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爱痕》 1、倾城容颜 “抓贼啊!”子夜,静谧的京城中,富甲一方的夏家藏宝阁中突然爆出一声大喊。 声音刚落,整个夏家一下子沸腾起来。 夏家老爷披上棉衣,第一时间赶到藏宝阁:“毓金杯呢?”看着空空如也的宝盒,他大叫一声,颤巍巍地向身后倒去。 “老爷,老爷?”二夫人连忙上前扶住夏渊,然后对着身后的下人大吼一声,“不是喊有贼吗?贼呢?快点把毓金杯追回来啊!” 二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吓白了。她知道,毓金杯如此值钱,当然对夏家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是是是。”家丁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平日里威严的老爷居然会急成这样,可见这件宝物不同寻常。他马上跨上马,向着那个贼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 远离夏家的夜,依旧静谧着。一道黑影身手矫捷地闪过追捕,跑进一处破庙,正靠在墙边喘着气。 “呼……”夏灵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逃出了那帮家丁的追捕。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个夏渊视如生命的毓金杯,细细观察。这个杯子确实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金龙也是栩栩如生,也不怪乎夏渊想要用这个杯子大赚一笔了。 黑色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勾起,夏灵雪的嘴边扬起冷冷的笑意。夏渊想利用这个杯子大赚一笔,她就偏偏与他背道而驰,打碎他的美梦。 绕过破庙的中庭,夏灵雪想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先藏起杯子,却在这个时候无意中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她顿了顿,黑暗中,看不清这个人的摸样,依稀知道他是活人。 “喂,醒醒!”犹豫了半响,夏灵雪终于蹲下,摇动着他。数九寒天的,躺在这里的人,一定是需要帮助的吧? 炎墨翊在夏灵雪摇动他的那一瞬惊醒,倏地睁眼,他的警觉性让他一下子扯下面前这个黑衣人的面纱。 “啊!”夏灵雪轻呼一声,懊恼自己救了这么一个鲁莽的人,不悦地从他手里夺过面纱,立马蒙上脸。幸好现在如此黑,想来这个人也不能看清自己的容貌。 炎墨翊确实一震,他的功力在黑暗中自然能看清眼前的这个女子。女子朱唇微启,肌肤似雪,一颦一簇间,都透着独一无二的美丽,确实是倾国之姿。只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穿上夜行衣独自行动呢? “你,救了我?”炎墨翊一把拉过她的手,想要质问她是何来历,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黑暗中传来这个男子磁性的嗓音,有着洞悉一切的威严,让她有些恐慌。 炎墨翊想要更靠近一点,她却更先一步逃离了这个破庙,甚至忘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毓金杯。 炎墨翊静静地捡起地上的杯子,深邃的眸子闪动,许久唇角微微上扬:“我们还会见面的。” 【地瓜党新文!求推荐!求收藏!求留言!求进地瓜群!地瓜党拜谢!】 2、面相丑陋 夏府旁边一座雅致的别居中,烛火一直未熄灭。 突然,门被打开,一道黑影迅速闪身进来,带来了一阵寒气。 靠在桌边打盹的小丫头被惊醒,看清来人,她兴奋地迎上去,然后连忙轻掩上门:“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恩。”黑衣女子应了一声,解下面纱,露出了那张倾城的脸,却在下一秒交代,“小茹,帮我把易容工具拿来。” 名唤小茹的是她的贴身侍婢,也是她的知心姐妹。 “好。”小茹连忙离开去取东西,心中不明白小姐明明一副倾世之姿,为何要…… 半个时辰以后,夏灵雪坐在镜前,一脸满足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这样好吗?” “好。”小茹应了一声。这样好丑! 小姐脸上好像长了一块巨大的胎记,红色的胎记张牙舞爪地在脸上最明显的地方铺撒着,完全掩盖了小姐的美貌,甚至都认不出小姐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夏灵雪对着镜中的丑女淡笑,脱下手上的石英手表,然后开始洗手。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知名设计师,那块石英表,也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唯一见证。只是她不幸遭人暗算,自己这点身手逃不过子弹的追击,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最后她这个二十五岁的灵魂竟然穿越到了古代,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女。 唯一相同的,应该就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夏灵雪吧。 原来的夏灵雪,本是夏家地位最低的小妾所生,在夏家饱受白眼。夏渊见这个女儿漂亮,就想把她送给生意上的伙伴,夏灵雪誓死不从,大病一场,醒来后,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夏灵雪。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夏灵雪来说,用点易容术,丑化自己不难。虽然遭了更多白眼,倒也反而落了自己一个清静,还让自己能搬出夏家,住在这个别院中。 当然,她的“爹”是不会想她的。因为“爹”有二夫人,还有他的掌上明珠——夏绮陪着。 于是,夏灵雪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被遗忘的丑女。 想到这里,夏灵雪的嘴角再次勾勒出一抹笑意:今夜虽丢了夏家之宝,但是也算给夏家一点教训,不知这个毓金杯,能带来多大的震撼? 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夜之事,也将完全改变她的命运…… 3 我就要她 一年之后。 大焱王朝,夏家依旧在京城富甲一方,一年前宝物失窃的事情,也快被人全然忘却。这年,新君炎墨翊继位,改国号为天盛。 炎墨翊年轻有为,拥有让臣子都心服口服的雄才大略。只是炎墨翊冷漠深沉,从来不为任何一个女子停留。即便如此,任然有不少大臣也趁着登基贺喜之际拼命想要把女儿往宫里送,想要得到炎墨翊的青睐。 “王,您看,这个女子可以吗?”旁边的小太监又展开一幅画像让炎墨翊挑选。新王选妃是必须的礼仪,只是这个焱王似乎对所有的美女都兴致缺缺啊。 “下一个。”炎墨翊俊美的脸庞转向一边,甚至连看都没看,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又增添了一层严肃的氛围。 他的心中在冷笑,那些臣子想把女儿送进宫来,目的不得而知,不就是想飞黄腾达吗?只是他不能贸然娶一个,王位还没稳,不能顾此失彼,与臣子有隙啊! 炎墨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深邃的眸子继续转向太监那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角落里竖着的画像。 “那幅画像,为何放在一边?”炎墨翊开口相问。这么突兀地放在一边的画像,反而引起他的注意。 “回王,那是夏家女儿的画像,叫夏绮。”太监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地转身,恭敬地回答,“夏家是商家,不是朝廷重臣,按惯例,是放在最后呈上的。”所有的人都觉得,像夏家这种女儿,是不会引起王的兴趣的。 “拿来本王看看吧。”炎墨翊眸光微闪,嘴角勾勒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弧度。 夏家不是朝廷重臣,不就是他需要的吗?如果娶了夏家的女儿,那对大臣们也算是公平,就不会引起大臣中的明争暗斗了。 太监展开夏家送来的画像,夏绮窈窕的身影翩然纸上。若和那些大家闺秀相比,夏绮也只能算是姿色平平,所以,太监已经做好了收起画像的准备。 “好,就这个吧!”炎墨翊在太监收画的前一刻不紧不慢地开口。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瞧夏绮一眼,只是夏绮不是官宦之女的身份,符合了他的要求。 太监们一并愕然,王怎会看上一个这样的女子?但是这是主子的选择,他们也不便多问,所以都恭敬地小心收好画像。 “本王要亲自去夏府一趟,你们去安排一下。”随后炎墨翊又交代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屋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炎墨翊一个人。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突然又想念起了一年前那抹黑色的倩影,他何时才能找到她呢…… 她,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 4来了给力的人 “霓裳姑娘。”此时逸仙阁厢房中,老鸨正一脸恭敬地站在一个蒙面女子身前,静候吩咐。 蒙面女子窈窕的身姿静静站立在逸仙阁后院雅居的窗前,朦胧的月光投射在她华美的衣裙上,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画面。虽然她蒙着面纱,也不能猜测眼前的人是倾城之姿。 逸仙阁本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一年以前,不知何故,所有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了。日子虽然比以前清贫些,但是因为姑娘们的才艺,逸仙阁依旧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恩。”被唤霓裳的姑娘点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一锭金子,柔柔的嗓音传出:“大家日子都过得清贫,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大家也都该添置一点冬衣。” 她是夏灵雪,霓裳只不过是她在逸仙阁中的名字。 她让这些女子从良,给她们银子支持生计。但是她不能告诉她们她是夏家的人,当然也不会以真面目见她们。 老鸨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抓了抓自己的袖口,咬着嘴唇接下:“霓裳,这一年来,真是多亏你了。” 老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一丝晶莹在跳动。一年前,她们还是无奈的风尘女子,虽然日子是丰衣足食,但每天都要遭到白眼,毫无尊严可言。霓裳来了,接济她们,让她们卖艺不卖身,才让她们有尊严地继续活下去。 “说什么话。”夏灵雪轻笑一声,随意拨弄着桌上的茶杯,“只要大家能走出过往,就都是我的姐妹,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只管开口吧。” 她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从夏家“拿”点财产出来接济她们,还是够的。 “呃……”老鸨向着门口望了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霓裳,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卖艺不卖身,很多客人……”是啊,天下哪来不吃腥的猫?那些寻欢的客人多次想要一亲芳泽,都没有成功,也就失了再来的兴趣。 “你们……难道打算……”重操旧业?夏灵雪犹豫着是不是能这样问出口? 她看着老鸨的眼里有着一丝黯淡,一年来这种干干净净的生活,果然还是被她们厌弃了啊…… “不是不是!”老鸨急急忙忙地打断了夏灵雪想说的话,“霓裳,我们决定了卖艺不卖身,就一定不会再去干那种事的!只是生活所迫,这么靠你接济也不是长久之计,能不能想想办法呢?” “是这样。”霓裳若有所思,然后站起来对着老鸨交代,“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我出场!” 老鸨一听,马上一脸的兴奋。每次只要打出“霓裳献艺”的旗号,客人都会蜂拥而至,赚的钱自然也够维持逸仙阁一段时间的花销。 看着霓裳的样子,好像今晚表演,还能长久解决逸仙阁的问题,让老鸨的心中也有着很大的期待。 夏灵雪在原地站着微笑,柔和的目光沉凝着。她还没有预料到,今晚来的,还有一个让她招架不住的不速之客。 5 本王选你(1) 夏府不愧是京城第一商贾,装点得一派富丽堂皇,堪比王宫。 今日夏府上下一片喜气,夏家老爷也是早早地站在门口恭迎王的到来。 “王请用茶。”待炎墨翊坐上上座,夏渊诚惶诚恐地敬茶。虽说自己马上就要是王的丈人,却还是卑躬屈膝的样子。 “客气了。”炎墨翊淡笑,伸手示意他也坐下,这种恭敬的样子他见多了。顿了顿,炎墨翊又客套地说道:“本王此番选妃,主要也是听闻夏家虽不在官宦之列,却也是名门望族,想来女儿也一定知书达理。” “呵呵……”被王这么夸奖,夏渊的一张老脸马上喜笑颜开。 “小姐呢?”两人几番寒暄过后,夏渊回头问站在一边的下人。夏绮这个丫头,打扮得也太久了吧! “小的这就去叫。”下人马上退了出去。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夏绮就到了。莲步轻移,裙摆飘逸,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美态,一进门,就带进来一阵香气。夏渊满意地点点头,对于女儿的姿色还是有信心的,不像那个小妾生的女儿,一场大病过后竟是这种丑模样。 “王,这就是小女。”夏渊连忙起身介绍,佯装嗔怒地转身责备了夏绮一句,“怎么来得这么晚,还不快见过王!” 夏绮美目含羞,小脸微红地上前一步,朱唇微启,声音柔弱:“妾身姗姗来迟,还望王恕罪。” “无妨。”炎墨翊爽朗一笑,心中却一冷。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漂亮,但眼中的媚态却表露无疑,果然还是和普通女子一个样,真到了后宫,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炎墨翊表面上还是说道,“女子梳妆打扮,本就正常。” “哈哈……女为悦己者容嘛!”见王笑了,夏渊也趁机笑嘻嘻地拍马屁。 “爹……”夏绮脸一红,嗔了一声,显得更加温婉动人。 “老爷,大小姐来了。”说话间,一个下人走到夏渊旁边,对着夏渊附耳说了一句。 本来夏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个丑女来干什么? “何事啊?”看到夏渊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炎墨翊反而来了兴趣。 “呃……回王,是臣的另一个女儿……”夏渊不知该如何解释,一脸尴尬地站在前厅中间,吞吞吐吐。 “既是夏大人的另一个女儿,让她进来也无妨。”炎墨翊简单地说了一句。心中暗自思量,怎么先前知道的消息中没有说夏家有两个女儿? 夏渊不能阻止,脸色却更沉了。 6 本王选你(2) 夏灵雪步入厅堂的那一刻,就听到几声惊讶的吸气声。她心中暗笑,看来是没见过她的人,被她的样貌吓住了吧。 同一时间,炎墨翊也观察着这个女子。夏家两个女儿的容貌,反差也实在太大了! 一个眉宇之间饱含媚态,美若天仙;一个身材窈窕却妆容朴实,她简单的发髻梳在脑后,一头青丝煞是好看,只是可惜了那张脸——脸上一块大大的红色胎记,确实让人倒足胃口。 迅速地打量了这个丑女,炎墨翊便别过头,他没有欣赏丑女的兴趣。 “还不快像王请安。”夏渊不高兴地说了一句,因为夏灵雪突然出现坏了气氛而生气,只想夏灵雪尽快离开。 “民女向王请安。”夏灵雪也不理会夏渊,径自上前,不卑不亢地服了服身,行了一个礼,然后静静地站在一边。她今日是有事来找夏渊,没想到王居然也会在?!夏渊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巴结上王族。 炎墨翊旁边的太监看着这个丑女子,都忍不住向上翻白眼,脸上都表现出了巨大的不屑。 “王在此,有事容后再说,你先退下吧。”夏渊黑着一张脸继续交代,不想让这个丑女坏了大家的心情。他还指望着夏绮顺利嫁入王宫,为夏家扬眉吐气呢! “慢着!”炎墨翊却突然在此时开口,一下子站起来挡在了夏灵雪的前面,一脸讨好的笑意,“夏小姐不要走,本王想和夏小姐吃顿便饭,不知夏小姐可否赏脸?” 炎墨翊脸上挂满了笑意,心中却有另外一个计划成型——娶这样一个安静的丑女,想来后宫也能安静许多!最好臣子们误认为他有“恋丑癖”,也省得他们天天想着把貌美如花的女儿送进宫。 夏灵雪皱了一下眉,但是因为化了“妆”并不能被看出来,她不明白,这个王怎么突然拦住了她?他不是为了夏绮而来的吗? 夏渊也是一愣,不明白王怎么会突然对夏灵雪如此殷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涌动。 “王,我们还是……”夏渊上前一步,试探性地问着,同时把眼睛看向了夏绮,暗示炎墨翊此行的目的。 “哦。夏大人,既然这也是你的女儿,本王就娶她了!”炎墨翊说完,笑着上前拉住夏灵雪的手,然后转身问她,“还未请教芳名?”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能从王这样的改变中回过神来。 “夏灵雪。”夏灵雪淡淡回答一声,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只有她能感觉到,炎墨翊握住她的手如此冰冷,没有一点感情。这个男人,心机颇深! 她今日是来找夏渊有事的,没想到碰上这个王,碰上这种事……夏灵雪想到这里懊恼地低下头,她不想进宫的。不过看来,由不得她了…… “夏灵雪?好名字啊!”炎墨翊感叹一声,不顾夏绮全然苍白的脸,然后转向夏渊,“我娶你这个女儿,没什么问题吧?” 夏渊当场呆在原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7 嫁入王宫 “丑女!”黄昏时分,夏灵雪窗口浇花,一声怒吼传入了她的耳膜。 站在一旁的小茹惊了惊,看清来人是夏绮,吓得一下子躲在了夏灵雪后面。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冷了不少,有一种瞬间凝固的趋势。 夏灵雪冷冷地打量着夏绮。看样子她是一路跑过来的,头上的珠花也微微有些歪斜,她的一张小脸涨得红红的,几根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旁,一点也没有适才在前厅中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找我有事?”互相瞪了一会儿,夏灵雪反倒是首先开口,一点也不在意适才夏绮对她不敬的称呼。 “你!你今天就是故意的!”夏绮一手指着她,满脸的怒气,“不要脸!长得那么丑还那么不要脸!”要不是今天夏灵雪突然出现,王就会娶她了!夏绮不服气啊,凭什么自己就输给了这样一个丑八怪?! “呵呵……”原来她是为这个而来的,夏灵雪不屑地笑笑,还真能闹!夏灵雪索性坐下,不再搭理她。 夏绮见自己被忽视,更急了!气得更加口不择言:“你不要脸!抢我夫君!跟你娘一样不要脸,抢我爹!贱人!” “啪”地一声,本来还坐着的夏灵雪听到这里拍案而起,不再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这种骂娘的话,让她听着心中恼火。虽然只是她这个身体的娘,但是从小茹的诉说中,也知道她娘的善良和可怜。骂她,她可以忍,可是,骂她娘,她怎能坐视不理? “夏绮,我警告你!收敛点!”夏灵雪瞪着夏绮,一字一句地说。 很少见到夏灵雪发脾气,夏绮当然也是怕的,她想继续骂几句,可是看到夏灵雪这种凌厉的眼神,舌头不禁哆嗦起来:“你……你干嘛那么……凶?你就是……就是不要脸!” “夏绮!你给我听着,我再不要脸,我也将是王妃!得罪王妃,你就没有考虑过下场吗?”夏灵雪开口提醒。她没想过要王妃的身份来压制任何人,但是夏家真是欺人太甚! “你……你……”听到这句话,夏绮的脸白了,产生了后怕。 “呃……雪儿啊!爹是来恭喜你的。”正在这个时候,夏渊的声音插了进来。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谦卑了不少。他的老眼看了一眼边上的夏绮,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绮儿!怎么能在此胡闹?吵着你姐姐了!快点给我走!”夏渊提高了声音,装作威严地冲着夏绮吼了一句。 夏绮听到,马上识相地退了下去。夏渊的话,也正好给了夏绮一个台阶下。 “爹今日怎么有空来?”夏灵雪嘴上淡淡地问,眼睛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还有事呢! “爹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过几天就要嫁入宫中,爹总有点舍不得。”夏渊一脸假惺惺地说道,假装的关心让人反胃。 夏灵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舍不得?把她这个女儿都当空气了还会有舍不得一说?! “是不是什么条件,爹都能答应?”夏灵雪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然后再夏渊开口之前,就提了出来,“我要爹在我入宫那天拿一千两出来接济穷人,积福可好?”对于这个嗜钱如命的“爹”,怎能不趁机挖一把? 8 令人震撼 华灯初上,深秋的夜,凉气渐渐蔓延。 小贩们已经早早地收摊回家,街上只剩下了一地纷飞的枯叶。逸仙阁已经点灯,开始这一晚的生意。 “霓裳来了吗?”老鸨看着外面座无虚席的客人,焦急地问。他们可都是奔着今天霓裳献艺才来的啊,万一霓裳不来,岂不得罪了这么多的客人? “到了。”话音刚落,夏灵雪就提着一个小包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她依旧是一身简单的打扮。粉红的面纱遮住了那绝美的脸蛋,一头青丝梳成了一个典雅的发髻,一朵粉红色的牡丹镶嵌在青丝中,朴素中又夹着一份妖娆。今夜她也是一身粉红色的装扮,娇好的身材更被衬托的清丽可人。 “霓裳姐你可终于来了。”旁边的一个女子也马上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一脸的欣喜。 “放心吧。”夏灵雪在面纱后微笑,然后打开手上的小包袱,“我今天准备了点东西,应该可以赚很多钱,只是,我以后恐怕不能常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以后入了宫,出来的机会一定会少很多,宫外的这帮姐妹,怕是不能常常接济了。 “为什么?”老鸨和那个女子异口同声地问,一脸的不解。 “呵呵……”夏灵雪当然不会告诉她们她的身份,只得岔开话题,“你们看这个,好看吗?” 夏灵雪的手里举起了一个东西,那个一块是墨绿色的玉雕琢而成的砚台。那块玉的色泽相当好,再加上雕刻中花样的匹配,让人一下子定气宁神。老鸨她们不禁爱不释手。 “霓裳,你哪来的这砚台啊?” “我做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对于在二十一世纪当首席设计师的夏灵雪来说,设计一方砚台,再打磨一下,并不难。 在老鸨和众女子惊讶的目光中,她已经打开大厅的房门,大大方方地站在众人面前。 “霓裳……” “霓裳?!” 本来嘈杂的厅堂在夏灵雪出现的那一刹那鸦雀无声,继而又开始喧闹起来,众人都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希望霓裳姑娘能多看自己一眼。 炎墨翊静静地坐在角落,他今日只是无意中听闻民间霓裳姑娘的倾城。他本不相信,就来看个热闹,但无可否认的,这个女子出现的那一刹那,将他震撼了。 9 揭开面纱 焰墨翊当然不会像其他的客人那样呼唤着霓裳的名字,陷入一种狂热的追求状态,他只是坐在角落里打量着。 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身淡淡的粉红,给这个清冷的秋季增添了一丝柔媚。她那娇好的身材在粉色的纱绸中若隐若现,确实让男人都浮想联翩。 “众位,很高兴各位今晚能来碰霓裳的场。”柔美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膜,众人都不禁陶醉其中,场上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炎墨翊依旧在角落中紧紧盯着她,深邃的眸子直视着那个蒙上面纱的脸庞,他对她的相貌感兴趣了。 “霓裳今日带来一方砚台。”夏灵雪一边说着,一边向众人展示那个墨绿色的作品,“霓裳想将它赠给一位有缘人,不如今日就价高者得之!霓裳也愿意为砚台的有缘人献舞一曲。” 她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来这里捧场的男子,多半都是冲着霓裳来的,哪里会对砚台感兴趣?心想着买砚台能看跳舞,都乖乖地掏银子,想要标下此物。 “以后我们逸仙阁,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活动,希望大家常来捧场啊!”夏灵雪说完这句话,回身向老鸨眨了一下眼睛,老鸨马上会意。以后多办点这种活动,确实赚钱啊!看来以后逸仙阁的生计不用愁了! “一定一定!”台下那些公子哥听到夏灵雪这么说,马上讨好地跟着喊,“既然霓裳都这么说了,我们以后一定多来逸仙阁捧场!” 炎墨翊的眼神却停留在砚台上——很奇怪的图案!很奇怪的做工!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做出这种奇异的设计。 “一百两!”一个男子摇着扇子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开口,眉宇间充斥着傲气。一看,便是哪一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一百两!王公子一百两,还有更高的吗?”老鸨喊价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这么高的价钱啊!她以为一方砚台,即使再漂亮,也卖不了这个价钱呢! “一百五十两!”另外一个公子哥也站起来,气势凌人。 王公子不服气,两人一声又一声的竞价,留下旁边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夏灵雪双目含笑,心中却了无笑意。 最终在王公子喊出五百两的时候,全场静默了下来。 “一千两。”悦耳而有磁性的嗓音从角落传出,进入众人的耳膜。 夏灵雪已经,不禁望向角落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疑惑:谁这么有钱? 那个王公子的脸色则是从一脸的沾沾自喜马上转变,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向角落,想要看看谁阻了他“寻开心”的路子。 炎墨翊缓缓从角落步出,在场的人一阵唏嘘,他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大方地走到大厅中央:“一千两,我出!” 看清他的面貌,夏灵雪一愣,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他怎么在这里?定了定神,好在现在不是“化妆”的样子,想必炎墨翊也认不出来。 “公子当真出一千两?”虽然她对炎墨翊的财力不怀疑,但是按照程序,夏灵雪还是问了一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炎墨翊说得气定神闲,带着一脸慵懒的笑意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气息。这种无与伦比的气质,让在场的人都望尘莫及。 “公子,这个砚台是你的了。”解散了众人,将炎墨翊请到后面厢房。夏灵雪将砚台包好,送到他面前,“霓裳感谢公子的慷慨,霓裳愿意为公子舞一曲。” “慢着。”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炎墨翊终于开口,“能否请姑娘摘下面纱再舞?” 10 软玉在怀 夏灵雪一愣,随即不悦地皱起眉头。 很多男人都对她提过这个要求,都被她拒绝。 “公子……”在夏灵雪打算婉拒的时候,炎墨翊却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扯下她的面纱…… “啊!”夏灵雪惊呼一声,一如一年前被扯下面纱的时候措手不及。 炎墨翊在看到夏灵雪脸庞的时候瞬间愣住:是她?是她!一年了,终于找到她了!依旧是倾城之姿,也是一脸错愕与不悦的表情,依旧……让他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公子!”夏灵雪嗔了一声,然后想要拿回自己的纱巾,“还请公子能自重!” 炎墨翊回过神来,欣赏着这个发怒的小脸。他一点也没有归还的意思,反而气定神闲地仰着身子,一脸慵懒地说:“霓裳姑娘,这样跳舞不是更漂亮?” “你!”她心中不悦,但是不好表达出来,况且她知道他是王,纵使他没有表露身份,但也是得罪不起,“那么,还请公子不要将看到我面貌的事情告知他人。” “好。”炎墨翊倒也是爽快,当下答应。他只想独享她的倾城,何来告诉别人一说? 垂曼后的音乐响起,夏灵雪深吸了一口气,便投入了状态。 她那纱绸的衣裙,随着夏灵雪的舞步翩翩起舞。夏灵雪就像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空灵而美丽,也让炎墨翊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一曲终了,乐师纷纷退出。夏灵雪行了一个礼,然后打算离开。 “霓裳姑娘不留下喝杯薄酒吗?”炎墨翊也不客气,轻身一闪,就关山了门,打掌一捞,便将夏灵雪抱个满怀。 一股淡淡的花香从夏灵雪身上飘出,炎墨翊不禁觉得好闻,脸也更凑近了她的脖子。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阵阵热风,夏灵雪一下子气红了脸,这种场面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公子,不要太过分了!还请公子自重!”夏灵雪一字一句说道,双手也使劲想要掰开炎墨翊的钳制。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怎么使力他都纹丝不动。 夏灵雪敛眉,暗暗发力,可是炎墨翊却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她的身手。夏灵雪一震,他会武功?而且,这个时代对她身手肆无忌惮的,功夫也该不弱! 炎墨翊的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抱着她有着满足感。 “我帮你赎身?”他更靠近一步,轻轻地说道。 11 慢走不送 “不劳公子费心!霓裳本是自由身。”夏灵雪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还请公子现在就放开我!” 从来没有人如此轻薄过她!即使那个人即将是她的“夫君”。 炎墨翊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本无意冒犯她。只是抱着她,心里温暖,那抹花香让他舒畅,于是多抱了一会儿。 “还请公子离开。”一得到自由,夏灵雪马上拿过砚往炎墨翊手里一塞,“霓裳已经为公子献上一曲了,今日到此为止!要喝酒,还请公子改日再来。” 在外面的老鸨听到房间中的呵斥声,立马冲了进来。她可不能得罪了客人啊! “呵呵……公子,霓裳已经为公子跳完舞了,那么今天……”老鸨进来急忙打着圆场,想要霓裳的人多了去了,她都应付的有些门道了。 “在下就此告别,霓裳,我还会再来。”炎墨翊邪魅一笑,俊逸的样子让老鸨也不禁一愣。 夏灵雪皱眉,他的笑里有着一丝了然,他到底了解了什么? 摇摇头,她也跟着起身离开。炎墨翊是一定会再来的,那就以后再想办法会会他吧!目前还是先回夏家,将自己恢复“原来的”样子比较好。 留在原地的老鸨一脸错愕的表情保持了很久。她不明白,既然霓裳这么漂亮,为何还要蒙着面纱呢?揭下面纱,迷恋她的人岂不是更多? 这么想着,又觉得霓裳多了几分神秘感…… **** 夜晚静谧的宫中,鲜少有人走动。 侍妾装点华丽的寝宫中,不时传来娇喘连连。 “恩……王……”侍妾娇媚地呻吟着,勾起自己细嫩的大腿像炎墨翊身上靠去。 王选了夏家小姐当妃子,今天白天也去拜访的夏家,晚上却来了她房里。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使出浑身解数营造暧昧的气氛。 炎墨翊毫不怜惜地在侍妾身上发泄着,脑中却一直有着一个身影,以及那抹无法忘却的花香。 本来他想借侍妾的身体让他忘却,没想到这种潜意识更加拽住了他的灵魂。怒吼一声,炎墨翊挺身而进,冲刺了几个回合,没劲! 一下子抽出,然后离开了侍妾的身体。 “王?”侍妾的眼还充满了迷离,对于炎墨翊的离开不解,她还没有得到满足,“妾身……” 炎墨翊却没有等她说完就穿衣离开。他从来不在女人房间过夜,特别是让她没劲的女人!宫里的女人,越来越不能让他有感觉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12那抹白影 三天以后,艳阳高照,让初冬都显得暖融融的。夏灵雪坐上了宫中迎娶的花轿,心中却没有一丝待嫁的欣喜。 她隐约可以察觉到,炎墨翊当时选择她,只不过是因为她好利用。只是她有何利用之处,就无从所知了。 “小姐,下轿了。”也不知道在轿子里摇摇晃晃地坐了多久,夏灵雪终于听到小茹在外面叫她的声音。 “小姐,你嫁得真风光!”小茹慢慢地把夏灵雪扶下轿,两手搀扶着她,隔着喜帕压低了喜悦的声音说,“一路上羡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人家光看王娶妃子这个架势,就欣羡不已。试问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嫁得风光如此? 夏灵雪只是在喜帕下笑笑,并不说话,隐约觉得,自己是踏上的婚姻之路,并不是幸福。 “小姐,当心脚下,我扶着你。”进了宫,小茹还是搀扶着夏灵雪继续往前走。 夏灵雪觉得奇怪,周围怎么这么静,一点也没有迎娶的热闹? “小姐?”见夏灵雪停下了脚步,小茹的脸色一白,颤了颤声音问道。 “周围没有人吧。”夏灵雪的声音平和,淡淡的说出这个事实。看来宫外迎娶的队伍,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宫里,终究还是不欢迎她的。 “小姐……”小茹也觉得委屈,但是也不知如何安慰。既然是王看上的女子,此刻也不能后退,只能往前走了。 “无妨。”夏灵雪在喜帕下轻轻拍了拍小茹的手,“这样也好,想来以后的日子也势必清闲。” 夏灵雪说完,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深秋的风一阵急一阵缓,一阵风突然刮来,掀起了夏灵雪头上的喜帕。那一块红色,一下子就飘出去了好几米。 “哎呀!”小茹惊呼一声,连忙跟过去捡,这可是不吉利的啊! 夏灵雪却不慌不忙地趁机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几棵快秃了的梧桐树静静地伫立着,花坛中积满了树叶,一点也没有生命的气息。这里果然“清静”,看来以后的安静生活是有保障了。 突然,墙角站立的一抹素白的身影让夏灵雪的目光一震,久久不能离开。 这个人,是——哥哥?! 那种带着哥哥宠溺笑容的脸庞,俊美却又充满了亲切感的脸庞,普天之下,只有哥哥,只有哥哥啊! 眼眶一瞬间溢满水珠,穿越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她好想好想哥哥!夏子灵脚下移动,想要追上去。 “小姐,快盖上!”小茹此刻已经回来,连忙想要把喜帕盖上,却在看到夏灵雪目光的时候愣了一下,“小姐看什么呢?” 夏灵雪一转神,再去看那抹素白的身影已经不见。 “没什么。”她摇摇头,结果喜帕。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哥哥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呢? 13 洞房花烛(1) 新房布置简单却很雅致,按时辰算应该只是黄昏,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 夏灵雪静静地坐在新床上,手指搅动着衣角,却不是等待的娇羞,她还在想着,刚刚看到的素白男子。天下,真有男子和哥哥如此相像? 屋中红烛已经点燃,烛火摇曳,让新房弥漫上一层暖。 小茹静静地站在夏灵雪的旁边,陪着她一起等待王的到来。 也不知到底是等了多久,夏灵雪几乎想要睡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炎墨翊从容地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身红色的王袍,喜庆中洋溢中霸气。 “奴婢参见王!”小茹见炎墨翊进来,连忙行礼,并且出声提醒夏灵雪进来的是王。 “恩。”炎墨翊点点头,随即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淡淡的语气让人读不懂他的心情,只是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让人窒息的俊美。 小茹马上识相地退了出去,只是隐隐约约还是有点不放心。 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炎墨翊和夏灵雪两人,一种沉默在他们之中蔓延。 因为头上盖着喜帕,夏灵雪自然不知道炎墨翊的表情,只能暗自揣测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前几日以霓裳的身份见到他,印象也不怎么好。 “爱妃久等了。”许久之后,还是炎墨翊打断了这段沉默。同时他大掌一挥,掀去了夏灵雪头上的喜帕,一下子挥在床脚。 屋中的光亮瞬间进入夏灵雪的眼睛,低着头就能看到炎墨翊如此靠近的身影。 红烛仍在燃烧着,暧昧的烛火不安地跳动。夏灵雪索性不抬头,她知道自己这副相貌,还是别抬头“献丑”了吧…… “爱妃这是在害羞吗?”炎墨翊终于开口,语气中明显存在着一丝嘲讽之意。 下一秒,他握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的眼睛和他对视。 红色的印记依旧在脸上最明显的地方,即使穿上名贵的新娘装,也一点不能为她增加一点美态。可是那种倔强的眼神,却让炎墨翊有了一丝震惊。 “臣妾吓着王了?”见炎墨翊许久没有再开头,夏灵雪反倒先发制人。语气中也有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一代君主,也会被丑女所吓? “怎么会?”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挑衅,炎墨翊回答地不慌不忙,“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本王怎会因为受惊而冷落爱妃?” 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纯粹是为了回应她的挑衅。他一边说着,一双大手也一边开始动手想解开她的衣服。 【地瓜党新文,求推荐,求收藏!收藏后能第一时间看更新,推荐让地瓜党加快更新速度!地瓜党拜谢啦!】 14 洞房花烛(2) 他是真的想动她吗? 这种想法在夏灵雪的脑中瞬间轰地炸开!她以为他只是利用她,不会,或者说是不屑对她…… 炎墨翊将她的无措尽收眼底,看着那种害怕的表情洋溢在那张丑脸上,他竟觉得十分痛快。 “你实在是太丑!”炎墨翊突然站起,俯视着床上已经衣衫不整地夏灵雪,“本王实在是很难下手!” 一离开他的钳制,夏灵雪马上坐起身,拉起一件衣服,遮住仅剩的那件亵衣。她抬头再次看向炎墨翊,眼神中有着一种释然:“既然如此……” 炎墨翊当然将她的释然捕捉在眼里,他当然不允许女人在他面前说“不”,即使是眼前的这个丑女! 在夏灵雪说完之前,炎墨翊就打断她:“但是如果过了新婚之夜,你还是处子之身,本王又难以像外界交代……” 炎墨翊故作沉思,让夏灵雪心中一凉,拉住衣服的手又紧了紧,他想干嘛? 在她想出最坏的打算之前,炎墨翊已经再次欺身而上,一把将她反身按到在床上:“别让本王看到你的脸!” 冰冷却依旧有磁性的嗓音从她脑后传来,夏灵雪随即便感觉背上一凉,然后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扔到了床下。 白嫩而细腻的皮肤展露在炎墨翊面前,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那种光滑的触感,让他的心也一震。但是他马上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受不了控制地在雪背上游移……鼻子闻着她身上那抹若有若无的花香…… 炎墨翊只觉得身体胀得难受,心中暗骂自己今日怎会对这个丑女突然来了情趣。 最终他还是决定放任自己一回,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夏灵雪一震,身体因为紧张已经崩在了一起,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感觉到湿润的唇瓣贴在了她的背上,夏灵雪浑身一震……罢了,既然嫁了,这也是必然。夏灵雪没想过挣扎,只是希望,这种没有感情的“行为”能结束得快一点。 没有丝毫地前奏,炎墨翊观赏了一眼这个绝美的身体,便长驱直入。 “啊……”因为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夏灵雪终于忍不住痛吟了一声。 那种一闪而逝的突破感,让炎墨翊心中不觉一喜。这个身体,带给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不管她还是第一次,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褪尽,只是放任自己发泄自己的欲望,在这个给他满足的身体中冲刺着。 夏灵雪的下唇都已经咬出了血,感受着他在身上的蹂躏,感受着下身的痛楚,感受着自己的第一次,原来被这种方式夺取…… 炎墨翊自顾自地享受着这种畅快,却始终不去看她的脸。他喜欢这个身体,却不想看丑女的脸。 大掌不能满足于后背,于是游移到身前握住她的丰盈,身下更是加快了节奏。 15 放眼凌乱 一记又一记的律动,直到炎墨翊感觉够了,才放开她的身体。 离开炎墨翊的钳制,夏灵雪像是断线的娃娃一下子无力地没入在被子中。 炎墨翊站起身,一边穿衣,一边用着慵懒地嗓音讽刺了一句:“爱妃这个身体,可比爱妃这张脸讨巧多了!” “王谬赞了。”含着嘴中浓浓地血腥味,夏灵雪冷静地回了一句。即使身上再痛,嘴上也不愿认输! 听到这样的回答,炎墨翊挑眉瞪了她一眼,想起她那张脸,一下子失了所有的兴趣,他开门出去,不再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灵雪才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动一下,便是浑身的疼痛。 “啊……”痛呼了一声,夏灵雪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身,环顾一身的狼狈。 已经没有完整的衣服可以给她遮盖身体,那件红色的嫁衣早已被撕毁,扔在床下。床上的被褥凌乱地堆积着,纯白的喜帕上已经染上了一层嫣红。大腿上的血迹提醒着她,这一切真的发生过。 夏灵雪只感觉脸上温温的,泪水无声地掉落下来,混杂着下唇的血液,咸咸的,带着点腥味。 她想抹去大腿上的血迹,可是那里粘糊糊的,根本就弄不干净。除了好多的血,还有他的……那个。再看自己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紫色瘀伤也越来越明显,动一动就是生疼。凌乱的发丝自肩膀垂下,遮住了胸前那欢|爱过的痕迹,也遮掩着她一身的狼狈。 就这么默默地坐了很久,她突然伸手抹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对着门口:“来人哪!” 小茹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冲进来的。 她适才就没有走远,怕小姐会有什么吩咐。后来看到王离开,她就在门口踱来踱去,又不好贸然进来。 “小姐?!”在小茹看到夏灵雪的那一刹那,明显惊呆了。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小姐你……” “不要说了。”夏灵雪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去帮我打桶水,我要洗澡。” 她现在只想洗去着一身的疲惫,洗去她这一身的狼狈,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洗去刚刚那样的记忆。 小茹了然地点点头,马上退出去准备。不到半个时辰,就将一切准备妥当:“小姐,让我扶你去洗澡吧。我还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 夏灵雪感激地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爬下床。 “小姐!你!”小茹惊呼出声,小姐简直是体无完肤了,王对小姐做了什么? “没事。”夏灵雪强忍住下身的痛,爬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让她的痛楚减轻不少,也消除了她不少的疲惫。没有了第一次,虽然心中存有遗憾,却还是庆幸地想着,这样以后他不会再来,也就给了她一个永远的清静。 “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以本来面貌见王?也许王对你,也会有不同的呢!”小茹一边为夏灵雪洗澡,一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16 下马威 “这就是我的本来面貌。”夏灵雪困倦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小姐!”小茹就是不明白,小姐怎会如此死心眼?人家都是选美爱美,怎么只有小姐…… “好了,小茹,你的心意,我懂。”夏灵雪睁开眼,握住小茹的手,充满感激,“只是我想要过安静的生活,唯有如此,这样以后,我们也便不用卷入宫中纷纷扰扰的事情了。” 就像炎墨翊自己说的,他碰她,只不过是为了向天下有个交代。反正他也对她无意,看来此次噩梦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想到这里,夏灵雪的心中又增添了一分释然。 小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不管小姐怎么做,她都会支持! 翌日,晨露未滴,悦耳的鸟鸣声已经响起。 “小姐,我们还要等多久啊?”小茹在一旁扯了扯夏灵雪的衣袖,轻声问道。 “不知道,别说话。”宫里的规矩,夏灵雪还是懂的。所以她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向太后请安,当然,太后迟迟未见,这种下马威,她也懂。 “王妃,请进去吧。”许久,一个太监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这一见到夏灵雪的模样,不禁一愣,但是又不敢对主子的模样不敬,于是仍旧扯着细嗓音对着她们如此交代。 夏灵雪强忍着滴水未进的眩晕,跟在那个太监的后面。 太后的寝宫相当奢华和庞大,回廊环绕,景色宜人。终于太监在一处装点华丽的殿前停下:“到了,王妃请进吧。” “多谢。”夏灵雪礼貌性地点点头,随即便从容地迈了进去。 坐在主位上的,想必就是太后,一身名贵的首饰,打扮得端庄而又华丽。 令人讶异的,应该是太后的年龄,大约三十出头,想必也不是炎墨翊的生母。 夏灵雪当然没有兴趣探讨他们这种宫廷秘史,太后年轻对她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她马上调整了心态,上前柔声请安:“臣妾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丑陋的女子,不明白王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娘家送来的给他当妃子他不要,偏偏选了这样一个丑女,王到底爱她什么? 打量归打量,太后表面上还是一脸慈祥地说道:“免礼免礼,今日哀家起得有些晚,你久等了吧?真是哀家的错。” “太后言重了。”夏灵雪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给太后敬上一杯茶,“臣妾等太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太后请用茶。” 她知道太后给她的是下马威,所以也当然懂得说话的分寸。 “呵呵……”太后接过茶,说得一语双关,“这孩子真懂事,无怪乎王不以貌取人,要封你为妃了。” “王驾到!”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如此通报声。 17 爱妃留步 “给母后请安。”炎墨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俊逸的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就自己找了一张位置坐下。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炎墨翊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被称为母后的女子。 太后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讨好地在他旁边坐下:“刚刚还说到你的呢,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哦?母后说我什么?”炎墨翊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俊目一抬,顺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夏灵雪。 夏灵雪与炎墨翊目光相撞,不禁心中一震。昨晚的记忆一下子都涌了进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说你娶了一个识大体的好妃啊!”太后当然没有看出来炎墨翊和夏灵雪的“暗潮汹涌”,依旧笑呵呵地拉着家常。 识大体?听到这个形容词,炎墨翊看着夏灵雪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她穿上了妃子华美的衣服,体态美好。只是脸上红色的印记尤为扎眼,从眼眶上方铺盖到了下颌,乍一看上去还挺像一张半人半鬼的脸。不知太后是哪里看出来的她“识大体”? “儿臣自然是因为雪儿有过人之处,才会决心娶她。”炎墨翊索性也就顺着太后的话继续往下说,他把头转了回来,直视向太后的眼睛,“母后也不必过于考察雪儿的,母亲自己不也是很忙吗?” 夏灵雪垂头,心中因为那声“雪儿”而作呕!这个炎墨翊果然是虚伪如此的人。 太后却因为炎墨翊含沙射影的话一呆,察觉到了炎墨翊言语中对自己的讽刺,她的脸明显一沉:“考察妃子,也是母后对你的关心啊。” “关心?母后不关心一下身边的侍卫们吗?后宫的生活,对母后来说……是不是略显寂寞了?”炎墨翊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 太后脸一红,却是敢怒不敢言,不好发作。 炎墨翊没有明说,两人却已经心知肚明。炎墨翊不屑的,是这个“年轻”的太后受不了深宫的寂寞,常常会与侍卫苟合。这是国丑,不便明说。只是他心中,不再尊敬这个母后,警告了便是。 夏灵雪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当然也没兴趣被这么干晾着。 “太后,王,臣妾先告退了。”既然没她什么事了,她宁愿回去过她清静点的生活。 “慢着!”炎墨翊在夏灵雪转身的时候突然转身,并以飞快的速度挡在了夏灵雪面前,“爱妃怎么急着要走?” 18 扫地出门 被拦住的夏灵雪忍不住皱了皱眉。就炎墨翊拦截她的速度,看来他功夫不低啊。 “不知王还有何吩咐?”夏灵雪不紧不慢开口,抬头迎向他,毫不避讳地像他展示自己的“丑颜”。 炎墨翊当然不会对她的脸有任何兴趣,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以后你要多来陪陪太后,太后一人在深宫中寂寞,有你为伴,本王就放心了。” 太后的脸白了白,这摆明了是让夏灵雪来监视她的。 “好。”夏灵雪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太后也不喜欢她,最多以后每天请个安就行,“那臣妾告退了。” 夏灵雪是聪明人,当然没有兴趣去管炎墨翊和太后之间的明言暗语,还是快快离开对自己比较好。 ***** 进宫三日,除了第一晚炎墨翊过来“例行公事”以外,他再也没有来过。反之,夏灵雪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样的日子,倒也是她喜欢的清闲。 虽说是嫁入王宫,但是三日之后的回门还是要遵循礼数的、 “小姐。”小茹早已备好了轿子,“我们可以走了,王真的不会来了吗?” “不用等他。”夏灵雪微微一笑,脸上红色的印记更明显,“我们走就好。” 她甚至都没有提醒一下炎墨翊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自然也没有指望他能一同回去。潜意识里,夏灵雪还是不希望见到炎墨翊的!即使一个人回去会显得丢脸,她也无所谓。 夏府的门口,依旧是张灯结彩的模样。夏渊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冒着寒风在门口守着。夏绮一身华丽的装扮站在二夫人身后,她心里依旧是不服的。她心里依旧希冀着: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王也许还能再看上自己。 盼了很久,才等到一顶简易的轿子在夏府门口停下,只有四个装扮普通的轿夫和走在旁边的小茹。 夏渊当下呆立在当场,嫁入王宫,回门的时候怎么会是这样的排场?! 夏灵雪无视夏渊脸上的惊愕,只是缓缓上前,毫无感情地说了句:“爹,我回来了。” “你!”夏渊当下来火了,“啪”地甩了夏灵雪一巴掌,刚嫁入宫中就失宠如此,夏家真是跟着她一起丢脸,“没用的东西!”说罢夏渊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夏灵雪。 “哼!”夏绮也上前冷哼了一声,“你连犯贱的资本也没有!” “二小姐!”小茹有些看不过去,小姐的处境已经够尴尬的了,何必再来雪上加霜? “小茹!”夏灵雪拉住小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我们先回以前住的别院吧。”看来夏家的大院,还是不欢迎她的。 19 流行丑装?(1) “小姐,我回去拿伞!”小茹可不舍得夏灵雪淋雨,很快冲进了夏家借伞。 夏灵雪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小茹的背影摇摇头。这个笨丫头,夏家对她如此吝啬,借一把伞,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成的事情。 街上的小贩们也快速收拾东西离开,很快淅淅沥沥的雨就洒落了下来。夏灵雪脚下也不禁迈开了脚步向别院走去,今天这场雨来得太急了。 雨越来越大,街上的人都奔跑着避雨,夏灵雪只管捂着自己的脸往前走,可不能让雨水冲刷了脸上的“妆”。 “乒”地一声,脚下一滑,绊在了小街的青石板上,夏灵雪重心不稳,一下子狠狠地摔了下去,跌落在了坑坑洼洼处,溅起了一阵水花。 夏灵雪闷哼一声,脚踝处传来的痛楚越来越明显,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居然这样就扭到脚了。无奈自己还坐在水坑中无法动弹,一身的污泥和潮湿,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小茹还没有来,这条巷道上又没有什么人,夏灵雪只能挣扎着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又要栽倒下去。 一双大手突然在此时稳稳地搀扶住她,悦耳而又动听的声音也从脑后传来:“小姐,你没事吧?” 好熟悉的声音!夏灵雪一个恍惚,脚下一痛,跌入了身后那个怀抱。 “你脚扭伤了。”温柔的嗓音再次传来,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拦腰将夏灵雪抱起,“小姐,得罪了。” 夏灵雪只是呆呆地不说话,那名男子一声的白衣早已沾上的点点污泥,他那把伞也早已横在地上。白衣男子抱着他,在雨中飞快地前行。 夏灵雪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觉得眼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在涌出。因为,这个声音,太像哥哥;这个怀抱,太像哥哥;抬头看那男子的脸,是出嫁那天惊鸿一瞥的那个人——像极了哥哥! “很疼吗?”那人看见了夏灵雪眼角流下的眼泪,出声安慰,“在下带小姐去寒舍处理一下,马上就会好的。” 夏灵雪的眼泪却掉得更凶,这种关怀,一如当年—— “灵雪,脚弄伤啦?来,哥哥抱着回家,我们吃糖糖就不痛喽。”然后哥哥抱着她,哄着她回家。 “哥哥真好!哥哥抱着就不疼了。” “傻丫头!”哥哥一边说着,一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依旧是宠溺的笑意。 “小姐!小姐?”梁鸿风将夏灵雪安置在暖和的屋子里,看着她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于是出声喊她。 20 流行丑装?(2) “小姐!小姐?”梁鸿风将夏灵雪安置在暖和的屋子里,看着她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于是出声喊她。 “恩?哦,谢谢公子相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夏灵雪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哥哥没有穿越,眼前这个人,只是长得像哥哥罢了,兴许,只是哥哥的前世而已。 “举手之劳。”梁鸿风客气地笑笑,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女子,就会有一种情不自禁保护她的愿望,“我去叫下人给你换衣服,不要着凉了。” “谢谢。”夏灵雪点点头,看着梁鸿风离开房间,眼中有着一丝落寞——他不是哥哥。 从下人们口中,夏灵雪知道原来这里是梁王府,梁王多年在外,行事也比较低调,也无怪乎京城认识梁王的人并不多。 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夏灵雪才穿上新衣去答谢。 乍一看见眼前的这个女子,梁鸿风着实吃了一惊。他刚刚只注意到了她脸上丑陋的红色印记,没有想到现在都已全然不见。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一双美眸晶莹剔透,加上他送她的那件纯白色的衣服,像极了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 夏灵雪脸一红,还是笑着真心感谢:“今日多亏了梁王的帮忙,我……” “咦,你知道我是梁王啦!这可不公平,你还没有介绍一下你呢?”梁鸿风俏皮地笑笑,幽默地开口。 “我……我是夏家的女儿。”说到这里,夏灵雪的声音低了低,她不喜欢夏家,却又始终脱不开夏家。 “夏家?夏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叫夏绮吗?”梁鸿风一愣,夏绮他见过,虽然标致,却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来得动人。 “我叫夏灵雪,夏家……不被重视的女儿。”不知道为何,看到眼前这个长得酷似哥哥的人,夏灵雪竟然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话。 “我明白了。”梁鸿风了然地点点头,脸上也多了一份严肃,不再追问。 他回身端起桌上的那碗姜汤,又换上一脸的笑意:“灵雪,喝杯姜汤吧,以免受了风寒。” 灵雪?夏灵雪一震,当年,哥哥也是这么叫她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见夏灵雪又换上一脸呆愣的表情,梁鸿风笑着提醒。 “对……对不起。”夏灵雪一慌,马上接过姜汤,掩盖自己一脸的尴尬,脸却已红成一片。 “现在都流行把自己画成很丑上街吗?”端详了夏灵雪半响,梁鸿风突然开口问道。 “啊?”夏灵雪一惊,手中的姜汤差点掉在了地上。 21 王的怒气(1) “这个啊!”梁鸿风指指自己的脸,然后又指指夏灵雪,“明明是倾国倾城的脸,为何要把自己弄成那样呢?” “梁王也认为女子相貌很重要?”夏灵雪心中一冷,他果然不是哥哥。 “不。”梁鸿风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指着自己的心脏,“任何一个人,都是这里比较重要。我只是好奇,你为何在脸上画上那么大的红色印记而已。” 夏灵雪愣了半响,从他真诚的眼神中,断定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只是要把自己丑化的前因后果告诉他,确实是不知从何开口。 “如果为难,就不要说了。我会慢慢去看,慢慢去了解的。”梁鸿风体贴地打断沉默,“灵雪,我想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好朋友?夏灵雪一愣,古代不比现代,男子和女子哪来好朋友一说? “呃……可以啊。”看着梁鸿风的笑脸,夏灵雪最终还是不忍拒绝,这个长得像哥哥的男子,让她不想去理会古代那种规矩。 “但是你要帮我保密!”夏灵雪指指自己的脸,冲着梁鸿风调皮一笑,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 “没问题,但是你也要替我保密,保密我会武功的事实。这样就公平了吧?”梁鸿风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 “你会武功?!我不知道啊。”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保密?夏灵雪也是实话实说。 梁鸿风却以更快的速度拿起桌上茶杯的杯盖,两指一夹,潇洒地往旁边的木柱一甩,那个杯盖就已经深深地镶嵌在了木柱之中。 “现在知道了吧?”梁鸿风拍拍手,献宝一样的冲着夏灵雪说道,“你现在可是掌握了很大的秘密哦。” “扑哧”一声,夏灵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他不是哥哥,却依然和哥哥一样可爱。 “你应该多笑笑的。”梁鸿风忍不住凑近了她的脸蛋,“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如此纯真的笑,这种笑,让他心里感到温暖。 夏灵雪脸一红,不禁又把头偏向窗外:“雨停了!我该走了。” 她这才想起适才的事情,想必现在小茹已经在着急地找她了吧?自己真是健忘,让小茹担心,她也过意不去。 “你的脚,可以吗?”梁鸿风不放心地看了她的脚一眼,刚刚扭伤的,让她一个人走回去确实不放心。 “我……”夏灵雪尝试着动了动脚,还是有点疼。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娇弱?真是越来越像古代的女人了! “来人,备轿。”梁鸿风交代了一声,然后转向夏灵雪,“我送你回去吧。我也好久没有去夏家了。” 【地瓜党新书,求推荐、收藏!为了方便第一时间看更新,大家一定要收藏哦!推荐收藏越多,更新越快哦。目前存稿十万,大家放心看,绝不太监】 王的怒气(2) 炎墨翊在书房中翻阅奏折,心中却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这两天他都没有去侍妾的房间,觉得自己对那样的女人,越来越感到腻烦。每晚入睡,一闭上眼,却是那抹难以忘却的馨香。 “乒”地一声,想到这里,炎墨翊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他不会承认自己喜欢那个丑女的味道的!也不会再去那个丑女的房间一步的!这样的女人,娶进来当个仪式就好,不用再去管! 窗外的雨下了又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又浓重的水蒸气。炎墨翊没有心情欣赏窗外的雨后美景,长腿一迈,便跨出了书房。 “这雨下得真大,今天回门真不是一件好事。” “嘿,长这么丑就不是一件好事。倒霉事都聚一块儿了。” 对面走过来两个丫鬟的议论,引起了炎墨翊的注意。那两个人显然没有看见炎墨翊,一边说一点从前面小道上穿了过去。 回门?!炎墨翊的脑中只有这两个字,眼下他都没有心情去追究那两个丫鬟的不懂规矩了。 今天是夏灵雪回门!意识到这件事以后,炎墨翊心中狂怒,居然也不通知他一声,这个女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只有他才能不把这个婚姻放在眼里,她不行! “来人!”炎墨翊一声怒吼,立马就有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冲了过来静候差遣。 “本王要出宫,去夏家,快点给我去打点!”一阵狂怒之后,拂袖而去。 小太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娘娘回门早就回去了啊!王要陪娘娘一起去的话也不应该是这个时辰啊……愣了半响,主子的话还是不敢违抗的,立马交代下去准备人马。 你倒是真傲! 雨后,空气中泛着浓浓的湿气,又给这个深秋增添了一丝凉意。 “王驾到!”门口一声通报,让刚用完午膳的夏渊一惊,不禁打了一个嗝。 “参见……” “人呢?”须臾之间,炎墨翊已经来到夏渊面前,还没等夏渊行完礼,就冷冷地问道,语气中有着一丝隐忍的怒气。 “这个……”夏渊低头,眼神游移着不敢直视炎墨翊的双眼。他上午已经把夏灵雪赶出家门了,想来这个丑女也不会受宠,王当然也不会管,可是现在,王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本王在等你回答。”炎墨翊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再次传来,除了不耐以外,还充满了对眼前这位“岳丈”的不屑。 炎墨翊此番前来,只是为了找到夏灵雪发泄他的怒气。他绝对不允许,一个他不屑的丑女,反过来对他不敬! “她……她不在府中,回……回她出闺前的地方住了。”夏渊答得断断续续也模棱两可,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的圣颜。 “呵呵……”炎墨翊不说话,讥讽的笑意却从唇边溢出,夏渊这种蹩脚的解释,真的是让他难以相信。 “王,你不要责怪我爹了。”在炎墨翊打算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夏渊身上,然后再一走了之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 夏绮依旧一身华美的装扮,莲步微移,扬起一抹娇媚的笑容,慢慢走到炎墨翊跟前服身行礼。 “姐姐今日确实回来过,但是已经离开了。”夏绮说到一半,抬头偷瞄了炎墨翊一眼,水亮的眸子里闪着一股哀怨,“姐姐现在已经贵为王妃,不喜欢和家人住,我们也不好勉强姐姐的……” 夏绮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夏灵雪身上。 炎墨翊心中的火气更甚,虽然眼前这个夏绮的话不能全信,但是这个夏灵雪有傲气确实不假。就他上次来,看到夏灵雪看夏渊那种淡漠的眼神,就能感觉到她的傲气。 “王还没用过午膳吧?要不我让下人去准备一点……”以为炎墨翊的沉默是信任了她的话,夏绮心里一热,马上又展开笑靥。只要王讨厌夏灵雪,她夏绮才有代替姐姐进宫当王妃的机会! “梁王到!”说话间,门口又传来一声通报。 梁王?炎墨翊在心中咀嚼着这个词,心中产生疑惑:夏家是经商人家,和梁王会有什么关系? 妩媚勾引 梁王?炎墨翊在心中咀嚼着这个词,心中产生疑惑:夏家是经商人家,和梁王会有什么关系? 夏绮因为被这声通报打断而不悦,但是碍于梁王也是王室众人,不能说什么,只能恨恨地站在夏渊身后。 炎墨翊一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良久,才看到一双人影慢慢走近。远远望去,就知道是梁鸿风正扶着夏灵雪慢慢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夏渊的眉从深深的拧在一起变成了错愕,梁王为何对这个丑女这么好? “王也在啊?”梁鸿风靠近,很自然地冲着炎墨翊打了个招呼,笑了笑继续说道,“夏小姐,呃,王妃扭伤了脚,我送她回来的。” 听到这里,炎墨翊才瞥了一眼旁边的夏灵雪,依旧是大红色的印记在脸上张牙舞爪,整张脸半人半鬼的样子。她扶在梁鸿风的一只手上,一只脚微微有些抬起,看来脚上是受了伤。 梁鸿风却误会了炎墨翊这一眼的含义,微笑着让炎墨翊接过去:“终于送到了,你的王妃,你扶着吧。” 炎墨翊却别开头,一点也没有接上手的意思,他一点也不想去照顾这个丑女!甚至看到她受伤,他心里还有一丝痛快! 夏灵雪当然也把炎墨翊的鄙夷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但是对她来说,这种尴尬,从她化丑妆以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她微微一笑,直接无视炎墨翊,转身向着梁鸿风道谢:“今日之事,多谢梁王相助了。” “举手之劳。”梁鸿风微微一笑,他本不是如此乐于助人之人,只是今日见到这个女子,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梁王答应我的……”夏灵雪顿了顿,故意不把话说开,她说过让梁王为她的真实容颜保密的。 “那是自然。”梁鸿风爽朗一笑。 被晾在边上的炎墨翊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谈话,心中的不爽更上升了一层!这个丑女,何来资格不把他放在眼里?若不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他真想现在就给点颜色她瞧瞧! “我也不便多加叨扰,今日就先行告退吧。来日一定找王妃继续聊聊!”梁鸿风岂会不是察言观色的人?看着炎墨翊暴怒的眼神,他决定先行告退,不再火上浇油。然后他向着炎墨翊摆摆手,转身离开,一片白衣潇洒…… 夏绮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不能嫁给王,嫁给梁王也是不错啊! “王今日来所为何事?”现场一阵静默,在夏渊想着如何出来打圆场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开口。不紧不慢的语速,显然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本文暂定一天两更,随时加更!大家多多推荐,收藏哦!地瓜党拜谢!(*^__^*)】 又不是第一次了 夏绮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不能嫁给王,嫁给梁王也是不错啊! “王今日来所为何事?”现场一片静默,在夏渊想着如何出来打圆场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开口。不紧不慢的语速,显然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何事?听到她这么问,炎墨翊当下气结。今天是回门!她居然还问他何事?一个人走了不说,还真把他这个王当空气啊? “三日前爱妃嫁给本王,今天不正是回门之时?”炎墨翊咬牙切齿,若不是她是弱智女流,他还真想动手了! “王日夜处理政务操劳,此等小事还是不劳王的大驾比较好。”夏灵雪轻轻一笑,嘴上说的是恭维的话,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屑的脸色。 “你!”炎墨翊气结!一个丑女,凭什么对他如此嚣张? “王在百忙中抽空前来,是我们夏家蒙受圣恩的福泽,姐姐不会说话,王可不要生气啊!”夏绮柔媚的嗓音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显得格外清晰,看着炎墨翊动怒的样子,她的一只手甚至都已经挽了上去,眼中尽显勾引的神色。 炎墨翊转身看着一脸堆笑的夏绮,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他岂会不知? 只是他宁愿娶这种一脸傲气的夏灵雪,也不想要这种争宠夺爱的夏绮。炎墨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也好,至少丑女不会烦他! “我、没、有、生、气!”炎墨翊瞪着夏灵雪,一字一顿地说完,表示他真的很生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一边的夏渊早就吓得不知道如何言语,炎墨翊的暴戾和冷傲是人尽皆知的,他就怕现在夏灵雪得罪了他,炎墨翊一怒之下来个满门抄斩…… “既然王没有生气,也无大事,还请王早点回宫吧!”夏灵雪礼貌性一笑,眼前的这个王对她来说连路人甲都不如。 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夏灵雪宁愿他弃了她,还她安宁生活。 “早点回宫?”炎墨翊不怒反笑,“爱妃不回去,本王怎可先回?” “王留在这里看着我的样子,不怕我惊扰了圣驾吗?”夏灵雪索性上前一步,抬起脸直视着他,也想知道他留下想玩什么花样? “又不是第一次了!”炎墨翊不屑地瞥了一眼她的丑颜,今日他一定要报完仇再走!他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不带本王参观一下你的地方吗?” 【木有推荐……呜呜呜,大家推荐收藏一下嘛!也欢迎大家留言和地瓜交流,有留必回啊。】 本王不满意 1 “又不是第一次了!”炎墨翊不屑地瞥了一眼她的丑颜,今日他一定要报完仇再走!他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不带本王参观一下你的地方吗?” “地方?”夏灵雪展颜一笑,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离开他的钳制,“那么就请王随我来!” 夏家虽然不是王族,却也因为是京城第一富商而拥有巨大的宅院。夏灵雪在前面走,让炎墨翊在后面跟着。这种情形,让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那种导游。 “这就是整个夏家了,王看完了吗?”夏灵雪始终坚持能走多快走多快,很快就逛完了整个夏家,然后撂下这么一句话,很明白的逐客令:王,你看完了没?看完就快走人吧! 炎墨翊挑眉,自然明白她话中的驱逐意味。他微微一笑,邪魅的唇角勾起,这个女人始终如此淡漠冰冷的态度,让他有了挑战的心情!那晚的事情,她就这么记仇? “王看什么?”感觉到炎墨翊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夏灵雪口中冰冷,心中却微微一惊,手无意识的碰上脸上的“丑印记”,他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夏灵雪的声音让炎墨翊收回了思绪,坚定了他和她斗到底的想法,他对丑女没兴趣!但是他要让丑女知道,即便是他没兴趣的女人,也不能忤逆他! “王妃适才对夏家的介绍,本王不满意!王妃是故意把夏家说得毫无特色的吗?”炎墨翊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开始评论。他故意贬低夏家,想要引起她的一丝愤怒。 “夏家确实毫无特色可言。”这是她真实的想法,除了钱多点,房子大点,夏家真的什么都不是。 炎墨翊的眉皱起:他侮辱她的家,她却没有半点反应,是她太冷静,还是她太冷血了呢? “我看,夏家唯一的特色,就是你吧,王妃?”炎墨翊上前一步,正对着夏灵雪,慢悠悠地概括。 “是,妾身的确是夏家的特色,妾身的丑颜,想必也是京城的特色。”面对炎墨翊的贬低,她也泰然自若,他想激怒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你!”她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让炎墨翊气得牙痒痒。在他看来,她的特色,不止是丑,还是那副傲的模样! “王是想说我不要脸到一种境界了吗?”夏灵雪闲闲地接口,她的丑样被骂惯了。 “知道就好。”炎墨翊冷笑着转身,继续问,“走了一圈夏家,还没见王妃以前闺房何在?难道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带本王去?” 本王不满意 2 “知道就好。”炎墨翊冷笑着转身,继续问,“走了一圈夏家,还没见王妃以前闺房何在?难道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带本王去?” 夏灵雪的心中不禁疙瘩一下,她是夏府不受重视的女儿,自然也住在比柴房更偏僻的地方,想不到这个炎墨翊想要去那个地方? “怎么,不能去吗?”看得出夏灵雪的犹豫,炎墨翊反而来了精神,他有感觉,一定能发掘出点什么。 “王多虑了!”夏灵雪淡淡地回答,声音中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意,换上了一种严肃,“既然王又兴趣参观,那就请王随我来吧。” 没有选择从夏府外面绕道,夏灵雪带着炎墨翊直接穿过柴房,慢慢前行…… “王妃的住处真是幽深啊!”一路走着,炎墨翊出声调侃,感觉到她便得安静,他的兴趣更浓了!这个丑女在在乎什么? 夏灵雪不再搭理他,一下子走那么多路,刚刚扭伤的脚踝上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但都及不上心中的酸楚:作为女子,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被爹遗弃……这种事情,说不在乎,是假的! “到了?”夏灵雪在一幢小房子前停下,让炎墨翊不禁一愣,“你就住这里?” 这个房子很小,布置得还算是雅致,只是稍微简朴了一些。但是在炎墨翊看来,这种房子还是只能用破旧来形容!他甚至想着,刮风的时候这个房子能不能承受住? “王看到了,就可以走了。寒舍简陋,就不请王进去坐坐了。”夏灵雪也是望着眼前破旧的房屋半响,忽而开口,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想要让他离开。 “你不是……夏家的另一个女儿吗?”犹豫了半响,炎墨翊突然问出口,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尖锐了嘲讽意味。他收起自己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开始同情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来,虽然……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女人! “是又怎么样?”夏灵雪白了他一眼,继而一脸欣慰地摸了摸脸上的印记,“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房,不对吗?” 她不想要别人的理解,这种冠冕堂皇的解释,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炎墨翊心中不禁一紧,一向心狠手辣的他今天再次泛滥了同情心,突然,他就想原谅她所有的傲气,可是就在他打算放柔的时候,夏灵雪又说了一句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本王不满意 3 她不想要别人的理解,这种冠冕堂皇的解释,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炎墨翊心中不禁一紧,一向心狠手辣的他今天再次泛滥了同情心,突然,他就想原谅她所有的傲气,可是就在他打算放柔的时候,夏灵雪又说了一句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这样的生活,虽清苦些,却也自在。如果王愿意的话,就索性放任臣妾过这样的生活吧。”夏灵雪是实话实说,看着适才炎墨翊的脸色缓和,她才开口如此要求。 炎墨翊的脑袋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再次炸开!白泛滥的同情心!这个女的还是那么傲,这种百折不挠的锐气让他很有挑战心。 “不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他还没有制服她的傲气,不能就这么输了!炎墨翊转身,“明日一早跟本王回宫!这种清贫的破地方,还是不要留下比较好。” 炎墨翊心中想着,反正夏渊也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夏灵雪也等于是无家可归了,带她回宫也算是收留……对,是收留!不止是为了挑战她!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罪恶感又被深深地压了下去。 夏灵雪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刚刚向他提出想一直留在此的愿望,一直都是自己的奢望!进了王宫,就真的是彻彻底底逃不了了…… 晚上的时候,夏渊差人来请夏灵雪前去赴宴。有王在,夏家自然是要办一场盛大的晚宴的。 夏灵雪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古代的女子,大多体弱多病,夏灵雪垂目想着,用这样的借口,也不算过分吧? 前来邀请的下人显然也没有把夏灵雪当回事,听她说不去,便转身就走,不再继续管她。 “小姐,让小茹伺候你睡下吧。”小茹上前,温柔地端上一盆热水,“小姐身体不适,明日还要起早回宫,今晚就早点睡吧。” “诶,连你都相信我不舒服啊?”夏灵雪莞尔一笑,看来自己演戏的本领还是见长的,“不睡了,趁着这次能出宫,就去逸仙阁看看吧。” 她料想炎墨翊今晚也不会到她房里来,夏家的人也更不会找她,那就索性出去走走算了! 【推荐,收藏,票票啊票票,大家快投票啊,成绩惨淡啊……在此要感谢沉默、荔枝,远在天边,稻草人的红包,谢谢!(*^__^*)】 发现 1 夏家的宴会厅中,正是一副其乐融融。 夏渊一脸恭敬地向着炎墨翊敬酒,脸上充满了巴结的神色,二夫人也一脸恭敬地处处说好话巴结。而夏绮,更是几乎倚到了炎墨翊身上去,好像当初炎墨翊娶的人是她。 夏家二老看到这副情景也不说什么,如果炎墨翊要了夏绮,倒反而了却了他们的心愿。那个丑女,怎么能和自己的女儿比呢? “王,您尝尝这个。”夏绮的玉手拿起象牙筷,献宝似地将一个金酥糕放在炎墨翊面前的碗里。 “这是小女亲手做的,她比她姐姐的手,要灵巧得多!”夏渊马上跟着说自己女儿的好话,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炎墨翊微微点头,像看戏似地看着这家人手忙脚乱伺候他。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对于夏绮这种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也兴致缺缺,后宫侍妾众多,也不缺这种姿色。 “王,今日姐姐身体不适,不如就让我服侍您吧?”晚膳过后,夏绮依偎在炎墨翊的耳朵旁轻轻说到,媚眼如丝,继而又假装娇羞地低下头。 “你想服侍本王?”炎墨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和他对视,邪魅一笑,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眼中却竟是戏谑的神色。 “恩。”夏绮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戏谑,用力地点点头。她知道,在王面前过于娇羞,就是不给自己机会。 “可惜啊……”炎墨翊啧啧出声,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本王不想要你!”这样的女人,多的是!他是一点都不稀罕! 说完,炎墨翊长腿一迈,就像下午的那个“废墟”走去,那个丑女住的地方,真的可以用废墟形容了!他宁愿对着那个丑女,和她冷嘲热讽,也不想理会眼前这种做作的女人。 夏绮留在原地,看着炎墨翊离去的背影,先是一阵错愕,继而又怀恨在心。她哪里不好了?居然不要她?她就不信,她夏绮,从小这么多人追捧,会比不上一个丑女? 发现 2 夏灵雪那个破旧的屋子在炎墨翊眼中依旧碍眼,此刻屋子中摇曳着昏暗的烛光,映衬着静谧的夜色。 炎墨翊直接走到门前,不敲门便推门而入。在他看来,对这个丑女没什么好客气的! “小姐,你回来啦?”正背对着门的小丫鬟听到声音一阵欣喜,连忙转身,却看到炎墨翊站在门边,当下白了脸。 “她去哪里了?”炎墨翊自然没有忽略掉小丫鬟的反应。丑女去哪里了?这个丫鬟要惊慌成这样! “小姐……小姐她……”小茹一阵嗫嚅,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小姐去了逸仙阁,她就是霓裳,然后再告诉他小姐的真实长相吧? 炎墨翊不想理会支支吾吾的丫鬟,直接跨进了屋,细细打量屋中的摆设。从外面看,这个屋子只能说是破旧,从里面看,就更加上寒酸了!凄凉的几件家具摆设在屋中,清贫如此。 突然发现梳妆台上的某样东西有点眼熟,炎墨翊想要上前拿起的时候,小茹却惊呼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冲向梳妆台,挡着台面:“王……小姐出去了,不如……不如王去前厅等小姐回来?” “为何不在此等?” 小茹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姐每次回来都是不“化妆”的,在此等,不就发现小姐的真实容貌了吗? 炎墨翊撇嘴一笑,以更快的速度绕道小茹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那块牌子。那是一块木头牌子,做工却很精细,上面有个毓金字“逸”。他记得,上次去逸仙阁的时候,也见过这种东西。 “她去了逸仙阁。”把木牌往小茹面前一扔,炎墨翊下了最后的结论。 小茹已经连头都不敢抬。完了完了,该找谁先去通知小姐呢? 炎墨翊凤眼眯起,他不明白丑女和逸仙阁有什么关系,身形一闪,人也不自主地向着逸仙阁的方向走去。 *** 逸仙阁中,姑娘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弹琴献艺,也没有不规矩的客人再出现。 夏灵雪一身白衣,在红衣妖娆的姑娘中间,反而显得格外显眼,再加上她与生俱来的气质,更显得她空灵脱俗。 “霓裳今日怎么有空来?今晚一定要留下好好陪我们吃顿饭。”一个眼尖的女子看到了霓裳,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兴奋地说道。 “一定一定。”夏灵雪面纱下的脸也是一脸的高兴,这帮女子,总算是走上了正道。 “霓裳姑娘不先陪客人吃顿饭吗?”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紫衣男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今晚还有一更哦!求推荐,求收藏!米有推荐收藏滴童鞋快点支持一下去啦,嘻嘻】 为人而来【加更】 “霓裳姑娘不先陪客人吃顿饭吗?”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紫衣男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紫衣男子一双细长的凤眼,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俊美的脸庞近乎完美。夏灵雪和她旁边的女子不禁都看呆了。只是那个女子是为他的俊美而痴迷,让夏灵雪心中只在想:炎墨翊,你来干嘛? “霓裳姑娘不记得在下了吗?”炎墨翊上前一步,悦耳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尽显王者风范。 “记得。”夏灵雪在心中无声的冷笑,把她面纱揭下的男人,她怎会不记得?而且,当她以丑颜的身份面对他时,她会更“记得”他。 “那不知霓裳是否介意和在下喝杯浊酒呢?”炎墨翊捞了一张凳子坐下,一脸慵懒的笑意,收敛了自己的王者气息,倒像个浪荡的公子哥。 夏灵雪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她介意!非常介意!但是她现在是霓裳的身份,又不方便得罪“客人”,咬了咬牙,心底又泛上一层笑意,既然现在是霓裳,就用霓裳的身份“报仇”吧。 “公子只要付得起银子,霓裳和公子共饮一杯又如何?”夏灵雪一脸倩笑,然后示意旁边的女子去拿酒。 炎墨翊耸了下肩,天下都是他的,一点银子算什么? “只是要喝酒,总不能带着面纱喝吧?”他可是还记得她绝色倾城的模样,“难道要在下帮姑娘揭下面纱吗?” “呵呵,公子说笑了,怎可劳烦公子?”夏灵雪一边说,一边娇笑着取下自己的面纱,不想下一秒被他硬扯下面纱。 适才身旁的那个女子刚好递来酒,夏灵雪接过酒点点头示意她离开。下面的场面太过“血腥”,还是不要让这些柔弱女子看着比价好。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夏灵雪朱唇微启,手上已经娴熟地斟酒。 “炎墨翊。”炎墨翊倒也不避讳,直接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着酒杯把玩着,暗中窥视她的脸色。 “原来是王大驾光临。”炎墨翊是王的名字,独一无二,人尽皆知,但是夏灵雪的情绪却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动荡,“王宫中奢华无限,为何还要来逸仙阁这种小地方喝这种薄酒?” “如果本王说,我是为人来的呢?”炎墨翊脸上的笑意更深,身形一移,离夏灵雪更近。 【地瓜是有催必更之人,大家看在地瓜这么乖的份上,投投推荐,搞搞收藏吧】 以柔克刚 “如果本王说,我是为人来的呢?”炎墨翊脸上的笑意更深,身形一移,离夏灵雪更近。 他本来确实是为了寻丑女而来,他总觉得,丑女和这个逸仙阁有关系。只是到了这里,见到了霓裳,他就不急着找丑女了,因为霓裳的神秘感,引起他更大的兴趣。 “哦?王是为何人来的呢?”夏灵雪一边为自己斟上酒,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心中暗暗祈祷,他最好没有发现点什么,故意跟过来的。 “霓裳姑娘是聪明人,觉得本王会为了谁来?”炎墨翊一语双关,既然她知道他是王的身份还能表现的这么淡漠,就一定早就认识他。那么丑女和霓裳,必然有着何种联系。 “来我们逸仙阁的人,都是为了某个人,王既然要霓裳陪着喝酒,若还不是为了霓裳来的,霓裳可要伤心了……”夏灵雪故意娇媚一笑,扯开话题,直觉炎墨翊这个人深不可测,再谈这个问题,恐怕自己的身份也会被揭穿。 “当然是为了霓裳姑娘来的。”炎墨翊柔声哄道,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她依旧伶牙俐齿,只是,这次用的是以柔克刚!这样的女子,放在逸仙阁这种小地方,真是可惜了。 “既然王都这么说了,那么就让霓裳敬王几杯,王,你可不能不喝,辜负了霓裳的心意啊。”夏灵雪心中暗笑,一张小脸装得楚楚可怜。 她早就闻过适才送来的酒,是逸仙阁的招牌酒——琴酒。慢喝清新宜人,但是一下子喝几杯,就会让人火气上涌,容易喝醉,也容易伤身。而她,就是想给他后者! “哈哈……”炎墨翊举杯一头仰尽,而后大掌一把握过她的柔荑,稍稍一使劲,就把她整个圈在怀里,“一人饮酒,如同喝闷酒,不如霓裳陪我一起喝?恩?” 突然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夏灵雪脸上明显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好啊!只是小女子不胜酒力,不如霓裳喝一杯,王喝三杯,如此尽兴便好?” 炎墨翊轻轻啜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下,索性双手环住她,不让她有任何的挣扎:“本王是想应了你,只是今日逸仙阁给的是琴酒,本王猛饮琴酒,霓裳不会心疼吗?”这个琴酒,他当然也懂。 你确实不简单 炎墨翊轻轻啜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下,索性双手环住她,不让她有任何的挣扎:“本王是想应了你,只是今日逸仙阁给的是琴酒,本王猛饮琴酒,霓裳不会心疼吗?”这个琴酒的喝法,他当然也懂。 “饮酒伤的是王的身体,霓裳又怎会心疼?”娇艳的红唇软软地说道,出口的话却是温柔到了寒心。夏灵雪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手上使劲想要掰开他的钳制。 她自认为自己拿点防身术,无法把炎墨翊撂倒,但是让自己脱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霓裳姑娘可真是狠心。”炎墨翊轻叹一声,磁性的嗓音萦绕在她耳际,他的手上却轻松地化解了她的攻击,双臂收紧,像是惩罚似地狠狠弄痛了她。 “哎哟,人家好疼啊!”夏灵雪见武力不能脱身,心中不禁一愣,炎墨翊的功夫好到了什么程度了?嘴上却还是撒娇样的开口,继续以柔克刚的政策。 炎墨翊的手稍微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他觉得舒服,闻着闻着,身下不禁也起了反应。 坐在他腿上的夏灵雪自然是第一个感觉到“硬硬的”,小脸不禁一白,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王,还是让霓裳自己坐吧,坐王身上,霓裳不舒服呢!”而且,坐他身上,还很危险!夏灵雪想到了在王宫里的那一夜,浑身疼痛那般。 “你就这么离开,也不怕得罪了本王,被逸仙阁的老鸨怪罪?”炎墨翊不动声色地轻抚她顺滑的青丝,语气中有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这个百变的女子,引起了他相当的兴趣。 “王,霓裳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依旧是具有杀伤力的软软嗓音,“逸仙阁真正的老板,是我。” 然后趁着炎墨翊呆愣的那一秒钟站起,离开他的怀抱。 炎墨翊也只是愣了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也对,从逸仙阁中的人看她的眼神,不难猜出她是真正的领导。 “看来霓裳姑娘,很不简单。”炎墨翊似笑非笑,她是迷,他更有兴趣了,“那么不知霓裳姑娘,可认识一个叫夏灵雪的人?” 【话说,那个推荐票一天能投一次的,地瓜弱弱地前来收票了~没有收藏滴,也别忘了收藏哦!】 隔壁厢房 “看来霓裳姑娘,很不简单。”炎墨翊似笑非笑,她是迷,他更有兴趣了,“那么不知霓裳姑娘,可认识一个叫夏灵雪的人?” “那个脸上有一块巨大的红色胎记的丑女?”夏灵雪头一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而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残酒——好像夏灵雪这个名字只是路人甲一般无关痛痒。 “不错,就是她。”炎墨翊好看的凤眼危险的眯起,霓裳不是简单的女人,如果夏灵雪和霓裳有关系,就不难解释那个丑女的傲气和种种不简单的表现了! “她啊……”夏灵雪拉开了内屋的垂曼,一下子把炎墨翊挡在了外面,“不认识。” “呵呵……”知道自己被耍了,炎墨翊不怒反笑,看着夏灵雪垂曼后窈窕的背影,邪魅的嗓音穿透了进去,“霓裳的意思,是不告诉我喽。” “不是。”柔媚的嗓音娇嫩得几乎滴出水来,夏灵雪一脸无辜地继续往下说,“王如果对那个人感兴趣,就自己去找吧,霓裳,就不奉陪了。” 听得出她话中的逐客令,炎墨翊也不勉强,知道自己即使强留下,霓裳也是不会告诉他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索性退了出去,在她隔壁的厢房静静地坐了下来,听着隔壁的动静。他宁愿自己去调查!这样守着,他就不信看不到丑女和霓裳?她们一定有关系!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就对这两个女子产生了兴趣,一个丑女,一个艺妓…… “公子需不需要歌舞表演?”半响,一个眉心点着美人痣的女子走了进来,怀抱琵琶,双目含羞,轻盈而透明的柔纱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不用,出去。”炎墨翊没有心情欣赏什么歌舞,只想搞清楚那两个女子的神秘之处何在? “那公子需要奴家服侍吗?”那个女子没有离开的意思,轻轻的放下琵琶,向着前方那个俊逸的男子靠近。虽然在逸仙阁不卖身已一年有余,但是今日是受霓裳姐所托,还是决定牺牲色相。 炎墨翊转身,却看见那女子已经脱了身上的薄纱,光、裸着肩膀依偎过来。 妖孽一般的凤眼在一瞬间的不耐后马上换成了愤怒,炎墨翊很快意识到这个女子是霓裳的安排。心中一急,一把甩开黏在身上的女子,也不管她的痛呼,一下子冲向隔壁的厢房。 里面的烛火还摇曳着,炎墨翊深吸口气,长腿一伸,踹开了门…… 【晚上还有一更哦!地瓜收票啦!推荐收藏叫出来,哈哈】 依旧小看 里面的烛火还摇曳着,炎墨翊深吸口气,长腿一伸,踹开了门…… 果然在意料之中,屋中已经空无一人。炎墨翊的眼神眯起,危险地扫视着这个屋子,霓裳,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当然没有笨到喊出老鸨询问霓裳的下落,因为逸仙阁真正的老板是霓裳,他相信! 冷哼了一声,炎墨翊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向玩弄权谋的他,没想到今日却给一个女人摆了一道,可能,他依旧小看了那个叫霓裳的女子…… 炎墨翊在这里吃了亏,当然知道应该去哪里讨回来,他很清楚接下来应该去找什么。他冷笑一声,往回向着夏府的方向走去。 “乒”地一声,门几乎是被踹开的。这样的力度,让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门,更加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带进来一阵强劲的寒风。 面对门而坐的小茹明显被下了一跳,反射性地连忙站起身,看到一脸凶神恶煞的炎墨翊,竟然连行礼也忘了。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夏灵雪,感觉到身后巨大的声响,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在铜镜中看到了炎墨翊的身影。于是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梳子,叹了口气交代小茹:“小茹,你先回去睡吧。” 今晚在逸仙阁中,她以霓裳的身份,确实是得罪了他,把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踩在脚下。想来,这会儿他是憋了一肚子气,来找她泄恨的吧。 “王妃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梳妆打扮?”小茹离开后,炎墨翊一脸慵懒地靠在门槛上,任凭寒风吹进屋内,一点也没有关门的意思。 夏灵雪起身回头,看见他脸上那抹讽刺的笑意,于是索性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是啊,臣妾长相丑陋,这么晚了,还在想着怎么打扮才能让自己好看一点?” 炎墨翊的脸色青了青,这个女人嘴里说着贬低她自己的话,脸上的那抹傲气无疑是在鄙视他。他都几乎有点后悔来找她,在一个女人那边受了气,难道还要跑到另一个女人那边去受气? “王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把门关上。”夏灵雪拉了拉衣服,这样的寒风,让人瑟缩。 炎墨翊的脸冷了冷,想要问她适才去了哪里?却觉得这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没有必要问,关于她和霓裳什么关系这种问题,她又必然不会回答。 想到这里,炎墨翊心中一闷,不去关门,直接越过她走向床边。却在经过她的时候,被一阵熟悉的清香止住了脚步…… 爱妃守门 想到这里,炎墨翊心中一闷,不去关门,直接越过她走向床边。却在经过她的时候,被一阵熟悉的清香止住了脚步…… “你身上的味道?”炎墨翊眉头一皱,在夏灵雪旁边停下。她身上的味道,和刚刚他抱霓裳的时候,闻到的,一样…… 听到他突然这么开口,夏灵雪低头嗅了嗅自己,她没有涂什么香剂的习惯,身上唯有的,也就平时处理衣物的时候用的香薰。 “什么味道?”夏灵雪抬头,无辜一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让人怀疑的味道。”炎墨翊冷冷地抛下一句,然后径自走向前,一下子躺在床上,不再理会她。炎墨翊心中肯定,她一定去过逸仙阁,一定见过霓裳!只是,他一直在霓裳旁边,她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她们又是什么关系?这个,值得好好考虑…… 夏灵雪略显疑惑,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她慢慢走到门边,背对着他的方向想要关上门。 “慢着!本王允许你关门了吗?”身后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邪魅而冰冷的嗓音混着寒风,冷到了骨子里。 夏灵雪手上一顿,不关门,就这么愣着受冻吗?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已经大大咧咧的躺下,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暗暗不舒服:“天色晚了,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臣妾这里寒舍简陋,布衾冷似铁,冻不起王金贵的身体;小院偏僻,也不安全。” “不安全?”炎墨翊的脸转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那么今晚,就由王妃来守门吧!本王就把安全问题,交给王妃吧。” “你!”夏灵雪眉头一皱,不禁气结。再看床上,那个邪魅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凉薄的嘴唇紧紧抿起,真的就霸着她的床睡了过去。 夏灵雪瞪了他半响,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无奈之下只能乖乖走出去,放下内屋的纱幔,在圆桌边坐下。圆桌正对着门,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阵阵寒风吹进来,钻入了她的衣袖……炎墨翊的交代——不能关门。 夏灵雪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披风披上。她知道那个王看不惯她的态度,处处为难她,欺负就欺负吧,反正她也就这样了,反正偶尔也能用霓裳的身份讨点回来。 炎墨翊躺在床上,闻着那熟悉的清香,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冰冷的夜 炎墨翊躺在床上,闻着那熟悉的清香,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如果,夏灵雪,和霓裳,是一个人呢?这个想法一出现,就马上被他自己否定的一干二净。怎么可能呢?一个美艳倾城,一个丑颜难视不说,两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夏灵雪天性淡漠,宠辱不惊,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霓裳处事圆滑,能言善辩……这两个人,怎么样都难以联系在一起。 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圆桌边的女子,她安静地坐着,对守门之事没有半点怨言。炎墨翊自然也不会心疼,闻着枕边熟悉的清香味,进入了梦乡。 冷!真冷!一个晚上,夏灵雪醒了睡,睡了又醒好多次。 每次一闭眼,就梦见自己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冰窟,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朝着她微笑,她看清来人,高兴地呼喊:“哥哥!”然后兴奋地扑上去…… “乒”地一声,毫无意外的,她就扑在了地上。地板还是那么凉,外面还是一片黑,一片冰冷。想到适才的那个梦,心中又涌上一层凉意,不再去管炎墨翊下的那个命令,起身就把门关上,心中的凉意却依旧蔓延。 炎墨翊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她摔倒在地,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扯出凉薄一笑,翻身继续睡觉。她这样的傲气,岂是守个门就能收敛的?这样欺负她,他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夏灵雪瞪了床上的人一眼,继而又把视线转回其他地方。心中暗骂炎墨翊让她守门的过分,但是以她的个性,却很难和他大吵一架。既然他无情,也莫怪她淡漠对他。 *** 第二天一早,夏绮就破天荒的又来到了这个小院。 她的手上端着一盒糕点,打扮得端庄得体,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静静地等在夏灵雪的门边。 “姐姐!你可起得真早!”夏灵雪一开门,夏绮就马上走了进来,嘴上热络着,眼睛却在屋中打量。当她看到夏灵雪衣物皱缩,精神不佳,妆容也是不怎么样的时候,她咧开嘴笑了,“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都是王妃了,怎么还不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呢?” 夏灵雪听惯了她的冷嘲热讽,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直接当空气晾在那里。 夏绮脸上挂不住,咳嗽了一声,以女主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王呢?” 【今晚还有一更加更,因为今天有童鞋催更哦!嘻嘻,地瓜灰常乖滴,有催必更,大家也多收藏推荐哦,给地瓜动力】 间歇性撒泼【加更】 夏绮脸上挂不住,咳嗽了一声,以女主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王呢?” “妹妹,这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夏灵雪无意争宠,却不想一直这么被夏家的人欺负。如今夏绮都已经来别院犯她,她没有忍让的道理。 “我……我刚叫厨房做了一点糕点,给王当早餐!王已经屈尊降贵,住你这么破烂的地方了,不能再怠慢他了!”夏绮斜了一眼夏灵雪,说得理直气壮。 “妹妹真是白费心了,王已经走了。”夏灵雪冷冷地交代一句,径直越过夏绮走了出去。太阳刚出来,天气不错。 “不可能!你都没走,王怎么可能走!你把王藏到哪里去了?”夏绮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死心地继续吵,回门要两人一起走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夏灵雪摇摇头,不打算继续和夏绮解释,反正也解释不通的。 总不能告诉她实话:一大早,王就起身往宫里赶早朝了。走之前,顺便冷冷地留了一句话给她:“你怎么出宫的,就自己怎么回去!” 夏绮愣了半响,继而睥睨地笑了:“哈哈,我还以为你多受宠呢!”说完把糕点王桌上重重一放,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小姐,二小姐没为难你吧?”小茹从门外进来,正好碰上了怒气冲冲的夏绮,她连忙冲进来,关切地看着夏灵雪,“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叹了口气,夏灵雪知道脸色不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夏绮只是间歇性的撒泼罢了。” “扑哧”一下,小茹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骂人都是这么淡漠的!把头转向桌上,看到了那盒包装精致的糕点,静静地被摔在桌上:“小姐,这里就留给小茹收拾吧。” 夏绮到过的地方,每次都是要“收拾”的。 “不用了。”夏灵雪翩然一笑,“这是她打算给王送的,想必也不敢下毒。况且给王送的也一定是好东西,丢了可惜。” 说罢,夏灵雪整理起那盒糕点,然后摸了摸脸上张牙舞爪的丑妆,轻松一笑:“小茹,我们回宫吧!这既然是夏绮对王的心意,我们就帮她把心意带过去。” 走路回宫 说罢,夏灵雪整理起那盒糕点,然后摸了摸脸上张牙舞爪的丑妆,轻松一笑:“小茹,我们回宫吧!这既然是夏绮对王的心意,我们就帮她把心意带过去。” “小姐,你稍等,我这就去备轿。”听夏灵雪说要回宫,小茹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起身要往外面走,嘴里还嘟哝着,“王早上走的时候,把所有的侍从都带走了,也没留下布辇什么的,小姐你回去不能太寒碜。” “慢着。”在小茹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夏灵雪一下子叫住了她,“小茹,我们要就这么走回去。”她就是要寒碜,而且要以最寒碜的方法回去。 “什么?走回去?!”小茹的嘴巴惊讶得几乎张成了一个o字型,自古有哪个王妃不爱面子的,小姐走回去,太丢脸了吧…… “对,我们两个走回去就好。”夏灵雪又说了一遍,然后蒙上了平时外出时候遮丑的面纱,起身向屋外走去。至于那个不重视她的夏家,就没有必要告辞了,直接走就行。 “小姐,我不明白,租轿子的钱,我们还是有的。”小茹跟在后面,看着夏灵雪毫无愧色地往前走,心生疑惑,小姐是怕没有钱吗? “我知道,莫说是租轿子,买轿子的钱,咱们也是有的。”夏灵雪轻笑一声,怎么说她都是逸仙阁的真正老板,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为何……” “因为走回去这个脸,我们丢得起,炎墨翊丢不起。”夏灵雪说完,嘴角洋溢一抹深邃的笑意。 小茹听不懂,也没继续问,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情,就一定有道理!她也一定支持的到底! 宫门口的守门的侍卫看到两个拎着小包的女子迎面走来,当然以为是什么老百姓一样的人物,说话也自然很不客气。 “嘿!你们两个,走开点,宫门重地,不得私闯。”一个侍卫已经中气十足地冲着她们吼了一句。 小茹的脸一下子气白了,小姐好歹也是王妃,怎么能受这般礼遇? 夏灵雪却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小茹的肩膀算是安慰,并且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却径直又上前走了几步。 “喂,别在往里面走了!王宫岂是你这种人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再往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一个侍卫动了动手里的武器警告。 “这几位小哥,如果我是王妃,不知能否让我进宫了呢?” 再丢人一点 “这几位小哥,如果我是王妃,不知能否让我进宫了呢?” 那几个侍卫看着她愣了几秒,随即夸张地大笑,嘴上倒还是客气:“姑娘,算了,不要骗我们了,你还是回去吧!” 没有人相信面前的这个蒙面女子就是王妃!哪有王妃回宫是走路的?哪有王妃会怎么好脾气地叫他们“小哥”的? “我没有骗你们,夏灵雪,就是我。”夏灵雪不怒反笑,跟着侍卫们一起展颜一笑,却又很快丢下另一句话。 说完,还没有等侍卫们有任何反应,就揭下了自己的面纱。 “小姐!”小茹惊呼一声,想要替夏灵雪蒙上脸,小姐这副容貌,还是让少一点的人知道比较好。 可小茹还是慢了一步,侍卫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清楚了面前这个女子的脸庞——暗红色的印记爬满了半张脸,让人心惊。 “这下众位相信了吧?”夏灵雪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重新蒙上面纱,这张丑颜,倒成了她的招牌,让她进出宫自如了。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人敢拦着夏灵雪,都是一路目送她走进王宫。王妃不对他们适才的行为怪罪已经是他们的万幸了,谁还敢多说一句什么? 只是经过夏灵雪这么一“露面”,关于王娶了丑女的事情,恐怕又要被传得风风火火了,关于炎墨翊喜欢丑颜的癖好,也就宣扬开了…… *** 刚刚批阅完繁杂奏折的炎墨翊听着侍卫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青。 “啪”地一声,手中名贵的象牙毛笔被硬生生折断,突然的声音让下属不禁瑟缩了一下,感觉到室内急剧降低的温度。 “真的就这么走进来了?”冰冷的声音有着咬牙切齿的愤怒,炎墨翊想起那个熟悉的脸庞,几乎想要一下子扭断她高傲的脖子。 “是……是的。” “这么说,你们看到她的样子了?”凤眼微眯,浑身的危险气息更浓了。不待侍卫回答,炎墨翊手一挥,旁边的人上前就将他拖了出去。 见到丑妃的人,还是让他们“永远保密”的比较好,毕竟夏灵雪也只是他权利道路上的一个棋子,等他坐稳了天下,就能更正他“恋丑癖”的谣言了。 心中思量了半响,还是愤恨难忍,手指关节被握得咯咯作响,炎墨翊心中暗暗骂道:“夏灵雪,你可以再丢人一点!再狠一点!” 本王的底线 心中思量了半响,还是愤恨难忍,手指关节被握得咯咯作响,炎墨翊心中暗暗骂道:“夏灵雪,你可以再丢人一点!再狠一点!” 下一秒,他倏地站起身,向着夏灵雪住的寝宫大步迈去。看来,昨晚让她守门,并不能让她学乖啊! “臣妾参见王!”相比于炎墨翊的暴躁,夏灵雪显然要安静得许多。他一进来,夏灵雪就不卑不亢地行礼。 炎墨翊的恼怒更深了一层,她这种宠辱不惊的气质,让他在气势上就先输了! “听说,你走回来了?”强忍住爆发的冲动,炎墨翊握住拳头,冷冷地问道。并且特意加强了“走”这个字。 “小茹,你去给王端杯热汤过来,外面冷,给王消消寒。”夏灵雪看到炎墨翊怒气冲冲的样子,淡然一笑,像没事人一样的对小茹交代,然后又拉过小茹附耳说了几句。 小茹听完点点头,一脸疑惑地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见她对着婢女说话,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炎墨翊彻底怒了。 “臣妾的确是走回来的,王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王朝律例自然没有规定妃子回宫必须坐车,夏灵雪也有强悍的本钱。 “你自己觉得呢?夏灵雪,你是聪明人,不要本王把话说得这么开的吧?”炎墨翊的脸上还是笑不出来,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就挑起他愤怒的底线。 新婚的王妃,自己步行回宫,而且还在宫门口不惜露出自己的丑颜,真是……丢脸! “是臣妾不懂规矩了,只是臣妾也只是想省个轿子钱,削减一下国库的开支。”知道他已经游移在爆发的边缘,夏灵雪很尽职地火上浇油。手中也同时帮自己倒了杯茶,晾着炎墨翊,自顾自地开始品茶,她就是想让他愤怒! 国库不是靠你这样省出来的!炎墨翊很想冲着她这么大吼,但是想到她的这种脾气,自己这么吼,反而又输了这个女人一局。 炎墨翊不怒反笑,跟着夏灵雪也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继续说:“王妃如此,是省下了国库的开支,只是让本王,失去了两个得力的侍卫。” “什么意思?”心中一慌,夏灵雪看着他得意的脸庞。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 【地瓜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喽!大家也打赏地瓜一点推荐收藏吧,(*^__^*)】 打入冷宫 “什么意思?”心中一慌,夏灵雪看着他得意的脸庞。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 “你说呢?”炎墨翊没有正面回答她,拿起杯子邪魅一笑,一双凤眼更显细长。 夏灵雪心中疙瘩了一下,他每次笑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妖孽,恐怕是杀了那两个侍卫了。 “你杀了他们?”从夏灵雪口中说出,这倒更像是肯定句。她表面上还是一派淡然,心中却已经不是滋味,本想如此入宫丢了王族的脸,没想到害了两个无辜性命。 “恩。他们是爱妃不收敛的见证,为了爱妃以后的颜面,这种人怎么能留呢?”炎墨翊笑眯眯地说完,继而脸色一冷,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所以你以后最好收敛点!本王没空管你的事!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夏灵雪心中冷笑,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 “那么既然如此,王为何不把臣妾打入冷宫呢?”高傲的头扬起,夏灵雪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只要炎墨翊将她打入冷宫,她也就不必处心积虑地想办法和炎墨翊互相找茬了!她的生活,还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好。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适才还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眸子瞬间危险地眯起,充斥着一丝嗜血的光芒。想要嫁他的女子何其多?这个丑女,居然波澜不惊地就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她当真以为他想粘着她吗? “王敢不敢,嘴上说,不如行动上做。”夏灵雪被他愤怒的神情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强忍着害怕的情绪,并且索性用了激将法。 “好!”炎墨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冷宫去住,那里房子大,放得进你的傲气!冷宫的规矩,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嗯?”她自己想要不好过,他自然不会勉强她! 出去端热汤的小茹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吓得一下子把热汤撒在地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小姐就被废了,要去冷宫了呢? “奴婢该死!”愣了愣,小茹跪了下来。刚刚她实在是吃惊了。 “小茹没关系,他反正也不准备喝。”夏灵雪淡淡一笑,起身扶起小茹。他估计也气得不轻,这碗热汤早晚都得浪费,“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去冷宫吧。” 小茹点点头,她刚刚还疑惑着为何小姐在让她端汤的时候吩咐她收拾东西,原来小姐是早有预见啊! 夏灵雪莞尔一笑,对,从步行入宫到此,都是她导演的!为的,就是惹怒他,进冷宫,还她的清净。当然,这些,都不能被他知道。 炎墨翊见自己又被晾在一边,长袖一挥,转身便想离去。 “慢着!”夏灵雪却在他将要走出屋的时候突然开口。 【新年快乐!跪求收藏!】 要玩真的 “慢着!”夏灵雪却在他将要走出屋的时候突然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炎墨翊转身挑眉,眼中有着一丝笑意。后悔了吧?那就求他吧!他想看到这个丑女低头的模样! “恩,这个给王!”夏灵雪努努嘴,示意炎墨翊看向桌上的那个糕点盒。 “什么意思?”在打开那盒普通的糕点时,炎墨翊整个人一头雾水,这又是唱得哪出戏?想讨好他让他收回成命吗? “这个是舍妹的一点心意,无奈王早上走得急,所以没有收到,所以臣妾就带进宫了。”夏灵雪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舍妹本来把糕点都留给臣妾了,只是臣妾看着这些庸俗之物实在没有胃口,还是与王相配比较好。” 反正都要走了,夏灵雪也不介意再刺激他两下,不带脏字地骂两句出出气。 炎墨翊的肌肉再次绷紧——庸俗之物?!这摆明了是在说他吧?好!夏灵雪,你伶牙俐齿,你厉害! 他本是很容易控制自己脾气的人,什么事情都能淡然解决,得罪他的人都是杀之!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能挑起他最大的怒火,让他气得牙痒痒却起不了杀念。 “那么就不打扰王享用糕点了,臣妾这就去冷宫了,王以后保重啊。”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句,脸上却洋溢着快乐的微笑,然后拉起依旧呆愣在一旁的小茹,走入了门外的一片阳光中。 炎墨翊愤怒的眼睛眯了又眯,手上的大力几乎把那个糕点盒子捏碎! 这个女人,确实有挑战他的天赋! 这个女人,确实屡屡触犯他底线的习惯! 这个女人…… 哼!她就真的以为,冷宫就不是王宫,冷宫就和他没关系了吗?得罪他的人,绝对不能就这么让她拍拍屁股走人! 半响,炎墨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乒的一声将面前的木桌拍得粉碎。 刚刚她说走就走,连行李都不用整理吗?看来是早有预谋啊!那就是故意引他来让他发火的啊! 炎墨翊心中更愤恨了,这两天怎么屡屡被女人耍!既然这样,他就要玩真的了…… 【哎呀,墨翊终于要显本性了!大家投票票推荐吧,每天都能投票一次的,收藏一下地瓜的文啦,地瓜让墨翊给力一点~(≧▽≦)/~】 冷宫凄色 炎墨翊心中更愤恨了,这两天怎么屡屡被女人耍!既然这样,他就要玩真的了…… “来人!”冷静了一会儿,炎墨翊恢复了平时惯有的淡漠,开口喊人。 “王有何吩咐?”一个侍卫听到屋里的声音马上冲了进来,恭敬地等候命令。他看到那张被击成碎片的木桌,不禁瑟缩,却也只能保持目不斜视。 “夏王妃去冷宫的消息,给本王封锁住!”炎墨翊揉了揉眉心,想要不动声色赢了这女人,还真是要动点脑筋呢,“还有,不要给她提供任何东西,包括水和食物!” 就这么晾着她两天吧,先让她的锐气收敛一点。 侍卫听着心中感到疑惑,王何时对这种琐碎的事情开始关心了?但是王的事情不敢多问,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当是,那个叫夏灵雪的王妃,深深地得罪了他们的王。 **** “小姐,这里只有这个了。”正午过后的时候,小茹才可怜兮兮地端来一个碗,里面装着几个可怜的馍馍,“冷宫里,什么都没有,据说还是王交代下来的,什么都不给。” “呵呵。”夏灵雪不在乎地一笑,虽说和炎墨翊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 夏灵雪想到这里,又觉得对小茹有愧,“小茹,让你一进宫,就要陪我受苦了。要不,我送你出宫,或者去逸仙阁吧?”总比陪着她在这里好。 “小姐,小茹愿意跟着你,再苦也没小姐心里苦!”小茹说的是实话,外面的生活再好,也没小姐对她好,宫里再苦,也没小姐的心里苦。 “小茹,谢谢。”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最终只汇聚成了一句谢谢。她处心积虑要让自己“落难”,还愿意追随她的,就是知心姐妹了! “小姐不必和小茹客气的。”小茹伸手回握住夏灵雪,心中也是一番滋味,“只是小姐,以后我们在冷宫的日子,应该如何打算呢?” “没有人伺候什么的,我们倒是自己可以。只是没有水和食物,靠自己有点困难。”夏灵雪喃喃自语,这个古代,什么东西都是要银子的啊! 看来只能靠逸仙阁想想办法了,只要和外界取得联系,再靠着自己前世设计的手艺,赚钱不难。只是…… 想到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夏灵雪脑中。 【收藏收藏……童鞋们,看文收藏,第一时间知道更新滴】 冷宫女子 想到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夏灵雪脑中。 “小茹,能不能现在帮我去找见朴素一点的衣服?”夏灵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即便是进了冷宫,但衣服还是与一般的宫婢有所区别的。 “小姐这是?”小茹一愣,这是要出宫吗?只是就凭着她们两个人的力量,这个王宫岂是她们能出便出的? “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还得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夏灵雪高深一笑,抚上自己脸上丑陋的印记,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容貌了。 “可是……”小姐的能耐她相信,只是这个冷宫,物资匮乏,就是找一件普通宫婢的衣服,也是不容易的。 “想出去?衣服我这里倒是有。”一声清丽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顺着声源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美妇站在门旁。她穿着朴素的衣衫,头上也没有任何金光闪闪的头饰,瘦削的身材。岁月老去,气质犹存,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当年她也应该是倾城之色。 “你是?”小茹一脸疑惑地开口询问,语气中有着一丝敌意。这个冷宫中,哪来这么好心的人?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中年美妇冲着小茹善意一笑,然后径自走进来,向着夏灵雪点点头,继而叹了口气,“都到冷宫来了,还有什么好斗好争的呢?” 夏灵雪释然而笑,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感慨,想必是有难忘的过往。都能这么想了,她也必然不会害她们。 “那就先谢过了。”没有过多的询问,夏灵雪接受了她的帮助。这个女人的故事,她不方便主动去问,如果以后在深宫中有个照应,想说的时候,她也自然会说。 **** 宫门口。 夏灵雪擦去一脸的丑妆,露出原本清丽的容貌,只是在脸上稍稍抹了一些黄粉,遮掩了本有的倾城。她现在穿着一身粗衣,看上去和普通的宫女没有任何分别。 还好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是个丑八怪,她现在以本来面貌出现,反而没人认识她了。 “是王妃让奴婢出宫的,还请行个方便。”知道王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夏灵雪的心中小小的庆幸,至少现在还能拿来当出宫的挡箭牌。 “令牌呢?”侍卫公事公办。早上守门的侍卫刚因为办事不力被王处斩,他们心里也怕呢! “这个。”夏灵雪递上一块令牌,还好进冷宫的时候多带了一块“牌子”。 “走吧。”侍卫倒也爽快,看到令牌也不做过多的为难,直接就放行了。 夏灵雪心中窃喜,只要能出宫,再去逸仙阁,以后的日子就能好过多了。 “站住!”突然身后一喝,让夏灵雪脚步一收,那熟悉的嗓音,让她背上起了一身冷汗。 【收藏收藏哦!收藏以后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滴】 如何进来【求收藏】 “站住!”突然身后一喝,让夏灵雪脚步一收,那熟悉的嗓音,让她背上起了一身冷汗。 正准备出宫的炎墨翊在宫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人。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瑟缩,他深邃的眸子中怀疑更盛,“转过来,让本王看看你的样子!” 听声音,就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了。夏灵雪心中大喊不妙,她卸去丑妆,就是霓裳的身份,只是——炎墨翊也是认识霓裳的啊! 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夏灵雪此时也只能转身。他是王,她不得不从,他武功比她强,她也不敢不从。 慢吞吞的地转身,直到对上炎墨翊那漆黑如墨的深眸时,夏灵雪倏地换上一脸明媚地笑意。 “是你?”炎墨翊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就是霓裳,纵使用一些黄粉遮掩了她的容貌,还是很难遮挡她浑然天成的美丽。碍于侍卫们在场,他没有叫出她的名字,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我!给王请安了。”夏灵雪甜甜地叫了一声,跟着服了服身,然后看了看那漫天的晚霞,“王,今日在王宫叨扰过久了,小女子这就要离开了,来日再见吧。” 炎墨翊神色一冷,脸上却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大掌一捞,就一把将夏灵雪带进了怀里,一股阳刚的男性气息让夏灵雪有片刻的失神。 “不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吗?”炎墨翊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暧昧地凑到她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道。 夏灵雪脸一红,耳际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有点生气,这个男人果然是调情的高手!居然当着侍卫的面就…… 感觉到她的不悦,炎墨翊邪魅一笑,细长的凤眼扫过她洁白的脖颈,大手抱紧他的腰部,不顾她的惊呼,一下子飞身而上,却向着宫内的方向,直到一个无人处才停下。 “现在愿意说了。恩?”炎墨翊又追问了一句,双手却还是维持着从背后抱住她腰的姿势,两人像极了是在调情。 “其实奴家来宫里,只是探望一个朋友。”利用自己霓裳的身份,夏灵雪甜甜一笑,将自己柔媚的手段发挥到极致。眼下挣扎是没有用的,上次被他抱着挣扎,换来就是抱到痛的结果,夏灵雪自然不会再犯。 “朋友?”炎墨翊索性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全心地呼吸属于她的馨香,“是夏灵雪吗?” 送你出宫 “朋友?”炎墨翊索性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全心地呼吸属于她的馨香,“是夏灵雪吗?” 夏灵雪只能愣愣地点点头,心中思量着——这个炎墨翊,可能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霓裳上次不是说不认识夏灵雪的吗?”炎墨翊邪魅的笑声自头顶上方传来,他捻起她的发丝把玩着,一脸的戏谑。 “上次……”夏灵雪后悔了,上次把摆了他一道,没想到留下了祸根。如今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歉,“是奴家不好,王大人大量,还是不要计较了吧?”带着撒娇似的求饶,她知道炎墨翊还是比较吃这一套的。 “好,那我不计较,回头我去问你朋友。”炎墨翊脸上的笑意更盛,手也从她的腰际松开。 夏灵雪一慌,他现在离开,是要去找“夏灵雪”的吗?这么短的时间,她如何能在他之前赶回去并画上丑妆呢?心中一急,当下拉住了炎墨翊的手。 “不舍得我。恩?”炎墨翊好笑地回头,对于霓裳第一次的主动,并不排斥。 “是啊。”美目害羞,夏灵雪只得硬着头皮把今天的戏演下来,“今日在宫中与王相遇,乃是奴家的福分,不知奴家可否有福分让王送奴家回逸仙阁?”娇柔的嗓音在夜色中有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魅力,让炎墨翊的喉头不禁一紧。 “不留下吗?”他的声音便得有些喑哑,俯视着她的娇艳,身体开始有了最原始的冲动。为何对她,有如此异样的感觉? “霓裳是逸仙阁的人,留下恐遭人非议。”夏灵雪尴尬地抽身,提醒他自己是艺妓的身份。一个王沉迷一个艺妓,终归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炎墨翊的手一松,天下还没有坐稳,他当然比较在乎这种事情:“那好,本王送你回去。”出了宫,他就不必顾忌自己的身份了吧? 逸仙阁中,老鸨很自然地将霓裳的“突然造访”转化为“归来”,一点也没有引起炎墨翊的怀疑。 “今日要感谢王亲自送霓裳回来,霓裳真是荣幸之至。”夏灵雪双目含笑,“那……” “那不请我留下喝杯薄酒酬谢吗?”在她说出逐客令前,炎墨翊就首先开口,说得合情合理,竟也让夏灵雪找不出什么借口拒绝。 “那是当然。”夏灵雪熟稔地开门叫酒。 “慢着!”炎墨翊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先一步横在她面前,一脸慵懒的笑意拦住了打算出去的她。 【求收藏啊求收藏!】 荧光美玉 “慢着!”炎墨翊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先一步横在她面前,一脸慵懒的笑意拦住了打算出去的她。 “怎么了?”夏灵雪没来由地慌乱,他不会又看出什么来了吧? “今天喝的酒,应该不是琴酒了吧?”炎墨翊微笑,上次喝酒的事情,他可是还记忆犹新呢! “请王放心,霓裳亲自去拿酒,包王满意。”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夏灵雪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厢房,这个男人藏得太深,自己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 炎墨翊看着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就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他喜欢这种大方中带着慌乱的霓裳,这让他感觉自己离真正的霓裳又进了一步,让他觉得欣慰。 “王,今天喝‘清泉’吧。这是有雪山泉水酿的酒,口感清甜味浓郁,也是逸仙阁的佳酿之一。多喝也无妨,王喜欢这个吗?”半响以后,夏灵雪回来,手上端着一个乳白色的瓶子开始解说,而她也已经恢复能说会道的霓裳本色。 “只要霓裳给的酒,本王都喜欢。”炎墨翊故意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当然忽略了那个摆了他一道的琴酒,“只是这个清泉如此贵重,霓裳拿出来与本王分享,倒让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啊。” 夏灵雪横了他一眼,瞥见他一脸的笑意,知道这个“人情”恐怕也是以后束缚自己的东西,还不如眼下就扼杀了它。 “有机会和王共饮清泉,也是霓裳的福分。要真说什么人情,王恐怕上次来此喝酒的酒钱就没算吧?不如今日赏赐霓裳,算是给了霓裳人情。”夏灵雪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酒,趁机名正言顺地如此开口。 “这……倒是很好,只是本王不知霓裳喜欢什么?”炎墨翊一脸的笑意,一双犀利的眼神却打量着她,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只是今日本王出来的急,没有带银子,不如……” “那就要王腰间的玉佩吧。”夏灵雪打断他的话,除了钱以外的赏赐,恐怕就是“名”了,到时候弄个奇怪的名分,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听她这么说,炎墨翊扫视了腰间那块龙纹标记的白玉,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慢慢摘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手上把玩,那块白玉竟还泛着淡淡的荧光。 夏灵雪一愣,难道古代就有荧光的工艺了? “你可知道这玉的由来?”在她发愣的时候,炎墨翊突然闲闲地开口。 红尘旧事1 “你可知道这玉的由来?”在她发愣的时候,炎墨翊突然闲闲地开口。 “不知。”意识在自己走神,夏灵雪在听到问题后连忙扯出一丝笑容,掩盖适才自己的联想。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后悔开口问他要这个玉佩。 “这个玉佩,对本王十分重要!”炎墨翊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头继续看着夏灵雪,深黑色的眸子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既然这样,那……”夏灵雪连忙接口,既然这样就不问他要了,不能夺人所好。 “可是既然你喜欢这块玉佩,本王就一定要送给你。”他拉过夏灵雪的手,轻轻地将玉佩放在她手中。动作之轻柔,让夏灵雪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结婚之时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那般温柔。 见夏灵雪依旧坐在那边发愣,炎墨翊也不主动开口,看着这个女子,心中想着:既然把玉都已经给她了,她就别想逃出他的手心了。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竟也第一次平静地一同喝酒。 **** 冷宫的生活,日日如一,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自从几日前夏灵雪从逸仙阁回来,生活倒是好过了不少,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夏灵雪喜欢把玩手中的玉佩,看那乳白的玉,泛出淡淡的荧光。 “你这块玉……哪里来的?”突然一声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女子脸色煞白,指着夏灵雪手中的玉一片惊讶。 “莫言,你怎么了?”夏灵雪连忙冲上去扶住她。 莫言就是那天借衣服给她们出去的深宫女子,她和夏灵雪性格相似,几日便成了好朋友。 “小雪,你快告诉我,这块玉,是不是从王那里拿来的?”莫言却一把抓住夏灵雪的手,声音急切,甚至眼中都闪着泪花。 “是。”夏灵雪也不隐瞒,索性将玉递到了她的面前,“这块玉,是很美。只是莫言为何对它反应如此大?” “我以为……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它了!”莫言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再也伪装不了平时的清冷,“这是媚儿唯一留下的东西了,见到它,好像回到当年,媚儿还没有走。” “媚儿是谁?”夏灵雪忍不住询问,开始觉得,这个媚儿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媚儿,是我冷宫中唯一的朋友。”莫言心碎地笑笑,勾起更多的眼泪,“也是当今王的生母。” 红尘旧事 2 “媚儿,是我冷宫中唯一的朋友。”莫言心碎地笑笑,勾起更多的眼泪,“也是当今王的生母。” “王的生母?”夏灵雪反射性地问道。心中冒出了好多问题:王的生母为何会出现在冷宫?这块玉佩到底藏着什么故事? “都到了冷宫了,还有什么好斗的呢?”莫言抚摸着这块玉佩,思绪完全回到了当年,“媚儿的这句话,让我活了下来,却没能保全自己。” 莫言更多的眼泪落了下来,剥落了清冷的外衣,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子。 当年她和媚儿共同进宫,一同伺候先王。同为后宫女子,两人虽然也是争宠斗艳,但却从来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直到后来,如今的太后,以一介舞姬的身份进宫,深得王的欢心。不消一些时日,也不知她和王说了什么,让王将莫言和媚儿双双打入冷宫。 “我们斗了这么久,进了冷宫,反而就不斗了,成了朋友。”莫言悠悠地继续说道,手指抚摸着玉佩,一片黯然的神色,“只是媚儿生下了子嗣,即使进了冷宫,还是逃不过她的追捕……最后粉身碎骨,只留下了这块玉佩……” “我想我明白了。”夏灵雪点点头,握住了莫言的手轻拍了几下算是安慰。后宫斗争的电视,她在穿越之前,看得也不少,这种时代的悲剧,她当然也懂,“那为何她还是当了太后呢?” 这样的女子,以炎墨翊的个性,加上现在又是他的天下,是必然会被除去的啊? “这是先王的意思。”莫言无奈地撇撇嘴,“墨翊这个孩子,何尝不想帮他娘报仇,只是先王的旨意……” 在说到“墨翊”这个名字的时候,莫言的脸上涌现一股温柔,脑中不禁想起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如今,时光逝去,沧海桑田。 “自从媚儿被当今太后除去之后,墨翊整个人就变了。他变得沉默,却更努力,做事,也狠辣许多,完全不像他了。他有那么多侍妾,有这么多臣子,却再也没有人能真正走近他了……” 莫言不再继续说下去,眉间一派伤感,以她的性格,今日肯说如此多的陈年往事已经是不易。 夏灵雪陪着她一起静静地坐着,突然想到那个冷漠的炎墨翊,那个冰冷的外表,应该是用来隐藏他落寞的心的吧? 【没收藏滴快点收藏啦,收藏第一时间看更新】 鸿门宴 “小姐,刚刚……”两人心照不宣地坐着,直到天色渐暗,小茹走进来吞吞吐吐地想要说什么。 “说吧,什么事?”夏灵雪也不把莫言当外人,直接就问小茹。 “太后传话,让小姐今晚前去用膳。” “太后?!”夏灵雪愣了,一旁的莫言也愣了。 她刚刚才听莫言讲的这些“红尘旧事”,对太后又有了“改观”,现在太后就请她用膳,恐非善意。她转头看向同样错愕的莫言,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莫言,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太后的人。”莫言了然地笑笑,她和夏灵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自然都是相信彼此的,“你去吧。太后那个人,心机颇深,你当心一点。只是希望,你别卷入她设计的后宫局……” 莫言拍了拍夏灵雪的手背,然后起身而走,背影有着一丝沧桑,一点无奈。 “小茹,帮我把这玉藏起来,今晚我们一起去赴宴。”夏灵雪想了想,即使是鸿门宴,也没有不去的道理。而这块玉佩,因为适才莫言的讲解,显得尤为重要,还是先好好保存,改天找个机会,以霓裳的身份再还给炎墨翊吧。 毕竟,它是炎墨翊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 掌灯十分,太后的宫殿已经装点得如同白昼,奢华无比。 从冷宫到太后的宫殿需要一些时间,一路冒着寒风走去,让夏灵雪不禁冷得瑟缩。 太后微眯着凤眼打量着夏灵雪——很好,还是那个丑样子! “雪儿,快来坐!等了你这么久你都不来!”太后假意嗔怪了一声,免去了行礼,然后故作亲切地拉着夏灵雪坐在自己身边,“墨翊不是让你多来陪陪哀家的吗?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你来?” “臣妾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进了冷宫,怎有资格来叨扰太后呢?”夏灵雪说得合情合理,也给足了太后面子。 冷宫?太后心中一喜。想来这个丑女也不吃香!这个炎墨翊换女人换侍妾一向很快,还以为他有恋丑癖,没想到这个丑女终究还是入不了他的眼。 “为何进入冷宫呢?王不喜欢你?”太后装出一副慈祥的笑容,继续问道,眼睛有意识地瞟向她脸上的丑印记。 鸿门宴 2 “为何进入冷宫呢?王不喜欢你?”太后装出一副慈祥的笑容,继续问道,眼睛有意识地瞟向她脸上的丑印记。 “太后也知道,臣妾这个样子,王自然不可能会喜欢。”夏灵雪笑笑,突然想到莫言的话,太后是个心机重的女人。 所以说话的时候,她也留了个心眼,索性就全部推到炎墨翊身上去好了。 “哦?那如果哀家帮你,你愿意为哀家做事吗?” 太后的眼中闪着一丝利诱的光芒。 “呵呵……”夏灵雪尴尬地笑笑,看来太后绝非善类,不过太后这样问她,倒显得鲁莽,“臣妾人微言轻,则能帮得上太后呢?而且,太后觉得,臣妾有什么需要太后帮的吗?” 夏灵雪不卑不亢地反问,却句句在理,让太后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哀家了?”半响,太后缓缓说道,眼底一抹阴狠的笑意。继而又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看来哀家在这宫中,又少了一个知己……” 言下之意,夏灵雪唯一的活路就是为她办事,无论她有没有得到益处。 “太后,臣妾是王的妃子,是太后的媳妇,怎可逾越辈分成为太后的知己?”夏灵雪脸上是恭敬,心中已经不悦。 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当然也不喜欢做别人的棋子。 “你!”太后气结! 看着她步步为营的姿态,太后一点也没有讨到便宜,这个女人太聪明,又不能纳为己用,不禁心中杀机暗起。 “王驾到!” 门口突然传来通报,夏灵雪不禁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炎墨翊的到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炎墨翊很快就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身纯黑的王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都瞬间降低。 “臣妾参见王!”夏灵雪一边行礼,一边起身站到炎墨翊旁边,一下子表明了立场。 此刻,她不是帮谁,她只想帮着正义。 “母后今日召见雪儿,所谓何事?”不动声色地将夏灵雪往身后一拉,炎墨翊上前一步,依旧带着鬼魅的气息,冲着太后问道。 救出狼窝 “母后今日召见雪儿,所谓何事?”不动声色地将夏灵雪往身后一拉,炎墨翊上前一步,依旧带着鬼魅的气息,冲着太后问道。 “雪儿这孩子乖巧,哀家闲来无事,就……” 太后的气焰明显低了很多,炎墨翊是王,她自然要忌惮。 “母后是闲来无事还是多管闲事?”炎墨翊自然也不客气,对待太后,他不需要礼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到这样的话,太后的脸色不禁一白,看来自己的地位,是越来越保不住了。 “母后还是在宫中安安稳稳地比较好。”炎墨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也不做过多的警告,就转向了夏灵雪,“跟我走!”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夏灵雪心中暗暗感激,至少他没有发飙一下再把她扔下,还懂得将她救出狼窝的。 “王怎么知道臣妾今日在太后那里?”两人一同往外走,难免的沉默让两人都觉得尴尬,还是夏灵雪首先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 炎墨翊倏地转身:“宫里的事情,没有本王不知道的。” 他当然不会明说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今天得到通报:太后宴请她,他就猜到太后想拉拢她,于是他匆匆忙忙地赶过去,就怕她答应了太后的请求。 “谢谢你。” “什么?”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从他嘴里传来,夏灵雪不禁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谢你今天没有答应太后。”炎墨翊又说了一句,然后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继续往前走去。 夏灵雪在后面愣了半响,终于错愕而笑。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谢谢,还真是不容易。 “臣妾也要感谢王今日让臣妾全身而退。”夏灵雪追上去,学着炎墨翊的口气也道谢。 炎墨翊没有回头,嘴角却勾勒出一抹笑意。看来娶她,确实比娶那个妖艳的夏绮要好很多!这个夏灵雪的聪明才智,他很欣赏!有时候,她的狡猾不禁让他想到了霓裳,真是奇怪的感觉…… “臣妾先行告退了。”在完全走出太后宫殿的时候,夏灵雪立马告退,恢复平时的冷淡。 “慢着!”炎墨翊出声,低沉悦耳的嗓音有着穿透夜色的魅惑力,“本王说让你走了吗?” 王的温柔 “慢着!”炎墨翊出声,低沉悦耳的嗓音有着穿透夜色的魅惑力,“本王说让你走了吗?” “王还有何事?”夏灵雪识相地停下脚步,静候发落。 自从在莫言那里听闻了炎墨翊的辛酸后,加上刚刚炎墨翊的温柔,她几乎忘了先前了炎墨翊结下的仇了。心中默喊不妙,眼下恐怕跳出了狼窝,来到了虎穴。 “冷宫住得还习惯吗?”炎墨翊慢慢地靠近,伸出手指轻抚她脸上丑陋的印记,乍一看上去暧昧无比,却只有夏灵雪能感觉到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习惯。”夏灵雪扬起一脸的笑意,不再惧怕他深邃眼眸的注视,“如果王和太后永远不来冷宫,臣妾会更习惯。” 反正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夏灵雪也不介意用“正常”的手段对付他。 炎墨翊的脸瞬间转黑,刚刚还轻抚她脸庞的手指倏地抓住她的下巴:“你别奢望本王以后会来冷宫!” “当然不会。一个人呆在冷宫是臣妾心甘情愿的。” “呵呵。我倒忘了,进入冷宫,应该算你自己的安排吧?”炎墨翊松开了手指,放开对她的钳制,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把她打入冷宫,表面上看上去是他的命令,其实是夏灵雪自己设的局! “王雄材大略,臣妾这点小动作,真是逃不过王的眼睛。”夏灵雪笑得更恭维,心中暗忖: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炎墨翊心中不爽,她这些恭维话,怎么听着就像是讽刺?真是和霓裳一样!态度虽不同,说话一样扎人不带刺! 炎墨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关心国事的他,心中开始无意识地想到这两个女子,当然,他更没有意识到,这本就是一个女子。 “你回去吧!”炎墨翊突然转身,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和她吵,为什么怎么都吵不赢? 夏灵雪笑笑,心情一派愉悦,只是到了冷宫,依稀听到几声哭声,她的心,一下子又乱了。 “小茹,怎么了?”看着已经哭到哽咽的小茹,夏灵雪慌了。她出去才没多久,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各位童鞋不要忘记收藏哦,网页刷新慢,收藏能第一时间知道更新】 暴露身份 “小茹,怎么了?”看着已经哭到哽咽的小茹,夏灵雪慌了。她出去才没多久,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刚刚你走后,一群人以太后的名义找莫言,然后……” “然后什么?” 夏灵雪心中一慌,莫言知道太后这么多“陈年旧事”,始终是太后的威胁,难道太后想要出去莫言吗? “他们端了一杯酒给她,她……”小茹的哽咽更甚。 没有等小茹说完,夏灵雪就像莫言住的小屋冲了过去。莫言的个性她了解,太后的个性她也能猜到,这样莫言还能有活路吗? 往常这个时候,莫言都应该睡下了,今日,小屋的昏暗的灯光依旧点亮着。 “莫言!”夏灵雪顾不上敲门,就一下子冲进去,然后彻底呆愣在那里。 入眼即见一个红布托盘托着的酒杯,里面空空的,静置在桌上。那么,里面的酒,她喝了?! 莫言静静地坐在床边的地上,显得些许虚弱,脸上依稀可见泪痕。她听到夏灵雪的声音,慢慢地转过来,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灵雪,没想到,还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 “莫言……那个毒酒?”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事实,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莫言点点头,握住夏灵雪的手:“这么多年,冷宫我也呆够了,现在,是她除去我的时候了。” 说话间,一滴眼泪从莫言眼角滴下,可是她说话的样子,依旧像是在拉家常似的从容不迫,让夏灵雪心中溢满了心疼。 “莫言,不会的!不会死的!”第一次,夏灵雪如此激动,甩开莫言的手就往外冲。那些太医呢?那些太医一定有办法的! “小姐,小茹试过了,冷宫的人,怎么可能请得动太医?”小茹哭得都跪下了,她看着他们强行让莫言喝下毒酒,她也尝试去找太医,可是,都没用了…… “算了……”莫言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想要安慰夏灵雪笑笑,嘴角却先行一步滴下血丝,“反正……早晚的事……” “不会的。”夏灵雪想到那块荧光玉佩,“王一定能救你!” 为了救莫言,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救出莫言 “不会的。”夏灵雪想到那块荧光玉佩,“王一定能救你!” 为了救莫言,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夏灵雪飞速冲向自己的屋中,翻出那块玉佩,然后再冲了出去。 大不了,就告诉炎墨翊她就是霓裳;大不了,就告诉炎墨翊她一直骗他;大不了,就被处以欺君之罪……但是莫言,没有时间了! “乒”地一声,在经过回廊的时候,撞了一个黑衣人,确切地说,是那个黑衣人看到她,主动冲上来拦住了她。 “啊……”夏灵雪吓了一跳,想要惊呼出声,却先一步被捂住了嘴。 “是我。”熟悉的声音让夏灵雪很快平静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梁鸿风摘下蒙面纱,看到了她眼中焦急的泪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你怎么?”夏灵雪反而愣了,他好歹也是王侯,这样算是……夜探王宫吧? 梁鸿风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扮,就明白了大半,不禁尴尬一笑:“呵呵,我……没想到碰到你。你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我去找王,我需要太医!”被他这么一问,夏灵雪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又着急了起来,想要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这么晚了,你见不到他的。”梁鸿风顺理成章地将她往怀里一拉,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在侍妾房中,还没有出来。” 就是因为炎墨翊在侍妾房中,他才敢来夜探王宫的!也就是因为炎墨翊从不在侍妾房中过夜,他才刚刚赶着出宫。只是碰到夏灵雪,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突然听到他在侍妾房中,夏灵雪心中涌现一丝难受,但很快被对莫言的关切取代。 “谁病了?我能帮忙。”沉吟了一下,梁鸿风决定冒险帮忙。看着夏灵雪着急的样子,他不放心。 梁鸿风的聪明才智,让他很快就对事情有了整体的了解。他去冷宫一下子抱起莫言:“我带她出去诊治,宫里不安全。” 夏灵雪看着他们离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太后一定会派人前来“善后”,看来为了掩盖莫言的事,她得闹出更大的事! 【求收藏啊求收藏!大家看书别忘了点击“我要收藏”,收藏就是地瓜的动力啊!】 王妃砸墙【求收藏】 夏灵雪看着他们离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太后一定会派人前来“善后”,看来为了掩盖莫言的事,她得闹出更大的事! 炎墨翊从侍妾房中出来,心中更加烦躁。 他本来想不通晚上为何会去救丑女,更想不通他对霓裳的情愫,为了权力,他何时考虑过女人了?他本将这一切归结与多日未碰女人,于是找了个侍妾“发泄”一下,没想到心情还是如此。 他有碰过女人沐浴的习惯,却在沐浴完毕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本来烦闷的眉头因此舒展开来,嘴角洋溢出一抹冷笑,俊美的面容瞬间充满了邪魅的气息——梁王真是好兴致!喜欢夜探? “王!”在炎墨翊准备就寝的时候,一个侍卫又上前来,附耳对着炎墨翊说了几句。 本来正常的脸色瞬间转黑,甚至青筋暴起。侍卫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王越是生气,越是笑眯眯的,怎么这回…… “哼!”炎墨翊恨恨地踢了一脚那个吓软的侍卫,长腿一迈跨出了屋子,咬牙切齿,“夏灵雪,你倒是真能折腾!” *** 夜已经很深,本该萧瑟寂静的冷宫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小茹颤颤巍巍地站在夏灵雪身后,看着夏灵雪的杰作,心中感叹万分:小姐真的……好厉害! 此时的夏灵雪,一身白色的素衣,简单地将头发绾在脑后,手上却拿着极不相配的大铁锤。 看到炎墨翊气势汹汹地过来,夏灵雪松了一口气,轻拂额头上的细汗,这个动作,让脸颊上的红色印记尤为显眼。 “王适才不是还说,永远不会来臣妾这个冷宫的吗?”虽然是自己设计他来的这里,但想到他是从侍妾房中出来,夏灵雪说话还是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 “哼!本王再不来,恐怕这个冷宫都要被你拆了!”炎墨翊气哼哼地挑挑眉,看着眼前已经被夏灵雪砸出一个洞的墙壁,脸上充满了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干的事情,他没一次在她干完之前想通的! “王真想知道?”夏灵雪丢下手中的铁锤灿然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引王夜探 这个女人干的事情,他没一次在她干完之前想通的! “王真想知道?”夏灵雪丢下手中的铁锤灿然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你说呢?”炎墨翊的眼睛都几乎添上了一抹嗜血的红色,这个女人真能挑战他的极限! “臣妾想砸了这墙啊。”依旧是灿然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轻易让炎墨翊的怒气升到了极致。 砸墙,是肉眼就能看到的行为!是炎墨翊问的目的吗?! “冷宫的墙,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砸的吗?”炎墨翊义正言辞地教训她,“你别以为……” “臣妾知错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夏灵雪打断了他的话道歉,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淡漠。 这种迅速的变化让炎墨翊都有些措手不及,一下子认定她是故意的!!! “那你说,你错了,该如何弥补?”炎墨翊懒懒地抱胸俯视着她,收起心中的怒气,想要看她下一步的反应。 你不是很能演吗?看你下面能演什么? “王如何处置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臣妾无知,破坏了冷宫,还请王能海涵,派人来修好墙壁。臣妾定不会再犯!”夏灵雪淡淡地说完,依旧不卑不亢,一脸胜利的傲气。 炎墨翊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算是听明白了!她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敲墙让他修?!这算哪门子目的! 沉默半响,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夏灵雪,却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炎墨翊本想吼她一顿,但突然联想到她做事的方式,她绝对不是此等无理取闹的人!况且在失宠无权的情况下……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她做这些,只是为了引他过来。 炎墨翊抿了抿唇,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都退下,有些话,他还得自己问。 “王你饶了小姐吧!小姐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一听炎墨翊要赶人,小茹一下子慌了,还以为王真的会杀了小姐,连忙跪下求情。 炎墨翊看着这个小丫头,皱了皱眉,很想派人直接拖她走。 夏灵雪摇摇头,无奈地扶着小茹起身:“小茹,我没事的,你先离开一会儿。”高手过招,这个小丫头看不懂,会错了意,也是正常的。 “说吧,你把本王引来,所谓何事?”半响,只剩下他们两人,炎墨翊才开口。 【貌似投推荐票滴人好少啊,呜呜……还有收藏一下啦,原谅地瓜的贪心吧】 明言暗语 炎墨翊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夏灵雪,一派慵懒。看惯了她的容貌,倒反而觉得,聪明的头脑,只有配这样的容貌,才能让人觉得是公平的。 “王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开门见山,夏灵雪也没有推推拉拉地扯其他的。 “你把本王引来,就是问本王这个?若本王不信你,你所做的,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你能冒这个险?”炎墨翊脸上笑意更甚,说话却依旧是一副带儿郎当的样子。他第一次觉得,占上风的感觉是这么好!特别是占了夏灵雪的上风! “当然,我料定王不是那种昏庸无道的人,才敢进言的。”一句话,泼冷了炎墨翊所有的沾沾自喜,而夏灵雪,依旧从容地站着。 “好吧,你说。”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看她的神情,他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恢复一脸的严肃开始听。 “我看得出来,王和太后之间,应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和谐……” “这个你不用管!”炎墨翊脸色一黑,不想她插手他们两代人的恩怨。 “王误会我的意思了!”夏灵雪顿了顿,叹了口气。 她索性转身进屋,在门内的一张桌子边坐下,炎墨翊自然跟着走了进去,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正好把倒好的一杯茶端在他面前。 “这杯水,王可以选择喝掉、倒掉,有很多处理方法。”在炎墨翊拿起杯子之前,夏灵雪首先开口,平缓的语速,在深夜显得宁静祥和,“但是这杯水若是先王所赐,王就一定会顾及先王,将水闲置。只是,水放久了,会变质,会有毒……” 炎墨翊拿起杯子细细把玩,他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寓谏了,这个夏灵雪,真是给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议! 他当然明白夏灵雪的言下之意:他想除掉太后是事实,无奈太后是先王所封,只能将其闲置。按夏灵雪说的,太后果然是耐不住寂寞,想要统领后宫,危害别人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聪明?”半响,炎墨翊静静地将水撒在地上,然后把空空的杯子放在桌上,恢复了一脸慵懒的笑意,淡淡地问道。 “但比不上王的谋略。”夏灵雪淡笑一声,刚刚炎墨翊静静把水撒在地上的动作,她当然没有忽略。 “看来本王得在你身边安插几个人了!”把监视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只有炎墨翊了。 【急求收藏和推荐!把地瓜顶起来吧,地瓜一定加油更文】 神秘来客 “王是怕我闲置了,也会变质或有毒?”夏灵雪尽量让自己问得不动声色,对他的监视,隐隐有些不悦。他还是担心她会变成太后的人吗? “哈哈……”炎墨翊爽朗一笑,然后突然停止,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他的情愫,“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好好保护着,被害了实在可惜!” 被他这么一说,夏灵雪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小人之心,不禁有些愧疚。 夜更深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却只停留在惜才的阶段。 夏灵雪第一次静静地看着炎墨翊,原来,他邪魅的外表,并不是一副无用的皮囊,他的深谋远虑,也让她改观了。 第二天,王下旨—— 先王仙逝未久,王甚感思念,念及王生前最宠太后,所以恳请太后前往大理寺为王念经送安。 这封圣旨表面上合情合理,也让太后不忍拒绝,实则也囚禁无异,进了大理寺,想必太后也必须受益很多! 这点上,夏灵雪还是十分佩服炎墨翊的办事效率和办事方式的! *** 时值中午,梁王府中,还是一贯的清净。 别院的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静静地躺着,脸上没哟一丝血色。 “你放心吧,莫言性命无碍,只是需要时间条理。”梁鸿风轻轻掩上门,和夏灵雪一起退出这个房间。 夏灵雪摘下面纱,露出自己本来的面貌,在梁鸿风面前,她没有必要隐藏。 “这次真是多亏了梁王,只是她的身份,恐怕给梁王带来麻烦……”夏灵雪咬着下唇,犹豫着说出口,她不想让梁鸿风也卷入其中。 “在我决定救她的时候,我自然就都想好了,灵雪不必多虑。”梁鸿风一脸温和的笑意,一身白衣在阳光下有着温暖人心的蛊惑力,“我们是好朋友,就不用叫我梁王了。叫鸿风就好。” “这……”恐怕不合适吧? 夏灵雪的顾虑在梁鸿风坚持的眼神中停止,看着他温和的眼神,她的脸不禁一红。 “你像我哥哥一样,真好……”夏灵雪情不自禁地喃喃而出。 “那,就叫我风哥哥吧?”梁鸿风表面上鼓励,心中却闪过一丝苦涩。罢了,就先当她的风哥哥吧! 两人相视而笑,王府的一个小卒却跑过来,在梁鸿风耳边耳语一句,让他瞬间脸色大变。 【大家帮忙顶起【收藏】和【推荐】吧,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动力啊……呜呜……】 你们关系? 两人相视而笑,王府的一个小卒却跑过来,在梁鸿风耳边耳语一句,让他瞬间脸色大变。 “王来了。”挥手示意小卒退下,梁鸿风转身,扯出一抹笑意,却一点都不想瞒夏灵雪。 “这么快?!”夏灵雪也是脸色一变。 他来干什么?是发现莫言被擅自带出宫了吗? 王府的大厅中,气温降到了冰点,周围站着的仆人都被来客震慑,站在一边低头无言。大厅的中央,只有穿着一身黑袍的俊美男子,衣袖上的龙纹显示了他傲人的身份。而他嘴角那抹邪魅而冰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参见王!”梁王一进来,便立马行礼。 梁鸿风一身的白衣,与炎墨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黑一白两个巨大的气场,让整个客厅都笼罩着一股骇人的压力。 “免礼。”炎墨翊展眉,微微一笑,这是他招牌的危险气息。 “不知今日王前来是?” “给你送礼!”炎墨翊淡淡开口,在梁鸿风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就从袖口掏出几张纸往他面前一扔,“以后要什么资料,只管向本王要就好。晚上,还是好好休息。” 梁鸿风来他宫中想要知道什么,他不介意给他,这才是王者的能耐:即使给你一切资料,天下,依旧掌握在炎墨翊自己手中! “那就谢谢王的关心了。”梁鸿风弯腰,脸上依旧是君臣之间的笑意,捡起炎墨翊送来的“礼物”,“此事,臣绝对不会再犯。” 看来炎墨翊对他的行动都是了如指掌,那他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干夜探王宫的蠢事。只是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炎墨翊没有发现夏灵雪和莫言的事情…… 炎墨翊在得到梁鸿风的保证后,自然没有留下的兴趣,起身一迈,就离开了梁王府。要坐稳天下,得“安抚”的,绝对不是梁王一个,所以,他还得回宫坐阵。 看着炎墨翊将要走出王府,躲在暗中的夏灵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什么也没发现。她想要回身去里面问问梁鸿风情况,却不小心踩了脚下的瓦砾。 “谁?”熟悉而又磁性的嗓音传来,伴随着一道急速飞跃而来的黑影,瞬间抓住她的手腕。 我非故意 “谁?”熟悉而又磁性的嗓音传来,伴随着一道急速飞跃而来的黑影,瞬间抓住她的手腕。 夏灵雪错愕,抬头,就看见那漆黑如墨的眸子。 而他,在看见她的那一秒钟,所有危险的气息瞬间柔化。 “你怎么在这里?”在夏灵雪低头想借口的时候,炎墨翊已经首先开口。 低沉且不带感情的声音,让一种诡异的气氛流转在两人之间。而他的手,却异常温柔地抚平她额前凌乱的发丝,逼着她的眼睛与他对视。 “我……”她现在是霓裳,是逸仙阁的花魁,这个时候出现在梁王府,确实找不到什么好的解释…… “你认识梁鸿风?”声音明显冷了冷,目光也加上了一丝探寻。 这个霓裳到底是何许人也?和夏灵雪认识,又和梁鸿风认识?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痛。”因为炎墨翊不知觉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夏灵雪不禁痛呼出声,这个男人武功深不可测,居然还不知道控制自己的力气。 听到她的声音,炎墨翊马上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却退后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说!” “奴家和梁王是朋友啊,王……”夏灵雪顿了顿,换上一脸职业性的笑容,想要化解现在两人之间这微妙的尴尬。 “够了!”炎墨翊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打断,然后又上前一步,一下子把她逼退在墙角,两手支撑在墙上,俯视着她,“你是梁王的人?那么,接近我,什么目的?” 梁王的人?接近他?夏灵雪脑中一愣,突然明白了这微妙的关系,心中难免泛上了阵阵凉意。 “霓裳哪有接近王了?”强压下心中的悲哀,夏灵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娇媚动人,至少,她想明白他何来此意。 “不用再狡辩了!一年前那个晚上,你就是故意的吧?” 第一次,炎墨翊在一个女子面前如此失控。他愤恨的拳头敲在旁边的大树上,震落了大片大片的树叶。 他开始觉得,一年前破庙的那个女子,都是安排。他愤怒的是,一年了,他居然,一直都对那抹倩影念念不忘! 一年前的晚上?看着炎墨翊的身形,夏灵雪突然想到了盗毓金杯之夜……那天晚上,是他吗?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呢?” 【大家多多收藏啦!是不是地瓜写的不好,大家不想收藏呢?这样地瓜更新会慢的,大家收藏顶一下,地瓜加快更新啦】 邪魅气息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呢?”在炎墨翊负气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开口。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喊住他,用如此平静的语气。 “不是?”嘲讽的语气,邪魅的微笑,炎墨翊突然俯下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若不是故意的,就证明给我看!” 他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轻柔,抱着她飞身而出,然后一下子就将她扔在巨大奢华的马车上,拉下帘子隔绝了外界所有。 侍从并没有表现什么好奇的神态,很快赶车回宫。 因为马车的豪华,车厢内如履平地,一点也没有颠簸的感觉。 夏灵雪被扔在绒毛毯上,看到炎墨翊带着危险的气息缓缓靠近,明显感觉到他此刻是在盛怒之下。 “你害怕了?”看着夏灵雪的蜷缩在角落里望着他,炎墨翊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她现在知道害怕了?那用了一年时间处心积虑靠近他,就没想到今天? 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炎墨翊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她总是那么有自信,区区数面,就能抓住他的心,让他丧失了自己。 “我……没有。”夏灵雪咽了一口口水,掩饰自己的怯意,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自己闯进逸仙阁的,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也不是谁派来的什么人!” “那么一年前呢?”炎墨翊抓住她的手腕,俯视着她,逼着夏灵雪无法移开视线。 一年前?夏灵雪心中微愣了半响……一年前那个人,真的是他?! “没有话说了。恩?”炎墨翊挑眉,一用力,将她拽得更近,“一年前那天晚上,是你们故意设计我,然后再派你来找我的吧!” 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别人自然有用各种各样方法阴他的理由。 “我……你干什么?”在这样的逼视下,夏灵雪觉得做什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想要垂眸保持沉默的时候,炎墨翊的大手却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她吓得一下子叫了出来。 “你说呢?”邪魅的气息更加靠近,他的呼吸变得粗哑,暖暖的呼气喷在她的脸上,勾动人原始的欲望,让夏灵雪一下子红了脸。 尴尬暧昧 “你说呢?”邪魅的气息更加靠近,他的呼吸变得粗哑,暖暖的呼气喷在她的脸上,勾动人原始的欲望,让夏灵雪一下子红了脸。 “我……”夏灵雪的眼中充满了慌乱,却一点也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具有魔力的大手在她身上继续游移,却像新婚当夜那样没有一丝温柔,只是,他不知道,她就是夏灵雪。 “东西呢?”在气氛接近暧昧的时候,炎墨翊突然一推,将她摔倒在毛毯上,冷冷的语气,自她头顶上面传来。 他承认,如果她是他们“安排”的人,那么他们成功了,因为刚刚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在马车里要了她。只是看着她无助的双眼,他不禁心软,他不想对她强来。 “什么东西?”夏灵雪整个小脸红红的,连眼眶也跟着红红的,碰上这种情况,再多的冷静也全然消散了,“我……我不是谁派来的,怎么会有什么东西?” “别跟我装傻!”炎墨翊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嗜血的眼睛中只剩下冰冷,“玉佩呢?” 他适才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没有在她身上发现玉佩。她就这么不在乎他?他送的东西,完全抛之脑后?她可知道那块玉佩的意义,那是他母后让他交给自己喜欢的女子的! “玉佩?”夏灵雪反射性地反问一身,继而马上反应过来。 珍贵的东西,她一向都是习惯藏起来的,哪有随身携带的道理?! “我没带……”夏灵雪的声音低了低,在感觉到他危险的目光后连忙补充,“我放好的。” 她也不傻,知道那块玉佩意义非凡,自己虽然没带,总也不能让他误会丢了玉佩。 她说完,满怀希望地抬头看他,可是他依旧是一脸的煞气,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愤怒的样子。 “那个……”夏灵雪吞了吞口水,“玉佩,我会还给你的。” 炎墨翊的拳头紧了紧。还给他?她以为这么还来还去很好玩吗? 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夏灵雪皱眉,况且玉佩还在宫里,得想办法还给他! 两人都静下来,夏灵雪这才发现马车正在前行,先前平静的心一下子又慌乱起来。这是要去哪儿? 【地瓜真的求收藏啊!真的真的求收藏啊!】 打扫寝宫 一连几日,宫中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见过王的人,无不是一脸失意。懂得看脸色的人,也不敢去招惹炎墨翊。 冷宫依旧萧瑟,没有莫言,炎墨翊也没来,反而清静得令夏灵雪不习惯。 “小姐,我刚刚去打扫,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采到了金桔,尝尝吧?”小茹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献宝似地捧上来几个金桔。 夏灵雪一惊,本来就在心不在焉地看书,被小茹这么一喊,书掉在了地上。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小茹一边嘀咕着,一边放下金桔捡书。 “没什么。”回过神来,夏灵雪硬扯出一抹微笑,然后乘机扯开话题,“你去哪里打扫了?” 她总不能告诉小茹,她还在想着那天溜出宫,碰到炎墨翊的事情,越想,就越乱。总觉得,有一丝无法言语的感觉,但总是整理不出来,又不能去找他。 “我去以前太后住的地方打扫啦!”小茹马上恢复了一脸的兴奋,很快忘了刚刚想问的那个问题,“宫里真是浪费,这么大的一个宫殿,没人住也要天天派人打扫。” 夏灵雪听到这里却皱了眉:“小茹,太后的宫殿,为何要你去打扫?” 这是谁的安排? “是我自己要去的。”小茹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继续说道,“小姐,我们在冷宫,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去打扫那里,就能去御膳房拿一些膳食的。” “小茹……”夏灵雪不禁心酸,她让小茹跟着吃苦了。 “小姐?”感到了夏灵雪的沉默,小茹转开的话题,“你最近不太开心。” “没什么。”夏灵雪笑笑,把玩捏在手中很久的玉佩。 是不是?该还给他了? 他到底是?【加更】 连夏灵雪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真的来了太后的寝宫参观,想来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也好。 没有太后嚣张的身影,整个寝宫和冷宫无异,充满了人去楼空的萧瑟感。 小茹本在一边陪着,后来被一年纪较大的宫女使唤而去,所以只有夏灵雪一个人,遮着面纱继续在寝宫行走。 若有若无的微风吹拂着她的衣衫,扬起阵阵波动,也吹拂起她如墨的发丝迎风飞扬。远远望去,她如一个误入尘世的精灵,充满了不食烟火的魅惑力,是让人眼球离不开的尤物。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慵懒的嘲讽,磁性却有陌生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夏灵雪一惊,连忙回头。 谁能在太后的寝宫通行无阻?还能这么和她说话! 身后的男子一身淡紫色的衣服,俊美而邪气的脸庞有着近乎妖孽的蛊惑力,凉薄的嘴唇轻抿,深棕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玩味的色彩。 “你是在说我?”夏灵雪定了定神,好无惧意地迎上去。 有时候,这种明知故问的话还是有说的必要的! “难道不是吗?”男子轻蔑一笑,眼中的嘲讽意味更甚,他轻佻地拨弄着夏灵雪的发丝,啧啧而叹,“懂得借助王的实力除去太后,居然能让王听你一个女人的话!你靠的,是什么?” 末了,他的眸子中又增添了一抹暧昧:“难道说,你某方面功夫很好?” 被这个陌生男子如此侮辱,夏灵雪忍不住气红了脸:“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不想留下继续纠缠,夏灵雪只后悔今日不该来太后寝宫,想到这里,她转身就想离开。 “你不想问问我是谁吗?”男子身形一闪,一下子拦在夏灵雪面前。 【收藏一下吧,今天加更了,地瓜拜谢】 喂她毒药 “你不想问问我是谁吗?”男子身形一闪,一下子拦在夏灵雪面前。 夏灵雪神色一凛,抬头直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这个男人的身手,也在她之上!她倒真的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不想你这样的女人看着我!”男子继续轻蔑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一扯,轻而易举就揭下夏灵雪的面纱。 对于男子这样的举动,夏灵雪只是微微有些不悦,等待着男子看到她丑颜后的惊讶。 可男子只是嘲讽一笑,便又恢复了常态。他不在意地将手上的面纱往地上一扔,然后退后一步,双手抱胸继续大量着夏灵雪。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这么盯着久久不说话,夏灵雪终于怒了。 “我在想,你真的不值得我勾引……”凉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嘲讽,男子的手却一下子上前扣住了她的下巴。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这么盯着久久不说话,夏灵雪终于怒了。 “我在想,你真的不值得我勾引……”凉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嘲讽,男子的手却一下子上前扣住了她的下巴。 “啊……”冷不防被这个男子扣住下巴,夏灵雪不禁惊呼出声。 但男子的动作显然比她更快,在她发出声音的那一刻,飞快地往她口中丢入一颗血红色的药丸,然后合上她的下颌,逼着她一下子咽下了那个药丸。 “咳咳咳……”夏灵雪剧烈地呛咳起来,可是适才的东西已经顺着食管滚了进去,吐也吐不出来。她愤怒地盯着这个紫衣邪魅男子,“你给我吃什么了?” “毒药。”男子慵懒一笑,然后退后一步,欣赏着夏灵雪的愤怒。 知道身份 “毒药?”夏灵雪错愕地重复一声,瞪着眼前这个男子,他依旧一脸戏谑,一点也不像是投毒后的表情。 “怀疑我在骗你?”男子上前一步,却依旧环胸,没有碰她的意思,“我能在王宫通行无阻,而且能轻而易举知道你的身份,我有骗你的闲情吗?”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一句话中,这个最关键。 “看来,还得我来提醒你。”男子叹了一口气,优雅地转身,却猛得拿起桌上的凉茶,往她脸上用力一泼。 “你!”红色的印记很快融合在茶水中滴下。 “霓裳,擦擦脸吧!”不等夏灵雪说完,男子就递上一方洁白的手帕,说出更惊爆的消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夏灵雪颤颤巍巍地接过手帕,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的!她藏的那么好!连炎墨翊都没有发现,怎么……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让人说真话的迷魂药吗?”男子一派悠闲地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示威似地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的丫鬟来这里打扫的时候,我就用它向你的丫鬟打听一些消息。没想到,获益匪浅!” 夏灵雪的脸一下子刷白,既然这个男人都知道了,他想怎么样? “我突然发现,你双重身份,对我更有用了。”男子笑得更深。 看着夏灵雪已经擦净脸蛋,他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把。 “请自重!”夏灵雪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无论我是夏灵雪还是霓裳,你都别想碰我!” “这恐怕不容易,正常的你这么诱人。”男子欣赏着她的娇颜,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继而靠近她,“我想我忘了,介绍一下我放的毒药了。” “如果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毒药就是想我死吧?”夏灵雪捡起地上的面纱重新遮住。这里是宫里,自己这个面貌,被别人看见,就更麻烦了。 “啧啧啧……”男子啧啧而叹,转身而去,留下一句话,“这毒药只是让你每夜子时疼痛一次,三日后起效,想要解药就三日后乖乖为我办事。” 目送男子的身影远去,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但是她弄清楚了一点:她被威胁,控制了! 摘下她的面纱 “小姐,我回来了。”良久,夏灵雪正想离开这里,却听到小茹兴奋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夏灵雪愣愣地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小茹,她不怪她,只是有些心痛,也许,有些纷争,她逃不开,也把小茹扯了进来。 “我们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夏灵雪在面纱下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小茹向冷宫的方向走。 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小茹看着那在冬日里依旧争奇斗艳的奇葩,兴奋地拉着夏灵雪的手驻足观看。 夏灵雪没办法,也只能由着她。 她摸了摸脸上的面纱,幸好遮着看不见,在此逗留一会儿也无妨。 炎墨翊此时心中也正心烦,于是来御花园走走散心。 偶然一抬头,两人的目光相撞。同一个反应闪过他们的头脑——他(她)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 “冷宫里的人,是能随随便便走动的吗?” 炎墨翊黑着一张脸,本来见到她的满怀意外和一丝兴奋,却在走上前和她说话时变了调,一派兴师问罪的气势。 “臣妾这就回去。”一改往日的傲气,夏灵雪低头应了一声便要往回走。 她现在可是“素颜”啊!她现在可是霓裳啊! 能随随便便留在最“危险”的炎墨翊身边吗? “你怎么了?”没有往日的傲气,反而让炎墨翊不习惯。 他微微皱眉,长臂一伸,就将她拉回了视线。 “臣妾什么事也没有。”淡漠地回一句,然后依旧低下头,她可不想他能看出什么? “不信。”炎墨翊闷哼了一声,然后指着她的脸,“把面纱摘了吧,透透气。反正你的容貌,在本王面前也无需遮遮掩掩的。” 炎墨翊是早就习惯她的丑颜了。 夏灵雪却是彻彻底底为难了。 “你不是一直丑得很骄傲吗?”炎墨翊反问一声,修长的手指就想伸上来揭她的面纱。 为何你会武功 夏灵雪却是彻彻底底为难了。 “你不是一直丑得很骄傲吗?”炎墨翊反问一声,修长的手指就想伸上来揭她的面纱。 夏灵雪眼睛一眯,以更快的速度出手,挡住他的手指。 “你会武功?”炎墨翊却是莞尔一笑,退后一步,注意力从她的面纱转移。 他对她的那点身手,有点好奇。 夏灵雪脸色一白,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第一次向他出手的时候,她是霓裳,可现在…… 炎墨翊探寻的目光未减,夏灵雪只得低下头:“臣妾的奶娘,教过臣妾一些防身术。” “防身术?”炎墨翊戏谑的目光更甚,“对待本王,也需防身?” 对于她的解释,他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当面又无法拆穿,看来查查她的奶娘,倒是真有必要! 对于他的问题,夏灵雪无言以对,只想快快离开他面前,面纱下的面容,真的很危险。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小茹蹦蹦跳跳地回来,看到炎墨翊居然也在场,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王!”小茹的声音让两人稍稍回神,炎墨翊也连忙别开眼去。 夏灵雪一个激灵,立即拉起小茹就向炎墨翊告退,他还没说什么,两人就逃离了他的视线。 逃?炎墨翊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字,俊美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干嘛要逃?难不成,她也懂得怕他了? “小姐,你走得好快啊!”小茹毕竟是古代女子,真的跑起来,体力还是不及夏灵雪的。 跑了几步,她就气喘吁吁起来,小姐什么时候变成急性子的人了?她本来还想喊小姐去看看那盛开的红梅呢! “先回去再说。”夏灵雪一路拉着小茹急走。 直到到了冷宫,她才揭开自己的面纱,坐下来喝了口茶喘气。这么快的走法,说不累是骗人的! “小姐,你怎么?”这下轮到小茹吃惊了:小姐在宫中向来以丑妆见人,今日出去的时候还是丑妆,怎么…… “我……”夏灵雪想说,却突然忍住了。 那些人就是从小茹口中探听的,小茹知道的越多,小茹就越危险。连她都不知道她面对的是谁?怎么能将小茹一起拖进去? “小茹,你帮我去办一件事。”话锋一转,夏灵雪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毒药发作 三日后。 冷宫依旧萧瑟不堪,特别是夏灵雪将小茹派出宫以后,偌大的一个冷宫就只剩下了夏灵雪一个人。 入夜,冷宫没有奢华的灯光,夏灵雪只得点燃一根昏暗的烛火勉强照明。 拥着冰冷的布衾入眠,夏灵雪早已习惯了冷宫中的生活。只是入睡的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该找个机会,以霓裳的身份,像炎墨翊好好解释下。 子时的时候,夏灵雪被一股强烈的疼痛惊醒,她手捂着心脏一下子坐了起来。 突然记起三日前的那个男子,照他的说法,今日便是毒药见效之时。 剧烈的疼痛一拨又一拨地袭来,夏灵雪的额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该死的毒药!让人痛得连下床,甚至连呼喊的力气也没有。 “很厉害吧?”低沉却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突然在床前响起。 夏灵雪睁开因为疼痛而眯着的眼睛,看到那淡紫色,果然就是三日前的那个男子! 她已经没有力气惊讶,也不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了。他如此神出鬼没,在宫中通行无阻,这种利害的角色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你……你想干什么?”夏灵雪开口相问,因为疼痛,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你说呢?”男子邪魅一笑,潇洒上前,扣住他的下巴,“在我想干什么之前,我怎么舍得你这么痛苦?” 在夏灵雪还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把一颗水蓝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药一入口,立马在口腔中化开,夏灵雪前胸的疼痛也很快消失。 疼痛一消失,她便虚弱地跪坐在床边,额上的虚汗依旧晶晶点点。 “现在可以说了?”体力重新注入身体,夏灵雪立马就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紫衣男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霓裳。”男子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拍了几下,“就当我是逸仙阁的客人,演得态度好一点也不行吗?” “逸仙阁没有客人是在子时来的。”夏灵雪依旧冷冷地回答,继而抬头,“你刚刚给我的,是解药吗?” 你是我的人 “逸仙阁没有客人是在子时来的。”夏灵雪依旧冷冷地回答,继而抬头,“你刚刚给我的,是解药吗?” “解药?”男子戏谑的笑意不减,甚至不要脸地跟着坐在床上,“我怎么舍得放弃每天晚上来看你痛苦一次的机会?” 变态!大变态! 夏灵雪在心中大骂,但想到自己中毒受制于人,眼下只能愤恨地瞪着他。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照着我说的去做,我每天都会来给你解痛药。”男子眸光一沉,继而转向严肃,“我要你用双重身份都去接近炎墨翊,获取他的信任。” “不可能!”想也没想就拒绝。 “你是说让你办事不可能,还是获取他的信任不可能?”男子的眸子中闪现一丝怒意,下一秒好不留情地抓住她的头发,使力扯痛她,“我欣赏你的聪明,但不希望你比我聪明!你明白吗?” 然后将她用力一丢,踏步而出,不再管她。 夏灵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里只有她了,幸好她有利用价值才能活下来。如果小茹在的话,小茹就危险了!只是,如今只有她一个人面对前方无限的未知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夏灵雪一声纯白色的轻裘,娇颜被衬托得有些苍白。她细细地为自己画上了丑妆,然后才开门出去。 要获取炎墨翊的信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炎墨翊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但是暂且为了解药,就做做样子吧。 如此思量着,夏灵雪的脚下也迈步向炎墨翊的寝宫走去。虽然她在冷宫,却依旧能通行无阻,这是最大的欣慰了! “王去狩猎了,娘娘还是请回吧。”看门的侍卫看到一脸丑颜的夏灵雪,恭敬地回答完,然后低下了头。生怕看到丑颜,会遭王怪罪。 “狩猎?”夏灵雪口中喃喃自语,突然灵机一动。 好不容易偷偷出宫,夏灵雪脸上围着面纱,骑在一匹银白色的骏马上向狩猎的森林奔去。 这样的一片白色,如此唯美的画面,一路上惊艳了不少的人。 夏灵雪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宫外找到炎墨翊,一切就好办多了。 她给了太多震撼 夏灵雪在一片不算太浓密的森林前停下,根据打听,这里应该就是炎墨翊狩猎的地方了! 面纱下的脸庞微微一笑:古代的森林,空气真好! 扬鞭一甩,她下了决心,向森林深处寻找。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在他回宫之前找到他,在宫外,也许就能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她,始终不想害他…… 远处依稀传来喧嚣声,伴随着男人爽朗的笑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 空气突然被尖锐地化开,一支呼啸的箭却向一身雪白的夏灵雪射来。夏灵雪适巧下马,头一偏,箭便从她耳际呼啸而过,向着炎墨翊的方向射去。 “小心!”夏灵雪想也没想就惊呼出声。 “乒”地一声,炎墨翊反手一挡,箭应声落地,却有更多的箭向他们射去。狩猎的队伍瞬间慌乱起来…… 炎墨翊神色一凛,故意出宫,果然还是把他们引来了!只是敌明我暗,看来他们已经有了周密的准备。 深邃的眸子看向夏灵雪的方向,染上了浓浓的疑惑:她怎么会来? 她给了他太多震撼!先是知道她会武功,现在,她一个弱女子,还会骑马!面对这样的场面,居然没有一丝的恐慌! 行为比思想快了一步,炎墨翊飞身而上,一下子跃到夏灵雪的马背上,双手勒住缰绳,将她的纤腰环在臂弯中,双腿一夹马腹,马便飞速奔出。 “唉!这里不是出森林的方向!”看着炎墨翊向一片浓密中策马,夏灵雪慌忙提醒。 慢慢走,她还能认路。这种飞奔速度,是铁定要迷路的! “想来杀我,就自然在回去的路上都安插了埋伏。”炎墨翊的语气明显冷静了很多。 现在往外跑,无疑是送死!他只想引出暗杀的人,没想和他们火拼! “那……那我们……”这样进未开发森林饿死? “先逃开再说。”炎墨翊神色一凛,使力一夹马腹,速度更快地向前方冲去。 周围越来越安静,直到没有任何箭支的声音,只剩下苍翠的树木和悠扬的鸟鸣,炎墨翊才停下。 一个潇洒的动作翻身下马,然后向她伸手:“下来!” 她害怕的东西 周围越来越安静,直到没有任何箭支的声音,只剩下苍翠的树木和悠扬的鸟鸣,炎墨翊才停下。 一个潇洒的动作翻身下马,然后向她伸手:“下来!” 这里?! 夏灵雪一愣,不继续往前找出口吗? “不下来,就回去吧。反正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炎墨翊淡淡地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自从那天和霓裳见面,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喂!”夏灵雪彻底错愕了。她怎么知道回去的路?而且,她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等等,不忍心?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炎墨翊转身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她,“你这么高傲的一个人,还会不认识回去的路吗?” 被一语说中要害,夏灵雪暗自撇撇嘴,心中自然不爽。想要责怪他的坏脾气,迁怒上她,但是想到霓裳就是她自己,只好作罢。 第一次在他面前有挫败的感觉,夏灵雪只能选择下马。 这样的原始森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蛇?!脑子里的这种想法还未成形,就看到马旁的树上盘着一条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看着她。 夏灵雪脑中一乱,脚下也跟着一空,竟然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这么巨大的冲击力,让夏灵雪忍不住闷哼一声。 炎墨翊听到身后的响声,回头看到一身狼狈的她,不禁皱了眉头,想也没想就几步跨了过去,蹲在她旁边:“你不是会骑马吗?恩?” 夏灵雪抬首,触及他充满戏谑的黑眸,心中一横,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要站起,却在站到一半的时候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又向后仰去。 眼看着又要着地,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却适时托起她,但坚硬的臂膀的主人却没有一点温度,扶稳了她以后只是淡然一句:“脚扭了?” “恩。”夏灵雪淡淡应了一声,也不求他帮忙,直接扶住高大的白马,向着离蛇远的方向跳了几步。 炎墨翊顺着她的方向,看到那条盘踞着的蛇,心中没来由一阵窃喜: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求推荐!求收藏!最近好像推荐的人少了,每天也只有个位数的收藏……地瓜要哭了……】 关键时刻 “恩。”夏灵雪淡淡应了一声,也不求他帮忙,直接扶住高大的白马,向着离蛇远的方向跳了几步。 炎墨翊顺着她的方向,看到那条盘踞着的蛇,心中没来由一阵窃喜: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你干嘛?”看着他一派悠然地向蛇的方向走去,夏灵雪的脸色都快要变了。 看他那个样子就是不怕蛇的!不会是想抓了蛇吓她吧?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你怕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炎墨翊不动声色地捻起一片树叶,回眸一笑,一派慵懒。 “那又如何。”本想装得大义凛然一点,却在看到他更靠近一步时慌了,“你堂堂一国之君,不能抓蛇吓我!”反正在宫外,关键时刻,就不用顾礼节了! “呵呵……”炎墨翊失笑,他只是有这样的打算,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他冲着那条吐着红信子慵懒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刚刚那片树叶一甩,蛇在下一秒落地,头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夏灵雪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这种方式,太凶残!他的武功,太难以想象。 “走吧。”炎墨翊不在乎地拍拍手,走向森林深处。 “我们不回去吗?我们在这里……”算什么啊?夏灵雪忍着没有将后半句问出口。 地上崎岖坎坷,她的脚又扭伤了,爬不上马,只能扶在马上跟在他后面,显得格外吃力。 “最晚明天,会有人来找。”良久,炎墨翊似乎谋划完毕,才从惜墨如金的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他稍稍回身,看着夏灵雪这么走路的狼狈样子,不禁皱眉。虽然平时对这个充满傲气的妃子感觉不怎么样,但是现在也不是为何,不想丢下她。 “来吧!”叹了口气,炎墨翊终于屈服,向她伸出一只手,刚毅的脸上充满了不耐。 “什么?”夏灵雪继续反应不过来。 “麻烦!” 炎墨翊嘀咕一声,继而回身走了几步,一把将夏灵雪抱起,继续往前走。 今天出去太过危险,只能等明天他的人来接了!如此的话,还得找个过夜的地方…… 炎墨翊一边思量着脱险的对策,一边也估摸着:她今天突然来干什么? 选择相信他 今天出去太过危险,只能等明天他的人来接了!如此的话,还得找个过夜的地方…… 炎墨翊一边思量着脱险的对策,一边也估磨着:她今天突然来干什么? “谢谢。”呼吸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干净且不讨厌,看来他还算个好人!想到这里,夏灵雪情不自禁地说了句道谢的话。 俊美的脸庞因为这句话瞬间柔化,嘴角也勾出完美的弧度。 “你不和我争锋相对的时候,也不那么讨厌。”炎墨翊展颜一笑,长腿一迈,便去寻找最近的可以过夜的地方。 白马似乎也有灵性,跟在两人身后,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 *** “我觉得……你是故意出来狩猎,然后引刺客出来的。” 当两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容身的山洞,彼此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夏灵雪首先开口,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你不笨。”炎墨翊点点头,把手中的柴火扔进前面的火堆,“只是我挺感兴趣:设计我让你进冷宫的是你自己,要清净的也是你自己,为何今天又出来找我?” 看到夏灵雪微微呆愣的脸,炎墨翊又嘲讽似地补上一句:“难不成还是为了看狩猎?” “我……有事找你。”夏灵雪顿了顿,她无意隐瞒他,反正她穿越过来也是孑然一身,也不怕别人的威胁,“宫里说,不安全,所以我出来找你。” 听即此,炎墨翊的表情严肃了一点,盯着她,看她想说什么。 “我被人下了毒,威胁我,让我获取你的信任。”开门见山,反正她知道要获取炎墨翊的信任不容易,未免以后自己两面不是人,还不如全部说了。 “下毒?”炎墨翊轻松一笑,“什么毒?”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夏灵雪,她的脸色只是略微有些苍白,但一点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不知道,只是每夜子时,才会痛。”夏灵雪简单地一语带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炎墨翊皱了眉头。她这是选择,相信他吗? 【点击收藏,支持地瓜党哦!能第一时间看更新滴】 你不是坏人 “不知道,只是每夜子时,才会痛。”夏灵雪简单地一语带过。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这些?”炎墨翊皱了眉头。 她这是选择,相信他吗? “呵呵……”夏灵雪灿然一笑,“因为我没道理要骗你。” 她知道取得他的信任是件难事,与其帮自己不认识的人办没把握的事,还不如走自己喜欢的路。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相信你说的?” 因为她的这句话,炎墨翊的心情没来由地轻松起来。从来没有人,像她如此,让他有一种想要去相信的感觉…… “因为……”夏灵雪犹豫了半响,终究没有说出后面的半句话。 她愣愣地盯着炎墨翊安静的侧脸,因为,她觉得他不是坏人,所以,她也不想害他。理由,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因为什么?”炎墨翊挑眉,他不喜欢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 “不为什么。”顿了顿,夏灵雪恢复了自己说话的一贯淡漠态度,一下子把炎墨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 炎墨翊瞥了她一眼,不再继续追问,专心拨弄手中的柴火。 “你……不休息吗?”良久,夏灵雪终于开口,语气有着一丝慌乱。 坦白说,她还是希望他能睡着。她知道自己午夜的时候还会被那个毒药折磨得痛一次,今天在这种荒郊野外,那个神秘男子当然不会来给她解药……毒发的时候,她不希望被炎墨翊看到。 “过了子时再说。”炎墨翊将手上最后的一根树枝丢进火堆,然后闭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夏灵雪心中疙瘩一下——过了子时?他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冷了冷,看来,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的吧?想要在子时亲自见证吗? 夏灵雪苦涩一笑,算了,她本来就没想获取他的信任!于是她索性往旁边的石头上一靠,闭上眼睛休息。她必须为自己保存体力,因为子时的痛,还不知道将要消耗她多少的精力。 感觉到身边完全安静下来,炎墨翊才慢慢睁眼看着她:他也搞不懂心中淡淡的担忧是为何?既希望她没有中毒,又不希望她骗他…… 第一次照顾女人【求收藏】 感觉到身边完全安静下来,炎墨翊才慢慢睁眼看着她:他也搞不懂心中淡淡的担忧是为何?既希望她没有中毒,又不希望她骗他…… 夜色更浓,周围万籁俱寂,连一丝虫鸣也不可闻。 火堆的火暗了暗,炎墨翊睁眼,往里面添了几支柴火,恢复了它的温度。 子时将近,夏灵雪本来平静的睡容有了变化,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炎墨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变化,心中扬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疼——她,真的中毒了?! 夏灵雪的眉头越来越紧皱,额头也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 “醒醒!”炎墨翊终于看不过她这种似醒非醒的模样,伸手推她。 “呃……”被惊醒后的夏灵雪,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心口,尖锐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无法言语。 炎墨翊皱眉,扬手点了她几个止痛的穴道,然后手很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脉搏。 “你……相信……了吧?”疼得气喘吁吁,夏灵雪还是不忘自嘲地冲着炎墨翊问一句。 他等到子时,无非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毒发,有没有说谎。他,果然还是不相信她的。 “别说了。”炎墨翊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滋长。 看着她本来就丑陋的面貌在疼痛的折磨下甚至显得狰狞,炎墨翊的心中有了一股慌乱——难道,他会对这样一个丑女动心吗? 疼痛开始一点一滴剥落夏灵雪的意志,让她整个思维开始变得模糊。 “水……水……”朦胧中,她喃喃说道。因为大量的虚汗让身体几乎脱水,她现在只想喝水。 炎墨翊愣了愣,对她朦胧中的指挥有一丝错愕,但还是站起身,去寻找最近的水源。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去照顾一个女人。 在炎墨翊回来的时候,夏灵雪心口的疼痛已经渐渐褪去,这次毒发看来已经完毕了。真的,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抬起迷蒙的双眼,正看到炎墨翊用一个大叶子掬着一碗水走近她,向她抬手:“喝吧。” “谢谢。”她太累了,甚至没有力气去问更多。喝了一口水,她又要沉沉地睡过去。 “等等,你不能睡!”在她将要陷入沉睡的时候,炎墨翊却又推了推她的肩膀,执意要将她唤醒。 既然确定了她中毒,那其他的,就更要问问了。 你的容貌,我的疑问 “等等,你不能睡!”在她将要陷入沉睡的时候,炎墨翊却又推了推她的肩膀,执意要将她唤醒。 既然确定了她中毒,那其他的,就更要问问了。 “给你下毒的人,认识吗?”声音冷了冷,炎墨翊沉声问道。想要利用她来取得他的信任,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夏灵雪摇摇头,凭着自己的记忆,缓缓开口:“我只知道,他曾在太后的寝宫出现过,在宫里,似乎通行无阻,还……”还知道她的两个身份! “还什么?”炎墨翊忍不住催问,他总觉得,她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没什么。”想到他还误会着霓裳,她不能现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不觉得,如果你有所隐瞒,本王找到下毒之人的时间也会变长吗?届时,你忍受疼痛的时间也越长。”炎墨翊冷冷地威胁,看着她倔强的侧脸,想要看穿她想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我无意寻找解药。”夏灵雪淡淡地打断他的话,然后抬眼看着他,虚弱一笑,“你真认为,解毒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那个男子,现在对她下毒,无非想要利用她,威胁她。倘若解毒了,那她就不再有利用价值,如此一来,她就性命堪忧了吧? 炎墨翊笑笑,显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彼此都是聪明人,这些话自然很容易就能明白。 “你就这么倔强,一直拒绝本王的好意。” “好意?”夏灵雪自嘲地重复一句,继而摇摇头,不再说话。 炎墨翊看到她又恢复了一贯淡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又开始扬起,这个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触及他的底线! 他是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有点“情绪”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两人一片尴尬的沉默,只有火堆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见证着时间在继续前行。 “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我想问问。”炎墨翊重新转回去,正好看见她蔓延着红色印记的侧脸,心中压抑良久的疑问又重新升起。 昨晚为什么 次日清晨,晨露未滴之时,就隐约听到有马蹄声和侍卫的呼喊声。 “王,他们来找你了。”夏灵雪细听了半响,然后看着炎墨翊依然不动声色地躺着,忍不住上前想要叫醒他。 “你的脚没事了?”炎墨翊睁眼开,垂目冲着她的脚看了一眼,一派慵懒的模样,眼神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恩。”夏灵雪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脚踝。 和昨天晚上毒发的那种痛比起来,脚上还传来的那一点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好。”炎墨翊淡淡地开头,继而又闭上眼睛,往后一躺,开始假寐。 “王不走吗?”夏灵雪皱了皱眉,外面的侍卫可都是来找他,将要保护他的啊!怎么现在…… “走。”炎墨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语气,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爱妃,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走呢?” 夏灵雪微微一愣,他叫她“爱妃”的时候,总没有好事!这次叫得如此“意味深长”,总觉得他是在考验她。 侍卫们的叫声,混杂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夏灵雪很想出去叫他们,可是不明白为何炎墨翊不走?为何还问她该怎么走? 难道…… “你不相信他们。”不是疑问句,直接出口就是肯定句。夏灵雪的语气淡了淡,恢复了漠然,对着面前闭眼假寐的炎墨翊说道,或者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早该猜到的!炎墨翊这种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即使是忠心的侍卫,他也留了一手。 听到她这么说,炎墨翊才睁开眼,转向夏灵雪,欣赏一笑:“如果你是男子,本王真想封你做个大谋臣。”如果她是男子,必定是他的得力干将。 “届时,王未必会相信我。”夏灵雪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然后径自起身,“没有那些侍卫,难道我们要自己回去?” 那昨晚还呆在这里一夜是为了什么? “当然需要他们,本王可是在此等了他们一夜的。”炎墨翊意味深长一笑,然后起身,很自然地拉过夏灵雪的手往外走,“走吧。” 本王的计谋 那昨晚还呆在这里一夜是为了什么? “当然需要他们,本王可是在此等了他们一夜的。”炎墨翊意味深长一笑,然后起身,很自然地拉过夏灵雪的手往外走,“走吧。”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冷不防地一握,感觉到手上一股暖流传来,夏灵雪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一下子红了脸。这是怎样一种心绪,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想抬头去看炎墨翊的时候,他却一下子搂住她的腰,飞身一跳,上了马背。 昨日的白马的确是通人性的好马,在那里等了一夜也没有擅自离开,等到两人跳上马背,马上恢复精神的样子,飞奔出去。 “王确定是,走这个方向吗?”策马狂奔一路后,夏灵雪才感觉到侍卫的喊声越来越小,甚至不可闻。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不是还说等了他们一夜的吗? “本王是等了他们一夜,但没说要等到他们。”像是知道夏灵雪心中的疑问,炎墨翊轻松一笑,夹紧马腹,缰绳一勒,又策马飞奔了出去。 他知道夏灵雪未必听得懂他的计划。因为,在夏灵雪面前,他暴露过自己的武功,而在侍卫们面前,他一直都是有所保留。如今来寻他的第一批人马,应该就是迫不及待想要来杀他的! 马在树林中飞奔,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物才越来越熟悉。夏灵雪不知道炎墨翊是怎么控制的方向,怎么走的路,居然能绕过树林又来到王宫附近。 “封锁王宫!”在宫门口,炎墨翊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然后带着夏灵雪又策马进去。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而严肃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守门的侍卫连忙跪下领命,然后飞奔到各个宫门去通知。 “爱妃想要一起去看看本王的处理方式吗?”出乎意料的,炎墨翊竟然在她的耳边如此说道,用几近暧昧的姿势,让一路上的宫女太监都傻了眼。 “臣妾一介女流,还是……”他来文斗,她当然也以文“回礼”。 “本王喜欢聪明人观看,省得本王的计谋到头来只有本王一人能懂。”炎墨翊自负一笑,然后拉着她跳下马,往正宫走去。 【求推荐!求收藏哇!】 当众温柔 “臣妾一介女流,还是……”他来文斗,她当然也以文“回礼”。 不知道他想出什么方法整她,还不如不去。 “本王喜欢聪明人观看,省得本王的计谋到头来只有本王一人能懂。”炎墨翊自负一笑,然后拉着她跳下马,往正宫走去。 叫夏灵雪去观看,自然是在炎墨翊计划之外的!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她真相:既然下毒的人目的是让她获取他的信任,不如就待她特殊一点,让众人知道她得到他全盘的信任,借此不让那些人为难她,他也能慢慢查出下毒者。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想要默默帮她? 知道王已经回宫,并且已经封锁王宫的消息后,宫中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态了严重性,看来王是打算追根究底了! 当众人战战兢兢站在殿上等候的时候,炎墨翊才拉着夏灵雪姗姗来迟。 炎墨翊一身龙袍,震怒的气势下让周围的气温也瞬间降至冰点,而夏灵雪一身得体的白衣,却像冰雪中的雪莲,安然开放。 炎墨翊将脸上还蒙着白纱的她扶到次座入座以后,独自转身,适才对她的温柔也在臣子面前瞬间消失,深邃而锐利的眼神扫视群臣,有着看破一切的洞察力,让地下不禁人人自危。 他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底下这些诚惶诚恐的人,忠心于他的,不知有几个?坐稳江山,确实不易! “本王昨日外出狩猎,路遇刺客行刺。”良久,炎墨翊缓缓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波澜不惊。 众人一听到这里,马上全体跪下。没有保护好王的安慰,是所有大臣和侍卫的失职。 “所幸今日便有积极大臣外出寻找本王。”炎墨翊顿了顿,嘴角淡淡地微笑,“本王甚感欣慰,现在本王需要出去寻找本王的人的名单,一一行赏,知道了吗?” 众人齐声答应,暗自松了一口气。所幸王无事,所幸王没有迁怒于他们! “王宫依旧封锁,该回来的,和不该回来的,都在宫门外守候吧。”炎墨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淡然一笑,拉着夏灵雪,又从众人面前离开。 【求推荐啊!求收藏啊!求留言啊!】 留下来陪本王 众人齐声答应,暗自松了一口气。所幸王无事,所幸王没有迁怒于他们! “王宫依旧封锁,该回来的,和不该回来的,都在宫门外守候吧。”炎墨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淡然一笑,拉着夏灵雪,又从众人面前离开。 “你是在怀疑,寻找你的人里面,有人就是要杀你的吧?”走了一会儿,估计这里没有什么人的耳目,夏灵雪才鼓起勇气问他。 “呵呵……”炎墨翊轻松而不吝啬地展露笑颜,“本王是真的喜欢聪明人,你果然看得懂!只是,有一件事你弄错了,本王不是在怀疑!本王这是在肯定!” “那你准备怎么办?”夏灵雪心中也暗暗佩服这个男子,直至今日,她也只能勉强看懂他的策略,想要猜到他下一步做的事,真的很难。 “下一步……”炎墨翊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慵懒一笑,“拿到去寻找本王人的名单后,本王自然能判断是谁想害本王。” “你那么确定?” “想要杀本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计划好的,本王也不是只怀疑一天两天的。暗杀的人,我心中自有人选,这次狩猎,只是引蛇出洞,给他们个罪名罢了。”炎墨翊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他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相信我吗?”听完这一切,心中对他的佩服又升了一份,只是夏灵雪不明白,他告诉她,就不怕她背叛他,坏了他的计划吗?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炎墨翊不在乎地撇撇嘴,“即使你把我的计划昭告天下,全盘还是会按照我想的发展。” 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自信的表情,夏灵雪突然就明白了四个字——王者能耐!他,确实是生来的王者! “好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炎墨翊突然拍拍手,打断夏灵雪的沉思,突然又觉得如此主动邀请不妥,于是故作轻松地解释,“昨天在外,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你回冷宫,必然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如留下陪本王吃顿饭吧? 温柔地夹菜 “好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炎墨翊突然拍拍手,打断夏灵雪的沉思,突然又觉得如此主动邀请不妥,于是故作轻松地解释,“昨天在外,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你回冷宫,必然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如留下陪本王吃顿饭吧? 对于炎墨翊这种突然的转变,夏灵雪有瞬间的错愕,他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想要拒绝他的好意,转身就走,脚下却迈不开步伐,硬是最后跟着炎墨翊去用了御膳。 偏殿中,夏灵雪和炎墨翊对面而坐,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一起吃饭。 周围站着伺候用膳的太监和宫女都低着头不敢看两人,心里却已经震惊不小:王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的,这次怎么突然…… 夏灵雪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迟迟未动筷,因为她不禁觉得浪费,她在冷宫,过得清贫日子和他真是天壤之别。 “怎么,不合胃口?”炎墨翊看着她皱着秀眉,表情不自然的样子,缓缓开口。 “不是。”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夏灵雪慌忙地拿着筷子准备吃饭,却在抬头看到他温柔笑容的时候忍不住问,“你每天,都是这么浪费的吗?” 这么一桌子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浪费?”炎墨翊皱了皱眉,没想到得到这样的批评。他从小到大便是如此生活,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啊! “没什么。”夏灵雪识相地闭嘴。她知道见好就收,不能仗着他对她好一点就继续过分。 不再看炎墨翊的表情,夏灵雪索性低头猛扒饭,甚至不去夹菜。一来,她是真的饿坏了,二来,她也想早点吃完早点走人。 “你慢一点。”见她没有继续和他争锋相对,炎墨翊的心情也没来由地轻松起来。 他不禁挪了挪凳子,让自己和她离得近一点,看她吃得这么欢,他反而不饿了。 很自然地,炎墨翊夹了一筷菜在她碗里:“你吃点菜。” 周围侍奉的太监瞬间石化——是不是自己老了,眼睛不好使?怎么看到,王亲自夹菜给王妃?!还用这么温柔的动作?! 夏灵雪也是蒙了,愣在那里,端着碗里的食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微妙的变化 周围侍奉的太监瞬间石化——是不是自己老了,眼睛不好使?怎么看到,王亲自夹菜给王妃?!还用这么温柔的动作?! 夏灵雪也是蒙了,愣在那里,端着碗里的食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心里这么想着,不小心便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夏灵雪就红了脸。 “本王惜才。”炎墨翊简单地应付一句,继而不自然地转过去,稍稍移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吃自己的饭。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第一次,和这个女人吃饭,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王这么对着臣妾,还能吃得下饭吗?”看着他像掩饰一样往自己的嘴里猛扒饭,夏灵雪突然想要逗逗他。 她还记得,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刚为自己画上丑妆,和夏渊一家吃饭的时候,夏渊当桌就吐了,众人也都说看着她吃不下饭。所以她才索性搬到了别院,一个人住。 “为什么要吃不下饭?”炎墨翊抬头,正好对上她右脸上猩红的印记,于是了然一笑,“本王不是爱好美色之人。” 他确实无意于美色,所以他才会被臣子逼着娶妃,才会在当时选到她。 听到他突然这么说,夏灵雪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侧脸,刚刚炎墨翊那句近似表白的话让她心惊,在红色印记掩盖的脸上,也微微泛红。怎么好像……有种欣喜的感觉?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愣愣地垂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炎墨翊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没什么。”炎墨翊的话让夏灵雪一下子恢复了正常。适才是自己多想了,怎么能对炎墨翊有……那样的感觉呢? 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一种开不见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滋长…… “王,人都回来了,在宫外求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恭敬地在炎墨翊旁边汇报。 他说的人都是早上去寻找炎墨翊的侍卫,因为王宫被封锁,他们只能在宫外求见。 “好。”炎墨翊的眼底一冷,嘴角却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浑身的慵懒气息更甚,“本王这就去看看。” 说完便起身离开,那些侍卫,只是到手的猎物,毫无挣扎的可能。 夏灵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开始想象起将要发生的血腥的场面…… 昨晚你去哪里了? 回到冷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时分。 冷宫中的冬景,依旧是萧瑟不堪。想到如今冷宫只剩下她一个人,夏灵雪不禁自嘲一笑,这种清冷恐怕自古以来只有她能享受到了。 没有随身的侍从,也没有照顾的丫鬟,夏灵雪自然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做。一回冷宫,她便准备烧水,不干活,可是连喝的茶水都没有了。 夏灵雪吃力地从井中提上一桶水,心中暗自咒骂着古代的木桶真不好用!被水浸湿了就这么重! 回身刚想迈步往前走,一道白影便从眼前闪过,夏灵雪一惊,手中的木桶便往脚下摔去。 完了完了!昨日扭伤的脚刚刚好转,被这么一砸,可真要残废了! 在夏灵雪以为自己的脚“必死无疑”的前一秒,木桶被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接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大手的主人隐隐有些不悦,凉薄的嘴唇也微微抿起,看着夏灵雪呆愣的表情半响,然后倏地将木桶往旁边的地上一丢,“叫你去帮我办事的!不是叫你在这里打水!” “我打水又关你何事?”夏灵雪翻了翻白眼,压住心中的惊魂甫定,用还沾着水珠的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也不管这会弄花脸上的印记。 反正这个男子打听到了她的一切,她索性也无需隐瞒什么了。 “关我何事?”男子邪魅一笑,继而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夏灵雪的手,面目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若伤了自己,连接近炎墨翊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还妄想得到他的信任吗?” 你若不突然出现吓我,我也不会摔水桶!夏灵雪在心中闷闷地补充,但是碍于这个男子深不可测,也就忍着没有说出口,只能傻傻地站着拼沉默。 看到夏灵雪没有继续顶他,他的情绪也不禁缓和了几分,继而问道:“昨晚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他知道昨晚子时她会毒发,所以准备了一小份的解药带过来,没想到冷宫空无一人,她居然不知所踪。他本来以为她逃走了,震怒万分,没想到今日看到她又回来,他愤怒的情绪竟没来由地烟消云散。 “昨晚我去哪里,你会不知道?”夏灵雪抬头直视他清冽的双眼,勇敢地挑战他逼人的视线,脚下也步步逼近,“难道这不是你计划的?” 我为什么要杀他? “昨晚我去哪里,你会不知道?”夏灵雪抬头直视他清冽的双眼,勇敢地挑战他逼人的视线,脚下也步步逼近,“难道这不是你计划的?” “什么我计划的?”男子的脸上涌现一股不耐,对夏灵雪的质问也非常不悦,“别给我扯开话题,说你昨晚的去向!” “难道杀炎墨翊的人中,没有你的一份?”夏灵雪冷冷地反问。她就不信,他让她获取炎墨翊的信任,就不是为了害炎墨翊! “谁说我要杀炎墨翊了?”男子突然眯起了双眼,继而像发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了出来。 难道不是?夏灵雪没有问出口,她依旧一片错愕,在心中慢慢思量着,这个神秘男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去获取炎墨翊的信任,这和杀炎墨翊无关吧?”男子又轻松地笑笑,并且故作亲昵地摸了摸夏灵雪的头发,像是对心爱的宠物一般好好疼惜。 夏灵雪甩开他的手,他的靠近让她不习惯。 “那你要他的信任何用?”半响后,夏灵雪才喃喃而出,她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奥妙!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说,不是都获取的信任以后,然后攻其不备,杀了炎墨翊吗?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呵呵……”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笑得甚至连肩膀都抖了抖。 “你笑什么?”看男子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傻笑,夏灵雪不禁觉得懊恼,怎么感觉自己像小丑一样的! 在这些聪明人面前,自己怎么显得这么愚蠢! “没什么。”男子的神色微微敛了敛,然后撇开头去,“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有炎墨翊那样的耐力!” 话虽这么说,男子心里不禁调侃:如果炎墨翊早知道她的两个“身份”,恐怕也不一定有耐力! 听到男子这么说,夏灵雪气愤地将脸往旁边一偏,瞥见适才被他摔在地上的水桶,冲过去一下子把它拿起来。 刚刚水桶被这么扔出去,里面的水早已流得一滴不剩,水桶壁上还沾了一些湿泥:“让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干活了!” 我可是会心疼的 刚刚水桶被这么扔出去,里面的水早已流得一滴不剩,水桶壁上还沾了一些湿泥:“让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干活了!” 她可没有心情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在这里调侃! 反正毒也放了,她也听话了,还三番四次来气她做什么? “慢着!”在夏灵雪将要越过他的时候,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还没有说完,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和炎墨翊待在一起?” 虽然按照逻辑来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炎墨翊这个人,向来独行,尤其不喜欢带女人在身边。但是也只有在炎墨翊身边,才是他找不到的地方,昨晚,他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 “是啊!”被这个男子纠缠着,夏灵雪不禁也要来火了,她是中毒了,但总不能被欺负得连尊严也没有把?她重重地将水桶往地上一放,然后瞪着那个男子,补上一句,“还差点被杀了呢!” 她没有说谎,当时腥风血雨的,如果不是炎墨翊带着她一起跑,可能她昨晚也已经挂掉了! “被杀?”男子本来严肃的表情因为这个词又变得戏谑起来,他的一只手不放开夏灵雪,另一只手甚至轻浮地抚上了她的脸庞,“你要是被杀了,我会心疼的,早知道,我真应该来救你。” 这样的温柔,令夏灵雪不禁起了一个鸡皮疙瘩!眼前的男子变化无常,真的不是她能了解的! 头往下低了低,发现男子的手依旧抓着她的手腕,夏灵雪不禁感到头痛!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想要清静,怎么就不能得到个清静呢! “没事了吧?没事我真的要干活了!”然后在那个男子想要继续说什么之前,夏灵雪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里是冷宫,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的!和你说了这么久,我渴了,没有水,我会渴死的!” 她宁愿这个男的生气,以后不给她解药,让她毒发致死,也不想现在渴死! “渴了?”男子微微一笑,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水桶,然后走到井边,很熟稔地开始……打水?! “你……?!”夏灵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照她的理解,这个世界的男子,都应该不会干这种粗活的吧?看这个男子这种熟稔的模样,还真像是在冷宫住惯了的人呢! “怎么?”男子挑眉,然后勾起邪魅的嘴角微微一笑,“我只是……” 【精彩下章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你要洗澡吗? “你……?!”夏灵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照她的理解,这个世界的男子,都应该不会干这种粗活的吧?看这个男子这种熟稔的模样,还真像是在冷宫住惯了的人呢! “怎么?”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然后勾起邪魅的嘴角微微一笑,“我只是奖励你帮我办事而已。” 看着夏灵雪一脸呆愣的模样,他略带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补充:“你能在炎墨翊身边待上这么长的时间,相当不容易!看来给你的任务,你办得不错。” 夏灵雪并不知道炎墨翊不喜欢别人跟着太久的事实,也没有注意到男子眼中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精光,独自垂着头,还在思考着:最近怎么总觉得自己变迟钝了? “要不要洗个澡?”男子将架上一大锅的水,点燃了柴火,突然问跟在身后的夏灵雪。 “什么?!”刚还觉得他今天的表现不正常,一点也不像是个威胁自己的人!现在怎么又想为自己烧洗澡水?想到这里,不禁手捂住了衣襟。 “你!”男子看到她的动作,不禁怒火中烧,把他风敛想成什么人了?他没想过要对她怎么样!而且,如果他真想对她怎么样,就凭她也能抵挡得住吗? “咳咳……”夏灵雪轻咳两声,连忙放下手,掩饰心中的尴尬。她这种完全是反射性动作,没有故意往那边想的!“我……我的意思是,不用洗不用洗。” “昨天一夜在外,不用洗?”看着她依旧错愕的模样,他不禁挪揄了一句,“昨晚是和炎墨翊待在一起,你不用洗洗?” 这么一说,夏灵雪恶狠狠的目光立马又瞪过来,心中暗骂这个男人下流,嘴上却是冷冷地反馈了一句:“不劳你费心!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用洗!” “好好好,什么也没发生~”男子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然后低头和她平视,突然冒出了一句,“你现在是夏灵雪呢?还是霓裳呢?还是两个人的合体呢?” 连他,应该只利用她,恐吓她的人,也不禁对她有了兴趣! “还是洗洗吧,我可不想晚上喂你解药的时候,闻到炎墨翊的味道。”他迈开步伐往外走,一边潇洒地留下这样一句话。 “慢着!”这回,夏灵雪反而喊住了他! 你去打听我吧 “还是洗洗吧,我可不想晚上喂你解药的时候,闻到炎墨翊的味道。”他迈开步伐往外走,一边潇洒地留下这样一句话。 “慢着!”这回,夏灵雪反而喊住了他! “怎么?”男子回身,却没有走回来的意愿,“想让我继续当你的烧水工?” “不必!”夏灵雪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重新瞪着他清亮的眸子,“你到底是谁?” 这样一个人,拥有如此清亮的眸子,怎么看都不是坏人呐!为何要让她去获取炎墨翊的信任呢?又为何在宫中能通行无阻呢?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我,是你应该听命的人。”男子哈哈一笑,然后继续往外走,临了抛下一句,“我叫风敛,你想打听,就去打听吧。” 夏灵雪没有继续上去追问,反而蹲下身继续拨弄那柴火,把一根根木柴丢进炉灶,看着噼里啪啦的小火星。 到目前,她只知道他叫风敛。当然,她也没有那么傻,真的去打听叫风敛的人!肯告诉她他的名字,便是料定了这个名字对他不能造成任何威胁。 夏灵雪虽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有些迟钝,但总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境界。 黄昏的时候,天气有些阴暗,丝丝冷风钻进了夏灵雪的脖子,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她轻掩起了门,想来这两天天气要不好了。 回到屋内,她把适才做好的晚饭端到桌上。 只有一人用饭,她索性弄得比较清淡,一碗汤,一碗米饭而已。这几日小茹不在身边,自己因为毒药每晚发作,胃口也不怎么样,所以菜做多了也是浪费。 正要坐下,门上却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喊了一句:“请进。” 一想又觉得不妥,喊请进似乎不合这个时代的规矩,于是又准备站起来看来者何人。冷宫这种地方,平时就鲜少有人来,更何况还是“懂得敲门”的人来! 刚走到门口,门便被推开,一股寒风顺着门吹进来,六个丫鬟,排成两排,恭敬地站在两侧。 “你们?”夏灵雪疑惑了。 “参见夏妃娘娘。”那群丫鬟看到夏灵雪,很自然地齐齐跪下。 他派来的宫女 “你们?”夏灵雪疑惑了。 “参见夏妃娘娘。”那群丫鬟看到夏灵雪,很自然地齐齐跪下。 “呃……你们?”看到这群丫鬟居然齐刷刷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夏灵雪也替她们觉得冷,想要继续问她们来由,却在看到她们冻得红彤彤的小脸时改变了主意,“你们先起来吧,进来再说,要变天了,外面冷。” “谢夏妃娘娘。”那群丫鬟听到她这么说,倒也马上规规矩矩地站起来,一个一个走进来,然后为夏灵雪关上门。最后却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夏灵雪打量着这群丫鬟的模样,哦,应该说她们是宫女,而且还是宫里训练有素的宫女。 但是据夏灵雪所知,宫里最训练有素的宫女,都是会被调到正殿去伺候王的起居的啊!也就是说她们这些人应该都是炎墨翊身边的人啊!怎么…… “请问,你们可是王派来的?”夏灵雪试探性地问问,并且注意着自己的措辞。 她自问自己在这个时代,宫里的规矩还是懂一些的,但是和这些“正版”而且是“权威版”比起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回娘娘的话,王嘱咐奴婢们来此照顾娘娘的起居。”为首一个年龄较长的宫女恭敬地回答,答完以后又低下头,一副等待差遣的模样。 夏灵雪哦了一声算是了然,想到自己应该先安排她们住下来,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起来。唉……她都还没吃饭呢! “你们……”刚想让她们先行退下,却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们吃过……呃,是用过晚膳没有?”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 夏灵雪脸上笑眯眯地,心中却对这种有板有眼的回答有了惧意,让她有一种被拘束的感觉。炎墨翊派这些人来此,敢情是知道她喜欢清静,特意派人来破坏她的,唉……她又哪里得罪他了? “那你们不如留下……”转眼又看到了自己寒酸的菜色,“你们不如先回去用完晚膳再来吧,我暂时不用伺候。” 赶走了那帮宫女,夏灵雪叹了口气吃自己的晚饭。想着想着,不禁自嘲一笑,那些宫女的晚饭,恐怕都要比这个丰盛得多! 来了就出来吧 “那你们不如留下……”转眼又看到了自己寒酸的菜色,“你们不如先回去用完晚膳再来吧,我暂时不用伺候。” 赶走了那帮宫女,夏灵雪叹了口气吃自己的晚饭。想着想着,不禁自嘲一笑,那些宫女的晚饭,恐怕都要比这个丰盛得多! 夜色渐深,夏灵雪按照惯常躺着准备睡觉。 先前她赶在宫女们来之前自己收拾好的碗筷,然后又为她们安排了住的房间。她坚持睡觉的时候不用人守在一旁伺候,这种连睡觉都被人监视的感觉,她不喜欢。好在那些宫女倒也听话,见她坚持,也便纷纷退下了。 入睡之前,夏灵雪为自己留了杯温润的茶放在床边。晚上毒发的时候……兴许还想喝水的呢! 夜归于寂静,夏灵雪也沉沉睡去。 一道白影却在此刻划过漆黑的夜,破窗而入。也只有风敛这种人,才会在夜里穿一声招摇的白衣,闯入夏灵雪的房间。 子时将近,他当然要“负责”地在此等待她毒发,然后将一小部分止疼的解药给她。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此时她脸上的红色印记也微微有些淡,让她的清丽的面貌得意浮现,风敛也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如果她不是这么聪明,如果她不是这个身份,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对她了吧?风敛看着她,默默地想着,随即自嘲一笑,哪来这么多的如果! 容不得他继续思绪万千,床 上的人此刻眉毛便开始微微皱起,然后手也不自主地向胸口抚去。 “真的很疼吗?”风敛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趁着她还未醒,便撬开她的牙齿,将一颗细小的药丸丢了下去。 感觉到她微微有些挣扎,风敛撇了撇嘴,索性一下子点了她的睡穴,让她一下子安静下来,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原来每天都这么疼,怪不得,脸都疼得瘦了。”像是经不住诱惑一般,风敛不禁抬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他开始考虑,是不是需要换一种方法控制她?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突然,风敛神色一凛,似笑非笑地望着身后的某个角落。 武功伯仲之间 “原来每天都这么疼,怪不得,脸都疼得瘦了。”像是经不住诱惑一般,风敛不禁抬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他开始考虑,是不是需要换一种方法控制她?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突然,风敛神色一凛,似笑非笑地望着身后的某个角落。 “你想干什么?”冷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然后炎墨翊一身黑色的劲装,阴沉着脸从后面走出,深邃的眸子瞪着眼前的风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他知道夏灵雪今日晚上子时会毒发,也猜到了下毒者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早早地在此等候,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想来眼前这个人,功夫不低于他。 风敛耸耸肩,然后转过身来,相对于炎墨翊的严肃,他就显得吊儿郎当多了。他无辜地摊开自己的手掌:“你看,我什么也没有做!” “对她下毒,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炎墨翊向来不喜欢兜圈子,对自己不利的人太多,还不如直接问清楚对方的目的。 “呵呵……”风敛高深莫测地笑笑,手随意地背在身后,却已经做好的出手的准备,“我想得到的,我喜欢自己取。” 风敛狂妄地说完,纵身一跃,白色的身影就离开了屋子。 炎墨翊神色一凛,凉薄的嘴唇抿了抿,倏地飞身追上。 他心中暗暗佩服着,眼前这个人的狂妄,倒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是他不喜欢有人在他的王宫通行无阻,如此猖狂!而且,他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感觉到身后高手的气流,风敛叹了口气,眉头也微微皱上。真是的,干嘛要追他呢?于是又提了一口气,加快了自己前行的速度。 炎墨翊看着对方的轻功,就大体料到自己和对方的武功可能是在伯仲之间。随着两人身形快速的移动,两人很快便到了王宫的边缘。 炎墨翊神色一凛,且不说追上以后,两人很可能打得两败俱伤,如果出宫,外面又不知有什么埋伏,万一他用毒,就更不好对付了! 思及此,炎墨翊缓下脚下的步伐,缓缓落地。冰冷的眸子中慢慢思量:只要他敢再进宫,就不会再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勾引中计 次日早晨,夏灵雪在晨曦微露时醒来。 睁开眼睛,依稀觉得奇怪,就这么天亮了?昨日夜里怎么没有醒来?子时的时候,不是应该毒发的吗? 摇了摇头,想不通为何,她侧着身子准备起来。刚一坐起,她便心细地发现窗子是开着的,昨天睡觉的时候,明明关了的…… 难道昨晚,自己是在睡梦中被喂了解药了?夏灵雪不想去细想,那个叫风敛的人,本来就不是她了解的。 “娘娘您起了?让奴婢让服侍您吧。”脚还没落地,门外的宫女就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冲了进来。 “不用。”一早起来就看到这么多人,而且还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想服侍她,让她不禁吃了一惊,微微稳了稳神,淡定地交代了一句,“你们都站到外面去等我。” 她向来自行穿衣洗漱,被这么服侍着,反而显得不习惯。 半盏茶时间后,夏灵雪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绑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轻抚脸上丑陋的容颜,夏灵雪淡淡地叹了口气,自己是真的好久没有卸下这个装扮了! 她细看自己的面容,红色印记下的脸蛋,显得些许苍白。夏灵雪敛眉,看来这个毒,得解!要不,身体吃不消这样的折磨! “来人哪!”思量了半响,夏灵雪才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向外面等着候命的宫女们喊了一声。 既然那些宫女是炎墨翊派来照顾,或者说是监视她的,那就只好利用她们一下了。 “娘娘有何吩咐?”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宫女,听到喊声,立马小步快走进来,在一旁站定,恭敬地问道。 “我昨夜,做了一个梦……”夏灵雪幽幽地说道。她想起以前看书的时候,古代女子都是这个强调!现在正好拿来模仿一下,一定大有用处。 “我梦见我娘了……”夏灵雪的声音更小,脸上也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醒来不禁想起,我出嫁以后,还没有去祭拜过我娘。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想来,是我娘怪罪我了。” “娘娘不要伤心啊!”宫女们看着夏灵雪的样子,完全被骗了过去,甚至急得往前递手帕,“娘娘可以出宫祭拜,聊以慰藉。” 夏灵雪嘴上不说,嘴角却勾勒出一丝得意的弧度,果然中计! 神出鬼没 “娘娘不要伤心啊!”宫女们看着夏灵雪的样子,完全被骗了过去,甚至急得往前递手帕,“娘娘可以出宫祭拜,聊以慰藉。” 夏灵雪嘴上不说,嘴角却勾勒出一丝得意的弧度,果然中计! 在这些宫女的支持下,夏灵雪得以顺理成章地出宫。她心里盘算着,这样就能离宫几日,寻找解药,并且不会引起炎墨翊的怀疑了!至于每夜的毒发,就……忍着吧!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夏灵雪就甩开了那些宫女,独自出宫了。 甩开她们的理由很简单:夏府的丫鬟充足,不需要她们跟着去照顾;母亲喜欢一切从简,她们跟过去,反而会吵到了亡灵。 出宫以后,夏灵雪当然没有真的往夏府跑,且不论夏渊看不起她这个女儿,就是她这个身体的生母在天有灵,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夏家人,也不一定接受她。 逸仙阁成了暂时唯一的去处,好在那里因有尽有,她这个幕后老板,倒也算当得成功。 “霓裳,你终于来了!”一进门,老鸨便拉住了夏灵雪的手,激动得无法言语。 夏灵雪轻拍了她的手几下算是安慰,自己确实是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想来以前和她们相处得也很不错,这么久不来,思念是必然的。 “秋姨,这次我回来,其实是想让你帮个忙的。”夏灵雪拉着老鸨来到里屋,两人都坐定了以后,她才缓缓地开口。 “什么忙?”老鸨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自己这一年多来,都是霓裳在照顾,这次霓裳要帮忙,可是自己报恩的时候啊! “秋姨,我想找鬼医!”夏灵雪顿了顿,咬着下唇,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中了点毒,需要他的帮忙。” 她早先就听说,鬼医是这里最厉害的医者,甚至能起死回生,传说能和鬼抢人,因此得名鬼医。只是鬼医神出鬼没的,江湖上别人找他都不容易。 夏灵雪早就知道秋姨这个人,虽为老鸨,但是对江湖还是有一套的。让她去找鬼医,应该有几分胜算!她这个毒,也只能找鬼医了…… “找他?”秋姨本来兴奋的脸色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却冻结住了,咬着下唇,一派为难的模样,“我倒确实有办法找他,只是,你未必肯让他医。” 你别对她动心 “找他?”秋姨本来兴奋的脸色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却冻结住了,咬着下唇,一派为难的模样,“我倒确实有办法找他,只是,你未必肯让他医。” “为何?”夏灵雪皱了眉,听得出来,秋姨这是话中有话,难道是这个鬼医有什么怪癖吗? “这个……”听到她这么问,秋姨反而咋舌了,好像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笑眯眯地扯开话题,“你放心吧,鬼医,我会帮你去请。” 嘴里如此说着,秋姨同时也拿过夏灵雪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细细掂量:“你这是中了什么毒呢?”她看了看她的脸色,确实不像是中毒之人啊。 “一言难尽。”夏灵雪叹了一口气,话到嘴边,还是选择咽了下去。还是不要让秋姨知道得太多比较好!她无意把秋姨也牵扯进这件连她都搞不清的事情里。 *** 傍晚时分,树林里总是比外面要暗得快一点。 两个黑影隐匿在树林浓密的夜色中,一人负手而立,绝傲的身姿透着一股飒爽,另一人身材窈窕,应该也是一个绝色女子。 “你不会……是对那个女人动心了吧?”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从树林中穿透而来。 她娇媚的嗓音带着一丝嗔怪,朱唇微启,眼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哀怨。 “怎么会?”男子悠然一笑,脸上满是玩世不恭的神情,继而转身,靠近那个女子走了一步,“怎么,你吃醋了?” 风敛一脸逗弄地笑意,却在这个女子提起夏灵雪时,心中有了一份芥蒂。 “哼!你没动心就好!”女子冷哼一声,娇媚的嗓音马上变得阴冷,“派一个女子去获取炎墨翊的信任,这个赌注未免也下得太大了!你有把握吗?” “我不是下毒了吗?”风敛安慰她似地拍拍她的肩膀,但脸上却有着一丝苦笑:他还想着,用下毒的方法对她,未免太不人道了一点! “呵呵……说到下毒,倒有一个消息要带给你。”女子微微一笑,脸上恢复一派灿然,漆黑的眼底也充斥着一股快意,“她出宫了,正在找你,哦不,应该说,她正在找鬼医。” “宝贝,你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了!”风敛只是愣了一秒钟,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开始调笑起来。 不想让她卷入 “呵呵……说到下毒,倒有一个消息要带给你。”女子微微一笑,脸上恢复一派灿然,漆黑的眼底也充斥着一股快意,“她出宫了,正在找你,哦不,应该说,她正在找鬼医。” “宝贝,你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了!”风敛只是愣了一秒钟,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开始调笑起来。 “当然。”女子自负一笑,然后甩开风敛想要靠近的手,“我在逸仙阁安插了人手,这点事,瞒不过我。” 女子说完,看着风敛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禁又软了口气,安慰他说:“但是功劳还是你的,如果你当时不告诉我她有两个身份,我也不能这么容易地调查她啊?” 听她如此说完,风敛淡淡一笑:“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轻轻拍了拍手,风敛拍掉了在树林中沾染的尘土,也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谈话,飞身一跃,离开了这片幽暗的树林。 女子在后面冷冷地看着风敛离去的背影,晶亮的眸子中缓缓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恨意:风敛,我看你是真的动了心!如果这都下不去手,不如就让她来吧! 风敛一边提气,控制着脚下的速度,向逸仙阁的方向飞去,一边也在心中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真想,解了她的毒,不让她卷入这场混乱了…… “你怎么来了?”对于突然闯入逸仙阁的风敛,夏灵雪只是稍稍地表现出一股不耐,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对于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来说,出现在哪里都是正常的。 “呵呵,我来,自然是看看美丽的霓裳。”风敛径自越过她,走进屋内,在桌面坐下,并且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始喝起来,“你现在可是霓裳的身份,难道就不应该做点霓裳该做的事情吗?” 受不了他的贫嘴,夏灵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扯上一丝笑颜迎上去。 “那小女子应该做些什么呢?”一边娇笑着说话的同时,夏灵雪也一边走到他后面站定,旁边就是一个花瓶,他如果想怎么样,就直接敲晕他! 显然风敛没有夏灵雪想得这么简单,他端起水又轻轻地抿了一口:“在我背后能够偷袭到我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现。” “你!”一听就知道被看穿了,而且还被看轻了!夏灵雪懊恼地哼了一声,然后几步来到他面前站定:“风敛,我霓裳,卖艺不卖身,说吧,你来,想干嘛?” “给你送药啊!”风敛无辜地摊开手,然后坏笑一声,“卖艺不卖身?亏你还想得出来!你这是在暗示我干什么吗?” 真正的威胁 “就杀了我吧。”夏灵雪淡定地点点头,看来下次自己的行动得注意了。 “我就吃了你。”风敛却爽朗一笑,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听到这里,夏灵雪心中不禁一个疙瘩。第一次被炎墨翊掠夺的疼痛,一下子都涌进了脑海,让她浑身哆嗦。 看到她脸色异常地苍白,风敛开心地笑了,应该是自己的恐吓,起了效果。但是他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取出了先前准备好的药粉。 “把这个喝了!”风敛熟稔地将药粉混入面前的茶水之中,然后推到夏灵雪的面前。 “今晚的解药吗?”夏灵雪皱眉,他给她的药,除了解药,其他的,她都没有喝的理由。 风敛不说话,之间点点头,然后礼貌性地用手掌指着那个杯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灵雪也不想继续和他争什么,端起杯子,就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却在将要饮完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小小的疑问:今天为什么不是药丸呢? “很好。”看着她将药粉用尽,风敛满意地点点头,“喝了这个以后,今晚子时你就不会疼了,而是会提前一个时辰疼。” “什么?!”纵使夏灵雪有再好的修养,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要嘴角抽搐了!他的意思是:这个药不是解药,只是将疼痛时间提前?!他以为这是调闹钟啊! 把她的怒火全都看在眼里,风敛缓缓地解释:“每天都要子时来给你送药,我也很累的。而且你在宫外,子时的时候,逸仙阁霓裳房间有男人出没,也不怕坏了名声?” 他当然没有把真相说出口:是他看着她每夜睡到一半都疼醒,身体都如此瘦削下去,才会觉得于心不忍,用药调了一下时间。 “劳你费心了!”夏灵雪冷冷地讽刺回去,一双美眸却一点都没有谢意,然后将手一摊,直接伸到风敛面前,“照此说来,今天的时间快到了,把解药给我!我答应你得到炎墨翊的信任便是!” 风敛一边摇头一边掏出一颗血红色的小药丸:“唉,看来以后,还得看你的态度,决定给不给你解药!要不,就索性让你痛死好了……” 夏灵雪接过解药,不理会风敛的自怨自艾,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她却没有想到,今晚风敛不会再来,却会来真正的威胁。 她房间的男人 入夜,一道纤细的身影靠近夏灵雪的床边,轻轻掀开她的窗幔。 “谁?”夏灵雪的警觉性还是有一点的。 “送你去过好日子的人。”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然后那道黑影一下子伸过手来,用一块粘着药粉的棉布,堵住夏灵雪的鼻子。 夏灵雪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女子身上带来的危险气息,一下子感觉到威胁离自己如此之近,拼了命地开始挣扎。可是那个女子毕竟是真正练过的人,夏灵雪哪里是她的对手,她在失去知觉之前,只能狠狠地抓着那个女子的手臂,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抓伤了她的…… 翌日清晨,秋姨安排好了人外出联系鬼医,自己也到夏灵雪房中探望。因为并不知道霓裳就是夏灵雪的身份,所以她心中的担忧又加深了几分——霓裳姑娘常常在外,如今又中毒回来,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啊? 推开门,凭着她多年的江湖经验,便发现屋中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窗子没关,漫天的垂曼随风飘扬,床上的被褥凌乱着,却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 不好!霓裳八成是被人带走了! “来人!”秋姨想着外面大喊一声,这个时辰,逸仙阁还没有做生意,所以能听到喊声的都是内部的人,等到人都到齐,她严肃着一张脸问道,“昨天晚上,都有些什么人出入逸仙阁?” 看到秋姨一改平日里老鸨的作风,众人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开始回忆昨天逸仙阁的出入人员。 “昨日来这里的客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昨天晚上掌灯时分,霓裳的房间里有动静,我听着,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是后来细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犹豫了良久,才有一个女子慢吞吞地说着自己昨晚所见,她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今天早上竟出了这种事情。 “霓裳的房间里有男人?”老鸨喃喃地重复着。霓裳是自己幕后的老板,她的私生活,她真的没有过问,那么,那个男子,会不会是霓裳看上的人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众人看了一下不算凌乱的床铺,觉得霓裳如果有危险,大家就该共同努力把她救出来。 “别慌!有办法的!”老鸨握住了众人的手。她突然觉得此次非同小可,一定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也将动用她这么多年积蓄的所有力量! 秋姨的能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众人看了一下不算凌乱的床铺,觉得霓裳如果有危险,大家就该共同努力把她救出来。 “别慌!有办法的!”老鸨握住了众人的手。她突然觉得此次非同小可,一定会有很大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也将动用她这么多年积蓄的所有力量! “什么办法?” “秋姨快点说说!” 众人听她说有办法,里面都围了上去,一脸兴奋的样子。 “海棠,你想办法去弄到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的出入京城人员的名单;梅花,你去看看这两天京城有没有哪里出现不明人口的……” 秋姨一边想着自己能去调查的地方,一边部署着所有人。 因为自从一年前逸仙阁从妓院改为卖艺不卖身的文雅之地以后,来的客人也多是一些文雅之士和达官贵人。而这些人多半也都有一些权利,如今不利用,更待何时呢? 众人领完自己的任务,立刻退下。只剩下秋姨在一旁沉思着:霓裳,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 宫外的逸仙阁,已经乱成了一窝蜂,众人都在毫无头绪地寻找霓裳。 但是纵使是大海捞针,众人也都是毫不放弃。 宫里,炎墨翊早上处理完早朝的事情,正准备回去再小憩一会儿。因为昨夜先是批阅奏折,子时将近的时候,又等待那个下毒的人再次进宫。结果人没等到,他睡得也晚,正想补个眠。 “王,现在就回去吗?”身旁的侍从跟在炎墨翊的后面,小心地问道。 以前,王这个时候都会去书房,或者去锻炼什么的,今天怎么要回寝宫了呢? 侍卫的这句话,让炎墨翊昏沉的大脑醒了醒,向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本王还是先不回去了,你们别跟着本王,本王想自己走走。” “是。”侍卫们领命,马上识相地退下。 他们心里虽不明白王去哪里,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但是作为他们侍卫的身份,也不便开口相问。 炎墨翊撇了撇嘴,看着侍卫们退下,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意。他昨晚忘了去看看夏灵雪了,心里突然牵挂着,昨晚没人进宫给她送药,她疼得怎么样?都怪自己,只顾着抓下毒的人了! 炎墨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她去哪里了? 炎墨翊撇了撇嘴,看着侍卫们退下,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意。他昨晚忘了去看看夏灵雪了,心里突然牵挂着,昨晚没人进宫给她送药,她疼得怎么样?都怪自己,只顾着抓下毒的人了! 炎墨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什么叫人不在?”炎墨翊冲着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的六个宫女一顿大吼,她们好歹也都是训练最好的宫女,留在正宫中都能当差,怎么在冷宫中就这么不会办事? “王恕罪!” 众人马上磕头求饶,大家都知道王对人一向冷酷,对于办事不力的下属,更是不会给丝毫的活路。 “呵呵……”听到这种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炎墨翊脸上的线条没有丝毫的柔化,俊逸的脸上冷笑几声,然后优雅地坐到后面的椅子上,换了一种语气,慢悠悠地开口,“你们难道以为,我是叫你们到冷宫来当摆设的吗?” “奴婢知错了!”为首的宫女叩了一个头,她是比较会察言观色的,“请容奴婢将娘娘离宫之事禀报。” 炎墨翊沉默当做是同意,于是这个宫女才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 听着听着,炎墨翊脸上的笑意更深,但却没来由地让所有人都泛出一股冷意,知道王是真的怒气不小。 做梦惊醒?想念母亲?回去祭拜?不要跟随?炎墨翊细细地琢磨从宫女嘴中说出的这几个词,不错,这应该是夏灵雪的原话。他不怪这些宫女,她们这种智商,怎么玩得过夏灵雪?但是他,却一听,变知道这只是虚伪的说辞! 只是他不明白:夏灵雪处心积虑出宫,想要干什么? 突然,他的俊眉一皱——夏灵雪,不会是去想办法解毒了吧!笨女人!炎墨翊在心中狠狠的咒骂,宫里药材应有竟有,医者也是数不胜数,就这么急着出去吗? 想到这里,炎墨翊感觉心中有一股火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去,他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留下的宫女面面相觑,王就这么留下她们走了,也没有叫她们起来,也没有罚她们……那她们是继续跪着自我领罚呢?还是站起来呢?今天的王,怎么和平时都不大相像了! 炎墨翊的脚步跨出冷宫没过久,便有一个侍从跑过来,对着炎墨翊附耳说上几句。 听着听着,炎墨翊的脸色便又黑了几分。 你还是动心了 “你来了?”幽深的竹林里,一座竹聊寂静屹立,一个红衣女子里面静静地坐着,与周围的一片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武功又精进了不少。”风敛淡淡地赞叹,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痞子样。 他随意地拉了一把椅子,在红衣女子对面轻轻坐定,看着对方,倒也没有马上就说什么。 “你来,是找我?还是找她?”红衣女子看着他,半响,展颜一笑,朱唇红艳得似要滴血,眉上的美人痣也衬托得她越发脱尘。 “你说呢?”风敛倒也不急着说破,反而把椅子往后移了移,保持了一个最佳的体态,然后恢复了慵懒的表情,欣赏着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 “收起你那副表情吧。”女子冷冷地说道,纤细的手指划过面前桌子上的茶壶,然后轻轻拿起,执手为他倒上一杯清茶,“来,今天就陪我品品茶,聊聊天吧。” “好。”风敛倒也爽快,随手一取,就将那小小的茶杯紧紧捏在手中,然后一饮而尽,“再不聊聊,我们都快不知道对方想什么了,你说是吧,宝贝?” “呵呵……”女子故作矜持地娇笑几声,然后一把扇过去,“你明知道,宝贝不是你叫的!” 风敛也不躲避,直到那双手快要打到他的时候,才反手一握,将那玉手稳稳地控制在怀里:“那好,以后我不叫你宝贝,我叫她宝贝。现在,我的宝贝呢?” 依旧是一副调笑的模样,依旧是一副轻浮欠扁的模样!女子冷冷一哼,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冷漠:“风敛,你还是动心了!” 她不是疑问句,直接就用肯定句,一下子肯定了他的感情。 “动心?”风敛吸了吸鼻子,满不在乎地重复了一句。随即又痞痞一笑,“动不动心,我倒真的不知道,就是我动心,这个和计划,还是无关的吧?” “无关?!”女子猛地大力一拍桌子,愤怒地几乎跳起来,“你动心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将她送进宫!” “她本来就是宫里人……”风敛满不在乎地笑着,直到说道这里,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也跟着站来起来,“你说什么?!” 那就让我出手吧 “无关?!”女子猛地大力一拍桌子,愤怒地几乎跳起来,“你动心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将她送进宫!” “她本来就是宫里人……”风敛满不在乎地笑着,直到说道这里,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也跟着站来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她送进宫了!”女子又不甘示弱地重复了一句,话语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风敛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夏灵雪是宫里的人是不假,但是那只限于她是夏灵雪的身份!现在她是霓裳,把她送进宫,她的身份不就…… “怎么,心疼了?”女子挑眉,鼻子却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就是要提醒你,她是炎墨翊的人,她不是你风敛的人,两个身份都是!” “你!”风敛一怒,瞪着眼前上前一步,想要发怒,却在最后一刻想到什么似地停下来,冷冷地笑着,“你把她送进去,你确定炎墨翊就能跟着你的意思,要了她吗?” 虽然他和炎墨翊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凭着他对炎墨翊性格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一个喜欢任人摆布的人!她送过去的女人,炎墨翊肯动吗? “我,自然有我的把握,才会这么处理的!”女子说完,语气又柔和了一份,走过去缓缓捧起风敛的脸,“风,好了,我们不是应该站在统一战线的吗?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等到我们弄到炎墨翊的信任,取得我们的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好吗?” 风敛冷冷地瞪着她不说话。 他知道夏灵雪是炎墨翊的人,但她的那个“第一次”,他可以不在乎,现在要把她送进去“第二次”,他很在乎! 当下决定,即使坏了一切计划,他也要阻止!却在这时突然发现,脚下使不上力气,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是茶水…… 绝美的女子扶住风敛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安置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似笑非笑地幽幽叹道:“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半响,女子站起身,在风敛的身上翻出一个小药瓶,喃喃自语:“只要在子时给她解药,就没事了吧。” 这样,既能毁掉夏灵雪,断了风敛一切的念想,也能保证自己计划的实施了。 只是,那个女子并不知道,风敛已经将毒发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你们有一样的疼痛 夏灵雪幽幽地转醒,睁开困顿而又朦胧的双眼,昏昏沉沉地打量着四周。 随即突然转醒: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王宫!思及此,夏灵雪反射性地翻身下床,冲到离自己最近的铜镜前——天哪!她现在是霓裳的容颜! 一下子头痛欲裂,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的宫中,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逸仙阁入眠的。而且,看这个房间里奢华的摆设,也不是自己冷宫那种简朴的地方,那么…… “吱呀”一声,容不得夏灵雪继续往下想,门便被一双大手推开。伴随着一阵凉气,也让夏灵雪这才意识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怎么自己睡了这么久? “是你。”来人惊讶的声音让夏灵雪回身,情不自禁地抬头向着熟悉的生源看去,却在对上眼的那一刻也慌了手脚。 是炎墨翊! “呵呵,原来,你就是那个今晚,送进宫来伺候本王的人。”炎墨翊自嘲地笑笑,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自己的“旧相识”。思及此,他看夏灵雪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冷冷的嘲讽,不待她有任何反应,又继续问道,“这个,是你自己计划的吧?” 她作为逸仙阁的幕后老板,拥有如此美若天仙的容貌,想要进宫,想要混入他的身边,这一切连接起来,都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什么我自己计划的?”夏灵雪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她计划什么了?这次连她自己怎么进的宫她都不记得!她是被人计划了! “你来,想知道什么?”想要对她凶狠一点,却始终凶狠不起来,炎墨翊有一种如此无奈的感觉,为何,多日未见她,却依然觉得这么熟悉? 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夏灵雪一下子反应过来。那天,他负气而走,就是因为,误会她是梁鸿风的人,眼下,看来也是将她看成了奸细一样的角色。 “不是我想来的。”夏灵雪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没来由地落寞起来,他的不信任,让她心里有种不好受的滋味,“你放我走吧。” 她这样的语气,让炎墨翊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在朦胧的灯影下,竟然将她和夏灵雪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但是他马上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的容貌天壤之别,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你知道,本王不会拦你。”炎墨翊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径自坐着说道,“只是天色这么晚了,外面也要变天,本王让人送你吧。”对她,纵使有渴望,纵使又爱又恨,也不会来强的! 这么晚了?!这个词在夏灵雪的脑中炸开。 “什么时辰了?”不会要毒发吧?! 你们的相似 “什么时辰了?”不会要毒发吧?! “亥时。”看出她脸上的异样,炎墨翊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担忧,但是他这种人,向来都把感情隐藏得很好,依然装作不动声色地回答她的问题。 “谢谢。”夏灵雪匆匆地道了声谢,就向门口跑去。 怎么说都要跑出炎墨翊的视线!即使跑到冷宫里毒发,自己夏灵雪的身份也能把一切搪塞过去。 “霓裳。”在她快要跑出屋子的时候,炎墨翊却在她身后突然喊了一声,冰冷的嗓音透着犹豫,却还是有着毋庸置疑的决定。 “本王送你的那块玉佩,其实意义非凡。”慢慢地起身,炎墨翊绕到她旁边,才慢慢地将话说出。 “那霓裳一定早日奉还。”夏灵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心房已经隐隐作痛,这个就是毒发的征兆! “你明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炎墨翊却没有看出她的脸色有变,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他因为夏灵雪的话而愤怒,一下气扯住了她的手臂。 “王请放开。”夏灵雪说这话的时候,额头已经隐隐泛着点汗,忍着那种疼痛,还要装作无事,真的很不容易! 她想伸手去掰开炎墨翊的钳制,却发现对方握得更牢,她甚至是想动都无可能。 “啊……”因为疼痛和无措,夏灵雪轻轻地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炎墨翊这才觉得她的脸色白得异常,手腕上的温度,也是那么凉。 炎墨翊说这话的时候,夏灵雪也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中咒骂着这个天杀的风敛:你若不调时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罪了! “霓裳!”炎墨翊看着她褪去血色的脸庞,没来由地一股慌乱,索性抓着她的肩膀摇晃起来。 “别……别摇我,一会儿,一会儿……毒发完毕就好了……”已经疼得意识模糊的夏灵雪被这么一摇,只能断断续续地如此说道。 她现在只要安静点,别动她,会忍过去的…… 毒发?这个词听在炎墨翊耳里,分外耳熟。 “霓裳?”炎墨翊不再摇晃她,深邃的眼睛却盯着她久久不再移开,像是要看穿什么似地盯着她的容颜,寻找某种相似之处。 “夏灵雪……”像是疑问句,又像是肯定句。炎墨翊眼底深深的疑惑,终于渐渐变得清晰…… 夏灵雪和霓裳是同一人 “夏灵雪……”像是疑问句,又像是肯定句。炎墨翊眼底深深的疑惑,终于渐渐变得清晰…… 依旧在朦胧中的夏灵雪却没有睁开眼睛,自然也不知道炎墨翊此时的想法,她只想着一定要忍住,一定要让疼痛快点过去。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炎墨翊并不急着逼问她,心中有的那股怀疑,他一定会找机会去证实,但不是现在。 情不自禁地伸过手,温柔地替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连炎墨翊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总是在这个女子面前透露出难以出现的温柔。 夏灵雪的小脸依旧皱成一团,没有解药,真的一次比一次疼得利害。 “霓裳?”炎墨翊出声喊她,在没有确定事情之前,他不会妄作定论。看着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炎墨翊终于决定先将她抱到床上休息。 想起上一次在山洞中,夏灵雪疼痛的模样,炎墨翊的心有着一丝抽痛,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缓缓叹道:“你到底是霓裳,还是夏灵雪呢?” 夏灵雪绞痛的模样更痛苦了一些,炎墨翊终于等不下去,这样,能熬过去吗? “太医!”炎墨翊冲着门口吼了一声,站在远处守夜的小太监立马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王,这是……” “快去叫太医!滚!”太监的迟钝,让炎墨翊心中的怒火又增加了几分。他只想让太医快点来,结束她的疼痛,至于自己是不是失态,已经不管了。 小太监一点也不敢怠慢,连忙冲了出去。他的心里也颤颤巍巍的,好久没有见到王发这么大的火了! 炎墨翊想要重新回到床边,却发现一道黑影同时从窗中越出,而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炎墨翊神色一凛,能在他眼皮底下,用这么快的速度将人带走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行动永远和思想同步,炎墨翊心中如此分析的时候,身形也一闪,迅速跟着黑影的方向从窗中越出。绝对不能,让人带走她! 风敛感觉到身后越来越强的气场,知道炎墨翊在一点一点追上自己。两人本身功夫就在伯仲之间,现在自己扛了一个人,加上白天又被下了药,跑起来,渐渐显得力不从心了。 看了一眼肩膀上虚弱的人,风敛脚下还在不断加速,手上也没有闲着,连忙取出怀中的药物,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 “出了宫,他就不会贸然追来了。”风敛轻轻拍着她的脸庞,像是在和她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 他知道炎墨翊有自己的原则,宫里是他的地盘,宫外可不是。以他的个性,是完全不会贸然追出宫为自己找危险的! *** “你把我带了出来?”幽暗的树林里,夏灵雪和风敛相对而坐。 因为已经服用了风敛的解药,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只是体力,还是没有恢复。 风敛没有回答,只是在暗中点点头,继而借着月光,在四周开始捡起了柴火,看来是想生火。 夏灵雪一直打量着沉默的风敛,陪着着他的沉默,突然冷冷一笑:“你是把我弄进宫的吧?为何现在还要把我弄出来?” “我说不是,你信吗?”风敛没有一贯的戏谑,只是默默地掏出火折子,淡漠地说道。 “不信。”夏灵雪想也没想地就回答,同时拉紧了自己的衣服,抵御树林中的寒气,“你是故意把我送进宫,借着毒发让他揭穿我的身份的吧?让我也无处可去?” 夏灵雪知道刚刚自己毒发,想必是让炎墨翊窥探出了什么。炎墨翊本来就对人心存芥蒂,经过这件事以后,可能也会将她扫地出门。 离开炎墨翊,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此时为何高兴不起来呢?风敛明明是想让自己获取炎墨翊的信任,为何又要惹出功亏一篑的危险呢? 黑暗中,一簇小小的火苗从风敛手中燃起,引燃了刚刚捡来的树枝。 昏暗的火光衬得风敛的脸有着淡淡的悲伤,他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你猜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如果我把你送进宫,为何由我把你救出来?” “你……”夏灵雪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凭着直觉,应该是自己错怪了风敛。 只是今晚的风敛有点怪怪的,让夏灵雪觉得周边的寒气又重了一分。 “算了,我们走吧,总不能留在树林里过夜。”良久,夏灵雪首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这种僵局。在树林里,即使有火堆,还是觉得冷。 “不,暂时还不能走。”风敛闷闷地回答一句,却在夏灵雪想要问出原因之前,首先抬头,换上习惯性的痞痞的笑容,“难道,你不想解毒吗?” 经过今天的事情,风敛决定,放在她身上的毒,必须解!他不能,让任何人,以她的毒作为对她的威胁! “解毒?!”夏灵雪的眸子明显一亮,马上冲过来蹲在风敛旁边,刚刚冰冷的脸色也换成了一副讨好的模样,“你真的答应给我解毒了?” 他不是想利用她的吗?改主意了?“恩。”风敛点点头,看着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等到露气充足一点的时候,就能帮你解毒了,这是必须的外在条件。只是,我帮你解了毒,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风敛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心底却泛着淡淡的痛:能不能以后,让她不要再进宫了!他今天冲破迷药来宫里救她,就是因为怕她被炎墨翊……宫里,对她来说,真的很“危险”。 但是夏灵雪一听有条件,马上就不乐意了,不禁皱了眉头嘟哝着:“其实没关系,大不了忍两天,等我找到鬼医……” 她想起来,她拜托了秋姨找鬼医的。 “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听到这里,风敛突然开心地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脸做坏事得逞似地快意。 【今日更新至少四万,希望大家尽兴啦!地瓜大爆发,求个红包啦~(*^__^*) 】 夏灵雪和霓裳是同一人2 她想起来,她拜托了秋姨找鬼医的。 “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听到这里,风敛突然开心地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脸做坏事得逞似地快意。 “什么?”夏灵雪愣了愣,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是鬼医。”风敛的脸上笑得更欢,一下子肯定了夏灵雪心中那不好的预感。 他就是鬼医,那能帮他解毒的,也就只有他了?!绕了个大圈子,居然又回到了原点,这让夏灵雪有几分懊恼。 “好吧,你说,什么条件?”夏灵雪闷闷地坐下来,瞪了一眼风敛。 “以后乖点就好。”顿了顿,风敛突然改了口,暧昧地说道,手也拍了拍夏灵雪的脸颊,却在她露出不悦之前首先识相地离开。 “什么?!”这句话,让夏灵雪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像,她就是他的——宠物?! “风敛!你还真能让我失望!”在风敛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两人。 同时,一个红衣女子飞身而来,稳稳地落到了夏灵雪的对面,冷冷地直视着风敛。 “你还真是能追啊!”风敛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他好不容易才冲破了她对自己下的药,没想到她还是追来了。 夏灵雪悄悄地打量着这两个人:风敛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痞子的韵味更浓;反观那个女子,清冷中带着一丝愤怒,让本来就美艳的容貌增添了一丝冷艳。 她是谁?他们,到底是谁?这是夏灵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打乱我的计划?”半响以后,女子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然后冷冷问道。 风敛也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在火堆旁边坐下,任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为什么不说……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风敛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已经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你的计划?”女子嘲讽一笑,然后睥睨地看了一眼夏灵雪,“她?也配算在计划中?” “她配不配,容不得你来说。”风敛微微抬头,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意,只是换上了毋庸置疑的语气,随即又补充上一句,“我只是忘了和你说,她毒发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听到这里,女子脸上的傲气立马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几分慌乱。 “那……” “不错,炎墨翊也不是笨蛋,他会知道什么,你能猜到吧?”风敛继续追问下去,直到把那个女子堵得哑口无言。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女子又睥睨了一眼夏灵雪的方向,开始为自己的主张懊悔。 “不用你们安排我,我自己处理。”感觉到女子不善的目光,像是看着杂物一般自己,眼里充满了厌烦,夏灵雪终于忍不住开口,“帮我解毒,我自己回去。” 反正对他们来说,她算是暴露了身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不如解了毒,让他们直接“扔掉”她算了。 “你……”女子危险地眯起眼,眼底开始涌现杀机。 “你如果要走,毒,就暂时不帮你解。”风敛接了她的话,调笑的语气耍着无赖,他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扣住那个女子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可以放她走,但是他需要留下一个以后找她的理由! 潇洒地丢给她一个小药瓶,风敛闲闲地解释:“这些,每日一粒,能撑一段时间。解毒,我到时自会来找你。” “随便你。”夏灵雪握住药瓶就转身,这个男人的想法总是难以捉摸,索性不用去理会。 树林里,很快只剩下风敛和那个女子。 “也许,我们该好好谈一谈。”风敛首先开口,“我们的计划,总是出现分叉。” “是该好好统一一下。”女子冷笑一声,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 好不容易走出树林,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 夏灵雪估计着,这个时辰,应该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怪不得见不到一点灯火。 逸仙阁在城西,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的距离,但是夏灵雪明显已经走得倦了。想起自己在夏家别院的那个小房子,不如今晚就回那里。 小茹也让她差遣回来好几天了,正好回去能看看小茹,另外这次借口出宫祭拜母亲的,总也要回夏家做做样子。 “叩叩叩”夏灵雪叩响了小房子的门,有小茹在这里打理,这里虽破旧,倒也仍旧干净整洁。 “谁啊?”半响后,里面出现小茹的声音,却隔着门,没有开。 “小茹,是我。”夏灵雪轻叹了口气,听到小茹的声音,就像见到了亲人,心中有了安定的感觉。 “小姐?!”小茹朦胧的睡眼立即睁大,也换上一脸的兴奋,立马拉开门,“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一言难尽。”夏灵雪歉意一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哪是现在就能随随便便和小茹就能解释清楚的? “小姐你快进来,外面太冷了。”小茹也没有继续追问,先是体贴地拉着她进屋,然后张罗着要弄热茶给她喝,“小姐,幸好你现在回来,我看这天要下雨,要不就要被淋湿了。” 夏灵雪淡笑着坐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不禁一皱。 “小茹,不要忙了,还是先把我的易容的东西拿过来吧。”自己在夏家,就应该换上丑女的面貌。此外,夏灵雪担心的是:炎墨翊如果开始怀疑她了,会不会来找她?那么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应付呢? “小姐,不先睡一觉吗?”小茹走近,拿着易容工具,眼里有着一丝担忧。 “不了。我想,他也快来了。”夏灵雪淡淡地回答,让小茹心中的疑惑更甚。 夏灵雪和霓裳是同一人 3 “小姐,不先睡一觉吗?”小茹走近,拿着易容工具,眼里有着一丝担忧。 “不了。我想,他也快来了。”夏灵雪淡淡地回答,让小茹心中的疑惑更甚。 今夜注定是无眠夜,以炎墨翊的个性,有什么事,他不会拖到第二天。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闷雷,把这一夜,衬托得更加不平静。夏灵雪也不拖怠,马上拿着易容工具在自己的脸上涂抹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把东西都收好,夏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推开夏灵雪小屋的门,却在看到夏灵雪本人的时候,彻底愣了。 王突然派人来要夏灵雪,说夏灵雪出宫祭拜家母,他怎么不知道?所以他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没想到她果然在!夏渊顿时觉得这张老脸有点挂不住,她回家都不让人知道,还把不把他这个爹放眼里了? “爹这么晚还来,有什么事吗?”相对于夏渊的吃惊,夏灵雪就显得从容多了,看了一眼那张虚伪的老脸,淡淡地问道。 “咳咳……”夏渊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有威严,“是宫里来人了,要接你回去!” “宫里?”小茹在一旁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小姐刚回来,怎么宫里就来人要把她接回去呢?但是她一个奴婢的身份,又碍于夏渊在场,所以不好当场问出口。 “好,我这就去准备,这么晚了,爹还是早点睡下吧。”听到这样的消息,夏灵雪的心中不免凉了凉,炎墨翊这么急着找她,想必是……但是她不能在夏渊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依旧淡淡地说话。 “你……下次回来,记得早点说!”无话可说,夏渊只得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他心里闷闷的,虽说这个女人不讨他喜欢,但是现在嫁给了王,他好歹也和王族沾了边,怎么能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连自己的女儿,怎么都能如此不尊重他? 夏灵雪没有应他,冷笑着目送他的背影。早点回来?若不是这次出了这样的纰漏,她根本就不会回来! “小姐?”看到夏灵雪也要往外走,小茹明显表现得不舍,“小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将我留在宫外,这次,请小姐带我进宫吧?” “不。”夏灵雪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在宫外,替我好好打理这里。” 宫里的事情,她控制不来,越是她的好朋友,她越不舍得让她进宫。说完话,夏灵雪仰起头,也跟着走出了屋子。 ***** 到达王宫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小雨,但是看这天色,雨势还有增大的趋势。天依旧黑蒙蒙的一片,但是王宫,却依旧灯火通明。 炎墨翊靠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一股阴沉在蔓延。这个晚上,他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 “臣妾参见王!”夏灵雪走进去,看到的便是他这副模样。 虽然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地在打鼓,但还是礼貌性地上前行礼。 “回去祭拜你母亲了?”听到她的声音,炎墨翊把目光移向她,一派的慵懒,不待她回答,又继续问道,“一夜未睡,累坏了吧?” 夏灵雪刚想开口回答,突然意识到他这是试探的话,立马也改了说辞。 “臣妾并非一夜未睡,王派人来找臣妾的时候,臣妾还在安睡。”隐隐地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实话实说。承认自己一夜未睡,不就更让他怀疑自己是霓裳了吗? “哦,是这样。”炎墨翊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心中暗暗夸奖,她的确是聪明!但是,他也不打算今天就这么放过她!“既然如此,现在就坐下陪本王聊聊天吧?” 夏灵雪不便拒绝,只能在他对面坐下。她已经隐隐有些困意,今天是真的累坏了!可是暗中打量炎墨翊,他却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不公平,同样是一夜未眠,为何他的精神这么好! “我送你的玉佩,保存的还好吧?”出其不意的,炎墨翊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还……”刚想回答还好,马上意识到差点又中了炎墨翊的圈套,暗中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臣妾并不记得,王送玉佩给臣妾啊。” 炎墨翊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扬着慵懒地笑意靠近她。从她的神情,语言,身形,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她和霓裳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不承认呢?他是越来越想逗逗她了! “那是本王记错了。你和霓裳,认识。恩?” 夏灵雪刚想松一口气,下一个敏感的问题立马又抛了上来。 “只是认识,并未深交。” 确实并未深交!和自己怎么深交? 炎墨翊眼底的笑意更甚,表面上却还是严肃的样子:“本王早先怀疑,霓裳是梁王的人,爱妃怎么看?” 其实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剔除了对她所有的怀疑。如果她是梁王的人,以夏灵雪的身份住在宫里的时候,该下手的早就应该下手了! “这个……”夏灵雪有点头皮发麻,怎么总感觉他在耍她,还是自己没睡好乱想了?看着炎墨翊严肃的脸庞,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五一十陪他说话,“这是王的国事吧?臣妾一介女流,怎可妄自非议?” 这种感觉,就像炎墨翊进一步,夏灵雪退一步,一进一退,一攻一守。 “还记得本王说过,爱妃脸上的,能治。”炎墨翊又换了一种攻势,一边说话,手指也一边轻触她有红色印记的脸庞。 指腹在她的脸颊之间游移,心中的肯定更甚,红色印记处粗糙的皮肤,和其他地方光滑的触感迥然相异。她隐藏得,真好! “臣妾说过了,不用治。”夏灵雪顿了顿,想要移开脸,避开他手指的触碰。他却更先一步扣住她的头,让她不能移动。 夏灵雪和霓裳是同一人 4 “臣妾说过了,不用治。”夏灵雪顿了顿,想要移开脸,避开他手指的触碰。他却更先一步扣住她的头,让她不能移开。 夏灵雪一急,想要打断他对她脸的“兴趣”,又继续说道:“臣妾这个脸,治起来也麻烦,何必劳烦太医,反正都习惯了!” “不麻烦。”炎墨翊突然邪魅一笑,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本王保证,恢复你的容貌,只要须臾之间。” “去哪里?”感觉自己被炎墨翊拖着往外走,夏灵雪不禁慌了,他想干什么? “你说呢?”炎墨翊反问一句,把夏灵雪堵得哑口无言,然后便拉着她一起冲入了雨中。 这个时候,雨势已经变大,磅礴的大雨一下子就将两人都淋得湿透。而炎墨翊却拉着她在雨中稳稳地站立,不让她有任何避雨的机会。 “王,这到底是要干嘛啊?”夏灵雪缩着肩膀,她身上穿的衣服,被雨一淋,冰冷冰冷的贴在身上。这个炎墨翊把她拉到雨中,故意了整她吧? “呵呵,我该叫你夏灵雪,还是该叫你霓裳呢?”炎墨翊的唇边洋溢着笑意,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脸,轻轻一抹,便抹去了那红色的颜料。 炎墨翊又将手上抹下的那抹红色在夏灵雪的面前晃了晃,无声地逗弄着她,好像在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完了完了完了!夏灵雪心中无数次的哀叹!她自己引以为傲的仪容,她在这个时代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这么……穿帮了?! “那个……我……其实……”夏灵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什么来,现在她心中的慌乱已经远远地胜过了身体上的寒意。 “何必在本王面前如此伪装呢?”良久,炎墨翊突然叹了一声,看着夏灵雪,眼中闪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今天如果不是本王揭穿你,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本王一辈子。” “是。”夏灵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她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他? “你!”炎墨翊不禁动怒,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一旁的太监看着站在雨里的两人,一点都没有进来的意思,都慌了手脚,马上打着伞冲了过来:“王和夏妃娘娘还是先进去吧。” 太监冲到两人面前的时候,夏灵雪脸上的颜料已经全部褪去,太监看到完全换了一副面容的夏灵雪,一下子愣在那里。 “看清楚了,这就是夏妃娘娘真正的面貌!”炎墨翊冲着那个小太监吼了一声。他知道宫中消息的传播速度,夏灵雪想要装,他就偏偏让她装不下去。 吼完以后,炎墨翊很自然地转过头,再次瞪着夏灵雪:“毒发的时候,那个黑影把你救出了王宫,你应该就料到本王会猜到你的身份。恩?” “是。”夏灵雪抬头,灿然一笑。她知道炎墨翊也不是笨蛋,一定能猜到些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为何会这么快!借着今晚变天,炎墨翊就用雨水,冲去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的这一笑,用她本来的面貌,真的好美!连炎墨翊都不禁一愣,这是融合了夏灵雪的淡雅和霓裳的娇媚的笑,让她看起来又像一个新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炎墨翊明显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知道她会回来,他的心里是雀跃的,一种无法言表的喜悦。 为什么要回来?夏灵雪被问得茫然了。这是她也不知道的原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明明可以不回夏家的,可是她就是回来了!潜意识里,就是想回到王宫了! “你……放不下本王,是吗?”内心挣扎了良久,炎墨翊终于问出了口。 他们之间的暧昧,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他觉得奇特的女人,是不是也对他有一样的感觉? “什么放不下你!”夏灵雪一急,矢口否认,情不自禁地将炎墨翊往旁边一推,自己转身向可以避雨的回廊走去。 “不是?那你为何逃得这么快?”炎墨翊可没打算放过她,一把拽过她的手臂,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无论是夏灵雪,还是霓裳,都是本王眼中的巾帼女子,怎么,连说真话的勇气也没有?” 真话?夏灵雪心中愕然了,若不是此刻站在雨中“降温”,恐怕她的脸已经可以烧起来了。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乱跳。难道真的像他说的:她是真的放不下他?她喜欢上了他?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谁派来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本王,为什么要留下来?” 这一刻,炎墨翊倒反而像个孩童,不顾自己的失态,拼命想要知道自己在乎的事情。 “我……” “夏灵雪,你喜欢本王的是不是?” “胡说!你第一次这么对我,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那次你化妆那么丑,本王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那你还把我丢在冷宫?” “那是我丢的吗?”明明是她自己安排的! “是你逼我把自己弄进去的!” 周围撑伞的太监们已经华丽丽的石化,王和王妃的对话,实在是…… 而现场的两人,都没有发现自己都已经处于完全失态状态。就像两个幼稚的孩童,争着某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原来这两个天才人员,犯起糊涂来,智商都退化到一样的。 “那你还怀疑我是梁王的人!” “那个时候你是霓裳,你怎么不说你还骗了我?”实践证明,弱质情况下,炎墨翊连本王这个自称也不要了。 “骗你又怎样,骗你不照常去郊外找你的吗?”那时就是怕风敛会对他不利,才想早点见到他的。 “郊外遇刺的时候,我也救了你啊!那天毒发不还照顾你了吗?” “干嘛照顾我啊?你也喜欢我啊?”再冷静的人,说出“也”的时候,没有在意自己也承认了一件事情。 “是又怎么样!” ……………… 一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石化。一场早已偏离主题的争吵,没想到吵出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吵架还是告白? “干嘛照顾我啊?你也喜欢我啊?”再冷静的人,说出“也”的时候,没有在意自己也承认了一件事情。 “是又怎么样!” ……………… 一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石化。一场早已偏离主题的争吵,没想到吵出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撑着伞的太监手臂微微有些抖动,想笑又不敢笑出来。适才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吵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的,没想到这个和告白无异啊! “看……看我干嘛?你不冷啊!”两人都是愣愣地盯着对方,最后还是阵阵寒风首先吹醒了夏灵雪,首先拉回了她的神志。 炎墨翊也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就往屋里走。 “我……我回去换衣服。”走到屋里,发现没有外面巨大的雨声夹杂在两人中间,这样的沉默更尴尬。夏灵雪看了看炎墨翊,又看了看自己一身湿的衣服,突然开口说完这句,然后转身就跑出房门。 “哦哦。”炎墨翊在原地愣愣地应了两声,看着夏灵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优雅的嘴角慢慢向上扬起,扬起…… “王,奴才准备了一盆热水,王先沐浴更衣吧?”太监的声音此时很不合时宜地传来,让炎墨翊的笑容倏地一收,又恢复了平日里一贯淡漠的模样。然后迈着长腿,带着一身的好心情离开。 留下的奴才们都面面相觑,刚才的王,笑了? 刚才王和王妃之间……表白了?! **** 夏灵雪一路冲回冷宫,路上的宫女看到她的容貌都是一愣,然后凭着服装向她请安,她都来不及看,就一下子冲了过去。 “娘娘……”宫女呆呆地看着夏灵雪狂奔而去的背影,这么大的雨,难道就不需要一把雨伞吗? 一路狂奔冲入冷宫,然后“乒”地一声关上门,夏灵雪这才安静下来,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完了完了!刚刚她都说什么了?她自认为自己是那种很容易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怎么刚刚就失控了呢?还……居然还说出自己喜欢炎墨翊?!她真的是疯了! 但是转念又一想,刚刚炎墨翊好像也说喜欢她。她没听错吧?这个怎么可能?还是他也被气疯了?! “娘娘……”宫女们一大早起床,便看到夏灵雪飞奔回来,然后将自己锁在了屋里。 毕竟都是正规训练过的宫女,想得也比较周到,马上张罗着烧水让夏灵雪洗个热水澡,剩下的也忙着去煮姜汤,眼下冬季未过,天气还是十分寒冷的,不能让娘娘着凉了啊! “娘娘,您开开门吧?出来洗个澡吧?”宫女拍了拍门,轻轻地冲着里面喊道。 “来……来了。”夏灵雪的魂还在适才那个场景没有回来,发现自己说话依旧是结巴的状态。宫女们的好心自己自然不忍拒绝,但是一开门,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娘娘,请用姜汤。”另外一个宫女立马端过来一碗姜汤,然后安慰道,“娘娘只管喝了这碗姜汤,然后在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定不会着凉的。” 夏灵雪笑笑,然后将姜汤一饮而尽,再将碗还给她,跟着另外一个宫女的后面进了另一个房间沐浴。她的心里还在打着小鼓:她和炎墨翊的那幕,不会被传开吧?要是大家都知道了,自己这张脸还往哪里放啊? 但是夏灵雪泡在浴桶里没多久以后,她就听到了某种“不寻常”的声音。 这个时代屋子的隔音效果自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相比,夏灵雪能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议论。 “真的啊?要是我当时也在场就好了。”宫女甲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啊!我还是亲耳听到王和娘娘,吵着吵着,然后……”后面的话,那个宫女故意压低了声音,夏灵雪没有听得真切。 但是对她这种当事人来说,不用听得真切,她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当时的一切! 瞬间有一种快沉入浴桶,再也不想浮起来的感觉!这个人,丢大了…… “娘娘,您沐浴完了吗?让奴婢让伺候您起身吧?”一会儿,窗外又恢复了安静,那群宫女中的几个走了进来。 只是她们说话,除了刚刚那种对主子的客气,而且还增加了一份对她的讨好。 “好了。”夏灵雪看到宫女脸上暧昧的笑,脸倏地一红,“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现在她可是一个人也不想见啊! “王驾到!”刚招呼那个宫女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这样一声通传。夏灵雪心中一紧,这……到底是起?还是不起? “夏……你们的娘娘呢?”刚想对她直呼其名,却没在屋子里看到她的身影,炎墨翊顿了顿,收回了话,改了口。 “娘娘还在沐浴,奴婢马上去叫娘娘出来。”宫女向着炎墨翊恭敬地扶了扶身,然后就要进去去叫夏灵雪。 “等等吧。”说出这话的时候,炎墨翊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腼腆。 他也是刚换完衣服,想到夏灵雪也淋湿了,就想来看看。其实真的见到夏灵雪,他也还没想好要和她说些什么? 宫女呆愣地看着炎墨翊的表情,王什么时候,也这么温柔了?以前去哪个娘娘那里,何曾有现在的这种迁就? 炎墨翊自己在桌边坐下,突然瞥见了桌上放的那个姜汤的碗,不禁眉头一皱:“这个是怎么回事?” “回王的话,适才奴婢怕娘娘受寒,所以为娘娘准备了姜汤。”宫女恭敬地回答。 “姜汤?”炎墨翊愣愣地重复了一句,对哦,他怎么就没想到,把她拉出去淋雨,容易受寒呢?“那……那就先去叫个太医过来。” 炎墨翊显然已经把她当成是受寒着来对待了。 不用!谁要太医了!夏灵雪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然后站起身想要自己从浴桶中起来,却发现今天的浴桶特别高,一个人,好像……爬不出来! 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不用!谁要太医了!夏灵雪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然后站起身想要自己从浴桶中起来,却发现今天的浴桶特别高,一个人,好像……爬不出来! 夏灵雪还在浴桶中纠结的时候,太医已经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王急诏微臣,不知所谓何事?”太医还是第一次来冷宫看病,一踏进破旧的冷宫,看到炎墨翊稳稳地坐在中央,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于是疑惑地问道。 “一会儿帮夏妃把把脉,调点治理风寒的药。”炎墨翊淡淡地交代,脸色感觉很不自然。他还是第一次招呼太医来帮别人看病。 “是是是。”太医连忙点头,心中也暗暗纳闷。王和夏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墨翊轻咳了几声,掩饰了几分尴尬,然后向内室走去。宫女们也不敢跟着,于是和太医都留在外面守着。 一进屋内,隔着巨大的屏风,对面就是正在沐浴的夏灵雪。 炎墨翊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发现进来以后,要面对夏灵雪,反而更尴尬。他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扭扭捏捏了? “你进来干什么?”本来还在浴桶中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夏灵雪,在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并且透过屏风,依稀可以看见那个人就是炎墨翊。于是她佯装镇定,淡淡地对着外面说道。 因为有了夏灵雪的淡定,炎墨翊显然也变得自然多了:“你洗完了没?洗完就开点起来,太医还在外面,看看你有没有得风寒?” “我没有……阿嚏!”刚想否认,鼻子却很不配合地打了一个喷嚏。 夏灵雪只能闭嘴,心中暗骂,但是这也不能怪她!水都快凉了,她一个人又不能出去,现在炎墨翊又在屋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快起来吧!”听到她打喷嚏还逞强的声音,炎墨翊的眉头没来由地皱了皱,“难道要本王过去抱你吗?” “什么……?!”夏灵雪觉得瞬间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一下子将他印上了一个“流氓”的戳,“你出去,我只是……你让宫女进来帮我!” 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和她拍着水花的愤怒,炎墨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他的智商,不难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住了自己哈哈大笑的渴望,退了出去。 他内心也提醒自己,不能留下! 两人只隔了一个屏风的距离,屏风里面,还是不着寸缕的她,他又是一个正常人…… 宫女很快冲了进来,贴心地服侍夏灵雪穿衣服。 “娘娘,你现在真漂亮!”一个宫女在为夏灵雪梳头的时候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原来夏妃娘娘脸上有一块巨大的红色印记,怎么看都觉得狰狞,所以她们甚至都不敢和她多说话!现在夏妃娘娘如此美丽,给人的感觉一下子亲近了很多。 “别多嘴!”一旁的宫女用手肘顶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随便拍马屁! 主子只是换了一个容貌,还没有真正了解主子的性情,是不敢随意多说话的。 “好了好了。”夏灵雪冲着额她们微微笑笑,她们的小动作自然都落在夏灵雪的眼里,“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的。” 夏灵雪也不排斥她们,反倒觉得如果这群丫鬟能够叽叽喳喳一些,生活倒也会多彩很多! 太医为夏灵雪把了脉,然后又看了看她的气色,确定她根本就没有得风寒。刚想转头向炎墨翊汇报,却发现后者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盯着他,太医只得吞吞吐吐地开了一副宁神茶交差。 夏灵雪忍不住“扑哧”一笑,突然觉得,这个炎墨翊也有可爱的一面。 “那个……”太医走后,炎墨翊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夏灵雪交代,“那个,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的吗?” 适才两人都是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说出那种话的,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切。 “没有。”夏灵雪淡淡地回了一句,自己做的丑事,忘记都来不及了!为何要重新上演一次? “哈哈……”炎墨翊爽朗一笑,“看来你是恢复正常了!很好……” 炎墨翊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向她靠近,暧昧地欺上她:“看来爱妃以后的日子,应该很有趣。” 说完,也不打扰她继续休息,炎墨翊潇洒地退了出去。 知道了她两种身份,自然也见识了她两种截然不同的睿智!现在她又以淡漠的态度对他,那么,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她“斗一斗”了。 ************************************* 一间幽暗的房间中,一个面色娇媚的少妇点起了面前的烛火,照出了她那略显苍白的容颜。 “这里,我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太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衣女子,再也伪装不了那温和的脾气,闷闷地抱怨着,“居然拐着方子让我来守灵,想得美!” 她知道炎墨翊总有一天会把她拉下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用这么绝的方式,让天下人看着,堂堂正正地将她送来守灵。既然炎墨翊不义,就别怪她无情!她一定要靠自己的手段,重新爬上权利的高峰! “姐姐,我不一直在想办法嘛!”红衣女子在对面一屁股坐下,盯着太后略显憔悴的脸庞,“倒是姐姐在这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里可不比王宫,气坏了身子,以后就是回了宫,也不一定调养得过来。” 太后听着红衣女子阴阳怪气的话,有点嫉妒地看着她依旧年轻的容颜,然后嘟哝了一句:“花影,你是不是和那个鬼医待的时间久了,怎么说话也学着这么阴阳怪气的?” “哼!”红衣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又是唱得哪一出 太后听着红衣女子阴阳怪气的话,有点嫉妒地看着她依旧年轻的容颜,然后嘟哝了一句:“花影,你是不是和那个鬼医待的时间久了,怎么说话也学着这么阴阳怪气的?” “哼!”红衣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不是棋子,我不管!倒是让我早日回宫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太后自己也是风流之人,自己妹妹的私事,她当然也不感兴趣。 “唉……”听到这句话,红衣女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执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玩弄着,淡淡地抱怨,“你又不是不了解炎墨翊?他的信任,是那么容易就到手的吗?” 太后点了点头!这个有道理!炎墨翊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确定的事。 “那上次安插在他旁边的人,怎么样了?”太后换了一个方式,继续问这次计划。 “她!”想到夏灵雪,红衣女子不禁跺了一脚,脸上尽显气愤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这个夏灵雪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能让风敛也渐渐不听她的话。 “她没用了吗?”对于只对权利和地位感兴趣的太后,这种细节性东西是可听可不听的。她只当夏灵雪是一颗暴露的棋子,没用了,就不要再使用,换颗棋子就好了。 花影点点头,也没有想要仔细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风敛和夏灵雪之间没什么,但是想到风敛的眼里,夏灵雪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她就心烦!她也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那就换个人吧。”太后淡淡地接下去说道,拿起桌上的凉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抬眼,对着花影交代,“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记得炎墨翊时常宠幸一个侍妾,叫秋情,不如,这次就换她吧。” 她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为了让整个计划的顺利实施,在炎墨翊身边安插一个人是十分必要的。而太后又回忆到:花影以前也时常向她请安,是个溜须拍马之人,只是以前并不理会她,所以也没多大的交集。像这种女人,控制起来,也比较容易。 “可是……”花影却犹豫了一下,“就是她又缠上了炎墨翊,她始终只是个侍妾的身份,只怕,带不回来我们想要的信息。” “那有什么?”太后掏出小手帕擦了擦嘴,然后以相当优雅地动作往后仰了仰,继续计划道,“给她一个孩子,不就行了吗?” 天下人都知道炎墨翊膝下无子,只要那个侍妾怀了孕,到时候母以子贵,还怕当不上妃子?还怕不能得到情报? “可是……” “花影!你什么时候办事怎么婆婆妈妈的了?”听到花影又要犹豫着说可是,太后是真的来火了!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懦弱的妹妹? “不是。我只是担心,怎么让她怀孕。” “风敛是鬼医,假怀孕的药,不难调吧?”太后冷冷地说到。反正只要让她假装怀孕,得到情报,让她在十个月之内回宫,事情就不会被揭穿!至于以后那个侍妾怎么处置,就与她无关了!反正欺君之罪,是那个侍妾自己扛的! “他最近……不太听话。”花影最终还是决定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没想到话一出口,自己就先委屈得想要掉眼泪,都是那个夏灵雪!如果她不出现,她和风敛一直那么默契,那么要好! “不听话?”太后细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如果不听话,索性杀了便是!” 鬼医虽然有名,但和大计比起来,也值得牺牲!太后虽然只是一个女人,但在权利和荣华富贵面前,还是果断选择了残忍一点! “不!”花影咬着下唇,明显苍白了一下,“姐姐,这些事,就交给我去办吧。你就不要派什么人对风敛……” “你不会真看上那小子了吧?”听到自己的妹妹难得有犹豫的时候,太后也是一脸的狐疑。 这话一问出口,只见花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太后冷哼一声,显然对妹妹的选择十分不屑:“你要是能让我回宫,我还能想办法给你个新的身份,让你当个妃子,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享用不尽,但是那个鬼医,能给你什么?” “姐姐多虑了!”听到这样的嘲讽,花影有些不悦,一下子否定了自己对风敛所有的感觉,“妹妹只是觉得风敛这个人还有可用之处,杀了可惜。我能把事情办好!” 花影说完,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这场交谈,有点不欢而散。花影摇摇头,不明白自己的难过是从何而来,姐姐说的要杀风敛的话,让她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 “这是干什么?”夏灵雪盯着一大批的工匠踏入冷宫,一下子傻了眼。 这个冷宫,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 “回娘娘的话,这都是王派来将冷宫修葺一下的。”宫女连忙上前一步解释,然后想要拉着夏灵雪往旁边走,“娘娘先回避一下吧,要不奴婢陪您去逛逛御花园,回来这里就能弄好了。” 这么多的工匠,这么高超的技艺,装修冷宫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这里不用修,住得不是很好嘛。”夏灵雪最后嘟哝了一句,却也没有继续强留,正想往前走的时候,另外一个宫女却冲到了面前。 “娘娘,王差人送来的很多赏赐,都放在外屋,娘娘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赏赐?!”夏灵雪反射性地重复了一句。无功不受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炎墨翊无缘无故送东西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戏? 给她一个孩子 “娘娘,王差人送来的很多赏赐,都放在外屋,娘娘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赏赐?!”夏灵雪反射性地重复了一句。无功不受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炎墨翊无缘无故送东西来,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戏? 虽说心里还是有这样的疑惑,但最后夏灵雪还是跟了去看看。炎墨翊如果还想像以前那样和她对着干,她也不介意继续奉陪。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红布托着的托盘,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 夏灵雪皱了皱眉,她本身就不喜欢这种珠光宝气的东西,这种显富的东西,带着让人失了灵魂! 夏灵雪当然没有体会到炎墨翊的好意,炎墨翊是想着,自己见过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喜欢珠宝的,现在也想拿点过来,哄夏灵雪开心。 “谁送来的?”夏灵雪回头,问了身后的宫女。 从头到尾,她对那些首饰珠宝只扫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看向了别处。 “回娘娘,是奴才。”一个太监立即一脸讨好的笑容上前了两步。下人们都知道眼下正是夏妃受宠之时,如果夏妃高兴了,自己回去禀报的时候,赏赐也是少不了的! “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带回去吧。”不等那个太监的笑容延展到最大,夏灵雪就冷冷一句,让那个太监的笑容立刻僵在那里。 “咦……娘娘这是?”太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那美艳的珠宝,娘娘为何不要呢?他当了这么久的公公,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回去告诉王,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叫他以后还是不要送了吧。”夏灵雪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拿起一根朱钗打量,然后对着那个太监淡淡一笑,“再说这些东西,做工,也不过如此……” 作为设计师,她在二十一世纪当然也和珠宝打过交道,这些设计,自然还不能入她的眼。 “这个……”太监愣了愣,然后明白了,娘娘原来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东西不在贵,在有心。这些东西,我能做得更好,王如果要送我东西,还是别送这些了。”夏灵雪灿然一笑,然后将东西递给那个太监。 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这些东西,留在她这里,只能算铺张浪费,她也用不着,应该送给需要的人,解人的燃眉之急。况且,她也要告诉炎墨翊,她不是那种庸俗之人,所以,这种东西以后就不要送第二次了。 “是是是。”夏灵雪说的话,太监听懂了一半,又模糊了一半,只能听话地退下。 夏灵雪看着太监疑惑的背影,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太监不懂,炎墨翊一定懂。 ****************************************** 此时的炎墨翊,刚刚下朝。 回到书房,已经疲惫不堪,那些臣子,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让他心烦。偷觑他这个王位的人,实在是太多,他又不想一下子大开杀戒,确实很难处理。 叹了一口气,炎墨翊开始着手整理那一大堆的奏折,准备一会儿就开始批阅。这种小事,他习惯自己做,不让太监们插手。以前他是太子的时候,就看到太监整理奏折,常常因为臣子的红包而改变奏折的次序,不分轻重缓急。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在他执政期间发生的。 “王,秋情求见。”一个太监走进来,拉着细长的嗓音通报。 “让她进来吧。”炎墨翊没有抬头,手中继续整理着繁多的奏折,今天这么多事情,看来是不能去看夏灵雪了……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了一丝淡淡地落寞。 “王……”不消半响,一声娇柔的嗓音就响起,甜到了腻。 秋情手中端着一个好看的果盘,里面放着晶莹剔透的水果,她娇媚一笑,慢慢靠近炎墨翊。 “怎么了?”炎墨翊抬起头,看着来人。不明白以前自己如此喜欢柔媚的秋情,现在看她竟然是如此陌生…… “王,你都好久没有来找妾身了。”秋情委屈地垂目,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惹人怜爱,“妾身又怕打扰王处理国事,所以……也一直不敢来找王。”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情的下唇微微抿了抿。王不来找她的原因,她多少能猜到一点!自从那个夏灵雪进宫以后,王就没来找过她,这个帐应该算在谁头上?很明确! 要是以前,她一个小小侍妾的身份,是一定不敢来争取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她身后有了强大的支柱,她绝对有能力让自己重新受宠了! “那现在怎么来了?”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炎墨翊有点同情,也有点歉疚。虽然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好歹也陪了自己那么久,是所有侍妾里面最乖巧,最惹人喜欢的。 “王,妾身,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听到炎墨翊这么问,秋情反而脸一红,放下果盘,一下子就依偎到炎墨翊怀中,身子柔得将要出水。 “什么消息?”炎墨翊抚弄着她轻柔的发丝,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猛然觉得下腹一紧。 是自己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吧!炎墨翊想到怀中的这个女人是秋情而不是夏灵雪,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被她挑逗出了火,想也没想就把秋情一把推开。 “说吧。”恢复了冷冷的声音,炎墨翊不再去看被推得愣在一边的秋情。 “王……”秋情摸了摸自己被甩开的手臂,撅着红唇一派委屈,王除了“那个时候”,从来就没对自己这么粗鲁,“妾身是来送喜报的。妾身怀孕了,是王的孩子!” 难办的事情 “说吧。”恢复了冷冷的声音,炎墨翊不再去看被推得愣在一边的秋情。 “王……”秋情摸了摸自己被甩开的手臂,撅着红唇一派委屈,王除了“那个的时候”,从来就没对自己这么粗鲁,“妾身是来送喜报的。妾身怀孕了!” 秋情说完,就一脸得意地站在一边等待炎墨翊狂喜的表情! “怀孕?”炎墨翊愣了愣,然后睥睨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侍妾。他记得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碰过她了,怎么可能会突然怀孕呢? “王,太医都来看过了,臣妾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看着炎墨翊带着怀疑的目光,秋情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身后的靠山,腰杆又挺了挺,报出了太医的名号,心中也暗自庆幸着,幸好两个月之前他碰过她一次。 “两个月……”炎墨翊喃喃地重复了一声,然后点点头,却一点都没有做父亲的狂喜。他的孩子,只能由他爱的女人怀上,现在这个侍妾怀孕了,确实要伤伤他的脑筋了…… “王?”秋情看着炎墨翊呆愣的样子,自作聪明地以为那是他兴奋地忘了言语,依旧娇媚地往他身上靠过去,“妾身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迫不及待来告诉王了。妾身这几日身体一直不适,王又不来看我,想来也是这孩子想念父王。” 秋情娇滴滴地撒娇,柔媚的声音魅惑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现在身体还不适吗?”炎墨翊突然反手搂住她,温柔地冲她笑笑,然后轻俯到她耳边,暧昧地问道。 “恩……”炎墨翊只不过是轻轻地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气,怀中的女子便娇媚地喘息起来,泛红着脸庞在他怀里哼哼起来,想要索取更多…… “本王在问你,现在还有不适吗?”炎墨翊离开她的耳垂,对怀中的女人引不起任何欲望,但是看在这个女子说有他孩子的份上,忍住了一把推开她的欲望。 “还有一点点。”秋情娇媚地低下头,吐气如丝,两只青葱的小手不住往炎墨翊的怀里伸,想要勾起炎墨翊的欲望,“臣妾还是能……”能伺候王的。 秋情发挥着浑身解数,挑弄着炎墨翊,自己反正这个怀孕是假的,如果能让炎墨翊多碰她一次,真的怀孕,就更好了。 “既然还有一些不适,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炎墨翊甚至连抱她的渴望也没有,既然她身体还不适,就有了打发她的理由。 “可是……”听到这样的逐客令,秋情委屈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要掉下泪来。名义上,她好歹也坏了王的孩子啊!怎么能…… “本王会多派些人去好好照顾你的。”炎墨翊顿了顿,“还有一些赏赐,稍后也会送到你那边,你休息一会儿,慢慢领赏就好。” 炎墨翊一副公事化的语气交代完一切,然后用眼神示意秋情走人。他知道她不过是一些钱财就能满足的人,所以也知道投其所好。 “妾身谢过王了。那……如果妾身想王了,能不能来看王?”听到有赏赐,秋情那双本来委屈的眼睛里就多了很多东西,但是又有些许不甘,于是又如此加上了一句。 “随便你。”炎墨翊不再继续看她,低头继续整理自己那一大堆的奏折。他今天可是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的呢! 秋情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清楚炎墨翊的脾气,如果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引起炎墨翊的不耐了。想到了自己会拿到的那些赏赐,她的心情不禁愉悦了万分,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看来这个假怀孕,完全可以好好利用! 炎墨翊依旧默默地坐着,整理完了纷乱的奏折,就开始一本一本地仔细批阅。 但是当他看到一本奏折的时候,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金元将军上奏请求前往边塞?! 炎墨翊皱着眉,开始思量他这个行动的目的。金元将军虽然不是王朝的第一大将,却在王朝任职多年,大焱王朝的兵力,他都了如指掌。照这个情形来说,他应该是想在京城升职才对,如今却主动请求前往边塞,无异于自我贬职,恐怕居心有异…… 但是这封奏折却写得合情合理,金元将军自述心系天下,自愿守卫边疆,站在第一线。这封奏折,是批,还是不批呢? 炎墨翊犹豫了…… 猛然间,想起金元在京城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家小。如果真的要出师边塞,家属是必然不能随行的,这倒是可以利用。炎墨翊依稀想起,金元似乎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如果让他的女儿嫁给王朝之人,想必就能控制一下他的野心。 只是,王朝哪个人,来娶呢? “王,奴才刚刚……”正在炎墨翊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太监细长的声音打断了炎墨翊的思绪。 抬头正想呵斥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太监,却发现他就是自己先前派去夏灵雪那里送礼的人,炎墨翊的怒火立马消了一半。他淡淡地呼出了一口气,身体也跟着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然后随意地语调问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心里已经是焦急万分,他送的礼物,她喜欢吗?想来惭愧,自己娶了她这么久,连她喜欢什么,都不清楚,如今还得一样一样尝试。 “回王……这个……”太监的面色有点犹豫,如果王知道娘娘拒绝了,会不会把怒气发在他身上?但是知道自己逃不过,太监只能招招手,示意身后的人将原先的托盘又拿了进来。 “这个……娘娘兴许是不喜欢这些式样吧,所以叫奴才先带回来了……”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炎墨翊越来越的脸,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恐惧过。 对她的警告 “回王……这个……”太监的面色有点犹豫,如果王知道娘娘拒绝了,会不会把怒气发在他身上?但是知道自己逃不过,太监只能招招手,示意身后的人将原先的托盘又拿了进来。 “这个……娘娘兴许是不喜欢这些式样吧,所以叫奴才先带回来了……”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炎墨翊越来越的脸,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恐惧过。 炎墨翊看着那些被送回来的东西,脸色自然不好看。她不喜欢,也不用这么退回来吧?这样……他颜面何在? “娘娘怎么和你说的?”炎墨翊假装不在意地继续问道。但是他如果早先知道答案,一定会后悔自己的提问。 “娘娘说送这些都是铺张浪费,而且娘娘说这些,她也能做……”太监的智商还是有一定局限的,一被命令情景再现,就一把将所有的话都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也不顾炎墨翊从黑变青的脸色。 “好了!”用力一把将手中的奏折一拍合上,炎墨翊的怒吼打断了太监继续的陈述,后者立马低下头又恢复了静态的模样。 她不喜欢这个,那她到底喜欢什么呢?炎墨翊的心中没来由地烦躁起来,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只是她的不寻常,总是让他难以捉摸…… ******************************************* 夏灵雪一行人,此时正在逛初露春意的御花园。 冷宫正在被修葺,这种吵闹的声音是夏灵雪不喜欢的,于是出来走走,选择散散心。 “你们不用跟着我的,你们有什么需要忙的,就去忙你们的吧?”看着后面跟着的五个宫女,夏灵雪总觉得怪怪的。 以前她的身后只有小茹,两人像姐妹一样聊天相处,形影不离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现在这些宫女跟自己又不熟,加上二十四小时跟着,真是让她有点受不了,感觉就是被监视了。 “娘娘,跟着您,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啊。”一个宫女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脸灿然地微笑,她们就是应该跟在娘娘身边,了解主子需求的啊! “唉……”夏灵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和这些人无法沟通了,改天还是去找炎墨翊,让这些宫女都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再让小茹回来吧。 不再去理会身后的人,夏灵雪安心走在前面,随意地看着御花园中的百花。 虽说时间还是属于冬季,但是御花园在专人的照顾下,已经隐隐露出了春意,让夏灵雪看着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想要往前继续走一步的时候,衣角不小心被旁边的一截树枝勾住。夏灵雪用眼神止住了想要冲上来帮忙的宫女,自己弯腰下身去拿开树枝。 低头仔细看,才知道原来那是一棵海棠的树枝,上面有几多海棠花,略微寂寞地开着。 本来想拨弄开这些树枝就直接走,但是入鼻的一股熟悉的气味让夏灵雪停下了动作,反而拿起地上的海棠花放在鼻尖轻嗅。 这种气味……和自己解药的气味,很像! 以前风敛每天晚上子时都来给她送解药,她自然是无心研究解药的味道。现在风敛丢给她一瓶解药慢慢用,她自然有足够的时间和这些药打交道!这种海棠花的香味,解药里面,也确实有。 难道,解药就是海棠花做的?! 这种认知,让夏灵雪有了一丝兴奋,兴许,不用等到风敛来找她,她就能解毒了! “娘娘,怎么了?”一旁的宫女看到夏灵雪对着几朵海棠花发呆,连忙上前问道,“娘娘是喜欢这花吗?需要奴婢摘些回去吗?” “啊?”夏灵雪看着手中的海棠,刚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这可能与解药有关,不能失去研究的机会,于是笑着点点头,“恩,那么就麻烦你们了。” 娘娘真是客气。宫女在心中说了一句,手脚已经勤快地摘起花来。 ******************************************** “你给我记着,你现在是怀孕了,就要有点怀孕的样子!”一座装饰华丽的宫殿中,一个红衣女子蒙面而立,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不俗的妃子。 “我这是怀孕不是假的嘛!”秋情不悦地嘟哝一声,然后把脚从软榻上手下,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坐好,冷哼了一声。 “啪”地一声,清亮的巴掌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花影最不喜欢的,就是有女人在她面前狂傲。 秋情是不会功夫的女子,花影的武功修为又相当高,所以花影打完秋情再站定,只是须臾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秋情的脸已经红肿起来了。 “你……你为什么打我!”秋情的眼泪一下子溢满了眼眶,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蛋,愤怒地瞪着花影依旧傲然的身影。 “因为你的态度……我不喜欢。”花影依旧是淡淡的语言,冷静地对话,和她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秋情怒了一声,却终究还是无言以对,只得威胁着,“你可别忘了,是你们找我帮忙的,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筹码,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 “哈哈……”花影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无知女子的嘲讽,“刚刚不是还说过嘛?这个孩子,是假的!我能把你放上去,当然也能把你拉下来,你的命,是我的,这点认知,我希望你能有!” 花影警告完她,看着她一脸的苍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飞身离开了王宫。 她的心中庆幸着:这次这个女人,要比夏灵雪好对付很多!计划,就容易多了! 你喜欢什么? “哈哈……”花影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无知女子的嘲讽,“刚刚不是还说过嘛?这个孩子,是假的!我能把你放上去,当然也能把你拉下来,你的命,是我的,这点认知,我希望你能有!” 花影警告完她,看着她一脸的苍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飞身离开了王宫。 她的心中庆幸着:这次这个女人,要比夏灵雪好对付很多!计划,就容易多了! 秋情在原地愣了许久,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境地,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伤感。但是她毕竟不是那么安于现状的女人,她想着,只要得到炎墨翊,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秋情姑娘。”正在秋情一脸狰狞着捂着脸冥想的时候,一个太监的声音出现在了屋里,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巴结。 秋情是侍妾,在宫里没有正规的名分,自然只能称她为姑娘。但是她现在有了龙种,成为妃子是早晚的事,以后母以子贵就更飞黄腾达了!所以太监想巴结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事?”秋情连忙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却在看向太监的时候依旧语气不善地吼了一句,“快点说!” “是!”太监瑟缩了一下,秋情姑娘的脾气不太好,想要巴结好她,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奴才是奉了王的旨意,给秋情姑娘送赏赐来的。” 一听到“王”这个字,秋情马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下子就温婉起来,嗓音也便得细细的:“不知王让公公送了点什么来?真是有劳公公了。” “多谢秋情姑娘体恤,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太监趁机又谄媚了一句,然后转身拍了拍手,打了一个暗号,外面立马进来几个人,抬了几个大箱子。 秋情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但是在公公面前又不好失态,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宝物流口水。 “求情姑娘,这是上好的绸缎、这是西域进贡的玛瑙……”公公一件一件地报着,看着秋情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夏灵雪不喜欢的东西,都是秋情的最爱。 “秋情姑娘,依奴才看,过不了几天,奴才就该改口叫您娘娘了。”太监把送来的宝物都报完,又讨好地奉承她。 “呵呵……瞧你这小嘴,多会说话。”秋情也乐呵呵地捂嘴偷笑,然后对着身后的宫女交代了一句,“去,给公公赏钱。” 太监拿着钱乐呵呵地走了,秋情欣赏着这些珠宝绸缎,心中满足的同时,想到太监的话,贪念又起来了:她一定要当娘娘!她一定要有地位! 握住手中的那串珍珠,秋情想到,王已经很久没有来找她了,而且是在娶了夏家的女人以后,难道是为了那个叫夏灵雪的女人?!可是她明明听说,这个女人奇丑无比,看来应该不合王的胃口,没有竞争性! *************************************** “还是我自己来吧。”夏灵雪接过宫女手中的小布袋,自己装海棠花的花瓣。 宫女只当是她喜欢,看到花就采摘,看着她心疼,这么摘的话,御花园的美态就被破坏了。 “是,娘娘。”听到命令,宫女们立马识相地将手中的布袋交给夏灵雪,然后都有序地自行退到一边。 “你为什么不要本王给你的东西?”突然,一声男性的嗓音闯入了夏灵雪的耳膜,打破了她采花瓣的宁静画面。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了?”夏灵雪淡淡地问了一句,手却还在海棠树上忙活,一点也没有回头看炎墨翊的意思。 “本王给你的珠宝首饰不能入你的眼,这些海棠花,倒入了你的眼了?”炎墨翊瞪了她的背影半响,最后还是忍不住吃味地开口,语气中难以掩饰地泛着酸酸的味道。 夏灵雪假装听不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海棠花只是对臣妾有用,王送的那些东西,臣妾都用不着。” “你!”炎墨翊一急,她总是能这么容易就挑战他愤怒的底线。说得这么直接?用不着?!就是没用?! “好了好了。”夏灵雪紧了紧手中的布袋,估量了一下海棠花的量是够了。不仅够她做解药的实验,还够她做点海棠糕吃了。 慢慢走到炎墨翊面前,看着他那张臭脸,夏灵雪忍不住笑了:“你送的东西,有用的我都收下了啊。那块荧光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直都好好收藏着。” 夏灵雪这么一说,炎墨翊反倒觉得自己的样子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但是心也由此觉得温暖起来。 “那……你平时喜欢什么?以后我送你喜欢的东西。恩?”语气明显软化了下来,炎墨翊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宠爱和无法言表的温柔。 周围的宫女立马识相地退到旁边,远远地看着静静站立的两人,不去打扰。心中却已经是诧异万分——王以前有过这么多女人,何时见王如此耐心又温柔地对一个人了? “平时喜欢安静。”夏灵雪摆明了耍他,淡淡地抛下一句,然后越过他往前走,嘴里问道,“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批阅奏折的吗?怎么有空跑到御花园里来逛了?” “批着心烦,所以出来走走。”炎墨翊跟着她,和她并肩而走,淡淡地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知道她退回了他送的礼物,所以他就越批越心烦,最后还是忍不住来找她,想要问个究竟。 “心烦?”夏灵雪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眉心,确实微微有些皱着,看来确有心烦之事。感觉到炎墨翊同样转来的目光,夏灵雪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那就走走也好。” “你就不问我为何心烦?”炎墨翊上前一步,拦住她前进的脚步。 都吃下去 “心烦?”夏灵雪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眉心,确实微微有些皱着,看来确有心烦之事。感觉到炎墨翊同样转来的目光,夏灵雪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那就走走也好。” “你就不问我为何心烦?”炎墨翊上前一步,拦住她前进的脚步。 在夏灵雪面前,他总能找到那种平和的归属感,让他在不自觉间忘了本王的自称,忘了那沉重的权利…… “王不是都说了,是批阅奏折心烦的吗?”夏灵雪巧妙地把问题又抛向了他,然后稍稍移开了一点方向,继续往冷宫的方向走。 “再说了,臣妾一个后宫女子,怎能过问朝廷的奏折之事?” “唉……”炎墨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的聪明,有时候让他无可奈何,甚至宁愿她是那种普通女子,是永远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你要是想说,我就听。”听到身后的叹息声,虽说心里不想管,但是最后还是不忍占了上风,夏灵雪还是转过身,分享着炎墨翊那份落寞。 “呵呵……”炎墨翊狡黠一笑,大步一跨,走到夏灵雪的旁边,“有个将军掌握了王朝的兵马,却突然自请去边塞,你说,怎么办?” 炎墨翊也不对她有什么保留,直接就三言两语把事情告诉了她。他是真的佩服,也是相信她的能力的!早先没有揭穿她双重身份的时候,就认定了他如果是男子,必然是将相之才! “王是怕他有异心?”大家都是聪明人,夏灵雪也没有必要装傻,自己怎么想,也便怎么说。不用去考虑那种“后宫干政”的说法。 “恩。”炎墨翊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为难地继续说,“又找不到理由留下他,又不敢让他贸然升职,万一手握重兵,就更难办了。” “他想去边塞,就让他去吧。”在炎墨翊还陷在苦闷中的时候,夏灵雪已经开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一点也没有谈国事的凝重,“王为何不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跟着?一路上,有什么事,也能及时禀告。”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炎墨翊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夏灵雪确实和他有不一样的思路,想出的办法却相当有用。 夏灵雪笑了笑,也不为自己的办法自豪。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种情节电视里也看过,她只是想起来,情景借代了一番。 “那王心中有跟着他去的人选了吗?偌大一个天下,总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吧?”夏灵雪释然一笑,现在这个问题应该已经算是解决了吧?那她就能回去弄她的海棠做研究了。 “没有。”这种惊爆的答案从炎墨翊口中说出,却一点也没有担忧的神色。 “什么?”夏灵雪已经,转头看到他一脸的恬淡,于是心中也马上了然,“既然这样,臣妾也就放心了。” 她知道,炎墨翊有炎墨翊的方法,只是刚刚她说的,必然对他有了很大的启发。 “雪儿,有你在,真好。”在夏灵雪往前走了还不到两步的时候,一双大掌却突然从背后搂住她。炎墨翊的下巴顶着她的肩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属于她的馨香。 “王……”夏灵雪一下子乱了,这种暧昧的姿势是两人从来都没有过的,让她一下子红了脸,心跳也跟着不规律起来。 炎墨翊何时,变得如此了? “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炎墨翊似是呢喃一般地在她颈窝里模糊不清地说道,身体中的欲火也慢慢开始蔓延。他真的,好久没有碰到她了……好想念,她的味道…… 夏灵雪也不躲,只能由他这么静静地抱着,只是手在碰到怀中那个盛满花瓣的布袋时,理智也跟着回来了。她还要去想解药的办法! “好了,王,臣妾要走了,那些奏折,就是再心烦,也是要批的。”夏灵雪用了用力,离开了炎墨翊的怀抱,微笑着转身安慰了他一句。 不等炎墨翊说话,夏灵雪就一路小跑离开了他的视线。 留在原地的炎墨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一丝隐忍的欲望。 “那么,现在就放过你,回去把那些奏折批阅完!今天晚上,就来做该做的事!”炎墨翊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而此时的夏灵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炎墨翊今晚的猎物,脑子里还在思量着解药的事情。关于解药,倔强如她,说了不要炎墨翊帮忙的事情,就一定要自己解决。 ******************************************** 晚上,日落西斜之时,整个王宫就都点灯了。 冷宫经过这一天的修葺,从以前的破旧冷清,变成了如今的静雅别致。夏灵雪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样她倒是真的喜欢。 白天见到炎墨翊的时候,她还真是忘了和他说一句谢谢。夏灵雪默默地想,下次见到他,一定道谢。只是她没想到,炎墨翊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解药的研制没有多大的进展,毕竟夏灵雪也不是学医的,对中医的充其量也只是稍稍了解罢了。倒是海棠糕,做了不少,香香甜甜的,很好吃。于是夏灵雪想,如果海棠真的和解药有关,反正解药也是要吃进去的,索性多吃点海棠糕,多吃点海棠效果也一样。 “娘娘,晚上真的不用用膳了吗?”一边的宫女走近了夏灵雪,关切地问道。 宫女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夏灵雪从御花园回来以后,就很诡异地在冷宫架起了一个锅,研究了许久的海棠花,最后又拿来了一些面,做了很多海棠糕。最后索性对着宫女交代,晚膳不用上了,她不用吃了。 “恩恩。”夏灵雪点点头,“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吃不饱,就吃你 宫女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夏灵雪从御花园回来以后,就很诡异地在冷宫架起了一个锅,研究了许久的海棠花,最后又拿来了一些面,做了很多海棠糕。最后索性对着宫女交代,晚膳不用上了,她不用吃了。 “恩恩。”夏灵雪点点头,“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她向来晚上不用这些宫女服侍,所以那些宫女听到她的话以后,也马上很自然地就退下。 天又黑了一分。 宫女们就被夏灵雪赶回去休息了,整个冷宫又恢复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生活。夏灵雪看着走廊上那通明的灯火,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浪费! 于是她站起来,想要去熄灭那些不需要的灯光。 “爱妃是出来迎接我的吗?”一声调笑突然从夏灵雪身后传来,充满着戏谑的声音。 夏灵雪一回头,就看到炎墨翊一派潇洒地站在身后。炎墨翊没有穿很正式的服装,只是一身浅白色的衣服,上好的布料在风中微微扬起迷人的弧度,让他整个人越发显得俊美。 “王怎么会来?”夏灵雪仰起头,一点也没有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反而很灿然地和他打招呼。 夏灵雪记得,这个冷宫,炎墨翊应该是很少来的,更何况是晚上? “处理完朝事,饿了,想来这里用膳。”炎墨翊舒心一笑,然后很自然地拉过夏灵雪的手,很体贴地拉着她往屋里走。 “那王可是来错地方了。”夏灵雪打趣他,“臣妾这里,可没有晚膳啊。” “没有晚膳?”炎墨翊疑惑着嘟哝了一句,一踏进门,便看到桌上果然空空入也,连伺候的那些宫女都跑得不见人影。 “是我叫她们回去的。”在炎墨翊露出不悦的神情之前,夏灵雪首先开口,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了,“臣妾自己做了点海棠糕,所以就让她们不要准备晚膳了。” “自己做的?”炎墨翊又愣了一愣,她总是能给他一点震撼!妃子还亲自做东西吃? “恩。”夏灵雪点点头,然后端出来一盘海棠糕,献宝似地递上来,“要不要尝尝,可是就这么多了,你吃不饱,回去就自己再去吃点。” 炎墨翊本来很有兴趣地拿出一块糕点准备品尝的,但是听她说到“你一会儿回去”就有点不爽了!这么说,她都没打算留他过夜吗?这是一个妃子该有的思想吗? “这么点,吃不饱。”炎墨翊实话实说,嘴里却已经开始咀嚼这些糕来,说心里话,她的手艺确实不错。“吃不饱,就……” “没事。”不等夏灵雪说完,炎墨翊就打断她,一脸的坏笑,“吃不饱,就吃你。” “呵呵……”先是一愣,继而尴尬地笑笑。夏灵雪感觉有点头皮发麻,看着炎墨翊继续低头咀嚼的动作,她心中暗自觉得——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怎么不像是在开玩笑呢? “呵呵……”炎墨翊也跟着他笑,但是他的笑里面,就夹杂着一丝诡计得逞般的笑意,笑得夏灵雪心里发毛。 “王你真幽默!”感觉到这么傻笑有点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夏灵雪稍稍定了定神,却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雪儿,你说,我是幽默的人吗?恩?”此时,炎墨翊已经将那些海棠糕全部扫入腹中。很好!这么多虽然吃不饱,但是晚上“做事”的力气还是有了! 一句“雪儿”,让夏灵雪感觉到了某种威胁。怎么办呢?自己嫁给了他,就像第一次那样,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只是想起来,那种事,真的是心有余悸,真的是怕的。 “那个……王……我……”舌头开始打结,大脑高速运转,夏灵雪拼命地为自己想着脱身的办法。 “恩?”炎墨翊轻哼了一声,耳朵显然不能听到她说的话。 他稍微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她的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时间,就吻上了她的唇。 炎墨翊对她很小心,先是像蜻蜓点水一般浅尝她的甜美,却慢慢地发现这样的需要不能满足他内心深处蓬勃的欲望,终于用力吻上她,狠狠地啃咬。 “恩……”虽说自己和他“那个”过一次,但是这个吻,却依旧是初吻。夏灵雪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嘴唇上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在慢慢地啃,慢慢地咬,她受不了这种情欲的刺激,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炎墨翊却在她发声的那一刻乘虚而入,轻松地撬开她的贝齿,霸道的长舌长驱而入,吮吸她的甜美。他的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海棠香味,她的口中又是充满了令他疯狂的甜美,炎墨翊一边加深着这个吻,手也一边不满足地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王!”感觉到他的手在他背上动来动去,最后竟然停留在她的腰部,顺着腰部衣服的开口就要往里伸去,夏灵雪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一把抓住了他那双罪恶的大手,喊出了声。 “恩?”炎墨翊轻哼一声,离开她被吻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有些气息不稳地喘息着,喷薄的欲望已经不能被打断,猩红的眸子里满是对她的渴望。“王!”夏灵雪又叫了他一声,有害怕,有犹豫。 “叫翊!”炎墨翊低头,惩罚似地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他渴望她那嫣红的小嘴叫出他的名字,第一次,他允许一个女人,叫出他的名字。 “我叫了,你就放开我,好吗?”带着点商量的语气,夏灵雪被他抱在怀里,也是同样的气息不稳。 “你先叫。”炎墨翊耍赖,欺上她的耳垂,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舔吻,挑弄着。 “我……翊……”受不了他这样的挑逗,夏灵雪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细蚊。 吃不饱,就吃你 2 “我叫了,你就放开我,好吗?”带着点商量的语气,夏灵雪被他抱在怀里,也是同样的气息不稳。 “你先叫。”炎墨翊耍赖,欺上她的耳垂,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吻,挑着。 “我……翊……”受不了他这样的……,夏灵雪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细蚊。 炎墨翊却因为这一声“翊”完全陷入了巨大的潮水之中,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像内屋的大床走入。他的下腹已经涨得发疼,他再也忍不住,就想马上要了她! 夏灵雪面色一片酡红,刚刚被他吻了那么久,脑子早已是昏昏沉沉,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放在了大床上。 她都已经叫了,他不是应该就放开她的吗?! 容不得夏灵雪想更多的,炎墨翊的身体就已经靠近,温柔地压向他,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马上将她包围。 “雪儿,雪儿……”炎墨翊的口中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意乱情迷地吻也同时洒在她洁白的脖子中,然后一路向下…… “我……”感觉到身前一凉,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去,只留下了里面的亵衣。而炎墨翊邪恶的大掌,依旧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隔着衣料,紧贴着着她最柔软的部位。 夏灵雪想要阻止他,可是奈何此时却浑身都使不上力,手脚都在炎墨翊的攻势下完全发软。 “啊……”想要开口阻止,没想到一开口,自己的声音也变成了暧、昧的单音。夏灵雪一下子羞红了脸,自己怎么,也变得…… “呵呵,雪儿。”炎墨翊喉头一紧,因为她娇媚的喊声而疯狂,这种近似邀请的娇喊激起了他身体里狂野的血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地渴望,炎墨翊用力含住她红艳的双唇,细细地啃咬,另外一只手也向里衣的扣带摸索过去…… “不要……不要……”感觉到脖子后面的带子被扯开,夏灵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炎墨翊,将身体贴在他身上,不让他把亵衣撤下来。 夏灵雪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两人会发生什么,这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初次亲密的情景,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不敢再往下一步。 “怎么了?”她突然地改变,让炎墨翊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感觉到她突然的僵硬,炎墨翊不禁疑惑地抬头。 “我……我……”夏灵雪支支吾吾地,又不知从何说起,慌乱的眼神透露出了心中的恐惧。 “乖……不会痛了。”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炎墨翊放慢自己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保证,这次一定不那样。” “可是……” “没有可是了,雪儿,乖,让我好好做……”炎墨翊最后用吻堵住了夏灵雪所有的犹豫。 他的大掌包裹住了她细嫩的手掌,慢慢的揉,让她慢慢放松下来,接受他的吻。 感觉到她的身子再次放软,炎墨翊毫不犹豫地抽出那件阻挡在他们中间的亵衣,然后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让两人完全裸诚相待。 “恩……”夏灵雪被吻得晕乎乎的,感觉到那双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引起一片火。 炎墨翊明显腹部一紧,她那两颗鲜红的草莓,让他热血喷张。他一下子俯身含住其中一颗,一只手却在另一颗上按压,揉捏。 夏灵雪在他的挑逗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后想的只有:该发生的东西,是逃也逃不掉的。 身下的娇躯磨消着他的意志,但是炎墨翊承诺了不能像上次那般粗鲁,就不敢贸然进去。他温热的大掌向她的腿心,那里早已是濡湿一片。 “啊……”感觉到那种令人颤栗的刺激,夏灵雪热不住出声。 炎墨翊终于忍不住,托起她柔软的腰部,一下子送入他的灼热…… 这一夜,他要了她好多次。 这一夜,炎墨翊怎么尝,都不觉得腻。 这一夜,她的甜,让炎墨翊欲罢不能,完全丧失了该有的理智。 ******************************************** 清晨,清脆的鸟鸣在竹林中回荡,显示着一派祥和和安逸。 风敛显然是起了个大早,或者说是一夜未眠。此刻,他正细细地摆弄着篮子中的草药,小心地将一种颜色艳丽的药草放在一个小巧的瓶子里封好。 “一个对我们已经没有用的人,还需要费心吗?”花影站在他身后,双手环胸,冷冷地问道。 风敛没有回头,依旧干着手中的活,淡淡地回了她一句:“你新选的那个人,她那种假怀孕的药,我都已经给你了。现在,你的目标,应该是那个新人,而不是她。” 风敛口中的她,无疑就是夏灵雪。 花影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从背后冷冷地打量着他坚毅的背影。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辛苦地调制着那种毒的解药,心里那种烦躁感更加强烈起来。 “你还不说你是看上了她?!为什么为了一个没有用的女人做这些东西?”在他背后站了很久,直到风敛将一切都处理完,还没有转身来看她一眼的时候,花影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口。 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有片刻的诧异。自己为何要这么质问风敛呢?他喜欢夏灵雪与否,与她何干?想到这里,花影倔强地把脸偏向一边,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却不后悔问出的话。因为她有预感,这句话,自己是早晚要问的。 没想到风敛听到她这句话,却转过头来,冲着花影灿然一笑,眸子中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玩世不恭,而是一片认真地说了一句:“是的,我是喜欢上她了。” 次日早上 没想到风敛听到她这句话,却转过头来,冲着花影灿然一笑,眸子中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玩世不恭,而是一片认真地说了一句:“是的,我是喜欢上她了。” 明知道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花影却还是在听到回答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而风敛也不去管她,径自走向了竹屋中,没有再去理会她的意思。 花影站在原地,冰冷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为什么?他要为她解毒?为什么,他会看上那个和他认识时间并不长的夏灵雪? 花影只是这么站着,两条腿向灌了铅一样不能迈步离开。 她努力说服自己,风敛也不过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她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和姐姐合作,然后得到炎墨翊的信任,早日爬上权利的地位,自己也能钱权两收…… 可是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小心看到了风敛适才放在那个小巧罐子里的鲜艳药草,心中的怒气更强。想也没想,就慢慢地像药草靠近…… 风敛再次走出竹屋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他一直在屋子中调制一些珍贵药材,所以也没有出屋的习惯。 当他出来的时候,看到花影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眼里也明显透露出了一股诧异。 “怎么还不走?”风敛一边闲闲地问道,恢复了之前痞痞的模样,一边拿起那个小巧的罐子,一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着,“留在这里,我可没有好东西招待你啊。” “哼!风敛,你如果一定要那个女人,就别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花影突然这么冷冷地抛下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但是背影中难免增加了一丝落寞。 风敛无所谓地摇摇头,他决定的事情,至今还没有后悔过!于是他照常拿起那个罐子,向屋内走去…… 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颗鲜艳的药草,以后将成为他做的最后悔的事情的根源…… ******************************************** 夏灵雪睡得很沉,直到窗外不断响起的鸟鸣吵着她的好梦,她的意识才渐渐清晰起来。 想要稍微动动伸个懒腰,发现自己只要一动,无论是脚,还是腰,都是一波接着一波地酸痛,这种感觉…… 夏灵雪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惊呆了。 她的手,她的手,居然还搂在身边这个男人的腰上,而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以绝对的男性姿态,将她狠狠地搂在怀中。两个人都以全、裸的姿态互相搂着,暧昧到了极致,夏灵雪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张脸“噌”得一下马上烧红起来。 她想要趁着炎墨翊没有醒来的时候先下床离开,要不一会儿这种姿势……多尴尬啊! 但是脚不动还好,一动就酸痛得难以忍受,而且大腿一抬,又不小心碰到了……碰到了他的……那个! 虽然是隔着被子,不能看到,但是光凭着接触的感觉,夏灵雪就一下子意识到了她被子里的“腿”干了什么邪恶的事情,脸一下子更红了。 “你醒了?”在夏灵雪还在继续纠结如何在这样的暧昧钳制下全身而退的时候,炎墨翊已经醒来。他看着怀中的她灿然一笑,一脸的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然后问,“还累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他自问自己也不是贪睡之人,而且睡觉的警觉性也很好。但是和她在一起,就没来由地觉得舒服,昨晚睡觉,一夜好眠,甚至连她早上先醒来,他都没有察觉。 “不累了,你要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夏灵雪一阵尴尬,不敢直视他那温柔的双眼,只能低下头,垂目说话。但是这句话不说还好,一开口,她就后悔了!这话,好暧昧!好暧昧啊! “你这是让我的胸口再睡一会儿吗?”炎墨翊调笑着俯视着她,知道她现在还是娇羞着不敢见她,不禁觉得好笑,平时一个这么淡漠的人,居然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颌,让她清亮的眸子与他对视,然后换上了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本王昨天晚上,是很累了。” 他故意加上“本王”这个自称,然后换上一脸严肃的语调,开开心心地调笑。 “这个……那……”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累”,夏灵雪恨不得自己挖个洞钻下去好了! 她心中也在大骂自己口快什么口快!怎么能问什么累不累呢! 暧昧! 太暧昧! “那既然爱妃不累的话,本王不如再陪爱妃尽兴一回?”炎墨翊嘴上这么说的同时,也反身一搂,将夏灵雪完全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翻身一压,将她压在身下,用言语挑逗着她。 “不……不……不用了。”想到昨晚自己“那个”时候的反应,她连咬了自己舌头的反应都要走了,自己貌似真的……很尽兴! “为什么突然又不用了?”炎墨翊突然发现在这种事情在挑逗她,是有绝对优势的!没有平时的刺,没有巾帼一般的坚硬,只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女人。 所以,炎墨翊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即使不动她,这个早上也决定了要逗她到底! “我……你压在我身上很重!”猛然之间,只能想了这个理由搪塞一下。夏灵雪一边说着,一般推着他的胸膛,让他下来。 可是炎墨翊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嫌重吗?没关系,咱们换换位就好了!” 然后抱住她再次一转,两人一下子换了位。 夏灵雪一囧,连忙遮住自己的前、胸,两人这样,自己不是被他看得干干净净了吗? 看了不该看的 可是炎墨翊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嫌重吗?没关系,咱们换换位就好了!” 然后抱住她再次一转,两人一下子换了位。(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夏灵雪一囧,连忙遮住自己的前、胸,两人这样,自己不是被他看得干干净净了吗? “呵呵呵……”低沉而具有魅惑力的笑意从炎墨翊的喉头溢出,他忍不住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一口,然后温柔地道,“傻丫头,羞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 “不行不行,我要下去。”夏灵雪想也没想就挣扎着要跳下他的怀抱,腿却在移动的时候碰到了他的关键部位。 “嘶”地一声,炎墨翊从喉头溢出一个声音,心中已经淡然的欲望再次被勾起。 他早上醒来,真的只想逗弄她一下的,可是她这么一动,他就想真的上了…… 夏灵雪也是一愣,随即感觉到了自己腿边一样东西迅速变硬,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应该就是某人的“一柱擎天”! 夏灵雪真的慌了! 身体酸胀的厉害,他一硬,她就想象到了要发生什么,她真的承受不了了! 炎墨翊的呼吸变得粗糙起来,看着夏灵雪的眸子里也有两团不明的火焰在闪烁。 “就放任你到这里为止了!”炎墨翊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吻,然后粗哑的嗓音从他喉头溢出,那是充满雄性气息的邀请。 随即他抱住她又侧身一翻,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双手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揉捏起来。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夏灵雪为难地拒绝着,感觉他又含住了她胸、前的敏感,那里经过一晚的云雨,已经红肿发痛了,真的不能了。 “乖……就像昨晚一样。恩?”炎墨翊是吃定了她,一边柔声哄着,一边进行着下一轮的攻势。 大掌已经熟悉了这个身体,轻车熟路地向着她大腿的内侧摸去,为她做准备。 “恩……”夏灵雪抑制不住地轻轻吟了一声,声音一从口中出来,她便难为情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不能叫! 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没出息! “想叫,就叫出来!”炎墨翊坏笑一声,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向着腿心内侧,刺了进去。 “啊……”夏灵雪终于抑制不住,双手也跟着环上了他的脖子。 随着两个手指在里面活动着,炎墨翊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粗犷,喷薄的欲望一触即发。夏灵雪也抑制不住,浑身都染上了一股暧昧的红色。 他猛地退出自己作乱的手指,然后准备一鼓作气,再次…… 这个时候,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娘娘,您起身了吗?”宫女的声音同时在门口响起。 因为夏灵雪一直有早起的习惯,所以这里的宫女也一向在这个时间点前来伺候。可是今天她们来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夏灵雪向往常一样开门允许她们进来,所以她们才擅自闯进来,想看看娘娘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 宫女的声音无疑是给一对干柴烈火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让两个正要xxoo的人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夏灵雪首先恢复正常,立马将炎墨翊往旁边一推,然后自己也猛地往被子里一躲。 她打算不出来了! 再也不出来了! 死也不出来了! 脸都丢尽了! 炎墨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在这种好事突然被打断了的时候! “娘娘,你……王?!奴婢该死,奴婢参见王!”宫女再走近了一步,想要看清床上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也墨翊也坐在床上,裸露着上身,狠狠地盯着她的模样,一下子跪在地上,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 她居然撞见王和娘娘…… “出去!”炎墨翊怒气冲冲地向着那个宫女吼了一句。 后者则是很识相地立马消失在了炎墨翊面前,估计她们是一时半会儿,再也不敢进来的了。 “雪儿,我们……”炎墨翊转身,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夏灵雪已经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然后套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一穿到自己身上,她便觉得有了平时的底气,向着床上那个人淡淡地说道:“王如果累了,就多休息一会儿吧,臣妾先告退了!” “夏灵雪!”炎墨翊无可奈何地低吼了一声。 就差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都怪那些多事的宫女! 半个时辰后,在夏灵雪的“冰山攻势”下,炎墨翊终于离开了冷宫。 走的时候,他无奈地笑笑,他的小女人还害羞呢!还故意不理他!罢了罢了,今天就这么放过她好了,给她点时间消化消化,她便不再有所芥蒂了。 宫女们这才有胆量进来为夏灵雪梳头,心中也在同时庆幸着:早上撞见的事情,王把她们都杀了都不为过,可是王却就这么放过她们了?!真是应该多谢谢娘娘!一定是娘娘求情的! 王对娘娘真的好特别! 当然,宫女们没有说的,夏灵雪还不知道的事情——就是炎墨翊虽然有过很多侍妾,宠幸过的女人也是相当多,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女人房间过夜的习惯,也没有抱着女人睡的习惯! 所以,在夏灵雪面前,无疑他也有很多的“第一次”。 “娘娘今天好漂亮!”在为夏灵雪打扮完之后,以后宫女忍不住忠心赞叹。 夏灵雪的容貌本来就美,如今略施粉黛,更显得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副容貌,也她以前的丑妆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 “好了好了,不用夸我了。”夏灵雪微笑着对着宫女们,随即正了正色,换上平时淡漠的样子,“今天不用伺候我了,我自己去御花园采海棠就行。” 王不领情 “好了好了,不用夸我了。”夏灵雪微笑着对着宫女们,随即正了正色,换上平时淡漠的样子,“今天不用伺候我了,我自己去御花园采海棠就行。” “是。”宫女们应了一声。 知道这个娘娘平时做事都喜欢自己亲自来,所以她们也没一定要跟着。 ******************************************** 一大早,秋情就交代下人炖了一碗鸡汤。 “怎么这么慢!”当厨房送来鸡汤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她原先准备的点。她本还想着,亲自去伺候炎墨翊梳洗,然后送鸡汤的呢! “奴婢该死!”宫女唯唯诺诺的道歉,对这个娘娘,是心存惧意的。 秋情不再理会她,端过鸡汤,就大摇大摆地往炎墨翊的寝宫走去。 心中估算着:这个时辰,他应该已经梳洗完毕,准备上朝去了吧? 走到炎墨翊寝宫的时候,秋情还故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妩媚一点。因为是假怀孕,加上本来就虚报的是两个月,所以肚子也看不出来,让她一如以前那样娇媚动人。 “不知王起身了没有?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来送点鸡汤给王喝。”在炎墨翊寝宫的门口,秋情恨符合规矩地站住,然后对着看门的太监柔柔地说道,完全不是刚刚对宫女的那副凶狠的样子。 “王已经去上朝了,秋情姑娘还是先请回吧。”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低头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鸡汤。 他知道秋情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王不领情啊…… “什么?上朝?”秋情那张花容上明显的不悦,眉毛也迅速地拧紧在一起,狠狠地质问太监,“王平时起身都不是这个点,怎么这么早就去上朝了?” 这不是明显和她过不去么! 太监愣了愣,对于她无端的脾气有点不悦,但还是做好了奴才的本分慢慢解释:“王昨日未在寝宫中,一直在冷宫那边,早晨的时候回来,就直接去上朝了。” 太监说得也没有错。 炎墨翊早晨心情一片愉悦地回来,稍稍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兴奋地拿起奏折翻阅,最后决定提前去朝堂,主动等大臣们。太监伺候了王这么久,也还是第一次看见炎墨翊的心情像今天这么好! “王昨晚一夜都在冷宫?”秋情听到这句话,人一下子就焉了,刚刚那种嚣张质问的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她喃喃地重复着太监的话,然后无神地端着鸡汤转身,默默地往回走去。 她的头脑中目前还是一片空白:王昨夜去了冷宫?!是不是就证明——她秋情,失宠了?这个消息,太恐怖!太恐怖! 而且,王从来没有在女人房间过夜的习惯,怎么会…… 以前就是她最受宠的时候,王也不过是在晚上多要她这么几次,但是无论她怎么撒娇哀求,他都不会晚上留下睡觉,现在对这个冷宫的女人怎么…… 想到这里,秋情气呼呼地将手中的鸡汤往身后的那个宫女怀里一塞:“那个冷宫的女人,是什么来头,给我说说?” 她一直不关心宫中的事情,只知道炎墨翊娶了一个丑女做妃子,这她就更不放在心上了。一个丑女,难道也配得到炎墨翊的宠爱?!她太清楚炎墨翊的喜好了,所以那个丑女什么来头,她一概不知。 “回娘娘的话,她是夏妃,夏灵雪,是京城富商夏渊的女儿……”宫女于是将夏灵雪的事情娓娓道来。 “富商?!”听到这个词,秋情嘲讽一笑,打断了宫女的汇报,眼中满是鄙夷,“一个小小富商之女,真够低贱的!” 这个时代商人确实不是什么好词,远没有做官来得气派,秋情的嘲笑,也是合情合理。 “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丑女的呢?跟我说说,她有多丑?”秋情自负一笑,料定了王是不会对她上心的,只是她也很好奇,这个丑女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到王的宠幸? “夏妃娘娘以前确实相貌奇丑,可是后来……”宫女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求情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才知道,夏妃娘娘的丑妆是她自己故意化出来的,她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秋情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这个宫女,连汇报也要吞吞吐吐的,真是让人费心! “夏妃娘娘,长得是挺美的。”宫女老老实实地说完,然后低下头不敢再看球情的脸色。 她知道女人的嫉妒心都是有的,特别是秋情这种喜欢和人争的人。现在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脸色和她眼中的恨意。 等了半响,求情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在宫女想要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却突然灿然一笑,脾气好得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缓缓地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叫她夏妃娘娘。说,她有我漂亮吗?” 秋情自认为自己这个姿色也算是倾城,再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大不了就是在皮囊上和她争宠,只要她以后再穿漂亮一点,不难夺宠。 “这个……”丫鬟为难。 “算了!”秋情白了她一眼,“以后我自己去看,我就不信能漂亮到哪里去?一定是宫中传言,夸大了她的美貌!去,你去把这个鸡汤处理掉,剩下的,陪我走走。” 秋情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丝毫没有鼓起来的肚子,一脸幸福:“这几天,要多走走,对我的身体也好。” 宫女们立马在身后跟上,一点都不敢怠慢,没人知道她是假怀孕,于是都依旧把她像一尊活菩萨那样供着。 秋情故意摇摆着腰肢,学着孕妇走路的样子在前面,却缓缓地向御花园的方向移动…… 一边凉快去 宫女们立马在身后跟上,一点都不敢怠慢,没人知道她是假怀孕,于是都依旧把她像一尊活菩萨那样供着。 秋情故意摇摆着腰肢,学着孕妇走路的样子在前面,却缓缓地向御花园的方向移动…… 夏灵雪今天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完全隐没在了海棠华中,不细看,一点也不会注意到她纤细的身影。 此刻,她正拿着手中的小布袋,拾掇一些掉落的海棠花瓣,挑选那些比较干净的,放入自己的小布袋中。这个御花园,真美!她都不忍去摘那些花瓣,破坏这一眼的和谐。 秋情来到御花园的时候,显然没有发现夏灵雪的身影,她在宫女的陪同下,摸着肚子,假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 “海棠花都开了!你,一会儿摘几支回去,放我房间里。”闻到了海棠花的香味,秋情眉心微微舒展开来,对着身后的一个宫女指挥了一句。 “是。”宫女不敢怠慢,马上点头,继而往旁边跨出一步,挑选最漂亮的花儿折下来。 夏灵雪听到折花的声音,才从那一片海棠中探出头来,想要看清来人。 只是她这么突然一出现,把秋情吓得不小。 “啊!”秋情失声尖叫一声,然后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夏灵雪微微发抖,“你……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想要把秋情扶起来,并且附耳轻身对她解释着:“她就是夏妃。” 听到宫女的话,秋情一脸的吃惊,马上变为了一脸的狐疑,她满眼嫉妒地打量着夏灵雪。 夏灵雪一身粉红的淡装,而秋情却是一身刺眼的大红;夏灵雪脸上略施粉黛,倾国倾城,秋情却是浓妆艳抹,擦脂涂粉…… 怎么看,怎么比较,都觉得秋情的打扮过于——庸俗! “你没事吧?”夏灵雪心存愧疚,没有想到自己突然探出头居然会吓到人。她看着一脸怨恨的秋情,有点疑惑,为何,眼前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呢? “你是夏灵雪?”秋情自己站起来,瞪了一眼夏灵雪。心中却她的美貌越来越不服气!她一定是凭着这张脸勾引到炎墨翊的! 秋情在心中一下子有了结论。 “是啊。你认识我?”夏灵雪一愣,自己在宫中恢复这副容貌的时间未久,想不到这么快就“出名”了? 听到这句话,本想发作的秋情却是突然一笑,一脸亲切地拉过夏灵雪的手:“当然认识啦,夏姐姐,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呃……不介意。”夏灵雪一愣,对于这个突然主动示好的女子有点捉摸不透。 按照这个宫里的规矩,她主动叫她姐姐,应该也不是什么宫女一类的人物。 看得出夏灵雪眼中的疑惑,秋情马上贴了上去,一脸笑意地开始解释:“姐姐,我们都是伺候王的人啊。” 趁着夏灵雪愣神的当儿,秋情继续添油加醋。 “听闻王这几日一直宠幸姐姐,妹妹先在此谢过了。妹妹最近身体不能伺候王,真是多亏了姐姐。”秋情说得一脸真诚,却有意无意地在透露这样一种观点:王是因为秋情身体不能伺候,才去宠幸夏灵雪的。 言下之意,夏灵雪不过是个候补。 “你身体怎么了?”一问出口,夏灵雪就有一种把自己舌头咬掉的冲动。她们这种对立的立场,有必要虚情假意示好吗?自己有必要关心她什么身体吗? 仿佛自己的计划得逞,秋情马上换上一脸羞怯的笑意,然后一脸温柔地将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怀孕了。王一直很重视,所以……晚上的时候,也便不来我房里了,呵呵……” 秋情说话的时候,故意暧昧的红了脸,让夏灵雪一下子愣了。 夏灵雪呆呆地盯着秋情抚摸肚子的动作,照秋情这么说来——她反而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脑子一片混乱,一向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夏灵雪当然不能接受,这种一女共侍二夫的行为,她很讨厌!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秋情却依旧笑嘻嘻地继续说话,“莫不是姐姐没怀孕,生妹妹的气?” 呸!谁稀罕怀孕! 夏灵雪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表面上却不好发作。爱情是纯洁而神圣的,她想要的,又岂是眼前这种女子能够懂的? 一把甩开秋情缠着她的手,夏灵雪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要走了。” “咦……姐姐,我才刚来,你怎么就要走了,也不陪我一起看看花?”秋情脸上的笑意越发得意,看着夏灵雪脸色铁青的模样,又睥睨了一眼,看到了她手中的布袋,“姐姐,原来你是来捡海棠花瓣的啊!这种小事,怎么也要你自己来?” 秋情向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把刚刚给我摘的海棠花都给姐姐吧。” “不用了。”夏灵雪漠然地说了一声,不再去看秋情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冷冷的留下一句,“我们之间的立场,你无须惺惺作态!” 她眼底的情绪,她看得出来,那种深宫的勾心斗角,她也懂。只是,她没有兴趣玩,更没有兴趣陪她玩! “哎!姐姐!你的花!”秋情故意在后面喊了几声,看到夏灵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情不禁大好。 这个女人既然不想和她做“好姐妹”,那么她就可以不用客气了。 秋情一脸富有深意的笑转身,慢慢向身后的宫女走去,在靠近她们身边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一下子把她们手中的花拍掉,然后痛苦地倒下。 “秋情姑娘!”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快……快……我肚子好痛……”秋情一边呻吟着,脸上也同时沁出了细细的汗。 这种女人 秋情一脸富有深意的笑转身,慢慢向身后的宫女走去,在靠近她们身边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一下子把她们手中的花拍掉,然后痛苦地倒下。 “秋情姑娘!”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快……快……我肚子好痛……”秋情一边呻吟着,脸上也同时沁出了细细的汗。 一听她说肚子痛,在场的人马上都慌了手脚。谁都知道秋情姑娘肚子里怀的是龙种,现在又突然肚子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得起啊? “快去叫太医!”为首的那个宫女果断向身后的人吼了一身,然后蹲在秋情边上,和其他几个人合力将她抱起来往回跑。 秋情心里已经开始酝酿自己的计划,表面上却是委屈地哭哭啼啼地:“快点去叫王来!要是孩子没了,可怎么办啊……” 她敢保证,她的苦肉计一定能管用。 半个时辰以后,秋情稳稳地躺在房间里的软榻上,太医已经为她把完了脉,一边在旁边为她开方子,一边安慰她。 秋情的脸上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听着太医的话,时而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她的心里却是一股狡黠的笑,看来这个假怀孕药真好!能把宫中的御医都这么轻松的骗过去。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还能听到门口那些宫女行礼的声音。秋情看着门口的方向,淡淡一笑,然后装出一副更委屈的表情,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彷佛就要掉下泪来。 “怎么了?”炎墨翊很快出现在屋中,看着秋情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便淡淡地对着太医问道。 “回王!秋情姑娘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适才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出现腹痛的情况,臣开了几副药,秋情姑娘服下后,就会好的。”太医恭敬地汇报了秋情的情况,然后站在原地等待炎墨翊发落。 “恩。”炎墨翊点点头,然后挥手示意太医出去。 当屋中只剩下秋情和他的时候,炎墨翊才淡淡开口:“以后还是当心点,别摔着了。” 他也不想每次她磕磕碰碰什么的都来烦他。 秋情知道炎墨翊话中的意思,他是一向不喜欢被人牵制的,这次去叫他,已经是犯了他的忌讳,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她也决定继续下去了。 “王……”秋情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哀怨地开口,“妾身肚子里的,好歹也是您的孩子啊!为何……为何……” “你想说什么?”炎墨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唯唯诺诺,对这样的女人,他向来都是没有耐心的。 “其实妾身是想,既然妾身有了孩子,王也应该给妾身一个名分,妾身也不至于受欺负了。”秋情一脸的委屈,一边说着,一边垂头抽泣。 炎墨翊冷笑。 这个女人问他要名分?!她的贪心,他怎会不了解,以前喜欢金银珠宝,现在,又开始向名分贪心了! “要名分?你配吗?”炎墨翊无视她的伤心,俯身下去,一个暧昧的动作,却在她耳旁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秋情脸一白,但是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努力:“即使妾身不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下,王也应该好好保护妾身啊!王以前对妾身那么好,为何……为何……” “这么说,你是觉得,宫里有人想害你?”炎墨翊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想要名分,理由就是宫里有人想害她,有了名分就等于有了权力,别人也就不敢欺负她了。 “那么你说说,宫里欺负你的人,是谁?”炎墨翊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拽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的眼睛落入他深邃的眼底。 他的眼中充满的警告意味,仿佛在说:你敢说谎一个字,那么下一秒就扭断你的脖子! 秋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开始讲早已编好的说辞:“今天妾身去御花园走走的时候,夏妃娘娘突然从旁边跳出来,然后把妾身推倒在地上。妾身本来以为,夏姐姐不是故意的,所以还主动上前示好,可是夏姐姐甩开妾身就走了。那一推,真的好重,当时妾身好怕,怕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秋情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激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好不委屈。 炎墨翊冷冷地看着这个越哭越伤心的女人,表情越来越冰冷。 “闭嘴!”受不了她哭声的炎墨翊终于吼了一声,秋情马上吓得止住了哭声,但是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王不要生气,都是妾身不好。”秋情马上又改口,以退为进,“夏姐姐是妃子,妾身是侍妾,这个尊卑,妾身分得清的。所以夏姐姐再想欺负孩子,妾身以后也会忍着的。” 她嘴里说的都是一些谦让的话,眼泪却更是大把大把地掉下来,看上去的确是楚楚可怜。 “说完了,恩?”等了半响,她没有继续诉苦,只是趴在床上轻轻的哭,炎墨翊突然出声,然后冷冷地笑笑,“你有这种认知,就好。以后,守好你的本分!” 说完以后,炎墨翊转身就走,这样的女人,即使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依旧不用稀罕。想要挑战夏灵雪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个女人,太傻了! 留在原地的秋情一脸的错愕,本以为今天的这场戏,即使不能让自己飞黄腾达,也能让自己得到一点安慰的赏赐的,怎么王就这么……走了?! 望着炎墨翊远去的背影,秋情的手握住床单,眼里的怨恨也越来越深。即使是她怀了孩子,王也不在乎她了吗? 都是那个女人! 那她要假装有这个孩子干什么?她宁愿先和那个女人斗一斗,只要她不在了,王迟早还是她的。 秋情这么想着,同时把那个假怀孕的药一把扔了出去。 事实? 夏灵雪气哼哼地跑到冷宫,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么苍白难看了。 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捏着手中放海棠花的布袋,紧得连自己也忘记有多大的力了! “娘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一进门,屋里的宫女就立马迎上来,看到夏灵雪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没事。”夏灵雪挥挥手,阻挡了宫女的好意,自己垂头向屋里走去,嘴中叮咛了一句,“你们别进来,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她确实累了!她需要好好静一静,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昨晚还和炎墨翊缠绵如此,今天就知道他的侍妾有了他的孩子,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 她不能去质问炎墨翊,因为这也不能算炎墨翊的背叛,有孩子和有小三的感觉不一样,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让夏灵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重重地将身后的门关上,夏灵雪大步跨进屋内,才发现手上捏了很久的布袋。 心里闷闷的,夏灵雪索性将时间都用在处理这些海棠上。她多吃了海棠以后,就减少了晚上吃的解药的量,没想到疼痛也能减轻,这让她有了解毒的信心,说不定不用等到风敛来找她,她就能自行解毒了。 她百无聊赖地在桌上拨弄着那些花瓣,却发现自己心中的烦闷感并没有因此减轻。对炎墨翊,她真的是毫无办法!她甚至很怀念以前那个冷静的自己了。 午时将近的时候,她听见宫女敲她的门:“娘娘,用午膳吧?” 宫女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自然问话的时候也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不吃了,你们不用管我。”夏灵雪闷闷地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她谁都不想理! 不知过了多久,夏灵雪把头垂在桌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炎墨翊来了冷宫。 从秋情那里出来,他就知道夏灵雪和秋情碰过面了!这让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大的不安,秋情那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没有和她乱说什么吧? 炎墨翊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人对他的看法。 “娘娘呢?”走进冷宫大厅的时候,看到只有一个打扫的宫女,炎墨翊顿时觉得奇怪。这个时辰,应该热闹的大厅怎么显得如此萧条? “回王的话,娘娘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午膳也没有用过。”宫女唯唯诺诺地说完,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能感觉到炎墨翊突然产生的怒气,一下子压迫着她不能言语,整个大厅的温度,也因此降低了很多。 “正好本王也没有用膳。”炎墨翊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吩咐,“你就去准备午膳,一会儿本王和娘娘再一起用。” 听到使唤以后,宫女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去照办。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王的怒气没有撒在她身上。 “叩叩叩”规律的响声,在夏灵雪的门扉上响起。 “我说过了,让我安静点,我什么都不需要。”夏灵雪闷闷地冲着门的方向喊了一声。这些宫女关心她,她理解,只是,她现在真的很想要安静一点。 “雪儿,怎么了?”下一秒,炎墨翊却径自推门进来,在夏灵雪旁边坐下。 他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展现温柔,拥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亲昵。 “你怎么来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夏灵雪淡淡地问了一句,假装满不在乎地为自己倒水喝。 “我为什么不能来?”炎墨翊灿然一笑,他能感觉到她今天的心情不好,可能与秋情有点关系,所以他更要努力逗她开心。 夏灵雪瞪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怎么和他说呢?自己心情不好,确实是因为这个男人!可是……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啊! 炎墨翊却好笑地盯着夏灵雪的手,看着她往茶杯里倒了几滴水就往嘴里送。 “这点水,够喝吗?”炎墨翊戏谑着抢过她手里的茶杯,亲自拿过那个茶壶为她加水,然后又体贴地递上去,“而且不吃饭,喝水也是不会饱的。” “你管我!”夏灵雪恶狠狠地抢过那个杯子,然后很不雅观地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结果就是造成了自己剧烈的咳嗽。 “怎么这么不小心?”炎墨翊皱了皱眉,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被帮她顺顺气。 他柔和的大掌轻轻地在她背上拍着,充满了对她的爱意。 “谢谢。”呛得水不少,夏灵雪都咳出了眼泪,反而觉得有眼泪掉下来的感觉好舒服。但是对炎墨翊,她依旧冷冷地道谢,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好啦,雪儿,不闹了。恩?”炎墨翊突然靠近了一点,然后环住了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体完全淹没在自己的怀抱中。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享受着她独有的温暖,“我让她们准备了午膳,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好吗?” 夏灵雪动了动身体,不愿意留在他的怀抱里,而且,她哪里有吃饭的心情? 但是炎墨翊的力气却很大,紧紧地搂着她就是不松手,知道将夏灵雪服服帖帖地制服在怀里,才缓缓地开口:“雪儿,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见过秋情了,是么?” 听到秋情这个名字,再加上是由炎墨翊口中叫出来,夏灵雪不禁起了个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起来,但最终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有没有……和你乱说什么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炎墨翊明显也小心翼翼了很多。看她现在这么生气,秋情一定是胡说了不少。 “乱说?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听到这里,夏灵雪就来气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冷的嘲讽道。 秋情怀孕,是事实!秋情说的,他是因为秋情怀孕才宠幸的她……也是事实…… 毒,还没有清 “乱说?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听到这里,夏灵雪就来气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冷的嘲讽道。 秋情怀孕,是事实!秋情说的,他是因为秋情怀孕才宠幸的她……也是事实…… 炎墨翊心里闷闷的,她说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炎墨翊按捺着对秋情的怒火,依旧好脾气地哄着,想要从夏灵雪这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秋情怀孕了,你的孩子。”夏灵雪嘟哝了一声,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的话,“这个难道不是事实吗?” “恩。”炎墨翊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个他也不高兴。他不愿意,秋情这样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他以前就想过,秋情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怀孕了,所以你就没有碰她?”夏灵雪又闷闷地说了一句,感觉肚子里有一阵又一阵的酸水在往上冒。 “这个……恩。”想了想,炎墨翊还是点了点头。 他没有碰秋情是事实,因为自从新婚当夜尝过她的身体以后,他就恋上了她的身体,对任何其他女人,都冷了心。但是这个和秋情怀孕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夏灵雪的心情更沉重了。她无法再问出第三个问题,于是一把将炎墨翊往旁边一推:“好了,我问完了,我要走了。” “去哪里?”炎墨翊放任她站起来,却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固执地一把牵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出去。 “我……”夏灵雪一愣,居然发现自己还真无事可干,无处可去。 “雪儿,我不知道秋情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的,难道你会不明白吗?”没等夏灵雪说完话,炎墨翊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灵雪不是那种普通的争风吃醋的女人,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吃飞醋的女人,这点,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况且,她也不能光凭秋情的一面之词,就完全对炎墨翊怎么样怎么样…… 夏灵雪听到他的这句话,心就软了。 她知道他说的意思,只是秋情的事情,还是让她心里很不爽。 想到这里,夏灵雪狠狠地锤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哼,你就欺负定我了!” “是是是,我一定欺负定你。哦,不不不,我一定疼定你!”感觉到夏灵雪的气消了点,炎墨翊立马抓住这个机会猛拍马屁。 “算了,这些话我不爱听,男人都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夏灵雪叹了一口气,“只是你那些侍妾,总要处理处理。” 她开始有点痛恨他以前的“精力旺盛”了,居然有这么多女人! 炎墨翊听着她的话,无言地点点头,眸子中暗露杀机。雪儿不喜欢的人,他也不喜欢的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在炎墨翊心里已经做好决定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让炎墨翊又放下了杀念。 “最好等秋情生下孩子后,再给她点钱,让她出宫自己去过过小日子。”夏灵雪故意这么说,也是想看看秋情到底在炎墨翊心中有什么位置。 炎墨翊神色一凛,他不要的女人,向来都没有这么好的对待过。特别是秋情这样的女人,他真的不想雪儿对她这么仁慈! “怎么,不舍得啊?”对炎墨翊的沉默相当不满,夏灵雪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嗓音。 “哪有,都听你的。”炎墨翊温柔一笑,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然后又坏坏的靠近,“只是以后六宫无妃,你可要好好‘承受’我啊。” “去!”被他的暧昧搞得尴尬,夏灵雪推了他一把,然后拿起桌上的海棠继续往布袋里装,“我还要出去把这些花瓣洗洗呢?” “你要这个有什么用?”炎墨翊却突然捻住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充满疑惑地问道。 以他的了解,女子大多都是喜欢花的,那么就是她喜欢海棠?可是为何不摘几支海棠花回来,而非要弄些残损的花瓣呢? “这个是捡来的。”夏灵雪一边装着袋子一边解释,“你昨晚吃的海棠糕,也就是用这个做的。” 炎墨翊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到用海棠来做糕点了?” “这个……”夏灵雪一慌,要不要和他说解毒的事情? “说吧。我自己调查,比较麻烦。”看得出她有事,炎墨翊索性也开门见山。她的事,只要他想知道,自然能调查清楚,只是,要花些时间。 “我用这些,来解毒……”思量了半响,夏灵雪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的毒……”炎墨翊的脸上也闪现一丝犹豫。 早先,她就对他说,关于解毒,不用他插手,所以他也就一直忍着没有强行让她给太医看。但是,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这些天,她晚上都没有疼痛的现象,所以,他还以为,她的毒,已经清了。没想到…… “没事的。”夏灵雪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海棠花瓣,“我试过了,这些海棠花对我的毒管用,我这么吃着,应该能解毒的。” 炎墨翊还想继续说什么,这个时候,宫女已经准备好了午膳,进来通报。 “知道了。”炎墨翊点点头,然后回身牵起夏灵雪的手,“我们先用午膳,不管怎么样,你的毒,我不会不管。” “我的毒,我自己解。”用膳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嘟哝了一句。她是真的不想,什么事情都靠他。 炎墨翊叹了口气,没有强求,他了解她的倔强,自然不会贸然拿她的主意。只是知道她身上余毒未清,他自然也会暗中帮忙。 【谢谢“qq497836450”童鞋送的红包,上架第一天收到红包,地瓜好开心】 这个,不是你应该做的 炎墨翊叹了口气,没有强求,他了解她的倔强,自然不会贸然拿她的主意。只是知道她身上余毒未清,他自然也会暗中帮忙。 关于秋情的事情,炎墨翊自然也没有再提,这确实是一个难问题。 朝中已经有人暗示他娶了金元将军的女儿,也让金元的心归顺朝廷,理由之一,也是炎墨翊尚无后代。他想着,可以用秋情怀孕的时候搪塞过去,所以目前,秋情对他,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只是……毕竟是他不喜欢的女人,他也不打算留她多久。 ******************************************** “解药研制好了?”花影闲闲地坐在风敛竹屋的小凳上,看着风敛忙碌的背影,“怎么?还打算给她送到宫里去吗?” “解毒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敛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花影一直闷闷的,让他搞不清楚,但是既然她也没针对他做什么,所以风敛依旧是礼貌回答。 风敛所说的解毒环境,就是早上晨露未滴之时。只有在那个时候,服下的解药,才能在外界环境的促进下,被人体利用。只是宫里想要达到这个环境,尚且有点难,只有想办法把她带出来,才能…… “我知道你想什么。”花影突然笑了笑,眼底有着一丝神伤,这个男人,心终究不是在她身上,“只是别说我没提醒你,她现在正是受宠,你觉得,你能从炎墨翊眼皮底下带走她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得宠,风敛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由别人再说出来,心里不是滋味。 听到花影这句凉凉的话,风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的手紧紧抓着竹桌子,控制着自己不爆发。一张俊脸,早已没有了以前的神气,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黯然。 “哼。”花影冷哼一声,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她绝对不会看着风敛为那个女人做那么多事的!所以,她早就趁着他不注意,在那颗鲜艳的药草上加上了毒药。现在的这种解药,里面混合着毒药,她就不信那个女人能安然解毒! “花影,太后有东西给你。”飞出竹屋几里地以后,花影才缓下动作得以喘口气,一个黑衣人却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她身侧,恭敬地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卷小纸给她。 “好。”花影神色一凛,又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冷漠表情,但是当她看了小纸上的内容以后,神情又马上变成的愤怒! 这个秋情,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太后小纸条上就写了,秋情恐怕靠不住,那个女人,居然向夏灵雪挑战,不是自己招惹炎墨翊嫌弃吗?以后还靠她怎么得到炎墨翊的信任? “秋情,这个蠢女人,给你一个孩子也没用!”花影忍不住骂了一声,手掌紧紧的握拳,恨不得马上去杀了她。 她的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呢! “回去告诉太后,这个女人,由我去解决掉。”花影淡淡地对着身后那个黑衣人说了一句,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太后的脾气,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要在反过来拖后腿之前,解决掉! 只是因为风敛,夏灵雪倒成了一个特例…… 身后的黑衣人微微点点头,然后依旧如同鬼魅一般飞身离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王宫中。 正是傍晚时分,秋情正吩咐着宫女们准备沐浴的水,自己一个人闲闲地喝着茶。 她一身红艳的衣服,头上戴着炎墨翊赏赐的明晃晃的首饰,只是神情有些呆滞,心中依旧思量着,怎么样才能早日把夏灵雪斗下去。 “怎么?假怀孕,也需要发呆吗?”花影同样是一身红衣,突然纵身一跃,出现在了秋情面前,明显也是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来了?”秋情脸一白,上次挨的那一巴掌,她还心有余悸的。但是想到这不是她反抗的时候,于是忍气吞声地起来连忙把门关好,然后向着门外的宫女吼了一声,“你们先都不要进来。” 保证没有人知道花影来了,秋情才转身,瞪着花影:“我不是说过嘛,不要随随便便来我这里!免得让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花影冷冷一笑,眼中的杀意突然涌现,“是你,为我办事。” 言下之意,她没有资格对花影大呼小叫。 秋情的脸白了白,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花影,也知道对方话中的警告意味十足。于是她只能轻咬着下唇,隐忍着心中的不服,表面上却柔和的语气:“说吧,这次你来,又是想让我做什么?” “我倒先想问问,你做了什么?”花影不怒反笑,这是她发怒的先兆。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藏在腰间的药品,在想着是不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她? “我做了什么?”秋情顿了顿,语气明显愤怒了几分,指甲也深陷在肉里,“这个宫里,现在已经是夏妃的天下了,你说我能做什么?” 她还在愤怒着,既然说好了一起合力得到炎墨翊信任的,现在她不受宠,她们怎么也不来帮帮她? “很好。”花影淡淡一笑,慢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药瓶在手中把玩,“既然知道是夏妃的天下,为何还要去招惹她?得到炎墨翊的厌烦,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那是因为……”秋情的脸红了又白,这种被嘲笑的滋味,也不好受。 本来她还想继续反驳一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花影慢悠悠地将药粉洒在茶壶里的时候,她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不安。她瞪着花影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个……是什么?” 这个女人的作用 本来她还想继续反驳一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花影慢悠悠地将药粉洒在茶壶里的时候,她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不安。她瞪着花影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个……是什么?” “你说呢?”花影丢下那个放药粉的小瓶,眼里有着嘲讽的笑意,“如果我说,这是假怀孕的药,你吃吗?” 秋情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有了这个孩子,王的心还是没在我身上。我还不如弄个假流产,先把那个夏灵雪弄下去,然后再慢慢地让王的心回来。”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秋情的脸上,而花影却依旧站在原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秋情气得一手捂住脸,一手指着花影。眼神里有着不甘,也有着疑惑,她又做错什么了?凭什么突然又打她?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花影冷冷一笑,然后很自然地说出这个结论,轻嗤了一声,以绝对鄙视的眼神扫向了秋情,“留着你,果然是没有什么用……” 即使最后说出那种“血腥”的话,花影还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什么意思?”秋情听出了话中的端倪,一下子花容失色,连脸上的疼痛也忘记了,指着花影的手指抖动着,人也跟着惶恐地步步后退,“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对我……” “不能怎么样?”花影一脸残忍的笑意,然后提起茶壶慢悠悠地倒上一杯毒茶,端在手里向秋情步步靠近。对她来说,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秋情,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啊!”看着花影步步靠近,秋情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花影皱眉,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嗓子这么能叫。下一秒,两三个宫女就冲进来,一下子闯入了两人之间。 那些宫女发现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皆是吓了一跳。加上花影又是一身艳红,嗜血一般的红色,让宫女也怕得想尖叫。 “呜呜……”看到宫女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秋情一下子不顾形象地大哭了出来,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一把将离她最近的宫女一推,撞翻了花影手中的茶,然后夺门而出。 茶杯在地上碎裂,留在地上的茶水立即翻出一个个红色的小泡泡,可见是剧毒中的剧毒。那个撞在花影身上的宫女看到这样的情形,当场吓得晕了过去。 花影看着秋情飞奔出去的身影,脸上依旧是一片冰冷的笑意,脚下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她跑出去,更好,就不用她解决了。 因为按照秋情的智商,跑出去,就是送死…… ******************************************** 御书房中,正是掌灯十分,太监小心地端上来几盏灯照明。 炎墨翊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心中开始盘算着今晚的安排——现在这个时辰,赶过去和夏灵雪一起吃晚膳,应该还来得及的吧?然后晚上正好可以…… 心中思量着,炎墨翊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让旁边的太监也看呆了!王有多久,没有如此真心笑过了? “王,徐大人求见。”正在炎墨翊准备起身走开的时候,另一个小太监又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他通报。 这个徐大人是朝廷高官,平时提得建议,也一直深得炎墨翊的心,是一个连炎墨翊也有几分敬佩的忠臣。他这个时辰造访,想必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禀报。 “请他进来吧。”炎墨翊点点头,神色凝重了一分,看样子,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事情。 徐大人很快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过后,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他此行的目的,最后总结性地说出自己的观点:“王,微臣还是认为由王娶了那金元的女儿比较好。” 他的理由很明确:要金元归顺,娶了他的女儿就是最好的理由。但是让别人娶,又不能放心,还不如把她接到宫里来做妃。 听到徐大人的建议,炎墨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这个问题,他想过。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自从有了夏灵雪以后,任何女人,他都不想娶了。 “王还无子嗣,娶了金元的女儿,说不定还能……”看着炎墨翊犹豫不决的模样,徐大人试图做点劝说。 “本王已经有了子嗣了,本王的侍妾秋情已经怀了本王的骨肉。”没有办法,炎墨翊只能拿秋情当挡箭牌,这个女人的用处,也就是这个了,这也就是他为何一直留着迟迟未动她的原因。 “可是……”徐大人一时语塞,炎墨翊不想娶那个女人的心意已经明了,而且有着秋情这个借口,他也不好逼他。突然想到,如果没有秋情,就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秋情的声音也传入了炎墨翊的耳膜。 “王,救命啊!” “王,救救我,救救我!”秋情喊得声嘶力竭。 炎墨翊一挥手,门口的太监才放她进来。秋情也不顾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不顾炎墨翊皱眉,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抽泣着:“王,妾身差一点就死了……” 边上的徐大人看到这个场景愣了愣,随即眼中闪现一股不快,却又不能发作。 炎墨翊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抱着哭,又不能当着徐大人的面将她一把推开。 夏灵雪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端着海棠糕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看来,她这是来错了,看了不该看的场景。 炎墨翊眼神一移,看见站在门边的夏灵雪,看到她眼底一丝自嘲的笑意,不禁心一慌,反射性地一下子就把秋情推开,冲到她面前:“雪儿。” 欺君之罪 炎墨翊眼神一移,看见站在门边的夏灵雪,看到她眼底一丝自嘲的笑意,不禁心一慌,反射性地一下子就把秋情推开,冲到她面前:“雪儿。” “恩。”夏灵雪柔柔一笑,回握住他的手。 夏灵雪是这样的女人:虽然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碍于有大臣在场,绝对不会像那个秋情一样把什么情绪都表达出来。 再看秋情,此刻被愣愣地推在一边,看着夏灵雪的眼神又增加了一丝怨恨。 “不如说说,为何你差一点就要死了?”夏灵雪就平和很多,看着秋情,淡淡地问道。 秋情脸色一白,想要脱口而出,却被炎墨翊狠狠地瞪了回去。她脖子一个瑟缩,这才发现了站在边上的大臣,看到徐大人威严的脸庞,她才知道适才的自己有多么失态。 “既然是王后宫之事,那老臣就不便听了,老臣还是先告退吧。”徐大人行了一个礼,再次像秋情的肚子扫了一眼。 这个女人有了孩子,王就不肯娶金元的女儿了,那对付金元之事,看来还得想想办法…… 徐大人一走,屋中的温度瞬间下降至冰点,炎墨翊的怒气,此刻即使隐忍着,依旧能让人冷到刺骨。 “说!刚刚要本王救你什么?”炎墨翊转身,手依旧握着夏灵雪,但对秋情却是威严十足。 这种两个女人间的落差,让秋情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怨恨。这不公平!! 夏灵雪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将另一只手上的海棠糕放在离他们最近的桌上,再继续看着炎墨翊如何“解决事情”。 “王,为什么,你对臣妾,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犹豫了良久,秋情终于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哀怨。她看着炎墨翊,眼睛都不眨一下,眼泪却一滴又一滴地流了下来。 这种问题,让夏灵雪觉得头疼——他们以前,到底有什么样的风花雪月? 炎墨翊的脸色也不好看,特别是在看到夏灵雪那微变的神情以后,一下子将警告的眼神扫向了秋情:“你最好给我说重点!” “妾身差点被人杀了!要不是妾身逃得快,就……”秋情抽泣着,暗中观察着炎墨翊的神情,对方对没有丝毫的动容,她是真的心碎了。 “既然这样,想必秋情也是受惊了。”夏灵雪微微一笑,然后上前拉过秋情,在炎墨翊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扶着她坐下,然后又加上了一句,“秋情姑娘刚刚跑得这么快过来,不如尝尝我做的海棠糕?” 秋情也是一脸愣愣的,就她们两个人这种对立的关系,为何她会让她吃海棠糕?! 夏灵雪回头,朝炎墨翊笑笑,对方立即了然,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道理。 “不用了。”秋情哪里有心思吃东西,看着夏灵雪,终于负气地将头偏向一边。 “既然这样,不如叫个太医来看看,如果受了惊,也好开点宁神茶,不能惊扰了肚子里的龙种。”夏灵雪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然后就吩咐旁边的一个太监去找御医。 她在刚刚观察秋情的时候产生的怀疑:一个孕妇,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不说,跑这么远的路,居然肚子也没有任何不适。况且,孕妇对于腻腻的海棠糕,绝对不是秋情这种表情。因此,她不得不怀疑…… 太医很快就来了,秋情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乖乖地坐着给太医把脉。她的心里慌乱无比,连脉象也跟着混乱起来。她早就将花影给她的那种假怀孕的药扔了出去,因为她决定先用自己的身体把夏灵雪斗下去的,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她开始希望身体中还有残余的药力,让太医看不出来,因为她觉得,这次只有这个孩子,才能保住她的命。 炎墨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夏灵雪的怀疑,他看出来了,所以,他也跟着怀疑,跟着等结果。 “她怎么样了?”太医一站起身,炎墨翊就淡淡地开口,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让太医也不敢造假。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夏灵雪也适时加上了一句。虽然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点阴险,但是对付秋情这种女人,她不介意用点小招数。 “回王,回夏妃娘娘,秋情姑娘脉象紊乱,受了惊吓是真!只是这个怀孕……微臣前些日子确实摸出了喜脉,只是今天的脉象,秋情姑娘未有身孕啊……这个,真是怪事!”太医摇晃着脑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炎墨翊的眼神中也透着一股为难。 “没怀孕?”炎墨翊淡淡地重复,然后嗤笑一声,身形一闪,下一秒就移到秋情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狠狠地问,“你自己跟本王说实话,还是要本王来让你说实话?恩?” “痛。”秋情被这么握住下巴,眼泪一下子又大把大把地留下来,炎墨翊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特别是对欺骗他的女人! “我是被逼的!!”炎墨翊稍稍放松,秋情就忍不住吼了出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们要利用我接近你,说给我一个孩子就是我接近你的筹码,所以就给我假怀孕的药……呜呜……我知错了,我知错了……”秋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此刻她担心的是她的小命。这可是欺君之罪,她知道下场是什么…… 炎墨翊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这是他发怒之前惯有的表情,他微微抿了抿那凉薄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吐出冰冷的决定:“来人,把她拖出去!” “不要!不要!”秋情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冲上去一下子抱住炎墨翊的脚踝,苦苦哀求,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拖出去,就肯定没有机会见到炎墨翊,也肯定没有性命了! 娶了她吧 “不要!不要!”秋情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冲上去一下子抱住炎墨翊的脚踝,苦苦哀求,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拖出去,就肯定没有机会见到炎墨翊,也肯定没有性命了! “我有话要说!我是犯了欺君之罪,我是通了外人故意接近王!但是,她也是啊!”说到这里,秋情突然手指直直一伸,指向夏灵雪,“王如果要杀了我,就要杀了她!一视同仁,不是吗?” 一边的太医看到这样的场景,早就惊得合不上嘴了。 秋情姑娘已经失宠,还干了假怀孕的事情,还想接近利用王,被处死是应当的。没想到,夏妃娘娘也是来接近王的…… “你最好给我说说清楚!”炎墨翊的眼神透着嗜血的光芒,脸上的阴霾更甚。几乎想要在下一秒,就直接扭断了秋情的脖子。 “我有说错吗?”秋情知道自己反正是凶多吉少,拉了夏灵雪当垫背也算是她赚到了,“她们在利用我之前,就是利用的她。她们……呃……” 秋情还想要爆出更多的内幕的时候,炎墨翊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等等!”夏灵雪拉住炎墨翊的手,她知道要不然下一刻,秋情就能断气,“别那么凶残。” 炎墨翊愣愣地回头打量了她半响:秋情这么说她,难道她就不生气吗? 像是看出他眼神中的讯息,夏灵雪淡淡一笑,依旧固执地想要拉下炎墨翊的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有做的事情,即使她说了,我还是清白的。” 听到她这个想法,炎墨翊才终于松开秋情。后者一呼吸到新鲜空气,便开始剧烈的呛咳起来。 “拖出去。”尽管不亲手杀死她,炎墨翊也没想过要放过她,对着旁边的那个太监吩咐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秋情被拖出去的背影,夏灵雪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不用看,也能猜到秋情最后的结局。 只是她突然觉得,她成了害死秋情的人,因为,是她先怀疑的…… “想什么呢?”炎墨翊只是看了秋情一眼,然后便又把目光转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得吓人,“怎么了?” “没什么。”夏灵雪莞尔一笑,继而摇摇头,端起桌上的海棠糕,“本来想趁着新鲜,就拿过来你尝尝的,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算什么事情。”炎墨翊很自然地拿起一块海棠糕开始品尝,“秋情这个女人,本王很早以前就想除掉了,如今知道她假怀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确,知道她有孩子是假的,也省了他很多麻烦事!毕竟,他不想他不爱的女人有他的孩子。 夏灵雪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冷了冷,他不爱秋情了,所以就能这么对她。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她了,那他也会像对秋情那样对她吗? “怎么又发呆了?”炎墨翊轻轻一笑,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如此表达他的温柔。 “没事。”夏灵雪故意撇开脸,忽视他眼底的温情,“秋情的事情,毕竟涉及龙种,大臣们想必都有所耳闻,明天还是想着好好和大臣们解释一下吧。” “那今晚……” “今晚臣妾就先告退了,做了一天的海棠糕,臣妾也累了,也要早点回去休息了。”夏灵雪淡淡地解释了几句,然后退了出去。 今晚因为秋情的事情,她有点闷闷不乐的,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烦什么。 炎墨翊看得出来她的不高兴,也知道她平时虽然淡漠一点,但终究不是冷血之人,秋情的下场,想必她看着难受。让她静一静也罢,于是也便放任她离开。 ******************************************** 次日早朝。 知晓昨晚发生何事以后,众大臣的脸上也皆是充满了怒意。 “臣早就觉得秋情姑娘不是能孕育龙种之人,没想到还干出此等有辱之事!”大臣们义正言辞地骂了几句,马上也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王,臣有事上奏!”正在众人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秋情之事完结的时候,徐大人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言语威严。 “爱卿请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炎墨翊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他依稀也能猜到徐大人想说什么,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王,秋情姑娘怀孕是假,但王不能一日无后!如今,还望王能重新考虑充实后宫之事!” 徐大人的话一完,边上还在议论的大臣马上都静了下来,同意得直点头。 “是啊!” “确实确实!有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没有好好充实后宫!” “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选点家事清白的姑娘,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炎墨翊明显觉得心烦,这帮大臣,讨论他的终身大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这样“轰轰烈烈”! “王,微臣觉得,金元将军的女儿,德才兼备,应该被收入宫中。”徐大人又趁着众人都点头同意之际,之际报上了金元女儿这个候选。 站在朝堂角落的金元本来是沉默无语的,突然被点到名字,明显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走到中间。 “徐大人的美意令末将也十分感动,只是……小女年幼贪玩,又不懂什么宫里的规矩,贸然进宫,恐怕不能好好当一个人妻。”金元话中的推脱之意很明显,他当然不会说真话:他的志向不在此,怎能让女儿留在宫中? 徐大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看着金元这副老奸巨猾的模样,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炎墨翊:“王,金元将军这是谦虚了。况且,他女儿去年已经及笄,此时正是花嫁的年龄。” 重回夏家 徐大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看着金元这副老奸巨猾的模样,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炎墨翊:“王,金元将军这是谦虚了。况且,他女儿去年已经及笄,此时正是花嫁的年龄。” 徐大人的意思炎墨翊又怎么会不懂? 现在这个时候,金元正是骑虎难下,现在要了他的女儿,确实是大好时机。只是……想到夏灵雪,炎墨翊的眼中又黯淡了几分。 他喜欢夏灵雪,是真的,所以,不想去金元的女儿,也是真的。 看到徐大人的目光,他又犹豫了,为了天下,难道连娶个女人他也不肯吗? “金元将军想必也是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进宫吧?”炎墨翊突然开口,淡淡地笑笑,采取以退为进的方法,“要不本王先将金元将军的女儿接进宫,等她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再决定她嫁不嫁给本王,如何?” 炎墨翊的一番话合情合理,金元也找不到拒绝的方法,只能点点头:“末将谢过王了!” 他的脑子里还是思考,在女儿进宫未完婚之前,得想个办法把女儿带走!而一边的徐大人看着炎墨翊,目光中透露着一股赞许:这个孩子,长大了! ******************************************* 冷宫中。 夏灵雪将风敛留给她的最后一颗药丸吃掉,然后盯着那个药瓶叹了一口气。 她吃了很多海棠花做的东西,但终究不能完全取代解药。现在解药都没有了,风敛又没有来找她,难道今晚又要恢复疼痛的生活了吗? 正在思量之中,一把匕首却突然飞进来,带着一张纸,插在了离她不远的一根木柱上。 夏灵雪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周围,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射匕首的人武功未免也太高了!而且时辰也挑选得刚刚好,这个时候,还没有一个宫女在旁边。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木柱上的匕首,那是一把雕花的龙纹匕首,很古朴的感觉。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把匕首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夏灵雪突然好笑地想,随即展开那张纸条,专心看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只是寥寥数语,意思不过是叫她出宫,说出宫就能为她解毒,她估摸这个应该是风敛的杰作。只是她不明白,解毒为何一定要出宫?罢了,就当是最后会会他好了。 夏灵雪简单地向宫女们交代了几句,意思是她要回夏家看看,并且也没让她们跟随。她知道这两天炎墨翊一直会来找她,所以出宫这件事情,还是交代好了的比较好。 既然自己假装丑颜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夏灵雪也没有继续扮下去的必要,直接一张素颜,蒙上一个面纱,走向了夏家。 夏家的大门依旧是富丽堂皇,夏灵雪心中嘲讽地想着:夏渊肯定又是鱼肉乡民,赚了不少! 她一身鹅黄色的衣服,简单的装束。即便是从宫中出来,她也一切从简,所以只乘了一顶简单的轿子。 夏家门口的家丁看到轿中走下的人,虽然她蒙着面纱,但是从身段和声音也能依稀确定她就是大小姐。 “大小姐,您回来啦?”一个家丁早先受过夏灵雪的帮助,心中一直心存感激,看到夏灵雪,立马迎了上去。 另外一个家丁却一动不动地依旧站着,一点也没有上前迎接的意思。谁都知道,夏灵雪是夏家最不受欢迎的人!现在他们都是靠着夏渊吃饭,所以谁去傻乎乎地去拍夏灵雪的马屁?! “恩。”夏灵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迈步继续往里走,对着旁边的那个想要冲进去的家丁叮嘱了一声,“不用通报了,反正我也是回我自己的家。” 没有经过通报,夏灵雪就直接走了进去,路过花厅的时候,夏渊正在和一个面容干净的年轻男子相谈甚欢。看到夏灵雪,夏渊的表情明显冷了冷。心中想道: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既然没夏渊看到,夏灵雪也没有刻意避开,反而大大方方地上前行了一个礼。 “这位是?”那个年轻男子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蒙面女子,从她的身形,猜测着她的倾城容貌。 夏灵雪只是略微一瞟,就猜到了这个男子的身份:看他一身白色的衣服,风度翩翩的模样,应该是京城某个富家之子,也应该是夏渊心中理想的女婿人选。 只是这个相貌,比起炎墨翊和风敛,也只能算是平庸。看来也只有夏绮这种女人,才能看得上。 “这位也是我女儿,大女儿。”夏渊打着哈哈,一点也没有把夏灵雪介绍出去的意思,甚至都没有提她嫁到宫里的事情,然后转身,严厉对对着夏灵雪交代,“以后回来也先说一声,家里有客人呢!” 夏渊的言外之意就是:家里有客人呢,你这副丑模样回来,也不怕会吓着客人? 夏绮当然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坐在旁边,只是在那个白衣男子看向她的时候,才做出一副娇羞的表情,用柔媚的嗓音细如蚊蝇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姐姐。” “哦。”白衣男子带着些许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礼貌性地对着夏灵雪说道,“既然是姐姐,不如一起坐下聊聊?” “不用不用……”夏渊连忙阻止,生怕这个女儿会坏了他为夏绮说亲的好事。 夏灵雪本来也不想留下,但是看到夏渊这副嘴脸,突然也有了整整他的心。这么多年,他都这么欺负她,她是时候回报他了。 想到这里,不等夏渊说完,夏灵雪便优雅地坐下,冲着那个男子微微颔首。 “我和你爹认识这么久,还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有两个女儿啊!”白衣男子一派爽朗,眼里满是笑意。 她夏灵雪,也是会报仇的 想到这里,不等夏渊说完,夏灵雪便优雅地坐下,冲着那个男子微微颔首。 “我和你爹认识这么久,还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有两个女儿啊!”白衣男子一派爽朗,眼里满是笑意。 夏灵雪听到心中却是一痛:恐怕和夏渊认识的人,都只当他有一个女儿的吧!夏渊是何种人,他怎么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一个丑女的事实?! “听公子这么说,应该和家父认识很久了吧?”夏灵雪在面纱下微微一笑,柔柔的嗓音传出,让眼前的白衣男子一下子动容了。 “呵呵……”那个白衣男子单凭一个声音,便已醉了,人也跟着腼腆起来,“也不是很久,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他有这么个女儿,他早就来主动认识了! 当然,他还不知道夏灵雪已经嫁入宫中的事实!更加不知道夏灵雪容颜是美,只是在场的夏家众人依旧当她是一副丑模样! “那这次来,爹爹的意思,公子可明白?”夏灵雪索性开门见山,一边问,一边还故作轻柔地看了一眼夏绮的方向。 而夏绮,此时一张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当然,夏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个男子,是金元将军的儿子,日后必是可造之材,他现在是在高攀人家,可不能让夏灵雪就这么毁了! “明白是明白,只是……”白衣男子为难一笑,看了一眼夏绮,又把头转了回来,“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将就的,还是一种感觉。” 最后的半句话,他故意说得意味深长。本来看到今天夏绮盛装出席,他也有玩玩的兴趣,只是看到夏灵雪,光凭她脱俗的气质,他就想改变了方向。 “这样啊……”夏灵雪的语气中故意显示出可惜,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故意站起来,握住夏绮的手,“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让我操心。我嫁人以后,想着她能找个好人家,我也就心安了,现在看来,唉……” 说完,她还向夏绮眨了眨眼睛,手中了握力加重了一份,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夏灵雪,也是会报仇的! 那个白衣男子的神情也明显是吃惊不小:“你……你成亲了?”刚刚她说她嫁人了?! “是啊。”夏灵雪点点头,然后继续添油加醋地解释,“想不到我这个姐姐相貌奇丑,需要蒙着面纱才能见人,成亲却能比妹妹早这么多!” “你!”夏灵雪话中的意味很明显,一下子气歪了夏渊的胡子。 就夏渊看来,这个女儿平时也就淡漠了一点,不喜欢说话,但是也没有忤逆过他,还算是乖巧,怎么今天就…… “那各位慢慢聊,我就先告退了。”不等他们又反应的时间,夏灵雪就心情大好地继续往她的别院走去。 反正只要搅黄了他们的谈话就好。 况且就刚刚她看那个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就断定了他也不是什么好男子,不让夏绮嫁给他,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 夏渊在原地急出了一声冷汗,在夏灵雪走后,又留下了一桌尴尬。 白衣男子适才和夏灵雪谈话的时候,就明确拒绝了婚事,再重提,又不好,但是不重提,又不甘心。 “金公子,今晚留在寒舍吃顿饭吧。”最后,夏渊只能如此尴尬地打着圆场,然后使了一个眼色给夏绮,做最后的努力。 他不管眼前的这个金公子是不是真的适合他的女儿托付终身,他只在乎这个金公子有钱,有家势!将来只要能帮助他夏家的产业就好! 当然,夏灵雪嫁给王,对夏渊来说是没有用的。王身份尊贵,高不可攀,这样的女婿,他是不敢去提什么要求的,而且,夏灵雪自然也没有夏绮这么好说话! ******************************************* 别院冷清,却干净。 这个时候,小茹正在院子中扫风吹来的厚厚的尘土。 “小茹!”夏灵雪故意轻轻地走近她,然后突然出声,将小茹着实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啊!”看清来人,小茹激动得当下丢下手中的扫把,激动地冲了上来,握住了夏灵雪的手,“我好想你啊,你好久都没有出宫了!这次一定要把小茹带进宫伺候啊!” “恩。”夏灵雪点点头,握住小茹的手。 宫里伺候的人虽然多,但是却没有一个是知心的,有一个小茹在她身边,也是她的欣慰。况且她在宫里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也应该让小茹知道。 “这些天小姐在宫里过得好吗?”小茹一边拉着夏灵雪进屋,一边咋呼着问着夏灵雪的近况。 夏灵雪边走边答,还是在小茹面前,她才能找回这种轻松的感觉。只是一进屋,看到屋里的某些变化,夏灵雪明显的愣了愣。 “这些东西,怎么都换新的了?”夏灵雪指指那些桌椅,以及屋中的一些摆设。 那些东西,一直都很破旧,怎么一下子就变得亮堂堂的?就她那个爹夏渊,是万万不舍得帮她换一套新的的,小茹又拿不出这么多钱的,那么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些啊……”小茹乐呵呵地介绍,指着东西开始解释,“这些都是梁王送的啊。” “梁王?”夏灵雪一愣,脑中显示出了梁鸿风温和的身影,“他什么时候送来的这些?爹知道吗?” “不知道。”小茹摇摇头,如实回答,“他有一天来拜访,说是不好贸然去宫中**,但是小姐又不在,他看到小姐屋里的破旧,于是就给小茹银票,让偷偷给小姐屋里的东西换换。” “难为他有心。”夏灵雪表面上说了一句感激的话,心中却在暗暗思考:梁鸿风找她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为了莫言的事情? 他对我很好 “难为他有心。”夏灵雪表面上说了一句感激的话,心中却在暗暗思考:梁鸿风找她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为了莫言的事情? 和小茹聊了没几句,夏灵雪就去找梁鸿风。这么多天没有出宫,莫言是什么状况,她也没有去问问。 夏灵雪到达梁王府的时候,太阳正西斜,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地从夏灵雪身边走过。 梁鸿风似乎猜到她要来一样,门口的侍卫一问清来人,就马上放她进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梁鸿风温文尔雅的身影。 看到夏灵雪以真实面貌出现在他面前,他眼中也只是有短暂的惊讶,很快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等了这么多天,你终于来了。” 夏灵雪微微一笑,梁鸿风给她一种似哥哥一般的亲切感,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我别院的东西……谢谢你。”别院的那么多东西,虽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钱,但终究是破费,道谢还是必要的。 “小事而已。”梁鸿风爽朗地应了一声,继而又黯淡了,“只是我没想到,夏渊对你……” 当他看到小院的破旧,不禁怀疑夏渊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女儿?这样的爹,未免也太抠门了吧! “他对我一向如此。”相对于梁鸿风的黯然,夏灵雪就坦然许多,她依旧开心地冲着他笑着,然后转入正题,“你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恩。”梁鸿风点点头,然后略带不舍地解释,“莫言走了。当初去找你,是因为她想见你一面,但是找不到你,所以她就先离开了。” “什么走了?!”夏灵雪语气明显急促起来,脸色也跟着一白。什么叫走了?!莫言的毒不是已经清了吗? “对不起,我想我表达错了,我的意思是,莫言离开京城了。”看到她一下子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模样,梁鸿风心中一阵内疚,在她面前,他总是容易犯一些错误。 “离开京城?”夏灵雪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脸色却明显地缓和下来。渐渐的,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舍,莫言也算是她在京城中少数的朋友之一,现在她走了,恐怕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来,进来,我慢慢和你说。”看到她脸上的不舍,梁鸿风也觉得隐隐的有一阵心疼,对她,始终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关切。 等到夏灵雪缓和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大厅的雕花木桌旁,而梁鸿风,此时正亲自为她倒上一杯上好的茶。 “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啊?”夏灵雪愣了半响,终于闷闷地问道。 “有。”梁鸿风倒也爽快,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块血红色的玉佩,“这个也是她留给你的。她说这个尽管不值什么钱,但是终究是一片心意。” “这个……”夏灵雪愣愣地从梁鸿风手里拿过那块血红色的玉佩,细细地放在手中观察。 这种血红色的色泽,让她想到了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血如意。没想到,在这个时空,也能见到这样的东西。 “她说,宫里的水太深,这次她终于有机会出宫,是不幸中的万幸。她不求荣华富贵,所以她就想离开京城,下半辈子,做个普通人。”梁鸿风缓缓地说着莫言留下的话,言语中有着一丝淡淡的落寞,他又何尝不想像莫言一样,做一个普通人呢? “也好。”虽然听着这样的话很想哭,但是夏灵雪最后还是选择了理智,宫里确实不适合莫言,她走了,她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即使以后见不到莫言,我也相信她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对了,还有,关于太后的事情。”梁鸿风提到太后,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我和莫言交流过,我们一致认为太后这种有心计的女人,最好还是躲得远一点的好。即使她现在在守灵,也是一个潜在的麻烦,如果以后她招惹你了,千万要小心。” 梁鸿风不好把话说得太开,只能这样小心地叮嘱。 “恩。”夏灵雪感激地点点头,冲着梁鸿风笑笑,心中却泛上了一层苦涩。她中的毒,归根结底,恐怕也是太后的阴谋,她不笨,这些,她还是能猜到的。现在只有解毒了,才能真正躲开吧…… 想到解毒,夏灵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快完全沉了下去,夜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想到自己今晚的解药已经没有,是时候出去找风敛了,或者说,是时候等风敛照过来了。 “怎么了?”看着夏灵雪东张西望的急切样子,梁鸿风好笑地问道。他都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焦急的模样。 “没事。”夏灵雪稳了稳心绪,继续和梁鸿风聊了几句。 像梁鸿风这种人,夏灵雪是一直把他当可以信赖的大哥哥的,所以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用隐瞒的。她就直接把这些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炎墨翊知道你真实的模样了?”梁鸿风看着她亮亮的眼睛,淡淡地问道,手指无意间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撒了一桌的水,他却浑然未觉。 “恩。”夏灵雪点点头。 “那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梁鸿风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是屏着呼吸的。 就他了解,炎墨翊是那种什么人都不信任,而且很痛恨欺骗他的人,夏灵雪的容貌,无疑就是一个欺骗,那么炎墨翊会不会…… “他对我很好啊。”夏灵雪打断了梁鸿风径自的猜想,慢慢地回答,脸上却不自觉地飘上两朵红晕。 梁鸿风看着她的反应,心中也便了然了几分。只是,看着她幸福,他没有想象中的心痛,看到她开心,他竟也有一丝淡淡地欣慰。只是,依然有点舍不得…… 今晚不行 从梁王府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灵雪自己估计了一下时间,风敛也应该来找她了。只是不知道风敛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所以她也只能先回夏府慢慢等。 “呼”地一声,一个风一样的白影在她身旁略过,有着鬼魅一般的速度,然后速度的回身,就将她紧紧缠在怀里。 夏灵雪反应过来的时候,风敛就已经一身白衣抱住了她。 风敛的怀抱中,有着属于他特有的药草的香味,萦绕在夏灵雪鼻尖。夏灵雪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妥,于是用力地推他的胸膛,并且想要借力自己翻下来。 可是她这种三脚猫的功夫,风敛是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他依旧笑得一脸痞子且轻松,稳稳地抱着夏灵雪,看着他挣扎,就是不松手,就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见一面,不用这么热情的吧?”终于,夏灵雪放弃了做无谓的事情,冷冷地说道。 “不热情,怎么能表达我对你的思念呢?”风敛依旧是一副痞子的模样,然后按住夏灵雪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多闻闻我身上的味道,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啊!” 他身上有多种药材的味道,多闻了,确实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多谢,不必!”夏灵雪也不客气,直接甩开他的手臂,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想要我放开你?”看到夏灵雪的另一只手还是挣扎着想要让他松开对她的钳制,风敛脸色的痞痞样更明显了,“那你可得先说,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夏灵雪几乎想要一掌扇过去了,他这种人真是没有一句正经话,如果不是为了解毒,她一定……一定……哼! “不想我?唉……难为我天天研究解药了,既然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走吧……”风敛突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下子放开夏灵雪的手,戏剧性的转身,眼看着就要离去。 “喂!”夏灵雪知道这是他的小招数,却也只有乖乖上钩的份,她反过来一把拉住他,“我想!我想还不行吗?解药呢?” “真想我,不说谎?”风敛眼睛一亮,即使知道她骗他,他也觉得开心。 “恩恩。”夏灵雪很无力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在此刻成了幼稚园的老师。但是她也确实没有说谎,她确实想他,每天都想——想他的解药! “解毒很容易。”没有继续逗她,一说到解毒,风敛的脸色就严肃了几分,有了一个医者应该有的神色,“但是需要在早上晨露未滴之时,所以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在什么地方解毒?”夏灵雪皱了皱眉。他说晨露未滴,那么解毒的地方一定是有晨露的,无疑郊外就是最好的地方。 “我那里。”风敛倒也回答得直接,不过他的竹屋那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随机话音一转,“但是要给你解毒,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夏灵雪一愣,然后脸色一变,“如果还是要我去得到炎墨翊的信任为你们做事的话,你们就死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看着她坚决的脸庞,风敛的眼底有着一丝哀伤,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调侃:“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夏灵雪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个风敛,给她的感觉很怪,琢磨不透! 风敛的眼光又暗了暗,为了她如此庇护炎墨翊,也为了她如此看待他。 “你先说吧,如果理由我不能接受,我宁愿不解毒。”夏灵雪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有些话要先说明白。 大不了就解不了毒,回去拼命吃海棠花,至少还能活个十天八天的。 “哈哈……也没那么严重!”风敛哈哈一笑,然后突然上前一步,手指轻触她的脸庞,欣赏着她美丽的容颜,“我只是想着,我好像缺一个妻子。” “妻子?”夏灵雪皱眉,然后想也没想就说,“只要你以后不要帮着别人做坏事,我一定帮你介绍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别的姑娘,我真是不忍心耽误,但是你……我倒是很有兴趣。”风敛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已经嫁人了。”夏灵雪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已经完全把他说的都当成了是在开玩笑,并且认真地说,“逸仙阁虽然以前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但是现在那里好姑娘也很多,也有清白的姑娘,要不……” “够了!”风敛忍不住打断她,手指也从她的脸上收回来,揉了揉他发痛的眉心。刚刚都几乎和她表白了,这个蠢女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反应?! “算了吧,还是解毒以后,慢慢和你讨论这个问题。”风敛也是那种豪爽的人,感情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毕竟下毒是他对不起她,那么就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再慢慢走入她的心底去吧…… 说完,风敛就想将她拦腰抱起。 “等等!”夏灵雪却一下子止住了他的动作,眼里有着一丝慌乱,“你想干嘛?” “难道你想走路去?”风敛闲闲地解释,“从这里到我那里,就你这个脚力,啧啧啧……” 一派鄙夷的目光从风敛眼中喷涌而出。像夏灵雪这种不懂轻功,更没有风敛这种出神入化的轻功的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她知道,就是她骑马,也不一定能追得上风敛。 “好了,现在乖乖走了吧?”看到夏灵雪的眼神开始变得理解,风敛叹了口气,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默默地喜欢上了这种女子呢?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 “不行。”夏灵雪皱了皱眉,“要解毒,也要等到明天。今晚,我得回去。” 夏灵雪看了风敛一眼,最后略带乞求地望着他:“风敛,今晚再给我一颗解药吧。” 送我回去 “不行。”夏灵雪皱了皱眉,“要解毒,也要等到明天。今晚,我得回去。” 夏灵雪看了风敛一眼,最后略带乞求地望着他:“风敛,今晚再给我一颗解药吧。” “为什么要明天晚上?”风敛不高兴地嘟哝了一声。明明是他给她解毒,应该是她求他才差不多啊,怎么现在弄得反过来一样的? “因为今天晚上,我没有交代好,不能贸然跟你走。”夏灵雪淡淡地解释,当然也不和风敛说细节。 今晚夏家都知道她回来了,她如果还彻夜不归,夏渊知道了,一定会借机发作。而且相比那些宫女现在也已经告知炎墨翊她回来的事情,万一他晚上找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要继续问什么,但是看到她绝丽的身影后,风敛还是硬生生地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他,不想拿她的主意。 她,依旧是他心中的迷一样的女子。 风敛带着夏灵雪,运用轻功,只不过是几步路的时间,就飞到了夏家。 “不用从后门进去。”风敛俯在她耳朵上轻声说道,然后带着她从夏家的正门飞跃而过,“正好从上方欣赏一下你家,不是更好吗?” 夏灵雪刚想斥责一下他的顽皮,眼睛却在看到下方的一个人影时突然顿住了。 只见夏绮一身红艳的薄纱,浓妆艳抹,带着名贵亮丽的头饰,迈着莲花步,缓缓向一个方向走去。 都这么晚了,打扮成这样,去哪里?而且,她不会冷的吗? “风敛,等等,看看她去哪里?”夏灵雪捅了捅风敛,失忆他停下来,好让自己仔细地观察一下。 “真是麻烦。”风敛嘴里抱怨着,却依旧在一处屋顶上缓缓地停了下来,随着夏灵雪的目光一同看向了下面的夏绮。 从风敛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夏绮端着食盅一样的东西,而且按照夏绮的暴露装扮,正好能将夏绮“胸前的美景”尽收眼底。 风敛的迅速地换上一脸戏谑的笑意,从后方捏了捏夏灵雪的脸庞:“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个?她美是美,但是比起你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闭嘴!”夏灵雪又捅了他一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看这个!” “哦!我知道了!”风敛的声音更坏了,“你是想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对不对?真的这么好奇,我们也可以……” “彭”地一声,夏灵雪再次捅了风敛一下,风敛没有准备,当即闷哼一声。 “叫你多嘴!”夏灵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她懂,可是……她想的,不是那个啊!她只不过想着,夏绮这身装扮,到底是想去哪里? 怎么说夏绮也是她妹妹,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也不能不闻不问啊! 夏绮没有发现在屋顶上观察她的两个人,走了一段路,终于在一间比较偏僻的厢房,敲开了一扇门。 “金公子,我是夏绮,你睡了吗?”夏绮甜美的声音很快从底下传来。 那个屋里的金公子,听见声音以后,马上礼貌地出来开了门,夏绮乘着这个空,当下挤了进去。 “喂,看够了吗?”风敛在背后拉了拉夏灵雪的衣服,“后面发生什么事,不用看了吧?” 夏灵雪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扇门关上,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东西很重要,现在他们关门,不合适吧? 夏灵雪依稀也能猜到里面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中对夏渊的鄙视又加了一分!他就这么想让夏绮嫁给那个金公子吗?难道他看不出来,那个金公子不是什么善类吗? 虽然夏绮和她关系也不怎么样,但是她不能看着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自寻死路啊! 夏灵雪一急,就想跳下去冲进去,阻止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 “喂,你疯啦?”风敛险险地拉住她,刚刚要不是自己一直当心着她,恐怕她就要摔下去了。 “我……”夏灵雪一急,想要向风敛解释自己想要冲下去的愿意,却突然胸口一疼——完了,这时辰,毒发了! 风敛看到她这样的神情,立马明白了她这是毒发的症状,当下抱起她的纤腰,神色凝重了一分,然后带着她往她住的方向飞去。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风敛心里还在一声又一声地抱怨着,抱着她的手却无意识地紧了紧,看着她疼得皱起来的小脸,他的心也跟着揪了揪。 “等等,他们……”夏灵雪还是不死心,皱着眉头,强忍着这席卷而来的剧烈疼痛,却拉着风敛的衣襟,“不能啊……夏绮不能……”不能让夏绮这么糟蹋自己啊!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别人?”风敛的鼻子哼了哼,把脸偏向了一边,当然不会理会她此刻说了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快点找到一个地方放她下来,然后帮她解痛! 唉,今天他都没带解痛解毒的药,看来今晚,也要麻烦了! 而此时的夏绮,刚刚踏入金卓屋里,心脏依旧不规律地跳动着。她知道自己今晚的决定,是太过大胆了一些,但是想到爹爹的交代,她决定放手搏一回。 毕竟嫁给了金卓,她一生的荣华富贵都有了保障,而起对夏家,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她不能退缩! 听到身后的金卓在她进来后主动关上了门,夏绮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一无所知”,自己只要稍稍暗示一下,就能照着原计划进行了! “金公子。”夏绮转身,一脸娇媚的笑,“这是我亲手做的宵夜,金公子要不要尝一尝?” 夏绮献宝一样地端上食物,她起先还以为金卓会不肯,还在宵夜里放了点“东西”。看来现在,这种东西是毫无必要,权且当锦上添花之用了! 【通知:下一章,可能很邪恶。未成年童鞋不要抽地瓜啊】 夏绮的第一次 夏绮献宝一样地端上食物,她起先还以为金卓会不肯,还在宵夜里放了点“东西”。看来现在,这种东西是毫无必要,权且当锦上添花之用了! “我平时都不吃宵夜的,但是既然是夏姑娘的心意,那就尝一尝吧。”金卓一脸暧昧地上前,想要接过夏绮手中的盘子,手指却故意握住她的柔荑,放在手心轻轻的捏了几下。 “金公子……”夏绮当下红了脸。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主动去勾引一个男的,说不紧张自然是骗人的。 “夏姑娘的手艺真好!”金卓只是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他依稀能猜到夏绮是故意送上门来的,也能猜到夏渊的如意算盘。 但是他金卓也不是只爱美色没大脑的人,这个女人,送上来,他当然要!但是夏渊的算盘,他当然也不会接! 想到这里,金卓故意为难夏绮,自己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换上了一脸严肃的神色,气定神闲地问道:“不知夏姑娘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啊?” 夏绮脸一红,想到爹爹的交代,于是也在金卓对面坐下:“一直听家父说起过令尊金元将军,小女子也一直在心中佩服不已,想到金卓公子也必定是英雄出少年,所以夏绮也想来近朱者赤,与金卓公子为友。” 这个时代,男女为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夏绮话中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 但是金卓却故意装着听不懂,依旧是一脸宠辱不惊的模样:“夏小姐抬爱了,金某也只是小人物……” 他的口中是谦虚的说辞,心中已经对今晚抱得美人归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夏绮的心思哪里算计得过金卓,她看着金卓依旧没有逾距,不禁觉得着急。 看到桌上放着的花生,夏绮计上心来。 她故意和金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然后故意将桌上的几颗花生洒落在地上,然后装作是自己不小心,连忙下去捡。 她本来就一身轻制的薄纱,胸前的丘陵已经是若隐若现,现在就在金卓面前这么蹲下去,一下子就暴露无疑。 金卓岂会看不出来,看到夏绮主动暴露,他的一双眼睛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关键部位。夏绮捡完花生一抬头,便看到金卓的眼中喷涌而出的欲望,灿然一笑,反而不站起来,依偎着往金卓脚上一靠,把自己的柔软贴向他的脚。 金卓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一下子蹲下身,将夏绮抱起,往身后的床榻上走去。 “金公子……”夏绮的小脸染上了一层酡红,依偎在金卓的怀里。 金卓却没有兴趣和夏绮浓情蜜意,一下子就将她仍在床榻上,然后站起身,三下两下除去了自己的上衣,再一下子压了上去。 夏绮的小手触到了属于他男性的阳刚胸膛,不禁羞怯。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没有洞房花烛,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送出,夏绮的心底不禁涌上一分黯然。 还没有等夏绮有任何反应,金卓的吻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由脸移向她的耳垂,再有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那层薄纱明显阻挡了金卓的攻势,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又让他疯狂,于是他一用力,薄纱在他手中应声而碎,向床下落去。 而夏绮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小小的亵衣。 金卓隔着衣服挑弄着夏绮的敏感,夏绮忍不住尖叫出声。 “真够贱的!”金卓冷哼一声,手下的动作却依旧不停。身下的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和那些窑子里的女人无异。 听到金卓的话,夏绮的脸上一阵羞怯,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在金卓的挑弄下无法动弹,甚至还情不自禁地迎合上去。 她的眼角却留下了一滴泪:她是贱!可是……她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金卓终于受不了她的娇吟,一把扯去那件阻挡他动作的亵衣,让她完全地呈现在他面前,然后在她的雪白上疯狂亲吻。 “恩恩……啊……”夏绮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现在的情形已经发展到了她完全无法控制的局面。 金卓把手伸进了她的腿心,那里早已是濡湿一片。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裤,想要释放自己的灼热,却在看到眼前这个一脸享受的女人时,突然有了其他的兴趣。 “起来!”金卓站起身,强迫夏绮也跪坐在床上,直视着他的坚挺。 “金公子……”夏绮一脸地茫然,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但却是这个姿势,她连娇羞也忘了。 “张嘴!”金卓满意地命令一声,然后不等夏绮有任何反应,就抓住她的头,一下子塞入了自己的灼热,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抽动起来。 “唔唔唔……”夏绮没有办法说话,这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大大地不适,但是却又说不出话来。 而金卓,却是一脸满意地欣赏着她的表情,享受着自己的愉悦。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第一次,不能承受他太多,但是他就是不想放过她! “咳咳咳……”直到金卓享受完,才离开,夏绮立马剧烈地呛咳起来。她的嘴里,充满了他的……她的嘴上,也好像是抹上了一层油一样,晶亮晶亮的。 “还要吗?”金卓一脸坏笑,看着怀中这个剧烈呛咳的女子。 “不要了不要了……”夏绮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吓得连连往身后的床幔退去。 “那好吧。”金卓却很容易地一把捞起她,一下子就让她又躺会了床上,然后像饿狼扑食一般狠狠地压了上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让夏绮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随后跟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愉悦,让夏绮又忍不住娇喘连连……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 【这章邪恶了,地瓜掩面逃走……】 错 夏灵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茹正在一旁安静地睡着,而风敛却是一派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 “你把小茹怎么样了?”夏灵雪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茹不是那么嗜睡的人,看到有陌生男人在,怎么可能会睡着? “我把她弄睡着了行吧?”风敛忍不住向上翻了一把白眼,自己怎么在她眼里就一直是这种恶人形象?!都怪自己当初帮了花影他们做事,建立了自己的不良形象! 刚刚小茹这个丫头就是太吵了!他把夏灵雪抱回来,她就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挡在她面前,不让他碰夏灵雪一下。这样的丫头,不弄点药把她弄睡着了,他怎么给夏灵雪解痛? “睡着了?”夏灵雪呢喃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炎墨翊,“我为什么会睡怎么久?” 风敛无奈地摊了摊肩膀:“因为我没带解药,你又不肯跟我回去。我现配的药,当然会有嗜睡的作用!”这是他鬼医的习惯。 “原来是这样。”夏灵雪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身想要下床,“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们!” 风敛当然一听就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得是谁,眉头微微皱了皱,拉住了夏灵雪的手:“不要去了,都这么晚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好了。” “这个时辰了……”听到风敛的提醒,夏灵雪无力地向身后坐了下去,她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夏绮做傻事! 第二天一早,小茹醒来,就看到夏灵雪稳稳地坐在她面前。 “小姐!”小茹一阵惊喜,“你没事就好!昨晚我看到你被人抱回来,脸色这么难看,又这么痛苦的样子,我真是急坏了……咦,对了,那个男人呢?” 对于自己“睡着”以前的记忆,小茹还是十分敏感的,决定要刨根挖底。 “他走了。”夏灵雪微微一笑,然后拉过小茹,“他用药让你睡过去了,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还有,关于他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小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回答:“没什么不舒服的。小姐,你已经是王的人了,不能……” 这样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带着夏灵雪回来,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容易乱想的。 “小茹!”夏灵雪皱了皱眉头,“我的人格,你还不清楚吗?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记住了,关于他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这些,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但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想夏家因为一个鬼医起什么风波!“什么事更重要?”小茹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地翻箱倒柜,拿起那个化丑妆的盒子,递给夏灵雪,“小姐,你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要找这个?” 小茹伺候了夏灵雪这么久,知道夏灵雪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这个东西“化妆”! “今天倒是不必了!”夏灵雪照样将面纱一围,然后拉着小茹向外面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着,“希望不是我想得那样!” 小茹一头雾水地在后面跟着,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夏灵雪这个时候是想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她也自然心甘情愿地跟着。 走出了夏灵雪的别院,就是夏府的回廊,雕梁画栋,这样的奢侈,倒是和王宫有几分相像。 此刻,夏家的仆人都行色匆匆,都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他们看到夏灵雪,也故意低下头,在她旁边走过去。 “你们从哪来来?”夏灵雪也不问为什么,知道就算是问了,他们也不会说。于是她拉住了一个人,问出的就是这样的问题。 “大小姐……”那个仆人明显是一副怕事的样子,看着夏灵雪,唯唯诺诺地不敢回答,却把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 “我知道了,你走吧。”夏灵雪叹了一口气,知道那就是昨天那个金公子住的房间,看来她想的,还是发生了。今天早上,看来夏渊应该是起了一个大早,去“抓奸”的吧? 所以,这些仆人,看到了“现场”,都不敢说话了? 夏灵雪心中如此思量着,却觉得整件事,吃亏的终究是夏绮,不管昨天是不是她愿意,反正金卓这个人,她不认为能托付终身! “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小茹拉了拉她的衣角,看着夏灵雪惋惜的神情,她倒反而有了兴趣。 “你想去就去吧,我累了,先回去了。”夏灵雪这个时候却决定不去看,夏家的事情,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反正夏家,早就已经没有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了。 此时,金卓的厢房中,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夏渊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绮哭得稀里哗啦,而金卓却一脸趾高气昂地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手精心策划的局,却成了一场闹剧! 他昨夜就让女儿过来和金卓“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他一大早就带着一些家丁假装来拜访,弄个捉奸在床,正好也让那些家丁做个见证。 只是当他推开门,金卓却衣衫整齐地坐在桌边品尝,自己的女儿还衣衫不整地在床榻上沉睡。 本来光凭这副情景,已经满足了夏渊的目的,但是金卓却一脸笑意地说:“且慢!” 他对自己昨夜和夏绮之事供认不讳,但是却拒绝迎娶夏绮,原因只有一个——夏绮昨夜没有落红。金卓一直强调自己家事清白,怎么会要没有落红的不洁之女? “昨夜,真的是女儿的第一次!”等到家丁完全离开,房中只剩下夏渊,金卓,夏绮和二夫人四个人时,夏绮终于委屈得哭了出来,“娘,昨晚明明有的,明明有的!” 昨夜明明这么痛,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 【下一章我们的男主要来夏家了,女主要以真面容见夏家人了,地瓜激动了……】 管错了事情 响午十分,夏家已经乱成了一窝蜂,但家丁和婢女们又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能去触怒夏渊。 别院中,夏灵雪轻轻抿上一口茶,听着小茹把事情都汇报完,终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夏绮怎么斗得过金卓……她这一辈子,算是给金卓糟蹋了。”夏灵雪放下手中的杯子,有着一丝不忍。 没想到她昨晚想到的,都发生了,而且事情的进展,远比她想象糟糕。 “可不是嘛!”小茹也抱怨道,“现在那个金卓一脸嚣张气焰地走了,认定了夏绮是不洁之身,要是夏绮想要进金家,恐怕也只能当一个小妾了!” “小妾?”夏灵雪喃喃一声,继而摇摇头,脑中突然想到秋情争风吃醋的模样。以夏绮的个性,当小妾,她是绝对不愿意的,“不太可能,一来,夏绮不会去当,二来,金卓这个人,能远离,还是远离比较好。” “可是夏绮昨晚的事情,毕竟很多家丁早上都看见了。这种事情,大家嘴上不说,还是会传开的,老爷为了面子,说不定真的会把她送去当小妾……”小茹一脸严肃地分析,脸上突然涌现一丝兴奋,“小姐,她一向嚣张跋扈,还一直欺负你,这下是恶有恶报了!” “不能这么说。”夏灵雪眉头一皱,“毕竟,她也是我妹妹。这次苦头,就够她吃的了,至于是不是要真的去金家,我……还是帮帮她吧。” 夏灵雪起身,披上一件御寒的衣服,然后向着夏渊的书房走去。这个时辰,夏渊应该在的吧。 果然,还没等夏灵雪走近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芜杂的声音——有夏绮和二夫人的哭声,也有夏渊严厉的骂声。 “都怪你!昨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可害苦了我的宝贝女儿!”二夫人的声音充满了哭腔,控诉地骂着夏渊。 “畜生!事情都发生了,谁知道为什么你女儿自己不争气!”夏渊吼了一声,明显是对夏绮没有落红的事情说的。 “没有!女儿真的是第一次,爹爹要是不相信,女儿可以以死明志!”夏绮哭喊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和二夫人更大的哭声。 夏灵雪站在外面再也听不下去,索性当下就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夏渊看到夏灵雪,脸色更铁青了一分。 在他看来,现在他这是在处理家事,而夏灵雪这个“外人”,这个时候进来确实不合适。 而此时的夏绮,也是愣愣地看着夏灵雪,手上还拿着一把剪刀,想要把它刺入自己的喉咙,而二夫人,正死命地抢夺她手上的剪刀。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蒙着面纱的夏灵雪就淡然很多,淡淡地扫了夏绮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夏渊,“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夏绮名声也不好,还是让她去避一避吧。” 夏家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出了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当然会传开。所以照着夏灵雪的意思,还是先让夏绮离开京城,避一段时间。 “呵呵……”夏绮干涸的嘴里溢出了自嘲的笑声,然后愤力将剪刀往地上一掷,朝着夏灵雪吼了出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也觉得我有辱家门,想赶我走?你算什么姐姐!” 夏灵雪眉头皱了皱,真是不知好人心!平时不把她姐姐也就罢了,现在她真心想来帮她,却还被她吼…… “不用你操心,夏绮既然和金卓有了夫妻之实,就是金家的人了。”夏渊的声音闷了闷,向着夏灵雪冷冷地交代一句,言语间暗示着她快点走人。 “即使是小妾,你也愿意送她去?”夏灵雪嘲讽一笑,然后指着夏绮,朝着夏渊说道,“这个,可是你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你就这么对她?” 她这个话一出,夏绮和二夫人也愣愣地看着夏渊。 “爹……”夏绮喃喃而出,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掉了下来,“我不想当小妾……” “闭嘴!”夏渊回身冲着夏绮一吼,后者立马噤声,恐惧地瑟缩了一下。夏渊又回头,看着夏灵雪的眼神,心底有一丝恐惧,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夏家的事情,都是由我来解决的,容不得你插嘴!” “你!”感觉夏渊一下子把怒火都转向了她,夏灵雪也微怒了。她一点也没有防备着巴掌,于是被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很疼很疼。 “不要忘了,你也不过是小妾的孩子!”夏渊又吼了她一句,“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夏绮的未来?你哪里比得上夏绮了?丑女一个!” 愤怒之下,夏渊也不管自己吼了什么,直接就把夏灵雪骂了一顿。 “我是在帮你们,既然如此,是我来错了……”夏灵雪轻抚着自己被打肿了的脸颊,眼眶中渐渐有一丝泪水溢出。 她觉得心痛,心痛远远地超过了脸上的痛!这个就是她名义上的爹!这个就是爹对女儿的方式! 如今,她不但要看着这个爹这么对她,还要看着这个爹如何让夏家的人一个个败落…… “看我干什么?滚!”被夏灵雪这么注视着,夏渊脸上也火辣辣的,但是他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说着就要动手,直接将夏灵雪推出去。 书房高高的门槛让夏灵雪措手不及,而夏渊巨大的推力又让夏灵雪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就要栽倒下去。 “大小姐……”一个家丁却突然从她身后出现,正好扶住了她。 夏灵雪正要道谢,夏渊暴怒的声音却先传来:“不是说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准过来的嘛!” 但是家丁的脸色却是更着急:“老爷,可是……王来了,正在前厅。” 夏渊看了一眼夏灵雪,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 带你去见一个人 但是家丁的脸色却是更着急:“老爷,可是……王来了,正在前厅。” 夏渊看了一眼夏灵雪,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 “带我去!”夏渊最后瞪了一眼屋内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冷冷地冲着家丁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书房。 夏灵雪在原地摇了摇头,夏渊这个生意人,却始终看不透事情。 她知道炎墨翊是来找她的,也没不想出去见他,只是适才夏渊的这一巴掌,把她打得狼狈了,还是不去前厅的比较好。 脑中这么想着,夏灵雪也不再管屋里的另外两个女人,反正,她们是不理解她的帮助的!她索性转身,回自己的别院…… 炎墨翊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让他一个王这么枯等着,他眼底渐渐涌现出一丝不耐。 但是他毕竟有王室的优雅,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主位上,品着上好的茶水。而跟着他过来的随从,已经里里外外站满了。 这种皇室的排场,是夏家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来找夏灵雪,他就是想见她。宫中有那么多人,但是少了她一个,就觉得少了全世界。 “参见王!”依旧没有一点岳父的样子,夏渊走进来,还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卑微地向炎墨翊请安。 炎墨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表情恭敬的老者,对他的夏灵雪,可是没这么好的!所以炎墨翊也没想着要怎么尊敬他! “今日王前来,不知?”碰了一个软钉子,夏渊尴尬地笑了笑,不管适才家中发生的事情,决定先把眼前这个炎墨翊搞定,“是不是雪儿……” 夏渊第一个想法,就是夏灵雪哪里又惹了炎墨翊不高兴,然后躲了回来。此次炎墨翊前来,恐怕是兴师问罪的! 炎墨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将他心中所想摸通了个大概。 “雪儿一直都很好,你这个做爹的,也应该把自己的女儿往好的地方想想。”炎墨翊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夏渊听着,只能点头称是。他偷偷地瞟了一眼炎墨翊,后者却还是优哉游哉地喝茶,他看了一眼周围这么多的侍卫,心中有打起了小鼓:这次带这么多人来,不是想要来抄家的吧? “她呢?”沉默了良久,看着夏渊呆如木鸡地站在他面前,炎墨翊不禁觉得头疼。他是来找雪儿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就不知道主动报告一声? “什么?!”夏渊一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她应该回了别院了。” 知道炎墨翊现在正在找夏灵雪,想到自己刚刚还抽了夏灵雪一巴掌,夏渊的背上就冒出冷汗,王不会一会儿拿他开刀的吧? 但是想到夏灵雪如此丑的容颜,夏渊的心又放了下来。王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丑女,为丑女出头呢? “别院……”炎墨翊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旁边的侍卫们交代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一会儿本王和夏妃一起回宫。” 说罢,他长腿一迈,向着心中的人儿走去。 夏渊也不敢怠慢,只能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 “今天怎么有空来,不用上朝吗?”看到炎墨翊,夏灵雪微微一笑,然后顺势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中,享受着属于他的温暖。 “放肆!懂不懂规矩,都不知道先行礼!”夏渊却很不识相地破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在身后大吼一声。 炎墨翊微微皱眉,回头警告地瞪了夏渊一眼,然后又一脸温柔地转过脸来:“今天下朝比较早。我特意来找你回去。” 一旁的夏渊愣愣地看着两人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王就这么……喜欢他这个丑女儿了?! “今天吗?”夏灵雪微微皱眉,今晚她还得等着风敛来带她解毒的…… “恩,而且是现在。”炎墨翊淡淡地开口,一脸的温柔,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掀起她脸上的面纱,让她以真面目面对他。 夏灵雪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却在掀开面纱后与夏渊对视的那一秒微微有些慌乱。 但是好像夏渊的慌乱更甚,这个……这个……还是他的女儿吗?!怎么……怎么一下子模样全变了?!与她想比,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夏绮的美色,都只能甘拜下风。 怪不得!怪不得她有傲的资本! 炎墨翊却在看到夏灵雪的脸时皱起了眉,看着她微微有些肿的左脸,他默默地伸手,用指腹摩挲着那肿起来的地方。 “脸怎么了?”炎墨翊只是淡淡地问一句,但是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出他话中隐忍的怒意。 夏渊脖子一缩,往后面害怕地退了一步,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变化,他又怎么会打夏灵雪?连拍马屁都来不及了! “不小心碰的。”夏灵雪淡淡地回答一声,显然是不想谈论太多这个问题。 炎墨翊点点头,眼中有着一丝了然。她不想说的事情,他不会勉强,但是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下次要是知道谁敢伤她一根毫毛,他就杀了谁! 感觉得到从炎墨翊身上涌现出来的杀意,夏灵雪握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然后微微一笑,再越过他,直接走到夏渊面前:“爹爹,是不是女儿这样,你就不认识了?” 夏渊站在原地落冷汗,此刻真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女儿一直不好,现在……她不会向他报仇吧? 夏灵雪却没有等夏渊答案的兴趣,直接退回炎墨翊身边:“为何一定要今天回去?” 炎墨翊的脸上有着一丝为难,怕说了,夏灵雪又会不高兴,只能唯唯诺诺:“今天,有一个人,需要带你去见见……” 金家的女儿 夏灵雪却没有等夏渊答案的兴趣,直接退回炎墨翊身边:“为何一定要今天回去?” 炎墨翊的脸上有着一丝为难,怕说了,夏灵雪又会不高兴,只能唯唯诺诺:“今天,有一个人,需要带你去见见……” “见一个人?”看着炎墨翊一脸的为难,夏灵雪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总是觉得,炎墨翊让她见的这个人,可能要比解毒的事情更重要! “好,我去!”她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向着身后的小茹吩咐道,“小茹,这次还是要麻烦你留下来。” 她凑到小茹耳边又交代一句:“如果昨晚那个人,今晚到这里来找我,你就说,我在逸仙阁等他。今晚,我会想办法再出宫的。” 解毒的事情,她自然要安排好,也不想让炎墨翊费心。 “见谁?”一进宫,虽然炎墨翊的手还紧紧牵着她,但是她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再也扯不出半丝笑意。 “她……今天要进宫,所以带你来见见。” “她?!”夏灵雪微微一愣,平时雷厉风行的炎墨翊何时变得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了?“她是谁?女的?” “恩。”焰墨翊点点头,带着一丝歉意,“秋情假怀孕被揭穿以后,那些大臣又逼着我娶亲,现在这个女子,是金元将军的女儿……” “金元将军?”夏灵雪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自嘲地一笑,“哈哈,想不到,这两天这个名字出现得这么频繁!” 先是夏绮和金元将军的儿子,现在又是炎墨翊和金元将军的女儿,这个金元将军,真是在她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啊! “雪儿,不是你想得那样。”炎墨翊一慌,停下脚下的步伐,转身来到夏灵雪面前,“我没有娶她,只是把她接近宫来罢了,你知道的,金元的势力……” “我知道。”夏灵雪淡淡地接下他的话,“金元的势力,必须加以牵制!现在把她接近宫来,至于娶她,也是早晚的事情。” 夏灵雪一字一句地说完,等待炎墨翊的回答。 但是炎墨翊却在一旁沉默了。夏灵雪说得没错,他从答应接受金元的女儿进宫时,就注定了将来有一天会娶她。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只是…… “见见也罢。”夏灵雪突然自嘲一笑,炎墨翊的沉默已经证明了一切,只是她微微有些心酸,既然是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为何要叫她来见见呢?这不是分明要她难堪吗? 两人一路走到偏殿,路上相对无语,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一进偏殿,就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女子静静地坐在一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一丝好奇,环顾着周围。 夏灵雪打量着她的模样,应该还是十五六七的样子。她还是个孩子呢,却要被送入宫中,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又不会平静了。 见到来人,那个女子慌乱地站起来,嫩黄色的裙角却不小心勾到了一旁的椅子,一个重心不稳,当下就摔在了地上,尴尬无比。 夏灵雪却马上冲上去扶起她:“没事吧?”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尽管,炎墨翊娶了她以后,她们的立场会变成对立的。 “没事。”那个女孩的小脸微微一红,低低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这样一句姐姐却让夏灵雪情不自禁地松开手,心中涌上一层淡淡的落寞,以后,她也是会这般叫她姐姐的吧? “蓉儿,还不快起来,向王请安!”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却突然出声,冲着这个小女孩大声说了一句。 被唤作蓉儿的女孩连忙跑到炎墨翊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王。 “你叫什么名字?”炎墨翊的语气轻了轻,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一丝淡淡的温柔。 夏灵雪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原来,他可以对每个女子都这么温柔…… 只是夏灵雪没有注意到炎墨翊眼底的那一丝狡黠,在金元面前,他当然要对他女儿好一点,而且还要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这样,金元才能心甘情愿地将他的女儿留下来。 “臣女名唤金蓉儿。”小女孩颤颤的声音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才敢抬起头来,偷觑一眼炎墨翊的容颜。 她一看,便被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吸引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又具有王者气概的男人,他身上散发出了气质,如同一个光环,将他包围,然后又以他为中心,层层发散开来…… “蓉儿?好名字!”炎墨翊假装赞叹了一句,“以后就留在宫中好不好?” “王……小女年纪尚小,还是……”金元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今天带女儿进宫,就是想给炎墨翊看一看,然后再断了他的念头,怎么能真的把女儿留下呢? “爱卿,这个还是听蓉儿自己的意思吧。”炎墨翊不高兴地打断他,然后把头转向金蓉儿,故意阻挡她看向金元的视线,继续哄骗着,“蓉儿,留在宫里陪本王,让你爹回家,好不好?” “好。”金蓉儿始终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依旧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炎墨翊这么说,她马上便点头答应了。 夏灵雪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心在狠狠地抽痛着,炎墨翊叫她来,就是见这个?!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在此刻已经一片苍白,趁着炎墨翊没有发现的时候,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她不管炎墨翊是在和金元面前演戏,还是真的,反正她就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柔情,对着其他的女人。 炎墨翊眼角的余光看见夏灵雪漠然走出的身影,心中一急,她难道就没有看出来这是演戏吗?他还故意带她来,就是为了不让她以后误会的! 但是金元也在场,他又不能追上去,只能看着夏灵雪消失在他面前。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他没有追上去,成了他今生最大的悔事! 任性一次 但是金元也在场,他又不能追上去,只能看着夏灵雪消失在他面前。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他没有追上去,成了他今生最大的悔事! 夏灵雪摇摇晃晃地回到冷宫,这次,炎墨翊没有追来,所以,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碎开。 她知道炎墨翊是王,拥有三妻四妾的权利,而她作为一个妃子,就是应该漠然承受的。只是,她做不到,她从小受到的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即使现在在这个时空中待惯了,她也还是只能接受一夫一妻的爱情! “娘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凉了?”一个宫女好心地送来一件披风,“娘娘要不先披上这个吧,看这天,要起风了。” “恩。”夏灵雪应了一声,然后又交代了一句,“我要去屋里睡一会儿,你们在外面帮我守着,任何人都不要放行,也不要让王进来。” 说完这句话,不理会宫女们错愕的眼神,她就闪身进了屋。 她知道,那句“也不要让王进来”,让这些宫女为难了。 将自己锁在屋里以后,夏灵雪没有真的睡下,她开始默默地收拾一些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是那种任性的人,但是看到炎墨翊对别人温情,她就淡定不下来,这次,就让她任性一次。 她要出宫,她要把自己的毒解了,然后再冷静一下。 如果炎墨翊只爱她一个,那她会回来;如果他可以同时爱很多人,那她宁愿就在这个古代流浪……索性像莫言那样,浪迹天涯,也没有什么不好。 收到那块发着荧光的玉佩的时候,夏灵雪微微愣了愣,最后还是将它放在了桌上。 当初炎墨翊送她玉的时候,她还是霓裳的身份,也应该要还给他。如果这块玉注定是她的,那就等炎墨翊第二次送给夏灵雪这个身份的她吧。 想了想,夏灵雪最后又放下了陪着她过了一年多的那个石英手表。她想留下这个,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 收拾完毕之后,夏灵雪便从冷宫的后门翻了出去。她的心中还在自嘲地笑着——这个冷宫,出宫总是那么方便! 而此时的炎墨翊,正假装一脸笑意地在和金元聊天,而金蓉儿,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是看着炎墨翊,眼中已经充满了爱慕之情。 炎墨翊心里只是在想着——雪儿生气了!他只能快点应付完这个金元,然后晚上再去向夏灵雪赔罪了。 傍晚的逸仙阁中,已经点起了很多的灯火。 这个傍晚,起了风,天气微寒。虽然逸仙阁照常开门做生意,但是来的客人却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 “霓裳?进来吧。”秋姨打开门,看到夏灵雪站在门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秋姨也是那种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夏灵雪这些天必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既然她现在平安回来了,她也没有多问,更没有说自己动用了多少的势力去找她。 “秋姨,我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夏灵雪握着秋姨的手,眼中有着一丝歉意。 “说得什么话,这里就是你的家啊,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秋姨打断了她的话,兴奋地一个劲地把她往屋里拉。 她知道霓裳平时不在这里长留,这次,也应该发生了点事情。 “秋姨,还要你帮我一个忙。”夏灵雪淡淡一笑,然后开口,“我在这里的事情,希望能帮我保密,从现在开始,就不要把我当霓裳了吧。” 她知道如果她以霓裳的身份留在这个逸仙阁,炎墨翊找到她也就不是一件难事。她想要真正的静一静,也想要离开炎墨翊一段时间,让两人都能多想一点,多了解彼此一点。 “不是霓裳……”秋姨愣了,舌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保密的,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霓裳没有回来过,你就安心住下吧。” 秋姨一边和夏灵雪往逸仙阁楼上走,一边叨念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霓裳啊,幸亏你今天回来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找到你,问问你要不要重新上台表演点什么呢?” “表演?是逸仙阁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夏灵雪问得一脸认真。 她知道在逸仙阁,她的一场表演能引来很多的观众,当然收入也是不小的。现在秋姨主动想让她上台表演,是逸仙阁遇到了什么经济困难吗? “倒不是逸仙阁的事情,而是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秋姨顿了顿,一脸认真地开始解释,“你虽然平时都蒙着脸演出,但是大家都公认了你是我们京城第一美人。但是这些男人啊,几天不见你就开始看别人了,这不,正好听说夏家的女儿原来是个大美女,一下子就将你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夺走了!” 秋姨并不知道夏灵雪在夏家的身份,依旧和夏灵雪抱怨着这件事情。 夏灵雪听到这里,却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啊!”秋姨一急,转到夏灵雪身前,“你是不知道啊,我年轻的时候,想要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都挤不上,你倒好,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好了,秋姨,我们上去慢慢说。至于那个称号,我都不在乎的。”夏灵雪微微一笑,拉着秋姨上楼。她的眼中有着一丝狡黠的笑,看来,是时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秋姨了。 大约半盏茶以后,楼上传来秋姨吃惊的大叫:“什么……什么……真的?啊!原来如此!” 夏灵雪笑着欣赏秋姨的反应,这样的感觉不错。剩下的,就是等今晚风敛出现,来给她解毒了吧……夏灵雪望向窗外,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敛会来吗? 被掉包的解药 夜色渐渐深了下来,因为下雨,逸仙阁索性提前关门,结束了今天的生意。 秋姨知道夏灵雪此次回来,肯定是遭遇了点事情,所以也故意不来打扰她,早早地回了房间。 夏灵雪无力地趴在桌上,忍不住去想炎墨翊现在在干什么?他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吗? 屋中出现了几声轻微的声响,夏灵雪没有回头,就猜到来人是谁。 “你不用敲一下门再进来的吗?”按照夏灵雪的判断,他应该是从窗户那里翻窗进来的。 风敛一脸很无辜地解释:“外面在下大雨啊,而且我还是从窗户进来的,若我敲窗等你开,岂不是要淋湿了?” 夏灵雪一脸无奈地回头,正好撞上风敛一脸痞子般的笑容。 外面的雨是很大,这个夏灵雪也听出来了,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风敛身上一点也没有被淋湿,他的轻功,真的那么好? “怎么,看我没湿,失望了?”风敛径自越过她,从桌上的茶壶中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猛地喝了一口,砸吧砸吧着嘴巴。 “你来,不会是为了来喝水的吧?”夏灵雪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把手往他前面一伸,“解药带了没?” “带了。”风敛直言不讳,继而右手缠上她的手腕,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脉,“但是今天下雨,这个环境不适合解毒。” “什么?!”夏灵雪怒了,她还特意出来,藏在逸仙阁中就是为了等他解毒,因为下雨就取消了?!她的解毒之路怎么这么坎坷!“到底要什么环境,一定要去外面吗?即使要淋雨,我也不在乎!” “唉……”风敛叹了一口气,这个聪明的女子,在医术上不是普通的笨,他只能这样通俗地解释,“在为你解毒的时候,你身上的毒素必须顺着皮肤排出。在清晨,晨露能完全吸收。” “那如果没有晨露就不行了吗?”夏灵雪闷闷地问了一句。眼神也充满鄙视地看着风敛,还是鬼医呢!看来也就这点本事,要解读还得靠环境?! “你!”风敛一闷,这种被鄙视的感觉果然不好受,“想要现在解毒也行,脱光!让你的毒素能排出来就行!” 风敛闲闲地解释完,然后气定神闲地欣赏夏灵雪尴尬又愤怒的模样:“做不到,就等时候再让我给你解毒吧!” “不行,就今晚!”夏灵雪抿了抿唇,终于下了这个决心。 她知道如果今晚不解毒,明天万一炎墨翊找来了,她就不会有解毒的机会了!而且,让风敛多次出入逸仙阁,看在秋姨眼里,毕竟也不是一件好事。 “今晚?!”听到这样的决定,风敛口中的茶水喷的一下全部喷了出去,他一脸错愕地盯着夏灵雪,还没有从她的那句话中缓和过来,“你……你确定?” 他是男的!她是女的啊!虽然,他不用脱…… “磨蹭什么?”夏灵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只能将身后的垂曼一撕,递给风敛,“来,把这个蒙在眼睛上!” 风敛嘴巴扁了扁,他就知道没有那种好事! 他心有不甘地接过那条垂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灵雪——真是的,这么厚的垂曼!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什么时候能解?”夏灵雪捅了他一下,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其实看着他脸上懊恼失望的表情,她本来是想踹他一脚的。 “随时可以。”风敛微微一笑,然后耍着赖皮,“但是不用眼睛,万一我看不到,不能帮你施针怎么办?” 为了帮助解药更快地发挥作用,服用了解药以后,风敛还会给她扎上两针。 “你这样的武功,不至于吧?”夏灵雪最后鄙视了他一眼,然后又将手伸了过去,“解药给我!” “喂喂喂,你就不先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吗?我从竹林跑到这边,好歹也花了不少时间啊,而且我又没有吃过晚饭!”风敛故意说得一脸委屈,其实无非是想多些时间和她在一起。 他知道,帮她解毒以后,就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住她了!除非,他来强的……但是,他终究不想这么对她。 “解药给我,你去吃饭!”夏灵雪也不让步,直接挡在他面前,一脸的坚决。 “那我给你解毒以后,你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风敛索性不急着要饭,反而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死皮赖脸地想要一点属于她的东西。 “有。”夏灵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在风敛眼中闪出期望的小星星的时候,又加上了一句,“好处就是今天晚上可以给你吃饭。” “你!”风敛气急,却又无言反驳,最后,他看着夏灵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给我抱一抱,好不好?” 夏灵雪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样的要求在二十一世纪是很正常的,她也是能接受的!只是,这个时空,拥抱绝对是属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范畴的!风敛的这个要求,未免有点…… 看到夏灵雪愣了愣,风敛也是一脸的尴尬,他怎么就……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呢?再次看向夏灵雪,风敛的眼神有着一丝落寞,已经没有适才的那份调皮。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瓶:“这是解药!有点苦,你先喝下去,然后躺床上,我再帮你扎针!” 说完,他就将小瓶子放在夏灵雪手中,自己就转身为自己蒙上眼睛。 “你不用……”吃饭吗?夏灵雪想这么问,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他说现在解毒,就解吧,反正这种练家子的人,少吃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想到这里,夏灵雪心安理得地拔开那个瓶塞,然后将里面粘稠的黑色液体一下子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被掉包的解药 2 “你不用……”吃饭吗?夏灵雪想这么问,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他说现在解毒,就解吧,反正这种练家子的人,少吃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想到这里,夏灵雪心安理得地拔开那个瓶塞,然后将里面粘稠的黑色液体一下子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那种黑色的液体一进入自己的口中,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向她的身体内爬去。夏灵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瓶药就自动进入了她的胃。 “我喝完了!”因为风敛看不见,夏灵雪只能口头向他报告一声,示意他也可以开始准备了。同时她又潇洒地将那个药瓶往地上一扔,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个很贵的。”风敛嘟哝了一声,想到了自己那颗色彩艳丽的药草。 那颗草,可是他花了大力气弄来的,要是卖出去,可是值不少钱的。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动作上风敛却依旧熟练地拉开他的银针包,动作非常熟练,可见眼睛看不见,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你可以脱了!”风敛交代了一句,然后自己的脸倒先红了,觉得这样未免太尴尬,于是轻咳了数声,加上了一句,“你可以宽衣了……” 不说还好,一说,他的脸更红了。怎么……怎么说都是那找那个意思呢?! 夏灵雪也不反驳什么,只是将门一关,然后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当只剩下一件贴身亵衣的时候,她才开口:“我应该怎么做?” “不用做什么。”风敛拨弄着自己那一大包的银针,从里面挑出合适的放在手里,“反正一会儿药力发作,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副药是强行排毒,所以药力也相当猛。 只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夏灵雪就感到全身发热,四肢也痛得相当可以。 “你确定,那个是解药?”夏灵雪无力地问道,身体上又痛又热,心里却在狠狠地骂风敛:这个不会是春药吧?如果是,自己一定第一个宰了他! “不然呢?”知道这种药的某种反应,也猜到此时她的怀疑,风敛邪邪一笑,靠近她,“如果我给错了药,咱们要不要将错就错呢?” “你去死!”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将枕头向他头上扔去。 风敛虽然蒙着纱布,但是却好像能看清一样,一下子挡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地将银针插在了夏灵雪身上的几个穴位。 疼痛很快就减轻了不少,那些外来的银针,好像能引导身体中的药行走一样,在她的身体中慢慢清理着残余的毒素。 她的身体上很快也渗出了一些黑色的水滴,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这个就是毒素吗?”夏灵雪轻轻的摸了一下那黑色的水滴,自言自语地说道。 “恩。”风敛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夏灵雪一紧张,身体一缩,遮住自己身上裸露的部位。虽然自己没有脱光,但是……但是给风敛看到别的,也是不好的。 “你除了能说你身上出来的黑色的汗,你还能说什么?”风敛无力地反驳。其实他也能告诉她实话,像他这么高武功的人,不用眼睛,也能“听”出别人的动作。这种事情,炎墨翊应该也能做到,只是她的炎墨翊,恐怕没有告诉她罢了。 夏灵雪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也不继续说什么,继续安静地看着风敛的动作,感觉到身上的毒素一点一点的清除。 “最后一针了。”风敛突然开口,语气中有着一丝疲惫,“雪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一边扎一边问吧。”夏灵雪听到最后一针,有点兴奋,她终于可以摆脱这种毒药了! “我们以后,能不能……当朋友?”风敛拿着银针,迟迟没有下手。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太后的寝宫遇见她。当时,他只想让她当棋子,于是狠心地喂她吃下毒药,然后又每天给她一点解药,每天都来和她接触…… 本来以为,有了毒药控制她,她必然会败得一派涂地。没想到,是他先败,自己把心赔给了她……现在,他只能卑微的希望——没有毒药,他们之间,还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他们,还能做朋友。 夏灵雪抬头,看着风敛的脸庞,看到他一脸的认真,心不禁跟着一酸。犹豫了半响,她终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有了这句话,风敛终于幸福一笑,然后将最后一根针扎下。 “呃……好痛!”针落的那一瞬间,夏灵雪却突然痛苦地扭动起来。 风敛听到她的声音,明显一慌,最后一根针扎下,明明不会痛的啊! “啊……”受不了的疼痛,从肩膀一直蔓延到脸上,夏灵雪终于痛得叫出声来。 风敛再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一下子扯下那个遮挡他视线的垂曼,观察着夏灵雪。 她的脸上已经蔓延上了一层深红的东西,此刻她正痛苦地皱着眉头。风敛一惊,这不是解药该有的反应啊!而且就凭她刚刚皮肤上出现的黑色汗珠,毒应该是已经清了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 风敛伸手直接点了她几个止痛的穴道,然后用手中的几根银针封住了药力在她体内继续地行走。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丢在地上的那个药瓶,神色一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风敛心头闪过。 他快步上去,拿起那个药瓶放在鼻尖微微一闻,然后再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它的气味,眉头终于深深地皱了起来——谁,在解药里加了一点东西! 风敛目前已经顾不得追究解药的事情,只能马上冲回夏灵雪身边,一手用银针控制住混在解药中的毒素,将它们逼出,另一只手缓缓注入自己的内力保护她的心脉。 无论如何,他都要先保住夏灵雪的性命! 青丝变白头 风敛目前已经顾不得追究解药的事情,只能马上冲回夏灵雪身边,一手用银针控制住混在解药中的毒素,将它们逼出,另一只手缓缓注入自己的内力保护她的心脉。 无论如何,他都要先保住夏灵雪的性命! 第二天,旭日东升之时,宁静的小竹林中。 风敛静静地坐在床边,俯视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女子。昨晚情况紧急,容不得他考虑太多,就将她带了回来。他冒雨一路狂奔,把她带到这里,毕竟这里的药物也齐全,救她也方便。 夏灵雪此时正是沉睡的状态,她浑身苍白得可怕,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几乎就要透明。本来她一头亮丽的青丝,如今已经是雪白一片。 “雪儿,快点醒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一定会的……”风敛一夜未睡,盯着夏灵雪的眼睛中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但是他不觉得累,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这么一辈子守着她。他不去睡觉,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从被窝中摸出她的小手,轻轻地放在手中,让自己的温度也能温暖到她一点,同时细细地感觉她那微乎其微的脉搏。 “真不愧是鬼医,居然这样,还能被你救回来?”一声冷冷地嘲讽自门口传来,然后花影一脸闲适的笑意,走进的门,在风敛旁边站住。 “解药,是你搞的鬼吧?”风敛不看她,也无视她的冷嘲热讽,直接就问出了重点,然后继续握住夏灵雪的手,淡淡的心碎。 他那棵颜色艳丽的药草,确实能解夏灵雪的毒,但是,他忘了,花影曾经动过那棵药草。只是他不明白,夏灵雪对她们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是又怎么样?”花影淡淡地开口,声音中没有半丝悔意,她瞟了一眼床、上几乎要完全雪白的女人,“你救活了她又怎么样?她现在这副容貌,你说她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她看向夏灵雪,本来倾国倾城的容貌,现在已经完全变样。就那一头的青丝变白头不说,就连她的脸,也完全老化,一副枯萎的模样。 “你走吧。”风敛终于回头,看向花影,微微一笑,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有着一丝隐忍的怒气,“再也不要来找我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了!” 他不会再给她们什么药,只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太后重新得到权力! “就为了这个女人?!”本来还是一脸淡然嘲讽的花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慌了手脚,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想要掰过他的肩膀,“你别忘了,只有和我们在一起,你鬼医的名号才能响亮!你作为一个医者,难道想要一辈子默默无闻吗?” “走!”风敛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她口中的医者,让他心中泛上了一股浓浓的惭愧,他身为一个医者,却害了这么多人,也害了他的雪儿。 “你……”花影怒了,看向床、上的女人,想要立刻杀了她!因为她,风敛才变成了现在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再动她!”风敛警告地钳制住她的胳膊,然后狠狠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别惹我!” 言下之意,她要是敢招惹夏灵雪,就是和他过不去。 花影终于忍无可忍,但是在风敛面前,她又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她愣愣的看着风敛握住她的胳膊,狠狠地说出警告的话,然后再将她的手一把甩开,终于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喜欢她?” 风敛沉默,没有回答她,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再和她说任何话。 但是风敛的沉默,恰好证明了花影问题的答案。 “那我算什么?”花影终于没骨气地留下一滴眼泪,她一向淡漠的一个人,在遇到风敛之后,才知道了喜欢,知道了占有欲。风敛是她唯一想要的人,本来他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夏灵雪一出现,就什么都变了? 听到花影这种近乎表白的话,风敛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他的脸色黑了黑,突然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一下子单手钳住花影的下颌。 “让我告诉你,你是什么?”风敛的声音很冷,像是从地狱发射过来一样,然后不顾花影的疼痛,和她脸上心碎的泪水,一章将她打倒在地上,冷冷地补上一句,“你,就是我以后将要恨的人!” “为什么……”花影喃喃而出,一滴鲜血从口角滴落下来,落在竹屋的地上,很快隐没在了那一片泥色之中。 她的眼角还有着不甘的泪水,她做了这么多事情,是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可是,到头来,却换到一句——他恨她?! “滚!”风敛淡淡地吐出最后这个字,然后继续回到床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静静地守着夏灵雪。 他的脑中还在想着,等雪儿醒来之后,应该怎么和她说容貌的事情,他还在想着,如何,才能让雪儿恢复她的模样…… 花影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被多余的人,而眼前的这个画面,很唯美,却没有她。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擦去了嘴角残余的血迹,然后看了一眼那两个人,不再露出她懦弱心碎的模样,淡淡一笑,走出了竹屋。 她还会来的!她一定会回来!她要让风敛知道,只有她,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女人!只有她,才是他值得守护的女人! “雪儿,没有人回来吵你的。”风敛执起夏灵雪的手,想要放在嘴边吻一吻,却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 他会等她醒来,然后慢慢得到她的心。 在此之前,他当然不会有任何轻薄的举动。 三日后成婚 此刻,炎墨翊的心已经乱作一团。 他静静地站在门旁,愣愣地看着远方,脑中还在想着她可能去什么地方。 他没有想到,金蓉儿进宫,夏灵雪真的这么生气。但是碍于金元在场,他也就只能等到稍晚一点的时候再去找她,想要和她解释清楚。 但是,她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炎墨翊轻轻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胸口,那里留着夏灵雪留下的玉佩还有一个小小的圆盘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她留下这些一走了之,算什么?! 炎墨翊几乎动用了所有可能的力量,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夏家,派人去了,没有;逸仙阁,他亲自夜探去了一趟,却也没有发现。难道,她真是铁了心的要躲他吗?为了一个金蓉儿,至于嘛? 炎墨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现在太阳刚刚升起,他还得照常去早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什么异样。只是他那双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一夜未睡,寻人无果,这是怎样的憔悴的心痛? “报王!属下已经在京城所有的客栈调查过了,也没有夏妃娘娘的消息。那些客栈中,都无回报说昨日有投宿的单身女子。”一个属下靠近,压低了声音,静静地汇报着一夜得到的消息。 炎墨翊点点头,然后无言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个下属退下。 找不到夏灵雪,也是没有办法!她还在生气,就只能继续找,等到她气消了一点,就能找到她了。只是希望,她这段时间一人在外,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有很多大臣在等着他,他不能不顾啊! 果然,大殿中,已经站满了大臣。 本来都是在窸窸窣窣地议论着什么,看到炎墨翊一出现,变都闭了嘴,静静地在一旁等候,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今日,有什么事情需要上奏的吗?”炎墨翊揉了揉眉心,确实有些疲惫。 “王,臣有事要说。”金元犹豫了半响,然后毅然上前一步,言语中恭敬却又有着一丝慌乱。自从昨日女儿被接进宫,他就料到炎墨翊可能要打击他的势力了!所以现在,他必须逃,即使牺牲一个女儿,也要逃! “恩。”炎墨翊点点头,对着金元微微一笑。 他在表面上必须对金元很好,因为他毕竟是名义上是将来的国丈,也要给他面子。 “臣觉得边疆有动乱,朝廷应该派出大将镇守边疆,才能保证边疆的安宁!”金元义正言辞地解释着,然后又自我引荐道,“臣只是一介小臣,但有幸在将领之中,所以想要主动请命,请求王能让臣镇守边疆!” 他以前多次上奏说过这些事,但是奏折都是炎墨翊一个人看,而且他也不同意,所以每次都不把放行的命令批下来。这次他故意当朝说出这件事,就是不想再不了了之。因为他知道,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又把话说得这么忠心,炎墨翊确实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恩,爱卿所言甚是。”炎墨翊点点头,脑中却突然想到当初夏灵雪的想法: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跟着他。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她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甚至有了一种淡淡地不祥预感。 这样不安的感觉让炎墨翊觉得烦躁起来。 下面的徐大人感觉到了炎墨翊烦躁,连忙站起来,一脸的笑意,然后开口。 “王,微臣觉得,金元将军不能离开京城。” “为何?”金元转向他,一下子话中就充满了怒意。他恶狠狠地瞪着徐大人,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仿佛在警告着:你知道老子的目的,就不要碍着老子!你也知道老子是舞刀弄枪的人,要是不爽了,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但是徐大人的眼中却毫无惧色,他慢慢地将头转向炎墨翊,表面上依旧是一脸的笑意。 “微臣觉得,金元将军的女儿刚刚入宫,正好也深得王的喜欢,不如就早日完婚。当然,金元将军,总不能在自己女儿成婚之际远走边疆的吧?” 徐大人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倒让金元一下子也无言以对。 他气哼哼地哼了一声,然后故意问道:“那什么时候完婚?”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一定是他权利的牺牲品了,他是没有办法救回来的,所以,他也索性不去管这个女儿。只要让女儿早日完婚,到时候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到边疆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权利了! “王,您看呢?”徐大人微微一笑,然后又把问题丢给了炎墨翊。 他知道炎墨翊不喜欢金元的女儿,更没有要娶她的一丝,但是现在为了天下,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必须牺牲的。 炎墨翊微微一笑,接到了来自徐大人的目光,读懂了他眼神中传来的信息。 这个时候,容不得他继续想夏灵雪,他淡淡地开口:“不如下个月,如何?金元将军,本王很快就将聘礼送到金元将军家中。” 一个月的时间,他能拖住金元的脚步。但是这一个月,他也必须比金元更快一步,铲除金元的势力!到时候,他再去边疆,就成了流放,再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力量。 “一个月……”金元皱了皱眉,知道这一个月,对炎墨翊来说,已经足够对付他了。 “一个月还是太晚了,不如,就三天以后吧。”金元主动开口,提前了婚期,“小女既然已经入了宫,就早晚都是王的人。而且,至于聘礼的事情,末将也不在乎。王,您看呢?” 金元说完,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候炎墨翊的答案。既然他们这么逼他,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邀请太后 “一个月还是太晚了,不如,就三天以后吧。”金元主动开口,提前了婚期,“小女既然已经入了宫,就早晚都是王的人。而且,至于聘礼的事情,末将也不在乎。王,您看呢?” 金元说完,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候炎墨翊的答案。 既然他们这么逼他,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炎墨翊静静地看着他,邪魅的脸上扯出一抹深邃的笑意。这个金元果然是老狐狸,看来也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看来对付他,还是得要抓紧时间才行。 “王?”看到炎墨翊沉默无语,徐大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金元的要求虽然唐突,却又不好拒绝…… 炎墨翊皱了皱眉,三天时间对付金元,是比较难,最多也只能重创他一次,但是却能对付到另一个人,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牵制到金元。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夏灵雪,本来金蓉儿入宫,夏灵雪就不高兴,现在这么快娶她,恐怕夏灵雪生的气更大! “好。”虽然心中有万般犹豫和不想,但是炎墨翊最终但是点点头,接受了金元的这个提议。这个时候,他是王,他不能不管自己的责任! 他在心中默默地补上一句:雪儿,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情,我再来向你好好解释清楚。 他的心口泛上一股淡淡的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却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夏灵雪不会有事。 ***************************************************** 王三日后大婚,将要迎娶金元将军女儿的事情,瞬间传遍了京城。 大家都张灯结彩,庆祝这盛大的婚事。 至于那些王宠幸冷宫丑女,以及夏妃娘娘原来是倾城容颜的传闻,全都被民众扔到了一边,成了过时的话题。 宠幸夏妃又怎么样?现在不是都娶了另一个女人了吗? 唯一不变的传言,就是炎墨翊不会对女人动心,换女人如换衣服。那个夏妃,不也是被“换掉”了吗? 幽暗的房间中,太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来传话的小太监。 “王要娶金元将军的女儿?”太后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疑惑地继续问道,“为何一定要我回去?” 她知道她和炎墨翊关系一点也不好,这是暗中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如果要大婚,根本不会在意她这个“长辈”,为何要特意请她去赴宴呢? “王亲口、交代,大婚这种事情,太后一定要到场。”太监当然看不出事情的曲折,只能实话实说地汇报,然后还讨好地加上一句,“太后一直在这里为先王守灵,也辛苦了,说不定是王趁着大婚之际,想接太后回去享福呢。” 太后冷冷一笑,嘴上不说,心中却一点都不相信太监的说辞。 炎墨翊煞费苦心地将她弄出王宫,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是他们之间关系最大的奢望了,怎么可能主动示好,请她回宫? “那奴才,先回去了……”太监等了半天,看太后也没有打赏的意思,只能自认自己倒霉,没有拍马屁拍到主子心里去,灰溜溜的离开。 太后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开始思量着炎墨翊的诡计。 “在想什么呢?”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英俊男子走进来,毫不顾忌地一把将太后揽在怀里,在她的脸上偷亲了一口。 “讨厌!人家在想事情呢!”一倒在男人的怀里,太后就从那个精明的女人一下子变成了娇媚的模样。 这个男子是也是看守先王陵墓的侍卫,生得一副俊美的模样,看年纪,也要比太后小很多。因为太后“好色”,所以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勾搭上了。 男人看着怀里半老珠黄的女人,忍住脸上的不耐,装出一副温柔地讨好的样子,然后又邪邪一笑,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想昨晚我们的事情吗?” “恩……啊……”太后只是被这么轻轻地挑拨一下,便娇吟出声,双手像水蛇一样一下子缠住了男人的脖子,“恩……王让我回去……啊……他要成婚了……” “那你走吗?”男人听到这里,动作突然一顿,看着太后的神情有着一丝慌乱。 他不嫌太后年纪大,一直和她苟合,和她搞好关系,就是想能够平步青云,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现在如果太后走了,他的“财主”不就走了吗?他的“未来”不也就走了吗? “恩……你别停啊!”太后应了一声,炎墨翊亲自这么交代的,她就是有千般猜忌,也不能不去啊!看到眼前的男子一脸深情地看着他,却又停止了动作,太后不高兴地斥了一声。 男人很快又很配合地双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太后马上又很高声地叫了出来,折腾着这个男子的血脉。 “碰”地一声,门却在此时恰巧被打开,花影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然后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打扰了。” 她却没有离开了意思。她在门口就听到了太后的叫声,但是她是有事才找来的,当然不会有那个闲情等到他们“完事”。 里面的两个人都已经脱到了半裸,男人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太后的丰满上没有反应过来,太后则是小口微张,发丝混乱。 看清了来人,太后显然是很淡定,她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服,遮着自己胸前的春光,然后冲着那个男人说了句:“你先出去。” 那个男子恨恨地看了一眼花影,却没有勇气说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快速地整理好衣服,推门离开了房间。 “找我什么事啊?”太后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淡淡地问道。 【感谢唐小失、七夜蓝、578606173、皇室恶少3四位童鞋在昨天和今天分别送的红包,感谢有点想醉童鞋送的金牌。谢谢大家的支持!地瓜一定加油码字,多更,更好看的给大家看】 不就是一个鬼医嘛 那个男子恨恨地看了一眼花影,却没有勇气说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快速地整理好衣服,推门离开了房间。 “找我什么事啊?”太后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淡淡地问道。 “姐……”花影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第一次在太后面前表现出一个妹妹该有的神态来。 太后灿然一笑,起身拉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并且也为她倒了一杯水:“发生什么事了?和姐姐说说。你也确实很久没有来找姐姐谈谈心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人只字未提。 原因很简单,她们都很了解彼此的脾气。花影知道姐姐喜欢男人,而且这个也不是她第一次撞见了,况且她也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没有必要重提姐姐的作风问题。 “姐姐。”花影看了她一眼,轻轻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茶杯,眼中充满了犹豫,终于淡淡地开口,“以后你和炎墨翊不管怎么斗,我都不想管了。” “什么?!”太后一愣,脸色从刚刚的和颜悦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姐!”花影越过桌子,想要去拉过太后的手,却被她生气地一把甩开,于是花影只得努努嘴,留在原地说道,“现在在这里守墓,不也是挺好的嘛!一辈子荣华富贵你是不用愁了,你连……你要男人,刚刚不也都有了吗?” “你懂什么!”太后呵斥了她一声,然后白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一个女人,如果不能走上权利的巅峰,那就白活了!你以为,我当年是心甘情愿嫁给先王的?这样一个老男人,他根本不能在身体上满足我!” “姐!”听着太后说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露骨,花影轻轻地打断她。 太后却执意要说下去:“你知道姐姐这些年受的苦吗?姐姐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嫁给一个老男人,就是想要以后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花影的眼睛泛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当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什么好?不是照常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 “没有!”太后严厉地吼了一声,彻底反驳了花影的话,“先王在世的时候,我确实风光一时,但是炎墨翊的天下,是排挤我的!我不能让我上半辈子的努力白费,下半辈子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我要出去!我这一辈子,都要当最尊贵的女人!” 太后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在于适才和那个男子“做事”,现在自己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发泄完以后,她才缓缓地平静下来,突然疑惑地看着花影,表情怪异。 “说,你为什么突然不想帮姐姐了?”太后心里有疑惑也是正常的。以前无论她做什么,她这个妹妹都愿意为她出头,现在居然主动退出?这不是他认识的妹妹的风格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累了……”花影淡淡的回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把头趴在桌子上,不让太后看到她眼底的那丝悲凉。 她是真的累了,这场钩心斗角,只适合没有爱,没有情的人去玩。她对风敛动了感情,就开始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所以,她是真的想退出了。 “累了?”太后愣了愣,感觉自己的妹妹有点恋爱中女子的征兆,却又不像是真正恋爱的那种甜蜜。毕竟“那种事情”的经验丰富,太后很快就看出了点端倪,“你说说,是不是你看上什么男人了?” 花影摇摇头,依旧把头埋着,心里却有更多的酸楚泛上来。 “你不会是……喜欢炎墨翊吧?”太后突然猜了这么一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这不是真的! 炎墨翊和她是完全对立的!万一这个丫头喜欢上了炎墨翊,恐怕到了关键时刻,她不但不会帮她,还会反过来袒护炎墨翊,这样她的计划不是付诸东流了吗? “不是!”听到这样的猜想,花影连忙抬起头来否认,然后又拼命摇头,“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以前一直和风敛想办法对付他,他是姐姐恨的人,当然也是我恨的人啊!” 听到她这话,太后的心很快平静了一分,幸好她没有喜欢上炎墨翊。但是凭着太后的精明,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猫腻。 “那么,你就是喜欢风敛了?”太后突然轻松一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花影的肩膀,“和姐姐有什么好害羞的?说实话,你骗不了姐姐的!” 没有办法,花影只能坐着,僵硬地点了点头。 太后微微一笑,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一个鬼医嘛! “喜欢他,也值得你现在难过成这样,你倒是说说,他知不知道你的心意了?”看着妹妹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太后不禁觉得好笑。 对她来说,男人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东西,哪里值得为男人伤一点脑筋? “我……”话还没有说出来,花影的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脑中一直浮现风敛温柔地在床边守护夏灵雪的情景。看到太后期待的目光,她只能推脱着:“姐姐,你别问了。” 太后笑了笑,很识相地不再继续追问,但是妹妹的心思她是看出来了。妹妹素来淡漠,这次看上一个人,也算是少女怀春,但是看她的反应,只怕是单相思。 一个风敛而已,太后这种女人,是不会把他放在心上的。 “放心吧。”太后补充了一句,“继续乖乖帮姐姐,等姐姐大权在握的时候,风敛就是你的了》” 只要她有了权力,害怕不能招来一个男人吗? 太后的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已经想到了三日后回宫的事情。这次回宫,确实危险,说不定炎墨翊也会针对她!但是如果能拿捏权衡,说不定也能反败为胜,成为她成功的起点。 我很丑吗 天色渐渐暗下来,幽深的竹屋中,亮起昏黄的灯影。(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夏灵雪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而风敛,也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观察着她的情况。 “恩……”在风敛将插在她身上的银针最后一根扒掉的时候,夏灵雪终于轻吟了一声。 这么细小的声音,但是炎墨翊却听见了,而且听得真真切切。他一下子兴奋地像一个孩子,拉住了夏灵雪的手开始叫唤。 “雪儿?雪儿?你醒啦?” 是谁?好吵…… 夏灵雪的思绪还在混沌的边缘,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在那个梦中不出来了,却又醒了过来。 她睁眼开,眼前昏暗的烛光映出了一个人影。 “风敛?!”她又看向四周,竹子做的房子?!“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他说了为她解毒,然后她就喝下了那个解药,然后就记得浑身突然剧烈的疼痛,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依稀记起,自己在昏迷的前一刻,听到风敛在说是解药出了问题。 她还在心中狠狠地嘲笑——一个鬼医,却连解毒这种事情,都会搞错解药…… “这里是我竹屋,你没事了。”风敛安慰了她一句,却又像是要逃避她一样,回避着她的眼神,往一旁的圆桌走去,“你睡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恩,谢谢。”夏灵雪接过他端来的水,大大地喝了几口,她是真的渴了,“那么现在,我身上的毒,解了吗?” “解了。”风敛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眼里有着一丝黯淡,“给你的,确实是解药,只是解药里面,被加了点东西。” “被?!”这个字让夏灵雪一愣,解药不是他自己研制的吗?怎么还会被别人加东西。 “对不起。”风敛却不想解释更多,只有淡淡地说出自己心中最诚挚的歉意,然后默默地转身,背对着夏灵雪,突然说了一句,“我不在乎你的模样,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夏灵雪的脑子现在是完全晕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风敛转过头,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却不想急着说破。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来到她床头,静静地坐下,为她盖好被子:“现在是晚上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夏灵雪摇摇头,“我睡了很久了吧?我都感觉应该是过了一两天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但脸上粗糙的手感让她感觉有点疑惑。她的脸,是缺水吗?怎么皮肤这么差…… 一边这么想着,夏灵雪又不小心碰掉了自己头上简单的发髻,一头头发变顺着她的肩膀倾泻而下。 夏灵雪呆呆地看着,因为,她看到的——是一眼的白色。 “你……”看着她坐在那里冷冷地不说话,风敛急了,想要开口。 “给我镜子!”夏灵雪却更快开口,淡淡地交代,她的话中没有一丝的慌乱,剩下的,只是一份恬淡。 “可是……”风敛不想,他知道容貌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如今,她的容貌有了这么大的落差。她,能接受得了吗…… “给我镜子。”夏灵雪摸了摸头上那些白发,依稀猜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但是很奇怪,她却没有一点恐慌,只是想知道,现在这个身体,变成了什么模样。 风敛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将屋里的铜镜递给她,看着夏灵雪接过,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风敛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夏灵雪早晚会知道自己的容貌,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瞒住她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夏灵雪将铜镜摔在地上,然后发泄她愤怒的情绪。 但是——没有。夏灵雪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是静静地这么看着自己,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夏灵雪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抚摸着自己粗糙的脸庞。如果不告诉她这个是镜子,她根本不会认为镜子中的女人是她。 镜子中的女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脸上的皮肤有点枯黄,左边的脸还和以前差不多,但是右边的脸上,已经爬上了一块如树皮一样的东西,深黄色,很恐怖,很恶心。 她轻轻地抬起手,用指腹触摸着那触目惊心的黄色,真的像树皮那样,很真切的感觉。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镜子中的女人竟然是她。直到她眨眨眼,镜子中的女人也眨眨眼,她才终于忍不住带着自嘲的笑意说了一句:“原来真的是我。” 风敛看不下去,他受不了她这般折磨自己的模样,反而一下子就夺过她手中的铜镜,扔在了地上。 铜镜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风敛却不去理会,夏灵雪也没有任何反应。 风敛直接坐到了床上,又两手扶住了夏灵雪的肩膀,忍无可忍地吼道:“不要再看了!真的不要再看了!” 他一个大男人,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到她这个样子,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很丑吗?”直到风敛摇动了她很多次,夏灵雪才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风敛,然后突然一笑,冲着他问道。 “不!不丑!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美的!不管你长什么模样……”风敛一把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到骨头里一般用力,他看不了她这样的心情,他受不了她伤心。 夏灵雪愣愣地被他抱着,闻着他身上的药草香味,却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她是真的累了,她也适时需要一个肩膀靠靠了。 无可非议的,她这个容貌,真的好丑!甚至有点吓人。 夏灵雪突然好笑地想:现在这个容貌,可比以前自己化得丑一百倍了。想不到,自己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丑女…… 参加他的大婚 无可非议的,她这个容貌,真的好丑!甚至有点吓人。 夏灵雪突然好笑地想:现在这个容貌,可比以前自己化得丑一百倍了。想不到,自己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丑女…… “雪儿,不要再去想了,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一定会的……”风敛的声音从夏灵雪脑后传来,但是对夏灵雪来说,却好像来自一个遥远的时空,他说的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 其实,夏灵雪对与自己这样的变化,虽说有震惊,却没有绝望。 她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们,有些人甚至都故意染了白发,而她这一头“天然”的银白色,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无疑是最抢眼的! “风敛,没事的。”夏灵雪终于淡淡地开口,倒反过来安慰风敛。 风敛点点头,没有说话,哽咽着。 这个时候,夏灵雪倒反而觉得风敛像个孩子,她感觉背后湿湿的,于是淡淡一笑,她知道那是风敛的眼泪。 “没事的,和你无关的。”夏灵雪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淡然地说,“你第一次见我,我不也是一副丑模样,现在不过是变了回去,又加上一个白头罢了。” 风敛却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幽默,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呼吸着属于她的香味,良久以后,终于喃喃而出:“雪儿,以后,不要走了。好么?留下来,我真的不在乎。” 他也曾想要娶一个绝世美女为妻,但是在遇到夏灵雪后他明白了,爱情是与容貌无关的。 “这个……”夏灵雪尴尬一笑,“再说吧……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夏灵雪故作轻松地询问,不去想自己面貌的变化。她推开风敛,不动声色地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不让它们流下。 “有有!你等等!”风敛马上又冲了出去,殷勤地准备饭菜。 夏灵雪冲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风敛的心,她明白,她也知道,风敛不是坏人,只是……她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岂能装下第二个人? 想到这里,夏灵雪不禁又想到了炎墨翊。自己失踪了一天多,他应该要担心了吧?只是她又退缩了,自己这个模样,怎么再去见他? 即使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以不在乎。可是炎墨翊确实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堂堂一国之王,他能不在乎吗? ************************************************* 梁王府中。 梁鸿风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杯盏,对着旁边的侍从交代:“给赏。” 对面的太监一听到这句话,立马叩头谢恩,然后一脸喜色地退了出去。 梁鸿风的脸色,却在太监离开以后,立马由先前的温和冷了下来——太监前来报告,炎墨翊要娶金元之女,时间也定在两日之后,那,夏灵雪怎么办? 他知道炎墨翊是不轻易动感情的人,对待女人也没有认真过,所以如果说夏灵雪失宠,他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知道失宠的人是夏灵雪,他心里就不好受! 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喜欢夏灵雪,却更像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亲人,所以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王爷,王的大婚,您还去吗?”一边的侍从打赏完太监,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如果王爷说要去的话,他也好马上准备一些贺礼过去。 “不去。”梁鸿风气哼哼地说了一声,然后用力将杯盖狠狠地扣在杯子上,发泄他的不满。 “是。”侍从应了一声,然后就要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和的梁王也有这般动怒的时候,所以他还是识相一点,不要在这里招惹梁王的比较好。 “等等!”在侍从将要退出去的时候,梁鸿风却突然叫住了他,淡淡地问了一句,“大婚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人去啊?” “既然是娶金家的女儿,金家肯定都是在场的,还有文武百官也会到。”侍从毕恭毕敬地回答,然后又补上了一句,“还有,王特地从先王陵墓那边,去接了太后。” “太后?”梁鸿风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声,然后又加上了一家人,“金家?” 这两组人马,在朝廷里的位置都是属于很特殊的,这点梁鸿风早就知道了。这次炎墨翊娶金家的女儿,他就觉得怪怪的,有点不合常理——因为炎墨翊要女人,一般都是用“要”的,不是用“娶”的。 而且这次不远千里去找太后,又让他觉得这次大婚可能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 “王爷?”看到梁鸿风一脸疑惑地呆愣模样,侍从好奇地喊了一声,然后又问道,“王爷是不是又想去了?” “恩。”梁鸿风点点头,别有深意地淡然一笑,“既然这场婚宴,藏着这么多不明了的说法,我还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是。”侍从恭敬地回了一声,然后退下去准备贺礼一类的东西。 侍从走后,留在原处的梁鸿风看着杯中波动的水纹,心里不禁开始淡淡地想着:雪儿,你还好吗?***************************************************** “还是没有消息?”对着面前跪在地上颤抖的侍卫,炎墨翊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几近爆发的边缘,“让你们天天去找,你们居然带给我一个没有消息的答案!” “碰”地一声,炎墨翊一怒,直接砸了一个桌脚,整张桌子应声倒地。 他派人出去找夏灵雪,只差没有把地翻过来找了!难道真的要他娶了那个金蓉儿?他不敢,不敢做背叛夏灵雪的事情…… 【感谢沉默、荔枝童鞋的红包,感谢px雨露童鞋送的红包和金牌,嘻嘻,地瓜好开心啊!一定多更!】 走出竹林 夏灵雪真正起身走出竹屋,是在炎墨翊大婚的前一天。 风敛的医术确实精湛,能让夏灵雪从游走在生死边缘,到了现在的完全康复。只是她的脸,却成了风敛心中的痛,因为他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恢复她容貌的办法。 此刻,夏灵雪一身白衣,和竹林中的层层鲜绿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细细的白纱,但是隔着白纱,依旧能依稀看到她脸上有着一抹刺眼的黄色。 她一头的银丝,索性没有扎起来,放着让它随风飘扬,纵使如此,她的背影,依旧美得如此奇特,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披头散发总是不合道理的,但是她不在乎,容貌已经至此,还用在乎什么吗? “雪儿,喝点汤药吧?”风敛从后面走近她,端来一碗黑黑的液体,这是他每日为夏灵雪准备的补身子的汤药。 其实就风敛来说,他宁愿过这样的日子,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过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室外桃源一般的竹林中,不用担心任何人会来打扰。 “恩。”夏灵雪乖乖地端起碗,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那抹苦涩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向下,但是她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喝完汤药,她才淡淡地开口:“风敛,告诉我出竹林的方向。” 这片竹林,很大。她怎么看,都望不到边,更不知道从哪里走,才是回京城的方向。 “现在就要出去吗?”风敛苦涩一笑,知道这里终究不是能留住她的地方,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能多留一段时间。因为他有预感,她出去以后,他们,就再也不可能有这么平静在一起的时候了。 “恩。”夏灵雪没有考虑风敛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点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天夜里,风敛突然从逸仙阁把她带过来,她也没有时间和秋姨她们说一声,现在也该回去向她们报一个平安了。总不能老是让她们担心啊! “那好,你等我。”风敛没有阻止她,默默地进屋,很快就又拿了一件白色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柔和地交代,“一会儿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夏灵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风敛就一把搂住她的腰,脚下一动,便飞一样的向某个方向跃去。 他的轻功,真的很厉害!夏灵雪在心中默默的赞叹了一句,无怪乎他让她披上披风,叮嘱她风大了。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夏灵雪就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熟悉,这里,应该就是京城了!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风敛在她身后为她戴上披风上的帽子,遮住她那一头的银发,然后也不管路人的侧目,坚决牵起她的手,倔强地补充一句,“我要陪着你!” “好。”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夏灵雪确信风敛是个好人,有时候又表现得像个孩子,所以,自己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拒绝这个好人的孩子脾气。 只是走了几步,夏灵雪便觉得有些怪怪的——京城本来就热闹这不假,但是却没有像今天这样装灯结彩的,这样全国性的庆典,是为了什么?她在宫中的时候,不记得最近有什么大事啊? 出于好奇,夏灵雪问了问旁边的一个大娘:“大娘,这里张灯结彩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被问的那个大娘充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小心从她的帽子的地下看到了她一头的银发,突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的头发都白了,还好意思叫我大娘?哼!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大年纪的人了!” 冷不防被这么嘲讽一句,夏灵雪不禁尴尬地后退一步。自己这个头发,恐怕让自己的辈分一下子长了不少…… 风敛却听不下去,保护性地将夏灵雪往身后一拉,把她护在身后,然后对着那个大娘痞子般地一笑:“刚说什么?爷没听见,给爷再说一遍。” 那个大娘看到风敛正要发飙,夏灵雪却在后面扯住了他的衣袖。 “算了……”她知道风敛对付人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她不希望风敛为了她,对付一个无辜的大娘。 “你……好吧。”被她一拉,风敛只得乖乖地跟着她走人,却在离开那个大娘的时候回头微微一笑。 终于在两人走远以后,那个大娘突然痛苦地蹲下身,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又突然站起来,疯狂地向茅房跑去。 风敛确实听了夏灵雪的话,没有怎么对付这样一个大娘,但是他也确实是看不惯夏灵雪被欺负,所以只小小地在空气中扬起了一点泻药,然后用内功吹入了大娘的鼻翼……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灵雪一边走,一边嘟哝着,但是她现在不会再去问一个路人了。这个辈分,她实在是掌握不来…… “大叔,请问这里为何张灯结彩,如此热闹啊?”正在夏灵雪暗自郁闷之际,身后却突然传来风敛如此的声音。 夏灵雪回头一看,风敛果然正在向一个大叔询问,看到她的目光扫向他,还故意调皮地抛了一个媚眼。 她心中不禁泛上淡淡的感动,风敛这个心高气傲的人,也肯为了她在路上问别人,还尊敬地叫别人一声大叔,实属不易。 “王要大婚啊!”大叔乐呵呵地解释,一点都没有猜到两人的身份,“往明日要迎娶金家的女儿!哈哈……” 大叔说完笑呵呵地继续赶路,风敛却错愕地愣在原地,看着夏灵雪,知道她受得打击一定不小。 夏灵雪却牵强地冲着风敛一笑,然后继续回头往前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突然腿下一软,眼前一黑,就这么往后倒去…… 看他们幸福的模样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突然腿下一软,眼前一黑,就这么往后倒去…… “雪儿!”风敛心里一急,连忙上前接住她下坠的身体,一下子叫出了她的名字。 披风上的帽子掉下,夏灵雪的一头银丝在下一秒瞬间飘散在风中,引起了大街上人的一片嘘声。 “满头的银发啊!” “不会是魔女吧?” “年纪真有这么大?” 众人议论纷纷,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头发全白的女子,如果按照年龄,很少有人能活到头发全白的年纪,难道真的是所谓的魔女?! 风敛瞪了一眼众人,众人很快识相地让开一条路,知道这是他们这些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物。 下一秒风敛就抱起夏灵雪,一跃而上,用轻功带着她返回。 “风敛……”夏灵雪晕乎乎地睁开眼睛,拉着他的衣服,“放我下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是异常地坚决。 风敛没有办法,只能在郊外停下脚步,让她站好,却依旧在旁边扶着她,怕她摔下。 “我没事。”夏灵雪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刚刚就是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嘴上这么说着,眼中也泛起了一丝黯淡。 夏灵雪强迫自己不去想当时炎墨翊对着那个金蓉儿温柔的笑,原来,他们也是可以弄假成真的……她就走了这么几天,没想要炎墨翊这么快就娶了别的女人。 但是夏灵雪不想回去争,也不屑回去争。她想到自己现在的容颜,她又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炎墨翊的面前?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既然他娶了别的女人,你就不要回去了吧?”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风敛突然开口,做着最后的挽留。尽管他知道,夏灵雪不一定会听他的。 “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夏灵雪淡淡一笑,但是还是转向了京城的方向,“但是我要回逸仙阁,那里,也是我的家。” “如果一定要回去,那就收留我吧!”第一次,风敛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卑躬屈膝,只要能在她身边,即便是用收留这个词,他也不在乎,“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在你身边,也能早点想到办法让你恢复容貌。” 夏灵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继续在前面走她的路。 风敛要跟便跟,不跟,她也不会强求。 走到逸仙阁的时候,已经近黄昏。这一路,夏灵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她想了多少事情。 只是在走到逸仙阁的那一刻她决定了——她夏灵雪,不能做这般无用之人!以前怎么淡然的生活,以后将会更淡然地生活、面对! “你是?”一进门,秋姨正在收拾桌上的残酒,今晚逸仙阁的生意也冷清,好像也没有打算开门做生意。秋姨看到门口的来人,不禁疑惑,一个姑娘来逸仙阁干什么? “是我。”夏灵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很从容地摘下披风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一头银丝,“秋姨,不认识我了?” 像是调笑的话,但是说出来,却鼻酸了。 “你是……霓裳?!”秋姨看着她,眼眶中不禁溢满了泪水,然后突然冲上去抱住她,“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的……”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头发是多么地重要!霓裳那一头漂亮的青丝,怎么突然就……全白了呢?! “没事的。”夏灵雪吸了吸鼻子,忍住了那将要喷薄而出的泪水,“秋姨,只要我人没事就好了,我还是活着回来了。” “可是……”秋姨看了她一眼,又哭了出来,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脸上的面纱,依稀看到她脸上那块黄色,“你的脸……” “正如你所见。”夏灵雪苦涩地说了一声,然后拉起了秋姨的手,“秋姨,王要娶亲的事情,你知道吗?” 风敛也只能跟在两个女人后面,边走边听,一双手早已紧紧地握拳,指甲陷在肉里他都浑然未知。听着夏灵雪叫出炎墨翊的名字,他心中就有了两个决定:要么带夏灵雪远走高飞,让她永远不要想炎墨翊;要么就去杀了炎墨翊,惩罚他对夏灵雪的背叛! “这个……”听到夏灵雪的提问,秋姨脸上明显地面露难色,她低着头,甚至都不敢直视夏灵雪。 “秋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的吗?”夏灵雪扯出一抹笑容,拉着秋姨的衣袖,“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霓裳,我也不想瞒你——这事,不止我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秋姨顿了顿,“我知道你可能会受不了,所以也没有说。霓裳,你想开点,男人,三妻四妾,总归是正常的,要不……” 秋姨秉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想要说服夏灵雪。她觉得,女人得知自己的丈夫要娶别人时,总是会不高兴的,还是希望夏灵雪能早点看开。这个世界上,哪有男人会全心全意,只娶一个呢? “好了,既然你知道,就能帮我这个忙了。”夏灵雪打断了秋姨的话,悠悠地开口,“既然明日他娶妃,那一定会有歌舞表演的吧?秋姨,能不能去为逸仙阁争取一个名额,我想去!” “什么?!”秋姨一脸惊讶。 她一个妃子,在王娶另一个妃子的时候,自愿化身民间艺人,去为他们表演?! 风敛也皱了眉头,她想进宫,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光是听到炎墨翊娶亲,她就受不了,万一明天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幸福的模样。”夏灵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坚决。 秋姨没有办法,知道霓裳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只能点点头,凝重地说了一句:“好。” 雪女是谁 第二天的大婚,空前盛大。 因为炎墨翊亲自交代,金元是朝廷大将,金元的女儿也万万不能亏待,所以一切事宜都以最奢华为标准来操办。 此时的金元,表面上乐呵呵地接受其他官员的奉承,尊敬地叫他一声“国丈”,但是心里却很不高兴。炎墨翊以他女儿为名,点名一切事宜由他这个国丈负责,他既要保护炎墨翊等人的安全,还要操办婚礼这繁杂的事务。 炎墨翊摆明了这是在整他!让他不能在今天有任何行动,还要乖乖办事! 而金蓉儿,此刻就和她爹不是一样的想法了。 她今天打扮地水灵灵的,一席红色的嫁衣衬托出了她的娇媚可人,也展示了她娇好的身材。她的脸上虽然浓妆艳抹,但依旧不失稚气,让她浑身又透露出一种不一样的美感。 “参见金妃娘娘。”宫女们为她装点完毕,然后恭敬地跪下请安。 “都起来啦。”金蓉儿一乐,冲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淘气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蹦蹦跳跳地想要出去,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爹!”扶着头上的花没有让它们掉下来,金蓉儿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更兴奋了,“爹看我好不好看?” “恩,好看。”金元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蓉儿,对不起了。” “什么?”处在兴奋中的金蓉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金元这句话的意思,一下子错愕在那里,小脸上也充满了迷茫。 “没什么。”金元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心中哀叹:女儿啊女儿,你不要怪爹,只怪你只能当政治的牺牲品了…… “爹,那我们一会儿一起出去吧?”金蓉儿一脸兴奋,“我刚听宫女们交代,一会儿蓉儿还得去拜见太后是不是?” “恩。”金元点点头,然后又叮嘱一句,“一会儿好好听话,特别是在太后那里,一定不能做错事。” 金元虽然和太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关系一直也不怎么好。他也看不惯太后的那些行为,当然,太后更不会看好他一个小小的将领。 他知道太后心狠手辣,把女儿放在宫中,最不放心的,也就是她会受到太后的谋害。 金蓉儿点点头,看着爹爹严肃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明了,但还是听话了。 **************************************************** 整场大婚典礼设置在贤明殿,因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还有一个巨大的花园,在那里可以一边宴请大臣,一边欣赏歌舞表演。 太后已经早早地坐在贤明殿的主位上,等待着一会儿那个叫金蓉儿的女人过来请安和敬茶。她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炎墨翊站在贤明殿的门口,迟迟未进,他不想早点进去面对太后那张脸,所以借着等金蓉儿的借口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成婚的喜悦,偶尔遇到几个大臣,扯出几抹笑,也没有笑到眼底——他的雪儿,他找了这么多天的雪儿,到底去了哪里? 炎墨翊愤怒地一拳捶打在墙上,想要发泄心中的抑郁之情。 “王,久违!”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炎墨翊回头,想要装出一副笑容,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笑容硬生生地僵硬在脸上。 梁鸿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素白,和他今天身上的一身艳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和今天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是故意来让王室难堪的吗? “久违。”心里想归这么想,嘴上还是没有说出来,炎墨翊依旧淡淡一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进去吧,一会儿挑个好位子,看看歌舞表演。” “哈哈……”梁鸿风爽朗一笑,“我就是知道今天这里将要有好表演,才来的。” 他这明显是一语双关,他知道这场盛大的婚礼,就是炎墨翊设计的表演!只是这场表演是针对谁的?他就无从得知了! 炎墨翊神色一凛,看着梁鸿风的目光有着一丝欣赏,有着一丝探寻,没想到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我只是来看表演了,其他的,我不管。”没等炎墨翊开口,梁鸿风就主动表明了立场。说完,主动走进了贤明殿,不再回头。 宫廷的事情,很乱,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炎墨翊的手段,他虽然没有见识过,却也有耳闻,所以,他看看就好,没必要帮着谁,得罪炎墨翊了。 “王……”炎墨翊的目光还没有从梁鸿风的背影上收回,金元粗犷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炎墨翊向后一看,金元已经带着金蓉儿来到了他面前,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进去?” “马上就进去了。”炎墨翊微微一笑,然后故作温柔地走到金蓉儿面前,为她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你今天真漂亮。” 他必须在金元面前表现得对金蓉儿好,这样才能让他的计划顺利实施!金蓉儿听到炎墨翊这样的夸奖,立马羞红了脸,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俊逸的炎墨翊,心中的小鹿又不禁开始乱跳了。 炎墨翊微微一笑,带着金蓉儿,首先步入了贤明殿。 金元也想跟着进去,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却在此刻拦住他,给他一张今晚歌舞表演的单子,细声细气地解释着:“这次歌舞,有民间最好的舞蹈,都是有名的逸仙阁出的。国丈就安排一下顺序吧?” “恩,就这个吧。”金元指着一段舞蹈的名字——雪花飞舞,淡淡地说道,“就用这个做开场舞吧!” 看了一眼表演者,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这个雪女是谁?” “雪女是逸仙阁的舞神,因为头发雪白,因此得名。”一个女子清亮的嗓音响起,一下子打断了金元和太监的对话。 熟悉的感觉 看了一眼表演者,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这个雪女是谁?” “雪女是逸仙阁的舞神,因为头发雪白,因此得名。”一个女子清亮的嗓音响起,一下子打断了金元和太监的对话。 金元微微一愣,转过身去,一个女子正缓缓向他走来。 她一身素白的衣衫,一头长长的白发倾泻而下,不戴任何的首饰,却有脱俗的气质。只是她的一张脸用白纱蒙着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金元凭着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也能断定她有绝色之姿。 “想必,你就是雪女了吧?”金元爽朗一笑,这个民间艺人美得如此个性,让人一下子就认定了她的身份。 夏灵雪点点头,然后向着金元服了服身:“民女雪女,参见金元将军。” “你认识我?”金元一愣,眼前这个女子的沉稳,他都自愧不如,特别是在她叫出他的名字之时,他的眼中更增加了深深的惊讶! “金元将军的大名,民女岂会不知?”夏灵雪淡淡一笑,心中却泛上一层微微的苦涩。 她认识金元,是因为那天,金元带着那个金蓉儿来到宫里……她怎么会忘了那一天?怎么会忘了炎墨翊对别的女人温柔的眼神? “呵呵……”金元笑笑,眼中适才的爽朗却已经消失不见,而是渐渐增加了一丝冷意,他看着眼前这个雪女,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贤明殿中,文武百官,座无虚席。 大臣们相互奉承,相互敬酒,好不热闹。夏灵雪透过重重的人群看过去,炎墨翊正坐在上位,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却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娶了那个金蓉儿,不快乐吗? 夏灵雪在心中如此想着,目光也从炎墨翊的脸上移开,看到了他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握住金蓉儿的手,微微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夏灵雪心中一紧,他们之间的点点亲密,都在腐蚀着她的心。 在上位的几个席位中,夏灵雪又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太后。 她正一脸温和的笑意,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静静地看着大臣们的方向。夏灵雪在心中冷笑,这个太后果然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明明是一个蛇蝎妇人,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本性! 只是,夏灵雪心中又涌上了淡淡的疑惑:这个太后不是已经被炎墨翊送去为先王守灵了吗?炎墨翊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出宫,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又把她接回来,这是什么道理? “喂喂喂,别看了,要准备了!”一个太监细长的声音突然闯入了夏灵雪的耳膜,打断了她纷飞的思绪,一下子将她又拉回了现实。 太监不高兴地看看天色,然后抱怨了一句:“都快点灯了,一会儿点灯了你就开始上台表演,你跳得可是开场舞,一定不能出差错了,跳好了可是有赏的!” “我知道了。”夏灵雪微微颔首,然后对着那个太监微笑着说了一句,“今天可是大日子嘛,我一定会好好跳。” 对啊,今天是个大日子!炎墨翊成亲的大日子,也是她的心完全破碎的大日子。 她最后又看了一眼炎墨翊的方向,他依旧在那边,靠着金蓉儿的耳朵,说着什么话。 “炎墨翊啊炎墨翊,你们是真心也好,是假戏真做也好,我都再也不想管了。我也再也不想相信你了。”夏灵雪喃喃地说出口,感觉自己有些鼻酸,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流下。 她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行!她不能懦弱地倒下! 今天,她是雪女!她要做一个全新的人!今天,为他跳一支舞,他们,就各自为安吧。 此时的炎墨翊,其实正在交代金蓉儿宫中的规矩,教她一会儿怎么做,而金蓉儿,则低着头,默默地把这些都记住。炎墨翊看了一眼金蓉儿,今天,他确实策划了一场“戏”,而这个,还需要金蓉儿的帮助。 天色渐渐暗下来,歌舞台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把舞台变成一个光亮的中心。一块巨大的白色垂曼倾泻而下,隐约勾勒出后面一个迷离的人影。 众人很快自觉地安静下来,欣赏这段奇丽的歌舞表演。 悠扬的乐声响起,是大家都不熟悉的旋律,片片白色的海棠花瓣撒下,像下雪一般美丽,而且空气中,也很快弥漫着海棠的香味。 炎墨翊深深吸了一口气,海棠花,好香……让他想到了那个给他吃海棠花糕的女子,想到了她口中海棠的馨香,心也不禁刺痛了一下。 “雪儿……” “什么?”听到炎墨翊的喃喃自语,金蓉儿好奇地问了一句,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她的注意力完全在炎墨翊身上了,眼里怎么还有心思看表演? “没什么。”炎墨翊淡淡地一句,眼中的心疼一闪而逝,然后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甚至脸上,又勾勒出了伪装的笑意。 巨大的白色垂曼突然扬起,然后被扯得向后褪去,夏灵雪纤细的身影,很快落入了众人的视野。 “哇……”“啊……” 台下的大臣一片嘘声,震惊于她那一头的白发,震惊于眼前这个几近全白的女子。 长长的水袖,柔媚的腰肢,夏灵雪就像一个脱俗的仙子,在舞台上演绎着美丽。时间就像一场慢镜头,顺着那海棠花瓣,慢慢落下…… 炎墨翊看得迷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不知道那个蒙面的白发女子是谁,只是有着一种力量,驱使着他去找她。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心中几乎要崩溃!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给他心碎的美丽,给他熟悉的感觉,给他心痛的体会? 一曲完毕,炎墨翊终于受不了,一下子站起身来……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给他心碎的美丽,给他熟悉的感觉,给他心痛的体会? 一曲完毕,炎墨翊终于受不了,一下子站起身来…… “王,怎么了?”金蓉儿一慌,感觉炎墨翊离开自己的身旁,反射性地拉住他的衣袖。 她这一拉,倒让炎墨翊平静了下来,他不能为了一个感觉,就去找那个女子,而放弃今天整盘的计划! 他微微一笑,淡淡地对着金蓉儿说道:“没什么,只是你该去太后那边,陪她说一会儿话了。” 台上,夏灵雪服了服身谢幕,然后走下台去,没有再向炎墨翊的方向看一眼…… “雪女,真不愧是舞神啊!”一边的太监看到夏灵雪走下来,马上一脸讨好的样子冲上去,一点都没有适才的嚣张气焰。 夏灵雪的舞技,是真的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让很多人陶醉其中,忘了今天是来参加王的婚宴,真正的主角应该是金蓉儿这回事。 “谢谢。”夏灵雪淡淡地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 跳完这场舞,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对炎墨翊,也不应该有什么留恋了吧? “雪女姑娘,如果您能摘下面纱跳舞的话,说不定王下一个看上的人,就是您了呢!”太监看不出来夏灵雪心中的悲哀,依旧笑呵呵地在一旁说着讨好的话。 “看上我,迟早也会看上再下一个人。”夏灵雪淡淡地接上一句,然后在太监目瞪口呆之际,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如果公公方便的话,现在就送雪女出宫吧?” 该看的,她都看完了,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呵呵……雪女姑娘,真是幽默!”太监回过神来,尴尬地接上一句,然后带着她往前走,“这边请,奴才今生有幸看到雪女姑娘的舞姿,真是……” 太监的声音渐渐远去,夏灵雪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却没有再说话。 纷乱的后台,各个准备出场的艺人都在忙碌的化妆,想要凭借着一首歌,或者是一支舞,能平步青云。 梁鸿风站在这些人群中,温和而淡雅的表情,俊逸的脸庞,尤为显眼。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几个来回,依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目标,于是郁闷地拉过旁边一个正在弄花的宫女:“刚刚那个雪女去哪里了?” 宫女地口中还在哼着小曲,被这么冷不防一问,吓了一跳。看清来人以后,更是吃惊不小,梁王如此尊贵的身份,来这里干什么? “参见……” “起来!”宫女还没有行完礼,梁鸿风就一脸不耐地将她拉起来,“我问你,刚刚那个雪女呢?” 今天,他只是想来做一个旁观者,看累了炎墨翊等人的暗斗,于是就将目光移向了舞台。那抹白色的身影,太过熟悉,让他不能移开自己的眼球。 看她银色的发丝飞扬,他甚至能体会到她心中淡淡的绝望。他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着他来找她! “雪女……那个跳雪花飞舞的姑娘?”宫女终于反应过来,偏着头来回看了一圈,然后如实回答,“她好像刚走,跳完第一支舞,就没有留下,甚至连最后留下领赏都不肯……诶……” 宫女还没有说完,梁鸿风转身便走。 因为他听到宫女说她“刚走”,那他就还有追上她的机会。只是在他冲出贤明殿,看到几条分叉的出宫路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脑中涌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要追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罢了。 梁鸿风强迫自己停下脚步,只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若是有缘,必然能再见的。 既然已经出了贤明殿的门,他也没有急着重新跨进去。因为他知道里面有炎墨翊的阴谋,今晚真正的“戏”,就要上演。他看不惯血腥和杀戮,不如晚一点进去,直接看结果吧。 ******************************************** 金蓉儿乖乖的坐在太后的对面,和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两人毕竟是年纪相差悬殊,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几乎是太后问一句,金蓉儿答一句。 “在这宫里,住得可还习惯?” “恩,习惯。多谢母后惦记。”就这么几问几答,几个回合以后,太后终于找不到什么话题,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太后心里嘀咕着,和她说话,还不如和那个伶牙俐齿的夏灵雪说话呢!虽然那个女人不买她的账,但是总比和眼前这个没有头脑的小丫头说话强! “母后一直在外为父王守灵,儿臣不孝,一直未来看望母后,不知母后在那里住得可还习惯?”炎墨翊突然开口,把话题给接了过来。 “王以天下为主,自然会比较忙碌,岂会有不孝一说。”太后自然也用冠冕堂皇的话回答,两人看似亲昵又疏离,“只是先王陵墓那边,总是不比宫里,唉……” “都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受苦了。以后,母后还是搬回宫里住吧,蓉儿年纪还小,母后也能照顾照顾。”炎墨翊这一番话说得诚恳,字里行间,都是在为太后和金蓉儿着想。 金元在一旁点了点头,他自然没有听出炎墨翊话中的玄机,反而觉得,炎墨翊这个人,对她女儿倒还算不错。金蓉儿则是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和太后在一起她有压力,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在场和炎墨翊表现得一样镇静的,恐怕也就只有太后了。她虽然对炎墨翊这种主动示好有点诧异,但是还是装出一副平和的样子:“既然这样,母后就留下吧。反正蓉儿这孩子,母后看着也喜欢。” 炎墨翊微微一笑,看着太后已经上钩,于是马上向边上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炎墨翊的计谋 1 在场和炎墨翊表现得一样镇静的,恐怕也就只有太后了。她虽然对炎墨翊这种主动示好有点诧异,但是还是装出一副平和的样子:“既然这样,母后就留下吧。反正蓉儿这孩子,母后看着也喜欢。” 炎墨翊微微一笑,看着太后已经上钩,于是马上向边上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一旁的太监立马会意,端上来那杯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蓉儿,给母后敬茶!”炎墨翊交到了一声,虽然这种凡俗的礼节在王室中可以被省略,但是炎墨翊还是坚持了。 太后微微一笑,炎墨翊这种异常的乖巧和孝顺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在没有摸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还是坚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政策。 金蓉儿端起茶,小脸微红,然后在太后面前跪下:“母后请用茶。” “起来吧。”太后接过,然后又和蔼地说了一句,“在王室,这种规矩不用守得这么严。” 说完,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依稀觉得这茶水的滋味有点怪异,让她的眉头也不禁一皱,只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 这一幕却被金元看在眼里,太后皱眉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很不痛快——他女儿给她敬茶,她就不屑到要皱眉吗? “呵呵……”炎墨翊一笑,继续开口,“那儿臣出去陪陪文武百官,君臣同乐,这里就交给母后吧。” 说完他站起身就走,金元也不方便留下,只能跟在炎墨翊身后退了出去,他这个举动,摆明了让太后和金蓉儿独处。 金蓉儿想要叫住他,却又不敢开口。炎墨翊和金元一走,她只觉得压力好大,和这个太后在一起,让她憋闷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蓉儿,今天你可真漂亮。”太后突然夸赞了她一句,然后伸手碰了碰她头上的珠花,继续说道,“这身红衣,这些首饰,都很配你。” “谢太后夸奖。”金蓉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已经有好些人夸她美了…… 一会儿,太后渐渐觉得身上有点热,她估摸着,兴许是现在刚入春,天气转暖,自己又穿得多,所以在屋里就热了。 “蓉儿,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想要自己先离开,但是想到炎墨翊让她照顾着金蓉儿,又不好一走了之。 正在太后为难之际,她突然想到贤明殿有一个荷花池,夏天的时候,她曾在旁边避暑,现在去那边,应该是最近也是最凉快的地方了。 “好啊。”金荣点点头,这屋子里的空气也闷得她喘不过气来,正好也想出去吹吹风。 于是两个女人,都离开自己的位置,向着贤明殿的荷花池靠近…… 而此时,炎墨翊正在外面接受这大臣们的敬酒。 “今日无君臣,大家不必拘泥。”炎墨翊爽朗一笑,然后举杯。 “好好好……” “是是是……” 大臣们应和着,喜笑颜开。 那些胆小的大臣,喝完一杯,就躲到一边去看舞台上的歌舞;那些胆大的,就端着酒杯来到炎墨翊面前说着奉承的话。 “恭喜王啊!今日娶得金妃娘娘,一定能早日为王室添丁!” “哈哈……”炎墨翊拍了拍大臣的肩膀,然后将头转向了金元,决定把他也拉进来,“这还多亏了金元将军割爱啊!金元将军,可是对这个女儿宝贝得紧,要不是本王真心喜欢,恐怕还要不过来!” “那是那是!”大臣应和着,然后拉了金元要和他说话,“金元将军,王室如果早日有后,你也是王室的大功臣啊!” “呵呵……”金元的脸上干笑几声,却一点也没有和众人聊天的意思。 他总觉得把太后和自己的女儿留下有不妥,但是炎墨翊又将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让他又看不透。透过人群,他依稀看见太后和自己的女儿走出门去,好像是向着荷花池的方向! 他心中不禁一紧,万一太后不喜欢金蓉儿,会不会对她不利呢? “金将军?”炎墨翊出声,打断了金元的思绪,他笑着递给他一杯烈酒,“今晚也是你嫁女儿的好日子,不醉不归啊!”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金元将军难道连杯酒都不喝?”旁边的大臣跟着在一旁起哄。 金元见推脱不过,只能端起那碗酒,然后一饮而尽。 金元征战多年,也是条汉子,喝酒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像这种烈酒,后劲很大,纵使他酒量再大,恐怕一会儿也会觉得头晕。 炎墨翊看着他喝完,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个,自然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再说荷花池那边,那里确实比较凉快,但是人少灯也少。 太后和金蓉儿在前面走,只有几个宫女在后面跟着,一阵冷风吹来,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也觉得一阵恐怖。 太后走着走着,突然停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湖面的方向——在她眼里,湖面中央有一个大大的黑洞,不停地往里吸着东西。当然,她是已经中了炎墨翊的计——炎墨翊只是在金蓉儿敬给她的茶水中加了点东西,先是让她觉得热,让她走出屋子,然后再让她产生幻觉。当然,整场婚宴选在贤明殿,自然也是为了配合整个计划了。 “母后,你怎么了?”金蓉儿往前走了几步,觉得太后没有跟上来,不禁疑惑地回身,看到太后正看着湖面的某一处发呆。 “你看……你看……”太后指着湖面的方向,然后朝向金蓉儿,眼中充满了惊恐,“那个!那个洞……” “什么洞?明明什么也没有啊。”金蓉儿疑惑地向着太后指着的方向看去,湖面平静无波,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转向宫女们,“你们看到了吗?” 炎墨翊的计谋 2 “什么洞?明明什么也没有啊。”金蓉儿疑惑地向着太后指着的方向看去,湖面平静无波,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转向宫女们,“你们看到了吗?” 被问到的宫女也皆是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太后指着的方向。 “母后?母后?什么都没有啊。”看到太后失魂落魄的模样,金蓉儿慌了,她冲上去想要扶回太后。 而太后却是脚下一步一步地往荷花池走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蓉儿,快点拉住我,快点!它要把握吸进去了,快点!” “母后,你到底怎么了?”金蓉儿拽住她的手,却拉不住她前进的身体。她脑中突然冒上一个念头:母后不会是撞邪了吧? 早就听说宫里有很多地方都不太干净,这个荷花池边人又少,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吧? 太后依旧惊恐地看着前方,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将她往荷花池里带。感觉到金蓉儿拉住她的手,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别人扔到黑洞里面去,黑洞就不会吸她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反手拉住金蓉儿,就要把她往荷花池里推。 金蓉儿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推得倒退几步,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救命啊!”金蓉儿的叫声让边上的宫女一下子慌了手脚,想要冲上去拉开太后。同一时间,在远处喝酒的炎墨翊等人也听到了金蓉儿的叫声。 金元一慌,当下丢下酒杯,就向生源处狂奔而去。 炎墨翊却是不慌不忙地放下杯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魅的笑意,凉薄的嘴唇渐渐吐出一句话:“大家,也都去看看吧,发生什么事了?” 金元赶到荷花池边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后一把将金蓉儿推到荷花池里,而那些宫女只能拉住太后,不让她有更多的动作。 金蓉儿不会游泳,一边挣扎一边呛水,本来娇美的妆容完全被水浸湿,她在水中沉浮,狼狈不堪。 “救命……救……”一边喊,一边又喝了几口水。 “蓉儿,爹来救你!”眼看着金蓉儿就要沉下去,金元心中一急,忘了自己本身也不会游泳,就要往下跳。 却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更快掠过,一下子就从湖中捞出了金蓉儿,然后轻轻将她放在湖边。 “王……”金蓉儿看了一眼救自己的人,她是真的被吓坏了,一下子扑到炎墨翊怀中失声痛哭起来,“蓉儿好怕,呜呜……好怕啊……” 金元看到女儿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太后那里。 太后依旧是一脸的狰狞,在几个宫女死命地拉扯下,她依旧张牙舞爪地想要扑向金蓉儿,嘴里还喊着:“扔下去,一定要把她扔下去!” 她的脑子里还停留在刚刚的黑洞上,一定要扔下另外一个人,那个黑洞才不会来吸她。 金元终于仍无可忍,也不顾她太后的身份,当下就拔刀向着她砍了过去。 炎墨翊冷眼看着眼前的这种混乱,一抹冷笑从他的喉头溢出,但是他却在金元下手前更快地用一颗小石子打偏了他的方向,让他只是在太后的手臂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金元一刀砍偏了,并不死心,提起刀又想给眼前的这个女人来一刀。炎墨翊这次直接闪身而上,用手直接握住了那把刀:“住手!” 低沉的嗓音惊醒了盛怒之下的金元,看到炎墨翊因为抓住他的刀,手上流下鲜红的血液,他一下子慌了:“王……” 炎墨翊不动声色地夺下他的刀,然后往旁边一扔,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母后推蓉儿下水,确实不对,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太后,不能造次。” “是。”金元应了一声,背上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不敢去动太后,此时也不敢去看炎墨翊的眼睛,只能跑到一边,照顾依旧大哭不止的金蓉儿。 众人见这杀气腾腾的场面被炎墨翊控制了,才敢上前一步,高声咋呼着要去叫太医。有人甚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绢送到炎墨翊手上,为他简单地包扎流血不止的伤口。 “母后,你怎么了?”炎墨翊将头转向一边,然后对着太后问道,他的语中有着一丝阴沉的笑意,心中估摸着——适才她不过是喝了一口加了药的茶,这会儿,药性也应该过了。 “我……”太后愣愣地看着炎墨翊几秒,大脑还没有从惊恐中反映过来,但是手臂上的疼痛又唤醒着她的思维,“我……” “母后你是吓坏了吧?放心吧,金元将军不会杀了你的。”炎墨翊故意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点了太后身上几个止血的穴道。 此话一出,太后立马将愤怒的眼神射向金元,是他!是他刚刚想砍死她的! “母后,能不能告诉儿臣,刚刚你为何要将蓉儿推入河中?”炎墨翊扳过她的肩膀,直视着太后的眼睛,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问道。 “刚刚是……”太后想起了那个黑洞,但是再向湖中看去,什么也没有,“刚刚明明有的,我……我……”太后解释不出来,急得几乎想哭了。 “你就是想杀我女儿是不是?!”金元在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在敬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炎墨翊一阵诧异,他看出什么来了? 金元继续吼道:“你的表情,根本就是不喜欢蓉儿!知道王让你以后常住宫中,但是要你和蓉儿作伴,你就动了杀机了是不是!!你这个蛇蝎妇人!根本不配做太后!” 金元愤怒地发泄完,炎墨翊本来还诧异的心变得非常愉快。金元果然够“配合”他的计划!看来他的烈酒没有白给他喝,果真是给他“壮胆”了,刺杀、辱骂太后的罪名都齐全了! 全心去找雪儿 金元继续吼道:“你的表情,根本就是不喜欢蓉儿!知道王让你以后常住宫中,但是要你和蓉儿作伴,你就动了杀机了是不是!!你这个蛇蝎妇人!根本不配做太后!” 金元愤怒地发泄完,炎墨翊本来还诧异的心变得非常愉快。金元果然够“配合”他的计划! 看来他的烈酒没有白给他喝,果真是给他“壮胆”了,刺杀、辱骂太后的罪名都齐全了! 周围的大臣发出一片嘘声,没有想到这场婚宴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谁都不敢出头先说话,王族的事情,哪有他们开口的资格? “金元!”炎墨翊表面上还是呵斥一声,让金元闭了嘴。 太医正好在这个时候赶到,看到炎墨翊手上的血迹,连忙冲上来就要包扎:“王,让微臣看看您的伤口吧?” 王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如何担当得起? 但是炎墨翊却是挥挥手,指着太后:“先帮母后包扎,我这点小事无妨。” 他这么做,在外人看来,孝义两全。只是他手上看似流了这么多血的伤口,确实无妨! 他本来就是故意冲上去“挡下”这一刀的,当然他也拿捏好了,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受重伤。之所以这么做,因为这点伤,关键时刻,还能给金元安一个误伤王的罪名。 “爹……”金蓉儿哭了很久,才慢慢地缓过神来,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是也知道爹这次是闯大祸了!完全陷入了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 “蓉儿,没事。”金元是真的疼这个女儿,他的心淡淡的痛——宫里的勾心斗角,岂是他这个女儿能看懂的? “王,你饶了我爹吧。我爹不是故意砍伤太后的,他只是……只是太担心我了。”金蓉儿挣扎着起身,冲到炎墨翊面前跪下,扯着他的裤腿求饶。 “蓉儿起来吧。”炎墨翊微微皱了皱眉,他整体的计划,岂会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哀求就停止? “母后,今天是儿臣的大婚,你先推蓉儿下水,这种长辈之风,确实不对。还希望,母后安心养伤的同时,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炎墨翊淡淡地冲着太后说到。 太后的脸色明显一白,炎墨翊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她不配当太后。让她养伤的时候考虑考虑,恐怕就是逼她主动退位! 要是她不退位,炎墨翊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废掉。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会比现在难堪一百倍了! 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炎墨翊设计的!她根本就是被他利用,她根本就是自己一步步走入了他的圈套! “把太后带下去!”炎墨翊冷冷地开口,从太后突变的脸色中,猜到这个女人想必意识到了什么,当然,他是不会给她机会说出他的计划的。 “你!”太后还想发作,却更先一步被炎墨翊事先安排好的侍卫架了出去,一点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消失在了大臣们的面前。 “金元将军。”处理完一个,炎墨翊又开始处理另一个,他故意皱了皱眉头,表情显得很为难,“今日之事,本王知道你是在担心蓉儿,只是金元将军的性格,未免太冲了一点。” “王!”金蓉儿扯了扯他的衣袖,看起来略带撒娇,在她看来,王还是向着他们金家的。 “金元将军,你知道你应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炎墨翊没有主动说出口,反而淡淡地问金元。 金元的脸色一白,在场的大臣们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金元将军的罪名,是足够处死的。 徐大人也在场,他的眉头皱起,如果炎墨翊现在决定处死金元,未免太过武断了一点。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万一金元当场叛变,恐怕也会让王朝损失惨重! “末将……知道。”终于,金元艰难地开口。心中估摸着,难道现在就要和炎墨翊撕破脸吗? “你是国丈,总要有国丈的样子。”炎墨翊叹了一口气,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王就罚你在金府足不出户,反省一年。你手上的兵力,自然会有别人帮你处置。” 表面上,这种方法是人性化的,其实炎墨翊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他手上的兵权,然后又将金元软禁在府中,让他没有私通边疆的机会。 “王圣明!”徐大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炎墨翊,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率先跪了下来,“谢王不杀金元将军之恩。”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在他们眼里,炎墨翊反而变成了仁义之人。 “金元将军,怎么不说话?”炎墨翊微微一笑,看向一脸苍白的金元。知道他此刻心里,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末将……领罪!谢恩!”终于,金元叩头,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无法拒绝。 他淡淡地看向炎墨翊,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他心中无奈地感慨了一句——他毕竟是王,斗不过他!他想要东山再起,恐怕要花些时日了! 炎墨翊微微一笑,今晚的婚宴虽然是不欢而散,但是他的目的,却都达到了!“王,我们……阿嚏!”金蓉儿可怜兮兮地看着炎墨翊,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现在刚刚开春,依旧像冬天那般寒冷,她又在水中泡过一泡,一身湿,着凉也容易。 “你先回去休息吧,喝点姜汤,别着凉了。”炎墨翊淡淡地嘱咐她一句,然后看着她失望地离开。 他解决了朝中的麻烦,却给自己的后宫也带来了一个麻烦。他知道金蓉儿想要什么,但是他给不起,也不想给。他的心中,早已装上了别人。 现在,他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找夏灵雪了! 浪迹天涯 一辆马车早已在宫门口等候,上面挂着一个带有“仙”字的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中,尤为显得显眼。 太监将夏灵雪送出宫门,看到这辆马车,知道是逸仙阁的人前来接她,便目送着她上车,眼中依旧残留着对雪女的深深敬佩之情。 “走吧。”夏灵雪坐上马车,靠着里面温暖的软垫,疲惫地向着车夫交代了一声。 “好。”车夫淡淡地应了一声,熟悉的嗓音带着些许心疼。 本来已经闭上眼的夏灵雪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倏地睁开眼,看着风敛的背影,终于轻笑一声:“堂堂鬼医,居然也会当车夫?” “呵呵……那样看是给谁当了。”风敛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然后淡笑着转头,看向夏灵雪微微苍白的脸,“把面纱取下透透气吧,在我面前,没什么好伪装的。” 夏灵雪一把将面纱扯下,脸色更加苍白:“不回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突然,夏灵雪不想再回逸仙阁了。她知道今晚的那一支舞,已经让她这个雪女的名号响亮了起来,恐怕以后到逸仙阁找她的人,会很多。 而这些麻烦,她都不想要。 风敛愣了愣,依稀觉得她在宫中应该发生了点事情。但是他又不好问,至少她现在出来了,没有留在宫中,他就放心了! “逸仙阁那边,要不要我回去说一声?”风敛淡淡地转身,看向城中的万家灯火,眼底有着一丝迷离。 他知道逸仙阁是夏灵雪的家,这样贸然离开,似乎有些不妥。 夏灵雪摇摇头,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用。” 她和秋姨对彼此都有了解,她突然离开,秋姨也必然能够理解,如果有人来找她,秋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能应付得来。 “好!我带你走!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里?”风敛心中一阵雀跃,他可以将这个理解为浪迹天涯吗?他能带她走,就能放宽时日慢慢寻找让她恢复的办法,带她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天下有多大,就走多远……”夏灵雪喃喃而语,眼角有一丝晶莹,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滴落。她闭上了眼,任凭马车在黑夜中飞驰…… ************************************************ 金元一脸煞气地回到金府,心中大骂炎墨翊的阴谋。 一进门,便看到金卓一脸笑意地坐在大厅里等他,看到他回来,马上迎了出来:“爹!”“哼!”金元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冷冷地问道,“今晚你妹妹大婚,你为什么不去王宫?” 金元在心中恨恨地想着,如果儿子也在的话,可能今晚自己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 “妹妹大婚,与我何干?”金卓笑了笑,无视金元一脸的怒气,他早就知道爹对这个妹妹宝贝得紧,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儿子!所以,他也一直不喜欢妹妹,更别提参加她的大婚了。 “你!”金元气急,处理完朝廷的事情,居然回来还碰上这等家事,他瞪了一眼金卓,然后叹了口气,“今晚爹不顺,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爹怎么了?”听到金元这么说,金卓才稍稍有良心地敛了敛神,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哼!都是那个炎墨翊!”金元气哼哼地抱怨了一句,他是比较疼女儿,但是朝廷里的事情,他还是只和儿子说的。于是金元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金卓。 金卓听完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炎墨翊的这些计谋设计得太过天衣无缝,谁都不可能事先看出来!但是一切都能顺理成章地发生,而且还能称了炎墨翊的心。 炎墨翊,确实得罪不起! “爹,如果您真的要在家待上一年,那边疆那边的事情……”金卓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金元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本来边疆那边,已经是蓄势待发了,现在金元被“软禁”,恐怕事情又不那么好办了! “哼!”金元冷哼了一声,眼中的怒意更甚,看向金卓,他突然又计上心来,“不如,你替爹去!” 金卓考虑了一会儿,慎重地点点头:“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金元决定让金卓代替他去,就一定要让金卓知道所有朝廷的兵力,得到他所有的情报。把这些全部教给他,也不过是半个月的事情,总比他要等上一年强很多! 金元和金卓在灯下讨论完了这个计划,又开始聊些家常:“这几天爹一直忙着蓉儿的婚事,也没有好好管你,你都去哪里了?” 一听到金蓉儿,金卓便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别一直对蓉儿这副样子!”金元微微显得苍老,这件家事,他这么多年,还是解决不了,不能化解金卓对金蓉儿的恨意,“以后蓉儿进宫,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好过,特别是在你去边疆调动兵马之后。她好歹也是你妹妹,能照顾的,总要照顾一点。” 听到这里,金卓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点,因为听到金蓉儿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舒服了。“好。”金卓淡淡地应了一声,在金元满意地点头之际,又加上了一句,“爹,最近我可能会纳个妾。” “纳妾?”金元一愣,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儿子玩女人都是在外面玩的,哪有“往家里带”的? “怎么,蓉儿都已经成亲了,我也该纳个妾了吧?”金卓淡淡一笑,脑中却闪现出夏绮妖娆的身子。 碰过她一次之后,突然觉得她经过调教,应该会“很好玩”。但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就这么碰第二次有些困难,还不如纳妾,将她接到府上慢慢“圈养”。 金卓点点头,看着儿子略带戏谑的目光,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嫁入金家 金卓点点头,看着儿子略带戏谑的目光,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金家的聘礼就送到的夏府。虽然名义上只是想纳夏绮为妾,但是金家毕竟有钱,下的聘礼也不轻。 夏渊呆呆地看着一箱又一箱往里送的聘礼,一张老脸上感慨万千。 本来,他只是想夏绮能嫁入金家,这样有了金家的帮助和朝廷地位,夏家就能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一回。现在金府要纳夏绮为妾,名义上给了夏绮一个低下的名分,但是和夏渊本来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所以,夏渊的眸子中最终还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至于女儿,做妾还是做正室,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二夫人和夏绮相互搀扶着从里屋出来,看到这些聘礼,二夫人的脸上很快落下了泪珠。 “绮儿啊,这聘礼都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二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也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嫁为人妾。 “娘,我不想嫁。”夏绮拼命的摇头,那天金卓这么对她,她记忆犹新,哪里敢再见金卓。 “什么不想嫁!”夏渊听到夏绮的声音,转过身来责怪了一声,“不嫁给金卓,你还指望着以后有谁要你?” 虽然女儿矢口否认那天不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夏渊也没有看到床上的落红,所以自然认定了女儿早就已经是不洁之身。现在金卓还肯要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他对我……”被夏渊这么一吼,夏绮不禁觉得委屈,两行泪很快就挂了下来,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算了算了。”二夫人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去就去吧,可能金卓以后念及你的好,也会好好待你的。” “娘……”夏绮的眼泪掉得更凶,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夏渊不高兴地哼了哼,一点也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对着二夫人交代着:“你带她回去装扮装扮,今晚就跟着金家的轿子回去吧!别哭成这样,弄得夏家这么见不得人似的!” 二夫人一惊,怎么这么快?!今晚?! 夏渊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夏绮:“金家这是纳妾,又不是娶媳妇,哪里有准备三五天的资格?” 一句话,就表明了金家对夏绮的不重视,也表明了夏渊对女儿的不在乎。在金钱面前,夏渊是永远把亲情放在第二位的。 夏绮没有办法,只能哭哭啼啼地跟着二夫人回去装扮,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 晚上的时候,一顶轿子稳稳地落在金府的后院中。 这个夜晚,金府一如既往地安静,一点也没有迎娶妾室的庆贺行为。 夏绮从轿子上走下来,一身红衣,朱唇鲜红似血,脸上经过一番装饰,又泛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依旧十分漂亮。 但是自她从轿子中走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黯淡了——来接她的,不过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婢女,而金家的人,一点行动也没有。 她甚至连金卓的影子也没有看见,更别提金元这种长辈级的人物了! “夏姑娘,这边走吧。”那个老婢女手里拿着一盏简单的灯,睥睨地看了一眼夏绮,然后指着一条长廊,对她说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夏绮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小心地注意着脚下,然后怯生生的问道。 她的裙子很漂亮,裙摆还是长长的纱,因为拖在地上,所以走路有点困难。她跟在老婢女的后面,走得艰难,却没有人上前扶她。 “当然是去伺候少爷了!”婢女回答得理所当然。 少爷今晚娶了一个妾室回来,自然是要往少爷房里送。只是因为说明了是妾的,金家上下也便没有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 说不定少爷也就是图个新鲜,过几天玩腻了,就逐出金府了。 也不知在回廊了拐了几个弯,老婢女突然在一间屋子前停下,夏绮措手不及,竟一下子撞在她身上。 那个婢女很不高兴地睥睨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的不小心,然后又朝着房间的方向冷哼一声:“进去吧,少爷在里面等你。” 夏绮“哦”了一声,乖乖地目送婢女离开,心中泛上了浓浓的无力感。 现在,她是进退维谷之际,她知道推开这扇门,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眼中流下,她赶忙擦去,不能哭花了妆容。 她知道爹是铁了心的牺牲她这个女儿,只是为了夏家的生意。那么她就听娘说的,好好把握男人的心,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吧。 指间泛白,夏绮犹豫了良久,拳头捏紧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终于还是叩响了这扇决定她命运的门。 “进来。”里面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又有着一股属于男性的欲望,让夏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金公子……”一进门,就看到金卓稳稳地坐在桌边。 一把玉色的酒壶静静地放在桌上,而金卓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这个房间的装扮,你还满意吗?”金卓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又将手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新房是大红色的装扮,与夏绮身上的一身红色交相辉映,也许只有在这里,才有一点喜庆的感觉。 金卓一脸笑意地看着夏绮,想象着她大红喜袍下傲慢的身躯。 那晚,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但是他不能让夏家借此要挟他,所以,他藏起了那块带血的布。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干净的,他当然“要”了! 夏绮的伤心 金卓一脸笑意地看着夏绮,想象着她大红喜袍下傲慢的身躯。 那晚,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但是他不能让夏家借此要挟他,所以,他藏起了那块带血的布。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干净的,他当然“要”了! “很好。”夏绮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点头。 她的心中依旧有着一丝怯意,总觉得金卓的笑中藏着某种危险的东西。 “你满意就好!”金卓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以后你就住这里,要好好伺候我,我会常来的。恩?” “好。”夏绮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金卓身上的男性气息让夏绮脸上不禁一红,想到了那天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干下的事情。 “呵呵……”金卓的喉中溢出了沙哑的笑意,他一把搂过夏绮,让她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身上,“绮儿,这两天,好想你……” 夏绮一慌,脸上还未来得及烧红,金卓的大掌已经在她身上游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金公子,别……”这种一来就进入主题的方式,让夏绮的感觉很不好,感觉就是自己在犯贱。她抵住金卓的胸膛,不让他有更多的靠近。 听到她的声音,金卓微微有些不悦,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吹气:“叫相公!” “相公……”夏绮叫了一声,下一秒直接就被金卓扛在了肩膀上,毫不怜惜地扔在床上。 “啊……”背一下子摔在床上,夏绮疼得闷哼一声,但是金卓却不以为意,依旧蛮横地压了上去…… 火红的嫁衣在金卓的手下,几下便被撕成了碎片,零零落落的散在地上;夏绮梳理整齐的头发,在金卓的几次揉捏下也已经完全散乱,缕缕青丝从床沿上铺撒下来…… 金卓发出着野兽般的喘息,看着身下这个已经被他“处理”得光洁的女人,一下子褪尽了自己的衣物。 夏绮不好意思地遮住胸前的春光,脸上因为隐忍,已经憋得一片通红。 金卓一下子扒开她的手,将自己的头颅凑了上去,舔弄着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已经准备挺进…… “等一等!”本来已经开始发出娇喘的夏绮却突然开口,身体不住地往上缩,不让他进入。 金卓一横,把她的肩膀往下一压,蛮横地往里一挤,塞入自己的欲望。 “恩……”夏绮舒服地哼了一声,却又害臊地闭上眼,咬住下唇,身体跟着他的节律一下又一下扭动的同时,又气息不稳地要证明一件事,“那晚……那晚……为什么诬陷我不是……不是第一次?” “恩?”金卓喘息地应了一声,向上移了一个方位,与她对视,充满欲望的眼中有着一丝戏谑,凉薄的嘴唇淡淡地吐出一句话,“这个有分别吗?” 夏绮不再继续问,咬住嘴唇,羞辱地转过头。 她知道金卓的意思,他们两个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现在她又嫁到了金家,又发生了关系……那一晚,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重提的意义了。 金卓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强迫了夏绮一次又一次的承受。 他沾满某种液体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分开一直紧咬着的下唇,狠狠地命令:“给我叫!” 他喜欢那晚上那个放、荡的她,她对他来说,也只有这个意义了! ………… 次日清晨,夏绮一身酸痛的醒来,金卓已经不知去向。 她看向散落一地的衣服,这些都已经被金卓撕碎了,不能再穿。而现在又没有丫头来服侍她,她什么都需要自己做。 收回视线,夏绮看着一床的凌乱,想起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原来自己在金卓身下,也是那样的女人…… 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洁白的身体已经青青紫紫,有些地方微微有些红肿…… 鼻子一酸,夏绮忍不住就这么掉下泪来…… ********************************************* 冰冷的夜,屋中的气氛更是诡异到了极致。那些自认为武功高的侍卫们,此时都低着头唯唯诺诺,不寒而栗。 “还是没有消息吗?”炎墨翊冰冷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他一手拨弄着面前的那块荧光玉佩,不耐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侍卫们面面相觑,因为找不到夏灵雪,他们也都觉得脸上无光。 已经找遍了京城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没有发现夏灵雪!他们甚至私下怀疑,她是不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至于出城,一直有认识夏灵雪的人在城门口把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再去找。”炎墨翊冷冷的嗓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强压下心中无限的怒火和急切,淡淡地向着侍卫们交代。 众人不敢马虎,立马都退了出去。 炎墨翊的手紧紧地拽着那张桌子的边缘,直到突然“乒”地一声,坚硬的木板被他硬生生地折断。 “王?”听到屋内的响声,守门的太监立马冲了进来,看到又一张桌子惨遭不幸的时候,他摇摇头,无奈的退下。 又要去换桌子了……这几天就光桌子椅子就换了不少了……这些,可都是用斧头,都要花大力气才能砍掉的东西啊…… 炎墨翊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虽然雪儿略懂一些防身术,脑子也聪明,但是真的遇到坏人怎么办?现在她应该是身无分文,她又能去哪里呢?而且,她的身上还中着毒啊! 中着毒? 中着毒! 炎墨翊突然想到这个,眼睛一亮。 告诉我,她在哪? 炎墨翊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虽然雪儿略懂一些防身术,脑子也聪明,但是真的遇到坏人怎么办?现在她应该是身无分文,她又能去哪里呢?而且,她的身上还中着毒啊! 中着毒? 中着毒! 炎墨翊突然想到这个,眼睛一亮。 他记得秋情狗急跳墙的时候,还骂夏灵雪也是“她们”的人。他知道,她们就是指的太后一伙人。 夏灵雪既然中着毒,就一定会去找解药。那只要通过太后,找到施毒的人,不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夏灵雪了吗? 炎墨翊想到这个,当下长腿一迈,直接冲向了太后的寝宫。 ………… 太后的寝宫中。 一个香炉放在屋子的中央,青烟袅袅,衬托出一抹奢华。 太后正不高兴地坐在软榻上,而一边的太医正在给她手臂上换药。 “哎哟!”太医手上不小心一重,太后当下就叫了出来,冲着太医直接吼道,“你轻一点行不行啊!” “是是是……”太医一身冷汗,“微臣知错了,一定注意。” 他这几天每天都来给太后换药,每次都是胆战心惊。他知道太后这几天的心情不好,他可不想撞在太后的枪口上。 毕竟以后她是不是太后再说,现在就她的身份,想要捏死他一个小太医,还是易如反掌的。 “哼!”太后冷哼了一声,睥睨地看着太医,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心中一片唏嘘:要不是炎墨翊,她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现在伤好了以后还要威胁到自己的太后之位,看来这两天她又要伤脑经了! “我一定要讨回来!”太医为她扎好伤口的那一刻,她突然狠狠地吼了一句。 太医一愣,一阵疑惑,这话是对谁说的?然后看着太后凌厉的眼神扫向他,立马识相地闭嘴,收拾着药箱准备走人。 “母后这是想讨回什么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炎墨翊慢慢地走了进来,一脸嘲讽的笑意。 “参见王。”太医看到炎墨翊过来,连忙拜见,自己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有王在,太后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出去吧。”炎墨翊看了太医一眼,然后淡淡地交代,随即不顾太后的眼神,对着守护在她旁边的宫女说道,“你们都出去,本王要和母后谈谈心。” 众人听炎墨翊这么说,马上都退了出去,这个房间,很快就剩下了两个人。 “母后伤势可还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炎墨翊选择先开口。 他捞了一张凳子在太后的软榻前坐下,一脸嘲讽。 “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了,也不必惺惺作态了吧?”太后也是识相了人,自己从软榻上坐起来,和炎墨翊面对面,“我这个伤,应该也是在你意料之中的吧?” 炎墨翊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笑,突然又轻松地补上一句:“难道母后不感谢本王,计划之中只是让母后受了点伤而已吗?” 炎墨翊说完,气定神闲地看着太后。 太后的脸色却瞬间苍白了,她算是听明白炎墨翊的意思了——他想杀她,易如反掌,那天留了她的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太后见硬碰硬,自己也斗不过炎墨翊,只能来软的,瞬间变了口气,一脸的委屈,“我这个太后之位,是先王所赐,也是先王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如所有?” “呵呵……”炎墨翊冷笑,缓缓地说道,“你干的事情,对得起父王给你的位置吗?” 自他记事开始,太后就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女人!小时候,她欺负她母亲,甚至母亲最后去世,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些……难道不足以让他恨她? 现在有了权力,难道不应该把这些年的隐忍都讨回来?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知道炎墨翊是恨定了她。 她抖了抖嘴唇,终于颤颤地问:“说吧,你今天来,想干什么?这么快……就想要我这条命了吗?” 她依稀能猜到炎墨翊的步骤,却猜不到他的计划。她觉得炎墨翊会先逼她失去太后之位,再取她性命,就易如反掌……到时候,反正没有了“太后之位”保护,她只是一个普通妇人,被杀了,也不会激起任何波澜。 “你的性命,我迟早会要,但不是现在。”炎墨翊冷冷地说完,也不管太后惨白的脸色,就残酷地说出这个决定,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今天我来,只是想知道,夏灵雪在哪里?” “夏灵雪?”太后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突然大笑,“哈哈……你都有了金蓉儿,还要夏灵雪干什么?哈哈……” 突然,她的笑声止住,看到炎墨翊一脸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涌上一股了然:“原来,那天从头到尾都在你的计算之下!就连金蓉儿,也不过是你戏码中的一部分!哈哈……” 她本以为,他喜欢金蓉儿,娶金蓉儿是真的,只不过利用婚礼除掉她而已。没想到,她错了,炎墨翊远比她想象地深沉,连金蓉儿,也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 “笑完了?笑完了就可以告诉我夏灵雪在哪里了吧?”炎墨翊冷冷的目光再次扫下她。 太后看清了多少,他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再怎么笑,她终究还是一个失败者!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下落?”太后冷冷一笑,看着炎墨翊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伤痛,然后脑中突然闪现一种可能,冷冷的讽刺,“原来,你也会动心……” 找鬼医! 太后看清了多少,他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再怎么笑,她终究还是一个失败者!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下落?”太后冷冷一笑,看着炎墨翊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伤痛,然后脑中突然闪现一种可能,冷冷的讽刺,“原来,你也会动心……” “动不动心,是本王自己的事,你最好不用管!”炎墨翊依旧是一派嘲讽地模样,然后锐利的眼神突然扫向她,“说出夏灵雪的下落,你这个太后之位,也能坐得长一点。” “我不知道。”太后偏过头,一脸的倔强。 她是真的不知道,当初她只是想利用夏灵雪而已,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花影去操办的。给夏灵雪喂毒的,也是风敛,凭什么她要知道夏灵雪的下落? “别给本王装蒜!”只要问题一牵扯到夏灵雪,炎墨翊就容易动怒,他看着太后,突然站起身,一下子来到她面前,捏住她那个受伤的手臂,“别逼我!” 太后被他这样牵动了伤口,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也很快有细密的汗水滴下。 她淡淡一笑,忍住疼痛不喊出声来,朝着炎墨翊开口:“如果……我用她的下落要挟你呢?” 虽然她不知道夏灵雪在哪里,但是她完全有兴趣利用夏灵雪的事情抱住自己的地位,拖一时,是一时。 “你大可以试试看!”炎墨翊显然没有像太后这么想,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然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太后一下子疼得叫了出来,手臂上白色的纱布也依稀可以看到有红色的血丝渗出,“疼……疼……” 她的声音几乎都在发颤。 “告诉本王!”炎墨翊狠狠一甩手,一下子就把太后从软榻上摔倒在地上。太后的手臂一获得自由,她便检查着自己的伤势,眼眶也红红的将要掉下泪来。 “说!要不,就再来一次!”炎墨翊走进她一步,魔魅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并且作势再要去握住她那已经流血的手臂。 “不……不……我说我说!”看着她靠近,即使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后,也忍不住如此尖叫,不想让自己遭受这样的酷刑,“她……她……是鬼医下的毒,她应该在鬼医那里!” 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她只得编了一个答案。 听到这句话,炎墨翊不禁皱了皱眉——鬼医下的毒?那么,那天晚上,就在他怀疑夏灵雪的双重身份之时,在他眼皮底下把霓裳带走的那个男人,就是鬼医了? 就炎墨翊的记忆看来,鬼医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若是雪儿真的和他在一起,他就真的要不放心了! 脑中这么思量着,炎墨翊的脚下不禁往前迈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我知道的,真的已经完全告诉你了!”看到他往前,太后一下子吓得哭了出来。 炎墨翊冲着她笑笑,然后留下一句话:“在宫里乖乖等着退位吧。”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留在原地,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炎墨翊消失的方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追求的权利,她追求的荣华富贵,难道就真的要和她失之交臂了吗? 她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啊!! 炎墨翊走出屋子,几个宫女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候,而太医已经离去了。 他淡淡地对着宫女交代:“给太后请个太医,她不小心牵动了自己的伤口,现在应该很需要。” ……………… 炎墨翊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就开始着手鬼医的事情。 鬼医这个人,他也早有耳闻,但是他是一国之君,鬼医是江湖中人,自然没有什么交集,也从来没有调查过他。 现在看来,夏灵雪也许能藏得了,但鬼医一定藏不了! 知道找到鬼医,即使不能找到夏灵雪的下落,必然也能找到很多有用的线索。 “王……”正在炎墨翊皱着眉头思考之际,金蓉儿却闯了进来。 她不顾宫中应有的礼数,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炎墨翊的腰:“王,蓉儿想你了!哦不,是臣妾想你了。”她吐了吐小舌头,宫中的规矩,她至今还没有全部适应,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向炎墨翊撒娇。 “恩。”炎墨翊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默不作声地掰开她的手指,然后撇开她往前走。 在他眼里,金蓉儿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必要伤害她。他也不想动金蓉儿,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放她出宫,让她找户好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 这也是炎墨翊迟迟未“动”金蓉儿的原因之一。 “王!”金蓉儿声音隐隐有了一些恼意,在她看来,她和炎墨翊还是新婚,不应该这样啊!“王为什么对蓉儿这么冷淡?” “这几日比较忙。”炎墨翊淡淡地应了一声,确实没有心思和一个孩子一般的女人纠缠,“你要玩什么,本王会多派一些宫女给你,让她们陪你玩。” “可是蓉儿嫁的是王,不是宫女啊!”金蓉儿撅起了嘴,小脸洋溢着不快,又要冲上来,“王为何一直没有到蓉儿房里来?蓉儿已经不着凉了!” 那天晚上,她落入了荷花池中,的确一身狼狈,而且还着了凉,炎墨翊不来她房里,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为何他过了那晚以后,都不来呢?明明说了娶她的,怎么就不碰她呢? 这些,是金蓉儿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听到她的话,炎墨翊震了震,看着金蓉儿,有点惋惜。他还是希望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不是想现在这样,变成一个日趋争风吃醋的妃子…… 一辈子都不出去吗? 这些,是金蓉儿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听到她的话,炎墨翊震了震,看着金蓉儿,有点惋惜。他还是希望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不是想现在这样,变成一个日趋争风吃醋的妃子…… “蓉儿,回去吧,本王累了。”他不想给她更多的希冀,只能这么面对她。 他等她长大,等她自己明白这一切,然后自己退出。 金蓉儿不好继续说什么,只能不高兴地回去。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炎墨翊的心!这样的方法不行,就换一种办法! ******************************************** 太后在寝宫中骂骂咧咧地看着太医再次为她处理好伤口,然后收拾着药箱准备离开。 “太后以后尽量注意,不要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这样好起来比较慢,而且还容易留下伤疤。”太医一边整理,一点叮嘱着。 “知道了。”太后冷冷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大骂炎墨翊的狠心。 要不是炎墨翊,她的手用得着这么疼吗?现在整只手,都和受伤那天一样,鲜血淋漓。 “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太后心中骂了几句,看着手上的伤口,又忍不住在心底骂太医,“好得这么慢!都是庸医!” “姐……”太医走后,一个像幽灵一般的声音突然在太后身后响起。 太后吓了一跳,几乎又要从软榻上摔下。 定了定神,回头一看是花影,怒吼了一声:“你进来都不发出点声音的啊!” “姐,这里是王宫,不是宫外!”花影白了她一眼,然后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发出点声音,难道是想让别人发现我?到时候,抓我还是抓你?” 太后脸色一白,自己显然是被气得糊涂了。 “手上怎么了?”花影淡淡地抬眼看了一眼她手上白色的纱布,然后很自然地问道。 她这个姐姐,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宝贝得紧,怎么突然就有了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 “哼!还不是那个炎墨翊!”太后也不想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只是笼统地将责任都推到了炎墨翊身上,“你来得正好,我手臂上的伤,能不能好得快一点?” 太后对这个伤有点心急,这伤在那里,天天用疼痛折磨着她,她还害怕会留下疤痕,可谓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你去鬼医那里弄点药,看看能不能快点解决姐姐的伤!” 听到“鬼医”两个字,花影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了下来。 “他走了。”花影淡淡地说了一声,眼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愫。 她去找过风敛,在那个人去楼空的竹屋里呆了好久,才终于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事实。现在,天下如此之大,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他…… 况且,自己也没有理由找他。 “走了?”太后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一脸的失望,“还想找他弄药的!算了,走了也罢,炎墨翊一天找不到他,也就一天不会来找我。” 只要炎墨翊找不到风敛,就会一直相信夏灵雪和风敛在一起,就不会来问她更多的问题。这样,她也会相对安全很多。 “炎墨翊找风敛干什么?”花影顺口问了一句,随意地站起来,自己到桌边倒水喝,“他宫里有的是太医,何必大费周章地去找一个鬼医。” “他可不是找鬼医,他是想找夏灵雪,所以我就骗他,他们在一起,让他去找吧。”太后的脸上洋溢的得意的笑。 听到这里,花影的脸色却一下子难看了下来,她拿着水壶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终于“乒”地一声将水壶狠狠地放在桌上。 “你干嘛?”太后的心脏今天已经经受过太多次的惊吓了。 “你没有骗他。”花影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在太后疑惑的眼神射来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他们确实在一起。” “什么?!”太后总算是明白了! 她总算明白了! 她明白为何花影喜欢风敛,却整日闷闷不乐了! 这样的感情纠葛——看来那个叫夏灵雪的女人,确实应该好好利用,说不定是她反败为胜的制胜关键! “花影。”太后微微一笑,语气明显柔和了起来,“你能不能跟姐姐说说,那个夏灵雪,和风敛怎么样了吗?姐姐不想看着你难受,都告诉姐姐吧……” 太后假意的笑脸,一下子骗取了花影的信任,反正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她就将她所见所想都和盘托出…… ********************************************** 此刻,郊外的某处,一个简陋却有别致的茅草屋中,一个白发女子正静静地坐着晒太阳。 这里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不见任何人。 她不记得在这里待了几天了,她甚至想着,就这样静静地在这里待一辈子,不用去管外界的事情,也应知足了。 “雪儿,你不要晒太多太阳。”风敛从茅屋中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喝了这个吧,能慢慢恢复容貌。” 她现在身体偏寒,少晒晒太阳能补充她身体的温度,但是多晒了,就对她有害了。 “恩。”夏灵雪不问为什么,直接端过药就一饮而尽,那种苦味,她已经习惯了,甚至都没有皱眉的必要了。 “雪儿。”风敛静静地在她旁边蹲下,“如果一辈子都不恢复,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出去了?” 【感谢这两天送红包给地瓜的亲,地瓜在评论区建了红包金牌答谢楼,在那里答谢各位啦!鼓励送红包,鼓励哈(^o^)/~】 别跳悬崖 “恩。”夏灵雪不问为什么,直接端过药就一饮而尽,那种苦味,她已经习惯了,甚至都没有皱眉的必要了。 “雪儿。”风敛静静地在她旁边蹲下,“如果一辈子都不恢复,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出去了?” 风敛的问话让夏灵雪一震,端着药碗的手也微微僵硬了一分。 她觉得她像一只鸵鸟,现在只是奢望有一个躲藏的地方,至少在这个世外桃源,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去看炎墨翊和金蓉儿的亲密。 感觉到了她的沉默,风敛轻轻地从她手上接过药碗,握住她苍白的小手:“我不问了,雪儿,不要想了。” 他知道夏灵雪心中的难过,而对此,他完全无能为力。 “没事。”夏灵雪摇摇头,微微一笑,小脸在阳光下略微有点苍白,“总不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啊,等我看上去不那么恐怖了,我们就出去吧。我想重新开始,过与王宫无关的生活。” 就像她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一样,重新开始,只是这一次,她要过属于她的生活。 “恩。”风敛跟着点点头,眼底涌现一丝希望。 就因为夏灵雪这句话,他就一定会全力寻找恢复她容貌的办法。 ………… 稍晚点的时候,风敛在茅屋中点了一盏灯,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夏灵雪依旧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敛的心,也便跟着抽痛起来。 茅屋一共有两间,本来他想回另外一间去睡觉,但是看到夏灵雪失落的身影,他又不忍。 脑中将他所有的医术都温习了一遍,风敛突然想到,夏灵雪容貌的变化,是因为他将花影下的毒强行封在她体内,产生淤积,才会变成这样。 若是强行打开她的血脉,同时清毒,应该有恢复她容貌的希望。只是,这种方法,有点危险,而且,药引子是一味毒药,叫冥界珠,四周充满毒物,采摘不易。 但是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风敛知道冥界珠长在阴寒的地方,一般都是悬崖峭壁之上,虽然是毒中之毒,但是也常见,只是,它的周围一般会出现毒蛇和蝎子一类的东西,比较危险。 “雪儿,天晚了,早点睡吧?”心中已经默默思量好了一个方法,风敛轻轻地走过去,怕是惊扰了她的宁静,微声说道。 “恩。”夏灵雪点点头,终于回过神来,冲着风敛微微一笑,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也回去睡吧。”“好。”风敛难得这么听话,没有继续缠着她,却在夏灵雪将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有着一丝不舍,“雪儿,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一天,你会像对炎墨翊那样对我?” 他决定了,这一定要问出口,虽然他知道答案并不一定是他喜欢的。但是,他怕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问了…… “啊?”夏灵雪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炎墨翊是炎墨翊,风敛是风敛,这又怎么会一样呢? 感觉到风敛炙热的目光,夏灵雪尴尬地别过头:“早点回去睡吧,这两天你一直调药,也辛苦了。” 她的逃避,让风敛无力地垂下手,他不需要答案,因为夏灵雪的反应,已经真真切切的告诉了他答案。 炎墨翊,真的有这么好吗?但是风敛还是忍着,没有问出这句话,也不想触怒她。 他默默地转身,向着外面无尽的黑暗走去。 “你去哪里?”夏灵雪扶着门框,在后面喊住他。不是让他回去睡觉的吗? “我去……找一点东西。”风敛脚下的步伐没有停,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悲凉。 夏灵雪无法挽留他,但是听到他说要找一点东西,她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找治疗她的解药。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对风敛还是有了解的。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找? 结合适才风敛的表情,夏灵雪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想也没想,她拿起屋角那个备用的灯笼,点燃便顺着风敛的方向跟了出去…… ………… 悬崖边的风很大,特别是在冬末春初的时候,上天似乎想把这一年未刮尽兴的风,都在这个时候刮掉。 夏灵雪赶到的时候,风敛正对着悬崖下面的一片漆黑发呆。 她的心中“疙瘩”了一下,不会是因为她适才对风敛的拒绝之意,他就要跳崖吧?! 被自己恐怖的假设下了一跳,夏灵雪当下冲了上去:“风敛,不要想不开啊!” 风敛被她一吼,转过身来,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突然戏谑一笑:“你关心我。”不是疑问句,风敛直接用了肯定句。 夏灵雪心里依旧着急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关心不关心这个问题!现在是跳崖啊!跳崖啊! “那个,风敛,我们回去吧?”夏灵雪放低了声音,轻轻哄着他。他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跳下去啊!这么受不了挫折,那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够她跳一百次了! 她在二十一世纪死过一次,重生到这里,才明白生命的意义,当然不会看着风敛做傻事!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从风敛的喉头溢出,知道夏灵雪误认为他要轻生,风敛一扫适才的阴霾,想要一下子笑个痛快。 “笑……什么?”舌头有点打结,夏灵雪甚至在大胆地猜测,风敛不会疯了吧? “没事,咳咳……”风敛轻咳数声,止住了笑声,然后一脸正色地解释,“我只是想下去,找一点药而已。” 他觉得,像这种鲜有人至的悬崖,下面应该有冥界珠。 治你的容貌 “没事,咳咳……”风敛轻咳数声,止住了笑声,然后一脸正色地解释,“我只是想下去,找一点药而已。” 他觉得,像这种鲜有人至的悬崖,下面应该有冥界珠。 夏灵雪皱眉,先是对自己的误解觉得尴尬,继而又担心起来——晚上跳下悬崖去找药,会不会恨危险? “雪儿,如果我回不来,答应我,偶尔的时候,像想炎墨翊那样……想想我。”风敛微微一笑,看不清他眼底的感情。 夏灵雪一惊,想要阻止他的行动,他却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灯笼一下子落在地上,夏灵雪也无力地坐在地上,她想告诉他——其实容貌,真的不那么重要,但是,他跳得这么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移过,夏灵雪在悬崖上不安地等待。 突然,眼角有一股温润滑下,她反射性地用手擦去,继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为什么,她要哭? 她想不明白,只是,如果风敛这次回不来了,她一定会内疚一辈子。风敛是好人,她一直这么认为,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毁在她的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那片苍茫的夜色中,夏灵雪也不知往悬崖下看了多久,终于一抹白影突然飞身而上,艰难地落在夏灵雪身旁,身形微微有些摇晃。 “风敛?!”夏灵雪脸上起身扶住他。 风敛安慰似的微微一笑,然后献宝一样地递上一株红艳的草,这种奇异的草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甚至泛着淡淡的红光。 “这个是……”猜也能猜到,这个就是风敛要找的药了。 “冥界珠。”风敛虚弱一笑,“下面有好多,不稀奇,就是把守的动物太多,不太好弄到。” “把守?”夏灵雪看着他虚弱得有点摇晃的身体,“什么动物把守的?你有没有被伤到?” “没事。”风敛一边说,一边躲避她一样地别过身体,藏起自己的另一只手。 “你手怎么了?”眼尖的夏灵雪岂会看不出来?她一把冲上去,展开他的手,那只左手,几乎要呈青色,无力地垂着,相当恐怖。 风敛藏了藏,故作轻松地回答:“刚刚抢药草的时候,一只蝎子爬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另一只手不好攀着岩,只能单手将它甩开,没想到不小心被旁边的毒蛇咬了一口。” 他想起那条蛇,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它的通体青色,稠稠的粘液泛着剧毒的光芒。 毒蛇?蝎子?听着风敛把一切都说得无所谓的样子,夏灵雪没来由地心酸了。她不知道下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猜到适才风敛的处境是多么凶险。 她握住他那只青色的手,感觉视线有点模糊,来不及遮掩,泪已经掉了下来。这只手,中毒这么深,不会废了吧? “雪儿别碰它。”风敛自己都觉得这只手难看,想要让夏灵雪不要碰,却又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一下子狂喜——雪儿为他哭了!那他受多么重的伤都是值得的! “我已经封了这条手臂的经脉,毒不会蔓延的。”克制住了心中的喜悦,风敛才缓缓地像夏灵雪解释,他知道她哭了就行了,并不希望她流太多的眼泪,“现在我们回去吧,这点毒我能处理,别忘了,我可是鬼医啊!” 风敛戏谑的声音,让夏灵雪破涕为笑,她赶忙拾起地上的灯笼,然后另一边扶住风敛,想着茅屋的方向走去。 但是因为适才在炫耀上点着灯等他的时候太长,还没有走几步,灯便燃尽,两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接着朦胧的月色,夏灵雪像四周张望,但是能见度也不过是五米之内。在这样的荒山野岭,没有灯,没有指南针,从这里到茅屋又有一段的距离,要走回去真的很麻烦! “风敛,你认识路吗?”夏灵雪抬头问他,眼中有着一丝愧疚。 “有点模糊。”风敛实话实说,他来这里还没有多长时间,而且也不是每天都在外面走,这样摸黑走回去,对他来说也是有点困难的! 夏灵雪本想瞪他一眼,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他的面色苍白,唇角已经隐隐泛上了一层黑意。 “你不是说已经把毒封起来的吗!”心中一急,夏灵雪一下子又吼了过去。都已经封起来了,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怎么嘴唇还会变黑!! 风敛歉意一笑,然后微微开口,身体比适才又摇晃了一点:“可能是那条蛇太厉害了一点,也可能是我这个鬼医的技术退步了。”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夏灵雪听完他自嘲的话,当下将他一拽,就带着他往前走。 这个方向,虽然不肯定,但是总比留在原地强。 风敛虚弱地被夏灵雪拽着往前走,依稀觉得走错了方向,但是却没有力气说,脚下也踉跄着只能往前跟。他现在唯一的知觉,就是夏灵雪温暖的小手拽住他,然后,他幸福地一下子忘了所有的疼痛……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夏灵雪才觉得这里越走越不对,越走越陌生。 她停下脚步,只来得及接下风敛同时倒下的身体。 “风敛!”看到他的意识尚且清醒,夏灵雪拉着他,想要让他重新站起来。 “雪儿,我脚下没有力气。”风敛反手一拉,反而让夏灵雪蹲了下来,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夏灵雪说,“我走不动,你先听我说。”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那棵红得妖艳的冥界珠递给她:“这个药,能治你脸上的容貌,你回去以后,先把它放在……” “我不听!”夏灵雪打断他,受不了他这种交代遗言一样的话。 血一样的药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那棵红得妖艳的冥界珠递给她:“这个药,能治你脸上的容貌,你回去以后,先把它放在……” “我不听!”夏灵雪打断他,受不了他这种交代遗言一样的话。(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她一把夺过那棵红艳的药材往边上一放:“我不懂这些,你给我留着命回去,这棵草是你弄到的,你就要负责用它把我治好!” 说这话的时候,夏灵雪的眼角隐隐泛着泪光。她知道风敛中的毒也许很重很重,让他放弃了走回去的希望。 “你……傻瓜!”风敛虚弱地笑笑,想要去拿过那棵药草,却眼见得跟先一步发现夏灵雪身后慢慢靠近的东西…… “怎么了?”看到他呆愣的模样,夏灵雪依旧想要拉起他,并且安慰着,“我们一定能走回去的,到时候就能解毒了。” 风敛却神色一凛,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反手一抱,将夏灵雪搂住自己怀中,然后直接掷过旁边的一块石子,一下子砸中了她身后那条青色的小蛇。 夏灵雪一惊,反射性地将头偏向后面去看,眼前的场景让她的脸不禁马上惨白——那条青色的小蛇一下子血肉模糊,但是蛇尾巴却还在抽动着,夏灵雪凭着直觉,就知道它有毒。 咬伤风敛的,应该也是这种蛇吧? 风敛皱眉,撕下自己的衣服将冥界珠包起来,略微凝重地说道:“它们能闻到冥界珠特有的味道,所以便跟过来了。我们得快点走,只要太阳一出来,已经被拔出的冥界珠的气味就会消失!” “可是你……”夏灵雪看了一眼他由青慢慢转为黑色的左手,眼中有着一丝不忍。 “大不了,就废了一只手……” 风敛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灵雪就一把拉过他的手,然后冲着那个蛇牙印的地方,猛地低下头去,为他把毒吸出来。 “你……”风敛一愣,想不到夏灵雪会有这样的动作。但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挣扎,那些有毒的血液万一不小心从她嘴里进去,她也会中毒的! “别动!”夏灵雪把口中的毒血吐了出来,才有空瞪了他一眼,然后又俯身下去。 她软软的嘴唇贴在他的手臂上,有种苏苏麻麻的感觉,就像麻醉药,一下子让吸血的疼痛消失不见。 风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再次产生一种异样的悸动。他决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值得他守护一辈子…… …………晨曦微露的时候,夏灵雪半扶半扛地拖着风敛回了茅屋。 她一头的白发,经过这一夜的折腾,除了染上点点斑驳的血迹以外,还有片片草屑。 风敛身体中的毒被夏灵雪大部分吸了出来,看上去已经没有中毒的样子,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显得异常苍白。 他尽力配合着夏灵雪的步伐,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那棵冥界珠。 昨晚夏灵雪救完他,就急着把他往回带,甚至都不去理会放在一边的那个冥界珠。这可是他几乎用命换来的啊!当然要死死拽住,省得自己一不小心,又被夏灵雪扔了! 回到茅草屋,夏灵雪将风敛扶着坐下,就再也受不了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看着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夏灵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大笑,她指着风敛嘲笑着:“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两人狼狈的毒人……” 他们确实都很狼狈,而且,身上都有不一样的“毒”。 风敛也忍不住笑,笑得有些气息不稳,更笑得有些悲哀。 等到日头偏正,时间接近中午的时候,风敛的体力才渐渐恢复,到了这药材丰富的茅屋,他如鱼得水,三两下就解决了体内的余毒,然后走到另一边,看到夏灵雪还在沉睡。 风敛的目光一下子就这么柔和起来,昨天真是辛苦她了,一个弱女子,还这么勇敢地将他带回来。 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又转向了门口放着的冥界珠上,经过一个上午的暴晒,那棵草独有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本来红艳的一株草,也泛着黑色,显示出了它巨大的毒性。 风敛记得,他当时学医的时候,师傅就再三叮嘱他,不要去碰冥界珠,并称它为“疯狂的药草”。 因为它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却也能凭借它巨大的毒性害人。 他默默地拿过捣药碗,将冥界珠磨碎,这是他让夏灵雪恢复容貌的唯一机会,再毒,他也要试一试。 夏灵雪睡到黄昏之时,才缓缓醒来,看到风敛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鼻酸。 最近风敛一直为了恢复她的样子,忙里忙外,让她心中有些愧疚不安,况且他身上也中了毒,昨晚也是一夜未眠,也需要休息。 “风敛。”夏灵雪叫他,因为一天没有喝水,声音有点喑哑,语气中有着淡淡的不忍。 “恩?”风敛头也没回,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将手中最后一味药加入药锅。 “你都没有休息?”夏灵雪缓缓走近他,白发飞扬,她幽幽地开口,“为了我,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划不来。” “谁说的?”风敛突然转身,一脸开心的笑意,“马上就会划得来的!” 在夏灵雪一脸疑惑的时候,他有转身,然后将药倒出,递到夏灵雪的面前:“喝了这个,就能恢复你的容貌,相信我!” 夏灵雪低头嗅了一下那碗奇怪的药,不像平常的药那样泛着黑色,这碗药,是像血一样的鲜红色。有着淡淡地香味从药中蔓延而出,但是到底是什么香,她又说不上来。 炎墨翊的底线 在夏灵雪一脸疑惑的时候,他有转身,然后将药倒出,递到夏灵雪的面前:“喝了这个,就能恢复你的容貌,相信我!” 夏灵雪低头嗅了一下那碗奇怪的药,不像平常的药那样泛着黑色,这碗药,是像血一样的鲜红色。有着淡淡地香味从药中蔓延而出,但是到底是什么香,她又说不上来。 她带着疑惑结果药碗,轻轻地抿了一口,那种强大的苦涩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别吐!”风敛连忙止住她,“这药劲头确实大,但是它能和你体内的毒相抗衡,才能恢复你的容貌。” 夏灵雪点点头,强忍住胃中翻涌的不适之感。风敛说的这种以毒攻毒的道理,她能理解。 半盏茶的时间,夏灵雪就一直在这种忍耐吐意的环境下度过。 终于,风敛觉得时辰到了,他的俊眉一敛,掏出怀中的银针,刺向了几个重要的穴位。 两毒相争,他必须保住她的心脉…… ******************************************** 深幽的竹林之中,炎墨翊在一幢小竹屋前静静伫立。 “就是这里了?”他转头问身后的侍卫。 他得到消息,鬼医就是住在这里。为了找夏灵雪,他甚至等不到侍卫们来找,就亲自赶了过来,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荒芜的竹屋,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王,属下进去看过了,这里确实有人住过,但是这几天,应该没人。”侍卫恭敬地上前报告。 里面的家具和用品一应俱全,还有瓶瓶罐罐的药物,应该就是鬼医住的地方没有错,但是看这个样子,已经有几日没有打扫,连桌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想来鬼医是离开这里了。 “恩。”炎墨翊点点头,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丝隐忍的怒气,他的手紧紧地握拳,泛白的关节显示着他心中的恨意——太后啊太后,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居然还敢愚弄本王! “王,属下发现一样东西。”正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侍卫从竹屋中冲出去,手中拿着一件炎墨翊很熟悉的衣服。 “属下在竹屋后面的地上发现的,想必是被丢弃的,属下觉得,这件衣服,有点像是夏妃娘娘的。” 炎墨翊也不怕脏,主动接过那件已经斑驳陆离的衣服,放在手中细细观看,这确实是夏灵雪的衣服!那就是雪儿确实来过这里! 但是他翻转着手中的衣服,突然又有怒气——为何,会有衣服? 这个鬼医,和她,是什么关系? ………… 这次闯入太后的寝宫,炎墨翊显然没有上次那么客气。 当着所有宫人的面,他就一下子冲进去,单手掐住她的喉咙:“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打听道了神出鬼没的鬼医的住处,但是现在人去楼空,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他没有耐心去慢慢找,所以直接就来问这个女人! 炎墨翊闯进来的时候,太后正在软榻上闻着香炉中的馨香,气定神闲地享受着宁静,**自己的美貌。 她冷不防被炎墨翊这么一掐,大声尖叫起来,看着所有的宫人都在场,于是气焰也更甚了一份:“放肆!你还当不当我是母后了?” 炎墨翊却冷冷一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本王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母后,这点,我们心知肚明!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咳咳咳……”太后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片混沌,“你说的,是谁啊……” “别给我装蒜!我们之间,还有其他交集,我需要来问你的吗?”炎墨翊的声音更冷,本来俊逸的脸庞上似乎凝上了一层霜。 众位宫人在旁边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就炎墨翊在这样盛怒之下散发出的气场,就让满屋子的温度下降几度,也让人不寒而栗。 “鬼医?我……不知道。”太后的脸憋得通红,哆哆嗦嗦地说了几句,“万一他们浪迹天涯了,关我什么事,我怎么……啊!” 太后还没有说完,炎墨翊就毫不怜惜地将她往旁边一甩,让她当场便尖叫出声。 “你有种再和本王说一次!”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一般,炎墨翊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我……我……”太后在地上狼狈地爬着后退,炎墨翊脸上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能送她去见先王,她是真的怕了,但是她的嘴上却还是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我怎么知道……” 但是这一句,却让炎墨翊的误会更深。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连太后这种幕后主使者,也说“他们两的关系”,就代表,真的有关系。 盛怒到了极致,炎墨翊反而就镇定了,微微一笑,优雅而俊美。 “来人。”他的嗓音轻轻的,和刚刚朝着太后怒吼的声音截然相反。 几个侍卫很快冲了进来,站在炎墨翊的身后等待发落。“你想干嘛?”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依旧挣扎着,“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要杀我,也要等我伤好以后!你说过的!” “把太后压入天牢。”炎墨翊睥睨了她一眼,一点也没有将她的话听在心上,然后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太后yin乱后宫,择日审理。” 太后的脸已经惨白得如同一张纸一样,她的嘴一开一合,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是污蔑我,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侮辱王室的清白!” 多情的证据 太后的脸已经惨白得如同一张纸一样,她的嘴一开一合,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是污蔑我,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侮辱王室的清白!” “证据?”炎墨翊不屑地冷哼一声,“难道还要本王告诉你,你在父王陵墓那边,都干了些什么吗?” 太后的脸色瞬间苍白,她一下子想到了先王陵墓那边,有一个和她欢好的侍卫。难道说,他是炎墨翊派来的人?还是已经投靠了炎墨翊? 旁边的宫人听到这里,皆是竖着耳朵想要八卦更多的东西,太后平时在宫里伪装得如此贞洁规矩,没想到…… “你……我只是去守灵了,其他……什么也没干。”在众人探寻的眼光下,太后虽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但是还是忍不住咬牙不说,她不想在宫里彻底失了面子。 “那么……”炎墨翊顿了顿,然后淡淡地开口,“就叫太医来看看,你肚子里,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 先王陵墓那边的那个侍卫,确实是他的安排,他知道太后好这口,所以特意选了一个年轻力壮,而且又符合太后喜欢的,安插在她身边。关于太后有身孕这件事,他甚至知道得比太后还早,那个侍卫天天这么“卖力”,天天观察着她,难道不能察觉? 太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 她一直觉得身体有了变化,但是叫太医给她看过,也没有说过她怀孕,只是叫她好好休养。没想到,连太医也在骗她,这一切不过是炎墨翊的安排! 这一次,她发现自己输得彻彻底底,完全被炎墨翊玩弄于股掌之间。 “带下去!”炎墨翊冷冷地命令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一脸绝望的太后,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你活命的契机是什么?” 说完以后,他不理会太后,转身就走。 炎墨翊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她的生死,他能名正言顺地弄死她,当然也能名正言顺地让她活下来。只是这一切,都要看太后是不是够识相,是不是能早日说出夏灵雪的下落。 ………… 关于王和太后之间的争吵,以及太后被压入天牢的消息,短时间内就几乎传遍了整个王宫。 同一时间,金蓉儿正在炎墨翊的书房外吵着要进去,而一个太监正拦着她,好脾气地劝着。 “娘娘,你别进去了,王真的不在。” “那他去哪里了?又不是早朝,他能去哪里啊?”金蓉儿是属于那种没有多大的见识又很任性的人,她找不到炎墨翊,当然坏脾气就都上来了。 “这个……王也有事情要忙的。”太监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不敢得罪眼前的金妃娘娘。 但是他心里已经对这个女人很头疼了,每天都吵着要来见王,像个孩子一样,就不知道王要日理万机,哪有见她的闲工夫? “忙什么啊?”金蓉儿果然又很不识相地追问了一句。 “这个……奴才是下人,王忙什么,奴才不方便过问的。”太监尴尬地笑了笑,嘴角已经有点抽搐,“金妃娘娘还是快请回吧,王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的。” 这是炎墨翊的规定,怠慢不得。 “哼!”金蓉儿冷哼了一声,睥睨了一眼那个坚守岗位的小太监,然后就要往回走。 才迈出没几步,便看到三个宫女簇拥着在那边摇头叹息:“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金蓉儿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一下子凑了上去,把那些宫女都吓得不轻,连忙跪下行礼。 “你们在说什么啊?”金蓉儿的好奇心不被满足,她就赖着没有走的道理。 她刚刚有听到她们说“王”、“太后”这些名字,这就足以引起她的兴趣了。 “这个……呃……”被问到的那个宫女有点为难,毕竟她们在宫里谈论王族的事情就不好,现在又要把事情告诉金妃,未免也太……大舌头了。 “其实是,王将太后打入了天牢。”另一个宫女接上话,直接如此说道,然后低下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金蓉儿疑惑了,想要问为什么,但是看到宫女们一副害怕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突然想到了成亲那天太后将她推入荷花池,王当时好像就很生气的! 现在王又将太后打入天牢,莫非是为她报仇? 金蓉儿越想越开心,王虽然没有到她房里来,但终究还是疼她的。她狡黠的大眼睛转啊转,终于想到了一件事——太后毕竟推了她一次,要报仇,也应该她亲自来啊! 于是,她一脸乐呵呵地迅速回宫,反正太后现在关在天牢里,没有地位,又是笼子里的小鸟,飞不出去,她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 ………… 幽暗的天牢,泛着霉味的稻草,潮湿的牢狱,冰冷的地面…… 每一样东西,都冷到了太后心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有那个侍卫的孽种,没想到以前日日称她心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故意在她肚子里留下种子,成为今天推她入深渊的导火线。 “吱吱吱……”几声奇怪的响声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她一把掀开身后的稻草,一群蟑螂和老鼠便鱼贯而出。 “啊!来人!来人呐!”太后一下子跳到外面,趴着那一根根木头栏杆大叫。 “太后有何吩咐?”狱卒很快冲了过来,恭敬地问。 知道她现在还是太后的身份,也有可能以后还是太后,所以他一个小小的狱卒是得罪不起的。但是想到上面还有王压着,他当然也不敢对太后太好。 “我不要在这里!”太后吼了一声,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谁更重要 “我不要在这里!”太后吼了一声,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太后娘娘,这个……”狱卒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怎么敢擅自将太后娘娘放出去呢?“您忍忍,这个……” “那给我换个好一点的牢房,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太后语气不善,指着后面依旧窜来窜去的蟑螂和老鼠,一脸的怒气。 “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狱卒闷闷地应了一声,太后的评论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从来不知道他们这些下人的生活环境。还说这不是人住的地方,对他们下人来说,这样的牢,已经很好了,至少比那些刮风下雨要漏水的贫民屋子强得多。 “哼!”太后没有办法,有气也没有地方撒,只能蹲在地上,狠命地敲到着冰冷的地面。 狱卒也便不再理会她,看了她几眼便转身离开,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打累了,靠在脏兮兮的墙上,快要睡着。 “姐……”一声细微的喊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连忙睁开眼,花影正站在监牢外面,隔着栅栏看着她。 太后也不顾自己一身的狼狈,直接爬起来冲到她面前:“花影,你快点救姐姐出去,这里没法待的!哪是人住的地方!” 花影点点头,从被迷晕了的狱卒身上搜出钥匙,然后过来想要打开太后那边的门,嘴里叮嘱着:“姐姐,一会儿出去闭气,我放了很多的迷药,他们现在都晕了。” 太后点点头。 花影在一旁一把一把地试钥匙,并且抱怨着:“姐,我一听说你的事情,就赶来了,你……唉,你斗不过炎墨翊的,还是跟我走吧!”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太后还没有凸起来的肚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居然怀了一个侍卫的孩子,连她都觉得丢人! “他城府太深!但是不可能斗不过,只要有一个能够牵制住他的人……”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停住,若有所思。 “怎么了?”花影随口问了一句,碰巧找到了符合的钥匙,一下子打开门,拉着太后就要往外走,“先离开这里。” “不行!”太后这个时候却突然停下,甩开了花影的手臂,“我要是现在走了,就永远赢不了炎墨翊了!”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了炎墨翊的弱点,想到了打击他的办法,怎么能一走了之?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炎墨翊要找她,易如反掌。而且,她走了,就是她主动放弃太后之位,到时候如果炎墨翊派人来追杀她,她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姐!”花影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愤怒地吼了一声,“输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性命难道也不要了?” “这次一定赢。”太后冷冷一笑,然后转向花影,“记得帮姐姐,出去找鬼医和夏灵雪,想办法让炎墨翊看到他们之间相互喜欢!” 花影的心一冰,姐姐这个办法,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我做不到。”花影低下头,一脸的坚决,“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我就不管你了!” “啪”地一下,一声清脆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花影的脸上,让她的头也情不自禁地往旁边偏了偏。 “一个鬼医,难道比姐姐都重要?!”因为愤怒和刚刚的那个巴掌太过用力,太后的胸脯起伏着,剧烈的呼吸。 花影愣愣地看了她两秒,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眼中将要掉下的泪,然后扬起手—— “啪”地一声,这次这个巴掌,更加响亮,却是打在了太后的脸上,让她一下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她冷冷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花影:“你敢打我?” “姐姐。”花影的语气就要平静很多,“一场输赢,难道比妹妹都重要?!” 花影不甘示弱地回敬她,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太后也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眶中先是不解,然后又是愧疚…… 终于,她回身走入牢中,然后反手将门带上,再用铁链锁上,把钥匙往花影怀里一扔,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花影终于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太后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墙上射进来的唯一一点光亮,心淡淡地痛着。 直到感觉到花影已经跑远,她才回过身来,看着花影离开的方向,她也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冲着那个方向,喃喃自语:“姐姐对不起你,但是姐姐,真的已经停不下来了……” 她知道花影的感受,也理解花影对鬼医的情愫,这样做,对花影太残忍,对花影不公平……只是,她是真的停不下来,她是真的没有后路了…… 晚上的时候,监狱的灯光尤为昏暗,不及太后宫中的百分之一。 但是,她这次没有抱怨,只是看着这黑黑的房间发呆。 狱卒送来一只蜡烛给她,她居然还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白天那些被花影用迷药迷昏的狱卒,醒来后都忘了发生什么事情,见狱中也没有人员缺失,整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晚饭是一个简单的馒头,所有的犯人都只能吃这个,狱卒碍于她是太后的身份,又给了她一碗稀粥。 她咬着咬着,就掉下泪来,她年轻的时候,也花影相依为命,都是吃的这些,她是真的穷怕了。后来她入宫,扶摇而上,荣华富贵……她就拼命想把这段记忆忘却,没想到今天,却又都想了起来…… 她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也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 没有等太后陷在思绪中过久,狱中又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向着太后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太后不看来人,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属于女性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进入太后的耳膜…… 金蓉儿干的蠢事 “我真的不知道。”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后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猜想那是炎墨翊,于是没有转身,直接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属于女性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进入太后的耳膜…… 太后一愣,怎么是女的? 她转身一看,金蓉儿站在她身后,手上端着一只汤碗。 “你来干什么?”太后神色一凛,冲着金蓉儿冷冷地说道。 她自问和金蓉儿没有什么交集,也就他们大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她觉得那天就光金蓉儿的表现,说好听点叫胸无城府,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脑子。像这种女人,确实没有结交的必要,她现在来是干什么? “母后,蓉儿来看看您啊!”金蓉儿无视太后的一脸冷色,甜甜地叫唤一声,然后冲着边上的狱卒喊了一声,“快点把门打开啊!这样让我母后怎么吃东西?” 狱卒很快冲上来将牢门打开,然后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金蓉儿笑眯眯地从门口挤了进去,将汤碗端到太后面前:“母后,这个蓉儿亲手帮你准备的甜汤,喝点吧。” 她的眼里蔓延着一股狡黠的笑,期待着太后快点喝下她“精心准备”的汤。 太后却把脸往旁边一偏:“我不喝!” 虽然牢里的饭不好吃,而且她晚上也没有吃饱,但是她没有道理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会有这样的好心?况且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推她下的水,差点要了她的命,难道她就不恨她吗? “母后是担心汤里有毒吗?”金蓉儿神色委屈,自己放下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然后扬起小脸,“母后看到了,我自己也喝了。蓉儿是觉得牢里日子不好过,母后千金之躯,留在这里,蓉儿也心疼,所以才想来照顾照顾母后的……” 金蓉儿说得委屈,头也埋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太后就是认定了她没有头脑,认定了她不会害人,所以这次居然相信了她。她捧起汤碗,也不理会旁边的勺子,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她是真的饿了! 但是当她将一大碗汤都喝下去,把碗放下来,却看到金蓉儿笑得发抖的小肩膀的时候,心中很快略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你笑什么?” “笑你这个老女人笨啊!”金蓉儿笑眯眯地说完,然后又上前一步,“你上次还把我推到荷花池里,我凭什么这么好心给你端汤来?” “呵呵……”太后干笑着退后两步,果然是不能相信的人,看来自己真的是变迟钝了。她冷冷地抬眉,以极自然的表情将碗往地上一摔,清脆的响声过后,太后淡淡地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甜汤啊!”金蓉儿依旧是一脸无害的笑意,虽然刚刚碗摔碎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一股惧意,但是想到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恶作剧,便也大胆了起来,“但是呢,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毒药?毒死我,恩?”太后坦然一笑,这个小女孩显然是不知道她的利害关系。 是有很多人想她死,当然也包括炎墨翊,但是即使是炎墨翊,也不希望她现在死,因为她死了,炎墨翊会以为没有人知道夏灵雪的下落。 所以毒死她,是下下之策!恐怕这个金蓉儿,要触怒炎墨翊了! “哼!我没那种小心眼!”金蓉儿冷哼一声,随后又顽皮一笑,径自走出了牢门,“况且毒药的话,我刚刚也喝了,难不成陪你死?我才不要呢!” “那是什么?”太后的声音更冷了一分。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吵得她头疼,她一点也不想理会她,只想她早点说出汤中的东西,然后滚! “当然是会让你浑身不舒服的药,会让你浑身发痒!哈哈……”金蓉儿狂妄一笑,“当然我预先吃了解药,自然不会有事!哼,坏女人,好好享受吧!” 金蓉儿最后放了一句狠话,然后转身便走。 “谁都不许进去,我是金妃,代表的是王的命令,你们明白了吗?”金蓉儿在外面的时候又这么说了一句,故意也让太后听见。 她就是要太后难受,又让她找不到任何人求救!反正她“代表”的是王,没有人会忤逆王的命令。 当然了,她做这些一点也不必害怕。因为她已经认定了,王是因为她那天被太后推入荷花池,才迁怒太后,决定报仇的!所以她自己来做这些事情,应该是符合炎墨翊的心意才对!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她的恶作剧,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太后一个人坐在牢里,等待着金蓉儿所说的全身难受的情况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觉得身上有点痒…… 然后就是身上莫名其妙地泛红,太后骂骂咧咧了几句,心中庆幸着金蓉儿交代过所有的狱卒都不准进来。于是她索性脱了自己的衣服,在身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丝,方才舒服了一些。 很快身上的痒就停止了,被疼痛取代,这些疼痛,都是太后自己挠出来的血丝引起的。太后憋着眼泪,忍着痛穿衣服,心中已经将金蓉儿骂了好多遍。 “来人啊!我要太医!”太后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她现在需要金疮药!! 门口却静悄悄的,所有的狱卒都好像没听到她的话,甚至都不进来看她一眼。因为他们都记得金蓉儿的交代,谁都不准进去,而且代表的还是王的命令。 太后想要继续朝着外面喊,却感觉喉咙发干,身体也逐渐觉得燥热难耐。 “呃……”太后想要骂一句,但是从喉咙中溢出的,却是暧昧的单音。 天牢中滑胎 太后想要继续朝着外面喊,却感觉喉咙发干,身体也逐渐觉得燥热难耐。 “呃……”太后想要骂一句,但是从喉咙中溢出的,却是暧昧的单音。 她心中一急,那个死丫头,居然给她喝媚药!! 要是平常人,喝了媚药,不经历云雨,一定会一晚上痛苦难耐,但是若是对于孕妇,那媚药——就相当于打胎药啊! 太后的心凉了一凉,若是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滑胎,而且没有任何人的照顾,自己恐怕是性命堪忧啊! “来人呐!来人呐!!”太后的喊声更为凄厉,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下腹已经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疼痛,太后低头,一抹鲜红正从她的大腿上缓缓地蔓延而下…… “救命啊!救命啊!”太后的声音已经是哭喊。 四周依旧静悄悄的,回应她的,只有老鼠踩在稻草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颓废地坐在地上,下身的疼痛已经让她几乎麻木。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嫁给先王的时候,先王已经超过了生育的年龄,于是她也没有怀上孩子的可能。没想到最后会和一个侍卫搞出一个孽种,而这个孽种,居然这么快就在她肚子里腐化了…… 她苍白的脸蛋几乎没有一丝血色,静静地坐着,终于晕了过去。 ………… 灯光下,炎墨翊合起手上的书。 这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把太后扔到天牢一天,也应该让她吃到苦头了。她那种女人,不让她尝尝人间地狱的滋味,她是不会知道说实话的。 炎墨翊沉着一张脸站起来,越过前面的桌子,走向了屋外。 “去天牢!”他淡然地开口,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找到夏灵雪的曙光。 太监们连忙点灯,朝着天牢的方向引路。 炎墨翊走到天牢的时候,那群狱卒依旧在外面守着,炎墨翊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淡淡地开口:“太后在哪里?带路。” “是。”一个比较聒噪的狱卒立马拿着钥匙,点起火把在前面带路,并且多嘴地嘟哝着,“太后今晚吵了很久,现在总算是没声了。但是奴才们都遵守的王的吩咐,绝对没有进去。” 炎墨翊横了他一眼,嘴唇不悦的抿起,什么叫他的命令?他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了? 狱卒不知他怒在哪里,只能很识相地闭嘴,默默地在前面带路。天牢不是很大,但是很绕,太后的那间,又是在最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狱卒很自然地走向那个方向,然后在目的地将火把插入墙上的托手中。 但是他看向牢中的的情况时,一下子变了脸色—— 太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血淋漓,本来一身淡黄色的衣衫已经全部染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口气听起来不愠不火,但是却能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 狱卒也是吓得不轻,连忙打开监狱的门冲进去,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拉过太后就拍她的脸:“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她的脸冰得吓人,狱卒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她的鼻下…… “还有呼吸!还活着!”狱卒一下子兴奋地喊了出来,太后娘娘还活着,就好像他有捡回了一条命一样兴奋。 “叫太医。”炎墨翊淡淡地交代一声,脸色稍稍比刚才好看了一点,他慢慢地往外走,并且补充了一句,“把她带出来。” 只需片刻的功夫,太后就冲到了天牢。 看到太后面无血色的样子,太医下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为她诊脉。 “王,太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上午的时候,也是他来为太后诊脉,确定的太后肚子里有了孩子。现在居然还是他,看到太后流产,这种血淋淋的样子…… “先救活她!”炎墨翊冷静地开口,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开口说话,告诉他夏灵雪在哪里,就行了。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拿起药箱中的参片让太后含在嘴里,暂时保住她的生命。 整个监狱中都忙碌起来,帮忙着为太医打下手,尽量救活太后。 此时,炎墨翊冷冷地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适才那个引路的狱卒到他前面。 那个狱卒肩膀一缩,明显还是有点害怕。 炎墨翊微微一笑,然后淡淡地开口:“刚刚为什么说,我的命令,不让你们进去?谁来过了?” 从来没有人敢假传他的命令,所以就是让他猜,他也是猜不到的。 “是……是金妃娘娘……她……她来过。”狱卒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脚下哆哆嗦嗦的。他也不笨,从王刚刚的问话中,就知道金妃娘娘说的并不是王的意思,万一现在王兴师问罪,他们岂不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来干什么?”炎墨翊皱眉,突然想到,刚刚看到太后昏倒的地方,旁边有一个摔碎的汤碗……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但是金蓉儿的胆子,应该没那么大的吧? “她来……”狱卒的舌头跟卷啊卷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终于被炎墨翊不耐地一瞪,立马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她来为太后娘娘送了一碗甜汤!” 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是出在甜汤上。 炎墨翊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站在屋中,静静地等待太医说出诊疗结果。 “怎么样了?”炎墨翊再次开口,是在半个时候以后,那时候,太医刚刚起身,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药箱。 夏灵雪是例外 炎墨翊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站在屋中,静静地等待太医说出诊疗结果。 “怎么样了?”炎墨翊再次开口,是在半个时候以后,那时候,太医刚刚起身,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药箱。 太医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解释:“太后娘娘是因为服用了媚药,所以……孩子没有了。也因为这次失血过多,没有及时处理,所以……” “所以什么?”炎墨翊的脸上有着不耐,但还是忍着听太医说完。 “命是保住了,想醒来,就难了……”太医叹了一口气,“缺血太长时间,恐怕醒来,也是疯了。” 炎墨翊安静地点点头,心中却已经是波涛汹涌。 这样,太后算是彻底被解决掉了,但是,寻找夏灵雪的线索,却也因此而断了。 “抬她回去吧。”炎墨翊淡淡地说道,偌大的王宫,养一个醒不过来的女人,或者养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搓搓有余的。 侍卫们马上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太后扛了出去。 留下的狱卒们不敢大声说话,却都低着头,面面相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先王死了这么久了,太后居然有孩子了?!这是什么情况? “很好奇,太后为什么有孩子是吗?”炎墨翊却没有走,他静静地看着这些狱卒怪异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大半。 于是他索性一脸的笑意,闲闲地开口。 “不敢不敢。”一个年纪较大的狱卒连忙跪了下来,知道自己这些人是八卦错了事情,王族的这等丑事,岂是他们这些层次的人有资格知晓的? “不敢,还是不想?”炎墨翊淡然一笑,然后上前一步,定神看着那个回话的狱卒,“即使不敢,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说完,没有给狱卒任何回话的机会,当下就转头向就走,很快就离开了狱卒的视线。 那个狱卒留在原地,愣愣地没有说一句话。 其他人看炎墨翊走了,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围上来看着那个年长的狱卒:“王都走了,你还怕什么?快点起来起来!” 那个人踉跄着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终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们,恐怕都活不过今晚……” 炎墨翊的意思,他算是听懂了,也算是明白了。 ………… 回到寝宫的时候,炎墨翊觉得有些疲惫,太后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让他心里有些轻松,又有些心烦。他不知道这个晚上要怎么度过? 以前,他可以幻想着和夏灵雪相聚的场面,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话,才能让她不生气。但是现在,他好像回到了原点,还是要先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夏灵雪。 “王,你怎么才回来,蓉儿都等你好久了!”刚想迈步跨入寝宫,一个娇小的身影就从旁边的夜色中冲出来,一下子抱住了炎墨翊的腰。 她晚上来找他,但是守门的太监又告诉她,王的寝宫从来不允许娘娘进去,所以金蓉儿只能傻傻地站在外面吹风,等炎墨翊回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虽说很想问她为什么去毒害太后,但是想想又没有必要。 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喜欢自己去查。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即使金蓉儿告诉他原因了,他也未必就相信。 “王,蓉儿等你,想和你说说话,”金蓉儿继续撒娇,感觉炎墨翊一点都不对她动心,她心中不禁觉得委屈,嘴上也开始闷闷地抱怨,“为什么王的寝宫不能让蓉儿进呢?蓉儿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侍妾啊!” “金蓉儿!”炎墨翊的语气已经充满了不耐。他一把掰开她的小手,他心里有些烦躁,不想和眼前的女人周旋。 “王你不要生气啊!”金蓉儿摸了摸自己被弄疼的手腕,还是一脸讨好地跟上来,“蓉儿知道了,王的寝宫是不让任何女人进的。不是王不疼蓉儿。” 她这种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想法让炎墨翊觉得很头疼,不能给她更多的遐想,炎墨翊只能停下来,扣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严肃地开口:“蓉儿,你听着。” 金蓉儿的脸一红,还不知道炎墨翊下一步想要干什么,只能乖巧地点点头,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她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本王的寝宫,不是不让任何女人进的。”第一句,说的金蓉儿心花怒放,以为自己就将是那个幸运的例外。 “应该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女人能进,但她不是你。”第二局,仿佛一下子就把金蓉儿从天堂扯进了地狱,让她浑身都觉得冷。 这个世界上,确实只有一个女人能在炎墨翊的寝宫中通行无阻,那就是夏灵雪。炎墨翊甚至愿意放下自己的身段,求她住下来。 夏灵雪,让炎墨翊创造了好多好多个例外…… “她是谁?”金蓉儿小心翼翼地开口,眼中有着隐忍的泪水。 她这么喜欢王!这么这么喜欢……为什么,王要突然对她这么说?她观察过王的起居了,自从她进宫以后,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从来都没有到侍妾那里去过。她以为,王是喜欢她的,只要她主动一点。但是现在他突然这么说,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谁,和你没关系。”说这话的时候,炎墨翊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但是眼底却有一丝黯淡一闪而逝。 他别过脸,不和金蓉儿说更多,便放开她,独自走进寝宫,将金蓉儿留在那一片夜色之中。 金蓉儿默默地站着,眼底终于由委屈转化为恨意——那个女人是谁?如果不是她,那她又算什么? 夏灵雪归来 半个月后…… “终于又回来了……” 夏灵雪和风敛共骑一匹马,慢慢地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那碗药,很神奇,将她的容貌恢复了原样,只是她的那一头银发,却保留了下来,再也消除不掉。 “雪儿,对不起,我可以再想办法。” 当时,风敛难过地低着头,表现着自己的歉意。 夏灵雪无所谓地笑笑:“我这样,很开心了,很满意了。” 她无法告诉风敛,自己这样的造型,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那是相当拉风的。 这个白发,也许世人看起来觉得奇怪,但是她看来,很好看,把她的皮肤也衬托得更加白了。 “我们先去哪里?”城门外,风敛勒住缰绳,让马停下,然后转过身来问夏灵雪。 “我想去夏家看看。”夏灵雪黯淡了一声。 那里有小茹,她想把小茹带出来,而且,她走的时候,记得夏绮正遇上“麻烦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再怎么说,夏绮是她这个身体的妹妹,她不能不闻不问。如果夏渊不管夏绮的将来,只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真的把她送入了金家,他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好。”风敛很自然地点点头,然后为她用黑色的纱巾,包住雪白的头发。 她的银丝,扎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风敛的角度看,很好看。 骏马几下就跑到了夏府门外,夏家还是半个月前那样奢华,一点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要进去吗?”风敛轻声问她。 他们一男一女,共乘一骑,光天化日停在夏府门前,难免引来别人的指指点点。况且夏灵雪一身黑衣,还带着黑色的纱巾遮头,而风敛一声白衣,这样的搭配,也容易引人侧目。 “不用了,走吧。”夏灵雪皱眉,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进去,承认自己就是夏家的女儿。 绕着巨大的夏府走了一圈,终于在后面那边的时候,夏灵雪喊了停下。 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围墙,夏灵雪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自嘲着:“虽说我是夏家的人,但是每次回家,走正门的机会总是不多。” “呵呵……我抱你过去。恩?”风敛跟着笑笑,心情大好。 “不用。”夏灵雪转过身来,灿然一笑,“不是都说了嘛,我走正门的机会少,但是走后门,我是走出经验了!” 说完,在风敛的注视之下,攀过墙上蔓延而下的藤蔓,几下就到了围墙的顶端,纵身一跃,便进了夏府。 风敛微微一笑,微微一提起,很轻易地也跳过了围墙,他走到夏灵雪旁边,“啧啧”了几声,终于赞叹了一句:“有两下子啊!” “谁?!”正在夏灵雪还想谦虚或者吹嘘两下的时候,身后一个紧张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个熟悉的嗓音,让夏灵雪激动地转身:“小茹!” 因为激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黑色的丝巾松动,一下子从她柔韧的头发上飘落下来,她那一头的银发,瞬间暴露在了小茹面前。 “你是……”小茹愣愣地看了她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夏灵雪,不认识了?”一如当初对秋姨那样,夏灵雪鼻尖酸了酸,然后一副快乐的样子灿然一笑。 小茹确定是夏灵雪以后却“呜呜”地哭了:“小姐,小姐……” “我真的这么丑吗?怎么见我一个哭一个?”夏灵雪自嘲一笑,对着风敛调皮地眨眨眼睛,抛出一个问题。 “不是不是。”刚才还在痛哭中的小茹立马仰起头来,看着夏灵雪,一脸正色地说道,“小姐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小姐,况且小姐这样,不丑,白发的小姐也很漂亮。小茹哭,是因为小茹怕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怎么了?为什么再也见不到我了?”夏灵雪拍了拍她的背,不让她哭得太厉害。 “王找遍了整个京城,还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发现小姐,我以为,连王都找不到的人,就……”说到这里,小茹又抽泣了几下。 她知道连炎墨翊都找不到的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还没有出生,要么已经死了。她好怕小姐是后者,幸好,小姐还是平安回来了。 “他找我……干什么?”夏灵雪的眼中有着一丝迷离,但是很快她便摇了摇头,摒除了所有的思绪。兴许是找过她,兴许是想让她和金蓉儿共同留在他身边。 然后找不到,也便罢了…… “小姐,进屋吧?”小茹刚想把夏灵雪往屋里拉,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边上那个风敛,想到风敛上次对她做的,她的脸色一下子表现得不善起来,她转向夏灵雪,“小姐,他是谁?” “是好人。”夏灵雪简单地回答一句,然后正色地对小茹说道,“我不进去了,我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走,去哪里?”小茹一愣,怎么刚回来,就要走?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夏灵雪微微一笑,然后捻起一缕白色的发丝给小茹看,“我也不想当夏灵雪了。以后,我就是雪女。” 这个夏家,让她太累,她会尽她应尽的义务,然后夏家,就会和她两清了。以后,是敌对,还是井水不犯河水,都说不好。 “雪女?”小茹一愣,就是那个一个月以前,轰动整个京城,却又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雪女?! 夏灵雪无言地点点头,只是微笑,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她拉起小茹的手往外走:“我们去逸仙阁,那里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还有,这半个月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一件件告诉我。” 风敛跟在后面,看着夏灵雪和小茹远去的背影。 终于厚了厚脸皮,跟了上去……逸仙阁,应该养得起他的!他也不想回竹屋了! 她变化真大呀 逸仙阁中。 秋姨看到夏灵雪回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奇,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 倒是看到夏灵雪已经恢复的美貌,她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看着夏灵雪,充满了喜悦。 “秋姨……” “什么也别说了,回来就好。”秋姨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知道夏灵雪回来,她便已经心安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会过问。 夏灵雪点点头,对于秋姨的理解,她很欣慰。 “小茹,夏绮她……嫁人了吗?”等到了楼上的厢房中,夏灵雪才拉着小茹的手,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有着一丝不忍,不想从小茹口中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小茹点点头,实话实说:“夏绮是嫁人了,但是也不能算是嫁,老爷送她去金府当妾室,走的时候,只有一顶小轿子,哪有小姐你出嫁的时候风光?” “做妾……”夏灵雪喃喃而出,琢磨着小茹这句话,想到了夏渊严厉的嘴脸。 夏渊他真的,为了自己的生意,就这么把夏绮,牺牲了?! 不行!夏绮怎么说也是她妹妹,怎么能看着她下半辈子这样被毁掉? “小姐去哪里?”看到刚坐稳没多久的夏灵雪又要往外走,小茹忍不住喊道。 “我想去看看夏绮,如果真的不好过的话……就带她出来吧。” 她不明白为何想要帮夏绮,但是就是想去帮了。 小茹没有劝她,虽然她心中不甘,但是她了解小姐的脾气。小姐心肠好,对待夏家,一直都是以恩报怨。 她只是默默地上前,为夏灵雪带上那条遮住她白发的丝巾,轻声嘱咐:“小姐,早点回来。” 她不希望,每一次小姐说的离开,都是这么长时间。 她是真的怕了。 夏灵雪点点头,突然将眼光移向了旁边的风敛,后者则是一脸了然地冲她笑笑。 “那么这次,又要麻烦你带我去金家走一趟了。”夏灵雪朝着风敛晃了晃脑袋,已经习惯这样带着调侃一样的和他说话。 对风敛的武功,她是放心的,也只有风敛,才能带着她进入夏家或者是别的地方,能如入无人之境。 “好啊。”风敛爽朗一笑,然后又低下头来补上一句,“但是下次,我可是要收报酬喽。” 下一秒,他把夏灵雪往怀中一搂,还没有等人看清,他便已经纵身一跃,带着夏灵雪离开了这里。 小茹留在原地默默地愣了几秒,看着夏灵雪和风敛消失的方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还忘了问,这个男人也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 金府中,一个相对偏僻的房间外。 风敛带着夏灵雪稳稳落地,这个金府也真够大的,想找一个夏绮的房间,真是不容易。 而且好像夏绮在这个金府中的“知名度”也不是很大,他们拦截威胁了三个丫鬟,才打听到了目的地;其他丫鬟都说不知道有夏绮这个人,这仿佛不太符合夏绮向来高调的行为方式啊! “进去吗?”风敛碰了碰夏灵雪,伸手就想推开那扇房门。 “等等。”夏灵雪这个时候却犹豫了,自己应该怎么和夏绮开口呢? 难不成一开口就问她你过得幸福吗?以夏绮的性格,一定是以为她来嘲笑她的。况且她现在一头的白发,恐怕也会吓着夏绮。 正在夏灵雪犹豫的时候,屋子里面却先传来了声音。 先是一声又一声不清楚的低语,然后又是加大频率的吟叫,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清晰,还能听到里面木板发出的“叽叽”声。 “啊!啊……不要了……啊……”这一声比一声汹涌的声音,确实是夏绮发出来的。 夏灵雪脸一红,本来以为夏绮是那种刁蛮派的化身,没想到她还……挺那个的! “等等再来。恩?”风敛略带戏谑地一笑,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到夏灵雪脸红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大肆笑她一番。 “不然呢?”夏灵雪突然抬头白了他一眼,一副鄙视他明知故问的表情。她可没有兴趣听或者看这种“现场直播”。 她掩饰着自己一脸的尴尬,往旁边走,尽量不去听屋里的声音。 这可是白天呐…… 白天呐!! 夏绮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躲在暗处的夏灵雪和风敛看到金卓一脸春风地从这间屋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向外面走去。 门就这么虚掩着,金卓甚至都没有关好就走了。 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个白色的屏风,在里面的床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静静地躺着。 “我进去,你在这里守着。”夏灵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这个时候进去见见夏绮,因为今天进来毕竟威胁过丫鬟,被传出去的话,下次进来就不容易了。 虽然她也知道,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进去,确实不是怎么太合适。 风敛没有说话,只是耸耸肩,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他也没有兴趣去里面,不用想就知道里面的夏绮现在势必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可没有兴趣去看这种风骚的女人。 有太阳洒在屋里,暖暖的,整个房间,都飘洒着暧昧的味道,证明了适才屋子中的欢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地上一片混乱,还有几件掉落的衣衫,一片yin靡的气氛。 “谁?”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床上的夏绮马上有了反应,警觉地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只是她的嗓子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显得有些嘶哑。 “是我。”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却在屏风外面站定,没有再想前一步。 去金府看她 “谁?”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床上的夏绮马上有了反应,警觉地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只是她的嗓子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显得有些嘶哑。 “是我。”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却在屏风外面站定,没有再想前一步。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夏绮浑身一震,她愣愣地呢喃了一句:“夏灵雪?!” 夏灵雪微微笑笑,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里面更大的一声咆哮却传出来:“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我只是来看看……夏绮,你过得好吗?”夏灵雪的声音黯淡了一分。 她知道夏绮和金卓没有感情基础,所以就想来帮帮她,难道,现在这个地步了,她还要抗拒她的好心吗? “呵呵……”夏绮夸张地笑了几声,然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隔着屏风向夏灵雪吼道,“你看见了?我不是很好嘛!我们不是很恩爱嘛!” 说这些的时候,夏绮的声音是嘶哑却又响亮的,同时,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进入金家这么多天,所受的屈辱也只有她知道。 当妾的第二天,她就按照规矩去见过金元。金元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对着金卓交代:“这种狐媚子,不要花太多时间,男儿志在四方。” 她当时就端着茶愣在那里,脸色白得可怕。金元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前一晚还和她缱绻的金卓,居然点点头,和金元一起无视跪在地上的她。 于是,她在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还不及一个丫鬟。而她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供金卓发泄。 金卓有了“需求”,就会来找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发泄尽兴后便离开。 刚刚想必夏灵雪也看见了那个场面。 想到这里,夏绮眼中的屈辱也便深了一分,不再有以前的那种傲慢,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恨。 “你看完没有?看完就请走!”夏绮忍着浑身的酸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赶走她。 她现在真的是狼狈得可以。 她想念夏家的人,想念夏家的生活,但不是她;对于夏灵雪这个姐姐,她从来都没有承认。 “夏绮!”听得出来她话中的怨念,夏灵雪怎能轻易离开,她知道夏绮以前是一个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现在这种天堂到地狱的变故,也未免对她太过残忍,“起来吧,跟我走!不要留在这里糟蹋自己了!” 一句话,让夏绮的眼泪全部滚了下来,她口中喃喃地说着:“糟蹋?真的是糟蹋……可是,我能走到哪里去?” 她是爹亲口、交代送来的人,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去夏家,带你离开金家而已。”夏绮的遭遇让夏灵雪也跟着心疼,也许因为她们身体里都流着同一种血,所以她似乎能感受到夏绮心底的悲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想绕过屏风走进去。 夏绮感到她的脚步靠近,反射性地抬起头,却在看到夏灵雪的容貌时吃惊不小。 那天,她**于金卓,也没有理会王亲自来夏府带走夏灵雪的事情,事后才听说,夏灵雪当众揭下面纱,已经变成了一个绝世美女! 她只当她是变美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美! “走吧?”夏灵雪伸出手,看到夏绮裸露在被子外的身体,青青紫紫,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更有了带她走的决心。 退一步说,夏绮只是一个孩子,这些,都不是她应该经历的。 夏绮眼眶红红的,第一次对这个姐姐,没有排斥感。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姐姐身上找到了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 整个夏家都不管她了,这个平时不喜欢的姐姐,却在最后关头来帮她。 夏绮微微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夏灵雪的手。 但是这个时候,一阵风却从虚掩着的门中穿透而入,一下子吹乱了夏灵雪头上的纱巾。 透过那层层飞扬的黑色纱巾,隐隐看得出里面是银白银白的发色。夏绮吃惊地看着,然后在夏灵雪想要靠近一步的时候突然失声尖叫了起来。 “你是鬼!你是鬼!”她没有见过白发的人,她知道夏灵雪的年纪也不可能一头白发,这种颜色,在夏绮眼里,显得非常恐怖。 “你!”夏灵雪气急,知道夏绮在叫什么,心中暗骂她的少见多怪。 但是屋外更快响起的纷杂的脚步声却让她有更快的反应——坏了,夏绮这一叫,恐怕是要叫来什么人了! 夏灵雪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外,她可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抓。 “风敛,走!”看到风敛躲在外面的石头后面,优哉游哉地衔着一根草芥晒太阳,夏灵雪如释重负,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后者反应更快,一下子将她一搂,纵身一跃,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而下方,几个听到夏绮喊声的丫鬟正急匆匆地往那个房间里面赶。 走到里面,看着夏绮衣衫不整的样子躺在床上,她们马上便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整体的“了解”,再看到屋中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心想着夏绮是不是故意想要在“事后”炫耀着自己得宠? “刚刚……刚刚……”夏绮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她心里是害怕的,但是她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来说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丫鬟们当然没有继续听她说话的兴趣,纷纷冷哼了一声,便把夏绮扔在一边,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她,依旧是金府一个完全不受重视的小妾而已。 “刚刚那个,真的是夏灵雪?”所有人走后,夏绮的脑中只遗留下了这个问题。 那么她,到底是为什么,白了头? 求求你 回到逸仙阁的时候,夏灵雪明显是感慨万千。 刚刚明明就可以把她带走了,但是,她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头发吓到了,这点……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下次还想混入金府带她走,恐怕金府就会有所防备,就会比较难了。 想到这里,夏灵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应该冷血一点,这样,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困然着她了。 风敛站在一旁看着夏灵雪,而小茹则站在风敛一旁冷冷打量着他。 终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风敛终于受不了了。 “小茹是吧,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他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俊逸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她家小姐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他是好人!为何这个小茹还是一脸防狼防虎的样子瞪着他?! “你和我家小姐,到底什么关系?”小茹看了一眼夏灵雪,估计夏灵雪的心思不在听他们聊天上,她突然闷闷地冲着风敛开口,然后不高兴地补充着,“你一天到晚缠着我们家小姐,到底为什么?” “我缠着她……”风敛摸了摸下巴,琢磨着小茹口中出现的这个形容词,突然发现小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加上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们家小姐啊!” 小茹一愣,哪有人这般说话的? 况且,小姐已经是夏妃了啊!小姐成亲了,夫君是王啊! 风敛把头一偏,不去理会小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依旧静静地守在夏灵雪身边。他感觉到夏灵雪最近变静了不少,让他也跟着心疼了不少。 “好了。”夏灵雪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痛的眉心,他们说的,她都听着。 风敛的心思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这般露骨地说出来,反倒像句无心地玩笑话,也让她不想做任何回应。 “风敛。”夏灵雪先转向风敛,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回你的竹屋打扫打扫了。” “你要赶我走吗?”风敛故意说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你又不属于这里!”小茹最快地加上一句,她已经认定了小姐是王的人。任何对她家小姐有宵想的人,她都要通通赶走。 “小茹。”夏灵雪轻轻唤了她一声,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又对着风敛开口,“你的竹屋,在天下都忙着找雪女的时候,可以给我躲躲。”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她的心中,已经有一个巨大的计划在酝酿。 但是这一次,她不是以夏灵雪的身份,而是以雪女的身份。 她话中的意思,小茹听得云里雾里,风敛倒是听明白了。不知为何,风敛居然盼望着,能有这么一天,夏灵雪会住在他的竹屋中。 他了然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小姐,那个……”小茹一脸的疑惑,是不是许久没有见到小姐,还需要重新和小姐培养一下默契了?! “好了。”夏灵雪一脸欢快地打断她的话,“小茹,我饿了,有没有吃的给我。” 就这么一句话,很轻松地就引开了小茹的注意力。 ************************************************* 风敛到达竹屋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么多天未住人的屋子,这个时候居然也能被打扫得出了一份人气,是谁留在这里的? 他带着一头的疑惑跨进竹屋,却在看到坐在窗前拨弄一棵绿色植物的红衣女子时,一下子沉了脸色。 而那个红衣女子,感觉到有人进来,缓缓地抬起头,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慌忙着站起。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份诧异,一份惊喜。 “你来干什么?”风敛首先开口,冷冷地对着她,一点也没有花影眼中的欣喜之意。 他还真想,一辈子不要见到这个女人。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花影愣愣地望着他,语气中有着一丝哽咽。 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让她难以置信,甚至忘了自己一直在竹屋中等他的原因。 “你怎么以为,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你可以走了。”风敛却是冷冷地泼上了一桶冷水,不去理会花影那瞬间转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走到屋里里面,整理这些天一直藏在屋里的药材。 这些东西,即使是花影整理屋子,也不敢动的。 鬼医的东西,谁知道哪个是有毒的,哪个是没毒的呢? 风敛走进去的时候,花影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咬着自己的下唇,犹豫着跟了上去。 “你想干嘛?”风敛头也不回,感觉到她靠近,索性停下来,然后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 花影就这样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站了一秒、两秒…… 然后终于低下了头,向他的背影跪了下来。 她花影也是杀人无数,也是充满着漠然和傲气的人,但是现在,她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抛弃了自己所有的气焰,就这么淡淡地……跪了下来。 听到身后有膝盖着地的细微响声,风敛这才回过头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个红衣女子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最终还是被冷漠取代。 他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微微抿起唇,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想干嘛?” 虽然声音比适才柔和了一点,但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对她的恨,不会因为这一跪,就消除的。 “我……求求你……帮我一个忙。”花影的声音小小的,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唇似乎也在抖动,不知她说这个,下了多大的决心?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不敢抬头看风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下一次,不客气了 “我……求求你……帮我一个忙。”花影的声音小小的,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唇似乎也在抖动,不知她说这个,下了多大的决心?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不敢抬头看风敛,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风敛的嘴角向上扯了扯,冲着她嘲讽一笑,然后淡淡地开口:“你找错人了,你的忙,我不帮。” 他甚至不去听她想让他帮什么忙,就彻底拒绝了她。 花影眼中的暗淡更深,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她隐忍着,终于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我只是想让你救救我姐姐……她真的醒不过来了。” “那就索性死了吧。”风敛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他知道她的姐姐是太后,那个女人,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死了,倒反而来得干净。 “姐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救救她,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害人了……”花影终于忍不住,说话的时候,肩膀也因为抽泣而一抖一抖。 “我不会相信你。”风敛突然笑笑,这个女人,真的不值得他相信,他想转身撇下她继续往前走,却觉得不够进尽兴,于是又回过头叮嘱了一句:“不要哭脏了我这里的地。” “风敛!”在风敛要跨出屋子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那个女子终于隐忍到了极限,接近了爆发了边缘。 风敛因为她的这一声喊声而停住脚步,却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他早就料到了花影会沉不住气。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顾身后的花影目前是什么样子。 花影扶着地站起来,然后一把擦去自己所有的眼泪,说话也开始变得狠一点:“我姐姐至少没有把你们的下落说出去,就凭这个,难道你不应该救她吗?” 你们的下落?!风敛开始琢磨这个词组,他和夏灵雪的下落吗?谁想打听他们的下落,居然还能打听道太后那里去?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姐为了不让王知道你们的下落,才会弄成今天这个田地的,我不管你怎么想,若是你还有一点人性,就跟我去宫里救我姐姐!” 花影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慨。 若不是风敛和夏灵雪的事情,那个炎墨翊也不会逼姐姐逼得这么紧!居然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圈套,姐姐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第一,你姐姐,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下落,我凭什么要感谢她?第二,对你们,我不需要用人性!”风敛轻声地对着她说道,但却是字字铿锵,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初他和夏灵雪也是临时决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的,至于去哪里,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太后又从何得知?现在搞到一个不省人事的下场,也应该是恶有恶报,凭什么要他浪费人性去救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风敛的立场是坚决的,他没有去救太后的可能性。他向花影说完这些话以后,便想跨出竹屋,这里太吵了,还有花影,他还是先离开一下吧。 “不许走!”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花影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把锃亮的短刀已经架在了风敛的脖子上。 她的眼里有着一股嗜血,有着万分愤慨:“要么,就跟我进宫,要么,现在就死在我手下。” 她受够了他的冰冷,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冰封。如果他不愿意去救她姐姐,还不如现在杀了他,然后自杀,换一个世界活着试试看…… “呵呵……”风敛的喉头溢出一股玩味的笑意,仿佛脖子上的那把短刀,只是玩具而已,毫无恐惧的神色。 “你笑什么?”花影手下一紧,更靠近了他的喉咙。 风敛的眼神倏地冰冷,他突然转头,冲着花影微微一笑:“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花影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受伤一痛,然后刀子就不由自主地从手上掉了下去。 风敛的动作,快得连她都看不见。 然后下一秒,她就感觉硬生生地一掌击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重力,重重地往后飞去,撞在大竹子做的墙上,然后又被反弹回了地上。 胃中瞬间涌出了一股辛辣,花影想咽下去,但是最终还是忍受不住,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 风敛一个飞身,瞬间停留在她旁边,倏地一把扣住她的喉咙,然后冷冷地警告一句:“下一次,我可没那么客气了。” 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狼狈女人,风敛几下就走了出去,不再回头看一眼。 他心里想着:这个竹屋沾染了她的血腥味,也不知多少时间才能去掉?看来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回来了,眼不见为净。 但是从刚刚花影说的话中,风敛还是听出了那么一点东西—— 炎墨翊想必现在正在翻天覆地找夏灵雪,要不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太后,就是为了知道一个夏灵雪的下落。 只是这些,他不想告诉雪儿,这是他的私心。 雪儿的情绪,也刚刚才恢复了一点,他也不想在她身边再提炎墨翊的事情。 如果炎墨翊真的有心,他什么也不说,他也还是能找到夏灵雪的。风敛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祈祷的。 ********************************************* 奢华却有冷清的王宫中。 解决了朝廷两个重大的绊脚石,炎墨翊的心里应该能轻松不少,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开心不起来。 找夏灵雪的事情,他没有放弃过,只是当侍卫们一次次地回来汇报一样的消息时,他是真的失望了,甚至不敢再去听了。 夏灵雪,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喝药 找夏灵雪的事情,他没有放弃过,只是当侍卫们一次次地回来汇报一样的消息时,他是真的失望了,甚至不敢再去听了。 夏灵雪,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唉……”炎墨翊叹了一口气,决定给自己更多的事情做,这样他就不会再想着夏灵雪的事情了。 他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思绪再度埋入那数不清的奏折和书籍之中,不再让自己的头脑再乱想一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却又传来了一阵嘈杂。 炎墨翊摇摇头,不用侍卫通报,他就知道这种嘈杂来自哪里! 金蓉儿那个小丫头,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不时给他送点什么甜汤之类的,顺便做着某些“暗示”。他已经明着暗着拒绝了那么多次,但是那个小丫头还是不死心,依旧天天来。 “让她进来吧。”炎墨翊淡淡地交代。关于她对太后做的事情,他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终于得出她确实是无意。 但是她的那次无意,确实造成了巨大的错误。 金蓉儿活泼亮丽的身影在下一秒就闯了进来,一脸笑嘻嘻地赖在炎墨翊身边:“王,我就知道你会让臣妾进来的。” 她想起来,她这身甜得腻死人的功夫,可是让爹爹这种将军都无法抗拒的,更何况是炎墨翊呢? 她一脸笑意地放下手中的甜汤,然后递给炎墨翊:“王,这个是臣妾亲自……交代下面做的。” 虽然学过自己做,但终究没有御厨做的好吃。她打听过了,知道王喜欢的那个夏妃会做东西吃,所以她也一定要学。 她单纯地想着,只要她和那个夏妃有很多共同点,炎墨翊就一定会慢慢发现她的好,慢慢喜欢她的。 只是现在那个夏妃不在宫里,不代表有一天她不会回来,所以金蓉儿在表现自己的能力之余,也想尽了办法,想要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今天的这碗汤,她可是加了“东西”的。 而且,她事先自己也喝了一点,因为听说,喝了那个“东西”以后,做事的时候才能很自然地表现出媚态。 为了事情的尽善尽美,她有什么不敢的? 炎墨翊也不去看她,更不想被她烦着太长时间,直接端起那碗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将碗主动放回盘子里,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爱喝这种甜腻腻的汤,他喜欢的甜食只有一种——那就是夏灵雪亲手做的海棠糕。 等了半响,金蓉儿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拿着盘子准备走人,而是静静地候在一边,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 “还有事吗?”炎墨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这才发现她的小脸红红的,皮肤也红红的,晶莹的眼睛中有着一丝迷离闪动。 炎墨翊一闷,他毕竟不是一无所知的人,她的这种反应,如果不是因为别人给予她情、欲的刺激,那就是喝了媚药了的! 这个蠢女人,喝那个东西想干什么? 炎墨翊这才发现原来她是有备而来,故意穿着一身薄纱,那是妃子专门在为王侍寝的时候穿的衣服。在这样的季节,居然也不怕冷,就这样一身衣服走过来了?! “叫太医。”炎墨翊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向着书桌的另一边那个小太监交代了一句。 她这个样子,还是让太医过来给她看看好了,他确实没有兴趣帮她“灭火”。 金蓉儿目送着那个太医出去,感觉到胸口的燥热越来越强,身上也越来越人,一直想要找一个冷一点的东西靠靠。 她难受地一下子扯开自己的衣服,低垂着身体微微喘气,傲人的胸脯若隐若现。 炎墨翊却冷冷地别开眼,他看过的女人,又不是这一个,又岂会因为这一点点的美色而轻易动心?! 他别过脸的同时,也从书桌下面缓缓拿出一根长长的布条,一直放在这里没有用过,想不到今天还是派上用场了。 他拿布条的时候,金蓉儿的一双藕臂已经缠在了炎墨翊的脖子上,轻纱下面,是淡淡的粉红,是炙热的温度。 “王……我要……”金蓉儿的神志已经有点不轻。 她只是觉得靠着炎墨翊好舒服,想要更多。 但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焦急地在炎墨翊身上抱来抱去,脸也向炎墨翊的脸凑过去,小嘴撅起,更是一副想要送上她香吻的模样。 炎墨翊微微有些不耐地将她推开了一些,然后拿起手上的那根布条,三两下就将她的两只手捆住,不让它们有更多的动作。 他将它们捆扎在了书桌上,便站起身,绕开她走了出去。 身后还是金蓉儿意识不清的呼喊,炎墨翊也不理会,他知道太医来了以后自然会处理她。 而她,也必须为自己今天这个行为付出一点代价——她这个金妃的脸,也算是丢光了! 也好,不让她稍稍吃点苦头,她是不知道学乖一点,少来烦着他的。 炎墨翊走出了屋子,没有纷乱的奏折,借着月光,他又开始想念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人。她为何,要一直这么躲着他呢? 王宫的气氛过于沉闷,炎墨翊索性想着出宫走走,至少宫外不像宫里,每一处都充满了她的影子。 没有带任何的太监和侍卫,也没有穿任何正式的服装。炎墨翊只是一身便衣,凭借着自己的轻功,轻轻松松地飞过了城墙,向宫外走…… 思绪永远控制不了脚步,等到他从思绪中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逸仙阁的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喧嚣之声。 王与雪女巧遇 没有带任何的太监和侍卫,也没有穿任何正式的服装。炎墨翊只是一身便衣,凭借着自己的轻功,轻轻松松地飞过了城墙,向宫外走…… 思绪永远控制不了脚步,等到他从思绪中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逸仙阁的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喧嚣之声。 这样的声音,听在炎墨翊耳中,如同隔世。 曾几何时,他和在这里,因为听闻里面的喧嚣之声,心存好奇,于是走了进去,第一次遇见霓裳。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娶了她,她就是夏灵雪。 想来也是自己的错,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夏灵雪太丑,然后她的态度也不好,充满着傲气,所以他负气地一直没有正面瞧过她,也就一直没有拆穿她。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着某人,炎墨翊脸上微微一笑,却笑得苦涩。他的心中大骂自己“没出息”,随即坦然,为了夏灵雪,没出息也值得了。 这次,他没有进去,这个地方他派人来找过了,没有下来夏灵雪。于是,他也没有进去徒增伤感的必要了。 往回走了几步,炎墨翊隐隐觉得胸口有些灼热,身体有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可能发生什么事,加上联想到刚刚金蓉儿给他喝的那个甜汤,以及金蓉儿自己的反应…… 想来,金蓉儿一定是在那个汤里加了媚药。 他的心中一阵来火,刚刚这么丢下她就走,惩罚实在是太轻了一点!这样的女人,总要给点颜色她看看,她才会知道不要随便惹招惹不起的人! 心里愤怒归愤怒,自己身上的这团火还是要解的!炎墨翊恨恨地骂了一声,但是除了夏灵雪,他真的不想碰其他女人,也没有兴趣碰其他女人。 甚至是在这样的药物刺激下,他也只是难受,不会产生任何的兴趣。 眼角扫见了逸仙阁旁边的那个水塘。 这个季节,水塘边上是没有什么人的,而且冬天也没有完全过去,水塘里的水也很凉——但是这个时候,这些凉水,对于炎墨翊来说,无疑就是最好的解药! 想也没想,炎墨翊就连着衣服跳入了水塘。 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是瞬间胸口的烦闷感觉也消失不见。他知道他至少在这个池水中浸泡一个时辰,才能完全度过媚药的发作期。 所以虽然冷,他也只能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炎墨翊只是静静地浮在水塘中,等待着估计的时辰快点到来。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炎墨翊想也没想就连忙游了几下,躲在了暗处。不管来的是谁,他都不能让对方看到!这么大冷天的,他一个人晚上蹲在池子里,难免会遭人议论,这样不好。 脚步声渐渐近了,隔着长长的距离,借着淡淡的月光,炎墨翊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是从身形上,可以猜到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只是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她的头发是一头的银发。 炎墨翊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大婚当日,那个一头银发的雪女。 大婚处理完了那个太后和金元将军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去找雪女,只是为了一个熟悉的感觉,就贸然揍上去,也未免太唐突了一点。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炎墨翊越看,就越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熟悉,有心痛……还有很多,无法溢于言表的东西。 炎墨翊想要近一点,去看清一点她的脸。微微一动,却扬起了一阵水波,引起了一阵水的响声。 他又连忙恢复静止,生怕自己一动,就惊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夏灵雪此刻也正默默地站在水边,看着一池平静的水,心却久久静不下来。 逸仙阁的生意一直很好,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虽然现在姑娘们也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那些来看演出并且喝酒的客人,总是嘻嘻哈哈地发出大声,十分吵。 她就是受不了逸仙阁中的嘈杂,于是才决定出来,透透气。 她是常常喜欢来这个池塘的,看着这一池的水平静,她也就会跟着平静下来。 但是今天的感觉很奇怪,她越是靠近这个池塘,心跳也就越快,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的。于是她愣愣地站在水边,想着,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对她来说,这段时间,她经历了这么多东西,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默默地蹲下,又手拨弄着那池水,凉凉的,流在手上很舒服。 一缕白发不小心从肩膀上披泻而下,荡在了水中,一下子就弄湿了。 夏灵雪也不急,看着它像水草一样在水中几度沉浮以后,才慢慢地将它捞起来,然后抹去了发尾的水珠。 口中也跟着轻轻地念叨了一句:“其实银发,也挺好看的。” 她是真的接受这头银发了。 只是躲在水中的炎墨翊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以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他没有听错吧? 他没有听错吧? 这个是夏灵雪的声音! 这个是夏灵雪的声音! 想也没想的,炎墨翊不管自己会惊动水波,惊动河岸上的那个女子,就拼命往河岸的方向游去…… 他的心中有一个狂喜的声音在念叨着:找到雪儿了!找到雪儿了!找到雪儿了…… 而夏灵雪,听到水中突然传来的声音,看到远处拼命游过来的一团黑影,突然慌了——这个是,人?! 想也没想地,她吓得转身就跑! 心中还在想着——这个时候,池子里怎么会有人? 炎墨翊的觉察 想也没想地,她吓得转身就跑! 心中还在想着——这个时候,池子里怎么会有人? “跑什么?”逸仙阁的门口,风敛正好回来,借着里面的灯光,正好看到一个白发飞扬的女子飞奔而来。 他扶住了夏灵雪的身体,皱了皱眉,淡淡地开口。 她这是从哪里回来,居然还要惊慌到用跑的?! 夏灵雪喘了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才叹了一声:“大晚上的,河里有人,吓了我一跳。” “我当是什么事呢?”风敛释然地微微一笑,原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感觉到晚上外面的天气稍稍有点寒冷,风敛拉着她就往逸仙阁中走去,一点都没有把她说的“河里有人”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炎墨翊一身湿漉漉的样子从水里爬上来,适才那个白发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叹了一口气,难道刚刚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才让自己产生的幻觉?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想雪儿了吧…… 他提脚正想离开,却在踏出几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逸仙阁”三个字样。本来已经平和的眼眸因为这三个字再次起了波澜,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然后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许久没有进去的地方…… 最终,炎墨翊还是微微一笑,向着里面,从容地走去。 这个时刻,也是逸仙阁一天营业的高峰时间,所以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挺多的。 众人看到炎墨翊如此湿漉的狼狈样子,纷纷侧目,不知道他是何来历? 被这么多人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炎墨翊心中自然不舒服,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王者霸气让围观者纷纷一震,很识相地都走开。 整个逸仙阁楼下的大厅中,因为炎墨翊的到来,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连在舞台上抚琴的女子,看了炎墨翊一眼,也慌乱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符。 秋姨一直在大厅中周旋,当然也是很快发现炎墨翊的。 远远地就被他的气场震住,秋姨开始也只是以为他只是一个有霸气,又俊秀的年轻人,但是走近了几步,心中立即疙瘩了一下,这个不是——王吗?!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个地方?! 秋姨心中思量着,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迎上去,一脸好客的笑意,也不在其他客人面前揭穿炎墨翊的身份。 “公子不如先进去换件衣服,再来看才艺表演如何?”秋姨说得诚恳,然后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补充了一句,“还是请王先进去更衣吧。” 其他人只是看了他们几眼,也不知道秋姨跟他说了什么,只当是秋姨平时也如此热心,也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炎墨翊身上,专心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们表演。 炎墨翊淡淡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跟着秋姨进了屋子。 一进厢房,秋姨便吩咐小厮拿干净的衣服来,并且拿好吃好喝的前来招待。 “这里不比王宫,还请王将就一点。”秋姨有点歉意地将几碟小菜端上桌,微笑着对着炎墨翊说道。 已经换好衣服的炎墨翊又恢复了一派俊朗的模样,他看了一眼秋姨,也不说什么,只是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下。 他拿起那个白玉酒壶,然后很自然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再一饮而尽。 然后拿起酒壶,再倒上一杯…… …… 给人的感觉,他是想宿醉。 “王,这么喝酒,伤身体。”秋姨在旁边空站着,也说不上话,总觉得有些尴尬。看到炎墨翊一杯一杯地喝酒,她终于看不下去,才这么说了一句。 “本王不是这么容易喝醉的人。”秋姨的话,他听得明白。 炎墨翊只是扯了扯嘴角,甚至还不能称得上是笑,然后又继续为自己倒酒喝酒,却一点也不动桌上的小菜。 “那……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民妇就先出去了。”秋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花了很大的勇气,才敢主动请求退下。 门外大厅里,可还有很多客人等着她去招呼呢。 这个屋里,只有炎墨翊和她,她站在这里也觉得压力很大。况且,即使以前炎墨翊来了,她还能应付,毕竟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坦荡就好;现在夏灵雪已经回来了,她有不能向炎墨翊透露她的下落,所以压力就更大了。 “慢着。”听到她说要走,炎墨翊终于来了反应,自己坐在这里喝了这么多杯,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逼她等不下去! “还有何事?”秋姨立马转身回来,一脸的恭敬。虽然心里很想走,但是在王面前,还是该怎么样依旧怎么样的。 “我今天来,你就不知道是什么事吗?”炎墨翊倒反而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拿过那个酒杯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然后轻轻放在桌上,抬起头,正眼看着秋姨。 “民妇不知。”秋姨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头却是低了下来,没有勇气去看炎墨翊的眼睛。“不知?”炎墨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然后拿过那个酒杯,继续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倒也没有逼问秋姨的意思。 “该说的,民妇都已经说了,民妇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当然不能造谣。”秋姨淡淡地回答,想到自己是为了夏灵雪,一下子又增添了几分勇气。 夏灵雪失踪以后,因为炎墨翊知道夏灵雪和逸仙阁的关系,所以也有不少次派人前来盘问她们。 但是不管他们问几次,秋姨她们还是一口咬定不知情!这一次,即使是炎墨翊亲自来了,她还是一样的答案! 叫雪女出来见本王 夏灵雪失踪以后,因为炎墨翊知道夏灵雪和逸仙阁的关系,所以也有不少次派人前来盘问她们。 但是不管他们问几次,秋姨她们还是一口咬定不知情!这一次,即使是炎墨翊亲自来了,她还是一样的答案! “哦?都已经说了,恩?”炎墨翊微微一笑,然后锐利的眼神继续扫向秋姨,“你说,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霓裳才是这里真正老板,这点王想必应该知道吧?”秋姨淡淡地开口,对夏灵雪,她还是习惯性地叫她霓裳,“既然是老板的事情,我们当然也不好过问。” 秋姨的意思很明确,夏灵雪是老板,她们只是一些伙计而已。老板的事情,伙计怎么可能知道?所以向她打听夏灵雪的事情,就找错人了。 “好。”炎墨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有着一股带着嘲讽地赞赏,他想到了适才那个消失在逸仙阁边上的白发女子,想必也是和逸仙阁有关联,他今晚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逸仙阁的老板,只有霓裳一个,没有别人了,是吧?”没有正面问出主要的问题,炎墨翊淡淡地开口,须臾之间就想到了一局语言陷阱给秋姨跳。 秋姨点点头,眼神带着一丝疑惑——王为何突然问这个? “那么那个白发女子就应该不算是老板了吧?”炎墨翊问得自然,也让秋姨没有一丝防备。 她想也没想地就接上一句话:“雪女只是暂住在这里的舞姬而已。”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干嘛要说雪女是暂住这里的舞姬!她应该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雪女的!看着炎墨翊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秋姨慌了,她也不知道炎墨翊到底看透了多少? 雪女??很好! 炎墨翊听到雪女这个称呼,难以控制地笑了笑,原来就是那个在他大婚上也让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他的怀疑更甚了——他不会随随便便就对一个陌生女子这么有“感觉”!要么就是他们太有缘,要么就是那个雪女就是夏灵雪! “既然雪女不是这里的老板,在这里也不过是寄人篱下,你应该能请得动她的吧?”炎墨翊淡淡地开口,然后不等秋姨有任何推脱的言辞说出,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并且加上一句,“那就劳烦你,请她过来给本王跳支舞,本王从今以后也便不再为难逸仙阁。” 秋姨站在原地完全愣了,这不是为难她嘛! 雪女和夏灵雪,明明就是一个人,只要在炎墨翊面前献舞,就一定会穿帮!可是都说了老板只有一个人,又不能以请不动雪女为推脱!眼下又找不到任何人来代替雪女,毕竟满头白发的女子是绝无仅有的! “不行么?”看着秋姨为难的样子,炎墨翊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扬起。 他那颗平静下来的心又一点点恢复紧张,秋姨的表现,证明了他的猜想。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能见到夏灵雪了吧? “行行行,民妇这就下去准备。”秋姨连忙一口应了下来,脸色有点苍白。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还是先退出去,再找夏灵雪想想办法吧! *********************************************** 而另一间屋中,夏灵雪刚刚安顿完风敛。 他既然是铁了心地想在逸仙阁住下,她也便不再阻拦,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反正逸仙阁也不多他一个。 另外,逸仙阁美女如云。她也希望风敛在这里住久了,能够遇上一个和他真心相爱的女子,反正她是不想看风敛把感情浪费在她身上了。 “小姐今天见到夏绮了吗?”小茹端来一碗乌鸡汤,然后在夏灵雪对面坐下,安安静静地等待夏灵雪的回答。 夏灵雪此时正在绣一根发带,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小茹放在她眼前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是什么?” 黑黑的汤药,让她一下子想到了这半个月来喝得数不胜数的药。 “这个是乌鸡汤啊。”小茹欢快地解释,“据说喝了这个,能长白发,我听说以后,就立刻炖了一碗来给小姐试一试啦!” 夏灵雪啼笑皆非,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茹,那个是人家年纪大了,喝了这个长黑头发。我这个是因为毒药留下的印记,去不掉的。” 她喝多少这种鸡汤,都是恢复不过来的。 小茹听到夏灵雪这么说,有点难过,心酸地抚摸了一下夏灵雪披在肩头的碎发。 “没事啊,我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夏灵雪幽默地开口,以前想要去染这种拉风的颜色一直没有机会,突然实现了这个梦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举起那个绣了一般的发带,献宝似地递给小茹看:“你看这个颜色配我的白发好不好看?我可是精心设计的。” 水蓝色的发带配上白色的头发,确实很美,有一种海洋的空灵之美。 小茹把发带接过来,放在手中细细观看,夏灵雪正好趁着这个时机把一碗鸡汤都喝了下去。虽说没有用,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更何况这是小茹的一片苦心,也不能糟蹋了。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喝完鸡汤,她才依稀记得刚刚小茹进来的时候好像还问了她什么问题。 “我也是随便问问,小姐见到夏绮了吗?”小茹确实也是随口一问,以前在夏府的时候,夏绮一直欺负小姐,连小茹都看不过去!所以她现在什么状况,小茹也不会真的关心! 为本王舞一曲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喝完鸡汤,她才依稀记得刚刚小茹进来的时候好像还问了她什么问题。 “我也是随便问问,小姐见到夏绮了吗?”小茹确实也是随口一问,以前在夏府的时候,夏绮一直欺负小姐,连小茹都看不过去!所以她现在什么状况,小茹也不会真的关心! “唉……”听到这个问题,夏灵雪不禁略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夏绮,她只能说是败落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夏渊。 想到这里,她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夏渊,这个她名义上的爹,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是时候惩罚他一下了。 “夏渊做丝绸生意有几年了?”突然,夏灵雪想到了一个计划,不咸不淡地问道。 “有些年了,以前听管家说过,有二十年了,所以老爷才能在京城站稳,成为京城最大的丝绸经营者。”小茹若有所思,把她这些时候来,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恩。”夏灵雪点点头,然后对着小茹叮嘱着,“过一天,就以逸仙阁的名义开个丝绸庄吧,是时候抢抢夏渊的生意,挫挫他的锐气了!” 夏渊是属于那种生意人:没良心,却也没计谋。 所以对于夏灵雪这种拥有二十一世纪先进头脑的人来说,稍微耍一点小小的手段,即使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丝绸庄,要斗赢夏渊,也不是一件难事。 “小姐,老爷可是有了二十几年的生意底子啊!”小茹的眼中有着一丝不舍,看到夏灵雪的决心,她是佩服,但是,能斗得过吗…… “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喜欢做。”夏灵雪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从小茹手中拿过那个绣了一半的发带,“你也早点回去睡吧,不用守着我的。” “小姐你也早点睡,这个,要不就留给小茹来吧?”她去睡觉,让小姐独自留着绣花?!这怎么合规矩? “这个是我作为雪女的出山之物之一,每一件,我都会自己细细准备。”夏灵雪微笑着看着那根发带,突然觉得未来一片美好…… 小茹没有办法,只能端着碗准备离开。 门一开,她就和急急忙忙冲进来的秋姨撞个满怀,手中端着的托盘和碗,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 小茹惊呼一声,连忙蹲下来捡,秋姨却连道歉都来不及,直接压抑住自己的气喘吁吁,喊了一句:“不好啦!” “什么不好了?”难道看到秋姨也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小茹也吓了一跳,居然忘记了自己正在捡碗的动作。 “哎呀!”秋姨双手拍了一下两侧的大腿,一脸的懊悔相,“都怪我不好!王来了,现在要找雪女跳舞呢!这可怎么办啊?” “啊!”这句是小茹叫的,因为她一下子就看到夏灵雪将手中的针刺到了肉里。 而夏灵雪却浑然未觉,直到小茹叫出声,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将针拔出来,放在口中吮吸了几下。 “霓裳,要不,你现在就走吧?我能拖延住一段时间。”秋姨脸上凝重地说道,看夏灵雪的反应,应该是不想见到炎墨翊。 即使是霓裳的意思,她就一定会帮忙到底! “不用。”夏灵雪倒反而淡然很多,她轻轻地将手中的活放在桌上,然后慢慢走向衣柜,突然回头问了秋姨一句,“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在纳闷,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是怎么知道雪女就是她的?还是说他不知道雪女就是她,只是单纯地来看雪女罢了……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性,夏灵雪微微有些难过,男人,终究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动物。 “对啊,他就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候,还浑身湿漉漉的,怪怪的。”秋姨自言自语,看着夏灵雪苍白的脸色,眼中有着关心。 “我知道了。”夏灵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忽略了秋姨说的那句“浑身湿漉漉”的,只是走近衣柜,拿出一件水蓝色的衣服,然后回头微微一笑,“我穿这个,怎么样?” 小茹和秋姨都愣在那里,王过来了,这是夏灵雪应该有的反应?! ********************************************** 逸仙阁的厢房中,虚掩着的门被缓缓推开。 水蓝色的裙摆先行进入屋中,然后一个窈窕的身影也跟着迈了进来。 一身很美很飘逸的蓝色,加上她一头白色的头发,没有梳任何发髻,只是扎起来,静静地荡在身后。 “公子,你好。”面纱下的女子朱唇微启,轻轻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淡淡地开口。 那种熟悉的声音,再次勾起了炎墨翊内心深处的那份悸动,让他一个大男子,也有一股哽咽的冲动。 “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恩?”炎墨翊的声音有点喑哑,他淡淡地看着桌上已经空得见底的酒壶,已经没有再喝一杯的渴望。 “参见王。”面纱下的人微微一笑,不是很清晰,依旧不能让人看清她的面容。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样?她可以说她是问了秋姨,这证明不了什么。 她微微服了服身,然后继续静静地站在一边,只是小声问出了一句,“不知王叫民女前来,所谓何事?” 炎墨翊微微一笑,却也不想轻易就这么揭穿她。 “想要请雪女姑娘为本王跳一支舞,可以吗?”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轻柔,就像他一直对夏灵雪那种独有的温柔一样。 “没有什么酬劳,民女不想跳。”夏灵雪淡淡一笑,不愠不火地回答。 雪儿,我找到你了 “想要请雪女姑娘为本王舞一曲,可以吗?”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轻柔,就像他一直对夏灵雪那种独有的温柔一样。 “没有什么酬劳,民女不想跳。”夏灵雪淡淡一笑,不愠不火地回答。 她不想让炎墨翊看出什么端倪,她现在是雪女的身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艺人,自然是要酬劳才肯跳舞的。 只是她不知道,炎墨翊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 听到她这么说,炎墨翊淡然一笑,然后慢慢地从怀中掏出那块昔日的荧光玉。这块玉,自从她留下以后,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这个,可以吗?”炎墨翊淡淡地问道,同时将那块玉佩举高,在烛光的映射下,这块玉佩通体发亮,更加漂亮。 夏灵雪自然是第一眼,便认出了那块玉佩,心中泛上一层淡淡的冷意——这块玉,他就这么不珍惜,能够随随便便就送给“另一个”女子?! “怎么,不想要?”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带着若即若离的笑意。 但是这些看在夏灵雪心里,确实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她终于扯出一抹笑容,淡淡地开口:“好,这个,看上去,挺值钱。” 说这话的同时,她上前一步,想要从他手中接过玉佩,却在将要碰到玉佩的那一刹那,炎墨翊的手往回一缩,又将东西藏了回去。 “原来王还是吝啬这块玉佩?”夏灵雪嘴上挪揄着他,心中却泛上淡淡地释然,原来他没有真的将它送给“别人”。 “不吝啬!”炎墨翊戏谑地开口,笑意蔓延到了眼底,“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块玉的重要性。如果你要了本王的这块玉,就要……” “那民女就不要了吧。”夏灵雪也不笨,知道他下面必然会提出一点过分的要求,所以急忙打断他的话,在面纱下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她从容地转身:“看来,民女今晚是不能为王舞一曲了。”说罢作势就要离开。 炎墨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哪有如此放她走的道理! 他以更快的速度闪身到她旁边,一只手更是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瞬间就把玉佩塞在了她手中,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个是你的,依旧是你的。” 夏灵雪一震,听到他的这句话,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望了他一眼,眼底涌上了一丝惊慌。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看出来什么了? 她虽然容貌未变,但是已经被面纱遮住了,一头的青丝变白发,他没有道理认出她来啊! 但她只是瞬间的微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在他没有叫出“夏灵雪”这个名字之前,她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况且,她想过要重新过雪女的生活的! “那民女就先谢过王了。”夏灵雪微微服了服身,然后淡淡地开口,“还请王入座,民女这就出去准备音乐,为王献上舞曲。” “不必了。”再夏灵雪想要继续往外走的时候,炎墨翊再一次拉住了他,一脸无害的笑意,“你一个人就好。只是,不知雪女姑娘,能不能拿下你的面纱呢?” 一如初次在逸仙阁中见面一样,炎墨翊开口,就是要她拿下面纱。 他的心里有着欢快的笑意——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夏灵雪的眉毛皱了一下,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依旧可以猜到她是一脸的为难,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气质,缓缓解释:“民女是以一头银发闯出的雪女名号,露脸跳舞,反而不能突出特色,况且民女长相恐怖,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恩。”炎墨翊貌似很理解地点点头,在夏灵雪感觉轻松地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他又补充上一句,“本王今天就是要强人所难了!” 下一秒,夏灵雪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炎墨翊便伸出手,一把拉下她的面纱。 因为知道面纱后的人是她,所以炎墨翊的力气,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么重。 虽说知道是她,但是突然看见她,看见他朝思暮想的面容,炎墨翊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个堂堂大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也忍不住喉头微微动着,有点哽咽,眼眶也微微有些迷离——他终于还是见到她了! 四目相对,寂静无语。没有人首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这种怪异却又暧昧的沉默,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 他瘦了,下巴上也微微长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 她也瘦了,一头的银发衬托得她的小脸越发显得苍白。 “王还是坐下吧,民女献完舞,就要走了,已经很晚了。”良久之后,夏灵雪才淡淡地开口,她的头微微低着,不去看炎墨翊的表情。 “我不会再让你走了。”炎墨翊的声音有些喑哑,他牵过她的手,微微有些冰凉。 不想再放她走,也不想再继续在她面前自称“本王”。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真正做回他自己。 “王对任何一个女子都如此吗?”夏灵雪淡淡地笑笑,然后挪揄地看了一眼被他握得紧紧的手,“是雪女的荣幸,还是王的滥情呢?” “雪儿,不要这样子。”炎墨翊叹了一口气,继续上前了一步,握住她的手又紧了一分,“本王不是只对你这样,恩?” “雪儿?”夏灵雪自嘲一笑,“王,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不会认错!”炎墨翊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意,为何假装和他不认识?为何将他的深情都拒之门外呢! 夏灵雪不说话,只是把头偏向了一方。 他握住她手的力气太大,让她挣扎不开,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静静地站着不动。 我不想做别人 “我不会认错!”炎墨翊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意,为何假装和他不认识?为何将他的深情都拒之门外呢! 夏灵雪不说话,只是把头偏向了一方。(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他握住她手的力气太大,让她挣扎不开,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静静地站着不动。 “你的头发,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犹豫了良久,还是炎墨翊先开口了,淡淡地问道。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因为头发,惹怒了她。 “雪女的头发,一直都是这样。”尽管夏灵雪的眼中有着一股晶亮在闪动,很想就此靠在他怀里,把这么多天来的一切都告诉他。 但是想到那天,她去宫中献舞,他和金蓉儿那种亲密的画面……夏灵雪还是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对着炎墨翊。 “雪儿!”炎墨翊低吼一声,然后放开她的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要生气了!不要假装不认识我,你是夏灵雪,骗不了我的……”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地柔了下去,如清风一般拂过,有着温暖洋溢人心。 “好,我确实就是夏灵雪。”她点点头,却依旧一脸的淡然,倔强的眼神扫射过眼前这个优雅的男子,然后淡淡一笑,“但是凭什么,就要我像以前那样对你?” 她的话,轻轻淡淡的,飘入炎墨翊的耳膜。 像一种尖锐的疼痛,狠狠地扎根在了他心里。 看着那个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庞,炎墨翊再也受不了她的这种态度。 “雪儿,为什么这么对我?”他一直在找她,一直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生气呢? “不为什么。”夏灵雪微微一笑,银发飘动,倾国倾城。 他恨极了她这种无关痛痒的回答,身体中隐忍的怒气几乎爆发! 像是为了惩罚她似地,他瞬间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轻啄了几口,然后狂野地撬开她的贝齿,吮吸着她的香甜,想要和她的小舌纠缠。 一碰到她,他所有的怒气都瞬间消散了。 他略微有点冰凉的唇,碰到她唇上的时候,夏灵雪明显一愣,他在——吻她?! 等到他霸道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淡淡的酒的醇香味,进入她的口中的时候,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想也没想的,她奋力一推,就将炎墨翊推离了自己身边。 “雪儿……”炎墨翊微微一愣。 夏灵雪却没有等他说完一句话,率先就扬起手,给了他结结实实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两人都错愕了良久。 夏灵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打了他呢? 炎墨翊犹豫了良久,还是上前一步。他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但是那一巴掌却好像对他一点影响似地,他上前握住夏灵雪那只打他的手,然后作势就要将她搂入怀中。 夏灵雪确实更先一步反应过来,从容地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虚弱地笑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用吻过别人的唇,吻我。” 她的脑中不断浮现着他和金蓉儿亲密的镜头——那天,他坐得离金蓉儿那么近,嘴唇就在金蓉儿的耳边,一直和她私语着什么。 金蓉儿的小脸整晚都是红红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相亲相爱的镜头。想必,他也吻过那个金蓉儿了吧…… 想到这里,夏灵雪就觉得委屈,觉得脏。 “我没有吻过别人。”炎墨翊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她在介意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胡思乱想了什么。 他是有过很多侍妾,很多女人不错,但那只是纯粹生理上的需要。 他碰过她们的身体,不代表他吻过那些女人的唇!夏灵雪,是他吻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吻的唯一一个女人! “没有吻过别人?”夏灵雪嘲讽地笑笑,然后喃喃了一句,“以前的,我无从知晓,但是金蓉儿,难道没有?” 这样的狡辩,她不会相信!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炎墨翊的声音有些气恼,突然他反应到了什么,心情迅速愉悦起来,“雪儿,你在乎这个是不是,你在乎我的是不是?我还以为……” 他还以为,她真的是和那个什么鬼医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抗拒他……才会…… 原来,原来——雪儿心里还是有他的!!所以才会在乎,才会介意那个金蓉儿! “我不在乎。”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然后又是一愣。 拒绝得这么快,听起来明显有点欲盖弥彰。夏灵雪明显有点尴尬,于是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没想到他却是一脸笑意,怎么都不肯放开! “你想干什么!”夏灵雪终于受不了,冲着他吼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是已经充分表现了她的慌乱。 “跟我回去吧?”炎墨翊也不逼她,知道刚刚找到她,就对她做太多事,她必然也接受不了。 况且第一次和她互相表达爱意,就是互相吵了一架的过程。现在,他可不想和她吵架。 放缓了语速,炎墨翊第一次,对着一个女子,这样有耐心地缓缓地哄着。 “我不想回去,逸仙阁才是我的家。”夏灵雪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抬头,不顾炎墨翊有点黯然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是雪女,除此之外,我不想做别人。” “非要留在这里吗?”炎墨翊没有问她原因,因为他也能猜到,多半是因为她误会了他和金蓉儿的一些事情。 “不然呢?”夏灵雪灿然一笑,反问他,反而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她又想干嘛 “非要留在这里吗?”炎墨翊没有问她原因,因为他也能猜到,多半是因为她误会了他和金蓉儿的一些事情。 “不然呢?”夏灵雪灿然一笑,反问他,反而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炎墨翊任何的回答,夏灵雪自嘲地笑笑,淡淡地开口:“你走吧,我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但是既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属于她,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跟他走? 然后转过身,等待着他离开。 炎墨翊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一步,从背后轻轻拥住她:“雪儿,那块玉佩,我只送你一个人,我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夏灵雪想要开口损他几句,但是话还没有说,眼泪却已经先翻涌而出。 她恋极了他的怀抱,在他怀抱里,这种平和的感觉,让她一点也不想再撑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金蓉儿?”夏灵雪的声音闷闷的,只是这一次,她依旧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没有任何的挣扎。 “因为……”炎墨翊顿了顿,“因为有好多事情,我需要慢慢和你解释……” 后半夜,炎墨翊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夏灵雪,包括如何打击金家和太后。这半个月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难怪夏灵雪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 “这么说,你没有碰过金蓉儿?”蜡烛燃尽,晨露未滴的时候,夏灵雪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长谈一夜,终于对一些事情有了了解。 “没有。”炎墨翊实话实说,并且配合着摇摇头。她是他唯一相信的人,整盘计划,他也只对她一个人说。 “呵呵……”夏灵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只是这份爱,突然让她不敢要了。 他能设计派男人让太后怀孕,还能顺水推舟,策划一个一石二鸟的婚礼。为了打击金家,他假娶金蓉儿,但是他可曾想过,这样,对金蓉儿,多不公平…… 现在他是这么爱她,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了,会不会,也这么处心积虑对付她? 这样的想法,让夏灵雪心中有些悲凉。 “怎么了?”炎墨翊注意到了她脸色的苍白,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关切,却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 “没事,大概一夜未睡吧。”夏灵雪淡淡一笑,却不动声色地从他手心中把手抽开,她一下子,无法承受这么多的事情。 “那……”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早点回宫吧。”夏灵雪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恬淡一笑,却依旧没有跟他回宫的意思。 “可是我怕……”他怕他走了,她又会离开,然后,就真的很难找到她了。 “我不会走,我依旧会留在逸仙阁中。”他的眼神,她懂了,即使分开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看着他转身,将要离去,夏灵雪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如果想要我回去,就把事情都处理好再来找我吧!” 想到宫中曾发生的“血腥”和利用,她就不想踏足。 炎墨翊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迈步出去。 他的心里依旧在思量着:雪儿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一头白发? 而这些,都需要他慢慢去查…… 屋内,夏灵雪看着炎墨翊离去的背影,眼睛渐渐迷离,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了。 而暗处,风敛正静静地守着夏灵雪,眼底的暗淡越来越深。他终究还是找来了!那么雪儿,迟早会跟他走的吧…… 他一大早来找她,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番情景…… ********************************************* 炎墨翊进入王宫,心情可谓是忧喜参半。 高兴的是终于找到了雪儿,也终于告诉了她一切,让她不再对他有所怀疑;忧心的却是为何雪儿在听完他说的以后,依旧不肯跟他回宫,并且对他的态度,客气中夹杂着一分疏离呢? 还没有等炎墨翊理清所有的思绪,赶着去上早朝的徐大人突然走到他身后。 “徐爱卿有事?”这个徐大人为人比较低调,虽有满腔学识,但是平时却不常在朝下找他。 “王,一会儿上朝,老臣恳请王能贬了老臣的职位,流放老臣。”徐大人行了一个礼,说出这话的时候,异常严肃。 “为什么?”炎墨翊皱了皱眉,徐大人是难得一见的忠臣,他怎么会贬他的职? “王,金元将军,是被控制下来了,但是,他终究还有一个儿子。”徐大人没有明说,只是淡淡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炎墨翊听到这里,眉头更深地皱了起来——想来金元这一年是离不开京城,但是他儿子倒是可以通行无阻,担当“重任”了。徐大人的这一招,应该就是想暗中观察金元儿子的行踪,加上他没有了职位,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爱卿的意思,本王明白了。”炎墨翊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徐大人的肩膀,“但是本王,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说完,他一脸深邃的笑意继续往前走去。 ………… 大殿的边上,一个小小的影子蹲在角落。 看到炎墨翊向这边走来,这团小影子瞬间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炎墨翊。 炎墨翊只是随便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心情随即变得不太好——金蓉儿,她又想干什么?! 【日更一万的哦,地瓜每天都拼命码字,大家也多多支持哦(*^__^*) 】 收回兵权 大殿的边上,一个小小的影子蹲在角落。 看到炎墨翊向这边走来,这团小影子瞬间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炎墨翊。 炎墨翊只是随便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心情随即变得不太好——金蓉儿,她又想干什么?! “王!”炎墨翊走进,金蓉儿就一脸不高兴地首先开口,“昨夜为何把蓉儿一个人丢下啊?” 她言语中的控诉让炎墨翊有些头疼!她居然也不想想,就昨天她的行动,已经几乎踩到了炎墨翊的底线。现在不追究她已经算是很好了,居然还反过来指责?! 炎墨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太高兴地看了她一眼:“本王要去上朝,蓉儿,你还是回去吧。” 身后的太监马上向着金蓉儿一个劲地使眼色,暗示她快点识相离开。 昨晚的事情虽然没有伸张,但是他们随近几个伺候王的人都知道,炎墨翊的脾气没有金蓉儿想得这么好! 特别是现在来招惹炎墨翊,简直就是找死! 但是金蓉儿显然没有看到太监向她使眼色,依旧一脸不悦地看着炎墨翊,使着小性子。 “我不管,我比上朝重要,你必须先陪我!”金蓉儿撅着嘴,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的小脸上一脸的委屈——昨晚她好不容易设计让王和她都喝下媚药,结果王居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这样她也太没面子了吧。 金蓉儿一边发着脾气,一边冲上去小手一把拽住炎墨翊的袖子,不让他走。 炎墨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中明显有着一丝不耐和阴沉闪现,冷冽的感觉让周围的太监不禁一个哆嗦。 深知炎墨翊脾气的太监连忙上前来拉住金蓉儿,嘴中劝着:“金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王朝廷的事情还很忙呢。”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不主动上前拉住金蓉儿,解决炎墨翊的“麻烦”的话,事后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滚一边去!”金蓉儿毫不客气地瞪了太监一眼,不分轻重地依旧发着自己的小脾气,“我和王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奴才来说话?” “蓉儿!”感觉手臂上一紧,本来抓着炎墨翊的手臂竟然被他反手握住,炎墨翊的声音从她上方冷冷地传来。 金蓉儿心中一喜,他是决定先陪她了吗? “回去!马上!”炎墨翊的眼中却透着一丝刺骨的寒冷,瞥见金蓉儿那瞬间涌出的泪水后,依旧不咸不淡地加上一句,“最近,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没有心情和这样任性的小女孩纠缠!况且,他想要让夏灵雪早日回宫,也必须早点解决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听完炎墨翊说完这句话,金蓉儿就完全愣在那里,她不明白,炎墨翊为何突然对他这么冷淡?还没有等她的眼泪掉下来,炎墨翊就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臂,然后向大殿里面走去。 她还想继续追上去,但是这次太监却死命地拉住她——任凭她如何哭喊,甚至踢打那个拦住她的太监,对方也是纹丝不动。 最后金蓉儿无力地坐在大殿外面冰冷的地上,看着炎墨翊离去的背影,越哭越凶…… ********************************************** 庄严的大殿上,炎墨翊正襟危坐。刚刚的那件事,仿佛一点都没有影响他。 金元因为那件事以后,一直都以自己身体有病,推脱着迟迟不来上朝。 此时,徐大人的眼睛望着炎墨翊,终于两人的眼神有了短暂地对视,徐大人点点头,已经和炎墨翊达成了某种共识。 炎墨翊淡笑一声,淡淡地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然后声音洪亮地开口:“本王登基也快要一年了,但是朝中的大臣,特别是在外为官的将领们,本王还没有完全认识,这是本王的过失。” 炎墨翊略带歉意地开场白,很快让大臣们纷纷拥护。 “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无需自责!” “王能想着我们,是臣等的福分啊!” “…………” 炎墨翊微笑着看着大臣们的议论纷纷,但是他终究不是来听这种恭维的话的,他淡淡一笑,若星辰般的眸子中闪现着一股诡异的笑意。 “所以本王有一个计划!” 炎墨翊的这句话,让这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炎墨翊,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本王决定召回边塞的将领,在外有功者,一律回朝领赏。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可是,王若让边塞的将领回来,边塞恐怕一时之间群龙无首,没有将领的引导,恐有变故啊!”一个大臣皱着眉头站出来说话。 “这点,本王当然也想到了,所以,同一时间,本王打算派京城中的一些人去边塞任职。”炎墨翊笑笑,轻轻地把自己的整个决定说完。 几乎所有的人都瞬间愣在那里,这种貌似调官的行为,让下面不禁人人自危——万一自己就是下一个被调到边塞去的,岂不成了流放。 整个朝堂上,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又一轮纷纷,嘈杂起来。他们知道炎墨翊的这个提议无可非议,只是,他们谁也不想去边塞! 徐大人在一边暗暗地点头,王这招实在高明!能够名正言顺派人去边塞,而且边塞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又不得不交出兵权回来…… 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步,主动说道:“王,微臣恳请去边塞任职。” 炎墨翊淡淡地笑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次,就只能劳烦徐大人,去边塞收回所有的兵权了! 带绮儿一起去 金家。 气氛有点诡异,金蓉儿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 旁边一个婢女给她递着手帕,口中也不停地劝着:“小姐,你别哭了,一会儿老爷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 “心疼就心疼!心疼死好了!”金蓉儿负气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又把头偏向一边,想想就来气! 她在宫里受了委屈,也就只能回家和爹哭诉了! 她不管,反正每次有事都是爹帮她摆平的,这次她也一定要爹帮她! “蓉儿?怎么了?”金元一出来,便是看到金蓉儿哭得眼睛像一只桃子一样的模样。本来听说女儿回来,他开心得不得了,但是现在看见这样,他一张老脸瞬间拉了下去。 “爹!”看到金元,金蓉儿就像看到了依靠,一下子哭得更凶了,“你要为女儿做主啊!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说话间,也夸张地一下子跪在金元脚下。 “谁欺负你了?”金元脸色一冷,这个她一直碰在怀里的女儿,谁敢动?想也没想地,他就将冷厉的眼神扫向了旁边那个递给她手帕的婢女。 “不是我。”婢女只是被这么小小地一瞪,就吓得立马跪下,她可知道金元的阴狠,怕说错了话,下一秒就丢了性命,“小姐回来的时候,就是哭着回来的。” “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好的?宫里有人欺负你了?”看金蓉儿只是哭,于是金元也跟着蹲下来,慢慢地哄她。 金蓉儿摇摇头,依旧不说话,但是眼泪却没有停过。 金元毕竟是在沙场沉浮的粗人,被金蓉儿这么无休止地哭下去,终于没了耐心,吼了一声:“一路哭回来也不和我说为什么!你让爹怎么帮你报仇!不管你了,哼!” “呜呜呜……连爹你也欺负我!”金蓉儿终于有了反应,抡起小拳头就往金元身上打,而且还是边打边哭边骂。 “哎哟,小祖宗,你倒是说啊,你这一哭,爹怎么知道是为了什么?”金元的老脸也是有点挂不住,被她吵得心烦,但是又不能不管。 他抓住金蓉儿的小手,然后轻声问道。 “呜呜呜……明明把人家娶进宫的时候那么好……”金蓉儿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哽咽,“但是现在,居然理都不理我……呜呜……” 金蓉儿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是金元终究还是听出了点端倪——应该是炎墨翊冷落了她。 想到这里,金元的脸色明显黑了黑,他一下子站起来,冲着金蓉儿吼道:“我当时就说让你不要进宫的!在家里都说得好好的,还不是你,到了宫里就肯留在那里了!”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呀……”金蓉儿可怜兮兮地抬头,被金元这么一吼,她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抽泣着,小肩膀一抖一抖,万分委屈。 “唉……”金元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金蓉儿身边坐下,这事也怨不得金蓉儿,当初他把金蓉儿送进宫,就猜到了她会成为一样牺牲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爹,你说现在怎么办啊?”金蓉儿拉住金元的袖子,晃动了几下,“王都不来我房里……” “王和你……王从来没到你房里吗?”金元犹豫着这句话应该怎么问出口,如果他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请求王放了她,给她找户好人家呢。 金蓉儿点点头,眼眶不禁又红了红,这个对她来说,是屈辱。 但是金元此时却心情大好,看来女儿并没有真的成为牺牲品,他于是放柔了语气,轻声地哄着她:“蓉儿啊,要不这样,你先在家里住下,然后我去请求王,放你出宫,然后爹再给你找个疼你的好不好?” 反正炎墨翊想要打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肯定是一年内不能离开京城的,所以眼下让炎墨翊放开这个无关他痛痒的金蓉儿,应该不是难事。 “哼!爹你都不好好管我!”金蓉儿用力地打了一下金元,然后又别扭地哼了一声,“蓉儿是回来找爹想办法的!不是回来想改嫁的!” “想什么办法?王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爹这个才是最好的办法!”金元的脸黑了黑,却是一脸的坚决。 “我就是要王!我就是喜欢他一个!”说不清楚,金蓉儿的小脾气就又上来了,哭喊着就要炎墨翊一个,一定要金元想办法。 只是这次,金元看到女儿这副样子,却没有急着哄她。 听她说到喜欢炎墨翊,金元更是火冒三丈——这怎么可以?! “爹!你怎么不说话?”过了许久,金蓉儿哭也哭累了,扯着他的袖子也扯累了,终于消停了一点,然后轻声问金元,同时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 “蓉儿,爹还是那个意思。”金元的脸上有柔情,但是很快又被一脸的冷冽取代。 金蓉儿见没有达到目的,正想继续哭闹,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金卓。 她知道这个大哥一直不太喜欢她,暗地里也一直对她冷言冷语,所以他一进屋,金蓉儿马上噤声,端坐在那里,乖巧了不少。 “回来了啊。”金卓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将金蓉儿哭红的眼睛放在心上。 “大哥。”金蓉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看了金卓一眼,便继续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 金卓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说什么,直接上前几步,然后在金元对面坐下。 “爹,那我明天就动身吧?” 金元点点头,正想交代一些什么,金卓却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次,我想带绮儿一起去。” 变故 金卓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说什么,直接上前几步,然后在金元对面坐下。 “爹,那我明天就动身吧?” 金元点点头,正想交代一些什么,金卓却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次,我想带绮儿一起去。” “什么?!”听到这里,金元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八度——一个侍妾而已,带着干嘛?想要女人,即使是在边塞,也多得是! “绮儿是谁?”这个时候,金蓉儿已经擦干了眼泪,听着金元和金卓的对话,她觉得怪怪的。 大哥是打算动身去哪里啊?还有那个什么“绮儿”是谁? 说话间,一抹娉婷的人影,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走进了大厅。 金蓉儿忍不住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应该就是爹和大哥口中的绮儿了吧?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媚眼如丝,朱唇似血,体态优美,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啊! “爹。”夏绮走到金元面前,服了服身,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然后乖巧地站到金卓身后。 “你是谁?”金蓉儿的美眸打量着这个女子,她没见过她,她们家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号人? “他是你大哥的侍妾,夏绮。”金元抢先一步,说出了夏绮的身份,却故意强调了“侍妾”一词,故意就是想给她难堪。 夏绮微微低下头,嘴唇抿了抿,脸色明显不是太好看。 “哦。”金蓉儿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继续问,“爹是想让大哥动身去哪里呢?” “是去……咳咳!是去办点事情……”话说到一般,金元马上聪明地止住。 现在怎么说金蓉儿也是宫里的人,况且现在她的整颗心都在炎墨翊身上,万一她知道了真相,进宫以后无意中透露给炎墨翊了怎么办? 这种险,金元是不会冒的。 “那……我知道了。”金蓉儿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突然瞥见金卓正在狠狠地瞪她,她吓得反射性一抖,马上闭嘴。 她知道大哥不喜欢她,所以,她也不敢忤逆大哥。 “好了,蓉儿,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看到金蓉儿又恢复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金元首先有点看不下去,他拍了拍金蓉儿小手,“你从一回来就闹到现在,也累了,快点去休息。我和你大哥有点事情要讨论。” “可是爹,宫里……”金蓉儿小脸垮了垮,想到炎墨翊的事情爹还没有帮她解决,她就不想走。 “听话!”金元的声音明显有了一丝怒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对金蓉儿说过话,金蓉儿的眼眶瞬间又泛红了,但是她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里很快就剩下夏绮、金元、金卓三人。 “她又是闹的什么别扭?”金卓首先开口,望着金蓉儿跑出去的方向,有点冷嘲热讽的味道。 “哼!她看上王了!”金元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女儿看上了炎墨翊,他是真的无能无力,如果他以后一举攻入王宫,到时候和女儿不就站在敌对的立场了吗? “她知道我们的计划吗?”金卓淡淡的开口,虽然刚刚从金蓉儿的表情中,已经有猜到有十之八九,她是不知道金家打算造反的。 金元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夏绮。 “爹放心,绮儿不是外人。”金卓的语气中明显有了袒护之意,“所以这次,我才打算带绮儿一起去边疆的。” 夏绮这个磨人的女人,经过他的一番调教,真是让他食髓知味,不想放手了。 “不行。”金元想也没想地就拒绝,并且不顾夏绮在场,当面就指着夏绮说道,“她只是你的一个侍妾而已!外出征战,自古就没有带家眷的道理,何况只是一个侍妾?!” “爹……”夏绮的眼眶瞬间红了,这种在金家没有地位的日子,她真的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所以她才想法设法让金卓带她走,只要离开了金家,去哪里都好! 金元白了她一眼,目光却已经在金卓身上:“此次行动非同小可,一出任何纰漏,整个金家都能跟着死!怎么,难道还想带个拖后腿的?” “够了。”金卓闷闷地应了一声,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不带就不带,她好歹也是我侍妾,爹你也别这么说了。” 金元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金卓就拉着夏绮离开了金元的视线。 夏绮的头一直低低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失望,没有办法跟他走了,那么她怎么样才能过有点尊严的生活呢? ************************************************ 王宫中的某个荒凉的宫殿。 整个房间都是灰沉沉的色调,白天关着窗户,只有一条一条的阳光,从缝隙中射进来。 太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醒来。 花影依旧一身红衣,站在床头,和太后脸上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神正恶狠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没有人来看姐姐,没有丫鬟来照顾姐姐!怎么说,她以前也是太后啊!若不是这三天来花影一直在旁边照顾,恐怕她真的要死了! 炎墨翊,你当真就这么狠心吧! 花影的眸子中浓浓的恨意在燃烧,当初真的应该帮姐姐,彻底弄垮这个炎墨翊! 正在这个时候,床上却传来几声嘤咛,像是无意识的呓语。 花影一个激灵,立马把视线收回来,观察到了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她的眼中瞬间狂喜——姐姐要醒了吗? 雪女的演出 正在这个时候,床上却传来几声嘤咛,像是无意识的呓语。 花影一个激灵,立马把视线收回来,观察到了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她的眼中瞬间狂喜——姐姐要醒了吗? “姐姐!”她连忙蹲下身,开始摇晃着太后的身体。 果然太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花影,又转着头看了一眼四周,眼中充满了迷茫。 “姐,你醒了就好。现在这里没人管你,一切也都结束了,我带你走吧。”花影淡淡地开口,有着一股沧桑。 现在反正太后之位已经不是她的了,姐姐所追求的东西也都没有了,不如就离开王宫吧。 “我渴……”愣了半响,太后突然茫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好好。”花影连忙回身去倒水,尽力伺候她。 但是却在她倒水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身严肃地疑问——“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啊?” 水壶一偏,瞬间水都撒到了桌上。 花影的眼里写满了惊讶,也顾不得倒水,连忙回身,却是看到了太后一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这里是王宫啊,我是花影啊。姐姐,你不记得了?” “不对不对!”太后连忙摆摆手,眼里一片笑意,“花影和我差不多大,我们才十岁呢,肯定不是你,你别骗我啦……” 十岁?! 花影还在呆愣的时候,太后已经径自起身,自己端了桌上的水喝下,眼角却突然看到了旁边巨大的全身镜。 “我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大了?”太后缓缓上前,摸了摸镜子中的倒影,脸色也是一派惊讶。 “难道,真的变傻了吗?”花影喃喃自语了一句。她挟持过太医来看过一次,太医摇摇头,说结果只有两个,要么醒不过来,要么傻了,想要完全恢复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花影小心翼翼地上前,站在镜子面前,陪着她一起看镜子中的人影,然后轻轻地问道。 “我叫花娇啊!”太后回答地理所当然,“你说你叫花影,和我妹妹名字一样呢!我突然长大了,是不是你也突然长大啦?” “恩。”花影点点头,然后突然忍不住泪光,将太后一把搂在怀里,“姐姐,我就是你的花影,我好想你……” 多少年了,自从姐姐进了宫,她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姐姐了。没有姐姐的温暖,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女子,而是变得深沉,有心计。 现在也好,傻是傻了,姐姐却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花影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眼泪留下来。她和姐姐在这里,得罪了这么多人,是该走了,该找一个地方去赎罪了。 “好啊。”太后一脸兴奋地答应着,“等我们回家以后,我们就能去后山摘果子,然后给娘去镇上卖,这样我们就不会再穷了,也不会再挨饿了……” 太后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十岁的天真,她笑得无害,花影也哭得痛快。 一切回到原点,只是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 ************************************************* 稍稍晚点的时候,京城中恢复了万家灯火的繁荣状况,逸仙阁中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据说今晚有一个雪女姑娘登台演出呢!漂亮得紧呢!” “是啊,据说就是那个一个月前,在王宫一曲红遍京城的雪女呢!” “看来京城舞神和第一美女的称号都是她的了。” “非也非也~要是霓裳姑娘再来登台的话,就不一定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相当期待今晚的演出。当然,众人也更希望能看到霓裳和雪女一起表演,共赏京城两大美女的绝色,只是……霓裳,好像很久没有在逸仙阁中出现了。 炎墨翊就这样站在逸仙阁的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听着别人的议论纷纷,看着那些看客一个一个都走进逸仙阁。 他的心情没来由地烦闷起来,知道她就是夏灵雪,他就不能忍受她跳舞给别的男人看!炎墨翊的手越攥越紧,指甲陷在肉里依旧浑然未觉。 终于,他的长腿一迈,跨进了逸仙阁…… “雪女!” “雪女!” 很多客人看到了站在二楼的雪女,纷纷讨好地和她打招呼。 夏灵雪微微颔首,向着他们微笑,视线最终却落在了一个俊逸男子的身上。与他眼神相对的那一刹那,她连忙避开,向着屋内走去,心中还在纳闷着,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了? 炎墨翊看着那抹蓝白相间的身影走进屋,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无可否认的,尽管她白了头,却依旧是美丽逼人。 长发飘飘,柔媚的长发散在水蓝色的衣裙上,形成她蓝白相间的俏丽身姿。她的左脸上贴着一块亮闪闪的晶片,右脸上则画上了一只刺青样的蝴蝶,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容貌。但是光看她的肤色,和脸型,也不难猜测出她是一个绝世美女。 这种狂野又带着独特魅力的装束,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什么时候开始?”夏灵雪走回屋中,问了问那些正在补妆的女子。她今天这也算是“开山演出”,而她们每天都会登台表演,自然比她熟悉得多。 “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吧。”秋姨笑吟吟地过来,摸了摸她的长发,“霓裳,你真是变成什么样子,都好看。今天逸仙阁得益于雪女的名声,又是座无虚席。” “呵呵……”夏灵雪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是姐妹们一起的努力。对了,秋姨,王来了,你帮忙安排一下。” 说完,她又在秋姨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有人砸场子 “呵呵……”夏灵雪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是姐妹们一起的努力。对了,秋姨,王来了,你帮忙安排一下。” 说完,她又在秋姨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秋姨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了然地点点头,立刻闪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逸仙阁的角落里,梁鸿风正默默地坐在那里喝酒。四周的喧嚣,都仿佛与他无关。 “公子为何不挑一个好位置?”一个小二模样打扮的人给他送来一壶酒,觉得这个公子面善,就也大胆地和他搭讪起来。 这个公子下午很早就来了,花了好多的钱,只是为了在这里等雪女的表演。本来,他可以挑这里最好的位置,可是他却自己选择了坐在这个角落里。 梁鸿风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小二的问题,只是单纯地摇摇头,然后继续闷头喝酒。 小二只得作罢,退了出去。 梁鸿风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舞台的方向,今天,他确实为雪女而来。那天,在王宫中看到雪女,他就心生怀疑了,但是又不能肯定她就是夏灵雪。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寻找雪女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结果。碰巧今天听说雪女回逸仙阁登台献舞,所以他立马赶了过来。 既然也没有确定雪女就是夏灵雪,自然也没有挑好位子当看客的必要。他只要在角落里望上一眼,他就走了。 但是,当他深邃的黑眸瞥见门口进来的那个黑色的人影时,不禁有了短暂的停顿,嘴角也微微有了些笑意——炎墨翊,怎么会来?! 像他这种只关心国事,要女人直接送进宫的人,怎么会屈尊,到这个小小的逸仙阁来? 一个念头飞快地从他脑中闪过——除非,他也是为了雪女而来!那么,雪女就应该是夏灵雪了…… 这种想法,让梁鸿风心中一阵兴奋,但是他依旧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依旧不动声色地喝酒,静观其变。直到看到一个女子,微笑着为炎墨翊引座,他才别开了视线。 音乐慢慢响起,是古朴悠扬的旋律,却是人们从来没有听过的节拍。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期待地将目光投向舞台,想要看看传说中的舞神雪女,今天将要带来什么样的节目。 随着幕布一层又一层地掀起,雪女亮丽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柔顺的银色发丝飞扬,一下子就攥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种象征着年老的白发,长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头上,竟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异样的美丽。 她舞步轻旋,华丽的衣裙瞬间跟着她的节拍飘飘而动…… 炎墨翊坐在下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手掌攥拳,泛白的指尖“咯咯”作响——他不敢上前打断她的舞蹈。但是,他也不想别的男人看到她的美丽! 自古以来,有哪个妃子如此大胆?!她终究还是他的女人,叫他如何舍得让她如此抛头露面? 梁鸿风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欣赏炎墨翊的反应。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梁鸿风心中也是一派了然,唇边的笑意也更甚——看来台上的那个女人,是夏灵雪不假了。 梁鸿风突然觉得,炎墨翊的表情,比台上的表演要好看得多。看到炎墨翊还是如此在乎她,他心里竟有淡淡地欣慰,有一种能放心了的感觉。 而同一时刻,现在还有另一个人,也在默默观察着炎墨翊。看到他眼中对雪儿的在乎,风敛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因为雪儿每次说起炎墨翊的时候,也是这种充满在乎的眼神。 夏灵雪浑然忘我地在舞台上展现她的美丽,她不用再做蒙面的霓裳,她只是银发的雪女而已。 “啪啪啪”几声掌声,却打断了现场的和谐旋律,这个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让乐师立刻停止了演奏,夏灵雪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看向来人。 周围一片嘘声,看到来人是几个面露凶相却还佯装斯文的彪形大汉,一下子都慌了手脚。直觉来着不善,但是他们堵住了门,所以看客们也都逃不掉,只得站起来退到一边,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梁鸿风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角落,这种整个大厅的“演出”,他这个地方“观赏”最好了。 知道来人可能是来砸雪女的场子的,他也没有急于出手,反正炎墨翊也在现场。他转头看向炎墨翊,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场,让那些看客不禁也离他远了站。 “这几位公子,也是来看雪女表演的吗?”夏灵雪淡淡地微笑,语气平和,一点也没有被眼前的这个阵势吓到。 “雪女姑娘跳舞确实天下一绝!不愧为舞神称号!”为首的一个人豪迈一笑,然后拍着手上前几步,直到走到与舞台还有几步之遥处停下,盯着夏灵雪,然后缓缓开口,“在下想请雪女姑娘到府上跳舞,不知姑娘可愿意?” 这个时代,那些有才的艺人,到别人府上演出,也属正常。他之所以会如此想问,是逸仙阁有这么一条规矩——所有姑娘,只能在逸仙阁内献艺。 “逸仙阁的规矩,公子想必还不知道。”夏灵雪莞尔一笑,微微摇摇头,“公子想看雪女表演,坐下便是,无需鼓掌,总不能影响别人的雅兴。”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整个大厅都听得清清楚楚,让那几个彪形大汉有点挂不住面子——她的意思是:他们扫了众人的雅兴?! “哼!雪女,你不过是一介舞姬,不要吃硬不吃软!”那人索性敛了笑容,口气也变得横了起来,“我家主子看得起你才让你回府一续,还不快收拾收拾,就跟我走!” 土匪窝子 “哼!雪女,你不过是一介舞姬,不要吃硬不吃软!”那人索性敛了笑容,口气也变得横了起来,“我家主子看得起你才让你回府一续,还不快收拾收拾,就跟我走!” 此话一出,摆明了是来者不善。(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风敛几乎想要直接解决了那几个来人,夏灵雪却暗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敢来逸仙阁公然想把人带走的,应该背景也有些能耐,还是问清楚的比较好。 夏灵雪微微一笑,继续和那几个人周旋:“小女子确实是小小一介舞姬,只是,不知阁下主子是何人?对我这个小小舞姬感兴趣?”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男人鼻子一哼,上前几步就想跳上台来抱她。 夏灵雪确实更快地速度反应过来,柔和的美眸一瞪,然后手上的长丝带一动,直接将那个男子扫了下去。她功夫确实没多少,但是对付这种男人,搞搞突然袭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男子没有防备,一下子摔了下去,而且还是很不雅观地四脚朝天姿势,一下子就来火了。 “妈的!敢耍老子!”那个男子恨恨地站起身,骂骂咧咧地看着夏灵雪,想要来硬的。 但是身后却有一只手更快地往他肩膀上一拍,那个男子刚想回身,肩膀上却更快传来剧烈的疼痛,同时伴随着“卡擦”一声,估计他的肩膀是断了。 炎墨翊冷冷地站在他身后,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拍了拍,然后淡淡地对着已经疼得趴在地上的男人说道:“是谁派你来的?” 周围的人已经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谁都没有看到炎墨翊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男人身后的,这样的动作,快得吓人! 那个男子嘶哑咧嘴地瞪了炎墨翊一眼,但是他显然不知道炎墨翊的来历,马上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你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他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一侧的手狠狠地撑着自己站起来,看着炎墨翊的眼神有着嗜血的恨意,然后对着身后和他一起来的那一帮人说道,“都给我上,把这个小子宰成肉酱!” “慢着!”台上的夏灵雪却首先开口,“今日是雪女第一次登台表演,这几位公子既然来砸小女子的场子,就请冲着小女子来吧!” 此话一出,楼上的风敛立马蠢蠢欲动,万一他们真的敢冲上来动夏灵雪,他肯定第一个拧断他们的脖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城的事情,当然要由本王管!”炎墨翊冷冷一笑,很自然地从身旁捞过那个受伤的男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最好在死之前,说出谁派你来的!” “我……我……”男子的脸色立即涨得通红,手中挥舞着,像后面的同党求救,但是却没有人敢贸然向前来。 周围的人背上都已经开始掉冷汗了,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物啊! 刚刚听炎墨翊这么说,加上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的王族气场,他应该就是当今之王了,那么他来……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又把目光移向了台上的雪女,直觉告诉他们,这个雪女不简单! “王,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语气温婉动人,众人以为,她要为那个垂死的男子求情了,连炎墨翊也挑了挑眉,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夏灵雪却依旧是淡淡地语气,慢慢开口:“王能不能,不要让他的尸体脏了屋子?如果可以,还要麻烦王将这个人处理完了扔出去。” 这种不咸不淡的话,让众人吃惊不已,炎墨翊确实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很漂亮地将他往门口一扔。 “谢谢王了。”夏灵雪也是服了服身,脸上波澜不惊地道谢。 如此一来,恐怕以后没有敢在逸仙阁撒野了。 剩下的几个男人一下子就群龙无首,他们冲到门口的那个尸体旁,看着他睁着眼睛,恐怖睁大的瞳孔,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刚想逃跑,面前却出现一抹灰色的人影,更为鬼魅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众人看向声源,那里是风敛一脸无害的笑意,相比于炎墨翊的冷酷,风敛就像是个笑面杀手。 “你……你是谁啊!”其中的一个人想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看到风敛眼底的冷意以后,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说出的话也显得结巴了一点。 炎墨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风敛,他不陌生,但是看到他挺身而出想帮夏灵雪,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夏灵雪,由他一个人来保护就好! “风敛,不要弄死他们,问他们的主子是谁?”夏灵雪当然没有忘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她一下子跳下舞台,然后挥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今晚都请回吧,逸仙阁今晚营业到此为止,今晚各位的酒钱,尽管算在雪女身上,雪女给大家赔不是了。” 众人越发觉得她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但是看到她笑语吟吟地向大家赔不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往外走,今晚就此作罢。 “是……我们是沙峰山的……”其中一个人开始唯唯诺诺地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个土匪窝子!”风敛不屑地哈哈大笑,然后像提小鸡一样,把几个彪形大汉一下子给“提”了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炎墨翊没有追出去,反正有人去处理了,他也能省省力。 梁鸿风坐在角落,看着屋子中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觉得戏也看够了,于是起身,潇洒地离开。 “今天……”炎墨翊首先开口。 你当丫鬟 梁鸿风坐在角落,看着屋子中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觉得戏也看够了,于是起身,潇洒地离开。 “今天……”两人相对两无言,沉默了数秒,还是炎墨翊选择首先开口。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点默契,他们之间还是有的。 炎墨翊一开口,夏灵雪就猜到了他是想来干什么的!他来找她的根本目的,恐怕就是想让她跟他回宫。 “雪儿!”炎墨翊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懊恼,却依旧是温柔非常,一点也没有刚刚处理那些人的冷硬,“这里不安全,你也看到了,你第一天表演,就有人来闹场子。” “天子脚下,有人闹场子,是你的责任!”夏灵雪悠闲着把炎墨翊的话反敬给他。他刚刚不是还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嘛?所以这些事他才会管定了,那就索性让他“管”到底吧。 “你!”炎墨翊一愣,无言以对,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反将她一军的办法,“对,确实是我的责任,所以,我要负责到底!” 说完,不顾她的反对,一下子拥上她的腰。 在夏灵雪想要挣扎之际,炎墨翊邪魅又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耳际传来:“雪儿,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没人会伤害你,宫里的事情,我也都处理好了……” 他保证,宫里不会有她不想看的画面,不会有令她误会的镜头。 他的话就像是一剂毒药,让夏灵雪有短暂的沉醉,但是他的目光碰到风敛有点受伤的眼神时,竟忍不住推开了炎墨翊。 “我再想想。”但是这一次,她的口气明显松动了不少。 ********************************************************* 次日凌晨,天才刚亮的时候,金府中就隐隐传来几声哭声。 夏绮早上醒得很早,在被子里抱住身边的金卓。 “怎么了?”金卓在被子里摸了摸夏绮的头,感觉到她一脸的湿润,本来熟睡的他也一下子惊醒过来。 “呜呜呜……我不想你走。”夏绮的心中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如果你走了,我的日子怎么办?” 整个金府,就只有金卓还把她当个人看,要是现在连金卓也离开了,那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暗无天日的。 “没办法,爹不是不同意让你跟着我走嘛。”金卓的语气闷了闷,想到了金元的臭脾气,心中的恨意也上升了几分——这个老东西,什么事情都喜欢拿他的注意,等到他大权在握之时,一定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我怎么办……”夏绮的声音充满了委屈,一边说话,也一边向着金卓的身上靠了靠,想要吸取他更多的温度,才会有安全感。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金卓吻了吻她的额头,淡淡地保证着。 他也喜欢,有夏绮这种绝色女子伺候的日子…… ………… 金卓保证归保证,但是上午还是早早地背上了行囊,踏上了征途。 夏绮哭花了妆容,无力地依靠在门槛上,金元冷冷地站在一边,直到看到金卓的身影走远,才淡淡地骂了一句:“哭什么?真晦气!” 金卓一走,整个金府也就没人会罩着她的了,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夏绮也是很识相的人,被金元这么一吼,马上站起来,乖巧地跟在后面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金元稳稳地坐在上位上,然后扫视着那些早上忙里忙外干活的丫鬟们,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夏绮,很快就来了气——他就是觉得夏绮这种人,养在府中就是为了浪费粮食! “你!过来!”金元冷冷地朝着夏绮开口,眼角不屑地扫视了她一眼。 夏绮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等候吩咐。但是因为害怕,她的头依旧低低的,眼眶也依旧红红的,还没有从刚才缓过神来。 金蓉儿正是这个时候从里屋走出来的,一副懒洋洋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看到夏绮战战兢兢地站在金元身边,她忍不住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问金元:“大哥呢?” 她可是听下人们说,大哥对这个侍妾宠得紧,常常带在身边的。今天怎么就光见到这个侍妾站在这里了呢? “走了。”金元淡淡地开口,却因为对着女儿,语气微微柔和了一点,“爹让他出去办点事。” “哦哦。”金蓉儿嘴上装作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大哥走啦?!那这个金家就没有人敢瞪她,没有人敢凶她了! 但是再看向夏绮,她的好奇心又冒了上来:“那她干嘛?” “她……”金元又重新把厌恶地视线投到了夏绮身上,然后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从今天开始,她就是金家的丫鬟,丫鬟们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丫鬟们吃什么,睡什么,她也跟着一样。” “什么?!”夏绮冷不防抬头,甚至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金元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怎么?有问题?”金元冷冷地吼了她一声,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夏绮收到凌厉的眼神,立马低下了头,她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真的啊?”金蓉儿的语气却表现得兴奋得多,“那爹能不能把这个婢女给蓉儿?” 金蓉儿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像哈巴狗一样虔诚地等待着金元的答案。以前大哥欺负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大哥最喜欢的侍妾落到了她的手里,她一定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欺负”回来! 回夏家告别 金蓉儿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像哈巴狗一样虔诚地等待着金元的答案。以前大哥欺负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大哥最喜欢的侍妾落到了她的手里,她一定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欺负”回来! “你要她干什么?”金元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儿子迷恋她么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女儿难道也喜欢夏绮?!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 想到这里,金元看着夏绮的目光又增加了一份鄙视。 “给不给嘛!”金蓉儿开始拉着金元的衣袖撒娇,“女儿在宫里连个贴身的丫鬟也没有,夏绮好歹也是大哥的侍妾,也算是自己人啊。” 说了几句,金元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好好好,都随你,都随你啦!” 金蓉儿马上换上了一副喜悦的模样,眼中有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在闪烁,对着“报仇”大业已经是胸有成竹。 夏绮愣愣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父女两个,三两下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的心中不禁泛上了点点悲凉,曾几何时,她也像眼前的这个金蓉儿一眼,赖在夏渊的怀中撒娇,提着一些无礼的要求,然后夏渊通通的接受…… 这些日子,是永远不会再来的了。 “夏绮有一事请求,还望爹和蓉儿成全。”夏绮终于鼓足了勇气,突然开口,同时向着眼前的两个人跪了下来。 反正自己已经是尊严尽失,也不在乎像他们跪下,再丢脸一点。 金元闷着不开口,金蓉儿倒是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呀!” “夏绮自从进入金家以后,还没有回夏家看过家父家母,还希望能在进宫之前,能够回去看看……”夏绮说得楚楚可怜,她知道此次一旦进宫,就很难再出来了。 因为她毕竟是以丫鬟的身份进去的,进了宫,也只是宫女而已。一个宫女,怎能随便出宫呢? “那你就回去吧,下午我回宫的时候,你也别忘了回来。”金蓉儿满不在乎地交代了一句,然后又面向金元,兴冲冲地和他聊天。 夏绮只有把所有的眼泪往肚子里咽,金府让她回去,却连一顶轿子也没有给她,她身上又没有钱,只能走路回去。一向娇生惯养的夏绮,第一次,这么狼狈。 ……………… 夏府。 二夫人正在闷闷不乐地嗑瓜子,同时赏着花园里一些品种珍惜的花木。 夏渊则是一脸惬意地坐在那里哼着小曲,品着茶,一个丫鬟就蹲在夏渊的边上,默默地为他捶腿。 “唉……夫人呐!我们夏家的产业,真是如日中天啊!”夏渊哼着哼着小曲,突然停下来,然后向着二夫人感叹了一句。 自从夏绮进入金府以后,虽然只是侍妾的身份,但是生意场上的人知道他们和金府“攀亲带故”的,纷纷也讨好地和他合作,夏渊可谓是一下子发达了。 当然,他没有考虑城西新开的那家小小的丝绸庄,虽然和他的商铺一样,但是毕竟规模小,而且也没有多长的历史。在他眼里,这是没有什么竞争性的。 “哼……还不都是我们绮儿的功劳!”二夫人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嗑瓜子,嘴上还唠叨着,“我们夏家,没有一个绮儿,冷清了不少,也不知道我那个苦命的女儿,过得怎么样……” 感叹到这句的时候,二夫人就真的作势要哭。 “能怎么样!堂堂金府,连个丫鬟的生活都是滋滋润润的,难不成还会亏待了我女儿!”夏渊批评了她一句,然后又补上了一句,“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二夫人被这么说,也不敢回嘴,只能一脸委屈地继续看着外面,想着她那个多日未见的女儿。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兴冲冲的进来报告,一下子惊醒了已经快要睡着的夏渊。 “真的!?”二夫人显然更兴奋,说话间,人已经向着大厅跑了过去。 夏渊则是很淡然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冲着那个家丁问道:“姑爷来了吗?” 虽然夏绮不能算是嫁给了金卓,但是在夏渊心里,他们已经是“小姐”和“姑爷”的关系了。 “没有……”家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道出了实情,“小姐是一个人回来的,看样子,还走了不少的路……” 他一边看着夏渊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看小姐的脸色也不是太好,好像哭过。” “难不成是从金家逃回来的?”夏渊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这个女儿一向喜欢惹是生非,而且是有点刁蛮任性,不会是在金家惹怒了什么人吧? 这怎么可以!金家可是他生财的必须品啊! 想到这里,夏渊也不理会那个前来通报的家丁,也立马向着前厅跑去。 ……………… 前厅中。 夏绮脸色有些苍白,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明显已经没有了一个多月前的那种活泼样子。她的双脚因为走了很多了路,已经微微有些肿了,所以她在桌下不停地用两只脚互相揉搓着,缓解疼痛。 “绮儿!绮儿!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娘了!”二夫人第一个冲出来,眼泪汪汪地就向夏绮身上扑过去,“快点让娘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看到夏绮明显瘦削的脸和一脸的苍白,二夫人的脸色很快不好看了,她一下子哇地一声哭出来:“绮儿,你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好啊?” 夏绮本来就委屈,被二夫人这么一问,就想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这个时候,夏渊却突然进来了。 【今晚还有一更啊,地瓜正在努力中,么么大家】 问你件事 看到夏绮明显瘦削的脸和一脸的苍白,二夫人的脸色很快不好看了,她一下子哇地一声哭出来:“绮儿,你瘦了,是不是过得不好啊?” 夏绮本来就委屈,被二夫人这么一问,就想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这个时候,夏渊却突然进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夏渊黑着一张脸,明显一脸不耐的表情,“金卓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出去办事了……”看到夏渊,夏绮明显小声了一点,想到当时也是夏渊铁着一张脸把她送出去的。 “怎么回来的?”夏渊嘟哝了一声,观察了夏绮桌下那双满是泥土的脚,然后又往外张望了一下,一脸的狐疑——她不会是走回来的吧? 听到夏渊这么问,夏绮更是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缓缓道出了实情。 “什么?”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等到夏绮终于把事情说完之后,二夫人忍不住失声尖叫了一声,“他们怎能这么对你?” 二夫人这般反应,让夏绮更加觉得心酸,但她还是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娘,那个金卓,还是对女儿很好的……” “可是女儿,现在他也不在,你以后,真的要跟着那个金蓉儿进宫吗?”二夫人的眼里充满了不放心,“宫里人心叵测,你又是一个丫鬟的身份,娘怕你……” “怕什么!雪儿在宫里这么久了,不也是好好的!”夏渊在边上冷哼了一声,夏灵雪在宫里迟迟没有消息,但也能大概知道她日子过得行。 “对啊!”听到这里,二夫人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夏绮充满期待地说道,“你先跟着金蓉儿进宫,到了宫里,想办法找到你姐姐。怎么说她都是你姐姐,是不会不管你的!” 夏绮微微低头,想到了那天自己和金卓行房事之后,夏灵雪曾经来找过她。想到她的样子,她不禁努努嘴,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你知不知道,姐姐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哼!漂亮多了!”二夫人说完瞪了夏渊一眼,充满了怨恨,“比她那个狐狸精娘还漂亮,怪不得能勾搭到王!” 夏渊脸色微微一红,干咳了一声,瞪了二夫人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漂亮多了……”夏绮喃喃而语,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那姐姐的头发,是怎么变白的?” “什么?!” “什么白发?!” 夏渊和二夫人皆是一脸的惊奇,他们一直没有关心夏灵雪是真的,但是也不至于连她变了一头白发也不知道吧? 夏绮一惊,知道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打着圆场,微微一笑:“爹,娘,女儿下午就要入宫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好好好。”二夫人连声答应,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马上严肃起来,“绮儿,有件事,娘要问你!” 出宫找他【第一更】 看到二夫人这个严肃的表情,夏绮愣了愣,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事,脸色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白了白。 “什么?”她艰难地努努嘴,语气带着点生涩,淡淡地问道。 “你和金卓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二夫人故意声音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夏绮的肚子,“他碰过你的吧?你有没有怀上?” 这个问题,让夏绮的脑子瞬间空洞了。 在金家,她从来没有考虑过除了生存以外的问题,至于有没有孩子,她还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想来,她的葵水,也有一个月没来了吧。 “这个……我还不知道。”夏绮低着头,实话实说。 “唉……”二夫人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了个孩子就好了,金家虽然不喜欢你,但是看在你有个孩子的份上,总会对你好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让你进宫去当宫女……” 二夫人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在夏绮的心里扎上了根:要是,她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 金蓉儿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她带着夏绮来到她的寝宫,不客气地向着旁边的宫女介绍:“这个是我贴身侍女,你们以后要对她客气点!” 虽然这个介绍不太好听,但是夏绮还是充满感激地冲着金蓉儿点点头,如此一来,至少没有会欺负她了。 等到其他宫女们都走了以后,金蓉儿很快笑嘻嘻地朝着夏绮靠近,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副娘娘的样子,反而一副讨好的模样:“夏绮,在宫里,我就这么叫你吧。你可是我们金家人啊!一定要帮我的,我在这个宫里都没一个知心的,只有你能帮我,一定要让我只宠我一个!” 金蓉儿信誓旦旦的话让夏绮哑然失笑——要是平常的男人,想要他只爱一个女人,还是可能的。但是他是王啊,只做些许的停留,已经是金蓉儿的福分,怎能奢求只爱她一个呢? “你帮不帮我啊?”看到夏绮站在那里不动,金蓉儿扯了扯她的衣袖,表情可怜兮兮的,一脸哀求的样子。 “我帮。”夏绮莞尔一笑,拗不过金蓉儿,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金妃娘娘,这是您交代准备的糕点。”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宫女恭敬地走进来,将一盘装点得精致的糕点呈上来。 “好好。”金蓉儿一脸开心地去接。 她故意让下人们准备好的,一会儿她就要去找炎墨翊,将这个糕点给他。她就不信,她不能感动炎墨翊! 夏绮没有说话,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金蓉儿脸上的兴奋劲,突然涌上浓浓的悲哀。男人的心,又岂是一个女人做这些,就能轻易抓住的? 况且在夏绮眼里,炎墨翊绝对不是金蓉儿能掌握的人。 夏绮的判断在半盏茶之后就变成了现实——金蓉儿缩着小肩膀站在炎墨翊寝宫的门前,却被守夜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我不会打扰王的,我只是想把这个糕点给他。”金蓉儿说罢,端高了那盘糕点示意,一脸哀求的可怜相。 她想起了那个炎墨翊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寝宫的交代,所以她也不敢硬闯,只能在这里干巴巴的等,希望能通融地见炎墨翊一面。 爹说了,一定要沉得住气,所以,这一次,金蓉儿的耐心也特别好。 “金妃娘娘,属下真的没有骗你,王不在寝宫中。”侍卫无奈地再次将她拦下,把她的好意拒绝,“王今晚还没有回来呢!” “那他去哪里了?”金蓉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地问道,但是想到这样未免太过突兀,于是只能小声地变了一种说法,“我的意思是,王今晚,还在忙朝政的事情吗?” 金蓉儿有些委屈,想到了爹说的,男人就是要以江山为重。她的男人是王,那他最重要的事情永远都是江山,她永远都不能被排在第一位。 “不是,王今晚出宫了。”侍卫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金妃娘娘。 这个金妃娘娘的缠人功力是人尽皆知的,他可不想被她缠得嘴角抽搐。 “晚上出宫……”金蓉儿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但是看着侍卫冷淡的面孔,也不敢继续往下问,只能充满失望地转身,将糕点都往夏绮手里一塞,然后闷闷地说了一句,“那我们今天回去吧。” “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吗?”夏绮从身后跟上来,看到金蓉儿吃了闭门羹的模样,不禁有点同情她,“怎么就这样回去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金蓉儿努努嘴,有点委屈,“每次我来找王,都是不在,或者是正在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尝试过很多办法了,但是无论怎样,都没有让王多看她一眼,甚至让王更讨厌她了。 夏绮叹了一口气,没来由地理解了金蓉儿的心情,看着那张和金卓酷似的脸庞,夏绮不禁心生爱怜,决定就此帮帮她。 “我们也出宫吧!”夏绮小声提议道,“你想抓住他的心,就先找找他的心在哪里……” 夏绮的话,在金蓉儿听着相当有道理。反正她现在也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索性拼一把。 想到这里,金蓉儿一把拉过夏绮的手:“我们现在就走。” 她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甚至不理会散落在地上的糕点,拉着夏绮就往前面跑! “等等!”夏绮跟着她跑了几步,却突然反手一拉,让她脚下停下,“我们难道就这么出宫?” 【今天一共五更啊,第一更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啊】 叫我一声翊,物超所值【第二更】 她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甚至不理会散落在地上的糕点,拉着夏绮就往前面跑! “等等!”夏绮跟着她跑了几步,却突然反手一拉,让她脚下停下,“我们难道就这么出宫?” “不行吗?”金蓉儿看了夏绮一眼,又往自己的身上扫视了一周,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自己这身衣服,太过张扬。出宫,一下子就能被看出来是宫里的人了。 于是金蓉儿又很快冲回了自己的寝宫,为自己换了一身比较朴素一点的衣衫,然后拉着夏绮很快冲出了宫。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倒像是一个宫女,所以守门的侍卫也没有多加盘问,只是点点头,便放任她们走了出去。 “我们去哪里?”宫外的冷风吹得金蓉儿打了一个寒战,她看了一眼站在边上若有所思的夏绮,开口问道。 “逸仙阁。”夏绮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淡淡地开口。 刚刚走之前,她就用了一点首饰,买通了那个伺候王的公公。他告诉她,王这几天晚上,都是来的逸仙阁。 夏绮的嘴角不自主地向上勾起,逸仙阁这个名字,她也早有耳闻。虽然里面的姑娘都是正正经经地卖艺不卖身,但是男子大都冲着她们的美色而去,那个炎墨翊,想必看不上金蓉儿,在宫外看上了什么女子了吧? “逸仙阁?”金蓉儿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将信将疑,她这个大家闺秀,当然是不知道逸仙阁是什么地方的,只是对王是不是在逸仙阁产生了怀疑。 ……………… 逸仙阁内,灯火通明。 因为昨晚有歹徒前来闹事,今晚来的客人显然少了不少。 但是雪女昨晚那支没有跳完的舞,依旧让很多人意犹未尽,兴匆匆地赶来捧场,就是希望今天还能有幸看到雪女演出。 “不好意思,今晚都是姐妹们的时间,雪女就不献丑了。”夏灵雪淡淡地服了服身子,幽幽地冲着台下解释,然后又端起一个细巧的酒杯,“小女子在这里向大家谢罪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谢罪了,众人也自当不好说什么,只是依旧恋恋不舍,就是留在这里,多看雪女几眼,也是好的。 炎墨翊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众人爱慕的眼神,终于很艰难地将头偏开,恨不得将眼前那么多男人的眼珠都废掉。 “公子,我敬你一杯,如何?”正在他一个人郁闷之时,夏灵雪已经轻声走到了他旁边,为他斟上了一杯酒,然后笑着开口。 因为今晚炎墨翊坐在角落里,所以很少有人往这个方向看来,更很少有人发现他就是王。 听到夏灵雪的声音,炎墨翊邪魅一笑,心里微微舒畅了一份:“你倒终于知道来陪陪我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显然已经改善了不少,虽然没有恢复到和以前一样,但是这样的调侃和说话,倒还是让彼此心安。 “公子来逸仙阁,也是花了大价钱的,总要物有所值才是。”夏灵雪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坐下,顺手理了理自己那一头的银发。 “叫我一声翊,就物超所值了。”夏灵雪的这种神情,也让炎墨翊马上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处理了一天的国事,能来这里看看她,和她如此说说话,让他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到带她回宫,这样就不用天天这么奔波着来看她了。 “公子……”夏灵雪柔媚地叫了一声,在炎墨翊将眼睛移过来的时候,又不咸不淡地补上了一句,“你的脑袋让雷劈了吧?” 她就是要糗糗炎墨翊,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才会更有趣一点。 正在炎墨翊一脸错愕,打算“反攻”的时候,突然看到夏灵雪的目光望向了门口某处发呆,他顺着她的眼光移过去,俊眉瞬间皱了起来——她们怎么来了? 夏绮和金蓉儿一身灰布衫,就像两个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站在逸仙阁的门口张望着。 夏灵雪冲着远处的秋姨笑了笑,点头示意了一下,秋姨就立刻到了门口招呼这两个人:“两位姑娘,请问是来找人还是来……”还是来欣赏歌舞的呢? 后半句话秋姨没有说出来,确实觉得奇怪——两个姑娘来逸仙阁干什么呢?来这里看歌舞的可都是男人啊!难不成这两位姑娘还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对啊!我是来找……唔……”金蓉儿刚想开口,就被一边的夏绮捂住了嘴巴。 夏绮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松开金蓉儿,反而以退为进,向着秋姨礼貌地说道:“这里,不会不欢迎姑娘吧?” “哪里的话!”秋姨职业性地笑着,然后引着她们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再交代伙计去倒茶,“逸仙阁本来就是开门迎客,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今晚客人少,秋姨也随便她们折腾! 安顿她们的动作,一气呵成,秋姨看着两人稳稳地坐着,这才离开。只是走之前,多看了夏绮两眼,刚刚另一个姑娘明明就已经说漏了嘴:是来找人的。 她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 “你干嘛不让我说话?”等到秋姨走后,金蓉儿不高兴地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和夏绮说话。 “蓉儿,我们说了来找人的话,你认为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吗?”她这点常识还是能想象的,一旦刚刚那个女人听到她们说是来找人的,恐怕早就以那个人不在这里为由将她们轰走了。 “哦……”金蓉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连连点头称是,小脸却依旧不住地环顾四周,一脸的兴奋,“那我们下一步改怎么办?” 逸仙阁,我包了【第三更】 “哦……”金蓉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连连点头称是,小脸却依旧不住地环顾四周,一脸的兴奋,“那我们下一步改怎么办?” 夏绮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着周围。 舞台上有很美丽地女子在跳舞,旁边也有人在抚琴,台下一群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但是夏绮知道,这种姿色,应该是入不了炎墨翊的眼的。 看来,炎墨翊到这里来,应该是另找其人。 夏灵雪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两个人,略带兴味地挑挑眉,然后把目光抛向了炎墨翊。 炎墨翊微微一笑,看到金蓉儿,有些头疼,怕夏灵雪因此误会了什么。 “宫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吗?”夏灵雪淡淡的开口,一脸的笑意,眼睛的余光,却还注视着夏绮她们。 她说的宫里的事情,炎墨翊当然明白。金蓉儿,也是宫里的“事情”之一,夏灵雪既然这么问了,一定就是想要一个交代。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来……”炎墨翊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看到夏绮,眉头又深了一分,“我更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夏绮走得这么近?” 夏家的另一个女儿——夏绮,炎墨翊自然是很认识,自己当初差点还娶了那个女人。 “夏绮现在是金家的人,你不知道?”夏灵雪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看向炎墨翊,语气透着些许悲凉,“她做了金卓的侍妾……” “金卓?”炎墨翊的声音顿了顿,想到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金卓,应该就是这次要对付的人之一吧,那么这个夏绮,想必以后就惨了…… “不去把她们解决掉吗?我想,她们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夏灵雪懒懒地开口,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有两个女的坐在我这店里面,总会影响我生意。” 她已经看到好几个男人把疑惑地目光看向夏绮她们了。 “过一会儿,她们再不走,我就解决。”炎墨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饶有兴味地看着夏灵雪。 她的意思,他明白。夏绮是断然没有来找夏灵雪的理由的,金蓉儿更是不知道她就是夏灵雪,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金蓉儿到这里来找他的。 收回自己的视线,炎墨翊一把拉过她的手,反而想要耍无赖:“雪儿,是不是看到金蓉儿,你吃醋了?” “你!”夏灵雪脸一红,然后翻了一个白眼,决定反击…… …………楼上的一个人,看着楼下角落里,一男一女紧握的双手,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们谈笑生风的样子,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几下。 “喜欢一个根本不属于你的人,有结果吗?”花影的声音淡淡地从风敛身后传来,不悲不喜。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却仿佛楼下的歌舞升平全都和她无关。 “你不会懂。”风敛不想对她发火,也懒得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只是淡淡地回身,背对着夏灵雪他们,然后冷冷地开口,“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来对我说这句话的吧?” 花影的鼻子情不自禁地酸了酸——她怎么可能不懂?!她也是傻,所以才会喜欢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我来找你,是来告别的。”花影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决定不再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失态的行为。 她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门口停着的那辆马车:“我决定带我姐姐走了,所以,最后来看你一眼。” 本来,她是真的只想最后来看他一眼,然后就无牵无挂地离开。但是来了这里,还是忍不住出来和他说话,尽管,她知道:他恨她,为了另一个女人。 “你看完了,可以走了。”风敛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影,然后就向屋里走去,不再看她一眼。 一句话,就将花影所有的真心全都摔在地上…… 她看着他的背影,却一点都哭不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眸子投向楼下,心想着:这样一个小小的逸仙阁,尽然能“困住”风敛,从前一直都是不可一世的风敛…… 想要离开,但是眼角却更快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金蓉儿! 花影深邃的眸子中渐渐闪现出浓浓的恨意,这个就是给她姐姐喝媚药,把她姐姐害成这样的女人!除了炎墨翊,她最恨的人,就是她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她! 眸子中的杀意渐渐变深,花影想要动手之际,却突然看到金蓉儿将桌子一拍,然后大喊了一声“老板”,于是她马上压下了自己的动作。 “什么事啊?”秋姨一脸柔和的笑意迎上去,对她这声大叫影响了客人甚是不满。 “今天这里,本姑娘包了!叫他们都出去!”金蓉儿说完,指了指同样正在欣赏歌舞的众人。 刚刚夏绮和她商量过了,想要找到炎墨翊,必须先“清场”,要不就算找到了,炎墨翊也不会高兴的。所以,金蓉儿就想到了“包场”,反正她有的是钱!“呃……这个,不好吧?”秋姨有点不高兴,堂堂一个逸仙阁,中途赶人出去,恐怕引起客人们的不满,“这位姑娘,您看,大家都是在兴头上呢!” “哼!”金蓉儿嘴巴一撅,“这有什么!我就不信,他们爱姑娘胜过爱钱,现在从这个店里走出去的人,本姑娘都给一百两!” 金蓉儿豪气地大喊一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使劲往桌上一拍。 花影的致命一剑【第四更】 “哼!”金蓉儿嘴巴一撅,“这有什么!我就不信,他们爱姑娘胜过爱钱,现在从这个店里走出去的人,本姑娘都给一百两!” 金蓉儿豪气地大喊一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使劲往桌上一拍。 那些看客被金蓉儿这么一吼,心早就已经不在舞台上,现在看她连银票都拿出来了,估计是来真的,一脸兴奋地就领了钱“走人”。 秋姨略带为难地看了一眼暗处的夏灵雪,后者却是一脸无所谓地冲她笑笑,这个金蓉儿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秋姨于是也不说什么,只是向台上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姑娘们都退下,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寥寥数人。她的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两天,天天有人来闹事呢? “姑娘,现在整个逸仙阁也被你包下来了,反正你也不是来看表演的,我们就实话实说吧!”等到舞台上撤空以后,秋姨慢慢地坐到金蓉儿对面,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收敛,没有刚才的那副讨好和包容,“你还是直说吧,姑娘,你今天来,是干嘛的?” “我来找人!”等了一晚上,金蓉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花了这么多钱,气焰也顺理成章地高了上去。 “哦?”秋姨淡然一笑,然后不动声色地为两人倒上一杯水,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无论这个时候金蓉儿说出什么来,她都不会觉得惊讶,“这里有什么人,值得姑娘花这么多钱找?” “我要找王!”还没等夏绮来得及拉住她,金蓉儿就脱口而出,拍案而起,“王在哪里?” 金蓉儿说完,略带鄙视地扫了一下四周,她看到这里这么多女人,她可不希望王在这里会宠幸什么女人! 花影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正在发飙的金蓉儿,美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她的这个清场,看来也让她下手方便了不少! 下一秒,花影已经完全被仇恨地火焰吞噬,一下子飞身而下,同一时间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金蓉儿的方向刺去。 金蓉儿还等着炎墨翊出现,没想到突然看到迎面一个红衣女子从楼上飞身而下刺向她,她当下吓得失声尖叫,竟然也忘了躲开。 秋姨敛眉,这个又是谁? 炎墨翊却是在关键的时刻皱眉,身形一移,就闪身到了花影面前,抱起金蓉儿躲闪的同时,也化解了花影凌厉的攻势。 夏灵雪第一次,觉得炎墨翊的武功,有点刺眼。居然就这么快的速度,冲到了金蓉儿面前。 金蓉儿就这样挂在他身上,然后突然看了他一眼,抱紧了他痛哭起来。 花影冷笑一声:“正好,都在。一起拿命来!” 她最恨的两个人正好都在,那就一起解决吧!她想走,也要先报了仇再走!这个时候的花影,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武功不及炎墨翊的事实。 “慢着!”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绝色的白发女子拍案而起,然后又冲着花影优雅一笑,“花影姑娘,还请不要在我的地方弄血腥的事情出来。” 她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当然也不想她的逸仙阁出很多杀人事件——虽然,看到金蓉儿这副样子,她也很想揍她一顿。 “呵呵……”花影却是冷笑一声,看到夏灵雪,她心中的怒意更深,要是没有她,风敛也不会对她这样!“毒不死你,难道你想让我杀了你?” 下一秒,她凌厉的剑势就向她的方向砍了过来,夏灵雪皱了皱眉,险险地避开一招。而金蓉儿却好像故意一样的,紧紧抱住炎墨翊,一点也不想让他有任何动作。 炎墨翊终于受不了,狠狠地将怀里那个不懂事的女人一推,然后飞身就想拿下花影。 花影的剑离夏灵雪很近,但是夏灵雪毕竟也是有点功夫的,还不至于被她刺伤。夏灵雪的心中一直浮现着刚刚炎墨翊千钧一发之际救金蓉儿的画面,心里有点冷。 正是这一个分心,花影的剑就要向夏灵雪的脖子刺来,但是却只能砍断她的几根白发,她便被炎墨翊从身后狠狠一抓,反向倒了下去。 她险险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却在想要继续提剑向炎墨翊砍去的时候,被他狠狠地一掌,打得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炎墨翊眼中的杀意不减,在他眼里,敢伤害雪儿的人,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他的掌眼看着就要给花影致命一击,但是最后关头,却有一股强大的内力,硬生生地接下他这一掌。 “不要杀她。”风敛淡淡地站在炎墨翊对面,刚刚的那一掌,让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你已经震碎了她体内的经脉,她以后恢复过来,也是没有武功的废人了。” 炎墨翊眼中的杀意依旧在蔓延,夏灵雪却平静地开口:“算了,不要杀她了。” 花影也是可怜人,这点,夏灵雪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想杀她。 只是夏灵雪的这句话,就让炎墨翊身上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刚刚被推倒在地上的金蓉儿却很不识相地爬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炎墨翊:“王,我好害怕啊!” 夏绮已经震惊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静静地站在一边,眼前的一切都让她震惊:姐姐真的变成了白发!而且以前是一个如此逆来顺受的人,现在却……判若两人啊! 夏灵雪只是淡淡地扫了那个“相拥”的两人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了风敛:“她能医好吗?” “我已经说了。”风敛叹了口气,看了看依旧痛苦地吐血的花影。 能够保住她的命,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她必须做没有武功的废人了! “哈哈……”花影冷冷地笑笑,呕出更多的鲜血,然后瞪了一眼炎墨翊,“我没想到,今天你也在这里!” 要不是他,杀金蓉儿,易如反掌! 而她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却产生了不一样的效果。 全部回宫【第五更】 “哈哈……”花影冷冷地笑笑,呕出更多的鲜血,然后瞪了一眼炎墨翊,“我没想到,今天你也在这里!” 要不是他,杀金蓉儿,易如反掌! 而她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却产生了不一样的效果。 金蓉儿依旧不识相地紧紧抱着炎墨翊不肯松手,然后还用一种质问地语气问他:“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金蓉儿是任性惯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炎墨翊的脸瞬间一黑,很不耐烦地将她往身旁一甩。 “今天放了你,你应该收敛一点,今天以后,我和你姐的仇,一笔勾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炎墨翊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影,对着她狼狈的样子缓缓开口。 他可以放弃他这么多年来的仇恨。她想带着太后走,他也一点意见也没有。 “呵呵……说得你真伟大!”花影的声音冰冷,带着点虚弱,她一把挥开了想要为她扎针的风敛,继续看着炎墨翊,“你真的以为,就凭我姐姐的那点本事,就能杀了你娘吗?” 一句话,瞬间引出两代人的恩怨,令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愣。 炎墨翊微微抿了抿唇,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将金蓉儿和夏绮都敲晕了过去。既然要说这些陈年恩怨,那么还是让“大嘴巴”的人都先睡一会儿吧。 “你什么意思?”炎墨翊淡淡地开口,俯视着地上的人,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耐。 就是因为太后,当年的花娇,花妃娘娘——她得宠以后,才会排挤他的娘,把他的娘排挤到冷宫还不放手,还要杀了他娘。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难道这不是实情吗? 炎墨翊的眼中有着恨意在燃烧,但是在花影没有说什么话之间,还是忍着自己的怒气,不想失手将她杀了。 “姐姐没有害你娘!”花影吼了一句,呕出了一口鲜血,虽然那个时候,她跟着姐姐刚进宫,年纪还小,但是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没有先王的旨意,谁敢害她!”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就再也撑不住,向后倒去,撞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风敛眉头一皱,立马上前救她。 听到花影最后那句话,炎墨翊终于忍不住,想要揪住已经晕倒的花影问个清楚。 “你冷静一点!”夏灵雪连忙抵住他的胸膛,花影危在旦夕,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还是希望等花影的命先保住了再说。 炎墨翊被这么一推,神志清楚了一点,但是眉头却深深的皱起来。 她说得没错——没有父王的旨意,谁敢害他娘?万一父王追究,谁负得起这个责任?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难道都是父王做的?!父王为什么要这样!! 炎墨翊感觉自己的精神,在瞬间崩溃:他一直为了长大以后变强大,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但是如此一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泡影,都变成了毫无意义…… 第一次,炎墨翊感觉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无力地垂下手来。 “王……翊……”夏灵雪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这种伤感和无力,心中不由地痛了痛,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还有我,一切都会好的……” 她能理解他的感觉,这种歇斯底里的背叛,她也经受过。 风敛却在听到她喊“翊”的那一刹那手微微抖了抖,但是还是将针对准穴位插了进去。她终究不是他的,他只会等待,不会勉强。 秋姨静静地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毕竟是过来人,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她看得懂。但是连她,也为他们觉得苦…… 门口马车里的人好像是听到了屋里的打斗声,好奇地走进来观看。 “咦?好多人啊!”太后的眼神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看着炎墨翊,不禁努努嘴,自言自语了一句,“好面熟啊!” 她醒来后,就忘了好多事情,这些仇恨,当然也全忘了。 但是当她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倒在血泊中的花影时,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一下子冲过去,力气大得几乎要把风敛推开:“妹妹,你怎么了?” 看着花影身上的针,她发疯似地抓住风敛:“为什么?为什么?” 风敛摇摇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花影求他去救她姐姐了。原来……她姐姐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摇头的同时,将手中的一根针插在了她的肩膀上,后者便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人。 风敛叹了一口气,真累啊!一下子要医两个! 连他都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执拗地救花影,他的确觉得她好烦,一直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他对她的讨厌和憎恨,还没有到想让她死的地步。 “秋姨,把她们都带下去吧。”夏灵雪喊了一声秋姨,示意她将金蓉儿和夏绮都带到里面去,毕竟她们也是姑娘家,就这么被打晕了睡在地上也不好。 秋姨点点头,正好行动,炎墨翊却淡淡地开口:“不用,一会儿把她们弄回宫!” 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冷意,既然她们出宫找他,让他心烦,他也不会在宫中再对她们客气!他转过身,向着风敛的方向,语气微微柔和了一点:“她们两个,我也要带走。” 夏灵雪看着他眼中的落寞,心中一软,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那么,我也跟你回去。” 【谢谢qq497836450童鞋送的鲜花,但是鲜花地瓜只能看,拿不到哇~反正都是一样价钱,不如以后送红包吧~(≧▽≦)/~】 和王什么关系 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冷意,既然她们出宫找他,让他心烦,他也不会在宫中再对她们客气!他转过身,向着风敛的方向,语气微微柔和了一点:“她们两个,我也要带走。” 夏灵雪看着他眼中的落寞,心中一软,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那么,我也跟你回去。” 既然放不下他,又何必勉强自己不去想。 夏灵雪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炎墨翊需要她,像一个亲人那样需要她。 炎墨翊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他们之间,有时候就是不需要言语。 **************************************************** 清晨金蓉儿醒来,发现自己和平时一样,依旧躺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床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 只是稍微一动,后脑勺就相当的痛,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她明明和夏绮一起去逸仙阁找炎墨翊的,好像后来有人想杀她,然后炎墨翊出现了,再后来,就有点记不清了,反正她是被打晕了…… 想到这里,金蓉儿就挣扎着起身要找夏绮:“来人呐!夏绮!” 一个宫女连忙跑进来,同时带来一套洗漱用具,恭敬地在她面前跪下:“娘娘先洗漱吧,今天夏绮姑娘还没有起身。” 因为知道夏绮是金蓉儿的贴身侍女,地位自然也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总是对夏绮也相当尊敬。今天早上夏绮还没有起,她们自然也不敢贸然上去敲夏绮的门。 金蓉儿此时正着急,于是只是胡乱地梳洗了一通,就急匆匆地奔向了夏绮的房间。 等到两个人把昨晚的事情梳理完一遍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两人讨论来讨论去的,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眉目。 “我要去找王,昨晚一定是王把我带回来的。”金蓉儿总结了一句,然后又开心地冲着夏绮做自我分析,“王还是放心不下我的,王还是关心我的呢!” 夏绮只是淡淡地笑笑,没有说话,炎墨翊的心思,她这个外人都看得懂,这个金蓉儿,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她一把拉过正想往外冲的金蓉儿,一脸正色道:“娘娘如果真的想要抓住王的心,还需要换一种方法。” 夏绮虽然刚进宫,但是看得出来,金蓉儿以前的这种方法,只会让炎墨翊更加讨厌她。 “什么方法?”金蓉儿微微一愣,自己的方法有错吗?夏绮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直接她了金蓉儿起来…… ……………… 偏殿中,炎墨翊和夏灵雪相对而坐。 因为一夜未眠,两人的脸色都稍稍有些苍白,尤其是炎墨翊的脸色,更是凝重了一分。 直到一个太监上来通报,说花影已经没有危险的时候,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他还有事情,想问花影呢!如果她死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夏灵雪心中也宽了一点,知道风敛出马,没有救不活的人。 只是风敛没有留在宫里,他救花影度过了危险期,就将她交给了太医。他走的时候,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灵雪一眼,然后淡淡地开口:“我回竹屋去了。” 风敛的眼神,加上他落寞的背影,让夏灵雪愧疚了很久。 “不去看看她们吗?”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她指的是太后和花影。 这个时候,她知道炎墨翊是睡不着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说一些让他去休息的废话。 炎墨翊的拳头无意地紧了紧,想到自己的娘,可能是另有死因,心中不禁有一阵悲凉涌上来。 “我去去就来。你留在这里,吃点东西吧。”终于,炎墨翊下了某种决心,走之前,温柔地叮嘱了她一句。 纵使现在他心乱如麻,夏灵雪依旧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恩。”她点点头,用眼神鼓励了他两眼,心中默默地希望结局不要太差。 炎墨翊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金蓉儿娉婷的身影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夏绮。 正在喝稀粥的夏灵雪轻轻地方向勺子,起身面对来人。 “啊!我认识你!”夏灵雪还没有开口,反倒是金蓉儿先叫了起来,“你就是昨晚的那个银发女子!你不是逸仙阁中的人吗?你来宫里干什么?你和王什么关系?” 随着她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抛出,金蓉儿看着眼前这个银发女子的眼神也越来越警惕——她不会来和她抢王的吧? 夏灵雪倒是没有急着回答金蓉儿着一大串的问题,反而微微笑笑,淡淡地打量着金蓉儿的衣着。 她穿衣服一向华美,只是今天好像不同——华美之间,有点……暴露!低身的衣服暴露了她的锁骨,身上的轻纱几乎没有包裹她傲慢的身材。 这么穿……不冷吗? 金蓉儿这样穿的目的,一下子就被夏灵雪看穿在眼里,就算是要勾引的话,也应该选在晚上吧,这种招数,确实不太明智。 她偏头看了一眼夏绮,此时她正低着头,不敢和夏灵雪直视。 “喂!我问你问题呢!”金蓉儿语气不善地又说了一句,夏灵雪那种优雅微笑的样子,让她有些嫉妒,有些愤怒。 “我本来就是宫里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宫里?”夏灵雪微微一笑,不快不慢地开口,“我和王什么关系,你不应该问问夏绮吗?” 【每天都是更一万滴,所以今天也是五更,大家多多支持哦】 挑衅 “我本来就是宫里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宫里?”夏灵雪微微一笑,不快不慢地开口,“我和王什么关系,你不应该问问夏绮吗?” 夏灵雪的话让金蓉儿一下子转身,将重点转移在夏绮身上:“她是谁啊?你认识她?” 夏绮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现在可是金蓉儿那边的人,金蓉儿和夏灵雪又是对立的态度,要是金蓉儿知道她们是姐妹关系,还会对她客气吗? “金蓉儿,你当真认不出我?”看到夏绮脸上的为难,夏灵雪也不想难为她,淡淡地开口,把金蓉儿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你进宫的第一天,难道就没有看到我?” “胡说!哪来……”哪来银发的女人!但是金蓉儿说到一半,就硬生生地住了嘴。她想到进宫那天……她不会就是那个夏妃吧?但是,夏妃的头发,明明不是这个颜色啊…… 从金蓉儿困惑的眼神中,夏灵雪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淡然一笑,继续坐下,一口一口喝自己剩下的那半碗粥。 “你……”金蓉儿欲言又止,看到夏灵雪居然当着她们的面坐下,一点都不给她们面子,当下有点来火! “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夏灵雪。”夏灵雪依旧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但是却连抬头看着她们说话都没有,“还有,最近,你最好在宫中乖一点。” 最后那句话,虽然挑衅意味十足,但夏灵雪是真的为了她好。炎墨翊的心情最近几天必然不会很好,如果金蓉儿还这么无休止地任性,这么闹,估计她的结局也不会好的哪里去,还是给她点良心建议吧! “哼!你凭什么管我!”金蓉儿气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目中无人地和她说话,凭着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金蓉儿狠狠地将桌子一拍,任性地大骂,“是夏妃又怎么样!你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王最后还是我的!我们走着瞧!” 说完,再次“哼”了一声,就往外面走去。 夏绮也连忙想要跟上去…… “慢着!”夏绮一迈脚,就听到夏灵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这句话显然是对她说的。 而那个金蓉儿跑得这么快,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夏灵雪喊了夏绮。 夏绮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地转身,却不敢抬头看夏灵雪。 “坐吧。”夏灵雪指指自己的对面,然后招呼外面的宫女将粥端出去,再把脸转向了夏绮。 夏绮犹豫着还是坐了下来,眼中有着一丝害怕。她现在明显矮了夏灵雪一截,这个姐姐不会对她不利吧? “怎么到了宫里来了?”夏灵雪却是淡淡一笑,一点也没有不善的意思,她缓缓起身,转过桌上的茶杯,默默地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你进宫,难道金卓就不管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金家对她也太畜生了! “他……不在金家。”夏绮接过夏灵雪递来的茶水,声音微微有些抖,她害怕地瞟了一眼夏灵雪,看后者依旧一脸友善的笑意,她才敢继续说话,“与其留在金家当婢女,还不如跟着金蓉儿到宫中当宫女好些。” “哦?那……你是跟定了金蓉儿了?刚刚她的那身衣服,你教她这么穿的?”因为从一开始进来,她就看出来,这样的穿衣风格,和夏绮的有点像。 只是当时的夏绮穿成那样,也不过勾引到了一个犹如禽兽的金卓。 “我……姐,你不会怪我吧?”夏绮终于微微地开口,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动作,骗不过夏灵雪。她的这个姐姐,自从那年大病一场以后,就变得出奇地聪明了! “我不怪你。”夏灵雪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眉却皱了皱,脸色也凝重了一分,“但是我劝你,让金蓉儿早日收手。宫里的生活,不适合她。” 宫里的生活,不适合这种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金蓉儿。而且她的任性,如果依旧如此张扬的话,恐怕还会害了她一辈子。 “可是……”夏绮欲言又止,她现在的这个立场,能劝金蓉儿收手嘛? “金蓉儿如果知道你是我妹妹,势必对你不利。还是劝她收手,和我碰面的机会也会少一点,这样,穿帮的机会也会少很多,你懂吗?”夏灵雪一字一句地说完,她知道夏绮要比金蓉儿聪明很多,说这些,她应该就能权衡利弊了。 夏绮的脸白了白,略带惊恐地看了一眼夏灵雪——她所有的心思,都被这个姐姐看在眼里了…… 她识相地站起来,冲着夏灵雪服了服身:“我知道了。” “金蓉儿如果对你不好,别忘了,我终究是你姐姐。”夏灵雪叹了口气,最后嘱咐了一句,也就不再挽留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人生,夏绮怎么选,她不会管。但是她这么说,也想在夏绮处境艰难的时候,能够帮帮她。 ******************************************************************************* 幽暗的房间中,即使是在中午,阳光也没有穿进来几束。“怎么样了?”炎墨翊淡淡地看了床上毫无血色的女子一眼,然后转身淡淡地询问身后的太医。 “花影姑娘应该很快就能醒来!”太医坚定地说道,但是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脸色不禁有点为难,“至于太后……哦,不,是花娇姑娘,老臣实在无能为力……”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太医连忙改口。她已经不是太后了,也就只能改口叫她花娇姑娘,说出来,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陈年旧事 “花影姑娘应该很快就能醒来!”太医坚定地说道,但是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脸色不禁有点为难,“至于太后……哦,不,是花娇姑娘,老臣实在无能为力……”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太医连忙改口。她已经不是太后了,也就只能改口叫她花娇姑娘,说出来,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花娇的神志已经退化到了孩童时代,太医暂时还没有治疗的办法。昨晚是风敛为她施针的,太医实在是自愧不如,也根本无法接手风敛医过的这种病人。 此时的花娇,正一脸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对他们两个人的说话恍若未闻。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那就和一具尸体没有什么两样了。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花影的眉头皱了皱,便一下子醒来,然后剧烈地咳嗽。 太医连忙冲上去扶住她,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地咳,直到呕出一口血来才作罢,一脸虚弱地继续躺回去。 炎墨翊昨晚的那一掌,确实太重了,纵使是有功夫底子的花影,也被伤成这般模样。 因为她要伤害夏灵雪,所以他心中的愤怒也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给花影留活路。 “你醒了?”炎墨翊冷冷地开口,俯视着床、上的这个人,然后缓缓问道,“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呵呵……”花影自嘲的笑笑,“原来就是因为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才会救我的?”看来她的命,也就只值这般价钱。 “是。”炎墨翊一带而过,显然没有兴趣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闷闷的,脸上的戾气也更盛了几分,但是他还是强忍着,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手杀了她。 “姐姐是无辜的……”花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喃喃出了这么一句,眼睛也跟着困倦地闭上。 “无辜?”炎墨翊的嘴角勾勒出残忍的笑意,在花影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捞过坐在旁边无神的花娇,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脖子,“那么你来告诉我,什么叫无辜?” 从小到大,他都恨透了这个女人!为了权力,为了后宫的地位,害了这么多人…… 花娇失神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焦距,显然意识还是没有回来,但是被炎墨翊这么狠狠地掐住,身体却不自主地开始扭动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姐姐!”听到异样的声音,花影睁开眼,一脸的惊慌,本来已经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得像一张纸一样彻底。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掰开炎墨翊的手,却因为这一动,引起自己更剧烈的咳嗽。 “你知道该怎么做?”炎墨翊的手微微松了松,花娇脸上的痛苦也稍稍缓和了一点,但是依旧在炎墨翊的钳制之下,无法动弹。 “我都告诉你……我都说……”花影强忍住咳嗽,任血丝从她的嘴角蔓延而下。 一边的太医看到这种场面,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应该是救伤者的,但是王在……太医反而站在一边不好动弹。 而且看样子,他们要说的,还是一些要事,他肯定是不方便听着。想到这里,太医站在一边,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感觉到了边上太医的局促,炎墨翊淡淡地挥手,然后轻轻地交代了一句:“你出去。” 那些旧事,还是不要再传出去的比较好,这样,对王族也是比较有益的。 “我姐姐进宫,在媚儿姐姐之后……”等到炎墨翊将太医赶出去以后,花影才淡淡地开口,一派虚弱的语气。 炎墨翊也顺势放开了对花娇的钳制,安安静静地听花影说完。 那时候,花影也和炎墨翊一般大小,一脸懵懂地跟着花娇进宫。 花娇当时不过是一介舞姬,在向先王献舞的时候,想要让自己以后过得好一点,能够平步青云,所以也不顾先王比她大那么多的年纪,就主动勾引先王。 先王也是爱美之人,加上花娇细薄的舞纱下,妙曼身躯的邀请,于是当晚就留了下来。第二天,就正式册封她为妃子。 那个时候,正是媚妃,也就是炎墨翊的生母受宠之时。因为花娇的加入,一下子夺去了她所有的宠爱,让媚妃心生恨意。 “我就亲眼看到姐姐,白天被她们带过去用针扎,晚上的时候,还得在先王面前强颜欢笑,对白天的事情只字不提。”花影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角的泪光微微闪动着,那个时候的姐姐,还是善良的,还是逆来顺受的。 后来,因为花娇受的宠爱越来越多,而且王甚至都几个月不去媚妃房里,所以媚妃心中的恨意更加大,报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但是她的报复,也没有伤及花娇的性命,也只是小女人出出气的方式而已。而花娇,这么长时间在宫里,品性终于缓缓地变化,也开始反抗…… “呵呵……”花影说到这里,冷笑了几声,“要说姐姐坏,也是被你们逼成这样的!” 花娇的报复显然比媚妃的要猛烈的多!她表面上主动向媚妃示好,并且还劝先王多关心关心媚妃,多去她房里。 同时,她自己喝下让自己不会怀孕的药,然后又将药方藏在媚妃房中,故意让先王发现。先王发现后勃然大怒,一下子就将媚妃打入冷宫,并且更加疼爱花娇。 炎墨翊的脸色冷冽了一分,还不是花娇害了他娘吗?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但是之后的事情……”花影的脸上闪过疲惫,看着花娇,带着心疼,“真的不是姐姐做的。” 对炎墨翊收手 炎墨翊的脸色冷冽了一分,还不是花娇害了他娘吗?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但是之后的事情……”花影的脸上闪过疲惫,看着花娇,带着心疼,“真的不是姐姐做的。” 炎墨翊的眸色更黑了一分,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听花影往下说。 因为自从他娘被那件事情被打入冷宫以后,他就很少有和娘见面的机会了,直到娘去世,所有的事情他几乎都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花娇那个女人该恨! “后来,都是媚妃自己不甘心安于冷宫,才得罪了先王,先王开罪于她,所以才找机会除掉了她。而这一切,都算在了姐姐头上。”花影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说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她觉得心神疲惫。 “我凭什么相信你?”炎墨翊冷笑,一把又扣住了她的下巴,“如果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她要承担这么多年?” 他相信花娇不爱先王,那又何必承担先王的过错?早说出来,不是就好了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花影被他扣着难受,又挣扎不开,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只有这样,所有人都会对姐姐的手腕有所顾忌,也让她的日子过得好一点!” 炎墨翊一震,他明白了——一切迹象都表明是花娇害死了媚妃,其他人就会害怕花娇,也不敢随便来招惹她,所以她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到太后的宝座。要不然,她一个没有子嗣的女人,凭什么和后宫这么多妃子争? “她是无辜的……”花影挣扎着起来,握住了花娇的手,眼角的一滴泪落下来,“后宫的斗争,从来都不是姐姐愿意的!如果说她有错,就是她错在认识了你们王族的人!” 炎墨翊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依旧一脸呆愣的花娇,这么多年来,一直恨这个女人,到今天,突然发现一切原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花影不会编造一些事实来骗他。原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整件事,如此看来,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错的时间碰到错的人,命运给这上一代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他默默地转身,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屋子中的沉闷让他喘不过起来。 临走之前,他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伤好了之后,你们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 **************************************************** “夏绮,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金蓉儿在屋子里生了很久的闷气,才看到夏绮从外面走进来,于是她马上气呼呼地开口就问,“从那个白发魔女那里一回来,就没见你人影,你跑到哪里去了?” 金蓉儿当然没有注意到夏绮是被夏灵雪叫住,说了一会儿话,还以为她跑到别的地方去的。 “白发魔女?”夏绮错愕地重复了一句,然后在她面前坐下,轻柔地说道,“娘娘,这种外号,还是不要叫的比较好。” “为什么?”金蓉儿想到夏灵雪,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妖精,勾引了王,我叫她白发魔女怎么不行了?” “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现在正宠着她,这种辱骂她的话,还是……”夏绮一边劝着,一边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够转移金蓉儿的注意力,让她对炎墨翊“收手”呢? “哼!”没想到金蓉儿听到这里,更加愤怒,“宠爱了不起啊!早晚有一天,王就会对她厌烦的!夏绮,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女人从宫里弄走啊?” 金蓉儿已经口不择言,她天真地认为:只要夏灵雪不在宫中,那炎墨翊就是她的了! “这个……”夏绮顿了顿,然后又笑了笑安抚金蓉儿,“娘娘你想啊,王喜欢夏妃那样的人,娘娘就应该像夏妃那样学习啊。” 她的眼里有着一丝狡黠,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天真任性又头脑简单的金蓉儿,是一定会“配合”到底的。 “谁要像她学习,这个狐狸精!”金蓉儿很不服气地又骂骂咧咧了几句,终于还是消停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夏绮充满了期待,“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向她学啊?” “娘娘你该学学夏妃娘娘的性格啊!”夏绮开始引导她,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哼!我才不要学她呢!她说话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金蓉儿想到了夏灵雪对她的态度,心里就恨恨的,她自以为自己教养很好,当然不屑像夏灵雪学习。 夏绮在暗中摇摇头,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谦和的样子:“但是王就是喜欢这样的啊!娘娘如果也不去主动找王,说不定,王就主动来找你了呢?” 她想到了夏灵雪的交代,让金蓉儿“收手”,还希望金蓉儿能够真的被自己的语言骗过去,安安分分地在宫里呆几天。 “有道理。”出乎意料的,金蓉儿这次却没有反驳,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眸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那要是我不去找王,王不来找我怎么办呢?” “不会的。”夏绮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有我在这里帮你呢,你怕什么……” “嘻嘻,夏绮你真好!”虽然想把她带进宫报大哥欺负她的仇的,但是现在看到夏绮这么帮自己,金蓉儿不禁开始喜欢上这个“嫂子”。 夏绮微微一笑,想要继续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白,胃里面一股强烈的难受,排山倒海而来,让她一下子冲出了屋外…… 【还有一更在晚上,大家等着地瓜哦~】 她的变化 夏绮微微一笑,想要继续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白,胃里面一股强烈的难受,排山倒海而来,让她一下子冲出了屋外…… 金蓉儿看她脸色不对,也连忙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门外,夏绮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她倚靠在门槛上,无力地干呕着,难受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金蓉儿拉了拉她的衣袖,眼中充满了担心,连忙对着身后的宫女交代,“快点去叫个太医过来。” 她还要这个夏绮帮她“出谋划策”的呢,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 半个时辰以后,夏绮虚弱地躺在软榻上,一边的太医正慢悠悠地开着方子。 袅袅的青烟从香炉里冒出来,熏得夏绮又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她怎么了?这个方子是用来治什么的?”金蓉儿结果太医手上的药方,一脸的好奇,那些草药,她都看不懂。 “她没什么事,只需开点安神保胎的药就行了。”太医微微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向着金蓉儿解释,“这位姑娘怀孕的时间还不长,所以妊娠反应也比较大一点,吃了这副药,就能缓解很多。” 金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一个激灵,忍不住吼了出来:“什么?!她怀孕了?!” 金蓉儿清脆却有响亮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快要睡着的夏绮,她恍惚着睁开眼,眼底写满了惊讶——她怀孕了?!她的手缓缓地摸向她的肚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在滋长了。 太医也是被金蓉儿的这一吼吓了一跳,但还是职业性地笑笑,安抚着金蓉儿的情绪:“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而且,根据下官刚刚帮她诊脉的结果来看,她很可能怀的是男孩。” 太医说完,也不顾金蓉儿一脸错愕的表情,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金蓉儿愣了很久,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立马向着里屋冲去,一下子站在夏绮的床边:“你怀孕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她早点说的话,她也不会带她进宫了。 虽然金蓉儿对宫里的规矩懂得并不是很多,但还是知道宫女不能随便怀孕的,现在夏绮怀孕了,留在宫中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夏绮脸一红,想到娘的叮嘱,没想到自己真的已经怀上了。 刚刚那个太医的话她也听在耳朵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男孩,这样她以后在金家就不会再担心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里,夏绮轻轻地将手抚向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母爱的光辉。这个,是她的孩子! “怎么办呢?”金蓉儿嘟哝了一句,看着夏绮一点都没有凸起来的肚子,“我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把你送出宫呢?而且大哥又不在家。” 宫女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不到年纪的宫女,一般都是不能出宫的。况且现在金卓也不在,她也不知道应该把怀孕的夏绮交给谁? “我……”夏绮脸一白,听说要被送出宫,直觉想到了冰冷的金家,这不禁让她一哆嗦,她怯生生地开口,“能不能让我回夏家?” 在那里,至少有爹娘的照顾,在孩子出生之前,她至少还能生活过得好许多! 金蓉儿却好像没有听到夏绮的话一样,依旧沉静在自己的冥想之中,突然她笑了出来,充满羡慕地看着夏绮的肚子:“我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这样王一定会多看我几眼的。” 听金蓉儿这么说,夏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金蓉儿的下一句便是:“夏绮,要不你把这个孩子给我吧,我来假装怀孕,你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王族后裔!” 夏绮心中一紧,脸色也跟着一白,直觉性地捂住肚子不让她靠近,然后防备性地开口:“你……你还没有和王圆房,怎么会有孩子呢?这个,你还是不要想了……” 让她把孩子给金蓉儿,她做不到!她的下辈子,可还都压在这个孩子身上呢! “那我可以让王和我圆房的啊!”金蓉儿理所当然地补充一句,然后坏坏一笑,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细小的药瓶,“我就不信,有这个,我还做不到!” 看着金蓉儿充满信心的小脸,夏绮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没有拒绝的资格,所以只能默默地祈祷金蓉儿的计划能够失败。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啊!让她怎么忍心放手? ************************************************** 炎墨翊的寝宫中。 他闷闷地坐在桌旁,将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 夏灵雪坐在他旁边,默默地为他倒酒,看着他这样猛喝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于是交代太监拿酒的时候,故意拿淡酒。 “少喝点。”在炎墨翊将一大杯灌下去之后,夏灵雪看了他两眼,终于还是开口阻止了他。 “呵呵……”炎墨翊的眼神有些涣散,是夏灵雪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助样子,“我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不是我应该恨的人……原来从头到尾,只是父王和母后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自己走向了末路……” 炎墨翊的声音,很轻,很无力…… 夏灵雪的心,也跟着很痛,很心疼。 她的手无意识地缠上他温热的手心,然后用另一只手倒上两杯酒,默默地递过去,然后开口:“什么都会过去的,如果你难受,我陪你喝一杯。” 醉后之夜 她的手无意识地缠上他温热的手心,然后用另一只手倒上两杯酒,默默地递过去,然后开口:“什么都会过去的,如果你难受,我陪你喝一杯。” 而此时的屋外,金蓉儿正拦住那个送酒的小太监,一脸的蛮横。 “到哪里去?”知道他是去炎墨翊的寝宫,金蓉儿依旧明知故问。 “回金妃娘娘的话,夏妃娘娘吩咐奴才去王寝宫送酒。”说完,还将端着的一大壶酒给金蓉儿看了看。 金蓉儿在听到这个太监的汇报以后脸就已经绿了——夏妃吩咐的?这么说夏妃也在王的寝宫?! 哼!她金蓉儿花了这么多心思都进不去的地方,这个夏妃算什么东西,居然就能留在王的寝宫伺候? “娘娘要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就先走了。”小太监看了金蓉儿一眼,然后恭敬地说道。 “慢着!”金蓉儿叫住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告诫自己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有计划要去实施呢!“我的鞋脏了,我正找人帮我擦鞋呢,你过来,帮我擦完鞋再走!” 金蓉儿说完,并且蛮横地将脚往小太监面前一伸,并且瞟了一眼鞋子,非常肯定地加上了一句:“看,就是脏了!” 小太监的脸上闪现了一丝为难。要是在平时,擦鞋就擦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应该听主子的命令的。 但是现在他正忙着去送酒,而且手上还端着酒壶,也没有空着的手擦鞋啊!总不能把王要喝的酒放在地上吧? 金蓉儿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小太监心里在想什么,直接把他手上端酒壶的盘子一抢,然后气势凌人地命令道:“我帮你端着了!你还不给我擦!” 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蹲下身去,拿出自己雪白的手帕,为金蓉儿擦鞋。 金蓉儿狡黠一笑,趁着小太监没有看见的时候,一只手托住酒壶,另一只手把先前准备好的迷药放在了酒里。 “娘娘,擦好了。”半响之后,小太监乖乖地站起来报告,看着金蓉儿手中的酒,欲言又止。 “那就把酒拿去吧。”金蓉儿懒懒地将盘子往他手里一放,抱怨着,“擦个鞋子还要这么久,我的手都酸死了!” 然后她的心里窃笑着,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离开。 “恭送娘娘。”小太监向着她的背影行了一个礼,然后立马又向目的地走去…… ……………… 到了王的寝宫,小太监恭敬地把酒放在桌上,然后又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喝完这壶,就别喝了,你昨晚都没有睡觉,现在又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夏灵雪淡淡地说道,然后温柔地为他斟酒。 “恩。”炎墨翊的眼神有点迷离,也微微有点醉意。 他趁着喝醉时候的那股勇气,上前握住了夏灵雪的手:“雪儿,今晚不要走了,好吗?” 太监刚刚进来点过灯了,现在也已经是晚上,他还是希望夏灵雪能够留下来。 “这个……”夏灵雪有点犹豫,她已经习惯了在冷宫的日子了,“我还是回去吧。” 炎墨翊的眼中涌现一丝黯淡,但也没有强留,只是缩回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种淡淡的酒,他喝多少,都不会醉,但是今天却觉得昏昏沉沉的,让他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夏灵雪陪他喝了几杯,脑子也开始变得晕乎乎的,她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跟着醉了? 烛光摇曳,映在夏灵雪脸上,把她的脸色映衬得泛着淡淡的红色,有点喝过酒之后的酡红,也有点羞怯的红色,这让炎墨翊着迷。 借着酒劲,炎墨翊慢慢地靠近,然后欺身而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头靠了上去…… 夏灵雪居然没有反抗,看着他渐渐放大的脸,心中突然有一种平和的感觉,也便跟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喷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感觉唇瓣上贴上一个温热的东西,夏灵雪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手也不自主地抱住了炎墨翊的身体。 炎墨翊慢慢地靠近她,呼吸着属于她的体香,然后慢慢地加深这个吻。他想念极了她的感觉,就想把她困在怀里,吃一百次都不够…… 终于,炎墨翊将她抱起,向着身后的大床走去…… “等等!”夏灵雪在身体落在床板上的时候,意识稍稍恢复了一点,她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喝醉了!” 她不想,他在喝醉的情况下,就这么要了自己。 “没有。”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他确定自己没有醉,他在夏灵雪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然后凑近她的脖子,细细地啃咬,烙上自己一点又一点的爱痕。 “可是……”夏灵雪依旧抵着他的胸膛,因为太久没有靠近他,他纯男性的气息让她有些害怕,“我们现在……” 她一点准备也没有!一点也没有想今晚发生这个事情! 她感觉到炎墨翊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痛了她一样,他一点一点扯开她的防备,即使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也一点都不能止住他的动作。 可是夏灵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中越来越昏沉,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终于一点又一点地放松,接受了他这么久都没有进行的爱…… ………… 金蓉儿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两个人正抱着沉睡,而炎墨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这样的场景,着实刺眼! 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酒壶,金蓉儿强忍着泪水,开始她的计划…… 昨晚是谁? 晨曦微露的时候,夏灵雪才微微转醒,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四周的景物却还是熟悉依旧。 她,睡在冷宫的床上。 但是很奇怪的,她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只记得陪炎墨翊喝酒,后面就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自己是喝醉了,被送回来的吗? 她刚想挣扎着起身,为自己穿衣,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可以。特别是下身的那里,酸酸涨涨的感觉。 夏灵雪不禁一慌,连忙掀开被子审视自己——她的身上还有点点没有消除的红痕,这种被爱、抚过的痕迹,一下子让她确定了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来人呐!”夏灵雪向着屋子外面喊了一声,第一次需要那些宫女的伺候,等到一个宫女冲进来,夏灵雪拉着她就问,“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是公公送您回来的。”宫女一边为她整理衣服,一边如实相告,“他们说娘娘您喝醉了,所以就送您回来了。” “那……那王有没有来过啊?”夏灵雪的语气慌了慌,自己这个样子,到底是和谁“干”的?! “没有啊。”宫女无辜地摇摇头,然后疑惑地看着夏灵雪,“娘娘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夏灵雪的眼神瞬间空洞了,自己的酒量没有这么差吧,连昨晚发生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行!她要去问炎墨翊!这个宫里,除了炎墨翊,还没有敢“动”她的人! ******************************************** 再说炎墨翊,醒来的时候,也是头疼欲裂。 他一向睡得不死,但是不知为何,昨夜却睡得很沉。 他睁开困倦的双眼,眼前的景象却使他浑身一震: 只见金蓉儿穿着一件薄纱,一点柔和的笑意坐在梳妆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 看到炎墨翊醒了,她马上回过头来,冲着炎墨翊甜甜一笑:“王,你醒啦?”说完以后,她又羞怯地低下头。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炎墨翊淡淡地开口,黑着一张脸。 因为看眼前的情形,他已经基本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看着金蓉儿这么一大早穿成这样在这里梳头,就知道昨晚…… “王都不记得了吗?”金蓉儿假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然后倏地起身,走到床边,把另一头的被子一掀,然后指着床上的那一朵梅红。“王,看这个你应该记得了吧?”金蓉儿一脸的得意模样,一点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娇羞。 炎墨翊的脑子只是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就明白了——他动了金蓉儿?!想到这里,他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但是自己下身的感觉告诉他,昨晚确实碰了女人!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看金蓉儿的眼神又烦闷了一分!这个女人,确实不知道任性应该有个限度! 他只记得昨晚他喝了很多的酒,但是也不至于醉得碰了她,而且这一觉还睡得这么死啊!这里,肯定有古怪。 “王你怎么了?”金蓉儿看到炎墨翊静默下来,不禁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蛋。 炎墨翊却更快一步扣住她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冷硬:“昨晚,本王为什么会碰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是那种控制不了身体的人,不可能昨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碰了她的! 金蓉儿却听不懂炎墨翊话中的寒意,羞怯了一笑,小脸红红地搅着衣襟,开始解释:“王昨晚喝醉了,然后就……” “少给本王装蒜!”炎墨翊的手紧了紧,脸上的怒意瞬间爆发,“本王是喝醉了就会这么做的人吗?” 就算是喝醉了,他也不会碰金蓉儿! “你放开!”金蓉儿吃痛地尖叫了一声,突然疯狂地拍打掉了炎墨翊的手,然后倏地站起来,一点地得意,“好!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下药了!” “下药?”炎墨翊冷冷地重复,眼神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杀意。 “对啊!我下药了,所以在药力和酒精的作用下,你碰了我,这也不奇怪啊!”金蓉儿的语气明显激动了,她指着床、上的那朵梅红,气急败坏,“这个就是证据,王你不记得,难道还要来质问我?” “谁准你下药的。”与金蓉儿的气急相比,炎墨翊的声音明显冷淡得多。但是冷淡不代表他不生气,他最恨有人左右他,金蓉儿的这种做法,无疑是踩了他的底线。 “呵呵……”金蓉儿自嘲地笑笑,倏地落泪,脸上充满了委屈,“蓉儿也是王的妃子啊!王宠幸蓉儿难道不应该吗?一定要蓉儿下药,王才动蓉儿……难道这样还要怪蓉儿?” 金蓉儿吼完这一大通话,哭着就跑了出去,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 炎墨翊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怒气更甚。她现在这副样子从他寝宫走出去,恐怕整个宫中就要不安宁了…… 但是炎墨翊担心的,依旧是——如果夏灵雪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是故意的。 刚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炎墨翊便看到了站在门旁的夏灵雪,正淡淡地看着他。他心中一慌,像是做了错事,小心地走了过去。 夏灵雪冷眼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本来她是想来问他昨晚的事情的,没想到正好看到金蓉儿那个样子跑出去。 看来,昨晚他是和金蓉儿“共度良宵”了,原来说的什么处理好宫中的事情,都是骗人!他明明还是宠幸了金蓉儿! 她心中泛上了浓浓的屈辱感,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昨晚炎墨翊和金蓉儿在一起,那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谁? 彻底离开 看来,昨晚他是和金蓉儿“共度良宵”了,原来说的什么处理好宫中的事情,都是骗人!他明明还是宠幸了金蓉儿! 她心中泛上了浓浓的屈辱感,只因为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昨晚炎墨翊和金蓉儿在一起,那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谁? 炎墨翊走近,他眼神中的慌乱让夏灵雪心中的难受更强烈了一分,想也没想地,她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一掌下去,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都愣住了,娘娘怎么敢打王呢?这下可犯了死罪了! 但是炎墨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暴怒的神色,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脸上的疼痛,反而想要拉住往外跑的夏灵雪:“雪儿,你听我解释!” “闭嘴!”夏灵雪想也不想地甩他的手,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见甩不开,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炎墨翊被一瞪,立马放手,脚下却还是追上去。 “不要过来!”夏灵雪回身,狠狠地吼了他一句,又继续向前跑。 炎墨翊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夏灵雪不是生气,她现在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矛盾。她既在乎炎墨翊和金蓉儿发生的事情,又在乎自己昨晚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脏,本来想要去责问炎墨翊的,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想到这里,夏灵雪一边跑,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 “姐姐?”花影起身的时候,花娇依旧是两眼空洞的样子。 花影毕竟是练家子的人,尽管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有了风敛的救助,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完全丧失了,恐怕以后干点重活的本事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笑笑——至少下半辈子,她可以当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 她手中又摇动了花娇一下,凭着她对风敛的了解:风敛医一个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个时辰就会出效果的。 都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花娇总应该有些反应才是。 正想着的时候,花娇本来空洞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一下,看向了花影的方向。 她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然后声音喑哑地开口:“花影?”然后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地,连忙站起来,拉着花影观察着,“你没事吧?我看到你吐了好多好多的血……” “姐姐,你都记得?”花影的语气激动了一下。她受伤的时候,姐姐明明还是像孩童那样的心智,没想到这些她竟然都记着? “恩。”花娇点点头,突然泪流满面,“我什么都记得,加上我以前的记忆,我都记起来了。妹妹,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她记得花影对她的照顾,也记得在她孩童心智的时候,那些快乐的事情,那些被她淡忘这么多年的快乐…… “不辛苦……”花影几乎不能言语,一下子上前搂住花娇,这种重拾亲情的感觉,让她感动得潸然泪下。 许久之后,她才在花娇的背后,轻轻地说道:“姐姐,我们走好不好?这一次,不要再留恋宫中了好不好?” 花影的语气中充满着哀求,她担心姐姐恢复了一切的记忆以后,也重拾了对权力的渴望,这样,她们的生活就永远不会安宁…… “好好。”出乎意料的,花娇没有丝毫的拒绝。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经历过这一切,她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值得她追求的。 两人抱头痛苦,纾解着这么多年来彼此受的委屈,这一条路,终于真真正正地走到了头…… 不久之后,花影和花娇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站在门口。 “姐姐,还要回头看看吗?”花影淡淡地开口,这里毕竟是姐姐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要是现在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不用了。”花娇微微一笑,平和的看向前方,然后拉着花影的手,“我要看的地方,永远在前面。” 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所以花影索性和花娇搀扶着直接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宫门比较靠近冷宫,在冷宫的门口,花影眼尖地看到了坐在一旁发呆的夏灵雪。 她一头的白发,在阳光下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依旧如此美。经过这么多事情,花影终于能平和地看着她,不再有丝毫地恨意。 她缓缓地走近夏灵雪,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然后一脸善意地开口:“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夏灵雪从阳光下站起来,看着花影有点憔悴的脸,有些担心。 “这个……如果有机会,帮我交给风敛。”花影淡淡地说完,然后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如果他不看……就扔了吧。” 说完,不等夏灵雪有任何的反应,她就转身走了出去,到了花娇身旁,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宫门…… 夏灵雪看着两人的背影,鼻子不禁有点酸酸的。 她知道,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们了,她们,一定会走得离京城,很远,很远…… 踏出宫门,花影和花娇的心中都涌现一份释然,终于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了!王宫的生活如一场梦,现在终于是梦该醒的时候了! 只是她们当时还没有想到,她们所向往的那种平静的生活,会因为金蓉儿一个无意识的破坏,摔得粉碎…… 危险 只是她们当时还没有想到,她们所向往的那种平静的生活,会因为金蓉儿一个无意识的破坏,摔得粉碎…… *************************************************** 金蓉儿穿着一身薄纱,怒气冲冲地往自己的寝宫跑,到了自己的寝宫,一脸的怒气已经换成了一脸的笑意。 “娘娘,昨晚怎么样了?”夏绮走上来,为她披上一件衣服,为她遮寒。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眼中有着一丝光芒在闪烁,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金蓉儿不要成功的。这样,她也就不会再打她孩子的主意了! “我出马,有什么办不成的!”金蓉儿一脸的兴奋,还在回味着自己的精彩计划。 她看到熟睡的夏灵雪和炎墨翊以后,确实是心中一片怒火,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后来,她平静下来,帮夏灵雪穿戴好,然后让太监们把她送了回去。 至于炎墨翊,她就故意在他的床上割破手指,放了一点血迹,这样早上醒来,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了! “你……没有和王圆房?”夏绮把一切从头到尾听完,然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如果她没有和王圆房,那以后总有一天会败露的啊!王下一次碰她,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吗? 但是金蓉儿对这种常识的细节性理解向来不强,她依旧点点头,然后向着夏绮炫耀:“我今天的表现,以后我说怀孕,王一定会相信。” 顿了顿,金蓉儿马上又换上了一脸的正色,拉着夏绮连忙说道:“快点去收拾行李,我们要回金家,过了十个月再回来!在宫里这么多太医,一定会穿帮的!” 夏绮的脸白了白,想到回金家,她就有点哆嗦。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屋里,按照金蓉儿的吩咐去收拾东西。 金蓉儿这次出宫排场小了很多,她只让侍卫们安排了一个小小的马车,也只配了一个车夫。 她的意思很明确——要不动声色地回家,然后过了几天向王报告她怀孕了,才比较符合一个“怀孕女子”做事的常理。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金蓉儿的眼睛一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咦,那个不是太后和……”金蓉儿指着她们,喃喃自语,突然一个激灵,大吼一声,“还有那天想杀我的那个人!” 她看清楚了,那个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就是那天晚上在逸仙阁中,想要取了她性命的人!夏绮被她这种一惊一乍的性格吓了一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太后和花影——确实就是那天在逸仙阁中行刺的人。 但是她们显然没有发现,趁着这个时候,夏绮连忙拉下金蓉儿指着她们的手指:“她可是会武功的,你这么指着她,万一被她发现了,我们又要危险了。” 夏绮的声音中有点担忧,她没有忘记,那日在逸仙阁中,她飞身而下的动作,速度快得惊人! “哼!她想杀我,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呢!”金蓉儿冷哼了一声,看着她们正要登上马车,立马就想到了一个计谋。 “夏绮,我们的火折子呢?”金蓉儿突然转身问夏绮,小脸上洋溢着坏坏的笑容。 “火折子?”夏绮一愣,“要这个干什么?” “拿给我就好了!”金蓉儿从包裹里翻出火折子,然后任夏绮蹲下整理那翻乱的包裹,自己拿着火折子就冲到了那辆马车的后面。 一会儿,她便又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夏绮正在整理包裹,看到她很快回来,一点也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只能默默地拎起包裹,淡淡地开口:“我们走吧。” 金蓉儿也不解释,乖乖地跟在后面走,也一句话都不说,嘴角却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 她刚刚上前就是点燃了花影和花娇马车上的一根绳索!只要在马剧烈奔跑的时候,这根绳索就会断裂开来,这样马车就一定会摔得粉碎! 当然,金蓉儿也没有害死她们的意思,她知道这样做对她们很危险。但是她印象中她是会武功的人啊!她们一定能逃出来的! 因为花影刺杀过金蓉儿,给过她九死一生的经历,所以,金蓉儿也必然如数奉还。 金蓉儿很快就爬上了自己的马车,与花影她们渐行渐远,她心中也越来越高兴。可惜啊,自己要躲在金家“安心养胎”,要不然,还能欣赏一下那两个坏女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呢! 金蓉儿这么陶醉在自己计划中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 花影驾着马车,缓缓走出了京城。 这个春季有点冷,花影不禁裹紧了衣服。 “姐姐,我们去哪里?”她冲着车里喊了一声,她们的计划,只是走出京城,然后走得越远越好,倒还没有计划好要去哪里…… “我们去云南吧。”花娇的眼里有着一丝渴望,“那里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好。”花影的眼中也充满着憧憬,她扬起马鞭,奋力向马抽打过去,嘴里叮嘱着,“姐姐,前面有要从悬崖边过,坐稳啦!” 话刚说完,鞭子正好甩在马车上,马一吃痛,便疯狂地往前奔跑起来。 花影只觉得马车突然一晃,然后就脱离了控制,像一边摔过去…… 坠入悬崖 话刚说完,鞭子正好甩在马车上,马一吃痛,便疯狂地往前奔跑起来。 花影只觉得马车突然一晃,然后就脱离了控制,像一边摔过去…… 在马车里突然感觉到如此剧烈的震动,花娇不禁失声尖叫,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她的头就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木板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花影勉强地控制住了马车,想要回身去拉花娇跳车,没想到她已经晕了过去。她惊慌地转过头,看到马依旧疯狂地向着悬崖地方向奔去…… 要是在以前,她的轻功完全可以轻易地拽起姐姐,然后飞身离开这辆马车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武功…… 一阵剧烈的震动,马车“轰”地一声便摔入了万丈深渊……伴随着花影最后的半声尖叫…… **************************************************** 金蓉儿一脸欢喜地回到金家,进了门就找金元。 “怎么了?”金元拉住她冲动的小身影,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压低了嗓音问道。 他刚刚得到通报,金卓在路上遇到刺杀,现在生死未卜,他心里正烦闷着呢!这个女儿现在又有什么事呢? “爹,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哦!”金蓉儿一脸的兴奋,故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后附在金元的耳朵上喊了一声,“爹,我有王的孩子啦!” 金元的脸却因为金蓉儿这一吼立马黑了,上次回来不是还说王连碰都不愿意碰她,这才几天啊,怎么可能? “哈哈……”金蓉儿一脸诡计得逞后的笑意,然后慢慢向金元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半盏茶之后,金元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搞清楚了,他看了一眼夏绮那个微微隆起的肚皮,然后转过头问金蓉儿:“你想要她的孩子?” 夏绮有点为难地抿了抿唇,但是没有敢说话,只是捧着自己的肚子后退了一步。 金元略带厌恶地看了一眼夏绮,然后淡淡地开口:“可是她肚子里的,终究是你大哥的孩子,也是我们金家的孩子。” 金家和王族迟早是对立的立场,如果金家的孩子被当做炎墨翊的孩子,以后,这个孩子会站在什么样的立场? “这又有什么关系!”金蓉儿瞥了一眼夏绮,然后懒懒地开口,“反正爹你一定要答应蓉儿!” 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计划的,这个计划关系到她下半生的幸福呢!“恩。”想了良久,金元终于凝重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夏绮,“你想怎么闹都行,反正只是一个侍妾而已,也不配生下金家的孩子。” 那就索性将那个孩子送入王宫好了,反正那个孩子也是出生“卑贱”,有朝一日兵戎相见,也不必留情。 金蓉儿满意地笑了,继续依偎在金元边上撒娇,想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包括什么时候去宫里告诉炎墨翊自己“怀孕”了…… 夏绮就被这样晾在一边,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她的手死死地捂住肚子。 这是她的孩子啊!这个孩子也关系到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啊!怎么没有人想想她的感受呢? 但是,她依旧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反抗了,自己现在就可能断送一切的幸福。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改变现状的可能,在金氏父女聊天正高兴的时候,夏绮上前了一步,然后怯生生地问道:“爹,那个……相公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如果金卓回来了,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凭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任金蓉儿胡作非为的吧? 金元的脸冷了冷,明显夏绮的话又让他想到了刚刚的心烦的事情,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回来!你现在也是有孕在身的人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好好配合蓉儿的计划就行!” 金元的话让夏绮没有理由再问下去,只能安安静静地退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 “爹,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金蓉儿观察到了金元变得这么快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虽然这个大哥和她也是不合,但是还不至于希望大哥出事。 “恩。”金元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一分,他沉着脸点点头,然后看着金蓉儿,缓缓地感叹了一句,“要是爹当时咬死了不同意你进宫,就好了。” 如果金蓉儿没有进宫,他也不会被炎墨翊整到如此,也不用派金卓出去办事,更不用理会金蓉儿现在的这一堆“破事”。 但是女儿的心这个时候都向着炎墨翊,他又什么都不好说,还得什么都瞒着这个女儿。 “为什么……”金蓉儿睁着茫然地大眼睛,一脸的奇怪。 但是金元不再肯回答她什么,她也就只能陪着金元一起沉默…… 但是她的心情却没有金元的那种矛盾,她依旧沉静在她刚刚的那个“恶作剧”之中。刚刚烧断了那两个女人马车上的线,现在她们应该已经出事了吧?她们一定会摔得灰头土脸,形象全无!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杀自己!金蓉儿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 此时,炎墨翊的心中很乱很乱。 因为夏灵雪不见他,他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所以只能坐在自己的宫中寝食难安。 他是真的想解释的,那天晚上,他不是故意要碰金蓉儿的!只是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让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遗物 因为夏灵雪不见他,他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所以只能坐在自己的宫中寝食难安。 他是真的想解释的,那天晚上,他不是故意要碰金蓉儿的!只是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让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王!”一个侍卫走进来,脸色凝重,行了一个礼,明显有事要通报。 “恩。”炎墨翊点点头,然后挥手,让旁边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了出去,再淡淡地开口,“怎么样了?” 他不相信任何人,当然也不会让宫女太监听到任何他的“行动”,而这个侍卫,也不过是他的诸多“行动”之一。 “属下已经在京城外拦截到了金卓。”侍卫压低了声音,缓缓地报告,“他走的这个方向,确实是关外!应该就是想和边疆的人联盟!” “哦?”炎墨翊脸上笑笑,握住桌上的杯子,有点慵懒,有点大权在握的喜悦,“解决了没有?” 他吩咐过了,只要发现金卓的身影,而且只要确定金卓是往边疆那个方向走的,就杀之! “没有。”侍卫实话实说,然后愧疚地低下头,顿了顿,才慢慢开口,“他的人马很多,属下已经将他的人马分崩离析,但是他却趁乱逃走了。”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看来你不懂?”炎墨翊缓缓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却明显透着一股冷意。 看来这个属下办事还是不能完全让他放心——杀了一群随从,最后还是被金卓跑了,于他何用? “王请恕罪!”下属跪下,然后继续解释,“属下在他身上砍下一刀,他现在应该也跑不远,属下已经在搜索之中,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炎墨翊点点头,对他这样的补救还算满意。 “但是……”下属抬头,微微观察了炎墨翊一眼,然后才敢继续往下说,“属下在回京城的路上,看到有一辆宫中的马车碎片,落在悬崖之下……” “然后呢?”炎墨翊淡淡地问道,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宫中的马车?会是谁呢? “属下上前查看,发现里面是……是前太后和她的妹妹……”他的声音有些微颤,因为知道她们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向炎墨翊报告这个是不是合适,“她们,已经都去了……” “她们……”炎墨翊喃喃而出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良久之后,他轻轻地开口,“我知道了。” 他的心比方才又更乱了一分: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们姐妹了,没想到放她们出宫,这么快就得到这样的消息。 说不上伤心,却有点惋惜,有点伤感——那个带给他仇恨的上一代,就这样都去了。 “怎么死的?”过了一会儿,炎墨翊淡淡地问道,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依属下之见,不像是意外。”下属若有所思,但是看到炎墨翊瞥过来的眼神时,马上又吓得一下子跪下——擅自议论王族之事,可是要杀头的,他也不敢乱说! “你说吧。”炎墨翊看向外面,不理会这个有点发抖的下属,“你怎么看到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他也不相信,这两个姐妹会运气差到现在遇到意外,更不相信她们会自杀。那么想要害她们的人,会是谁呢? “属下发现马车上的拉线,有被烧过的痕迹,好像是有人故意弄断了线……只要在马快速奔跑的时候,就会脱离,加上悬崖那里山路本身就比较崎岖,所以……”下属停停顿顿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恩。”炎墨翊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又淡淡地加上了一句,“她们两个,现在怎么处理了?” “还没有处理。” “厚葬了吧。”炎墨翊淡淡地交代了一句,眼神又移向了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她们葬在远离王族的地方,她们不属于王族。” 既然说了让她们走的,即使是死,也会送她们一个没有王族的清静。 下属领命,马上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了炎墨翊一个人,和浓浓的沉默。 *********************************************** 知道花影和花娇坠崖而亡的消息的时候,夏灵雪还在摆弄花影交给她的那个信封。 听到这个消息,那个淡色调的信封从夏灵雪手上一下子飘落在了地上。 她慌乱着捡起信封,问着那两个无意中谈论被她听见的宫女:“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两个宫女冷不防地被这么一抓,明显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行礼,夏灵雪就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 白天的时候才看到花影他们走出王宫,怎么这么快就…… “是的。”那个宫女说完低下头,就怕夏灵雪怪罪,“奴婢也是听说的,还听说王交代已经把她们厚葬了。” “是真的……”夏灵雪喃喃地重复着,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信封。 花影留给风敛的东西,竟成了遗物,也成了她的绝笔信…… 这种认知让夏灵雪有些鼻酸,花影也是可怜人,本来以为她放弃了爱情,就能得到向往的自由。没想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就丢了性命…… 下一瞬间,夏灵雪就冲了出去。 “娘娘,你去哪里?”后面的宫女想要拉住她,却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 “娘娘表现得如此反常,要不要通知王?”另一个宫女想了想,缓缓地开口。 怎么死的? 即使是初春的晚上,天气依旧微寒。 夏灵雪骑着马飞驰,任那冷风灌入她微薄的衣衫也浑然不觉。 她的手中始终紧紧握住花影临走的时候给她的那封信。本来花影只是交代,随便什么时候交给风敛就行。但是现在花影已经“走了”,这份遗物让她觉得烫手,不禁想要在第一时间交给风敛。 风敛住的地方距离王宫有一段的距离,夏灵雪不禁在马上颤抖,周围的黑暗,刺骨的冷风,让她有点害怕。 终于马儿在一片巨大的竹林前停下。 夏灵雪知道,没有风敛的带领,想要自己走入这片竹林还是很难的,至少她就走不进去。 她翻身下马,面对着面前的一片黑暗,还是分辨不出方向,不禁站着干着急。 周围的空无一人,她又找不到任何人帮忙,无奈之下,夏灵雪只有扯着嗓子吼,希望他能听见。 “风敛!风敛!” ………… “风敛……急事啊……”直到夏灵雪的嗓子有点嘶哑,竹林才微微有些波动,然后一道人影突然闪身来到了她面前。 “怎么了?”风敛关切地扶住她,看着她的唇色微微发白,眼中充满了担忧。 而且,夏灵雪从来没有以这个样子找过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有东西给你。”夏灵雪只觉得嗓子干痒得难受,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想要把手中的信件交给他。 风敛却没有在乎她手里的东西,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几个飞身就带她进了竹林的深处。 “喝水吧。”风敛倒了一杯水给她,然后又在水中加了一点绿色的液体递过来,“你嗓子喊坏了,喝了这能好。” 夏灵雪看了一眼那被已经完全变成墨绿色的水,闻了闻它的清香,然后相信地喝了下去,顿时感觉喉咙舒服了很多。 风敛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在她对面坐下,欣赏着数日未见的容颜。 “风敛,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风敛刚想开口,夏灵雪就急急地抢了他的话,并且递上去那个在手里捏了很久的信封,“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风敛戏谑一笑,满不在乎地接过,放在烛火下照了照,又像开玩笑似地加上了一句,“表白信?” “不是。”夏灵雪的脸色严肃了一点,丝毫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这个,是花影让我交给你的。” “花影?”风敛重复了一声这个名字,然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信封往桌上一扔,淡淡地加上一句,“那就不用看了。” “不行!”夏灵雪一脸的坚决。 花影走之前,也说若是风敛不愿意看,就算了。但是那个时候,花影并不知道她自己会死掉啊!现在,这封信成了花影最后的心意,夏灵雪不想看着风敛就这么糟蹋了! “雪儿,她给的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她死了!”在风敛还想继续说着推脱之词的时候,夏灵雪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让风敛完全静默了下来。 她重新拾起桌上的那个封信,再一次慎重地递过去,淡淡地开口:“她把这封信给我的时候,只是想离开王宫的,当时,她还不知道这就是她的遗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灵雪的鼻子酸酸的。虽然花影以前还害过她,最近又想杀过她,但是终究是相识一场,终究是生命一条,她还是觉得惋惜…… 风敛的脸色白了白,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从夏灵雪手上接过那个信封,在烛火下缓缓地展开。 花影娟秀的字迹很快显露出来,她很少写字,这封信上的字也很少。 风敛默默地注视着那几个字,很简单——无颜言爱,各安天涯。保重! 连一个落款也没有,想来,花影走以前,也不知道这就是她的绝笔了吧? 风敛的眉头皱了皱,不禁觉得有点冷,浑身起了一阵寒战。好一会儿,他才微微缓和了过来,然后淡淡地开口,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平静:“怎么死的?” 他医好了她,他自问自己医术非凡,花影是除了武功尽失,其余都是能恢复得和常人无异的!她又不是会轻生的人!那么,她是怎么死的? “她……意外。”夏灵雪敛眉,想到了那几个宫女的谈论,于是淡淡地解释,语气中有着一丝伤感,“因为马车,滚下了山崖。” “马车滚下了山崖……”风敛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明显有点不太相信,“怎么会突然……” 这种太过意外的意外,反而就不像是意外了!花影没道理会去坐质量不好的马车! 她对东西一向挑剔,这点风敛还是了解的! “我也不知道……”烛火摇曳了一分,夏灵雪觉得冷,微微抱住了自己,“但是听说,马车的绳子,被人割断过……” 想到这种可能性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有人要害死花影她们。谁这么残忍?!夏灵雪这么想着,心中的冷意更浓了一分。 “炎墨翊,明明已经放了她们了啊……”风敛淡淡的琢磨着,良久以后,才缓缓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想要花娇和花影性命的,除了炎墨翊,他实在是想不到别人。 “不可能是他。”当风敛说出自己的猜测的时候,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否定,她的脸同时苍白了几许,“你也说了,他已经放了她们了。” “那么,还会有谁?”风敛嘲讽一笑,意思表达得相当明显。 你喜欢他了 “不可能是他。”当风敛说出自己的猜测的时候,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否定,她的脸同时苍白了几许,“你也说了,他已经放了她们了。” “那么,还会有谁?”风敛嘲讽一笑,意思表达得相当明显,他冷冷地开口,然后将手中的信件叠好,重新放在桌上。但是这次,动作却轻柔了很多。 “风敛……”夏灵雪还想继续劝他。 “放心吧。”风敛却抢先一步开口,冲着夏灵雪硬扯出一抹笑容,“你放心,我不会为她们报仇,也不会去找炎墨翊的麻烦的。” “只是……”顿了顿,风敛又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有着一丝哀伤在徜徉,“突然知道花影就这么离开,还是感到惋惜。” 他是不喜欢花影,更不喜欢花影缠着他。但是这种不喜欢不等于是恨,不代表希望花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灵雪默默地补充了一句,风敛的黯然,她看在眼里,懂在心里。 这场意外,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们都措手不及,也让夏灵雪不好多说什么。 ************************************************* 半个月后,冷宫中。 夏灵雪还是和炎墨翊保持着这种疏离的态度。 炎墨翊几乎每天都来,他想解释,但是夏灵雪每天都拒绝见他。 不是不想听他的解释,只是,她觉得她没有资格听了! 他和金蓉儿在一起的那一夜,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觉得自己好脏,她还找不到一个可以面对炎墨翊的方法…… “娘娘,王来了,在外面等你出去。”正在夏灵雪坐在凳上望着窗外发呆之际,一个宫女走进来,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告诉他,我不舒服,让他回去吧。”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说着这半个月来一样的说辞。 她和炎墨翊心知肚明,她不想见他,他也不会过分强求。 “可是……”宫女眼中有些不忍,王每天都来,第一次看到王对一个女子这么有耐心……娘娘怎么还不趁着王现在的宠爱,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呢? “我累了,你出去吧。”夏灵雪缓缓地闭上眼,打断宫女的劝说,她不想听。 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个宫女又怎么会懂? 她的心中泛上淡淡的酸楚,宁愿炎墨翊不要这样每天都来了,这样,只会让她心中的罪恶感更加强烈。那一晚,她也是“对不起”他的啊! 每次想到这些,她都会憔悴一分,甚至连晚上都睡不着。幸亏风敛有时候会来宫中,知道她心情不好,就给他送来一些宁神的香薰药草。 夏灵雪如此想着,不禁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那燃烧着香薰的香炉……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碰”地一声打开,声音不小也不大。 夏灵雪睁开眼,看到炎墨翊站在门边——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进来了…… 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为什么不见我?”炎墨翊首先开口,声音有些喑哑。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灵雪,眼中有着一丝受伤。 这么多天了,他放下了一个王所有的身段,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他知道那天的事情,对她的影响的确很大,但是,都这么多天了,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况且,那天他也是被下了药,他也没有意识啊! “见了,又怎么样……”夏灵雪没有站起来,目光继续移向了窗外,春天已经来了,窗外的花,开得正艳,但是夏灵雪的声音却依旧像在冬季中没有醒来,“王来找我,什么事呢?” “那天的事……对不起……”一向对国事处理得游刃有余的炎墨翊,在碰到夏灵雪的事情上,一下子难以开口。 “碰了一个女人,然后对另一个女人说对不起?”夏灵雪嘲讽一笑,然后缓缓将目光移向炎墨翊,看到他脸上的心痛,她不禁也心酸。 她本来是想追究他那晚的过失的,但是想到自己……自己又有什么颜面问他这些? “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别说了!”夏灵雪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的后半句话进入她的耳膜。 她故意忽略他脸上的痛苦,心中也是在滴血,很想把头埋在膝盖中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 “你走吧,我想静一静,我们两个,都需要静一静。”夏灵雪缓过神,别开眼,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眶中泛出的泪水。 “是因为他吗?”炎墨翊终于在身后冷冷地开口,他不明白夏灵雪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夏灵雪没有开口,依旧静静地坐着,甚至都没有将目光移过来。 “为什么他能来找你,我却不行?”炎墨翊的声音中明显充满了怒气,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闪身到了夏灵雪面前,一下子扶住了她的肩膀,逼着她的眼睛望着他,“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来王宫,我都知道。为什么你肯见他,却不肯见我?” 炎墨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一点地剥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以呢?”夏灵雪只是愣了愣,却很快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并且灿然一笑,看着炎墨翊,眼中一派坦然,“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你……”炎墨翊的手松了松,很无力地退了几步,半响之后,才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喜欢他了,是不是?” 盛怒 “所以呢?”夏灵雪只是愣了愣,却很快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并且灿然一笑,看着炎墨翊,眼中一派坦然,“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你……”炎墨翊的手松了松,很无力地退了几步,半响之后,才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喜欢他了,是不是?” 他困难地偏过头,不再继续看夏灵雪。 心中的痛楚又深了一分,但是夏灵雪和风敛的关系又不能让他不往那边想…… 她和风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互相有了感觉,也应该是正常的吧? 夏灵雪的嘴唇努了努,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有点哽咽,完全是被他的这种怀疑气得想哭。她很想站起来,冲到他面前,就像那天那样,再狠狠抽他一巴掌,但是心中却退缩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去之后,她再也没有那样的资格了…… 沉闷了半响,夏灵雪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背对着炎墨翊,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不想说这些,你还是走吧。” 一切又回到了炎墨翊刚刚进来的时候,夏灵雪不想见他,依旧让他走。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短暂的谈话,让两个人的心上都千疮百孔,疼痛无比。 因为太爱了,所以只能心照不宣地相互伤害…… “我不会把你让给风敛的!”炎墨翊终于冷冷地从嘴中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很快离开了这里。 夏灵雪依旧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脸上却淌下一股温热——咸咸的液体流入她的口中,让她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该说谢谢炎墨翊不把她让给风敛吗?至少,这说明,炎墨翊没有放弃她。 只是,她真的没有脸面去见炎墨翊,说明一切。因为连她,都想放弃她自己…… ************************************************* “怎么会还没找到?不是说已经受了伤的吗?”炎墨翊奋力往桌上一拍,木头的桌子瞬间少了一个角。 对面的下属战战兢兢的站着,心想自己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王在这样盛怒的情况下,他说错一句话,就很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解释呢!”炎墨翊冷冷的目光瞪着他,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办事不力,难道连一个理由都没有找好吗?” “是是是。”下属立马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如实说明情况,“属下等人已经在那里布满了人手,但是那个金卓想必躲起来养伤了,还没有什么行动,所以找起来比较困难……” “但是!”下属又擦了一把冷汗,看到炎墨翊凌厉的眼神扫视过来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立马补充了一句,“属下保证,只要他有任何的行动,就能找到!” 上次他们在路上重创了金卓的人马,只有金卓一个人负伤逃离。 所有的人现在都在找金卓,但是只要他躲起来养伤,没有任何行动的话,找他就犹如大海捞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只要金卓有任何的行动,那么等候已久的人一定能将金卓拿下! “你保证?”炎墨翊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有着一丝冷冷的嘲讽之一,然后淡淡地说道,“本王记得上次让他逃走的时候,你也保证过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话中的不满显而易见,让下属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下属不敢怠慢,立马跪下请罪。他知道王这么生气,一来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力,二来也应该是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所以他更惹不起了。 “下去!”炎墨翊愤怒地瞥了他一眼,“本王还要留着你的命办事!先把金卓找到了再说!” “是是是。”下属立马松了一口气,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一样高兴,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炎墨翊揉着自己有点发痛的眉心,心中的烦闷感觉却没有因此减轻。想到夏灵雪和他的事情,他就更加愤怒,他是真的乱了,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他甚至无法想象,万一夏灵雪真的爱上了风敛,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害怕自己在盛怒之下,甚至会错手杀了他们两个! “王……”一个侍卫颤抖着进来,知道今天王的心情不好,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进来通报事情,不禁心中大叹自己境遇的悲凉。 “什么事?”炎墨翊方向扶在眉头的手,淡淡地将目光移向那个侍卫,冷冷地问道。 最好不要是让他更加心烦的事情!炎墨翊的目光透着冷冷的寒意,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是……”侍卫有点结巴,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有点摇摇欲坠,“是金妃娘娘的事情。” “恩。”炎墨翊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金蓉儿这半个月来唯一让他欣慰的事情,就是没有找他。这个丫头好像学乖了不少,自从那天哭着从他寝宫跑出去以后,就乖乖地回了金家,一点也没有再闹。 “金妃娘娘刚刚叫人来通知王,她怀孕了……”侍卫顿了顿,偷看了一眼炎墨翊的脸色,见他没有发飙,才敢继续往下说,“但是她说她要在金家安心养胎,直到胎儿生下再回宫,还希望王能恩准。” 炎墨翊漆黑如墨的眼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凝重了一分——金蓉儿怀孕了,那天晚上怀孕的?! 都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怎么会这么多事! 炎墨翊心中又是一阵愤怒,狠狠地一掌,直接砸烂了手边的桌子,然后冷冷地交代:“让她在金家呆着吧,随便她!” 心烦,越演越烈…… 弱女子,也能改变命运 此时的金蓉儿,正一脸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吃水果,夏绮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头微微低垂着,不敢说任何话。 “夏绮!”金蓉儿笑嘻嘻地开口,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一定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这样以后我就能当后宫的主人了!” 金蓉儿的话很天真,也很霸道。 夏绮只能点点头,心中很是委屈。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个时候,就是想逃,也没有办法了。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金蓉儿看到夏绮的脸色,心里稍微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改变自己计划的打算,依旧是一脸得意的笑容,“你放心,金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以后也绝对不会亏待这个孩子的!” “恩。”夏绮只能点点头,应了一声。 她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金卓,你到底在哪里啊?这个孩子,可是金家的骨肉啊…… “小姐,夏夫人求见。”正在金蓉儿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丫鬟走了进来,附耳在金蓉儿旁边说了一句。 金蓉儿秀眉一挑,不禁瞪了一眼夏绮:“你叫她来的?” “什么?”夏绮一惊,反射性地开口,一脸的茫然。 “算了算了。”金蓉儿看她一脸呆愣的模样,知道夏夫人来看她也算是偶然,于是挥挥手,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你娘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完金蓉儿就从屋里走了出去,她可没有闲情陪那个二夫人嗑瓜子! 夏绮却是一脸的兴奋——娘终于来看她了!娘终于来看她了! “绮儿……”不消多长时间,二夫人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看到夏绮,她激动地几乎一下子掉下眼泪,“让娘好好看看。” 她是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夏绮了,上次夏绮回家,两人也只是匆匆一面,就匆匆告别了。后来夏绮进宫当宫女,她真的以为自己要一辈子见不到女儿了,伤心了许久。 后来知道金蓉儿怀孕了在金家养胎,她想,夏绮也一定是跟着回来了,于是连忙赶过来看上女儿一眼。 “娘……”夏绮上前握住二夫人的手,眼眶红红的,声音也是有点哽咽,“女儿不孝,一直没有来看你们。你和爹过得好不好?” “好好……”二夫人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不让夏绮看到,继续抱怨着,“你爹生意最近也不好,都是被那个新开的绸缎庄抢的生意,所以……” 还想继续说什么,二夫人却在眼神看到夏绮的肚子后,停住了所有的声音,半响后,才愣愣地问出了一句:“绮儿,你怀孕了?!”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二夫人的眼中也闪现出了幸福的光芒,有了孩子,女儿的未来就有保障了! 可是心里却同时又觉得奇怪:金蓉儿怀孕,金家弄得人尽皆知,可是夏绮怀孕,就连她这个娘,也现在才知道。夏绮肚子里的,好歹也是金家的孩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落差呢? “我……是。”夏绮哽咽了一下,然后猛力地点点头,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大把大把地掉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怀孕可是喜事啊!哭什么?”二夫人就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以为女儿是喜极而泣,连忙掏出手绢为她擦眼泪,同时叮嘱着,“以后可要好好带孩子,将来金家的继承人,说不定就是……” “不可能!”在二夫人心存幻想,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夏绮却突然吼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看到夏绮这副反常的样子,二夫人的心中凉了凉,依稀看出了点什么,慢慢地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冰凉的小手,缓缓问道:“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 “娘……这个孩子,绮儿和他要无缘了……”夏绮终于把心中闷了这么久的话说了出来,当下失声痛哭。 “胡说些什么!”二夫人脸色一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但是表面上还是呵斥着她,“娘告诉你应该注意些什么,怎么会保不住孩子?” 她还在以为夏绮是怕小产…… “不是的……”夏绮哭得有点抖,勉强地发出声音,小声地在二夫人旁边解释着,“我这个孩子,金蓉儿说她要,以后她就要带进宫的。” “她要你的孩子干什么?她不是也怀孕了嘛!”二夫人理直气壮地说了句,不明白夏绮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也跟着瞬间苍白,“绮儿,她不会是——不是真的怀孕吧?” 这可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况且,怎么能用夏绮和金卓的孩子去冒充王族后羿呢?混淆王族的血统,就是死了以后,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是。”夏绮委屈地应了一声,感觉到二夫人的手同时无力地垂了下去,正如同她第一次知道金蓉儿的提议的时候一样无力,“娘,我不想的,这个是我和金卓的孩子,我……” “娘明白!”二夫人拍了拍夏绮的手背安慰着,眼眶又跟着红了一次,哪个母亲舍得送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啊!“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这个,才是二夫人关心的问题。 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家这么欺负她女儿,糟蹋她女儿的下半辈子啊! “娘,我想逃……”犹豫了良久,夏绮才缓缓地抬头,小声说出自己的决定。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楚楚可怜。 “逃?!”二夫人瑟缩了一下,她们这些弱女子,还能逃?还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怎么逃?”二夫人苍白着脸色,凝重地问道。 逃出金府 “逃?!”二夫人瑟缩了一下,她们这些弱女子,还能逃?还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怎么逃?”二夫人苍白着脸色,凝重地问道。 她抬眼看了一眼夏绮,后者也是一脸的苍白,但是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决。 “我试过了。”半响之后,夏绮终于缓缓地开口,语气中有着一丝无奈,“但是金家的守卫森严,而且就我一个人,我很难出去。” “那……” “我不会放弃的!离孩子出生还有十个月,我就还有十个月的机会逃出去!”在二夫人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夏绮已经首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绮儿……”夏绮眼中的坚决,让二夫人看着心酸,她实在不忍心自己的这个女儿下半辈子就这么浪费掉。 所以,她必须帮她的女儿! “绮儿,我有个办法!”二夫人低头想了良久,突然抬起头来,脸上闪现出一股狡黠,她看了一眼外面,见没有人听她们说话,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就今天吧,你想办法跟我出去!只要出了这个金家,还怕逃不掉吗?” 二夫人说得没有错,只要出了金府,外面这么大的天下,金家是绝对找不到的! “娘,此话怎讲?”夏绮的脸色也明显严肃了不少,听二夫人这么说,她也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坐到二夫人旁边一点,同时也拉长了耳朵。 “娘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丫鬟。”二夫人淡淡地开口,“你跟我出去,然后让那个丫鬟在这里顶着你!” “那怎么行?”夏绮惊呼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个丫鬟又没有怀孕,怎么让她装我?” “只要你出去就行,还管那个丫鬟做什么?”二夫人的眼里有着一丝凌厉闪过,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的事情,搭上一个丫鬟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站起来,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然后那个夏府带来的丫鬟便走了进来。 “桃花,我看绮儿这里的丫鬟都不贴心,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留下来照顾绮儿好不好?”二夫人一脸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冲着那个大眼睛的小丫鬟说道。同时走上去握住那个小丫鬟的手,一脸的真诚,让人家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被唤作桃花的那个丫鬟犹豫地忘了一眼椅子上的夏绮,想到夏绮以前在夏府中的任性,但是又想到了二夫人亲自请求,只能为难地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呵呵……”二夫人连忙亲切地拍了拍桃花的手,然后指着后面桌上的茶杯说道,“快去给绮儿倒杯水吧。” 一直有这样一个规矩,丫鬟在换主人的时候,都要为新主人倒上一杯水,表示敬意。 “好。”既然桃花已经答应了二夫人的请求,自然也不会拒绝去倒水。二夫人交代完,她便转身往桌边走去。 夏绮一脸的困惑,不明白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夫人却向夏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却跟在了那个桃花的后面,在桃花将要走到桌子那边的时候,她突然操起旁边的一个花瓶,就向着桃花的后脑砸了过去…… “啊!”夏绮低声叫了一声,被眼前的这个情景吓得不轻。 而那个桃花,却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二夫人连忙把那个花瓶放回原位,幸好花瓶没有碎掉,那个小丫鬟也没有出多大的血。 “娘,这个……”夏绮跑过来,拉住二夫人的衣袖,一脸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丫鬟。 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是如果死在她房里,她也是会害怕的啊! “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二夫人压低了声音,然后指着那个丫鬟对夏绮说道,“不要犹豫了,时间有限,你快和她互相换衣服。一会儿我们把她搬到床上装作是你就行了。” “可是……”夏绮有点犹豫。 在金府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的脾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也懂得为这些丫鬟的生命考虑。现在把这个丫鬟贸然扔在这里,她们倒是能安然离开,那这个丫鬟不就性命堪忧了吗?金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什么!你不想走了吗?”二夫人的凌厉的眼神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因为害怕,她也在喘着粗气,胸脯一抖一抖的,有点不安,“你要想想,这可能就是你唯一离开金家的机会了!” 二夫人的这句话让夏绮的思想有了醒悟,想到了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当然不舍得轻易放弃。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想到了自己和金卓唯一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就只能先对不起眼前的这个小丫鬟了! 想到这里,夏绮连忙蹲下来,和这个小丫鬟互换衣服,然后趁着金蓉儿没有过来看她的时候,连忙跟着二夫人走了出去。 ……………… 二夫人的轿子在离金家很远的一个小巷子里停下了。 她从轿子里走出来,看了一眼丫鬟装扮的夏绮,她一直都是低着头走路,以至于那些轿夫都没有发现她就是夏绮。 “绮儿,累不累?”想到女儿毕竟是有孕在身,走这么长的路有点为难。 “不,一点都不。”夏绮摇摇头,脸上已经从刚刚的苍白恢复了一脸红润的兴奋。 走出金府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害怕,但是现在,她非常兴奋,她终于有了自由了! “还是和娘一起坐到轿子里,我们回家吧。”二夫人淡然一笑,体贴地说道,现在,她们是能逃一时是一时了。 诋毁 走出金府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害怕,但是现在,她非常兴奋,她终于有了自由了! “还是和娘一起坐到轿子里,我们回家吧。”二夫人淡然一笑,体贴地说道,现在,她们是能逃一时是一时了。 “不!”夏绮却在这个时候变了脸色,一脸坚决地拒绝了二夫人的提议,让二夫人一下子愣在那里。 “那你去哪里?”一个弱女子,无家可归的,能去哪里? “我要去找金卓。”说这话的时候,夏绮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一脸的幸福和向往。 孩子是金卓的,金卓是不会放弃她的! 夏绮虽然胆小,但是她不笨,她知道金家迟早都是掌握在金卓手里的,只要能抓住金卓的心,还怕以后没有机会翻身吗? 现在苦一点,她能忍过去,但是如果现在就急着回夏家享福的话,一定很快就会被金蓉儿找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苦日子了! “你……一个人,怎么去找啊?”二夫人一边说,一边又要哭了出来。 她那个苦命的女儿啊!一个弱女子,金卓又不知道在哪里?能怎么找? “娘,你给我一点盘缠好不好?”夏绮压低了声音,淡淡地说道,“我问过那些家丁,我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 她没有说的还有一件事——从金元和金蓉儿的谈话中,依稀可以知道金卓在外不顺,可能出了点事,所以,她更不放心了,更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好……”二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沉甸甸的都是银子,“娘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你拿着……” 二夫人吸了吸鼻子,知道女儿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没有拒绝,并且拔下了手上的翡翠镯子,戴在了夏绮手上:“记住娘的话,一定要平安回来!” “恩。”夏绮用力地点点头,一下子落了泪。 以后的路,就靠她自己的了。 ************************************************************************************************ 金蓉儿发现夏绮不见,已经是当天晚上的事情了。 晚上的时候,金蓉儿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夏绮晚饭吃什么了?” 自从夏绮怀孕以后,更因为夏绮肚子里的是“她的孩子”,所以金蓉儿变得尤其关心夏绮的饮食起居,一定要把自己未来的王儿保护得白白胖胖的。 而丫鬟的回答却让金蓉儿瞬间坐不住了,丫鬟告知她,自从二夫人走后,夏绮一直在睡觉,都没有醒来过…… 等到金蓉儿冲到夏绮的房间,掀开被子,气急败坏地发现夏绮已经不见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但是金蓉儿依旧不甘心,还特意带着一对人马,不顾自己已经是“孕妇”的身份,特意去搜查了一趟夏府。 终于在夏渊铁青的脸色中,金蓉儿失望而归,一点夏绮的影子都没有。 她开始慌了,这个夏绮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知道夏绮心里还是不希望把这个孩子交给她的,这个毕竟是她和大哥的骨肉。但是现在金蓉儿已经昭告天下她怀孕了,没有了夏绮的孩子,十个月以后,她怎么说? “哼!居然敢跑!等我找到她,我一定把她关起来,等到孩子出生为止!”金蓉儿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上的水壶拍得“叮当”响。 “你有点有身孕的样子吧!”金元倒是平和了许多,他斥退了那些丫鬟和侍从,然后淡淡地冲着金蓉儿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缓缓地问道,“听说,你刚刚还去夏去闹了一圈?” “是啊!”金蓉儿回答得理所当然,然后不满地开始抱怨,“那个夏渊很不配合,我说要搜夏家,居然还不肯!哼!不就是一个破商人嘛!最好还不是乖乖让我搜了?” “找到了人没?”金元抿了一口茶,听着金蓉儿在一旁抱怨了良久,终于淡淡的开口,冷冷地讽刺道。 “没有。但是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金蓉儿信誓旦旦地说道,“一个夏家而已,藏一个人,难道还能逃得过金家?把我惹急了,我就……” “你就怎么样?”金蓉儿还没有说完,金元就冷冷地打断她,脸色严肃,“蓉儿,你想怎么闹,总要有个限度,不要太过分了!这个夏家,你能不要去碰,就不要去碰!” “凭什么?”金蓉儿一脸的不满,夏家得罪了她,没有斩草除根已经很好了,难道还想让她放过她们?!做梦! “夏家的大女儿毕竟是夏妃娘娘,据说夏妃和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关键时刻,恐怕夏家的地位,远远在金家之上,所以……蓉儿,你还是收敛一点的比较好。”金元淡淡地分析道,他这么想也是不无道理!况且,他也不想自己在“东山再起”之前被金蓉儿毁掉自己的“前程”! “什么?!”金蓉儿的反应却更大,“夏妃是夏家的女儿?!” 她一直以为夏绮和夏灵雪只是恰好都姓夏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她们两个,还是姐妹?!怪不得啊……怪不得夏绮不愿意帮她,原来她早就是夏灵雪的人啊! 金蓉儿的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但是她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次明明是在逸仙阁中看到夏灵雪的,夏家的女儿,怎么还做舞女?! 不行!这点她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不查的话,也要好好利用利用! 牺牲一切 一夜未眠,金蓉儿的这种智商,想了一夜,终于把夏灵雪她们几个之间的关系串联了一遍。 金蓉儿的理解是这样的—— 夏灵雪是夏家的女儿没有错,但是因为夏渊不关心她,所以她“放浪形骸”、“自甘堕落”,去当了舞姬,然后认识了炎墨翊,勾搭上了炎墨翊。 而夏绮,应该一开始就是夏灵雪的安排。包括让她金蓉儿假装怀孕,就是想要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两个人联手拆穿她,让她金蓉儿彻底滚出炎墨翊的视线…… “哼!”金蓉儿越想越来气,不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金蓉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她也绝对不是她们两个联手能斗得下去的! 金蓉儿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下药毕竟是成功的,而且炎墨翊确实已经误认为自己那天晚上已经碰过她了。 那么,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不就好说了吗?现在,只要想到一个办法,能让她真的怀孕就好了! 想到这里,金蓉儿完全被自己的聪明所折服了!到时候不仅能保住自己,更能反败为胜!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快意的光芒,因为自己疯狂的想法,已经几乎要丧失理智! 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揭穿”夏灵雪的不良背景! 金蓉儿花了不少的钱,请了很多市井小民,然后让他们在百姓中散播谣言,说夏妃娘娘其实就是一个舞姬,靠着自己的不良手段才当上了娘娘。 这样一来,她金妃娘娘高贵的出身和清白的家室就一定和夏灵雪形成巨大的对比,看她夏灵雪有什么脸面能继续留在宫中生活? 因为花的钱多,当然见成效也是很快的。 所以当天下午,金蓉儿在美美地睡了一个补眠觉之后,就兴匆匆地上街去听“结果”了。 果然,关于夏妃“不白过去”的言论已经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更让金蓉儿觉得满意的是——谣言的力量是可怕的,已经将夏灵雪越传越黑,和妓女无异。 她心中乐呵呵地往前走,一派兴奋,只要这个谣言能在市井传上一天,炎墨翊就必然有所耳闻,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看夏灵雪! 走到一家赌坊的时候,金蓉儿停下了脚步,被赌坊门口的一大群人和其中发出的嘈杂的声音所吸引了。 她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看到了引起围观的那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夫妻的模样,只是那个妻子并不好看,衣服也比那个丈夫要朴素很多。 金蓉儿竖起了耳朵,她的好奇心促使她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相公,我求求你,不要再进去赌了!”那个衣服破旧的女子拉着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一脸的哀求,她拉着他的衣袖,死死地不肯松手。 “你懂什么?有钱进去来由赢钱的机会!”男人不耐烦地吼了她一声,然后就想甩开她,夺取银子,继续往外走。 “相公,我求求你,不要进去了。”女人索性一下子跪下来,抱住了男人的腿,丝毫不顾及这么多人看着,也不顾及自己的尊严,大声哭喊了起来,“家里就剩下什么多银子了,你要是再输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我呸!”那个男子恨恨地踹了她一脚,骂道,“你个乌鸦嘴,老子还没进去赌钱呢,你就说老子会输!怪不得老子每次都输!就是因为你个瘟神!” 那个男人的嘴里越骂越难听,脚甩了几下,就是甩不开她。 “相公,你想想我们的孩子吧,想想我们的未来吧?”那个女子哭得更凶了,喊得声音都有点喑哑,充满了委屈。 “孩子?”男人冷笑了一声,突然停下了脚下的动作,恶狠狠地看着女子,然后吐了一口唾沫,“贱人,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知道呢!” “相公……你……”女子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没有干,只能愣愣的看着男子,那句话无疑是伤透了她的心。 “别打扰老子赌钱!”男人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声,然后趁着这个女人微愣松开他脚的时候,一下子跨进了赌坊,将那个女子留在外面。 人群很快散去,没有什么好戏看了…… 金蓉儿却留在原地琢磨个不停——一个女人怀孕了,男人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那么——他也不能说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对不对? 有了这个认知,金蓉儿马上一脸的兴奋起来,看来让自己怀孕,也不是那么难啊! 她马上跑回家,向着自己的几个心腹丫鬟交代了几句,然后安心等着晚上,等着自己的计划。 “什么?!小姐,这个可不行!”丫鬟的脸马上一脸的雪白,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小姐,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老爷知道了,万一王知道了……”那小姐的下半辈子可就没脸见人了啊! “他们怎么会知道?”金蓉儿一脸地不高兴,“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要你们帮忙吗?你们不帮我是不是?” “帮……帮……”看到金蓉儿眼底藏着那一丝阴狠,这些丫鬟也没有拒绝的勇气,知道帮了她以后可能会受罚。 但是如果现在不帮她,就是现在直接受死啊! “那晚上的时候,我会等你们给我带来的好消息的!”金蓉儿笑嘻嘻地坐到椅子里,乐呵呵地想着自己以后真的怀孕到,到了王宫中只手遮天的画面。 为了王,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她现在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名节! 吹灭蜡烛 为了王,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她现在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名节! ************************************************* 晚上的时候,万家灯火之时,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也开始纷纷热闹起来。 一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妓院,这个时候正在忙碌地招揽着客人,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依靠在门槛上,向着往来的行人招手。 “小姐,我们一定要来这里吗?”小丫鬟的眼眶红红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的她,看到那些如禽兽一般的男人,自然心中害怕。 “闭嘴!”金蓉儿瞪了她一眼,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然后狠狠地说道,“今晚不许叫我小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小丫鬟被这么一吼,立马没了什么气势,立马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金蓉儿今天就交给她一笔银子,交代她包下京城最不起眼的妓院,然后让这家妓院准备一个房间,晚上照常迎客,然后挑选一个年轻好看的公子,送到那个房间……而金蓉儿,届时就会在那里等他。 金蓉儿白了她一眼,但是对她的行动还算是满意,于是拉了裙摆就想从后门走进去。 “小姐……”最后那一刻,小丫鬟还是于心不忍,拉住了金蓉儿的衣襟,她看不得小姐这般糟蹋自己啊! “怎么了?”金蓉儿不耐烦地回身,冲着那个小丫鬟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然后冷冰冰地开口,“今晚的事情,不许声张!你就先回金府去吧!愣着干什么?你也想像那些人一样没命吗?” 金蓉儿恐吓了那个小丫鬟几句,后者就立马连滚带爬地走出了她的视线。金蓉儿口中的“那些人”,也就是今晚将要帮她完成“计划”的人,而这些人,她是都不准备留活口的! ……………… “公子,进来嘛,奴家们想你很久了!您也不看看,这里就我们这里的姑娘最漂亮,您还想去哪里啊?”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将街上的一个青年男子拉进来。 “哦?那我可要看看,你们这里是什么样的姑娘?”那个年轻男子也是个色胚子,听到女人这么招呼他,立马也一脸戏谑地调笑,并且手上开始毛手毛脚,当众就抚摸着女人的胸衣。 “哎哟!真是的!”女人轻轻地将男子的手拍下来,狐媚的眼神似乎勾引一般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缓缓吐出口,“今晚可是给公子准备了好东西的呢!”说完,女人的眼睛暧昧地冲着楼上瞟了一眼,但是也不忘补充一句:“公子,今晚特意给您留的,您可不能少给啊!” 男子看了一眼楼上亮着昏暗灯光的房间,眼中有着一丝狐疑:“你们给我准备的,不会是次货吧?” 想要骗他钱?! “瞧您说的!”女子狐媚的嗓音嗔了一声,身体柔软得如同水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身体,“里面的可是绝世美女,还是嫩的!一百两!您要是不要,我可要找别人了!” 说完,故意捶打了男子的胸膛,装作一副真的要寻他人的样子。 “好好好!”男子立马赔罪,换上一脸的笑意,他在这里也算是常客,当然对这里的规矩和质量还是放心的,他暧昧地敲了一眼楼上,“但是一百两,也太贵了吧!” 女人的眼中有着一丝得逞的光芒,但是假装皱着眉头依旧在价钱的问题上纠结。 她也不明白楼上的那个姑娘是哪里来的金主,而且是脑子坏掉的金主,居然包下整个妓院让她们为她找一个男人共度春宵?!当然,她也不会放弃捞一笔的机会,楼上那个姑娘免费的身子也能赚钱,而且钱可都到了她的身上。 男子终于又和那个女人磨合了几下,终于把价钱敲定,然后一脸兴奋地笑着准备上楼。 “公子您好好享受啊!”女人一脸暧昧地冲他挥了几下手帕,然后捂着嘴偷笑着继续站到门口去迎接新的客人。 青年男子一步步踏上楼,向着那个灯光昏暗的房间前进,脑中无比的兴奋,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的,想必里面的货色一定不错。 “吱呀”一声,他推开门,故作绅士地对着桌边的那个女子说道:“小姐你好。”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她又背对着他坐着,让他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从背后,依旧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和娉婷的身姿。男子不禁已经有点血脉膨胀,下身也有点蠢蠢欲动。 听到身后男子的声音,金蓉儿有短暂的紧张,但是很快就又镇定下来。她只是利用这个男子给她一个孩子而已,怕什么? 想到这里,金蓉儿勇敢地转身,小脸一下子进入了男人的视线。 青年男子脸上的垂涎之意表现得更加明显,这个妓院真是很久没有上过这么好的货色了!今天他真是太走运了! “喂!”被他那种色迷迷地眼色看得不爽,金蓉儿的声音不禁有点恶狠狠的,“你关门!” 男子一下子更兴奋了,心中还自作多情想着:看来这个姑娘比他还着急啊! 他连忙转身关上门,并细心地锁上,然后向着金蓉儿靠近,作势就要抱住她一亲芳泽。 “等等!”金蓉儿一脸厌恶地看着他,然后冷冷地打量了一番,终于淡淡地开口,“我想要一个孩子,你懂吗?” “想要一个孩子?”被这个问题弄糊涂了,那个男人不明白,要孩子关他什么事?他只负责自己爽了就行! 他还在继续想什么的时候,金蓉儿却越过他,一下子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 没有退路 “想要一个孩子?”被这个问题弄糊涂了,那个男人不明白,要孩子关他什么事?他只负责自己爽了就行! 他还在继续想什么的时候,金蓉儿却径自越过他,一下子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 屋子在下一瞬间漆黑一片,像是经过特殊的处理,连外面黯淡的烛光都无法照进来。 男子有一点慌乱,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想玩什么把戏。耳朵中依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脱衣服的声音,男子的心不禁又兴奋了!她在脱衣服吗? 凭着吹灭烛火前的记忆,男子向着金蓉儿站立地方向摸黑走了过去,两只手在黑暗中胡乱地划着,想要碰到面前的小美人。 他的手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时停下,手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女子的肌肤。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伸过两只手,一下子将金蓉儿打横抱起,放在了他们旁边的桌上,然后凭着记忆用手一扫,直接扫去了桌上所有的障碍物。 “恩……”金蓉儿轻哼一声,这个陌生男子在她身上的揉捏,让她有点恶心。但是想到自己是为了有一个孩子,也便忍下了…… 直到黑暗中,有布料撕破的声音传出,尔后,金蓉儿便感到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一下子疼得晕了过去,黑暗中,只剩下男子粗重的喘息,和一声又一声充满快意的嘶吼…… ……………… 金蓉儿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是当她睁开困顿的双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又燃起了昏暗的烛火。 男子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躺在桌子上衣衫不整的她。看到她醒来,男子微微一笑,伸出邪恶的手又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金蓉儿惊呼一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连忙扯过破碎的衣衫遮住关键部位,透过烛光狠狠地瞪着他。 “没想到还是一个稚子!”男人饶有兴味地淡淡说道,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眼金蓉儿,他还真的很久没有碰过稚子了,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妓院中,“好好伺候着,以后还是会来找你的!” “呸!”金蓉儿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声,想要从桌上爬下来,身上却是钻心的痛,她只能小心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在桌子上检查着自己充满红痕的身体。看到那个男子同时转过来的目光,金蓉儿忍不住骂了出来,“看什么看,转过去!” “还不让人看?”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明显露出了不屑之意。一个青楼女子,还不是供人消遣?!装什么清高! “滚出去!”金蓉儿冷冷地说了一声,不想去对这个男人继续说什么废话。她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而来的,而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当然,她也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未来”。 “什么?!”对于金蓉儿的这种态度,那个男子非常不爽,没有道理让他受一个青楼女子的气,于是他也冷冷地讽刺着,“自己床上功夫这么差,像个死鱼一样连动都不会动,还有脸叫别人滚?还是自己滚到大街上去学学怎么浪吧!别奢望本公子以后第一个就找你!” “你……”金蓉儿眼眶一红,被这个陌生男人这样的方式辱骂,她觉得委屈。 但是不过是半响的时间,金蓉儿又恢复了本来的心情,挣扎着从桌子上爬下来,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缓缓说道:“你真的认为,你还有机会再找我?”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像是在讽刺这个年轻男子的不自量力,这样的语调,让这个男子也不禁吓得后退一步。 但是他依旧佯装镇静,不动声色地一边往门口退然后一边说道:“我不和你说了!” 一开门,他便后悔了,几个彪形大汉正站在门口,显然已经是守候多时。 “小姐,怎么处置?”这些人都是金蓉儿派来的人,当然也会听命于金蓉儿,看到那个男人出来,当然知道金蓉儿吩咐的“时间”已经到了。 “杀了他。”金蓉儿用衣服裹住自己,看了看那个男子,然后淡淡地向着那几个彪形大汉交代着。 那几个人点点头,在那个男子呼喊之前,就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拖离了金蓉儿的视线……不消半盏茶,那个男子就已经命赴黄泉。 “小姐,这里怎么办?”为首的一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目光移到了金蓉儿身上,缓缓问道。 “封锁这里,别让任何一个人跑了。”金蓉儿一边交代,一边闭上了眼睛,“我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就把这里都烧了吧……” 说完这句话,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金蓉儿心中终于忍不住涌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酸涩。 她牺牲了这么多,现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炎墨翊了。 她,没有退路。 她现在要好好休息一晚,好好想一想,因为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金蓉儿了。 她必须足够强大,才能让炎墨翊好好爱她。 *************************************************** “小姐去哪里了?”早晨的时候,金元安排完了一天的事情,像往常一样坐着喝茶,却没有看到金蓉儿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身影。 一旁被问到的那个小丫鬟立马低下头,脸色一下子苍白。 伤风败俗 “小姐去哪里了?”早晨的时候,金元安排完了一天的事情,像往常一样坐着喝茶,却没有看到金蓉儿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身影。 一旁被问到的那个小丫鬟立马低下头,脸色一下子苍白。 “小姐呢?”一旁的金元等得不耐烦,于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依稀觉得小丫鬟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原因,只能继续追问。 “小姐她……小姐她……”小丫鬟慌乱了,知道小姐叮嘱过,去外面“借种”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老爷知道,现在老爷突然问她,她又不能实话实说,该怎么办呢? 一个侍卫一样装扮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附耳在金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元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暂时也没有心情去关系金蓉儿的事情,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向了那个侍卫那里。 “你确定吗?”金元的脸色有点凝重。 “应该是少爷没错。”侍卫点点头,然后缓缓开口,神色充满了担忧,“属下们当天也只是远远看到少爷而已,自从少爷受伤以后,这是唯一的线索。” 自从金卓那天受伤,和所有人脱离联系以后,一直都是生死未卜的状态。金家的人暗中找了这么多天,终于在一个小镇上看到了金卓的身影,但是因为只是远远看见,也不敢确定。 “那就快点去找!一定要活着把他找回来!”金元吼了一声,他就这一个儿子!霸权大业可以容后再说,如果他没有了儿子,那有了权力又有什么用? “是。”侍卫应了一声,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金元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凝重了一分,“既然你看到了金卓,他既然已经出现在小镇上,应该是毫发无伤的,为何没有主动去找你们?” 这个金卓也不见得这么让他们不省心,故意躲了他们这么久,让他们找着干着急吧?! “这个……”侍卫的脸上有着一点为难,但是也不好说破,只能在那么唯唯诺诺地发出一些推脱的单音。 “说!”金元是何等的精明之人,知道里面确实有事,就一定不会放过。 “这个……他以前在带领金家军去边疆的时候,就有点不甘愿。多次和将领们吵架……也许,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要继续找!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金元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然后看着那个侍卫连忙跑了出去的样子。 他心中现在正是怒火中烧——侍卫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就凭着他这么多年对金卓的了解,金卓和将领们相处不愉快,完全是因为权力问题。 将领们象征着是他的权利,但是金卓带领这么多人,就一定想自己拿主意。看来,这个矛盾已经激化成他和儿子之间的矛盾了!所以,他才会不愿意回来,不愿意回来见他这个爹的! 想到这里,金元的脸色又凝重了一分,对金卓这个孩子,只能是又爱又恨! 他愤怒的眼神正好扫到了刚才那个角落里的小丫鬟,怒气不禁又一分蔓延了上来:“小姐呢?” 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都没有看到这个丫头的身影,反常到了让金元都觉得不习惯。 “小姐她……出去了……”小丫鬟埋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声音小小地解释道。 “出去?!”金元显然是不放心,也不相信,“这么早,出去哪里了?” 以他对这个女儿的了解,睡过头,还是有可能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去了呢? “这个……她……”小丫鬟平时不会撒谎,现在突然让她编一个完美的谎言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她在金元的威逼下,越来越急,眼眶都甚至有点红红的了。 “出去哪里了?”金元的脸色冷若冰霜,所有的耐心终于在这个时候被他耗尽。 一个金卓,一个儿子的事情就够他操心的了!这个女儿,可别弄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她去了***。”小丫鬟缩了缩胆小的脖子,缓缓地报出了妓院的名字,然后偷偷看了一眼金元,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小姐说,她想去那里要一个孩子。” 她不是故意说的,只是老爷逼得太紧了。 听到小丫鬟的这句话,金元当场拍案而起,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摔,也不管溅出的水渍弄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恶狠狠地盯着小丫鬟:“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小丫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颤颤巍巍地在金元面前跪着,不停地点头。明明什么错误都没有犯,但是她却害怕得好像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带我去!”金元上前走了两步。 他一定要把女儿带回来!什么到那种地方要孩子,简直就是荒谬,不可能!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金蓉儿糟蹋自己的身体,毁掉自己的下半生……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走入了金元的视线。 金蓉儿没有做任何装扮,素面朝天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淡淡的衣服。她的脸色相当苍白,神色也明显憔悴了不少。 “蓉儿!”因为已经知道了她出去干什么,所以金元也就直接喊住她,声音冷冷的,准备好了要教育女儿。 “什么事?”金蓉儿淡淡地问道,她抬了一眼自己困倦的双眸,看到金元并没有进一步发问,于是直接转身,“没事的话,女儿先下去休息了。” “慢着!”金元终于忍不住,脾气一下子爆发,“说!你昨晚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出不去 “什么事?”金蓉儿淡淡地问道,她抬了一眼自己困倦的双眸,看到金元并没有进一步发问,于是直接转身,“没事的话,女儿先下去休息了。” “慢着!”金元终于忍不住,脾气一下子爆发,“说!你昨晚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什么?”金蓉儿微微一愣,明显被金元的暴怒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恶狠狠地眼神盯着在金元后面垂着头的小丫鬟,“你和我爹胡说了些什么!” 小丫鬟被这么一吼,明显瑟缩了一下,她的眼眶瞬间一红,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小姐……” “闭嘴!”金元可没有心思听这个小丫鬟说话,气哼哼地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后面挥了挥手,“滚下去!” 看着小丫鬟连滚带爬地滚出他的视线,金元才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金蓉儿身上:“不要拿这个小丫鬟说事!你倒是自己说说,你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我……”金蓉儿还想继续隐瞒,但是看到金元暴怒的神情,想来金元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于是索性负气地将头偏向一边,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去为我以后的生活争取点东西。” “你!”金元听着金蓉儿满不在乎的语气,当下用手指指着她发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炎墨翊也值得你这样?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 金元一边骂,心里也后悔了,都怪她娘死得早,在贞洁方便没人好好教过她,所以金蓉儿才会对身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认为值得,就值得!”金蓉儿依旧一脸的倔强,她一点都不后悔! 只是她的心里有点难过,她昨晚已经这么痛了,现在也是身心疲惫的状态,她这个爹难道就不会体谅她一下吗?还要和她吵这种问题! 这个已经是事实了,再说这个有意义吗? “你!”金元的脸几乎完全都已经变绿了,一个儿子的事情还没烦完,这个女儿又给他扯出这种事情来,“你今天要是不认错,你就不是我女儿!” “我为什么要认错!我有什么错?”金蓉儿不禁也来火,她做这些,对不起谁了?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金蓉儿的脸上,一下子打散了她嚣张的气焰,也让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爹,你打我?!”金蓉儿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从小到大,爹都是疼她的,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现在,不但不支持她,而且还…… “不要叫我爹!”金元吼了一声,脸色依旧黑着没有一点和缓,“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金蓉儿被这么一吼,向来如此疼她的爹竟然如此对她,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半响,看着金元脸上依旧坚决的模样,金蓉儿努努嘴,终于狠狠地吐出了一句:“你不要后悔!” 说完以后,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爹不理解她,但是她也不会放弃的!她一定能得到炎墨翊的心,除掉所有的障碍,成为最后一个留在炎墨翊身边的女人! 到时候爹也是臣子,就一定会来拍她马屁的!爹一定会后悔今天在这里打她一巴掌的! 金蓉儿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分。 金元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金蓉儿冲进去的身影,半响以后才默默地谈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把这个女儿宠坏了…… 如果女儿真的在外面怀上“野种”,该怎么办呢? 金元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看起来也更加苍老了。他在心中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告诉金蓉儿,他的真正目的了? 他和炎墨翊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的,你死我活是迟早发生的事情,金蓉儿如果还想要他这个爹,就不应该为炎墨翊付出这么多! …………………………………………………… 金蓉儿跑到房内,扑到床上便失声痛哭。 “小姐,对不起。”半响之后,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水,怯生生地靠近,“奴婢不是故意告诉老爷的,是老爷逼奴婢……” “滚出去!”金蓉儿大叫一声,将充满泪痕的小脸从被子中伸出来,当下就将那个小丫鬟手中的水砸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你给我滚!叛徒!滚!” 小丫鬟吃惊不小,看到小姐哭得那么伤心,她还想来安慰的,但是现在小姐这么恨她,她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不要进来,我叫你滚了!”一会儿,埋在被子中的金蓉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又是一阵大吼。 但是她转身看清来人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擦了一把眼泪,闷闷地问出口:“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丫鬟是她派出去“安排”昨晚所有的事情的,事后,她给了她一笔钱,就让她离开京城,现在这个丫鬟又回来干什么? “小姐,我出不去……”丫鬟的小脸上也是一副闷闷地表情,她小声地回答着,然后淡淡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昨晚那个给金蓉儿“借种”的男人,已经被金蓉儿杀了,而且整个妓院,也已经被金蓉儿一把火烧了!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这个丫鬟和金蓉儿自己的人以外,还有的都已经杀光了。 正因为这一晚上就死了这么多人,还烧了一整间妓院,惊动了官府,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杀人,所以封锁了出城的道路,这个丫鬟自然也出不去。 夏灵雪的作为 昨晚那个给金蓉儿“借种”的男人,已经被金蓉儿杀了,而且整个妓院,也已经被金蓉儿一把火烧了!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这个丫鬟和金蓉儿自己的人以外,还有的都已经杀光了。 正因为这一晚上就死了这么多人,还烧了一整间妓院,惊动了官府,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杀人,所以封锁了出城的道路,这个丫鬟自然也出不去。 “那你就先找个地方呆着,等到风声不那么紧了再离开吧!”金蓉儿闷闷地交代了一句,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兴趣管这个丫鬟的。 “是。”丫鬟服了服身,想要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姐昨晚在孕期吗?能不能一定怀上?” “什么叫孕期?”金蓉儿抬起头,一脸的错愕。 她一直以为,只要那个了,就会怀孕的,难道还有孕期一说? 丫鬟摇摇头,金蓉儿真是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懂。于是她只能慢慢地和她解释,如果不是孕期,昨晚的就很难怀孕了。 “那怎么办……”金蓉儿的脸色一片凝重,“难道还要再找一个?” 昨晚已经起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短期内再像昨晚那样如法炮制一次,她无法保证别人是不是会怀疑到她。 万一到时候事情穿帮了,碍于金家的地位,她当然不用为杀人的事情负责。但是她一个王妃在外面“借种”,恐怕以后连回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些,都是金蓉儿不允许发生的! ******************************************************************************************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但是此时的夏家,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平静,充斥着夏渊咆哮的声音。 “你说说!自从半个月前绮儿的事情以后,我们家平静过吗?”夏渊一脸的铁青,而坐在对面的二夫人,则是一声不吭,隐隐地抽泣着。 半个月前,夏绮离开金府,然后金蓉儿就带着点人马大闹夏家,让整个夏家也跟着鸡犬不宁。自从那件事以后,夏家就好像没有平静过——不但出去找夏绮没有结果,而且生意上也是连连失利。 “你的生意,怨不到绮儿身上去。”二夫人犹豫了良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夏渊当然将这声嘀咕听在耳朵里,看到二夫人一直护着夏绮的样子,他就来气:“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绮儿去哪里了?我就是因为找她,才荒废了自己生意上的事情,看看你怎么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一定是小看了城西的那家绸缎庄!大家都这么说,就你一个人,把这件事怪在找女儿这件事上!”二夫人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淡淡地补充着,“我说过了,绮儿是我放走了,我给了她钱的,你不用担心。” “哼!”夏渊很不耐地哼了一声,然后骂骂咧咧地抱怨道,“谁说我小看那家绸缎庄了,谁这么告诉你的?那家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也是你在外面结的仇!”二夫人补充了一句,绝对捍卫夏绮到底。 “我也不知道我和那个逸仙阁结了什么仇了?它以前不过只是一家妓院而已,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现在一下子就开了绸缎庄来找我麻烦,我能怎么办?” 夏渊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水,脸上满是郁闷。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和逸仙阁的老板有什么“交情”呢,怎么对方就这么摆明了对他挑衅呢? 二夫人的思想却只是停留在“妓院”这个词上,听到夏渊这么说,一下子急了,“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夏渊面前,嘴唇都有点发抖。 “妓院?!夏渊,你长志气了!你还知道去妓院了!还结了仇回来!你……”还没有继续说完,二夫人便大声哭了出来,脸上一派委屈。 她为了夏渊,能忍的都忍了,就是为了在夏家当一个好妻子。本来以为夏渊只是脾气不好了一点,行动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居然也能和妓院扯上关系…… “住嘴!”夏渊吼了一句,“我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吗?” “你……” “我什么我!”夏渊听二夫人这么一哭闹,不禁更来火了,他本来就心烦,更受不了她这么和他闹,“你也不好好帮我想想办法,就知道哭啊闹啊……” 二夫人被这么一吼,站着一边抽泣一边抖着肩膀,突然,她的脑中闪现出市井流言,心中不禁一颤,不会是真的吧…… 看到二夫人陡然突变的脸色,夏渊愣了愣,还是开口,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你?” “我……”二夫人的眼泪都顾不上擦,她愣愣地抬头,眼睛瞪着夏渊,然后缓缓地问出了一句,“你知道逸仙阁里面有谁吗?” “我哪里知道!”夏渊以为她又要纠结妓院的事情,不禁又换上了一副不耐的表情。这个女人就不能给他消停一点吗? “不是……你有没有听说,雪儿在逸仙阁……”二夫人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我也是听说,前些时候,那个风靡京城的雪女,就是雪儿……” “怎么……”可能?!夏渊想这么说,否定二夫人的话,但是话说到一半,自己却首先闭了嘴。 想起雪儿以前的高傲和怪异,他心中也渐渐泛上了疑惑——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在外面,到底有多少的作为? 那天晚上的真相 “怎么……”可能?!夏渊想这么说,否定二夫人的话,但是话说到一半,自己却首先闭了嘴。 想起雪儿以前的高傲和怪异,他心中也渐渐泛上了疑惑——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在外面,到底有多少的作为? 想到这里,夏渊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复杂的光芒。 ……………… 同一时间,夏灵雪也在冷宫中翻阅着绸缎庄的账本,而她聘请的那个掌柜正一点尊敬地站在边上,等她静静地翻完。 好在她这个冷宫人烟稀少,平时管她的人也少,所以从宫外接进来一个掌柜,也不是难事。 “这些天,夏家有没有来我们绸缎庄闹事啊?”夏灵雪放下账本,对着面前的掌柜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 “没有。”掌柜摇摇头,一脸的疑惑。夏家为什么会来闹事呢? 但是他的疑惑并不止于此,他还是将他最好奇的问题先问了出来:“娘娘,为什么我们不把生意扩展到京城外呢?而且,为何不以王室的名义,这样应该更能赚钱吧?” 娘娘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留在京城里,一心一意对付夏家,这样不是阻了自己的财路吗? “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夏灵雪微微一笑,看了掌柜一眼,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然后满意地评价了几句他的工作,继而淡淡地交代,“这两天,小心一点夏家的人。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应该会有夏家派来的人前来闹事。” 掌柜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灵雪在心中估摸着,自己这几天可能也要出宫一次,去绸缎庄看看。依照夏渊的脾气,看到自己的生意被这么一件件抢掉,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也好!她也是时候换一个面目会会他了。 “你先回去吧,继续按照我教你的,好好经营便是。”夏灵雪交代了一声。 她用二十一世纪的商业头脑教了这个掌柜做生意的方法,用在这个时空,果然奏效,让她那个小小的绸缎庄一下子兴旺起来。 掌柜应了一声,便恭敬地退下。 一个小小的身影守在冷宫的门口,看到从冷宫里出来一个男子,立马向着金府的方向跑去。 她要去报告金蓉儿小姐!夏灵雪的冷宫里藏了男人!夏灵雪和其他男人纠扯不清!这样就能立大功了! 金蓉儿是个急性子,在听到丫鬟回来报告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当下乐开了花! 她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有孕之身,腰板明显挺直了不少,加上现在又得到一个夏灵雪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的消息,她更能回宫有一番作为了。 想到金元对她的态度,金蓉儿心中不禁闷闷地,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连和金元告别的时间也没有,就直接冲向了宫中,向着冷宫的方向跑去。 …………………………………………………… “碰”地一声,冷宫的门被金蓉儿一脚踹开,她毫不顾忌地抬脚进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到一点夏灵雪和其他男人的“痕迹”。 “你这么晚来,不会就是为了来参观的吧?”夏灵雪被她这个举动微微吓了一跳,看到她四处找东西的样子,又觉得有点疑惑。 于是,她淡淡地开口问道,语气不咸不淡。对这个金蓉儿,她没有公开表示自己的敌意,但是确实也是对她没有好感! “夏灵雪,你别以为你干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金蓉儿找不到任何指正她的证据,小脸憋得红红的,对夏灵雪直呼其名,然后狠狠地说道。 “哦?”夏灵雪挑眉,看了一眼金蓉儿,然后淡笑了一下,“我干过的事情,确实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这个金蓉儿晚上就这么闯入她的地方,让她的心情很不爽,既然来者不善,她也不介意陪她“玩玩”,她还不信,就她还弄不过一个任性的金蓉儿? “你别给我装蒜!”金蓉儿的小手往桌子上一拍,一副撒泼的样子,“你是见我怀孕了,心里羡慕,所以才去找男人是不是?” 她的话故意说得很难听,想要引起夏灵雪的怒气。 夏灵雪却只是微微一笑,一下子将金蓉儿的意思琢磨得清清楚楚,想要污蔑她,没那么容易! “我为什么要找男人?”夏灵雪淡然一笑,径自为自己倒水,然后优哉游哉地喝着,“王一直都在等我,我为什么要找其他男人。” “哼!你别以为那天晚上王是你的!那天晚上王宠信的人是我!”金蓉儿哼了一声,“现在怀孕的也是我,王爱的始终是我!” 她环视了一眼冷宫,眼中的不屑不言而喻,像是在说——如果王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一直住在冷宫这种地方? 夏灵雪浑身一震,面对撒泼的金蓉儿,她很容易就能讽刺回去。只是她刚刚话中暗含的信息却让她想起了什么—— 她说:别以为那天晚上王是你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的事情,金蓉儿也知道?!那……想到这里,一丝灵光在夏灵雪脑中闪过,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那天晚上,从头到尾都是金蓉儿的计谋! 怪不得炎墨翊一直在向她解释,他那天真的一点都不记得金蓉儿!只是,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于他人,炎墨翊也没有宠信金蓉儿,那么金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夏灵雪充满狐疑的眼神不禁瞟向了金蓉儿的肚子——她,不会想当第二个秋情吧?! 那天晚上,你到底碰了谁? 怪不得炎墨翊一直在向她解释,他那天真的一点都不记得金蓉儿!只是,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于他人,炎墨翊也没有宠信金蓉儿,那么金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夏灵雪充满狐疑的眼神不禁瞟向了金蓉儿的肚子——她,不会想当第二个秋情吧?! 感觉到夏灵雪的目光,金蓉儿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高傲地开口:“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告诉你,我今天回宫了!以后在宫里,你的姿态还得放端正点!” 金蓉儿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已经怀了王族的孩子,地位就已经比夏灵雪高出了很多,夏灵雪以后也得主意着尊重她。 “拭目以待吧。你可以走了。”夏灵雪微微一笑,下了逐客令。 金蓉儿今晚虽然是来者不善,但是却给她带来一个很有用的信息——那天晚上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她当然不是金蓉儿那种冲动的人,更不会傻到现在当面向金蓉儿求证这件事。所以,她现在需要一定的时间,慢慢调查…… “你……”金蓉儿气急,她说了这么多,说得自己都有点怒气了,但是这个夏灵雪却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模样,让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失了面子。 终于,她“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今天没有找到其他男人的证据,以后一定能找到的!如果没有,她也一定“制造”她一个证据! 夏灵雪留在原地,脑中却没有多想金蓉儿今日造访的事情。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时候,让她至今都不能坦然面对炎墨翊,现在,也是时候和他说说清楚了吧。 如果要知道那天的真相,也只有把话说开了…… ************************************************ 御书房中,炎墨翊忿忿地喝着太监送来的甜汤。 他最近每晚都会看书到很晚,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夏灵雪的事情,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她,炎墨翊只能把自己加倍地投入工作中。 “王,夜深了,早点歇息吧。”太监上来将那碗甜汤的碗收回去,看到炎墨翊这几天迅速消瘦的脸,有点心疼。 “不用了。”炎墨翊淡淡地应了一声,只是看了太监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到了面前的那一大堆书上。 “王……”又一个太监细长的声音在炎墨翊耳边响了起来。 “你们下去吧,不用管我了!”炎墨翊头也没有抬,直接交代了一声,这个太监怎么今天突然变得麻烦了呢? “可是……”太监的声音带着一点犹豫。 “不想见我吗?”在太监“可是”的下文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炎墨翊的耳膜,让他惊得一下子抬起头来。 “雪儿?!”炎墨翊又惊又喜。雪儿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怎么会突然来找他的?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炎墨翊立马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这些太监在场,顾不得自己王的面子,连忙走下来赔笑脸。 “雪儿,你来看我,我真开心!”说完,冲着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帮夏妃娘娘也端一碗汤来。” 还没有等夏灵雪开口,炎墨翊就又殷勤地拉着夏灵雪坐下:“雪儿,这么晚了,你会不会饿啊?我叫他们准备宵夜给你吃啊。” “你别忙活了,我来有事和你说。”夏灵雪看着他忙上忙下的样子,心中荡漾起了淡淡的幸福,她止住炎墨翊,淡淡地说道。 “哦,好。”炎墨翊像个听话的孩子,连忙直直地站着,再也不动,他的头皮开始冒汗,已经准备好了听夏灵雪的训话,结结巴巴地开口,“什么……事啊?” “你先坐下吧。”夏灵雪指了指对面,然后淡淡地开口,她需要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待到炎墨翊坐下后,夏灵雪微微一笑,“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是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那天晚上我真的……”听到夏灵雪一说这个,炎墨翊立刻就心中一急,刚刚坐稳的身体也立马站起来,想要像夏灵雪解释。 雪儿终于肯主动听他解释了!他心中一片兴奋…… “今天,金蓉儿来找过我。”夏灵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直接切入正题,免得炎墨翊过于激动,“她今天回的宫,你知道吗?” 炎墨翊摇摇头,他确实没有关注过金蓉儿的事情。 “她和你说什么了?”这个才是炎墨翊关心的问题。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夏灵雪,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行! “她怀孕了。”夏灵雪淡淡地开口,想到金蓉儿今天来找她的时候那个嚣张的样子,心中暗暗有点不爽,但是还是忍着平静地把话说完,“她来找我,也不过是炫耀一下她怀孕的事情,让我以后识相一点而已。” “雪儿,我……”炎墨翊一急,以为夏灵雪愤怒了,当下想要把金蓉儿掐死。 “我不是来向你抱怨或者告状的。”夏灵雪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她想要确定,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像金蓉儿说的那样,还是她猜的那样?因为这一切,实在有太多的漏洞。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记得碰她的事情。”炎墨翊顿了顿,声音增添了一分落寞,“我那天晚上,我是被下药了的。” “那……”夏灵雪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问出口,“是不是连你都不记得……你那天晚上碰了谁?” 他当真这么爱她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记得碰她的事情。”炎墨翊顿了顿,声音增添了一分落寞,“我那天晚上,我是被下药了的。” “那……”夏灵雪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问出口,“是不是连你都不记得……你那天晚上碰了谁?” “是。”想要说什么,炎墨翊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能点点头,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的心中依旧愧疚着,因为那天晚上他的身体告诉他,他确实碰了一个女人!加上第二天早上,便看到金蓉儿坐在他房间里梳妆,以及床上的落红,所以他一直以为……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也被人碰了呢?”夏灵雪淡淡地开口,把头偏向一侧。 她以为,这件事,她会在心中藏一辈子,再也不会说出来了。没想到,今天还是决定和炎墨翊坦诚相待,有事就直接说。 炎墨翊的眼神一阵惊异,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一脸兴奋地拉住夏灵雪的手:“雪儿,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的是她?! 夏灵雪只是淡淡地抽回手,脸上也跟着无奈地笑笑,然后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觉:“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点,我第二天醒来,还是有感觉的。” “那……” “你听我说完!”夏灵雪止住炎墨翊的话,执意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说清楚,“那么多天,我都不想见你。不止是因为以为你碰了金蓉儿,我心里难受,而且,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没有记忆……让我觉得自己好脏。” 炎墨翊的眼中充满了疼惜,原来雪儿一直都背负着这么多事情……他开始痛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察觉,反而这么多天一直在吃她和风敛的干醋…… “我以为,我们之间,一直都会这样了,这种无力感,我想我无法挽回。”顿了顿,夏灵雪又接下去说道,“直到今天,金蓉儿来找我,她的话,让我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产生了怀疑。所以,我来,只是想要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到底还记得多少?” 夏灵雪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这块压着她这么多天的大石头,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那天晚上……”炎墨翊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恢复到那天,“我记得,我心里不好受,所以一直在喝酒……你好像,也在旁边陪我……” “我的记忆,也不过是到这里。”夏灵雪脸上透出一股失望,看来她和炎墨翊都没有把事情记下来,“我记得你喝了很多,然后我就想帮你换淡一点的酒,至少不至于伤身。” 夏灵雪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细节,只是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处。 炎墨翊探身过去,紧紧地搂住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一边给她安慰,一边静静地听着,努力地回想。 知道她现在没有生气,他真的好开心,他也好想告诉她,那天晚上,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在乎!为何,她就不早点告诉他?这样,也能早点解开彼此的心结了! “我只记得接过那个小太监递过来的酒,陪你喝了几杯……后面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夏灵雪的话闷闷的,就因为这点记忆,根本无用,所以她迟迟未说。 炎墨翊听到这里,却突然眼睛一亮,突然兴奋地问了一句:“你让哪个小太监拿酒了?我们既然都被下了药,应该就是那个酒的问题!” 被炎墨翊这么一提,夏灵雪脑中也是灵光突现——那个小太监,要么就是下毒的人,要么就是知道真相的人!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现在找到当天晚上的小太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王,娘娘,夜宵来了。”一个太监敲了敲门,然后慢悠悠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手上都端着宵夜。 这还是适才炎墨翊的吩咐,怕这么晚了,夏灵雪会饿着,所以才会交代下人们如此准备。 夏灵雪有意识地看了看那几个太监,然后失望地摇摇头,宫中这么大,出入炎墨翊寝宫的太监也多,想找一个当日送酒的小太监,确实也不容易。 炎墨翊一派了然,他微微一笑,吩咐那些太监们把东西放下,然后让他们退了出去。 “我不想吃。”还没有等炎墨翊开口,夏灵雪就淡淡地拒绝,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一点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 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只是金蓉儿一手策划的,那她就能拥有一身清白,只是金蓉儿肚子里的孩子无法解释;如果那天晚上,碰她的确实另有其人,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苟且于世? “雪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炎墨翊扳过她的脸,让她清澈的双眼映入自己深邃的眼底,然后轻抚上她柔嫩的脸颊,温柔地开口,“无论真相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真的很开心了。我们之间彼此相信,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可是我……”夏灵雪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担忧的,还是会担忧…… “嘘!”炎墨翊止住她的声音,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唇瓣那里,“我说了,我不在乎的。我们之间,不能再有误会了。” 说完,他的头渐渐俯下,唇瓣渐渐贴上她的…… 夏灵雪感觉鼻子一酸,眼睛情不自禁闭上的同时,也感觉眼里充满了某种晶莹。他在还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吻她。 他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是真的这么爱她? 那天的酒 夏灵雪感觉鼻子一酸,眼睛情不自禁闭上的同时,也感觉眼里充满了某种晶莹。他在还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吻她。 他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是真的这么爱她? 炎墨翊的吻一点点加深,吮吸着属于她的香甜。太久没有碰她,连抱都没有抱过,他想念她的味道想到了发疯! 但是,炎墨翊却只是抱着她,在她的唇上细细地啃着,默默地吻着,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 “谢谢你。”长长的拥吻结束,两人都是气息不稳。夏灵雪情不自禁地把手搂上炎墨翊的腰际,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中,淡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谢谢他让她知道,原来他这么在乎她。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恩?”炎墨翊好笑地摁了摁她的头,揉着她柔顺的发丝,然后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这样的安宁,来之不易。他好像,就这样永远维持下去…… *************************************************** 第二天一早,炎墨翊照常去上早朝,但是他知道今天可是“有事”要做的,所以他肯定会提早了回来。 夏灵雪简单地梳理了自己的头发,坐在炎墨翊的寝宫中吃早餐。 “娘娘,您要的人带来了。”在夏灵雪用完早饭之际,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进来,恭敬地对着夏灵雪说道。 看到夏妃娘娘住在王的寝宫中,这个太监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 宫中仿佛都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夏妃娘娘,才能踏足一切王的地方,也只有夏妃娘娘,才能在王的寝宫中留宿。 “带进来吧。”夏灵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对着那个太监微微一笑。 早晨的太阳从门口射进来,将她的一头银丝映得泛着淡淡的光,那个进来的小太监一看见她这副模样,便害怕地跪下。 “你怕什么?”夏灵雪淡笑,反而走过去,在那个小太监面前蹲下,看着他落着冷汗的脸庞。 “娘娘……奴才……”那个小太监的眼神游移着,看看夏灵雪,看看旁边。他无法说出,阳光下的夏灵雪像是超脱了凡尘,让他不不敢直视。 “起来吧。”夏灵雪首先站起身,语气平和,想要消除那个小太监心中的恐慌,“我叫你来,直视想问你一点事情,无需害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夏灵雪的话仿佛是一颗定心丹,那个小太监听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听话地站起来,却不再像刚刚那副害怕的神情。 “用过早饭了吗?”看到另外的太监正在收拾桌上的盘子,夏灵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那个小太监。 她一大早就让人去找当天那个送酒的小太监,这么早就带他过来,想来他还没有吃饭吧? “没用……”小太监受宠若惊,娘娘还会关心他吃不吃饭?!他连忙摆摆手,扯出一脸的微笑,“奴才没关系的。” “那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等。”夏灵雪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对着那些收拾的太监吩咐道,“你们再拿点东西来吧,他还没有吃过饭呢。” 说完,她转过身,也不问那个小太监什么问题,只是对着他微微地笑着。 那个小太监拒绝不得,只能在原地默默地等,但是夏灵雪又不问他任何问题,不禁让他心中发慌,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地往外冒。 “娘娘,那个……您叫奴才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奴才能办到的,一定办到!”小太监一脸的中心,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一般主子叫他们这些奴才过去问话,还弄那么好的招待,一定是有事情要办,说不定,还会要了他们这些奴才的命……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一阵惶恐! “是有事情要问你。”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自己找了旁边的一张位子坐下,然后对着那个小太监说道,“但是得等王回来,一会儿你先吃点东西,就在这里等着吧。” “是。”小太监立马很识相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 “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小太监已经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突然一声低沉冷漠的嗓音在屋中响起,让那个小太监一个激灵,马上恢复了清醒。 “参见王!”他连忙跪下行礼。 “回来了?”夏灵雪甜甜一笑,然后迎上去,向着那个小太监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就是他了。” 她记得这个小太监的样子,现在是这个没有错。 “那天晚上,是你送的酒对不对?”炎墨翊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他冰冷的声音,让那个小太监吓得一哆嗦。 “是,是奴才……”当太监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思想灵活,这个小太监一下子就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个送酒的晚上了。 他也就见过娘娘和王那么几次,他们说的应该就是那次没错。 “那天晚上,你送酒的时候,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没有?”炎墨翊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更加压迫着这个小太监,“或者说,那天你送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炎墨翊的话音刚落,小太监就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叩头:“奴才哪来的特殊目的啊!王,奴才什么也没有做啊!” 他听懂了炎墨翊话中的意思,想来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牵扯了到了他的身上。他绝对是冤枉的啊!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信息,小太监的眼睛立刻有了光泽,说道:“奴才那天,是碰到了人,但是不知道算不算特殊,是……金妃娘娘!” --------------------------- 给大家推荐地瓜一本超级好看的文文http://。readnovel/partlist/120846/《七岁太后狠牛叉》请支持哇…… 你这种女人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信息,小太监的眼睛立刻有了光泽,说道:“奴才那天,是碰到了人,但是不知道算不算特殊,是……金妃娘娘!” 听到这个小太监提及金蓉儿,夏灵雪和炎墨翊不禁对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一种了然——这件事,果然还是和金蓉儿脱不了关系! “她和你说什么了?还是……她让你做什么了?”炎墨翊的眼神冰冷,瞪着眼前的小太监,有着一丝隐忍的怒气。 要是让他确定这一切都是金蓉儿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金妃娘娘只是让奴才擦鞋……”小太监咽了一口口水,被这种强烈的压迫感逼迫地喘不过气来,“其他的,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和奴才说。” 他们当奴才的,也是不容易,那天金妃就让他吓破了胆,现在王还这么逼着他。 夏灵雪没有说话,只是听到这里,默默地点点头。现在她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认为那天晚上是金蓉儿捣的鬼了! 炎墨翊也没有继续问,只是低头思索着——把全部的事情联系起来看,看来金蓉儿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胸无城府的女人!相反,她的城府深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 这个时候,金蓉儿刚刚到达炎墨翊寝宫外。 因为她是昨晚突然回宫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性”,她当然一大早就会去找炎墨翊。 但是当她满心欢喜地来到这里,准备亲自给炎墨翊看她怀孕的肚子的时候,却被告知王和夏妃娘娘正在里面,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去的比较好。 金蓉儿一下子就来火了! 她是不是昨天对夏灵雪的警告还不够?她都看到夏灵雪那边有男人了,居然还要来勾引王?!但是,最让她气不过的,还是——凭什么炎墨翊的寝宫夏灵雪能住,她金蓉儿就不行? “我要进去!”金蓉儿狠狠地瞪了那个守门的侍卫一眼,就差一脚踹上去了。 “金妃娘娘,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娘娘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吧。”侍卫一脸的为难,看到金蓉儿一脸必须要进去的样子,有点不悦。 “哼!”金蓉儿冷哼一声,不再看那个侍卫一眼,也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就要往里硬闯。 侍卫一慌,反射性地立马闪身到了金蓉儿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并且两手也用力扶住她,想要将她往外面拉。 “住手!”金蓉儿撒泼一般地喊了一声,然后直接狠狠地踹了侍卫一脚,“我现在是有孕之身,你敢碰我?” 侍卫一慌,立马收手,但是身体还是挡在金蓉儿的面前,没有放行。 “我肚子里的可是王族的龙种,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金蓉儿继续恐吓威胁着他,然后直接把他往旁边一推,“你要是敢拦着我,我就去告诉王,看他不要了你的脑袋!” 侍卫见拦不住她,只能懊恼地站在一边,也不敢再说一句话,只能默默地看着金蓉儿冲入了炎墨翊的寝宫。 “王,你怎么能让她住在你寝宫里!”金蓉儿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先到,带着浓浓的责备。 但是她一进屋,便看到炎墨翊冷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怎么了?金蓉儿心中一慌,是不是自己太冒失了? “参见王……”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委屈,但是金蓉儿还是咬着下唇,首先服了服身,向着炎墨翊行了一个礼。 她的眼神却没有在炎墨翊脸上停住,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夏灵雪。 本来有点委屈的眼神,一触及夏灵雪的身影,马上就换上了一派恶狠狠的表情。 “金蓉儿!”炎墨翊首先开口,声音冷冷的,一下子就将金蓉儿目光引了回去,“你再敢这么瞪着雪儿,小心你的眼睛!” 炎墨翊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瞪着他的雪儿!他见不得夏灵雪受一点委屈。 “没事。”夏灵雪淡淡一笑,向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金蓉儿的面前,换上了自己以前那种傲然的眼神,淡淡地开口,“今天你来得正好,我们也正想找你。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好好解释解释!” 金蓉儿一懵,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滋长,直觉告诉她今天她来的不是时候。 正在她胡思乱想,眼神向着四处游移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触及角落里跪着的那个小太监——这个太监,好面熟啊!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这个不就是那天晚上,被她拦下的那个送酒的小太监吗? 因为那天晚上那个太监充满恐惧地盯着她,让她心中也有些许的紧张,她才对那张脸有了印象。 现在,他出现在炎墨翊的寝宫中,是故意还是巧合? “金蓉儿,你在想什么?”夏灵雪淡淡地开口,没有开始问她,光看她变幻的表情,就猜到她一定是心中有鬼。 “你……你想问什么?”被夏灵雪的声音喊回了神智,金蓉儿不禁一惊,但是依旧佯装镇静——那个小太监说不定是犯了错,所以跪在这里,如果是巧合,她又要害怕什么?况且,她肚子里有的是名正言顺的“龙种”,难不成他们还敢动她?! “这个人,你认识吧?”夏灵雪直接指向了那个小太监,就刚刚金蓉儿看到他以后变幻莫测的表情,说不认识没人会相信。 “一个小太监而已,我为什么要认识他?”金蓉儿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一派淡然,冲着夏灵雪也语气不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金蓉儿,不会怕你这种女人!” 你是怎么怀孕的 “一个小太监而已,我为什么要认识他?”金蓉儿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一派淡然,冲着夏灵雪也语气不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金蓉儿,不会怕你这种女人!” “哦?我倒是很好奇,我是哪种女人?”夏灵雪也不示弱,她没有道理假装弱小,需要炎墨翊的保护。 这个金蓉儿,既然让她生气,就一定要做好被她对付的准备! 炎墨翊站在一旁,他知道夏灵雪想要自己解决的事情,自然不会插手。 “你就是……”金蓉儿见炎墨翊没有开口,更是来了气势,想要破口大骂。 “好了。”夏灵雪却没有给她继续发挥的机会,一下子打断她的话,淡淡地朝着那个小太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可是,这个小太监对你可是有印象的呢,你怎么解释?” “太监宫里有这么多,主子才这么几个,有印象自然是正常的!”金蓉儿不屑地睥睨了一眼夏灵雪,然后傲然地说道,“况且,他也只不过是为我擦了一双鞋而已,我有必要记得这种小太监吗?” “擦了一双鞋?这也叫不记得他?”夏灵雪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漏洞,但是依旧没有给金蓉儿开口的机会,“说实话吧,那晚,是不是你故意下的药?你和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夏灵雪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她想来想去,真相只可能是这一个。 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一下子静谧地可怕。 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的身体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金妃娘娘那天晚上和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可能,那她还怀孕?! 炎墨翊墨黑的眼神更加深邃,看着金蓉儿的眼神也更加冰冷。夏灵雪说的,也是他想的! 他没有碰自己不爱的女人,再和那个女人住一晚的习惯!况且,床上的落红是可以造假的,当时金蓉儿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根本就不知道金蓉儿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金蓉儿的反应无疑是最大的,听到夏灵雪说出这句话,她一下子就暴怒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更顾不得在炎墨翊面前维持良好的形象,指着夏灵雪就破口大骂:“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嫉妒我一晚上就有了龙种!所以你才故意污蔑我!” 她的手指指着夏灵雪,有一种直接上去吞了她的冲动。 “金蓉儿,你怀孕,不会也是假的吧?”夏灵雪一把将她指着的手指打掉,一点也不想对她客气。 “哼!”金蓉儿冷哼了一声,继而冷笑了一下,心中开始庆幸——幸亏夏绮跑了,自己真的去弄了一个“孩子”,现在有了底气! “是不是真的,叫太医来,就好了!”金蓉儿淡淡地开口,看了一眼夏灵雪,然后又看了一眼炎墨翊。她的眼神满是得意——她是真的怀孕了,他们应该没话说了吧? “叫太医!”沉默良久的炎墨翊终于冷冷地开口。 虽然作为习武之人,他也能凭着她的脉搏,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但是那种对她的厌恶,让炎墨翊连碰她手腕也不愿意。 ************************************************************** “老爷,大事不好了!”一个下属突然冲进来,打扰了正在纸上谋划着什么事情的金元。 “如此惊慌,成何体统!”金元生气地呵斥了一声,立马让那个急冲冲的下属闭了嘴。 他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金卓迟迟没有继续“帮他做事”,让他的“大计”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他刚刚画着布置兵马的图纸,也屡屡不顺,心中更是烦闷! “什么事?”金元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毛笔往旁边一扔,然后将桌上的宣纸随便收了一收,冷冷地问那个下属。 “是……是小姐的事情。”看到金元这么生气,下属的声音也怯生生的,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惊慌了,“小姐昨晚回宫了。” “回去就回去吧!”金元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个女儿自从干了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以后,他们的关系就从来没有缓和过,这个女儿真是生了还不如不生,“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和我报告!” “可是……”下属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为难,“今天属下得到消息,小姐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王的寝宫大吵大闹……现在的情况看来,不是怎么太好……” 下属说完,只能低着头,暗中观察着金元的反应。 金元的脸色一下子便得铁青——还以为这个女儿这次会懂事一点,毕竟这次她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未来输死一搏,没想到还是这么神经大条,还去大吵大闹…… “哼!随她去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她的事情,都不允许来向我报告!”金元气哼哼地冲着下属吼道。 下属一听,立马点头称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老爷很少当众发这么大的火,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先避开的比较好。 下属走后,金元越想越来气,想要就这么不管金蓉儿,由着她去!但是想到炎墨翊的行事作风,金蓉儿这么闹事恐怕要凶多吉少…… 终于,金元还是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行,他还是得去救金蓉儿! 只是当时的金元没有想到,今日他将救下金蓉儿一条命,以后他会为此后悔很久很久…… 思念 “你先下去吧。”看着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已经良久,而且浑身已经是瑟瑟发抖,炎墨翊终于一脸地不耐,冷冷地冲着那个太监开口。 “王饶命啊!奴才……奴才那天晚上其实看到了的!奴才说实话,请王饶奴才一命!”那个小太监听见炎墨翊让自己出去,知道自己一旦出去,恐怕小命不保,连忙擦着汗喊道。 “你知道什么?”炎墨翊只是淡淡地开口,随口一问。 虽然现在还没有关于那天晚上的证据,但是他和夏灵雪的所有记忆串接起来,加上他们两个同样强大的智商,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猜出了一个大概。 “那天……那天其实奴才送完酒,在御花园里溜达过一会儿的,后来看到金妃娘娘,派人将夏妃娘娘从王的寝宫中扶了出来……”小太监战战兢兢,看到金蓉儿扫射过来的凶狠的目光,更是连头也不敢抬,但是想到自己的性命,还是勇敢地都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小太监也不笨,知道这个简单的信息对炎墨翊和夏灵雪是相当有用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小的信息,已经足够去换他的命了! “金蓉儿,你的手段,不过如此而已。”夏灵雪冷冷一笑,那个小太监的话,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对!”金蓉儿脸一红,索性也就顺着夏灵雪的话往下说,“那天晚上,的确是你和王在一起,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也确实睡在一张床上!” 金蓉儿的这句话,让炎墨翊的心中安定了一点,但是金蓉儿下面说的,又让他烦闷了起来。 “但是,我把你送走以后,王确实宠幸了我!”金蓉儿信誓旦旦地往下继续说道,同时将自己的肚子挺了挺,吸引两人的目光,“要不然,你们告诉我,我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正在金蓉儿说这话的时候,太医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看到金蓉儿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太医心中也微微吃惊,但是表面上还是一派镇静的模样,像炎墨翊等人行礼后,问道:“王,今日召属下来,是为了……?” 他看现场没有一个受伤的,也没有一个不舒服的,一点也不像是需要太医的样子啊。 “她。”炎墨翊努了努嘴,指引太医看向了金蓉儿的方向,然后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不想让她变成第二个秋情,也不想在后宫滋长这些假怀孕的事情! 太医连忙点点头,恭敬地走到金蓉儿面前:“还请金妃娘娘……” “给!”太医还没有说完,金蓉儿就直接捋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腕直接伸到了太医面前,“你摸我的脉吧!真金不怕火炼!”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夏灵雪,明显是对夏灵雪说的。 太医面色凝重地诊断了一番,然后回身,恭敬地汇报:“王,金妃娘娘,确实是怀有身孕的……” 太医摸了摸胡须,没有继续往下说。虽然他觉得,金妃娘娘的脉搏,有点怪异,好像是新怀孕的,而且脉象紊乱,最近想必房事经历过多,而且,精气紊乱,又不像是和同一个男人…… 当然,太医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知道这个对王族意味着什么,万一是他的猜测失误,那他不但会给王室蒙羞,自己的命,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听到太医的话,夏灵雪和炎墨翊的脸色明显凝重了一分,金蓉儿则是听到这句话立马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换上了得意的表情。 “王,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金蓉儿首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也让自己很快成为这里的主角。 “那天晚上,我真的碰过你?”炎墨翊淡淡地开口,看着金蓉儿,有着一丝意味深长,眼神中明显透露着浓浓的不信任。他转头面向太医,然后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太医,看看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炎墨翊毕竟不是金蓉儿那种角色就能随随便便骗的,他要揭穿她,就一定会从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找突破口。 “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金蓉儿一慌,表面上表现出了愤怒,她的小手一甩,拒绝再给太医把脉,小脸也迅速一白,眼眶跟着一红,“王是在怀疑蓉儿的贞操吗?蓉儿是那种人吗?” 她知道自己主动这么说,能让别人减轻对她的怀疑。 她的手指往夏灵雪的方向一指,更多的眼泪跟着落了下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王就一定要这么对蓉儿吗?” 炎墨翊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一分,反射性地走到夏灵雪面前,挡住金蓉儿不善的目光:“是不是本王的孩子,鉴定完,再说!” 夏灵雪只是默默地听着,她心中也有着和炎墨翊一样的怀疑。只是这种怀疑太过绝对,以她的立场,也不方便说。现在正好炎墨翊说了出来,她当然选择静静地听,静观其变。 “王这是在侮辱我们整个金家!”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暴喝突然响起,金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一手护住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金蓉儿,目光炯炯地看着炎墨翊,一点也没有在乎君臣之礼。 “看来本王这里,成了你们金家,想来就来的地方?”炎墨翊如墨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金元,半响以后才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参见王!”金元黑着一张脸,他知道炎墨翊话中的含义,但是还是忍着怒气,先行了一个礼。 双赢 “看来本王这里,成了你们金家,想来就来的地方?”炎墨翊如墨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金元,半响以后才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参见王!”金元黑着一张脸,他知道炎墨翊话中的含义,但是还是忍着怒气,先行了一个礼。 “你来,又是为了什么?”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的金元,倒没有先追究他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 “王刚刚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单听一个小太监的片面之词,就怀疑我家蓉儿……”金元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我们金家,总不见得像王想象得如此肮脏!” 虽然他心中对金蓉儿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想到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保住金蓉儿的命要紧,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忍了! 他的大掌一下子就捞起了角落里跪着的那个小太监,恶狠狠的问话:“你哪只眼睛看到王没有宠幸金妃娘娘了,你说这话,存心想给我们金家难堪是不是?” 说完,还没有等那个满头冷汗的小太监有任何的回应,他的手上就一使力,直接掐断了那个小太监的脖子。 金元是习武之人,掐断这个小太监的脖子,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看到小太监的身体瞬间柔软,顺着金元的大掌一路滑下,金蓉儿忍不住尖叫出声,她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小太监不甘心的眼神。 相比而言,夏灵雪就显得淡然地多,看着那个小太监慢慢倒下,她心里也是诧异万分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的神情,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害怕了,她就真的输了! “金元将军,是不是逾矩了?”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忘了一眼地上的身体,身边的下属立马心领神会,立马上前将这个尸体拖出了屋子。 “末将只是心里气不过!”金元恶狠狠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服,“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末将杀了他,王不至于怪罪吧!” 他杀那个小太监有几分是处于恨意,也有几分是想杀人灭口!金蓉儿毕竟和他做事不一样,她神经大条,留下了太多的细节和证据,想要成大事,他还是要帮一帮她的! “怪罪?不至于。只是金元将军的做法,让本王更加怀疑一件事情。”炎墨翊眯着眼睛,冷冷地说出口。 金元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他没有道理看不懂。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金元已经敢在他面前杀人了,一点也没有将他这个王放在眼里,明显是借金蓉儿的事情和他挑衅,看来,他是又有了造反的胜算! “太医,去!”炎墨翊偏了偏头,直接示意太医继续去查金蓉儿的脉搏。 太医瑟缩了一下,刚才摸到的脉搏已经让他有了刚才的那番猜想……但是他依旧不敢说,刚刚看着那个小太监死在他面前,自己要是现在说了,恐怕会和那个太监一样的下场…… “不行!”金元一挡,止住了太医,“王只要是让太医来看蓉儿,不管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的,都是对蓉儿的侮辱,都是对金家的玷污!” 金元说得义正言辞,表面上是捍卫金家,实际上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只要炎墨翊坚持查下去,就是炎墨翊主动对金家不好,到时候金元也正好有了一个名正言顺造反的理由,以后凭着这个理由得民心也要容易很多! 炎墨翊知道金元的话外音,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金元这是在威胁他吗? 可是,他真的很讨厌,被威胁的感觉……炎墨翊的拳头不自觉的渐渐攥起,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先解决了金元的性命。 直到一双柔荑从侧方默默握住炎墨翊的手,从掌心传来温度,一下子让他的心平和下来。 炎墨翊回头,夏灵雪正对他淡淡地笑,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夏灵雪就直接上前一步,对着金元开口:“金将军,既然你一口咬定金家是清白的!那就让金妃留在宫中安心养胎吧。” 夏灵雪的这步退让,让金蓉儿不禁松了口气,终于能安心生下“炎墨翊的孩子”了。只是炎墨翊有些不悦,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是……”在炎墨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夏灵雪却先一步开口,“我夏妃,比较记仇,这件事,毕竟是蓉儿得罪于我,我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就收手!” “你什么意思?”金元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夏灵雪,突然觉得——她,和炎墨翊一样难对付。 这种光明正大的挑衅,让炎墨翊也不禁一震,雪儿是向他们宣战吗?这个不像雪儿的风格啊! “我的意思是,还希望金元将军也能留在宫中,照顾好她,免得我哪天一激动,故意去找茬,害了龙种……”夏灵雪故意将“龙种”两字重音,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所有人一下子明了。 怀疑依旧是在的,只是暂时不追究他们而已。 炎墨翊默默地点头,心中不禁赞赏夏灵雪的高明!看来刚刚金元的话外音,她也是听懂了。她现在明着是挑衅,实际上确实要将金元留在宫中,控制住他的行动,不能让他在王宫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有所作为”。 “怎么?金元将军,不愿意留下保护自己的女儿吗?”夏灵雪看到金元沉默,不禁笑着调侃。 夏灵雪又同时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金蓉儿——看来她还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种角色,和她斗,确实有点浪费自己的智商…… “你……”金元咬牙切齿,终于吐出一句,“好!” 他冷冷地看着夏灵雪,既然让他留下,也要做好危险的准备!她想困住他,他也能更方便得除掉她! 这个,是“双赢”的! 理解丑妆 从京城一路走来,路上的人家越来越少,服装和语言的差异也越来越大…… 夏绮紧咬着下唇,这里应该就是快要到关外了吧,想必边疆,离这里,也不远了。只是,金卓在哪里呢? 边疆的天气要比京城热得多,京城是初春的天气,到了这里已经变成了初夏。 夏绮望了一眼天上那有点毒辣的太阳,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然后小心地从马上爬下来。 自己现在有孕在身,孩子也逐渐长大了,看来,她是应该换马车了,这样骑马,太危险。 “小哥,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夏绮在一座凉亭前面停下,看到亭子中很好有一个卖茶水的年轻人,她掏出二夫人给的钱,要了一杯水。 “诶,来了。”那个年轻人爽快地答应着,然后立刻倒了一碗给她。 “小哥,麻烦问一下,这里离边疆,还远吗?最近,有没有姓金的人经过这里啊?”虽然知道这个问到金卓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夏绮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二夫人给的钱也快用完了,要是再不找到金卓,她只能用剩下的盘缠先回京城了…… “不算太远吧。”那个小哥也正清闲,所以很爽快地回答了夏绮的问题,他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道,“要说姓金的,还真不知道,这里的过路人,每天都很多,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人家姓名。” 年轻人嘴上无所谓地说着,心中正在思量着,一个月前在这里遇刺的那一大帮人姓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姓金的吧…… “谢谢了。”还没有等那个年轻人将这件事说出来,夏绮就首先道谢,脸上有着淡淡的失落。果然如她所料,在这里找到金卓,也太困难了。 “不客气。”年轻人笑笑,继续转身去忙自己的活,既然人家都已经道谢了,也等于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那也就不用把遇刺的事情说出来了吧。 夏绮很快地将手中的凉茶喝完,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她想着,还要去一个最近的小镇,想办法为自己找一辆马车…… 她在前面走着,想着自己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身后有的几个人,看到独行的她,一直在默默跟踪着…… 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关外,女子本来就是很少的,更何况是貌美的女子!所以夏绮一出现,无疑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下子成为了很多登徒子偷觑的对象! 夏绮不知道最近的小镇在哪里,只能一直闷着头往前走,马蹬着蹄子一步一步地前行,在茂密的森林中穿梭…… 偶然看到前面有一根树枝,夏绮下意识地回头躲开,却突然发现了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三个人。 她当下一慌,想也没想就直接一蹬马腹,让马立刻加快速度,在小路上飞奔起来…… 那三个人都是步行,本来她的马走得慢,所以他们跟着也不吃力。现在夏绮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们立马意识到夏绮知道了他们的跟踪,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他们明显是练家子的人,再加上夏绮的马术本来也不是很好,所以眼见着就要被追上了…… 夏绮心中更加害怕,几乎想要哭出声来,但是她知道,现在能救她的也就只有她自己!如果她现在害怕了停下来,被这三个男人追上,恐怕她的这一生就毁了…… “孩子,娘一定会逃出去的。”下意识地,夏绮捂住自己的肚子,本来她不敢狂奔的,怕动了自己的胎气,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有拼了…… 虽然马术不行,但是速度还是能提高很多,夏绮现在输死一搏,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情况,将马催到最快,终于看到身后的那三个黑影渐渐变小,终于消失不见…… 夏绮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只是她的肚子突然微微有些痛,那种疼痛,隐隐约约,勾起了她心中最强烈的不安感。 “孩子,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夏绮捂住自己的肚子,当下吓得眼眶红红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这个孩子不但决定着她的未来,也是她的爱,她怎么能看着孩子流产呢? 她开始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那几个男人,要不也不至于被跟踪,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动了胎气,也不知道孩子会怎么样。 她不能再走了,只能暂时坐下,找了一棵树,在旁边靠着坐下。虽然她不是医者,但是基本的尝试她还是有的,如果她现在想要这个孩子,一定需要安静,一定需要好好休养…… 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了一点东西,继而自嘲地笑笑——看来美貌,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东西!如果她长得丑一点,也就不会引来这些男子。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夏灵雪要把自己化丑妆了。 她的这个姐姐,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就变得那么丑,一下子让他们全家都厌恶!原来,是她的那个姐姐,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就变得聪明,隐藏了美貌,反而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夏绮的意识就在这种七七八八的思想中逐渐朦胧的……模糊中,只感觉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来,然后招呼着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 “你醒啦?”夏绮醒来,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也一脸慈祥的笑。 一个中年妇女,边塞模样的打扮,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正要醒来的夏绮。 “我昨天在树林里捡到你的,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那个中年妇女主动开口,向夏绮说明发生的事情。 “我……”夏绮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双手摸到自己肚子的时候,却微微一愣…… 万里寻夫 “我昨天在树林里捡到你的,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那个中年妇女主动开口,向夏绮说明发生的事情。 “我……”夏绮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双手摸到自己肚子的时候,却微微一愣…… “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中年妇女看出了她的惊慌,连忙出声安慰,只是她有些疑惑,“你一个姑娘,怀有身孕,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 从夏绮的装扮,她看得出来,她是中土人士,这样一个人只身来到这里,确实有些奇怪。 “我找人……”夏绮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说出口,语气中有着落寞。 说是找人,但是她找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眉目,她甚至不知道,金卓是不是还在人世了…… “找人?”那个中年妇女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层,随即她偏过头想想,终于有了一丝了然,“姑娘,你大着肚子,是来找你丈夫的吧?” 一个女人怀着身孕还不远万里,唯一的理由就是找孩子的父亲了。 “恩。”夏绮点点头,有些难过地将头低下,想到自己摇摆不定的未来,她心中泛上浓浓的辛酸。但是她依旧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即使她知道这个中年妇女也不能带给她什么有用的消息,“请问,这里有没有姓金的人来过?” 对于金卓的形容,她只能这么说。因为她连他出行的装扮,跟着的随从,出行的人马都不知道。 “姓金的?”那个女人想了想,突然兴奋地一拍脑门,“有的有的!是不是一个姓金的男人?” 他们这里确实收留过一个金姓男子,那个男子先前受了伤,一直住在这里,也是最近伤好了一点,才从这里离开的。 “真的?”夏绮的眼睛一亮,这一路问过来,这个还是第一个说有这样的一个男子的。 “是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然后向着夏绮介绍那个男子的样貌。 夏绮越听,眼眶越发红润,呼吸也越发急促——就是他!她形容的那个男人,就是金卓没有错! “姑娘?姑娘?”那个中年妇女见夏绮迟迟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担心,想要出手遥遥她。 “呃……谢谢。那他现在在哪里啊?”夏绮从思绪中回神,立马道谢,心中的激动更甚。 “他也是刚刚从这里离开的。”中年妇女一说,夏绮的眼泪就一下子掉下来,她一慌,连忙补充,“他走得不远的,你应该能追上。” 听到这句话,夏绮再也坐不住,直接翻身下床,和那个妇女又打听了几句,花了点银子弄了一辆马车,直接向着金卓走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 出了这个村庄,走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就是苍茫的草原了。 夏绮的心中打起了小鼓,她知道草原的前面就是大漠,就是边疆,到了那里,恐怕找金卓就更难了,所以她必须要加快行程,在草原上遇到他。 而此时的金卓,一个人背着行囊,骑着一匹不算太好的马,在草原上慢悠悠地走着,看他的背影,有着一丝沉沉的落寞。 他所有的随从都已经在那个刺杀中身亡了,唯一活下来的,也都逃得不知去向,所以,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不禁想到了金元,那个想要让他完成使命的爹!那个不顾他心中感受的爹!他对金元有着淡淡的反感,感觉自己虽然是金元的儿子,却也充当着金元棋子的角色…… 在金元眼里,或许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他真的不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帮金元办事,然后金元能坐享其成,而他依旧只是一颗棋子!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愤懑更加强烈了一分——现在办事的是他,要是有权利,他也一定握在自己的手里,绝对不会交出来! 草原上人烟稀少,有时候走几天都不见一个人影,金卓心中有些闷,摸了摸自己将要空掉的粮食,有点担忧自己的行程。 ……………… 夏绮的马车追上金卓的马的时候,金卓正摸着自己的粮袋,眉头微微皱着。 夏绮从远处看到那个有点熟悉的人影时,心中就强烈地激动起来——这个真的是金卓吗?她真的找到他了! “相公!”走到还有几十米的时候,金卓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车声音,他回头,两人照面的那一刻,夏绮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绮儿?!”金卓也是吃惊不小,看着夏绮依旧美丽,却明显瘦削的身影,他心中很快泛上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下一刻,金卓想也没想地直接翻身下马,一下子冲到夏绮刚刚停住的马车之前。 “绮儿,你怎么来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找到这里来。他看到她,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相公……”夏绮所有的话都哽咽在了喉咙中,只能这么叫他一声,便冲下来紧紧抱住他。这么多天来旅途的艰辛,全部化作了眼泪,流淌在金卓的怀抱里。 “你是来找我的,恩?”金卓的眼眶跟着微微红了一瞬,他吻了吻夏绮的发丝,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柔声开口,“为什么不在家里等我呢?” “我……呜呜呜……”夏绮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摇头,但是她又很想让金卓知道这一切。 于是她扯过金卓的手,直接捂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潜在的危险 “我……呜呜呜……”夏绮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摇头,但是她又很想让金卓知道这一切。 于是她扯过金卓的手,直接捂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感觉到她腹部的微微隆起,金卓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半响以后才缓缓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怀孕了?!” 那种初为人父的快感瞬间充斥着他全身的血管,让他兴奋到了无以复加。 “恩。”夏绮依旧是一边哭,一边用力地点头。金卓一脸欣慰的神情,让她的心里感到安慰——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她和这个孩子的…… “既然怀孕了,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安胎等我?”金卓细心地为夏绮擦去脸上的眼泪,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表面上故意严肃地说道。 “我……”夏绮咬着下唇,一脸的委屈,“我是怕,我等不到你……我们的孩子,会被别人抢走!” “怎么可能?”金卓嘲讽一笑,“谁敢动金家的骨肉?” “是蓉儿……”夏绮怯生生地开口,因为知道金卓素来和金蓉儿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说这些,想必金卓也不会偏向金蓉儿。 金卓脸色一震,直觉其中有大事隐瞒,于是只能静静地听夏绮说完…… ……………… 夏绮差不多将整件事都说清楚,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这半个时辰里,她越说越伤心,眼泪也跟着落了不少。 金卓的脸越听越黑,他没有打断夏绮,只是轻轻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然后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最后,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动你了……” 金卓的安慰像一剂宁神药,让夏绮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在金卓一声又一声地安抚中,她终于沉沉地闭上眼…… 所有旅途的劳累,所有寻找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化解成困意,夏绮就这样充满安全感地在金卓怀抱里睡了过去…… 金卓只是搂着她,嘴唇紧紧地抿着不说话,眸色暗淡了不少,看到了远处将要走进的荒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目标——他要带着夏绮同行。 虽然她有身孕,边疆的生活辛苦,可能不适合她。但是他实在不想看着别人这么欺负她!她好歹也是他的人,金家如此待她,也是不将他金卓放在眼里。 他默默地定下目标——这个边疆,是去定了!但是,他不会给金元办事,不会给他任何权利!他要打他自己的天下,为了夏绮,也为了她肚子里他们的孩子! ****************************************************************************************************************************************************** 这几天,素来独来独往的炎墨翊像是变了一个人,喜欢跟在夏灵雪的后面。 他要夏灵雪住在他寝宫,夏灵雪不愿意,他便索性腻在夏灵雪的冷宫。 于是,当朝的王天天晚上睡冷宫的事情一下子传了开来…… 夏灵雪正在用晚膳的时候,炎墨翊便一如往常地走进来,一身疲惫地在她面前坐下。 “今天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夏灵雪依旧静静地喝着自己手中的羹汤,仿佛半响之后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淡淡地开口。 她知道炎墨翊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而且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国事要处理,今天这么早来她冷宫,相当不容易。 “恩。”炎墨翊点点头,一派困倦的神情,“提早处理完了,提早来看看你。” “少肉麻!”夏灵雪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手上却很麻利地盛过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没有吃过晚饭吧,喝点这个吧。” 看着炎墨翊乖乖地拿起汤就喝,她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回你自己的寝宫不就好了吗?来我这里那么远,怪不得累死你……” “那你跟我回去!”炎墨翊耳尖,听到夏灵雪的话,立马换上一副兴奋的模样,趁机说出这几天一直在提的要求。 “我习惯了住在这里了。”夏灵雪淡淡地接下他的话,她可不想每天都被金蓉儿泼妇般的声音打扰,她依旧一派淡然地补充了一句,“说吧,为什么这几天这么粘我?”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种程度的,她都不明白炎墨翊这几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真不明白?”炎墨翊收敛了自己慵懒的笑容,脸色微微平和了一点,也恢复了平时一贯的淡漠。 “是因为金元?”两人都是聪明人,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一向是明人不说暗话。 他的意思,夏灵雪也不是不明白,她故意将金元牵制在了宫里,虽然让他造反的行动也受到了牵制,但是也为她自己带来的危险。 “恩。”炎墨翊点点头,敛住了一脸的笑容,换上了淡淡的严肃,“他毕竟是练武之人,留在他宫里,虽然我已经派了人手盯着他,但是还是怕他会来找你麻烦。”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夏灵雪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羹汤放在桌上,然后继续开口,“我既然把他留在了宫中,就一定做好了有危险的准备。” “雪儿!”炎墨翊皱眉,“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流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夏灵雪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羹汤放在桌上,然后继续开口,“我既然把他留在了宫中,就一定做好了有危险的准备。” “雪儿!”炎墨翊皱眉,“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可否认,他心底还是害怕的——夏灵雪的功夫,哪里是金元的对手?!万一她真的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好了好了。你说的,我明白。”夏灵雪淡淡地打断他说的话,看向了外面已经墨黑的天际,“只是如果金元不出手,又怎能治他的罪?” “你什么意思?”炎墨翊的眉头一皱,夏灵雪的话让他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把他留下,也是故意引蛇出洞。”夏灵雪微微一笑,“有点危险是必然的。他敢对我怎么样,我就能在第一时间指出他的罪行,彻底打倒他。这样不好吗?” 这样永绝后患的方法,难道不行? “可是……”炎墨翊欲言又止,让他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当饵,他做不到! “别可是了!你忙了一天,也该累了,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出宫一趟呢……”夏灵雪微微皱眉,想到了宫外的事情。 她开的绸缎庄,让夏渊已经暴跳如雷了,现在也是时候,该出宫向他好好“解释”一番了。 炎墨翊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皱着眉,也默默地在心中盘算着保护她的方法…… ……………… 夜深人静,但总有几处不平静的地方。 金蓉儿冷冷地坐在桌边,金元站在门口,背对着她,两人都是一片沉默,谁也不理对方地静止了许久。 月光从门中照进来,拉长了金元的身影。 一个丫鬟走进来,换上了几根蜡烛,屋内诡异的气氛让她有点害怕,所以她也不敢长时间的停留,很快就退了出去。 “你以后,好自为之。”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良久以后,还是金元首先开口。 他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金蓉儿,看着门外寂寥的夜色,心中也泛上了淡淡地忧愁,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落寞。 “我知道。”金蓉儿也只是微微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她看了一眼门口的金元,心中也是闷闷的感觉。 那天,王对着她问话,当着那个小太监的面和她对峙,她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金元会突然出现,会突然化解了她的危机…… 自从那天,金元打了她一个巴掌以后,她就没有再叫过金元一声“爹”,好像真的像金元说的,两人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金蓉儿也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这次欠金元一个人情,等到以后自己后宫大权在握的时候,一定会还! “我劝你不要再打王的主意了!”虽然依旧是背对着她,但是光感觉后面的沉默,金元就能猜到金蓉儿心里在想什么,他冷冷地开口,“你自己用眼睛看看,王的眼里,有你吗?” 即使是骗王有了他的孩子,炎墨翊的眼中依旧只有夏灵雪一人,如果金蓉儿继续这么自不量力下去,恐怕结果可是惨不忍睹。 这个,也算是金元给她最后的忠告了。 “那你帮我除掉那个夏灵雪!”金蓉儿也不笨,知道王眼里没有她的原因,她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将绊脚石除掉。她依旧是一脸任性地抬头,看着金元,然后很自然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哼!”被她的脾气弄得不开心,金元只能哼了一声,继而又骂道,“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除掉夏灵雪,不比除掉炎墨翊容易!” “那你等王不在的时候……”金蓉儿很自然地接口,她以为除不掉夏灵雪,是因为有炎墨翊的保护。 “你以为夏灵雪和你一样?!”金元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句,然后稍稍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换上了冷冷的神态,淡淡地说道,“她很聪明,智力和谋略,和炎墨翊一样恐怖,想要除掉她,确实很难!” “那……那我怎么办?”金蓉儿一急,任性的神态毕现。 “你好自为之,保住你的命就好,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这个。”金元白了她一眼,一点也没有昔日疼爱她的模样,转身就走了出去,隐没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金蓉儿愣愣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爹真的不爱她了,爹现在都不帮她了,那她以后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吗? 想到这里,金蓉儿有点心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走这条路,真的好难! 她的手慢慢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借种的男人太多,她又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她觉得自己有点脏,而且,从心底里说,她是真的不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不过是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而已! 但是她下一步的“作为”,必须依赖着这个孩子。 **************************************************************“霓裳?!”秋姨一脸惊讶地迎出来,看着夏灵雪乘坐着宫中的马车出来,不禁一阵惊讶。 虽然她没有带什么随从,但是一辆宫中的马车停在逸仙阁这种地方,总归不是什么好看的事。万一被别人看见了…… “秋姨。”夏灵雪浅笑着冲着秋姨点点头,顺着秋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马车,立马对秋姨的反应一派了然,“这辆马车不碍事,难道宫外对我的流言,还少吗?” 对付夏家 虽然她没有带什么随从,但是一辆宫中的马车停在逸仙阁这种地方,总归不是什么好看的事。万一被别人看见了…… “秋姨。”夏灵雪浅笑着冲着秋姨点点头,顺着秋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马车,立马对秋姨的反应一派了然,“这辆马车不碍事,难道宫外对我的流言,还少吗?” 她这些天确实一直待在宫中,但这不代表她对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宫外现在盛传着流言:逸仙阁的雪女,原来就是夏家的女儿,凭一介舞姬的身份,勾搭上王…… 听到夏灵雪这么说,秋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知道宫外的流言,但是她也毫无办法。 但是很奇怪的,这些流言也只是私下说说而已,没有人敢借此闹事。 夏灵雪知道,那是因为有炎墨翊在上面压制着的。 “小姐!”正在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际,小茹的声音突然从秋姨的身后传来。 夏灵雪偏着头一看,小茹正一脸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显然也是刚刚才知道她回来。 “小茹!”夏灵雪也是隐隐的激动,以前朝夕相处的姐妹,没想到现在一别就是这么久,见一面都这么难! “小姐,你这次回宫,别忘了带上小茹了啊。”小茹握住夏灵雪的手,一张小脸惨兮兮的。 她很想跟在夏灵雪身边,但是小姐每次都是行色匆匆,好几次都没有带她进宫,而她自己又不能进去找她。 “呵呵……”夏灵雪歉意地笑笑,真诚地说道,“小茹,恐怕这次又不能带你进宫了,宫里,总是没有宫外那么安全……” 因为小茹是她的朋友,所以她一定会保护自己的朋友。 现在金元留在宫里对她虎视眈眈,一副要将她吞了的样子,这个时候贸然将小茹带进宫,恐怕金元会对小茹不利…… 夏灵雪是绝对不会看着小茹受伤害的! “小姐……小茹无所谓安不安全的!”小茹哀求着,她知道宫里不安全,有人对小姐不利!正因为这样,她才想跟在小姐身边,和小姐一起面对啊! 叫她怎能看着小姐独自面对一切呢? “好了好了,先进去再说吧。”看着夏灵雪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秋姨首先开口,化解了这短暂的尴尬。 她们一直站在路边,夏灵雪又是一头显眼的白发,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围观的,还是快点进去的比较好。 “小姐这次出宫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进了屋,刚入座,小茹就一脸正色地问道。 秋姨也在旁边跟着点点头,小茹的问题,也正是她想问的。 “确实有事。”夏灵雪微微一笑,却是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顿了顿,然后再继续开口,“是关于夏家的。” “夏家?”秋姨微微一愣,她知道夏灵雪素来和夏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主动去管夏家的事情?! “或者说,是城西绸缎庄的事情。”夏灵雪顿了顿,直接向目瞪口呆的秋姨解释。然后又问了一句,“夏渊,有没有去城西找茬?” 她在宫里,管事的掌柜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通报给她,所以,细节问题,还是需要问一问才知道的。 “也不算找茬。”秋姨一脸的为难,“他猜到了幕后的老板可能是你,但是在没有见到你之前,他显然也是不敢确定的,所以只是去过城西,看过绸缎庄而已。” “他倒真有闲情,居然还会去参观?”夏灵雪一脸笑容,想到夏渊气急败坏地冲到绸缎庄,但是找不到老板,无处“泻火”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霓裳,你现在是要去会会夏渊吗?”秋姨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一脸的担心,“夏渊毕竟在京城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招惹的比较好吧!” “是他先招惹我的。”夏灵雪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她也不是主动找别人麻烦的人,在夏家待了一年多,她也是尽量能忍就忍——夏渊当时不管她,全家看不起她,她忍了;但是现在夏渊毁了夏绮的一生,她就受不了了! 夏绮怎么说都是无辜的,夏渊的行为,即使是一个路人甲,也会“为民除害”的!如果现在不对他产生点行动,还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秋姨没有说话,看着霓裳的样子,她觉得欣慰——一个女子,就应该这般勇敢! “小姐,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看着秋姨一脸了然的样子,小茹模糊了。 她只知道小姐要对付夏渊,但是她就不像秋姨那样,能够猜到小姐想要怎么对付夏渊? “先去绸缎庄看看。”夏灵雪很自然地接口,一点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想,夏渊得到‘幕后老板’现身的消息,一定会很快赶到的!” “那我也要去。”看着夏灵雪站起来,小茹心中一急,也跟着想要一起去。 老爷一直看小姐不顺眼,以前对小姐这么差,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好。”看得出小茹眼中的关切,夏灵雪淡然地笑笑,拉着小茹,回头对着秋姨说道,“秋姨,另外的事情,就请你帮忙了。” “还有另外的事情?”小茹一脸的疑惑,不是只要对付夏渊吗?还有什么事情?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夏灵雪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淡然笑意,她拉过小茹踏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向着城西的方向奔驰而去…… 小茹只能一脸疑惑地跟在后面,看着夏灵雪平静的脸,心中的担忧渐渐减淡…… 你有什么意见? “还有另外的事情?”小茹一脸的疑惑,不是只要对付夏渊吗?还有什么事情?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夏灵雪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淡然笑意,她拉过小茹踏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向着城西的方向奔驰而去…… 小茹只能一脸疑惑地跟在后面,看着夏灵雪平静的脸,心中的担忧渐渐减淡…… ************************************************** “什么,逸仙阁的人去了城西的绸缎庄?!”听到下人回来通报,夏渊当场拍案而起。 他去过城西的那个绸缎庄,除了一个掌柜,甚至找不到一个管事的人!他知道幕后老板是逸仙阁,但是逸仙阁的人没有出现,他连个找事的理由也没有! 现在,终于出现了……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哼!走!”夏渊心中一急,一下子站起身,顺便踢翻了刚刚坐着的那张凳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屋,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虽然夏渊走得匆忙,但是他对这天的准备可谓是准备已久的!连见到逸仙阁的人怎么开骂,都想好了…… ……………… 夏渊坐在夏家的豪华马车中,浩浩荡荡地前行,直到城西的绸缎庄,才缓缓停下。 “扶我下来。”夏渊故意带了好几个家丁,露出了自己的大排场。就连下车的时候,也特意让家丁扶着。 “是,老爷。”对于夏渊的举措,家丁们心中虽有惊讶,却也都是理解,连忙上前,称了夏渊的心。 “哼!幕后的人,不就是逸仙阁嘛,终于来了,还不出来!”夏渊嘴里气哼哼地嘀咕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能被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确实是逸仙阁的人,只是夏老爷多日不见,怎么精神不济了?走路还要人扶着?”夏渊的话音刚落,一个清亮的女声就自屋中响起,带着浓浓的讽刺。 夏渊当下脸色铁青,看来对方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来软的!那他就不用客气了! 夏渊忿忿地冲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丝银发首先映入了他的视线,然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一脸的傲气,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夏老爷,不认识我了?”夏灵雪柔柔地开口,看着一脸呆愣的夏渊,心中好不快活! 她没有再叫夏渊“爹”,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夏灵雪,她的灵魂本就和夏渊没有父女关系。自从夏渊这么对她,这么对夏绮以后,她就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自己这么大的转变,虽然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夏渊却是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如此惊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夏灵雪?!”夏渊的口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如此往返了几个回合,终于喃喃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那张脸,他是认识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变成一头的白发。他更没有想到,原来她真的是幕后的老板!他只是怀疑,因为逸仙阁中,想必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没想到…… 他的这个女儿,确实给过他太多的没想到! 自从那场大病以后,他的这个女儿,就好像不再世他的女儿了…… “是我。”夏灵雪淡然地接下夏渊的话,冲着他笑笑,然后缓缓回身,一边走进屋,一边说道,“夏老爷要是今天来有事的话,还是进来说吧。” 她也不想在门口给夏渊难堪! 夏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一分,但是还是隐忍着,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于是完全被动地跟着夏灵雪走了进去。 绸缎庄的楼上布置得很典雅,像是茶座的雅室一样,这里是平日来选货的客人坐着等的地方,今天也成了夏灵雪和夏渊谈话的地方。 两人刚刚坐定,一些伙计就训练有素地端上茶水。 “请!”夏灵雪的手微微一动,向着夏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自然大方的举动,已经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夏渊。 夏渊的脸色始终很难看。这种像是谈生意的场面,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今天这次让他感觉压力非常大。 特别是坐在他对面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弱女子”!这叫他情何以堪?! “你不应该叫我爹吗?”夏渊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冷冷地问道。 她连他这个爹也不放在眼里?!他本来还想着质问她为何要到逸仙阁去“堕落”?为何故意开了绸缎庄和他对着干…… 夏灵雪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然后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继而又很淡然地说出了一句:“你配吗?” “你!”夏灵雪的话让夏渊瞬间暴怒,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爆发出来。 已经站起来想要发火的身体,站了一半又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夏老爷今天来,不会就是来和我讨论爹的问题的吧?”没有给夏渊任何消火的机会,夏灵雪又机会说了一句,直接让夏渊的脸从青色转为黑色。 “确实不是因为这个。”忍了半响,夏渊终于从喉头吐出了几个字,“我想来,和你谈谈绸缎庄的事!只是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我的女儿!” “从夏老爷口中说出我是你女儿,真是荣幸之至!这可真是稀有!”夏灵雪继续冷冷地讽刺,然后在夏渊继续说话之前直接进入主题,“对于我的绸缎庄,夏老爷有什么意见吗?” 她终究是我女儿 “确实不是因为这个。”忍了半响,夏渊终于从喉头吐出了几个字,“我想来,和你谈谈绸缎庄的事!只是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我的女儿!” “从夏老爷口中说出我是你女儿,真是荣幸之至!这可真是稀有!”夏灵雪继续冷冷地讽刺,然后在夏渊继续说话之前直接进入主题,“对于我的绸缎庄,夏老爷有什么意见吗?” “你为什么针对我?”既然夏灵雪直接进入主题,夏渊也很快敛住了神色,严肃地面对她,“你故意开的绸缎庄,然后故意整垮夏家的产业,是不是?” “是啊。”夏灵雪回答得理所当然,无视夏渊脸上暴怒的神情,她淡淡地抿上一口茶,然后继续开口,“我的目的,就是让夏家,成为第二。” 夏家的产业,在京城稳居第一已经好多年了。很多商家以前都想要超越,但是都失败了,但是夏灵雪,对胜利却是志在必得。 “你别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人!”夏渊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夏灵雪淡然的神情,让他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那你是怎么对夏家人的?”夏灵雪收起脸上的笑容,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夏渊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她今天想和夏渊说的真正的话题。 正在夏渊微愣的时候,夏灵雪继续开口说下去,“当初你怎么对我,我可以不追究,因为我有自己生存的能力!但是,你对夏绮,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夏渊听到这句话,当下神色一震,脸上充满了不服气,“我为她找到一个有权的夫家,有什么错的?” 虽然表面上夏渊说得义正言辞,但是想到夏绮“出嫁”的那天满脸泪痕的小脸,他的心不禁酸了一下。 “那是夏绮想要的吗?”夏灵雪淡淡地说出了重点,然后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钱和权力,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我……”夏渊想要反驳她,但是开了口,却找不到任何说辞。 他一直都在追求钱和权两样东西,其他的,他是真的没有想过。现在突然问他重不重要这个问题,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老爷,小姐这么,只是想你能早点悔悟,不要毁了这个家!”小茹终于在旁边看不过去,补充了这一句。 她说完便躲到了夏灵雪的后面,生怕夏渊会迁怒于她。 “那你就要因此毁了夏家的产业?”夏渊的怒气稍稍减轻了几分,但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 他知道了夏灵雪的目的了,但是他真的不想夏家落后,更不想自己引以为豪的生意手段竟然拜在一个弱女子手上,而且那个弱女子,还是自己的女儿。 “我没有要毁掉夏家。”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我只是告诉你,夏家,不是不可一世的。你认为的第一,总有一天会败落!你最好想清楚,什么才是你应该珍惜的东西?” 夏灵雪说完,不待夏渊有任何反应,径自站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夏渊突然喊住她,关于生意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始说呢!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这个绸缎庄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不如两家合作,虽然夏家不是名义上的第一,但是还是能谋取暴利的! “你还有什么事?”夏灵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夏渊,但是却没有继续走回来。 “那关于绸缎庄的事……” “唉……”夏渊还没有说完,夏灵雪就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看来,我今天引你来的目的,你还是应该回去好好想一想的。” 说完,这次她没有再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她知道她在生意上这么针对夏渊,他一定会恨她,而且今天她对他如此态度,恐怕夏渊对她更是新仇加旧恨! 罢了罢了,她本就不是夏渊的女儿,也一点都不想当夏渊的女儿…… 今天,她只是想凭着几句话,稍稍点醒夏渊,让他想一想除了生意以外的其他事情。他如果能浪子回头,好好找回夏绮,过一点像样的日子,她也会考虑收手,给夏家的产业一点回暖的机会。 ***************************************************************************** “这是怎么了?”二夫人得知夏渊回家以后,忙里忙外地吩咐着下人做什么事,整个夏府都弄得乱哄哄的,不禁觉得奇怪。 “没什么。”夏渊故意偏过头,不想回答,觉得说出来的话他的这张老脸挂不住。 “老爷,那我们家为什么……”二夫人看着忙里忙外的家丁们,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前些天就听夏渊说生意场上的事情有点不顺利,现在家丁忙里忙外的整理东西,不会是夏家完全“败了”吧?!不会夏渊现在真的一无所有的吧?! 看着二夫人眼眶瞬间泛红的样子,夏渊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放心,夏家没事,这些人,都是我派出去找绮儿的!” “找绮儿?!”二夫人的吃惊度更大了! 自从绮儿走了以后,夏渊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绮儿身上,每次提到她就要骂几句,弄得二夫人最后都不敢在夏渊面前说起夏绮。 现在夏渊怎么主动去找夏绮了?难不成是原谅她了?! “她终究是我女儿。”夏渊想了想,突然如此说道,一语双关…… 一个黑影 “她出宫了?”王宫中,某个偏僻的角落,金元小声地问着一个太监,然后将一锭银子塞在了那个太监手中。 “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小太监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手上却以最快的速度将银子藏起来,并且暗中用指甲划了划,确定了银子的真假。然后连忙抬头,继续说刚才的事情,“确实出去了,夏妃娘娘是几天早上出的宫。不知金元将军要为这个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金元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故作轻柔地拍了拍那个小太监的肩膀,“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 “我懂……我懂……”小太监连忙乐呵呵地笑着补充道,“今天金元将军没有来找过奴才,奴才也没有见过金元将军。”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主子们的事情,能不管,就不要管,否则弄到底,要的总是他们的性命。 金元也跟着笑笑,眼底却透露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残忍——夏灵雪,既然你出宫,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谴走了那个小太监,金元连忙回到了自己在宫中住的那个房间,庆幸着自己上次借口回家拿点东西,带来了自己的信鸽,现在可就能派上用场了! 金元以最快的速度将计划写下来,然后用信鸽送出去…… 看着白色的鸽子飞得越来越远,渐渐淡化成一个看不见的小点,金元的心中满是快意!眼底满是杀机! **************************************************************************************** “这个时辰了,夏渊也应该考虑好了吧?”已经回到逸仙阁中,休息了良久的夏灵雪,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地说道。 现在已经是将要黄昏的时候,夏渊如果真的将她的话都听进去了的话,也应该有所行动,去找夏绮了。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小茹突然说道,因为适才跟着夏灵雪,知道她和夏渊说了什么,所以小茹问出这个问题也显得很自然。 “好。”夏灵雪犹豫了半响,还是点点头,她必须确定夏渊的态度,才能决定她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再次看了一眼天色,夏灵雪微微皱了皱眉,“从这里去夏家看看,再回王宫的话,恐怕又要很晚了。” 潜意识里,她就告诉自己,今晚一定要回去的。 虽然炎墨翊不干涉她的自由,更不会逼着她回宫,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回去,炎墨翊一定会担心。她就是不想看他疲惫了一天,还担心一夜的模样。 “没事的,小姐,我们可以走小路的啊!”小茹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态,“小姐,你忘了啊,以前从逸仙阁到夏家,为了掩人耳目,不都是租的小路吗?” “呵呵……”夏灵雪淡笑一声,当然不能把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以前自己是装丑,蒙一块面纱,人家就看不出来了。 但是她现在是一头的银发啊!走到哪里都显眼!走大路还能坐马车,不被别人看见,走小路马车又不能走,只能走路,会不会太耀眼了一点? “那我们走吧。”没有等夏灵雪回答,小茹就拉着夏灵雪的手往外走,嘴巴里还补充着,“小姐,我们可要抓紧时间的呢,要不你回王宫的时候,天一定会黑了……小姐只要在夏家边上打听一下就行的啦,不用……” 小茹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夏灵雪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一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也都是傍晚行色匆匆忙着赶回家的。 看到夏灵雪,众人皆是惊奇——满头银发,这个就是雪女?!果然是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雪女怎么会就这么走在街上?那些暗中关于她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每个人心中都向着不同的问题,却都相同地将视线投射在了夏灵雪的身上。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的,就怕得罪了夏灵雪,王会要了他们的脑袋! ……………… “果然很忙碌。”在夏家的门口,夏灵雪稍稍看了一眼,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夏家的门口停着一辆不算小的马车,但也不算太豪华。一群家丁模样装扮的人正将一些东西抗上去,好像是一些事物,然后又有几个身穿布衣的家丁坐上马车,在夏渊的目送下缓缓离开。 “小姐,他们是去找夏绮的吗?”小茹看到马车走远,看到夏渊又走进屋,走出她们视线的时候,才敢声音大一点,问出这个问题。 “不然呢?”夏灵雪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往下说。一大群人坐着一辆马车出去,还带着粮食和水,难不成还会去春游不成? “小姐,你好厉害!”小茹只能喃喃地称赞了她一句,心中已经敬佩得五体投地! 小姐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的女子!只是她心中依旧有些许的不明白——夏绮以前对小姐也不好,为什么小姐要“说服”夏渊去找她呢?“好了,我们回去吧。”对小茹的赞叹,夏灵雪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等她问出更多的疑惑,夏灵雪就拉着小茹的手往回走,重新绕上了来的时候的那条小路。 “小茹,这次不带你回宫,你就好好帮我照看绸缎庄那边的生意吧。”夏灵雪首先开口,“等我解决了宫里的事情,你就能来陪我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黑影已经慢慢地靠近她们,只等她们走进那个巷子…… 真不愧是走狗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黑影已经慢慢地靠近她们,只等她们走进那个巷子…… 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昏暗,幽暗的小巷更是比其他地方黑得快一些。 “小姐,小心地上啊!”小茹拉着夏灵雪的手,很自然地叮嘱了一句。 这里的路白天还是比较好走的,到了现在,已经有点看不清了,她就怕夏灵雪会绊倒。 “放心啦。”夏灵雪微微一笑,对于小茹的关切,她从心底觉得温暖,只是,她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站住!”两人还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还没有等两人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一闪,便飞身到了夏灵雪和小茹面前。 “你是谁?”小茹脸色一白,反射性地拉着夏灵雪后退一步,并且将夏灵雪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炎墨翊神色一敛,没有马上开口,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反倒是冷冷地打量着他——这个男子一身黑衣,还有矫健的身手,一副来者不善的意图,看来也算是蓄谋已久。 “你就是夏灵雪?”那个黑衣人向前一步,略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从她一头的银发就能确定她的身份,但是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没有等夏灵雪回答,他又冷笑了一声,然后淡淡地开口,“果然是炎墨翊看上的女人,这样还能如果镇定!” “哼!”夏灵雪不屑地冷哼一身,不动声色地反手一带,将小茹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却和黑衣人面对面,“果然是金元看上的走狗,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哈哈哈……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齿!”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下一秒却迅速变脸,扬起手突然就给了夏灵雪结结实实一巴掌。 “啪”地一声,夏灵雪只是偏过头,甩了甩被打得有点晕的头,小茹却失声尖叫起来。 “不许打我家小姐!”小茹一下子就变得大胆,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充满保护性地就要向那个男人冲过去。 夏灵雪无所谓的神态在看到小茹的举动的时候变了变,她在那个男子出手前一秒险险地拉住小茹,用力往回一扯,那个男子扬起的手只能打到小茹的后脑勺。 这一下看来是用了内力的,因为小茹是丫鬟,看来这个男人是想要了小茹的命!要不是夏灵雪拉着,恐怕小茹就已经当场毙命了。 但是小茹终归只是一个弱女子,后脑勺这么重重地挨一下,瞬间便失去了知觉,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和金元的恩怨,与这个丫鬟没有关系。”夏灵雪扶着小茹的身体,将她放在地上,然后冷冷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眼中写满了坚决。 “好。”黑衣男子睥睨了地上的小茹一眼,倒也答应得爽快,然后重新将目光转向夏灵雪,“那就劳烦夏妃,跟我走一趟!”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跟着他走,一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如果现在不离开这里,晕倒的小茹恐怕就会遭到这个男子的毒手! 夏灵雪权衡了一下,终于点点头,识相地向着男子指引的方向走,突然淡淡地问了一句:“金元找我,什么事?” 她得罪的人,只有金元,而且想到“绑架”她的人,也只有金元。对这点,她一下子就能猜测出来! “属下只是办事的!”黑衣男子对夏灵雪的敏锐有点不悦,不想让她看出更多的东西,于是只是冷冷地应了她一句。 “真不愧是金元的狗,训练有素!”夏灵雪也毫不吝啬地回答,想到那个男子刚刚给的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心中泛上了淡淡的怒意——这个仇,是在这个男子身上报呢?还是在金元身上报呢? “我劝夏妃还是乖乖地跟着我走,不要耍什么花样的比较好!出了这条巷子,马车就在外面等了!”黑衣人看到夏灵雪沉思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故意扰乱她的思绪,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夏灵雪瞪了他一眼,无奈看不清他的相貌,看来,那一巴掌之仇,还是要在金元身上讨回来!但是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看前方隐隐有着光亮,应该就是巷子的尽头了,夏灵雪想到了他说的——马车就在巷子的尽头!那么车里,应该还有他的同伙,如果到了那里,再想要逃跑,恐怕就比较难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衣人,依旧像一个死尸那样默默地跟着,看不清样貌,更看不清他的表情。 “学过针灸吗?”夏灵雪突然开口,顺势扯过头上地一根钗子,任凭那银色的发丝铺撒在她的肩膀上。 黑衣人明显一愣,不知道她这是意欲何为,更不知道她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没学过是吧。我教你。”夏灵雪突然转身,甜甜一笑,还没有等那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下一秒就直接用针刺向他的曲池穴,一下子就化解了他手上所有的力气,然后在他手不能动的时候,再封住了他身上几个大穴,让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透过朦胧的月光,夏灵雪看到黑衣人的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但是她封住了他的哑穴,他一点也喊不出来。 这些针灸,她也只不过懂一些皮毛而已。风敛以前帮她解毒的时候,为她施过那么多次针,当然无聊的时候,也跟她讲讲穴位,让她防身之用。想不到,今天真的用到了! 夏灵雪冲着那个黑影柔柔一笑,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便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蒙混过关 夏灵雪冲着那个黑影柔柔一笑,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便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跑?!”冰冷地声音从头顶的方向传来,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魔音。 “呵呵……”夏灵雪忙退后一步,冷笑一声。原来这里还有埋伏! 金元想要抓她,看来是下足了功夫!还特意派了这么多人手! “想不到还有两下子!”那个人冷冷地讥讽着,然后缓缓靠近夏灵雪,“只不过,也就这两下子而已!” “谬赞了。”夏灵雪淡淡地回应一声,不敢轻敌,扬起手中的发簪就往那个人身上刺去。 “用过一次的招数,别用第二次!”那个人冷冷一笑,反手握住夏灵雪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在夏灵雪想要反抗之前,他就先扬起手,直接敲晕了她。 夏灵雪只感觉后脑勺一痛,眼前也便跟着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只能跟着向前倒去…… “哼!没用!”那个人撩起夏灵雪的身体一下子扛在肩膀上,然后看了一眼那个被夏灵雪刺得倒在地上的人,毫不吝啬地骂了一句。 但是他却没有想要带同伴离开,骂完以后,直接转身,不再理会他…… 夜色越来越浓,他们慢慢靠近了马车的方向,然后将夏灵雪藏在马车里,快速地离开,很快隐匿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而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小姐……小姐?!”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茹才缓缓转醒,思维没有完全清晰的时候,她的嘴里就开始呢喃着小姐的名字。 她感觉头疼欲裂,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慢慢适应了这种黑暗,依靠着依稀的月光,隐隐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小茹一个激灵,马上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一下子站起来,向着四周张望着,充满担心地冲着边上喊:“小姐?小姐你在吗?”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无边的黑暗和寂静…… 小姐去哪里了?那个要带走小姐的人是谁?会不会对小姐不利啊? 一大串的问题从小茹的脑中冒出来,但是她来不及细想,直接就提起裙摆快速地奔跑起来……她要先回逸仙阁!她要先告诉秋姨,秋姨一定能有办法把小姐找回来的! ……………… “什么?!”看着小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完,秋姨愣愣地往后一坐,神色也有点慌张。 谁都知道,现在夏灵雪的身份已经公开了——夏灵雪、雪女就是一个人! 那么现在敢在宫外公然劫持她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既然是惹不起的人物,那她又能怎么救呢? “秋姨,你快想想办法啊!”看着秋姨一脸呆愣的模样,小茹上前一步,摇着秋姨的手,想要唤回她的思绪,“小姐一个人被抓过去,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办啊?” 她一个弱女子,又打不过那些坏人,只能看着小姐眼睁睁的被抓走……她心里实在是太内疚了!要是小姐出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你等等,让我想想……”秋姨心慌地开口,语气微微有些发颤,“你刚刚说的,她和那个坏人说什么来着?” “恩……小姐骂他,是金元的走狗……”小茹想起了刚刚顺口说出来的话,连忙又重新说了一遍。 小姐和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很多她都听不懂,但是她能确定小姐一定是在冷嘲热讽地骂他,而且还骂他是金元的人。 “金元……”秋姨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继而感叹了一句,“她得罪的人,确实也只有金元了。” 对于夏灵雪的事情,秋姨还是比较了解的,看来这次,一定是金元搞得鬼了!夏灵雪故意骂那个黑衣人,可能也就是向他们传递这个信息。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金元!”因为心急,小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既然秋姨都说了,小姐是被金元抓走的,那就直接找金元吧! “你以为金元会带她回金府吗?”秋姨皱了皱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按照金元的手段来推测,夏灵雪应该是被藏了起来,估计,很难找。 “那……那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在她们手里,被他们折磨……”小茹一边说,一边眼眶也就跟着红了。 知不知道金元,这个消息,难道就一点用也没有?! “别哭!”秋姨轻斥一声,“办法还是有的!一物降一物,你想办法进宫找王,或者找个武功好一点的帮手,这样即使金元不给人,我们也能自己抢……” “恩恩。”秋姨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茹就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直接转身冲了出去…… “诶,我还没说完呢!”秋姨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只来得及看到小茹奔跑的背影,她只能留在原地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径自感叹了一句,“傻丫头,这个王宫,岂是你想进就能进?王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她的脸色凝重了一分,料定了小茹找到炎墨翊的可能性不是很高,看来,她还得另外想办法了…… ……………… “喂,你干嘛呢?”守门的侍卫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急着王宫里冲,一下子喝住了她,盘问道。 “我……我是这里的宫女。”小茹也不笨,只能如此说道,想要蒙混过关。 你能把她带回来吗? “喂,你干嘛呢?”守门的侍卫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急着王宫里冲,一下子喝住了她,盘问道。 “我……我是这里的宫女。”小茹也不笨,只能如此说道,想要蒙混过关。 “宫女?”守门的侍卫看了她一身朴素的衣衫,眼中写满了不相信,他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冷冷地问道,“哪个宫的?” 小茹一慌,依稀想起来小姐依旧住在宫中的冷宫,但是这个貌似不是有底气的宫殿…… 所以她只能低下头,很谦卑地小声说了一句:“冷宫。” 谁知那个侍卫一听说是冷宫的,连腰牌都没有查看,就直接放她进去…… 宫里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任何人都看得明白——现在这个冷宫,和王的寝宫区别不大的……冷宫只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小茹一愣,不明白这个侍卫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是她也没有细想,既然人家都已经放行了,她当然也趁机快点溜进去,不能让他们看出了马脚。 她和小姐一起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但是她对宫中的地形也不是完全了解,特别是以前从来都没有找过炎墨翊,现在要找,也相当困难…… 而且,她也不能开口问往来的那些宫女太监,一问,别人就会知道她不是宫里的人,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还会延误的救小姐的时机…… 小茹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打算慢慢找,为了小姐,她没有退路了! *************************************************************************************** 在小茹走后没有多久,秋姨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换上了一身轻便了衣服,就走出了逸仙阁。 “秋姨,你去哪里啊?”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姑娘叫住了她。秋姨从来没有晚上出去的习惯,现在还换上这么轻便朴素的衣服出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找人。”秋姨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又交代了一句,“你们都呆在这里,今晚逸仙阁就不营业了。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人来闹事,你们知道怎么处理的!” 秋姨皱着眉头,眉宇之间透露着不安,夏灵雪失踪,她觉得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她想起了那个风敛,那个跟着夏灵雪回来,住在逸仙阁中短短数日的风敛……在她的印象中,风敛的武功也是很高的! 她已经料想到了小茹找到炎墨翊不容易,所以,还不如先找风敛,让他想办法救救夏灵雪。毕竟,风敛对夏灵雪的感情……她也看得出来。 “好。”那个女子连忙应了一声,秋姨的交代,她不敢怠慢。 秋姨点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 夜晚的郊外,夜色更加凝重了几分,特别是竹林那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秋姨估摸了一下时辰,还不算太晚,想来风敛也应该没有睡。 竹林太大,她不敢贸然进去,这种像迷宫那样的地形,不方便轻易冒险。她提起手上的灯笼,透过那朦胧的灯影,看向了竹林深处的黑暗。 至于,秋姨像是决定了什么,走到一棵竹子旁边,用力折下几根,然后混着地上的落叶,用手中的烛火点燃…… 猩红的火苗迅速窜了起来,带着一丝鬼魅的气息,在夜色中游移。秋姨控制着火势,知道万一整个竹林都烧着了,那她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她只不过想靠着这点火光让风敛出来,她相信竹林的主人不会不顾这点火光的! “呼~”地一声,像是一阵狂风,又不像是风,在秋姨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没有用一点水……一瞬间,就灭了…… 她抬头,看到风敛俊逸的身影立在自己的身前,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终于淡淡地开口:“我和你,没有什么仇吧?” 言下之意,无冤无仇,为何烧他的竹林?! “鬼医,我有事想找你帮忙。”秋姨连忙开口。 她知道找鬼医的人也许很多,都是为了看病之类的问题,结果很多也都被拒绝了,但是她此次是为了夏灵雪而来,应该会不一样吧? “帮忙?”风敛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然后又看了一眼秋姨,眼神中有着一丝不耐。 如果别人用这种方法逼他出来,别说是帮忙了,他恐怕会先要了那个人的命!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他记得她,她是逸仙阁中的人,应该也算夏灵雪的相识。 所以,他不会伤害。 “什么忙?”风敛淡淡地开口,依旧低头看着那一堆燃尽的灰烬,有着些许不耐。 “雪儿不见了。”秋姨也敛眉,开门见山。她知道要想风敛帮忙,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比较好。 果然,一听说是夏灵雪的事情,风敛立马一震,迅速地回身看着秋姨,语气也明显激动了很多:“怎么回事?” 他知道夏灵雪不是那种“玩失踪”的人,除非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应该说是被人挟持!”秋姨一脸地正色,引起了风敛的兴趣,她才继续往下说,慢慢将适才发生的事情,以及小茹的所见都告诉了他。 “金元?”风敛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玩味地呢喃着这个熟悉不过的名字。 “你能把她带回来吗?”秋姨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待,她现在只有将希望都压在风敛身上了!她真的不想看到夏灵雪出事! 怎么还不回来? “你能把她带回来吗?”秋姨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待,她现在只有将希望都压在风敛身上了! 她真的不想看到夏灵雪出事!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风敛淡淡一笑,看着秋姨,实话实说,“但是如果我不能,你也不会来找我了,恩?” 话音刚落,秋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风闪过,然后就不见了风敛的踪影…… 她愣在原地默默地站了良久,终于提起灯踏上了归途,风敛的武功,她是绝对放心的了! 但是她心中也有淡淡的不安,风敛如果救了夏灵雪,炎墨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 “啪”地一声,炎墨翊合上了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总算把今天的活都干完了! 他记得夏灵雪的叮嘱——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荒废了自己的国事。 想到夏灵雪,炎墨翊的嘴角不禁泛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心中也充满了温暖。她不像后宫的女人那样只想要宠爱,她也不会缠着他让他放弃国事…… 这样的女人,值得爱! 揉了揉微微发痛的眉心,炎墨翊站起身,才发现屋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他都忙了多久了? “来人!”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守在门边的小太监一听见声音,便马上冲了过来,“夏妃回来了没?” 炎墨翊没有忘记,她说过今天要出宫的。 以她的个性,应该会回来的,所以炎墨翊才会这么一问。他还想着,趁着海棠花的最后一个花季,做点海棠糕给她,回味一下两人昔日的时光。 “回王,娘娘还未归来。”小太监摇摇头,一派尊敬地如实禀报。 他知道王一直心系夏妃娘娘,所以也一直暗中等待着,但是夏妃娘娘确实没有回来。 “还没回来?”炎墨翊的眉头皱了皱,明显有了一点点的不高兴,他看了外面一眼,然后缓缓向着面前的小太监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光看这个天色,也应该是戌时了,就算是吃晚饭,也应该吃完了。夏灵雪没有理由现在还不回来的呀? 小太监恭敬地报了时辰,看着炎墨翊一脸不悦的模样,战战兢兢地提出建议:“要不,奴才出去找找?”“恩。”炎墨翊点点头,也怕她这么晚没回来会出什么事,顺势交代道,“你去城中的逸仙阁找找,她应该会在哪里。” 炎墨翊看来,她也只会在那里! 以夏灵雪的性格,她是不会回夏家的…… “是……”太监行了一个礼,马上恭敬地退出去。 他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却在走出门口几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哎哟!”小太监大惊小怪地痛呼一声,看清来人只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丫头,不禁一脸的鄙夷,神色不善地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啊!我可是王身边的人,你也敢撞?” 小茹正忙着寻找,不小心撞上了眼前这个人,看着他横眉竖眼地叫骂,她正想道歉,对在听到太监这句话的时候硬生生的愣在那里。 王身边的人?这个人是炎墨翊身边的?那就能找到炎墨翊了! “哼!果然是一个愣丫头!”太监看到小茹一脸呆愣,眼中甚至还泛着淡淡的惊喜的时候,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的简直就是脑子不正常! 反正骂了几句他心里的气也消了,他也忙着去办事,所以最后瞪了小茹一眼就要离开。 “等等!”这次却是小茹首先开口,拦在了太监的前面,“王在哪里?” “恩?!”太监一愣,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半开的嘴巴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 “是不是这个屋里啊?”小茹指着旁边一幢气派的房子说道,小脸依旧是一脸的兴奋,眼睛也亮亮的。 她知道王一定在宫中气派的房子里,但是气派的房子又太多,她怕敲错门,惊扰了其他人,但是现在这个太监是王的近身,又从这里出来,胜算就大了。 不等太监回答,小茹就一脸兴奋地越过那个太监,然后兴奋地冲着门口跑了进去…… “诶!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太监一慌,王岂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丫头能见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小茹,不能让她惊扰了炎墨翊! “我有事情要和王说!我们家小姐……唔……”小茹被这个太监钳制住了手脚,只能张口呼喊,想要吸引里面的人的注意力,却在开口说了一半的时候,被身后的太监捂住了嘴巴。 太监一边捂着她的嘴边,一边往后面退,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岂能让这个疯丫头进去?王平日就喜欢清静,要是打扰到了王,恐怕自己还得陪着这个丫头掉脑袋! “你……唔……”小茹口齿不清地被拉着后退,太监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 通过太监的反应,她确定了炎墨翊一定在里面。近在咫尺,却不能呼救,小茹急地几乎要掉下泪来! 快点放开她啊!她要让王去救小姐的啊! “死丫头!”太监骂骂咧咧地拖着她往外走,嘴里嘀咕着,“哪个宫里出来的?看我不叫一个管事的宫女好好治治你!” ……………… 处理完了一切,太监才想起炎墨翊的吩咐,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往外赶…… 他的心中还在思量着:夏妃娘娘怎么还不回来呢? 各取所需 昏暗的烛火在阴森森的房间中摇曳,给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夏灵雪睁开混沌的双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阴暗潮湿的屋子,很像传说中的暗房,一般都是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的,屋里没有任何的座椅,只有一根铁柱子,延伸出一根铁链,连接在她的手腕上。 唯一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在苍白的墙上。 夏灵雪晃了晃发痛的脑袋,心中有了一个这样的认识——她被绑架了! 她记得她是被打晕的,而且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应该还是金元的人。眼下这个情况,恐怕说绑架还好听一点,对象是金元,可能就是故意抓她来,为了要她的命解气了! “吱呀”一声,正在夏灵雪思索的时候,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透进来一丝月光,苍凉一片。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慢慢走进来,他身后的铁门又徐徐关上。 夏灵雪打量着这个黑衣人的身材,看样子,他很可能是金元! 她的心底泛上了一层冷冷的笑意——真是愚蠢!以为蒙个面,就让人忍不住来了?还不如她的易容功夫强呢! 她微微动了动,手腕上的铁链跟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夏灵雪皱眉,看来自己脱身是很困难的了!她抬头扫了金元一眼,而且,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晕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体能够不够她逃走? “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黑衣人打量了她半响,发现她一点淡然地依旧坐在那里,不禁怒从中来——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惊恐?! “你想让我说什么?”夏灵雪冷冷地抬头,淡淡地开口,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样子,反而在气势上一下子将金元压了下去,“难道还要我做自我介绍吗?” “你!”金元一怒,瞪着夏灵雪,却奈何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放聪明点,你应该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我知道。”夏灵雪淡淡地接口,缓缓地站起身来,铁链也跟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直到她站定,夏灵雪才慢慢开口,毫无惧意地和金元对视,“我只是很好奇,你对付我,是为了金蓉儿,还是为了你自己?” 夏灵雪的一席话,让金元一震——她,怎么认出他了?! “你……”金元的声音更加没有底气了。 “对啊。”夏灵雪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你就是金元。所以,你的蒙面巾,可以省了……” 她在心中又补上了一句——愚蠢!如果蒙面巾就有用的话,那易容的人就都是吃饱了撑的! “哼!”金元冷哼了一声,随即毫不客气地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蒙面巾,用带着愤怒的眼光看了看夏灵雪又移开,“你果然是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恐怕也仅限于此了!” “你来,就是来杀我的?”夏灵雪完全无视金元的暴怒,淡淡地开口。 她知道金元对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因为她坏了他这么多次的“好事”,挡了他的前途。但是如果真的想来杀掉她的话,手下应该可以代劳吧?还用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亲自动手吗? “你认为呢?”金元索性也卖了一个关子,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他想看到夏灵雪疑惑的目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夏灵雪很不屑地扑哧一笑,在金元愤怒之前冷冷地讽刺:“要来杀我,用不着你。你应该不屑为了金蓉儿来抓我,今天,你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的吧?” 夏灵雪一语道破,一下子就看穿了金元心中所想。 金元和金蓉儿的关系,她又不是看不出来。那天金元虽然赶来救金蓉儿,但是父女之前关系微微有些僵硬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能猜到,金元和金蓉儿之前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情,让金元不再掏心掏肺的帮这个女儿,只是,她还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事情! 如果排出了金蓉儿的关系,金元这番前来,应该就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吧——毕竟,是她夏灵雪,把金元“困在”了宫中~ “果然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金元哈哈一笑,反而一扫刚刚脸上的阴霾,然后靠近一步,对着夏灵雪,慢慢地威胁,“你想办法将我留在宫里,就有办法弄我出去的,对不对?” 不待夏灵雪回答,金元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要出京城!王把我困在京城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我现在要出去!” 他的眼神有着一份嗜血,恐怖得可怕。 他现在也是放手一搏了!下属们已经失去了金卓的消息,看来,金卓是不能为他的“大业”办事的了!那么只要靠他了!他一定要亲自出去,到边疆,拿到兵权,然后再横扫天下!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夏灵雪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开口。 虽然她现在是阶下囚的身份,却一点没有卑微的姿态!她知道金元是恶人,她当然也不会助纣为虐! “你没有选择,我说过,你的命在我手里!”金元本想发火,却突然哈哈一笑,看着夏灵雪,悠闲地转身,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你看看这里,除了我,有谁能放你出去?我可以让你出去,你凭着炎墨翊对你的宠爱可以帮我做事,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不用帮你的女儿报仇吗?金蓉儿要是知道我安然归去,恐怕会对你这个爹很失望。”夏灵雪莞尔一笑,问出这句话,其实却是另有目的。 炎墨翊的愤怒 “不用帮你的女儿报仇吗?金蓉儿要是知道我安然归去,恐怕会对你这个爹很失望。”夏灵雪莞尔一笑,问出这句话,其实却是另有目的。 金元果然中计! 听到夏灵雪这么说,立马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口:“你也只今晚才失踪的!她不会知道,更不会失望!” 听到他的话,夏灵雪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她就是想知道她到这里的时间,看来,她失踪不过是今晚而已! 那么,她逃出去的胜算就高了很多…… “你在想什么?”金元笑完,转身看到夏灵雪思索的样子,突然暴吼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灵雪思考,他的心中就涌上一种恐惧感…… 一种被算计的恐惧感…… “在想着,怎么逃跑啊!”夏灵雪微微一笑,直视着金元的眼睛,她当然不会瞒他,以金元的智商,如果说了,可能他还会透露更多的信息。 “哼!你还是别想了!”听到她这么说,金元的脸上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这可是在郊外,外面也有我的人把守,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哦?是吗?那我还真是要好好想想。”夏灵雪继续冲着金元笑笑,从金元的话中,她可以依稀知道这里的防守,和这里的方位。 只是这里已经是郊外了,恐怕逃出去,也很难快速地回到城里! “你还是想想,要不要和我合作吧?”金元自顾自地开口,“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去死!” 说完,他朝着唯一的天窗向外面看了一眼,估摸了一下时间,然后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临走的时候,听到身后并没有一点声音,他终于忍不住又回头:“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她难道就不喊住他,求他和她合作?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慢走,不送。”在金元心中做着那番思量的时候,夏灵雪就开口,说了一句和金元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的话,让金元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 他再也没有做一分钟的停留,当下一脚踹在门上,然后门一开,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金元一走,夏灵雪也彻底地安静下来,刚刚讽刺金元的快意,也渐渐转化成了淡淡的愁绪…… 嘴巴里说归说,但是真的要逃走,还是不容易的!就光看手上的那一根粗粗的铁链,想解开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是解开了又怎么样?铁门又打不开,外面的防守又打不过!唯一的可能就是跳天窗出去,但是她还不会轻功…… 总的一句,她这次靠自己,就要栽了! 夏灵雪慢慢地坐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她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烛火摇曳,照应出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衬托着外面那苍凉的夜色。 ********************************************************************************************** “失踪?!”这个词,炎墨翊是怒喝而出的,同一时间,他的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那张可怜的桌子就在一声巨响之后光荣化为碎片。 “是……是的……”太监刚刚还是一副尽职的样子,这会儿立马跪下,从肩膀以下还是不断地抖动着,“奴才……奴才刚刚去逸仙阁的时候,就……就是这么说的……” 他刚刚从逸仙阁回来,得到这个消息,就料到自己的“下场”会很难看!王是必然会迁怒到自己的! “什么时候的事?”炎墨翊皱眉,尽量让自己不发火,先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人。 “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太监头上已经明显地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鼻翼缓缓滴下,但是他连擦一下都不敢! 炎墨翊的眼睛一瞪,对这个答案相当不满意,几乎想要一瞬间要了他命! “但是……但是奴才把逸仙阁的秋姨带来了!”在炎墨翊发火之前,太监很识相地先开口,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要紧,“王要不要……要不要见她?” “叫她进来!”炎墨翊咬牙切齿,他瞪着那个太监,真的想要了他的命——前面的都是废话!一开始直接叫她进来不就完事了吗? “是是是……”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太监不再停留一刻,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叫人。 ……………… “参见王!”秋姨进来,一脸的淡然,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怎么回事?”炎墨翊本来心中就召集,看到秋姨这副样子,心中更是慌乱。 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她躲起来不见他?! 遇到感情上的事情,炎墨翊的智商就彻底降为零了…… “今晚本来她会回宫的,但是在从夏家回来的路上,被人带走了。小茹来找你,但是……看来,她并没有找到你。”秋姨缓缓道来,心中又有点担心——既然小茹没有找到炎墨翊,那这个丫头去哪里了? 小茹是谁?!这个概念只在炎墨翊的脑中停留了一秒,他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夏家。 “夏家?”他喃喃而出,已经思量着和夏家有关的一切,今天,雪儿出宫,也是为了夏家的事情的…… “不是夏家。”秋姨却提前开口,皱着眉头,确定旁边没有旁人,才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应该是金元!” 愤怒 “不是夏家。”秋姨却提前开口,皱着眉头,确定旁边没有旁人,才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应该是金元!” “怎么说?”炎墨翊也皱了眉头。 金元的胆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了?他有这个动机,但是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才对!而且,金元现在被困在宫里,不可能啊…… “她被带走之前,对着那个黑衣人说过,他是金元的人。”秋姨一脸的肯定,然后又略带可惜的补充了一句,“可惜小茹没有找到你,她当时正好是在场的。” 炎墨翊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慢慢点点头,对着秋姨交代:“你留在这里,或者随便带几个人去找那个小茹。剩下的,我去处理。” 说完,不待秋姨有任何地回应,炎墨翊就黑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炎墨翊习惯不相信任何人,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既然是夏灵雪相信的,他也会选择相信。如果真的是金元带走了雪儿,那么,剩下的,就让他慢慢解决吧! ……………… 王宫的夜相当寂静,连夜不寐的乌鸦也鲜少发出声音。 炎墨翊迅速地在前面走,后面的太监都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一路小跑着。 “碰”地一声,炎墨翊直接走到一幢寝宫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推开了门,迈着长腿跨了进去。 “谁啊?!”里面很快传来女子惊恐的声音,看样子还是被惊醒的。 “金元在哪里?”炎墨翊直接冲到内屋,看着床上睡眼惺忪的金蓉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情充满了不耐。 “什么?!”金蓉儿刚刚被吵醒,意识还是处在朦胧状态,被这么冷不防的一问,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顺口说了一句,“不知道。” “别给本王装蒜!”炎墨翊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和金家的人耗着,他知道多一分钟,夏灵雪就会多一分危险,“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金元在哪里?” 他只让金元留在宫里陪着金蓉儿,其他就没有多管!想来也是他的疏忽,才让金元有了出宫挟持夏灵雪的机会,更让现在逮他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我……”金蓉儿被这么一吼,立马回复了神智,吓得不禁一哆嗦,看着炎墨翊如鬼魅般的脸上泛着浓浓的怒气,她还没开口,眼眶就红了。 “王,臣妾是不是,哪里惹王不高兴了?”她的语气已经尽量柔和,这几天她已经特意表现地很乖,就是为了以后孩子生下来,她能东山再起,可是现在……“说!”炎墨翊没有心情和她废话。 “他在旁边的那个……”金蓉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屋子,从金蓉儿的房间,依稀可以看到那个房间还泛着幽暗的灯光。 没有等金蓉儿说完,炎墨翊便转身,不再看金蓉儿一眼,就直接走了出去。 ************************************************************ 那个屋子亮着微弱的灯光,但是一靠近,就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炎墨翊甚至还没有走到那个门口,就听到了一声又一声yin荡地叫声,此起彼伏……里面女人的嗓音,已经明显变得喑哑,看来已经不是一会会的“事情”了。 “乒”地一声,还是没有留任何情面,炎墨翊伸腿一踢,就直接将门踢开。 里面的声音顿时止住,透过屏风,床上两个身影也迅速的停下动作,然后手忙脚乱地整理一床的凌乱。 “参见……参见王……”炎墨翊大刺刺地走进去,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那个女人连忙爬下床,从地上捡了一件衣服遮住自己暴露的胸口。她凌乱的发丝垂在肩膀上,浑身都洋溢着欢爱过的气息…… 看她的衣服和发型,应该是个宫女。 金元也随即一脸尴尬地从床上爬下来,拉过长衫随手披上,然后看着炎墨翊淡淡地开口:“不知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你们……一直在这里?”撞见这样的事情,炎墨翊也微微有点尴尬,可是,难道金元就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宫吗? “是。”金元脸色一囧,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你没有出宫?”炎墨翊冷冷地问道,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呵呵……王不是让末将留在宫中的吗?所以,末将就在宫中找找乐子了。”金元说得一脸的无所谓,突然,他冲着地上的那个女人迈了几步,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 女子一声惊呼,却来不及止住金元的动作,一下子雪白的胸脯就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雪白浑圆不禁抖了抖,上面的点点红痕更加明显,她想伸手去遮,但是被金元狠狠一瞪,刚刚放上去的手又缓缓停住。 “王,如果末将出宫的话,这个女人身上的痕迹,又是谁弄上去的呢?”金元故意说得暧昧,看了看跪在地上无助的女子。 她身上布满了吻痕,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造成的,也就是说——金元有了没出宫的证据!这样,找夏灵雪的事情,就无法凭着秋姨的话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末将想要继续了!”金元淡淡地开口,一脸的嚣张,然后站在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子身前。 “请便!”炎墨翊也不想管那些破事,虽然宫女与将军私通不符常理,但是他现在没有追究的心情。想到夏灵雪,他便片刻也停留不下,直接迈步出去。 “起来吧!”炎墨翊走后,金元冷冷地冲着地上的女人交代道,眼底一点也没有适才的欲望。 我是夏妃的人 “起来吧!”炎墨翊走后,金元冷冷地冲着地上的女人交代道,眼底一点也没有适才的欲望。 那个女人立马抖抖嗖嗖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被金元扔在一边的衣物,然后快速地穿上。 “出来吧!”金元冷冷地冲着角落里说了一句,然后一派淡然地坐下。 “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一个男子笑嘻嘻地出来,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他才是真正和宫女私通的人,“这下,王是怪罪不到将军身上了!” “哼,那是自然!”金元自负地一笑,然后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将要穿戴完全的宫女,冷冷地发话,“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听到自己被点名,那个本来要出去的宫女不禁一个瑟缩,惊恐地看着金元和那个适才与自己欢好的男人。 “一个宫女而已,反正也玩腻了……”那个男子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明显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恩。”金元点点头,不置可否,“现在夏灵雪在我们手上,要么就她帮助我,让我出城,要么……我们就挟持她闯出去!” 他依稀知道夏灵雪在炎墨翊心中的重要性,只要有夏灵雪在手!想必成大事也会容易很多! “他来干什么?”正在金元和那个男人想要谈论下一步做什么的时候,金蓉儿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之披着一件微薄的外衣,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抚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刚刚炎墨翊闯入她的房间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当然睡不着了!想到炎墨翊是来找金元的,她立马就赶过来了! 虽然自己和金元的关系暂且不和,但是关于炎墨翊的消息,她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没什么。”金元看了这个骄纵的女儿一眼,心中的愤恨又强了一分,自己被困在宫中也是拜这个“宝贝女儿”所赐! 他冷冷地别开眼,对着那个站着发抖的宫女开口:“你出去吧!” 说完又向适才的那个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也跟着出去,然后该“解决”的就快点解决掉! “等等!”在那个宫女将要跨出去的时候,眼见的金蓉儿却先一步发现了她脖子上遮不住的红痕,立马拦住她,一脸的凶相,“你这个,怎么来的?” 金蓉儿是多疑了——想到王来过这里,这个宫女身上又有这种痕迹,这个不会是王留下的吧?王不宠幸她,居然对这种庸俗的宫女感兴趣?! “咳咳……”金元干咳了两声,对这个鲁莽又没有头脑的女儿有点头痛,她简直就是坏事的料! “金妃娘娘你救救我吧!”宫女见自己被拦下,还以为自己捡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跪下,拉着金蓉儿的腿求救。 她知道既然是金元的命令,她就不得不现在退出去,但是她一出去,恐怕她的这条命就没了…… “一边去!”金蓉儿被这么冷不防抱住腿,当下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将她一脚踹开,然后看向屋里,“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适才的那个男子终于有些看不过去,略微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着金蓉儿解释了几句,顺手就将 那个宫女拉了出去——该要解决的人,还是要快点解决的! “这个女人是她的,那他们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里?”终于有了这个认知,金蓉儿走上前一步,问的话却依旧咄咄逼人。 “怎么,爹做什么事,还要经过你的批准?”金元冷冷的开口,一边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嚣张过分。 “我……”金蓉儿嘴巴一撅,很不高兴地低下头,终于再次叫了金元爹,语气也明显软弱了不少,“爹你也不是不知道,王现在不喜欢我,我们最好也不要让王对我的印象更差了!” 她知道刚刚炎墨翊愤怒前来,想必是为了责怪金元什么事。她可不想因为金元,让炎墨翊坏了对自己的印象,这样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取宠爱了!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金元冷冷地应和道,想要把夏灵雪的事情告诉她,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闭嘴——这个女儿没有什么头脑,告诉她,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了! 金蓉儿碰了一个软钉子,只能悻悻而归,一脸的不高兴。 ********************************************************** “死丫头,一点规矩也不懂!”王宫中某个偏僻的柴房里,一个老宫女正在责骂被绑在里面的小茹,“还是公公送来的,害得我晚上爬起来训你!” 因为小茹是王贴身的太监送来的,交代要好好管教,所以她也不敢怠慢,即使是已经睡下了,也是要爬起来的!所以,她就将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小茹身上! “我不是宫里的宫女!”手被勒得生疼,小茹终于受不了,一下子吼了出来,“我是到宫中找王的!不是宫里的丫头!” 老宫女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脸上愤怒的气焰就更甚:“好哇!还不是宫里的宫女,私自混进宫?罪加一等!王是你这种百姓随随便便就能见的吗?” 她越骂越愤怒,终于忍不住对着旁边的宫女交代了一句:“来人!给我拿鞭子过来!” 小茹一听说鞭子,也不禁瑟缩了一下,脑中突然闪现一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们不能打我!我是夏妃娘娘的人!” 老宫女扬起的手不禁停住,脸也跟着一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风敛出马 “王,现在去哪里?”贴身的侍卫看到炎墨翊从金元的房中走出来,一脸冰冷没有表情的样子,终于开口。 刚刚虽然他只站在金元房间的外面,但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都知道,这个金元确实太……太嚣张了点! “出宫!”炎墨翊顿了顿,继续冷冷地开口,“不要宣扬,我们现在就走。” 因为炎墨翊晚上在宫里没有穿王服的习惯,所以现在便是想走就能走的,也很方便。 “是。”下属应了一声,因为炎墨翊的沉默也冰冷,他没敢多问。 但是他在心中相信炎墨翊的谋略和冷静,他甚至不禁感叹道——谁真的带走了夏妃娘娘,那个人就惨了…… ……………… 不消半刻钟的时间,炎墨翊就飞身到了金府边上,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屋顶停了下来。 下属在下一秒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王不管是武功还是轻功,都在他们之上,名义上跟着保护王,其实他们连跟着王都觉得很吃力…… 炎墨翊深邃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金府往来的家丁身上,侍卫也跟着炎墨翊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炎墨翊的眉头深深的皱起,那些家丁往来的样子,乍一看上去确实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主子都在宫里,这些家丁忙里忙外干什么?而且,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这些家丁还在干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奇怪,炎墨翊终于忍不住,飞身而下,一把就拽住了一个正走向偏僻处的家丁,三两下就将他带到更偏僻的地方。 “你……你是谁啊……我……我要喊人了!”那个家丁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他害怕地发抖,却只能嘴上如此威胁。 “今天金元出宫过吗?”炎墨翊也不想和他解释过多,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的问道,另外还补充了一句,“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最好好好说话,说错一句话,我就用错一份力。” 说这样的时候,他还充满威胁性地用力拽了拽他的脖子,那个家丁当下吓得下身流出一股尿来…… “今天……今天……”他哆嗦着开口,生怕自己的小命会突然没了,“今天我有见到过老爷,但是今天有老爷的随从来过,他吩咐着金家上下好好整理整理的……” “还有呢?”炎墨翊眉头一皱,显然不相信! 金元难道在宫里,还要特地叮嘱家丁去大扫除?! “他说……说最近会有一些人到家里住,所以要打扫打扫……”他的声音抖得利害,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主子的事情,他哪里知道这么多? “要住一些人?”炎墨翊喃喃地重复了一声——一些人,不是一个人,那就不是夏灵雪!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住在金元家中的这些人,一定和夏灵雪有关系! 要不然也不会巧得夏灵雪失踪,明显指出是金元做的!而金元家里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一批人……这样的巧合,不可能存在! “他们人在哪里?”炎墨翊想也没想就直接问道,任何可能和夏灵雪有关的信息,他都不会放过。 “他们就……就住在厢房里,但是老爷交代过……”家丁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脖子上一松,然后面前那个钳制住他的男子竟然突然不见了…… 他的腿立马一软,跪坐在地上,刚刚真的好可怕…… 但是他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叮嘱过的:那些住在金家的人都是武功高手,不要随意去招惹或者打扰的! 现在那个男子突然找过去,双方会不会……打起来啊?! 容不得他想更多,四周就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刚刚的事情,似乎是梦一样,没有发生过。 ********************************************************************************************************************************** 风敛的动作很快,特别是在黑夜中,他更像是一头野豹,还没有让人看清,就直接奔了出去…… 他选择先到了夏灵雪失踪的那个角落,根据秋姨和他说的,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没有剧烈打斗的痕迹……他的心微微安心了一分,这样至少说明雪儿还是安全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她有危险之前找到她,然后将她带回来…… 小巷子的尽头,有着一堆马粪,还依稀有些马车的印记……风敛皱眉,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吧?只要找到马车,想必离找到雪儿也就不远了…… 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到了子时,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找一辆不被人注意的马车,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风敛灵机一动,一个办法突然从他的心中冒了出来—— 他掏出怀中的“追踪粉”,这种粉末洒在地上,能够依稀辨别出马车的方向,能泛出淡淡的荧光……虽然这种方法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现在也只有试一试了! 风敛的眉头依旧皱着,现在,他心里只能期待着——夏灵雪能够撑着,等到他来救她了! 【今天貌似愚人节耶!嘻嘻,那地瓜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喽!亲们千万不要被别人捉弄啊!谁让你过愚人节,你就让他过清明节!耶!o(n_n)o哈哈~】 夏灵雪的危险 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泛着一点鱼肚白。 夏灵雪倚靠在墙角,透过屋顶上的天窗,依稀能判断出时间。 快要天亮了!那么——她现在失踪了一个晚上了吧?想必外面已经大张旗鼓的找她了!但是,这也同时意味着,金元不会给她多少时间考虑了! 这一个晚上,她不管沉沉睡睡,只能靠着墙角微微合一会儿眼,现在她已经是疲惫不堪。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然后几个强壮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夏灵雪只是抬头微微看了他们一眼,心底就泛上浓浓的不安,这几个人的嘴角都带着一丝yin秽的笑意,让她从心里觉得恶心! “呵呵……”为首的一个男子直接在夏灵雪对面捞了一张椅子坐下,“金元将军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没有。”夏灵雪尽量压制住心底的那份恐慌的感觉,不能在敌人面前先失了气势。 “哼!”那个人听到夏灵雪这样的回答,马上就脸色突变,直接站起来上前,一下子掐住她的下巴恐吓道,“金元将军交代了,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要不然,就由我们解决你!” “呵呵……”夏灵雪也笑笑,无视这个男子眼中的怒意,“你认为,你杀了我,金元他能安生?你觉得,王会放过你们?为了金元办蠢事,你也太过天真了吧?” 夏灵雪的话,让他身后的两个人听了,脸色有几分凝重——她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办事,风险在他们,得益人在金元。 那个掐住夏灵雪下巴的人依旧是一脸横相,他凶神恶煞地冲着夏灵雪吼道:“你以为,金元将军会杀了你,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这是什么意思?”夏灵雪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说话的语速也加快了几分,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甚至宁愿这些人此刻直接要了她的命! “你说呢?”那个人放开她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然后退后一步,从身后的人手里拿过一个乳白色的瓷瓶掂量着,再走到夏灵雪面前。 “不帮金元将军做事,这个就是你的下场。”那个男子笑了笑,将手中的小瓶子在夏灵雪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暧昧地看了夏灵雪一眼,补充道,“但是我们倒反而希望你不帮金元,正好也让我们哥几个乐一乐!瞧瞧这副身体……” 男人一边说,肮脏的双手就要往夏灵雪的身上伸过去! “滚!”夏灵雪想也没想就冲着他吼道,直接踹了他的小腿一脚,让那个男人没有防备,吃痛得往后退了几步。 “哼!别一副嚣张的样子了,等一会儿你成了我们的人,王也不会继续罩着你!你还有什么气势?”等到腿上的痛楚微微褪去一分,那个男人又恢复了先前嚣张的样子。 这一次,她避开了夏灵雪的攻击,直接上前将她的嘴掰开,然后将整整一瓶子的药碗都扔了进去。 夏灵雪被强行吞下这种药碗,喉头隐隐作呕,她知道她吞下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眼前的这几个男人意欲何为……这让她心中的怒火更甚:金元,她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他! “哥几个,一会儿谁先上?”那个领头的男人一脸猥琐的样子,盯着夏灵雪气得发红的脸蛋,突然转身,对着后面的几个男人说道。 “这个……”一个男子瞥见了夏灵雪愤怒的眼神,没来由地被她的气场洗吓得后退了一步,想到夏灵雪刚刚说的话,他还是不敢冒险,只能悻悻地推脱着,“你们玩,我还是先回金府换人吧。” 他们都是轮流守卫这里的,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也应该去金府换一批人守卫了。 “哼!孬种!”看着那个人仓惶离去的背影,为首的那个男人不禁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对着剩下的三个人说道,“一会儿哥哥我先上,你们都看着,都不许走了!兄弟让你们看看,我能一次多长时间!” 那个男人嘴里说着淫秽的话语,一边靠近着夏灵雪,就想要在她药力发作的那一刻直接扑上去。 这是金元的交代,他当然乐享其成!为了自己能玩得开心一点,他特意下了大剂量的媚药,他就不信眼前的这个女子能挺得过去? 夏灵雪只觉得头晕晕的,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是红色一片。 她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四个男人,和前面紧闭着的厚重的铁门,不甘心就这样成为这些男人的“食物”! 但是身体中传出来的那一阵又一阵的燥热,让她没来由地烦闷起来。看到为首的那个男子笑得越来越狡诈,她很想上去再给他来一脚,但是浑身却再也使不上力气…… “啧啧啧,这种货色,真不愧是能诱惑到王的……”那个男子不禁评论了一句,这个女子,在媚药的催化下,美得不可方物,让他不禁下腹一紧,下身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你最好……考虑后果……”夏灵雪嘴上一句不服输,看到为首的那个男人已经开始脱衣服,她恨恨地说出了一句。 但是因为浑身无力,她的语气轻飘飘的,甚至有点像是在勾引,让那个男子不禁血脉愤张,更加快了脱衣的动作! 上衣一除尽,他就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夏灵雪一亲芳泽,却被夏灵雪狠狠一推,又往后踉跄着几步。 “你的时间还没到,那么我先来?”男人邪邪一笑,丑恶的嘴脸写满了欲望,他索性后悔一步,一下子除尽了身上的衣物,直接露出了自己的坚挺的丑陋…… 【tmd,想玷污我们家雪儿?大家扁死他!亲们希望谁来救雪儿?还是自救呢?】【今天还有两更,在晚上哦】 救出夏灵雪 “你的时间还没到,那么我先来?”男人邪邪一笑,丑恶的嘴脸写满了欲望,他索性后悔一步,一下子除尽了身上的衣物,直接露出了自己的坚挺的丑陋…… “混蛋!”这个时候,即使是夏灵雪,也忍不住骂出了脏话,在那个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脚踢下去…… “呃……”因为没有任何的防备,那个男子被硬生生地踢中了那个地方,疼得闷哼一声,然后一脸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给我上!把她给我扒光!”那个男子恼羞成怒,一边用手捂住疼痛的部位,一边指挥着边上的人来处理夏灵雪。 话音刚落,后面的那些男人甚至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感觉手臂一阵剧痛,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响声…… 下一秒,一个黑影飞身而入,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解决了后面的那几个男人,然后冷冷地瞪着那个赤、身、裸、体的人。 炎墨翊的愤怒燃烧到了极点,他不能想象,万一他晚来一分钟,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的眼中燃烧着嗜血的光芒,继续下一秒就想直接要了那个男人的性命。 “你是谁?敢坏老子的事!”虽然身后的兄弟都已经瞬间倒地,这个男子依旧保持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都要得手的事情,居然被他坏了! “你没有资格!”炎墨翊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甚至连解释都不屑,直接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本王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一听“本王”,那个人本来铁青的脸色立马白了白,心中也不禁一慌——他是王?! “属下来迟!”还没有等那个男子反应过来,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明显是王宫侍卫的装扮,他的心也瞬间冰冷——完了,真的是王来了! 侍卫气喘吁吁地冲上前,看到炎墨翊和夏灵雪都毫发无伤,不禁松了一口气! 王几乎杀光了金家那些“绑架同谋”,终于逼问出了夏灵雪的下落,然后身形一闪,直接向着目的地飞奔而来,他追都追不上…… “把他们都带出去。”炎墨翊冷冷地扫视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个人,他是一定会亲自“对付”他们的。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夏灵雪,紧得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是。”侍卫得到命令,立马出手,三两下就将身边的那几个窝囊废踹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炎墨翊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感觉到她的颤抖,于是将她往怀里更揉紧了一分。 他也好害怕,害怕那些人会伤害她…… 当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样的场景,除了愤怒,还有……心痛!看到她无助而心痛…… “我……”他的怀抱有种熟悉的气息,让夏灵雪一下子放松下来,眼泪便也跟着涌了出来,还没有开口,就哭出声来…… 刚刚真的,差一点,差一点就…… “雪儿不怕,有我在,有我在……”炎墨翊小声地在她耳边轻轻哄着,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怀中的人儿却更是颤抖得利害,半响以后才从他怀中伸出一个头来,坚定地眼神对他说:“带我走!” 她的脸很红,红得有些不正常。她知道自己身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所以她必须马上离开,留在这里让她觉得屈辱…… “好!”炎墨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铁链,眉头不禁一皱,“他们竟然敢这么对你!” 刚说完,他的手就扬起,直接用强大的内力向着铁链上轰上去,想要用内力震开这个铁链。 手碰上铁链的那一刹那,内力顺着铁链游走,发出一声恐怖地“碰”,夏灵雪也被这强大的内力震到,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一些。但是铁链却纹丝不动…… “是玄铁……”炎墨翊自言自语了一句。 玄铁是最能抵抗内力的铁器,看来想要用内力轰开它是不容易的了。 他抬起头,想要和夏灵雪说想另外的办法,却在抬头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一下子慌了:“雪儿,你怎么了?” 她的脸,有种不正常的潮红,但是又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这种组合的色彩,让他心中的担忧不禁上升到了极致! “我……被下药了……”夏灵雪艰难的开口,感觉胸口堵得可怕。 本来胸口因为药力的作用,只是燥热不堪,刚刚又被那股内力一震,燥热之上又加上了一层疼痛…… “该死!”炎墨翊忍不住骂了一句,一方面骂自己刚刚不小心,居然打伤她,一方面也责怪自己,怎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被下药了,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被下了什么药了! 该死!炎墨翊在心中又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已经将刚刚的那几个人杀了一千次。 “给我水……我要喝水……”夏灵雪的意识已经渐渐朦胧,她靠在炎墨翊的怀中,呼吸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胸口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烈。 一方面因为药物作用,一方面也因为被绑到这里滴水未进,夏灵雪现在很想喝水,很想继续靠着这个胸膛……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越来越无力,完全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外…… “水?”炎墨翊看了一下周围,这里湿答答的地方,哪里来喝的水?! 他皱了皱眉,知道她的反应是为何,犹豫了半响,终于决定了什么,搂住她的腰,对着她的红唇,然后吻了上去…… 你配爱她吗? 他皱了皱眉,知道她的反应是为何,犹豫了半响,终于决定了什么,搂住她的腰,对着她的红唇,然后吻了上去…… 他知道她现在真正要的不是水,是男人! 炎墨翊一边吻着她,一边思索着快点带她离开这里,他不能在这种地方为她“解毒”的。 他想开口叫外面的侍卫进来,想办法拿到铁链的钥匙,但是夏灵雪一直紧紧地赖在他身上,让他欲罢不能,只能渐渐加深这个吻…… 雪儿难得这么“热情”的!她口中甜甜的味道,让炎墨翊的理智有点失控。 “雪儿……我们回去再继续……”良久以后,炎墨翊才找回一丝理智,将夏灵雪稍稍拉开了一点,看着她一脸的酡红,他忍住了再次吻上那张小嘴的冲动。 “恩……”夏灵雪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依旧紧紧地抓着炎墨翊的衣襟,嘴里随口答应了一句。 “雪儿……”炎墨翊喃喃自语了一声,终于稍稍狠心,将她安置在干净点的地面上,然后冲出去找钥匙。 “难受……”离开炎墨翊的怀抱,夏灵雪身上的燥热又开始蔓延开来,让她更加难受,胸口的疼痛也没有减轻。 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夏灵雪微微吟了一声。 “雪儿!雪儿!”朦胧中,有人在拍她的脸蛋,并且喊着她的名字。 那是一双干净光洁的双手,泛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微微发凉的温度,让她觉得舒服。 想也没想的,夏灵雪拉过那双手就直接盖在脸上……这样就凉快一点了!这样好舒服…… “媚药?”风敛搭上她的脉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的脉搏看来,除了她身体里存在媚药,她还被内功所伤…… “那个炎墨翊,怎么都不能保护你!”风敛淡淡地在夏灵雪耳旁说道,虽然知道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必然是听不见的,但是他依旧喃喃地低语,“以后,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了……” “你怎么在这里?”正当风敛想要抱起夏灵雪的时候,炎墨翊飞身进来,看到面前的景象,俊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他的拳头紧紧攥住,手上的那把银钥匙闪闪发光…… “救她。”风敛言简意赅,直接说出两个字,然后看到炎墨翊手上的钥匙,再瞥见夏灵雪手上的铁链,终于明白了什么,“解开吧。” 虽然心爱的女子抱在别人手上,炎墨翊心中是万般不愿,但是眼下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于是炎墨翊直接过来将夏灵雪手上的铁链解开……但是在他想要从风敛身上接过人的时候,风敛却没有答应。 “她中了媚药,需要解!”炎墨翊冷冷地对着面前同样高大俊美的男子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我知道。”风敛淡淡地回答,按住夏灵雪酡红的脑袋,不让她在他怀中乱动。 “你!”炎墨翊一下子就来了气——解毒的意思这么明显!夏灵雪是他的女人!这个风敛难道就这么不知进退吗?难道还是他想趁机得到雪儿? 最后一种可能性,他绝对不会答应! “你以为,我会用你的方法解毒吗?”风敛看出了炎墨翊愤怒神情下掩藏的情绪,冷冷的讽刺,“你不要忘了,我是鬼医!” 作为一个鬼医,什么毒不能解?难道这种单纯的媚药,还需要男女之事才能解吗? “那你也别忘了,她是本王的夏妃!”炎墨翊拦在风敛前面,因为不想弄伤夏灵雪,所以他没有硬抢,但是他是绝对不会看着风敛在他面前将夏灵雪带走的。 一瞬间,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周围燃烧气强烈的气场…… “我没忘。”风敛冷冷地抬头,看向炎墨翊,眼中隐隐已经失去的耐心,“但是你,有能力保护她吗?让她在你身边,就会不停的受伤,不停的有危险,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恩?” 风敛的话字字铿锵,本来一脸愤怒的炎墨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脸色变了变,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风敛说得没错,雪儿跟着他,真的是一路的危险——以前刚进宫,是太后的危险;后来,又是花影,又是金蓉儿,现在又是金元……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他突然想到刚刚进来,看到雪儿差点被“欺负”的那一幕,以后,如果他赶来的不及时,会不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他,是真的,无颜爱她了……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好好保护…… 风敛看出了炎墨翊的惆怅和退让,却没有继续和他说什么,直接越过他就走。 他要马上带雪儿会自己的竹屋,那里有解药,可以化解她身上的媚药。而且她被内力震伤,他也需要帮她好好调养。 炎墨翊只是愣愣地看着风敛抱着夏灵雪离去的背影,然后,那股对夏灵雪独有的温柔,渐渐收敛,渐渐变冷…… “王,外面的人怎么处理?”门口的侍卫看到风敛带着夏灵雪堂而皇之的离开,不禁觉得奇怪,连忙冲进来看。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所以侍卫只能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几个人……”炎墨翊的语气冷冷的,波澜不惊,却让人不寒而栗,“去天牢,用最严酷的刑罚!到死为止……” “是。”侍卫连忙点头,感觉王突然恢复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冷漠邪魅的形象…… “还有,”在侍卫想要离开之前,炎墨翊突然开口,“今天的早朝,我要看到金元跪在大殿之上!” “是是是……”这下侍卫可慌了,他们一定要在王回去之前赶回宫,然后捉拿金元…… 你不想找她了吗? “是是是……”这下侍卫可慌了,他们一定要在王回去之前赶回宫,然后捉拿金元…… **************************************************************************** 朝堂之上,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虽然炎墨翊坐在上位,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众人都能感应到他的怒气。可是,却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在怒什么? 更诡异的是这样一幅画面——金元正跪在朝堂之上,身上绑了一根粗绳子,一脸的无辜相。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一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 “……” ………… 大臣们议论纷纷,却都不敢发出大声音,怕炎墨翊将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只能压低了声音,任疑惑蔓延再蔓延…… “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是一个尖利的女声,像是被人拦住了,只能听见她在外面喊道:“你们放我进去……王!你为什么抓我爹?” 炎墨翊冷冷地抬眉,一听就知道门口的是金蓉儿,他微微向着旁边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就立马会意,连忙出去将金蓉儿拉开。 金蓉儿和金元闹的矛盾关系如何暂且不管,但终究是父女,金元一大早就侍卫带走,金蓉儿现在想来救走金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半响以后,门口明显安静了下来。 炎墨翊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一脸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金元,任凭那些大臣们怎么疑惑,怎么议论…… 金元最后终于受不了炎墨翊这种犀利的眼神,感觉自己正在被凌迟处死,一寸一寸剥离自己的灵魂。 于是他在一番犹豫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王今天抓末将来所为何事?末将并没有犯错,王这么做,不合常理吧!” 虽说这句话是忍无可忍脱口而出的,但是金元终究还是经过几分考虑的——他有未出宫的证据,这样炎墨翊是不能抓到他的把柄的! 况且现在夏灵雪还在他的手上,谅炎墨翊也不敢轻举妄动。 “昨夜本王一夜未眠,还是拜金元将军所赐。”炎墨翊冷冷地开口,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噤声,留给金元自己反省。 金元愣了愣,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安——半夜的时候,炎墨翊是去宫中找他了,而且还坏了他精心布置的“好事”,但是他一夜未眠,那么他后半夜去哪里了? 他不会已经发现夏灵雪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金元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现在夏灵雪被藏得这么好,即使他是炎墨翊,纵使他的王,他也别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 金元主动在心中为炎墨翊做了一个定位,明显地就直接小瞧了炎墨翊。 “金元将军?”因为炎墨翊的一句一夜未眠,金元脸上的表情就经历了万般变化,炎墨翊终于忍不住,淡淡地开口,收回他的神志,“你怎么就不问问,本王为何说是拜你所赐的呢?” “这个……”不知道宫外关押夏灵雪那个地方的信息,金元当然也不敢贸然回答炎墨翊的问题,生怕露馅。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安排的那个局,于是支支吾吾地顺着这个方向说道,“末将玩弄了宫中的宫女,让王失望了!” 金元的话一出口,朝廷之上立即一片嘘声。 玩弄宫女,虽然罪名不大,但终究是牵扯到道德上去的事情。这么一说,金元以后在朝廷里的面子算是彻底没有了。 “不错。”炎墨翊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脸上却依旧是了无笑意,本来想要因为夏灵雪的事情治他的罪,但是现在既然他不承认,他也不介意换上一个罪名,“所以本王决定杀鸡儆猴,杜绝后宫宫女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炎墨翊字字铿锵,本来一脸信心满满的金元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不禁微微苍白了一分——炎墨翊这话,是什么意思?要重罚他,那又是怎么个罚法? “末将知罪。”在朝堂上,金元还是装出了君臣的礼仪。 既然淹没都已经这样批评他了,他也就只能跟着规矩说一些知罪的话,心里想着,炎墨翊最多也就骂骂他,罚不了他什么大事的! “金元将军,明知宫中法律,依旧与宫女欢好,为了本王的后宫……”炎墨翊惧意顿了顿,想着满朝文武,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本王决定将金元将军推出午门斩首!” “什么?!”金元的脸在瞬间变得刷白,不可能吧!王真的会杀了他吗? 推出午门斩首,一般都是在三日之后,金元心中一慌——夏灵雪还在他手上呢! 他狠狠地在心中骂着炎墨翊——王不能因为报夏灵雪那边的仇,而将宫女的事情夸大了怪在他头上啊! “拖出去。”很明显,炎墨翊甚至不屑和他再说一句话,或者是再看他一眼。 说实话,炎墨翊甚至想要这个时候直接冲上去,然后亲自要了金元的命!但是金元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为了不留口舌,他也只能按照朝廷的规矩,走正常的路线弄死他! “等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准备夹住金元的胳膊往外拖的时候,他突然吼出了一句。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薄薄的冷汗:“你……你不能杀我!我手里……你……你难道就不想找夏妃了吗?” 因为紧张,金元说话都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唯一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薄薄的冷汗:“你……你不能杀我!我手里……你……你难道就不想找夏妃了吗?” 因为紧张,金元说话都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本王因为金元将军宫中之事怪罪,怎么,难道还关夏妃什么事?”炎墨翊故意一问。 金元如果自己交代出了罪行,那么他就是罪加一等,还是难逃死罪!炎墨翊就是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让金元跳,使他陷入难堪的境地。 “我……”金元脸色一白,知道他是不可能当众吼出夏妃在他手上这句话的。 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他的头脑——看着炎墨翊信心满满的样子,难道他已经找到夏灵雪,并且已经救她出来了?! “拖下去!”炎墨翊没有给金元过多的时间去考虑问题,直接就冷冷地开口,示意侍卫将金元拉出去。 “完了……完了……”金元的口中喃喃自语,他的心中有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早就知道夏灵雪在炎墨翊心中的重要地位,知道她是碰不起的!所以他才会输死一搏,有了夏灵雪,他就能东山再起,但是现在看来,他是输了…… 大殿上没有人敢说话,从头到尾,大家都看出了其中有点端倪。 恐怕王降罪于金元将军,不是简单的私通宫女而已……但是大家也只能在心中如此猜测而已,不想过分好奇,把王的怒气牵连到自己身上。 因为大家都是明哲保身的想法,所以都出奇地保持着一致的沉默。 “边疆的事情,有什么汇报吗?”许久之后,大家几乎都被这种沉默扼杀得窒息,终于听到炎墨翊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回王,边疆之事,徐大人已经到达,也已经请了一些大将回朝。”兵部的大人走出队伍,战战兢兢的回答,生怕说错一句话。 先前王就派徐大人去边疆,表面上是去请一些元老级的大将回朝享福,但是实际上内行的人总能看出一点——王是对边疆那些几十年不回来的人不放心,想要趁机控制他们的兵权了! “恩。”炎墨翊点点头,脸色微微缓和了一分,但是语气却没有变柔,“边疆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尽快!” 他知道边疆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来这么好解决,造反是很可能的事情!所以炎墨翊在这件事情上也怠慢不得! 他想到了自己要处决金元,看来边疆的那些老狐狸很可能要蠢蠢欲动……所以,他只好考虑提前一网打尽了!*********************************************************************************************** 日过正中之时。 夏灵雪嘤咛一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眼熟悉的绿色——绿色的墙壁,绿色的屋顶…… 这里,不是风敛的竹屋吗? 她的头依旧微微有些发痛,她挣扎着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睡在风敛这里的? 她记得她被人绑架了,还是金元的人,因为她不答应和金元合作,所以那些人就想对她乱来…… 想到这里,夏灵雪不禁一阵作呕,那个恶心的男人,够她做几天的噩梦的了! 但是,她明明记得她被人下了媚药的啊!如果她睡在风敛这里,这里又只有风敛一个男人,他不会那什么……给她解毒了吧?! 她现在还躺在风敛的床上呢!让她不那么想都难啊! 这个想法闪入夏灵雪的脑海,她一下子慌乱地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 “哈哈……”正在夏灵雪手忙脚乱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里面的嘲讽意味十足。风敛顿了顿,才进来将手上的一碗稀粥放下,饶有兴味地开口,“你在找什么?” 风敛的眼底有着一丝戏谑,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倒反而想要逗逗她。 “我……我们?!”夏灵雪脸不禁一红,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那个……我身上的媚药……” 她依稀记得,在她朦胧之际,有一个熟悉的怀抱抱着她,一个男人一边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在她耳边轻轻的哄着……然后那个男子还吻了她……她记得那个男人是炎墨翊啊!可是炎墨翊又怎么会将自己交给风敛? 难道是自己花了眼,一直都是风敛?那她和风敛昨晚也……太……太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媚药已经解了啊。”风敛索性顺着夏灵雪的话往下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摆明了就是想要误导她。 他当然没有直接告诉她,一个鬼医,解一个媚药,好像并不难。 “解了?!”夏灵雪一脸的错愕,看看风敛,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那我们……我们……?!” “对啊!”风敛不知廉耻地接上了一句,“我们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啊!” “轰”地一声,仿佛一个定时炸弹,在夏灵雪的脑中炸开——不会吧?!这怎么可以?! 她知道风敛是为了救她,如果真的发生了,也不该怪他,只是,她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炎墨翊? 想到这里,夏灵雪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风敛看出了她的变化,本来之时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不要自己。他的心,也跟着痛了痛…… 硬扯出了一抹笑容,风敛假装满不在乎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骗你的,我是鬼医,不需要用那种方法解毒的。” 你是唯一 硬扯出了一抹笑容,风敛假装满不在乎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骗你的,我是鬼医,不需要用那种方法解毒的。” “呃……”夏灵雪被他突然的一句话说得反应不过来——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来,喝粥吧。别放凉了。”风敛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停留,直接拿过放在旁边的粥,温柔地端过来,不着痕迹地扯开适才的那个话题。 “恩恩。”夏灵雪柔柔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粥。温度刚刚好,风敛的手艺也很好。 风敛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笑,心中有着隐隐的痛,她的心里,难道就只装得下炎墨翊一个人吗? “这个又是什么?”喝完粥,夏灵雪才注意到了碗底有着一块奇怪的黑色,有点像是药渣,但是刚刚喝粥的时候,怎么一点也闻不出来药的味道呢? 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到了粥上面去。刚刚风敛的玩笑话,她也一笑置之。 她相信他医术,也相信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你被内力震伤,粥里面放点东西,能调养身体。”风敛淡淡地补充一句,然后默默接过她手中的空碗,顺便问了一句,“把伤调养好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在心里补充着——他是肯定不可能让她回宫的! “我要去杀了金元!”听到这个问题,夏灵雪本来还笑眯眯的脸瞬间就凝重起来,她想到了昨晚自己差点就受到的耻辱,她是绝对没有理由原谅金元的! 她本来也是重视生命的一个人,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但是现在却轻易说出要杀了金元,可见她对金元的恨意多么强烈! “杀他?”风敛皱了皱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炎墨翊那边应该不会放过金元。而且,很可能现在就已经对金元“下手”了。 “不行吗?”把风敛的疑问句理解为不解,夏灵雪当下一急,脱口而出,“昨天晚上,他居然派人这么对我……我……” “我知道!”风敛止住她的话,不想让她把昨晚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再回忆一遍,他拉过她白皙的手,轻声地保证道,“我帮你杀了他。” 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冒险。 “谢谢……” “但是!”夏灵雪想要道谢的时候,风敛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能再回宫了!” “为什么?”夏灵雪反射性地问道,一脸的迷茫。 为什么不回宫?炎墨翊还在宫里,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啊!“因为……这次我不想放手了。”风敛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像耍赖一样握住她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这个……”夏灵雪想要哈哈一笑,当他是在开玩笑,对这件事一笑置之,但是看到风敛眼中的认真,她又开口不了,只能很为难地想要挣脱风敛的手掌,“你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风敛苦笑了一声,看着夏灵雪的眼神有点受伤,“他不能保护你,所以我不会把你再交给他。” 一个念头突然在夏灵雪的脑中闪过,让她想起了什么:“昨晚,你从炎墨翊手里抢下我的?” 虽然这个“抢”字用得不太恰当,而且这个事情的可能性也很小,但是从风敛的话中,夏灵雪确实分析出了这么一个信息——他不想把她再交给他,想必他昨晚已经和炎墨翊交锋了!只是她不明白,炎墨翊怎么会把她交给风敛的呢? “恩。”风敛也不多说,更没有解释什么,直接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和他说什么了?”夏灵雪却急了,这一点也不像是炎墨翊的作风啊! “我只是告诉他,他没有资格保护你。”风敛淡淡的开口,却字字铿锵。 “你!”夏灵雪一心急,当下就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想要爬起来往外面跑。 她太了解炎墨翊这个人了,他爱面子,爱自尊!风敛的这句话,无疑是伤害到他的自尊了!要是她不回去,就不知道他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她不怪炎墨翊,真的一点都不怪!有些危险,是她自己招来的,而且确实是躲也躲不掉的!所以,她更不希望炎墨翊自责! “你要走,我可以送你。”风敛跟着站起身,并没有强行拦住她。 只是这个竹林太大,他知道夏灵雪凭一人之力,很难走出去,还是很想送送她。 “你不是不想把我再交出去的吗?怎么还送我?”夏灵雪怒气冲冲地回头,瞪了一眼风敛,却在同时看到了他眼中的手上,心底不禁涌上了一层浓浓的愧疚。 所以夏灵雪索性别过脸,不去看风敛,语气也不禁微微软化了几分。 “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送你。”风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默默地将头低下了几分。 他料定了因为昨晚的话,炎墨翊心中一定会心存芥蒂,不敢再将夏灵雪留在身边,这就是他的把握!只是,对于夏灵雪的心,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遇到夏灵雪后,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乱了……一腔聪明毫无用武之地,也许真的自己碰上爱情,情商智商都会降为零。 风敛的话,让夏灵雪心中涌起了淡淡的不安——什么叫十足的把握?! 容不得她多想,风敛一惊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很熟稔地抱起她飞身而上。 “我在天黑之前送你进宫。”风敛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顿了顿,淡淡地补充道,“雪儿,你知道吗?你是我用轻功,唯一带过的人……” 【其实地瓜觉得,风敛人也不错,每次写到他,都好心疼。要不让雪儿也喜欢他一下?】 致命的冷漠 夕阳映照在王宫冰冷的石阶上,拉出守门的侍卫们颀长的影子。 金蓉儿一手摸着肚子,撅着小嘴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发呆。 她想来见炎墨翊,为了金元的事情。但是硬的软的方式都用过了,炎墨翊就是不见她,让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在里面到底干什么?”金蓉儿已经不记得这么问守门的侍卫。她的声音轻轻的,尽量不得罪侍卫,第一次,金蓉儿显得如此卑微。 “属下真的不知道。”侍卫也是一脸的无奈。 炎墨翊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去的,也不见任何人。所以,他们也是一无所知,金蓉儿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和询问,也让他们觉得很为难。 “要是见不到王,我爹就完了……”金蓉儿只能默默地退后一步,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继续喃喃自语地感叹了一句…… “娘娘,要不要坐下等?”几个体贴的宫女搬来了一把椅子,看着金蓉儿大着肚子还站了这么久,有点于心不忍。 “不用不用。”金蓉儿摆摆手,眼睛依旧停留在大门上。 只要她辛苦一点,炎墨翊一定能被她感动的!一定会见她,然后放了金元的! ************************************************************************************************* 因为紧闭着大门,炎墨翊的寝宫中显得比平时要昏暗很多。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然后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脑中一直浮现着风敛的话——“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心底的痛楚,一点一点的蔓延而上——他爱雪儿的方式,真的伤害了雪儿…… 他的爱,给夏灵雪带来了太多的负担,太多的危险……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那个时候,他去夏家,选择了她,带她进了王宫这个漩涡。 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一个能堵住大臣们嘴的牺牲品,替代物!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爱上这个牺牲品……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丝不寻常的波动,炎墨翊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打算迎接这个不速之客。 “王!”在炎墨翊想要出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让他不禁一震。 夏灵雪从风敛的怀抱中出来,看到桌上放满的酒瓶,眉宇之间涌现一股不悦:“怎么喝这么多酒?” 风敛黯然,看到夏灵雪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的怀抱,想着炎墨翊走过去,他的心,一下子又痛了很多…… “没什么。”炎墨翊躲开她关切的手,然后继续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夏灵雪的态度冷淡到了极致。 “你……”夏灵雪想说什么,突然想到风敛还在这里,于是转身对着风敛先说道,“风敛,你去外面等我一下好不好?” 在风敛面前,有些话,不好和炎墨翊说。 “不用让他等你,你直接跟他走吧。”背后的炎墨翊却冷冷地爆出了这么一句,他只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正走出去的风敛,淡淡的讽刺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夏灵雪直接冲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后继续说道,“风敛已经出去了,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都告诉我!” 她要知道,风敛到底说了什么话,让炎墨翊突然对她的态度这样。 “这个很重要吗?”因为酒杯被她收走,所以炎墨翊只能缓缓地抬头,尽力隐藏着眼底的疼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直接跟他走吧!让我静一静……” “好!我有事!我不走!”炎墨翊的这副腔调让夏灵雪有点来火,于是索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并且顺势往他旁边一坐,“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都知道……”炎墨翊淡淡地开口,“有什么好问的。” 他的态度,冷淡到底。 “那你就不问我风敛怎么帮我解毒的?”夏灵雪感觉只需几句话,自己的耐心就快没了。 即使被绑架的时候,和金元面对面的时候,也能保持平静的她,却在见到炎墨翊的时候,保持不了冷静。 炎墨翊的手动了动,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去够那个酒杯,然后慢慢地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掩饰着心脏痛不欲生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夏灵雪的声音也小了点,他的沉默让她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怎么帮你解毒,和我有关吗?”炎墨翊直接说出口,然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一下子钻入他的食道,几乎要呛出他的眼泪。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不知道这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话…… “啪”地一声,夏灵雪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喝醉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灵雪黑着一张脸,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是他的人,他就真的这么不在乎? “有没有人教过你规矩,不能随便打本王的?”他的声音依旧很冷,似乎又带着一丝嘲讽。他又自称“本王”,故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说出这样的话,炎墨翊的心比夏灵雪更痛!看到她脸上的泪,他多想伸手为她擦去,然后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一次次怂恿自己爱她,然后再一次次将她带入危险…… 炎墨翊,你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一次次怂恿自己爱她,然后再一次次将她带入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知道这句话问得很多余,但是夏灵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知道是风敛和炎墨翊说了点不该说的,但是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她赶回来想要解释,却要受他这样的言语侮辱…… “你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炎墨翊淡淡地说出一句,索性别开脸,不再去看她,也回避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疼痛。 “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夏灵雪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这句话,有种哈哈大笑的冲动!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用来总结的一句话竟然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他真心的,都伤到她了! 夏灵雪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眼神略带空洞地看着炎墨翊,有着一丝微凉,有着一丝漠然…… ******************************************************************************************** 风敛依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感觉日头西斜,属于晚上的凉意渐渐侵袭而来。 他没有走,也没有去偷听里面的两个人在讲什么。因为他能猜到! 炎墨翊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能猜到炎墨翊将要和夏灵雪说什么,所以他根本不用偷听,他知道夏灵雪最后一定会跟着他离开,所以他也不用走,只是静静地在这里等着…… “风敛?”一个声音在他后面响起,像是在确定是不是这个人。 风敛回头,看到大着肚子的金蓉儿站在他身后,他淡淡的挑眉,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这个女人,他对她的印象可不是怎么太好! “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的鬼医,堂堂一个王宫,也能来去无阻。”确定了是风敛本人,金蓉儿才恢复了一贯的说话方式,稳稳地开口。 关于风敛的事情,在上次“栽赃”夏灵雪的时候,她就做了调查,所以对风敛也是有了解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知道风敛的心里有夏灵雪! “多谢谬赞。”风敛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很显然没有和金蓉儿交谈的欲望。 风敛的嚣张,让金蓉儿觉得不悦,但是想到风敛在夏灵雪和炎墨翊之间的“特殊关系”,她还是忍了!硬扯出一抹微笑,金蓉儿还是走上前,对着风敛直奔主题:“你是不是在这里等夏妃?” “呵呵……”听到金蓉儿这种敏感的问题,风敛反而微笑着转身,饶有兴味地看了她几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故作老成地和他说话,他觉得有点恶心。 “你!”金蓉儿想要发作,还是深吸一口气,暂时性地忍了下来,“让夏灵雪以后永远和你在一起,这个提议不错吧?” 金蓉儿的意思很明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显然她是想和风敛合作——她要和炎墨翊在一起,就让夏灵雪和风敛在一起!她相信有了风敛这么强大实力的人“帮助”,她得到炎墨翊的机会也会更大一点! “你想和我合作?”风敛懒懒地回身,一脸慵懒地笑意,他瞥了一眼金蓉儿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有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好吗?”金蓉儿一脸的冷静,嘴角慢慢勾起,有着一股残忍,“只要我们合作,分开他们两个,就容易得多!” 金蓉儿在心中默默地加上一句——而且,救她爹的可能性也会升高很多! “听起来不错。”风敛假装很感兴趣地点点头,却在金蓉儿继续开口直接淡淡的讽刺,“只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你配吗?” 他又看了一眼金蓉儿隆起的肚子,作为一个医生的敏感,他一眼就能看出金蓉儿的怀孕时间。 金蓉儿还没有意识到风敛的眼神,依旧趾高气昂地回答:“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能想办法让夏灵雪早点跟你走!” “你怀孕的时候……”风敛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说道,“那个时候你不在宫里吧?我很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听到风敛的这句话,金蓉儿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看出来了?! 从风敛眼底那股狡黠的笑意,金蓉儿一下子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个风敛的医术,也太可怕了一点! 金蓉儿眼底的仓惶自然也全数落在风敛眼中,但是他也只是看看而已,没有爱管闲事,去告诉炎墨翊的习惯。 “乒”地一声,门在这时被打开,夏灵雪冲了出来,眼眶红红的样子。 本来还是一脸讽刺笑意的风敛,在看到夏灵雪以后,立马变了脸色,立刻撇下金蓉儿冲了过去:“雪儿,怎么了?” 刚刚还是对着金蓉儿冷嘲热讽的声音,马上就换上了无比的温柔。 “没事。”夏灵雪只是摇头,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一脸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风敛也不多问,发生什么事,他也能猜到一点。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他试着开口哄骗着她,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夏灵雪点点头,然后空洞地往前方走去,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方向。 风敛也紧紧地跟在后面,只是临走的时候,望着金蓉儿,突然不屑地笑了笑…… 杀之! 风敛也紧紧地跟在后面,只是临走的时候,望着金蓉儿,突然不屑地笑了笑…… 金蓉儿被风敛的表情震了震,心中涌上了强烈的不安——现在不是考虑保不保得住金元的问题了,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但是同时她又觉得奇怪,为何夏灵雪会眼眶红红地从王的寝宫中出来?看着她和风敛一起离开,王怎么没有阻止?王不是很在乎她的吗? 难道她也失宠了?! 这个想法很快在金蓉儿脑中炸开,让她一下子就兴奋不已! 这样至少暂时,她的机会多了不少…… 下一秒,金蓉儿直接就往夏灵雪出来的那扇门那边冲。 “金妃娘娘!”侍卫一脸的为难,她怎么又想冲进去了呢?“金妃娘娘,王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娘娘还是不要为难……” “那她是怎么进去的!”还没有等侍卫说完,金蓉儿就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指着适才夏灵雪离开的方向,一脸的理直气壮。 “这个……”侍卫语结,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 他总不能说,他也只看到夏妃出来,没有看到夏妃进去吧? 只是那个带夏妃来的那个男人武功实在是太过高强!他能带一个人闯入王的寝宫,又岂是他们这种侍卫能拦得住的? “哼!”金蓉儿当然也没有耐心听他说完,趁着侍卫一脸为难的时候,直接一把甩开侍卫挡在她面前的手,然后就跑了进去。 “娘娘……”侍卫看到金蓉儿踏进了王的寝宫,脸上更是一脸死灰——王一定会龙颜大怒的! 但是他又不敢追进去,现在进去,恐怕当场就没了性命! ………… “王?”金蓉儿走过层层垂曼,终于在里屋找到了炎墨翊。 一桌的狼藉,都是横着的酒瓶,看来炎墨翊确实喝了不少。 地上有几个乳白色的瓷器碎片,金蓉儿不禁猜测,这个应该就是摔碎的酒杯。 炎墨翊只是淡淡地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然后就又拿起面前的酒壶,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刚刚,夏灵雪在他身边坐了很久,久得他几乎忘了所有的坚持,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终于,他还是忍住了,拿起了酒杯,默默地灌酒。 夏灵雪就在那个时候站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杯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冲着他说了一句:“我最恨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不敢说的男人!”然后夺门而去…… 她会恨他吗?也好……至少,这样,他依旧在她心中有一个位置。只是他,终究不配爱她,不该给她带来这么多的危险…… “王?”第一次看到这么颓废憔悴的炎墨翊,金蓉儿也是吓了一跳,她甚至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呆呆地走到他身边,一脸的心疼。 那个意气风发的王怎么不见了?那个微笑的王怎么不见了? “谁让你进来的?”将手上的一瓶酒狂饮而尽,炎墨翊太缓缓地抬眉,看到金蓉儿,眼神中明显露出了不耐。 但是,他现在除了悲哀,再无其他情绪,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和金蓉儿发火上面。 “我……”金蓉儿想要回答他,却在看到炎墨翊举起另一个酒壶的时候更快地冲上去,“王,你不要喝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和蓉儿说吧?” “滚!”在金蓉儿触碰到炎墨翊的那一刻,炎墨翊猛地甩手,不想让金蓉儿触碰到他一分一毫。 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深邃的眼底让人终究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金蓉儿瑟缩了一下,但是还是勇敢地上前一步,轻柔地在炎墨翊旁边跪下,小手缓缓地放在他的大腿上:“王,不要再恨蓉儿了,好吗?她能给你的,蓉儿一样能给你。” 金蓉儿眼底的心疼泛滥成灾,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忘了,她本来是给金元来求情的。 她也完全忘了她曾经害过这么多人,杀过这么多人,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炎墨翊的…… 她只记得,她是那个天真的金蓉儿,那个只喜欢着炎墨翊的金蓉儿…… “呵呵……”听到这句话,炎墨翊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屑的笑意在他的脸上蔓延,“你最好,快点出去……” 她不是夏灵雪,他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对她,他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现在,他只想好好静一静,他还不想杀人! “王?”金蓉儿的眼中依旧写满了疑惑,她不知道炎墨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为炎墨翊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她,想赶她出去。 她不想出去啊!她这个时候离开了,不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吗?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想起来了—— 就在炎墨翊脸色渐渐变冷的时候,金蓉儿突然跪着后退了一步:“王,蓉儿能不能求您,饶我爹一命?我爹他其实……” “来人!”炎墨翊不再去看金蓉儿,甚至连和她说话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在。”侍卫听到声音马上就冲了进来。 “拉出去。”炎墨翊淡淡的交代,不再说一句话,任凭金蓉儿呼喊,他都置之不理,就是要将她弄出去。 这个女人太吵了,放在他这里,恐怕他会直接要了她的命让她闭嘴! 而且,她刚刚说到金元,让他心中的恨意又燃烧了几分——都是因为金元,这次危险,就是金元带来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放弃雪儿! 试问,这种情况下,他有什么理由,要留下金元这条命? 金家被抄 逸仙阁中,秋姨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着,小茹也是一脸的着急,不停地在后面走来走去。 “还没有消息,要不,还是我进宫去打探一下吧?”小茹心急了,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去?”秋姨轻笑一声,“你还想出不来一次吗?” 她也知道小茹被当成是不守规矩的宫女,几乎受了责罚!要不是她即使赶到,证明了小茹的身份,才将她救了出来,她现在还指不定在宫里的什么地方受苦呢? 秋姨的话让小茹有点惭愧,低下了脑袋。 “唉……”秋姨默默地叹了口气,将目光从小茹的脸上收回来,继续望着外面,喃喃地说道,“希望风敛能早点把她带回来……” 说实话,她还是觉得风敛把夏灵雪带回来的把握大一点! 尽管炎墨翊的本事比较大,但是炎墨翊毕竟是王,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炎墨翊也“明”得太彻底了一点,想必金元一定会防着他,要救夏灵雪也就相对难了很多。 “风敛?!”小茹却是在听到秋姨的话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为什么是风敛?秋姨不是也进宫去了吗?她不是已经通报炎墨翊了吗? 她可不希望风敛先救下小姐!王和小姐才是一对的,风敛就别牵扯进来了吧! “那个是……” “秋姨秋姨!”在秋姨想向小茹解释的时候,门口却突然冲进来一个女子,拉着她的手,一派激动的表情。 “王嫂,怎么了?”秋姨扶住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王嫂就住在逸仙阁附近,平日里也算个相识,有时候还会来串串门。现在她一副着急的模样,又是因为什么事了? “秋姨,金家被抄家了,你知不知道啊?”王嫂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说一个秘密一样,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个……我倒真的没有听说。”秋姨摇摇头,实话实说。 金家被抄家可是大事!但是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昨晚她说的话,炎墨翊也都听进去了,想必一定是对金家有所行动了。 那个王嫂哪里知道秋姨的“作为”,以为秋姨一无所知,也是对这件事好奇得紧,就连忙八卦着讲开了:“可不是嘛!那么大一个金家,女儿还是王妃呢,说抄就抄了!我听早上买菜经过金家,看到事情经过的人说,早上的时候,可是从金家抬出来好多尸体呢!怪吓人的!” “尸体?”秋姨也是一愣,抄家怎么会有尸体?又不是灭门…… 她们自然不会想到,这些人本来都是用来看住夏灵雪的,因为轮流换班,这班人就都被炎墨翊要了性命。这种血腥的场面,她们自然也是想象不出来的。 “是啊是啊!我以后都不敢经过那里了!”王嫂一脸的神秘样,“据说啊,金元将军昨晚淫、乱宫女,三日之后被斩啊!看来金家的日子,要到头了啊……” “那是他们活该!”在一旁听了良久的小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一脸的兴奋。 “小茹,不要胡说!”秋姨回头呵斥了一声,让小茹闭嘴。 关于逸仙阁和宫里的微妙联系,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看得出来比较好。这些事情,在外人面前,只能装作是围观! 上次关于夏灵雪、雪女、夏妃是一个人这种传闻,好在被压制下来,终于没有几个人当真,要不现在逸仙阁也肯定是鸡犬不宁了! “呵呵……那我先走了啊。”王嫂笑了笑,八卦完了,她自然也要回去了。 秋姨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终于在王嫂的背影远去之后,脸色才敛了起来。她看着外面渐渐泛黑的天际,没有皱着——看来炎墨翊是真的有所行动了! 既然炎墨翊敢这么明着动金元,想必现在夏灵雪也是安然无恙的,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地等夏灵雪回来了。 “秋姨,今天晚上……”一个姑娘走上来,怯生生地向着秋姨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照常营业!”秋姨想了想,终于吐出了这个字。 今天金家被抄,在京城里已经算是大事了!所以,逸仙阁今天必须要一切“正常”,才能不被人看出任何联系…… *********************************************************************************************** 夏灵雪没有让风敛带着她直接飞出王宫,而是一个人走路,风敛也不多说,只是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侍卫见了她,直接放行,竟然什么话也不问,甚至对她身后的风敛也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好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全黑,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夏灵雪下意识地朝着灯光强烈的方向走着,以为这样,就能驱散一点自己心头的灰暗…… “你要回逸仙阁吗?”风敛终于看不过去她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走,上前了两步直接追上她,在她耳边缓缓地说道。 “逸仙阁?”夏灵雪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个地方……对啊,她也只能回那个地方了…… “如果不想,我们就像上次一样,去一人没有回忆的地方,好不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惆怅,心风敛淡淡地开口,轻声的哄着。 就像上一次那样,她一头白发,见到炎墨翊娶金蓉儿,然后他带着她远离京城…… 我要不太平 就像上一次那样,她一头白发,见到炎墨翊娶金蓉儿,然后他带着她远离京城…… 这次也这样,好不好? “没有回忆的地方?”夏灵雪喃喃地重复着风敛的提议,本来悲伤的脸上渐渐涌上一层恨意,“不行,有些回忆,必须要付出代价!” 说完,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直接向着逸仙阁的方向走去。 风敛不好多说什么,她的决定,他看得懂,当然也一直会尊重! 他知道她恨金元,一定会杀了金元,那么,他也会帮她手刃金元! ***************************************************************************************** “霓裳,你可终于回来了!”秋姨一看见夏灵雪,一下子就冲了出去,直接到路上将夏灵雪迎了进去。 进屋以后,她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风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秋姨,我没事。”秋姨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是让夏灵雪有点不好意思,“害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得什么话!”秋姨嗔怪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风敛,“是他找到你的吗?” 她就有那种感觉,最后将夏灵雪带回来的人一定是风敛! “算是吧。”想了想,夏灵雪只有如此回答,突然想到了那天小茹也被人打晕,于是她连忙在屋中寻找起来,“小茹呢?她回来了没有?” “放心放心。”秋姨拉住她匆忙的身影,“就是她告诉我们,我们才尽快搬的救兵!刚刚她还在这里陪我一起等你的,后来我让她先下去休息她才离开的。” “恩。”夏灵雪点点头,应了一声,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秋姨,金元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反正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所以夏灵雪也就直接问了。 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知道金元的动态,然后再把自己的仇给报了!至于炎墨翊那边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得留到除掉金元以后再说!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想起炎墨翊…… “金元?!”秋姨愣了愣,没有想到夏灵雪竟然一回来就问起这个人,她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金家已经被抄了!” “抄家?”夏灵雪皱了皱眉,能做这件事的,普天之下,也应该只有炎墨翊一个人了,“那金家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金家怎么样,她不在乎,重要的是,金家的人——她要对付的,也就是金家的人! “这个,我晚上有去打听。”秋姨正色了一下,自从听到金家被抄家的事情以后,她就特意去留意了一下关于金家的事情,“金元已经被王收入大牢,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会怎么样?”秋姨的犹豫,让夏灵雪有点不安,金家这样的变化,让她觉得不像是真的! “王已经下令三天以后斩首金元了,理由就是私通宫女。”秋姨一口气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自己却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金家唯一没有被累及的,恐怕也就是金蓉儿和金卓了!” “不,他们两个,逃不了……”夏灵雪想了想,终于淡淡地开口,分析出了整件事。 金蓉儿一直在宫里,不管她的地位怎么样,反正已经是被控制的了!而金卓,身在边疆,想必也是被暗中通缉,如果不注意的话,恐怕十天之内就会被抓住,然后遣送回京城治罪了! “霓裳,你问这个,是要我们做些什么吗?”秋姨想了想,终于问出口。 霓裳对这种事情平时都不关心的,现在因为金元绑架她的事情,她一定是对金元恨之入骨了,才会想要看到金家的败落吧! 只是有一点,秋姨不明白——炎墨翊名正言顺地如此针对金元,想必也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夏灵雪却没有进宫,而是带着风敛回来了,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疑虑重重……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在秋姨看来,好像越来越矛盾了…… “不用做什么。”在秋姨陷入自己的遐想的时候,夏灵雪淡淡地开口,望着门外无边的夜色,眼中有着一丝迷离,“既然金元将要在三天以后被处决,我们就等三天。” “等三天?”秋姨有点不明白。 “如果三天以后,炎墨翊能按照这样的流程杀了他,那么我们就不用做什么。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就杀了他!”对付金元这样的人,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手软,这次放过他,下次自己恐怕就不会有命了! 想到这里,夏灵雪转身,正好对上风敛柔软的眼神:“风敛,如果我去杀金元,你会不会帮我?” 她的功夫在这个时空,也不过就是三脚猫罢了,要真的杀了金元,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必然的。”风敛笑了,如阳光般柔和地笑了,他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即使你不说,即使炎墨翊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的。”他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男人绑架。 “谢谢。”夏灵雪点点头,对于风敛,她是感激之中,多了一分心疼。 她在想着,对于风敛的愧疚,恐怕这辈子,都弥补不了了…… “霓裳,我总觉得,这两天,不会太平。”秋姨喃喃地开口,杀金元,此事非同小可! “是不太平。”夏灵雪莞尔一笑,淡淡地开口,说的却是和秋姨想的不是一件事,“这两天,我还要登台演出,要不太平到底!” 造反?! “是不太平。”夏灵雪莞尔一笑,淡淡地开口,说的却是和秋姨想的不是一件事,“这两天,我还要登台演出,要不太平到底!” “你……”秋姨是彻底愣住了…… ***************************************************************************************** 暗无天日的天牢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都帮我通知好了吗?”金元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交到狱卒手里,然后小声地问道。 “好了好了。”狱卒很通情理地点点头,然后将金元给的东西收好。 这种事情他见过了,死刑犯临死前,都要拜托他们给外面的人带个口信什么的,当做是遗言。金元就是让他通知某个人,三日之后他要死刑,让他好好准备准备。 狱卒理所当然地想着,这个应该就是让他准备后事吧?所以他也没有深究,直接就出去把话带到了。 “好。”金元期盼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样三日之后,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 正在这个时候,幽暗的过道里出现火把的光线,明显是有人来了这里。 “你们先出去吧。”清冷的女声淡淡地在不远处响起,然后四周很快又恢复一阵平静。 金元张望着,听这个声音,来的人应该是金蓉儿。 “爹!”金蓉儿果然在下一秒冲过来,她没有办法在炎墨翊那里求情,就只能在爹“临走”前看看他了。 纵使有再多的矛盾,两人终究是父女关系,临死之前,也应该冰释前嫌。 “蓉儿,你现在还是不要过来比较好。”金元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么说也是为女儿好。 现在他毕竟是“非常人物”,人家都躲着他,免得惹来一身骚!女儿要是想以后“清清白白”的活着,不落人话柄,还是远离他的比较好! “爹这是说的什么话!”金蓉儿的喉头微微有些哽咽,“蓉儿去求过王了,可是……我真不明白,为何王要以这样区区一个小罪就将爹置于死地!” 金蓉儿对整件事的了解毕竟不多,依旧停留在那捉奸在床的事情上。在她看来,爹做这件事,确实不合伦理,但是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是再错,也罪不至死啊! “这个只是王的借口……”金元望着冰冷的墙角发呆,许久才默默地说出了一句话,“真正的原因,是我抓了夏灵雪。” 这件事情,金元也选择一笔带过,金蓉儿知道得太多,对她也不是一件好事。况且,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抓了她?没有啊!”金蓉儿果然立马大呼一声,一脸的不敢相信,“蓉儿今天还见过她的,从王寝宫里出来,眼眶红红的样子……” 金蓉儿想到了黄昏时分在炎墨翊寝宫前面看到的。 “果然……”金元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她果然已经逃了出去,或者说果然已经被救了出去……所以,炎墨翊也敢放手去对付他!这次,他想脱罪,真的是很难,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强来了! “爹,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啊?三天以后,你也是要被……”说到关键之处,金蓉儿有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死的!”金元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边上的墙壁,一脸的坚决,他看着金蓉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去想办法,去找你哥,让你哥回来!” 他只能让京城里的人手三日之后先想办法救他,没有办法让远方的兵马马上赶回来!只有让金卓回来,他才能增加和炎墨翊抗衡的实力。 “找我哥?”金蓉儿愣了两秒,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但是脑中依旧有着一丝犹豫,“可是……哥不是已经失去消息很久了吗?” 她记得上次也听金元无意中说过,说金卓好像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然后就和众人失去了联系,后来怎么样,她也就不知道了。 “他应该在边疆。”金元的眼睛越发深邃,他这个儿子,他还是了解他的所作所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集结了一些人马上手上了。” 只是这个儿子心中的野心,他也是有了解的——如果不是他有危难,他可能只会拥兵一方,不会贸然回京城的。 “集结人马?!”听到这个词,金蓉儿惊悚了,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她也终于明白了金元说的是什么意思——金元是想殊死一搏,造反?! 她的心一下子动荡了,她一直以为只要想办法让炎墨翊放了爹就好,但是现在爹想造反,就是想取缔炎墨翊的位置,就是想杀了炎墨翊…… 一面是她的爹,一面是她爱的人,这叫她怎么忍心帮金元做这件事?! “怎么,你难道忍心看着爹死在这里?”金元看出了金蓉儿眼中的犹豫,不禁怒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为了一个炎墨翊,为了他的宿敌,居然犹豫了!“我……不是的……”金蓉儿慌忙地摇头,眼泪马上跟着大把大把地掉了下来。 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想告诉炎墨翊江山有危险,但是她不能把自己的爹推入火坑,她又想帮爹办事,但是她不能将炎墨翊推入危险。 “爹!”金蓉儿终于受不了这种心理折磨,一下子跪在金元面前,“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要不逃出去,做一个普通的子民吧?好不好?” 午夜军情 午夜时分,昨日一夜未眠的炎墨翊才迟迟睡下。 他睡觉一向机警,稍微听到一点声音,便马上醒了过来。 一个太监正慢慢地朝着他靠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什么事?”黑暗中,炎墨翊首先开口,深邃地眸子看着那个走进来的太监,隐隐有着一分不耐。 “王,有军情来报。”太监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正色,轻声地回应他。 “恩。本王知道了。”炎墨翊应了一声,当下就从床上起来。 他知道一般没有什么大事,这些人晚上都是不会来打扰他的。现在是军情,应该是兵部的人来报告,难道,就是他想的那件事? ……………… 走入书房,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 几个兵部的大臣坐在椅子上,看到炎墨翊进来,立马都站起身来。虽然已经是午夜时分,但是众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疲惫之色。 “边疆怎么了?”炎墨翊也不和他们寒暄几句,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开门见山的比较好。 所以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那些大臣微微愣了愣,王果然是料事如神!一来就知道是边疆的事情出了问题。 “回王,徐大人快马送来紧急军情,有些将领有集结之嫌,特别是在金元被判处死刑以后,更蠢蠢欲动,恐怕……”兵部的大臣没有将后面的半句话说下去,他是恐怕这两天边疆那伙人就会前来造反了! “恩。”炎墨翊点点头,对这个事情有了一点了解。 当时他表面上是让徐大人前往边疆,邀请一些将领回京享福,就是想化解他们手中的兵权,看来那帮老狐狸看出了他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愿意交出来的了! “那……”兵部大臣一脸的担忧,难道他们只能坐视边疆的人胡来? “现在边疆是什么情况,明着来,还是暗着来?”炎墨翊淡淡的开口,若有所思。 如果边疆的人,明着来,那就好说很多,直接发兵平乱就好。只是怕他们暗着来,不动一兵一卒,就直接混入京城,这样的话,到时候想要全盘剿灭他们就难了。 “徐大人那里的意思是……边疆的人,很可能是化装成百姓,偷偷混入京城的。”兵部大人顿了顿,他担心的也是这个,“如果是百姓的话,恐怕就……防不胜防了!” “百姓……”炎墨翊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眉头紧紧地皱着。果然还是挺狡猾的,知道他作为一国之王,不能伤害自己的百姓,伤害自己的子民,所以就来这招…… “这样吧。”半响以后,炎墨翊突然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么多人同时进京,要化妆成百姓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本王觉得,他们很可能化妆成戏班、乞丐、行商者,所以这些天,此类人一缕不得进京!进京的,一律撵出去!” “这个……倒是一个办法。”兵部大人点点头,只是脸上依旧有些担心,“王,如此一来,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混乱?” 京城突然排斥这些人,恐怕让百姓心中觉得奇怪,而且这种消息早晚还是要传到百姓耳朵里去的,到时候恐怕就会真的造成混乱了…… “这只是权宜之计。”炎墨翊冷冷地开口,目光轻移,望向外面无边的黑暗,想着边疆的那些人,“真正想要对付他们,只能等他们先出手。” 敌明我暗,特别是他又是一个王的身份,做事自然不方便太主动了! “是。”大臣应和下来,现在,只能按照王说的方法去做了。 “等等!”在大臣想要退下的时候,炎墨翊突然喊住他,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刚刚说,自从金元被判决死刑以后,边疆的才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了?” “确实如此,那是不是……”先饶了金元死罪? 大臣想要这么问,但是又不敢贸然开口。 “好。”炎墨翊点点头,又问了一句,“金家的人,除了金卓,还有谁不再控制范围内的?” 只要是和金家明着有关系的人,都已经被王族控制了,金蓉儿在宫中,虽然没有囚禁她,却也是算在控制的范围。只有金卓,远走他乡,还没有找到他的人影,如果他也拥兵一方,那事情办起来就会麻烦很多了! “没有了。”大臣回答得倒也很坚定,“只有金卓,微臣正派人尽快找到他!” 炎墨翊的担心,他自然也看的出来。 “金卓的事情,不得耽误。”炎墨翊想了想,只能如此总结,想到了金元的事情,他又有点头痛。让他放过金元,那是不可能的,于公于私,他都想杀了金元! “三日之后斩金元,不可更改!届时,要加派人手!”炎墨翊淡淡的交代,已经大致能猜出三日之后能发生什么事情,金元想跑,他就偏偏让他不能如愿! “是。”大臣应和了一声,终于放心地退下。 重要的军事情报,和王商量一番,总算有了一个总体的对付方略。 **************************************************************************************** “外面怎么这么吵?”早上夏灵雪一起来,就听到大街上传来嘈杂的声音。 “小姐,你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还管别人。”小茹嗔怪了她一声,“外面还不都是一些乞丐,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城里乞丐多,想是什么地方发了灾。王又下了命令,让所有的乞丐撤离京城……” 暗中混乱 “小姐,你自己都没有好好休息,还管别人。”小茹嗔怪了她一声,“外面还不都是一些乞丐,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城里乞丐多,想是什么地方发了灾。王又下了命令,让所有的乞丐撤离京城……” “让乞丐撤离京城?”夏灵雪重复了一句,不禁微微皱眉。 乞丐的事情,炎墨翊也管?! 他一个堂堂的王,居然也会管那种小事情,看来这群乞丐,有问题…… 夏灵雪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楼上厢房的窗户。 那扇窗户正靠着大街,白天的时候,一开窗,就能看到大街上的热闹。平日里充满了小贩的街道,今天却坐了七八个乞丐…… 看来正如小茹说的,京城里的乞丐多了不少。 她注意到一些看似乞丐的人,身形精壮,难道他们就是炎墨翊要防备的人? 正在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冲过来,对着那几个乞丐不客气地发令:“你们几个,快点起来!不准在京城中停留,快点出去!” “不要啊,官爷……官爷……”那群本来一脸无声的乞丐,听到这句话,连忙向着面前的官兵跪下,一脸的可怜。 夏灵雪听不清楚他们嘴里到底说了什么求饶之类的话,只是暗暗觉得心酸。 虽然那些看似精壮的人可能不是乞丐,应该将他们赶出去,但是还有一些,真的是食不果腹的乞丐啊!这样贸然地一概而论,对一些百姓,也太不公平了吧! “小茹,京城里最近来了很多人吗?”夏灵雪看不下去楼上的吵闹,只能关上窗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她连忙开口问小茹。 “是啊是啊。”小茹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水杯,毫无心机地应答着,“我今天早上和姐姐们去市集买菜的时候,还看到城门口拥挤了很多人呢!但是好多人都进不来,奇怪的……以前都是让进的呀……” 小茹下面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夏灵雪没有听进去,听这么多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夏灵雪不笨,她能依稀猜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也猜到了炎墨翊现在的应对是什么。只是,她不知道,炎墨翊会不会有危险?她开始担心了……她开始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 “小姐?” “啊?!”在夏灵雪想着事情的时候,小茹突然出声喊她,让夏灵雪惊了一下。 “小姐,你说的要在逸仙阁登台表演,是今天吗?”小茹依旧照常问道,并没有发现夏灵雪的异常,“我听说啊,还有好多戏班想要进京城,但是都没有进来呢!奇怪了,最近怎么都想进城发展了?小姐,你要是登台表演,一定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那些戏班就是进来了,也没混头!” 小茹幽默地说道,夏灵雪听着却开心不起来。 相反,她从小茹的话里分析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感觉就像是海啸来临,不管门关得多么紧,总会有水,从门缝里一点一点的渗进来……如果一开门,整个房间都要被淹没…… “小茹,今晚的演出,就先延后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夏灵雪皱眉,想到外面这么多蜂拥而入的乞丐,她不能坐视不理。 现在京城已经不怎么太平了,她不能再立刻加上不太平的一脚。 “好。”小茹点点头,夏灵雪凝重的脸色让小茹微微有些担心,“小姐,那……” “我要出去一趟。”夏灵雪突然如此说道,彷佛做了一个决定般一样,就像门口冲去。 “去哪里?”刚一跑出门,就撞到了风敛。风敛扶住她,语气温和地问道。 “京城里,来了不速之客!”夏灵雪交代一句,就想往外跑。 “雪儿,你只是一个女子!”风敛反射性地拉住她,忍不住开口如此说道。他知道雪儿聪明,但是在这个女子应该相夫教子的时代,她就是想做什么,成功的可能性也会降低很多的! “我不能不管!”夏灵雪的眼中充满了坚持,她反手一拉,拉住风敛,“走,跟我一起出城吧,看看外面到底集结了多少人?” 她只有先知道敌人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才能想到应该怎么帮助炎墨翊才好! 风敛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她,跟在她后面出了城,虽然他更好奇,为何她不先进宫呢? 对于夏灵雪这样的一个女子,他的爱中夹杂着钦佩! ******************************************************************************************* “夫人!夫人!”夏渊急匆匆地奔向夏府,进门就喊。 “老爷?”听到夏渊的声音,二夫人一脸高兴地迎出来,向着夏渊身后四处张望,半响失望地垂下头来,“绮儿呢?” 老爷不是已经出城去找绮儿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而且还没有带回来绮儿,绮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二夫人一下子就急了:“老爷,绮儿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啊!”夏渊不高兴地打断她的话,“我才出去这么几天,哪这么容易找到那个丫头?快点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吧!” “走?”二夫人一下子愣了,“去哪里?为什么要走啊?” “哎哟!来不及和你解释这么多了!我一听到消息,就连忙赶回来了……”夏渊一边窸窸窣窣地说着,一边拉着二夫人就进去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弄得二夫人完全不知所措…… 京城是你们家开的? “哎哟!来不及和你解释这么多了!我一听到消息,就连忙赶回来了……”夏渊一边窸窸窣窣地说着,一边拉着二夫人就进去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弄得二夫人完全不知所措…… “老爷?老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二夫人拉着夏渊的手,看着他吩咐家丁也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慌了,是不是老爷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了? “快点走吧!晚了就活不了了!”夏渊将二夫人梳妆台上的一把珠宝抓进锦囊,然后一脸急切地随便说了一句,“我在去边疆的路上,看到好多军队,而且其实很多人都换上百姓的衣服混入京城!” “这又怎么了?”二夫人觉得奇怪,却也不懂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军队爱怎么换衣服是他们的事啊,为什么老爷要走?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夏渊不客气地吼了一句,“你也不想想,这不就是叛变的先兆吗?谁知道这个京城以后是谁的?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是能跑就跑吧!” “那绮儿怎么办?”二夫人点点头,终于想通了夏渊的行为,却又突然担心地拉过夏渊的手,“万一绮儿以后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我可就这一个女儿啊!” “那难道让绮儿回来找到你的墓?”夏渊毫不客气地吼回去,“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等到京城这里平静一点了,我们就能回来了!” 夏渊吼完,直接白了二夫人一眼,也懒得再和她解释什么,直接就开门冲了出去,门口已经有一辆大马车在那里等了…… 二夫人终于反应过来,怠慢不得,立马也跟着跳上车,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绮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们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 一头银发的夏灵雪在一群灾民中显得尤其显眼。 她素洁的衣服,和边上人身上的肮脏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更像是地狱中普度众生的菩萨。 风敛静静地跟在夏灵雪的后面,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竟然是登对无比。 夏灵雪不停地打量着那一大群又一大群的乞丐,有些面黄肌瘦的,有些体型精壮的,有些她也区分不出来……怪不得炎墨翊索性将所有人都赶出了京城!这个是一个王必须具有的狠心啊! “你们,都是从哪里来啊?”夏灵雪选了几个体型精壮的中年男子,虽然他们都穿着乞丐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副可怜相,脸上甚至还涂了一点黄泥,但是夏灵雪看来,他们应该就是炎墨翊真正要“赶走”的人! “我们……”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在瞥见夏灵雪睿智的眼眸时,不禁都低下头,七尺男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和眼前的女子对视。 “那么……”夏灵雪顿了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馒头,“我用这个做交换,你们告诉我,你们从哪里来?好不好?” 她知道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乞丐,但是既然是假扮乞丐,想必也是被扣留了一切的财务,饿着肚子出来装的。所以这些粮食,对他们自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们是从西边来的!”看到夏灵雪手中的馒头,一个人当下咽了一口口水,眼中充满了渴望。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又不能贸然说出,只能笼统地说了一个方向。 “西边?”夏灵雪将馒头递过去,那几个人立马抢着就狼吞虎咽起来。夏灵雪却是皱了眉,西边,确实是边疆的方向,看来,她此前所有的猜想,都没有猜错啊…… “现在怎么办?”看到夏灵雪站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风敛不禁凑上去,往四周看了看这一百多个人,然后问夏灵雪。 “确实不能让他们进京城!”夏灵雪皱眉,语气确实异常的坚定,“只是真的将他们赶出来不闻不问,也实在是太残忍了一点!” “和炎墨翊比起来,你就是多了点妇人之仁……”风敛想了想,不禁自嘲地说了一句。 他突然觉得,夏灵雪和炎墨翊一样,都有同样的王者风范,怪不得,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去……而他,终究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外人了吧…… “妇人之仁也罢,能帮到别人,总是好的。”夏灵雪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我还是以逸仙阁的名义在这里设个粥棚吧。这样既能让这些人填饱肚子,又有了不让他们进京的理由,这样即使以后他们想要闹,也没有名正言顺闹的理由了!” “恩。”风敛点点头,“确实有道理。这个办起来也不难,我想等到两天以后金元被斩了,事情应该能平静一点。” 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人,当然也知道金元的事情和这些“乞丐”是有一定联系的! “金元能不能顺利死,还是一个谜!”夏灵雪故作轻松地调侃一句,然后拉着风敛向着来的时候的那辆马车那边走,“我们先回去吧,这些人,还是不让他们进京的比较好。” “你以为京城是你们家开的是不是?想不让人进,就不让人进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冷冷地讽刺着夏灵雪。 夏灵雪微微一笑,也不气。直接看向了那个站在马车边上的姑娘…… 一身奇异又绚丽的装扮,和自己一身的素洁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自信之美,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这个姑娘,她不认识。 隔江犹唱后庭花 一身奇异又绚丽的装扮,和自己一身的素洁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自信之美,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这个姑娘,她不认识。 “你是谁?”对这个女子,夏灵雪还是有防备的。 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已经对这个女子做了很多的猜测。 “你们富人,只会问别人是谁,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还坐这么豪华的马车!”女子显然一点也没有给夏灵雪面子,直接张口就讽刺。 “呵呵……”听到这里,夏灵雪倒反而笑了,在这个时空,居然也有这般说话的女子,倒是挺好玩的。 “你笑什么?”那个女子一看夏灵雪笑了,反倒不高兴了。 “你不像是乞丐,怎么来这里?”风敛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这里现在几乎成了乞丐的集结地,这个女子衣着如此光鲜,一点也没有乞丐的样子。 难道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那个女子像是和风敛犯冲,看到风敛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不爽,“你们这种肉食者知不知道乞丐的辛苦?我们知不知道同情……喂!” 她还没有说完,风敛就直接拉着夏灵雪,用手一抱,就将夏灵雪抱上马车,然后就是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完全把这个女子当成了空气。 “你叫什么名字?”夏灵雪却是好笑地伸出一个头来,不知为何,这个女子,她看着喜欢,也觉得,以后还会见面…… “我叫朱雀林,我……” “驾!”还没有等她说出更多的话,风敛就喊了一声,黑着一张脸,直接冲了出去。 他的感觉和夏灵雪不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子,就烦躁不安,就像那个女子看到他的时候心情一样,很不爽! “呵呵……风敛,你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女子?”夏灵雪轻声调笑,风敛平时对女子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今天似乎还冷得多头了一点。 “反正你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我们也该走了。”风敛故意如此回答,回避着夏灵雪的问题。 “好,回逸仙阁吧。”本来还想继续说几句,但是想到城外的局势,她又忍住了。还是先把手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别的吧! ****************************************************************************************** 挑灯十分,逸仙阁中依旧如平时一般座无虚席。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夏灵雪皱眉,问在一旁的秋姨,这些人,不会也是混进京城的吧? “前两天逸仙阁都没有营业,今天人自然多了一点。”秋姨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个顾客自然也是会囤积的,想了想,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另外,今天听说雪女表演,来捧场的人,也会比平时多很多!” “哦?”夏灵雪笑笑,“想不到,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雪女。” 她这么多天没有登台表演,还以为,别人都已经把她给忘了呢! ……………… 闲聊了几句,夏灵雪也正式在晚上跳第一支舞。 她登台表演,自然有她的理由,只是时候未到,有些事情,现在只能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依旧是如诗如画的镜头,依旧是如梦仙境的舞姿,只是……依旧被人在中途打断…… “果然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冷冷的讽刺从门口传来,一个衣着绚丽的姑娘依靠在门槛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一屋子人错愕的表情。 看来,她打断地相当有“技术性”! 台下不乏有些文人墨客,此时正是一脸的惊讶,刚想赞叹这位姑娘秀口一吐,便是一首好诗,却想到这首诗貌似是骂人的,又不能说好……于是一脸的尴尬。 夏灵雪本来有些恼怒,毕竟自己的“计划”总是被人打断的感觉,也不好,却在听到朱雀林吟出的那首诗的时候震了震…… 这首诗,不是这个时空的吧?她怎么会的?! 想到这里,她盯着朱雀林的眼神,多了一丝狐疑。 风敛已经直接冲了过去,无视众人注视的眼神,直接大掌一伸,将她提到了后台,一下子扔在边上,向着舞台看了一眼:“等她下来,处理你!” 夏灵雪看到这一幕,也没有长时间停留,匆匆谢幕,就走了下来,直接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想要问她那首诗的事情,想来太过唐突,夏灵雪只能换了一个角度,问问其他的。 “我只是经过,没有找你!”朱雀林的大眼睛亮亮地,稍稍打量了几眼夏灵雪,然后突然开口,“现在外面这么多乞丐,你怎么还有心情跳舞呢?国家现在……” “那么……”夏灵雪打断她的长篇大论,直接心平气和地说道,“难道我应该天天在屋中哭泣,做于事无补的事情?试问,如果我不在这里赚钱,我哪来的能力开粥棚接济他们?” “粥棚,你开的?”朱雀林一听到夏灵雪这么说,本来充满嘲讽的脸上马上换上了一种表情,一副钦佩的样子靠上来,“你人真好,只是,你这样的好人,在这里做这种工作,真是委屈了……” 她无意识的“这种工作”让夏灵雪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分,看来还是有人把这里当成是妓院了的! “逸仙阁,卖艺不卖身。”秋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淡淡地开口,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无奈的摇摇头。 你是穿越过来的? “逸仙阁,卖艺不卖身。”秋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淡淡地开口,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无奈的摇摇头。 “呃……这样啊。”朱雀林的小脸不禁一红,看来自己还误会了人家。 “她是谁?”秋姨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将脸转向了夏灵雪。 “还不算认识呢。”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却突然发现这个姑娘从一开始,发现她一头银发,就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奇,真是……有点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想起刚刚她脱口而出的那首诗,夏灵雪觉得还是不能放弃这个可能性,于是决定要好好问问她。 “林林,我能怎么叫你吗?” “可……可以。”朱雀林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女子的脾气也太好了吧?怎么就不和她吵一架什么的? “林林,你的诗,写的不错。”夏灵雪微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开口,看到朱雀林一脸呆愣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嘻嘻……”听到夏灵雪这么说,朱雀林明显一脸得意的表情,“其实那个不是我写的啦,是杜……” 想要说出来,却还是顿住了,她想着,反正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的! 那是夏灵雪却越来越相信心中提示的某种可能性,不禁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杜什么?是不是叫杜牧?” “咦?!你?!”朱雀林突然抬头,惊讶地喊出声来,看着夏灵雪的目光,也是复杂无比。 她……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也是从异时空来的? “呵呵……”夏灵雪故作轻松地笑笑,不让边上的秋姨和风敛看出什么端倪,她一把拉过朱雀林,“林林,来,陪我聊聊天吧。” “雪儿……”在夏灵雪转身的时候,风敛不放心地喊住了她。 他怎么放心让雪儿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独处呢?万一她会武功,或者有备而来,想要对雪儿不利的话…… “放心。”夏灵雪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拉着朱雀林往里面走。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到了没人的地方,朱雀林才一脸惊异地看了她半响,然后终于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猜对了?”夏灵雪依旧是一脸的淡笑,温和恬静的模样。 “你是猜的啊……”听到夏灵雪这么说,朱雀林当下就低下了头,一脸的失望。原来她是猜的啊……她还以为…… “你从哪里来?”夏灵雪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些水果,放在两人中间,一副待客的模样。 “我从……”朱雀林想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故意留了一个心眼,“我从西边,那个……边疆那边来。一路上看多了灾民,看多了贫穷,所以……呵呵,第一次才会这么说你们。” 想到第一次她对夏灵雪和风敛的那种讽刺,她心中暗暗有些惭愧。 “这个没什么。”夏灵雪笑笑,“边疆那里的姑娘,应该不是你这个打扮吧?” 虽然没有去过边疆,但是没去过不代表没常识,她对炎墨翊的王朝名族风俗、服装,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呵呵……”朱雀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尴尬了笑了笑,这个可是她自己改装的衣服呢!“其实,我来的地方很远,那个地方,叫二十一世纪……”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夏灵雪,后者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再摆弄桌上的水果,她一下子就又失望了:“你也没有听过那个地方,对不对?” 她就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算是“同行”的! “怎么会?”夏灵雪抬头,眼中虽然充满了兴奋,却还是控制着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来,“我也来自那个地方。” “什么?!你?!”朱雀林再一次惊悚了,一下子就兴奋地将要喊出声来。 “嘘!”夏灵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一喊,别人都知道了,就当我们是怪物了。” “呵呵……”朱雀林立马压低了笑声,“太神奇了!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碰到一个时代的人!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就像夏灵雪刚来的时候一样,朱雀林的脑子里,充满了怎么回去这个问题。 “回不去。”夏灵雪淡淡地开口,直接打碎了她脑中一切的希望。如果能回去的话,她当初也不用装丑,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了…… “那……” “今天因为那两句诗,我认出你,也实属无意。”夏灵雪淡淡的解释,“你让我感到亲切,原来,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以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啦!”朱雀林很豪迈地拍了一下夏灵雪的肩膀,又觉得有些不妥,只能悻悻地缩回手,“那……你能收留我吗?” 看到夏灵雪瞟过来的目光,她又连忙跟着解释:“我在这里一直流浪,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也没有工作……” 她和夏灵雪不同,夏灵雪是魂穿,醒来就有一个身份。她是身穿,在这个世界完全就属于“多余”的人,想生存也很难! “可以。”夏灵雪点点头,“来自同一个世界,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她很开心,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也不孤单,也不是没有亲人的…… 两人在屋里越聊越开心,风敛却等在门口,听着屋里的笑声,脸色充满了狐疑——这两个人,应该是属于性格极端相反的吧,聊什么,能聊得这么开心?! 君要臣死 清晨时分,时辰还尚早,炎墨翊就已经起身。 今天是处决金元的日子,他知道,今天必定不太平!所以还是早点出来做准备的比较好! “王!”他一踏出门,等候多时的金蓉儿就想冲上来,但是被旁边的侍卫以更快的速度拦住,所以她只能这样喊着。 “王,你饶了我爹吧!求求你饶了我爹吧!”金蓉儿的小脸泛着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她没有答应金元的要求,她没有去找金卓,所以,她现在把希望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了。 炎墨翊冷冷地回头,只是看了金蓉儿一眼,就淡淡地开口:“把她带下去,不准再出房门一步。” 这个女人,实在是聒噪地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等等!”在那个侍卫将要走近金蓉儿的时候,她突然大吼,然后拿出藏在袖子中良久的匕首,一下子顶在自己的肚子上,“王,臣妾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你要是不答应臣妾,臣妾就带着他同归于尽!” “啊!”一边跟着金蓉儿来的宫女看到这一幕,全部吓得尖叫起来,有几个胆大的还想冲上来拉住她,“娘娘,娘娘,你不能想不开啊!” “滚一边去!”金蓉儿再也顾不得仪表,直接匕首一挥,然后向着宫女恐吓道。 那些宫女立马乖乖地站在一边不敢贸然上前,想要等到金蓉儿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抢下匕首。 “王!”金蓉儿收手,继续将匕首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臣妾一尸两命吗?” 她知道王不喜欢她,不会心疼她!但是她一直以为,炎墨翊至今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应该会怜惜一下这个孩子的吧? “金蓉儿,你难道想今天我就把话说得很清楚?”炎墨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让金蓉儿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力,人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留下你的命,是对你的仁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炎墨翊压低声音,在她的耳旁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完。 那天晚上,他是被下药了,但是对金蓉儿的说辞,他一直心存怀疑!加上她的肚子现在才变大,让他对她怀孕的时间也产生的怀疑——对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 “你……”金蓉儿脸色一白,有一种什么都被揭穿的无力感,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苍白地后退了几步。 “娘娘……”旁边的宫女立马冲上来想要扶住她,另外的人趁机夺下她手中的匕首。 炎墨翊只是冷冷地再次瞟了她一眼,然后不说任何话,直接转身就走。 金蓉儿的眼珠无神地看着炎墨翊离去的背影,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掉了下来……她突然忘了,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喃喃地说着这句话。 “什么?”一个宫女温柔地凑上去,因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就想问她到底有什么需要。 “我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叫太医!”金蓉儿狠狠地吼道,完全失去了理智…… ********************************************************************************************* “没想到今天,你还会来看我?”天牢中,已经准备接受死刑的金元,反倒是一副嚣张的模样,看了炎墨翊也没有行礼。 “本王只是来告诫你,今天,你跑不了!”炎墨翊意味深长地笑笑,淡淡地嘲笑着,“本王既然安排了你今天死,你就要好好配合。” “哈哈哈……笑话!”金元仰天长笑,然后突然噤声,怒吼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凭什么要配合你?你这个昏君,因为一个女人,杀死一个臣子!” 他当然知道,炎墨翊真正要杀他的原因,是因为夏灵雪!他抓住夏灵雪,明显就是踩到了炎墨翊的底线! “昏君?本王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这个称呼……”炎墨翊笑着摇摇头,“只是本杀你的理由,你我心知肚明!” 杀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通敌叛国! “呵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金元索性嚣张到底。 他知道炎墨翊不会在天牢中杀了他,他一定会名正言顺地要了他的命,所以,他还有最后的机会。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炎墨翊缓缓地转身,踱步离开,留下这么一句话。 很好!看来金元确实是有行动的!而且,这次行动,他还不小心“说漏嘴”了! ……………… 法场上,监斩的官员已经在上位坐了很久,静等午时的到来。 旁边也大大小小地围了几圈的群众,都是一些看热闹的人,等着金元的囚车早点开过来。 “雪儿,我们不去法场等吗?”朱雀林拉着夏灵雪的手,在忙碌的街道上穿梭,她们知道金元的马车一会儿会经过这里。 因为两人的思维方式沟通起来容易,所以夏灵雪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让朱雀林对她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于是……她就吵着要一起来了! “我觉得,劫囚车的话,还是在路上比较容易。”夏灵雪想了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林林,一会儿会比较危险,你,最好还是回去……” 她说完,看了看旁边的风敛,后者也是一脸同意地点点头。 法场闹事 “我觉得,劫囚车的话,还是在路上比较容易。(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夏灵雪想了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林林,一会儿会比较危险,你,最好还是回去……” 她说完,看了看旁边的风敛,后者也是一脸同意地点点头。 “不,我要留下!”朱雀林一脸的坚决,她捅了一下夏灵雪,“你忘了,我们的思维差不多,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什么的呢!” “什么差不多?”风敛在旁边听到这么一句,狐疑地盯着两个人瞧了很久。 “没什么没什么。”朱雀林连忙打着哈哈敷衍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们两个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怪物”! ……………… 远处的人群渐渐传来骚动的声音,然后边上的人也跟着议论纷纷起来。 夏灵雪知道,这是囚车来了的声音。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金元一脸颓废地站在囚车里,眼神无神地望着远方,像是在忏悔,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很可能要逃走!”在夏灵雪和风敛都紧紧盯着囚车的时候,边上的朱雀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看到两人同时射过来的目光,她不禁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我是说真的。”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夏灵雪耳边又说了一句:“我以前就是学犯罪心理学的,相信我,他正在找一个时机。” 夏灵雪点点头,虽然她也是这么猜想的,但是现场有一个“专家”分析,也是一件好事。 人群一直保持着议论纷纷的样子,像是吵闹的马蜂窝,对着金元指指点点…… “金元将军啊!”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老农一样打扮的人,老泪纵横地向着囚车扑了过去。 这个人的这个行动,让本来稳定的队伍一下子混乱起来。 许多想要看热闹的人拼命地往前挤,冲撞着守路的侍卫,让他们无暇顾及那个老农。 “金元将军!王怎么能把你这样一个好将军说杀就杀了呢?”这个看似普通的百姓,嘴里也喊着不能让人起疑的话语,一步步地靠近着囚车。 “想不到金元这个人,也会有人可怜……”朱雀林淡淡地叹了一句,因为昨天听夏灵雪讲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对金元这个人深恶痛绝! 只是想不到,金元临死的时候,还会有看起来这么敦厚老实的人伤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灵雪微微一笑,却一点也没有像朱雀林那样动容,她的声音很轻,解释着,“你仔细看那个老农,老吗?” 这个人的易容技术是不错,看来也是花了功夫的。但是**终究是略微粗糙了一点,在夏灵雪这样的人面前,毫无遁形之地! “老……”朱雀林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更加细致地冲着那个人看去,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咦!” 那个“老农”,为何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如此粗糙苍老,充满了褶皱。而脖子上的皮肤,却依旧如此光洁呢?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易容! “你再看他的手……”夏灵雪淡淡地说道,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金元。 朱雀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老农,像是很激动地要去握住金元的手,那个外人绝对看不出来的姿势,却暗藏了端倪,她眼看着老农将一样东西塞到金元的手中。 “那是什么?” “打开他手上铁链的钥匙。”在一旁静默良久的风敛终于开口了,“应该,也是一会儿用得着的。” 夏灵雪说的,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三人中间,可能也就朱雀林的思想太“大众化”。 “唉……我真是,太善良了!”朱雀林想了想,悲叹了一声,直接后退了一步,退出了最佳视角,“看来,我还是做点实际点的事情吧!” “你去哪里?”夏灵雪微微转身,脸上带着关切。 一会儿这里会很“乱”的,她可不想林林被殃及。 “你们盯着主角,我去搞定配角好了。”朱雀林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她还是直接去砍头现场等着吧,用脚底想也知道那里埋伏的人是最多的,凭着她捣乱的个性,她就想把那些人布置好的东西都弄“乱”好了。 ……………… 因为路上的一波三折,金元的囚车前行地很慢。 夏灵雪和风敛知道,那是金元在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打开手上的铁链,然后再假装绕在手上,这样到时候直接跳出来就能动手保护自己了! 看来,这次劫囚,他们还是安排地挺周到的! 囚车接近法场的时候,夏灵雪跟着人群走了进去,并且带上了帽子。她的一头银发太过明显,还是隐藏一下的比较好。 “我罪不至死!王是昏君,为何要杀我?”囚车进入法场的那一刻,本来一直很安静的金元突然仰头大喊,让本来议论纷纷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 “大家听着!”金元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今日我金元罪不至死,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的江山,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被他败掉!” 夏灵雪冷冷地在下面看着金元的表演——看来金元是打算造反了!这些话,不过是造势而已,为了自己造反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这样以后拉拢民心也要容易很多! “金元将军是良将啊!不能杀!”人群中某个角落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是啊!不能杀!我们拥护金元将军,金元将军才是我们的江山!”另一个方位也爆出了这么一声大喊。 “是时候了。”风敛突然冷冷一笑,吐出这几个字,手却将夏灵雪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她说什么来着? “是时候了。”风敛突然冷冷一笑,吐出这几个字,手却将夏灵雪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一会儿万一动起手来,他还是要保护夏灵雪的。 夏灵雪的眉头却微微皱着,她还在想着,朱雀林去哪里了? “大家……”金元突然落下泪来,完全发挥着自己的演技派真功夫,突然在囚车里向着众人跪下,“金元愧对江山啊!” “金元将军不能死!”一个人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直接就冲上去和守护囚车的侍卫撕扯起来。 这么第一次一来,人群立马就混乱起来,更多的人蜂拥而上,想要救下金元,造成了一个万民拥护的假象。 “来人!快点给我都拿下!”监斩官一脸的惊慌失措,还没有见到民众如此暴动的镜头呢!他一边指挥,一边后退着,就怕伤了自己的性命。 “嘿!”监斩官想要后退到屏风后面,却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然后肩膀也在同时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劫囚,你怎么能跑呢?” “我……我……”监斩官吞吞吐吐的说不上来。 “真没用!”朱雀林嗔了一声,直接踹了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她在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混到一个黑带的,看来现在也能用用了。 看着人群越来越混乱,朱雀林忍不住喊了一声:“快点放箭!对付暴民,要以暴制暴!” 她一边喊着,一边掂量着自己手中的一个小包裹,刚刚她可是在现场的围观者身上“摸了”一圈啊!什么匕首,什么金属,什么银子,现在都在这个小包裹里好好躺着呢!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坏人,带着这些东西肯定用得着,那她就在他们使用之前通通偷掉,让他们哭去吧! “乒”地一声,囚车终于被暴民打开,眼看着他们就要将金元弄出来。 “雪儿,你先躲一躲!”风敛第一个反应就是让夏灵雪躲起来,夏灵雪什么功夫他是知道的,现在要来硬的,就让他上前去杀了金元吧! 但是下一秒,还没有等他出手,他就眼尖地看着一抹橘黄色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囚车…… 朱雀林一边冲,一边抡起自己的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大姐头的样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靠的!老娘叫你跑!你丫的给我跑着试试看!” 然后就是一记结结实实的连环腿,直接扫平了金元边上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男人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也有这样的爆发力,躲避不及,被打得直接趴在地上。看到朱雀林发飙,风敛也有短暂地震撼,这个女人……真是能打啊!而且,还相当能骂! “哪来的野丫头!”金元不禁怒了,一下子甩开手上的铁链,一掌就要往朱雀林身上拍去。 眼看着掌风将近,朱雀林却很容易地就躲了过去,然后反过来一踢,直接踹上了金元的腰。 老娘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用三脚猫功夫在江湖混饭吃的是不是? 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被冷不防地这么一踹,金元立马吃痛地龇牙咧嘴,狠狠地瞪着朱雀林。 “将军,快走!”经过这番暴乱,留下的都是金元的人了,真正围观的老百姓,也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两个看似苍老的人,此时一副精壮地模样,架起金元就要走。 “想跑?”炎墨翊飞身而上,想要拦住他们。 都怪自己,刚刚看朱雀林打架,被震撼到了,都被乱了阵脚!居然没有及时出手! 一个人看到风敛追上来,竟以更快的速度掏出怀中的竹筒,往地上一放——瞬间,竹筒开始旋转…… 风敛知道那个东西,那是一种毒门暗器,里面会飞射出来很多的银针,每一根上都有剧毒。 想也没想的,他立马后退,想到夏灵雪还在身后,立马飞身护住她。 ………… 朱雀林却一下子暴露在银针的攻击范围之内,她盯着那个竹筒愣了零点一秒,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就是很多电视剧里面都有的暗器啊!真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东西,被她碰上了! 然后,她最后的一个意识就是——真倒霉! 虽然找了个敌人躲了躲,但是还是挨了两针,她终于还是缓缓地倒下…… “林林!”银针一停,夏灵雪就不顾风敛的阻拦,一下子冲了上去,扶起她,“你坚持住啊!会没事的……” “shit!”朱雀林却无力地骂了一句,然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林林……”夏灵雪慌了,拍了拍她的脸蛋,但是后者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来!”风敛也顾不上追金元,首先冲了过来,一只手搭上了朱雀林的脉搏,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毒药还没有到心脉。” “那还有救吗?”夏灵雪扶起她,杀金元,以后还有机会,但是朱雀林的命如果没有了,以后就找不回来了! “你忘了,我是鬼医……”看到夏灵雪一脸担忧地模样,风敛戏谑了一声,故意让夏灵雪放心。 他一把抱起朱雀林,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夏灵雪:“她刚刚晕过去之前,说什么来着?” 怎么他好像听不懂? “呃……她说……快点救了她再慢慢说!”夏灵雪也不想多解释,催促着风敛快点救人! 真是的!说什么英语呢…… ******************************************************************************************** “将军,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侍从一边架着金元往前飞奔,一边报告,“拐过这条巷子,就有马车直接出城,城外也已经有人马接应!” “好!”金元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不禁露出冷冷的笑意——炎墨翊,你终究还是失算了! “金元,本王等你很久了。”拐过巷子,还没有等金元看到马车的影子,就有一声熟悉且冰冷的嗓音在他上方响起,一下子让他所有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你下去问父王吧! “金元,本王等你很久了。”拐过巷子,还没有等金元看到马车的影子,就有一声熟悉且冰冷的嗓音在他上方响起,一下子让他所有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下一秒,炎墨翊潇洒地飞身而下,一下子站到金元面前,冰冷的眸子瞪着他,有着一股嗜血的寒意。 “你……”金元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快走!”一边的侍卫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本着誓死保卫金元的态度,他们直接将金元往旁边一推,然后就拔出佩剑向炎墨翊刺了过去。 金元当下也一慌,怠慢不得,来不及深究其他的,现在也只能先逃跑,保住自己的性命。 炎墨翊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冲上来拦住他的侍卫,淡淡地开口:“不自量力……” 然后手上微微使力,轻易地化解了他们的攻击,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手一扣,直接按上他们的脑门,没有给他们任何活命的机会,当下就结果了他们。 金元知道那些侍卫不是炎墨翊的对手,但是没有想到炎墨翊的武功高于想象之外这么多!这些侍卫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挡不了他一分钟。 须臾直接,炎墨翊就解决了“闲杂人等”,然后飞身到了金元的前面,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就一定要杀我吗?”金元停住了脚步,知道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会武功的人,依旧想要和炎墨翊输死一搏。 于是,他一边说话,一边酝酿着自己的体能,想要和炎墨翊一决高下。 “本王不想杀你,是你自己想死。”炎墨翊也没有急于要了他的性命,反正他的性命早晚都保不住!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无缘无故去斩杀一个臣子,只是这个金元已经多次踩到了他的底线,他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包容着这种暗藏祸心的人来祸国殃民! “你!”金元气结,却还是为自己辩护,“好歹我也为朝廷征战多年,我对朝廷有贡献,你这么杀了我,对得起先王吗?” “是不是对得起,你可以直接下去问父王。”炎墨翊不耐烦地说道,开始慢慢地向金元靠近。 他的脑中浮现出那天晚上,他去救夏灵雪,看到的那肮脏的一幕!他的眼睛更是添上一层嗜血的恨意!这些都是金元的错! 想到玷污他的雪儿,金元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呵呵……”随着炎墨翊的靠近,金元一步一步的后退着,脸上面无表情地干笑几声,“你别忘了,你杀了我,那些兵马还是会反一反的,你要是留下我,说不定……” 金元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炎墨翊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闪身到了金元面前,一下子掐住了金元的脖子。 金元的脸瞬间苍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炎墨翊的功夫,怎么高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甚至连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在大街上杀一个将军,一直不是本王喜欢做的事情……”炎墨翊轻轻的开口,像是地狱传来的魔音,让金元的冷汗一滴又一滴的滴下。 而他脖子因为钳制,也呼吸困难起来。 炎墨翊冷冷一笑,不想和他直接废话,拎着他的脖子,直接就残忍地飞身而上,几个上下,就来到了法场,然后将金元的身体往地上一扔。 终于喉咙中重新灌入氧气,金元立马大口大口的呼吸,手脚都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 “下官……下官参见王!”躲在屏风后面刚刚才敢出来的监斩官,出来就看到了炎墨翊,吓得一下子便跪在地上,冷汗掉了一地。 他知道是他监斩不利,自己还躲起来,想必王要怪罪了吧? “继续。”炎墨翊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直接走上的监斩的位置上,缓缓地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万分的金元。 他不想亲手杀金元,这让他都觉得脏! 他就是要刽子手杀了金元,让金元死在大焱王朝的律法上! “是是是……”监斩官连忙答应,然后将一干人等重新都调动到岗位上,也把金元绑好,就等炎墨翊的一声令下…… 炎墨翊没有说话,微微地点头,唇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笑意…… ******************************************************************************************* “将军怎么还没出来?”在城外接应的侍卫已经换好了一身的军装,着急地等了很久。 他看着城门的那个方向,怎么一个出来的人都没有,不是说好了这个时辰的吗?派了那么多人里外接应,难道还是失败了吗? 正在他忧心之际,一个侍卫骑马向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走到近处的时候,他才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便一下子跪在众人面前,嚎啕出来:“金元将军没了!金元将军没了啊!” “什么没了?”领头的侍卫脸色一边,依稀猜到了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计划全盘失败了吗?那他们这样就群龙无首了啊! “我们本来已经成功了,但是后来王亲自出现了!王把金元将军带回的法场……将军,没了……”侍卫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微微有些哽咽。 “什么……”领头的侍卫听到这里,脸色完全苍白。 所有的希冀,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破灭…… “我们怎么办?”旁边的一个人凑上来问道。 “我们只好等金卓回来了。”那个人沉默了良久,终于淡淡地开口。 金蓉儿崩溃 逸仙阁,布置雅致的厢房中。 朱雀林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点都没有她原先那个活蹦乱跳的样子。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盖下来,反而显得甜美动人。 “药来了。”小茹轻轻地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盛满了黑色液体的药碗。 她看到夏灵雪坐在床边,眼中不禁有些心疼:“小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就交给小茹来。小茹现在给她喂药。” “恩。”夏灵雪点点头,这个朱雀林怎么说都是因为她的事情受伤的,也算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所以她的心里也多有愧疚。 但是现在既然有小茹照顾着,她也没有强留,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屋子,然后细心地带上了门。 一回头,就看到风敛一脸慵懒地站在门前,看到她,柔和地笑笑,露出了白牙。 夏灵雪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一点,嘴中却还是调侃着:“她都中毒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她的毒,交给我来解就好。”风敛一语带过,然后继续笑呵呵地说道,“雪儿,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今天金元都已经跑了,能有什么好消息? “法场那边的。”风敛卖了一个关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夏灵雪露出了期待的目光,才继续往下说,“金元……已经被斩首了!” “真的?!”夏灵雪一愣,金元不是……跑了吗? 但是风敛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骗她,让她一下子就如释重负地高兴了起来。没有了金元在这个世界上,那种祸国殃民的事情也会少很多!至少百姓眼下会安全很多! “怎么抓到他的?”夏灵雪也跟着展露一脸的笑靥,一边往前走,一边顺口问道。 里面朱雀林还没有醒来,所以她才会选择一边走一边说,不能吵着里面的人。 “是……”被问到这个问题,风敛却犹豫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开口,说了实话,“是炎墨翊……他,亲自来的,他等到了金元,然后就将他带回来正法了。” 知道“炎墨翊”现在在夏灵雪这边算是敏感词汇,所以风敛说的时候,尽量小心翼翼,不让夏灵雪难受。 果然,夏灵雪听到这里,刚刚还快意的笑容立马收敛了下去,换上了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她在心里解释着——炎墨翊是王,金元是乱臣贼子,炎墨翊亲自抓他杀他,都是炎墨翊应该做的事情,自己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只是她不禁想到了金家的其他人,金元是没有了,那么其他人,留着是祸害,还是无所谓呢…… ************************************************************************************************ 炎墨翊回到宫中的时候,午时已过。 终于杀了金元,他的心中还是无限欣慰的,但是想到他故意气走夏灵雪,他心中又涌上了淡淡的感伤…… 他在心中默念道:雪儿,等我,等我将一切可能的危险除掉,我就来找你! 现在边疆未定,金元的同党正是活跃,他唯有此刻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永保太平!才能给夏灵雪安定的幸福! “王!老臣……”正在炎墨翊一边想着东西,一边向着自己寝宫走去的时候,一个老太医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面前跪下,几乎急的要哭了出来。 “怎么了?”炎墨翊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地就将老太医扶起来。 这个太医在宫中也算是医术非凡,而且年事已高,也很受炎墨翊的尊重。现在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来找他,想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吧? “金妃娘娘她……”老太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为难,“她要让老臣为她滑胎!老臣实在是不敢,她就追着老臣,几乎让人要了老臣的命,王快点救救老臣吧!” 那个太医想到了金蓉儿,不禁吓得颤抖。 她的肚子已经大了,如果现在滑胎的话,很可能要了她的性命的,怎可如此任性妄为?他负不起这个责任啊!想到她的威逼,甚至想要杀了他为威胁,老臣不禁颤颤发抖。 “荒唐!”炎墨翊的脸一黑,直接掉转了方向,向着金蓉儿的地方走去…… …………………………………… “爹啊!”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金蓉儿的狼哭鬼嚎和砸东西的声音,“爹,你走了,连个太医都欺负我!” 现在连个太医帮她滑胎都不肯,她真的伤心到了极点!她就这么使唤不动人了吗?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野种了,她知道自己做了多少的傻事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炎墨翊永远不会看上自己了…… 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如果自己再生下这个孩子,就永远都干净不了了……所以,她想要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就一定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娘娘……”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围在金蓉儿旁边,小心翼翼地给她递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金蓉儿的哭声不减,抡起边上的大花瓶,就往地上死命地砸过去。 “乒”地一声,花瓶落地,发出剧烈的响声,瞬间裂成的碎片,让边上的宫女都吓得瑟缩了一下。 “金蓉儿,你闹够了没有?”炎墨翊在下一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踏进去,冷冷地看着她,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 ** 1 “金蓉儿,你闹够了没有?”炎墨翊在下一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踏进去,冷冷地看着她,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 本来还在声嘶力竭的金蓉儿,被炎墨翊这么一吼,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哽咽着望着他,两只大眼睛里毫无神采。 “想要在宫里活命,就给我安分点!”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对付金蓉儿,他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王……”金蓉儿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但是后者却一点都不为所动,金蓉儿彻底伤心了,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彻底没了亲人,彻底地无依无靠了。 “这个孩子,你要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能再劳烦太医!”炎墨翊只是微微瞟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交代。 “我……”一下子,金蓉儿的委屈更甚——难道在这个宫里,在炎墨翊眼里,她连一个太医都比不上吗? 炎墨翊没有继续听她说话,反正他已经传达到了意思,那么后面的他也就不管了,所以他直接转身就走了出去。 金蓉儿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心中的辛酸越来越强烈,这个就是她爱的男人啊!原来,她的爱,一直都是那么蠢! “娘娘……”旁边的宫女看到金蓉儿又要流下泪来,连忙递上手帕,想要帮她擦去一些。 “都给我出去!”金蓉儿突然大吼一声,让边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我要静一静,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们不敢怠慢,连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退了出去,留下金蓉儿一个人呆在屋里。 金蓉儿的脑中思绪万分——爹已经不在了!以后没有人帮她了!炎墨翊也再也不可能喜欢她了……那她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她不能留这个孩子!它是耻辱! 想到这里,金蓉儿灵机一动,想到了宫里僻静的那些地方,总有一些侍卫和宫女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那里,肯定有从宫外弄来的打胎药! 既然现在太医不肯给她,那她就从那里去弄! ……………… 弄打胎药毕竟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哪有宫女会招出自己有呢?这个和招出自己作风不检点有什么差别? 但是金蓉儿既然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就一定会努力到底。 于是晚上的时候,她收敛住自己的悲伤,披了一件衣服就跑到了宫里偏僻的地方,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想到等到发生点什么。 今天晚上的月亮不是很亮,天空中也依稀有着几颗星星,所以透着朦胧的月光,金蓉儿只能依稀看到几个人影走来走去。 很显然,没有人发现躲在暗中的她。 金蓉儿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中有些紧张,却又希望着能碰到点什么,这样她才能顺利滑胎! 果然不负她所望,更晚些的时候,宫里的很多人都已经就寝了,就连等在暗中的金蓉儿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哎呀,干嘛啊!”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嗔声,让金蓉儿的意识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好久都没有抱抱了……”一个穿着侍卫的衣服,却一脸痞子相的男人一脸的邪笑,同时张开手臂向着那个宫女更近了一步。 “讨厌!”女子半推半就地被男子搂在怀里,脸在男人的胸膛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双手更是环住了男人的腰。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女子的相貌,但是也能猜出她此时的脸必定是红红的。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男人轻点了一下女人的鼻头,稍稍将女人拉开了一点,然后两只大手不安地向着她的胸前摸过去…… “啊……”男人的手隔着衣物刚触及她胸前的丰腴,女人就叫了出来,她脸一红,连忙打掉男人的手,“干什么啊!在这里,会被听到的!” 这里旁边就是宫女休息的地方,他们如果在这里……万一被抓到了,就不好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声,很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把扯过女人,“走吧,去御花园,现在那里没人。” “恩……”女人的声音轻如蚊蝇,小得让人听不出来,然后眼看着两个人影越走越远,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金蓉儿从暗处钻出来,手心中已经是捏了一把汗! 她以为刚刚那两个人就要就地“做”了!这样她才能“捉奸在床”,然后逼着他们拿点她想要的东西出来!现在他们去御花园了,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一定要跟着,一定要一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金蓉儿如此想着,再也没有停留,直接上前几步,向着他们走的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她的手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或者说已经是托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这样才能让自己走得不是太吃力,她的心中更加肯定了不能要这个孩子的念头! ……………… 御花园里晚上确实没有人会去,所以晚上的时候也没有灯,一片黑暗。 金蓉儿摸索着进入御花园,却不能辨别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她的心中渐渐涌现了恼意,不能让这两个“到手”的人又飞了! 正当她在心中自责的时候,花园深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 “别啊……别啊……”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娇羞和邀请的意味。 金蓉儿再靠近一步,于是看到了他们胆大的镜头—— 女人正仰面躺在石桌上,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解开,男人的头颅正埋在女人的胸前舔弄着,两手更是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 ** 2 女人正仰面躺在石桌上,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解开,男人的头颅正埋在女人的胸前舔弄着,两手更是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 透过月光,金蓉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想要尖叫的嘴。她呆呆地看着这种放、荡的表演,几乎要忘了自己跟过来的目的! 她还不能喊住他们,她要等“证据确凿”的时候,才能捉! 石桌上缠绵的两个人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此时已经成了别人的观察目标,依旧卖力地上演着人类的本能。 男人已经不能满足与流连她胸、前的山峰,他爬上去一分,一只腿用力地挤入女人的两腿之间,手指熟稔地解开她的腰带,然后顺着腰部一路向下…… “快点……快点!”两个身影交叠着,可以看出男人的手指在里面一下又一下地抽动着,让女人很难耐。 她的身下已经潮湿一片,但是男人这样还不够,还不够…… 她一脸急切地扒开男人的衣服,露出男人健硕的胸膛……然后一咬牙,直接抽出男人的腰带,脚趾一勾,就将男人的裤子褪了下去。 如此熟稔的动作……可见,两个人已经不止第一次这么做了…… “来……”男人的呼吸粗重,声音也喑哑了好多。 他一手扶起女人的头,让她坐起来,另一只手却从下身掏出自己的坚硬,扶着女人的头就凑向它。 “唔唔唔……”女人卖力地取悦着他,嘴里发出口齿不清的声音。 男人也是舒服地喘息着,同时揉捏着女人身上敏感的部位,也让自己舒服一点。 终于,他将自己的东西从她嘴里拉出来,然后放倒女人,欺身而上,准备给她来个“深刻点的”……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的那部分刚刚放进去,旁边就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光、裸着的两个人都惊讶地抖了抖。 金蓉儿一脸趾高气昂地从暗处钻出来,冷冷地看着两个依旧维持着那种姿态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害羞,甚至连一点回避的意思也没有! “你谁啊?”男人很不高兴地抬起头,只知道来的是一个女子,却不知道她是谁? 自己的好事被这么打断,高潮没有释放,他可是下身现在还硬着呢!自然也很不高兴,看到金蓉儿朦胧的身影,想也没想就冲着她吼道。 “快点起来!”金蓉儿懒得和她们废话,看到他们还是一副“连体”的样子她就来气,她又不是来看表演的!她是有正事要“威胁”他们的!“滚一边去!你是谁啊?”男人的语气不善,以为金蓉儿只是一个好事的宫女,无意中撞见了他们事情,当下就想将她吓走,并且恐吓了一声,“想要留下来,就一起躺过来!” 他心里想着,这么说她,她总知道害怕,知道逃跑了吧? “我呸!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金蓉儿怒了,毫无风度地吼回去,“我是金妃,你们这两个死奴才,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两人一听说是妃子级的人物,连忙正色了一分。 那个女子一把将那个男子推开,挣扎着起身穿衣服。 他们两人的衣服都凌乱了一地,现在又是这么匆忙的套上,只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女人一边系腰带,一边惊恐地看着金蓉儿,生怕会受什么责罚。她的嘴角依旧是亮亮的,嘴唇上也是晶亮的一片,那里还残留着刚刚她“伺候”那个男人的痕迹。 “快点!”金蓉儿忍不住又瞪了那个女人一眼,看她哆哆嗦嗦地系腰带,她就不爽!怎么这么慢? 女人被这么一吼,明显一慌,手也跟着一松,然后身上的衣服就直接掉了下来。 虽然隔着朦胧的月光看得不是很明显,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的一身雪白,加上她下身的浓密,又马上暴露在了空气中…… 边上的男人看见,不禁又是喉头一阵哽咽。他刚刚就是欲求不满,现在看到这样的镜头,下面还没有爆发的东西一下子又硬了起来…… 女人没有意识到男人的眼神,连忙重新提起衣服遮住自己的羞愧,然后胡乱地穿上,一下子跪在金蓉儿面前:“奴婢……奴婢参见金妃娘娘!” “你呢?”金蓉儿没有回答她,而是眼神看向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冷冷地问上这么一句,摆明了是看他的表现。 “我……属下参见就能妃娘娘!”那个侍卫看着金蓉儿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也不敢怠慢了,连忙上前一步,在宫女的旁边也跟着跪下。 他的眼神却一直在游移着,心中想着金蓉儿会对他们做什么样的处罚? 这样的事情,就是被上级管事的看到了,也是要受很大的责罚的,因为这是明文规定宫女和侍卫不得在宫中私通的。如今被金蓉儿这种主子看到,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也不为过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慌了,慌乱地抬头,一头冷汗地偷偷瞄了金蓉儿一眼。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你们一会儿可以继续,我都没有意见。”金蓉儿索性开门见山,看到跪在地上两个颤颤发抖的人,冷冷地开口。 “这……”宫女听到金蓉儿这么说,立马充满希望地抬头,看着金蓉儿,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金妃娘娘真有这么好? “但是……”金蓉儿卖了一个关子,直接打破了宫女眼中所有的希冀,“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凝重地开口。 发生这种事情,如果要用帮忙来抵消的话,看来这个“忙”也是几乎要了他们的命的! 王不是吃素的 “什么忙?”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凝重地开口。 发生这种事情,如果要用帮忙来抵消的话,看来这个“忙”也是几乎要了他们的命的! “也不是很难!”金蓉儿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料定了他们是别无选择地会帮她,“我要滑胎药!你们应该有吧?” 最后一句话,金蓉儿故意问得意味深长。 他们两个既然一直做这种事情,滑胎药是一定有的!要不如果他们“出了事情”,在宫中一定是瞒不住的! “啊?”女人听到这个要求,当下叫了出来。 她知道宫里娘娘的药都是由太医提供的,如果他们给了娘娘什么药,娘娘拿去害人或者什么的,出了任何纰漏,谁担当得起啊? “怎么?不想帮?”看得出他们眼中的犹豫,金蓉儿冷冷地开口,“那么,你们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瞒住了!” 说完,金蓉儿还是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 “不要啊!”那个女子心急地开口,首先乱了阵脚,接受了金蓉儿的要求,“娘娘,我们确实能弄到,只是……还需要娘娘给些时间,我们得出宫配药。” 现在他们手头上实在是没有啊! “好!最晚后天,送到我寝宫!”金蓉儿说完,满意地离开,留下一脸懊恼的两个人…… ********************************************************************************************* 月色朦胧,逸仙阁也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夏灵雪静静地躺在床上,明显已经进入了梦乡。 一抹黑影无声无息地翻窗进来,进了夏灵雪的房间,然后带上了窗子。 但是那抹黑影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着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炎墨翊没有电灯,甚至没有靠近一点去触碰她,生怕那样会吵醒了她。 今天终于杀了金元,他心里也高兴,终于为雪儿报了仇,所以就来看看雪儿!他想开口让她等他,等到他清除一切障碍的时候,就让她回到他身边! 他知道,自己那天,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确实伤了她…… 炎墨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俯视着夏灵雪恬静的睡颜,想要伸手去碰碰她的脸蛋,但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不能啊! 现在碰她,现在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对她来说就是危险啊!他不能这么自私的! 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正在走上楼,沉稳却又轻盈的步伐,应该是一个女人。炎墨翊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咬牙,重新从窗户中翻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一片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床上看似睡得安稳的人却在下一秒突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发呆…… 他来,夏灵雪知道!但是,她也不想见他! 他说的话,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的,都伤了她,她找不到理由来原谅,但是又否认不了心中依旧爱着他的事实。就这样矛盾着,于是,对于他的夜访,也只能当做是不知道! “霓裳!霓裳!”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让夏灵雪一下子收住了自己的思绪,连忙起身去开门。 “秋姨,什么事?”一打开门,夏灵雪就问道。 秋姨一般晚上都不会来打扰她,今天突然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霓裳,城里走了很多人,我们走不走?”秋姨脸上依旧是一脸犹豫的表情。 她知道夏灵雪是炎墨翊的人,这个时候,没有走的道理,但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却只有先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走?”夏灵雪皱眉,将秋姨拉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一脸正色地问道,“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还不是为了城外的事情……”秋姨抱怨了一声,“今天金元是被杀了,只是城外集结的那些军队一点也没有散开的意思,而且索性换上了军装,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然后呢?”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这些人居然明目张胆地驻扎了下来,看来造反的心已经是很明确了的。 “这种事情,总是瞒不过别人的……”秋姨的声音有点急,“大家一看就知道京城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很多人都先离开京城,先去别的地方避一避,万一……” 后面的,她没有往下说,她也不想看着夏灵雪为炎墨翊担心。只是万一军队在京城交战,或者江山易主,京城势必大乱,到时候…… “呵呵……”夏灵雪觉得好笑,淡淡地开口安慰,“秋姨,王不是吃素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 炎墨翊这个人,她不是对他的谋略全部了解,但是还是略知一二的。虽然现在看来炎墨翊那边什么行动也没有,但是她知道——没有行动,有时候比有行动更恐怖! 大局,始终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这点,她相当确定! “这……”听到夏灵雪如此信心满满的话,秋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轻声的嘟囔着,“王能守住江山,不一定能守住人啊!” “秋姨,有话直说无妨。”听得出来,秋姨现在也是有想法的。 “霓裳,我们逸仙阁,在京城,是一个惹眼的地方,而且,你是夏妃这件事,恐怕叛军,也知道……”秋姨淡淡地提醒,眼中充满了不安。 离开逸仙阁 “霓裳,我们逸仙阁,在京城,是一个惹眼的地方,而且,你是夏妃这件事,恐怕叛军,也知道……”秋姨淡淡地提醒,眼中充满了不安。 她的意思很明显—— 夏灵雪的这个身份,加上逸仙阁这个环境,很可能使逸仙阁成为众矢之的,也让她变成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这个……也有道理。”夏灵雪点点头,若有所思。 秋姨说的,确实有道理,她就是太相信炎墨翊的能力了,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要是到时候叛军真的先来找她的麻烦,恐怕她会给炎墨翊带来很大的困扰,与其如此,不如先行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那,霓裳,你准备先回宫吗?”万般无奈之下,秋姨只能说了这个建议。 她知道以夏灵雪的性格,她是一定不肯回去的,但是眼下,宫里又成了比逸仙阁安全的地方,如果为了性命着想,还是应该…… “不用。”夏灵雪想也没想地就直接拒绝了秋姨的这个提议,淡淡地笑笑,“我们可以先离开一下的。” 天下安全的地方很多,没有必要去王宫这种尴尬的地方。 “霓裳,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秋姨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地开口,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的屋子,一脸的不舍。 “怎么?”夏灵雪挑眉,秋姨的意见,向来都是很有用的。 “我们……”秋姨压低了声音,在夏灵雪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绝对不行!”夏灵雪听完,摇头直接拒绝,脸色相当难看,“逸仙阁是你的心血,也是我们共同的家,不能毁了!” “楼没有了,可以再盖!你以为我们走了,那些叛军就能不找我们了吗?这是万全之策!”她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往下说道,“况且,这样,也能让王表达自己的心意啊!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秋姨最后的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表现得相当明确了。 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想后退一步的! “不行!我舍不得!”夏灵雪直接拒绝,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原因,然后望着秋姨,“难道你就舍得,你在这里,也这么多年了啊!” “我……”秋姨语塞,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发现没有反驳的话,只能陷入了沉默。 正在两人安静地思量着下一种方法的时候,屋顶上却突然传来很细微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一点都听不出来。 夏灵雪皱眉,看了一眼秋姨,后者也是一脸凝重地冲着她点点头——看来,有刺客!而且,很可能就是她们担心的叛军那些人! 下一秒,夏灵雪当机立断,一下子吹灭了桌上的蜡烛,让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后拉起秋姨就往楼下跑。 屋顶上的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屋里已经没有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在屋顶上摸索着,想要出其不意地抓人。 夏灵雪拉着秋姨一路跑到楼下,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跑向风敛的房间。 她知道一般晚上来偷袭的,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而已,她应该独自也应付不了,只有请风敛帮忙了!她还在心中庆幸着,正巧这些天风敛住在逸仙阁中! 正当她跑向拐角,靠近风敛房间的时候,一道寒光从她眼前闪过,夏灵雪抬头,一个黑衣人举着一把剑就向她砍过来…… “啊!”夏灵雪反射性地大喊了一声,动作倒也算是敏捷,勉强闪过了这一招致命的攻击。 她的目光瞥见旁边放着的扫把,当下拿起来当防身的武器。但是自己的这个功夫真的是属于三脚猫的范畴,甚至都没有朱雀林的功夫好,所以只能勉强和黑衣人周旋防身…… 她知道刀剑的声音很快就会让楼上的黑衣人都冲下来,到时候就她一个人,肯定抵挡不了,但是现在又无法脱身,于是她只能放开喉咙大喊:“风敛!快点出来!救命啊!” 下一秒,风敛的房门一下子被踢开,一道人影飞出,当下就解决了那个要夏灵雪命的黑衣人。 “风敛!”看到风敛,夏灵雪一下子就放心了,她冲过去,躲在风敛的后面,“上面还有人,小心了!” 风敛只是回头点点头,冲着夏灵雪安慰地笑了笑,然后直接飞身而上,楼上很快传来了刀剑的声音…… 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整个屋子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风敛闲闲地拍着自己的手,然后一脸平静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不用问,楼上现在一定是血腥一片。风敛出手,向来都是狠得可以! 本来还在睡觉的众人纷纷从梦中惊醒,穿好了衣服点上灯出来查看动静,皆是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都是谁?” 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因为都是一些姑娘家,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大家别看了。”秋姨连忙上前拦住那些女子,不让她们继续靠近地上的那些尸体,一脸的着急,“都快点回去收拾行李,我们要撤离逸仙阁!”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能留吗? “秋姨……”夏灵雪的眼中却依旧有着一丝犹豫,真的要离开吗? “霓裳,这次,必须听我的,要不……”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要不这些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处理!” 正好她和夏灵雪说的那个办法派上了用场,而这些刺客的身体,正好成了她们掩护的工具…… “好吧。”夏灵雪终于点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靠一下,一下就好 正好她和夏灵雪说的那个办法派上了用场,而这些刺客的身体,正好成了她们掩护的工具…… “好吧。”夏灵雪终于点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 接近凌晨的时候,城中传来敲锣打鼓的呼救声。 逸仙阁的那个方向,正往外喷射着浓浓的火光,众人都被这样的大火吓住了,愣了半响才纷纷拿着工具前去救火。 这么大的火,哪有人能活命哟? 而此时的夏灵雪和秋姨一行人,正静静地站在郊外,看着城中某处的天际,透着浓艳的橘黄色。 没有人说话,她们默默地看着城中的方向,知道那是逸仙阁在一点一点的烧毁。 这火,是她们自己放的,所以,没有能救得下来……里面的尸体,终将被当成是她们,然后被人们彻底遗忘…… “秋姨……”看到旁边的女人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夏灵雪也于心不忍,淡淡地叫了她一声,知道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没事没事。”秋姨连忙摆摆手,向着夏灵雪挤出一抹笑容,“现在我们总算是脱身了,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就不会有人来找我们了。” “那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犹豫了良久,夏灵雪终于淡淡地开口。 秋姨,还有旁边那些跟着她的姑娘,就这样一夜之间,变得无家可归,她也于心不忍。 “我们……”秋姨望着远离京城的方向,“我们也好久没有出京了,就当我带着大伙,去别处散散心吧。听说,江南水乡不错,我想去那里看看,也许,就不回来了……” 秋姨说着自己的憧憬,眼中闪着一股迷离。 “都是因为我……”夏灵雪内疚地叹了一句,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秋姨也不用背井离乡了。 “说的什么话,也许我们回来,还要你帮我们盖个新的逸仙阁啊!”秋姨轻松地微笑着,然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们不得不离开,万一被别人看到,整个逸仙阁都白毁了……” “你们,记得要回来!”夏灵雪握紧了秋姨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然后又看了一眼秋姨一行人的马车,做了最后的分配:“秋姨,你带着她们先离开,以后……如果叛乱平息了,你们一定要回来!小茹和朱雀林,我就先带着吧,林林中了毒,还需要风敛解毒呢!” “恩。”秋姨点点头,觉得有理。 两人的话别很简单,秋姨只是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就带着一干人马,趁着天色还没有亮,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夏灵雪的心中突然涌上了浓浓的悲哀。 逸仙阁一毁,只觉得她也变得无家可归了…… 这种感觉,道不明…… “没有逸仙阁,不是还有我吗?”风敛从后面搂住她,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知道她心中的感受。 “喂喂喂!”一旁的小茹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上来将风敛拉开,一脸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不要趁着我们小姐心情不好就占我们小姐的便宜!” “我……”风敛一脸的无辜,这个小丫头真能坏气氛。 “小茹!”没有等小茹开口,夏灵雪就轻轻地喊了她一声,示意她不要乱说。 “我只是累了,这样一个人,真的很累……”夏灵雪喃喃地开口,不自主地向着风敛的肩膀靠过去,“就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现在,她不能回到炎墨翊身边,这种一个人在外的感觉,真的很累,很累…… 小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中一直有一个这样的问题——小姐不会是喜欢上了风敛了吧? ******************************************************************************************** “你说什么?”炎墨翊的愤怒是突然爆发的,他一下子拍案而起,惊得旁边的太监立马跪在地上。 本来像城中逸仙阁失火这样的“小事”,王应该左耳进,右耳出的啊!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呢? 炎墨翊的眼中充满了不信,他一把拉过那个报告的太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给本王再说一遍!” 昨晚他还看到雪儿的睡颜的,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呢…… “奴才……奴才是说,逸仙阁今天凌晨失火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看着炎墨翊越来越黑的脸色,太监吞了一口口水,生怕自己一说,自己的脑袋也就跟着没了。 “说!”炎墨翊吼了他一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雪儿如果有事,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里面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的。”太监的声音低低的,却是实话实说,他听救火的人说,没有一个人从火势中跑出来。 “还有呢?”炎墨翊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今天早上火扑灭的时候,在逸仙阁中发现了很多尸体,都已经难以辨认了,奴才估摸着,是不是里面的姑娘……啊……” 太监还没有说完,就被炎墨翊一个剧烈的掌风震得飞了出去,下一秒,炎墨翊就跑出了这个屋子…… 雪女死了 太监还没有说完,就被炎墨翊一个剧烈的掌风震得飞了出去,下一秒,炎墨翊就跑出了这个屋子…… ************************************************************************************************* 当炎墨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逸仙阁的时候,只来得及看现场留下的废墟一片。 很多人都围着逸仙阁指指点点,也不知道究竟在做着什么样的假设…… 一群官兵捂着鼻子从里面出来,抬出来一个又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那些百姓一见到“人”出来了,立马吓得后退,一点也不想围观了。 炎墨翊皱眉,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进去。 “诶,等等!”一个侍卫想要喊住他,却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眼前的这个男人速度太快,他真的喊都喊不住,而且,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王。那个官兵摇摇头,不再理会他,直接处理手头的“工作”。 炎墨翊直接飞身而上,在二楼厢房的门口停下。 经过大火的一番烧灼,楼梯发出吱吱的响声,踩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散了架一样的。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让人隐隐作呕。 他的心中紧张无比,轻轻地推开门,观察着屋里的景象,这样他才能猜测到雪儿的情况…… 这件屋子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也是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一点也没有夏灵雪以前生活过的痕迹…… 炎墨翊眼尖地看到桌子的后面躺了一个人,也是面目全非的样子…… 一种可怕地念头闪过炎墨翊的大脑,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将那个已经接近焦黑的人翻转过来,但是一点也不能辨别此人的面貌…… “雪儿,是你吗?”炎墨翊只觉得天旋地转,喃喃而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急火攻心,甚至想要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在崩溃的前一秒发现的尸体的一样,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无论谁,怎么烧,体型都是变不了的! 这个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个男人! 他的思想微微清晰了一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情的经过。然后他缓缓退出来,惊奇地发现,那些烧焦的尸体,都是男的! 这么说,逸仙阁的人,都没事? 那么这些男人,无疑就是想要害她们的人了!看来是没有得手,才会“留在”这里的。 “喂,兄弟,官府办案,你还是出去吧!”刚刚正在忙着的那个官兵看到了炎墨翊的身影,刚想吼他离开,但是被他无与伦比的气势威慑,只能客气地叫他出去。 幸好官兵眉宇发现男女!炎墨翊在心中如此想着,既然逸仙阁的人都这么决定了,他一定配合着她们将计就计…… “真可怜,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绝世美女,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炎墨翊装作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在官兵面前假惺惺地感叹道,故意误导他们。 “可不是嘛!”那个官兵一点整理,一边感叹了一句,“想当初,逸仙阁这么风光,现在,可是说没就没了……” “这个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要害她们?”炎墨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向那个官兵问了出来。 他也确实是好奇这件事,如果这件事不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话,他反倒要担心夏灵雪了! “明显有人故意防火!”那个官兵努了努嘴,指给炎墨翊看了一点简单的证据,也是一脸的惋惜,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马上继续将炎墨翊赶走,“兄弟,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人都没有了,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炎墨翊也不方便多说,直接微笑着后退两步,离开了逸仙阁的地盘。 他在心中已经默默地决定,回宫以后,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逸仙阁被毁,其中无一生还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个才是能保护夏灵雪最好的办法! 只是他的心中又有了淡淡的担忧,没有了逸仙阁,雪儿会去哪里?她不会回夏家,又不肯回宫,那……她去哪里了? “真可怜……” “这么多人呐!” “是啊!那个雪女,这么年轻漂亮,但是说没就没了!” 炎墨翊走后,一些胆大的百姓围过来指指点点,对着逸仙阁被烧毁的招牌品头论足,充满了惋惜之情。 *************************************************************************************************** 幽深的竹林中,一声隔着一声传来阵阵鸟鸣,充满了安静祥和的气氛,好像外面的纷纷扰扰都没有发生过。 风敛的竹屋变得热闹起来,一下子住进了夏灵雪,小茹,朱雀林这几个人,还好房间有附余,正好一人一间。这个时候,风敛正一脸平和地晒太阳,顺便将内屋的药材搬到外面晒晒。 夏灵雪慢慢走到他旁边,淡笑着开口:“风敛,都这个时候了,你倒还有闲情雅致晒草药?” “天下不是我的事。”风敛微微一笑,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东西,“外面不管怎么闹,只要不动我的人就行!”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说得意味深长,让夏灵雪微微有些尴尬。 她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换了一个话题:“要不要去看看林林?” 死小子,疯丫头 最后一句话,他故意说得意味深长,让夏灵雪微微有些尴尬。 她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换了一个话题:“要不要去看看林林?” 要不是风敛,朱雀林身上的毒,早就要了她的性命。 现在带她来竹屋这里清毒,按时间算算,她也应该要醒过来了。 “好。”出于一个医者的责任,风敛点点头,向着旁边的那件屋子跟了进去。 夏灵雪留下原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风敛的背影,有点歉疚。她欠他的情,恐怕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只是炎墨翊那边,更让她担心,逸仙阁被毁的事情,想必现在已经在京城中传开了,那么炎墨翊,真的会以为她死了吗? 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 朱雀林的房间中,风敛的手搭着她的脉搏,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 她的眉毛皱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风敛的俊颜,朱雀林不禁愣了—— 这里是哪里啊?他是谁啊? 她的思想还没有很快回归过来,脑中一片朦胧,所以眼神也跟着一片茫然。 风敛被她这么愣愣地盯着半分钟,见她一点也没有认出自己的迹象,不禁有些不耐烦:“喂,你醒啦?” 他的声音让朱雀林的思绪一收,眼神马上清澈了很多。 “我……怎么在这里?”她的嘴巴好渴,困难地开口,挣扎着想要支起自己的身子,然后可怜兮兮地冲着风敛说了一句,“我想喝水。” 风敛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要求一般,自顾自地站起来,缓缓发话:“你的身体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完全恢复。”然后又瞥了她一眼,“想要喝水,爬起来自己倒!” “什么?!”朱雀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这么对待“病人”?! “你的身体结实着呢!倒水没有问题。”风敛闲闲地解释了一句,就她这么能打的身体,再加上有他帮忙解毒,她完全可以马上下床活动的! “结实?!”朱雀林喃喃地重复了几声这个词语,突然看着风敛的眼神充满了防范,一下子坐起来抱住自己的身体——靠的!这个死小子从哪里看出来她的结实的? 她的动作一下子就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风敛不禁白了她一眼,怎么能把他当成那样的小人呢? “坐起来的动作这么快,不是一点也没有病怏怏的样子嘛,恩?”风敛讽刺了一句,玩味地盯着朱雀林被气红了的小脸,然后倏地后退一步,“水在桌子上,要喝自己拿。” 朱雀林恨恨地瞪了他两眼,小气! 但是实在是嘴巴干得难受,所以只能爬起来到桌子边自己倒水。那个死小子说得倒是不错,自己醒来以后,一点也不像是中毒的人,浑身都有力气,倒水自然不是问题。 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她真的很想一口白水喷死他!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没有让她自己爬起来去烧水? “有那个力气瞪我,不如去外面太阳下活动活动……”风敛白了她一眼,却留下了一个良心建议,然后就悠闲着想要往外走去。 “唉!等等!”看着他就要出去,朱雀林反而慌了,“乒”地一下直接将杯子往桌上大力地一放,不顾风敛轻蔑的白眼,冲上去问,“这里是哪里啊?” 他还没有回答她一开始的这个问题呢!要不是醒来这里只有风敛一个人,她也懒得问这个死小子啊! “竹屋!”懒懒地交代一句,然后直接走了出去,再也不理她。心中还默默地加上一句:“疯丫头……” “这不是废话么?”朱雀林咬牙切齿,往风敛投射进来的影子上狠狠地跺了几脚,泄了心头之恨。 这里的墙壁都是竹子做的,屋里的摆设也都和竹子脱不了关系,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是“竹屋”!这叫什么鸟回答? 对了,他叫她出去活动活动的,外面会不会有什么认识的人?朱雀林想到这里,连忙随意地为自己披了一件衣服,走入了外面一片阳光之中。 “哇……”一出去,朱雀林就情不自禁地赞叹这里的美景了。 原生态啊!原生态! 这里是一望无尽的绿色,充满了茂密的竹子,因为正是春天,这里种的花也都开了,乍一眼看上去,简直就是到了世外桃源! 一抹银色吸引了她的目光,朱雀林好奇地上前两步,看到那一头的银发正随着微风轻轻的飘扬,把夏灵雪的身影勾勒得如同春天的仙子,美轮美奂…… 夏灵雪正站在唯一的湖边看着湖中的平静,静静地想心中的事情,感觉到身后传来响声,下意识地回头,于是看到了朱雀林的身影。 “林林你怎么出来了?”夏灵雪第一个反应就是冲上去,看到她的脸色病没有那种骇人的苍白,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关切地问道,“身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没事没事……”朱雀林不在乎地摆摆手,越过夏灵雪看到了那片湖,赞叹之余,又忍不住抱怨,“那个死小子让我出来活动活动的!反正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的……” 自己也不是对医学一点常识也没有,至少她从二十一世纪知道的唯一的真理就是——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死小子?”夏灵雪忍不住重复了一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风敛的脾气确实不好,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她也领教过!现在这个朱雀林也是率直之人,两人碰到一起……她应该庆幸他们两个人没有大打出手!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风敛的答案是不可采纳了,朱雀林于是想到了问夏灵雪。 怎么差别这么大?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风敛的答案是不可采纳了,朱雀林于是想到了问夏灵雪。 “这里,是风敛的地方。”夏灵雪淡淡地解释,又想到了刚刚自己烦心的事情,“我们,先离开逸仙阁一段时间。” “哦。”朱雀林了解地点点头,突然好奇地泡泡又冒了上来,“那逸仙阁其他的人呢?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逸仙阁,怕人报复?” 她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却好像觉得自己问得有点不对,她们好像都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谁会来报复? “逸仙阁……已经烧毁了……”夏灵雪想了想,只能如是回答,眼里有着一丝不舍。 逸仙阁,等于她的半个家,就这样,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烧毁了?!”朱雀林尖叫一声,脑中立即浮现出生灵涂炭的镜头,想起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火灾现场悲哀的狗血镜头…… 她突然一掳衣袖,恨恨地跺了一脚:“他奶奶的,是不是那个金元率领人前来报复啊?不就是踢了他几脚吗?有那么小气的吗?” 因为朱雀林在法场那边就晕倒了,所以记忆依旧停留在金元逃跑的那一幕,理所当然地如此分析。 “不是金元……”夏灵雪淡笑了一下,对于朱雀林的率直,越来越欣赏了。她还是忍不住先和她分享了另一个好消息,“金元那天就已经死了,你昏倒以后,他也没有跑得成,后来还是被送回来处死的。” 当然,她故意省略了炎墨翊的名字。因为朱雀林听说他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大骂炎墨翊不是男人,被她知道这件事,恐怕炎墨翊的英雄也会被她骂成是狗熊! “真的?”听到夏灵雪这么说,朱雀林的眼睛里瞬间冒起了快乐的小星星,她大笑了两声,一脸的陶醉,“看来老娘这伤没有白受啊!这个毒中得值得!不对呀……金元已经没有命来烧逸仙阁了,谁干的?大家有没有事啊?” 这里又看不到秋姨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朱雀林又不禁担心起来。 “大家都没事。”夏灵雪安抚她,冲着她安慰似地笑了笑,“因为这个火,是我们自己放的……” “自己放的……”朱雀林瞬间石化,唯一的行动就是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终于脑子也不算转得太慢,“啊!我明白了,你们是……金蝉脱壳?” “呵呵……”夏灵雪笑了笑,不做过多的解释。 “喂,你的药!”正在这个时候,风敛一脸不屑地走过来,向着朱雀林手一伸,直接将一碗黑色的液体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的?”朱雀林先是反射性地问了一声,却同时看到了风敛不耐烦的眼神,不禁怒了,“喂,我欠你钱了吗?医生对病人还是好一点比较好!” 那一副丑恶的嘴脸…… 丑恶的嘴脸…… “难不成我还应该求你喝药?”风敛淡淡地讽刺,也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要不是看在她是夏灵雪的朋友的份上,他早就将这个丫头扔出去了! “你!”朱雀林气结,想到自己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过,而这个死小子的医术好像也不错,于是一下子夺过药碗,很豪气地一饮而尽,然后将药碗重重地往风敛手上一放。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哼!”朱雀林擦了一下嘴巴,很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叫苦——死小子,你的药这么苦!存心整老娘的是吧? “一天一副,还有的药在桌上,以后你每天自己熬。”风敛收过碗,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他没有道理伺候她。 “凭什么?我又不是医生!”她怎么知道怎么熬药?她又不是医生!她都吃惯胶囊类药物了,怎么知道这个“乌七八糟”的中药怎么熬? “医生?”风敛冷哼了一声,然后将另一只空着的手伸过来,“那么请问,你给我诊金了吗?你算是我的病人吗?” 他就是料定了她身上没有一点钱,才敢这么说。 “不就是钱嘛!”朱雀林果然脸色大囧,但是依旧不甘示弱,“姐姐烧给你就行了!你要多少,我烧多少!” “你……” “好了好了!”夏灵雪笑着出来打圆场,看着两个人这么旁若无人地吵架,她真的有一种大笑的冲动。 这种二十一世纪vs古代的镜头,真是少见啊! “好。”风敛立马将头转过去,冲着夏灵雪温柔地笑笑,“雪儿,你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外面弄。” 风敛的主动献殷勤让朱雀林又是一愣——同样是两个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对夏灵雪就那么好,对她就像是世仇!她的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风敛喜欢夏灵雪! 因为知道夏灵雪和炎墨翊的关系,朱雀林看着风敛,眼中就多了一分同情。 啧啧啧,真可怜…… 啧啧啧,电视剧里面悲情的三角恋…… 啧啧啧,这个死小子扮演地还是悲剧的男二号……“你看什么?”朱雀林的眼神让风敛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怎么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像是他快要死了一样的? “没……没什么……呵呵……”朱雀林打着哈哈,连忙走开。 对待悲剧,要同情,不能吵,不能吵…… “午饭倒是无所谓。”夏灵雪摇摇头,刻意回避风敛眼中的深情,“只是,能不能请你帮我出去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看看炎墨翊的反应……”风敛淡淡地开口,有些神伤的别开眼。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吗? 借酒消愁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看看炎墨翊的反应……”风敛淡淡地开口,有些神伤的别开眼。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吗? “我……”夏灵雪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突然无话可说。 “没事没事,对不起雪儿。”看得出她眼中的为难,风敛连忙先道歉,他不该说这种话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打探,尽量早点回来。” 这里有小茹照顾着她,他也放心。 说罢,他马上回身,向着竹林深处的某个方向走去。 “哎哎哎……”朱雀林看到他一脸黯然地离开,忍不住也跟了上去,“你去哪里啊?” “出去。”风敛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脚下都没有停下。 “我也要出去。”朱雀林一脸兴奋,她也想出去看看呢!“你等等我啊……喂……死小子!” 朱雀林在后面奋力地追赶着…… 奶奶的,人家那个叫轻功!她那个叫五十米冲刺! 压力好大啊…… 但是,她就是不服输的人,五十米冲刺怎么了?她也是运动能手,还怕追不上? ………………………… “能追上我的人,没几个。”走出竹林,看着蹲在路边气喘吁吁的朱雀林,风敛突然不冷不热地总结了一句。 “多谢……多谢……谬……赞……”她瞪了他一眼,再也说不动了。 明明就是他让着她的!而且人家“飞”那么长的路,面不改色的,她跑那么远,几乎丢了她的命了…… “走吧。”风敛一把拽起她,向着城中的方向走去,也不管她累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没办法,既然让她跟了出来,总要带着她!弄丢了,雪儿会不高兴的!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朱雀林就恢复了一副叽叽喳喳的样子,缠着风敛开始问这个问那个。 “去逸仙阁。”风敛的回答简洁明了。 知道城中现在的情况,直接去看逸仙阁的“残渣”就行了,炎墨翊那边怎么反应,也可以从那里看出来。 “去逸仙阁干什么?不是都已经烧了吗?”朱雀林却没有明白其中的玄机,偏着头想不明白。 “去看看炎墨翊的反应……”风敛回答地依旧波澜不惊,但是脸上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的神色。 这个女人,真的好烦啊! “看炎墨翊的反应,那……” “你问够了没有?”风敛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真的好烦!” “你!”朱雀林不禁来火,这个男人,真是和他和平相处不到半个时辰,“我这是好奇,你有没有点东西叫耐心的?你知不知道……喂!” 朱雀林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风敛已经直接往前走了,一点也不想听她说的。 “靠!”朱雀林只能留在原地抓狂,最后只能大吼一声,却还是跟了上去。 她在这个古代可是“无依无靠”的,如果跟丢了,以后找不到夏灵雪,她岂不是再也吃不饱饭了? ……………… 风敛只在逸仙阁的外面静静地站着,看着往来的人议论着这个废墟,却一点都没有插嘴的意思。 “咦……”朱雀林忍不住又发出了一个声音。 不是说京城中很多人都逃出去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百姓都在围观,他们不是思考逃跑的事情吗? “又怎么了?”风敛已经直接皱眉了,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他们都不逃出去啊……”有事请教,朱雀林也自然暂时假装出一副虚心有礼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一边看着旁边的人,一边对着风敛说道。 “知道将有变乱的人,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懂!”朱雀林用力地点点头,直接说嘛,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将要有动乱,所以才跑的嘛! 至于这些百姓嘛,移民的话,没有财力,而且也没有准确的消息,自然不会有人贸然离开的! “我们走吧……”朱雀林还在向里继续张望的时候,风敛突然从后面一把提起她的领子,就将她拎出了人群。 “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你看出什么来了?”也不顾这么多人围观,朱雀林当场就大喊。 她还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呢!不就是一些废墟,一些人嘛,能看出什么东西? “以你的智商,看不出什么来,很正常。”风敛淡淡一笑,回头撂下一句话,然后径自往前走。 这里的情况很明显了,逸仙阁失火,关心的只有百姓,没有宫里的人,说明炎墨翊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炎墨翊成竹在胸了,还是炎墨翊根本不关心雪儿呢? 想到这里,风敛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既希望炎墨翊放弃雪儿,又不希望雪儿受伤……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情! “你!”朱雀林跳上来一步,想要和他继续骂下去,却看到了他凝重的眼色,想到他刚刚说来看炎墨翊的反应,心中立马明白了大半。于是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风敛,你想什么呢?” “不用你管!”风敛神色一凛,收住了刚刚那抹悲哀,直接向前走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在想夏灵雪和炎墨翊的事情?”朱雀林一边说,一边一跳一跳地跟着走,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闭嘴!”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风敛神色微变,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冰冷。 “算了……”朱雀林摆摆手,对风敛还是同情的,“这样吧,我请你去喝一杯,你心里不舒服,喝一杯就好啦!” 借酒消愁,现在应该对风敛很适用!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借酒消愁,现在应该对风敛很适用! “请我喝酒?”风敛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轻蔑地看了一眼朱雀林,然后直接抛下一句话,“你有钱吗?” 她身无分文,哪里有的闲钱请他喝酒? “哎呀!我没有,你有就行了啊!”朱雀林也不管风敛的白眼,直接拉起他就往外面走。 风敛任由她拉着往最近的酒肆跑,只是很奇怪的,这次没有拒绝她…… ……………… 一个时辰以后,风敛和朱雀林对面而坐,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着的酒瓶。 “嘻嘻,你们古代的酒不错耶!”朱雀林抿了一口小酒,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她的酒量本来就很好,所以喝醉还是不容易的事情。 “什么古代?”风敛也懒得和她吵,但是听到她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怎么总是喜欢说一些他都听不懂的话呢? “呃……这个……”朱雀林一囧,怎么又脑残了呢?于是连忙跟着打哈哈,“我刚刚舌头瘸了,你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风敛白了她一眼,懒得说话,眉头依旧皱着,喝他的酒。 那种辛辣的感觉滑入他的喉咙,让他的心跟着好疼,也好舒服,这种发泄方式,真的很好! “喂……”观察了他半响,朱雀林还是没有闲着,她慢慢地靠近,盯着风敛英俊却又冷漠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开始八卦,“风敛啊,你是不是很喜欢夏灵雪啊?” 要不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不用你多嘴!”风敛白了她一眼,一涉及这种关键问题,风敛的语气就十分冷淡,甚至还透着一股愤怒! 他不喜欢别人来过分他的这种私事的! “哎哟,我都看得出来的嘛!”朱雀林嘟哝了一声,然后继续自言自语,“但是人家喜欢的是炎墨翊,而且好歹人家也是算夫妻……” “乒”地一声,还没有等朱雀林说完,风敛手上的酒杯就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脸色已经完全转变为愤怒,“你说完了没有?” “呃……对不起啊……”看到他是真的愤怒了,朱雀林也连忙住口。她只不过是说着说着太顺口,说到了风敛的痛处了嘛……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半响,风敛玩弄着手上的酒杯,终于转头看了一眼朱雀林,然后淡淡地开口,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什么感觉? 那抹心痛,是什么感觉?朱雀林不敢插话,只能这么愣愣地看着风敛,平时这么凶的一个人,原来也有伤心失意的时候……就像现在的风敛,看起来,真的好无助……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倔强的女人……”风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明显有了一点醉意,他淡淡地开口,眼神迷离,仿佛人跟着思想回到了记忆的深处。 “风敛……”朱雀林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觉得他可怜,也为他心疼。 “这种喜欢,真的很难受!”风敛突然苦笑一声,然后就要向后仰去。 朱雀林以为他要摔倒,急忙冲过去想要扶住他,一把抓过他的手又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不要这么一直想着一件事,喜欢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你喜欢错了人,是夏灵雪不好,呃,也不对,她很好,是你们在一起不好,呃……”她不是一个擅长劝说的人,所以什么话到了她那里,只会越说越乱…… “你好吵!”借着酒劲,风敛突然反手将她往下一拉,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轰”地一声,无数颗重磅原子弹在朱雀林的脑中炸开—— 他吻她? 他吻她! 他吻她…… 他们幸亏坐在屏风后面,没有人注意到,要不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恐怕要引起很多古人的围观了! 风敛的吻很细腻,让朱雀林几乎都要忘记了挣扎,直到他的舌头想要进入她的口中,她才突然一下子收回了理智,然后倏地推开他。 “我……我……”朱雀林一边擦着嘴唇,一边怨恨地看着风敛,“我的初吻啊!” 早知道她就不当这种老好人了,陪风敛出来发泄,还要赔掉自己的初吻,真是……真是压力太大了! 风敛被这么一推,当下也是酒醒了一半,他刚刚做什么了?刚刚自己吻了她了?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都没有听到朱雀林说的“初吻”这个词语。他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却也是相当的难堪。 “那个……”风敛一脸尴尬的站起身,知道是自己轻薄了朱雀林。 在这个时代,吻了,就等于有了肌肤之亲,就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看得出风敛的犹豫,朱雀林却是一副豪情的样子,她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放心啦,我不会要你负责或是什么的!刚刚的事情反正也没有第三个人看见,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哈哦?” 她自己都主动退了一步了,嘴里还忍不住加上了一句:“反正也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确实,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吻算什么?那些外国人见面不都还亲来亲去的? 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依旧有点委屈,什么嘛,好歹也是初吻,就这么没了…… “走吧!”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风敛丢下一锭银子在桌上,率先走出了大门。 看来这个所谓的“发泄散心”,让他有了更多的烦心事! 什么叫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风敛琢磨着这句话,越想越不舒服! 朱雀林这次一点也没有聒噪,静静地在他后面跟着,也在琢磨着自己的事情。靠的!她也还烦着呢! 送死罢了 “王,军情来报。”一个侍卫谨慎地靠近炎墨翊,将一卷包装严实的纸卷交给他。 “恩。”炎墨翊点点头,接过军情,然后用眼神示意侍卫先退下。 羊皮纸上写着边疆的最新情况。 徐大人在上面说,请将领回京这件事,很棘手!而且金卓也不知如何躲过了层层的追捕,现在集结了边疆的一个将领,正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 其他的将领都是单独回朝,就他们带了大队的人马,造反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徐大人在信中请示,应该如何应对? 炎墨翊看着这卷羊皮纸,嘴角终于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玩什么敌暗我明的游戏了,他们强来,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将他们灭族! 那个金家,真不是省油的灯! “来人!”想到这里,炎墨翊淡淡的开口。一个侍卫马上冲了进来,一脸的凝重,以为情况已经到了很紧急的境地。 “京城的兵马布置好了吗?”炎墨翊缓缓地询问。 他们有人来进犯,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早就布置好了兵马,就等他们前来送死了。 “回王,已经全数布置完毕,只是……” “只是什么?”炎墨翊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行动。 “只是属下不明白,这样有用吗?”侍卫的眼神中还是夹杂着不放心。 但是他也知道,王的行事作风一向不是他们能理解的。王这么布置,就一定有王的把握。 “没有用的话,我又何必去做?”炎墨翊起身,冷冷地说了一句,走到香炉边上,顺手将羊皮纸扔了进去,香炉里立刻燃起一道火光,马上就烧掉了那卷军事机密。 他的眼神转向了窗外,终于快要结束了!解决了这些人马,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到时候,他也能真的将雪儿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 *************************************************************************************************** “相公,我们真的回来了!”从塞外一路向着京城的方向走,终于看到了中原人穿的衣服,中原人的生活方式,夏绮忍不住喜极而泣。 她以为这个中原,她再也回不来了!她以为她真的要死在关外了! “恩,我们回来了!”经过这些天的跋涉,金卓的下巴上长出了胡须,也是沧桑了不少。 京城的信息,他也都接收到,知道爹已经没了……只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完成爹生前一直想做的事情? “相公,我们真的要打进京城吗?”夏绮摸着自己已经很大的肚子,里面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让她心中的害怕又长了一分。 她不是心系天下的女子,她只是希望能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如果王和金卓兵刃相见,她很怕自己的平淡会永远失去。 “我要为我爹报仇!”金卓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于是更搂紧了她一分,“绮儿,不要害怕,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恩。”夏绮用力地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将军!”正在这个时候,马车的外面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让金卓马上放开了夏绮,“什么事?” 他的声音洪亮了不少。 “将军,这里离京城只有三十里地了,是不是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攻进去?”一个侍卫如此请示着。 士兵们都累了,如果这样一直往前走,越往前,前面的危险也就越大! “恩。”金卓掀开布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发话,“传令下去,所有的人就地驻扎,先休息一天!” ……………… “金将军,我们后天就直攻入京城,打他一个出其不意,逼王退位!”帐篷里,秦将军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作战计划。 现在是他们两个人联手,所以有什么事情,自然也都一起商量。 “后天?”金卓皱了皱眉,“我们的军队过来,炎墨翊也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还是先想想他会用什么方法应对吧?后天贸然攻进去,很危险!” “这倒是!”秦将军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但是很奇怪,原先混进京城的探子回来报告,一点也没有看出炎墨翊有什么安排,但是我们派进去的乞丐什么的,倒都是混不进去!” 秦将军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个炎墨翊看似什么动作也没有,可是就这样将他们的行动一件又一件的挡回去…… 炎墨翊,确实是一个恐怖的人! 两人于是继续埋头讨论,越说,觉得越有危险。但是毕竟都是历经沙场之人,没有危险,也就不叫造反了! 秦将军大气地说了一句:“我们有那么多兵马呢!我吃的盐,比那小子吃的饭都多,害怕打不过这个毛头小子!”秦将军想到炎墨翊的年轻,不禁有了轻敌的打算。 “哈哈哈……”金卓跟着大笑,这么说,虽然没有把握,但是心中却舒服了不少。 躲在外面偷听的夏绮,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知道万一两军交战,金卓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啊!她不能看着金卓死的!一定不能的! 想到这里,夏绮的苍白的脸色上又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帐篷,然后开始精心准备一样东西……能不能救下金卓的命,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这头银发太显眼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帐篷,然后开始精心准备一样东西……能不能救下金卓的命,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等到金卓回到帐篷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偏暗了。 “绮儿,吃过晚饭了没有?”金卓还是挺体贴的,特别是现在夏绮还大着肚子,所以他对夏绮也尤其关心。 “没有呢,我准备了一点东西,我们一起吃吧。”夏绮一脸温柔地迎过来,将金卓往里面拉,眼中有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但是金卓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我刚刚在……”金卓推辞着,刚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那就陪我再吃点嘛!”夏绮索性撒娇,不让他有任何拒绝的机会,“我一个人吃饭,也太闷了!” 金卓拗不过她,只能陪着她一起坐下。 他发现今天的夏绮特别细心,还帮他准备了酒,他不想吃东西,于是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开始喝。 “相公,你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吗?”夏绮想了想,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道。 她看着金卓的眼里,始终有着一丝依恋。她从对他没有一点的感情,到现在与他相处这么久,已经将自己的一颗心都给了他,所以,她不希望金卓会死在战场上。 “谁不喜欢安定啊?”金卓微微一笑,淡淡的自嘲,“只是爹是被炎墨翊杀的,我必须报仇,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夏绮是妇人,也知道妇人的心里都是在想什么,所以只能如此回答。 “相公,如果,我不让你报仇,你会不会恨我?”夏绮想了想,突然鼓足了勇气,淡淡地开口。 她看了看金卓酒杯里的酒,也已经喝了大半,心中终于安定了一点。 “什么意思?”金卓脸色一变,和夏绮相处这么久,对她还是有点了解的,她现在突然这么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你放心,不报仇,我会用我的一辈子补偿你!……”夏绮后面说的什么,他已经都听不见了,他感觉头脑突然一片空白,浑身也都使不上力气,还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下去…… “相公?相公?”夏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意思性地喊了两声,确定了金卓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连忙扶着他起身,进行自己先前的安排。 这个军队里的都是男人,所以夏绮也都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更是找不到人来帮忙的。金卓的身体很重,她一个人也搬不动。 “相公,我一定要带着你离开,这里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夏绮搂着金卓,喃喃道。 她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纸张,上面已经预先写好的信件,这还是她按照金卓的笔迹模仿的,应该能骗过那个秦将军。 将帐篷中的一切都布置好之后,夏绮想到了自己先前准备在军营外面的马车,然后等待着月黑风高之时,人少一点,就带着金卓彻底离开…… *********************************************************************************** 夏灵雪一直觉得风敛和朱雀林的关系有点怪。 朱雀林明明是聒噪着出去的,但是回来以后却一句话也不说,自己搬了一个药锅,跑到竹屋的后面为自己熬药。 而风敛,本来一脸淡漠的脸色,却在回来以后,隐隐透着一点怒气,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敛。”在风敛背对着竹屋发呆的时候,夏灵雪终于忍不住靠近,却先一步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恩。”风敛淡漠地点点头,不禁又想起了在酒楼里对朱雀林做的事情,有点内疚,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又在神游,风敛马上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也随即换上了一脸的正色:“雪儿,那个逸仙阁的事情,炎墨翊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夏灵雪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他果然还是很聪明。” 屋子里的刺客毕竟是男人,就是烧得面目全非,仔细点的人还是看得出来的,这点夏灵雪相信炎墨翊的能力。 所以他应该是猜到了炎墨翊知道她没有死,而且故意将逸仙阁烧了。只是,他现在不来找她,倒是让夏灵雪有些意外…… 想到他的脾气,她不禁也猜到了一二——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能给她安全,现在国事也存有不安,恐怕炎墨翊,是又犯傻了…… “雪儿?”看着夏灵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隐隐地露出一点笑容的模样,风敛的心里有点难过。 难道对待炎墨翊,即使是回忆,也是这么温馨,能让雪儿这样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吗? “恩?”夏灵雪回神,不好意思地对着风敛说道,“风敛,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现在外面的事情,我都不了解,也不好一直这么躲着,我想……我乔装一下,应该也能出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一头的银发,这头银发,实在是太显眼! 风敛看着她那一头的银发,眼中有着一丝愧疚。都是他的原因,要不是因为当时的毒,也不会害得雪儿一直银发……还有那个花影,当时的招数,也确实太狠了一点! “你还是要出去吗?”表面上,风敛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是有危险,她也甘愿为了炎墨翊去承受吗? 夏灵雪没有说话,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决。 “那么,我帮你!”风敛淡淡地开口,眼底有着一丝心疼,有着一丝心碎,更有着一丝承诺。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以后,就把她送到炎墨翊身边,让她安安心心过属于她的幸福吧…… 你又不会娶我 “那么,我帮你!”风敛淡淡地开口,眼底有着一丝心疼,有着一丝心碎,更有着一丝承诺。 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以后,就把她送到炎墨翊身边,让她安安心心过属于她的幸福吧…… “谢谢。”夏灵雪颔首,不知道应该对风敛说什么。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简化成了一句简单的谢谢。 “哎呀!”这个时候,从竹屋的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一听声音,就是朱雀林。 “林林?”夏灵雪反应慢了一分,想要冲上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风敛身形一闪,已经直接飞身往竹屋后面跑去。 夏灵雪想要跟上去看看,走了三步却突然停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脑中灵光突现。 朱雀林来自未来,拥有未来人的魅力,这是任何一个古代女子都不具备的条件!如果,风敛和朱雀林……她也就安心了! ……………… “喂,你怎么这么笨啊!”急急忙忙地冲到屋后面,却只看见一个打碎的药锅,风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煎药都能把锅子煎翻了,还能翻碎了,朱雀林你怎么这么有才? “我……我也是不小心的……”被风敛这么一吼,朱雀林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 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古代的火炉又不是煤气灶,要往里面放柴火,然后柴火太多了把锅子顶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再说了,就她一个人再事发现场,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幸亏你是不小心的,你要是故意的,打算怎么办?”风敛不甘示弱地继续吼了她一声,然后直接将地上的药锅捡起来支好,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有的药呢?” “你要帮我熬药吗?”朱雀林立马趁火打劫,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点,“我去拿哦,都在里面呢!” “慢着!”风敛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叫住她,眼尖地看到了她手上的红肿,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一看上去,就是烫伤了,她还在躲什么?还想遮着不让他看见? “这个……”朱雀林瘪了瘪嘴,“我本来想接住那个药锅的,谁知道他大爷的这个锅怎么那么烫手!” “你……真是有出息!”想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他,风敛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么一句,然后进屋里去拿点烫伤药。 “过奖过奖……”朱雀林在后面还不忘着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白了风敛的背影一眼。“喏,这个给你!”风敛很快回来,拿回来了烫伤药,一把塞在朱雀林手里,然后又将要煎的草药放在旁边的锅里面,闷着头开始煎药。 “嘻嘻……”朱雀林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在他旁边坐下,脸上依旧带着一副天真的笑,“风敛,那个……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风敛回头,看了她一眼,确切一点的说,应该是白了她一眼。 “谢谢你帮我煎药啊,还有谢谢你给我烫伤药!”朱雀林回答地理所当然,看到某人的脸色好像又要阴沉下来,不禁马上补充了一句,“那个,你不会还是为了酒楼的事情和我生气吧?” 她知道她也是有不对的地方,知道风敛心情不好,就不应该带着他去酒楼的时候,还在他耳边聒噪,害他喝酒不舒服,还做出“酒后**”的事情来的。 “没什么好生气的。”想到酒楼里发生的时候,风敛很不自然地将头往旁边偏了几分,“其实,是我应该向你说对不起的。” 毕竟当时是自己喝得昏昏沉沉,也是自己强吻上去的。 风敛知道这个时代,名节对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他是无意中对朱雀林那样的,这样……对她的伤害,是不是很大的? “呵呵……没关系的。”朱雀林笑着回答上一句,心中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 一句风敛的对不起,补偿她的初吻,也算是合算了吧? “那个……你的那句……”风敛煎着药,觉得两人之间就这么静默着也未免太过尴尬,于是另外找了一个话题,却只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那个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记得她在酒楼中豪情的样子,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怎么就是听着那么不爽的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一个吻能代表什么的!”朱雀林的脸上明显显现出了不高兴,虽说自己在乎,但是……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风敛没有继续说下去,觉得再说下去就伤人了!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随便?万一哪一天,真的被哪个男人骗了,也就乖乖地说一句只不过是什么而已?!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朱雀林直接打断他的话,“被吻了,就要那个男人娶我吗?你难道还会娶我吗?” 说完以后,她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走!这算是什么问题? 一个意外的吻,难道要让风敛对她负责?!笑话,风敛的心里有的只有夏灵雪,如果一定要让风敛娶她,她下半辈子会快乐吗? 这又不是演古装苦情剧!不用把一个意外的吻想得这么复杂吧! 留在原地的风敛却错愕了,只能看着朱雀林跑出了他的视线,然后他才掉转过头,继续看着煎药的炉子。 她说的没有错!娶她,确实不可能……毕竟,他不能骗了他的心啊…… 看着眼前燃烧的炉火,他不禁想到了外面站着的那个银发的身影……除了她,心中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只是,他注定很快就要亲手将那个女人送到另外一个男人手中。 前所未有的感觉 “金妃娘娘……” 深夜的时候,金蓉儿寝宫的窗子被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吓得金蓉儿立马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听着窗外的动静。 “谁?”她警觉地喊了一声,窗外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好像刚才的事情本身就是她的幻觉。 金蓉儿心中泛起了害怕,自从金元被杀以后,她这里伺候的丫鬟也几乎没有了,偌大的一个寝宫,现在想要喊人也喊不到。 没有办法,金蓉儿只能勉强地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往桌边摸索过去,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 “吱呀”一声,在金蓉儿刚刚摸索到桌边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从门外溜进来一个黑影,然后黑影立马转身将门又管好。 “啊!”金蓉儿已经在心中大叫了好多次,但是又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来。 这个人是谁?是来杀她的吗?她哪里得罪这种人了? “金妃娘娘?”那个黑影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向着里面走去,似乎正在找人。 金蓉儿站在他身后愣了半响,他找人?看上去不像是杀人的啊! “你是谁?”金蓉儿在他身后冷冷的开口,很快调整了气息,换成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那个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声音,当下吓得抖了抖,然后迅速地回身,看到金蓉儿的模样,才缓缓跪下:“属下参见金妃娘娘!” “是你?”看清黑衣人的模样,金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就是那天她在后花园抓到了那个偷情场面的“男主角”,她说让他们去弄滑胎药,现在这个男的前来,就是来“交差”的吗? 金蓉儿正在暗自思量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径自走上前来,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娘娘让属下找的东西,属下出宫找到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的东西。 “这个就是滑胎药?”金蓉儿淡淡地扫视了那个纸包一眼,看着那个男人将手中的纸包放在桌上,继续问道,“这个怎么用的?” “这些都是合成剂,娘娘只要把这些粉末放在菜里面,谁吃了,就能滑胎!”那个侍卫耐心地解释,知道娘娘应该会喜欢这种简单的使用方法。 这种药粉,在宫中那些出轨的宫女之中,也是相当受欢迎的!因为在宫中如果要熬药的话,药味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事情也瞒不住,但是用这种药粉的话,可以直接吃,吃了在厕所多待一会儿,就能滑胎完全了! “恩。”金蓉儿点点头,纤细的手指上前去触碰那个药粉,看着那白色的粉末,她的眼光渐渐模糊,真的要吃了它吗? “娘娘还是离它远一点吧。”侍卫以为那个药粉是金蓉儿用来害人的,想到金蓉儿也是有孕之身,就顺便提醒,“娘娘肚子里也有孩子,碰触这些药粉,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娘娘怀孕时日已多,万一误食了药粉,就……” 剩下的,他也不管往下说,相信金蓉儿也听得懂。怀孕这么久的女人如果想要打胎,那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啊! “好了,出去吧!”金蓉儿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也不想向这样一个小侍卫解释太多的东西。 她只希望这个侍卫能快点滚,让她好好静一静。 这个孩子,她是真的不想要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做了多少错事啊!而且到头来,也没有挽回炎墨翊的心! 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那么,她还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呢? 她的手指渐渐接触那个纸包里白色的粉末,拿出一小部分来轻轻地放在手里掂量着,这种粉末,无色无味,真好! 她的眼睛也跟着渐渐朦胧! 以前,她哭得那么伤心,就是因为炎墨翊不肯碰她!她以为,如果她有了炎墨翊的孩子,炎墨翊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就会好好爱她,于是,她不顾自己的名节,想方设法地找了那么多男人,才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孩子! 现在,还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依旧哭得那么伤心,就是因为不想要这个孩子! 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她什么都没有得到,世界却已经是沧海桑田! 她以前有的,现在都没有了——家没有了,爹没有了,笑容没有了;她追求的东西,现在依旧没有着——炎墨翊的爱没有,后宫的地位也没有…… 金蓉儿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手里也再也抓不住那些药粉,任凭它们洒落在桌上和地上…… 她也忍不住跟着跪坐下去,在地上无力地痛哭流涕。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的手无意中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那里有一个小生命一直在滋长,而且一直在长大……一个她不爱的生命! 突然,她的肚子突然动了一动,那个小家伙居然从里面踢了她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瞬间传遍了金蓉儿的全身,让她瞬间几乎忘了哭泣。她的孩子……会动了? 仿佛一下子,她知道了什么是做妈妈的感觉。她突然好庆幸,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吃下刚刚的那个粉末。 因为如果孩子没有了,就像她刚刚想的那样——她一无所有,世界沧海桑田。但是如果有了孩子,至少她生命中又多了一种可能,又多了一个亲人! 孩子也有一部分是她的,不能完全恨啊! 金蓉儿又摸着自己的肚子,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碰……”地一声,门却在此刻又被无情地踢开了。 冤魂索命 金蓉儿又摸着自己的肚子,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碰……”地一声,门却在此刻又被无情地踢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大对的侍卫,看到屋中的灯依旧亮着,就直接在屋里寻找着金蓉儿的身影。 金蓉儿连看都不想抬头看来的人是谁,也不作任何的搭理。 为首的侍卫看到金蓉儿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样子,却又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侍卫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指着金蓉儿向边上的侍卫交代了一句:“带走!” “是!”旁边的侍卫应和一声,然后就直接走上来想要拿下人。 “你们是谁?”在侍卫触碰到她臂弯的时候,金蓉儿才好像突然醒过来,看着一身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金蓉儿,你们金家叛乱,王已经下旨,将你打入大牢!”为首的侍卫冷冷地解释了几句,然后直接对着旁人交代,“带下去。” 他们已经直接省去了金妃娘娘的称呼,从金家叛乱的那一刻开始,金蓉儿就一定不是娘娘,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金蓉儿一愣,眼神随即空洞了一瞬,却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的笑容。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自己走。”她站住脚,对着旁边架起他的侍卫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是金家的人,就要保持金家最后的尊严! 为首的那个侍卫看着一行人出去,想要离开的时候,才看到了桌上和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粉,眉头不禁一皱,这个是什么? 他走近了几步,将那个残留的纸包收好。然后跟着队伍,退了出去…… ******************************************************************************************* 天牢很冷很冷。 金蓉儿就坐在石板的地上,想到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不能这么随便,于是又站起来,挣扎着在屁股后面垫了几根稻草坐下。 她坐在地上,周围很静很静,金蓉儿也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命运真的很讽刺!前一个时辰,她还睡在软软的丝绸被子上,后一个时辰,她就沦为了阶下囚,坐在天牢冰冷的地上。 她的眼中不禁有泪水涌出,王就真的这么不想放过她?就连压入天牢这种事情,也要当天晚上就做好,连放她一晚上,都不愿意? 夜色更深,天牢中越来越冷,金蓉儿忍不住抱住了自己。 那些狱卒也应该休息了,那些墙壁上一盏又一盏昏暗的油灯被吹灭,整个天牢瞬间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金蓉儿也跟着朦朦胧胧地睡去,但是因为冷,却又忍不住醒过来。 入目就是一片阴森森的黑暗,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孩子?”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金蓉儿的勇气才渐渐回来了一点,现在幸好有孩子陪着她,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喊了一声肚子里的人。 那个孩子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一样,又踢了她一脚。 “呵呵……”金蓉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重新充满了喜悦和温馨的感觉。 她的笑声在阴暗空旷的天牢中回荡,依旧显得十分恐怖。 金蓉儿一哆嗦,脑中竟然突然涌现了死去的太后的身影—— 也是这样的天牢,她也是怀着身孕被关在这里,然后是她,不小心拿了堕胎药给她,然后她就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天牢中…… 不知道,关太后的那间,是不是就是这间? “想不到,你金蓉儿也有今天啊?”牢房的角落中,依稀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有着太后的声音,“我以为你会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爬到一个高峰,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摔下来啦?” “你……你是谁?”金蓉儿连忙爬起来,拼命地往后退,躲避着那个恐怖的声音。 “我是谁?你忘啦?”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你害我们姐妹掉下山崖,你害死我们,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呢?” “姐姐,她忘了我们……”突然,又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这抹身影,红得嗜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金蓉儿的情绪激动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如此喊道,“我不知道你们会掉下山崖的,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的,我不想的!” “但是我们还是死了,你怎么赔我……” “对!你怎么赔我?” 两个红衣女人异口同声地质问她,然后也跟着要往金蓉儿这个方向飘过来。 “啊!啊!啊!”金蓉儿再也受不了,尖叫着闭上眼,对着空气就拳打脚踢起来,“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吵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金蓉儿睁开眼。 她依旧坐在地上,面前什么也没有,她的背后却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原来……是一场噩梦…… 她连忙把头转过去,看着一脸不爽的狱卒,哀求着:“这位大哥,能不能将手中的油灯留给我?” 她是真的怕了,怕眼前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也怕梦中的人再来找她。 “你以为你还是金妃娘娘啊?想要灯?!一个囚犯,也配要灯?!”狱卒不屑地冷哼了几下,然后直接回身走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侍卫大哥,侍卫大哥……”金蓉儿哀求地喊了几声,对方却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金蓉儿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出来,真的……沦落到如此田地了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侍妾 当金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摸着自己微微发痛的太阳穴,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床,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是一件山中的小茅屋,看起来虽然简陋,倒也算是整洁。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边上停着一辆马车,却没有马在那里拉着。他有一种直觉,就是这辆马车将自己带到这里的。 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去,看着屋外美丽却又陌生的景色…… “这里是哪里?”他喃喃地叹了一句,但是找不到一个人,只能就这么自言自语。 “你醒啦?”夏绮突然从拐角处冒出来,一脸甜美的微笑,她的手上拿了一个破旧的篮子,里面摘了很多新鲜的水果,而且还滴着水,看来是在小溪中洗过了。 “这个能吃吗?”看到夏绮,金卓自然就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心,甚至都忘了要先去问这里到底是哪里?因为肚子正好饿了,看到夏绮手里的水果,就很正常地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啦。”夏绮一脸欢快地答应着,“给你,有苹果,还有梨……” 金卓倒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一个苹果,掰成两半,然后递给夏绮一半,然后就自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就夏绮的照顾,总是通过细节,这么淡淡地表现出来。 夏绮还没有吃完的时候,他就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于是金卓很自然地拿起了篮子中的梨,然后照理掰成两半,递给夏绮半个。 本来还在津津有味地一边看着金卓,一边啃苹果的夏绮,突然看到金卓这个动作,连阻止都来不及,怀中就直接被塞了半个梨。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金卓依旧吃得香得模样,她很想告诉他——梨是不能分的啊!分梨,就是分离啊! “相公……” “对了,这里是哪里啊?”听到夏绮开口,金卓才想起了刚刚的那个问题,突然问道。 他记得昨晚明明是在秦将军的帐篷里讨论军事,然后就回去和夏绮一起吃饭,然后……就到了这里了! “这里,是世外桃源。”夏绮想了想,终于淡淡地说了一句。 “世外桃源?”金卓愣了一下,联想到了夏绮不想让他打仗的话,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也跟着明显凝重了一分,“是你带我来的?” “是。”感觉到金卓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怒气,夏绮低下头,虽然害怕,却不后悔。如果叫她看着金卓去送死,她才会后悔呢! “你!”她承认得这么快,倒反而让金卓一时间语塞了,“你故意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错过后天,不,是明天攻打京城的事情,对不对?” “不错!”夏绮索性点点头,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哼!”金卓一下子愤怒了,将手中剩下的果核奋力地摔在地上,“我一个男人的事情,要你管什么,你一个女子,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天下吗?你知道我要帮我爹报仇的吗?” “相公!”被金卓这么一吼,夏绮当下就哭了出来,“你说的天下,我不懂。但是我就你这么一个相公,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炎墨翊我也见过,他的实力,深不可测的!” “那我爹呢?我就安心看着我爹死在他手上?”金卓回头,看着金蓉儿吼道,“你懂不懂我心里的感觉?” 如果连父亲的仇的不报,那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叛乱,本来就是死罪啊!”夏绮痛苦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爹死有余辜?”金卓岂会听不懂夏绮的意思,“那我也是叛军,我也该死是不是?” “不是的……相公现在退出,就不是的了……”夏绮吓坏了。 “呸!天真!”金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对她天真的想法厌恶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柔情,他想到了小溪边上的马车,恨恨地问道,“马呢?” 现在幸好还有一天,如果他现在快马加鞭赶回去,就还能赶上秦将军的队伍,那昨晚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是没有发生! “没有了。”夏绮应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倔强。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了?”金卓当下钳制住夏绮的肩膀,但是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量,直接让夏绮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我把马放走了,相公就是现在想要赶回去,也没有马可以回去了。”夏绮的眼中含着泪水,似乎早就想好了金卓会这么和自己闹,所以索性切断了所有的后路,“况且,相公也不知道,兵马在哪个方向的,对不对?” “你!”金卓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就硬生生地甩了她一个巴掌,“贱人,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 夏绮被打得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脸也偏向一边,半张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可见,金卓的这一巴掌,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的! 但是夏绮没有哭,这一巴掌似乎还没有让她回过神来,她只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前方,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侍妾而已!放好自己的位置!”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巴掌似乎太重,金卓有点悔意,但是口中却依旧忍不住冷冷地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去。 就是没有马,他也要走出去,也要尽量赶上队伍! 夏绮留在原地,感觉金卓步行着离开了这个“世外桃源”,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又一滴地掉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面…… 原来,她所追求的幸福,不是金卓想要的…… 有什么运动运动吗? 京城中明显有了不安的动静,老百姓也开始显得人心惶惶。 三十里外就有大军在那里虎视眈眈,换做是谁,都会害怕的!这是干嘛呢?要打仗了吗? 但是现在,百姓知道是没有地方可以逃的!城外就是大军,逃出去,要不是被充军,就是被打死,城中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早知道就早点跑了!既然现在跑不掉,就只能祈祷王能顺利保住江山,保住子民。 所以,京城中虽然混乱,但是人心还是都向着炎墨翊的。 …………………… 城外大军之中,也是混乱一片。 主帅的帐篷中,秦将军气得杀了三个守夜的士兵! “混蛋,敢给老子跑?!”秦将军握着手里那个金卓留下的信件,眼里几乎冒出了火! 说什么天下随缘,能者居之,说什么他决定退隐江湖,纵情山水……呸!这像是男人说的话吗? 明天就要攻打京城了,怎么能说走就走,而且现在大战在即,他又不想派人去找他,只能这样恨恨地骂他! “将军息怒!金卓跑了,将军坐镇,也是一样的!”军师扯着一抹笑脸上来拍马屁,生怕将军的火继续烧下去,自己也会被累及。 “怎么一样?金家是整件事情的原因!我又不是不懂!”秦将军一下子吼出来。 他虽然是打仗的人,但是却还没有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他秦将军算什么?只能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将军,但是终究是百姓眼中朝廷的大臣! 但是金家就不同了,金元是被炎墨翊杀的,而且死得这么“仓促”,有了金卓坐镇,就能以为金元报仇,讨伐无用昏君为目的了! 现在怎么办?师出无名了! “将军不必着急。”军师嬉皮笑脸地贴上去,“将军一生为国付出了这么多,和金元将军又是至交,现在好友无辜而亡,秦将军为金家讨回公道,也是可以的!” “这样?”秦将军明显的将信将疑。 “当然是这样了!”军师淡淡地分析着,“秦将军,你想啊,如果你一个人坐镇,那如果打下了天下,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但是如果和金卓联手,打的又是金家的名号,那么打下的天下,有将军你的份吗?将军还是将军,金卓,就不是将军,是王了……” 军师的一番话,让秦将军幡然醒悟,心中大大地感叹道:幸好那个小子走了!要不自己拼死拼活地打天下,就亏大了! “好!你说得对!”秦将军很快就变了一个想法,将手中刚刚金卓留下的信件狠狠地往脚下一踩,然后骂骂咧咧了两句,继续转头对着军师说道,“不要等明天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血洗京城!” 今天晚上,他就带着军队,把天下稳稳地给拿下来! “是。”军师笑眯眯地离开,没有作更多的停留。 *************************************************************************** “雪儿?”风敛轻轻地敲了敲夏灵雪的门,知道她在里面易容,他也不方便打扰。 “恩,好了好了。”夏灵雪推门出来,立刻让风敛吓了一跳。 为了掩饰头上的银发,夏灵雪索性将自己化妆成了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怎么?很难看?”看着风敛一脸错愕的样子,夏灵雪忍不住逗逗他。 “每个人都会老。”风敛笑了笑,说了一句,算是回答,“只是想不到你以这个装扮出去。” 不是说出去帮炎墨翊的吗?她化妆成一个快要百岁的老人,能帮什么忙?别人看到她,都会反过来想帮她的忙了! “这样,不显眼。”夏灵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手上的触感好差,就像是摸到了老树皮,很难受! “走吧。”风敛直接向夏灵雪伸出了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带着她飞身出这片竹林。 “等等!”夏灵雪却停了下来,“不用找朱雀林一起去吗?” 朱雀林比她能打!而且,朱雀林对这种场面很感兴趣! “不用。”风敛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发现自己似乎拒绝得太快,又忍不住尴尬地补充上了一句,“带着她累赘!” “呵呵……”夏灵雪只有笑笑,不去问他更多的原因,直接拉过风敛的手,“那么我们走吧。幸好小茹也在这里,她们正好有个伴……” 风敛点点头,抱住夏灵雪,足尖轻轻一点,便飞了出去…… 夏灵雪还没有意识到,关于小茹和朱雀林有个伴这个说法,很不成立! 于是,半个时辰以后,在小茹和朱雀林“形影相吊”了良久以后,朱雀林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茹,你做这些,会不会无聊?”看着小茹一脸认真地将缝衣服,朱雀林真是要崩溃了。到底是什么年代发明缝纫机的?这里没有吗? “怎么会无聊呢?”小茹轻轻地笑了出来,“小茹已经很久没有帮小姐做新衣服了,现在正好空着。” “唉……”感觉到确实和古人沟通有障碍,朱雀林只能认命地站起来,然后很狗血地问了一句话,“小茹啊,我很无聊啊,你们这里有什么能打发时间,或者运动的吗?” “运动?”小茹明显脑袋上长出了两个问号。 “比如……”朱雀林的脑子里冒出一大堆运动,甚至连散打什么都算上了,但是小茹是“淑女”,憋了半天只能来这么一句,“算了,没有比如了。” 【本书后天完结,到时候新书一起发,嘻嘻,记得周一支持地瓜哦!】 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比如……”朱雀林的脑子里冒出一大堆运动,甚至连散打什么都算上了,但是小茹是“淑女”,憋了半天只能来这么一句,“算了,没有比如了。” “运动,也有啊,扑蝶!”小茹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个耗费体能的运动,兴奋地提了出来。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开口,直接把朱雀林雷得外焦里嫩的——扑蝶也算是运动了?!那她吃饭算不算运动,还咀嚼运动呢! “呵呵,算了算了……”实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朱雀林摆摆手,将目光转向了外面,“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不知道。”小茹实话实说,并且跟着摇摇头,“但是我希望小姐会没事,我相信小姐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因为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终于对风敛的功夫放心,有了风敛保护着小姐,小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朱雀林却是皱了眉头,小茹还真以为他们出去是玩过家家的吗?弄不好,就真的命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留不住,直接向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啊?”小茹在后面喊了她一句。 “我出去找他们。” “什么?”这下轮到小茹吃惊了,“你走不出去的,这片竹林……”从来没有人,除了风敛,能走出去呢! “又不是第一次走出去了!”朱雀林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直接走入了竹林的深处,完全不知道她的这个行为留给身后的小茹多大的震撼! 她真的好厉害啊!除了小姐,她终于找到第二个佩服的人了! ********************************************************************************************* 朱雀林走出竹林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天色,应该是四五点的样子,看样子,也快天黑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天黑,她就觉得有事情发生,是不是自己侦探小说看多了?神经敏感了? 走到京城的大街上,朱雀林就知道这里和平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照理说,这个时辰,大街上的人应该还是很多的,比如一些卖东西的小贩啊,比如一些酸溜溜的没事干的文人啊…… 但是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偌大的一个街道,就她一个人在走? 真是……萧瑟啊! 好不容易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衣着朴素的人,朱雀林立马就走了上去:“请问……”她还想请问,这里到底为何如此冷清呢! 没想到那个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握紧了手中的包,然后加快了腿上的速度就冲了过去。 “你……”朱雀林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想要打招呼却沦落到了这个下场,让她的心中很不爽!她又不是要抢钱,跑那么快干嘛啊? 好奇怪,干嘛搞得一副人人自危的感觉?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那就是说,这里将要打仗了?! 朱雀林竟然很没良心地一下子兴奋起来——打仗耶!打仗耶!古代的战场,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呢!难道真的像电视里的那种,拿着跟铁枪,然后再拿着点石头,火把…… 朱雀林的思维快速地运转起来,几乎把古代想象成了原始社会才作罢。 对了,那风敛和夏灵雪去哪里了? 他们也算是出头型的人物,总要站到前线去的!朱雀林很快就理清了思绪,那么这里的前线,就是所谓的城外了吧? 想到这里,她也连忙往城门口的方向跑…… ……………………………………………………………… 夏灵雪静静地站在城门口,今天的城门布置得有点奇怪。 大门口有着很多侍卫把手着,虽然能自由出入,但是还是一副随时就要关上城门的样子。城外没有一个人,但是城楼上却出奇地站了很多人…… 很有……应战的感觉! 风敛看着远方,三十里外的大军,应该要靠近了吧? 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是依稀能看到风扬的沙土,看来那个方向,确实来了不少人。 “如果只有一个将军叛乱的话,而且在短时间内就开到京城,应该没有几千人!”夏灵雪淡淡的开口,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只是依旧有些不安,“但是京城把手的侍卫本来就不多,纵使只有几千人,也估计能把人弄得够呛!” 京城的兵力,能用来完全对抗敌军用的,真的恐怕没有几千人,从外面调军队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就是夏灵雪担心的地方。 “我看,你是多虑了。”风敛却突然淡淡地开口,“以炎墨翊的手段,他甚至不用出席,这里的危险就能迎刃而解。” 风敛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真的那些人攻打过来,炎墨翊甚至只要坐在宫里继续喝茶嗑瓜子,也能应对。 “什么意思?”夏灵雪不明白,炎墨翊没有这么狂的吧? 她还一直为他这么担心,难道他就能如此胜券在握? “你看……”风敛指着地上泛着的点点绿色说道,“你看这些新长出来的草。” “怎么了?”借着夕阳,夏灵雪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长点草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草的颜色,有点偏黑色?”风敛继续诱导着她。 “确实是啊!”夏灵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风敛,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草……都有毒?” 深不可测的炎墨翊 “确实是啊!”夏灵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风敛,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草……都有毒?” “不错。”风敛跟着点点头,“这也就是这里没有人的原因,这种有剧毒的地方,无论是马,还是人,站在这里,都会丧命!” “都会丧命……”夏灵雪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了风敛就往回跑,“都会丧命我们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风敛忍住了向上翻白眼的冲动,耐心地做着第n次的解释:“雪儿,我是鬼医,这个毒,伤不了我和我想保护的人的!” “那这些草,怎么活了下来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些,本来就是毒草。”风敛皱了皱眉,然后回头故作轻松地讽刺了一句,“想不到炎墨翊也能想到这么毒的方法!” “这种方法,能打倒这么多人吗?”夏灵雪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毒草也毒药的地方都是有限的,万一对方的人太多…… “那就要看毒药的反应了……”风敛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有些毒药,用了以后,反而会自相残杀,你明白的吧?” “啊!?”夏灵雪是彻底惊悚了,原来,炎墨翊,真的是那么深不可测的一个人!这样的事情,他也都能想到,都能布置好! “一会儿我们看就知道了。”风敛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拉过夏灵雪就往城里跑,一边在她耳朵边上说道,“虽然敌军对付起来容易,但是城门上一会儿还是要混乱一会儿的!王族的军队,总会向下面射箭什么的,我们一会儿还能趁乱上去看!” 风敛说得一脸无所谓,仿佛就是看戏一般简单。 “啊!我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个时候,却有一个更兴奋地声音传来,一下子穿过城门,就像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风敛抬头,一看见是朱雀林,瞬间脸色沉重了一下,看着她踩上那块有毒的区域,风敛想也没想,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用内力直接向着朱雀林的方向扔了过去。 “哎呀!”朱雀林躲避不及,一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混蛋,你敢扔……咳咳咳……” 看到风敛向她扔了东西,朱雀林自然是不服气,一下子就想坐起来破口大骂,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感觉嘴里又多了一样东西,顺着喉咙就滚了下去,让她一下子就呛咳起来。 “笨蛋!”风敛白了她一眼,然后和夏灵雪优哉游哉地走到她身边,直接就踹了她一脚,“起来了!进去了!” 虽然他给她的解药能保住她不受毒草的威胁,但是她毕竟也算是“大病初愈”,还是少接触点这种毒类物品的比较好。 “你给我吃的什么?”朱雀林一下子就爬起来,指着风敛,一脸的不善。 “烦死了。”风敛不想回答她,直接越过她就走。 “烦你妹,你给老娘吃什么了?”朱雀林也火了,当下就跟了上去。 夏灵雪跟在后面很想大笑,想起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有部电影叫什么来着——《我的野蛮女友》!如果风敛真的能和朱雀林吵到一起去,她是真的很开心的呢! 她在心里一边如此偷着乐,一边跟了上去,这里终究是充满毒的地方,还是不要留下的比较好。 ********************************************************************************* “王,敌军蠢蠢欲动,今天晚上很可能就会来了。”侍卫进来通报,所有的大臣也都在宫里待命,一副严肃的样子。 “恩。”炎墨翊点点头,然后继续对着下面的大臣吩咐道,“众爱卿就没有用过晚膳吧,都在宫里吃过以后,再随本王去城楼上看看好了。” 他的话不紧不慢,一点也没有那种兵临城下的恐慌。 “可是……”有一个大臣想要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到炎墨翊有什么布置啊!这样的话,就是对方区区几千人,攻进来也不是难事啊! 怎么还有闲情吃饭?怎么能不担心呢? “爱卿是不是觉得本王有点昏庸了?”炎墨翊淡笑了数声,然后对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大臣直接开口,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老臣愚昧了,不知道王到底有什么胜算!如果到了最后,老臣宁愿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和敌军抗争到底!”被点名的大臣显然是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如果真的要亡国,就让他战死沙场好了! “本王又本王的打算,爱卿不用多虑,如果本王保不住这个江山,当时父王也不会将江山给我。”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是最大的王子,先王却力排众议,决定将王位传给他的缘故! 炎墨翊的这句话,让下面的众位大臣当下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吃着炎墨翊安排的晚膳!吃就吃吧,大不了就当成是最后的晚餐得了! 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不一样的事情,各怀不一样的想法吃完了东西。 “那么现在,大家就随我去一趟城楼吧!”好像终于等到了时间,炎墨翊淡淡地开口,“本王的安排,也终于能向众位好好介绍一下了。” 总不能一直瞒着这些大臣独来独往,也是时候让他们一起去看看表演了…… 尘埃落定 炎墨翊等人全部站到城楼之上,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 他傲然的身体在城楼上俯瞰着下面的人,有点孤傲,也有点绝尘。 炎墨翊当然没有发现躲在城楼边上的夏灵雪,而且在她这种易容装束下,也实在很难有人能够认出来。 远方的尘埃越来越多,看来冲过来的军队也越来越多! “准备箭!”城楼上已经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看着远方可能冲过来的敌军,也同样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大家如果心急的话,可以先看看地下。”看着边上的人面色阴晴不定的样子,炎墨翊好心地开口,同时用眼神示意这些臣子看着城墙下面淡淡的绿色。 “什么?”臣子们看了半响,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下面除了绿草,什么也没有啊?这个难道就是王的安排?! “呵呵……”炎墨翊干笑了两声,这些臣子的脑子,确实和自己不太一样。 “王,小心啊!”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能远远的看到叛军的影子。 “果然是秦将军!”炎墨翊冷冷地开口,徐大人的报告没有错,也只有他才有叛变的胆量!只是他很奇怪,不是还有金卓的吗?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按照他们的智商,不是应该一起攻过来的吗? “王还是先退下去躲一躲吧。”下属们连忙挡在炎墨翊的前面,这里一会儿就是枪林弹雨的地方了,万一王有什么闪失,他们可负担不起啊! “不用。”炎墨翊淡淡地开口,傲然地看着前方正在冲过来的大批人马,然后向着边上的人开口,“拿箭来!” 周围的大臣全都乱了阵脚,王要亲自上阵,还是这种便装出席?! 躲在一边的夏灵雪远远地看到这个情况,不禁愣了愣。她只知道炎墨翊的武功很好,他的箭术难道也很好吗? 秦将军在离城门十米的地方停下来,按照规矩,看到炎墨翊站在城墙上,于是就开始喊狠话。 “昏君!开门!”他的声音洪亮,贯穿了整个叛军的队伍,一下子让所有的士兵都精神大振。 “现在为你打开的,只有地狱之门!”炎墨翊说完,迅速地拉开了弓箭,向着秦将军的方向瞄准。 “你……”秦将军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看到炎墨翊手中的箭已经瞄准了自己,吓得连忙拉住马的缰绳准备逃跑。 “找死!”炎墨翊的嘴角微微动了两下,但是只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手上直接放手,离弦的箭就想鬼魅一般向着秦将军的方向射过去…… “啊……”纵使拼命想要躲,最后还是逃不掉被射中的结局,炎墨翊的这一箭内力太大,秦将军直接被射得从马上跌落下去,抽搐了几下就停止了呼吸…… 这一切来得太快,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直接走向了结局。 城楼上的人面面相觑,脑中只有一个意识——炎墨翊不好惹! 城墙下的士兵也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怎么将军一下子就没有了呢?没有人看到——秦将军在落地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泛着黑色的草,眼中更是惊恐了一下,然后不甘心地闭上眼,原来,他们注定是输! “大家冲进去,为秦将军报仇!”都尉这个时候就成了总指挥,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能退缩,于是决定输死一搏。 他拔出了腰上的箭,向着炎墨翊的方向叫嚣着。 炎墨翊却是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样的小人物,也配来造反? 只见那个人手中的剑还没有来得及挥下,他整个人就直直地向下面倒了下去,一下子就是七窍流血,死相很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军队一下子就慌乱起来,难道谁触犯了王族,谁就是这个下场吗? 一些胆小的士兵已经想着要掉转马头,向后面开始跑了! 但是今天的马匹好像是中了邪一样,无论怎么喊,它就是一动不动,然后有些马倒了下来,有些人也倒了下来…… “难道是巫术吗?”一下子人心惶惶,无论是在城楼上,还是在城楼下,所有的人脑中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现在是毒药起作用了。”看着朱雀林拼命地将头往外伸,一脸好奇的样子,风敛淡淡地开口,一下子就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却还是不忘记在后面加上了一句,“笨蛋!” “你!”朱雀林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他看人家打仗不爽,也想跟着打架是不是?好!她奉陪了! “好了,别吵了,我们今天是白来了。”沉默许久的夏灵雪终于淡淡地开口,今天本来以为会很混乱,就想来帮忙的,看来,他们是来纯围观的了,没有什么地方用得到他们…… “放箭!”炎墨翊对着下面兵败的人们,没有半点的手下留情,冷冷地下令。 敢和王族对着干的人,就要有死的准备!这些人,没有必要留! 这场看似是叛变的事情,本来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但是在炎墨翊这样一种安排下,竟然不伤一丝一毫,就将敌军完全歼灭! 这样的能耐,也只有炎墨翊有!一场叛变,居然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完全解决! “我们走吧……”大局已定,剩下的,不过是一场杀戮而已,夏灵雪看到这里,终于淡淡地开口,她也不想围观血腥的东西。 “雪儿?”站在城楼上的炎墨翊却突然眼尖地看到夏灵雪的身影,虽然一下子就看出来她化妆成了老人,但是她的身形,她独特的气质,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依旧能一眼就认出来。 想到这里,炎墨翊再也没有停住,当下就冲了过去…… 【明天本书完结!地瓜好舍不得大家,明天发新书,大家可要支持哦!】 大结局【四千字】 想到这里,炎墨翊再也没有停住,当下就冲了过去…… “雪儿!”夏灵雪才走没有几步,就被一个结实的臂膀拉住,让她不禁抬眼,看清楚了来人。(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什么事?”相对于炎墨翊的激动,夏灵雪就明显显得淡定许多,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炎墨翊,然后冷冷地开口。 朱雀林一看两人的这个架势,就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于是很识相地拉了拉风敛,并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风敛犹豫了一下,本来打算带着夏灵雪一起走的,但是想到自己已经给自己设定了只是最后一次的期限,应该给雪儿自己的幸福的,于是只能跟着朱雀林默默地离开…… 现场很快就剩下了夏灵雪和炎墨翊两个人,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面对面站着,很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雪儿,对不起,我……”炎墨翊困难地开口,眼中有着不忍,毕竟当时是自己说了那些话,伤害了她……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却没有一点原谅他的意思。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省略一切的话,那她这些天来难受的,算什么? “那天我只是……” “只是想要我离开,所以故意说那些让我难堪的话,是不是?”夏灵雪轻笑了一声,直接把话说了明白。 她不像是那些找事的女人,知道两人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就直接把问题说出来就行了! “是。”炎墨翊只有承认,这样的方式,让他觉得有点难堪,但是毕竟是他自己做错的事情,现在自然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既然我只是你的一个妃子而已,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夏灵雪淡淡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炎墨翊一边看着夏灵雪的脸色一边往下说,越往后,自己的声音越小…… 他的心里只有夏灵雪一个人,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知道,我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是要被你这样耍!那你知道我心里的感觉吗?”终于有点愤怒,即使是夏灵雪这样的修为,碰到这样的情况,也再也难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怕不能保护你!”炎墨翊喊了出来,说出了心中最怕的事情,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管什么所谓的男性尊严,“我只是怕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会受到更多的伤害,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终于把话说出来了?”知道他心中就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就是不说,夏灵雪也为这件事苦闷过良久,没想到,今天他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真心话…… “雪儿,我……”炎墨翊一急,以为夏灵雪又要如何不相信他,于是更想急着解释。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只是想让你说出来而已。”她淡淡地开口,轻轻地瞄了他一眼,“我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女人。” 她也不想这么闲来无事就和他吵一吵,这样没意思的! “那……”听到夏灵雪这么说,炎墨翊的眉头立马完全舒展开了,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现在所有的危机都已经解除了,雪儿应该肯和他回去了吧? 他终于不用再怕会有人害到雪儿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如果想好了要来找我,就带着我以前留给你的那块石英手表,再来找我。”夏灵雪缓缓地开口,说出这个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要求,“我们到时候,先把一切该说的,都说完。” 她是理智的人,也是明智的人,她知道炎墨翊一定是想接她回宫。 但是,既然炎墨翊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她也就索性把话说开吧。这样如果在一起,也就不用有什么隔阂了。 “石英手表?是这个吗?”炎墨翊想起了什么,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他一直弄不懂这个会自己动,长得和日晷又有点相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来它就是雪儿口中的“石英手表”?! “你一直……都带着它?”夏灵雪愣了愣,他一个王,怎么整天带着这种东西呢?他就不嫌累赘的吗? “恩,还有呢!”炎墨翊想起了什么,又从怀中拿出了那块荧光玉佩,“还有这个,我也一直带着,你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带在身上,就好像……好像你陪在我身边一样。” “你……”夏灵雪偏过头,虽然被他感动,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我让你拿这个东西出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我听着。”炎墨翊一脸乖乖的表情,这是他对着夏灵雪的专属表情。 “如果我说,我不是夏灵雪,你相信吗?”以这样的开场白,似乎有些僵硬,看到炎墨翊瞬间疑惑的脸庞,夏灵雪马上换上了一种表达方式,“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夏府的那个夏灵雪,我只是灵魂到了她的身上,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想来想,拿起那块石英手表:“这个,就是我那个世界的东西,那个世界,叫二十一世纪……” 她说了很久,尽管她知道,炎墨翊会不相信,但是她还是一点一点说出来。这是一个永恒的秘密,她不想骗着炎墨翊一辈子! 其实,她倒是挺羡慕朱雀林的!到了古代,直接天天喊自己是未来人,也不管别人相信不相信,但是却能问心无愧了。 “这么说,你能明白么?”她已经尽量长话短说,将自己的一段经历压缩到最短。但是看到炎墨翊惊异的神情,她就有淡淡的失望,他是不相信吗? “雪儿……”下一秒,炎墨翊却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你会一直留下来吗?你会走吗?” “我不知道。”夏灵雪摇摇头,直接实话实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就像我不知道,我会来这个世界一样。我不想有一件事,总是瞒着你,你总有知道我一切的权利。” “你不要走……”炎墨翊却像一个受了惊的兔子,口中喃喃的只有这几句话。他好怕夏灵雪会突然这么离开,所以,他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无助…… “好,我不走。”她说了,便心安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也许,这也就是她追求的那种简单的爱情。 夏灵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闭上眼睛,呼吸着属于炎墨翊的气息。 ………………………………… “你看什么,人家和好了啊!”朱雀林轻轻地拍了一下风敛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这个画面,真的很唯美呢! 要是雪儿把易容的那个老人装卸掉,就更唯美了…… “她终究还是他的。”风敛只是静静地向着那个方向望了很久,终于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呵呵,别想太多了,我们走吧!”朱雀林有点心疼眼前的这个深情的男人,竟然情不自禁地牵过他的手,拉着他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风敛将手抬起来,将两人交握的手抬到眼皮下,略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 “抚慰你心灵深处的伤痛啊!”朱雀林快乐地应和了一声,看到风敛的微笑,她心里舒服,“走吧,如果心情再不好,姐姐再请你喝酒!” “这次你有钱吗?”风敛重复着两人的话题,并且重复着对话。 “没有钱,你有不就行了吗?”朱雀林照例哼了一声,然后拉着风敛就跑向了有酒家的地方。 *************************************************************************************** “炎墨翊,我要杀了你!”一天以后,金卓挥舞着手中的剑刺向了炎墨翊。 炎墨翊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剑尖,眼中充满了不屑:“连金元对我都没有招架之力,你还想杀我?” “我要为我爹报仇!”提到金元的名字,金卓眼里的火更大了! “杀我,报仇?你迟到了吧?”炎墨翊冷冷地讽刺,想要杀他的人,都集结在那天晚上信心满满的军队中,现在都已经下了黄泉,这个金卓,现在才赶来要他的命,会不会晚了一点了? 被说中了自己的痛楚,金卓更是全力以赴,想要拿下炎墨翊的性命。 “我不想杀你。”炎墨翊在几乎要了他的命的那一刻,想到了夏灵雪的交代,于是皱了皱眉,终于以内力将金卓震开了几步,没有进一步要了他的命。 他记得夏灵雪说过,夏绮的下半辈子,还得靠着金卓,所以,他不能让金卓死! “你……”金卓气结,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杀炎墨翊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对方不想杀他的话,可能他早就赶上了秦将军赴黄泉的步伐! “就是杀不了你,我今天也要死在这里,才能对得起我爹!”金卓吼完一句,又玩命一般地将手中的剑砍向炎墨翊。 “住手!”夏灵雪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让金卓也是愣了一愣。 她从内屋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也不知道她已经在那里听了多久。 依旧是一头银发,依旧是醉人的容颜,但是她的脸上此时却泛着淡淡的怒气,朝着金卓,她冷冷地开口:“人死了,就是死了,为死人报仇,有意义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活着的人?” “活着的人?”被她的气势镇住,金卓愣愣地重复了一句。这点,他是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他一直都单纯地想要报仇而已…… “夏绮难道就不是吗?”夏灵雪的声音高了一点,有点为夏绮觉得不值,“金元的一生已经过去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盖棺论定了!但是夏绮不一样,她的一生才因为你刚刚开始,你难道想毁了她的一生吗?” 金卓的脑中,忍不住闪现了那个甜美的容颜……想到了夏绮担心他,求他不要去打仗的画面…… “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夏绮?如果不爱,你现在就能拼上你的性命,然后让夏绮过没有你的一生!”话说到这里,夏灵雪也算是仁至义尽。 如果他再不知道幡然醒悟,那这样的男人,也要不得了! “爱?”金卓的眼中明显弥漫上了浓浓的迷惘,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夏绮? 手中的剑没来由地落地,他整个人就像是浑身失去了力气一样虚弱无力。 他今天这么死命地打进王宫,见到炎墨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都想不通了! 报仇,不过是两种结果而已——要么,被杀,赔上自己的性命,让人生没有资格再谈任何意义;要么,报仇成功,那接下来呢?接下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叛军被杀,罪有应得,若他杀了炎墨翊,就给自己留下了千古骂名…… 金卓一下子六神无主,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去,漫无目的地向着一个方向走。 很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东西,他追求良久,突然间发现,自己追求的,不是自己最初想要的。而自己最初的梦想,已经被他遗忘了…… 【推荐新文《吞掉小小丫头》《太后七岁很牛叉》】 【番外】总会有人在身旁【四千字】 徐大人带着边疆的一行人马回京,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 京城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喧闹,那些躲起来的达官贵人,也都悉数回来了。 因为当时让边疆的一行人回来,就是打着让他们回来享福的旗号。没想到那群老家伙一回来,就起哄着要王早日立后,早日生子。 看着那群嘻嘻哈哈的老家伙,炎墨翊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他转头对着夏灵雪开口:“雪儿,当我的王后,好不好?” 炎墨翊这种专属的温柔立刻就被那群老家伙捕捉到了,于是他们又开始起哄着。 “快点把立后大典办了吧!我们在边疆,好久没有见过这种热闹的事情了!”一个将领激动着说道。 在边疆,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平时连个娶亲都看不到,更何况是立后这等大事呢? “好啊,但是得按照我们那个时代的规矩来!”夏灵雪压低了声音,在炎墨翊的耳边轻轻地说上了一句,“你愿意吗?” “你说什么我都愿意。”炎墨翊一脸的嬉皮笑脸。 雪儿好不容易才不生他的气,和他和好如初,他当然要好生哄着,不能让她有半点委屈了! 夏灵雪笑了笑,眼底闪现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她示意炎墨翊将头低一点,然后附耳说了一席话。 炎墨翊的脸色瞬间尴尬了一下,但是看到夏灵雪如花的笑靥,终于点点头。 “咳咳……”炎墨翊轻咳了几声,示意旁边的大臣都噤声,然后宣布,“本王要娶夏灵雪当本王的王后,大家先静一静。” 那帮老家伙立马闭嘴,看着静默的两人,有一种看好戏的姿态! 实在是边疆太无聊了啊!实在是很久没有看到年轻人谈恋爱的啦!实在是因为对象是王,太好奇了啊! “雪儿……”炎墨翊面对着夏灵雪,突然深情地叫了她一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同时喷涌而出,“雪儿,你愿意嫁给我,当我的王后吗?” 说话的时候,他按照夏灵雪刚刚说的,直接单腿跪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块荧光玉佩,这个,应该算是两人的信物吧? “咦?!”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异的呼声——王向未来王后下跪?! 大臣也那些边疆的老家伙瞬间面面相觑,有一种石化的先兆。这个……怎么解释? 但是很快,他们的脸上都传递着一种了然,狐狸一般的眼珠转着,互相点点头,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微笑,仿佛在传达着两个字——惧内! 啊!是惧内啊?那下跪正常的! 啊!想不到堂堂的王,对外冷漠至此,也是惧内的啊! 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惧内到了什么程度啊? ………… 大家很默契地开始玩起了头脑风暴,一群大臣在那里开始无言的八卦。 ************************************************** 立后大典的那天,整个京城张灯结彩。 小茹一大早就兴奋地起来,为夏灵雪准备好了华美的衣物,要帮她梳妆打扮。 “小茹,今天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不用那么紧张的。”看着小茹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夏灵雪哑然失笑。 立后大典,也不过是王朝的形式而已,反正认识她的人,早就认识啦! “好好好。”小茹嘴里应答着,手上却已经颤抖着。 小姐当王后了!小姐当王后了!她就知道小姐一定不会平凡的! ………… 多日不见的梁鸿风也终于在这一天出现。 他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不喜和人去争什么。知道夏灵雪和炎墨翊相爱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将夏灵雪当成了是自己的亲人。 “你倒更像是我的妹妹。”大典之前,梁鸿风找到夏灵雪,聊天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对这个女子的欣赏,渐渐变成的疼爱,于是,他就真的将她当成了是自己的妹妹。 “呵呵……”夏灵雪忍不住笑出来,但是眼泪却突然跟着流了下来。 他知不知道,也许就是他的来世,真的就是她的哥哥!那个留在二十一世纪,帮她过生日的哥哥! “哭什么?”梁鸿风笑了,看得出她的喜极而泣,眼中有着一丝释然。 “没什么。”夏灵雪擦掉眼角的眼泪,继续看向梁鸿风,终于鼻尖一阵酸楚,忍不住叫了一声,“哥哥……” ********************************************** 立后大典,确实只是一个形式。 对于夏灵雪来说,那只是一个需要她当主角的仪式而已。 只是从那个仪式结束开始,某王就能名正言顺地霸着她了!不让她回冷宫,一定要让她住在自己的寝宫。“雪儿……”晚上睡觉的时候,炎墨翊的身体紧紧地挨着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没有她的同意,却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久没有同床共枕了,炎墨翊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恩?”夏灵雪微微回应了一声,感觉炎墨翊的手从腰际伸了过来,开始在她的胸、口游移。 “王。” “叫翊!”炎墨翊连忙纠正,声音显得有些粗哑,他更靠近了一步,索性将头埋在她的耳际,舔弄着她敏感的耳垂。 “翊……”夏灵雪刚开口,炎墨翊就翻身而上,直接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身下,把她下面所有的话都化解在了自己的吻中。 “等等!”一吻结束,夏灵雪也有些气息不稳,感觉身上的衣服也被解去了大半,但是她在最后一秒抓住自己的理智,推着炎墨翊的胸膛,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 “怎么了?”炎墨翊的眼中写满了疑惑,盛满了欲望,突然被这么打断,他明显有点不高兴。 “我……不方便。”夏灵雪紧咬着下唇,有点尴尬,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你……”炎墨翊瞬间明了,只能忍着自己发痛的欲望,翻身下来,却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 他的手摸索到了她小腹的位置,然后用宽厚的大掌覆盖在上面,给她温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会不会疼?” “不会。”夏灵雪摇摇头,炎墨翊的柔情,让她心中盛满了幸福…… ******************************************** “你要走?你去哪里?”看着眼底有着一股沧桑的风敛,夏灵雪有点不舍。 自己和炎墨翊现在的关系,对于风敛来说,确实残忍了一点! “不知道。”风敛淡淡地开口,却又硬扯出了一抹微笑,“医者,本来就是要云游四海,才能有所成就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夏灵雪为难地开口,眼中有着一丝不忍。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风敛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他们这次一别,就算是永别了吗? “也许吧。”风敛看着异常晴朗的天际,眼中有着一丝迷离,“也许以后云游四海游到了京城,也许找到了让你头发变黑的方法,我就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她的一根发丝,眼中写着依恋。 “好,你一定能找到方法的!”夏灵雪重重的点点头,她想说她不在乎头发的颜色,一头的银发,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但是这个似乎成了风敛唯一回来的理由,所以,她不说,这样,以后她还有见风敛一面的可能性! “好,那我走了。”简短的几句话,就告别完毕,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不需要说清楚,这几句话,就够了! “等等,还有我!”朱雀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小包裹,她往回冲着夏灵雪眨了一个眼睛,“雪儿,我走了啊!我也去云游四海,纵情古代山水!回来给你带特产啊!” 她总是如此的活力无限,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向着风敛的方向冲了过去:“喂!你等等我啊!” 夏灵雪看着两人的背影,淡淡地笑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正如她相信,总有一天,秋姨她们,也会回来一样…… “在想什么?”炎墨翊从后面走上来,搂住她的肩膀。 “没什么。”夏灵雪淡淡地开口,微微一笑,转身靠进他的胸膛,喃喃而出,“还有你在我身旁。” ……………… “你跟着我干什么?”风敛一脸的不悦,他是想一个人走的,这个丫头跟来做什么? “不是云游四海吗?”朱雀林问得一脸无辜,看着他一脸的不爽,顺势安慰道,“一个人游是游,两个人游也是游,这有区别吗?” 再说了,跟着风敛“有饭吃”啊!这点朱雀林是相当确定的! 风敛就是她最强大的赞助商! “怎么没有?”风敛自己都没有发现,和朱雀林在一起,他自己的话也会变多,好像被她带活了!或者说,好像被她带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你一路上这么吵,你能让我安心钻研医术吗?” “切~是不是怕自己学不好,先怪我啊?不就是一点医术嘛!你不就是想超越华佗吗?”朱雀林一脸的鄙视。 “华佗是谁?”风敛明显有点不太高兴,她怎么张嘴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 而且那个人,貌似还是男的…… “哈哈哈……华佗都不知道?你……”朱雀林手指一伸,想到大肆嘲笑他一番,华佗都不知道还敢行医? 但是想到他不是和自己一个时代的,只能尴尬地收回手:“呵呵,华佗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很厉害很厉害的角色。” “你们那个时代?”风敛又疑惑了。 “就是和你说的那个二十一世纪啦!你这种智商,是不会理解的!还是不要问了!”朱雀林很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她每天都喊着她来自未来,每天都喊着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结果没有把别人喊听懂,却把自己喊成了神经病…… “我什么智商?你也不想想你什么智商?”风敛不知不觉就和朱雀林斗上了瘾,也不知道两人已经同行了很久。 “确实,我的智商,强大到了无法想象,至于你么……”又是一个白眼丢过去,朱雀林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古人哟,智商不行啊! 古人哟,连吵架都吵不过啊! “哼!”风敛索性偏过头,不去看她。 “喂~”半响以后,朱雀林又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微笑,一点一点地靠近,“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哼!”依旧不理。 “小气!”朱雀林嘟哝一声,“不就是吵不过我吗?有什么好气的?姐姐请你喝酒赔罪行了吧!” 这是她第三次请他喝酒了。 “这次你有钱了吗?”风敛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第一次就是没带钱请他喝酒的,然后上次也还是没带钱,这次…… “呵呵……你懂的。”朱雀林快意地笑笑,那句‘你有钱不就行了吗?’完全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真是的!”风敛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他却没有多说什么,突然一把抓住朱雀林的手,“算了,不喝酒了,我心情好得很!我们去江南!” “那你抓我的手做什么?” “你走得太慢,我带你……” 【大家去支持一下地瓜的新书《吞掉小小丫头》吧,谢谢啦!】 【番外】沧海桑田 立后大喜,炎墨翊大赦天下。 金蓉儿当然也在赦免之列,于是她被贬为庶民,放出天牢。 因为这么多天在天牢中所受的惊吓,一直出现太后和花影索命的情节,所以金蓉儿神志已经有点不清,有点疯疯癫癫的样子。 接金蓉儿的,只有金卓一个人。 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个亲人,他不忍放弃。 “哥哥?嘻嘻,哥哥!”金蓉儿看到金卓,一下子就奔奔跳跳地兴奋起来,“哥哥,好久没有见到了!” “是很久没有见到了。”金卓拉着她的手,看到她隆起的肚皮,想到了夏绮说的话,不禁为她觉得不值,但是他只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蓉儿,我们走吧,你别跳来跳去的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孩子?”金蓉儿愣了愣,然后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兴奋地继续往下说,“是啊,蓉儿要当妈妈了!那个女人在天牢中滑胎,但是蓉儿没有!” 她又想到了常常梦见的那个红衣身影,开始嘀嘀咕咕地说着一些金卓也听不懂的话。 金卓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离开。 他开始明白——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要好好珍惜活着的人。 夏家那里,他去过几次,也知道夏绮已经回到了夏渊的身边,但是,夏府的大门,却永远对他关上了。 他们不见他。 也许真的是那天在世外桃源中,他的那一巴掌,打碎了他和夏绮之间所有的幸福,也打碎了夏绮的心,所以,她不想再见他了…… 他每天都会去夏府的门口等,但是,每天都等到家丁的冷眼。 一切仿佛沧海桑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是爱着夏绮的时候,什么都变了。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 “绮儿,你当真不见他?”二夫人走近,看到夏绮埋头思索的样子,有点担心。 这个女儿,出去一次,成熟了不少。但是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更让二夫人担心。 “不见就不见!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夏渊冲进来,一脸的不悦,“他要是喜欢我们绮儿,早点怎么那样?” 如果的夏渊,也算是脱胎换骨,终于知道了女儿是应该疼的。 看到夏绮这么受金卓的欺负,他当然不愿意再将女儿交到金卓手里!其他人再怎么说,他也不管了!他夏家就是丢脸,也要养这个女儿一辈子!“不见了。”夏绮淡淡地重复了一声,手摸着自己将要临盆的肚子,“我一个人活着,很好。” 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有起伏不定的情绪,不用再有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历经一番风雨,夏绮的心境终于归于平和,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生下孩子以后,她就在夏府的佛堂天天诵经,专心礼佛。 只是有时候孩子会蹒跚着冲进来,手上举着一点新鲜的水果,然后高兴地对她说:“娘,门外的那个叔叔今天又给我东西吃了。” 【完】 完结感言 很感谢大家这两个多月来的陪伴,《邪王的爱痕》今天正式完结,我们携手一路走来,见证了夏灵雪和炎墨翊之间跨越时空的爱情 。 地瓜看着夏灵雪和炎墨翊手牵手,归于平淡的日子,心里很欣慰,因为这样淡淡的爱,淡淡的生活,才是永恒的所在。 一份爱情修成正果,也是另一份爱情扬帆起航之时。风敛和朱雀林的人生轨迹,也正式汇合。地瓜看着他们两人浪迹天涯,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希望风敛能早点放下夏灵雪,早点放下心中的痛,好好和朱雀林爱一场。 他们前方的道路必然艰辛,因为这是爱情给他们的练习题,不管经历多少大风大浪,心中有爱,便会在一起。 夏家经历一番风雨,终于懂得亲情的重要,彼此也倍感珍惜。只是夏绮和金卓,恐怕是留下了永恒的遗憾……他们一路向前,都失去了最初的澄澈。最后只能通过他们的孩子,知道对方还活着……也许,活得很好…… 在此,地瓜也祝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悲伤是幸福的练习题,一个人说不爱你,那是因为上帝在前方安排了一个更好的人给你。 这篇文完结了,地瓜又写新文了哦!大家不要离开地瓜,所以,拜托支持一下地瓜的新文《追猎小小丫头》,谢谢各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