当,十几 万,与静虎的医药费相比,还相差甚远! 迫不得已,她只得拔了一个电话。“喂!君辰,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枝枝,要多少?”姚二公子没问她借钱做什么,直接问要多少!借多少好呢?正在静知迟疑犹豫间,她感觉手中一空,手机被人夺走,抬眼,瞳仁里就映现着那张魅惑俊美的脸。 “老婆,要花钱也不给你老公我说一声。” 电话还没挂断…… ☆、第25章 我才是你老公! 另一头的男人清晰听到了这句话,神情一僵,老婆,老公?他的枝枝几时结婚了?惊慌失措间。“枝枝,枝枝……”姚君辰焦急地呼唤着,然而,电话里只能听到了清脆的‘嘟嘟’声。 盯望着男人嘴角勾出轻浅的弧度,静知敢肯定江萧是故意的,现在,她没心情与他闹,静虎还等她筹救命的钱!抢回手机,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 感觉到手臂处一紧,男人伸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莲臂。 “要多少?你可以给我说,不要忘记,我才是你老公。”语调带着三分的玩味,七分的认真,还有一丝的暗哑! 他好心地提醒着她,她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假的,但,至少名义上,她们是夫妻,他才是那个让她依靠的男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她首先想的是姚家那小子,让面子观念极其重的江萧彻底受伤,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不爽! 掀起眼帘,静知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五官轮廓深刻,阳刚,一对狭长的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湾黑潭,深邃似想要吸进她的整个灵魂,想让她万劫不复,身上的破西装因刚才抱静虎冲入医院抢救而染满了血渍,已被他脱去,普通一件湛蓝色衬衫,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痕,然而,发丝有些零乱,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怎么看怎么迷人!举手投足间,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修养与家世良好的男人,而她林静知,姿色平庸,是一个在e市贫民窟长大的灰姑娘,自认为配不上这样的男人,也不想招惹权势滔天的他,所以,尽管她很需要钱,但,绝不会向他开口要。 “江萧,别入戏太深!”她轻轻剥开了捏握在自己掌心的五根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江萧站在那里,再度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瞟了一眼那洞空的病房门,心情万分复杂,点燃烟头,刚吸了一口,就听到了病房里传来了嘤嘤地哭泣声,还伴随着一阵砸盆打碗的声音。 “你说,我养你们这些子女做什么?说啊!我哪有那么多的钱,十万,我没那么多。” 是他丈母娘黄佩珊伤心欲绝怒斥的话声入耳,隔壁的病房已经有几个病人家属探出头看热闹了,掐灭掉烟蒂随手丢入垃圾箱里,江萧提步笔直走进了病房,迎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杯盘狼藉,黄佩珊坐在静虎的病床前,抬手用衣袖抹着泪,向着门口的背不停地抽动着,看起来十分伤心。站在他身侧的岳父林郁之满面愁容,两鬓居然连白霜都染上了,静虎脑袋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 脸孔还有未散去的血红於青。 “妈,我不过让你暂时拿出垫付一下,以后我会还给你的。”静知心里也很纠结,现在,医院要得这么急,她上哪儿去筹这十万啊! “是啊!老婆,如果不预付医药费,静虎就会被医停药啊!”林郁之帮忙劝说妻子拿出那十万元江萧给的彩礼钱。 “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留着用来买养老保险的钱,林静知,别人能够嫁一年赚五百万的金龟婿,你到好,嫁了一个破草户,就连送给我的十万元彩礼钱都要拿回去。连这么一点儿钱都拿不出来。” 黄佩珊一向视线如命,她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想逼静知与江萧拿钱出来垫付儿子的医药费而已。 “妈。”静知无奈地喊了一声,母亲蛮不讲理,让她感到十分头疼。 江萧不是破草户,可她与他之间不过是一段契约婚姻啊! 破草户?原来,他还真是破草户不沾一片瓦,江萧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狭长的瞳仁微眯,眸光凝定在静知那张面色凝重的小脸蛋,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一颤,他老婆面临困境,他的心疼了! 俊美的身形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上衣口袋里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提醒着他有电话来了,他一边办理着缴费手续,一边摸出手机接电话。 “喂,江萧,你奶奶病得厉害,你跟我回来一趟。” 是父亲威严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滋爱感情,江政勋是e市政界出了名的冷性情男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严苛! 没询问儿子在哪里,在做什么?用贯有发号施令的语气,不等江萧回答,江政勋已经切断了电话。 一向家里要找他,都是让江家的勤务员打电话过来,今天居然是父亲大人亲自来电,看来,奶奶的病应该是很严重,他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孝子,想到这儿,江萧不敢怠慢,将缴费单给了一名护士,并交待了她一句后就迅速转身离开。 他刚把车开出医院的门口,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萧儿,你最好将林静知带回来,你奶奶想见你媳妇都想疯了。” “她……” 想到静虎刚出事,静知应该守在年幼的弟弟身边,照顾他,他就想找一个借口替静知推掉,然而,母亲已经不再给他机会,看到手机上闪烁的结束通话的字符,江萧迫不得已通知了静知。 仅止片刻,江萧就看到静知上气不接下 气地从医院里跑出来,小脸蛋儿红红的,一头笔直的发丝零乱地披在肩后,江萧抬手按了两下喇叭,静知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迈步走了过来。 玉手撑在了车窗上,俯下头,脑后的一缕青丝随她的动作飘落在前,江萧仰首,眸光跟随着那前倾的秀发落定在她上下起伏的浑圆上,秀发缠绕,落在他眼里自是别有一番韵味! “江萧,是你替静虎缴的费。” 她还不起啊!前债还未清…… “我要‘用’你了,奶奶想见你,上车吧!” ☆、第26章 情愫暗升! “我要‘用’你了,奶奶想见你,上车吧!”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凝向她的的眸子晶亮闪烁,探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嘴角仍然浸着一抹饶富有兴味的笑影! 他奶奶病危,她帮他理所当然,因为,她们之间有一纸婚约,但是,他无条件去交费处替静虎交了二十万医药费,她不可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不想欠他太多,更不想一年后与他还有任何牵扯。 静知上车,斜对面有一辆橘红色的迈巴赫缓缓停驻,当男人打开车门,走下车,就只能看到静知纤细的背影! 听到电话那句男人霸道狂妄的声音,姚君辰心里象着了火,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提步想追,黑色的奥迪已经融入车流,消失的无影无踪!妈的,姚公子真想爆粗口,让那个男人捷足先登了,眼尾扫到了一个车牌…… 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进,江萧扬起微长的睫毛,眸光定在了后视镜上的某一点上,那抹颀长着装时髦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迅速划过,俊美面容渐渐冷肃! 车厢里飘弥着轻缓的音乐声,没有歌词,只有小提琴伴奏,心中斟酌了半天,静知还是迟疑地开了口:“那个……谢谢你,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烦不烦!”没来由地,江萧冷斥了她一句,伸手爬了爬额角的发丝,这个女人总是迫不切待想与他划清界线,遇困难第一个总是先想到他以外的男人,他刚刚看到姚家那花花公子过来了,他是她老公,她却总是将他当外人,这感觉不爽,再说,即然心甘情愿地帮她垫付了,就没打算让她还。 “江萧。”见他一脸地不耐,是否并不喜欢给她谈这件事情。可是,她不能让许多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总得说到一条路上去,要不然,一年后,她很难走得潇潇洒洒,干干脆脆。 “闭嘴!”女人的固执让江萧再难保持缄默,提高音量情不自禁地吼出。 他的吼声回荡在狭仄的空间里让女人小脸僵凝。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察觉到她的安静,江萧侧过头睨了她一眼,压下胸膛不断上涌的那抹怒气,尽量柔声道:“你可以将戏演得逼真一点,做为我那二十万的报酬。” 他江萧向来是一个发光体,随便往哪儿一站,漂亮的女孩都会象蜜蜂见了糖般粘过来,然而,这个女人,在她的眼中,至始至终就没有他的存在,不过是区区二十万,用得着她这样紧揪着不放么?而且,她明明很缺钱,他也不忍心她面监困境才出手 相助,她到好,当他是洪水猛兽,一副生怕他把她吃了样子,急切地想将他避开,还总是念念不忘一年后离开他的事。他怎么能不恼不气? 见江萧生气,静知只好抿唇不语,这男人什么臭脾气,她只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更复杂而已,他江萧生长在权贵显赫的家庭,二十万也许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无功不受禄,终究有一天,她会想办法将钱还给他的,静知暗思着。 从e市回京都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静知一直都知道江家很有钱,可是,当她亲自踏入江家那道华丽的门扉,看到眼前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还有布置优雅的偌大庭院,她终于明白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何种心态了。 此时的江家因为江老夫人病危,所以,聚集的家人太多,一屋子的人个个身着光鲜亮丽,男的个个都是西装革覆的绅士,女的全是仪态万千的名媛淑女。 静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见不得世面怯场的人,但是,当她跟随着江萧在大家鄙夷与不屑的目光中步进奶奶那家宽大的卧室时,平生第一次她有一种想挖洞钻下去逃跑的感觉,心慌,窒息,因为,江家人给她无形的压迫感,不是来自于他们的着装或者是言行,而是江家这个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她没法用语言去描述! 躺在床上的贵妇双眼灼灼地凝望着她,瞳仁晶亮,并不见一丝八旬老人该有的浑浊,肤色很白,也很光滑,保养的极好,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除了稍微有一点喘气外,根本看不出半丝病容。 她向站得离床最近文质彬彬,大约五十开外的男人扬了扬手。“是,母亲。”男人回首瞟了一眼江萧,连正眼也未瞧静知一眼。“好好跟奶奶说说话。”然后,转身带着一屋子的亲人踏出了老夫人的卧室。 老人嘴唇蠕动,伸出插满了针管青筋凸起的手掌,一把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小手,然后,将江萧的手叠放到她的小手上,一股暖流慢慢地从肌肤之间传递,直达心底!江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用手包裹着他们的手……不用言语,相携一生,这几个字触动了静知,抬头看向江萧,没想到,他也正巧在望着她,眼底有许多的光芒在闪动,眉宇有一缕刻痕涌现,以为他在为自己奶奶生病伤心,静知反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掌……江萧面色一怔…… 有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彼此的心瓣尖慢慢地荡漾开去! 静知与江萧走出江夫人卧室的时候,才发现一群人早已散去了,装饰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一位美少女,少 女穿着黑色的鹿皮超短裙,双腿微敞,连白色的内裤,甚至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茸也能清晰可见,头发烫得微卷披散在脑后,口中咀嚼着口香糖,小巧的鼻头上戴着亮晶晶的鼻环,正低头擦着粉红色的指甲油。 见静知出来,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冲着身后的江萧道:“哥,你找的是嫂子,还是大妈啊?” ☆、第27章 今晚住这里! 哥,这美女喊江萧哥,应该是江萧的妹妹吧!江萧是严谨的大户人家,从刚刚她与江萧进入老夫人卧室的气场,可以看得出画,当时,因为人多,她到是没有去注意有没有这个姑娘,但是,看着她一身时髦的穿戴,静知感觉这女孩与江家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不象是江夫人教育出来的后代。 见静知默不作声,江萧以为她介意妹妹刚才的话,冲着妹妹冷斥:“江欣月,看你象什么话?连鼻子都穿了个铁圈圈,你能不能让妈少操一点儿心?” 妹妹是父亲与母亲矛盾中最大的隔阂,江萧说话从来都不会对妹妹留一分情面。 “要你管,妈都管不着我。”女人即时怪笑几声,凝向静知的目光变得更怪异。“你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个土包子,你才让妈不省心呢!明明知道妈不喜欢,偏偏娶这种女人进门。” 言谈举止间,江欣月压根儿瞧不起静知这样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打扮的老气横秋的女人。 “江欣月。”江萧回头眸光睨向静知,面露担忧,怕她生气,的确妹妹的话过重了点。迈步奔向了她,准备抓住给她两巴掌。 “你找死是不是?” 没想到江欣月逃得飞快,黑色的身影迅速跑向了门边,回头还不忘丢了一句:“雨蓉姐从香港过来了,来找你算债来了。” 沈雨蓉过来了,江萧一怔,抬指揉了揉太阳穴,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心烦。 雨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静知除了觉得名字诗情画意一点外,并没多余的感觉,听江欣月的语气,那个雨蓉是江萧的女朋友吧! 他都快三十一了,不可能情感生活还一片空白,静知不觉去猜测,略有些闪神。 “生气了?”江萧见她神思飘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身走向她,拼命地将她往怀里扯。“别……”静知伸出一根玉指抵在了他刚硬的胸膛上,让他无法再靠近她。 “真生气了?”而江萧将她的拒绝想成了吃醋的行为,心中不禁有丝暗喜。 “我为什么要生气?”那关她什么事,雨蓉是吧!她凭什么生气,她与他本身就是契纸婚姻,早就讲好的,一年后,桥归桥,路归路,绝不拖泥带水,她理性的很,又怎么可能生气? “江萧,今晚我们……”静知刚想找个借口离开江家,想让江萧把她送回e市,地在这儿,真的与这个高干之家格格不入。 “今晚我们只能住这里 了,你看,都五点了,而且,奶奶病得那样重,我担心……” 江萧接过话头还未说完,楼上就传来了一记喊声:“二少爷,您的电话。”“谁打来的?”江萧仰首问着楼梯口闪现的佣人。 “不知道,她不肯透露姓名。”真是的,江萧纳闷是谁找他呢?不打他手机,居然打到家里来。 “我先去接过电话。”他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举步向那道通向二楼的白色阶梯走去。 江萧刚上楼去接电话,玄关处就出现了江夫人雍容华贵的身影,一身的珠光宝气,像是刚去做了头发,身上还飘绮着发胶的香味儿,发丝高绾于头顶,干练,整洁的女强人形象,身后跟着一位拴着围裙穿戴朴素的老妈子,是她的贴心跟班。 “进来,进来。”走进客厅,她招呼着后面的两名搬运工人将两盆开得正艳的曼陀罗花搬进屋子,一边寻找着摆放的最佳位置,一边让贴心跟班裴姨付钱。 静知觉得奇怪,老太太躺在卧室,病若体衰,一口气喘不过来那可就去了,而她的婆婆,这个当媳妇的,居然有心情去修饰自己,做头发,买摆设,弄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 “静知,跟裴姨去学做饭去,别象根木头一样忤在那儿。” 这两天,她在儿媳妇那边住了几宿,可苦了她的胃了,这个儿媳妇不止长相难看,一顿象样的饭都不做不出,她真担心江萧以后怎么办? 知道婆婆是嫌弃她做饭不好吃,所以,才会让她去向裴姨学做,心里哀叹一声,她这个媳妇还当的象模象样,得融入角色才行。“嗯!”为了演好这场戏,没办法,静知只得跟着裴姨的脚步转入厨房。 “这个择一下!”裴姨斜睨了她一身老土的着装,冷着脸,将一捆青菜丢到了她的面前。 “静知是吧!二少爷最喜欢吃玉米炒虾仁了,以后,你记得要做,我只教你一次。”她弯腰动手去洗漂在水盆里的白色虾仁。一边婆婆妈妈唠唠叨叨。“静知,不是我说你,瞧你那着装,比乡下女人都土,唉!”再度回头看了看她,嘴角一弯,摇头叹息,真搞不懂二少爷为什么会看上这样没钱没貌的女人,真得上不了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啊! 不配,真不般配啊!二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真是心疼,要与这样长相丑陋的女人同床共枕!看着就倒尽了胃口。 “裴姨,你在江家很多年了吧?”静知推了推鼻染上的黑框眼镜,面带微笑,手指择着菜,一边问着。 “是啊!好多年了,我跟你说,江家不仅是权贵之家,如果不是改朝换代,可以说会拥有半壁江山,权倾一世呢!只可惜哟!”娶得两房媳妇都不咋地,全是贫民窟走出的灰姑娘,人家古代皇帝选秀到民间去挑也得挑美女吧! 唉!裴姨在心里幽幽叹息,为二少爷不值哟! “你这着装走出去,人家会笑话江家的,噢!对了,以后,每天早晨,二少爷挤牙膏,洗毛巾的活儿就该交给你了,以前全是我一个人做,现在,你们结婚了,我裴姨也该退休了。” 啥?挤牙膏,洗毛巾,哇靠!侍候皇帝啊!江公子没长手啊!静知很想这样回答,这裴姨话里话外都是在讥诮她的寒酸,视利的女人终没有好下场,随手将桌上的一块香蕉皮扔到了地板上,裴姨端着洗好的虾仁走过来,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妈呀!” ☆、第28章 上辈子烧了高香! “哎哟!我的妈呀!”厨房里传出裴姨惨烈的哀嚎声!“哎哟!”裴姨手中装有虾仁的盆子摔出,落在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白色红背的虾仁飞得到处都是。 “妈哟!这谁啊!咋吃了香蕉皮毛扔啊!”裴姨抚着腰,好半晌都未从地板上爬起来。静知暗自在心里笑着,其实,她也没想害她,扔香蕉皮不过是想发泄她的狗眼看人低而已,急忙丢开手中的青菜,弯腰去抚江家的老佣人裴姨。 “哎哟!裴姨,这是怎么了?”门口有一个身材圆润的女人走了进来,估计是听到了甩盆打破的声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静知第一次见到柳恕,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套装,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但是,却是一个在婚姻泥潭里苦苦挣扎的苦命女人。 “柳恕,你看,这谁吃了香蕉皮乱扔啊!长了前手没长后手,害我一把老骨头被摔倒在地。”她轻揉着自己的腰,边指着大理石厨台上的一杯果汁。“静知,先把这个给二少爷送去,他最喜欢喝鲜榨的果汁了。” 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多么忠心的仆人!连摔了跟头心里都还记挂着主人,真是令人感动啊! “哎呀!我说裴姨啊!人家弟媳妇才刚来,你可别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她不像我皮厚,新媳妇儿,脸皮薄着呢!”柳恕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向静知眨了眨眼。 见柳恕蹲下身体,弯腰伸手去捡地板上飘落的虾仁。裴姨老嘴一瘪,冷哼一声,眼底一缕鄙夷渐渐浮现。“别捡了,这东西不卫生的。吃了对身体不好。” “洗干净不就好了,多浪费啊!”柳恕不理裴姨,继续手上捡虾仁的动作。静知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有点说不出来个中滋味,她伸手想将老妈子抚起,然而,老妈子却不领情,独自吃力地撑起身,任凭静知一支手臂僵在空气里,裴姨用手指轻轻按一下手腕处紫青的地方,嘴里发出‘兹’的一声,是刚才摔倒时不小心手臂碰到了桌角弄伤了! “还真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孩子,柳恕,水果渣子在哪儿,没丢。”裴姨咬重了‘渣子’两个字音,是存心想要羞辱柳恕,江家的大媳妇儿。 “又来了一个吃渣子的,你们哟!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居然能嫁进江家当儿媳妇儿。” 静知听着这番话,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这江家,连一个佣人都能如此嚣张,难道富贵人家的媳妇地位真就这么低?还好,她只是一 个假媳妇儿,不用象柳恕一样受这种罪,她在心中暗自庆幸。 “裴姨,你说你干嘛不生一个女儿呢?然后,女儿再生一个女儿,好嫁进江家享福啊!”柳恕已经将虾仁全部捡起来了,拿到水槽边清洗,转过头,笑呵呵地对裴姨道,语气似开玩笑,又似好象真的在与裴姨暗自较量。 “我没那福气。” 裴姨白了她一眼,乐呵呵地回嘴,看来,她们之间的斗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了。 “出了什么事了?”恰在这时,江夫人进来了,看到裴姨手腕上的血紫青痕,吓了一大跳,再看了看地板上那截被裴姨踩烂的香蕉皮,她一脸严肃地冲着两个媳妇怒斥:“这怎么回事?裴姨摔倒了,你们也不管,尽在那儿看热闹。” “夫人,不关……两位少奶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抹点……药膏就行了。”裴姨见夫人如此关心自己,嘴都笑歪了。 “都流血了,年纪大了,裴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万一闪到腰就不好了。福伯。”江夫人唤来了管家福伯,福伯开车把受伤的老妈子送去了医院。 柳恕冲着离去的裴姨做了一个鬼脸,还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狗仗人势的视利眼儿,活该!” 一边走过来帮着静知择着菜,一边道:“吓着你了吧?”静知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容上是淡定的笑容,凝向柳恕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至少,感觉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不过,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到敢数落主人的下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唱得还真是精彩极了! 那天晚上的饭是她与柳恕做的,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江萧,下人说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她打算回e市,可是,又没车,而且,路况也不熟悉,下人将她带到了一间卧室里,卧室是江萧的,因为,白色的琉琉柜台上摆放着他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衣服,站在海滩边,身后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只海鸥在他身后缭绕,俊美的轮廓,深睢如星空一般的眼瞳,嘴角浸着平常一样坏坏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房间里充满了他的味道,独有薄荷男人麝香的味道!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但,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好像很难去住其它的房间,想到自己与江萧签下一纸协约,她要无条件跟江萧在家人面前演戏,搞砸了,江萧会索赔五十万元人民币,她现在还欠款七万元,每一个月的工资,除去开支,所剩无己了,也仅仅只能糊口。想到这儿,也 就平复了自己想要出走的冲动。 沐完浴,刚穿上白色的浴袍,正欲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名著翻翻,下人就叩门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在外面庭院里,让她去一趟! 会是谁呢?她在这里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江萧如果要见她,以他的性格会大刺刺地进屋,不可能这样神神秘必的!暗自猜测着,她系好睡袍的带子走出房门…… ☆、第29章 偷吃不善后! 静知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下楼,走到花园里,苍茫的夜色中,有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形被黑色笼罩,背影是熟悉的,听闻身后索尼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脸,果然是姚君辰那张大众情人英俊脸庞。 今天的他面上没有一丝笑意,薄唇紧抿,手指尖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烟灰积了厚厚的一层也没有磕掉,被理发师设计的发型也有一些微微的零乱,一双眸子冷鸷逼人! 静知虽有点诧异,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步伐在他面前停驻。她没想到要找自己的是姚君辰,这男人,今天看起来形象不太好,心情也欠佳,莫不是又与那个女星闹分手了? “你怎么会来?” 男人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变得深邃,眸子里闪过让静知难以捕捉到的情绪,别开脸,目光看向院子里葱郁的院林。“枝枝,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是的,这是姚君辰最想知道的事,他心里已经闪现了千万个为什么?在医院门口,他看到她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就一直心急如焚地追过来,在京都找了整整一个下午。要不是江萧告诉他哥说回京都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来,恐怕现在,他都象是一个疯子一样开着车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我……有点儿事……”静知不想将自己与江萧的假结婚协议告诉别人,所以,扯唇笑着,支支吾吾地撒着谎。 “什么事?”男人逼近她,轻轻问着,一把将她箍进怀里,这个女人穿着睡衣出入在江家,就可以看得出她与江萧关系匪浅,他真是一个大傻瓜,感觉自己被她清纯老土的装扮给骗了,他一直以为她包装在那层丑陋的外衣之下,是安全的,没想到,原来,这朵掩藏在暗室里的花朵别的男人也懂得欣赏,看来,他真是太意了,才会让江萧捷捉先登。 “我来这里办理一些事情,你呢?” 她一边推拒着他,一把抬头看了一下四周,从身份上讲,她是江萧的老婆,而现在,她们正在江家的庭院,如果被人看到了她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不想惹那没必要的麻烦! “我跟温老板过来签约!”他同样撒着小谎,男人俯下头,出奇不意地,张唇在静知裸露的肌肤上轻咬了几口,当做是女人欺骗他的惩罚,惹来静知一声痛呼,一把狠狠地甩开他,姚花帅又吃她豆腐,真是气死了,跟随着压抑的怒斥声肆起。“姚君辰,你属狗啊!再这样动手动脚的。就算你红透了半天边,我也 不稀憾做你的经纪人。” “好,好。”我不动手,怕将她彻底得罪,男人摊开手,耸了耸肩,清幽的眸光在触在她胸脯上几朵红印子时,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枝枝,我还要与温老板会合,我先走了。”见目的达到,姚君辰果绝地闪人,反正,现在,她们还没结婚,他有的是机会,江萧,等着接招吧!没想到,咱俩喜欢女人的口味儿都一样呢! 莫名其妙地现身,又匆忙离去,静知有时候感觉真看不透这个姚花帅,感觉他身上一团迷雾,明明含着金汤钥出生,偏偏要闯进娱乐圈,身边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他不会对自己有兴趣的,不过是爱开玩笑罢了,姚花帅一直都爱恶作剧,她一直都想得如此单纯! 都十一点了,江萧还没回来,静知坐在床上,开着一盏小台灯,淡淡柔柔的灯光照射在摊开的书页上,书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就浮现这段时间与江萧相处的情景,还有晚饭时,裴姨的一番话:“你们是前世烧了高香,所以,这辈子,才能嫁入江家享福!” 这话让她的心口一阵钝痛,她是从e市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姑娘,可是,工作上,她比谁都要来得努力认真,但是,她的身上已经贴了出生低下的标签,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还是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 江家有权有势,它的成长应该有一段漫长的历史,没有人生来就富贵贫贱,劳动需要双手去创造,她一直都坚持这样的观点,所以,她的未来要靠自己,绝不会与江萧沾染上半点儿关系,也不想真正走入江家,承受着江家人鄙夷的眸光,将她看做是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 房门响了,估计是江萧回来了,她没理,稍后,华丽的门扉推开,江萧挺拔冷昂的身形出现在门边,随手拍上门,嘴角挂着斯文的笑,视线落定在她清丽的脸孔上,睡衣将她的脸蛋儿衬托的很白,柔柔的灯光洒落下来,记她的肌肤犹如涂了一层奶油的蜜色,看起来十分养眼。 “洗了没?” “洗过了。”如此亲昵话是夫妻间专属的话语,静知的脸再次发烫了,她还不能适应与他独处一室。 江萧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下湛蓝色衬衫,露出了健美的上半身,没有一丝的赘肉,甚至清晰可以看得见胸腹上六块肌肉,这是静知第一次看到江萧裸露的身体,虽然只有上半身,但是,感觉自己脸上的火烧云有越烧越旺 的趁势! 江萧将衣服扔在了大床上,迈开长腿笔直走进了浴室,连门也没有开,‘哗啦啦’的水声大刺刺地倾泄入耳,有些不自在,静知的眼睛四处瞟移,不经意间,就落到了那件湛蓝色衬衫上,衬衫的衣领口烙印着一枚玫瑰色的口红印,下午的电话是女人打来的,难怪,一下午都看不到人,原来是去约会了,只是偷吃了也不记得善后,还大刺刺地把它祼露在她面前,也是,她们之间不过是假婚约,她又不是人家的真正老婆!计较过什么劲儿! ☆、第30章 还没发够情啊! 片刻,江萧裹着一张米白色的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后一片水雾升腾,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有无数水珠滴淌而下,让他看起来更性感,迷人! 他光着赤脚,走到床边,伸手抽走了静知手里书本,手中一空,静知一愣,扬起长睫,就对上了江萧那对幽黑晶亮深邃的瞳仁,纤卷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眸子里氤氤一片,连她的脸蛋也有一些模糊! “听说裴姨受伤了?”下午他不在,回来的时候,佣人都告诉他了。“嗯!摔倒了。”静知不想离他这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柠檬清香,还有淡淡酒精的气息,他又喝酒了,视线瞟过了那件躺在脚边湛蓝色的衬衫,与人恩爱缠绵了一个下午,他是不可能对自己有兴趣,她将自己向大床的里侧挪动,然后,躺下翻身面向里躺着。 江萧见女人拒他于千里之外,掀开被子上床,捉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把她搂进了怀。头靠在她后背上,这才发现她很瘦,视线攫住她瘦削的双肩,这么一副单薄的身体如何能挑起林家一家人生活的重担?所以,他很好奇,面颊轻轻在她后背上磨娑着,睡衣面料是丝质的,很柔,就象是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他心里有一缕温存的暖意慢慢流淌!有老婆的感觉真好!回来就有老婆抱着睡,不用再去羡慕姚庭轩那个自私的家伙了! “江萧。”静知没有动,任由他搂着,语调很轻,带着一丝的淡然。“不要忘记我们的初衷,仅仅只是一年,我不想一年后让一切都变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想让很多事偏离了最初的轨道,所以,放开我吧!” 闻言,江萧感觉自己脸上的一颗水珠从额角顺着鼻梁滑落,落至了她的背心处,浸湿了她的睡衣,水渍子的痕迹慢慢扩大,将干的面料与湿的迅速划分为二,拒绝他如此干脆,丝毫都不拖泥带水。时时刻刻心中都装着一年后的分手,或者说,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了,她已经迫不切待想向人家飞奔而去,这个想法让他心口有一团怒火在慢慢地兹升。 佣人福伯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二少爷,晚上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少奶奶,那男人说是少奶奶同事。” 几乎不用想,他就知道是姚家那小子,居然追到这儿来了,哼!他一把握住静知的手臂,力道很重,象是狠不得嵌进她的肌肉里,一把粗鲁地将她的脸扳向他,薄唇准而狠地就这样压了下去,攫住她粉嫩的唇,撬开她的牙关…… “唔……”静知吓傻了,没想到江萧会如此蛮横不讲理,等她反应过来, 他灵活的长舌已经在她的口腔里穿梭,肆意吸取她口中的蜜汁津意。 一般这个时候,女人都会抡起拳头反抗,雨头般的拳头落在了江萧湿漉漉的胸膛上,但,对于他来说不痛也不痒,他想念她的味道,他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免得姚家那小子天天都跑来缠着,那让他心会发慌的。 她张唇想咬他,可是,象是早有预料,他的舌头象一条游离的蛇一样滑得象泥鳅,她咬不着,很恨,拇指与食指卷曲,在他壮硕的腰上狠狠一拧,男人没有呼痛,只是拧了一下剑眉,拉扯间,静知脸上的黑框眼镜被甩落到地,露出她白皙姣美的娇颜,这是江萧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没有黑框眼镜的遮挡,五官纤美轮廓呈现,柳叶眉,眼睛因近视而微眯,瀑布一般的黑缎子长发在她胸前洒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更给她增添一缕说不出来的韵味!樱桃檀香小口红肿,微颤,如此绝代美人让江萧感觉下腹部灼热火速飙升。 “江萧,你还没发够情啊!”不是下午才找人做过,这头发情的种猪!静知撑起身弯腰去捡掉落到床下的眼镜,眼睛度数很高,她找不着…… 丝质睡衣贴在她的身体,尤如第二层肌肤,将她曼妙曲线勾勒出的弧度……尤其是她现在蹲在床上去找眼镜的动作,玲珑的曲线,浑圆…… 江萧感感觉自己喉头一滚,灼烈热烫浆液吞下,如果他到现在还能把持,他就不是一个男人,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箍住她的细腰,将她按在了香软的大床,俯下头,再一次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技巧很高超,想诱着她与自己一起缠绵绮绻! 静知本想推开他,可是,觉得心口象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胃疼!灼热湿濡的吻从她纤细的脖子一路下滑,下滑……当他的大掌碰触到了两团浑圆,激情已经在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燃烧,薄薄的丝质睡衣从她身上……落…… 猛地,灯光下,几枚暗色的红迹印入他眼帘,雪白的肌肤与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热情就象是冬天里的炭火一样被飘降的雪花扑灭,黑色瞳仁紧缩,眸光里酝酿着暗色的风暴,长指伸出,压在了那几枚红色的印记上,然后,转过身从衣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 当房间里响彻着一声巨大的甩门声,静知才确定江萧真的离去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真疯了,她的脑子也烧糊涂了,刚才,如果不是江萧半路刹车,她的贞洁肯定就毁在了那男人的手里了,如果他们发生了关系, 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与他相处,还好,不过,他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火? 低下头,才看到了自己胸脯上那几枚暗红色的印记,是姚君辰恶作剧留下的,她可以将刚才江萧的愤怒离开理解成吃醋吗? 不可能了,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家伙,明明是假婚约,却是绝不容许她与他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这一点,她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那一夜,江萧走了就再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 静知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的! ☆、第31章 凶悍婆婆 那一夜,江萧走了就再没回来。 什么声音?静知凝神听着,好象是女人声斯力息的哭泣声,声音有些傻哑,断断续续,感觉非常凄凉! 还伴随着一阵男人愤怒的漫骂声! 声音很陌生,但是,绝对是江家的主人,这是江家的宅子,下人是不敢如此嚣张扰一家子清梦的。 不知道江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儿,她立刻穿衣起床,拢了拢了脑后散乱的发丝,刚打开房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客厅里惊人的一幕,柳恕正单膝跪在地板上,低着头,头发散落到两边,遮住了她的脸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从她不断耸动的双肩,就知道她在伤心地哭泣,双手死死抱住男人的腿,男人一身笔挺的铁灰色西装,紫红色领带,轮廓深邃立体,浑身散发的气质与江萧有一些神似,是那么尊贵,他俯望着死死抱住自己单腿,不让自己离家的女人,吸了一口气,眉宇间乖戾闪烁! “放不放开?”男人冷怒地低吼。怒气已经到暴发的边缘,是否再也难控制,从他紧握的拳头就可以看出。 “不,漠,我不放,我求你,别去找她了,漠。”柳恕仰首,望向那张她一向视为天,爱入魂的男人冷峻的脸孔,零乱的发丝散开,静知清楚地看到了嘴角已经裂开了,一缕缕血汁正从嘴角纷纷洒落,将她白色的衬衫染红。 “离婚!妈,我要跟她离婚。”男人盛怒的眸光凝向了站在两米远外一脸冷漠纠结的江夫人。 “柳恕,你松手啊!象什么样子!这一屋子的……下人……都看着呢!”江夫人气得语无伦次,花枝乱颤,这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有什么事不可以关起门来解决! “妈,我才不管了,昨晚,你儿子给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亲自逮到了,难道您老就这么偏心么?” 柳恕开始耍泼,她刚说了一句,男人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打得她眼冒金星,凶悍地推了她一把,还抬腿在她肚子上狠踩了一脚,然后,冷哼一声,冷冷的眸光凝向跪在地板上狼狈的女人:“柳恕,你我之间从来都不存在一丝一豪的感情,所以,别逼我。” 语毕,潇洒转身,迈开步伐,毫不留恋地绝然离开,柳恕望着那抹冷绝无情的身影远去,泪水从眼眶中刷刷滚落,手中的拳头狠狠地捏着,捏到指关节发白…… 无助的咆哮与申吟,原来,她的婚姻是多么地无奈! “你明明知道漠儿不喜欢你,还偏偏爱管他的 事,他已经对你与玉儿不错了,瞧你,哪里象个江家的少奶奶,走出去人家都以为是个下人,勾不住老公的心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在那儿穷嚎什么?当初是你硬逼着嫁过来的,你妈不是在我们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么?现在,如愿以偿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满足你了,所以,今后,别再上演这一出,到时候,如果漠儿真将你扫地出门,我也帮不了你。” 这番话江夫人感觉把一切都说尽了,冷冷地斜睨了披头散发,失去端庄的儿媳妇,江夫人抬头便扫到了楼梯口的静知,面色难看极了。两个媳妇都不让她省心,昨晚萧儿离去时的甩门声,她听得一清二楚,唉!谁叫她命薄总是摊上这种毫无修养的女人做媳妇,居然将老公半夜赶出了门,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比她们从前了,她那个时代,丈夫就是天,老公不桌,肚子再饿也不敢独自去吃饭! 江夫人出门了,缩躺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佣人也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去,静知凝望着婆婆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心内涌起一丝的心寒,这就是她做为一个长辈解决问题的方法,儿子出手打媳妇,她居然帮衬着儿子起数落媳妇的不好,是因为柳恕娘家太穷了吧!静知在心中冷嗤,都什么世道!提步走下楼来,伸手将柳恕抚起,拔开挡住她面颊的乌黑青丝,俏丽的容颜露在了她的眼前,见柳恕嘴角缠着血丝,半边脸颊肿得老高,泪水漫过红肿的肌肤,顺着鼻梁滑落,静知心底涌起一股愤怒,还有一点心痛,那个男人是江漠,柳恕的老公,他凭在出了轨,有外遇后,还要对柳恕拳打脚踢,算什么男人啊! 难怪连裴姨一个老妈子都敢欺负柳恕! 柳恕望着她,无语凝咽,扑到在静知的怀里失声痛哭,因为,她家穷,因为,江漠不爱她,所以,才会得到这样的悲惨遭遇! 江家的人让她心很烦,静知想回e市去,然而,温老板却打电话过来告知有人已经给她请了一个星期假的。 一个星期,以家事为由请假,她气得真想拿把刀把江萧给活砍了。 正在她握着手机气到不行时,佣人送来了一套漂亮的晚礼服:“二少奶奶,二少爷让我送过来的,说晚上七点来接你,让你跟他一起去出席一场晚宴!” 陪他出席晚宴?她没这种义务吧!契约明明写着只负责陪他在家人面前演戏,她打电话给江萧,然而,那臭男人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 真想就这样撤了,又怕那‘混蛋’找她讨债啊!六点三十分,男人终于发信息来了,告知有事 不能来接她,让她打出租车,语气很冷漠,搞什么?江萧不接电话,联系她也只发信息!脑子烧坏了。 正七点,她穿着自己花了几百元钱买下的一身行头,在宴会厅门口左顾右盼,江萧又打来电话,让她自己进去,说他等不及已经先进去了,静知只好硬着头皮迈进了那道金碧辉煌的门槛,整个宴会厅光芒四射,觥光烛影,静知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人山人海上等宴会,她刚在宴会厅出现,感觉无数双眼睛就向自己扫望过来…… ☆、第32章 被整! 宴会厅四处都是玻璃墙,里面倒映着宾客们优美的身姿,灯光效果很好,把整个宴会厅照得通透明昼,静知知道自己身上这身简单的装束入不了这些有钱人眼,江萧也送给了她一套晚礼服,可是,她硬是没穿,自己掏钱买了一身装束,自己感觉还过得去,但是,与在场的女宾客一身的珠光宝气相比,静知自己都感觉与这宴会显得格格不入了。 目光在茫茫人海中穿梭,没找到江萧的身影,静知只得从侍者托盘中端了一杯红酒,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一个角落,视野全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真不知道江萧在玩什么把戏,让她来,又看不到人,她心里直犯嘀咕! 恰在这时,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 “沈雨蓉来了。” 某人话音刚落,静知顺着众人的眸光望过去,门口有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女人五官精致漂亮,上着淡淡的妆容,头发绾于头顶戴着一枚小小的环冠,环冠上镶着许多细小紫珍珠,紫色的吊带长裙包裹着她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带着强势凌厉的气场,昂着头,扬起下巴,象一个娇傲的公主一般,眸光四处扫了一下落定在静知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脸蛋上。将她从头到脚浏览了一遍,嘴角一弯成了一个鄙夷的弧度。“沈小姐,你来了,见到你真高兴!” 某贵妇端着酒杯上前寒喧,然后,沈雨蓉微微一笑,与贵妇闲话家常,眼睛不时有意无意地瞟向静知,静知听到有人喊那女人‘雨蓉’,再想到昨天江欣月的那句:“哥,雨蓉姐从香港那边过来了,来找你算债了。” 难怪她眼中的敌意是那么明显,原来,她在责怪自己夺了她心爱的男人,沈雨蓉,江萧的红颜知己,抿了一口红酒,红酒滋味有着淡淡的香甜,弥漫在唇齿间,正在她独自品尝美酒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声从身后传来。 “瞧她那身装备,那料子一看就不知道在哪儿买的地摊货。” “丑得不成样子。” “是啊!本来人就长得丑,还偏生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宴会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更丑的了,看着就恶心!” 女为悦己者容,自从漠川离去后,她就一直不愿意将自己过多地呈现在别人面前,对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心,早已百毒不侵,静知扯唇笑了笑,充耳不闻,找不到江萧,抬腿她正欲想离开,然而,偏偏有人不想遂了她的愿! 静知余光瞟到 紫色身影已经向自己笔直走来,她不想与沈雨蓉正面交锋,刚才,她与别人一起讥讽自己,她都听到了,她怨自己抢了江萧,其实,真正的事实她又不好给她明说,因为,从她恨不得将自己杀死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她误会了,即然江萧没告诉她,她也不应该告诉她吧! 她往后退去,女人步步紧逼,退至一个角落,沈雨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化得极艳的脸孔在眼前迅速扩大,过长的眼睫毛象蝶儿羽冀般闪动,看起来虽漂亮,不过分明是假的。 “我都不知道江萧怎么就看上了你?”前不凸后不翘,这女人品味比乡下的村姑还不如!是的,听到江萧结婚的消息,沈雨蓉呆不住了,从香港只身飞了过来,约江萧出来吃顿饭,他还别别扭扭的,她还以为是何等人间绝色将他给迷住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她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大受打击!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配得起他呢?” 她狠狠地再次浏览了林静知全身上下,用着傻哑的声音低低咆哮,眸子里还有一缕红丝,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又是不配,静知轻轻地笑了,是的,她是配不上江萧,裴姨说她配不上,这个女人也说,甚至她的婆婆与江欣月虽不明说,但,也是这么个意思,她不过是一个穷苦老百姓的女儿,怎么配得上权贵显赫的江家少爷呢? 她自嘲地想。 女人神情带着几分的乖戾,打开手中红艳艳的皮包,涂着丹寇手指夹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还不等静知反应过来,就将薄纸塞进了她胸前敞开的领子口,是一张填着惊人数字的支票! 静知没去看数字,只感觉自己有一股气血在不断上涌,无数道带着鄙夷与不屑的目光向她扫射了过来。她难堪地站在那里,握紧拳头拧眉冷问! “什么意思?”“这五十万买你离开江萧。”女人咬牙吐出,眸中带着狠厉! “五十万太少了吧1”静知冷笑,用钱买她离开江萧,太低估了她的人品,也很老套。 “一千万。”红唇吐出,凌厉的眸光落定在了沈雨蓉刷地转青的脸孔上,感觉她狮子大开口吧! “有没有?没有就别挡我的道。”她挺直身子,气场同样不输于她,抬手拿下那张薄薄的纸,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满面镇定,眸光幽深地凝向沈雨蓉,那只高傲的,可以随时将别人踩在脚底,仿若自己是一个王般的女人。将手中的支票撕得粉碎! 沈雨蓉看着飘落一地的碎片, 一千万,她嘴都气歪了,瞬间花容失色,静知越过她的时候,在她裸露的肩膀拍了一下。“沈小姐,脸色不太好看!那边有休息区,那里有很多帅哥哟!” 语毕,静知正欲迈步想走,没想到,沈雨蓉一支手臂伸出就揪住她一头乌黑的发丝,她从小被父母宠溺贯了,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也不顾这是公众场合,定要给林静知几分颜色瞧瞧。 “放开我。” “什么东西,一千万,就凭你也值!” 她们的拉扯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也引了一批记者,镁光灯急剧地闪烁,只听沈雨蓉尖叫一声,她身上的肩带迅速垮掉,紫色的丝质面料从身上垮落到脚边,她及时弯腰去提裙子,然而,更显狼狈,那体态……红色的纹胸,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摄影机焦距对准白皙的沟壑,拍下一张又一张美美的照片,劲爆了,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千金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祼体,太劲爆了! ☆、第33章 我女人不是你吗? 场面很混乱,静知眯着眼,弯着腰,到处寻找着自己掉落到地的黑框眼镜,甚至有人还踩了她一脚,不过,大家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衣不蔽体富家千金沈雨蓉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眼镜,刚戴上,镜片上人海中就出现了好几道颀长俊美的身形,他穿着一身昂贵正式的白色西服,气宇轩昂,意气风发,正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外面走入宴会厅,象是雨后春笋般从地底下走上来的王子,干净,清新,透明,尊贵,犀利的眸光透过镜片四处收寻,最后落定在了静知的脸上,一缕惊讶从面容上划过,视线瞟移向正在镁光灯下嘶吼着的沈雨蓉:“不要拍……不要拍了。” 难堪的玉容,狼狈不堪的身姿,仅仅只是一眼,江萧就已经明白了整个宴会厅喧闹所谓何为,俊美的面容即时闪现了一丝薄怒,暗嗤沈雨蓉惹到静知,真是自掘坟墓! 他三步两步绕了过来,拽住了傻愣在原地的静知,拔开人群,将她拉着走出了那混乱不堪的场面。 “放开我。”静知一把甩开他的手,发带也被沈雨蓉扯掉了,害她一头零乱的秀发披散在脑后,大失风度,她用一线丝巾绑起了自己如海藻一般的秀发,眸光凝向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江萧! 要是这冤家早一点来,沈雨蓉就不会跟她闹成这样,恐怕这混乱的场面也不会发生了。 狠狠剜了他一眼,静知正欲提起步伐离开,脚趾头处袭来一阵剧烈痛楚,低下头,才发现白玉般的脚趾有鲜血正在不断浸染到细高跟的凉鞋上,混乱中,她被人踩了一脚,当时没注意,没想到,居然流血了! “怎么搞的?”江萧也看到了她流血的脚趾,急忙上前弯腰想擦看她的伤势,没想到,她不领情。 “不用你假好心。”静知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刚才受了沈雨蓉如此侮辱,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回手一推,猝不及防的他险些跌倒,待稳住了身形,江萧这才暗忖沈雨蓉把这个篓子给他捅大了,他们之间本身就夹着一个姚君辰,如今,再来一个沈雨蓉,江萧有一种无力望天的感觉! “静知,我不过有事迟来了两分钟,你……” 静知取下脸上的眼镜,哈了一口气,用裙摆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镜片上江萧的俊颜还是很模糊。 “管好你的女人,让她离我远一点。” 她冲着他冷喝!想起刚才那女人侮辱自己的场景,她气得想杀人。她招谁惹谁了,要被那女人当众那样羞辱!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马路,伸手刚要拦下一辆计程车,然而,江萧怔仲片刻,绕几步追了上来,大掌狠狠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抬头,毫无预警就望进了那两湾幽深的黑潭。 “我女人不是你吗?”男人望着她,薄唇轻掀坚定地吐出。 “我不是,我不是……”这男人在这个时刻对她耍流氓,静知的情绪一下子再难控制,激动地冲着他嚷,也不顾路人纷纷投来的好奇目光。 笑话,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人?这流氓,无赖,这个时候还在欺负她,占她便宜,他没看到她狼狈极了吗? “你女人在里面。”这男人怎么回事?他女人明明在里面,被狗仔队拍了裸口体,都被人看光光了,说不定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某某富家千金春光外泄,大胆裸露的镜头画面,他不担心自己女人难堪的处境,到还在这儿与自己穷杠,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寻自己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女人了?”见她一直提到沈雨蓉,口口声声都是沈雨蓉是他江萧的女人,他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快,这女人,刚才那混乱的场面,他一心只想带着她远离那是非之地,她到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猛力地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她身上贴了我江萧的标签了。” “不是吗?你们都那样了……”这臭男人还装蒜,她们是假婚姻,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没必要瞒着她吧! “哪样?”江薄眉毛一掀,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薄怒,这女人,他真想打她一顿屁股,到底误会了他什么? 凝望着江萧染怒的俊颜,静知吞下了要说的话,昨天晚上,她都看到他衣领子上的口红印了,她敢打赌是沈雨蓉故意留下给她看的,不过,姓沈的女人伤不到她,瞧她刚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象一头发怒的母狮,巴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她本来想告诉沈雨蓉,自己与江萧是一纸假婚约,但是,她林静知一向脾气都很倔,即然,那个女人要用钱来侮辱她,那么,她就奉陪到底吧!并不是为江萧,而是她不想输了一口气。 “算了。”不想给江萧吵,也没必要。见她欲言又止,江萧也没有再追问刚才的事,他估计着肯定也是沈雨蓉给她气受,她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女人也真是的,如果刚才她不是那么出糗,他定也不会轻饶了她。敢欺负他的女人,他定要灭了她嚣张的气焰。 “你没穿我送给你的晚礼服?”江萧这才注意到静知身上那套米白色的裙 子不是自己送的那一套,脖子上光溜溜的,不戴任何手饰,而且,这衣服一看质感就不太好,进入那样的高级场所,受到奚落与讥讽是可想而知的。 “是,没穿,我不想欠你太多。”静知直言,她不想与他靠的越来越近,不想与他缠得越来越说不清楚! “林静知,你什么意思?”江萧面色倏地一沉,她宁愿穿着这身衣服受尽那些阔太太们的奚落,也不愿穿他送她晚礼服,用得着敝得这么清吗? “以后,这种高级宴会,还是让你亲密的女友陪你参加吧!”她说得是实话,为何听起来语调有丝酸酸的味道…… ☆、第34章 不用考虑! 酒店高级vip总统套房里,沈雨蓉看着手上的一份早报,看到自己在镁光灯下,翘着丰臀,头发零乱,一脸惊悚地弯腰去捡落在脚边的衣裙,众目睽睽之下,她堂堂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居然成了一个内衣模特儿,这辈子,她沈雨蓉从来都没有那么难堪过,这仇,她记下了,林静知,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想斗一个从贫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对于也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来得容易,弯弯的眼睛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端起柜台上的一杯红酒,仰首,将杯子里的琼露玉浆一饮而尽,想到,江萧拉着林静知走出喧闹人群的一幕,就令他恨得牙痒痒,刚才,她打电话给江萧,江萧又不接。林静知,你注定配不上江萧,江萧是我的,是我的,心里,她愤怒地嘶吼着。 儿子被车撞了,啟事者逃之夭夭,黄佩珊使了浑身劲儿才让静知两口子拿出二十万元替静虎支付了医药费!她知道女儿女婿只靠工资度日,但是,她没有办法,谁叫她命苦,生在贫苦的家庭,又嫁了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公呢! 黄佩珊提着保温杯走到医院门口,肥舅妈就提着一口袋水果向她走来了。“佩珊,静虎好一点儿吧!” “嗯!刚做了手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黄佩珊还想说一下儿子的病情,然而,肥舅妈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精神不济,毫无心思听的样子。 “佩珊,我家还有事,我就不进去了。”将手上的一袋子水果塞进黄佩珊的手里,说了一句:“祝静虎早日康复哈!” 说完,还不待黄佩珊回答,就抽身远去,黄佩珊看着大嫂远去的肥胖身影,只差没气得吐血,这也太视利了吧!来探望静虎就提几个水果来,现在,所有的娘家,就只有她家最有钱,也太抠门儿了,也是,现在人家正得势,女儿嫁了一年能赚五百万的老公,就瞧不上她了,以前,玉枝小时,常常把侄女丢到她家,让她帮忙着带,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人了,真是忘恩忘义的狗东西!黄佩珊在心里怒声谩骂! 都是一群势利眼儿,她静虎可是差一点儿被车撞死了,来探望的亲戚少之又少,这啥世道啊?黄佩珊心里倍感悲凉!她的娘家人,她从来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一家人经常勾心斗角的,明里暗里一起乱整,不是比钱,就是比穿比吃,攀比这个,攀比那个,人,活着真累! “请问你是林静知的母亲吧?”正中她黯然神伤之际,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黄佩珊抬头看 向那个从阴影处走出来的女人,女人长相不俗,气质还很高贵,一身的名牌穿戴,是静知的朋友吗?她女儿不可能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吧? “我是,请问你是?” 女人瞟了一眼她手中一袋子苹果,她捡起一个看了看,红护士,还是皮子带略微发黄的那一种,丢回到黄佩珊手上的袋子里,下巴一仰,以一种高高在上倨傲态度凝望着黄佩珊。 “一百万。”她伸出一根纤细的玉指,红唇轻缓吐出:“让你女儿离开江萧。” “什么?”黄佩珊一惊,眼前这个女人要出一百万让静知离开江萧,她女婿原来这么值钱,一百万哪!那是她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得到啊! “你是谁?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黄佩珊不是傻子,但是,视利的人从她那一双眼睛就透露给沈雨蓉许多信息,这是一个饱经风霜倍受生活折磨,见钱眼开活在最低层怨天尤人的老女人。 “大妈,别告诉我你不缺钱,一百万哪!不仅可以给你俩老买保险,让老年后衣食无忧,还可以供你家儿子上完大学。”对,女人调查过林静知的家庭,知道她家目前的窘况,要不然,她也不敢底气十足到地找到e市来。 是的,女人的话毫无预警搓进了黄佩珊的心窝,她手上虽有十万块,一直就舍不得拿出来去买保险,都去提了三次钱了,每一次走到银行门口又犹豫了,她怕把钱用了,万一,一家老小有一个生疮害病,那可怎么办呢? 一百万,红色人头大钞箱子也得装满满一箱吧!黄佩珊暗自想着,如果她有了这样一笔钱,她可以做好多事情,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可是,那可是让静知舍弃了心爱男人得来,从内心深处讲,她是不太愿意的。 “这世上,谁能不缺钱呢?小姐,我能请问你是谁么?”这世上骗子何其多,黄佩珊怕被人坑了,毕竟,能随便拿得出一百万现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总之,如果你让林静知与江萧离婚,我给立刻将一百万过户到你的名下,你考虑考虑。”女人不想再与她多说,与这样的女人交流,感觉自己都降了一个档次水准。冷冷地说完,女人转身踩着十寸高的紫色凉鞋离开,黄佩珊望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紫色身影,见她没有回头的意思,黄佩珊急了,怕一百万就这样鸡飞蛋打,她将手中的水果袋与保温杯放到了医院门口,拔腿向那紫色的身影追去。 “等等,小姐,我不用考虑,不用考虑啊!” ☆、第35章 你怀上了? 静知回江家后,就直接走上了楼,等江萧熄了火停了车跟上楼的时候,他卧室的门已经被关得死死的,伸手拍了几下门板,里面根本没有半丝的动静。 勤务员吕辰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满面荡漾着暖昧的笑意。“二少爷,跟少奶奶吵架了?” “没事一边呆着去。”江萧正郁闷的发慌,烦燥地冲着吕辰斥了一句,单手撑住了门板,爬了爬额角的发丝!再次拍了一下敲了一下门:“静知,开门啊!” 楼下的好几个佣人都探出头来观望,二少奶奶与少爷吵架了,这江家人整天象唱戏一样,早上,大少奶奶与大少爷才打完架,现在,轮到二少爷与二少奶奶闹别扭了。 “少爷,刚才宋助理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找。”吕辰见江萧回来,是专门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不知道宋助理有什么生要紧的事,怕耽误了江萧的大事儿,不敢怠慢啊! “知道了。”江萧应了一声,瞟了一眼仍然紧闭的门扉,暗忖这女人性子真倔,是她自己不穿那套晚礼服被人羞辱,那关他什么事,沈雨蓉到底给了她什么气受,才让她生气成那样,彻底地给他闹僵了! “看着少奶奶,没我允许,别让她离开江家。” 他轻声对吕辰嘱咐了一句,然后,迈开长腿向楼下走去,吕辰跟随在他身后也走下了楼,并恭敬地轻应着,看来,二少爷对那位其貌不扬的少奶奶是有感情的,这么久了,他都没见到少爷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 静知坐在大床上,听到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知道江萧已经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过什么劲儿,反正,沈雨蓉欺负她,她就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江萧的身上,要不是他让她去参加宴会,她也不会遇到沈雨蓉,当然,如果当初她没有一时心血来潮与他签下那一纸协议,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跑到江家来受虐,连一个老妈子都看不起她,更别说江家的人,其实,她与江萧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们的学识与教养,思想、人生观、价值观都是在不同的层面,所以,她一直就在告戒着自己,离江萧远一点,她们之间除了合约,再无其他。 只是,沈雨蓉凭什么瞧不起她,她不过是命生得好一点罢了,人的出生自己无法选择,她只是靠着家财富在外面混,并不是靠自己本事赚来的钱,有什么好拽,她瞧不起自己,说实话,她还看不贯他们这拔人呢!简直岂有此理。 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梳洗完毕, 佣人玉珠已经叩响了房门。“少奶奶,夫人在楼下很生气,你快下去吧!” 大清早的,她又怎么惹到江夫人了,她这个假媳妇当得还真是累,三天两头找她岔子,江夫人面容看起来很和善,其实,与电视上那些恶毒的婆婆没啥两样,那天,静知听到她骂柳恕的一番话,她就深深领教了她的厉害。 “好。”踩着莲步下楼,静知就感觉客厅里弥漫着一缕玄冰的气氛,令人窒息! 江夫人坐在餐桌边一脸的严肃,她一边捏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喝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裴姨等好几个下人站在她身后,双手交叉在腹部前,身体笔直,个个面无表情,柳恕已经吃完早眼餐了,正弯腰去抱女儿离开,与她擦肩而过时,用唇形向她说了两个字:“报纸。” 报纸?莫非上面有什么关于她的娱乐新闻吗?这两天她都没有去上班,娱乐圈发生的事知道的也比较少。 “静知,你怀孕了?”江夫人的声音很冷,简直比冬天里飘降的雪花还要冷! 怀孕?什么意思,想到这两个字,还要婆婆抬头看向她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表情,静知这一惊非同小可,莫非报纸上写了关于她的什么事么? “妈,你说什么呢?”“自己拿去看吧!”江夫人见她一脸无辜相,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将手中的报纸凶狠地向她砸了过来。不留一点的情面。 静知捡起地上的报纸,一则娱乐圈头版新闻遥入眼帘:“据有关人士透露,姚君辰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曾有人在前几天看到姚君辰带着一女人上医院,据获悉,女方是他的经纪人林静知,原来两人已秘密交往已久,林经纪人已怀有两月身孕,相信,不久的将来,两人即将奉子成婚……” ‘轰’的一声,静知只感觉有一枚炸弹在她平静的心湖上炸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上面字白字让她赖不掉啊!这样一来,她在江夫人眼中算什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还是一个怀上别人野种,背叛她儿子的坏女人,奉子成婚?天啊!静知在心中哀嚎! “妈,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切地想解释,却感觉自己也一头雾水,从何解释? “哼!”江夫人眸光渐渐地冷凝,眸底的寒意渐渐凝结成冰。面容上的鄙夷与不屑更深了! “林静知,我一直都以为柳恕是这个世界上最贱的女人,没想到,原来你比柳恕还贱,贱到出去偷 人,我江家清白立世,书香门第,一世清誉就这样被你毁了。你居然弄了一个野种回来,把我们一家子人都当成是死人哪!” “妈,不是,不是这样的,这是那些狗仔队乱写的,我没怀孕……” 怀没怀孕,她自己相当清楚啊!到现在,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过只是闻了一下江萧身上的气息,怎么可能怀孕呢? 可是,她现在是有口难辩啊!又不能向江夫人说出与江萧之间相处的实情,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啊! ☆、第36章 shun事风波 “裴姨,去叫二少爷下来。”江夫人被这个穷儿媳妇给气死了,真是没教养的孩子,嫁进她们江家,吃穿不愁了,还不知好歹,居然去偷人,这在江家历史上,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啊!她要找儿子江萧讨过说法! “是。”裴姨冷冷地瞅了静知一眼,迈腿正准备上楼,静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昨晚,她与江萧闹了别扭后,她关了门江萧就没再回来,昨天晚上,自然不住在家里,这个时候,裴姨去肯定是找不到人啊! “不用叫了,妈,昨晚,江萧没住家里。”她硬着头皮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并低下了头。 “什么?”这句话让江夫人立刻就勃然大怒!“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又把江萧锁在门外。”这个女人,前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把儿子惹怒一甩门板而去,昨天江萧又不住家里,她气得抓起桌上的一个碗就狠狠地往地板上砸去! “夫人,也难怪啊!少奶奶怀孕了嘛!”裴姨听了静知的话,退回到原位,眸子里浮现讥诮的笑意,她的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江夫人更气了,指着静知怒斥:“你把萧儿给你找回来,马上。” 静知知道不能让江夫人就这样怒着,她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让江萧出来才来平息,她转身掏出手机拔了男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男人的声音带着未睡醒后的低沉与暗哑,还有一缕庸懒:“喂!老婆,大清早的想我了?” 没空与他开玩笑,她简洁了说了一句:“妈让你马上回来。” 语毕,不待他回答就即时挂了电话,也没有问他昨晚睡在哪儿?因为,那不关她一个假妻子的事儿。 她正准备把电话往荷包里揣,没想到,手指捏滑了,粉红色的手机就这样掉落到地,弹落到裴姨的面前,她正想弯腰去捡,裴姨已经先她一步捡了起来,并低头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了几个字,与‘混蛋’的通话纪录显示结束。 “混蛋。”裴姨本来不识字,可在江家待久了,闲余时间江夫人也教了她不少的字,她认识这两个字就顺口念了出来,那是刚刚通话的纪录啊! “天啊!”她像发现新大陆般咋呼!“二少奶奶,你咋存的二少爷的名字是‘混蛋’啊?” 这裴姨真是添乱啊!静知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手机,还狠儿地剜了她两眼,难怪柳恕如此讨厌她,她根本就是江夫人的心腹,啥都向江夫人报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江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更 不爽啊! 果不其然,江夫人听了裴姨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说,两口子之间怎么能如此称呼呢?”是她跟不上时代,老了吗?称自己的老公‘混蛋’,见所示见,闻所未闻,这二媳妇真让她大开眼界啊! “也难怪,你都怀上人家的孩子了,自然也不会把江萧放在眼里,不过,我就纳闷了,你与他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么?” 在她的观念里,即然是自由恋爱结婚,夫妻间就应该和和睦睦,绝对不会发生外遇的事儿出来。 “妈,我刚都说了那是狗仔队乱写的。” 静知无力地为自己辩解,被江夫人当做一个淫口荡的坏媳妇没有关系,反正,一年后她也会离开,关键是,她也有自己的脸面与自尊啊! “妈,发生了什么事?”恰在这时,江萧高大冷峻的身形出现在门边玄关处,他一边打着湛蓝色领带一边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大清早的,扰他清梦,难得放几天假,昨晚,他与姚庭轩等哥门儿喝酒到三点,到现在,头都还点儿眩晕,胃也隐隐作疼,酒还没醒呢!就被老妈召了回来。 “江萧,你终回来了,瞧瞧,你娶得什么儿媳妇,给江家抹了这么一团黑,她居然怀了别人的野种你都不知道?”她真想刮儿子几个大耳光,这个女人是他自己吃了称砣铁了心要娶的,现在搞成这样,她到要看看儿子怎么说,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 野种两个字听入江萧耳里,象一根长刺一样似要刺破他的耳膜,静知怀了别人的野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儿子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江夫人就仰天长啸一声,她的傻子儿果然是不知情,被这个女人耍了,老婆偷人,红杏出墙了,甚至还怀了别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知情。 “江萧,我没有……”静知想向江萧解释,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晃不想让江萧误会自己。 “闭嘴。”盛怒中的江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江萧,当初我让你娶雨蓉,你偏不听,要自个儿选择,不声不响在外面找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我也认了,反正我苏利这辈子都是薄命,你爷爷不到二十岁就死了,你奶奶带着你爸他们几兄妹活了大辈子,守了几十年的寡从来都没有再嫁的念头,江家的门风就是如此,这个女人,让我今后在亲戚朋友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你说,要是你当初不是先斩后奏,如果我知道她是做经纪人的工作,我就算拼死也不 会同意你们结婚。” 说到此处,江夫人话音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道:“而且,还是怀上了姚家二小子的孩子,你说,这日后我怎么出去见姚家的人?” 听了母亲的话,江萧终于清楚了整个始末,眼光瞟向了静知手上捏得皱巴巴的报纸。母亲总是看到了报上乱写的娱乐圈新闻,所以,才会一副气疯掉的样子,他一把从静知手中扯过报纸,眸色一墨,看也不看,将它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板上,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就往楼上拖去。 “给我上来。” ☆、第37章 让老公我检查检查! “你放开我。”这江萧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他妈把她当荡口妇,当坏女人,可是,他应该心里比谁清楚,她们之间的婚姻是假的,即便是报纸上所言属实,他也没有资格生气,所以,何必把她的手腕握得这么紧,紧到捏得连她的骨头都疼! 江萧不管不顾拉着她笔直地向楼上走去。 “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身后传来了江夫人讥诮的声音。“夫人,你说咋把老公称呼‘混蛋’呢!我真是看到少奶奶的手上存着这样的字呢!”裴姨就是一是非精,见少爷与少奶奶快消失在楼梯口,她小声地澄清,怕夫人不相信自己,然而,这句话却飘进了江萧的耳里。 胆子够肥的,一把抢过女人手中的手机将她推进了屋,再狠狠地踢上了门,迅速抬指翻找电话薄,还真是,‘混蛋’两个字是如此醒目,下面显示出来的的确是他的电话号码,原来,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混蛋啊!江萧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想到报上有可能写的内容,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心口就是堵是发慌。 “江萧,那报纸上是乱写的,我与姚君辰不过是工作上的关系。”此语一出,静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这么多,他又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公? 江萧盯望着她,倚靠在门板上,浅眯起峡长的星眸,深邃的眼睛闪耀着隐晦不明的光芒,好象在思索着这一切,包括她刚才所说的话,半晌,薄唇轻欣吐出两字:“我信。” 只要他相信她,一切就好办了,静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但是,只要我们的协议还在一天,你不觉得该离姚家那小子远一点儿么?”这话很理性,静知也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他说得对,如果他们的协议还存在一天,她与姚君辰闹出这样的风波,江家的人会怎么看待她,现在,她呆在这个家都会无地自容的。 虽然那纯属空穴来风!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江萧心里肯定是十分郁闷的,他是堂堂七尽男儿,顶天立地,想给他戴绿帽,门儿都没有,这事八成是姚家那小子搞出来的,低头,眸光向静知的胸口处望去。 抬手将她的领子掀开,雪白的肌肤红印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很淡很淡的於青,他迅速抬起手指轻轻地压了下去,力道不重,抬手,那一片凝脂玉肤上,於青的地方再有一道红红的印子盖了上去,那独属于江萧的红印子。 “你干什么?”静知感觉到胸口处一 处疼痛袭来,她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掌,这男人,变态啊!把她皮肤都弄红了。 “老婆,报上说你怀孕了,要不要老公我跟你检查检查啊?”男人邪肆一笑,吊儿郎当地冲着她吹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因常年练枪磨了粗茧的手掌掠过高耸的丰盈渐渐向她平坦的腹部滑去! 这男人又开始没正经了,只要她们两个单独相处,他就会想吃她豆腐,她身上除了敏感地带外,哪儿都被他摸遍了,她都担心自己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想到这里,静知急忙扬手捉住了他乱摸的大掌,退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安全的距离。 “我是姚君辰的经纪人,不可能与他一点接触都没有,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刚才的话。”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又将话题绕回到先前的那个问题上。 闻言,江萧瞳仁里的晶亮光芒渐渐地黯了下去。 “要不你把工作辞了。”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在娱乐圈混饭吃,不但辛苦,还随时都会惹一身骚! “不可能。”静知想也不想地拒绝,她辞了工作只能喝西北风去。 “林静知,你听好了,如果再有这种新闻爆料,让我妈受这种惊吓,你就准备好毁约的五十万吧!”笑意从男人眼眸中敛去,江萧冷下脸孔看着有些吓人,他撂下了狠话,知道哪儿是林静知的软胁,而他专门挑人家软处无情地踩! “你……”静知看着他走向浴室的高大身形有些愤怒,恐吓她啊!江萧这个臭男人,她就算与姚君辰生了仔也不关他鸟事,真是一份魔鬼契约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悔死了。 江萧一边将逢头头往自己身上冲,一边给姚庭轩打电话,那小子胆子太大了,居然这样设计他老婆,这口气,他咽不下。 “喂,庭轩,你家那小子怎么回事?想我老婆想疯了,连那种话也编得出。”江萧心中有一把无名火没处发泄,语气自然是很冲! “我也看到报料了,萧啊!你老消消气,等老二回来,我绝对狠宰他一顿,太不象话了。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姚庭轩也极恨,恨他家老二在外面胡搞,居然搞上了他江萧的女人,他们同在一座城市上班,江检察官随便动一下手指,老二拍的片就很难经过审核,费了一番功夫片不能上演,岂不是白费心思! 再说,如果江萧很爱他老婆的话,他们两家世交关系岂不要搞僵了,老二太糊涂了!怎么什么女人都想吃啊?姚庭轩心里同样纳忍, 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虽是好哥儿们,他能够理解江萧的这份狂怒心情,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有那份雅量愿意戴一顶大绿帽,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 “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啪’江萧挂断了电话,彻底动怒了,林静知与人暖昧的画面,关是想着,他就接受不了,尽管林静知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但是,他就是不爽她与自己以外的男人亲密亲触!虽然,这想法很无理,没法改变,他江萧的女人,别的男人绝对休想碰!他霸道地想着。 …… ☆、第38章 忘恩负义! “不要脸的贱女人。”想着江夫人咬重的那个‘贱’字音,还有看向她的那种鄙夷的眸光,静知就感觉整个人难受的发慌,她不知道是谁整她,娱乐圈虽然天天都有这样的新闻爆出,但是,她在娱乐圈混了近五年,除了将自己外貌隐藏外,也从来都不跟有名的男星有所往来,除了上班工作上必要接触,包括姚君辰在内,流年不利啊! 上次姚君辰仗意替她挡了酒,被他拉着去海边玩了一会儿,就被狗仔附捕捉乱写一通,可这次,前天晚上不过于与姚君辰仓促见面了一次,她几乎都没与这个男再有所联系,就说她与他上医院产检,这都什么啊?到底是谁在恶整她啊!她一定将那个人揪出来,才能出心中的这口怨气。 房门叩响了,拧着眉说了一声“请进!”,她以为又是佣人有什么事上来传话之类的,说实话,她才在江家住不到两天,真的有一点怕那个假婆婆了,她说话好像总是不给人留一点余地,一根筋,见房门外迟迟没有动静,静知从梳妆台上站起,起身走向门边,拧开门把,迎入眼帘的是柳恕那张盈盈的笑脸,乐呵呵地向她挤挤眉,抬手指向楼梯口,静知还没明白过来柳恕是什么意思!一记激烈的争吵声从客厅就传了上来:“江政勋,你什么意思?” “女儿也有优点,你这样总是数落她,她怎么会有心进步。”是江夫人苏利高亢得理不饶人的尖锐嗓音。 “苏利,你都把她惯成这个样子,二十七岁了,你说,她能做干什么?除了整天与一穷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拿着我这张老脸在外面招摇撞骗外,她根本一无是处,我已经从警察局签字领了她两次了,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公公江政勋的声音同样高亢强势,坚持自己的观点坏与妻子对峙。 “要不是你宠着她,她有这样的胆子,苏利,女儿是你生的,你将来老了,拿什么养活她,总不能拖着她一起去死吧!” “别总是拿我说事儿,女儿没教好就全赖在我头上,古语都说了,养子不教父之过,是你的错,可没说是我的错,而且,江政勋,江家这么多财产,总有月儿的一份吧!就算我们死了,她总不至于饿死街头吧!” 江夫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柳恕拉着她的手臂,轻手轻脚地走向了楼梯口,然后,静知就看到了婆婆正与公公吵得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 “就是金山银山也有被她败光的一天,她是天生来讨债的,吸血鬼一个,你算算,这几年,她花 掉了多少?她不吸干你的血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江政勋是军区出了名的冷性参谋长,在部队,他能够纵容领导千万士兵,冷性理智地处理所有与工作有关系的事情,可是,回到家里,看到那个整天打扮的象流氓女一样的女儿,他愤怒的情绪总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感觉自己真的很悲哀,教育出这么一个女儿,是人生当中最灰败的一页。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宁愿呆在单位里,不愿意回来,什么方法都想尽了,但是,最主要的是他与苏利教育子女的观念达不到统一,江欣月仗着有一个老妈撑腰,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学人家泡夜店去吃摇头丸,警察局局长给他打电话,他听到后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多时的怒气,所以,才会与苏利有这番争吵。 “吸血鬼?”江夫人冷笑,从荼几上抓起一只白色的杯子就凶猛地往地板上砸去,白色的渣片四处飞溅。 “这个世上,只有你这个狠毒的父亲才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女儿,就算她是吸血鬼,我也愿意给她吸,怎么样?江政勋。”苏利冲着老公咆哮,这么多年了,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把家里一大摊事儿丢给她,教育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如今,孩子出了问题,他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她,不对于她来说太不公平。 见老婆当着下人的面象一只发怒的母狮子,双眼血红,牙齿咬得死紧,一副要将他吃了的样子,几十年了,火爆脾气一点没见改变。 嘴角抽搐,手腕处青筋贲起,满面阴鸷,那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似乎就快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凸起跳动的十分厉害。 “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你处理就好。”不想与她再吵,丢下狠话,江政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自己的书房,并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可见江参谋长心中蕴藏的滔天怒气! 好几个客厅站立的佣人听到剧烈甩门声,都吓得颤了一下肩膀。 “江政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现在,你得势了当官了,就将我所有的好都忘记了。”又一个杯子在她手中砸成了碎片,下人们个个一脸惊骇都不敢向前相劝,等她发泄个够。 她拿起荼几上的一包中华牌香烟,估计是刚才江政勋留下的,抽出一支,找着打火机,颤着手,点了三次才点燃,嘴唇青紫哆嗦,拼命地狠狠地吸着烟,她的心似乎要爆炸,在外面,她是人人羡慕的高贵太太,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事实上,她过得极其孤独与痛苦。 “ 夫人,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裴姨最会见风使舵,也最会讨她欢心,将一杯参荼递到她面前,然而,这一次,江夫人象是气极了,抬手就将裴姨递上来的荼杯掀翻。 “裴姨,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他现在高贵了,就忘了曾经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了,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么?” 裴姨没有回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战战兢兢地垂首站在她身侧,恭敬地听着。 江夫人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一根烟不多时就已经燃尽,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那根本不是吸烟,纯粹是只为了发泄…… ☆、第39章 澄不清了! 自古以来,婆婆的笑话做媳妇的是不敢去看的,柳恕也是偷偷摸摸,怕江夫人发现她们俩个在楼梯口偷听她与江政勋吵架,柳恕即时将静知拉着往回走。 “静知,知道她平时为什么那么凶了吧?”柳恕轻轻地笑开,婆婆与公公吵架,她好象心情不错啊!也是,平时的她就是在江夫人苏利的魔爪下苟延残喘,卑微地活着,静知能够洞悉出她心中的无奈与苦涩,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静知抿着红唇没有回答,感觉这江家挺复杂的,而且,刚才,那庸容华贵的江夫人就好像泼妇一样地骂老公,她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没见老妈与父亲这样吵过,老妈虽然嘴碎,但,她骂的时候,老爸从来都不还嘴,等她气消了,再去给她沟通讲道理,这权贵显赫的家庭好像挺复杂的啊!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嫂子,这婆婆有点不可理喻啊?”静知也是实话实说,刚才,她就感觉江夫人蛮横不讲道理,还砸杯子近体摔,什么脾气教养与脾气啊?她一直都以为高干之家出来的女人,都是极具有涵养的,没想到,这次,她真是大开了眼界! “何止是不可理喻,根本就是死脑筋,她的思维,你无法理解,冷暴力,听说过没有?”柳恕将唇凑入她耳际,压低声音轻问。 “冷暴力?”什么意思啊?静知一脸茫然,这词儿真新鲜。“她与公公早就分房睡了,分了好多年了,我刚进江家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分开了,除了那张薄薄的纸张证明她们是夫妻外,其余的跟两个陌生人无二。” 听了这话,静知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婆婆那种不平衡的心态从何而来。 “咱妈在政界为人处事是出了名的差劲,奶奶也一直都给她关系不好,要不是生了重病,她也不会从小姑家回来,静知,那报道我也看了,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让姚君辰照开一次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吧!要不然,婆婆会把这一切的怨气都发泄到你身上。” 柳恕以一副过来的语气劝说静知,她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迫不得已爱上了权贵公子,嫁入江家,也许柳恕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才会这样替静知出主意。 对了,她咋没想到啊!一语惊醒梦中人,也对,不管谁炒出的这件事情,只要姚君辰站出来澄清误会,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姚家与江家是世家,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日后有你的罪受。” 静知懂柳恕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说江夫 人在姚家人面前抬不起头,定会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到她头上,婆婆刁难媳妇,在江家好象已经变成了常事儿,柳恕是在帮衬着她啊! 不说感动,至少静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嫂子!” 柳恕走了,静知即刻就给姚君辰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电话里传来了姚花帅庸懒傻哑的嗓音:“枝枝,有事?” “姚君辰,你看到娱乐圈爆料的新闻没有?”“看到了。”姚君辰好整以暇地答,语调散漫,还打着哈欠,还没眼醒吧! “你不觉得该给我说点儿什么吗?”居然是这种态度,气死她了。 “枝枝啊!娱乐圈天天都有新闻爆料,有几件事是真的?你别在意就好了嘛!” “我为什么不在意,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静知没注意自己说漏了嘴,将已婚的事实爆了出来。“结婚?”姚君子一下子坐起了身,神情一僵,语音一顿。“跟谁啊?’ ”江萧。“静知不打算再瞒这个男人,因为,她想彻底地与姚花帅划清界线,免得这种新闻时不时飞出来,这让她在江家的处境很尴尬。 这两个字吐出红唇,那边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 其实静知没看到的是,对面的姚君辰脸上骇得吓人,有一支镶着水晶钻钻的修长手臂从他腰间摸了过来,被他庭不客气地甩开。”滚开!“ ”辰,怎么了嘛?“刚刚都还好好的,女人嘟起了红艳艳的唇,一副玄然欲泣的娇柔模样。 又扰扰人家好事儿了,难怪他有点不高兴,也是正在兴致上突然接到她这样扫兴的电话。 ”姚君辰,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还熟悉的很呢!姚君辰咬紧牙,细长的桃花眼一缕阴戾划过,他猜测她与江萧才刚刚交往,没想到,居然连证都领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姚君辰。“见他不说话,静知在电话里喊!”这样会造成我困扰的,你照开一次记者会,澄清这个误会,免得他误会我啊! “好。”姚君辰咬牙吐出个单音节!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道:“真不好意思,为你带来的不便与困扰,我在这儿向你道歉!” 语调里的冷漠与疏离让感觉他一瞬间就象变了一个似的,完全把她当做了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我下午就照开记者照待会。” 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这人吃了火药啊!这么大的火气,静知在心中怒骂,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让他照开记者招待会是理所当然,冒哪门子的火? “几点啊?”静知想问,可是,电话里已经是‘嘟嘟’声一片了,姚花帅的心情就像六月里的天气,刮风下雨没个准儿。 四点,娱乐频道果然看到了妙君辰欣长的身影,他身着一身款式新颖的休闲服站在摄影机镜头,嘴角浸着斯文的笑容!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姚君辰,谢谢长久以来大家对我的观注,关于我个人的绯闻报道娱乐版更是层出不穷,不过,一天前报料的新闻属实,我心爱的女人林静知已经怀了我们爱的结晶,经历了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我们已经商定于下个月26号举行结婚典礼……” ‘碰’的一声,静知感觉有一枚炸弹扔向了她的脑袋,炸得她脑袋开花…… ☆、第40章 与江萧离了吧! 爱的结晶……七年爱情长跑……下个月26号举结婚典礼…… 这些句子象一枚炸弹一样炸向了静知的脑袋,‘轰’的一声引爆开花,静知忤在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这男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答应她要照开记者亲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然而,却在公众面前大方承认了她怀孕,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清了,感觉胸口处一片抖瑟,想到江夫人那张刻薄的嘴,还有江萧那张冷妄的俊美脸孔,静知就感觉无边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虽然,她与江萧的婚姻是假的,可是,姚君辰这样一爆料,她等于是毁了当初契约,他会发怒是可想而知的,姚花帅啊!她前世是不是得罪了他啊!所以,他才会这样子恶整她。 而且,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世清誉,她还没嫁人哪!这样子搞,以后怎么找得到有人要,当然,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至少,静知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名节受损,如何能让她不怒不气? 她给姚君辰打了一个个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机械冰冷的女音:“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关机了,看来,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故意要这么摆他一道,不行,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匆忙跑出了卧室,楼下裴姨与几个佣人还在收拾院子,这件事情还没人知道,要不然不会这样寂静无声。 她笔直冲出了江宅的大门,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火速赶回e市,她没有通知江萧自己回e市了,因为,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这则娱乐新闻,那男人是一个占有欲极强,而十分爱面子的家伙,虽然,她们是假夫妻,可是,他面子肯定是挂不住了。 她赶回公司,公司小妹向她迎了过来:“林姐,你回来了。”小妹象是十分高兴,因为,林姐象是一位心地善良肯帮助别人的人,她居然与姚大明星恋爱了,她一向待自己很好,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小妹当然高兴,不过,也有一点儿为她担忧啊!毕竟,姚大明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人的速度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能够比拟。 “静知,你不是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么?”女人花枝招展,一袭香奈儿吊带及膝短裙勾勒出她美丽妖娆的身体,性感迷人,静知也曾当过她的经纪人,艺名艾娜,还曾经与姚君辰有过一段恋爱史,她也看到了下午姚君辰照开的记者发布会,眸光不时向静知平坦的腹部瞄去。 “姚君辰呢?”静知找遍了公司都没有看到姚君辰的身影,急切地询问 着艾娜! 哇靠!刚回公司就急着找姚花帅,难道新闻是真的?艾娜心里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就林静知长得这副德性,居然能拴得住姚君辰的心,她长得花容月貌也不过是陪人家睡了几晚,而且,她们相恋的时候,姚花帅就曾经警告过她,不要枉想怀上他的种,说她不够资格生下他的种。 什么玩意儿?要论基因,她艾娜保证比这个土不啦叽的林静知自认为要优良一百倍,姚君辰长得啥狗眼,她真的是气不过。 刚刚照开了新闻发布会,好象与客户出去了,她酸酸地回答,斜睨了她两眼,摇着丰臀,踩着高跟鞋从她面前擦过,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你说,姚君辰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在他所有的女人当中,你算是最差的一个吧!”语调中的酸味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面容上还掠过一缕不甘心的表情,语毕,女人踩着莲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静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见全公司的职员都盯着她肚子看,她心中上涌的怒气几乎就快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大家的眸光有惊诧,有难以相信,也许是觉得姚君辰怎么可能会爱她呢?他姚花帅过往泡的美女不是名模,就是艳,甚至还有名媛淑女!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啊!”她冲着众人怒嚷,大家见她动怒,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啃声,现在的‘旗丰’,姚君辰是顶梁柱,温老板跟前的大红人儿,就连温老板有对他说话也有所顾忌,更何况她们不过是领着微薄薪水的职员,更是不敢得罪啊! 找不到姚君辰,静知冲出了经纪公司,恰在这时候,老妈打电话过来了,让她回家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谈! 然后,她回去了,黄佩珊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都是数落江萧的不好,怨他没钱没权,静知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母亲的数落,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妈,不好又怎么样?你总不能让我跟他离了吧!”“对,我就是让你跟她离了。”见女儿闷不作声,一径沉默,黄佩珊急切地又道:“女儿啊!你看江萧那穷酸样子,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我虽然没去过江家,但是,我猜得也八九不离十,肯定是破草户不沾一片瓦,他不能给你幸福啊!趁现在还没给他生孩子,离了吧!妈再给你找一个条件好的,让你今后衣食无扰啊!” 静知听了老妈的这番话,心里有太多的问题闪现,现在,她还不能与江萧离婚,如果离了,她没能力付五十万违约金,加上人家为静虎垫付 的医药费就是七十万不说,还要再次面临着老妈的逼婚,她辛苦了这么几个月,与江萧精心策划所演的戏全都白费。 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语气淡然地回答。 “妈,如果真离了,我也不打算再找了。” “静知,你吓唬我吧!”黄佩珊生怕女儿来真格的,满脸也是忧心仲仲,其实,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女儿离婚,只是,一百万,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哪! ☆、第41章 玩笑开大了 “静知啊!你说,你为什么就死心踏地地跟着他呢?江萧除了人长得有模有样的以外,有那一点能入得了别人的眼,你知不知道亲戚们背后都怎么议论我们林家?说我们林家就是一辈子穷酸的命,你千挑万选,选了那么一个穷酸的男人,静芸又行踪不定,说不出人头地绝不回来,靠静虎等下辈子发达也不可能,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说着说着,黄佩珊居然就落下了泪来。“妈,总是去在意别人怎么说,你累不累啊?” 静知不知道老妈为什么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亲戚的,邻居的,总是受人家言论的影响,没条件又要去跟这家攀比,那家攀比,知不知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静知很想这样骂老妈,可是,终究是没有骂出口,这么多年来,她就是那性格,说也是白说。 “我不管,总之,你不跟他离,以后,休想带着他进我这个门。”黄佩珊见给女儿讲道理不行,索性来横了起来,她知道唯有这招才能收服住女儿。 “妈,这样吧!你老看我值多少钱,放到大称上去称一称,然后,再论斤两一次性卖给人家得了。”静知现在因姚君辰搞出事情,心里难受紧,老妈还逼着她离婚,说话语气自然是很冲。 就是有老妈这样的人,人家江夫人才会看不起她们这些出生低下的老百姓。 “你……你……”黄佩珊气得双唇泛白,面容铁青,她抬手指着静知,双眼瞠得奇大。“林静知,是谁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的,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拔你长大,是谁将你从几十厘米的血娃娃拉拔成这么大的,是我啊?是你这个黄脸婆老妈啊!林静知,你忘恩负义,你……你是白眼儿狼。” 黄佩珊尽量在脑海中去搜索恰当的词汇骂着自个儿不听话的女儿。 “哎哟!怎么这么命苦?一生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哎哟!我不要活了,我一头撞死得了……”哭嚷着,黄佩珊真的就抱着头向墙壁撞去,幸好,林郁之及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慌忙拦在了她前面,她头就只能撞到老公的一堵肉墙! “让开。”黄佩珊抬起头,冲着老公叫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也不为我们着想,还将那个穷老公当宝贝似的,我不要活了,你让开,不要活了。” 黄佩珊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象个小孩子一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外面有几家邻居都探出头来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知不知道该拿 如此视利与蛮横不见理的老妈怎么办? “妈,人不可能总是拿婚姻当跳板,嫁一个有钱的老公那不是自己的本事,我已经给江萧结婚了,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不再看老妈一眼,静知这一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是她不孝顺,而是老妈的这些要求,她无法去达到,结了让她再离,如果再结还是不理想呢?是不是标志着她要一直这么结下去,那她算什么?比货品还廉价! 虽然她与江萧迟早都会有那一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老妈不理解她心里的苦衷也就算了,她也不想去解释那么多,她知道老妈一向遇事都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其实,都过了半辈子了,她还是没有总结出,生活在最底层,手上拮据,或者是面临挫折的时候,就算你倒在地板上滚死也没人会多看你两眼,是的,在‘旗丰’这两年,她学到了很多,职场上的竞争让她学会了坚强,独立,学会了面对残酷的生活。 走出家门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雨,心情遭透了,阴霾的天空正如她的心,她没有带伞,任雨丝从她肩头笔直飘下,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里走着。 电话响了,是江萧打来的。“静知,你在哪儿?”江萧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迫,似乎是在寻找着她。 听到江萧低沉性感的嗓音,静知感觉自己好累,真想靠倒他宽阔的胸膛上息一息,怎么会这种荒唐的想法呢? “江萧,对不起,我回e市了,有一点儿急事。”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缕前世未有的冷厉! “在我家门口的这条小巷里。”她才刚说完,江萧也挂断了电话,总是看到了妙君辰新闻发布会了,才会生气吧! 静知暗忖,她正欲想把手机往上衣口袋里揣,一记响亮的声音带着某种程度的喜悦从身后飘掠而来。 “枝枝,终于找到你了。”一抹身影向她跑了过来,步伐停驻在她跟前,抬头,瞳仁里是姚君辰那张意气风发的俊逸脸孔。 “姚君辰,为什么?”静知不想与他废话,面色冷凝地质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害她?她明明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了,他还当众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们下个月26号即将结婚,真是荒缪! 笑容从姚君辰嘴角渐渐地隐去,他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无法给她解释,他只能给她装蒜! “枝枝,发布会不过是一个 玩笑而已。”姚君辰不敢看向她冷凝、咄咄逼人的容颜,别开眼,嚅嚅地轻言,他没把握静知会原谅自己的那种作为,其实,他是有意的,如果不这样,他知道自己会永远地失去静枝。 “玩笑?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静知一下子就火了,她怒声质问:“凭什么你要在发布会上说那种话,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怀了你的孩子,哇靠,真的是天方夜谭,你说,我跟你下个月二十六号要结婚,姚君辰,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现在,你要预备怎么办?” 见姚君辰低头不语,静知心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烈。“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马上,立刻,你去给你澄清这件事情,要不然,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静知的话说得很绝,很狠,因为,姚君辰太过份了。 “我从没把你当做是那些女人。”姚君辰恼怒地冲着她低吼,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他的心呢? “枝枝,我……”千言万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油腔滑调,在她面前,如此嘴掘! 眼尾瞥到了不远处,那抹挺拔俊美的身形不知何时打着雨伞站在雨地里,姚君辰捧起静知的脸蛋,毫不犹豫就吻了下去。 ☆、第42章 后位出血 江萧站在雨地里,眸光盯望着两人雨中拥吻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升腾,眸子浅眯,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他看到姚君辰的新闻发布会时,他正在与姚庭轩哥儿几个打麻将,当时,他就气掀了桌子,麻将滚落了一地,回家看到盛怒不止的老妈,才知道静知已经回e市了,他十火急地赶了回来,本想来娘家接她回去,却让他看到了这一幕。 她与他本是契约婚姻,林静知要与那个男人恩爱是她自己的事情,他本无权干涉,他想漠视,闭了下眼,做了了一个深呼吸,他做不到,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感觉心中象是有一把无名火在烧,烧得他胃疼,最后,再也抑制不住,丢开了雨伞,迈步向她们走了过去。 一把拉开了他的女人,拳头迅猛挥出,这一辈子,他江萧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盛怒得像一只巨兽,将所有良好的教养抛于一边,向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只因,这个男人耍尽了阴谋,势必要夺走他的妻子,虽然,只是假的,但是,那伤及了他的面子,他江萧咽不下这口气。 姚君辰没想到江萧会这样对自己大打出手,为了静知,他也毫不客气,两个大男人当着静知的面儿就在雨地里打了起来,江萧毕竟是军人出身,姚花帅长得虽英俊,体格自是比不上江萧健硕,三两下就成了江萧手下败将,被他撂倒在雨地里。 两人的衣服都沾满了泥屑,可是,这个时候,没有谁会去在意,静知也被这一幕惊骇,她不知道江萧是几时找来的,也不知道姚君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吻她?她还没来得及推开姚花帅,江萧的拳头已经凌厉落下了。 “江萧,住手,住手。”静知看到姚君辰嘴角破裂,泛着於青,左有也有骇人的红肿,他是靠脸蛋吃饭的大明星,她不想明天又有狗仔队乱写一通,说姚大明星跟某革因为她而大打出手,那样的话,这关地她的娱乐新闻永远都不会平息。 所以,她扑过去拉住了江萧的手臂,阻此他将手中的拳头再次挥下躲在水泥地面上的男人。 见静知阻此他揍人,江萧眉宇间掠过一缕乖戾,阴鸷的眸光狠狠地凝望着眼前这张被雨水浇湿的容颜,瞳仁里的愤怒火焰像星星之火一样燎原,他一把拽住静知的手臂,疯了似拖着她走出了那条幽深的小巷,一把将她扔到了门口停靠的那辆黑灰色的奥迪车相。 车子象主人一样带着狂怒的情绪笔直地在平坦的公路上飞快地穿梭,穿过了灯火辉煌的商业街,闹市区,向一条陌生的道路驶去! “江萧,你要带我去哪里?”感觉有些不妙,静知的心慌乱了起来,这江萧是不是疯了,她就算真怀了姚君辰的种,又关他什么事呢?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闭嘴!”江萧恼怒地转头冲着她嘶吼,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猩红,象一只被人偷走了小崽子发怒的非洲豹! 新闻记者发布会,刚才的拥吻画面,让他压抑多时的怒气全面爆发,理智也濒临崩溃,他火速操纵着方向盘,车子狂飙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雨还在下,四处雾蒙蒙的一片,雨刮器来回刷动,将挡风玻璃刷出一条又一条清晰的纹路,视野变得清朗。 “江萧,请不要生气,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道歉,这是姚君辰开得一个玩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说?那都是他一手编造的谎言,一场恶作剧。”静知看着面色阴沉的江萧,结结巴巴地解释,她从未见到这样的江萧,她知道他很生气,因为,当初,她在签下那纸协议上,上面就明确提到过一条,在这两年里,她不能与其他男性有亲密的接触,虽然,她与姚君辰压根儿没什么,保是,现在,说出去,谁会信呢? 恶作剧?撒谎,刚才那男人吻她,她根本享受的很,江萧想到这个就气得肺疼,他一把揽住静知瘦弱的肩头,凶悍地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薄唇凶猛地压下,啃咬着她粉红似蓓蕾一般的唇瓣,轻咬,吮吸,缠绵,厮磨,似乎是想用自己气息洗刷掉另外一个人气息一般。 “唔……不……要。”静知想挣扎,可是,唇刚一张合,他如游离一般的舌就滑进了她的口腔,肥厚的舌头迅猛地搅绊着她,象是狠不得把她搅碎…… 静知想挣扎,可是,为什么感觉是这么累,感觉全身软弱无力,而且,淡淡的独属于男人的薄荷清香弥漫着她的鼻冀尖,这种男生的麝香伴着她入睡,很好闻,似乎习惯成了自然,她闭上了双眸,就在她呼息急促间,她感到有一只手掌掠过她的丰盈慢慢向双腿间滑去…… 他托起她的腰,置身在她的面前,一滴水珠从他额前的发梢上流下,滴淌到了静知的眉心,在她的眉心处荡漾,水珠居然是热的,那含有他体温的水珠慢慢地入浸到她心里,感觉心瓣尖有微微的暖意划过。 看着这张酡红的娇颜,江萧不再犹豫……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扩袭到四脚百胲,静知的胃一阵痉挛,撑起头,张开唇,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江萧健硕的胸膛上。 触碰到了紧窄,让他 心底一阵狂喜纷涌而来,真没想到,都二十九岁了,她还是一枚处口女,说明家教真的很严! 就在他按奈不住,想象一只脱了缰绳的马努力冲锋陷阵,厮杀僵场的时候,没想到,胸膛上的头颅一下子就垂落下去…… ☆、第43章 没怎么碰,就流血了 医生替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为她开了药,妇科医生满面暖昧的望着她们。 “年轻人啊!要节制一点。”第一次落红流这么多血,这力道也太大了点吧!“是,医生,今后我们会注意的。”江萧俊颜一片窘迫,可是,这种事情,女人比男人更脸皮薄吧!瞧他女人,头都低到自己腰下去了,玉容早已经潮布满,老实说,他真是枉冤,他都刚刚才进去,都还没怎么用力呢?这老女医生还指责着说他太用劲儿了。 “去吊几瓶点滴吧!出了那么多的血,血虽然止住了,但,万一回家再出就不好办哪!”医生向她们交待完毕,就信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江萧要抱静知去病房,静知难为情地推了他一把,固执地迈步自个儿走,步伐有些艰难,因为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股间有一股撕扯的疼痛袭遍全身,难受极了,女人真造孽,都要经历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是否这是每一个女人必经之路。 江萧抚着她走入高特病房,身着白袍的护士为她挂好点滴走出去了,江萧坐在床畔,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看着静知一张泛白的小脸蛋,他很心疼,其实,也很后悔,他当时盛怒之余都把车开到了e市与f市的交界地带,如果当时静知大出血过多,车子来不及赶回医院,万一老婆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敢想这样的问题。 “你说,你咋这么娇嫩啊!我都还没怎么碰你,你就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才刚尝了一口,觉得味道鲜美,正欲想深深地品味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真扫兴啊! “江萧,你找死啊!”她都糗死了,这坏男人还偏偏捡令人尴尬的事儿说,静知气得满面通红,捞起一个抱枕就向他猛地砸了过去。 “我说得也是事实嘛!”江萧接过抱枕压在胸口,枕头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他冲着她吹了两口气,嘴角荡漾出一抹漂亮的笑靥,他正想与老婆调佩一番,没想到有电话打进来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不太熟悉,不过,他还是接了。 “喂!”“噢!是妈啊!找我有事?” 挂了电话,江萧绕回到床前,弯下腰身,在静知额前印下一个浅吻,说了一句:“我有一点事,过一会儿就回来。” “嗯!”静知乖巧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听到江萧在电话里喊‘妈’,大概是她的婆婆看到了姚君辰的新闻发布会,所以,急召江萧回家吧!她们之间的问题还真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望着江萧俊美的身形消失 在门边,静知这才后知后觉到想到她与江萧相处的模式好像变了,就在两个小时前,她居然就这样子将自己给了他,虽然,算不上真正的恩爱,但,至少她们的身体都有了最亲密的触碰,自己是脑子发热了么?不是都想好了一年后就与他离婚,然后,做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今,居然与他有了关系,一切都乱了,静知心里有一些慌乱,为没有守着最后的防线而黯然伤神!她当时真的很糊涂,是被他滔天的怒气吓倒了,还是被真的被他所吸引,迷惘间,她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江萧接到丈母娘的电话,丝毫都不敢怠慢,以十万火急之姿奔了过去,见江萧一身湿漉漉的,甚至连衣服上都还沾染了泥屑,黄佩珊一张脸拉得老长,心里冷嗤,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要不死不活的穷酸相?上次穿件破衣服让她在娘家人面前颜面尽失,现在,又是一身的污垢,难道他都没衣服可穿,整天都不用换衣服吗? “妈,找我有什么事?”江萧也不知道这丈母娘葫芦里卖得啥膏药,他都来了好一会儿,岳母就盯着他一个劲儿地猛瞧,也不啃声儿,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在他身上转。 这男人,不过生得俊一点儿,那千万富豪的千金居然瞧得上,还愿意用一百万来买她让静知与穷小子离婚,真是破落户也有翻身把歌唱的时日。 “江萧,静知被我与她爸娇宠坏了,她脾气很倔,谢谢你这么多时日迁就她了,她呢?人生得笨,长得也不漂亮,不想耽误你的前程,所以。”黄佩珊话音一顿,将手上拟好的一纸亮在了江萧的面前。并附上了一支黑色的圆子笔。 离婚协议书 林静知因与丈夫江萧性格不合,情感破裂,故,自愿与江萧达成如下协议…… 眸色倏地一沉,停,江萧不想再往下看,原来,岳母十万火急将他召过来,为的就是要他与静知离婚啊? 真是好笑,他与静知的关系才刚稍微进了一步,她妈就要来逼着她与自己离婚,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妈,这是静知的意思。”他猜测着静知应该不知情,因为,就算是为了那五十万的毁约金,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与他离。 “是,这是她让我给你的,江萧,签了吧!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黄佩珊话气很笃定,女儿与她吵了一架后,见女儿第一次忤逆自己,她就气得半死,越想越气,她就自己拟了这份离婚协议,瞒着女儿,她一个人找女婿过来签,总之,那女人都给 她一百万了,她要速战速决,不能将这事拖着,她太有经验了,怕到时候,拖得越久,那一百万就会鸡飞蛋打。 江萧眉宇间的刻痕拧深,俊美的容颜快速地划过数朵乌云,他收起了‘离婚协议书’,对黄佩珊道:“妈,我考虑考虑。” 然后,不再理睬黄佩珊,走出林家,驱车回了医院,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林家老太太与他老妈还真都是极品,他给静知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静知打完点滴,见江萧还没有回来,独自走出了医院,天上还飘着细细的雨丝,走了没多久,想停下来歇息之际,眼尾就扫到了一抹伟岸冷昂的身形,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蓦地,她整个人如遭电击,无法动弹,那身影好熟悉,熟悉到几乎印在她的灵魂深处——莫川。 ☆、第44章 发现秘密 是他吗?莫川,她拔腿追了过去,然而,一辆火红的轿车从她眼前飞速掠过,车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当车子离开,她追过马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不见了,一切仿若就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不,不是幻觉,她敢肯定刚才,她真的看到了莫川,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子旋说死了的男人,雨水打落在她身上,她没有感觉,望着四处穿梭的人影,没有一个是她的莫川,打开记忆闸门,垫伏在心灵深处的记忆一跃而出,泪水沿着她眼角滑落,夹杂着雨水一起流进了她的嘴里,胃,雨水割碎了记忆,苦涩的泪让胃一阵痉挛! 大雨中,她拔通了死党子旋的电话。“子旋,你是不是骗了我,莫川,他根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劈头盖头就问了过去,她迫切地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她又再一次错过了莫川! “静知……我不是都给你说过了么。”静知听到‘啪’的挂电话的声音,她焦急地在另一头喊“静知,你在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子旋心里忐忑不安。 子旋支支吾吾一定是说了谎,莫川,原来你真的还活在人世,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回来,在她把身子给别的男人的时候,突然间,静知感觉心头涌现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她要去找他,五年了,人生没有过多少的五年,她不想再与莫川错开。 雨帘中,一把拽住了她的双臂,她迫不急待地仰首,刚想唤一声‘莫川’,就对上了一对火辣阴鸷深邃的视线。见不是心中期望的那个他,她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 他没有说话,稍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色更加冷沉,一把扣紧她的手腕,把她再次往路边停靠的那辆黑色的奥迪里拖。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冲着他拳打脚打,她要去找她的莫川,她的莫川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不理她,径自强行将她塞进了车厢里。 “江萧,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她尖着嗓子冲着他怒吼,玉脸因情绪高潮泛起一片红潮,有雨水从她两鬓滑落,她恨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洁,为莫川保留了整整五年的东西,就在几个小时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夺走,她恨他,恨眼前这个男人。 闻言,男人幽黑的眸子浮现深重的阴戾,她们都那样了,她还这样说,这个时候,江萧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到底是三十几岁了,不比二十几岁情窦初开易冲动的岁月,他不过才离开她一个 小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又这样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甚至他感觉到,她憎恨他,这恨从何而来,此刻,他不想去探究,吸了一口气,拉开引挚,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在宽敞的马路上。 车子驶进了信义区,他熄了火,箍着她的手臂拉扯着下车,她奋力挣扎着,怒骂着他。“走开,我不想……” 突感一阵眩晕,猛然感觉天地间聚然一片冰冷向她袭来,双眼一闭,她骤然失去了意识,晕倒在他健硕的怀抱里…… 江萧唇角荡漾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剑眉斜飞,拿吹风小心冀冀地吹她一头乌黑湿漉头发,她的发质很好,握在手中软软的一片,眼尾划到了琉璃台边那刚替她换来的衣裙,橘色的裙子上有着红色的痕迹,那是代表着她贞洁的东西,姚君辰居然敢说她怀孕,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想到这个,江萧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甜! 他长这么大,没有侍候女人的经验,这是破天荒地头一遭,有些手忙脚乱,床上的女人不断地呓语,红唇不停地开开合合,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伸手在她额上一摸,滚烫的温度指尖传达到他手心,让他眉峰紧拧,他正欲撑起身想去找医生来,没想到,女人紧紧地抓握住了他的胳膊,嘴里呢喃着一个字:“川,不要走……不要走……” 川,男人面色一僵,眉宇间皱起了一朵漂亮的小褶花,突然间,象是想到了什么,大掌火速翻开她睡衣摆,纤腰上那两个清晰的痕迹落入眼帘,莫川,刚才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他还在嘀咕连腰上也刻有字,如今,他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如遭到毒蛇侵袭,腾地甩开了她的手,毫不犹豫就抽身离开房间! 站在窗口挺拔冷昂的身形,垂着眼,一口又一口地吸着手指尖的香烟,眼底的情绪烦燥而隐隐带着不安,掏出电话拔通一个号码! “喂!江检,有事?”“马上给我查一个人,莫川。”犀利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镜片,笔直地射向了窗外那满树香花,冷沉地下达着命令! “是。”听出江检察官话音的冷咧,宋助理不敢怠慢,在另一头恭敬地应着声儿。 宋助理办事真是神速,不到半个小时,江萧要寻找人的资料就已经全部在他的手上,莫川,29岁,十年前,曾是t大校园的问题学生,档案上有许多的不良纪录,曾25次进出警察局,五年前无故失踪,但是,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资料上显示的是空白,林静知19岁时,在大学校园里遇到了他,与他谈了五年的 恋爱,再加空白的五年,整整十年,十年的岁月,她心心念念想的是这个叫莫川的男人,连身体上都烙印了独属他的痕迹,莫川是吧! 十年漫长岁月,他拿什么去跟人家比?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林静知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美貌隐藏,不是他以为简单家庭逼婚,而是,她一直就在等着那个叫莫川的男人回来。 江萧的心,如水底的水草,摇摇摆摆平静不了,他一直都以为姚君辰是最大的劲敌,真可笑,原来,这个莫川才是林静知心中最大的毒瘤!一个女人能够在身体上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可见,‘莫川’两个字早已印上了她的心魂! ☆、第45章 母女争吵 黄佩珊买菜回来,在门口就遇到了邻居王婶,王婶热络地与她打招呼。 “林婶,你家知知不是嫁人了么?你咋还买这种菜啊?”穿着华丽衣服的女人,手指还故意摸了一下脖子带着一条金项链。 “你看你这菜,那白菜叶子都黄了,我们都老了,上了年纪,这腰椎啊!骨质疏松什么都会渐渐出来了,所以,再怎么节约生活一定不能节约,这营养得跟上,我女婿昨天还给我买了几大罐牛奶,全是一百多块钱一罐,真心疼啊!”王婶喜孜孜地笑说,向黄佩珊炫耀自己的女儿中用,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见到这一条巷子里街坊,她都会显摆一番。 “我家那女婿没钱。”黄佩珊瘪了瘪嘴,眼尾里划过愤怒,她最讨厌这个王婶了,整天没事就到处夸自己的女儿女婿能干,感叹女儿是穷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心里虽然厌烦,但,毕竟是老街防邻居,又不会拉下脸来,抬头不见低头见,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黄佩珊还是懂的。 “再穷,改善一下生活的钱总用吧!那是他们抠,不给你,林婶啊!过日子可不能亏待了自己,你要脸皮厚一点,自个儿养的女儿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要啊!” 王婶向她传达着经验,乐呵呵地笑语。“我没你那好福气,你那福气这巷子里能有几个,你可以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逛逛摆摆就有钱花,我们不行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黄佩珊的话酸不溜秋,不知道王婶是装糊涂听不出人家讥讽的弦外之音了,还是故意假装漠视。 “你家不是还有静芸么?静芸长得那漂亮,象一朵花儿一样,以后,眼睛可睁大一点。” 言下之意是在数落黄佩珊,大女儿眼睛没睁大,所以,嫁了一个穷酸的破落户,连替娘家改善生活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 黄佩珊倏地就沉了脸,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王婶也知趣,说了一句:“我还要出去买点水果呢!回来聊。” 看着王婶那抹肥胖的身影走远,黄佩珊狠狠地‘呸’了一声,什么东西?拐弯抹角骂她瞎了眼睛,才会将静知嫁给江萧那样的穷酸男人。 她正掏出钥匙开门,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发现的‘咚咚’声响,回头,视野就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连体套装,还打着一把遮阳伞,看起来很时髦富贵! “大妈,办好了没有啊?”她走到黄佩珊面前,香气袭人,身上不知 道抹了什么花里狐哨的东西,呛得黄佩珊咳嗽了一声。 “呃!沈小姐,江萧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拿去了,应该快了。”见是沈雨蓉,看在钱的份儿上,黄佩珊咧着嘴儿笑了,笑容象山花一样浪漫。 “大妈。”沈雨蓉皱起了秀眉,面露不悦:“你可是收我的钱的,如果办不成,我可以上法院告你哟!” “我知道,我知道了,不会的。”黄佩珊虽然爱钱,可胆子很小,她也怕惹事儿,再说,这种有钱有势的女人,她小老百姓一个惹不起,所以,她急忙拍胸脯保证,绝对会替她办成这件事情。 “再给你三天吧!如果三天后,她们还没离,我就去警察说你骗了我的钱。”沈雨蓉见黄佩珊大字不识几个,出言恐吓。 “不会,不会。”黄佩珊自然是连连点头哈腰,再三保证三天后一定让女儿女婿离婚,沈雨蓉这才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离开。 静知拎着一袋子营养品刚走到巷子转角处,就看到了沈雨蓉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凝望着女人离开的纤细背影,她暗自揣测着这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按理说,她一个富家千金应该与这条巷子里的人都没有交往才对。 静知刚步进家门,黄佩珊就将刚才受的一肚子气发泄到她的身上。“隔壁的王婶说你眼睛瞎了,没找到一个好男人。”见老妈的语气很冲,静知将手上营养品放在饭桌上,不想反驳母亲,帮着母亲把刚买回来的白菜边上黄叶子摘掉。 “你说那个江萧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一副窝曩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你到底离不离啊?” 见老妈唠唠叨叨又将话题扯到了离婚上,静知心烦地放下了手上择好的白菜,转身想回自己的卧室躺一会儿,然而,母亲不放过她,疾步奔了过来。 “林静知,今天就把这事儿解决了,如果不给江萧离婚,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我就当你这个南瓜没结蒂!” 沈雨蓉只给了她三天的期限,她知道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让她离了,后面肯定会拖着,所以,她不可理喻地冲着她嚷。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那些嫁入豪门的女人未必就是幸福。”她在柳恕身上看到了除了悲哀还有凄凉,让她那么卑微地委屈求全活着,到不如死了算了。 “幸福是定义是什么?是钱,没钱,怎么能幸福,穷得三餐不济是幸福吗?”黄佩珊见女儿冥顽不灵,怒火中 烧地吼了起来。她受尽邻居亲戚们的白眼,都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你不离,我就死给你看……” 又是死,静知感到很头痛,她想转身离开,没想到黄佩珊拽住她的手臂,不准她离开。“林静知,你真是执迷不悟,江萧给你吃了迷魂花啊!” “妈。”静知见老妈如此偏激,不想与她聊下去,再说又要吵架了,所以,她剥开了母亲紧紧地抓握着自己的手,然而,视野里,就瞟到了一张支票从老妈衣服口袋里飘了出来,视线定在金额一栏。 “妈,你那来这么多的钱?”静知惊愕,黄佩珊一脸慌张,及时从静知手里夺过那张支票。“借的。”情急之下编了一个烂理由! “谁会那么大方借这么多?”蓦地,静知象是想起了什么,脑中警玲大作,愤怒地冲着老妈大嚷:“是不是沈雨蓉给你的?” ☆、第46章 我给你离婚! 黄佩珊见被女儿猜到这支票的由来,心急火燎地反驳:“不是,不是。”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沈……什么雨蓉。”知女莫如母,见老妈别开眼,掩饰一脸的慌乱,静知就明白自己已经猜对了,她的母亲,她怎么说她呢?一百万,她就可以逼迫自己的女儿与女婿,为了钱,她可以连尊严也一并出卖,难怪沈雨蓉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出生。 这个事实让静知感觉有一些心寒!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妈,拿给我。”她把手摊在了老妈面前,黄佩珊握着手中的支票,猛烈地摇着头,急切地往后面退去,眼神布满了惊恐,好象要让她拿出这张支票就等于是要了她的鸽般。 “妈,我会挣给你的,拿出来,我把钱还给人家。”静知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发脾气与老妈又闹隔阂。 “静知,人家肯出一百万让你离开江萧,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一百万啊!我可以做好多的事情,不但可以交我与你爸的养老保险,还可以将来供静虎念最好的大学,让他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黄佩珊说着自己的一大堆的理由,希望能得到女儿的成全。 “妈,这眼里只看到了白花花的钞票,可是,如果你拿了这一百万,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啊?以后,我们在人家的面前可还能抬起头来?”老妈的观念她不能苟同,也无苟同。 “知知。”见女儿一脸冷漠,一定要拿走这笔钱,黄佩珊开始撒泼。“你说江萧有什么好?他还背着你出去搞外遇,他与那个姓沈的女人有染,那么个破男人,你当成是金宝銮,还这样子忤逆我,呜呜呜!” 黄佩珊一边火大地谩骂着,一边拼命地挤出几滴眼泪水,她容易吗?就算是不吃不喝,她存到老死也攒不到这么多的钱,再说,那女人与江萧两情相悦,女儿夹在中间成了绊脚石。 “妈,江萧没有搞外遇。”静知听到老妈这样说,心里非常不舒服,想起江萧那天晚上脱下来沾了玫瑰口红的红印子,心口就感觉有一块石头紧紧地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萧已经答应离婚了,人家要甩了你啊?女儿,我拿这一百万,不拿白不拿。” 这就是黄佩珊见钱眼开的心理,以及心中存的歪理。“妈,无功不受禄,你要买养老保险,等我手边上有钱了,我会给你买的。” “你有钱?我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吧!”早知道这笔钱会被女儿发现,她就该存到银行里去。 “拿来。”见说不能老妈,静知终于火了,心中的怒火象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想起深雨蓉在宴会上侮辱她时的情景,江家的人看她时那鄙夷的眸光,就象是一根针一样深深地刺入她的眼底,别说一百万,就是几十亿摆在她面前,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是的,她林静知出生虽卑微,却有一身的傲骨,其实,也许在某些人看来,她这种性格很傻,但,没办法,她就是受不了那些有钱人高高在上将万里苍穹踩到脚下,仿若以一个王的姿态俯砥芸芸众生。 “拿不拿来,妈,如果你收了这笔钱,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踏入这道家门。”静知冷咧地冲着老妈大嚷,她无法在保持冷静,从小到大,妈妈是爱贪人小便宜,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她居然如此贪婪,这钱是人家把她们自尊狠狠往脚底下踩啊! 见女儿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林郁之也从书房奔了出来,摘下眼上的老光眼镜,瞟了一眼老婆手中狠狠捏握的那张白色的支票。“老婆,给静知吧!去还给那个女人,这钱不能要啊!”当老婆喜孜孜地告诉他这年事情的时候,他就劝过她不能要,可是,他老婆想钱想疯了,不但收了这一百万,还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现在,把一向好脾气的静知都惹怒了,这与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呢?是卖掉女儿一生的幸福啊!她那么爱江萧,她确收了这一百万要让她离开心爱的男人,这真的太过份了。在林郁之的心里,他认为静知是爱江萧的,要不然,她不会与他结婚。 “你跟我闭嘴,你这个窝囊废,要不是跟着你一辈子吃苦受累,我也不会拿人家的钱,你还好意思说我。” 见老公出来帮着女儿,并不站在她那一边,黄佩珊气得咬牙切齿,这爷儿俩一起数落她,说到底,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的将来,当真以为她没脸没皮啊! “妈,要拿这钱也可以,我会登报郑重发出申明,我林静知从此以后不再是你黄佩珊的女儿,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你大可以将这一百万存进你的户头里。” 静知的话说得很狠,不狠不行了,这老妈她简直是无语,但是,她必须把这钱还给那个女人,羞辱她还不够,还要跑到她家里来羞辱她老妈,她相信江家肯定都已经知道了老妈拿这一百万的事情了,她与江萧的婚约还未到期,因为姚君辰事件,她都还没有想到妥善处理的方法,这沈雨蓉还不死心啊! “把钱还给人家,要不然,我……我给你……离婚。”林郁之见女儿发怒到几乎要与他们绝裂的地步,这是林 家从来都不发会生的事,鼓着勇气,他也终于向老婆嘶吼出那两个字,离婚! “你们……你们。”黄佩珊都不敢相信逆来顺受,一向对她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公居然会给她说‘离婚’两个字,她哆嗦着发白的嘴唇,万分艰难地摊开捏成了梅菜干的支票,上面是她一条又一条清晰的手指纹,一向视钱如命的黄佩珊终于在爷儿俩的淫威下第一次妥了协!再多的钱,没有了女儿,没有了老公,她活着又有什么劲儿! ☆、第47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酒店vip高级总统套房,阳台前方的游泳池畔,女人性感曼妙的身躯迅速划过池面,然后,从水面上钻出,涂着丹寇的手指握住了池边的白色梯栏,身子一蹭上了岸,无数的水滴从她身上滑落到池面,在她脚边溅起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银白水花。 她端起一杯红酒,仰头将杯中的琼露玉浆一口吞下,口齿间弥留清香的芳甜,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传来了麻奖碰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江夫人和蔼慈袢的声音飘了过来。 “雨蓉啊!咱不过来陪阿姨打牌啊?” “阿姨,我爸爸让我办一件要紧的事儿,还没办好呢!”垂下眼,玩着自己手指甲。“阿姨,那老妈子已经收下我的钱了。”她是专门打电话给江夫人报备事情进展情况的。 “那种人她肯定会收的,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雨蓉,你也不要着急,我看林静知与萧儿走不长的。”“阿姨,我爸已经升成证券交易所总裁了,还有,你看新闻没有?报上说林静知肚子里孩子不是江萧的。” 斜睇了眼摊在身侧那娱乐圈爆料,今天早上看到这则新闻,用心花怒放都难形容她高兴的心情!林静知,江萧那种大男人主义思想严重的男人,你居然敢偷人,她真是太佩服林静知这个女人。 “早看到了,不说了。”江夫人在另一头烦燥地打出一张牌,坐在了炮台上,又输了一把,听到了这事,瞟了一眼三个方向的牌友阔太太们,怕沈雨蓉说多了被她们听到,失了江家的面子,所以便急切地道:“总之,我心里理想的媳妇是你,放心好了,等江萧与林静知离了婚,我立刻让他给你结婚。” “好,那我不打扰阿姨了,改天再来看你。”“嗯!” 笑话,沈雨蓉挂了电话,心里升腾起一缕爽的感觉,总算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如果,林静知知道她母亲收了她一百万,恐怕鼻子都会气歪了,那天,她去宴会厅侮辱林静知,反到被林静知那贱人摆了一道,她只记得,当时,林静知那个女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她就在那群八卦记者面前出了糗,这件事情还传去了香港,连母亲都打电话过来责骂她,说她太不注意公众形象了,并且说她老爸沈世雄很生气。 理想的媳妇,能不理想吗?江夫人口中的理想媳妇,她相当明白,不是因为自己的学识与修养,而是她父亲的身份,拥有香港七间上市公司的总裁,论财富,他江家绝对是比不上她们沈家,这一点,她相信自己比林静知 那个灰姑娘强上千百倍。 她走进装饰豪华的vip卧室,换了一身行头,戴上一副荼色墨镜,摇着丰臀,风姿绰约地走出酒店的时候,在酒店门口碰到了她的冤家林静知。 “林小姐,好久不见啊!”她语调轻松地打着招呼,遮在荼色墨镜下的眼睛在静知身上肆意横扫,静知今天的着装非常随意,黑色的体恤,同色系及地长裙,衬托她腰肢更加纤细,面容上的肌肤也更白皙,水嫩,仿若一掐就能掐出一汪水来,不过,这款式看起来实在是老土啊!沈雨容在心中暗自偷笑,她都不明白江萧为什么会舍弃她这只天鹅,而娶了这个连丑小鸭都不如的女人? “沈小姐,不好意思,这个是你的吧!”静知笑脸盈盈向她走了过去,将手中的支票亮在了她的面前。 “物归原主。”她将支票卷面一个小长筒,将它插在了沈雨蓉肩上挎着小包拉链口。 “林小姐,你家那情况,我只是好心想接济而已。”对于她的动作,沈雨蓉显然有些意外。只是,看她妈收下支票时双眼发直的样子,凝望着静知的面孔滑过冷冷的讥诮。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消受不起。”冷然地语毕,静知迈腿想走,却被沈雨蓉挡住了去路。 “林静知,你知道江萧在玩你么?他根本不爱你,却娶了你,你的学识与修养,能配得上他吗?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沈雨蓉冷嗤,从骨子头瞧不起林静知这种家庭出身的女人。 “沈小姐,这个问题不劳你费心了,他爱不爱我,我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在气势上静知绝不会输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 这女人也太拽了吧!娘家穷成那德性,还敢背着江萧偷人,而且,她一直都在期待着江萧会与这个女人闹别扭,可是,这女人与姚君辰有染的消息都爆出来两天了,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真不是一个爷们儿。 “天生的贱骨头,居然背着江萧去偷人,还连野种都搞出来了。”心里有些气愤,语气自然不是很好,甚至还吐出一些不该是她这种身份吐出来的出格语言。 “你……”不堪受辱,静知差一点儿又动怒了,可是,她转念又想,与这种自以为势的女人真没啥好计较的,再说,现在,她都把她当成劲敌,抢了她心爱男人的情敌呢! “就算我偷了人,那也是我与江萧两个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儿对我评头论足。” 字字句句似讥珠地反击, 静知抬起头,挺起胸膛直起腰杆,这女人下巴仰的高,那她就比她扬得更高,她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未必瞧得上她。 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呵护的女人从未受过这样的气,而且,静知话里那‘外人’两个字更是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心坎上,她与江萧从来都不是外人。 扬手想给静知一巴掌,然而,静知象是早有预防一样,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让她的手只能僵在空气里。 “沈小姐,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你沈小姐的芳名呢!要不要再上一次晋江晚报新闻版头条啊!” ☆、第48章 老婆,怎么回事? 想到上次那件赤身裸体暴露在晋江晚报的事情,沈雨蓉就气得发慌,她堂堂香港证券交易所总裁,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居然出了那么大的糗,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 右手被林静知死死制住动弹不得,她抬起左手里握着的亮皮包包象疯子一样狠狠地向静知的后背砸去,静知没防到她会来这一手,后背连被她打了好几下,女人下手很重,让她背部象火灼烧了一般的疼,她用力挥开了手,沈雨蓉猝不及防,身子一阵趄趔险些跌倒,荼色墨镜从脸上滑落,露出她一双闪烁凶悍光芒的杏眼,嘴角一歪,扑上来扯住了静知的一头秀发,头皮象是要被她扯翻似的,疼入骨髓,静知被这个女人气疯了,明明是富家千金,却要在这公众的地儿撒野,她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她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沈雨蓉死死地揪住静知的一把头发,奋命地拉扯,完全象一个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病患者,大有几分拼过你死我活的味道。 静知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烈痛楚,一手箍住她肩上细衫带子奋力一拉,女人的裙子从肩头垮落下来,另一手向疯女人壮硕的胸脯抓去,在衣裙褪下身体的那一刻,一根手指勾住罩杯的边缘,使劲儿一扯,那胸象……女人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反而引来了路人纷纷上前围观,静知趁她失态之时,将她面料上等的裙子还有胸罩撕得粉碎,碎布飘落在她的脚边,沈雨蓉一脸难堪地站在原地,披头散发,双眼发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她双手护着胸,一双眸子死死地盯望着静知,眸光象是啐了毒的利箭。 “快来人啊!抢劫啊!”她尖亢着声音象一鬼般地厉喝。 “慢慢嚎吧!”静知整理着被她扯散的头发,冷哼一声疾步想拔开人群离开,不想沾惹这个有精神病的疯子女人。 “贱人,偷了我的钱休想就这样离开。”她不顾羞涩愤怒冲上前,将静知扑倒在地,两个女人就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鬼的战争! 也许是这条街平时太沉寂了,新鲜的事儿太少了,两个女人打架这事不算新鲜,但是,有一个女人全身上下仅着一条内裤叉,披散着秀发凶神恶煞裸露着洁白咪咪在马路与人打架这事可不是常见的啊!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最后是酒店里的保安出动,才制止了这场独属于女人的战争,沈雨蓉硬说静知偷了她的支票,保安解决不了,只得把她们移送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 静知坐在一张黑灰色 的椅子上,才配的黑框眼镜又破了,戴在眼上能看到好多条人影子,都是双倍的,每一次遇到这个女人总没好事儿,她想拿下脸上的破眼镜又看不到,而且,眼睛还有一些酸涩,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小姐,沈小姐说你偷了那张一百万的支票?”一名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用着严厉的声音审讯她。 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她都回答千百遍了,然而,这警官还死揪着她不放,不就是沈雨蓉打扮妖娆一点,装得楚楚可怜一点,看着她在另一边正添油加醋地与警官乱说一通,抽抽泣泣,双肩不断地耸动,静知就感觉倒尽了胃口。 “大妈,回答问题啊!”见静知对自己不理不睬,态度倨傲,警察提高了音量一脸的不耐。 “我都说我没偷。”那疯女人给她冠了偷的罪名,她绝对不会妥协,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手恶整她。 “我们化验过,支票上有你的指纹,铁证如山,你赖不掉。”警察恶狠狠地冲着她咆哮! 静知没有办法,想脱身只能让老妈过来,将一切的原委说清楚,她打电话给江萧的时候,江萧正在处理一起纠纷案件,但听说她被抓进了警察局,感觉这事非同小可,还是驱车过来了。 江萧挺拔俊美的身形刚出现在警察局,正在提审静知的警察看到他那张俊美非凡的五官,堆着笑脸疾步就迎了过去。 “江……”‘检’字还未出口,江萧抬手示意他不要喊出来,然后,迈开长腿步至了静知身边。 “老婆,怎么回事?” 老婆?负责提审静知的那名警察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浑身都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妈呀!这女人看起来其貌不扬,江检察官一表人才,家世背景雄厚居然娶了这种丑八怪当妻子啊! “问你心爱的女人去。”静知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处发泄,这下好了,江萧来就必然成了她的出气筒了,总之,她觉得,要不是江萧当初强行让她签下那一纸婚姻契约,沈雨蓉就不可能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当然,今天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他心爱的女人,江萧俊逸的面情微微僵凝,这说得是哪篇书啊,他心爱的女人不是她吗? 顺着静知怨恨的眸光望过去,他看到了那个身披浅色的男式西装,正低垂着头嘤嘤哭泣的女人,女人身上的短裙被撕成了好几大块,残破地挂在身上,满头微卷的发丝零乱地披散在脑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眸光,女人抬起头,泪眼汪汪 中,神情一怔,然后,她腾地就从椅子站起身,向他这边跑了过来,伸出双臂搂住他健硕的身子,由于动作过大,浅色的西装从她身上滑落到地,身上被静知扯断罩杯肩带断裂,没有肩带的衬托,罩杯松松垮垮……让警察局的犯人或者是正在提审犯人的警员纷纷侧目。 呜呜呜!我见犹怜,梨花带泪,鼻涕眼泪更是全往江萧昂贵的西服上擦! “你干什么?”江萧有些气急,一把推开怀中的娇软身躯,沈雨蓉这个样子象极了跳梁小丑,而且,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完全失去了平时婉妁高贵,这哪象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听到耳侧响起了淫秽的笑声…… ☆、第49章 江大人,你老婆是贼? 呜呜呜!沈雨蓉见到了江萧,眼泪扑簌簌地掉,哭得上气不急下气,一双莲臂象八爪鱼一样攀附在江萧壮硕的肩膀上:“萧,你老婆她是一个……贼啊!她偷了我一百万的支票,这钱是我爸爸刚从香港……给我……汇过来的。” 那个‘贼’字很刺耳,老婆被人当成是一个贼,江萧觉得面上无光,幽黑的潭底悄然掠过一缕阴戾,推开了象无尾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沈雨蓉,抬眼,探寻的眸光瞥向了静知,然而,那女人被枉冤成了贼,居然一声不啃,淡下眼瞳,完全无视与他与别人亲密的画面。 她就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他知道,在她心里,永远都记得那个叫‘莫川’的男人,想到完美同体纤腰肌肤上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疼得发慌。 “萧啊!她是一个小偷,你老婆是贼啊!”见江萧薄唇轻抿,意气风发的眉宇紧拧,沈雨蓉仗着自己与江萧从小玩到大的身份,仗着沈家与江家多年世交的关系,声音高亢地怒吼,一副今天的事如果不给她一个说法,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样子。 她尖锐的声音引来了警察局所有人的好奇的眸光,先前提审静知的警员,见江检察官被人指责老婆是个贼时,阳刚的体魄上渐渐弥漫起阴戾,他吓得急忙掏出白手帕擦着脸上不断冒出的汗珠,这是一场复杂的三角恋关系,这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是个小三啊!原来是江检察官在外面养的情口妇,也是,睨了一眼相貌平平的原配,除了长相挺一般外,穿戴还很俗,哪里配得上在e市政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江大人呢? 是个男人都会舍弃原配去外面吃野食啦! 沈雨蓉一二再,再二三指责静知是偷了她支票的贼,江萧嘴角抽搐了一下,凝向警员的眸光转为阴骜。 “有证据么?”“呃!这上面有……”警员把那张揉得皱巴巴的支票递到了江萧面前。“上面有江……夫人的指纹。”警员战战兢兢,小心冀冀地回答。 在e市的政界,谁都知道江家的背景与江萧办案的能力,人脉关系,他如果要存心不想让一个人不好过,是轻松动一根小指头的事儿,所以,他不想得罪了江大人,他还想升官发财呢! 斜睨了警员手上皱巴巴的支票,江萧没有接,薄唇轻掀道:“仅凭上面有指纹,这能说明什么?” 偏原配,还是小三,这句话已经是溢于言表了,无需多言。 “就是,就是,这不能说明问题。”警员将那快扯烂的支票塞到了沈雨蓉手 里。“反正你这钱也没有丢,算了,拿着走吧!” “不好意思了,江……夫人。”警员双手交叉于腹部前,局促难安,脸上的笑容都快成了春天开放就要凋零的烂花朵儿。 见警员前后态度大相径庭,恐怕是仗着江萧尊贵的身份,以及权贵的家世吧!静知轻蔑地看了警员一眼,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都是替人办事的狗腿子。” “什么意思?”沈雨蓉见江萧帮衬着林静知,就连这个普通的警察也偏向了那个女人,心里愤恨倍增,她火大地冲着笑得不太自然的警察冷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徇私舞弊,你不怕吃不完兜着走。” 语词锋利,俨然有大家的风范,倨傲的神态,让警察心中蓦地一颤,这女人莫不是也有强硬的后台? “萧,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个女人。”她抬手指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静知。“休想离开警局一步。” 一副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模样。 “沈小姐,这是你送给我的吧!”接到女儿电话,刚冲进警察大门的黄佩珊正巧听到了这个女人嚣张的话语,原来,这人啊!还真不能心贪,她毫不客气地冲着沈雨蓉冷怒地讥语。 “这一百万是你送给我,要我让女儿与江萧离婚的。” 黄佩珊出口的话让江萧惊诧,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眸子倏地就转为冷厉,冷嗖嗖的眸光扫射向沈雨蓉,沈雨蓉见这个市井小民出来抵质,硬是将话头扳了过来。 “不是,谁看见我送你支票了,你不要冤枉我。”吞咽了一口口水,为自己辩驳,但是,别开眼,明显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 “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自己给我说喜欢江萧,给我一百万,要我让静知与他离婚,我不要,你偏要强塞给我,我不过是让女儿把这钱还给你而已,还枉冤我女儿偷了你这钱,现在,当着他的面儿,你到不敢承认了,告诉你,咱们人穷志不短。”黄佩珊从她手里一把抢过那张支票,当着众人的面儿,刷刷将那惹祸的支票扯得粉碎。 给这个老妈子钱的时候,明明她双眼都发直了,此刻,当着大伙儿的面,却说着这番大道理,好似穷得多么有志气,一身穷傲骨似的,把自己说得多么地伟大,沈雨蓉第一次领教了贫民窟中市井大妈的泼辣。 “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黄佩珊冲着一脸冷漠的江萧骂开。“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穷得丁当响, 还偏偏要与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瞧她什么样子,比街上的鸡都不如,想与她一起欺负我女儿,门儿都没有。” 说着,扯着静知的一支胳膊走向了门边,回首,还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口:“破落户。” 见老女人大刺刺把林静知那个女人带走,还骂她不如街上的一只鸡,沈雨蓉这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而这些警察一个个忤在原地,默不作声,任那女人嚣张而去,她气得狠不能将整个警察局掀了。 一屋子警察听了黄佩珊的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在e市政界,工作雷厉风行,办事能力绰越的优秀检察官在那个老女人眼中居然是一个破落户?连一件象样的衣服也买不起,这都是上演的什么戏啊?真好玩啊!大家憋着气,碍于江检察官在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第50章 她不会在乎! 江萧俊美健硕的身形站在原地,面容覆上一层冰霜,片刻,纤长的睫毛轻压,食指卷曲,弹掉了西服领子上点点尘灰,冷漠无情地对着警员道:“小李,这位小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随便冤枉我老婆,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办!这话有多层面的意思,他只是警察又不是神仙,无法揣测江检察官话里的意思,还有,这女人不是他包养的二奶吗?但是,撞上江检察官冷嗖嗖的视线,李姓警员硬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大人峻硕挺拔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警察局大门边。 “萧,江萧!”沈雨蓉目睹着男人冷漠无情的背影远去,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她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想到他居然帮着那个丑女人欺负自己,气得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笔筒就往地上狠狠砸去,笔筒刚好砸中了离他最近一名警察的脚背。 只听‘哎哟!’一声,警员瞠大双眸,怒声冷喝:“什么玩意儿,你敢公然袭警?”哼!他还正找不到处置她的办法,反正,江检察官交待他的事儿,他不能不办,就借这个理由扣留她二十四小时,看她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这也算……袭……警。”沈雨蓉头都大了,这群臭警察这样子欺负她,她太冤了,眼尾划过缕缕浓重的瑰丽色彩,林静知,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江萧终于知道岳母为什么要逼着他与静知离婚了,原来是为了那一百万,他那个丈母娘啊!真是见钱眼开,唉!他都有些无力,怕老婆大人生气,他是一路小跑着冲出警察局的,见静知被丈母娘拉着上了一辆黄色的公交车,他火速上了自己的坐骑,一路把油表飙到了180码,他的车停靠在离那条幽深小巷大约二十米远的距离,这才陡步走进那条通向静知家幽深小巷。 猜测静知两母女还没到,他就站在巷子前,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有几个大婶提着篮子从他身边经过,见到他,僵硬地拉出笑脸,也许是见他今天的穿戴,一袭银白色的西装将他挺拔的身躯勾勒的更高大伟岸,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便多看了他几眼,刚转过身,几个老太婆窃窃私语声起来。 “看见没,林婶家的女婿,听说穷得很呢!” “可是,那身西装感觉很有质感啊!”“切,你不懂了,借的吧!要不就是租的,撑场面啊!我们这巷子里,嫁去外省的姑娘个个回来开宝马,奔驰,是花钱租的啊!” “是啊!瞧那样子,一看就 知道不会有出息。” “我要是有那种女婿一头撞死得了。”“所以,姑娘不能留太久啊!大龄剩女想找好的,难哪!” 谈论声虽然很小,但是,却不折不扣长了翅膀飞进了江萧耳里,这些吃了饭没事做的老太婆,就知道在人背后议论别的家长里短,江萧一向不听这些,本不想理睬,忽然,他就想以了静知将自己打扮成那个样子,这些话应该早就听腻了吧! 约莫十分钟左右,黄色公交车在站牌边停了车,江萧便看到了静知与丈母娘跟随着人群走下车,丢了烟蒂,他疾步迎了上去。 “知知。” 黄佩珊白了他一眼,气愤地冲着他大嚷:“你来干什么?想离婚是吗?江萧,不要来逼静知,你先把字签了,我保证我女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就烙下她的芳名。” 他还来不及向岳母辩驳,就看到静知已经越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了。 高大笔挺的身形三步两步绕向前,习惯性地一把拽住了静知柔嫩的手臂。“老婆,我们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黄佩珊凶巴巴地拍开他的手,完全像一只凶巴巴的拦面虎,然后,数落声,谩骂声象战场上的炮火一样轰向穷酸的女婿。 “江萧,你这个没良心的,静知不嫌你穷,不嫌你家世不好,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现在,你到好,却勾搭上了那个女人,要逼静知离婚,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杀千刀的。” 这一次,静知没有阻此母亲,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受够了沈雨蓉的窝囊气,沈雨蓉要不是仗着江萧爱她,也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在公众场合,甚至在警察局侮辱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静知很生气,即便是她与江萧有一约假婚约在先,她也没有义务要受这份儿窝囊气,老妈帮她出了这一口气,她心里很爽快。 “妈,你误会了。”江萧有苦说不出,不知道该如何来辩驳丈母娘,他几时与那个沈雨蓉搞暖昧出轨来着?真是冤死了。 “没有吗?那个女人都说你天天去酒店找她……”这话一出,静知感觉自己耳朵就翁翁地响,原来是这样啊!江萧天天去酒店找他,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契约婚姻,有必要这样瞒着她吗?老妈还骂了什么,她是真听不进去了,心里就一直萦绕着那句,江萧天天去酒店找沈雨蓉的话语。 “妈,你先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见女儿终于妥协,要与江破落户离婚,黄佩 珊高兴的心里象开了一朵粉莲花,她狠狠瞪了江萧一眼,转过瘦削的身体走进了那条幽深的胡同。 “静知,我不知道沈雨蓉会用钱去逼你妈。”江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看着静知一脸的落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心里有些慌乱,心口还有一点儿微颤。 “没必要瞒我的,江萧,你爱谁是你的权利。”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巷子外来来往往的车流与晃动的人影。 “我不爱她。”见静知一副淡然的表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得是实话,然而,静知会相信吗? “我都说了,你爱谁与我无关。我与你之间不过只有一年契约,明年离了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是,这不是林静知一向冷漠无情的风格吗?江萧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个八个女人在一起,她从来都不会在乎,因为,她心里都被那个叫‘莫川’的男人填的满满的,怎么可能还有他江萧的一席之位呢?暗讽地想着…… 1、莫川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为何在五年前突然消失?为什么回来后不再联系静知? 2、静知受了什么刺激,发誓要在商界打下一片天地? 3、江萧曾有一段什么荒唐的历史?与莫川之间又会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与静知之间细水长流的感情,为何会最终破裂? 4、沈雨蓉会这样罢休吗?而她是否会成为江萧与静知婚姻之间真正的障碍。 后文的静知会绽放光彩,颠倒众生,扬眉吐气…… ☆、初露锋芒 第51章 江萧出击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是,这不是林静知一向冷漠无情的风格吗?江萧在心中冷笑,就算他跟十个八个女人在一起,她从来都不会在乎,也是,她心里都被那个叫‘莫川’的男人装满,怎么可能还有他一席之位呢? 桥归桥,路归路,只是,这话象一根针一样一下子就垫痛了他的心,想到她腰上的那个男人的名,想到她将那个男人刻入心魂,就算是死了也无法去遗忘,甚至将自己打扮成这个丑陋的模样,缩在过去的躯壳里,江萧心底的怒气就‘滋滋’地往上冒,他想拂袖离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做不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盛怒的情绪,伸手揽住了她削瘦的肩膀,将她箍进了自己宽阔的胸怀里,然后,双手按压在她肩膀上,动作一气呵成,俯下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出奇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唇,撬开了她紧紧闭合的牙关,狠狠地索取着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唔……放……开。”静知怕别人看到她与这假老公缠绵一幕,更不喜欢他分明给那个沈雨蓉搞了暖昧,还要来沾惹自己,不喜欢他吻了别人,还要来吻自己,那她会觉得自己很脏,他很用力,灵活的舌头狠命地搅着她的,象是狠不得将她搅碎,舌头几乎感觉要抵达她喉咙深处,让她胃里涌起一阵作恶感,这一次,她没有被他撩拔的意乱情迷,一把狠狠地推开他,身体似乎要虚脱了一般,倚靠着冰凉的墙壁,单手撑着墙,喘着粗气,另一支手愤恨地擦了几下唇,甚至巴不得擦破,仿若只有这样才能除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气息一般。 她一脸嫌恶的动作深深地伤到了江萧,他真有那么脏吗?脏到连碰她一下就感觉是瘟疫一样避开。 眸底划过一缕幽伤,只是,很快稍纵即逝,很难让人捕捉得到。 她们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分别僵在原地,江萧想道歉,可是,他开不了口,更何况,她心里装着不是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这让他很心里别扭。也很窝火,他不过是人家的假老公,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沉默的气氛令人室息,静知微微张开唇,一口冷空气灌入她肺里,压得她肺一阵揪痛! 正欲想张口与江萧说点什么,没想到,一大妈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咋呼起来。 “呀!静知,回来了。” 静知与江萧的眸光不约而同凝向来人,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肥胖的大妈,她身上穿着一套深橙色的连衣裙,无袖的那一种,腰 上系了一根与她年纪与气质不太相符的腰带,让她水桶腰更是显露在别人的面前,手肘上戴着一个玉躅子,短短的脖子上也霬着一条金项链,耳朵也一样,是两个圆形的圈圈金耳环,看起来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刺得静知睁不开眼睛,只能微眯着。 “吴婶,又出去喝荼了。”静知礼貌地问候着隔壁的吴婶儿,这老女人天天穿几身衣服,没事就喜欢在这条巷子里,磕着瓜子儿与别人闲话家常,出了名的长舌妇,偏偏人家的女儿又争气嫁了一个港商成了阔太太,所以,就经常穿金戴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赛幸福,挂在了嘴边上的第一句话儿就是:“你家女婿一年赚多少万啊?” 这一带的妇女都不喜欢与她一起讲话,只是,碍于邻居的身份,逼得不已,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只能笑着打声招呼,只能把那份不满藏于心底。 吴婶将一颗瓜子剥掉壳塞入嘴里,眼尾扫了立在原地一脸冷漠的江萧一眼。 “我跟你说,静知,你过来。”吴婶说着,已经将静知拉到了边儿上去,凑到她耳边悄然耳语:“静知,那男人太寒碜了,你妈说,你们连为她改善起码生活的条件都没有,离了吧!把那穷酸男人离了,吴婶我给你介绍一个有钱的,港商,象我女儿一样,一辈子吃穿不愁,一年赚过几百万,让你一生荣华享用不尽。” “我可是结过婚的女人,吴婶,人家看不上我的。”静知联言,冷冷地笑了两声,眸光凝向了江萧,没想到,他也正在向自己这边望过来,他不知道吴婶给她说什么,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已经猜出是对他不利的事情,从他紧锁的眉头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事啊!你去理发店把头发做了,然后,换一身行头,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啊!静知啊!听吴婶一句话,离了他,绝对好日子等着你呢!不用整天朝九晚五,风里来,雨里去,你整天这么辛苦,能赚几个钱啊!也就一年几万块,还不如我女儿到美容院几次的开销,何必呢?” 吴婶灿灿地笑着,一副好似多为静知着想的样子。拍胸脯保证能给静知一个美好的未来。 静知嘴边的笑容扩深,再扩深。“吴婶,人与人不能比的,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没你女儿命生得好,再说,我一向都觉得,自己赚钱买穿戴,不仅感觉很爽,还活得十分有尊严。” 吴婶听了她的话,面色刷地变得铁青,灰败一片,她不地审为了个丑女人好,她到好,反而这样讥 讽她,说她女儿让老公养着,活得没有尊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得,也是,你要活得有尊严,那就没办法了。”吴婶碰了一鼻子的灰,尴尬地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回头,再度瞪了不远处身材挺拔的江萧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静知,自己一清二白打江山很辛苦的,吴婶等着你凤凰冲天的那一瞬间呢!”话里的讥诮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心里暗斥,凤凰冲天等下辈子吧! “一定,一定。”静知皮笑肉不笑地简洁回答。“可,别让吴婶等太久哟!静知,你慢慢熬吧!”吴婶带着鄙夷的笑容走远,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肥肥背影。穿金戴银,金衣玉食,阔气太太的含养与气质仍然是学不来的,市井小民就这素质! “这老太太给你说了什么?”江萧感觉那老太婆庸容华贵,说话阴阳怪气的,狐疑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走向了静知,轻轻问道。 “没事,她说你长得很帅,我找了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静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回答,当然是瞎颁的,江萧何等聪明,当然心里也十分清楚,刚才那群老太太都背地里把他说成那样,在这条巷子里,他就是一地地道道的破落户,怎么可能会有人夸赞他呢? “帅不帅,不是她们说了算,只要你觉得你老公我帅就行了。”他风趣幽默的一面又显露了出来,只是不想与老婆就这样僵持着,两个人之间闹别扭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做出一些让步。 “得了,你又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公,你先回家去,我回去拿一点东西就回来。” “可是,你妈?”江萧想起刚才丈母娘骂他的话,有点儿不放心啊!“我即然与你签了那纸协议,就会遵守承诺,我不象你。”语毕,便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免得到时候这巷子里的三姑六婆出来,又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是老妈害的,没事拿出去到处说,怨她们不给她钱花,就连静虎的医药费,也是她老人家要死要活的,女儿女婿才逼不得出了二十万,还是去向别人借的,你说,这条巷子里的人能瞧得上她与江萧才有鬼呢! “我咋了?”江萧习惯性地拧起眉宇,他哪一点没按照契约里做事了,幽黑的眸子扫到了她嘴角的一缕紫青,是与沈雨蓉拉扯时留下来的吧!单手撑在了墙壁上,把她困在了墙与胸膛之间,额角的发丝垂落下来,发尾扫过她肌肤,让她感觉肌肤上传来一阵麻麻酥痒的感觉!她们离得很近,几乎能听闻到彼此轻浅的呼息声,视线落定在那一团紫 青上,江萧卷曲食指,轻柔地揉了一下那紫青的嫩皮,惹来了静知‘波兹’一声浊烈的呼息。 “你干什么?”她拍开他的魔掌,怒斥他一句。“你说,你为什么跟她一般见识呢?” 江萧摊开手,耸了耸肩,有些心疼地帮衬着她说话。然而,听在静知耳里却完全变了样。 “是她先出手的好不好?她扯掉我好多头发,现在头皮还疼呢!江萧,你说你怎么就喜欢那种女人呢?看着家世背景很雄厚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修养都没有啊!简直象一个泼妇。” 想起那女人嚣张狂妄的自大样,静知心里就来气,恨得用刀将她砍成几十块扔海里喂鲨鱼。 “嗯!泼妇,这个形容很好,她就是一泼妇。”那女人简直疯了,都不象是一个从深闺里走出来的名媛淑女,以前,在他面前象一只柔顺的小猫咪一样,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刚才见识到了她的伶牙利齿,才感觉被那女人骗了。 想欺负他江萧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骂他心爱的女人啊!他居然跟着她一起骂,这脑人不是神经搭错了,就是脑子烧坏了,静知想到那个气扬嚣张,张狂跋扈的女人三翻五次的侮辱,心里就有一股气血在上涌,她是穷,是出生不好,可是,她就能象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将她踩得死死的吗? “管好你女人,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不再理睬他,她转身就迈步进进了胡同,将江萧留在了原地 镜片上,女人纤美的身影越去越远,薄唇勾出一抹苦笑,他的心里一直就装有她,可是,她却不知道,心里满满都是别的男人身影,还有那个姚君辰,闲着没事儿,总是出来搅局,他新闻发布会说的事儿,直到现在都还没了,老妈江夫人一直在逼着他回去,与林家老太太一样,逼着他与静知两个离婚,他才不要回去呢!只是,感觉自己在孤军奋战啊!心头有一抹苦涩在微微地荡漾开去。 “静知,这怎么回事儿?”油光滑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温老板,拿着一份文件怒火冲天地扔到了静知的办公桌上,语调带着平时未有的严厉! 静知有些莫名其妙,捡起面前的那卷标有‘审核未过’的字眼,怎么会呢?那个广电局局长不是向她拍胸脯保证这个剧一定会过的么? 静知拿起那卷录影带,是姚君辰领衔主演的青春偶像剧,原本希望能借此剧让姚大明星的星途一路节节高升,这可到好,广电局不给过,到底 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经纪人,我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完整的剧本,编剧授权书、故事梗慨、分集提纲、整整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这到好,这部剧居然不给过,你到是说一说,上个月广电局局长女儿生日,不是让你去送一个大红包么?你没去?” 温老板冷冷地质问,他花了上百万的巨大制作,不能就这样子栽在了审核上。 “我送了呀!”怕老板说她玩忽职守挪用公款,静知即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哑着声音回答,她明明塞给了广电局老婆整整一万元现金,那个局长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居然不给过。 “林静知,你马上去给我搞清楚这件事儿,否则,你就只要卷铺盖走人。”温老板不再废话,话说得很直接,不再给静知一点儿颜面,向来,静知仗着有姚大明星护着,温老板从来对她都是笑脸相迎,可是,这一次,厉声警告她,如果这事敲不定,她就得另谋高就,离开呆了近五年的经纪公司。 她不想失业,温老板拂袖离开后,静知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想不出那儿出了问题,或者是她送钱送少了,可是,温老板交待是一万元红包啊!他应该其他地方还打理了,再说,不过一个小孩子的生日,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遵遁着这条规律,包一万元的红包给小孩子过生日,这礼不算小啊!当时,她都侧面打听了一下其它的宾客,多数都是两千左右,‘旗非’送得礼的确不算小啊!那儿出了问啊! 迫不得已,她打话给了广电局伍局长,伍局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在静知的再三追问下,再说了这么一句:“林经纪,‘冰’剧的确有一些问题,床戏尽度太大了。” “伍局长,当时的剧本也是这样写的,你们也审批过,而且,尺度不算大啊!床戏也不过三分钟,虽然是模糊有些体位,但是,比起其它剧,‘冰’剧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就拿前向年风糜整个东南亚市场的‘色环’来讲,那尺度大得令万众瞩目,床戏长达了五分钟之久不说,一部片就有三处都是床戏,男女主角全身裸体交口欢,还那么露骨传达媚情,男女主角虽然骂声一片,遭到封杀,不过,最终床戏也不过是删减了三分之一,姚君辰的这部戏只能看到男女主角深深热吻的镜头,下半身几乎都没有大特写,这根本是伍局长的推脱之词! “你不要这样比,政策在完善中,年年都有关于影视新政策出台,有时候,你说人家尺度大,那是人家拍得有艺术水平,你说,你们剧组拍一些 有艺术价值的东西好不好?借床戏飙升人气是不靠谱,市场也是不稳定的,现在,国家扫h的严重,而且,你们这个剧从头至尾,全是一部浪漫言情片,讲得全是男女主角的情感纠葛,女角还有几处只穿了一件男人的衬衫,连大腿都露出来了。还有浴室里的那一场戏,这尺度大得让人心惊啊!又恰巧是撞在了新政策的枪口下,还是整改一下吧!” 伍局长语重心长地劝说,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整改?他老人家就一句话,而她们要付出多少的心血,财力,与人力,拉倒吧!静知没受过这样的鸟气,她口气很冲没计后果脱口而出。“伍局长,人不是这样做的,先前,你一再拍胸口保证,此剧一定通过审核,现在,你这样算是给我们小鞋子穿吗?” 伍局长是何许人也,久居政坛的老将,当然能听出静知的这番弦外之音,他很想将电话挂了,不想理睬‘旗丰’的一名小职员,但是,转念又想,毕竟收了‘旗丰’的红包,如果把她们惹急了,一状告上去那就不好了。 “林经纪人,我当时没看你们的片子,那片子的确需要整改,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段时间上头查得比较严。”他委婉地说完,不再给静知讲话的机会,‘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静知被这个伍局长气得浑身颤抖,她还就不信,不管查得严不严,静知都要去亲自会一个这个伍局长,抓起皮包就走出了‘旗丰’,没想到,她在广电局坐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伍局长的身影,躲着她吧! 温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情,亲自出马约了伍局长,伍局长仍然是那番说词,然后,温老板火大地冲着一屋子的剧组人员怒吼:“都去改去。” 温老板一发话,所有剧组人员象老鼠见了猫一样一哄而散,不改连发表的可能性都没有,温老板投注了上千万元的制作经费无处起坎啊!制作人只得严令剪影整改,几乎剪去了三分之二的床戏,那床戏,姚二公子演的时候就非常投入,情感丰沛不说,爆发力也强,将深爱女主,又想折磨女主的意境表达的淋漓尽致,‘旗丰’所有的职员都拍手称绝,望着这部剧能够打响‘旗丰’在国内的知名度,甚至冲向奥斯特奖杯,然而,却是天不遂愿,剪得人人心疼啊!这样经过剪辑,很多地方都不协调,还要补镜,还有一些群众演员也要重新去联络,真是麻烦,整改‘冰剧’的时候,姚君辰还在美国渡假,听到这事儿,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温老板要他去动用一下姚家老头子的关系,然而,伍局长仍然咬得很死,绝不松口,姚君辰坐在办公 室,将两条修长的腿搭靠在电脑桌椅上,拿着手上的剧本,嘴里刁着一支圆子笔,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剧本,老实说,剧本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只是,整改‘冰剧’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他刚才搬出他家老爷子那边也不卖账,要说床戏比起其它剧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知道是谁在恶整他,除了江萧,他想不出来有更好的人选,有这个能力压下他拍出的这部青春偶像剧。 拿起电话,他约了江萧见面,将车开在了e市中心的三环路‘灌水桥’边停下,车门打开,走出车厢,随手将车门拍上,修长的身体倚靠在白色的兰博基尼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慢慢地吞云吐雾,他身处的位置能够看到桥下清澈见底的河流,映衬着蔚蓝天空中洁白的云朵,还有两旁的清山绿水,连绵起伏的山脉,如一张简约风格的山水画呈现在他的眼中。 稍过片刻,两声清脆的汽笛声响,一辆黑灰色的奥迪风驰电掣般驶来,‘嘎’地一声停在了他坐骑的右边,车门被人打开,走出车厢的是弥漫着一役凌厉气势,蓝衬衫,同色太笔筒长裤的江检察官。 “老二,有事?”犀利的眸光凝扫向身体倚靠在车身上,双手撑着桥栏杆的姚君辰。 姚君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灰色的烟雾在他周测缭绕,慢慢将他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 “背后捅冷刀子不仁道吧!” “有吗?”江萧薄唇轻掀吐出两个字。见江萧如此卑鄙,姚君辰气得将烟蒂扔到了脚下,抬脚狠狠地踩灭,那样子象是踩在了江萧的头上一般。 “江萧,别给我装蒜,‘冰剧’整改,是你整出来的事儿?”姚君辰单刀直入,他没时间与这个卑鄙的男人绕弯子。 “老二,我好歹与你哥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你这直呼我名讳,有点不礼貌吧!”修长的指节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领带扣,头也不抬地轻语,话声却是铿铿有力。 “少给我哆嗦!”江萧要是念在与庭轩的那份感情上,就绝不会这样子让上面的人整他,姚君辰就是看不惯他一副沉稳内敛,运筹帷幄的样子,像是什么事儿都皆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是不是?”姚君辰拧眉愤怒地吼出。 “不是。”江萧慢条斯理地干脆回答。“我没那么无聊,你拍的戏审核不过,应该找自身的问题,是你自己能力欠缺,别无故生事。”江萧有些烦燥,爬了爬额角的发丝,不想再他失态的姚家老二谈下去,他迈开长腿 ,走向自己停靠在路边黑色的奥迪,姚君辰三步两步绕上前,堵在了车门口,阻此他要上车的动作。 “让开,老二,最好别惹我。”江萧低垂眼帘,并没有看向气焰嚣张的嫁家老二,上一次,在那个下雨天,他们两个男人已经为了静知大打出手,这一次,还想再来一次,他不会退缩,绝对会奉陪到底。对于上次姚君辰记者发布上讲的话,他已经一忍再忍了,所以,这个嚣张的嫩小子最好别惹他。 “江萧,说清楚再走,不是你还会有谁,你存心让我不好过,想让我事业跌下去是吧!告诉你,我跌了静知的饭碗也就跟着砸了,你报复的不止是我,还有她。” 睫毛轻扬,狭长的眸子浅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江萧凉薄的唇开启:“老二,我自认有养老婆的能力,多谢你操心了。” “你娶了静知,却不给她一个象样的婚礼,你了解她吗?她是一种什么性格的人,愿意让你这种男人养着?”姚君辰听了江萧的话,心中有淡淡的喜悦在向四肢百胲里不断扩散,他与静知相处五年,知道她是一个勤奋,吃苦耐劳的女人,人生准则就是‘劳动需要自己去创告’,她曾对他说过,此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种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公子哥儿,所以,他才迟迟未敢出手,因为,他确定静知能接受自己,没想到,莫名其妙,就让这江萧捷足先登,他什么都不知道,静知就给他说,她已经与江萧领了结婚证了,他们闪婚的事实,让他心时很不舒服,所以,他才搞出了新闻发布会说静知怀孕的事儿,这男人根本是在报复他那次事件,江家人爱面子是政界出了名的,江萧会有这样的报复行动也是理所当然。 “我们夫妻间的事情无需你一个外人操心。”一句话将姚君辰推开了十万八千里,拉开他挡住道路的身体,潇洒一笑,江萧弯腰坐进了车里,拉开引挚,车子发动,在车身弹出原地最后一刻,江萧探出头来,冲着他警告一句:“离她远一点。” 姚君辰剑眉拧深,眼睁睁地看着那黑灰色的车身越过自己,在他视野里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抡起拳头一拳击在了引挚盖上,皮擦破了,但他丝毫都不感觉到疼痛,江萧警告他,让他离静知远一点,凭什么,是他先认识静知的,然而,姚二公子忽略了一点,爱情并没有先来后到。 广电局迟一天不通过,也就标志着温老板会损失很多的钱,他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托人去活动,然而,上头咬得很紧,没有办法只得改,毫不容易改好了,再次呈递到广 电局,等待的日子是受着煎熬的,批示下来了,又说这原带子里面描写黑社会的内容太多,里面的黑老大人物太强势,居然可以压过警察,一个眼神可以让警员们吓得尿裤子,触到了政府神经,让将这黑社会的描写尽量缩小,缩小整个‘冰剧’矛盾冲突不够强烈,也不够突啊!有些人物,演员诠释出来,就感觉不是那么协调,这明明讲的就是两家人数年来的恩恩怨怨。 再次修改让温老板气得吐血,再改,整个剧可就全毁了,原本以为的大卖点全部被硬性砍掉,姚君辰也不敢再吊以轻心,他喜爱演绎事业,尽管家里反对的厉害,网络上,他的铁丝等待新剧播出的耐性几乎快耗尽了,明明上半年五号放出‘冰剧’全体剧组人员杀青的消息,都过了大半年了还没有播出去,这中间谁猜测到肯定出了问题。 坐华丽的椅子上,姚君辰不断地转动着黑色真皮沙发椅,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 “哥,帮我这一次,好不?” “老二,我真帮不上忙啊!你知道的,现在,我整个身心都扑在生意上,再说,我对你那边人脉关系不熟悉的。”姚庭轩委婉地拒绝弟弟。 “不是,老哥,是你那好哥们儿害我的,我是你亲弟弟,你胳膊肘居然往外拐。”姚君辰这话大有埋怨哥哥不帮自己的忙,却帮着江萧说话的意思。 “看你说的,老二啊!我与江萧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但是,毕竟,我们才是身体里流有相同血脉的亲兄弟,我咋可能帮他,而不管你呢?” 姚庭轩的话说得亲昵,但,听入姚君辰耳里就显得生份。“当真不帮?”见哥哥如此无情,姚君辰也没了耐性。 “要不,找老头子说说。”姚大公子好心提议。“算了,我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找老头子死得更快,姚老头子一直都不喜欢他去当明星,说他伤风败俗,没什么本事,靠着先天的长相赚钱。 那种老顽固,怎么懂得演绎事业也是一种艺术呢? 电话挂断了,姚庭轩在另一头翻着文件,嘴角不禁露出笑靥:“老二啊!不是哥不帮你,你这次是闹得在过火了。” 老二连江萧的老婆也敢去染指,居然还大刺刺在新闻发布会上宣称,人家老婆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这让江萧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自从那新闻后,他妈见到江夫人都感觉别扭,江萧跟他也是,让他传话警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老二真是太胡闹了,也不看看形势,江家老头子现在正得势啊!连他家老 ☆、初露锋芒 第52章 抓小三啊! “全都吃了摇口头丸。” “摇头丸?”静知倏地大惊,玉指指向趴在墙壁上被人正被迫被人搜身的壮硕男人身形。 “包括他吗?”“对。”这姚君辰真是糊涂啊!身为公众人物,居然糊里糊涂吃了那种东西,静知急忙给姚君辰的律师打电话。“洪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君辰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请你现在过来一趟,嗯!对。” 她刚打完电话,就看到姚君辰已经被警察押着,跟随着那一大群神智不清的男男女女走出酒吧,贩卖摇头丸的罪亏祸首已经逃之夭夭了,只剩下他们这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垫背。 姚君辰神智也有些恍惚,眸光扫到了门口的静知身影,幽黑的眼睛突然感到一亮。“枝……枝,给洪律师打电话啊!” “已经打了,洪律师等会儿就会过来。” “枝……枝,你说我怎么这么触衰,不过想卖醉一次,就被人下药了,我是真不知情。”姚君辰嚅嚅地为自己辩解,俊颜掠过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时,恰巧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穿越了车流,疾驶到了‘蓝剑酒吧’门口,‘嘎’地一声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男人从车厢里跨出,动作优雅而潇洒,俊美的身形往车身上一靠,犀利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扫射向了从酒吧走出来的一干人等,在静知微微惊愕的面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定在了姚君辰那张萎糜不振的脸孔上,却再见到他后,又愤世嫉俗的俊朗面容上。“枝……枝,就是他害我的。” 几名警察因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看向倚靠在黑色车身上,恣态庸懒优雅的男人脸上,被他冷厉的眸光一扫,个个吓得都急忙低下了头,为首的还轻唤了一声:“江检。” 江检?这是静知第一次知道江萧的职业,从这群警察如此小心警慎的态度看来,他应该在检察院有一定的权威,至少,是一个在e市检察院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呵呵!原来,她的假老公居然有这么高的地位与身份。如果她当初知道他的身份,会不会与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签下那一纸姻婚契约呢!噢!依林静知的脾气,当然是不会。 “枝……枝,是他报复我上次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事儿,‘冰剧’无法通过审核,都是江萧做的,枝……枝。” 姚君辰冲着江萧冷厉地叫嚷,他双眼血红幽深,额头静筋一条条地贲起,整个人近乎失去了理智,他恨江萧,不但把他的事业整到低谷,还买通人给他下药,摇头丸,想让他染上毒瘾,这男 人好卑鄙。行径如此恶劣,他有什么资格做检察官? 听姚君辰这样说,静知面色一怔,探寻的眸光凝望向了江萧,希望能在江萧的面容上寻找到答案,然而,男人眸色深沉,狭长的眸子浅眯,俊逸满面未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神情莫测高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厉的视线穿透过稀薄的空气笔直地犹如腊月霜雪打落在姚君辰的身上。 “走。胡说八道。”为首的警察见姚君辰对江萧进行人生攻击,冷斥他一句。“脑子烧坏了。” 怕再留下来惹怒江大人,随手急忙拉着他的胳膊上了一辆了警车,江萧站在原地,双手揣进了裤兜里,休闲的模样令人生厌,卷曲睫毛轻压,没有说一句话,周遭的气氛变得诡异。 “对不起。”无论如何,是她骗了他,刚才,她跟他说子旋喝酒喝醉了,现在,她无法圆这个谎,因为,她让江萧逮了一个现形。 撇了撇了唇,江萧也不追究,别具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子,拉开车门。 薄唇缓缓吐出轻柔的话:“上车吧!” 见静知凝站在原地,并没有跟着他回家的意思,江萧的眉心不自禁地紧蹙! “你相信姚君辰说的话?”冷冷的空气伴随着这句话送入静知耳里,静知没有回答,只是径自站在原地沉默! 姚君辰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他彻底打败,他与她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也是,他们本来就是契约夫妻,即便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也并没有真真实实地要过她的身体,那一次,不过是浅尝则輙,他是学法律出身的,定性强口奸罪,也并不是说一定要将那东西射在女性的体内,只要男女私处亲密的接触就可以构得上强口奸罪,所以,他浅尝了她嬌嫩火辣的身体,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她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原来,这种想法不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想法罢了。 静知用牙咬着下唇肉,抬起头,清澈如一汪晶莹清泉的眸光看向男人。 “江萧,我们整个剧组拍‘冰剧’真的不容易,我们公司花费了太多的精力与人力,投资巨大,‘冰剧’的失败对于我们整个剧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是一项巨大的损失,它打击了许多人的信心,包括我在内,所以,姚君辰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静知是聪明人,她了解姚君辰,虽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却不是会随便乱冤枉人的,他能够一 口咬定‘冰剧’的失败是江萧所为,自是有他一番道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当初伍局长已经同意‘冰剧’上演,偏偏到审核的关键时期翻了脸,如今细细想来,可能真与江萧有关系,她虽然不是完全了解江萧的性格,但是,隐约间,她感到他不是憋屈的主儿,当时,姚君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那翻言词,算了不是他江萧的风格,他一直就藏着掖着,心里憋屈着,象是一只受伤的非洲豹,被人咬伤只能躲起来舔养伤口,养精蓄税,逮到机会就会疯了似地反扑,那是独属于野兽的兽性,也许,江萧就属于这样成熟悉内敛的腹黑男人,如今,终于把它发泄了出来,整垮了姚君辰,却是让所有‘旗丰’的人员跟着陪葬,让那一干辛苦付出努力的职员白白毁掉了心血,她真的有些生气。 “林静知,你凭什么这样认为,认为是我做了手脚,毁了你们的‘冰剧’?”江萧气急了,这女人,姚家老二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她脑子是老二给她生的啊! “你有什么证据?你说啊?”江检察官职业病又犯了,事事都向人索要证据,是保护自己最起码的本能。 “我拿不出证据。”见江萧发怒,静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要想到很有可能是江萧搞砸了她们的心血,她心里就痛得发慌。她为这个事头发都愁白了,还不止一次跑去求伍局长,原来整他们的就是整日与自己打情骂俏的男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呵! “但是,想整一个姚君辰,不是你轻松动一根手指头的事儿吗?江检察官。” 她咬重了后面那个称呼,她幻想过他很多的职业,某大公司的ceo,高级蓝领阶层,甚至连跨国性的总裁她都想到了,但是,就是忽略了e市的一大群政界高官,他是地地道道其中的一个,难怪,上次,沈雨蓉枉冤她偷了那一百万的支票,他刚一进警察局,整个警察局气氛就有些凝重了,嚣张的警察连提审犯人的语调都变小了,尤其是对她凶巴巴的那一个最为明显,一见到他就喜笑颜开地迎过去,她当时就纳闷儿,这江萧那来这么大的魅力,这么大的气场,负责提审她的那名警察即便是老妈拉着她扬长而去,也不敢啃气儿,她还以为是老妈的蛮横不讲理,泼辣劲儿吓坏了那个姓李凶巴巴的警察,原来不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沾了江检察官的光呢!静知冷冷讥诮地暗忖着。 听到静知的那声“江检察官。”,话音里带着浓烈的奚落,江萧感到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 “凡事都有讲证据,林静知,没证据前最好不要乱说 。” “江萧,你知不知道姚君辰一垮就等于是我没了饭碗,我还有一家子人全靠着我每月五千元的工资。不象你大少爷生在金贵之家,什么都不用考虑。” 是的,他不要姚君辰好过也不能这样子整人啊!静知在心底里咆哮,真是心胸狭窄的超级混蛋男人,怕自己再次与他吵架,她转身迈步向另一道交叉路口走去。 “如果你没工作了,我养你。”身后传来了一句真诚富含有感情的喊声。见那抹纤细柔弱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 他再度扯着嗓子喊:“林静知,你要去哪儿?” 她没有回首,也没有回答,不想理那个姓江的男人,身份地位显赫的江检察官大人,她没工作了,他养她,她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凭什么要他养?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养她一个可以,总不能让他养家里所有的人吧! 静知冷嗤,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弯腰坐进车厢的时候,透过半敞开的车窗,她就看到了江萧已经坐进驾驶座,黑色的奥迪象火箭一样冲了过来…… 江萧如嘴尊贵的身份,她以后得更加要远离他,总之,她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何止是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 简直就是万水千山一般难跨越! 姚君辰到酒台吃摇头丸,淑嫌毒品交易的事第二日见报,他唯一的一批铁杆粉丝已经对他完全丧失了信心,也不再力挺,他主演的‘冰剧’收视率惨淡,温老板赔掉了近一千万,碍于姚君辰高干子弟的身份,他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为他办了出国签证,说好听点,是让他出国赏赏心,难听点,就是准备将他踢出‘旗丰’,当然,他们之间是有协约的,温老板是一个商人,他没那么傻让姚君辰去告他毁约,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软胁,让他远离开一段时日,说不定等这风波过去,一切就会好起来,只是,这道坎能不能过去天知道啊! 姚君辰被迫淡出娱乐圈,静知本以为温老板会解聘她,没想到温老板却让她去带艾娜,她真是有些纳闷儿,她艾娜小姐正在接拍几个广告,最近,也没啥剧拍,她正待在化妆室,对着一面小镜子拍着香粉,静知拿着一份资料从外面步了进来。 “艾娜,好消息,竞选‘亚洲小姐’啊!我已经替你报名了。”静知即然成了艾娜的经纪人,自然会全力捧她上位,当然,这也要看艾娜的运气。在娱乐圈里混,很多时候,都是靠运气,特别是这些没什么实力的影星们。 “亚洲小姐?”艾娜 是否表现出并不是那么浓厚的兴趣。 “我没那个信心,参赛的选手全是青春亮丽的。”她艾丽虽然也不算老,不过都过二十五了,比不起那些长得象花儿一般拥有最美青春年华的小女孩们。 “艾娜,如果你想红,就试一下吧!你想如果你拿了‘亚洲小姐’的冠军,拍剧的合约还不纷至沓来,有了名气啥都有了,当初,姚君辰之所以能红,不就是靠着那个‘国际男模’冠军的头衔,从此就红透了半边天啊!” 姚君辰是静知带出来的,他的成长史她是最清楚的了。 听到这儿,艾娜大大圆圆的眼睛顿时雪亮。“真的啊!静知,那我要参加,我要参加啊!” 只要能红,她就一定要参加,静知说得对,她得借助一些选美啥的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一炮走红了,签约的公司肯定会纷至沓来。 “我已经替你报名了。”静知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还得亲自填写一从表格,到时候,我再帮你呈交上去。” 那报名只是初略写了一个名字,具体的,她也必须要征求艾娜的同意才行,要自愿参赛才行啊! “谢谢静知,来,狂么么一个。”艾娜象个小孩一样乐得抱住林经纪人猛亲。 柳恕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小包,今天是女儿玉儿四岁的生日,她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为她梳扎了两条小马尾,她打电话给江漠,然而,江漠没接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今天是玉儿的生日,她只不过是想问一下他可以有回来陪女儿过生日不?然而,她找不到那个男人。 她也不敢去公司去,裴姨陪着她们母女俩一起娱乐商场,因为玉儿说要玩跳跳床,还有洒水车,拿着枪把水打射到不圆池中心的许多铁质动物身上,当玉儿把水射到了那只张着大口,吐着红色信子,鼓着一对大眼睛,腆着又肥又白的青蛙身上时,拍手欢快地呼了一声:“妈妈,我又打中了,好棒啊!” 柳恕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裴姨也笑呵呵地对柳恕道:“柳恕啊!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玉儿小姐都四岁了。”“是啊!裴姨,玉儿的成长有你一半的功劳,谢谢帮我一起将她带大。”柳恕与裴姨吵归吵,其实,私底下两人还是惺惺相惜的,只是,裴姨有一点儿嚼舌头根子,又是江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物,算是一心腹吧!江夫人与江政勋表面上对她与玉儿还好,但是,如果她与江漠真闹到了离婚的那一步, 那老俩口肯定会偏向自个儿的亲生儿子,总不可能偏着她一个外人吧! “哎呀!柳恕,大少爷啊!” 裴姨象是看到了一抹高大的人影子,她喳呼一句,柳恕神情一愣,随着裴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透过雾蒙蒙的水花,柳恕果真看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江漠,他高大的身形正穿过游乐场特制的木质仿古大门,手臂挽回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乌黑的发丝挽于头顶,女人身着淡紫色的旗袍,身材苗条纤细,体态阿娜,眉目如画,五官俏丽,仿若从一画卷中走出来气质优雅的古代美女,将红艳艳的唇凑入江瀑的耳际,不知道悄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便格格地笑开。 柳恕愣在了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来个中滋味,近两个月不见江漠,他还是那么英俊萧洒,他身侧的那个女人就是凌宵宵,是呆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一个结过两次婚,还有一个女儿,两个男人不要的破鞋,却仍然能够将江漠迷得晕头转向。 这是柳恕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勾引她老公,让她老公日日夜夜无视她们母女存在的女人,凌宵宵,狠狠地咀嚼着这个人名。 “柳恕,去啊!愣着干嘛,追过去啊!” 裴姨见她愣在原地,只是气得抡紧拳头,却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气愤地提醒着她。 “追过去有什么用呢?”“柳恕啊!你猪脑子啊!去捉口奸啊!外面再怎么传得沸沸扬扬,毕竟,你没有亲自见到过,如果你将大少爷捉口奸在床,他就不会那么嚣张了,他回家,你们玉儿小姐也有好日子过啊!夫人就不会责怪你勾不住大少爷的心哪!去啊!”见柳恕忤在原地不动,裴姨真是气死了,她也不过是想让夫人省点儿心,江夫人现在有高血压,生不得气,以前是二少爷的婚事是她心上的一块病,如今,就是大少爷与柳恕的婚姻关系,这两口子天天打冷战,大少爷也几乎都不回来,夫人想见他一面也难啊! 见柳恕浑身颤抖,一脸迟疑,裴姨拉着她的手臂向那两抹渐行渐远的人影追了上去:“我还就不信,原配还有怕小三的道理。” 是的,这句话终于让柳恕鼓起了勇气,是啊!裴姨说得对,她柳恕才是江漠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怕什么,凭什么是她怕,应该是那个女人怕她才对!那女人偷了她老公,他们两个整日躲在暗处偷情,现在,居然名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成双入对,完全当她柳恕是一个死人,对,她怕什么,她才不怕呢! “裴姨,你帮我带 着玉儿。”嘱咐完,迈开步伐就挺身追了上去。 “妈妈,妈妈。”小玉儿见妈妈头也不回地向另一边走去,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水枪,准备去追妈妈,裴姨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臂,将她抱满了怀。“玉儿小姐乖,妈妈要去办一些事,来,裴姨抱抱。” 裴姨抱着小玉儿本想转回江家,可是,她一向都喜欢凑热闹,转念一想,的确想知道柳恕到底能不能赢这场战争,所以,就抱着小玉儿悄悄地跟在了柳恕的后面。 话说江漠与那个偷情的女人凌宵宵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跟,有说有笑,两人动作无比亲昵,就像一对正在热恋当中的情侣,江漠把价值千万的布迪加威航停在了一家高级酒店的门口,两个人下床,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然后,江漠揽着女人纤细的小蛮腰,大刺刺地迈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槛,门口站立的保安热络地向他们打着招呼,他们似乎是这间酒店的常客,也是,偷情嘛!也就只能住这高级豪华的大酒店,露水夫妻享受高级的待遇,这才刺激啊! 柳恕下了车,付了车钱,便急切地追了上去,门口站立的保安睨了她丙眼,总感觉她鬼鬼祟祟,却又没有证据拦下她,毕竟,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是酒店服务的宗旨,不到万不得,他们是不会随便得罪客人,只是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穿戴算普通的女人。 一路跟踪,其实,柳恕的心情是紧张的,可是,心中萦绕的那句话一直鼓励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是呵!她是江漠名媒正娶的妻子,她,凌宵宵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江漠众多情妇当中的一个,江漠生性风流,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儿,当初,她嫁给江漠是废了好多的一番波折,要不是,她当时怀了玉儿,江漠根本不可能娶她,然而,她嫁进江家,不过是一件摆设,也许,连摆设都算不上,因为,她长得根本不漂亮,江漠众多的情妇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她要妖娆,性感,漂亮,正是因为这份儿自卑的心态,所以,她从不干涉他的自由,他想要玩几个女人就玩他的,反正,正如裴姨所说,她也认为自己能嫁进江家是前世祖先烧了高香,柳恕她在等,等江漠终有一天会倦鸟归倦,但是,这个凌宵宵待在他身边的日子太长了,外界传言,他几乎是与她寸步不离,两人不仅是在工作上,还是床上都始终融为一体,让她的心惊慌了,才有上一次江漠回家的大吵大闹,那是江漠第一次动手打她,至今,她的嘴角还有一些疼,眼看着那个女人就快要抢走她的老公了,她不能让玉儿没有爸爸,不能让那个女人将自己这个家拆散,所以 ,犹豫间,她还是听信了裴姨的话来捉口奸,裴姨说得对,如果她把他们堵在床上,那么,江漠应该地有所收敛吧!毕竟,在法律上,她是江漠承认的妻子,就算是离婚,他名下的财产也有她柳恕的一半吧!这是当初母亲嘱咐她的话。 低垂眼帘,眼尾扫到了电梯门上那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眼看着离那对背着她偷情的男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动的频率增加,‘咚’的一声,跳跃的红色数字熄灭,电梯门自动打开了,她迈出了电梯,向那道不过几分钟前才开闭的华丽门扉走过去。 站在那道华丽的门扉前,她吞咽了几口口水,里面是什么场景呢?都进去好一会儿,说不定现在两人已经在香软的大床上翻云覆雨了,想起江漠强壮的身体压在那个女人身上,做着那种唯有夫妻间才有的亲密举动,柳恕的心就象是要爆炸一般,她的心口钝痛的厉害,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也怕面对那样的场景,可是,都已经来了,不进去看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懦弱,老公在外面花心,她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换做是其它的女人,早就冲进去将她们堵在床上,向老公讨要一个说法,可是,江漠很无情,那种无情是毁天灭地的,所以,她怕闯入他的领地,下场是自己无法承受,但是,来都来了,让她就这样离开,她好象又不会甘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痛苦地矛盾纠结着,当她白净的手第五次举起的时候,她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叩响了门板。 “谁啊!”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女人嗓音,连声音都娇嗲嗲地蛊惑人心,心一沉,她咬着唇,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怔在那儿。 握着的拳头再次敲了一下门板,里面终于才有了动静,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其实,她很慌,也很怕,怕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江漠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手心里浸渐渐地就浸出了冷汗,门在她心纠结的时候开了,探出来一个女人的头,女人的五官精致,上着淡淡的妆容,生得很美,就象古代的一个妖孽,祸国殃民的妖孽,一身紫色的旗袍已经换了下来,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粉色睡袍,卷曲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有一些零乱,白皙的脸蛋还有微微的红润,柳恕的目光定在那红润的面颊上,是刚才激情留下来的吧! 此刻,她的老公江漠恐怕正躺在床上,手指尖夹着香烟卷,满面的痴迷与享受吧! “你是谁?”凌宵宵也算商场上的女强人,见门外站着的不是酒店的服务生,眉心紧蹙,轻轻地问出口。 柳恕没有回答她的 话,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然后,绕过她的身子走进了房间。 眸子在第一时间凝向了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可是,大床上没有她老公江漠的身影,只是,床上凌乱的床单,白色床单上那未干的湿濡痕迹,刹那间,就在她的心坎上搓出一个大窟窿,窟窿慢慢地扩大,最终将她整个的理智全部淹没,男人呢?视线在屋子里收巡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但是,有‘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噢!原来,办完事在洗澡啊!哈哈哈!脾气再好,忍性再好的女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很难保持冷静的,柳恕现在就是这样的心境,她知道江漠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为了怕刺激自己,她从来都不看新闻,也不太关注江漠出席的任何一种公众活动,是她一直在蒙骗自己的心,蒙骗得太久了,她一直希冀着江漠能倦鸟归巢,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真心、真情感动,玉儿过生日,他不接电话,女儿的生日,他居然与情妇明目张胆地大刺刺出入酒店,在酒店的大床上倒凤颠鸾。 凌宵宵是否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柳恕,见她要直闯浴室,她急忙扑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谁?要干什么?出去,我不认识你。” 柳恕没有看她,只是嘴角勾起冷笑,她来找自己的老公,这有什么错?她迈了仓促的几步,不顾凌宵宵的阻拦,握住了冰凉的门柄,微微迟疑,但,最终还是火速转动,浴室的门推开了,江漠正站在花洒下洗着自己壮硕的身体,见门外有争吵声,他正准备穿衣出来,没想到,有人就闯了进来,见到柳恕的那一瞬间,他愣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捉他的奸,是谁给她的胆子啊! 江漠关掉花洒,并未擦净身体,只是飞快拿了一张灰色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把粗鲁地拽着柳恕的手臂就走出了浴室。 “你来干什么?”被妻子撞见自己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江漠满面阴鸷地冲着她冷喝,没有一丝的畏惧,只是,觉得有些难堪!他不想回家面对父母的责骂,还有一干讨人烦的狗仔队。 “江……漠,今天是玉儿的生日,你不该,不该……”柳恕的声音带着愤怒,却也带着致命的颤抖,双腿发着软,是的,她怕这个男人,怕这个她长久以来视为天的男人,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一看到他满面的乌云,她就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受煎熬的日子。 “不要拿这个当借口,柳恕。” 凌宵宵的聪明的女人,她一直没有开口,背倚靠在 ☆、初露锋芒 第53章 绽放光彩 (1) 静知第一次听到老妈焦急无比的声音,老妈一向是一个大大咧咧,凡事都想得开的人,这一次,肯定是父亲病情比较严重,所以,她才会这样惊慌失措。 静知收了线拿起自己包包就往餐厅外面冲,子旋见好友十万火急的样子猜测林家可能出了什么事儿,她迅速到收银台前付了钱,也飞快地追随着静知的身影而去。 不过短短十分钟,静知就赶去了医院,便看见父亲正躺在了床上,身着白袍的医生正在摸着他的手脉,为他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母亲蹲在病床边,双手死死地握住父亲的插满针管的手,父亲微张着两片泛白嘴唇,下巴处一片青涩,花白的头发垂落在额角上,看着有些狼狈,面色呈青紫,眼睛紧紧地闭着,心电图‘嘟嘟嘟’地跳动着,跳得很慢,代表着病人心脏的脆弱,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窗台边,将手中的切片立高,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镜片上倒映着切片清晰的纹路,他的眸光落定在那个模糊人头曲线的脑腔内,有处蚯蚓似的脉管里正有一些污浊的东西堵在那儿,旁边有系数指数102毫升。 “病人家属,这是诊断书你们先拿过去看一下,病人脑颅腔出血102毫升,现在,病人已经完全晕迷,切不可去移动他。” 102毫升,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般情况下,脑颅腔出几毫升的血就可以导致身体丧失运动的功能,出几十毫升的血,如果抢救不及时,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么惊人的数字,静知突感身体无力一下子就瘫软在了门板上,黑色的包包也从她手中滑落。 她感觉一阵眩晕袭向自己,整个身体一软就要向地板上栽去,幸好身后追来的子旋及进抚住了她。 “医生,怎么会这样啊?他刚才还好好的,医生。”黄佩珊象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激动地边哭边询问主治医生。 “不要激动,病人早就有高血压两年的病史,在饮食问题上,以及人际关系上,你们都要特别注意才是,然而,你们没引起重视,很多这种病的病人都是如此,等有朝一日‘脑溢血’事件发生,这才追悔莫及那就太迟了。” “医生,我爸……能不能……醒过来?”静知拔开了子旋紧压在自己腰上的手,匆匆奔过去,扯着医生的袖子紧张地询问。对,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能不能醒过来?大家屏住呼息等待医生的回答。 “这个不好说。”医生迟疑了几秒出口的话让她一颗心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寒潭中。 “不过,你们不要着急,也曾有过病人颅腔里出到134毫升血晕睡了几个月醒过来的例子也有,不过,除了药物治疗外,还必须病人自己要有一种求生的意志,说白了就是毅力。”医生见静知面色发青,花容失色,急忙解释宽慰病人家属,怕病人家属都倒下了,那更不用说病人了。 “是的,知知,你不要着急,林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你不要急啊!”子旋也被林郁之目前的症状吓倒了,只能颤着声儿安慰挚友。 “现在,去缴费处交费吧!当然,你们想转院也可以,不过,脑溢血病人是不能移动的,最好让他在这儿治疗。”医生怕病人家属有转到更高级医院的想法,做为一名医生,他只是怕耽搁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而已。 语毕,医生带着几名护士离开了病房,黄佩珊简直就吓傻了,长久以来,老公都是她坚强的靠山,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座靠山会崩塌的一天,平时,虽然嘴碎骂他一无是处,可是,如果没有这位风雨同舟的老伴儿,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把生活继续下去? “郁之,我命好苦啊!”黄佩珊默默垂着泪,喉头哽咽,她在家中是排行老二,由于家境贫寒,从小,她没书念,七岁该上学的年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龄孩子高高兴兴背着书包上学校,而她呢?与大姐要背着弟弟去山上割草喂牛,回家还有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一家子的饭菜,做的不好,母亲一个巴掌就会甩过来,每一次上街买菜,就只能去挑捡菜农卖完了菜扔下的,叶子带黄的,拿回去熬一锅粥,一家子省吃俭用供最小几个弟妹读书,只有老幺最有出息,考上了香港理工大学,后来就留在了香港做事,然而,飞黄腾达以后,却忘了她们这些用艰辛换取前程的兄弟姐妹了,很少回内地来,只有母亲逝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多少年来,由于没有往来,大家都生疏了,二十一岁嫁给了林郁之结束了穷苦的生活,至少,结婚的头几年,林郁之开的那间书生意还不错,足够养家糊口,当时,她很感激林郁之,只是后来因为大家的生活条件都改善了,所以,她那颗纤尘不染的心也被薰黑了。 嘴里虽埋怨,如今,真正老公倒床的这一刻,她心里难受得恨不得倒在床上起不来的是她自己啊! “不……你不能就这样睡着了,郁之,你给我醒过来。”如果老公就这样睡着,那她们林家这一家子怎么办啊? “妈,你冷静一点。”见老妈气得有些失去理智,静知知道自己是林家的老大,必须挑起这个重担,静芸一走 音讯全无,静虎不但小头还破着,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是,脑子反应明显比以前慢了,也许,父亲就是被静虎的意外给气的,他一向视静虎为心肚宝贝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怕母亲激动之余伤及父亲,父亲的脑子里还出着血啊!被母亲这样一摇晃怕是病情会更加恶化,她疾步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激动不已的母亲。 “妈,别这样,万一让爸的脑腔里再多出几毫升血,恐怕想要再醒过来是难上加难了。” 她是真担心父亲不再醒来,尽管家人她会尽全力照顾,可是,她们还没有过上好日子,不希望爸爸就这样离开,真的不想。 “静知,你说咋俩娘儿是啥命啊?”呜呜呜!黄佩珊哭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听了女儿的话,也深怕老公不再醒来,停止了去捶打老公身体的动作。 静知没有回答,怨天由人解决不了事儿,她必须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现在,她首先考虑的是医药费,想到钱,头都抓破了,安抚了老妈,她一个人走到了缴费处,哑着声音询问了预交的费用,当收费员尖厉高亢的声音从小窗口处传出来,静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失去知觉了,双脚像是被戴上了脚链,每走一步都沉重地如灌了铅。 十万元,又是十万元,是否这辈子她与这数字有莫大的关联,她去哪儿筹十万元啊? 眼神有些空洞,眼前的人影四处晃动,她好似都看不清楚他们的每一张脸孔。 脚步悬虚尤如一步一步踩在了棉团里,感觉头重脚轻,像生病了一般,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感冒,只是被那十万元吓住了。 “静知。”子旋从病房里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望着挚友那张纠结的青春脸孔,子旋的心猛地就疼了。 “我那儿有现款五万,我给你取去。” 说着就要匆忙离开,静知反手紧紧握住了子旋的手,愣愣地凝望着子旋,嘴唇蠕动了一下,感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与子旋之间死党的关系不是盖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子旋知道她想说什么,冲着她扬了扬手,匆忙离开,仅仅二十分钟,她就将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塞到了静知手里。 静知握着那沓沉甸甸的钞票,心中有说不来的感动,她会记住子旋的这份情,这辈子永生难忘! “这是准备替妞妞买钢琴的钱,不过,即然,林叔叔都这样了,我就只有拿出来给你 急用,知知,只是,这钱也不够啊!要不,你给江萧借一点吧!” 子旋知道江萧家有权有势,他哥哥在京都重地开了名扬国际的房地产公司,老爸又是军区的参谋长,军区总司令身边的大红人,而他也是e市出了名的检察官,区区几万块应该难不到他的。 子旋也是一心为静知好,至少,她们之间有婚约在先,如果他们之间能擦出一点火花,那她也不会内疚了。 静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子旋为什么要提到江萧,她俏丽的脸蛋一怔,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可能向江萧伸手要钱呢?她没有资格,静虎的那二十万还欠着人家了。 “静知,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这么硬气。”子旋劝解开导好友。 “不是硬气,子旋,如果我接受了他的钱,就等于是接受了他,我与他本是一纸契约,一年后就会分道扬镳,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你说如果一段婚姻要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还有意思吗?” 至少,她没有那种想与江萧发展下去的想法,她配不上他,她们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两个不同的环境,中国婚配历来讲究门当户对,她与江萧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柳恕悲苦的婚姻让她看到了门不当户不对男女的结局,当然,静知一向是一个自尊心要强的女人,那怕是在好友面前,她也绝不会把这番话告诉子旋。 “那怎么办呢?” “我会……想办法的,总之,谢谢你,子旋。” “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套呢!”子旋是真心为静知着急,你说,这林家为什么会整出这么多事儿呢? 静知刚走进病房,老妈黄佩珊就回过头对了说一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犹如死去了一般的父亲,静知弯下腰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跟着老妈走出了病房。 “静知,你爸现在医病急需要钱,我手里那点儿钱前几天提出来买了两份保险,花去了八万块,只还剩下两万了。”黄佩珊知道现在的女儿很难,这份重担都会落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所以,急切地向女儿摊牌。 “子旋借了五万,加起来也有七万了,还差三万,我想办法去借一点。” 至少,相差的数字不大,她脸皮厚一点应该能借到,她刚这样寻思着,冷不丁老妈的话音又飘了过来。 “知知,差三万,不过是刚够预付的十万元,你要知道现在你爸象一个活死 人这样躺着,呆在医院一天就得花上两千元,不知道你爸哪一天能够醒过来,这十万元很快就会花没了的。” 见女儿一径沉默,黄佩珊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尽力露出一丝的笑容。“要不,你给江萧离了吧!沈雨蓉说过,我要那一百万随时都可以。”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原点,原来,老妈还是没死心啊!让她与江萧离婚,然后,去沈雨蓉那里取一百万,静知冷冷地笑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咬牙切齿地冲着母亲喊:“妈,人穷志不短,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会去想办法的。” 她断然再次拒绝了母亲的提议,是的,沈雨蓉的臭钱她林静知就算是饿死街头也绝对不会要,那种女人的钱要不起,要了,也就标志着一生给她贴上了侮辱性的标签,一生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静知不想与母亲再讨论这件事情,离开医院前嘱咐了老妈:“好好照顾爸爸,我很快就会回来。” 黄佩珊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形,嘴里暗骂着:“有直路不走,偏要去绕弯路,命都没有了拿志气干什么?” 那男人对她就那么重要,真是的,她嘟着红唇绕进病房的时候,心里被女儿拒绝的那份不痛快只能借助背着骂女儿来喧泄! 静知花了五十元钱买了一个小水果篮,第一次抱着虔诚的心去拜访胖舅妈,胖舅妈听到门玲响,以为是自己的牌友们上门来给自己作伴打麻将,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二姑家的大女儿,那个嫁了个破落户的林静知。 肥脸上灿烂的笑容陡地僵凝:“静知啊!好久不来了,快进来坐。”她招呼着静知,人却往里走,浑身上下没有一股子热情劲儿。 “舅妈,这是买给你的一点水果,好久不来看你了,你好吗?”静知脱了凉鞋换了一双凉拖鞋,将水果篮放在了橱柜边,然后,跟着舅妈的步子往里走。 “好啊!就是最近运气不好,昨天就输了两千多。”胖舅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到在沙发椅子上叠起了两条腿,还把玩着自己涂得发亮的手指甲。 “听说你爸生病了,好一点儿吗?”胖舅妈漠不关心地询问着,整个人显得没精打彩,哈欠连天。 “还是那样子,舅妈。”静知修长的十根指头交扣,脑子酝酿着要如何开口向舅妈说借钱的事儿,她不想向这个视利的女人开口,可是,实在是逼上绝路了,她希望舅妈能念在有血缘关系的份儿帮她们一把。 踌躇了良久还是艰 难地开了口。“舅妈,我爸得的是脑溢血,脑碌腔出了102毫升的血,医生说几个月都怕醒不来,现在,医院要让交十万元的医药费,我没那么多,舅妈,你能不能……?”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胖女人就腾地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她前辈子就欠了她什么东西似的。肥胖的身影走进了卧室,两分钟后又绕了回客厅,将手中红色人头大钞扔到了荼几上。 “静知,我们刚买了房,又搞装修,钱都花光了,这段时间赌运又不行,整天都是输,你舅舅都去给人家看工地去了,玉枝给的那点儿早就花光了,这是一千块,拿去给你爸爸买一些需要的东西,不用还了,你看,你爸爸生病了,我也没去看一下。” 静知坐在那里,感觉喉头有一股辛辣在不停地往上涌,烧灼的胃很疼,一千块,是施舍吧!用这一千块堵她的嘴,她的‘借’字还未出口,人家已经用话堵住了她的嘴,送一千块礼钱给她,让她拿着这一千块赶快滚蛋,如果再把‘借钱’的事儿说出来,这个局面,处境就更加难堪了。十指卷曲,狠狠地握着,不在乎尖尖的指甲莫破自己掌心的皮肉,那血肉之痛不及心里难堪的十分之一! 静知呼吸一滞,冲着舅妈坚硬地笑了笑,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没有去捡荼几上扔的乱七八糟的人头大钞,一千块,她不稀罕,她不是乞丐,她有自知之明,即然如此不待见,她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呢! “不用了,舅妈,我爸不需要。” 说完,她就走向了门口的玄关处,蹲下身子换上了自己的凉鞋,身后传来了舅妈奚落的声音:“这人穷还偏偏硬气,吃亏的是自己。” 静知没有回头,也把那句讥讽的话抛于脑后,她刚跨出门槛,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声被人甩上,缓缓地回过头,眸光凝向了那道刚刚闭合的华丽门扉。 目光变得狠厉,似乎是恨不得将那门搓几个窟窿出来,肥婆,这看人啊!不能将一碗凉水看到底,你等着,这辈子,不闯出一番事业扬眉吐气,我林静知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本来还打算去找一下大姨妈,李雪晴的母亲,但是,看到肥舅妈的嘴脸后,静知改变了这个想法,都是蛇鼠一窝见钱眼开的视利眼儿,她不想再登上门自取其辱! 为了钱静知一筹莫展,感觉自己为了钱都被逼入绝境了,她一向都觉得钱财来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现在,她才觉得没钱是步步艰难啊! 这现实的社会几欲要将她逼疯! “李眉,你报名没有?‘亚洲小姐’海选啊?报名时间快截止了。” 有两个身材娇美的姑娘从自己身边擦过,静知无神的眸光看向地面,当听到另一个姑娘回答:“没呢!选不上,佳丽太多了,而且,我没啥才艺,今年竞选主题好象是‘才女淑女辣女’啊!”小女孩非常自卑! “管它的,去报名吧!不试一下我不会甘心,据说今年胜华地区有好机遇啊!亚视拿出两千万作为冠亚季军的奖品奖金,很丰厚的啊!想着冠军能够得到五百多万的港元,而且,那枚皇冠听说价值一百多万港币啊!我就心潮澎拜。”小姑娘双手合掌,闭上双眼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做梦吧!”名叫李眉的姑娘嘟着红唇,压根儿不想信好友会选上,总感觉这些名誉对于平凡的她们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摸不着,也捞不到。 “不试一试,我不会甘心的。”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从她身上擦过,而她们的一言一行让静知忽感眼前一亮。 五百万港币,如果兑换成人民币那是多少?她在心中默了一下,天啊!四百万啊!还有那一百万港币的头冠,加在一起就有近五百万,如果有这笔钱,不说家里不会陷入困境,她还可以利用这笔钱开创一番事业,至少,如果真当选上了‘亚洲小姐’,她与子旋就可以成立一间规模很小的公司,然后,慢慢地打拼,有了这样的想法,静知顿时感觉精力充沛,计上心来,管它能不能选上,总之,正如那个小姑娘所说,就当是试一试吧!不试又怎么能甘心呢! 如果真选不上,她也没有任何损失嘛! 先前她为艾娜报过名,知道哪儿在海选,全国共分五个赛区,胜华,胜南,中东,环利五个赛区,离后面四个地主都比较远,她填写了一大部份资料,在胜华地区为自己报了名,走出报名处,她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这种想法太疯狂了,老实说,她也不相信自己有选上的可能,她都二十九了,大龄女人是没资格参赛的,她是找了警局的老同学去做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将年龄改小了,才能顺利报名,只是,报名处人山人海,女孩子们个个青春亮丽,貌美如花,身材火辣,也许她只不过是陪衬着红花当中的一片绿叶而已,做梦吧! 但是,她相信,很多理想都是从美丽的梦开始!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子旋给她去借了二万块钱,算是免强够支付父亲 的第一次医药费,她知道,接下来,父亲还会面对更多的医药费,所以,除了好好工作外,她现在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选美上。 海选的人太多,静知捏握着手上的入场号,艾娜从里面走了出来。“知知,我抽到了一个吉利的数字28啊!”穿着性感衣裙的艾娜心情很好,笑嘻嘻地看着手睥号码对她说。 “很好,是很吉利。” 静知推了推掉到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斜睨了手上的入场号。109号,与艾娜相差太远,只是,如果她入了海选,后面,艾娜始终都会知晓的。 海选很简单,艾娜出来时,拿着入关选卡,抱着静知又叫又跳,激动的连泪水都流下来了,她入了海选,顺利的通过让她信心十足。 “静知,你知不知道,亚军,季军亚视承诺有机会与泰国巨星pong搭戏啊!还可以拍十几部亚视最红的作品,天啊!光是想着,我觉都睡不着了。我太兴奋了。”艾娜在原地转着圈圈,想告诉这世界所有的人她已经迈进了成功的第一步。 “艾娜,努力进入十强吧!你会成功的,相信自己,如果能与pong搭戏,不红透半天边才怪呢!” 静知是然希望自己能过,同样也希望艾娜能过,艾娜的家境她知道,家里有一个赌博成瘾,还沾染了海口洛因的老妈,她老妈就是一个吸血鬼,不吸干女儿的血是不会罢休的。 “谢谢知知,如果能进入十强,你请你吃大餐,哈哈哈!” 静知摘掉了那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黑框眼镜,脱去了那层包裹在外的老土装扮,她的皮肤一向很好,很水嫩,用手指一掐仿若就能掐出一汪水来,她入场穿戴并不算华丽,就一套款式不太新颖淡粉色连衣裙,但是,她的美浑然天成,天生丽质,无需太多的装束就能美得惊人,她入场步入那个海选台时,坐在最中间那名四十左右的主考官,眸光一直就落定在她俏丽的脸蛋上。 “我是109号林静知,为了能向所有的人展示我的才华与美丽,所以,我来参加了这次海选,我的人生格言是,努力做好自己,征服世界。” 普普通通简短的两句话,让坐在席位上的主考官们微微一怔,征服世界,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明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自信光芒垫痛了他们的眼睛。 现场气氛陡地下降,静知屏息等待着,她以为自己过不了,从那几个主考官一脸严肃的表情就不能看出,自己的表现并不是很突出,过不了,她就 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去。 现场的温度聚然降至零点,她屏住了呼吸,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早知道,她就该刻意打扮一番,不应该如此随便就来参加海选,她以为海选应该不是十分重要,然而,如果第一关过不了,也就注定在这场战争里被人踢出了局。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左手,还狠命地掐着,其实,她心里很紧张,因为,她想要冠军的那笔钱。 “小姐,论外形上来说,此次海选中,你不算最突出的,但是,你有一双闪耀着自信与智慧的眼。”清澈犹如明镜的一双眼,这个主考官不好明说。 “你的自我介绍很简洁,但,很特别。”男主考官面容上浮现了丝丝的笑意,温得地娓娓地又道:“弱女子有信念征服世界的很少,你算是最特别的一个。” 回身拿过了其它几名考官的评论结果,抬手按下了自己面前的压玲器。‘当当当’的声响告诉静知,她如愿以偿地通过了第一关。 “祝贺你,期待你能征服这个世界,美丽的小姐。” 男主考官双手呈弟上入关券,静知心情平静地接过红色的入关券,谈不上激动,只是,心里非常的兴奋,因为,这至少标志着她迈向了成功的第一步。 向考官们道过稿,她吻了吻手指尖的入关券,踩着纵容的步伐离开了那个不是十分宽敞的舞台! 她拿着手机约子旋出来吃晚饭,子旋把孩子扔给了王毅将跑出来,看到乐不思蜀的静知,有一点儿莫名其妙,这林姑娘咋一个劲儿地傻笑呢!“捡金砖了?” 静知摇了摇头,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就跨进了一间高级餐厅的门槛。 “知知,你发啥疯啊?”与她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林静知可是向来都吃自助餐,今天居在请她吃大餐,大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我参加选美了。” “什么?”听好友说参加选美,子旋真的很吃惊,嘴里都能够塞进一个鸭蛋了。 “是真的了,而且,还过了第一关。”她喜孜孜地向好友亮出了手上入关券。 “哇靠,你真过了第一天,佩服啊!知知。” 子旋虽然呆在家里,她也看到了电视上有竞选‘亚洲小姐’活动,只是,这小妮子在想啥啊,放着现在那么有钱的老公不要,偏偏要去参加这劳升子的选美,竞争那么大,选上冠军的可能性几乎只是零点一啊! “子旋,我跟你说,冠军可是五百万港币啊!你 ☆、初露锋芒 第53章 绽放光彩 (2) 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老色狼不死心,作势还有紧逼,静知无法忍耐,反手动作迅速地握住徐泽谦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变,然而,却不好发作,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徐老板,这招啊!我是学来专门对付色狠的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是不,徐老板。“艾娜见静知整了这个老色狼,赶紧及时开腔跟着附和。 徐泽谦僵硬的脸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厅时巡视了一圈,尽管心里发愤,却不敢大肆发作。 ”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老色狼不死心,作势还有紧逼,静知无法忍耐,反手动作迅速地握住徐泽谦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变,然而,却不好发作,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徐老板,这招啊!我是学来专门对付色狠的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是不,徐老板。“艾娜见静知整了这个老色狼,赶紧及时开腔跟着附和。 徐泽谦僵硬的脸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厅时巡视了一圈,尽管心里发愤,却不敢大肆发作。 ”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老色狼不死心,作势还有紧逼,静知无法忍耐,反手动作迅速地握住徐泽谦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变,然而,却不好发作,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徐老板,这招啊!我是学来专门对付色狠的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是不,徐老板。“艾娜见静知整了这个老色狼,赶紧及时开腔跟着附和。 徐泽谦僵硬的脸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厅时巡视了一圈,尽管心里发愤,却不敢大肆发作。 ”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老色狼不死心,作势还有紧逼,静知无法忍耐,反手动作迅速地握住徐泽谦的手,用力一扳,男人面色一变,然而,却不好发作,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 ”徐老板,这招啊!我是学来专门对付色狠的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是不,徐老板。“艾娜见静知整了这个老色狼,赶紧及时开腔跟着附和。 徐泽谦僵硬的脸困难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没事,我身体强壮的很呢!“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胳膊,眸光在大厅时巡视了一圈,尽管心里发愤,却不敢大肆发作。 ”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老婆的那种吗?“静知被这个老色狼气死了,皮笑肉不笑地轻问,他居然伸手去摸她身边艾娜圆润的屁股,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动手动脚的,太明止张胆,目中无人了,吓得艾娜尖叫一声,象一只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躲在了她的后面。 ”怎么?小老婆不好吗?小老婆更得宠呢?“老色狼居然凑过面颊,状似要吻她,她急忙将脸别开,让老色狼只能碰到凉凉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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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艾娜,我们去那边打牌吧!“静知不想呆在这儿,让这两条色狼占便宜,急忙拉着艾娜下到了底楼,与另外两名佳丽刚坐上桌,静知刚拉开牌桌上的抽屈就看到了红色的人头大钞,拿出来数了一数,大约有三十张,三千块,抬起头,视线就扫到了倚在栏杆上正望着她们浮现一脸坏笑的徐泽谦与玉公子,这两个坏蛋男人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她们想用钱收买,让她们做他们的情妇,这世界真的很胺脏。 ”姐妹们,有钱啊!想收买我们呢!你们有没有?“ 静知拿着一沓钞票询问大家。”有啊!“然而,艾娜却坐在原地,捏握着红色的钱包,一声不啃,面部表情紧张而急促。 徐泽谦老色狼的眼睛,狠不得将她们剥过精光,静知还真有些怕那个男人,果然,美丽真不能显露,一旦露出来就会遭到骚扰。 ”别打了,走了。“这王美美总是与那些男人串通一气,想来害他们,现在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了,静知怕走不出这个赌厅,急忙拉着几位佳丽的手,准备步出‘壹号皇庭’的大门槛,然而,两位身强力壮的保镖伸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卷一:初露锋芒 第54章 吃了你 “林小姐,徐老板交待,没有他地允许,你们绝对不可以踏出这里半步。” 保镖还算彬彬有礼,只是伸手拦着,没有其它过份的动作,闻言,静知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意思?我们又没卖给你老板?” 她挑眉冷问,强势的气场盖过了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 保镖往她身后瞟了一眼,见徐泽谦已经端着酒杯向她们走了过来,急忙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嗯!你们怎么搞的?”他冷声怒骂门口的两名保镖。“这些美丽的小姐可是我的贵宾哪!” “怎么能如此怠慢呢?”佯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红酒,猬锁的双眼不停向静知的曼妙的身材瞟去。“我说林小姐,要知道我们老板可是亚视的合作人之一,他想要谁红,谁就会红,何必与自己,与钱过不去呢?”徐泽谦的私人助理那个一身灰色休闲服一直不曾开口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同样端着一杯红酒,轻笑着上前打圆场,只是,话里的不怀好意是再明显不过了,这个男人说得好听点是徐泽谦的私人助理,难听点就是专门为他猎艳的工具,恶心死了。 “是啊!不过是让你们陪着聊聊天,唱唱歌,又不是让你们陪睡觉,有那么大惊小怪的么?”玉煜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晋江周刊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玉公子可是妙笔生花啊!”倪助得冲着静知等人抛了几个媚眼,暗示她们可别得罪了这个周公子,如果在刊物乱写一些什么,前途可就毁了。 这些话吓得静知身旁的几个小姐妹缩着脖子连头也不敢抬,真怕得罪了这帮人,最后前途全部都毁了。 “如果你们想成为冠军,只要我力捧,尤其是你,林小姐,我看好你的潜质,你的潜质再加上我的栽培,保你星途灿烂啊!” 历届的‘亚洲小姐’他都会钓上好几个,尤其是最红的,他徐泽谦就不信了,搞不定这一群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不好意思,徐老板,我一向对做明星不感兴趣。”静知杏眼一眯,半真半假地回答。 “不感兴趣何必参加选美?”玉公子将话头接了过去,甚至还伸手下流地想托起静知尖瘦的下巴,被静知毫不留情地挥手打开。 玉公子的手落空,捏捏了手指节,掩饰掉心里的难堪。“你这样,不过是想把自己的价码抬高一点而已。” 见林静知一身硬骨头,玉公子的语言变得冷厉,没了刚才的温柔软语。 “那是我的自己事,与你们无关吧!”静知不想与这帮王八蛋将仇恨结深了,所以,迈开腿准备迈出‘壹号皇庭’。 没想到保镖强壮的身子再得到老板的暗示眼神后,即刻就贴了上来,像两座山一样挡住了静知的去路。 “让开。”静知恼怒地冲着他们嚷,她就不信,这公共场合,这些色狼没有王法了。 “林小姐,别太硬气了,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走出这个门,冠军你是不要想了。” 徐泽谦将话撂了出来,就好似他就是主宰这次‘亚洲小姐’选美活动的皇帝,他可以让谁上位就让谁上位,真是太黑了,只是,静知一向就是具备逆根性的女人,她还就不信了,当年跟着莫川,龙潭虎穴她都敢陪着他闯,而且,如果真为了冠军,为了那五百万就要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身体的话,她宁愿穷一辈子,饿一辈子。 静知绕开那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没想到,她的手臂就被人狠狠地箍住了,力道是那么紧,紧到狠不到将她肌肤上的皮剥掉。 回头,是徐泽谦狰狞的面孔,胺脏的手,恶,一阵呕心感从心底里患升了出来,看这老色狼,满头花白的头发,年纪都能够做她们父亲了,还一副色欲薰心的魔鬼样子。 不知道毁了多少的良家妇女! “放开。”静知不知道这条老色狼居然如此胆大包大,她冷厉地对着他又吼又叫。 徐泽谦眸中蓄满了笑意,肥厚的唇瓣轻启:“如果我不放呢?要知道,即然进了这里,我就是神,走,上楼陪干爹我喝一杯去。” “干爹,我呸!”静知见他强行着拉自己要上楼,而说也奇怪,赌厅里那么多的人,居然象没有看见似的,个个该干什么干什么,也许是司空习惯了吧!几个姐妹年龄都比静知要小,胆子更小,都只能缩在原地不敢啃声儿,早知道这是一个陷井,她们就不该来,不是说是导师请她们来玩的嘛!来这里后,导师不见了,就见到几老色狠。 徐泽谦拉着静知往楼上走去,后面玉煜飞也跟了上来,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色狼强行摸了两把,静知肺都气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忍住手腕处传来了剧痛,使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徐泽谦的手,徐泽谦毕竟上了年纪,力气不如壮年期,在静知凶狠的挣扎下也只能松开手,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已经弯腰捞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就狠狠地砸在了老色狼的身上,色狼反应还算敏捷,双手及时护住头,但是,那椅子不偏 不倚就砸在了他腰背上,椅子都砸成了两半截,可见,这位胜华地区进入十强几乎是一颗璀粲星的女人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见老板被打,几名保镖即刻就围拢过来,一把扯住了静知的头发,将她按压在地板上,静知不敢屈服在这群色狼的淫威之下,仰起不屈的头,单膝被迫跪地,还有一支腿死死地支撑着身体,无论那两名保镖怎么踩,她都死撑着绝不跪到地板上去向这个男人叩头认错。 俗说话,男人膝下有黄金,她觉得,女人膝下也有尊严与骄傲,更何况是向这么一群魔鬼似的恶狼低头认错,绝不可能! 徐泽谦抚着被她打疼的腰杆,喘了几口气,眼睛里冒着火星几乎能将人烧死。 “林静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哎哟!徐老板,什么事让你这么动怒啊?”一名衣着华丽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助量,着装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男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都有足够强大的气场,罩住全场光辉。 “莫老板,不玩儿了?”徐泽谦见到男人,敛去眼眸里的凶狠光芒,及时堆着笑迎了上去。 “不玩儿了,得回去了,哟!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惹你徐大老板了?” 静知听着这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整个身体即刻僵硬,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曾令她魂牵梦萦,但是,此时此刻,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然而,偏偏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刻,偏偏他就出现了。 她不敢回头,想逃避,可是,她逃不开,就好似那天参加他盛大的婚礼一般,毫无预警的见面让她措手不及。 “没啥了不起的大事,就是一美女不太听话。”徐泽谦嚅嚅地道,他也不太敢得罪这个‘华丽’的管理人,据说他身份特殊,黑白两道通吃啊!有着强大的家世背景。 “不听话,你调教一下不就好了。”男人低垂眼帘,眸光扫向了单膝跪地,满面发丝遮住脸孔的女人,这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倔强的女人,挺硬气的。 总是不肯陪徐泽谦老色狼玩,所以,才被整成这样。 静知眼尾扫到了不远处那双黑色发亮的皮鞋,擦得铮亮的皮鞋,曾经,她亲手为他擦过鞋,打了油,用破布条一直就抹擦,擦得发亮,擦得整双皮鞋散发出扎眼黑亮的光泽为止,听着那一步又一步有规律的脚步声,象是一下又一下踩在了 她的心坎上,她闭上了双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期待那声音从自己身后走过。 一、二、三,她数着节迫,终于铿铿的脚步声终于从自己身后走过,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莫川越过她身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准备离开,然而,他一双冷鸷的眸子一直未曾离开单膝跪在地板上,双手被保镖控制住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橘红色的旗袍,橘色的高跟鞋,一身的橘色,橘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鸷伏在灵魂深处的某些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知知,我是山川,你是河流,山川没有了河流的滋润,会干枯,没有了河流了滋润,会裂开,会迅猛地往下沉,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他当初对她发的誓还言犹在耳,只是,已是事过境迁,猛地,左心肺连着心叶的地方猛地就划过一阵剧烈的痛楚。 “总裁。”身后的两个助理,见他捂着左心口满目疮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上前抚住了摇摇欲坠的他,他挥手将他们推开,然后,转过身子,踉跄两步跨了过来,蹲下身,迅速抚开了女人脸上覆盖的零乱发丝,一张清丽的容颜展露在他的眼前,这是一张熟悉到几乎刻入心魂的容颜,心口蓦地一颤。 “知知!” 静知没有说话,她的心也在颤抖,如果没有几天前的婚礼,她或许会悲喜交加,因为,她等了五年,盼了五年的男人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然而,现在,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纠结的俊逸脸孔,从心里延伸出来的,除了恨还是恨,是的,她恨他,恨他抛弃了她,恨他背叛了她们之间近十年的感情,多希望他死了,可是,他没有,他还好好地活着,只是将她忘记,多么地残忍,一场盛大奢侈的婚礼将她近十年的美梦全部打碎。 “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别开脸,红唇吐出冷情的话语。 “知知,我……”莫川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其实,不管他怎么躲?终究是要面对这么一天。 莫老板脸上掠过的千万种痛苦的表情没有逃过众人的眼光,徐泽谦更是惊诧,绝没有想到林静知这个女人与这个莫老板还有关系,几头色狼均是神情呆滞。 见静知披头散发,橘色旗袍衣摆似乎都被扯破了,白皙的手腕还有些许的紫青,莫川抚着她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冷嗖嗖的眸光凝向了徐泽谦。“徐老板,知知怎么惹到了你了?” 他有意将‘知知’两个字咬得极其地重,喊得这么亲密,无非是想让徐泽谦知 道这个女人与他关系匪浅,不至于为难她,看着静知受苦,莫川的心都纠结成一团。 “玩笑,纯粹玩笑罢了。”徐泽谦尴尬地笑了笑,及时想将局面扭转,两名保镖急忙退到一侧恭敬地站立在两旁,象两颗屹立的青松! 众姐妹见有白马王子出场救静知,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着了地。 静知得到自由,一把剥开了那支紧压在肩上的手掌,没有回头,迈开步子笔直向门口走去,见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壹号皇庭’门口,莫川迈开长腿,毫犹豫就追了出去。 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静知穿梭在人行道上,莫川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静知纤细的手腕骨。 “知知。” “放开我,放开我,莫川,我恨你。”静知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性格,她不想掩藏,清楚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恨意。 “知知,听我跟你解释。莫川也很急,打拼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恐惧与紧张。 解释?静知冷冷地笑开,这个词语真好笑,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就会听他的解释,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好解释,还有机会挽回吗? ”知知,我不想伤害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啊!“千言万语,莫川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够了,不要说再说这种话了。“她清冷的眸光象一把冷刀子一样毫无预警捅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那疼他说不出来,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给她解释那么多,是呵!他结婚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何解释呢? 他原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瞒着她,可是,原来,她们之间就是这么情深缘浅。 ”莫川,你是不是嫌欺骗我还不够,放手,放手啊!“静知疯了似地拍打着莫川紧紧地捏握着自己的手臂,莫川说什么也不放手,路人都纷纷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不远处的一辆黑灰色的奥迪从那边驶了过来,刹那间,绿灯停红灯闪烁,黑色奥迪也随着前面的车流缓缓停靠在了人行道的左边。 车子里,司机百无聊懒地伸了伸懒腰,眸光透过车窗扫到了人行道那两抹不断拉扯的男人女人身影。 ”江检,你看那男人也算衣冠楚楚,从着装上看也算是e市上流社会的人物,为什么在公众地方与女人拉拉扯扯啊?“ 车后座的男人本来正 在认真专注地阅读手中泛黄的案卷,听司机这么一说,抬起头来,顺着他的眸光望了过去,蓦地,整个神情僵凝,那不是静知吗?而且,那个与她拉扯的男人好像是莫川,她的初恋情人,交通局裴局长的女婿。 莫川,江萧咀嚼着这个人名,想到前几天女人口中呓语的那个名字,还有她腰上刻着的痕迹,一向斯文的他就有一种揍人的冲动,看着她迷失心志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间,他很想将她摇醒,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法阻此她爱别的男人火热的心,那天晚上,她叫了那男人一夜的名,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才狠心把她丢到了窗台上。 什么女人,他整天与她呆在一起,也难进驻她的心里,这莫川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都离开五年了还这么念念不忘。 ”江检,你怎么了?“司机小李从前视镜注意到江检察官渐渐冷肃,满面乌去的俊美脸孔,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没事,开车。“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案卷,司机小李不敢怠慢,吓得也不敢再说什么,拉开引挚,车子即刻就弹飞而出。 静知甩开了莫川的手,对他说了一句:”别再跟着我,莫川,你没资格。“ 这几个字渐渐在莫川心里发酵成针捅向他心底柔软的最深处,是呵!他于也没有资格,望着静知渐渐远去的纤美身景,苦涩慢慢在唇齿间蔓延。 ”可是,你知道吗?我爱你的心从未一刻改变过,知知。“ 也许,他真的早已失去了资格! 静知漫步在马路上,曾经温馨的画面象倒带一样从她眼前掠过,一幕又一幕,莫川,莫川,莫川,我一定要忘记你,林静知,你一定做得到,她在心中发誓,尽管付出了十年的感情,想要马上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相信自己会慢慢地将他遗忘,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再喜欢人家了。 陡地,有一辆小轿车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那个车牌静知很熟悉,江萧,那不是江萧的坐骑吗?莫非他刚才看到了自己与莫川在大街边上拉扯的一幕,生气了?哇靠,她还没生气呢?那个晚上,那男人居然让她睡窗台上,万一摔下去了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壹号皇庭’歌舞升平,五号包厢里,徐泽谦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厚唇在女人胸脯上亲了几下,扬起头,对身男边正在品尝红酒的玉公子道:”阿飞!下周晋江周刊,我想看到一些东西!“ ”好,我知道了。“玉公子与他蛇鼠一窝,当然清楚他什么意思!”老板,牌桌上还有一个选美小姐没走。“ 倪助得向徐老板报备。 ”好,你去看一下。“倪助理领命而去。 艾娜是最后一个走出‘壹号皇庭’的,皮包里放着她折叠成豆腐块的三十张红头大钞,她回到那条小弄堂里的时候,老妈正将门打开,打了着哈欠,昏昏欲睡精神不济的样子,见女儿回来,喜孜孜地迎了上来。 ”艾娜,给我一千块钱。“不是征求,而是命令,仿若女儿给老妈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一般。 ”妈,你这样三天两头给我要钱,我不是开银行的啊!“艾娜头疼的很,用食指死命按住了太阳穴。 ”哪有三天两头?燃气费,电费,水费,收视费都半年没交了,今天上午燃气公司发出警告了,拖上半年未交的就要罚款了,一千块不多吧!“ 艾母好像挺有理由的,说得是理直气壮,根本丝毫都不为女儿考虑,也不觉得向女儿要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妈,我以前给过你交这些费用的钱啊!现在娱乐圈不景气,我也拍不上好片,你说,你不能节约一点,你这样天天出去赌,还要吸,金山银山都要被你整垮啊!“ 艾娜没那么爽快,她已经感觉自己的力气快透支完了,推门进入房间,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走那t形台脚都磨出茧子了。 ”小娜,给我钱啊!如果不给,到时候罚款了别说我没告诉你。“艾母轻拢了拢掉落到额际的秀发,轻声的语言如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八百块。“一分钱她都不会多给,她打开皮夹抽出八张人头大钞甩到了母亲面前,母亲看到床上的八张红太阳,乐呵呵地笑了。 ”还差二百啊!“ ”没了,你不能少吸一点儿啊!“艾娜心里特别烦,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仓促的叩门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艾母探头一看,从破旧的菊花玻璃窗,她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以为是女儿的男朋友,心花怒放跑去开门。 ”请问艾娜小姐在家吗?“男人弯了一下腰才能走进那道破旧的门槛,看着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倪助理望向床上正欲撑起身的女人,嘴角勾出了暖昧的微笑。 ”艾娜小姐,你好,徐老板特地托我来找你。“见到艾娜家如此情况,倪助 得也不想拐弯秣角了,从她拿走那三千元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特别缺钱花。 ”找我干什么?“艾娜撑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去捡起地上被自己踢落掉的高跟鞋重新穿上,拧眉反问。 ”艾小姐,如果你想拿这一次“亚洲小姐”的冠军,徐老板托我传个话让你去找他。“ ”他有那个能力吗?“艾娜不想被人骗了到时候啥都好处都捞不到。 ”艾小姐孤陋寡闻吧!徐老板想要捧谁没有捧不上去的,倪虹认识吧!就是徐老板捧上去的,当然不止这一位,还有好多呢!“ ”徐老板是谁啊?是不是特别有钱?“听艾母这么一说,倪助理眼中的鄙夷更深。”不止有钱,还有势,让你女儿不错过了这次星光灿烂的好机会。“倪助理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好几张人民币递到了艾母的面前。 艾母眼睛都直了,脸也笑开了花。”小娜,去啊!你不是一直都梦想着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么?“ 艾母一把接过倪助理手中的钞票,冲着他们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交电费了,你们聊,你们聊。“ 然后,摇着瘦削的身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倪助理的眼睛很毒,这女人蜡黄的脸色,松驰的肌肤,一看就知道不止染上了毒,毒瘾还不止一年两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要想操纵艾娜,这个女人还不是案板上的鱼,任他们老板宰割嘛! ”艾娜小姐,这是徐老板的名片,记得联系哟!“倪助理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制作精致的卡片,塞进了艾娜的手里。 车子才刚停在检察院的门口,江萧就勒令司机小李停了车,打开车门走出车厢,一路上崩着个脸,好几个下属看到他打完招呼就急忙闪开。 一把扯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看着手指尖粉红色的领带扣,江萧第一次有领带勒得很紧,有一点儿窒息的感觉! 他把领带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走出办公室之前对宋助理吩咐了一句:”让人查一下‘华丽’集团的账目。“ 宋助理见他满面阴霾也不敢多半个字,只得低着头轻声答了一字:”是。“ 江萧走过长廊拐进一间空房间里,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上面吊着两个百来斤重的沙包,一拳击了过去,沙包紧随着飘了出去又荡了回来,再度凶猛地一击,灰色的沙包袋子上深陷出好大的一个拳窝,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枣红色衬衫,随意地扔至了一旁,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到了沙包上,不到 片刻,他已经挥汗如雨,气喘如牛,汗水染湿了他纤长卷曲的眼睫毛,让它们粘在了一起,眼睛里浸入汗水,感觉酸涩的厉害,汗珠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徐徐滚落,大掌执放在沙包上,有刺眼的液体从指关节处染红了粉色的领带…… 心中的那份无奈在慢慢地扩大,延伸至心窝的最深处…… 一辆火红色的敞逢跑车在宽广的马路上飞快地奔驰,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人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戴着墨镜,头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还卷了发尾,看起来成熟富有魅力,耳朵上戴大大的圆形耳环,看起来特别有气质,也特别的漂亮。 ”雨蓉,林静知已经被那两个色老头缠得脱不开身了。“王美美呵呵地轻笑着,手指尖夹着一支中华,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靠着沈雨蓉得来,沈雨蓉的父亲掌握了香港大半个经济命脉,打个喷嚏就能让商场所有的企业跟着生病。所以,她想夺得这次‘亚洲小姐’的头冠,得全靠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家小姐啊! ”很好。“沈雨蓉握得了方向盘,将油门死踩到底,咬紧牙关,跑车象火箭一样飞速前进,她就不相信,她还斗不过那个贫民窟里走出来的林静知。 ”不过,那林静知换了一身行头,走上t形台,还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段时间,四处吹捧她的新闻到处都可以见到啊!还有人甚至预言她半是本次选美活动的冠军呢!“ 想起林静知一身橘色的旗袍在t形台上抢去了她的风头,王美美就恨得有些牙痒痒的,酸不溜秋地在沈雨蓉面前煽风点火。 ”就她,也配。“沈雨蓉冷哼一声,想到林静知在t形台上光芒四射,沈雨蓉的心并不比王美美好受。 ”灰姑娘就是灰姑娘,再怎么样也没有资格变成白天鹅!“ 沈雨蓉的话等于是宣判了林静知的死刑,王美美心里乐得象捡着了千万元人民币般的开心。 医院里,四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黄佩珊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林郁之独自垂泪,房门响了,她以为是为老公换药水的护士,随口吐出两字:”请进。“ 房门被人推开了,胖舅妈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她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大姐,这是不是静知啊?“ ”什么?“黄佩珊没想到弟媳妇会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接过胖舅妈手里的报纸一看,报纸上的头条是一个穿着橘色旗袍,踩着十寸高跟鞋行走在t形台上,步伐纵容,面容淡定的骨感美 ☆、卷一:初露锋芒 第55章宝贝儿,我不走了 胸部衣料被浸湿了紧紧地贴在了她浑圆上,浑圆轮廓清晰可见,不想再压抑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冲动地托起她的下巴,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着他意气风发的俊美面容,毫不犹豫,他低头含住了她两片红艳艳的唇。 将她按压在欧式雕花软床上,大手急切地向她纤腰的小蛮腰摸去,寻找着她睡衣的带子…… 现在,江萧的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一回,他坻法撑握住她,也许,唯有把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他才可以掌控某些事。 “江……萧。”静知推拒着他,可是,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象头发情的野牛,没办法撼动他,见无法唤他失去的理智,她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进驻自己口里分毫,灵活的舌扫过她紧闭一排整齐雪白贝齿,大掌从她扯开的领口处滑入,不费吹灰之力就攫住了她傲然的挺立…… 红红的果实在他掌心里绽放,静知嘤咛一声,情急之中,张唇就狠咬了下去,浓烈的血腥味充就在彼此的唇齿间,他的唇被咬破了,本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没想到这个男人侵袭的动作更加狂野,凶猛地撕扯着她的睡衣,手指掐着她的后背,将她的上身死命地托向他的胸膛,静知只感觉唇上一疼,顿觉有一股粘稠的液体从唇瓣上涌了出来,这男人,他居然也咬她,连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口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很浓,很苦,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缠绵够了,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唇,撑起上半身,拉远距离,眯起眼睛斜睨着她,眸光里一重又一重迷离的情欲掠过,面容一片阴鸷,嘴角浸染着一缕血丝,看起来性感妖冶又相当骇人,静知喘息着,感觉到有一股东西滑过自己唇瓣正徐徐向下滑去,滴落到她的丝质的睡袍上,用余光看到一片血红。 “闹够了没有。”她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边整理自己的散乱的睡袍,一边抹了一下嘴角不断浸流出的血渍,指着他鼻子骂。 “江萧,你再来一次试一试。告诉你,不过是当初受你骗签下一纸契约,我没义务陪你上床,你再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凑齐那几十万。” 静知越生气口齿越伶利,词峰也锐利,让江萧找不出半个字辩驳。 她收捡了好自己,抱起一个枕头拂袖走向了门边,并‘澎’的一声合上了门,江萧凝站在原地,手中的拳头握得死紧,他刚刚怎么失控了?在她眼中,他好似一个随时会欺负她的恶狼一样,其实,为什么她就是不懂他的一番苦心?‘砰 ’铁拳落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 暗夜,云雾迷漫,‘壹号皇庭’俱乐部一间pub包厢里,摇滚乐震耳欲聋,台子上穿着短皮衣皮裙的辣妹,正在火辣地扭动着性感的娇躯,身躯体象蛇一样蠕动,镶着晶色钻钻的手指从胸脯处没没下滑至臀,镁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脸部轮廓来了一个大特写,女人化着十分浓艳的妆,眼睛很大,很勾人,一大红色的爆炸头,也许是条件反射吧!无论她如何扭动性感的躯体,下面的人好似都没了反应,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空气里飘弥着国际顶级红酒的香味,一片酒池肉林,屋子里四处都是亮晃晃的摆设与装潢,在镁光灯的闪烁下更刺得人眼睛生疼,艾娜已经醉得一踏糊涂了,脑子很眩晕,虽然还保持着最好的一丝清醒,可是,为了能走一条大红大紫的星光之途,是否牺牲自己的色相这个环节是必不可少,她坐在红色的沙发椅子上,仰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交叠,整个身体随着摇滚音节凑数着节拍。 “宝贝儿,再来一杯。”声音低沉圆滑,可是,难掩缕缕苍老。 “嗯!”艾娜睁开了眼睛,迷离的视线中,是徐泽谦那个老头布满沧桑的老脸,不,她摇了摇头,对,她不要清醒,如果清醒了,她是无法将自己的身子给他,也好,醉吧!醉了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醒过来,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恶梦,被狗咬了一下,为了前途牺牲一下也算值得。 “好。”她接过了徐泽谦递过来的那杯红酒,仰头一口干尽,将杯子杯缘朝下,向包厢里的人展示她喝完了徐老板献上的这一杯酒。 “豪爽,女英雄,明白的国际巨星,来,再干一杯。” 她听出来是玉煜飞的声音,知道这几个男人狼狈为奸,也许,每一年的选透活动都有女孩象她一样出卖自己换来星途,她也并不拒绝,接过一口吞尽,然后,眼前的人影变成了好多抹,世界不停地旋转,身体也不住地晃动,看不清楚了,天旋地转了,她撑起身体不到两秒又栽倒在了沙发椅子上。 “宝贝儿,醉了。”一支肥厚的手掌滑向了她的臀部,并且,在她圆润的臀部处狠狠地捏了一把。 “没醉,我……没醉。”她结结巴巴地冲着徐泽谦笑,然后,伸手要去拿荼几上的酒瓶子,却被徐泽谦一把夺下。“宝贝儿,走了,我们快活去。呵呵。”笑得很淫秽,徐泽谦将她从沙发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走出了包厢。 后面的倪助理以及玉公子两人相视而笑,不停地碰着杯子,为老大又猎一新艳而庆祝。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女人的叫声,只能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的两抹人影,不停变抱着各种姿势,女人似乎很痛苦,男人却不折磨到天亮誓不罢休。 天刚蒙蒙亮,淡紫色的软床上,女人裹着被单躺在了床上,用背对着光着身子,上半身肌肉几乎有些松驰下垂的老男人,老男人尾指上那枚钻戒在炮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抽了一支烟,瞟了一眼女人不停耸动的双肩,知道是在哀悼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洁,烟雾缭绕间,掐灭烟蒂,老男人俯下头,用鼻子嗅闻了一下女人香肩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狠狠啃了一口,扬首,看着女人肩上被他啃下的牙印得意地笑了,这一辈子,他睡过多少的处女自己都记不得了,真搞不明白,每一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有什么好哭的。 “艾娜,一次象草刀割,二次如草勒,三次四次不晓得。懂这句四川方言的荤段子么?” 艾娜没有回答,乱逢逢的头发让她整个人很是憔悴,这老色狼精力太过于旺盛了,居然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啊!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死? 见女人只管哭泣没理他的问题,徐泽谦又径自徐声答了出来。 “说的是第一次呢!身子裂开了,象刀割一样地疼,第二次就如野草在勒你……”中指从她尾椎骨处滑了下去…… “第三四次,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最后只剩下爽了。哈哈哈!”老男人淫秽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宛如从地狱跑上来的魔鬼。 这么淫秽的话都说得出来,表面上看起来衣冠楚楚,上流绅士,骨子里就是一个骚狐狸男人,艾娜虽然娱乐圈混,以前也喜欢过姚君辰,只是姚君辰事业处于低谷后,她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他了,原来,她喜欢的是姚君辰在娱乐圈中的地位,巴不得他提拔一下自己,好吧!就把这老男人当姚帅哥也不错,做的时候,尽量将眼睛闭起来,男人们不是经常在说,眼睛一闭张曼玉吗?眼睛一闭姚君辰,嘿嘿,这主意不错。 艾娜抬手擦干眼泪,缓缓转过身体,张开双臂紧紧地搂抱住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把他当作是自己溺水时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谦!这次选美活动,我一定要拿第一,我要当冠军,你可一定要帮我,帮我啊!”她开始使用自己先天的条件,嗲声嗲气地央求着,玉指在老男人肌肉松驰的胸上不停地划着圈圈。 “嗯!好,好,一定 ,一定。”老男人见女人开窍点头如捣蒜,漆黑的眼睛划过老谋深算的光芒。 胜华地区十强选手正在演播厅里进行t形台展示训练,女导师蓄着短发,身着职业套装,整个形象干净利落,手里拿着一根经铁棍子,涂着口红的嘴唇不停开合,有节凑地喊着:“一二三,一二三……音乐起。” “等一下,王导师。”选美委员会的某位女评审员从里厅走了出来。 五导师抬头看到委员会的李华章老师,取下头上的耳麦,随手关掉了扩音器,笑着迎了过去。 “什么事?李老师。” “林静知,你出来一下。”李华章老师的眼睛向站在三角形的队伍最前面,一身黑色v字领衣衬,身材高挑的林静知看去,脸色不太好看,静知听到李老师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队伍中走出,艾娜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自己担心点儿,她回头冲着艾娜比着一个‘ok’的手势! “林静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数几张报纸砸到了静知的眼前,静知拿起那些报纸一看。“二九岁大龄剩女居然也敢上台走秀,买通公安局做伪证,骗取观众的感情,傲人的身材,俏丽的容貌不过是去韩国割了十九刀的人工伪造品,据说,还曾看到与’华丽’集团负责人公然在在街上拉拉扯扯,女的披头散发,男的面色焦急,不折不扣破坏别人幸福的小三,这样行为卑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参加选秀,亿万观众大声疾呼,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轰下台。” 旁边还附带着一张彩剧照,照片上就是莫川救了她时,她跑出‘壹号皇庭’后,他追出来拉着她手臂不放的画面,当时,她受过徐泽谦的侮辱,做好的头饰早扯散了,旗袍颈子口的盘扣也被拉落了两颗,敞开着,头发零乱地披散在脑后,看起来的确有些暖昧,男人面色负疚,性感的唇瓣张合,眸光里载满了深情,的确会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是,这个时候,谁又会相信她? 她又被人阴了,她相信不是狗仔队拍下的这些照片,肯定是徐泽谦那个老家伙,真的很佩服那老色狼,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居然说她去韩国整容,还被割了十九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静知,你看怎么办吧?这舆论声越来越高,你先前积累的人气一度下滑,我们选美评审会也不可能不顾声誉,所以,我们一致商议,如果你找不出反驳这几条报道相关的证据,那么,你只有退出此次‘亚洲小姐’选美活动。”李 华章老师的话音很严肃,这十强选手一路走来,她们也毫费了太多的心血,而且,林静知人气飙升,从第一轮开始就艳惊四座,她的离开肯定是选美的一项生大的损失,但是,没有办法,她们必须为选美会声誉考虑。 “如果我们无视于这些报道,相信抓住这件事情的人更会大肆炒作,明天晚上就是胜华地区十强进八强的选美活动,希望能够在明晚八点以前将这件事情搞定,否则,你将从十强的名单里除名。” “好,我知道了。”静知不好为难评审会里得高望重的女老师,低垂着头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她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她林静知的性格就是一向认准的事绝不会轻易妥协,就算是碰得头破血流,她也要通往直前,向着那五百万进军,向着‘亚洲小姐’冠军头衔进军,她没有气馁,独自漫步走在大街上,她冥思苦想着办法,子旋给她来电话了,她只是掏出电话看了看并没有接,又将电话揣进了衣兜里,脑子一直就回旋着李华章老师的话,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反驳,你就只能从此次选美会名单里除名,一路艰辛,她都走过来了,她就不相信迈不过这道坎,更何况还是 徐泽谦使的圈套,其实,她相当明白,他老头想整她们的计策失败,又心生一计,让玉煜飞在报纸上乱写一通,可是,如何才能挽回惨败的结局呢? 她在大街上几乎无所事事都走了大半天,却仍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华丽”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莫川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心中勃然大怒,他到是没什么,可是,这会跟静知带来很多的麻烦啊!点开新选美活动网址,是上个星期的选美活动视频,标题是草窝窝中也能飞出金凤凰,静知身着那身橘红色的旗袍从台子上走出来的那一刻,莫川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蓦地,就惊呆了,这女人宛若脱胎换骨啊!五年前的她满脸的稚嫩,甚至脸都还没有长开,现在,看着满脸都是妩媚,下巴圆得恰到好处,玉容上浮现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空灵而精致,似乎不食人间烟火,走在t形台上那份自信的气质,没有一个女人学得来,让她在无数朵花朵中脱颖而出,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这静知真是改变了太多,她怎么会去参加选美呢?应该说这并不是她的性格,以前的静知不可能会站在台子上去让一干人等品头论足。 ‘砰’地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雕花木门被人一脚用力踢开,莫川抬起头,还来不及关掉视频,就看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裴局长的女儿裴书颖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高跟鞋踩得地面‘咚咚咚’地响,就是狠不得踩在某处人的脑袋上。 “莫川,这是什么?”她将手中的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搁,单手撑着桌面,盛气凌人地冲着新婚老公嘶吼,不怪她脾气冲,火气大,她们才刚新婚多久啊!他就给她玩一出轨的把戏,这个男人,把她与她父亲的颜面摆在哪儿? 莫川睨了她手里的报纸一眼,随手将电脑上的网址关掉,没想到,裴书颖眼疾手快地抢过电脑,火速点击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退了回去,再度恢复到了刚才点击的视频,当一身橘红色旗袍的静知,风华绝代地出现在视频里,即刻迎来了千万观众势烈的掌声,女人是嫉妒心特别强的动物,老公出轨的对象比自己好上一百倍,她心里的那股怒气就没法发泄,瞳仁急剧地收缩,几经疯狂,握住手提电脑的边缘,手掌一挥,一部不算太大,却很精致的手提电脑就砸碎在了地板砖上,电脑的零件四处飞溅,电线被砸成了几截,还发出‘波兹’的声响,冒着火花,看着有些吓人。 冷冷地睇了一眼地板上被砸坏的手提电脑,莫川缓缓从老板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大身躯将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弯着腰,满脸狰狞的女人笼罩,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暗影。 “裴书颖,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理着自己的西装袖扣,那一颗又一颗的扣子价值上万元,是的,自从接管了‘华丽’集团后,他就从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什么意思?你是我老公,我们结婚才一个星期不到,你居然就与这个下贱的女人搞到一起,还一起出入‘壹号皇庭’,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场所,莫川,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一点?” 裴书颖一向娇生惯养,她爱莫川,当初是美国是她紧巴着莫川不放,可是,如今莫川成了她的男人,她就绝对不允许他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她的男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莫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里头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他一把揪紧裴书颖的领子口,领子在他的压力之下,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即刻就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最好不要说那个‘贱’字,因为,它很适合你,裴书颖,是你硬要这段婚姻的,我早说过,我不爱你,所以,今天,你没资格在这儿凶巴巴地质问。”见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莫川松了手,让她呼了一口氧气延续生命。 “再说,这些。”莫川指着一桌子因刚才两人拉扯而散开的 报纸。“全都是空穴来风,我与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不认识,只是那天去‘壹号皇庭’谈生意,她哭着从门口跑出来,踩到我的脚,我才找她理论的。” 本不想解释,但是,莫川知道裴书颖的性格,那是一个霸道的主儿,现在,从新闻上看,静知已经被那只幕后的黑手缠得脱不开身了,不能再加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再去掺一脚,他是想保护静知吧!毕竟,他重回故里与裴书颖强婚,是他背叛她在先,虽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裴书颖知道莫川一向对她冷冷冰冰的,她们的婚姻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她自己愿意倒贴,为他捏造了一个家世雄厚背景的假身份,瞒着父母与他结婚,见莫川说得有板有眼,裴书颖眨着一对大眼睛,将信将疑。 僵凝片刻,见莫川抽身要走,她急忙拉住了莫川的手,一把搂住了新婚老公健硕的身躯。 “对不起嘛!我可能是太在乎你了,川!爸让我们去威尼斯度蜜月好吗?” 她小心冀冀地询问着轮廓线条僵硬的男人。“没那个心情。”莫川将搭在他腰上的玉指一根一根地剥开,语气很淡,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迈出也总裁办公室。 “小楚。进来打扫一下。”看着满地的狼藉,裴书颖有些难受,将散落在脸孔上的头发捋于耳背后,是自己多心吗?扯着尖尖的嗓子冲着门外喊。 即刻,门外传来了楚助理颤魏魏的回应声,看来,刚才,她把外面所有职员都吓坏了。 江萧坐在办公室,旋转着檀香特制的洁白椅子,手里捧着一个案卷,这案子真烦人,手里拿着一支圆子笔,在案子的突破点关键之处划上线条好引人注目。 房门叩响了,他头也不抬地吐出:“请进”,仅止一秒,房门就被人旋转开了,文质彬彬的宋助理探进头来。 “江检,刘堂亮先生带来了。” “好,把他带进来。”话音刚落,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长得矮矮胖胖的男人被一名警察带了进来,拷腕上还戴着银光的手铐,看到江萧的那一瞬间,肥脸的线条即时拉开,激动上前想去握江萧的手,然而,江萧根本理也不理,挥手示意他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刘堂亮,陈述案件经过。”眼窗低垂,眸光一直定在手中的案卷上。很公事化地让犯罪嫌疑人陈述杀人的经过。 “是,江……检察……官,我……有罪,我……悔过。”犯人刘堂亮低低抽泣,断断续续地回忆起自己案杀的经过。: “一个月前,我老婆不在家,所以,我憋不住就去找了一名应召女郎,那女人叫张英,当时,欢爱过后,我给了她一千元的钞票,过后,我也没再联系过她,可是,半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私处有异常,经常骚痒,我老婆也感觉有些问题,就找我大吵大闹,说我到外面去乱搞女人,要给我离婚,我不想毁了家庭,江检察官,我的儿子才六岁啊!他需要母爱,需要父爱,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健康成长,所以,我誓不离婚,我老婆就整天找着我吵闹,我想求得她的谅解,忍不住就将嫖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她大惊失色当场就甩了我一个大耳光,说我感染了可怕的病,还传染给了她,你们……都知道现在盛行阿波拉病毒,这风口浪尖上大家都谈虎色变,老婆把孩子带走了,存款也带走了,还上法院起诉离婚,最终,婚是离了,我也一无所有,而且,我的私处一天比一天疼痛,想起那一夜的风流,我慢慢回忆着那女人好像咬过那避孕口套,她们那种婊口子或多或少都会有性口病什么的,所以,每一次去,我几乎都会戴套子,按理说,应该是安全的,可是,那女人居然口*时咬破了套子,将病传给了我,我不服气,我一无所有了,我也要让她一无所有,然后,我就拿着刀去了那女人经常做生意的酒店,见她与一个恩客从酒店里出来,好像一副刚办完事儿的样子,我……不想让更多的男人染上我的这种病,反正……反正……我也……快要死了,所以,我索性就把……毁掉我人生……的那个女人……杀了,还世界一片清宁……” 结结巴巴地地陈述完,刘堂亮已经泣不成声,这就是一个杀人犯全部的心路历程,短短不过千字的陈述,却让东萧想到了很多。 “那知道我并没有染上绝症,不过是一般性的性口感染,江检察官,救救我吧!救你了,我还不想……死。” 想到那个死字,他全身都打着颤,谁又想死呢?只是,自古以来,三皇五帝不惜花以大量钱财,寻人参,量仙丹,但,最后谁也逃得脱了一个死字。 ‘啪’江萧用力合上了手中的案卷,并扔掉了手中的中型圆子笔,抬头,冷厉的眸光穿透过薄薄的镜片射向了刘堂亮。 “刘堂亮,你这根本是妄为臆测张英咬破了避孕口套,你没有证据,毁掉了自己的家庭,你自身要负很大一部份责任,而你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却将这一切过错推到了张英身上,并且,据我们调查,死者张英身上有十七个刀口子,几乎是面目全非,你将死者恨到如此地步,几乎凶残到泯灭人性。所以,我办不了 你,不好意思,我会照正规程序,将你这起凶杀案呈交法院,到底如何量刑还要等法官来定夺。” 他言词专业犀利,字字句句逼人,一席话将杀人犯刘堂亮打入十八层地狱。 “江检察官,不要啊!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有六岁的儿子,我不能让他的人生也跟着毁了。” 刘堂亮‘扑通’的一声就跪到在地板上,‘咚咚咚’对着江萧连叩了三个响头,用血泪乞求着江检察官能够挽开一面。 “法不容情,宋助理,带下去。”江萧冷冷地盯望着他,没有一丝的感动,因为,踏上不归路是他自己,是自己毁了所有的前程与人生要走的路。 “是。”宋助理向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两名警察将杀人犯刘堂亮押了出去。 “清理一下。”看着地板上流淌的血渍,江萧冲着宋助理下令,视线落到了资料右下角,那是一个背着书包兴高彩烈在马路上奔跑的孩子,今在5月才满六岁,还没上小学,他的父亲就犯了这样的罪,真是可悲!江萧不是铁做的,办了无数起案件,特别是这种感性化的案件,一方面,他觉得小孩子没有父亲的确可怜,但是,犯了法就得伏罪,这是那些犯罪份儿应有的下场与结果,法不容情是他一直坚持的一条原则。 收好资料,合上笔记本电脑,江萧带着宋助理意气风发地离开了警察局,他们刚走到车子旁边就有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巧落在了宋助理的手上。 宋助理将报纸摊开,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连连摇头叹息:“可惜了,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江萧弯腰坐进了车后座,宋助理也坐了进去。“绝世美人林静知啊!新闻上说她买通了公安局做假身份证,伪造年龄,那张脸还去韩国做了十七刀的美容手术,而且,还勾引‘华丽’集团执行总裁莫川,两个人当街搞暖昧被记者拍到啊!名副其实的小三,选美会为了维护声誉决定将她从选美活动中除名。” 江萧一把夺过宋助理手中的报纸,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徐声命令着前面的小李:“开车。” 林静知被选美会除名是他江萧巴不得的事情,可是,正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又有些犹豫了,他经常看到静知深夜还在准备参选的资料,有时候,还熬了黑眼圈,这段时间,他加拿大、美国、泰国到处跑,还真的没太关心静知,据说她的父亲生病了,由于他每次回娘家,丈母娘总是逼着他签那份离婚协议,所以,他就索性难得回去, ☆、初露锋芒 第56章 愿意给我女人上! (1) 江萧开着坐骑在大街小巷里乱闯,他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手机都打爆了还是那个冰冷机械的女音在再复:“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静知,你在哪儿?不会是想不开吧!如果这么一点儿打击都承受不住,还真不是他看中的林静知,是不是他找得太急了,由于不细致错过了许多的地方,蓦地,反光镜里好像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滑过,女人坐在人行道环保树下的一张长椅子上,侧着脸斜靠在那儿,一头乌润的长发散落,遮住了她半边脸孔,方向盘火速打转,车身迅速倒退,车子就那样大刺刺地停靠在了大马路边,熄火,火速离开车厢。 江萧弯下腰身,大掌拔开了遮住女人脸孔的乌黑发丝,手一颤,熟悉俏丽的绝美姿容出现在自己眼前。 心中紧悬的那块石头终于足地。 “静知。”见她闭目养神,面色有些苍白,他焦急地呼唤着她,连鞋子都丢弄了,洁白的脚趾头上染满了血渍,光着脚丫子在这路上奔,这女人真是疯了吧!江萧四处瞟了瞟,也没有发现鞋子的踪迹,手掌替她擦掉嘴角涌出一丝血渍,也不在乎那红红的血渍染红他雪白的衬衫,急忙用手指贴在了她光滑的玉额上,滚烫的温度沿着他掌心一点点地传递入肌肤,好烫人,连他的心也跟着烫痛起来,发烧了,这女人真不知道爱惜自己,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迅速地将女人抱上了车。 抬脚踩下油门,换档,灰黑色的车身飞驰一般冲向了医院…… 高烧41度,再来迟一步,准得烧成肺炎,这女人该说她什么好呢?护士为她挂上了点滴,江萧安心地站在医院走道上抽烟,发丝零乱,眉头深锁,一名身材高瘦穿着一套米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人,急切地穿越过花园向住院部这边跑来。 “请问,你是江检察官吗?”女人许是跑得太急,气息不稳地问着,还探头瞥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病房号。 “嗯,我是,你是……子旋。” 应该就是她没错,静知的死党闺蜜,长相虽然比不起静知,但,也算眉清目秀,温柔婉约,清秀佳人。 “是,静知好点儿了吧!”“高烧41度,谢谢你,子旋,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都还不知道静知出了事。”江萧是诚心向这个温柔婉约的女人道谢。 “不用,就我跟静知的关系,让我去为她死,我都愿意。”她走过推开了病房的门,为了莫川的事情,静知一直跟她闹着别扭,不肯听她解释,不肯接电话,更不 肯见她。所以,静知现在生着病,心情也不好,她怕自己的出现刺激到静知,门斜开一点点,透过敞开的门缝隙,能清楚地看到静知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一脸倦容,手背上贴着胶布,密密的一排长睫毛紧密地阖着,怕惊扰到好友养病,轻轻合上了门又退了回来。 为她死都愿意,话语虽普通,可见这两女人关系非比寻常,一份纯真的友谊,难怪当时静知为了捞出王毅将,可以毫不犹豫就与他签下那一纸假婚约。 “静知是一个好女孩,江检察官,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她!”子旋这话说得有几分暖昧,弦外之音更是色彩浓重,她一直都期待江萧能与静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样,她也不至于整天内疚的发慌。至少,是王毅将与她将静知推向了江萧的怀抱,那么,希望自己与王毅将就是牵引他们的红娘。 “我会的。”江萧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拧眉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去参加选美?” 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她就一直将自己的外貌努力隐藏,为什么这一次却去参加‘亚洲小姐’选美?与平时的她相互抵触,矛盾,他真的没想明白。 “为了替她爸付昂贵的医药费,林妈妈这视利又现实,自从静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一直都是她在支撑着那个家,这五年来,她的工资全部都给了家里,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她赚的钱多半都花在了静芸与静虎身上,林家一直都认为静芸是将来林家的希望,想把她送去读央戏走明星之路。” 见江萧略有闪神,子旋打住了话,抚了抚额角散落下来的发丝。 “我说得太多了,总之,静知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要不是为了赚那顶头冠的奖金,她是不可能这样抛头露面的。”当然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静知想赚钱作为创业基金,这一点子旋没有说。 “她现在的确遇到了困难,她当时能报名,是找了一名公安局同学帮忙,改了身份证上面的年龄,现在,这事都抖出来了,选美会决定取消她选美的资格,所以,她才会想不开吧!” 子旋把好友大街乱跑的行为归绺是她遇挫折想不开。 因为,静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行为,当然,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我先走了,现在,她也不太愿意看到我,拜托你好好地照顾她。”子旋恋恋不舍地望了那道紧闭的门扉一眼,把静知交给了江萧,然后,徒步就离开了医院。 江萧看着她离去的高瘦背 影,思索着她说的话,为了钱才去参加选美,为了替林郁之付昂贵的医药费才不得不去参加选美,江萧哑笑一声,没钱可以给他说啊!他江家不可能连十来万都拿不出来,也是,林静知是那么一个要强的女人,什么苦水都往肚子里咽,就算是他给了几十万,她也绝对不可能要,他曾经很反对她走在t形台向千万观众展示她傲人的身材,天使的脸蛋,可是,现在,他是否能理解光彩夺目,艳丽逼人,纵容步伐,淡定笑容的背后有着这样辛酸的历史。 他站在长廊上好久好久都不曾离开,脚边已经堆了好几截烟头,每一节都是点然吸了几口又掐灭,可以看得此时的江检察官心里很烦恼!心情郁闷! 静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八点的事情,掀动眼皮,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高特的病房里,她是怎么了?意识渐渐回笼,她只记得昨天走出演播大厅训练场,然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心情很烦,想了好多挽回方法,最后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然后,突然感觉手中一空,发现有一道身影从自己眼前迅速掠过,呆愣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钱包被小偷偷了,然后,她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足足跑了五条街,结果还是没有把那小偷追到,喘气间感觉全身无力,双腿发软,然后,她就举步艰难地走到了人行道边一颗环保树下坐了下来,只感觉天地一片旋转,眼皮一阖,刹那间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晕厥了过去。 抬起眼,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那抹阳光,伸手掬了一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鼻腔里充斥着阳光的味儿,正是这阳光的味儿让她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她必须想办法将局面扭转,暗忖着是谁把她送进医院来的呢? 头还有一些眩晕,嘴里还含着体温计,恰在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而入,走到床边抽出了她嘴里的体温计,专业性地甩了甩,拿起体温计一看。“38度,已经基本稳定了。小姐恭喜。” “护士小姐,现在几点了?”静知想到昨天自己被赶出选美会的事,心里很着急,她猜测应该是第二天了,今天晚上八点就是十强进八强啊! “呀!”护士小姐的视线落到了静知的脸上。“你不是选美的那个林静知吗?”小护士语调有些激动,看到真人感觉比电视上还要美啊!皮肤更水嫩,伸手一掐,估计能掐出一汪水来,人家是用牛奶泡的啊? “不是。你认错人了。”静知慌乱地从枕头下摸出那个黑框眼阄戴上,等待着护士为她从手背上拔出针管。 “噢!不是吗?”护士眼睛眨也眨地看着静知,一脸狐疑。“怎么感觉这么像呢!” 一边低下头拔着针管,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几点了,护士小姐?”现在的静知比较关心这个。“九点了。” “好。”静知见护士小姐将针管从的背上拔了出来,夺护士小姐手中的棉花签按住拔针管的地方就往外面走。 “喂,小姐,你不能走啊!那位先生交待过你还不能离开。”护士小姐追出去的时候,美丽的小姐已经不见人影了…… 静知去了一趟医院探望了父亲就匆匆走了,她必须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让她就这样退出她不会甘心的。 突然,李华章老师打电话给她,让她打扮漂亮一点参加记者招待会,给她机会澄清所有的事。 接到这们的电话时,静知感觉喜从天降,她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跟着李华章老师走进了演播厅,那里已经围了好多的记者,有的举着摄影机,有的拿着照相像机,台子上方已经坐着一位身着警服的公安人员,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她的同学刘纪华,心中的喜悦很难用笔墨去描述,因为,出事后,她就一直打李同学的电话,但是,李同学一直就关着机,也许是这种负面新闻对他的工作有一定的影响,本是帮了她的忙,现在到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今天,他能来当着观众的面儿为她做假证,她怎么能不高兴呢?见她出现在观众的视里面前,所有的记者开始骚动。 “大家好,我是林静知!”脸上漫着温柔的笑,落落大方地向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大方纵容地走到了那名警察的身边坐下。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公安局办事人员刘纪华,但是,我与这位林静知小姐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是高中的同学,而且,我不过是单位里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没有能力更改身份证户口薄上的年龄,所以,我此次前来,只想澄清这件事情,不想让人背后捅冷刀子,为我身上抹黑。” 刘纪华三言两语澄清了这个误会,他说了谎,说自己与静知不是同学,唯有这样说,才能保住静知继续参加此次选美活动。 恰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高大,浓眉大眼,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男人跨进了演播大厅,满身的荣耀与威严,让记者不约而同纷纷为他让道。 “各位记者,大家好,我是e市公安局局长候长荣,我们警局一向纪律严明,警员思想素质良好,觉悟性高,是绝对不可能做出 这种更改身份证上的年龄与号码的事情,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候局长言简意赅用人格担保娱乐报道纯属空穴来风,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就炸开了锅。 “也是,连候局长都亲自出马了,这件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晋江晚报是怎么了?天天没事就乱写一通,无中生有……” “如果我知道是谁在后面弄虚作假,随便损害我们公安局的清誉,我定不轻饶。”候局长说得意正严词,让众记者听得一愣一愣的,李华章老师经验老道,见缝插针。“是的,我们选美委员会也不可能连选手的年纪都不知道就胡开报名,大家都知道,林静知小姐在千万选手中脱颖而出,光彩照人,某些人就是嫉妒人强嘛!所以才会在报纸上胡编乱造。” 李华章是业界资深人士,含沙射影将矛头指向了晋光晚报。 “可是,无缘无故,晋江晚报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报道啊?”某记者还不肯死心地追问,胆子也够大。 “如果大家想要知道整个真相的内幕,恐怕就得问一问写这篇报道的人了。” 演播厅的门外,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轻倚在门板上,双手揣在了裤兜里,饶富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眸子落定在那张巴掌大的容颜上,眸光变得更深邃! “对对对,走,找晋江晚报去。”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群记者一窝峰地窜出演播厅,白色的身影也随着人流下楼,宋助理提着公文包在后面追喊:“江……”‘检’字还未出口,忽然发现这么多的记者夹在中间,怕惹是非及时住了口。 “老大,老大,你咋不进去啊?” 江萧头也不回地迈着步子,宋助理与他一前一后地进了车厢。 “江检,你说你为什么不进去啊?”宋肋理想不通了,江萧让他联系公安局的刘纪华,让他出面做伪证,甚至连候局长都请来了,他老人家到不进去了,现在,宋助理终于明白昨天江老大为什么看到那则新闻一脸的冰霜,原来,那个林静知居然与江老大有一腿啊!真是,老大不愧是老大啊!找的女人也是绝世无双,盖过方圆好几百里呢! 只是,那可是大众情人啊!宋助理没想到老大还号明星这一口啊! 江萧没有回答属下,只是沉着声命令前面的小李开车,只是,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代表江检察官良好的心情。 即然帮了人家 就要让人家知道嘛!那不是浪费精力吗?宋助理的确不太懂江老大的用意。 老实说,静知能够重新参加今天晚上的选拔,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心里哀叹,总算是虚惊一场! “谢谢你,纪华。”静知兴高彩烈地握住了同学刘纪华的手,刘纪华面色有些难堪。“不用谢!静知,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恰在那时没电了。”说这话的时候,刘纪华脸色不太自然,全身线条比较便硬。 “静知,祝贺你能心想事成,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要是他早知道静知与江萧的关系,他肯定不可能拒绝她的,现在,忙必须得帮不说,还把人家给得罪了,真是吃里不讨好。 “同学,你说你有那好的条件何必出来选这劳什么子的美啊?” 是的,刘纪华就想不明白了,嫁进了江家,不是一辈子吃穿不愁啊!而且,江检察官也真是的,居然让老婆走上t形台,让千千万万的男性观众欣赏静知傲人的身体曲线。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啊! 静知以为刘同学是在与自己寒喧,愣了一下,紧紧地握住了刘纪华的手,真诚地道着谢。 “你还把候局长也搬来了,混得真好啊!刘同学。”要不是候局长那几名杀伤力的话,那群八卦记都没这么容易放过她的,所以,她挺感谢刘纪华的。 这静知说什么啊?他小小的一个办事人员才请不动局长呢!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候局长不是我请来的。”他老实地回答,不想让静知这样误会。 “好了,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静知松开手转过身,跟随着李华章老师的脚步而去,回头冲着妩媚一笑。“我改天请客,先去准备了。” “噢!好。”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嫁了一个那么有钱有势的老公,居然将这选美当作一种事业来做。 他要是女人就好了,也可以嫁好一点,至少,让自己少数十年的奋斗嘛!唉!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混了半辈子,在单位里还是一名一般的办事人员,就没女人那么好命。 静知能够回到选美会,众姐妹都很高兴,热忱地迎过来问长问短,尤其是艾娜,她与静知没参加选美前就认识不说,静知现在也还是她的经纪人,只是,这段时间由于两人参加选美,温老板才让把她的档期换了换,温老板也想她们得了名次后再回娱乐圈,一定会声名大震,尤其是艾娜,原来就有 不小的名气,如果拿过亚军,季军什么的,以后的片约会纷至沓来的。 唯有王美美站在t形台的一角,睁着一双大眼冷冷地注视着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姐妹,踢不出林静知,她心里真的好不甘心,没想到,这林静知也有几分本事,居然又能整回来,哼!不过,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谁的道行高还是手底下见真招。 十强进三强的赛场是一场‘公主盛宴’,头饰与服饰都是根据每个人气质,脸型来专门设计,每个人的服饰大体相同,但又有本质的区别,颜色虽然一样,但是,仔细辩别花纹都不一样的,王导师站在后台满意地看着一屋子气质优雅的女人,警慎地叮嘱:“各位美女,注意t形步,陈玉,你的罗圈腿给我注意一下,还有你,李玉华,你的外八字也注意一下,抬头,挺胸,收腹,发挥你们最好的水平,不要紧张,上台前做几次深呼吸,尽量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是最棒的。“”王导师的眼睛一路从美女们的脸部望了过去,发现第六个有一个空缺。 “13号,王美美。” 王导师四处收巡了一下,并没看到王美美的身影,眉头拧了起来,还有几分钟就出场了,这该死的女人去哪儿了? “来了,王老师。”王美美的声音从外面的更衣间里传来,紧接着,她撩着裙摆奔了进来。“王老师,我不服气,这设计师为我做的发型与服饰都太丑了,这样子,我怎么上台啊?” 她穿上公主裙在更衣间照了半天的镜子,左看右看都不顺眼,还有头发也是,她都不满意,真懊悔,早知道她就提前去设计师那里看一看服装造型了。 “王美美,你身上的衣服与你这个发型都是根据你整个人的气质设定的,如果说丑,那也许是你长得太丑了,只配这种丑陋的服饰与头型。” 见王导师这样羞侮自己,王美美气得只差没有一脚踢过去,只能杏眼圆睁。“怎么样?不服吗?可以,退出这场比赛。”王导师的威严拿了出来,眼睛比王美美瞪得更大,她当导师都好多年了,什么难缠,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没见到过,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好了,美女准备。”前台传来了一记轻柔的喊声。 十位美女依着抽签的牌号出场,分别在t形台上纵横交错地走了一圈,八抹白色背影在镁光灯下投下淡淡的光影,光影不停闪动,裙摆飘飘,仙风立骨,个个不食人间烟火,一场‘公主’盛宴让观众们眼花缭乱,无论以 哪一种审美的角度看,林静知永远是最美最娇艳的那一朵花,那身段,那脸蛋,堪称人间绝色尤物,这一番出境,居然比前面的几次更让人惊艳,妆稍微比上次上得浓一些,棱角分明的唇瓣微微荡漾,眼神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池不如勾去了多少人的魂魄!高贵、典雅、野性、柔美、温柔、婉约,她将这所有的特质融合于一身,让无数的观众为之倾倒。 台下的观众巴掌声一阵盖过一阵,坐在最前面的徐泽谦与玉煜飞,一双老眼都快凸出来了,徐泽谦双目炯炯有神,灼烈的视线定在了那朵最美最艳的花朵上,只能闻其芳香,却不能采摘,更别说品尝,现在的徐色狼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暗自发誓要将这朵花儿折下来尝过够。 “徐老板,这么整都整不垮啊!” 玉煜飞贴近身子,悄声在徐泽谦耳畔话语。“没事。”徐泽谦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来日方长嘛!阿飞。” 呵呵!两个老男人哈哈地轻笑了。 北京时间九点左右,江萧正与一伙人在‘海天’俱乐部包厢里斗地主。 姚庭轩难得来e市,做为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只得丢下工作舍命陪君子啊! 姚庭轩坐在沙发椅子上,嘴里刁着一根香烟,腿上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宝贝,模样很嫩,刚二十出头吧!莫大老板身边的那个身材更火辣性感,脸蛋着抹着厚厚的脂粉,头发笔直地披散在脑后,看起来十分有气质,女人一副小鸟依人地靠在莫飞的身边,莫飞嘴里同样刁了一根中华,嚷着:“我炸!”气势汹汹地甩出四张q。 “喂!莫老板,你老一天赚上万元,不过输了九牛一毛,连眼睛都输红了。” 江萧扬声消谴莫飞,慢条斯理地发出四张k,压得莫飞吹胡子瞪眼。 “哎呀!轩少,炸啊!”姚庭轩白了大腿上的清纯宝贝一眼,这女人真是胸大无脑,他与江萧是自家人啊!居然还想让他拿四张a去炸自己的脚。 “不懂别咋呼,到一边儿呆着去。”姚庭轩开口训斥,清纯宝贝抱着他,俯一头在他的额角轻吻了一下,然后,撑起身到包厢角落去独自抽烟去。 “你也给我去一边呆着去。”莫飞心里恼火,都是这女人触了自己的霉头,长头发美女嘟起红唇,眼睛扫向电视机的大屏幕,液晶电视上正是本台十进三强的选美活动,看着那八位气质优雅的美女在台子上晃过来晃过去,长发美女就有一些嫉妒。 “小晶,改天,我们也 去选美去。”离开莫飞身边,高跟鞋狠跺了一下地板,冲着角落名叫小晶的女孩喊了一声。 “可以啊!不过,那就从此滚蛋。”莫飞话语虽轻,可是,话的份量却很重,他的女人怎么能上台子露奶子大腿给别的男人看呢? “哼!”长发美女回头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庭轩,你家那朵百合知道了,不会有事吧!”江萧就搞不明白了,姚庭轩那么喜欢他老婆,爱得死去活来,出来玩照样花天酒地,睨了黑暗中的那抹清凉背影一眼,打趣地笑问。 “为了生意,男人需要逢场作戏啊!”姚庭轩甩出一把牌,得意洋洋地回嘴。 江萧看着他额上那枚口红印,十分刺眼,又觉得好笑,逢场作戏这个词儿真好,哥们儿出来找女人玩,还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为了交际应酬,必须要逢场做戏。 “是啊!谁象你啊!柳下惠一个!”莫飞一边切着牌一边嘟囊了一句。 “是不是柳下惠让你老婆来试一试便知。”江萧吊儿郎当地反击。“好啊!哥们儿没女人用没关系,就她怎么样?”莫飞戴着金戒指的指节指向了离他两米处的长发美女。 “小瞧爷们儿了,要也要你家那个正牌,这二奶型的,我用着也不太习惯。”江萧呵呵地轻笑了两声,三个人在一起,玩笑开得挺大的,都是拿家里的老婆说事儿。 “做梦!”莫飞冷哼,切好一副牌,动作麻利地发牌。 长发美女镶着钻钻的手指按了一下遥控器,女主播响亮娇柔的声音响斥在整个静寂的空间里。 下面由13号王美美小姐上台接受主持人提问。 王美美挺直腰背,踩着十寸高跟鞋,在掌声中从八位佳丽中走了出来。 “王美美小姐,下面请你将小电黑板上的这段绕口令清楚的念出来。” 王美美心中暗自庆喜,不就是念绕口令吗?这个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小菜一碟,见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将电黑板亮了出来,与她隔了大约五米的距离。 她张开两红唇开念:“从南边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喇嘛,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从北边来了一个阿巴阿巴,背上背着一个伸缩喇叭。南边提着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要拿比目鱼的啦换北边背伸缩喇叭的阿巴阿巴的伸缩喇叭。阿巴阿巴不愿拿伸缩喇叭换高高大大的喇嘛的比目鱼的啦高高大大的喇嘛非要换背伸缩喇叭阿巴阿巴的伸缩喇叭。” ☆、初露锋芒 第56章 愿意给我女人上! (2) 赔不起。” 江萧本是想警告这个自以为势的女人,但是,听入王美美耳里却完全变了样,她还以为江萧在跟自己调情呢! “也是。”王美美娇美的身子毫不犹豫就贴了上来。手指沿着江萧胸前那条飘飞的领带上滑,触到领带丝质的面料,幻想着,就犹如贴在了这男人的肌肤一般,滑滑的,凉凉的。 江萧想一把推开她,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法口进口的香水牌子,脂粉味太重,呛得他心里真难受,抬起眼,看到静知忤在原地,想起她对莫川的情深似海,想着那天晚上,她在他怀里一直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想着她腰上肌肤刻着的那道痕迹,想到她心嵌镶的那个人名——莫川。 猛地,江萧想推开王美美手掌的手臂腾地改变方向,将她细瘦的腰身揽向自己,是的,这一刻,他真想知道,如果,他跟别的女人调情,她会有什么反应? “赔不起,就用你赔。” 嘴角边荡起一个小酒窝,俊容满满是坏坏的笑。 “哎呀!你真是坏死了。”王美美娇滴滴地嘀咕一声,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仰首,还不忘向忤在经纪公司门口的林静知投去讥诮的一瞥,扬起了高傲的头颅,在静知面前有意张显她独属于王美美的魅力。瞧!就连眼前这个大帅哥也无从抗拒她的魅力! “坏吗?我看你喜欢的很呢!”男人食指在她花唇上一划,语气里暖昧倍增,然后,反手一下将她按压在了车身上,双手撑在引挚盖上,亮铮铮的引挚盖倒映着她们纠结的身影,阳光从叶缝中打照在车玻璃上,洒下一片花花绿绿的光影,能隐约看到男人俯下头就吻了上去…… 静知看着这一幕,心里虽不是太多的感觉,可还是不爽到了极点,她不气别的,只气这男人当众给她难堪,存心想羞侮她嘛! 要吻到别处吻去,偏偏要让她亲眼看到!江萧这男人安的是什么心嘛? 不到一分钟,男人已经撑起了头,潇洒地旋转了身体,倚靠在车身上,恣态休闲,嘴角浸染的笑痕扩深,长长的睫毛轻扬,幽深的眸光锁定着前面的某个方向,尤其是某个点身上,王美美得到自由眨了眨眼影太浓的大圆眼睛,从引挚盖撑起身,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恰在这时,余尾瞥到林静知已经向她们这边走来。 哼!就你那种货色,是个男人都看不上,冠军又怎么样,穿着土不啦几的,王美美鄙夷的视线斜睨着林静知,十分不 屑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见江萧把门拉开了,王美美理了理自己的因刚才纠缠零乱的发丝,扬起下巴高傲的像一只因美丽而骄傲的花孔雀,得意洋洋,正欲弯腰坐进车厢,一支手臂拦在了她的前面阻此了她前倾的动作。 “不好意思,你不能上。” “为什么?”王美美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刚才他还吻了她,不是看上她想与她发展一夜情吗?难道是她意会错了? “我愿意给我女人上。”说完,将她一把推开,扯着静知的胳膊推女人上车,并细心体贴地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发动,王美美还僵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色的奥迪呼啸而去就只能看到一个车尾了。什么东西!不对,女人,莫非那男人是林静知的男朋友,不会吧!象土包子一样的林静知居然能傍到那么俊美的男人。 心里真是太不平衡了…… ☆、初露锋芒 第57章 陪一次,七十万 坐在车厢里,静静地凝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静知抿着粉唇不语,江萧也专注地开着车,转弯时偶尔看她一眼,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狭仄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车子飞快驶上了高速公路,江萧狠踩油门,黑色的奥迪在平坦的马路上飞快行驶,十五分钟后,终于驶进了江宅俯第,铁栅栏门一开,刘伯早已等候在了花园的车库旁。 车子刚熄了火,静知伸手握住了车门柄,江萧的身子微微靠了过来,大掌覆裹在了她纤纤玉指上。 “生气了?”音质柔和,几乎是贴在她的耳窝旁说的。 笑话,她生什么气,她才不会生气呢!扭过头来铮铮盯着他,粉唇掀开,想洒脱一笑,可是,面部线条有些僵硬。 “我凭什么生气?江萧,你犯不着……” 江萧垂指拔开了散乱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刚才,他心里窝着气,所以,开车开得很急,也没去顾及她的感受,一张白嫩如玉的瓜子脸近现眼前。 不待她说完,他低下头,一双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灼热地凝定着她,眨也不眨,喷吐出的气息在她脸蛋上萦绕,唇贴在她几许之时停驻,右手食指抬起描绘着她的弧形漂亮的唇瓣,俯身,食指压在她的唇上,他的唇只能贴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撑起身,眼眸定在她的脸也上,不想遗漏掉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这也算吻她!” 她是指王美美那个女人吧!是,这一种上,她心口堵得发慌,她就是看不惯王美美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在她面前扬武扬威,更气江萧还与她一起来气她,但,他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那关她什么事,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在为这个生气,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萧,你就算上遍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关我的事。”冲着他笑靥如花地道,然后,利速地打开车门。 由于是变色车窗,刘伯虽站在离车子不到两米远的距离,他没看到刚才车子里发生的一幕,见静知打开车门上下,疾步绕上来,弯着腰看向驾驶座上一脸阴晴未定的二少爷江萧。 他又意会错了,他以为女人一路上不说话是吃醋了,所以,他才向她解释,还真是一只自作多情的老孔雀,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抹已经穿过花厅进入厅堂的冷漠身影,江萧自嘲地笑了笑,长久以来,他都认为,她是一朵美丽的雏菊,想让她默默绽放,独属于他一个人,然而,他的这种想法太荒缪也不切实际,这一刻,他感 觉那道孤冷的身影就如天边的冷月,他只能看得到,感受到她散发出清冷的光辉与热量,然而,却连触摸一下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然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江萧名正言顺法律上认可的妻子! 真是一段荒唐的人生,正如他多年前醉生梦死的时候还要荒唐! “二少爷,车钥匙给我吧!”刘伯见二少爷迟迟不下车,催促道,因为,江夫人已经客厅待候多时了,再不过去,估计江夫人一会儿又要大闹江宅,人人都不得安宁了。 “啪”,江萧拍了拍方向盘,吓得刘伯赶紧缩回了头,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个个都象是吃了炸药一样? 静知步进客厅,也不知道江夫人找她们回来何事,见江夫人坐在客厅里,双眸盯望着电视,一名身着仆素的下手正蹲着身子,小心冀冀地为她修着脚指甲。 她步上去轻唤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嗯!”江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哼!等她站在那儿片刻,才伸手端起荼几上的一杯参荼,轻呷了一口就吐到了烟灰缸里。 “裴姨,这是什么参荼?都变味了还留着,丢了。” 裴姨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夫人的怒骂声,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上前端走了江夫人甩在荼几上的那杯变味的参荼,裴姨端着走向了厨房,还不忘给了静知一个‘小心一点’的眼神,低下头尝了一口参荼,齿间弥漫芬芳香甜,没变味啊!裴姨纳闷儿,是心里变味儿了吧!这侍候这些有人钱啊!就好比是在古时候皇宫里当差,每时每刻都要小心冀冀的。 主人是变味就变味吧!她重新给夫人泡去,反正倒掉的也不是她家的钱财。 静知站在那儿老半天,江夫人不给她说一句话,她也不敢动,真不知那儿又惹到了这个婆婆,她回头看向了门口,这江萧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进家门,知道他妈要刁难自己,存心的吧!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细语声,还有一道脆生生的小孩子声音。“妈妈,不疼了,玉儿不疼了。” 玄关处闪现了几个人影,原来,是柳恕与江漠带着孩子从医院回来了。 柳恕将孩子放了下来,玉儿向江夫人奔了过去。“奶奶!” “玉儿,好点儿没有?” 见孙女儿回来,江夫人这才露出了滋祥的笑容,还特意看了看她受伤的唇瓣,虽然消了肿,但,还是有一点儿破皮,看样子已经擦直药水,被医生处理过了。 江漠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边,后面跟着粉红色短袖衬衫,笔筒长裤的江萧,哥俩儿可能是许久不见了,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柳恕热络地与静知打着招呼,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静知当然清楚,因为江漠回来了嘛!柳恕的一颗心就全部落在了江漠的身上。 “都回来了。”江夫人亲了亲宝贝孙女,瞟了一眼走进屋子里来的两个儿子。“下去。”轻声下了命令,替她修脚指甲的那个女孩子,毕恭毕敬地弯着腰退开。 “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静知,江萧走上前把她护在了身后。“我们都回来了,你老能不能高兴一点,裴姨,饭做好了没有,大家可都饿死了。” 他扯着嗓子冲着厨房里喊,裴姨探出脑袋来,乐呵呵地笑着回应:“二少爷,马上就好了。” “别想给我打马虎眼,江萧,你老婆将江家的脸都丢尽了,你都不管。”江夫人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林静知。 “妈,我哪里又给江家丢脸了?”林静知真是不明白了,这老太婆整天就抓着她不放,对,她家是没钱,但是,不可以让她就这样欺负着,上次因为姚君辰的事情,她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不对,不是因为姚君辰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因为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自己心存偏见,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而是因为她上不得台面的家世。 江夫人见媳妇顶嘴,一下子火气滋滋地往上冒,一双利眼刷地扫射向她。“还嘴倔,你整天在那台子上晃来晃去,摇着丰臀,翘着屁股,露胳膊露腿,搔首弄姿,你将江萧摆在何种那个位置,告诉你,我江家没你这种儿媳妇。” 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她畚中‘选美’的事情触到了江夫人的大条神经啊!也是,她人这种大户高干之家,怎么能容得下媳妇去参选什么‘亚洲小姐’的活动呢?在她们心目中,即便是得到了那枚头冠,也不过是陪那些有钱男人睡的命! 见江夫人发怒,所有在场的人全部都噤声了,静知忤在原地,见江萧也不为自己说一句话,心里更是酸酸楚楚的,说实话,她参加选美,是凭着自己心血与努力在赚钱,她并不觉得丢脸可耻,可是,从这老太婆嘴里说出来的选美活动都变了样子,好似她们那一大群人就是因为想要出名,想要嫁一个好男人,所以,才会到台子上去显摆自己的身材与脸蛋,只是,人家选美活动的宗旨不是这样的。 “妈,不参加她都已经参加了,而且, 都已经成了胜华地区的冠军,总不可能让她退出吧!”江萧抚了一下额角的发丝,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也不想要静知去参加这种活动,说出去真的颜面无光,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只是,老妈不知道的是她们是契约婚姻,他没权利去约束静知,再说,人家静知参加选美活动也都是为了她的父亲,也不是图名图利,他不可能去干涉,更不可能去阻此! “对,就是跟我退出来,都已经嫁进江家了,还不安份,那些参加选美的女人,哪个不是想出名后嫁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不满足于现状,难道我们家还不够有权,不够有势?” 冷嗖嗖的眸光凝向静知,大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当然是静知能嫁进江家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不知道珍惜,整天不安份,还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真的是枉冤了静知。 “知足,我当然知足,妈,能嫁进你们家,嫁给江萧,是我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烧了高香,有江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就足够我可以出去炫耀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敢奢望着能要你们家的财产,哪怕我穷得要出去讨饭,即便是到了离婚的那一天,我也绝不会要你们江家的半毛钱,自食其力,我觉得不但光荣,心里还很踏实,我费了好多心血才走到今天,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说退就退。”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静知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反驳江夫人。 江夫人的面色即刻灰白如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穷媳妇儿,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居然敢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对她大吼大叫,平日里,那些被她喝斥的下人都应该在暗地里偷着笑了。 “林静知,告诉你,我江家没有这样的门风,要勾三搭四,水性杨花,你就给萧儿离婚,给我滚出江家,上次还闹得不够的吗?你与姚家老二的那些事每次看到姚家的人,我都得低着头,就连说话也小心冀冀的,以前我还觉得柳恕太老实,太死脑筋,现在到好,终于讨了一个精明的,却整天不把这个家,不把老公放在眼里,江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你宁愿戴顶绿帽子啊!江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呜呜呜!”苏利怒骂之际,呜呜哭出了声,不把这媳妇儿的气焰刹住,今后,指不定她会爬到自己头上去拉屎,所以,这样想着,江夫人也就哭得更厉害了。 “妈,我相信静知不是那样的人,她去参加选美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柳恕将玉儿抱上楼,下来时见母亲还在哭,又见静知处于那么难堪的境地,急忙上前打圆场。 “你也不 见得是个好东西,上次去……捉漠儿的奸,结果将他推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里,这个家,已经不成家了,是他们几父子的开的旅馆,闲……了回来住两晚,忙时连个电话也没有。” 一席话怨气冲天,这是什么婆婆啊?他儿子出轨,对婚姻不忠是他的错,当媳妇的去捉奸难道还错了不成?她也是一个女人,江政勋不回家住在单位里,她都感觉整日寂寞,而她呢?玉儿还那么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完整的父爱与母爱,柳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法儿开口,因为,江漠已经火大地拽住她的胳脯,冷斥:“你少说两句。” 本来是想帮静知说两句好话,现在好了,弄得里外都不是人。 “妈,我早说过了我跟姚君辰的事情不是真的,是那些八卦记者乱写的。”静知耐着性子解释,暗忖这老太婆真不好侍候,要是整天给她呆在一起,指不定她会疯掉。 “无风不起浪,你即然嫁人结了婚,就该离那些男人远一点。如果你觉得江萧配不起你,你大可以给他离了,反正,我们也不想挡了你的道。”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理想,选上‘亚洲小姐’是静知的理想,你就让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吧!”江萧抓破了头,终于想出了这个理由,可是,真的没有任何说服力。 “人红了心也就变了,江萧,你说,以前你带她回家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包裹得像棕子一样,带戴着那么丑不拉几的黑框眼镜,再装什么雏啊!现在,有这种活动,她毫不犹豫就跳了出来,而且,完全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不是看到电视人家大放光芒,我还不知道那个最受人欢迎,腿最长的,人最高的就是你女人啊!两条路,要么,退出来,要么,你们就离婚。” 江夫人将话都说尽了,反正她也并不中意林静知,江萧与她结婚,对他们江家没半点儿帮助,而且,她还感觉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并不安于现状,反正,离了婚,她儿子又不是没人要,沈雨蓉那丫头一直都排着队等着呢! “好。”静知点了点头,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并没看向江萧。“那就离吧!”不再看屋子里任何人一眼,因为,走出这里,她就与所有的人毫无一点儿关系,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一面。 脚才刚停了一步,耳畔就飘来了江萧声音,那声音很冷很冷,似一把利箭似要刺破她的耳膜! “林静知,你胆敢迈出这儿一步试试!” 江萧的俊颜瞬息布上了寒霜,腮帮 子一紧,黑眸中带着从来不曾见过的阴戾与气,阴霾道。 静知迈出的步子一顿,面色青白交错,有丝踌躇,缓缓转过身,凝向江萧的眸光闪耀着矛盾的光芒。 是的,她如果踏出这里,也就标志着她有承担七十万的债务,毁约的五十万,还有静虎的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银行卡上,她连三万块都拿不出来,家里一连出事,林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她更不可能存私房钱。 但是,即便是满身债务,她也绝不可能站在这儿受别人侮辱,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为了这一钱,她不可能将一切都抛弃! 咬了咬牙,静知信步转身,大步奔了出去。重重的皮鞋声砸在了地板上,静知感觉他已经追了出来,拔开腿拼命跑出院子,刚跑出一处假山后就被他扯住了一支胳膊。 “放开。”她没有吼,只是转声对他说了两字。 “你不能在把这一切搞成一团乱麻后丢给我,林静知。” 声音蕴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恼怒。 “那是你的事,我会还给你那七十万。”她想甩开他的手臂,可是,他箍得很紧,紧到几乎想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要走可以,你现在就给我七十万,如果给不了,你休想踏出这个门。”眸光倏地转沉,脸如天边的冷月,冷得可怕,不敢迎视他如刀锋般的眸光,纤长的睫毛敛下去,颤抖的厉害。 “江萧,别欺人太甚。”“欺你,那一笔一划可是你自己亲自划下的。”她想要与他的离婚的话语,成功挑起了他昂藏在心底多时的怒气,眸子凌厉如刀峰,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滔天的怒意,还有一抹淡淡的苦涩的思念。即便是天天与她见面,可是,他同样感觉自己很思念她,这段时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还是会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大家都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有时候,回家,她早已上床睡觉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只得乖乖躺在她身边,他为她着想,可是,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那颗为她刹费的一番苦心。 他吞吃着她粉嫩的唇,唇上草莓味嗞味很鲜美,然而,他还没有享用足够,就感觉唇上一疼,她又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唇,紧随着,就被她推开了,因他刚才的强吻,女人喘着粗气,小嘴儿颤抖的厉害,饱满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这对于江萧来说,是一项不小的诱惑力,狠狠地盯望着她,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拼命地将她 拖进了客厅,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强行拉着她上了楼。 将她甩到了那张水蓝色的软床上,随后锁了门,她还没来得及从床上撑起身,就看到江萧阴沉着一张脸,俊脸罩在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盯望着她的眼神,就似乎她是一个囊中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只有无穷无尽赤果果的欲望! 这样的江萧对静知来说是陌生的,她想往床铺角落退去,可是,他毅然不给她机会,领子从脖子上扯落,缠在了手指尖,双手撑在了席梦思上,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她想屈起腿,他却单膝跪在了她的双腿间,阻此了她的动作。 “七十万,就一次,你可以永永远远地踏出这道大门。” 然后,他们之间从此不再有纠葛,她搞出一摊子事也由他一个人负责摆平。 闻言,静知倏地一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她欠的那七十万债务做为逼迫。 七十万,陪他上一次床,然后,她们之间真的就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老死都不相往来。狭长的双眸流露出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他似是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结果。 “七十万,很贵的,就算是你选上了‘亚洲小姐’,一夜也未必能卖出这个数。” 他口中的侮辱与轻挑,让她心口一颤,伸手想一巴掌掴过去,男人握着领带的手抬起,握住她扬起的手臂。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一直都在纵容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暗中帮助着她,只因为,他想看到她纯白如玉的脸蛋能随时展露笑颜,然而,她却一直无视于他的存在,并且,稍微有一点困难就将离婚挂在嘴边,是啊!他想成全她,难道又错了? “不要脸。”静知手臂被他箍得有些生疼,粉唇中迸出这句,男人轻狂一笑,笑不达眼底。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其实,我觉得我妈有一句就讲对了,那就是你不安于现状,去那个t形台露胳膊露腿,展示自己的身材,就是为了利为了名。”他真的很恨,她需要钱可以给他说,为了区区的二十万,她就要去参加选美,让他一张俊颜不知道往哪儿搁,听着姚庭轩与莫飞讥诮的话,他一口银牙都差一点咬碎了,那一刻,真的好想揍人。 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这次,她为了筹父亲的医药费可以去当选上‘亚洲小姐’,一旦成名,她就会飞黄腾达,她的美 丽已经展露在天下所有的男人面前,凯嵛她美色的男人很多,万一哪一天,她受不住诱惑就跟人跑了,当然,江萧想得很自私,总之,如果要想让她永远成江家的媳妇,就不能让她往那方面发展。 他居然这样子扭曲自己,静知感觉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要不是我爸巨额医药费,我也不想参加。”第一次,她在江萧的面前坦露了心声,有时候,她感觉很累,她不是铁做的,她也很想找一个安全的港湾靠一靠,可是,她敢肯定,那个有安全臂湾的男人绝对不是江萧,绝对不是。从心理上来说,她很排斥他,因为,她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七十万,你说话算数!”语毕,她咬住了下唇,反正,这副身子她是准备给莫川,那个男人即然都已经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再等着他了,给谁都无所谓,这样想着,玉指就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襟扣。 衣衫从她上身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玉润的身子,淡柔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蜜色的光泽,一张脸白得犹如惊世骇俗的冷玉…… 这是江萧第一次看到她完美无暇的洁白身体,上次在车厢里,由于当时心情比较狂燥,他压根儿都没脱她衣衫。 褪去了外表附属的包裹,留下了上帝天然对女性的赐予,江萧凝望着她,瞳仁掀起了欲色的波浪,喉头一滚,灼烈的滚烫岩浆吞入喉间,五指收握,狠狠地勒住了手上缠绕的领带。 掬了把她乌润的长发放入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让他流连忘返的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味,爱不释手地抚了抚,将她所有长发撂于一边,整个长颈裸露在他眼前,肤白玉润,俯下头,头轻搁在她的耳窝边,唇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下滑,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他的唇却炽烫如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意境。 大掌滑过她纤细的腰身,向她胸前的浑圆划去…… 在他的诱导之下,她缓缓躺了下去……仅此一次,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或者说,再见也成了陌路人。 女人咬着牙,缓缓闭上眼睛,纤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瞬间就划裂了他的心,撑起身,丢掉手上的领带,将她抱进了胸怀,脸贴了贴她细软的颈窝,然后,捡起床上的衬衣为她穿上。 “七十万太贵了,我付不起。”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不想这么早让这个女人离开。 睁开眼睛,静知对上他那帅气如明星一般的脸孔,真是人间四月天,她都摸不清这 个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从头顶飘来。 “其实我想上,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放过你。”他说得是心里话,然而,静知却将这话当成了玩笑。 “我不会妥协,选美冠军志在必得。” 她的倔强一如既往。好吧!如果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个人要让步,那么,让步的那个男人必定是他江萧了。 “我会说服我老妈的,放心好了。” 吃罢晚饭,静知被单独召进了江家老奶奶的卧室里,卧室里挂着几幅江南刺绣,绣得是一簇又一簇夹杂在细嫩绿叶子里淡黄色的桂花。 做工很精细,淡黄乃国之色,桂花乃国之香,不愧是名门,连卧室摆放的饰品都那么独特! 江老夫人斜躺在床上,枕头垫在了背底下,仍然一脸的病容,精神不太好,但唇上照旧抹着淡淡的口红,就算是病了也仍然维持着她端庄的仪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 “孙媳妇儿,到我跟前儿来。”话语很轻,她伸出了那支枯瘦的手臂,也许是由于太瘦,布满皱纹的手腕青筋一条一条地贲起。 “奶奶。”不忍老人家带着病容起身,静知疾步迎了过去。 “坐。”老人一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一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似乎是有贴心的话儿想对她说。 “受委屈了吧?没事,苏利就那性格,几十年了老毛病了,做什么事都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年轻的时候如此,老了脾气一点都没被生活磨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政勋才能受得了她,你看她把欣月惯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整天为那个女儿吵得死去活来,政勋都搬出去住了,俩口子都快成冤家了还不醒悟。” 短短的一席话说尽了江政勋与苏利几十年来残破的婚姻。 “奶奶,爸是不是在外面……?”这一直都是静知想问的问题,见婆婆一副嚣张跋扈心理不平衡,她一直就在猜测江政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没有。”江老夫人答得斩钉截铁。“他们只是性格不合而已。” “唉!”然后是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叹息。“苏利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嫁给政勋的时候,我们江家正是落难时期,那时候,江萧的爷爷死了,我带着三个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孩子,你很难想象,一根家传的玉躅了,黄田玉的,放到现在乱说也要值好几十万,可是 ☆、初露锋芒 第58章 哥,嫂子要被人杀了 “那个孩子流掉后,我本来松了好大的一口气,然而,你却骗我回一次娘家,你妈灌了我媚口药,醒来后,我是没啥记忆,你却有了玉儿,柳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你妈就这么想着让你嫁入豪门吗?宁愿将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给一个酒醉到几乎无力的男人上。” 这话象一根冰冷的长刺,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柳恕的心房,他是拐弯抹角骂着她贱,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面的意思,那就是,他在怀疑玉儿不是他的骨肉,因为,当时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这是柳恕心里永远的痛。 “江漠,不要这么绝情,古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跟你离婚,但是,玉儿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她去做亲子鉴定。” 什么叫做山穷水尽。这一刻,柳恕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呆在江家四年,这四年里,她一直小心警慎,唯恐得罪了婆婆,还有她的老公江漠,怕被他们赶出江家,可是,不能再后退了,感觉自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再退一步,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挺直了骥背,通敢地抑面直视着他。“明天就去民政局,我签字,只是,江漠,我不会要你江家的半毛钱。” 当初,她会嫁进江家,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从来看重都不是江家的钱,当初两袖清风地踏入这道门槛,如今,她也不想走一分一厘。 只是,江漠就是她柳恕的天,天垮了,她瘦弱的双肩可还撑得住。柳恕能同意离婚,江漠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第二天,俩人就相约去了民政局,离婚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也很快,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绿色本子递到柳恕面前,柳恕一把狠狠将那个绿本子抓在了手里,有几分堵气的味道,江漠冲着工作人员笑了笑,算是替工作人员道了歉,他追着她跑出民政局。 “柳恕,不要这样。”柳恕充耳不闻,加快步子笔直地穿过了马路,江漠追跑了两步找不到她人影,也就退回到路边停靠的那辆迈巴赫车身上,拉开引挚,潇洒走人。 柳恕躲在一颗环保树下,远远地看着那辆灰色的迈巴赫迅速融入车流,是那么冷酷无情,眼泪从眼眶中沉重坠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与江漠离开的一天,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她柳恕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然而,人都还没有死,却不再是江家的人了。更是做不成江家的鬼,她扬起手,誓想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然后,她再也难忍 住自己滔天的悲痛,身体慢慢地从树干上滑落,蹲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哭够了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打了的回了江家,不顾裴姨的反对,也趁江夫人苏利不在家,将玉儿带走拖着行李箱果断回了娘家。 母亲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归来,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喜孜孜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并把孩子抱回屋。 “没事,不过是闹闹别扭嘛!过两天等江漠气消了,他就会来接你们娘儿俩了。” 至少,她是这样子期待着,这辈子,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女儿嫁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经常跑到亲戚朋友们面前去炫耀,压根儿不去管自己的女儿婚姻的背后曾悄然流掉过多少的泪水。 “妈,江漠再也不会来接我们了。”柳恕的心情很糟,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隐瞒自己的母亲。 “我们离婚了。”“离婚?”柳妈妈听了,象被一道响雷声吓倒了,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吓妈妈啊!” “是真的,一个小时前才去民政局签下的这个。”柳恕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绿本本甩到了母亲面前。 柳妈妈吓得几乎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绿本子,翻开,果然是柳恕与江漠的名字就在上面,已经不是夫妻了,绿色的离婚证。 天啊!柳妈妈险些晕倒,猛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着问出口:“给了……你多少钱?” 即然都离了无力回天,那么,女儿分到了江家多少的财产呢? 这个现在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一分都没有。”柳恕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她现在心都空了,她妈关心的就只有钱。 “你笨啊!柳恕,江家那么有钱,你跟江漠离了,居然一分钱也没拿到,得。”柳妈妈一把将玉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是江家的骨肉,我到不信,江家老太太会舍得下这唯一的孙女。” “你先在我这儿住着,她们会来要人的。”哼,她就不信了,来抱玉儿她就有话说了,她家闺女脑袋子笨,可是,她可清醒的很。 “随便吧!”柳恕垮塔了双肩,钻进母亲的被窝里,不想再听母亲唠唠叨叨,用被子死死捂住了头。 江老夫人帮衬着静知,江夫人拿静知没办法,第二天一大早,江萧就带着老婆离开江家了,江漠与柳恕不经长辈同意就离婚,并带走了江家唯一的 血脉玉儿,江夫人苏利气得只能在屋子里跺着脚,她虽然不太喜欢柳恕,可是,玉儿是她江家的孙子,她凭什么要带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她就只能气得在屋子里不停地砸着东西,扔着器皿,反正她们江家什么都缺,就是钱不缺。 多狂妄的语气。 静知回到e市,全身心又投到工作与选美活动中,今天下午,五个赛区的前三名都会在演播厅见面,主赛区仍然设在e市,上穿白色体恤,下穿浅蓝色短裤,身姿修长阿娜,露在外面的玉腿不仅又直又长,更是雪嫩无暇,白嫩如玉的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的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润辙,两腮润色象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脸上不再有黑框眼镜,只不过是干净清纯的打扮,随便往大街上哪儿一站,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与过去的林静知完全判若两人。 她刚走入演播厅就引起了参赛选手们的骚动,有的向她投来善意的眸光,有的则纷纷带着怨恨,其实,五个赛区分别有五位冠军,只是,她淡淡瞥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佳丽们,她们都换了一身黑色的训练服,个个傲人的曲线毕露。 视线一一巡过每一张脸孔,好像找不到十分出众,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定要比才艺了,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个个都心思慎密,好像有所顾忌,这说明比赛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她回身走向了更衣间,换上了自己那套训练服走出来时候,导师已经在为她们讲解第一场比赛需要注意的要领。 “各位美女们,第一场就是十五进十,也就是说,这里的十五位美人,第一场就要淘汰五个,随着我们比赛一步一步登上高峰,每一场的比赛都会十分激烈,如果美女们都不想输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努力了,而且,大家都知道,观看这节目的影视投资商,编导,影视制人很多,你们能够过五关,斩六将也充分证明了你们各位的实力,不想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大家就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最好,尽情地发挥,哪怕最后没有拿下‘亚州小姐’皇冠,万一被那一位投资商看中了,那就是你们的幸运了。” 导师说完这一番鼓励的话,便来了一个大家鼓励的手势。 “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然后,王导师开始让大家练习出场顺序,并大致透露了明天比赛一些相关的讯息,静知扬首无意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而久违的脸孔,静芸,她离家出走差不多三个月的妹妹,原来她也在这里面,她用手撑着腰杆站在另一头 ,她们都在等待着出场,明明目光与她相碰了,却不着痕迹地别开脸,装着没看到她,静知心里十分着急,她知不知道,她有多少的话想对她说啊?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了,她以为可以与妹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静芸拒绝与她见面,她甚至迅速返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冲出了演播厅,静知慌了神,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追了上去。 “站住,林静芸,你跟我站住。” 好不容易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强行阻止妹妹离开。 “林静芸,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离家而去,这么几个月来,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 即然看到了妹妹静芸,她做为她的姐姐,就有义务将她带回家去。 “林静知,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静芸回头,一脸冷然地质问着她。“我是你姐姐。”静知想也不想地突口而出,这林静芸是疯了不成,不认识她了? “姐姐,我没你这样自私的姐姐。”静芸冷嗤,她曾经求过她,让她找温老板说一下进影视圈,免得自己走一些弯路,到外面闯荡碰得着头破血流。 “我什么时候自私了?”莫非这小妮子还在为她当初不答应她进娱乐圈的事生气。 “你给我说当明星不好,可是,自己却来参加选美活动,还褪去了一身丑陋的装扮,林静知,你果真什么事都只想到你自己。” 见静芸如此误会自己,静知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她跟她解释不清楚,她拖着静芸的手臂往医院的方向拉。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林静芸极度不愿意跟着她一块儿去,所以,一支手抓住了马路旁的一则栏杆,死活都不愿意跟姐姐回家。 “静芸,妈很想你,你知不知道爸病了?” 见妹妹如此固执,静知只得说出了实情,静芸愣了一下,然后,用力一甩开了静知的手。 “我说过,没混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绝不踏进林家的大门。”冲着她努力地吼了一句,转过身子,象旋风一般卷走,跑得那么快,静知想追都追不上。 那天下午,静知到处找她也没有找到,回去看了父亲,也不敢向老妈说出静芸已经回来的事情。 突然接到姚君辰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在一间夜店里,让出去叙叙旧,静知知道姚君辰自从事业衰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颓废,报纸上说他一厥不振的消息 并不是空穴来风。 作为五年的好朋友,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夜店的气氛很妖娆,魅惑,对一个自制力不强的男人女人来说,是相当据有诱惑力的。 她一般很少会来逛这种地方,刚走到夜店门口,就有两个男人过来搭汕。“美女,一个人。” “要不要我给你作伴儿。” 静知瞥了一眼流里流气,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两个流氓一眼,绕过他们径自走进了夜店,远远地,迷离的灯光下,姚君辰就向她招着手,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宽大白色的椅子里,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嘴角浸着笑意,灼热的视线攫住静知,眸光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坐,枝枝美女。”他伸手拉开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十分绅士地请静知落座,并挥手招来了服务生,给她一杯茉莉花香荼,这是静静的爱好,他一直都记得,不敢忘记。 “玩够了吧!温老板还等着你回去呢!”其实温老板没这样说过,只是静知不想让姚君辰这样子消沉下去。 “不说这个,来,陪我喝杯酒。”姚君辰拿起一个空杯子,执起一瓶红酒就往杯子里倒,红色的液体不一会儿就快漫过了杯缘。 恰在这时,门口有一抹俏丽的身影走入,俏丽的短发,挑染的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裙,野性性感,笔直地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静知是背着门口的方向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个打扮时髦,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辰,你电话象催命符一样,人家来了。”娇滴滴的声音有些刺耳,但是,夹杂着一丝熟悉。“小芸,坐这边来。” “不嘛!人家就要坐你大腿上,这才舒服啊!”女人刚放下手中的挎包,整个人就大刺刺地往姚君辰大腿上坐下去,她穿得是短初裙,倏地弹开,一大截雪白的玉腿顿时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甚至连臀部都快要露出来了。 静知望着这个女人的侧颜,定定地看着她,又是姚君辰搭上的妞儿吧!在心里暗自冷嗤,这姚花帅别的本事没有,泡妞儿的本事到见长了,连这么嫩的妹仔也泡,真是的,她不免在心里暗忖。 “枝枝,介绍一下,林小芸。” “小芸,这是我曾经的经纪人林静知。” 林静知三个字象炸弹一样扔过去,让女人的脑子炸开了花,微弱的光线中,静知明显感到了小女人的背部僵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就抓起姚君 辰旁边的那支包,象遇到了狼一样往外面跑。 静知已经发现了端倪,从椅子上起身追了上去,本以为追不上了,恰巧这时候,有个服务生正好端着酒水过来,小女人一下子撞了一下满怀,服务生手中的托盘散到地,酒瓶子摔的满地都是。 趁这个空当,静知抓到了女人一支胳膊,拔开她脸上零乱的发丝,一张玉容展露在她的眼前。 赫然是林静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她是几时与姚君辰搞上的?静知感觉整个血液都往脑门儿冲。 林静芸眼明手快打掉了姐姐的手,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想拔腿开跑,没想到,一支强健的手臂横了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 “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男人头发蓄得很长,甚至盖过额头横到了眉峰处,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轮廓,然而,能看清楚他鼻尖上穿戴的那枚铁圈圈,一地痞流氓。 “不会跳。”林静芸扬起下巴,倨傲地瞟了他一眼,严词拒绝。 “不会跳,还穿这么火,一看就是辣妹怎么可能不会跳?给老子跳起来。”话刚说完,就紧紧地箍住林静芸细嫩的手臂往舞池里拉。 “放开我,臭流氓。”林静芸是不折不扣的辣妹典型,她不愿意的事儿是没人能强迫的。 看着两人穿梭在光影闪动的舞池里,静知担心妹妹会出事,疾步向舞池迈了过去,视线一直随着妹妹与那流氓的两抹身影转动,面露忧色,不期然间,几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抬首,眸光就落入一个高瘦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染成了大黄色,笔直地披着脑后,鼻子上戴着一枚金鼻环,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黑鹿皮无袖短衣,长裤,包裹着她极好的身材,她双手抱臂,后面跟着几个打扮很辣的辣妹,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神情倨傲地盯望着静知。 “欣月,你……” 静知没想到都晚上快十一点了,江萧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一副找她挑事的样子。 “嫂子,好兴致啊!居然给男人来这种地方。”说着,眼尾还瞥向了坐在不远处雅座上的男人,长相俊美的男人也看到了她,似乎起身正在向她们这边走来。 “我哥呢?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吧!” “欣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知为什么?静知居然想向这个以侍候的小姑解释,回头,她看向姚君辰,男人面色红润,眼神迷乱,好像喝醉 了,踉跄几步,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辰哥哥,你真坏死了。”江欣月上前扯起姚君辰的领带,拿在掌中把玩,撒娇道:“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给一个电话。” 姚君辰脑了朋些晕,他定了定神,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唤自己‘辰哥哥’的女人是谁? “你说你咋把头发染成这样了?欣月,几个月不见,你变辣妹了。” 静知知见这两个人是旧识,也不需要她的介绍,她的心还牵挂着妹妹静芸,静芸被那流氓强行拖到了舞池,两人拉拉扯扯,摇摇撞撞,静芸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包包,凶狠地向流氓的头部砸去,流氓发出一声惨叫,抬手就甩了静芸一个耳光。 “臭婊口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男人骂骂咧咧,大手揪住了静芸的一头秀发…… 见有事发生,舞池里的人群迅速散开,‘啪’的一声,舞池里的灯光明澈大亮,静芸不堪受侮被打,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痛,蛮横地捞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哐当’,酒瓶子断裂成两截,她狠狠地握住酒瓶颈,残缺的酒瓶子发着寒冷的光芒,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一把就狠狠地捅向了流氓的肚子…… 流氓伸手到自己肚子上抹了一把,满手的血红象盛开的红色罂粟。 “妈的,敢捅老子,老子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来,灯光下,刀锋寒光闪闪,许多人都吓得变了脸色,急切地往墙角缩躲而去。 “静芸。”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静知疾步奔了过去,可是,有人的腿比她更快,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她的前面,把她护在了身后。 “把刀子放下,你想干什么?” 看到男人拿着刀子,满脸狰狞要杀静芸,姚君辰酒都被吓醒了一大半,他怕静知受伤,及时将静知护到了身后,静知要冲出去,可是,他不许,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腰身,气氛虽然紧张,可是,两人之间却弥漫着暖昧。 江欣月望着这一幕,唇畔勾出一抹冷笑,掏出电话,拔了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哥,快来啊!嫂子要被人杀了。” 不待那一头发出声儿,食指抬起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想来个英雄救美啊!”流氓瞟了姚君辰一眼,嗤笑道:“也不看看你那柔弱的身板子。” 呸!一团被咀嚼白了的口香糖被他吐到了地板 砖上,男人一步一步向静芸逼去,静芸虽然性格泼辣,可是,才二十二岁,没什么人世阅历,见男人凶狠地走向了息,她虽然怕地节节后退,但,手中的酒瓶子却捏得死紧,紧紧地咬着牙关,暗想着,如果这个男人的刀子落到她身上,她就卯足了劲儿跟他拼过你死我活。 怕妹妹受伤,静知心中百感交集,她剥开了腰上紧紧地嵌着的那只大掌,疯了似地向那个流氓扑上去,其实,她是想夺下那流氓手中的刀,但是,流氓好像是个练家子,听到后面的响动,回头,刀子毫不犹豫就捅了过去。 说得迟,那时快,千均一发之时,姚君辰一把推开了静知,流氓手中的刀子狠而准地刺入了姚君辰的胸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哐当’一声刀子落于地面,刹那间,姚君辰的脸色急剧地变化,随着雪白的西服被染得通红,他的嘴唇也渐渐泛白,整个人象屹立的山峰一样‘扑通’一声倒向了地面。 “谁敢我场子里闹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面袭来,接着一个具有强大气场的男人带着一拔人马走了进来,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得到老大指令,三两下就制住了意欲要逃跑,一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流氓。 “君辰。君辰。”静知摇着姚君辰缓缓阖上的眼帘,吓得魂都丢了,静芸也飞快丢掉酒瓶子奔了过来,扑到在姚君辰身上,不顾他胸口的鲜血染自己身上的衣裙。 “你们这两个蠢货给我滚开。”江欣月上来气势汹汹将静芸推开。“辰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睛啊!” 她是与姚君辰一起长大的,由于两家的世交关系,两人年龄相当自是感情也很深厚。 她倾慕的辰哥哥受伤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恰在这时,江萧带着一拔警察十万火急地赶到,刚才那名气场强势的老大见着了江萧,全身的气焰顿时去了一大半,他迎上前寒喧。“江检,劳你大驾了,没啥大事……”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顾不得与他闲磕,命令警察将那个杀人犯流氓带走,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名警察及时将全身染血的姚君辰送上了车。 医院长廊很安静,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姚君辰做了手术呈昏迷状态,医生说,还差一公分的距离,刀子就捅心脏,连华佗也无力回天了。 江萧倚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手指尖夹着烟卷,轻烟飘飞,任长烟烧成长灰也没有吸上一口,扬起眼帘,另一头,静知正在怒骂着她的妹妹静芸,这一次 事故全是静芸造成的,而且很危险,差一点那个亡命之徒就要了姚君辰的命,他接到铁月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静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姚君辰是为了保护静知才险些丢命的,可是,他无法感激他,想到他总是缠着静知,他心里就特烦。 “哥。你都没瞧见,二嫂与辰哥哥可是暖昧的很。”江欣月不知何时来至他的身侧,挨在身侧细语。 “二嫂看起来也很爱辰哥哥,辰哥哥被人捅刀子的时候,你没瞧见二嫂那张脸都变了颜色。” 江欣月的话大有挑拔离间的味道,清冷的眸子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个女人,哼!林静知想抢雨蓉的男人,林静芸想抢她的辰哥哥,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来日方长呢!她不会轻易让她们好过的。 扔掉烟蒂,抬脚拧灭,江萧不耐地怒斥:“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你给我滚回北京去。” 她还嫌这世界不够乱吗?“都凌晨两点了,我没车。”江欣月拒绝着哥哥,她才刚从那边过来,才玩了两天,她才不要回去了被老爸管得死死的,她是一匹野马呆在家里就浑身都觉得难受。 “江萧,你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顾君辰。” 静知向他们走了过来,笔直的乌润秀发用象皮筋扎在了脑后,罗衫素裙,线条简美,美丽的让江萧移不开眼睛。 “那我也留下来吧!”开玩笑,他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姚君辰,让他们单独处于一室,这样即便他回去了也肯定睡不着。 “不用了,姐,你与姐夫先回去,我在这儿照顾辰。”事情即然由她引起,她自是要负起这个责任,林静芸一双美丽的大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看得出来,她非常地喜欢姚君辰。 那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惊诧之余也很感动,所以,她不能弃那个男人离开。 “你知不知道爸得脑溢血到现在还昏睡在医院里?林静芸,难道你真这么自私吗?”静知绝对不会让静芸与姚君辰来往,那个男人太花心了,从来都不会对哪个女人认真,刚刚他动手术的时候,静芸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哭,她感觉这俩人相处的时日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一段孽缘,她做为静芸的姐姐必须阻此。不可能给她们任可发展的空间或者可能。 父亲得了脑溢血静芸还真不知道,猛然听姐姐这么一说,刚刚驱散的泪雾又浮在了眼底,她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她早就发过誓,没有出人头地是不可能回家的,心中一酸,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爸, ☆、初露锋芒:第59章 终于吃了 接受观众的掌声如海浪般一拍高过一拍,静知退回后台,目光再度扫向了刚才的那个位置,然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高大冷昂的身形已经不再了,心,顿时象空了一般,原来,她还是在乎那个男人,那个岁了她,让她苦守寒窑五年的男人。 十五进十强的选美活动在观众们的安可声中结束,静知的歌声感动了评委,她与妹妹林静芸成功晋级十强,当然抱括那个趾高气扬的王美美,接下来的比赛激烈程度更是让人夜不能寐! 静知换掉一身的比赛的服装,用水卸了装,是最后一个走出演播厅的选手,人群逐渐散去,静芸已经赶去医院了,她同样想去医院探望一下姚君辰,今天早晨,姚君辰还在发烧,说着胡话,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所以,整个比赛她还是有些担心。 末了,她走出演播厅门口,一堵肉墙就堵住了她的去路,一片阴影即刻就将她整个笼罩,抬首,迎入眼帘的是她今生最不想看到的那张男人的脸。 “知知,我们谈谈。” “不必了。”静知没那么贱,她跑了几步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男人仗着身高腿长,几步绕了上来,掏出身上的黑色皮夹子,扔给了停车的司机。“我们不坐,麻烦走开。” 计程车司机看了看这对男女一眼,以为是正在恋爱中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摇了摇头踩着油门,车子不到片刻就融入了车流。 “知知,对不起,你听我说。”莫川见她要走,拽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道:“知知,给我五分钟,好不好?” 静知狠狠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这张容颜她心心念念了五年了,咫尺天涯,魂牵梦萦,想入心魂,如今,满目沧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在心里,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生气,不值得她发怒,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负心汉,十年,认识这个男人十年,幡然醒悟间,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五年前,他是一个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穷光蛋,失踪了五年,跃身一变成为了‘华丽’集团身家上千万元的老总,还是e交通局局长的乘龙快婿,她攀不了这高枝儿。 看到心爱的女人满脸冷漠与陌生,就连昔日神彩光亮的黑白瞳仁也黯淡无光,莫川的心象是有一把刀柄在扎,一下又一下凶狠地扎着。 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瞟到了五米远外有一间转角咖啡屋,他拉着她走近了那间咖啡厅。 “知知,就算是杀人犯也有请律师辩驳的机会吧!”言下要静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你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静知端起桌子服务员刚刚递上来的一杯咖啡,张唇品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似乎一下子就流进了她的肺部里,好苦,太苦了,感觉比黄梁还苦。 莫川深深地凝睇着她,正当她给他机会解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唇,最后只能吐出:“等我。”两个字。 闻言,扇子般的睫毛翕了翕,红唇勾动,一抹冷笑浮在了嘴角,抬眼,扫向他的眸光如一柄寒刀。 “莫川,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我凭什么要等你,告诉你,五年前我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一向是要强的女人,绝不会在这种负心汉面前示弱。 深邃的眸子略黯。“不要骗我,你等了我五年,虽然,这五年来,我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 身子一个激灵,静知突然间才反应过来,还是汪子旋出卖了她啊!她们一直都有联系,就一直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汪子旋甚至还告诉她,莫川已经死了,原来是莫川已经变心了,不想让她苦苦地等下去,让她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还嫁不出去,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真是太好心了,她真的应该谢挚友的这番用心良苦啊!她讥讽地暗想。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莫川,莫名其妙地玩失踪,然后,以腰缠万贯局长女婿身份出现,我林静知不是傻子,更不是玩偶,虽平凡,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想着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一直忤逆着母亲,不肯再嫁,甚至不惜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丑陋女人,就是不想受婚姻的枷锁,不想受那些男人的骚扰,苦苦地等待着他,然而,她等来的一场空,等来的是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绝望的心枯了,也死了。 “知知,我对你是认真,我从来都没有玩弄过这段感情,只是,我逼不得已娶倪书颖,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然后,我们结婚。”听她这样说,莫川慌乱地捉住了她搁在桌面上的纤纤下指,给了她承诺,然而,太迟了,她林静知已经要不起了。 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却还要来给她说这番话,五年前,她或许会相信他,但是,现在,她林静知不是傻子,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任由这个男人把玩在掌心。 “我不爱她,娶她只是迫不得 已。”是的,他只需要借助她家的权势与财势,才能给静知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他并不知晓的是,静知需要的不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一辈子,与她相知相惜,白头到老,平淡又有幸福地走完这一生。 “即然,你已经选择了她,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再说,我已经结婚了,莫川。”她的眼睛看向了磨砂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线线雨丝纠葛缠绵,扣人心弦,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将衣服脱下遮挡在女人的头上,深怕他心爱的人儿淋到半丝的细雨生病,小心呵护备至,虽平凡却极温馨。 她与莫川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岁月,只是,那样的年华终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五年岁月的隔阂,改变了好多人好多事,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语毕,她拿着包包撑起身想甩手离开,莫川不死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骨,黑眸渐渐尖锐骇人,扬起头,望向她刚才眸光触及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刚才的一对男女,只有无穷无尽的细雨飘洒落地面汇聚成了个又一个小小的水窝,眸光如利刃划破那雨帘。 “你与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你们是假婚约。” 就象他与倪书颖一样,一样利用婚姻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纸假婚姻,让她们四个人的人生都错了位。 连这个也知道,原来,这五年里,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能地在暗处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即然如此在乎她,又何必要背叛她,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哭,在母亲的威逼下苦苦地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 脑子里象是突然间被人打入一颗冷钉,太阳穴剧烈的痛楚不堪负荷,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又有何种野心,她感觉曾经熟悉的莫川是那么陌生,陌生她看不清楚他整个全身轮廓的冰山一角。 “你错了,也许当初是假婚约,可是,现在,莫川,我告诉你,我爱他,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了式了。” 他本来很笃定她与江萧之间只是假婚约,但是,她语言如此坚定,他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你真忘记了我,刚才,在舞台上,你就不会选择那首歌,甚至还为了我流泪。” “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那首歌是随便选的,莫川,即然五年来你都不曾出现在我眼前,凭什么你有这样样把握,我还会在 原地等着你。” 她咄咄的问话让他哑口无言。“即然结了婚就好好地对人家,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因为,回不去了,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也算是对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告别吧!静知在莫川闪神间迅速奔出了咖啡店,外面的雨还在下,她打不到车,只能疯了似地奔跑在雨帘中……。 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偌大的整个雨幕将她小小的身子罩住,她感觉自己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莫川为了名与利投进了倪书颖的怀抱,抛弃了她们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五年感情。 ‘嘎止’声响彻在空气里,车轮徐徐翻滚,在她脚边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狼狈地回头,透过雾蒙蒙的视线,她看到了一张温暖能令人如沐春风的俊颜。 “上车。”男人唇线上扬划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将车门打开,她没有立刻坐上去,而是忤在了雨帘里,任雨水打湿了她一头笔直的长发,一绺秀发湿濡地贴在她的玉额上,顺着脸颊往下滴淌,冰凉夹杂着淡淡的体温,一滴一点地流进了她的唇里。 男人的面色渐渐变得冷酷骇人,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下车绕过引挚盖,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车里,动作潇洒迅速一气呵成。 纤长的睫毛上沾着雨雾,面情苍白凄迷,抬手,碰到她晶莹的指尖,她身体即刻似一根弦,拉得紧紧的。 他眼中的阴霾越裹越重,拉开引挚,车子启动,车身在雨水成坑的路面上前行,恰在这时,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与他们摩肩而过,透过半敞开的车窗,他看到了另外一张绝世冷俗的容颜。 唇峰抿着冷直,眸子凌厉如刀峰一般扫射过去,对面男人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毫不褪色地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 一把勾住了静知纤细的腰,含着她的红唇,缠住她的玉舌,这一次,静知没有挣扎,任发上滴落的雨水渗进了彼此的唇齿间,半阖着星眸,任她为所欲为。 兰博基尼的男人眸光变成嗜血冷咧,恰在这时,两辆豪车错开,沿着两个不同的轨迹驶去…… 那天晚上,静知回去后就没再给他说一句话,洗漱完就拿一个冰冷的背对着他,江萧躺在床上翻去覆来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开门走出卧室,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淡淡散落,磨砂桌面光可鉴人,屋檐下有几盆吊兰花枝垂落下来,映衬到磨砂桌面,投射下一片隐隐绰绰的光芒,屋 子的角落摆放着对称的两盆绿梦翠色欲滴,如困兽在饮泣。 那一夜,他坐在磨砂桌子旁边,抽了一夜的烟,直至凌晨时分才回屋沉沉睡去。 林氏两姐妹在选美大赛上出众的表现,媒体纷纷相继报道,都预测本年度冠亚季军非林氏姐妹莫属,这自然引起了其它参赛选手的恐慌与焦灼,个个私下想办法托关系,希望能在最后的比赛着表现突出,扳回失败的局面。 姚君辰为了林氏姐妹奋不顾身险些丧命的新闻爆料,最生气的莫过于姚政委与姚夫人,但是,碍于江家如今正春风得意的局面,夫妻俩除了背地里骂了一句“孽子。”以后,什么也不能做。 今天是周末,姚太太应江夫人之约与几个阔太太到江家打麻将。 “二筒。”涂着丹寇的李太太打出一张有二点的筒花牌。“吃,西风。”裴太太接了过去。 “四万。”江夫人眉开眼笑,连胡了几把极品牌能不高吗?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江夫人,听说江漠的公司业绩已飙升到商业界盈利第八名了,了不起啊!”裴太太边措牌边闲话家常。 “是啊!江夫人,你家这么有钱,还赢我们的钱,没天理。” 手不太顺心里自然不是很舒服,裴太太嘟着嘴道。“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见有人夸,江夫人自是乐在其中,根本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真会生,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将来这天下都是你们江家的。”李太太还在一个劲儿地垮,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姚太太一张脸黑得似锅底,她即时住了嘴,可是,出口的话也成了覆水难收。 “姚夫人,你家庭轩也不错啊!”怕姚夫人生气,李太太有时圆场。 “我家那两个小子怎么能给江夫人两个儿子比,老大免强还可以,老二,我就只能摇头,还不明不白被人家捅了一刀,现今还躺在医院里,不气死我们两个老的他是不会善罢甘心的。” 姚太太推下手里一把牌,她胡了,瞟了一眼乐滋滋的江夫人又道:“江夫人,你家两个儿子不但优秀,连找的媳妇儿也都是极品,林静知是你家江萧那口子吧!上报了,近段时间,新闻,网络,报刊杂志全都有登她的新闻,一炮走红了,你们江家也跟着风光了,江夫人,‘亚洲小姐’啊!你真是眼光独道呢!”恰在这时,墙上的电视不知道是谁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昨天晚上的十五进十的比赛。 “瞧!真是美 ,腿长肤白腰细,一道老歌就能把无数佳丽打倒,多风光呀!以后,我还真是向江夫人学习学习。” 她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让苏利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裴太太与李太太都闻出一丝火药味儿,她们两个的老公官都不大,这两个女人都得罪不得,只能噤声打着麻将,不再言语,搓了几圈,姚太太就不打了,说家里还有一堆的事儿提步离开,然后,三缺一也不能打了,裴太太与李太太告辞离开。 人才刚一走,江夫人玉手一推,麻将机上的一桌子麻将全数都崩跳到了地面,拿起遥控器‘啪’的一声火大地关了电视,还扯着嗓子冲着外面的下人吼:“谁让你们把电视打开的?” 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早就吩咐过不准看这些台,想起姚太太刚才讥诮的话,她就气得想林静知大卸十八块,她知道姚太太是不舒服儿子为了林静知两姐妹挡刀子的事情,可是,她儿子肉厚要去挡她有什么办法?真是气死了,这笔债,她会算在林静知的头上。医院里,林郁之还是两手插管,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不过医生说恢复得比较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完全很有可能醒过来,黄佩珊医院家里两头跑,买菜洗衣做饭,还要照顾脑子不太灵活的儿子,一个月不到,她就瘦了整整一圈,人都累憔悴了,最感到兴慰的就是每一场比赛静知都有好消息传来,昨天晚上的直播节目,她看到了静芸,她的小女儿,站在t形台上也是光芒四射,今天一大早,她又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如果两个女儿一个冠军,一个亚军,那是多么钱啊?看来林家的翻身的机会不远了,她只差没有喜极而泣。 大姐提着一篮子水果来探望林郁之,还带上了没找到男朋友的李雪晴。 “佩珊,郁之好一点儿了吧!”亲人之间的虚寒问暖都要在预测到即将大富大贵的时候才会出现,心里虽气,黄佩珊还是接过了大姐递上来的水果,瞟了一眼嘴里咀嚼着口香糖,霬着耳脉,摇晃着头的李雪晴。 “不知道何时能醒来?”黄佩珊叹了一口气。“没事,应该地醒过来的,吉人自有大相,大姐,昨晚我看到静知了,还有静芸。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静知的那一刻,简直就是惊为天人,都不知道静知原来那么上镜,那么漂亮,简直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啊!早知道,我就送雪晴去选美了。” 她心里足实羡慕啊!如果妹子的两个女儿都选上了冠亚军,那就是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 “是啊!那你真该送她去,免得她整天无所事事。”看她两个女 儿红了,她大姐就眼红眼黑了,真是,什么人,平时连一个招呼也没有,现在来套什么近乎! “这选美年年都在进行,你把她教乖一点,多学一些才艺,应该明年就能选上,可以当影视明星噢!”其实,黄俩珊对这个也不太懂,只是,感觉拿下冠军应该可以有很多钱吧! “真的。”大姐的眼中散发出晶亮的光芒。“好,好,我一定带她回去好好调教,明年让她去选,让她去选。” 望着大姐将李雪晴拉走的身影,黄佩珊嗤之以鼻。“就你女儿那样貌素质,想选‘亚洲小姐’,等下辈子吧! 选美比赛越来越激烈,激烈到佳丽们连练习出场顺序都成了针知相地的局面,静知两姐妹的脱颖而出让众多佳丽心生怨恨! 两姐妹一路飙杀,终于杀进了五强,五进三是‘亚视’五个地区最后胜利的角逐,大家都翘首期盼,这场冠军花落谁家! ”壹号皇庭“灯火辉煌,喧闹声震天,就连是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也未能盖住,可见人们的张扬与喧嚣! 一间灯光隐晦的包厢里,徐泽谦推开身上八爪鱼似的两个女人,庸脂俗粉,有些索然无味了,贼色狠的眸光还是一直就盯住了静知那块猎物,得不到,心总是痒痒的,明天就是五进三强,不下手再也没机会了,可是,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了那小妮子好像从来都不喜欢出门,他这种娱乐场所更是绝不踏入半步,上次是莫川坏了他的好事,其实,也不是怕他,那个男人在黑道上虽有势力,可是,毕竟是婚外情。 仰头喝下整杯的浓烈红酒,转过脸,对上身后玉煜飞浸染着笑意的面孔。”阿飞,送一点礼貌给莫川。“ ”是。“玉煜飞干干笑两声,对老大交待的事自是心领神会。 ”另外。“伸出一指,把姓王的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是。”简洁的应声一项计谋悄在地在暗夜中展开。 暗夜,夜雾迷漫,象泼了一杯浓郁的墨汁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明天是大决赛静知想早一点儿休息,养精蓄税才好迎接下一轮挑战,她刚沐浴完正准备睡觉,有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电话是一位淘汰的佳丽打来的,说她要回华南老家了,她想最后请静知吃一顿饭,这个美眉平时话不多,与静知比较谈得来,静知想了想没好拒绝,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就出了门。 地点是‘壹号皇庭’旁边的一间日本料理店里,香喷喷的烤鱼香弥漫着店里招揽了不 少的客人,许多外地的客人都来这儿尝鲜,这间日本料理店是远近闻名的,九点正是黄金点的时间,店里客座爆满,老板连桌都拉到了店外了,露天坝里吃美味,还能看天上的星星,凉风绕绕多舒服呀! 她去的时候,就看到王冬梅在摊边的座位上向她挥着嫩臂,走过去坐下,两个开始唠嗑。 店里请的小弟端来了一盘子新鲜的烤鱼还有一些烤熟的疏菜,肥牛肉,生菜,粉肠,鸡翅,笑容可掬地为她们倒了两杯红荼,提着水壶进店里去了。 静知虽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面对热情如火的王冬梅,盛情难却,拿了一根鸡翅慢慢地咀嚼,鸡翅考得很有味道,火候刚好,吃到嘴里那缕香味她描述不出来,只能用‘好吃‘两字儿来形容。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华南了,静知,来,祝你好运,成功拿下冠军,好姐妹我替你高兴。”王冬梅执杯向静知祝贺。 “谢谢,不过,现在的这五强都很厉害,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静知谦虚地回答。 “你人气那么高,不可能滑下来,只要你明天好好把握准没错儿。” 王冬梅为她倒了一杯啤酒,食指在酒杯边缘轻轻划过,再把酒杯递给了静知。“明天我会看直播的。” “好,干杯,冬梅。”静知仰头一口喝下手中的酒,正欲拿起一支粉肠往嘴里送,就咸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她甩了甩头,想甩去眼上的朦胧,然而,眼前的王冬梅影像是越来越不清楚。 “静知,你怎么了?来,哪里不舒服?喝一点荼。”王冬梅好心地递上了一杯荼,但是,静知不可能再喝她的荼,因为,她觉得自己中计了,刚才的那杯酒里应该拔了什么东西,要不然,她不会浑身燥热难受。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眯着双眼,她怒声质问,天生属于女人的警觉让她不敢再相信眼前这个满面伪善的女人。 “没什么?”正在这时,另一个女人娇美的身影出现在她颤抖的视野里,是王美美那张浓妆艳抹,令人作恶的脸。 “没事,只不过是一点媚口药而已,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嘛!”王美美还故意将脸凑上来,大笑着揶揄。 媚口药?静知听到这两个字瞠目结舌,她没吃过这种药,只是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着了王冬梅的道,她一直用诚心待她,为什么她要如此陷害她? 原来,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摸一下自己额上的肌肤,滚烫蛰人,她抓起自己的包包急忙冲向了马路,王美美也没有追,只是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双凝望着纤弱狼狈身影的静知被几个高壮的黑影制住,被拖进了‘壹号皇庭’俱乐部同样富丽辉煌的后门。 王冬梅看着那几个男人的凶残吓得缩起了脖子,我也是被逼无奈,静知,原谅我! “怕什么怕!”王美美扬高下巴,甩给她一沓捆好的钞票。“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赚十万元,多划算!”王美美摇着丰臀走向了路旁口停靠的那辆大红色刺眼的迈巴赫,里面坐着一位身着红艳艳衣服的女人,款式新潮时尚,短发剪短,看起来清爽、干净,耳朵上戴着一个大大圆形弧度的耳环,隔得太远,王冬梅看不见她真实的面目,又半隐半现在夜色之中,她拎着一沓钞票站在原地,心情万分沉重,这钞票很沉重,是一个善良女人用贞洁换来的,望着那辆飞驰而去的跑车,王冬梅第一次领略比赛的残酷与毫无人性,而林静知得罪的不是王美美,王美美只是听令于刚才身着红裙的女人,看起来象一位很有钱的富家千金! 等静知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一简幽暗的房间里,很豪华的装饰,灯光很柔,开了几盏璧灯,静知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全身无力,随着有两道影子闪入,她还未看清来人,几人扯着她的身体,把她强行推进了一间浴室里,‘扑通’一声,将她推进了浴池里,浴池里飘浮无数的玫瑰花瓣,她被呛了口,唇鼻间全是浓郁的花香味儿。 她睁不开眼睛,只听到有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 “看来药口性很足,皮肤都红成这样了。”是一个女人阴狠毒辣的声音。 “是啊!听说吃了这种药女人需求很大的,两个男人都不能填满那份空虚!” “老板都那么大一把年纪,能有那精力。”“管它的,咱们只管拿钱,快给她洗澡,一会儿老板该生气了。” 嘿嘿,几个女人发出淫秽的笑声,飘荡在她的耳畔十分刺耳,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她们也已经为她洗净了身体,还为她穿上了一袭半透明的情趣睡衣…… 落锁声清晰地传来,她从床上撑起身跌跌撞撞,踉跄几步终于走到了门口,抬手拍了数十下门板,她尖着嗓子呼了几声,外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门已经被死锁了,身体有里空虚的感觉袭来,这玩意儿还不是吹的,吃一点点就难受死了,肌肤滚烫,玉额掺着热汗,不行,她不能呆在这里,她要想办法离开 ☆、初露锋芒:第60章 吃干抹净! 男人也没有注意看她这一边,他现在心急如焚,深怕自己迟一钞钟找到静知,一切就全都毁了。 如果静知受到那样的侮辱,性格刚烈的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象一阵旋风般卷进‘壹号皇庭’,没有具体的地址,他只能挨着楼层一间一间地找,四处敲门,才发现好多间都是正在进行着桃色交易的场所,一群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惊慌失措,男的挡在了前面维护着身后的美妞儿,免得被蛮横冲进屋子的检察官大人看光光,找了好几间都不是,江检察官肆无忌惮大肆寻人的举止也传入了徐泽谦的耳朵里,场子出了事,据说是来了一个流氓四处乱窜,他带着一拔人马从楼上冲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冲着江萧叫嚣。 “什么人居然敢大肆闯入我徐泽谦的地方?” 江萧缓缓转过身,当徐泽谦看到他的那张英挺不凡的俊容时,瞬间,面色青黄不紫,红、黄、黑、白、蓝分不出到底哪一种颜色? “江检,不知你……大驾……观临。” 江萧在e市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原则性极强的政界人物,他徐泽谦摆了几次宴席邀请,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这次也是,扫黄打黑看在他老哥的份儿也该知会儿一声嘛!说来就来了。 “江检。”宋助理带了一群警察赶来,许是赶得紧,他额上还掺出了汗珠。 “徐老板,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你这儿有人从事桃色交易?”冰冷的眸子凝向了徐泽谦,徐泽谦顿时背心吓出一身的冷汗,一楼是有几组桃色交易,三楼还有一个吃了迷口魂药等着他临幸艳光四射的美女,他怕搜上去万一搜出来那可不得了。 “江检,没……有的……事。” “没有么?”他刚才闯进屋子的时候,那些人正在干什么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宋助理,把这些人给我拷回去好好审查审查。” 江萧一声令下,令人毛骨悚然,当那一大群警察持枪四处收查,徐泽谦就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叹声跺脚的份儿。 另一头,莫川坐在包厢里,总感觉眼皮突突地跳动,像是预感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这时,一位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他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他匆忙扔掉了指尖的烟蒂就走出了包厢。 “看到林小姐人没有?”他一边向楼递口跑去,一边回头询问身后的小弟。 “没看到,应该是没有得逞,她好像逃出去了。”“好,小孙,去把那个王美美跟我 抓来。” “是,总裁。” 江萧四处都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静知的下落,宋助理带着一伙人搜到楼上去了,他走向了‘壹号皇庭’的另一座楼,这座楼不是徐泽谦的营业区,因为建筑虽精致却有些显得老旧了,前面那一座富丽堂煌的伟大建筑是新修建成,今年三月份刚刚修建完工,剪彩开业那天,徐泽谦那个京都哥哥也过来了,只是,他的位置没他老爸大,所以,他才敢从来都不买徐泽谦的债。 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步伐匆履地踏进了老式‘壹号皇庭’建筑,步子在电梯门口停驻,因为,垂下眼帘,视野里攫到一缕乌润的长发从电梯里滑出来,心一惊,抬手按下键纽,红色跳跃的数字停滞不前,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扬首,就看到了有一个女人躺在电梯里,微闭着星眸,红唇微张,媚眼如丝,一头乌润润的头发零乱地披在脑后,红色的睡衣几乎撩至了大腿……露出粉红色的小裤裤,睡衣没有纽扣,但是,前襟敞开的,里面是一层裹布,却是蕾丝的,白花花的肉肉藏在里面惹隐若现,有一绺发丝垂落在胸前,白与红,还有黑,三种颜色完美的结合让人无法移开眼光,近乎屏息,她咬着自己的纤纤十指,皮肤富有光泽而带着红润,陡地,喉头有一股灼热的液体涌起,喉结火速地上下滑动,他抬眼四处张望一下,无法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她,两步跨进电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而,她不肯,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红色睡衣,玉指捏握住裙摆的边缘,狠狠一扯,将裙摆撕成了一片又一片。 “我热,我好……热。” “不要动。”他的声音因浑身充满情欲而嘶哑。 他想抱着她跑出电梯,将她带去医院,现在,她需要用药物治疗才能解她身上的毒,可是,她的双腿不停地扭动,脚步踩到了墙上的按键,只听‘丁冬’一声,绿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 电梯迅速上升。“静知,别胡闹。”他一边冷斥,一边腾出手去按键扭,然而,静知不给他机会,她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纤纤玉指把玩着他面前粉紫色的领带,她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了,总之,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烧,要将她焚烧,焚绕成无边的灰烬。 扯开他脖子上的领带,玉指拂开他笔挺的白色衬衫,俯下头,在他颈子上啃了一下,此刻的她,犹如一只发情的母兽,一心只想啃咬他,吞了他,让他为自己浇灭体内熊熊大火。 领带从她葱白玉指尖滑落,探入 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住……手。”呼吸变得浓浊,他一向没啥自制力,这女人今天又这样兽性大发。 扳过他的脸,捧着他的双颊,迷离的眸子深情地凝望着他,然后,俯下头,吻上了他的唇,吸吮,啃咬,慢慢地用舌描绘着他唇瓣的每一处轮廓。 江萧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吃了那种药,失去了理智,几欲疯狂,可是,他的大脑是清醒,他就这样要了她,他怕她清醒后找他算债,虽然,他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那一次,只能算是他们的私密处有了轻微的轻触而已,实际上,这么几个月来,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发生过一次男女之间的关系。 电梯门开了,他抱着她冲进了离电梯门最近的一间客房,把她扛到了浴室,打开莲逢头,朝她的脸上急欲喷了几下,温热如注的水流湿了她一头秀发,缠在了她雪白的颈间,青筋动脉掩藏在她的雪白肌肤下,一根一根突突地跳,全身的血脉似乎就快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他不过是想淋醒她,让她保持一丝的清醒,免得明天早晨起来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然而,热水浇湿了她的睡衣,那层透明的红色睡衣贴在了勾勒着她完美的身体曲线,模样性感撩人,风情万种,天啊!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想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没想到,她因吃了药精神亢奋,舌头舔着自己干涩的唇瓣,刹那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想狠狠地,狠狠地,将她压下去发疯似地爱一回,煽情的动作让他整个身体崩得死紧。 “林静知。”他恼怒而压抑地冲着她低吼。 “我好难受……”他托起她的腰,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她撑在了浴池边缘,没想到,她双腿……而他整个身体就在那中间,这暖昧的位置‘轰’的一声在他脑袋里炸开了花,呼吸混乱,鼻息声越来越浓重,如果他还能忍下去,他江萧就不是一个男人。 托起她的红润的脸蛋,盯着她迷乱的眼,他语音粗哑地问:“我是谁?” 女人哼哼唧唧,摇摆着头,发出一声近似痛苦的呜咽。“江……萧。” 不再迟疑犹豫,男人一举攻入,有力地合而为一……她发出一声音凄厉的大叫,下巴抬起,青白交错的身子一阵不正常的痉挛。 浴室里,情欲的气息四处飘散…… “记住,今后,你的男人就只有一个,江萧。” 霸道的话语正如强健 的身体,从此在静知的身上刻下独属于江萧的烙印…… 浴室,地毯,窗台,暖昧的气息无处不再…… 半夜三点,他将她抱上了‘壹号皇庭’门口的那辆坐骑,把她带回了家,一整晚,她象一只就不知餍足的母兽,一直就绕缠着那具健美强壮的体魄…… 信义小区楼下,沧茫的夜色中,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形倚靠在引挚盖上,由于光线较弱,又没有月光,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感觉那双幽黑的眸瞳掠过的是无边无际的哀伤与痛楚! 一直盯望着楼上的某一个方向,神情僵凝,直至凌晨五点,扔掉了手指尖的第十二支烟,迈步上车驱车离开。 清晨,阳光在磨砂石桌面跳跃,屋子里还缠绕着浓烈的暖昧气息。 缓缓睁开亮晶晶的美眸,却对上了一对幽深灼热的黑亮瞳仁,里面倒映着一张清瘦双颊,一片酡红,意识渐渐回笼,零星的片段从脑子里划过,天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她跟江萧做了,而且,还是她主动缠着他,因为,她吃了那种能让人性爆发的药,王冬梅受了王美美的唆使给她吃的,如果不是江萧及时赶到,此时此刻,她应该是躺在了徐泽谦那条老色狼的床上。 “嗨!检察官夫人,早安。”男人好整以暇,吊儿郎当,向猛向她眨了眨眼,薄唇就要印上来。 她推拒着他,身体象被车碾过了一般的疼,浑身软弱无力,是纵欢一夜的结果,见她用丝被裹身要下床,男人强健的手臂将也扯入怀,将她乌黑的秀发搁置于一边,露出她纤长白嫩的雪颈,把头靠在了那细细的肩窝处。 “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还……有事。”不敢迎视他那双炽热如火的双眸,别开脸,她将丝被裹在腰身上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浴室。 镜子里胸脯处的肌肤青紫一片,全身都是轻轻浅浅的吻痕,伸指轻轻摸了一下,妈呀!痛死了,这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象一头吃人的狼一样,倏不知,昨天晚上,是她紧缠着那头狼不放,零乱的床单说明了昨天晚上激烈的战况。 男人撑起上半身,斜靠在大床上,点燃一支烟,轻烟飘飞,眸光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预期中的落红,心里暗忖,莫非上一次已经流光了,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淡笑。 吞云吐雾间,再度给宋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姓徐的不怕死敢动他老婆,他就要那老色 狼吃不完兜着走。 这个月内,‘壹号皇庭’别想安宁了!随便安一个扫黄就够让徐泽谦忙活半天了。 ‘壹号皇庭’vip贵宾房里,大床上赤身果体的女人刚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老脸就吓得尖声大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个老男人的床上? 徐泽谦看到眼前的女人容貌,吓得急忙从床上滚落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要的是林静知,为什么床上会是这个王美美?联想着昨在是外警察搜查的事情,玉煜飞给他说林静知被老妈子们洗完澡,就放在里面,让他不要开灯,怕小美人儿怕,结果到好,人都被调包了还不知道。 “倪助理。”他系着睡衣的带子,匆忙冲着门外呐喊。 “老板。”倪助理推门而入,平时不敢如此,只是,老板的呼声太急躁,一向警觉的他心一慌就冲了进来,看着老板铁青的一张老脸,再看看床上那个头皮散乱的王美美,一下子口瞪口呆。 “一群蠢货,给我送走。” 妈的,又吃错了人,那林静知让他心都想痛了,也得不到吃,昨晚他还做了那么美的梦,梦着与伊人又栖双飞。 真的让人抓狂。 “想让我走,没门儿,不能让你这头老色狼白睡,给钱。”王美美恬不知耻地摊开玉手,向徐大老板索要陪睡费。 “妈的,又不是老子让你上床的,钱,老子半毛都不会给,给老子滚。” 徐泽谦发起怒了还是让人害怕的,毕竟,他做事一向都不光明磊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最喜欢在背后捅人家冷刀子。 “你……你……你。”王美美一张玉容气成了猪肝,这老流氓真是泼皮无赖,睡了她还不给钱,她虽恼怒却别无他法,只能被倪特助与两个男人拖出了那间高级的vip贵宾房。 “妈的,见鬼了。”徐泽谦一把扯掉皱巴巴的床单,还以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处子,没想到,早被人睡烂了,林静知纯洁如天使,他就是吃人的魔鬼,可惜,想尽了办法就是吃不到,怎么能色魔徐泽谦能吞咽下这口气? 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左拐第九个门牌号是柳恕的娘家,柳家是本市出了名的市井小民,柳恕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与弟媳妇是靠菜贩子,奔波辛苦劳累是自然,整天都是热晒雨淋,妹妹嫁去了外省,一年半载几乎是难得回去一趟,父亲死得早,就只有母亲含辛茹苦把她们三姐弟拉拔大。 柳恕与江漠离婚后,带着玉儿就一直住在娘家,e市购房很贵,要八千多一个平米,弟弟与弟媳妇一个月收入只有四五千元,除去一家人收入开支也所剩无己,结婚五年来由于买不起房,就一直住在老房子里,房子只有五十平米左右,只有两间很小的卧室,平常是柳毅夫妻住一间,柳母住一间,一家人虽拥挤还能过得去,但是,现在多了柳恕母女俩,先前还挤着母亲睡了几晚,柳恕的侄女柳丁咚五岁了,晚上都喜欢挨着奶奶睡,这样一来,一张不是很大的床上就要挤上四个人,酷暑天,孩子受不住,家里又没装空调,柳丁咚额角手臂全出了红色的疹子,弟媳妇商妮妮脸色就难看起了,让柳毅出面将柳恕母女赶到了阳台,扔给了她们一张吊丝床,白天收起来,晚上铺放在只有几个平米的阳台上睡。 但是,日子长了,终究也不是很方便。 大清晨的,玉儿昨天晚上发烧,柳恕为了照顾女儿,所以,就熬了夜,等她烧退了,又担心会反复,整晚都是浅眠,睡在阳台上,模模糊糊中,感觉眼前光影一闪,好象有人正在晾衣服,也不知是怎么了?耳朵边响过一记‘澎澎’声,感觉整个身子倏地就往下一陷,吊丝床跨塌了,她与玉儿完全整个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网形钢丝,还有一张凉薄的席子躺在了水泥地面上,这一惊吓,玉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红着脸蛋大声呼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柳恕艰难地撑起身,将玉儿搂起怀里宽慰,眼尾扫到的只剩下商妮妮肥壮的背影。 紧接着,客厅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柳毅,我看这日子没法儿过下去了。” 商妮妮火大地冲着老公嘶吼,这段时间来积沉的愤怒全部在瞬间就爆发出来,她忍够了,本想着柳恕过来住几天江家就会来人接回去,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大半月,这房子又窄,这对母女俩在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这么晚了,还睡着不起来,让她当老妈子侍候她们啊!她又不是低贱的命,凭什么啊! “妮妮,走,该出摊了。”柳毅瞟了阳台外正在整理床铺大姐单薄的身影,面露复杂的神色,自从大姐与江漠离婚后,他就成了夹门板,母亲,姐姐,老婆婆,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啊! “出什么摊,别出了,老娘天天出去赚钱养家,风里来雨里去,侍候你们这一家子吃喝拉撒,老娘不侍候了。” 说着气匆匆地拉着正在写作业柳丁冬的手。“走,跟着我回外婆去。” “妮妮,你干 什么啊?柳恕不过才回来住大半个月。”柳母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打圆场,她也是左右为难啊!自个儿生的女儿不争气,离婚连半毛钱都没得到江家的,可是,毕竟,是自个儿生的女儿,总不能让她路宿街头吧! “昨天晚上,是玉儿发高烧,她折腾了整晚,所以,睡迟了,再过两天江家一定会来把她们娘儿俩接回去的。” “妈,这话你都已经说了快上百遍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姐已经给江漠离了,你说,她是不是一头笨猪,江漠那么有钱,她给人家离婚了连一套房子都没捞着,白白耗尽了这么多年的青春,还给人家生了一个女儿,人家要抚养孩子还不给。” 商妮妮一说就是一大堆话,尽量地当着众人一股儿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妮妮,离婚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们无关。”自从回娘家后,柳恕也一直在忍让,什么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可是,这商妮妮也太不近人情了,以前,她在江家的时候,也没少往娘回拿东西。 “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大姐,我现在可是让我们大家都很不方便呢!你说,你没工作,怎么养活玉儿?你带着她根本是让她活受罪,而且,马上要开学了,你预备怎么办吧!” 商妮妮穿着无袖的凉衣裙,双手抱臂,眼睛泄露的全是对大姐不满的情绪。 “我会出去找工作,不用你操心。”柳恕已经将吊丝床收了起来,抱着昏昏欲睡的玉儿走近了客厅,一副不堪势弱的样子。 “大姐。”商妮妮一声嗤笑。“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在江家当了近七年的家庭主妇,我有什么工作经验可言,你现在出去,看看那间公司还会要你。人穷就不能要那志气,你与姐夫这样斗气,到头来,得利的还不是他江漠,你去听听这条巷子里都说了什么,都说你是头笨猪啊!脑子进水了,付出了七年的青春,到头来成了弃妇,还两手空空地回娘家来。” “我笨是我的事,与你们都无关。”柳恕不愿意与这弟媳妇多说,什么知心话都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儿说,这弟妹天生就是从外面来的,进了一道门槛,却不是一个妈生的,总是隔着一层膜。 “好,好,你强势,你去看看报上的江漠多潇洒天天搂着这个女星,那个名模,人家给那些狐狸精女人的一夜陪资费就是上万,你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可是,你瞧瞧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是啊!”听到这儿,柳母也怒由心生,愤愤不平地开始责骂。“他江漠良心被狗 啃了,有钱给那些狐狸精,连自己的女儿生病发烧了也不管,真是连一个牲畜都不如。” “看吧!不是我说,连妈也这样说。”见柳母帮着自己数落柳恕,商妮妮心里头都有些解气。“大姐,亲兄弟还得明算债呢!大姐,你与玉儿的生活费,水电费,燃气费所有开销我全都记在账上了。” 柳恕知道这个弟媳妇抠得很,心里虽窝着火,可是,现在是过渡时期,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得回还了一句:“放心,只要我找到工作就会给你们的。” “好了。”见妻子越说越不象话,柳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那张嘴再说出伤害姐弟之间感情的话来。 商妮妮剥开了他紧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捂什么捂?亲兄弟还得明算债呢!” “该出摊儿了,再迟一会都被人占去了,没摊位了。”柳毅将老婆拖着走出了客厅,诱哄着她离开。 “就你那样子一副窝囊相,一辈子都发不起迹,我呸!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我这种傻女人才会嫁给你这种穷光蛋。” “说不定啊!三穷三富不到老,明天我就中五百万去,给我老婆买金项链。” “去……得了吧!”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渐渐隐没在小巷子里。一场属于柳家清晨的风波嘎然平息。 柳恕将怀中昏睡的玉儿抱到了母亲小而简陋的卧室,将拧干的湿毛巾叠成了四方块,小心冀冀地捂在了玉儿发红的额头上,还轻轻将荼水珠滴到了玉儿的嘴唇里。 柳母看着自己的女儿遭这个罪,保感觉胸口时堵得发慌,她转过身就往外面走去。 “妈,你到哪儿去?”知母莫如女,柳恕几个大步冲到母亲前面,拦住了面色发白的母亲。 “我去找江漠,找苏利,找江政勋,我要去登报,让天下人都知道江漠这个牲畜的不负责任。” “妈,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与江漠已经离婚了,再说,是我强硬把玉儿带离江家的。”柳恕有说不出来的痛心,她这个愚蠢的妈妈,难道不知道正是多年前大闹江家,让江漠从此对她们怀恨在心,把江漠对她最后的一丝依恋也闹得烟消云散,如果不是母亲当年的大闹,她也许没有办法嫁给江漠,也许玉儿已经被打掉了,那么,也不存在今天难堪的局面,也许,那样,她给江漠还会留下一些好印象,可是,之后两者,柳恕宁愿是前者,就算是受尽了悲苦与委屈,但是,毕竟,她与江漠曾经做过七年的夫妻, 虽然他们的婚姻关系形同虚设。 这辈子,她也知足,在她心目中,江漠就是高中的时候走进她心里的白马王子,那个象阳光灿烂一般的大男孩走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阳光与温暖,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外面的花边新闻不断,可是,她宁愿默默地等待,默默地为他付出,江家奶奶经常对她说:“柳恕,婚姻里包容是一门必修课,这个‘容’字,第一是女人长得要美,要被男人带得出场面,第二是要宽宏大量,要学会容忍,这是男人的里子。” 正是奶奶的这番话,让她在江家一等就是七年,正因为,她爱那个男人,所以,她愿意在江家默默地等待,哪怕他不会正眼看自己,他无视于她的存在,从不考虑她这个江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从不带她出度任何一场晚宴,可是,她不在乎,因为心里怀揣着爱,只是,当他提出给她离婚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墙摧瓦倾,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她不要江漠的一分钱,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强行带走玉儿,是她最后拿住江漠的王牌! 在这种逆境下过日子,她也很心痛女儿,不过,为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她咬牙强撑着。 看着女儿眼底隐隐的泪光,柳母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椅子久久都起不来。 “有人在家吗?”外院传来了一阵叩门,院子很静显得格外突兀。“谁啊!” 柳母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来人的回答,柳母指唤着孙女丁咚去开门。 “哎呀!柳夫人,夫人让我来看看你们,你们过得还好吗?”来人笑脸呵呵地提着几包礼口走进了柳家的小客厅。 “是你。”柳母见到来人,倏地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 这江家还真是闹派,柳恕与江漠离了婚,居然派一个下人来看望她们,不把她气死江家是不会罢休的吧! 裴姨脸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尴尬,来这儿之前,她就做好了要被骂的思想准备,而且,夫人也叮嘱过她,这个没素质的亲家说话很难听,让她不要介意,就当是被狗咬了。 所以,她自然是不会与柳太太介意的。 她把几包物品轻轻地搁在了破旧掉色的荼几上,抬头看着伫在门口的柳恕,亲切地说了一句:“柳恕啊!夫人也不知道你与大少爷离了婚,你说大少爷犯浑,你也跟着犯浑啊!再怎么也得为玉儿小姐想一下 ☆、初露锋芒 第61章 诱人犯罪! “柳太太,玉儿小姐在发烧啊!我只是带她去医院。”裴姨是一个一心忠于江家的仆人,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已后移的豪情壮志。 “不行。”柳母暗忖自己才没有这么笨,如果让这个佣人把玉儿抱回江家,女儿回江家的希望就十分渺芒了,仗着自己比裴姨高大的体形,强行将玉儿从裴姨的怀中抢夺了过来……。 见柳太太如此固执,连孩子生病了也不带上医院去看,裴姨痛心疾首地冲着她喊:“老太太,你看看你外孙女都烧成这样子了,要烧成傻子了,江家饶不了你们。” “哼!”柳夫人死死将孩子拽在臂弯里,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江家都不要这娘儿俩了,凭什么饶不了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家江再有权有势,总不能把我们柳家咬了吃了吧!就要他江政勋敢,我就闹去中南海,信不信,让他那些事儿一见光江家连根儿都会拔起。” 柳母丝毫不做出让步,也不管外孙女已经在哼哼唧唧地申吟着,要接柳恕俩母子回去,必须得由江夫人亲自来,否则勉谈。 江夫人在小客厅里走了一圈,摘下头上的遮阳帽,想往沙发椅子上坐下去,眉头一皱,伸手往沙发椅子上一抹,戴满钻戒的五根手指张开,明明五根手指白白净净,但,总感觉沾了一层灰,弯下的腰身挺直,再转到阳台去看了一圈,当眼尾扫到墙边的那张吊丝床后,嘴角的鄙夷更深。 “亲家母,我可没有说要让柳恕回去,今天,我只是来接玉儿的,柳恕与江漠离了,那是她们年轻的事情,我们老了,也管不动儿子了,再说,婚姻不是讲究自由恋爱么?现在都二千年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父母一句话儿女就只有尊从的份儿,玉儿是我孙女儿,也是你的外孙女儿,她现在病得厉害,应该送医院去抢救,如果耽误了,到时候江漠找柳恕债,那我可就管不了。” 还是那副倨傲,目空一切的嘴脸,说话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这是柳母最讨厌江夫人苏利的地方,有时候,她真的很恨,恨江家的有财有势,希望哪一天江政勋在政坛上垮了,江家落败了,她到想看一看这个趾高气扬的江夫人是何种嘴脸,只是,心又是矛盾的,毕竟,女儿嫁进了江家,如果江家落败的话,那么,柳恕也会跟着吃苦。 “在法律上,玉儿是判给江漠的,如果柳恕硬要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每个月,得给江漠一万元。” “凭什么?”柳母被江夫人无理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女儿那么小就被江漠糟踏 了,嫁进江家受尽了委屈,如今离了婚,想要抚养自己生的女儿,却还要每个月给江漠一万元,那对于她们柳家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是私了啊!要知道,玉儿判给了江漠,柳恕就没有权利带她走,而且,你瞧瞧你们家这条件,能抚养得起我江家的后代么?裴姨,刘伯,将玉儿送去医院,立刻。” 见自己的孙女在柳老太婆的怀里抽搐的厉害,怕真出事儿,苏利不想再与这个没素质没文化的亲家哆嗦半句,冷着声对倚在门口的两名佣人下了命令。 “谁敢上来试一试?”柳母见两个下人要来抑人,她顺利就执起了板凳下边的一把菜刀,那是她先前准备的,连柳恕都没有发现,见母亲手里捏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柳恕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她怕母亲伤害到怀里的孩子啊! “妈,先把玉儿送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 “闭嘴,不要喊我妈。”柳母冲着她大斥,看着女儿一心向着江家,心都凉了半截,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 不过,她必须得为女儿扭转局势。 “又犯浑了。”江夫人冷笑,嘴里吐出的话语比冬天池里结冰的冰块还要冷。“柳清秀,撒泼闹事是你的看家本领,当年,要不是你这样撒泼,也不会把你女儿推向了无底的深渊,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执迷不悟?” “不要你来教训我,苏利,叫你那个混蛋儿子来,否则,今天,我们柳家就给你们同归于尽,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让你把玉儿带走。”柳母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心想要给江漠一个下马威,想证明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裴姨,刘伯,你们死人啊!”见柳清秀手里执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口锋利,寒光闪闪,江夫人心里犹如添了一堵墙般的难受。 她红了一张白净的脸孔,冲着两个跟来的下人叫嚣! 刘伯与裴姨也没见过这种阵势,柳清秀大有拼命的模样啊!而且,如果她们一旦扑上去,稍不注意,那把菜刀就会砍在她们的身上,那是血肉之躯,不是铜墙铁壁,再怎么对江家忠心耿耿也有所顾忌,试了几下也不敢向上扑。 “李清秀,你别象只疯狗一样紧咬着不放,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夫人气得只剩鼻孔出气,一张脸更是惨白如雪。 “叫你儿子来,否则今天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玉儿,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怕自己女儿没有翻盘的机会,李清秀越说越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来?”江夫人见这个女人如此不可理喻,又怕她伤到孙女,眼神冰冷,神情一凛! “叫啊!就是市委书记来了老子也不怕,反正我是贱命一条,换你富贵荣华的一生值了。”李清秀越说越离谱,她要是横起来,这条巷子里没几个能招架得住,包括牙尖嘴利的江夫人。 江夫人气得面色铁青,暗忖,与这样的女人交上亲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奶奶,呜呜呜。”玉儿睁开了昏眼的双眼,眸光接触到眼前的寒光一片,吓得整个人在怀中扭怩不安,看着外婆狰狞的脸孔吓得哇哇大哭! “奶奶,我要……回家……回家。” 玉儿面色一片红润,那红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正常!江夫人听了玉儿的哭声,心里难受的发慌。 见李清秀这样胡搅蛮缠,除了叹气自己为什么找上了这么一个亲家外,只得掏出电话给儿子打电话。 江漠得到老妈的召唤,不到十五分钟天蓝色的跑车就呼啸而至,看到丈母娘拿着一把菜刀,玉儿挂在臂弯里哭,他整个气得只差没骂娘,冷冷地瞥了柳恕一眼,他冷着声音问李清秀:“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漠,你就是一个龟孙子,你几乎害我了女儿一生,还让怀了孩子,难道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柳恕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离婚了,一分钱都得不到,请佣人还得给工钱吧!你们江家就仗势欺人,今天要把玉儿带回去可以,但必须得给过说法。” “说,要多少钱?”江漠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更是怕玉儿成为痴呆儿,不想与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一般见识,单刀直入询问这个女人要多少钱? “江漠,你这个没良心的,钱能够买回柳恕这么多年为你付出的青春吗?你现在三十多了,你让她后半辈子怎么活?” “柳恕,我可以给你一套住房,你也可以继续回家照顾玉儿。” 江漠知道如果不妥协,李清秀绝不会善罢干休,所以,只得先稳住了柳恕再说,听了这话,李清秀手中的刀缓缓地落于地面,刀口太锋利了,掉到水泥地面扎了一个大坑,看得一屋子人寒气直冒! 见李清秀交出玉儿,江漠第一个从她怀中夺过孩子,狠狠地瞥了柳恕一眼,转身象旋风一般将女儿抱上了车,柳恕是坐江夫人的那辆车去医院的,一路上慌里慌张,江漠最后的那个凌厉的眼神她很怕,但是,她又舍不下自己的女儿, 即然江漠答应她搬回江家,就是算为奴为仆她也甘愿,心里,又燃起了与江漠复合的一线希望,尽管这希望十分渺小,尽管她重回江家的身份很尴尬,很卑微,但是,她愿意。 江玉儿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高烧四十一席,整个人完全呈现了晕迷,还差一点儿烧成了肺炎,气得江漠一把拎起柳恕的衣领子,差一点儿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呜呜呜。”分开了近一个月,柳恕压抑多时的委屈情绪终于全面爆发,不是她自私,而是,玉儿是她救命的那株稻草。唯有抓住这株稻草,她才能重回江家,可是,这样的举止其实是深深惹怒了江漠。 江漠拖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了病房,手中的拳头狠狠地从她的耳边划过重重地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吓得柳恕缩起了脖子,闭起了眼睛,当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睁开颤抖的眼睛时,眼帘里就看到了江漠近在咫尺的那张阴鸷的俊逸面容,下巴抽搐着,额头的青筋乱冒,结婚七年来,这是柳恕第一次看到江漠发么大的火。 “柳絮,想重回江家可以,与你娘家脱离一切的关太,否则,一切勉谈。” 李清秀不是要逼他,看他们两个哪一个更狠,江漠当然清楚柳恕对自己的感情浓如火,骨子里对自己那份根深蒂固的依恋, 所以,他要报复李清秀,是李清秀给了他一段生不如死的婚姻,本不相爱的两个人偏偏要拴在一起,即然她这么喜欢她女儿进江家,就象七年前一样,不惜用他的女儿逼迫他,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狼手辣。 “江漠,你不是人。”李清秀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女婿这样逼柳恕,教唆柳恕与他们柳家断绝一切的往来,这等于是让他失去一个女儿啊! 所以,她疯了似地扑过来,想伸手一巴掌甩过去,没想到,江漠早有防备,抬手就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臂。 “柳絮,听好了,如果不与柳家断绝关系,你,休想再踏入江家半步。” 狠狠地盯着李清秀,但是,话却是冲着身后那个逆来顺受,连他咳嗽一声就会吓个半死的前妻柳恕说的。 “江……漠。”柳恕有些迟疑,她没想到江漠会这样子逼迫她,要她在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做出一番决择。 所以,神情呆愕,面色迟疑! “絮儿,你不能因为这牲畜就不要妈啊!”柳母怕女儿听信这浑小子的话,急忙颤魏地询问着女儿。 “妈,你先回去。”柳恕瞟了一眼冷漠无情的江漠一眼,知道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所以,迅速快刀斩乱麻,柳母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无情无义,她刚才演的这一出全都是为了她啊!现在到好了,为了再回婆家,她居然选择不要她这个老娘,不要自己至亲有血脉关系的人。 “妈,你先回去。”柳絮向母亲使了一个眼色,她不希望母亲再呆在这儿,江漠心中有气是情有可原,玉儿烧成了肺炎,再迟一会儿后果会更严重,她知道依江漠的脾气不可能原谅母亲,当年逼他娶了息,他心里还堵着气,如今,又来这么一出,江漠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母亲,所以,她想让母亲先回去,至于,断不断绝关系,那都是江漠的一句话,真正的血脉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她想暂时依了江漠,而且,她与玉儿一直呆在娘家,商妮妮不高兴,说难听一点的话还算是好的,她总不能让富得冒油江家后代住几平米不到的阳台啊! “真是一头白眼儿狼,有了婆家没娘家,你,你……”李清秀啐了一口痰。“真是气死我了,今后,你遇到任何事,不要再来找我。哼!”李清秀痛心疾首,女儿毫不犹豫的选择真是令她伤透了一颗母亲慈爱的心。 哼哼两声一拂衣袖就步出了医院! 柳絮提起脚步想追,却被江漠一个凌厉的眼神震骇住。 玉儿高烧退了,住了几天的院,就被江漠接回了江家,柳絮到娘家走了一遭,结果以佣人的身份再度回到江家,人生真是变化无常! 今天晚上八点就是五个赛区五强进三强最佳总决赛的时间,谁胜谁负今晚即将揭晓,上次,静知差一点儿被徐泽谦害了,要不是江萧及时赶到,她都不知道如何熬过那强烈的药性,自从有了那一层关系后,她与江萧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亲密。 净完身,她站在洗脸池前,望着镜子倒映的那个红色影子,满脸震骇,镜子里的女人是她吗?红色的比基尼与白色的肌肤几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头乌润润的头发卷曲披散在脑后,还有几缕缠绕在了颈子间,垂落在自己的胸前,乌俏俏的一对大黑眼,眼珠子黑白分明,象两粒浸泡在水晶的黑葡萄,瓜子脸,挺直小巧的鼻,樱桃型的檀香小口,目光自她雪白细长的颈子往下滑落,停驻在了胸前那两团浮波上,沟壑深深,两团温软的东西几乎要呼出欲出,比基尼款式独特,几块细丝带勒住她的纤细的腰围,前面腹部处又设计出一个桃心形的小洞,露出她洁白光润的肚子,让她的身形看起来更性感 妖魅,天啊!她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己,只是,看着两腿修长玉润的大腿,尤其是自己腿尖仅只有三角地带,连轮廓都勾了出来,要这样子上台吗?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其实,她以前也看到过选美的场面,最后一轮佳丽们都会穿着款式颜色不同的比基尼在风姿绰约地走着t形步,因为,选美肯定与身材也有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也有穿着这种没有几块布料的东西走上那种舞台,让大家欣赏她傲人身材的勇气。 闭了一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她抡紧着拳头,红唇溢出几个字:“林静知,加油!这一关,一定要过去,一定要,不要怕,都走到这一步了。” “静知,你好了吗?”外面传来了江漠的唤声,她还没来得及回答。 “不要进来。”静知没想到江萧这时候会闯入,见他已经拧开了浴室的门,旁若无人地迈着优雅的步伐大刺刺地走了进来,静知弯腰用双臂急忙挡在了胸脯上,见江萧看着她一副吃惊的表情,渐渐地黑色深邃的眼睛浮起了类似她熟悉的东西,火辣辣的目光笔直地落定在她那圆润的肚脐上。 “不准看。”她冷斥一声,惊慌失措又将又手交扣于腹部。想遮腰围,又感觉上围被人看光光了,静知恼恨死了,早知道她就不在这个时间点换衣服了,江萧一般在上班点不容易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回来了? 红色比基尼勾勒出她性感完美的身材,男人眼珠几乎都快凸出来了,女人身材修长阿娜,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主要红色与白色几乎是相得益彰,三位的尺寸更是让他屏住了呼息,修长白皙的两条长腿,想到某一个画面,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怒吼着叫嚣! 回眸一笑,更是顾盼生辉,不知道要勾走多少男人的心魂!人间绝色尤物啊!江萧一向都知道他老婆很美,可是,也没想到会美到如此不可方物的地步啊! 忽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吞下了喉间灼烫的汗液,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要这样子走上那个t形台?” 静知没有直接回答,秀眉拧了一下,她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平时她穿着服装一向都喜欢挑大方得本的,因为,她总喜欢那种简单朴素的款式,如果这样子走上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不能象前面一样挥洒自如,赢得冠军席位。 老婆的羞羞答答已经给出了江萧答案,他一时间慌了神,几个大步绕了上来,一把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老婆,不参加了好不好?”他用着几乎 乞求的语气征询着静知的意见。 不参加了?那她前面的努力岂不全都白费,而且,五百万的奖金也鸡飞蛋打,不行,静知拍开了他紧握住自己胸上两块布的那支手掌。 “不行。”她旋转身,想也没想地拒绝。 “我出钱治好老爸,你就不用想那五百万的奖金了吧!”江萧急了,他堂堂一个e市检察官,自个儿老婆穿成这样在台子上晃来晃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江萧,半途而废,不是我林静知的风格,最后一场了,而且胜算很大。”静知不能前功尽弃,她毫不容易熬到现在,除了挣老爸医疗费外,她还想用那笔钱作为是创业基金呢! “老婆,那咱换一件,这件不行,太暴露了。”江萧追出了浴室,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我这件算是最保守的了。”林静知白了江大人一眼,如果他看到其他选手的衣服,还不知道说成啥样,江萧的大男人主义太强了,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大街上穿着暴露的女人太多了,象她这种着装的几乎绝种了。 江萧站在橱窗前,眼光停驻在了玻璃窗上,灯光反照到磨砂石玻璃那个红白两种颜色相配的影子上,他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两种颜色搭配到一起会如此销魂,对,就是销魂,今天,他光是看着她就有一种销魂噬骨的滋味。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狭长的眼睛微眯,心里翻江倒海,眼睛的情绪很难平静,这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性感同体就要展示在世人眼前,让每一个男人都能欣赏她傲人性感的身材,早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去参加这场选美。 “静知,你没有有为我想过?你这样子上台,在朋友同事面前,我真感到特没有面子。” “我们又不是真结婚。”她的事关他什么事?更何况,也没几个知道她们之间有婚约,这男人存心想堵她的路吧! “可是……”被静知一句话堵得找不到话说。“静知,你过来,我帮你看一看,你那儿好象有一点问题。” 静知当然没有理他,径自想转身脱去身上的比基尼,她的不予理睬让男人怒气横升,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将她狠狠地箍进了怀里,低头开始疯狂地吻她,吻她光滑的额,吻她的鼻、眼,最后停在了她粉嫩的两片唇上,辗转反侧,由浅到深,灵活的龙舌撬开了那两片樱唇,大刺刺地长驱直入,侵占属于他江萧的领地,这男人连吻都带着十足的霸气。 “住……手。”静知推开他,这两天,他总是缠着她, 而且,晚上几乎都不加班了,整日腻着她,真的好烦,她没心情与他做那种事,真是一头青春勃发的狗,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 “老婆,我那儿痒。”男人的话傻哑无比,性感十足,赫果果带着淫秽不堪的情欲。“唔……江萧……住手,要止痒找几个姑娘去。” 静知拔开了他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捏的魔掌。“远水解不了近渴。”喷吐在她脸蛋上的气息越来越浓浊,炙热,嗓音粗嘎,深邃的眼睛布满了情欲,赤红一片! 灯光凝聚在他眼珠子的中心,照射出她性感诱人犯罪的身影,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还有散乱的秀发,迷离的眼神,两片娇喘的樱唇红肿一片,原来,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唔……不要……。”静知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她承受不住他强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体,一个后退,整个身子就势闪到了身后那张大床上,男人强壮的身躯随即欺上来。 “女人喊不要的时候,往往都是要的意思。”男人的吻一个接着一个铺天盖,密密麻麻,洒满了她光滑的玉额,笔挺的鼻,酡红的双颊,啃咬着她胀痛的红唇,水蓝色的大床上两抹身躯扭作成一团,激情中,握住女人比基尼肩口边缘的大掌狠命一扯,只听‘滋嘶’一声,比基尼碎成了两截,残败地挂在女人的身上,让她整个身体更呈香艳的画面,男人黑亮的瞳仁一缩,吐出的鼻息更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千军万马奔腾的情绪,他象一头饿狼一般扑向了雪白可人的小白兔。 “走开,江萧,我衣服……破了。”静知大惊失色,这衣服破了怎么办啊?还有三个小时就总决赛的时间就要到了。 这件衣服她经过了两个小时精挑细选才选回来的,现在,可好了,她还在心里哀悼自己的衣服,江萧扔掉手中的丝质红色的破布,将她搂向了自己,俊美的脸颊贴在了她的颈脖处,低下头,轻轻浅浅地啃咬着。 灼热带着阳刚味的气息喷吐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没事,等会儿老公带你去买一件更好的。” 那当然是假话,即然要撕,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买这么性感的比基尼呢?妈的,这比基尼真是要不得……真是诱人犯罪! 同一时间。 静芸已经选好了自己要出场的黄色比基尼,她正独自站在演播厅里,望着那几面玻璃窗,里面倒映着她娇小纤细的身影,淡淡的光影投射下来,让她的唇更红,脸更白,她走了几步,感觉整个人摇曳生姿,面含万种风情 ,今天的总决赛,她不拿冠军,也得拿过亚军,要不然,她真没脸回去见父母,父亲病的人事不醒,她不是一个没有孝心的孩子。 “林静芸,还在练啊!”某道声音从后面飘来,静芸回首,顺着声音望去,演播大厅的暗处有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女人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站在阴影处,独自吞云吐雾,唇间猩红点点,一明一灭的稀微星光隐约能看清楚她大致的轮廓,仍不是倾国倾城,但,足能能勾住一般凡夫俗子的心魂。 “你说还有三个小时就上台了,临时报佛脚有用么?”女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没有了光影的掩蔽,静芸能清楚地看到身穿绿色比基尼,熟悉的女人脸孔,这张脸,自从五个赛区的佳丽们聚到这儿以后,就不直处直针对她,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这与你有关么?王美美,别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告诉你,就你那水平,再怎么充分发挥充其量也只能拿一个季军,更或者季军都轮不到你呢!” 林静芸相当清楚王美美对自己的敌意,所以,说话也毫不给王美美留一丝余地。 “是吗?如果我说冠军非我莫属呢!” 王美美将头扬高,灯光打在了她狭长的单凤眼上,勾出几许令人不易察觉的诡橘光芒。 “做梦吧!”静芸冷嗤,得,她不喜欢与这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女人呆在一间屋子,那会感觉令她窒息,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匆匆走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瞥了那个倚在琉璃台边吞云吐雾的身影走出了演播大厅。 手机有信息,抬指翻了翻,手机屏幕划过一片黑色,然后,一串文字符展现在自己眼前。 “嗨!你男朋友正在与人家在床上恩爱缠绵!要不要来看一看!呵呵!奸笑中。” 男朋友三个字触到了林静芸的大脑神经,莫非……她不敢想下去,火速她就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你在哪儿?” “呃!在家呢!怎么了?”是浑厚富含有磁性的嗓音。 “在干什么呢?”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死死地捏住了手机外壳,心提到了嗓子尖口。 “想你啊!”男人吊儿即当的声音肆起。“你该不是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吧!”“怎么会呢!”男人有些不耐烦,为女人管这么多能烦燥。 电话挂断了,静芸一颗心再难平静,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刚才,她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那种声音很独特,想 ☆、初露锋芒:第62章 光芒四射! “我在商场选衣服。”忽然她注意到了王导师说得‘姐妹’两字。“王导师,静芸也还没来?” “是啊!电话也打不通,这小妮子不知道去了哪儿?我都急死了,你先联系一下她。” “好的。”静知听到妹妹也还没有回演播厅准备,心里更是焦急,她急忙拔通了静芸的电话,可是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听,她手都拔酸了仍然没有接,后来干脆直接就关了机,她不知道静芸为什么不接听自己的电话?也许,她已经回去了,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随便拿了一件粉紫色的比基尼付了钱便跑出了国贸大厦。 “快,准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王导师眉头拧得很紧,额角还掺出一丝薄汗,林氏姐妹是她最看重的,偏偏这姐妹俩这么晚了还不来,真是急死她了,现在,是来一个算一个吧! “王导师,静芸没来?” 静知手里拿着衣服盒子,见王导师推着她进理衣室,回过头来急促地问道。 “没有,赶紧,你去换衣服上妆,还有做发型,我马上让人去找静芸。”王导师是一个非常尽责的工作人员,她不希望看到自己调教出来的佳丽在最后一关就这样放弃,那会让她很心疼的,都努力了这么两个月了。 “好。”静知应了一声,心里忐忑不安,又给静芸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要不是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心血不能白费,她真想跑出去找静芸,事实上,她有几次都想冲向门边,但是,脑中始终划过父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身体,还有母亲希冀的目光,她与静芸,总有一个一定得拿下这枚皇冠,要不然,她做出的这许多的牺牲全都白费! 化妆师为她化了妆容,做了头发,她是最后一个出现在等候室的佳丽,当然,除了静芸以后,始终看不到静芸的身姿,静知心里焦急又慌乱,其它三位佳丽准备都很充分,而且,选得比基尼款式大胆又新颖,发型做的更是要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最后,总决赛了,看的也不全是美貌,主要是自身的才华与气质吧!她在心里暗猜,心中始终因看不到静芸的出现而七上八下。 心中有许多的设想,静芸回到e市后,与她也没有往日亲,好似她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膜,静知没往深处想,她想着可能是妹妹一心想成名吧!涉世不深的她根本不清楚娱乐圈有多复杂,她想着,等这次比赛完,她就与静芸好好勾通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搞神秘失踪,这小丫头有什么事去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迟到啊! 台外镁光灯急剧地闪烁,观众的巴掌声如雷贯耳从帘子外传来,让她的一颗心更是揪得死紧。 “静知,你妹咋还不来啊?”王美美身着蓝色的比基尼,身材火辣而性感,梳了一个花苞头,笔直的秀发丝有意歪在了一边,让她看起来漂亮辣味野性十足。 静知瞥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回答,知道王美美是在挑畔,如果静芸不出场,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了。 “她等会儿就来。”静知不想让这个女人称心如意,咬着牙迸出一句。 “是吗?”王美美单手托着香腮,嘴角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影,眨了眨眼影化得太浓的大眼睛。“来不了吧!她的手机王导师从中午两点打到现在,静知,不来挺可惜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呵呵!” “别得意得太早,王美美,就算静芸弃权,你未必也能进前三,你把另外两位姐妹当废人哪!”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另位两位佳丽的不满,过五关斩六将,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花费了不少精力与时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在硝烟战火中丢盔弃甲,另位两位佳丽白了王美美一眼,一位已经走出了前台,另一位则靠近王美美。 “美美,上天会卷顾那些心地纯善的人。”佳丽望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都卷顾了那就分不出胜付了,还有,善良的人不是你自己评论的。哼!”王美美毕竟作贼心虚,看着女人幽深的眼睛,也不敢去探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人凑近她耳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扭着丰臀掀开了大红色的帘子,准备出台了。 “你。”看着那女人的身影,王美美气得狠不得立刻张开一双利爪掐死她,是的,今天,林静芸不能来参加最后的总决赛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以为铲除掉了林氏姐妹,让她一个被人强口奸,一个被人抛弃,搞得意智涣散,精神崩溃,最后丢盔弃甲,那么,冠军皇冠必定属于她一个人,没想到,林静知居然被人救了,也不知道谁还把她整到了徐泽谦那个死色狼的床上去,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也吓了好大的一跳,不过,她想得开,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她把这件事情给沈雨蓉说了,沈雨蓉一脸怒容地当着她的面儿就骂出了口:“那个骚狐狸能脱险,总是有高人在帮忙。” 王美美思索着‘高人’二字,但是,沈雨蓉并没有告诉她高人是谁,肯定是与林静知有关系的人,那女人真是厉害,莫非已傍上了更有权势 地位的男人。 当她们排着顺序走上t形台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顿时骚动起来,魔鬼般的身材配上天使般的脸蛋,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尤物,四位佳丽中,唯有静知身上的衣物显得过于保守,不过,紫色的比基尼衬托着她更是肤白如雪,正统的款式将她淑女的气质衬托出来,所以,从身材与美貌来看,她并不输给其他几位佳丽。 几位美女将手搁置在纤细的腰身上,沿着t形台走了一圈,静知是走在最后的一个,虽然心里焦灼不安,可是,在镁光灯的焦距下,她始终保持着纵容的步伐,淡定的笑容,似乎天垮塌下来,她是这样镇静而淡定的表情。 “近两个多月的选美坎坷之路总算是熬了过来,这两个月来,几位佳丽付出了多少的辛酸与血泪,激动人心的总决赛时刻来临,今晚的打分细则与以往要稍作一些改变,五位资深评委根据佳丽们的表现各自打分,最后,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了一个最低分,再由剩下的三位评委总分之各算出平均分,评委给分占总分的百分之五十,现场有近一百位观众的评分占百分之五十,如果希望你喜欢佳丽能够榜上有名,那么,投票吧!” 女主挂人的声音浑厚迷人缓缓向大家诉说着评分细则。让大家清楚佳丽们的分质如何而来,更让大家清楚这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美活动。 在一片掌声中,男主持人婉惜声音肆起,透过话筒扩音钻入每一个在场的观众心里。 “只是林静芸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离奇失踪了,所以,这场比赛,她只能弃权。” “什么林静芸弃权?”顿时台下如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林静芸的粉丝更是难以接受,大家高喊着将比赛延后举行。“这样对林静芸并不公平,审美委员会应该考虑将总决赛延决举行。” 将众人起怒,男主持人握紧话筒,微笑着向各位观众解释。“每一个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大家走至今天,凝聚了太多的汗水与心血,如果自己不珍惜我们也没有办法,审美会一致裁定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缺席而将整个总决赛延后。” 本来是五进三的总决赛,现在变成了四位佳丽角逐三强,也就是,台上的四位佳丽只有一个拿不到名次,静芸失踪自动弃权,可乐坏了其它的两位佳丽,她们都开始心花怒放起来。 那两位佳丽最先上台,一人表演了一段迷人的草裙舞,一人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蹈,王美美唱一首最优美动听的歌,是一首能震憾人心灵 的歌曲,相见恨晚,她想效仿静知上次能得到评委的一致看好,发挥的也算可以,只是,她唱不出那种真实的感觉,一个人的心装载着浮华世事,是很难将心与灵深深地结合到一起,自是唱不出那种男女之间撕心裂肺的情感。 静知上台,两条修长的美腿,纤细的水蛇腰在人们的眼中晃动,落落地走到了主持人的面前,向观众深深鞠了一个躬。 “今天是我们参加选美以来的最一场比赛,我想大家都应该放平心态,无论结局怎么样,至少我们努力了,就算并没有得到自己预想的结果也不会后悔,我给大家画一幅画儿吧!” “哇!原来林小姐还会画画啊!”主持人假装吃惊,其实,这些她们私底下已经询问好的,并且,还排过,当然,为了避免嫉妒心,每一位佳丽到底表演什么,各自都不是十分清楚的。 “笔墨纸砚侍候。” 男主持人兴奋的声音激起了大家的兴致勃勃,尤其是静知的一大堆铁杆粉丝都是翘首期盼,个个都探着头,甚至有的还从观从席上站了起来而引来身后一片骂声。 身着红段子旗袍的礼仪小姐,笑脸盈盈地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将托盘搁置在了刚被现场工作人员端上来的那张长方桌上,只见静知拿起调色盘里的毛笔,执笔在白色宣纸上挥洒自如,洋洋洒洒,她曾经学过国画,很多年前因为家境贫寒,只学了不到三年就放弃了,后来是因为她自己一直喜欢绘画,觉得能够陶治自己的情操,尤其是这几年,莫川消失后,每当她思念莫川,就借由画画打发无聊寂寞难耐的时间,也许是因为自己经常图图画画,自己的国画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只是还没有自成一派风格,会画画的人很多,不过,将国画画到一定水平的佳丽却不多,这也是她冥思苦想得来的结果,所以,她就决定在总决赛的时候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镜头打在了白色的宣纸上,寥寥几笔,大致轮廓已勾了出来,慢慢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隐约呈现,群山环绕,云雾迷漫,残破的夕阳西下,象一位油尽灯枯的老人,正在散发出他最后的光与热,满天的红霞光芒倒映在群山下的大海中,波浪壮阔的海面一片绯红,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令人心旷神怡,心胸开阔,近处,有几棵枫树承载了太阳的恩泽,正片片凝聚了血红,晨风轻轻袭过海面,最近的几片叶子卷曲,一抹修长白色的身影站在枫树下,手指尖握着一枚枫叶,海风卷起了她笔直的秀发,白色的裙裾在风中飞舞,望风兴叹! 最后,她执起了一支墨水毛笔,迅速地在画儿的左侧写下一列字。“残阳如血,枫似丹。” 男主持人发出一声惊叹,与她一起将画立在了所有观众的面前。“仅仅只用了十来分钟,林静知小姐就完成了一幅这么美丽的山水花,大家掌声鼓励啊!” 掌声一片盖过一片,都为林静知小姐具有这样的才气而震惊,连几位评委也暗自惊叹这个女人,上天不仅给了她好相貌,同样也给了她一双灵气的手,还有一副极具有智慧的头脑。 “林小姐,能给我们说一说这画上的女人是谁?”男主持人细看这幅画,突发灵感猜测:“是不是琼瑶阿姨小说中的人物啊?就是象望夫崖,这漂亮的女人在等待着她的老公出海归来。” 男主持人的丰富联想让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 “也许是吧!”静知抬起头,自然地用手抚了抚额角的发丝,她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解释。 “这幅并没有特别的意境,只是一幅现画的山水画,我一向喜欢枫红处处的季节,所以,刚才因为枫树下面留的位置太多了,所以,干脆就画了一抹白色的身姿望风兴叹。” 她刚解说完又赢了一片响亮的掌声,男主持人一边鼓掌一边激动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林小姐不仅画画得好,连这书法字体也写得极具风格,这笔笔如刀的字体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位行家。” 镜头打向了山水画右侧一列毛笔小字上。“残阳如血,枫叶如丹。” “好,真是绝,好。”男主持人连连称好,暗叹这女人将来应该并非池中之物啊!人长得美不说,还有一副相当精明的头脑,反应也灵活,这是他与这个女人接触了近两个月得出的结论。 无可厚非,功夫不负有心人,静知成功拿下了冠军皇冠,当主持人最后报出她的名字时,现场一片欢呼声似要刺破耳膜,电视机前的黄佩珊更是只差没惊得从椅子跳起来,连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口,大女儿选上‘亚洲小姐’为她争了好大的一口气,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而且,林郁之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草窝窝里能飞出金凤凰,能不令她高兴么? 只是,心里也纠结小女儿静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不然,那个亚军也应该是静芸的,亚军那枚皇冠也不错啊! 真是可惜了,她心里暗自责骂静芸,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下面请上届选美冠军徐亚兰小姐为林小姐戴上这枚漂亮的桂 冠!”主持人用着激动不已的声音宣布。 静知站在最前端,手捧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前任冠军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后面跟随着身材修长的礼仪小姐。 “林小姐,祝贺。”徐亚兰气质温柔婉约,她微笑着从礼仪小姐托盘里拿起那枚冠军皇冠,小心冀冀地为静知戴上,握手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林小姐手指的颤动,看得出来,她虽高兴,却是藏在了心灵深处,这个选美活动,她一直都有关注,早就臆测这位林小姐是最后的大赢家,因为,她身上聚集了太多的东西,灵气,智慧,才气,而今年选美的宗旨又是淑女为头冠,只有她符合这样大众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 “谢谢,徐小姐。”静知礼貌地道了谢,徐亚兰替她披上了独属于冠军小姐的那件披风,以及附上一个冠军奖杯,她走在最前面,整个舞台都以她为中心,她带领着其他两位亚军王美美,季军张丽凤沿着舞台走了一圈,头的皇冠蓝宝石灼灼生辉,与灯光交相辉映,下面甚至有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都是在为她们加油呐喊。 一路走来,将近两个月她几乎都没睡上一个好觉,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里不激动是假的,至少,父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更何况,这也为她创业打下了基础,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喜悦与激动并没有其他两位佳丽那么强烈。 她戴着近一百万元的‘亚洲小姐’头冠,头上的钻石闪闪发光,蓝光扎疼人的眼睛,让她象一个完美女神化身进驻所以观众的心里,但是,在她走上那个冠军台享受所有人祝贺的殊荣时,其实,她心里是在担忧着妹妹静芸的。 静芸真的失踪了,直至总决赛完美落下帷幕的第二天中午,她才在焦灼不安中接到了静芸的电话,静芸的声音很微弱,属于是有气无力那一种。 “姐。”“你在哪儿?”静知回医院就遭到了黄佩珊的一顿责骂,说她没有看好静芸,可是,静芸如此忤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方沉默了下来,让静知心里很是恼火。“你在哪儿?”近二十四个小时的焦灼与等待让她完全失去了耐性。 “我……我……。”电话传来了一阵哽咽,似乎还有泪水没落到手机发出的丁咚声,那一刻,静知愣了,她才知道原来妹妹真的遇到了事儿。 “静芸,告诉姐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哪儿,告诉我?”静知等不下去了,在电话里就忍不住了吼了出来。 “姐……我在 医院。”“哪间医院?”在得知静芸身处的医院后,不到十分钟,静知就已经到达了那间医院,当她闯进妇产科室的时候,就看到妹妹一脸雪白地躺在手术台上,戴着口罩的医生瞥了她一眼,对她说了一句:“你妹妹真大胆一个人敢来刮宫,我深怕出一点什么事!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等她息一会儿就可以带她回家了。”并扬了扬手中的那个瓶子,瓶子里带血的水已有半瓶,还含杂着些许的骨头渣子。 “两个月了,真可惜,都长了一支小手臂了。”医生拿着瓶子越过静知走出妇产科,就嘀咕着:“现在的女孩子真不懂得爱自己,怀上了就打掉,将来怀不上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手术台边那盏最亮的灯光照在静芸的那里,红晕晕的一片,让静知心里的那股火滋地就冒了出来。“谁的?谁的啊?” 见妹妹咬着牙不啃声,静知提高了音量,怒火中烧,她妹妹还这么小,到底是谁啊?等她怀上了又来堕胎,她二十九了还没有经历那样的人生,而比她小八岁的妹妹却经历了。 静芸不说话,只是将脸捂在那雪白的被单里哭,不知道是不敢回答静知的责问,还是伤心自己的孩子不在这个人世了。 “是不是姚君辰的?”她忽然记起前段时间,在那间夜店里姚君辰约她去时遇到了静芸,是啊!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这个当姐姐应当要负大半的责任,当时,她记得警告过静芸,后来,姚君辰为她挡了刀子,她由于心里内疚再加上又要上班还要参加选美活动太忙,也忘记了去追问静芸与姚君辰的关系,如今想来,应该是那朵烂桃花了。 静芸听到了姚君辰的名字哭得更伤心,这让静知更加确定那个男人是姚君辰无疑,她转身就冲出了妇产科,在电话里向姚君辰咆哮,姚君辰接到她的电话不敢怠慢,火速驱车就来了医院,其实,一整晚他也在担心静芸,因为,静芸回e市后一直都没有回家,最初她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后来就干脆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她的衣服一件也没有拿走,他断定她不会回林家,所以,心里总是内疚懊悔的。 “枝枝,静芸还好吧?”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就看到一张黑得似锅底的静知站在妇产科的门口,现在的静知已经脱去了那层丑陋的包装,甚至连那黑框眼镜都拿下来了。 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的五分裤,露出洁白玉润的小腿肚,秀发简单束在脑后,简约的线条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只是,美人金粉面具下的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迸射着 怨恨的光芒。 “枝枝,怎……怎么了?”视线越过她的头顶望了过去,就看到了面色惨白如一张薄纸的静芸,被两个女护士颤抚着,颤魏魏地走出那道洞空的大门,见到他的那一刻,静芸整个呆在了原地,泪从眼眶中刷刷涌落。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姚君辰心底窜升,眼尾落到大门上方的‘妇产科’三个字时整个人如立刻就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中…… 两名护干将静芸抚进了病房,静知站在那里一声不啃,姚君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同样是如一尊雕刻的腊像,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怎么办吧?”静知很想冲上前煽姚君辰两个大耳光,可是,她忍住了,因为,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枝枝……你听我说。”姚君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非常羞急,他根本没有想到静芸会是这个样子,做梦都没有想到。 “有什么好说的。”静知的眸光似一把利刃,让姚君辰感觉毫无招架之力。 “枝枝,我不知道静芸是你的妹妹,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对她这样。”这是实话,然而,姚君辰说出这个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很荒唐,他明明爱的是姐姐,偏偏与妹妹发生了关系,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不用给我说这么多,怎么办吧?”静知的话音很冷,直接询问姚花帅解决的办法。 “我……”姚君辰非常了解静知,他不该说出用钱补偿之类的话,更不敢轻率地象打发其它女人那样,都是一夜情的成人游戏,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是,这个时刻,他不敢给静知这样说,他怕,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对静枝的感情会毁在自己游戏人间的态度上。 “姚君辰,静芸才二十岁,她与你那些女人不同,你把她毁了。”见姚君辰支支吾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就知道这个花心男人会逃避责任,姚家财大气粗,他姚君辰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他总是对人家说,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妄方显自己身份的尊贵。 静知心里好恨,恨这个男人毁了妹妹的青春,毁了妹妹的一生,那是她捧在掌心呵护的妹妹啊!从小她就是全家人的骄傲,如果父母知道静芸被这个男人毁了,还为这个男人堕过一次胎,他们肯定连家也不要她回了。 “如果负不起责任为什么要沾惹静芸?姚君辰,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啊?”甩手掴了姚君辰一个大耳光,力道之大让自己手心 红肿一片,更是吓坏了从她们旁边经过的两名护士。她们低头窍窍私语着匆忙端着药瓶子离开。 “枝枝,我……不能娶静芸,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枝枝。”见心爱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一向气定神闲的姚君辰慌了,如果说江萧是横在他与静知之间的一堵厚厚的墙,那么,他对静芸做出的事就是堵在他与静知之间幽深的沟壑,让他恐怕怕终其一生也难跨越。 “静芸与那些女星不同,她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姚君辰,我真想杀了你。”这个男人,她拿他当铁哥门儿,他的事业跌至低谷,她还在担忧着他能不能走出来,没想到,转身就消失了几个月,再回来时居然给静芸搞在了一起。 “枝枝,你说要怎么办吧?” 凝望着静知的眸光幽深似海,姚君辰的心口隐隐作痛,不做都已经做了,不是他不想负责任,而是,他不想将自己的爱情就此抹杀。 人往往都是自私的动物,此刻的他,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他即觉得对不起静芸,又还想做着与静知双宿双飞的美梦,其实,他从来都不知道,江萧不是那堵墙,静芸也不是那幽深的沟壑,他与静知从来就没有那个缘份。 “你问我怎么办?”静知眼睛里的怒焰熊熊燃烧,声音更如膜月寒霜。 这个男人做了这种事情,没有一点担当,居然问她怎么办? 男人久久地注视着她,眼眸中划过一缕坚定的神彩,抿直的唇终于开启:“是,我听你的。” 他听她的,这是什么话?如果这里有一块金属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就打爆他的头,他让静芸怀上孩子,毁了她美好的一生,他把这个难题丢给她,她能要他怎么办?她不是神仙,无法左右他心中的情感! 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后,抬腿径自走进了病房,病房里静芸躺在床上,皓腕上插着一根针管,细小的玻璃管子里晶莹的液体正在缓缓地由那贲起的青筋注入她的身体里,为她注入生命的源泉! 她半斜在床上,满眼的白,是那穿梭在云端里飘渺的云烟,也如她流掉的那个孩子,两个月不到,半个小时前,她都还在自己的肚子里,如今,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满眼的白,在为她流逝的孩子哀悼! 看着妹妹平静的面容,呆滞的眼神,静知再也难忍住自己心中奔腾的怒火,退出病房,冲向那个仍然凝立在原地的高大身形。 “你娶她。”三个字脱口而出,是的,她不能让自 ☆、初露锋芒:第63章 上不得台面! 借救命之恩,他慢慢找机会接近她,那时,她大学刚刚毕业正愁找不到工作,所以,他聘请她做了自己的经纪人,给了她一口饭吃,让她挑起了林家做为长女应该挑起的重担。 见静知抿着红唇不语,象是在思索着他话中的可信度,他继续幽幽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娶静芸,对她负责。” 静知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满面震骇,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姚君辰的这句话,如果他心真在她身上,她绝对不敢把静芸嫁给他,婚姻就是一座坟墓,硬是要将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的话,从古至今,人世间的婚姻悲惨太多,不需要再添上凄凉的一笔。 她站在原地,眼角划过一缕忧愁,他望着她,深情款款,同样一动不动。 然而,不远处,他们俩谁都没有发现,有一缕苍白的身形立在沧茫的夜色中,眼角有沉重的水晶一行行划下,嘴唇干裂,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姚君辰爱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她姐姐林静知,欢爱时,他轻叹的爱语不过是将她幻想成了别人,她就是自己姐姐的替身,慢慢垂落在身侧的手掌捏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划过掌心,雪嫩的皮肉闪现怵目惊心的几道血痕! 灯光打落在她的脸孔上,她正仰起头,随着成串的泪珠儿滑落,雪白脸蛋犹如霜打的茄子渐渐扭曲! 那抹苍白的光影一步一步地退回了医院的大门…… “如果你心真的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你又怎么能给静芸幸福?”静知全身充满了无力感,这个姚君辰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玩弄了多少的女人,到底让多少的女人梦破心碎? 她真的好恨这个男人。 “别忘记了你嘴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就是你自己,枝枝,你与江萧……” 见姚君辰把话题绕到了江萧的身上,静知急忙将话题转开。“静芸是一个好女孩,姚君辰,试着去爱她吧!我妹妹是最棒的,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她有多好!她很爱你。” 如果静芸不是爱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心甘情愿为他孕育孩子,姚君辰游戏人间这么多年,虽然绯闻不断,还真从来都没听说让任何一个女人怀过孕,当然,只除了他公开发布新闻会乱说她怀孕之外。 “可是我没有两颗心。”姚君辰苦涩一笑,执起她的柔荑,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稍后摊平,让她的小手覆在了自己胸口,那是左心肺跳动的地方。 “它即然属于你,就绝对不 能再属于其它的女人。” 突然间,静知感觉象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即时抽出手,别开脸。“姚君辰,我要不起。” 姚君辰一双深黑色的瞳仁牢牢地锁住她。眼底浮起丝丝的怒意:“枝枝,不要以为江萧很爱你,你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你不知道你与他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那曾经荒唐的历史并不压于我。” 她不就是嫌弃他脏吗?嫌弃他碰了太多的女人,连她的妹妹也都染指,只是,她亲爱的老公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也许他以前是很花心,不过,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在我身上。”静知转首,十分恼恨姚君辰背后恶意中伤江萧,虽然她不爱那个男人,可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似乎不是一个君子所为。 姚君辰不知道她与江萧之间真正的关系,这个时候,她更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只希望他赶紧爱上静芸,与静芸组建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 为了妹妹的幸福,她希望他浪子回头金不换。 瞧!他才刚说了江萧的一句,她就为那个男人辩驳,看来,她真爱上了那个男人,林静知爱江萧这个事实让他的心骤然就疼了起来,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冲口而出。 “不要以为那男人会对你认真,他爱的那个女人大家众所周知,他与你结婚,不过是用婚姻作幌子逃避家族的逼婚等待着心爱的女人回来而已。” 是吗?静知冷笑,在心里暗斥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与江萧还真是一对极品夫妻,原来出发点都一致,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静知不想与他多说,提步再次走进医院,病房里已经空空如也,问过了护士小姐,才知道静芸已经悄然离开,可是,刚才,她与姚君辰一直都在医院大门口并没有看到她出去啊! 重新跨出医院,便看到姚君辰仍然象木头一样忤在原地,见她出来,他几步冲了上来,象个疯子一样冲着她冷喝:“林静知,你知道我的事业是怎么垮掉的吗?”见静知没有回答,又径自吼出:“是江萧找人做的,是他在报复我那次新闻发布会上出口的话,是的,我是绺由自取,可是,不是也差一点儿毁了你的工作么?以后,如果丢了工作,或者有什么阴谋发生,你最好第一个想到他,因为,他并非你所想象的爱你。” 语毕,姚君辰很没教养地踢了一下身后的自己坐骑的车身,转身,带着一身的戾气上车,车子启动,不多时在静知的眼前刹那间融入了车流 。 静知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回到父亲住院的那间医院,母亲已经倚在病房门口,满脸泪痕地期盼着她的身影归来。 “知知,知知。”母亲一把狠狠地搂住了女儿,在看到静知满身荣耀,带着那枚价值一百万的皇冠,拿着那枚长长金光闪闪的奖杯,身材高挑的她披着紫红色的披风,旋转在t形台上的那一刻,黄佩珊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喜悦的泪水,她一直都以为在生之年,林家是不会飞黄腾达,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儿的身上,但是,真正让她感到荣耀却是这个让她一直憎恨打骂的大女儿,心里涌起了丝丝缕缕的内疚情感。 “妈,别哭,好日子就快开始了。”静知安慰了母亲几句,轻拍了拍母亲瘦弱的肩膀,眉心仍然紧蹙,她仍然担心着静芸,那丫头无故又在医院失踪,肯定不会再去姚君辰那里了,现在,肯定更是不敢回来,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 “妈……妈……爸的手指在动了。”身后传来了静虎口吃童稚的声音。 静知俩母女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了病床前,静知从弟弟手中接过了父亲的手,拿在掌中磨娑,果然有微微的动感划过她掌心,心,似乎快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 “妈,爸真的要醒了,要醒了。”她连说这话身体都在颤抖,为了父亲能够醒过来,她拼命也要参加‘亚洲小姐’的选拔,如今,她领着奖杯回来了,以前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想,但是,她成功了,做到了,这就是她平凡而又渺小的林静知。 “郁之,郁之。”黄佩珊喜极而泣,泪如泉涌,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个日子对于林家来说,可谓双喜临门,静知成功拿下了“亚洲小姐”头冠,沉睡了两个月林郁之终于醒了过来,虽然,睁开的眼睛布满了沧桑,一双黑眼珠子不停在三张亲人的脸庞上的飘移,虽然还不能动,可是,能够醒过来就已经是不小的奇迹了。 “静知,江萧呢?”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静芸失踪了,女婿也总是不见人影,黄佩珊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开口问女儿。 “他工作忙呢!”静知一向都是这样撒谎的。“静知,你爸醒了,你也赚了不少的钱,明天,我们请客吧!在‘希尔顿’大酒店,我们去去晦气,将江萧的父母还有你舅舅舅妈,大姨全都请去。” 黄佩珊暗想着窝囊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年气,该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刻了。 “还是不要了,妈,现在爸都还不能正常走路。”“相信他过段 时间就会好了。我就是想让他们看一看我们林家苦难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幸福就要开始。”哼!黄佩珊的心眼儿很小,她一直就记恨着肥舅妈一直欺负他们家的事,大大小小,这么多年了,恐怕要装几箩筐! 不是她爱计较,而是那些亲戚全是他妈的一群视利眼儿,她不出心头久憋的这口气,难消心头之恨! “妈,江萧的父母就免了吧!他们都很忙的。”静知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她不想让江萧的母亲苏利来与老妈见面,那个假婆婆视利又厉害,她不想老妈去惹她。 更何况,她与江萧的婚姻还有几个月就走到了尽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忙什么啊?江萧父母不是都退休了么?就开了一间包子铺,包子不是卖早餐吗?忙得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知知,你们都结婚了这么久,总不能让我们两家不来往吧!” 黄佩珊说这番话自是有一定道理,只是,静知真的怕两个老妈缠在一起会有事发生啊! 见女儿犹犹豫豫,黄佩珊脸色难看起来。“你想隐瞒什么?难道江萧没有父母?”黄佩珊一时间乱猜起来。 “不,不是了。”“好吧!我考虑考虑。”静知怕母样胡乱猜测,只好同意了下来。 她雇了一个人照顾父亲,让母亲带着弟弟回去休息,回到信义区那套房子的时候,看到书房里亮着灯,知道江萧在里面,她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了澡走出浴室,恰在这个时候,江萧走进了卧室,他已经沐了浴,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深邃的眸牢牢地攫住了她,凉薄的唇浸着性感的笑容。 “老婆,听说你成功拿下‘亚洲小姐’皇冠啊!”他刚才是听到了开门声,所以迫不切待从书房奔了出来,甚至连手中的案卷都还没有放下。 “我老婆真棒。”他将手上的案卷随手放在了琉璃台上,然后,高大的身体靠近她。 “知知,闭上眼睛。”“你要干嘛?”静知感觉今天的江萧神色怪异,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闭上了吧!有礼物要送给你。”男人拔开她颊上湿漉漉的发丝,将她乌润润的秀发搁于她右肩膀,露出光洁漂亮的雪颈,低头在她玉润的肌肤上烙下一个吻,然后,让她闭上了眼睛,牵着她往门外走去。 “什么嘛!”静知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她凭着身体的平衡跟上他的步伐。 “可以睁开了。”随着他迷人性感的嗓音落,她张开眼睛的那一刻顿时愣住了,因为, 她看到的景象令人自己都十分吃惊,客房的地板上铺着干净的大红地毯,地毯的中心绣着一朵蓝色的娇艳玫瑰,旁边摆放着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黑玫瑰、紫玫瑰、粉红色的玫瑰各一束,形成了一朵很好看的花形,七色花,七种颜色的花朵,静知的心猛地一震,一个男人曾对她说过:“知知,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们要用七色花朵作为装饰,七种颜色的花代表着我对你至死不愈的爱。” 这七色花她是收到了,可是,却不是那个曾经承诺要把她带走婚姻礼堂的男人,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心里有一种酸涩的东西在涌动,雾蒙蒙的视线落在了花朵旁的几瓶红酒上,红地毯的上还摆放着一张小巧而精致的小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两份牛排,白色的瓷盘旁边搁置着刀叉,蜡烛蓝色的火苗印在了她的脸蛋上,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朦胧的美。 “为了庆祝你的成功,我特地做了两份牛排。”他从小没做过饭菜,牛排都不知道煎了好几份,弄焦的牛排都已经被他倒在了垃圾桶里。 “你亲手做的?”静知惊叫,她真没想么养尊处忧的江家少爷会亲自为她下厨。 “怎么?不相信。”江萧料定了这女人不会相信,所以,他伸开了五指摊在了她的面前,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视线扫到了他右食指中间的那抹烫红,红红的肌肤让静知心一动,她轻轻地握住了那根被锅烫伤的指节,然后,转身出了客房,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清凉油,再找出棉花球,为他受伤的手指涂药,动作细腻,神情专注,这样的静知非常吸引江萧的眸光。 如果说江萧第一眼看到那个在雨中摔倒的女孩子,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此时此旋,满脸专注为她抹清凉油的女人,淡淡的温馨充斥在心瓣尖。 他为她倒了一杯红酒,执起酒杯与她碰杯,越过橘红色液体的头顶,眸光落定在她那张红润天使般的容颜上。 他们坐在大红地毯上相对默默凝视,切割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牛排,喝着红酒,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芳香在鼻端间缭绕,还有红酒的香味,夹杂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江萧,你是那样的人吗?”红酒滑过她的喉间,口腔里弥留着清香的芳甜,迷离的视线对上江萧灼热的幽深黑瞳,姚君辰的话在她耳边回旋:“江萧不可能爱你,他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人,他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他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是他让我的事业跌至低谷,他是一个卑鄙的男人。” 这一刻,男人没心情去细究她话的意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迷离的视线,酡红的娇颜,酒香花香,对江萧来说,无一不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揽过她的肩,在烛光荡漾里,深深地吻住了她,狂野、激情、浪漫,衣衫尽褪,虎躯压上了她娇柔的身体,在缓缓进入的那一刻,他挑起了她的食指,套上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东西,睁开半闭的星眸,目光里划过一抹晶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这种东西她要不起,伸手想要摘下,然而,男人不许,霸道的吻来势汹汹,不再温柔,龙舌在她的唇瓣上啃咬,吮吸,扫遍了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撬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丁香小舌久久纠缠。 她戴上了他的戒指,那就说明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真正意义的妻子,他发誓,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地来爱她,让他与曾经的自己永远说再见吧! 红日冲破薄云,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熙和的晨曦穿过小窗户,照耀在了床上似一朵浮莲的女人身上,为整个房间增添恬静与安宁。 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及时眯起了眼,一抹高大的身形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已经衣冠楚楚,神清气爽,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俯下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今天可能要出差,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他向老婆大人交待自己的行踪,亲昵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才七点钟,还早,再睡一会儿。” “江萧,我妈想请你妈吃一顿饭,可以么?”想了一会儿,她还是唤住了正打算出门的江萧。 “可以啊!”江萧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老婆,我给妈打一个电话。” “不,不是啊!江萧,如果让你妈给我妈见了面,以后我们分手可就难了。” 这正是她顾虑的地方,她一直都不敢给老妈讲江萧家多有钱,如果让老妈知道了,这辈子老妈都会把自己强行塞给江萧,她说得有些忸怩,江萧听了这话,深眸突然转暗,稍后,涌动起诡谲的光芒。 原来,即便他们有了关系,他老婆心里也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与他分离的那一天,坐上床沿,将她揽入怀,手掌在她俏臀上轻拍了一下。“我们试着……试着真心地相处好么?” 头抵在她的肩胛上,阳刚的气息喷吐在她的细柔的肩膀上,用着十分温柔的语调声呢喃。 静知心头一震,她当然明白江萧是什么意思!一句 平凡普通的话语让她心灵产生了微微的悸动,是的,她们都不再年轻了,即然当初因一纸合约让她们捆在了一起,如今,阴差阳错,也发生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试着接爱对方,试着去爱对方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由最初陌生淡然地相处,如今,俩人之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日日月月呆在一起,与一般正常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也许,正如他所说,他们可以试着来相处,一但发现不合适再分手也不迟。 “江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是……不是那么让你满意,希望你告诉我。” 她的话语很隐晦,其实,只是姚君辰的那席话影响了她的思维,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有些人,即便日日腻在一起也未必能产生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恋,有的人不过在茫茫人海中,匆匆一瞥,已深深抓住了彼此的心魂。 不过,现在,她愿意给自己与江萧一个机会,一个让两人之间继续发展下去的机会。 抬起双臂,第一次,她紧紧地搂住了他壮硕的腰身,拥住了这个要了她初夜的男人,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不会有那么一天。”薄唇毫不犹豫轻泄而出,答得果断,他为她的答案而高兴,至少,她愿意为他打开心灵的那道大门,放心好了,他江萧绝对有信心将驻进她心田的那个男人驱赶出去,从此,她的身与心只能烙上他江萧的人与名。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照射在她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又幸福的气息。 真的不会吗?江萧,如果你心爱的那个女人回来,我林静知随时准备退位。 宴席设在了‘希尔顿’大酒店,江萧给苏利打了电话,父亲公务繁忙自是脱不开身,但特别交待,让裴姨去了买了许多的礼品,人参,燕窝,鹿葺,还有一些养身的补品,特别嘱咐裴姨陪着苏利一起到e市来看望亲家母。 江政勋在京都待人接物是出了名的高明,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所以,才会在当初改革开放以后,趁着好政策的来临而赶时候上了台,在他眼中,虽然林静知不配做江家的媳妇,但是,毕竟儿子江萧已经认准了人家,再说结婚手续都办了,他们江家总不能再嫌弃静知,让静知以后难做人,自是要礼貌对待林家的人。 “希尔顿”酒店,明灯璀璨,四处装饰犹如西洋皇宫一样,今天黄俩珊宴请的人很 多,亲朋好友,隔壁邻居,平时深巷子里聊得比较好的朋友全都请了来。 由于人多,黄佩珊让大堂经理把宴席设在了大厅,总共有五张大圆桌,桌子上摆满了白色干净的餐具,所有的餐具全被一层薄薄的塑料袋包裹着,餐具旁边摆放着粉红色桌布莲花,她让服务员抓来几盘瓜子与花生,还有盐黄豆,热情地招呼着坐在桌边的亲友们吃着,还在等一些未按时到达的人。 “我说佩珊,静知真有出息。”大姨妈抓了几粒黄豆塞往嘴里,呵呵轻笑着往黄佩珊面前挤。“那个‘亚洲小姐’头冠多少钱啊?还有奖金多少啊?”“四百多万的港币啊!”黄佩珊见大姐询问这件事,简直就乐得合不拢嘴。 四百多万,天啊!“不远处的一位身着朴素的老太太惊叫了起来,在她心中四百万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哼!“肥舅妈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酸不溜秋地道:”四百多万的港币也就人民币四百万,还不如我女婿赚一年。“ 她心里就是气,这林家不可能就靠着林静知这样飞黄腾达起来,她一向攀比心太重,只要是谁比她强,她心里就不舒服,典型的愿人穷不愿人富啊! 与她相处这么多年了,黄佩珊相当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心里怎么样,不过,她才不在乎呢!白了她一眼,笑容可掬地向着一大群亲朋好友道:”那顶皇冠都值一百万呢!“ ”只是,那个不能卖吧!有那个何等殊荣。“亲戚里还是有人懂这方面知识的。”当然不能卖,有了那顶皇冠,静知就成名人了,会有好多公司找她签约拍剧,拍广告什么的。“黄佩珊可谓得意洋洋,看着大家惊诧,不知所措的面容,她心里简直乐歪了,尤其是看到肥舅妈的面色拉得老长,心里更是比吃了蜜糖还甜。 ”佩珊,草窝窝也能飞出金凤凰,嘉倪,别读书了。“某个视利妇人转头对着自己的小姑轻语:”你就算是念完大学,出来还得有找工作的烦恼,不如趁自己现在年轻,准备一下,明年去参加选美,就象你静知姐,一朝麻雀变凤凰。“ ”嫂子,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哼!“青春焕发的年轻少女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句,让大家都乐得笑开了。 ‘希尔顿’饭店笑闹声一大片,气氛融洽,真心来祝福静知成功的,有的抱着看笑话的心情而来,但是,这个时候,面子上大家都只会乐哈哈地笑开,毕竟,平日里还是一起处的。 ”哎哟!吴婶儿,你终于来了。“黄佩珊 见一身珠光宝气的邻居吴婶儿两口子步入大厅,兴高彩烈地迎了上去。 ”恭喜,恭喜。“吴婶儿握住了黄佩珊的手,然后,向坐在餐桌边的众人招着招呼。 ”林婶儿,听说静知奖金都是四百万,你咋不卖一点金银手饰戴戴啊?“吴婶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喳呼出一句,眸光还不停地往黄佩珊浑身上下扫,不是都是林静知赚了五百万么!为什么林婶穿着打扮都没啥改变啊? ”哎呀!吴婶,我可能是天生穷苦命,静知给我买了两条金项莲,可是,戴着不习惯,要做事啊!就取下来了,我不象你好命啊!唉!“ 这话有讥苦之意,但是,吴婶从来都是假装听不出来,挪动手腕上那个有一点儿重量的金圈圈,对黄佩珊的话将信将疑,买了为什么不戴?有这种傻女人吗?她在心里暗忖! 吴婶在酒店大厅里扫了一圈,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女婿啊?那具穷小子,现在静知成了‘亚洲小姐’不会将他甩了吧!“ ”吴婶,我家静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黄佩珊让服务员为大家倒满荼水,满脸堆笑回答:”江萧妈要过来,静知与他去外面接了。“ ”江妈妈面子可真大啊!“肥舅妈终于逮住机会挖苦二姐黄佩珊了。言下之意是想说,江家那么穷,居然让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饿着肚子等着江夫人的到来。 ”对了,林婶,你家母是做什么的?“吴婶也坐到了宴席上,加入了一群妇人磕瓜子的行例,还不忘回头 问黄俩珊。 ”噢!卖……“包子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她反应快及时刹了车,暗骂自己真糊涂了,这个场合,她可不能说亲家母果卖包子的,要不然,真会被这一群视利鬼嫌弃死。 ”医生吧!退休了。“ ”哪儿的医生啊?“ ”那江萧父亲呢?“”好像是教师吧!“”哪儿的教师啊?“”我……“黄俩珊迟疑了了下,扯着僵硬的肌肉笑了笑。”不太清楚。“”佩珊,静知都嫁给人家了,连人家底细都摸不清,你们真够迷糊的,要我说,我一直都觉得江萧那小子配不上静知,现在,静知得了冠军,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哟!“ 吴婶一直还记恨静知前两天回绝自己的事情,她也不过是好心,那小妮子居然帮腔着江萧那穷小子说话。 ”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我说,干脆给他离了,趁现在还没孩子,没拖累 ☆、初露锋芒:第64章 洗手间欢爱! “把价目单拿过来。”象一女王般发号施令,完全不顾及在场所有的亲友惊诧的眼神。径自翻着价目表,涂着丹红的指甲往价目表上一点。 “这些统统都要了,每一桌上一份。” 黄佩珊伸过头一看,天啊!燕窝,鲍翅,野味,甲鱼,山珍,海味,酒店里所有的名贵菜全被她点了一个遍,还每一桌来一份,要吃死她啊!顿时,黄佩珊的脸象霜打的茄子一片雪白。 黄佩珊气得要死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只是瞪了静知一眼,静知也没有想到江夫人会这样啊!只得用手悄然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江萧的大腿,江萧挑眉,嘴角有些抽搐,这个局势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将价目单交还到大堂经理手里,苏利端起了酒杯,向大家敬酒:“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江萧的照顾与支持,谢谢了。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扬头就将整杯酒喝下了肚,喉管里火辣辣的一片。 “妈呀!这是啥酒啊?”“五粮醇!”黄佩珊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别说她点的酒便宜,妈的,都两百多一瓶呢! “我是说怎么这么难喝?服务员,开两千一瓶的五粮液,一桌子上一瓶,另外,为女士们拿你们酒店最名贵的饮料。男人们一人一包中华香烟,快拿来。” 大家听了她的话都呆坐在原地,眼光暗自在全场扫了一圈,大概有七八桌的样子,这光是五粮液就得一万元之多,更别说还有小孩妇女们的饮料,男人一人一包中华香烟,中华啊!目前中国烟草公司最贵的香烟,一包要好几十元呢!还有她刚才点的那些名贵的菜肴,这次来吃饭真是大开眼界啊!静知妈要大出血了,男人们在心里可乐呵呵了,他们这种市井小民,有多少机会能喝这种两千一瓶的五粮液哟!听到江夫人这样说,个个乐都嘴都歪了。 苏利不管黄佩珊难看的脸色,自顾招呼大伙儿吃着菜,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苏医生真豪爽,以后,咱们可是亲戚了,要多走动走动啊!”大姨妈看着她手腕处的那根翡翆躅子,双眼都发直了,那躅子发出的琉璃光彩映照在她双眼里,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真是羡慕啊!所以,她让自己的女儿李雪晴给自己换了一个位置,象一块粘皮糖一样贴了过来。 “我是静知的大姨,来,我敬你,苏医生。”她执起杯子自顾往苏利手中的杯子一碰,然后,又径自仰头喝下整杯的酒,五粮液啊!她虽然不太会喝,可是,也不想放弃这唯一喝五粮液的机 会。 喝了一杯,再为自己倒了一杯,这话就慢慢多了起来。 “苏医生,你这戒指是啥钻石的?”双眼盯望着苏利食指上那枚蓝得发光,色泽润泽的钻戒,那块蓝玉石有大拇指那么大,在灯光的映衬下,正独自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蓝玉石的。”“哇!蓝玉石,要值好几十万呢!”李雪晴一向比较爱浏览电及网页,也喜欢看藏宝鉴赏节目,她听了江夫人的话惊叫起来。 妈呀!这江夫人手上的一枚钻戒就值这么多的钱,可想而知,人家这全身的装备,所有人都纷纷抬起头,目光向她们这一桌子探寻而来。 “妈。”江萧腮帮子咬紧,眉心都浸出了冷汗,看来,母亲把对静知的不满全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让她来联络感情真是失算。 “你一定要这么吗?”他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丈母娘,再看了一眼静知青红不黑的脸蛋,一语双关地想让母亲收敛收敛! “叫什么?不是你让我来见一下静知的叔叔伯伯,亲亲戚戚么?”苏利不看儿子,只顾给大姨妈两人寒喧,几杯酒下肚,两人面颊上都染上了红晕,打着酒嗝儿,似乎谈得十分投机。 两人嗓门儿也大,谈话声,说笑声不绝于耳。 “我说妹子,想逢恨晚,即然你喜欢,我这手躅就送给你了。”她从自己雪白皓腕上取下那个玉躅子塞到了大姨妈的手里,大姨妈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天啊!这翡翠玉躅可不是值三万两万,至少也得几十万吧!她家发财了,哈哈哈! “妈,你喝醉了,来,我送你回去。”江萧从座位上撑起身,向所有的亲戚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几步踱到了老妈身边,毫不客气地从大姨妈手里夺过那个翡翠玉躅。 “大姨妈,不值钱的,我妈喝醉了,全是乱说的。我们家那么穷,怎么可能卖得起几十万的钻戒?” 他的话让大家又是一愣,大姨妈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也是将信将疑。 “江萧,送出去的东西那有收回来的道理。”苏利抢过玉躅又强行塞到了大姨妈那双带着粗茧的手掌里。 “再说,儿子,我们家穷吗?如果我们家都穷,那他们家不是只能去街上捡馊饭菜,捡黄菜叶子熬粥喝。” 大家听得清楚,当然说的是静知他们家了,这话是特别说给黄佩珊听的。 黄佩珊也不是傻子,被亲家母的话气得浑 身颤抖,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明明是穷人一个,还装着多有钱,还给她做主点五粮液,中华香烟,那么多名贵的菜肴,点的她心都痛死了。 吃的全是白花花的钞票啊!她整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又听到苏利说出口讥诮他们林家的话,心头那股怒火想压都压住。 “是,我们林家没钱,穷得很,那么,亲家母,等会儿你掏钱买单好了。” 黄佩珊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再名贵的菜吃到她嘴里都是食不知味,毕竟,吃的是自个儿的血汗钱啊!要不,就是静知辛苦打拼得来的,看着服务员端上来一道甲鱼,正在用白小碗儿分着汤羹,她心里那个痛更是无法用言请来表达。 “我买单凭什么要我买单?”老实说,她不是买不起,她就不想让林静知好过,让这家穷人夺走她的萧儿,江萧整颗心都扑在林家一家人身上,她早就气得半死了。 “看吧!舅舅,舅妈,大姨,我这个亲家母啊!就是这脾气,明明没钱还要装着自己多有钱,所以,大姐,那什么翡翠玉躅都是假的,唬你们的,江家就是穷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黄佩珊对大家笑盈盈地说完,又转过头冲着江萧嚷了一句:“江萧,静知现在可是有好百万呢!你刚才没听到亲戚们都在说什么吗?一朵鲜花插着牛粪上。” 说着冷冷一笑,还不忘瞟了苏利一眼。 所有的亲戚都默默地听着,大家让这两个亲家吵个够,反正,坐享渔翁之利的可是他们呢!吃上等的,喝上等的,抽上等,人生何乐而不为呢! 江夫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裴姨的惊讶不在她之下。‘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臭女人说的是她儿子江萧吗?牛粪,这种比喻比垃圾还要垃圾,明明她们家高攀了,还在这儿嘴倔,好似他们江家配不上林家似的,江夫人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柳恕的母亲虽视利,牛脾气,性子倔,可是,也知道她们江家在京都的地位,虽然有时候无理取闹一点,可是,只要老头子一出来就会阵得住,这个没文化,没修养的市井泼妇,真的太损人了,这口气她苏利咽不下。 “你说谁是牛粪?”苏利拉下了脸,因为,这穷家母的的话太难听了,她尖着嗓子怒问。 “难道我说错了?”黄佩珊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蝶都跳了起来,还有一只掉下桌摔得粉碎。 她心里早就窝着火了,别以为送了她一点儿人参、鹿葺、马鞭什么的,她就 要活受这女人的气。还是医生了,我呸!就这点素质。 “我女儿少说也有好几百万身家,江夫人,你儿子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几千元还不够糊口,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嚣!”黄佩珊原先还挺尊敬这个亲家母的,因为人家是有文化的人,是大医院的退休医生,不像她们常年生活在居民窟里,让生活的只剩下风霜与沧桑。 “几百万?”苏利眯起了眼睛,噢!原来是这样,就是因为林静知得了那个什么破奖嘛!所以,这穷家母才敢在她面前摇武扬威。 “区区几百万也敢拿出来说,再说,你不也看看你女儿露胳膊露腿,光着身子走到那台子上让人看,你还觉得给自己长脸了不是?” 她的这番说词让在场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区区几百万人家不放在眼里,静知大放光彩过五关斩六将,毫不容易拿下了‘亚洲小姐’冠军头衔,在婆婆的眼里就是伤风败俗。 这些话静知早就听腻了,她刚想阻此老妈不要给婆婆一起吵,可是,已经阻此不了,她们的嘴都是得理不饶人,根本不思考一下她与江萧的立场。 完全不顾她们夫妻的感受,听着她们尖利的吼声,双方都是不甘示弱,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地疼痛,转身走向了那条通往洗手间的幽长通道。 “江萧,我早就说过,让你娶什么不好,偏偏要娶这种出身的女人回来,林太太,要不是江萧他们瞒着我私自领了结婚证,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哼!我比你更憎恨这门婚事,要不,让他们离了。”黄佩珊的眉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横眉冷目将话给亲家母打了回去。 “好啊!裴姨,拿纸墨来。”江夫人冷着声音下令,裴姨打着哆嗦,战战兢兢地道:“夫人,这上哪儿去拿纸笔啊!再说,你们两位签了也不算吧!” “我知道不算。”苏利回头白了裴姨一眼,这才发现大厅里根本找不到儿子与林静知的身影了,这俩人都溜去哪儿了。 “离婚,让江萧拿二十万来。”黄佩珊与亲家母的脸彻底撕破,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冤家,她也没打算再与她好好相处下去,也不怕这在场的亲戚朋友看笑话了,不过,就算是女儿要离婚,她也要从江家弄一笔被偿费吧! “二十万?笑话。”苏利尖锐的声音划痛了在场所有的耳膜。“你觉得你女儿值这么多吗?哼!林夫人,高攀不起,你女儿是‘亚洲小姐’,可惜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那些对不起我们江家的事, 所以,你没资格索要二十万,别说二十万,我半毛钱都不会给。”苏利没想到这泼辣女人如此见钱眼开,事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什么意思?”这话的弦外之音让黄佩珊彻底地恼怒了,她可以让静知离婚,可是,绝对不允许人侮辱静知。 “我尊重你是医生,尊重你们家书香门第,但是,不要把别人的尊敬踩在脚底,卖包子的。” 卖包子的?江夫人当然听不懂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泼辣女人喊她卖包子的,真是岂有此理。 “告诉你,林静知给江萧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什么人不好好找,偏偏在找那个姓姚,姚家老二,让我丢足了面子,卖黑煤炭的。” 一个喊卖包子,一个喊卖黑煤炭的,这两个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灯,大厅里的亲戚们都感觉啼笑皆非,可是,两人还吵得起劲儿,谁也不让谁半句,连许多的服务员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围拢来看热闹,大堂经理一声喝斥,所有的服务员象老鼠遇到了猫,转瞬一窝峰就散了开去。 洗手间里,静知掬了一把冷水扑打在脸孔上,这个时候,还好她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没有听到婆婆嘴里骂得刻薄话语,如果听到了,依她的脾气,肯定会气得跳脚。 眉毛眼睫上还挂着水珠子,脂粉未施的面容肌肤一片玉泽,看起来吹弹可破,抽了几张面纸轻轻擦试掉脸上的水珠子,抬眼看着眼前洗脸池上边的半面镜子,镜面布满了水蒸汽,只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像,朦胧的影子是水中月镜中花,她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灰姑娘,也许她与江萧真的不适合,江萧的高贵的气质以及雄厚的家世,有时候真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脑子发热了才答应与他试着相处看看,她母亲来上演这么一出就是想让自己认清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记得以前,她与莫川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幸福而美好,如今与江萧在一起,整日都胆战心惊的,暗嗤,自己千万不要爱上他,如果心里没有爱,当有朝一日分离的时候就不会痛,就会走得十分潇洒,是的,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爱人了,因为,爱人太痛苦了,那段情虽然早已埋在了灵魂深处,可是,有时候,梦里,还会出现她与莫川多年前在草地上,樱花树下奔跑的身影,她们的声音印遍了每一个山谷,在山谷里久久地飘荡,纯真浪漫的年华,莫川,其实,她真没想到莫川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她们之间五年深厚浓郁的感情。 五年前,如果她不放任莫川 离开,那么,她恐怕早就结婚生子,而她与莫川是最匹配的,只是,他会听她的么?许多事情不是她所能掌控? 眼睛一片迷离,抬起修长白净的指节,在光滑的镜面轻轻一划,朦胧的镜面即刻出现几条清晰的纹路。 想把手上的近视眼镜戴上,只感觉手臂处一麻,两排密密纤长的眼睫毛翕了翕,仰首,熟悉的气息已经萦绕在了唇边,朦胧的视里是一张熟悉的男人脸孔,熟悉的男人麝香味儿。 看着眼下的这张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金粉面具,那两排眼睫毛象蝶儿的羽冀一样轻轻煽动,可能是由于近视的关系,她轻眯起了眼,眼睛缩成针芒一般大小,更为她增添一抹动人的阴郁。 狭长的眼睛扫过玻璃镜面那两几条清晰的纹路,‘莫川’两个字让他的胃一阵紧缩,剑眉斜飞,清澈的双眸泛着一层冷意,倏地,扣紧了她的皓腕骨,将她拉近了一个小卫生间里,回身锁上了小门板。 “你要干什么?”静知惊叫,这男人莫不是疯了,这可是女卫生间啊!她在心里哀嚎,而他却不管不顾,将她按压在白色的马桶上,托起她的细腰,高难度的动作让她身体陡地一僵…… 她摆着头,发丝飘荡,似想拒绝,可是,他俯在她胸前,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雪白肌肤泛起了一阵红潮,轻咬着她的…… 接触到她晶莹玉白的指尖,她整个身体象紧崩的弦,拉得死紧。 “唔……住手。”男人将她所有的话语吞入喉尖,龙舌与她抵死缠绵,整个身体象火在烧,不多时,彼此气息已经深深交融。 撑起头,隔开一定的距离,他想看清楚女人脸上的表情,见她幽黑发亮的瞳仁有着迷乱,满面的激情让他嘴角微微扬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唯一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她是自己的。 “江萧,住……手。”不能,不能了,她呼了一口气,死死用手撑住马桶边缘,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妈还在外面给你妈战争,我们早点给她们生一个孙子,什么事都解决了。” 男性嗓音浑厚,带着激情时的傻哑,对,这才是最棒的一个主意,他妈现在还在与静知老妈战争,让她们俩口子离婚,你说,如果静知真怀上他的孩子,他妈再怎么不喜欢静知,总也不可能让静知带着他的孩子离开江家吧!这样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到没有?”黑亮的眸子盯望住她,大手压上她的上身,将那两片雪 白挤变了形。 “唔……”静知哀叹了一声,真是想死,这男人太坏了,居然在这种地方就能在她身上发情。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静知用手指了指左侧,要男人不要出声,有人上厕所来了,如果被人看见了,她肯定会被人传出荡口妇了,在这种地方也能给男人交合,雪白的玉容不知道是担忧,还是高潮来临渐渐荡起了一层鸡血。 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双深隧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攫住她的面容,满面肤色成了暗红,整个身子一阵痉挛…… 然后,又是一阵响动传来了,好象是洗手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静知一把推开男人从马桶上起身,狠狠地在男人腰身上掐了一把。 “喂,老婆,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就算是被人看到了,她们俩口子行夫妻之事法律也是允许的,江萧眉开眼笑,吊儿郎当地问着,朝着正用手指梳理着脑后零乱有发的她吹了一声口哨。 “色鬼。”真是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在哪儿都能发情!“瞧你,那儿像名检察官,比地痞流氓还流氓!” 静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低下头,再度审视一下裙子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刚才做了坏事,怕出去被人瞧出端倪啊! “大圣人孔子都说了食色性也,检察官也得吃饭吧!又不是神仙。”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笔挺依旧,里面的衬衫更是一丝皱褶也没有,湛蓝色的领带飘在胸前,为他增添了风度翩翩的男性魅力,整个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高大的身形倚在小门板上,犀利的眸光含缕笑意透过薄薄的镜片似乎想要把她整个吞噬。 刚才,激情时,她就扯着他的领带,欲罢不能,难以自抑,就知道贫嘴,早知道先前用力一点勒死这个色鬼算了。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静知骂着推开他高壮的身体,打开了那扇小木门,这狭窄的空间里还弥漫男欢女爱后的暖昧气息,闻着心里就难受。 “我跟我老婆做,谁管得着。”男人冷哼一声,跟在她身后走出,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玻璃上的那几条清晰的字迹,莫川,整天就知道想着莫川,哼!多让你做几次,让你给我生个孩子,看你还会不会整天想着那个臭男人。 男人刚走出去,静知双手撑在了洗脸池上,深深吐了一口气,抬眼,视线落在了自己划下的那两个清晰的字迹上,莫川,蓦地,身子一个激灵,莫非,刚才他是看到了这 两个字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在这种地方也会跟她做那种事,这两个字刺激到他了吗?可是,他应该不知道莫川是谁才对啊! “表姐。”镜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张圆圆的女性脸孔。“啊!”静知吓了好大一跳,腾地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再瞟了一眼最边上那道敞开的小红漆门板。 “你……刚才在里面?”“是啊!”李雪晴望着静知,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暖昧一笑。 不会吧!原来她还没有出去,那么,刚才她与江萧做的那档子事她全听见了,我的妈呀!真是糗大了。 “你……刚才……在里面?”静知震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啊!”李雪晴望着静知,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暖昧地笑了。 不会吧!原来刚才那个人还没有出去,而且还是她的表妹李雪晴,她连人都没有嫁啊!想到刚才自己发出那种声音,以及马桶上那不雅的姿势,尽管她不可能看得见,可是,她还是脸还是‘兹斯’一下红了一个彻底,真是做贼心虚,我的妈呀!如果李雪晴拿这事出去到处乱说,说江萧跑到女洗手间与她躲在里面做那档子事,她都没脸见人了。 “雪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得哪样?”李雪晴嘴角含笑,一双乌俏俏的眼睛闪闪发亮。 “不……是。”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静知第一次深深地体验了,手指将垂落在鬓边的一缕秀发捋于玉耳背后,尴尬地笑了笑。 “表姐,就算你与表姐夫做那事也很正常啊!你们本是夫妻吗?就算是在大街上做也不犯法啊!” “你……”静知没想到李雪晴会这么说,脸间的滚烫一下子窜到了脖子底根部,面容错愕一片,无法驳解一句。 “好了,表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说明姐夫很爱你啊!对了,姐,江家是不是很有钱?江夫人那气质不是一般的普通妇人啊!再说,她手上那个翡翠躅子明明是真的,蓝田玉的,姐夫偏偏说是假的。” 似乎是怕静知继续说江家没钱没势,所说,李雪晴干脆将自己疑心的地方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 静知知道李雪晴没事爱看那中央台的鉴宝节目,对宝贝古董之类的玩意儿懂一点,深知不可能再骗她,这表妹当初在肥舅妈家说的话还记忆犹新。她说:“表姐,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这么一个穷酸落迫的破落户?” 一脸的鄙姨与不屑。“你看他衣服袖子口处还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的这句话,当时让在场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发出一阵讥诮的大笑声,现在,怀疑江家有钱了,知道江萧不是破落户了,又急忙跟在她身后找进来质问她,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分一杯羹,看着她这张巧笑啼非的面容,静知突然间就仿若看到了好多张这样的脸孔,肥舅妈的,吴婶的,大姨妈的,全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视利眼,当然,还有她母亲黄俩珊,不过,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无权去鄙视她。 “表姐夫家很有钱是不是?”见表姐沉默不语,李雪晴急切地再次追问。 “不算吧!”静知拧开水笼头,伸出手,银白的水花就滑过她晶宝的玉指尖,洒下一片漂亮的白色菊花朵。 “表姐,我真没搞明白,你说表姐夫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你要瞒着大家说他家根本没钱?上次在舅妈家,玉枝回来请客的那一次,他居然还穿着破了袖口的掉色西装。” 李雪晴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人有了钱不是都喜欢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吗?说静知是十分低调的人吧!那这次成拿下‘亚洲第一才女冠军’的皇冠,大摆宴席庆祝就说明她不是那样的人啊!真是矛盾极了。 “他犯贱呗!”“不是吧!”见静知这样说,李雪晴眼睛瞪得极大,一副更不可思议的模样。 “表姐,江萧还有弟弟没有?”“干什么?”静知再次一惊,抬眼看向这个姿色平庸,与自己却有着血缘关系的面孔。 “你告诉我嘛!”李雪晴亲昵地拉着她的胳膊开始撒着娇。 “有一个哥哥,不过,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四岁了。” “没弟弟?”李雪晴见静知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心中升腾的那一缕希望的火花正在一点一滴地熄灭。 “雪晴,江萧真没钱,他哥江漠开了一个公司,我婆婆可是天天与他们住在一起。” 她不想让李雪晴与大姨妈一直就这样缠着,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做着发财梦,她还有许多正事儿要办!想说江家没钱又胡弄不过李雪晴,只得往江漠身上推。 “啊!办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大不大?需不需要女秘书?”李雪晴叽哩呱啦一大堆,崩出口的无数问题让静知毫无招架之力。 “不清楚。”静知剥开了她八爪鱼似的手,提步走出洗手间,李雪晴却不肯放过静知,急切地从后面追了上来。 ☆、初露锋芒:第65章 波涛暗涌! 江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啐骂了一句,然后,僵硬的肌肉终是拉开,眼角浮现了笑容。 “好,看在儿子的面上,咱们不计前嫌。” “好。干杯。”两位老太太仰头喝下杯中的酒,战争终于停息。 “来来,大家吃,别客气。”江夫人热络地招呼着众人,看到一桌子的人火速地动起了筷子,玉眉间拧起了朵皱褶,还真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小老百性,一点都不懂得客气。 江夫人要去住酒店,黄佩珊也不好拦着,毕竟,人家是一品贵妇,她那穷酸的窝容不下那尊大佛,再说,虽说她向江夫人道了歉,可是,从江夫人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十分满意静知,对她更是横眉冷眼。 黄佩珊跑到前台结账,才发现已经有人结了,向收银员小姐索要了付款单,上面的数字让她的心脏差一点儿就从她喉咙间跳了出来。 “妈呀!五万多,就这么七八桌子的菜,花去了五万多。” 真是吃得她心疼啊!早知道她就不来摆这么一桌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知付的钱,真是心疼死了。 刚把账单还给了收银员小姐,江夫人身边的那位穿着朴素的女人向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亲家奶奶,我们夫人让我传句话给你。” “噢!”江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江家的老佣人,先前,她就是纳闷儿,为什么江夫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庸容华贵,身边的这位女人穿着这么简单纯朴,她一直以为今天的江夫人是刻意将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来撑场面的,不愿意他们这边的人说江家太穷,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啊!江家是京都的权贵世家。 “啥话啊?”“夫人说,龙配龙,凤配凤。” “什……什么意思?”黄佩珊弯弯的眉毛竖起,这江夫人带这么一句,是想告诉她静知配不上江萧吗?还是在记恨她刚才在大厅里不给她面子。 “自古中国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亲家奶奶,你说你女儿与二少爷结婚,要不是先斩后奏,夫人与参谋长绝不会同意,林家都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祖先上辈子积了德,然而,你却不知道珍惜,刚才还那样子对夫人,喜欢我们二少爷的女人可排着长队呢!”裴姨一直跟着江夫人旁边,自是瞧得出来黄佩珊对待江萧的态度,以及眼中露出的鄙夷,一个黄脸婆甚至比柳恕的妈都不如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夫人说那翻话,在裴姨的心目中 ,她们家江夫人就是金枝玉叶儿。 语毕,裴姨横睨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朝大门口迈去,因为,夫人还在外面的车上等着她。 妈的,什么东西,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还会打洞呢!黄佩珊望着裴姨消失在大门口的身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心里暗自骂着,当真是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连个下人都能如此傲慢无礼与嚣张,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静知配不起江萧,这静知也真是的,为什么瞒着她说江萧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工薪阶层?害她去这样子得罪亲家母,心里真是七上八下,万一亲家母真生起气来,让静知与江萧离了,那么,她飞黄腾达的富贵梦又破了,她刚才都对江夫人说了什么混账话啊?这一刻,黄佩珊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她知道江夫人的身份,对了,那下人好像又说“参谋长”,这个职位莫非讲的是江萧的老子,天啊!参谋长,军区参谋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她活了半辈子连市委书记都没有亲自见过,却还不知晓与参谋长成了亲家,真是天上掉馅儿饼了,改天,她也买几身体面的衣服,上京都拜访亲家去,难怪出手这么大方,送的礼品全是人参、鹿葺之类的上等补品,哇噻,她们林家可发达了,对,不能让知知与江萧离婚,千万不能离,打死都不要离,她以后可得对江萧好一点,万一那一天,他不爱知知了,甩了她们家知知可就难办哪!不,即便真有一天感情破裂了,她也得咬紧牙分江家一半的财产,江家那么有钱,这一半的财产是多少啊?她扳着指头细数着,可是数不出一个数了,总之,最后得出结底,是很多很多了,多到她们林家一辈子吃愁不尽,早知道江萧那么有钱,当初,静知第一次将他带上门的时候,就应该多要一点,至少,不会是十万,这俩口子那么有钱,还蒙她这个老太婆,她这女儿啊!都成了贵妇了,还去选什么劳什子的美,亲家母生气也对,那种富贵滔天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媳妇出来做这种事?对,就是丢人现眼,找机会她得说说静知了。 她走回大厅的时候,大姨妈与几个女人正在收捡桌子的吃剩下的龙虾,三珍海味什么的,统统都让服务员打包。 “二妹啊!这喝剩下的五粮液我给你全合在这两瓶里了,足足有满满的两瓶,四千多块呢!” “不要了,你们提回家去吧!”再名贵的酒她提回家也没用,老公还躺在医院,病着也不能喝酒。“啥?”大姨妈整个人都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抠门的妹子这次为什么这么大方? “我说这些打包的,你们全都带走。” “噢!好好好。”大姨妈与几个妇女听了乐得合不拢嘴儿,笑着点头哈腰,比见了亲妈还高兴。 几人七手八脚将桌子上所有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全都装进了打包盒里。 “够吃三天了,三天不用买菜了。”其中一位亲戚笑咪咪地向黄佩珊道再见。 “大姐,把那只翡翠玉躅子给我瞧瞧,我看是不是真的。” 大姨妈喜孜孜地将手腕上那个玉躅子取下来递给了黄佩珊,黄佩珊执起玉躅子,灯光打射在玉石上,泛着晶莹的光泽,所得她睁开不眼睛。 眯着眼,她又咬了一下手躅边缘,妈的,硬得很,咋咬不动,差点闪断她一颗门牙,肯定是真的了,她摸了摸,看了看,瞧了瞧,然后,就将泛削着绿幽幽光芒的玉躅子往手腕上一套,刚巧合适,看来她的手腕与江夫人皓腕粗细都差不多,难怪她也是富贵命,嘿嘿,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二妹,该还给我了吧!”大姨妈瞧妹妹这个架势,大有占为己有的意思啊!她手腕都还没带热,这妹仔该不是要这样无理地拿回去吧!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口,这辈子她还没见到这种好东西呢! “还给你,又不是你的,这是我亲家母的,刚才要不是我们吵架,她肯定送的就是我,她只是想气一气我而已。”讥诮地笑说着,黄佩珊头也不回地提着那几袋江夫人送的礼品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希尔顿’大酒店门槛。 “喂!那可是江夫人送给我的啊!”大姨妈愣了一秒,脸一白追了出来。 “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拿回去。” 大姨妈不服气,抓住黄佩珊的手臂,握着那玉躅子死命地往下取,黄佩珊抬起胳膊肘,任大姨妈用再大的力气也取不下来。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静知不是江家的媳妇,她会送你,大姐,给你两瓶五粮液已经很不错了。” 她一把甩开了大姨妈,冷冷地啐了一句:“以后小心点,最好别得罪我,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黄佩珊冷冰的气场吓坏了大姨妈,一顿宴席妹妹为什么说话语气都变了,好像十分得势一般…… 不理怔在原地的大姐,黄佩珊提着礼品袋,心情愉悦地哼着黄梅戏小曲儿,扬长而去…… 拱形磨砂玻璃窗外,密林如云的建筑高耸入云端,坐在办公桌边的男人双手呈塔状轻搁置在桌缘,剑眉微拧,视线一直就定在手上的这沓资料上, 这沓资料他已经研究了一个中午了,忙得连午饭也没有时间去吃,缓缓合上案卷,起身,镀向窗边,高大俊美的身形伫立在玻璃窗边,幽邃的黑眸微眯,将整座城市的喧嚣尽收入眼底。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叩响了。薄唇轻掀吐出两字。“进来。” 利落的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宋助理灿笑着步入,将手上的最新资料双后呈到他面前。 “江检,这是‘华丽’集团这个月的全部支出收入账单。” “有遗漏的吗?”接过一沓整齐的资料,随便翻了翻,低沉冷沉的声音袭入宋助理耳膜。 “保证没有,全部都在这儿。”宋助理报备完恭敬地悄然退出。 翻了一会儿,视线落定在一组过大的数据上,渐渐地,薄唇勾着一层冷魅,果然……与他想的一样,‘华丽’背后有猫腻是一个不干净的公司,只是,仅凭这一组数据无法定莫川的罪,不过,来日方长,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想信自己的直觉。 金碧辉煌‘壹号皇庭’,此时正歌舞升平,徐泽谦执着一杯红酒,走到了窗台边,视野里无意间就触到了窗外的那抹大海报,海报上是本届‘才女冠军’林静知柔美的身段,姣好的花容月貌,灯光效果很好,满头象海藻丝一般的秀发飘洒,她穿着一袭红艳艳的大红无袖长裙,一双红色的高跟凉鞋,白净玉润的手臂撑在腰间,身段摆成了s形,柔媚的身子骨要有多勾人就有勾人,魅力无限,光芒四射,风情万种,就连港台女明星都有的比,这只是当初她走t形台时摆的一个造型,有些广告公司居然拿来做海报。 这身材火辣性感,貌如西施的美女却与莫川、江萧两个人都有关系,这让他大大吃惊,原来,这女人是假正经,都已经勾搭上了两个男人了,他还以为林静知是一个特别的,骨子里一样的骚劲儿十足,凝射着那柔美身段的目光渐渐变得淫秽,他幻想过无数次将这个女人按在身上为所欲为,痛快欢爱,如果她真与这两个男人牵扯上关系,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品尝一口红酒,唇齿留有芳甜。他更正在思考着,倪助理推门而入。 “老板。那女人拒绝了。”倪助得垂头丧气,他去找林静知,想邀请她拍摄今年由徐氏投资的新剧,担任女一号,然而,那女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女人,他倪毅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给她提了报酬没有?”他提供的报酬很优渥,他就不信 林静知不爱钱。 “提了,老板,我看找王美美也一样,那女人喜欢出名又爱钱,还很听话,换她吧!” 徐泽谦闻言,迟疑着将食指抬高,高脚酒杯就此倾斜,血红的液体即刻就倾向于一面,灯光打射琼露玉浆上,泛出晶莹的光芒…… 象一条狐狸一般眯起眼睛,老谋深算道:“还是先等一下再开机吧!” 见老板执意新剧非林静知担纲女一号不可,倪助理幽幽叹了一口气。“好吧!”无奈地耸耸肩,暗忖,林静知是一个贱骨头,那女人选美也是冲着钱去,拒绝的星途何止是他们徐氏,有好多的影视剧组都跟他一眼碰了一鼻子的灰啊!妈的,拽什么,不过是一个‘才女冠军’嘛!不过就是脸蛋长得漂亮一点,个子高挑一点,气质干净清纯一点嘛! “倪助理,2号包厢别预订出去了,给我留着。” 徐泽谦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仰头一口吞尽! “老板要请谁?”倪助理有些好奇地询问出。“‘华丽’集团的莫总裁,还有咱们e市最优秀的江检官。” “对了,顺便约一下林静知,就说……”话都还没说完,外面已经走进了一个人影。 “别约了,老大,林静知是江萧的老婆。”玉煜飞整理着自己歪掉的领结,向屋子里的两人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不……不可能。”徐泽谦愣了两秒,完全被这个事实冲击着,如果林静知真是江萧的老婆,那么,他还有什么戏可唱。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还记得上次江萧带着人冲进来不?就是在王美美给林静知下药的那天晚上啊!”玉煜飞见二人不信,扯唇解释着。 没听说江萧已经结婚了,徐泽谦知道江萧背景雄厚,后台很硬,而且工作上向来原则性很强,雷厉风行,对违法犯罪之人更是从不循私舞弊,让许多的黑道份子闻风丧胆,他这里私下经营不法生意,有时也得避着他。 那天晚上,他也觉得江萧是故意带人来查的,假公济私,后来,莫名其妙把人调包了,可是,据后来王美美说,晕倒前看到了莫川,是莫川将她弄到他床上去的,黑暗中,他喝了酒也没开灯,就这样把王美美当成了林静知。 他也在猜测这两个男人与林静知的关系,他一直都觉得是姘头,没想到,居然是江萧的妻子,林静知那贱丫头还深藏不露啊!原来是攀了高枝儿了,他徐泽谦那里敢惹得起。 他还一 直就在想,让玉煜飞用周刊想把林静知挤下去,逼她来求自己,没想到,居然连公安局局长都出面为澄清,即然如此,这口气他徐泽谦也咽不下。 林静知是江萧的老婆,却与莫川保持着暖昧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场戏好看了。 “照约。” “是。” 江萧没想到会收到徐泽谦邀约的电话,这老狐狸一向与他都没什么来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好,他顺便把静知带过去,把他们的关系公开,让老狐狸别再盯着他老婆一副垂诞欲滴的色狼样。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金碧辉煌,豪华瑰丽的“壹号皇庭”处处都显示出高贵与尊荣。 三楼的二号包厢,此时正热闹非凡,玻璃转盘圆桌上摆放着太多的佳肴美酒,全是极上等的食物,席位上坐了好多的人,静知与江萧姗姗来临,徐泽谦连忙从席位上起身,迎出。 “哎呀!江检察官多谢观临,这是?”老色狼的眸光看向打扮普通,却长相亮丽的静知。 “这不是林小姐吗?” “徐老板,今日把内人带来,瞧你这席位上一位女士也没有,真是冒昧的很。” “噢!原来是尊夫人啊!”徐泽谦怔愣半秒,急忙堆起了笑脸,额角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妈呀!这林静知还真是江萧的老婆,他可是在太岁爷上动了土啊! “哪里话,哪里话,江检察官,两位,请上座。”将两位请入贵宾席,徐泽谦又嚅嚅地道:“话说,江大人,这尊夫人你也藏得太紧了吧!真是好福气,林小姐在‘选美活动’中,犹如一只高贵的凤凰,名声可是响当当啊!” “徐老板,艾娜可好?”静知憎恨这头老色狼,不但吃了她好姐妹,还差一点陷害她,给她媚口药吃,那天要不是江萧赶到,她的贞洁就毁在这个恶心的老头手里了。 “呃!”徐泽谦没想到静知会问及他艾娜的事。“那丫头接了一个剧本,正在练习拍戏呢!担纲亚视重头戏主角,今年,徐氏就准备力捧她。” “徐老板公司人才济济。”江萧落座后也对上次徐泽谦做的那事耿耿于怀,话峰一转。“只是,佳丽太多,你也不怕后院起火。” “火大才好呢!夫妻间也需要调剂不是?”徐泽谦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轻轻擦了擦额头涌出的冷汗,嘴角一抽,慢慢地回着。 “徐老板,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随着话音刚落,一抹挺拔 冷峻的身形就出现在了门边,男人一身铁灰色西服,白色的笔挺衬衫,没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了随性洒脱,嘴角蓄着幽深的笔意,幽黑的眸光向桌席的上人扫了过来。 “莫老板,来迟了一分钟,该罚,该罚。”徐泽谦急忙挪动了屁股,将位置让给了刚来的男人,自己找了一个对面的空座位坐下。 “介绍一下,‘华丽’的总裁莫川,江检察官。”徐泽谦有意向两位介绍。 莫川来的时候,江萧正在与旁侧的玉煜飞讲着话,听了徐泽谦的话,缓缓转过脸,莫川,好熟悉的名字,夜夜言犹在耳,狭长的眸子习惯性地浅眯,深邃如黑潭般的眸子扫射了过来。 “幸会。”站起身,伸出手臂,薄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 “久仰大名,江检察官。” 两支手掌交合的刹那间,大掌相握的力度似乎能隐约看到手腕间贲起的青筋,两个男人眉宇间怪异神情落入徐泽谦的眼中。 静知没想到莫川会来,一颗心忐忑难安,几次与莫川的眼神不期然而遇,又慌乱地别开,再别过脸看了一下江萧,男人正在与徐泽谦碰杯,几杯酒下肚,俊硬的五官也有些红润,她暗测着,江萧应该不认识莫川,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莫川,这个名在她每一次梦中辗转低吟时,已经深深地刻入江萧的心里,他那里肿胀的是满满的伤痛。 酒过三巡,徐泽谦吆喝着大家挪移了阵地,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壹号皇庭’的vip高极贵宾包厢,里面的音响设备档次很高,所以,音响效果也很好,大家吃着点心,磕着香瓜子,剥着黄豆,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你敬一杯,我敬一杯,礼尚往来,不多时,大半的人都醉了,江萧斜靠在橘红色的沙发椅子上,浅眯着眼,默默地抽着香烟,透过烟雾,一双利眸落定在灯光隐隐绰绰的舞池,舞池里才刚跳过一曲摇滚乐,也许是大家都疯狂够了,音乐慢了下来,换成了轻缓的余音袅绕。 是彭佳惠清澈干净的声音在空间里飘荡:“算一算时间,认识他也好几年,看一看身边……” “江检察官,不介意请尊夫人跳一支舞吧?” 江萧握着香烟的指节一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薄唇一撇勾出潇洒的笑痕。“当然。” 他也没回首看身边静坐的静知,垂下的眼帘掩去了满眸的阴鸷! 听了江萧的话,静知整个背脊都感觉到发凉,这男人是真不知道她与莫川的关系,还是假装不 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居然这么大方同意她与初恋情人跳舞? “请吧!江夫人。”莫川俊逸的面容上浸染着斯文的笑意,全身上下弥漫着淡淡隽永的气息,十分绅士地伸出手,彬彬有礼的邀请着。 淡淡的睨了一眼面前这支骨节分明的大掌,这双手掌曾经将她揽进怀里,对她轻声呵护,在她痛苦悲伤流泪的时候,给她安慰,这双手掌曾经给她买过自己最喜欢吃的煎饼油条,那时候的莫川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无条件地尽可能将一切世上最美的东西呈在她的面前,只愿意给她快乐,然而,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不太会跳。”静知犹豫一下还是拒绝了,即然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了,没必要这么纠纠缠缠,但,就是她片刻的踌躇给了莫川信心,让他明白在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所以,他再次开了口。“可以教你。” 凝望着她的眸光变得炙热幽深…… 这话很耳熟,昔日的记忆像电影片一样从她的眼前一幕幕掠过。曾有那么一天,在高中一次联谊会上。 “林静知同学,可以请你跳一曲舞吗?” “我不太会跳。”是她怯生生的稚嫩的声音。“我可以教你。”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无限蛊惑迷人魅力!这嗓音似魔咒,又似罂粟更或者是大麻,让她日日上了瘾,想戒也戒不掉,直至如今的万击不复! 爱来临,没有任何的理由,纯真的林静知就这样陷进了莫川精心编织的情网! “走吧!”莫川不给静知迟疑的机会,伸手握住了她白皙的皓腕,带她走入了三米之远的舞池,当他们的身影虽着音乐遥动,五彩斑澜的灯光打照在她们的身上,犹如镀上了一层诡秘冷妄的光影,窝在橘红色沙发椅子上的男人,起身,隐身黑暗之中,有意将俊脸罩在了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阴冷的眸子转沉,在暗夜里悄然掀起了波浪。默默地抽着烟,凝望向舞池深邃的黑眸象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泛着凌厉精锐的光芒! “江检察官,以后,我的生意还望你老人家罩着点。”徐泽谦看着莫川将林静知拉入舞池,乐呵呵地向江大人走了过来。 “当然,只要是不违反乱纪的就没事儿。” 轻倚在吧台柱墙上,江萧吐了一口烟圈,薄唇轻掀又吐出一句:“老徐,现在风声可紧的很,你老可别撞在了枪口上。” 风声紧,是江萧在给他提一个醒儿,还是这话标致着他想 公报私仇,只是,他老婆他徐泽谦可是连吻都没有得到过一个,还三翻五次在那女人手里栽了跟头。 徐泽谦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江大人,不想错过他阳刚轮廓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然而,这男人是政界出了名城俯深沉的人,一向从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也自是无法洞悉他脑子里真实的想法。 “多谢江检察官提醒,我一定注意。”徐泽谦卑微地应承。 “我老婆也是混娱乐圈的,今后,还望你多多关照!”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一双眸子斜睨着徐泽谦,高大笔挺的伟岸身形,全身自然散发出尊贵的气质,仅仅给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有足够的杀伤力! “那……是自然。”徐泽谦干干地笑了两声,幸好,他没上那个林美女,如果真上了,这下他真的吃不完兜着走,他这生意别想做的清净了。 徐泽谦暗自在心中庆幸! 抬手,江萧解开了西装外套最下面的两颗衣襟,这屋子明明开着暖气,为何感觉有些窒闷燥热?也许是心态的关系吧!掐灭掉指尖快燃烧烬尽的烟蒂,迈着优雅的步代重新走回椅子边坐下,单手撑在沙发椅子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双眸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状似休闲地眯着眼,一双黑眸灼亮地锁定在舞池上转动的那两抹人影上。 “好朋友都有好姻缘,只剩下我,只剩下你,还继续苦守寒窑,一等十八年,有些事情等没有用……” 淡下眼瞳,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那杯青荼上,清荼是服务生刚刚递上来的,还冒着热气,几片针尖似的叶子在慢慢地散开,飘浮在杯子里,灯光照射下来泛出晶莹光泽,举杯,轻呷了一口香荼,细细品味着清荼的芳香,咀嚼着优美动听的歌词含意,似乎是融入了歌词里的意境。 苦守寒窑十八年……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薄唇微勾,上扬一个干净漂亮的弧度! “走在红毯那一天,朦上白纱的脸,微笑中流下的眼泪,一定很美……” 一个响指在空气里响起,服务生走了过来。“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小姐找两个来。” 服务生见江检察官俊脸如天边的冷月,冷漠的可怕,腮帮也咬得鼓鼓的,他只能应声领命而去。 …… 舞池里,莫川高大笔挺的身形笼罩住静知娇小的身子,两抹身姿在人影中晃动,只能隐感觉静知低着头,莫川的嘴唇开开合合,甚至还过份地凑到静知耳边,不知道在悄然低语 ☆、初露锋芒:第66章 拿证据来? “什么游戏啊?”“瞎子措鱼,真心话,大冒险!” “切,老套。”有人很是不屑。“不老套,很好玩的。”倪助理已经让人拿来了红色布巾蒙住了双眼,一行人一窝蜂散开,唯一静知站在那儿,象尊雕像动也不动,满脸尽是讥诮,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现在疯狂的九零后,居然玩这种土不拉几的游戏。 由于她不动,所以,倪助理逮到她就很轻松。“抓到了。”男人嘻笑着拿下眼上的布巾。“林小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静知白了吊儿郎当的倪助理一眼,正欲迈步离去,倪助理那能给她机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粗嘎着嗓音:“林小姐,随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家也开始鼓起掌来,拉大嗓门附和着:“大冒险,大冒险。”当然也有人兴奋地吼着:“真心话,真心话。” 其实,她一样都不想选,抬头,无意间就对上了莫川那对幽深载满了痴情的眼睛,里头闪耀着希冀的光芒…… “真心话吧!”本想拒绝,可是,鬼使神差她居然脱口而出选了答案。 “林小姐第一次给了谁?” 倪助理在她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岂会这样简单放过她,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清滢的目光扫遍了全场,并未看到江萧的身影,她才后知后觉江萧与徐泽谦出去了,看来,只要莫川一出现,她的整个思维都不是自己的了,总感觉糊里糊涂如一个攀娃娃一般。 这一次是几岁?第一次,她本想留给眼前这个温良如玉的男人,只是,尽管以前她们曾经相拥而眠,甚至不止一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总是理智回笼里紧急刹车,她等了他五年,爱了他十年,然而,为他保留的清白身子最终一怒之下还是给了江萧?她名义上的假老公,也从此让她决定试着接受江萧,同意与江萧彼此相处,慢慢培养一份独属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知为什么,静知的沉默让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自从她当选上‘亚洲小姐’后,在娱乐圈的名气节节高升,也许大家都想知道‘亚洲小姐’第一次给了谁? 莫川抿着唇,双手揣在裤兜里,似神俯衹一样凝站在原地,双眸锁定着她娇俏的脸蛋。 似乎也在等待着,然而,旁人不知道的是人,他握在西装里的掌心一片湿润,甚至冒出一层层薄薄的冷汗,可见他是多么地紧张! 其实,是他先放弃的, 又凭什么这样去紧张一位曾经恋人的第一次给了谁? “当然是我老公。” 在大家屏息等待中,静知朱唇开启,出口的话让大家很是失望,一屋子全都是身体里藏碰上逆根性的男人女人,‘亚姐’的第一次给了老公,这不算在稀奇,她们是否想听到有关于婚后出轨的事儿,但是,即便是有,静知肯定也不会说,更何况,她说的还是实话。 她的第一次,的确是给了江萧的,见静知眼神闪烁,面色潮红,相当了解静知的莫川知道她没有撒谎,提到这种事她都会脸红,以前,他亲她吻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双颊酡红,红唇娇艳滴,仿佛在诱人前去采撷一般。 西装里的拳头不自禁地握得更紧…… “那么,初吻呢?” 倪助理又问出一句,初吻?她的初吻给了谁?时光犹如倒带,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到了多年以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莫川把她拉到了学校后面的草坪上,在一株栅花树下深深地吻了她…… 眼神变得迷离…… “林小姐,快点啊!”“噢!”静知收回思绪,莫川的五官在灯光下十分显眼,幽黑的眸光誓要将她一点点地吞噬! “忘……忘记了。”她吞吐道,闻言,大家不甘心地追问着。“不会吧!林小姐,是不是吻你的男人太多了!” 这话触到了静知的底线,感觉带了一定的人生攻击!“各位,请叫我江太太。” 她表明身份的话让追问的男女即时噤了声,是呵!咋把她是江萧老婆的事儿忘了,如果那检察官听到了,还不活剥了她们的皮,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是上流社会生意人,自是不敢不想得罪政界里头混的男人。 听了这话,莫川眸中的情绪在不断翻涌,不再平静,仿若激起了千层波浪。 执起旁边酒桌上的一杯红酒,仰头一口吞尽,喝得连一滴残汁也不剩,杯子被他一把摔落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响,奇怪的是并没有破,莫川望着那只掉落地却完好无损的杯子,这是否代表着他与静知还可以再续前缘? “怎么了?莫老板,火气这么大?”倪助理眼睛微眯,有意问出,对于眼前这对男女的关系,他早就了若指掌,不让她们发生一点什么事,简直就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徐老板今晚的这顿盛宴。 莫川没有回答,薄唇抿直,几乎成了一条直线,眸子凌厉如刀峰扫了屋子里所有人一眼,然后,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门边,倪助理向黑白玫瑰两个女人使了一个眼色,两女人急忙追随着莫老板的脚步而去。 “莫总裁,等等我们啊!” 这两个女人来的时候,莫川坐的桌子隔静知不远,她清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莫川与这两个女人似乎很熟悉,而且,上次,她被徐泽谦为难,他也是刚从楼上下来,正巧碰上,有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有身份地位了,有钱了,男人就会学坏了,也变了,是金钱薰黑了许多人善良纯朴的一颗心,莫川也不过是世俗之人,明明结婚了,却还要对她恋恋不忘,明明家里有了老婆,却还要常常出入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如果当初她果真嫁给了他,他也会这样子对她吗?这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看着屋子里的人个个喜笑颜开,玩着一轮游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女人干脆答出,豪气干云。“好,给倪助理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法式舌吻。” “安可,安可。” 女人果真大胆开放地走到倪助理面前,踮起脚尖儿就送上了自己的香唇,舌吻很激烈,难舍难分,看着令人恶心,如果刚才倪助理这样要求她与莫川呢?她会怎么做呢? 看着一群疯子般的男女,静知默默地走出了包厢,走廊上有晚风吹来,让她颊边秀发缭绕,卷起她风衣的裙摆,成了一朵漂亮的喇叭型,冷风刮在她的脸蛋,生疼生疼的,就如她那颗冰凉冰凉的心。 她慢慢地穿越过走廊,心中愁肠百结,刚才在包厢,江萧让她等他,说是与徐泽谦有要事相谈,照这个情况看来,她还是先回家比较好,这种多方多呆一分种她都感觉要窒息,不知道是因为某个人,还是因为这是胺脏污秽的地方,总之,她想匆匆离去,伸出食指,晶莹的指尖点了一下红色数字键‘1’。 耳边袭来‘丁当’声,电梯门开了,抬腿跨入,在墙上按了一下,电梯门缓缓合上,感觉狭窄的空间有一些压抑,似乎是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幕地,抬起眼帘,眸光扫到了光亮的金属里自己背后有一张熟悉的脸庞,她吓得赶紧转身,就此,对上了,双阴鸷而充满了血红的双眸。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袭卷了她,玉额,眉心,眼角,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火红的双唇上,卷着漫天的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愤怒,他吞噬着她的唇,然而,这样的吻对于静知来说是陌生的。 以前的他温润如玉,把她捧在掌心,从不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可是,现在,他的粗暴野蛮让她感觉是那么陌生。 她咬他,他没有躲,嘴唇被她咬破了,眉头不皱一下,连哼也没哼一声,似乎就算是被她咬着痛着,也好过被她凌迟的一颗心,血腥的气息相互交融,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的身体火热似一颗炸弹,似要就此爆裂开来,盛怒的他如一只负伤的野兽,撕扯着她的衣服,啃咬着她的肌肤,手指急切地想脱掉静知身上那件淡红色的风衣时,嗜血的眼瞳,扭曲的五官,以及他浑身滚烫的肌肤,蓦地,静知脑中警玲大作,这男人不对劲,莫不是刚才喝的那酒有问题,可是,刚才不是有两个女人追着他去了吗? 心里虽然还不放他,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有权利这样欺负自己,她的身体已经是江萧的了,她要对江萧负责。 “不,莫川,住手……你跟我住手。” 扬手,她毫不犹豫就甩了莫川一个大耳光,也许是没有想到静知会打自己,莫川整个身形僵凝,神情呆滞,呼吸急促。 静知打得很用力,好似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打他不权是因为刚才的侵犯,更是因为他的背叛,莫川把金钱与地位看得比她还重,她接受不了,早就想这样做了。 看着她扬起的手掌心通红一片,莫川象是悠然苏醒,理智回归原位,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见知知嘴角浸染着一缕血丝,雪白的脖子上还有暗红,他狠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灼亮的黑眸划过一缕心痛的色彩,眼神一裂,抡起的拳头愤怒地捶打在了坚硬的电梯金属门上。 “对……不起。知知。”喉结滚动,然后,他笔直的身形沿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到地。 双手抱住了头,热浪侵袭着他阳刚的身体,是的,他喝的那杯红酒有问题,可能是徐助理特意陷害他的,甚至还给他叫了两个小姐来,他走出包厢就感觉浑身不对劲,那两个小姐把他拉进了另一间包厢,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可是,他无法忍受去碰触那些不干净的女人,靠出卖身体赚钱的女人,哪怕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全身充血而亡,他还是推开她们跑了出来,刚步进电梯,静知就进来了,他不想侵犯知知,但是,刚才被气疯了,再加上身体与意训都不受控制,他如何给她解释? 刚才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如今,见他满身狼狈,面容潮红的厉害,她自己也受过那东西的伤害,尽管她恨莫川,可是,绝对做不到 放任着他不管。 “莫川,你怎么了?” “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来?”她关急的询问让莫川抬起了头,几许迷离的光芒划过眸底,他面情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先走。”他怕她再不走,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是不是……是不是……”静知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中了媚口药。”她弯下腰身,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要不,我给你老婆打电话?那个……裴小姐吧!我认识……”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莫川腾地站了起来,冲着她大声冷喝:“滚,你跟我滚啊!” 恰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静知正欲还想对莫川说什么,就感觉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眸光扫射向自己,回头,视野里就闪现了一张俊美的脸孔,男人单手撑在墙壁上,正欲想抬起手指按下键纽,在看到电梯里的一幕时,俊颜瞬息布上三千尺寒霜。 莫川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江萧,而且,还是在这么狼狈,与静知呆在同一个空间令人想入非非的时候。 只是,静知不过是他的假老婆,她们之间有一纸婚姻契约,他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一副吃人的怪兽模样吗? 灼亮的眸光不是漫出来的,而是经过利刃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与江萧直直地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江萧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风暴,收回了手,暗暗捏紧了拳头,剑眉斜飞入鬓,皮笑肉不笑地,略显沙哑却又富含有磁性的声音突地飘来。 “林静知,你真是让我惊艳呵!” 话里带着的浓烈讥诮,静知当然能听得出来。 “江萧。”静知急切地向他迎了过去,然而,他却带着满身的阴戾绕过她笔直迈进。“江萧。”深怕他象上次一样对莫川动手,静知慌乱地抓住了他衣袖的一角,死死地拉扯,整个人倏地退后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他冷咧地冲着她嘶吼,她一向是一个倔性子,莫川中毒了,他不是江萧的对手,可是,江萧却绝不容忍这女人给他绿帽子戴,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腕骨,死命地往门拽。 将她强行塞进了车厢,锁门,拉开引挚,车子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狂飙向宽敞平坦的马路,车窗玻璃上,有光影从外面打射了进来,车速太快,只能看到光束不断地从眼前划过,更来不及看清楚窗外的景物,终于,车子驶进了信义小区,在五幛楼下面熄了火。 两人 都没有说话,江萧双掌还放在方向盘上,只是,唇线抿得越发的冷直,淡淡的光线从外面打射进来,他紧皱的眉峰始终疏散不开。 狭仄的空间里蔓延着冗长的气息,令人十分压抑! “江萧,不是你想……的那样。”静知吞了口口水,对于冷若寒霜的他还是有些恐惧,这男人本来就占有欲极强,标准的大男人主义思想,如今,又瞧见她刚才与莫川孤男寡女在一处,心里那把火烧得旺盛是可想而知。 “下车。”扭过头来铮铮地盯着她,音质柔和下来,吐出的话语却是冷妄的。 下车,上楼,一路上,静知都紧紧地跟随在他身后,不敢再给他说半句话,也许,等他气消了,再给他好好地解释吧!这结了婚的女人真是麻烦,如果是单身就没这么多的烦恼了!随便她与哪个男人亲热与不关他什么事儿。 刚进屋,锁上门,江萧就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脱下身上那套纯白中带点银灰色的西服,里面的雪白衬衫解开纽扣,露出他健美的胸膛,古铜色的漂亮肌肤。 不敢迎视他尖锐骇人的眸光,静知走向了橱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轻轻放到雕花木床上。 “我给你放洗澡水。” “心中有愧?”他粗噶的嗓音刺得她耳膜好疼,在他的眼中,她是因为做了错事,然后,因为心里对他愧疚,才会有这种讨好的行为。 “江萧,你没看到莫川中了那毒?”这男人是堂堂e市优秀检察官,居然没有看出莫川有异样吗? “是吗?如果我不没出现,你是不是预备替他解?”话语轻调,带着浓烈的讥诮味儿。 “你?”静知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想得如此胺脏。“我没有。”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江萧,他几步跨过来,将她拉到了梳妆前,指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冲着他彻骨冷喝:“看看,林静知,看看你什么样子?”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零乱,嘴唇肿胀,眼睛泛着晶亮的光彩,雪白的脖颈处还有好几枚红印子,是刚才莫川强行在她身上留下的,他是情不自禁,因为,他身上中媚口药,可是,她也有反抗,她不是心甘情愿被他亲吻的,当时状况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这件事情,她如何给江萧解释,知道自己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 “反正,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解释不清,索性耍赖,今天的江萧不吃她这一套,气火攻心的男人都会丧失某些理智,伸手,五指 握住她身上风衣的前襟,发狠用力一撕,只听到布帛破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她里面的衬衫,凶狠一扯,纽扣溅飞得满屋子都是。 “江萧。”双眼冷咧骇人,满面阴戾的江萧让静知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是他的妻子,尽管她们相互协议试着接受对方,可是,她没权利给自己戴绿帽子,当着那么多上流社会人士的面,其实,今天带她去,不过是想试一试她对莫川的感情到底深到何种程度?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宁愿缩躲在蜗牛壳里,不愿去正视静知对莫川长达十年深不可拔的爱恋,他恨那十年的岁月,恨那十年时光,为什么他就不能早一点认识她呢? “想为他守贞吗?”她的一脸恐惧,让他心头的怒炎兹兹地往上冒。刚才,她与那男人在电梯里,根本就是一脸欢愉,也许,就连是跟他做那种事,恐怕她的脑子里幻想的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吧! 真是可悲! “不是。”静知摇了摇头,她没想到江萧会这样说,不想让他这样子误会自己,她松开环着自己身体的玉手。 “江萧,我即然答应了与你试着相处,就绝对不会乱来,你相信我好不好?”软软的声音大有撒娇的成人份在内。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荡不起链猗的剪水乌瞳再次闪过一丝裂痕,他喉头一紧,一身戾气化为轻烟。 “好,我们生个孩子。” 在心里他这样说,生孩子?对,这才是能拴住她心的好理由。“静知,我们要个孩子吧!” 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压在了她雪白的颈间,那两枚红印是他心头致命的伤,眸光一片黯淡,多可悲呵!他江萧居然要用孩子才能留住她的脚步,她的人。 “太早了一点。”不经思索,静知就立刻回答,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没有爱的家庭怎么能够孕育出孩子呢?到时候,发现彼此不适合,曲终人散,孩子该怎么处理? “你都二十九岁了,不小了,迟了就成高龄产妇了。” 他淡淡的劝说,然后,将她紧紧的箍入怀里,拔开她的长发置于一边,密密细细的吻落在了雪白玉颈上,静知没有挣扎,如果挣扎就说明她心中真的还在意莫川。 江萧用膝盖撑开她的腿,静知的身体像一根紧崩的线,忍不住战粟,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上半身漫过静知头顶那一片炫然夺目的光,蓦地,她心跳加速,喉咙间的声音似乎不是自己的。“把灯关掉 吧!” “不用。”他扯唇邪笑,关灯,好让她想他想象成莫川那臭男人吗?不,这一次,他就要开着灯,让她看清楚,撑开她身体的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关灯?这样不是看得更清楚吗?”江萧拔开了她玉额上紧贴的秀发,顺着她光滑的脸颊一下一下地往下滑动,牵扯到身上的某根神经被他拽紧,他手指来到她锁骨处辗转流连,静感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不听使唤,融化成了一滩水。 这一次,他江萧要做这场欢爱的主角,分寸拿捏得当,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控。 或者说,江萧忍劲儿十足,想要得到的女人身体如今就摊在身下,却还能保持住最后一丝的理智。 直到男人挺起腰,寸寸凌迟着她,第一次,她感觉犹如被人深深刺进去一刀,剜心剜肉,这一次,虽然没有第一次痛,但是,感觉好不到那儿去,他很卖力在她身上耕耘,静知咬牙忍痛,江萧大掌抚着她的腰际,江萧的意志渐渐失控,静知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自己的痛觉也越来越明显,她抬头看到男人因亢奋而滚动的性感喉结,身体被撞得清醒过来。 伸出双手,她紧骒地搂住了他强壮的腰身,仰起脸,看着镜子里晃动的男人结实腰身,第一次,有一种淡淡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俊颜瞬息布上寒霜,一扭过头来铮铮盯着,音质柔和下来,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愤怒 黑眸灼亮,目光是漫出来的,而是经过利刃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如剑刃般交接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风暴,暗暗捏紧拳头,剑眉斜飞,皮笑肉不笑地,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地提高,黑眸瞬间如三尺寒冰,唇线抿得越发的冷直,坚守的心在一点点瓦解,紧皱的眉峰在阳光下始终疏散不开。 明媚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将宽敞装饰独特的办公室衬得通亮。 男人西装革覆,神情气爽,深邃的眸光透过泛着金光的窗玻璃,怔怔地望着幢幢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层层弥漫着瑰丽堂煌的色彩! 狭长的眸子浅眯,俊颜逆着光,让人很难看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长长烟卷,烟卷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也没有磕掉,不知道正在思索着什么? “江检,出事了。”宋助理连门都都没有叩,就慌乱地推门而入,声音更是带着一定的惶恐! “说。”简洁的一个字带着威严飘过来。“你不是让赵辉煌去办那个案子吗?那女犯人被他奸口污了。” 话音刚落,真皮黑沙发椅火速转了过来,凛洌的眸光向他扫射过来,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掌重重地落在了办公桌上,力道很大,清荼杯经不住这震憾的力量翻倒,晶莹剔透的水滴从倾斜的杯子边缘流出,湿了他一沓整齐的资料,顿时,荼香四溢,宋助理不敢言语半句,只得及时上前想整理被水溅湿的那沓资料。 江萧挡了他一把,他的手就被硬生生推开了,哎哟!这力道真大,可是,宋助理不敢叫出声,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来就没有看到江大人的笑容不说,整个办公室一直就处在低气压的氛围,他做了江检察官这么久的属下,也从未见过他动不动就骂人。 “说,怎么回事?”江萧薄唇轻启,冷沉的面色看起来十分吓人,宋助理揉了揉被他挡疼的手腕,开始陈述事情发生的原委。 “老赵奉你之命去与女毒犯谈话,不过说了几句话,那女毒犯就上前勾引老赵,老赵原来还能忍住,可是,那婆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老赵问话,全是回答一些不着边际极其媚惑的话儿,老赵又急又气,直接把她按在办公桌就把她办了。” “嗒!”一个白色的荼杯被甩了出去,落到地板上砸得粉碎。江萧气得印堂发黑,眼窝发青,这个赵辉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事居然也能干得出。 “里面没装监控?”“装了,不过,听说这个月摄像头坏了,所以……”见老大发这么大的火儿,宋助理颤颤魏魏地禀报。 “蠢猪。”江萧真他妈气得吹胡子瞪眼儿,他手底下怎么会出这种败类?学了这么多的法律白学了。 “那怎么办?老大,警察局可还扣着人呢!老赵恐怕要被撤职了。” 作为同一战线工作了这么久的同事,宋助理不想看到一个好哥们儿就这样被葬送了。 “那是他活该,妈的。”江萧第一次爆了粗口,赵辉煌做出这种事,只能怪他绺由自取,谁都没人办法保他。 “老大,你能不能去警局说一说。先把老赵弄回来……。” 宋助理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提起步子往外走,宋助理神色一慌急忙追了出去。 警局里,好几个警务人员聚在一起正在对上午发生的事情高谈阔论,见江萧铁青着一张扬俊颜进入,谁都没再啃一句声儿。 ☆、第67章 没权利这样对我! 抬起眼帘,幽深的眸光像一柄利箭一样扫射向这个胡搅蛮缠的女毒犯。 “会有证据的。你等着。”江萧不想再问下去,这女人嘴果然严实,就算是耗上半天也不可能问得出一个所以然。 不过,他有更好的办法,让她的那伙人自投罗网。 从椅子上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门边,没想到,那女人却从椅子崩跳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臂,然后,整个人就贴了过来,用她那硕大的胸紧紧地贴在他刚硬的胸膛上,眨着一对大眼睛,嘴角溢着狐媚的笑。 “帅哥,我想吃棒棒糖,可以吗?”“唔……更想吃火腿肠!”女人嘟起了红唇,极尽所能地向江萧抛媚眼。 棒棒糖?火腿肠?江萧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女人就是这样色诱老赵的啊! “棒棒糖,火腿肠,我没有,不过,白粉到是有几包,要不给你来几包?” 他没有推开这个骚狐的女人,嘴角的笑意勾深。 “别这样嘛!人家要吃火腿肠,而且,要吃很大很粗的那种,你有没有嘛?”见江萧没有推开自己,李枝梅的话语更露骨大胆。 赵辉煌就这样被勾引的,见这女人玉指要探进自己的西装外套内,江萧扣住了女人作乱的手腕,一把信开她,发现江萧不会上当,李枝梅尖叫了起来。“快来啊!非礼,快来人啊!这男人非礼我啊!” 门倏地就被人打开,宋助理率先冲了进来,他一直就守着门外,深怕江老大出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这女人连江老大都敢陷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们的老大非礼我,他非礼我,他刚用手摸我胸脯,还问我要吃棒棒糖不?” 呜呜呜,女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乱说一通,为了增加逼真感,甚至低低地抽泣着,天下红雨了,赶来的警察听到这女人这样说,都为江萧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大家也不敢有所作为。 只见江萧一脸冷沉,薄唇抿得越发地冷直,他从白色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微型录音笔,食指在光滑的笔身上轻轻一按。 然后,两人对话的声音飘荡在简陋的审讯室里,两人的对话结束,几名警员面面相虚,都暗自惊叹江检察官不是一般的凡人,要不是他早有准备,肯定又被这女人栽脏陷害。 “你就是这样勾引老赵的?”宋助理的牙咬得格格作响,棒棒糖,火腿肠,是个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挑逗,真想一枪毙了这个女毒 犯。 李枝梅见没能整到江萧,用齿咬住了下唇,冲着宋助理抛了一个媚眼,得意洋洋的昂首着。 “赵辉煌抵不住你的诱惑,那是他毅志不坚,李枝梅,法网恢恢,疏而不忽,你将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等着。”李枝梅傲慢无礼地盯着江萧,并没被江萧凌厉的气势吓倒,毕竟闯了多少的关卡,打了多久的天下,她会怕这个检察官的恐吓。 江萧不再对她说一句话,捏着手上录音笔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大,你有这支录音笔至少可以帮老赵洗脱罪名吧!”宋助理抱着侥幸的心理试着一说。 “这能证明什么?赵辉煌上了那个女毒犯是事实,那就是结果,没什么好说的。” 江萧厉声阻止助理继续把话说下去,弯下腰身,迈进车厢,刚坐定,转过脸就对在关车门的宋助理悄声说了一句:“找人放消息出去,就说香港一亿美元运钞车将在星期五下午三点经过本市大仔湾。” “这能行吗?”宋助理有一点儿担忧,他怕啊!怕那群群凶恶极的违法犯罪份子。 “照着我的说的话去做,另外,给我联系一下候局长。约他晚上十点在奥地利西餐厅相见。” 交待完,就随手从手提包里拿着一宗案卷,细细地翻看,神情专注而认真。 静知做完一份数据报表,伸了伸懒腰,拿起打印的资料走向了温老板的办公室,抬手叩门,并未听到预期温老板喊“进来”的声音,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老板出去了啊!她把做好的报表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发现办公桌上有好多的烟灰,静知一向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见不得那里有半丝的尘埃,拿了一张毛巾替温老板打扫起卫生来,将卫生做完,工具放置在原来的地方,抬起手腕一看,时针已经指正了五,下班时间到了,她轻嘘了一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自己新买的黄色小包锁门离开‘旗丰’经纪公司,脑子里猛地划过一些淫秽的画面,是江萧与她恩爱缠绵的戏码,几个体位从她脑子里清晰划过,她似乎还能清晰感觉到江萧身体的滚烫与炙热,脸蛋一下子就滚烫了起来。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激情中,她记得江萧性感迷人的声音飘荡在她的耳朵边。 孩子,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儿,现在,她还不想要孩子,她与江萧没有爱,时机还不成熟,如果有一天,江萧爱上了她 ,也也对江萧有了感觉,再考虑孩子的事吧! 想到这里,她走向了一间药店,买了一盒七十小时紧急避孕药,看了半天说明,然后,撕开了包装,拿出那两片药丸塞往嘴里,苦涩的滋味渐渐在口腔里蔓延而开,都过了十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总之,她现在还不能怀上他的孩子,真的不能。 这两天静知都没有看到江萧,有时候,凌晨回来洗了一个澡,换一身衣服就又出去了,有时候宋助理会过来给他带衣服传话,说他住在了单位里,工作很忙,只是,静知真的不理解,即便是再忙,给她打一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为什么偏偏要让宋助理来传话? 上班下班,日子悄然在指缝间流失,一个人在家总感觉孤孤单单,以前屋子散发出来的温馨与浪漫似乎都随着江萧的不归而消失了。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点击着鼠标,在零距离网上寻找一些新闻。 这则新闻真有趣:“e市检察员赵某某在与女犯人问话间,抵制不住女犯人的挑逗,直接将女犯按压在办公桌上进行强口奸,此案正在审理当中,赵某某没有毅志抵抗诱惑,做出这等不良行为,据该名检察员的顶头上司江萧检察官透露,赵某某不再适合干这项工作。 江萧手下的人出了事,还是被女毒犯勾引,直接对那名女毒犯进行强口奸,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段时间不见人影,江萧是在忙这些事儿吗? 艾娜摇着丰臀从门口经过,探进头来喊了一声。”静知,温老板召集大家开会,快点。“”嗯!来了。“老板召集开会,她不敢怠慢,连忙关了网络视频,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会议室的人很多,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全部到齐,温老板一张老脸仿若结了三千尽寒霜,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记得上次姚君辰拍摄的‘冰剧’无法通过审核,他就是这种难看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静知都还没有坐下来,温老板就已经发话了:”前两天有人去我办公室偷走公司一些重要的资料,在这里,我不想点她的名,还希望她自己能够醒悟,我可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温老板的话让全场起了一片抽气声,怎么回事?公司出了小偷,去温老板办公室偷公司重要文件,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我望望你,你望望我,都没人敢说一句话,公议室气氛陡地就降到了零摄氏度。 ”前天,谁去我办公室打扫卫生了?“温老板 税利的眸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静知娇嫩的脸蛋上。 静知没想到自己好心给温老板打扫卫生,却惹祸上身,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不可能再缩躲着,她知道温老板办公室里有摄像头,然而,她那天是的确进去过。 ”我。前天送报表看到老板的办公桌很脏,所以,我就打扫了一下。“ ”但是,我没有看到你说的机密文件。“她说得是实话,然而,温老板的眸光变得更加锐利,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刺穿似的。 ”静知,我一直都当你是心腹,甚至不惜将‘旗丰’的前程押在你身上,没想到,我养了一头白眼儿狼啊!你知道那份商业机密对‘旗丰’何其重要,你居然将她拿给了‘旗丰’的对手‘华盛集团’。“ 温老板说是什么话,她根本就听不懂。 ”我没有。温老板,你可以调查。“”不用调查了,林静知,去财务部结账吧!胆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 温老板的话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冷上万分,仿若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呵呵!原来是想赶她走啊!却用着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温老板,我可以走,不过,我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这样,不感自己太过份了点。就算是要走,你也得还我一个清白。“ ”你将这张光碟拿回去看一看,就不会厚颜无耻地在这儿要清白。“ 温老板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盘小光碟,光碟砸在了办公桌上,转了几圈跌倒在了静知的面前。光可鉴人的碟面上倒映着静知的柔美发白的脸庞。 ”散会。“温老板厉声语毕,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其他人噤着声,鄙夷的眸光投射向面色苍白的静知,真是人间四月天,本以为林静知成了‘亚洲小姐’,从此平步青云,定会成为‘旗丰’的台柱子,没想到她死活不进演艺圈,也不接任何剧拍,恐怕是这样老板才想要赶她走吧!也有可能红了遭某些人嫉妒,所以,才出此下策陷害她,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她自己真的做了这种事,看不起‘旗丰’想跳糟去更大的‘盛华集团’,公司的机密文件就当是她送上的见面礼吧! 大家鱼贯而出,将刚才的一幕当成是看戏剧。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孤独而单薄的身形,清风从窗外吹袭而来,风鼓鼓从她衣袖间钻了进去,让她感觉全身凉了一个彻底,从肌肤一直凉到了心里。 自从手里有了一点钱 ,她就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离开‘旗丰’独自去闯荡,可是,即便是要走,她也不想自己这样背着黑锅,走得不明不白,让所有的同事都误以为她是一个贼! 光碟里是她进入温老板办公室的画面,纤细的身影将手上的报表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四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是有人陷害她,好高明的手段,她进去只是拿着工具帮温老板打扫房间,她没有做过这种事,她想拿着光碟去找温老板理论,就看到斜对面,温老板正满脸堆笑地送着一个女人,温老板的卑躬屈膝让她感觉那女人身份非比寻常,跑出去,就只能看到那女人高挑的身影,不过,那背影她熟悉,是沈雨蓉,原来,又是她导演的戏。 她还就一直搞不明白一向对他慈祥温和的老板为什么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她? 如果真是沈雨蓉那女人搞的鬼,她还真没有留在‘旗丰’的必要,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她抱着纸箱子跨出了工作了五年的地方,‘旗丰’经纪公司的大门槛。 回首,凝望着这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槛,虽然温老板为了自身的利益,采用卑鄙的手段赶她走,但是,这里毕竟记载了她年青春的岁月,五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三千个日日夜夜,这里有她的血与泪,有的她欢与笑,她在这间公司里赚了不少钱,全都给了母亲补贴家用,她不记恨温老板。 只是,被冠上小偷的罪名被赶出来,真的脸上太无光,但是,沈雨蓉从中作梗,她能有什么办法?即便是再回去找到温老板吵一架又有什么用呢,要她走的人并不是温老板,而是那个一直居心叵测的女人。 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静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也不想回家,回家守着空空荡荡的大房子,感觉自己的心会更寂寞,站在十字路口,第一次,静知没有了方向感,迷茫的大眼怔怔地盯望着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不远处迅速划过的车影……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江萧与她的家,开门,整理了自己私人物品,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好多的剩菜,本来是为江萧准备的,可是,这男人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来,她自己也没什么胃口,经常都是随便做一两个菜,草率解决自己的民生大计。 拿出几朵青菜,两颗蛋,动作麻利的洗菜,切菜,煎蛋,为自己炒了一盘饭菜,端着饭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僠放着一部新片《绝版好男人》,讲述的是一个男人在妻子死后,照顾着妻子的几个弟弟妹妹,未婚一直将几 个弟妹抚养成人,多么无私的奉献,她都怀疑现今这个社会还有没有这样的好男人。 在她看来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但是,在某些视利人眼中,这男人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傻子,甚至可以说是白痴。 饭吃到了半,感觉有些反胃,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个东西来,放下手中的饭碗,捂着作痛的胃,近段时间包含不规律,胃病又犯了,等会儿去药店买瓶胃舒片去,将吃剩的饭菜倒掉,洗净了盘子,转身关了电视走回了自己卧室,洗了澡倒在床上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很糟糕,沈雨蓉处处针对她,就那么把江萧爱得死去活来吗? 算了,不去理睬那个有权有势的千金大小姐了,现在,她首先考虑的是工作问题,失业了,她应该再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自己做一项事业,替人打工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打工,可是,如今的市场也不景气,好多人生意做的是叫苦连天,都说钱不太好赚了。 如果真想投资做生意,还得去考察一番市场再说,对,就这样了,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胡思乱想,阖上了双眼皮,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轻微的脚步声响彻在耳边,眼睛睁得不是很开,意识也不是十分清楚,朦胧的视线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感觉整个大床一陷,男人沉重的鼻息缭绕在她的周测,带着浓烈酒精的气息,他一向不爱喝酒,真的不知道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粗厚大茧的手掌钻进了被窝,掠过她高耸的丰盈,滑向了纤细的腰间,摸索着她睡衣的带子…… 这男人三更半夜回来还发情,她正欲想伸手捉住他乱动的大掌,没想到,欢快的手机玲声打破了独属于黑暗的沉寂,在空荡的房间里显是十分突兀。 大掌抽出,利速起身,浑厚带着磁性的嗓音轻泄在静谧的空间里。 “喂,我不是说过不要打电话给我么?” “我早说过,那不关我的事。”男人回头向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了门,走向了露天阳台。 “已经过去了……” 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静知掀被起身,赤着脚踱向了窗台,透过半敞开的磨砂石窗玻璃,视野捉住了沧茫夜色之下的那抹伟岸身形,男人讲着电话,不知不觉还燃起了一支烟,猩红在他唇间忽明忽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还是能隐约感到冷硬刚毅的面部线条。 静知感觉他不是在谈工作,这么晚了,应该是 与一个熟人在聊私事,谈得不是很愉快,从他抿直的唇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你觉得那样好,就随你的便。” 看到男人已经收了线正往屋子里走,静知连忙离开了窗台,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片刻后,男人走回屋子,不多时,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哗”的流水声,少顷,一阵轻微的关门传来,静知才明白这男人又出去了,又是她一个人孤单单地躺在这张双人软床上,忍受着寂寞的煎熬,别说,她还有些想念窝在那宽阔胸怀里温暖的感觉。 她对江萧有感觉了,不,不是,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怎么可能喜欢江萧呢?只是,为何心瓣尖有一缕淡淡的失望在蔓延开去,她到底在希冀着什么? 静知回娘家探望了父亲,父亲说话仍然不清楚,舌头老打结,医生说急不得,这种病要慢慢恢复,与母亲闲聊了一会儿,她怕母亲再提起江萧家的事情,赶紧离开了医院,漫无目的地走在了宽敞的街道上,四处看了一下市场,玉容上弥漫着一片迷茫,餐饮业,投资不多,可是赚钱太慢了,而且,也累人,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来的。 想进军广告界,自己对设计方向也一窃不通,必须做那种自己在行的,如果不在行,被人坑了,卖了还东呵呵地帮人家数钞票呢 站在一块长方形的灯箱旁,灯箱里是巨画是一位国际巨星漂亮的脸蛋闪烁,火艳的装扮,修长的身材,微卷的长发与她有几分神似。 “恶。”又是一阵干呕肆起,胃痛得厉害,抬手捂住自己了隐隐作痛的胃,瞬间,胃疼主袭卷了她的整个感官,玉额处有密密的香汗浸出,嘴唇开始慢慢地泛白,死命地按住胃疼的地方,连腰都直不起来。 平时也不过刷牙的时候会干呕几下,今天这胃到是疼得没完没了,抬眼看到斜对面有一间药店,她想穿过马路去买一盒胃药,恰在这时,有一辆蓝灰色的捷豹穿了过来,慌乱中,她后退了一步,身体本来就虚弱,整个人便直直倒向了地面,管车子在最后的一秒紧急刹车,停在离她脚尖不到五寸远的距离,车门打开了,一抹男人身形冲出车厢。 “知知。” 听到这声熟悉的叫声,静知抬起头,视野里果然是那个令她忘不掉,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莫川。 “你怎么了?”见她面容犹如蜡烛般苍白,莫川急忙抚起她的虚弱的身体。 “没……事。”她忍着胃疼回答。“真巧,莫川。”三翻五次的巧遇让她足够用一颗 平静的心态来对待这个男人。 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市里,如果整天躲来躲去显得也疲累,有谁这样说过,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吗?至少,她现在看淡开了一切,自从上次遇到了莫川以后,她就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你脸好白,我送你去医院。”莫川见她气色不太好,眼窝发青,知道她很可能身体不适,要不然,刚才,她也不会摔倒。 他心里着急地拉着她的手,意欲想要将她推入车厢。 可是,静知剥开了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不用了,只是胃有一点疼,没事的。” 莫川四处望了望,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那间药店上,猜测着刚才这小妮子肯定是想过去买药,才会穿马路差一点成了她车下亡魂,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头吓得半死,要不是他反应快,灵活地抬脚踩了刹车,很有可能车子就会从她的腿上辗过去了。 “你等着。”语毕,不待静知回答,便笔直冲过了马路,不过短短的四五分钟,他已经冲了回来,手上多了一盒药还有一瓶矿泉水,小心冀冀地将瓶盖拧开,再倒出几粒药丸子,然后,把药与水递静知。 久久地,静知就这样注视着他,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也没有去接他递上去的药与水。 “知知,就算是朋友遇困难了也该伸出援手吧。” 莫川想表达就是这份不求回报的关心,尽管她们不能在一起了,可是,他希望她能过得幸福,美满,这一直都是他向上天祈求的愿望。 想了想,静知还是接过了药往嘴里一塞,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恰在这时,后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喇叭声。 两人寻声望去,这才看到蓝灰色的捷豹车身后,已经排了长长的一串车队伍,大家已经等着不耐烦了,甚至于有司机探出车窗,冷着声音喊了一句“年轻人,谈恋爱回家谈去,别阻塞了交通。” 这个场景好熟悉,曾经,她们两个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上完晚自习,莫川送静知回家,走到半路肚子痛,静知摔倒了,莫川抱着她直接走回家,在穿过大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差一点从他们身上闯了过去,当时,那司机也是这样怒骂他们的。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想了这一幕。“上车吧,去我那里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如果一再回避就说明自己始终忘不掉这个男人,而静知,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结婚了,是 别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为人妇,她们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想到了这一幕。“上车吧,去我那里坐一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如果一再回避就说明自己始终忘不掉这个男人,而静知,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结婚了,是别的女人的老公,而她也身为人妇,她们可以做很普通的朋友。 但是,她们彼此曾经是一对初恋的男女朋友,她跟他到家里去,被他老婆裴书颖看到了,除了大家都尴尬外,别无其他。 “不用了。”说完,正想绕开他走向不远处的人行道,却突然感觉眼睛里有一点光亮很强,是天边渐渐西沉的那轮夕阳,光亮慢慢变弱,最终直至消失,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然后,双眼一闭,突感有一双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拽着她倒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暖烘烘的胸膛,挽救了她身体倒向冰凉地板的危险。 努力地,努力地睁开眼,金色的阳光让她只能细眯着眼睛,仰起头,她只能看到那坚毅的下巴……熟悉久违了的强健胸膛,一阵眩晕袭来,她阖上了双眼,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道自己觉睡了多久,掀开沉重的眼皮,秀气眉毛下面那双乌俏俏的大眼睛张开,看着周测陌生的环境,这间屋子足有好几十平米,宽大、派气,装横设备下流,就连摆在房间角落的古董玉器可能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窗台边摆放着一盆兰竹,竹叶很小,淡淡的夕阳光辉洒照在叶子上,让叶尖发出晶亮的光彩,她伸了一个懒腰,头还是很晕,意识渐渐回笼,晕倒之前,她遇到了莫川,莫川给她买了胃药,她明明吃了药却还是疼得晕了过去,晕倒时,莫川好像抱住了她,这应该是莫川的家吧! 家?这是一个多么令她痛心疾首的字眼,如果莫川没有变心,那么,这个家就应该是她的,而现在,她呆在这里,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令人唾弃的小三,名不正言不顺,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她沮丧地单手撑住玉额,嘴边泛起的味道是苦涩,不知道是因为呆在这屋子里,苦涩的心境,还是因为她先前吃过的胃疼药! 五年前,如果莫川不莫名失踪,那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这儿,与莫川建立一个属于她们的小家庭,也许还会有一个漂亮的宝贝陪伴着她们,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停,林静知,不能再有这种幻想了,你不能再给自己这样的希望,摇了摇头,挣扎着掀被起身,起床刚走了一步 ☆、初露锋芒:第68章 蒙住她的头! 静知听了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眸子锁定在他纠结的面容上,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爱了他整整十年,想了他整整五年,背叛了他们的爱,现在,居然对她说,他与裴书颖的婚姻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利用裴家的势力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自身私欲,想挤身上流社会,利用婚姻,利用女人,还找了一个冠勉堂皇的好借口,是为了她们的将来,好像错的是她林静知一样,是她林静知不懂事,在与他闹别扭。 莫川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于她来说变得如此陌生? 见静知凝望着自己的眸光变得冷肃、淡漠、疏离,莫川慌了,急切地解释着。 “这是事实,你可以问子旋,她知道全部。” “不用了,莫川,说什么都太晚了,我们回不去了。”语毕,她果断地拉开了车门,走出了车厢。 “江萧那个浑蛋男人呢?”莫川绝不打算放过她,她怀孕了,然而孩子不是他的,以前,他还抱着静知对自己不变的那颗心,绝不会随便把身子给江萧,现在,在得知她有身孕的那一刻,他彻底慌了神,顾不得太多,甚至他都想过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拽住了她的手臂往回拉,静知奋力地甩开他,他趄趔一步,静知拔腿就向前跑去。 “为什么会营养不良?江萧那混蛋在干什么?”他呐喊着想冲上来,没想到,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见他又吼又叫,把他当做是流氓来看待。 “不好意思,先生,太晚了,陌生人是不允许进入信义小区的。”穿着制服的保安用高大的身形挡在他的前面,阻挡他阴鸷而灼热的视线。 高大别墅五楼,男人端着一杯咖啡,伫立在落地窗前,地大物博,将男人女人刚才拉扯的一幕尽收眼底,指节旋转,咖啡杯缓缓摇动,影子倒映在咖啡杯里,呈现模糊轮廓仍然俊美,蓦地,面容倏然扭曲,大手一扬,咖啡杯砸到了华丽的地板砖上摔得粉碎,整天不见人影,原来是去会老情人了啊! 那男人太嚣张了,不杀杀他的威风,他江萧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静知开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男人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婆,去哪儿了?”声音没以前的愉悦,从背后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把脸贴在她细软的耳窝处,语调轻柔地问着。 “去逛了一下商场。”静知扯谎的话刚出口,男人眼角已经是黯然一片,面容阴鸷而骇 人。 “那,买了些什么?” “看了半天,没下手买,江萧,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她轻轻地剥开了紧压在腰间占有欲极强的大掌。 “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捏握住她玉手,将她纳入怀抱,再给了她一个缠绵灼热的深吻,然后,捧着她的脸孔,深深地看着她,眼睛的光芒晶亮如天边闪烁的星辰。 ‘“好了,别闹了,吃我又吃不饱。”静知推开他,没想到这男人在单位里一本正经,回家后总是吊儿郎当,好久没有与他好好说说话了,其实,女人要求不高,只想纯粹与男人好好聊聊天,说一说一天的所见所闻,那是夫妻间增进情感的纽带。 “好吧!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等着,我立刻烧去。”说着,静知已经迈步走向了厨房,江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身体轻倚在门板上,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时,唇间的笑意渐渐地隐去! 吃完晚饭,江萧说还有工作的事儿没忙完,提脚就进入了书房,她洗了碗收拾完毕,沐了浴走出浴室,从虚掩的书房门板后,看到他还站在窗边讲电话,眉峰皱得紧紧的,在桌子边不安地走来走去。 “宋助理,到底怎么回事?” 他顿了脚步,声音拔高:“如果对方要消息,就索要六十万美金,对,一定不能穿帮。” 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她走回到卧室,刚坐在梳妆台前,就听到了外屋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江萧又出去了,恰在这时,放在梳妆台上的电话发出‘呜呜’的震动声,拿起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子旋’的字眼,好久没与子旋联系了,自从上次闹翻后,子旋打电话她不接,她也没主动联系过子旋,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觉得没那必要,莫川如果真要变心,子旋夹在她们之间也是左右为难,更何况,子旋决定不了莫川的思维,这本身并不关子旋的事情。 “喂。”思虑再三还是接了。“知知……知知……”子旋的声音断断续续,颤颤魏魏惊谎失措以及旁边还有重重地关车门的声音。 “子旋,你怎么了?”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静知警觉肆起。“你在哪儿?子旋。” 她虽然生好友的气,可是,从不希望她有半点儿闪失。 “汪子旋在我们手上,如果想救你好友,你马上给我过来。”威严冰冷魅惑男声。 “不……知知,你不要来。”‘啪’ 响亮的耳光声打得子旋嘴角破裂,也让另一边的静知一颗心陡然悬吊起。 “醉生梦死俱乐部,一个人来,如果胆敢告诉你老公,汪子旋小命玩完了。” 又是‘啪’的一声,象是一记重捶打在了她的心坎上。 子旋被人绑架了,她来不及想太多,手忙脚乱拿着一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当她心急火燎赶到‘醉生梦死’俱乐部,浓妆艳抹的领班迎了上来。“小姐,里边请,有同伴没有?” 静知顾不上回答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四处收巡。手机又响了,一看是子旋来电,她毫不犹豫就抬指按下了通话键。 “喂!”“上三楼,左转,第一间包厢。”简洁语毕,电话已发面一片‘嘟嘟嘟’声响。 静知迈开步伐,几乎是用跑的上了三楼,推门而入,然而,一间包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她上当受骗了,跌跌撞撞地跑下楼,跑到楼下扯着刚才那位浓妆艳抹的领班询问。 “请问,看到一位身高大约一米六三,椭圆形脸蛋,皮肤不算太白,眉角有一颗小痣的女人没有?” “刚才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好像被‘火焰’他们拉走了。” 火焰?她的身子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这‘火焰’好像是黑道人物,子旋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绑架子旋? “去了哪儿?”“商东路桑拿中心。” 来不及向领班道谢,静知十万火急往商东路赶,撞开桑拿中心贵宾房的门,静知没有预期看到子旋的脸,却看到了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沙发椅子上抽雪茄,翘起的皮鞋光可鉴人,一派悠闲自得,面无表情,腰间别着一枚枪,体格健壮的部下站成一排守护着他们的主人,见有人闯门而入,一个个火速拔枪。 静知看到抽雪茄的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啊!他居然是这种身份。 “子旋呢?”她没有唤他的名,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之于自己是越走越远了。 “她喝醉了,就在里边。” 静知当着这么多人黑洞洞的枪口,冲进了里间,见子旋躺在了床上,脸色苍白,一身酒气,睡得很沉,撩开她脸上缠绕的黑发,玉容上没有她预料的红痕,完好无整的子旋让她一颗悬起的心足了地。 “把汪子旋带走,林静知留下。” 黑衣男子让部下收起了枪,暗哑出声。黑衣男子抬抬手,让部下带走醉得不 醒人事的汪子旋,留下私秘的空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子旋?为什么要进入这样的组织?”静知颤着声问,原来,在他滔天权势,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火焰?真是令她惊艳啊! “子旋没怎么样,她只是喝醉了。” “那为什么把我骗来?”静知恼怒了,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她骗来,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 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近距离的审视,才发现他冰冷孤傲的眼睛旁边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似刀伤,在那狭长的墨眸边若隐若现。“为什么?说啊!”静知等不及几乎吼了出来。 “总之,我与你江萧誓不两立。”莫川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比压抑地吐出这句。 江萧?他与江萧有什么恩怨?静知用着探究的眸光凝定着他,半天恍然醒悟,也是,江萧是官,他的贼,自古官与贼是誓不两立的。 看着静知那张质疑陌生的面孔,男人紧锁眉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不要把你男人想得太好,如果当年我不加入这个组织,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静知隐约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先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什么利用裴书颖想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事业,他绝对不可能加入这样的组织。 当年她与他深深相爱,大学刚毕业,他就无故失踪了,失踪前一夕,他来小巷子里找过她,还对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让她听不懂的话,并再三请求她务必等着他,然后,从此杳无音讯,再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整整消失了五年,她们好歹了在一起了五年,比亲情浓,比爱情深,可是,这男人这么多年来,连报一声‘平安’对于她都是奢侈,他明明就躲在暗处,这个‘火焰’的身份一直就存在于e市的黑道之中,只是,她从来都不会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份子居然就是深深爱着的男人。他不愿意出来与她相见,眼睁睁地看着她忍受相思的煎熬,原来,在这场情爱时在,陷得最深的那个是她自己,而他,象从她手中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她再也抓不住了。 “你爱她吗?”莫名其妙崩出这一句,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的老婆裴书颖,话出口,心却在冷。 “不爱。”没有一丝的迟疑,简洁回答,只是,这两个字让静知的心口更冷,恐怕他谁都不爱,爱得始终只有他自己。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跟我来。” 莫川还是了解静知的,他知道哪里是静知的致命伤,静知站在原地,踌躇良久,终还是提起了脚步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那间房。 e市桑拿房中心地带,选了一间旧式结构,灯光黯淡的vip房,他点了一下草莓布丁,水果沙拉,柳橙果皮之类的甜点给她充当消夜,她看着面前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非常喜欢吃这些,但是,人的口味会随着岁月的流失,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此时此刻,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类的食物了。 “怎么了?”男人拿起小玻璃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来,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只是不解地看着他:“莫川,这些东西我早不吃了。” 他喂沙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静静地收回来。“活泼乱跳的那个女人静知,我曾承诺务必让她等我,我会回来娶她,可是,我食言了。” “现在,会太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着婚戒的手指亮在了他的眼前,咬了一下唇肉,然后,抓成了一个拳头,几乎是愤怒地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是他硬生生躲开了她,也躲开了她们之间相交的命运,这一拳,他静静地受着,然后,大掌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了掌中,轻轻地吻着。 “知知,也许还不迟,如果你愿意离开江萧,我答应与你重头开始。” 见静知的眼神有些冷咧,并果断地抽出他手中的拳头,他想与之复合的最后一丝希望刹那间化成了灰烬。 死了心如何能死灰复燃?真是笑话。 “知知,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过我。”说着,他转身拉开了一个磨砂桌的一个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挥手一甩,画卷展露在了静知眼前。 是一幅线条简约的山水画,连绵起伏的山脉间,白雾蔼蔼,夕阳最美丽的余晖照在了湛蓝色的海面上,将海水隔成了两半,一半红得似火,一半绿得如叶,近处,无数的枫红随风摇曳,枫树下那抹纤细高挑的白色身影,雪白裙裾飘飘…… 这是她参加选美时作下的一幅画,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去说服那些评委,将这幅画弄了过来,该说他用心良苦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画右角的那排竖立的龙飞凤舞的字体。“残阳如血,枫红似丹” “在那场选美中,才艺展示那一项里,你画 了这幅画,当时,当着亿万观众你撒了谎,你并没有说出这幅画真正的意境,其实,这个女人就是你自己,枫红代表你无穷无尽的思念,你面向着大海的那边,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在期待着你最心爱的男人归来,那个男人就是我,然而,我却辜负了你的期望,我食了言,知知,你可知道在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我心中的震动,你执着画笔,光芒四射,寥寥数笔,轻车熟路就画出了这幅画,这说明你平时勾画这幅图的时候很多,那一刻,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想向静知坦露心声,可是,静知一直就排斥着自己,也是,他都成了别人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再来向静知索求什么,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与裴书颖结婚,并不是心甘情愿! 漂亮的剪水乌瞳眨了一下,唇际勾出笑靥。“莫川,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个地球缺了少它照常转动,林静知没有了莫川照常要把生活继续下去,正如山川没有了河流不会干涸一样,说吧!你今天用子旋诱我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果然是他莫川看中的女人,脑子随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沉,思路也很敏捷。 将手中的画卷起,莫川清了清嗓子,轻柔道:“我娶裴书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见静知沉默不语,阴鸷的眸光瞬也瞬地凝视着她,幽幽以道:“其实,五年前我离开你,是真的离开了e市,我去了美国,差一点死在了美国黑帮老大的手里,是裴书颖救了我,她承诺给我想要的一切,我承诺给她两年的婚姻,两年后,我就是自由之身,只可惜……”男人语音一顿,视线情不自禁地瞟向了她平坦的腹部,只可惜,她有了江萧的孩子,也许,他太高估静知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让江萧捷足先登,可是,子旋明明告诉他,静知当初是为了捞王毅将出狱,迫不得已才与江萧签下那纸婚姻契约,他莫川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男女之间日日相处,终究是会日久生情,或许他以为,他与静知十年刻骨铭心的爱恋怎么都能抵得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 报恩,利益,这四个字搓着静知的心窝,救命之恩大于天,还是说,这男人不过是用报答恩情当幌子,他真正想要拥有的是滔天的权势,想借裴书颖这个有力的后台,一步一步登上权利的最高峰,这个视利的小人不安份于现状,抛开了她们整整十年的感情,心头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慢慢地积聚。 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爱居然是这么肤浅,两人之间曾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恋最终敌不过浮华欲这些庸俗 的东西! 见静知水雾雾的大眼浮现着一缕不耐与反感,莫川这才幽幽告诉她:“我让子旋骗你来,除了让你了解我不得已的苦衷外,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去了就知道。”莫川牵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桑拿按摩中心,他开车的技术很好,淡淡的灯光打照在窗玻璃上,印在静知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瞳仁里凝聚着一缕璀璨的光芒,虽然,是晚上,车窗外的路况模模糊糊看得不太清楚,可是,这条路,是静知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五年前,她与莫川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走一趟,莫川消失的这五年,节假日的休息时间,她也曾无数次独自徘徊,回过头来,在窗外车灯的照射下,莫川阳刚的轮廓就在眼前,许多次,她独自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一直就幻想着这样一个画面,莫川归来,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他,深深地吻着她,在她唇边深情呢喃:“知知,我终于回来了,谢谢你,谢谢你等了我这么多年。” 然而,她那一切不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梦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 “我知道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常回去探望贱婆婆。”莫川熟悉地操纵着方向盘,转过脸,深情的眸子锁住她面无表情的雪白玉容,眉宇间浸染了笑意,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 “贱婆婆不仅是抚养你长大的人,对于我来说,她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我尊敬她,来探望她,也并非全是因为你。” 一句话,悄无声息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莫川并不介意,毕竟,她等了自己五年,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耗尽了五年美好的青春年华,最终却等来了他的背叛,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而且,她今晚愿意跟着自己回乡下去探望贱婆婆,就说明她心中仍然还有自己的一席之位,这样想着,抬腿狠踩了油门,车速飙快,昂贵的迈巴赫车身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高速公路上穿梭。 静知本想给江萧打一个电话,可是,又想到他最近忙得经常不回家过夜,思虑至此,也就抑制了自己想打电话报行踪的冲动。 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山村的寂静、安宁是静知一向向往的生活环境,因为,是一片明郎的纯净天空,莫川将车子靠在了公路边,熄了灭火,锁了车门,与静知一前一后踏上了灰白色的石梯,空气里随着飘来了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茉莉花香,能闻到贱婆婆亲手栽种的茉莉花的香味,静知的心有说不出来的喜悦。 一处用翠竹编制农家四合院,房子里有稀微的 光亮从门缝里泄露,这说明家里有人。 “贱婆婆,贱婆婆。”静知冲到了莫川的前面去,迫不急待呼唤着那位慈祥的,在她等待莫川五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不断给她鼓励与安慰的老人。 见有生人来访,四合院正厅门口蹲睡的那条大黄狗睁着一对亮汪汪的眼睛,汪汪汪地狂犬过不停。 “贱婆婆,我来看你了。”她大喊了几声,喊声交织着大黄狗的乱犬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可是,仍然不见贱婆婆出来招呼她们,如果是以前,只要听到大黄狗的汪汪声,贱婆婆立即便会从屋子里窜出,大骂大黄狗,然后,牵着大黄狗的锁链,张着缺了牙的嘴,笑呵呵地轻喊:“知知,莫川,你们来了。” 这一次,很奇怪,莫川也发现了些端倪,疾步冲上前抓住了大黄狗的锁链,让静知先进屋。 “贱……婆……”还有一个‘婆’字卡在了喉咙,静知脸色刷地惨白,双腿发软,眼睛张着奇大。 “贱婆婆。”她厉声尖叫,她的叫声让莫川疯了似地窜进屋子,当他看到躺在水泥地面,浑身染满血渍的贱婆婆,迈腿冲了过来,抱起老人的躯体,疯了似地摇晃。“贱婆婆,贱婆婆。” 可是,老人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了,妇人两鬓斑白,脑后的发髻散开,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粗布衣衫浸染的血红已经干涸,表情很痛苦,说明宁死之前应该经历过一番剧烈的痛苦,浑身的肌肤已是一片冰凉,老人肚腹处有插着一把匕首,只能看到没进身体的匕首柄,周围的衣衫染着一片大红,已经看不到衣服原来的颜色,身体下面,流淌着一大滩血渍,被风一吹早已凝固,看起来骇人万分…… 莫川一把抱起了贱婆婆,他没有哭,只是,颤抖的手掌替贱婆婆把那对张得奇大的眼睛合上,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老人的躯体,从小,他被亲生父母丢到了孤儿院,是贱婆婆领养了他,十一岁那年,哥哥找到了他,将他带离了贱婆婆身边,这位老人抚养了她整整十年,贱婆婆对他的恩情比天大,他一直铭记于心,然而,是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害苦了这位抚养他成人的老人,他以为,贱婆婆生活这无人问津的乡下,是没人能够知道她的所在,更是没人能够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可是,终究是因为自己大意害死了这位恩人。 “贱……婆婆。”静知喉头哽咽,眼圈发红,如果她们早来一步,能够拯救贱婆婆吗?她踉跄两步奔了过来,跪在了贱婆婆身边,拼命用小手捣住了小口,以阻此自己的失 声痛哭。 当天晚上,贱婆婆就下葬了。 清晨,旭日的发出万丈光芒照射到那块山丘上新垒起的长青石块上,‘何贱婆婆之墓,莫川立于2008年春。’ 静知伫立在新坟前,清风徐来,吹乱了她一头笔直的秀发,一缕发丝缠住了她的嘴角,可是,她并没有去拔开,任乌润的发丝在风中胡乱摇摆。 水雾雾的视线一直定在了‘何贱’两个字上,贱婆婆年轻时与一位青年相爱,二十一岁那年,那男人参了军上了前线,后来,有人给她传来消息,说男人死在了战场上,从此,她心灰意冷,违逆着父亲誓死绝不嫁人,她要为男人守贞,再后来,兄弟姐妹陆续嫁娶,父母逝世,就只剩下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个山谷中建了一座农家四合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后来,从香港寄来了一封书信,原来,那男人并没有死,混乱中逃去了香港,并娶了妻生了子,可是,贱婆婆不甘心命运就这样将她与爱人活活分开,她期待着政策好了能与男人重逢,但,她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等得一头乌黑的头发全染上了白丝,甚至全成了白发,到了生命油尽灯枯的一刻也没有等来那个男人的相聚,她望穿了秋水,凄凉的一生真的让静知感动,她一生无儿无女,一直都把莫川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她走完了凄凉的一生,留给静知却是无尽的哀思。 “为什么?”缓缓转过脸,凝向莫川的眼光深藏着无数的恨意。“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探望贱婆婆?为什么啊?”她可以原谅莫川把自己抛弃,可以原谅他为了名与利背叛她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回到了e市,仍然不能探望一下曾对他有过十年养育恩情的老人?这一点,她无法原谅他,并且,永远也不会原谅,因为,他的残忍直至贱婆婆宁死的时候她没能见上莫川一面。 见莫川无动于衷,静知走上前,手掌捏握成拳,拼命地一下又一下砸到了莫川坚硬的胸膛上。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砸死这个臭男人。 “你知不知道,贱婆婆这一生最想见的就是你与那个男人,她每天倚着门框期盼着你的归来,莫川,我恨你。”说完这一句,泪水刷刷地她雪白面颊上滚落,象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 莫川没有动,任她这样打着骂着,等她打够了也骂够了,他才死死地按压着她的头,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那拥抱紧得令人窒息。 “知知,是我的错,我很恨我自己,原谅我,原谅 ☆、初露锋芒:第69章是谁上了她?(精彩) “唔……不要。”她开始尖叫,挣扎,可是,刚喊出一句,就有一团破布紧紧地塞在了自己的嘴里,并且,有人用力绑起了自己手脚,她看不见,只能本能地挣扎抗拒,但是,于事无补,这些歹徒凶狠万分,脚下一空,已有人将她扛上了肩臂…… e市三环路转弯地带,一辆装运着上亿钞票的车辆停靠在了公路边,司机刚燃起了一支烟,十来个歹徒持着冲锋枪冲了上来,将车上的司机与押运车的经警拖下了车,恰在这时,一大群警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纷纷将他们包围,抢劫犯们见是一警方设的一个圈套,暗思着必须突出重围,才能活着走出去,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期限的牢狱之灾。 真是一伙要钱不要命的玩命之徒,枪都抵到了脖子上,居然也能踢出飞腿,狂妄地将警察手中的枪踢掉,手上一空,见没了枪支,那名警察缩着脖子后退着,正是因为他的胆怯让为首的亡命之徒勇气倍增,他拿着手里那枚冲锋枪,子弹呼啦啦地从长长的枪壳里扫射而出,接连着有三个警察倒地身亡。 其余几人见老大如此勇猛,心里也延升出一缕希望,持枪与警察们干上了,但是,前来围攻的警察太多,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在了正中央,这十来人就算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也休想活着离开,这本来就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围攻的警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打中了为首那个男人的膝盖,男人单膝跪地,枪支从手中无力滑落,仅止一秒,一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抬起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支,再一脚狠狠踩在了他受伤的地方。 揭开头上那个白色能让脸静扭曲的罩袋,手铐已铐在了男人的腕上,可是,让所有警察失望的是,呈现在大家眼睛里所有抢劫犯的脸,是他们要找的黑道组织头目‘火焰’吗? “带走。”见经历了一番博斗,歹徒已缉拿归案,江萧与宋助理才从小轿车里走出,看着被警察押上车的那几个还活着命的亡命之徒,江萧并没有看到期望着熟悉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检,那个为首的是‘火焰’吗?”宋助理也有些失望,压低声音忍不住轻问。 候局长将枪插进了腰上的枪壳,微笑着向他们迎了过来。“江检,还是你聪明,让我佩服得五体投体啊!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黑道猖獗的‘火焰’,不过,没关系,至少有了新的突破,谢谢。老弟。”候长荣与他握了握手,带着一帮兄弟上了警察,将犯人押回警局。 黑 ,无边无尽的黑暗,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静知双脚被缚,她蹲在屋子的某一个角落,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整个空间感觉很宁静,静得几乎能听到耳边呼呼从她耳边滑过的声音,这些人为什么要架她?她一向从未与人结过怨,莫非与江萧办的案子有关系?她才听到宋助理的那声‘有枪声。’接着是江萧挂了电话,然后,是她立刻就被人用麻袋罩住了脑袋,被绑到了这里,肚子出一阵咕咕的声音,她已经有一段间粒米未进了,挣扎着动了动,两支手腕反剪在后被绳子紧紧地绑着,而且,打得也是活结,越挣扎勒得越紧,肌肤都被勒出一条条令人怵目惊心的红痕,当然,她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阵又一阵椎痛划过心脏。 算了,她喘着粗气,几乎能嗅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儿,那是她身上流出的血吧! 听天由命吧!总之,她相信自己不会这样命薄,会丧命在这伙歹徒人的手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门锁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感觉有一伙人走了进来,来人有着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场,因为从寂静无比的空间气息就能强烈地感觉到,铿铿有力的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绝对不止一两个人,但,谁都不敢开口讲话,大家都静默着,‘啪’地一声,静知突感眼前一亮,透过麻袋的针尖似的细小缝隙,模糊的视里有好几抹人影在晃动,呼吸停滞,她虽然看不到,可是,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又是一阵压抑冗长的沉默过后,并没有听到离最近的那个人下令,只是隐约能看到他的大手一挥,然后,两道黑影就迅速闪到了她的面前,解开了她脚上捆绑的绳子,脚能够动了,她立马就朝离自己最近男人的身上踢去,不偏不奇正好踢中了男人的下体,男人发出痛苦的申昑。 “妈的,这女的这么辣?唉哟!”男人捂着下体疾步退开,紧接着,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男人低着头,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面前居高临下盯着蒙着头的那个女人,颤着声儿喊了一句:“老大。” 静知当然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打那个被她伤了的男人?她还来不及想到更多,另一名男人顶了过来,与她右侧的男人一人抓住了她一条大腿,强行将她定在墙角,听到皮带扣碰撞的‘当当当’声响响彻耳膜,静知惊骇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不,唔,不……她无法动弹,想咬舌保住自己的贞洁,可是,嘴里又塞着一团破布,平生第一次深深体会了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有人在剥自己的裤子,她拼死挣扎,可是,两条腿被两个大男制住,憾动分毫都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不……她不要被这群人玷污,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如果真那样了,她也不想活了,江萧,你在哪里?呜呜呜,江萧,救我,救我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脑子里就只能浮现这个人名,她喊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泪水滚出眼眶,从她眼角划落,沿着腮边落到了肩上的秀发丝中,湿湿的,粘粘的。 那个拥有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带着古木清香的气息逼近,缠绕在她周围不去,她能感觉得到这男人就在离自己咫迟远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固定着她大腿的两个男人不自禁地稍稍退开了身体,她的裤子并没有被剥落,但是,感觉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托起了她的臀部…… 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臀肉…… 他并没有……只是隔着微薄的布料,硬如*铁的东西压在她那里,虽然隔*着布料,可是,她能强烈感觉到那硬如热铁的东西似乎想要狂烈点燃她粉嫩的身体,喉头一紧,一阵类似痛苦的悲鸣,眼前光影闪烁…… 磨娑……再磨娑,身体里的一股子热浪袭击着她,静知呜咽,天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她又不是一个淫……娃,而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过是一个黑帮老大。 呜呜呜! 冗长的几分钟对于她来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腰上那股强大的力量一松,她仿若虚脱的身子跌到墙角,臀部碰触到地面的清晰痛感,让她明白那个拥有着强大气场的男人已经放开了她,然后,手脚双腿再次被捆绑,一伙人风风火火地离开,耳边响亮的脚步声渐渐没入黑夜之中,随着大门落锁的声音,一室的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是,空气里似乎飘弥着淫摩的气息,还好,还好,静知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他男人并没有要自己的身体,只是,与她那里磨擦了几下,这伙人至少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 江萧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多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走回自己的卧室,没有看到雕花木床上那垒起的小山丘,并看到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儿,并没有人。 心里陡然警觉肆起,房间都找遍了,浴室、客房、客厅,厨房,所有地方连角落都找遍了仍然没看到静知的半个人影,联想到白天的收押的那几个人,心中警玲大作。 迅速拔打了静知的电话,可是,拔好几遍都是无 人接听的状态,真的出事了,江萧站在卧室的窗台边,俊美的面容一片冷妄,眸底全是阴戾的色彩,静知的失踪让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可是,他并没有立即冲出门去寻找,因为,如果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小巷里乱窜,是于事无补,他知道静知的失踪一定给白天那件案件有关。 一整晚,他心急如焚,却什么也不能做,随着时间的延迟,他心中的那份焦虑憋得整个人就快要爆炸了,一支香烟接着一支地抽着,窗台下已经积丢弃了好多的烟头,有的刚点燃就掐灭了,横七竖八躺了好大的一堆。 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窗外的白曦光亮渐渐与墨黑化分为二,最终切割的线条越来越明朗,就在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是一串陌生的阿拉伯数字,如果是以往,他可能考虑着拒接,可是,现在他迫不急待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江检察官,令夫人在我们手上。” 终于打来了,江萧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薄唇抿成了一冷直的线条崩出两个字:“条件。” “把高剑飞放了。”高剑飞是警界耗费了大量警力毫不容易抓捕的罪犯,虽然,他最初想抓的人并非是高剑飞。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地冰冷回绝。“哼!就等着替你老婆收尸。”男人阴狠的话音传进了江萧的耳里。 “我不是警界的人,我不管那档子事,我老婆少了一根头发丝,我要你们组织所有的人陪葬。” 多狂妄的语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他江萧的女人,伸出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盆玉兰花踢飞。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是你下的套,设的局,你想捉我们老大,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不放高剑飞,你老婆与你立刻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啊!” 男人的话毒辣而无情,是个男人都会顾及自己的老婆,他就不信江萧能置自己老婆于不顾。 “顺便告诉你,江大人,一尸两命啊!有你老婆与高剑飞陪葬,我想高剑飞就算是被判死刑也值了。” 一尸两命?老婆?孩子?这些字眼象绳子一样死死地勒住了江萧的脖子,感觉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是静知怀孕了吗?静知怀上了他的孩子,是他与静知的孩子,巨大的喜悦与兴奋将他整个人紧紧地包裹住,握住手机外壳的指节白到几乎透明。 “说,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牙迸出。“放了高剑飞。”电话里的男人还是那个条 件。 即然他们绑加静知为拯救高剑飞的条件,可想而知,高剑飞这个人物对‘火焰’组织何其重要,收押的人犯又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放出来。 “我要先见我老婆。”“江检察官,人可是在我们手里,是你这辈子最亲最爱的人,我一枪下去,你老婆就只能下去见阎王了。”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并发出几声冷冷的笑声。 “地点。”江萧控制自己想砸了手机的冲动,硬生生吐出两个字。 “岱鸢山,记住,最好是你带着高剑飞一起来,见人放人。” 语毕,电话已经被切断了,江萧气得咬牙切齿,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伙人居然把注意打到了静知身上去,而那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抬指按住了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不能慌乱,他必须得救出自己的老婆与孩子。 用电话几宋助理交待了一些事情,并让警员用先进仪器锁定刚才那个号码的手机信号方位,见结果是岱鸢山,证实那男人没有说话,他这才驱车飞奔向了岱鸢山,如果被静知怀孕了,那么,孩子不过才两个月大,那么小的孩子在母体里是极不安稳,他怕自己迟一步就会后悔终生。 岱鸢山离e市大约一百多公里,江萧仅仅只有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赶到了,想要将高剑飞提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用收押的人犯去换取自己亲人的平安,那么,他也不配做一名检察官,更不用谈优秀? 岱鸢山是e市处于最偏僻地段的一个小镇,镇上经济还算繁荣,发达,他查找了所有的住宿酒店,旅馆,找遍了也没有寻到这伙人的下落。 “喂。江检察官。”电话又来了,还是先前那个与他谈条件的声音,不过,话声变得无比的冷妄。 “胆子够肥的,居然敢单枪匹马闯来。” “我得先见到人再说。”他劈头就回了过去,这群违法犯罪份子,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还要绑架他的老婆,静知何其无辜! “蓝牌路52号。”电话挂断了,他沿着街牌号一个个都找,老实说还真不好找,因为,这种小镇往往很多人自己居住的房是多少门牌都不知晓,糊里糊涂的。 找到那个门牌号,江萧并没有直接进去,回头,身后有一两抹影子火速地隐退到门墙边,这两抹影子跟着自己的时间太久了,笔直沿着原路返回,拔腿狂奔,在不大的小镇上乱窜,恰在这时,有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肥胖男人高喊着“买苹 果呢!又香又脆的红护士,刚运回来新鲜的水果,买苹果呢!” 男人嗓间粗哑,也许是喊久的关系,江萧有意将腿踢向了三轮车圆圆的滚子,车箱刹那间翻倒,一车子的苹果从车厢里散落滚到了街面上,肥胖男人正欲要开口谩骂,江萧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沓粉红色钞票到他浸着薄汗的掌心里。 “不好意思,老哥。”然后,将手搭在了肥胖男人肩上,脑袋贴向了肥胖男人耳窝处低语。 “帮我缠住后面那两个男人,我有重谢!” 男人肥胖的面色一怔,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两个鬼鬼祟祟,长得尖嘴猴腮的两个男人,肥胖男人意会过来,将钞票揣进了口袋,望着江萧走远的高大挺拔身形,扯着唇不满地假意咒骂起来。 “什么东西?有钱就了不起啊!可惜了老子一大车苹果。” 恰在这时,后面两个男人窜上来,肥胖男人立即迎了过去。“两位先生,买苹果吧!很香很脆呢!便宜卖了,要不要来几斤?” “走开。”两男人恼怒地冲着他低喝。“先生,买两斤吧!”说着,还去拉扯着一个男人的衣袖,男人见江萧跑得没了人影,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中,一时急了冲着肥胖男人破口大骂,还抬脚将离得最近的几颗苹果踩得稀巴烂! 另一个很没素质抬起腿就踢向肥胖男人,肥胖男人挨了一脚开始哇哇大哭起来,紧紧地扯着他们的衣衫不放,一支手臂拽住一人的衣袖子,这一幕很快引来了围观的群众,两男人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闹事,毕竟,他们还有重要的事务在身。 “你踩烂我的苹果,你赔我,赔我。”可是,这小子就是这样缠着他们。 “喂,小子,别得寸近尺。”两男人厉声警告,立刻遭来了群众的怒目而视。“什么?弄坏人家的东西也不赔,是流氓,还是黑社会?这世道真没天理。” 见大家群起而攻之,两男人哑口无言,想拔开人群离开,然而,大家联成一气都不准这样霸道嚣张的流氓离开。“你们在干什么?”一记厉喝,派出所的警察出动,挥着电棍走向这一堆围观的人群。 两男人见引来了警察,翻着白眼一副似要休克的样子。警察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将两个流氓押往了派出所…… “扣留四十八小时,对。”江萧收了线,关了手机,成功甩掉了身后的尾巴,也让那伙人再也掌握不了他的行踪,他一路观看地着地形,发现了52号门牌 号的背后量片荒园,有一道高高的围墙,根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揣测着静知应该是被困在了离荒园最近的那间黑屋子里。 几经波折,已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他穿越过了那片似废墟一样的荒园,站在高高的围墙下,双手攀住了绿油油爬山虎的枝腾,腾上的小刺得他掌心生疼生疼,但,他顾不得那么多,跃身一挺,高大的身形便站在了围墙上,再纵身一跳,整个人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从腰间拔出枪,将子弹上了堂,然后,身体贴着墙壁慢慢向前移动,双眸敏锐地注视着四周,黑屋子里没有光钱,另外一间屋子里好似有谈话声传来,负责看守静知的男人好像在喝酒猜拳。 江萧加快了步伐,走到黑门前,伸掌轻轻砍下去,门锁掉落,他飞快地窜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屋子的角落有一个人蹲在墙角落,双手双脚被缚,走至她身边,大手一挥扯下了包裹着她头部的麻袋,果然,近在眼前的是静知那张苍白的脸蛋,也许是眼睛被蒙住的时间太久了,视线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看着苍白眼角滴淌的泪水,江萧喉头一滞,心中涌起的那份心疼真狠不得转身去把那几个男人干了,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子,利速地割掉了捆绑住静知双脚与双手的绳藤,扯掉了塞住她嘴里的破抹布。 “江萧。”静知颤着唇瓣,轻喊一声,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江萧,她的喊声惊动了外面另一间屋子正在喝酒猜拳的男人,将静知狠狠地搂进怀里,江萧抚着她走向了门边,恰在这时,另一间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喝得满面通红男人只是想出来探一下究竟,眼神迷离,打着酒嗝儿。 眼疾手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缠在了枪筒上,那男人刚走过来,他伸手一把扼住了他的颈脉,食指扣动了扳机,‘崩’的一声轻微的响动,满面红润的男人还没看清楚眼前杀害自己的男人是谁,身体就笔直地倒落到地面上去,双眼一闭,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抚着静知走出了小黑屋,迅速来到了围墙下,努力地托起了静知的小蛮腰杆儿,轻轻在她臀部上拍了两个。 “老婆,快。” 静知垫踩在他结实有力的肩膀上,玉手抓住了两根腾蔓,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了围墙上方,喘了一口气,又抓住另一面的腾蔓慢慢地往下滑。 江萧翻过墙头的那一刻,清楚听到了前院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句烕严而又熟悉的声音飘越了墙头听入他耳里。 “举起手来,都不准动。” 宋助理与候长荣来了,那么,他也不急着带着静知跑了,抱着奄奄一息的老婆穿越了一大片荒园。 静知紧紧地接抱着他,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的江萧就在眼前,经历了一天一夜绑架事件,身处黑暗之中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令自己希望,他真的来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带着一群警察赶来救她出虎口,没想到,他居然是单枪匹马地硬闯,将脸蛋轻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静知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她的江萧真的来了,这宽阔的胸膛就是她林静知一生停泊幸福的港湾!这样想着,嘴角漾起了一抹很美很美的笑靥,然后,她轻轻地阖上了双眸,晕晕沉沉中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的时刻,她伸了伸懒腰,张开了漂亮的双眼皮,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掀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丝被,嗯!不对,这不象是她们信义区的家中,这间屋子光线很好,窗外如血的残阳余晖洒照在了磨沙石窗楼上,折射着一道又一道五光十色的光亮影子。 屋子里的摆设不算陈旧,可是,许多适品却不是现代的味儿,走下床,站在屋子欣赏那些古董玉器半天,走到窗台边,双手撑在了窗棂上,仰起脸,轻喟了一声,享受着风儿滑过她肌肤那种凉凉的感觉。 身后袭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淡淡独属于男人的薄荷麝香缭绕在自己鼻冀间,一双占有性十足的男人大掌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身。 俊颜贴向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灼热的吻一个又一个地印下,这感觉很熟悉,也很舒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享受男人的亲吻,闭上了双眼,抬手抱住了男人的头。“这是哪儿?”声音透着刚睡觉刚醒来的傻哑! “咱家老宅!”男人回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手掌轻轻地向她平坦的腹部摸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你整天都在忙工作,忙得连家都不回,我还没来得及说嘛!”第一次在亲爱的老公面前撒起娇,享受着女人独有的权利。 “少爷,少奶奶,用饭了。”门外飘来了一记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 “好,陈伯就来。”回答完陈伯,将她拉转过身,狠狠地把她柔软的身躯抱入了满怀,大手包裹着她的玉手搁置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我保证以后会天天回来睡,要不然,我儿子会寂寞的?” “你 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静知嘟起了红唇,是啊!这男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了,都什么年代了。 “女儿也一样啊!但必须长得像你才可爱。”食指与拇指卷曲,在她光滑的玉额轻轻地弹了一下。 江萧牵着老婆的手下楼,心肺间充斥都是满满的幸福,当知道她被那伙人绑架的时候,他顿时方寸大乱,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孩子与静知出了事,他会怎么活下去? “少奶奶,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所以,只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你们将就着用吧!”陈伯是个老好人,奉江夫老人之命,在这个地方管理江家老宅差不多也有了三十年,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能来,他心里虽高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宅子离镇上远,买点食材都要骑自行车去,而且,现在集市早收摊儿了,没食物卖了。 “没事,陈伯,我不挑食的。”静知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餐桌边,与江萧高兴地吃着饭菜,感觉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菜,虽然,餐食上仅仅只有四菜一汤,可是,她就是有这种特殊的感觉。 “没事,陈伯,我不挑食的。”静知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餐桌边,与江萧高兴地吃着饭菜,感觉这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菜,虽然,餐食上仅仅只有四菜一汤,可是,她就是有这种特殊的感觉。也许是怀孕有些感觉就变了吧! “来,多吃一点!”江萧满眸载满了痴情,一个劲儿地为她夹菜,当他听到静知怀上他孩子那一刻,心里狂涌出的激动是前所未有的。 “我不喜欢吃这个。”静知夹起碗里一筷子河虾鱼,她一向不喜欢有腥味儿的食物,这河虾鱼身子小,是陈伯下午从淡水河里用鱼网网来的,经过精心的烹饪制作,成了一道色彩漂亮的菜色。 江萧看着筷子夹住的好几条泛着亮晶晶光彩的河虾鱼,很想说:“老婆,这种炸香鱼,小孩子最喜欢吃了,你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不怕饿着咱宝贝儿子?”可是,看着老婆嘟起的红艳艳双唇,他老婆难得向撒一次娇儿,由着她去了。 “陈伯,哪里有酒店?”他放下了碗筷,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满面慈祥的老仆。 “噢!二少爷,离这儿五分里处就有几家,也不是酒店,不过,那里的饭菜也好可以。”陈伯小心冀冀地应答。 江萧立马转身上楼,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牵着静知的手就步向门边。“走。” 当他拉着她上车,温柔体贴地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初露锋芒:第70章 吃味,纠结! 猛然,她感觉自己左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迷离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高大威武的男人一身枣红色铠甲战袍,骑在马背上,剑眉斜飞入鬓,挥幽深的眸子瞬间浸满了嗜血的风暴,挥着刀枪正在与一群士兵浴血奋战,那张掩在头盔下的脸孔,回首间,赫然是江萧那张气度非凡的俊颜,只是,眉宇间染了敌人的鲜红血汁,看起像一朵朵盛开的罂粟之花,妖冶噬人!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泛着一缕又一缕凄迷的光芒。“凌氏惠平。”轻轻地呢喃着这个人名,凌氏惠平,她咀嚼着这个人名,总感觉自己似曾熟悉,也许,她的前生就是这个女人吧! 她仿佛依稀能够看到凌氏惠平倚风而立,张着那对水滢的眸子望着出征的丈夫凯旋归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继续幽幽地道:“老祖宗死后,是她一手将唯一的儿子抚养成人,直至儿孙满堂,八十岁去逝,守了一辈子的寡,我爷爷也是死的早,我奶奶也守了这么多年的寡,知知,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也不能再嫁人,这是我们江家的祖训,要向她们学习。” “我呸!”静知收回飘渺的思绪,呸了一声,这男人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现今都什么年代了,他死了,她还得为他守一辈子贞洁不成? 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昏黄的灯光下,与她齐齐平视,幽黑的眸子深邃如古老的星空,似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深处! 望着他俊逸的五官,黑亮的瞳仁里是否浮现了他身着铠甲挥着红色战袍,挥刀与敌人奋勇厮杀的一幕,回首的一眼,眉宇间飘染的血红,阴鸷炙热的眸光让她足够回味一生。 埋下头,咬着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反侧,龙舌霸道地啃舔她的唇瓣,直至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一排雪白的贝齿,灼烈的气息与她深深纠缠。 在彼此呼吸急促间,他的舌退出,沿着她雪白的玉颈一路蜿蜒而下,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白色浴袍褪落至腰际,露出她大半个香软的身子,仰着头,喘着粗气,肌肤泛着一片红泽。 “不……江萧……不……能……。”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水眸晶亮弥漫着情欲的色彩,只是,这是楼道口,陈伯还在楼下,而且,她还怀着宝宝,不能有那种过于激烈的动作。 刀削般的容颜眉宇深皱,满面红润说明也正处在情潮的风口浪尖上。 知道她担忧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楼下,不知何时,亮晃晃的灯已熄灭,陈伯也许是嗅闻到了不 一样的气氛,已经退回自己的房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弯腰抱起她,三步两步奔上楼,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激情已经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燃烧。 “不……行。”见他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她一把捏握住了他因过度压抑欲望而汗濡的大掌。 她,风情万种的模样,令他喉头迅速上下滑动,尝到了她的美好后,他真的就陷下去了,以前,他一向不看不起那些栽在女人手中,尤其是肤浅到迷恋女人身体的男人,然而,他似乎也渐渐成了被自己鄙视男人的一个。 “我会很轻很轻的。”他只差没有发誓,孩子是他的,他不可能伤孩子一分一毫。 他吻着她细腻光滑的颈间,将她的脸别向自己,数不清细碎的吻随即落到她的唇边,她脸色潮红,经不住再三撩拔,三两下便引得全身的火烧起来。 男人的手指揉摸着她的肌肤,有着战粟按捺不住从她身体里往外窜,抬起头,看到自己双眸里充满了迷离的光芒…… 她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会在…… 力度很轻,可是……有几颗汗珠沿着他刀削的轮廓划落,落到了她雪白的肌肤上,那热度烫得炙人,缓缓撑起头…… 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结了婚后男人就视为天?因为,这种神圣的时候是她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更何况,在这场战争里,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参与,也许她或他还没有成形,但是,凄迷的眼光中展现了这么幅温柔的画卷, 末了,空气里还荡漾着暖昧的气息,喘了一口气,爱怜的吻印在了她漂亮的玉额上。 两人汗湿的身体仍然粘在一起,彼此的气息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休息足够,他抱着她走向了浴室,将她放到了浴池里,长指剥掉她身湿漉漉的睡袍,抓起一朵红色的浴花抹上沐浴露就要为她擦试身体,然而,女人却夺过他手中的浴花,低下头脸一红,贝齿咬着唇肉,片刻吐了一句:“你……你先出去。” 他老婆在害羞了,第一次看着她红得似煮熟的虾子脸蛋,江萧一时兴起了逗逗她可爱小妻子的念头。 “老婆,我也要洗。”语毕,他已经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走进了浴池,这浴池很大,比e市信义区的那套房子要 大好几倍,他们两个的身躯融进里面,还剩好大的空间。 “你真是… …你真是,江萧,你欠抽……”林静知的本性显露出来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女人,害羞不是她怕本性,抬手狠狠地在他壮硕的腰身上掐了两下。 然而,男人握住了她纤纤玉指,再一次没打招呼就又…… 银白的水花溢出了浴池边缘,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漂亮的小水花。过后,“他还好吧?”男人带着粗茧的大掌措到了她平坦的腹部上,他力道一直都很轻,深怕伤到了他们的宝贝。 “儿子,认得你老子我不?”削薄的唇轻吻在了她肚子上,末了,还将耳朵贴在了那里,随后,撑起上半身,嘴角荡漾的笑容勾深,咧开嘴笑了,还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知知,我听到儿子喊我了。” “不过才两个月不到,还没成形呢?”静知笑着将他的手打开,孩子才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说话?见这男人真是乐疯了,净说些疯言疯语。 “真的,我有感应好不好?我是他老子,心理学专家都说有感应一说。” 江萧见老婆已经从浴池走出,拿了一块干净的浴巾包裹着身体出去了,他也随便洗了两下也赶紧走出了浴室。 “对了,知知,你是怎么被那帮人抓去的?”忽想脑子里似想到了什么,江萧想也没想地问出口。 静知正拿着吹风机吹湿漉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她不能告诉江萧自己是在那儿被抓去的,莫川就是黑头目组织的‘火焰’,虽然她与莫川已经过去了,可是,那毕竟,也是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她不想他出事,更不想他被江萧抓进监狱里去。 “超市门口,我刚给宝宝买了一套衣服走到门口,正想招一辆计程车回家,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然后,用麻袋蒙住了我的头。” “麻袋蒙住头?超市门口?”江萧重复着这两句话,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齐耳短发,一边思量着静知出口的话。 “他们把你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我都感到莫名其妙,是不是你要抓的那批人做的?”她试探性地问,见他默不作声没有回答,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是吧!现在案情还不是十分清楚,总之,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一语双关地说完,随手熄了灯,拉着她的手走向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 第二日,他们回到了e市,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江萧坐在电脑桌前,右手点击着鼠标,正在查找一些相关的文件,宋 助理轻叩了门,向他汇报那天的情况。 “江检,‘火焰’压根儿没现身,抓捕的全是一群小喽喽。” 江萧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顿,思虑片刻,徐声吩咐:“突破口从高剑飞下手。”即然,他们不惜代价也要将高剑飞弄出去,说明这个人物对‘火焰’组织至关重要,说不定,高剑飞知道所有‘火焰’组织的整个犯罪内幕。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用刑。” “是。”宋助理对江萧孤身一人独闯龙潭虎穴救老婆的行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他与候局长带着人刀赶去的时候,他恰巧已经将尊夫人救走了,太震憾了,以前就听说他的枪法好,京都特种兵部队出身,没想到,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江检察官也便仗着江家老头子上e市混! “夫人还好吧!”宋助理关切地询问。“嗯,没什么大碍!”江检察官又低下头埋头工作了,认真工作的劲儿许多警界人物都比不上。 宋助理刚退出江大人的办公室,电话玲声就响了,他以为是静知打来的,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个陌生的字符。 “喂!”“萧,请你喝一杯咖啡,有时间么?”“没空。”这声音他熟悉,从小玩到大,化成灰他都认得,青梅竹马的沈雨蓉。他现在工作忙得很,没空理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与傲气都堪称一绝的千金大小姐。 “江萧,你真绝情,结婚了,连蓉妹妹都不认了。”沈雨蓉的声音酸酸楚楚,带着一楼幽怨。 “真没空,你可以找莫飞去?”莫飞与他们也是一群死党,他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缠着他?以前,在很小的时候,她不是叫嚷着长大后要给莫飞当新娘子么? “萧啊!我非见你一面不可,有重要的事相告?出来,我在东街‘黛苑咖啡厅’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在那儿,要来哈!” 不等他回答,电话已经挂了,这女人,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没空理这个神经病,等吧!最好等到失去耐性也就不会等了,这女人的耐性几乎是等于零的。 江萧埋头看了好宗案卷,目光还是一直都落定在一个绿色的文件夹封面,盯着‘火焰’两个字,大掌搁置在桌面上,五根修长的指节像弹钢琴一样有节凑地舞动着,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我在超市门口被抓去的,还被麻袋蒙住了头。” 想了想,按通了宋助理电话,薄唇轻掀:“宋助量,给我查一下 静知是在什么地方被那伙人捉去的?” “好的。” 还没来得及结束通话,有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江萧,你不知道雨蓉在等你,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欢那丫头,可是,好歹你也看看你沈伯伯的面子上,明知道我们两家的世交关系,你还这样冷落她,你知不知道她在‘黛苑咖啡厅哭,天大的事儿也给我放下,马上给我去,要不然,你就不要回来见我。” 江夫人冷哼一声,不等儿子出声绝然挂断了电话,象一个独制专裁的女暴君,沈雨蓉那女人居然给他老妈打电话去,老妈的脾气,他是相当清楚的,如果不去见沈雨蓉一面,又怕静知回京都养胎被老妈冷落,他捞起椅子靠背睥西服迈出了办公室。 由于正处上班时间,‘黛苑’咖啡厅生意很冷清,大厅里只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人,沈雨蓉选的是包间,他被服务生带去的时候,沈雨蓉正独自品尝着蓝山咖啡,桌面摆放着一盆君子兰,涂着丹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君子兰尖尖的叶片。 “萧啊!你来了。”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沈雨蓉即时回头,眸光触到门口站立的那抹伟岸笔挺的身形,眼睛一下子就笑成了天边的月亮。今天的她一身火红色的紧身窄裙,头发笔直地披在脑后,戴着珍珠耳环,随便往大街上一站,也能摄得无数男人的眼珠,然而,偏偏眼前这个是例外。 “快来,我让服务生给你来了一杯你最喜欢喝的摩卡。” 她热情的招呼,却让他的面孔更阴霾,迈步进屋,在她对面坐下,品尝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以前是喜欢摩卡,可是,现在,他的口味都有些变了,摩卡,他思索着这个名字,品尝着独属于它的芳香,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天缠着他的那个女毒犯,据警察局审查,那女毒儿是‘火焰’组织的人,经常出境用身体运用毒品出境,而她与买家交易的暗语就是摩卡,这咖啡的名字。 “说吧!有什么事?”江萧的眸光一直都落在桌面上,有些若有所思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沈雨蓉高兴地把君子兰端到小窗边,然后,正欲踱到男人身边,脚步都还没落稳,不料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咖啡喝了,如果没其它事,我得回去上班了。” “等等。”沈雨蓉见江萧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江萧,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七岁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她想去军区大院里的大树上捣一个鸟窝,那时候,她很矮,她们那群人都叫她‘小矮子’, 又爬不上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捉到鸟窝里的小鸟,只能躲在楼下呜呜地哭,后来,是江哥哥去把那个鸟窝捣了下来,交到了她的手里,那一刻,她破涕为笑,从此,她的一颗心就系在了江哥哥的身上,到大了也没一点儿改变。 因为,他是父亲为自己订下的娃娃亲,两岁,父亲就把她许给了江萧,只是,十四岁那年,她跟着父亲移居香港,她与江哥哥就再也没联系过,可是,她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他,记挂着江家,每逢过年过节她都会买好多的礼品回来,把未来的婆婆苏阿姨哄得团团转,也深得她心,然而,却得不到江哥哥的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永远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还不声不响违背了当时江沈两家最初的诺言私自娶了林静知。 娶与她同等地位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要娶那个一无是处的林静知,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事就说。”江萧烦燥地爬了爬头发,真不喜欢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如果她气度大一点,潇洒一点,说不定他还对她另眼相看。 “江哥哥,你应该很爱你的老婆静知吧?”她本来是想与江哥哥温存温存,毕竟,好久不见他了,现在不比从前了,她又不能在e市长住,都是香港、京都、、泰国、e市到处飞,最近又去了美国一趟,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记江萧,挺想念他的,又飞了回来,没想到,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在大秘密。 “当然。”江萧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慢条斯理地应答着,嘴角上扬成一个漂亮弧度。 “那么,你可知道她红杏出墙?” 这句话让江萧一张俊颜染了几分阴霾,眸子死死地盯望着沈雨蓉,黑亮的瞳仁涌动起诡谲的光芒。阴沉的嗓音蓦然拉长:“沈雨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静知选参加选美,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看在沈伯伯的面子想放过你,别得寸直尺。”满面阴鸷地警告道。 “是吗?还真是感谢你好心了,江哥哥,你知道这个世间最愚蠢的是什么人吗?就是你这种傻不拉叽的男人,看看这个吧!”如果他看了这个,还能这样护着林静知,那么,她沈雨蓉三个字就会倒过来写。 一沓很厚的照片亮到了江萧的面前,淡下眼瞳,视线扫到她玉指夹着那叠照片时,江萧感觉整个呼吸都快要被夺去,照片上,是一个被蒙着着头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然而,能看到那雪白色的衣裙,还是暗纹花,四四方方的花格子底 的,这衣服他认得,正是他拯救静知出魔窟时她穿的衣服,白色的暗花斜格子底。 刹那间,江萧感觉似乎是有人拿着绳子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感到窒息难受,心,一下子犹如坠入了深渊寒潭。 拍摄的角度刚刚好,只能隐约感觉她的双腿敞开着,弧度撑得极大,置身于她腿中间的男人,正在弯下腰,手掌似乎在在把她的裙子往下剥,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整个健壮的背部,虽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可是,任谁都瞧得出来,他正在做什么事? 一把从沈雨蓉手中夺过那沓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画面上全是蒙住头的女人与男人暖昧的画面,十几张全都看不见男人的脸,也只能看到女人的蒙着麻袋的头。 这根本是一串阴谋,他不能上当,脑子里不断回旋着静知的那句:“他们用麻袋蒙住我的头。”对,这衣服,她的那句话,尽管看不到这女人的头,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是林静知无疑。他的一张俊颜一下子就变得刷白。 一颗坚硬的心瞬间覆上寒冷的冰霜,岂越裹越重! “这是哪儿来的?沈雨蓉。”几乎是咬牙迸出。他江萧一向以自制力著称e市政界,可是,看到静知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他的心象水底的水昔,摇摇摆摆,平静不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几欲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的怒气。 “你先别急嘛!噢!对了,江哥哥,这里还有一盘光碟,可以看静知红杏出墙的丑态哟!”说着,还把一张巴掌大的电脑光碟塞到了江萧的掌心里。 五指狠狠地收握,不在乎光碟的菱形边角划破他的肌肤,划出几道怵目惊心的血痕,鲜红的血汁沿着指腹流淌到光可鉴人的光碥面上,汇成了几朵娇冶的红花。 沈雨蓉看着他流血了,惊叫一声,抓住他的手臂,娇柔地呼着:“江哥哥,你流血了,为那样的贱人不值得啊?” “滚开。”眸光象刀峰一样冷酷骇人,撒旦般的俊颜暴起了道道青筋,一口银牙咬紧:“沈雨蓉,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耍的阴谋,我定不会放过你。” 语毕,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黛苑咖啡屋,沈雨蓉追到了门口,看着他带着满腔的怒意驱车离去,想到林静知马上即将面临的境况,眉心的刻痕一点一点地舒展,终是爽快盖过了担心。哈哈哈!林静知,铁证如山,你将会成百口莫辩的下堂妇。 江萧坐在办公室里,手上一直就捏握着那盘光碟,桌面那个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好多的烟旁 ,五根指头流淌到蝶面上的血渍经风儿一吹,已经干涸,可是,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他不知道该不该看这盘光碟,沈雨蓉不安好心,动机不纯他也明白,可是,这些照片他知道不是电脑合成,它是真实的,而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当时就是用麻袋罩住了她的头。 宋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单手执起手机,按了免提,薄唇抿成直线迸出一字:“说!” “江检,查出来了,尊夫人是在离贷鸢山不远的茉莉花海村时被人绑架的。” 茉莉花海村?她去哪里做什么?“她一个人?”江检察官的语气冷得要冻死人。 “不^……是,尊夫人是与华丽集团的老总莫川一起去的。” ‘啪’手机被他火大地砸出,什么意思?林静知与莫川去花海村做什么?她为什么要隐瞒他?他怀着她的孩子居然去见老情人?去花海村偷情啊?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了就不可抑制,抬手按下了电脑主机,光盘区弹出,随手将光碟放入光区,光区盘自动进去,然后,电脑屏幕火速闪动,一大堆的画面就弹了出来。 画面很清晰,女人蒙着头,好似在挣扎,嘴里应该是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那两条白皙细嫩修长的的腿悬得老高,而男人就置身在她的中间,大掌伸向了她胸部隆起的地方,猬锁地摸了一把,空气里响起了几道淫秽的男人笑声,虽然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却能够强烈感觉到屋子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五指收握成拳,第一次,江萧有拿着枪将压在静知身上那个男人一枪毙了的冲动,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只是在办公室抽了一夜的烟,在窗前站了一宿,他始终不明白静知为什么会瞒着他?除了她对莫川旧情难忘的解释,其它都说不通,漆黑的暗夜渐渐变成了墨黑,稍顷,墨黑又悄然被湛蓝所取代,他凝站在窗前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冷妄,抬起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全是静知打来的,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尽管,他明明知道,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静知处于那种情况失身实属无奈,应该怪他自己没能好好地保护静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心里堵得慌? 尽管不想,他还是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她战战兢兢柔媚的嗓音:“江萧,你为什么又没回来?”你知不知道宝宝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只是,这一句静知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出差了。”他傻哑着声音,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为什么不早一点说一声 呢?去了哪里出差?”静知紧崩的心弦听到他的解释后悄然放松,也许,每一个女人怀孕都会变得如此敏感,她与江萧是一纸契约,如今却怀了他的孩子,事情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人生轨道行走。 她不想宝宝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这两天,她整个身心都系在了江萧的身上,晚上会为他等门,早晨会送他到门口上班,那么从岱鸢山回来的清早,她就告诉他自己失业了,丢饭碗了,然而,他却愉悦地吹起了口哨,薄唇吐出:“我养你啊!你就呆在家里,为我生个大胖小子。” 那一刻,静知的心是悸动的,都说孩子是联系夫妻情感的纽带,尤其是女人,以前她还不信,现在她终于信了,昨天晚上,她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最后是睡在了客厅里那组沙发椅子上。 今早睁开眼,屋子里都找遍也没有看到老公的身影,心里就有些隐隐的不安。 “日本。”幽深的眸子透过玻璃窗望向了窗外高楼丛林,眸光隐晦。“我儿子还好吧?” “当然,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好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能调整好心态面对她。“嗯!”收了线,江萧便开始把心思投注到工作当中去,今天,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看着他那张冰山脸,不是万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请示,他一般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了,不想进去踩到地雷区。 那天晚上,江萧还是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静知沐完浴,头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红楼梦》睡着了,也许是等着他的归来吧!等不及就睡着了,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橘色的光芒轻泄在屋子里,洒落到她的脸孔上,让她的凝脂玉肤更显白皙!五官轮廓也更精美,也许是处于浅眠状态,听到他轻微脚步声,密密两排睫毛下水蒙蒙的双眸倏地睁开,见到眼前眉宇深皱的男人,喜悦一点一滴地凝聚在眼底。 “你回来了。”她立即从床上起身,将手中的小说放到了床头柜上,扑进了他的怀里,以前,静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如此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男人的归来。 “想我没?”男人将她垂落在鬓边的秀发捋于耳背后,俯下头,牙齿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廓,鼻尖厮磨着。 “嗯!”静知一向是一个保守的女人,面对老公如此直白的问话,即便是想,她也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口。 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胸,如他记忆的一样,弹性很好,俯下头,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许是有些用力,也或者是她怀孕 ☆、初露锋芒:第71章 女儿绝对是处儿! 一幢耸入云端的摩天建筑是e市出了名荣氏商业帝国的办公楼层,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防弹玻璃上,折射出的强烈光影晃得静知眼睛生疼,一大早,她梳洗完毕,挤了公交车来到这里,荣氏金碧辉煌的门口出入的人群很多,许多都如她一样是过着朝九晚五的平凡普通工阶层,与她差不多吧! 她跟随着人流进入荣氏大门槛,一身大红衣裙的子旋已经迎了过来。“哎呀!知知,咋才来啊?” 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当初因为莫川俩人闹了别扭,几天前,莫川把子旋灌醉将静知引来,子旋是完全不知情的,静知与她谈开后,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铁哥们儿似的友谊哪能说散就散,子旋知道静知失业,就把她介绍进了荣氏集团,说是荣氏有一名白领移民加拿大了,让她去试着应聘,没想到一试就成,子旋心花怒放,多年的好友能在一起上班,真是太好了。 “我挨了十几分钟才挤到公交车。” “你检察官老公没送你?”子旋有点奇怪,这俩口子不会是闹别扭了吧!好不容易感情才有了进展,而且,知知都怀了江萧的孩子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站在朋友的角度,知知能够从莫川带给他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心里真替知知高兴呢! “他…”静知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这两天江萧很少回来,即便是回来了,有时候也是些简单的问候,周末就会整天呆在书房,要不,就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偶尔也会玩玩游戏,她与他之间交流的时间明显少了,中间象是隔了一层什么,可是,静知说不出那种感觉。 “忙啊!” 子旋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依江萧的性格,再忙也不会放任着老婆大人不顾,更何况,静知还怀了他的孩子? 静知没心思理会好友的猜测,转过身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与她擦肩而过的许多新面孔,都笑脸吟吟地向她问好。“林主任好。” “嗯!”对,今天,是她林静知上升荣氏集团营销部主任的第一天,她本来想利用手里的钱开一间小公司,可是,市场考察了好几天,还是不敢轻易下手,她一向强势惯了,又不愿意在家当一条米虫,更不愿意让江萧养着,当然,这段时间,她与江萧的关系行走在冰里,所以,她也没有询问江萧的意见,直接就来了荣氏集团。 “知知。”子旋为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细心地为她端来一杯热开水放在纤尘不染的办公桌上。“有啥事,你吱会儿一声,知知,我就 在大厅的电脑旁,好好干,我可还指望抱你大腿呢!” 语毕,望了门外一眼,向静知做了一个鬼脸,也许是怕上司来查岗,冲好友做了一个鬼脸后,匆匆奔出了这间十几平米的办公室。 静知坐在办公椅子上,望着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开水,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心田,子旋对她的好是没得说,她想,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家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许还有江萧,她最最放不下的就当属子旋。 扬首,清滢的眸子凝向了窗外,窗外是楼房如密林,但是,都只有她们这幢最高,刚刚跨下公交车的那一瞬间,她特意看了,这是e市最著名的荣氏王朝,而她的人生将从这儿开启,压下睫毛,再度抬起凝向办公桌旁边的一个台牌子上,里面夹着那张白纸片上写着几个红色的字体:“营销部主任” 官儿不大,可是,足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虽然,她对这个圈子不熟,可是,没有人天生就会干什么。 拿起桌上的厚厚资料卷,她一页一页细心地翻阅着,她拿了好几个部门的数据对比了了下,自己所在的这个部门的确销售业是最差劲的,几乎是倒数第一,而要转变这种趋势,自己还得用心学习,与子旋一起想办法才行。 电话响了,是老妈黄佩珊打来的。 “静知,带着江萧下班给我回来一趟。”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的语气,老妈一向如此,即便在知道了江萧家财大气粗的时候也仍然没有改变。 “妈,又怎么了?”“哼!”只是冷哼了两声,黄佩珊并没有正面回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什么事又惹到老妈了?静知把最近的事情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暗揣测着莫不是老妈知道了静芸与姚君辰的事情。 发了一会呆,静知开始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下班后,她没有通知江萧直接就乘坐地铁回了娘家,刚跨进家门,就看到客厅里四处都是白色的碗瓷片,静芸披头散发蹲在一个角落里,双肩在抽动,隐隐地哭泣,父亲林郁之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眼神呆滞,不过,嘴角在缓慢地抽动,看到静知进屋,涣散的眸光有了一点闪动的亮光,嘴唇微张,视线慢慢地移向了那扇紧闭的门扉,静知这才明白父亲在告诉她,老妈打了静芸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果然,是为了静芸与姚君辰的事情。 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当初,她就想让姚君辰娶静芸,只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 的,更何况,事情走到这一步,静芸本身是负有责任的,姚君辰花心烂情是整个娱乐圈出了名的,静芸虽然年纪小,可是,也满过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她与姚君辰再是好哥们儿,也绝对不可能逼姚君辰娶她。 “静芸。”静知走向了妹妹,在她身侧蹲了下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玉手抚摸着她一头乌黑披散的发丝。 静芸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哭泣,不单单只是老妈打了她,还有姚君辰的狠心绝情。 “离开姚君辰吧!”静知对妹妹的性格了若指掌,猜测着静芸放心不下姚君辰,肯定还缠着姚君辰不放。 “不要你看。”‘啪’静芸忽然抬起头,乱逢逢的头发下,那双闪耀着水泽的眼睛狠狠地凝定着大姐林静知。 她好恨林静知,姚君辰心心念念的原来都是大姐一个人,为什么,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对她一见倾心?而她,林静芸,论姿色,并不比大姐差劲。 没想到妹妹会拍开自己的手,静知看到了静芸眼里的恨意,整个都愣了,她不知道静芸为什么中此排斥自己?她检讨自己没什么地方对不起这个小妮子啊! ‘砰’的一声,那道紧紧闭合的门板倏地打开,一道深紫色的身影窜了出来,几大步绕到了静芸的身旁,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静芸,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要去招惹那个花花公子,你以为人家是真喜欢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换女人象换衣服一样,现在到好,居然还学着九零后的飞女们为人家堕胎。” 越想越气,黄佩珊一把撩起她一头长发,手上的剪子‘卡嚓’一声落下去,一大截黑亮的头发就顺着剪子飘落到地。 “妈。”林静芸从未见过老妈如此心狠的手段,望着老妈扭曲的狰狞脸孔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想握住那一大把被她扯住的头发。 可是,黄佩珊不给她机会,死劲儿地握着,一剪一边怒骂:“从小,我们林家每一个人都把你当做是宝贝,希望你能飞出这个草窝窝,没想到,你如此不争气,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家玩了,啥也没捞着,我算是白养你了,林静芸,告诉你,与其便宜姚家那小子,与其让她被他搞出一身的病,我倒宁愿你剃光了头发去当尼姑。” 狠狠地一刀一马地下着剪子,林静芸一头秀发被剪得惨不忍睹。 静知见了惊骇万分,急忙拉住了老妈毫不留情 的手臂。“妈,不要这样,这也不能全怪静芸一个人啊!” 林郁之见老婆这样对待自己的小女儿,嘴唇蠕动的厉害,满面泛着紫青,手脚不利索,双掌摸着撑在了轮椅的边缘上,想撑起身,没想到,身体一软,整个人就摔下到了地板上。 “爸。”听到身后传来的‘扑通’声,静知转过脸,看到父亲狼狈倒在地板上,吃力地想撑起身体,她慌乱地跑过去,费力地拉起了父亲的身体,想把他重新重到轮椅上去,可是,父亲的身体太沉了,她搬不动,只能求助于母亲。 “妈,快过来帮忙啊!” 黄佩珊见老公摔倒,稍稍压了压心底的火气,扔了剪子,过来与静知将林郁之抚回到轮椅上,回头盯着背靠着墙壁缓缓站起来的小女儿林静芸,嘶吼道:“林静芸,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小女儿,长久以来,她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虽然静知让林家扬眉吐气了,她可以成不了凤凰,但是,她绝对不接受,她养的女儿成为男人的玩偶,还为人家堕胎。“ ”交待?“林静芸拔开了覆盖住玉容的乱发,前面的没剪掉,还是那么长,后面已经被老妈剪得参差不齐了,难看死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眸光凶狠地扫射向盛怒中的黄佩珊。 ”我要给你交待什么?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即便你是我妈,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林静芸今天受到老妈这样的对待,豁出去了。 ”你?“黄佩珊没想到从小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女儿会这样对待自己,气得语不成句。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们林家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供你……念重点高中,指望你能考上央戏,让林家出人头地,一家子人吃也舍不得吃,喝也舍不提喝,省吃俭用,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们的,你的身体是我给予的,我为什么不能做主?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说着说着,泪水就湿了眼眶,她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三姐弟养大容易吗? 见妹妹伤了母样钢铁一般的心,静知冲着妹妹冷斥了两句:”静芸,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你少说我,与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不信咱走着瞧!“ 静芸毫不领情地反驳。 ”我……我有什么好戏?“这静芸哪根筋搭错了?静知真是被这个妹妹气 死了,她不是一直都把她当宝贝来对待,如今,狗儿长牙了,到学会咬起她来了。 ”不是么?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明明都已经嫁给了江萧,却还要去招惹姚君辰,还有那个莫川,林静知,这些男人个个都是狠角儿,终有一天,有你好受的。“ 静芸抱着双臂冷冷讥笑。 ”你胡说什么?你姐连孩子都怀上了,那个莫川……“ 对了,莫川咋又回来了?不是说消失了吗?也有人说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黄佩珊一脸惊诧地看向大女儿静知。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那个穷酸小子莫川几年前就缠着她的静知,知知从小就认死理,这么多年隐藏自己的外貌,每次找借口搪塞自己不去相亲,那个穷小子一直就在她心里拥有特殊的位置,如果真的回来了,她得让静知离他远一点儿,好不容易,攀上了京都权贵,她不会放过这黎明前的一缕暑光。 ”没有的事,妈,你别听静芸瞎说。“ 静知及时反驳,这林静芸,她都想掴她几个大嘴巴子。”我有乱说吗?“静芸有些咄咄逼人,眸光更是凶狠,简直就把大姐当做是绝世仇人。 ”闭嘴。“黄佩珊也不是傻子,她不想这样被小女儿转移话题。”你即然为人家堕胎,那么,就让姚花花公子娶你,否则,你不再是我林家的女儿。“ ”林家的女儿,你以为我稀憾啊?“说着,林静芸就想迈步走出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家。 ”站住。“这小女儿都出去晃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盼回来,如今又要离开,黄佩珊怎么能承受得住? ”好好好,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你了,这大半年来,你音讯全无,在外面风流快活,可曾记挂这家里的老父老母,你爸爸脑溢血差一点儿病死,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不再身边,那么的医药费全落在了你姐姐一个人身上,林静芸,你如此叛逆我们,为了姚家那小子连家也不要,你良心被狗吃了?“ 林静芸的心也是肉做的,听了母亲的话,心头有酸楚不断上涌,可是,她心一横,又说出绝情的话来。 ”反正,这家里少我一个也无所谓,大姐能干嘛!“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真是一头白眼儿狼,林静芸,我告诉你,你胆敢走出这门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着,黄佩珊弯下腰腰,飞快地捡起了那把先前被她丢弃到地面上的剪刀,寒光闪闪的刀口笔直地对准了自己的心窝口,如果刺下去,刀子刺向她心窝,她就会没 命了。 ”妈。“虽然知道母亲的演戏,可是,如果不小心划到了心口,真是开不得玩笑啊!静知实在憋不住了,走到了静芸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静芸,打电话让姚君辰来一趟吧!你们的事情总要解决的。“ 静芸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了姐姐隐晦不明的眸子,她虽然嫉妒大姐被那么多男人倾心爱慕,可是,从小,大姐对她一直都很严厉,所以,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惧怕大姐的。 ”我给他已经不可能了……。“静芸欲言又止,眸光黯淡下去。 妹妹的天真无邪的脸蛋染上了浓郁的哀愁,静知心里也难受,可是,这种事儿,男欢女受的事儿,谁都没有办法插手啊? ”大姐,你们别管了。“ ”把姚君辰找来吧!我们做一顿饭请他过来,他总得给妈一个说法。“静知怕母样动真格的,用剪刀捅死自己,所以,她试着想搓合姚君辰与妹妹,虽然,她心里清楚的很,姚君辰并不喜欢静芸,可是,感情可以培养嘛! 就象是她与江萧,最初绑在一起不过是一张契约,如今,她连孩子都怀上了,多么地不可思议!人间世事总是无常! ”不……用了。“静知的提议很诱惑人,静芸不是不想,一想到姚君辰那张冰冷的面孔,她就提不起半丝的兴趣,虽然,她为他堕过胎,可是,她也有尊严。 ”不把他叫到家里来给我一个说法,今晚,你父姐妹就给我与你爸收尸。“黄佩珊下了最后的通谍。”告诉你,林静芸,我等会儿就去买老鼠去,下到饭菜里,我们一家都去见阎王,都不要活了,脸都没了,还怎么活下去?“ 黄佩珊的剪刀还抵在自己心窝口,一脸狠绝地冲着两个女儿恐吓。 妈呀!老鼠药,亏老妈想得出,可是,瞧老妈那副扭曲的五官,也许真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出来。 只是,静知也担心真会这种事发生,所以,急忙拉着静芸,不断向妹妹使了眼色,静芸终于低下头妥协。 ”妈,你去买菜,等会儿我把江萧叫来,今晚,我们聚一聚。“ 然后,不再理母亲,静知拉着妹妹的手进了一间卧室,以前她住的那间,虽干净却很简陋! ”姐,他不会理我的。“静芸的话音透着淡淡的哀伤,姚君辰的绝情她见识到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静知没有回答妹妹,只是用手指把她散落在耳边的 秀发捋于耳背后,然后,给姚君辰打了一个电话。 得到静知的召唤,晚上,姚君辰过来了,江萧忙完了公事也驱车前来,一向寂静的林家今天晚上格外的热闹起来。 黄佩珊做了许多的菜,满满的一大桌,在她心里,一是想拉拢姚君辰与小女儿结婚,二是知晓了江萧的身份后,对于自己以前的侮骂行为感到十分报歉,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心里总是感觉过意不去的。 ”江萧啊!来,我敬你一杯,从此后,我就把静知交到你手里了,你可得好好待我女儿啊!“黄佩珊端起一杯啤酒,心里热烘烘的,不为别的,只为女婿权贵滔天的身份,这女婿越看越中意,轮廓精美,眉、眼、鼻、唇,象是经过艺术家的手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一般。 怎么看怎么中意?以前,她为什么就没发现江萧会这么好看呢? ”妈,看你说的,这是自然,我肯定会对知知好的。“江萧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敬着丈母娘,仰头一口把手里杯中的酒喝下,然后,放下空杯子,当着大伙儿的面,一把揽过静知的细瘦的肩膀,在她玉额上亲了一口,亲昵地道:”妈,你放心好了,以后,哪怕我只有一块钱,我都会先让知知与孩子先糊口。“ 这话听着多爽啊!真是令人感动,哪怕穷得手里只剩一块钱也会先顾着老婆孩子,黄佩珊听了乐得眉开眼笑,静知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会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穷得手里只有一块钱,那种事恐怕只有下辈子才会有吧! 江政勋是京都的要员,江漠又是一家大企业公司的老总,而她女婿虽然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人家在哪儿上班,不过,有这样强硬的后台,哪怕不上班,一辈子也吃穿不愁,她家知知真是捡到宝了,让她们林家从此衣食无忧。 这样一位长相俊美,家世不凡的女婿对她女儿如此痴心,能让她不乐吗? ”妈,瞧人家姐夫多好呀!姐姐真是有福气。“静芸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姚君辰,她的头发在这两个男人来之前去了理发店,经理发师之手,剪成了披肩式短发,虽然没有长发好看,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 余光瞟到了姚君辰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处泛着青白,眼底浮现了讥诮的笑意,她知道江萧是故意在姚君辰面前上演这种恩爱的戏码,所以,自是在旁边煽风点火。 ”是啊!你姐姐有福气。“黄佩珊感叹地回答着小女儿,然后,眸光落到了姚君辰面无表情的脸孔上,笑意倏地就从 眼底敛去。 ”也希望你能争气一点,小姚,你与静芸几时结婚啊?“ 什么,几时结婚?姚君辰没想到黄佩珊会这样说,整个神情都愣了,原来,今天静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家里,是要向他逼婚啊? 视线穿过江萧肩头落到静知一张俏丽的容颜上,短暂的视线相触,静知却别开了眼,佯装没看见,其实,她也不想逼他,可是,即然做错了事,总得有一个说法吧!要不然,她老妈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啊! ”几时结婚啊?“见姚君辰一脸愕然,好似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黄佩珊的单量陡地提高。 重复地再次询问出声。 ”我……“姚君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再握着,他就会控制不住将筷子辦成两截了,这根本是一趟鸿门宴嘛! ”还没考虑好。“ 姚君辰话刚出口,江萧就接了过去,幸灾东祸地道:”还没考虑好?老二,你也不小了,也该是安定下来的时候了,我小姨子人长得漂亮不说,气质也很好,人也聪明,百里挑一啊?如果你不好意思向家里的父母报备,我可以代劳一下,我不介意向姚伯父,姚伯母提一下你的婚事。“ 这小姨子三个字听到姚君辰耳里为什么这么刺耳呢? 而且,即便是要结婚,也用不着江萧提吧!江萧将他的事业整垮,直到现在还元气大伤,他还没找他算债呢!如今又来添一堵墙,凭什么他就能拥有知知,而他就只能落得娶知知妹妹的命运。 ”不用了,我自个儿的事情自个儿处理,无需他人操心。“心里不爽,语气自然是很冲! ”喂,姚君辰,那你几时向你老妈提啊?“黄佩珊一向素质不高,装了一会儿感觉累了,将手中的筷子一放,拔高的声音飘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尖锐高亢,似想要割破姚君辰的耳神经。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玩弄自己的女儿的男人。 ”伯母,我……“姚君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歹眼前这个面黄饥瘦的女人也是他心爱女人的母亲,只是,让一向流连花丛的他一下子安定下来,那的确需要时间考虑。 ”也是,老二,为一朵花放弃了整片花海是可惜了一点,不过,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啊!你都二十九了,能风流多少年?上次见了姚伯母,她还唠叨着让我为你介绍一个,我暗想着,你老二从来都不缺女人,怎么会要我给你介绍呢?只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即然吃了,就得负 责吧!静知是你的经纪人,你们搭档了五年,这么熟了,你居然不认识静知的妹妹,这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她可才二十一岁不到,你说,说出去还要让爸妈见人不?“ 江萧的一番话说到了黄佩珊心坎儿里,可是,却气坏了姚君辰,他这话的意思是傻子都能听懂,言下之意就是说,姚君辰假装不认识静芸,其实,是有意有沾惹静芸的,越描越黑啊!这江萧,太阴险了。 ”好女婿讲的对,姚君辰,你与我家静芸好了,不能就这样算了,静知,选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去把结婚手续办了。“ 黄佩珊想快刀斩乱麻,办了手续一切就好了,免得夜长梦多,所以,完全不去在乎姚君辰那张崩得死紧的面容。 办手续?结婚?真是头疼,姚君辰食难下咽,满满的一桌子顿时失去了胃口。 ”老婆,来,吃一块冬瓜。“用筷子夹了一块雪白的冬瓜放到静知的碗蝶里。”江萧,我不太喜欢吃这种。“是的,她说得是实话,从来都对瓜之类的食物不感兴趣。 ”老婆,冬瓜养颜,再说,你不喜欢吃,我儿子可喜欢吃,为了我儿子,你得将就一下。“ 说着,江萧手掌还大刺刺地摸向了静知平坦的小腹部。 ”姐夫,你咋知道是儿子啊?万一是女儿呢?“静芸见对面恩爱的一幕,心里乐歪了,还不忘调佩姐夫一下。 ”你重男轻女啊?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大男人主义思想太严重了。 江萧撇了撇嘴,收回手,纤长的睫毛扬起,眸光与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相碰。嘴唇浸染着浅浅的笑意。 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削薄的唇吐出:”只要是静知生的,什么我都喜欢。“ ”哇!姐夫,你太棒了。来,妹子敬你一杯。“ 林静芸真的为今天姐夫的表现高兴,她得为他再加几分,至少,他在打击姚君夺辰,在一寸一寸毁掉这个负心汉的白日梦。 ”好,干杯。“江萧举杯与小姨子庆祝。 儿子,女儿?她们的一席话让姚君辰无法消化,静知与江萧才相处多久啊!连孩子都怀上了,眸子的光亮慢慢裹上了一层冰霜,冰霜化开就成了浓烈的怨愤。 他与静知相处五年,五年朝夕相处,他为自己没能走入静知的心黯然伤神,眼前俩人的恩爱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知道江萧是故意气自己,但是,静知眉眼间汇露出来对江萧依恋与缠绵 ☆、初露锋芒:第72章 鸡飞狗跳! “是不是雏儿,当妈的肯定不知道吧!只有她的第一个男人能够辩别,养儿养女,能养身难养心,你说,姚太太,你不可能整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吧?” “你……”黄佩珊气得直想把那杯冒着热气的荼泼洒在她那张白皙的美人皮上…… 想到撕破脸不划算,她好不容易逼迫姚君辰娶静芸,这女人才会找上门来,如果与她吵起来,静芸的终身大事也就黄了,她暗暗咬了一下黄牙,强忍住心头突然窜起的怒气! 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轻缓道:“姚太太,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知女莫如母,我自个儿养的女儿自个儿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我不可能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不过,她每一天的所有行踪我都了若指掌,如果连自己生养的女儿思想心态都不能撑握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这话反将了姚太太一军,姚太太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明白黄佩珊的弦外之音,人家言下之意是说,她不教育好姚君辰,连儿子的思想都不能控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姚太太几时受过这样的窝曩气,吞了一口口水,白皙的面皮拉散开,要比道行,还不一定谁的高呢? “林太太,现在的自由恋受了,不比我们小时候,父母一句包办婚姻,子女喜欢谁,爱上谁,我们是不可能驾奴的了,如果你真能控制得住你女儿的思想,就不会让她与我儿子上床发生关系,更不会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那种称为什么,即便是生下来,也就做野种吧!” 天,这女人皮笑肉不笑,说出来的话真是象一根根细针,字字句句直刺她心窝! “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不叫野种,即便是野种也是你的亲孙子吧!姚太太,看你全身着装打扮,是京都的一品贵妇吧!说话咋还比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啊!” 姚太太气晕了,这个女人居然间接说她没素质,没教养,没文化! “随你怎么说,告诉你,林太太,君辰绝不可能娶你女儿,他已经有很好的婚配了。” 语毕,姚太太涂着丹寇的手指从红色亮皮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纸片,身后的司机小傅即时递上了圆子笔,笔尖在金额一栏刷刷划下几行数字。 然后,食指与拇指夹住那张微薄的纸,递到黄佩珊眼前,黄佩珊斜着眼瞳,看到金额栏下面的数据,心都快跳出来了,五百万,妈呀!出手真够阔绰的。可是,现在,即便是五百万,她也不能要,因为,如果姚家真这么有钱, 静芸嫁过去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静知又嫁给了江萧,这辈子,她们林家发达了,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黄佩珊抬起头,佯装冷笑一声,接过姚太太手中的支票,一把撕得粉碎,末了,还将手中的支票捏成了碎渣,撒到了姚太太的玉容上。 “哼!姚太太,太瞧不起人了,告诉你,咋人穷志不短。” 笑话,五百万能收买她,如果静芸嫁进姚家,嫁给姚君辰,不知道有多少个五百万呢!姚太太立在原地没有动,凝望了黄佩珊半晌,嘴角微勾,鄙夷的笑容中啐着无数块冰,抬手,拍掉肩膀上一块纸片,长睫微扬,嘴角的讥诮更深。 “五百万啊!就这样撕碎了?它可是会买很多东西的,买的物品,恐怕你这屋子里都装不下。”说着,双手一扬,还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动作。“有脾气,不要是吧!林太太,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意思?”黄佩珊定定的眸光落在姚太太嘴角的笑纹上。背心冒起一股冷寒,这阔太太什么意思?莫不是不赞成姚君辰与静芸的婚事不成? “姚君辰与静芸孩子都有过了,虽然那个孩子不存了,可是,你们姚家必须得对静芸负责。” 也许是后怕那样的结果,黄佩珊想用这话堵住姚太太的嘴,可是,姚太太那张利嘴是京都出了名,不好堵,也堵不住啊! “负责?”姚太太冷冷地笑说,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咬得极其地重。 “笑话,如果我儿子上过的女人姚家都要负责的话,那么,我姚家岂不成了收留所,是女人都得收留啊!” “林太太,你女儿是什么货自个儿清楚?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是绝不会轻率给男人上床,所以,给你一点儿钱,不过是看在林静知是江家媳妇的份儿上,当然,也不是看在你女儿面子上,是江家的面子。如果你不要,那,林太太,姚家就只好对不起了,你要怎么样,请随便吧!” 见姚太太提步想走,黄佩珊急忙两步绕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想走没门儿,告诉你,姓姚的,如果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黄佩珊看了看四周,心一横,牙一咬,冷狠道:“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好啊!那你撞啊!”姚太太嘴角的笑意勾深,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等待黄佩珊撞墙的样子。 “你以为我撞死了,你们姚家能脱得了干系?”黄佩珊见这个贵妇不痛不痒,软硬不吃,心中这才慌了神! “为什么脱不了干系?是你自己要死的。”姚太太的理直气壮让黄佩珊恨得牙痒痒,她拿起墙角的一个空酒瓶子,紧紧握住了瓶口,狠狠地往墙壁上一打,酒瓶子口参差不齐的边缘,尖尖的玻璃口散发着冷咧的寒光,寒气逼人,姚太太被剧烈的‘哐当’声吓倒了,身子往后一退,司机小傅见情况不对,连忙奔上前将主子护在了身后。 “林太太,你要干什么?把酒瓶子放下。” 司机小傅也没见过这样泼辣的女人,毕竟是男人,胆子要比女人要大一些,不似姚太太那样吓得嘴唇发青,面色泛白。 他不想惹事,所以,吞咽了一口口水试着劝说黄佩珊。 “姓姚的,告诉你,如果你儿子不娶我女儿,我就今天绝对会给你拼过你死我活,我会闹到中南海去,让你老公连官儿也做不成。” 女人厉声冷喝,作势要将手中的瓶子往司机小傅身上捅去,小傅吓得退后一步,双手反伸手向推拒着身后的姚太太,示意她赶紧离开,姚太太刚迈出一步,就被黄佩珊发现了,她挥动着手臂,手中的酒瓶子寒光闪闪,小傅见她虽面露狰狞,可是,手中的酒瓶子摇晃了几下,根本不敢下手,暗忖着她是想恐吓他们,抓住了一个机会,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死紧地握着,丝毫都不发松,然后,使了一股子蛮劲,只听黄佩珊‘啊’的一声传来,手中的酒瓶子落到地面摔得粉碎。 手中没有了任何嚣皿的女人,对姚太太忆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姚太太瞟了哀声大叫,捏着手腕,看着手腕处紫色的於痕呼痛的女人,抬腿踢了一脚,一地玻璃碎渣飞溅肆起,将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全发泄在这一踢腿当中。 “黄佩珊,别得寸进尺,中南海,你以为自己进得去?即便是你进去了,你认为国家领导人能够管这档子男欢女爱的事情,小傅,咱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姚太太不敢再与这个疯女人久呆,她命贱无所谓,可她不同,金枝玉叶之身,伤了分毫都是不划算的。 “是,太太。”司机小傅挡在黄佩珊面前,一双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望着黄佩珊,深怕她再也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举动,然而,黄佩珊只是站在原地,嘴里仍然呼着痛,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个贵妇有一个保镖男人在身边,她占不到半丝便宜,所以,决定让他们离开再从长计议。 姚太太率先离去,小傅回首见太太已经走出了林家的门槛,保证了主人的绝对安全,他这才缓缓转过身子, 离行前对黄佩珊说了一句:“林太太,何必呢?” 眸光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白色纸片,眼里有婉惜,当然,黄佩珊没能看懂,她只能把那种怜惜的目光简单理解成这名机下人对这么多钱的婉惜,其实,不然,小傅在姚家呆了差不多七年了,姚君辰烂荡无情,玩了多少的女人,他心里相当清楚,然而,这种成人暖昧游戏,即便是告上中南海也没人会管吧!到时候,亏也吃了,钱也没得到,岂不亏大了。 摇了摇头,小傅追了出去,当他刚追到巷子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姚太太一阵滔天的谩骂声飘来。 “那个杀千刀,给我滚出来。”她声斯力歇地吼,眼睛象一柄利箭在周围空荡荡深巷里收寻,可是,看不到一个人影,而他停靠巷子口的黑色路虎引挚盖有了几道新鲜的刮痕,还有一些黄色的油漆,到底是做的?连一向好脾气的小傅都皱起了眉头,这辆路虎可是大少爷姚庭轩的坐骑,要不是夫人的车送去候了,也不会开这辆过来。 这路虎可是庭轩少爷才换不久的车啊! “嘻嘻。”在姚太太的怒声吼天中,有一记声音从宽荡荡的巷子里传来,眼睛刷地瞟过去,就看到了某个转角处有小孩探出头来,她疯了似地跑过去,可是,小孩腿虽然短,见她跑过去,溜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一大群小孩子就没影儿了。 “夫人,算了。”跟这一帮子小屁孩一般见识,那是自找罪受。小傅劝解着夫人,望了眼头顶的烈日,这么热的天,等会到中午可就更热了。 “我呸!”不知道是被气到的关系,还是太阳很烈的关系,总之,姚太太的面孔一片潮红,一向养尊处忧的她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呸了一声儿,拉开了车门,气呼呼地钻进了车厢,摇开车窗,泛毒的眸光扫射向那条空荡荡的幽深巷子,这地儿,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市井小民自是教育不出素质高的孩子,白生养了,他们一辈子就知道吃喝,上厕所,长大了只配去做挑媒炭,清洗厕所,倒垃圾的工作,要她的儿子娶这种地方的女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愿意。 黄佩珊捏着疼痛的手腕追出门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路虎扬长而去,车身后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得想想办法,治治这个姚太太,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走回到自家的小院子里,向静芸要了姚君辰的电话,拔通了,不疾不徐地问道:“君辰啊!在干啥啊?” “呃!”姚君辰的声音含精不清,声音有 着未睡醒的暗哑。“请问你是?” “我是你伯母,静芸的妈呀!”“噢!伯母啊!有……有事?”姚君辰的声音多了一份戒备,也许上次领教了黄佩珊的厉害,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最在乎的女人静知的母亲。他不敢得罪啊! “没什么大事,不过,想问一下,你与江萧以前认识吗?” 姚君辰不知道黄佩珊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捏握着电话,咬了一下唇,搔了搔头。“认识啊!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呢!” 他觉着无关紧要,所以,选择说了实话。世交?世交的意思就是姚江两家关系很密切,黄佩珊听了心里一阵激动。“那么,你爸的官大,还是江萧爸的官大?” 姚君辰听了这种很幼稚的问题,憋着想笑的动作,明白黄佩珊是想拿他们两家的家世做比较,难怪许多官太太会瞧不起伯母这样的女人,唉!了清嗓子回答:“江伯伯吧!他现在混得如鱼得水,我爸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 “真的吗?”这个消息太令黄佩珊兴奋了。“你能不能把江萧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想去看一看亲家。” “可以,要我送你过去吗?”姚君辰彬彬有礼地询问。“不用了,不用了,你只要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谢谢,君辰!”说着就挂了电话,等了三分钟,果然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太好了,她得收拾收拾到京都拜访亲家公,亲家母去。 有些想法一旦付诸于行动,那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而已,黄佩珊拎着简单的行李箱,还有袋子里的两大只母鸡敲响京都一幢豪宅的大门时,这才举起手机给e市的女儿打电话。 “什么?”静知得知母亲已到达江萧家门口消息,吓得心都几乎快跳出喉咙口了。“妈,你听我说……他们家,他们家……最好,最好不要去,妈,马上回来,立刻回来啊!” 静知正在翻看手上的报表,研究数据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冰谷,这老妈真是的,上次,她与江萧的妈在‘希尔顿’大饭店吵得那么厉害,她婆婆很记仇的,而且,江宅一般情况下,只有她婆婆与柳恕在家,她这次是想去碰一鼻子灰啊! 真是焦急,暗忖着老妈真是疯了,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女儿啊!瞧你吓的,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亲家母,这也不成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与她吵的,绝对不会。好了,不给你说了,有人来开门了。” 语毕,已经利 速地挂断了电话,静知在另一头急得要死,单手食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即时拿手机拔了江萧的号码,本来她怀着孩子不宜打手机的,可是,这两天上班有业务联系也出一丝差错,没办法,她只得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可是,却接到了老妈的来电,这个电话让吓得六神无主啊! 眼前浮现了上次两个老太太见面吵架时的凶悍场面,头都大了,真是无语了。 “喂!老婆,有事?”江萧的语气很正经,好像正在忙,连与她打情骂俏的时间都没有。“江萧,我妈去你家了,已经到达你家门口了。” “噢!”江萧淡淡的应着,与她焦急的心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喂!你为什么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老婆,你妈到我家去,这很正常啊!再过几个月,我们孩子都生下来了,总得要让我妈与你妈联络一下感情不是?” “可是,可是,我妈是一个人去的啊!”听出了老婆大人的弦外之音,江萧坏坏地轻笑了两声。“我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妈的,我妈再怎么混也知道来者是客啊!了,我马上给我妈去一个电话,你安心上班吧!” 简洁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静知不知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想起自己在江家受到的刁难,真是为老妈捏一把汗,如果老妈受不得江夫人的气,回来要让她与江萧离婚可咋办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马上就奔去京都把老妈接回来。 “夫人,夫人,亲家……奶奶来了。”前来开门的是裴姨,裴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刻,一脸惊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林静知的老妈居然敢踏入这座豪华的府宅。 一边往里走,一边扯着嗓门儿呼唤客厅的主人,这林老太太,身上衣服虽然比上次去穿得要干净,颜色也比较鲜艳,手指上还戴着那枚散发出蓝幽幽光芒的翡翠玉躅子,裴姨的眼睛一抹讥诮悄无声息浮现,这老太太比柳恕的妈还厉害,柳恕的妈吧!虽耍阴谋手段,可是,性子急,说话直,不会弯弯拐拐,可是,这老太太可是绵里藏着针,非一般人物呢! 黄佩珊刚走到玄关处,弯下腰身,麻利地自个儿换了拖鞋,大致浏览了一圈客厅里的摆设,这风格她没看过,可是,每一样饰品感觉都很高档,布置的格调也很优雅,不亏是首长居住的地方啊! 见客厅左边的橘红色沙发椅子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绿色军装,浓眉大眼,军装的肩上挂着许多的黄线线,那黄线线以及红杠杠好像是代 表着级别吧!真多表示这位首长的身份地位越高。 女的她见过,一身枣红色斜格子旗袍,没有披披肩,也许是夏天,还是无袖的旗袍,两条白皙的莲臂裸露在外,很纤细,腰肢也不盈一握,男的低着头正在看报纸,女的正在坐在那里嗑着香瓜子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也许是怕吵到了看报纸的男人。 “哎哟!亲家母,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了。”黄佩珊拎着行李箱走过去,热络地与江夫人打招呼,江夫人缓缓转过脸,在见到黄佩珊的那一瞬间,一张脸掠过千万种表情,眼睛瞠得出奇地大,也许,她根本都没有想过,这个没素质的女人居然敢独自闯进她的家门,连正咀嚼香瓜子的动作也停止了。 “亲家母,我给你带了家乡的特产过来。”说着,黄佩珊便自顾将手上的皮箱放平到江家华丽的地板砖上,从皮箱里拿出一小袋子特产。“香香核桃,很好吃的。”她边说边从里面摸出几个攥在手里,拿着其中一个一口咬了下去,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响彻在偌大的空间里,整个小黑核破壳,露出饱满而圆润的果粒,然后,如此三翻,把手中的好几个核桃毕恭毕敬地呈递到江夫人面前。 “亲家母,你尝一口,很好吃的。” “哼!”江夫人对她早就怀恨在心,上次的事情气得胃疼了好几天,今天,这丧门星又找上门来,她将脸别开,扯唇吐出:“谁是你家母?你走错门了吧?” “这话就说错了,静知都快替你生下孙子了,我是静知的妈,我不称呼你亲家母,怎么称呼?总不能嗯,喂,哟,这样多不礼貌,还以为我是多没素质的人。” “这是亲家公吧!”见江夫人不理自己,黄佩珊小心冀冀地将手上的黑核扶着走向了那个看报纸的男人,男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眼看向了黄佩珊,当然,也把她与苏利的对话听入耳里。 “亲家公,我是静知的妈,你不认识我的,很冒昧前来打扰,来,尝一粒核桃,e市乡下特产,很好吃的。” 弯着腰身,把手中的核桃粒放到了光可鉴人的玻璃荼几上。 “你是静知的母亲?”江政勋也很讶异儿媳的母亲会这样子找上门来,和蔼地淡淡出声。 “嗯,嗯,我是静知的妈,早就听说亲家公的大名了,我们小地方的人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来,只带了这点儿核桃,怕你们吃不惯,也没多带,噢!对了,还有……” 忽然间,黄佩珊才有 一种失落感,她还带了什么呢?对了。想起来了,转身疯了似地向门口跑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拎着两只肥大的母鸡奔进了客厅。 “亲家公,来你这儿之前,我想了半天,不知道给您还什么好,您什么没吃过啊!最后,我去乡下买了两只肉肥嫩的母鸡,这鸡是吃玉米长大的,身上的肉香着呢!生的蛋也很香,我去把它们宰了,下厨去,给您们两位亲家做一锅鲜汤,很养颜,也很养身的,我们那里的人可喜欢吃了,平时城里买不到呢!” “不……不用了。”江政勋嘴角浸着笑意,觉得这个亲家母真是有趣,大老远跑过来,居然就是为了做一锅汤给他们吃。 “没事,很快的,厨房在哪里?”语毕,黄佩珊想挽袖子走向厨房,没想到,手一松,母鸡便得到了自由,扑着翅膀跳开了,在地板上不停地扑腾,然后,象发了疯一样在客厅里乱窜。黄佩珊见这个阵势,也急傻了,想去帮忙捉那只鸡,另一只手一松,另外一只鸡又从她手中滑落到地,然后,两只鸡在客厅里与大家玩起了捉迷藏。 “裴姨……裴姨。”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几时见过这种牲畜,她的客厅这么高档豪华,静知的妈居然给她带这种东西过来。“给我丢出去。” “好。”裴姨虽是乡下人,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即便是将鸡买回来,也是拿到后院去砍杀,生怕惊扰了参谋长与夫人,这个老太太到好,整两只鸡来也就算了,还让鸡在客厅里乱窜。 裴姨与好几个下人开始在客厅里牛鸡,那只鸡也厉害,象是脱了僵绳的野马,也许是被黄佩珊捆得太久了,一旦得到自由就拼命地在客厅里乱窜。“咯咯咯。”它不停地扑煽动着翅膀,还将屎拉到了荼几上,空气里飘弥着一股儿新鲜的鸡屎味儿,江夫人气得只差没有吐血,用手死死地捂住鼻子。 “黄佩珊,你是不是疯了?你整这么两只母鸡来是何居心?”江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放肆,暗自埋怨江萧娶的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儿媳妇。 这在市井小民也敢娶,咆呼哀哉! “对不起,对不起。”黄佩珊其实不是怕江夫人,她是怕那个一直坐在沙发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不愧是军人出身啊!丝毫都没有被这两只母鸡所吓倒,也不在乎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睁着一对幽深似海的眼睛,饶富有兴味地观看着这一幕。 终于,在两只鸡玩累了以后,某佣人终于在玻璃柜上将那两只母鸡抓 了出来。“快给我拿出去。”江夫人几乎是用吼的,烦死了,这老女人存心想来气她的吧! “是,快。”裴姨向两名下人挥着手,回首望了一眼江夫人,眼睛在瞟过参谋长那长冷峻阳刚的容颜上眨着笑意时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裴姨带着几名下人奔去了后院,估计是去处理这两可可恶的母鸡去了。 “不好意思,亲家母,亲家公,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黄佩珊也恨自己,明明是好心,想了好久才买的见面礼,居然成了这番局面,多狼狈啊! 一名下人拿着抹布悄悄窜进厅堂,畏手畏脚走过来抹去了荼几上的那坨鸡屎,将黄色的鸡屎擦干净了,连抹皮也丢掉了,还拿了好多抽纸过来,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擦。 “去,把我房里法国进口中的那瓶香水拿来。”得到夫人指令,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折回来,江夫人夺过她手中的香水,食指狠狠地按压着喷雾器,香水喷了好多,香味终于盖过了空气里那股鸡屎味儿,然后,她指着黄佩珊破口大骂,脾气再也收不住。 “你跟我滚出去,滚出去啊!”江夫人抓起荼几上的一杯青荼就砸了出去,这一砸很用力,居然将地板砖砸破了一条缝。 “黄佩珊,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亲家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好心嘛!”黄佩珊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待责罚的孩子样,眼尾还不时地瞟向一直不曾啃声儿的江政勋,凭她的直觉,这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应该是一个讲理的主儿,她进来的时候,江政勋的眼睛里并没有露出讥诮或者鄙夷。 “苏利,来者是客,人家也是一片心意。”淡斥了老婆两句,江政勋这才轻柔地对黄佩珊道:“亲家母,坐,大老远过了,辛苦了,江萧也不说一声儿,早知道你要来,就该去接你的,你看,静知都快替我们生孙子了,我们都不认识。” 江政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面容和蔼,象是真的把黄佩珊当成了亲家母,丝毫不介意她们是这个社会最低下的阶层,生活在最底下的小老百姓,这一点让黄佩珊好感动。 “不用了,不用了,亲家很忙的,日理万机,有你这样的好领导是大家的福气。” “见笑了。”客套了两句,江政勋就把裴姨唤来,嘱咐她去收拾收拾,为亲家母准备一间房,来者是客,可不能在怠慢了,而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与了解,他觉得静知这个儿媳品性端庄,性格沉静,识大 ☆、初露锋芒:第73章 危险蚀骨! 江家府第,金碧辉煌,豪华瑰丽,处处都显示出高贵与尊荣。 江夫人苏利问亲家母黄佩珊会不会打麻将,黄佩珊面有难色,她兜里布料薄,咋能与这些阔太太们玩,苏利凑上前在她耳边悄语一阵,黄佩珊眼睛泛着金光,欣然应允,只要能够让静芸嫁进姚家,让她当牛做马都可以,更别说陪有钱的官太太们玩儿一把。 江夫人给姚太太打了电话,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姚太太不敢拒绝,便邀了两个牌友。 随着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两位以姚太太为首的高贵太太们已经穿越刻画有齐白石山水鱼鸟画的古韵屏风,踩着莲步盈盈走进江家厅堂。 “哎哟!江太太,得到你的召唤,我迫不急待就把袁太太叫来了,袁太太到江南走亲戚去了,不在家,幸好你这儿有一位牌友,要不然,我都找不到牌搭子了。”姚太太上前拉着苏利的手,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别提了。 “你不是说还有一位牌友吗?在哪儿?”眼睛迅速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没有看到预期中陌生的脸孔,姚太太嘻笑着轻问。 “已经在牌室了,对了,你家老姚今晚没应酬吧?”苏利轻轻握住了姚太太的玉手,笑里藏刀地反问。 “他啊!今天好像没事儿吧!” “那好,正好老江也没事儿,让老姚过来玩一玩,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不了,他有事。”姚太太才不想让老公过来,现在,江政勋正在势头上,很多时候, 即便是在单位里遇到了,老姚都避着江政勋过,让他不过来不是受气吗? “一会有事,一会儿没事,骗人吧!”苏利红唇嘟了起来。“他……唉!好吧!”姚太太别无他法,目前,她与老姚都注定要看江家的脸色行事,谁叫老姚在政界混得不如老江,而且,君辰又做出那种损人家江家颜面的事儿,江家不追究,他们姚家已经感恩戴德了。 姚太太给老公打电话去了,苏利热络把袁太太推进了牌室。 “袁太太,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江夫人,托你的福啊!以后,我们家老袁还要仰仗江参谋的照顾呢!”袁太太的老公是军区排长,很年轻,据说还是当初老江一手带出来的人物。 “好说,好说。”苏利眼睛都笑得弯成了天边的月亮,老公有出息,她这个老婆也跟着沾光,古语说得好,夫贵妻荣,如今,江政勋在政坛上官运享通,而最近一段时 间都成了这些阔太太眼中的大红人了。 “这是我亲家林太太。”苏利把已经坐在牌桌上的黄佩珊介绍给袁太太。 “噢!辛会,辛会。”袁太太瞟了一眼黄佩珊的着装,妈呀!这江夫人的亲家母咋一身地摊货,面色蜡黄,眼角的皱纹数也数不清楚,一脸的饱经风霜,哪象她们一个二个肌肤水嫩的很,吹弹可破,脸色不好看也就算了,还浑身都流露出那种低俗的气息。 “你好,袁太太。”黄佩珊看着一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年轻漂亮的袁太太,心里足实羡慕,也有点儿局促难安,毕竟,她一辈子真正见过几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贵妇,如今都聚在了一块儿,以不令她紧张吗? “别吓着我亲家母了,小地方来的,呵呵!”江夫人苏利把嘴凑到了袁太太耳根处,悄然说了一句,意思是让袁太太看在她的面子上,陪这个市井亲家母玩一玩。 “我就这福气。”语毕,还阴阳怪气地一笑。 “江夫人,老姚说他晚上过来,你找的新牌友在哪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都说从人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判断主人的身份,这脚步声沉稳有力,底气儿十足啊! “我认识不?”话音刚落,姚太太已经踱进了牌室,双眼在扫过牌桌两张熟悉的脸孔落到一张陌生面容上时,笑容即时僵在了唇畔,连脚步也顿在了那儿,红唇微张,仿若可以塞进去半个鸡蛋,那个新牌友居然是林静芸的妈,e市出了名的泼妇,昨天她才去与她会了一面,吵了一架,凶悍的女人撕了她送过去的五百万支票,今天,象变了一张嘴脸,坐在牌桌上望着盈盈轻笑,露出的一口青黄不黑的牙齿,看着就令她失去了食欲! “咋了?我亲家母吓倒你了。”江夫人的视线在姚太太与黄佩珊之间来回兜转,把‘亲家母’三个字咬得极其地重。 “噢!不是,江萧的丈母娘吧!幸会,幸会。”姚太太回过神来,装着若无其事地上前热情握住了黄佩珊的手,只是眉峰皱得很紧。 “你好,姚太太。”黄佩珊抽回被姚太太紧紧握住的手,张开了五指,掌心的粗茧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亲家母,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皮粗肉厚,瞧把你贵客都刺痛了,不好意思啊!” 姚太太听了这话知道黄佩珊话中带刺,是故意想羞侮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干干地笑了两声儿。 “怎么会呢?亲家母,打牌,打牌。” 苏利双手按压在姚太太的双肩上,然后,自己在姚太太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的美腿重叠,食指在自己面前的麻将桌上按下了一颗键纽。 麻将桌四面开了一条小小的长口,少顷,四排整整齐齐翡翠绿的麻将钻了出来,摆在了四个太太的面前,然后,就听到牌桌子里一阵又一阵刷刷刷地洗牌的声音飘上来。 丢了两颗骰子,顺了方向,姚太太一边取着牌,一边乐呵呵地笑语。“亲家母,自然一点,我们都是玩乐,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儿,追根朔源,谁不是从小地方来的啊?我当年跟着老江走南闯北,那时候,条件差得真想一头撞死,特殊时期嘛!老江被关在监狱里,我带着三个孩子只差没去要饭。” “人啊!不可能富贵一生,也不可能穷困潦倒一辈子,风水还流转呢!”黄佩珊取着牌讥诮地笑语,大有走了很多路自有一番感悟。 “是啊!亲家母,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苏利拍了一下大腿,把手中的一张牌扔了出去。 “碰,七筒。” 姚太太只是听着,抿着红唇不语,袁太太的眸光却在她们三个人之间来回兜转,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姚太太,你那时候家境也不好吧!好象老姚的家也在湖北乡下?” 苏利的意思是想说姚太太也是从小地方来的,何必自作清高瞧不起人?江夫人苏利这话有帮腔着黄佩珊的意思,当然,她与黄佩珊之间只有一些小的利益触碰,毕竟也是静知的妈,算得上是一家人,而姚太太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城俯很深,比她要精明得多,而且,她们两家的恩怨不仅是怨于姚君辰那个新闻发布会,早在一两年前,江政勋与姚政委之间就有许多的政坛斗争,矛盾层出不穷,就在去年,江政勋还差一点儿把姚政委送进了监狱,幸好姚太太反应快,与老公商量了一个对策,连夜去找了老姚的恩师,开国元勋霍正东,可是,就在今年,霍正东逝世了,姚利宣的后台彻底垮了,没办法只能哭脸当做笑脸迎,希望能在江政勋怜悯中存活下来,政治斗争往往是十分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我们姚家的根是在湖北乡下,江太太,湖北盛产杨桃,很好吃的,改天,我让人给你运几筐过来。”姚太太只能吞下苦水阿谀奉承。 “好,好。”“江太太,我老家也是东北乡下的,哎呀!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啊!”袁太太见疑插针,已经看到了妙头不对,及时表明自己的立场。 “哈哈哈!吃过苦的人就是亲。”苏利乐得眉开眼笑,瞧吧!老公在政界的地位能够呼风唤雨,这些昔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阔太太们,如今就象一只哈巴狗,一个两个都在舔她的屁股呢! “吃,东风。”“我胡了。”苏利一把推掉了面前的绿色麻将,笑得嘴都合不拢。 “一人两千,拿来。”她就象一个土匪一样,居然到袁太太手里去抢,姚太太毫不犹豫就甩了十张红色人头大钞过来。 什么一人两千?黄佩珊傻了眼,妈呀!她一个月只能存三百块,这两千,她要存多久啊!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吧! 一张老脸倏地就拉长了,如霜打的茄子,白得有些难看。 苏利抬起眼,瞧出她的不对劲,伸脚在桌底下踢了她一下,暗自向她使了一个脸色,这破地方来的人就是小气。 尽管得到了亲家母的暗示,可是,黄佩珊还是心疼啊!再说,她兜里只揣了三千块,这一局就输掉了两千,还怎么玩?更何况,牌打大了,心理素质肯定就不好,输得令她心疼啊!她一直攥着心,无法放松心情,恐怕局局都会输?算了,还是不玩儿了,好吧!她咬紧牙关,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了半天才弄出来二十张,捻着手里薄薄的十来张人头大钞,心头的失落感无限扩大,刚才还这么厚厚的一沓,现在,变得这么薄,心里真恨啊!早知道就不来了,再这么陪下去,她输得倾家荡产,恐怕这几位富婆还赢不高兴。 “来。给你。”苏利见黄佩珊如此小气,这戏是没法儿唱下去,只得阔绰地甩了一沓厚厚的人民币在她的面前,看得她心花怒放! “这……亲家母……我。”黄佩珊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再怎么脸皮厚,也是有尊严的,当着袁太太与姚太太的面儿,她也感到不好意思啊! “出门的急,我带的现金不多,又忘记带卡了。”她灿笑着解释,满脸的不自然,姚太太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吱声儿,心里明白这女人即便是带了卡,卡里的数字不会超过四位数字,那还是高估她了。 “等江萧回来,我问他还。”苏利其实也心疼自个儿这一万块,不过,算命先生说她今年走红运,这一万块借给黄佩珊,今晚,她肯定会赢回来,等儿子回来再问他要,也比较划算,这样想着,又一轮牌局开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黄佩珊面前的钞票一张又一张地见少了,她手心背心甚至于脚板心都冒出一层又一层密密的冷汗,一万块啊! 用眼睛瞟了瞟估计最多不超过十来张了,再输下去,苏利给她的一万块合上自己的老底三千块,一万三千块就快见底了,她的心开始扑扑地跳,越看越心慌,越慌就越要输钱,因为,注意力不在牌局上面,袁太太起初也乐呵呵地跟着江夫人笑,后来也笑不出来了,她也输得不少,再怎么拍马屁,那毕竟是钱啊!姚太太一直都闷不作声,现在,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她输的最多,江夫人苏利一个人赢了三家,赢得她开怀大笑,完全不遮扬自己的情绪。 真正庆殓了那句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黄佩珊的钱就快在彻底见底的时候,裴姨走了牌室,向江夫人请示了一句:“夫人,快开饭了,姚政委也过来了。” 裴姨的话解救了黄佩珊,她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钞票,还剩九张,还好,足够回e市的路费了,她真怕自己输得连路费都没有了。 “江太太,你手气真好。”袁太太虽奉承着,但是,眼角已经没有了笑意。 姚太太到没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反正,输出去的钱都进了江夫人鼓鼓的腰包,死硬了,今天是别指望捞回来了。 一行人挪移了阵地,走出牌室进入客厅,客厅里,两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在佩佩交谈,笑声爽朗,只是,这爽朗的笑声背后的端倪与暗藏的汹涌波涛只有他们的两个枕边人才能清晰听得出来。 “姚政委,请上桌,今天,咱哥儿俩喝两杯,好久没这样开心聊天了。”江政勋请姚利宣移步,姚利宣哪敢不从,大伙儿围上了桌子,桌上的菜色很多,全是三珍海味,甲鱼汤,麻蛇丝什么之类的,总之,那些菜是黄佩珊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 有森山老林里的飞禽走兽,也有河里宝贝海鲜,所谓三珍海味就是如此吧! “亲家母,别客气,都是自己人,也不要拘束。”苏利假意冲着大家乐呵呵地一笑,眼睛瞟了客厅隔壁的卧室。 “裴姨,去把老夫人请出来用餐,长期呆在卧室里不好,光钱都不充足呢!” 得到江夫人的指令,裴姨顺从地应着声儿,疾步奔进了卧室,片刻后,老夫人就被她抚着走出来。“妈。”江政勋见母亲大人走出卧室,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手臂来搀抚老人。 “政勋啊!今天家里真热闹!”江老夫人仍然化着妆,看不出一丝的病态,只是脚步有点儿蹒跚,涂着口红嘴唇很薄,不过很有形,整个轮廓虽布满了皱纹,可是,可以隐约 看得出来年轻时的容颜属于是小家碧玉型的姑娘,据说还是江南一带的官家小姐,小时候上过高等的私孰,还是坐着轿子去上学,她爸的资产能买半个中国,可惜,后来局势变了,江老夫人娘家的资产被全部没收,她嫁了一个特派员老公,在那特殊时期里,如果不是改朝换代,江政勋的父亲不会暴尸荒野,为了避嫌,江老夫人可是连丈夫的尸首都不敢去相认,朝霞代换了,呼风唤雨的娘家卫家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要不是仗着有一层老关系,新政策来临,江政勋是不会登上政治舞台的,所以,江老夫人身上布满了太多人世的沧桑与风霜。 她几乎快要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 “他奶奶,这是静知的母亲,这是姚政委夫妻,这是袁太太。”苏利亲自为婆婆端来了一把椅子,搀抚着婆婆落座。 并为老人介绍了席桌上的客人。“老夫人好。”大家不约而同地齐声向这个历经了一个世纪沧桑的老人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江老夫人咧嘴一笑,雪白一口牙齿露出来,刹是好看,裴姨为她剥了一只虾,在咀嚼着虾肉的同时,她也招呼着大家用餐。“随便用,别客气,我们江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静知妈,来,我敬你一杯,静知很孝顺,你把她教育的很好,我孙儿江萧能娶到知知,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江老夫人青筋贲起的手掌端起一杯红酒,向黄佩珊说着敬语。 “老夫人,老奶奶,该是我敬你才对,谢谢你这么夸奖知知。” 得到老夫人的赞赏,说明她家静知真的不错呢! “你们吃菜啊!袁太太,姚太太,利宣,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江老夫人的眼睛凝望向姚利宣,姚利宣标准的五官即时拉开。“当然不介意,老夫人。” 大家说着话儿,气氛很是热闹,黄佩珊、姚太太夫妇、袁太太分别敬了老夫人,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江老夫人本就有病,今天是破列给大家喝了几杯,都是酒精度数不高的红酒,香甜可口,她早已吃好了,坐在席位上看着大家吃喝,与大家一起聊天取乐,感染着大伙儿高兴的那份儿心情。 “江老夫人,我一直都嘱咐知知要孝顺你,你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大了这么多外,现在江家飞黄腾达了,你功不可没。”黄佩珊打着酒嗝儿,在苏利有意识碰了她一下胳脯后,她连忙与江老夫人闲话家常。 “唉!一言难尽啊!”回忆自己的一生,江老夫人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都过去 了,不说了。”她摆了摆手,表示往事不堪回首。又将话题绕到了孙媳女静知身上。 “静知你教得很好,很懂礼貌,也很孝顺我,她在这儿住了那两个星期,经常陪我聊天,不厌烦我这老婆子话多,柳恕也不错,噢!”江老夫人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见孙媳,这才记起裴姨昨天就告诉过她,柳恕带着玉儿回娘家小住两天,这屋子没孩子怪冷清的。 “柳恕虽乖,噢!林太太,你还不认识柳恕吧!”见黄佩珊一头雾水,江老夫人缓慢地又道:“就是老大江漠那口子,我大孙媳妇,也十分乖巧,就是太逆来顺受了些,几乎都不敢惹江漠,江萧到怕静知的很,静知怀的孩子三个月了吧?” “嗯,老夫人,差不多三个月了。”黄佩珊夹了一口菜送往嘴里,含糊地回应。 “好像听说是儿子,江家终于有后了,静知真能干,居然能当选‘亚视’香港小姐,而且,据拍片,对,我们江家的女人是不做影视明星的。” 听着老夫人如此称赞静知,黄佩珊心里简直乐歪了。“哪里,哪里,老夫人,静知什么都不懂,还望你多多指点,做错事了也不要包庇,得给她使脸子,我那女儿啊!最怕我给她使脸子。” “因为,她孝顺嘛!” 见黄佩珊与江老夫人佩佩而谈,姚太太听了两句她们所聊的内容,及时将脸别开,假意去听江政勋与姚利宣的无关紧要的对话。 “对了,佩珊,知知好像有一个妹妹叫静芸吧?”江夫人苏利有意一问。“是啊!她也当选过香港小姐,江老夫人,你都不知道,我的静芸与静知同样出色,在‘亚视’香港小姐总决赛的前一天被人甩了,她气得弃权了,提到她啊!气得我心肚疼。”黄佩珊说着,像一把刀子的视线落在了姚太太身上,姚太太当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是,她选择漠视,甚至连脸都不想转过去看黄佩珊愤世嫉俗的表情。 “有这回事儿?”江老夫人有些吃惊。“是啊!如今,还怀上了人家的孩子,我让她打了,她死活不同意,就快将那个野种生下来了。” “这是谁家养的娃啊?这么没教养,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太不象话了。”江老夫人那知是计,只是处于同情怜悯,骂着那个不负责的家伙。 “这个得问姚太太了。”黄佩珊顺利地将矛头指向了姚太太。“是么?姚太太。” 大家的目光刷刷地凝向了姚太太刘素云,刘素的视线一一扫过大家的面容,看着一脸 愤然的黄佩珊,在瞟了洋洋得意的苏利一眼,这才如梦初醒,今晚的宴席根本是场鸿门宴,江家是有意把她与老姚叫过来开刀吧! “问我?关我什么事?”刘素云想装蒜到底,打赖牌,她姚家娶儿子难道江家也想管?不过是官比她老公大嘛!如果连别人家的婚姻也要管,这江政勋是不是太霸道一点。 “江老夫人。”黄佩珊明是喊着老太太,其实,话是说给刘素云听的。“静芸怀的孩子就是姚太太的二少爷姚君辰的种。”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当然,只有袁太太最感惊讶,她才慢慢领悟,今天的牌局并非单纯,过一会儿,她得起身告别了,可不想惹祸上身,她老公才三十五岁还要在部队里混呢!她可不能拖了后腿。 “林太太,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也要管,不觉得自己太专制太霸道吗?” “证据,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证据。”黄佩珊缓缓从椅子站了起来,激动地冲着姚利宣高声呼喊:“姚政委,你们姚家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拿着钞票到处砸人吗?你虽然位高权重,可也是人民的官,你们高喊着为人民服务,实则上,背地里,你们把人民,把我们老百姓质于何地?姚君辰让我家姑娘怀了孕,不该负责么?你们二老居然阻挠这对相爱的年轻人共结连理,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是,我是穷一点,可是,我活得很坚强,我是靠着一间小书店每个月微薄的盈利将三个子女拉扯大的,我的女儿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就该拿给人民用血汗钱,用奉禄供养出来的你们这样来作贱。” “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我黄佩珊人穷志不短,姚政委,今天,当着江参谋长与江夫人还有老夫人的面儿,你们夫妻俩得给我一个说法儿。” 黄佩珊把这一席思量了好久的话非常流利地说了出来。 姚利宣没想到黄佩珊会说这一席话,他掀了掀眉,垂下眼睑,面对黄佩珊的咄咄逼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素云一双单凤眼不时地在众人的面孔上瞟来瞟去,她哑着声儿吐出一句:“你不是说已经把孩子拿掉了吗?” 到底这市井女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如果那孩子真的没拿掉,这事儿可麻烦了,所以,她也没有昨天的底气儿了。 “笑话,我想让她拿掉,可是,我女儿死活不肯,她怀的也是你们的孙子吧!就算是我教女无方,让林静芸未婚先孕,可是,你们呢?你姚太太知书达理,姚政委更是不用 说了,然而,教育出来的儿子是什么?娱乐圈绯闻满天飞,今天与这个女星在一块儿,明天又带着名门淑女去开房。” 姚君辰的风流历史众人皆知,姚利宣感觉自己无地自容,头刹那间就垂落下去,每当提起这个忠言逆耳的姚君辰,他就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 “林太太,说话留些口德吧!现在的时代变了,不比我们那个时代了,男欢女爱很正常,玩不起不要玩啊!” 刘素云肯定是不想让姚君辰娶林静芸,打心眼儿里,压根瞧不上这种女人生养的孩子。 “姚君辰收心了啊!他爱上我们家静芸了,他想负起做为男人应付的责任,是你们不同意他结婚。” 听到这里,江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开启了干枯的红唇:“姚太太,这就不好了,我们江家的祖训可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呢!” “不……是,江老夫人,不是我们不同意,唉,怎么说呢?”见江夫人帮腔着黄佩珊,姚太太急了起来。 “那小子做下糊涂事是他不对,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太仓促了,这不,老姚是不知情的,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这档子事。”她是女人脸皮厚,无所谓,她老公可是要在军区里头混的,所以,一切的过错就让她一个人来揽吧! “那就好,姚太太,林家的孩子不错的,我虽然没有见过静芸,但是,从静知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她妹妹也不错,生活在最底层的姑娘更能懂得惜福感恩,比现今许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名媛淑女要好多了,所以,让君辰那孩子娶静芸吧!君辰差不多也快三十了,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要不然一直随他性子野下去,恐怕以后收心也就难了,你们俩老管不了,就交给他媳妇儿管,这对于你们来说,又可以抱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见婆婆话说到这份儿上,苏利也过来帮腔。“素云啊!我也觉得可以让君辰娶静芸,主要是人家孩子都怀上了,三个多月了,去拿掉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而且,也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舍得?庭轩的老婆一直没能为你们姚家继承香火,你们不急啊?” 姚庭轩的老婆一直不孕,姚家的香火得不到传承,这一直都是姚利宣夫妻心头一块病,如今,被苏利一语道破,感觉像是有无数针尖扎向了心窝! 刘素云的脸色刹那间青黄交替,说不出个中滋味! 袁太太是一个明眼人,这局势帮谁已有了主意,在旁边跟着附和。“姚太太,是啊!让二 ☆、初露锋芒:第74章 婚姻遇险 静知只感觉剧烈的痛楚从大腿部滑过,冲击着她的脑神经,低下头,眼帘里就看到了雪白的衣裙鲜红的血汁浸了出来,片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神经末梢疼痛到麻木,殷红的血汁从白色的裙裾边滑下,一滴一滴落到水泥地面,不一会儿汇成了一个又一个小血坑。 血涌得如此厉害,估计是伤到大动脉了,戴着面罩的男人也许并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血,吓傻之际,染血的尖刀从他大掌无力滑落,面罩露出的眼睛,瞳仁急剧地收缩,然后,静知只看到了他转过身象一阵旋风般卷走,静知想说什么,雪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意识渐渐模糊,阵阵眩晕袭向她,晕迷前,模糊的视线里,她好像看到了荣子禄那张不算太俊美的五官满是吃惊,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挺身而出替他挡了这么一刀。 “你是谁?为什么?” 他焦急地询问着她,可是,她已经回答不了他,双眼一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她是晕倒在荣子禄的怀抱里的。 她虽然双眼紧闭着,意识是清楚的,她能够清晰听到入耳的轻微脚步声,还有人掀开了她的双眼皮,用着手电筒观察她眼睛的瞳仁,那光线很强,所以,她看不清楚眼前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感觉他们一直就在为她奔波,还有护士把那仪器插上在自己的手背上,有轻微的疼感慢慢袭来,还有心电图发出的‘嘟嘟嘟’声一直在自己耳边回绕,慢慢地,她渐渐沉睡了过去,等她稍微有一点儿意识,又感觉有人拿着棉花球涂抹着她的唇瓣,有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入浸檀香小口,她清楚,那是延续她生命力的生理盐水。 她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唇瓣,翻转了过身体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再度醒过来,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满眼的白是那穿梭在天空中飘渺的云烟,满世界的白告诉她,自己还躺在医院里,试着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剧烈的痛楚让她咧开了嘴,这疼痛撕心裂肺,她清楚自己伤在大腿上,应该伤到了大动脉,因为,晕迷前,她记得自己满身都染了血红,轻轻掀开了白色的被单,大腿处已经有一层又一层的白胶布包裹,雪白的胶布上,还有殷红的血丝渗出,看起来狰狞恐怖,她应该两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了吧! 猛地,有什么划过自己的脑海,纤纤玉指急切地抚向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部,宝宝应该没事吧!应该没事才对,她下身没感到有任何异样?对了,她出了事了,江萧呢?视线在病房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预期中伟岸的身形,心头,有一缕淡淡的失落划过心尖 。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铿铿有力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子霸气与凌厉,少倾,高大健硕的身形步入病房,零乱的头发透露出一身的风尘仆仆,一把幽深炙热的视线定定攫住了她的俏丽的脸蛋,见她漂亮的容颜如染了梨花的蕊白,视线滑落到她那条包裹的大腿上时,尤其当眸光落定到那抹白中浸染的血红时,心,猛烈地一阵抽缩,再也没有先前淡定与纵容,几大步绕向前,迅速执起了她裸露在外纤白素手,不停地放在唇边亲吻,她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印度尼西亚出差,本来买了机票,终于等不及是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将他送了回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在医院门口,他看到了子旋,子旋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原委。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刀伤的不是她的大腿,是捅向了她的肚子,那么,他们的结晶肯定就会胎死腹中,他很气愤,真的好想打她一顿屁股,可是,当他看到女人苍白的玉容,他舍不得了。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它还有机会发生! “江萧,你不要急,孩子应该没事。”这女人开口居然是安慰他这个大男人,有没有搞错!是的,林静知一向很坚强,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他一直以为,他赶回来冲到她面前的这一刻,她一定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是,老天垂怜,他江萧三十有一了,膝下还无一儿半女,所以,才会这样让她或他死里逃生。 薄唇紧抿,他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她一双玉手,将俊朗的面容埋入其中,脸上的肌肤与她指尖的冰凉轻轻地摩娑,她也没有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将她的头揽入怀,动作十分小心冀冀,生怕弄到了她腿上的伤。 有多时候,这样静静的依偎胜过千言万语! 当他真真正正感觉她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这种真实的感觉不是假的,然后,他才松开她,仰起头,与她隔了一定的距离,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林静知,我想听听解释?”眉心渐渐染上一缕阴戾,俊美的面孔也罩上了无数的寒霜!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前,他也喜欢叫她林静知,但,总是爱吊儿郎当的叫,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再也没这样叫过她,而这一次的‘林静知’三个字语调蕴含的怒意傻子也能听出来。 “没什么好解释!不过是一场意外。” 静知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误会越多,其实,当时,她心里只是想着要如何接近荣子禄,这一切不会白挨的, 至少,她已经使用苦肉计接近了荣子禄。 “意外?你与人家有仇啊?”“是他捅错了,江萧,这只是一场意外啊!孩子没事,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这男人真要刨根问底吗? “林静知,你不要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清楚的很,值得吗?” “什么?”静知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想要装蒜。“那个伤你的男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他什么也招了,要伤的对象并非是你,而是荣氏集团的总裁荣子禄,荣氏集团在市中心违章建筑那一块拿下了一块地,让那一带的居民强行搬迁,部份居民因觉得赔偿不合理,所以,即便是政府下了搬迁令也不愿意搬走,伤你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其中的赔偿较少的一户,据他交待,他拔刀准备刺向荣子禄的时候,是你不从哪儿冲了过来,然后,那刀就硬生生刺进了她的大腿。”漆黑的瞳仁浅眯,一副把什么都调查清楚的强势模样。 原来是这样的,静知的确是没搞楚那个戴黑面旧的男人为什么要杀荣子禄?原来情节如此狗血,做房地产生意遇到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了。 由于江萧说得是事实,所以,静知找不到话来反驳,女人的沉默让江萧彻底恼了,他倏地站起身,不停地在病房来回踱着步子,这女人,他该说她什么好?嘴角不停地抽搐,面容有些铁青,他江萧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居然去为别的男人挡刀子,当然,他知道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升职,也或者还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这样做值得吗? 他虽然爱自己的老婆,更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江萧好歹也是e市鼎鼎有名的检察官,也不好意思跑到荣子禄面前去质问人家,那可是他老婆自愿的啊! “江萧,不要生气嘛!以后不会了。” 静知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江萧心里担心着什么,其实,她现在也后悔了,想到两个月内没有自由,心里就添堵。 “不可能。”还会有下次,这次已是意外中的意外了,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过早地夭折,江萧几步绕了过来,大掌重重地落压在她削瘦的双肩上,眸光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听着,把工作辞了。” “江萧,不用辞,我现在也没可能去上班。”大腿处麻药的药性正在慢慢地散失,伤处犹如有细细的长针尖在捅,可是,即便是再痛,她也不能叫出声儿,因为,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辞了。”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 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再纵容她。他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霸道地命令。 “直至了你生完孩子,坐满月子为止。” 静知还想辩驳,生了孩子还会养孩子,那她岂不成了家庭主妇,整天像个怨妇似的倚在窗台边等着老公归来。 不,她林静知从没想过要那样的生活,即使是生完孩子,她也得出去工作,她不想做那种养尊处忧的阔太太,现在的这个社会太浮躁了,湖南台播过的《回家的诱惑》那个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林品如对她启发很深,把青春与精力,热血都奉献给了老公,到头来,婚姻遇险,老公如男主角一样来一句:“我与你结婚五年了,累了也倦了。” 腻味了,五年之痒过后,想尝试一下新鲜刺激的生活,所以,外面的野花朵朵香,家里的残花便无人问津,男人的心摸不透,她林静知也不想去摸得太透,因为,那太累了,有时候,人的生活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所以,她还是想自强自立,不想去太过于依靠男人,一理男人变心,她就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与世隔绝了几年,再想与这个社会接轨就难上加难了。 “江萧,我可以请假,不一定要辞去工作,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上班好吗?”当然,她现在是征求老公的意见,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与江萧闹别扭,孩子也需要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下出生。 江萧抿紧的薄唇迟迟未开启,门外已经传来了一片响亮的叩门声。“请进。”随着静知的话音刚落,雪白病房门被人推开了,门边有一抹高大峻硕的身形走入,男人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左右,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齐耳短发,看起来神清气爽,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手掌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是静知非常喜欢的鸢尾花,没有经过细致的包装,只有好几束,可是,每一束绽放的花朵都很漂亮,许是红过他细心的挑选吧! 后面跟着一位身着蓝色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穿戴的十分整齐,中规中矩,是他的司机或者是秘书吧!静知在心里暗自猜想。 “林小姐,呃!”男人看到了坐在床沿边的江萧,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存在,毕竟也是人生阅历丰富的男人,走神了半秒就回过了神。“江检察官,你也在?” 江萧缓缓从床沿上起身,冲着他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吧!然后,别开脸,因为,尽管是自己的老婆自愿的,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一口气堵着不很爽快,荣子禄聪明绝 顶,视线扫了江萧一眼就兜转到了静知的脸孔上。 “林小姐,今天荣某是前来道谢的,你这样对我做出的牺牲,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对。” 荣子禄也是一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如果是其他财大气粗的老板,一名小职员替他挡了刀子,肯定会派过人来问候一下,再提人家一把,小职员这样做目的不是想借此机会平步青云嘛!可是,荣子禄不这样想,即便是这名林静知小姐真怀揣这样的目的,但是,人家毕竟是血肉之躯,更何况人家还怀着孩子,如果那一刀偏了,人家可是一尸两命啊!思前想后,他还是让司机带着自己前来表示慰问。 “不客气,荣总。” 静知也不知道要怎么与这个商界房产地商业钜子交流,毕竟,她与这个男人也很陌生,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江检察官,对不住了,如果知道是你爱人替我挡这一刀,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受这个伤的。” 江萧缓缓转过脸,如果不说上两句,未免觉得自己度量太小。“意外嘛!不过,荣总,我老婆可还怀着身孕呢!” 这是最不满意的地方,他荣子禄的公司很多时候还有仰仗政坛上混的他呢!然而,林静知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想要升职,大可以让他去给荣子禄说一声,根本没必要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还连带着他的孩子一起。 “嗯,我也听医生说了,我真的太感动了,江夫人,你说,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荣子禄见江萧把话说出来了,更有些感觉无地自容,他亲自将手中的鸢尾插在了花瓶里,还拿起了花壶浇了一下水,然后,走到床边对江检察官夫妇道:“江夫人,如果我知道是您进入荣氏集团工作,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做一名碌碌无为的销售部主任。” “荣总,这是一个讲实力的社会。”嘴唇边荡漾起一朵浅浅的笑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绝不想依靠江萧的身份与地位在e市混。 “我也一向不喜欢去攀裙带关系,不过,据我了解,你上任这大半月以来,销售业绩徐徐上升,你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这是我支付的医药费,还有补偿费。” 荣子禄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江萧没有看,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去了别处。 “荣总,不用了,以后,我老婆在你公司上班,还望你多多照顾才是。” 江萧的回绝让荣子禄迫不得已收回了递出去的手。“一定,一定,我公司的职 务等尊夫人出院后,任她挑,真是对不住了。” “那江夫人好好养伤,医院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随你住多久。我就不打扰了,江检察官,江夫人,有时间再聚。” 荣子禄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江萧的声音飘了过来。“荣总,那拆迁的事儿急不得,不过是一户区区数十万,不要去在乎那么一点钱,再抠会出大事的。” 算是忠告吧!当然,江萧也有私心,就是怕他老婆在荣氏会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儿。 “当然,当然,江检察官,请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荣子禄清楚江萧介意什么,他在e市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回过头笑着回答完,便带着司机退出了静知的病房,这个男人的城俯很深,根本探不出他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萧看了躺在病床上一脸无奈的老婆一眼,掏出手机给江家的勤务员吕辰打了一个电话。 “吕辰,给我过来一趟,把少奶奶接回去。” “马上过来。” 在得到吕辰的应声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要让我回北京去?”静知听了他对吕辰下的命令,心里很慌,对,她才不要回他家去,在那里养胎,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他妈的苦,不去,坚决不去。 “你回家里去,有我妈与裴姨的照顾,我才能安心工作。”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照顾。”静知赌气地别开脸,她不会到北京去,打死也不去,想到上次去他家,他家里的一团乱,还有他妈苏利的嘴脸,她哪是去养伤或者养胎,根本是活受罪,这次,她为了别的男人受伤,他妈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儿了? “你能吗?”他咬重了这几个字音,都不能下床了还逞强会自己照顾自己,痴人说梦话,江萧冷嗤! “我是不能动了,可是,我还有我妈,我妈可以照顾我。” “你妈要照你爸,不要给你妈添乱了,她也累了一辈子了,静知,我家有现在的佣人,我知道,你对我妈有偏见,现在,你怀着我们江家的骨肉,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萧试着劝说,实在不行,他也只得强行把她送回北京。这段时间,他在京都办一起案子,应该也会在那边呆上两三个月,顺便也可以照顾一下她。 提到生病到连生活也不能自理的老爸,静知的话语软了,是呵!她不能再给老妈添乱,妈妈照顾父亲已经够累的了,唉!受 气就受气吧!没事儿,她只能咬牙承受着,如果想让老妈轻松一点儿。 见老婆低着头不再啃声儿,江萧眼尾掠过一抹狡猾的笑意,就知道他老婆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提到老父老母就没了底气儿。 静知坐在轮椅里,双手滑动着滚子,将轮椅滑向了窗台,窗台上摆放着几束鸢尾,是她让下人清晨插上去的,很漂亮的,几朵花骨朵夹杂在白花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伸手打开了一扇窗户,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闭上眼睛,仰起头,她嗅闻到了独属于阳光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还蕴含着泥土的气息,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大风刮掉了园子里些许新绽放的娇蕾,雨水浇过的世界总是干净透明的,天空里的云朵白净仿若不含一丝人世的尘埃,一眨眼,她已经住进江宅差不多快有十天了,江夫人苏利见她受了腿伤,又怀着江家的骨肉,到是没有多为难她,还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帮衬她老妈黄佩珊一起说服姚家,让姚家二老同意静芸与姚君辰婚事的话儿。 柳恕昨天就带着玉儿从娘家回来了,此刻,俩母女正在院子里穿花,笑闹声一片,这份天伦之乐她也快要尝到了吧!这两天,她的腿伤恢复的比较快,医生让她试着长起来,可是,每一次,她都站了一半又跌回了轮椅上,裴姨与几个下人整日轮流推着她到院子里兜风,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昨天晚上,江萧回来了,好象是大半夜回来的,感觉他工作挺忙,人也很累,洗了一个澡就倒到床上呼呼大睡,由于白天睡醒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睡不着,很想翻转身与他说说话儿,看到他那么累,也就只好作罢。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变得昏黄,如血的残阳一点点地幻化成美丽的朵朵霞儿,然后,是一名下人上楼来询问:“二少奶奶,要下楼吃吗?” “端上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不想下楼去吃饭,因为,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江漠的声音,那个对柳恕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是江萧的大哥,按理说,她应该尊敬他才对,可是,自从看到他对柳恕拳打脚踢后,她就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 “好的。”佣人退下,不多时,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来,托盘里放着一大碗鸡汤,还有一小碟紫色的菜,在家乡叫什么鸡血菜吧!中医说这菜色据有补脑补血的功能! 佣人退下后,她端起碗筷也没有吃多少,大约半个小时后,那名下人又上来将托盘与碗筷到楼下去洗了。 窗外 的朵朵红霞已经被黑暗吞噬,黑暗已经来临了,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句:“紫菊,进来一下。” “嗯,来了,二少奶奶。”紫菊是专门负责侍候她的年轻姑娘,一直都活动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到她的召唤,急忙窜进了她的卧室。“二少奶奶,有事?” “来,帮我一下,我想洗个澡。”“好。”紫菊走过来双手抚上了轮椅两边的把柄,把她推进了浴室,还细心地为她解开了衣裙后背上的拉链,并将她从椅子上抚起,再小心警慎地把她抚进了已放好温水的浴缸。 “紫菊,你先出去。”顺利地躺在了浴缸里,尽管身上的衣裙全部被水浸湿,身体的曲线全部裸露,甚至裙子后背的拉链已经敞开了,她还是不想让紫菊看到她整个一丝不挂的身体。 “好。”紫菊是一个有灵性的姑娘,知道主人在乎什么,所以,低垂着头,双手下指交叉搁置于腹部处,中规中矩地退出了浴室。 紫菊出去了,并体贴地掩上了门板,静知这才敢大胆地脱掉了身上的衣裙,受伤的大腿白色胶布已经拆除了,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伤口呈一个粉色的十字叉,四面有一个淡淡的痕迹,那是胶布贴上去又拆掉的痕迹,伤口在慢慢愈合,可是,还不能沾水,沾水恐怕会再出问题,她小心冀冀地将腿移到了浴缸的边缘,然后,再拿起浴缸边上的沐浴花挤了两滴沐浴露在掌心,浴花浇上了沐浴露沾了水,泡沫就在清澈的水面上荡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清香味充斥在空气里,她的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洗净了身子,浴缸里的水很温热,漫过她的肩胛骨,很舒服,她躺在浴缸里,享受着这份儿难得的舒服与惬意,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用干毛由擦拭自己的身体,缓缓睁开眼帘,就看到了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阳刚轮廓。 “你回来了?”“嗯!”男人的话不多,帮她擦干了身体,就转身走入了浴室,不多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净了身体,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几颗水珠不断滑落,身体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向她走了过来。 “今天都干了什么?” 擦干了自己的头发,他找出吹风为她吹头发,然后,体贴入微为她穿上了睡衣,粗厚的指腹从她胸前的丰盈掠过,带给她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战粟,末了,钻进了被窝,将她长长的秀发拔到一边,薄唇印在了她的脖颈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绮绻的 热吻,渐渐地,暖昧的气息在空气里横升,彼此的身体…… “不,不能。”猛地,忽然有什么钻进了静知的脑海,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与平时不一样,身怀有孕的她是再也不能做这种刺激性的动作了。 江萧哀叹了一声,大掌轻抚向她的小腹,停留片刻,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嗯!”“睡吧!”关灯,睡觉,大掌伸过来揽住了她因怀孕而丰满的身体,无欲无求,相互依偎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那天晚上,静知睡得很沉,也许是江萧睡在她的身边吧!第二天,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已经不再身边了,伸手摸着枕头,枕头面料上冰凉的温度蔓过指尖,说明男人早已离去多时,她试着独自从床上起身,单脚跳向了轮椅,紫菊这时开门走了进来,推着她进浴室洗漱,当她洗完牙,把牙刷拿到水笼头下去冲刷,准备把干净的牙刷拿去插在那个杯里时,眼尾无意间扫到了架子上的那件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昨天晚上江萧换下来的。 “紫菊,将二少爷这件衬衫拿出去洗了。” “是。”紫菊回答着连忙伸手取下衬衫,低头看了看,发出一句惊讶声:“呀!二少奶奶,这是什么呀?”紫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白净的衬衫上有一朵红印子,急忙拿到了静知的眼前。 “是血吗?二少爷受伤了?”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慢慢地失去…… ☆、初露锋芒:第75章 小三华丽归来 静知抬起眼,视线正好就落到了那朵红印子上,那是一朵玫瑰色的印子,虽然有地方淡淡的,但是,有心的人还是能辩别出那是一朵漂亮的女人唇印。 女人唇印?这四个字划过脑海,静知神色一片怔然,白衬衫的领口处有一朵红印子,这说明什么? 不,静知不想往哪方面去想,可是,那朵红得似血的红印向她召告着,她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地失去…… “二少奶奶,你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好,神色怔然,不过是看到了一团血,二少奶奶的脸色就如此之差,紫菊毕竟年纪小,心很纯朴,好奇当然就问了。 “没事,紫菊,你拿去替二少爷洗了吧!”不想让紫菊小丫头有任何猜想的机会,静知嘱咐着她。 “好,二少奶奶。”紫菊拎着手中的白衬衫往外走。“那红印子的地方用肥皂多搓几遍,别落下痕迹。” “好的。” 紫菊拿着衣服出去了,静知坐在轮椅上,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静知,别乱想,江萧是不会背叛你的,他对你那么好,但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你与他的婚姻本就建立在一纸契约上,他并不见得有多爱你,他有了其他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不行,现在,他是自己的老公,她不可能让其它的女人把他夺走,让宝宝生下来就没有了爸爸,现在,静知真是后悔极了,为什么要这么草率地怀上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她的顾虑就不会这么多。 一整天,她就沉浸在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态中,想打电话问江萧,搞清楚衣服领子上有红唇印这件事情,又怕是一件误会,那样一来,让他感觉自己岂不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现在,她是孕妇,看到那种暖昧的红唇印,不可能还能阻此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且,她心里也极怕,很恐惧,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呢? 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无法不去正事这件事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朵鲜艳的玫瑰唇印,如果江萧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她会潇洒地对他说:“没关系,送给你。” 她做不到,毕竟,现在,他是她老公,不管她与他之间的这段姻缘是如何开始的?静知一颗心乱极了,她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那儿做的不够好,蓦地,昨天晚上纠葛缠绵的画面让她倏然惊醒,莫非,因为自己怀孕了不能让他尽兴,所以,他才到外面打野食,是这样吗? 这房间里闷死 了,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玉指握住了轮椅柄,用力一滚,轮椅缓缓滚动出卧室,然后,楼下就传来了柳恕甜甜的问候声。 “漠,我给你泡一杯荼去?” 紫菊见二少奶奶自己滚着轮椅走出房间,正躲在转角处偷看的紫菊疾步绕了过来。 “二少奶奶,要下楼吗?” 静知凝神听了一会儿,听到了楼下有摔碗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柳恕打玉儿的清脆巴掌声入耳,再来是她严厉的责怒声:“死丫头,早知道就不将你生下来了,连个碗都拿不住。” “柳恕,你什么意思?”江漠冷厉的声音飘来,江家客厅一场剑拔弩张的家庭战争即将要爆发。 静知知道柳恕要吃亏,连忙让紫菊抚着她下楼,她的脚可以使一点儿力气,受伤的是左脚,右脚可以做支撑,紫菊搀抚着她下楼。 客厅里,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瓷碗摔破了,遍地都是碎渣,玉儿一脸委屈地站在柳恕面前,用牙齿咬着唇肉,一脸战战兢兢,柳恕骂完女儿一句,见江漠发火,再也不敢作声,其实,她也不过是把江漠给她的气撒到女儿身上,明知道不应该,可是,她按压不住自己奔腾的情绪,昨天晚上江漠又出去与凌宵宵那个女人鬼混了,今天早晨拿他衣服去洗的时候,明显嗅到了强烈的香水药味儿,可是,即便是江漠把那个女人带回家来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们已经离婚了,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她心里还是很难承受的。 只有把这份落败的情绪藏在心里,越压抑脾气就越怪,甚至于,刚才,她还当着江漠的面怒骂了玉儿,明知道江漠会不高兴,会责怪她,但是,她还是要骂自己的疼入心肝的宝贝,因为,她想引起江漠对自己的注视,就好象受了委屈没大人理的小孩,越哭得大声,越能引起大人的重视。 “你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一个佣人而已,无论我做了什么,请不要忘记你的职责所在。” 江漠的声音很冷,冷得似雪山上的冰块,冰得让柳恕一颗火热的心渐渐没有了温度。 语毕,他斜睁了柳恕一眼,转过身欲伸手去牵女儿的手,想把她带开,没想到,玉儿却一把甩开了父亲的大掌,哇哇大哭着说:“我不要你,你这个坏人,欺负我妈妈,我不喜欢你。” “你……?”江漠听了女儿的话,额头青筋贲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柳恕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不争气,又深怕江漠说是自己教唆女儿 这样疏远他,所以,急忙捂住了玉儿的嘴。“玉儿,乖,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这是爸爸啊!玉儿,他不是坏蛋,是你爸爸啊!” “唔。”玉儿一口咬在了柳恕的手背上,然后,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上楼去了,柳恕站在原地,顾不上自己手背处传来的疼痛,意欲迈开步子想追,江漠一把狠狠地箍住了她的手臂。 一双利眸凝扫向她。“柳恕,再次警告你,别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你不过是玉儿的保姆,有什么资格打她?” 语毕,不待柳恕回答,就甩开了柳恕的手臂,瞪了她一眼,带着滔天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拂袖离开,柳恕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冷峻的身形消失在玄关处,一颗心莫名地坠入了深渊寒潭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柳恕。”静知站在白色的楼梯口,将柳恕打女儿,江漠发怒的整个事情尽收眼底,试着向她走了过去,这个女人很苦,不知道为什么?静知看着一脸落寞,眉心纠结的柳恕,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别难过,勇敢一点,有时候,退一步会海阔天空。” 抬起头,柳恕看向她,怔忡了片刻,失神的眸光又越过静知的肩头,退一步海阔天空,谁都会说这样的句子,只是,她的心空了,枯了,也死了,还能拥有那一片海阔天空么? 静知的视线从柳恕忧郁的脸蛋滑落到布着血浸浸牙齿印的雪嫩肌肤上,那清晰的牙纹让柳恕感觉不到丁点儿疼痛,因为她的心恐怕更痛。 “紫菊,去把医药箱拿来。”紫菊丫头得到了静知的吩咐转上楼去拿医药箱,不一会儿,医药箱就拿了下来,静知打开医药箱,亲自取出消毒水为柳恕治伤。 玉指轻颤,药水浸进伤口处,椎心噬骨的疼痛让柳恕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彻底崩溃。 “静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不顾有下人在场,柳恕哭倒在静知的怀里。 静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恕?她虽然快到三十了,可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老公出轨了,或者说老公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这种伤疼。 想到今晨紫菊给她看了那朵玫瑰唇印,静知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抚了抚柳恕的脊背。“柳恕,忘了吧!也许你可以重新开始。” 这是她给柳恕最好的建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闻言,柳恕停止了抽泣,撑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眼角边不断有冰晶坠落。 忘记?能忘么?她也很想忘记 ,这句话她已经不止对自己说过千百遍,可是,她早发过誓,这辈子,只做江漠的女人,江漠,那个让她爱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爱到这种地步其实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沉重的枷锁。 “我们都是平凡的女人,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这句话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声,对,别人不爱我们不要紧,关键是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把柳恕抚进屋休息,静知整个情绪就十分低落,晚饭吃得很少,这两天,江政勋又住到单位里去,江夫人苏利赢钱赢疯了,听说近段时间手气不错,所以,整天不是去美容院,就是去了麻将厅,反正除了早上与晚上,是很难在家看到她的身影。 那天晚上,江萧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身侧的席梦思深深一陷,然后,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儿夹杂着淡淡酒精的气息缭绕在鼻冀间,静知缓缓张开了眼帘,窗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但是,他的面容是逆着光的,她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 “还没睡?”薄唇轻掀,吐出的气息酒精味更浓。“嗯!”静知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挪移着身体,偎进了他的怀抱,俯下头,衣领间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呛得她睁不开眼,太刺鼻了。 心,猛地象断裂的山崖一样不断地往下掉。 “你喝酒了、”“喝了一点。”薄唇正寻觅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白净的玉容上。 身上有呛人的女人香水味儿,又喝了酒,昨天早晨的玫瑰色唇印等等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他出轨了,他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契约婚姻。 刺鼻的香水味,浓烈的酒味儿都象一根刺毫无预警就刺向了她脆弱的心房,疼得她几分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开脸,让他灼热的唇只能吻到她冰凉的肌肤。 “脏死了,去洗澡。”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与她的身体之间,有意识拉开她们之间的亲密距离。 “唔。”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男人果真听话地撑起了身,轿键的身躯迈步走向了浴室。 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声在空气里肆意响彻在空气里,听着格外的突兀与刺耳,片刻后,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倒向了宽大的席梦思,静知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没有动,可是,她的眼睛是大睁着的,她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她在等待,等待着他能重新将 手伸过来抚摸她的身体,诱惑她象以往一样带领着她攀向情欲的神圣天堂,那份激动与悸动是她今生难忘的。 刚才,她拒绝他,不过是不想让他身上带着某些气息触碰自己的身体罢了,那样,会让她有一种失败与侮辱感,如果真出了轨,身体已经脏了,那么,心还属于她吗?也或者说,他的心属于过她吗? 只是等了半天没动静,静知再也不能压抑,她伸出左手,纤纤玉指摸索着他的唇瓣,在他性感的唇上描绘着,轻轻地磨娑着,他的唇不如刚才的灼热,有了淡淡的冰凉。 蓦地,紧阖上的双睫倏地张开,长而纤卷的眼睫毛下,黑色的瞳仁雪亮依旧如往昔,幽深似两口枯井,似想要吸走她的魂魄。 他怔怔地凝望着她,似乎是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也许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主动的诱惑吧? “江萧,今天有应酬吧?” “没有。”应得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那你一脸疲倦?”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一入空气就破,她在询问着他的行踪,而也不会老实告诉她吧! “带着宋助理跑了半个北京城,腿都跑软了,你老公我又不是铁做的,怎么?担心我去沾腥啊?” 捏握住在他唇上乱动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一记,最后,干脆送进唇里啃咬,狠不能一口吞入肚腹中。 “有句话,听过没有?” “什么?”“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闻言,江萧整个人浑身僵硬,而身体与他几乎相贴的静知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这份变化。 “你是e市出了名的检察官,也许有时候是有工作需要,会与那些比你位置高的人应酬,其实是可以理解。” 她尽量放平心态,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不出一丝的酸味儿,不要怪她太小气,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林静知,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眼里容不进半粒沙子。 “你在怀疑什么?”男人的气息屏住了,他有些担心,也有一点儿紧张,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给你提一下醒罢了,你现在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得对我与孩子负责啊!” “老婆,都说怀孕的女人烦恼多,看来是真的了,家中有漂亮检察官夫人,灯红酒绿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我江检察官大人的眼,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都跑了一个马,因为想到了这小张嘴儿。” 坏坏地笑着,男人的大掌已经众她的底裤边缘穿了进去…… “是吗?”女人圈住了他的脖子,并没半点儿拒绝的意思,甚至还翻过了身体,来了一个骑马的姿势,单手撑在了他健硕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如水的清眸让他心口一悸,喉结滑动,她今晚的表现令他心潮澎拜啊! 可是,就在他按压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把她一口吞入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蓦然间,如梦初醒,轻轻地推开了她。 “太晚了,睡吧!” 他傻哑的嗓子,徐缓出声,不理面色僵凝的静知,翻过身体,用背向着她,然后,闭上了双眼,静知没想到这男人会这样拒绝自己的求欢,黑夜中,她静静地躺在大床上,内心的失望却在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空荡而失落。 果然在外吃了野食,对自己现在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翌日,红日冲破薄云,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熙和的晨曦穿过小窗户。为整个房间增添恬静与安宁。 静知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房间了,偌大宽敞的卧室,就又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象一朵浮莲安静地躺在床上,昨晚胡思乱想了一夜,再加上自己怀着孕嗜睡,所以,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根本不知道,昨晚拒欢的场面又在脑子里浮现,不行,她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她得站起来了,紫菊将她推进了浴室,她把自己清理干净,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并没有叫外面的紫菊,而是自己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双手搭落在两边的椅柄上,拿着全身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然后,小手掌小心地移向了旁边的墙壁,一向是用左腿支撑着整个身体,现在,她是渐渐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移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右腿处椎心的疼痛袭来,她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行,举步维艰,艰难似蜗牛的速度般前行,过了十来分钟,她成功走成了浴室,内心狂涨满了喜悦,激荡一片,此刻的静知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能自己正常行走了,心情如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般兴奋,走到了梳妆台前,她喘了一口粗气,‘当当当’的清脆声响划过静寂的空间,提示着她有短消息来了,手机有辐射,她几乎都没怎么用,只是常把它摆放在能够看到的位置,怕自己错过了许多与自己亲人的联系,以往的时候,她看到消息提示或者亲人朋友来电,都会转到隔壁去用座机回电话。 晶莹指尖点了一下收件箱,一则消息弹了出来:“林静知,你老公在我这儿 呢!他浑身冒着热汗,气喘如牛,挥汗如雨啊!你说,为什么你都不把他喂饱?现在,他可把我折腾的够呛,我都快断气了,你说,是一种幸福呢!还是一种折磨?”右上角标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而这个手机号码是陌生的,静知没有看到过,这则短息,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挑畔的味道,昨天晚上,无论她如何勾引他,他都不似以往般热情,甚至还将自己推离了身体,现在却是的女人寻欢作乐,当然,静知不是傻子,也不排除是这女人的恶作剧,只是,都说无风不起浪,受浪必有风,她绝不相信这则挑畔短信是某人神经大条发错信息了,而她,现在怀着孩子,真的不敢去赌,她终于能够体验到,深爱老公的女人,在老公夜夜晚归,面对黑暗,心中的那种孤寂与忐忑,还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与苦痛。 静知洗了一个澡,换掉了自己身上这身紫色的短裙,挑选了一袭白色的吊带长裙穿上,秀发垂肩的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倒映的身影,她的身材一向很棒,如今,除了肚子微微凸起以外,与以前并无两样,整理完自己,她踩着蹒跚的步伐下楼,紫菊首先看到她,惊叫一声迎了过来。“二少奶奶,你自己能走了?” 紫菊的惊叫声引来了裴姨还有几个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下人,她们见主人能走路了,都十分的高兴。 “静知,想吃什么?裴姨给你做去。” 自从静知怀了孕之后,裴姨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静知心里清楚,豪门富贵之家一向都是母凭子贵,裴姨与江夫人一样,都是看在她怀有江家骨肉的份儿上。 “裴姨,麻烦给我煎三个荷包蛋吧!”静知盈盈地笑说,语气轻缓。“好。”裴姨兴高彩烈地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坐到了饭厅的椅子上,在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端上桌的时候,她也饿极了,拿着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很饿,也许是孩子饿了吧! “少奶奶,夫人临走时交待过,等会儿倪医生会上门来给她做产检。”紫菊进入饭厅向她报备。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医院,等会儿你陪我去吧!”“好吧!” 吃完了早餐,紫菊陪着静知出了门,在江宅附近的站牌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车子驶向了本市最豪华,设备技术一流的高干医院,倪医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产科医生,另外,她也是江老夫人的干女儿,见静知来了热络地道:“进来吧!静知。” “倪阿姨,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亲自上门了,我现 在可以走路了。”静知对这个倪医生印象极好,每次她去江家为她做产检,都会给她家长里短一会儿。 “嗯!躺着吧!我听听孩子的胎心。”倪医生拿起了听诊器,圆圆的金属东西盖到了静知的胎子上,沿着她的肚子来回绕了一圈,其实,她听不到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看着倪医生神情专注地倾听。 “胎心很正常,五个多月了,静知,给我来。”倪医生示意站在边上的紫菊为主子整理衣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静知从手术台上撑起身,紫菊抚着她走向了彩超室。 她躺在那儿,看到倪医生眼角的舒纹慢慢舒展,倪医生指着屏幕里的那个小小的婴孩,他很小,双手抱住了自己头,身体蜷曲,呈侧躺。 “看吧!静知,这是你与江萧的孩子。” 当静知的视线从倪医生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时,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她的孩子吗?五个月了,小手小脚,小鼻,小眼都长全了,他此刻正呆在自己的肚子里,看起来是那么乖巧温顺,小眼睛紧紧地闭着,正在静静地等待自己再长大些,然后,好走出妈妈的肚子,降临这个人间。 静知的心里象一锅热水在沸腾,她与江萧的孩子,是的,她爱这个孩子,当然,也爱江萧,虽然,现在,她多想把自己心灵的这份儿悸动告诉江萧啊! “少奶奶,这孩子好漂亮啊!”其实紫菊说了谎,她看到孩子躺在子宫里,身体侧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孔,只是为了讨少奶奶欢心,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静知没有回答紫菊,因为,她还处在能看到自己孩子的震惊里,孩子是联系老公与妻子之间情感的纽带,是的,为了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能让江萧对她渐行渐远。 “静知,这种彩超只能打一次,多了不好。” “呃!紫菊,把这画面拍下来,快啊!”静知吩咐紫菊将这画面拍下来,她想要把看到宝宝的第一眼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记忆中。 “好。”紫菊拿出她的手机,连续拍了好多张照片。 然后,静知带着紫菊向倪医生告别后,便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又招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在经过一段商业街时,前面路标闪烁着红灯,司机只得抬腿踩了刹车,绿色的计程车车身缓缓地停下,紫菊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不住惊叹这一带不愧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真是人山人海啊! 静知则坐在她旁边 ,拿着手机,不停地翻看着手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里面的宝宝由于是侧卧,其实,也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轮廓,不过,她已经很知足了,倪医生说了孩子的性别,是一个男孩,如江萧如愿,她怀的果然是一个男孩,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真是有百看不厌的感觉。心里的激动与兴奋真的很难用笔墨来形容,真的明白,为何世上有一种母爱,宁愿牺牲了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孩子。 记得几天前有一则这样的新闻,新闻里播的是一个母亲带着两孩子过马路,手里推着婴孩车,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大儿子,可是,在小轿车闯过来,车祸发生的最后一刻,她是拼了命把婴孩车推开,结果,小儿子活了下来,而她与大儿子却遇难了。 她现在真的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唯有母爱最伟大,因为,妈妈与宝宝曾经共用一个身体,母子连心的灵犀应该是从此刻开始吧! “呀!二少奶奶,那是不是二少爷啊?”紫菊丫头一惊,说了这一句,猛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出口的话已成了覆水难收,即便是她慌乱地捂住了嘴想要遮掩也已经来不及了。 静知闻言抬起头,眸光透过了车窗玻璃,视线掠过络绎不绝的人影,落在了那一抹高大挺拔男人身姿上,男人是背对着她的,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是江萧,熟悉的背影不会错,他的车停靠在了斜对面的马路边,身体倚靠在车身上,不知道是在等着谁? 她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就拔通了他的电话。“喂!”随着他掏手机的动作,电话里传来了他性感迷人的嗓音。 “你在哪儿?”“有一点事,给宋助理回e市了。”男人答得很流畅,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是说谎不打草稿了吗? “几时回来?”明明很想把心中的这份悸动告诉他,然而,现在,她再也没有了那份同他分享孩子成长的心情。 “应该晚上会回来吧!说不准。”“好。”静知缓缓掐下了通话键,然后,她的眼睛死死地凝望着他,她相信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而且,宋助理也没有与他在一起,果然,片刻后,有一抹高挑的女人身影向他走了过来,女人身高很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一身火红色的裹身及膝短裙,一双黑色镶了晶亮钻钻的女人高跟鞋,戴着大大的弧形耳环,一头如瀑布卷曲秀发披散在脑后,戴着荼色墨镜,整个人时髦,气质高雅,却又有一股明星的风范。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陌生,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只见她的步伐停驻在了他的面前,伸手给了 ☆、初露锋芒:第76章 你该退位了! 静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香雪欣,原来,那个在江萧白衬衫领子处留唇印的女人芳名叫香雪欣,姓香,名雪欣,多好听的名字啊!连姓氏都这么美,长得也很漂亮,脸部轮廓很精美,皮肤雪嫩白皙,挺直的鼻梁,秀气的眉、大大的眼、抹了唇彩散发出亮晶晶光芒的唇瓣,仿若都象是出自于艺术家的手,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一件艺术品,没有一点儿瑕疵。 在她审视这个名叫香雪欣女人的时刻,对方也在审视着她,嘴角勾出一抹饶富有兴味的笑影,玉指握着一把银色汤匙,在白色的碟子里搅动了一下,然后,轻呷了一口,伸手撩开了挡住自己视线一缕秀发。 “林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请叫我江夫人,或者江太太。”静知凝视了她半晌,垂下了眼帘,目光望着眼前的已快冷却的咖啡,并没有喝一口,她刻意强调着这个称谓的,是的,这个香雪欣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这样称呼自己。 “江夫人?江太太?”仰头,一口喝尽了白碟杯中的咖啡,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员再来一杯,不加糖的。 “我听说你与江萧的婚姻不过一纸契约而已,他并不爱你。”盯望住静知的面无表情的容颜,香雪欣的话多了一份挑战的意味。 “不爱,怎么会有孩子呢?香小姐,男女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唯一当事人最清楚了,你一个局外人说这些有用吗?” 香雪欣浸着笑意的视线从静知的脸蛋上滑到了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上! “江萧给我说,这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林小姐,也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江萧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我,那是他不忍心伤害你,你想知道我是谁吗?”香雪欣唇边的笑意扩深,恰在这时,服务员小姐端来了一杯咖啡,刻意给香雪欣说了一句:“小姐,未加糖,希望你用得愉快。” 静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那条短息是你发的?还有那个唇印?”见这女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她突然就笑了,格格的笑声让香雪欣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你都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江萧会一直瞒着你?你知道我与他在一起多久了?”香雪欣扔出了手榴弹,想把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轰炸的一片都不剩。 片刻后,静知收住笑,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凝望着她。“香雪欣,你耍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想让我自动离开江萧而已,告诉你,我没那么傻,不管我 们是基于什么原因结婚的,总之,现在,我与江萧都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再过三个多月孩子就出世了,你以为用这些小把戏就能把我们分开?简直是做梦。” “是吗?分不开?林静知,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多吗?离婚男人女人最多,你与江萧之间才相处了多久,就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算是孩子生了也可以离婚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孩,他能改变什么?用孩子拴住江萧,你不觉得自己太鄙卑了吗?” “我有用孩子拴住他吗?如果他的心真的在你身上,他就会与我离婚,你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儿出来。”静知才不怕这个摇武扬威的女人,现在,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小三的气扬总是高于原配。 ‘啪’女人一巴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子上,面前的咖啡移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滑到了桌子边缘,差一点儿就会直接滑下桌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林静知,最好搞清楚,我到底是谁?告诉你,不要这么底气十足,你与江萧不过短短七八个月的感情能抵得过我与他数十年来的爱恋,如果不是当初我执意去了美国,他也不可能娶你,你们更不会有孩子?”香雪欣黑亮的瞳仁收缩,她就是看不惯,明明这个女人强占了独属于她的位置,还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是吗?即然都已经分开了,他已经与我结婚了,那么,你再插足进来,不觉得自己太不道德了一点?破坏别人的幸福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明白了,原来,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江萧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应该算是初恋情人吧!她从没问过江萧关于他曾经的过去,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大家年纪都一大把了,在这个社会里,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大龄青年,她的过去是莫川,她等了莫川五年,爱了莫川十年,然而,江萧能够容忍她的过去,他以前三十的人生也不会象一片纸张一样雪白,即然大家都有过去,那就象河沙坝里写字一样,全把它抹了,然后,一切从零开始,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培养,她希望自己与江萧能够相濡以沫,同心协力将孩子养大成人,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到老,到死,然而,天不遂愿,半路杀回了一个程咬金,她真的很不明白,即然都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而且,还是她与江萧过着幸福美满婚姻生活的时候。 “江萧的心不在你身上,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即便是你生下这个孩子照常如此,林静知,我劝你最好将孩子打掉,免得将来多一个拖油瓶陪着你痛苦。” 算是善意的忠告吧!“今后,每当江萧不回来的时候,他都会住在我那里,梅花巷18幢5楼4号,他昔日的爱人回来了,你这个只是他利用婚姻当幌子,供他泄欲的工具,是不是该华丽丽退场了。” “功成身退,谢谢你在他最寂寞的时候陪伴着他。”红唇幽幽吐出的话语很嚣张,想是巴不得给静知致命的一击,语毕,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拿着亮皮包包意欲提步离开,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噢!对了,不介意你晚上过来观看活春宫表演,绝对精彩绝伦,也许你可以拜我为师,如果你给我下跪,我可以教你如何勾住一颗男人的心?你知道不?江萧告诉我,说你象一根木头,每当那个时候都不解风情的很,每次都要他主动,哈哈哈!” 讥笑完毕,香雪欣头也不回,摇着丰臀踩着五寸高跟鞋离开,静知坐在原地,虽然,她知道,这个女人说的一切并非是真的,但是,她就是止不住地会胡思乱想,江萧的确有几个晚上不在家,而这几个晚上,他真的就与她住在一起,而且,还与那个胺脏的女人翻云覆雨吗?还说她象一根木头,他真的是这样说她的? 付了账,走出紫苑阁荼楼的时候,天空一片阴霾,不多时下起了霏霏细雨,静知拼命自己不要去在乎香雪欣那女人的话,可是,那些话,一遍又一遍象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缠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甩了甩头,在心中悄悄告诉自己:“林静知,争气一点,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吓唬你,江萧不是那种的男人。”是的,在她的印象里,江萧是有担当,很顾家的模范丈夫型的男人,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出来。 她是一个人走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紫菊见了吓住了,赶忙把她拉上楼,替她换下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问她去了哪里,可是,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床沿边沉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呆滞的视线投射到窗外的那几株高大的老槐树上,晚饭没下楼去吃,紫菊端上来也没有吃几口,然后,紫菊又端下去了,空气里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大约七点左右,空气里缭绕着一阵‘当当当’的手机信息声,失神的眸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飘向了发出声响的手机,她以为是江萧打回来的,急忙从床上起身,拿起手机,火速地翻看着信息,弹出的信息很模糊,起初她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会发这样的一段视频给她,然后,渐渐地,她发现是一段暖昧的激情视频,里面的男人脸看不真切,可是,她并不陌生,而且还非常熟悉,男人健硕的腰肢款摆,撑在女 人身上,女人秀发垂肩,眼睛蒙住了一块蓝紫色的布条,红唇微微张开,小嘴儿里正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 手机从她手中无力滑落,她的一颗心正在慢慢地覆裹住千万层寒冷的冰霜,江萧,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深深地爱上我们孩子的时候,不,不能,她不能让香雪欣抢走宝宝的爹地,宝宝那么乖,她必须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这样想着,她便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拔了江萧的电话 “喂!” “在哪里?”这对话是如此熟悉,以前,几乎第一次,她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盼着他能早点结束工作归来陪她,陪宝宝,现在,她询问他,除了追查他的行踪外,再无其他。 “我与宋助理在邻市出差。” 又是出差,能不能换一点新鲜的借口。见她久久未吱声儿,江萧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如果他告诉你在出差,那么,他就是与我在一起了,哈哈哈!”香雪欣的话又在她耳边回荡,然后,她的脑子里是一段江萧与香雪欣欢爱的视频,江萧壮硕的身子压在香雪欣雪白温柔嫩的身子上,尽情地……然后,他低下头,将唇凑到香雪欣女人耳边。激情的汗水沿着眉骨淌落到她的脖子上。“知道吗?你真是太棒了,我老婆比不上你呢,她就象一根木头,不解风情的很。” ‘崩’的一声,静知几乎听到了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是的,她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而香雪欣,床上功夫一流,能勾住男人一颗如野马般的心,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江萧与香雪欣恩爱缠绵的画面,她想控制自己,可是控制不了,十指狠狠地收握成拳,她随手捞起了旁边的一件器皿毫不犹豫就将它摔的粉碎,然后,象疯一股奔出了卧室,笔直地穿越过了客厅,外面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可是,她无法去顾忌,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被老公与人偷欢的画面勒得令她窒息了。 她跑到大街上时候,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个,都是行色匆匆,然后,渐渐地,连车辆也慢慢少了,脑子里飘荡着一句:“梅花巷18幢5楼4号。”对,就是这个地址,她一定要找去这个地址,她在街道上胡乱地奔跑着,随手招了一辆车,车子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与着急,象风儿一样呼呼从她眼前划过。 江萧,希望你不是在骗我?要不然,我绝不会这样放过你,如果你一旦伤害了我,我会千成倍地还给你,你让我痛一分,我会让你痛十分。 在心里,隐隐有一种期盼,又有一种担心,最终,她没有招到车子,只得步行,在雨中蹒跚前进,不知道走了多久,腿都走麻了,还是没有找到梅花巷,一辆黑色迈巴赫车轮徐徐翻滚,嘎止一声停在了眼前,车身下溅起无数朵银白小水花。 车门打开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出了车厢,抬起雾蒙蒙的眼帘,失神的双眸中,是一张熟悉阳刚的俊颜,很熟悉,又已经很陌生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儿遇到她,而且,是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楼幽魂般的她。 静知抿着红唇不语,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她的心在滴血,因为,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出轨了,背叛了她,她心中那份苦楚没地方诉说,整个情绪就快要濒临崩溃。 “你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飘飘犹如鬼魂,眼神也有些涣散而呆滞。 “你说什么?”男人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一把将她拉进了车厢,自己绕过了车头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从操作台上拿起一张干净的毛巾,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为什么?”她定定地凝视着他,固执地轻问,象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她问他男人是不是都是花心的动物,可是,即便他是男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没有回来找她,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他变了心,或者花心,所以,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非是江萧那混蛋出轨了,背叛她了吗?想到这个可能,莫川心疼极了,他一向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他一向都把她视作是一生唯一的挚爱,然而,他与江萧都伤害了她。 莫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没有任何经验安慰这种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定不会轻饶了江萧,静知的面色白得几经透明,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幽伤,这种幽伤的眼神让莫川深深地自责与后悔,只是,如果时间退回到五年,他的选择是她,还是哥哥呢?还是大哥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贱婆婆走了,他的哥哥还在牢里,他得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静知望着莫川半晌,然后,一把抱住了莫川,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从素白容颜上不断滑落,滴贱到了他的衬衫领子口。“莫川,你说,你后悔了吗?” 是的,他后悔了,可是,他不能这样说,至少,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丝的理智存在,最近,他与裴书颖的关系不太好,又到了改选e市新一任领导班子的时候了,裴局长活动的很勤,送了许多的礼品给上级官员,现在的莫川不能预测到裴局长将会坐在e市哪一把官员的交椅,所以,他现在是按兵不动,自然是不能留有把柄让裴书颖抓住,反正,他与裴书颖的婚约也只有一年,一年过后,他就可以与她脱离一切的关系,他的公司需要裴书颖父亲权利的帮衬,江萧与那个姓宋的自从高剑飞事件后,就一直紧揪住他不放,枉想以高剑飞为突破口,要不是他使计让高剑飞结束了自己的全命,恐怕他也已经被江萧送进局子里。 “莫川,你说,你为什么要忘掉我们之间的誓言?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将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统统都抛弃?” 这是一句迟来的质问,虽然,静知一直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其实,在心底里,她已经问了千百遍了。 终于听到了知知的质问,不是怒声震天,而是象春燕一样轻声呢喃,比起温柔细语,他更喜欢她能愤怒不止地质问,那至少说明,她心里还有他一席之位。 “如果江萧对你不好,我可以带你走。”莫川试探性地轻问。“走,去哪儿?”静知的视线越他的肩头穿向了车窗外淋淋沥沥的雨幕。 “天崖海角。”答得很干脆,只是,静知低低地笑了,笑容很美,如山花一样浪漫。 “莫川,太迟了,如果是一年前,你这样说,或许我会不顾一切地跟随着你去天崖海角,只是,现在,太迟了。”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莫川气贲地指责着江萧,即然能够得到静知,得到她的爱,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 “你与他还不是一样。”“不……是,知知。我。”莫川还想再辩解,静知已经收起了笑容。 “我早不怪你了,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走什么样路的权利,莫川,这辈子,我们做朋友吧!” 有谁说过,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因为,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所以,他只能与心爱的女人朋友式的相处。 “好。”尽管百般不情愿,但,莫川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薄唇吐出一个单音节。 自从那天将事情谈开后,静知心中有苦水就喜欢向莫川倾吐。 她趴在阳台上,单手掌心撑着冰凉的大理石磁砖,手里握着手机,医生告诉过她,让她少打一点手机,可是 ,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有江萧一出差,她心里就忐忑难安,她感觉自己与江萧之间正在越走越远。 “喂,莫川,查到没有?” “查到了,香雪欣是江萧五年前的初恋情人,五年前,江萧很爱那个女人,还曾经与父母大吵大闹,发誓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可是,江政勋夫妻瞧不起香雪欣的出身,所以,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知知,还有一些要紧的事儿,是关于江萧,你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 见静知沉默没有回答,莫川又报上了地址:“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来。”江萧曾经的过去很想让静知去了解,尤其是与香雪欣的过去,古语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挂了电话,静知向紫菊撒了一个小谎,说是妹妹e市过来了,她要出去一趟,紫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主子要去见亲妹子,她又敢说什么话呢? 十五分钟后,静知准确地找到了布拉梵大酒店vip334号总统套房,莫川开门笑脸把她迎进了房间。 “要不要喝杯水?”“不用了,江萧的资料呢?” 她是迫不切待想要了解老公的过去。莫川见她如此迫切,随手扔给了她一沓资料,她抽出面上的一页,视线凝向了白色的纸张,江萧,三十一岁,曾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二十岁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二十一岁归国当了两年兵,二十三岁误入岐途混入了香港黑帮,爱上了一名性格豪放的流浪女,为争夺这名流浪女,与香港忠青社老大火拼,杀了那名老大险些被送进监狱,江政勋夫妻找一名替死鬼,江萧顺利出狱,流浪女香雪欣收了苏利一笔钱财后远走他乡,爱人的背叛让江萧心灰意冷,决定受父之命到基层历练,25岁从e市检察院一名小人物开始,五年来,屡历奇功,协助e市公安局破了不少的奇案,渐渐混成了如今e市公检法单位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小段文字让静知心中掀起了滔天海浪,想不到,她自认为熟悉的江萧还有这种惊心动魄的历史,还曾经混入了香港黑帮,为了一个女人,险些断送了自己的整个前程,难道他真如此爱香雪欣?香雪欣之所以没能嫁给江萧,不是因为江萧不爱她了,而是因为,江夫人苏利用钱来打发她离开,在江夫人的眼里,流浪女香雪欣与她一样,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她不配嫁与江萧为妻,也许,这也正是江萧为什么硬要与她签下一纸婚姻的原因?以前,她只觉得是他一时心血来潮, 想调剂一下生活,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不过在她灰姑娘的身份上看到了香雪欣的影子罢了。 这样的事实象一把寒针一样毫无预警撒进了心窝子里,刺得整片心脏都疼,正是因为如此,香雪欣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对她说那种话。 她不过是江萧利用婚姻当幌子,泄欲的工具,慰寂品,把她说得象是一个下流的应召女郎,她握着白色资料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江萧很了解,觉得他的事业如此春风得意,必然是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单位里,并仰仗了江政勋的威名,倏不知,光鲜亮丽的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一段令人震惊的历史,对了,江老夫人曾经告诉过她,说江萧有一段非常荒唐的历史,就是指的他那一段叛逆硬要与香雪欣结婚的历史吧! 还为那个女人杀死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与黑帮老大火拼,这样的事实令她深深震憾,原来,她的老公是一个杀人犯呢!要不是仗着江政勋位高权重,恐怕早已不存在如今在e市权利滔天的江萧了。 “知知,这不是捏造的。”莫川怕她有所怀疑,向她诉说着这资料的真实性,眸光凝向了静知手中的资料页面,视线落到了那一段文字上:“杀死了黑帮老大,江政勋夫妻弄了一个替死鬼。” 哼!要不是有这个替死鬼,他江萧能够拥有顺风顺水的今天。 知道了江萧的过往,知道了江萧与香雪欣真正的关系,她的心情一落千丈,香雪欣当年离开,并非是不爱江萧了,不过是被江夫人苏利逼走了而已,如今,她回来了,势必要夺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而她这个正牌的妻子,位置就显得十分尴尬了,有时候,总是造化弄人,如果这些事实早几个月摆在她的眼前,也不至于让她犯下这种过错,与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并怀上了他的孩子,现在,真的是奇虎难下。 静知在莫川的住处呆的时间有一点长,另一头,江萧回到卧室没有看到静知的身影,就走下楼问紫菊,紫菊告诉他,说少奶奶出去见她妹妹了,江萧给静芸打了一个电话,静芸却说她在e市并没来北京,静知的谎言不攻自破。 这死人去了哪里?回想起上一次静知被绑架的事情,江萧心有余悸,然后,他径自驱车出了江宅。 有电话来了,他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耳脉塞到耳朵里。“喂!” “你老婆在老情人的房间里,地址是希尔梵大酒店vip334号5楼4号。” 这个号码很陌生,也不想去追究给他打电话的谁,总之,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象是有千万匹战马在斯杀,抬腿踩下了油门,油表的指针迅速飙向了180码,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在‘希尔梵大酒店’门口停下,来不及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江萧已经冲向了楼梯。 静知与莫川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外面好象有服务生送荼水之类的东西上来了,她感觉有一些头疼,他说让她去休息一下,一会儿送她回去,而他则去应门,她走在黑暗的空间里,想起这两天的经历,脚步悬虚,犹如置身梦中。 门口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她听了几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让她十分熟悉,陡地,脑子如被冷水瓢泼,清醒得彻底。 这脚步声分明是江萧的,他每次生气,都会把足音踩得很重,如一匹部了缰绳的野马,以前,她就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曾经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 “莫总裁,还是好闲情。”声音极度地阴冷。 莫川一边将白色衬衫的外摆揣在裤子里,一边坐向了黑色的真皮沙发里。“江检察官这么急,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江萧冷冷笑了声,黑目灼亮,眸光不是漫出来的,而是如利刃般射出来的,有一种逼人的力量。 “她人呢?” 很好,这只披着人皮的狼,想拐他老婆的心不是一朝一日了,而他刚才看着他将衬衫塞进裤子里的动作,真的很想冲过去拿把刀把他砍成两截,因为,这个可恶的男人想让他三八。 “你是谁啊?”莫川故意装蒜,狭长的双眸同样凛冽桀骜,两片薄唇娇傲地噙着。 江萧眯了眯眼,沉吟了片刻,在室内走动了几步,阴鸷笑道:“莫总裁,多亏你放手,要不然,我不会娶到静知这个珍宝,娶了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契合我,我们在床上相配的很消魂,她就象是一朵罂粟,让我渐渐吸上了瘾,想要让我放手,是不可能的了。” 第一次,宣告了自己的心声,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呢?”莫川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江萧的面前,与他直直平视,两人的目光如利刃般交接。 江萧没有回答,只是不怒反笑了。 “江萧,香雪欣回来了,你的旧情人回来了,如果能够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双栖双飞,你何不放了她?” 这是一道选择题,莫川把这 ☆、初露锋芒:第77章 感受你的雄风!! “是你心爱的女人亲自找上门的,江萧,即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又何必来招惹我?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眸光,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容颜,江萧退了一步,抬手抚了一把零乱的发丝,哑着声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放不下她。”江萧其实一直都不想瞒她,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静知这件事情,启不了口啊! 江萧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如何说起?沉闷了半天,吐出简短的一句:“我与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 “要好到哪种程度?”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好到可以为了她去杀人吗?” 闻言,江萧的眼睛陡地就眯成了一条细线,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又是那个混蛋男人给她说的吧! 那是一段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连他自己现在也不想再提起。 他退后了一步,身体倚靠着墙,面容有些灰白,那个混蛋的男人还嫌不够乱,居然给她讲了他以前的事情,如今想来,那曾经的过往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般,那梦已经太遥远,遥远他足可以遗忘掉曾经在他脑海刻骨铭心的影像。 两人之间都不再说话,周测的气氛变得凝重,令人窒息,犹如凝结了一块玄冰。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江萧这才正色道:“静知,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在我的心目中,你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而香雪欣。”说到这儿,他语音一顿,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幽忽的表情。 “我与她的关系早就断了,今生,再也不可能了,所以,你犯不着为她与我的事情生气。” “生气?我才不会生气呢?江萧,我与你不过是一纸契约婚姻,所以,你爱不爱我,对我有没有感情,我心里给明镜儿似的,我与你相处不过短短的八个月,而香雪欣那个女人,你爱了足足十年,十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短短的数月感情又怎么抵得过你与她十年的情感。” 江萧面色凝重地望着她,她不相信情有可缘,正如他最初一样,他嫉妒静知对莫川付出的十年情感,她有这种感觉,他不会怪她,只能在心中婉惜,为什么上苍不让他早一点遇到静知呢? 见他又沉默不语,静知误以为是他默认了她的话,语气很冲地又道:“所以,不要说有多爱我,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你很虚伪,现在她回来了,两天前,她找到了我,让我退位让她,说我占着江 夫人的位置太久了,还说我枉想用孩子来拴住你。”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静知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江萧面前更难堪而已。 “她来找过你?”江萧很讶异,他真的小看了香雪欣,居然找上门来都不知道。 “是,难道不是你们合谋的么?” “当然不是,静知。”江萧不确定香雪欣还给老婆说了什么,总之,他平静的一颗心慢慢地掀起了波浪。 他刚刚得到的幸福不想让香雪欣的归来毁了,所以,他务必得澄清。 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哑声道:“静知,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忙。” 忙着去收集莫川的资料,他想把莫川抓进局子里去,不是纯粹因为静知,他与莫川之间一直都有一笔未了债的要算,但是,他又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 “他说出差忙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我那里,林静知,到时候别忘了来观看活春宫免费表演,绝对比你与他要来得刺激。” 这是香雪欣对她说过的话。“忙?”静知冷冷地笑了。“忙着与旧情人约会?忙着与那个姓香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的话象毒箭一样刺着他的心,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误解成那个样子? “难道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吗?”幽黑的瞳仁划过几缕阴戾,这女人没脑子啊!香雪欣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心里恼怒极了。 “有。”静知狠狠地盯望住他,不想遗漏掉他眼睛里任何一丝情绪,幽幽吐出一字。 “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根本不信,可是,当别人对我说,她是你十年前的初恋情人,甚至于,为了她,你还与香港黑帮老大火拼,最后将人家杀死,你说,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命都不顾,这说明她在你的心目中足可以存在一生一世。” 她的话很有理,口才绝佳的江萧找不到词与句来反驳,因为,那些事毕竟是曾经做过的。 “林静知。”幽亮的瞳仁急剧的收缩,他连名带姓地喊,咬牙切齿的那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计较我曾经与香雪欣相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计较一下你与莫川的事儿?” “对于这件事情,我从没瞒过你,江萧,你可以计较,事实上,你也一直在计较,每一次,我刚遇莫川,你不是象一个幽灵一样及时出现了么?我即然已经决定与你一起生活,我就 早已经将莫川忘记了。” 明明他自己做事情不对,现在,他反而还理直气壮来质问她。 “是,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爱莫川的事,可是,我们的第一次,是你心甘情愿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香雪欣是我的初恋,这不假,我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觉得谁没有过去,即然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更何况,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这女人都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道还在挣扎什么,香雪欣是他的过去,在他的观念里,谁都有过去,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儿,除了让时空倒流,毕竟,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她林静知,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林静知,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一个漂亮又坚强的女人,他肯定不会爱上香雪欣,也许,他这种想法太绝对了一点,也对香雪欣太不公平了一点。 不过,人要往前看,总不能老是纠结于过去。 静知词穷恼怒地别开了脸,江萧上前了一步,双手捧住了她雪嫩的脸颊,将雪嫩的脸颊辬向了自己。 “静静,大家都有过去,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再也没气焰,因为,他是真的不想与老婆生气,她可还怀着他的宝贝儿子呢!大人的情绪会带动肚子里子的情绪的。 “真的过去了吗?”如果真的是过去,她也犯不着回来就质问他。“是,绝对过去了,我可以发誓,香雪欣是回来了,就在回国当天就找过了一次,她说找不到地方住,毕竟,也算是熟人老朋友吧!我总不能做得太绝情,所以,我与宋助理带她去住酒店,钱都还是她自己付的,无论怎么样,静静,她是我的过去,因为,我三十年前的人生,你无法参与,只怪造化弄人,我保证,三十年以后的人生,每一天,每一时,我都会陪着你,直至你生命将尽,或者我生命将尽的那一刻。” 不是海誓山盟,不是甜言蜜语,但是,纯朴的语言比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更来得震憾人心。 其实,他有一句说对了,是的,过去的人生,她们都没办法共同参与,从前,谁也不认识谁,他与香雪欣有那么一段恋爱史,他并没有错。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也不会让她来伤害你,免得我宝贝儿子受到惊吓。”说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趁机摸向了她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他盼了这么久,还有三个月,他就可以做爸爸了,他不可不想让一个曾经过去的女人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头靠在江萧宽阔的胸 怀里,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江萧,这些话都是真的吗?” 但愿你没有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林静知的性格,一向都是他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若他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十分。 脑海里一直就萦绕着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那辆黑色奥迪前,身材高挑的香雪欣戴着荼色墨镜一把搂住了他,而他并没有拔开她那双八爪鱼的手,甚至于,后来,透过后视镜,她几乎看到了那女人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他的身体,还抬起头,火红的双唇吻上了他的面颊。 是的,静知有些将信将疑江萧所说的话,如果真是在她归国的时候送她去住了酒店,那么,当时,那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拒绝?是巴不得人家这么做吧! “不要胡思乱想,我以后保证天天都回来,我真的是出差了。”怕老婆大人有所怀疑,江萧再三申明。“你可以找宋助理求证。”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让老婆相信的话语。 “算了,这次相信你,不过,江萧,宝宝都五个月多了,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你能不能多抽一点时间呆在家里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腻着老公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可是,自从香雪欣出现后,她就有些变了,感觉江萧她有些抓不住,毕竟,八个月的感情比不上人家十年的岁月啊! “好,一定,以后,我等会儿把一摊事先交给宋助理,请两天假,在家陪老婆大人好么?” 见静知不说话,江萧冲着静知做了生个鬼脸怪相,静知忍俊不禁笑了。“瞧吧!瞧吧!俺家老婆笑了,有奖励么?老婆。” 雨过天晴,江萧松了一口气,说着笑逗着静知取乐。“得了,小样。”静知一把推开他,径直迈步走向了浴室,她还没洗澡呢!天气也热,身上全是一层热汗。 “老婆,要不一起?”江萧迈出长腿,几步追了过来,只可惜回答他的是‘哐当’的关门声,握着门柄,使劲转了几下门也没有失开,锁死了,他只得将身体倚在了门框上,听着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心里盘旋着一道幽伤动人的声音。 “江萧,当年不能怪我,是你妈逼我离开的,我错了,我后悔了,江萧,不要不理我,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知道你也并没忘记过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没可能了,香雪欣,在你当年狠心绝情提着行李弃我而去的那一刻,你在我心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我是你心目中最 在乎最爱的男人,就不会抵不过那几十沓钞票。” 是他冷淡无情的回答声,是的,虽然,他爱过香雪欣,她是他那段荒唐岁月的见证,是她陪他度过那段糜烂的岁月,叛逆的青春时期,可是,在他得知她为了区区一百万,就果断舍弃了她们之间数年感情,心中绝烈的爱早已慢慢地转化成了绝烈的恨,他恨爱慕虚荣的香雪欣,所以,才会对事事得靠自己打拼,将钱视为粪土的静知刮目相看。 只是,即便是香雪欣归来对他苦苦哀求,向他说了一大堆后悔还爱着他之类的话,可是,他十分明白,她与他之间没可能了,在她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当着他面儿离开之时,她就已经剪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许多事,他不想告诉静知,是因为怕她误会,其实,不告诉她,她知道了,难免误会更深,所以,有时候,他内心深处是非常矛盾。 江萧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他真的将一切事儿交给了宋助理,天天在家里陪着静知,静知要吃什么,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买了一大堆的有关于‘胎教’方面的书与带子,没事时就陪着静知看,让静知感觉自己仿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有这么一个把她捧在掌心的老公。 黄佩珊让静芸拿着户口薄与姚君辰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静芸与姚君辰约在了星期五上午,静芸捏握着手里的户口薄,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姚君辰开着昂贵一辆迈巴赫来了,下车冲她点了点头,即将要成为夫妻的两人感觉如陌生人一般,曾经在一起时的欢乐不过是昙花一现,姚君辰没想到自己荒唐地遇到了静知的妹妹,还让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正是因为这样,静知的母亲才会找到了他们姚家,让江家逼迫着他的父母让他与林静芸结婚,其实,他不是不想结束自己荒唐的风流生活,如果对象是静知,他恐怕乐意之至,可是,娶不到静知,他娶谁都无所谓。 静芸一双措绘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姚君辰,他眉宇间拢起的刻痕,她看得十分清楚,他与自己结婚,并非心甘情愿,她为他打过一个孩子不错,可是,从一开始,姚君辰就从没想让她怀上孩子,是她偷偷把避孕套扯破了才中的奖,她知道姚君辰一向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尽管每次缠绵噬骨的欢爱时,他都会一边吻着她,一边对她说着爱语,只是,那几个字恐怕他对无数的女人说过,她因为年轻不经世事,错把姚公子的风流话语当成了爱语,希冀能用孩子拴住他,如今想来,自己真的好傻。 淡下了眼瞳,视线落到 了手上被她捏得几乎变了形的户口薄上,橙色的户口薄边角刺疼了她的手指,但是,她丝毫都不在乎,因为,她爱的男人并不爱她,心不在她身上。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妈妈说:“即然他碰了你,还让你怀过一个孩子,那么,他就必须娶你。” 姐姐说:“静芸,强迫的姻缘是痛苦的,没有爱作为基础的婚姻道路很苦,即然你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那么,你就必须坚持走下去。不管以后会遇到些什么问题?也不管他最终会不会爱上你。” 她知道姐姐说得很对,也知道姚君辰并不爱自己,他的一颗心全在姐姐身上,可是,她就是那么想那么想做姚君辰一辈子的女人,想得心发疼,可是,正当她快要如梦以偿的时候,望着那道正对着她敞开的门槛却有些退却了。 “走吧!”姚君辰看也没看她一眼,食指卷曲弹了一下衣袖上的点点尘灰,淡冷开口。 她站在那儿没有动,一双痴情的眸子一直就凝望着他笔直的高挺背影,在他正要抬腿迈进民政局那道大门的时候开口唤住了他。 “姚君辰。”听到她的叫唤,他停驻回首,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光扫射向身后的她。 “你……会爱上我吗?” 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静芸幽幽吐出:“我是说,不是现在,在我们结了婚好好地相处后,我发誓我会好好地对你,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不会。”他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正是这干脆的话语让静芸心中唯一仅存的一丝希望全存破灭,如果他迟疑一下,不回答的这么果绝,那么,她或许会让自己去赌一赌,用青春与岁月,真诚与热情去感化他,她曾经发过誓,就算是他的一颗石头,她也会用自己火焰般的热情将他捂热。 可是,石头没有温度,冰凉一身,或者说它没有生命,哪怕是她用尽了一生的青春与岁月,也难把一颗坚硬的石头捂热,所以,她退却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想把他烙印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 “姚君辰,有些男人与女人缘份有着前世与今生,前世相爱,今生再遇,看到一眼足够令人回味一生,而有的男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注定只是前世的情缘,来生即便是再相见,恐怕也会相忘江湖,因为,他们的爱前世就已经用尽了,而我与你之间属于后者吧!呵呵!”她尽量用这种话欺骗着自己,不是姚君辰不爱他,而是他与她在前生的爱早就用尽了,今生,她们只能相忘江湖。 “姚君辰,也许我与你之间有缘而份是早就注定的。”在泪滑下眼眶之时,她别开了脸。“姚君辰,我放你自由,放你继续到自由的空间里遨游。” “什么意思?”姚君辰一怔,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在他决定要与她走到一起,愿意拎着户口薄与她走进民政局大门时,她却反悔了。 “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静芸回过头,冲着他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将手拢在嘴边,冲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了这句:“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 路过的行人都将她看作是疯子,急忙闪开离得她远远的,拔腿奔跑过了马路,站马路的对面,她捏握着手中的户口薄,向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泪雾雾的视线中,她终于看到了姚君辰眉宇的皱褶正在一条条地舒展,散开,薄唇微微荡漾着一个漂亮的笑容,他将手卷成了嗽状,冲着她喊:“静芸,谢谢,谢谢你。” 一声又一声的“谢谢”飘进耳朵里,林静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幽伤的情绪,在原地蹲了下去,伤感了一阵,等她站起来寻找他的影子时,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迈巴赫毫不留恋绝尘而去。 姚君辰,但愿,你能幸福!泪眼婆娑之时,她痴痴地望着那辆迅速融入车流黑色迈巴赫,一再重复地说这样的句子,她真的爱惨了他,可是,他不爱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走向人生不同的两条轨道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两个不相爱的人何必要硬是凑到一块儿,婚姻里不幸的悲剧已经太多,她们就不用再添上一笔,姚君辰,我一定一定要忘掉你,静芸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忘不掉,也许偷偷爱着你,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静知得知了妹妹的选择,在电话为妹妹明智的选择高兴,可是,回家后,静芸就得到了黄佩珊一顿谩骂,说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都为别人打过孩子,打过孩子与别人在一起生过孩子有什么两样,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以后,嫁不出去了,她们林家没脸见人了,静芸受不了母样隔三岔五的谩骂,八月的一个清晨,再次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总之,没捎半点儿信息给家里。 静知接到母亲妹妹再次离家出走的电话,听着母亲在另一头伤心哭泣的声音,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母亲逼走了静芸,但是,老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期待着他日重归的静芸,能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静芸,把姚君辰抛到九宵云外的静芸,寻找到属于自己真正幸福的静芸 。 静知近段时间嗜睡的特别厉害,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睡意就全无,是白天睡醒了的缘故吧!想纠正过来可是一直都纠正不过来,她为宝宝买了许多的小衣服,小床被,江萧还为孩子布置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婴儿房,房间不是很大,可是,装潢的清爽型处处都透露着浓郁的温馨。 “喂,知知,宝宝还好吧!”微信里的娇弱的声音独属于她的好友汪子璇,她请假了,子璇被抽去了市场营销部,子璇顶着她的位置天天跑业务都快累垮了。 “嗯!很好,刚刚他都有踢我呢!”静知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他真的踢她了,她能强烈地感觉得到宝宝很想爬出她肚子的那份欣喜。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都巴不得你把我干儿子生下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上班啊!林姑娘,我能力不如你,这个月业绩都下滑到全公司最后一名了,昨天还挨批了,知道不?是荣子禄亲自点名批评的。” “我也想啊!可是,生孩子这种事,不是讲究瓜熟蒂落么?” 又不是想她想要宝宝几时出生,他就会出时爬出她的肚子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江萧呢?”“出去了,姚庭轩那伙人又叫他出去喝酒了。”静知不想让他去,可是,他都在家里陪了她大半个月了,如果再霸着他,总感觉自己苛刻到有些无理。 “看紧点,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我们那小学同学张利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是不是个子有一点小,一笑嘴角露梨涡的那个?” “对,上个月离婚了,他老公找了一个更嫩,说是才十八岁,还是学生妹呢!那男人真没良心,他那个好工作都是张利家人跟托关系找的,工作调动也是人家弄的,到头来,日子过好了,却把人家张利甩了,心肚黑的都不想说那男人了。” 花心的男人,始乱终弃的男人总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公敌,子璇被老公王毅将伤害过,虽然后来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对这种行为总是无比愤慨,也非常唾弃做小三的女人,其实,她只是随便与静知闲扯两句罢了,也许是做为好友的忠告,静知并没有把江萧曾经那段荒唐的历史告诉她,她自是不知道江萧与静倁之间闹了别扭。 “现在的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真的,为了我干儿子与你的将来,把他看紧一点,你老公那身份与地位,再加上又长得那么帅,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的工作性质,他出去应酬的全 是一些大老板之类的,到时候,趁着他喝醉了酒什么的,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万一来一个酒后乱性,有你后悔的。” 子璇叽哩咕噜一大堆,静知现地听不下去,明明心里都已经平静了,经子璇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担心。 她拿座机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几时回来?” “与庭轩他们在一起,江城那边有一个朋友过来了,恐怕要晚一点儿,老婆,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嗯,好。”听他报备了行踪,静知心里踏实多了,从何时起,她已经成了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了。 她自己洗了澡,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在了床上睡觉,她身体一向不好,偏瘦,未上宝宝之前,才九十一斤,现在,加重了两三斤,那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一个孩子,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了还有一些反胃,按理说,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还有害喜的征兆,可是,说也奇怪,她只有一闻到沾油腥的食物就想吐,从三个月的时候直至现在都是如此,江萧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所以,一直让裴姨做一些稍微清淡的食物,总之,她得进食才行啊! 也许整天只能吃一些青粥小菜,所以,从六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水肿,连脚踝都肿起来了,肿胀的地方是一片麻木,倪医生给她检查时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让她要出走出卧室活动活动,也便于生产顺利。 白天她就让紫菊陪着她在花园里走了一个下午,现在,她困的很,沾了枕头就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觉眼皮处有光亮闪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边半靠着一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也许是怕吵醒她吧!男人一支胳膊卷起枕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几米以外的电视屏幕,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开着,声音很小,电视正在播放着《鬼血阴齿》。 是午夜影院,几个月前她看过,讲述的是一个西班牙金发女孩,是一位妓女所生的女儿,五岁时,她亲眼看到母样被几个男人活活玩死,母亲死后,她在一座寺庙下里靠乞讨为生长大,长大后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然后,在有一天的夜晚,被一个和尚强奸了,女人为了报复那个强奸她的和尚,在她的阴*里装了两排钢铁做成的牙齿,两排铁齿硬是夹断了和尚的命根子,和尚当场就活生生痛死,然后,她用两排阴齿报复了那几个将她母亲害死的男人地,再然后,她去英宫皇宫做了一名舞娘,凭着妖娆的身姿活跃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由于,她的身体不同一般人,所以,许多的男人只 ☆、初露锋芒:第78章 对不起!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莫川开着黑色的迈巴赫,是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冲到酒店门口的,象一阵狂风般冲上楼,当他看到倒在血泊里已呈入晕厥的静知,心脏剧烈的抽搐着。 “知知。”他飞奔过去,弯腰抱起静知,顾不得静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角,浓烈血腥的味儿充斥在鼻冀间,惊若寒蝉地将她抱进了车里,黑色的小轿车仅以十来分钟的速度冲到了本市最豪华医院的门口。 大洒店里 江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轻吻着自己嘴唇的女人,无论女人如何卖力,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缭绕在他鼻冀间浓烈香水夹杂的脂粉味儿让他很是反感,不似静知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尽管刚刚才离开她,他还是十分怀念她身上的味道。 抬手,一把扣住了女人搂抱在他强壮腰身上象腾蔓一样的两条莲臂,幽深的黑眸里迸射出税利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望着她,五官很精美,也会用化妆品修饰自己,只是,很难相信,曾经,这张容颜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然而,现在,要不是她站在他面前,也许,他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让一个人忘记一个人,岁月是最好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 “雪欣,念在你我终究相识一场。我就不追究你跑去找知知,挑唆我们夫妻关系的事情,你最好是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的话音很冷,不含任一丝的感情。 香雪欣被他拒绝后,并没有再扑上来缠住她的身体,灼烈地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她为了自己点了一支烟,江萧看着那两支涂了丹寇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正徐徐点燃的烟卷,以前,他认为女人这种动作是优雅,曾经,他也很迷恋女人身上这份野性与狂放,也许,那时候,他也正处于叛逆的时期吧! 这一刻,他感觉这女人这种姿势,不是优雅,而是一种堕落,原来,岁月真的能改变 好多的事。 他说的是‘相识’一场,而不是‘想恋’一场,红艳艳的唇角微微勾开,荡漾出一抹绝世魅人的笑容。 “江萧,不管你承不承认,当年,你的确为了一名浪荡的风尘女人杀死了一个黑帮的老大。” 刻意咬重了‘杀死’两个字,好清楚地提醒他那段荒唐风流的时光。 “哼!”江萧斜睨了女人一眼,薄唇轻掀:“香雪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的心早已不在你这儿。”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现在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至于在何人的身上,不用明说她也应该知道。 “不在我这儿?”香雪欣听了他出口的话,冷冷地讥笑了两声。“江萧,你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恨我,我离开你整整四年,你都没有找过一个女人,直至大半年前林静知出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也是契约婚姻,彼此并没有承诺,我知道你是一个男人,有的时候需要有女人来解决生理问题,不过,我不介意,真的,因为,我是这么地爱你,就算是你与十个八个女人做过,我也照常爱你。” “爱?如果你爱我,就不会为了区区数十万离开,如果你爱我,就不会经不住我母亲设下的圈套,香雪欣,不要再对我提这个字,你侮辱了人世间男人女人之间纯结而神圣的感情,你不配。” 江萧没有喊,也没有吼,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已经挑不起他半点情绪,足以证明他心中早就没有了她,要不是她回来时兴奋地给他打电话,他恐怕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香雪欣这号人物,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回来?当初提着行礼箱离去的时候,是那么果绝与无情,任他如何厚着脸乞求,她也头也不回,如今,在他与静知毫不容易建立了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她又回来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不替我想一想?当时,你杀死吴硕,你母亲对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宁愿你去坐牢也不会帮你,我是迫不得已的呀!” 回忆起江夫人逼迫她的那段往事,香雪欣的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她大理石的脸颊上徐徐滚落。 “不要再找借口,我不相信我妈会有那么歹毒,香雪欣,即便是事实如你口中说的,我们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大家好聚好散,我已经替你付了两个月的住宿费,住了一段时间回美国去吧!” 今晚,他过来就是想与她做了一个 彻底的了断,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过来,要不是香雪欣在电话里恐吓他,以自杀割腕的事情吓唬他,他也不会背着静知驱车过来,过来时,却发现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象蝴蝶般飞了过来一把狠狠地搂住了他,对着说着一大堆爱语,热情如火。 “我不会回去的。”她定定地凝望着江萧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孔,痴痴而坚定地回了这么一句。 “随你的便。”他已经出来得太久了,他怕静知醒来后找不到他会发火,所以,他丢给她一句无情的话语,迈起长腿走向了门边。 “江萧,如果你走出这个门一定会后悔的。”见他要离开,香雪欣惊慌失措地奔到了门边,用身体当在了门口,成功堵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女人的胆大让江萧心中积压的怒火兹兹地往外冒,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心有阴戾闪过,牙齿磨得格格作响,那是他怒气憋到一定程度时,意欲要全面爆发的征兆。 “你不能不要我,因为,早在三年前,我就生下你的孩子。”香雪欣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幽黑的瞳仁急剧地收缩,里面有两团火焰在跳动。“香雪欣,这种话你也敢撒?”是呵!即便当年他爱她入心魂,虽然,她们都处于青春时期,自然会有青春的萌动与幻想,当然也曾付诸于行动,可是,每一次,总是在重要的关头卡了下来,他没有碰过她,她又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如果说,一个女人自己都能生育的话,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道他不会相信,所以,香雪欣早就有了准备,她幽伤的眸光越过他的肩头投射向了漆黑的窗外。 “还记得我们最后相处的那个晚上不?”香雪欣轻轻地诉说那段对于她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历史。 见江萧没有应声,她继续又说下去。“其实,你母亲就是在那天下午找到我的,她说,我是一个舞小姐,无论是家世或是出身都配上你,她说,我不过是低贱的女人,死了会化成一堆烂泥,只能被人垫到脚底踩踏,她说,我是泥,你是云,即便是我再爱你,云与泥也只能生生相望,永无交结的可能,她用那数十沓钞票侮辱我的自尊,我很想把那东西撕了,可是,她说,如果我不同意离你远去,她就绝不再管这种事,你知道。” 香雪欣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也让她的记忆迅速从遥远的几年前回到了现在。 “那时候,你是香港警方的通缉犯,你爸妈不 准你回国,我们身无分文,什么地方也去不了,江萧,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整个人生也就全毁了,我想分开只是暂时性的,等那件风波平息后,我们还可以再续前缘,但是,我又怕世事难料,怕经过时间的隔阂,你会忘记我这个曾经陪你走过艰难岁月的女人。” “我还真是料事如神。”香雪欣自嘲一笑。“原来你真的就变心了。”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江萧心中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女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开始仔细地回忆着五年前,她们最后相处的夜晚,可是,有些记忆太模糊了,他不太确定,不过,他只能清楚一件事,自己并没有碰过她,哪怕是在分离的前一天晚上也没有。 见男人一脸急躁,香雪欣嘴角的笑容勾深,眼角划过一缕诡光。“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取了你身上的东西,所以,离开你后,我就成功怀上了‘浩浩’。” “什么浩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许他心中清楚,可是,他不愿承认,这个女人离开他后怀了孕,那天晚上,她是取了他精子么?这个想法让他的面容倏地一下惨白,不,不可能,他无法面对这种荒唐的事情。 香雪欣如水的秋眸痴痴地凝望睇着他,纤纤玉指抓起他胸前衣领,食指卷曲,将衣领的一边抚开,一下又一下不停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画着圈儿。 “浩浩是我们的孩子,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刚才满过四岁,他是你的江萧的儿子,江浩浩。” 江萧的瞳仁瞠得无比地大,象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打压在了他的心口,刹那间,他感到呼吸困难,这个女人的一字一句,他绝不相信,什么见鬼的浩浩,他不会承认,绝不承认,他知道,一旦承认,他与知知的幸福的那个玻璃球就会打碎。 “不管你相不相信,承不承认,浩浩的确是你的孩子。”香雪欣转身走到了床边,弯腰,伸手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行礼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啪’地一声亮在到了江萧的面前。 “江萧,你好好看一看,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你的骨血?” 江萧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照片上的男孩不过三四岁,一对大而明亮的黑亮瞳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象一个小女生,穿着一套雪白的小西装,张着两颗缺了的门牙,手里拿着一支小墨镜,站在一株椰子树叶下呵呵地轻笑,身后是一大片蔚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整个画面很美,很养眼。 小男孩的眉、眼、唇,简直与自己容颜如出一辙,事实摆在他眼前,不由得他不信,手中的照片从他无力的指尖滑落,他一口银牙紧咬,一把揪住了香雪欣衣服的领子,也许是因为他在盛怒中,用力过猛的关系,那红色的衣服领子死死勒住了香雪欣颈子,雪白的肌肤即刻漫上了一片刺眼的红痕。 “香雪欣,真卑鄙!谁允许你这样做的,说啊!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这个女人胆敢偷他的精子偷偷生下他的孩子,这种荒唐滑稽的事情居然会在他江萧身上发生,他是爱过她,爱到曾经连命也不要,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江萧的力道很大,衣服衣较紧紧地勒住了香雪欣的脖子,让她因缺氧,雪嫩的面部呈现一片潮红,一片无边的黑暗向她袭卷过来,如果他再用力一点,她真的会活生生被他勒死,怕自己就这样断送在挚爱男人的手里,香雪欣抬手抠住了他强健的手臂,与男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放……开……江……萧。”她吐字模糊地哀求,这件事是她不对,可是,她也是怕他日后对自己变心才做了这种卑鄙的事情,她出发点可是爱他呀! 终于,他松开了行凶的五根手指,手指上因用力过猛而青筋贲起,肌肉同样裹上了无数的红痕。 抬手,‘啪’的一声,他控制不住地甩了女人一个耳光,这辈子,他从没打过女人,五年前,他爱她入骨,其实,很难相想象,分离了五年再相见,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这个女一眼。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怪我。”香雪欣左边脸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看起来十分狰狞。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如今证明我留下浩浩是正解的,江萧,其实,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浩浩的那天晚上难产,手术时引起了血崩,我差一点儿难产,这四年来,我一直精心地照顾着他,努力赚钱让他上最好的幼儿园,每当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的脸,想起我们曾经相爱的日子,尽管很苦,可我却感觉是最甜的,是浩浩让我支撑了这四年艰难的岁月,他现在已经四岁了,每一次,他抱着我的脖子问:”妈咪,爸爸呢?爸爸去了哪儿?“我都是含着泪告诉他,爸爸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不想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有时候,我看到他望着其他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羡慕眼神,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那时候,我是后悔的,后悔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让他从小就要承受没有父爱的人生,江萧,不管我做没做错,毕竟,浩浩已经来到了这个世 界,他是你的孩子,哪怕你从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叫浩浩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可是,他就是存在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江萧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在没证据以前,他绝不会乱认儿子。 “我可以让浩浩与你做dna鉴定。”这是香雪欣握在手里最后的王牌的,是的,如果江萧不信,她可以去美国将浩浩接过来,与他做亲子鉴定。 “江萧,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回来,如果我知道你这么幸福,知道你已经与林静知建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我也不过是想回故居来看一看,可是,见到你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一刻忘记过你,我还爱着你,而且,是那么深不可拔,所以,我决定去争取,我要给浩浩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父爱的残缺人生,我不想让儿子再去承受。” 江萧站在原地,感觉自己被人施了钉钉法一般,脚步根本无法挪移分毫。“即便这是事实,我也绝对不可能娶你,香雪欣,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心中有一股隐隐的担心,如果静知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不,她不会,伤心欲绝,不,她也不会,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即然你们连儿子都有了,那就离婚吧!” 不,他不会与她离婚,死也不离。 光着是这样想着,他心里就升起了一缕冷寒,当香雪欣说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浩浩的时候,他的心就凉了。 “你可以不娶我,但是,你必须让浩浩认祖归宗,林静知那么大度,那么贤惠的女人,不可能容不下一个孩子吧?” 只是容下一个孩子吗?江萧的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如果真只是容一个孩子,她又何必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香雪欣,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静知,做了亲子鉴定后,如果医学证明了浩浩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负责,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阴谋,否则。别怪我薄情寡意。” 他出口的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然后,他一把推开了她挡在门前的身体,大步流星地离开,香雪欣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他带着滔天的怒气离开,眼角勾出一抹笑意,是计谋得逞的笑意,还好,当初,她有先见之明生下了浩浩,要不然,今天,她准会全盘皆输。 江萧冲下楼后,就一直坐在兰博基尼里, 车窗外,躺着横七竖八的烟头,有的已经燃烧烬尽,有的才刚点燃就被生生掐灭了,心情很狂燥,他后悔自己曾与香雪欣走过那段荒唐的岁月,如果不是仗着他爱她,宠她,她也绝没有那个胆子生下他的儿子,浩浩,想到这个名字,他的脑袋就会翁翁作响。 东方的鱼肚皮成了一条明郎的分割线将世界一分为二,漆黑的天空渐露了晨曦,疲倦的他这才丢掉指尖的最后一个烟蒂,关了车窗,动手拉开了引挚,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上了马路,操作台上‘嘟嘟嘟’的声响,提示着他有来电,将一节耳脉塞进了右耳。 “喂!”“江萧,你死到哪儿去了?”是母亲冷咧充满了愤怒的声音。 “妈,这么早,你有事?”还没完全大亮了,一向起得很迟的母亲今天咋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纳闷。 “静知出事了,大出血,我孙儿没了,江萧,你快回来,你爸爸发怒了。”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江萧来说,犹如晴天一个霹雳,不,不是真的,是老妈骗他的,静知明明躺在家里睡觉,她怎么可能出事呢? “妈,不可能,你不要吓我。”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真的,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医院里,就独独缺了你。”苏利也有些生气,老婆命都差点没有了,这混蛋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孩子,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个事实象是从天掉下的一块石头,将他的心脏砸得一片粉碎,不,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儿子就没有了,合了合眼帘,他想告诉自己这做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没想到对面驶来了一辆装载的货车,睁开眼的刹那间,强烈的车灯照射在他铁青的脸孔上,瞠得瞳仁,他急忙转动方向盘,可是,已经太迟了,空气里传来了一阵剧烈金属撞击的声音,白色的兰博基尼整个车身都翻了起来,装载货车司机见此情况,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踩了刹车,打开车门火速跳下了驾驶室。 翻倒在地的兰博基尼震动剧烈地抖动了两下,然后,车厢里便有一阵索尼的声音传来,几根染了血红的手指抓住了车门,奋力一推,车门缓慢地打开了,露出了一颗幽黑的头颅,然后,是半截染了黑色痕迹雪白身影。 妈呀!都这样了还没死啊!这命真够大的,货车司机迅速奔过来,伸出一支手,意欲去拉那只染血的手臂,然而,男人却打开了他的手掌,奋力一挺,整个身体滚出了车厢,拉了愣头愣脑的货车司机, 两人身体刚弹出去数丈远,身后就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弹射到他们背部就跳落到地面,倾刻间,火势冲天,回头时,白色的兰博基尼毅然爆炸,火焰熊熊燃烧直冲云宵,不多时已印红了半边天际,紧急着,警呜声划破长空,由远而近疾呼而来,全身印满了血渍的男人向货车司机递上了一张工作证。 “有什么事找我。” 利落地语毕,他潇洒地转身,拦下一辆黑色小轿车,强行将那车主赶下了车,当他开着那辆黑色抢来的小车赶到医院时,雪白的房病里聚集了许多的人,当然全部都是他们江家的人,甚至还惊动了江家的老夫人,江老夫人拄着拐杖,满面布满了皱纹,紫菊抚着她站在病床前,今天的她没有上妆,雪白的发丝也没有些零乱,看得出来,她是在睡眠中惊醒的,见孙媳妇出事,曾孙没有了,她便让紫菊带着匆匆赶到了医院。 苏利身上也还穿着睡衣,外面只罩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可见出来的匆忙,江政勋到是一身威严的军装,从衣冠楚楚的穿戴看来,他应该没在家里,是从单位里把他通知回来的。 他的大嫂柳恕抱着小侄女玉儿,也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口,这个家,老的,小的,几乎全部都惊动了,江萧的视线一一掠过一屋子的家人,也许大家也被他狼狈的形象,全身染满了血红所吓倒,他额头上还流着血,血将黑色的短发粘到了一起,鲜红的血汁正从头上的不知名地方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 现在的江萧没心情去研究家人的面情,颤抖的视线凝向了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身影,女人面容苍白如纸,嘴片泛着紫青,纤长的黑睫毛紧紧地阖着,表情不是很痛苦,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正是这份儿忧郁让江萧的心倾刻间就裹上了一层寒霜,身着白袍的医生正在为她做一系烈的术后检查,还有一名护士正在从被子里拿出她手腕,将昌莹的指尖翻动,手中细长的针管轻轻地扎进了她手背处昂藏在雪白肌肤下的静脉血管上。 苏利本是想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看到他如此模样现身,吓得不知所措,硬是吞下了喉间想要谩骂的话语。 “真是兹母多败儿。”江政勋一向是一个严父的角色,见自个儿儿子这么晚了不知去了哪儿,老婆出事了也不知道,还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骂出口的同是,也伸手掴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江萧啊!你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放着你老婆不管?你明明知道江爱所有的人都十分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诞生,现在可好 。”江老夫人嘴唇蠕动,与儿子一起骂着自己一向疼通有加的孙子,手中的拐杖不停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咚咚咚’的声音,她瞟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连眼睛都不愿意张开的孙媳妇,蹒跚几步走到了江萧的面前,清脆的巴掌声落到了孙子结实的背膀上。 “去,还不向你媳妇认错去。” “奶奶,我……”这么多人在病房里,江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怎么敢说出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萧儿,先去让医生给你治治伤。”到底是自个儿身上落下的肉,江夫人见江萧额头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涌,她急忙招呼过来一个护士,想让护士替儿子处理伤口,这种流法,还不得流死啊! 江萧不理母亲,伸手一把推开了护士拿来的药箱,小护士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推,没来得及防备,药箱从手中滑落,药箱里所有装着药的瓶瓶罐罐以及纱布剪子之类处理外伤的东西全都撒向了地面,滚得到处都是。 见儿子拒绝处理伤口,苏利望向江老夫人,不满地道:“妈,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萧儿,他工作那么忙,静知也是,自己身体差也不注意休息,深更半夜了还出去,对了。”苏利象是想起来什么,眼睛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通知她们的那个男人身影。 “救静知的那个男人呢?去哪儿了?走了?” 大家都没有回答苏利的问话,也许是都觉得无关紧要吧!静知昨天晚上出去过?她为什么要出去?江萧得到这个信息,急忙看向了病床上的女人,护士已经为她挂了点滴,她失血过多,精神很差,眼睛仍然紧闭着,要不是她的眼皮在不断地晃动的话,大家都肯定以为她睡着了,也是,失去了心爱的孩子,毕竟,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存在了六个月,她怎么能够睡得着呢? 江萧喉头一阵紧缩,他咽下喉头不断涌起的酸楚,举步维艰地走到了病床前,哑着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句:“知知。” 然而,静知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翻转了一下身体,把脸调向面对墙臂,拿着一个冷背面对着一屋子的江家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低沉幽伤的气氛,大家就这样一直僵站着,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站久了身体吃不消,紫菊抚着她离开了医院,苏利走上前拉着儿子的手,想让他去处理伤口,没想到,江萧用力一甩,苏利没想到儿子会有这样的动作,身子一个趄趔险些摔倒在地,江政勋急忙走过来抚起她,用着凌厉的眼 ☆、初露锋芒:第79章 带回家 黑夜又来临了,静知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倪医生给她看的那个屏幕,她的宝宝小小身子蜷曲,侧躺在她的子宫里,与她共用着一个身体,与她共同使用着一根营养血管,而他,就这样活生生没了,她翻看着手机里宝宝的照片,虽然很小,很模糊,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有着江萧一样俊美轮廓的五官,她曾经希冀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共享天伦之乐,就这样一辈子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但是,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手机,翻看着宝宝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这是她的第一孩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爱我吧!”那个幽黑的夜晚,她站在漆黑的世界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之际,她清楚地听到了香雪欣是这样对江萧说的,而江萧并没有拒绝,在她承受着流产噬骨的疼痛时,在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心如死木槁灰时,江萧却与另一个女人在那间高档的酒店里恩爱缠绵,她一直认为江萧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错了,也许,她与江萧之间的情感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而她怀上他的孩子,同意试着与他一起交往是冒了太大的险,现在,她真的彻底明白了,看透了,缓缓地滑下了手机的盖子。 清晨,阳光从窗外轻泄进卧室,将卧室照射的通亮,光线太过于强烈,静知晃动了一下眼皮,其实,这段时间,她经常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看着是睡着了,其实大脑的意识是清醒的,孩子流掉后,她就一直成了这个样子,想睡又不能睡,总是浅眠,身边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她知道自己是想念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虽然,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已经在电脑屏幕里看到了他的样子,毕竟是亲生的骨肉,与自己也共用了整整六个月的身体,她对他是有一定感情的,六个月大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当医生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是睁着一双亮丽的大眼,抿着紫青的唇瓣,任由一滴又一滴晶莹透明的泪珠滑出眼眶,手术台很凉,可是,为什么她感觉的心比手术台更凉? 倏地,有一记非常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袭入耳膜,感觉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面前停驻,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缭绕在自己的耳冀间,还有夹杂着独属于某男人独特的麝香,那香味她很熟悉,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不想看到那张让她痛彻心肺的面孔,也许她是在逃避吧!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体的影子印在了她雪白的小脸蛋上,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在晃动,知道她已经醒来,强忍住自己想执起她裸露在被外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吻的冲动,俊颜划过一缕怪异表情是内疚吧! 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只能化成了一声绵长而幽远的叹息。 纤长的眼睫毛张开,眸光凝望向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地望着他俊美的身形消失在卧房门口,静知说不出来心底的感受,回忆起,她与江萧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们之间的感情象织毛衣,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毁于一旦。 尽管她已经决心忘掉莫川,可是,当他在日渐进驻她心灵的时候,他与她之间却产生了这样的隔阂!她许,她们,正如与那个孩子一样有缘而无份吧! 踩着沉重的步伐下楼,苏利见儿子没精打彩,这段时间,阳刚的轮廓几乎没有什么笑容,望着儿子脸颊渐露的颧骨,江夫人心疼极了,真是,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却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苏利在心里暗自骂了静知一句,见儿子迈步往门外走,急忙迎了过来,拦住他:“萧儿,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裴姨做的瘦肉皮蛋粥,你最喜欢吃的。” “不吃了,妈。”江萧回头,眸光并没有看母亲,而是不自禁地往楼上瞟了一眼。 “你让裴姨去买一只乌鸡吧!静知的身体露要补。” 见儿子如此偏袒林静知,苏利不满地冷哼一声。“儿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出去吗?” 的确,江萧不清楚静知为什么跑出去?这也是他心中一直的疑问,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处在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中,静知痛苦,所以,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 毕竟,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孩子也不会掉,儿子啊!你被人家戴了顶绿帽,却还象一个傻子一样死心塌地对她。” 倾刻间,江萧眉宇间染上一缕浓重的阴戾,眸光里也要寒光在闪烁。“尽管你是我妈,但,这话可乱说不得。” 是的,他相信知知不是那种女人,她即然决定与他在一起,就绝对不会在怀着他孩子的时候还深更半夜与莫川去约会。 “我可没枉冤她,是姓莫的男人通知我们的。”苏利也是后来派人去查,才醒出来静知居然有一个旧情人,还 是相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女人说不定早就是一只破鞋了,还将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想到这些,苏利心里憋着那股气感觉没地方可散。 “那又怎么样?并这不代表静知与姓莫就有关系,妈。”江萧的声音冷了下来,面容划过数朵乌云。 “你可是堂堂军区参谋长夫人,说话做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儿子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光彩吗?更何况还是子虚乌有的。”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些。”语毕,江萧不想再与母亲多说一个字,转身带着一身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厅,驱车离去。 苏利奔至了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滑出江家庭院往外面滑去,愤怒地大骂了几句:“真是白养你了,那女人趁你不在家,深更半夜跑出去与男人约会,连孩子也流掉了,你不怪她,反而骂起你老娘来了。” 儿大不由娘,真是气死了,苏利这翻发泄的话并没有人听见,听到的唯有冰冷的空气,视线落到了荼几上那杯摆放的冷荼上,看着真是碍眼,立刻就扯着大嗓门冲着里面直喊:“裴姨,瞧你,这杯荼都过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收拾,死哪儿去了。” “嗯,夫人,来了。”裴姨急急忙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端起荼几上的那杯对江夫人解释了一句。 “不好意思,夫人,昨晚是小菊收拾的,这杯荼是参谋长凌晨回来泡的。”说着迈步急返回了厨房。 江萧操纵着方向盘,脑子里回想着母亲的话:“儿子,你不知道,要不是她的旧情人约她出去,那孩子也不会掉。” 原来,那天晚上,她是与莫川去约会,深更半夜去与旧情人约会,想到这儿,江萧抬脚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飞快地向前驰去,他根本没有想到,原来静知是这样流掉他们孩子的,林静知,你不爱我,不要我的孩子可以给我明说,犯不着这样折磨我。 车子驶向了城市中心的一间拳击馆,停了车,走出车厢,连车门也没来得及关,他就冲上了楼,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掌尖,大拇指将领带边缘狠狠地勒紧,走进了一间空房,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房间中央摆了两个大大的钢铁架,架子上吊了四五个百来斤重的大沙包,拳头猛烈地击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一拳下去,沙包的中间部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凶猛地拳击着,发泄着他心底潜藏已久的怒气,如此三番,他累得气喘如牛,再凶狠地拳击了百来下,汗水从他 剑眉上徐徐滚落,白色的衫衫汗显一片,将他整个背部浸湿,衬衫紧紧与他的肌肉贴在了一起,能够清晰地看到那贲起的肌肉。 莫川,你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如果有一天,我与静知的婚姻破裂,我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 苏夫人用了早餐就去了美容院,美容师为她洗了一个脸,还向她推荐了一套护肤美容产品,说是很适合她水嫩的肌肤,她听了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掏了七千元买下了新上市护肤美容产品,提着产品盒子,刚步出美容院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走路都不长眼睛?”明明是她低头去翻看盒子里的产品,没注意前方来了人,是她撞上了人,偏偏还这样的不可理喻去骂人家瞎了眼才会撞上她。 “伯母,近来可好?”这声音她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苏利抬眼,站在她眼前的女人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感觉她们应该认识。 “你是?”“噢!伯母忘记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才短短五年,这个一手斩断她与江萧情缘的罪亏祸首却不记得她这张曾经被她骂成狐狸精的脸孔了。 “我是香雪欣啊!伯母。”女人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好心地提查着她。“伯母,五年了,你过得可好?” 苏利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修饰完美的容颜,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眉、眼、唇,整个五官都不如以前那么艳丽, 要不是她自己报了姓名,苏利还真想不起这女人到底是谁?香雪欣,这名字她记得,就是这个名字差一点让江萧儿郎当入狱,要不是她与江政勋急奔去香港将他救出来,她的儿子前途恐怕就毁了这个女人手里了。 “记得,当然记得。”苏利倏地收起笑容,这个女人,她一直都不喜欢,别说喜欢,甚至连印象好都谈不上,她是一名舞女,为了医治她病入膏欢的父亲,她把自己卖给了一间夜总会,她儿子江萧就是在那里与这个女人相识相遇的,当时,她与江政勋百般反对,可是,江萧就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这个女人不娶,所以,她拿了五十万逼这个女人离开萧儿,本想儿子会有一个大好前途,其实,当时,她是中意沈家那丫头,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儿,如果儿子娶了沈雨蓉当老婆,财富享用不尽,再说,沈雨蓉的父亲沈世雄还与中国某此高政官员关系密切,在事业上,他也可以帮助她老公江政勋,所以,她使了计谋让香雪欣离开江萧,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总之,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儿而已,天下那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 子考虑。 “铜锣湾夜总会的台柱子嘛!”话里的讥诮与鄙夷毫不掩饰。香雪欣并没有生气,因为,早就儿犯不着为这样的女人生气,这么多年来,她恨过这个老女人,她生浩浩躺在冰凉手术台上,椎心刺骨时,她就发誓要把那种痛苦全部奉还给这个老女人,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不能,因为,她是她最爱男人的母亲,江萧的母亲。 “是,伯母,你没有记错。”香雪欣嫣然一笑,扯唇幽幽又道:“伯母,当初你千方百计让我离开江萧,其目的是让江萧能有一个大好的前程,能娶到你心目中理想的媳妇,然而,今天,你的愿望实现了么?” 她的笑棉里藏针,狭长的水眸荡漾起敛艳的波光。 这话踩到了江夫人苏利的痛处,是的,当初,她耍尽了阴谋,让江萧与香雪欣迫不得已分离,然而,她并没有能如愿以偿,她的儿子江萧死也不娶沈雨蓉,现在,居然娶了一个地位低下,从贫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啥好处都没捞到不说,还处处为她添麻烦。 见苏利沉默不语,垂下眼帘,香雪欣继而又补了一句:“伯母,我知道江萧现在的妻子叫林静倁吧!听说,她前段时间深更半夜与旧情人约会,还让你失去了宝贝的孙子?” 家丑不可外扬,苏利是上流社会的贵妇,平常虽然脾气怪了一点,性格扭曲了一点,可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再说,不管静知有没有偷人,但,她毕竟是江萧明媒正娶的妻子,目前是她的儿媳妇,江萧的那句说得很对,如果静知出了轨,她们江家脸上也无光,她不可能允许别人拿着这种事情出来乱说,那是打她江家,打她苏利的脸。 “没有的事儿,香雪欣,静知是贫民老百姓的女儿这不错,可是,她为人处事很好,很坚强,很孝顺,最重要的是江萧爱她,我们江家所有的人也就爱屋及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掉了,那又怎么样?她们夫妻那么恩爱,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江萧就会让她再给我怀一个孙儿的。” “怎么?嫉妒了。”苏利说完这番话,斜着眼睛看向这个居心叵测的坏女人,当初勾引了江萧叛逆父母,如今,还要破坏江萧的家庭不成? “嫉妒?用得着吗?”香雪欣怪笑了两声,眼角划过一缕诡光。“伯母,不,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妈。” “喂。”苏利见这个姓香的女人越说越不象话,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叫谁妈?我可当不起你这种舞小姐的妈。” “你是我儿子的奶 奶,难道我不应该叫你妈吗?”香雪欣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什么?江夫人一惊,她是香雪欣儿子的奶奶,也就是说,她为江萧生了一下孩子吗?不可能,她在心中断然肯定,因为,据她知晓,江萧与这个女人分开的时候,这个女人并没有怀孕。 香雪欣见这个老女人一脸惊诧,似乎被自己搞得一头雾水,冷笑两声后,她为老女人解了谜团。 “也许,江萧还没告诉你,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香雪欣,即使是你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我也不会相信是萧儿的,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恐怕是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种都不知道吧!” 江夫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这种烟花之地出身的女人,总觉得她满身的污秽,瞧了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她对于江萧来说,就是一团烂泥,而她儿子可是尊贵的王子。 香雪欣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听了江夫人这几句讥诮的谩骂,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当年,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就是这样骂她的,说她就连是死了成了一堆烂泥,也只配供她高贵的儿子踩在脚底,老女人不仅贱踏了她的尊严,还贱踏了她的人生,要不然,她与江萧也不可能分开这么多年。 “我尊敬你是江萧的母亲,所以,唤你一声伯母,也许你更不相信,当年红遍了香港铜锣湾的舞女会是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江伯母,我父亲得了肝癌,当年的我不过十八岁,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死,为了父亲的命,我把自己卖进了夜总会,尽管如此,可我并不觉得比别人矮了一截,甚至于,我还觉得自己比谁都高贵,因为,我靠我自己救活了父亲的命,在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儿子不止一次挽救了我的初次,最后杀死了那个吴硕的青帮老大,也许,在你看来,他是年少轻狂执迷不悟,可是,爱上一个舞女,他并没有错,不遵从你们长辈了的决定娶妻,他也没有错,在指责我的同时,你为什么没有仔细地想一想?或许,你们绑在他身上的枷锁才导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奔向了我,其实,是你们把他推向我怀抱的,我接受你五十万的当天,就已经怀上了江萧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了,都已经四岁了,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我觉得‘浩浩’真的很可爱,他整天嚷着要爸爸,我无法狠心将他一直捆帮在自己身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把他回来交给你们抚养,他毕竟是江家的骨肉。” 江夫人听了香雪欣一席话,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她深思 着香雪欣这番话的可信度,她说在香港夜总会做了舞女,做了三年的舞女居然还是处女,而且,是江萧一直在保护着她,她还说,她逼迫她离开的那天,她就已经怀了江萧的孩子。 这些话可都是真的?她没有问出口,只是张着一对难以质信的大眼睛,香雪欣也是人精,几乎能揣摸江夫人此时的心里,忽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个孙子,是人都接受不了,几天前,她告诉江萧的时候,那男人狠不得将她剁了,因为,浩浩的存在直接危胁到了他与林静知的婚姻,其实,她很想知道,如果林静知那个女人知道了江萧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与感觉呢?震惊,痛苦,心碎,这些应该都有吧! “别怀疑,伯母,我很爱江萧,所以,我的身子只给了江萧,而且,至始至终,江萧也是我生命里唯一存在的男人。” 江夫人半信半疑,面情僵凝了半晌,这才幽幽询问出:“那孩子在哪里?” “在美国,四岁了。”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江夫人,江夫人接过照片,视线落到照片上那张小男孩脸蛋上的时候,心脏猛烈地急剧收缩,照片上的男孩几乎与江萧小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天啊!原来,不用做什么dna鉴定,她几乎就能肯定这个小子是江萧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原来,江家早已有了嫡孙,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界的西方,另一片天空里默默地成长了四个年头,四年了,香雪欣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儿子,一个私生子过了漫长的四个年头,是个女人都不到。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江萧三十一岁了,她早就期盼着他能够成家立业,都说皇旁爱长子,百姓爱幼儿,相比较江漠而言,她给江萧的爱的确要多一些。她一直都希望江萧能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江萧一直都不肯结婚,她都怕自己进了黄土也还看不到自己的孙儿,没想到,呵呵!是上苍垂怜她的盼孙心切吧!五年前,是她摇舞扬威赶走了香雪欣,这个女人不记她仇,反而为江萧生了这么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她真的要好好地感谢她。 “去把他接过来。”江夫人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简直是爱不释手,看着照片上这个粉嫩的娃儿,她仿若就看到了当年的江萧,当年,江家落难之时,她把江萧寄养在了乡下一个穷亲戚家,两个月后,她骑着自行车去接孩子,刚走到门口,江萧就迎了出来,那时候的江萧不过才三岁,圆圆的小脸,白皙的小脸蛋全是尘灰,他与农村的小伙伴们儿玩捏泥娃娃,听到有人给他说妈妈来接他了,他拿着一个泥 娃娃就奔了出来,张着粉嫩的小嘴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泥娃娃从手中滑落,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儿,就是那个滚儿让苏利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来,她抱住了儿子沾满泥灰的小身子,喉头象堵了一千吨棉花,一句话也说不来。 这张照片上的孩子就如当年的江萧,看到这张照片,让她回忆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她真的迫不急待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伯母,如果你想见浩浩,我可以马上让人把他送过来。” 香雪欣见不费吹之力就收服了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心中一阵暗喜,即刻掏出手机拔了一个越洋长途。 第二天下午,江夫人见到了长得与江萧阔似的小男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惊诧地瞠大了双眼,天啊!真是太像了,她不会再怀疑了,这孩子绝对是她江家的种,她抱着孩子,亲昵地唤了无数声,那感觉就象是抱着当年孩童时代的江萧。 “浩浩,叫奶奶。”香雪欣教儿子要有礼貌,江浩浩很听话,乌黑的眼睛凝望着抱着自己猛亲的老太太,脆生生唤了一声:“奶奶。” “嗯,嗯。”江夫人连连应着,兴高彩烈将江浩浩带回了家,她们回去的时候,静知正坐在客厅里摆乱着一瓶花,是紫菊刚才去院子剪回来的腊梅,大清晨,她还没起床,紫菊就如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告诉她,院子里的腊梅花盛开了,十分娇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想与她一起去采摘几束回来,放到瓶子里,让花香四溢在房间里,因为,花期只有一季,据说,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腊梅花盛开之际,她都会去院子亲手摘几束回来点缀卧室,这两年病了,那份儿附庸风雅的心情没了,静知想讨奶奶欢心,所以,就让紫菊去摘回来,亲手插到青花瓷瓶里,预备给奶奶送去房里,恰在这时,江夫人就带着香雪欣两母子回来了。 看到香雪欣那张精心描绘的容颜,静知先是一怔,然后,当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牵着的小男孩时,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摆弄着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腊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着她的晶莹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浸入心里,让她的心口一片冰凉。 因为,那孩子的五官与某个人太相似了,静知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崩得死紧。 “静知,这是雪欣为江萧生的儿子,叫江浩浩,都四岁了。”江夫人心情愉悦,也没管这件事媳妇能不能接受,总之,她是乐坏了,她的孙儿都四岁了,她真的太高兴了。 骤然间 ,身体里崩起的无数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断,她似乎听到了弦崩断的悲惨声音。 墙推挖倾也难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觉,江萧不仅背叛了她,原来,她与这个香雪欣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更不想面对江萧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可是,脚下象灌了铅,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离开。 “浩浩,快过去叫妈妈。”香雪欣也许是故意的,摸着江浩浩的头,压低嗓子嘱咐着儿子。 江浩浩看着站在沙发椅子前,一脸苍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她才不是我妈妈,你才是我妈妈。” 这高亢脆生生的声音让静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你干什么?”江夫人见好好后个青花瓷瓶就这样断送在媳妇儿的手里,出口厉声指责。“这么大个人,连一个花瓶都拿不稳,裴姨,来,马上给我打扫干净。” “好。”裴姨与好几个下人都缩躲在屋子角落里,她们也听闻到了客厅里的尴尬的一幕,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二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而且,都四岁了,江夫人居然还把他们带回了家。 她们不过是一个月拿两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过问,裴姨拿了一把扫帚,三两下扫净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处理完后又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是江萧的儿子,你是江萧的老婆,不叫你妈叫什么?”江夫人以为媳妇儿是为这件事情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很有理啊!没有什么不妥吗? “妈,你是一个女人吗?”沉默了半天,静知在婆婆的厉声指责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掀动红唇反击。 “当然是。”这问题真是白痴极了,她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外星人不成。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应当能够理解老公出轨了,妻子心里那份委屈与心酸,江萧是你的儿子没错,天下的母亲只爱自己生的孩子也没错,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应该拿他们来羞侮我。” “我侮辱你?我几时羞侮你了,浩浩是江萧的儿子,人家雪欣都独自抚养了他整整四年,对我们江家来说,也算是有功之臣吧!江萧爱你,我没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还想在江家呆下去,你就必须要接受雪欣生的这个儿子,他是江家的骨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初露锋芒:第80章 够了! 卧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间里,有小孩嘻笑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了进来,似乎还夹杂着裴姨逗弄江浩浩的愉悦声音,那老佣人总是与江夫人同一个鼻孔出气,只要是江夫人喜欢的,明知道是错她也会去做,是对主子的愚忠吧!她反手掩上了门板,成功隔绝了那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身体无力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挺直的脊背垮踏,只要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她才能静静地啃舔着自己的伤口,在她与江萧这场契约婚姻里,原来,她一直都扮演着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萧一直与初恋情人香雪欣藕断丝连,为什么他还要与她发生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孕,也许,正如那个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当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当幌子,明正言顺地行骗。 静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再次翻看了那段宝宝的录像,她的孩子没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却为江萧带回来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那天晚上,她没有下楼去吃饭,夜晚来临,她就静静地站在窗台边,聆听着窗外那棵槐树发出的‘沙沙沙’声响。唯一听着这纯天然的大自然发出的声音,她一颗浮华的心才能寻找一丝的平静。 夜晚八点,江萧刚步入客厅,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枝水枪,‘砰砰砰’的乱扫射着,银白色的水流成了一朵喷水花,从水枪里射出,毫无预警洒落到了他湛蓝色的西装外套上。“哪里来的野孩子?”换掉了皮鞋穿上了拖鞋,他琏往里走,一边怒声询问着,昨天才拿去干洗的衣服又被弄脏了,这是哪个佣人的孩子,带来江家也不知道看好一点。 听到他的谩骂声,小孩捏紧着手中的水枪,往裴姨身后一缩,张着一对怯生生的眼睛张望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 “二少爷,你回来了。” 裴姨护着身后的小主子,江萧轻点了点头,脱掉身上那件湛蓝色西装外套,递给了身则的一名下人,解着白色衬衫袖口上的扣子。 “裴姨,这是谁家的孩子?”江萧没看到孩子的正面,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孩子拿着手枪只给了他一个侧面,而且,在他出口谩骂后,男孩就缩躲到了裴姨的身后,只感觉是一个小男孩吧! “噢!”裴姨张着两片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二少爷江萧?可是,这孩子都送到江家来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静知都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是你的儿子啊!二少爷。” 倏地,修长的指节僵在 了袖扣边,他的孩子?他哪儿来的孩子?莫非……想到这儿,江萧英挺眉宇间迅速掠过阴戾的色彩,几大步绕上前,步伐在裴姨面前停驻,眸光如一柄冷箭扫射到了裴姨身后的小男孩脸上,圆圆的小脸蛋,薄而透露着红润的小唇,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惊恐,他紧紧地抓住了裴姨的衣衫边角,满脸的防备与警戒,他一把扣住了小男孩的小手臂,把他从裴姨外面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天,这个时候,他只能喊天,这个孩子是香雪欣口中说的那个孩子吗?他的身高只及自己的膝盖,长在他面前,象一个小矮人儿,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背带裤,一头乌润润的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泽,长大绝对是帅哥一个,是那个孩子没错,如果香雪欣没有说谎的话,可是,他为什么在江家?静知,视线迅速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后,扫射向裴姨的眸光森寒无比。 “发生了什么?” “上午,夫人去做脸,回来就带着那个姓香的女人回来了,香雪欣还带来了一个孩子,夫人说他是你儿子,说要让他认祖归宗。” 裴姨如实讲了上午发生的事,话还没有讲完,江萧已经勃然大怒。 “认什么祖,归什么宗?谁说这孩子是我的?真是荒唐。” 江萧是裴姨一手带大的,一般情况下,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二少爷从未骂过她,更不可能给她脸色看,五年前,裴姨知道二少爷为了那个姓香的女人连命也不要,还差一点为了她入狱,其实,处在热恋中的男女做那档子事才正常不过,二少爷让香雪欣怀上孩子也不令人惊讶,可是,重要的是,现在,二少爷已经与静知结婚了,孩子才刚掉,初恋情人就带着老公的孩子归来,夫人居然让这江浩浩叫静知妈,唉!真是罪孽!见二少爷怒发冲冠,裴姨也不敢多嘴,免得受池鱼之灾。 “静知呢?”江萧凝望着江浩浩,然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一脸纠结地闭了闭眼,向裴姨询问老婆的去向。 “在……应该在楼上吧!”反正,一整天,裴姨都没有看到静知下楼,被这个小男孩气得饭都不下楼吃了。 知道这种事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老公不但出了轨,还让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回来,江萧心慌意乱,拼命握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指节,迈着长腿,‘咚咚咚’地走上了楼。 江浩浩盯望着那抹走上白色楼梯高大的男人身影,那叔叔的五官与自己很阔似,可是,是他的爸爸吗?妈妈说,他长得与爸爸相似,如果跑上楼的那个男人是他的 爸爸,那么,他不太喜欢他,因为,他对自己好凶,与自己想象中的爸爸一点都不一样。 江萧冲进卧室的时候,静知正站在窗台边欣赏夜景,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为她纤细的背影披上一层冷萧索与冷漠,望着那抹月光下冷漠的身影,江萧不知道该是什么好,香雪欣将江浩浩带进江家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来想告诉静知这件事,可是,他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真实与否,香雪欣就将江浩浩领进了门,而且,照这个情形看来,他老妈好象已经承认了那个孙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呆在这屋子里,还让裴姨陪着他玩耍,把客厅搞得那么脏。 “回来了?”没有回头,声音却飘了过来,听不出喜怒哀乐,也许是在刻意掩藏,也或许压根儿并不在意。 “是。”单音节吐出口,江萧提步走向了她,张开双臂,把她搂进了怀,两支胳膊象钢铁一样紧紧地箍住了她的细腰,指节几乎要嵌进她的血肉里,腰间肌肉疼感明显,可是,静知没有呼疼,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样被他拥着,他的拥抱很紧,紧得让两具身体几无空隙,明明她就在眼前,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她们之间阻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唯有这样狠狠地搂抱着她,他心里才有一种充实感,才不会患得患失,楼下的那个孩子,香雪欣说是他的儿子,可是,看到那张小脸,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望着窗外的月色,目光凝聚在遥远星空的一颗星辰上,而他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天空繁得太多,不确定她看到的是那一颗星星,不过,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永远地陪着她站在窗前看满天的星斗,过着平淡的生活,到老,到老,但,这份静谧与平静能维持多久,一个小时,一天,江浩浩就是她们婚姻的那个危险品,他不知道,在那一个时间段,她们之间的这种契约婚姻关系就会破裂了,所以,唯有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确定她是他江萧的老婆,他深爱的女人。 “再美的景物终有消逝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那颗繁星慢慢地隐进了云层,满天亮晶晶的繁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美好景物总是短暂的,就象傍晚时分的夕阳,虽然能将红霞印衬半边天空,可是,就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世人是留不住的。 “江萧,我真的希望能生下那个孩子。”自从流产,失去自己六个月大的孩子后,这还是第一次静知敞开心扉与丈夫说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倪医生说,是个男孩,胎心很稳,说他发育的很好,很健康。” 幽幽地诉说着,然后,低下头,食指在漆黑手机屏幕上一点,黑色的屏幕弹射出一段清晰的画面,她将那个画面递到了江萧的面前。 “他蜷曲着身子,就躺在我的子宫里,再过二个多月,他就可以出来与我们见面……” 垂下眼帘,江萧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侧卧的小小蜷曲的身子时,心,猛然间感觉被人撕了心裂了肺,记得,紫菊陪她去医院让倪医生做产检,紫菊给他说过,拍下了宝宝的一段视频,他当时问过静知要,可是,她却说删掉了,其实,她并没有删,还保留到了至今,他不想再去追问静知为什么了?再追究只会让她们之间的隔阂倍增。 “不……不要说了。”喉结滚动,艰难地阻此静知再继续说下去。 “我是多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江萧,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看着他一张粉嫩的小脸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七分像你,三分像我,是我们两个的综合体,可是,他没有了,江萧,是我不够好是不是?他不愿意投胎做我们的儿子。” 她的声音在这夜凉如水的夜晚听起来比平时比了几分的苍凉与萧瑟。 即然如此喜欢这个孩子,那么,为什么又要深更半夜与莫川出去?想问,可是,终是没能问出口,如果他指责静知因为不小心让他们之间的孩子没有了,那么,香雪欣在四年前为他生下的江浩浩对静知的打击与伤害更深吧! 想说一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唇,终是没说出口,房门被人叩响了。 “什么事?”今晚江萧火气大的很,江宅的下人们最好自求多福,稍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 “二少爷,二少奶奶,夫人让你们下楼一趟。”门外传来了紫菊怯怯的声音。“马上下来。”静知望着那道门板就了一声,紫菊听了悄悄下楼去了。 “不要去。”江萧不想面对楼下那个他们之间婚姻危险品,所以,他扣紧静知的手臂,不想让她下楼去,他老妈即然承认了那个孩子,肯定会对静知说一些难听的话,静知才刚失去孩子,从刚才她对他说出的话,他相信,她不是故意让孩子流掉的,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原谅她了。 静知冲着他阴阳怪气一笑,玉指覆在了他紧握在自己腰间的大掌上,一根一根用力地剥,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那十根手指剥完,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下楼去了,江萧只得跟着她身后走下楼,他们到客厅的时候,江夫人穿着一袭米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拿着吹风机给江浩浩吹头发。 江浩浩手中的飞机模型沿着玻璃荼几上边缘缓缓飞行,小嘴里还发出“轰轰轰”的声音,学着飞机在天空飞行发着那种声音,这孩子精神正好,都十点四十分了还不入睡,而且,她婆婆真是爱孙心切啊!平时那个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整个客厅丢满了纸折的飞机,还有一些白色的碎纸沫,也没听见一声叫骂,亲自为江浩浩吹头,可见对这个孩子真是疼入了骨骼里。 “别动,浩浩,别动啊!宝贝,奶奶吹不到,等会儿烫到你了。”苏利呵呵轻笑着,不断地嘱咐着小孙儿不要乱动,然而,四岁的孩子那有那听话,仍然手舞足蹈玩弄着手中的飞机模型。“奶奶,亲亲。”江浩浩乱动一阵,怕苏利生气,回转过头,抱着苏利的脖子,小嘴儿就亲在了她的脸颊上。逗得江夫人苏利又是一阵格格地轻笑。 “江萧,瞧你儿子多顽皮啊!” “妈,你怎么能确定他是我儿子?”江萧真是被老妈气死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居然毫无条件就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还允许他在江家为所欲为。 江夫人听了儿子的话,抱着江浩浩猛亲了一记,抬眼,眸光扫过静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后落到了儿子郁愤的俊颜上。 “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张脸就是证据。”江夫人把孙子的小脸蛋辬向了儿子与媳妇,要让他们看清楚,这张脸蛋与江萧长得起码有八分相似,没有血缘关系那会长得这么相像。 “妈,长得象的人很多,他并不一定就是我的儿子。”江萧都不知道老妈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至少也得等到dna鉴定结果出来了相认也不迟。 “住口。”江夫人见儿子不想认江浩浩,眼尾瞟向了站在儿子身后的媳妇林静知。“我说他是你儿子,他就是你儿子,江萧,香雪欣为了替你生这个孩子吃了很多的苦,还差一点死在了手术台上,一个女人孤苦伶生下你的孩子,还将悄悄抚养了他四年,可见,她是多么地爱你,当然,如果当初我不介入你与她之间的感情,你们也不会分开,但,我不后悔,我的立场仍然没有改变,一个风尘女人不配进入我们江家为媳,你即然选择了静知,与静知结婚了,这个孩子静知是不是应该要接受?” 把他们夫妻俩叫下来,就是要带着知知接受这个孩子,第一次,江萧感觉自己的母亲太不可理喻,太霸道了,以前,他仗着自己尊警她,爱她,自从与香雪欣分手后,他就渐渐地不忤逆她了,没想到,今天,她却当着他的面儿逼迫静知接受一个来历不明 的私生子,更何况,还不知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他与静知才刚失去孩子啊!失去孩子那份椎心刺骨的疼母样可能理解,这根本就是在静知伤口上撒盐,回过头,眸光凝望向静知,她却没有看他,眼睛一直就定在了墙壁上,玉容虽然平静无波,但是,江萧敢肯定,她心里绝对早已掀起了滔天波浪,林静知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的自尊心肯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裴姨,把这个孩子给我送走。”不想伤害静知,他也不会承认这个凭空掉下来的孩子,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骨血,他都不想让这个孩子夹在自己与静知之间,破坏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幸福。 冷冷地对裴姨下着命令,江夫人见儿子死不承认这个孩子,积压在心中多时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指着静知破口大骂。“林静知,这辈子能嫁进我们江家,是你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你也不看看,自自己象个什么东西,你妈是什么嘴脸,嫁进来就要懂得惜福感恩,江萧与香雪欣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香雪欣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们还没结婚,如今,香雪欣生下了这个孩子,要么,你接受这个孩子,要么,你与江萧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江萧,我把话撂在这儿了,江浩浩我要定了。” 以为江萧不承认这个孩子,是媳妇林静知搞的鬼,所以,江夫人不再给静知留一点情面,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就数落着静知,羞侮着静知。 “那么,我也把话撂这儿,即便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负起这份儿责任,是香雪欣当初决定要生下他的,那么,后果就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小子,你那儿回那儿去。” 薄唇吐出冷厉的语句,江萧拎着小浩浩的衣领子往外拉,江浩浩见爸爸一脸冷妄吓得哇哇就大哭了起来。 “妈妈,呜呜,妈妈。”爸爸好凶啊!他没喊自己浩浩,喊他小子,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呜呜! “放开我,放开我。”江浩浩被江萧满脸阴霾吓坏了,他一边大哭着,一边抬脚踢着江萧的小腿肚。 “江萧,你疯了吗?”江夫人急忙奔了过来,抬手重重地在江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打掉了江萧握住江浩浩的小手,拿起来一看,哎呀!江浩浩小小的嫩手臂全是一圈红印子,江萧太无情无意了。 “妈,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吧!我没碰过香雪欣,又哪来的孩子?”江萧说的是实话,可是,江夫人已经被香雪欣洗了脑袋,而且,这个时候发生的争执,她以为是不想对江浩 浩负责任,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以前,我也误会香雪欣,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她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江萧,我对她虽没有好感,可是,我们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家,我不想让你与静知离婚,所以,才让静知接受这个孩子。” 这话好想是在为媳妇考虑,静知站在角落里,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她的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纤纤十指在身体两侧毅然捏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几欲陷进了她的肌肉里,闭上的眼不一会儿又睁开,江夫人逼迫她接受这个孩子,说她身份卑贱,是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灰姑娘,能嫁入江家,嫁给江萧是她林家祖宗十八代前世修来的福气,她以为只有呆在江家这辈子才能顺风顺水下去吗?她林静知一向都不是靠男人吃饭的雌性动物。 “够了。”积压在心底滔天的怒,滔天的恨,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最后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尖厉,也很高亢,那是积聚了心中所有的屈辱的爆发力,听着不仅相当刺耳,还委骇人,大家被她的吓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只见她嘴唇颤动,满面红润,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泽,略带一丝的猩红。 “江萧,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语毕,她不想再观看这幕闹剧,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步伐很坚定,只是,眼前的世界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角不断沿着腮边滑落。 ☆、初露锋芒:第81章 享齐人之福! “够了。”积压在心底滔天的怒,滔天的恨,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最后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尖厉,也很高亢,那是积聚了心中所有的屈辱的爆发力,听着不仅相当刺耳,还委骇人,大家被她的吓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只见她嘴唇颤动,满面红润,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泽,略带一丝的猩红。 “江萧,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语毕,她不想再观看这幕闹剧,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步伐很坚定,只是,眼前的世界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泪控制不住地从她的眼角不断沿着腮边滑落。 走过楼梯转角处,步伐不是很稳,脚下绊了一下,差一点儿就摔到地,但是,她将手紧紧地握住了楼梯的抚把,她不会让自己倒下,不会输给那个女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刚坐到床沿上,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铿铿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金属门柄迅速转动了几下,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扭,就是扭不开,女人把门锁死了。 紧急着,是一片拍门的声响传入。“开门,静知,我有话对你说。”是江萧急不可耐,心浮气躁的嗓音,嗓音已没有了平时的悠闲与沉稳。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将身子斜靠在床上,她真的感到累了,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知知,开门。” 拍门声一阵紧跟着一阵持续了好久,但,不管江萧如何敲门,再也得不到静知的半点儿反应。 静知不知道那敲门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部没入了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一盏路灯微弱的光亮打照在花园里的喷池边,喷池石玉龙嘴里喷出的水花由于距离远的关系看起来也有些模糊。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动,张着一对刚睁开的眼睛,笔直地凝视着窗外浓墨一般的夜色,能入眼的世界弥漫着一片静谧! 终于安宁了,她轻轻嘘了一口气,突然,有一记响亮的小孩哭声从窗外飘进来,哭声越来越大,在静谧的暗夜里突兀而刺耳,是江浩浩的声音,还真是没完没了,那孩子不把江家人折腾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都几点了?还不消停,伸手扯住被子蒙住了头,尤其是死死捂住了自己耳朵,可是,江浩浩的声音像是张了翅膀就是要钻入她的耳朵里,让她片刻也得不到安宁,她头痛地掀开 被子,拉亮电灯,穿上凉拖鞋走去打开了门,小孩的声音更加地刺耳,仿若钻遍了她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她走过弥漫着橘色灯光的走廊,楼下客厅里灯火通明,江浩浩穿着粉白色的小睡衣,正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裴姨在一旁哄着。“小少爷,不要闹了,等会儿把老奶奶吵醒了可不太好。” “走开,你给我走开。”江浩浩小手臂野蛮地推开了和颜悦色,一脸讨好的老佣人裴姨。“那,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裴姨瞟了一眼沙发椅子上坐着的主人,江夫人也是半夜被孙子吵醒过来的,发丝零乱,睡眼惺忱,看着孙子坐到地板上,裴姨哄了好几次,江浩浩置之不理,仍然哭闹不止,江夫人有点儿烦了,亲自蹲下身去劝哄,江浩浩同样不卖奶奶的债,仍然哭着要找妈妈,他与裴姨睡到半夜时被梦惊醒的,醒过来后就一直不再入睡,精神好得好,还一直与裴姨吵闹哭叫,甚至还动手打裴姨,裴姨去拉,这小家伙居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着小赤脚拉开门柄就冲下了楼,裴姨吓坏了,拉亮了电灯紧跟着追下了楼,然后,在客厅门口捉住了小家伙的嫩手臂,使了一股子蛮劲儿才将他小小的身子拉回来,将门锁死了,还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小家伙用头去撞裴姨的身体,发狠嘶叫着让老佣人让开,可是,裴姨哪敢放他出去,如果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她可是有十个脑袋都还不起这个江夫人眼中的心肝宝贝儿。 几番折腾自是把沉睡中的江夫人吵醒了,不止吵醒了她,还吵醒了江家许多的人,客厅隔壁的小书房门打开了,江萧刚入睡就被江浩浩吵醒,走出来一看是这种画面,这个小家伙搞出这么多的事,让静知误会他,甚至连卧室也不让他进,他心里那份恼意与愤怒正没处发泄呢!胎腕看了一下表,都午夜三点了,这小家伙还闹腾什么啊? “妈,即然他要亲妈,就把他送还给香雪欣吧!” 见儿子一直就这态度,江夫人冷哼了一声。“不会随了你的愿,我说过,他是江家的骨血,我绝对不会让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江夫人黑色的眼珠子在儿子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身上穿着昨天晚上回来时的衣物,这儿子根本连澡都没有洗,平时那么爱干净的男人几时变得这么邋遢了,眸光越过他那张扑克牌的俊脸,扫到了他后面的房间,这才确定儿子是睡在小书房里,这一惊,她心中那口怨气爆发出来了。 “江萧,你媳妇儿不要你回房睡?”“没,没有的事,我昨天晚上在书房里查一点资料,太晚了,就没有回房了。”江萧说得合情合理,可是,聪明的 江夫人又怎么会相信?尤其是在昨天才发生她把江浩浩带进江家认祖归宗的事儿。 “那女人太可恶了,这可是我们江家啊!她居然敢这样子对你。” 江夫人自是心疼于自己所生的儿子,有床不能睡,偏偏要去睡书房里的小床铺,那床铺太小又硬,在她的印象里是根本不能睡人。 “林静知,你给我出来。”她冲着楼上大吼大叫,江萧急忙奔过来,用后捂住了老妈的嘴,死死地捂住,江夫人嘴巴被堵,只能发出伊伊呀呀的模糊声音。 江萧朝楼道口望了一眼,视线又兜回到了老妈脸上。“妈,我求你了,别再给我添乱了。” 江浩浩进入江家一事,静知现在都还在给他呕着气,现在,老妈如果再找静知吵,他都不晓得自己与静知这婚姻关系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见老妈已经保持了平静,指手示意儿子将手松开,江萧捂住老妈嘴的手无力滑落。 江夫人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待气息顺平,她又提高了声音。“江萧,我知道你爱老婆,可是,老婆不是这样宠的,你越宠,她越得意,到时候就会骑到你头上去,随时随地不给你面子,让你任何时候都下不来吧,儿子啊!你说,你爸那么有脾气,一生傲骨,铁铮铮的男子汉,你怎么都没有继承到半点啊?真不像江政勋的儿子。” 江萧闻言,心里冷嗤一声,并没有接话儿,眸光凝向了仍坐在地板上哭闹的江浩浩脸上,小孩哭得声音都有些傻哑了,仍然不见停息,再这样哭下去,声带都会坏掉了,而且,随便那个人去招呼,他都不会收敛,江萧爬了爬额角的发丝,心里烦闷极了。 “裴姨,给香雪欣打电话去,让她过来。”他不耐烦地对裴姨下达命令,让那个姓香的女人把她生的儿子接走。 裴姨看了看江夫人,见江夫人没有出声制止,象是对她默认了二少爷对她下达的命令。“嗯,好。”裴姨给香雪欣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五分钟香雪欣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一袭半透明的睡衣,一头秀发披散在脑后,好似还来不及梳吧!冲进江家客厅,见儿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自个儿哭,一屋子的大人没一个去哄,去心疼,浓烈的委屈不断蔓延在她的心瓣间,她一把抱起儿子浩浩,抬起头,眸光凝扫向站在她对面,俊容几无表情的江萧,她爱到骨髓里的男人。 “江萧,你怎么能忍心不管他?他的身体可是流淌着与你相同血脉的人啊!”江萧的不管不 问,甚至无视的态度让香雪欣心寒,他可以恨她,恨她当年不顾他的感受,接受了他妈江夫人那笔钱独自离开,可是,他不能这样对待浩浩,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你确定?”江萧没有看她,低下头,指节摆弄着衬衫袖口上那枚亮晶晶的昂贵纽扣。 “我当然确定。”香雪欣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就脱口而出。垂下的眼帘抬起,眸光似一柄利箭扫落到她白皙的脸孔上,她明明知道他与静知结婚了,偏偏要带着这个孩子出现,想来破坏她的婚姻,她不经他同意,就把这个孩子带去见他妈,带进江家,她这样的意图就已经很明显了,她想要将静知赶出江家,将静知赶离他的身边,他江萧绝对不会允许。 “香雪欣,如果这孩子不是我的呢?你怎么说?”江萧就是想赌一赌,至少,他有七成的把握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绝对不相信香雪欣在她们相处的最后一夜偷了他的精子这种谎缪的说法,那天晚上,他们是有过亲密的行为,可是,她取他身上的东西,就算是睡得象头死猪也应该有一点儿知觉吧! “如果浩浩不是你的儿子,我立刻把他带走,绝不再出现在你眼前,出现在江家。” “好,你说话算数!”为了自己与静知的幸福,江萧豁出去了,他挽起了衣袖,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走入客房洗了一个澡,并要裴姨为他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当他神清气爽地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时,已是凌晨四点左右,江夫人见儿子的阵势是真的要带着孙子去医院验血,她向香雪欣眨了一下眼睛。“凌晨四点呢!哪家医院开门了?江萧,先让你儿子睡醒再说吧!”折腾了大半夜大家都够累的了,江夫人打着哈欠,她也浑身酸疼疲倦的很。 江浩浩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大人们的话,妈咪一来他就不哭了,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萧,大圆眼下,还挂着两行清澈的泪珠儿,鼻子哭科痛红,还不停地抽壹着。 “浩浩,妈咪陪你睡觉觉了。”香雪欣在儿子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执起小家伙的小手掌放在唇边亲吻。 “妈咪,我要爸爸挨着我们睡。”江浩浩抽出被妈咪握着的手,抬起一指指向了站在她们对面的江萧,第一次,他喊江萧爸爸,话音是那么清晰,凝站在楼梯口纤细的身影一怔。 江萧也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叫得这么顺口,第一次,被一个小屁孩叫爸爸,虽然,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儿子,但是,那种感觉是十分独特,也许,他也希望真的能有这 么大的一个孩子,天天围在他身边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爸爸,爸爸,一个七分长得像他,三分长得像静知的孩子,这是静知昨天晚上对他说过的话。 男人冗长的沉默让香雪欣误会他是默许了,雪折的脸蛋上荡漾着一抹红晕。“不用了,浩浩,你爸爸他还有事。” “这是晚上,他没有事,晚上不上班,你教过不要说谎的,大人也说谎,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江浩浩真是人小鬼大,居然为这事与他妈咪卯上了。 “浩浩,再胡闹,妈咪不要你了。”单凤眼凝望向了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的江萧,见男人一张俊容越来越冷漠,她厉声吼着怀中不停扭动小身子的宝贝儿子。 “江萧,你儿子想让你陪着他睡,就去陪一会儿,免得大家都睡不安宁。” 江夫人并不是想撮合香雪欣与儿子,只是不想让宝贝孙子继续这么闹下去,闹得她头晕啊!江萧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静静地立在原地,裴姨、江夫人、香雪欣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香雪欣凝望着江萧的眸光更是多了几许的期待与希冀,看到这里,静知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站在楼梯口的转角处,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没一个看到她的存在,也许有人看到了,不过终是想漠视,因为,长久以来,她在江家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自古嫁入豪门,母凭子贵,方能平步青云,受到夫家上上下下的喜受,然而,她林静知并没有为江家诞下血脉,受到冷落也是自然,江萧的犹豫让她彻底心寒,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又在隐隐地期盼着什么,江浩浩不过才四岁,就懂得为父母牵红线,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劲敌并不是单纯的一个香雪欣,还有那个人小鬼大的江浩浩,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眼幕中的一家三口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家三口呵!她这个正牌的妻子算什么?明明是他法律上承认的妻子,却在这场契约婚姻里扮演着多么可笑的角色! 真真正正的局外人,局外人呵!转身,在泪落滑下眼眶之际,她迈开步伐走离了那个能观望整个客厅上演闹剧的位置,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倒在了床上,死死地用被子挰住了头,泪水从眼角坠落,滑过她的嘴,滑掉到了被单上,寂静的夜晚,她一个人独自啃舔着自己心中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寂静的夜晚,独自伤悲! 大清晨,江萧就给好友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姚庭轩庸懒的声音,含着一缕未睡醒时的暗哑。 “老萧,有事?” “庭轩,帮我做一件事。”“你说。”并没有问什么事,好哥们姚庭轩就答应了下来,这并不让江萧感到意外,因为,他们是穿连档裤长大的战友,哥们儿,大家玩在一起都几十年了,如果是江萧出了什么事,估计姚庭轩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去营救吧!铁哥们儿的关系不是吹的。 “去给我弄一张假的dna证明。”“假的dna?”另一边的姚庭轩显然有些吃惊,不清楚老萧遇到了什么事,需要这种假的dna亲子鉴定证明。 “是的。”“老萧,是不是有外遇了?如果真有了那种麻烦事儿,把小三直接带回家得了,静知应该是挺大度的。”姚庭轩不忘消谴江萧一番。 “去,我跟你说正经的,给我弄一张去,我急着用。” 江萧直接命令发小。“没问题,不过,在我为你效命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啊?” “这个不你需要知道。”江萧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姚庭轩,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得,我也不强人所难,明天就给你。”“不,我今天就要,最好是下午。” “好吧!我试一试。”毕竟江萧要得那么急,他只能试着去熟悉的医院看一看,不过,不就一张假的亲子鉴定嘛!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到他姚大少爷的。 上午九点,江萧带着香雪欣母子俩去了那间指定的医院,医生取了江萧与江浩浩的血液,还有一些细胞组织后就让他们回家等结果,本来是要24小时才能拿出结果的,由于江萧托了关系,下午姚庭轩就把一份dna鉴定送到了江家,见到江家客厅里那个身着大红衣裙搞挑女人,姚庭轩难免有些吃惊,再看到她怀中抱着小男孩,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尤其是在看到江浩浩那张小脸时,视线不停地来回在那张小人脸与江萧冷峻的容颜上游移。 “喂,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江萧很讨厌姚庭轩的那副惊愕的表情,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资料。 “不是,我只是好奇,江萧,这位不是你以前的那个,那个……”也许是太吃惊了,姚庭轩迦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香雪欣,这……是你儿子?” “是的,姚少爷,好久不见,这是我与江萧的儿子江浩浩。”香雪欣微微一笑,礼貌地与姚庭轩打招呼,江萧与姚庭轩是发小,姚庭轩自然是认识这位香小姐的,也清楚他们苦恋的整个内幕,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江萧也不会拖到了三十一了还没结婚,要不是遇上了林静知 ,估计得一辈子打光棍下去了。 “儿子?”果然,这女人当年怀了江萧的种逃走了,如今,江萧又娶了林静知,这三角关系真是纠结,哎哟喂,江家重头戏要上场了。 “老萧,你老婆呢?”江萧眼睛里蓄起了笑意,他知道这个时候乐不太对,可是,他真的好想笑,江萧当了四年的父亲,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长得与他相似的儿子。 蓄着笑意的眼睛在客厅里巡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林静知,抬起手肘拐了一下江萧的胳膊。吹了一声口哨:“喂,昨晚睡哪里?该不是搓衣板吧!” “一边呆着去。”江萧没心情理会他的揶隃,他拿出那张鉴定书,视线刚落到了结果尾行的字符时,俊颜陡地就布上了三千尺寒霜,他一把揪住了姚庭轩的衣领子,当着香雪欣母子,就把他拖出了客厅,来至了江家的花园,紧紧地捏握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 “姓姚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哪里不对了?”姚庭轩一直想笑,可是,却强憋着,让他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让你弄份假的啊!你看这是什么?”他将手中的鉴定结果愤恨地砸到了好友的肩膀上。 见老萧印堂发黑,眼窝发青,狭长的瞳仁浅眯起,姚庭轩不敢再笑,捡起飘落到地面上的那份由自己亲自从医院拿出来的鉴定结果,阅读了一下整个内容,一时间惊慌失措。 “哎呀,我拿错了,这份是真的,假的那份在我车子里。” 姚庭轩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玩笑开大了,他咋这么糊涂啊?幸亏刚才没被香雪欣看到这份真的,要不然,他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江萧从他手中夺过鉴定结果。“去把假的那份给我拿来。”他要把真的这份丢到垃圾箱里,让真正的结果永远地石沉大海。 “我马上去拿,不过,江萧,说正经的,那个孩子的确是你亲儿子,看这上面的dna比对结果就知道,为了你老婆连亲儿子也不要,值得么?” 姚庭轩的老婆一直未曾生育,这是他心中以及姚家永远的心病,所以,看到江萧有儿子不要,他总替江萧有些婉惜。 “我要儿子不知道叫我老婆生啊!”江萧白了他一眼,说他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总之,他就是对那个孩子没有特殊的感情,说也奇怪,这鉴定结果明明就证明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他就是不要这个孩子。 “那是两回事儿,江 萧,毕竟,这个孩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还四岁多了,不管你如何逃辟,他终是你们江家的孩子。” 姚庭轩的话让江萧沉默了,也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他可以不再爱香雪欣那个女人,可是,他不能改变江浩浩是他儿子的事实。 但,如果要了那个孩子,他与静知的关系势必会破裂,其实,他的内心也很矛盾痛苦。 似乎能洞翻江萧内心所想,姚庭轩凑到他跟前,悄然耳语了一句:“要不,先瞒着静知,假意送走香雪欣母子,然后,再在外面替他们找一处住所将他们安顿下来。” “你是让我欺骗静知?”江萧真不敢相信好友会替他出这么一个骚主意。“坐享齐人之福啊!即不用伤害静知,又可以得到儿子,这样两全其美嘛!” 蠢猪,这不叫两全其美,叫玩火***吧!那样不是不会伤害静知,而是一旦东窗事发,会将静知伤得体无完肤,恐怕连最后的一丝夫妻情份都没有了,再说,那样伤害知知,他会心疼死的。 “去拿。”江萧不想再理这个蠢猪混蛋男人,直接丢给了两个字转身闪人。“喂,你真确定爱上了林静知,真确定也将香雪欣彻底地忘记了?” 男人没有回头,高大俊美挺拔的身形笔直地走入客厅,回答姚庭轩只有凉嗖嗖的冷空气。“真是身中福中不知福。”他轻骂了一句,举步穿越了花园去取那份假的鉴定结果了。 高大峻硕的身形在步入玄关处时,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垃圾箱里,在男人的身形步入客厅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从楼上窜了下来,弯腰从垃圾箱里捡起那张薄薄的纸片,视线迅速在纸片上扫瞄了一圈,然后,整张小脸僵凝,苍白到没了一丝的血色,原来,江浩浩真的是江萧的儿子,亲生的儿子? 假的鉴定结果亮到了香雪欣面前,香雪欣低首看了看,然后,仰起头冷冷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她一把将那份结果撕得粉碎,然后,指着江萧的鼻子破口大骂,再也难矜持地维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了,因为,她最爱的男人一向顶天立地,如今,居然会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 “江萧,我真是瞧不起你,你对我们母子做出的伤害,今生也难弥补,如今,你却用一纸假的鉴定结果想要蒙骗我,告诉你,这结果我不相信,浩浩是你的骨肉,你可以不要他,但是,绝对不能不承认他。” 现在,她真的有些后悔生下浩浩了,为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生 下孩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随你信不信,反正,结果就摆在眼前,现在,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吧!”江萧是硬着心肠说出这么番冷绝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dna鉴定的结果,江浩浩的确是他的亲生崩肉,那孩子里身体里流着他身上的血液,可是,为了与静知能够携手继续走下去,他只要忍痛割爱了。 “我不,江萧。”香雪欣终于忍无可忍,眼睛象断了线的珠子迅速从脸蛋上划落,她拉扯着江萧的手臂,伤心欲绝地摇晃着他。“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江萧,我曾经也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但是,浩浩他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啊?” 闭上了双眼,抬指按压住自己突突急跳的太阳穴,太阳穴处隐隐地感觉到了痛楚,他与香雪欣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姚庭轩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泪的玉容,犹如风中凋残的落叶那役凄苦微寒,她乞求着江萧,爱江萧的心是那么卑微,五年前一样,五年后的今天照常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场,江萧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江萧已经不爱她了,他爱着现在的妻子林静知,香雪欣是他的过去,曾经过去的刻骨真爱留下了一抹永恒的证据,江浩浩,这个小孩,就是埋藏在江萧与林静知婚姻里的定时炸弹。 ☆、初露锋芒:第82章 把你男人接回家吧! 姚庭轩看着眼前那张梨花带泪的玉容,犹如风中凋残的落叶那般凄苦微寒,她乞求着江萧,爱江萧的心是那么卑微,五年前一样,五年后的今天照常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场,江萧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江萧已经不爱她了,他爱着现在的妻子林静知,香雪欣是他的过去,曾经过去的刻骨真爱留下了一抹永恒的证据,江浩浩,这个小孩,就是埋藏在江萧与林静知婚姻里的定时炸弹。 这个女人会让他有心疼的感觉,他想帮助这个女人,可是,他要怎么做?江萧明明知道江浩浩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把dna鉴定结果证明隐藏,他爱林静知那个女人,坐享齐人之福是不可能的,江萧心里给明镜儿一样,知道鱼与熊掌不可能兼得,才会舍弃香雪欣母子。 “即便真是,那也不是我要的,香雪欣,是你执意要把他生下来,那就该由你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后果,把他给我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母子俩。”语毕,江萧不理愣在原地一脸隐晦的姚庭轩,迈着长腿向楼上走去。 “江萧,江萧。”香雪欣见昔日的爱人如此无情,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意欲拔腿要追,姚庭轩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她,大掌扣住了她一支胳膊,抬眼,泪蒙蒙的眼帘印现姚庭轩刚颜的五官,眉宇间的阴霾与柔情同时浮现,矛盾交错。 “放开我。”香雪欣冲着他吼,他的唇抿得越发的冷直,双眼缕缕阴戾划过,眸光如碎了毒的利箭徐徐扫落到她梨花带泪的容颜上。 “一定要这样吗?”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迸了出来。 “不要你管。” 香雪欣的固执回答让男人一口银牙咬紧,几乎咬碎,捏握着她手臂的大掌也越发地用力…… 扬首,眼尾余光瞟到江家客厅某角落有下人的头探出来,嘴角即时划过一缕幽深的笑痕,面上闪掠过千万种表情,手掌一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雪白的脸蛋上一划,暖昧地冲着她吹了一口气,吊儿郎当地笑说。 “老萧都不要你了,还死皮赖脸,不如跟了我得了,我可证会好好地待你。” “我呸!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么?”香雪欣碎了他一口,怒骂着弯腰抱起江浩浩,转身象遇到了鬼般疾步就冲进了隔壁的客房,那是江夫人替她临时准备的房间。 江萧上楼,步代蹒跚地走到了那道紧闭的门扉前,他站在门边,背部倚靠在了白色染着小花朵的墙壁上,这里是他住了二三十年的地方,他曾一度出入自由,可是,自 从香雪欣那女人出现后,静知就与他闹僵了,他搬到了隔壁书房去住,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再拿出打火机,打火机拧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烟点燃,抽了一口,麻辣的尼古丁滋味弥漫在唇齿间,好久不吸烟了,这烟的味道其实很苦的,尽管慈味苦涩,但,它却能为人排扰解愁,可以忘却许多的东西,就如酒吧!明明知道它会伤身,却偏偏有人会喜欢上,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把自己感觉麻痹,也是一种排扰解愁的好方法。 不知道自己抽了多久的烟?感觉到满唇麻木,这才掐灭掉刚刚燃起的一支烟卷,随手扔到了过道上的垃圾箱里,然后,抬手撑在了门板上,正欲想叩门板,奇迹似地,紧闭的门扉居然就自动打开了,打开的门缝里露出了静知那张熟悉而苍白如纸片的小脸蛋,这两天,她瘦了,脸颊连颧骨都露出来了,下巴也比原来要尖了,两只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黑影,眼窝发青,精神不太好,说明她心里也纠结的厉害,见她如此憔悴,江萧的心疼极了,是他把她气成这样的,唉! 女人一双乌黑的瞳仁没有神彩,却瞬也不瞬地落在了江萧俊美的脸孔上,也许是没想到过他会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僵了片刻,江萧以为她会重新将门合上,没想到,她却转身往卧室里走,如此动作,让江萧喜上眉梢,他提步进屋,回身将卧室的房门合上。 “知知,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江浩浩与我并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我已经让香雪欣把那孩子带走了,我早给你说过,我没碰过她。” 他嗓音低柔地解释,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她站在窗台边,拿一个纤细削瘦的背影对着他,他知道老婆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敢上前,只能就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对她说着知心的话儿。 “是不是后悔?”声音从她的红唇里飘出,仍然是背对着他的。 “什么?”江萧不明白老婆是什么意思?“没碰香雪欣啊!是不是很后悔?”静知再度深问了一句。 “呃!”江萧迟疑了半秒,的确,在香雪欣刚刚离去的头一年,他真的后悔过,而且,还在心里试想着,为什么在那最后的一夜不直接要了她,然后,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的种就会死心塌地,这好象是姚庭轩曾经告诉过他的吧!如果香雪欣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么,任她再怎么冷血无情,总得要为孩子考虑,那样的话,她会回来找他,但是,慢慢地随着岁月的流失,他已经渐渐将她淡忘,然后,在他生命快要枯寂的第五个年头,他遇到了静 知,直到香雪欣回来找上他的那一刻,他才深深地领悟到,他当初没有碰她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不后悔,人的想法往往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所以,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后悔。” 他的迟疑让她嘴角勾出一抹冷妄的笑纹。 江萧没有看到她面容闪现的幽忽笑花,可是,他能感觉得到她背部线条陡地变得僵硬,他向前跨了几步,绕到了她的侧面。 “知知,我……” “江萧,你敢说从来没有想过与她上床?”这一次,静知不是拿一个美背对着他,而是,缓慢地转过身子,眸光定定地落在了他的俊颜上。 “也许吧!”他不想说谎,当时与香雪欣在一起的时候,他满心满脑都是她的身影,恋爱中的男人与女人,发生亲密行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唇畔的笑容勾深,笑到难以自抑时,那笑就渐渐隐没在了如花的娇容上。“其实,即便是你与她做过千百次也没有关系,我不是那种不可理喻,不明是非的女人,可是。”她话峰一转,让他的心脏陡然抽紧。 “你不该在与她藕断丝连后还来招惹我。”她愤怒地扬声指责,控诉他的无耻与卑鄙。“当初,我为了救子旋老公王毅将出狱,逼不得已与你签下那一纸契约,我并无意嫁入豪门,偏偏却遇到了你,为了能得到‘香港小姐’冠军席位,偏偏被徐泽谦设计,被他下药,要不是那一次,我们之间绝对也没有半毛关系,香雪欣说,因为,我在你最寂寞的时候出现,填补了她不在你身边时你需要的那份空虚,而她回来了,还带着你四岁的儿子,所以,我该功成身退,其实也好,要不是这样,我也看不清楚你的真面目,我欠你的一并还清,包括静虎的那二十万医药费,如果你想要毁约的五十万,我可以一并给你,你知道,现在,五十万对于我来说,再也不是什么庞大的数字。” 她说了什么,说了毁约的五十万,她要干什么?要与他离婚吗?如果想毁约那就肯定要与他离婚了,想到那两个字,江萧心里的不爽快就兹兹地冒了出来,这他妈的都算什么啊? 他死皮赖脸,象一只哈巴狗一样胆战心惊地与她解释了这么多,她还是将那绝情的话说出了口,毁约! “什么五十万?谁要你的五十万。” “不要也可以。”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射到了雪白墙壁上挂得那幅名画:“蒙娜丽莎”美丽的容颜上。 “即然你不要 ,我也不会再给你,反正,我给你结婚到今天为止差不多也有八个月吧!我陪你在身边,无数个暗夜成了你孤寂灵魂的慰藉品,要五十万的消谴费或是陪资费这并不算过吧!” 静知出口的一字一句象利刃划破他钢墙铁臂般的心肺,幽黑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他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冷吼。“有胆你再说一遍。” 他妈的,这女人说了什么,他不是嫖客,她也不是妓口女,什么陪资费,在这个女人的心里,难道他江萧是顶着婚姻的幌子行骗不成? 见他发怨,静知也不想与他吵,只是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江萧,我们离婚吧!” “离了婚对大家都好,你可以拥有江浩浩,不用夹在这段无爱的婚姻里倍受折磨。” 她想说好聚好散,可是,她说不出口,能说出这么多,已经是她的底限了,喉咙象是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割破了,疼痛噬骨。 终于说出来了,离婚,她想要跟他离婚,孩子没有了,现在,她要跟他离婚,江萧退后一步,灼热的眸光并没有从她脸上挪移开,他狠狠地捏握住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在盛怒中想将她掐死,她要他做到那到什么地步?为了她,他可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不在乎外面的人说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 可是,她还是执意要毁约,要与他离婚。 “我都说了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知知。”江萧枉想做最后一丝的挣扎,枉想用最后的柔情来挽留住她。 静知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大步走到了琉璃台边,动手拉开了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亮到了她亲爱的老公面前,让她亲爱的老公明白,何为睁着眼睛说瞎话? 垂下眼睑,江萧在看到那张被丢弃到垃圾箱里的纸片如今却在静知手里时,面容闪过惊愕,然后,是薄怒,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那张dan鉴定结果,刷刷两把撕得粉碎,然后,将它们丢弃到了废纸篓里,静知望着他可笑的动作,刹那间,明亮的双眼宛若木石。 “这亲子鉴定的结果可以撕掉,但是,你能改变江浩浩是你亲生儿子的事实么?江萧,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你,甚至于为你怀上那个孩子,可是,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要不是那个孩子的悄然离开,或许,她不会这么快有了想与他分开的念头,至少也要等到契约到期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她等不下去了,因为,呆在这个房间里多一秒,她就感觉如坐针 毡,想到那一夜,她站在漆黑的世界里,独自品尝的伤悲与凄凉,而他却与香雪欣呆在里面的房间里火热缠绵,她心口就象是被千万吨钢铁堵住,一颗难受得几乎都不想再把生命继续下去了。 望着她面容上那消纵即逝的痛苦表情,江萧眼眸中晶亮的神彩也在一点一滴地黯淡下去。 “我也很期待他,你知道吗?我连名字都想好了,江耀泽。”耀泽,那是与出类拔萃的意思相接近,他希望他的儿子是人中之龙,长大后,比他这个爸爸更有出息。 纤纤玉指死命地交缠在了一起,骨节与骨节生生的碰撞,心里就会延伸着一种绝世的苦痛。 如果你期待他的出生,你就不会在深夜与那个女人相会,她很想这样说,但是,她忍住了,总之,孩子都离开她了,再来追究又有什么意义? “江萧,即然江浩浩是你的亲生孩子,做为一个男人,你就不应该弃他于不顾,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承认她的话很对,他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是,他如果要了江浩浩就会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他就宁愿不要那个没感情的儿子。 “知知,让这一切过去好不好?”江萧想用柔情将她一身的阴戾融化,他不想与她闹别扭,这段时间,她们谁都过得不好。“我没碰过香雪欣,哪怕曾经在与她热恋的时候,最多也是亲一亲,摸一摸。”这已经是当初他与香雪欣相处最亲密的全过程,他现在如实招供。怕静知不相信,傻哑的嗓音继续又道:“是香雪欣设计了我,偷了我的精子怀上的,我并不知情,所以,我怎么会欺骗你的感情呢?我发誓,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只比你早一天而已。”他说的是实话,香雪欣给他讲了江浩浩的事情,第二天就把孩子带到了老妈的面前,他都还来不及阻此,一切就毫无预警地发生了。 “不管她是怎么生下他的,总之,现在,他是你的儿子。”是的,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太迟了,不是她心胸狭小容不下一个孩子,她是怕江萧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毕竟,她与他之间不过短短八个月建立起来的情感,怎么可能抵得过人家香雪欣与他长达五年来刻骨铭心的爱恋。 “是,没错。”他咬牙承认了江浩浩的身份,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么,他肯定不会给香雪欣一丁点儿的机会。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与你分开,我爱你。”他将那句藏 在心底最深的话语表白出来,说得那么顺口,也许在心里早就说了千百遍了。 “不要给我说这种话。”他爱她吗?如果爱,就不会在深更半夜弃身怀六甲的妻子于不顾,如果爱,就不会半夜三更还要出去与初恋情人私会,这是她最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因为,就在那一夜,她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想,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忘记那种身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整个人从内到外,从心到肺一片冰凉的感觉,就犹如置身于满天飞雪的世界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江萧,也许你对我只是短暂的迷恋,日子一久,你会发现其实,你爱的不是我。” 她要怎么说呢?说他是在她身上寻找香雪欣的影子。“到底你要我怎么样?”见女人如此固执,江萧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这辈子他还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谁都有过去,大家都是凡人,不可能让时间倒流。 “我不过是想给你空间而已。” 赤红的双眼定定地凝望着她,片刻后,阴狠一笑:“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林静知,如果我不想离,谁也不能强迫我,你回e市去试试看,看谁敢给你办离婚。” 愤极生悲,大男人主义陡然间就张显了出来,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总之,林静知想离婚,想逃离他的身边,他不会如她的愿,这辈子,就算是死,他也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我到不信,整个e市你会只手挡天。”这男人这么霸道,让静知心里也火了起来,她就是要与他卯上,不离是吧!她有手有脚大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向法院呈递离婚协议书,法律上不是有这样的内容,分居半年就可以判定为夫妻双方因性格不合而离异么? “那你可以试试看。”见女人一意孤行,江萧额角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真的好想打女人的屁股一顿。 强忍住自己想把这卧室里所有的家具全部砸烂的冲动,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的滔天巨怒而去,离临去时,还没教养地踢了一下门,屋子里如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繁荣的现代都市,醉柳生烟,红灯区一带霓虹灯闪烁交替,在装饰豪华的大酒店门口拖下长长隐隐绰绰的,色彩斑澜的光影! 一间优雅的包厢里,猜拳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有女人飘渺的歌声,这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好所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夜夜笙歌,隐藏了多少颗俗世浮华渴望骚动的心。 江萧一般情况下是不 来这种地方的,总觉得空气很污浊,可是,今天由于心情不好,再加上莫飞与姚庭奸两人大肆鼓动,也就冲着一股劲来了,他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平时三个都喜欢聚在了起斗地主,可是,今天有一点例外,姚庭轩大腿上坐着一位性感的清纯美女,两人正在你依我侬,莫老板与那个小蜜情妇好象发生了什么争执。 “莫飞,这样下去不行,你得给我一个名份。” “得,女人,当初早就讲好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我要你的身体,你要我的钞票。”莫飞手指尖夹着一支烟,玩世不恭地笑说。 所谓银货两讫,正是如此吧!明明是勾人的小三,偏偏枉想着从小三升级为原配,他莫氏豪门岂能由这种货色能嫁入,莫飞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他家老爷子的底限,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傻得去触碰,更何况,他不过就是喜欢这女人的身体,算是迷恋最长时间的一个女人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有一些厌烦了,要不是没有猎到新艳,没瞄到新的目标,他早把她甩了。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老婆今天又查岗了。” 女人红唇一撇,诉着心里的委屈…… 江萧听到这里,无心再听下去,执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琼露玉浆喝尽,莫飞从小爱玩,家里的漂亮老婆娶了不过是摆设,两人是政治联姻,互不干涉,人前是一对恩爱夫妻,人后,两人的关系比陌生人还冷淡,也许还没遇到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吧!总之,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收服他那颗玩世不恭的心。 “小三是没办法变原配的,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莫飞吊儿郎当笑骂的声音传入耳里,最近,江萧最听不得就是小三,因为,那是破坏人家幸福的坏女人,而香雪欣就是那样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了,偏偏还要回来夹在他与静知之间,想到下午两人撕破脸,死女人居然敢叫嚣着与他离婚,他心里就象是吞了一块黄莲,总之,他是不会与她离的,他不想离,她也没办法离,他心里清楚,自己有能力掌控这一切,可是,留得住的人,能留得住心吗? 烦燥的情绪再度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他理了理自己额角的发丝,咕咚咕咚地独自喝着闷酒,喝了几杯,回头一看,才发现莫飞与姚庭轩两人都不在包厢里,迷离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整间包厢冷冷清清,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他摇了摇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准确说是两个人,因为,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 身影很纤细柔美,缓缓地,那纤细的身影转了过来,面向着他,赫然是静知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咧开了红唇,冲着他嫣然一笑,是幻觉吗?他摇了摇头,不是,她在他的视野里是如此清晰。 “知知。”他从沙发椅子上跪站起身,脚步踉跄向她走了过去。“知知,你来找我了。”张开双臂,一把紧紧将女人搂入怀里,很好闻的体香,她怕他喝醉了酒,所以,来找他了,她总算是担心他的,嘴畔露出一记愉悦的微笑。 “萧,你醉了。”女人纤纤玉指抚上了他滚烫的面颊,十分心疼地道。 “没,我没醉。”江萧已经看不清楚他的影像了,眼皮好沉重,好想睡,不行,他不能睡,这里是夜总会包厢啊!可是,浑身泛力,他提不起半丝的劲儿,只能凭着感觉紧紧地搂抱住她,然后,整个身体就往地毯上倒去。 暗夜,高大冷峻的身形立在沧芒的夜色之中,身上黑色的大衣衣摆随风猎猎作响,掏出衣袋里的手机,拔了一串数字号码,拔过去。 “喂!”清晰的女音在寂静的夜晚变得格外地清晰。“静知吗?我是姚庭轩。”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看着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慢慢融合,又渐渐散开,最终消失在空气里变成了看不见的尘埃,这才幽缓地又道:“老萧喝醉了,伍号ktv酒吧!123号房间,来把你男人领回去吧!” “我没空。”女人想也不想地拒绝。这到出乎姚庭轩的意外,看来这个林静知与一般女人相比,还真有些特别呢!难怪能深深抓握住江萧的心。 “我们抬不动,他醉得胡乱连篇,他嘴里一直呼喊着你的闺名。” “嫂子,你就来一趟吧!你不来,到时候,喝醉的他发生一点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哟!” 女人在另一头沉默了,看来是这话起了作用,姚庭轩继续趁热打铁。“这里是什么烟花之地,你赶快来啊!我在门口等着你。” 挂了电话,静知想了一会儿,终还是不想让江萧呆在那种地方,因为,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做那档子事,她就心里难受的发慌,尽管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可是,在没有离婚之前,他还是自己的老公,所以,就绝对不能背着她做出那种道德不允许的事情。 天气渐渐冷了,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打了一个白赶过去的时候,姚庭轩早已一脸焦急地等在了5号ktv的大门口,见她从车上下来,笑嘻嘻地疾步迎了过来。“哎呀!嫂子,不好意思,要你跑一趟, 本来我可以把江萧送回去的,可是,那男人醉得一踏糊涂,我架不动,莫飞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说你不来接他,他就不离开,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见静知下车越过他直接进了夜总会的大门槛,姚庭轩追了上去。“不要怪老萧,是我硬拉着他来看,谁知道他心情不好,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还狂猛灌自己的酒,那是酒啊,又不是白开水。” “可是,我劝不了,嫂子,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初露锋芒:第83章 江家变迁 徐声问着,跟在她身后走入了电梯,静知站在他旁边,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就抿着唇再也不发一语,姚庭轩见这阵势也不敢再说什么,深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好友回去没好果子吃。 姚庭轩推开那扇包厢的门扉,静知抬腿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酒精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猛地咳一阵,这种喝法真是要死人,她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包厢的中央,有一个男人与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那是开天辟地古老运动的姿势。 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有衣服,但,女人衣衫半褪,微露香肩,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挡住了她雪白的香肩,男人拔开那抹黑发,薄唇印在了粉嫩的肌肤上,女人半眯着星眸,哼哼唧唧,酡红娇颜上微阖的纤长眼睫微微张开,晶亮的神彩激情荡漾,扫到房间里猛然伫立的两抹身影,面情微愣,紧接着,眼尾划过一缕诡光的光芒,嘴角的弧度勾深,再勾深。 男人嘴里不知在呓语着什么!整个人几乎是全趴在了她娇柔的身体上,尽管他们穿着衣服,可是,在静知的眼中,他们与没穿衣服一般无二,因为,在脑海里,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同样是这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男人情难自禁地撩拔女人的身体,女人躺在他的身下恣意承欢,还扬首得意地冲着她笑。 姚庭轩是江萧的死党,铁哥们儿,他不可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间包厢里做这等背叛婚姻的苟且之事,她的眸光狂狠地扫身了身侧的姚庭轩,姚庭轩不敢迎视静知咄咄逼人的视线,别开了脸,摸了摸鼻子,满脸不自在地低喃:“我也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刚刚出去时,还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啊!”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情,这是一个突发的状况,不管是姚庭轩骗她,或者是江萧故意让姚庭轩通知自己来观看这场活春宫表演,静知没有心情去理会,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看到这样的画面会如何呢? 胸口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无法压抑,也不想压抑,她不会象其它的女人,老公出轨了,就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地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玉手抓住了江萧的一支胳膊,男人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拉扯他,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俊逸的阳刚轮廓就被人狠狠地掴了一个巴掌。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刚想这样骂出口,努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涣散的视线逐渐明亮,一张模糊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是静知那张惊俗骇人,惨白转青的俏丽娇颜,用齿咬住 了下唇肉,狠狠地咬着,唇瓣上的血色迅速地散开,成了紫白了一片,一双剪水乌瞳喷出了火焰,直直地盯视着他。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江萧摇了摇头,脑袋还是眩晕,刚才他不是在与静知做那档子事吗?可是,她的表情好似想要把他千刀万刮啊! 视线穿过了静知那张几欲扭曲的脸孔扫落到了一张令人惊诧的女人五官上,香雪欣,她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衣衫尽褪,发丝零乱,露出的香肩,雪肤上还有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吻痕! 那是他的杰作?不,不可能,明明刚才是静知啊!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江萧在心底里嚎叫。 一切风中凌乱了,静知不想尴尬地站在这儿受侮辱,冰冷的眸光掠过江萧,盯视着那张掩藏不住笑意的如花娇容。 “呸!奸夫淫妇。” 香雪欣没有回嘴,只是从地毯上撑起身,还弯腰去地毯上捡因刚才激情而散落的淡紫色发带,她是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出声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静知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转身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姚庭轩,火大地冲着他低吼:“起开。” 姚庭轩一脸诧异地凝望着那抹跑向门口的纤美身影,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这女人完全与温柔婉约沾不到半点边啊!原来,江萧好的这一口啊!脾气大,听说就一定够味儿,女人太过于逆来顺受,象一个芭比娃娃一样任人摆弄,也就失去了某些方面的情趣了。 “知知。”江萧见静知已经转眼消失在了门边,一边整理着零乱的衣物,一边拔腿追出去,出去前,还不忘凶悍地瞪了姚庭轩一眼,姚庭轩不觉哑然失笑,这两口子都怪他,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香雪欣是几时进这房间里来的? 他本来是想让静知来接江萧回去,做一个和事佬,现在,到弄得里外都不是人了。 江萧追出去的时候,就只能来得及看到静知钻进一辆车子绝尘而去的身影,今晚他没有开车出来,没有交通工具,步行追不上,他只能无助地凝站在暗夜的街头,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有许多的误会了,如今又来添这么一桩,思前想后,越想越觉不对劲,静知怎么知道他在夜总会喝酒的?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姚庭轩,姚庭轩在电话将事实说了一遍,他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妈的,谁要你这种烂好心,姓姚的,你不要多事好不好?” 语毕,没有收线,直接愤怒地将手机砸到水泥地面上,刚才还好好的手机被砸成了两大 截,里面的电路板都掉了出来,这姚庭轩吃饭了撑着没事情做,居然连他的事也敢管,真是越帮越忙。 江萧是在马路边抽了半个小时的烟回去的,他走进卧室,发现一室的冷清与孤寂,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拉亮了电灯,欧式古老的雕花大床上只有一张薄被子横着,他走上前,伸手一掀,被子里空空如也,女人没有回来,当下心头大惊,不好的感觉窜上心头,手机又被自己砸坏了,这下要怎么联系她啊?他急步转身出了卧室,绕到了隔壁的小花厅,花厅里花香袭人,可是,他顾不得去嗅闻夜兰香在暗夜散发出来的幽幽芬芳,食指拔下一连串的数字键,电话开着免提,清脆的‘嘟嘟嘟’声响充斥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提示着她对方拒绝接听他的电话。 他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拔,可是,仍然是同样的结果,这女人又在跟他玩失踪,他打了好多通电话,拔通了岳母黄佩珊的,黄佩珊用庸懒的声音询问着他:“有啥事啊?好女婿。” 声音里还有着未睡醒的嘶哑,不停地打着哈欠。 “妈,知知给你打电话没?”“没有啊!怎么了?”“噢!没事,打扰你了。” 不顾黄佩珊在另一头莫名其妙,江萧果断地挂了电话,又给汪子旋打了一通都是同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打她?他亲爱的老婆去了哪儿?他不确定,那一夜,他没有开着车大街小巷去找,因为,他明白,这次不比前一次,如果她是有心要躲着自己,即便是她踏遍了万水千山也很难把她找出来。 静知没有回来,从那一夜就消失了,再也没回到江家,母亲问他,他只是胡乱找了一个借口,说静知回娘家了,奶奶问他,他也是同样的借口,在回答她们的同时,他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着,静知丢了,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恕是一个细心的女人,看到江萧一张落寞的面容夹杂着纠结与痛苦,她私下里问了一句:“女人最恨的就是背叛?江萧啊!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让静知心痛的事情出来啊?” “那已经是过去五年的事情了,嫂子,你们女人的眼里真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反问了柳恕,柳恕望着他摇了摇头,牵唇一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我与静知算是一个反差吧!同为女人,但是性格却不是一样的,你哥出轨与别的女人相爱,我可以容忍,那是因为我深深地爱着他,包容他的原因在于,造就这段痛苦婚姻的根源是我母亲当年对他的逼迫,他恨我妈,所以,就连带着我一并 恨了,静知无法容忍你与其他女人在一起,那说明她很在乎你,江萧,珍惜吧!江浩浩你同样可以带回江家,如果你彻底地与香雪欣断了,我相信静知会接纳江浩浩,如果她爱你,就会连带着你儿子一并来爱。” 会吗?静知爱他吗?为什么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如果她爱他,就不会半点儿都不听他的解释,如果她爱他,就不会一直纠缠与他与香雪欣的过去,几天前晚上的那件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他当时喝醉了,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把香雪欣当成了静知,恰在那个时候,姚庭轩把知知叫了过去,现在,他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下午,他驱车回到了e市,没有去单位,也没有去信义区的那幢别墅,而是直接把车开去了那条幽深的小巷,黄佩珊见他步进了家门,疾步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嗯,女婿,静知呢?”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黄佩珊一双眸子蓄满了笑意,眸光在江萧高大挺拔的身形后面四处收巡。 “她在家里吧!”本是来娘家找人,这到好,还没迈进门槛就被岳母这样询问,心头涌起一缕浓烈的失望,静知没有回家,那么,她去了哪里?莫非是回到了信义区的那幢房里里,这样想着,江萧回身冲着丈母娘说了一句:“妈,我突然想起单位里有一件急事儿要办,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喂,喂。”黄佩珊追了出来,望着江萧渐行渐远的伟岸身形,大声呼喊了几句,可是,江萧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深巷的尽头,黄佩珊心里直犯嘀咕,前几天深夜莫名其妙地拔了个电话,也没说过清楚,现在回来了又匆匆忙忙走了,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她眼皮总是跳,而且,跳得特别厉害,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崖,用手指揉了揉右眼皮,该不会是静知出了什么事吧? 哎哟!神灵保估咱家知知平安无事,她双手合十,嘴里唠唠叨叨,现在的静知可是林家的最重要的人物,自从上次摆了七八桌酒席,让一群亲戚吃饭喝足了以后,这条深巷子里,林家所有的亲戚与朋友都不敢小瞧黄佩珊了,真是母凭女贵啊! 江萧风驰电掣般把车子开回了信义小区,兴冲冲地奔上了楼,可是,空荡荡的房间传达他一个事实,冷冷清清的气息告诉他,这里已经近几个月无人居住了,他们离开家的那个早晨,静知脱掉的一双凉拖鞋还摆放在玄关屏风处,当时走得急,她换掉的鞋有一只都翻了过来,如今,一只鞋正面躺着,另一只底朝着天,还是他们临走时的样子,说明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回来过 ,伸手,拾起那只鞋,将底翻了下去,然后,再把它轻轻地置放到另一只鞋的左边,知知,一只鞋子太孤单,太寂莫了,你怎么能忍心呢? 布置格调优雅,线线简约明朗的检察官办公室里,男人合上了一大宗宋助理新递上来的案卷,撑起身,迈着长腿步向了窗边,窗台上摆放着一大束鸢尾花,鸢尾是知知的最爱,爱乌及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会让宋助理每天买一束摆放在窗台边,鸢尾花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看着它,就象是看到了知知那张清丽绝美的玉容,睹物思人,看着它们,他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他回到了这座城市,没有让宋助理去寻找她的下落,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知知就在这座城市城,躲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他曾用最狠的语言恐吓她:“想离婚,没门儿,如果我江萧不想离,整个e市没人敢接你的离婚申请。” “我不相信你能只手挡天。”这是她的原话,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得到过她的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他渐渐意识到了知知有可能是真的不想再与他继续把这条婚姻之路走下去了。 江夫人打电话给他,说是已经接香雪欣母子回江家了,他很想将电话砸了,很想冲母亲发一顿脾气,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也许,静知说得对,他江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即然江浩浩是他的种,他就不应该一直躲避着这个事实,是江家的骨血,他也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对于母亲将江浩浩接回江家他默许了,但是,他明明白白地冲着电话说了一句:“妈,我不可能与静知离婚,你也不要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想再听母亲说什么,他挂了电话,电话是宋助理前两天替他新购置的,新款的手机屏幕都是金光闪闪的,但是,他无心去欣赏手机屏幕的漂亮,他一直就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因为,他怕日子久了,他就将这个号码忘记了。 那是静知的电话号码,他打了无数次,她都不接,他期待着它有自动拔过来的那一天。 宋助理推门而入,将一张大红的喜贴毕恭毕敬地呈递上:“江检,荣氏地产子公司剪彩仪式邀请涵。” 荣氏地产,这几个字刚在江萧脑中闪现,又接着掠过另一个画面,静知当初就是在荣氏地产上班,还为荣子禄挡去了那致命一刀,记得当时荣子禄曾承诺等她腿伤好了后,荣氏地产所有职位任她挑选,作为是对她的救命之恩,对了,她肯定是重回了荣氏地产公司上班,这样想着,江萧迅速接过了宋助理手中的那份大 红请贴,并嘱咐了他一句:“回复荣氏我会准时参加。”“是。” 荣氏是十年前荣子禄一手创建的,历经十年艰难困苦,风霜雨打,荣氏地产的业绩在同业界中跃跃领先,短短数年成了e市最知名的企业,随着荣氏地产的名声响当当,荣子禄这位成功企业家的身影也频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如今,在e市商界成了一个只手挡天的风云人物。 今天,是荣氏地产下属的子公司筹办了近一个月的剪彩仪式。 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包裹着强健的体魄,蓝紫色的领带,天生一副好衣架,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王者般风范与贵气。 身着黑色长大衣的荣子禄疾步迎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寒喧了一番,请他进入早已布置好的贵宾席,那里已经站立了两位身着黑缎子旗袍,婷婷玉立的礼仪小姐,手里端着一个铺了黑细小软毯的木质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两把精致的小剪刀,男人拿着其中一把,食指与拇指卷曲轻轻往下压,横隔在眼前,被剪成了两截的大红绸带就迅速轻飘飘地向两边散开,放下剪刀,抬起头,那一瞬间,台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 他微微颌首,深邃如古老星空的双眸一直在人海里收寻,希望能看到心中思念的那个她,可是,又是一阵失望漫过心头。 五天后,就在他仅存的耐性一点一滴快要被磨光的时候,期待的那个电话号码终于显示在了宽大的手机屏幕上。 “喂,知知,你在哪儿?”迫不急待的声音诉说了男人心中强烈想要见她的欲望。 另一头没有出声儿,静默一片,唯有一丝轻浅的呼息,感觉她还没在挂断电话。 “知知,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女人的沉默,让他的心陡地就提起,屏住呼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萧。”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娇软的声音如春燕呢喃终于透过电波传了过来。 “近来好吗?”没有纠结那段令她痛彻心肺的事情,喟叹一声,千言万语化成了一段非常陌生人般的问候。 “不好。”他果绝地答出两字,没有她在身边,他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是的,他想见她,迫切地想见,近一个月了,她音讯全无,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完好无整,想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想知道她一天吃了多少粒米,想知道她整天都在干什么,是不是象他一样,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想 知道很多,所以,他真的是迫切地想见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女人吸了一口气,她那边很冷,因为,下雪了,能入眼的全是白茫茫的世界。 “你到底在哪儿?”似乎是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呼呼的风声,江萧一颗心拧得更紧,这女人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我在国外,这里离你很远很远。” 唯一在那没有他影子的地方,在没有他气息的地方,在另一片纯净的天空里,她才能找回过去自信坚强的林静知。 “哪儿?”见女人又是一阵沉默,男人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音量陡地提高。“你说不说?” “江萧,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这一个月也静下心来想了许多的事,我曾想好好地与你走完下半辈子,可是,有许多的东西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香雪欣是你的初恋,你们有十年的感情,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没有父爱的孩子成长是不健全的,我们之间毕竟没有孩子的牵畔,而且,我们也没有那种生死相随的感情,江萧,我们……” 女人语音一顿,喉咙里梗了一砣硬块,嗓音几斤破碎,可是,她强忍心头那份悲戚。“散了吧!我已经寄了一份 离婚协议书回来,顺带着那份婚姻契约。” 深邃的眸光闪过一缕幽伤,视线凝望向砂石窗玻璃外,天空里飘坠着白色的星点,这世界也要下雪了吗?屋子里明明开着暖气,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比窗外的世界还有冰凉一片。 他们之间没有生死相随的感情,因为,她不爱他,哪怕是她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她也不会爱上他,离了后,从此形同陌路,想到这几个字,江萧心里就如压了一堵墙,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知知,太冷了,赶快进来。”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声音即熟悉又陌生,让江萧握住手机的指节止不住地轻颤。“你与谁在一起?” “说啊!是那个男人在你身边?” “没有,是酒店好心的工作人员提醒我天太冷了。”那男人刚才明明喊的是‘知知’,如此亲昵的语言仅仅见面不到一个月或者是数天的酒店工作人员会这样子称呼吗? “是莫川是不是?”蓦地,男人深黑的瞳仁迅速染上了两缕猩红,刚毅的下巴迅猛抽紧,手背上一条又一条贲起的青筋似要冲破血管爆裂开来。 “不,不是,你不要乱猜。” “林静知,你他妈的为什 么要这样对我?”第一次,江萧爆了粗口,他老婆背着自己偷人了,凭空消失了近一个月,却是与莫川呆在一起,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啊!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只要我们一天不离,你还是我老婆,林静知,你他妈的凭什么给别的男人一起鬼混?” 鬼混?静知无声地笑了,到底是谁不知廉耻给其他女人鬼混,他不忠于她们的婚姻,小三已经登堂入室了,他口口声声说,他与香雪欣已经过去了,可是,为什么醉酒之时,他却与她交缠在一起?静知忘不了那一幕,活色生香的那一幕。 “林静知,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你想报复我,尽管我说了千万遍,我根本没有碰香雪欣,就算是江浩浩是我的儿子,那是香雪欣使用手段生出来的,对于过去,我无能为力改变什么,那天晚上,你应该看得出我是意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事,而且,我以为是你,然而,你不给我半点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凭空消失,林静知,我们曾经答应彼此要相濡以沫,你这样对我,我到要想问一问你,我们曾经相处近九个月时光,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情感都是假的么?” “不要给我说这种话,江萧,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让我失去孩子的人也是你,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默默地骂。 “那是没认识你之前发生的事,如果你觉得,在还没认识你之前的事也是一种背叛,我无话可说。” “江萧,带着你的小三滚远一点。”是一记凶悍恼怒的男人声音,莫川,是那个混蛋男人,他听清楚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心里彻底抓狂,他让他带着小三滚远一点。“姓莫的,凭什么,这是我们俩口子之间的事,无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伤害知知,江萧,如果你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出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警告的声音透露绝世的张狂与霸气,‘啪’的一声,电话切断了,江萧死死地握住了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姓莫的与静知在一起,慌乱,震惊,气愤,恼怒顷刻间齐涌心尖,五根手指捏握成拳,‘砰’的一下捶打在了窗玻璃上,玻璃窗上一朵菊花盛开,殷红的血渍纷纷洒落,在他黑亮阴戾浮升的眸子里盛开着红色妖冶的罂粟花朵。 “江萧,你快回来,你哥出事了。”清晨,他还没起床,老妈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了?妈。” “你哥被人砍了,伤得很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抢救,你快回来啊!”江夫 人话音里带着隐隐的哭泣声。 哥哥被人砍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们江家的人啊?江萧急忙从床上跃起,简单洗濑了一下,就拿了外套往外冲,当他以十万火急之姿赶回京都的医院,母亲坐在长椅子上,双眼微红,隐忍带着泪光,见小儿子归来,嘴唇蠕动了一下,喊了一声:“萧儿。”站起身,就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江萧,她的大儿子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怕自己的小儿子也会出差错。“妈,没事的。”江萧拍了拍母亲的脊背,柔声安慰着母亲。 父亲江政勋穿着绿色的军装,神彩飞扬,精神抖擞,他定定站在母亲的身侧,屹立如一颗冷松,剑眉竖立,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向铁铮铮的男子汉眉眼间也有着浓郁的焦虑。 毕竟是他的儿子,平时可以骂他不争气,可以恼怒他不忠于这段婚姻,对不起柳恕与孙女玉儿,恼怒他明明结了婚却还要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可是,正当出事的这一刻,在儿子命悬一线时,他什么也不能做,哪怕再位高权重,同样象凡夫俗子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上苍冥冥之中安排的命运。 “首长,江漠少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戴着口罩的医生推门走了手术室,取下口罩之后,沉稳地向江政勋报备、 “说吧!”脱离生命危险是最大的安慰了,他刚才都担心江漠会这样去了,让他们夫妻俩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后恐怕只能在轮椅上……”医生话还没讲完,江夫人双眼一闭几欲晕厥,江萧急忙抱住了母亲,江政勋也是满脸凝重,他向主刀医生道完了谢,这才命令吕辰将江夫人送回家去。 江萧穿了防菌衣走入高特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加特病房外那抹孤冷的身影,她张着一对水滢的眸子,失魂落魄地望着里面躺着的那个满身缠着白纱布的男人,男人手背上,身体上全都插满了仪器,心电图那两根曲线跳得非常缓慢,代表着病人气息微弱,几名护士正站在病床边替他护理,换药,做着一些非常专业的动作。 谁曾想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男人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见哥哥这样子躺在那张病床上,整个五官轮廓都被白纱布缠住了,江萧心底自然是不好过。“是凌宵宵的老公干的。” 话语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江萧一怔,原来,把哥哥砍伤成这样的居然是哥哥那个相好的老公干的,这婚外遇害人不浅,想到大哥今后不能走路了,都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他心 ☆、初露锋芒:第84章 我是他孩子的妈! 抬起眼帘,能入眼的雪地里有一串清晰深深浅浅的脚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入口全是冰冰凉凉的雪水味道…… 整座江宅笼罩着一股幽深的潇索与凄迷,还有一股慢慢能浸入心脾的幽伤。 打开衣橱,一件又一件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来的时候,衣服本就带得不多,尽管她的动作够慢了,可是,这简单的衣物也终有整理完的时刻,就如她与江萧这份八个月朝夕相处建立起来的情感,正如织毛衣一样,一针一线织得那样漫长艰难,拆除时,只要轻轻一拉,所有的努力便会在一瞬间崩塌,八个月的岁月,二百四十天,说长不算长,说短不算短,昔日里,与江萧打情骂俏的温馨画面不断在她眼前浮现,女人终不比男人,女人的感情细腻而执着,男人的心却坚硬而持久性不强,前一刻可以说爱你,下一刻就可以躺在别的女人的怀抱里,将一切的海誓山盟抛却九宵云外,以前是莫川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了她可以付出整个生命,然而,却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可以与她断绝往来,如今的莫川,也曾说过爱她,但,却可以与回归的恋人纠缠不清,不顾她的感受,也许他嘴里的爱是廉价,也或者只是一时的迷恋,她从不认为江萧爱过她,本来是一纸契约,原想可以契约到期可以潇潇洒洒走人,没想到,如今,心里的那份沉重没法子去细说,整理完衣物,她走到了窗台边,眸光落到了那盆翠竹上,这株翠竹是她亲手栽种的,刚进入江家那段时间,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无所事事就养了一株来修身养性,几个月过去了,翠竹已经枝繁叶茂了,不过,细看之下,翠竹最下面的叶片有些微微泛黄,抬起眼,映入眼帘的一片雪的,让静知这才记起了季节,这么冷的天,翠竹会冻坏的,离开之前,她就让紫菊那丫头把这株翠竹端入温室花厅里去,这丫头也许是最近太慢了,忘记了吧! 伸手,端起那盆翠竹,她把翠竹小心冀冀地抱到了温室里,温室里的温度有些高,她替那两株最心爱的花卉除了草,擦了擦额角浸出的一层热汗,撑起身,望着一室盛开的艳丽花朵,她会心地笑了,最后一次看你们吧!期望以后的江家会象你们一样花开灿烂,而不会因为江老夫人的去逝而衰败! “二少奶奶。”花厅的门被人推开了,随着话音落,紫菊丫头的背影出现了门边。“紫菊。”静知回头看向满脸凝重的紫菊,这丫头一个月不见,肥肥圆脸瘦了,到多了几分少女的成熟悉韵味。“二少奶奶,你真的要走了么?”她本想说的是“你真的与二少爷离婚了么?”,临时改成了‘你 真的要走了么?“,毕竟,离婚的字眼是伤人的,更何况,她本不想伤害这位平易近人,没有一点主人架子的二少奶奶。 ”紫菊,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因为,我已经不是,我比你大,还是喊我知知姐吧!“在她的眼中,年芳十八的紫菊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好,知知姐,我……我舍不得你。“眼圈红红的,紫菊说着语调哽咽,她照顾了静知数月,自然建立了一份深厚的感情,她与静知很投缘,两个性格也合得来。 ”没事,我就在e市,有空,你可以常常过来找我,我们保持联系,紫菊,你的课业不能忘啊!现在,自考出来的文凭都很有用。“她嘱咐着这个小丫头,丫头家境不好,只有一个继父,怕继父骚扰自己,十五岁高中还毕业就出来帮佣了,所以,静知鼓励她去读夜大,拿自学的文凭,将来找一份更好的职业,帮佣是没有前途的,她还这么年轻,不可能侍候别人一辈子。 ”嗯!知知姐,老夫人去逝了,大少爷又出了事,你马上也要走了,唉!“紫菊幽幽叹息。”现在,江家乱了,参谋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夫人也气得躺上了床,柳恕整天往医院里跑,就只有那个……“ 紫菊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走来了一个人影,视线扫落到她的脸孔上,立即生生吞下了到嘴里的话语。 ”哟!真是主仆情深啊!“讥诮的语言冰冷的刺人心扉! 静知听到这个声音,背部一僵,回来收拾衣物,她最最不想的就是看到这张嘴脸,摇舞扬威的嚣张小三模样。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视线扫射到香雪欣雪白而蔓延着胜利微笑的面容。 ”林静知,是不是舍不得走?“香雪欣甜甜地笑着,双臂抱胸,摇着丰臀走近她,她的个头没有静知高,仰起头,笑语:”如果实在舍不得走的话,我可以去给妈说一声,把你以佣人的身份留下来,只是,那样的话,你连替江萧暖床的资格都没有了。“ ”妈,你叫谁妈啊?“唇角微勾,眼尾划过淡淡的笑影。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原配还没走呢!就在这儿喊起苏利妈来了。 ”当然是江夫人,我孩子的奶奶啊!我孩子的奶奶我不喊妈,喊什么?“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以一种奚落的语气继续笑问。 ”香雪欣,江夫人可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婆婆,我祝你与她相处愉快,只是,你确定江萧会娶你?“ ”我是他孩子的妈,娶不娶我无所 谓,只要有这个身份就够了,而你,不过是他的前妻而已,从今往后,你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香雪欣仰高了下巴,十分笃定江萧的未来与林静知再无半点关系。 ”使用卑鄙手段生出来的孩子你以为会有好下场?“ ”林静知,你好歹毒,你居然诅咒我的儿子死。“香雪欣眼角瞥到了渐渐靠近门扉前那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故意扯开了嗓门彻骨的冷吼。 ”难道我说错了?你香雪欣不是利用卑鄙的手段来破坏别人的婚姻?“静知真想煽这个女人两巴掌,否则,消不了她心头滔天的怒气。 ”我生江浩浩的时候,你也许还窝在你初恋情人的怀抱里,与他情话绵绵,互说衷肠,所以,你的婚姻不是我插足,而是你插足在我与江萧之间,真正的小三是你,林静知。“ 第一次见识到了何为是非黑白不分的本事,这个世界上有小三喊原配小三的吗? ”二……二少爷。“紫菊怯生生的咸声让静知倏地回头,蓦然间,视野里就浮现了江萧那张阳刚冷峻的五官,黑眸幽深仍如两湾枯潭,整个表情莫测高深看不出喜怒哀乐。 ”萧,这女人说我们浩浩没有好下场,她好歹毒啊!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做了第三者,五年前,我生浩浩的时候,她恐怕还与那个初恋情郎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 她特意咬重了‘初恋情郎’两个字,因为,她心里清楚,江萧与这个女人离婚,不是因为江夫人的威逼,不是因为浩浩的存在,更不可能是因为她,而是,自从那天晚上她缠住江萧,诱惑着江萧与她演了一场戏后,这女人就人间蒸发了,其实,她是与那个姓莫的男人去了奥地利亚,江萧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忍着割腕之前,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她的一字一句等于是在江萧的伤口上撒盐,血淋淋的伤口撕扯开,绝世的苦楚从血淋淋伤口的边角处慢慢地蔓延开来。 静知没想到江萧会出现,更没想到他会看到她与香雪欣对峙的一幕,刚才,香雪欣是故意那么激她,然后,她就那么说了,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看到江萧已经站到了门口,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当他的面儿诅骂了他的儿子,为是不打算再看到他的,微微愕然,片刻,视线在俊美阳刚的五官轮廓以及雪白柔嫩的面颊两张容颜上游移,这两张脸孔都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要不是那天晚上江萧偷偷出去私会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如果她不悄悄跟着他的步伐出去,她的孩子不会掉。 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幕,是江萧醉眼迷蒙,眼神涣散抱着发丝零乱,媚眼如丝的女人躺在大红地毯上那隔山观火的缠绵画面。 狠狠地望着这两张脸孔,静知低低地笑了,笑得几乎有些难以自抑。 ”是的,我诅咒江浩浩不得好死。“ 是她们夺走了她的孩子,想着她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孤寂的心落寞、心碎,当她一个人躺在楼梯口命悬一线,当孩子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的时候,这两人正在房间里恩爱缠绵,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将心中的恨积沉到心底,而这一刻,她再也无法忍受与掩饰,几步从万紫千红的花盆间穿了过去,端起那盆自己先前放到花架上的翠竹。 随手一扬,翠竹从她手掌里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花盆顿时碎裂,里面的花土全贱到了地面上,翠竹的根部从泥土里露了出来,白刷刷的,是那么耀眼,正如她那颗剖露在众人血淋淋的心。 ”二少奶奶,这可是你亲手栽种的翠竹。“ 紫菊大惊失色,不知道静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居然将自己亲手种栽的翠竹砸到了地板上。 听了紫菊的惊叫,男人面色微微一怔,稍后,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宇间划过几条浓烈的阴戾。 静知并不在意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指着地板上被自己摔破的花盆土罐子。”是,它是我亲手栽种的,从我第一天进入江家起,我就栽种下了它,而这些日子,它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喜怒哀乐的日子,可是,现在,我不要它了,因为它是刽子手,让我失去了孩子,即便是我再心爱的东西,只要它伤害了我,我就绝对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她没有吼,也没有嚷,声音很轻,可是很有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语毕,不想再看到这两副杀她孩子凶手的脸孔,转过身,她迈步走向了门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香雪欣火红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捏握着拳头,静知的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香雪欣,香雪欣身体被撞,一阵趄趔险些跌倒,暗自在自己手腕上捏了一把,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萧,你看这个女人好凶啊!呜呜呜。“ 她走上前,一把扯住江萧的衣袖,伤心地抽泣。”我肩膀好疼,呜呜呜。“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 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初露锋芒:第85章 让你不能勾人!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纤长的眼睫毛缓缓扬起,眸光如薄冰般射向了他。 “被我砸坏的那盆翠竹啊!”她脸上蔓延开阴阳怪气的笑容让他心里恨极了。“不准对我这样笑。”这样的笑对于他好陌生,有一种自己撑控不了她想法的无力感。 “凭什么不准?”还是那么霸道的语气,狂妄的神态,他不准,凭什么不准,她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从今往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翠竹,你指桑骂槐,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出去私会那个男人流掉的?偏偏你还要怪在别人的身上。” 他转移了话题,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在深夜出去私会情郎流掉的,现在,偏偏还要赖在我身上,但是,听到她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那个别人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香雪欣那个贱人,处处都帮衬着那个贱人说话,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得。 “江萧,你那个贱种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这个世间讲究因果报应,前世今生一说,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谁是杀人凶手,你说?”江萧不知道静知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皮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愤怒地冲着她叫喊。 静知抿着红唇一语不发,只是定定地凝望着他,少顷,弯下腰身,捡起了地板上那只被他扔掉的皮箱。 “你与香雪欣都是。”淡淡地回应着他,然后又道:“莫川还在外面等着我,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她说,他与香雪欣是杀人凶手,这话他听不懂,可是,他听得懂莫川在外面等着她那句话,而且,两句话他更注重后句表达的意思。 额头青筋贲起,眉宇间划过浓烈的阴戾,牙齿磨咬得格格作响。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滚。”从牙缝间迸出一个绝情的字,是的,他无法再忍耐,姓莫的男人在外面等着她,她无时无刻不在宣肆着她已经与莫川旧情复燃了,而他江萧头顶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 静知面无表情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越过他 走下了楼梯,不多时,纤美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在了江宅的庭院中,江萧站在原地,面容肌肉几乎要扭曲出血硬块,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那个女人,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她是那么急不可待地想奔向莫川的怀抱,连多在江宅一分钟都是那么厌烦,回身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而他回转身的那一刻,没有看到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幽幽转身,眸光凝望着整座江宅庭院,眸底全是浓郁的依依不舍,在江家,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江家奶奶,奶奶死了,把她所有的微笑与欢乐都带走了,可是,毕竟,这里装载了数百天来的幸福与温馨,她与江萧的感情起始于这座白色的宅子里,也结束于这平凡的夜晚中,她说了谎,莫川并没有来接他,因为,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更不会告诉他,她为他孕育的那个孩子他是亲手杀死它的罪亏祸首,再纠结已没有任何意义。 夜很深了,天空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两颗稀疏的星辰在天空中眨着眼睛,是那么孤独无助,正如此刻艰难步行的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入眼的世界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前不断浮现她怀着宝宝的那一幕,还有江萧压在香雪欣身上的另一幕,喉头哽咽,这个平凡的夜晚过后,她与江萧情已逝,缘已灭。 江萧一步一步走回了花厅,那里香雪欣还站在门口,用下齿咬住红唇,玄然欲泣,娇美的身姿站在那里,婷婷玉立,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能掐出一汪水来。 美丽伊人男人无心欣赏,可以说是视若无睹,穿过她身边,笔直走进了花厅,花厅里紫菊还在收拾被砸到地板上那盆翠竹,见二少爷进来,急忙站了起身,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江萧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看起来相当的骇人。 他的眸光落到了地板上那一大堆撒落的泥土上,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把那株埋在泥沙下面翠竹根苗拿了起来,神情专注地看着,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摸着那白刷刷的根须,紫菊是个反应机灵的丫头,急忙从旁边拿了一个空花盆放到了江萧的身旁。 “二少爷,根须没坏还能栽活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翠竹放到了空花盆里,动作十分小心冀冀,就象是在呵护他最心爱的宝贝,捧了几坯土放到盆子里,然后,食指与拇指抬起,轻轻地在一坯黄土上按了几下,这是静知最心爱的东西,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翠竹,她细心呵护了它这么多个月,如今她走了,而他要把这株翠竹的生命延续下去,只要翠竹生命还在,那就表示一切还有希 望,这样想着,他便把已经重新置土的翠竹端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厅,至始至终,他专注的眼神一直都未曾离开过清秀的翠竹一秒,香雪欣凝站在门口,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动作,喉头酸楚涌动,当真是爱得刻骨铭心呵!直到他完全无视自己,捧着翠竹再度越过她身边走向卧室,她心中的希望正在一点一点地熄灭,她离开了五年,五年不是很漫长,但是,足可以改变男人一颗爱她变质的心,任何的誓言都经不起岁月冲刷与洗礼,这几乎已成为男女感情中最危险的东西,清冷岁月里那份孤寂。 二少爷是爱知知姐的,而且,知知姐也爱二少爷,可是,相爱的两个为什么要分开?紫菊虽然年纪小,还是能分析一些事,都是眼前这个坏女人香雪欣,要不是她回来,少爷与少奶奶肯定还好好的,她还偷偷为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这种破坏人家的坏女人一生都会贴上‘小三’的标签,让世人唾弃。 离婚了,日子总是要过去的,静知并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老妈,她知道老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她先决定瞒一段时间再说,回到e市后,她又回到了荣氏地产上班,由于她替荣子禄挡过一刀,所以,重新归来的静知得到了荣子禄的首肯,让她坐上了荣氏房地产行政总监的职位。 她看着手上一大堆资料,也对市场做了一个调查,对售楼方面做了一个全面的市场评估与分析,荣子禄照开高层会议时,让她把最近做的全面市场调研结果向大家说明一下。 此刻,她正拿着讲说稿,站在一张幻灯片前滔滔不绝地对着下面坐着荣氏房产十来个高层演讲着自己的报告。 “如今的房地产不算很景气,从今年八个月业绩销售来看,都呈下滑趋势,对这方面我也做了全面调查,我在想现在的房价高达下人,政府三令五申要宏观调控,最近在某台播出那部剧对我们这行销售业绩影响很坏,一般客户是买不起我们目前所盖的这种楼盘,当然,销售的顾客肯定要锁定在年薪上四十万元的工薪阶层,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品味高,所以,我建议在新楼盘正式上市销售以前,我们可以大量收集一些古董瓷器,名画,古玩,奇珍异宝在公司里展出,多吸引顾客的眼睛,同时,可以出不同的板报展览,让荣氏走多元他发展之路。” “市场评估结果重要两点:1、公司出资收集奇珍异宝,开阔顾客眼界,吸引顾客眼球,让顾客认为荣氏是文化涵养都极具魅力的公司。2、月月出期刊,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楚荣氏地产的服务宗旨理仿,让所有的顾客更深 入地了解荣氏的运营状况,放心掏钱购买。” 多元化发展之路,荣子禄垂眉思考,眼睛里散发出一抹亮光,他果然没有看错林静知这个女人,多元化发展之路是如今整个市场提出来一个新的概念,但是,要如何去实施,大家还在进一步的探索之中,对了,收集奇珍异宝就是一个闪光点,可以吸下来不少的顾客,或许是因为兴趣走走看看,对荣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后,有需要购房的,不但可以购得房产,同时还可以享受奇珍异宝的优惠,这样一来,他相信荣氏的业绩还会不断地上升。 “好,我同意,大家有什么意见?” 荣子禄眸光扫过坐在自己下面的一干属下,荣氏高层个个都沉默,表示没有任何意见,然后,宋子禄当下一拍板。“好了,即然大家没意见,那林总监这个建议就一致通过,林总监,这事儿就交由你一手去经办,需要的费用,你可以先到财务部去提前预支,只要拿发票过来给我签一下就行。” “好的。”静知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建议会被荣子禄全部彩纳,其实,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市场分析,还花费了好几个夜晚才得出结论。 几个夜果然没有白熬。 “散会。”荣总裁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合上了文件夹,各自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 静知与江萧离婚后,就搬出了信义区的那套房子,她没有搬回家住,直接到外面租了一个小住所,一室一厅,整个房间不足五十平米,不过,她把简小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住起来也很舒心。 王毅将如果出差什么的,她还会去到子旋家里住几天,子旋知道她离婚后,也没有多问,知她者子旋也,因为,子旋得知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就感觉静知与江萧的婚姻及及可危了。 江家 江夫人苏利最近总感头晕,也许是被江漠给气的吧!如今到好,江漠残了,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只是,那张俊脸再也不见了往日的笑容,总是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叫骂声与碗盘摔掉的东西,那是她儿子江漠无法正视自己已经残缺的事实,总是把怨气发泄在柳恕身上,昨天,还拿棍子打柳恕了,听裴姨讲,柳恕后背被江漠打出了好多条血印子,她听着也有一些吓傻了,但是,她没有办法,谁能想到昔日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江总裁如今象一个废人般只能坐在轮椅上,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够自理,那种挫败感她是无法想象,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很骄傲,如今,活得生不如死,就是活 在了悲惨的世界中,只是,这悲惨的世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如果他不是去搞婚外遇,好好与柳恕呆在一起,能出这样的事吗? 也许是她是老了,管不动儿子,更是管不动老公,以前,江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江政勋怕他老妈生气,他还能顾忌一下,因为,他是政界出了名的孝子,但是,自从她婆婆逝世后,江政勋无所顾忌,在书房里关了两天,然后,在一天清晨去了单位,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总是怪她,在他母亲生前,她从来没有喊他妈一声‘妈。’ 是的,这二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喊过,是她的性子倔吗?噢!不是,也许是她太傻了,她清楚地记得多年前的一晚,江政勋那是因身份背景不好,被上头处分记过送进了监狱,她把第四个孩子打掉了,堕胎的那一天下体血流不止,染红了她的床铺,她一个人睡在简陋的床上,脑袋晕得几乎要爆炸,江漠、江萧、还有欣月,她们三兄妹那时候年纪都还很小,什么也不懂,连饭都还做不好,她让人捎口信让婆婆过来一趟,江老夫人才从四女儿那边过来探望她,本来想让她帮忙带三个孩子,可是,老人却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望了她一眼,看到洗手间有一盆血水,血水里浸泡着她的贴身衣物,老太太没说什么独自走了,留下了全身软弱无力的她,下体血流不止的她还有带着三个孩子,强撑起身体为她们做饭的时候,她晕倒了,然后,江漠便自己动起了手,煮了一锅青粥稀饭,看着三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苏利热泪盈眶,婆婆为什么不照顾她?她心里知道,因为江家身份本就造人非议,那时候她的娘家有权有势,她怕照顾她,万一她有一个三长两短,她江老夫人难逃干涉,如果娘家人追问起来,恐怕她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当初,她与江政勋自由恋爱结婚,苏家是一致反对的,说江家身份背景太过于敏感,她脑子不够聪明,怕她嫁入江家后吃苦,是她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窃,当然,也有大部份原因是江政勋那张舌灿莲花的利嘴,他说,他爱她,在这个世界上,再美的女人也不能入他的眼,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被她满满地占据,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了。 如果她不嫁给他,那么,他唯一结束自己的生命,正是这条誓词让她死心塌地与家人反抗,最后很不容易才与江政勋走到了一起,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风水轮流转,苏家渐渐失势,江家翻身一跃龙门,她从女神变成了悍妇,有时候,她与江政勋吵得最厉害时就会狂吐而出:“江政勋,当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求着我,我绝不会嫁给你,而如今,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对,当年她是一朵花,江家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个嫁入权贵之家的大姑子小姑子的眼里都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但是,现在,她就是一坨臭狗屎,把她利用完了,大家都指责她的不对,她不喊江老夫人妈怎么了?曾经她也是把她当做是自己敬爱的母亲来对待,可是,在那个她拿掉孩子生命垂危的夜晚,她转身走人了,她是她的媳妇,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江漠、江萧、欣月,可是她嫡亲的孙子,是她口中最爱儿子的血脉,她怎么可以放任着三个幼年的孩子不管?就在那天晚上,她就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喊一声江夫人“妈。” 她与江政勋的矛盾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累积的,有身份背景的不同,有对世界不同的认识,有家庭的纷争与矛盾,当然,主要是因为她的性格,任何事都想争一个输赢,而且得理不饶人,她觉得有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妥协。 这种性格的她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唉!人的性格是已经天生养成,后期很难改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与江政勋的关系就那样了,现在,她担心江漠啊! 就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沈雨蓉来了,江夫人望着沈雨蓉那张笑盈盈水嫩脸颊,心中有太多的感慨。 “雨蓉,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苏姨。”她拉着沈雨蓉一双细嫩的玉手,微笑着问长问短,这是她一直就中意的媳妇人选,她替沈雨蓉相过命,算命先生说她有帮夫运,她命薄没那样的福气娶到这样有帮夫运的媳妇。 “苏姨,我听说江大哥出事了,还有奶奶也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拉斯维加斯旅游呢!可是,我没心情玩了,我想苏姨肯定急死了,主要是江大哥啊!腿都残了。” 沈雨蓉说的是实话,得不到江萧的心,又破坏了他与林静知的感情,她只得悄然离开,以为去旅游一段时间就可以忘记江萧,可是,都已经爱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把深爱的男人忘掉? “别他那个逆子了。”苏利是真生江漠的气,她现在拿江漠莫不可奈何,又不敢再对柳恕凶,怕柳恕一拂衣袖闪人,你说,现在到哪儿去找一个这么贴心的媳妇,整天象个佣人似的,任由江漠打咬着牙根不说话,一切默默地承承受。 “我刚去看望过他了,恢复得不错,苏姨也没太担心了,江大哥的腿还是有可能再站起来的。” “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大。 “苏姨,我刚才在庭院看到一个小男孩,那男孩长得好乖巧,是谁啊?”沈雨蓉试探性一问,苏利明明答应过自己,如果江萧与林静知离婚,就同意她嫁入江家,成为江萧的妻子是她这一生梦寐以求的。 “雨蓉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江萧的媳妇儿,可是,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处心积虑赶走的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而且,还替萧儿生了一下儿子,江浩浩。”苏利也不打算瞒沈雨蓉,因为,终究是要知道,瞒也瞒不住。 “什么?”沈雨蓉吃惊不小,没想到香雪欣又归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小萝卜头,江萧的孩子,想到这几个字,她就气得玉容失去了血色,毫不容易得到喜讯,林静知与江萧终于离婚了,当她兴冲冲归来之际,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而且,这个姓香的女人似乎比林静知更难对付,因为,她有一张王牌,为江家生了一个儿子江浩浩。 瞧苏利这逼模样,感觉对那小子还有一些感情了,甚至还把那小男孩接回到了江家居住,这说明孩子已经认祖归宗,不用说自是承认了香雪欣的身份。 “苏姨,你当初可是答应让我终生侍候你的?” “唉!雨蓉啊!我也想让你成我儿媳妇,只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今后,唯有看你与香雪欣谁能抓得住萧儿的心了。” 她儿子真是命犯桃花,女人们都争抢着要呢! 沈雨蓉望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女人的脸,火热的心犹如被一盆冰冷笔直浇下,心脏凉了一个彻底,这老女人不是承诺让她嫁给江萧吗?如今,林静知与江萧离了,香雪欣却回来了,苏利还改变了当初对她的承诺,让她自己想办法抓握住江萧的心,这话分明是偏袒着香雪欣,其实是她误会了,现在的江夫人脑子不太好使,她担心着江漠,又置身与老公江政勋的夫妻关系僵化的冷战中,自是没有心情再想去管当初对沈雨蓉的那份承诺。 “那我只有争取了。”沈雨蓉冲着江夫人苏利露齿一笑,只是,笑却是棉里藏针,她安慰了苏利几句走出了江夫人的卧室,院子里,那抹小小的身影还在花从中穿来穿去,样子长得很漂亮,乌黑的双眼,薄薄的小嘴,饱满的天庭,他在逗着两个下人,两个姑娘正气喘吁吁地喊着:“小少爷,你别再跑了,我们追不动了。” 连连摆手告饶,私生子挺调皮的,只见他冲着他们乐呵呵地笑着,还把手上的一颗小石子摇了出去,小石子刚好砸到了一名下人的额角。 “哎哟!好疼。 ”下人抚着自己的额角,立刻就疼得蹲了下去,疼得直不起腰杆,这小屁孩太霸道了,居然拿着石子乱砸人。 另一名下人见了,也不敢骂他,只能瞪着他,然后,急忙奔向同伴替她擦看伤势,沈雨蓉看到这一幕,眼睛划过一缕阴狠的光芒,即然林静知都别想在江萧身边呆的长久,你,香雪欣算什么?不把你弄出江家,我沈雨蓉誓不为人。呵呵,她在心里奸笑几声。 e市 江萧立在办公桌前,低首看着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气得一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面上,力道很猛,办公桌右面置放一叠厚厚的文件应声而倒,他没有在意,只是,把摊在桌面上那份报纸迅速裹成了一团,把它扔到了废纸篓里。 他回e市后,那个女人就迫不切待搬出了信义区,从此后,他也住到了办公室,他不想回去面对一屋子里的冷清与孤寂,昔日与静知相处温馨的画面老是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烫着他的心。 他只是随意翻看了今天的晨报,没想到会在报上看到这样的内容,是她与莫川搂抱在一起的无数幅画面,据说是莫川的老婆裴书颖公开要拿出这组照片,让晋江晚报刊登的。 “宋助理。”不想让自己沉入纷乱的思绪中,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妻子,可是,如今却与一个有妇之夫绞在一起,还被裴书颖骂成是不要脸的贱妇,是勾引她老公的贱货,是破坏她婚姻幸福的小三,第三者。 “来了,江检,有事?” 宋助理听到了江检察官的呼唤声,象一阵风卷了进来,最近江大人的办公室总是低气压,所以,他办事都是小心冀冀的,深怕踩到了江大人人的地雷区啊! “你不是说上午云连港发现了一口奇特的古墓么?你随我下去瞧瞧。” “江检,那不关我们的事儿,那是人家博物馆的事儿,与我们检察院无关。”宋助理说得是事实,发掘古墓确是文化博物馆的事儿,与检察院八竿子打不着。 “那边不是有人举报文化馆文物丢失,我们顺道过去看一看。”江萧不想再多做解释,提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的白色外套就往外面走去。 宋助理听了江检察官的话,也不敢再辩驳,总之,他就是江大人的小跟班,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云连港离市中心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了,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整个云连港被挤得水泄不通,原来,古墓专家已经将那具古墓从地底下捞了起来,开棺的那 一刻,众人惊呆,因为在棺材里躺着一位美丽的女人,玉容栩栩如生,手指上的丹寇与唇上的口红颜色以及颊上的腮红,都看起来那么鲜艳,就犹如刚刚死去的鲜尸,当时,这是一具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的女人尸体,女人身上的衣物图案很漂亮,做工很精细,身侧有一个匣子,匣子上写着:“凌氏惠平。” 考古专家兴奋地对冲着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大声呼喊,让把棺木立即抬进一间密闭的空间里,只是,尽快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但是,那具湿尸在暴露在空气里后,样子正在慢慢地改变,还有那个大大的盂,工作人员刚一揭开,盅里装了一锅汤,汤里还飘浮着些许的藕片,当汤暴露在空气里,接触了氧气,一锅的汤与藕片瞬间就化为乌有,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想拍下这难忘,令世人惊叹的东西,可是,已经太迟了。 静知是奉了公司之命前来寻找奇珍异宝的,听说云连港新出了一批文物,她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考古专家开棺,同样看到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个栩栩如生的女人,那女人的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神似,与她神似的女人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是一名生活在汉代的一品贵妇,某大将军的妻子,凌氏惠平,这几个字闪烁在她眼前时,她吓得几乎说不出半个字,因为,她记得曾经在江家祖宅里,看到过一幅画像,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衣裙,秀发披肩,满头插着珠花的女子,据说是江家老祖宗的妻子,是她吗?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江家的当家主母,两千多年前江家当家主母,凌惠平吗? 如果真是,那么,她与这个凌惠平还真是有缘,她几乎很难相信自己能与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女人见面,狂喜充斥在她的四脚百胲,她拔开了人群,拼了命想往那几个抬棺的民工追去。 可是,有一双玉臂搭落到她肩头,回首,静知就看到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近在眼前,这张脸孔不算太陌生,不过,也不算太熟悉,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裴书颖,e市交通局局长的女儿,莫川现任的妻子。 “裴小姐,不好意思,请拿开你的手。”她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她不想惹麻烦,而且,她想去见江家两千多年前的当家主母,去迟了恐怕容颜就变了。 “林静知,真是个贱货。”一个巴掌甩落到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过静知脸颊,极嫩极嫩的瓜子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印满。 裴书颖这样沷辣的行为自是让许多围观的群众自动闪开,而且,都不可思议地瞧着这两个女人。 ☆、初露锋芒:第86章 与你同归于尽! 对了,这就是那个画面,原来,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们就是以这样的态度相处的,这样的画面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心头的怒意一点点地被心中的伤痛点燃,最终引爆,他扣住了她手臂。 刻意压低的声音怒焰高涨。 “给我过来。”拉扯着她拔开人群,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放开我。”静知被她拖到了一株树荫下,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驰们都已经离婚了,他还来管她的闲事干什么,江萧站在她面前,他的个子比她高,足足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看她白皙的面容上沾了泥屑,连眼皮上也有,一头亮丽的黑发被剪得参差不齐,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脑后,微风一吹,一绺逢乱的头发缠在嘴角,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丝毫无损她的美丽,水汪汪清澈的眸光里映着男性俊美阳刚的轮廓,眉宇间纠结的刻痕有些深。 她甩开了他的手,他并没再有任何动作,盯凝她片刻,这才冷哼一声:“林静知,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不仅外形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尴尬的要死,她只是奉了荣子禄的命令前来探寻出土文物,为公司购得奇珍异宝,没想到却看到了那具从棺格里出土的千年汉代女湿尸,她本来想去探寻汉代女湿尸真实的庐山面貌,没想到裴书颖出来搅局,还拿剪刀把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难堪的一幕居然被江萧看到了,她与江萧离婚后,这还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想用事实告诉他,她过得很好,离开他江萧她过得风生水起,现在的她过得比以往更惬意,然而,偏偏事与愿违。 “我从没想要管你的事,只是,你不觉得把自己搅进别人的婚姻,破坏着别人的幸福,是一件最不道德的事情吗?”是的,看到报纸上登得那则新闻,他气得恨不能将自己那张办公桌砸了,他与她离婚,真正的原因不是香雪欣,同意让她离开江家,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夹着一个莫川,她的初恋情人,她等了五年,爱了十年将她抛弃的男人,她心里一直就爱着那个男从,从来都没有将他江萧放在眼里,尽管知道她与莫川又走到了一起,可是,当真正看到报纸上描述以及报社登出的那些她与江萧在雪地里的翻滚的照片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发怒了。 “不道德?江萧。最没权利说这句话的就是你。”静知冷笑两声,这个男人在把所有的事情做绝后,居然还 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破坏别人的婚姻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这样说?”江萧心中本以渐渐熄灭的怒火又因她这句话而如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杀死了那个孩子,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不道德?更何况,我与莫川至始至终都清清白白,我不象你烂桃花一朵。” 以前有一个沈雨蓉一直针对她,在她参选‘香港小姐’时,处处设计谋陷害她,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香雪欣,他的初断情人,还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回来与他再续前缘。 她说他是烂桃花一朵,可是,这一辈子,他除了有她这个女人外,基本上,他从没有真正拥有过哪个女人,烂桃花,这名词很好,唇角牵出一朵冷涩的笑痕,修长的指节按压在了她尖尖的下巴上,使劲地一用力,下巴上圆润的肌肤便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盯望着她的眼睛,那对水汪汪如一湾清泉般的黑瞳,里面有他阴霾布满的面容。 “你从来未真正听过我的解释,我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从没碰过香雪欣,那个孩子的存在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并没有遇到你,而且,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她只是卑鄙地利用能接近我身的关系,偷走我的精口子,所以,才有了江浩浩,那个孩子不是你与我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你但凡有一点爱我,就会接纳那个孩子,而且,我的态度也很明了,我可以不要江浩浩,因为,我对他没有半丝感情,这辈子,我江萧只想要拥有最心爱女人为我生下的孩子,三翻五次,你与江萧偷偷见面,我忍了,林静知,在你私会情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尽管你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永远想着别的男人,那份感觉你没法儿体会,这段婚姻,是你自手毁了,所以,不要把过错推到我的头上,孩子的死与我并无半点关系,你与莫川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他恨她,更恨莫川,恨那个姓莫的男人十年前与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恨她与姓莫的男人经历的十年漫长的情感,更恨她能够花费五年的青春与岁月痴痴地等着那个姓莫的男人。 听了这翻话话,女人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愕与讶异,原来,他以为那个孩子是她与莫川去偷偷约会流掉的,因为,他一直误会她还忘不掉莫川,所以,才愤怒地在离婚协议上签的字。 原来,他不够了解她,她也不够了解他,他们之间除了夹隔着一个香雪欣,一个莫川,还有那个私生子江浩浩,还有最大的敌人 ,那就是夫妻之间彼此的信任。 他不信任她,她也从来没信任过他,回望着他,渐渐地,两湾清澈的泉水涌起了丝丝缕缕的猩红。 “杀害那个孩子的凶手不是莫川,而是你。” 红唇一字一句清晰吐出,这字眼几乎化成了一把利刃笔直地刺向了江萧刚硬的心脏。 “不是,你骗人。”猛地,男人胸膛起伏,呼吸不稳,他绝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他没有那么残忍要夺走自己孩子的命,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没有谁能够知道,他是多么地期待那个孩子的出生? “你凭什么认为是莫川?”她嫣然一笑,然而,笑不达眼底,其实,事过境迁,再来追究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我妈说是莫川把你送进医院的,林静知,那么晚了,你说,你出去干什么?难道不是姓莫的约你出去,然后,发生意外,所以,孩子才会没有的吗?” 哈哈哈,原来他一直都这样认为,她与莫川深夜去约会,静知再次笑了,笑得云淡风清虚无飘涉渺。 “你知道那个孩子在渐渐从我身体里流掉的时候,你在哪里?”静知幽幽问出,眸光如碎了毒的利箭直刺到他的英俊脸孔上。 那个孩子失去的那个晚上,他在哪里?蓦地,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个片段,不,不可能,他猛烈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心里顿时升起一缕冷妄。 “我倒在血泊里与死亡挣扎,在孩子一点一滴地离开我身体的那一刻,江萧,你却正在与你的旧情人,你孩子的妈香雪欣在酒店里私会。”‘啪’的一声,她恼怒地打去了他紧压在自己下巴上的指节,下巴肌肤红痕一片。 “不。”他狂烈地伸手按压着她的双肩,面容上顿时掠过千万种表情,有愤怒,有不信,惊疑,但最多的还是悲伤与绝望,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原来,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抱着你,亲着你,吻着你,心如槁灰的我只能凝站在黑暗中,什么也不能做,感觉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你可知道,当孩子快要离开我身体最后一刻,我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江萧,宝宝也在叫着,爸爸,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当我奄奄一息之际,是我拔通了莫川的电话,他赶来拯救了我。”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在那一夜,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恨,她怨,但是,什么也不能挽回? “我……”喉结上下滑 动,喉头辛辣一片,锐利的痛拼命地下咽,原来,那个孩子是这样流掉的?原来,他与香雪欣才是谋杀孩子罪亏祸首。 “不。”黑眸瞠得奇大,眼里闪烁着不信与痛苦。“林静知,你为了能与莫川在一起,还什么事都能编出来。” 是的,他不信,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事实,他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回来的很晚,而且,她已经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沉,香雪欣打电话来恐吓他,说要自杀,让他去为她收尸,然后他去了,凌晨五点,就是在那一夜,香雪欣告诉了他,早在四年前,她就偷了他的精口子,为他生了一个江浩浩,纠结之时,他就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说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当时,他也很纳闷,也不明白静知明明在家里睡着,为什么会与莫川在一起? 那一夜,真的改变了好多事,知道了江浩浩的存在,他与静知的孩子流掉了,从此后,那个流掉的孩子就一直横隔在了他们之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就处在了冷战中。 静知别开脸,不想再与他深谈下去,其实,孩子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之间也已经离婚了,再说这么些早就失去了意义。 “江萧,也许,我们之间有缘无份吧!孩子走了,也把我所有的希望抹杀,我们两个还是回归到原位最好。”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她是出来收购的文物的,如今,文物收购的事情还没影儿,她必须去办公事了,她还想去看一看那个震惊世界的千年汉代女湿尸呢!这么大半天了,恐怕样子都变了,真是遗憾,被裴书颖与江萧这样一搅和,她想见识汉代女湿尸真正容貌的意愿又这样泡汤了。 瞟了一眼如石泥雕像的男人,那石化的表情就犹如一具男干尸,如今再来后悔恐怕迟了吧!谋杀自己亲生孩子这样的事实很让人不好受吧! 她抬腿沿着来时路而返,江萧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个纤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快消失在了自己视野的尽头,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就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孩子是因为香雪欣与他才流掉的,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熟,在他刚走出家门,她就一直尾随在后,所以,她才能躲在暗处窥视,才能看得见香雪欣吻他,亲他,可是,当时他拒绝香雪欣了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蛆,他是凶手,是他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要跟在他身后出去?为什么香雪欣偏 偏要在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当时,不过是一时心软,却让自己失去了他与静知之间最期待的孩子,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望着那抹白色身影就快在他的视野里变成小白圆点,江萧提步追了上去,男人身高腿长,几大步就追到了她的身边,猿臂一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狂野的吻就已经袭上了她的嫩唇,撬开了她的牙关,灵活的龙舌拼命地搅绊,象是狠不得将她搅碎。 五指捏握成拳,小小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了他壮硕的胸膛上,那力道不痛也不痒。 “放……开我。”‘唔、唔’,“你这个流氓。”火热的唇舌灼烈的温度似要烫痛她的心,她一把推开他,狠命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好似他就是一个传染病的带菌者,也或者是瘟疫。 “不要脸。”苍白的五官扭曲,愤怒地尖声怒骂,她与他之间不是夫妻了,她们已经离婚了,他再没权利这样对她了。 看着她无数次用手背擦红唇的动作,那粉嫩的唇瓣几乎要被她擦破,血浸浸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是,他也被她的动作刺伤,心头因知道失去孩子的事实而涌起的内疚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 “林静知,你以为我会相信,才刚与我离婚,你就与莫川缠到了一起,人家老婆都找上门来了,你与莫川相好的新闻可在e市满天飞舞,如果你忠于我们的婚姻,你就不会与莫川走的那么近,更不会在那个晚上后,与他直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是的,他还无法相信,他总觉得是静知编出来欺骗他的,她想让他痛苦,想让他内疚,放她自由,而她好与莫川双栖双飞。 “我没你那么卑鄙,我不象你,还没离婚,旧情人香雪欣就登堂入室了,而且,我都还没有搬出江家,江浩浩,你那个私生子不是就堂而皇之地住进来了吗?你妈还要让他认祖归宗。” 他总是指责着她,而事实上,她那天晚上冲出那间夜总会后,连夜她回到了e市,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子旋那里,子旋建议她出去散散心,她去了奥地利亚,她是在无意间碰到莫川的,莫川陪着她赏雪,陪着她走过那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陪着她一起欣赏奥地利亚瑞雪风光,因为,早在十年前,她就与莫川约好,想要莫川陪着她去奥地利亚欣赏雪景,当时的莫川曾承诺过,没想到,那个承诺却在十年后,她已为人妻,他已为人夫的情况下况现。 在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里,她凝望着满天飞降的白雪花, 她幽幽向他吐出自己的决定。 “莫川,我想与江萧离婚。” 莫川却对她说:“知知,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与江萧都不是好男人,都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在做任何决定以前,都要顺应着自己的心。” 莫川虽然爱她,但是,不想让她后悔,对她说了这番话,劝说着她试着再给江萧与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江萧并不爱她,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以,在一个大清晨,她刚打开了那扇小轩窗户,望着漫天飞卷轻坠的雪花,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平心静气地向江萧提出了离婚。 “那是我妈做出的决定,还有,不是你让我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吗?”是的,要不是当初她说了那句:“够了,江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如果江浩浩真的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养育他的责任。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对,孩子是无辜的,就是这句话,让江萧默许了老妈将江浩浩留在了江家。 她让他留下江浩浩?“你还真是听话。”静知冷冷讥诮地笑语:“我让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个男人,她对他彻底无语了,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不想再与他继续讨论下去,她拔开腿象一阵旋风般卷走了,江萧凝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这一次,他没有追,心中不断上涌着说不出来的惆怅与苦楚。 碰了他江萧的女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就是江萧霸道独断地想法,他亲眼看到了裴书颖将静知强压在泥土里,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把知知一头亮丽的黑发剪得不成样子,昨天晚上,他连做梦都是那样的画面,裴书颖收押了,他知道裴书颖的身份与背景,可是,即然她胆敢碰他江萧的女人,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江检。”内线电话打了进来,是宋助理报备的声音。“裴局长亲自来找您了。” 果然如他所料,知道把裴书颖收押,交通局局长裴毅坤就会找上门来,不过,这动作还真是兵贵神速,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今天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了。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扉便被人用力推开了,来人连叩门都直接免了,因为,心头积聚了滔天的怒意,门口出现高大冷沉的身影笔直地向他的靠了过来。 “江检察官,真是一个大忙人,见你一面不容易 啊!” 裴毅坤在e市同样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仗着他老爹的关系,裴书颖一向骄纵跋扈,天生高高在上的公主样,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里,所以,才会做出昨天的那番行为。 平时,他与江萧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连是女儿与莫川结婚的时候,他都向江萧送上了一份大红请贴,可是,现在,江萧不看他的颜面将女儿收押,他心里添堵,便直接找上了门,昨天晚上他出差未归,今天一大早刚出差归来,就听到了老婆泪眼汪汪的诉说,他气得狠不能将江萧整个宰了,袭击莫川绞上的那个女人,这么芝麻大点儿事也要将他女儿收押进警察局。 抬起头,江萧的眸光凝定在了裴毅坤眼角起了好几条皱褶的面孔上,这张脸已经累积了太多人世的风霜,人老,是不太适合再呆在现今这个位置上了。 “裴局,真是幸会,好久不见,快请坐。”他合上了手中的案卷,与裴局长一阵寒喧,还亲自动手为老人家泡了一杯龙井荼。 “裴局,大驾观临有何贵事啊?”他一边将荼奉到了裴局长面前,一边笑语轻问。 “江检察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直话直说了,我女儿裴书颖听说被你收押了,昨天一个晚上都没回家啊!” “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江大人,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噢!是那件事啊!”江萧轻呷了一口龙井,唇齿间即刻弥留芳香。“老兄,不是我不放人,而是,昨天在考古千年汉代女湿尸出土现场,裴小姐拿着剪刀把我老婆头发全剪光了,还用那把剪刀袭刺她,裴局长,你不是不知道这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了吧!” 裴局长低垂眼眉,嘴角蓄着浅浅的笑意。“江检,据我所知,林小姐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是勾引莫川的那个小三,是破坏我女儿幸福的罪亏祸首,你这样包庇林小姐,有一点儿不妥当吧!” 江萧公然在他面前承认书颖袭刺的他老婆,这摆明了向他示威,谁敢动他老婆,他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你让我高抬贵手弄你女儿出狱不是包庇?”江萧放下手中的荼杯,慢条斯理地低问。 “江检,我女儿是有错,她情绪太过于激动,因为她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过激行为,再说,收押犯人的事情并不是你江检的职责所在。更何况林静知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勾引我女婿,江检,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去淌这赶洪水。” 裴局长言下之意是想说,收押犯人的事是公安局的事儿,与检察院沾不上边,林静知已经与你江萧离婚了,还给了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如果你江萧够聪明,就不该去管这种事儿,让众人都嘲笑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江萧天生智商就不高,这趟洪水我还淌定了。”狭长的眼睛微眯,里头瞬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裴毅坤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我虽然没有收押犯人的权利,但是,我有向法院申诉的权利,这把剪刀。”江萧打开自己面前的抽屈,从里拿出一把小剪刀,上面还沾了些许的泥土,是他从出事现场捡回来的。“它就是你女儿行凶的罪证。裴局长,你好歹也是一位e市高层管理者,应当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放心吧!裴书颖并没有伤害静知的身体,所以,就算是拘留也不会太久时间的。” 见江萧不给自己一丁点面子,裴毅坤的嘴角开始不停地抽搐,刹那间,面孔铁青,他咬着牙迸出一句:“江萧,不要欺人太甚,不过是一个离掉的老婆,还是一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老婆,有必要这样维护她吗?” 是的,他就是想不通了,明明那个婆娘不要他了,还与别的男人绞到了一起,让他江萧在政界颜面无存,如果是他,早就狠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而且,基本上大多的夫妻,如果闹到了离婚的一步,关系都僵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大家相互摩肩而过也不会打一声招呼,形同陌落,可是,这个江萧还真的太特别了。 真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裴毅坤在心底里一阵冷讽暗嘲。 笑意从江萧眼底里一点一滴地敛去,削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俊颜罩上三千尽寒霜。 “到底是不是静知勾引姓莫的,你最好是去给我调查清楚?裴毅坤,我们夫妻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滚。”薄唇轻掀,吐出一个冷骇的字,这个字让裴毅坤的一张老脸黑得似锅底。 “你等着。”裴毅坤咬牙切齿,他还从没受到过样的待遇,江萧太张狂了,他居然敢叫他滚出去。 “随时奉陪。” 江萧冲着裴毅坤消失在门口的高大身形,冷妄地吐出这四个字,那声音冰冷的程度犹如来自于地狱索命的撒旦。 …… 林静知被人袭刺,裴书颖入狱一事,经媒体添油加醋一说,莫川与 静知的绯闻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对于这件事情,莫川态度很明郎,他立刻照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会上,他强调自己已经是裴书颖的丈夫,不可能做出对不起裴书颖的事情出来,另外,他也坦然了静知是他的初恋的情人,表示,两人已经决定做不成夫妻,做朋友。 裴毅坤向他施压,让他想办法捞出裴书颖,要不然,将不再帮助他的华丽集团。 暗夜,莫川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指上捏握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光盘,光盘光滑的碟面上倒映着他意气风发的脸孔,凝望着自己面容的眼神变得幽深,稍后,薄唇轻扯,嘴角勾出一抹冷涩的笑花。 “将这张光碟的某些画面拍出来,然后,想办法送进去。” 话是对着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说的,看不到男人的面孔,因为,他身处黑暗之中,只隐约能看到他的一个笔挺的背影。 “是。”男人恭敬地答了一声,然后,缓缓转过身体,接过了他手上的那盘光碟,几步绕到了窗台边纵身而下,男人大有飞檐走壁的本领瞬间消失在了偌大的房间里。 两天后的暗夜 监狱里 淡淡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墙角拖出一道长长的光影,月光落到了靠窗前的那张铁床上,泛起一层冷黄的色彩。 屋子里大约睡了十来个女囚犯,每一张床上都是绿色的军用被,夜深人静,静谧的空间里弥漫着轻微的酣声。 蓦地,靠窗前那张铁床上有一个女人突然跃起,背心冷汗岑岑,睁着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做到自己被人那个了,那是一个纠缠着身与心,灵与魂的一个梦境。 甩了甩头,平静了自己狂燥的心情,她重新躺下,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猛地,感觉背心有什么东西蛰了自己一下,伸手一摸,才感觉是一叠厚厚重重的东西,她拿起了那叠东西。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月光,她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到枕头下面的?真是纳闷儿。 纤纤玉指掏出那叠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又一张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全裸的身体,被人蒙住了眼睛,嘴里还强塞了一团破布,男人光着肩膀子,压在女人的身体上,姿势有些暖昧,倏地,她瞠大了眼睛,接着,一张又一张地翻看,大约有二十来张,当她翻看完所有的 ☆、初露锋芒:第87章 做也没感觉! 裴书颖瞟了一眼向她们跑过来的男人,大手在腰上一摸,倾刻间,手里就多出了一支手枪。 “不准跑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欲跑过来的那个高大峻硕的身形,食指一勾,子弹上了堂,清脆的声音让男人陡地停驻住了步伐,满脸僵凝,片刻后,气急败坏,面容掠过数朵乌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静知没想到那种画面又将重演,看着裴书颖手上那把枪支,背心陡地升起了一缕冷妄!还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裴书颖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居然拿着枪指着莫川,指着她的枕边人。 “书颖,把枪放下。”莫川眉宇间的三条黑线不停地闪烁,腮帮子咬得鼓鼓响,他没想到裴书颖会从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不知道还去哪儿弄了一把枪,这种东西在她手里很危险,他不怕自己受伤,只是担心静知啊! 裴书颖发出几声颠狂的笑,食指狠狠地勾下去,红红的火舌从枪管里射出,“砰”的一声,那子弹射过莫川肩头,发出清脆的声响,笔挺峻硕的身形动也未动,只是,面色黑得似锅底,他没有顾忌到裴书颖会真的开枪。 “莫川,你这个卑鄙的男人。”她狂烈地吼着,眼睛刷地就变得血红。 静知也被吓傻了,她看着裴书颖手中的那支枪管还冒着缕缕青烟,惊吓之余,也在慢慢地挪动着步伐,她要远离这个危险的人物,不远处,因为刚才枪声,许多的记者还有过路人纷纷如惊弓之鸟抱着头,有的蹲在原地,有的则钻进了过路的车辆火速离开现场。 总之,裴书颖把这安静的地方搞得一片零乱,她手中的枪就是让大家最为惊惧的东西。 在怒骂莫川之际,裴书颖眼尾扫到了身侧的那抹人影好象在慢慢晃动,她将枪一把抵住了静知的脊梁骨,凶悍地嘶吼:“林静知,怕了是不是?” 感觉到背部那带着微热的金属物品,静知全身整个僵掉,她胆子不算小,可是,那支还带着灼热的枪管抵在她的脊梁骨上,如果这女人果断扣了扳机,那么,她便一命呜呼,心,跳如雷鼓。 “书颖,不要乱来。”莫川见此情况,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口。他疾步向她们奔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裴书颖转过头再次冲着他狂狠地怒斥:“不准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她。” 在她愤怒的目光里,莫川不敢再上前一步,怕已经近似疯狂的裴书颖会做出让他后悔终事的出来。 “书颖。”五指收 握成拳插进了裤兜里,指节在裤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摸索。 “不要这样冲动,我与静知是清白的,我从未背叛过你。”对于精神失常的裴书颖,莫川绝对不敢硬碰硬,他采取了怀柔政策。 “莫川,你以为我会相信?”裴书颖凝望着他,眼尾划过缕缕凄楚的精光。 “你是我的老公,可是,这一年来,你何曾把我当做真正的妻子来看待?为了她,你不肯跟我同房,为了她,你居然找个男人强口奸我,莫川。”她咬牙切齿地喊,眼泪已经从她眼角沉重坠落,这个男人,她是用着整个身心来爱着,深深地爱着,为了他,她不惜忤逆父亲,与家人作对,为了他,她让父亲舞弄权术,打破了许多曾一直坚持着为官原则,为了他,她让父亲对‘华丽集团’一直睁着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惜利用他的职位去为他遮挡一切,她一直都希冀着,她的真诚与火热能有朝一日感动他,然而,他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任她做尽了一切,仍然捂不热那颗坚如磐石的心,也或者说,他的心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丢了,丢到了林静知的身上,她一腔痴情却换来自己如此悲惨的结局,他居然找一个男人蒙着她的眼睛做了那种事情,那个缠绵的夜晚,她一直以为是他,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全是他设下的陷井,是他耍的阴谋,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裴书颖指控莫川的话让静知惊若寒蝉,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莫川与裴书颖之间是这样相处的,本是夫妻,却是形同陌路,莫川让一个男人强口奸了裴书颖,所以,她才会精神漰溃,即然不爱裴书颖,莫川为什么要与她结婚?即然爱她,为什么他要在她的生命消失整整五年?明明已经回到了h市,却还把她蒙在鼓里,太多个为什么,静知找不到原因,当初,他明明是一个穷大学生,却离她而去,莫名消失,五年后,又是以‘华丽集团’老总的身份出现,并且,还有另一个身外,那就是黑道头目‘火焰’,他为什么要加入黑道组织? 莫川身上有太多的谜,至今都还没有解开。 “不是我做的,那是个意外。”莫川哑着声音解释,事实上,那一夜,真是一个夜晚,那个陌生的男人不是他找来的,而是,裴书颖喝醉了酒时自己遇到的,他不过是趁此机会拍下了她们欢爱的录音带,本来,他是想用那盘带子威胁裴书颖一年后离婚,没想到,裴书颖袭刺了静知,所以,他便把那盘带子拍成了无数张照片,让人送进了监狱,塞到了裴书颖的枕头下面,那一夜本来就是裴书颖的恶梦,她看到那个东西精神彻底漰 溃。 莫川不想再留她,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对静知构成了威胁。 “就当是个意外吧!”裴书颖轻轻一笑,笑容虚无飘渺。“算我瞎了眼看上你这种男人,莫川,我的爱你不要,那是你不知好歹,曾经,有多少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是,茫茫人海中,我独独看上了你,这么多年来,我明知道你念念不忘的是这个女人,可是,我却仍然义无反顾与你签下一年婚姻契约,是我傻,是我痴,这种结局怪不了谁,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也会一并带走你深深爱恋的这个女人。” 食指微勾,空气里的‘咔嚓’声响是那么清脆。 所有在场的人整个全惊呆了,她的手指已经在慢慢地按下去,按下去,子弹一旦从枪管里射出,被她挟制的女人就会死在她的枪管之下,成为一抹冤魂,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静知不敢动,她怕自己有所动作会死得更快,听闻着子弹上堂的声音钻入耳膜,她只能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以为自己是逃不掉了。 就在大家不敢开口,瞠大眼睛,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间,一抹红红火舌穿过空气直射过来。 “噫!”那子弹射中裴书颖的手腕,手枪从她无力的手掌上滑落到地,鲜红的血汁从她受伤的地方滑落了下来,滴落到了地面散开着一朵又一朵妖冶的小红花。 啊到了枪响,静知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心脏边,那里还在‘通通通’的跳动,证明着她自己还活着,腰部间的那份灼热也没有了,睁开眼睛,眼光扫向到了脚边,那是从裴书颖手中滑落下去的枪管,回首间,抬起眼,视野里赫然就出现了另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形,只见他身着一套湛蓝色西服,黑白相间的领带,站在离他们数米远的距离,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握住一支蓝色精巧的手枪,枪筒里还冒着白烟,那是刚才射击裴书颖的证明。 由于他的脸逆着光,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太阳的光芒照射到他脸上那副金边眼镜上,薄薄的镜片泛着冷削的幽光,江萧,静知满脸惊愕,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现身,会在她面临生死的时候救她了命。 裴书颖见江萧打断了她手腕上的血管,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大喝。“疯男人,这女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出来管这档子闲事,戴绿帽子很爽是不是?” 裴书颖忍着手上传来阵阵剧烈痛楚,迅速弯下腰身,静知见她有些动作,急忙拔腿开跑,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 间,裴书颖手上的枪瞄准静知奔跑的身影火速射出,连发数弹,莫川咬牙奔过来将静知扑倒在地,一发子弹射中了他的背膀子,再来一枪射中了他的肩胛骨。 见裴书颖如此疯狂,江萧面容一沉,手中的枪不再手下留情,狂猛射出,裴书颖右脚中弹,左手也被打了一枪,手上的枪支再次跌落到地,受伤的腿使不上力气,只能扑通一声单膝跪到地面,发出几声痛苦的悲鸣。 恰在这时,警笛声划破长空,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阳光下,江萧收起枪支,拔腿奔向前,一向优雅而沉稳的步伐有了些许的零乱。 伸手拉开了仍压在静知身上的莫川,将静知一把扯起,揽入自己的怀抱,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三翻五次,刚才,如果他来迟一秒的话,这个女人就会在那个疯女人的枪管下香消玉殒。 警察将裴书颖带走了,警车匆匆呼啸而去,静知喘息了两杪,这才推开了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江萧,望向地面上躺着的男人,男人背部血流不止,肩膀上中了两枪,整个肩部都痛到麻木了,嘴唇间已有於血浸出,咬着牙,要没让自己申吟出口。 “莫川。”静知急急地弯下腰身,莫川为她挡掉了两发子弹,刚才如果不是莫川奋不顾身救她,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见他背部血流不止,她的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她不是铁做的,她也有心,这个男人到底为她吃了多少的苦?裴书颖说,他为了她,从不肯与她同床共枕,为了她,他甚至去找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强奸他的妻子,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裴书颖彻底心灰意冷,做出这么疯狂的行动。 “不哭。”莫川吃力地抬起手,染血的手指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让她的眼窝下沾染上了些许的血红。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莫川冲着她露齿一笑,然后,额角冷汗增多,最后,感觉一阵天眩地转,他晕了过去。 “莫川。”静知惊呼声让站在她身后的江萧很是不爽,又不没死,哭得那么伤心欲绝,这女人真是欠揍。 莫川做手术的过程中,静知一直就呆在手术室外,她有些坐立难安,眼眸不时地瞟向那盏一明一灭的指示灯,她的心也紧紧地攫着,而离她大约两米外站立的男人,身体倚靠在墙壁上,正在徐徐地抽着烟,烟雾一圈又一圈地在他身侧荡漾开去,其实,他早就想离开了,可是,脚下象生了根,提了好多次步子终是不能萧萧洒洒地离去,莫川为了她受伤,她就 一直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他看着她脸上那种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紧紧地拧起的秀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盏手术室大门上方的指示灯,她的眼里只有莫川,但是,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啊! 也不知过多久,当他扔掉了第七根烟蒂,重新从衣袋里掏出第八根香烟的时候,那盏指示灯终于熄灭,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个护士将正做过手术的男人推了出来,静知火速奔了过去。 江萧没有动,仍然立在原地,透过白色的烟雾,目送着静知一路追着那辆把病人推回病房的小滑车,在小滑车消失在转角处后,他自嘲地一笑,薄唇吐了一句:“他妈的,真是活受罪!” 活受罪,讲的是他自己吧!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泪流满面,想着她那颗心一直都在别的男人身上,他心里就难受得紧,本来可以离开的,偏偏要留在这儿,不是活受罪么?真是犯贱! 他低低诅咒了一声,掐断了掌心刚从衣袋里掏出白色烟卷,将它们丢弃到垃圾桶里,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医院的大门,身后那一圈又一圈的烟雾正在慢慢地散去,彻底消失在空气里,最后,彻底化为尘埃。 裴书颖左右手受伤,腿也残了,最主要的是脑子残了,等于是一个废人,裴毅将气得七窍生烟,愤怒之余将江萧告上了法庭,是他开的枪,才让裴书颖成了一个活死人,残疾人的世界不仅悲惨,而且残酷。 江萧采取自辩的方式三言两语就将裴毅将的控告驳回,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里,手里翻阅着一宗案卷,眼前却总是浮现静知在莫川床前虚寒问暖,温柔体贴的画面,他虽然没看到,可是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是他受伤了,她会这样子对他吗? 异想天开吧!也许他死了,那女人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吧! 电话响了,是丈母娘黄佩珊打来的。“喂,妈,有事?”他还是喊黄佩珊妈,因为喊顺口了,也丝毫没觉同得哪里不妥。 “江萧啊!我煲了一锅膳鱼汤,晚上,你与知知回来吃饭吧!” 听黄佩珊的口气好象并不知道他与静知离婚了,也是,他敢打赌,那女人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老妈的,至少,目前不会,肯定暗想着以后慢慢给她讲吧! “好。”得到女婿的回答,黄佩珊也乐了起来。“那早一点回来,我先准备晚饭。” “嗯!” 下午五点不到,江 萧就提前下班了,目的地当然是去丈母娘家,因为丈母娘请他吃晚饭嘛!这样也趁此机会好让他与知知有重新相处的机会。 他们最开初不是这样的吗?签了一纸契约,他帮她瞒着家人已婚,她也装成是他的老婆来抵挡母亲的逼婚。 把车子开到了幽深的小巷前,熄了火,他迈着沉稳的步子穿越过小巷,小院里散发出阵阵扑鼻的香味,推门进屋,便看到丈母娘黄佩珊正在厨房里炒着菜,一个人忙得大汗淋淋,听到脚步声响,急忙回头,看到女婿那张俊美的容颜,眼睛立刻笑成了豆角儿。 “回来了。”手指关掉了天燃气,炉灶上的火苗倾刻间就熄灭,把平底锅里的菜盛到洗净的菜盘子里,端着菜色走了出来,把菜盘放到了小餐厅的饭桌上,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个小砂锅里,锅里应该就是她煲了一个下午的膳鱼汤了。 “快坐吧!这知知还没下班,得等会儿。”其实,她纳闷静知为什么不是与江萧一起来?想了一下,估计是她加班,所以,江萧就干脆一个人先到了吧! “妈,爸好一点儿吧!”关切地询问着,江萧的眼光便向那道紧闭的门板望去,静知的父亲林郁之,自从得了脑溢血后,就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 “嗯,好多了,吐字比以往要清晰多了,主要就是有心病,他担心静芸,那死丫头也是,都走了这么久也不捎个信儿回来。”黄佩珊是真的气自己的小女儿,不争气也就算了,还再次上演着离家出走的闹剧,本来人家姚家都同意娶她进门,她到好,关键时候,自己逃走了,这死丫头就一条贱命,有福不会享。 “唉!女婿啊!你说好好的,为什么静知怀的孩子会掉啊?”听到这个消息,她整整生了两天的闷气,豪门富贵之家,一向母凭子贵,静知怀的那可是个男孩,如果生下来,她在江家的身份与地位自然是要比大房柳恕不知高出多少倍。 “妈,那是个意外。”江萧没想到丈母娘会提这件事情,想起孩子的离开,心里一阵酸楚,静知说,他才是夺走孩子的生命的刽子手,可是,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他并没有与香雪欣纠缠不清。 ‘唉!“黄佩珊再次幽幽叹息一声,即然是意外就谁都避免不了。”没事。“她一向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自然也看出了江萧脸上的不自然,以及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幽伤,聪明的老太婆及时转移了话题。 ”没事的,你们还年轻,以后孩子会还有的。“ 她刚说完,外面 就响起了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嗒嗒嗒’,不过片刻功夫,门口已经走进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女人迈入客厅,见到坐到餐桌边嘴角浸着坏坏笑意不请自来的男人,玉容掠过愕然,她没想到江萧这么厚脸皮,居然会再跑到她家里来。 ”妈,知知回来了,我去把爸推出来,可以开饭了。“男人急忙着从椅子上起身,看了她一眼,对黄佩珊说着就举步走向了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板。 ”好,知知,快去洗手,我去把菜端出来。“黄佩珊嘱咐着女儿就奔进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静知呆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想扭身就走,如果现在她离开,母亲一定会看出端倪的,她想赶江萧走,她与江萧离婚的事就包不住了,她无法想象怎么样来抵住母样的攻击,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如今,在她的心里,江萧无论人品与家世都是上上之选。 轻吐了一口气,她有些莫可奈何地望着江萧推门进入卧室,将父亲推出来的忙碌身影。 ”知……知。“林郁之坐在轮椅上,气色很好,眼睛里的一片光亮证明他的精神的确比以往好太多了。 虽然还是发音缓慢,可是,字音比以往要清晰很多了。 ”爸,你能喊我了?“静知听到爸爸的呼唤声,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自从出事后,她都好久没有听到父亲喊她‘知知’了。 ”知……坐……吃……饭。“女儿与女婿回来与他们一起吃晚饭,林郁之很高兴,他坐在轮椅上,指着摆满了菜色的饭桌。”吃……饭。“ ”好。“静知端起桌上老妈盛的一碗米饭,再打开砂锅盖盛了一些膳鱼汤,夹了其它几个菜放进小碗里,端到了父亲的面前,江萧及时把一张米白色的凳子放到了老丈人面前,还细心体贴地替他拿来了围脖,垫到他的下巴下面,那是黄佩珊买来特别防止老公吃饭时漏出的汤水弄脏衣服的。 静知白了他一眼,把饭碗放到了白凳子上,然后,替父亲拿来了筷子。”你们……也吃。“林郁之自己能动手吃饭了,他拿着筷子夹菜送往嘴里之际,招呼着女儿,含笑的目光凝望向了女婿,小女儿静芸音讯全无,静虎脑子又不清醒,现在,他们林家全指望静知夫妻了。 ”好,爸,我们也吃。“见父亲已经恢复得象从前一样思维清晰,静知与江萧不约而同坐到了餐桌边,两人不是时为老人夹菜。 真是心有灵犀,这顿饭林郁之吃 的真开心,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呢! 吃完晚饭,静知与老妈到厨房里收拾碗筷,江萧则与老丈人呆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上演着古装电视剧,是金庸小说改编的《东方不败》。 以前,林郁之最喜欢看了,金庸是他一直崇拜的一位小说家,他最喜欢他写的《天龙八部》,看着女扮男装的东方不败顽皮地与令狐冲调笑,林郁之开心地笑了。 收拾完了碗筷,静知出了厨房,来到了客厅,她便弯腰向父亲告别。”爸,我们得回去了。“ ”江萧,走吧!太晚了,你爸妈要休息了。“ 男人却坐在林郁之身边,正聚精会神地陪着岳父看电视,压根儿不理睬她,她知道他是佯装没听到她的话。 这男人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都一起吃过晚饭了,他还想怎么样? ”知知,今晚就别回去了,这屋子怪冷清的,静虎去你小姨家了,就我与你爸两个人,你爸有时候与我也说不了多少话,我都觉这屋子里死气沉沉的,你的卧室我景昨天我就打扫出来了,床铺也是新换的,还有床单,枕头罩,你与江萧就在这儿住一晚吧!这里离你的单位近,也不用明天一大早就急着从那边赶过来上班。“ 这是黄佩珊在把女儿嫁出去后第一次挽留女儿住回娘家。 ”当然,如果江萧不嫌弃的话。“她知道人家女婿那家境,富得冒油,还是京都权三贵,人家一顿饭就可以足够她们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家里的装饰更是如西洋皇宫一般,上次,她在江家住了一晚,躺在那柔软的席林梦思上,做了好几个良辰美梦呢! 回来后,她就一直跟隔壁的吴婶儿说这件事情,吴婶儿还将信将疑,丝毫不敢相信她家的穷女婿为何一夜之间就成了京都的权三贵?父亲还是军区参谋长级别的人物,叹息静知真是大富大贵的命。 从此后,吴婶见着她,从不敢斜着眼睛瞧,以前从鼻子发出的冷哼声儿没有了,每次看到她,满脸都堆着笑,象秋天绽放的金菊儿。 眼里闪耀的那个羡慕与嫉妒真是让她心里爽死了,以前狗眼看人低吧!如今,让你羡慕至死,哼!大女儿嫁入江家,找到江萧这么一个好女婿,是她黄佩珊这一辈子感到最荣幸的事情。 ”妈,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与知知都结婚大半年了,没侍候过你与爸,心里内疚的很,好吧!知知,今晚我们就住这里吧!“ 男人薄唇一勾,眼里 里闪烁着坏坏的笑意。”江萧,你脑子有病。“是的,他脑子有病,她们都已经离婚了,他却还要与她住在这儿,真不知打得什么坏主意? ”知知,你咋这样骂你老公啊?真是不象话。“黄佩珊怕江萧生气,及时怒斥女儿,这女儿脾气还一点都没有改,这么一个家世显赫的女婿,万一哪一天忍受不了知知的坏脾气,来一个果断的离婚那可就惨了,静知还没为人家生下一儿半女呢!就算是要牵着人家的鼻子走,也得手里有了一张王牌再说呀!这女儿真是笨死了。 ”妈,老总要我加班,我要回单位了。“语毕,静知就走向了门边,没想到,一支手臂横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骨,大掌像钳子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她。”知知,荣子禄胆敢让你加班?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老婆又不是他的苦力?“ ”谁是你……?“老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江萧已经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搂进怀里,搂得很紧,那力道几乎让她窒息,薄唇凑到她的耳窝边,邪魅道:”老婆,不想让你妈知道我们离婚吧?如果不想,你就给我闭嘴。“ ”你瞧,你爸两鬓的那白发又添了不少。“ 都说打索打七寸,江萧是一个聪明的男人自是知道什么能让静知住嘴,果然,静知的视线在落到林郁之两鬓的缠绵的银丝时,心里掠过一阵酸楚,张开嘴辰,雪白贝齿咬住了捂住她嘴唇手掌内沿肌肤,她咬得很用力,只见江萧皱一下眉头,却扯唇笑了,视线凝望向了丈母娘黄佩珊。 ”妈,今晚我们就住家里了,不过,要给你添麻烦了。“ ”江萧,你说哪里话?“见女婿同意下来,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然后,她笑着把林郁之推进了浴室,去为教给以洗澡去了。 江萧把静知拖进了她那间用着粉红色窗帘的小卧室,以前,他进来过一次,这间屋子虽然小,可是,却很向阳,空气很好,很流通,门板刚刚合上,静知就挣扎着拍开了他紧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着他的身体,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里荡漾着笑意,双手一摊,动作潇洒。”是离婚了,我又没说要与你怎么样?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说。“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又道:”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抱起来都没感觉,更别说做。“ ”你?“这男人真是坏到了极点,他咬重的那个”做“字,让她想到了好多的画面…… ☆、初露锋芒:第88章 让他成为私生子! 江萧把静知拖进了她那间用着粉红色窗帘的小卧室,以前,他进来过一次,这间屋子虽然小,可是,却很向阳,空气很好,很流通,门板刚刚合上,静知就挣扎着拍开了他紧捂在她嘴上的大掌。 “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跟我出去。”她推拒着他的身体,厉声冷喝,然而,男人深情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里荡漾着笑意,双手一摊,动作潇洒。“是离婚了,我又没说要与你怎么样?只是住一晚而已,再说。”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又道:“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抱起来都没感觉,更别说做。” “你?”这男人真是坏到了极点,他咬重的那个“做”字,让她想到了好多的画面……他把她压在马桶上面的的极致缠绵,还有,每一次到达情潮口时的畅快淋漓,每一次的欲罢不能,画面跳转,是暗昏色的包厢里,他满面红晕将香雪欣压在身下的画面,陡地,面色突然变得雪白,女人撕扯着他的衣领子,冲着他嘶喊:“给我滚出去。”赤红的眼睛,雪白的面孔,大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江萧不明白这个女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翻脸象翻书一样?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总之,他的脸皮很好,她怎么骂,怎么打,他也绝对不会出去。 “老婆。”他抓握住了女人在自己胸膛前不断捶打的小手,把它们捏握在了掌心里,放在唇边新吻之际,嘻皮笑脸道:“生气的女人容易老得快。” “江萧,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最好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听吧!还说不是夫妻,连说话的语气都给他一模一样,他就喜欢说这样霸气的话语,大半年的相处中,潜移默化的作用里,她已经默默地慢慢改变。 要不然,怎么能说俩口子容易同化呢!这话听着真爽,江萧心里乐哈哈地笑着。 “老婆,你爸妈我岳父岳母还在外面呢!如果听到你这大吼大叫的,我倒无所谓,她们可经不住折腾啊!” 听江萧这样说,静知瞟了一眼门板,这门板不隔音,这样大的动静肯定是会惊动父母的,明知道江萧是仗着这一点欺负自己,为了不让父母知道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恰在这时,江萧啃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惊呼一声,拍了他一下,及时收回了玉手,压低了声音怒骂:“流氓。” “你说谁是流氓?”江萧佯装一怒,倾身上前,把她抵在了门板上。“说的就是你。”拍开他摸向自己身体的大掌,单膝曲起狠狠往上一顶。 “哎哟!”男人的面部即刻涌起一阵红潮,额头泛起一层薄薄的细汗。“老婆,你……想谋杀亲夫呀!” 女人冷哼一声,不看他别扭狼狈的表情,装吧!脸皮真是厚死了,恰在这时,薄薄的门板被人叩响了,门板很薄,平时随便叩几下都会发生剧烈的震颤,也许是因为急,外面的人拍得很响,随着传来了一道焦急而又略含担忧的声音。“静知,出来一下,妈有话要给你说。” 妈有什么事要给她说?静知一愣,无视于眼前那个弯着腰,姿势难堪不雅的男人,推了他一把,抬手握住门柄就将门打开了,为了怕老妈看到脸色不太对劲的江萧,静知故意用身体将他隐没在后,笑着问门口的母亲。“什么事?妈。” 黄佩珊两道秀眉拧得死紧,刚才她好像听到了她们吵闹的声音,眼光狐疑地越过静知肩头往里望,可是,除了那张干净整洁的床外,她没看到江萧的半个身影。 “嗯,知知到我房里来一下。”黄佩珊语毕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静知掩上房门,跟在老妈的身后,脚步刚跨入老妈那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黄佩珊及时将门掩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与江萧怎么了?” “没……怎么啊!”静知微感吃惊,莫非刚才她骂江萧母亲真的听到了。 “不要瞒我。”黄佩珊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刚才好似听到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江萧。” “没有,妈,我没什么好瞒你的。”静知索性耍赖,自己的母亲是什么德性,她又不是不清楚。 “你们真离了呀?”“没……有。”静知吞了一口口水,故意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她一向不太会撒谎,而且,也很心虚。 “那你们刚才在屋子里吵什么?”黄佩珊将信将疑,几分钟前,她去厨房给林郁之拿水喝,分明就听到了那一句:“江萧,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女儿的那句话,她在客厅里站了老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这女儿早与江萧离了,刻意瞒着她,让江萧来与她演戏,当初,她与江萧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瞒着她,越想越后怕,所以,才敲响了女儿房间的门,她一定要问一个究竟,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呀! “妈,我们哪里有吵?”静知想耍赖,但是,知女莫如母,自个儿女儿是什么脾气与性格,黄佩珊是了如指掌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忍不下去,是绝对不会发火成那样,她忽然想起来了,觉得今天江萧与女 儿不是一起回来的,也回想起了有一天晚上,江萧打电话来询问静知去了哪里?半夜三更的,她当时还很纳闷,本来想问,可是,由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没几天就忘记了,对,一定与那天晚上有关。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要瞒我,知知。”见母亲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静知哀叹一声,知道过了母样这道坎,只得将她与江萧闹别扭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却不敢告诉老妈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香雪欣?”黄佩珊有些吃惊,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还要破坏女儿的婚姻。 “她是江萧的初恋情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回来,那你婆婆怎么说?”黄佩珊听了这消息,心里十分激动,能不激动么?林家就靠着静知方能光耀门楣,如果静知与江萧离婚了,那她们什么都没有了,她都五十几岁,将来能靠谁啊!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一副视利嘴脸,喜欢江浩浩的很,一口一个宝贝孙子地叫。” 静知这一句属实,想着苏利抱着江浩浩猛亲的画面,她心里就添堵。 “天啊!知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香雪欣弄掉的吧?”黄佩珊一时之间警觉肆起,她的外孙子还没来到这个世间上就夭折了,都六个多月大了,她还一直都纳闷,那么大的一个外孙说没有就没有了,当时,她心里还气得不得了,后来,想一想,想到方正女儿与江萧都还年轻,身体也没啥毛病,她会让静知再为江家添一个孙子,坐稳江家二少奶奶的宝座,没想到,她亲外孙子可是被那个破小三弄掉的啊!这口气,她黄佩珊咽不下。 “应该是间接的吧!”母亲的话又让她想起了那个画面,江萧说,当时他与香雪欣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透过那半掩的门缝,她明明看到了香雪欣抱住江萧俊美的脸孔猛亲,而且,还说着那么露骨挑逗的话。“要了我吧!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她记得男人当时是没有说话的,前两天,江萧给她解释,说是他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香雪欣心甘情愿而已,还期骗他说要自杀身亡,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所以,他去了却不知那是一个陷井。 不管江萧的话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再去探究,再也管了,因为,她与江萧已经离了,她们不可能再走一起的。 “不行,静知,你不能逆来顺受,让那个姓香的女人爬到你头顶上去拉屎,你要反击,听到没有?” 黄佩珊替女儿出着主意。“妈,怎么反击?你家可是替江萧生了一个四岁 大的儿子,还独自带着江浩浩在国外生活了四年,对江家来说,香雪欣就是一个大功臣。” 女儿一脸的灰败,让黄佩珊气不打一处来,凝盯望着女儿,突然就洞悉的女儿的想法。“知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婚,真的不能离。” “妈,你觉得我在江家还能呆下去么?”这样一来,她与江萧离婚的事也就水道渠成,她也用不着整天瞒着老妈,担心老奶心脏受不了而撒谎了。 “能呆啊!有什么不能呆的?男人就是贱,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你是江萧的原配妻子,法律上承认的江家儿媳妇,如果你一朝不离,那个姓香女人生的孩子就是一个私生子。” 对,就这么办,不能离,拖死她,让那个小三的女人永远地成为私生子。 “妈,何必呢?”静知哑然失笑,她就知道老妈会是这种态度,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钓到了这么一条金龟婿,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知知,我给你说,江萧身身世背景很特殊,再加上,他又不是本市权势滔天的人物,现在当官的,背着妻子在外面养几个情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女人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年轻的时候喜欢玩,终究心会收回来的。”黄佩珊卯足了劲儿劝说女儿,她就怕女儿一个撑不住,意气之下与江萧离婚了,真的划不来啊! “对了,江萧,什么态度?”女婿是什么态度,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她一直听女儿说香雪欣,说她婆婆明朗的态度,压根儿都没提江萧啊! “死不承认吧!”江萧一直都没当着她的面承认过与香雪欣有染,他一直说,香雪欣是他的过去,而她林静知却是他的未来,她也很想原谅他,可是,那个孩子要怎么办?苏利说,只要她肯接受江浩浩,她也可以继续呆在江家,成为江萧的妻子,成为江家的儿媳妇,她无法忍受自己看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在眼前晃,一直提醒着她,多年前老公与香雪欣有一场荒唐难忘的岁月,真的无法忍受,所以,她先提出了离婚。 这就好,黄佩珊拍了拍胸脯,不承认,代表着江萧应该还是在乎知知的。就目前这个状况,黄佩珊觉得女儿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再替江萧生一下孩子,有了一儿半女,女儿在江家的地位就稳固了,她也不会这样提心吊胆。 “告诉你,林静知。”黄佩珊的声音变得严肃而认真。“不要有与江萧离婚的想法,要不然,我死给你看。”她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要死要活是她一贯恐吓家人 的手段。 见女儿有些不耐烦地别开了脸,黄佩珊又加了一句:“如果真要离婚,也得让江家大出血才行。” “妈,什么是大出血?”静知明知故问,她真的不明白老妈要多少钱? “如果真要离,至少也得要过一千万,要让我与你爸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静知真想倒了,这老妈真是能出口,人家凭什么给你一千万,再说,她都怀疑江萧有那么多钱吗?他不过是一个检察官,有钱的是他哥,他名下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当了他大半年的妻子,她还真是不太了解。 “对了,你跟我过来。”黄佩珊拉着女儿的手步出了卧室,穿过客厅,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江萧正坐在那张不算宽大的小床上低头看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视线瞥到了黄佩珊拉着静知出现在了门口。 “女婿啊!这间房虽小,不过,很向阳,你就将就着,里面有小浴室,还有干净的浴巾,也准备了你一套衣服,放在那个小浴室里的小柜子里了。”语毕,不待江萧回应,便迅速将静知拉到自己的面前,顺手一推,静知一个踉跄,身子趄趔,差一点就撞上了墙壁,要不是她反应灵敏,及时伸手门板的话。 “知知,争气一点。”黄佩珊轻轻地对女儿说了一句,瞟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然后,退出了女儿的小房间,‘砰’的一声合上了门板。 老妈到底想干什么?静知真是无语,她居然把门都锁了,想把她关在里面与江萧赶快造人想法展露无异。 “老婆,很晚了,去洗吧!”江萧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嘴角扯出饶富有兴味的笑影。 “谁是你老婆。”静知怒瞪了他一眼,想让他闭上那张臭嘴,她们明有都没有关系了,他却还要一个劲儿往她家里钻,真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呢! “好吧!前妻,夜深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江萧吊儿郎当的模样让静知恨不得一个巴掌就甩过去。 尤其是那句‘前妻’,感觉刺耳极了,但,事实上,她就是他的前妻,不准叫老婆也就算了,叫前妻,好没理由反驳他,母亲将她们关在这间小房子里,她总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觉吧! “你睡地板。”三步两步走到床边,弯腰从床下扯出一张凉竹席往地板上一扔,然后,再从床上扯了一个枕头扔到了迅速滑开的凉竹席上。 江萧望着那张布满尘灰半散半开的凉竹席,嘴角上扬的 弧度拉长。“我可从来都没睡过那种江西。” “没睡过今天就睡一次,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这里。”深怕再次引来老母,声音尽管刻意压低,可是,还是隐隐透露着难以自控的愤怒。 “你妈把门都锁了,我出不去。”江萧耍赖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他瞟了一眼那道紧闭的门扉,丈母娘离去时对静知说的那句话从脑海里划过。“争气一点。” 是想把她们两个关在一起,迅速再为江家造一个孙子吧!即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辜负丈母娘的一番美意呢! “好,好吧!”他免为其难地同意了,静知听到他的回答,心里虽吃惊不小,也没有再理他。 “老婆,这席子也太脏了吧!这怎么睡啊?”江萧从床上起身,蹲下身在竹席上抹了一把,摊开五指一看,掌心里全是一片尘灰,感觉连鼻腔里都充斥了一股尘灰的味道。 他的动作静知当然也看到了,说得也是,堂堂军区参谋长的儿子,从小到大,一向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来,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跟着她到这里,根本不是活受罪,心里滑过一丝内疚,静知便找出一张毛巾,将那张满是尘灰的凉席清理干净,不多时,一张不染尘埃的干净竹凉席就出现在了江萧眼前,看着光洁发亮的凉竹席,江萧心里滑过一缕嘲讽,还真迅速啊!当真避他如蛇蝎呢! 冷哼一声,他穿上一双凉拖鞋,脱掉西装外套,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走向了浴室。 浴室不算大,却干净整洁,拉开右下角一个橙色的小柜子,果然就看到了里面摆放着一套干净叠放整齐的男性衣裤,这是黄佩珊为他准备的,还真是细心周到体贴,他还以为是丈母娘心血来潮,想让静知与他回家一趟陪他们二老吃吃饭,没想到是早有预谋,莫非她老人家知道他们离婚了,所以,才会将她们关在这里,连衣服都替他准备了,真是用心良苦啊!即然岳母这般有心,他一定不要辜负了才是。 江萧一边哼着歌,一边用连篷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不多时,他就洗好了,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张米白色的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就走出了那间狭窄的浴室。 他出去的时候,静知弯下腰身正在整理着靠窗前书桌上一堆零乱的书藉。“我洗好了,该你了。” “好。”静知整理最好的一本,回过头来,不期然间,视线就扫落到了身后男人阳刚的体魄上,男人洗了头,正在用毛巾擦拭着齐耳墨色短发,浴巾只能裹着他腰以下的部份 ,六块腹肌清晰可见,有晶莹的水珠不断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滑落,肌肉极有张力,看起来十分性感迷人,想到自己曾与眼前强健的体魄恩爱缠绵,许多不雅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掠过,视线沿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上,刚毅的下巴,轻抿的唇瓣,因刚才热水的冲刷还弥漫着一缕的红润,挺直的鼻梁,轮廓俊美的五官,那双幽深似黑潭一般的眼眸,那眼眸里闪耀着晶亮的光泽,眸光炙热炽烈,却是一瞬不瞬地凝望在她,天啊!她在干什么啊?突感脸蛋一阵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部,就象是作贼的人被警察抓了一个现形,调开了眸光,腾地胡乱抓着一套换洗衣服冲进了浴室,并‘砰’的一声甩上了浴室的门。 江萧擦干了头发,站在原地,望着浴室菊花玻璃门上倒映着的玲珑有致身段,曲线是傲人的,只是,若隐若现,让人看得不够真切,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感觉心中有一股血气不断上涌,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滚愿的唇,他走到了浴室前,犹豫间,把手拍了门,里面的水声很大,一直充斥在耳朵边,他努力拍了好几下,里面才传出女人傻哑的声音:“干什么?” “我要拿衣服出来换。”他只能找了这个理由,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不,你帮我递出来吧!”末了,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等一下。”女人有些烦燥,这男人真是会挑时间,明明她在里面洗澡,他到挑这个时间要进去拿衣服出来换。 他果真就立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果然,玻璃门扉开了一条缝,然后,从里面伸出一双小手,小手上拎着黄佩珊为他准备的那套干净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湛蓝色笔筒长裤。 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象条色狠一般推门而入,将她手上衣物夺过来置放到小柜子上面的同时,大掌已经将她柔嫩的身体抵到了墙壁上,静知没想到他有这么种举动,微微愕然间,色狼已经低头,毫不犹豫就覆上了她的红唇,她的身上全是泡沫,才刚抹了沐浴露,还没冲净,那白色的泡沫沾了男人一身,回过神来之时,男人的舌头已经滑进了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吸吮着她口腔里甜汁蜜意,这个男人不要脸,居然趁她拿衣服之际这样子设计她,真是条大色狼,太坏了。 “江萧,唔。”女人抬手想推开他,然而,男人早有准备,大掌紧紧地钳制住了她细嫩的手臂,身体被他抵在了墙壁上,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张唇开咬,如游离的蛇一般的舌头迅速滑开。 动作过 大,白色的浴巾从强健的体魄上滑下…… ‘哗啦啦’的水声仍然充斥在空气里,充斥在耳边,让静知的心一片沸腾,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眩晕,就快要爆炸,天生女人不如男人力量的悬殊,让她只能被动地维持着一个难堪的姿势,任男人为所欲为。 狠狠地张唇再度咬下,这一次,男人躲不及,伤到了嘴角,撑起身,刚毅的五官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她吐气如兰,而他虽没有气喘如牛,不过比起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乌黑的双瞳犹如一湾晶莹的水晶池,黑色的眼珠子就浸泡在里面,尤其是里面闪耀的晶亮光泽,以及脸颊不知何时飞掠上的红晕让他的心猛地抽紧,身体也整个抽紧。 自从她怀孕后,他就一直都不曾碰过她,就算有时候想得不得了,但是,怕伤到孩子,他也只能强忍着,孩子流掉后,她就一直排斥他,哪怕是坐完了月子也不肯给他亲热,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的美味滋味令他回味无穷,此刻的他,就如沙漠里口渴了许久的猎豹久逢干泉一般,脑子里那股冲动怎么也按捺不下来。 他望着她,用着一双痴情又荡漾着激情的幽深眼眸望着她,似想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血痕看在静知眼里是那么妖冶,更为他增添一抹性感。眼神为之变得迷离与涣散,这样的迷离的视线让他勇气倍增,心中一喜,倾身前进…… 她的身体犹如紧崩的弓弦,他的俊颜一片僵凝,秀眉微拧,眉心浸着一层细细的热汗,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她推拒着,身与心都是说不出来的感觉。纤纤玉指在他强健的腰间狠狠掐出一大片红痕! 这根本是蓄意的强口奸!虽然,她没有说,可是,她就是这种感觉。 “知知。”她细微的动作他察觉到了,喉结火速滚动,吞下一口涌到喉头间炙烈的岩浆。 他在她耳边一阵轻语呢哝,说着一些能荡漾她心扉的情话,摸索着,将她纤细的手臂抬起,举高,湿濡的手心与她紧紧相贴,他的吻印遍了她整张红润布满的水嫩脸蛋。 当一切归于平静,静知倏地推开他,可是,已经太迟了,弯腰捡起那个还喷着水的连篷头,当着他的面胡乱在自己身上冲刷了几下,然后,拿起一张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就匆忙奔出了小浴室。 江萧没有追出去,只是,回味起刚才的激情,面容上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魇足! 闻着空气里散发 的缕缕暖昧气息的味道,江萧再次冲了一个澡,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浴室,他走出的时候,静知已经熄灯上床睡觉了,能入眼的世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爬上了床,没想到,静知一脚踢了过来。 “哎哟!”一声,他高大的身体已经滚落到床下,再次摸索着爬起来。“老婆,你真狠心,我保证不动你了,让我躺一会儿,我也困了,没力气了。” 他低三小四地乞求着,谁叫他强要了她呢!老婆大人生气是应该的了。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只有一个角就好,太困了。”他打着哈欠,在他的再三保证下,静知果然就没有动静了,他悄悄摸上床挨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老实说,这床很小,仅仅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身体,他也不敢再动静知啊,再说,在浴室折腾了一番,白天又办了一天的公,他都筋皮力尽了,沉重的眼皮渐渐阖上。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阵疼痛给蛰醒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静知一双圆睁的杏眼,杏眼中浮现着浓烈的怒焰。 仿佛狠不得将他活剥了。 “老婆,大清早的,你想谋杀亲夫呀?”这女人在清早就动手掐他,他手腕上的肌肤都青了,还要腰腹上,昨天是外,做那个的时候,她就一直用力掐他那里的肌肉,现在一看,青紫中带着淡淡的暗黄。 “少乱叫,江萧,你妈来了,还带着你的情人。”大清早的,她起床梳洗完毕,正欲走出房间,就接到了江夫人苏利打来的电话。 “我妈。”闻言,江萧俊逸的脸孔蔓过一片愕然。“在哪儿?” “她刚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在‘淑兰荼舍’见面。”静知实话实说,她真是不知道昔日的婆婆要干什么。 江萧拍了一下脑门,真是添乱,他才刚把静知哄好,他妈就跑过来给他添乱,而且,还带着香雪欣,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要去,知知。”江萧当下做了决定,他不想让静知与老妈见面,现在,他都不知道老妈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去?”静知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孔,她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挺直腰杆去与苏利赴约。 “几点?”江萧起了床,笔直冲进浴室寻找着黄佩珊为他准备的那套换洗衣服,衣服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合适,这是否是代表着他与静倁也是这人间最合适的一对男女,最匹配的一对夫妻。 衣冠楚楚走出浴室,他哑声询问她们相约见面的时间。 ☆、第89章 我不是自愿的! 终究是贫民窟中走出来的灰姑娘,与她儿子江萧结婚,不是看中了她们江家的财产么? “一千万。”想起母亲昨天说的那个数,她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闻言,江夫人张口结舌,半晌,保养极好的容颜渐渐浮一层讥诮的笑意。“一千万,林静知,还真敢狮子大张口。” “江夫人,我还要去上班,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顺便转告一下香雪欣,没有一千万是绝对拿不到我这张离婚协议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她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孙子就是一个让世人唾弃的私生子。” 不待江夫人回应,静知已经推开了椅子站起身,抬起眼帘,眼尾便看到一抹火红的高挑身材从某个角落巷道口钻出来,来人踩着五寸高眼鞋,摇着丰臀,涂着丹寇的指节紧紧地抠着皮包,面上的妆容化得很浓,明丽的眼睛里碎着狐狸一般狡猾的笑意。 嘴角扯出一个鄙夷的弧度,也没听到江夫人说了一句什么,转身走离那张精致的雅座,迈了几步,视线能触及到的视线之内就闪现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白色的肌肤与火红色相得溢彰,看起来更加炫丽夺目,璀璨耀眼。 火红色的高跟鞋一直停驻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低着头,静知绕开身,没想到,火红色的身影同样也绕着她的身子转,绕来绕去硬是不让静知走过去。 缓缓抬起头,能入眼的也还是那耀眼的红艳与被妖红衬托的更加明丽的肌肤,嘴角的弧度拉长。 “林静知,别再缠着江萧了,权势滔天的江家你惹不起,我妈要不是看在与你有大半年婆媳的情妇上,你以为你们一家还能完好无整?” 女人明艳五官,红唇勾出的笑犹如啐了毒辣的利箭,静知脑海里浮现出昏暗的灯光下,糜乱的空气里,江萧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姿意承欢的淫秽画面。 “据我所知,你好象还没正式成为江萧的老婆吧?”静知出声,香雪欣闭嘴,艳丽的五官染上几缕难堪。 “你不是江萧正式的老婆,又有什么资格叫江夫人妈?告诉你,香雪欣,如果我不签字离婚,你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女人,而你的儿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看着这个女人得意的脸孔,静知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轻易便宜这个女人,老妈说的对,如果她一日不离,这个女人永远不可能走出阴暗的世界,而她的儿子,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是,现在,江萧已经将那纸离婚协议扔给 了她,她们只差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只差那一道程序,事实上,她与江萧已经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了,现在,这样说,不过是想吓唬吓混这个嚣张的女人而已。 “就算见不得光,也总是他江萧的儿子,江夫人嫡亲的孙子吧!林静知,你处心积虑嫁进江家,却无法为江萧生下一儿半女,得不到江夫人的心,那是你势利的女人绺由自取。” 香雪欣唇边的笑唇扩大,扩大,她这一次从美国回来的目的,目的就晃要让江萧与林静知离婚的,她不可能再带着江浩浩一个人独自孤苦地生活在国外了。 她默默地付出,可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却从来都不会领情,所以,她再也没有那么傻,就是算是江萧不爱自己了,变心了,总也得该为自己付出的几年青春讨回一点什么吧! “当年,江夫人为什么不要你与江萧在一起?不也是瞧不起你的香港交际花的身份么?她瞧不起我的出身那是自然,你不视利,又为什么在离开江萧后,独自生下江浩浩,还带着江浩浩整整四年,你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重回江家,让江浩浩认祖归宗,有朝一日乌鸦变凤凰,母凭子贵,一生荣华享用不尽,所以,你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再怎么不好,总得来说,也是挺得起腰杆做人的,而你呢?总经可是红遍整个香港的坐台小姐,而你江浩浩真的是江萧的吗?也或者说,这只是一个骗局。” 静知分析的头头是道,让香雪欣面容上划过几楼的难堪,某些字句真的是触到她心窝里的肉了,所以,她的脸刷地就变了颜色。 “林静知,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浩浩不是江萧的儿子?江萧都已经承认了,医院的鉴定结果是骗不了人的,如果江萧知道你这样说,总会撕了你这张臭嘴。” “你心虚什么?我只是假设而已,毕竟,你以前是做那一行的,恐怕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你做过就不怕有人说,就算江家再怎么只手挡天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我……我哪有心虚?”香雪欣结巴着无法说聘句完整的话。 “你这样缠着他不放,不就是想分得一些江家的财产么?告诉你,江萧名下什么财产也没有,识相的话,你最好赶紧把字答了,否则,我妈会要你好看。” 惊慌之余,香雪欣出口恐吓。“要知道,江家势力庞大,要动你个小小的林家,根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静知听了这两句威吓她的话,她冷笑了几声。“我等 着,姓香的,还没进江家的门呢!你那句‘妈’真是听得我恶心。”语毕,不想再理这个狂妄的女人,静知走到她眼前,故意用肩膀去撞了她一下,香雪欣没想到静知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火红色的身影被撞出去两三米远,足见女人用力之猛,等她稳住身形的时候,回头,就只能看到静知飞奔大马路的米白色身形。 “还这么得意,今后,有你哭的时候。”她冷哼一声,笑容重新挂在了面容上,抬腿火速向前面那个一直坐在白色腾椅上盯望着她与林静知吵架的江夫人。 “妈。”女人落座,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清荼,把亮皮包包放在磨砂桌子上,她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妈,你都给她说了么?”她喝着服务员递上来的那杯正冒着热气的清荼,轻尝了一口,静待江夫人回答。 “说了。”江夫人视线越她肩头,看向静知消失的那条熙熙攘攘的街道。 “妈,她不离婚,浩浩就会是私生子,他已经四年没有爸爸了,在学校里,一直都受着同学的奚落,有时候,连老师也岐视他。”回忆起浩浩受欺负的画面,香雪欣明亮的眼睛里弥漫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好了,我不是在警告她么?她会与江萧离的。”江夫人知道静知骨子里有一股子傲气,她是肯定要与儿子离婚的。 听江夫人这样说,香雪欣还是不太放心,她又补了一句:“妈,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就给她一些钱好了。” 她是多么期望能进江家啊!这可是她五年来的心愿呢!而且,林静知也江萧离了,她与浩浩才可以明正言顺地进入江家,正式成为江家的人。 “她要一千万,我们也给?”听了香雪欣的话,江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也太心急了,给钱给钱,她以为江家有很多的钱啊!当真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不知道珍惜,瞧吧!与林静知的老妈是一路货色,眼睛里能装下的就只有一个‘钱’字,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浩浩那么可怜,又那么乖巧的份上,她才不会让允诺这个女人进她江家的门。 “这么多?”香雪欣玉容划过一抹讶然,真是小看了林静知,居然向江夫人索要这么多的钱,如果江萧知道了,肯定对她是大大失望,他心中的宝贝就是一个地地道道拜金女。 “那再与她周旋周旋。”突然香雪欣似乎又想到了谁,所以,她红唇轻掀又道:“妈,沈雨蓉好象从香港那边过来了?” 她也是前几天从佣人那里听到的,几个佣人 在楼台边闲聊,被她听到了一句:“沈小姐又回来了。” 她知道就是那个沈雨蓉,别前脚刚赶走一个林静知,后脚又掺进来了一个沈雨蓉,想到,五年前,江夫人就是为了那个富家千金千方百计拆散她与江萧,香雪欣眼里就多了几分黯然,心里多了几分不踏实。 “我都说了,林静知一旦与江萧离婚,就让你们母子俩正式成为江家的人,你不相信我?”香雪欣这样问,江夫人很是不高兴,为了这个女人,连沈家那中意的丫头,她也顾不上了,因为,她想孙子想得快发疯了,有一个调皮乖巧的孙子,整天围绕在她身边,亲奶奶,样奶奶地叫地不停,让她的生活再也没有了孤寂与落寞,所以,没人能够清楚她是迫不急待想要让江萧与香雪欣再续前缘了。 “相信,相信。”见江夫人有些微怒,香雪欣再也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咬着唇,手指捏着吸管,吸管在杯子边缘一圈一圈地慢慢划过着圈儿,事到如今,她怎么敢不相信江夫人?她能进江家,能不能再与江萧生活在一起,得全靠江夫人的安排与心意了。 静知将新购置回来的古董摆放到办公室桌上,她查看着几样宝贝,都是她从一些农民手中以低价购置过来的,这些东西做为是荣氏企业文化宣传,经过荣氏的加工处理,会为荣氏房产新开发牟楼盘带来勃勃生机的。 她一名文员把办公桌上的宝贝拿出去,让技术人员做一番加工,然后,就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夕阳西下,天空悄然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瑰丽的色彩。 下班后,她回到自己租住的那个小屋,吃了一碗泡面,冲了澡,穿着一袭粉红色晨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白天里江夫人对她说过的话,以及香雪欣的那番嚣张话语,她气得用肩膀去撞开了她,用得力道很大,那女人的前胸必定痛极,可是,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肩膀处还微微酸疼着。 清晨,她骑着脚踏车准备绕着四环路以外的路线转一圈,今天是周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她是沿着人行道路线走的,一路上,淡淡的阳光从叶缝里照射下来,在她经过的路边洒下一道隐隐绰绰的光影。 前面有一个身着橘色风衣的女人,个子不算太高,但,身材纤细苗条,玲珑有致,戴着一副荼色墨镜,看起来温柔婉约,手里正拿着一个数码照相机,四处拍摄着街边的风景,当视野里闯入一抹米白色骑着自行车的身姿时,女人按下了快 门,画面在一瞬间里定格,拿开数码照相机,摘下眼上的荼色眼镜,唇瓣荡起一抹笑靥。 挪移着莲步,她挥着手臂朝着骑自行车的女人呼喊。“林小姐,早安。” 静知眼睛本来近视,今天也没带隐形眼镜,见这女人向她挥着手臂,以为是碰到熟人了,人家这样热情,大老远就高呼着自己,自己总也不能埋头不理,那样会得罪人的。 “早安。”她笑咪咪地骑了过去,在橘衣女人脚边踩下了刹车,车刚停妥当,抬眼,静知满脸愕然,原来是沈雨蓉,她还以为是公司的同事,或者自己以前的同学,更或者是一般熟悉的人呢! “林小姐,听说,你与江哥哥离婚了?”沈雨蓉抚了一下遮挡住自己眼前的刘海,向她猛眨了几下眼睛,一副随便问问的俏皮模样。 “沈小姐消息真灵通,不是听说你去环游世界了嘛!”收敛起嘴角的笑容,静知淡淡的反问。 她与沈雨蓉不算熟人,更不是朋友,她们只是相互敌对的两个女人,沈雨蓉一向视她为情敌,没能嫁给口中从小喊到大的江哥哥,看得出来,她很失落与惆怅。 “不好玩,所以,回来了。”其实不然,她在奥洲听到江萧与林静知离婚的消息,就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 谁想到会空欢喜一场,江哥哥居然与以前的那个女人早就生下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让她一腔芳心空余恨啊! “是,沈小姐,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我与江萧真办了离婚证好象也轮不到你,江夫人眼中最喜爱是那个香雪呢!认识吧!听说,五年前,是你与江地人亲自赶去香港,将她赶离江萧身边的。” 静知皮笑肉不笑地轻语,沈雨蓉没想到静知连这个也知道,玉容露出几许尴尬。“不是我主意,是苏姨不喜欢那个姓香的,而且,你出身卑微,是一个夜总会的小姐,你知道吗?当初要不是她在我与江哥哥之间横插了一竿子,现在,恐怕我与江哥哥的孩子都比那个私生子大了。” 沈雨容幽幽叹息一声,只怪造化弄人。她就这样与江萧失之交臂,江萧一直都很怨恨她,说是她怂恿他妈去香港的,所以,这一辈子就恨上了,要不是那样的话,江萧怎么可能后来遇到林静知,与她结假婚,最后,假戏真帮呢! “这就是缘份,沈小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静知干干笑了两声,拐着弯儿告诉沈雨蓉,别再这样执着,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免强不来的。 “是啊!”“林小姐,其实,我也很难相信,短短的数个月后,我会这样站着与你心平气和地谈论江哥哥,以前我总觉得是你横在了我与他之间,所以,他才不要我的,如今看来,姓香的才是那个罪亏祸首,人家连儿子都替江哥生下来了,无们还在那儿为他打架斗嘴。” 很难想象,曾经两人为了一个男人敌对的女人,大清晨会碰到一起这样平心静气地说这样的话。 见静知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这番说词将信将疑,深雨蓉又道:“此番周游世界,我去欧洲的时候,看到了许多整天吃不饱饭的浪民,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感触很深,懂得了人要知足,所以,我渐渐地不怪你了,林小姐,我为曾经的鲁莽行为向你慎重道歉。” 她说着道歉的话语,态度是那么诚恳,丝毫看不出半丝的破绽。 “无所谓,都过去了。”以前,她真的恨过沈雨蓉,不过,如今,她与江萧也离婚了,也犯不着再树一个敌人,人在世间在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然后,沈雨蓉电话响了,她伸手去风衣兜里掏电话,趁她接电话之际,静知把脚踩到了自行车踏板上,骑着自行车缓缓驶离了那个手忙脚乱讲电话的女人。 江夫人跟江萧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江萧也不接,最后,江夫人气得只能拉着香雪欣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 宋助理不认识苏利与香雪欣,见来了两个女人,年老看着装打扮明明是一名上流社会的贵妇,可是,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年轻的那个,满面都是遮掩不住的浓浓笑意。 “请问你们找谁?”宋助理挡在了两个女人的前面,不让她们直接冲进江检察官的办公室。 “生了几个胆子?敢拦我的路,让开。”江夫人见儿子不理自己,火气大得很,拽住宋助理的胳膊用力一扯,宋助理身子一个趄趔,跌了个狗吃屎的姿势,这女人太凶狠了,力气居然那么大,简直都不可思议,宋助理暗忖着从地板上爬起来之际,两个女人已经推门而入,他急步跟进去,及时穿越过她们的身边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不好意思,要预约的。” “江萧,胆子真够肥的。”见儿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边正翻着案卷,听到争吵声,抬起头,眸光在触在门口被宋助理挡下的那两个女人脸孔时,墨礁石般的眼睛即时变得犹如一片汪洋的大海。 “不仅不接你老妈的电话,还敢让人上来挡住你老妈的路。 ” 宋助理听了这话,十分讶异,回过头去望江老大,发现老大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缕碎裂的光芒,剑眉斜飞入鬓, 眉宇间划过一缕阴戾,但是,并没有否认年老女人的话。 这个女人是江检察官的母亲,而那位呢?不会是江老大的姐姐或者妹妹吧!噢,对了,不会是那位香雪欣小三吧!想到这时,宋助理及时转回脸,重新凝向香雪欣的目光变得不似刚才的友善,小三是这个社会人人唾弃的角色,因为,是她们的存在让无数的家庭幸福破碎,江老大明明与林静知挺好的,不是说过不了多久就会生一下白胖的儿子吗?现在,单位里都在传说是江老大的初恋情人归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所以,江老大很有可能要与林小姐离婚,唉!真是纠结。 “噢!原来,是江夫人啊!小宋冒昧了,失敬,失敬。”尴尬地说了几句,宋助理低着头,弯着腰杆儿灰溜溜地退出。 “你们来干什么?”视线重新投射向手上的案卷上,话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 “儿子,你老妈我千里迢迢过来探望你,你一点都不感动么?”江夫人见儿子脸色不太好,也不想真与儿子吵起来,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身体里暗藏的那份逆根性她不是不知道,所谓,物及必反,五年前,她是深深领教了,更何况,儿子在单位里混得不错,e市是市委书记张晨光就经常打电话过去向她老公江政勋报告江萧在单位里的一些政绩与表现。 她也不想在儿子的单位里与他吵,这样会影响他形象的,根扰她丰富的阅历,估计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这单位里早就知道了一些关于儿子要离婚,初断情人归来的传闻。 毕竟是政界人物,许多的东西都要有所顾忌,要不然,哪怕你权势滔天,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江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径自望着手中的案卷,完全漠视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 “萧儿,我给你看样东西吧!”江夫人也不想多话,单刀直入,戴满金戒指,金光闪闪的手指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食指在雪白手机机身的右边轻点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江萧的办公桌上,静谧的空间里即刻就响起了两个女人沙沙沙的对话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听起来刺耳无比。 “可以啊?想要我签字离婚,给我一千万。” “一千万?”女人惊诧的声音高亢而充满了愤怒。“林静知,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 “江夫人,我还要去上班,只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时间到了,我得先走了,顺便转告一下香雪欣,没有一千万是绝对拿不到我这张离婚协议的,只要我一天不离,她的宝贝儿子,你的宝贝孙子就是一个让世人唾弃的私生子。” ‘卡嚓’声音断掉,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声音来源彻镀被切断了,重新把雪白的手机拾起,捏握在掌心。“儿子,听到了吧!这可是林静知的声音,她说,如果要她签字与你离婚,让我必须给出一千万,你看,多么视利见钱眼开的女人,跟她妈一个德性,你说这样的老婆你还敢要?不怕她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见儿子阳刚的俊美容颜仍然面无表情,江夫人按压不住自己心头的积压多时的怒火,终于再也无所顾及地冲到了儿子的面前,怒声吼出,声音尖锐似要划破江萧耳膜。 “江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有现成的儿子不要,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也不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出来,你还要让雪欣与浩浩受委屈到什么程度?” 合上眼帘,食指卷曲揉了揉酸涩疼痛的太阳穴,重新张开的眼睛,多了一份先前未有的冷咧。 “妈,我已经默许把江浩浩接进江家了,不要得寸进尺。”他用着冷妄的声音警告母亲,同时,更是警告那个满脸惊悚,装得象一只可怜小白兔的女人。 “就算是这样,浩浩的身份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古代君王封子爵位还得看其母的身份呢!雪欣,不是你以前口口声声寻死觅活也要娶进江家的女人吗?如今,我想通了,你到改变心意了。” 江夫人这话有些责怨,象是对儿子的变心深恶痛绝。 “香雪欣,我们的事就那样了,现在,跟我滚出去。”江夫人一向胡搅蛮缠,他知道与她说上一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所以,他向跟在江夫人身后的女人开刀。 更何况,没有这女人的煽风点火,他老妈也不会这样横冲直撞,什么也不顾。 “江萧,那个女人就是为了钱嫁给你的,你的心还是向着她。”香雪欣语调哽咽,喉咙发酸,眼圈也有些微微红了,她的话透露出深浓的指责与埋怨。 “是,就算是与她离婚了,我也不可能与你再走到一起,香雪欣,别再胡搅蛮缠了。滚吧!”江萧语气冷咧,不带半丝的温度与感情,在感情方面,他一向都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心没有那种感觉了,他就绝不会拖泥带水。 “好, 你会后悔的。”香雪欣的眼前泛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几字,然后,转过身,在情绪即将要崩溃的最后一刻,她选择了掩面奔出了江萧的办公室,有些悲伤只能适合躲在无人的角落,自己慢慢地啃舔。 “你这个逆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见准儿媳伤心欲绝地跑掉了,江夫人心情更是糟透了,可以说是一踏糊涂,她啐啐骂了一句,然后,追逐着香雪欣的步伐而去,浩浩已经等于是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了,这就是她此刻心里担心的。 接下来,江萧没有去骚扰静知的生活,也许,他是想让静知冷静一段时间,也或者,他在等待香雪欣自动消失在江家,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因为他知道,只要香雪欣存在一天,不放弃进江家的一天,即便是他重新追回了知知,他们的婚姻也会再遇绊脚石,所以,他强忍着不去想她,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月后,那天是中午,他正在忙碌着准备把一个毒贩弄进监狱的材料,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静知的电话。 “江萧,我们的事别再拖了,下午五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话音很淡,不含一丝的感情,接到她电话时愉悦的心情一时间跌入了万丈深渊,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没时间。”半晌,似乎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江萧听到了自己艰涩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今天没有,明天总有吧!明天没有,就后天,总之,我会一直在民政局门口等,再忙不会连几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手机里传送过来的声音带着绝决的冷然与坚定,这份坚定与绝然毫无预警就划痛了他的心窝,好似有人拿着椎子在那里狠搓。 “没必要再拖下去了。”语毕,不再废话,动作利落地收了线。 听着那结束通话的‘嘟嘟嘟’被无限放大,一声又一声敲击着他的耳神经,他迟迟不与静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椟,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期待着,尽管他把当初她签下那纸协议扔给了她,也明知道那纸协议一旦砸出,他与静知就不再存在夫妻关系,可是,毕竟,还有一道正规的离婚程序未走,她还算是他江萧的老婆,可是,真的无力挽回了么? 燃起了一支烟,握住香烟的指节在止不住地抖颤,办公室里,云烟飘渺,他江萧活到三十一岁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惊懂失措的感觉,静知坚定绝决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旋:“你不来,我不走,我会一直站在民政局门口等,直到你来为止。 ☆、第90章 好女婿,你终于来了! 不知雨是几时停息的,静知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刚刚下过一场雨并未扫除天空中的那抹阴霾,静知回租住小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脑袋晕晕沉沉,浑浑耗耗地入睡,半夜,欢快的手机音乐玲声在枕头下沓地叫嚣,她半睁着眼,凭直觉按下了通话键。 “静知,不好了,书店起火了。”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闻言,静知火速从床上跃起…… “妈,怎么回事?”书店起火了,爸爸的书店起火了,她急忙从床上起身,捞起一件外套就冲出了家门,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飞奔下楼,跑出小区,耳朵里不断传来了母亲的哭声:“知……知,你……快来啊!”黄佩珊好象六神无主,恐惧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一向伶牙利齿,如今肯定足实被吓住了,才会这样乱了方寸,静知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如果父亲呆在书店里,书店起火,那父亲……想到这里,她的心成了一团乱麻,砰砰直跳着。 站在小区的十字路口,她焦急地四处张望,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两点,难怪街面上没有几辆车?好不容易有一辆车行驶过来,确是装了两个醉鬼,醉鬼在车厢里一片打闹,哼着不成调的曲儿,睁着迷蒙的大眼,有一个则打开了车窗,将头从里面伸了出来,冲着她又吼又叫,还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妞儿,过来陪爷玩玩,爷有的是钱。”男人伸出的手指上夹着几张百元大钞,另一支手掏出铂金打火机,打火机升起蓝色的火苗,火苗随风飘起,熊熊燃烧,一明一灭,点着了钞飘尾部,几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即刻就烧了起来,车子从静知眼前呼啸而过,然后,她就看到了燃烧到一半的粉红色钞票从车窗口飞了出来,飘落到地面,再随风卷走,静知看着那几张快燃烧成灰烬的钞票,现在的人素质太差,这钱用不完了,居然当街烧起真钱来,这个社会贫富悬殊差距太大,有的人醉生梦死,钱财挥霍不尽,有的则还在饿着肚子,整日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她没心情去想太多。 望着空荡荡的街面,她东望西瞧,找不到一辆合适的车,她是跑车冲到父亲书店的,父亲的书店与她隔了好几条街,汗流浃背时,她终于到了目的地,眼前一片火势冲天,书店门口燃烧着熊熊大火,书店的郁之招牌只剩下了半边字体,门口围了大批的警察,消防警察已划出了警戒线,一条黄色的带子将现场围了起来,将看热闹的人群隔绝在几米远之外,四处硝烟迷茫,浓烟滚滚,消防车的警笛声不时划破长空由远而近,天空被印成火红的一片,让所有的人看着惊惧与惶恐。 “妈。”不见母亲,静知掏出手机再度给母亲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母亲没有接,她也不知道到底里面有没有家人在,突然,人群开始骚动,徐徐燃烧的书店门口有两个警察抬着担架走了出来,许多人的围了过去,在那无数的人群里,静知眼尖地看到了母亲熟悉的身影,她几乎是第一个向放在地面上白色担架扑过去的人,心蓦地一震,毫无预警地象是被一记猛锤锤了一下,她举步踉跄奔了过去,摇摇晃晃中,拔开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群,也许象是有所感应,人群纷纷自动让开,她穿越过自动闪开的人行道,几步冲到了最前面,看着母亲披头散发扑跪在地,双臂撑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手掌在止不住地颤抖,半晌,咬住下唇,颤抖的手指握住了白色被单的边缘,白布微微扬起向右边飘落的刹那间,一张紫白转青的容颜近在眼前,那轮廓是焦黑的,很模糊的,虽看不清楚他实际的脸孔,可是,黄佩珊认得这件衣服,这件白色带圆形筒花衣服,是她昨天下午才为他换上的,那一刻,黄佩珊的嘴唇开始不断地蠕动,眼睛瞠得奇大,静知的脸色犹如苍白的纸片,瞬间失去了颜色,亮丽的黑瞳宛若木石。 “郁之。”黄佩珊喃喃呓语,仿若眼前这张惨白转青的容颜,并不是她老公的脸,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她还给他打电话,可是,如今,不过几个时辰,就已是阴阳两相隔,生死两茫茫。 一把抱起林郁之早已停止呼息的身体,死死地搂着,将他抱在怀里,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刷刷从眼角滑落,落到了白色的衣服上,白色衣服面料上浸染的黑色痕迹,不一会儿一片水渍喧染开来。 “爸。”静知用手捣住了嘴,她明明喊出来了,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头象是被利刃割了一般的疼痛着,眼泪止不住地扑簌簌从腮边滚落。 “知知,快。”黄佩珊哭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恍然间想起儿子静虎,她抬起泪雾雾的眼帘,冲着静知大喊:“静虎还在里面,静虎。” 那是她林家唯一的根苗啊!她及时放下了林郁之,意欲要冲进去却被一支手臂狠狠地握住,黄佩珊回头便看到了女儿泪湿的容颜。“妈,让我去。”她几乎是用唇语对母亲说,然后,转过身,象疯了一般冲入了警示线,不顾身后传来交警呼唤的口哨声,弯了腰,从门口的水桶里捞起一张毛巾拧湿,然后,捂住了口鼻,不管不顾地从门口冲入,奋不顾身冲进了汪洋的一片火海,里面浓烟滚滚,静知找了几处,差一点被后面燃烧到一定程度的物体砸到了头,有一 名警察向她冲了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臂,强行将她拉出了危险之地。 “小姐,你先出去,我们会帮忙寻找你的亲。”火警有太多这样的经验,如果不是寻找至亲血脉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顾生命印险冒头冲进火场。 “不,我要找我弟弟,他那么小。”静知冲着警察大嚷,然后,甩开了警察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再度转身冲入火场,将手卷成了喇叭状,开始大声地疾呼。“静虎,你哪里?静虎,我是大姐啊!小虎。”她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弟弟的尸体,她心里感到一丝庆慰,没有见到弟弟的尸体,说明他应该还有存活的希望,再度被警察赶出火场,火热越来越大,湛蓝色的火苗不断向天边延伸,熊熊大火将天空都映成了火辣辣的一片,看起来就象是要把天都烧破,想要烧成一个大窟窿。 没有找到静虎的尸体,静知与母亲都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第二天,燃烧了整整一晚的火烧终于被扑灭,郁之书店那条街几乎全成了一堆废墟,静知不死心又跑到了现场,她站在一堆废墟之上,金色的阳光洒照着无数焦黑的痕迹上,让她眼前升起一片昏黄的色彩,她伸出手,弯着腰,不停地翻着焦黑的砖块,石炭,以及一些燃烧未尽的物品,希冀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尸体,同时,又不希望能看到,心,是痛苦矛盾的。 没有静虎的半点儿消息,静知与黄佩珊的一颗心渐渐地变凉了,肥舅妈与大姨妈闻讯赶来,见到林家摆设的灵堂,开始喳呼开:“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是二姐,他姑爷明明腿脚不方便,你为什么要让他自己去守书店呢?” “是啊!二妹,这可怎么办呀?这整条街都烧没了,据说,是你们家起的火,这要怎么赔偿啊?” 大姨妈最怕这个了,要掏多少的钱,为了江夫人给她的那条翡翠玉躅子,二妹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抢走了不说,还警告她,以后少惹她,都说江家有权有势,可是,如今,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妹夫林郁之葬身火海,光荣为了书占牺牲,江家做为亲家,也不见露面,而且,静知的老公也没有来啊!真是奇怪,大姨妈心里怪纳闷儿的。这场面都没几个人,除了只设了一个灵堂外,好象几间简陋的屋子都没几个人影,实在是冷清的很啊! 黄佩珊身处极度的悲伤中,承受着丧夫之痛,还担忧着静虎的下落,一双眼睛几乎呆滞,自是不可能再与姐姐计较什么,静知看着眼前这两张亲人的脸孔,很小的时候,她曾把她们当做是亲人来看待,但是,随着岁月的流失,她 渐渐明白,这些人一向视利,目光短浅,愿人穷不愿人富,一向都巴不得别人不能过得比她们要好,说白了,就是都有一颗嫉妒的心吧!如今,她们家出事了,她们说出这番话,是来安慰的,还是来看笑话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舅妈,大姨,谢谢你们能来,不过,这个时候,你们最好少说话为好,免得闪了舌头。” “怎么说话的?”肥舅妈的脸垮了下来,这侄女仗着自己嫁了一个有钱的人家就这样不把她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肥舅妈心里实在是不爽。 “一听说你们家书店被烧了,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难道我们还错了不成?” “是啊!知知,你看,还是你娘家人好吧!江家有钱有势,虽然你乌鸦变凤凰,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们林家,瞧,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江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江家人就不说了吧!至少,你老公江萧该到场吧!” 大姨妈这样一说,到让黄佩珊醒悟了过来,她眼皮晃动了一下,抬起眼帘,涣散的眼神凝望向女儿。“对了,知知,江萧呢?” 岳父都逝世了,准女婿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以前,林家一有什么事,他们女婿跑向比谁都快啊! 静知不敢迎视母亲那双闪耀着期盼的眼睛,别开脸,哑着声音回答:“他出差了,我没告诉他。” 其实,她很想说:“妈,我与江萧已经离婚了,以后,再也不要找这号人物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伤母亲的心,父亲已经走了,静虎还没有找到,她心里已经够痛苦的了,她又何必再添一桩让母亲伤心的事,父亲没有了,只剩下母亲了,从今往后,她会好好地侍候母亲,把对父亲的那份孝敬一并侍候在母亲身上,这是她现在真正的心境。 “哇靠,知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通知他?把电话拿过来,我来给他打,这又什么不好打的。”肥舅妈伸过手来,要静知的手机,真是头大了,这肥舅真是添乱啊!静知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不是。”静知在脑中搜索着借口。“他出差了。”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响亮的脚步声,几名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男人走了进来。“请问,谁是林郁之的太太?” 黄佩珊不知道这些警察要干什么,疾步迎了过去,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用着闷闷的声音应了一声:“我是。” “你好,林太太,节哀顺便。” “谢谢!”这几名警察不可能是专门来安慰她的吧! “林太太,据我们调查,这次火灾的事故是由你儿子林静虎玩耍烟花引起,虽然你儿子下落不明,但是,你是林静虎的监护人,理由为他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 相关的法律承认?静知奔了过来,她脱口而出:“警察先生,我们家也烧得片甲不留,还搭上了一条性命,现在,我弟弟静虎也没踪迹,这事是不是稍后再议。” “妈呀!一条街都烧没了,总共有二十三间店面,这是多少钱啊!这怎么赔?”大姨妈惊的叫了起来。 黄佩珊白了她一眼,面容终于堆起了僵硬的笑痕。“警察先生,我们林家很穷,这么多年来,我们林家一直都是靠郁之书店维持生计,如今,书店没了,虽然,是静虎惹得祸,可是,我们只是寻常的人家,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赔偿呢?” 说着说着,黄佩珊几乎就吓得哭起来。 “林太太,你先不要着急。”见黄佩珊眉心愁云惨雾,听着她嘤嘤哭泣的声音,再加上灵堂里悲伤的氛围,几名警察心里自然也难受,他们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而且,黄佩珊说得也不错,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寻常的老百姓。 “此次火灾事件已经惊动了市委,等一会儿,市长就会派人下来了解具体情况,林静虚虽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可是,你身为他的母亲,他的合法监护人,怎么可能由着孩子买那么多的烟花去书店,还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与他呆在一起,林太太,这是你监管不得力,当然,我们也考虑到了你们具体的情况,所以,才先来告知你们一声,二十三间店铺全烧成了灰烬,如果让你们全数赔偿,再加死掉的几条人命抚恤金,恐怕你们林家倾家荡产数字也差太远,我们了解过了,这二十三间店铺几乎都买了保险,只有七间没有买过保险,这两家人还死了一个人,家属闹得特别的凶,要不是我们拦着,让他们体贴一下你们的心情,人家早闹上门来了。” 警察温和地说着,知道大家心情不好,尽量采取说话的技巧,让林家人听起来舒服,免得激化矛盾,让他们也难办,毕竟,这个世间还是人情味儿多一点,都是街防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对,百感交集的静知眼前一亮,买了保险,这就解决了大问题。“不过,你们要及时向保险公司报告财产损失,去向那些受灾的邻居道过歉,写一份名单呈到保险公司,虽然,保险公司已经早派人过 来调查了,不过,数据要统一啊!” 警察好心提醒着她们,不要被保险公司坑了,得把具体的损失核算清楚。 “剩下的那两家没有参保的,就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如果解决不了,就只能负起应付的法律责任,以后小心一点啊!”警察说完,带着身后的几名警察扬长而去。 黄佩珊凝望着那几个警察消失在眼前的高大身影,僵在了原地,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妈呀!七间店铺也贵啊!一平米都是一万多,那一带的店铺都每一间都很宽大,至少有四十至五十平米,再加上死去的那个人抚血金,佩珊没有几百万拿不下来。” 大姨妈想到那个惊人的数字,心里就颤抖的厉害。“对了,知知,你选上香港小姐不是有四百多万吗?还有那枚皇冠啊!听说可以卖一百多万,合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要赔偿五百来万,黄佩珊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五百多万啊!她的小心肝都吓颤动了,不过是将就一下静虎玩烟火,她本来是要跟俩父子一起住书店的,十二点的时候想起家里冰箱没拔电线,怕晚上打雷打坏了,所以,就回来家了,回来后感觉特别累,干脆就睡在了家里,再说,她离开的时候,明明静虎与郁之都睡下了,她这一疏忽,不但弄掉了老公,没了儿子,还烧掉了四五百万的钞票,她肠子都悔青了。 大姨妈的话正中静知下怀,她也正在打着手里那笔钱的主意,刚才那警察刚说完,她就想到了那枚皇冠了,只是,这么急出手,谁愿意买呢? 见女儿闷声不啃,黄佩珊厉声冷喝女儿:“不要拿去卖,知知,我一毛钱也不出,看他们能奈我何?” 一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明知道是自己儿子惹得的祸,可是,却硬是耍起横来,坚决主张一毛不拔,看那群警察怎么办? “二妹,你别横了,如果不出,你就得去坐牢。”肥舅妈见小姑子耍横的样子,暗自嘲笑着,还不忘摇了摇头,只叹小姑子没救了,真是把钱看进了心眼儿里,倏然不知,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她与黄佩珊又有何实质性的区别? “是啊!不出钱要去坐牢的。”大姨妈也附和了一声,赞同肥舅妈的分析。 “坐牢就坐牢,我不怕,我宁愿坐牢也不要出这么多的钱。”笑话,她黄佩珊就是这种人,总之,她不会出一毛钱,耍赖就说她们林家债上没钱,她就不相信那群警察真会来抓捕她,她 又没犯法。 “你别嘴上逞强,你以为那种地方是人呆的,听人说,是人间地狱呢!你没看电视上都这么演吗?陌生的女囚犯关押进去的时候,都会被里面的大姐大欺负,随时被打得鼻青脸肿。” “切,肥舅妈,你说得太过了吧!那是电视,又不是真的,都是编剧瞎编的。”黄佩珊才不会受肥舅妈的恐吓。压根儿不相信她的一字一句。 “影视作品来源于生活,同时,也高于生活,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可是,二妹,也没好到哪儿去,里面的确都存在这种问题,听人说,就如一个小社会,大家整天勾心斗角,你如果老实一点帮人家做事,人家就不会暗中整你,如果你不听话,三天两头挨整是肯定的。”大姨妈接嘴,她再怎么视利,无心,这个时候,也不想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妹妹去坐牢。“再说你都五十几岁了,一把老骨头经得起折腾么?” 大姨妈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哭骂声,然后,几抹披麻带孝的身影抬着一个担架匆匆而来,笔直地将担架抬进了林家的灵堂。 “你们这是干……什么?”黄佩珊活了大半辈子,那见过这种阵势,几个披麻带孝的男女一双双眼睛怒视着她。“这是你儿子惹出来的祸,我家男人死了,你看着办吧!如果不给两百万,我就不把人抬走了。”眼睛泛着水泽的女人不过三十几岁,是郁之书店旁边那间杂货店的老板娘,平时,待人宽厚,与林家处得也挺好的,只是,摊上这种特殊的事情,谁都会怒,会怨。 “笑话,一百万,你凭什么要我们给两百万?你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黄佩珊被这个女人气得七窃生烟,一张口就是一百万,她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与这个女人生气,可是,这女人也太厉害了,一百万啊!她去哪儿拿,她一不偷,二不卖(卖身),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 “你还挺凶的,事情都出了两天了,你们林家一句话都没有,我还有两个儿子要上学,现在,旦夕之间,他们爸爸没有了,林静虎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应该替儿子付起法律责任么?” 这女人平时看着很柔弱,此时此旋,在世界崩塌,生活天翻地覆之余,她出口的话如利箭,锐利的词锋让黄佩珊也野蛮起来。 “我儿子不过才十来岁,没满十八岁不应该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强词夺理。”女人身边的男人开口了,这男人是死者的亲兄弟,是他主张将死去的兄第抬进林家的,目的是想索要 一笔不菲的抚血金,毕竟,两个侄子还那么小,一个四岁,一个才七岁,他嫂子以后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可艰难了。 “照你这样说,不满十八岁的孩子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干什么都可以,抢劫,杀人,犯火,正是有你这种母亲才会教出林静虎那样白痴儿。” 死者弟弟的话更具有杀伤务,黄佩珊不林有些词穷。 “总之,我儿子尸体都没找到,反正,我没钱,一毛钱也没有,你跟我抬出去。” 黄佩珊指着那个白色的担架,真是悔气,这家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连死人都要给她抬到家里来,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太欺负人了,是看她家老公死了,儿子失踪了,没人撑腰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只是,月月姐,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看我们林家这种情况,一向家贫如洗,父母活了半辈子也没几个积蓄,虽然,是静虎的责任,可是,这也是天灾人祸吧!我们大家都是受害人,你们不与我们成邻居,也不会摊上这种事儿,我们可以适当地给一些。”静知不想与她们反目成仇,温柔软语地耐心劝说。 “两百万,一分也不能少,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七岁,你们算一算,念完大学要多少钱,如果他爸在世,肯定会想尽办法供他们念完大学,还有,我们双方的父母,如果活着,他要尽为人子女的责任与义务,一个十五万不算多吧!还有我的店铺,六十七个平米,一万三一个平方,我索要两百不算多吧!” 女人的态度很强硬,总之,一定要索要到两百万,如果不趁这个节骨儿上多要点,以后,谁还会管她。 事过三秋,谁还会认债。 “笑话,你是这么算的,你怎么不把七大姑八大婆全算进去?苏月月,真够厉害的,平时还真没瞧出来。” “去菜市场买菜,还会讲价呢!你说多少就给你多少,除非我脑子有病。” 是呵!这种算法是挺吓人的,不过,这样也在情理当中,现在什么煤矿死了人都是这样算抚气恤金的,这样算不是死了老公的苏月月心狠,只是,摊在老百姓身上,哪家的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 “苏小姐,两百万是太多了点,我们坐下来好商量嘛!”大姨妈帮忙劝说,也心惊于她出口的数字,肥舅妈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林太太,你不是说你女婿很有钱么?不是京都的权三代,怎么? 连两百万也拿不出来?”苏月月冷笑,眼睛里划过一缕碎毒毒的光芒。 黄佩珊听了这话,面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苏月月,我女婿是很有钱,富得冒油,可是,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是一个讲理的社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看来,你是嫉妒了吧!存心在这个时候敲竹竿。” “我嫉妒?我呸,我吃多了找不到事做才会嫉妒,你以为你说得大家都信?”苏月月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同是丧夫可怜之人,但是,在利益面前,丧夫之痛也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不为自己争一点儿理,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大姨妈与肥舅妈相视暗暗一笑,是啊!平时黄佩珊就爱向人炫耀自己的女婿多有钱,多有权势,如今,活该被人敲竹竿,如果她平时低调一点,说不定这个苏月月还不会这样来闹,因为,明知道出不起那么多的钱,再闹也等于零。 静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手里虽然有四百来万,为父亲治疗用去了几十万,后来,经常为家里添置家具什么的,手里只剩380了,除了那枚皇冠,可是,皇冠虽值那样的价值,她也不知道谁要卖?时间太急了。 也怪老妈平时嘴碎,适人就夸她找了一个好男人,嫁入了豪门,如今,都被人家当成是笑话来看。 “知知,你把江萧给我叫过来。”见这个苏月月今天要吃定她林家,黄佩珊扬声吩咐女儿,她就是要让这个苏月月知难而退,她是被恐吓大的,死一个人,烧了一间店铺,而且,也不是有意的,居然要索要两百万,还把死抬进了家里,真是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 见静知凝站在原地不动,黄佩珊火了起来,提高了嗓门儿。“你打不打啊?” “妈,你找他来有什么用?”静知在心里哀嚎,她们都已经离婚了,再叫人家干什么啊?想起两天前,他驱车风驰电掣地远离她,还将那本离婚证书撕得粉碎,从车窗口丢出来,他们已经离了,已经形同陌路了,她没有想到,离婚的当天晚上,家里就发生这样的巨变,那天,真是她的灾难日。 “你不打,我来打。”黄佩珊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找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按下了女婿的号码。 “妈,不能打。”静知奔了过来,急忙想阻此母亲拔电话的手掌,可是,已经太迟了,电话已经接通了,她清楚地听到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喂。”“好女婿,不好了,你在哪儿?你快来啊!我与静知被人家欺负惨了。” “怎 ☆、第91章 你已失去那样的权利! 无法承受失去爱子与老公的双重打击,黄佩珊气得差一点儿一口气咽不下,倒在了床榻上,凌晨五点是父亲与弟弟出殡的时辰,静知没有让母亲去上山,静知让会看风水的先生看了一处风水,将父亲与弟弟合葬,她想让弟弟永远地陪伴着爸爸,让没有过几天幸福日子的父亲永远与弟弟长眠于地下,灵魂升入天堂,让弟弟替她与静芸承欢膝下,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送葬的队伍很冷清,平时,黄佩珊因为个性要强,街邻街坊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她这个人又不太会待人接物,所以,林家出事后,来帮忙的人除了至亲的亲戚外,几乎是寥寥几己。 人烟的稀少让送葬的队伍看起来十分凄凉,稀薄的空气里缭绕着冷流,静知穿着一身黑色衣裙,两鬓别了一枚洁白的小花,定定地站在那个坑前,怔怔地望着民工将细沙与泥土用铁铲挑起,细沙与泥土从铁铲上纷纷飘落于红漆木的棺盖上,人生很奇妙,谁曾想到她与父亲,与弟弟之间的缘份居然是如此短暂。 她没有流泪,因为,泪已经流干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母亲还要她来支撑,如果连她也倒下了,那么,林家真的就走到了尽头,一座斩新的坟墓在她的视野里一点一点地垒成,民工做完一切告辞了,坟头就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她就站在那儿,眼神呆滞,久久都没有离去。 死者已亡,生者节哀,谁都会说这样一句简单而平淡的话,可是,失去的逝世的,是她最最至亲有血脉关系的人,心,怎么能够不痛呢?俗话说,只有一世的亲情缘份,下一世,她与父亲,还有弟弟,如果真如佛家所说,人有前世今生,宿命轮回,即便是投胞再为人,下一世再相见,恐怕大家都是素不相识吧! 但是,生活总得要继续下去,林家旦昔之间就走掉了两个男人,独独剩下了两个柔弱的女人,她看着冷清的屋子,灵堂里还摆放着父亲的黑白照片,父亲和蔼可亲的面容,慈祥的笑容,是他唯一留给静知的纪念,他一向是一个宽厚大度的人,一生从不爱与人计较,从小到大,每一次,她做错了事情,母亲的严厉与他的温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是慈母的母亲扮演了严父的角色,而本是严父的父亲,比一般的慈母心更软,他从来都不忍心打她们三姐弟一下,即便是她们放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样的父亲更值得人怀念。 抬手推开了那道紧闭的门扉,母亲坐卧在床上,怀里抱着父亲的遗照,头发飘散,双眸里浸着眼泪,一向坚强的母亲真的被打倒了,父亲的离开对于她来说,相当于是整个世 界都墙推瓦倾了。 “你爸说,他想在书店睡上宿,好久都没有看书了,书店里许多新进的书本他没看过,他想在那边多看看,还让我替他拿去了老光眼镜,你弟弟说:”妈,我喜欢烟花,你帮我买一些来玩吧!“,你知道,自从出事后,静虎一直都是脑子不太清楚,他很少有这样的要求,而且,我还在为他能够把语句表达的这么清楚而高兴,自然是有求必应,没想到,却成了永远的绝别,悔不当初呀!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打死也不会去买那些惹祸的东西,更不会心血来潮把你父亲推到书店去,要不是这样,这场劫难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黄佩珊深深地后悔,她这个人虽然视钱如命,平日里,骂林郁之是从不留一丝的情面,哪怕是当着林郁之朋友的面儿,也从不给他留一丝的面子。 “你爸一向对我逆来顺受,我这张利嘴也只有他才能忍得了,年轻时候,他请朋友到家里吃饭,我因为他忘记买一瓶酱油而沉下脸怒骂,结果那朋友当时就闪人了,因为我这种脾气,把他的朋友全得罪光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是。”想到这些,黄佩珊的泪流得更凶,更猛,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珍惜,如今,天人永隔,再来忏悔,真的是太迟了。 静知没有回答,只感觉有酸涩的东西从喉头不断涌出,嗓子眼被千万吨钢铁堵住了,难受得如灌了沉重的铅块。 “知知,我一想到静虎那么小就走了,我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砍了。”这是真的话,黄佩珊是深深地自责着,儿子那么小,脑子又不清楚,她居然去买那么多烟花,其实,她离开书店前也属咐过静虎,当时静虎只玩了一两根,她就果断地把烟花收起来了,静虎睡到半夜居然起来自己把烟花找出来玩,她猜想就是这样,要不然,这悲惨的结局也不会发生,也不会让林家失去这么多的钱财,还丢了两条性命。 静知缓慢地走上前,纤白素手按在了母亲肩膀,指尖上触及到的骨头说明母亲这两天瘦了太多,眸光飘移到她掉落到耳背后那缕黑发夹杂着银发的发丝上,一夜之间,母亲苍老了很多,遭逢了人生巨变,能不苍老么? 暗自吸了几口气,静知才听到自己傻哑的声音从薄唇里艰难地吐出:“妈,人死不能复生,这并不能怪你,不要再自责了,爸与静虎在天堂会幸福的,有静虎陪着爸的身边,我们也应该感到安心才是。” 这是存活的人自欺欺人的话,人的身体一旦消亡,可会升入欢乐 极致的天堂,天堂这两个字,只是世人说出来安慰自己失去亲人的那份痛苦而已,要不然,活着的人靠什么力量支撑下去。 “知知,静芸不知所踪,就连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也不见她回来。”说起小女儿,黄佩珊真的感到彻底心寒,泪水沿着她清瘦的面颊滑落而下,笔直掉落到手指尖黑白分明的照片上。 “妈,静芸也许并不知道。”她不确定妹妹身在何方,渤,她很确定,如果静芸知道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 然后,母女俩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心里都笼罩着一份绝世的悲伤,黄佩珊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以后,她也只要看着老公的照片过日子了,儿子与老公都没有了,知知好不容易得来的几百万被一把火烧成了泡影,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她们虽没钱了,至少,知知还有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江萧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精神支柱。 突然,脑子里滑过什么,她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两天脑子都糊里糊涂的,当时,她接到了隔壁邻居的电话,吓得及时从家里奔出来,打不到车,等到跑到书店门口,里面已经是一片火势冲天,她想要奔进去,可是,被一名戴着黄色钢盔帽子的消防警察拉住了,当时,她吓得双腿发软,魂不附体,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一些细致的东西。 “知知。”秀气的眉心紧拧。“你说静虎为什么会半夜爬起来放烟花呢?而且,静虎的两只手都被爆坏了,血肉模糊,我买的烟火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妈,你说仔细一点。”闻言,静知神情一愣,然后,心里升起一缕疑窦,让母亲细细回想发生这件事以前的状况。 “就是,我本来都已经睡下了,你爸躺在床上看书,我忽然想起了家里还有冰箱的电线未拔,桌上的剩菜也没有捡到冰箱里,又看到窗外划了几道闪电,所以,就回了家,我记得回去之前,静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就睡在你爸的旁边,睡得很觉,我让你爸不要吵醒他,嘱咐你爸看一会儿书就睡了,别熬太久,而且,那些烟火我是放到书店下面的柜子里,静虎是知道,可是,即便是静虎半夜醒睡起来拿出去玩,那烟火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这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买火炮没有?”这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静知本能问出。“买了,可是,是插炮,威力不足以会把静虎的手烟爆烂成那样。” 两支手血淋淋的,简直已经面目全非,惨不 忍睹,至今想起来,黄佩珊背心还阵阵发寒,而且,心也会更痛,那是自己怀胞十月所生的儿子,骨肉相连,当时她看到从外面抬起来的静虎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插炮?母亲的话让静知陷入沉思中,是的,她也与母亲一样,林家出事,都沉浸在绝世的哀伤中,都以为是天灾人祸,是静虎用烟花惹来了这场灾难,却没有往深一层去想,自然也就忽略了没有让警察来验尸什么的?然而,父亲与弟弟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她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了,不过,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水落石出。 一间装饰简单优雅的荼坊里,由于是周一,又因为这间荼坊地段不是很好,所以,生意自然十分清淡。 静知坐在一张白色的腾椅上,她已经喝了两杯菊花荼了,这期间,已经不止三次抬腕看表,就在她第四次抬腕看表的时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步上了荼坊左边的白色阶梯,片刻后,男人几步来到了静知的身边。 “对不起。”男人落座,真挚而诚恳地道着歉。“知知,我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我才从香港回来。”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心里是自责的,至少,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她最需要是人安慰与帮助的时候,他不在这座城市里。 刚从香港回来,他就看到了郁之书店那条街被烧成灰烬的新闻,当即就给静知打了电话,刚才,又有一点突发的状况,所以,来迟了。 静知摇摇头,她没有笑,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在她心里,莫川不仅是她的初恋男人,也是她共同走过青春岁月的朋友或者是伙伴,他们共同印证了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他对她的性情与脾气了若指掌,而她对他也是一样,只是,至今,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那是她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她与莫川都这么熟了,自然是不用刻意去伪装。 “莫川,你是警方一直盯上的火焰吧?”这句话表面是问句,实则是肯定句,她本想这样问:“你一直都是江萧盯上的那个黑道组织的头目火焰?”,想了想,还是尽量措了词。 莫川抿唇不语,在她面前,他也不需要伪装,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瞒她这个,如果想要瞒,他就不会带她去乡下探望贱婆婆,当时,她应该就知道了他e市最庞大黑道组织头目火焰。所以,对于静知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惊讶,也从没有想过要隐瞒。 对于莫川的默认,静知了然于心,抬指拿 起白碟子上搁置的花色吸管,放在杯中轻搅动,杯中剩开的白菊花有许多的叶瓣在里面晃动,散开,平静的杯子让她刻意抓起了一翻波浪。 “贱婆婆死后,那个绑架我的人也是你?”话刚问出口,她便抬起了头,眸光凝望向了莫川变化莫测的脸庞,尤其是他眼角划过的一缕诡光并没有逃过静知的眼睛。 “是。”他也不想瞒她,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烟卷,徐徐吸了一口,白烟袅袅,他出口的答案让静知并没觉得好奇。 “你将我蒙上眼睛,是不想知道让我知道你是谁,其目的是想对付江萧吧!” 不愧是他当初看上的女人,她的心思果然还是如原来一般缜密,他就知道瞒不住她。“你当时就知道?” “不,我是后来才想通的。”因为,那群歹徒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绑去,明明当时那个人可以强上她的,可是,他不要,并且,她回忆了一下那个过程,记得有两个男人握住她腿的时候,动作粗鲁,是被男人打了一个凶狠耳光的,当时,她已经知道了莫川的黑老大身份,当时,她没想到会是他,只觉得这些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是隔着内裤与她隔山观火,并没有真正的强暴她,而且,过程很简短,只有两三分钟,虽然没穿长裤,权只穿了内裤,可是,衣服很长,都盖到了屁股,也许,他是不想让太多的兄弟看到她的身体吧! 当时,他应该是想用这个画面来刺激江萧,虽然,她后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什么,不过,总感觉莫川与江萧之间的争斗并不当当只是为了她,总之,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莫川没有应声,吸了一口烟,薄唇缓缓吐出烟雾,透过白色的烟雾,幽深的视线定定锁定静知如花的脸孔。 “你有什么要问的?”莫川很纳闷,林伯父与静虎才刚逝世,她不是很幽伤吗?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 “你与江萧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她不想去猜,也懒得猜,这个问题在心里已经存在好久了,只是没有机会问出口。 “能不讲吗?”莫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又反丢给了她。 “当然。”他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会穷追不舍,至少,她相信,这所有的事总有一天都会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知知,江萧有你不了解的一面。”那男人人面兽心,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要让静知离开他。 这句话的意思有许多的玄外之音,但是,静知听不出来藏在话里东西, 她只感觉莫川不喜欢江萧,与他有着很深的个人恩怨。 “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静知笑了笑,笑容很僵硬。“不是,许多的事情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当时绑架你,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对了,即然你知道是我做下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江萧?”是的,她即然什么知道,为什么不把他对她做过的事告诉江萧呢?从江萧现在的风平浪静就应该猜到,她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说她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位?这介想法让莫川激动不余,心口的某个地方血脉又在开始跃跃跳动。 “莫川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为难,或是让江萧为难。”这就是她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江萧的理由。 他又想偏了,原来,她的心还是会念着江萧。 “怎么样?”按灭了指尖的烟蒂,把烟头丢到了手边的烟灰缸里。“离开他还习惯吧?” 当时,他知道她是利用自己让江萧误会从而得到了离婚目的,但是,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着江萧那号人物,要不是孩子流掉了,江萧的初恋情人香雪欣归来,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对江萧死心。 “当然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正如现在,她失去了父亲与弟弟,整天日出日落,日子不照常在继续?这个地球不会为了某一个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停止运转。 “这样就好。”他在香港的那段时间,他还在担心她,担心她走不出那段婚姻为她留下的阴影,看来,林静知的坚强一如即往,永远是那么率性乐观,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常说自己是九狐投胞,说自己有九条命,是打不死的林静知。 “你老婆怎么样了?”上一次她误会了莫川与她搞了婚外遇,拿着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要不是莫川挡在她身后,自己肯定已成了她的枪下亡魂,不过,后来听说她关在监狱里,被逼得精神失常,她也就同情起裴书颖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好,还呆在医院里,不过神智不太清楚。”莫川不想与静知讨论这个话题,语毕就再也没有开口,静知心里也思着其他的事,自然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莫川,能帮我一个忙么?”这是今天她同意见莫川的目的,她不想去找警察,觉得莫川应该可以将这件事办妥,而且,效率更快。 “你说。”莫川品尝了一口指尖的清荼,唇齿留香之际出口。 “帮我查一件事。”红唇缓缓溢出……“好。”对于静知的要求,莫川肯定是有求必应。 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天气渐渐进入隆冬了,整个世界一草一木都变得萧条了,街道两旁,环保树的叶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不畏严寒,独自承受着风吹雨打。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的礼品与年货,林郁之与林静虎走了,黄佩珊也没了往日要过年的那份喜悦心情,书店烧毁了,儿子与老公去了另一个世间,她也没有要照顾的人,最初是不习惯,然后,她学会了打麻将,那个东西的确能让她忘记没有亲人的伤痛。 从此,整日沉迷于赌博,静知看着墙壁上的那张挂历,挂历翻完就是新的一年,视线盯在了挂历上的那个大大的黑体字上,1月26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她与江萧签下那一张婚姻协议的日子,当初本以为她与江萧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契约到期,也是她与他撇清关系的日子,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期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更没有想到,在这一场契约里,她不到失了身,还丢了心,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年除夕之夜,大圆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菜,仍然是五副碗筷,静知与母亲坐在桌子边,默默地看着那几个空空的坐位,心里是无限伤感,这是亲人离开的第一年。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是怎么都无法适应? 窗外烟火闪烁,不知是谁放了鞭炮,震耳欲聋,新年的喜庆与往年一样弥漫着深幽的小巷子里,有几个孩子拿着小红包,穿着新衣衫,在巷子里捉迷藏,嘻笑打闹,由于心里难过,自然胃口不好,俩母女都没有吃几口,静知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就看到老妈正站在窗边欣赏天空绽放的满天烟花。 孤立的身影落满了惆怅与萧索,自从父亲与弟弟走了后,她一直就欲欲寡欢,经常独自一人落泪,总是在清晨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而且,话也明显比原来少了,很难想象,以前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可以做到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她们母女之间的交流也明显少了。 “委屈你了,知知。”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嘶哑,委屈二字,不单单是说二十岁不到,静知就要挑起林家生活的重担,更是说在老伴逝世后,是她一个人在独自撑着这个家,她心里明明不好过,为了怕她伤心,许多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变着法儿讨她欢心。 “说什么呢!妈。” “江萧不会生气吧?”她想到女儿没有随女婿回婆家过年,心里的那份感 动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 “不……会。”提到这个事,静知的脸上划过几缕无奈的神色,只是,黄佩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察觉到。 她一直都不敢告诉老妈这件事,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她撒了谎,说江萧同意自己不回江家过年,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妈肯定有一天会知道,只是,她想等她心情好一点,再找机会给她说自己离婚的事实。 “知知,人要知足,江萧人不错,这个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江家很有钱,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能那么爱你,对你百依百顺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婆婆虽然有些难以相处,可是,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嫁给林郁之,一直都嫌弃他没钱没势,嫌弃了她一直跟着他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可是,如今,仔细想一想,如果男人什么都有,会那么迁就她容忍她吗?人一旦不在了,他生前所有的好都象播影片一样从自己脑海里掠过,所以,自是领悟出一翻道理来。 她知道女儿脾气不是太好,性硌很倔强,所以,她才会嘱咐着她,让她包容江夫人,就算是看在江萧的份儿上,还有江政员,那也是一个明事理的男人。 “我……知道。”母亲以为江萧爱她,可是,如果江萧真的爱她,会与香雪欣藕断丝连吗?会容忍江浩浩认祖归宗住进江家吗?她们之间一直都不存在爱不爱,只是彼此同意试着磨合,一旦发生了问题,就会分道扬镳。 这也是她们婚姻发展的必然趋势。 怕母亲再问一些关于江萧的问题,静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间里,粉色小猪储钱罐旁边,躺着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有一次她与江萧在欢爱之时,他强行套上她食指上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语,她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仪式,更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祝福,在心里,她自是把这枚戒指当成是了结婚戒指,是一枚没有任何承诺的戒指,即然没有任何承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束缚,本来,她应该还给他的,可是,领离婚证的当日,她忘记了,可是,自从那一天,她就将戒指从食指上取了下来,已经不属于是她的东西了,也或者说,这枚戒指从来都不曾属于过她,她只是一直在替别人戴着。 大年之夜,下雪了,那白雪整整下了一夜,光亮的世界里,静知独自站在自家门口的雪地上,她手里握着手机,电话已经挂了好久,她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尽管雪花落到她的面容上,眉眼 间,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冻的通红一片,她还是那样僵站着。 电话是莫川打过来的,眼睛里一片纯白世界,白色的雪花将她的眼睛印得发亮,手机从她指尖滑落,机身砸到了雪地上,将脚边的厚厚积雪砸到一刀口子,眸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截树枝上,弯腰,她拾起了一根粗厚的树枝, 动作利速地在雪地上划下了一行字体,那字体很大,很粗,划在雪地上很醒目。 “一腔芳心空余恨。” 仰首,她望向飘坠雪花的天空,被轻盈雪花瓣印亮的水眸涌现绝烈的恨与怨! 江萧,如果不是遇到你,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父亲,她的弟弟都不会发生这样灾难,一切都是源自于她…… 打开屋门,几步绕到了自己的卧室,从粉色小猪储钱罐下拿起那枚戒指,再次奔到了门外的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神情渐渐变得冷咧,然后,手臂一挥,戒指从掌心狠狠掷出,不再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大雪纷飞了一整夜,大年夜的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按理说,女婿应该回来探望丈母娘的。 黄佩珊起床吃了早饭,就催促静知让江萧过来,静知先是搪塞了一阵,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便直接向母亲说了一句:“妈,我与他已经离婚了,今后,都不要再提这个男人了。” “什么?”这句话象一记惊雷划过黄佩珊头顶,她没有听错吧!“知知,你,你给妈开玩笑吧?”她怔了半天,这才木讷地问出。 “不是,妈,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也一直都怕告诉你,可是,我与江萧真的离了,在父亲死之前就离了,那一天,要不是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根本不会来。” “你跟他离了?”还是不太相信,黄佩珊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江萧与静知离婚了,也就代表着今后,她与静知真的无依无靠了。 “妈,你不要难过,我有工作,我在荣氏发展的很好,我有能力养你的。” 静知见母亲嘴唇哆嗦,怕她会有什么事,所以,及时开口安慰,她真是欠抽,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说出来?是她气晕头了吗? “真离了?”黄佩珊一直就重复着这一句,心里的美梦一旦被打破了,肯定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妈,是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离开了江萧,我们的日子照常过呀!” “过当然是要过,可是,能过得那样 ☆、第92章 不要就做掉! “萧啊!林小姐恨你了呢!你瞧她那对水汪汪的在眼睛象啐了毒的利箭,在无声指责你是一个负心汉呢!” 挑拔离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拿手本领,只是,静知早已不想与这种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她剜了女人一眼,抬步离去。 “林静知,不要再用那种眸光指责我,你早已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闻言,静知娇美的身形微微一顿,她缓缓转过了脸,眼眸里迸射出的目光发寒,一抹厉色从柔美的脸蛋上划过。阴寒象利刃一般的目光成功让香雪欣住嘴,视线从香贱人描画的五颜六色的脸蛋上移到了她身侧男人立体五官上。 “江萧,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咋专挑这种没品味的女人捡?” “你说谁没品味?”香雪欣面色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敢当着江萧的面回嘴。 “我没指名道姓,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静知冷笑,无视于香雪欣那张急剧惨白的面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扬长而去。 香雪欣望着那道就快消失在长廊尽头的修长身影,心里的怒火一点一滴地凝聚。“萧啊!那女人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说话。”话里的埋怨意思浓烈。 “有吗?”男人心不在央地应着,阴鸷的眸光一直追随着那抹娇美修长身影,一月不见,她又瘦了,脸颊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 “有啊!她说你不是好马,说你没品味……” 娇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尽头,收回恋峦不舍的视线,男人注意力才转移到了香雪欣的话上,狭长的眸子浅眯,眼眸里精光倍闪,阴戾重重掠过。 这个女人,她当着他的面都敢撒谎,刚才是什么情况他全看到了,他几时给了她这样的信息,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他江萧最在乎的人,过年前,他打电话给母亲,推托工作太忙不想回家过年,然而,母亲却把这个女人赶到了自己身边,这女人象粘踊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今晚,是姚庭轩过来,他们几个哥们儿出来乐一下,没想到,香雪欣莫名其妙地回了,他看到她有些吃惊,姚庭轩给他解释,是他让她出来的,并且劝诫他,大过年,忍一忍,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死缠烂打,才趁上洗手间的空档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谁曾想会在这儿与静知不期然而遇,并且,这个女人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香雪欣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的婚姻就是亲手毁在了这个女手里。 是她扼杀了他的幸福。 “香雪欣,如果你够知趣,就应该离我远一点。”冷妄的话语带着警告,阴霾的表情在无声告诉着香雪欣,他所有的隐忍都到了极限。 明明她挑畔静知的,他是亲眼看到了,她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欺负人,把白得说成是黑的,他都不敢想象,背着他,这个女人会整出一些什么幺蛾子。 “我……”不敢迎视江萧阴寒的眸光,香雪欣垂下了头,吞了一口口水,轻语:“江萧,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可是,我们之间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挽回了么?浩浩还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需要爱他的爸爸,妈妈,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发誓会好好地对你,对浩浩,对你所有的亲人,曾经,我也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们再度培养感情并不困难。”香雪欣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说出这番没脸没皮的乞求。 心爱的?江萧俊逸的轮廓滑过一抹冷笑。“香雪欣,就算是当年为了你,我曾杀过那个叫吴硕的黑帮老大,那又怎么样?我几时对你说过,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江萧。”香雪欣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说,当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经过五年岁月的隔阂,她已经在他身上,脸上,语气里,眼神中,找不到一丝那个爱她发狂男人的半丝痕迹,这个认知让香雪欣退了一步,心,蓦地一阵发颤。 “为了我,你可以空手扑向那个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吴硕,你满身是血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江萧,如果不是爱到极致,会有这样发狂的举止么?即便是你变了心,又何必对曾经的过往来一个统统不认债?” 无数的郁愤与心疼蔓延在心肺间,香雪欣没有想到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比魔鬼更可怕骇人。 “或者,我曾经的一些行为让你误解了,如果说当初是因为爱你,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一直都是拿你当挡箭牌来忤逆父母,逃避他们主宰我的人生,杀吴硕是因为我不忍见他欺负你这么一个弱小的女人,也许是出于同情吧!香雪欣,你肯定很难相信,那一段与你在一起的岁月,我心里一直就没觉得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也是我从来不碰你的原因。” 江萧第一次向香雪欣道了自己当年与她在一起的理由。“我遇到你的时候,记得是在一间灯光幽暗的包厢里,那时候的你正在陪两个客人,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狂野与堕落吧!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想堕落。” 那段时间,江夫人一直在逼迫 他娶沈雨蓉,括望与沈家结亲是江夫人长久以来的心愿,所以,她不顾儿子的感受,甚至将请贴都发了下去,那时候的江萧只有二十四岁,他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最生要的是,他对沈雨蓉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感情的婚姻他是不会要的,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太子爷,想什么家里就会有什么,直到后来他的叛逆,逃婚,这才让江夫人醒悟,觉得自己以前是太宠儿子了,所以,她们才一个两个都不听自己的话,江萧的叛逆让江夫人与江政勋的关系雪上加霜,后来再加上因为江欣月,夫妻俩教育观念达不到一致,所以,夫妻关系彻底僵化,直至今也没有恢复到原来那种心心相印的正常夫妻关系。 “江萧,我不相信。”香雪欣脸色一寸寸变成惨白,心也一寸寸地凉了下去,她一直都以为江萧是爱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爱,一个男人绝对做不到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女人,但是,她又仔细地回想着那曾经相处的两年,是的,那两年,她们虽然在一起,可是,大多数都是在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喝酒聊天,猜拳,后来,那个吴硕缠上了她,他们就一直想办法对付那个黑帮老大,那期间,沈雨蓉也来过香港,平时,她无论如何勾引他,他始终兴趣缺缺,无动于衷,当沈雨蓉来时,他就表现出与她十分缠绵恩爱的样子,至今细细回想,那是在利用她来演戏,最早后一次,他喝醉了,与她在香港租住的小屋子里激情四射,就在他意欲要剥下她的底裤冲破那道防线时,沈雨蓉带着江夫人冲了进来,气势汹汹把她从床上拽起,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甩落到床下,那耳光打得很重,半边脸孔都被她打肿了,那时候,记得江萧只是光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嘴角上扬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痕,是的,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如果他爱她,又怎么可能象一个柳下惠一样对于她无数次的挑逗无动于衷? 一个男人除非身体有病,要不然,是不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当一个谦谦君子,除非,他心里没有这个女人,才会对她的把持住最后那道防线。 “江萧,就算当初,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有浩浩了,能不能看在浩浩的份儿上,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这是她最后一次乞求。 “江浩浩是执意要生下来的,我一直就是这话,如果你想要让他后半生过得好,你就永远地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更不要再去怂恿我妈做一些让人愤恨的事情出来。” 要不是想到他老妈与老爸的关系不和谐,怕老妈钻牛角走出婚姻的那个围城 精神失常,他早就将这个婚姻之路的绊脚石灭了。 “香雪欣,把我惹急了,你就只能带着江浩浩滚回美国去。” 撂下狠话,江萧转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走廊,香雪欣脸色怔然,站在原地,心再也没有半丝的愉悦,本以为赶走了林静知,自己会有很大的胜算,没想到,曾经的过往居然是这个样子,只是,江萧,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曾陪你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两年岁月,然而,你却为了那个女人如此无情,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路还长着呢!走着瞧吧!嘴角一勾,那笑容如冬天飘降的雪花一样冷涩。 静知回到包厢里,子旋已经与那个伊总裁喝得烂醉如泥,伊总裁是出名的色胚子,她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伊总裁抱着子旋窝在沙发里,子旋面容红红的,修长的食指点在伊总裁的厚唇上,呵呵轻笑着:“伊总裁,我们荣氏业绩一向在e市是名列前茅,你一定要给我们签下合约的。” “当……然。”伊总裁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捉住了身侧女人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没想到,女人却奋力抽了出来,玉掌抵在了他胸膛上。“伊,总裁,你太坏了,签约吧!” 子旋眉眼如丝,眼神涣散,撑起身踉跄几步拿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早已拟定好的文件。 “好,好。”伊总裁醉眼半眯,眸光浑浊,染着一缕血红,他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接过子旋递过来的圆子笔,刷刷在那雪白纸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美人,这下可以了吧?”圆子笔从他大掌上滑落,他一下子向子旋扑了过来。 静知站在门口已有好一会儿,见这阵势,深怕好友子旋被欺负,正欲抬腿奔过来,没想到,伊瑟翰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片刻,倒向了沙发,整张脸都埋在了沙发椅子里,不一会儿沉睡得象一个死人。 提到嗓子尖的心落回到原位,她才疾步跑进包厢,暗暗骂了子旋两句:“你搞什么?” 子旋回头,刚才泡散的眼神已不复见,眼睛是明亮的一片,静知这才知道她刚才是装出来欺骗这个老色鬼的。 “知知,瞧,咱们完成任务了。”子旋得意地晃了晃手上刚烙上这色狼大名的文件。 固然任务完成了,可是,这也太危险了,瞟了一眼睡得象猪一样的男人。“怎么办?” 这丫头肯定给人家下了蒙汗药,要不然,也可涌在紧要关头昏睡过去,真是不敢想,万一失手,这丫头肯定 今晚会失身了,想起上次自己差一点被徐泽谦那头老色狼算计,背心就升起一缕冷妄。 “我早想好了,我用的药很先进,他睡着会产生幻觉,我们去账台付账,让他在这儿留一宿,再给服务员一些小费,把他衣服脱了。”原来这丫什么都想好了。 对于子旋的话,静知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子了吧!至少,已经拿到签约,算是胜利为荣氏拿下一单合约吧! “这头色狼,刚才还摸我屁股。”为了诱他上当,她没少让他吃豆腐,喜欢东方美人,这次在东方美人怀里翻了船吧!哼,抬脚踢了几下男人搭落到地面的脚跟,狠狠地踩了几下,要不是静知拉着她,她还不解恨呢! “知知,你先走,我去收银台。”子旋想让静知先行离开,因为,等会儿,她与老公王毅将还有事情,其实,她是怕知知与她谈话,如果不小心将刚才的话说了,王毅将肯定会活剥了她。 “好,好吧!”虽然不明白子旋为什么让自己先走,静知也没有追问,她拿着子旋递过来的签约文件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现在才十一点不到,壹号皇庭灯火辉煌,人声鼑沸,楼下大厅的牌桌几乎无一空位,吆喝声,麻将声,笑骂声不绝于耳,壹号皇庭虽然经过改装,可是,房间的整体布局还是没有改变,要出壹号皇庭必须得经过楼下那长长豪华如白白昼的牌厅,望了一眼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感觉胃部又有酸酸的东西在涌动,真的不该喝酒的,肚子里的宝宝在抗议了。 “嗨!枝枝。”一记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强烈的灯光下,视野就看到了有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在向她走了过来,男人细长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薄唇掀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怎么在这儿?”男人几步来到她的身边,满脸难掩喜色,全身都充斥的是能见到她的兴奋。 “好久不见了,也不给我来一个电话。”话里有埋怨的成份在内。 “君辰,好久不见。”静知眨了一下眼,见姚君辰满面春风,与大半年前的委糜与颓废完全判若两人。 做为多年来的好朋友,她真心为姚花帅能够走出那阴霾的岁月而高兴,曾经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会就这样废了,没想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在她眼里,天生靠父母给的本钱拼搏事业的花心男人。 “听说你又咸鱼翻身了,恭喜啊!”一个月前,报纸上喧染他因某剧而再度在娱乐圈掀起热潮的消息,总算 是再次崛起了,她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无所谓的,只是,除了演戏,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姚君辰再度扯唇一笑,眸底划过碎裂的光芒。“静芸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当时静芸不临场退缩的话,也许,他已经与林静芸结婚了,说不定还生下一个孩子呢!至今,他也不会相信静芸会放手,他心里是感激静芸,内心深处也曾有过内疚。 “过去了,不全是你的错,至少,半斤八两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静知清楚,人家姚君辰已经答应与她结婚了,是静芸临时改变了主意,还从此音讯全无,能怨人家姚君辰么?静芸明明知道姚君辰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对谁都不会付出真心,偏偏要飞蛾扑火,这本身就带着很大的危险性,她即然敢冒那么大的险,就应当要承担男欢女爱悲剧性的结局,她不是未成年人,这也是后来静知才想通的了。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心里释然。“你怎么会在这儿?”凭姚君辰对静知的了解,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跨入这种污烟障气的娱乐场所。 “上司有令,过来签一份合约,你呢?” “我就是随便过来玩玩。”“不会是又泡上新马子了?”“枝枝,我转性了,早不敢玩了,你没看到新闻上说我成柳下惠。”自从出了静芸那件事后,他就不想再这样沉迷下去,终于醒悟,对于过去自己花心的行径深恶痛绝,不知道毁掉了多少良家妇女呢? “哟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静知取笑好哥们儿,这时,与她们相对望的通道走过来一拔人,这一群男女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人,姚君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个儿的兄长也在里面,在一行人转弯步下台阶走向底楼的牌厅时,他扯着嗓门喊了声:“哥,你也来了?” 他的喊声让那一伙人纷纷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向她们这边看过来,静知是背对着她们的,听姚君辰喊他哥,回首,视线从不远处那伙人脸孔上一一一扫过,除了三张熟悉的脸孔外,其余都是陌生的,姚庭轩怀里搂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披肩直发的性感美女,扬起睫毛看到了她们,嘴角一抽,余尾瞥向他右边僵冷的俊美男人身形。 “老二,你也在?”姚庭轩没想到弟弟会上这儿来玩耍,眼底翻卷着微微的诧异。 静知同样看到了姚庭轩右手边那抹高大冷昂的身影,眸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并未多作停留,就那样定定地落在了他身侧女人娇柔的脸蛋上,女 人扬起下巴,身子故意向男人挨近了几分,从她的角度看,可以说是象极了两颗分不开的牛皮糖。 不想到看到某女得意光洋洋的嘴脸,静知别开了眼。 江萧没想到静知还没离去,先前他在过道上遇到她,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做什么,她就迅速闪人了,现在,看到她与姚君庭站在一起,幽黑的眸子兹地弥漫上阴寒,尤其是看到女人低着头,秀眉微拧,干呕了两下,好象是胃不适,姚君辰紧张地拍着她的背部,替她顺气,俊美如斯的面孔划过朵朵冷寒的乌云。迈开长腿,高大的冷昂身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底楼…… “好久都没见你回家了,大过年的,别一心尽顾着玩,妈可想你的紧。”姚庭轩嘱咐了兄弟两句,搂着美女疾步追转眼间已快到底楼牌厅的一群朋友。 姚君辰站在原地,望着江萧领着一群男女经过牌厅,昂首阔步笔直走出壹号皇庭的大门,他眉心笼起几条刻痕,曾经,他以为静知嫁给江萧会幸福,没想到,她们最终还是分手了,然而,知道这个事实,他心里并没有一丝高兴,不是都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希望心爱的人能得到幸福吗?不在乎她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因为,仅仅只凭占有将人强留,那是非常庸俗的做法。 “知知。”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姚君辰吞下了心中想询问她与江萧关系的冲动。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姚君辰的提议静知没有出声,他当作是默许,然后,他便将车从壹号皇庭开出送静知回家。 检察官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整天都不敢进来向江大人报备工作,他坐在落地窗的那把檀香椅子上,一直在翻看着手中的案卷,已经翻了好几宗了,可是,理不出一点儿头绪,脑子里很乱,全是林静知那个女人与姚家老二站在一起的画面,烦燥郁闷地甩出手中的案卷,案卷因他重力全数从文件盒里飞出,银灰色的小夹子甩落,无数雪白的纸片七零八落铺陈到了地板砖上。 清晨,落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阳光从薄薄的云层里钻出,刹那间光芒四射,静知站在窗口边几乎能听到瑞雪被融化发出的‘嗞嗞’声音。 “知知,你是不是又怀孕了?”黄佩珊走进小卧室,想也不想地出口询问。最近观察了女儿一段时间,总觉得她很爱睡觉,今天又睡到十一点了,这才,才刚起床? 以前的静知可是很勤奋的,一般情况下,七点半总时能起床,只有怀了孕的女人才会这样懒堕 ,嗜睡,更何况,她昨天做了一锅猪蹄葱花汤,她刚坐到桌子边闻着那股油味儿就冲进了洗手间,许多的征兆太过于明显了。 “妈。”用手指理顺着披在肩头的秀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说自己怀上了,她肯定会去找江家的人,至少会去找江萧,如果说没怀上,她的肚子日渐显露了,天天与她生活在一起总是瞒不住的,再说,再过七个月,孩子也要生产了,到了那一天,母亲还是会知道。 在心中酝酿着该怎么告诉母亲,母亲才不会有太大的心灵冲击。 “是江萧的?”黄佩珊溢出唇瓣的语调带着难掩的欣喜。 静知没有回答,仍是一片默然。“知知,你可真是傻,跟江萧离了,这到好,居然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 静知怕母亲要她拿下这个孩子,眼里浮现前所未有的惊慌。“妈,我要生下她。” 江萧深夜去见香雪欣的那一夜,她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她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与江萧办理离婚手续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又再次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心里很明白,这个孩子是江萧与她……眼睛情不自禁地望向了敞开的浴室,小小的浴室曾经有她们忘我纠缠的画面,那天,是老妈打电话让江萧来的,也是第一次让她们在娘家留宿,她记得,江萧耍赖呆在这间卧室里不出去,死皮赖脸地骗她说没衣服穿,让她从浴室把衣服递出来,她就是那样受骗,然后,他把她压在冰凉的墙壁上欢爱的画面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个孩子就是那一次有的,她不清楚他们做了有多少次,本来是想第二天去买药吃的,结果香雪欣与江夫人早早就杀上了门,让她把买药的事儿忘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即然上苍冥冥之中给了她这个宝贝,那么,她就不会放弃她。 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要将她生下来,一生陪伴着她。 “知知,你不会这么傻吧?”望着她木然的表情,黄佩珊心里有一个担心陡然就冒了出来。 “你不会傻得不让江萧知道就要生下这个孩子?”见女儿迟迟不回答,黄佩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过没有,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拿什么养育他,生下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私生子啊?他没有爸爸会受到世人唾弃的。” 是,她绝不允许女儿未婚生子,即然种是江萧播的,这一切理当由江萧那死小子来承担。 母亲的话让她犹豫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真的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失去第一个 孩子的痛苦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再说,从此,她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辈子有这个孩子陪着她就够了。 “妈,我会考虑的,你不用操心。” 不想再与母亲谈下去,静知走出了自己的小卧室,姚君辰打来电话,说是要来看一下林郁之的坟,做为朋友,姚君辰为没能在林家出事时给予静知帮助与安慰,他感到十分内疚,尽管静知一再推托,可是,他执意要来,静知也只得随他的便。 女儿是自己的,这么大一件事摆在眼前,黄佩珊连觉也睡不着,思前想后,她还是拔了电话,电话拔通了,电话里传来了一记女人凶巴巴的声音。 “喂,请问找谁?”“呃,亲家母,我是黄佩珊,好久不见。”她与江夫人寒喧,没想到,对方却发出一声冷哼。“谁是你亲家母?别乱攀亲戚。”话音很冷,一句话把江家与林家划开了界线,以后,都没有半点关联,这是江夫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亲家母。是这样,我不知道静知与江萧离了,你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好歹,我女儿与你儿子也曾是夫妻,我女儿也喊了无数声妈,要不是她又怀上了你们江家的骨肉,我也不会再给你打这通电话。” “又怀上了?”江夫人是否不太相信,第一个孩子刚掉多久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语气有惊讶也要质疑的成份在内。 “是,两个月多月了,你说怎么办吧?”“你确定是我们江家的种?”江夫人的话让黄佩珊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是没地位,是没钱,没势,可是,女儿受到这样的人格侮辱,当妈的心里象是被人用细针在一下下地扎。 “江夫人,我女儿嫁入你们江家时清清白白,晃不是你江家的种你问你儿子去。” 妈的,这个死老女人,她要不是想用这个消息试探一下江夫人苏利,看着她抱着何种态度,是要静知肚子里的孙子,还是要外面那个小三生的儿子,这态度摆明着,她一颗心就向着外面那个姓香的小三。 与自己想象的一样,江夫人表面典雅高贵,其实,骨子里比一般的村妇还要头发长,见识短,待人接物,为人处事更是不敢恭维,现在,她只能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了,如果江萧也不承认静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么,她会果断地拉着静知上医院堕胎。 找出存在手机里准女婿的号码,拔通电话之时,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么?黄佩珊是一个天生多疑的女人,也 ☆、第93章 不是你的! 他迫切地想见到静知,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见到她,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得到这个消息,他真的是太兴奋了,连操控方向盘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黑色剽悍轿车驶到了巷子口,不理几处流着鼻涕的小孩藏在角落处,伸出头来探视,他跳出车厢,凌厉之姿迈走进了幽深的巷子。 黄佩珊整理一番正准备去打麻将,没想到刚打开院落的门,就看到了门口闪现的高大冷昂身形,没有愕然,只是,她没有想到江萧会来得这么快,阳光下,薄薄的金色的江芒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他眉心紧拢出几条淡淡的刻痕。 “妈。静知人呢!”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喜悦还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紧张。 “哼!”黄佩珊想到半个小时前江夫人对她所说的话,即时把脸调开,江夫人那么薄情寡意,她心里自然是添堵,所以,江萧来了,她自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儿子。 江萧的眸光越过黄佩珊肩头,视线在他仅能看到的地方收巡了一圈,没有预期看到那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用一个侧脸对着他的黄佩珊。 “妈,对不起,我妈一向是那性格,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也不要给她计较》”他软下声音,语调里有几分乞求的味道,话说,他江萧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了他老婆,儿子,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妈也太无情无义了,江萧,你说,我们知知嫁给你时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你妈居然说她怀的不是江家的种,她这样说,不仅玷污了知知清白,也等于是侮辱了你。”黄佩珊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江萧眉心的刻痕倏地拧紧,他吐了一口气,很多时候,他夹在丈母娘与老妈之间真的感到快要窒息,说黄佩珊无知视利,其实,他清楚,他母亲苏利也不比静知的妈好多少,对于母亲这些行为,他一直都很无奈,因为,他老妈一子就喜欢钻牛角,头脑也很简单,所以,才会经历一辈子不幸的婚姻,苦苦在不幸婚姻潭里挣扎痛苦,却怎么也爬不出来?然后,就全身长满了刺,不把每一个人刺得头破血流,她是不会甘心的。 “我妈的思维,你们是无法理解,我代她向你道歉,妈,知知在哪儿?”他不想再岳母纠结这事儿,这一刻,他是迫不切待就想见到知知,想见到他们的儿子。 黄佩珊低下头, 目光落到了那双擦得发亮却鞋尖带着泥屑皮鞋上,这男人心里是装着静知的,她看得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驱车赶过来,而且,鞋子好象还踩到巷子里水坑里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巷子里坑洼不平,聚集了许多的小泥坑,稍不注意就会踩下去。 “她出去了。”黄佩珊一直对他印象不错,只是不满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想刁难他,现在,见他焦急中带着狼狈,也不想再折磨他了,告诉了他静知并不在家里。 “她去了哪里?”江萧用着粗嘎的声音急切地询问,嗓音里带着急迫与紧张。 “我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开门出去的声音,我给你打完电话,出来一看,门是开着的,可是,就没看到她的身影,好象是与人出去了吧!”因为,她在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她与人交谈的话声传进屋子,当时,她正在气江夫人苏利,自是没有去细想女儿是在与谁讲话。 “她。”听到这个消息,江萧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一股莫名紧张在加剧流窜。 “是谁出去的?”“不知道,你先进来吧!”黄佩珊将门大打开,好让女婿挪动步伐进屋,江萧没有办法只得跨进门槛,黄佩珊招呼他到客厅里坐,然后,为他泡了一杯清荼,还问他要不要吸烟,对他的陌生与疏离象是在对待一个平常来窜门客人,江萧受不了这份不把自己当做女婿的生疏,他摆了摆手。“妈,你别忙活了,我什么都不需要。”这个时候,他那有闲情逸致喝荼与她聊天,他就站在那间简陋的厅堂中央,抬眼,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照片是林郁之生前的遗照,他的面容仍如生前一样慈祥,和蔼可亲,细细端倪他面容,能够依稀找到静知玉容的轮廓,是的,静知的长相有三分与林郁之神似,只是,都说好人命不长,他也没有想到,上次到这儿对静知死缠烂打,没想到,居然成了他与林郁之的永别。 静知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心里的那份悲伤与痛苦自然是用语言描述不出来吧! “从小到大,郁之最喜欢的是静芸,可是,最愧对却是静知,他说,静知是林家的老大,二十岁不到就要挑起林家的整个重担,他做为父亲,没有能力为她们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存有几分自责,她大学还未毕业,家里就因静芸昂贵的学费愁云惨雾,懂事的她不顾我们的反对辍学了,后来,她进了一家‘旗丰’公司,当起了人这有经纪人,莫川就是那个时候消失的,我与郁之一向都不喜欢那个孩子,那孩子虽然对静 知很好,可是,我们总感觉他城俯很深,深得让经历了数番人事的我们很难将他看透,看明,他失踪后,静知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那个时候,她是爱莫川的。” 黄佩珊吸了吸鼻子,想起静知把自己关在小卧室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心就疼得半死。 “整整五年,她等了莫川五年,尽管我愁白了头发,她都不把自己的婚姻当成是一件事儿,我知道她是在等那个负心绝情的莫川,所以,一直在张罗着她的婚姻,逼她去与合适的人选相亲,我是视利,我是见钱眼开,江萧,也许你们这种有钱人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家,可是,我们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含欣茹苦,苦心经营书店,却连三个孩子的学费都供养不起,所以,我希望女儿能嫁入豪门,希望子女过得好些,这有什么错?” 黄佩珊用衣袖擦去了眼角滑出的泪水。“我们为静芸昂贵的学费奔波劳累,尤其是静知,为了培养这个妹妹,她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与精力,谁曾想,最后静芸就那样废了,反而是静知出息了,这是我与郁之不成预料到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林家大半年前的真实写照。 见江萧满面阴沉,黄佩珊缓缓道:“你与静知突然的婚姻,对于我与郁之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不管你们是基于什么原因认识的,但是,江萧,知女莫如母,我女儿的人品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她如果决定要与你共同走下去,她就不会对你有二心,要不是那个孩子掉了,我想她不会有想要与你离婚的念头。”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澄清女儿的清白,告诉江萧静知怀的就是他的孩子,是江家名副其实的种,她虽视利是人人眼中的小人,可是,她绝不允许别人在她女儿身上泼脏水。 “知知对莫川的爱已成为过去,江萧,真正让她死心的不是莫川,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有你曾经的初恋情人姓香的那个女人,我听她说,姓香的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母亲非常喜爱他,是个女人都容不下,更何况是知知的性格一向就倔强,傲气,如果想再次挽回你们的婚姻,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江萧,我希望你与静知能继续下去。” 她凝望向女婿的眼眸多了一份期盼的光芒,江萧默默地听着丈母娘的话,第一次,黄佩珊给他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他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他的心刹那间由阴暗到阳光普照。 “妈,是我对不起静知,关于香雪欣与江浩 浩的事,我有许多的无奈,江浩浩并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那孩子已经存在了,就摆在那儿,我早说过,我可以不要江浩浩,但是,我不能没有静知,妈,我希望你能帮我劝着一点静知,让她们母子俩回到我的身边。” 江萧想让黄佩珊当说客,毕竟,静知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母亲了,她的话对于静知来说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你保证今后会对静知好?”“我会用整个生命来爱她们,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受半点儿委屈。”江检察官能够发的誓就只有这么多了,这辈子,他还从没对那个女人说过这种誓言,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入坚如磐石的一颗心。 迟疑了片刻,黄佩珊的眼睛笑得成了天边的月牙儿,先前,她还一直担心,看江萧将静知爱若心魂的样子,她紧揪的心一下子就松开了,静知果然就是她林家的贵人,早已紧紧地勾住了江萧的心,只有静知重回江家,为江萧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那么,她就不愁赶不走香雪欣母子,让苏利重新喜欢上静知,保住静知在江家豪门主母的地位,生下孩子,从此母凭子贵,她与静知,还有静芸这一生吃穿不愁。 “妈,静知怎么还不回来啊?”江萧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这女人去了哪里?而且,是与谁出去的? “放心吧!女婿,她不会跑掉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黄佩珊的这声女婿喊的底气十足,面容的阴云一扫而空,她拿起手机拔了静知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响起了一阵忙音,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她应该是有事去了。我去买一点菜,好女婿,今晚就在我家们用饭,我好好烧一顿菜给你吃。”呵呵轻笑两声,黄佩珊转身进厨房,提出一个菜篮子乐孜孜地出门了,江萧一个人百无聊懒地在厅堂里转了一圈,走进了静知的小卧室,卧室虽小,布置十他优雅,全是粉色的一片,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他站在那张狭窄的床前,床上铺着白色碎花的被单,淡紫色的被子折叠整齐地放在床中央,米白色的单人枕头压在了淡紫色的被子上,看起来有些孤单寂寞,正如他此刻的心。 狭小的浴室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雪白莲逢头夹挂在银灰色的花洒缝隙里,脑子里划过他把知知按压在墙壁上活色生香的一幕,莲逢头喷出的水花,在他们暖昧的身体后划下一道道水色的光圈。 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吧!看来,他用死缠烂打这一招挺管用的,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与知知之 间的婚姻恐怕就没有转机了。 退出干净的浴室,他走出小卧室,穿越过客厅,来至了窄小的院落,院子里某些地方还有积雪未化,露出白色的残角,昨夜下了大雨,还是未冲刷掉这自然纯白,掏出一支香烟,凑入唇边轻轻吸了一口,薄唇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在空气里缭绕,蓦地,眼尾划过一缕银色的光芒,他寻着那道光芒望过去,赫然发现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扎眼,习惯性地浅眯起眼,走过去,蹲下身,指节从那抹残白积雪上挖出那个耀眼闪光的东西,摊在掌心,是他送静知的那枚钻戒,戒指是心形的,上面镶了绿色的宝石,钱值不菲,他们之间没有正式的婚礼,当初,为了套牢她,他也记清是什么时候将这枚戒指套上她指节的,只是,这东西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是她丢掉的,还是不小心遗落的? 他宁愿想信是后者,是她不小心遗落了他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吧! 院外传来了说笑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了,四眸相触的刹那间,彼此都僵在了原位。“枝枝,你爸坟太冷清了,我们应该给他再翻修一下,如果不翻修的话,估计,过几个月就会杂草丛生。”姚君辰正笑脸盈盈与静知说话,也许是觉察到了什么,顺着静知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就出现了墙角边蹲着的那个男人身影,男人面容先是一片僵凝,随即,俊美的容颜划过一缕阴霾,然后,缓缓站起身,高大笔挺的身形伫立在阳光底下,面容上掠过千万种表情,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到会看到静知与姚君辰在一起,又见静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倏地调开了脸,跨进院子,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几步就跨向了厅堂,姚君辰剜了他一眼后,嘴里亲昵地叫着“枝枝。”,跟在静知身后也走进屋子去了。 本带着喜悦的一颗心瞬间就被阴寒所罩满,斜下眼瞳,望了眼掌心那枚闪亮的钻石戒指,五指收握,死死地将它捏握住,尽管戒指刺得他掌心疼痛,可是,他丝毫都不在意,眼里,心里,全是被刚才的一幕占据,分开不过一个月之久,这女人就已经另结新欢了吗?可是,刚才,黄佩珊的说词并不是这样的,江萧一向自负与骄傲,如果是平时他早就调转头果绝闪人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如果就这么走了,他真的不甘心,黄佩珊不是说静知又怀了他的孩子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抛却尊严去问问她吧!最后,江萧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丢掉指节上燃烧烬尽的烟蒂,他跨步进屋。 “你来干什么?”话音很冷,眼眸里闪耀过一丝厌恶,静知见到他,满面冷漠! “知……”忽然想起刚才姚君辰这样叫她,而且,莫川也是这样唤她,他及时住了口,改成了“静静,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静知重复着这两句话,天下红雨了,她们都离婚了,而这个男人却说要接她回江家,是她听错了,还是这男人脑子进水了? “是的,静静,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他当着姚君辰的面,一把将静知揽进怀里,薄唇倾吐出忏悔的话。 “放开。”静知却不吃他那一套,双手抵挡在他的胸膛上,硬是隔开了她们之间亲昵的接触。 ‘听到没有,江萧,枝枝让你放开她。“姚君辰见江萧这样目中无人,心里升腾起一把怒火,如果静知不说这话,他在旁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江萧幽深的黑眸凝望向姚君唇陡地迸射出两道冷寒的光芒,象是两把税利的箭,似想在他妖冶的脸孔上穿射出几个窟窿来。 ”老二,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一个外人不要掺进来为好。“ 冷妄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警告,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这男人就钻空子而入,他真该早想到的,他老婆那么出色,有太多的居心叵测的人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一旦他与静知发生点什么,他们就会从暗处走出来搞破坏,真是,为什么这姚家老二就这么阴魂不散?甚至比莫川那个男人更让人厌烦。 ”江萧,谁是你老婆?“静知听不到这话,单手剥开那霸道禁固在腰间的大掌,一根又一根地强行剥开,冷着声音提醒前夫,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即然都已经离了,又何必再这样给别人错觉? 退开一步,定定地望着他,男人面容上划过纵横交错的青白色彩,这女人一定要这样拆他的台?或者说,在这一个月里,她真的就这么快移情别恋,对姚家老二有了好感,在他面前,故意帮恋人讲话,好让他认清事实抽身离开。 ”不是我老婆,肚子里为何怀着我儿子?“ 薄唇轻泄的话让静知惊若寒蝉,她就奇怪这男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她家?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会放低身段接她回家,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只是建立在一份单纯的责任上,如果他爱她,就不会那么对待她,在第一个孩子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在她孤独无助,满脸雪白地躺在医院里时,她就这样对自己发过誓,香雪欣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是风雷不改的事实,苏利把江浩浩疼入骨髓,照她欣堂 的程度看来,说不定江家以后的财产都会归那脉香火,更令她伤心的是这个男人忧柔寡断的态度,他口口声声说没碰过香雪欣,可是,香雪欣却生了他的儿子,即便是那女人心怀不轨,如果他不给她近身的机会,那么,她的阴谋就永远不可能得逞。 她最最最难忘的就是那个让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夜晚,那恨刻骨铭心,她就站在屋子外,隔着一道门板,透过微开的门缝,亲眼看到香雪欣抱住江萧,说出一大堆缠绵恩爱的话,而男人却并没有推开她,也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都是男人的心灵深处的逆根性,他在独自享受着初恋回归找上他,缠上他那份虚荣,这说明自己很有魅力,难道不是么?如果她再度回到江家,他永远解决不掉江浩浩那个大麻烦,不想让悲剧再度重演,他江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明知道是火坑却要拼命往里钻,好不容易走出与他之间那道痛苦的围城,她再也不想跨进去了,现在,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带着他,好好地生活在一片宁静的天空下。 这句话也让姚君辰愣住了,静知与江萧离婚了,可是,却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事儿真新鲜,如果静知又怀上了这男人的种,他有什么理由在这儿阻挡人家一家三口团圆,原本以为,独身的静知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想到,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黄佩珊提着菜篮子的身影出现在院落,走进厅堂,见到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一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走到女儿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轻缓道:”知知,是我让江萧来的,你不肯给他说怀孕的事,只有我来通知他了,知知,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尽管你们离子,可是,为了孩子的出生,还是去复婚吧!“ 她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姚君辰,姚君辰冲着她尴尬一笑,唤了一声”伯母。“,她没有应声,还在为静芸的事生这小子的气,要不是这小子,她的静芸不可能再次离家出走,甚至连父亲去逝也不肯露面,总之,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男人,你说,这男人没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味儿,瞧他那张细长的桃花眼,总是花心的主儿,与江萧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与男性魅力,真的是没法子比。 ”你来干什么?“”伯母,不好意思,伯父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所以,很抱歉。“ ”不用抱歉,你又不是我们林家什么人,出事也不关你的事。“ 一句话将姚君辰与林家的关系撇得 老远,姚君辰只能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咳整两声再也没有说其他别的话来自取其辱。 ”我是怀孕了,那又怎么样?“静知不想再与这个男人纠结下去,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这个事实,江萧闻言,喜悦排山倒海而来,亲自听到静知承认已怀孕了,他整颗心扑通通地跳,他该感谢上苍吗?让他这么快就有了第二个孩子。”老婆……“他喊出的声音止不住地颤动,可见他内心深处萌发的激动。 ”应该叫前妻。“静知微笑着纠正,纤细的玉指轻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部上,孩子才两个多月,还没有完全成形,她琮感觉不到胎动什么的。 ”我是怀孕了,可是,妈,我几时告诉你,这孩子的父亲是江萧?“ 她的话冷不丁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无遭架之力,犹如一枚炸弹,扔向了风流浪静的湖面,然后,一湖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翻涌着骇人的波涛。 ”你什么意思?“男人黑眸急剧闪烁,他咬牙问出。”是啊!知知,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这女儿脑子有病啊!她婆婆就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到好,这脏水她居然愿意让人家泼,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还有除江萧以外的男人,天啊!这事儿乱承认不得。 想到这里,黄佩珊脸上飘过数朵乌云,她冷着脸子怒斥女儿。”这话乱说不得,静知,江萧是真的爱你,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开车冲过来的,不要不知足。“ 黄佩珊好心地提醒着女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静知丝毫都不考虑母亲的话,她冷笑两声,盯望着江萧面孔的眼眸,全是疏离与陌生。 ”江萧,孩子不是你的。“ 一字一句如一柄利刃划开了他坚硬的胸膛,他听到了自己胸膛破开的‘卡嚓’声,这句话足够毁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负,心刚刚还在天堂,享受人世最高的喜悦,片刻,就坠入了地狱,受到最严酷的鞭打摧残。 ”那是谁的?“黑眸倍射出无数道绝世的寒光,满面的阴戾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他的。“静知抬手指向两米之外的姚君辰,江萧额头的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望向姚君辰的眸光染着血红,好似那性命受到威胁时做最后一搏,以求活命的非洲猎豹,恨不得一口吞了那男人。 ”知知,你在发什么疯?“她女儿说了什么,她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萧的,而是姚君 辰的,天啊!她在心中嚎叫,这不是在做梦吧!长得妖里妖气的姚家小子,毁了她的一个女儿还不算,还要来毁她的第二个,也是唯一一个想靠着她来度过下半生幸福的女儿,不,她黄佩珊绝不答应。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江萧喉结滚动,吞下一缕灼烈的苦汁,他不会相信的,这女人分明是想气他。 ”知知,我知道你很气我。“男人扯开薄唇轻轻地笑着,他不会相信静知说的每一个字句,对了,她就是在气他,恨他曾经对香雪欣忧柔寡断,恨他与香雪欣生下江浩浩,所以,才会说这样让他痛彻心肺的话。 ”江萧,你太高估了你自己,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一纸婚约而已,我们的结合早就说好,只不过是觉得大家年纪都大了,想试着改变一下环境,试着磨合一下,说没对你动过心是骗人的,但是,我唯一对他产生的悸动之于那个孩子,怀着她的时候,我曾经感觉是幸福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永远地那样幸福甜蜜下去,香雪欣的归来,如当头一棒,狠狠地将我敲醒了,尤其是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却是躺在了初恋情人的软床上,江萧,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仔细回想一下,自从香雪欣回来后,我们就及时那样,又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呢?也许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我与你离婚了,如今怀上了君辰的孩子也不算是背叛了你我之间的婚姻。“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先是惊疑,然后,是漫天而来的喜悦袭卷了他整个胸腔,姚君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好事等着他,即然心爱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他肯定要掺一脚进来,再说,听了刚才静知的诉说,他终于知道了她们之间因何而离婚,江萧的那个初恋情人回来了,姓什么他记得不太清楚,总之,五年前,他刚淑及娱乐圈,那是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就从哥哥的嘴里听到过江萧对那个女人爱得失去了理智,甚至违忤了父母,还打自娶那烟花女子为妻,后来,是沈雨蓉把那女人赶走的,至此,他也就没再听到有关于那女人的关点信息,即然是江萧的初恋情人归来让静知与江萧的感情破裂,那他姚君辰对知知展开攻势,就不算是坏人一枚,是破坏静知感情的侩子手吧! ☆、第94章 不能娶这个烂货!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先是惊疑,然后,是漫天而来的喜悦袭卷了他整个胸腔,姚君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好事等着他,即然心爱的女人都这么说了,他肯定要掺一脚进来,再说,听了刚才静知的诉说,他终于知道了她们之间因何而离婚,江萧的那个初恋情人回来了,姓什么他记得不太清楚,总之,五年前,他刚淑及娱乐圈,那是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演员,就从哥哥的嘴里听到过江萧对那个女人爱得失去了理智,甚至违忤了父母,还打算娶那烟花女子为妻,后来,是沈雨蓉带着江夫人奔赴香港把那女人赶走的,至此,他也就没再听到有关于那女人的半点信息,即然是江萧的初恋情人归来让静知与江萧的感情破裂,那他姚君辰对知知展开攻势,就不算是坏人一枚,是破坏静知感情的侩子手吧! “即便是你再气我恨我,也不该拿我们的孩子来说事,知知。”江萧的语音很沉重,心里也很难受,如堵了一万吨钢铁,得到她有孕的消息,他丢下工作,欢天喜地地赶过来,他在这儿等了近两个小时,看到的是她与姚君辰有说有笑归来,他原本以为她不会承认,没想到,她承认了,却说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姚家老二,这是他之前史料未及的事情,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对待他? 硬是要把他的孩子说成是别人的,难道他在她心里已经到了罪无可赦的地步吗? “我没有气你,江萧,孩子真不是你的,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静知再一次郑重地申明,这话让黄佩珊再也不能保持缄默,她奔到了女儿面前,双手按压在静知削瘦的双肩上,面色凝重:“知知,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孩子不是江萧的是不可能的,我了解你,你不可能还未与江萧离婚就做出这种事,我的女儿不会这样。” “妈,我是说我怀孕了,可是,你有亲口听我说孩子是江萧的吗?人家已经有儿子了,从不稀憾多这么一个,再说,这个孩子到今天刚好两个月,是我与他已经离婚两个月了,这孩子是离开他之后怀上的,这总不能算是对婚姻的不忠,或者是背叛吧!”静知说得头头是道,让黄佩珊完全钻出一丝的空子,也让江萧的一颗心慢慢坠入了深渊寒潭。 “是的,伯母,都怪我,我已经向父母禀报了这件事,我想过不久就会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奉子成婚。” 姚君辰适时逢地凑上来,把所有的话说绝,还不忘伸出手臂,将静知揽进怀抱里,奉子成婚如当头一棒,让江萧一时间六神无主,是呵!他与静知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在她卧室里的那一次,他总 不能希望仅止一次就出现了奇迹,如果,静知在与他离婚后,与其它的男人发生关系,那也是他不能控制的,离婚了,她已不是他的妻子,人家又怎么可能为他守贞呢? 凝望着姚君辰亲昵地揽住静知的腰身,下巴贴在她颈窝处,盯望着她的眼眸全是浓郁的卷恋与暖昧,那曾经是他的专属动作,别开了脸,不想看到这令他痛心疾首的画面,喉结一滚,疏狂轻笑:“即然如此,我祝你们幸福。” 是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除了祝她们幸福外,难道还要再对这个早已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死缠烂打?他江萧也有尊严,是堂堂e市检察院最优秀的检察官,他不能再为了她尊严与颜面一并尽失,为了她,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原则,即然,她选择了与他形同阳路,那么,他成全她! 语毕,他捏握着手中的戒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黄佩珊微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见准女婿高大身影就快消失在门口,她疾步追了出去。“江萧,你不要走,不要走啊!难道你相信这事是真的?”她的喊声并没有让江萧回头,因为,在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见江萧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开,她追了几步,人家身高腿长,她追不上,累得气喘吁吁,还差一点闪到了自己的腰,用手捶打着酸疼的腰杆,她绕回了院落,积压多时的怒气排山倒海狂倾而出。 “姚君辰,你说的是真的么?”她恨恨地看向男人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孔,男人漂亮的容颜,细长的桃花眼,都让她恨得牙痒痒,三翻五次,做出这种事情,第一次毁了她的小女儿,这一次又让她的大女儿怀孕,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她林家的女儿都要巴着这个妖孽男人不放。更气自己的女儿不争气,静知明知道姚君辰对静芸做出天打雷辟的事情,如今,还要与他纠缠不清。 “伯母,或者,我更应该叫你一声妈,我是认真,其实,长久以来,我喜欢都是知知,静芸的事是一场意外,我承认我很花心,你老也从来对我没有好感,自从知知做我经纪人后,我就知道她心里早就驻扎了一个名叫莫川的男人,我一直在等,等她忘记曾经那份伤痛,从那段阴霾的岁月里走出来,可是,没想到,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更没想到知知会遇上江萧,与她签下一纸婚姻协议,为了成全知知的幸福,所以,我退出离开e市,想回北京疗伤,没想到在那儿遇到静芸,对静芸的伤害我罪不可赦,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是,伯母,江萧已经有了儿子,邓便是静知回头,他也没有 办法让所有的历史重新写过,如今,我与知知已经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孩子不能成为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我与枝枝结婚。” “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地对知知,事实上,这个世间,除了枝枝之外,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入我的眼。” 此翻深情的告白已经藏在自己心底很多年了,姚君辰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在静知离婚,又再度怀上江萧孩子的时候当着静知与她母亲说出来。 从他深情款款看静知的眼神,字里行间浓郁的情感,黄佩珊再怎么无知也能体会到他对女儿的感情,已经到了深不可拔的地步,原来,静知是一个抢手货,前有江萧与莫川,现在又有姚君辰,只是,姚君辰的历史她几乎是全部知道,可以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这样一个花心风流的男人,静知嫁给他能幸福吗? 再说,静知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姚君辰的吗?其实,姚君辰家境不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他老爸也是京都的高官,虽然没有江家那么有权势,不过,总比她们小地方的人要好多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姚君辰花心烂情,四处留情,把女儿嫁给他,足实是太冒险了。 “孩子真的是他的?”黄佩珊最后一次询问女儿,如果静知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姚君辰的,她这个当妈的,就算是再喜欢江萧,也总不可能逼着人家来认这个孩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静知不想再申辩,只是,黯光暗了下去。“是。” 红唇只吐出一个简洁的字,江萧走了,她不必再伪装,只是,她也不会让母亲左右她的决定。 听到女儿再一次简洁的回答,黄佩珊气得全身颤抖,她真狠不得拿把锅铲敲醒这个糊涂的女儿,明知道是前面是悬崖,偏偏要睁着双眼睛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这个当妈的要怎么办? “那好,姚君辰,即然你如此喜欢知知,如今,你们又有孩子了,那么,你们就给我在下个月结婚吧!” 她总不能让知知一个人生下孩子,让她的亲外孙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吧!那样的话,她在一群亲戚面前绝对是抬不起头的,光是想着肥舅妈,大姨妈,还有隔壁吴婶一双双讥诮的眸光,她就感到浑身冒冷汗,感到呼吸困难,她无法承受那样视利女人尖锐的目光,不管孩子是谁的,总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男人把女儿嫁出去,她绝对不允许外孙成为私生子,至少,要给他一个健全 的家。 “妈。”静知没想到母亲会说这样的话,终于正眼看向母亲,陡地提高了音量:“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我才刚与江萧离婚,我无法再去适应一段新的婚姻。” 是的,如果说婚姻是座坟墓,那么,她才刚从那幽深的坟墓里走出来,还没准备迈入第二段婚姻,刚才,她也不过是气江萧,让江萧不再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所以,情急之下,才拉了姚君辰当垫背,没想到,姚花帅居然顺着竿儿往上爬,不仅说的头头是道,还趁机向她与母亲表白了这几年来对她的满腔爱意,对于他心中深藏的感情,有时候,他不是没有表达过,不过,她从来都当做是玩笑,或者笑话来听,她知道自己与姚君辰不适合,所以,一直都对他敬而远之,也从不曾真正给他表白心中情感的机会,如今,真的是一团成麻,赶走了一个,这一个又在这儿赖着不走,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上几分。 “没办法开始?”黄佩珊觉得自己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没想过要开始另外一段,你却与人家连孩子都造出来了,静知,你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如果你没想好,预备要怎么为人父母?” 这话不是谴责,却是事实,黄佩珊的话堵得静知几乎找不到一句话来辩驳,是呵!她是成年人,如果没有想好,又怎么会怀上姚君辰的孩子?给不是江萧的男人这么大的期望与希冀。 “伯母,枝枝不是那个意思,放心吧!我即然做了,就肯定会对枝枝负责的。”姚君辰拍胸口保证要给静知母子一个美好的未来,黄佩珊撇了撇嘴,面对姚君辰这翻话,她不想再表达什么,事情都成这个样子,她还有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然后,她白了姚君辰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得准备午饭了。 母亲刚闪人,静知满脸笑靥地对姚君辰说:“谢谢你君辰,谢谢你帮我解围。” “解围?”姚君辰剑眉微拧,两只细长的桃花眼眯起。“知知,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同意嫁我,我发誓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比他亲生父亲待他还要好。” 姚君辰的话让静知如硬块梗在了喉咙间,半天发不出一个字音节。“君辰。”不敢迎视他眼眸中溢满的柔情,以及一脸情似深海,静知别开了眼,将视线投射向了窗外,窗外是一片明朗纯净的天空。 “我们不合适,再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是的,她愧对姚君辰的一腔柔情蜜意,她已经结过婚了,她配不起他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他,他们在一起,她对他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早在五年前,她就知道姚君辰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更何况,与他在一起,是个女人都没有安全感,再说,他曾经让静芸怀孕,这是她,也是她母亲最忌讳的。 “枝枝。”姚君辰双眸灼热,目光晶亮,他执起她一支玉手,放入唇边轻吻。气息喷吐在她的手背肌肤上,让她肌肤上漫过一阵热乎乎的感觉。 “能娶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你从来都不知道你之于我的意义,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时,你穿着一袭雪白衣裙,我被一大群歹徒追赶,在你奋不顾身拦在我面前,威胁那群人说如果胆敢伤我,你就要去报警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我心中萌发的悸动,我一直都想不透,为么单薄的身子,这么削瘦的身躯,内心会涌发出那么一股力量,让她将我这个大男人挡在身后,对一群穷凶恶极的男人喝斥,从此,你白色的身影,就獝如一股清风活泉钻入我悲剧性的人生,我加入影视圈,知道你正在找工作,给温老板签约的时候,是找你当经纪人为条件的,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些都是事实,我爱你,我也不知道爱了多少年了,我为什么一直会流恋花丛?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想刺激你,你但凡对我有一丝的情感,就不会看着我与其他女明星的绯闻满天飞舞而无动于衷,我一次又一次地与其他女人纠缠在一起,而你根本视若无睹,三翻五次后,我失望了,我暗想着,也许你对莫川那男人的爱恋太深,我最大的胜算就是能够与你朝夕相处,我想,即便是你与莫川之前有再怎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日子久了,你终会走出那份悲伤,将他忘掉,从而接纳我,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会为了捞王毅将出狱而遇到江萧,其实,甚至与他签下了一纸婚姻契约,其实,他能够办到的,我也能够办到,问题是,那段时间我正忙着事业,国内国外到处飞,也失去了我们之间唯一的机会,江萧娶了你,却不知道珍惜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我哥告诉我,你与他离婚了,你知道我内心涌出的那份激动吗?知知,我爱你,也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孩子的父亲,我不在乎他是江萧的骨肉,只要是你的孩子,爱屋及乌,我会把他当做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对待。” 对于姚君辰的再次表白,静知感到有些讶异,她没想到,在她挡在他身前,喝斥那一伙歹徒的时候,某些情缘就已经注定,他说,是他当时大意错过了与她发展这段恋情的机会,上苍冥冥之中,让她与江萧擦出爱情的火花,是不是早就注定安排的,他 不明白,即便没有江萧,就算是她忘记了莫川,她也不会爱上他,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的理由可言,如果她对他有感觉,不可能与他相处了五年,才是一颗孤寂清冷的心。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正如你母亲所言,你总不能让他成为私生子吧!再说,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是非常幸苦的,让我帮你,好吗?”姚君唇见她迟迟不肯答应,语气变得小心冀冀,满眼闪烁着希冀之光,他多想成为她的老公,成为她孩子的父亲,想得连心与肺都疼。 也是,孩子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更何况,她估计江萧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为了就远地断绝他的念头,她低下了头,从红唇里益出几字:“让我考虑考虑吧!” 细长的桃花眼晶亮的神彩闪烁,至少,她没有断然拒绝,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比预料的结果要好很多倍了,她要考虑,他就给她时间,五六年都熬过来了,他也不在乎再等这么一点时间。 姚君辰欣赏应允,高兴地一把将她紧紧地拥进了宽阔的胸怀里。 “什么?你要娶林静知?”姚君辰的话等于是在姚家扔下了一枚炸弹,让平静了好久的姚家波浪滔天,海涛滚滚。 在一屋子人沉默了半天后,姚夫人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她不敢相信地大声质问出来,想再一次确定一下。 “是的,妈,爸,我要娶静知。”姚君辰满脸坚定地冲着一屋子的家人宣布,对,不是请求,而是宣布,不管父母同不同意,他娶静知是没有能够挡得了。 “林静知?”姚政委浓眉一根根竖起,厚厚的唇掀开:“是不是江政勋的二媳妇儿?” “是。”姚君辰毫不避讳盈于承认,也不管老父老母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老二,你是不是疯了,脑子进水了?”姚庭轩也没有想到老二动真格的,前两天他去e市,是看到他与林静知在一起,他以为老二只是玩一无,反正,他向来都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再加上自己当时有事,所以,也就没有仔细去盘问他,就在一个小时前,老二给他打电话,把他从公司里电回来,说是有大事要宣布,没想到,就是他与林静知的婚事? “哥,每一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也不希望我步你后尘。”说这话时候,他凌厉的眸光自是落到了站在姚庭轩身后,那个白衣素裙的女人脸上,女人五官还算精美,只是,柔美的轮廓常年都带着一缕动人的忧郁,身骨子也瘦削的很,就象是《红缕梦》里的林黛玉,不知道那一天就会香消玉 殒?这也是她不会为姚家传递香火最主要的原因,身体不好,年幼就带着病,要不是多年前,姚家看中了敖雪莲家的权势,也不会要了这段政婚姻,而这段婚姻,自是让相互没有感情的一对男女死死绑在了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敖雪莲身子骨弱,可脑子可灵活的很,听到兄弟话中有话,她及时敛下了眼睫,长长的眼睫及时遮掩住了眼睛里的忧伤情绪。 “君辰。”姚庭轩回首瞟了一眼娇妻,出声轻责,他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可是,结婚近十年来,她们也算是相敬如宾,彼此间,没有男女之间的激情,却有着夫妻间淡淡的相濡以沫,最让他无法释怀的,就是她不能为他孕育一男半女。 怕伤她的心,姚庭轩想让弟弟别把这话挑明了说。 “你哥有什么不好?夫妻恩爱,事业有成,君辰,自从,你水听我与你爸爸的话,六年前,你在美国与那个女人相爱,我并没加以阻止,结果怎么样?你让人家坑了,人家变了心还让人四处追杀你。” 姚夫人想到多年前儿子那桩荒唐中至今还心有余悸,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再原闹了,而且,他要娶的,却是江家不要的儿媳妇,她不牟去捡那么一个破鞋,绝对不能。 “妈,我早就说过了,那些人不是黛丽丝派过来的,是她族亲里的人派来的。”即便是他与黛丽丝不相爱,可是,他们分手的时候讲好的,都希望彼此能够幸福,她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他都向家人说了无数遍了,可是,姚夫人就是死离筋,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说也是白搭。 “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我坚决不会同意。”笑话,她姚家再怎么无权无势,也绝对不能去捡人家的剩菜剩饭吃?她还要在这京都之地混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遇到那些牌友,岂不成了人家的笑柄,连腰板子都直不起来了。 以前,她早看到儿子与林静知的绯闻,儿子还说林静知怀了他的孩子,结果,不到几天,林静知那个女人就成了江萧的老婆,再后来,她妹妹林静芸又说怀上了君辰的孩子,她老妈那个乡巴佬女人还跑到江家,不知道给江家说了什么,江政勋与那个已经死去的江家老太婆,一家人强逼她们夫妻俩答应君辰与林静芸的婚事,想到那件事,她心里就来气,对江家的恨已经不是一韩一夕了,没想到,林静芸那烂女人有自知之明,自个儿逃跑了,为这事儿她高兴了好久,现在,儿子又说要娶林静知,难道她的儿子就只能娶江家不要的破鞋么? “妈,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念在你们对我有养育恩情的份儿上,我只是尊敬你们告知一声罢了,静知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是个男人,自会担负起做为男人应该担当的责任。” 姚君辰娶林静知的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甚至比五六年前,要娶那个黛丽丝的决心更坚定,坚不可摧。 “什么,孩子?”姚夫人突感一阵昏厥,又是孩子?这只破鞋她要怀多少次啊? “姚君辰,你脑子子坏掉了,她说有孩子你就相信?”她不再容忍,当着下人的面,指着小儿子姚君辰破口大骂。 姚利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色同样很难看,嘴唇抿着一条冷直的线,仍然为儿子三翻五次的违逆伤神动怒。 “老二。”姚庭轩怕弟弟再说一些什么话出让父母毫无招毫无招架之力,他一把扣住了弟弟的手臂,意欲把他往角落里拉。并悄悄在他耳际落了一句:“你确定林静知怀的是你的孩子?” 据他所知,林静知根本就对小弟不来电,如果她对他有感情的话,也不会与江萧签下那纸婚姻契约,他对弟弟的性格了若指掌,心思不够慎密,做事不动脑子,全凭自己情绪去感受许多东西,他对静知存有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看出来,只是,就算是再喜欢林静知,人家江萧才与她离婚,他就这么等不急了,就让人家怀上了孩子,真是一只蠢到家的猪。 “当然是我的,哥,我这种事我最清楚了。”他推了大哥一把,抽出被他扣住了手臂,再度向前跨了两步,又来到了父母的面前。 “孩子两个月了,那是我的孩子,我要与静知结婚,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带着她私奔。”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户口薄,得意地向全家人扬了扬。“这是户口薄,我可以先与她公证结婚,办理结婚手续,你们同不同意都没有关系?” “祖宗。”姚夫人发出一声哀嚎,他根本是有备而来,这是胁逼她们必须同意。 一直闷不啃声的姚利宣终于无法容忍儿子的胡闹,厉声制止:“成什么体统?就算是要结婚,也得先让双方父母见过面,谈一下关于结婚的事宜,我姚家婚姻大事岂能草率。” “君辰,你真愿意舍弃一座森林,只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么?”姜还是老的辣,姚利宣凌厉的眸光扫向了拿着户口薄威逼他们的小儿子姚君辰。 “是,我以前是风流成性,换女人如换衣服,可是,爸,你也年轻过,我发誓,如果让我娶 了林静知,我会改掉以前一切的坏毛病,我会好好地担负起自己应该担当的责任。” 姚君辰的眼睛里掠过坚定的光芒,是的,娶静知,与静知一起长厢厮守,是他活了三十年来最大的心愿。 “好。”姚利宣答应了这门婚事,只要能收得住儿子这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他不在乎去捡江萧不要的破鞋,至少,让江政勋的小儿子与自己的小儿子都能看上的女人,应该具备许多不同与常人的能力与才华,邓便都没有,那她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利宣,你也疯了?”姚夫人对于老公能够应允这门婚事感到吃惊,她喃喃呓语,这世界都疯了,明明会是让姚家抬不起头来的事,她老公还一时间阴霾全扫,满面微笑。 “培苏,你儿子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收起一颗风流成性的心,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他都三十了,你真想他整日流连花丛,日日与那些三流女星绞在一起,你不怕他得花柳病啊?” “再说,他也不小了,如果生在古代,孩了都成群了,而他,仗着我这张老脸,整日在外面招摇撞骗,如果能再给你添一个孩子,这何乐而不为呢?”眼尾扫向了敖雪莲,其实,他真正的心思是想表达,娶林静知,即能拴住儿子的心,又能让姚家继承香火,只是,这话碍于敖雪莲在场,不会明说出来,就只能委宛一点。 “你,你……”对于老公的决定,李培苏一向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结婚数余年了,都是以老公为天,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父亲做出的决定,姚庭轩并没有做成多余的反驳,再说,谈及兄弟的婚事,父母尚在,他这个当哥哥的,自是没有插话做决定的道理,只是,父亲想什么,他这个姚家老大怎么能猜不出呢?凝望着父亲舒展的眉头,他的嘴角也扯出一记冷妄的笑纹。 在姚家父母同意姚君辰婚事的那一天开始,报刊发志上就刊登了,姚君辰不但重新复出影视圈,并且,将不久走进婚姻的礼堂,奉子成婚,这样的消息漫天飞卷,大街小巷的人都看到了这则新闻,似乎,这样的消息一年前看到过,不过,后来也澄清了,那是绯闻,如今,应该是真的,新闻上还爆料,姚君辰的父母与林静知的母亲已经见过面了,日子决定在十五天后,婚纱是由美国珠宝设计师专门设计的特别婚纱,价值是难是以人民币去估计,反正,姚君辰这么些年在娱乐圈闯,自是赚了不少的钱,都猜测他身份上数亿了。 能将最心爱的女人娶回家 ☆、第95 谁说我不珍惜?(高潮,精彩) 清澈的水面,掩藏在水下面的玉体体态阿娜,尽管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是,腹部仍然平坦,细腰,美臀……再加上水蒸汽的关系,让她白皙的容颜一片潮红,浴缸是按摩型的,随着她洗澡时间的加长,浴缸的底部有许多的参差不齐的软软小齿,这些小齿打通了她脚上的血脉,让她感觉全身的血脉因畅通而舒服极了,轻喟一声,微阖上一对星眸,正在她独自享受着难得的舒心之感时,突然听到有一记细微的声音入耳。 缓缓张开眼帘,灿如星辰,氤氲的瞳仁里即刻就闪现了一张满面阴鸷的俊冷面孔…… 男人冷硬的五官布满冰霜,晶亮的黑瞳浸染着嗜血的光彩,冷酷的模样,象极了原野上孤傲的一匹野狼!而浴缸里的女人毅然成了饿狼眼中的猎物,眸光从她脸上扫落,瞥到她清澈水面下那半掩的身体,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刚才,他跟随在姚庭轩身后进入姚家大厅的刹那间,仰首,无意间,就看到了窗台边那两抹纠结的身躯,他亲眼看到老二俯下头,那黑亮的短发垂落到她的脸孔上,扫刷着她的肌肤,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女人的心变得太快了,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捉摸不透她的心,他们不过才分手短短两个多月,现在外面的娱乐圈新闻满天飞,都在传说着她怀了姚君辰孩子的事实,他不是有意到这儿来,他没那么贱,不过是为了一桩案子要找一下姚庭轩,姚庭轩让他到家里来,然后,他来了,就不期然看到了刚才让他火欲攻心的一幕,然后,他随姚庭轩进入书房,他的整个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一幕,全是姚老二把女人压在身下刻意承欢,她身子卷曲,任他刚硬的身体强压着,仰起的螓首,一双美眸半闭,红色似火一股的唇瓣微张,活色生香,让人血脉贲张,那样的画面一直纠缠着他的灵魂,让他整个心得不到片刻的安宁,敖雪莲找庭轩有事儿,他在书房里落了单,站在书房窗口,他看着窗子上印着自己的模糊的身形,感觉是那么不真实,虚无飘渺,是的,尽管这女人做了他近大半年的妻子,可是,之于他,就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人不在,在他心倍受煎熬的时候,这间新房里应该正上演着火热缠绵的戏码,情难自已地挪动自己的步伐,步伐停驻在了新婚房前,房门上贴的那个大大喜字强烈的刺激着他,然后,当他看到姚君辰扣着袖扣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清气爽,漂亮的五官上荡漾着妖冶的笑容,那笑犹如一只魇足的野兽,在无声地向他示着威,无言诉说着,他江萧是一个情场最大的失败者,尽管他是e市高高在上,工作业绩 名列前茅的优秀检察官,可是,连一个女人的心都难抓住,这份挫败在他心底越钻越深,最后,他难以控制地推门而入,满眼的淡橘色彩,精心典雅的布置,尤其是斩新家具上面贴印着大红的喜贴,喜贴上镶嵌的那个金色的喜字让他一颗心被硬生生划为分二,成了血淋淋的两瓣,他无法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不过短短的两个月,她即将要嫁作他人妇,事实上,他都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想一个人静静地锁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独自啃舔那份伤悲与失意,没想到,上苍就爱捉弄人,偏偏要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亲眼看着她不但成了别的男人之妻,琮要亲眼目睹她与别的男人欢爱,他江萧是人,不是神,他也一颗平凡而孤寂的心,所以,他愤怒了,听着淋淋沥沥的水声充斥于耳,所以,他毫不犹豫伸手推开了半掩的浴室门,半掩的浴室门说明着男人才刚离去,可以想象,刚才在这浴缸里上演着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脑海里一旦浮现这样的画面,许多两人之间的暖昧的动作就无顾展现在了他的眼前,望着她酡红的娇颜,半露的香肩,氤氲的晶亮的双瞳,微张的淡红色双唇,纤细的腰,目光落到了半掩在水面上一双丰乳上…… “你……”静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出现在自己眼前,姚君辰去了哪里?姚家人都是死人么?怎么允许这个男人大刺刺地进入新婚房,慌乱之余,她急忙抬起双臂遮住自己的因她动作而不断颤动的胸部。 “出去。” 她命令似地开口,然而,男人充耳不闻,似乎根本没听见一般,幽深如枯井的眸光有两抹晶亮的光彩划过,黑亮的瞳仁瞬间涨满了猩红的血丝,如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似想要将她整个吞吃入腹,步伐不稳,亦步亦趋上前,整个人踉踉跄跄,整个人如同醉了。 “遮什么?”男人俯下身,一口热气喷吐在她红嫩的雪颈上。“又不是没看过?” 是呵!她雪白的身体,他早已熟悉到了极致,他连她那地方有一颗大红色妖冶的痣都清清楚楚,并且,印象深刻,第一次,与她裸裎相见时,他还十分惊嘻地喊:“老婆,你这地儿长着一颗红痣呢!象一朵梅花儿,将我魂儿都勾走了。呵呵!”他当时还去那地儿摸了一把,惹得她一阵娇喘喘连连。 如今,这已经不是他专属的动作了,想起刚才那男人也可能做过同样的动作,他的眼眸就划过重重阴戾的色彩,一把狠狠伸手捏握着她尖瘦的下巴,白皙的下巴几欲变了形。 他一口咬在了她的嫩唇上,鼻子里 充斥着水蒸气息,龙舌强行吞吃着她檀香小口,这根本不不是吻,他根本是如野兽在啃,啃着她的嫩唇,撬开了她紧紧闭合的牙关,他要将身上的独有的男性麝香浸染在这个背叛他的女人身上。 女人哼哼唧唧几声,别开脸的瞬间,也顺手打掉了他紧握在下巴上那只大掌,她张着一对晶亮的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几颗水珠,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是粉嫩勾人。 她吐气如兰,不敢迎视他似要吃人的绝狠眸光,她想从欲缸里爬起来,还没站起身,男人已经伸出魔爪,准而狠地紧坚扣住了她的一只玉足,蛮横地一拉扯,她整个人又再度扑倒在浴缸里,‘扑通’一声,无数带着玫瑰香气的水花溢出浴缸,发夹从头上飘落下来,甩落到浴缸外的地板上,一头乌黑的秀发从头上飘落到水里,水面上飘浮的黑发象极了一朵又一朵的海藻丝,这样一失足,她整个扑在水面上是背向着男人的,男人看到她裸背呈现的於旎风光,喉头一紧,吞下了灼热的液汁,幽黑的双眸掠过情欲的色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灼烈的燃烧,好久没碰她了,而她美好的慈味一直都令他流连忘返*让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抽离,动作利速地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不顾她的挣扎,带子已经落到了她的雪白的皓腕上,静知一张面容吓得惨白,她咬着牙齿,幽怨的眸光狠狠地盯望着她,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下几砣肉。 “老二是这样爱你的?”俯下身,他密密麻麻的细吻印满她光滑的玉额,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面容上,让她的心一阵心旷神怡,他一向技巧高超,以前,她总是三两下就被她撩拔失去所有的正常思维,如今她怀着孕,身子更是比以前要敏感,只是她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她居然还有反应。 “还是这样爱你的?”燃着情欲的黑眸燃烧着剧烈的火焰,分不表是情欲之光,或者是愤怒之焰,也或者两都相互交织,就在他幽深的黑瞳里浸染着一种不同的色彩,他大掌掠过她盈,在8轻咬,另一支手摸向了她的腰间,静知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晃动,银白的浪花从浴缸里溅出。 果然,她的身体还是与他契合的,还是那么娇嫩紧窒,让他浑身热血沸腾,握紧她的细腰,翻过她的身体,将她托起,乌润润的一头细长秀发半掩在水里,他以为会看到她紧闭的眼眸,将他恨到死的表情,可是,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她的整张玉容遍布红潮,眼光迷离,媚眼如丝的视线与他对视,心,蓦地一颤,原来,她对自己还是有感觉,这样的想法激励着他,让他象一只剽悍的野马 ,不顾是否会弄伤她,往死了的折腾,蚀骨地沉沦,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次过后,她就再也不会是他江萧的女人,而是姚君辰的妻子。 两个身躯升入天堂,又跌入地狱,他抬起一根手指,塞进了她微张的嘴里,她迷离的表情令他深深沉醉,指节不断在她的唇里……她秀眉微拧,承受着他的给予……让她一生一世,就算是嫁做他人妇,也不能忘记了他,这致命的快感,只有他能给她。 女人先是反抗,后来觉得挣扎也是徒劳,是什么刺激了他,让一向精明的他如此失去理智? 他将她拉了起来,用身体贴住了水漉漉的她,与她眉抵着眉,眼对着眼,鼻尖抵着鼻尖,气息喷吐在她吹弹破的凝脂玉肤上。 “说,我与老二哪一个更棒?”他如醉了酒般呓语。“江萧,你怎么可能与他比?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是事实,此刻他对她做下禽兽行为怎么能与伟大的君辰比?姚君辰可以为了她,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以为了她,什么也不顾,甚至与自己所有的亲人为敌,为了她,可以亲手布置她们的新房,而他呢?除了能在她身上发情外,除了能一逞曾欲外,还能给她什么? “再说一遍?”男人的声音陡地拔高,身体也拼命地用力,想将她撞到极致,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他想将她撞得灵魂出窍,撞得她魂飞魄散,再也不能与姚老二出席15号的婚礼。 “你比不上,一个手指也比不上。”静知一向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他越逼越狠,她越是咬紧牙关不顺他的意,尽管他身体更用力,她都还不能呼吸了,她就是死命地刺激着他。 “哈哈哈!”男人抬首,脑袋往后一抑,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贲起,胸膛里积压的怒气就快冲破肌肤爆裂开来,他疏狂轻笑,笑声犹如地狱夺命的撒旦,更或者是修罗,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激怒他,让他葬送所有的理智,做出一系列疯子的行径,低下头,伸出灵活的舌,象一头恶狼般封住了她会吐出令他不爽的小口。 她咬了他,把他的嘴唇咬破了,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为他阴戾的五官更添一抹妖孽色彩,眼眸里精光倍闪, “你以为真能嫁给他?”他的嗓音饱涨了情欲还未褪尽的暗哑。 “江萧,这样有意思么?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知道珍惜,如今,我要嫁给姚君辰了,你又跑出来发疯?” “谁说我不珍惜?”他几时不珍惜她这个妻子了?几时 不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了?他只是工作太忙,香雪欣的归来同样是他史料未及的,她带着一个孩子归来,她就果绝地现他离婚了。 “是我不珍惜?还是你至始至终,从未将我江萧放在眼里,林静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虽睡在我身边,心里却一直想着其他的男人,瞒着我,与莫川去了奥地利,还拍了那么多的照片回来,在我面前大秀你们的恩受。” 想到那件事,他心里囤积的怒气全数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俊美的轮廓划过愉悦的表情,握在她腰间的大掌一松,娇美的身体滑坐到地,他没有去抚,视线盯在了她光滑的裸背上,窗外有淡淡的光芒照了时来,恰好打落在了她光裸的背上,在她裸背处划下几韸暗淡的光影,她正在喘着气,整个身体不停耸动,更为她增添一股动人色彩,他吞下了喉间灼烈的浆汁。 “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贱人一枚,偷了莫川还不算,还要再绞上姚君辰,林静知,你真有本事,让这么多的男人被你耍得团团转,我江萧今天身败名裂,也是拜你所赐。” 他的话绝毒无情,他虽然没有明说她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但是,在他心里,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了,皮带还扣在她双腕上,皮带金属扣子扎得她手腕上的骨头很疼,让她喉头有酸涩的东西在涌动,她强忍住,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她没那么脆弱,尤其是在这个男人眼前落泪,她更不是会了。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女人,勾引了莫川,再去勾引莫川。 “我就是婊口子,就是烂货,江萧,你仪表堂堂,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这种货色你检察官也稀憾,还象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跑到人家家里来,强上人家的老婆?”身败名裂的下场就是他悲惨的结局。 一记阴狠的笑划过他面孔,眼眸里蔓延出啐毒的光。“你与他还没有正式注册结婚,还不是他老婆,再说,刚才,你不也很享受么?怎么来的强口奸二字?”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急着传来了姚君辰焦急无比的声音。“知知,开门,快开门,知知,你在吗?” 江萧瞟了一眼不断震颤的门板,斜睨了女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一把拉起她跌坐在地板上的雪白身子,动手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皮带,来不及去审视她被强行捆绑勒红的皮肤,随便捞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裹住了她的身体,他自己依旧是西装笔挺,只除了刚才在浴缸里欢爱,因动作过大溅出的水湿了他西装的边角,还有裤退,整个人 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异常。 大掌箍着她纤细的身体,将她拉出了浴室,听着外面焦急的呼唤,一声又一声似摧命符般的嗓音,他望着她的黑眸再一次精光闪过,邪恶一笑,他掀开了她的浴袍……深深地埋入……了软玉温香的身子。 静知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胆子这么大,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玉掌,狠狠地一巴掌刮过去,男人也许是早已预料,俊颜一偏,玉掌落空,气得她兹牙咧嘴,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与摧残,情不自禁,她嘴里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也许是他们的声音过大,外面紧拍门板的声音居然停止了,然后,片刻后,那敲门声变得更大。 就在他将火热释放而出的刹那间,华贵的门板被人狠狠地用身体撞开,江萧眼明手快,抽身而出,及时将她从地板上抚走,霸道的大掌落在她的水蛇腰上,姚君辰阴黑着一张俊脸,站在原地,望着静知绯红的脸颊,满脸的红潮,屈辱的表情,充满了歉意眼目,满头散乱的发丝,她身着米白色的宽大裕袍,男人那支霸道的磨爪还镶嵌在她的玉腰上,薄唇扯开,嘴角划出的优盖茨弧度,有男人吃饱的魇足,还有一些挑畔的味道,傻子都能看出这屋子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十指倏地收握成拳,姚君辰精美的五官腾地就扭曲,瞬间变得狰狞。 “江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男人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到他家,还在他精心亲手布置的新房里,对他的未婚妻做出牲畜不如的行径,他的这种牲畜行为令人发紫。 “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么?老二,就在这里,浴室里,我上了这个女人,这女人已经是破鞋一只?你还要?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捡我江某人的破鞋穿?” 他的话狠毒无情,总之,今天的江萧整个完全失常,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他刚刚对静知做出的事情。 “牲畜。”姚君辰嘶吼一声,怒不可止之际,捏着格格作响的拳头冲向了他。 江萧揽着女人娇柔的身体,轻意地避开了来势汹涌的姚君辰,姚君辰的头部撞到了坚硬的墙壁,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含恨修然调转了身子,再次将铁拳砸向了那个牲畜的男人。 “老二,我的女人你要不起。”阴测测的警告的声音刚落,一记‘砰砰’子弹声响就从新房里传出,只听到姚君辰一声哀嚎,抱着左脚,整个人面色紫青一片,倏地就倒在了地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静知吓得六神无主,望着那支还冒着青烟枪管,静知冲着他 歇斯底里的怒吼:“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疯了?” 怒骂着,她向前跨了几步,蹲下身抱住了冷汗正源源不断从额角涌出的姚君辰,枪声与哀嚎声吸引来姚家所有的人,姚庭轩是第一个冲上楼来的,见到江萧手里握着的那支正冒着青烟的枪管,以及江萧满眸清寒冷咧的目光,他也吓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萧,你怎么能这样?”他们朋友都快做了大半辈子了,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心狠向老二开枪? 出口的话语有惊疑,质问,怒气,更多的是不信,曾经发誓要生死与共的好哥们儿,如今用枪指着他的亲弟弟,还打伤了他弟弟的一支脚。 “庭轩,你给我滚开,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传话给老二,离我女人远一点,落至今天的下场,是他绺由自取。” “老萧,你与她已经离了,现在,她怀上了老二的孩子,你这样?” 姚庭轩剑眉深深拧起,平滑的眉心拧成了几条深深的刻痕。“住口,难道你们姚家就这么喜欢捡别人的皮鞋么?滚开,庭轩,要不然,你连你也一起办。” 现在的江萧,整个神情几欲濒临崩溃,在他的怒斥间,姚夫人李培苏得到下人的传唤,奔上楼看到这一幕时,吓得急欲用玉手捣住了口,天啊!江萧,这个江政勋的二小子居然拿着枪在他们家公然行凶,不止与那女人发生了暖昧关系,还用枪打伤了老二的腿,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男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土匪,她要报警,她要报警,让警察抓走这个知法犯法的现行犯。 “紫玉,打110,快啊!杀人了。” 她一边吩咐着身后的丫头,一边奔进屋子,颤颤魏魏地走到姚君辰跟前,伸手狠绝地一把推开了那个红颜祸水,她冲着静知大声斥喝:“烂货,滚开,不要碰我儿子。” 她就知道姚家有这个女人,不会有安生的日子过,还没正式进姚的门呢!就发生了这种的事情,零点是触霉头。 听闻姚夫人要报警,江萧面容上划过撒旦一般的妖孽笑容,低下头,擦了五枪筒,将枪收了起来,根本不为所动,然后,瞠目结舌的紫玉丫头提步跑开,姚庭轩追了出去,严令喝斥那抹正跑到转角的丫头。“紫玉,回来,报不得。”紫玉听到大少爷的声音,步伐停在了原地,夫人让报警,大少爷又说报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呀? “回来,我们会处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发生这种事,姚庭轩也很烦躁,他不过是让 江萧来谈一些关于案件的事儿,没想到,会惹出这祸端,姚君辰的小腿肚上中了一枪,姚家的家庭医生被姚庭轩一个电话召来,医生为他取出了子弹,那枚染着鲜红血汁的子弹核从银灰色的铁夹子中落到了金属的磁盘里,发出清脆的‘咚’的声响。 姚君辰疼得连背心都冒了冷汗,姚家整个乱成了一团麻,姚利宣也回来了,看见这一幕,薄薄的嘴唇抿得冷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给江政勋去了电话,大约说了今晚在姚家发生的情形,然后,不到二十分钟,江政勋夫妻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江政勋一身绿色军装,精神拌擞,只是,见儿子一脸倨傲地站在姚家客厅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就气得狠不得一个耳光甩过去,逆子逆根性又犯了。 “江萧,你犯傻了?”苏利也吓住了,她一向与姚夫人性格不和,可是,平日里,大家坐在麻将桌上,她只是随便奚落两句,没想到这儿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向人家宝贝儿子开枪,还是为了这么一个破鞋女人? “值得么?” 这时,香雪欣也抱着江浩浩从外面匆匆而来,她瞟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一眼,急忙将江浩浩抱着走向了一脸冷狠,额角还有黑线闪烁的江萧,一身戾气不散的江大人,这次是不是惹大麻烦了? “在我江萧的字典里,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法,只是,属于我的东西谁都没想抢去。” 他冷妄的话让李苏苏开始咋呼:“江萧,有你这种说法么?谁抢了你的东西?你与林静知离婚是办了手续的,已经与她离婚了,她再嫁,或者你再娶,大家都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凭什么冲着我儿子开枪,我要告你,让警察抓走你这个土匪,流氓。” 现在,在姚夫人的眼里,江萧就是这样的形象,拿着他闯入新房,不止强暴了人家的老婆,还用枪打伤了人家的儿子,不是强盗,不是土匪,流氓是什么? “姚夫人,不好意思,都是萧儿不对,我在这儿给你道歉。”苏利一向偏袒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经历了十月怀胎,以及产子的艰辛历程,所以,她十分疼惜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可是,人家姚君辰也是姚家夫妻俩含在嘴里的宝,从小到大不舍得摸一下,这小子这次给她们江家闯祸了。 “谁要你的道歉?6要不,你伸一支腿出来,让我当箭靶子打两枪,然后,我再来向你道一声歉,你愿意么?” 不管江政勋职位是不是比姚利宣高,这一次,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不可能被摔得粉身碎骨还有退身,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何公道可言? “逆子,道歉。”江政勋铁青着容颜,浓黑的粗眉拧成了几条难看的蜈蚣,怒发冲冠,这逆子不要前程了么?连这种不计后果的事也做得出,大儿子江漠已经为一个女人成了废人,现在,小儿子又为了另一个女人做出这种激狂的事,他江家的希望全毁了,真没有希望了。 “姚伯父,姚伯母,我不是针对你们,对不起,不过,你们还要同意老二娶我不要的破鞋么?” 他口口声声都喊自己破鞋,让静知的一颗心痛到了极致,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小腹部有些微微的疼痛,刚才,在浴缸里,他一直变着法儿折磨她,用着那些陌生的姿势,她以为孩子会流掉,当时,她就在想,江萧,第一个孩子被你亲手毁了,如果你想再毁掉这一个,我成全你,不过,孩子掉了后,我与你之间就此恩断意绝,没想到,这孩子在她的身体里很稳,他那么折磨她,她都没有异常的疼感传来,现在,这样轻微的疼,也许是与她酸楚的心情有关,香雪欣瞟了一眼沙发椅子边一脸苍白的女人,冷哼了一声,缓缓转过脸。 “姚伯父,姚伯母,你们好,我是江萧的老婆,这是江萧的儿子,今晚江萧是中邪了,被这个女人迷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放心吧!我们会补偿姚君辰少爷,从此后,我会管好江萧,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再发生了。” 姚利宣与姚夫人看向了这个开口讲话的女人,她说她是江萧的老婆,她手上那个张着一对黑白分明,好似在认真倾听她们每一个讲话的小男孩居然是江萧的孩子,即然孩子都有了,还到这儿来闹腾什么? “你跟我少讲两句,这里没你讲话的份儿。”江萧冷着声音斥责,这个香雪欣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事都要跑出来掺一脚,皮痒了? “姚政委,放这小子一马吧!我可以把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无条件过户到君辰的名下,就当做是这次意外的补偿,如何?”毕竟是自个儿生养的儿子,如果姚家不松口,硬是要让把江萧推进监狱,他所有的政治前途可就全毁了。所以,为了儿子前程,江政勋为儿子求情之际,还搭上了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顺便还让姚利宣卖她一个薄面,姚利宣心里虽不甘,可是,挣扎了几番,权衡了轻重,又觉得目前自己是压不过江政勋的,如果江政勋来一个鱼死网破的决定,以目前江政勋的权势, ☆、第96章 要嫁人,除非我死 暗黑的夜,沧芒的夜色中,凉亭里站着一抹高大冷峻的背影,男人嘴角的猩红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夜凉如水,他伫立在微风,望着某一个方向,看不清楚他面容上的表情,三个小时,将他所有的耐性全部磨尽,然后,他又拔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再次接通,仍是那霸道冷妄的嗓音:“出来,我只等十分钟。” 最后再给她十分钟,如果她还不出来,他就只身杀进姚家去,不顾一切,象那天上午一样,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得出那么疯狂的事出来,反正,遇到林静知那个女人,他被她刺激的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 “好狂妄的语气,你等到死她也不来。”不是柔柔软软的声音,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的味道。“她在哪儿?让她听电话。”不想与这个女人废话,直接了当让汪子旋滚蛋。 “江萧,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离婚时,初恋情人归来,优柔寡断,如今,将她的心伤透了,你们也办理了离婚手续,男娶女嫁各不相干,不知道你还要纠缠个什么劲,如果你真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要离婚呢?即然离了,就要提得起放得下,不要这么没有风度。”汪子旋的话让江萧很反感,皱起了眉宇,他妈的,要什么风度?老婆都没有了,还要风度做什么? 去他娘的风度。 “这是我们俩口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废话那么多,让她来接电话。汪子旋,传个话儿,告诉她,如果再不出来,信不信我铲平姚家,让她当不成新娘子。” “你去铲平姚家啊?”这死男人,嘴巴几时变得这么凶了,以前见着她,不是一副文质彬彬,斯文俊俏的样子,如今,给一个流氓,地痞差不多,子旋在心里暗骂。 “别仗着家世雄厚,就这样子欺负人,你做对知知做的事情,人神共愤,你让她以后在姚家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这也是汪子旋最愤怒的地方,江萧是臭男人胆子真够大的,公然闯到姚家,在人家新房里强上人家的老婆不说,还用枪打残了人家的一条腿,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静知给她讲的时候,她都以为江检察官真疯了,精神失常了。 “闭嘴,让她出来。”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地贲起来,面容阴暗,嗓音嘶哑。 “她回e市了,要找她,你就来我这里吧!”子旋觉得江萧这样纠缠着静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她们得把等方面儿说开,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把静知身在何方告诉了江萧。 挂了电话,江萧愣神了片刻,原来林静知那女人已经回e市了,她不在姚家,也是,他那样对她,她在姚家人的面前是抬不起头的,不过,他不会后悔,谁让那女人当着他的面儿与别的男人秀恩爱。 江萧不是傻子,他沉思了片刻,如果汪子旋说了谎的话,那么,静知的手机就不可能在她那儿,他下午才打过电话给她,他对她的声音十分熟悉,当时,是她接的电话,至少,现在,静知是与汪子旋在一起的。 暗夜中,江萧是驱着车,风驰电掣,整整开了一个小时车才回到e市的。 直接把车开到了汪子旋住的那幢小区,他虽没去过,可是,曾经听静知提起过,好在他这人记性超好,由于自身有过许多办案的经历,所以,对e市所有的建筑都了如指掌。 找到那幢楼下,车身缓缓停下,车灯闪烁,凤凰小区上空不断打过一道又一道亮丽的光圈。 凤凰小区第4幢4层5号住宅区的窗口,子旋与王毅将正在陪着女儿看电视,见窗子口车灯剧闪,抬腕看了一下静,刚好一小时零12分,这霸道的男人真是神速,这么晚了,居然真的驱车过来了,子旋急忙起身跑到窗台口一看,微弱的路灯下,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大刺刺地停靠在小区的门口,正被保安拦在外面,子旋认得那男人的车,那是检察院为他配置的专用车,车牌号是独一无二的,看来,他对静知应该是真心的,真是冤孽,子弹药旋叹了一口气,急步奔向了隔壁的客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客房的门就打开了,此时,静知正躺在床上看书,她刚洗了澡,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是几乎是躲到子旋这里来的,自从发生江萧打伤姚君辰腿的事件后,她就感觉自己在姚家抬不起头来,就连那些下人都背后窍窍私语,看她的目光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鄙夷与憎恨,在她们看来,她就是一红颜祸水,要不是她,姚家二少爷脚也不会受伤,第二天,她就离开姚家了,并且,打算与姚君辰取消婚约,没想到,姚君辰说什么也不同意,在电话里,姚君辰给她说了一大堆,说他并不介意,说姚家人也不会介意,只要他们以后能够好好地相处,还说,请贴已经发出去了,亲朋好友都知道了她们即将大婚消息,如果婚礼取消的话,他们姚家就会变成一场笑话,可是,已经是笑话了。 面对姚君辰一大堆有理的话,静知感到十分无语,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知知,江萧真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见好友一脸惊喜地走进客房, 出口的话让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跃起。 “就……是。”提到这个,子旋支支吾吾。“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看你手机响了没人接,所以,就替你接了,是我告诉他你在我这儿的。” “汪子旋,你真是一白痴。”现在,她最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男人,她都躲到她这儿来了,做为几十年的好朋友,她居然会将她的去向告诉那个死男人。 “知知,别说我管得太宽,你与他的桃色新闻整个世界满天飞,我觉得也许是他真心爱你,所以,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目的只是不想让你嫁给姚君辰,再说,你怀的终究是他的孩子啊!” 她只是想做一件好事,想让她们一家三口团圆而已,只是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嘛!她又没有做错! “你理解错了,你知道吗?他亲口告诉所有人,说我是一件附属品,是一件贴了他江萧名的东西,他就是一大男子的疯子男人,他不可能真心爱我,他对那个香雪欣始终还恋恋不忘,更何况,如果我回去的话,江浩浩怎么办?他永远都是江萧的儿子,他早对我说过,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子旋,我与他已经不可能了,与其,以后与他进行一场夺子战,还不如让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的,这就是静知的现在的心理,她分析的很透彻,知道自己与江萧已经走向了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她要瞒着江萧,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会默默地生下他,将她抚养成人,如果江家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样的大家庭绝对不可能容许子孙流落在外,如果江萧要给她争夺这个孩子的抚养权,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听知知一番话,子旋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静知一向都很理性,她分析问题逻辑思维也强,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的理科成绩在那一拔同龄的女生当中是最高的一个。 “可是,他好象很急,知知下去给他说清楚吧!要不然,他真的会闯上来的,到时候,惊扰了左邻右舍就不好了。”男人平时看起来仪静堂堂,可是,耍起混蛋来,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子旋是真心怕,她劝说静知下楼。 “我不去。”静知固执地将她往门外推。“再考虑一下,知知,不然,以后就没后悔药吃了。”子旋还是真心希望好朋友能得到幸福,带着人家的种嫁给姚君辰,这对于姚君辰,对于江萧都不是件公平的事儿。 刚说完,屋子里就充斥着一股欢快的音乐玲声,静知退回到床边,拿起床上喧闹不已的电话 ,手机屏幕闪烁的就是那混蛋男人的名字。 真是讨厌死了。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有说一句话,混蛋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已经袭上了耳膜:“我在汪子旋楼下,你给我下来。” 他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这样命令她,上次那样欺负她还不够,害得她现在都不敢出门,怕被人指着鼻子骂淫妇。 “我没在子旋那儿,我在姚家,要不,你再闯进来一次,挨一挨枪子儿的味道。” 她平稳气息,出言讥讽,始终无法释放他那天的理智全失之时为她带来的烦恼与伤害。“我不是智障,被你耍着玩,你出不出来?”男人的语气横起来,对于她的说词,他压根儿不相信一个字。汪子旋说她在她这儿,她又说,她现在姚家,把他当猴耍啊!真是低估了他江萧的智商。 接下来,电话是一阵沉默,听闻着手机另一方轻浅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没有挂,这一阵沉默让江萧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有事找你,出来吧!” 知道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不想与她硬碰硬,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嘛!暂时让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他便宜都占尽了。 静知挂了电话,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走出了子旋的门,子旋望着她消失在门边的身影,眼睛笑成了天边的月亮,她不停在王毅将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走过阴单的长长通道,灯光下,凤凰小区门外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男人硕长的身形倚靠在车身上,在脚边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男人眸光深邃,面情虽弥漫着一贯的冷沉,但,一头零乱的发丝,唇边一明一灭的猩红都在无声诉说他内心的狂燥与不安。 向门卫室的保安大约四十左右,静知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保安家也是住在凤凰小区,下午,静知过来的时候,与他聊了一会儿天,所以,自是有些熟悉,保安见了静知,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来,这小子是找这位林小姐,他探出头又瞟了一眼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刚才,他没拦着他的话,他就会大刺刺地跨过栏杆闯进小区了。 看他穿戴人模人样,全身上下也自然流露出贵族的气息,只是,做事咱就象是青春萌动的毛头小伙子,老保安 不知道的是,其实,城俯深沉的男人也有冲动疯狂的时候,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嫁人了,就算是盖世英雄恐怕也不会沉得住气,要不然,怎么会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静知有意把视线调往别处,面情冷若冰霜。 她疏离的态度,完全把他当做陌生人一般无二,胸膛口软化的那个角落又因她冷漠的态度旋即又冷凝。 “林静知,很恨我是吧!”盯望着她柔美的脸蛋,薄唇轻掀,出口的话不再是甜言蜜语,现在,他们之间再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你都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出来了,难道你还希冀着我能什么情绪也没有?”唇畔牵着一缕耻笑,他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把她质于何地?让她以后怎么在这世面上见人? “是你逼我的。”声音扬高,他的怒气来得这样快,胸膛不断起伏,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她逼他?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却把错归绺于无辜的她,静知唇边再次闪现幽忽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却美得不真实,让他感觉怎么也留不住?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她啐啐骂了一句,男人细眼一眯,定定地盯望着她,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节还弥留着炙热的温度,是刚才那烟蒂残留下来的余温,那温度滚烫炽人,顺着他按压着地方,穿透过她雪白肌肤传入她心里,烫得她心好疼好疼。 “有种你就再嫁给他试试?”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叫嚣,那狂暴的因子在他血管里蠢蠢欲动,他的情绪如此不稳,他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出来。 手指死命地捏握,雪白的下巴几欲变形,很快地,她尖瘦的下巴就迅速染上了几道怵目惊心的红痕。 “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没权利管我。”所有积压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她冲着他歇斯底里怒吼,’啪’的一声,凶悍地打开了那支让她疼入骨髓的大掌,她想嫁给谁,是她林静知的权利,她恨这个自大的沙文猪。 痛恨他让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是,你恨我,恨不得我身败名裂,所以,才会到法院去检举我,只是,林静知,当时的状况只有你我在场,那是强奸吗?你不也享受的很,你那地儿的水流都流不完,让我畅通无阻,你知道我办过多少的强奸案件?很多的女人嚷嚷着被男人强奸,实则上,如果不是女方自己愿意,真正能闯进去的有几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死死盯望着女人的,见女人一张玉容刷地惨白,面情遍布愕然,嘴唇也在止 不住地颤抖,杏眼圆睁,退开一步,仿佛在她眼前是一条毒蛇,猛兽。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如果你要脸就不会把那种事告上法庭。”父亲的恼怒的责骂还言犹在耳。 “我没有。”静知很想抽身离开,只是,转念想了想,这男人说她向法院起诉了他强奸自己,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如果这男人不是胡说,那么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所以,垂下眼帘,她幽幽吐出了几个字。 江萧见她不承认,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父亲砸向自己的那张起诉信,他将信件亮到了静知的眼前,抬眼,扫视了信件一眼,快速地阅读完毕,静知的脸孔变得更加惨白。 “江萧,这不是我写的。” 这根本是有意冒她之名写的这封起诉信,她还没想过要起诉江萧,虽然,觉得他对自己做的事太不要脸了点。 “别人知道我拿皮带扣住了你手腕,对你做那种事?”江萧压根儿不信,当时,在浴室里的时候,只有她们俩个人,再没有第三者在场,还有,这是她的亲笔签名,他认得她娟秀的字体,她抵不了赖。 男人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被他压倒在浴缸里,被他强行进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心,犹如被万支弓箭刺穿,痛,侵入骨髓,锐利的疼拼命地下咽。 是,没人知道这件事,视线落到那娟秀的字体上,那字也是她的笔迹,可是,她真没签过,除非她得了失忆症,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百口莫辩,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她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件事了,越追究她的心就会越痛苦,她不想让这场风波赶快过去。 “你做出那种牲畜的行径,就算是我写的,难道我天生来就是要被你这样欺负么?” 什么叫做就算?江萧听了这句肺都快要气炸了。“女人,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告强奸是需要很多法律程度,还需要提供许多的相关证据?当时,你有去验身吗?” 他的话儿全是关于这种强奸案件的专业性,静知的心再难保持平静,双瞳里刹那间就浮现氤氲的雾气,泪光点点,用齿拼命咬住下唇,声音破碎地喊出:“江萧,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我没去验身,我也提供不出那种证据,因为,我没你脸皮那么厚,这辈子,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我会拿把刀捅破你的胸膛,混蛋。” 在泪水划落脸颊之前,她拼命咬住唇方才能止住自己失声的痛哭,然后,她转身,捂着脸跑向那条阴暗的路,江萧 站在那里,第一次,他看到了女人眼角的泪,他想追,可是,追上去后,还能说什么,现在,给她多说一句就会多给她一分的伤害,难道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可是,他发疯的时候,明明浴室里就只有她们俩个,莫非遇上了鬼不成,望着她迅速消失在凤凰小区小路上的窈窕身影,他的心顿时陷入矛盾之中。 …… 第二天,浴室的那一场恩爱缠绵的戏码就被人上传上了网络,一时间,在零距离页上掀起一阵狂潮,拍摄的画面虽清晰,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脸孔,女人的脸是半掩在水里的,再加上一头乌黑的海藻丝,而男人的是背对着拍摄的方向,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背影,还有是用什么体位在做那档子事,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清淅,百且,整个面孔是泛着一层绯红,虽双手被缚,可是,那有一点被上强上的样子,这分明是一层淋漓尽致的椽致欢爱,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每天留言的人上达好几千人,只是,新闻虽没有直言男人女人的姓与名,不过,某些字眼含沙射影直指某政界之人。 江萧是到网页上浏览资料无意间看到这则新闻的,当时,他肺都气炸了,最初,他以为是林静知那个死女人放上去的,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据他对静知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又想到了前两天她说过那封检举信不是她写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如果不是静知上传的,那么,当时,他在理智全失变成一只野兽时强要了她的身体,那间布置优雅的新婚房肯定钻了摄像头,或者,是有人偷偷在别的地方窥视,不过,他记得那浴室的窗开得很高,一般的方位拍不到,那么,就是前者了,是有人故意在里面钻了摄像头,是谁?是姚君辰,不可能,他断然否绝,如果姚君辰真爱静知,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有人在暗算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拍案而起,火冒三丈,这一生,他办了无数起出名的案件,赢了e市优秀检察官的美誉,自然也得罪不少的人,如果真有人要暗算自己,就目前而言,他还真揪不出那只幕后的黑手,不过,来日方长嘛!他江萧有的是信心,而且,他猜测,即便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至少,他们目前是别希望了,因为,他断定,静知那女人是不会向法院提供有利证据的。 他猜得不错,在他陷入困扰的时候,静知的也好不到那儿去,她想让姚君辰取消婚礼,可是,姚君辰死活不肯,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李培苏就对静知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姚君辰却用死来威逼父母,他说,如果这辈子娶不到静知,他宁愿去死,姚家二老一向将姚 君辰捧在掌心,深怕这孽障会再做出什么让她们俩人不得安宁的事儿,只好顺了他的意。 婚礼照常进行,本月15号这一天,‘华荣’大酒店是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一向权贵富商之子婚宴都是在那儿举行,婚庆公司的经理一大早就带着一帮人马到‘华荣’酒店打理,布置婚礼现场。 姚君辰一身白色的笔挺西服,特意做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发型,额角搭落一绺发丝,头发染了颜色,黑夹杂着淡淡的紫红,让他看起来更时尚青春帅气,比杂志上有的男模更多几分魅力,由于他是娱乐圈再创辉煌的明星,婚礼自是倍受世人瞩目,大清早,天还没亮,‘华荣’酒店门口就围了好多的铁杆粉丝,个个盛装出席,都想见证姚大明星举世瞩目的旷世纪婚礼。 今天对姚家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大喜日子,姚庭轩结婚时,由于与父母闹着别扭,场面并不是十分盛大,李培苏一袭淡紫色的旗袍包裹着庸容华贵的身躯,肩上搭了一张丝质的披肩,披肩是从法国买回来,质料是上等的,色彩与淡紫色旗袍很匹配,穿梭在宴会现场,一边举着杯子向大家致敬,一边盈盈笑着不停向大家说着“欢迎观临,谢谢。” 片刻后,她走至了某个角落,嘘了一口气,恰巧这时,身着湛蓝色西装的姚利宣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含笑,他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儿子大婚,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高兴,即便是心里想哭,也必须得扯着一张笑脸,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 其实,身在权贵之家也很累,到不如老百姓生活来得真实,阿谀奉承,两面三刀,八面玲珑,是富贵子女必修的一门功课。 “利宣,我真担心……”李培苏瞟了一眼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每一个程序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一大早,她的眼皮总跳过不停,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不安。 “怎么?儿子有人管了,你还瞎操心?那小子可喜欢咱媳妇儿了,再说,我观察了静知,那丫头机灵着了,别担心,没事的。”姚利宣拍了拍妻子后背,温和地安慰着妻子。 “只有你才想得开,还真把她当成是媳妇儿……”突然感觉有几道目光向自己扫射了过来,李培苏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也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不能说出这番话,便及时住了口,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吧!反正,等那贱人过了门,她会好好收拾她的,她会教她如何好好做人家媳妇,怎么好好地做人家妻子? 化妆室里,化妆师为静知化了妆后 走出去了,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满脸几无表情,扫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想不到第一次披上婚纱是这种心情,心里涨痛的很,酸酸痛痛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没有让老妈来,娘家的亲戚她一个也没有通知,因为,一年后,她与姚君辰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有这一场婚礼,只是让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管姚君辰怎么想,总之,她就是这样想的,孩子生下来后,会随了姚家的姓,也是姚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其实,如果她不说,姚君辰不说,又有谁知道她怀的不是姚家的种呢? 婚礼还有二分钟就要进行了,她走回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看着镜子倒映的那张被精心修饰过的容颜,看着有点陌生,也有些虚无飘渺的感觉,象是置身于云端,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敛下眼,她把玩着自己戴了白色手套的玉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猜自想着,玩完了十根手指,就是十分钟,如果右手再来一遍的话,时间估计就应该到了。 当她玩完了十极手指头,又把右手玩了一遍,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以为听到预期的敲门声,可是,她抬起眼帘时,被镜子里那个身后的身形吓了一跳,男人的五官仍旧鲜明硬朗,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瞳仁蕴含着一缕灼热的色彩,那眸光定定地透过镜子落到她的脸蛋上,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是那笑,没有昔日的斯文,眼眸里掠过的晶亮也象极了雪山上的野狼,不,静知嘤咛一声,暗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她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镜子里那身形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象是预料到了什么,迅速拉开抽屈,玉手拿出一把尖刀,阳光下,刀峰寒光闪闪,锐利无比。 “不要过来。”她颤抖地呐喊,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望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心爱的女人终于拔刀相向了,真是难得,如果是古代,该是一名巾国女英雄了。 阴狠一笑,在女人挥刀过来之时,他火速避开了身体,尽管他闪躲及时,身后也很敏捷,不过,刀口还是从他手臂处划了过去,手臂上的西装面料破裂,殷红的血渍汩汩沿着那个破裂袖口流淌而下,刹那间,女人小脸惊疑,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手帕,一个箭步冲上去,白手帕死死地捂住了她微张的檀香小口,女人的眼睛倏地瞠大,眼眸里带着绝烈的恨意,她想举起手中的尖刀向男人胸口凶猛刺去,然而,浑身却软弱无力,片刻后,纤长的黑睫毛渐渐阖上,尖刀从她手中无 ☆、第97章 倾覆,三天情缘(继续高潮) “你可以死,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嫁给别的男人,也或者是我死。” 嘶吼出的话带着滔天的狂怒与绝烈,还有几分的不可理喻,男人发起疯了,是完全失去理智,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 这声音钻入林姑娘耳膜,似要割破她的耳神经,让她从心到肺无一不疼。 凝睇着他发红的黑瞳,眉宇间紧拧的刻痕,纠结的表情,她才惊觉这男人根本早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她不想死,而他更不会死,那么,这辈子是否就标志着她无法再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 冗长的沉默让人郁闷,更让人这窒息,这个时候,她们两个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就这样彼此僵凝着,她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而他双手揣在裤兜里,表情阴霾,姿势阴霾地站在她的旁边。 一阵刺耳的手机玲声打破了屋子里这份室息的沉默,手机响了好久,掏出手机一看,眼眸触到了手机上的字符,修长的指节毫不犹豫就落到了那个结束键上,不过,空间恢复宁静不过片刻,玲声再次响起,尽管他想漠视,可是,手机玲声很顽固,如此三翻,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电话。 “江萧啊!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了江夫人苏利焦急无比的声音,也许是急坏了,声音中带着微颤。“儿子,你在哪儿啊?是不是你把林静知那个女人带走了?说话啊?”见这边没有一点儿声音,她的问题连珠带炮,江萧的些番行为简直把她吓傻了,就算是六年以前,她的宝贝儿子也没有这样失去理智过,现在,他为了林静知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出来了,这简直会要她们夫妻的老命啊!他公然去抢婚,还绑走了姚君辰的新婚老婆,如果姚家一状告上去,她的宝贝儿子吃不完会兜着走啊! “说话啊!江萧,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与你爸才甘心?”苏利见儿子迟迟不因答,早受百般煎熬的心颤抖之际,扬声就骂了出来。 “没有。”他果断地撒了谎。“人家人说说亲自看到你将那女人抱上车,江萧,把那女人放回来吧!这样做不值得,她到底有那一点吸引你?她比不上雪欣与雨蓉的千万分之一,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前途全毁了,你要想一想我们啊!你爸又气又急,火冒三丈,姚家那边也是早掀翻了天,姚君辰扬言要告你,他们已经报警了,江萧,你爸在军区的职位是低,是比姚利宣高,可是,你这样子闹,他也没办法保你啊!儿子,放她回来吧!现在,趁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 利压低声音劝说,她不想儿子为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把自己的前途全毁了,大儿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她不希望小儿子也因为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弄废了,那样,真的不值得,而且,让她们老俩口情何以堪呀! 听着母亲在电话里哀求,就象六年前一样,他也是这样违忤她们,孤身独闯香港世界,只是那时是有意的违逆,是不满意自己的婚姻被他们掌控在手中,成为政治牺牲品,如今,却再也不因为想气她们,而是真真正正想与身边的这个女人在一起,母亲后来又说了一些什么,他没听多少进去,然后,他掐断了电话,收了线,就这样笔直地站在那儿,抬头凝望向窗外,窗外,满天的雪花还在飞舞,飘坠,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到斜对面无数繁华的街头,密如层林的摩天建筑全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能入眼的全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这是一片宁静、谐和的世界,他可以想象得到,姚家举办的盛大婚宴上,正准备举行婚礼之际,忽然发现新娘子不见了,可见现场的混乱,以及姚君辰那张神魂俱裂扭曲脸孔,还有姚利宣夫妇,不气得中风是不可能的,还有姚庭轩,他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铁哥们儿,他也会被他此番举动气得吐血,只是,目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静知虽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不过,从他沉默的态度,整张俊颜黑得似锅底的面情就可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不是苏利,就是江政勋,因为,他没有反驳一句,明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偏偏要这样做。 “放了我吧!”婚礼的时间应该还没有过去,如果她及时现身,姚家的颜面还可以挽回,想到姚君辰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十分焦急,虽然,她对姚君辰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她也总不能仗着人家喜欢自己,就这样子利用他,还把他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让他在千千万万粉丝面前,让他在所有富商名流的面前丢尽了脸,想到这个,她还是有些伤心。但是,更为江萧这样自毁的行为痛心。 “这雪下得真大!”他仍然望着窗外,对她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出口的话与她的根本沾不上边。 “江萧。”静知尖着声音怒斥,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这个顽固的男人放了自己。“在大家心目中,你是最优秀出色的检察官,明知道这样做不对,是犯法的,你偏偏要这么做,你是一个多么热爱工作的男人,难道你想让曾经所有付出的心血全都白费么?”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把工作始终放在第一的人,她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是经常早出晚归,至少,她是 这样认为的,总觉得男人把工作看得比较重。 她不想他的一切就这样被毁了,所以,尝试着说服他放了自己。 男人没有回答她,整个轮廓沐浴在窗外透射进来的那一片雪白的光亮中,半晌,他缓缓在转过身,阴戾的眼瞳渐渐交替出一抹柔亮光芒。他蹲下身,握着她青葱玉指,食指一勾,挑起她修长的食指,静静地看着她晶莹的批尖,如果他不阻此,这根指头上就会戴上另一个男人的戒指,不,他无法接受,他不想看到那样一幕,所以,他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枚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戒指,沿着那晶莹的指尖缓缓地套入,静知见状,神情一凛,望着那枚缓缓套入自己食指的戒指,她有些恍惚,记得,自己把这东西已经丢掉了,还是狠狠地砸到了雪地上,当时把雪地都划出一道小刀口,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把它捡回来的? 戒指的边缘刮痛了她指节上的肌肤,微微的疼感让她卷曲了食指,拒绝再接受这枚戒指,拒绝在接受他的东西,她已经不可能再戴上它了,本是曾经想好好珍惜的东西,可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拒绝,让他的心再一次受伤,他粗鲁地扳开了她的弯曲的手指,拇指与食指狠狠一个贯穿,那戒指便稳稳地套在了她白嫩的玉手指上。 “林静知,这辈子,你只能戴的戒指只有这么一枚。”语调不似先前充满了火药味,而是心平气和地幽幽吐出,在他温柔的眸光里,她的心猛烈地一个激灵,然后,半天,她没有反驳出来一个字。 江萧,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准确地说,不是因为某个女人,长久以来,她都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豪门富贵之家,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她有压迫感,而且,要不是因为江萧,她的父亲不会死,对,父亲与弟弟,两条命就是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今生最难跨越的鸿沟。 “江萧,我们回不去了。”想到父亲与弟弟惨死的模样,静知突然就感到有人在拿着什么东西死死卡在了自己的脖子,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就像是溺水的人即将就灭顶之时,有人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一支胳膊,将她带离危险的深水世界,而这个人就是姚君辰,她本想以嫁给姚君辰为幌子,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然后,再与姚君辰离婚,带着孩子过一份独属于自己平静世外桃源生活,没想到,这疯子男人居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将她所有的计划作盘打乱。 心,同时也乱极了,算是成了一团成麻,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 “回得去。”听了她的话,他死灰复烯的一颗心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紧紧地捏握住她纤纤玉指,把它们放在唇边不停亲吻。“知知,只要我们彼此愿意就回得去。” 他当然不明白她的这句:“江萧,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真正的含义。 静知摇了摇头,抽出了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毅然湿掉的眼眶,她努力地瞠大了眼瞳,硬是将眼眶的泪水逼散,早在父亲与弟弟入殡的当天,她就告诉过自己,她不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因为,从此后,她会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她是母亲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哭,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哪怕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是的,她爱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脑子里就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喜悦的,发怒的,痛苦的,总之,她真的爱上了他,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曾经,她对莫川那种痴痴傻傻的等待并不是一种爱,也许,她不是在等待莫川,而是在期盼着一种童稚的岁月,她不是忘不掉莫川,而是忘不掉那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莫川结婚时,她虽痛苦,可是,并没有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但是,她挺得大肚子,站在那漆黑的世界里,看着江萧与香雪欣搂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犹如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用撕心裂肺也形容不出那种痛感,只是,现在的林静知早已不是从前的林静知,她也要学着成大,也慢慢地认识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与江萧真的不合适,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要相守,祝福相爱的人能够得到人生最大的幸福,这才是男女情爱的最高境界,只是,她们的观点不同,她不知,他的幸福就是人生有她参与,彼此相爱的人能够携手走完一生,那才是人生最难能可贵的幸福。 “我知道,你始终忘不掉那个孩子的离开,其实,我也忘不掉,曾经,我是那么期盼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他就是与我们没有缘份。”幽幽地说着,痴情的眸子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那里已经孕育了又一个孩子,可是,不是他的孩子,是姚君辰的。 提起那个流逝的骨肉,静知更是心伤,强忍着心头的那份悲伤,清了清嗓子,轻缓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知知,是我对不起你,你妈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你也不会想与我离开,我真恨那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因为,那一段抹不掉的过去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只是,他不是神仙,而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他无法把曾经的历史全部改写,如果可以,他真 的不想去招惹上香雪欣,让他与静知的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就这样断送。 曾经,他是多么想悉心经营她们之间这段感情。 “我只恨自己在最初时没能遇上你,上苍就爱这样捉弄人。” “不要说了,江萧,有些缘份是早就注定的。”她估固执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怕自己被他的话语打动,她不能再与他有半点儿纠缠,爸爸始终在天堂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让他与弟弟就这样白白死去。 有短信息发了过来,江萧抬指按下收件箱,信息迎入眼帘:“江萧,你快放了那女人吧!你爸脑溢血住院了,这一次,江家恐怕是到了末日了,孩子,不想毁了江家,毁了自己,就赶快回来吧!” 父亲脑溢血?这是老妈骗他,还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心里惊滔骇浪,但是,让他就这样放了静知,他不会甘心,他不会就这样成全了姚家老二,什么也不做。 “知知,其实,我一直都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我们一起去拉斯威加斯欣赏堵城的夜景,一同观看那里的海上日出。”原本,他以为静知与自己会这样一辈子走下去,所以,不着急这事儿,谁曾想她们的缘份居然是这样的短暂,其实,他长久以来的愿望是:带着她们两人的孩子,去日本的富士山观赏最美丽的烟花,欣赏那里的海上奇观,去拉斯威加斯观看堵城夜景。“ 虽然,现在,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心也不在他这儿了,那也没有关系,在他放她之前,如果她能给他最后的美好三天,那么,他也觉得知足。 ”陪我最后的三天。“闻言,她抬起头,视线缓缓飘移到他脸上,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并没有半丝玩笑的味儿。 她不知道这男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满足我的愿望,然后,我会放了你。“彻底与你成为陌路,他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如果父亲真因为他的疯狂举止而倒下,那么,他与江家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反问,只怕这男人又会再一次骗她,只是,三天后放了她与现在放了她又有何区别? ‘荣华’酒店,宾客早已散去,全场寂静无声,唯一雪风呼呼地灌进来,一桌又一桌的酒席全数原封不动地摆放着,没有一桌动过,姚君辰站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桌席,双眸空洞无彩,面情呆滞,一张绝世魅惑的容颜俊帅无比,却满心满肺弥漫的都是哀伤,枝枝被人绑架 了,据说那个人是江家那小子,可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一点儿线索,仅凭猜测,再说现在还未过二十四小时,警方不授理还未过二十四小时失踪的人口案件。 他身上那套纯白色西服沾了好多的雪花,他出去找了好几时辰,无功而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新郎官,他万千粉丝因新娘失踪而聚集在这里闹事,被一干警察强行驱散了。 姚利宣站在儿子身边,一张老脸如霜打的茄子,白得不正常,这脸他姚家丢不起,这婚礼是他主张办的,然而,却搞成这样的局面,姚夫人李培苏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她们夫妻几十年,一向相敬如宾,还从没这样闹腾过,只为今天发生这种事情,江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爸,我打了电话,那小子根本不接。“姚庭轩忽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肩膀上也全是还未融掉的雪花,剑眉拧紧,他是姚家的长子,姚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坐得住。 沉吟片刻,姚利宣开了金口:”老大,你跟我听着,江家这一次欺人太甚,我们不可能永远居于下风。“ ”是啊!上一次,我们被江政勋夫妻逼婚,这一次,江家那小子不仅闯进了我们家,强奸了君辰的女人,还用枪伤了他的腿,不能再忍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还真是讲对了,她们不可能一直就这样委屈求全下去。 江萧太张狂了,完全不把姚家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拿枪把君辰的腿伤了,姚庭轩虽然与他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可是,姚君辰毕竟与他喝一个女人奶长大的,他们的身体里可是流着相同的血液。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世的亲人,姚庭轩眉宇掠过一缕阴戾之光,他扯唇幽幽道:”听说江政勋脑溢血住院了。“ 姚利宣面情闪过一抹惊喜色彩,连出口的话都难掩喜悦:”当真。“ ”真的,爸,如果想要扳倒江家,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想要把江家踩在脚底,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他们姚家受江家委屈好多年了,每一次,姚夫人受了江夫人的气,都只能忍气吞声,回来给老公姚利宣掉起,还会遭到老公一顿训斥,不论什么事,他江家就远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是人天生就想居于某人之下,他姚利宣忍气吞声已经好多年了,他直都在想,他不可能这辈子就永远被江政勋踩得死死的,咸鱼还有翻身 的机会呢! ”老大,去联系你敖家……“ 听了父亲的交待,姚庭轩高大的身形迅速消失在寂静的酒店门边。 …… 日本,富士山 此时,说也奇怪,她们坐飞机过去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为何渐渐停歇了,二月份的樱花已经起了许多的花骨朵,只是还没有完全绽放,挂在枝条,为数不多的几朵在风中摇曳,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樱花分很多种类,有白樱花,红樱花,粉樱花,最漂亮的要属白樱花了,花朵是白色,将整个世界衬成了雪白一片异样的世界,由于不是樱花开放的正季,前来观光旅游的游客寥寥无己,江萧牵着她的手,并肩漫步前行,她们之间亲密无比,完全看不出俩人正在闹着别扭,也许并不是别扭吧!是他说让她最后再他三天,日落日出,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他放她自由,从此,各自回到生活轨道相忘江湖。 也许是想到了三天将成陌路,静知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自然多了几分依恋,他带着她欣赏遍了日本所有的樱花之地,带着她游遍了日本最出名的地方,最后,落脚点是箱根,他掏出身份证,与她一起住进了富士山山脚下的箱根一家酒店里,酒店里的客人路绎不绝,登记了住宿,他带着她去吃日本最出名的海鲜。 吃晚饭的时候,坐在她们对面的是一对年轻的日本男女,女人穿着白底红碎花的和服,肌肤雪嫩,眉清目秀,男人穿着灰色的小西装,两人正在用着餐,男人把一只鱼眼放到了女人碗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阵,女人含羞带怯,笑得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静知听不懂日语,不知道男人与女人讲了什么,不过,从她们的神态看,男人说的应该是情人之间私密的话语,要不然,也不会让女人开心成那样。 江萧瞟了那对男女一眼,收回眸光,停留在了女人猜疑的玉容上,女人的皮肤很白,五官也很绝美,就算不化妆,向来都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唇凑入她耳边,悄声道:”那男人说,鱼眼是她最明亮的眼睛,如果有一天,她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独一无二的双眼,带领着她一起走完未走完的人生。“ 听了他翻译,静知面色一怔,多么美丽朴实的语言!不是誓言,却比誓言要美百倍,千倍,万倍,如果没有眼睛了,他会成为她的眼睛,带领着她走完未完的人生。 江萧拿起筷子,从菜盘里挑了一个鱼头,三下五除二将鱼头剔除干净,两只又大又圆的鱼眼就显露出来,他把 鱼眼夹到了她面前干净盘子里,温柔地笑说:”吃吧!“ 不吃,恶心,女人刚想这样回答,脑子里又划过他刚才翻译的话语,视线不经意间再次落到了对面的那对男女身上,男人与女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两人也不知正在谈论着什么,倏不知,身后有一对中国男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研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鱼眼能养眼,男人一辈子只能为一个女人搛鱼眼,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一双雪亮眼睛,带着你过完下半辈子。“ 这誓言比刚才对面那个日本男人的话还要动听,词藻还有华丽,只是,甜言蜜语终是穿肠毒药,在第一个孩子离开她的那天晚上,她深刻地体到了,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不知不觉,她又想到了她们之间难堪的境地,其实,即然都决定了要放手,又何必要给自己多余的三天,三天能改变什么?什么也不能改变,她断言。 见她满脸不自然,猛地,江萧才后知后觉自己轻碰了那不该碰触的东西,收回深情凝视的眸光,他又将鱼眼夹回放到自己的碗里。”对不起。“轻声道完歉,把鱼眼送往嘴里,鱼眼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他从来都没想到过,鱼眼的味道会是这般的苦涩。 感觉比黄梁还要苦上几分。 用完晚餐,他们上了富士山,去欣赏富士山的美丽夜景,上去的时候,樱花树上,四处都挂着彩色有灯笼,还有五颜六色的汽球,此时,正有十来个人在一片樱花林中跳起了舞蹈,身边围着太多观望的人群,女的穿着和服,乌黑的秀发高高整起,五官漂亮美艳,化了浓装,是日本出了名的艺妓,男的也穿着和服,打着赤脚,理着平头,一群男女舞姿独特,嘻笑声,唱歌声不绝于耳,静知听不懂她们唱得是什么,但是,也听得懂节拍,那节拍轻盈飞快,正如她们的舞姿…… 她正看得起劲,男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拉离了热闹的人潮,二月的海上奇观并不算十分独特,但是有什么办法,这不是选定的日子,这是命运安排的日子,江萧跑到一株樱花树下,双臂抱住了树杆,拼了命摇晃,无数樱花瓣从树枝上飘落,眼前,犹如下起了一阵樱花雨,静知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双手,摊开的掌心,有几片花瓣落在了掌心,还有许多的花瓣从她肌肤上划过飘落到脚边,与她是无缘吧!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浪漫樱花雨一阵紧似一阵,让静知心旷神怡,她捧着樱花樱,正在独自欣赏它们的美丽时,男人悄无声息走至她的身后,张开双 臂,从身后拥抱住了她,将头靠在了她细软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处,静知突感一阵骚痒难耐,她剥开了那双霸道镶嵌在腰围间的大掌,推开他的身体,迈开腿拼命地向前面跑去。 ”追我吧!如果能追上我,有奖励哦!“声音诱惑致极,回头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此刻的江萧心情澎拜,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挑逗,迈开两条长腿追上去。”有什么奖励?“ 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关系,三两步就追到了女人,并一把将女人紧紧搂在了怀里,女人挣扎,他顺势与她倒在了如荫的草地上,草地上散发着樱花独有的气息香味,他知道她怀着孕,怕压着她的肚子,所以,他急忙撑起身,气喘吁吁之际,他灼热的呼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彼此的呼吸几可交闻,她雪亮的水眸里倒映着俊美容颜,出色的五官,还有他身后雪白樱花世界,他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眸光炙烈的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焚烧,幽深的两湾黑潭是那么想要吸进她的整个灵魂。 静知望着这个男人,心里的悸动无法用笔墨来描述,形容,她拉着他大掌,将他轻轻地搁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这感觉很甜蜜,也很幸福,江萧,你感受到他的存在了吗?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为你孕育的孩子!心中有一种奇异的电流划过,忍住想哭的冲动,察觉到她别样的情绪,此刻的江萧无法思考到更多,他只能缓缓地俯下头,嘴唇覆上了香香软软的红唇,四唇相触的刹那间,勾出了天雷地动的火花,几百伏特电流在两具年轻的身躯里流窜,两个年轻的身体在草地上翻滚,以蓝天为被,绿茵的草地为席,在那一大片樱花林的遮掩下,筑起了一番爱的天地,樱花树下,女人罗衫半褪,香肩微露,发丝散落到雪肩上,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星眸半闭,面颊飞掠上朵朵红云,绝世魅惑的容颜比古代帝王的妖姬更能蛊惑男人之心,终于,他再难把持,薄唇在她雪嫩的肌肤上印下数不清缠绵的吻,薄唇移至她微张的唇瓣边,贴在她颤抖的红唇上,轻咬了一口,又离开数寸。”我、要、你。“最后一次要你,最后一次与你缠绵,哪怕是彼此分开了,我也会爱你一生一世,知知,我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细嫩的莲臂缠上了他的脖了,象挥不开的藤蔓,这等于是给了他无穷无尽想要爱她的力量,尽管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他也怕伤着她,这一次是小心冀冀地徘徊……颗颗热汗从他光滑的额角流淌而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