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之恋:和爱情一起长大》 一 半个结局 程丫丫站在总裁的办公桌前。 “陈若愚,今天你自己回家,小洋、紫说今天请我卡拉ok。”小洋和紫是程丫丫秘书处的同事,现在这二人都是被她和陈若愚同时认可的她的朋友。 “我也参加——”总裁办公桌后的男子不悦的皱眉。 “不要,你去了哪还有娱乐可言?” “死女人,今天是你生日耶,你哪一年的生日不是我帮你过的?!” “反正生日年年都有,她们今天兴致很好噢,愚我好不容易交到几个朋友的说。”程丫丫语调微露乞求,陈若愚这辈子都别想对她的这种声音、这个表情免疫! “算了算了,那你十二点之前回家——” “好。” 眉开眼笑的人转身离开—— “死女人!”他准备了惊喜给她的说!就她这表现,没的说,全部取消! 部门经理例会。 陈若愚觉得今天整个会议室里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以阕小洋胆小怯懦的个性,居然今天有胆自己一个人先跑到会议室面对一群色狼而不是像平时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他明明在会议室门外还听到他们嗡嗡翁的讨论声音,什么“安排”“惊喜”“别让他发现”以及频繁出现的“程秘书”三个字,他前脚才刚踏进会议室,整个会议室一瞬间就静的好像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怎么?在部属什么阴谋啊?” “呵呵,总裁,没什么啦——”平时和陈若愚最没大没小的分管销售的副总梁良接腔。 “噢,没什么?”陈若愚微眯了下眼。 “那好,我现在通知你们,今天安排全公司临时加班,不准请假!”看你们不从实招来。 “啊?!!!!!”霎时惨叫声响起一大片。 “总裁,别这样啊!” “那你们老实交代吧!”也亏得陈若愚私下并不是个严厉的老总,一张一弛间已有不少人动摇了。 几番推诿之后,梁良被推为代表—— “总裁,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凯悦之花——程秘书的生日噢。” “噢?”陈若愚挑眉——‘凯悦之花’,死女人又给他招风引蝶! “所以我们几个决定帮她庆生,给她一个惊喜啦——” “你们几个?都有谁?” “就我们这里坐着的所有人加上晏紫,呵呵——” “所以总裁拜托啦,今天就不要加班了!我们全部都安排好了的!” “噢,这样。程秘书来公司两年,成绩确实有目共睹——”陈若愚顿了一下,“我也参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惊喜?不就是学电视里播的把灯弄灭了推个蛋糕出来吗?没创意! 陈若愚坐在卡拉ok的角落里看着眼前这群抢走他老婆注意力的下属——死女人,居然还表现的这么感动! 那他呢?他今天也做了很多安排的说!最后为了讨她欢心还勉强自己来这种空气混浊的地方和一群看上去心智还不太成熟的半熟孩子瞎混! 死女人刚才那什么表情?居然敢瞪他?! 当当当!!!!!!!!!!!!!! 那帮人又要搞什么花头?还敲锣打鼓!又不是唱大戏! “大家请注意,下面有请我们凯悦的金话筒汪鹏飞先生为我们可爱的程秘书献上一曲——暗恋!” 某个羞涩男接过话筒开始低吟浅唱起来—— 你的发象月光 不能握在手上 却是一线希望 你脸庞花一样 轻滑过玻璃窗 留下一道感伤 你的世界离我有多遥远 我不思量 只为你红尘路上寂寞情场 靠近你身旁把痴心隐藏 默默欣赏爱你的人过往 你的眼泪落在风里使我一生难忘 转眼间 多少春秋孤独收场 不曾走入你心房 在梦里把你探望 你会不会依偎在我的身旁 你的发象月光 不能握在手上 却是一线希望 你脸庞花一样 轻滑过玻璃窗 留下一道感伤 你的世界离我有多遥远 我不思量 只为你红尘路上寂寞情场 靠近你身旁把痴心隐藏 默默欣赏爱你的人过往 你的眼泪落在风里使我一生难忘 转眼间 多少春秋孤独收场 不曾走入你心房 在梦里把你探望 你会不会依偎在我的身旁 你的眼泪落在风里使我一生难忘 转眼间 多少春秋孤独收场 不曾走入你心房 在梦里把你探望 你会不会依偎在我的身旁 你曾否知道在我的肩膀 只有你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黄晓明 - 暗恋 作词:扎西求措 暗恋?!陈若愚咬牙切齿!这帮死孩子!拿着他给的薪水,不是多想想怎样帮他减轻点工作压力,还给他扯后腿—— 居然《暗恋》他老婆!汪鹏飞是吗?他记住了! 程丫丫一听到这么暧昧的歌名就懵了,第一反应就是偷看陈若愚的反应——他的脸色看来很不好,居然是铁青色的! 哎!难怪她早晨起床时眼皮一直跳,原来是自己要倒霉咯! “暗恋噢,暗恋噢,不知道我们美丽的程秘书有没有被感动啊?程秘书请睁大眼睛仔细看噢——我们汪鹏飞先生不仅事业有成年轻英俊还非常非常专一噢——”不知是谁完全没看到陈若愚铁青的脸色,还在大声鼓噪。 程丫丫连哭的心都有了——汪鹏飞也太劲爆了!她该怎么办啊? 又偷偷瞧了一眼陈若愚—— 她可以肯定自己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程秘书程秘书,请上台发表一下被爱感言!” 一时间口哨声,鼓噪声,叮叮当当敲锣打鼓的声音——气氛是很好啦——可是她老公的脸色不太好啊—— 死女人居然真的敢站起来——难不成她还真有什么‘被爱感言’? “咳咳——”陈若愚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程秘书你想说什么?” 被点到名的女人惨白着脸舌头打结,“呵呵,我好像忘记说了——嘿嘿嘿,我已经结婚了——”结了很久了。 “啊?”整间包房响起一大片的抽气声—— 不过看到陈若愚稍稍缓和的脸色,程丫丫还是松了一口气。 “程秘书你唬人噢,你明明在简历上写未婚——这三年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一下子就名花有主了?”人事经理大声反驳。 哎呀,这可怎么说啊?当时写简历的时候也就是随便一写——她主要是怕还要填家人资料,那让她怎么填啊?填自己是总裁夫人? “对阿对阿,拿出证据来——” “各位,先等一下,程秘书生日大家好像都有送礼物——”陈若愚念在夫妻一场,出声替她解围。 “是啊,怎么啦总裁——” “因为是临时决定参加的,所以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啦。”程丫丫赶紧开口,希望这个话题一扯可以扯到天边去。 “那怎么行?怎么说我们也共事两年了,这两年来你的工作表现让我非常满意——”陈若愚顿了一下,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掏啊掏,半天摸出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首饰盒,“程秘书,这个就送给你吧,本来是要送给我老婆的——”陈若愚说的半真半假,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婚姻状况,还是打碎了一地的少女芳心——平时只是看到他戴婚戒,从没听他公开承认过,更何况也从没见过‘总裁夫人’啊,他们还以为他戴着好玩的。 “啊?”程丫丫诚惶诚恐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谢谢。”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 “哇!”众人再度惊呼,“程秘书,快打开看看啊!” 她被动得打开盒子——一朵用水晶雕刻的香水百合静静的躺在盒子中央——好美—— “谢谢。”她抬头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睛,深情道谢。她知道他的寓意——爱情像美丽的花,美丽却容易凋谢,她说;女人,我会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那么脆弱,这是他的回答。 所以,今天他送她美丽却永不凋谢的水晶花。 “好漂亮!”有人惊呼。 “总裁,你好大手笔噢——程秘书,今天你拣到宝喽!” “呵呵。”某女还是干笑。 “总裁,夫人一定好幸福!这个礼物是定制的吧?”有不怕死又爱做梦的女人问道。 “是啊,刚恋爱时她常退缩,因为担心爱情会没有友情长久,现在时间证明我们在一起十五年啦,感情还是很好,所以我委托首饰行特意做的!”陈若愚声音虽平淡,但谁都听得到那简单的语调后坚定的心。 哇哇哇——好浪漫噢! 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可以幸福的这么没天理? “程秘书——”晏紫微微靠近程丫丫身侧,“人家的定情信物哎!”言下之意,你怎么好意思收?她婉转提示程丫丫。 这个女人很奇怪耶,平时看她滴水不漏,精明干练的样子,今天怎么一副被雷到的死样子——人家的礼物是送给自己老婆的耶,说不定只是拿来充充场面等着她拒绝的,她居然真的好意思收,还一副感动到死的样子!难不成——她暗恋总裁很久了? 收到晏紫的提示,程丫丫想想也对,如果不作作样子退回去真的很奇怪—— “总裁,既然是给、咳、咳夫人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 “没关系,她今天居然敢临时取消约会,还想收礼物?看我回家怎么收拾她——”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只有程丫丫听到。 “呵呵。”她可怜兮兮的笑,我错了老公—— 陈若愚的回答是唇边勾出一道阴恻侧的假笑,死女人,敢招风引蝶—— “总裁,你和夫人认识十五年啦——”有人开始八卦,毕竟程秘书和总裁比起来,焦点肯定是在总裁身上嘛!尤其在场的很多都是怀春少女—— “不止,我们认识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他微笑,二十年啊,死女人是他二十年来最亲的人了。 “青梅竹马噢。” 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啦。程丫丫在心里反驳。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邻居。” “近水楼台先得月噢,夫人运气真好——” 到底是谁近水楼台还不知道呢!程丫丫撇了一眼陈若愚。 “是我运气好。” 这还差不多。陈若愚看着自己老婆脸上的表情笑了出来—— “…………” “…………” 他们对总裁夫人太好奇了,以至于不断的对陈若愚提问,情形失控的像是陈若愚在开个人记者招待会—— 也难怪现在的记者这么猖狂,平时斯斯文文的办公室白领都这么八卦,如果他们收敛了,肚皮估计也就填不饱了! “刚刚听到小汪唱歌非常棒,让我忽然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校乐队的成员——” “下面我也唱一首我非常喜欢的歌送给程秘书——小汪,怎么样,和你pk一下没意见吧——”他别有所指的说。 陈若愚脱下西装扯掉领带解开领口处的两颗扣子—— 哇! 他这样的形象引来一阵尖叫!太酷了! 陈若愚用话筒试了下音,音乐声响起—— 你在我身边相对无言默默的许愿对爱的依恋 牧场的炊烟妆点着草原爱相拥着牧归的少年 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牵着我手心不变的誓言 高高的雪山祝福我们爱在这一刻永恒永达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手心里的温柔》歌词:刀郎 没等陈若愚唱完,程丫丫就发现现场所有的人——除了她自己,脸上全部写着两个字“偶像”! 陈若愚从学生时代开始,一直是校园偶像,这两年才有心把自己经营成一个严肃的商界人士,所以现在已经很少出现今天这样类似偶像明星出现的场面了—— “哇——没想到平时这么严肃的总裁这么有男人味——” “是啊,好帅!” “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不知道他太太是什么样的人?” “没的说,总裁简直就是天人,总裁夫人肯定配不上他的。” 相较于他们小女生以及崇拜英雄的心态,程丫丫反而更注意他唱的歌——没办法,再帅的人,看了二十几年也会审美疲劳的,这个男人真会选歌呢!她在他的歌声里不自觉的想起了历历往事! 这么多年的爱情,总是他进她退,退无可退就被他侵略一点,不知不觉啊,她已经这么爱他了! 如果眼前这些小女生知道他们眼中的极品男人霸道野蛮、独占欲强的让她数度决心放弃和他一起生活,私下里常常会扮演活动脏话大词典的角色,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双眼画心的看着他—— 这么多年的爱情呵,谈不上风风雨雨——因为有像狼一样强势守护他们爱情的陈若愚;也谈不上一帆风顺——因为他们的爱情开始的太早,在她还不懂的珍惜的时候。 二 分手以后相见 陈若愚看着对面静静喝咖啡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这女人的表情让他非常不服气!死女人,怎么能这么快就一副往事如烟的表情呢?他们只分手了三个月啊! “咦?” 程丫丫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解的抬头看他—— 在他眼中看到了愤怒与狼狈之后了悟,他在指他劈腿的那件事!她低低笑开:“已经很久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难道他这么费劲的找她,只是为了问她这一句话? 死女人!三个月就叫很久?那要是一年不见,她是不是连他是谁也要记不得了?!这么久的感情啊,他们俩同样寂寞的生命一直就只有彼此啊,她居然说放下就放下了! “没有-——就——好——”话中的言不由衷,她善良的装作听不出来。 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男人,幼稚火爆爱面子,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这个时候她再顶他一句口是心非什么的,估计回家他又要砸墙壁泄愤了!顺便说一句,虽然分手了,她依然认同他勤奋善良的优点。 她在心里轻轻的笑了!她想她应该是世上最模范的前女友了吧—— 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前男友,居然还能这样替他着想。 笑意漫进她的眼,晶晶亮的眼让她看来像个发光体! 她该死的——为什么还是这么美?这么让他心动! 他该死的越来越懊恼!心中一把无名火怎样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闷闷的沉默着—— 程丫丫看了他一眼,也习惯的保持沉默!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又是已分手男女朋友这么尴尬的身份,再说要见面的也不是她啊!她没有要暖场的义务。 沉默了很久,久到以为他约她出来只是为了对着她发呆的——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嗯!已经喝完了—— 看她有了离开的打算,他终于开口了! “怎么一声不响又搬家又换工作呢?”他有多担心啊,还以为她想不开了呢?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是他自作多情了! “本来就已经辞职了,只是一些工作的交接需要一些时间,我并不想总是让你生气——”后面她没说下去,她为他辞掉工作,却被他提出分手,俗称“被甩”,她多少也是有些难堪的。 所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分手了,辞职了,她就离开了!没有如他脑中煽情的想像那样—— 因为治疗情伤远走异乡什么的! “嗯,那怎么不说一声呢?电话也停机了。” 本来她想说来着,后来想起曾经被人“恳求”过,请她“女人不要为难女人”的话,想想也就算了,她说了,也许别人还会想关他什么事嘞! “太忙了,没注意到,害你担心了!电话现在可以打了,上次不小心把电话掉在洗衣机里了。”她为这个跑了几次电信局,那时候真怀念他啊,有他在时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过,人家分手时不也说了吗?就是受不了她事事依赖他的个性—— 不知是她无谓的口气终于触怒了他,还是她与他划清界线的姿态—— “你这女人总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什么事都不说,哪天被绑架失踪了别人还以为你去度假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我都以为——”你想不开了呢!后面的话他忍住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明白的—— “我不知道你会找我,对不起。”她诚恳的道歉,做不成男女朋友总还有十几年的交情,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他恼怒的看她一眼,再忿忿的别过头去! 提出分手他是一时冲动,冲动到第二天他就后悔了,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他在吃蹩,冷战了,是他一个人在冷战,到他决定解除冷战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曾经冷战过;吵架了,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跳脚,大多时候她甚至搞不清他生气的原因。他变态的想看看她吃蹩的样子,根本没有想过那会代表真正的分离,如果无心,就永世不再相见的那种!直到发现她不见了,发现自己还是很担心,非常非常担心时,他——该死的居然发现自己的担心别人并不感动,愤怒也师出无名!还有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思念! “ma的!你老实说你有没有爱过我?!” 风云突变? 她是不是该叹息一声:既然都分手了,何必呢? 程丫丫为自己突来的想法感到好笑,她和他好像都不适合这么“诗情画意”的对话。 “干嘛这么问?后悔啦?”她糗他,看他这样担心自己,她告诉自己别管什么“女人为难女人”的屁话了,就回到他们恋爱前的状态吧!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就是太惺惺相惜了,才会谈那个破恋爱,然后搞得这么尴尬! 恋不恋爱其实她一直是不介意的,只是当他的那个现任让她别再找他时,她很失落,有些接受不了他就要离开她生命的事实。 陈若愚被她这么一问,后悔的话哽在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棉花堆里似的,太无力了,她这种态度他还能说什么啊?!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嬉皮笑脸!”陈若愚忍无可忍的怒吼,他恨不得揪起她的衣领和她立刻干一场! “噢。”立刻敛起笑意正襟危坐。 他愤怒的瞪她,再瞪她,继续瞪她,一直瞪她—— 最后他放弃了!他告诉自己她就是一块顽石,就算敲破她脑袋里面也是一堆石头! “算了,我放弃了!”他哀叹! 咦?他放弃什么啦? “以后不要随便关电话,再让我找不到你小心我揍你!有事告诉我,别一个人擅自作主,还有碰到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别逞强,我还是和以前一样。” “噢。”乖宝宝继续谨尊圣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生活中忽然少了他,其实她很不习惯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真tmd不想再看见她的脸! 可是,不看见她又想得发疯!看来,他真的很贱啊! “噢。那我走了,拜拜!”真的没有一秒耽搁的起身就走! tmd! 他瞪着她的背影,一直瞪,她就是不回头,一次也没有!居然一次也不回头! 三 不解风情的女人 他们俩是怎么会分手的呢? 四个月前。 陈若愚在清晨醒来,这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丫丫的房间,但这个房间他也不陌生——是他的事业搭档兼好朋友苏幼芳的书房。房子是公司的资产,离公司很近,但因为他另外有房子,所以这里基本上算是阿芳一个人的家,后来她说东西太多放不下,他在这里的房间就改成了她的书房——近两个月来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在这里落脚了,前几次是因为工作关系,他们在公司忙到凌晨两三点时他就在这里窝上几个小时然后再去上班。 但这次有些不同,别误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同,他几年前就发现了,他的身体对丫丫以外的女性居然是免疫的。会说不同是因为他昨夜是和阿芳去喝酒了,他最近很郁闷,所以常常会找阿芳去喝酒,昨夜有些离谱,他醉的不省人事—— 他的丫丫有人追了,丫丫很漂亮,但并没有很多人追她,可能是看上去难追吧,大部分人会直接把她归类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另外那一小撮野心分子也会因为丫丫的不解风情和他的存在而打退堂鼓,所以,从他们认识开始,丫丫的生活中从来没有不相干的男性能够渗透进去,所以,丫丫这辈子生活中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的男人留下过痕迹——因为他们已经几乎认识了一辈子了,根据李白先生的定义,他和丫丫是青梅竹马。 但是,有个男人比本拉登还要可恶,明明知道丫丫有男朋友了,还要追她,公然以各种借口挑衅他的存在,还说什么“就算结婚也不能打消他对丫丫的爱慕之心”,“爱慕之心”?!根本就是狼子野心!他只要一想到他的丫丫每天要和这么一个无时无刻都对她充满了邪念的男人一起工作,他—— tmd!觉得自己真该死的窝囊透了! 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陈若愚走出房间,不意外的看到阿芳已将早餐准备好了,阿芳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容貌好,身材好,工作好,家事也好。他对着她的好身材吹了个色狼式的口哨——她身上的性感睡衣把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天哪,那些男人都瞎眼了吗?放着这么优的女人不追!暴殄天物!”他径自在餐桌上落座开始大块剁颐,不再看她。 他不觉得她在他面前穿这样没什么,每次他来她都是这么穿的啊!并且也没有对他口中的“天物”多看一眼,但她苏妙芳是这样开放的人吗?如果不是他在,她今天根本不会穿这样好不好? 但他呢?说她优,却不再多看一眼,到底是他不是男人还是她不是女人啊!那个程丫丫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咒啊!昨天他明明怒火冲天的—— “死女人!你有人追我没有吗?信不信我找她十个八个气死你!” “死女人!晚宴必须携伴参加?你不去看他会不会被人赶出来!天下女人死光了吗?他只认识你一个女人吗?” “死女人!” “死女人,还不回家!” 可是那个他口中的死女人占去了他工作以外所有的心思啊! 请他去吃饭,打球,玩—— “不行啊,丫丫今天要去血拼——” “不行啊,今天是陈若愚私房菜的日子!”每周总有几天,他要下厨犒赏他“可怜”的丫丫的胃,他的私房菜,她只听他自己一直吹,一次也没有尝过。 “不行啊,今天电视里播丫丫公司隔壁街的银行被抢了,我怕抢匪不知躲在哪,我要去接她下班!” 不行不行不行~~~~ 他的丫丫打个喷嚏要上医院,她只是好搭档!高烧40度,人都烧迷糊了,他只是请了公司的员工来照看她—— 她该绝望了啊—— 可是—— 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年了啊—— 她程丫丫不就比她早认识他几年吗? 她认识他的时候她程丫丫不也什么都不是吗? 她不服气! “对了,我车还在老地方吗?” “嗯。” “那你快点啊,送我过去牵车——” “噢。” ### 陈若愚屁股刚刚坐进车里就摸出电话“检查”女友顺便自动接受“检查”—— “喂——” “丫丫啊,昨天我去喝酒,后来喝醉了,你昨天没找我吧?” “……” “没啊——”失望! “死女人,你男朋友一夜音讯全无你都不知道担心一下!” “……” “你老实说,你昨天几点回家的?!”他眯起眼。 “……” “十一点?!” “你别说谎不打草稿!我昨天十二点打的电话你还没到家!手机又关机,死女人,你下次再关机试试!!!”然后他就让忌妒烧红了眼,一直喝到凌晨三点! “……” “你不要命啦,在浴缸里从十一点睡到凌晨两点?!” “有没有不舒服啊?” “……” “不行,今天请假!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内到——” “……” “就这样!挂了!等等——你早餐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嗯,拜——” 等他挂上电话,苏妙芳的车子已经差不多开到昨天喝酒的地方了—— “谢拉阿芳,我今天可能不进公司了,帮我跟秘书说一下,下午和那个北京的厂商的会面我会直接过去的,拜——” 他迫不及待的下车离去,将车里那双怨对的眼抛在身后—— ##### 他这么爱她怎么会那么冲动就放开了自己的手呢? 因为她的笑容对着别人时也绽放的一样恬静温柔,他以为只属于他的温柔笑靥呢侬软语对那些对她想入非非的异性也从不吝啬—— 他知道自己是在忌妒,可是她是他最亲近的人却从不曾在意他的愤怒,她总是以她的不变应着他的万变—— 他默许阿芳以越界的姿态站在他的身边,对阿芳提出的试探丫丫的提议不置可否,可丫丫只是皱了皱眉不再关注他们无聊的游戏,他终于气疯了—— 在他守着一桌子的菜等了她三个小时,然后亲眼看到她坐着别的男人的车回来以后—— “分手吧!”他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不想再在她的脸上看到那个欠扁的温和的笑,他想看她紧张的神情,想证明自己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她脸上确实闪过一丝受伤,然后是疑惑:“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是谁说自己可怜的胃快要被外面的食物荼毒致残了?!” “你不是——”说没空吗?程丫丫转念一想,马上明白又是苏妙芳“传错”口信了,在自己绝对理亏的情况下她决定不再火上浇油,乖乖的道歉,“对不起。” “哼!”陈若愚忿忿的把头偏向一边,决定在今天狠狠的找她麻烦,至少要说出那三个字才放过她。 “愚,你刚刚说的不是真的吧?” 程丫丫仰起脸可怜兮兮的问他。 他沉默,不过周身不再散发强烈的怒气,程丫丫决定自己要再接再厉—— “愚,今天是我不对,不分手好不好?”小心翼翼抱住他的手臂,更加可怜兮兮的看他,一直看——就不信你有这么铁石心肠! 陈若愚对自己的没骨气简直恨之入骨—— 所以丫丫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不介意他的感受,她只对他说了几句话,他刚才那一肚子怨气居然就这么无影无踪了,真tmd窝囊啊!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没气了啊!想想丫丫其实对每个人都是那副温柔娴静又远在天边的死样子,只有对他时会有这么粘粘腻腻的撒娇的可爱表情,他的丫丫肯定是爱他的!“嗯。”没骨气的声音不甘心的吐出口。 “死女人,我警告你,下次再犯,你就给我乖乖回家做饭带孩子吧!” “遵命长官!”她笑嘻嘻对他行了个童子军礼。 “愚,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帮你擦背了,今天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她用无辜的声音挑逗他,某人的脑袋果然不中用的闪过无边春色—— “女人,算你识相!”他嘟囔,对于她推他进浴室的小动作满意极了!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她去开门,但没有让对方进来—— “丫丫,你的外套落在酒店房间了,我帮你送回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酒店?!她和男人去酒店客房做什么?!!!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天边合宜的响起一声惊雷,事后回忆起来那好像是他自己的怒吼—— “我杀了你!!!!” 他冲过去拉开门—— “陈若愚!杨你快走——”她拦着他,大有想要动她身后的人,就踩着她的尸体过去的势头,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敢染指他的女人的败类逃之夭夭—— “程丫丫!” “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说了,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分手了!”他爆喉出这一句后风一样的离开了她的公寓。 ##### 她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他就是不接,后来索性关机,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估计他差不多到家了,她又打他家里的电话,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电话一直转到电话录音—— “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昨天是和杨总裁一起去了君悦的2208号房间,不过房间不是我们开的,当时也不是只有我们俩,不信你可以去调监控录像看——”会这样说是因为君悦现任总裁是他爸,他要调这种东西易如反掌! 虽然知道他说分手只是随便说说的,但她还是很紧张,她不想分手,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她不会答应分手的。 #### 陈若愚又去找苏妙芳喝酒,醉酒之后嘟囔出的话让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她劈腿?他们分手了?分手了? #### 陈若愚和苏妙芳正在讨论公事,秘书敲门进来—— “陈先生,程小姐来了,要请她进来吗?” “请她进……”他今天冷静下来细想,其实丫丫和那个骚包男肯定没什么,首先,丫丫个人偏好像他这样比较阳刚的man,其次,丫丫不喜欢在酒店“办事”,她甚至不喜欢住酒店,再者,哪有人去酒店“办事”不到九点就能办完的?晚餐少说也的吃到八点,剩一个小时还得再扣掉路上的时间,那么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如果那个骚包男只有这么点花头,丫丫才看不上眼呢!他可是每次最少一个钟头以上的! 既然丫丫都亲自登门道歉了,他决定就这么顺着台阶下了,要知道这比他以前一个人生闷气然后单方面决定冷战,最后灰溜溜的单方面停止冷战要风光多了。 “等等!陈若愚,你就这么点出息吗?”苏妙芳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你每次就这样,所以她才会这么不把你放在心上!” 他沉默,不想驳朋友的面子,可是,他的心早就飞到丫丫的身边了—— “你去告诉程小姐我们在开会,让她下次找陈先生先预约——”她代他下了决定。 “阿芳!”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让她认清你的重要性的绝好机会吗?” 他承认他被这句话说动了,等丫丫发现他很重要很重要以后,他的求婚应该会顺利过关吧—— 四 王者之战——程丫丫惨败 苏妙芳已经盯着电话快二个小时了,她在挣扎—— 终于,她下定决心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程丫丫,你那位?”话筒那端传来柔软的声音。 “是我,苏妙芳。”她自报家门,她知道程丫丫知道她,她们俩十多年来一直维持着这种王不见王的状态,程丫丫甚至知道她对陈若愚的感情。 “噢,有事吗?” “能和你谈谈吗?” “就在电话里说吧——”她的声音凉凉的传来,一贯的柔软,却没有温度。 “午休时我过去找你!”她说完“啪”的挂上电话。 ###### 两个女人的王者之战约在程丫丫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陈若愚已经对你说了吧?他要和你分手的事?”苏妙芳直截了当的开口,她怕自己一迟疑就失了先机,坐在她对面的女人比她的外表利害多了,恐怕连陈若愚都不知道她其实这样敏锐。 程丫丫挑眉,并不开口—— “我们在一起了,他说他对你还有些放不下,但是他现在爱的是我。” “是陈若愚授权你来的吗?” “呃——”苏妙芳一窒,“不,我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那让他自己来说。”程丫丫起身,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等等。” 程丫丫的身影停住,但没有回头。 “别对他说我来找过你,我只是爱他而已,我比你还要爱他,你为什么不肯放手呢?在他愿意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能不能——给他一个爱上我的机会?”苏妙芳对着她的背影轻声的说。为了她想要的爱情,她决定放弃尊严。 给她一个被陈若愚爱上的机会?那个女人是不是文艺片看多了啊? 程丫丫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没给过么?陈若愚不当你是女人我有什么办法?” “…………” “在我还没有爱上他的时候,我每天盼望的就是他能够爱上别人!” “…………” “可是他不爱你。” “不,只要你离开,他会爱上我的——他说过我什么都比你强!” “又不是找保姆,他要个什么都强的女人做什么?”她嗤笑。 “…………” “只要陈若愚能够用看女人的眼神看你一眼,我就离开!”程丫丫嘲弄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结账离开。 ##### 陈若愚在办公室内踱方步,死女人他还以为她转性了呢,今天居然真的打电话到秘书那里预约,然后秘书在他的指示下和她约到下午四点,他想好了,等他们谈完就可以一起下班—— 但那个女人居然快五点了还没有到?!他还没气消居然就敢这样耍他!她得皮在痒吗? 怎么还不来?!她是不是知道他已经原谅她了?甚至心里还有些愧疚,他昨天听到她的电话录音就打电话到酒店去问了,证实了她的说法,其实不问也知道她不可能劈腿啦——前天他的脑子怎么就塞了一堆大便呢? 还不来!她终于想到这次是他不对所以不打算给他台阶下了吗? 不管了,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拿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陈若愚!”他被一个声音叫住。 他回头,看见苏妙芳不同于平时的严肃—— “什么事?” “你去哪?” “我去把那个死女人揪出来!” “你就这么没出息吗?这么爱她吗?她今天是来道歉的,还要迟到一个小时!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女人——” 陈若愚有些不适应,阿芳是常常笑他没出息,笑他“妻奴”,可从来也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啊!再说这又关她什么事,他心里闪过淡淡的不悦,他和丫丫是周瑜打黄盖啊,她一直都知道的。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也爱你啊,我这么爱你你看过我一眼吗?我是真的想当女强人吗?我的梦想是做一个钢琴家你知道吗?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有没有用心体会过?你每天总是在我面前丫丫长丫丫短,你从十年前开始说什么时候有空请我吃你亲手做的晚餐,我等了十年,连一颗青菜都没有见过!你真的不知道我爱你吗?不,你知道的,你只是少不了我这个好搭档,所以你看着我沉沦却从没想过要拉我一把,你知道我梦想破灭会离开这里——” 他呆住了—— “我、不知道啊——”他真的没在意过啊,可是被她这样一说好像是他不对啊—— 如果是那些他从不曾假以辞色的女人这样对他说,他肯定回她一句:“你发花痴啊?”可是阿芳无法从他身边走开,他好像真的有责任啊! 现在想想阿芳好像是不止一次暗示过她的感情,他从没想过她是女人,所以从没往那方面想—— “你能不能用纯粹看女人的眼光看我一眼?”,苏妙方的的眼角瞄到了站在公司门口的身形,她的语气更加哀伤——听到她这么哀伤的话陈若愚愧疚的无以复加,他看着她——他居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耽误了一个女人十年的青春!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想如果他早点知道阿芳的心事,他就不会拉她入伙,不会时时出现在她眼前,她的身边如果没有他——她应该早就得到幸福了! 他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原谅我无法回报你的爱。 俊男美女拥抱的画面是这样的唯美,却刺伤了她的心—— 程丫丫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看着陈若愚眼中的愧疚和怜惜—— 这不是做戏!苏妙芳曾经导演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也许这次也是,但这个陈若愚是真实的,陈若愚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苏妙芳—— 在和她约定的时间地点,在知道她今天不可能敢迟到的情况下,他抱着另一个爱他的女人! 程丫丫转身离开,所以不管怎么生气也不会离开的人要“分手”,所以,对她的主动示好从来没有免疫功能的人昨天狠的下心不见她—— 她知道眼中的酸楚是自己想哭的冲动——所以加快脚步离开有他存在的空间,就算她哭,也不想让人知道是为了他。 五 分手的真相 陈若愚,你说分手的事,我同意了! 陈若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电话号码是对的,短信上也没有错别字,可是,那个死女人怎么可能给他发这样的短信?!她脑子进水啦? 死女人,昨天失约也就罢了,今天还给他发这样无聊的短信—— 吓他吗?又不是演文艺片!他才不会像电视里的那些笨男人上她的当嘞—— 不理她! …… 第一天, 他故意关机,死女人,也让你尝尝找不到人的感觉! …… 第三天,他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自己的手机,“陈若愚,有人找你——”被录成铃声的她的声音温柔的响起——电话没坏啊,死女人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第四天… 第五天… 他决定一个星期是他能够忍受她无理取闹的极限! 电话停机了?笨女人又忘交电话费了! 她搬家了?傻眼! 她离职了?晕倒! 死女人她到底在搞什么?! 程丫丫,你最好祈祷赶快被我找到,不然你就死定了!什么不好学学人玩失踪! #### 程丫丫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所以陈若愚基本排除她投靠朋友的可能性,打过电话去法国她父母那里,也不在,为了确定她父母的话的真实性,他特意到出入境管理处查了丫丫的出入境记录,她确实没有出国,陈若愚找了她很久也找不到,有些心浮气躁—— 这两天一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会不会有一些他应该知道但是却被他错过的事呢?丫丫那天明明还一副与他誓死纠缠的样子—— “雷小姐麻烦你进来一下!”他用内线叫他的秘书。 “那次程小姐打电话来预约见面时间你怎么跟她说的?” 咦?秘书一副不知他所云的眼神望着他—— “程小姐经常打电话来预约吗?”他危险的眯眼。 “可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对,就是那次,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就约时间——” “把你的原话重复一遍!” 秘书痛苦极了,拜托,这么久了,她哪还记得啊,“就是我跟她说你上班时间很忙,让她五点钟再过来——”希望这样可以过关,原话她实在不记得了! “我不是让你跟她约四点吗?”她耳朵重听啊! “苏小姐说她有重要的事和你谈,说你四点时肯定没空,让我和程小姐约五点的——”“你、tmd你到底是谁的秘书啊?!” 他的秘书垂首静默,一副虔诚忏悔的死样子—— “你出去吧——”再杵在他眼前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招呼到她脸上的拳头。 所以——那天丫丫没有失约—— 陈若愚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闪过那天的画面—— 糟了,那傻女人一定是以为他劈腿了! 拜托,他又不打算一辈子禁欲,她不知道男女交往欲望很重要吗?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完全不能勾起他性欲的女人呢? 他烦躁的扒过头发,整个人无力的陷进大椅子中—— 熟悉的敲门声,然后是自信的脚步声—— “想什么呢?这么深沉!”苏妙芳并没有察觉陈若愚办公室内的低气压。 “我在想我好像不欠你了!” “什么欠不欠的?” “我欠你爱情,现在因为你我也失去了我的爱情,我们扯平了!” 苏妙方一惊,然后又平静下来,前些日子他是乱了马脚,以他的脑子,他早晚会想到的! “能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吗?让那个傻女人以为我爱上了你!”他一定气疯了!所以都没有爆粗口。 …… 她沉默,这么快梦就要醒了吗?在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走进他心里的时候—— “你看看怎么办吧,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就不再来这里上班了,我的股份我保留也可以,你想买下来也可以,或者你想另外找合伙人也可以!” “你不觉得她肤浅吗?能够被人这样轻易拆散,算什么爱情?!”她的话直指他的最痛处。 是啊,那个死女人!她怎么一句不问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却忍不住替自己的女人辩解,“她只是不像你,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选择放手而已。这一点,她比你不知强多少!”无情的话直指她的自作多情! 总的来说就是他自己嘴贱,说什么分手,让不良分子有机可乘了! 他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 死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陈若愚其实从没担心过程丫丫的安全,她是那种去哪里都会过得很好,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女人,但现在,tmd他真担心极了! “若愚——”她还想辩解,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计划的不够周详而已!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tmd我真想揍你!”陈若愚咬牙切齿! “等等,我刚才的提议希望你在周末前给我回复!”“好。” 苏妙芳开门离开,十年缘分,算是尽了!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她的泪也轻轻滑过脸颊—— 是自己强求吗?他说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说她是他最欣赏的女人,他说,和她一起创业他信心百倍,他说,能娶到她的男人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他说,阿芳,为什么我爱上的人不是你呢? 他不知道对一个爱慕他的女人说这些有多暧昧吗? 他向她抱怨程丫丫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说程丫丫要哪哪能像她多好啊!他说这些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的心里会闪过多少期待吗? 现在,他说她自作多情!一句话轻轻抹掉所有的过去—— 泪不知不觉如雨下! 她一直不服气,她就不明白程丫丫怎么就好到让陈若愚对着她这样的女人能坐怀不乱?又是什么时候用的什么方法偷走他的心的? 她也想要幸福啊,谁会无缘无故想做人人唾弃的“恶毒皇后”呢?爱情如果可以讨价还价,她又怎会就这样捧着自己的心让他随意践踏呢?她也很累很累啊,每次听他心疼的暴躁的甜腻的温柔的叫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她要给自己的心穿上多厚的铠甲才能不让心酸在眼眶凝结成泪。 是该放下了!其实她早就明白了,程丫丫再好再坏,陈若愚就是她的,就像自己不管再好再坏,陈若愚也不是她的一样! 十年前就注定的结局,她却到今天才肯接受。 六 苏妙方的回忆 苏妙芳的思绪回到八年前。 陈若愚学习很好,运动也好,人很帅,个性略火爆——但绝谈不上粗鲁,挺拔的身形,已经完成变声的低沉嗓音,在一群尴尬的十八岁半大男人中显的鹤立鸡群—— 很多女生喜欢他,包括她(当然他不知道),但没人会有胆向他表白——尤其是在经过了他和校花的“厕所门”事件后—— 校花(她已经忘了名字了)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向他倾诉衷肠,他当面将信丢进了垃圾桶,美女接受不了,居然找了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学校里最野蛮的小混混带了十几个人堵他,以他当时已经柔道黑带二段身手,其实他们讨不了什么便宜,但不知怎么他居然就对恶势力屈服了,接受了校花交往的要求—— 当时多少人对他大失所望啊! 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忽然热心的接下了所有男生扫厕所的值日——然后,每天有人看到校花在男厕所里辛勤的工作,刚想猜他是不是在整她时,他总是温柔的问她:“你是真的喜欢洗厕所吗?不是为了我吧?”然后大家就会看到校花羞红了脸用力摇头——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他忽然委托学校广播员在校园广播中朗读了一篇《分手宣言》,她至今还记得其中几句:吾血肉之躯,虽不胜其扰,乃感父母之恩,学校之德,唯牺牲小我,只求身全,奈何此女性喜男厕,余终日不安,今公告全校,余乃尽全身之力终不能喜之,愧对父母师长。陈若愚告全校师生。爆笑全校—— 从此,他就成了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但无人有胆问津,后来,他身边的位置一直被她占据,连老师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并且乐观其成——还是他,像木头一样完全不进入状态,一直把她当成“好哥们”! 但她一直耐心的,静静的,幸福的等待着,因为他对她的不同,让她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等到想要的回报! 他们高三开学的第一天—— 苏妙芳和陈若愚同学两年了,却很少看到他这么兴奋,下午第三堂课一直在看时间—— 他们下午第三堂是自习,就是放牛吃草那种!平时他这时候早就回家了—— “喂——你等一下去相亲啊,屁股像长了痔疮一样!”她斜靠在他的课桌边出声糗他。 陈若愚抬头睨了她一眼:“本少爷早就名草有主了,还需要相亲吗?” 苏妙芳呆住,她的心忍不住被提到了嗓子眼,心跳瞬间达到一六零,如果这是他“爱的宣言”,太劲爆了,太“酷”了! “动作这么块啊?也没见你把过妹啊?”她小心的试探,其实心中早就给了自己答案,这二年除了自己,他身边有过别人吗?一瞬间她心中居然浮起感慨——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 “把了十几年还快?那个女人超难把的!” 不是她?!!!!! “轰!”苏妙芳的脑子被炸的晕头转向,高高吊起的心瞬间跌入深渊,她在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来,怀疑自己连走出这间教师的力气也没有! “你这么骚包啊,十几年,那不是刚上小学就勾搭上了?”她虚弱的伪装笑容。 “也没那么夸张啦,我们正式交往还不到三年——”说着,陈若愚的脸居然可疑的出现暗红,他也害羞? 苏妙方呆住,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 时序进入美丽的十月,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那次陈若愚对苏妙方说起有个“她”,她就再没在他口中出现,苏妙方心中又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那天,他开玩笑的吧? 不过陈若愚的习惯还是有些改变的,以前他经常迟到,碰上不喜欢的课他会跷掉,自习更是从来就没上过,但现在他几乎不逃课,每天准时上下课,顶多因为无聊上课睡觉,下课还会在教室里多留一下,常常是班里最后一个离开的—— 苏妙方把自己藏在暗处,陈若愚每天都从学校的边门离开—— 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他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她就是想看看! 远远的两个人走来,陈若愚的身影她一下就认出来了—— 但他旁边怎么会有个女生?白净纤细。 他们越走越近,远远的有谈话声传了过来—— “女人,你书包里都装什么啦?怕人不知道你学习认真在里面放砖块了吗?这么重!” “我又没叫你拿——” “我拿都嫌重,要是真背在你身上,肯定被压成侏儒!本来就这么矮——” “不是我爱说你,学习好不好不是看你书包重不重,是要看你脑容量大不大的!” “陈若愚!” “什么事?” “闭嘴!” “呵呵,有人恼羞成怒喽!” “陈若愚,信不信我揍你?!” “我好怕呀!” …… …… 两个身影并排从她身边走过,和谐的刺眼——在她以为他根本不懂男女之情时,在她以为他根本没有柔情时——他对爱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细心的站在女孩的右侧,小心的为她挡去太阳的余晖,肩上背着自己的扁扁的大书包,手上提着女孩粉红色的大书包…… 这个陈若愚不是她认识的陈若愚,却比她认识的陈若愚更让她沉沦! @@@@@@ 每个新学年的开始,总是有几件让全校学生沸腾的大事—— 评选校花校草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今年的一年级新生中据说有不少小美女—— 校草由去年的大美男连任——陈若愚没当选过校草,他是学生会长,校花校草是由学生会提名之后由全校学生票选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去当什么狗屁“校草”! 但是校花的产生却几经周折,学生会提名了包括去年校花、另一个二年级女生和三个一年级的新生—— “开玩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选什么校花?”他手中抓着一把照片,最上面那个就是他说的“没资格”的女生! “可是——”有人不服气了,是啊,被陈若愚粗鲁的称作“女人”的那个女生五官精致,骨架匀称,皮肤更是白的透明,乍一看有七分像是十八岁时的徐若瑄呢——他们中有很多人已经决定要投她的票了说。 “你有意见?!”某人不悦的眯起了眼—— “我觉得她条件很好。”那个不畏恶势力的男生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将自己的意见表达了出来。 “我同意。”有人马上附议。 “我也是。” “哦,我再看看哦。”他假意拿起照片又端详起来,死女人,没事干吗拍这么美! “如果我不想让她被提名呢?”半响,他问。没有抬头—— 会议室里不再有人说话,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猜测,这女孩什么时候得罪他们的独裁学生会长了?她肯定还没听说过“厕所门”事件,她已经对“火爆恶男”出手了吗?得找个时间帮她补一下近三年开阳高中的校园历史了! 不过陈若愚的眼光也太高了,要不就太差了,这样的女生,就算看上他也是他的福气啊!希望这么可爱的女生别被他整的太惨! 可怜的女孩,可以预见她未来一年在开阳高中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这么多人中只有苏妙方一个人知道陈若愚抵死不让这个女生参选“校花”的原因,不过就是一个独占欲旺盛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品头论足! 事情本来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校花入围名单一公布,就有十几个男生自发组织了“程丫丫后援团”,后援团一成立,马上又有上百人宣布加入—— “死女人!叫你低调低调!你就有本事开学才一个月就有上百人自发为你请命,你都对他们干了些什么?还是你研制了什么绝世迷人丸给他们吃?” “陈若愚!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好不好?” “还敢说?!如果不是你随时随地对人放电他们怎么会一个个都像是发情的公鸡一样喔喔喔叫个不停?!” 程丫丫脸都气绿了,就是说不出话来,最后别过脸不再理他—— 这个男人的脑袋就是一本会活动的脏话大辞典,有些话她就是听一百遍也说不出来! “干吗不说话?!”肯定是心虚了! “陈若愚,这个校花的选举,我要参加!”气死你! 果然,“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要参加校花选举!” “有胆你就去试!看有谁敢给你投票!” “你想要踏上选举台,告诉你,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他气到脖子都粗了一倍,死女人就是有办法每次都让他气到恨不得杀了她! “陈若愚,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程丫丫对着他大声喉完转身离开。 “你生气?我tmd已经气疯了!”他对着她的背影喊! 冷战于焉开始。 不到一个星期,整个开阳中学都在传说一年级有个女生被陈若愚封杀了。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女生,陈若愚放话要是有人敢再为她说一个字好话就是和他过不去,他会单独找他沟通沟通的,拜托,被他这样一说,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一想起那个“厕所门”事件就人人自危好不好?“校花”事件就此不了了之,不过,程丫丫却意外被票选为开阳高中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还被封了一个“开阳之花”的绰号。 程丫丫得罪陈若愚的起因有至少一百个版本,不过每一种版本都有同一个起因,新来的学妹煞到陈若愚了!中间经历了…………若干事件后,陈若愚烦不胜烦,终于出手! 今天的体育课上暗潮汹涌—— 校园里最近锋头最健的男生女生要在同一片操场上上体育课了,整个三年一班和整个一年二班气氛诡异—— 但是,很平静!连自由活动时也没有任何异常!所有人都很失望——包括两位体育老师——他们今天故意安排了大半节课的自由活动耶! 最后大家都很无聊,一年二班不知谁提议来一场篮球赛吧,众人附议。 结果现在的男生都很肉鸡,居然好几个男生都不会打篮球,他们班一共三十几个同学,男生不到二十个,人数凑来凑去凑不满—— “我可以参加吗?”一个非常白净的手举起,众人眼光齐齐向她投去,居然是那个看上去被风一吹就要刮走的程丫丫同学。 体育老师为难了,又不能打击她的信心,可是,她这个样子——他都怀疑她有没有摸过篮球! “老师,我打过篮球的!”被太阳晒的微红的脸认真的说。 “那好吧。” 程丫丫被分配到后卫的位置,如果是足球就好了,可以直接让她做守门员。 但是那个纤细的身影一上场就跌破所有人眼镜,篮球到她手中就像活了起来,抢球、断球、运球有板有眼,甚至还表演了一个三步上篮,球虽然没有进,但她的弹跳连体育老师都忍不住赞叹,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老师,能让他们暂停一下吗?”吓!陈若愚什么时候过来的?!老师也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好!” “程丫丫,你过来,我有话说。”他对场中的纤细身影喊。 程丫丫微皱起眉,迟疑了一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什么事?”平淡的语气,看不出情绪。 陈若愚也不说话,直接拉起她的手朝无人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打篮球啊,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这对传说中的绯闻男女—— 在确定所有的人都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以后—— “打篮球,嗯?程丫丫,我告诉你,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身上又出现那种一陀一陀的肌肉,你的皮就给我绷的紧点!脸晒得像猴子屁股,脸上长了雀斑你有种就别哭!” 被骂的人不说话。 “死女人,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一直这样跟我冷战下去?!” 还是不理他,程丫丫倔起来陈若愚其实是根本没办法的。 “说话呀!你就那么想当那个狗屁校花?!” “我什么时候说想选校花了?!”程丫丫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在对着牛弹琴的笨蛋! “你没说吗?‘陈若愚,这个校花的选举,我要参加’!难道是我幻听啊?!” “是你先说我到处放电!” “你没有吗?‘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 “我、陈若愚,我要是还和你说一句话,我就跟你姓!”程丫丫气的嘴唇发抖,气乎乎的转身,却被陈若愚一把抓住! “今天没说清楚不许走!”他恶霸的说,她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不愿和他说一句话了,也拒绝和他一起放学,他决定今天是他能忍受的极限! “嘭!”的一声,除了程丫丫自己,其余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陈若愚,死女人,下手毫不留情,她什么地方不能打干吗打他的脸?! 粉拳又是一记,不过这次陈若愚有准备,伸手轻松格开——怎么打起来了?! 众人开始对程丫丫另眼相看了,这女孩,有个性! “是柔道!”不知谁说了一句! 众人对程丫丫更是佩服,这么纤弱的一个女孩,居然可以打到柔道黑带二段的陈若愚疲于应付! 一个进攻一个防守,流畅的动作意外的赏心悦目,除了程丫丫的第一拳,他们的打斗过程毫不血腥! “你够了噢!”陈若愚对着对自己频频袭来的粉拳出声威胁。 “你道歉!”不道歉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死女人,你错还是我错?!” “你道歉!” “你再打我吻你了!”陈若愚露出邪笑,死女人你就等着找个面具戴着来上课吧! “你道歉!”程丫丫手上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她坚持的说! “我没错!”陈若愚嘴硬! “那你把我毁容吧!”她忽然泄气的停下了手中的招式,摸出口袋里小小的美工刀,直挺挺站在他面前——别人说她漂亮,她也没办法啊!每次都为这个吵! “你找死啊!”陈若愚大吼,光脑子随便想想他就心疼死了!“噌”一下自她手中强过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的凶器! “那你道歉!” “好,不过你也要保证以后都不参加类似的活动!” “我本来也没想参加,是你自己太气人了!” “那我们讲和吧!” “好。但你要保证以后不再对我和其他同学的正常关系指手画脚!” “好,”陈若愚爽快的答应,然后笑得狡猾,“那今天放学一起回家?” “不要,下午的自习我以后不上了,我要早点回家!” “那我也不上了,一起走!”正中下怀! “嗯。” “丫丫,你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吗?”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看戏的老师同学。 “才不想!”她严正声明,每次和陈若愚扯上关系的开始,就是她平静日子的结束,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那好,现在,你往左,我往右!” 干了一架的两人重新回到同学中间,两人都是一脸严肃,陈若愚的左眼上有一轮可笑的乌青,根本不可能有人敢问他八卦,程丫丫在露了刚才那一手以后,以后也不会再有人用各种眼光看她了!她和陈若愚也就是一般的“仇人”关系! 至于是怎么结仇的,管他呢!也有人是天生就不对盘的! 那次以后,陈若愚和程丫丫不对盘的事就成了全校公开的秘密,虽然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冲突,但也没有任何冰释前嫌的迹象—— 大家都在猜这次陈若愚是遇到对手了,否则以他那么记恨的个性,居然一次也没再动过程丫丫!光就这一点,整个开阳的师生就对程丫丫充满了敬畏! 这个美丽的,纤细的,优雅的,功课很好的,身手超优的女生,看来比陈若愚还要难搞! ##### 一年在不知不觉间也就过去了,在学校时陈若愚还是和苏妙芳形影不离,苏妙芳的篮球很好——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程丫丫唯一的一次上篮表现了,陈若愚又回到以前的生活习惯了,早上会迟到,下午就早退,他和程丫丫的恋爱就像是苏妙芳一个人的幻觉一样,无迹可循,这些都让她确信,陈若愚和程丫丫在那次的校花事件中已经决裂了,她心中蛰伏的感情又悄悄抬起了头—— 她是陈若愚的同班同学绯闻女友,陈若愚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的另一个死党罗圣凯去年就跑到美国深造去了——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尽了。 高三毕业,她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接到入学通知单的那一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分享!和陈若愚读同一所学校是她这一年来最大的梦想! 陈若愚家她来过几次,所以佣人给她开门以后她直接就上到二楼他的房间—— “陈若愚我告诉你——”门没锁,她直接推门进去,兴奋的声音梗在口中再发不出来,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出去!”冰冷的,隐含怒气的声音! 苏妙芳迅速退到门外,心脏怦怦怦的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但刚才那一幕已经像雕刻一样镂在了她脑中!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若愚,他把一个女孩半压在零乱的床上,身体紧紧贴着女孩的,大手已经伸进了女孩的衣服,喷薄的欲望像是要燃烧起来—— 半晌,陈若愚开门,冰冷的表情已看不出情绪,但并不让她进入—— “什么事?” “我也考上q大了——”不再兴奋,声音前所未有的怯懦。 “噢,就为这?!”他危险的眯眼,就为这打断了他的“好”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算了,你先到楼下等我。” “好。” 苏妙芳的心依然在鼓噪,刚才的景象一遍遍在她脑中重播,脑中满满满满的只有一个念头——陈若愚的欲望,男人的欲望,能使人燃烧的喷薄的欲望—— 他对自己没有这样的欲望! 脚步声从楼梯的尽头传来,苏妙芳回头张望—— 陈若愚和程丫丫一前一后走了下来——果然是她,不同于平日的清淡素颜,今天的她嘴唇鲜红,颊生彩霞,整个人就像一朵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美得刺痛了她的眼——她从不承认程丫丫的美丽,虽然她确实清秀可爱,但她瘦弱平板,根本还称不上是个女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却能勾起陈若愚如火山一般的欲望,而她不能!尽管她性感、成熟、美丽、和他无话不谈,那么多的独处机会,她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在试探,试探他属于男人的火热情绪——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以为他还年轻,根本没有那种燃烧的欲望,她错了,不是他没有,是她不是那个对的人。 两人经过苏妙芳向门口走去—— “如果六点钟你还敢不回来,看你今天有没有饭吃!”“回来”?苏妙芳大惊,程丫丫住这里?! “遵命,陈牢头!” “不要嬉皮笑脸!” “噢,今天我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笑的!我保证!”程丫丫有些着急——被他耽误了很长时间的关系——所以她没做任何挣扎直接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作不作得到,怎么可能呢?她又不是得了面部瘫痪! “我走了——” 看得出来程丫丫很着急,她连道别都没有,小火车一样冲了出去! 苏妙芳强迫自己做了一个嘲笑的表情:“怎么?迫不及待把人吃了?看不出来你这么闷骚,她现在住你家?”陈若愚家情况很特殊,所以他很早就一个人住,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每年暑假基本都住这儿,她爸妈常年在欧洲,丫丫一个人住没人照顾,我家有佣人,自然就是我照顾她啦——我又不是禽兽!她还不到十七岁!”陈若愚理所当然的说,照顾自己未来老婆自然天经地义。 “看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她酸酸的说。 “我考上那么赞的大学,那是奖励啦!还说,你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他还真敢说,看来真的是完全把苏妙芳当成同性了! “对哦,说自己不是禽兽的人刚刚差点上垒成功噢!” “不说了,我们考上这么赞的大学,去打场球庆祝一下?”陈若愚提议。 “有何不可?!” 他也只有在球场上时眼中只有她了,苏妙芳自厌的想。 三年后。 苏妙芳在学校的室内篮球场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不得不承认——陈若愚今天失约了。陈若愚不是每次都会答应她的邀约,但答应之后从不曾失约过!打他手机响了一声之后就宣告关机——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让她有些担心—— 挣扎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到他家去看看—— 从上次去他家碰到那件事后,她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去过了,佣人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苏小姐啊,你来的正好!你快上楼去看看,少爷和丫丫又打起来啦——我刚才想去劝劝结果少爷一个花瓶砸过来差点了结了我的老命!”管家说着两个小时前自己的遭遇。 “哦!” 她刚踏上二楼的走廊,就听见“碰——噗”两声,好像是英汉大辞典那么厚的书砸到什么东西后(类似人肉之类的)再掉到地上的声音! 这一次她可不敢再擅闯了—— 然后她听到两人的对话——确切说应该是争吵声! “死女人你谋杀亲夫啊!” “啊——”惨叫声!“你又不是狗,居然咬人!” “死女人,我告诉你哦,我快要忍不住了哦!” “啊!”程丫丫的惊叫声!陈若愚打她了吗?苏妙方有些幸灾乐祸,他早该这么做了! “怎么啦?!”陈若愚心疼的声音传来。 “叫你不要动不要动,什么时候了还敢踢腿?!痛死你活该!躺好给我看看——” “都是你啦——”程丫丫低泣。 “这么痛!” “第一次是这样的啦!”心疼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 “那你还骗我说不痛?!” “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痛啦!”他也是第一次的说! “我在网上查过的,一般男人的那个在十几公分,一定是你那个太大了!网上还说,如果男的比较有经验技巧好的话,第一次也不会很痛的!”所以说,都是他的错! “死女人,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太过分了!” “难道你希望我像种马一样到处找人交配吗?那样我就很有经验啦!” “你本来就应该这样啊,至少要有一次经验以后才和我做啊!” “程丫丫,你有胆再说一遍!” …… ………… 原来,陈若愚今天开荤了,在程丫丫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 苏妙方的心像是被剜去了一角,她连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都不记得了! 七 思念 陈若愚很挣扎——他很想程丫丫,可是那个死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他那次“求见”就是在对她举白旗投降吗?居然真的存了和他一刀两断的心,他不找她她永远也不知道要给他打个电话,即使只是网路上的一封邮件也好,几个字的短信也好啊! 他就非得这么窝囊吗? 可是,他真的很想她啊!死丫头不知道最近胃口好不好,她一向也不是很会照顾自己的人,现在正是秋冬换季,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冒?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呢? 不打!死女人,每次都是他求和!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啊?再说,他已经求过和了,她还在那里拿什么跷啊! 很想她啊!忍不住翻起了抽屉里的旧照片,点滴往事不期然涌上心头—— 刚开始学柔道没几天,妈妈给他们俩留下了生平第一张合照——他的一张脸臭的像刚从茅坑里捞出来——因为妈妈说以后让他每隔一天就去丫丫的幼儿园等她一起放学然后带她一起去柔道馆练功! “陈若愚,羞羞脸,男生爱女生!”他的小朋友们不遗余力的笑他!当时他又羞又怒,心中对妈妈这个可恶的决定痛恨不已,也对自己身后那个据说很可爱的小跟班非常厌烦—— 没想到还真被那些可恶的同学说中了嘞! 算算时间,从丫丫五岁起,他们——居然已经认识了二十年了! 因为两家是邻居,又同样的父母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后来又发展到他帮她补习功课——丫丫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她只对她感兴趣的东西投放精力,比如柔道! 小学一年级,她数学段考得了个鸭蛋! “你是白痴啊,11+12-10你也写不出来吗?”陈若愚看着卷子上那个大大的鸭蛋,眼冒火星!他的零用钱啊!他的四驱战车啊!他的篮球足球全部都没有了! “老师让写出计算步骤,一看就知道等于13,我不知道什么是计算步骤,不会写!”小丫头从小就这么拽! 晕倒! “那你不会先写11+12等于23,再用23减去10等于13,这不就是步骤!你就这么开天窗——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大便吗?” “既然一下子就知道等于13,我为什么要分开写?!” “分开写老师就勾你对,不分开写就勾你错,如果开天窗就给你个大鸭蛋!”他怒吼。 “我只要知道我会就可以了,考一百分又没有钱拿!” “我不跟你这个白痴说了,反正你下次再拿鸭蛋回家我就揍你!” “那我得多少分你才不揍我?”她实事求是的问,按照现在他们体格上的差距,她肯定是干不过他的,至少要等五年!到那时,嘿嘿! “至少要给我及格!” “噢。” 然后,那个死丫头真的每次都考六十几分。 唔,让他死了吧! 她的小学毕业考—— 那时候他已经朦胧知道对她有了不想分开的感觉,可是啊,那个死女人,为了每天早上能够多睡半个小时,居然准备考他们社区那个几乎半个学校都是问题学生的流氓中学! “程丫丫,我警告你,如果你考试时敢睡觉,我就揍的你一个月不用起床!数学题直接写答案,语文题不写作文或者字数写不够的话!你就等着我把你打包空运到巴黎去!”那个时候她爸妈在巴黎经营服饰公司,丫丫因为不喜欢国外的生活坚持留在国内—— 因为一直跟着他,其实丫丫自己反而没有什么很要好得同学——其实这么多年,丫丫的生命中就只有他而已。 在他的高压政策下,程丫丫吊车尾考入了他就读的明星高中—— 他的篮球一直很好,也是他个人最喜欢的运动—— 后来他碰到了罗圣凯,知音啊! 除了要练功的那几天——从他升上中学以后他们的柔道课从一周三次改成一周一次,他们三个几乎天天下课都泡在一起打篮球——丫丫的篮球水平也在他们两个高手的调教下突飞猛进! 恩?那是什么情况? 自己因为女孩子的粉红色信封和巧克力收到手软,当然非常熟悉这样的场景——一个女孩子拿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粉红色信封高举到一个男生面前—— 可是,那个女生怎么那么眼熟呢?别人的情信他一封也不想收,可是,那个死女人手中的那封他就很稀罕! “程丫丫,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有脸给我做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因为感觉自己绿云罩顶,所以他根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去就给了那个敢收他女人情信的肉脚鸡一记左勾拳—— “陈若愚,你疯啦——” 死女人,还敢护在那只肉鸡身前!他眼露凶光一把扯开那个女人上去对人家又是一拳——那个可怜的男生的脸在三秒钟内立即肿成了一个大猪头! “陈若愚,你这个流氓恶棍!我讨厌你!” 程丫丫忍无可忍冲上去护在那个男生身前对准陈若愚的鼻梁狠狠出拳—— “死女人,你为了他打我?!”他的心灵受到伤害了!他像母鸡孵蛋一样把她从1+1也不会写的笨蛋孵到现在这样聪明美丽,居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死男人和他对干! 忘恩负义的死女人!最毒妇人心啊!他这么辛辛苦苦日夜操劳孵出来的小鸡现在要拍拍翅膀飞走了?他绝对不干! “陈若愚你发什么神经啊?!”程丫丫一边和他对干一边大吼! “我发神经?!你才发花痴嘞!” “你到底在乱说什么啊?!” “给别人写情信?啊!程丫丫,我拜托你眼睛睁大点,暗恋也给我找个称头点的!” “什么情信?!”程丫丫还真有一瞬间呆愣,然后想起刚刚自己拿过,现在已经因为她和陈若愚的互干被踩了无数脚的那个小信封,“那不是我写的啦!”她大声的说,边说边又在他的小腿上扫过一腿! 听到她的话陈若愚手中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好像按了暂停键的dvd影片—— “不是你写的?那干吗是你送?!” “肖婷婷帮我写作文,我帮她送信啦!”拜托,她连课堂上的作文作业都完不成,怎么可能还有空写什么“情信”!白痴陈若愚! “噢!你不早说。” “你问我了吗?现在怎么办啦?”她低下身体去捡那封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的别人的“爱的告白书”,不知道这样送给那个学长人家还会不会要?而且他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只剩一条缝,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信上的字? “同学,刚才是一场误会啦,对不起噢,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陈若愚也感觉不好意思,出声道歉。 “不、不、不用!”那个本来有点奶油小生味道,现在变成猪头脸的男生从地上坐起来拔腿就跑—— “等等,学长——给你的信啦——” 那个男生转过身从程丫丫手中抄过信封直接丢到经过的垃圾箱里,动作一气呵成——可见人家有多么痛恨她手中的这封该死的“情信”! 肖婷婷,对不起啦!程丫丫欲哭无泪!她这样还可以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吗? 该死的陈若愚,他怎么会那么空,好像他课余的所有活动就是‘盯住她‘这一项! ※※※※※※※※※※※※※※※※※ 暑假,台风天。 两家大人都不在国内,那个程妈妈请来照顾丫丫的远房亲戚的女儿生孩子,也在暑假正式开始的第二天就回老家去了—— 丫丫又不得不暂时寄居在他家,两个半大孩子由从小把陈若愚带大的管家陈妈照顾。 台风天,什么也不能干,两人窝在客厅打游戏—— 程丫丫将手中的控制器一丢,“不玩了!” 她很不喜欢这种格斗游戏,偏偏陈若愚喜欢,老是强迫她一起玩,害她老是输! “不玩那你去把作业写一写,多写点噢,等台风过去,我带你去海边的别墅住几天——” 程丫丫一听可以去外边玩,立即精神一振,她非常好动,柔道已经可以和陈若愚打成平手了,游泳也极好,篮球也不错—— 陈若愚游戏一直打到陈妈叫他吃晚餐—— 他一跃起身,先上楼去叫程丫丫,小丫头今天还挺听话,整个下午都猫在书房——看来她是很想去游泳啊! 轻巧的打开书房的门,里面的情景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死丫头居然蜷缩在沙发上和周公下棋,掉在她脚边的暑假作业上还是一片空白——他就知道,她怎么可能有耐心和书本约会一下午,能认真看上半个小时的书他就该偷笑了! 他走过去,本想给她一记铁砂掌,刚一走近,手就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白瓷一样的脸,两颊绯红,嘴唇像是熟透的樱桃——死丫头,居然乘他一不注意就变得这么诱人!害他——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的好快! 忍不住伸出手想感受一下——这一刻的她美丽的像是从幻境中走出来的天使!手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一般在她的脸上流连——细细的眉,紧闭的眼,微启的红唇—— 他只觉得小腹一阵火热——他的那里、该死的居然立正了!这一刻的他,已经被荷尔蒙完全控制了!他俯身向眼前梦中的天使微微靠近——再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最后,终于——他的唇碰上了她的—— “唔!”天使发出微的咕哝声—— 他大惊!下意识的整个身体往后靠去,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陈若愚,你干吗坐地上?”小天使醒了,醒了也没有回复成每天和他打闹斗智的死丫头,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天使,唯一的天使。 “陈若愚你做亏心事啦?脸这么红!” 他更正,只有不说话时她才像个天使,平时,她还是那个可恶的死丫头! “吃饭了!”他恶声出口,“吃了睡,睡了吃,你投胎时怎么不直接投在母猪的肚子里?!” “我命好,忌妒啊!” “切,我好好的人不当干吗羡慕你当猪?!” “我要告诉陈妈妈,你乘他不在家打我,不给我吃饭,还精神虐待我幼小纯洁的心灵——” “你就编吧,等你作文交不出来的时候,看还有没有人帮你做!” “哎,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的一时口误了!” “哼!” ※※※※※※※※※※※※※※※※※※※※※※※※ 陈若愚升上三年级,程丫丫也终于成为正式的中学生了——去年她只是预备班啦! 程丫丫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假寐,第三堂是班会课,可是班主任却在开始上课后半个小时还没有出现,教室里不少同学在窃窃私语,也有人在写作业,还有人在看漫画,而她和几个懒同学在睡觉—— 等等!看那是谁? 居然有这么不长眼的女生会看上陈若愚那头爆龙?恩,那个女生真勇敢!她要向她致敬!感谢她救全校女生(主要是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陈若愚居然也收得到情信?!(程丫丫并不知道陈若愚从上中学开始收这种粉红小信封已经收到手软了!)他终于收到情信了吗?想他去年还为了别人收得到情信自己收不到迁怒人家学长——害的那个学长现在只要一看见她就会立刻在五秒钟内从她视线里消失! 终于下课了,她以空前的热情小跑步的向等在校园门口的陈若愚靠拢—— “陈若愚,给我看!”她的小脸兴致勃勃的可疑,她知道他给她写“情信”了吗? 死丫头她怎么知道的?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和我交往吧。 一张白纸,五个大字。和她想象的差好多! 这个女生也太没水平了!至少也写一些花啊草阿,实在不会也可以去网路上搜啊—— “怎么样,你会不会答应啊?!”她三八兮兮的问他!太棒了,以后不用和陈若愚一起放学,那她就可以和同学一起去逛街,去吃冰,去打游戏,去打篮球——多么美丽的远景啊,她不由开心的眯眯笑! 陈若愚被她的问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他请她和他交往,不是应该她给答案吗?什么叫他答不答应啊? “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你会不会同意和这个女生交往啊?”她扬扬手中的纸,“虽然她写情信的水平是不怎么样啦,不过人家一片真心可表天地,你就答应了吧——”程丫丫暧昧兮兮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拉皮条的。 “死女人,你又在唱哪出大戏啊?” “那不是那个花痴给我的啦——”那个早就被他丢垃圾桶了!连拆都没拆! “啊?”那她手里的是什么啊? “那是我写的啦!” “你写的?要给谁的?陈若愚,你暗恋人?!”她惊呼。 “什么暗恋?!对‘你’用的着暗恋吗?你妈在你五岁时就把你送给我了!”程妈妈确实是在小时候说笑过长大让丫丫做他老婆—— “啊?”她呆住,完全被吓住了,陈若愚写的“情信”是给她的?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啦? “好了,嘴巴收一收,口水擦一擦,你的‘惊喜’我收到了。”陈若愚看她半天回不来神,拍拍她的头顶糗她。 “把信收一收,限你在三天内回一封一千五百字的信给我。” “陈若愚你耍白痴噢,你写五个字让我回一千五百个字,你当我幼儿园没毕业这么简单的算术不会做噢?” “我帮你写一个学期的课后作文。” “成交。” 结果,程丫丫都没发现自己和陈若愚的话题是怎么转的,等她发现时,她已经和陈若愚交往了一个月了。 其实交不交往的,也就是个名义,陈若愚还是以前的陈若愚,程丫丫也根本还不明白所谓“交往”到底交往的是什么东东,要打要闹还是照旧,陈牢头管她的学习还是像以前一样毫不留情,她心里还是一样讨厌他,讨厌又不得不依赖他,真是烦人啊! 不就是他布置的那篇“情信”她不会写,最后到网路上去抄被他发现了?至于这么顶真吗?她不是也答应和他交往了呀? 哎呀呀,烦死了,作业像山一样高,陈若愚每天像盯犯人一样的盯着她,凭什么他想上k中她也得上k中,他把q大作为人生目标她也得拼了老命去挤q大那扇窄门?! 事实证明,程丫丫永远也斗不过陈若愚。她的求学之路一直是按照陈若愚的安排在乖乖的走着。 ※ ※※※※※※※※※※※※※ 陈若愚气疯了。五分钟前,有两个男生从他面前走过—— “你觉得我们学校那个女生最漂亮?” “女生?曹甜甜、王倩、程丫丫、苏小满,都不错啦,哪有什么最漂亮,各有各的好啦——” “我觉得苏小满最美啦,她那个身材,光想想就让人流口水——”死小子这么小居然就有了当流氓的潜质! “我觉得曹甜甜和程丫丫都不错啊——” “曹甜甜是不错啊,人如其名,程丫丫就算了吧,男人婆一个,你眼睛脱窗啊!” “男人婆?”另一个男生困惑的声音,他们不知道这厢已经有个男人为了他们的这句话浑身冒出噼吧火星了!居然敢说他的小天使是男人婆?! 陈若愚认得那个男生,就是今年来他唯一一次让程丫丫落单,然后被丫丫爆揍的那个男生! 今天,他们死定了!首先他们敢意淫丫丫就不对,居然还有胆说她是“男人婆”! “你都不知道她身上的肌肉有多硬,她手臂上的肌肉居然可以一抖一抖的。”看来他被揍的时候看得很清楚啊。 “啊?”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形阴恻侧的停在他们面前—— “你、你干吗?”刚才还大肆批驳丫丫是男人婆的那个死小子颤抖的发出声音。 “我今天突然看你们很不顺眼!” 陈若愚哎!两个男生看清来人的脸后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你们说怎么办吧?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心中的无名怒火?” “我们、我们——” “明天早上六点半,在学校门口等我,如果到时候你们有谁敢不到——” “我们、不、不敢!一、一、定到!” 第二天造成,程丫丫走过学校门口时—— “对不起,我们是癞蛤蟆,不该肖想白天鹅!”居然有两个男生对她九十度鞠躬,然后沉痛道歉—— “对不起,我们是癞蛤蟆,不该肖想白天鹅!”然后她又发现,那两个男生居然对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女生都这么说。 “愚,他们怎么这么好笑啊!”她咯咯笑了起来。 “谁知道!可能昨晚被雷打了!” 那两个男生的古怪行为一直持续了三天,中间被教导处的老师“关心”了一次,还是没有停止,后来老师只能和他们的家长联系,暗示是不是需要带他们的孩子去“精神科”看看,后来,他们才没有再在校门口“丢人现眼”。 陈若愚发现那两个男生说的也没错哎—— 死女人看看是像个清纯美少女啦!实际她的拳头又硬,打起篮球像拼命三郎,身上的肌肉居然真的是一陀一陀的!小肚子上居然有四块腹肌,这种情况严重打击到他了! 不行,他要改变这个现状! “陈若愚,你干吗不让我打篮球——” “我高兴!” “我要打篮球啦!” “这件事没的商量,死女人,我警告你,如果我再看见你的手碰到篮球,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喂狗——” “你神经病啊!好好的干吗不让我打篮球!” “再打下去你就变无敌铁金刚了,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子!” “干吗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陈若愚不说话,突然一把把她拖进自己怀里,劈头就是一记狼吻—— “唔——” 餮足三分钟,陈若愚才放开她—— “陈若愚,你没预告!这是人家的初吻啦——” 初吻?最多只能算半个!另外半个早就在一年前被他偷走了!呵呵—— “如果你变成男人婆会害我没胃口。” 程丫丫瞪他,拜托,谁在乎他有没有胃口啊?! “女人,你记住了,如果我再看见你碰篮球,我就吻你,多少人面前也一样!” “那你也不许打!”敢怒不敢言的小女生忿忿的提出条件! “好!”陈若愚也爽快,既然丫丫都答应放弃了,他自然也舍命陪君子! ※※※※※※※※※※ 程丫丫一步一步朝着陈若愚给她设定的目标前进,爱情也是,学业也是—— 从程丫丫考上了陈若愚替她指定的也就是现在陈若愚也在就读的大学起,他就决定和她一起搬出来住——自从程丫丫拿到大学入学通知单那天他把她吃掉,初识情欲之后,他食髓知味,不过死女人抵死不愿和他同居,最后陈若愚只好在同一个小区里面租了两套房子—— 他们原来的家离学校实在太远了。 他已经大学三年级了,又是学生会长,雄心勃勃的他又已经开始着手创业了,程丫丫刚去学校报到时也是他最忙的时候—— “丫丫,今天你自己随便吃一点,我要晚点回去,你先睡,我这里如果结束的晚就直接回家了——” “好。” “别到处乱跑,你路不熟——” “噢。” 然后,他晚上九点才结束工作,刚走到小区门口—— “唔——啦——唔——啦——” 一辆消防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的脑中一下子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 程丫丫租住的那个公寓的窗口呈现一片黑漆漆的惨状! “丫丫!” “对不起,先生,你知道发生火灾的房子里面的人在什么地方吗?”他问旁边看热闹的路人。 死丫头不会这么木吧,她肯定跑出来了!她运动神经那么好! “没听说里面有人啊——” “不一定,不是说那扇门太利害,到现在都没有砸开吗?不知道是那里产的,明天我也去买一扇——” “不可能!”他怒吼。 他很怕啊,除了怕,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该怎么形容,两只脚不停的抖,怎么也站不稳!窗口都烧的那么黑了,那里面—— “因为门锁着,所以听说火很难扑,里面都烧得差不多了!” “哎,不知道屋主有没有上保险——” 他拔腿就冲过去,他要去看,他要去确定—— 警察看到他赶紧将他拦住—— “这位先生,上面很危险——” “让我上去,丫丫在里面,我女人在里面啊!我要去看——” “先生,如果你说的人真的在里面,那么我们只能劝你节哀顺便了,里面已经烧得基本没剩什么了——” “是啊,那扇防盗门太利害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又在说那扇门!是他害了丫丫吗?那扇门是他特地去厂商那里定做的,是为了她的安全啊!谁知道—— “我有钥匙!”陈若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哭—— 说着他又要往里冲—— “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去,如果有钥匙,请交给我们的公务人员——” 钥匙交出去了,他呆呆的等在公寓楼下——一直等一直等,时间在这一刻慢的像是凝固了,陈若愚的头一直高高的朝程丫丫房间的方向仰望,一动也不动像一座雕塑—— “愚——”柔弱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堂!丫丫从没用这么动情的声音呼唤过他—— 陈若愚猛回头—— 他用力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轻轻的触摸她的脸, “丫丫!”在终于确定她是真实的以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抱住她——程丫丫相信他在抱她时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陈若愚一直抱了她很久很久,怎么也不敢松开手—— 程丫丫只感觉自己的发心越来越湿,越来越湿—— “愚,对不起——” “死女人看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陈若愚终于回过神来。 “我、好像煮泡面忘了关火——”这是她刚才反省时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对不起!” “你就没有一次肯好好听我话的!死女人!” “对不起,愚。” 这次她的道歉绝对诚恳,她一回来先看到自己的房子烧掉了,后来看到陈若愚居然慌的满脸是泪——他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非常非常愧疚。 也居然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陈若愚居然真的很在乎她!好窝心噢! 她忽然对陈若愚以前种种种种的可恶行径不再那么感冒了! “哎,算了,你没事就好!”陈若愚叹息,只要丫丫没事就好,在他以为她遇到危险的时候—— 他几乎都失去的生活下去的勇气! 不管再怎么抗议,程丫丫是不可能再得到一个人住的待遇了!当晚她就搬到陈若愚那里,想来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被栓在某人的裤腰带上了。 “愚,你不会累吗?”是夜,程丫丫窝在陈若愚的 八 绿帽子 死女人当时说的多好啊,留在他的身边?!还永远嘞!他就是一个白痴! 如果以前有人问陈若愚,等人是什么滋味,他可能会说不上来,除了程丫丫之外,他从没有等人超过五分钟的先例,而且以前他有程丫丫公寓的钥匙,即使等她也是在她的屋子里翘着二郎腿看看电视什么的,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他从傍晚七点一直等到九点,终于忍不住打她电话,发现电话关机,又继续等到十一点,凌晨一点以后,他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别人,等人的滋味就是越等越怒火中烧,现在如果有人想煎蛋,只需要把鸡蛋打在他冒烟的头顶—— 明明警告过她不准再关机的!死女人! 在他几乎要以为她已经被外星人劫持以后,终于他看到一辆银黑色宝马骚包的停在她家公寓的楼下—— 死女人,居然是在约会! 她不知道今天自己生日吗?她不知道他会来替她过生日吗?不,更正一下,已经变成昨天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训她的话,只等那只可恶的癞蛤蟆离开—— ———— 可恶!他们居然一起上去了! 那个死女人居然在这么晚的夜里邀请男人到自己家里! 死女人她是不是在找死啊!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客厅的灯亮了!厨房的灯也亮了! 那只死癞蛤蟆怎么还不下来?! 他不会以为和丫丫约会一次就可以做什么非分之想吧! 他的丫丫根本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想当年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等等!怎么卧室和浴室的灯也亮了?! 死女人该不会这么没有防狼之心,她不知道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走进浴室洗澡,在孤男寡女的情形下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吗? 还是——她和那只癞蛤蟆在洗鸳鸯浴?!! 死女人!她在找死吗?!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前头顶一片惨绿!居然敢送他绿帽子! 不行!如果他现在不去棒打野鸳鸯的话,那么他就不是男人! 他将和他一样等了一夜的已经憔悴的香水百合随手丢进垃圾箱——死女人这么水性杨花,根本配不上他的花!然后蹭蹭蹭的跑上了楼! 砰砰砰!他用力的敲门—— 程丫丫微皱起眉,这么晚了,谁这么没礼貌?首先她的朋友并不多,而且她的朋友都是非常有素质的人,她过滤了一遍,怎么也想不出是谁会在半夜以这种几乎要敲破门板的声音这么大力的敲她的门!她决定这个敲门的人要么找错门,要么是神经病!所以她不急着开门,只是隔着门板出声: “找谁啊?” “死女人!开门!” 咦?怎么是他? 他怎么总是做这种会让人怀疑他智商的事? “什么事啊?” 程丫丫乖乖的开了门,但是没有让他进来—— “陈若愚你怎么现在来?” 他对这个一下子就燃起他无穷怒火的问题选择忽略,要不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他侧过身,用一个柔道的小动作轻易的让她松开了把在门框上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环顾客厅一周,癞蛤蟆人呢? 蹭蹭蹭冲进卧室—— 也不在? 然后他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他的眼睛一下子被攻心的怒火烧成血红! “死女人!你居然留男人过夜?!!!” 对于他这么直接的把她今天准备要做的“坏事”说出来,她尴尬的保持沉默,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虽然他现在还是她的好哥们,但他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 她就从来也没问过他和他现任的事啊,他就不能向她学学吗? “你们做了没有?”他问她。 她保持最高级别的静悄悄,然后她烦恼的发现浴室的水声因为他们这边的安静被对比的更刺耳了! “到底做了没有?!”他怒吼!并且紧紧抓住她的肩头摇晃她的身体。 程丫丫本能的捂住自己被震的嗡嗡响的耳朵,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还没。”来不及啊,刚做了准备工作他就杀进来了! “以前呢?”陈若愚再吼出一句。 “咦?”程丫丫的双眼打满了问号。 “以-前-做-过-没?!” “没拉,今天才第一次约会。”她呼出一口气,心想这么说的话他的火气肯定会小一些的,当然这是事实,在经历过无数次惨痛的教训以后,她对他是从不说谎的。 “你有胆再说一遍!!” “是第一次啊?”她不解的重复,她肯定没有骗他! “你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啊?!大便吗?!” 虽然习惯了他的口没遮拦,但他这么说她实在太伤人了! “你——”她试图打断他,不过没成功—— “和人家第一次约会就想着爬上女人的床,这样的色狼你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带回家,你不怕被人劫财劫色吗?!” 因为吵得太专注,所以两人都没注意浴室的水声早就停了—— “丫丫,有朋友吗?”温柔的男中音突兀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养眼的帅哥仅围了一条浴巾站在她的卧室门口。 “呃,嗯,他马上就走了!”她尴尬的笑,手中微微使力想推他离开—— 她的这个小动作马上激怒了陈若愚—— 可以请教先生是哪根葱吗?陈若愚像根柱子一样杵在程丫丫和蛤蟆男之间,挑衅的眼神直视对方—— “我是刘益,丫丫的同事,不过我想我们已经达成了向亲密的私人关系转变的共识。”还是不温不火的声调,不过却也隐隐透露出捍卫自己领土的意念。 “不知你是哪位?” “我是他男朋友!”不经大脑的话直接冲口而出。 “喂——”程丫丫不高兴了,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变成她在劈腿一样,“是前任啦——” 她嘿嘿笑着对她今天的约会对象解释! “死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让这只癞蛤蟆爬上你的床吗?”说他是“前任”?!该死的,他真的是tmd前任! “陈若愚,你怎么总是这样没礼貌?!”说的她像个荡妇,再把她的朋友说成癞蛤蟆——要知道她对这只“癞蛤蟆”感觉还蛮好的嘞! “你快走啦——” “你有胆再说一遍”他的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她,“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来就来,怕你啊!”她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打架她根本不怕,要知道他们的孽缘就是从练功开始的,他们俩整整在一起学了十年的柔道,都是黑带三段的级别,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着两人真就摆开了架势—— 刘益一下子傻眼,终于明白丫丫的客厅为什么基本没有家具了,原来是为了方便打架的!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眼中那个纤细美丽的淑女居然可以虎虎生威的和一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男人对干,而且完全没有屈居下风的态势,如果以后他们真的有了结果,那他会不会被家暴啊——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不着痕迹的退到她的卧室,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着装完毕,然后像风一样卷出了这个正在传出打斗声的是非之地—— 原来程美人真的只能远观啊! 在顽强抵抗了近半个小时以后,程丫丫终于不支倒地,但某人的力气像是还没用完,看她躺下立即俯身半压在她上方,劈头盖脸就是一个法式长吻—— “唔,我透不过气啦——”她费力的推他,就是推不动! 某人怎么肯善罢甘休,在让她微喘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进攻,要知道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今天总算可以师出有名了——丫丫都寂寞的要找别人了,做生不如做熟,既然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今晚就他就牺牲自己来满足她的“需要”吧! “你别这样啊——”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呀!而且,他不是已经有苏妙方了吗? “他行为什么我不行?” “……”被她这么一问,她一下被噎住了—— “可、可是他没有女朋友啊!” “我也没有啊!” “那你不是和苏……”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平时就没话说,关键时刻吵得像只老母鸡!有什么话等下说!”说话间,他已经迅速剥光了两人的衣服进入了她的身体—— “唔!”终于得偿所愿后他满足的忍不住叹息。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憋的有多辛苦,每天早晨不是一柱擎天就是半夜画地图,这半年来他洗的床单比过去半辈子的总和还要多,可能是互相熟悉对方的身体,又太久没有了,他们俩都非常激烈,并且在不到五分钟内一起到达巅峰—— “唔——”激情过后,他放松的叹息。 她则是累的有些昏昏欲睡—— 其实她也很怀念他们以前的日子,所以今天,不、昨天,她才会答应刘益的约会,故意在外面逗留到很晚,然后对刘益的暗示半推半就,她不想一个人过生日,怕自己不自觉的就已经在等他了,她的记忆中几乎每个生日陈若愚都在她身边—— 昨天,她不确定他会来,不,她确定他不会来,她不想让自己心中的期望发芽。 她其实比她肯承认的还要想他。 陈若愚等过速的心跳恢复正常就抱起她走进浴室清洗,喜欢她现在小猫一样的样子——忍不住凑近她的颊边吻了又吻。 “唔!陈若愚你别闹——”她轻声咕哝,神智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没有听到陈若愚今天对她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不分手了,好不好?” “恩”。迷迷糊糊的答应,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的这一声轻呼终于让他的心平静下来,丫丫始终是习惯他的—— @@@@@ 程丫丫一时之间居然不知今夕是何夕,陈若愚怎么会睡在她身边呢?和以前一样霸道的把她圈在怀中,好像从没离开过,难道分手只是她做的一个长长的梦吗?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她笑自己莫名其妙,又不是科幻片,做梦能做这么长时间吗? 习惯的抓过一个枕头塞到他胸前,然后小心的起床——她今天特别不想吵醒他,她不想面对他,至少现在。 目前她就把昨天当作擦枪走火吧,反正不是第一次,多一次少一次他的现任也看不出来,她鸵鸟的想。 陈若愚终于醒来,他微眯着眼环顾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陌生,但是风格他很熟悉,是丫丫的味道,怀中软软的,丫丫总是习惯在自己离开后在他怀里塞个枕头——他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下她的味道后翻身起床。 瞄了一眼床头的脑中,快九点了,昨晚是他几个月以来睡得最沉的一夜,整夜无梦,一夜好眠,他不由自主吹起了口哨,睡得好,心情就好,他现在的心就像插上了翅膀,轻飘飘的。 可惜丫丫这么早就上班去了,如果还能再做一次早间运动,就更好啦——他想着就笑了起来——他的丫丫,终于他又抱到她了。 整个公司的人都看的出来他们的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陈若愚脚步声轻快,对于打招呼的员工一一颔首致意,脸上虽然尽量保持严肃,但和平时的冷酷简直判若两人—— 一看就是昨天的约会让他身心“舒畅”啊—— 自从苏妙方突然请假出国旅行,程丫丫也不再出现在他生活中以后,今天是他最“正常”的一天了—— 喝了一口雷秘书泡的咖啡,他满足的将整个身体陷入老板椅中! “丫丫,我和苏妙方没有任何关系的!” “恩。” “不分手了,好不好?” “恩。” 他回想起昨晚临睡前和丫丫的对话—— “呵呵!”好开心啊! 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啊! 九 死女人,敢让我做绿毛龟! 会议室里很安静,除了程丫丫低柔的读着公司简报的声音,整个会议室里寂静无声—— 刘益看着程丫丫,他还没有从昨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这么一个轻轻一掐就好像要掐出水来的可人儿,怎么会是昨晚那个恰北北呢? 看她浑身没有一点伤痕——昨天那条暴龙没拿她怎么样吗?好可惜哦,她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个碰到的让他产生了安定的念头的女人哪!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那个吼起来像恐怖分子的男人他好像在哪见过?是公司的客户?供应商?还是朋友的朋友? “刘副总!刚才由程秘书代我宣读的公司发展计划,你有什么看法?” 王一凯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他看着他的好友兼属下长时间的看着他的秘书发呆,没来由的一阵恼怒!忍不住要找他麻烦! “唔?没、没意见!总经理的发展计划做的详尽周到,非常之好!” “很好,那其他同仁有什么意见吗?”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王一凯宣布散会! 王一凯是程丫丫现在的老板,三十五岁,未婚!五官非常端正,但很严厉—— 以前公司里面没有人不怕他,连他的好哥们刘益在公事上也常常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后来来了个程丫丫,很奇怪,程丫丫居然不怕他!当然,也没有迷恋他——他以前的秘书会离开公司都是为了同一个原因——怕他并爱着他! 在整个公司都在打赌新来的秘书能够在这个岗位上坚持多久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整理前任留下来的烂摊子,说实话——她实在是个做秘书的人才,杂七杂八的资料一经过她的整理归档就显得这么紧紧有条,英文非常好,而且还会说一点法文和日文,曾经有一个美国的客户居然问他是否请了一个美国秘书!请她,是物超所值的! 但是,程丫丫也有点小小的打击到他的自信!未必是每个女人都要爱上他,可是,这个女人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他怀疑如果在街上迎面相遇,她会不会认得出他是她老板?她除了在他交代她公事时会非常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之外,从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她不怕他,看着他的眼睛时她淡定的眼神这么告诉他的,但是,她也无视他!不说话时,她居然连一眼都没有瞧过他,偶尔她的眼神会无意识的从他身上扫过,然后他就会强烈怀疑自己只是一团空气! 她是个非常慢热的人!在和她共处了两个月以后他发现——她融入一份新工作的时间非常短,可是融入一个新环境却非常非常的慢!整整在这里工作了两个月以后,她才开始和同事有了一点点互动! 刘益在确定她对他这个老板没意思以后就开始追她了——不过她一直无动于衷(王一凯并不知到昨晚刘益差点上垒成功)! “程秘书,今天你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六点我到你家去接你,今晚陪我参加一个酒会!”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这些话已经从王一凯的嘴里吐了出来,然后他得到刘益一个张口结舌的表情—— 他不是从不吃窝边草的吗?刘益想。 “好。”某女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清谈的样子又雷到了一个菁英! “对了,你有没有酒会可以穿的衣服?没有的话现在就去买,可以报公帐!” “不用了,我可以应付!”说完程丫丫就退了出去! “凯!你被她电到了!”刘益说的不是疑问句。 “怎么,你有意见!”他未婚,事业有成,难不成他追女人还要别人批准? “如果是昨天的话,我肯定有意见,不过现在嘛——”刘益赶紧摆手, “已经没有了!” 刘益呵呵笑,还好自己抽身快,这么赞的女人,每个男人都在肖想她——自己在她的故事里绝对是一配角,她肯给他一个出场机会就已经很抬举他了。 因为他刚才瞄到一本商业杂志—— 越看越觉得封面上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很眼熟——是谁呢?不就是昨晚和程美人干架的那位吗!陈若愚,号称五年来商界出现的最杰出的经理人,营造业神童!呵呵,没想到他私下里这么番,而且,品味这么怪! “呵呵,总经理,我没意见,可是肯定有人会有意见的!” 刘益留下了一句类似高僧的禅语的话后走出了王一凯的办公室! %%%%%%%%%%%% 陈若愚在办公室里等啊等,熬啊熬,终于看到办公室里的钟即将迈入五点大关—— 他上不上班无所谓啦,丫丫是个死心眼,上班时间很讨厌他打电话和她说私事! “哒”的一声,他发誓他真的听到指针走动的声音,五点——终于到啦!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拨通丫丫的号码—— “丫丫!是我!” “恩,有事吗?” “你下班了吗?我过去接你啊!” “我现在在家了,不过等一下就要出去了,今天老板让我陪他应酬!” “哦!”非常非常可怜的声音。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不知道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不能。他没事啊,只是想和她粘在一起,电话里让他说什么啊? “没事我挂了啊!”她的声音很平淡!其实她很怕见到他—— 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也不敢听他说昨晚的事—— 她的爱情里还是只容的下他,还好她的生命里并不是只有爱情! 如果他的爱情里还有别人,她可以暂时让她的爱情在生命里消失! “等等丫丫!” “干吗?” “你到家前给我个电话,我去找你!” “好。如果太晚的话你就先睡,有事明天说也没关系的。”她敷衍他,今晚,她绝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那就这样,拜拜!” “恩,拜拜!” 这是王一凯第一次在工作场所以外的地方看到程丫丫——她,真美! 平时的她穿着简单的套装,一丝不苟的发髻,非常端庄,但是不太有存在感—— 今天,她的长发梳了一个可爱的公主头,穿着一袭浅绿色的曳地长裙,整个背部镂空设计,但是又因为她如云的秀发而显得若隐若现,非常非常的引人遐思,同色系的鞋子和配饰,虽然不很华丽,却雅致俏皮—— 她应该知道自己很美!王一凯心想。 像她这样的女人很少见啊!美丽却不拿美丽当回事!年轻却不拿年轻当借口!他开始觉得自己对她动心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傻事! 当他挽着她走入酒会现场时,感觉到众人的眼光投到自已和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时,他忽然觉得很骄傲—— 这个女人,他要让她变成他的。 其实酒会很枯燥,好在程丫丫是个很自得其乐的人,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来干脆找了个位子坐下一心一意的等她的老板谈完生意后通知她可以回家了—— “对不起丫丫,刚刚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谈到一个不错的项目,所以多聊了几句,你很无聊吧——” “没关系”反正有加班费拿!程丫丫压根没察觉眼前的男人已经变得和以前不同了——他在对她道歉,还在说他冷落她的原因。 “很晚了,走吧,陪我一起去和主人家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 王一凯十二点不到就送她回家了,还嘱咐她第二天可以迟些上班—— 没想到陈若愚会在她家门口等他,席地靠坐在她家的门上,看到她的身影马上精神百倍的站起来—— “丫丫,你回来啦?” “你不是知道我今天会很晚才回来吗?怎么还来——”她略心疼的说他,几经挣扎最后还是拿了自己房子的备用钥匙给他—— “以后想来时先同我说一声!” “丫丫,谢谢!”他激动的抱着她转了一个圈!兴奋的欢呼起来! “我想你!”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汲取她身上的清谈女人香。 结果,这一晚陈若愚又在程丫丫的住处过夜! 程丫丫很烦恼,以至于让她上班都没有心思,频频出错! “程秘书,你这两天有心事吗?” 真是难得司美公司居然有员工在犯错之后还得到老板体恤的关怀而不是暴训半个小时! 程丫丫真堪称古今第一人啊! “没有,不好意思,总经理!” “没什么大问题,下次注意。” “恩。” “对了,程秘书,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我要到s市出差,你同我一起去!” “好。”离开几天也好,她要好好想想以后和陈若愚该怎么相处。 第二天,程丫丫甚至没有通知陈若愚就和王一凯出发去了s市。 考察工厂,谈判,应酬,查资料,整整忙活了三天公事才总算告一段落,不过王一凯忽然一改以往工作狂的作风,居然提议带她到分公司附近的度假山庄再住两天——今天的老板有些古怪,在晚餐后约她当无人的乡间小径“散步”——但她一向懒于猜测别人的心思,反正他是老板,她陪他公干难道还能不发她工资吗?所以,她只静静的陪着他走路,心中想着和陈若愚前些日子好几次的“一夜情”—— 来s市那天,她在机场她看到了刚从国外回来的苏妙芳——原来她出国去了,难怪陈若愚会“欲火焚身”“饥不择食”,她当时又心虚又难过,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好在苏妙方到最后也没有注意到她——呵呵,她对自己苦笑,自己被陈若愚当成替身了——他在那方面的需求一直是很旺盛的又有洁癖,女朋友不在,只能退而求她这个“次”了—— 陈若愚是大坏蛋!她想着连鼻头都有些发酸了。 “丫丫——” 王一凯的声音招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什么事?总经理。” “益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是真的吗?” “恩。”她也不想没有的,可是自己没本事,一不小心就被人抢走了!哎! “那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啊?”她大惊,抬头看他,然后看到一张紧张兮兮却故作镇静的脸。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你可以考虑的——” 他这样是向她表白吗?程丫丫脑中不期然响起陈若愚的怒吼声——“死女人!你有胆再到处招风引蝶你的皮就给我绷紧点!” 又是自己招风引蝶吗?她并没有做什么啊! 一瞬间一种叫做冤屈感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样被一个除了公事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喜欢,她也很莫名其妙啊——她什么时候给过王一凯她“可以泡泡看”的暗示吗?还是在别人看来她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王一凯根本不知道程丫丫低头不语是在反思自己以前的言行,以为是女人的通病——矜持。 “不愿意吗?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王一凯好耐心的说。 他和陈若愚完全不一样呢!陈若愚才不会说愿意等她的话—— “我这么喜欢你,你居然还有胆给我出去招蜂引蝶!”他总是这样说她,从来不会听她说原因。 程丫丫无言的望着王一凯,看着眼前的男人,老是老了点噢,不过他火爆的时候很像陈若愚——这让她多少有些亲切感,而且他还有很多陈若愚没有的优点——说话比较温柔、小声,她已经被陈若愚的大嗓门荼毒了二十几年了,唔,如果他的妒忌心也不太强的话(至少和陈若愚比起来能大方一点),她也许可以考虑和他交往看看—— “总经理,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和你对我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且将来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爱上你,我以前有过一个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我想在可以预见的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我都还是会想起他,如果这些你都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和你交往!”嘿嘿,她说的怎么很像那种商场上的“官话”呢? 不过程丫丫的话很认真,眼神极严肃——虽然几乎确定对方一定不会同意——哪有人答应和人交往还提这么一大堆条件的!但怎么办呢?和陈若愚在一起这么久,她已经忘了说谎的滋味了,其实陈若愚没有改变到她什么,只是让她养成了几乎不说谎的好习惯——没办法啊,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每次只要她一说谎,陈若愚马上就会知道,然后—— “死女人,你是不是找死啊!” 呵呵,她不自觉的微笑,现在再想起以前的事,怎么好像少了愤怒,多了很多很多的留恋—— “既然答应和我交往,怎么还称呼我‘总经理’?叫我一凯,或者凯——” “恩,凯。” 在那个度假山庄玩了两天之后他们俩回到h市时已经又是周末了——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王一凯特意选了个很高档的西餐厅,但是,进门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情况忽然变得很诡异—— 王一凯回头看看缩在自己身后的小女人,她——怎么啦? “丫丫,不喜欢这里吗?”虽然自己在男人中算是高大,而她在女人中也称得上纤细,不过,她想要让自己完全藏在他身后也是不太可能吧? “是啊是啊!”不同以往的急切,这女人今天很不对劲噢! “那我们换地方吧!” “好啊好啊!”她率先转身—— “王一凯!”一道惊喜的声音叫住他—— “刘林!嗨,好久不见啊!”他大步子向昔日的死党走去!忘了要帮身后的小人做人体盾牌的事! “丫丫,这是刘林,我大学时的好朋友!林,她是我秘书兼女朋友。” 刘林不由多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很年轻,可能不到二十五岁,干净漂亮,不过这丫头应该也不简单,能让王一凯动到心思的女人可是没有几个的,更何况他还主动承认她的身份! “你好你好!我们兄弟好久不见,今天就一起吧——” “嗨,你好!”程丫丫虚弱的笑,眼光不时飘向靠窗的那个位子—— “你认识他们吗?”王一凯看了一眼窗边的两个背影——都是男的,他轻声询问! “没有没有!有点眼熟!”她搪塞。 “那我们今天就在这吃晚餐好吗?这里的东西其实不错吃的!” “恩。” 刘林带他们到自己的位子上,他的女伴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们的互相介绍程丫丫根本没有听到,她只是非常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坐在刘林女伴现在坐的那个位子上—— “对不起,你能和我换个位子吗?” “啊?!”对方显然一惊!不是一样的位子吗?难不成自己的位子喷了香水镀了金? “噢,可以啊——” 程丫丫如愿以偿的坐到了这个金位子!这绝对是个金位子,背对着那条爆龙不说,而且她的背后还有好大一排盆栽——他肯定不会发现她的。 “谢谢!”她对刘林的女伴微笑,诚心诚意道谢! 程丫丫不是那种可以和陌生人肆意笑谈的人,所以她除了点餐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话,只是静静吃东西,对于他们指名道姓的问题:“丫丫,你说对不对?” 她就回答一个“对”字应付一下! “丫丫,难怪你会对那边那个家伙眼熟——”几分钟功夫,刘林和她的关系已经从程小姐进展成丫丫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刚才程丫丫偷瞄的角落,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他叫陈若愚,是商场后起之秀,上一次和锦熙合作的几十亿的项目非常高调,签约仪式是电视现场直播的,你可能在电视里见过他——” 程丫丫只是听着,完全不说话,她也记得那次签约,锦熙为了宣传非要搞什么现场直播,那条爆龙气的在她面前跳脚骂了半个小时脏话——她还是坚持他是一本活动的脏话大词典! “……听说他家世很好,有人猜他可能和君悦陈家有关系,不过他从大学没正式毕业就自己创业到现在不过五年,当年几乎倒闭的和黄建设现在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不过这是个怪家伙,买下和黄以后他给它改名和程——居然不是自己的那个陈!你们说怪不怪!” 陈若愚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利害,当时起步阶段陈妈陈爸有垫资,还有苏妙芳也出了不少力! “噢,他就是那个陈若愚啊!听说他很低调的——” “是啊,他很少曝光,私生活风评好得不得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同志噢!”刘林神经兮兮的说,惹来他的女伴一阵咯咯乱笑! 他才不是同志!要是同志就好了!那她不就可以做他永远的好朋友啦——那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丫丫,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羊排啊?”王一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 程丫丫下意识的往盘中一看,呀!她居然不知不觉将小羊排切成了一陀肉酱! “呵呵~”她不好意思的笑,刚才她把羊排当成陈若愚了! “这样还怎么吃啊!不如你再点点别的——” “不用了,我今天胃口不太好!”她歉然的笑。前有狼后有虎,她吃的下东西才怪! 不过程丫丫的举动在王一凯的眼中又是另一种解读,原来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的食物,哎,自己刚才不应该勉强她的! “我前阵子在一个朋友的商务酒会上碰到过他,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你们说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刘林忽然问。 “不要!”程丫丫的话让她得到三对注目礼,这话不是她说的吧? “呃,我是说——人家在谈正事啊,再说你们也说他是个怪家伙——”她给自己的话找借口,可是越说好像越不对,后来干脆不说了! 后来刘林还是去了—— 她看到陈若愚的眼光朝自己的方向扫过来,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她落荒而逃。 在洗手间里整整磨蹭了快半个小时,结果他们还以为她怎么样了,派了刘林的女伴过来找她——呜呜呜,今天她的脸算是丢尽了! 刚从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拐出来,赫然看见那只爆龙正端正的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位子上,他的招牌喷火眼正忿忿的盯着自己——呜!让她死了吧!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能够马上变成一团空气! “怎么啦?去了这么久——”刚一坐定,还没来得及武装一下自己,王一凯关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事!呃,我在洗手间碰到以前的同学,多聊了两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然让她说什么,忽然拉肚子?! “噢,看来这位小姐一定是碰到了非常‘要好‘的同学,兴奋到顾不上周围恶劣的环境就这么忘我的攀谈起来!”陈若愚的话凉凉的传来——死女人,你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还想躲?! 他已经气疯了!程丫丫确定。 “陈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程丫丫小姐,丫丫,这是陈若愚先生。” “你好。” “女朋友?很好!”让他咬牙切齿的好啊!其余三人还以为他说的是“你好”嘞,只有程丫丫被他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背后更是一阵凉意。 “外界传陈先生为人低调,没想到陈先生还这么平易!”刘林的马屁功夫不俗啊! “哪里!”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死女人,你跪在地上求我也没话同你讲! “程小姐看上去很面熟啊!”陈若愚的矛头开始对准她了。 “呃。”她不敢随便接话,陈若愚损人的功夫从中学到现在就没有退步过。 “很像我的女朋友,刚才我乍一看程小姐还以为是我家那个死女人劈腿了嘞——” 砰砰砰,砰砰砰,程丫丫现在的心跳估计已经超过两百—— “呵呵,人有相似!” “咦,陈先生有女朋友了吗?像您这么优的男人,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啊!”刘林的女伴忍不住八卦起来—— 陈若愚微一笑,呵呵,这女人真是不负他所望啊! “是啊,她是我的初恋女友,哎——”又是话说一半,这就是讲话的艺术啊—— “怎么啦?” “前阵子她误会我喜欢上了别人!就从我身边消失了。” 他好可怜噢。程丫丫在那个女人的眼里读到这几个字。 “那你没有试着挽回吗?” “我找了她很久,终于找到她以后,她居然说只肯和我保持那种关系,呃呃,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她说她要找别人交往看看——只肯和我保持肉体关系。”陈若愚低下头做悲伤状! 原来他的女友是这么个坏女人啊! “那不是劈腿?!”刘林的女伴惊呼! “你不会同意的吧?”现在陈若愚在他们面前那还是什么成功人士啊,就是一个被心爱的女人予取予求的可怜痴情男! “我喜欢她。”言下之意,他现在为了爱情愿意牺牲一切! 陈若愚你就编吧!程丫丫对他投去愤怒的一瞥! “你没想过改善吗?虽然这样的女人我个人对他持保留意见——”一向对别人不多做评论的王一凯也说了一句,这个陈若愚他一直很欣赏,况且自己现在佳人在抱,对于得不到真情的人总是多了三分同情,没想到他在感情方面这样专一。 “恩,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向她求婚!”然后把她关在家里生小孩,一直生一直生,生到她生不出来为止,他就不信到那个时候还有色狼觊觎她! 程丫丫在他眼里读到这个危险的讯息以后,忍不住脸色发白胃部抽筋——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但是就是很怕啊,陈若愚是说到做到的人! 她—— 怎么办啊?! “丫丫你怎么啦?”王一凯看到她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紧张的握着她的手问—— “没事,一点点胃痛。”程丫丫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和他保持一公尺的距离,这主要是考虑到王一凯的人身安全—— “你看你冷汗都出来了,还一点点,走,我带你去看医生!”王一凯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其实她的冷汗是吓出来的啦!不过——等等!她如果就这样离开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那好吧!” 死女人,她居然真的敢走?! “程丫丫,如果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完了!”等着在家生孩子吧!居然真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子!陈若愚忍无可忍的起身大吼!整个的餐厅一瞬间寂静无声。 “我长得很想绿毛龟吗,啊?!”绿毛龟——戴着绿帽子的乌龟! 呵呵,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程丫丫还真相不顾形象的笑出来! 刘林和他的女伴一下子被他的反应惊的瞠目结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互相看了一眼——哎,就说自己哪来这么好的运气能和商场新贵搭上线,原来是在做梦啊!这个陈若愚神经兮兮的,怎么可能是那个低调睿智沉稳干练精明的陈若愚呢? 程丫丫听到那声熟悉的狮吼神功,果真不敢再往前一步!她还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会放她一马呢!没错!她现在是很想离开,宁可等下回家后被他一顿爆揍,也好过现在在这里被他温水煮青蛙—— “丫丫?”王一凯用眼神询问她。 “呵呵,很抱歉!我好像就是那个让你持保留意见 十 和扬子齐说清楚了。 “唔——” “陈若愚,我不行了——” “唔,愚,停一下!” “你可以的。” 程丫丫小小的卧室里断断续续的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和低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 “啊!” 在程丫丫难以自抑的惊呼声中陈若愚终于在一阵激烈的摆动之后释放了自己—— 程丫丫无力的趴在陈若愚身上,昏昏欲睡,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了。 他们居然在床上厮混了几乎整夜—— 昨天陈若愚把她从餐厅揪出来以后,直奔她家卧室——然后,点点点点点点一直到现在! 唔!真是个——死男人啊! 昨晚真的死活不肯用措施——唔唔唔,她真的要怀孕了! 在他还没替她清理完身体之前,她已经沉沉进入梦乡了。 ################ 程丫丫悠悠醒来—— 窗帘的缝隙中有几缕阳光顽皮的钻了进来,应该不早了吧—— 唔!她发出微的轻呼声!好酸!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晚的情景,那个大色狼——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还好今天是假日!手机下面是一张便条——这是陈若愚经常会干的事情! 女人: 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前回来,看到纸条马上到厨房把你肚子填一填!这么瘦!摸着你那一把排骨害我一点激情也没有! 陈若愚 没有激情?!那她身上这一身体的青紫所为何来?程丫丫心中虽然有所不平,不过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并且很听话的漱洗之后就跑到厨房去找吃的—— 掀开温在炉子上的锅子,陈若愚果然在里面给她留了两个水煮蛋和一杯温好的牛奶——虽然她一直坚持牛奶还是冰的更好喝! 其实陈若愚还是满好的。 脑中不期然想到苏妙芳,陈若愚要和她复合了,那苏妙芳怎么办啊?算了!管她呢!陈若愚本来就是她的! 陈若愚一大早去办什么事呢? 其实是苏妙芳出国散心回来了!她约他到公司谈事情—— “愚,以前是我不对!” 他抬头看她一眼,不说话—— “这几个月在国外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对你可能也不全是痴心一片——” 又看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你也知道我个性比较要强,其实也许我们真的交往的话,可能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愚,我不想拆伙!和程是我们一起费尽了心思建起来的,你走我走我都不愿意——”苏妙芳是个现实的人,当时陈若愚肯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已经占了大便宜了,现在陈若愚把公司经营的这么好,她怎么算都算不出可以将愚放走的结果。 陈若愚看她一眼,继续沉默—— “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明白,和程少了我们俩谁都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辉煌!” 陈若愚当然明白,而且他也舍不得这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事业,可是,当两者不能并存的时候,丫丫和和程让他选,他会毫不犹豫的选丫丫—— “两个条件,第一、你得当面跟我家那个傻女人说清楚,如果她不计较的话我就没意见;第二、从今以后一直到你死或者我死,都不再提这些狗屁倒灶的烂事!” “好。”苏妙芳答应的非常爽快,她只是爱错了人,本质上她是个非常功利的女人,可能是这次陈若愚反弹太大把她吓坏了,又到国外冷静了一段时间——在爱情和面包之间她理智的选择了后者。 ※※※※※※※※※※※※※※※※※ 对于苏妙方认真的解释,程丫丫几乎没什么拿跷挣扎就接受了她的说法——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她没打算再把陈若愚让出去,而且她本来就不相信陈若愚会爱上苏妙方的,他们俩认识了这么久,要爱早爱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所以她很爽快的同意陈若愚和苏妙方不用拆伙,陈若愚努力了这么久的事业,她也很舍不得他说放弃就放弃! 自己的心事了了,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欠了某人一个解释—— 周一,她忐忑不安的去公司上班,觉得自己就该戴个面具才有勇气面对王一凯,揣揣不安的将辞职信递到王一凯面前—— “总经理,真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王一凯把玩着程丫丫递过来的辞职信,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在恶人先告状!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做沉痛忏悔状—— “我不能告诉你我不介意,你是我最近几年来唯一动了真情的女人!说实话,我很介意!” “对不起——” “所以打算当个鸵鸟?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我知道,如果陈若愚不是一直不肯放手,也许我们俩是有机会的——” “对不起。” “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留在公司吧,说句实话,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请到的最称手的秘书!你就这么忍心让我爱情工作两失意啊?” “咦?”程丫丫诧异的看他一眼,他真的比陈若愚大方好多呢!“恩!谢谢你,总经理。” “不客气!”王一凯看了一眼门口,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刚刚才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 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冲撞过来的拥抱,她条件反射的直接反手将对方的狼爪使劲一旋,以警察抓坏人的标准姿势将对方摁倒在地上—— “丫丫,是我啦,你谋杀噢!” 王一凯听到动静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他柔弱的秘书将一个一八零以上的大个子扑倒在地上,再一看被压在她身下的人,居然是自己今天约的大客户——远杨的总经理二世祖!他呆住—— “程秘书?!” 程丫丫看清扑到在地上的人后已经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杨?” “是我啦,丫丫你这一手可是太狠了,不知道我的骨头断了没有?”杨子齐从地上爬起来,边揉着自己的肩膀边抱怨。 “对不起,你怎么来这儿?”她没有告诉过谁啊? “我来谈生意,是吧王总?”但是他没说他是因为知道她现在在这所以才亲自跑这一趟的。 “不好意思杨总,我的秘书——”王一凯的声音渐小,他说不出什么狡辩的台词,程丫丫的行为根本无法解释。 “呵呵,王总,你没见识过丫丫这一手吧?”反倒是杨子齐,调笑着化解了他的尴尬。 “你们认识?” “是啊,难道她履历上面没写吗?她曾经在我们公司工作了两年。丫丫,你真的没写吗?天哪,你怎么忍心这样抹煞我们的过去?!”杨子齐一脸被抛弃的可怜像。 “杨,既然是来谈工作的,就快进去谈吧——” 程丫丫不冷不热的催促他们,自己找了个倒茶的借口反身离开。 杨子齐喝着程丫丫给他泡的中国茶,满足的微眯了下眼—— “还是丫丫泡的茶最对我的胃口啊!” 程丫丫在关上总经理办公室门的前一刻听到某人如是说。 多事之秋啊! “大致上没什么问题,王总,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起草合同——” “可以。” “那么,我告辞了!”杨子齐优雅的起身—— “杨总经理,程丫丫真的在你那工作了两年吗?”王一凯问,她的履历上真的没写。 “是啊,职务是我的机要秘书!怎么样,她是个不错的秘书吧?自从她离开以后,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可以和她相比的——” “那——” “她待过远杨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还愿意在你这个小公司屈就?”光薪水就差了不止一倍。 “是。” “因为我想升她做总经理夫人,她不接受。”杨子齐半真半假的说。 “呵呵。”王一凯干笑,忽然想起在远杨上班的表妹说过的一则八卦——远杨的这个二世祖曾经疯狂的追求过自己的秘书。 有多疯狂?每天九十九朵玫瑰;在公司的年尾的酒会上当着几千名员工发表爱的宣言;因为她和所有的女性朋友断交;甚至曾经胁持她私奔………… “王总,那么我告辞了!” 王一凯起身一直将杨子齐送到门口,然后他看到杨子齐走到程丫丫的办公桌前—— “丫丫,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你可以不出现的,那样的话我会在你们公司的大门口贴上我爱的宣言!” ………… 程丫丫瞪着他,一直不说话—— 杨子齐没有等她的答案,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 程丫丫继续盯着他的背影! 王一凯深思的看了一眼程丫丫——这个女人会下蛊,每个和她相处过的男人都会爱上她! 唔,可怜的陈若愚!如果他是陈若愚可能会疯掉——陈若愚果然不是一般人哪!忽然想起刘益那天的话——看来,他当时决定追程丫丫,真的有很多人不愿意呢! ※※※※※※※※※※※※※※※※※※※※ 下班时间到,程丫丫几乎不作挣扎的上了杨子齐的车—— “离我这么近,却不告诉我任何你的消息,为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和那个家伙分手了,是吗?” “又复合了。” 杨子齐一愣,原来苏妙芳告诉他的是真的——他和苏妙芳是盟友,是自己痴心妄想了——他为什么总是晚一步呢? “那个家伙这么好吗?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明明是头野蛮暴躁的狼。 “不是他好,我说过的。” “是因为时间吗?因为你们俩二十年共同的回忆?”这对他不公平。 “是点滴累积的情感,在我还不知道爱情的时候,他就在我的爱情里面了,他是爱人,是家人,是朋友,甚至很多时候,他是我要努力打败的敌人,这些,你给不了。” “你连机会都不给我,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等我们认识满二十年的时候,我和他就是三十八年的缘分,等和你认识满三十八年的时候,我和他就有了五十六年的缘分,等到我死或者他死的时候,我们俩就是一辈子的缘分,是永远。” 杨子齐不说话,这样无情的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在他疯狂的将她劫持到山上的那三天里,她甚至说过更无情的。 “送我回家吧!”程丫丫看看窗外,并不是自己回家的路,杨的感情她明白,可是经历过愚那么炙热的感情,她已经连感动都拿不出来了——她只是在想,如果愚知道她又和杨单独出去,会不会疯掉? “陪我去吃晚餐吧,死刑犯也有一顿最后的晚餐啊!” 杨子齐再说话,径自将车开到他常去的西餐厅,往事像电影回放一样在眼前掠过—— 第一次见面,他惊为天人——啧啧啧,居然有女人可以不用化妆品就美得这么祸水! 他忘了开会时间,她面不改色的将他从酒店的客房里揪出来,里面还有一个裸体的名模噢,她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那时候,她比他第一次见她时更美了! 他半真半假的示爱——“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她完全不会转弯,也没有虚荣、受宠若惊、遗憾等等任何一种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表情。那时候他就想,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编织了怎样绵密的情网能够将这样一个似乎完全不解风情的女人牢牢网住?后来见到陈若愚,他大失所望,原来,对付程丫丫居然只需要比一般人大一些的嗓门,她怕了你,就会跟你走的! 他真的爱上她了——他为她做了很多,和所有的女朋友断交,改掉以前不务正业的恶习,所有人都说他浪子回头——只有那个女人啊,她觉得理所当然。 他找陈若愚呛声,于是陈若愚和她冷战——直到和陈若愚的冷战结束她还不在状况中,那一刻他是同情陈若愚的。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的,这么木头的女人!可是她笑起来这么美,认真的样子更美,如果她有一整天不理他,他会忍不住不停的想用什么方法才能逗她笑。 每天送她一束玫瑰,她的回答是每天将那束玫瑰插在他的办公室里。 当着全公司人的面,他对她说:“我爱你。”她转身离开—— 那时候他是全公司最值得同情的人,而她则被全公司的员工唾弃——连想上个洗手间都要和清洁人员捉迷藏。 后来她提出离职,明白告诉他是他困扰了她——他也没有多做挽留,他并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心中告诉自己,也许她离开对谁都好。 她离职后不久,陈若愚来公司找她,他才知道他们分手了——一瞬间他觉得连空气都是香的。 直到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和她重逢的理由,结果他又迟了一步——他们复合了!这句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他身上—— 在她的生命中,他迟到了二十年!他苦笑,谁叫自己迟到二十年呢? “程丫丫,只做朋友,可以吗?” 程丫丫怔了一下,然后展颜而笑,“好。” 十一 陈若愚 “陈先生,有一位陈锦坤老先生找您。”雷秘书通过内线向他请示。 陈若愚一呆,那老头找上门来了?父母跟他说起过老头子现在有意思要请他认祖归宗。别误会,他不是私生子,但是他父母的婚姻一直没有得到“百年陈家”的大家长的认可——在陈家还有一个虽然在法律上已经和他父亲离婚,但仍然被家族认可的“陈太太”,那个女人生的一对子女才被认为是“正宗”。 “请他进来。” “陈先生。”陈若愚淡淡的叫了一声,“坐。” 老人也不说话,只是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然后环顾了他办公司一周。 陈若愚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埋首自己的公事,他知道老头子在等着他先开口,可是他就是要那个老头先对他开口。 “你的事业经营的不错。” “谢谢!” “你是个不错的经理人。”老人看他不冷不热,继续开口。 “谢谢。” “我的意思你父亲同你说了吗?” “说了。” 老人无言,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从出生就被他否定的孙子——这小子的个性居然这么像自己!比家里那个好太多了啊! “看够了吗?我很忙!”陈若愚酷酷的说,对于眼前的老人,他其实没什么想法更没有任何情绪,小时候也许他曾为了母亲的伤心而伤心过,但这个老人从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所以于他本人而言,其实是淡的不能再淡的存在。顶多就是不服气啊,哼!如果他们和他一样白手起家,还不知有没有他这么出色咧! “不想听听我想对你说的话吗?” “随便。”他漫不经心的应。 陈若愚的父亲其实是个很窝囊的男人,爱上了他母亲,又放不下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前妻离婚,陪母亲私奔,轰轰烈烈的开头却因为无法忍受平民生活而回家求饶,那时候他已经出生了,但是“百年陈家”啊,怎么可能接受他母亲的平民身份? 父亲的行为直接造成他虽然是婚生子,却被当成私生子一样养大,父亲的前妻是老头领养的孤儿——听说她父亲是为了救老头死掉的,那个女人从小被当成“百年陈家”的当家主母培养,直到现在依然是外界所熟知的“陈太太”,他母亲——除了配偶栏中写着父亲的名字,一直都只是父亲的“方秘书”。 “我老了——” “我看到了!”陈若愚冷冷打断老头的唏嘘。 “我并不看好你父亲。”陈锦坤假装没看到孙子不耐的神色继续说,“你大哥,我也是不看好的。”“我没有大哥。” “现在不要跟我争这些虚的。” “你现在也在商场上,对于你父亲的经营手腕也心中有数。” “那又怎样?”陈若愚挑眉反问。 陈若愚确实有兴趣接手凯悦,他对于能够为‘母亲’正名有一定的渴求,不过没有老头以为的那么夸张,而且他有很苛刻的条件,在那个基础上,他才会考虑接受凯悦,虽然不知道老头的底线,但因为他并不是志在必得,反而多了很多谈判筹码—— “回来吧!”老人纵横商场三十年,这恐怕是他最接近哀求的语气了。 “我并不缺钱——” “我也看到了。”陈锦坤学着他刚才的语气。 “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诱惑我呢?”陈若愚嗤笑。 “我会在公众面前承认你母亲。” “我想她并不在意。”陈若愚没有说谎,母亲一直在意的是自己得不到父亲光明正大的承认,并不在乎什么虚名。而他心中隐隐的那份渴求,是希望母亲可以放开这么多年的执念,只是单纯的作为他的母亲接受世人景仰。 “我身后会给你足够你掌握整个凯悦集团的股份。” “可是我想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等你死后,我用钱买下你家里那两个败家子的股份,然后我可能会将凯悦改成别的什么名字,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肯定比现在有钱,那么,百年陈家就真的只有一百年了。”他微笑,说出老人心中最担忧的。 只要家中有一个人堪此大任,他想他都不会再想起这个被他遗弃的孙子,看着他的事业风生水起,再看看自己家里的那两个—— 哎! “那你说吧!” “‘百年陈家’在我死之前永远是‘百年陈家’,我上任前凯悦股权至少51%要在我的名下,陈家其他人的‘贵族’生活,在不太离谱的情况下,我会尽量满足,若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签协议——我一介‘平民’,会勒紧裤带供养他们的!就这些。”他嘴角扯出淡淡的嘲讽。 陈锦坤呆住,又喜又优,这小子,真像自己啊!可是,真的现在就把一切都交给他吗? “我不着急知道你的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看老头一副壮士断腕的壮烈表情,陈若愚说。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我真的很忙!”他下逐客令。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陈锦坤说,一如陈若愚的淡定沉着——好像应该说是陈若愚的个性可能就是遗传自他。 陈锦坤会这么爽快,实在也是无可奈何的,虽然他久经商场不太可能让人轻易看穿——但,现在凯悦其实是四面楚歌,除了陈若愚,凯悦只能交给外人才能存活,只有陈若愚是他“百年陈家”的子孙啊!他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办法可以让凯悦在今后五十年一直姓“陈”。 日子淡淡的在指尖滑过,中间她和陈若愚去拿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他们现在住一起了,愚说怕她又一声不响的走掉,所以,她抗议无效。 她喜欢工作,不为出人头地,也不是生活所迫,只是单单不想整天整天的一个人呆在家里——那让她想起没有和陈若愚认识之前的日子,一个人被留在家里的日子。 “丫丫,等我把公事慢慢都交给托尼以后,我放一年大假,我们要个孩子吧。”昨天,陈若愚这么对她说。托尼是上次和苏妙芳发生不愉快后没多久,陈若愚给公司请的首席执行官。 她还能求什么呢?他连她害怕怀孕之后被一个人留在家里都知道。 今天很怪,苏妙方居然会约她见面,她们——除了抢过男人没什么别的关系啊? 程丫丫到的时候苏妙芳已经等在那里,很奇怪,苏妙芳会约她出来吃下午茶—— “来了,坐。” 居然没有往日她们单独见面时的“电”眼,苏妙芳每次看到她眼睛里面都是火光四射的说。 “呵呵,你也觉得我会找你聊天很奇怪吧——” “我也觉得奇怪,和陈若愚相处了十几年,他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他躲我像躲瘟疫——哎,我才发现我居然连一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 “你有心事?”程丫丫忍不住问道。 “是啊,我又恋爱啦——恭喜我吧!” “恭喜你。”程丫丫从善如流。 “可是怎么办呢?我居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你们不是已经在恋爱了吗?” “是啊,但是结婚是不是太早啊?” “你和你家那头爆龙不是恋爱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定下来——” “我们有打算结婚的。”程丫丫说,没有告诉苏妙芳他们已经结婚了。 “那你们也相处了二十几年啊!” “那二十几年我们也不是一直在恋爱啊!况且你们如果也恋爱二十几年的话,根本都不必结婚啦,可以直接结伴去老人院了!” “话是这么说——你这女人,真让人羡慕!” “我和愚认识是因为我被人绑架,获救以后陈妈妈建议我妈妈让我和愚一起去学柔道。愚和我都是很孤单的人,愚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我是爸爸妈妈意外怀有的,他们都是重事业的人,所以我和愚其实从小都是自己在生活,感情难免会深一些——” “这样噢?”苏妙芳从没听愚提过。 “我们做朋友吧——”程丫丫提议,“我和你一样,一个朋友都没有。”说完她可怜兮兮的低下头—— 苏妙芳傻眼,这女人!居然在三秒钟内得到了自己的喜欢——她刚刚还挣扎过到底要不要约她。 “小时候,我很讨厌愚,他什么都要管,所以没有小朋友和我玩,后来,所有要和我交朋友的女生都是因为喜欢愚,而那些愿意和我做朋友的男生,愚认为他们都是对我心存不良——” “现在还不是一样!”苏妙芳撇嘴,陈若愚的那些臭脾气她可不比程丫丫知道的少,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很羡慕程丫丫能够得到陈若愚百分之百的关心,现在想想,如果自己和程丫丫换个身份,她还不知会叛逆成什么样呢? “呵呵,我现在习惯了——”她笑,有些无奈。 “你不怕我是因为对陈若愚不死心,换种方法对付你们?”苏妙芳吓她。 “你不是。”程丫丫又一笑,她只要一笑一般人都会投降的。 “死丫头,你看我像一张白纸吗?”让她一眼就能够看穿!苏妙芳都没有发现她居然用了陈若愚常用的对程丫丫的称呼—— “苏,其实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噢。” “在你很讨厌我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在祈祷你能够心想事成呢!”她指的是她们上中学那会儿,她一心想要摆脱陈若愚的魔爪,每天都在祈祷陈若愚移情别恋—— “可是你的男人千古难得一见的大情圣,可以了,麻烦你别再炫耀了!” “对了,傻女人,你男人告诉你他要和我拆伙吗?” “咦?”她不知道啊,那时候都没拆,现在是在干吗啊。 难道是为了生孩子?! 十二 程丫丫长大了 陈若愚花了一点时间处理手中的事情,然后选了一个时间和程丫丫认真谈了谈他决定接手凯悦的决定——其实他知道她不太关心这种事。 某女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松了一口气,她还当陈若愚真的打算做爸爸嘞。 至于陈若愚到不到凯悦,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份工作,既然他都不觉的和程放手给别人管理有什么心疼的,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反而她还为了陈若愚不用每天见到苏妙方而小心眼的偷偷开心。 “愚,那我们要孩子的计划是不是要延后啊?”她假装不太经意的问,但他是谁?他是看着她长大的陈若愚—— “你别得意。” 上一次他太生气,好长时间没有用“措施”,他看到她每天都在担心怀孕的事,后来证实没有,死女人还偷偷的高兴了一番。 死女人,怀他的孩子这么不情愿! 不过心里虽然不满,他后来还是遂了她的心愿——谁叫他看不得她有一点点不开心呢!他是宠她宠到很习惯了,除了死女人到处招蜂引蝶的时候,其他时间他基本对她有求必应! 她说的没错,他是决不可能在现在让她怀孕的,他根本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待产!怕她寂寞啦——小时候的阴影,程丫丫很怕一个人待在家里! 陈若愚走马上任,但这对程丫丫毫无影响,在她眼里,陈若愚就是上帝,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直到陈若愚每天工作到凌晨十二点,清晨六点出门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她小小打听了一下,结果让她心疼不已—— 现在的凯悦,所有的中高层都排斥他这个空降部队,整个公司就像可笑的皇帝电视剧一样分成“保皇党”、“太子党”、“皇太孙党”和一小撮想蛇吞象的野心分子——生平第一次,程丫丫居然觉得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很可怜,她很想自己能够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他—— “干嘛非要这么累,我们又不缺钱,而且如果你一直经营和程,以现在凯悦的形势,总有一天会被和程超越的——” 她的话里破天荒透着浓浓的心疼。 陈若愚心中一动,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 “我想让他们那一群‘贵族’对我这个‘平民’俯首称臣,在我的手底下讨生活——”虽然他都累得眼底透出了淡淡的青色,说出话来还是这么铿锵有力。 程丫丫对他微微一笑,说: “恩,那就去做吧!”她心中也有了计量。 她每天注意凯悦的人事变动,她知道陈若愚早晚会对他的秘书出手的——秘书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不可能把自己完全摊开暴露在敌人的眼前,终于,那天,她看到了她等了很久的招聘启示—— 陈若愚要招一名机要秘书。 然后她考了进来——如愿的开始为她的老公分忧解劳。 二十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陈若愚释放感情,他在总裁办公室帮她面试时的表情她至今还记得—— “程丫丫,怎么是你?!”死女人,好好的又浪费他一个招聘名额。 “在公司里面请称呼我程小姐或程秘书——” “你少废话,你来干吗?不知道这份工作很累吗?” “知道。因为我爱的人在这里,我想他需要我,我就来了——陈若愚,我是自己考进来的噢,第一名。”忍不住小小炫耀了一下。 “傻瓜!”可是陈若愚就是被这个‘傻瓜’感动的要死。 “是啊,不傻怎么会爱上你。” “你再说一次!”好像爱上他是多么愚蠢的事一样。 “没拉,呵呵,我是在爱上你以后才变傻的啦,你太会养了啦!”程丫丫心疼的看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故意用很献媚的话逗他开心。 “你这么懒,以后工作多到你有两个脑袋八只手都不够用,你就别哭!” “不会的,总裁。”她冲他笑,弯弯的眼睛灿若明月。 等啊等,等了二十年,终于让他等到这颗“榆木脑袋”开窍的一天啊!陈若愚笑,他还以为会等到地老天荒呢! 某日清晨。 “程丫丫!” “唔——” “起床了!” “愚,唔,天还没亮呢!” 陈若愚苦恼的看着把整颗头都埋在被子里的小女人! 哎—— 他轻叹,其实他也有些心疼她,连上学时都习惯让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的,现在每天不到六点就要起床,他每天都是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叫她—— 他起身到柜子里取了一件小洋装替她换上,指尖触到她丝一样的肌肤,忍不住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胸口—— 哎——他也好想现在再和她在床上厮磨半天。 换好衣服,他将烂泥一样的人从床上拉起来,直接将她推进浴室—— “程丫丫,醒过来!” “唔——” “八点了!我们迟到了!”他附在她耳边说。很奇怪,以前他也经常会叫她起床,怎么吼都不行,可是,现在只要告诉她马上迟到了—— “啊?!”她果然惊跳起来,瞬间清醒。 回想起以前,在她房里摆了二十个闹钟是常有的事,但她还是有本事在大三那年的期末考上迟到!现在这样,真是奇迹! “丫丫,其实你不用这么早的!”他某次劝她,他每天提早两个小时到公司,她其实不必的。 “不要,你现在这么累,我要在你身边——就算只能帮忙泡咖啡,我也乐意!”她说,和以前他印象中的她完全不同。 是终于爱上他的原因吗?死女人,居然让他这么——感动! “可是,愚,不会一直这样吧?”陈若愚的感动还没品出是酸是甜,某人马上涎笑这这样问。 “…………”无语。 乘她洗漱的时间,陈若愚在厨房弄了两份三明治和牛奶。 “愚。”神清气爽的女人从洗手间出来。 “快吃早餐。” 习惯在离公司还有十分钟脚程的路口下车,这是程丫丫的坚持—— 现在公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她非常非常的享受! 因为可以为他探听到很多很多的情报! 呵呵,还可以听到很多女人肖想自己老公的心声! “程秘书,你知不知道总裁有没有女朋友啊?”昨天企划部之花——邱美美神经兮兮的向她打听。 “不知道。” “切,程秘书,你不要卖关子啦,你是总裁的机要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程秘书,你难道都没有替总裁接过私人电话?”另一名行政部的女职员经过,插嘴。 “对啦对啦,程秘书,有没有可疑的?” “总裁每天都很忙的。就算有私人电话他一般也是不接的。” “哦。”两女非常失望,声调足足低了八度。 呵呵,如果告诉他们性幻想的对象已经死会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当场昏过去? 所以,像这种会打击到员工积极性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陈若愚接手凯悦没几天,陈爸爸就带陈妈妈去环游世界了——他一点都不想被人利用来作为对付自己儿子的工具,在确定自己的金卡还是没有上限的可以任他到处刷,随便刷,他就决定不再到公司上班了。 陈老爷子现在还在公司坐镇的——但他自从把总裁的位置让给自己孙子以后,他这个老董事长在看了孙子几次让人叫好又叫座的行动之后,他现在的基本职责就是做一枚橡皮图章。 现在陈若愚最大的敌人是已经和外人抱成团的他名义上的兄姐和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 “叩叩”一双优雅的手轻轻的敲了敲程丫丫的办公桌。 程丫丫习惯的起身,“您好!”看她金光灿灿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位必须称呼“您”的高档女人。四十五六的样子,实际年龄应该更老一些,五官精致略现老态,梳了一个非常优雅的髻,合宜的套装——像是从人物画中走出来的那样一丝不苟。她——一定不记得随心所欲的滋味了吧? “小姐你好,我是陈诗涵,我可以见一下你们总裁吗?” 陈诗涵?谁啊? 好像在哪听过—— 也姓陈,是陈若愚的本家? “陈女士,不好意思,因为您没有预约,我不知总裁有没有时间见您——” “没关系,你帮我通报一声,如果他实在没空,我可以下次再来!” “好”程丫丫打开内线电话,“总裁,有一位陈诗涵女生要求见您!” 陈若愚在那头沉吟了一下,然后说,“请她进来!” “是。” “陈女士,您可以进去了。” 十三 给自己老公拉皮条的女人 陈诗涵? 陈诗涵!陈家公馆的现任女主人?! 她找陈若愚做什么? 场面上的话也不多谈,陈诗涵看陈若愚不动如山,她开门见山。 “陈若愚,我们做个交易吧——” 陈若愚笑,“说来听听!” “你知道巧妮不是我亲生的。” 陈若愚挑眉,关他什么事? “不错,老爷子是准备把凯悦交给你。可是别人呢?你现在手中不过就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陈若愚继续不说话,有股权是不够,这些日子他的焦头烂额足可证明这一点,他确实还需要众望所归,如果眼前的女人不再和他作对也许他的日子要好过很多——至少,可怜的丫丫不用再每天五点就起床!可是,这些他相信凭他的实力全部可以做得到——瞧瞧,这女人不是来投诚了吗?这就是对他能力的肯定啊,他以为他们还能坚持更长的一段时间呢!但他对眼前这个女人附带的条件不感兴趣! 没错,他已经明白她的提议了! 陈巧妮是吗?眼见对他频频示好没有效果,改用别的策略了吗?他对她的工作能力是很肯定的,可是他眼里的女人,只有程丫丫一个而已! 这群白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几个月下来终于认清形势,所以改用美人计?! 白痴! “你得到我的支持就不一样了——” “哦?”陈若愚挑眉。 陈诗涵的笑有些挂不住,这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能让她这看尽繁华的老江湖都束手无策呢? 巧妮是公司副总,主管北方市场,平心而论,巧妮是比宗望好了太多的管理人才,受过系统的菁英教育,人也聪明漂亮!她当时动了多少脑筋要让她继承大统,不就是血统吗?老爷子死活不愿意! 想来那时候那老头就动了要陈若愚回来的念头了吧?! 宗望她也知道是不行,可是巧妮不同,她都想好了,等巧妮接手凯悦,就让她和宗望结婚,到时候还不是皆大欢喜!计划全都被这个可恶的私生子打乱—— 他母亲抢走了她的幸福,他又抢走了她儿子的事业——主要指钱! 她费尽心机,处处设卡,他居然全都安然度过,她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本事的,现在基本大势已去,巧妮前些日子又对她说了这个主意—— 她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陈若愚一定会爱上巧妮的,这个她有信心!将来看在巧妮的面上,她在陈家的摇摇欲坠的地位,宗望的事业,才不会受到动摇。 一想到有一天,她在陈家不再是女主人,所有的风光和地位都被另一个女人抢走,她就恨的咬牙切齿!以为终于熬出头了,儿子大了,那个男人也老了,可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会有这样的巨变! 她今天舔着脸来到这里,看到这个她恨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不得不叹,也许他母亲不如她,但他确实比自己的儿子强! 可是陈若愚为什么一副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巧妮这么美的女人,这么能干的经理人,你都看不上眼?”陈诗涵一副轻巧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紧张极了! “我以为爱情和事业风马牛不相及,这种交换我是没有兴趣!”陈若愚摊开另一份文件开始批阅,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谈了! 他,真的没兴趣?! 是以退为进吧? “你不怕我和其他股东联合起来——”后面的话她故意不说。 “嗤!最多让凯悦关张,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让凯悦所有的股东都净身出户!”这是实话,可是老头子念旧,他略大胆一点的改革方案,他总说对他们有感情—— 和那老头相处了这些日子,陈若愚居然对他产生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怪异情愫!有时候他都会想,自己的个性幸好是像他不像那个没用的老爸! 陈诗涵被他一句话戳到痛处,这确实是她最怕的—— 巧妮明明说他赞过她美丽能干!说希望不必再争锋相对。会错意了吗? “没关系,你可以再想想,也可以和巧妮先处处看。” 陈若愚看了她一眼,这家的人怎么都这样?还自诩什么‘百年陈家’,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贵族教养? 受不了! 陈诗涵前脚才走,程丫丫就探头探脑的在他办公室门口张望——因为外面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很注意这个。 小样子可爱的让人发笑。 “程秘书,你进来一下!”他说。 一秒钟以后某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陈若愚,她找你做什么?” “咳咳!程秘书,你刚才叫我什么?”陈若愚逗她。 “陈若愚!她刚才说什么啊?”程丫丫紧张兮兮的问,就怕自己的老公被人欺负了! “没什么——”陈若愚并不想告诉她,不是怕她误会什么的,这个丫头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种细致的想法—— 估计她会兴冲冲的替他出主意怎么对陈巧妮使一招美男计! “不可能!”程丫丫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瞅他。 “恩,是有一些事,她好像放弃和我作对了,不过要我付一点小代价——”要不是隔着整个办公桌,陈若愚真想吻吻她紧张兮兮的脸——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一天,可以被这个凉薄的女人紧张兮兮的关心,全心全意的爱着,一如这些年他对她的付出。 “哦,她要什么?” “这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你觉得这世上除了你还有我搞不掂的人吗?” 这倒是。程丫丫点头。 不过这件事情程丫丫最后还是知道了—— 那日,从来都是斜着眼睛看她的陈巧妮忽然热络的请她喝下午茶—— 宴无好宴。这是她下的结论。 “陈经理。”程丫丫到的时候陈巧妮已经到了,她打了声招呼以后在她对面坐下。 “程秘书。你好。”陈巧妮微笑。 “喝什么?” “我喝橙汁。”程丫丫微笑。 “这儿的咖啡很不错呢!”陈巧妮说话颇有一丝讨好的意味,其实她觉得眼前这女人真奇怪,又不是学生,到咖啡馆居然喝果汁。 “恩,不过我家人不喜欢我喝咖啡。”程丫丫委婉的说,想起陈若愚暴跳如雷的声音“死女人!你是不是喝咖啡了?!”,以及他像狗一样在她身上到处乱嗅的样子! 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陈若愚至少三个月没有对她大呼小叫了,怎么她还有点怀念嘞! 她自顾自的笑,看得陈巧妮有些耸耸的,这个程秘书怎么有些怪怪的? “程秘书,你是新来的,所以对公司的事情不太了解——”陈巧妮颇有技巧的说,如果是不明就里的人,她这句话绝对能勾起一个人无上的好奇心。 “恩。”继续笑,程丫丫决定今天就这么笑下去了,看你拿我怎么办! “实际总裁也是新来的,这个你可能听说了,是吗?” “呵呵。” “不过,其他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陈巧妮于是仔仔细细的对程丫丫介绍了陈家的情况,不过,她的有些说法程丫丫绝不苟同,比如,她说陈若愚是私生子;比如她说陈若愚是费尽心机才得到陈老爷子的认可,得到凯悦总裁的职务简直形同诈骗;还有,她说陈若愚的最终意图是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陈家公馆,意图侵占他们的财产!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强烈怀疑她患有臆想症或被虐狂。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帮我——” “咦?”怎么帮? “陈若愚不止一次对我暗示进一步交往的可能,我呢,虽然对他没感觉还是想尽力试试,我不可能舍得让我母亲在晚年还流离失所——”说着,陈巧妮假意拭泪—— 程丫丫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陈巧妮以为她是不齿陈若愚的所作所为,其实程丫丫是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颠倒黑白的人,简直让她叹为观止——不就是对陈若愚有非分之想嘛,当年苏妙方也比她大方多了。 “你让我去跟陈若愚说你喜欢他?”没办法,直来直去的人只有这么点想象力。 陈巧妮暴汗,为了眼前这颗榆木脑袋! “不是,我是说你是陈若愚的机要秘书,知道的总是多一点,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他的事情,好方便我做安排——” 看程丫丫微皱眉,陈巧妮连忙加了句:“放心,我不会强迫你说一些机密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他,比如他有没有交往密切的人啊,比较常去什么地方啦,喜欢吃些什么料理啊之类的,万一那天我必须嫁给他也好有个准备!” 嫁给他?她还真敢说! 陈若愚看没看清过她的脸还是个大问题嘞! “程秘书,请你帮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陈巧妮自手提袋中捞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真老套!程丫丫嗤笑。 “这个——”程丫丫将信封又还了回去,“不用,陈经理,如果是秘书可以知道的,必然也是用不着瞒人的——你想知道的话我都会告诉你的——”程丫丫说了一句比较深奥的话,当然,陈巧妮是不可能明白的! 这个女人看上陈若愚呢!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她决定把这件事定位为好事——有人看上她的丈夫了,这绝对是对她的肯定! 回办公室的路上程丫丫一直在考虑,如果利用陈巧妮对陈若愚的企图心,里应外合的话,绝对可以一举拿下太子党——可是这么做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陈若愚,他每天像匹老牛一样辛勤的工作,这么可怜!不行,她要拯救他! &&&&&&&&&&&&&&& 陈若愚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了。 他不管上哪都遇得到陈巧妮,居然连到别的城市公干老头子都会安排陈巧妮同行—— 难道他们在他办公室装了窃听器? 答案终于在某个午后揭晓—— 陈若愚眯着眼睛看着浑然不觉的某个女人——她正在神秘兮兮的讲电话—— “恩,明天他约了齐天的罗总打高尔夫——” “……” “在颖艺高尔夫球场。” “……” “恩,就这样。” “呀!”程丫丫看清自己办公桌前站的人以后,吓了一大跳!然后立即低下头做忏悔状。 “程秘书,你来一下!”陈若愚回她一个恶狠狠的怒视,径自转回办公室。 门才一合上—— “死女人!你给我说清楚!!!”陈若愚怒吼。 “愚,轻点轻点——”程丫丫连忙示意他注意环境。 “别转移话题,你说不说?”陈若愚火了,为了这个女人无所谓的样子——还当她开窍了,居然送他这么大个“惊喜”! “这么想做‘下堂妇’,啊?居然给自己老公拉皮条?!你脑子里面的大便到现在还没清干净吗?程丫丫,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今天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话,你就死定了!” “愚——”程丫丫求饶,这臭家伙,总是这样,要不她怎么决定不对他说呢?自从陈巧妮开始忙着追他,他都没觉得他的工作压力小了好多好多吗? 呵呵,连带的她这两天也没有睡眠不足。 “那个,这个,愚,孙子你听过没有?” “什么儿子孙子的,你给我别把话题扯远——” “嘿嘿,孙子兵法嘛!我们现在这个不就是‘反间计’‘美男计’,愚,兵不厌诈嘛!况且是她先来找我的,我只是将计就计嘛。”程丫丫涎笑。 “计你妈个头!” 还孙子兵法嘞!他看她就是洒狗血的文艺片看太多! “你都告诉她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会去什么地方啊,和什么人见面啊之类的——愚,你放心,我又不傻,重要的事情不会告诉她的。” 陈若愚痛苦的翻翻白眼,这女人都傻成这样了,还有脸说自己不傻——果然这世上最难认清的人就是自己了。 “你不傻?你都准备把自己老公拱手送人了,还不傻?那你认为得笨到什么程度才算笨?!”陈若愚的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没办法,他快要疯了! “我——我——”哑口无言。 “可是现在这样你不是轻松多了吗?” “我宁可累死也不会这样出卖自己的!”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那个,我很心疼唛——”程丫丫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说。 一句话奇异的让陈若愚所有的怒火消于无形—— 死女人,念在她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件事情就算了! “以前的就算了,以后不准再这么做!” “哦。” “过来——” 程丫丫依言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前—— 在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之前已经被某人拥进了怀中,“女人,以后别在做这么蠢的事了。”虽然他很感动,可是这又是一个烂摊子啊,这女人做事瞻前不顾后的坏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将来等她身份曝光,陈巧妮还不定把她想成怎么坏呢! “恩。其实刚听她说要嫁给你我也觉得心里很郁闷,要不是看你这么累,我才不会理她呢!”她在他怀里蹭蹭,皱皱鼻子,小猫似的的样子—— 哎,陈若愚轻叹。 算了,谁让自己娶了她呢! ※※※※※※※※※ 陈巧妮今天的心情好极了。 昨天打听到陈若愚今天的安排,她也早早来到高尔夫球场准备继续和他“巧遇”,不过今天陈若愚和前些日子冷冰冰的态度完全不同,看到她既没有露出一丝的意外,也完全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很平静的将自己介绍给齐天的罗总—— 打了一个上午的高尔夫球以后,他甚至主动邀请她一起午餐,虽然罗总也在,可是这已经是他们之间好大的进步了! 午餐过后,罗总说有事离开了—— 陈巧妮也识趣的起身,陈若愚从来不会单独和她待超过五分钟。 “陈经理,你有时间吗?”陈若愚在她起身前却叫住了她。 陈巧妮呆了足足一分钟,她没有听错吗? “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 “好。” “陈经理——” “我们现在又不在公司,叫我巧妮好了,我也叫你若愚可以吗?这样自在些——” “陈经理——”陈若愚并不领情,继续和她划清界限。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唐突——” “什么事你说吧——”陈巧妮不想承认其实心中充满了期待。 “陈经理,令堂曾经和我谈过,她似乎认为我们之间除了单纯的工作关系还可以有一些别的发展——” “哦?”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陈经理,我已经结婚了。”陈若愚故意把右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秀给她看—— 其实戒指陈巧妮刚才就看到了,不过没往那方面想——陈若愚不可能结婚的,爷爷不知道,妈妈不知道,他做凯悦总裁这么久,基本整日曝在众人的视线中,怎么可能已经结婚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呢? 所以结论是,她不信! 就算陈若愚亲口对她说,她还是不相信!不过,如果这只是陈若愚拒绝她的借口,也足够让她难过了! 很小她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陈家妇的命运,一直以来陈家只有陈宗望,这个阿斗一样的男人,让她对爱情多么失望,于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后来,遇见陈若愚,不管她是怎么对妈妈说的,其实她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如果必须嫁给陈家人,那么她也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陈若愚,你不用找这么烂的借口,拒绝就拒绝,我受得了!”陈巧妮嗤笑。 陈若愚心中不知骂了家里那个死女人几百遍——都是她!如果不是怕她将来被误会成坏女人,就算陈巧妮追她他追的再明目张胆,他也不可能做今天这么蠢的事! 死女人! “还有,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秘书了——”陈若愚语带保留的说。 陈巧妮的脸乍红,他知道了? “就这样,陈经理,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陈若愚起身,不着痕迹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死女人,她应该感谢上天是自己娶了她,换了别的哪个男人都早就让她下堂了! “陈若愚——”陈巧妮也站起来,“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拒绝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陈若愚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最后仍是没说什么。 陈若愚回到家已经超过下午一点了,他看了看厨房里面的饭菜,有动过的痕迹,不过程丫丫还在睡—— 这女人现在遇上休息天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睡睡睡——像猪一样。 不过他承认因为考虑到今天她可以睡个懒觉,所以他昨晚确实没什么节制—— 想到昨天程丫丫说的话,呵呵,其实他还蛮高兴的,死女人第一次做这么没原则的事,居然就是为了他—— 虽然最后搞到不可收拾,不过,她全是为了他不是吗? 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了倦意,索性换了睡衣和她一起睡—— 他小心的躺到她身边的位置,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愚。”半梦半醒的人无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睡去。 陈若愚忽然感叹,忙忙碌碌,看尽繁华,生命里最让他眷恋的居然就是这一刻——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进入黑甜香! 十四 陈若愚被盯上了——程丫丫的荣誉 今天的会议是半年度的公司经营大会,非常正式而且重要。 程丫丫抱着一大叠的资料进入会议室分发给与会人员—— “碰!”的一声。 程丫丫以绝对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手中的资料满天飞舞—— 一众人员目瞪口呆,之后总裁的举动更让人瞠目结舌!其实陈若愚离程丫丫摔倒的地方相距最远,可是他居然有本事像一道闪电一样劈过去—— “程丫丫你白痴啊?!走路不看路你的眼睛用来装饰的啊?!”和狂飚出口的怒声责骂相反的是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手轻脚的拍掉程丫丫脸上的灰尘,又将她全身上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如果不是不能脱她的衣服,估计他连衣服下面的地方也不会放过。 “我——我——”她瞄了一眼坐在自己侧前方陈巧妮那张冷冰冰的脸,是她拌了她一下,可是,看情况她好像不能说。 “我什么我?去叫阕小阳过来——” “喔。”程丫丫走了,陈若愚铁青的脸色一直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死女人!哎,害他心疼死了! 其实刚刚的一幕非常暧昧,陈若愚愤怒的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心疼,还有他完全不避嫌的动作,对一个妙龄的女下属上下其手——总裁和程秘书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整个会议室里气氛怪异极了。 陈若愚也不说话,一径铁青着脸,一直等到阕小阳发完资料会议才又继续。 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情,只有陈巧妮的眼神充满了计量! 是这样吗?所以对于程丫丫出卖他的事他只是选择和自己谈开——她曾以为程丫丫犯了这样的错说不定会被开除,最少也会调离现在的岗位,她私下观察了好久,但陈若愚除了偶尔飚出口的咆哮声,对程丫丫是极袒护和纵容的,甚至他有次情绪失控叫她“死女人”,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男人称呼一个女人“女人”?尤其是陈若愚这么冷淡和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的男人。 他们之间不简单,不,也许她应该说程丫丫这个女人不简单—— 今天她是故意的,有些气愤,有些试探——程丫丫在陈若愚心中到底是什么! 而答案是她最不愿接受的那一个。 其实,对于和程丫丫的关系,陈若愚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丫丫不愿说他也就保持沉默,但仅此而已—— 他每天戴着结婚戒指,可惜没有人问他,如果有人问戒指的意义,他就会说那是结婚戒指。 也之所以,当陈巧妮对他和程丫丫的关系存了怀疑的心,她很快就看到了端倪—— 在公司所有的人下班以后,陈若愚和程丫丫一前一后离开公司,在距公司五分钟脚程的小巷子里,程丫丫坐上了陈若愚的车; 假日的下午,程丫丫和陈若愚一身家居服从陈若愚的公寓出来,相携去不远的超市购物; 程丫丫扭伤脚的那次,程丫丫请假三天,陈若愚也有两天不在公司——应该是陪她看医生去了; 而最让陈巧妮的心充满愤怒的是,那天午休时间,陈若愚办公室半掩这门里面传来的对话: “死女人,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呵呵——”程丫丫不愿回答问题时的标准傻笑。 “别装傻,是不是陈巧妮那次我姑息你了,你就以为永远都可以这么好运?!”不知陈若愚干了什么,程丫丫忽然惊叫起来—— “呀——陈若愚,你别扯我头发!” “快说!” “这个跟那个不一样啦,苏妙方和她的男朋友闹别扭,只是请你帮个忙刺激刺激那个男的——” “……” “愚,只是演戏啦,你和苏妙方这么多年的哥们,帮帮忙有什么关系?” “哼!” “好不好啦?”好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原来私底下的程丫丫是这么和陈若愚相处的。 “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搞屁,你就把皮 绷紧点等着吧!”狠狠的威胁她以后,陈若愚妥协。 “我保证!” “对了,那女人后来找过你吗?” “哪个?” “陈巧妮!” 陈巧妮一怔,忍不住拉长了耳朵继续听—— “没拉,她还不错呢,上次还同我说如果你找我麻烦可以找她——” “还找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这么说而已。” “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什么,我想到你居然这么白痴就觉得自己很伟大——” “咦?” “地藏王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和他差不多。” “喂——”程丫丫抗议。 “女人,” “恩?”虽然没看到,但陈巧妮还是从他们之间粘腻的气氛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恋爱的香甜气息。 “过来——” “不要,等下有人来!” “过来!” “……” “又不是镶金戴银的,抱一下有什么关系啊?!” “……” 门外的人眼神转成凶狠。 “以后不管是陈巧妮苏妙方还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你出卖我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男人我的尊严,不卖的!” “知道了知道了——陈若愚,你真古板,高中考大学你文言文肯定不及格,三十六计居然一计都没有听过——照你这说法,那我们古代最伟大的军事家孙子孙老先生不就是世上最不要脸的小人?” 陈巧妮再不愿听下去了,她也算精于心计,竟不如里面那个常被陈若愚斥为脑容量不足的傻女人,还说什么利用别人,最后反被人利用了去。 但,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陈若愚,你等着接招吧! &&&&&&&&&&&&& 作为凯悦新的掌门人,因为公司形象的要求,陈若愚接受了某财经杂志的专访—— “陈总裁您好,我是xx杂志记者,我叫陆安晴。”美丽的女记者微笑着问好。 “你好,陆小姐。” “很高兴今天能够有机会采访您。” “我也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请——”陈若愚对陆安晴做了个请的姿势。 “首先我想请问陈总裁是基于怎样的考量才会接受凯悦的?因为我知道陈总裁在入主凯悦之前被业界誉为营造业神童,您一手经营起来的和程营建也是工程界的龙头企业——” “龙头谈不上,不过和程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它对我的意义就像是母鸡孵出的第一只小鸡一样,不过凯悦对我来说更重要一些,它是我祖父和父亲几乎穷尽了一生心血的事业,人说百善孝为先,我不可能看着他们在晚年还为了公司的事不停奔波。” “您在经营凯悦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令到凯悦的业绩以比往年快几乎一倍的速度增长,请问您有什么秘诀吗?” “秘诀谈不上,我只是比别人工作的时间更长一些——” 陆安晴中规中矩的问了一些随大流的问题,忽然话锋一转—— “我想请问陈总裁,您手上的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因为通常只有结婚戒指才会戴在无名指上,希望我的问题不会唐突。” “没关系,大致是那个意思。”陈若愚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哦。那不知陈总裁方不方便透露对方的一些情况呢?我想我们的读者都和我一样好奇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够虏获想陈总裁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砖石王老五!” “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做着一份平凡的工作,其实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我很感谢在我人生里那些重要时刻她都陪在我身边。”陈若愚微笑这说。访谈还在继续,门却忽然开了—— “若愚,我的耳环是不是掉在你这里了?”陈巧妮忽然 出现,说了一句让陈若愚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她这句话却一下子让陆安晴浮想联翩—— “哦,有客人啊,不好意思——”陈巧妮像是才刚刚看到屋里有人的样子咋舌。 “呀,真的在这里——”她从沙发的边缝里捻起一小颗亮晶晶的小东西说。 “你先出去吧,有事等下说。”陈若愚皱眉,这女人一定是疯了! 她手里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不清了——谈公事是没办法把耳环谈到沙发的那条缝里面的! 他有预感,这件事情决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果然,那日的记者因为和公司关系比较好,并没有做一些太过火的报道,只在文章最后比较暧昧的提到了当时的一幕,还以祝福的口吻祝他们有好结果—— 但因为这个,他马上变成了一颗裂了口子的臭鸡蛋,一下子苍蝇蚊子记者狗仔全都盯住了他—— 兄妹恋?!凯悦总裁深夜流连夜店,身边妙龄女子疑似家族血亲! 他不悦的看着三流杂志上耸动的标题—— 他什么时候流连过狗屁夜店了? “臭鸡蛋,你最近很红耶!”程丫丫手中拿了一本和陈若愚桌上一样的杂志用力的嘲笑他。 这么多年基本就是自己犯了桃花然后被他海k ,没想到还有今天—— 呵呵呵! “死女人你又在搞什么啊?”陈若愚嘟囔,“你老公被杂志拍到外遇,你就这表现?程丫丫,我严重怀疑你根本不爱我!” “老夫老妻了说什么爱不爱的,陈若愚你真肉麻!”程丫丫皱皱鼻子,没办法,这男人就爱计较这个,“我不要跟你说这个!” “不敢说了吧?你就是不爱我,要不你看到这么毒的报道早就该吃醋了!”陈若愚哀怨的看她一眼,呵呵,大男人说哀怨很怪,可是,那只臭鸡蛋的表情真的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 “根本不是你,我干吗吃醋?!”程丫丫斜睨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 “你相信我?”陈若愚怀疑的问,鉴于曾经有过的那次分手经验,他很难想象这女人这次可以这么好说话!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大计准备打击他? “陈若愚,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呢?”程丫丫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若愚,“哎,我验过智商的,达到一六零,那肯定是你傻了——” 陈若愚还没在她乱糟糟的话里绕出来,她马上又说,“呀,陈若愚,你骗婚——哎呀怎么办那,我们的宝宝将来肯定会很笨!算你达到正常人的智商,那么也只有七十,七十加一六零就是二百十,再除个二,只有一百零五,这还是高估呢,你这么傻,可别连七十都不到——” “程丫丫,你乱七八糟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不记得我们俩每天回家干些什么吗?买菜做饭吃饭洗碗看电视洗澡……嘿嘿、做运动睡觉——”程丫丫有些受不了的白他一眼,说他笨还真抬举他了,他整个就是一弱智! “你一天有超过十六个小时和我在一起,然后你再乘我睡觉的时间去夜店寻欢?陈若愚你是铁打的吗?再说你看这个男的穿的衣服你根本就没有,你也没有这么抱女人的习惯——” “所以我说你笨啊,这么多破绽,我为什么还要怀疑你?不过通过这件事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陈若愚你真的比较笨——” “呵呵,死女人,这次算你聪明!”陈若愚咧开嘴傻笑,样子还真蛮像弱智的。 十五 和麻烦关系很好的女人 对于眼前的情况陈若愚只能哀叹一句——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才刚刚为了陈巧妮一连串的奸计头痛不已,居然—— 陈若愚头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 男的追过他老婆,女的追过他—— 据说现在这男人和这女人现在是一对,并且正在冷战中——看看程丫丫这个白痴女人又给他找了什么麻烦?! “陈若愚,怎么是你?”扬子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自己在地球上的绝对唯一天敌!第一次心动的女人被他追走,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心动的感觉——这个男人又卡在他们中间! 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是我。”陈若愚沉声回答,来都来了,就坚持到底吧!他心想。 “你们认识啊?”苏妙方问,她好奇的都忘了自己在和某男斗气! “认识。”“不认识。”两人同时回答,却是两个相反的答案! 互相瞪了一眼以后,陈若愚补充,“我们都知道对方,但不算认识。” “能说详细点吗?” “他是丫丫以前的老板。”陈若愚这么一说,苏妙方马上就联想到了那个疯狂追求程丫丫的小开——是扬子齐? 天哪!这世界可真小! 不过也对,扬子齐是到他们公司打听陈若愚的事才和自己偶然相识的,细细想来陈若愚和程丫丫还是他们的媒人哩。 “你还有脸提程丫丫?”扬子齐以看绝世下流男的眼神看陈若愚,“你这个不要脸的陈世美!” 陈若愚挺想笑的,这个活宝,难为他居然还知道世上有个负心汉叫陈世美呢! “他们早就分手了!”苏妙方插话。认识陈若愚十几年,自然知道即使造假他也说不出和程丫丫决裂的话来,即使是在背后! “那你是说现在你又要和我争一个女人?”扬子齐咬牙切齿! “好像是。” “陈若愚!我-要-和-你-决-斗!” 话没说玩,扬子齐已经冲到陈若愚面前—— “扬子齐你疯了?!”苏妙方惊叫。她可不是心疼陈若愚,和陈若愚认识这么久,除了程丫丫她就没看过谁能在他身上讨什么便宜。 她只是想刺激刺激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臭男人,可不想看他没事给自己找一身伤! “苏妙方,你心疼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扬子齐已经急红了眼! “我就心疼了,你看怎么办吧?!”苏妙方用力的和他吵,她气尚未平,在这样的时刻,这男人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白痴女人,你知不知道他是在玩弄你啊?他有女人的,他们在一起超过二十年,你算什么啊?” “我现在就喜欢了,认识时间长短根本说明不了问题——再说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 “陈若愚,你就这样对待丫丫吗?你知道即使在你们感情最低潮的时候,她都是怎么形容你们的感情的吗?她说——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时间,你们俩是一辈子的缘分,到老到死的时候,就能成永远——” 陈若愚的表情一柔,他不知道丫丫是这样看待他们的爱情的,这些话,程丫丫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对他说,可是即使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他依然莫名感动—— 该死的女人,她怎么就这么吝啬,从来不会对他说上一句半句的情话! “你没话说了吗?芳,你别被他骗了,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人——”扬子齐看陈若愚不说话,以为他心虚,转而对苏妙方好言相劝。 “切!你真心对我?”苏妙方气得不轻呢!想起几天前的那一幕——她,咬牙切齿! “你这话什么意思?”扬子齐敏感的嗅出一丝误会的酸味。 “你的真心可真廉价——你花花也想,草草也想,对爱爱是一片赤诚之心,对娜娜是满腔温柔之情——”苏妙方对扬子齐的话嗤之以鼻,“既然根本分不出谁对你更重要一些,你干吗要向我求婚?!”求婚还好,最多她拒绝,可是这个阴险的男人,居然搞大她肚子,现在不答应也不行,他居然又被她看见和一堆女人打情骂俏—— 一次和一堆女人耶,她除了电视里还没见过哩! 她运气也太好了点!爱上陈若愚,他专情的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现实中基本没有这样的人;后来爱上扬子齐,这下好了,滥情的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最后不得好死的坏男人! “芳——你干吗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扬子齐为自己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想起来了—— 陈若愚看到他们之间似乎略有进展,眼神忽然瞄到街对面有个眼熟的身影,他不再强迫自己陪眼前的两人演苦情大戏—— “你们聊,我先走了——” “对了,扬子齐,别对芳发脾气,你会后悔的!”他临走大方对扬子齐说出忠告——毕竟人家今天对他说的话中有那么几句他听了非常非常顺耳。 “喂——陈若愚!”苏妙方大叫,这什么人啊?他这忙比不帮还不好! “啊芳,事情总要谈开的,你们好好谈,我先走了——” 好容易一个假日的美丽午后,凭什么人家恋爱,他看人家恋爱? 他又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女人!你接这个案子多少钱?”陈若愚直接站定在鬼鬼祟祟的女人的身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愚——”程丫丫嗫嚅,“你怎么看到我的?”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这身神经兮兮的穿着和鬼鬼祟祟的行为已经成为这条街上的一道风景了吗?”陈若愚糗她,“你看那边——那人看来正准备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呢!” 臭鸡蛋! 程丫丫瞪他,居然说她打扮的像精神病人! “别看了!他们肯定会和好的!走——我们约会去!”将手搭在她肩上,强行将她搂进怀里带走。 约会? 这就是约会吗? 程丫丫懊恼的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这么没创意!每次他们出门基本都是逛街—— 今天,又是逛街!还命令她不能摘掉刚才为了跟踪苏妙方他们而特意戴上的墨镜! “陈若愚,你到底准备买多少啊?”程丫丫抱怨。 这个购物狂!他手里已经拎了七八个袋子了—— “马上就秋天了,你今天秋天的衣服一件都没买过,我们现在又不像以前那么闲,既然来了,自然多买点,你乖啊——” “去年的衣服还全部可以穿啊——”她不想买了,走不动了!孩子气的蹲在商场走廊中间,即使引来其他客人的观看,也坚决不愿再移动半步! “那些我都处理掉了。” “陈若愚你干吗?”程丫丫叫,激动的跳起来。 “你这女人意见真多。”陈若愚变脸了。他是有这项怪癖,喜欢给程丫丫买新衣服——有时候看到某人身上的衣服好看了,他脑中就会出现程丫丫穿着那件衣服的样子——他就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的老婆更漂亮了!程丫丫就应该拥有世上最漂亮的衣服。 “快走吧——” 终于,花了整整三个小时,陈若愚拉着她硬是在这座城市中最繁华的商业区扫荡了一遍—— 她的,他自己的,如果真要自己提,怕是每人八只手都不够,好在后来商场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败家的程度,立即判断他们将是公司的大主顾,于是主动提出帮他们送货上门。 “陈若愚,我再不和你约会了!你是世上最没情趣的男人!”最后程丫丫愤怒的说。 “死女人,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不识好歹!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今天的约会没劲!”程丫丫很识时务的立即改口。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从今年冬天开始,我们俩的衣服请别人订做吧——”再不逛街了!陈若愚开口妥协,他最见不得这女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而且,如果他们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其实,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恩。”程丫丫颇满意的点头! 真是个懒女人啊!陈若愚叹息! 吵吵闹闹的情侣,自然的互动,他们自己没发现,其实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活跃俏皮的场景比那些做作的嘘寒问暖更显甜蜜—— 当然他们更没发现,从刚才陈若愚到那个咖啡馆开始,一直有一个黑色的镜头跟着他们——看来程丫丫应该好好跟人家学习学习跟踪术呢! 第二天。 《脚踏三条船,凯悦总裁私生活糜烂》,当季最火的小报的头条赫然写着这几个大字! “看不出来,咱们总裁是这样的人!”阙小阳首先对陈若愚表示唾弃。 “人不可貌相啊,色狼脸上也不会写字!”晏紫一贯凉凉的讽刺。 “这下陈巧妮的脸色不知会绿成什么样?” “这种小报,也不一定啦——”程丫丫替自己老公辩解。 “程秘书,你这么纯洁不懂的。这男人哪,没有一个是不爱打野食的!” “真的吗?”程丫丫的兴趣被调了起来,完全忘了陈若愚含冤莫白这茬。 “当然,咱们公司的例子还不多吗?撇开老董事长不说,皇太子、皇太孙,这三个男人就可以基本论证这一理论了!” “……” “咦,程秘书,你说这个在百货公司替总裁败家的女人有没有一点像你?” “啊——”程丫丫一惊。 “不会啦,平时总裁对程秘书那么凶,程秘书才不会理他哩——”阙小阳无条件支持程丫丫。 “是-啊——”程丫丫心虚的应。 “你们有没有发现总裁这段时间一直戴着戒指——” “是啊,只有结婚戒指才会戴在无名指上!” “难道总裁已经结婚了?!”阙小阳惊呼! “……” 咔!一声,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陈若愚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三人立即噤声——他只扫了办公室里的三人一眼,就坐电梯上楼了! 老头召见。 “你找我?”陈若愚进到陈锦坤的办公室。 “是。”陈锦坤回答,“你能解释一下吗?”他指了指桌上放的小报。 “如果你想听,可以。” “小报上登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你这孩子,既然已经和巧妮有了共识,怎么还在外面瞎搞呢?” “我和陈巧妮有了什么共识?”陈若愚一副请指教的表情望着眼前的长者。 “你不是公开承认她是你的结婚对象了吗?” “她说的?” “上次的专访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上次我问她,她也默认了。” “呵——”陈若愚笑,“我说亲爱的爷爷,我不得不佩服你——居然教育出整整一个家族的败类!” “什么意思?” “我说,我和陈巧妮的那些新闻都是她一个人自导自演编出来的——” “如果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明?” “我干吗要说?等到谜底揭晓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他笑,不甚在意。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会是自己。 “其实,巧妮这孩子很不错!这世上恐怕很难找到比她更适合做陈家当家主母的人选了。” “那您也可以娶她!” “臭小子说什么话?!” “开个玩笑而已,老爷子,您这么激动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个词——” “什么?”果然某人见套就钻啊! 陈若愚摇头叹息,“做-贼-心-虚——” “……”陈锦坤盯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死孩子!可是这孩子现在对他的态度跟以前冰冰的完全不同——这让他很欣慰。其实。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下去了。” “去吧。”陈锦坤看了一眼自己孙子的背影,这么有担当的一个孩子,肯定不是外面杂志上乱写的那样。 “等等!”在门即将合上的一霎那,陈锦坤叫住陈若愚,“如果真的有那么个人,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 “过一段时间,等我把这里的人事理顺以后。” “恩。” 十六 陈若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今天是丫丫的生日,不知不觉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这两年发生的事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 他原来打算让她在二十五岁时做母亲,他呢,也放下事业休息两年。 上周苏妙方剖腹产下了一个男孩——tmd真没想到扬子齐那家伙可以比他早当父亲。丫丫去医院看了孩子以后就有些不同了—— 他知道的,她对做母亲有了渴望,其实他也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现在,是时候了吧。 忍不住又从抽屉里取出去首饰行订做的水晶花——死女人这么笨,不知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陈若愚,今天你自己回家,小洋、紫说今天请我卡拉ok。” 陈若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女人居然准备放他鸽子! “我也参加——”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最后当然程丫丫是永远斗不过陈若愚的,但是美丽的夜晚还是泡汤了—— 生日会结束,陈若愚基本没有柔情蜜意的心情了,只觉得连空气都是酸的! 这么会招蜂引蝶的女人啊,他是不是应该把她关在家里再不让她有机会再去祸害人间呢? &&&&&&&&&&&&&&&& “陈若愚。”程丫丫可怜兮兮的叫他,唔,她也知道今天自己又惹他生气了—— 哎,晏紫他们怎么不同她说一声就安排这种事呢?她真的不知道的,“愚。”再叫,就不信你这么铁石心肠! “哼!”声音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陈若愚看似专注的开车,可脸上一副被醋浸过的酸脸,看得程丫丫心惊肉跳—— 已经很晚了,平时一直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子——程丫丫哀怨的看了陈若愚一眼—— 他看来气得要命呀! 小小的手忍不住缠上了他的手臂—— 陈若愚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哼!算你识相! 还是没反应啊—— 豁出去了! 程丫丫微微身体微微前倾,不安分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见他的脸色略略好些,她立即精神百倍,慢慢的,轻轻的,她的小手更往里面伸去—— 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她偷偷看了一眼陈若愚的脸色——越来越好了哦,虽然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手找到陈若愚胸前的凸点——以陈若愚平时折磨她的方法细细挑逗,陈若愚的瞳孔变成了墨黑色,握住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毕现—— 他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嘴角扯出似有若无的笑,看来这女人今天准备化身小魔女了,他,很欢迎—— 程丫丫并没有太注意陈若愚的脸色,在她确定他不会拒绝她的行为之后,她整个心思全部都放在如何让陈若愚疯狂上头—— 她瞄了一眼陈若愚西装裤下那个可疑的凸点—— 小手立时转移阵地来到他的胯间,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听到陈若愚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她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更卖力的在那上头滑动,热气透过几层布料传到了她的手心—— 她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深沉浸在欲望里的某人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后面的动作马上就让他先前的不满烟消云散—— 她居然伸手拉下了他裤子的拉链,小手肆无忌惮的伸到他的内裤里面直接握住了他的昂扬—— 她模仿着那个陈若愚最喜欢的运动,一上一下的滑动着小手,早已被陈若愚教导的驾轻就熟的女人以他最喜欢的进度加快着动作的频率—— 终于,“吱——”的一声!车子在一个急刹车后停住—— 这时,程丫丫才发现陈若愚不知何时已经把车开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 “陈若愚你干吗?!”绝对的明知故问!嘿嘿,她心里偷笑,忍不住了吧! 陈若愚斜睨她一眼,不说话,只是“咔”的一声锁住车门,然后将程丫丫坐的车座调整到适合做“某事”的角度,他长腿一跨直接压在了程丫丫的身上—— “陈若愚——唔——”程丫丫后面的话直接被陈若愚吞进了口中,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衔住她的粉唇吮吸,用舌撬开程丫丫的牙齿往更深处探去—— 当然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七手八脚的将两人的衣服剥掉,大掌在程丫丫最敏感的地方流连—— “傻瓜,呼吸呀——”餮足的陈若愚看了一眼小脸憋的通红的女人,低低笑开,这傻瓜总是这样的,按说她对这个也不会陌生,但每次总是认真投入的忘记呼吸,然后把脸涨成猪肝色。 呼—— 某人于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迷蒙的眼妖娆的唇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小摸样,这让陈若愚的男性自尊空前高涨—— 他微微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但程丫丫的双臂紧紧的环在他的颈中不让他离开,陈若愚俯身又轻轻吻了一下她微肿的红唇—— “乖。” “陈若愚。”程丫丫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她无意识的叫。 “啊!” 程丫丫这时才发现自己和他的衣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陈若愚正从自己的脖子,耳后,胸口一路往下,一直到胸前早已挺立的蓓蕾——他在那里流连了很久,直到她无法自已的求饶—— “愚——” “恩,我知道。”陈若愚柔声安抚,他的手轻轻探了探她的神秘之处,在确定她已经准备好之后,终于一个挺身顺从了自己叫嚣了很久的欲望—— “唔!”程丫丫满足的轻叹,陈若愚看着她迷蒙的眼,她的眼一向明亮,现时又蒙上一层妖娆情动的光泽,美的让他一生都看不够—— 他叹息着吻上她的眉眼—— “愚,我爱你。”可恶的女人居然选在这样的时候说出他渴望了几乎一辈子的那三个字。 他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奋力的在程丫丫的身体里面驰骋—— 半晌。 一切归于平静。通常这个时候的程丫丫只会全身无力的懒懒躺着——太累了嘛!以前还不知道陈若愚对自己有多重要的时候,她常常偷偷希望陈若愚“劈腿”,哎,这么精力旺盛的男人,真希望有个女人和她一起分担。 陈若愚简单的替两人做了一些清理,将程丫丫的位子调成一个能让她觉得舒适的弧度,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女人,再说一遍!”天外飞来的话,昏昏欲睡的程丫丫决定当作没听见。 “女人,你睡了吗?”第二句话明显的比第一句要小声很多。 “爱你,陈若愚,我爱你。”程丫丫仍是眯着眼,如果不是她的话很有条理,陈若愚几乎要以为她说的是梦话,“我一直以为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必再一次次的重复,就像我知道愚爱我,所以我总是很安心的呆在你身边——那天在医院看见扬子齐对阿芳说爱她,她居然感动的落泪——愚,我一直很爱你——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很爱你了。” 程丫丫始终没有睁眼,她太累了,说完以后不多会儿就沉入了梦乡——所以她错过了陈若愚激动到有些湿润的眼,以及那一声真挚的回应—— “我也爱你,永远。” 大清早精神抖擞的人只有陈若愚一个,昨天参加生日会那些部门经理他是不知道,但他的另两名秘书东倒西歪的样子,还有熊猫一样的黑眼圈——嘿嘿!活该,谁叫她们昨晚安了那么坏的心眼!他从长耳朵到现在都没听过,居然有这样胆大包天的下属——敢给自己的老板娘“拉皮条”! 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以至于他都不想浪费时间和她们计较—— “晏秘书,今天程秘书请假,她的工作你和阙秘书一起安排一下——”他用内线通知门外的人。 “是,总裁。” 陈若愚挂了电话,心里几番盘算—— 门外的两人人品和工作态度都非常不错,他其实从两年前将她们招聘进来的时候就是考虑让她们接替程丫丫的工作—— 自己是个工作狂,也难为这些日子丫丫对于他工作上的苛刻没有过多的抱怨,现在公司稳定了,加上陈巧妮一连串的动作搅得他有些心烦——这个时候公开他和丫丫的夫妻关系应该是个非常合适的时机—— 想起刚才陈诗涵打来的电话,说周末家里有个本家聚会让他参加,整个陈家的分支和长辈们都来—— 他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他决定就那天吧,向整个陈家宣布丫丫的身份,本来他打算在今天公司的尾牙上宣布的—— 眼光瞄到办公室外有些小骚动——那女人怎么来上班了?他不是留了小条子让她今天在家休息吗? “丫丫,你怎么来了?”阙小阳问。 “是啊,总裁刚才说你请假了!” “呵呵,我在家也没事,”程丫丫老老实实的说,眼睛瞄到两个同事兼好朋友怀疑的眼光马上又改口,“早晨请假是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没事,就来了!” “哦——” “哎,你们说昨天总裁说的是真的吗?” “说什么?” “他结婚了呀——” “我觉得不像,不过他都亲口承认了,那应该是真的!” “那他和销售部的陈经理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其实你们不觉的是陈巧妮一直盯着总裁吗?”程丫丫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小小声为自己的老公洗刷一下冤屈。 “恩,也对,好像真的是这样哦!” “哎呀,他们这种家庭的事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是根本理解不了的——”阙小阳神秘兮兮的放低了音量说,“我听楼上的李秘书说,”李秘书是董事长的秘书,“前任总裁夫人告诉她这个周末家里有喜事——” “什么喜事?”两个女人立即精神百倍的追问,没办法,对于这种八卦谁都抗拒不了—— “文定之喜呀,什么是文定之喜?” “就是订婚之类的意思啊——”晏紫受不了的看阙小阳一眼,“陈宗望被调到非洲去了,应该不是他,那就只剩总裁或者陈巧妮了——” “会不会总裁昨天说的那个他很喜欢的女人——他的太太其实就是陈巧妮啊?他们都是陈家人,说认识几十年也很正常啊——” “才不是!”程丫丫有些激动的声音打断阙小阳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四只眼睛马上刷的看向她。 “呃——” “因为她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谁的声音? 这下子是六只眼睛同时抬头—— 然后看到她们一向冷冰冰的上级居然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五步的地方偷听。 “呀——”程丫丫一声惊叫整个身体向后仰去——眼看重心不稳的女人马上要四脚朝天了—— 陈若愚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免于皮肉之苦—— 但刚才总裁救程丫丫的那一手好帅哦!四只眼睛立刻画满星星!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那个总裁平时最爱找茬的程秘书会是那个传说中最幸福的女人呢?!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怎么还来?”陈若愚扶正怀里的人,皱眉说话。 “嘿嘿——嘿嘿——”某女还在挣扎,他怎么这么随便就把事情说出来——她不承认的,绝不承认! “算了,来就来了——”陈若愚不悦的屈起食指在她额上弹了一记!换来程丫丫一记白眼,“从今天起你的工作正式开始移交给她们俩,弄仔细点,别留一堆烂摊子给别人收拾——” “为什么?”晴天霹雳!早知道就不来了! 陈若愚哪里还会理她,径自转身回办公室去了——刚才听到了那么重要的消息,他也要好好部署一下! 本来想追进去的,回头一看紫和小阳正以看外星人的眼光在看自己—— “呵呵——”她只得讪笑着走回自己的座位—— 可恶的陈若愚,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丫,你真是那个传说中的总裁夫人吗?”阙小阳向她求证。 “嘿嘿,好像是。”程丫丫回给她们一个歉意的笑。 “你可真行啊!”晏紫生气的嘲讽。 “我不是故意的,刚开始是为了方便陈若愚的工作,后来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又不熟,等到很熟了,我就——越来越说不出口了——”她可怜兮兮的低头。 “那你们真的像总裁说的那样吗?”阙小阳忍不住继续八卦,传说中的女主角哦,不乘机盘问盘问怎么对得起自己? “八九不离十吧——”程丫丫随便敷衍,然后看到对面射过来的视线,赶紧接下去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只有四五岁,反正从我开始有记忆以后,陈若愚好像就一直在——” …… 结果,程丫丫和陈若愚的罗曼史占去了三个女人半天的上班时间,陈若愚今天也很配合,几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找她们。 “程丫丫,你好幸福哦。”阙小阳夸张的捧着心口赞叹。 “现在想想好像是,可是那时候我一看见陈若愚就烦,他什么都管——”程丫丫皱眉,“我到现在就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怎么我只做一点点他不允许的事情他马上就能知道呢?” “你这笨女人,他关心你啊,因为关心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自然对你了如指掌啊!” “难怪总裁总是骂你没脑子,居然还帮别的女人勾引自己老公——”晏紫咋舌。 “那时候不是想陈若愚太累了想帮帮他么。”程丫丫再一次为自己澄清,语气颇委屈~ “如果我是总裁,早就把你休了!” 程丫丫哀怨的看了一眼两个损友,她,有那么糟吗? 几天的功夫转眼就过了,传说中陈若愚的文定之喜就在今晚—— 虽然说晏紫和阙小阳已经知道了程丫丫和陈若愚的关系,但是鉴于某女对于各种各样的注目礼比较排斥,所以她们俩也比较配合的三缄其口——其实是等着看戏的心情居多——呵呵,凡事不用说太白啦。 陈若愚早早的和程丫丫下班回家—— “陈若愚,不用这么麻烦吧?”某女对于手中那套看来贵的不可思议的首饰皱眉,她戴着这个出门,肯定很像那种脸上写着“我是凯子,来抢我吧——”的那种女人很像。 而且陈若愚今天的品味也太差了,居然会弄这么一整套看来有几公斤重的黄金给她。 她不想被人家笑啦~ 前阵子网上红的不得了的那个史上最雷人的新娘也不过如此…… “叫你戴你就戴~~” 唔—— 十六 陈若愚的计中计 程丫丫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外星人光临地球,一下子把自己空投到外太空去!她表情哀怨的磨蹭着,平时陈若愚对她这一招基本是没有抵抗力的—— 不过今天看来效果不大啊—— 呜呜呜~~~ 他们结婚已经满三年了,三年之痒啊! “死女人!你老公被人这么算计,你不帮我出谋划策也就罢了,连配合配合我也不愿意么?!”陈若愚有些生气的说,一手抢过她手中的金子三两下帮她戴好—— 程丫丫被他这么一说马上垂下头一副诚心忏悔的样子——实际上是敢怒不敢言啦! 陈若愚看一眼穿戴整齐的女人——恩,俗是俗了点……不过幸好这女人本身不太耸,几斤金子挂在她身上倒也华丽的别样风情~~ 今天,程丫丫梳了一个漂亮的包包头,前面是整牌的齐眉留海——当然了,头发上也装饰了很大朵的黄金百合花;画了对她来说有史以来最浓的妆!黑红相间的手工改良旗袍把她原就及修长的身心衬得更形妖娆,整个裙身都绣着美丽的团绣,领口袖口前襟下摆处还以金丝鈎边——从这身衣服就可以看出陈若愚这次 “雷人”的决心! 再来说说让程丫丫极抗拒的那几斤金子——一对龙凤镯——估计每个得有个半斤以上;那条项链九成九是订做的——造型和重量都颇似苗疆的银饰,沉的某女抬不起头来;耳环倒还好,没有把她耳朵扯掉的风险,不过上面那两颗像眼泪一样的砖石看起来就很吓人——很容易让人恶从胆边生啊!最后,必须着重说一说她的是十根手指——有四根都被陈若愚套了东西——都是黄金的,两个祖母绿的并排戴在右手,一个红宝石的,一个砖石的戴在左手——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偷偷挂在脖子里半刻也不舍的离身的那个“戒指”居然不是自己的结婚戒指! 好不容易陈若愚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递给她一个金灿灿的包——程丫丫狐疑的仔细研究起来,这个不会也是黄金的吧? 陈若愚不喜欢她了,他想用这个办法谋杀她——她再一次看自己雷人的装扮,如果一个人走在街上,五分钟内她就会被分尸的! “女人,等下不许出现现在这种表情!”陈若愚捏她的脸,两边一起,满意的看到程丫丫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绯红—— “哦。” 他们到得不太早,但是相比以前陈若愚对待这种家宴的态度,今天已经是有史以来态度最积极的一次了—— 刚到会场,陈若愚雷人的目的马上达成!陈家那个被布置成宴会大厅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程丫丫——有人认识她有人没见过她,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来本身就很怪,而且她的手臂此刻正以绝对让人想入非非的姿态挂在某人臂弯中~~ 若愚这孩子本来和他们就从不亲近,今天这样,是摆明了对没把长辈们放在眼里!所有长辈的心里都升起浓浓不悦! “愚~”居然是妈妈。 陈若愚有些诧异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父母—— “你们怎么回来了?”这次陈巧妮这个女人做的可真绝,他环顾会场一周——她不在!她肯定不敢现在就出现! “呃——”陈妈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程丫丫,今天这场合,丫丫怎么来了呢?若愚这孩子真不懂事! “你爷爷说今天家中有事,让我们回来,我们两小时前才下的飞机。” “哦。” “愚,妈妈和你谈谈!”陈妈妈扯了扯儿子的衣袖,示意他到人少的地方…… 不过陈若愚并不配合,他只环顾了会场一周,发现几个重要人物还没有出现,他轻拢起眉头,最烦等人了! 整个厅里面只有陈诗涵在招呼客人,她似乎也时不时的像他们的方向看过来——陈若愚的嘴角扯出幸灾乐祸的笑!呵呵!看你们怎么收拾啊! “愚,我们到那边去——”陈妈妈再次说。 “若愚,你妈有事问你!”陈爸爸也开口。 “说什么?在这里说就可以!” “……”陈妈妈为难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程丫丫,这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哎,看她一脸的幸福,等下不知该伤心成什么样啊? “说吧,有什么事情是你儿媳妇不能听的?” !!!平地一声雷啊! 陈氏夫妇听到儿子的话互看了一眼——什么儿媳妇?! 虽然他们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感情就好,也曾经以为他们的圆满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的将来,也只能说一声惋惜啊! 儿媳妇?这说法从何而来啊?! “陈若愚,你去吧——”程丫丫有些不忍心看陈妈妈下不来台的脸色! 陈若愚于是淡哼了一声,率先往花园走去—— 程丫丫也往另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走去——不知怎么搞的,今天她特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像一块上等的猪肉,每个人都在肖想她——身上的金子! “嗨!”谁?!什么人?!叫她?!还拍她的肩膀?! 她一个漂亮的旋身,左手一记直拳,右脚猛一扫腿,只听“呯”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那个刚才来不及说的下半截话—— “程秘书,你怎么也来了?!”然后那人才意识到现在应该说的不是这一句了—— “程秘书,是我——汪鹏飞——”汪鹏飞吃力的从地上起来,一手抚着自己的右脸赶紧解释!就怕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记重拳—— 哇!这程秘书怎么还是个武林高手啊?!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今天太惨了!觎了一眼各路亲友,七成以上的人的眼睛现在正看着他—— “呀——”这是程丫丫的歉意! “我是和陈若愚一起来的——”程丫丫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哦,这样啊!程秘书,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我妈妈和陈家也是远亲,所以今天我们也被邀请了——”汪鹏飞也决定对程丫丫刚才的行为既往不咎,被自己暗恋的人打也是一种很另类的亲密接触咧! 陈若愚也看到刚才的一幕了,这死女人!今天居然还给他出这样的状况!他有那么重要的计划! 他不再有兴趣和父母交谈,极不礼貌越过他们朝里面去—— “我以为是抢劫的——”期期艾艾的声音,陈若愚一走近他们就听到这一句!他闷笑!这个宝女人!今天这里会有干抢劫这一行的人出现吗?哎——真没办法,脑容量这么小的女人!他居然要担待一辈子! 看他走近,程丫丫马上立到他身侧——一副依赖的样子!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程丫丫下意识的行为强烈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于是伸手搂了搂她的腰,在她发心留下一道浅吻—— “爷爷来了,我们过去吧!”他凌厉的眼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汪鹏飞——现在知道了吧?居然敢肖想老板娘! 陈家的大家长已经出现了,正坐在主位上接受祝贺,陈巧妮一脸含羞的立于他的侧后方—— 这群虚伪的人!他的态度都摆的这么明了,居然还有脸这样说瞎话!还有陈巧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的皮怎么可以厚成这样?说像犀牛皮绝对是侮辱犀牛! “爷爷!”陈若愚的声音亲切的让程丫丫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般他能拿出这种语气,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 “若愚,你来了!”陈锦坤看程丫丫像看空气,完全把她当成透明! 你们想和我斗?还嫩的很那!他在心里淡哼!今天就是用押的,也要让你乖乖从命!当然他马上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们睿智的祖先会在创造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至理名言后还要加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做背书。 “爷爷,谢谢你!把今天的宴会准备的这么隆重!本来我想和丫丫也是老夫老妻了,结婚周年庆这种事我们自己随便过过也就过去了……” 陈若愚的话像一枚炸弹!不光是陈锦坤,现在所有的人都被炸得七荤八素!这死小子在说什么话?怎么他们一句也听不懂,明明是中国话呀!怎么每个字都明白了,他那话里的意思却怎么也弄不明白呢? “没想到爷爷想这么周到,居然请了这么多长辈,丫,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程丫丫极配合的用懵懂的语气真诚道谢,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老爷子发青的脸色,也没有听到四周亲戚们抽气的声音—— “还要谢谢长辈们这么关心我们——” “谢谢您们!”再一次乖巧的出声。 二十几年的默契啊——陈若愚挑一挑眉她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她偷瞄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陈巧妮——她,毕竟是不了解陈若愚啊! 不过她这一招真是高啊!原来她还有些不明白陈巧妮那么费尽心思的不停在媒体上制造假新闻有什么用处,陈若愚根本不会吃这一套,陈家其他人又拿他完全没办法——她这么做不是除了搞臭自己外没有任何好处吗? 原来,她是布了这么一个局啊!她敢肯定除了陈若愚根本没人有办法从这个套里面钻出去! 程丫丫不由对陈若愚投去信任爱慕的眼神——这男人,真的是个无缝的鸡蛋哦!因为无缝,所以今天在这里脸色发白无法下台的人不是自己! 呵呵,这里要特意为陈若愚澄清一下——不要以为他对陈巧妮的种种行径真的听之任之,他私下找人查过的,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就完全没有迁怒别人的意思了——陈巧妮拿着医生开的怀孕证明说自己怀了陈若愚的孩子——她当然明白现在的人都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所以,很久以前她就开始布局了,先是让所有的人误会她和陈若愚关系暧昧,然后她怀孕了——不用她说所有人都会认为她的孩子是陈若愚的! 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只这一点陈若愚就会变成如来手中的孙悟空! 她算准了陈若愚不理会任何人的性格——所以说这女人真是一个标准的商人,她居然能够这样彻底的利用敌人的优势! 首先陈诗涵开始对陈锦坤施压,亲戚们知道了,自然也站在她这一边——再来就是最难对付的陈若愚,她怎么能够做到让他毫不知情而所有人都愿意和她一起“逼宫”呢? 在开始布局那天她就想到了——对于这一点她不用做任何安排!,果然,陈锦坤看到新闻开始询问陈若愚情况,然后他必然的很不屑,很嗤之以鼻——老爷子在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情况下不等她开口就下了谕旨不准任何人像陈若愚透露! 所有的事情都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可是,今天,在她收网的时刻,为什么陈若愚会牵着别人的手含笑说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陈巧妮仍像往常一样大家闺秀的站着—— “妹妹!”陈若愚含笑的声音点名。 被点到名的人只能抬起头迎接他剑一样的目光——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嫂子的样子吗?那,这就是你嫂子——一个很笨的女人!不过谁让我喜欢呢?为了她,我是不计一切代价的!”他极富深意的说。 陈巧妮抖了抖唇,始终没有开口,陈若愚嘲讽的笑着,那笑像刀一样刺着陈巧妮的心—— “愚,”未语泪先下,这女人不做演员真是演艺界一大损失!“你已经结婚了怎么不告诉我?” 听到这一句陈若愚马上知道这女人打算背水一战了!正中下怀!如果她就此投降他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 “我这么爱你,现在孩子也有了,你让我怎么办?” “哦?孩子几个月了?”陈若愚淡淡的开口,说的话连陈巧妮都没有想到——他,怎么没有否认?! “~两~个~半~~月~~”她的话里有一抹心虚—— 陈若愚紧了紧握着的程丫丫的手——他接下来的计划,不知她能不能明白! 感受到手心也被她温柔的回握了一下,他的心安定了—— “哦。”他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真麻烦呢?!”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现场的人—— “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好像没有证据……”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准备拿这一条堵他嘴的人居然有些赫然! “可是你说孩子就是我的好像也没有证据……唔……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有很多间接证据的,当然了,其实直接证据也是有的——”陈若愚有意识的瞥了一眼她平平的肚皮—— “不过这证据要等到七个月以后才可以证明我们俩到底哪一方的观点是正确的,你们说对不对?” 陈巧妮开始觉得不对了,她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可是身上又燥热无比——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要看着她把那个无中生有的孩子生出来—— 并且是在七个半月以后。 更加可怕的是,如果她真的生的出一个孩子,他也完全笃定不是他的,当然这一点只有她和陈若愚心里明白。 “各位长辈,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会努力弥补我所犯下的过失,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起由我来负责妹妹的生活,我会请最好的工人照顾她,她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工作了——明天开始我就着手安排有能力的人接手她的工作——恩,我也知道这一点一下子做到会很困难,但是为了妹妹和她的孩子,怎么困难我也会做到的!也请各位体谅!”他看来颇有担当也颇诚恳的说。 陈巧妮和陈诗涵在听完他最后一个字后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一个计中计!她们一个惊惧一个愤怒的看着陈若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杯酒释兵权”了! 谈笑间啊! 而且,这套还是她们自己处心积虑钻进去的! 似乎一直处于劣势的陈若愚,似乎拿她们毫无办法的陈若愚,在他们的计划眼看要实现的时候——居然一招定江山,将她们“太子党”留在凯悦的最后的中流砥柱连根拔起! 她们这厢是大势已去的悲凉,陈锦坤那边却是激赏的看着陈若愚,这小子!不愧是他的孙子,当然在他这么自信的澄清之后,他已经相信他的清白了!他的手段高超的让他这个“老姜”都自叹不如!凯悦交给他,他放心! “各位长辈看我这么处理还可以吗?”陈若愚谦逊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 “爷爷?” “就照你说的做吧——”陈锦坤颔首。他当然知道陈若愚在未来的七个月内会做些什么—— “谢谢。” “各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陈若愚话锋一转,用比刚才更响亮的声音说。 “很抱歉一直没有正式向长辈们介绍我的妻子,我到最近才发现,原来长辈们竟没有人相信我是真的结了婚了,丫丫,过来——”程丫丫依言出列。 “这就是我的妻子,程丫丫,她是欧洲法国最大的华人集团‘香浓’董事长的独生女!”对人性的研究极透彻的陈若愚开篇先介绍程丫丫的背景。 “也是我总裁办公室里的秘书长,我想这里很多人都认识她,还有人对她印象不错呢……呵呵,不知者不罪,不过以后我可是会吃醋的。”陈若愚的眼神遥遥的看着汪鹏飞。 “当时没有特意说明这一点,肯定是我们不对,我先向大家说对不起,虽然我们是出于对工作的考虑,但不管什么情况,家中的长辈,我们是应该知会一声的,只怪我们都太年轻了……” “其实我在大家开始着手安排今天的聚会时就知道大家今天的意图了……”话外音——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 “但是,考虑到长辈们这么期待这个聚会,我也不好意思搞破坏!今天,就权当是我补给长辈们的简陋喜宴吧!” “爷爷,这样,可以吗?” “很好啊。”陈锦坤笑着颔首。 “那么,在筵席开始前,我还想发表一下我的幸福感言——”陈若愚朝这程丫丫侧过脸,温柔的笑开。 “认识丫丫时,她五岁我八岁,到今年整整二十三年。我的童年很孤独——有一天,我梦见一个美丽的仙女,她告诉我,其实我有一个守护天使,她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陪伴我,我想,那个天使就是我的丫丫——” “虽然这个天使有时候很笨有时候很懒有时候很会惹麻烦——”陈若愚笑着抱怨,“但是,在我把心交给她守护以后,我再没有感到孤独,始终让幸福包围着……” “我们是在三年前结的婚,当时我还是和程的ceo,她是我娇养在温室的兰!初来凯悦时我遇到了我一生最大的困难,这个时候,我没有想到我的兰其实竟是一株连沙漠也可以战胜的铿锵玫瑰!她在那个时候坚定的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在清晨六点到公司上班,常常一直到午夜还没有下班,这样的女人,我想,我不会也不能辜负她——”所以,你们明白了吗?陈巧妮在撒谎。 程丫丫承认自己又一次被打动了,整个晚上她有些浑浑噩噩——这个陈若愚,他怎么什么都不同她说呢? “愚,你梦到的那个仙女,她是不是给了你一个乾坤袋?”回家的路上,程丫丫狐疑的问身边的人。他怎么能够做到现在这样事事尽在掌握呢? “你这个傻瓜!”习惯的屈起食指又弹她眉心一记。 “呀!” “我又不是神仙!我也不是全知道的,当时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我的底线是你的安全,那次她在会议室里绊你,我也看到了——” 所以,从那天起,陈巧妮就注定了会有今天 十八 白痴陈若愚 一大早,总裁办公室内正是离情依依——今天是程丫丫上班的最后一天了, “丫,常来看我们——” “恩。” “阙小阳你不用这样,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吃饭逛街,人家是回家做少奶奶,看你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开除的……”晏紫笑她们。 “我……是被——”程丫丫闷闷的,她,真的是被动离职的!可恶的陈若愚,就是见不得她好,现在她上班多开心呵,每天聊聊八卦,工作又轻松,就不让她干了! “什么傻话!你和总裁的关系肯定要不了多久全公司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你还想像现在这样?总裁也是保护你……” 这倒也是。 她们的话别被一阵冲撞声打断,细看,是汪鹏飞—— “程秘书,听说你要离职了?”汪鹏飞一脸如丧考仳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人事经理说你离职手续都办好了……”全公司的同事现在都知道他暗恋她,所以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给他通风报信了。 “程秘书,你跟我走吧——” 程丫丫严重怀疑自己的听觉功能——他,在说什么啊?! “程秘书,你跟着陈若愚不会幸福的!” 这个,他怎么知道? “跟我一起走,我会把你当成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不会像他那样朝秦暮楚,沾花惹草——” “可是……” “我虽然没有他有钱,不像他有本事,但是保障你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我们一起生活,我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不会像陈若愚那样不把你放在眼里,结婚三年也不把你介绍给家人,还利用单身身份脚踏两条船——”汪鹏飞说的,怎么和事实差这么多? 以至于她有些怀疑他的智商“汪先生,你侧过智商么?” “啊?” “没有哦?我觉得你应该去测测看……” “呵呵,你工作那么忙,快下去工作吧……”明显的开始撵人了,开玩笑,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可不想看见陈若愚又发飙,那么吓人! “死女人!你找死!”果然! “呵呵,总裁,你会开完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被会议室的凳子粘住,好让你在这里大大方方给我戴绿帽子?!”他怎么每次都有新词啊?! “……”涎笑。其实她多冤呵。对方不是智商不太发达么! 晏紫和阙小阳爆笑,认识这两人这么久,呵呵,原来他们这么搞笑!也终于明白以前总裁为什么老是要给程丫丫找茬了,每次都是她被人示爱、暗恋之类的,然后他就开始在办公室里面暴训她——呵呵,现在想想,谁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训人的! “陈若愚,你和别的女人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拖着程秘书陪你一起不幸福——” “汪鹏飞!”程丫丫恼怒的低叫! “程秘书你别怕!” 她很怕啊!怎么这个人说不听呢?! “程丫丫,你给我说清楚!他这话什么意思?!”陈若愚的眼睛里面的火光都能让她烧起来! “你是这么给他说的么?!!!!” “我……我……”她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 “程秘书你别怕,反正你也离职了我也不准备再在这里干了,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出来,有我在!” 程丫丫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痴呆了,他要不在才好呢!怎么有人可以弱智成这样? “程丫丫,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用两只脚从这里走出去——”陈若愚眼神爆狠的威胁。 “陈若愚,原来你就是用这种下流的手段胁迫程秘书不敢离开你的吗?!” 汪鹏飞,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在说话了?! 程丫丫欲哭无泪,求救的看了一眼紫和小阳,没想到她们竟好整以暇在那里看戏,根本无视她的水深火热! 损友啊! “愚,我……哎呀,好痛!”什么叫病急乱投医?程丫丫这个明显就是。 “程秘书,怎么了?”马上冲过来的人不是陈若愚。 但是,马上,陈若愚像拎小鸡一样将汪鹏飞拎到旁边放好—— “哪里痛?”虽然她每次都是这招,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万一要是真的! “我,我,心口痛!”急怒攻心,好像真的有点痛了! “是不是真的?!”装这么像,不会是真的吧?“死女人,你要是敢框我,小心我揍的你一个月下不来床!” “真的。”程丫丫立即双手捧心! “哎呦——陈若愚,我会不会得心脏病?” 晏紫和阙小阳互看一眼,两个白痴!一个捧错方向,另一个也卢的完全没有发现!哎!真是败给他们! “闭嘴!”陈若愚两手一抄将她托起,大步离开—— 晏紫和阙小阳的眼睛里面再次画满心形! 哇!原来这就是总裁口中的“你就别想用两只脚从这里走出去——” 这么浪漫哦! “喂——”汪鹏飞跳脚,不过被陈若愚刚才那一招,然后现在又回过头来这么一瞪,两只脚竟然没有什么力气了!可怜的程秘书!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被这个男人这么荼毒么?可是他刚刚爆狠的样子—— 哎,程秘书,不是我不帮你,我实在—— 看了这个今天早上来给他们演了一出早场的傻瓜,晏紫和阙小阳再次互看,然后摇头! 除非程丫丫眼睛被屎糊住,白痴也知道要选陈若愚! ################ 白痴! 程丫丫看着那个坐在她的病床前傻笑的男人猛翻白眼! 不过这孩子来的真及时,生生让准备了一茅坑的训话的陈若愚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当然更不可能还有心思找她麻烦—— 从医生告诉他那个好消息开始,他就维持着这个在弱智儿童身上才看得到的白痴表情! “丫丫,你快躺好啊!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什么啊!医生明明说她没事,他一把揪住人家女大夫的白大褂—— “她刚才说不舒服!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她不舒服你检查不出来吗?” 然后人家大夫只能通知他这个病人家属办住院手续,然后她莫名其妙就住了进来,拜托,她才怀孕四周,现在就住院,等她把医院的床睡穿可能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程丫丫有些不高兴的别过脸,真不想看见他! “想吃些什么我去买——”某人还是屁颠屁颠的,要当爸爸的人都是这么傻的么? 虽然她也很高兴,也不会像他这样智商直接飞流直下变成负数啊! “我想吃龙肉,喝清炖凤凰汤!”气呼呼的小嘴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这个,他连凤凰都找不到,还清炖凤凰汤咧,她胃口真好—— “丫丫,你能不能找这个地球上存在的东西说?” “不能,除非你让我回家!” “不行!医生说你要住院的!” “她不给我诊出毛病你能放她走吗?”那个可怜的医生,现在一定躲在那个角落里面哭! “是你自己说心口痛的!”陈若愚极冤枉的说。 “现在不痛了!” “……”无言!暴汗! 那回家吧! 看死女人生龙活虎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病人! 晚上—— “陈若愚你干吗?!” “我怕压坏你和宝宝。”嘿嘿,他抱着棉被准备打地铺! “你上来!”程丫丫翻翻白眼!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么笨一个男人的?这么冷的天,他自己不心疼她还不乐意呢! “我反正也在房间里面,你快睡!”他手中拿着厚厚的育婴百科看来准备决战通宵的傻样! “陈若愚你想和我干架是吧?”程丫丫霍的从床上站起来,摆了一个柔道的起手势! “死女人你再敢动一下!” 程丫丫根本不鸟他,直接一个劈腿向他扫去,陈若愚一个不察竟真的扑到在地—— “动了,你看怎么办吧!”程丫丫头一仰,拽拽的说。 陈若愚快气疯了,两个鼻孔吸呼吸呼喷着热气!愤愤的爬起来—— “……”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非常不甘心的低头,决不是向眼前这个死女人低头,他是为了他的下一代! 哎—— 为什么男人不能怀孕? “你上来!” 乖乖的爬到自己的半边位置坐好! “躺下!” 某人继续乖乖照做—— “好了,熄灯睡觉!”程丫丫非常幸福的找了一个习惯的位置窝好。 陈若愚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 好吧,算了,看在她怀了他的下一代的份上! 十九 陈巧妮后悔了,极后悔—— 她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叫做被软禁吧,陈若愚安排她住的房子是位于一个高档住宅区的二十四楼,门禁森严,有两个被称为家庭护士的女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屋子里面—— 妈妈现在势单力孤已经没办法帮她了,其他人,大多等着看她好戏吧—— 那日经过几重审批,她终于出到门外,才发现陈若愚除了屋里的人,还安排了两个贴身“保镖”,她连出意外的可能都没有,并且,居然还有狗仔在日夜守着她的这个新闻,想来,陈若愚必然同他们说了什么! 他这次铁了心是要让她出丑了! 可是她毫无办法—— 孩子照说应该三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陈若愚倒也不逼她,从不让他的人对她提什么检查身体之类的要求,他就是气定神闲的用温水煮着她这只“青蛙”,看她每日慢慢熬! 算了,这次,她认栽! 拨通了陈若愚的电话—— “陈若愚,我认输!” “哦?妹妹是在跟我说什么事?” 陈若愚!你这个奸商! 陈巧妮在电话这一头咬牙切齿! “我怀孕的事。” “咦?孩子怎么了?”继续装傻,他就是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陈若愚你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根本没有孩子这回事!” “哦,原来没有孩子啊,我还当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怎么会我们几度风流我竟一点印象也无,那这么看来我就不用去医院检查了……不过,亲爱的妹妹,看来你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好啊——你这种症状似乎和一种叫做妄想症的精神疾病的症状颇相似……” “你说我有神经病?!”陈巧妮在电话那头尖叫! “妹妹,没关系的,就算你得到神经病哥也会帮你治好的……” “陈若愚你别欺人太甚!”陈巧妮气得嘴唇发抖! “是我欺人太甚么?陈巧妮!”陈巧妮没有看到陈若愚在电话这一头危险的眯起了眼。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为什么不可以?!” “那好吧,陈巧妮,我这个被追求的人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我们的孩子出生……”陈若愚不愿再听她无理取闹的话,咔一声挂上电话! “喂——陈若愚!” 陈巧妮愤愤的扣上电话,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为自己也为铁石心肠的那个男人! 虽然她的手段是不太光明磊落的,可是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用尽手段对付一个对自己深怀好感的女人?况且,她自认还是个上品女人! 第一次看见陈若愚,是他走马上任的当天,她对爷爷的这项决定充满了排斥感!让一个从没有经手过服务业的年轻男人挑起凯悦这么重的担子?爷爷看来是老糊涂了! 她和公司几乎所有说的上话的中高层员工以及大小股东一起几乎的达成共识的为难这他—— 他依然是每天神采奕奕的来上班,她到现在就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在两个月之内将整个公司的业务完全理顺的,很多人两年也做不完这些事! 怎么样的困难到他手中也看不到他有一丝畏难的表情!说实在的,到那时她已经对他有了些微的好感,这么男人,尤其他不是非凯悦不可的,他的这些气质当时已经折服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公司很多人。 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从不对女人假以辞色,钱财的累积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好看多过有用了,没什么特殊爱好,男人喜欢的消遣他基本都在行但全部不沉迷—— 这样的男人,更难得他与她年龄相当外形相配,叫她怎么舍得放开手让他眷恋的目光停留在别的女人的身上? 后来,一次一次的被拒绝让她有些下不来台的尴尬,还有,每次看见陈若愚对待程丫丫的态度,她更是嫉妒欲狂,尤其陈若愚用伪装成低斥的温柔语调叫她“女人!”“死女人!”的时候,程丫丫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羡慕她。 公司那些白痴怎么会没有发现呢?陈若愚只会对程丫丫笑,对程丫丫吼,只有程丫丫敢在犯了错误以后吐着舌头朝陈若愚傻笑—— 他们这么不同,竟从没有人发现过!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得不到想要的爱情了—— 于是,为了女人生命里另一样不可缺少的东西——财富,她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所以,即使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但她从不后悔自己所作的,只是,她的计划因为不够周详失败了! 便宜了程丫丫那个女人! &&&&&&&&& 有时候确实也不得不佩服现代狗仔队的效率—— 昨天才通的电话,他们今天已经将昨天他们电话里的对话登了出来——没错,陈若愚确实姑息了狗仔队在陈巧妮的住处装窃听器的行为。 所以—— 豪门千金的疯狂求爱行动——陈氏千金爱上继兄不惜装孕逼婚。 斗大的标题出现在某小报的头版头条,以整个版面报道昨天他们电话中的对话。 再来,中午时陈巧妮紧急召开记者会澄清,表示她怀孕是事实,但是现在孩子确实没有了—— 然后,又有记者指正陈巧妮没有流产的可能——怀孕期间未出过任何意外所以不可能怀孕! 一时之间新闻被炒得沸沸扬扬,不过,陈若愚什么人,他想保护的人从头到尾没有受到牵连,自己也始终拒绝媒体的访问,所以,最后陈巧妮悲哀的发现,这场闹剧越闹越凶的后果就是自己的名声越来越臭! 二十 陈巧妮戴着墨镜坐在街边的咖啡店里,虽然知道自己还没有臭名昭著到随便拉个孩子都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她还是心虚的不愿让自己的脸大方的出现的阳光底下—— 她有些厌恶的想到了一个词——自食恶果! 这些日子她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这些都要归功于陈若愚,她自认姿态一次比一次低,那个家伙却始终坚持她必须承认当初的谎言—— 这怎么可以呢? 家中这么多长辈,亲戚和朋友,除非要她明天就消失在地球上,否则她是绝不能那么做的! 陈若愚那里滴水不进,她几经挣扎终于决定今天把程丫丫这个女人约出来,陈若愚听她的,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放自己一马? 她看看时间,自己来早了—— 但是,程丫丫很快也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在隔着一条马路的街对面,穿着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她认真的看着来往的车辆和红绿灯——始终不愿承认她的美丽,但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 忽然,街上出现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骑自行车的学生摸样的男孩子居然因为看她看得呆掉连人带车撞到了旁边的行道树! 程丫丫只是惊奇的转头看着那个莫名其妙跌倒的傻瓜,但是她看到了,那个男孩子是一直看着程丫丫,忘了看路,才会跌的那么惨! 原来,竟是只有她一个人看不到她的美丽吗? “你好。”程丫丫在她对面坐下。 “你好,程秘书。”陈巧妮颔首,末了,像是才想起来,又说,“不好意思,现在应该称呼你陈太太了。” “没关系。”淡淡的笑,她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礼貌”! “这样约你出来,很冒昧。” “……”程丫丫笑,她的这一招除了对付陈若愚不灵,对付其他人都是很灵的。 “我和陈若愚的事,你大约知道一些吧?”陈巧妮斟酌这用词,“我很羡慕你的大肚,如果我也能做到像你这样,也许,今天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程丫丫看她一眼,还是不开口,这个女人,大约是以为这世上只有她自己不是白痴吧? “男人那,都是一样的,好的时候就不好的也是好的,不好的时候就好的也是不好的……” 程丫丫是绕了几秒钟才从她的绕口令里面绕出来的,陈若愚对她,从来都只有后面那一句吧……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会难过,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是把我当成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的……现在,却连痕迹也要抹的干干净净……” 陈巧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只是程丫丫这个女人也太没同情心了,仍然是那个一号表情坐着,连看都不看她! “他这样做,让我以后还怎么生活下去?”陈巧妮从包中取出这段时间媒体对她和陈若愚关系的报道递给程丫丫看。 “你后悔吗?”程丫丫并不接过,她看着陈巧妮的眼睛问。 “……”陈巧妮呼吸一窒,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姑息你当时的疯狂举动!对不起。”程丫丫笑着,淡淡的语气。 “但是,我想我现在必须对你重申一下我对自己丈夫的信任,从来,我都不曾相信陈若愚曾经对不起我,”程丫丫看她一眼,继续说,“并不是你所说的大肚,爱情里面,应该没有大肚的女人吧?” 笑着问她,又像自问。 陈巧妮张张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这女人,从来不是白痴啊! “我不会像愚一样坚持你必须承认当时的错误,我想,你今天约我就是为了这个,对么?” 陈巧妮不自在的点头。 “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很羡慕你的胆量,只是对付陈若愚,这一套好像真的行不通——”程丫丫这一次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真诚。她其实是心肠很软的人,看到陈若愚的态度,早就开始同情她了! 呃——这个她现在知道了,陈巧妮有些汗颜的想。 “我会同他说说看,但是我也不知他会不会听我的。” 陈巧妮愕然的抬头看她,这个女人,真的不太一样呢! 如果不是有那些往事,她会很欣赏她的,一定! 原来,程丫丫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原来,陈若愚的眼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