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承欢:奴后》 001 穿成女奴 好痛,肚子像是被人豁开了一样,钻心的疼令额上瞬间浸满了细细的汗珠。嘤哼着睁开双眼,一片雪白过后看见的便是赤红色的地毯,还有地毯上躺着的三个女人。洁白的衣裙上,浸着触目的红。 她们,是死了吗? 肚子疼得无法忍受,可想要查看状况又不能动,只有这样躺在地毯上,被疼痛折磨着。 有声音,似乎是金属碰撞的声响,努力转动眼珠,将目光投向更远处,便看到一个裸露了上身的男人,手握大刀背朝着她站立,男人的面前,却是五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这是什么情况……演天地会呀?! 苦笑,这个是不是梦?在新生庆祝会上喝醉了,所以才会做的梦? 可如果是梦,疼痛感怎会如此强烈,如此真实? 眼泪不由得流出来,因为太疼了。她只模糊着双眼,盯着那面前仿佛幻景般的男人。 长发如墨,散乱身后,可却掩不去他健硕修长的身姿。上半身明显的结实的肌肉,令女人见了不由得心跳加速。这个男人,又是谁? “怕了?” 男人的声音,狂傲冰冷,那几个黑衣人明显一缩,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彼此看了一眼,便挥起刀,扑向男人。 男人冷笑一声,反手握刀迎向五人,刀速之快,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随着他的身子顿住,那五名黑衣人也纷纷倒地,再也没有了呼吸。 好酷,好厉害,难道他就是《天涯明月刀》里的傅红雪,难道自己真得在做梦? 再一次疼痛袭来,她知道这个不是梦。 又有很多铠甲声响起,几个士兵钻进来,那门口,像是帐篷的模样。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降罪。” “算了,下不为例。收拾一下吧。” “属下遵命。” 男人转过身,很快发现了睁着双眼看他的女子。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随即玩味而笑。 “你,竟然还活着。” 漆黑的眸子,好似夜空明亮却飘渺的星光,乌黑的瞳仁中自然流露出高贵又略带着邪气的神采,好像两把勾子勾住了她的目光。硬挺的鼻子,薄薄的双唇,含着那抹玩味的笑犹如一道闪电,击穿了她的身子,令她几乎停止了心跳。 他,长得好俊。 意识最终模糊起来,她渐渐合上了 双眼,闪过脑海的最后疑问:她究竟在哪里…… ———— “什么,我是女奴?!” 一声惊呼,随即肚子一阵的疼痛,她“咝”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被绷带缠绕的刀口,一脸的哭笑不得。 醉酒也能穿越?而且还穿越到野蛮的奴隶制社会,灵魂附着的这个身子,正是刚刚被进献给焰国大王寄傲,年仅十六岁的女奴千夜。 千夜,与众多女奴一起来到焰国,因为姿色出众,刚被选来伺候王,便随着王来到郊外打猎。结果第一晚就遇到了刺客袭击。 另外三个同样伺候大王的女奴都死了,只有她活了下来。 准确的说,这个千夜也死了,现在在这身子里的,并非千夜的灵魂呀。 奴隶制的时代,好遥远。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残暴和野蛮。自己的命好苦呀,竟然穿越来了这样的时代。 床边坐着的清秀女子,微微皱着眉。这女子也是跟千夜一起被选来侍奉王上的女奴,名叫琉璃。 “千夜,你是不是也伤到了脑子了,怎么这样奇怪呀?” 她便抬眼看着琉璃,心中暗自叹息。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从今以后她就是女奴千夜了,而她今后的目标,就是回到属于她的二十一世纪。 尽管自己是个孤儿,尽管二十一世纪也没有亲人。可毕竟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刚刚成为大学土木工程系高材生的她,决不在这样一个野蛮的时代过日子。 笑了一下,她对那女奴说道:“琉璃,伤了脑子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我是……受了刺激。对,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我会有很多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的帮助。” 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纪,首先就要想办法逃跑,而能逃跑的前提,就是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保住了性命,才能做想要做的事。 夜已深,千夜却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总闪过那张俊秀刚毅的脸,还有他冰冷高傲的声音。 那个男人,就是王呀。 焰国大王寄傲,铁血无情,可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残忍的坏人呀。 千夜转了个身,肚子隐隐的疼痛,休养了几日,已经好很多了。 这帐篷里,摆放了八张床,现在,也只有五个人睡在上面。而帐篷的外面,无数奴隶就地为床,以天为被,露宿野外。千夜这才知道,奴隶都不是人,自然也没有了 人的待遇。而她们这些专门侍奉主子的奴隶,要保持身子健康,以供主人享用,才给了好吃好住。 可相比与那些干活的奴隶来说,究竟谁更惨呢?是整日的劳作,还是被毫无感情地玩/弄? 枕头下,一个小小的荷包,这是千夜唯一的私人物品,听琉璃说,那个千夜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它的。可里面装着的,却是一块坏了的糖,以前的千夜,为什么要将一块坏了的糖当宝贝一样带在身边呢? 这个不是她要管的,她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逃跑。千夜摸着手臂上倒三角象征奴隶身份的烙印,长长叹息。 吵闹声,从帐篷外传来,很快,有人掀开了帐篷,火把驱走了黑暗,却带来了更可怕的狰狞。 熟睡的四个女奴纷纷惊醒,看清楚来人后便跪在地上,齐呼道:“宁大人。” 宁大人?哦,对了,听琉璃说过,这个宁宦官就是专门管理她们这些供王享用的女奴的。 千夜有伤在身,起不了床,宁宦官也不去看她,只打量了那四个跪着的女奴,突然指着一个说道:“抓住她!” 那被指的女奴一哆嗦,便有士兵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着她走了出去。 女奴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剩下的三个人不住发抖。 宁宦官看了她们一眼,说道:“昨晚王上对她很不满意,那么她也没有了用处,王上将她赏给了士兵们随意享乐,然后再剁碎了喂猎狗。再有人敢不尽心伺候王上,便跟她一个下场。” 宁宦官说完,带着人离开了。那三个女奴瘫软在地,千夜轻呼道:“琉璃,琉璃。” 琉璃的腿还不太好用,便用手撑着身子爬到千夜的身边,千夜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琉璃摇头,含泪说道:“昨晚我们侍奉王上,王喝醉了就突然抓住雅琴,要她学狗叫。雅琴学得不好,就被王掴了两个耳光。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宁大人还是责罚了她。她……那么死,还不如被侍女们活活打死来的痛快……” 千夜听着,就感到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个王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太可怕,可她,要怎么摆脱掉无尽黑暗的前方,寻得一丝光明呢? 002 装病被发现 因为恐惧,伤口好了她也装着疼痛的样子,只是为了逃避侍奉那个王。这天一大早上,剩下的三个女奴都被宁宦官带走了,千夜便下了床,躲在帐篷门口,望向外面。 这是她,第一次看着这个世界,看到的,却是一片压抑的乌云。 外面都是干活的奴隶,无论男女,全部赤身裸/体,可见身上常年积攒的污垢黝黑,还有明显的道道鞭痕。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三三两两排着队。每一队后面都会跟着一个手握皮鞭的穿白衫的人。男奴隶后面是男人,女奴隶后面则是女人。 那些人,就应该是管理奴隶的侍从侍女吧。 有奴隶干活稍微慢了些,那些人就会用鞭子抽打他们。而被抽打的奴隶也只会闷哼几声,随即更加卖命的干活。 千夜皱了皱眉头,像牲口。 突然,一个提着水桶的女奴不小心摔倒了。水桶里的都是污水,溅得到处都是。四周干活的奴隶们赶忙闪开,而那女奴却趴在地上,似乎因为虚弱起不来了。 马上就有手握鞭子的侍女走过来,不由分说,对着那女奴就是一顿的抽打。女奴凄惨的哀嚎着,骨瘦如柴的身子上,条条恐怖的鞭痕。 千夜睁圆了眼睛,可其他人呢?别队的奴隶照样干活,这一队的奴隶却都低着头毫无反应。就好像被打的,不是人,而是牲口一般。 可就算是牲口,这样的抽打也太残忍了。 眼见着那女奴奄奄一息,就要死了,侍女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只狰狞地抽打着不再动弹的身子。 是条命呀,怎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逝去? 千夜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着实有效,不但侍女停下毒打看向帐篷,就是那些低着头的奴隶,干活的奴隶,还有其他的侍女侍从也都停了下来,同时看向帐篷。 “是谁,出来!” 打人的侍女一声怒吼,千夜只有硬着头皮走出来。 “看什么看,不用干活啦?!”那侍女又朝着其他人喊,于是该干活的继续干活去了,侍女走到千夜面前。 “是你这个女奴在对我发号时令?就算你是王的女奴,也太大胆了。我要奏明宁大人,将你处决!” 千夜一激灵,赶忙堆满了笑容说道:“姐姐息怒,我……奴才怎么敢对姐姐发号施令呢?不过是担心姐姐,才出言阻止的。” “ 担心我?” 事到如今,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是呀,正所谓打死人者有轻如鸿毛,有重于泰山。姐姐打死个奴隶,意义何在呢?这不就是轻于鸿毛了吗?况且又累又热,完全划不来嘛。孔子曰:放下皮鞭,立地成佛。姐姐不如找个凉快的地方,吃吃冷饮,聊聊家常,姐姐整个人的灵魂都会升华……” 一开始那侍女被千夜侃得晕头转向,毕竟一个女奴这样能说话是极其罕见,况且还说些完全听不懂的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侍女渐渐反应过来,这个女奴分明是在耍她,于是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千夜看到她脸色的变化,心中急得要命。她敢动我,我就使出我的柔道术。可问题是,柔道术可以撂倒她,怎么撂倒外面不知道多少的士兵呢?再不想点办法出来,自己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突然,“叮咚”一声,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她指着那侍女,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啊,这位姐姐虽然国色天香,可惜面色暗黄,生有暗疮,可是因为常年便秘所致?” 侍女一愣,面有难色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看到侍女的反应,千夜心中暗喜,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常言道,十女十痔……哦,不是,是十女十便秘,可我有办法缓解这种症状,姐姐可有兴趣听一听?” 那个侍女轻咳一声,随即低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千夜狂喜,赶忙说道:“很简单,早上空腹一杯凉水,多吃蔬菜,坚持天天慢跑,还有睡觉前记得揉一揉肚子。” “保准管用?” “保准管用。” “不管用,我就活剥了你这身皮……” “千夜!你已经好了吗?!” 突然一声响,千夜和侍女同时一愣,望向声源,就看到了宁宦官。 千夜很懂事的跪下,解释说道:“没有,奴婢还没好,只不过出来晒晒太阳,打打酱油,一会儿就回去……” 可那个侍女不等她说完,马上揭发道:“宁大人,她分明就是装的,刚才还很有力气的大吼来着。” 宁宦官便双手掐腰说道:“好你个低贱的女奴,竟然装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千夜心里面只骂那侍女没有人性,口中也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宁大人,奴才真得是刚刚才好的,并非有意装病。” 宁宦官皱了皱眉,似乎因为千 夜伶俐的口齿,顿了一下,他甩了甩袖子说道:“算了算了,这一次先饶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跟我走?!” 千夜抿了抿嘴,不得不站起来。跟着宁官宦离开时,还担心地瞥了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奴。 唉,我只能帮你到此了,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离开那片营地,穿过围栏,便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狰狞和褴褛,这里只有豪华的帐篷,伟岸的士兵,婀娜的侍女,还有,穿着衣服的奴隶。 宁宦官带她进入一个帐篷里,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女奴抬着装满水的大盆进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千夜的衣服扒光,将她拖进了水盆中,一通的擦拭。 “你们要干什么,别乱摸呀!” “闭嘴,再不老实,就教训你!” 那几个女人的手又狠又准,擦遍了千夜的每一个地方。随后,她又被拖出木盆,用干布擦净了身上的水,好像展品一般,被拖到那个宁宦官的面前。 宁官宦用灼热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不住称赞道:“好,好,果然没留下疤痕……” 千夜气得鼻子都歪了,心中暗骂他是个老变/态。可为了保命,她也不敢乱动。 这样看完,宁宦官挥手,又有个老女人过来,查验千夜那里,千夜的脑子一下就大了,咬着下唇忍受着她的拨弄。 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拍历史剧,怎么还验身呀?难道是因为要伺候王,所以担心她有性/病的吗?擦,本姑娘还担心那个死男人有性/病呢! 老女人终于是验完了,恭敬地对宦官说道:“还是个雏儿,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宁宦官点头,便有人给千夜套上了一件缝着亮片的绿色长裙,长发也被挽了个蓬松的髻,随后,她被带出了帐篷。 003 恶梦的开始 一路上,千夜都在看自己的这身裙子。 这野蛮的时代,就有吊带连衣裙了?而且还缝着亮片,而且也有些透。 抬起头,长长一声叹息。现代的二十一世纪,她都不肯穿条裙子,没想到来到这恐龙时代,竟然穿了条连衣裙。真是要命了。 不过,穿着这件裙子的自己,应该很美吧。 她曾经很多次,透过铜盆中的水面望着自己如今的模样,每一次都会舍不得移开目光。 鹅蛋脸,洁白细腻的肌肤,一对杏眼如水般自然妩媚,随意一个眼神,都好似千万伏的电流,勾得人失魂落魄。又浓又长的睫毛,好似扑扇一下一下的,更为这双眼睛增添了魅力。而这口,这殷红的小口,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个千夜,真是长得绝了。这样的美人儿,竟是个女奴,会不会也成了她悲剧的因素呢? 一个很大很奢华的帐篷里,进去后千夜偷瞄着四周,眼熟,应该就是那个王的帐篷了。门口边上,已经跪着三个同样打扮的女子,正是与她住在一个帐篷里的女奴们。 宁官宦叫她跪到她们身边,千夜便赶忙跪在琉璃的身边。看到千夜虽然惊讶了一下,可琉璃很快就对千夜展开了笑颜。 帐篷里只有这四个女奴,静悄悄的。千夜见没有了其他人,便用胳膊肘顶了顶琉璃。 “你们从早上跪到现在呀?” 琉璃小声地回答道:“是,听宁大人说王上今日没去打猎,所以要我们在这里准备伺候着……” “那个,你们也伺候了一个多月了,琉璃,他……他有没有把你那啥了?” 琉璃红着脸,赶紧说道:“王上这一次狩猎,带来了美艳的莲蓉夫人,自然无需我们侍/寝。况且我们的姿色远远不如你和死去的那三个女奴,王上更是不会碰我们一下了。” 千夜咽了口唾沫,这么说,自己还是很危险的? 时间过得好慢,跪得久了,膝盖疼痛无比,腰也酸酸的,千夜只想着起来活动活动,可又不敢。 正难受着,就见帐篷帘子被人打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候的奴才。 因为跪着,又低着头,只能看到男人铠甲在外的袍子,和女人拖地长裙。 他们走到榻边坐下,就见三个女奴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千夜也赶紧跟着做了。 变/态王上并没 有搭理她们,只跟那女人说话,不一会儿,就听得女子娇美的笑声,还有低低的喘/息声。 虽然看不到,也猜得到,那个王上,一定在干臭不要脸的事。 “王,不要嘛,这么多人看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妈呀,这女的声音,酥到骨头里了。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哪个敢看?” 熟悉的声音,依旧记忆般的不可一世。 “可他们也会听到的呀。” “那就割了他们的耳朵。” “不要嘛,人家会害怕的……啊,王,好痒……” 随后,便是少儿不宜的声音。 “啊……王……好棒……” 千夜浑身的鸡皮都要起来了,要不要这样劲爆,拜托这里还有活人的好不好? “啊……妾……妾支撑不住了……” 擦,就算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这个时代还不流行,可也不至于连起码的羞耻都没有了吧? 千夜忍无可忍,小心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榻上,两个人忙活得厉害,自然不会管她,再看看站在一边的其他奴才,脑袋都快要贴到胸口了,也看不到她。 于是索性明着看向那对男女。 只见女的跪在榻上,双手支撑着身子,而那个男的,大手按住她的柳腰,正狂野的进出着。他满是肌肉的身躯包裹着莲蓉夫人娇媚的身子,诡异的撞击声成为了莲蓉夫人媚叫的伴奏,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两个,而身边的这些都不过是装饰品一般,尽情享乐。 千夜的小脸登时红了起来,心中感叹道:好刺激,好不要脸。你们两个评劳模呀,这么卖力! 如此望着,脸红心跳,呼吸都不由得跟着急促起来。 那位王上好像感应到了有人在看他,猛然转过头,正好与千夜的视线对接上。 脑子轰隆一声,千夜的身子也仿佛僵硬了一动不动,只睁圆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视着他如夜般鬼魅的眸子。 这下子玩完了。 寄傲一推莲蓉夫人,站起来直直朝着千夜走过来。 千夜心中下达了无数个逃跑的命令,可她就是不能动弹了,那双眼睛死盯着他那雄伟的家伙,越是害羞越是移动不了目光,心则像是打了架子鼓一般。 寄傲已经走到了她的眼前,所有人包括床上的莲蓉夫人都 在看着他们。而千夜,还在好死不死地盯着寄傲的那个地方看。 寄傲邪笑一声,说道:“你喜欢是吗?那就让你好好尝尝。” 不等千夜反应过来,他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千夜疼得大叫一声,那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口中。 “呜呜……”抵到了她的喉咙,千夜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吐却不能,双手乱挥着想要推开寄傲,却被寄傲捉住,拉到她的头顶。随即,他在她的口中猛烈进出。 嘴角被撑裂了,疼痛伴随着窒息,千夜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一股液体喷出,顺着她的喉咙流入,他拔出,松开千夜,千夜便捂着喉咙,一边干呕着,一边咳嗽着。 血混合了那恶心的液体,从她的口中流出,可这,却只是恶梦的开始。 他拎住她的头发,将还在咳嗽干呕的千夜揪起来,扔到帐篷正中间,随后他走回床边,抱住莲蓉夫人,亲了她的小口问道:“这个奴隶竟然敢将我赏给她的吐出来,你说该怎么惩罚她?” 那莲蓉夫人依偎在寄傲的怀中,望着地上狼狈却依旧倾国倾城的女奴,眸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嘴角露出邪恶的笑。 “就罚她,用嘴伺候门外的士兵们,喝下他们的精华,如何?” 突然一个耳光掴在莲蓉夫人的脸上,力道之大,迫使莲蓉夫人撞到了床边。 “哼,她吐了我的,却喝下士兵的,岂不是说我连士兵都不如了吗?” 莲蓉赶忙爬回来,抱着寄傲求饶道:“王上赎罪,妾失言了,妾再也不敢了。” 寄傲再次冷哼,不再看可怜的莲蓉夫人,只转过头看着千夜。 突然,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扬眉说道: “这个,不是那死里逃生的女奴吗?来呀,叫宁宦官过来!” 004 唉,九死一生 死男人,王八蛋,我鄙视你,我全家都鄙视你,我代表全人类的女性鄙视你! 千夜止不住地干呕着,心里面把寄傲骂了个底朝天。呕得厉害,鼻涕眼泪一大把,她便用那绿色的衣袖擦拭着。而那边依旧跪着的三个女奴,都瑟缩着不敢动弹。只有琉璃,趴在地毯上,因为千夜遭到虐待而流着眼泪,却也不敢出声。 不一会儿,宁宦官来了。 “奴才参见王上。”老变/态跪在千夜身边,五体投地的模样。 寄傲挑眉问道:“这个女的,可是那日没死成的奴隶?” “回王上,正是。” “受了那种伤,应该会留下疤痕,你竟然还留着她伺候我?” 宁宦官吓得浑身多哆嗦,赶忙说道:“那日是王上命奴才找人救治她,说她是个奇迹。而且……她的身上并无疤痕。” “嗯?”寄傲兴趣满满,站起身走到千夜面前。 千夜才抬起眼,就看到了他的那个,便赶紧扭过头。 死变/态,穿条裤子能要你命呀!还是说,你就是个暴露狂? “把衣服脱了。” 他冷冰冰地命令她,千夜一顿。 我是柔道七段,跟他拼了得了,这个死变/态,杀了他也算是造福全人类了。 可不行呀,他武功那么棒,怕是独孤求败也得真败,只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咬着嘴唇,千夜抖了手脱掉肩膀上的带子,那“连衣裙”便倏的滑落于地。 “站起来。” 千夜双手抱胸,慢慢站了起来。 柔白光洁的身子,玲珑有致的身姿,那对丰盈在她的手臂中,因为她紧张的呼吸而颤抖着。这个千夜不但相貌绝美,这身子,更是诱人的完美。 寄傲后退一步,眯着眼睛看她光滑的小腹,随即感叹一声,伸出手摸了摸。 千夜瑟缩一下,又麻又痒的感觉叫她恨不得砍了这男人的手。 “真的没有疤痕,真是太神奇了。” 寄傲说完,那大手却并未离开,而是顺势而下,塞进她两/腿之间。千夜本能地惊叫,伸出手就要推他,谁知还没有推到他,却被寄傲一个耳光,打到在地。 千夜的脸火辣辣地疼,寄傲却不等她反应过来什么,就又揪住她凌乱的发将她拖起来。抱在怀中,千夜的背紧贴着他的前胸, 他的雄伟抵着她的腰肢,明显的火热。 他将大手重新探进她的美好中,恶意地玩弄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千夜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脑海中闪过的假设,她把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到地上,在对着他那罪恶的家伙来上一脚,真是大快人心……可这不过是她安慰自己的幻想,她看过他的功夫,她是碰不到他的。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要被这讨厌的男人欺负了? “哎呀,我肚子好痛!”千夜突然惊叫一声,捂着肚子弓起了腰。 寄傲一愣,松开手,她便瑟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一边假装痛苦,一边心中窃喜。 我真是太聪明了,危急时刻也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寄傲眯着眼睛,看着她抱着自己滚来滚去,不时还哼哼道:“可能是受了内伤还没有好,好痛呀。” 所有人都很吃惊地看着千夜,寄傲却走到她身边,用脚踩住她翻滚的身子,千夜一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受了内伤是吗?那就让我给你治一治吧。” 他突然抬起了脚,狠狠踩在千夜的肚子上,千夜惨叫一声,一口血喷出,随即抱着肚子,痛苦地弓起了腰。这下子,是真得疼死了。 寄傲冷哼一声,走回到榻上。 “真是个不老实的女人,宁官宦,你说,该怎么处置她?” 宁官宦还跪在地上,抖着声音说道:“王上,她,还是个雏儿,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奴才听王上的安排。” 寄傲抿着嘴,冷冷说道:“那就赏赐给哪位勇士吧。” 说着,他似乎在想人选,而千夜脑子里一片片的白终于是褪尽了,她侧躺在地,抱着肚子,大口得喘着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真得是害怕了。 她会怎么样?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最终被折磨致死吗?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自杀算了。咬舌自尽,真得好用吗? 寄傲,我今日死了,便要诅咒你,下辈子……做太监! “去,叫寻征将军进来。” 寄傲发话了,自有奴才去办,千夜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那位寻征将军进来时,她正努力地想要坐起来。 “属下寻征,参见王上。” 寄傲已经批了一件衣裳斜倚在榻边,莲蓉正在给他按摩。 “寻征,这个女奴还是个雏儿,我见她 长得不错,就赏赐给你了。” “多谢王上赏赐。” 寻征谢过恩典,站起身,看向千夜。而千夜正努力地坐了起来,也正好抬起眼看向他。如此的直视,寻征明显吃惊,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低贱的女奴,竟然敢直视他这个焰国勇士?! 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不算英俊却很有气势。那样的看着她,千夜知道,这是个典型的自恋狂,大男人!肚子疼得好厉害,她捂着。可面前的问题更严重,落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手里,她又能活多少天?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索性拼了。 竟然还在直视我?! 寻征眯起眼睛,伸手便要揪住她的头发拖她出去。这个女人果然漂亮,**着身子一览无遗的完美,尤其是那对丰盈,因为呼吸一颤一颤的,也好像两只手撩拨了他的心。 先好好品尝了,再教训她! 谁知他的手刚刚伸到千夜面前,千夜便麻利地后撤,同时抓起地上的衣裙,站起来,掩住自己的身子,怒视着寻征。 这一举动,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寄傲眯起了眼睛,可是嘴角却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奇迹。 “你……过来!”寻征恼了,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阴冷恐怖。 谁知,千夜却扬起了头。 “你想要得到我,就先要打败我!我要跟你比……比力气。如果我输了,就听得你的话。可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放了我!” 所有人再次一愣,随即,寻征仰天大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 可渐渐的,他望着她,阴森了脸:“你竟然敢跟我比试力气,可知道我是焰国第一神力?!” 千夜心中暗自得意。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变/态男说你是勇士,勇士当然会力大无穷,就好像鳌拜一样。所以我跟你比你擅长的力气,稳操胜券的你当然会同意。 不过这位大哥,我可是堂堂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你遇到我,注定失败。 “你说你是第一,谁来作证?我还说我是呢。所以我不服,我要跟你比!” “放肆!你一个奴隶竟然在主子的面前说服不服的话,真是该死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哎呀,有人要杀人灭口了。说什么奴才顶撞主子的话,不过是借口,其实是害 怕了,害怕被我打败!” “你说什么?!” 005 死里逃生 寻征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而王上的帐篷里,所有人真得是傻了眼了。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边看好戏的寄傲却突然说话了。 “寻征。” 原本怒气冲天的寻征立即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应道:“是,王上。” “既然她要向你挑战,你接了就是了。” 寻征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可她,是个女奴……是,属下遵命。”再怎么不愿意,寻征也得听王的命令。 千夜真是开心得不得了,脸上喜悦之情尽显,似乎也忘了肚子的疼痛,还有口边挂着的血痕。 “既然是挑战,总要有战利品。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赢了,你这个新主子要答应放我走。” “好,可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自己扒了自己的皮!” 千夜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那么喜欢扒人的皮?她这一天就听了三回了。 “好,不过,我需要十天的准备时间,而且,我还要一些工匠!” “你要什么,尽管拿。我就看看十天后,你如何打败我!” 寄傲的双眸中隐隐的好奇和兴奋,却依旧冰冷地对宁宦官说道:“带她回去,给她所有想要的,只是看好了她,别叫她耍了什么花样。” 随即,寄傲又对千夜说道:“如果你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一瞬间,千叶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双腿不自觉的打颤,这男人无形间给人的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 宁宦官推了她一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呀!” 千夜利落地穿上那件裙子,就跟在宁宦官身边,见所有人又是一阵惊愕,这才想起来什么。 哦对了,她是个奴隶,应该得行礼的吧? 转个身跪在上,对变/态男和勇士男说道:“王上,主人,奴才告退!” 这样走了,寻征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寄傲却挑眉说道:“她,绝不会是个奴隶。只是倘若有什么不轨的,也不会如此扎眼,你回头叫冥兮查查她的来历。” “是,王上。” 看到寻征还是不服气,寄傲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万一她打败了你,你要怎么办?” 这一句话,当真是刺激了寻征,看到他退下时,铁青的脸色,寄傲不由得笑了出来。莲蓉夫人赶忙凑过去,磨蹭着他 。 “王上,寻征将军似乎受了刺激呢。” 寄傲推了她一把,莲蓉夫人便倒在床上,他翻过身,大手揉/搓着她那两团东西,身子一挺冲进了她的里面。莲蓉夫人马上被他那根硕大的东西融化的一塌糊涂,情不自禁的喊叫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寄傲却不似以往的兴奋,在她的身上驰骋,想到的却是那个用衣裙掩住身子,嘴角依旧挂着血迹,仰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女奴…… 营地,奴隶干活的区域,有几个帐篷,用来给侍从侍女居住的,还有一顶则是给侍奉王上的女奴准备的。 此时那帐篷边,蹲着一个十分绝美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现在有些惨白。 千夜用手指抠着嗓子眼,迫使自己不断呕吐,直到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这才喘息着作罢。拿起一边的铜碗,一个劲儿地漱口,还时不时用手指搓着牙齿和舌头。 死变/态,王八蛋,我有洁癖的好不好,竟然对我做了那么恶心的事。 你真是禽兽! 不对,是禽兽不如!说你是禽兽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你让禽兽们以后怎么见人?! 气得鼓鼓的,不小心咽了一口漱口水,便又是一阵的呕吐。 最后筋疲力尽了,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帐篷里,一头栽倒在床上。 嘴角都裂开了,疼得要命,只是今日还有命躺在这张床上,算不算是幸运?想到这一天的经历,种种的后怕,千夜翻个身,埋首于枕头里。 就算不被折磨死,这样的担惊受怕,也得被吓死。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信守诺言,在她成功打败了勇士男后,会放她自由。 嗯?怎么那么难受?是被变/态男踩了肚子,引起来的不舒服吗? 握着胸口,千夜轻轻叹了口气。 唉,不想了,先睡一觉,明日开始,为战斗做准备…… 密林掩盖中,有一片草原。草原上,便是焰国大王狩猎的营地。营地不远处,两匹骏马在先,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一队人马。 而那两匹骏马上坐着的,正是狩猎归来的大王寄傲和大将军冥兮。 冥兮一对修长的丹凤眼,长发闲散在身后,薄薄的嘴唇,始终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浑身的阴柔之气。 远见了,还以为寄傲身边的,是个女子。 他始终与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微 微躬身,不敢与王平起平坐。 “身份并无问题,只是比起她的身份来,这几日的举动更加可疑。”冥兮笑呵呵地说道:“找工匠做奇怪的轮子,还有绳索。做这些,就能比试过寻征的力气吗?” 寄傲只是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冥兮接着说道:“就算她不能胜过寻征,却也是会出名了。毕竟敢挑战寻征的人就不多,何况是个女奴?咦,那个不是她吗?” 冥兮说罢,手中的马鞭指向斜前方,寄傲顺着望过去,当真看到千夜蹲在一辆马车边,指着轮子对几个男人吼道:“我要的是这种的,不是那种的,看到吗,是这种的!” 正在这里唾沫横飞,就听到不远处响起好听的声音道:“千夜,女奴千夜,你过来!” 愣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了不远处马匹上一个好看的人正对她挥手,她皱了皱眉。 男的女的? 还没有想明白,却也看到了那不男不女身边的寄傲。条件反射胃口里面翻江倒海,她吓得倒退了一步,可那不男不女还在召唤她。 “女奴千夜,过来!王上命你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千夜便单手贴在耳朵上,装出很努力听的样子,随即双手交叉挥舞,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说完,脚底抹油,溜得无影无踪。 马匹上的两个人同时一愣,最后冥兮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 “好有意思,这个女奴太有意思了。王上,属下回头跟寻征商量一下,要她过来身边玩玩,一定很有趣。” 寄傲并不回答,冰冷冷的双眸中再次闪过一抹奇怪的光束。 006 险些失身 千夜一下子躺到床上,长长舒了口气。看到变/态男,肚子也疼,嘴巴也疼,胃口也疼,当真是会折寿的。 伸出手摸索着枕头底下,将那荷包掏出来。摆弄着,千夜突然笑了几声。 那块破糖,不会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想要毒死那个变/态男用的吧? 想到这里,难免开心。握摆弄着荷包,突然又皱了眉头。嗯?这个荷包有一块地方怎么是鼓鼓的? 她坐起身,仔细又摸了摸那块地方,的确有凸出的感觉,这荷包里塞着什么东西吧。 千夜寻了接缝地方,拆开了荷包,果然在荷包夹层里寻到了一张被叠得实实的锦条。她赶忙打开来,上面写着两行字。没有一个字是她熟悉的汉字,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看懂。 千夜,万事忍耐,记得你只有一次机会刺杀他,所以千万不能冲动。我在这里随时恭候佳音,并接应你回来。切记,切记。 千夜看完,不由得小嘴微启。那个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王。天呀,她真得是来杀变/态男的呀?那么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是黑社会,还是天地会? 千夜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这布条对她来说都太危险了。千夜赶忙探出脑袋,发现不远处一堆火,便溜过去,趁着没人注意时将布条扔进去。 看着布条抽抽到一起,最后化为一团漆黑,她的心,再次难受起来。 千夜握着胸口,紧皱眉头。她不去在意身子的难过,心思全都在这布条上。 那个千夜,真是白痴,竟然将这种东西藏在身边……等等,她该不会是爱上那个写字的人了吧?看笔迹,应该是个男人。对,那个千夜一定是爱上指使她杀人的人了,所以才藏了布条,就好像与那人在一起的感觉。 只是那人,会是谁? 记得看过一部类似的电影,雇女杀手杀人的竟是被杀者的弟弟。所以,她这个情况会不会也跟那部影片相似?要她杀人的其实是变/态男的手下。那么会是谁?是那个勇士男,还是那个不男不女?亦或者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人,正躲在阴暗处监视着她? 千夜的鸡皮都冒出来了,她猛然看向四周,除了被她举动惊到了几个人外,并没有那种面露鬼魅的人存在。 她长长舒口气,看到那些干活的奴隶,又不由得皱起眉头。 天天看到这些男男女女的奴隶**着身子在她四周走来走去,如今竟也 习惯了。 感到无可奈何,千夜重新看着火堆。 如果是变/态男身边的人,回头来跟她对暗号什么的,她却不知道不认识,那不就露馅了吗?事情变得复杂了,她要尽快离开才好。 恶……好难过,跟上一次的感觉一样,还有刚刚的。为什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难受呢? 远处,传来一阵阵女子凄惨的哭声,伴随着哭声的,是男人们的淫/笑声。千夜一顿,也顾不得自己,赶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就看到几个士兵正在强/暴一个女奴。 那女奴无助的叫喊声,并不能帮助她挣脱困境,反而换来了那些士兵更加疯狂的对待。而四周的人,偶然路过的人,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除了看热闹,便是各做各事。 千夜,却不能像他们那样泰然处之。她大怒,就要冲过去救人。琉璃不知从何处跑过来,将她拦住。 “千夜你不要去,你去了他们也会那样对你的。就算你是王的女奴,也只是女奴,他们强/暴了你,不会受到任何的责罚,只有你会因为脏了的身子,被王舍弃,而被王舍弃的下场,会很凄惨。” 千夜一愣,重新看向那些士兵。女奴已经迷糊起来,那些人却还像禽/兽一样在蹂/躏着她。 “看她细皮嫩肉的,一定是新来的奴隶。新来的女奴,都会经历这些。只是这个女奴,长得好看了点,只怕不能活了。”琉璃含泪说着话,千夜的一颗正义之心更是史无前例地爆发了。 “王八蛋!” 千夜一把推开了琉璃,也不管后果了,她只想救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冲过去,揪住正在疯狂冲刺的士兵,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一边去。而其他的士兵则是停止了动作,统统站起来。愤怒中,带着惊奇。 那个在地上的士兵摔得不轻,一边翻滚着,一边嚷嚷道:“该死的女奴,杀了她,杀了她!” 而那些正在“兴头”上的士兵看到千夜的美貌后,愤怒和惊奇统统不再,只剩下猥琐和狰狞。 琉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她不敢动,更不敢去救千夜。而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围观,看着这个女奴如何被蹂/躏致死。 千夜深呼吸,随即颔首看着那些冲过来到男人。 柔道七段,打不过变/态男,还打不过你们这些猥/琐男吗?千夜大喝一声,揪住最先冲过来的就是过肩摔,随即便又 绊倒另一个,转过身揪住第三个衣领的时候,那其他涌上来的士兵却将抱住了她,随即她被牢牢控制住,按倒在草地上。那些男人便开始撕她的衣服。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自己今天就栽在这些王八蛋手里了? “王八蛋,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千夜怎样都不甘心,又是气又是羞,脸涨得通红,奋力地挣扎着。可她如何抵抗得了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很快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 看到她这样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些士兵更是不能自己。揉搓着她的身子,在她的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痕迹,一个也迫不及待地抬起了她的腿。 可男人非但没有进入她,反而自己却已经飞了出去。众男人再一次恼怒看过去,却瞬间没了脾气,一个个**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冥兮将军。” 冥兮看了一眼正一咕噜爬起来的千夜,一瞬间也被的身子吸引而失神。琉璃见状,马上跑过去,捡起地上一个士兵的衣服罩在千夜的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 千夜知道自己得救了,她抬头看着那不男不女,却突然觉得他是这营地里唯一一个纯爷们。 “这位将军,请你也一并救救那个女奴吧?” 冥兮终于回神,随即笑着说道:“我会救她的。”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千夜可谓是喜极而泣,琉璃便对着冥兮行了礼,扶着千夜离开了。 可她才走没多久,冥兮便走到一个士兵跟前,狠狠踩了他一脚,那士兵倒在地上后又赶紧爬起来跪着,冥兮却并不愤怒,只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他们。 “一群废物,玩个女奴都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是没有用!” 那是士兵一个劲儿的磕头,他便扬了扬眉,转身刚要离开,可似乎想起来什么,便又转回来说道:“那个女奴,你们不准再碰她一下,谁再敢碰她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至于地上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007 王上的警告 千夜被琉璃扶回去后,换了一件衣裙。琉璃看着坐在床边魂不守舍的千夜,抿了抿嘴。 “千夜,我……你不会怪我吧?” 千夜仰起头,一脸不解的问道:“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我看着你被他们……却连帮你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千夜叹口气,拍了拍琉璃的肩膀,说道:“我不怪你。你们这些奴隶都不是人,也都已经失去了做人应有的尊严和勇气。你还肯拦我一下,现在又在这里照顾我,比起那些麻木了的,已经算是好很多了,我哪里还会怪你呢?” 琉璃眨了眨眼。“你们这些奴隶?千夜,你自己不也是个奴隶吗?” 千夜苦笑说道:“是呀,我自己也是个奴隶,一个低贱的奴隶。可我就要解脱了,赢了寻征,我就自由了……” 千夜说着,眼中竟有了泪水。她这几日经历了太多,尽管表现得很勇敢,很坚强,努力反抗着,努力化解着,可她的心里面有多害怕?她只是个女生呀。 尤其是今日,没有不男不女,她早就被那几个男人凌辱了。她,真得好想离开,一时一刻都呆不下了。 皱起了眉头,怎么,心又难过起来了? “千夜,你没事吧?”琉璃关切的声音响起,千夜摇了摇头。 “我没事。哦,对了,那个救了我的将军,是叫冥兮对吗?” 琉璃点头,说道:“是,冥兮将军不但打仗很厉害,还是个谋士。王很喜欢他的。” 千夜笑了一笑,之前还总说他是不男不女,可独独是他肯出手救她们这些可怜卑微的奴隶。不欺辱弱小,他才是真正的男人。比那个变/态和勇士强一百倍。 “千夜,你睡会吧,我也要赶紧回去了,王今日也没有出去,所以我们都候在帐篷里。我是借口解手才出来的。” 千夜点了头,又突然问道:“这里,有河吗?” 千夜找河,不是想不开,而是要洗洗身子。本来奴隶被限制了所有行动,可千夜却不同。与寻征的打赌,使她有了十天自由的时间。 跟宁宦官说要找材料出营地,宁宦官便给了她一个时辰的时间,说如果她晚回来了,就要派兵去捕杀她。 捕杀?还真把他们当成牲畜了。 站在离营地不远的河水边,千夜回头望了望四周。都有树木遮掩,她快洗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于是脱了那薄薄的一层遮盖,她慢慢走进水中。 河水冰凉,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反而带来一丝清爽。千夜走到快没过肩头的地方停下来,一边往身上和着水,一边用力擦拭着身子。 因为用力过度,身上都已经发红。 “王八蛋,我诅咒你们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脑中总回想起被士兵侮辱的情景,后怕加上气恼,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河里掉。 “你跟你们那个变/态王上一起,打一辈子光棍吧!” “变/态,光棍,那是什么意思?” 突然的声音,千夜浑身一颤。她认得这个声音,这是变/态男的声音呀。 浑身僵硬,她慢慢转过身,果然看到变/态男站在河边,双手掐腰,长长的发简单束在那结实的身后,偶有几丝凌乱于身前,随着清风微微飘动。 好好的一个帅哥,偏偏是个变/态。 寄傲在等她的回答,已经没有了什么耐性。再次说话时,声音变得冰冷起来,犹如这河水,冰透了她的身子。 “女奴千夜,回答我的问题。” 千夜满是眼泪的双眸,尽量浸在水中,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乌黑的发丝随着水面起伏着,她只恨这河水太清。 “嗯……变/态的意思就是非常非常的出色……光棍就是天下无敌的意思。嘿嘿……嘿嘿嘿……” 天呀,原谅她吧,她又说谎了。 寄傲杨了双眉,摸着下巴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如此说来,女奴千夜你也算是变/态了。” “啊?” “我听说,你一个人撂倒了我三名士兵,的确变/态。” 千夜耷拉着嘴角苦笑几声,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嘿嘿,奴才再怎么变/态,也不如大王您变/态,您才是变/态中的极品呀。” “极品?那又是什么意思。” “哦,那就是好的意思。” 寄傲深邃的眼睛半眯着望着水中的千夜,嘴角一抹笑说道:“从没有奴隶敢像你这样跟我说话,而且对答如流。你很有意思,出来,今日,我要你来侍奉。” omg,他口中的侍奉,不会是一条龙服务吧。浑身不自在起来,千夜却往水里缩了缩。 “多谢大王厚爱,可奴才还要准备与寻征将军的比赛,所以,没时 间,嘿嘿……” 寄傲又眯了眼。“你不出来,我就叫人来抓你出来了。” 千夜一顿,又想起那些猥/琐的士兵,便抖了身子,一步步走出来。 随着她一点点显露的身姿,寄傲的眼神逐渐改变着。千夜的心像敲鼓一样,他不会在这里强/暴她吧? 走到岸边,她赶忙跪下。名义上是在行礼,其实是在尽量掩盖自己的身子。寄傲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千夜垂下的目光,可以看到他精致的金黄长衫,足下那双黑色的长靴,以及健硕的双腿上结实的肌肉。这样的衣装,在如此落后野蛮的时代,应该是难得的。除了王上,便不会有人穿得起吧。 寄傲伸出手,勾住了千夜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头,千夜的眸子与他相对的一瞬间,心中不由得一凉,那双眸子里清楚看到了冷意。 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的脸上,千夜就势侧过身,却因为他勾住了她的下巴不能动弹。随即,又是一个耳光……男人的手劲甩在她的脸上,令她一阵阵眩晕,疼痛火热仿佛也变得不再真实。 寄傲终于放开她,千夜便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流在岸边翠绿的草地上,顺着叶子流进土地中。 一只脚踩在她的脸上,寄傲低着头,眯了双眼冷漠地看着一抖一抖的千夜。 “从来没有奴隶可以如此猖狂,挑战将军,殴打士兵,在王上的面前非但没有任何的惶恐,还振振有辞。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成为奴隶,可倘若你日后再不收敛,惹是生非,我会让你好好尝尝苦头的。” 说完,寄傲缩回了脚,再一次轻蔑地看了一眼千夜,离开了。 008 我赢了 好不容易坐起来,千夜爬到河边,望着水面上的倒影。双手合水,轻轻扑向脸颊。冰凉碰触火热,她“咝”了一声。 忍耐,千夜你要忍耐,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如愿以偿,离开这些变/态了。 千夜回去时,已经傍晚了,帐篷里还是空空的,琉璃她们还在侍奉那个王。想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千夜撕了衣服沾了水,轻敷自己的脸颊。 好疼,这个样子会肿几天的吧。 直到第二日,琉璃回来看到她,这才吓了一大跳。跟宁官宦讨了药,敷在脸上才好些。虽然很疼,好在千夜有着盼头,也有很多事做,如此倒还分担了一些痛楚。 转瞬,比赛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分外的热闹。营地中能来的都来围观,大家都想看看一个女奴如何打败一名将军。亦或者是,她将因为失败被迫自己扒了自己的皮。 一块空地上,焰国的王高高在上坐在正中,他身边是莲蓉夫人,好似八爪鱼一般依靠着他。另一侧是不男不女的冥兮,再就是其他戎装素裹的将士们。草地中间,一个青铜大鼎,是五十个奴隶从临近的城中运来的,大鼎两边,站着寻征和千夜。 “你们两个,谁先举呀?”寄傲的声音,远远传来。 千夜便抱拳说道:“自然由大将军先请。” 寻征冷哼了一声,走到大鼎旁。他围着大鼎转了一圈,随即伸开双臂,一只手把住一边,双腿呈蹲步,一边大叫着,一边使力抱住大鼎使力。 就见大鼎的四只脚晃动起来,逐渐离开地面,而寻征已经憋红了脸。 这只鼎,少说也有六百斤,如果寻征能举起来,他可要打破奥运会的世界记录,并且将要打破二百斤。 看着,千夜紧紧抿着嘴。周围的将士都在给寻征加油打气,那寻征整个人都开始晃动,双脚也已经深深陷入土中。 大鼎当真离开了地面,正以缓慢的速度上升。千夜的嘴巴成了o字型,这个寻征,当真力大无穷了。 只是这样的感慨没有持续多久,就见他哇地一声吐了口血,那大鼎也重重落回到地面上。 四周登时鸦雀无声,寻征一把拨开过来查看他的大夫,单手砸在大鼎上,恨恨地盯着千夜。 “你来!我就不信,你可以举动它!” 千夜昂着头说道:“我当然可以举起来,但不是在这里,我需要将 这鼎挪到那边的树下。” 大家都看向寄傲,后者点了头。于是便出现几十个奴隶,用肩膀将大鼎挑到林边的一棵树下。大王和几位大人的座位也挪到了树下。 那棵树,很粗壮,主干上盖着一层绸布。千夜将绸布掀开,就看到树干上固定着几个滑轮,一条绳索贯穿几个滑轮,最末端垂于地上,而每个滑轮上又各自有着绳索固定在滑轮中间。千夜便命奴隶将绳索拴在大鼎上。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寄傲眯着双眼,冥兮则是张着嘴。就见固定好绳索后,千夜走到一边,双手握住垂地的绳索,深呼吸几次,便使劲拉着绳索往后撤,随着她一步步后退,就看那大鼎缓缓升起,最终离开很高,吊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嗔目结舌了,千夜便松开手,就听得“轰隆”一声,那大鼎落回到地上,激起一层尘土飞扬。 冥兮拍着手站起来,大笑着说道:“好一个女奴千夜,原来她这十天就是在做这个机关呀。好厉害,真是好厉害呀。这是个什么机关呢?” 千夜心中得意地嘲笑道:这叫滑轮组,笨蛋! 寻征惊呆过后,可气得要再吐血了,他跪在寄傲面前,气呼呼地说道:“王上,这不算,这个女奴分明就在使诈!” 千夜也赶紧跪在地上,看着寄傲问道:“王上,比赛之前,并没有说不准使用工具。而且虽然奴才用了工具,可确确实实是奴才用双手举起的大鼎,怎么能说不算数呢?” “王上!” “王上!”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寄傲的身上,他歪着头,单手托着脸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发明的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虽然投机取巧了,不过之前的确没有说过不准借助外力。女奴千夜,你赢了。” “oh,mdygaga!我赢了,我赢了!” 千夜一下子跳起来,开心的又蹦又跳。她这样的欢乐,甚至感染了一边围观的士兵,他们也都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因为千夜的聪明和勇气而佩服她。 千夜就差绕场一圈奔跑了,可这毕竟不是奥林匹克运动会,这里是奴隶时代的一个王上的营地。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金牌,而是自由。 冷静下里,她看着寻征,大声地问道:“寻征将军,你不是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放了我?” 寻征板着脸,最后愤恨地甩手,说道:“愿赌服输,你走吧!” 眼中,湿湿的是什么东西?是眼泪吗? 千夜伸手抚了一把,手指上晶莹的的确是泪水。 她好开心。来到这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日,可她却遭受了很多。被毒打,被凌辱,整日担惊受怕。现在,她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寻到了自由的机会。 她,终于可以昂首挺胸离开这里了。 擦干眼泪,她深吸一口气。永别了,琉璃,永别了,这里所有的人。还有你,变/态王上。 千夜迈开步子,朝着人群走去。 人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穿过这些人群,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她笑着,终于来到人群边,可那些侍卫,却突然亮起了兵器,拦住她的去路。 千夜一愣,随即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干什么?难道没听到寻征将军的话吗?愿赌服输,我自由了!快让开,让我走!” 可那些士兵就是一动不动,表情木讷,双眼直视前方。 千夜心中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转过头,就看到寄傲正邪笑着看她…… 009 重落魔爪中 看到寄傲的邪笑,千夜知道自己要倒霉了。“王上,所谓君无戏言,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呀!”千夜急促地说着,声音也都跟着颤抖。 可是寄傲,却稳稳坐在他的椅子上。 “我说话,当然算数。我将你赐给了寻征,你赢了他获得自由。你的主人放了你,可也不能令你脱去奴隶的身份。所以现在,我又将你抓起来,重新成为我的奴隶!” “什么?!” 千夜一激动,顿时感到脑子晕乎乎的,她扶着头,摇晃着身子。寄傲挥了挥手,便有士兵一边一个架住了千夜,将她往营地里拽。千夜回过神,奋力地挣扎,可就算她摆脱了这两人,又如何摆脱掉那邪恶的王上? 被扔进王上的帐篷里,千夜真是痛不欲生。以至于她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前一秒还满怀着自由的喜悦,可转瞬间便又坠入万丈深渊里了。这样天上地下的落差,着实打击人。 只是她这样趴着,就听到有人走进来,便又有咕噜着爬起来,瞪着眼前那个夺去她自由的男人。 寄傲只自己进来的,看着她那眼神,很不痛快。 他挑眉问道:“怎么,忘记我的警告,想吃苦头是不是?” 千夜的眸子里都能喷出火来,可她还是紧紧握住了双拳,低下头。寄傲便“噢”了一声,走到榻边坐下。 “能屈能伸,果然是个聪明人。女奴千夜,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奴才不是神,也不是圣,奴才就是个卑微的女奴罢了。” “只是女奴,不应该会功夫,也不应该比我的那些大臣们还要能说会道,更不会做出树上的机关吧?” “奴才就是聪明一点,聪明一点总没有罪吧?” “聪明一点,也无非是莲蓉那个样子罢了。千夜,你不妨告诉我实话。如果你本不是女奴,我会赐还给你自由之身,你也无需再受奴隶的苦了。” 你当我白痴呀,如果本就是自由之身,我还何苦装一回奴隶,再要你赐回?这分明就是套我的话嘛,可惜寄傲,那个以前的千夜或许真得隐藏了什么,至于现在的我,是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王上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可是奴才真得只是个奴隶。” 寄傲双眉一扬,淡笑说道:“那好吧,女奴千夜,你就好好做你的奴隶吧。来,服侍我更衣。” 好 汉不吃眼前亏,她要保存实力,再寻找离开的办法。 千夜咬着下嘴唇,站起身走到寄傲身边。看着他那身朱红色的衣服,着实为难。这个衣服,要怎么脱? 像古装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先脱腰带吧。 千夜深吸一口气,跪在寄傲面前,伸出手解着他的腰带,谁知道腰带解开后,衣服是松了,而那他穿得裤子也跟着松下来。千夜一愣,就听到头上的笑声。 “只叫你伺候我更衣,你却要脱我的裤子,怎么,如此迫切想要伺候我吗?” “不是……这是个误会……” 千夜赶忙解释,可那寄傲却掀开衣袍,掏出他的东西,千夜赶忙捂着双眼。 真是受不了,又让她看,会长针眼的。 “害羞了?”他邪魅的声音,可很快的,千夜的手便被他抓起来,放在他那个上面。 千夜吓得猛地一缩,他便毫不客气地掴了她,威胁道:“不想挨打,就握着。” 千夜狠狠地握住,心中不断地骂道:“死变态,握着就握着,你想让姐姐强/奸你,姐姐就如你的愿!” 寄傲很满意地看着她颤抖着手握住他的家伙,便单手抓住她的头发,命令道:“安慰它。” 千夜紧咬下唇,握着那根东西上下移动着,不一会儿,那原本软软的东西在她的手中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大,火热的似要烫人一般。 “挺会伺候人的,你真得是个雏儿吗?” 寄傲的呼吸渐渐浑浊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他突然将千夜的头按向那里,千夜一个不妨再次被他用东西塞满了小口。 “呜呜……” 她按住他的大腿想要起来,可他抓着了她的长发,控制住她,上下按着她的脑袋,他的那根东西也在她的口中肆虐。 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千夜被他堵塞得不能呼吸。眼泪伴随着他恶心的汁液一并涌出,他揪着她的头发抬起了她的头,看着一脸狼狈不住咳嗽的千夜。 “你这个样子,真迷人。” 他伸手拂去她嘴角不知是谁的液体,她却仇视着他。眉头一皱,他再次甩了她的耳光,站起身,将她丢到地毯上。 千夜摔倒,便要爬起来,可寄傲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双肩,用他自己的腿分开了她的腿。 “不……不可以……不行……” “你是我的 女奴,别说要你的身子,就是要你的命你也要乖乖奉上。” 怎么办,自己要被强/暴了! “可……可老师说,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男女关系,都可以被定义为耍流/氓!” 寄傲顿了一下,随即皱眉说道:“又在胡言乱语,可知伺候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然不肯。该死的女奴,着实可恶!” 他抬起了她的臀,毫无前戏就要贯穿进去。 “王上。” 帐篷外响起了声音,千夜认得,那是冥兮的声音。 “什么事?!”寄傲双眼通红,此时的他,那里灼热难耐。 “我们查到血魔王的居所了,军队已经整结完毕,只等王上下令铲除血魔组织。” 寄傲喘息着,看了一眼身下抖动着的千夜,便恨恨甩开她的腿,站起来系上腰带,离开了帐篷。 千夜长长舒了口气,她翻身爬坐起来,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她扯了扯裙子,掩住她的春/色,不由得抬起泪眼望着帐篷门口。 冥兮,又救了她一次。尽管是无意的,可似乎是她的贵人一般。 只是,他能救她多少回? 看着帐篷的四周,王的帐篷。她重新落进魔爪中,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度过,面对随时可能的羞辱,她要如何全身而退? 010 可怕自燃 整整一天,千夜就瑟缩在帐篷里。她想要出去,宁宦官不让,说是王上说得,要她呆在这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千夜就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 好饿好渴,浑身软绵绵,时间久了,便想要睡觉。 适才冥兮叫走寄傲,说得是血魔王什么的吧?一听名字就知道是黑社会了,没想到在奴隶时代也有黑社会。 难怪这个王会打了一个多月的猎,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等等,原来的千夜不会就是这个血魔组织派来的杀手吧? 千夜想入非非,竟幻想着自己身穿黑皮衣,宛如《黑夜传说》里的selene,飞檐走壁,百发百中。 啊,那是大姐大呀。 日落,帐篷里一片黑暗,千夜打着瞌睡,就听到有人进来。她赶忙直起身,原来是侍女进来点灯的。 盏盏油灯照亮了漆黑的帐篷,千夜便又耷拉着脑袋,直到寄傲回来。 寄傲进来时,身后还跟着寻征和冥兮,他们都穿着铠甲。 千夜尽量躲到不起眼的地方,寄傲看都没看她一下,直接坐到榻上,而冥兮和寻征却是看到她了。寻征板着脸,很快收回了目光,冥兮倒是对他微笑,她便也吓吓地对着他笑了笑。 “真是一群饭桶,怎么就让血魔王逃走了?!” 寻征低着头,紧皱着双眉,冥兮轻叹一声,说道:“王上息怒,那血魔王本就鬼心眼多,人也厉害,不然各国围捕了他多年,也不会任他逍遥。虽然今日我们没有抓到他,可铲除了他在焰国的巢穴,也是给予血魔组织一个重大打击。” “是打击,他日后不会来焰国了,我又如何捉住他?” “这个……” 两个将军都不说话了,寄傲冷哼了一声,说道:“把那个低贱的奴才给我带进来。” 门口立即有了响应,不一会,一名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那人身上都是血,被推着跪在寄傲面前,显得很不甘心。 寄傲冷哼一声,说道:“好一个肮脏的奴隶,竟用你那肮脏的眼看着我。来呀,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什么?千夜瞪圆了眼睛。挖眼珠子,这种事她只在聊斋里看过呀。 正惊愕着,就见寻征已经掏出匕首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只是他,并没有动。 寄傲扬眉问道:“给你个机会,说出你们那个 同样肮脏的主子的下落,我就留你个全尸。” 那人啐了一口,喝道:“你们休想找到首领,找到的时候,也是你们灭亡的时候。” “真是狗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寻征,动手。” 寄傲一声令下,寻征握住匕首,刺进了那人的眼中。伴随着那人的惨叫声,千夜赶忙捂住了双眼。 匕首的刀尖插进了那人的眼中,寻征转了个圈,一拔,整个眼球都跟着出来了。 那人始终惨叫声不断,千夜虽然捂住了双眼,可也能闻到血腥的味道。她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只觉得空空如也的胃中又开始了翻江倒海。 “还不肯说吗?不说,我把你另一只眼珠子也给挖出来。”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啊!” 又是惨叫声,千夜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怕那人另一只的眼睛也不保了。 血腥气味一**袭来,千夜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寄傲皱了眉头,声音诡异的说道:“肮脏的东西,连我的女奴都觉得你恶心,你竟还厚颜无耻地跪在这里。不想被我五马分尸,就快些招供。” “我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 “真是嘴硬的东西。” 寄傲刚说完,就又听到那人发出的惨叫声。 “啊……啊!” 随着他的叫声,一股股的血腥味又一次扑来。千夜捂着嘴,她换身的神经都告诉她不要看,可她还是看了过去。 就见寻征拿着刀割着他一边的耳朵,而那人另一边的耳朵早已经掉在了地毯上。 “恶……”千夜再一次干呕起来。 野蛮的社会,野蛮的人。竟然这般对待俘虏,而且在自己睡觉的帐篷里行刑,他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那人的惨叫声终于不再,可血腥味却持续不散。 寄傲拍了下床榻,喝道:“真是嘴硬,把他拖出去!” 寻征称是,揪着那人身上的绳子将他拖了出去,随即寄傲和冥兮也出去了。莫兮出去前,还担忧的看了一下千夜。 发生了什么,他们要把那人怎么样?真得是要五马分尸吗? 千夜正恐惧着,就听到外面寄傲的声音,他似乎在对着很多人说道:“你们听着,如果你们之中没有人肯说出血魔王的下落,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天呀,他真要将那人五马分尸!千夜,你得想办法救救那人呀。 不行……不行,你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还想救一个俘虏? 可他是一条命呀,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宝贵的? 千夜咬了嘴唇,奋力站起来,她尽量不去看地上的血,只跑到帐篷边,掀开,就看到外面跪了一地的人,士兵们握着火把围住他们,火把的光照亮了整个夜空。而寄傲他们就站在那些人面前,背对着千夜。 那个没了眼睛耳朵的人,则是被寻征拖在手中,离寄傲大约两米远的距离。 千夜深呼吸,告诫自己先冷静想办法,毕竟那人还在,也没有马匹出现,看样子离他被五马分尸还有一段时间,她还有功夫想办法,想个…… 一声惨叫,那被寻征的拖着的人突然间浑身起火。寻征松开他,倒退几步,就见那人疼得在地上四处打滚。那些跪着的人都露出了惊恐,而焰国的士兵却是得意满满。 寄傲,正大声的笑着,那笑声极其狰狞,仿佛看着人被活活烧死,是一件极其畅快的事一般。 而千夜呢?她已经傻了。 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怎么突然就着了火?谁也没有点燃他,难道他是自燃的吗? 伴随着惨叫,地上打滚的人就像一团火球。血腥味被烧焦味代替,恶臭不断袭来,千夜睁圆了眼睛看着一切,完全忘记了自己出来的初衷。 惨叫声,哭泣声,狂笑声,还有一股股恶臭,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大锤子,敲打了千夜的后脑。眼前一团漆黑,她晕倒在地上…… 011 心有余悸 幽幽醒来,她竟躺在变/态男的帐篷中,帐篷里再没有其他人,地毯上,却依旧留着一滩血迹,上面的是人的耳朵和眼珠子。千夜的心砰砰的跳,她努力控制了酥软了双腿,走下床榻,绕过血迹,朝着帐篷门口跑去。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掀帘子,面前的竟是一个火球。千夜一惊,仔细一看,这个哪里是火球,这分明就是被火烧着的人。 他不断地挥舞着四肢,朝着千夜逼近,口中不断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千夜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她想要逃跑,可却一动不能动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火焰伸出同样着火的手,揪住了她的衣襟…… “啊!”千夜一下子坐起来,激烈的呼吸着。她浑身发抖,额上更是流满了汗水。 琉璃赶紧坐到床边,扶着她问道:“千夜,你怎么了?” 千夜半天才移动了目光,看清楚这里是她的帐篷。最后她将目光移向琉璃,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竟因为恐惧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索性扑进琉璃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琉璃,好可怕,我好怕。” 琉璃一边拍着千夜一边安慰道:“没事了千夜,没事了。” 哭了好长时间,千夜终于是发泄了心中的恐惧。她离开琉璃的怀抱时,身子还会发抖。 琉璃给她倒了碗水,她才喝下,稍稍有了些精神。 “昨晚宁宦官送你回来时,吓了我一大跳呢。还以为你死了,可后来才发现,你只是晕过去。千夜,究竟发生什么了,是不是王上对你做了什么?” 千夜一想到昨晚看到的情景,两只大眼睛里又酝酿了泪水。她摇着头,说道:“你知道了也会做恶梦的,最好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琉璃叹口气,坐到榻边说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也不要再想了。现在还活着,就是值得庆幸的事。哦对了,我们就要回宫了。” “回宫?” “对呀,王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回王宫了。” 哦对了,他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对付那个什么血魔组织的。如今采取了行动,虽然血魔王没有捉到,可也抓了他在焰国分部的所有手下。功成身退,也该回去了…… 啊,那些血魔组织的手下们,其中一个被他活活烧死了,那剩下的现在怎么样了? 千夜翻身下床, 也不管琉璃的惊叫,跑出了帐篷,一路来到营地栅栏边。已经有侍女追过来,也有士兵堵在围栏边,他们还以为她要逃跑。 千夜却在围栏处站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一堆黑黑的东西,还冒着黑烟。 胃口一阵恶心,她便又捂着嘴转过身。 那些人,终究难逃一死。 “女奴千夜,你要做什么?” 侍女呵斥她,手中的鞭子也抻着响亮,千夜便垂着眼,走回帐篷 琉璃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她,见她回来了赶忙迎过去,搀着她进了帐篷。帐篷里另外两个女奴正在睡觉,被她们吵醒了,都很不乐意地翻了个身。 琉璃扶着千夜坐下,小声问道:“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活活吓死,刚刚又是怎么回事呀?” 千夜摇摇头,深呼吸几下,便问琉璃道:“那个血魔王,你听说过吗?” 琉璃脸上顿时露出恐怖的模样,抖着声音说道:“血魔王,食人肉,喝人血,他是魔鬼的化身。” 千夜双眉一扬,问道:“有没有那么夸张?这世上哪有鬼呀?” “我说得都是真的,血魔王真得是魔鬼,他的手下也都是被他吃了心脏的行尸走肉。” 千夜叹了口气。算了,跟这个时代的人讲科学是没用的,既然他们认为是鬼,那就是鬼了。唉,没文化真可怕呀。 不过,那个血魔王应该也很厉害的,不然变/态男抓了所有的人,独独没有找到他,也难怪他会被人说成是鬼了。 只是这个血魔王,究竟是什么人呢?又是为什么要与王上作对? 难道,真是天地会?反清复明的? 两个女奴正说着话,就见宁官宦掀开帘子进来了。看到千夜,他嘴角一勾。 “千夜,王找你。” 跟着宁宦官低着头穿过营地,千夜的两条腿还是软软的。她怕得要命,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死前那残忍的对待。 走到了帐篷外面,千夜深深吸了口气。对于那摊血还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依旧记忆犹新,只是走进去了才发现,昨晚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帐篷里焕然一新,看不出,也闻不到任何血腥。 可千夜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跪在地上,就听到寄傲让宁宦官退下。帐篷里再一次剩下了他们两个,千夜的嘴巴开始疼。 进这帐篷里 两次,就被他塞进去两次,这一回,他会不会又要变/态地对她? 寄傲斜躺在榻上,只穿了一件短袍,黑色柔软的料子只盖到他的双膝,露出他结实的小腿套着黑色的长靴。 他,没穿裤子,那有没有穿底/裤呢?她们这些女奴也只有一条“连衣裙”,没胸衣,没底/裤,他这个王上,会不会也没穿呀? 脑海中倏然浮现出那个东西的模样,千夜猛地甩了甩头。 千夜,你脑子进水了,现在这种情况,你竟然还会瞎想? “女奴千夜,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寄傲的声音传来,她浑身都会哆嗦一下。五体投地,她说道:“回王上的话,奴才什么都没想。” “那你刚才甩头,是做什么?活动脖子?” “回王上的话,刚才只是……只是抽筋。” 千夜你真白痴,这叫什么回答呀。 “哦,抽筋呀。正好我的腿也不舒服,你过来也给我活动一下吧。” “是。” 千夜站起来,走到榻前又跪下,按摩着寄傲的双腿。因为担心他像吕洞宾,自己会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脑袋低低地垂着,心里面却扑通扑通的跳。 这个王,说不好哪天不高兴了,也会挖了她的眼珠子。 012 对王的过肩摔 寄傲单手托着侧脸,斜视着塌下的女奴。“女奴千夜,把你的衣服脱了,站到我的面前。” 千夜的手明显一抖,她告诉自己,听他的话,他是王,她是奴,他就是她的天,他就是一切的法纪规矩。 千夜,忍耐,好汉不吃眼前亏。 站起来,右手伸到左肩,就要摘掉那根带子。可手指搭在带子上,却久久不能动弹。 在一个变/态面前脱掉衣服,情何以堪? “王上,奴才知道一种游戏,最适合像王上这样的男人了。” 寄傲没动,还是那副姿势,淡淡问道:“哦,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斗地主,三个人一局,非常锻炼人的聪明才智,也可在游戏中增进计谋,我们可以叫上寻征将军或是冥兮将军一起玩呀。” 擦,斗地主需要扑克牌,不过她可以现做。只要打消了这个变/态对她骚扰的年头,要她怎么样都行呀。 可是寄傲却双眉一挑,说道:“我的聪明才智与计谋早已无须再提升,所以你那个游戏我没有兴趣。女奴千夜,脱衣服,别让我说第三遍。” 臭男人,咒你张针眼,变成瞎子! 千夜咬着下唇,最终剥下了肩带,那裙子便很顺滑地落到地上了。 赤露露地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是何其尴尬的事。可问题是,这里随处可见赤身**的人,而这个男人与她,也早已经彼此看光光了。 可如此,千夜还是夹了双腿,抱着自己的胸,脸上不住地发烫。 千夜,一定要忍住,忍过之后,便是一片海阔天空。 千夜的美,无与伦比,那双减水眸子,盈盈的打动着无数人的心。那添一份嫌多,减一分嫌少的完美身形,更是令所有男人痴狂。 而此时看着千夜的男人,那双也堪称完美的眸子,正半眯着欣赏她的娇美。长长稀疏的睫毛,偶尔上下碰触到一起,从里面迸射出炽烈的火焰。 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奴竟还是雏儿! “过来。”他对她招手。 千夜慢慢走过去,站在榻边,他坐了起来,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双手,将它们挪开,望着一对完美的弧度,他服下了身,含住其中一只。 千夜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寄傲一下一下的吮吸,都如同电波一样席卷她全身,粉红的花瓣也随着他的吮吸而变得硬硬的。而他 粗糙的大手,却探向了她娇柔的深处,手指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来回磨蹭。 千夜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寄傲在挑逗她,而她浑身也酥软的厉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他是想要她沦陷吗? 千夜一激灵,自己怎么可以被他掌控在股掌之中?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大喝一声,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转身一个过肩摔。寄傲就真得顺着她的势头飞了出去。 千夜大喜,可很快她发现,寄傲飞得有点远。他在空中一个完美的翻腾,最后稳稳落在地上,转过身,他看着她。 千夜的笑僵在了脸上。 “女奴千夜,你真得很大胆,竟然袭击我?!” 千夜一抖,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这个是游戏啦,奴才在跟王玩游戏,调解下气氛嘛。呵呵……呵呵呵……” “哦,是嘛,是游戏?” 寄傲微笑着走向千夜,千夜却在后退。因为他浑身的气焰,紧紧压迫了她。 “那我,就跟你玩这个游戏。” 说罢,他突然抓住了千夜娇嫩的手臂,将她狠狠摔到地上。他的力道极大,千夜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着地,震得她浑身的骨骼都在疼,五脏六腑也仿佛要碎了一般。她甚至发不出声音,只张着嘴,疼得不敢动弹。 寄傲冷笑一声,踩在她的脸上,冷冷说道:“女奴千夜,你是把你的王当成了傻瓜吗?我说过,如果你再敢不老实,我会让你尝到苦头的。” 说完,狠狠踩着千夜的脸颊,见千夜痛苦的闭着双眼,他便又将靴子挪到她的双峰处,压着一个,他对她说道:“不喜欢被我含着,那就尝尝被踩的滋味吧。”说罢,大脚用力,靴子便踩着千夜的浑圆,一路朝下。 “啊!”千夜疼得大叫出来,可寄傲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遍遍的踩踏、磨蹭,发出狰狞的笑。 千夜的额头上都是汗水,胸部发红肿胀,还有一些地方破了皮,流着血,她最后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寄傲终于收回了他的脚,千夜也昏死过去了。 看着她双峰凄惨的模样,寄傲眯着眼睛。这个该死的女奴,本来是要好好玩玩她,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转过身,他回到了榻上。 “来呀,把这个女奴拖回去,另外,叫莲蓉过来。” 千夜回去后的狼狈自然不用说,琉璃照顾着她,而那两个女奴却在一边麻木地看着。似乎千夜的遭遇,再平常不过了。 胸口一阵阵的疼,后背也疼,浑身都疼,可哪里比得上她心里面的疙瘩?千夜单手搭着眼睛,不让琉璃看到她哭,可她在哭,谁都看得出来。 这样子下去,她真的可以活着找到离开的办法吗? 013 打赌 终于,焰国的王要回王宫了。拔寨离去,长长的队伍中,除了一队开路的兵士外,前面的自然是贵族,中间的是士兵,后面的则是被绑了脚链,耷拉着脑袋的奴隶。侍女侍从分别在队伍两侧,有的是为了侍奉贵族,有的则是鞭挞那些奴隶。 只是这一回,王的前面还有一个士兵。他骑着一匹马走在最前面,马后面则是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系在马鞍上,另一头系在千夜的双手上。 烈阳当空,晒得人晕晕沉沉,千夜步履阑珊地被那马儿拽着走,似乎每走一步,都有倒下的可能。 寄傲,就在她后面,骑着马,眯着眼睛看着她,嘴角勾着笑。他将千夜当成了一个玩物,路上消遣的玩物。 他身后的是两位将军,寻征向来严肃,并没有多少笑意,可他看着千夜受苦,眸子里似乎也没有从前的应得。千夜打败了他,他又羞又怒,可羞怒过去后,却是一种惊诧,对于一个女奴聪明勇敢的惊诧。 莫兮,微微皱眉,他时不时附和着寄傲的提问,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千夜分毫。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奴,的确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千夜的嘴唇早已干涸,脑子里也飘着一片片的白云。可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千夜你不能倒下。 被绳子拉扯着,她左右摇晃着身子,脚尖绊到石头,她还是摔倒了。绳子拖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的身子往前滑行。薄薄的衣料破了,路面无情的摩擦着她的肌肤,钻心的疼袭来,千夜咬了牙,努力站了起来。 胳膊、肚子还有腿上,都出现了擦痕,她浑身的汗水仿佛刚刚掉进了河水里一般,头发贴在身上,几缕黏在脸颊上,托着她被太阳烤红了的脸色更加吓人。 王八蛋,你们想看着我死,我偏偏就不死。我要当永远不死,最后看着你们死…… 千夜迷迷糊糊的,小口中也碎碎念着。自然,后面的男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只对左右说道:“我看,她快不行了。寻征冥兮,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她什么时候晕倒。” 冥兮笑着说道:“既然是打赌,总要有些赌注。” 寄傲想了想,目光落在千夜的身上。 “赢了的人,便可以得到她的初夜,如何?” 这一句话出来,两个男人的眸子里顿时有了神采,不自觉地身子前倾,都盯着千夜看去。 “王上的主意好,寻征你说呢?” “嗯,一切谨遵王上的意思办。” 寄傲便扬了扬眉说道:“我猜,她挺不到一百步,你们两个说呢?” 冥兮看了看寻征,然后说道:“属下觉得她应该能走过一百二十步。” 寻征微微皱眉,肃着声音说道:“属下猜她可以走过一百五十步。” 寄傲转过头看了寻征一眼,寻征便赶忙低下头以表谦卑。 “寻征,你倒是看得起她,是不是因为她打败你,你怕了?” 寻征不说话,只低了头,可看得到他是被寄傲刺激到了。不论什么原因,被一个女奴打败的确是件可耻的事。何况他还是焰国的勇士。 三个男人说过话,便一同看向千夜,数着她的步子。 千夜脚上的草鞋摩擦着路面,汗水不住地滴落,烈日的毒辣,迫使她整个脑袋都耷拉着。可她却紧咬了牙关,一步步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五十步,五十一步……九十步…… 男人们并没有因为千夜的惨状生出丝毫的不忍,他们只关注着她脚下的步子,随着千夜一步步走过一百,寄傲皱了眉,而冥兮则是露出了喜色。望着千夜蹒跚着,他心中默默念着一百二的数字。只是千夜当真走到了,也走过了。 冥兮露出失望的神色,换做寻征双目有神。他就知道,这个女奴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走过了一百五十步之后,不论她还能坚持多久,胜利都是他的。 本就是赏赐给他的女人,他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 千夜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打赌,不然一定又得骂死他们。只是现在的她,只机械地走着,只凭心中不倒的信念支撑着麻木了的身子。 一百四十五步,一百四十六部,一百四十七步…… 寻征渐渐露出喜色,心中默念着:一百四十八步,一百四十九步…… “啊,是巨鹰!” 随着前方哨兵的一声叫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天空,自然也都停住。 就见一只老鹰模样的怪兽,从天空迎面飞翔而下,它直直冲着人群过来,它的目标便是掠夺这些人类当做点心。 寄傲一挥手,寻征马上大喊道:“弓箭手,射!” 士兵中一队专门背着弓箭,赶忙摘下来拉满弦,对着巨鹰就要射击。可那巨鹰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还来不及行动巨鹰已经扑过来。它知道这些拿着弓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便扑到他们中间,大大的翅膀扫得那些弓箭手统统人仰马翻,而它锋利的爪子也各插了一个人飞向天空。 它将爪子上的两个士兵甩向远处,便又调转了方向,重新飞过来。所有人也都调转了方向,望着它。 侍女侍从还有那些奴隶,早就惊吓得抱了头蹲下,贵族们也都吓得趴在地上,只有士兵还保持着原来的队形,只是握着兵器的手也在不断抖动。 寻征冥兮已经拔出了宝剑,大声命令着部队迎击。可老鹰在天上,弓箭手都已经趴在地上,这些拿着长矛长剑的士兵如何应对。大家都瞪着圆了眼睛,只有等到老鹰扑过来时才有可能进行还击。 千夜望着那天空中的一点黑色逐渐放大清晰,一双绝美的大眼睛也跟着不断睁圆。 这是什么东西呀,果然是远古时代,竟还有这样的动物存在,而它这一次似乎只扑了这边过来的。是因为看到了她独自晾着,起了好奇心吗? 妈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被绳子绑着,就连逃跑都不能够呀。 她这边的胡思乱想,那边老鹰已经离得很近了。就在这时,却见前面马上的寄傲猛然拔出腰间大刀,垫着马背腾空而起,将手中大刀朝着飞鹰投掷过去…… 014 王上威武 那把刀,正好插在巨鹰的头顶。“保护王上!”两名将军同时喊出来,寄傲翻身落地,就站在千夜眼前,又从靴子中拿出两把短刀。 巨鹰已经飞过来,众人学着他们的王将手中兵器投向它,有的只伤了它,有的则是插进了它的身子里。可那巨鹰并没有因此毙命,反而更加凶狠,落下来时,翅膀拍打着身下的人,那些人便一个个头破血流了。 寻征冥兮瞅准机会,竖起刀尖划破了它的肚子,巨大的内脏带着瀑布一样的血落在他们头上,而那巨鹰却依旧扑向了寄傲。 千夜就站在寄傲身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老鹰凶狠地扑向自己,而面前的男人却笔直地站着。 天呀,他不会是吓傻了吧? “王上!” “王上!” 两名将军眼见着老鹰飞过去,转身时那老鹰已经冲过去了,他们来不及救他们的王,只有歇斯底里地呼唤着他们的王。 寄傲,却冷冷一笑。他双手握着的匕首突然一转,整个人一跃而起,正好落在老鹰的头顶。他将手中的匕首分为两侧插进老鹰的眼中,那老鹰便嘶鸣着飞上天空。他把着老鹰头顶上的宝刀,随着老鹰一起跃向天空。 “王!”这下子,换做所有人都在喊他了。 千夜眼见着那老鹰冲向自己前扬起了头飞上天,可它却冲不上天空,在飞向不远处后又掉转了头,直直扑过来。 人群又是一声惊呼,士兵们刚忙拾起武器准备迎敌。而千夜则是依旧睁圆的眼睛,看着那只巨鹰再一次扑向自己。 只是这一回,它再也碰触不到目标了。那只老鹰坠落在千夜不远的前方,前方的士兵也都慌忙闪开一条路。那巨鹰坠地后又因为惯性朝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正好停在千夜的对面,而寄傲则是随着惯性翻身而出,落在千夜眼前转身,手中握着的,正是他的宝刀。 将宝刀挥舞一下,甩干上面的血,插入腰间,重新转回身,他看一眼不远处的手下们的欢呼雀跃,便将目光锁定在面前早已经惊呆了的千夜身上。 而千夜,也瞪圆了美眸,微启了小口看着他。 烈阳照在他的身上,在他银色的长袍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那般耀眼。浓密的长发慢慢落回到他的背后,并随着微风偶尔起伏。站在巨鹰的尸首前,他结实修长的身姿更显霸气十足。精致的五官没有丝毫的表情,长而黑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半眯着,漆黑的瞳仁自然 流露出那份高傲而又略带邪气的神采,宛如两把勾子勾去了所有人的注目。 他,好帅呀……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是个变/态呀! 千夜反应过来后,难免地痛心疾首。而寄傲,却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女奴千夜,我是不是很变/态?” 噗……千夜差一点喷出来。对了,他以为变/态是非常出色的意思,所以才这样问她的吧。可他出不出色,为何要从一个女奴的口中得到求证呢?她只是个女奴,又不是观世音菩萨。 千夜举起绑在一起的手,努力竖起一个大拇指,很是恳切地说道:“大王,您真是太变/态了,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有您变/态了,您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变/态中的变/态!” 看到寄傲的得意,千夜真有种报了仇的快感。不过紧接着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她本就虚弱加上惊吓,已经双腿打晃了。 “王上!”莲蓉夫人扶着马车在不远处欣喜地喊他,而寻征和冥兮也已经跑过来跪下,齐声说道:“王上威武!” 所有人也都齐齐跪下,齐呼道:“王上威武!” 寄傲扫视了那些人,便又看向千夜,千夜也赶忙跪下。只是她刚要跪下,便一个踉跄朝前,扑进了寄傲的怀中。 这一瞬,她柔软滚烫的身子接触到他的一瞬,寄傲的心刹那间的异样,他低头看向千夜,后者却用她肮脏不堪的手紧紧抓住了他高贵的衣衫,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他,并没有推开她。 好舒适的怀抱,真想倚着睡上一觉。 可不行,这个怀抱是变/态王上的,在他动怒喊打喊杀之前,快速离开才是上策。 千夜咬了牙关,弹起自己的身子,却在站直后双眼一片漆黑,再一次栽进了寄傲的怀中…… 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侧的山石朝后慢慢的移动着,千夜眨了眨眼,她正躺在马车上。刚要坐起来,却举得自己浑身关节疼得厉害,怎么也爬不起来。 琉璃赶忙扶着她,说道:“千夜,不要乱动,你中暑了,需要休息。还有这些伤口,我也都帮你涂了药了,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不然就会被王上舍弃的。” 琉璃?千夜看着她,又将目光移到后面,便见到这马车上还坐着另外两个女奴。 好家伙嘛,伺候王上的女奴果然不一般,还有马车坐,尽管只是个拉 东西的板车。 只是为什么有一点点的疤痕就不能侍奉王上了?要知道她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个倒三角的烙印,岂不是比疤痕更可怕? 躺在琉璃的腿上,千夜望着四周安静走路的奴隶们,只是脚下锁链发出的沉重的声响,好似一个锤子,一下下捶打了她的心。 队伍行驶了五天,便见到一处山谷,驶出山谷,就见山口一座二三十米的雕像,好似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俊秀男子,一身广袖长袍。马队停止了,就看到以寄傲为首的贵族们纷纷下马,在雕像前跪身行礼。而士兵和侍从侍女们更是虔诚的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膜拜。只有他们这些奴隶,真得好似牲口一般,木然地站在原地。 千夜爬起来,看着宏伟雕像下宛如蝼蚁般微小的人类,不禁好奇起来。 “琉璃,那个雕像是谁?焰国的创始人?还是他真得变态到连自己都要膜拜?” 琉璃摇着头小声说道:“那是火焰神,是焰国的护国大神。” 噗,火焰神?我还光辉神呢,以为在演魔神坛斗士呀?愚昧呀愚昧呀。 摇头叹息,千夜又躺了回去。 黄昏了,没有了刺眼的光线,只有一半彩霞一半蓝天的美景。这样躺在车上,直直地望着天空,呼吸着纯粹的大自然的空气。 没有地沟油,没有假奶粉,没有噪音污染,也没有温室效应。如果再没有这些早已丧失追求的奴隶们,这个世界将会怎样可爱? 队伍又开始前进,琉璃的声音缓缓传来。 “千夜,我们要到王都了。” 015 初入王宫 焰国王都凤凰城,此时城门大开。门口文武百官齐聚,迎接王上归来。奴隶们自然排着队绕过大门,从一边的侧门进入。 马车驶离主道绕到侧门的路上,千夜爬起来,远远的看到那宏伟的迎接场面。寄傲骑在马上,何等的威严高贵,文武百官全体躬身耸立,而一个穿着铠甲的俊秀青年正跪在他的马前,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 就听到琉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伯树将军。” 千夜转过头,却看到琉璃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位将军看,双眸中闪烁的可是迷人的火花? 一挑眉,千夜暧昧道:“哎呀哎呀,琉璃春心萌动了。” 琉璃一愣,一张脸登时变得通红,她赶忙撇过头,狡辩道:“千夜你不要乱说话,我没有……” “你都把‘我爱你’三个字写在脸上了,不识字的还真看不出来。” “千夜!”琉璃赶紧捂了她的嘴,担忧地看了看四周,好在那两个女奴天生木讷,本就不好奇她们的事,这才松口气。 千夜挣脱琉璃。“你干嘛呀。” “千夜你真是脑子不好使了,说这样的话我会死的。” “为什么会死?就因为你爱上了将军?” “你还说!”琉璃慌张的样子着实令千夜吓到了,她眨着大眼睛看着她,后者却渐渐黯淡了脸色。 “奴隶,只有尽心伺候自己的主子,爱上主子都是死罪,何况是其他贵族?千夜,这样的话,你以后千万不要说了。” 千夜轻轻叹息,做奴隶的连爱上一个人都不可以,真是太悲惨了。 再次转过头,看向更加遥远的城门口,那伯树将军已经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个伟岸挺拔的男人。不过琉璃独独对他动心,也一定因为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优点。肯定比变/态男、勇士男还有不男不女……不是,是冥兮将军还要打动人心的优点吧。 再也看不到城门口的情况了,千夜这才转回身。琉璃从腰间掏出荷包塞进她的手上,千夜一愣,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荷包。 “我见你失魂落魄的,连荷包都忘记拿了,所以就帮你揣着。你呀,以后可要注意了,要是叫那些侍女发现你私藏东西,一定会杀了你的。” “谢谢你,琉璃。” 千夜赶忙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腰带中。唉,什么世道呀,我拿件自己的东西也得死? 不过,荷包里那暗藏的布条究竟是谁写给以前的千夜的?这个人,会不会就在这王都中呢? 阿弥陀佛呀,可千万别来跟她对暗号呀。 奴隶们从侧门进入王都,很快又从小门进入了王宫。青色的理石宫殿,高耸的殿柱,飘渺的纱帐,与以往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如此自然,却不失宏伟。 队伍停下来,奴隶们被解开了脚上的锁链,千夜等四人也下了马车。很快的,各自跟着侍从侍女离开,千夜等也就跟着宁宦官朝宫殿深处走去。她们,是在前往王上的寝殿。 一路上,随处可见景色宜人,山水精美。千夜不由的感叹,中国人民的智慧即使在这奴隶制时代依旧不减。看看这王宫的布局吧,真是美妙至极呀。 终于,她们来到了王上的寝殿中。 千夜之前设想,在军营中都有专门的帐篷给她们,这王宫里也总有个屋子供她们居住吧? 可惜她想错了,这里没有专门给奴隶的房间,王上的寝殿门口到楼梯口还有一段距离,那个好似防水台一样的空间四周耸立着青色的石柱,支撑着高耸的大理石顶棚,却没有墙壁。 女奴们就睡在这石台两侧。 因为只剩下了四人,正好两两住在一侧。千夜自然和琉璃住在一侧。 千夜耷拉着眼角,看着石台两侧靠近寝殿铺设的大红色的绸布,不由的无可奈何。 拜托,这里还通风着呢,怎么住人呀? 琉璃拉着千夜说道:“你还愣着,赶紧把荷包藏起来呀,一会儿就要带我们去洗澡了。” 千夜这才回过神,将荷包藏进红绸底下。 这里是她们住的地方,也是由她们自己打扫,所以不会被人发现。 果然刚刚藏好了荷包,宁宦官打理完了殿内之后出来,对她们四个说道:“跟我走!” 刚下了楼梯,就看到有几个女奴拿了四个木桶站在不远处,宁官宦领着她们四个过去,便有个侍女对她们说道:“脱衣服。” 就见另外三个女奴很是乖顺脱了自己身上不多的衣物,千夜也只好跟着做了。 于是女奴们一个负责泼水,一个负责擦拭,将她们四个当成了屠宰好的猪肉一般。千夜咬着嘴唇,与另外三个一同呆站在原地。 她们就这样赤条条的在花园里被人擦拭着,有巡逻的士兵和侍女侍从经过,都会转过头看 着她们。毕竟,她们四个可谓是女奴里面最好看的了。 千夜一个劲儿深呼吸,告诉自己,周围都是浮云,保命才是正道。坚持,坚持…… 终于洗完了,她们便赤着身子跟着宁官宦回到了台上,已经有侍女拿了裙子过来,扔到她们的身上。她们便都接住。 好家伙,这回是纯白色的吊带连衣裙,透得一塌糊涂。 穿上后,千夜还在低头看着自己,三/点全能看出来,真不知道这衣服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王上今日回宫第一天,自然会先回前殿休息,你们几个都精神点,随时准备伺候王上。” 宁官宦说完,女奴们都说是。随后见到另外三个跪坐在红绸布上,千夜也赶忙跟着做了。 一个侍女走过来,看了她们四个一眼,便对宁宦官说道:“一共二十个,就剩下这四个了?” 宁宦官不以为意地说道:“都死了。” 侍女便说道:“剩得太少了,就这么几个哪里够伺候王上的?” 宁官宦便又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去四处寻觅新进的女奴,挑来姿色好的伺候王上。唉,说是挑选,但能挑出像死去那些个姿色的也不容易……” 他们就这样议论着,千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死去了十六个吗?有四个她是知道怎么死的,可另外十二个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两个人可惜的不是逝去的生命,却是再难挑出貌美的供他们的王上肆意玩弄,凌辱而死吗…… 016 成为他的女人 跪得膝盖都疼了,终于听到不远处的骚动。殿里面的侍女都出来,跪在台阶口两侧。不一会儿,寄傲便走了上来,朝着寝殿走去。 只是他即将走到寝殿门口时,却又站住了,身后跟着侍从侍女也都停下来。 怎么静悄悄的?千夜好奇地偷偷瞥了一眼,正好与他正在看她的目光相遇上。吓得她又赶紧低下头。 死变态,看我做什么?! “你们都不用跟着来,就这女奴伺候着就行了。” 寄傲刚说完,就听得宁宦官的声音喝道:“千夜,还不赶紧跟着王进去?!” 千夜虽然不情愿,可也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低着头走到寄傲身边。寄傲看了她一眼,便进了寝殿中,千夜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王的寝殿,刚刚迈进去时,千夜就惊呆了。 总以为,这是个茹毛饮血时代,各方面都应该挺落后的,可哪承想屋子里如此奢华?宽旷的宫殿,镀金宝石雕刻的墙壁,暗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每一个角落,上面摆设着各种奇珍异宝。大殿的正对面两侧台阶上,便是一张纯金的大床,床前隔着一道水晶珠帘,仍可见那张大得不像话的床上面的奢华。 五色宝石,金帛床单,人睡在上面,会不会折寿?! 寄傲走进珠帘后,坐在那张床上,看着殿下像木头一样僵硬的千夜,皱眉。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过去伺候你吗?” 死变/态!好听的声音,好看的脸孔,偏偏是个变/态! 千夜心里面骂一句,便站起来走过去。仍记得他上一次要她伺候时,她解了他的腰带,结果连着那裤子也松了口。今天,他似乎只穿了长袍和长靴,并没有那该死的裤子。可问题是,他穿了底/裤没? 千夜暗中叹息,得想个办法,不然今日怕是晚节不保了。 抖着手伸过去,解开他宽大的腰带,袍子松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千夜不敢低头,只看着他身后金色闪光的床纱,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张针眼。 将腰带叠放到床边,因为不敢看他,自然看不清衣服的方位,摸索着找到了衣领帮着他脱下。随即闭上眼睛,低下头,睁开时,果然看到了那双长靴,因为越过了危险地带而长舒一口气,她抖着手脱下他的长靴。 随即赶紧跪下,五体投地地说道:“请王上就寝。” “ 可是我肚子饿了,还不想睡觉。” 饿了?太好了,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是,奴才马上去叫人准备食物。” 千夜赶紧站起来,转过头就要跑。谁知那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小手,一拉,她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如果这一次你再敢耍花样,我就一刀砍了你!” 他警告她,千夜顿时愣住,僵在他怀中。寄傲笑了一下,便捉住她那对丰盈,隔着薄如纱的衣料,肆意揉搓着。 “我只要吃你,就好了。” 温热的气体吹动了她的发丝,千夜都要哭出来了。 “奴才不好吃,王上还是让奴才去准备食物吧。” 寄傲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哪里,熟练拨弄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如果你不好吃,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我会杀了你。” 死变/态,王八蛋!啊,这是什么感觉,一阵阵如同触电般的酥麻感自那里传遍了全身,不由的火热,喉咙也痒痒的。 他一笑,拔出手指伸到她的面前。“你已经这样湿了。” 千夜呆呆地看着他手指上的粘稠,不相信那东西是自己的。大大的杏眼好似见了鬼一般,她抖着声音说道:“这个太恶心了……不如奴才给王上唱歌吧……跳舞也行呀……实在不然我还会打军体拳……啊……” 寄傲一把扯碎了她的衣服,将她扔到床上。千夜吓得赶忙朝边上挪,他却捉住她一只脚,将她拖到身前。随即,他也翻身上了床。 千夜这下子看清楚了,他果然没穿底/裤。 而那个东西,吓人得精神百倍。 “不……不要……奴才只是个低贱的奴隶,不配伺候王上,王上还是去找莲蓉夫人吧。” 他的大手像是钳子一样紧握着她的双肩,她被他捉牢,逃不到任何地方,就眼睁睁看着他的东西抵到了她的那里。 “低贱的奴隶,所以你更要感激我,给了你伺候的机会。” 言罢,他一跃进入她的里面。 “啊!”撕裂的疼令她大叫,而后他毫无怜惜的进出更是将她一下下推进了地狱之中。 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她喊着疼,伸手推他,却在他胸口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可他,却像是红了眼一般,只尽情地享受着她带给他的快乐。 千夜最后连挣扎的 力气都没有了,她紧皱着眉头,眼前黑夜般的雾色慢慢褪去,一种奇特的感觉取而代之。随着寄傲越发猛烈的进攻,她剧烈地喘息着,喉咙中也压抑着喊叫的冲动,渐渐化为呻吟。 寄傲冷笑一下,将她按在身下,更加深入地攻击着她,同时捉住她那诱人的丰盈,配合着进出揉捏着。 处子的紧绷包裹着他的雄伟,带给他的快乐,无法想象。而他的巨大,也让她承受不住。只是他灵巧的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挑弄,令千夜无法自己。 千夜额头抵着床单,被这痛与快乐的双重感觉刺激得不住喊叫,直到他射进她的里面,她才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瘫软在他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床榻上。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还是没能逃过被玩/弄的下场。 她,是他的女人了。 看着千夜微微发抖的身子,那柔美的身形,娇羞的容貌,楚楚可怜含着泪光犹如点点星光的双眸,寄傲的心突然有股奇异的感觉。可他,很快摒弃了这份感觉。 抓住了她的长发,又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千夜拎起来。 “看你这低贱的奴隶将这里弄得多脏?快给我收拾干净!” 他狠狠按下她的头,又一次将那里抵着她的脸。 千夜只流着眼泪不动弹,他便拉扯着她的头发。疼得眼泪直流,千夜却紧咬着嘴唇,因为他的拉扯,脸在他那个东西上扫来扫去,那东西便又精神起来,大的吓人。他便逼迫她,含住了。 他与她欢好的痕迹,还有她处子的血,一股股刺激了千夜的胃口。千夜最终忍无可忍,“哇”地一下吐在了寄傲的身上。 “该死!”寄傲一把将她扔到地上,扯过来床纱擦着,并喊道:“来人!” 马上有侍从侍女跑进来,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把这个放肆的女奴给我绑到外面柱子上去!” 侍从赶忙答应,拉起地上快要死了的千夜,将她拖了出去。 寄傲踢了一脚试图清理他身子的侍从,恨恨地坐到榻边。 空气中,依旧凝结着他们的气味,那令他莫名其妙兴奋的气味…… 017 顿生杀机 头发披散在身前,算是遮了些她的春光,千夜就这样被赤条条地绑在殿外柱子上,候在外面的侍从侍女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只有琉璃皱着眉头,一脸的心疼。千夜,你就当自己是为艺术献身的伟大演员什么的,而这,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即使这里的奴隶都是不穿衣服的,她也无法习惯真得毫不掩饰被人观看着,而且还是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的血,混合着他们欢爱后的痕迹,凝结在她的大腿侧。这样被绑着,真得太尴尬了。 好在这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渐渐昏迷起来。 有人走上来,就听到众奴仆齐声说道:“公主殿下。” 焰国长公主飞羽,刚刚走上殿台,便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千夜。她走到千夜的面前,侧着头看她。 “这是怎么了?” 宁宦官刚忙答道:“这个女奴冒犯了王上,所以王上命人将她绑在这里。” “噢,竟然没杀她。” 飞羽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千夜,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腿间,暧昧一笑,说道:“这女奴可真漂亮,我看着都不由得动了心,想必也能令王兄满意,才留着她的命吧。” 说完,就听得裙摆的窸窣声,还有飞羽公主妩媚动人的呼喊道:“王兄,飞羽来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飞羽公主又出来了,她再次停在千夜面前,扬了双眉说道:“给她口水喝吧,王兄想要留着她,总不好让她这样渴死吧。” 宁宦官赶忙答道:“是,殿下。” 飞羽公主走后,宁宦官才对琉璃说道:“给她口水喝。” 琉璃赶紧拿了水来,踮着脚喂了些给千夜。含着泪,她轻声说道:“千代,你要挺住呀。” “说什么话,赶紧滚回去!” 一个侍女的声音响起,琉璃便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一般,赶紧离开了。 千夜喝了水,终于是清醒些,她嘤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还是那些人的嘴脸。只是光线明亮着,已经是大白天了吧。不知道那个变/态还在不在,走出来的时候,可是有讥笑她,或是根本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就是那个男人,夺了她的清白。最让她恼怒的,是她那时竟然还有过感觉。 现在,刚刚玩弄了她的现在,就这样绑着她,真不是东西。 苦笑一下,千夜看着前方的光线。心想着她就是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 这不等于零嘛。 “王上。”众奴仆的声音,千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寄傲,一身的黑色装束,长长的发束于身后,一如既往的高贵傲慢而又霸气十足。他嘴角勾着笑,那笑容令千夜浑身冒火。 王八蛋,我要是能海扁你一顿,死也值呀。 “宁宦官,把她放下来吧。洗剥干净了,拴在我的床边,给我殿里面多添一件摆设。” “是,奴才遵命。” 寄傲走了,千夜便被人放下来。一样粗鲁地擦洗了她的身子,之后给她穿上与殿中相配的大红色的长裙,在她脚上栓了跟链子,绑在寄傲的床边。 千夜抱膝坐在地毯上,看着那根锁链。不一会儿,有女奴进来给她送来食物和水,可惜不是琉璃,千夜吃了几口,那女奴便端着下去了。 反复思量着,千夜的双眸中逐渐燃起仇恨的火焰。 她已经引起了这个变/态王上的注意,看样子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既然早晚被他凌辱而死,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索性跟他拼了,杀了这变/态,为民除害! 对呀,这不也就是原本的千夜想要做的事吗?说不定那个写条子的人就等在附近,在她杀了变/态之后,会出现救她离开。 千夜下定了决心,眯着眼睛看着脚踝上的锁链。 哼,不在战斗中失败,就在战斗中变/态。寄傲,你等着瞧吧,让你后悔招惹了姑奶奶我! 终于挨到了黄昏,寄傲回来了。看到千夜坐在他的床脚边,他似乎很高兴。 走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上去,倒与我之前养的那条好狗很相像,可惜后来那狗不听主人的话,被我杀了。千夜,你可不要学它,要乖乖的听话。” 擦,我被杀之前也要先咬死你! 隐藏了愤怒,她挤出笑容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寄傲微微一顿,随即微皱的眉头打开,他笑了。将腰间的宝刀解开,扔到一边,他坐到床边,对她招手。 “来,过来证明给我看。” 千夜便站起来,走到寄傲的面前跪下,仰起头,她望着他的双眼。 “王上想要奴才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你会跳舞吗?那就跳一个给我看看。” “遵命。” 千夜退后几步,深呼吸一下,随即念道:“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响声。她哪里会跳舞,不过是当时情急之下的缓兵之策。如今变/态男让她跳,她也只好拿课间操来应付了。好歹也是舒展身姿的,反正这变/态没看过,先搪塞他一下再说。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千夜的小脑袋里想着计策。他是高手,要杀他,只有一招毙命,否则他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啊,好紧张,从来没有杀过人,怎么手脚都软的? 千夜,镇静,不要把他当做人看,他是禽/兽,杀了无数无辜之人的禽/兽! 千夜逐渐走向寄傲,这下子跳得连个节奏也没有了,她假装媚眼含羞,走到寄傲面前时,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 一下下摆动着腰肢,宛如水蛇般动人,她慢慢贴上寄傲的身子,将他的脸紧贴住自己高耸的胸口。寄傲因为她的挑逗半眯着双眼,一脸的陶醉不能自拔。 千夜因为是站着的,自然要高出寄傲一截,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脖子…… 双眼一冷,就是现在! 柔道七段的千夜猛然将寄傲的头控制在怀中,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脚上的链子绕过了寄傲的脖子,双手用力,那链子便被抻得紧紧的,而寄傲也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018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奴千夜,这就是你口中的舞蹈,一直扭着腰?” 寄傲冷冷的声音传来,将千夜从美梦中拉了回来。千夜便赶忙笑道:“是,奴才马上好好跳。跳跃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她一蹦一跳的来到寄傲面前,随即站住,开始预想的那样摆着腰肢。只是她从没有做过,屁股扭得比腰厉害。 寄傲皱了眉,脸上明显的不快。 千夜却没看到,依旧假装媚眼含羞,可是眨眼眨得太用力,右眼皮抽筋了。她索性闭了右眼,只睁着左眼对寄傲“含情脉脉”,随即伸出手摩擦着他的脸颊…… “啪”的一声,寄傲狠狠甩了千夜一个耳光,千夜便扑倒在地。那锁链又发出了咣当当的声音。 千夜捂着脸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寄傲。她在勾引他,他应该陶醉的不是吗?怎么还会动手打她? 寄傲的脸色很难看,冲着千夜怒斥道:“大胆女奴,竟然戏弄于我。你这个是舞蹈吗?癞蛤蟆跳得都比你好看!” 什么?就算她跳得再难看,也不能说她不如癞蛤蟆吧? 忍住,千夜忍住。 “奴才……奴才哪敢戏弄王上,奴才已经尽力在跳了。怎么会不好看?是不是我们的审美观不一样?” “又在胡言乱语了!” 寄傲走过去,半眯着双眼打量着她若隐若现的玲珑身子。千夜瞪圆了眼睛,糟了,情况不妙。起身就要逃跑,寄傲却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拖向他的大床。 “看样子,你唯一可取的地方只在床上。就用你的身子,好好伺候我吧。” 被狠狠丢到床上,千夜震得后背发麻。寄傲已经扑过来,撕碎了她的衣服,埋首在她那对傲人之间,肆意啃/咬。 千夜大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跟你拼了!” 也不管自己早就变成了瓦块,愤慨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千夜挣扎着滚下了床,正好滚到那宝刀前。 寄傲已经下床来捉她了,她不过双眼冒金星,一把拿来宝刀,大力拔出,双手握着站起来,转身朝着寄傲扑过去。 宝刀好重,可她能坚持住。一定要砍到那个死变/态才行。 谁知她凶神恶煞地冲过去,却被寄傲很轻松的躲过,大手掐住她的手腕,一用力,那刀便掉落于地了。 寄傲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千夜便挣脱着,又踢 又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寄傲冷笑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听话了,原来是打定了这个主意?” 千夜挣脱不开,便停下来喘息地看着他。脸上怎样的愤怒,杏眼圆睁。“不错,我恨不得剥你的皮,食你的肉!你来杀我呀,有种就来杀了我!” 千夜只求速死,可没想到寄傲却露出了狰狞的笑。 “有意思,你果然与众不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般说话,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怎么舍得你死?我要征服你,让你这只母狼,变成温顺的狗,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 说罢,他猛地将千夜抱起,重新扔回到床边。不顾千夜的挣扎,便分开了她,毫无前戏的进入。 疼痛,一**袭来,千夜含着泪,何等悲愤? “不……死变/态,别碰我……我就是死,也不再受你的羞辱!” 她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顿时一股血腥味充斥而来,千夜疼得紧捂住自己的嘴。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她发出“呜呜”的悲鸣。 寄傲一顿,起身掰开了她的嘴。就看到里面血红的一片,只是那舌头,还在。 松开她,千夜便捂着嘴,疼得滚来滚去。眼泪簌簌往外流,她是在怪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连死都办不到?! “你若真想死,这一口下去,舌头早就掉了。” 寄傲这样说时,千夜的心更痛了。口口声声说要跟他同归于尽,可其实自己的内心,根本就不想死。 “即使你的舌头真掉了,也死不成。因为我会命人救回你,然后令你生不如死。还有就是,那个跟你很要好的女奴,你不想她跟着陪葬吧?” 千夜停止了翻滚,只侧身躺着,不住地落泪。 寄傲将她扳回来,她的脸上还有四周都是血,可他却像没看到一般,揉搓着她的丰盈,随即进入了她。 疯狂的冲/刺,千夜却像具尸/体一般,毫无反应,任由寄傲凌辱。寄傲始终皱着眉,待到射出后,他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千夜便滚了身子,摔到地上。 床上都是血,那小小的人儿仿佛也被鲜血浸染了。寄傲站在床边看着她起伏的背,心中不知为何地烦躁。 这时,门口响起了声音。 “王上,粼**师派使者送来一封信,恭贺王上铲除血魔组织在焰国的分支。” 寄傲抬起眼,一双眼睛泛着寒光,手和脸上都有血,那是千夜的血。 来得正好,他倒是有个机会发泄这心中的不快了。 “叫他进来。” “遵命。”奴仆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是因为王上分明的冰冷阴森。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身着米色长袍的男人,他看到地上满脸是血的千夜顿了一下,随即跪着说道:“粼国来使,特呈军师书信,恭贺焰国大王。” 寄傲却并没有让那使臣起来,只挑了眉毛问道:“我派人送过去的五颗人头,影魅军师可有收到?” 语气中难免的寒气逼人,使臣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即尴尬笑道:“军师已经收到了。” “那好,今日又多了一颗!” 一听寄傲的话,使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王……” 寄傲已经拿起了宝刀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只有嗜血的狰狞。一刀下去,来使被劈成了两半。血喷在寄傲的脸上,寄傲擦了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宝刀。 “来呀,把这尸首连同那封信一起送回去。告诉影魅,那么想念我,就自己来。” 言罢,寄傲又看了一眼地上因为失血失去知觉的千夜,缓缓说道:“将这女奴带走,交给管杂事的官宦,从今以后,女奴千夜就是宫里面负责打扫的奴隶了。” 说完,他又想起来什么,接着说道:“告诉她,究竟哪个更苦,让她自己去体味吧。受不了了,就回来求我,我会恩准她做回我身边的狗!” 019 与众不同的将军 变/态男让她当苦力,不过是想要借此打击她,令她承受不住而对他摇尾乞怜。不错,在王宫里的奴隶都是穿着衣服的。一件掩过大腿的粗布褂子,中间系根带子。依旧没有胸衣,没有底裤。千夜有时候会纳闷,为何没有底裤呢?如果来大姨妈了,怎么办?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有件衣服。比起那些没有衣服的,也算是高级一些。 还记得在营地中见过许多没穿衣服的奴隶,他们都去哪里了?是不是在哪个她看不到的地方依旧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舌头还没好利索,便握着一个大刷子,用力地刷洗花园里的青石路面。千夜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擦的,天天暴露在外面,又是沙子又是土的,来来往往的人穿着鞋子踏在上面,擦了也得脏呀。 晌午的大太阳耀得人晕头转向,千夜不禁伸出手,擦拭了额上的汗水。 “竟然偷懒!” 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那鞭子也无情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衣服上顿时多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痛袭来,千夜抬起头望着那个侍女,第二鞭已经落下了。 千夜赶紧伸手抓住了鞭子,侍女挣了几下,便对她鬼叫道:“岂有此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我?我摔死你还差不多。千夜微微皱眉,可她只是蹲在地上,不一会儿,她松开了鞭子。 那侍女便像发了疯一样不断抽打着千夜,千夜瑟缩在地上,抱成一团。忍受着鞭挞,她紧紧咬着嘴唇。 是呀,不能动她,动了那个侍女,就真得死了。先不说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就是琉璃,也会被她连累。寄傲说过,她死了,就要杀了琉璃的。 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是她唯一的朋友。在她受苦时,默默地照顾着她,她怎么能忍心连累她? 侍女似乎是打累了,毕竟天很热。她喘着,对千夜又踹了一脚,说道:“没死就起来干活。” 千夜哆嗦着重新爬起来,握着刷子继续刷洗路面。身上布满了条条鞭痕,破损的衣服下是一道道的红。她含着泪,咬着牙关,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 还有什么是比被变/态侮辱更糟糕的事?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千夜皱了眉头。 躲开,该死的贵族,别耽搁姑奶奶我干活! 可那双靴子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千夜怒了,抬起仇恨的眼睛瞪过去, 就看到冥兮一张惊讶的脸,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年轻有为的将军。 侍女和干活的奴隶们都跪下给两位将军行礼,随即各自起来干各自的活,只有千夜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冥兮……冥兮将军。” “真得是你,女奴千夜?你怎么……” 千夜低下头,轻声说道:“奴才伺候王上不周,便被派到这里干活了。” 冥兮看着她身上条条的鞭痕,微微皱了眉,这时那位伯树将军走过来说道:“这个就是打败了寻征的女奴?” 冥兮点头,伯树便歪着头说道:“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千夜咬了咬下唇,这才抬起头了。尽管脸上都是汗水,发丝也凌乱不堪,可依旧掩不去她天生的美貌。尤其是她那双动人的眸子,好似会说话一样,天生地令人痴狂。 伯树看着她,便对着她笑了起来,阳光灿烂的笑容,看不到一丝贵族的猥琐。 “长得好漂亮,这样的女奴不该被鞭挞。”伯树说完,便看向侍女,说道:“侍女。” 那侍女赶紧跪下,伯树口气中没有丝毫的命令,只是温柔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打她了。” “是,奴才遵命。” 千夜感激地看着伯树,他又对她笑了一笑。好阳光的男人,好清澈的声音,这个将军完全不同于她以往见过的,可以说不同于任何一个贵族。温柔而又和煦,怪不得琉璃会爱上他,此时的自己不也是很喜欢他吗? 冥兮伸出手,拍了拍千夜的头顶,像是宠溺自己的饲养的猫一般,说道:“女奴千夜,有伯树将军为你说话,你还真走运。所以好好干活吧,别又惹是生非才好。” 千夜又看着冥兮。不男不女……不是,是冥兮将军,还是那个飘逸风流的样子,只是他,也是千夜的恩人,也与变/态有着本质的区别。 两位将军走了,侍女走过来说道:“一个低贱的女奴,还有两个将军给护着,你真是烧高香了。” 千夜含着泪,低下头继续她的洗刷。 这是个奴隶制的社会又怎么样?随处充斥着变/态男那样的人又怎么了?不还有正常的好人,还有真正的男人吗? 所以,你一定不能放弃。没有了变/态在身边就是一大机会,你要好好活着,想办法离开。 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滴在青石砖上,很快混入了那团脏水中…… 那侍女好似又看到了什么贵族,跪在千夜身边,低头谦卑地呼唤道:“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奴隶们又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跪下,千夜也是。飞羽长公主并没有走过来,只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千夜。良久,她说道:“女奴千夜,你跟我来。” 千夜一顿,什么时候她又招惹公主了? 抬起头,她看向那位长公主。长长的发微卷,一身洁白的纱织长裙,裙摆拖在地上。胳膊上五彩宝石的臂环,手腕处也带了几个镯子,优雅地搭在一起。脖颈一串串的宝石项链,一串珍珠吊坠装饰了她的黑发,洁白的瓜子脸上媚人的双眸。 这女人,还真是高贵美丽呀。 因为千夜的直视,长公主明显的不快。她身边的侍女走过来,拉着千夜的耳朵怒斥道:“公主叫你没听到吗?还不赶紧起来!” 扯得她耳朵疼,千夜随着侍女的力道站起来。侍女一用力,便将她甩出去,那公主已经转身走了。 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千夜用衣服擦了擦脏手,便跟着侍女随着那长公主离开…… 020 无意得罪长公主 一路跟着长公主,千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前面那雪白的身影,那般的高雅,好像出水芙蓉般不可方物。渐渐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宫殿,也有台阶,也有柱台,想必是这位公主的寝殿吧。 随着飞羽上了台阶,柱子中也有奴隶跪着,却是清一色的男人。千夜皱了皱眉,随着那位长公主进了宫殿中。刚一进去,被侍女推了一下,千夜踉跄着摔到地上。她愤怒地想要爬起来,却不想被侍女一脚踩在背上,生生将要起来的她按了回去。 千夜心中叹息。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踩着她?什么时候得罪过长公主,她怎么不记得了? 千夜努力抬起头看着已经坐在榻边的飞羽,而她的身边已经萦绕着三个男人……不对,看那三人的脸,他们分明还是孩子。 个个生得柔美,他们贴着飞羽,同样雪白的丝布裹了他们的腰间,**着上身和四肢。他们好像是乖巧的猫,磨蹭着飞羽,祈求主人的怜爱。飞羽单手托起一个的下巴,轻啄一口,随即转过头,眯着双眼看着千夜。 起初的高贵再也看不到了,千夜眼前女子的脸上顿显妩媚风/骚,身子任由那些那孩子抚摸,喉咙发出的声音也显得朦胧。 “你们看,这个女奴可是漂亮?” 她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问着话,那些男孩子便都看向千夜,随即谄媚地亲吻主子,妖媚地说道:“如何漂亮也不如长公主殿下。” “你们在奉承我,她长得的确漂亮,可她却只是个被我王兄玩够了舍弃掉的低贱女奴。然而,她却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勾引我的将军。” 声音中七分酸味三分杀意,千夜一顿。糟了,原来今日搭救她的两位将军中,有一个是这长公主的意中人!难怪她会找她麻烦,原来是将她当做了情敌了。可她喜欢的是谁?冥兮还是伯树,还是两个都是?! “我的冥兮将军,竟然抚摸她的头发。” 原来她喜欢的是不男不女! 一个妖媚的男孩子便马上说道:“长公主将她杀了,不就得了?” 听到这样的提议,千夜浑身的血都凉了。自己没被变/态杀死,却要被这八竿子打不到的长公主杀死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瞪了一眼那个男孩子。姐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拍马屁也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呀。 飞羽轻笑几声,说道:“她一定会死,只是我还要好好折磨她。让所有人知道,敢碰我 的冥兮,是何等下场!” 千夜赶忙抬起头,因为抬起来的过快,连带着身子也要起来,却被那侍女按着,一股股的疼痛袭来。可千夜没工夫管什么疼不疼的,现在保住小命要紧。 “长公主殿下,奴才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冥兮将军有妄想。不过是因为奴才打败了寻征将军,伯树将军才好奇想知道奴才是谁的,冥兮将军才代为引见的。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接触,应该说,连面都不会再见了。” “哼,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我要杀了你,以儆效尤。” 擦,曹操说得话她怎么都知道?这不是天要亡我吗? “长公主,你要以儆效尤也不用杀奴才呀……就……就打一顿也能起到警告的作用嘛……” 飞羽挑眉看着千夜,良久她突然笑了起来:“打你?好,我就活活打死你!来呀,给我打,就在这里打!” 已经有侍从拿着木棒过来了,千夜一边试图挣脱按着她的侍女,一边大喊道:“啊……我没说要打死呀……啊!” 棒子无情地落在她的背上,一阵又痛又麻袭来,千夜还没有完全体味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第二棒已经落下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伴随着千夜的惨叫声,飞羽只是亲吻着那些妖媚的男孩子。那些男孩子便将她的衣服褪去,揉着她那对迷人的丰盈,亲吻着她白皙的肌肤,一个已经分开了她的腿,低下头舔着飞羽的那里,飞羽便发出不能自己的呻吟,与千夜的惨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男孩子便抵着她,贯穿进去了…… 激烈的摆动着,卖力地冲击着,可飞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伸手掴了那男孩子,猛地坐起来又掴了身侧的两个,喘息着说道:“一群废物!” 那几个男孩子便吓得跪下来,浑身哆嗦。而飞羽则是捉住其中一个的手,用力摩擦着自己的那里…… 棒子一下下落在千夜的背上,千夜感觉得到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她满头的汗,双手撑地剧烈地喘息。怎样的疼痛,因为她神智清醒而感受得真切。不过正是因为这份清醒,她也看到了床上的一幕。 这个女人,原来欲求不满。 “长公主……”千夜努力大声地说话,可因为疼痛,那声音听上去却显得气若游丝。 “长公主……奴才有法子……有法子令长公主满足……欲/仙/欲/ 死……长公主……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糟了,头开始发晕了。刚刚的话,那个公主可有听到,自己可还有命…… “住手!” 就在千夜彻底趴在地上的时候,飞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她走下床,蹲在千夜的面前,一把揪住千夜的头发仰起了她的脸,问道:“你有办法令我满足?” 这个时代的人,真够直接的。 千夜喘息着,努力说道:“是。” 飞羽站起来,看了两侧一眼,便有人将千夜扶起来,又有人端来了水灌进千夜的口中。千夜这才稍稍有了精神,忍着后背上的剧痛,她重新跪在地上。 “奴才知道的法子,就是捆/绑术。” “捆/绑术?”飞羽一脸的茫然,千夜便咽了一口唾沫。 事到如今,她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其实这种所谓的捆/绑术,她只见过一次。大学入学不久,寝室里有个女生偷偷躲着看a片,正好被她撞见。为了封口,便硬拉着她一起看。见到里面种种恶心的场景,她只睁圆了双眼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那女生告诉她,这个叫做捆/绑术。 没想到,当时被强拖下水看的东西,如今竟能救她一命。 那位相处没多久的室友,我太谢谢你了…… 021 幸运女神再次光顾 千夜凭着记忆胡乱地指挥了那些妖媚男孩捆绑着飞羽,起初飞羽还震怒着,说哪里有奴隶捆绑主人的。可在千夜的一再保证下,她也恩准了。 “如果不能令我满足,我一定活剥了你的皮。” 好嘛,又是剥皮。当她是蛇呀,剥了一层又一层。 忍着后背的疼,千夜跪在一边看着那些男孩子**长公主,效果,自然是能令她满意的。 这个女人的内心也是变/态的,就跟那个片子里的女主角一样,这种游戏当然合她的胃口。 兄妹两个,一丘之貉! 叫声充斥着整座宫殿,千夜浑身的鸡皮掉了一地。结束时,长公主浑身好似被人泼了水一般,可真是酣畅淋漓了。 千夜不由得感叹,难怪这兄妹两个一个是王上一个是公主的,这不就正应了那句话嘛: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那些男孩子将飞羽松开,她便瘫软在床上,侧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喘息良久,她看向千夜。 “你果然是个不用寻常的女奴,难怪王兄始终没有杀你。究竟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说出来,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千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赶忙说道:“是,奴才还有令长公主青春永驻,容颜光鲜的法子。” “还不快说!” 好耶,就知道这女人一定喜欢。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什么保养品,可女人对于容颜的关注,却是与生俱来的。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臭屁女人?她可以借口为她美容,而有机会在宫里宫外行走。不但可以保命,还能趁机观察王宫和王都四周的布局,为她逃跑做准备。 “奴才知道一味药丸,名曰化妆品,可内服外用。长期坚持下去,不但可以养颜滋润,而且腰不酸,腿不痛,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千夜的化妆品,谁用谁知道……” “行了行了,有效果就行。你快说制作方法。” “这味药丸涉及从选材到做工到应用等几大环节,哪个环节出错都会尽失功能。所以为保险起见,要有奴才亲自为长公主调制才行。” 飞羽坐起来,那些男孩子便又妖媚地缠上了她。她玩弄着他们的身子,双眼却看向千夜。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就尽情施展你的才华吧。伺候得好,我会赏你安稳的日子。” 千夜长长的舒了口气。 飞羽命人在宫殿的柱台下砌了一间石屋,给千夜“炼丹”用,并提供给她一切所需物品。只是有两个侍女轮流看着她,一来防止她偷懒使诈,二来则是不准她跟冥兮再有接触。 待一切布置妥当,千夜的棒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飞羽为了能尽快吃到千夜所谓的药丸,命人好好医治了她,千夜对着水盆看了自己的后背,已经看不清疤痕了。 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幸运女神似乎偏爱与她。可女神不会一直眷顾她的,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背着个布袋子,她开始了她的“炼丹”生活。 首先,要查看王宫中都种着什么花,方便她取材。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了王的寝殿四周。 看到那宫殿,她才知道这里是哪里。心脏不由得跳动加速,她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要逃跑,就看台柱上有很多女奴,光着身子一排排地走下来,站在花园里,想必是准备洗澡的,这其中也有琉璃。 几日不见,她瘦了很多。 “啊,那里有我需要的材料。”千夜假装恍然大悟,便走到了花园中。琉璃看到她,微微吃惊,她便对她笑着,后者也报以微笑。 宁宦官见到千夜大摇大摆走进来,难免惊讶,跟着千夜的侍女赶忙拿出长公主的令牌将情况解释了一下,宁宦官这才明白过来。 再次看向千夜,眼中不由得多了佩服之情。这个女奴,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千夜假装研究着园中盛开的花,却是偷偷看着那些正被擦洗身子的女奴。好多人,足足有三十多个。这些都是宁宦官新选来侍奉变/态的吧,个个年轻貌美。她的琉璃跟她们一比,略显得逊色了。 只除了那对大胸/脯。 脑海中突然晃过伯树那纯粹的笑容,不由得感叹。琉璃即使不能嫁给将军,可跟在伯树身边,也总好过现在朝不保夕的日子吧。 能不能,想到办法帮助琉璃呢? 琉璃在最后一排最边上,千夜不露声色的挪过去,那侍女果然只在原地看着她,并没有跟过来。 “千夜……”琉璃小声唤她,千夜便顿了一下。她不怕被其他的女奴听到? “放心吧,她们根本就不会管我们的谈话,她们只知道干自己的活。” 千夜微笑了出来,琉璃果然跟着那些女奴不一样,不 似那般麻木,而且也还机灵。 “琉璃,见到你太开心了,我们都平安,不是嘛。” “嗯,我们都平安,真是太好了。哦对了,你的荷包我帮你藏着呢,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噗……她又忘了那个荷包了。以前的千夜总也带在身边的东西,她却总不记得。 然而琉璃,却有心地一再为她保管。这个孩子,当真爱她呀。 心中顿生浓浓的感情,她一定要在逃走前,安排好琉璃的归宿才行。 女奴们被擦洗完毕后纷纷排着队又回到了柱台上。琉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千夜,千夜也看着她,眼中蕴了多少的泪光。 待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千夜这才长长叹口气。 一边失魂落魄的继续走着,一边泪眼朦胧地哼哼着周杰伦的《最后的战役》。 “机枪扫射声中我们寻找遮蔽的战壕,儿时沙雕的城堡毁坏了重新盖就好,可是你那件染血布满弹孔的军外套,却就连祷告手都举不好。在硝烟中想起冰棒汽水的味道,和那些无所事事一整个夏天的年少,我放下枪回忆去年一起毕业的学校,而眼泪一直都忘记要掉。嘲笑的声音在风中不断被练习,这树林间充满了敌意,部队弃守阵地你坚持要我也离去,我怎么能放弃……我留着陪你,强忍着泪滴,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那身后跟着她的侍女皱眉听着她小声的歌唱,最后不由好奇地问道:“女奴千夜,你是在念咒语吗?” 噗…… 022 奴隶时代 王的寝殿,充斥着阵阵呻吟。床榻上足足六名女奴,围绕着王,摇头摆尾。而王,正眯着他绝美的双眸,贯穿着女奴们时的淡漠的表情,与那些女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到六名女奴全部瘫软,他依旧不能满足。用脚将她们挨个踢到地上,冰冷的好似十二月的寒风。 “宁官宦,你进来。”他这样叫着,宁宦官便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吐着沫子,浑身抽出的女奴们,宁宦官吓得赶忙跪下。 “是,王上。” “这几个女奴,没有一个合我心意的,带走。” “是,奴才遵命。” 宁宦官赶忙叫来了几个侍从,将这六名女奴拖了出去。而她们的下场会怎样,任谁心中都能明白。不能令王高兴的女奴,注定一个死字。 只是,有一个例外。 靠在床边,寄傲双眉微皱。 “你再去打听一下,女奴千夜,现在怎么样了。” 王,突然提及了一个女奴的名字,还是被他舍弃了的女奴。宁宦官知道,这个千夜对王来说,已经成了不同寻常的存在。 “奴才前两天还见过她,女奴千夜现在正伺候着长公主,说是有法子令长公主青春美貌,长公主赐她可以自由出入王都呢。” 寄傲伸出手摩挲着自己薄薄的唇,随即,嘴角微翘。 “她,还真有本事。” 这个女奴,聪明绝顶。凭着自己的这份聪明,一而再地化解了危机,活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也引起了主子的注目…… 想到这里,寄傲的目光一凌。 他是焰国至高无上的王,而她则是卑贱的女奴,她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注目,他又怎么可能对她难忘? 不过是惊异,不过是新奇,不过是因为她的貌美和迷人的身子罢了…… 一身湛蓝色的裙子,衬着她婀娜的身子,也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千夜身后背着个布袋子走出了王宫。 王宫地势颇高,与外界有三条路相连。一条便是正中间直通王宫大门。这条路只有王上和贵族们才能走。另外两条则是在两侧,呈半圆状与王宫小门相连。这两条路比较的宽,供士兵或是侍从奴隶等通过,千夜这才想起来,她就是从这里进入的王宫。三条路大约四十五度角的倾斜。千夜从侧路走下来后,回头看着王宫,正威武地耸立在不远方的高处。 焰国王都凤凰城,很是美妙的名字。这里,也是整个焰国最繁华的地方。整个城市都用石块铺好了路面,偶有杂草从石缝中长出,到给这青色增添了生机。房子,也都是石块砌成的,看不到任何的雕饰。街上不少摆摊的买卖人,有平民会将自己做的布匹或是石器什么的拿来交换这些东西。 千夜发现这些平民的衣服都很简陋,甚至比她做苦役时穿着的都要简陋。原来布匹在这个时代还很珍贵,更别说自己身上这种染了色的衣裙,而那种丝绸一般的东西,只有王上才能使用。 不仅如此,很多东西都没有或是匮乏。根本不能跟往后的时代想比。 唉,只崇尚武力而疏忽了物质的生产,也是这个时候的特征。 出了凤凰城大门,便来到了城外原野。 远远的,可以看到山谷,还有那尊高大的雕像。千夜还记得,那个雕像是焰国信奉的神,火焰神的雕像。 千夜看着,不禁撅了撅嘴。 什么神呀,竖条条的一个帅哥,搞不好是变/态自恋,将自己弄成了雕像,说是神,供人膜拜,以满足他的变/态爱好。 这样轻嗤一声,她便转向西边,美其名曰找材料,却是在勘探地形,游山玩水。 长公主对她,很是满意。 这几天,她用玫瑰花瓣给她做spa,用蛋清为她做面膜,又用几味养颜养身的花草混合着蜂蜜白面做成她所谓的“化妆品”给她服用,结果自然有效。在现代来说很常见的日常保养,在这个时代却是先河了。 想着,心中不禁偷笑,远古时期的人,就是好糊弄。 不知不觉,她走到一处小河边,蹲下身往脸上合了些水,站起来时,看到正前方很远的地方冒着黑烟。 嗯?那是什么地方? 好奇着,不禁朝着黑烟的方向走去。走得近些了,才看清楚,一片空地,连接着一处大石门,而石门,则是与高高的石墙相连,却依旧拦不住里面一座座建了一半的宫殿。有吵杂的声音不断传来,这里难道就是建筑工地一样地方?石墙下,一大堆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徐徐燃烧着火焰,那黑烟,就是从这里冒上天的。 千夜想要看清楚火堆是什么,便走过去。这时,她身后的侍女拦住了她。 “这里面是正在建的神庙,并没有什么花草。” 千夜转过头,堆满了笑容说道:“有没有我要的花草,姐姐是怎么 知道的?那好吧,我不进去了,回头做不成药丸子,长公主问起来,奴才也只好说是姐姐不准的了。” 侍女顿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千夜便得逞的模样,朝着那堆东西走过去。 可离得越近,那股味道便闻得越清晰。恶臭,似曾相识。她紧紧皱着眉毛,突然停住了脚。 这堆正烧着的,不会是死人吧? 千夜用布袋掩住口鼻,再稍微走近一些一看,那黑黑的一团中,的确看得到人形。个个都已经成了炭黑,千夜赶紧转过身,逃命似地奔跑,在门口停下来,这才双手按住膝盖,大口地喘着气。 天呀,真得是人,就好像废旧的垃圾一样,被燃烧着。 眼中含着泪,里面的吵闹声更加明显了,千夜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门口,而几个士兵也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好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若不是手臂上的倒三角,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哪国高贵迷人的公主。 千夜,看向了门里。 终于知道,那些不穿衣服的奴隶去哪里了。他们就在这里面,像牲口一样搬运着石头,木头,各种金属。女奴则是打磨着石头,打造这金属制品,因为劳作,手上都是血。可他们,却弯着腰,一刻不歇地干着活。 千夜正对着的,有二十几个奴隶,个个背着绳子使着劲,他们在合力将一块打磨好的大石头搭向高处。每次艰难的一步,那石头只前行一小段的距离。而五六个拿着皮鞭的士兵,正在没命地抽打着他们,他们的背上,腿上,胳膊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而这,不过是小小的缩影,这样的景象,充斥着整个院内。几千个奴隶,就在皮鞭和辱骂声中,绝望地前进着…… 千夜再也不忍看下去,扭过头朝着河边跑去。直到看到了清澈的河水,她才无力跪坐下,水中的倒影,被她的眼泪打乱,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太惨了,分明就是地狱呀。墙下燃烧着的尸首,就是挨不住鞭挞和劳累,死去的奴隶吧。 怎么能这样,他们是人呀! 千夜重新站起来,她抬着泪眼,眺望着那团黑雾,双手紧紧握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这是个奴隶制的社会,这样的景象随处可见,她救不了所有的奴隶,可她要尽自己所能,救下多少是多少。 在她离去之前,为这些可怜的人们做些什么吧。 擦干了眼泪, 她深呼吸几次,便又朝着那道大石门走去。跟着她的侍女自然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可她,也没有阻止她。毕竟现在的长公主,很喜欢她的法子。而这位长公主有时候,比王还要可怕。 千夜走到了门口,士兵自然拦着她,侍女掏出了长公主的令牌,千夜才得以进入。 站在门里,她抬起头,环视着四周。尽量忽视正在慢慢死亡的奴隶们,将这里的地形环境尽可能的记在心中…… 023 当红娘 离开石门,又勘察了周边的情况,千夜这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刚到王都大门口,就看到伯树牵着马匹出了王都。他身后跟了几个也似乎是将军的模样。他们个个穿着铠甲,战靴,在耀眼的阳光下,那般的英姿挺拔。 这样野蛮的时代,崇尚武力。各国最重视就是自己的军事力量,而忽略实质的生活。 所以将军们,才是一国最重要的资源。 千夜抿了抿嘴,伯树的身份应该很高贵,上一次见到他和冥兮在一起,似乎冥兮对他也是礼让三分的。不知道跟勇士男相比哪个更厉害些,可有一点是肯定的,伯树与她和琉璃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琉璃却喜欢他。而伯树,也没有丝毫她见过的那些贵族的恶习。就算他不喜欢琉璃,可也不至于像变/态一样惩治琉璃的。 所以,她要试上一试,为这两个人牵线搭桥。 眼下正是好机会,能碰到他也实属不易,正好趁此机会,帮琉璃一把。 “伯树将军。” 一声清脆的声音,伯树转过头,就看到千夜在对他招手,并开心地跑过来。 一愣,伯树随即笑了。 女奴千夜,只有一面之缘却记得她。这样的女子,想要忘记都很难。 跑到伯树面前,一抹灿烂的笑容。伯树身后的几个将军见到千夜这般娇美的容貌先是一愣,可随即看到她手臂上倒三角的烙印,又是一愣。 侍女跪下来给几位将军行礼,而千夜却只是傻乎乎地对着伯树笑。并非她还不习惯见人就跪的生活,而是在伯树面前,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他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带给人无尽的温暖。 侍女提醒她道:“女奴千夜,为何不跪?” 千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跪的,赶忙跪下了。 伯树便微笑地问道:“女奴千夜,听说你现在为长公主做事,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们看得起……不是,是长公主看得起。” 怎么不让她起来呀,膝盖跪在这泥土地上,偶有小石头搁着,难受死了。 “那么,厉害的女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千夜一下子站起来了,这一举动着实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吃惊。她伸出手,对那跪着的侍女摆了几下,说道:“走远一点。” “你说什么?”侍女十分愤怒。 千夜却不怕她,挺胸抬头说道:“你不肯是吧?那我今天就不做药丸了,跟长公主说是你害的,看看最后谁倒霉。” 侍女气得鼓鼓的,可她也不能冒险。看了一眼伯树,便站起来,走到别处去了。千夜又看向伯树,一脸笑容说道:“那个,伯树将军,你身后这几个将军,能不能也请他们稍微走远一些呢?” 伯树的脸上,始终的微笑。他看着千夜的每一个小举动,每一个表情,都充满着新奇与活泼。他,十分喜欢她的这个样子。 于是伯树转头看了身后几人一眼,他们便躬身,退了几步。 伯树又再一次看向千夜,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千夜四处看了看,这才走近伯树一些,就好像天地会接头一样,压低声音说道:“伯树将军,有这样一个女子,一直爱慕着将军。她只是卑贱的女奴,所以只能将这份爱留在心中。但是,爱情是不分国界、年龄和身份的,甚至连性别都可以忽视。所以奴才觉得,将军应该知道这份感情,见她一见,最终选择接受与否。就是将军不愿娶她,或是对她还没有爱意,不过哪怕有一点点的好感,也请将军将她收到身边,伺候将军……” 千夜说得一套一套的,伯树的眉头也渐渐皱起。 女奴,爱慕,想见。她在说谁?难道,这个女奴是在对我表白吗? “所以,今天晚上,在王宫里,王的寝殿边上的林子里,将军有时间能来一下吗?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伯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对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吧,我今晚在那里等着她,我倒想看看,她是个怎样的女子,也想听听,她的鬼主意。” 鬼主意? 千夜顿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因为她很开心。伯树将军果然好相处,真得就答应她了。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王宫,却在王的寝殿边徘徊着。她要想办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琉璃,可有什么办法呢? 真在这里想法子,就看到那一排排的女奴赤着身子从台阶上走下来,千夜一拊掌,大叹天助我也,女奴们要洗澡了。 她们一排排在花园中,有其他女奴抬来了水桶,给这些女奴擦拭身子。千夜又装做采花的样子,围着这花园转,不一会儿,那侍女就不跟着她走了,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她。千夜便赶紧来到琉璃身边。 “琉璃,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小声的嘀咕着,因为她们都清楚身边的这些女奴,早就没有了灵魂,不会对其他女奴的事感兴趣的。 “什么好消息?” “我帮你约了伯树将军今晚在这林子里想见,我已经告诉他你喜欢他了,他也愿意来见见你。琉璃,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呀。” 可以看到,琉璃浑身都在颤抖着,那胸前一对令男人神魂颠倒的丰/盈,正一抖一抖的动着。千夜以前就感叹着,琉璃虽然相貌平平,可她那对家伙绝对无人能及。 别提多高兴了,心想琉璃一定很激动吧。谁知,琉璃却这样说道:“千夜,我还是不去了。我只是王的女奴,卑贱的女奴。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怎么可能看上我?” “你真傻,他如果也是这样的想法,就不会答应见面了。琉璃,不要自卑嘛,感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要是也把自己当成卑贱的奴隶,那你就真得是奴隶了。” “可我本来就是奴隶呀。” “你真是气死我了,没想到在伯树将军那里顺利过关,却卡在你这里的,当红娘果然不容易。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看上的男人,决不能让他从你的手掌心溜走。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定了。晚上小树林,不见不散,记得安全溜出来呀。” 千夜说罢,便起身走了。 024 跑偏了 端着药丸进去了公主殿时,飞羽正跟几个漂亮的男奴欢愉着。原始的社会,对于欲/望毫不掩饰,其糜乱程度,即使她这个现代社会的女性都瞠目结舌。用了千夜教给她的捆绑术,而那些男奴竟然一起上了,左右开弓,前后进行,这个长公主真是……太不要脸了。 这样低着头等待着,那边也终于完事了。 男奴们个个筋疲力尽,齐齐跪在地上,飞羽慵懒地躺在榻上,挨个看了他们。 “刚刚,从后面进来的是哪一个?” 男奴中有一个颤抖着磕着头,说道:“是奴才。” 飞羽双眼一眯,随即冷声说道:“真是废物,完全不能令我满意。来呀,将他拖出去切了,然后扔到野外喂狼。” 那男奴吓得瘫软在地上,已经有侍从进来将他拖了出去,而其他人则是颤抖着身子,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这时,飞羽瞥了一眼一旁的千夜,说道:“你来了?把药丸端过来吧。” “遵命。” 千夜端着药丸过去时,自然经过了那些男奴,他们个个**着,空气中还凝着他们与长公主欢/爱时的奇特味道。千夜不由得皱了眉。 在这里做事,看到了太多男人的身子,也看了太多他们的那个东西,看得自己再见到时,就像是看到了一棵树,一根草一样的平常了。还有这味道,这种糜乱的味道,也成了她每天必然能闻到的。 如今,叫这个长公主培养的,她倒像是青楼里的老鸨了。 这样想着,寄傲的那东西再一次闯进她的脑海中。千夜赶忙驱散了,不由的苦笑。 这都想起来几回了?每次看到这些男人赤身的样子,都能想起他。是不是看了他太多次,所以总不能忘记? 不过,他的那根着实要比这些男奴大上好多。如果这个长公主能遇到一个像她王兄那样的,一定高兴死了…… 噗……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得成了老鸨了? 飞羽服了药丸,再一次看了剩下的男奴,伸出手勾了勾,那几个男奴便又围过去,她便握着他们的东西,随意玩弄着。 千夜赶忙退下了。 走出寝殿,站在台阶上深呼吸新鲜的空气,换去她体内那些个浊气,人也顿时精神了不少。 躲在自己的石屋中,她趴在一块麻布边,用墨石画着一些图。一边画,一边思考着。 那侍女倚在墙边打着瞌睡,她瞥了一眼,放下墨石。 天色不早了,不知道琉璃有没有去小树林。 幻想中的情景,伯树一把捉住琉璃的手,泪牛满面地说道:“啊,琉璃,你就是我的爱人。” 然后两人深情款款地唱着《知心爱人》,随后相拥热吻…… 痴痴地笑了起来,千夜最喜欢这样的结局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 小心地溜出来,一路躲避着巡视的士兵。最后来到了那片小树林。生怕打扰了人家,还小心地躲着找,当真找到了,却只有伯树一个。 他正双手抱胸,倚在树旁,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琉璃没来?! 千夜便又小心地走近王的寝殿。躲在树后望着上面的台阶,却怎么也望不到那个身影。 天呀,她竟然真的不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她为什么要放弃呀…… 琉璃躺在绸布上辗转反思,最后还是坐了起来。她小心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官宦和侍从侍女们,似乎都合上了眼。这便站起来,整理了头发,小心的朝着台阶走去。 “女奴琉璃,你要去哪儿?” 琉璃一顿,惊恐地看向宁宦官,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猥琐的缝隙,被皱纹挤出的洞洞里露出凌厉的光。 琉璃赶忙跪下,说道:“奴才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 跟着千夜几日,琉璃也机灵了不少。 宁官宦那本就小的眼睛又瞪得稍微大了些。 “睡不着也给我躺着去!” “是,是,奴才马上回去躺着。” 琉璃赶紧跑回到绸布上,躺下来,她紧紧捂着胸口。 这里,跳得好厉害,可是她却还活着。只是伯树将军,她终究没有办法去见他了…… 千夜始终等不来琉璃,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点,千夜便回去树林看看伯树,发现他只仰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那双柔和的眉,浓浓的,却也弯弯的,明亮的眸子好似这月,连目光都是柔和的。 这样恬静的男人,竟是这奴隶社会的将军。 怎么办?琉璃如果不来,他岂不是要白等了吗?只是这一次错过了机会,他是不会给予第二回了。 千夜正在这里纠结着,就看到伯树已经直起了身子,他伸了个懒腰,最后环 视了四周,停顿一段时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了。 千夜一着急,赶忙小声喊道:“伯树将军。” 伯树一愣,转过了身,就看到千夜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双手交错垂在身前,她脸上摆明了不好意思。 伯树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他望着千夜,责备却又温柔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千夜睁着大大杏眼,殷红小口也摆出了o字形,吃惊地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是奴才躲在树后了?” 伯树笑而不答,千夜便耷拉着眼角,很不满意地问道:“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还要走,这不是耍酷吗?” 伯树微笑着,那双眼睛始终看着千夜。“只是你不愿意出来,我也不想勉强你。” 千夜抿了抿嘴,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洁白的小脚上穿着粗糙的草鞋,正时不时踢着地上的绿草。 “伯树将军,其实我不出来,是因为……” “千夜。”伯树突然打断了千夜的话。 千夜抬起头,用一双无辜的眼见看着他。“伯树将军,其实那个女奴……” “那个女奴就是你,对吗?” “啥?!”千夜这下子呆住了,伯树却只是微微一笑。 “你不出来,是害怕我会因为你这不该有的爱慕,伤害你吗?” “不是的,我其实……” “千夜,我喜欢你……” 天呀,他刚刚说了什么呀?! 025 同是天涯可怜人 千夜呆呆地看着伯树,大眼睛一眨吧一眨吧的。伯树将军,一个贵族的将军,竟然对她这个小女奴说喜欢二字。是她耳朵不好用,还是老天爷开玩笑地忽悠了她一下下? “伯树将军,你……你……” 看到千夜的吃惊,他的笑容更加温柔。竟一步跨过去,将千夜搂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一股温暖,从没有过的温暖,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进她的心中,这一瞬间的感觉,触电般的感觉,就是爱情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你没有听错。勇敢,聪明,可爱,又该死的美艳动人,你,就是我一生寻找的女人,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所以我,绝不会放手。” 窒息了,真得要窒息了。这男人的台词对女人的杀伤力忒大了,千夜已经感觉到眼中闪烁着的泪光了。 可是,可是她安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琉璃呀。 推着他,却显得力不从心,千夜正在对抗人是自己呀。 “伯树将军……其实喜欢你的那个女奴……呜……” 千夜的双眼再次睁圆,因为伯树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吻,轻轻撬开她的齿,寻到她呆滞的舌,轻轻勾着,缠绵悱恻。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千夜闭上了眼,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他们,何尝不是一见钟情?在那太阳底下,他让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其实彼此就已经爱上了对方。一见钟情,就是命运的安排了。 ——刚刚成为大学土木工程系高材生的我,决不在这样一个野蛮的时代过日子—— 猛然,初来的决心闪进脑海中。她,决意要寻找离开的办法,注定不会留在这里一辈子。那么这个男人的爱,她如何做出承诺? 千夜,一下子推开了伯树,伯树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肯相信这女奴竟会推开他的示爱。 口中,依旧留着彼此的痕迹,千夜擦了嘴巴,却不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伯树将军。可今天要来这里对将军表白的女奴真得不是奴才,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请伯树将军忘记吧。” 千夜说完,扭过头就跑开了。只剩下伯树,微皱眉头站在月光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千夜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石屋,那监视她的侍女还在睡。小心地回到了床边,千夜拾起麻布上的墨石,继续画着她的图纸。 眼泪,却一颗一颗滴落在上面。她擦了,又冒了出来。 她,其实是喜欢伯树的吧。初恋,竟在这野蛮的时代。而更可悲的是,她却选择了拒绝,明明爱着的情况下,选择了拒绝。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一夜无眠,第二日大早上,千夜便又出去寻觅“药材”。等在花园里,她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琉璃,问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样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宫殿上没有一丝动静。 轻叹一口气,刚要走,却听到了女子阴阳怪气的声音。 “女奴,你在这里看什么?” 千夜一顿,转过身就见到了莲蓉夫人。 莲蓉夫人,的确是美艳的女子。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狐狸一般的光彩,就这样站着,便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子。 可就是这样的女子,却抵不过千夜的姿色。无论她怎样的妖媚,都不如这女奴哪怕无辜时的样貌更加迷惑男人。 所以她,怎么能对千夜有好脸色。 侍女赶忙跪下请安,千夜自然也跪下了。莲蓉夫人绕着她转了一圈,便又伸出手,勾起了她的下巴。那双狐狸一般的眼睛半眯着,里面透出的寒意能冻死北极熊了。 “是不是被王舍弃了不甘心,还在琢磨着能够再次引起王上的注目呢?” 千夜耷拉着眼角,看样子这女的摆明是来找trouble的。 “莲蓉夫人,奴才并无此意,只是来这里寻觅鲜花,为长公主炼制药丸子的。” 莲蓉夫人冷笑一声,突然掴了千夜一个耳光,再举起手要来第二下的时候,千夜却捉住了她的手。 好在,没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千夜还是琢磨了。 “大胆,你个低贱的奴隶,竟然敢抓住我的手!” 千夜一顿。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因为这个醋喝多了的女人坏事。放开了手,那巴掌最终落在了她的脸上。 莲蓉夫人紧接着要来第三下,却听到了飞羽长公主的声音。 “呦,当了主子果然不一样了,不但再也不用挨打,还可以随便打人了。” 莲蓉夫人一愣,随即和自己的侍女跪下。飞羽再一次恢复了她高贵的模样,只要离开了她的宫殿,飞羽就是这天底下最高贵不可侵犯的女人了。千夜也总是感叹,这女人真是千面娇娃呀。 不过,莲蓉夫人以前挨过打? 这才琢磨着,就看飞羽已经走过来,勾着千夜的下巴,看了看她脸颊上的红肿,随即轻笑一声。 “果然是当过女奴的人,手上就是有劲,看看把这女奴打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打她呢?是不是看着她,想起了自己当女奴的事,担心她成为第二个你,到时候王兄不喜欢了你,你便要做回女奴了?” omg,原来这莲蓉夫人以前是个女奴呀。能够变成现在的主子,她一定很厉害的。 看着莲蓉夫人低眉垂眼,狐狸眸子里多少恨意却不敢发作,千夜又不禁感叹。 再怎么样,也是女奴出身,受了委屈也只有受着了。 飞羽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就见她走到莲蓉夫人面前,伸出手“啪啪”地掴着莲蓉夫人。莲蓉夫人的双颊肿起来老高,可她一声不发,只含着泪忍受着疼痛和羞辱。 千夜皱眉看着,心中不由的同情她。 她对自己不好,也不过是担心地位受到威胁。在这位夫人的内心深处,又何尝幸福过?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为了生存出卖肉/体的不幸女人罢了。 唉,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站在这里的,除了飞羽长公主,哪个不是可怜的女人呢? 同时天涯可怜人,相煎何太急呀! 026 各种决心 走出了王都,千夜又去了神殿的建设工地。墙底下一堆黑黑的东西,千夜知道是什么。所以她没看,径直走到了大门口。 昨天烧完的,应该都被运走了。这一堆,是又一批不幸逝去的人。每一天,都会有不知道多少的奴隶死去。所以她,要尽快采取行动。 她站在门口,掏出背袋里的麻布,展开,一边对照着工地全貌,一边研究着手中的图纸。正琢磨着,却听到一声巨响,不远处顿时升起了一团尘土。 千夜望过去,已经有几个侍从往那地方跑去。待尘土散去之后才能看清楚,原来是一块大石头朝建了小半的神殿上运输时坠地了。 一通的鞭挞辱骂声音之后,就看到两个奴隶抬了一个往门口走过来。 千夜赶忙躲到一边,随着他们逐渐走近,也看清楚了那个他们抬着的奴隶,如何的模样。 骨瘦如材,凹陷的眼窝中那对眼睛却并没有因为死亡而闭上。只露出眼白,因为他生前的痛苦而不得瞑目。身上,都是鞭痕。新的,旧的。 而侍从们的叫骂声也随即传来。 “死也不挑个时候,突然死了,害得这块好不容易拽上去的石头又掉下来了。真是耽误时间。” 千夜耳中听着那侍从的抱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死去奴隶枯萎的脸。眼泪不知不觉涌出来,她才转过头,捂着自己的嘴。 死,对这奴隶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愿上天可怜他,让他来世做个不必再受苦的人。 仰起头,她长长吸了口气,这才重新看向工地。 要尽快完成计划。每快一天,就会救下很多生命。 合上麻布,她将它放回了背带中。今晚回去再修改一下,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可问题是,想要真得实施出来,就需要变/态的恩准。 变/态如何会恩准? 一边走着,千夜一边思索办法。 要怎么让变/态点头?难道要色/诱他? 真是假奶粉吃多了,怎么会冒出这样脑残的想法?何况就算要色/诱他,怎么个诱法?总不能冲进他的宫殿中,高喊着:王,完成我的心愿吧,这样你就可以上我了。而且她是他的奴,就算他要上她,也不需要她的同意吧? 不知不觉走进了王都,又走进了王宫,没走多远,正巧正巧看到冥兮,而冥兮看到她很是高兴的样子,便转了向朝这里走过来 。 千夜一顿,转身看了一眼跟着她的侍女,分明眼露凶光。千夜一直压制着她,如果叫她抓到了把柄,还不得趁机报复? 眼看着冥兮将军走过来了,千夜一指天空,大叫道:“看,灰机!” 冥兮一顿,虽然不知道灰机是个什么东西,却也还是顺着千夜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天空,什么也没有,再转回头时,千夜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冥兮愣愣地看着她,随即嘴角再次泛起了玩味,那对狭长的丹凤眼更是闪烁着异彩。 正常人不会一再如此,何况是个低贱的奴隶,面对将军,应该惟命是从吧? 欲拒还迎,女奴千夜,你是在故意引起我的兴趣吗? 没命一样的跑回来,千夜是担心自己跑慢了会真的没命的。 唉,冥兮将军一定会很奇怪她吧。可没办法呀,谁叫他是变/态公主的心上人呢? 回到自己的石屋中,才掏出麻布看了看,就听到有人走进来。千夜这才发现,那个一直跟着她的侍女并没有跟进来。 过来的侍从站在门口,对着千夜喝道:“女奴千夜,公主找你。” 嗯?还没到美容按摩的时间,她找我什么事? 跟着侍从上了台阶,进入了飞羽的寝殿,就看到飞羽正躺在大床上,单手托着脸颊,那样紧紧看着千夜。 而跟着千夜的侍女,就站在公主身边。 “千夜,我听说今天,你又跟冥兮见面了?” 千夜一顿,随即耷拉着眼角看向那侍女,心想:你闪电侠呀,这么快就来八卦了? “长公主,事实和长公主听到的有很大的差距。其实是我们无意间在王宫门口遇到了,然后奴才谨记长公主教诲,拔腿就跑,所以根本没与冥兮将军有接触。” “是这样呀,你倒是聪明人。不过,我什么时候教诲你不准跟他接触了?” “是,是奴才口误。应该是奴才身份低微,不是,是根本就没有身份,怎么可以随即沾染将军的光环呢?所以才惶恐的逃跑了。” 千夜,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奴才了。 飞羽笑了几声,坐起来,慢慢走到千夜的面前。她伸出手,勾住了千夜的下巴,看着这个美貌脱俗的女奴。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可是我对你不放心。” “长公主多虑了,长公主完全可以对奴才放心 的。” “可你长得太漂亮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任谁都会不放心的。可是杀了你,我又舍不得,毕竟你的药丸很有效。不如这样,就让我刮花你的脸,我们就都能安心了。” 死女人,你脑子进水了吧你! “长公主,要是您不放心奴才的长相,也不一定非要刮花脸这么可怕。奴才可以……可以蒙面呀。” 飞羽将手一甩,直起身子说道:“废话少说,来呀,拿刀子来。” 千夜整个人都傻了。完了完了,这个死女人今天一定是要残害她了。天呀,怎么办? 已经有侍从拿了刀子来,飞羽接过来,看着千夜,脸上都是兴奋。 变/态女人,你敢过来我就摔死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不行,不能像上一次在寄傲面前那般冲动。既然决定活着,就一定要活下去。她还要救工地里那些可怜的奴隶,还要回家! 眼看着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千夜的一双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颤抖着的嘴唇,一张一合,千夜紧盯着刀锋,抖着声音说道:“公主……公主如果刮花了奴才的脸,那么那些药丸,就都要失效了。” 刀子始终停留在离千夜很近的距离,千夜的大眼睛也一刻不眨地盯着它看。 老天呀,求求你让我过关吧…… 027 神灵附身 刀锋离千夜的脸颊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千夜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了,脸上就要遭殃。 飞羽双眉微蹙,冷冷问道:“失效,这是怎么回事?” 行,有门子。这个时代的人没文化,只迷信,她正可以借此脱身。 原来没文化也可以救人的。 “请长公主将刀子拿走,待奴才细细说来。” 飞羽挑了挑眉,便将刀子扔到一边去,她坐回到床边,看着千夜问道:“现在说吧。” “是。因为奴才炼制的药丸子跟奴才是心灵相通的。会随着奴才容貌的改变而改变。也就是说,如果奴才变丑了或是变老了,药丸子的功效也会随之降低。待奴才变成了丑八怪或是老太婆,药丸子也就再也没有效果了。” 飞羽看着千夜。这一过程里,千夜就好像过了几十年一般的漫长。最终,长公主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是留着原来的相貌吧。就采用你刚刚的提议,以后只要离开你的石屋,就戴着个东西遮住你的脸。” 千夜长长的舒了口气。额的神呀,终于又活了一次了。 回去石屋,惊魂未定。她却没时间后怕,摊开图纸仔细修改者。随后,举起来,她深深凝视着。 现在,就差恳求寄傲的同意了。 长长一声叹声,千夜俯在石床上。虽说睡硬的地方对腰背好,可这石头也太冰了。这样躺着,也不舒服,时常半睡半醒。 现在,她却是睡不着了。 思量着图纸的事,也回想起伯树。如果,这个国家的王是伯树的话,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或许,她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千夜真得蒙了面,在侍女的监视下,再一次来到了王的寝殿。 躲在花园,鬼鬼祟祟,她在等王的出现。 果然没有多长时间,寄傲便出现在台阶上,慢慢地往下走。 他今天,穿了一身很不错的衣袍。好似燕尾的模样,裹在身上,尽显他的修长健壮。前面及膝,露出他结实肌肉的小腿,后面却拖在了台阶上。袍子是大红色的,难得的广袖,绣着不知怎样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乌黑浓密的长发散在身后,头顶之上戴着纯金的王冠。王冠好似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图案,中间一颗大大的红色宝石。 这身华丽丽的装扮,高傲尊贵的气质,加 上他本就俊得不像话的长相,乍一看,还真是挺迷人的。 可惜,这个男人跟他妹妹一个德行,都是变/态。 千夜深吸一口气,在寄傲走下来时突然闪了出来。看到蒙面的女人,寄傲身边的侍女侍从吓了一大跳,赶忙喊刺客。而寄傲则是双手藏在广袖中,显得很镇静。 千夜赶忙跪下,高呼着:“奴才不是刺客,奴才是女奴千夜。” 女奴千夜?寄傲挑了眉,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了笑意。 “女奴千夜,难道你变成了丑八怪,才要蒙着面出现吗?” 哎呀,变/态你说得可真准,我可是差一点就变成了丑八怪了。 “是因为长公主的命令,奴才才蒙着面的。” “原来是这样。”他那双勾魂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上下碰触到一起,眸子里却还是光彩熠熠的。 “所以你来,让我看看你蒙面的样子?” “不是的。”千夜赶忙磕头,随即双手支撑的身子仰脸望着寄傲。 “奴才是有不得不来禀报的事,必须告诉王上呀。” 这下子,寄傲来了兴趣。他索性转到千夜这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眉微扬,问道:“不得不说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尽管在现代来说,会是个脑残的主意。可就这个时代来说,应该没问题。她不是才用这个办法为自己脱了一回险嘛。 “昨晚,奴才睡得正酣。突然感到浑身火热难耐,睁开眼睛一看。面前正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面相英俊,身着广袖长袍,再一看,就跟山谷中火焰神的雕像一模一样呢。” 那些侍从侍女们马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眸子里也都透着一丝畏惧,千夜就知道,他们会相信的。可这个寄傲,为什么都不做反应呢? “奴才吓得就要起来跟神灵下跪,无奈身子一动不能动。就听火焰神对奴才说道,神庙建设太慢了,他都等不及要住进去了。所以他要给焰国一些启示,可以按照他的启示建造神庙,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奴才问他,为什么要来找奴才,他说,因为奴才曾经设计过一个机关举鼎,与他这个启示很相近,所以希望奴才能为王上讲解。之后,奴才就觉得双眼一阵阵发白,再次张开眼睛时,火焰神已经消失了。而奴才的身上,多了一张麻布。” 千夜说罢,便将麻布拿出,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寄傲看了一眼身后,便有个侍从过来,双手接过麻布,颤抖着交给了自己的王上。看他的表现,也是十分相信神灵之说了。 寄傲摊开看了一会儿,随即皱了皱眉问道:“这上面的都是什么?” 千夜赶忙回答道:“这是神灵赐给的机关,使用它们可以加快施工的速度,神庙也能很快建成了。详细解释起来,怕是很费时间。不过奴才已经全部领悟了,就请王上给奴才两个月的时间,也将那些侍从工匠,还有奴隶们交给奴才指挥,保证在两个月后完成这上面所有的机关。而机关完成后,神庙的建设时间将会缩短一半。” 寄傲身后的侍女侍从们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种不自觉的发声表明了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感慨。千夜很是恭敬地趴着,寄傲则是微微皱眉。 良久,他这样说道:“哦,那真是太巧了,昨晚火焰神也来找了我。” 千夜一顿,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寄傲,却看到了他嘴角诡异的弧度。 “神灵对我说,他会将一份图纸交给一个名叫千夜的女奴,来帮助完成神庙的建设。所以这个女奴对焰国的王很有用,要留在身边才好。千夜,我会派人跟长公主说,你现在就到我的寝殿中等着,等我回来后,再慢慢‘商量’图纸的事。”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寄傲又转过身,说道:“哦对了,先把你脸上这块布摘下来,难看死了。” 028 传奇 噗……她胡诌个神话故事,他竟然就跟着附和了。让她在他的寝殿中等着,还不知道又要怎么虐/待她呢。 可是,她也不能反抗呀。 跟着侍女走上了台阶,往寝殿大门口走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琉璃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千夜便对她惨然一笑,随即进入了宫殿中。 “跪在这里等着。”侍女指了指大殿中间的一旁,千夜便也跪在了那里。侍女走了,只留着千夜一人。 环视着这间宫殿,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张大床上。就是在这上面,他夺走了她的初夜。 尽管身子不是她的,可现实中的自己也是个处/女呀。那种感觉,生生地体会到,至今想起来,还会脸红心跳。 可也是这张床上,他威胁她,强/暴了满身是血的她,最后还将她踢到地上,罚她去干苦力。 当时的生不如死,也还记得清楚。 哼,她可是个小心眼,有恩必报,有仇更甚。死变/态,这仇姐姐记住了,有机会一定要你好看。 跪着,膝盖又开始疼了。这也不知道多久,又渴又累。 千夜轻叹一声,开口唱起了歌。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唱着,脑海中浮现的不是李健的身影,却是伯树的。那个夜晚,他对她的表白,可也是有着如此的心情? 伯树将军呀,你想要娶的女子是我这种的,怕是在这奴隶社会找不到了。或许,哪一天,又会有一个二十一世纪不想再回去的女孩儿,穿越到这里,附着在哪个千金的身上,你便可以如愿以偿了。 “噢,很不错的歌曲,为什么不唱了?” 千夜一顿,转过头看着门口,就看到寄傲正慢慢往里走,那身大红色的长袍不见了,身上却是铠甲战靴,走起路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还是没穿裤子,铠甲只到大腿处,战靴也只到小腿处,寄傲那双又直又长又满是肌肉的腿就那么呈现在她面前。 这样子,稍微弯个腰不就走光了吗? 千夜耷拉着眼角。 哦,她 忘了,这男人可不怕走光。他连全/裸都不怕,何况走光? 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寄傲走到了千夜面前停下,千夜还真不敢抬头。他皱眉,问道:“没听到王上问你的话吗?” 千夜趁着他看不见,呲了呲嘴角,随即说道:“是,因为唱完了,所以就不唱了。” “哦,是唱完了呀。” 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铠甲又发出了“哗啦”的一声响。 “再唱一遍吧,我想好好听听。” 千夜称是,直起身子,也不敢看寄傲,他不怕走光,她还怕恶心呢。 深吸一口气,千夜慢慢唱起了这首歌。寄傲斜倚在床上的软枕上,单手托着脸颊,一只腿支起,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千夜的侧脸,最后视线停留在她一张一合的殷红的小口上。 双眼,渐渐眯起,乌黑的瞳仁变得浑浊起来,伴随着美妙的歌声,那张小口给予了他无限遐想。 待歌声停止,他便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再唱一遍。” 千夜顿了一下,便又开始唱了。如此一遍一遍,直到她的嗓子也变得跟他一般沙哑时,他才幽幽问道:“这首歌,有名字吗?” 好家伙,终于是不用她在唱了。不然,她平生第一次将会因为反复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而呕吐。 “是,这首歌的名字叫传奇。” 他半眯的眼睛更显得迷离,沙哑着说道:“名字很好……女奴千夜,你过来。” 来了,他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千夜站起身走到床边,再次跪下,头,低低的。寄傲伸出长臂,握住她的下巴仰起了她的脸。千夜便垂着眼,不去看他。 “你的歌,是传奇。你这个女人,也是传奇。告诉我,那张麻布上面的勾画,真得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吗?” “这是神的旨意,当然会……啊……” 大手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千夜疼得叫了出来。抬起眼看着他时,他的眸子里跳动着火花。 “火焰神,只会跟火之巫师互通心意,又怎会将旨意传达给你这个低贱的女奴?” 火之巫师?那是什么?跳大神的? “奴才已经说过了……啊……” 寄傲又在捏她,千夜就觉得自己的下巴要碎了,她的眸子里蕴出了泪光,呼吸也随 着疼痛剧烈起来。 “女奴,再对我说谎,我会割了你的舌头。噢,对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千夜心里面怎么骂他,可还是赶忙说道:“奴才现在可不想没舌头,王上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一心为王上着想,却又担心王上不肯采纳,才会想出这个主意。不过奴才保证,一定有效果,nothingisimpossible。” 寄傲松开了手,千夜便又捂着自己的下巴,一个劲儿地揉着,寄傲看着她,那粗糙衣物掩不住的白皙嫩滑。因为衣物的简陋,反而更显得她肌肤的美好。 欲/望叙叙升起,他沙哑着说道:“过来伺候我睡觉,我便准你的主意。” 睡/觉?要知道这个词,有很多含义。 千夜抿了抿嘴,抬起头看着寄傲,还试图挣扎道:“神庙建设要紧,待奴才完成重任,再来伺候王上如何?” 看到寄傲眯眼了,千夜哆嗦了一下。便乖乖地称了声是。 或许,他口中的睡/觉真得只是睡/觉。 寄傲坐起来,千夜也小心的站立起来,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帮他褪去铠甲。结实的上身一览无遗,而那里,早已经直起。 千夜咬着下唇,将铠甲放到床边时,顿了一下。心里面砰砰的跳着,她在想转身时要怎么办。 这样停顿了不到几秒钟,寄傲已经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029 赌输的代价 千夜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寄傲已经撕去了她的衣服。本能地推他,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已经被他的按住。正中关节,根本无法动弹。 舌/尖在她粉红小点上打着转,最后含在口中,用力吮/吸着。一股股酥麻如电流般刺激着千夜的神经。他这一次,并没有以前的粗/暴,他是在巧妙的引/诱着她,要她乖乖束手就擒呀。 天呀,怎么感觉如此强烈。是因为自己不再是女孩儿了的缘故吗?终于知道,良家妇女也是妇女的深刻含义了。 千夜的呼吸明显加剧了,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她大声叫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定犯我,我定犯人。人在犯我,斩草除根!这是第三次了,我要斩草除根了!” 寄傲抬起头看着她,那写满欲/望的脸上,一对好看的眸子透出梦幻般的神采。他用极富磁性的嗓音,沙哑地问道:“你所谓的斩草除根,是要杀我,还是咬舌头?” 千夜一顿。她现在哪个都不能做,她要保住琉璃的命,要救奴隶们,也要活着回家,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一刻,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身上的这个男人,吃定她了。 千夜,就当自己鬼压身。一闭眼,就过去了。想想美好的明天吧。 “亦或者是,这里?”他抓住她一只手腕,伸到自己的那里,要她触碰着他早已经耸立的欲/望。 深呼吸,胸前的高耸也随着起伏。千夜直勾勾地看着寄傲,嘴角抽动了几下。 “王上,请容许奴才再禀告一件事。” “什么?”寄傲显得不耐烦了,握着她的手腕更加用力。 “奴才已经,十天没洗澡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不是个豁达的人。亦或者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寄傲一愣,眸子渐渐眯起。 千夜看着他,心中呐喊道:嫌弃我,赶我走,快呀,快呀…… 他果然坐起来了,千夜也一咕噜爬起来,只是她还没坐稳,已经被寄傲揪住了头发。拖着她走下床,千夜咬着嘴唇,等待着他把她扔出去。 可结果,他只是站在床边,朝着门口喊道:“宁宦官!” 老太监赶紧跑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奴才在。” “叫人,将这个女奴架在这里,挡着我的面,给我好好洗洗她!” “遵命 。” 宁官宦赶忙退出去办了,千夜的心则是沉到了谷底。 人生,就是一盘赌局,有赢有输。这一次,她赌输了。 寄傲非但没有赶她走,还要她尝试了什么叫真正的耻辱。 宁宦官再进来时,带进来了七八个侍女侍从,随后,有几个奴隶扛了一个不算大的木桶进来,里面装满了凉水。 寄傲将千夜甩过去,马上就有侍从将她架起,拖到了木桶中。 木桶只到她的大/腿处,凉水也只没过了膝盖。侍从一边一个拉着她的手,迫使她直挺挺站在水中,将自己全完暴露于人前。 然后,便有两个女奴,分别跪在木桶边,沾湿手中的擦布,擦洗着她的身子。 冰凉的水,和着那擦布,每一次碰触到千夜的身子时,她要颤抖一下。眸子里,都是泪光,她只有闭上了眼,才能阻止它们落下。 寄傲坐在床边,正对着千夜,看着她那堪称绝美的身子,微微抖动时的诱/人,身子的某个地方,也随着灼热难耐起来。他叫来两个侍奉他的女奴,跪在他身前,吮/吸着他的火热,而他自己,双眼则是紧盯着对面女奴的身子。 “擦她的胸,用力擦!”他冰冷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擦拭身子的女奴得令,也都站了起来,一边一个,用力擦拭着千夜的丰/盈。千夜咬着双唇,因为疼痛,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饱/满因为擦拭,红红的一片。而那顶端的粉红,却耸立起来。随着呼吸,宛如风中的春花,那般的可爱动人。 寄傲一把揪住一个女奴的长发,按着她的头加快了她的进出,自己的呼吸也越发浑浊。 “分开她的/腿,擦她的身/下!” 两个女奴再一次跪下,想要分开千夜的腿,千夜却紧紧地夹/着。于是有侍从过来,粗暴地掰开了,那最娇美的地方,便暴露出来。 两个女奴沾了凉水,将擦布按到她的那里,来回擦/拭着。千夜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屈辱的泪不断流下,嘴唇也抽动起来。 寄傲猛地推开了两个女奴,直直走过去。迈步进入木桶中,围着她走到身后,随即贴着她,双手按住那红肿的丰/盈,揉/捏着,嘴唇贴着她的耳边,身/下的肿大则是塞/进她双/腿之间,紧贴着她冰凉的那里。 “女奴千夜,这一次,我只给你如斯的惩罚。可你要知道,你的王不是傻瓜。下一次,你再敢欺骗我,塞/ 进你这里的将会是刀子!” 一跃而入,硬生生挤/进千夜的柔软中。随着千夜“啊”的一声惨叫,他开始了疯狂的冲/刺。 身子前后摇摆着,双/腿因为动作的猛烈激荡着水面哗哗作响。四周的奴才跪在地上,静悄悄的不发一声,只能听到那撞击声,伴随着千夜要死了的呻/吟和王上粗重的喘/息。 全部射/入她的身子里,寄傲伸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又拖出了木桶。扔到地上,千夜便像是没有了骨头,软绵绵的侧卧在地毯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视线,寄傲的大脚出现了。 他揪着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将自己的塞进她的口中来回进出。直到再次变得可怕起来,他便抬起千夜的腰/肢,冲进那已经红肿的柔/软中…… 王的宫殿中,七八个奴才低头跪在一侧,而他们的对面,王上正疯狂的折磨着身/下的女奴。一遍又一遍,女奴的身上布满了淤青红肿;一遍又一遍,她的嘴角还有身/下那里开始流出了血。可是王上,却没有丝毫的满足,他用他常人不能比拟的欲/望,将这女奴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再一次的射/入,千夜昏了过去…… 030 正式施工 站在工地大门口,看着一排一排站立整齐的工匠、侍从还有赤/裸的奴隶们,千夜的眼中又多了泪光。昨天的耻辱,只怕会成为她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醒来时,还躺在他的宫殿里。他正跟莲蓉夫人翻/云/覆/雨,莲蓉夫人的叫喊声,似乎比自己受凌辱时更加不堪。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浑身的惨不忍睹,也不过是一件装饰品,来来往往伺候着的奴才们,对她熟视无睹。 直到飞羽进来时,寄傲才算是告慰了自己的欲/望,推开瘫软的莲蓉夫人,有侍从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 飞羽看了一眼角落中半死不活的千夜,随即看着依靠在床上,懒散的哥哥。 “王兄,你偶然玩玩这女奴我不反对,可是她正给我炼制药丸子,非常有效,你不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呀。” 寄傲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火焰神的意愿,我也没有办法。不如这样吧,待那些机关都完成了,我再把她还给你。” 飞羽抿了抿嘴,说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 随即,她走到千夜面前,用鞋子推了推千夜,皱眉说道:“这期间,你可不能变丑变老了,否则药丸子不好用,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眼泪,流了出来。千夜赶紧擦了一把,随即对着所有人露出了粲然的笑容。 阴影,就留在心中吧。起码现在,她眼前的是希望。 “既然是火焰神的意愿,你们在执行的时候就要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尤其不能出现鞭挞或是骂人的现象,更加不能死人,不然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好了,现在开始给你们分工,你们都听好了。” 千夜这样说,无非是不准侍从们折磨奴隶,她快速分配了任务后,大家动迅速启动,工地顿时一片热闹。 没有一个人对女奴千夜的指挥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他们在执行的,是伟大火焰神的意愿。 只不过一个女奴指挥神殿的施工,的确会引来一些非议。尤其是文臣们。 王宫花园,一处花团锦簇,开得分外热闹。寄傲一身黑色短袍,一双黑色短靴,黑色腰带上,别着一把精致的短刀。与所有大臣们一样,都露着双臂双腿,手臂上戴着精致的臂环。然而与这些文官站在一起,他的那结实的肌肉更加明显。 文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 “王上,虽说是火焰 神的意愿,可毕竟全权交给一个女奴负责,还是过于草率了。不如,从文臣武将中选拔几人负责,女奴千夜只要解释说明就好。” 寄傲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便赶紧低下了头,寄傲便转回来,闭上眼轻轻嗅了一下,好香。 “尚舟,你们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力吗?” 众文官赶忙跪下,尚舟说道:“臣等绝不会质疑王上的判断,只是认为一个女奴……” “既然连火焰神都看中了她,你们还在质疑什么?” 尚舟轻叹一声,说道:“是,那一切都按照火焰神的意愿来办吧。” 寄傲皱了皱眉。该死的尚舟,非得用火焰神才能压制他,有没有把他这个王放在眼中?一群没用的东西,早晚找个理由把你们都给杀了。 “对了,今天开始机关的建设,想必你们几个也去看了吧?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 尚舟赶忙答道:“还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各做各事,还是井井有条的……” “那你们究竟在怀疑什么?” “臣等不敢怀疑,只不过因为她是女奴……” “行了,没事就都走吧。” “是。” 众文官退下,寄傲伸手摘下了一只娇艳欲滴的花儿,擎到面前,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左右转着。 井井有条是嘛,女奴千夜,你究竟还藏了多少的本事…… 工地不远处的河边,一只做好的大风车被抬入水中固定,千夜也冲了上去帮忙,与几个奴隶一起支撑住风车的平衡,而其他奴隶正在固定。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干活,蓬头垢面的模样,一双眼睛也浮出了黑云。可她却依旧活蹦乱跳的,这样活力四射的女子,即使脸上的污垢,凌乱的发丝,也不能遮掩她的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因为她而感到快乐。 只是,再怎么活蹦乱跳,也是个人。几天不休息,总会体力不支。扶着风车,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一个晃神,手臂脱了力气,好死不死又刮了一阵风,那风车便朝着这边压过来。 千夜一激灵,再次用力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得这一边的奴隶们一声惊叫,眼睁睁看着风车缓缓压了过来。 突然一双大手从千夜头顶伸过来,按住那要倒下的风车,慢慢推了回去。千夜这才舒口气,转过头看着紧贴着她站立的男人,不由的一愣。 伯树,也在看着他 ,微笑的模样一如阳关般灿烂。 “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 千夜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收回手臂,从他双臂下绕出来,走到岸边坐下,看着风车边的伯树。 一身的铠甲也是到大腿处,露出他同样结实的双腿,可千夜这样看着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猥/琐,反而感觉他很青春活力。 唉,同样是男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奴隶们看到了一位将军,更加卖命的干活,不一会儿,风车就固定好了。这才有了时间给伯树下跪。 伯树也走到岸边,坐在千夜的身边。 风车在水中缓缓转起来,引导水流进入岸边的竹竿中,而这竹竿则一直通到工地中。这样各方面用水就不需要到河边来提,省时省力。 奴隶们都好奇地看着,岸边也只坐着千夜和伯树。 那一夜的吻,千夜还记忆犹新。 “伯树将军,我……不是,是奴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 伯树转头看着她,千夜却不敢看他。 “总之很多事。” 虽然自己的初夜被变/态夺走了,可她的初恋却是眼前的伯树呀。 031 青春的痛 伯树看着她闪闪的眸子,目光又落到千夜的身上。千夜转过头,就看到伯树在看她身上的痕迹。她赶紧抱着胳膊,垂着眼帘说道:“这个……是这几天干活碰的……” 伯树微微皱了眉,随后轻柔说道:“如果你是在意这些,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计较你曾经遭遇过什么,因为我早就有了觉悟,所以你……” “伯树将军。”千夜打断了他的话,低头看着清澈的水面说道:“我,也很喜欢将军。可是我却不能给予将军什么。虽然不能说原因,可我早晚有一天要离开的。” 伯树愣了一愣,看着千夜秀美的侧脸,那如羽扇般的长睫毛碰触到一起,微微颤抖着。 他,渐渐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不过,倘若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想走的时候随时可以走,你会答应跟我在一起吗?” 千夜猛地看向他,脸上都是惊讶。如果伯树肯这样,那就是太好了。不但能够脱离魔爪,而且说不定伯树还会帮助她。 可是,他爱着她,她也喜欢他呀。如果相处久了,再分别的时候,会不会更加心痛? 伯树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对岸,笑着说道:“你想想吧,待到这机关建设完毕了,再给我答复。” 似乎担心千夜会一口回绝他,就像上一次那样,所以伯树说完话就走了。 千夜抱着双膝,额头抵在膝盖上。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上一次在树林里,她跑掉的时候,心碎了,随后她亲自动手给粘了回去。今天,伯树很平淡地说完话走了,她却感到那颗好不容易粘起来的心,又碎了。 以后的日子里,伯树常来帮忙,也不提他们之间的事,只用他醉人的笑容逐渐融化着千夜的心。有时候,冥兮也会来看热闹。千夜还记得寄傲说过的,这之后要将自己送还给飞羽,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不敢跟冥兮说话,见到他来,转身就跑,喊她也装作没听到,正如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样。 心中怎样愧疚,也只有默默说声抱歉了。而冥兮却并不怪她,只是笑一笑,随后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便问问工匠了事。 一晃眼,过去了一个多月,最后的高架也制作完毕。三十米高的粗壮木桩,支撑着大约十五米长的木板,板子底下都是滑轮组,一头的绳子正好垂在神殿上,一头则是垂在院 子中间。木桩与木板结合的地方,有个活轮,木板便可以进行九十度角的扭转。千夜的这个设计,正是仿照了现代的吊车。而这个东西,则可以使得石块轻松运到建了一半的神殿上。 这也是此项计划最难完成的,没有想到真得办到了。她这个堂堂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真不是盖的。 嗯……又自恋起来。 看着高架最终被固定好,千夜抹了一把额头,不经意将手上的泥巴也抹到了上面,冲得发黑的小脸,一道黑黄色,一双如夜般动人浓密的大眼睛,加上身上破烂的裙子,凌乱的长发,宛如吉普赛女郎般,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地笑着。 众人都在欢呼,她却感到乏力。悄悄退出工地,一个人独自来到河边。 站在河边,望着里面的自己,瘦了一圈,却比在王宫的日子里精神许多。那双大大的眼眸神采奕奕,宛如这水面一样,碧波荡漾。 可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她依旧要回到王宫。希望寄傲会兑现诺言,将她赐还给飞羽。 挨打受骂都好,只要不被他欺辱。 水中倒影,又出现了一个人,千夜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千夜,祝贺你完成了神的意愿。”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却没有转身,他们只借着水面凝视着彼此。 “谢谢……” “那么,你的答案呢?千夜,愿意成为我的女奴,跟我走吗?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去请求王上,他会答应的。” 眼眸中蕴满了泪光,水中伯树的倒影也变得模糊。千夜抖着身子,最终转过了头。 美人含泪,多么楚楚动人的场面。可伯树一见到千夜的模样,还是哈哈笑了起来。千夜那要流出来的泪光便生生咽了回去,撅着嘴问道:“你笑什么?” 伯树微笑着,伸手抹着她的额头,疼惜地说道:“看了水面半天,都看什么了?脏得这么厉害都不知道。” 千夜擎着小脸,巴巴地看着他擦拭她的额头,好似正被主人宠爱的狗狗一般,可感情却完全不同。 心脏跳得厉害,尤其是他碰触她的肌肤时。与寄傲的碰触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幸福感呀。 “伯树将军。” “嗯?” “你看,四周有人吗?” 伯树愣了一下,望了望,随即说道:“没人,都在看你的杰作呢。怎么了?” 千夜的那双眼睛,再一次碧波荡漾了,她伸出手,抱住伯树的脖子,柔声说道:“上一次的亲吻,好甜蜜。” 脸颊通红,却因为蒙着污垢看不清楚,只是那双眼睛自然流露出的风情万种,令伯树不能自拔。他笑了,也伸出手托住千夜的后脑,俯下身碰触了她柔软的双唇。 青春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用着用着就不够了。她这一生,恐怕不能再遇到一个男人,像伯树一样打动了她的男人。那么,为何还要苦苦拒绝?就算分别时终有疼痛,也是青春的疼痛,却将会成为她永远甜蜜的回忆。 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缠绵,千夜努力地回应着,品尝着彼此口中的甜蜜。呼吸紧促,最终盖过了那黏黏的声音。 两个人如此忘情的吻着,自然也没看到不远处林边,站着的一个男人。 他也一身铠甲,长长的发随风飘散,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紧紧盯着那对不能自己的男女…… 032 究竟是谁的女奴 机关完成后,神殿的建设重新开始,好多人都想见识见识火焰神的意愿。给各位贵族行礼之后,照常工作,而这些贵族男人则是立在院中,惊呆了。 目光首先被吸引的就是高架。运过来的石块被绑好后挂在绳索上,随即另一边的几个奴隶拉动绳索,那石块就徐徐升起。到了需要的高度,再转动支架,石块就到达了需要的地方。 而运送石块的则是一张大大的木板,这不是普通的木板,木板地下装着很多轮子,一边还有个沿儿。这个沿儿可以放下,放下时角度正好够到地面,奴隶们在石块附近放好支点,再用木棒垫着支点,将石块撬上木板车上。随后将石块绑好,绳子挂在一个动滑轮上,而动滑轮一点用绳索固定在终点的地方,另一端则是有几个奴隶拉着,很轻松地到达了终点,再直接绑好挂在高架绳索上。 如此的高架不止一个,木板车也不止一辆,更别提什么风车引水等随处可见节省人力的方法,对于这些原始人来说,当真是神才能有的智慧。 文官尚舟不由得拍手感叹道:“果然是火焰神,竟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机关来。” 可这,并不是火焰神的智慧。只有寄傲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女奴的手笔。 环视着这里的奇迹,寄傲的一颗心徐徐升起的怎样的敬佩之心。那女人娇美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被他折磨时的不甘幻化在这里,英勇地指挥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如何一步步建设出如今的场面。 这样的心跳,是心动的感觉吗? 寄傲双眼一眯,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寄傲,这样的想法简直太可笑了。你是焰国至高无上的王,她是最卑微低贱的女奴,你对她,怎么可能会心动? 这个,不过是惊奇,只是惊奇罢了…… 千夜回到王宫,马上就被飞羽召去了。又开始了她以往的生活,工地里的一切不过是火焰神的功劳,她只是普通的女奴罢了。 只是现在,却有了不同的感觉。 因为现在的她有了盼头,便是去伯树身边生活。 英俊阳光的伯树将军,她的挚爱,一定会很甜蜜幸福。 这样想着,蹲在炉子跟前竟傻傻地笑了起来。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原来真的会变傻呀。 “女奴千夜,王上找你。”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千夜一下子站起来,闪烁着期盼问 道:“姐姐知道为什么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 “可有看到伯树将军?” “寻征将军和伯树将军都在。” 寻征?不管了,一定是伯树求王上的赏赐了。太好了,她终于要脱离苦海喽。 侍女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走?” 千夜赶忙跟着走了,一路上看到的都在闪烁着金光,宛如天堂一般。 啊,生活也可以如此美好。 很快来到了王的宫殿。走上那台阶后,再一次看到了琉璃。彼此对视而笑,千夜这才走了进去。 她与伯树的事,早就想告诉给琉璃。总要解释清楚,以免琉璃多想。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只有留作以后再说了。 宫殿里,王坐在他的大床上,寻征和伯树站在靠近门口的一边。千夜赶忙跪下问安,随即抬起头看着伯树。 伯树的笑容,比天空的太阳更加灿烂,千夜的心花,也因此怒放了。 寄傲手肘垫在靠枕上,手指架着一侧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半眯着,嘴角始终一抹玩味的笑。 “女奴千夜,伯树将军要你过去,所以我将你召来,问问你的意见。” 千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奴才愿意!” 随即再一次看向伯树,两个人那彼此眷恋的目光宛如两束阳光,盖过了整个宫殿的金碧辉煌,温暖明亮,也同样刺伤了某个人的心。 寄傲,站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又都看向他。 他一步步走到千夜面前,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改变。他弯下身,伸手勾起千夜的下巴,那好看的眸子中迷离的光彩突然消失,随即而来的,是千夜熟悉的冰冷。 大手猛地掐住了千夜的脖子,就那么拖着她往床边走。千夜的脸顿时通红,双手挣扎着想要掰开脖子上的大手,却怎样都不能。眼瞅着那通红逐渐变成了深紫色。 “千夜!”伯树本能地就要过去救人,谁知寻征却拦在他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对他摇头。 “寻征,你让开!”伯树脸上的凶光,只在战场上显露过,而今,在王的宫殿,在挚友面前,他却毫不在乎。 寄傲已经将千夜扔到床上,千夜便捂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寄傲转过身,看着被寻征拦住,似乎要吃人的伯树,只冷冷一笑。 “寻征,你放开他。” 寻征得到了王命,便真得松开手,伯树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千夜,跪下来对寄傲说道:“王上,不知王上此举为何?” “为何?”寄傲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却比目光更加可怕。 “伯树,她是我的女奴,而你,竟然敢要王的女奴。今日,我就要你明白,这个女奴,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下!” 说罢,寄傲转身握住千夜的一条腿,将还在咳嗽的千夜拖到自己身边。只听“咝”的一声,千夜身上白色的裙子便被撕得粉碎,寄傲分开她的腿,不由分说便挤了进去。 毫无准备的千夜,疼得惨叫出声,随着寄傲凶猛地进出,千夜挥舞着想要推开,却被寄傲捉住了双手,更加深入地折磨着她。 “不!”伯树大喊着冲了过去,直逼王上。 “伯树,不可以!”寻征也跑过去要拦住他,要知道伤害王上的罪过何等巨大,伯树会被开/膛/破/肚的。 只是寻征的力气无人可及,可论速度他就比不上伯树了,眼看着伯树来到王的身后。挥起一拳,就要攻击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寄傲突然抽离千夜,转过身伸手接住了伯树的这一拳,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朝着伯树的胸口反击一拳。 伯树急火攻心,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判断,加上寄傲本就武功高强,这一拳挨得结实。 吐了一口血,伯树被生生震飞了回去,摔在地毯上…… 033 王与女奴 倒在地毯上,伯树就要起来。可寄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将伯树踩了回去。随后,他单膝跪在伯树的胸口上,揪起他的衣领,冷笑着看着伯树。 “看样子你当真爱着这个女奴,竟然不惜冒犯你的王。” 伯树嘴角依旧有血,他为自己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而痛心,更不能理解王上的行为。 一个女奴,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王上,属下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王上不敬。属下,并不喜欢这个女奴,不过是被她的美色吸引罢了。所以属下收回刚才的话,也请王上放过她。” 不得已,伯树这样说。他明白自己越加反抗,千夜就会越加倒霉。 可是寄傲,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对着伯树挥了一拳,伯树的鼻子也开始冒血。寄傲揪着他起来,将他交给寻征。 “给我好好扶住他,让他看着我如何惩罚这个用美色勾/引将军的女奴。” 寄傲说罢,转过身,看着床上瑟缩一起的千夜。 “不,王上,不是她勾/引的属下,是属下自己的失误。王上,王上!” 伯树像是疯了一样,可寻征死死地拉住了他。寄傲一步步走到床边,千夜浑身都在发抖。就在寄傲走到她身边的那一刻,她也寻得勇气,大喊着想要跟寄傲拼命。 可柔道七段,如何对付寄傲?寄傲很轻松地制服了她,将她按在床上,肆意凌辱她的身子。 千夜反抗,他就掴她。直到将她掴得迷糊起来,他才分开她,重新跃进。 千夜痛苦的呻吟,寄傲阴森的笑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怪异气味,都如同是利剑,将伯树的心刺得体无完肤。他闭上眼,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双耳听到,也阻止不了鼻子闻到的所有种种。 千夜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就如同所见般真实。 寻征,也不由得叹息。 千夜再一次寻回神智时,身下早已红肿不堪。她马上咬住了自己的双唇,不准自己发出声响。眼泪像是绝提的河流,顺着眼角流下,与床单上的汗水混为一体。 寄傲皱眉,扳过她的身子,从后面进入,同时揪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扬起了头。 “给我发出声音,女奴千夜!” 他命令她,可无论怎样疼痛,怎样羞辱,千夜都死咬着嘴唇。寄傲恼怒了,便更 加疯狂地虐/待她…… 一切结束时,寄傲将千夜扔到地上。雪白的肌肤到处都是伤痕,身下嘴角更是血流不止。 寄傲却不理她,走到伯树面前,握住他的下巴。 “伯树,现在你明白这个女奴有多低贱了吧?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你对王犯下大不敬的罪名。你回去,好好想几天吧。” 说罢,他挥了手。寻征赶紧将伯树拖了出去。 刚刚离开宫殿大门,伯树便推开他,哑声说道:“我能走。” 寻征皱着眉,跟在他后面。伯树走得很慢,亦或者说,他似乎已经虚脱了。 千夜遭受折/磨,却好似将他所有的灵魂被慢慢掏空了一般。此时还能走路,不过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自尊。 “你真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会要她。王对这个女奴有着特殊的感情,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这样做,王如何不生气?” 特殊的感情吗?那样一个女子,又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可为什么,还要那样折/磨她? “王并没有治你的罪,也算是万幸了。不管你爱不爱听,从今以后你都要忘了那个女人。除非你不想活了,也不想你的家人活了。” 如果用我的命能换得她不再受苦,我也心甘情愿。可现在的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王这样的震怒,可你提出来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意外,也没有立即发作,就好像早已经知道了一样。你们两个,是不是私下里干过什么了?” 伯树微微皱了眉,是谁,是谁将他们的事告诉给了王上?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告诉与否,不过是反应有所不同而已,结果,却不能改变。 停顿了一下,伯树转过头看着那雄伟的殿门,眼中闪烁着,是泪光。 千夜,我如何才能救你? 看着两位将军黯然离去,琉璃那双圆睁的眼睛也渐渐眯起。随即,她垂下目光,若有所思。 伯树将军,爱着千夜,千夜,也爱着他。那为什么,那一天,还要她去跟伯树将军见面?是想要她彻底死心吗? 眼泪,突然滑溜,低垂在她膝下的丝绸上,蕴出一个圆圆的圈…… 千夜,弓身躺在地毯上。寄傲走回床边坐下,有侍女进来为他倒满了美酒。银质的酒杯,精美的镂空雕纹,握在手中,时而反射出光芒。 侍女抱着酒壶斟满了一杯,寄傲抿了一口, 便看向千夜。 起身走过去,他将杯中之酒尽数倒在千夜的身上。伤口碰到酒水,钻心的疼。千夜哆嗦着身子,只见眼泪凶猛地流着,却听不到一声叫喊。 寄傲用脚踩着她的手臂,挑眉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条好狗吗?它不肯听我的话,我便命人抽打它,谁知它不但毫无悔意,还胆敢朝我狂吠,所以它被活活打死了。千夜,现在的你,真得跟那只狗很像。” 寄傲收回脚,弯身握住她一直胳膊,将她拖了起来。看着她摇晃的模样,眯起眼冷笑道:“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话。” 目光,终于看向寄傲。千夜散乱的长发有几丝黏在脸上,被她的泪水、汗水、血水,还有他黏稠的汁液粘在了脸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我也是人,我也有人的感情,也有人的自尊,怎么可以践踏得如此彻底?!” 她干涸的嘴唇抖动着,凄凉地质问着他。寄傲微微皱了眉头,可很快,他笑了起来。 凑近,他贴着她的耳朵。 “因为我是王,是高高在上的王。而你,只是个低贱的女奴。” 将她按到床边,也不顾她还在流血的身下,他揉捏着她的丰盈,再一次将他可怕的东西塞了进去。 撕心裂肺的疼,千夜再也不能忍耐,惨叫出来。惨叫声,伴随着他的狰狞,回荡在宫殿的上空…… 034 最遭的心情 醒来时,她正躺在宫殿的地毯上,而宫殿里似乎也没有了其他人。不知何时被人洗了干净,还穿上了一件米色的裙子。那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身子,好像是被人拆开了一样,而心呢? 心,早已经碎成了粉末。 寄傲当着伯树的面,她心爱的伯树的面,强/暴了她。要她今后以何种颜面见她的爱人? 初恋,就此结束了。还没有展开翅膀,就已经陨落…… 不知何时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涌出,千夜双臂环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有人走了进来,她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爬起来,却因为起来的过快,虚弱的身子不能支撑,又再一次倒在地毯上。‘ “千夜!” 听到琉璃的声音,千夜的眼泪流的更多了。琉璃,她可是已经知道了她和伯树的事?本来回到王宫就要告诉她的,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她可会怪她? 琉璃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千夜扶了起来,紧紧抱住了她。 “千夜,忘掉吧。只安心接受我们这些女奴该有的命运,从此以后,不再为谁而动心。” 琉璃,你不怪我。 千夜抱着琉璃,呜呜地哭着。起码,友情还在,面前的路并非漆黑一团。 哭够了,琉璃擦了眼泪扶起了千夜,哽咽地说道:“我不能呆的太久,这里有些食物,你赶紧吃了吧。” 千夜看向那个托盘,一些水果,几张饼,还有一碟熏肉。就这个时代而言,已经算是很丰盛的饭食了。 可是她,哪里有胃口吃? “琉璃,我不想吃,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琉璃叹口气,又将千夜搂在了怀中。不一会儿,殿门口传来了宁宦官的叫喊声。 “女奴琉璃,你死在里面了?” 琉璃这才应声,再一次紧紧抱了千夜一下,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千夜便抱膝坐着,双眼呆呆地看着饭食。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殿外的光线也变得黯淡下来。有侍女进来点燃了四角的油灯,随即,莲蓉夫人来了。 莲蓉夫人,只穿了一件薄如纱的衣裙,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看得清清楚楚。她婀娜地走着路,胸前高高的耸立,还有那两点凸起。双腿的步态都看得清楚,黑色的一小片,勾起人无限遐想。 千夜抱 膝看着她,她也看着千夜。随即,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她那对柳眉微蹙。 “噢,你也在这里?怎么,不想吃东西吗?” 千夜垂下眼眸,她真得很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嗯了一声,希望这个莲蓉夫人快些走。 可她哪里知道,王的宫殿即使是王后都不能随便前来,何况是位夫人?莲蓉夫人能来,是因为王上要她侍奉的缘由,又如何会走? 莲蓉夫人蹲下身,那胸前的一对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她拾起了一张饼,微笑着看着千夜。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饿死了,我会心疼的。” 突然,脸色下沉,她捉住千夜的下巴,便将那张饼往千夜的嘴里塞。凶狠地模样,完全看不到之前的妩媚,千夜的嘴唇出了血,嘴角还没好的伤口也被撑裂了。 原本就已经虚脱的千夜,哪来的力气反抗?她挣扎中抓住了莲蓉夫人的手臂,却因为无力再也不能做什么了。莲蓉夫人挥开她,将整张饼塞进了千夜的口中。 站起来,看着千夜倒在地上咳着,呕吐着,她便开心地笑着。 莲蓉,也曾是女奴。千夜之前能够理解她对自己的嫉妒,毕竟对这位夫人来说,王的喜爱是唯一活下来的前提。为了消除隐患,她巴不得除去她,巴不得她死。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塞进一张饼,不会死人,这纯粹只是为了折磨她。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这些个变/态东西吗? 莲蓉夫人笑够了,便对着千夜的肩膀,一下下踩下去。她那双无骨的小脚分外有力,千夜没有支撑住,脸贴到她吐出来的饭食上面,随着莲蓉夫人一下下的用力,连呼吸都不能够。 莲蓉夫人这样做的时候,候在宫殿里的侍从侍女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还分外幸灾乐祸的看着千夜受苦。 对这些人来说,奴隶,就是应该受罪的。 莲蓉夫人踩踏着千夜,似乎是累了,这才收回她的小脚,又婀娜地走到床边,躺下来。 千夜本已布满淤青的身上又多了几道红印,她慢慢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污秽,伸手够了够自己酸疼的肩膀。 有女奴进来收拾了污物,又有的进来擦了千夜脏了的脸,端走了那些食物。千夜跪坐着,脑子又开始晕晕沉沉起来。 如今的心情,恐怕是千夜人生走到现在最不堪的时候了,而以后呢?以后恐怕只会更糟 吧。她不由得问自己:千夜,你说吧,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门口有了动静,寄傲回来了。所有人跪下,床上的莲蓉夫人也起来跪在床上,只有千夜不需要动,她已经这个样子很长时间了。 寄傲,也没有搭理她,直直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把莲蓉夫人娇嫩的脸,莲蓉夫人便好像要化在他的手掌中一般,一对眸子能挤出水来。 寄傲笑了起来,坐下身,莲蓉夫人便赶忙依偎着他。他便捉住她的丰盈,灵巧地拨弄着,莲蓉夫人立马娇喘连连,亲吻着寄傲的脖子,还有他结实的臂膀。 春/水已经泛滥,莲蓉夫人迫不及待地掀开寄傲的袍子,用那里磨蹭着他的巨大,寄傲便将她抱坐在身上,进入其中。 莲蓉夫人忘情的叫喊着,就如同千夜第一次见到他们那般的模样。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却没有了那份偷窥的心情,依旧呆若木鸡的看着面前的红地毯。 撞击的声音越发的急促,莲蓉夫人也叫喊的更加急迫。待到她终于化喊叫为呻吟时,便娇媚地说道:“王上好棒,妾还要。” 寄傲摸着她沾满汗水的发丝,柔声说道:“还要?那就帮我一个忙。” “王上尽管吩咐。”莲蓉夫人已经在用自己的那对磨蹭着寄傲的胸口,脸上更是荡漾着无限春意。 可她的王,却指了指千夜。“看到那个跪着的女奴了吗?你去,用你这淫/荡的身子好好调教调教她,令我满意了,我再好好疼爱你。” 035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寄傲说话的语气温柔,可却不容反抗。此时的千夜,晕晕沉沉的,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直到莲蓉夫人走过来,她才仰起头,目光涣散地看着她。 莲蓉伸手勾/起了千夜的下巴,嫣然笑道:“女奴千夜,我会好好教你的,你也要挣挣气,别让王上失望才是。” 千夜一激灵,教?教什么?! 莲蓉摇晃着她婀娜的身姿走到千夜身后,紧贴/着她的背慢慢跪下,双手分别绕过千夜来到她的前面,一边一个捉住了那对…… 千夜简直要气疯了。这算什么?太恶心了!先是被变/态欺辱,现在又要被他的女人欺辱? 简直欺人太甚! 用尽浑身的力气,千夜猛地撞/向莲蓉,莲蓉夫人躲闪不及,被千夜的后脑撞到了鼻子,顿时流出了血。千夜趁机奋力站起,踉跄着朝殿门口跑去。 寄傲看到莲蓉夫人尴尬的样子,笑了几声,同时拿了身旁的一个枕头扔向千夜,正中千夜后背。虽然只是个软软的枕头,可从寄傲的手中飞出,力道出奇的大,千夜整个人直直扑倒在地。 喘不上气,千夜张着嘴,鼻尖碰触到了地毯上,脸色也分外难看。而她,也再没有了力气。 莲蓉夫人擦了一把鼻/血,拉扯着千夜,恨恨地说道:“该死的女奴,竟敢冲撞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猛地,她将千夜的衣服撕/了下来。 别看莲蓉娇弱女子,却是很有力气。千夜的手腕被她用衣服固定在床头,随即开始了她恶心的“教导”。 千夜摇着头,何等羞愤,尽管身子虚弱,可却依旧愤怒地哭喊道:“放开我!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放开我!” 寄傲斜倚在床/尾,就那么看着她们。半眯着双眼,却掩不住里面闪烁的火焰,他哑声说道:“莲蓉,女奴千夜在夸赞你,你要更努力些才行。” “我没有夸赞你们,你们这些变/态,放开我,快放开我……” 任千夜怎样叫喊,那两个人却不理不睬。一个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卖力地表演着。莲蓉一路熟练,很快来到了千夜的那里。 莲蓉的确是个高手,这样的攻击令千夜无法招架,千夜歪着头,紧咬小口。流着屈辱的眼泪,可身子却渐渐不受控制,良久,莲蓉抬起头,嘴边都是液体。 转过头,表情妩/媚地看着寄傲,莲蓉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王上您看 ,女奴千夜已经不能自己了。” 寄傲用手指轻磨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此时莲蓉嘴边的东西正是他所品/尝的。曾经享/用过的甜蜜记忆犹新,寄傲的那里突然精神起来。 莲蓉看到了,口水都要流了下来,她赶忙爬过去,忘情地爱护着那令她痴狂的东西。 寄傲却拍了她。“看看那女奴的样子,你的任务还没完。” 莲蓉不得不痛心地离开寄傲,转过身看着千夜。 千夜紧闭双眼,泪水洗过的脸上,泛着晶莹的光彩。受尽折磨的小口,又一次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她怎样痛恨着这里的两个人,更痛恨自己不由自主地反应。被莲蓉这个女人,羞/辱后的反应。 这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当然不能令寄傲满意。莲蓉着急与她的王缠/绵,自然不择手段起来。 伸出手,莲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对准了千夜,伸了进去…… 千夜不断地哆嗦着,胃口中犹如翻江倒海,酸水一股股地涌上来。她强忍着难过,眼泪流得更凶,用虚弱的声音不断地咒骂着莲蓉,布满伤痕的身子也好似触电般不断颤抖。 莲蓉始终不能得手,便更加着急,也更加疯狂地折/磨着千夜。寄傲看着,渐渐生出了妒忌之心。 对千夜的渴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红着眼推开莲蓉,控制住千夜,便一跃而入。 本就受伤的那里,再一次承受了他的凶猛,鲜血又一次流出。千夜惨叫一声,慢慢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千夜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身子竟还在颤抖着。她努力爬起来,可眼前一片的暗红,自己再一次倒在了地毯上。四周,依旧萦绕着莲蓉夫人的声音,他们,竟还在做? 浑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胃口依旧难受得要命,疼痛已经变得麻木。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白天醒来,她认为那时的自己,是最糟糕的。可现在她才明白,在这里,在这些变/态的面前,永远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寄傲,还会想出什么虐/待她的法子取乐?而她,还要遭受几回这样的凌/辱? 叫喊声此起彼伏,就如同是对她的嘲笑。千夜默默地流着眼泪,脑子仿佛卡碟了一样,只不断重复着适才遭受的一切。 终于,宫殿里恢复了安静。寄傲那结实的小/腿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他走过来, 便有侍女服侍他穿上了衣服。他看了一眼蜷缩着的千夜,双眼眯着,良久才离去。 外面,已经天亮了吗?千夜缓慢地眨着自己的双眼,看到的也开始模糊。 好难过,胃口抽痛,肚子里也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地疼着。 寄傲走后,莲蓉夫人也穿戴整齐,可是她并没有离去,而是走到了千夜的身边,用脚推了千夜,令千夜仰面躺在地毯上。 千夜朦胧中看到了莲蓉夫人的脸,凶光毕现。 而此时,莲蓉小脚已经高高抬起,对准了千夜的小/腹,狠狠踩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千夜惨叫一声,莲蓉便狰狞而笑着,转过身就要走。可同时,她也听到一边侍女们的惊呼。 “天呀,好多血!” 莲蓉一愣,就见千夜捂着肚子蜷缩起来,鲜血从她那里汩/汩流出。 莲蓉不是大力士,这一脚,不至于令千夜如此。傻了眼,莲蓉用颤抖的声音对侍女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宁宦官进来!” 036 千夜的愤怒 宁宦官闻讯赶忙进来,看到千夜的模样,惊呼道:“真是小产了,快叫医官过来。” 有侍从赶紧去办了,宁官宦又张罗着烧水擦拭千夜不断涌出的血水。一盆盆的来回端着,千夜早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而莲蓉,依旧站在那里,看着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的千夜。惊讶之后,嘴角却慢慢浮起了微笑。 真是歪打正着了,虽然王恩准她生下孩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这个女奴在王的心中的确已经留有了位置。这一脚,才算是真正除去了隐患。 医官过来,对千夜施了针,随即那滩血水中很明显一个半指大小的胎儿,待所有血水排净了,侍女们赶忙将千夜擦干净,给她裹上了一层布保暖,抬到另一边。 血迹早已收拾干净,只是那个胎儿却没有人敢随便处理,放到了一个铜器中,有侍从捧在手中,立在一边。 一切结束后,宫殿里只剩下几个侍女,盯着那边的千夜,还有一个依旧捧着那小小器皿。 千夜,缓缓苏醒过来。 还很疼,千夜裹在布中的手抚上小腹。这里,依旧平坦着,就如同以前的模样。可没有想到,这里曾经,竟孕育着一个生命。 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奇不穿底裤来大姨妈怎么办。这样的念头偶然想起,便一闪而过。她却没有留意自己来到这里三个多月了,却没有来过一次。 原来,是怀孕了。 怀了孩子,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即使被折磨依旧顽强的生长着。这个孩子,是想要来到人世间的吧。可惜,他的母亲是女奴,他最终还是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从没有感觉过这孩子的存在,即使逝去了,也不会有大的伤痛,可为什么,她会哭? 有女奴进来,喂她喝了热汤。可无论喝了几口,浑身都还是冰凉的。千夜呆呆地躺着,仅仅两天,她却遭受了多少的打击? 这女奴年轻的身子,还能经受得了多少? 寄傲回来了,他站在宫殿中央,侧眼看着千夜。千夜知道他在看她,可她却不想见到他。 宁宦官跟在寄傲身边,躬身问道:“王,女奴千夜流下来的这个孩子……” 寄傲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不过是一个低贱女奴怀着的孩子,有什么难办的?” 千夜,闭上了眼。没有眼泪,因为她已经流了太多。只 是她的心,疼得好厉害。这个孩子,是王的孩子。可因为女奴怀着的,便与高贵的王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王的意思是……” “低贱的东西,随便处理了吧。” 什么?! 阶级明显的分化,造就这个男人如此的思维,或许理所应当。可千夜,却终究不能理解。 他,是父亲呀。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可怜的孩子,无辜逝去的孩子,怎么可以遭到父亲如此的鄙夷?千夜心疼,心痛,愤怒,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千夜努力翻个身,跪坐起来,她直直瞪着寄傲,杏眼圆睁。 “王上认为奴才是低贱的女奴,无可厚非。可王上认为这个孩子也是低贱的孽种,奴才不能苟同。王上不要忘记了,正是您,逼迫奴才怀上的这个孩子。王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无可撼动。如果说,孩子是低贱的,那么请问,孩子的父亲,王上您又是什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千夜这样义正言辞地训斥王上。寄傲眯着双眼,千夜却扬起了头。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王上您,竟连那些个动物都不如。低贱这个词,王上用来形容奴才和那可怜的孩子,可是王上知道吗?您,连这个词都不配!” 所有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奴,是想要千刀万剐吗? 寄傲看着她,良久。 “宁宦官。” “是……王上。” “把她弄到床上去,我要她侍奉。” 千夜一顿,随即一双眼睛睁得更圆了。什么?这个时候,他竟然说要她侍奉?! “王上,医官说女奴千夜因为小产,十天都不能与男人同床……” “我要你做,你就去做!” 宁宦官一激灵,赶紧看了左右的侍从,他们便过来,将千夜抬到了床上。千夜不顾疼痛,晃动着身子挣扎,侍从们将她放到床上时,她便伸出手,捂着胸口的布退到床的最末尾。 寄傲挥手,那些人都退下了。他站在床头,看着她。 他,一身铜色铠甲,铜色战靴,漆黑的长发散乱在身后,掐着腰的双手上,可见手腕处一个个紧挨在一起的金属套环。结实的手臂和大腿露在外面,古铜色的肌肤似乎蒙上了一层汗水,正泛着奇妙的光。 她,被米色布包裹着身子,玲珑的曲线那般动人,双臂伸 了出来,一只手捂住胸口与布匹贴合的缝隙,却捂不住那对丰盈的耸立。娇弱的臂膀,洁白的肌肤,上面印着他留下的痕迹。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白的双唇,唯一不变的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的是仇恨的光芒。 嘴角,微微翘起。 “女奴千夜,你不是很勇敢吗?刚才辱骂我的勇气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会发抖呢?” 是的,千夜在发抖。不怕他,却害怕他对她的兽/行。一个刚刚流过产的女人,他也会要强/暴吗? 寄傲上了床,一点点靠近千夜,千夜的目光随着他逐渐贴近的脸颊而微微抬起,直到他的呼吸能够吹散她额上的碎发,那双如夜般深邃的眸子里,高贵又略带邪魅的瞳仁迎着她的目光时,他伸出手,捏住了她消瘦的下巴。 “现在才害怕,已经晚了。千夜,知道我想出了怎样的方法惩罚你吗?我会让你,一遍遍的怀孕,再让你一次次的小产,直到你,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我就将你赏赐给石场的奴隶们,玩弄。” 凉气,自他身上传来,浸入她的肌肤,骨肉,最后冰冷了她的肺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迷人却可怕的脸,千夜突然笑了一下。 突然张口,她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舌头咬下…… 037 王的心意 只是上下的牙齿并没有碰触到舌头,寄傲已经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上下牙齿无法合上。千夜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臂,结实的肌肉上,是她留下的一道道的痕迹。寄傲,却只微笑着,冷冷地微笑着。 “不是说,不再想死了吗?千夜,你那些不想死的理由,统统都忘记了?” 琉璃……回家…… 千夜的手慢慢垂下,她绝望地看着寄傲。寄傲放开了她,她便像是没有了骨头,滑坐下来。布,早已经散开了。落到她光洁的小腹处,露出上半身动人的春/光。 寄傲揉着她的浑/圆,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垂。 “既然这身子不能用来玩/弄,那你就好好侍奉我。或许我,会当做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 离开她,寄傲下了床。看着发呆的千夜,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离开了。 千夜这才慢慢倒卧在床上,好长时间过去了,她的手才颤抖着扶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走了也好,那样死去,总比被自己狠毒的亲生父亲杀死了强…… 莲蓉夫人的宫殿里,正舞蹈着一名娇艳的女子。柔软无骨的身子跳着绝世无双的舞蹈。 一次次的旋转,整个宫殿便好像会动一般,围着她一圈圈转着。 她开心地笑,尽情地舞,直到看见了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停下,惊喜万分。王,只召唤她过去,却从不会亲自过来。她飞奔过去,用她的傲人磨蹭着寄傲的臂膀,手,伸进底下的铠甲中,握住了寄傲的那里。 她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喘息着说道:“王,妾好想您,来嘛……” 手指熟练地摩擦着寄傲的雄伟,那里也很自然的巨大起来。莲蓉完全不管殿中的侍从们,跪在寄傲身前,钻进了他下面的铠甲中,一口含住那令她神魂颠倒的东西。 卖力地吮吸着,舌头在上面移动着,最后来到那顶端,灵巧地拨弄着,而她的身下,早已泛滥了。 嘤哼着,她仰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王。“王,妾要,妾要嘛……” “你们都给我出去!” 一声冰冷,莲蓉的身子顿住了。殿中侍奉的奴才们赶紧退出去,莲蓉这才挤出笑容,依旧妩媚地问道:“王,怎么了?” 寄傲看着跪在身前,还握着他家伙的莲蓉,一抹冷笑,突然揪住莲蓉的长发,将东西塞进她的口中,剧 烈地移动着她的头,直到最后射/出,他便又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 莲蓉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发,流着汁液的嘴中不断地哀求道:“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寄傲就这样拎着她的头发,直直走到墙边,将她的头一下下撞在墙上。莲蓉哀嚎着,哀求着,可寄傲的双眸中,只有杀意。 “你竟敢杀死我的孩子,我要你死来抵命!” 直到血溅到了他的身上,他才松开手,莲蓉夫人便滑坐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可莲蓉却还是抱住了寄傲的腿,扬起布满血的脸,恐惧地哀求道:“王上饶命,妾不知道千夜怀了孩子的……妾知道的话,是万万不敢那样对她……王饶命……饶命呀……” 寄傲踢开莲蓉,随即用战靴踩着她的肩膀,冰冷地说道:“你听着,以后不准再动那女奴分毫,能折磨她的人,只有我一个!” “是,是,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寄傲冷哼一声,离开了。寄傲现在的心情,恨不得杀死莲蓉,可是他不能。因为杀死了莲蓉,就证明他如何在意这个孩子,而这,却是他万万不想被人知道的。 只是,如果莲蓉并没有踩掉这个孩子,他,又将如何是好呢? 莲蓉夫人趴在地上,额上还在不住流血,侍女们进来,惊叫一声想要扶起她,却被她推开,大喝道:“滚!” 于是那些奴才吓得赶忙离开了。 莲蓉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她的手指紧紧揪着地毯,心中又悲又愤,更多的,却是嫉妒。 王上,无论是跟她还是其他的女人,甚至是粼国貌美高贵的长公主,做的时候,总会射到外面,不给她们怀孕的机会。可他,却给了那个女奴机会,而在她流掉孩子后,竟会如此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眼中,天下的女人都比不上那个女奴吗?可如果是,又为什么会折磨那女奴,令她生不如死? 猛地睁圆了眼睛,莲蓉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彩。 难道,王爱上了那个女奴。这样的折磨,不过是对这份爱意的抵触?! 不,不可能,不可能…… 石砌长廊,一处台子上,寄傲依靠着石柱,半躺在上面。一只腿支起,手臂搭在膝盖上,他侧头,看着眼前盛开的各色花朵,眉头微皱。 飞羽,慢慢走了过来。 “王兄,你不 是答应过飞羽,将千夜赏赐给我的吗?怎么,又给抓了回去?” 寄傲并不看她,冷冷地说道:“飞羽,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回去吧。” 飞羽愣了一下,可她很清楚她的王兄并不开心。所以她没有多问,只站在他的身侧,说道:“我听说,那个女奴怀了孩子又流掉了,王兄您……” 飞羽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到尚舟走了过来。 尚舟对王和公主行了礼,随即飞羽便说道:“尚舟大夫,王兄今天心情不好,你有国事还是等明儿再说吧。” 尚舟躬身说道:“并非国事,说说就走。” 随即,尚舟转向寄傲,可是寄傲却依旧侧头看着花海,根本不搭理尚舟。 “王,女奴千夜怀了王的孩子又流掉,是件好事,毕竟她不配生下王的孩子。可关于子嗣的问题,王的确要考虑一下了。王不仅仅是焰国的国君,更是焰国不可或缺的支柱。王的子嗣,将关乎到焰国的命运。粼国长公主茂姬不是一直钟爱王上吗?她貌美聪明,身份高贵,是诞下子嗣最好的人选。王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从焰国各位大夫的女儿中选一个,早日迎娶了王后,生下继承人……” “尚舟。”寄傲突然冷冷地说话,尚舟赶紧躬身说道:“是。” “你回去吧。” 顿了一下,尚舟也只有称了声是,离开了。 飞羽看着他离去,随即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哥哥。 “王兄,尚舟大夫虽然有时候挺讨厌的,可子嗣的问题的确关乎国运,王兄还是考虑考虑的好。” 038 琉璃的幸福 ——我是王,高高在上的王。千夜的身子还很虚弱,可她已经穿好了洁白的裙装,跪在王的宫殿中,成为伺候王起居的女奴。 从早到晚,她就这样跪着,低垂着头,好似呆滞绝望的模样,可脑子,却一直在飞速旋转着,正不断地思索着逃走的办法。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况且这条路,由不得她去选择时间和方式。傲慢自大变/态的王,不断带给她无法想象的痛楚,她真是恨不得马上消失。 只是消失的方法,又加了难度。她不能让寄傲迁怒于琉璃。 怎么办,如今连出这个殿门都不容易,何况巧妙的逃走? 办不到,她办不到呀! 用过头的脑子,疼得厉害。加上本就虚弱,郁郁寡欢,又几日没睡,千夜只觉得难过的要命。她环视了四周,见没有人,便挪到一边,靠着圆柱,闭上了眼。 这双眼睛刚刚合上,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睡着了。 有声音,好似遥远的时空传来,千夜微微皱眉。可是身子一点劲儿都没有,眼皮子也重得厉害,她依旧依靠着圆柱,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 女人的喘息声,剧烈的喘息声。不断钻入她的耳中,令人脸红心跳。随即,就是那撞击特有的声音,听得出节奏的凶猛。女人随着这节奏,越发的痴狂。 所以,她禁不住喊了出来。 “王……嗯……啊……” 千夜猛地睁开了双眼,因为她听出来,那声音,是琉璃的。 琉璃! 千夜扶着圆柱站起来,望向床上。就看到寄傲背对着她,正猛烈地攻击着身下的女子,而女子,正斜着身子,双手握拳举在脑袋两侧,一双紧闭的眼睛,那小口却张得圆圆的,羞人的呻/吟就从这里溢出。 那女子,可不就是琉璃嘛! “琉璃……”千夜第一反应,她在受苦。于是她咬着下唇,就要扑过去救她。可才走了几步,她却停下来了。 琉璃,脸上的表情并非痛苦。虽然紧皱着眉头,可那表情,与莲蓉夫人的一模一样。 寄傲的大手握着她那对大得不像话的丰盈,即使粗糙的大手,也握不住的饱满,那是琉璃特有的优势。寄傲,也应该很喜欢吧。 千夜微微皱着眉,就那么看着他们的欢/好。琉璃明明是第一次,可她却已经陶醉于寄傲高超的技术和硕/大的坚挺中,随着 他的冲击不住地颤抖,那丰盈便也如同波浪,在寄傲的手中起伏。 慢慢走回到圆柱边,千夜扶着坐到地上。她依靠着圆柱,听着他们的声音。闭上眼,看到了伯树那张明亮俊秀的脸。 还记得清楚,琉璃,是喜欢伯树的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结束了。寄傲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喘息。 “千夜,我知道你醒了,过来,给我擦擦身上的汗。” 殿中,有那么多的侍女侍从,可寄傲却偏偏召唤了她。千夜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默默走到床边。已经有侍从端来了铜盆,里面热水中浸着一张白绢。 寄傲,正大刺刺地坐在床上,黑发凌乱的贴在他古铜色健硕的身/体上,如夜般深邃的眼,正紧紧盯着她看。琉璃,张开着双/腿躺在他身后,斜着身子,可以看到她肚子上一团粘稠的白还有她脸上特有的妩媚。她正迷离着双眼,盈盈地看着千夜。 千夜假装看不到她,伸手拧干了铜盆中的白绢,为寄傲擦拭身子。顺滑的白绢,擦过他结实的身子,带走古铜色肌肤上的汗珠,一道七彩之光。似乎是被这辉煌耀到了眼,竟蕴出了泪光。 寄傲挥手,她便停了下来。低垂着头不去看床/上的两个人,可一道道炙热感受得强烈,她知道寄傲在看着她。 “不要走开,就站在这里随时为我擦拭汗水。” 说罢,寄傲又转过了身,将瘫软的琉璃抱坐在身上,他紧贴着琉璃的背,伸手揉/捏着琉璃胸前的两团,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对面的千夜。 琉璃的一切都展示在千夜的面前,千夜只低垂着眼帘,她不愿看。 琉璃的呻/吟再次传来,寄傲的手指塞进了她的那里,她惊叫一声,随即便是酥软地哼哼着。寄傲灵巧的摆弄着身上这个初经人事的女奴,却冷冷地对千夜说道:“给我擦汗。” 千夜抿着嘴,重洗洗过了白绢,颤抖着抬起了眼。她看到了,琉璃那淫/荡的模样,还有寄傲邪魅的笑容。跪上床边,千夜用白绢擦拭着寄傲的额头,还有他的臂膀。寄傲却在这时推倒了琉璃,在千夜面前,贯穿进琉璃的身子里,在那有些红肿却已水波荡漾的幽深中肆/虐…… 这一夜,就是这样过去的。待宫殿中再一次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千夜才蜷缩在地毯上,半眯着眼。 寄傲突然要琉璃侍奉,是在报复她吗?可是看着琉璃昨晚的样子,却十分喜欢侍 奉王上。她,不是爱着伯树吗? 似睡非睡,半梦半醒。柔软的手抚摸了她的脸,千夜张开了双眼,就看到琉璃正看着她。 “千夜,吃点东西吧。” 扶着千夜坐起来,琉璃身边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张饼,一些水果。千夜拾起一只梨,放到嘴边吃起来。 甘甜的汁液,流入喉中,清清凉凉的。她只这样吃着,却不与琉璃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琉璃看着千夜的模样,低垂了眼,微微一笑。 “千夜,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可是无论多少,终归只有一个答案。我们是王的女奴,身子和灵魂都是王的。侍奉王,才是我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只要想明白了这一点,就会快乐很多。” 千夜拿着梨子的手有些颤抖,琉璃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了。 “我不像你,那么勇敢,想要与自己的命运斗争。我只要能平安过着生活,得到王的喜爱,就足够了。千夜,这就是我幸福,也请你,不要嫌弃我。” 梨子从手中滑落,滚到了地毯上。千夜搂住琉璃的脖子,与她哭了起来。 “琉璃,我不嫌弃你。只要你找到了幸福,我就会为你高兴……” “千夜,你也要快些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039 千夜,振奋! ——可是我的幸福,却不是伺候那个变/态的男人—— 琉璃走后,千夜的精神好了很多,似乎放下了很多,那几张饼也被她统统吃掉了。 既然琉璃找到了幸福,那么她也要快些逃离这可怕的牢笼,早日寻得回家的路。 抹了嘴,她抬起炯炯的双眼,看着宫殿门口那一道亮光。千夜,振作起来,这几日戚戚的样子,哪里是你的性格?你是小强,不能被那个变态打倒。就从现在开始,忘记过去的种种吧。全当自己是初来时的模样,努力的活下去…… 寄傲回来后,又一次传来了琉璃侍奉。琉璃的那对傲人,果然令寄傲喜欢。他的手始终不离她的胸口,直到最终射到琉璃的肚子上时,他才推开她,坐到床边。千夜,就跪在不远处。 千夜的表情,明显比清晨时的坦然了许多。脸色,也有所好转。她低垂着眼帘,似乎王与琉璃的欢/好,是寻常不过的事。寄傲皱了眉,眼中闪过的仿佛不甘的神情。 他说道:“既然你是负责侍候我的女奴,只跪在这宫殿中太不尽职了。从明早开始,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如果你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我就命人打造一条链子,拴在你的脖子上,牵着你走,听到了吗?” 于是第二日清晨,女奴千夜穿了一件好看的蓝色衣裙,挽了长长的黑发,跟在王的身后,走出了宫殿。 自然清晰温暖的风吹拂了她的脸颊,带起两鬓些许的碎发。千夜微笑着感受着它们的轻抚,享受这好久不曾体味的清爽。与寄傲一路走来,很快看到一座高耸的宫殿。与所有宫殿一样的建筑,只不过最上方悬挂着绣有火焰图案的大旗。 走上台阶,进入宫殿。偌大的宫殿中,四周墙壁全都是一层层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满满的竹简。中间一张大大的方桌,也是堆了不少的竹简。几个贵族立在一边,看到千夜都显得惊讶。 寄傲坐到书桌旁,千夜就站在他身后。那几个贵族行了礼,有一个便走出来说话了。 千夜扬了扬眉,这个就是所谓的早朝吧。奴隶制社会,还不怎么流行。看上去也很简单。 “王上,这些是各地呈上来的文书,请王上过目。” 寄傲“嗯”了一声,摊开竹简看了看,随即扔到一边,问道:“尚舟,有没有重要的?” 那人赶忙躬身说道:“都是些日常文书,并没有特别的。” 寄傲便懒懒地说道:“那就 不看了。” “是,王上。” 千夜看着那个叫尚舟的男人,三十四岁的样子,鼻下一抹漆黑的小胡子,一对吊眼,脸颊微瘦,长发高高地束于头顶,一副精明的样子。 这个人,应该就是扮演着那种类似于丞相的角色吧。 既然没有要紧事,寄傲就站了起来,这些竹简,就由文官们去处理吧。转过身看了看千夜,双眉微扬。 “接下来做什么?去骑马如何?” 千夜抿着嘴。变/态,问她做什么,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有个士兵走了进来,在殿门口跪着说道:“王上,新来的奴隶中有一个力大无穷的,将军们跟他比试力气,除了寻征将军外,其他的将军都被挨个摔了一遍呢。” 无所事事终于来了新奇的,寄傲眉毛一扬,问道:“哦,这奴隶现在在哪里?” “正在练武场。” 寄傲听罢,这便大步走了出去。千夜也只有跟了过去。 路过那些个贵族的身边时,就觉得浑身发热,扭过头看着,却见尚舟正眯着眼睛瞪着她。千夜赶紧转过头,跟着寄傲走了出去。 一路疾驰,寄傲走路的速度很快。千夜要用跑的才能跟上他。很快,他们来到了练武场。 所谓的练武场,不过是一块空地上,四周都围了石头的台阶。乍一看,颇有现代足球场的感觉,不过要小了很多。 一边石墙边堆放着一些器材,那个奴隶正弓着身子,颤抖着站在器材边。可以看到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的擦痕,一定是在刚才的比试中受了伤。几个将军站在一侧的石台上,铠甲上都有灰尘,另一边是一些围观的贵族,看到寄傲来了,大家这才跪下。 叫他们起身,寄傲兴趣满满地看着那个奴隶。 千夜的目光自然也落在那奴隶的身上,只看他哆哆嗦嗦受了惊吓,就不由得痛恨那些所谓的将军。一群人摔他一个,真不是东西。 这样想着,不禁又看向那些将军,正巧看到了寻征和冥兮。寻征见到千夜看他,便马上转回头看向练武场,而冥兮则是对着千夜笑了一笑。 只有冥兮将军一人身上的铠甲是干净的,果然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去欺负那个奴隶。想到前些时候对他故意躲避,不由得再次愧疚,千夜对他粲然一笑。 随即,目光四处寻找,终究没有看到那个令她心动的身影,这才转回 了头。 不见伯树,他还在被罚禁闭吧。 有侍从搬来了一把椅子,寄傲坐在上面,对着下面的奴隶说道:“是你,摔了我的几个将军是吧?” 那奴隶抖着身子跪下,声若蚊蝇地说道:“是。” 他这样的声音与他的大块头明显的不成比例,寄傲皱了皱眉,对着一侧的将军问道:“他可是个哑巴?” 马上有个将军下了台子,走到那奴隶身边,对着他踢了一脚,喝道:“王上问你的话,你大声回答!” 那奴隶吓得赶忙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说道:“是!”尽管只有一个字,却能听得出颤抖的声线。 寄傲抹了抹嘴唇,笑着说道:“能将我的将军摔倒,你也算是厉害的了。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举着那边的大石块半个时辰,我就还你自由之身,你可愿意?” 大石块,正摆在奴隶的身边不远处,用来放着一些兵器什么的。两臂长,一臂宽,看着也挺重的。可那奴隶却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奴才愿意。” “嗯,那你就去抬吧。” 千夜单手捂着胸口,看着那奴隶抱起那块石头,走到中间,随即举了起来。 好样的,果然力气大。加油,你一定能行! 040 女奴,他是你害死的 奴隶举着大石块,立在练武场中间。寄傲这时对身侧的士兵说道:“去,拿我的弓箭来。” 士兵得令退下,千夜便皱起了眉。 他要弓箭做什么?突然想起,自己与寻征的比试,难道这个王,又想出了什么主意食言吗? 转过头重新看着那奴隶,千夜的一颗心都在为他祈祷。 不久,两名士兵抱来了王的弓和箭。寄傲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弓,随即又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满弦拉起,他对准了那个奴隶。 所有人都看向了王,那个奴隶的脸色也变了,举着石头的手不住的发抖。千夜瞪圆了眼睛,他要做什么?! “嗖”的一声,羽箭飞了出去,并没有射中奴隶,却是从奴隶与石块的空隙正中间飞了出去。 寄傲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道:“竟然没射中。” 所有人都显露出惊讶,似乎不相信他们的王会射偏。只有寻征和冥兮露出不同的表情,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 寄傲又从箭筒中拿出了第二支箭,再一次瞄准了奴隶,却又一次从空隙中间飞了出去。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怀疑王的准确度,而是明白过来,王是故意的。他分明在消遣这个奴隶。 虽然两箭都没有射中,可奴隶受了很大的惊吓。他的身子不住颤抖,那石块也开始不稳了。 寄傲这时对他说道:“可要拿好了,如果掉了下来,我就割了你的脑袋。” 那奴隶真是欲哭无泪,虽然怕得要死,可却在奋力举着石块。黝黑的脸上,那对眼睛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可是寄傲还是射了第三箭,同样没有射中,他便佯作不满说道:“怎么总是射不中?” 围观的人都发出了笑声,看着王那般折磨奴隶,感到很新奇。 可是千夜不是他们,她已经忍无可忍。不仅仅因为对方是奴隶,她看不得这样欺负弱小,尤其是很多人欺负一个。 千夜深呼吸,随即面带微笑地对寄傲说道:“王上,三次射不中,或许是神的意思。神,希望王上放了这个奴隶。” 寄傲嘴角微微翘起,却突然反手一耳光掴在千夜的脸上。千夜一下子扑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 寄傲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拿起了第四支箭。拉满,他这样说道:“是不是神的意思,就看这一次的。” “嗖”的一声,羽箭 飞了出去,这一次,正中那奴隶的脑门。奴隶圆睁的眼,直直地仰了过去,摔倒在地的同时,那大石块也重重地落在了场地中,发出巨响。 所有人都跪下,齐呼:“王上威武!” 寄傲笑着,转过身,再一次看了地上圆睁了泪眼的千夜。 “我本来,不想杀他。他,是你的害死的。” 离开练武场的路上,千夜仇恨地瞪着寄傲的后背。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就遇上你这个超级无敌大变/态?你是人吗?狗咬皮影子,你没一点人味! 一路咒骂不断,千夜恨他恨得就差拿板砖砸他了。 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子曰:砸他用砖乎,不宜乱乎!照头乎!乎不死再乎!佛说:胡扯!我佛慈悲!不宜多乎!一砖乎死! 孔子和如来,你们都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个该挨板砖的,怎么还活着?! 整个下午,寄傲都显得百无聊赖。他坐在石廊台子边,看着外侧的流水美景。原来这石廊,正是建造在小河之上,河水潺潺,里面游动着各色奇妙的鱼儿。偶有荷花点缀,荷叶圆润,看着,真是美不胜收。 侍从端来了美酒,斟好一杯送到寄傲面前,寄傲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即握着那镶嵌宝石的白银酒杯,看着千夜。 “斟酒。” 平淡的模样,哪里是刚刚杀过人的?千夜拿起托盘上的酒壶,往寄傲的酒杯中斟酒。寄傲看着她一侧红肿的脸颊,手不由得动了一下,结果,酒溅到了他的铠甲上。 千夜一顿,赶忙竖起酒壶,寄傲则是扬眉说道:“该死的女奴,笨手笨脚的。” 他这样说,千夜便以为他是故意的。本就压了一肚子火,哪里还能忍受? 一松手,那酒壶整个落在了寄傲的身上。从他胸口的铠甲滚落而下,最后落进小河中。而满满一壶的美酒,大半洒在了寄傲的身上。 千夜赶紧跪下,佯作惶恐说道:“奴才该死,不小心没拿住酒壶,请王上饶恕。” 死变/态,这个才叫笨手笨脚! 寄傲,还是握着酒杯,他看着一侧跪下的千夜,双眼中含着何等怒火?这个女奴,为什么就不肯老实点? 也对,老实了,就不是女奴千夜了! 心中再一次奇异的感觉闪过,寄傲眯起了眼。该死的女奴! 侍从们惊恐地跪在他身边,要为他擦拭身上的酒,他却一挥手,冷冷说道:“女奴千夜,你过来,把这些酒给我吃干净!” 跪在地上的千夜,紧紧要了下唇。她紧握双拳,深呼吸几次,这才抬起头,颤抖着跪在石台边,低头吮/吸着寄傲身上的酒。美酒,对千夜来说还太烈,吮/吸着,也辣的咳嗽。可千夜,却并不委屈。 就算要我这样吃干净又如何?能在他身上倒上一壶酒,值了! 寄傲看着她殷红的小口在他的铠甲游动,因为低着头,只能看到那浓密卷长的睫毛,也因为低着头,从她宽松的衣领中看到了那两个圆润的东西。 脑中仿佛有了幻觉,他们彼此赤/裸,千夜,正在温柔地亲/吻着他结实的身子。 那个地方不由得硬/起来,寄傲的喘/息声也变得混浊,千夜刚刚察觉到什么,他已经揪着她的头发,解开铠甲,将千夜按向那个巨/大,随即在她的小口中肆/虐。 很长时间,千夜差点憋死,他终于射/满她的口中,却并不甘心。拎着千夜的头发,将她拖下石台,千夜跪在地上,他便站起来,扯着她的头发仰起她的头,随即在她口中疯狂地冲/刺着,而双眼,却依旧半眯着…… 我是王,高高在上的王。她是女奴,低贱卑微的女奴,我对她,怎么可能有感觉? 041 抱着,好舒服 终于知道来了大姨妈要怎么办了。不过这也算是相当高的待遇了,要知道那些不穿衣服的,就那么流着呢。 千夜跪在地毯上,听着床上莲蓉和琉璃要死了的呻/吟声,就好像听背景音乐一般自如了。 这个千夜真厉害,怀孕了没有反应,来大姨妈也没有感觉。这样跪着,也不过腰疼,要她以前的身子,怕是会疼得死去活来。 似乎是结束了,只剩下女人们的喘息声,侍女们过去服侍,就看到琉璃穿了衣服走过来,对她笑一笑,离去了。莲蓉夫人也穿好了衣服,走过来时则是瞪了她一眼,悻悻离去。 宫殿里恢复了安静,只留下空气中那股怪异的味道。只是这样太安静了,反倒是不习惯。寄傲,竟然没叫她服侍。 偷偷看了床上,就看到他赤/裸着身子斜靠在睡枕上,发丝散乱在床上,几绺盖过了身子,垂在他的胸口上。双眼紧闭,只看到那长长的睫毛,这样的安睡,宛如婴儿般平静。 从没有看到过他这幅模样,原来变/态也是要睡觉的。 转过头,她看着赤红的地毯。要是以前,会再次惊讶于他的模样吧。可是现在,满心仇恨的现在,看他,看到的不过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罢了。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何时才能侍奉你的王吗?” 那声音,就如同第一次听到时的,高傲动人。千夜顿了一下,再次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那副斜躺的姿势,只是双眼睁开,漆黑的瞳仁中犹如夜光般璀璨的闪动,高傲,却勾人心魄。 千夜便又赶紧低下头,说道:“奴才在想,王上怎么那么变/态,这世上真得就没有比王上还要变/态的男人了。” 真过瘾。 “噢,你是这样想的?那个变/态,是何意?” 嗯?不是说过的吗? “就是很出色的意思。” “是嘛?真得是这个意思吗?” 千夜又一次看向了寄傲,他依旧不曾动过,只是双眸里闪烁的夜空蒙上了一层雾云,变得深邃看不到光彩。 “愚弄你的王,很好玩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不会,变/态一词远古时代怎么可能有?寄傲再聪明,也不会猜出它的含义,顶多认为不是好词罢了。 “王上,变/态真得是出色的意思,王上如果怀疑的话,奴才再不用就是了。” “过来。” 千夜心中轻叹,起了身走到床边。寄傲一丝不挂,她故意站前一些,担心看到不该看的。 寄傲伸出手,勾了勾。 “靠过来些。” 千夜便坐上床,随即跪坐在床边。他粗糙的大手便抚在了她的脸上。 “你的皮肤很好,摸起来很舒服。” 大手顺着脸颊滑到她的脖子上,手背磨蹭了几下,便滑进她的领口中。似乎因为领口阻挡了他的进程,微微皱了眉,随即那衣裙便被他扯碎,胸口的两团弹出,千夜微微咬住了唇。 现在,已经不会挣扎了。似乎对于初恋的默哀,似乎对于习俗的适应,也似乎明白过来,她的目的是逃跑,不是守节。 大手顺着肩胛骨慢慢移到那顶端,拇指与食指掐住那凸起的粉红,来回转着,就好像那日他转着的那朵鲜艳的花。 依依不舍地离开,手背再次碰触了那弹性的丰盈,慢慢移到小腹处,转了个圈,手指碰到了那“兜裆裤”。 皱眉,一脸扫兴的表情,寄傲收回了手。 这个时候的千夜,真恨不得大姨妈永远不要走。这条裤裤挡住的,可是永无止境的骚扰。 “过来,躺到我怀里来。” 千夜咬了嘴唇,侧过身躺进他的臂弯中,他伸出手抱住她的小腹将她往后靠了靠,迫使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腹肌。 还浸着汗水,那是刚才欢愉的结果。此时贴在千夜的身上,黏黏的。 他单手支撑了头,另一只手则是搭过了千夜的身子,覆在她一侧的圆润上,摆弄着。 “嗯……与琉璃的相差很多……” 擦,嫌弃不大那就去找琉璃呀,来烦我做什么?! “不过,握着大小合适,很舒服……” 支撑头的手从她身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另一个,将她收紧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与她一起躺到靠枕上,松开她的丰盈,结实的双臂环过她娇小的身子,他闭上了眼。 如此安静,心无杂念地抱着,这是第一次。好软,好温暖,抱着这个女奴,竟是这样舒服。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呢?抱着,就不想松开的感觉…… 猛地睁开双眼,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寄傲双眼一寒,手臂不自觉加力,千夜马上呼吸困难起来,挥着手,想要撬开他的铁臂,寄傲便一松手 ,千夜一个重心不稳,滚到了地毯上。 摔得浑身发麻,右边臂膀上立即出现了一道红印,心中大骂寄傲变/态,这才捂着双臂,好不容易坐了起来。 这下子,肚子开始疼了,就觉得下面扑通扑通地往外冒,低头一看,果然红了大片。 抬眼看了寄傲,他却转了个身,似乎要睡觉了。千夜这才咬着下唇,赶忙跑出去打理自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重新穿上衣裙的千夜这才走回来。这一过程,没有一个人跟着她,因为寄傲不需要派人看管她。琉璃,就是他掐在手中制约千夜的砝码,他知道千夜不敢做傻事。 重新跪下,不禁又哀怨地看了一眼寄傲。这时,却又有人跑了进来。 千夜一看,是个士兵。 跪在地上,士兵一脸的焦急模样。 “王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寄傲坐起来,微微挑眉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火焰神,伟大的火焰神雕像出现了裂纹!” “什么?!”寄傲猛地跳下床,只批了件衣裳,便匆匆走了出去。千夜抬起头看着他,正发愣的功夫,就有侍女走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着王出去?!” 千夜只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着那侍女一同走了出去。 寄傲与士兵们骑马出了王宫,千夜则被侍女塞给了一个士兵,也骑着马带她离开。 正来着大姨妈,又被寄傲推下了床,肚子本就不舒服。加上骑马颠簸,千夜真是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凤凰城的外面,却发现那里已经火把通亮,围了不少的人。文官武将一应俱全,个个忧心忡忡,而寄傲正骑在马上,仰头看着那尊高大的雕像。 千夜不禁也抬起了头,接着火光,可以明显看到火焰神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042 神的愤怒 山谷前火光冲天,虽然是在黑夜,依旧看得到火焰神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的裂痕。而这狰狞,在夜晚看来分外可怕。 千夜下了马,捂着肚子环视了周围,看得到所有围观者的脸上,露出了怎样恐惧的表情。 千夜摇了摇头。这些人呀,依着山体雕刻的石像,出现裂痕多正常的事?怎么就怕成了这个样子?因为那雕像是神,所以就害怕了? 愚昧,愚昧呀。 尚舟走到寄傲的面前,急促地问道:“王上,可有主意?” 寄傲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仰望着火焰神的脸。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神像出现裂痕,一定有原因。为什么,为什么他感应不到? 尚舟见寄傲没有反应,便又说道:“火焰神守在凤凰城外几百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如今突然出现了裂痕,一定是最近某件事引起了神的恼怒。” 寄傲收回目光,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尚舟:“你认为呢?” “那些机关建成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一定是因为女奴千夜办事不利,不能令神满意,神才会恼怒。所以只要将女奴千夜杀死,奉献给神,神自然就会平息怒气。” 寄傲抿着嘴看他,随即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贵族们的表情分明表示了赞同。毕竟尚舟是焰国最厉害的智者,王上没有发话,他的判断就一定是正确的。 千夜这个时候正狠命地瞪着尚舟。死小胡子,你是瞎子呀,不然怎么睁眼说瞎话?!机关建设根本就与那个什么火焰神无关,你竟然也能瞎扯到我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可这些人怎么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呀,他们该不会真得赞同杀死她吧! “王上。”这个时候,冥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到了他的身上。 “冥兮,你要说什么?”寄傲在马上,挺拔的身子,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王上,属下认为火焰神发怒,并非与女奴千夜有关。既然火焰神选择女奴千夜来完成意愿,自然因为女奴千夜足以完成大任,故而不会出现办事不利一说。” 千夜看着冥兮,感动得泪光朦胧的。冥兮将军,你真大英雄,纯爷们,你真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好人了! “王上,冥兮将军所说之言不过是在为女奴千夜脱罪,既然不是女奴的错,又会是谁的错?”尚舟不依不饶的,冥兮便挑着眉毛说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为一个女奴开脱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担心杀错了人,会惹得火焰神更加不高兴。反而是尚舟大人你,一再要置这女奴于死地,究竟原因何在?” “你……冥兮,我哪里会有什么私心?我不过是为了王上着想。” “既然是为了王上着想,又何必在这里废话连篇?火焰神愤怒的原因,岂是你我可以妄夺的?究竟原因何在,自有王上拿主意!” 冥兮狭长的丹凤眼毫不畏惧地紧盯着尚舟的吊眼,两个人的目光似乎在空气中碰撞出了怎样的火焰,竟比这映天火光更加耀眼。 寄傲嘴角微微翘起。不亏是他的谋士,虽然是武将,口才丝毫不逊尚舟,针锋相对,令尚舟这个老家伙无地自容。 “行了,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 王上的声音传来,那原本互不退让的两人都躬身垂目,再也不发一言了。千夜紧张地看着寄傲,她知道他要做总结性发言了,而这发言,将决定她的生死。 忍受了多少,才活到现在,死了的话,前面的罪不都白受了吗?! 寄傲瞥了一眼千夜,看着她恐惧的模样,心中暗笑,最后抬起头,他朗声说道:“神之怒,并非女奴千夜的错,她是神选择的人,自然不会出错。不过,火焰神的愤怒的确与神庙建设有关,那便是负责建设神庙的工匠和奴隶们。传我王命,将所有负责建设神庙的工匠和奴隶统统抓起来,洗剥干净,三日后,用他们的血平息神灵的愤怒!” 寄傲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跪下,齐呼王上威武。只有千夜圆睁了双眼,宛如五雷轰顶一般。还是那士兵将她拉着,她才顺势也跪了下来。 建设神殿的所有工匠和奴隶,几千人之众,寄傲,要将他们统统杀死吗? 虽然自己很不想死,可是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当初那般努力,设计图纸,忍辱哀求寄傲准予实施,目的不就是为了拯救那些人的生命吗? 如今,仅仅因为愚昧,就要这几千生命无辜逝去吗? 宫殿中,寄傲斜倚在床边,手中握着酒杯,看着身前跪着的,揪着他衣角的千夜。 “王上,因为地壳不断运动,所以山体移动是很正常的,山谷的裂缝不就是那么来的吗?既然可以形成那么大的裂缝,何况神像面部小小的裂痕呢?这是正常现象,不是什么愤怒呀。” 寄傲倒是有耐性,喝了一口酒,随即转着手中的杯子。 “火 焰神神像建成七百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因为那是神像,自然有神庇佑。即使周围的山体出现裂痕,神像也纹丝不动。” 擦,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呀!跟这个野蛮人讲不通,换个路子。 “那,就算神像出现了裂痕,也不代表火焰神生气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神像不满意,想换个造型也说不定呀。就这样冒冒然下定论,万一情况不对,火焰神岂不是真得要生气了?” 寄傲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的确,究竟原因如何,他却不知道。因为这一次,神并没有传达给他任何的暗示。 看到寄傲的手动了一下,千夜立即喜出望外。这是缺口,她要赶紧突破进去。 “所以说,祭祀的事先放一放,先弄清楚原因比较好。王上您可是普天下最变/态……不是,是最英明的王上了,自然会明察秋毫,不会滥杀无辜的……” 寄傲开口打断了千夜的话,淡淡说道:“神意如何,的确不明。只是那几千奴隶,一定要死。” “为什么?” “神像突然出现异状,一定有所原因。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已经产生了恐慌。这恐慌对焰国不利,必须要马上结束。而结束的唯一办法,就是平息神的怒气。” 说完,寄傲的目光落在酒杯中清澈的水面上。我,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 千夜扯着衣角的手松开了。什么意思? 平息神的怒气,只有杀人。女奴千夜和神庙工地中的几千人,必须要死一方。因为不杀我,才要杀那几千人的吗? 难道他们的死,是我的过错不成?! 043 千夜,陪我骑马 “那么奴才,愿用自己的命换得几千人的生机。” 良久,千夜颤抖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声音无力,却很坚定。那双眸子里闪烁的泪光,是对于这个时代无奈的控诉。 人命,就是这样毫无意义地被挥霍,换来的,是统治者牢固的根基。 寄傲将酒杯放到一旁近身侍从端着的托盘上,又从那几串绿油油的葡萄中摘下一颗,放入千夜微启的小口中。 千夜含着葡萄,不明所以地看着寄傲。后者那漆黑的瞳仁,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对我来说,几千奴隶的性命也不如眼前女奴的珍贵。女奴千夜,可是神赐给我的宝贝。” 千夜一怔,寄傲随即又说道:又有那个奴隶的身子比你的更加迷人呢?” 千夜耷拉着眼角,她就知道,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所以她咽了葡萄,小手又揪着寄傲的衣角了。 寄傲已经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衣袍,难得盖过了脚踝,千夜揪着,也是得心应手。 “王上,想要平复国人的恐慌,也不一定要杀生。况且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神殿的建设怎么办……” 寄傲抽回了自己的袍子,严厉地说道:“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我扒光,就给我跪回去!” 寄傲这样说了,就一定是铁了心的。千夜跪回到一边,可是她却不能就此放弃。 如何,如何才能救了那些人? 一晃到了早上,寄傲起了早,过问了祭祀的事。千夜自然跟着,这一次是很自觉的跟着,因为她也想知道进程。 督办的将军说,工匠和奴隶已经全部抓起来了。而新的奴隶,正源源不断地进入到工地中,继续神殿的建造。 看样子木已成舟,从源头营救已经不可能了。 去了一趟早朝的宫殿,一如既往满桌子的文书。尚舟还是那个眼神,千夜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偏见格外深,可怎么就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该不会又是情敌的问题吧! 离开宫殿,寄傲想要骑马,回过头看着千夜的那里,嘴角微微一翘。 “应该不碍事,走,陪我骑马去。” 擦,不碍事?你自己怎么不试试?! 不情愿归不情愿,千夜只有上了马,有专门会骑马的侍女带着她,与几个侍从一起,随着王骑马离开了王宫。 马匹一路在凤凰城飞驰,沿途的百姓赶忙躲闪。千夜真担心伤到人,这样提心吊胆了一路,终于走出了大门。 迎面看到的,当然就是山谷一侧的石像。寄傲策马奔过去,停在神像前下了马,其他人也都下了马。千夜难受得紧,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也不管那些人随着王一同跪在了神像面前。 寄傲低垂着头,双眼紧闭,双手合掌,与鼻子一个高度举在身前。而其他人,则是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 变/态在干什么?那模样,活像庙里面的善男信女。他们对火焰神,真得很迷信呢。 不过,之前有提到过火之巫师什么的吧?火焰神雕像出现裂痕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见那个跳大神的露个面?是不是吓跑了?! 良久,寄傲睁开了眼,他的眉头微皱,脸上浮现了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恢复了一贯的高傲邪魅,站了起来。 而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转过身,看到千夜蹲在地上,他再次皱了眉头。 “在神像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千夜好不容易站起来,说道:“奴才太卑微了,不敢祭拜神像,所以就蹲着了。” 总也是有理由,这个该死的女奴。前些日子里半死不活的模样终于没有了,嘴巴变得利索,也惹得他牙痒痒。 只是她,已经忘记了伯树了? 哼,果然识时务。 “来吧,与我坐到一起来。”寄傲说着,伸出了手。 要知道,这是何等荣耀,尤其对于一个女奴来说。可千夜却撅着嘴,很不情愿地过去了。寄傲上马,揽着她的腰将她放到身前。她柔软的衣裙紧贴着他坚硬的铠甲,在他伟岸的身子前更显得娇小可人。 几个人便策马进入了山谷中,一路上都是两侧山石的耸立,待到一处岔口,他们拐了过去,随即见到的,便是原始草原与树林。 这里,未经人工开发过的痕迹,那般的自然,马蹄踩在草地上,头顶一棵一棵的树木掠过,不久,就听到了急促的水流声。 是瀑布! 走出林子,就看到了湍急的河水。而河水一头,便是几十米的瀑布壮观的倾泻而下。巨响,成了这里常年不变的声音。幸亏离得还远,不然耳膜都要震破了。 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瀑布,且就如此宏伟。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 银河落九天!”千夜不由得拊掌吟诵,全然忘记了自己正来着大姨妈,躲在变/态的怀中。 寄傲双眉一扬,说道:“很有气魄的形容,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千夜咂了咂嘴,说道:“李白。” “嗯?那是什么?” 唉,没文化真可怕。 “一个世外高人。” “哦,你还认得世外高人?” “我认识他,可惜他不认识我。谁叫我只是个卑微的女奴呢?” 这算什么回答?而且她刚刚好像自称“我”…… “女奴千夜……” “什么人?!” 寄傲刚要说什么,却听到了侍从的大喝。这便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人晾在不远处,他并没有穿衣服,只用树叶捆在腰间挡住了要害,看到马队吃了一惊,随即,转身就跑。 马上有侍从骑马去追,两条腿的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很快,侍从捉了那人回来。 将他扔到寄傲面前,侍从躬身说道:“王上,是个奴隶。” 寄傲一挑眉,说道:“奴隶怎么会自由行动?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那奴隶只跪着,浑身都在发抖。侍从便用马鞭抽了他几下,呵斥道:“王上问你话,你哑巴了?!” 那奴隶便哆嗦着,一边抬起头一边说道:“奴才只是附近贵族的奴隶,因为受不了苦才逃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那奴隶因为看到了千夜微微一愣。寄傲扬起了眉,立即问道:“你认得她?” 奴隶赶紧又趴在地上,哭喊道:“奴才不认识她。” “胡说!你分明就认得她!你是建造神庙的奴隶,如何逃出来的?!” 侍从又在抽打那奴隶,奴隶便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奴才是趁着看守不注意,躲在石缝底下逃过抓捕,又伺机逃出了工地。奴才不想死,求王上绕过奴才吧!” “岂有此理,用来祭祀的祭品逃脱,看守都是死人吗?!走,带着这个奴隶,去土里(监狱)!” 044 血腥一幕 侍从将那奴隶五花大绑,扔到马背上,跟着王上一切朝凤凰城的东面驶去。焰国的土里,相当于天牢的地方,正设在凤凰城的东北面。 很快的,这一路上担心的千夜被眼前的景观惊住了。 土里,并非她脑海中现代监狱的模样,也并非电视里见过的古代天牢的模样,所谓的土里,竟好似一个村子。 只不过这村子只有一个出入口,而且被高耸的围墙围得水泄不通。 一排排的石房,整齐地坐落在一条主干道两边,左边的石房都是小个的,右边的则是大个的。从高处看得到主干道上巡逻的士兵,还有每排之间把守的兵士。隔几步就有火盆,而主干道正中央,是一个好似广场的地方。只是那“广场”却没有健身器材,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可怕的刑具。 马匹停在出入口,看得到一块大石头雕刻的“土里”的字样。 把守的几个士兵赶忙跪下,齐声呼唤道:“恭迎王上。” 寄傲直直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睛说道:“把娈弧给我叫出来。” 娈弧,就是把守土里的将军。也是这一次奉命捕捉、看守神庙工地奴隶的将军。很快的,就看到他小跑着出来,跪在地上。 娈弧将军,一身青铜铠甲,后背背了两个大锤,络腮胡子,浓眉小眼,看上去就挺凶恶的。只是这凶恶的男人,在寄傲面前如同最温顺的羊羔,五体投地,大声呼唤道:“属下参见王上。” 寄傲看了一眼身后的侍从,那侍从便将马背上的奴隶扔到地上。奴隶被生生扔下来,撞在地面上,不住地咳嗽着。娈弧抬头看了一眼,便又赶忙继续五体投地。 寄傲冰冷冷地说道:“这个奴隶,正是此次祭品中的一个,如何逃了出来?!” 娈弧不解释不疑问,只盖顺地说道:“属下失职,属下万次不辞。” “哼,你还知道。负责看管这个奴隶的侍从,杀。至于其他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个逃出来的奴隶,你打算怎么处置?” “属下谨遵王上意愿。” 寄傲依旧淡漠的表情,却说出了冰冷刺骨的四个字:“以死谢罪。” “属下遵命!”娈弧说罢,便站了起来,看了身后的士兵。士兵们马上心领神会,将那奴隶拖到了门口。 千夜刚要说什么,却被寄傲捂住了嘴。她双手扒着他的大手,那只大手却纹丝不动。含着眼泪, 千夜看向那个奴隶。 他们,要怎么对待他? 那些士兵将捆绑奴隶的绳索解开,随后用绳索固定了他的四肢,令他仰面躺在地上不能动弹。随后,有个士兵从土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石器,石器呈锥子型,上面足有手臂粗细,可下端却如同指甲般锋利。 那士兵走过去,双脚跨在奴隶的身/体两侧,将锋利对准了奴隶的胸口,随即慢慢刺了下去,随着奴隶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那石器下端已经全部刺了进去。 千夜双眼圆睁,两手还搭在寄傲的大手上。只是她已经忘记了挣扎,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她惊呆了。 可这些不过是开始。 士兵双手握住石器顶端,将石器慢慢往下移动,于是,石器的下端也在奴隶的身子里从胸口缓慢朝肚子移动。一路上,血如泉涌,奴隶凄惨的哀嚎声也渐渐变弱,是剩下不住痛苦的呻吟和不断抽搐的身子。 直到碰到树叶的遮盖处,士兵才将石器拔出,随后走到一边,所有人便都看着奴隶,看着被开/膛/破/肚,鲜血和肠子流了一地的奴隶,怎样翻了白眼,四肢抽搐。 千夜,闭上了双眼,眼泪便顺势流下,滴落在寄傲依旧捂着她嘴巴的大手上。 娈弧躬身说道:“王上,这个奴隶已经用自己的血洗净了他的罪过,相信神灵也会满意的。” 寄傲嗯了一声,大手终于离开了千夜,扯着缰绳,转了方向离去了。那身后一队的侍从,也赶忙跟着离开。 娈弧则率领着的士兵们,绕过那个惨死的奴隶,跪在地上齐声呼喊道:“恭送王上!” 骏马,奔驰在烈日之下,黑亮的鬃毛反射了日光,光彩熠熠。千夜正坐在王上的身前,与骏马一起驰骋。可是她,却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罪过,在这些人看来,奴隶寻求生的希望,不过是罪过。因为他们不是人,自然没有人的权利。这个时代的人,她真得,真得不喜欢。 回到了王宫,寄傲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千夜,随即往自己的宫殿走,千夜宛如木偶一般跟着他,渐渐,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鞭挞声,还有痛苦的呻吟。 那呻吟,与刚才惨死的奴隶发出的一模一样。 千夜一激灵,抬头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几个侍从正在鞭挞一个奴隶。那个奴隶倒在血泊中,浑身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可那些侍从只是鞭挞他,是要将他活活打死! 而长公主飞羽,就站在一侧,维持着她高雅的身段,望着那个快要死了的奴隶。 寄傲走过去,所有人给王上行礼,鞭挞的侍从们也住了手。 飞羽行过礼后,优雅地走到寄傲的身边,绕过那个奴隶时,就好像绕过一块石头一般。她看到千夜,挑眉说道:“女奴千夜,听说你险些死掉了。冥兮将军为了你,跟尚舟大夫唇枪舌剑,你可真行。回到我王兄的身边,就变得无所顾忌了?” 千夜低着头,强忍心中的鄙夷,轻声说道:“冥兮将军不是为了奴才,而是为了王上。奴才只是个女奴,微不足道的女奴。” “哼,伶牙俐齿。” 寄傲挑眉看着飞羽跟千夜说话,出声打断她们,问道:“这个奴隶如何惹到了我们的长公主,你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飞羽轻笑一声,转过身看着自己俊美的哥哥,平淡地说道:“这个奴隶,笑起来的样子太丑了,我看着不顺眼。” 什么?这就是她要杀人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千夜睁圆双眼的同时,寄傲的回答却很平淡,微笑着拂去了妹妹额上的一丝发,随即继续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鞭子的声音重新响起,虽然越来越远,可听在千夜的耳中,却是那般沉重。 这些贵族,视奴隶牲畜不如。杀死他们,就跟拍死一只蚊子一样正常。面对这样的贵族们,她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救出几千奴隶的性命吧。 日头,映得眼中泪光发白,刺得千夜眯起了眼。前面雄伟挺拔的身影也因为这泪光变得不真实起来,四周笼罩了五彩曲线,如同从天上走下来的神…… 千夜一顿,赶忙擦了擦眼泪,面前的身影又变成了以往的样子,千夜的嘴角也终于有了笑意。 真是老天垂帘,她,想到办法救人了! 045 令王紧张的事 进入宫殿中,寄傲对她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给我脱衣服。千夜抿了抿嘴走过去,熟练地解开寄傲身上的铠甲,因为她已经帮他脱下来好多次了。 千夜还记得他身穿红色大袍,头戴火焰王冠的模样,可却只有一次。焰国的王,比起穿着王的衣裳,更喜欢穿着铠甲。 或许,是他崇尚武力的缘故吧,在他看来,只有武将才是值得尊敬的。 将铠甲叠放起来,交给一边的侍从,又从另一个的手中接过白色柔软的袍子,要给寄傲穿上。不想转过身时,寄傲已经斜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脸颊,看着面前的千夜。 而他,就那样大刺刺的暴露着他满是肌肉的结实身/体。 千夜捧着衣袍,垂下眼帘,虽然看过很多次他这个样子,却终究不能习惯。 “王上,不换衣服吗?”她问。 久久不说话,千夜这才抬起眼,发现寄傲还在看她,她便垂下了眼帘。 “女奴千夜,今日看到的,令你愤怒是吗?” 千夜瞥着地上赤红的毯子,用很不情愿的声音说道:“没有。” “没有?”寄傲的眉毛挑了挑。“如果真没有,此时的你应该跪在我的身边,求我饶恕那些奴隶的吧?” 千夜紧紧抿着下唇。死变/态,干什么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会猜,就了不起吗? “奴才,还没有来得及求王上……” 寄傲突然起身,吓了千夜一跳,她本能地后退,却被寄傲一把拉住了手腕。双手捧着白色的袍子,千夜一双杏眼圆睁,满满的恐惧。寄傲皱了眉头,伸出另一只手,却只将千夜手中的袍子拿了过来,穿在身上。 千夜放下双手,又将脸孔撇到一边。寄傲便笑了一声。 “真是奇怪的女人,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却当成天大的不应该。有时候真得会好奇,你究竟是来自哪里的女人。” 好奇?只怕你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我是来自于四千年后的人吧。 有侍从跪在门口说道:“王上,寻征将军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寄傲“嗯”了一声,就见到寻征走进来。千夜退到一边跪着,寻征进来时,看了她一眼。 听说今日王上抓到逃跑的奴隶时,正载着这个女奴游山玩水。女奴千夜,伯树喜欢的女人,王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 王上。”寻征跪在地上,一样的高傲冷漠。 “寻征,出了什么事?” “刚刚得到的消息,山国正集结军队,准备攻打森国。” “什么?!”寄傲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很少见到的疑惑的表情。 千夜不由的好奇起来了。这个以武力论成败的时代,一个国家攻打另一个国家有什么稀奇的,怎么寄傲这般惊讶呢? 寄傲很快又眯起了眼睛,皱眉问道:“山国竟然准备攻打森国,土之巫师如何是木之巫师的对手?这于理不合,会不会是山国真正目的的障眼法?” 寻征摇头说道:“消息来自于山**队内部高层,很可靠。山国,真是要攻打森国了。” “这怎么可能……”寄傲始终皱眉,良久,他那半眯的双眼再一次圆睁,整个人也从床上跳起,厉声说道:“难道是……寻征,我们走!” 寄傲说罢,便穿着半掩的袍子走了出去,千夜也站起来要跟着走,因为寄傲曾经说过,无论他到哪里,她都要跟着,即使哪天忘记了,也会有侍女提醒她。可这一次,寻征却拦住了千夜。 “女奴千夜,今天,你就不要跟着了。” 寻征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千夜。 究竟发生了什么?寄傲搞得这般紧张,又说什么土之巫师、木之巫师的,完全不明白呀。 算了,这也不是她要操心的。不用跟着寄傲更好,反而有时间想想怎么救那些奴隶。 思及此,千夜便盘腿坐在地毯上,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了。办法是有的,可如何实施呢? 再说寄傲离开了宫殿之后,直接来到了王宫最北面的祭台。祭台,十几米高,五十见方的空间,正中间红色的火焰图案,并无围栏,有石阶与地面相连。祭台四周的地面,均是赤/裸/裸的土地,寸草不生,而通往祭台的石路两边,耸立着一座座石制灯台,燃烧着经久不灭的火焰。 寄傲站在通往祭台的石路口,望着前方高耸的祭台,对寻征说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寻征称是,立到一边。寄傲将袍子好好穿了起来,又将凌乱的发丝拢在身后,这才疾步走了过去。 登上祭台,他朝南而跪,五体投地行过礼后,直起身子,双掌合十,双眼微闭。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有风微微吹过,吹动了他宽大的白色衣袍, 连带着些许乌丝朝一边摆动,俊美刚毅的脸庞,精雕一般的五官,长长的睫毛上下和在一起,真有如神之降临般高贵。 寻征远远地看着他,高傲不可一视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敬佩之情。他的王,是他唯一佩服的人。 猛然,有一张女人的脸闪进他的脑海。流满汗水的脸上,蒙着灰尘的额头,还有散乱的发丝,却充满了活力,那双足以颠倒众生星光熠熠的眼因为笑弯成了月牙形,用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兴奋地高喊道:“我赢了!” 寻征皱眉,目光中多了一丝无奈和悸动。 唯一钦佩的人是王上,可唯一打败他的人却是女奴千夜。 打败焰国第一神力的不败将军,被王反复舍弃寻回依旧安然无恙,承担神之意愿建造了工地奇景,令焰国最年轻有位的将军神魂颠倒,也因此令王大发雷霆。 女奴千夜,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祭台上的男人此时站了起来,寻征赶忙收回思路,望向他的王。很快,寄傲走了过来。 “王上,怎么样了?” 寄傲那双俊眼半眯着,清冷地说道:“我感觉不到木之巫师的存在,他,死了。” 寻征双眼圆睁,惊诧地说道:“森国第一战将,木之巫师门野,竟然就这样死了?!真是……” 说到这里,就见寻征更是惊愕地说道:“山国既然早知道了,难道木之巫师的死跟土之巫师有关?可不对呀,木之巫师应该不是土之巫师的对手才是呀。” 寄傲半眯的眼中露出凶光,他冷冷说道:“这件事跟山国脱不了干系,但却与我们无关。眼下要做的,自然是如何最大限度争夺森国的国土。当年金之巫师死去的时候,西面的粼国,东面的山国,还有中间的森国,将锐国的国土瓜分干净。而我们焰国因为在北面,中间隔着森国,没有得到半点便宜。如今既然森国失去了巫师,大好时机,我要将上次的份,一并讨回来!” 046 记忆中的拥抱 千夜坐在宫殿中想了很长时间,怎么也都觉得凭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可问题是,伯树现在正被寄傲软禁着。 想到他,不禁又是心疼。自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八天。虽然不像前几日那样撕心裂肺,可这种一抽一抽的疼,总是挥之不去。 伯树将军,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与我一般痛苦难过?我们本是相差几千岁的人,终归不能在一起,也是天命。 所以,忘记我吧,或许会留在心底深处,或许孤独的时候会思念起来,可不要再因此揪心,因此悲伤。 我,也会努力办到的。 千夜含着泪,赶忙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还要赶紧想出对策救人,毕竟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 可,怎么办呢? 突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飘进脑海,千夜一拍掌。 对了,还有冥兮将军嘛。冥兮将军也曾几次三番救她这个奴隶,跟那些贵族有本质区别,想必去求他应该可以的吧。 千夜刚忙起身,朝外面走。趁着天还早,希望能找到冥兮。 一出门,就看到几个侍女注意了她,宁宦官更是问道:“女奴千夜,你要去哪里?” “尿尿!”千夜装出一副急迫的样子,说了这两个字,便赶忙下了台阶。寄傲并没有专门下命令不许她踏出宫殿一步,所以也没有人专门管着她。 包括宁宦官在内,他得到的命令,只是看好了琉璃而已。 千夜见自己出来的如此顺利,不由的开心。随即小心地溜到王宫门口,躲在一处石柱后,希望能看到冥兮。 虽然已经过了一天最热的时候,可太阳还很恶毒,刺得人皮肤又痒又疼。不一会儿,千夜浑身浸满了汗,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头发也都贴在了薄薄的衣裙上。 这样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千夜决定放弃了。毕竟出来了太长时间,回去不好解释。咬着下唇,一脸的失望,千夜刚要走,却听到了王宫门口传来的许多声音。 千夜赶忙又躲回去,小心地望向门口。 就看到三四个身着铠甲的将军站在门口,围着一个留着白胡子的男人,寒暄着。那白胡子虽然看上去也是一把年纪了,可体格健硕,肌肉结实,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逊于那些年轻人。 “夫犁将军,您也来了?”几个将军赶忙行礼,夫犁捋着胡子,也不见笑脸,很 是严肃的样子。 “是。王上许久不传唤老夫了,如今连老夫也叫来,看样子是有大的行动了。” “那我们赶紧去吧,别让王上等久了。” 几个人簇拥着那个老将军离开,不久,又来了几个。这样三三两两的,络绎不绝,千夜估计了一下,也来了差不多二三十个了。 难道变/态也要出兵打仗了?只是来了那么多,怎么就看不到冥兮呢?会不会他早来了?! 正在这里嘀咕着,冥兮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而且,就他一个人,急匆匆地走过来。 luky,真是太棒了。千夜赶忙探出脑袋,小声唤道:“冥兮将军,这边。” 冥兮驻足,看到千夜不由的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走到柱子后面。 狭长的丹凤眼因为笑容更加长了,那好看的样子真得如同女子般动人。 “女奴千夜,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千夜的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冥兮将军,你别怪我呀,我也是有苦衷的。” “是因为飞羽长公主吗?” 咦,原来他知道了呀!千夜抬起疑惑的大眼睛,那么看着冥兮。 其实千夜听挺好奇他们两个的事,只不过碍于长公主的身份,无人敢传八卦,千夜也无从打听原委。不过飞羽长公主既然那么喜欢冥兮,为什么不让寄傲赐婚呢?寄傲就那么一个妹妹,求他的话应该会应允的。可那只母老虎却好似清纯的中学生一般,就只会默默的爱着。起先,还以为是暗恋。可既然冥兮知道,他们两个也没走到一起,看样子冥兮是不喜欢那个长公主的。 洁白的肌肤,浸着细细的汗珠,娇小的肩膀上粘着几缕头发。漆黑的眸子,如羽扇般浓密的睫毛,小口因为高温更显得殷红。她,总是这样迷人。 “千夜。”冥兮审视她良久,却见她始终发呆,便出声唤了她。 千夜回过神,挠了挠头,说道:“既然冥兮将军知道,也请体谅奴才的苦衷,就不要生奴才的气了。” 冥兮眨了眨眼睛,随即一抹微笑。“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女奴千夜,你认为我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 千夜赶紧竖起大拇指,说道:“当然不是。冥兮将军是千夜来到这个世上遇到的第一个纯爷们,真英雄,又怎么会小心眼?” “来到这个世界?”冥兮挑了眉。 千夜一顿,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奴才是指从出生以来的意思,嘿嘿。” 冥兮便笑着说道:“或许,真是这样。” 嘘,原来是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这冥兮将军倒是顺杆爬了。也好,趁热打铁,既然他也觉得自己是纯爷们,真英雄,也不好意思不帮她。 “所以,奴才有一事相求,冥兮将军也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冥兮扬了扬眉,说道:“哦,原来如此……” 千夜赶紧摇手。“不是的不是的,就算奴才没事求将军帮忙,将军在奴才心目中的伟大形象也丝毫不会动摇的。” 冥兮扑哧一声笑出来,赞叹道:“女奴千夜,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好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快说吧。” 千夜开心地跳起来,一下子抱住冥兮的脖子,欢快的说道:“冥兮将军,你真是大好人!” 柔软温暖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铠甲,悠然的体香,顺着她的脸颊和发丝叙叙升起。千夜滑润的脖颈,粘着他的,那般舒服。冥兮睁圆了眸子,呆呆地看着前方,双手却渐渐环过千夜的腰/肢,将她抱在了怀中。 闭上眼,他微笑了起来。 千夜,好久不曾抱过你了,尽管秉性全都变了,可这身子,还是如同记忆般的美好…… 因为冥兮抱住了她,千夜愣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过火了,再怎么说冥兮也是个年轻的男人。这便推他,冥兮也很自然地放了手。 千夜微微脸红,便赶忙一张大笑脸掩盖。 “冥兮将军,那我就说事了。” “嗯。”冥兮看着他,也只是微笑。 可千夜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不远处一声懒散的声音。 “冥兮,是你吗?你躲在柱子后面做什么?” 047 殿下 这一声,令冥兮颤了一下。原来柱子宽度有限,虽然遮住了千夜的身子,可冥兮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只是冥兮的地位很高贵,一般过去的将军也不敢喊他。而这个人,不但敢叫他,连个将军的尊称都没有,可见地位何等之高。 冥兮对千夜做出一个收声的表情,随即转过身,看向门口那个黑色长袍的男人。 一双跟王一样深邃的眼睛,可里面的神采却完全相反。如果说王的眼睛是夜空,那么这个男人的便是早上明亮又柔和的蓝天,长长的黑睫毛也在顽皮的一眨一眨。头发有些乱,散在身后,下巴长着稀疏的胡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好似山野无所事事的农夫,倚在崖边发呆一般的感觉。 可面对他,冥兮却露出了谦卑的表情,远远躬身,随即说道:“纳川侯殿下,您回来了?” 纳川侯墨带,是寄傲的亲哥哥,长寄傲十岁。虽然是长子,却因种种原因无缘王位。不过大家都说,依着他那懒到骨头里的样子,就算可以做王,也会嫌麻烦吧。 “真得是冥兮,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个样子。” “殿下也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仙气十足。” 墨带摸着自己的胡茬,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冥兮说话最好听了,许久不听还想得慌。哦对了,你干什么站在柱子后面,反省呢?” 冥兮已经走过去了,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殿下神机妙算,属下的确在反省。” “如果心思细腻的冥兮将军都需要反省,天下人都要闭门思过了。真是的,将军们都像冥兮将军,王上也会省心不少。” “殿下抬举了。”冥兮走到了墨带面前,又是鞠躬,说道:“殿下这一走就是三年,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不是听说火焰神雕像出现了裂痕,才回来瞧瞧的。刚刚在山谷那看了半天了,真是挺吓人的。不过听说已经有解决办法,我也就放心了。现在是来看看王上的。” “如果是这样,殿下可有得等了。” “嗯?为什么!” “王上适才召集了王都所有的武将商议军事,可能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那好吧,我再去王都转转,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正好有时间给飞羽弄些漂亮的玩意回来。” 墨带说着,转身就要再次出去,千夜和冥兮同时舒口气,千夜便期盼着这位殿下快些走出去,自己也好跟冥兮 说要紧事。谁知纳川侯都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却又想起来什么,调转了方向回来。 冥兮一脸的笑容,看着墨带走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无可奈何地说道:“瞧我这记性,飞羽的性子傲,买的不好惹她不高兴还不如不买。所以我直接去看她吧,走,冥兮,我们一路。” “是,殿下。”冥兮依旧无事般的笑容,在跟着墨带离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石柱,千夜正露出脑袋一脸的焦急。 冥兮便摆了口型,随即离去了。 千夜挠了挠头,他刚刚那口型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再找你”三个字。叹口气,千夜耷拉着眼角看着远去的两个男人。 再找我,怎么找?冲进寝殿?! 唉,那个纳川侯也是,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下子好了,要怎么办嘛。 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果然见到宁宦官派过来找她的侍从,便跟着一同回去。 谎称找厕所迷路了,自然也还是被宁宦官说教了一通。回去继续跪着,失望极了。 眼帘垂下,看着地面的毯子。今天,终于换了颜色,是纯白色的毛毯了。一屋子也因为这毯子亮堂了不少,与金碧辉煌的装饰搭在一起,也不显得那样浮夸了。 软绵绵的,是羊毛吧,这得多少只羊才能缝制真么大的一个毯子?不过真是太好了,这里的鬼天气,虽然白天惹得要命,可到了晚上却凉飕飕的。能睡在这样柔软暖和的羊毛毯上,应该会很舒服吧…… 眉头,微微皱起。她,忘记问伯树的情况了,冥兮应该能知道的吧。等到下次遇见了,一定要记得问一下。 到了晚上,有奴隶进来给千夜送东西吃。千夜抬头看,是琉璃。这些日子跟着寄傲,根本没有机会和琉璃说说话,现在好了,总算是能说上两句了。 “琉璃,上一次你与莲蓉夫人伺候王上,莲蓉夫人看你的眼神蛮凶恶的。她是个可怕的女人,你要小心。” 莲蓉那一脚,踩去了她腹中的骨肉,虽然那个孩子并不是她期待的,也没有多少感情,然而却是孕育在她身/体里的生命,也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孩子逝去时,抽干了灵魂一般的痛,至今还记得。 在失去初恋后,莲蓉害死了她这唯一的亲人,如果再害死她这个唯一的好朋友,她还活不活了? 琉璃亲手剥了香蕉,递给千夜,笑着说道:“没有关系的,我是王的女奴,整 日跪在外面,没有王的命令,哪儿都不能去。莲蓉夫人自然没权利叫走我,又如何害我?” 千夜却赶忙说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警惕才是。” 琉璃一抹大大笑容,说道:“我知道了。” 千夜这才点头,接过香蕉吃起来。嗯,好甜。 这一天算是经历颇多,真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完了香蕉,便赶忙撕了那薄饼吃,一边吃着一边拿起另一张饼递给琉璃,含糊着问道:“琉璃,你也吃点,真好吃。” 琉璃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吃过了,好吃的话,你就多吃点。” “这样呀,那我就都吃了。” 千夜这些日子,难得感觉到饿,真就把所有的都吃了。待最后一粒葡萄也进了她的肚子,她才打了个嗝,很满足地笑了起来。 “吃饱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冥兮说会再来找她,那她也得想办法再溜出去见他。只是寄傲回来后,又让她时刻跟着,如何有机会了?不行,她得再溜出去。天已经大黑,再大的事也该商量完了,现在溜出去,正好能见到冥兮。 千夜思及此,便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喊道:“哎呀,疼死啦,吃多了吃坏肚子了!” 琉璃马上紧张起来,千夜却朝她挤了挤眼,琉璃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千夜知道,她是担心她又闯祸。宁宦官和几个侍从走进来,千夜也蜷缩着站起,急迫地说道:“不行了,我要拉粑粑!” 说着,捂着肚子冲了出去,留下几个耷拉着眼角的奴才,无可奈何地叹息…… 048 再乱开玩笑,我就真的嫁给你 趁着夜色,千夜便又溜走了。现在想想,被寄傲折磨之后,反倒是有了自由。用屈辱的眼泪和鲜血换来的自由,令人哭笑不得。 一对巡逻的士兵迎面走来,千夜赶忙闪进一边的林子里,躲在一棵树后,窥视着那些士兵。 身着铠甲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脚步,铠甲与腰间短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终于,他们走了过去,千夜这才舒了口气。 谁知,就在刚要离去的时候,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吓得差点鬼叫出来,还好反应够快,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转过身,看着那个拍她肩膀的男人。 一身简单的麻布粗衣,盖过大腿,一双普通的粗布靴子,上面还沾着泥印。头发像鸟窝一样蓬松着,下巴也是胡茬满满,除了一双睿智的眼,再也没有哪里是干净的了。 千夜一顿,马上大胆起来,掐了腰,愤怒地问道:“老兄,有事吗?”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女奴?” “怎样?”毫不示弱。切,看那人的打扮,就算是侍从,也是个混得不咋样的侍从,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又是一愣,好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着说道:“不怎样,只是惊叹好一个美貌的女奴。” 千夜撇了撇嘴,说道:“姑奶奶我美不美与你无关,让开,别挡我的路。” 说罢,也不去搭理那男人,继续鬼祟地朝着议事的宫殿走去。那个堆满了竹简的宫殿,应该就是寄傲与众臣商议国事的地方吧,想必他们也是在那里开会。 宫殿四周有士兵,千夜便躲到路边的树林后,静静等待着。这里是通往王上寝殿的道路,如果冥兮要找她,一定会往这里来的。 等待一阵子,终于有了动静,那些武将纷纷走了出来,个个表情严肃却又兴奋。千夜赶紧观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冥兮。 想必他还在里面,变/态没出来,八成跟他密谈什么吧。还记得琉璃曾说过,冥兮可是个很不错的谋士。一个武将加谋士,不就是军师了嘛。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动静。寄傲最先走出来,带着一干侍从回宫殿,千夜赶忙躲好,直到他走过去。随后冥兮、寻征还有那个叫夫梨的老将军也走了出来。 显然,冥兮和寻征对这位将军也很是尊重,在夫梨离开时,拱手作揖送他离去。然后冥兮看向寻征,两个人说了几句,便分开。寻征朝着大路走去,冥兮便朝着王的寝殿 的方向走过来。 四下无人,千夜摆着小手召唤冥兮,冥兮看到她,惊奇地笑着,走到了树后。千夜赶忙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小心点,这回可别叫其他人看到了。” 说着,还不忘四处看看,小手还抓着冥兮的手臂,小脸因为左右观望在他的身侧转着。冥兮低头看着她,头顶那漆黑的发,还有卷翘的长长的睫毛。 终于,千夜放了心,这才松开手。那柔软的小手离开他结实白皙的手臂时,冥兮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千夜,你当真不简单,总是能这样跑出来,难道宁宦官都不管你吗?” “对付他容易,先不说这些,冥兮将军,我求你帮得忙,这涉及到几千人的性命,所以请您务必答应。” 冥兮敛住了笑容,皱眉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救那些祭品奴隶吧?!” 千夜很用力地点头,冥兮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女奴千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如此做,不仅仅是背叛王上,更是对火焰神的大不敬,会影响到国运的。” 千夜耷拉着眼角,满是无奈。火焰神,又是火焰神,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叫人喘不上气来。只是都相信的话,当真不好办呢。 “冥兮将军,这个我就跟你说了,其实用几千奴隶祭祀,根本就不是火焰神的意思,而是变……王上为了令众人安心编得理由。所以将军帮助千夜,并不会得罪那个伟大的火焰神,反而能挽回几千人命,真是善哉善哉。而且这个主意同样能达到抚慰人心的效果。” 冥兮顿了一下,一瞬间的恍惚。 不是火焰神的意思,那火焰神的雕像又怎会无缘无故裂开?王上也不知晓原因,那事情就不容乐观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冥兮将军,你答应不答应呀,给个痛快。” 千夜催促他,冥兮这才回过神,挑了眉头说道:“既然与火焰神无关,又可以令王上去除烦恼,能帮你的忙也是可以的。” 好嘛,一来是为了火焰神,二来是为了变/态,甚至也算是为了她,可却独独不在意那几千奴隶。 也是,同样生在如斯的时代,冥兮不过比这些人少了残暴而已。 算了,肯帮忙就是好事。千夜赶紧将计划说了一遍,冥兮听着,不由得露出惊讶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女奴千夜,你 果然厉害。” 总是因为日常科学被这些古人崇拜着,千夜不由得意起来。 “那是,我行走江湖多年,人送绰号‘大拿’。” “什么?”冥兮完全听不懂,千夜便只是笑,说道:“没事了。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所要的东西将军可以准备好吗?” 冥兮点头说道:“这个不成问题,好歹我也是威武的焰国三将之一,这点准备难不倒我的。”三将?哪三将?应该有寻征,冥兮也算一个,另一个……是伯树吗? 千夜抿了嘴,抬起雾蒙蒙的双眼,轻声问道:“冥兮将军,那个……伯树将军他……” 冥兮看着千夜越问越小声的可怜模样,便轻轻按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放心吧,他很好。焰国现在需要他,相信王上很快就会饶恕他了。” 千夜含泪点头,抬眼笑看着冥兮说道:“冥兮将军,真得很谢谢你。” 冥兮收回疑惑,只露出了温柔。那双狭长的眸子弯起,那般的动人。 “以后,就别跟我提这个谢字了,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不仅仅对于女奴来说。千夜,我很喜欢你。” 千夜眨了眨眼,好好想了冥兮的话,而冥兮也只是静静地温柔地笑着。 终于,千夜明白过来冥兮的意思,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双好看的丹凤眼。喜欢?妈呀,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她简直是就是东方不败,专门秒杀将军的吗? “冥兮……冥兮将军……我……奴才……” 看到千夜如此紧张不安,冥兮眸子中很快闪过了一份忧伤,便哈哈笑了起来。听到冥兮的笑声,千夜知道自己被耍了。那不安立马消失,剩下的便是鼓鼓的腮帮子。 “冥兮将军,你真不地道。再乱开这样的玩笑,我就要当真了,然后逼着你娶我,让你后悔对我乱说话!” 那副模样,分明就是在吓唬冥兮。冥兮便渐渐敛住了笑,深深看着千夜说道:“是,我知道了……” 049 他竟如此恶心 千夜回到寄傲的宫殿时,宁宦官就站在台阶旁焦急地张望着,而派去的侍从还没有寻得千夜的消息。远远的看到千夜回来了,宁宦官这才忙不颠地跑下来,拉着千夜问道:“你去哪里了?!” 千夜倒也不怕他,很淡定地说道:“不是说了嘛,我去办大事去了呀。” “可我们找了茅房,你并不在。” “没有呀,我明明就在嘛。”千夜睁眼说瞎话,宁宦官却也没有时间跟她理论了。 “先不说这个,王上早就回来了,你也赶紧进去吧。” 寄傲回来了,千夜当然知道,她可是看着他走回去的。进入宫殿后,寄傲正斜躺在床上,身边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酒杯酒壶,还有几串绿色的蜜葡萄。千夜进去后,跪在不远处,也不说话,就那么跪着。 寄傲单手托着脸颊,手腕上的几道金属环微微滑落,正与他散下来的黑发交映在一起。那黑发散来的光辉竟掩过了手环的亮丽,高贵的,宛如天上之神。 “过来给我倒酒。”他用迷人沙哑的声音召唤她,千夜听得出,刚才他一定又与女人们发生了什么。 走过去,她跪在床边,拾起酒壶斟满酒杯,随即将酒杯递到寄傲面前。寄傲坐起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便又让她倒,千夜也乖乖地听话,再一次斟满了酒杯。可这一次,寄傲却捏住了她的下巴,将那满满的酒全部灌入了千夜的口中。 千夜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喉咙不住咳嗽,寄傲却悠然地放下酒杯,懒懒地问道:“刚才,去做什么了?” 千夜很清楚用来搪塞宁宦官的理由是不能令寄傲满意的,这个王不会轻易被她蒙骗。有时候她也不禁佩服他,尽管沉迷酒色,却始终保持着睿智清醒的头脑,那双深邃美眸,更是如鹰般看透人心。 然而千夜,自然也不会实话实说,便做俯身状,很自然地说道:“王上赎罪,奴才因为闷得慌,才借口解手出去走走。” “噢,原来是这样。你都去哪里走了?” 千夜咽了口唾沫,答道:“只是到附近的花园转了转。” “东面园子开了一片赤红的鸣啼花,你可觉得漂亮?” “是,很漂亮。” 寄傲笑了几声,他下了床,蹲在千夜身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千夜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那眸子中闪烁的寒冷。不禁,浑身一颤。 “千夜,东面园子根本没有鸣啼花,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死变/态,你竟然阴我! “那可能是奴才记错了,或许是在别处,或是曾经什么时候看到过的……” “女奴千夜,如果我所有的文官们都像你一样说谎,我也会很轻松的。鸣啼花这三个字,是我编出来的,你又怎会见过这种花?” 眸子里的寒意更浓,千夜的身子也开始发抖。她无话可说,完全掉落在这男人的陷阱中,她败了。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寄傲握着她下巴的手用力,双眼也微微眯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 那大手,好事铁钳一般,千夜的下巴仿佛都要被他捏碎了,眼泪也不由得再从涌出。 “奴才……奴才没做什么,真得只是去散心了。可能因为王上突然问了,太紧张了的缘故,才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问题……啊!” 因为疼痛而再次编制了谎言,寄傲却不吃她这一套。大手再次用力,千夜疼得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紧张?你千夜何时曾因为我是王,因为畏惧我而紧张?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不说的话,你会后悔的。” 千夜垂着眼,任由眼泪流淌,只轻声说道:“奴才真得是去散步了。” 寄傲松开手,千夜便赶紧捂着下巴,正要揉揉这里的疼痛,寄傲却突然将她推倒,大手探进她的“兜裆裤”中,也不顾那里正在发生的,手指猛然进入千夜湿湿的幽深中。 千夜叫了一声,赶忙往后移动,躲避他的肆虐。可他却用另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头发,令她无路可逃。 还在来着大姨妈,这个男人不嫌恶心吗?!千夜颤抖着身子,因为那里被他肆虐得疼痛难忍而弓着身子,不由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王上,纳川侯求见。”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寄傲顿了一下,终于将手指拔出来,用千夜的衣裙擦拭了上面沾满的红色,起身坐回到床边。千夜便躲到柱边,蜷缩着哭泣。 寄傲,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变/态,竟然会,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请殿下进来吧。”寄傲的声音高贵而又邪魅,正如他一贯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纳川侯墨带走了进来,跪在地毯上五体投地地说道:“纳川侯墨带参见王上。” “王兄免礼,赐座。” 墨带站起来,早有侍从搬来了凳子,他便坐过去。对面另一边的,正是受了侮辱和疼痛,哭泣的千夜。墨带皱了皱眉,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寄傲看了纳川侯的装扮后,不由的皱眉。 “王兄,你这是被人误抓去做奴隶了吗?怎么这样的打扮?” 墨带回过神,笑了几声,慵懒地说道:“王上也是知道我的,懒的要命,自然不会搭理自己的模样了。” 看着墨带慵懒的笑,寄傲却挑了眉毛,他看着哥哥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只是王兄,以前并不懒。不但不懒,还很精明。” 听着寄傲若有所指的言语,墨带只挠了挠头发,还是那懒到骨头里的笑,随即又看向千夜。 “不过,王的宫殿里竟有个女奴这样蜷缩着,王却能容许她这样的无礼,着实稀奇。”墨带说完,就走到了千夜面前,俯下身,他皱眉问道:“女奴,你叫什么?” 千夜缓缓抬起了头,与墨带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结果才看到一眼,千夜就傻了,随即赶忙低下头,刚才被寄傲羞辱的事也不再重要了。 因为这个纳川侯就是晚上在树林里夸她好看的那个侍从甲。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乱说话呀?! 墨带自然看到了千夜的样子,微微有些吃惊,随即又恢复了他懒散的笑容,缓缓说道:“这个女奴,很漂亮。跟我不久前见到的一个女奴,很像。只不过那个女奴却不会这样娇柔地哭泣,凶悍的如同王饲养的猎狗一般。” 千夜明白,墨带说了这么一大堆,摆明了是要告诉她他已经认出她了。至于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就不好说了。 想想那个妹妹,这个哥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千夜你做好准备吧,他一定会告诉变/态今晚在朝殿附近看到的事情…… 050 琉璃,你的真心究竟如何 听到墨带的话,寄傲再次挑眉。千夜闭上了眼。 完了,寄傲问起来,这墨带也一定会说了吧。 谁知,墨带直起身子,微笑地看着寄傲,用他一贯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并不认得这个女奴,不过与我曾经见过的一个有些像而已。” 千夜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墨带,墨带也已经看着她,永远那般不会改变的懒散。 这样看,才发现墨带的双眸竟与寄傲的一模一样。可寄傲的眸,看着只会叫人心颤,这个男人的,却能令人安心。如果剃了胡子,梳好头发,穿上高贵的衣服,他也一定很俊美吧。 “不过,所有看过的女奴,都不及这女奴的容貌,她可真漂亮。”墨带说了这样的话,千夜又是一愣。再也不似早些时候在林子中的感觉,千夜微微红了脸,对墨带笑了起来。 寄傲眯起眼睛,那原本还算平和的眸子,多了一份寒意。犹如被乌云遮住月光的夜空,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王兄这三年,还是改不掉自己的老毛病,对女奴这般在意?” 墨带坦然一笑,走回到凳子边坐下,挠了挠那头鸟窝似的头发,不在意地说道:“可这个女奴本就很漂亮嘛。不过说起老毛病,自然不容易改。去年在山国,看见他们庆祝大王申涅的生辰,好多歌舞。其中有一段,几百个不穿衣服的女奴围成几圈跳着花瓣舞,个个身材傲人,胸前那对更是没话说,她们起伏的时候,勾得我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寄傲笑了几声,说道:“虽说王兄那毛病不好,可却也只对美的感兴趣。如果连王兄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必那些女奴的身子一定很诱人。” 墨带挠着他的胡茬,不好意思地说道:“确实很诱人,我还没见过那么大胸/脯的女奴。” “哦,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王兄看看,她的可能比试过那些女奴。”寄傲说罢,对外面喊道:“来呀,叫女奴琉璃进来。” 不一会儿,琉璃便进来了。她跪在正中间,温顺地低着头。千夜皱眉看她,心中很清楚寄傲将要做的事。 果然,寄傲说道:“琉璃,把你的衣裳都脱了,给纳川侯看看你那对宝贝,可还够分量。” 琉璃的身子只颤了一下,便很温顺地称是,站起身,她脱掉了身上白色的衣裙,那独特的丰盈便赫然呈现。 芊芊柳腰,婀娜身姿,可独独胸前的一对,宛如吹起的气球,突兀地 耸立着。墨带看着琉璃的那里,不由的赞叹道:“真是稀奇,那些女奴是万万比不得的。王上既然得到了,一定很欢喜吧。” 寄傲笑了,他瞥了一眼一脸担忧看着琉璃的千夜,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欢喜谈不上,喜欢倒还是,那种握不住的感觉,很能刺激男人的欲/望。王兄喜欢的话,便试试她的滋味,很不错的。” 听到寄傲的这句话,可以看到琉璃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起。千夜皱眉看着,心中怎样的疼。琉璃说过,能够伺候王上便是她的幸福,寄傲在玩/弄她很多次后,要将她赏给其他男人玩/弄? 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呵呵,既然是王上喜欢的,我哪里敢染指?还是王上留着慢慢享用吧。” 墨带那慵懒的脸上带过一丝复杂的伤感,随即用微笑掩饰过去。琉璃这才长舒口气,千夜亦如此,同时对墨带又添了一些好感。 这个看上去懒散不拘小节的纳川侯,却好似有着原则,他那变/态弟弟不具备的原则。 寄傲斜躺到床边,懒懒说道:“既然王兄谦让,我也不便再说什么。琉璃,你过来,好好伺候我,让王兄看看你的好,后悔拒绝了我。” 琉璃赶忙称是,爬上了王的床,卖力地服侍着寄傲,当着墨带和千夜的面,将寄傲那巨/大塞进了自己的幽/深中,一边摇摆着翘/臀,一边喘息着揉/着她的傲人。寄傲坐直身子,埋首在她那对间,用力地吮/吸,琉璃便喘息着,专心摇摆,更疯狂地享受着王的雄伟。 千夜微微皱眉看着琉璃,她已经变成了很会伺候男人的女奴了,那淫/乱的样子,完全不输给莲蓉夫人。只是千夜很清楚,她这样的努力,在寄傲眼中也不过是件玩/物,换不来他丝毫的感情。那残暴的男人,玩够了的话,琉璃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终于结束了,琉璃瘫软在一边,因为兴奋,身子微微颤抖着。寄傲却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只邪魅地问道:“王兄,如何?” 墨带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道:“的确与众不同,看着也会热血沸腾。所以我不能待下去了,得到外面消消火。” 寄傲笑了几声,也点了头,墨带站起来,躬身说道:“我这就告退了,王上早些休息吧。” 墨带走后,寄傲那笑容也慢慢收敛,虽然并没有怎样的表情,可不笑的时候,那高贵的样子总叫人望而生畏。 “女奴琉璃,马上给我出去。”冷冷 地说了话,刚刚才与他欢好过的琉璃便努力站起来,脸上挂着的红晕,双眸中却有些失落。她对王鞠了躬,退下了。 千夜看着琉璃离开宫殿,那对眉毛始终没有舒展开。或许用她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无法理解琉璃所谓的幸福。可在这样一个奴隶制的社会里,对于一个女奴来说,伺候王,即使恶意的玩/弄,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琉璃,你的心中究竟是喜,还是悲? “千夜,我们可以继续刚刚未完的事。”寄傲的声音传来,千夜猛地看向他,一双眼睛也睁得圆圆的,闪烁着愤怒和惊恐。刚才的事,他怎么还记得?! 寄傲已经坐起,衣衫披散着,露着他结实的胸/膛和那伟岸的雄性象征。即使刚刚跟琉璃做过,那里依旧精神着。 “你出去究竟做了什么,还是不肯说吗?” 坚持单纯散步的观点,结果自然不能令寄傲满意。他是铁了心不会信她这一套,那么她要再编个谎话,一个能令他相信的谎话。 浑身僵硬着,眸子里的恐惧被她放大,千夜用哽咽的声音,害怕地说道:“奴才……奴才这一天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救那些做为祭品的奴隶。想得头疼欲裂,却始终想不到办法。所以才借口出去,试图接着散步寻得些救人的灵感。” “哦,那你想到了吗?” “奴才,想不到……” 这个理由,他会信吗? 寄傲看着她良久,她只是垂着眼,身子时不时发抖。最后,寄傲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那巨大便与她近在咫尺。 “好好伺候了它,我便饶恕你。” 也许,总被这东西塞住口,也是她的宿命吧。 千夜深深地吸口气,随即抬眼看向那东西。上面的,是琉璃留下的痕迹,她抖着手扶住,最终将它含入口中…… 051 奇观 转眼,祭祀的日子到了。大姨妈,没有再来。医官说的十天时间也早已经过去。寄傲,会对她做什么? 千夜心中忐忑,很不痛快的看着宫殿里的侍从们为王上换衣服。眨着眼睛,慢慢由忐忑变得好奇起来了。 曾见过寄傲穿着正式的王袍,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蛮以为他依旧会穿上那件衣裳。可没想到的时,他穿着的,既不是王袍,也不是他钟爱的铠甲,而是一件别样的衣服。 鲜红的纱织长袍,垂到脚边,中间用一根同样红色纱织的腰带系住。身后一件同样颜色材料的披风,长长的拖在地面上,竟足有三四米的长度。漆黑的发,用红带松松的束在身后,古铜色的额头上,侍从为他画上了朱色的火焰形状。 待一切伺候妥当,侍从们立到一边,寄傲眯着的双眼睁开,长长的睫毛打开,一片鲜红飘逸之中,深邃的眸子高贵而坚定,时时出现的那些许的邪魅,竟被他隐藏了起来。竖条条地立在殿中,抿着嘴,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个,是什么装扮?也是他的王袍? 并未与千夜说话,他只是慢慢走出去,千夜便也跟在那些侍从身边,一同走了出去。 台阶下停了一辆马车,朱红色的围栏,朱红色的华盖,就是轮子缰绳也是朱红色的。而拉马车的,却是一匹浑身没有半根杂毛的纯白色的骏马。 寄傲走上马车,叙叙坐下。双手插进广袖中,神色严肃。马车朝着王宫大门行驶,身后跟着数百服装头饰一致的侍从侍女。 待马车快行到宫门口的时候,千夜看到了众文武穿着官服立于两边。等着王上的马车和身后的侍从侍女行过之后,才排着四队,整齐的跟在其后。 走出王宫大门,通往凤凰城下面的大道两边站立着威武的士兵,他们见到了王的马车,便齐齐转过身,护在王与文武两边,一同行走。 在走过文武身边的时候,千夜赶忙看着武将那边,找寻冥兮的身影,却意外地见到了伯树。而伯树,也正看着她。 与之前相比,瘦了很多。然而精神还好,见到千夜时,露出的笑容依旧如同阳光般灿烂温暖。千夜的眼中不由得蒙上了雾色,赶紧转过头,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落下的眼泪。 整个队伍安静而庄严地缓缓前行,千夜因为没有寻到冥兮,也无法从他那里看出计划进展情况。只含着眼泪,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队伍进入凤凰城时,百姓都已 经跪在道路两边。他们不断地拜着,无数人头如同潮水般起起伏伏。这样的虔诚,不仅仅是对王的尊重吧。可他们,究竟在拜什么?要拜的话,也应该去外面拜那个火焰神的吧? 整个凤凰城,满满的人,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队伍出城之后,便可见不远处的山谷,耸立的那个毁了容的火焰神。 山谷中早已把守了重兵,个个穿着整齐的铠甲,面色含冰,杀气腾腾。火焰神雕像前铺了一块红色的方绸,那几千奴隶被捆绑着,围着红色方绸一层层跪着。尽管个个浑身哆嗦,却没有一个敢反抗。而这些奴隶外面围着的一层赤/裸的男人们,赤脚,浑身唯一的穿着便是腰间围着的红布。他们手中拿着并未点燃的火把,整齐地跪着。 见到王上的马车驶来,娈弧赶紧过来,跪在正中间。马车停下,娈弧便响亮地说道:“一切准备就绪,请王上示下。” 寄傲便站起,走下马车,一步步走向红绸。文武走到对面,看着正前方王的身影穿梭于祭品之间,逐渐走上了红绸。 千夜与侍从侍女跪在雕像左手边,身为侍者,自然低垂了头,可千夜却仰着脸,皱眉看着那巨大的雕像。 千万,要成功呀。 寄傲站在红绸上,双手搭在一起,平举于额上,慢慢地,他跪下,躬身低头,始终举着双手。长长的红色披风,散在身后,与地上的红绸交织在一起。文武整齐站在对面,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们的王。 这样安静的时候,人群中那一声轻呼自然听得分外清楚。看着雕像,千夜笑了。冥兮,果然办到了。 寄傲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他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身后,却见那些文武和士兵都看着火焰神的雕像。一愣,寄傲也转过身望过去,也跟着吃惊不小。 原来雕像四周竟发出了耀眼的光,与日光交相呼应,照得四周的山壁通亮。而在这通亮中飘动着隐隐二字:足矣。 人群中感叹声越发明显,尚舟跑过来,躬身说道:“王上,可是火焰神显灵,给予我们的启示?” 启示?火焰神只与火之巫师才会有所交流,却也不过是暗示,又怎会在人前如此露骨,明晃晃地闪出字来? “王上,正如尚舟大人所说,这足以两字可是火焰神给我们的讯息,祭祀到此,他已经很满意了。” 冥兮这时也说了话,难得尚舟站到同一阵线上,众官员听到冥兮的话也都跟着符合了,一时间个个面露喜色 ,神情放松。 寄傲挨个扫视了这些官员的脸,却在无意间看到了千夜正望向那里,脸上的,可是欣喜的表情? 意识到寄傲在看她,千夜赶忙低下头,这一举动无非告诉寄傲,她很心虚。于是寄傲再次看向官员之中,先是看着伯树,可他的表情也只在于惊讶眼前的景象,并无怎样可以。随后寄傲将目光锁定在冥兮的脸上。冥兮,还是那躬身进言的摸样,与尚舟并肩站在一起。 ——冥兮将军为了你,跟尚舟大夫唇枪舌剑,你可真行—— ——王上,属下认为火焰神发怒,并非与女奴千夜有关—— ——王上,正如尚舟大人所说,这足以两字可是火焰神给我们的讯息,祭祀到此,他已经很满意了—— 目光再一次看向千夜。那一夜,她给自己随意出殿找的理由,是要清醒头脑,借此相处办法。这样看来,她是已经早想出了办法,而之所以出去,不过是想要找人帮她的忙而已。 这个人,一定是冥兮。因为依照冥兮的性格,看到墙上奇异的字这种不同寻常的景象,一定会先考虑事情的真伪与缘由,绝不会冒冒然作出判断,上来进言。 他是在帮千夜。 难道,冥兮也喜欢上了千夜?他是个聪明人,他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厉害,又怎么会如此做? 女奴千夜,你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052 目光 火焰神显灵,这当然就是千夜搞出来为了拯救几千奴隶的把戏。这个,就是光的反射原理。而实施的人,正是在对面山上冥兮的心腹们。 冥兮很聪明,千夜的叙述他竟能理解的透彻,执行起来也很彻底。果然是一个非常的人物,搞出来这般绚烂的效果,对于这些不明真相的古人们,应该很震撼吧。 如此一来,达到了安抚人心的效果,寄傲,也没必要非杀那几千奴隶了吧? 低着头,千夜等待着王上的决定,而此时的寄傲,却在看着冥兮。 “这两个字,究竟何意?你们真得知晓吗?” 突然说了这样的话,百官脸上又出现了疑惑。冥兮低着头微微皱眉,可当他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对王的深信不疑。 “王上的意思……” 尚舟也赶忙抬起头,一脸惊异的问道:“王上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寄傲瞥了一眼千夜,随即高傲地说道:“火焰神的示意,进献奴隶,足以。” 千夜一顿,睁圆了双眼看向寄傲,而其他人却再一次露出喜色,唏嘘庆祝。进献了这些奴隶,火焰神的怒火就会平息,焰国也将继续它的繁荣昌盛。 尚舟赶忙躬身说道:“既然如此,请王上继续祭祀,早些平复神灵怒气。” 冥兮也躬身说道:“请王上继续。” 冥兮果然是聪明人,此时他极力解释,换来的只有寄傲的愤怒而已。既然王上开口传达了火焰神的意愿,那还有谁会质疑,会反抗? 看着寄傲重新之前的姿势,抬手跪在雕像前,千夜圆睁的杏眼中,怎样的怒气腾腾。众人已经相信了冥兮的话,为何他还要多此一举,一定要杀死那些奴隶?! 寄傲,你说过杀死他们,只为了安抚民心,可是现在看来,你杀死他们,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心理罢了。 寄傲站起来,那平抬的双手突然合掌,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围着他跪着的几千奴隶突然全部着了火,而外圈赤/裸身子的人们手中的火把也同时莫名地被点燃了。 一瞬间,哀嚎声,惨叫声不断,寄傲只是合掌,微闭着双眼。而赤/裸的人们,则是挥舞着点着的火把,兴奋地围着那些被烧得满地翻滚的奴隶们载歌载舞。奇怪的是,那些奴隶怎样痛苦,却依旧不能触及到红绸丝毫,就像有无形的力量推开了那些翻滚的奴隶,让他们只能在原地痛苦得死去。 千夜捂着嘴,双眼早已模糊不堪了。 起初,怎样的惊异。那些奴隶无故自燃,跟初来时,营地见到了那个血魔组织的人一模一样。还有那些火把,明明没有人碰触,怎么就突然亮了起来? 可是很快的,她已经没有了心思去考虑那些问题。几千奴隶被活活焚烧着,火焰伴随着黑烟,如同十八层地狱般惨烈。而四周载歌载舞的庆祝,和那些拍手叫好的贵族们,更是烘托了这场悲剧。 奴隶们已经不再动了,赤色火焰包裹下,一团漆黑。滚滚浓烟飘向火焰神雕像,千夜含泪的眸子,也看着它的脸。 火焰神,如果你真得存在,可看到了这人间惨剧?如果这并非你的意愿,那么请你好好惩治那个借你名义屠杀生灵的魔鬼。如果这真是你的意愿,那么如此残暴不仁,你不配做一个神。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模糊视线中火焰神也变得颤抖起来。千夜闭上了眼。 火焰神,如何会真的存在?千夜,你是因为无法平息心中愤怒,迫切地渴望能有人惩治那火焰中站立的红衣男人吗? 那个魔鬼,真得只有神才能铲除他吗? 寄傲缓缓站立起来,他的四周都是火海,赤色的火苗如同毒蛇的信子,吞噬的生命逐渐变成灰尘,那火焰却经久不衰,仿佛天上之火,越燃越旺,直到灰尘满满一地,火焰才逐渐熄灭。 人们开心地歌舞者,围绕的他们崇高的王和那一地的灰尘,脸上洋溢的神色,如同过着最盛大喜庆的节日。 只有千夜,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被风吹散的生命,眼泪一颗一颗地滴落,浸在身下的土地中,与那些灰尘化成一团。 可是,眼泪留得住些许的痕迹,却救不了人的生命,歌舞的人们,你们可曾有听到地狱中的奴隶们,凄惨的嚎叫和觉醒后的诅咒? 伯树,在人群的另一边看着她,一对眉头微微皱起,那明亮的眸子中写满了心疼和思念。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千夜抬起泪眼,与他遥遥相望。 时不时有人从他们的视线中闪过,舞动着欢快的脚步与身姿。只是他们却都没有察觉到这对视的两人,碰触的目光中诉说着怎样的情感。 ——我,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呆在这可怕残暴的地方—— ——那我就带你走,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令你寻得梦中的理想—— 这 样戚戚对望着,视线却被人拦住。冥兮面对着伯树,皱眉说道:“还在打她的主意?你不想活了?” 伯树笑了一下,转过身离开了。冥兮看着他离去,这才转身看向千夜,她正在望着他,泪眼中依旧没有收去的悲伤。在她看来,冥兮并非外人,也是她的朋友了。 看到冥兮对她摇头,千夜便收回了视线,侧过头。是呀,尽管冥兮将军也是个好人,却也与伯树不同,只有这个时代正常的思想。在他看来,她与伯树之间的感情天地不容。 而看着她的冥兮,此时想的却并非这些。 猛然感到两股寒气直逼身子,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冥兮寻着方向望去,就看到了寄傲,在火海中半眯着的双眼,如夜般的瞳仁中迸射出的寒光,好似刀子一般。那不仅仅是警告。 冥兮忙堆了笑容,对王上躬身行礼,寄傲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心中苦笑一声,偏偏这个时候被王上看到,只怕日后会有麻烦。只是也不能贸贸然去解释,只怕会越描越黑。 小心谨慎了许久,终于破坏了他在王心中的完美。只希望王素日里对他的信任了解,不会因这件事与他产生嫌隙。 重新望向千夜,那女子依旧低垂着眼帘,浑身散发着怨气。王上对她,超乎他想想的在意。伯树对她,也甘愿献出生命。只怕伯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将所有计划打乱,他要防着才是…… 轻叹一声,冥兮闭上眼苦笑着摇头。防范着伯树做出傻事,那么他自己呢? 053 不顾一切的绝望 冥兮发现寄傲那一道寒光,以为寄傲误会了自己与千夜的关系,只因为一个摇头的动作,便在意起来,王当真对这女奴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可他哪里知道,寄傲早已猜到他帮助千夜的事,再看到冥兮摇头,认为冥兮在告诉千夜,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这便才生出愤怒。 一来,因为冥兮竟为了一个女奴做出欺瞒王上、亵渎神灵的事。二来,他也着实妒忌千夜对冥兮的信任。那个该死的女奴,见到他不是畏惧就是仇视。 祭祀结束了,寄傲脱下了那繁重的衣袍,扔到马车上。有侍从过来,为他换上了铠甲,他翻身上马,对一旁的贵族们吼道:“将军们,上马跟我走!” 说罢,他挥鞭朝着山谷另一边疾驰而去,得令的将军们赶忙上了马,陆续跟了过去。一阵嘶鸣奔腾之后,也只剩下文官,把守的士兵还有侍从侍女们。而千夜,便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她还在为计划的失败而沮丧,为几千生命的逝去而愤慨。独独坐在灰色土地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面前,出现了长衫衣袍。墨绿色的盖到膝盖处,结实的小腿套着一双墨绿色的布靴,这样的“华丽”装扮,只有地位高的贵族才会有的。 心中对这些贵族的仇视,千夜懒得抬头。只装作没看到,继续她的哀悼。 “这里是剩下你了?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王上,想必他是去了别的地方了。既然他走了,你也回宫吧。我捎着你,如何?” 熟悉的声音,懒散的腔调。千夜顿住,抬起头,便看到了那张慵懒闲暇的脸。墨带,祭祀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回子出来,是散步来的吗? 终于捋顺了头发,也剃掉了胡子。尽管已是中年人,却脱不去天生的贵气。只是有着那坚毅下巴的男人,怎么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再看他的眼,与寄傲的一模一样,尽管给人的感觉不同,可那模样着实刺激了千夜的神经,令她浑身不自在。侧过头,她看着一边准备离去的侍从们,哑了嗓音却坚定地说道:“多谢殿下好意了,可奴才一个卑贱的女奴,不配殿下关怀。奴才自己走回去好了。” 说罢,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凤凰城慢慢走去。 留在山谷中的人们陆续离去,就连把守的士兵也都撤走了,可墨带还是站在原地,望着千夜渐渐远去的背影。尚舟,走了过来。 “殿下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织蜂的影子了?女奴织蜂为她 不该有的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希望这个女奴不会重蹈覆辙。” 墨带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尚舟那凶狠的吊眼,依旧那股子懒散的模样说道:“可惜王上不是我这个样子,女奴千夜也没有织蜂的真心,所以尚舟大人想要再演一回地狱鬼使,怕是办不到了。” 说完,他又是一笑,便牵着自己的马,慢慢走向了东边河水充沛的地方。侍从牵马过来,恭声催促尚舟离去,尚舟便冷笑一声,上马走了。 千夜走回王宫的一路上,都显得意志消沉。朝着王的宫殿走去,如同朝着火坑走去一样。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时候,她悲愤过。如今,却是一片一片的死去。没有战争,没有疾病,只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那么死去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魔鬼的图案,天空也没有了颜色。如同掉进了宇宙黑洞中,站不起来,躺不下去。于是她,挣扎着,看不到希望,却依旧不断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撼动人心底的恐怖地带。 从没有过的迫切,即使寄傲食言抓她回来的时候,也不曾如此迫切过。离开,不顾一切地离开,她已经不愿再做圣人了。 她,只是个女孩子,只想回家。 眉头皱起,千夜捂着自己的心口。好疼,这种感觉又来了。每当她想离开,这颗心就会疼得喘不上气来。似乎有人将手伸进她的胸口中,紧紧握住了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没吃任何东西,只换了件衣裙,千夜便倚着圆柱,呆呆地坐着。宁宦官看到她的模样,过来命令她跪好。千夜这才无力地爬起来,跪在了地毯上。 傍晚的时候,寄傲回来了。身上都是汗水,古铜色的肌肤也因此泛着光亮,他大步走到床边,未用任何人的帮忙,自己脱了铠甲扔到地上,马上有侍从拾起来放好,另有侍女端来水盆,拧干里面的丝绢,为王擦拭汗水。 寄傲挥手阻止了她,一双眼睛锐利地看着千夜,高傲地说道:“女奴千夜,你来做。” 千夜咬了下唇,努力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接过了丝绢,擦拭着寄傲结实的身子。细腻的水珠,拭去了汗液,又为那古铜色迷人的肌肤上增添了新的色彩。可是看在千夜的眼中,也不过那混沌世界中的一部分,只不过一片黑暗罢了。 “究竟你要受几次教训,才能真得老实起来,明白你脑子里的那些鬼主意,不该用来戏弄你的王。” 小手挺住了,握着丝绢微微颤抖。千夜缓慢地转过头,看着倚在靠枕 上,毫无表情的俊脸,眸子里的光,却是犀利刺骨。 “王上,你早就知道了?” “无知的女奴,一次次利用伟大的神,可知神的意愿如何,瞒不过我的双眼。” “为什么?就因为您是王?” 寄傲看着千夜,良久。“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如夜般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异,望着千夜那双茫然的眼,寄傲最后笑出了声音。笑声,明亮而鬼魅,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刚与柔的结合,正与邪的交织。 千夜,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笑。 笑过之后,寄傲重新看向千夜,脸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笑意,眸子也比刚刚深邃了许多。他望着千夜,依旧迷茫的表情,那双美眸渐渐眯起。 “你究竟是聪明还是蠢货?费尽心思的欺瞒,固然令我不快,可好歹也算是你对王的尊重。可现在,你竟然用如此荒唐的话来搪塞我,是在嘲笑我吗?!” 千夜蹙眉,看着寄傲愤怒而逐渐狰狞的脸,一股火也冲上了头顶。 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 “王上,奴才何时欺骗王上了?王上口中的那个知道,奴才是真得不知道。” 一个耳光甩在千夜脸上,力道之大足以证明寄傲的恼怒。千夜扑倒在地,撞到了那端着铜盆的侍从,只听得“咣啷啷”的声音,铜盆也跟着落到雪白的地毯上,溅得四处的水渍。 “除非你是刚出生的婴儿,否则怎么会不知道?!” 054 冰冷的火 千夜捂着脸颊转头看着寄傲,后者的脸上摆明了不可饶恕的愤怒。算了,对这个凶残变态的男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慢慢爬坐起来,千夜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寄傲看着她,那样温顺地模样,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颤抖。 女奴千夜,此时并不怕他。可以说她这样的沉默,不过是对他不满的表现而已。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她与冥兮之间的默契,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寄傲跳下床,将千夜一把揪起来扔到床上,跨/在她身上,他揪着她的头发。 “今天和冥兮,很失望了吧?” 原本呆滞的眼突然闪动,千夜将视线锁定在斜前方寄傲的脸上,眸子里的闪动也渐渐化为诧异和恐惧,而这份恐惧是源自对冥兮的担忧。 她不想因为自己,又害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看到她的表情,寄傲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是一股妒火,他冷冷一笑。 “你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奴,把我的将军们迷得神魂颠倒,就连一向冷静机敏的冥兮,也会为了你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他?” 千夜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眸子中也浸出了泪光。 冥兮将军,不能有事。 “王上也说,全都是奴才的蛊惑。就算王上杀了伯树将军,杀了冥兮将军,可只要奴才还活着,就会继续蛊惑其他的将军,王上你肯杀光所有武将吗?” 揪着她头发的手用力,寄傲眯着眼睛。 “所以呢?” 千夜的双眸炯炯有神,就像是最勇敢的武士面临死亡时的神情。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如此坦然死亡。 “所以,为了王上那些宝贵的将军们,王上要做的,只是杀了奴才这卑贱的女奴一人便可。” 寄傲看着千夜良久,盛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反倒是嘴角那抹邪魅的笑。 “千夜,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难道,你又忘记了活着的理由了?” 千夜一顿,琉璃那洋溢幸福的笑容飘进脑海,千夜炯炯的双眸迸出仇恨的火焰。寄傲却俯身,双唇贴着她的耳垂,吹着气说道:“而且就算你死了,背叛过我的人我也不会轻饶,所以我会发善心,将伯树和冥兮一并送到地下陪着你。” “你!”千夜气得浑身发抖,白天时的绝望再一次被深深的担忧取代,她伸出手,抓住寄傲结实的 手臂,皱眉颤抖着问道:“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做什么?!”寄傲再一次恢复了恐怖的模样,直起身揪着千夜的头发,大声吼道:“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不!不可以!”千夜惨叫一声,拍打着寄傲的手臂,不知是何目的地想要挣脱他,寄傲松手,却是撕去了她的衣裳。千夜一咕噜爬起来,就要逃走,却被寄傲一把揽住腰肢,给按了回来。 分开她的双/腿,寄傲毫无怜惜地挤/了进去。那许久不曾被侵犯的幽/深紧紧包/住了他的巨/大,生生裂/开。寄傲凶/猛地进/出,干/涩地摩/擦,令千夜痛苦不堪。 她哭喊着,咒骂着,却被寄傲用大手挡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千夜便瞪圆了双眼,怒视着眼前的男人,身子被他折腾的起起伏伏,眼角的泪光也因为震动不断滴落在他的大床上。 寄傲却直视她的双眼,那漆黑的眸子中闪动了不多见的光,却是毫无温度令人心寒的光。 女奴千夜,既然我从你这里得到唯一的感情只有恨,那么我会将你的这份恨,贯彻到底。 毫无保留地射/进去,寄傲抽/离时,带出了一道诡异的乳/白。那里疼得好厉害,千夜侧过身,弓着,身子好像抽搐了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可这一次,却不过是热身,王的大手将她重新按回到床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进/入了她。 第一次的凶猛,并没有令寄傲消退心中的怒火,第二次依旧的残暴,令千夜再一次惨叫出来。而寄傲,却随着她逐渐湿/润的那里,感受的越发真实,也越发浓墨重彩起来。 赤/裸/裸的索取,毫无感情的性,只令那猛/兽一样的男人兴/奋,而那如同被宰羔羊一般的女子,却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地狱的煎熬。 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怨恨,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焦急,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如同做梦一般。突然,耳边传来“噗噗”的声音,千夜再次努力看向前方,那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四周,竟漂浮着无数赤红的火焰。 火焰,一簇一簇,如同毒蛇的信子,可怕却没有一丝温度。而被这火焰包围的寄傲,也更像是魔鬼一般。 千夜,缓慢地闭上了双眼。 没有温度,是她的幻觉。身子的疼,碰撞的响声,他的巨/大摩擦着她柔软的幽/深,却还能真实的感受到。 这种幻觉与真实的并存,是因为她正在死 去的缘故吗…… 猛然想起来什么。那血魔组织信徒烧着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温度,还有今日几千奴隶燃起的火海,也没有丝毫的温度! 为什么?千夜不断问着自己,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寻找答案,就在朦胧的疑惑中渐渐失去了知觉…… 夜晚,凉风习习。池塘中荷花开得茂盛,淡淡的粉色犹如少女的红唇。回廊围栏边,坐着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宽大的袍子随意搭在身上,只掩住了他那傲人的巨/大,浑身结实的肌肉反射了柔和的月光,朦胧一层。 黑发,散乱在身前身后,那对比这天空还要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池塘中雅致的景色。 “烦乱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无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人,这习惯却从没有改变。” 有声音在他身侧响起,男人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远处。 “记得有个人说,夜空中的池塘,倒映了月光的柔和。来到池塘边,感受着四周与脚下完美的月色,便会收敛许多的怨气,整个人也会变得清爽。” 墨带,微微笑了一下。此时的他,已看不到素日里的慵懒,一如十五年前,那高雅睿智的神情,默默地看着身前的弟弟。 “你现在,有怨气?” “没有。来这里,不过是因为睡不着。至于什么吸收怨气之说,早在十五年前便对我无效了。做一个王,不需要怨气,只要有霸气足矣。” 墨带皱了眉,那愧疚跟随了他十五年,始终无法散去。还不了,就要亏欠,亏欠一辈子。 转过头看了哥哥一眼,寄傲挑眉问道:“消失了两天,我还以为你又去哪个好玩的地方继续逃避人生,不想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是有话问我吗?” 墨带轻叹一声,随后说道:“我听说,森国的木之巫师,战神门野,已经死了。” 055 人生中的转折点 柔和的月光,宛如温存的仙女,将她所有的柔情普洒大地。月光之下,两个男人,一个懒散地坐在围栏上,一个皱眉站在他的身后。 看着自己的哥哥良久,寄傲笑了一声,转过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这是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夫犁、寻征、伯树、冥兮,是谁告诉你的?” “不论是谁,都无意出卖王上,只是架不住我死缠乱打而已。知道了,我也不该来告诉你,可此事非同小可,我又不能不说。” “对夫犁,你还需要死缠乱打吗?在他的心中,一直将你当成真正的王,不是吗?” 寄傲说这话,语气间并没有杀气。可是墨带很清楚他的性格,有时候,真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发怒,不一定代表他生气。他微笑,也不一定代表他高兴。 所以墨带还是很小心地说道:“王上,可还记得您初登大典之际,是谁辅佐了王上的天下?不就是夫犁吗?他对王上,又怎会心存半点不敬?” 寄傲半眯着眼,清淡地说道:“是呀,那个时候的我,只有九岁,一夜之间被带上了王冠,连什么是王都还没有搞清楚。幸亏了夫犁将军,才不致于手足无措。你说得对,我应该感激他。” 墨带深深皱着眉,寄傲清淡的几句话,足以令他无地自容。 “王,言归正传,神像出现的裂痕,会不会与木之巫师的死有关呢?” 寄傲收回了目光,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哥哥。挑起眉,一脸的促狭。 “哦,纳川侯竟然关心起焰国的事来了,这真是比神像裂痕更叫人惊异的事。” 墨带皱着眉,严肃地说道:“王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马虎不得。” 寄傲还在挑着眉,又看了墨带良久,便再次转身。 “金之巫师死去的时候,也没听说粼国的神像出现异样,想来与此无关吧。” “可这时间上,过于巧合了……” “王兄!焰国的王,是我。” 墨带顿住了,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王。那伟岸挺拔的背影,犹如雄伟的山峰,坚盾而又气势凌人。 ——王兄,求求你不要走,我一个人,如何挑起焰国两道重担?我害怕,王兄—— 微笑着,墨带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慵懒,他摸着下巴,玩味地说道:“是,伟大的王,是我多管闲事了。” 伸了个懒腰,墨带叉腰看着寄傲说道:“啊,今晚的月色真不错呀,一个人坐着多无聊。傲儿,可有兴趣陪王兄我喝一杯?” “没兴趣。” 当年那个揪着他衣袍哀求他不要走的男孩子早已经消失,十五年后坐在他面前的,是焰国铁血威武的王。只是每每看到他这样,心中总有失落。还记得年幼时的他,怎样的温柔多情,无论是父王还是臣子,见到了都希望能将他抱到怀中亲一亲。 可如今,怎么会改变的如此彻底? ——王兄,我怕—— 面上依旧的笑,眸子里却闪烁着隐隐的泪光。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千夜裹着毯子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双眼睛通红,直直的看着小脚踩着的柔软白色。身子时不时抖着,坐在这纯白之间,却如同置身于魔鬼洞穴一般。 她,必须逃走。 可,如何逃走? 轻叹一声,千夜抬眼望着宫殿门口,枉她还自觉聪明,如今的脑袋竟像个木头一样,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宁宦官带着几个女奴进来,看着那呆滞的女奴,说道:“女奴千夜,赶紧起来洗剥干净,穿上衣服,王如果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咱们都得倒霉。” 千夜抱着双膝,微微抬起头看着宁宦官,身子却没有动。于是宁宦官看向左右,那几个女奴便过来将千夜架了出去。 拖到园子里,她们好好洗了千夜的身子。才刚好利索的淤青,重新布满全身。那里肿胀的厉害,女奴用冰凉的湿布擦拭她时,一阵阵地刺激了她的神经,不由得抖着双/腿。 给她穿上衣服,又要拖着她回去,千夜推开了她们,自己慢慢走上台阶。 漆黑的长发随风飘散,趁着她雪白的衣裙,灵秀的双眼,还有一边脸颊上的手印。 走上柱台,下意识地看向左边,女奴们又少了一些,琉璃却依旧跪在原来的地方,正仰起头,皱眉看着她。 对她笑,她也对她笑,可这笑容看在彼此的眼中,只有苦涩。 接下来的几天里,寄傲都没有回来。不仅仅是他,整个焰国的武官文臣也都处于紧张忙碌的状态,很快的,他们就要攻打森国了。 千夜的精神也稍微好了些,吃得多喝得多,只为了能尽快想到逃走的办法。可是,却并不容易。 先不说寄傲拿着琉璃威胁她,就是她 毫无牵挂地逃离这宫殿,如何走得出王宫的大门? 琉璃端着食物进来,坐在她对面。千夜叹口气,拾起一张饼就吃起来。 琉璃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那些侍从都侯在外面,宫殿里面并没有人,这才转过头,从腰带中掏出一个字条,快速塞进千夜的手中。 千夜一顿,也赶紧看了四周,见没有人,才看着琉璃。 “这是……” “你快看看。” 放下手中的饼,千夜小心地展开字条。 ——每日午时在曾经见过的小树林中等你,我要带你走—— 千夜惊愕地放下纸条,看着面前琉璃,后者显得很着急。 “说了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对了,女奴们都不认得字的,可是她却认得,相信他是通过上一次修建神庙机关时看出来的。 只是,他竟真得为了她,决定放弃一切,尽管他明明知道,她不会与他相守一生。 伯树,你真是大笨蛋。 “千夜……” 琉璃怎样的关心,千夜便抹了眼中即将流出的眼泪。说道:“他说他要带我走。” 琉璃一顿,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惊讶,眸子里的闪动,浑浊不清。千夜拾起了琉璃的手,含泪说道:“虽然他这样说,可我却不能如此做。我舍不得你,也不想害了他。” 收回惊异,琉璃重新看向千夜,眸子也变得清澈,可见里面的泪水盈盈闪烁。琉璃反握住了千夜的手。 “我虽不如你聪明,却能看明白你看不到的。今日这纸条能落在我的手中,足以说明他的决心。在他看来,所有的名利富贵,哪怕是生命也都不及你重要。能够带你走,对他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如果你也想走,那就不要错过。至于我,你更不用担心了。虽然完全无法跟你比,可王还很喜欢我这个身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苦到哪里去。” 千夜皱着的眉中多少的心疼,她迟疑了一下,谁知琉璃却抢在她前面说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宁大人整日看着我,我便已经知道了。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在这里了,王又哪里有心思管我这个低贱的女奴?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056 三岔口:千夜的逃跑+入V感言 琉璃,远比她聪明。如果琉璃才是那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女,做的一定比她好。 “琉璃……” 千夜朦/胧的叫了琉璃的名字,琉璃将她抱入怀中。 “千夜,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也要找到幸福吗?如果他是你喜欢的,就去做吧。真得很想你们能在一起,起码,也给了我们这些卑贱的女奴们一个做梦的机会。” 轻拍着千夜因哭泣颤抖着肩膀,琉璃说道:“决定了日子记得想法子告诉我,你宝贵的荷包还在我那里。” 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往往给你打开一扇窗。只是这扇窗高了些,需要她冒险跳下去。然而,只要能离开屋子,试一试又有何妨? 伯树,是你的决心给了我勇气。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琉璃将那纸条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咀嚼着,她对着千夜笑。这个千夜来到时便一直帮助她,照顾她的女奴,千夜对她存着多少感激,然而她能为她做的,只有祝福了。 琉璃走后,千夜深吸了一口气。那小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最后她站了起来。 仰首挺胸走到门口,对宁宦官等人说道:“上厕所。” 这边走下了台阶,宁宦官可是吃了两回亏,自然学乖了,派人跟着千夜。千夜进入茅房,呆在里面很久很久。待她出来时,跟着的侍女累得坐在一边的草地上。 “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上了那么久?” 千夜无辜地说道:“在茅房里还能做什么?我便/秘,有什么办法?” 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自己腿/疼。回去后,侍女向宁宦官汇报了情况,宁宦官也只是摇头叹息。 第二日,千夜在午时又去了茅房,同样的一番折/腾下来,只不过时间久了些。这样连着三日如此,到了第四日,竟没有人跟着她了。 千夜心中大喜,但也没有冒然离开,再一次延长了时间,这才走回宫殿中。 呆在茅厕里久了,觉得浑身都是味道。正要洗一洗,却听到外面的响动,寄傲回来了。 好几日不曾回来,再看到他,还是那么臭/屁。千夜跪在地毯上,假装恭敬的模样。 即将行动,不能在关头出状况,今日,要乖顺才是。 寄傲瞥了她一眼,这才走回到床/上坐下,一斜,靠在了软枕上。 “将外面的女奴都给我叫进来。” 宁宦官马上去办,千夜伏在地上,则是耷拉了眼角。所有的女奴?差不多二十多个呢。死/变/态,咒/你精/气/耗/尽,吐血身亡! 不一会儿,二十几个女奴悉数进来。她们是从各地挑选上来的,个个样貌出众,身/段婀/娜。寄傲对她们招手,她们便一同拥了上去。 尽管对他厌/恶至极,也恶/心至极,可千夜真得好奇一对二十的奇观。听着女奴们发出的如潮水般起/伏不/断的呻/吟,千夜缓缓抬起了头。 床/上,只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糜/烂。女奴们年轻美好的身/子被他逐/个玩/弄,他的巨/大似乎永远不会疲/倦。 这男人,好大的欲/望!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终于是结束了这场大决战。女奴们都离开了,琉璃跟着走的时候,看了千夜,千夜便趁机对她点头,示意她做好准备离开。琉璃很聪明地知晓,也对她点了头。待女奴们走后,宫殿中充/斥着浓浓的味道,床/单也早已湿/透了。 寄傲斜躺在湿了的床/单上,古铜色的身/子上满满一层的汗水。他单手托着脸颊,那样看着千夜。胸/口起伏着,上面粘/着的黑发仿佛有了生命,顽皮的摆/动着。 “目瞪口呆了?是不是身/子痒/痒起来了?不用着急,明晚,我便要你一人单独伺/候。对付二十个女奴的力气,统统用在你一人身上。” 千夜装出害怕的样子,看到寄傲那得意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嘲笑了他。 变/态,看样子明天你只能/自/慰了! 等待着太阳升起,等待着她的大日子。终于,天亮了,寄傲走后不久,琉璃端来饭食给千夜,想必她是用了办法才获得了送饭的机会。来到千夜面前,将那荷包塞给了她。千夜便赶紧藏进腰/带中。 “千夜,一定要幸福。”她这样说。 一定要幸福,才对得起为她付出的这些朋友。 晌午,她照旧去上茅房,而那些奴才也习以为常地未做任何反应。千夜走向台阶的时候,稳稳的步子,一颗心却跳到了嗓子眼。 琉璃,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双眼也渐渐眯了起来。 千夜小心地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树林,伯树果然等在那里。看到千夜的伯树何等兴/奋,眼中竟浸满了泪水。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这无声的拥/抱,便是他们给予对方的爱和信任。 不多 时,伯树扶着千夜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要马上离开的好。” 说罢,他飞身上树,又很快下来,手中多了个包裹。 “这是士兵的衣服,你先换上,然后跟在我身后,我自然有办法带你出去。” 千夜毫不犹豫地撕/了裙/子,伯树来不及避讳,那完美的身/子便呈现在他面前。愣着神,目光迷恋地望着千夜那白/皙的肌/肤。千夜穿上了铠甲,戴上头盔,再看向伯树时,便看到了他眸子中的惊叹。 脸上不由得多了红/晕,她轻声唤他:“伯树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伯树这才回过神,尴尬地笑了一声。 伯树的身份很尊贵,素日里的德/行也是很好的。千夜跟在他身后,果然没有人打扰,一路的畅通无阻。只是她的心开始难过起来。 又来了,千夜咬住下/唇,告诉自己忍住。 可眼看着就要走到王宫大门了,莲蓉夫人却迎面走了过来。千夜赶忙低下头,这一举动,却引起了那位夫人的注意。 她,停下了脚步。 “伯树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伯树微笑着说道:“莲蓉夫人,我正要出宫。” 莲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低垂着头的千夜,眯着眼睛说道:“这个士兵,似乎柔弱了些。怎么看着,像是个女子呢?来,抬起你的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说着,竟走了过去。 千夜身子一顿,叫这女人看到了,可怎么得了?就在这时,伯树挡住了莲蓉的去路,依旧微笑地说道:“我还有事,急着离开。请莲蓉夫人多多见谅。” 说罢,便拉着千夜的胳膊,快步离去了。莲蓉看着他们的背影,那紧皱的眉头渐渐上扬,嘴角也露出了诡异的笑…… 伯树带着千夜平安离开王宫,在巷尾拉出了两匹马,两人分别骑上,一路飞驰出了凤凰城。越过火焰神的雕像,朝着山谷另一端驶去。 前面,停着一人一骑,横挡在路中间。两人一顿,分别拉了缰绳,马儿便停在了那人的面前。 白发白须,可双目炯炯有神。年过六旬,浑身的肌肉丝毫不逊。 千夜捂着嘴巴,睁圆了双眸。这个人,不就是老将军夫犁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的笑容深深打动。可你是 将军,我是女奴,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不可能,所以我将这份爱深埋在心底。然而,你竟然爱上了千夜,为了她,竟可以抛弃一切!千夜,是因为要将我介绍给你才与你陷入了爱河,这已经令我痛不欲/生,可你竟然还要我冒险将字条交给她,告诉她,你要带她离去,从此双宿双飞。 我,好恨你们。 所以,你们也不要怪我。 琉璃的眼中闪着莹莹的泪光,她慢慢站了起来,迎着宁宦官诧异的目光,缓缓走了过去…… 焰国大军,三日后出发。该准备早已准备妥当,寄傲一个人来到池塘边,看着那水面粼粼的波光。 冥兮走到了他的身后。 “王上,属下有话对您说。” 寄傲轻笑一声,说道:“我猜着冥兮将军一定会来解释祭祀那日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晚。冥兮,你果真沉得住气。” 冥兮微微皱着眉头,谦卑地说道:“属下也急于解释的,只不过大战在即,一切以焰国和王上为重,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那么,你要解释的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是……王上,那日神像四周出现光芒和字迹,全是属下吩咐人做的。” 寄傲装做才知道的样子,挑眉说道:“哦,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冥兮赶紧跪下,急促地说道:“属下并无半点冒犯王上的意思,只是女奴千夜那日来找属下,说火焰神根本就没有传达任何的意愿,王上用几千奴隶做祭品怕有不妥。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说是既能为王排忧解难,又能显示火焰神神威,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所以属下,才接受了千夜的注意。” 寄傲眯着眼睛,听着冥兮的叙述。冥兮的确聪明,聪明到可以预知王早已经知晓了他与千夜的计划。这样和盘托出,不仅对千夜无所影响,还能令他接下来的谎话更可信。 “可在祭祀典礼上,王还是杀了那几千奴隶,属下才猛然觉悟,那几千祭品真得是火焰神的意思。心中无比悔恨,也充满了愧疚。所以才看向女奴千夜,对她摇头,意思是要告诉她,日后不可再做这种事,也是对她利用属下不满的表示。” 寄傲没有说话,冥兮赶忙俯身五体投地地说道:“属下一时不查,犯了大罪,求王上饶恕呀。” 寄傲抬起眼,看着清点水面的两只蜻蜓,淡淡说道:“你的确犯了大罪,不过大战在即,焰国需要你的效力 。就在战场上为你的过错赎罪吧,做得好,便可将功抵过。” 冥兮赶紧磕头,欣喜地说道:“属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嗯,起来吧。” 冥兮刚刚站起来,就见宁宦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王上,不好了,女奴千夜她,跑了……” 亲亲们,奴后明日开始上架,上架后每章节六谷粒。上架首日更新一万字,其后每日两更,时不时也会加更,喜欢奴后的亲亲们,请继㊣(8)续支持小星。 莲蓉夫人那诡异的笑代表什么意思?千夜与伯树又怎会被夫犁拦下,这老将军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琉璃一直深藏在心中的仇恨,在千夜逃走时,却走向了宁宦官,随后宁宦官便告诉了王,千夜逃走的消息。 王,将会如何的愤怒?千夜和伯树能够逃脱,最终双宿双飞吗? 飞羽对冥兮的爱恋是怎么回事?冥兮与千夜又有着怎样的渊源?还有那没有温度的火焰又是怎么回事?火、木、土、金等巫师,粼国的军事,还有那个神秘的血魔王,又是何种来历呢。 而以前的千夜,为什么要杀王,那个她心爱的男人,又是谁? 下面的故事会更加精彩,不容错过呦! 057 我们相爱怎么办 凤凰城外山谷,是外界与通往凤凰城的必经之路。山谷两端都有重兵把守,防止可疑人等混入王都。而两边山谷顶端,更是驻扎了卫队,全天候盯梢山谷动向,山谷顶端与地面唯一的通道只在凤凰城这一边。假如有哪国攻打焰国,就算他们攻下了其他地方,可王都休想触及。因为他们倘若进入这唯一的通道,会被上面的卫队居高临下,关门全歼。 不过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此时的山谷中,三人三骑,对立而战。千夜看着拦住她与伯树的夫梨将军,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老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夫梨,则是左右打量着对面二人。伯树抿了嘴,策马上前几步,夫梨的目光便锁定在他的脸上。 “没想到,你当真这样做了。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奴放弃一切,伯树,你太令我失望了。” 夫梨的声音充斥着严厉,却也听得出心痛。千夜看着身前的男人,看得到他的侧脸。伯树,也紧皱的眉头。双眸中闪烁的,是泪光吗? “伯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弃这个女人,跟我回去!” 伯树突然笑了,正如他总是喜欢做的表情,双手紧紧握着缰绳,用他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放弃她,既然带她出来,就要与她在一起。父亲,请您成全我吧。” 父亲?!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将军原来就是伯树的父亲。难怪伯树的地位如此之高,原来是将门之子。 “成全?!我堂堂夫梨之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奴背叛王上,背叛家族,你让我如何成全你?!” 夫梨大吼,随即从身后拔出大刀,刀尖对着伯树一挥,吼道:“想要离去,就先杀了我!” “父亲!”伯树心中怎样的焦急。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气,不与他交手,绝不会放过他们,困在这山谷中,如不速速离去,只怕追兵到来,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叫他如何忍心动手? 千夜皱眉看着伯树,心疼他此时痛苦的模样,本就气闷的心突然疼得更厉害了。 伯树,慢慢抽出自己的大刀,千夜捂着胸口,吓得惊叫一声:“伯树,不要。” 伯树并没有应会她,也没有真得动武,突然翻身下马,走到父亲的面前。他,跪了下来,将自己的大刀双手举起,那双本该温暖人心的眸子,却蕴着哀痛。 “父亲,我不会放弃千夜,而 我也不想与父亲交手。如果父亲您执意阻止,就请父亲将我杀了吧。待我死之后,请父亲不要难为她,放她寻找想要的生活去。” 夫犁双目怒视,气得脸都红了。“伯树,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不!”千夜再也沉不住气了,也不顾胸口难忍的疼,从马上一咕噜下来,扑到伯树身前,伸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抬起头,千夜直直看着夫犁,眸子中尽是泪水。 这个时代的事,她不懂。父亲想要杀死亲生儿子,或许也是稀疏平常。可是伯树,为了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最后请死,也求自己的父亲放过她。千夜如何不感激他,又如何继续无动于衷? “夫犁将军,奴才的确是卑微的女奴,如何配得起高贵的伯树将军。奴才,应该放弃的。可是怎么办,我们相爱怎么办?没有了彼此,就不能活下去,这样的痛苦时时折磨我们,令我们两个生不如死。今日夫犁将军要杀死他,也请将奴才一并杀死。因为没有了他,奴才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伯树赶忙推开千夜,想要凶她,可面对她的泪颜却做不到,只紧皱了眉头,含泪说道:“千夜,我父亲向来说话算话,你这样做,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何必白白搭上自已一条命?” 千夜望着伯树,也早已泪流成河,她哑声说道:“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改变夫犁将军的心意吗?伯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你死了,我也绝不苟活!” 此时此景,千夜早已心潮澎湃,她想也不想地将落在地上的刀拾起,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抹去。伯树赶忙阻止了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可是我希望你活着,这样即使我死了,也无遗憾了。” “你怎么可以自私地留着我一人独活?要死一起死!”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相互埋怨着,可这埋怨中,又包含了多少的真爱。夫犁一直看着他们,良久,他仰天长叹。 身为将军,固然荣耀无比,可想要成为真正的英雄,光有蛮力是不够的。所以他请了多少学者教授伯树智慧,令这孩子从小就能够见多识广,也培育了温柔的性子。内心的柔软,对爱情的执着,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你们两个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 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样,才是真正躲过了王的追捕,你们也才能真的平安。 伯树面对伤心欲绝的父亲,充满了感激和 内疚,他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便扶起千夜,各自上马离去了。 直到马蹄声远去,夫犁才又张开了双眼,掉过马头看着逐渐消失的影子,已是老泪纵横了。 伯树呀伯树,你可一定要幸福呀…… “伯树将军?”寄傲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宁宦官,虽然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那声音却堪比腊月寒冰。 宁宦官抖着身子答道:“是,是伯树将军带走的女奴千夜。” 冥兮立在一边,也同样皱着眉头。千万没有想到,伯树竟会做出这种事。固然千夜与众不同,可他竟会为她放弃了所有!而千夜,难道真得忘记了一切,连自己前来焰国的初衷都不记得,只想与那男人双宿双飞吗? 这种感觉是什么?嫉妒,还是羡慕?在计划深受影响的此时,他感觉到的只有这些吗? 寄傲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冥兮。 “冥兮,我现在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马上调集人手,把那两人给我抓回来!” 058 另一个千夜 骏马终于使出了山谷,面前是一片大好景色。绿油油的草地,几条路交错其间。伯树转过头对千夜大声说道:“我们往西边走,去粼国。” 千夜不知道粼国是哪里,可她知道跟着伯树总没错。点了头,于是也随着伯树改变了方向,朝着西南的道路驶去。 胸口,越来越疼了,心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点点收紧,令千夜喘不上起来。她紧紧咬住了下唇,苍白着脸色,努力追赶着伯树。 而此时,冥兮早已调配了人手,带着一百士兵驶出了凤凰城。 一路奔驰,马队掀起滚滚尘烟。冥兮在最前面,疾驰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眯起那双丹凤眼。驶出山谷,马队停下了,有几个士兵跳下马,分别去了不同的路口,查看痕迹。最后西南路口的士兵挥了手,喊道:“将军,这边。” 于是冥兮便扯了缰绳,带着一对人马朝西南方向驶去。 西南?伯树,你是要去粼国吗?水之粼国,的确是火之焰国的克敌,你是断定焰国追兵不会冒然进入粼国境内吧。可是你想错了,因为不需要到达粼国,我便会将你们抓捕到。 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千夜,带走父亲最大的希望…… 喘不上气了,疼得浑身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铠甲。千夜不得不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可这样做毫无用处,只觉得一阵阵的眼冒金星,前面的路也变得飘渺起来。 ——不能走,不可以走—— 有声音,怎么离得这样近?在这疾驰的马上,究竟是谁在跟她说话? ——你不可以走,我不会让你走—— 这声音不是来自四周的任何一个方向,这声音是来自于她的身子里。千夜剧烈地喘息着,手指紧抓住胸口的铠甲,指关节泛起象牙白。 ——你是谁?—— ——我是千夜。—— ——你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 ——不错。—— ——是你,令我如此难过?——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走,你要代替我,杀了那个恶魔!—— ——既然要杀他,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我已经死了,在营地的刺杀中被黑衣人刺中腹部而死。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我灵魂的一部分 ,被锁在心中。—— ——你与寄傲有什么过节?而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你的身子里,为什么你要找一个不同时空的人代替你?!—— 再也没有了声响,千夜却已经抓狂了。这身子里的,不仅仅是她的灵魂,还有那千夜的仇恨。这仇恨折磨着她,不准她离开寄傲。可她,必须要离开。 ——回答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要是敢走,我会让你死!—— ——不,我一定要走,我爱着伯树,我要跟伯树走!—— 心痛越加猛烈,那捏着她心脏的铁钳,突然收紧,千夜再也不能支撑,从马背滚了下来。 从疾驰的马背上倒下,摔在地上又朝前滚了几个圈,便倒卧在土地上,一动不动了。 疼,好疼,疼得就仿佛要死过去了。那个千夜不准她离开,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好恨,好恨! 伯树勒住了缰绳,随即从马上跳下里跑到千夜身边,将千夜抱入怀中。摇晃着她的身子,焦急地呼喊道:“千夜,你怎么了,醒醒呀千夜。” 缓缓睁开双眼,千夜看到了伯树的脸,却是那般模糊。胸口剧烈地喘息,疼得她不断冒汗。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伯树的脸颊,绝望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伯树,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落马了,还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千夜,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千夜摇着头,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伯树的脸颊。 “我不能走了……” 伯树不可置信地看着千夜,一双眉头紧紧皱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夜,告诉我。”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千夜如何的不甘。可是她对抗不了那个灵魂,将她控制得死死的。 “我的身子里……另一个人……好疼……” “你在说什么,什么另一个人,你的身子里怎么会有另一个人?!” 伯树当然不能理解,千夜也不知如何对他解释。可这疼痛无比的心,夺去了她所有的生气。 “伯树,对不起……咳咳……” “千夜!千夜!” 突然,远方传来了马蹄着地的声音,伯树一顿,抬头看向远方。竟能看到尘土飞扬。 追兵怎么 来的这样快?! “千夜,追兵来了,我们必须走。来,我抱着你。” 伯树说着,将千夜好好抱在怀中,刚起身要走,千夜便剧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了血。她大喊着疼,挣扎着要伯树住手。 ——敢走,我要你死!—— 伯树吓呆了,又赶忙将千夜放下,跪在她身边,焦急地看着她。千夜,这是怎么了! 千夜剧烈地喘息,终于止住了咳嗽,侧过头,她看着伯树。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伯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可是我真得不能离开了……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千夜,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走?!” “对不起……可是你留下来……我们两个都会没命……他们只找到我……我会编个谎话,我们就都能活……” “不……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说什么丧气话!” “伯树……我也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你必须走……你走呀,快走呀!”千夜知道伯树一定不能理解,也一定很不甘,可她又何尝不是?然而她已经不能再走了,伯树带不走她,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急得千夜再一次吐血,可她全然不顾这些,只哀求地说道:“为了我,求求你走!” 伯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追兵,又低下头看着千夜流淌的眼泪和鲜血。 不甘,不甘。可是留下来,的确会害死她! “千夜,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此时的心,一定比我还要难过。我走,可是我,绝不放弃!” 伯树说罢,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的眼泪落在了千夜的嘴角边,慢慢滑进她的口中。 好凉,好涩…… 059 回家的办法 千夜仰卧在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上面的蓝天白云。嘴角的血不断流出,心的痛正慢慢减退,可是心中的痛,却无法抑制。 天好蓝,云好白,空气好新鲜。就是这样的背景,大地之上一处林子,林子中有一间小木屋。 里面住着幸福的一家,男人,女人,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是呀,就算要走,可却能为他生几个孩子。男孩子像他,女孩子像她。 这就是她幻想了几天几夜的画面,然而没有想到,这真得只能是幻想。 gameover 几匹马停在千夜身边,另外的还是追了出去。冥兮下了马,过去扶住了千夜。 皱眉,那双丹凤眼里写满了不解。 “千夜,发生了什么事?” 千夜移动了眼球,瞳仁中映射着冥兮那张秀美的脸,如同女子般秀美的脸。 “冥兮将军,你来救我了。” “救你?你不是跟伯树走的吗?” 千夜摇头,小手抓住冥兮一侧的铠甲,她虚弱地说道:“我没有见到过伯树将军,只是被一个不知道长相的男人抓了出来。我奋力抵抗,摔下马匹,才得以脱身。” 冥兮轻眯着眼,看着千夜的恳求,侧头,他问后面的手下道:“你们可有看清楚那男人的脸?” “并没有看清楚。” “那你们可看清楚了女奴千夜身上的泥土和伤痕?” “看清楚了。” 冥兮便看向千夜,对她微笑着说道:“女奴千夜,被不知名的陌生人绑架,最终逃脱。虽然不清楚那陌生人的目的,可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我会这样跟王说的。” 千夜便笑了,那笑,是对冥兮的感激,也是对伯树的祝福。起码,这为他们的生,争取了机会。 渐渐的,千夜合上了双眼…… 四周都是鲜红,自己好像悬浮在某个空间中。手脚不能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世界的红,犹如置身在血海之中。 这个情节,好像在哪部恐怖片里看到过。 有女人的身影,从那血色中渐渐飘过来,看得清晰,那女子的模样正与现在的自己完全吻合。身影一直到千夜咫尺之地,才停下来。仿佛再靠前一点,她的鼻尖就能碰到她的了。 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相对与这红色的空间中,犹如贴着镜子,完全的对称。 ——我是千夜,因为灵魂太虚弱,一直以来沉睡着聚集能量,现在,终于可以出现,与你见面了。—— ——如果你一直都在沉睡,为什么之前我想要离开时,心就会痛呢?—— ——那是因为我的仇恨太过强烈,报仇的决心也无人可及。这决心已经深深埋在这身子里,当你想要离开,它便会自动排斥这样的想法。—— ——强烈的仇恨是什么?那变/态杀了你全家不成?—— ——远比这,更残忍。—— ——可这关我什么事?为什么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我带到你的身子里,为你报仇?—— ——这个,我也不清楚。想必是那夜临死前的不甘,感动了神,才将这身子赋予了生命,能够继续完成使命。——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离去的方法了?—— ——不知道。不过既然你是因为报仇而来,说不定杀死了焰国大王之后,你就可以离去了。—— ——如果我不肯听你的摆布呢?—— ——那么你将失去回家的唯一希望,而我,也会一直跟随着你,让你痛苦不堪,最终心竭而死!—— 灵魂倏然后撤,最终消失在血海之中。这寒人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为了能寻得回家的路,她想尽办法离开他。可没有想到,杀死他,才是她回家的唯一希望。 那个杀人如麻,冷血无情,荒/淫无度,自恋变态的王,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睫毛也跟着颤抖着。寄傲俯视着躺在地毯上的千夜,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而他身后的冥兮,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逐一汇报。 “从女奴千夜身上的擦痕可见,她的确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如果与伯树私奔的话,又怎么会跳马,而伯树又怎会弃她而去。” “的确,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不过与伯树离去,却是有人为证。” “既然王上心存疑惑,何不叫来伯树,与那人证当面对质,真相自见分晓。” 寄傲眯了眼,良久说道:“去把伯树叫来,我问他一问,便可。” “属下遵命。” 冥兮出去了,寄傲凝视着面色惨白的千夜,还有她赤/裸的身上,一道道暗红擦痕。而擦痕之下,残留的斑斑痕迹,是他那夜留给她的。 想到那夜与 她的交缠,那里,突然耸立起来。他竟如此渴求着她,只是想想便不能自己?! 双眼半眯着,睫毛下的神色犹如五味杂陈。最终,他转身离去,离去前对宁宦官说道:“叫医官来给她治伤,那么完美的身子,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 走出宫殿,寄傲的一双眉头微皱,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琉璃,后者只是低垂着头,长发分散在身前两侧,犹如瀑布之水流过她高耸的傲人。 转过头,寄傲走下了台阶。 来到早朝的宫殿时,伯树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位将军赶忙给王上跪下,寄傲却走到他们两个对面,让他们站起来。 随后,寄傲便看着伯树,直勾勾地看着他。伯树垂下眼帘,是对王的恭敬。 “冥兮,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伯树,却在对冥兮说话。冥兮躬身说道:“属下去的伯树将军的家,正巧看到夫梨将军与伯树将军骑马回来,原来父子两人一同骑马散步了。” 寄傲眯了双眼,挑眉问道:“哦,是这样吗,伯树?” 伯树恭敬地说道:“是的,王上。” “你们两父子感情可真好,夫梨将军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一定很骄傲。” 寄傲说完,绕到桌子后面坐下,却再也不提这事了。只凝视着面前的两个将军,说道:“大战在即,能否抢在其他两国之前,更多的夺下森国疆土,就看你们的了。伯树、冥兮,你两个与寻征并称焰国三将,此次一战,切莫令我失望。” 两人齐声说道:“遵命,属下定当全力而战。” “嗯,下去吧。” 060 必须杀了他 寄傲说完,拾起桌案上的一摞竹简看起来,伯树与冥兮对视了一眼,便躬身退下了。说实话,伯树很惊异。他没有想到王上这样放过了他,走出宫殿大门时,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白云,隐藏了阳光,并不刺眼。 冥兮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抬头望着天空。 “听说女奴千夜是被陌生人掳走的,真是奇怪了,哪个脑子不正常的,冒险来宫中掳走个女奴,且竟无人察觉。” 伯树转过头看他,挑起双眉说道:“是呀,的确奇怪。” 冥兮笑了一声,低下头整理了自己的铠甲,一边悠闲的说道:“只希望那个奇怪的人能明白他有多幸运,遇到大战,王上不会战前斩将,可这种大战又不是天天会有,所以那奇怪的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再也不要招惹女奴千夜才好。” 说完,冥兮拍了拍伯树的肩膀,离去了。伯树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那阳光一般的脸上却充斥着难得的杀意。 千夜,我决不放弃! 扔掉手中的竹简,寄傲抬眼望着殿门口。阳光并不充足,可是被门口的大理石反射,也显得晃眼。寄傲站起身,走到那一排排的架子前,站在一处,看着上面摆放的一捆系着红绳的竹简。 所有系着红绳的,都是与王族有关的记载。而这捆上面记载的,却是先王的故事。 那素日里高贵邪魅的表情不再,长长的睫毛因为眯眼碰触到一起,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伤痛。这样站了许久,再次转过身时却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寒意,寒意中的闪烁却并不坚定。 我是王,高高在上的王,她是女奴,低/微卑/贱的女奴,我对她,永远不会有真情! 眼睛慢慢睁开,眼前还是一片红色的薄雾。薄雾逐渐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千夜缓慢地眨着眼,身子似乎还停留在那血/红的世界中。 回家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闭上眼,他的/残暴一一闪过脑海:如何逼/她含/着他的东西,如何将她/赤/裸着绑/在柱台上,如何蹂/躏她的身/子,如何当着她最爱的伯树面前欺/辱了她。还有那几千奴隶,怎样化成了灰尘…… 杀了他,不仅不是罪恶,更是行善,因为杀了他,却能救回无数条人命。千夜,如何不去做? 转个身,她慢慢爬起来。身上披着一件麻布,起来后,倏地滑/落到腰/间。千夜低下头去拾,便看到 了自己虽然布/满伤痕,却完美的令维纳斯都嫉妒的身/形。 慢慢抬起眼,卷翘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眸子迸/射出狡/黠的光/彩。 以前的那个千夜,来到焰国做他的女奴,就是想要利用这身/子,完成刺杀任务的吧。还有她看过的好多的电影电视剧,不也都是用了这个手段? 寄傲,一直很喜欢她的身/子,想要利用这一点并不难。只是…… 千夜伸手将麻布拉上,掩盖好了那布/满淤/青的身/子。跪坐着,娇/美略带愁容,那般的动人心魄。 利用身子不难,因为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世间罕见。可这里存在两大问题:第一,寄傲并非一般庸人,即使他怎样好/色,怎样淫/乱,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就算甘心被他欺/辱,也没有机会杀他。第二,她恨他,根深蒂固,如何在他面前献/媚? 有人走进来了,千夜抬起头,就见宁官宦带着几个女奴来到她的面前。女奴们有的端着衣服,有的端着食物,其中之一,便有琉璃。 千夜看着琉璃,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之前分别,以为是永别。谁知道不足一天,她又重新回到了这金丝笼中。琉璃,一定很奇怪,也一定很失望了。 放下东西,到女奴们离去,琉璃的双眼一直盈盈地看着千夜,那悲戚的模样,是在为千夜扼腕叹息吗? 比起自己受苦,她更看不得琉璃受苦。所以琉璃,也一定是这样,遭/受着更加痛苦的煎/熬。 她不想她受苦,因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还有伯树,那个她爱着的男人,她的初/恋,她也不愿再看到他本该明媚的眸子中隐藏的心疼。 二十一世纪虽然不大却熟悉的家,刚刚考上的大学,以及成为建筑师的梦想。这一切,只要那个男人的命就能换的。 忍一时之屈/辱,成就许多人的幸福,这才是大义。 那个韩信,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今日,她千夜就要将这段历史提早上演,成为震惊天下的女名人。 管他这名是香的,还是臭的。 “女奴千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换衣服?” 身/子还疼着,毕竟从马上摔下来不是好玩的。千夜努力站起来,将那遮/身的麻布扔掉,走到托盘前,弯腰拾起了上面摆放着的白色裙装。 那极美的身/子,弯/腰时/胸/前的柔 /软颤/抖,令殿中的每一个侍从心/猿/意/马,而那个看过她很多次的宁宦官,也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细/腻的皮/肤看。 千夜将衣裙套在身上,胸/前两/点还有下面的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魅/力,看着那些望着她的侍从们,千夜浑身的鸡皮都起来。可是她,却僵硬地笑了起来,对着那些流口水的猥/琐男人笑了起来。 这些,不过是小意思。因为接下来她要对着笑的男人,更差劲! 纵使一次两次,没有机会置他于死地。可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一天,会出现破绽,令她有机会为民除害。 直到晚上,寄傲才回来。直直走到床边坐下,侍从将他身上的铠甲脱下。黑发扑散在床/上,寄傲将目光投向一旁跪着的千夜身上。 他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陌生人劫持了千夜,倘若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带着个女奴自由出入王宫王都,那他大概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千夜,一定在说谎。 可如果千夜真得是跟伯树走的,又怎会落马昏厥?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战在即,他不能因为一个女奴劳师动众,更不能抓捕大将,严刑审问。可这个女奴,他也很清楚,嘴/又臭又硬,不想说的,也一定不会说。 侍从将铠甲脱下,寄傲对着千夜说道:“你过来。” 061 女人心 寄傲对千夜说的话,是他说过很多次的话。可这一次,千夜却很平静地站起,走过来时,慢慢抬起了头。 脸上并无表情,可是那对眸子,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的眸子,正直视着他深邃的目光。 既无怨恨,又无嫌弃,只是女子天生温柔的目光。 寄傲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僵硬,因为千夜这不同寻常的举动所惊奇。看着他的摸样,千夜微笑着问道:“王上召唤奴才,有何吩咐?” 这一声轻柔唤回了寄傲的神智,玩/味的样子不再,寄傲皱着眉,看着面前楚楚动人的女子。 “你,究竟是谁?” 千夜又是一笑,笑得那般柔。“王上,奴才是千夜呀。” 寂静,寄傲渐渐眯起了眼,嘴角划过一抹弧度,他挑眉说道:“除了摸样,再没有那个地方像那女奴了。所以不禁令我担心起来,女奴千夜,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花招对付她的王上呢?” “奴才怎敢在威武的王上面前玩花样?奴才只是在等候王上的命令。”千夜温顺得好像一只小绵羊,这更加令寄傲起疑了。 寄傲笑了几声,便斜躺到床边,一双美眸如鹰般锐利,紧紧盯着千夜的脸颊。她怎会如此温顺?好吧,既然你想玩,我便陪你玩。 “昨晚我说过,今夜要你一人侍/奉,你还记得吗?”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昨晚怎样的不堪,她又怎会忘记?而那时的她,只鄙夷地看着他,心中期待着天明的到来,与伯树自由自在的生活。 “奴才当然记得。”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期盼着自由的到来,整个心仿佛沐浴在春风中的花儿。所以她听到他说的话,不由得冷笑。明晚,我便不在了,你只有自己解决了。可那个时候的她,哪里知道浸在春风中的心,并不全是她的。 那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千夜,跪到了床边,放下浑身的刺,她微笑着将自己献给了他。 似乎是因为从没体味过她的主动,寄傲仿佛一团烧着的火焰。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已经瘫软,才肯放开她。 “喜欢吗?”他问。 “喜欢。”她答。 柔软的声音,尽是无比的欢喜。可是千夜的心中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好似莲蓉或是琉璃 ,或是其他的女子,那般的不堪。不对,是要比她们更加放/肆,更加疯/狂。 是因为他,过于激/烈的缘故吗? 辛酸中,伯树俊秀的脸再次浮现,笑容如同灿烂的如同最明媚的阳光。她痴痴地看着,看得忘记了躲避。那阳光便耀得她睁不开眼,耀得她再也不敢直视他的脸。 紧紧闭上双眼,她将自己拖进了黑暗的世界中。眼角有一㊣(3)滴泪滑过,那是对埋葬了他们之间纯洁爱情的祭祀。 而后,她便要放下一切了。 已经不配再拥有他的爱,也不配再去爱他。这本就不属于她的时代,这里的人也都与她毫无瓜葛。 她要做/的,只是回家,回家…… 寄傲转过身,单手撑着脸颊,眯着双眼看她惨白的脸上卷翘浓密的睫毛。要她服侍他,她便会露出狐狸尾巴,这是上演了多少次的戏码。可这一次,她竟真的完全给予了他,毫无保留地展/现着她的妩/媚,令他体/味到从没有过的快乐。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女人的脑子里,又在想写什么? 伸出手,他轻/抚着她的细腻/,沙哑地问道:“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会突然改变得如此彻底?” 千夜睁开眼,侧过头望着面前的王。那对微皱的眉,还有眸中隐藏得并不明显的疑惑。 为什么?因为我要杀了你! “今日,奴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王的女奴,只有得到王的宠爱才算得到了幸福。以前不懂得,只想着与命运抗争,只想着自由。可如果能得到王的宠爱,命运和自由不也就能得到了吗?现在想想,原来奴才一直在舍弃捷径,绕着弯路呢。” 挣扎,只想摆脱他,寻找回家的路。可蓦然回首,原来回家的路就在他的身上。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舍弃捷径,拼命绕着弯路。因此,连累了很多人,伤害了很多人,令很多本该平静的好人变得不平静,令本就凶恶的人更加凶恶,这都是她的过错。 可现在,她已经看到捷径,便不会再犯错了。身边这个皱眉头看着她的男人,他的命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她微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眸再次变得混浊。 “那么,女奴千夜,欢迎你走回捷径中。” “谢王上。” 我予你尊严,你予我性命,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062 他,太强悍了 “王……好棒……啊……慢点……嗯……” 千夜的叫声,再一次响起。拔出,他坐在床边,黑发散下,有的搭在了她的身上,掩盖了她新旧不一的伤痕。 眯着双眼,这样坐了很长时间,身上笼着的一层汗珠慢慢消失,寄傲站了起来。 拾起袍子,他披上,转过身,看着床上弓成一团的女人,眉头微微皱起。 转过身,他走出宫殿。外面的侍从赶忙迎过来,他挥手,那些侍从便停下,看着王一个人慢慢走下了台阶。 夜晚的风,清爽柔和,叙叙吹动了他轻薄的衣袍,衣袂叙叙飘散,穿梭于秀美的园中,犹如身临世外仙境。 不知不觉,走到了池塘边。月色依旧,只是阴晴圆缺不定,光亮也减弱了不少。他眯着双眼,脑子始终挥之不去的,她媚/人的申吟。 “王兄,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呢?”突然,寄傲说了话。那站在不远处木廊口,正要转身离去的墨带尴尬地笑了几声,随即走了过来。 “不是故意要走,只是怕王又拿小时候的事熟络我,所以才……” “王兄,原来在意这些的?” 又来了。墨带干笑了几声,随即说道:“既然碰到了,就顺便辞行。明天我要走了,本来是拖了飞羽告诉你的。” “明天吗?” “是呀,在王宫里呆久了,反而不习惯了……” 寄傲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银白的月,像是问墨带,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哥哥当初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奴,放弃王位呢?” 墨带坦然一笑。 “因为我爱织蜂,她虽是个女奴,却是我唯一一个真心爱着的女人。可惜我的爱,却害了她……” “仅仅,因为爱吗?” “这个理由,足以解释世间任何荒唐事。就像父王的辞世,不也是因为那个字吗?” 见寄傲沉默了,墨带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走了,祝焰国大王旗开得胜。” 背手看着月色良久,寄傲转身回了宫殿。千夜还在睡,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做梦。 伸出手,轻轻探进她柔软的发丝中,抬起手,发丝便顺滑地在他的指缝中流淌,一缕缕落回到她玲珑的身子上,掩盖了上面青紫斑斑。 只是这样,便会感到心动。这个,是爱吗? 他苦笑。王,高傲的王,你如何会爱上一个女奴?紧紧因为她今日告诉你,她想要好好侍奉你吗? 或许,在看到她睁圆了杏眼直视他与芙蓉的激/情时,就已经生出了别样的情怀。所以他才会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他对她,不可能有感情。才会在看到她对别个男人露出笑容时,心中不快。才会在听说她要与伯树成双成对时,暴跳如雷。 寄傲,你爱上这个女奴了…… 缓缓正开始双眼,眼前是他大床/上金黄的床单。她在这上面,睡到天明?起身,她想要看看门口的光线,谁知刚刚撑着身子起来,却突然没有了力气,重新躺了回去。 是昨晚太多次,已经精疲力竭了吗? 苦笑一声,这样怎么可以?被他累得起不来身,如何杀他? 可是那男人的精力旺盛的不可思议,被他握在手中,就只有不停的做,不停的做…… “你在抖?”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千夜一僵,寄傲竟就躺在她的身边?大手按在她的手臂上,将她翻了过来。果然看到了寄傲,与她近在咫尺的眸子中,看得到她睁圆的杏眼。 “王上,还没有起?” “外面天气不好,索性不起了。” 千夜挤出笑来,不由得靠近了寄傲。“奴才是想起,起不来了。” “我看到了。”寄傲这样说,大手却揽过她的腰,将自己的火/热抵/着她的那里。 “所以,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一个人就好。” 他,竟然还要?! 分/开她的腿,他摩/挲着她的那里,千夜心中怎样的反感恐惧,脸上却要装出享/受的样子,随着他的深/入,低低地申吟着。湿得可以,他起身将她抱/坐,同时跃/入。 “啊!王上……” “不要躲,乖乖的听话。” “可是疼,奴才还没有准备好。” “一会儿就会好了。” 这样持续着,侍从走了过来。 “王上,将军们求见。” 千夜一顿,寄傲却按/住她的腰,继续做着。千夜便也搭着他的肩膀,附和着她。 “哪几位将军?” “夫犁将军、寻征将军、伯树将军、冥兮将军。” “叫他们进来。” “遵命。 ” 侍从退下了,寄傲的动作却越发凶/猛,千夜皱着眉头,那四位将军,可都是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他要当着他们的面,与她欢/好? 伯树…… 四位将军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不一。毕竟在柱台上等着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千夜将额头抵/着寄傲的肩膀,她不愿他们看到她的脸。 寄傲,却并未停止。 “你们要说什么,说罢。” 伯树背着手,紧紧握成了拳。他垂着眼帘,努力控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夫犁则是看着对面,那正欢畅的两人,想到之前她怎样诉说着自己的真心,只觉得太过讽刺了。 寻征抿着嘴,王上与女奴,是很平常的事,也看过好多次。可这一次,总觉得别扭,是因为那一向清高的女奴,此时的温顺的吗? 冥兮丹凤眼一眯,上前一步。 “王上,军队就绪,可马上出发……” “啊!”千夜一声喊叫,王终于释放了他的能量。冥兮闭了嘴,因为千夜的声音,是那般醉/人。 倒在寄傲的怀中,她喘/息着,寄傲搂着她的细腰,看着一边的将军们。 “其他的将军们呢?” 回过神,冥兮答道:“是,都等在外面呢。” 寄傲看了伯树一眼,随即说道:“那就马上出发,只是你们还要等我一下。我要与这女奴,再做上一回。” 将军们都闪过不同的表情,而他们的王却已经进入了那娇美女奴的身子里…… 063 外表与内心的矛盾 焰国的大军出发了,王上带领的将士们早已没有了踪影,只留了一小队人马带着他们这些奴隶侍从的,只在后面尽量追赶,听说,晚到个半个月的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是打仗,兵贵神速嘛。只是也不能太慢了,不然王上恼怒了,是会将我们都给杀了的,所以,大家要想活命,都利索点。” 宁宦官用他那老细嗓子叫了一通,四周鞭子的声音此起彼伏,队伍又快了一些。千夜躺在木板车上,皱了皱眉。 她现在,起不来,只在心中大骂了宁宦官。被寄傲折腾得浑身散了架,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如何杀他? 木板车上,照例坐着侍奉王的女奴们,四个人一辆车,前前后后三辆,她与琉璃一辆,也就是说,这一次带出来了十个女奴。 宁宦官的意思,王上这一次带出来的女奴好少。是要,这些女奴几乎不用做什么的吧,看寄傲的势头,是非要把她拆散架了才甘心。 也好,能够与他越近,便有更大的把握杀他了。 琉璃温柔地手轻抚了她的额头,千夜望着她,这是回来后第一次与她离得这样近,琉璃因该有很多疑惑吧。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琉璃,你都不好奇为何我会被带回来吗?” 琉璃只笑着,满是鼓励地说道:“虽然好奇,可我不想问。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很难受。” 琉璃,真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千夜不由得挪了挪身,靠在琉璃的身上。 “王上这一次,没带那么多女奴,莲蓉夫人也没带来。走得时候,看到了莲蓉夫人一个人躲在树后,望着我们这些女奴,她一定很妒忌。” 莲蓉夫人吗?记得她与伯树在王宫门口时遇见了她,当时的她一定是认出了自己,不然也不会阴阳怪气的说话。所以追兵很快追来,想必也是她告的密吧。 不知为什么,飞羽也好,莲蓉也好,下了决心之后,反而不再痛恨那些人了。只要杀了寄傲,她们与她,便再无瓜葛。 而如果真能回家,这里所有的人和物,也都将成为她的回忆。 搂着琉璃的腰,千夜喃喃地说道:“我才不管那些人呢,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开心了。” 琉璃便笑着,抱着千夜的小脑袋。宁宦官回头,看到了车上的两个女奴,凶狠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转回来,继续他的喊叫。 “都给我麻利点!”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只觉得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她们终于到达了边境之地,焰国大军已经攻下了森国两座城池了。奴才们陆续进入营地中,千夜这几日精神也好了很多,刚与琉璃跳下马车,就见有个士兵走过来,跟宁宦官嘀咕了几句,宁宦官便来到她们面前。 “千夜,王召唤你,你快去吧。” 千夜心中轻叹一声,这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寄傲这种没有女人侍奉就活不了的男人,一定是憋得难受了吧。 看样子今天,自己又要倒霉了。 跟着那士兵朝王上的帐篷走去,一路上可见营地秩序竟然。与上一次打猎不同,并么有分开两处,奴才们要照顾的可不止一个王,毕竟王上带来了很多的将军,那些将军都是贵族。 眼见着就要走动王的帐篷了,门口的帘子却突然被掀起,几个将军鱼贯而出。千夜,正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将军们,都用惊艳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女奴,他们很多人认得她,毕竟千夜也算是个传说了。只是其中并不完全都是惊艳,千夜看到了伯树。 目光在空中相遇,伯树对她笑。他们之间,总有过这样的情景,想见却不能说话,只有用目光彼此交流了内心。就像在祭祀那日,他们之间的深情,只一个眼神,便可心领神会。 可是这一次,从目光中传来的一切情愫,都被千夜冰冷的寒光阻隔了。 那水灵灵的眸子里,不再有委屈,有心疼,有爱情。仿佛无冰之水,刺骨的寒冷。 伯树顿了一下,千夜便跟着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彼此交错的一瞬间,伯树皱眉看着她,可她,却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就那样走了进去。 几个将军都已经离开,只有伯树站在原地,呆望着那合上了帘子的帐篷。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男女欢/愉的声音。 千夜媚到骨子里的申吟,仿佛重锤一下下敲打了伯树的心。只知她迫不得已重回王上的身边,可这叫声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也是迫不得已吗? 有人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伯树回头,是寻征。 听到帐篷里令人脸红的声音,寻征的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可这才是正常的发生。女奴千夜已经明白过来了,你也要快些明白过来才是。” 伯树的双眸眯了起来,他喃喃说道:“寻征,你了解她多少?千夜,绝不是这样的女人 ,她一定有苦衷。” 寻征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这世上,又有谁没有苦衷呢?我只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你竟对她无法忘怀。可知你是夫犁之子,是焰国最高贵的将军。” 转过身,伯树慢慢走开了。 “寻征,你不懂的。” 寻征摇头轻叹,也跟着伯树离开了。而旁边帐篷后,慢慢走出一个人。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旧了的荷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盯着王的帐篷。 千夜,终于想起来她的任务了?看样子,她并没有忘记。或许之前做出的种种,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千夜那爽朗的笑脸,顽皮的动作,还有那总叫人眼前一亮的小聪明,其实是希望那一切都是真的吧。 矛盾,似乎就是他生来的特征。身上背负着的种种,他恨,却又不自觉地顺从。 紧紧握住荷包,手上关节泛白凸起。夕阳洒下大地,将苍白的他与那充斥着激/情的帐篷一同涂上血色…… 064 会习惯的 千夜趴在床上,身子随着他的猛烈进攻,剧烈地摇晃着。已经没有力气去喊叫了,可那男人,似乎还要很久才能结束。 侧过头,她看着帐篷中燃烧的火盆,火焰如同毒蛇的信子,诡异的闪烁。火光映在人身上,跳跃着,也感到了它带来的热度。 这些火,是有温度的。究竟那些冰冷之火,是她的幻觉,还是他化身魔鬼的象征呢? 魔鬼,总是存在的。而现对于之的神,自然也要存在。如果说,世上有火焰神,也同样有光辉神,那么光辉神,一定是伯树了。 想到他看见她绝情走过时的疑惑和伤感,她的心就会疼,从进入帐篷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疼,以至于被那男人的巨/大填满时,也不觉得什么。 这颗心,还有她的一份。可带给她的,只有疼痛。 伯树,原谅我吧。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只有伤透你的心,然后你才会清醒,才会走上正常的路。 耳边有热气吹来,寄傲俯过身,抱着她光洁的小腹,沙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东西还在里面,胀得好难过。 “奴才在想,幸福的滋味真好。” 寄傲笑了几声,将她抱到怀中,继续进出。 “真是个喜欢说谎的女人。” 千夜不做狡辩,毕竟她刚刚的表情并不好。寄傲既然没有再追究,她也不好自寻麻烦。 做了好久,他终于放过了她。千夜侧躺在床边,看着侍从为他穿上了铠甲。 王的铠甲,与其他将军的有所不懂,便是那铠甲后的披风,鲜艳的大红色。将军们的,却都是蓝色。焰国,信奉着火焰神,所以王的服饰都是大红的。 那其他国家呢? 铠甲刚刚穿好,便有个士兵慌张进来,跪在地上说道:“王上,长公主来了。” 寄傲皱眉,推开整理他衣装的侍从问道:“她一个人来的?” “是。” “真是胡闹,把她给我叫进来。” 寄傲说完走回到床边坐下,千夜就躺在他身后,长长的发披散得到处都是。听说飞羽来了,她也着实好奇,小手垫在匈前,看着帐篷门口。 飞羽,很快走了进来。 今日的飞羽,不是千夜以往见过的装扮,却是一身的铠甲。美艳的容貌陪衬着青色铠甲,四肢白皙修长,与她哥哥那古 铜色满是肌肉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头微卷的黑发高高盘起,几缕垂在两侧,美的好似战争女神一般。 走进来,一脸自信的笑,随后目光落在千夜的身上,看着她赤条/条/的布满淤青的身子,不由得露出心知肚明的笑。 “王兄刚做了个大工程,我来得还很是时候。” “你压根就不该来。战场是儿戏吗?” 寄傲并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是训斥她。飞羽却不怕,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说道:“大王兄走了,王兄也不在,我一个人真得很无聊。上一次打猎不带着我,就差点闷坏了我,这一次可别想甩开我。再说,我也是夫犁将军的得意门生,上了战场,保准比你那些个将军厉害。” 她,也会打仗? 千夜皱着眉头,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还以为这长公主除了玩男人,什么都不会呢。 寄傲双眉一扬。“要是受了伤,在身上留下疤痕,你可是会后悔的。所以来了可以,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营地中吧。” “是,王兄。” 飞羽装作乖顺的样子,随即站起来说道:“那我就走了,不耽误王兄的好事。” “已经完事了,我跟你一起出去。” 兄妹两个走了,偌大的帐篷中只剩下千夜一人。她转回头,闭上了双眼。 身子还是不能动,不过没关系。就好像看一个很丑的人,看得久了就会习惯。相信这种事也是,与他做的久了,渐渐的也就会有力气动弹。 她必须要习惯,付出了这么多,连杀他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是很冤枉?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只要自己习惯了,还怕找不到机会杀他? 外面,似乎天黑了。千夜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天亮,宁宦官进来时,寄傲都没有回来。这一夜,他跑到哪里去了? “女奴千夜,睡好了就赶紧下来,别耽误侍女们整理帐篷。” 千夜咬了牙齿,努力坐了起来。身上不着寸缕,站到一边,双手抱匈。侍女们开始打扫房间,宁宦官便领着千夜出来了。 女奴,果然不算人,就这样出来,怎么也不给件衣服穿?外面都是士兵,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看着她浑身的红肿淤青。 好在十名女奴的帐篷就在不远处,宁宦官将她领进去时,那九个女奴都跪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着,会有人送水进来给 你洗澡。” 宁宦官说完,又看了一眼千夜那醉人的身子,这才走了出去。琉璃赶紧起来,拿起床上盖身的布块遮住了千夜的身子,扶着她走到床边。 剩下的八个女奴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床边,开始还好奇地打量了千夜,随后便各不关心,各自躺下了。 “千夜,你的脸色很难看,这一夜是不是很劳累?” 千夜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也伺候过王上,也知道他的厉害。” 琉璃尴尬地笑了笑,不多时,便有其他的女奴抬着木盆进来,将千夜拖过来洗了一通,给了她一件天蓝色的裙子穿,便都出去了。 千夜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拉了拉裙子,走到琉璃的床边。琉璃正躺着,半眯着双眼,似睡非睡。 “琉璃,有吃的吗?” 张开眼,琉璃坐了起来。 “没有,要到晚上才有饭吃的。” 千夜皱着眉头,晚上呀,要等很久。她昨晚的饭就没吃到,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吧,我出去找找,你睡吧。” “出去?叫侍女们发现就糟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 千夜说罢,站了起来。走到帐篷门口朝外望了望,便走了出去。 女奴,这样乱闯被发现了当然会很惨,可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奴。 所谓水涨船高,她现在是王上喜欢的女奴,哪个侍女敢得罪她? 065 试探 除了帐篷,午后刺眼的阳光袭来,千夜伸出手挡在额头上,望着对面整齐排列的帐篷。于是士兵们不由得投来惊艳的目光千夜便耷拉着眼角。 看什么看,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你,女奴,你在做什么?快回去。” 有女人的声音,千夜转过身,就看到一名侍女走过来。好巧不巧的,正是她初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侍女。 见到是千夜,侍女的嚣张明显收敛了。“女奴千夜,不可以随便出来,快回去。” 千夜双眉一扬,好家伙,还记得她的名字。 “姐姐,便秘好些了吗?” 那侍女尴尬地说道:“因为没时间去做,所以……”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行呢?再忙也要注意保养呀。” 侍女挠了挠脸,看向四周,随即对她说道:“我听说你在王宫给长公主做过美容的丸子,很有效果。可不可以,也帮我做些?” 千夜摇摇头,佯作遗憾地说道:“虽然帮着姐姐做不难,可药丸子需要的材料一时半刻也弄不全。” 见侍女一脸的失望,千夜便又赶忙说道:“不过我会记得的,如果以机会了,一定为姐姐做。” “那真是太好了,先谢谢你了。” 妈呀,连谢谢都出来了,真是叹为观止。 “姐姐,我肚子有点饿,你告诉我厨房怎么走,我想去弄点吃的。” 侍女赶忙指着东面说道:“直走就能看到。” “好,多谢指路,拜~”千夜一溜烟地跑掉了,那侍女竟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离去。 向东走了一段距离,便看到个帐篷没有的墙的,里面叮叮当当地准备着晚膳的东西。不知是谁的帐篷外晾了见衣裳,千夜给套在身上,将那倒三角的奴隶象征掩盖住,便跑了过去。 看到几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她便佯作可怜地说道:“姐姐们,我是侍女。刚刚干活过了时间,没吃到饭,好饿呀,有没有什么吃的?求求你们了。” 那几个女人见千夜长得十分标致,不由得对她微笑着说道:“锅里还有饼,你拿着吃吧。” “谢谢姐姐们了。”千夜掀开大锅的盖子,里面果然放着几张晌午剩下的饼,她捡起一张,狼吞虎咽起来。这边吃着,就听到那些女人议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千夜拿着另一张饼走过来。 “ 姐姐们不是宫里的侍女呀?” 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一边干活一边对千夜说道:“你是新进的侍女吧,所以不知道。我们都是一般的老百姓,赶上有战事,便过来帮忙做饭,可以赚些家用。” 奴隶被用来做很多事,可是却独独不用他们做饭。尤其是给贵族的饭菜。或许是嫌弃他们肮脏吧。可是这些奴隶的肮脏,不就是那些贵族一手造成的吗? 千夜撕下一块饼,愤恨地嚼了几口,便又问道:“你们出来做饭了,你们的孩子怎么办呀?” 几个女人立即露出了思念的神色,千夜皱眉看着她们。不论在那个时代,母爱都是经久不衰的。 “你们这样不行的,为了几个钱,出来累死累活。做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然不小心累死了,就会有别个女人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不得悔死呀!” 几个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千夜,似乎被她那一套一套的话给震住了。千夜吃光了手中的饼,抹了嘴巴继续说道:“所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你们这样跑出来,把自己的老公扔在家里面,不是给他们出轨创造条件了嘛。男人是很难管住下/半/身动物,你们要小心再小心。” 不能待得太久,千夜走了。那几个女人还是吃惊的模样,千夜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唉,没文化害死人呀,这些女人不晓得能明白多少她话中的奥义。 站住脚,她歪着头,似乎想起来什么。 这个时代,好像不是一夫一妻制,乱/搞/男/女关/系,也不叫出轨吧?! “女奴千夜。” 突然有人叫她,着实吓了千夜一跳。她看过去,发现是冥兮,不由得舒了口气。 冥兮将军,可是把他当成娘家哥哥看待的。 “冥兮将军,你这样叫人很容易把人吓死的。”千夜撅着嘴说话。 冥兮看着她的表情,分明还是那个单纯明朗的女奴,王身/下那妩/媚风/骚的样子,完全不见。 “不是有意吓你的,只是看你想事情,叫小声了怕你听不到。你怎么跑出来了?王的特许吗?” 千夜尴尬挠了挠头,说道:“不是啦,我是因为肚子饿才偷着跑出来的。批件衣服,没人看得出我是女奴,所以还算安全啦。” “真是鬼灵精。” “哦对 了,冥兮将军你叫我有事吗?” 冥兮微笑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手中送给千夜,说道:“那日找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就算被陌生人劫走,又被陌生人换了衣服,可这荷包却还留在你的身上,想必对你很重要吧。我担心回去后,这荷包会被侍从们扔掉,所以帮你收下了,也没有机会对你说。是不是以为丢了它了?” 千夜真是哭笑不得了,还真以为这荷包丢了,不想却是冥兮帮她收着了。说实话,这荷包究竟怎么回事,她是真得不知道,也跟它没有感情。丢了,反而能让她轻松。 可惜这荷包就像是有魔法一样,总也有人帮着她收下了。 挤出笑,千夜说道:“多谢冥兮将军了,我还真得沮丧了好几天。不过幸好没丢,可奴隶不能有私人物品,既然将军帮着收了,就帮到底吧。” “这倒不是难事,不过你能告诉我,这荷包是谁送给你的,以至于你如此在意?” 当然是情人啦,不然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字条嘛。不过不能说,冥兮会奇怪的。 千夜立即换上悲痛的表情,佯作哑声说道:“其实这荷包是我娘亲的遗物,所以才珍惜在身边的。” 说是老妈送的,总没有问题了吧。 冥兮一对眉头微皱,随即便笑了笑,将荷包收了回去。 何必试探她呢?她本就是千夜,尽管与父亲的描述完全相反的性格,可这世间绝品美貌却不会错。 或许,这份可爱的样子,真得是她的伪装也说不定…… 066 青春和青春痘 千夜自然没有注意到那狭长丹凤眼中的思虑,只看了看左右,便凑近些问道:“对了,王……他去哪里了?” 冥兮回过神,悠闲地答道:“王上带兵出去了。原来是去打仗了。 “冥兮将军怎么没跟着去?” 冥兮右手食指挠了挠下巴,笑着说道:“我是顶讨厌打打杀杀的,王也了解我,不需要我的时候肯定不会带我上战场,多数时候留我看营地的。不过这一次是夜袭,王也没带多少将军去,只带了武功高强,行动敏捷的将军。寻征和伯树自然也在其中。” 伯树嘛,无论发生过什么,寄傲还是信任伯树的。这也好,起码不会因为她而迁怒伯树。 与冥兮嘻哈了几句,千夜便告辞了。转过身没走几步,就看到飞羽从帐篷后面走出来。 脱了铠甲,穿上她喜爱的纯白色的长裙。微卷的长发皮散在身后,头顶带着的,是花环吗? “女奴千夜,你跟我来一下。” 千夜抿了抿嘴,飞羽一定是看到刚才自己与冥兮说话,醋坛子又翻了吧。八成要她好看了,可公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不行,万一她把她弄到哪里角落里杀死了,不就糟了? 千夜跟在飞羽的身后走,却在东张西望。看到时不时有人走来,对着飞羽行礼,她便赶忙将外面的衣裳脱掉,露出她纤细的双臂。而倒三角的烙印,便也跃然而出。 看到这个图案,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女奴,而身上青紫斑斑的痕迹,也告诉了他们她是谁。 这么多人看到了,飞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也变得不可能。虽然不知道震慑力会有多大,可尝试一下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一直跟着飞羽来到了她的帐篷中停下,飞羽坐到床边,斜眼看着千夜,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身上欢/爱后留下的明显的痕迹。一对眉头,也高高地挑起。 千夜倒也站得自在,还记得从前谁看到她这些痕迹,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如今却这样理所应当了。 也是,连现场直播都看到了,何况痕迹?她还害羞个屁呀。 不一会儿,有个文官模样的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的侍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竹简和刻刀。文官给长公主行了礼后,坐到一边,摊开竹简一端,拿起了刻刀,对着长公主点了点头。 飞羽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奴千夜,我问你什么,好 好回答。” “是。”嘴上说是,心里面却奇怪得很。这是做什么?真把她当成知名人士,做访谈呀?!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噗……拜托她是女奴好不好,有件衣服穿就不错了,还计较颜色? “嗯……紫色。” 说完,千夜转头看着那文官,果然在刻着字呢。 “什么情况下会高兴,什么情况下会生气?” 噗……做奴隶的有什么可高兴的?也不敢生气呀。 “嗯……有好吃的时候最高兴,没饭吃的时候会不开心,不过也不敢生气。” “只有这些?遇到其他事情不会开心或是生气吗?” 这位长公主是怎么了?问她喜欢的颜色,问她什么时候会开心,什么时候会不开心……难道,暗恋她不成?! 千夜耷拉了眼角,真是脑子叫大铁门挤了,这个变/态公主喜欢的,似乎只有男人的那家伙。那现在问这问那的是怎么回事?难道被大铁门挤了脑子的是这个长公主不成? “公主,奴才就是个女奴,稍微有一点好处就会开心得不得了,实在没有什么具体的。” “那,伺候我王兄的时候呢?” 千夜抿了抿嘴,随即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那自然是最开心的事了。” 唉,多么委屈和厌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飞羽的目光再次落在千夜雪白的脖颈和四肢上,上面王兄留下的痕迹显而易见。 “将军们明明都看得到,却还对你痴迷。千夜,究竟你的身上有何种魅力。” 她喃喃自语,千夜却听到了。于是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学到可以吸引冥兮的东西呀。这个长公主,真得对冥兮很喜欢。 突想到自己与伯树的爱情悲剧,女奴和将军的组合不被人祝福,可公主与将军,怎会也如此无奈?冥兮不喜欢飞羽,飞羽却想尽办法令他喜欢,身为长公主却不愿用全力令对方屈服,这颗爱人的心,是真诚的。 千夜,竟有一些感动了。 抿了抿嘴,她凑前一步,对飞羽说道:“长公主,冥兮将军跟奴才,真得没什么。我们两个……怎么说呢,就好像兄妹一样的感情。不过假如我喜欢他的话,我会去直接跟他表白。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会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喜 欢我哪一点。这样得到的是第一手资料,心中也有数了。” 飞羽长公主惊奇的看着千夜,虽然她一套一套的话以往也见识过,可这一次讨论的,却是对冥兮的感情,本不是保守的时代,然而涉及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长公主多少会羞涩的。 然而这份惊奇过后,飞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暗淡。似乎显得疲惫,她徐徐说道:“你下去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再叫你来的。” 千夜赶紧称是,逃命一样跑了出来。离那长公主的帐篷足够远的距离时,她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刚才逃出的地方。 暗淡,怎会跟一个高傲自负的公主扯上关系?在她要她表白的时候,却出现了。飞羽,是知道冥兮不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会这样。 她,真得很爱冥兮。 无精打采地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心中总也不舒服。 爱一个人,总是幸福甜蜜的。可伴随着幸福而来的,也有无尽的烦恼,甚至是绝望。就好像上帝在赋予我们青春的时候,也赋予了我们青春痘。 长公主飞羽,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的心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067 琉璃的身世 寄傲带着军队在前面打仗,又是几日没回来,千夜便窝在女奴们的帐篷中,时时与琉璃说说话,日子倒也过得清净。杀人,回家,伯树……好吧,她承认,扰乱她心神的不止那个以前的千夜。用手背搭着自己的双眼,倾听着帐篷外偶有巡逻士兵路过时,发出的铠甲相碰的声音。 脑海中却突然飘进了那穿着铠甲的古铜色健硕的身姿。长长的黑发简单地束在身后,偶有风儿吹起的碎发,飘散在他坚毅俊美的脸上。 嘴角一抹弧度,深邃的犹如夜空的双眸迸射出欲/望的火焰,用他一贯高贵而又邪魅的声音说道:“女奴千夜,我喜欢你的身子……” 从她乖顺的那天起,他对她,便不曾凶残过。只有无尽的渴求,勇猛地进出……一下子睁开眼睛,千夜紧紧握住了双拳。 只因他对你身子的需求超过了其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帐篷外传来了吵杂声,同时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营地。帐篷里的女奴们都坐了起来,个个面露惊恐,琉璃更是扑到千夜身边,与她抱在一起。 不一会儿,宁宦官进入帐篷,脸上只有喜色。 “大捷了,要与前方军队会合,马上就要拔寨起行,所以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冥兮说寄傲带人夜袭森国严密的关卡时,很是轻松。看样子他们也是胸有成竹。不过这个王倒也勇猛,竟自己带兵去了。队伍连夜起行,自然由夫犁和冥兮负责指挥,行至天明,他们看到那仿佛嵌在四周巍峨山峰中鬼斧神工般的城堡。城堡大门打开,虽然攻下一段时间了,仍可见四周堆积的尸首,很多士兵正在清理。见到队伍过来了,寻征亲自骑马出来迎接。 截住夫犁和冥兮,三个将军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都不由得严肃起来。没看到伯树,他留在城里了吧。 队伍停了下来,千夜从木板车上探出头,看着远处将军们的讨论。前方有个骑马的将军,对身边另一个将军说道:“觉不觉得奇怪呀?王上带兵,向来雷厉风行,攻下要塞后,也只会留人守住这里,随即朝着下个目标前进。今儿怎么停在城里了?将整个营地都迁过来,是打算在这要塞中住上一段时间吗?” 另一个将军便说道:“王上威武睿智,想必是有了什么妙法,不是你我可以参透的。” “嗯,一定如此。” 千夜皱了皱眉,听这两人的对话,寄傲应该是个战/争/狂,的确不应该在 这要塞中停留的。而且寄傲此次出兵的目的就是夺取森国的国土,又怎么会窝在这要塞中想主意呢? 思及此,那紧皱的眉头变得上扬。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两个将军竟然想不通。该怎么说呢,远古时代的人真得好笨呀。像寄傲、冥兮那样的,估计算是人精了吧。所以这些笨蛋才会那么崇拜他们。 正想着,远处三名将军的密谈也算结束了,三人便都骑着马进了城中,队伍也随即进入。 进入城中时,千夜不由得张望着四周。这是一座城,自然住着平民百姓,可千夜却一个平民也看不到,除了一地的尸首和正在收拾尸首的焰国士兵外,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了。怎么,难道平民也跟着城中剩下的森国士兵一起被抓了? 正好奇着,就感到身后琉璃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千夜赶忙转过头,便看到琉璃瑟瑟发抖的样子。 “琉璃,你怎么了?!”千夜很是惊慌,又给按额头又测脉搏的。可琉璃只是抱着她的胳膊,随后索性趴进她的怀中了。 呜咽声,千夜皱了眉头。这个,不是身子上不舒服,应该是心病吧。于是她温柔地抱着她,轻声问道:“琉璃,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琉璃好似惊弓之鸟,啐泣了一阵子才发出声音。那声音也犹如蚊蝇般轻弱。 “我原来的国家,是靠近焰国的一个小国。我的父亲是武将,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原来琉璃以前是贵族呀,难怪她与众不同,竟是将门虎女呢。 “后来焰国覆灭了我的国家,我的父亲也战死了。而剩下的将士,也都被杀死。苏后焰国的士兵将我们这些人连同街上的平民一起抓了起来,成为了焰国的奴隶。” 原来,琉璃是这样成为了奴隶。难怪她会发抖,看到四周的一点一滴,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了。 “我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我们被赶到街道上,手脚都被他们绑起来了。有一位小姐,是文官家的女儿,我们还都认得。她长得很漂亮,那些士兵将她从家里拖了出来,扔到我们面前。有个将军把她的衣服撕光了,将她……随后,那些士兵便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直到她没有了呼吸,僵硬的身子还在任人凌辱……” 琉璃浑身发抖,最后泣不成声了。千夜搂着她的肩膀,含着泪抬头重洗看着宛如幽灵居所的城市。眼前,仿佛出现了城破时的画面。焰国的士兵蜂拥而入,砍杀着再无威胁的森国兵士,将吓得四处 逃窜的平民统统抓了起来。对面空着的大石屋,千夜看到了里面曾发出怎样的惨叫,有士兵将住在里面的贵族女子拖出来,当街强/暴了她…… 摇着头,再一次体会了野蛮时代令人发指的种种,倒在她怀中的这个经历过惨烈的女子,她的好朋友,怕是一辈子都挥不去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文官的漂亮女儿,被士兵折/磨致/死时发出的凄惨的喊叫。 琉璃,你竟是如此坚强的女子。今日若不是你说,又有谁能察觉出你经过的这些?对着我笑,告诉我侍奉焰国的王就是你的幸福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流着血吧。可是我,却只会哭着,寻求你带给我的力量和温暖。 我真是,真是太坏了。 千夜仰头,咽回了即将流出的泪水,因为在她决定刺杀寄傲的时候,就已经与眼泪告别了。所以她不能哭,因为她不可以成为弱者。 小国的贵族,不如大国的平民。可我们这些奴隶,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所以琉璃,刺杀了寄傲后,你的幸福也不会消失。因为你,还有这四周被枷锁束缚的赤/裸的男/女,只不过,是奴隶而已…… 068 将军们的神秘 这城中竟有个宫殿一般的建筑,想必曾经住在里面的森国贵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千夜看到飞羽从马车上下来,脸上一贯的优雅端庄,在众侍从侍女的拥簇下,走了进去。脸上并无什么紧张之情,想必三个将军神情严肃密谈的事,她还不知道吧。 侍奉王上的女奴们下了板车,由宁宦官带着,穿过一道道石廊,最后来到建筑最深处的院落中。这里有间很大的石屋,王上就住在里面。门口重兵把守,女奴们便在门外的石廊处安顿了下来。 斜靠在墙边,千夜与琉璃肩靠着肩。琉璃已经好多了,她毕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这样与千夜紧挨着,从彼此身上获取安心。 只是,心中会疑惑,那被变/态,怎么没有迫不及待地找她进去?难道在攻入这里后,已经寻到了其他的女人发/泄了他的欲/望? 几个将军从石屋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千夜抬头看着他们,正是这次战争主要的四员大将:夫犁、寻征、伯树、冥兮。千夜的目光在他们的侧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伯树的脸上。 披着威武的青铜铠甲却阳光般的将军,即使不笑,也如同天空中最灿烂的明媚,可以扫去你心中深藏的阴霾,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开朗起来。 伯树,又消瘦了。是因为战争的残酷,还是因为她的无情? 眉头微蹙,一时间忘记了自己与他刻意保持的距离。直到伯树也发现了她,深深望过来时,她才猛然惊醒。 她在干什么?此时望着他的眼神,正是最致命的利器,会要了他的命的。你怎么可以,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千夜赶紧撇过头,再也不看他一眼了。伯树的脸上,又一次闪过的心痛,而他这样的变化,也引起了其他三位将军的注意,自然也都发现了千夜。 夫犁搂着儿子的肩膀将他带走了,寻征与冥兮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是那种很明确的又无奈的神情。千夜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却发现两个人也正好看向她,她便赶紧转过头,假装安慰身边的琉璃。 宁宦官走过来,对她说道:“女奴千夜,王上叫你进去。” 琉璃这才抬起头,对着千夜笑了笑,千夜则是轻叹一声,扶着墙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寻征的脸上,是那种疑惑。他看着千夜跟宁宦官朝门口走去,便三两步跑过去,拦住了千夜。这一举动突然,着实吓了千夜一大跳,她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瞪着寻征 ,宁宦官也赶忙转过身,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得跟朵花一样,小眼睛也写满了谄媚。 “寻征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冥兮也已经走过来,他拍着寻征的肩膀,说道:“既然王召唤这女奴,自然不怕她什么。你也不用在这里拦着,平白惹王不高兴。”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寻征以为那变/态会怕她什么吗?真是活久了什么是都能碰到,一直以来被欺负的那个人是她好不好! 寻征微皱眉头,对冥兮说了句我知道,随后又看向千夜。他一向清高得很,看着千夜也习惯性地板着脸,正如千夜在帐篷中赤/裸/着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表情。 “女奴千夜,你的脑袋瓜总是转得快,可你要清楚,哪些事该明白,哪些事该糊涂。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想了不该想的,后果只有一个字:死。” 千夜双眉扬起,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她都跟寄傲多少次了,要说什么要想什么,也早说了早想了,现在警告她有毛用呀! “女奴千夜,回答我,你可是听明白了?” 擦,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呀! 一双圆睁的眼睛立即换上了秋波连连,千夜微启她嫣红的小口,很无辜很无害地问道:“寻征将军,您刚刚说得话,奴才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寻征一愣。“你说什么?!” “我是说,将军您也太抬举奴才了。说奴才脑子好使与否的前提是要有脑子,奴才这样一个小女子,一没读过书,二没见过世面,哪有什么脑子去思考问题呢?不过是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 看到寻征铁青的脸,冥兮边笑了几声,他拍着寻征肩上的铠甲说道:“所以说你这是多此一举,这女奴可比你想的聪明多了。” 寻征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了。冥兮便肃了肃表情,对千夜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寻征的叮嘱你还是要记住的,不然真得会没命。” 千夜耷拉着眼角,怎么冥兮将军也来吓唬她? “冥兮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呀?” “这个嘛,你进去了就知道了。” 看到冥兮一脸的神秘,千夜难免幻想起来。难道变/态是类似于狼人一样的家伙,会变成怪物不成? “女奴千夜,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进去,已经磨蹭了很久了,王上会发怒的。” 千夜回过神,发现冥兮不知何 时已经走了,宁宦官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千夜进入了石屋,停在门口。 石屋里的摆设,典型的奴隶制时代的模样。尽管是个很厉害的贵族居所,可里面的摆设也不过如此,跟寄傲的宫殿不能比,跟后期封建时代的装修更不能比。不过有地毯,算是不错的了。 毕竟物质生活很匮乏的时代呀。 一张大床在对面摆着,床上铺着白色的单子,寄傲靠着抱枕斜躺在床边,懒散地说道:“你退下吧。千夜,你过来。” 宁宦官称是退下了,千夜便走到床边。什么嘛,这男人跟以前差不多呀,那些个将军在紧张什么呀? “过来。”他伸出手,千夜便乖顺地做到他身边,依进他的怀中。 今天,难道在床上穿了件袍子,掩住了他的上身和那东西,只露出粗壮的四肢。千夜靠在她胸口,却感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皱了皱眉,她抬起头,小手搭在了他的胸口上…… 069 伤势 果然,碰触到的并非他纹理分明的肌肉,却是什么柔软的东西。千夜不由的好奇,这里面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寄居在他身子里的妖怪什么的吧! 捉住了她的小手,寄傲眯着眼睛问道:“做什么?” “好奇。”千夜眨了眨眼睛,随即再次盯着他的匈口看。“这里面,是什么?” 寄傲笑了几声,便将她揽在怀中,大手申入她的衣中。千夜嬉笑着推脱了几下,便也安安分分地任由他所想,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着寄傲,小口也如同桃花般美妙的颜色。 她十分好奇寄傲的匈前的是什么,那美妙的小口微启,软软地问道:“难道……里面的是妖怪?!” 寄傲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了没有几声,便皱了眉头,收回不老实的双手,安住了自己的匈口。千夜这下子明白,哪是什么妖怪呀,分明是绷带。 焰国的王受伤了,难怪将军们会那么紧张。不准她乱说话,是担心王上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吗?只是,受个伤又算得了什么,用得着那么小题大做嘛? “王……受伤了?” 寄傲抬起眼,看着千夜的目光再一次恢复了那股子邪魅。只是面容依旧懒懒的,神态倒与墨带有几分相似了。千夜看着他,不由得恍然大悟。说他怎会难得穿上了衣袍,也难掩脸上的慵懒神色,原来是因为他受伤的缘故。 “焰国的大王也会受伤,觉得很奇怪,是吗?” 虽然面露慵懒,可声音依旧高贵而邪魅。他这样问她,满是神秘的模样,千夜便无可奈何地挤出笑容,心中却大为感叹。 这男人,也太自/恋了吧?他真以为他是神,不会受伤的吗? 可千夜现在很乖的,自然也不会顶撞寄傲,很是乖巧的说道:“可不是嘛,好奇怪的呢。” 寄傲便眯着眼睛,伸手勾起她脸侧的发丝,把/玩着,语气悠闲却不容忽视。 “你连那人人尽知的秘密都不清楚,如何会疑惑我受伤与否呢?” 千夜耷拉着眼角,心中直骂寄傲是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逗她玩,有意思呀?! 依旧撒着娇,千夜笑着说道:“王上真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可又害怕王上发怒,所以也只好……” 寄傲便又将她揽入怀中,继续不安分地摆弄着她,千夜撒着娇,他便翻身,将她安在身/下。 受了伤,也忘不了他那乐趣。而且程度丝毫不减。 千夜与寄傲两人宛如巨涛般起伏,声音充斥了整个石屋。 “千夜,你真是令人着迷的女子。”他沙哑地感叹着,千夜的一张小脸变得通红。 “王,是王厉害嘛……啊……受不了了。” “可是很舒服,不是吗?” “好讨厌……疼呢。” “每次都喊疼,我会厌烦的。” “。可是真得疼嘛……啊……不要啦。” “小东西,原来你也会如此这一手?真得不要,为什么抱得我这样紧?” 两个人这般忘我,声音最终透出了石屋,回荡在院子中。外面的女奴抱膝听着,似乎也想起了曾与王那羞人的种种,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红晕。 琉璃依着墙边,一双眸子却看向廊外的天空,白云飘飘,蓝天依旧。那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宛如那风,吹散得白云徐徐移动。 千夜口干舌燥,身子因他剧/烈地晃动着,她心里面不由得纳闷,这个王,真得受了重伤吗? 如果是,为何还能如此勇猛?如果不是,那些将军也没必要那般紧张,军队也不必停滞不前了。 大手安住千夜柔弱的双臂,板过她的身子,呼吸浓重地说道:“不要分心,专心侍/奉我。” 千夜便勉强笑了,双眸中难掩的恐惧。直到那暖暖的液体出来,他才放开她。 千夜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多少次的经历,她直到他不会就这样结束,一定很快又要她。 然而这样过了一阵子,身后却没有动静了。千夜撑着身子坐起,就看到寄傲倚在软枕上,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碰触在一起,额上渗着汗水,嘴巴倒有些泛白。 千夜挪开被汗水黏在脸颊的碎发,撑着身子挪到寄傲身边,轻声问道:“王,您没事吧?” 寄傲挥手,千夜便不再说话,只坐在那里,看着寄傲俊秀的脸。 自从来到军营,与他在一起,都被他折腾得昏迷过去,这是第一次有时间这样看着他。他,真得受了很重的伤? “王上,夫梨将军和冥兮将军来了。” 士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寄傲还是闭着双眸,只淡淡说道:“叫他们进来吧。” 千夜赶忙找东西遮住自己,可这床上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了。无奈之下,便 只有依在寄傲的身上,低头枕着寄傲的肩膀,长发散下,将自己挡住。虽然这个时代不着寸缕很正常,可千夜还是接受不了。 女奴主动接近王上,是大罪。可寄傲非但没有发怒,还很安静地任由她依向自己。 她身上特有的香混合着刚刚欢/好过的味道,柔滑的身子绵绵依附着他,那感觉,真得很好。 不一会儿,夫梨和冥兮进来了。 看到女奴那般亲/密地依靠着王,两个将军都露出惊异的神色。王与女奴欢/愉,是件很正常的事。可准许一个女奴将自己当成靠枕一样依偎着,却是罕见之极了。 “什么事?”王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将军的诧异。 夫梨躬身说道:“王上,门野之子兆铭,已被抓到,现正严密看守,等候王上发落。另外,山国大军已攻下森国东面二座城池。粼**队也已来到森国西面边境。森国遭受围攻,自顾不暇,听说森国大王已经弃国逃跑,森国守卫全线崩溃。” 寄傲睁开了双眼,冷笑着说道:“我还真是不走运,门野这个隐藏得极好的继承人,偏偏住在北面要塞中。如今森国就是一座大门敞开的城,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占居更多的地盘。我们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必须马上进攻。” 冥兮皱眉说道:“王上受的伤,非同小可。怎能继续带兵打仗?固然此番得便宜少了,可王的身子安康,才是最重要的。” 伤势非同小可?可看寄傲能吃能睡还能做剧烈运动,究竟他受的,是什么伤呀?! 070 完全听不懂的对话 冥兮的担心,自然也是所有将军们的担心。在王上要继续进攻森国的时候说了出来。然而,夫犁却没有跟着冥兮一起劝阻王上,尽管他也很清楚王上此举对自身的伤害。因为他,也希望快些攻占森国的疆土,在此次战争中,为焰国争取更多的好处。 寄傲眯着双眼,看着对面一老一少两人。 就这一点来说,冥兮就要胜过夫犁几倍。夫犁这一辈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却并不能令寄傲钦佩他,因为焰国的势力,的确很强,换做其他骁勇善战的将军,都会取得他的成就。可如果焰国只是个小国呢,他这样短浅的目光,又能带着焰国的军队走多远? 寄傲直起身子,千夜便赶忙将软枕抱到身前,遮住自己的身子。寄傲那间宽大的衣袍也早已湿透了,里面缠绕的绷带依稀可见。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虽然被门野的儿子伤了,的确损耗了法力。可你们四人不说,又还有谁知道呢?至于打仗的时,我自然也不会冲在前面了,夺取森国疆土的任务,就落在你们这些将军的身上。” 法力?!千夜的双眉高高挑起。什么法力,拍封神榜呀?! 冥兮轻叹一声,夫犁便说道:“既然王上执意如此,属下等定然不负王上重托。” 寄傲点头,随即说道:“夫犁将军下去准备吧,大军明日就要启程。冥兮,你去将兆铭带来。” 两个将军得令都下去了,寄傲转过身,便看到千夜抱着软枕,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似听天书一样迷惑的表情。 寄傲嘴角上扬。“将软枕放回去,我要靠着。” 千夜这才回神,将怀中的软枕放回到寄傲身后,寄傲靠了上去。 千夜玲珑的身形尽显,那对随着呼吸微微抖动,顶端淡淡的粉色,顽皮地绽放着,呼唤着面前精力旺盛的男人。那男人,也的确憋得慌。每晚都要几次才算可以,如今为了身子着想,生生控制了自己的欲/望。而眼前的这女子,又是这般尤物,着实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何况对她,不止贪恋身子的感情。 “靠过来。”他的声音发沉,千夜很敏锐地觉察到了。心中害怕他又要糟踏她,可还是得靠过去。 寄傲,便喊住了那对,灵巧地挑弄着她。 千夜的身子因为这种感觉,一抽一抽的,寄傲的大手却已经弹入进她那油深中…… 良久,他松开发着抖的千夜,半眯 着深邃的眼,指着袍子下的地方,沙哑地说道:“去,让我好好舒服舒服。” 千夜便咽了口水,小脑袋钻进了他的袍子下,将那已经仲大的东西寒在口中…… 冥兮走了进来,身后的是被五花大绑的一个那年轻人。押送的士兵将那人推进屋中,冥兮便叫他们退下。屋中,只剩下将军,犯人,王上,还有一个正在努力侍候王上的女奴。 冥兮看到了千夜,那光洁的身子露在外面,小脑袋却在王上的衣袍中。隔着那衣袍,看得到她的脑袋正上上下下地移动着。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千夜卖力地讨好王上,心中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那里也跟着紧绷。 寄傲眯着双眼,掩盖住眸子里迸射的欢/愉,他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只微笑着。 “兆铭,你虽是战神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能力。可惜你比你的父亲,差了太多。他绝不会暗中偷袭,也绝不会弃城逃跑,就算真得逃跑了,也绝对不会被平常人捉住。” 那兆铭显得很害怕的样子,可他也有很多的不甘,仰起头,他直视着寄傲。 “如果不是父亲为了掩盖我的存在,封印了部分法力,那一击就算杀不了你,也会让你昏迷,自然你也没有机会将我完全封印。不然,又怎么会被那些个笨蛋将军捉住?” “所以说,你差了太多。解除封印的能力那么弱,活该落得现在的下场。” 千夜卖力地让寄傲快乐,可她的一双耳朵却竖起,听着他们的对话。而这对话,令她越来越迷惑了。 咒?封印?真得再拍封神呀! 一股暖流迸入口中,千夜这才喘息着直起身子。嘴角还流着乳白,她却转过头,好奇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绝美的容颜,剪水双眸盈盈闪动,柳眉修长,小口嫣红,发丝凌乱地粘在脸颊两侧,口中,正流淌着男人的精华。这样的女子,赤/裸着她堪称完美的身子,匈前的那对满是嗤痕,跪坐着,美好处若隐若现。真是令所有男人血脉膨胀。 那年轻人竟忘记了眼前的情况,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千夜看。冥兮,回过神来,踹了他一脚。千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模样,赶忙背过身,低垂着头。 寄傲却将她抱入怀中,摆/弄着她的身子。 “兆铭,这女人很迷人,对吗?”寄傲邪魅地问那年轻人,年轻人看着依旧上演的活春/宫,喘息声也加重了。 “她,的确很迷人。” 寄傲笑了几声,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兆铭一愣,丧父的痛楚终于唤醒他对那女奴的痴迷,双眉紧皱,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因为那个人,也同样是我要提防的。说不定,我还会杀了他。这样,不也是为你的父亲报了仇吗?” 兆铭直直地看着寄傲,良久,他慢慢垂下眼帘,忧伤地说道:“父亲的死,是个迷,我也很想知道仇人,可是我却不知道。当我从大王那里得到密令的时候,你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没有找到你父亲的尸首吗?” 兆铭摇了摇头。 寄傲皱着眉。就算森国的王要隐瞒,也绝不会对战神的继承人隐瞒,毕竟战神一死,他需要继承人继续保护国家。所以说,森国大王发现战神已死,也是很多天之后的事了,比他在祭台感受的时候还要晚很多。 战神,果然是被人暗杀了。暗杀他的人随后将尸首处理掉,所以森国大王才会过了很久才发现,再找继承人,已经为时已晚了。 哼,战神想要保护儿子,封印了他的法力,隐瞒了继承人的存在。可如果他没有这么做,即使死了,继承人尚在,其他国也绝不会冒冒然出兵攻打森国了。 双刃剑,刺向了自己这一边,恐怕战神会死不瞑目的。 千夜,依旧背对着那两个男人,柳眉微蹙。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呀! 071 神,真得存在 森国北面要塞,贵族的“豪宅”中,最深处的石屋里,焰国至高无上的王,正叙叙注视着对面沉痛的年轻人。对于自己父亲的死,这个年轻人一无所知。那么他,也没必要与这人继续耗着了。 “既然你帮不了你的父亲,也无须继续活在世上。看在你父亲也算是个英雄的份上,说出你一个未了的心愿,我会帮你实现的。” 兆铭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知道焰国的王不会放过他,可真得说出来了,不想死的本能瞬间冒出。抖着身子,他用变了形的声线说道:“既然看在我死去父亲的份上,焰国的大王,可不可以饶我不死?” 寄傲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大手搭在千夜的肩膀上,看着兆铭的双眸,却隐隐透出了寒意。 “所以说,你与你的父亲相差太多了,难怪他要封印你的法力以此保护你的安危,对于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儿子,他也早预感到你的软弱将会成为致命的缺憾。战神不需要懦弱的儿子,你没必要留在人世间。冥兮,你来办吧。” 一直沉默的冥兮此时躬身说道:“属下遵命。” 他叫来了兵士,将挣扎着的兆铭拖了下去。兆铭临死前的垂死喊叫,仿佛野兽般令人心惊胆寒。待他被拖走后,寄傲低头,看着怀中杏眼圆睁望着门口的女奴,挑眉问道:“你在担心他的安危?” 千夜这才看向寄傲,她,多半是因为迷惑,因为她完全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可,又有一个人被杀,在她的眼前。 千夜挤出了笑容,勾着寄傲的脖颈,说道:“王上不要生气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这样的温顺,令寄傲很喜欢。他享受着她的改变,自然也不会刻意破坏这些。所以,他微笑着说道:“想让我息怒,便要更卖力地伺候我,才是。” 说着,他掀开了自己的袍子。千夜便笑着,再一次喊住了他的家伙…… 离开时,外面已经大黑。晴朗的天空,看得到繁星点点。琉璃她们都已经睡了,千夜便小心地坐回去,靠着墙边,一双眼睛也变得沉重。 寄傲,在她口中释放了多少次?这个此刻不能过于放棕的男人,却要她卖力慰/藉了他的渴望。嘴巴里,黏黏的,千夜不由的苦笑,她可是有洁癖的。 迷糊中,慢慢睡了过去。 黑夜,闭着双眼,眼前自然黑暗一片。可这颜色却逐渐改变,俨然变成了血色的世界。 千夜皱眉看着四周,她知 道,那个千夜又要出来了。 果然不多时,与这身子一摸一样的女子慢慢从血色中飘出,又突然闪到她的面前。两个人鼻尖挨着鼻尖悬在半空中,犹如贴着镜子的完美对称。 ——焰国的王受了重伤,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真是连老天爷都帮我们,你要赶紧下手。—— ——这个,我自然清楚。可他真得受了重伤吗?受重伤的人,不应该那般精神的吧。—— ——你当然不知道,来自于遥远时代的你,又哪里会知道这个时代奇妙的种种。—— ——既然如此,你不妨告诉我一些,也省得我一无所知,反而会影响到你的复仇大业。—— 那个千夜突然笑了,原本青紫的小口突然裂开,竟好像鬼一般恐怖。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关于焰国的王,关于这个世界……—— 猛地睁开双眸,天,依旧是黑的。千夜扶着墙站起,走到廊边,伸出她纤弱的手臂,感受到了丝丝清风。这才确定,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那个梦境,太可怕了。那个千夜果然心理扭曲了,映射出的梦境竟然是血红的一片。 突然想起《盗梦空间》了,自己如今的遭遇岂不是跟影片中的道格一样?他挥之不去的是他的妻子,而她呢,是个几千年前的木乃伊。 只求自己可不要哪天迷失在这恐怖的梦境中才好。 喘息了许久,终于平息了狂跳的心。坐回到了墙边,一双眼睛却睁得雪亮,再也睡不着了。静下来,她开始寻思着那个千夜说过的话。 ——这个时代的五大国,之所以会成为大国,全因五大神灵保佑:焰国的火焰神,粼国的水粼神,山国的土山神,森国的木森神以及锐国的金锐神。这五位大神,从没有真正现过真身,只是将他们的恩泽赋予了五位巫师。巫师能力,代代相传,但不论哪一代,都只有一人。巫师不仅是神与世人的桥梁,更是每一个大国不可或缺的支柱。如果巫师不在了,这个国家将失去神灵的庇护,自然也会引起其他国家的窥视。就好像现在的森国被攻,以及……锐国的覆灭。—— 千夜长长叹息一声,神,竟然真的存在。她也算是活生生见证了一把封神榜了。回头有机会穿回去,一定写本书,就叫《神与巫师》。 ——五位巫师,如今已逝去两位。现在剩下的三位分别是:粼**事、水之巫师影魅。山国无忧门门主、土之巫师北城。还 有一个,就是焰国大王、火之巫师寄傲。—— 那个变态,竟然是火之巫师。难怪他总自/恋地说火焰神的意愿只有他一人知道,也难怪焰国的臣民对他近乎痴狂的崇拜。更那怪她每次拿火焰神说事时,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巫师不会被普通人伤害,无论这个人有多厉害。因为当巫师遭遇危险的时候,法力会自动出现保护巫师本体。而能够打破这层法术保护的,只有其他巫师或是他们的血脉。—— 所以说,寄傲受伤是一件大事,因为遭到了木之巫师的儿子,那个年轻人的偷袭。虽然没死,可也法力尽失,得养个一年半载才会恢复正常。 而近期,在他完全丧失法力的时候,正是她刺杀的良机。 那个千夜,靠近寄傲,就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等待这样的机会吧。就好像她,不久前的打算一样。 可是那个千夜,应该早告诉她这些,如果寄傲没有丧失法力的情况下,她冒然出手了,岂不是一定失败? 真是的,张罗一圈,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竟然忘记告诉她最重要的事了…… 072 寄傲的爱和千夜的幸福 第二日一大清早,千夜她们就被铠甲声和沉重的战靴声惊醒,原来各位将军都已经来到了院子中,齐刷刷地站立着,等待着迎接王上。 千夜揉着眼睛,看那柔和光线下一张张刚毅的脸,一个个健壮高大的身躯,放入成了力与美的完整诠释。 将军之前,自然是著名的焰国三将还有焰国最受人尊敬的大将。他们整理好着装,齐齐走入石屋中。 千夜的目光自然注视着他们,而他们之中,那张最好看,最温柔的脸也同样是她永远的爱和痛。 伯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她,那对柔和的眉也微微皱着。千夜便垂下目光,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接触。直到四人完全走进石屋中,她才又抬起眼,看着消失了身影的石屋门口。 琉璃看看她,又看看石屋门口,随后摇头说道:“你对他……” 千夜赶忙转过头,蹙眉说道:“我对他,已再无感觉!” 琉璃愣愣地看着千夜,随后不由得摇头叹息。不一会儿,焰国大王寄傲便走了出来。 一身的青铜铠甲,象征焰国最高贵的红色大氅,漆黑的发丝犹如瀑布般倾泻与大氅之上,古铜色的肌肤打破了清晨柔和的白,好似最最耀眼的光,直射云霄。 这样神采奕奕地出来,哪个能看出他的不妥?可是千夜知道,他那身后的四员大将也知道,此时的王,不再具备巫师的能力。 寄傲在众将拥簇之下离开了,待院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千夜他们这些奴隶才整顿好,跟着那些个侍从侍女们走出了这座“豪宅”。 街上的狼籍依旧,坐在木板车上,琉璃再一次钻入到了千夜的怀中。千夜抚摸着她的发丝,望着大军经过后萧条的街道,一双剪水眸子露出深深的感慨。 森国防御真得如同决口的堤防,焰国大军长驱直入,千夜他们到达新的营地时,大军已经再次攻下了三座城池。主力稍作休息,寄傲依旧派出了寻征带领部分兵力,进宫下座城池。 千夜,却在思量着刺杀寄傲的时机方法。 暖/流进入她的身子里,寄傲这才放开她,倚着软枕。大手却依旧不舍得她令人着迷的娇美,正摆/弄着她柔软的那对。 冥兮进来了。千夜正被寄傲摆/弄着,自然不好意思看着冥兮,而冥兮也当做没有看到她,只一贯的神态,对寄傲说道:“粼国首战就遭遇了森国最顽强的抵抗,一直僵持不下。山国那边就比较顺利,已经攻 下了六座城池。山国无忧门主,自然也跟着军队过来,只是无须他动手而已。” 寄傲双眼眯着,冷笑着说道:“影魅也真沉得出气,眼看着粼国无法攻破森国大门,他竟还不出手。” 冥兮便报以赞同的笑容,说道:“影魅就是那个样子的,王上要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寄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冥兮便赶忙低下了头。 “没事,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寄傲的声音无故变冷,冥兮也像是逃命一般跑了。千夜不由得好奇,那个粼国的军师,水之巫师影魅,一定跟寄傲有着什么过节吧。 千夜正想着,寄傲却已经俯过身,将千夜压在身下,吻住了她的小口,同时那巨大再次挺/进,震得木榻句烈响动。 千夜申吟着,可她的脑子里却在想一件事:这个时候杀他,是否合适。 再一次结束时,寄傲似乎真得有些累了。看样子他的法力丧失,也影响到了他的体力。依靠着软枕,他用他好看的眸子盯着千夜刚刚经受了他宠爱后的娇羞。 “王上在看什么?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千夜笑着,宛如最妖/媚的花。 寄傲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悸动,他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唇,轻声说道:“王族的男人,或许真得摆脱不掉低/贱女人的引/诱,如同我的父王,为了一个刺客而死。我的王兄,为了一个女奴放弃所有。” 千夜眨了眨眼睛,她在消化寄傲的言语。这么说,寄傲的父王爱上了个刺客,寄傲的哥哥爱上了个女奴。可提到这些之前,他说,王族的男人,摆脱不了低/贱女人的引/诱,难道他,也爱上了低/贱的女人? 寄傲的眸子,深邃的如同无月的夜空,飘过那团漆黑的,不是流星,而是高贵和邪魅。然而今夜,空中又多了一抹色彩,那抹色彩,好似闪电,令千夜浑身僵硬起来。 难道他,爱上了我?! 高傲、自大、变/态、残忍、嗜血、冷漠、好/色、卑鄙又冷静、睿智、强壮、俊美、拥有无限能力和能量的焰国大王,竟然爱她这个女奴?! 千夜咽了口唾沫。 不,不会的,他所谓的爱,一定指肉/体的满足。他,又怎么可能懂得真正的爱呢?! 千夜挤出笑容,小手抚上他结实的匈口,柔柔说道:“王上世间最威武的王,自然会摆脱掉这一命运的。 ” 寄傲嘴角勾起弧度,他伸手将千夜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命运,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一刻,就注定在我心中打下的烙印。尽管我也不能理解,我也曾经不愿承认,可是我却很清楚,这是事实。 千夜,我的这份爱,要如何结局?是死亡,还是分离,还是放弃? 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只要我能看到这张娇颜,能听到你用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跟我说话,能像现在这样紧紧拥抱着你,能与你一遍遍畅游云端,能在你身子里释放我所有的能量……我便可以慰/藉这份罪恶的爱情。 无须改变什么,也就没有悲剧。 “千夜。” “是,王上。” “与我在一起,幸福是吗?” “嗯,能侍奉王上,奴才最幸福了。” “那么,永远不要离开,不要背叛,不要轻易舍弃掉这份幸福。” “是,奴才一辈子都会留在王上身边,尽心尽力侍奉王上。” 幸福,是千夜从琉璃那里学来的话,却对她们意味着不同的事。 寄傲,对我来说,真正的幸福,就是杀了你,然后回家…… 073 千夜,既然你找到了真爱 清早,千夜从王的帐篷中出来,也许是做多了的缘由,肚子疼得厉害。又要上茅房了?!宁宦官知道她要去茅房,真是一个头三个大,这女奴借着这幌子,都跑了多少次了,可他又不能不准她去吧。 “快去快回……别再耍花样了。” “知道了。” 千夜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去,算是畅快了,出来时也觉得神清气爽。旁边有女奴正在洗衣服,她便要来了一桶水,将自己擦了擦,清风拂面,真得好舒服。 站起身,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清晨的柔和,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那微风,也如同他的大手,温暖而柔情…… 千夜蹙眉,她刚才想到的,是寄傲的手。 不再折磨她,她给自己的解释便是因为他对她身子的痴迷。可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还要解释? 昨晚他说,他喜欢她。虽然没有明着说,可那意思就是。这样的话,即使违心的,他那样的男人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吧。 矛盾,千夜无精打采的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心中那个千夜,这时却冒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焰国的王了吧?—— 千夜顿住,脸上怎样的无奈。这样突然跑出来,好像是她人格分裂一般。千夜轻叹一口气,心中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恨他的。 ——既然如此,就不要乱想。与其有时间思量那王的真心,不如赶紧寻得良机杀了他。—— 我说你烦不烦?你以为杀了他很容易吗?他就算没了巫师的能力了,可他有多厉害难道你一点不知吗?你以为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呀?再随便冒出来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她又能做什么?把自己的这颗心挖出来,扔掉? 然而那个千夜没有在说话,这才舒了口气。低着头,思量着刺杀的事,烦得一点思路都没有。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眼前出现的一双战靴,只是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千夜直直撞进了前面的怀抱中。 手臂,环过她,扶住她纤弱的身子。头顶,传来了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那至今仍旧令她怦然心动的声音。 “怎么这样不小心?” 千夜一顿,鼻尖盯着他的铠甲,大眼睛圆圆睁开,身子就像是木头一般僵硬。 “低着头在想什么?在想着,如何继续折磨我吗?” 鼻子一算,那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千夜 用沙哑却冷漠的声音说道:“伯树将军,请您放开奴才。” 感到那温暖的身子抖了一下,伯树松开了手。千夜后退一步,却是低着头。 “将军无事,奴才告退了。” 千夜说吧,便想要绕过伯树,却被伯树一把捉住了手腕。她停住脚步,背对着伯树,伯树微微侧过身,皱眉看着她。 清风,再次吹过,吹起了她洁白修长的裙子,吹动了他飘散的黑发。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波动了他们的心弦,奏出这世上最悲凉的歌。 “为什么,避着我?” “没有避着,只是不想将军多想而已。” “多想什么?” “我与将军,已经结束了。从今以后,我只是王的女奴,将军,也只是将军而已。” 伯树看着千夜,可千夜却还是不肯转过身。他有些生气了,怎样温柔的男人,此时却生气了。他将千夜一把扯过来,一对眉头紧紧皱着。 “王,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面对伯树的愤怒,千夜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淡漠的令人心寒。 “伯树,你不知道女人吗?女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你们男人永远不懂。我爱你,是一阵的热血沸腾,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了,才发现我们之间的爱,那般的可笑幼稚。王,才是我真心归属的男人,何况他现在的待我这般好,尤其是在床上,那感觉,好棒……” “别说了!” 伯树打断了她,千夜还是那般冷冷的表情。可是伯树看不到她的心,此时变成了粉末。 女人,真得很可怕。她下决心做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不着痕迹。 那样久久凝视着千夜的双眼,却看不到任何的破绽。伯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相信,不相信千夜一日之间变得如此彻底,不相信他们之间的爱,真得那般可笑。 他们,可是已经生死相许,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王上受了重伤,营中大将全都出去夺城了,只留下最低限度守营的兵将。这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有兵力追捕我们,待到大将回营之时,我们已经到了森国腹地,现在三国攻占,森国乱作一团……” ——你敢跟他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要怎么做,不需要你多嘴! “伯树将军,请您别说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结 束了。” 伯树深吸了几口气,紧紧握着拳头。压制了心中的怒火,他再一次微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容,如何的凄凉。 “如果你有苦衷,告诉我。哪怕这辈子,要我冷眼看着你承欢在王上身边,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告诉我,你有苦衷,告诉我,你对我的绝情是迫不得已。” 心,已经碎成了粉末,为什么,为什么还会那么疼? ——别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了,赶紧回去,以防节外生枝……—— “你给我闭嘴!” 千夜突然大吼一声,伯树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 千夜,是在对那个千夜发怒,可是伯树哪里知道。这一声吼叫,涨红的脸,伯树抿着嘴,闭上了双眼。 千夜看着他,眼泪就要涌出来。吓得她赶紧擦干净,趁着伯树没有看到。终于,伯树张开了双眸,明亮温暖的脸,不再如阳光般暖人了。似乎这明朗,只是画上所见。 “王上虽然阴晴不定,他的心思摸不到,猜不透。可有一点很肯定,忠心对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品德。让他明白你对他的忠心,他会对你更重视。女奴千夜,记住我说的话。既然你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爱,就别让这爱,消失掉。” 从她的身边走过,千夜一直垂着眼,直到他走远了,她也没有抬头看着他。与他背道而驰,走向的,是王的女奴的帐篷。 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074 发簪 快些结束这可悲的世界,回家,回去我没有悲伤的家。千夜深呼吸,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帐篷。而跟随她的那个男人,也停住了脚步。 冥兮将手中的短刀甩了甩,重新放入刀鞘中。随即转过身,离去了。 如果千夜跟着伯树走了,他会做什么?答案很简单,他会打晕千夜,然后杀了伯树。因为千夜是父亲杀死寄傲最大筹码,尤其是现在,寄傲受伤,千夜得宠的现在,他怎会允许意外发生? 这句话,也是他不断对自己说的。千夜,这个生来命运便与他紧紧相连的女子,这个寄托了父亲很大希望的女子,这个他不应该爱上的女子,却令他一贯坚定的心动摇了。 可是他,不是伯树。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像他,能够很平静地看着她与王上的欢、愉。 女人的声音,令人心、醉。千夜努力伺、候着她的王,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她的柔、软的身子上形成了一条条小溪。 寄傲依靠在软枕上,尽情享、受着她带来的史无前例的欢喜。 “千夜,再快、些,再快、些!” 他命令着她,千夜便咬、住下、唇,更加努力…… 结束后,她倒在他的怀中,急促地呼吸着。寄傲依旧穿着袍子,尽管被汗水打、湿,也看不到袍子中,绷带下,他那神奇的伤势。 不太能明白状况的她,如何才能杀了他?而且,她两个杀人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徒手毙了他吧! “王上,长公主求见。”士兵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千夜只依靠着王上不动,任由王上抚摸着她的长发。 “告诉她,我这几日不见她。”寄傲的声音不温不火,他的双眼也只看着怀中这温顺如小猫一般的女奴。 然而士兵并没有向以往几天那般离去,犹豫着说道:“可长公主说,为何女奴千夜可以进来,她就不能看看自己的王兄。还说……还说如果王上再不见她,她就要烧了帐篷……” 轻叹一声,寄傲看向帐篷门口,说道:“行了,叫她进来吧。” 任性,固执,似乎就是王族的传统。士兵如释重负,退下了。寄傲搂着千夜较弱的身子,让她紧紧依靠着自己。他结实的肌肉,好似一块块的石头,格着千夜软软的皮肤。 不一会儿,飞羽进来了。 “王兄,究竟搞什么鬼呀。几天不见人,就连我都不行!” 飞羽进来后,就是一顿抱怨,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在撒娇。千夜转过头看她。 依旧她喜欢的白色长裙,长长的拖在地上,高贵而美丽。微卷的散开着,只是两侧的编了麻花辫,在头顶绕城圆圈,一根挂满长长珍珠串子的发簪,别在了发丝间。 千夜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根发簪,一双眸子中闪闪发光。 “飞羽,你很闲吗?以往在宫里面,也不见你多么勤快,如今不准你见,你倒是天天跑来扰我。” “人家无聊嘛,也好奇呀,王兄怎么成了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无聊?冥兮似乎在营地里面吧,看着他,你会觉得无聊?” 飞羽一跺脚,娇叱道:“王兄再乱说话,我就不再理你了。” 寄傲却不以为意,挑着双眉说道:“好呀,正好嫌你烦,不理睬我了,我也清净。” “王兄,你……” 飞羽本来要继续撒娇的,可她注意到了千夜,这个女奴,正直直地盯着她看。 飞羽冷下脸,怒斥道:“女奴千夜,大胆,竟然盯着我看!” 千夜似乎猛然惊醒,赶忙垂下眼帘,从寄傲的怀中挣、扎出来,跪在,可怜巴巴地说道:“长公主息怒,奴才不是有意盯着公主看的。” “不是有意是什么?!” 千夜含着眼泪,似乎受了惊吓的模样。 “是因为……是因为……” 寄傲双眉微扬,也颇感兴趣地问道:“是因为什么?” 千夜便看着头,小声地说道:“因为长公主今天头顶戴着的链子,好漂亮。” 飞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簪,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可不是链子,这个叫发簪。” 千夜赶忙抬起头,小脸一副长见识地模样,看着发簪,好奇地说道:“这个东西,叫发簪呀。” “你又看着我了!” “是,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千夜跪在寄傲的身前,那头漆黑的长发掩盖下,完美的身形。直起身子,他握住千夜的缎子般的长发,将那发丝拢在手中,拧成股,盘在千夜的脑后。随即他伸出手,对飞羽说道:“把你的发簪拿过来。” 飞羽紧皱眉头,她当然不依了。 “王兄,你不是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赏给这个女奴吧?!而且,这 个发簪,可是我最喜欢的。” “拿来吧,回王宫,我叫人给你送去十个。” 飞羽挑了眉,看着那被盘起发丝,消瘦的脸颊,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娇颜,心中很不舒服。这个女人戴上发簪,一定比她戴着好看。 恨恨地拔下来,飞羽一边送过去,一边说道:“给女奴带过的,回头我才不要,我要别的。” 寄傲也没回答她,只将那发簪别在了千夜的发丝中,安着她的双臂转过她的身子,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 千夜的小脸浮出红色的云彩,害羞地问道:“王上,好看吗?” 寄傲笑了,俯身亲、吻了她的头顶,她的脸颊,她的脖颈,最后移到她的匈前。大手用力,千夜整个人重重躺回到柔软的床上,长长的珠串子随着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散在她的身后,只有一段露、出,珍珠的颜色竟比不过她机肤的璀璨。 千夜,柔柔地看着寄傲,那双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渴望。寄傲,毫不犹豫地进、入,冲、击令千夜惊呼出声。伴随着他的迅、猛,是那珍珠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 飞羽轻叹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走出帐篷,依旧能听得到她的声音和他的呼吸。王兄对于这个女奴,当真痴迷着。只是这个女奴给她的感觉,却变了许多。说不出来的,奇怪的顺从。 那总是喜欢呲牙示威的性子,真得改了? 再一次给了他全部的恩、泽,寄傲依回到软枕边,闭上双眼稍作休息。千夜却撑起身子,挪到他身边,小手,安向了他的那、根…… 075 为什么,伤得了我?! 卖力地令他舒服,寄傲虽然不曾睁开双眼,可呼吸已经浑浊。千夜却在那东西涨得厉害时,离开了。 寄傲睁开了双眼,迎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放入口中,对着寄傲痴痴地笑着。 邪魅而笑,他将她重新安到身/下,将那涨得厉害的东西挤了进去…… 如此几回,千夜的身子好似散了架一般,可寄傲一定比她更劳累,毕竟他伤了元气,这几夜都不曾如此连续过。 果然,待千夜好不容易起来时,发现寄傲已经倚着软枕,睡着了。 “王上……王上……” 她轻轻唤着他,可是焰国的王毫无反应。千夜转过身看着帐篷,因为寄傲的伤势隐秘,所以也避讳了侍从侍女们的伺候,整个帐篷里,只有床、上的两人。 再次转过身,千夜看着那睡梦中的男人。 衣袍掩不住他古铜色健壮的身形,长长黑发披散中,是他俊美的脸。那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合拢着,好似无邪的孩童,令人陶醉。 千夜那样看着他,手却在寻觅着床上的发簪。一阵声响,她摸到了那几串珠串子,随即是在手中,一点点,将那发簪的末端握住,慢慢举到匈前。 ——你,竟然还活着——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成为奴隶,可倘若你日后再不收敛,惹是生非,我会让你好好尝尝苦头的—— ——女奴千夜,我是不是很变/态—— ——女奴千夜,这就是你口中的舞蹈,一直扭着腰—— ——你的歌,是传奇。你这个女人,也是传奇—— ——伯树,现在你明白这个女奴有多低贱了吧—— ——不过是一个低贱女奴怀着的孩子,有什么难办的—— ——好好伺候了它,我便饶恕你—— ——女奴千夜,欢迎你走回捷径中—— ——王族的男人,或许真得摆脱不掉低/贱女人的引/诱—— ——与我在一起,幸福是吗?那么,永远不要离开,不要背叛,不要轻易舍弃掉这份幸福—— 过往的种种,瞬间闪进她的脑海中,好似一部被剪辑了的老电影。他带给她的,始终只有痛苦。羞辱、伤害,是他对她所做的全部。即使在她假装迎、合他之后,带来了些许的平静,可他,也只是迷恋着她的身子,尽情放综他所有的欲/望。 杀了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双眸渐渐睁圆,泪光中的迸射出的凶狠,千夜紧咬着下唇,慢慢举起了发簪,对准他的咽喉。 夺了的这条命,就让她用今后一生的善事来弥补吧。也请上天原谅她,因为她,是被迫的。 一颗眼泪,从她的眼睑中滑落,那紧握着发簪的手,猛然刺下。 “砰”的一声巨响,发簪与握着它的女人一起飞了出去,珍珠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好似他们刚刚欢/好时的伴奏。千夜重重地撞在帐篷边,那发簪也落到她身边,珠子哗啦啦地散落一定,在千夜侧卧的身前,流成一湾璀璨。 越过这些珠子,千夜睁圆的双眼努力看着床上。因为撞击起不来身,可千夜还是看得到床上部分的景象。那围绕在寄傲身边,一簇簇的火焰,如同地府中诡异的火焰,再一次与她眸中倒影里闪烁着。 无温之火,华丽的赤红颜色,寄傲慢慢起身,走下床,那火焰便如同被惯坏了的宠物一般,紧紧围绕在寄傲身边,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偶有零星几簇顽皮的,在远些的地方跳跃着。 而寄傲,正一股一股地流着血,从他的脖颈上流下,一路染红了身上的衣袍。狰狞的颜色,抵不过他此时的脸。千夜,从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恐怖的模样。亦或者说,从没有看过任何一张比这更加恐怖的脸。 刺到他了,却没能杀死他。老天还是站在他那一边,站在暴/虐王上的一边。 对呀,她忘记了这天,本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天,或许也与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只会认为她是错的。 被他一把捏住了脖子,生生拖了起来,举到自己面前,用他那双也如同地府幽灵般寒意的眸子对视着她那双恐惧却已放弃的眼。苍白的脸一点点胀红,咳嗽声淹没在喉咙里,只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寄傲流出的血,也溅到了她的身上,那正在变红的雪白的肌肤,仿佛被撒上了无数梅花。他与她,周身的颜色,竟与他四周的火焰融为一体。美妙的,不可言喻。 “为什么,你伤得了我?!” 他问的第一句,不是为什么要害他,而是问了为什么伤得了他?! 那个千夜说,因为他受了重伤,巫师的能力消失,所以才可以刺杀到他……等等,如果他巫师的能力真得消失了,那么他四周的火焰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千夜在骗她?!不对,不会的 ,骗她完全得不到好处,因为她还需要她来帮忙报仇的。 究竟,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放开我……喘不上气了……”千夜的双手拍打着寄傲的大手。就算要她说出为什么,也得给她能说话的机会呀。 寄傲松开了手,千夜赶忙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咳嗽着。寄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脖子上的血,依旧不断地流淌着。 终于,咳嗽的声音稍减,寄傲便一脚踩在千夜的肩膀,将她生生按倒在地面上。 “为什么,伤得了我?!” 千夜紧握着双拳,抖着声音说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心诚则灵。因为我想杀你的心坚决诚恳,所以感动了神灵,只可惜,感动的不够彻底!咳咳……” 要她说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既然非得说,那她也只有这样说了。 “什么?!” “听不懂吗?因为想杀你,所以就杀你,虽然没杀死,但我就是能杀你!” 天呀,快结束这一切吧。管他是回家还是回老家,总好过这个连话也听不懂的恐怖地方! 寄傲眯着眼睛,大脚也离开了千夜的肩膀。千夜弓身,强忍着浑身筋骨的疼。 四周的火焰渐渐散去,寄傲冷冷地说道:“来人。” 马上有士兵进入帐篷里,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惊了一跳。 “王上,您的脖子……” “把这个女奴交给青韬,我要知道她的来历、目的还有她背后的指使者!” 士兵应声,走到千夜身边,揪着她的头发将这赤/裸/裸的女奴粗鲁地拖出来帐篷…… 076 男人们 寄傲坐在床边,一双眸子始终半眯着。血,已经干涸,只是流淌了一身,那袍子变得黑红色,着实吓人。 冥兮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满的担忧,可是他的心里面在想什么? 千夜失败了,只怕再没有接近王上的机会,何况落在青韬的手中,她就算死,也不会死得很容易了。 阳光下,那灿烂的笑容,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顽皮的光彩,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欢快地喊着:冥兮将军。 无论成功与否,这个结果都是早已预测到了。只是现在,一颗心慌得厉害,一股股的疼,好似有人用刀子割着那赤红的跳动。 千夜,你现在正遭遇着什么?! “夫梨、寻征和伯树呢?” 冥兮赶忙答道:“是,寻征将军还没有回来。夫梨将军和伯树将军……稍后就会到。” 寻征的确没回来,至于夫梨和伯树,自然是听闻了千夜的消息,夫梨担心儿子会做出什么来,与他说话。 寄傲冷笑了一声,似乎也猜到了那种情况,冥兮皱了皱眉头。 “王上,医官们已经来了,还请王上恩准他们瞧瞧王上的伤势。衣服也得换换,都染透了……” 寄傲“嗯”了一声,侍从侍女们便赶忙行动起来,为王上脱下脏了的衣袍,却不敢拆那绷带,小心地为王上擦拭身子,而医官们也站在两边,给王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一切就绪后,众人退下,寄傲依旧坐在床边,未穿着任何衣物,冥兮走过去,亲手拆开那湿了的绷带,一圈灰白的伤痕,便赫然出现。伤口好似树木的年轮,一道一道的凹凸。陪衬着他古铜色的皮肤,十分瞩目。 冥兮皱眉,担心说道:“怎么没有半点的改变,还是这个颜色大小?” 寄傲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始终不再发一言。冥兮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赶忙为王上缠好新的绷带,随后将床边放着的新衣袍拿起,给寄傲披上。 寄傲斜倚在床边,眯着双眼冷冷说道:“你下去了,告诉其他人,我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要来扰我,违令者杀无赦。” “是,属下遵命。” 冥兮赶忙退了出去,刚来开帐篷,就看到夫梨和伯树走了过来。 伯树的速度特别快,夫梨则是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冥兮赶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伯树,摇了摇头,说道:“王上此刻不见任何人,夫梨将军和伯树将军 还是回去吧。” 夫梨看向伯树,皱眉说道:“伯树,听到王上的命令的,先回帐篷吧。” 伯树并不搭理父亲,只看着冥兮。他的脸上何种复杂的表情,这其中最明显的便是焦急。千夜在青韬手中,会遭遇什么?! “冥兮,可知道千夜的情况?” 千夜,你可正在受苦? 冥兮的脸上只是担忧的神色,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担忧的究竟是谁。是王上,是伯树,还是另外什么人。 夫梨气得直哆嗦,尽管训斥着儿子,可声音也极力压低了。“伯树,女奴千夜企图刺杀王上,而且她上了王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上大怒,命青韬彻查她的身份,你竟然还在这里关心那个女奴,可知如何鲁莽?!” 冥兮叹口气,也压低声音说道:“伯树,我知道你担心千夜,可现在她要刺杀王上,王上何等得震怒。刚刚我们十几个人在帐篷里,看着王阴森的表情,差点没吓死。你此时进去能做什么?是能抚平王上的愤怒,还是能救得了千夜不过是白白搭上自己罢了。你是个挺明白的人,偏偏被那个女奴弄得不明白了。” 伯树紧锁眉头,良久之后侧过头。是呀,他能做什么?鲁莽行事,对谁有好处? 冥兮说得不错,他是个明白的人。无论遇到愤怒的事,欢喜的事,还是令人头疼的事,总能很平静地分析其中利害。王上,也喜欢找他说话。 可是现在,他变得不是自己了。因为千夜,他失去了冷静。 看着一旁的父亲,伯树的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明明心中清楚,可惜却无法控制。父亲对他,一定很失望吧。 “伯树,回去吧,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王上自己熄灭了怒火,才可以寻得余地周旋。 看着离去的伯树,冥兮的一双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出现在青韬面前,都会引起王上的怀疑。所以他,也只有等待。 夫犁拍了拍冥兮的肩膀,算是谢了他,这才离开了。冥兮便又转过头,看着王的帐篷。 厚重的帘子盖得掩饰,适才窒息的氛围嗅不到半分了。冥兮的眸子,渐渐眯起。 千夜能否活命,就看王对她的迷恋到了何种程度。如果只是一般的心动,千夜怕逃不过酷刑死亡。可如果,真心爱上了,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冥兮 眯了双眼。看王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喜欢的吧。可是王的心思,又有几个人猜得明白?跟了他这么久,却始终摸不清他究竟是哪种人。 这个高傲自负,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天之骄子,可真会爱上一个女奴呢? 爱,这个字从没想过会出现在他的心中,更没想过爱上的,竟是个女奴。摒弃了这份感情,却总移不开注视她的目光。正要慢慢接受之时,她却给了他一份大礼。 粗糙的大手,摸着脖子上的绷带,眸子的寒气可冰冻整个世界。 千夜,你究竟是谁,究竟为了什么想要刺杀我?成为我的女奴,留在我的身边,时时反抗者我,激怒着我,只为了让我爱上你,只为了今日的刺杀?!何等心计,何等演技,我焰国大王,竟然被你紧紧攥在手心中。 单手握拳,狠狠砸向一边的木架,木架已粉身碎骨,可那拳头却依旧握得紧紧的,以至于手指关节凸起,泛着可怕的白。 双眼半眯,眸子里闪烁着的,可是泪光? 灿烂笑容,清爽笑声,狡黠地微微抬眼,好像小狐狸般俏皮;杏眼圆睁,紧握双拳,仰头直视他的双眼,仿佛小野猫般不驯;娇媚容颜,迷离目光,依偎在他身边,犹如小绵羊般顺服…… 千夜,你让我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幻境…… 你,对我,可有一丁点的真情…… 077 刑罚六人组 千夜,因为刺杀寄傲不成,又添了不少的疑惑,本来沮丧得很。帐篷,四周却透不进一丝的光亮。身侧两个个大火盆,火焰犹如毒蛇的信子,吞吐着狰狞。将她的皮肤烤得发干的同时,也将她赤/裸的身子映得一清二楚。 千夜来到这世界,身为女奴,遭受过寄傲的侮辱和强/暴,也曾被公主侍女打过一两次,可却从没有被绑在大字木桩上,犹如羔羊般等待着被屠宰。 这个,是什么地方?寄傲要问出她的来历,那个叫青韬的人,一定是个酷吏吧。 酷刑,想到这两个字浑身就会不住地打颤。读过史书,看过电视,古代的刑罚惊心动魄,何况这样一个野蛮的时代?! 死,是她决定刺杀寄傲那刻起,已经有的心理准备。然而酷刑,审问,却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会被怎样对待?千夜紧咬着下唇,却止不住那微微的颤抖。 ——千夜,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王的能力尚在,为何我依旧刺得了他,为何要对我说谎,你的身世究竟如何,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在心中呐喊了无数次,可是那个千夜仿佛消失了一般,她等不到一字一句的回音。 帐篷帘子被打开了,屋外的光亮突然射进来,千夜不由得眯起了双眼。模糊中,看到几个男人进来,随后帘子被放下,帐篷里再一次恢复了黑暗。 几个男人站在千夜的对面,接着他们身上投射的微弱火光,千夜看到几个男人都是赤/裸了上身,只穿了一条简单的裤子,而那赤/条的背后似乎背着卷轴一般的东西。个个虎背熊腰,面露凶光。而正中间站着的,却是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 这个人,八成就是青韬了。 而这个青韬,并非千夜想象中的面目狰狞,却是眉清目秀,年纪也只有二十左右,站在身边这群肌肉男中间,倒像是小姑娘一样。 他单手叉腰,一双星目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直视他的女奴,或许会有一瞬间的惊诧吧。 “女奴千夜,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一,你的身世。二,你的目的。三,你背后指使的人。告诉我,咱们两个都轻松。不说的话……王上恩准,只要答案,不择手段。” 声音,也十分清脆。可说话的时候,却像具僵尸一般,没有表情,没有感情。 这样毫无起伏的表现,来至于一个年轻秀美的男人,反而更加令人恐惧。 只要答 案,不择手段是吗。似乎对她暗示了喜欢,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也对,这不就是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权贵的男人,特有的属性嘛。古今如此,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男人,是来要她好看的。可她,不想变得“好看”。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千夜,你死哪里去了,快出来告诉我答案。—— 心中再次呐喊无果,那边青韬的声音再次响起:“女奴千夜,你再不说,别怪我无情。” 千夜抬起眼,那般凄凉地看着青韬。她什么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青韬将军,奴才只是个来自于天际边孤独无助的灵魂,刺杀王上,只为重回天际,如果一定要说出个幕后指使,那便就是千夜,就是命运。” 青韬双眉一皱,依旧毫无感情地说道:“女奴千夜,你说得太含糊了,我要听具体的名字,具体的地点和时间。” 怎么办?说不知道他们一定不信的。 “好吧,我本是一个小国的贵族小姐,可是焰国大军灭了我的国家。我的家人都被杀了。我死里逃生,发誓为家人报仇,于是潜到王上身边,刺激报复。没有什么指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知情。” 琉璃的身世,她说了出来,就好像当初她说幸福一样。只是琉璃的幸福是真心的,而琉璃的悲剧也不曾引起何人复仇的心。 这样说,总能搪塞过去吧。可不想青韬只是微微皱了眉,那微变的表情却不是好的预兆。 “女奴千夜,我要听实话。” 千夜赶忙说道:“奴才说的,就是实话。” 青韬微微看了左右,那身边的六名大汉便缓缓走向千夜。千夜睁圆了杏眼,大声喊道:“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并无隐瞒……” 青韬,只是依旧站在昏暗中,星眸直直看着千夜的脸。 “女奴千夜,你的名字我也听说过,对你的事也知道一二。你是个很聪明,很大胆的女奴,你藏得那些小聪明,也为你换了很多好处。可惜我,并非是你用小聪明就能愚弄的,亦或者说,那些笨拙的小聪明。” 千夜听不懂青韬说什么,这些天她有太多不懂的事。那六个大汉已经走到她身边两侧,分别从身上解下卷轴,对着前方的空地,他们将卷轴甩开,只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些摊开的“卷轴”便整 齐地并排在地。 千夜看到那六福“卷轴”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哪里是卷轴,分明就是收纳用的宽布条,而上面横向别着的,都是五花八门的刑具。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烁着各自的狰狞,仿佛活的怪物们,跃跃欲试等待着品尝她的血。 青韬的话继续响起:“这六人,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说过。不过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他们便是以酷刑名闻天下的六人组。六个人,对应你身子上的六个部分,构造,特点,以及如何折磨才能让你最痛苦,是他们拿手绝活。女奴千夜,如果他们动手了,你将会生不如死。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千夜只听着,脸上就失去了血色。六人组?!焰国怎么什么变/态都有!只看着地上的数目众多的刑具,就可以想象那所谓的六人组“手艺”有多好。 可是,她要说什么青韬才会相信?而对自己的瞎话,这男人又为何会一口咬定是假的? 等等,难道这是在吓唬她?!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用着六个人试探她的? 千夜地抖着身子,那匈前的一对也随着起伏。 “青韬将军,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青韬久久看着千夜,嘴角突然上扬。 “动手!” 078 刚开始,给你些轻的 随着那声“动手”,千夜的心都凉了。青韬不是吓唬她,青韬是来真格的了。 大汉中有一个弯下身,仔细看了自己布袋上的刑具,便拔出几个又细又长的银针,直起了身子。 青韬,恢复了平静,好似看着刑具,却更能平静了他的心一般。他冷漠地解释道:“女奴千夜,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答案。” 千夜的身子被牢牢绑在大字架上,尽管如此,仍可见她身上细腻的肤肉因为极度紧张一抽一抽的。大眼睛中已经蕴出泪光,她用沙哑却痛恨的声音说道:“青韬将军,你看得到奴才现在有多害怕了吗?如果奴才真得知道你口中的答案,早就说了。所谓的身世目的,还有幕后指使,奴才真得想不起来了。奴才刺伤王上,不过是出于私人恩怨,因为王上曾对奴才的暴/行而已。青韬将军,求求你相信奴才,奴才真得没有说谎。” 青韬依旧没有表情,可是那个拿着银针的大汉却已经走到了千夜左边,手臂捆绑的地方。 “女奴千夜,他是六人组的老三,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你的手。”青韬,竟还解释给千夜听。 ——千夜,我求求你了,你倒是出来呀。告诉我实情,不然我被折磨死了,你的计划不也就泡汤了吗?快出来,出来呀!—— “开始,给你些轻松的,就尝尝这银针刺指的滋味吧。” “不……不要……啊!” 老三已经将一根银针对准了千夜那纤细的食指底端,刺了进去。十指连心,何况是最敏感的指尖?这一针,就令千夜惨叫,额上也瞬间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女奴千夜,回答我的问题!” ——千夜,你倒是死出来呀!究竟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样害我!—— “啊!……啊!” 银针,一根一根刺进千夜的指尖,很快的,左右两边十根指头都已布满了细密的银白色。 汗水打湿了她脸颊两侧的发丝,千夜呼吸急促,匈口剧烈起伏。大汉退后一步,青韬又冷漠地问了相同的问题。 眼泪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冒出来,那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千夜忍受着十指处不断袭来的痛苦,哽咽地说道:“奴才说实话,奴才其实是……其实是森国训练的刺客……” “老六!”青韬只听了一句,便叫了另一个人。千夜一顿,那老六已经也同样拿了一把银针,俯身,将银针一 个个刺进了千夜的脚趾上。 千夜再次惨叫,待那老六收手时,千夜浑身像是被水浸过一般,脸也因为叫喊涨得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青韬不停她把话说完就对她用刑?难道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过是要从她的口中听到而已? “女奴千夜,回答我的问题。”复读机一般的重复着,同样的言语,同样的口气。 千夜喘息着,努力挪动着泛白的嘴唇,无助地问道:“青韬将军,你要奴才说什么,奴才就说什么……” “老二!” 千夜圆睁着双眼,瞪着又一个大汉拿着银针走到她的正对面,粗糙的大手一把握住她匈前的一边,银针对准了那颗樱桃…… 寻征回到了营地后,自然要去王上那里复命,却被士兵拦下。这才听闻了千夜的事。 眉头微微皱着,他便转身朝着刑房帐篷走去。只是离那帐篷还有一段距离,便看到原本无人问津的帐篷四周横上了栅栏,只留着正前面的一道门也用栅栏挡住。四周重兵把守,而栅栏边,站着的正是伯树。 寻征明白了,这栅栏和重兵,防范的不是敌人,而是与女奴千夜息息相关的诸位将军们。 走到伯树身旁,寻征看着那直望帐篷呆滞的眼,不由的紧皱眉头。 “伯树,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来,我送你回帐篷。” 伯树这才发现寻征的存在,他慢慢转过头看着他,那原本帅气阳光的眸子里,只有绝望。 “青韬和六人组已经进去了半个时辰了。寻征,千夜已经遭受了半个时辰的折磨……” 寻征叹口气,也转过头看着那帐篷。 “女奴千夜伤得了王,她的身份就必须要搞清楚。如果她肯乖乖说出来,青韬也不会在里面待半个时辰那么久。而半个时辰,也不能令她开口,可见这女奴多么厉害,她,绝非你我认识的那个女奴,她,是危害到王上,危害到焰国,甚至危害到焰国国运的女人。伯树,你该对她死心了。” 伯树摇着头,慢慢侧回身。 “她对我说,喜欢我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寻征,她如果真是有心机的女人,亦或者说她接近我本有目的,为什么那日,我捎字条给她,要她跟我走,她会想尽办法逃出来?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 处?” “伯树……” “或许,我为她失去了理智。可我的心,并未被蒙蔽。看着她的双眼,因为不能离去,绝望而无助的双眼,她绝不会骗我。所以我,才会甘心为她,赴汤蹈火。那日她对我说了这样的决绝的话,尽管我怎样求她告诉我真相,她都不肯。可我知道,她一定有苦衷。我选择了不再难为她,选择远离她,可没想到,她要做的竟是刺杀王上。” 伯树再一次看向寻征时,那双令人心疼的眸子里已经布满了泪水。 “寻征,不论她是谁,我爱她,她也爱我,就凭这一点,我也有资格站在这里,为她担心,为她伤心……” 寻征长长的一声叹息。小时候,几个贵族男孩子在一起嬉闹,只有伯树一个站在远处,小小的脸颊微笑着热闹。父亲便说,夫犁的儿子,将来定会是个人物,不枉夫犁一番苦心栽培。可没想到,栽培出来的,竟是个情种。 女奴千夜,你用你那娇美的容颜,柔软的身子,俏皮的笑容,可爱的举止,出于意料的小聪明,勾去了多少男人的心。伯树,或许还有王上,或许,还有我…… 079 寻征看到的惨状 “伯树,我进去看一看。寻征突然的一句话,倒是令一直沉痛的伯树微微吃了一惊。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挚友,一向高傲讲究出身门第的挚友,竟说要进去,看看里面正被折磨的女奴? “士兵拦着,你进不去的。” “士兵拦着,因为青韬的命令。可青韬是我的妹夫,你说,这些士兵会不会估计一二呢?” 说罢,寻征便翻身越过了栅栏,士兵们立即将他围住,手中大刀统统指向寻征,一个喝道:“寻征将军,刑房重地,不得擅闯。请将军速速离去!” 寻征眯起双眼,声音冰冷说道:“我就是要闯了,你们能奈我如何?看看青韬将军是跟你们亲,还是跟我亲。” 士兵们果然面泛难色,谁都知道青韬深爱着寻征的妹妹谣露,自然对寻征也是敬重有加。这古怪的将军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可却独独对三人紧张惧怕,那便是王、谣露,还有寻征。 见士兵们动摇了,寻征便趁此机会,赶忙闯出重围,直奔帐篷,掀开帘子,他走了进去。 突然有人进来,着实令帐篷里的男人们吃惊。青韬转过身看向来人,还有那六个大汉,也都直直望过来,而寻征一眼看到的,却是大字架上的千夜。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颗狂跳的心,也像是被谁揪了起来。 他经历过多少厮杀,看过多少惨烈的画面,可那大字架上,因为疼痛不住抖动着的女人,却令他动容。 千夜,已经被折磨得极其虚弱。 十根手指,十个脚趾,头顶,太阳穴,脖颈两侧,双锋,腹部,双/腿/内/侧,还有双/腿之间那原本的美丽,都已刺满了细细的长针。血,在长针末端缓慢地形成珠子,滴落在架子下的地面上,形成了不大的几处红圈。 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漆黑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身上,随着跳动的肤肉起伏。那本该令男人疼惜爱护的绝美身子,此刻只被无情凌辱。 半个时辰,一针一针,你是如何忍受到现在的?! “寻征将军,你怎么进来了?”青韬一成不变的脸,即使看到寻征也是如此。 寻征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了的喉咙,看视线始终无法从千夜的身上收回来。 “对女人,你也绝不肯手下留情。” 青韬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继续保持着他的平静,很冷静地说道:“她是王交代下 来的犯人,不论男人老幼,一概不能轻饶。何况这女人嘴硬得很,至今不肯开口。我已经决定,对她用重刑了。” 千夜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吗?怎么那紧闭的眸子就是不肯睁开呢? “重刑,是指什么?” 良久得不到回音,寻征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青韬。青韬虽然无表情的脸,可眸子却明显的吃惊和担心。 “寻征将军,这个女奴可是刺杀了王的人。” 青韬一句平常的话,却是在警告寻征不要多管闲事。寻征心中苦笑,这话,他似乎刚刚才对伯树说过。 “我只是,好奇你审问女人的手段罢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看到你审讯女人。” 青韬便转过身,冷漠说道:“既然寻征将军好奇,看看也无妨。只是请将军不要出声,不要妨碍我审讯犯人。” 寻征没有说话,青韬便不子再去离他了。即使对寻征多少的敬重,却不能让他破坏了审讯。这个犯人非同小可,审讯不当,自己是会跟着陪葬的。 所以即使是他的大舅哥,他这次也不能有任何的留情。 看着千夜良久,青韬说道:“是不是昏厥了?泼些凉水。” 有大汉舀了一勺凉水泼到千夜脸上,凉水在她惨白的脸上溅起无数碎花,最终混合了她身上的汗水,顺着她扎满银针的脚流下。 千夜一激灵,缓慢睁开眼睛。浑身抖得更厉害了,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此时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脆弱的神经,不断传来疼痛的指示,看到的一切也变得不再重要。她只是在乞求着这疼快些消失,让她可以安静地躺一躺。 突然,飘渺之中出现一个具体的人影,千夜眯起了双眼仔细看着,那个人,不就是寻征吗? 一瞬间,双眸再一次闪烁了精神,因为在这恐怖的黑暗中看到了一张认识的脸,然而,这份闪烁没有维持多久,那眸子便再次暗淡下来。 寻征,在她的印象中只是高傲与冷漠的将军。从他们第一赤/裸想见到后来的种种,他从不曾像伯树或是冥兮,甚至是夫犁那般,令她有过感动。 寻征,不会救她的。 垂下了眼,千夜缓慢而浓重的呼吸着。看到她的反应,寻征则是微微皱起了眉。 “女奴千夜,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千夜真得不知道怎 么说了,不明真相的她不断地换着说法,可结果也都只是残忍的对待。那个千夜始终不出来,她又还能做什么? “我真得……真得……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嘴唇干涸起皮,嗓音也因为之前的喊叫嘶哑,有气无力的几个字,却令青韬挑了眉头。 “真是嘴硬!”青韬说罢,看了那六个大汉,大汉们点头,走到千夜四周,将那些针一个一个转动着退出。这一举动,再次给千夜造成了伤害,她又是惊叫着,嘶哑的嗓音发出绝望的呜咽,听得人,不由得动容落泪。 可是这里的男人们,却不会因此动容,更不会因此落泪。只除了那个始终站在门边,紧握双拳的寻征。 “千夜,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没有人可以抵得过六人组的刑罚,你刚刚遭受的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最轻微的伤害。所以不要再坚持了,说呀。” 寻征大声地对她喊,听在千夜的耳中,放入隔山而来的声音,虚幻缥缈。 她努力抬起头,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努力集中焦距,可是始终集中不了,看到的不过是寻征一片模糊的影子。 寻征将军,你也为你的王着急了?所以跑来这里对我大吼大叫。可是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看到千夜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青韬便说道:“看样子你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六人组,你们就跳过循序渐进的刑罚方式,叫着女奴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080 王上,属下有些反胃 “啊!……啊!……” 一声声凄惨的悲鸣,嘶哑而又绝望。叫得奄奄一息,几度昏厥,都被大汉用冷水泼醒。千夜不断点头,因为无力总想耷拉着脑袋。可是脖子被绳索绑住,每次垂下头,都会被勒得喘不过气,便只有努力再次仰起头。 这样,脑袋也东倒西歪地摇晃着,青韬的额头却多了些细细的汗珠。 这个女奴,骨头也太硬了吧! 浑身已经找不到完整的皮肤,鲜血混着红黄的体/液慢慢流到脚下,有的地方依稀可见白骨露出。双/腿不断颤抖着,因为她的那里正被沾了药的木棒塞满,只露出木棒的把手垂在半空。 再用刑,她就会死。可是他,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寻征的嘴唇已经干裂,他亲眼目睹了千夜是如何被凌/虐至此的。他曾对青韬说过,或许这个女奴真得什么都不知道。青韬回他道:“难道,寻征将军让我用这句话回复王上吗?” 的确,青韬不可以这样对王说,他只有想尽办法从千夜口中得到可以对王说的话。 寻征转过头,默默离开了刑房。走出帐篷,看得到伯树还站在外头。要是他知道千夜遭受过什么,哪怕是断头,他也一定会冲进来救她的。 见寻征过来了,伯树赶忙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寻征!” 寻征极力压制自己有些发抖的声线,佯作平静地说道:“我已经说服青韬停止用刑了,这就去王那里看看可不可以有所挽回。你不要再站在这里了,如果叫王知道了反而不好,为了千夜,赶紧回吧。” 伯树这次松口气,他毫不怀疑寻征的话,因为寻征从来没说过谎话。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寻征撒了谎。 看着伯树疲惫的离开后,寻征又一次转头看向帐篷。此刻,他们又在对她做什么?那血/腥的场景袭来,寻征赶紧转回头,生怕转得慢了,就真得能看到似地。 仰天深呼吸几次,他去了王的帐篷。 卫兵拦住他,轻声说道:“寻征将军,王现在还是不想见人,请将军回去吧。” 寻征皱了眉,便高声说道:“王上,属下寻征有重要军情禀报,请王上恩准属下进去。” 良久,帐篷里传来寄傲冰冷的声音道:“进来吧。” 卫兵们赶忙将帘子掀开,寻征走了进去。 帐篷里,有一张榻,那是王休息的 地方。可除了榻,还有桌椅板凳,还有花瓶古董,还有一张大大的虎皮地毯,以及正在燃烧的气势汹汹的火炉。 可除了榻、地毯、火炉外,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了,准确的说,是统统粉身碎骨了。 而王,只是依靠在榻边斜躺着,浑身都被阴森包围。 寻征跪下,恭敬地说道:“粼国已经攻破了森国在西面最顽固的防守,大军也随即如决堤洪水般涌入,短短几日攻下了森国数座城池。另一边山国也势如破竹,我们焰国自然也不在话下。如今攻下的几座城池均有将军们把守,只是再往森国腹地而去,就需要营地向前以作接应。” 寄傲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那样子阴沉的,无形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得寻征不敢抬头。良久,只是“嗯”了一声。 寻征咽了口唾沫,随即又说道:“属下回来后,听说了女奴千夜的事,很是愤慨。所以去了刑房帐篷,希望可以帮助王上询问到什么讯息。可去的时候,发现青韬将军正带领着六人组有模有样地审讯着,将女奴千夜折磨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属下还以为青韬将军有所斩获了,可不想那女奴只说不知道。受了那般的刑罚,就算是铁铮铮的汉子也得低头,何况是个弱女子?属下心中也十分焦急,青韬将军更是着急,可那女奴嘴巴太紧了,就是用沾了能产生剧痛效果的奇痛粉的木棒塞进那里,也都不肯开口。青韬将军怕是要用更绝的手段了,属下看着有些反胃,便先出来了……” 寻征并非有勇无谋,他晓得变通地说话。无意间说出来的,其实却有着鲜明的目的。一来,他在暗示王上,就算男人都受不了的刑罚,女人怎会挨到现在?或许千夜,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二来,他将千夜的惨状的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王上,只想着王上心中倘若对千夜有一点恻隐之心,听到这些,也会动容。 寻征成功了,因为寄傲对千夜心存的,可不止一丁点的恻隐之心。要知道这一屋子的碎片,可不是无缘无故变得如此模样,而是寄傲一个人在等待审讯结果时,烦乱的表现。时间越久,他便越烦乱。 六人组,他当然知道如何了得。可他没有想到,千夜竟挨了那么久,却始终不肯说出真话。她在这么长时间里,都受了怎样的苦,寻征并没有细说,可只那几句描述,足以让寄傲明白。 手,紧紧握成拳,搭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着。那张脸变得更加阴森,可是双眸中漆黑的深处却闪动了隐隐的光亮。 “女奴千夜,果然不简单。青韬,也太不中用了。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要我等到何时。寻征,走,你陪我过去看看。” “属下遵命!” 寄傲站起来,便走出了帐篷。寻征赶忙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帐篷,日光映在寄傲的身上,他便皱了眉头。寻征赶忙脱下身后大麾,要挡住王头顶的日光。寄傲挥手止住了他,只那样走了出去。 寻征一路跟着,看着前面依旧高贵挺拔的身姿,可他却知道王此时一定很难受。 木之巫师的咒术,在日月光之下格外厉害,所以王需要一直呆在帐篷里。可此时他却这样走了出来,仅仅因为青韬的不中用吗? 愤怒,源自于恨。可是恨,又有很多种。有一种,叫做由爱生恨…… 081 第二个火之巫师 青韬的额上浸着细细的汗珠,似乎铠甲也变得沉重起来。他扯了扯掖着蓝色围巾的领子,看着面前那血肉模糊的女子,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再给她用些狠的,不就不信她真得是刀枪不入!” 几个大汉得令,彼此对视一下,便又点头,似乎怎样的重刑已经心照不宣了。一个大汉将千夜那里的木棒拔出来,带出一股混着血和粘稠物的液体,随后又有大汉将一旁的水桶拿来,另外两个掰开千夜的嘴,开始往她口中灌水。 千夜发出呜咽的声音,不断有水从口中溢出,可那些大汉根本不管她怎样,只是往里面不断地灌着。很快下去了半桶水,他们这才放开千夜。 本来昏昏沉沉的千夜因为这一举动不断咳嗽,只是每次咳嗽都带动了浑身的伤口,本已干了的伤口又流出了血。 随后,几个大汉退后,只有一个手中握了个棒槌一样的大木棒,来到千夜身侧。 青韬皱眉说道:“女奴千夜,接下来的痛楚是你无法想象的,不说,只怕你永远说不了了。” 千夜的耳朵嗡嗡作响,浑身的疼久了,反倒习惯,只不断地抽搐着,却不再申吟。 青韬等了她许久,也不见她说话,后背便发凉。说实在的,他现在对千夜用刑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自信冷静,他开始心虚了。因为这个女人太强悍了,经受了这些,竟然什么都不说。不禁开始考虑寻征的话,或许这个女人真得不知道什么,只是他,不能这样答复王上。 好吧,只在用这一次,再不说就押下去,留着明天再审,以免死了,不好交代。 对着那大汉点头,大汉便转过身,挥起木棒,对着千夜胀鼓鼓的肚子狠狠地轮下。 只听一声闷响,千夜哇地吐了一股股的水,也有水从她的下/面流出,这一下,差点令她背过气去。千夜吐完了,才感到肚子那反复被人拦腰斩断的痛楚,身子像是抽风了一样,不住地抖着。 挺了一下,青韬再次问了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而千夜只是哆嗦着,根本不说一句话。于是对着大汉再次点头,第二棒挥下来了。 这一棒下去,千夜的脸由红转青,液体再次从她的口和下/面溢出,而肚子里那闷闷的疼中,仿佛有一只手搅了她的五脏六腑,又有什么在这搅动中发出涨涨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意志极度薄弱,疑惑只一闪而过,千夜已经无力思考。身子再次如同触电般的抽 搐,良久才稍微好些。 “女奴千夜,痛苦吧,这最后一下,会让你的胃和肠子破碎流出,不仅仅剧痛而已,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受,这伤痛会跟随你一辈子。所以怎么样?我奉劝你还是说了吧。” 千夜那被溢出的水打湿的起皮的嘴唇,一张一合,青韬赶紧凑过去,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 “那麻烦这一下再狠一些,不仅能打碎我的胃和肠子,最好连这心肝脾肺也统统打碎,我便是做鬼,也谢谢将军您了……” 青韬一双眉头紧紧皱起,他后退了一步,气恼地说道:“你倒是想的美,要死,没那么容易!” 对着大汉点头,大汉走了过来,高高抡起棒子,便要狠狠挥下。 所以人的目光都注视在那棒子上,所以当一声震响,那棒子加大汉飞出去的时候,那些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千夜的血淋淋的肚子上,笼着一层赤红的火焰,正是这火焰的力量,将大汉和木棒统统震飞。 青韬睁圆了眼睛,缓缓抬起眼帘看着那已经昏迷的女子,她的身子被无数赤红火焰围绕,几簇顽皮的,分赛在远些的地方,好似孩子的双眼,左右转着。 几个大汉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站不起来了,青韬虽然还立在原地,可额上的汗却好像瓢泼的水一般,不断冒出。 寄傲突然站住,看着不远处的帐篷。寻征也顿住了,看沿着就要到刑房了,王上该不会是不想去了吧? “王上,怎么了?” 一对眉头慢慢皱起,寄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帐篷,那在外面看着依旧平静的帐篷。 “火之巫师……” “什么?王上刚刚说什么了?” 寻征听不太明白。火之巫师,不就是王嘛。哪里又会出现个巫师?! 寄傲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皱着眉头,朝着帐篷快步走去。寻征也赶紧跟上。 掀开帘子,就看到里面不只是神奇也是恐怖的景象。六个大汉吓瘫在地上,青韬也是傻站着,而那绑在十字架上的浑身呈现被残忍对待后恐怖伤势的女子,四周布满了一簇簇赤红的火焰。 寄傲皱着眉头慢慢走进去,走到青韬的前面,与千夜面对面而立。寻征则是愣在门口,望着那赤红的火焰,只有王上才会弄出来的火焰,他也只见过一两次的火焰。 女奴千夜,又怎么会发动如此的法力? 千夜 歪着头,俨然已经昏厥。那些火焰好像母亲般守护者她,在她四周跳动。而当寄傲走到她的对面时,火焰中的一簇竟飘动过来。 在他面前晃动,寄傲伸出手,掌心平坦,那火焰竟落在他的手掌中心。闪烁着,好似孩童纯真的眼。 寄傲的一对眉头皱得更紧了。 青韬在王上过来时才收起恐惧的心,那几个大汉也是。火焰神赐予的力量突然呈现,这些凡人真得吓坏了,好在现在王上来了,火之巫师总能挡住神灵对凡人的愤怒。 走到寄傲身后,青韬咽了口唾沫,问道:“王上,这个是……” 寄傲手中的火焰跳动着,左右摇摆着火焰顶端,好似一只桃子,用它宽厚的底端磨蹭着寄傲的手掌。又有几簇也飘了过来,聚在寄傲的肩头,吓得青韬又赶忙后退了几步,转过头,皱眉看着门口同样看着他的寻征。 寄傲握起手掌,手中的火焰便跳跃着回到了千夜的身边,寄傲肩头的却依旧安静地闪烁着,好似坐在上面,静静地睡着一样。 寄傲轻声叹了口气,再次看着那对面的女子,凄惨的模样,令他心中猛地被揪起,此刻正在她腹中拼命保护母亲和自己的火之巫师继承者,他的孩子,更是令他那颗被揪起的心,流淌出鲜血…… 082 暴风雨前的平静 为了夺取更多的城池,焰国大军朝着森国腹地推进,寄傲受得伤除了四将再无其他人知道,自己也身着铠甲,骑马走在最前面。阳光影射在他身上,受的咒术自然发作得厉害,身子中一股无形之手制约了他五脏六腑的运动,令他就算是正常呼吸也都困难。 只是他现在也无需忍耐什么,因为他在想很重要的事,以至于可以忽略身上的疼痛。 千夜怀的这个孩子,不仅仅是王的孩子,还是巫师的继承人。巫师一代只有一个可以继承到这种能力,如果千夜生下这个孩子,那么王以后其他的孩子就不会再有人拥有此番能力了。 可是一个女奴,怎么可以生下王的孩子,更何况是继承了巫师能力的孩子。 浑身的理智都在命令他,打掉那个孩子。可是他,只紧抿了那张薄薄的唇。 她怀着的第一个孩子逝去时,那种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只因他的骄傲和熟练的伪装,控制了自己的真情。这一个孩子,要他如何下令打掉? 内心深处,是希望她能够怀上他的孩子吧,不然,又为何一次次在她身子里释放他的能量? 默默叹息,不由得苦笑。他,视低贱的人牲畜不如,却与他的王兄一样,爱上了女奴。 这女奴却与王兄的织蜂不同,想要刺杀他,又身世诡异,可她却在同时怀上了他的骨肉。 而他,竟不忍心拿掉孩子。 还记得进入刑房帐篷后,她四周火焰与他亲昵的点点滴滴。那火焰便是她腹中骨肉本能的象征,保护母亲而迸射出来的力量。只从这火焰,便可见孩子对他的依赖,亦或者说对他的哀求。当他看着掌心处那顽皮跳跃的火焰,就好像看到了那个孩子盈盈的双眸,心中,何等的温暖与心疼。 况且只在母亲腹中,尚未成型,便可以发动出如此的法力,如果顺利生下来,这孩子怕是要成为空前厉害的巫师了。 寄傲一个人在马上默默的烦恼着,他身后的四将也都各有所思,只有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将军们还在低声说话。 军队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急速前行,而奴才们自然又落在了后面。 千夜伤势严重,被安放在很好的马车中,身边留着医官随时查看她的病情,寄傲也命了琉璃陪着千夜。 一直昏迷着,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还有抹了药正在结痂的嘴唇,因为高烧,苍白之上浮现的粉红诡异极了。琉璃握着 她同样缠绕着绷带的小手,眼泪簌簌地往外冒。她只在这时哭泣,如果千夜醒来,她是要对她笑的。 马车缓缓前进,只是虽然前进的缓慢,可马车之中完全没有颠簸的感觉,就好像躺在家中大床一般安稳舒适,可见马车设计如何精良。这种马车,只是一般的贵族都没有资格坐上的吧。 医官再次试探了千夜的脉搏,仔细掐捏之后才又坐稳。千夜现在高烧不断,他要时时关注,毕竟这是王上的命令。 “医官大人,千夜她怎么样了?”琉璃抬起泪眼,哀哀地看着那医官。 医官紧紧闭起嘴巴,面无表情。别说对一个女奴说病情这种事他懒得做,就是让他愿意做也不敢。千夜有孕这件事,只有他与王上两人知道,王上下令保守秘密,如果传出去了,只怕会他剁成肉酱。 自然,在这医官看来只有两人知道,可当时在帐篷中的寻征、青韬,还有六人组,都看到了那诡异火焰与王的亲近,以及王当时看着火焰时复杂的表情。相信他们中有些人已经猜到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即使是猜到了,自然也都不敢乱说的。 琉璃见医官不做反应,轻叹一声,重新看着千夜那苍白的脸。 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受宠爱的千夜为何为遭受如此对待,而现在,王又怎会高贵待她? 伸出手,轻抚着那烫人的额头,眸子里盈盈闪烁着,却不仅仅是心疼。 千夜,你究竟存了多少魔法,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掀起波折,而掀起波折之后,得到了不是流放或是死亡,却是一个个男人对你的宠爱。 为什么,你有这样的魔法,而我,只能成为你身后,默默等待王宠的女奴…… 刑房一事,最终以无果而终。只是千夜的身世,和她对他的伤害,依旧成为寄傲的心病。他是要弄明白的,只是眼前正在打仗,待战事一过,他要亲自问个明白。 所以这些时日,千夜再此获得了难能的安静。待奴才们赶到营地的时候,千夜也终于醒了过来。 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也没有那份心思去猜想。经历了刑房恐怖的几个时辰,已在她心中落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只疲惫地躺在琉璃的怀中,看着医官小心地为她涂抹药膏。 琉璃也在皱眉看着。从医官料理的心细程度来开,王是要好好医治千夜的,可为什么外伤用了要,内伤却不肯给她吃药调理呢?而且好吃好喝地供着千夜,就连 自己也沾了光,吃到了难得的山珍海味。可看着千夜受伤的程度,王似乎真得很愤怒。 究竟发生了什么? 医官给千夜涂抹好了药膏,黑色的药膏掩盖了身上一块块的红肿淤青,还有正在愈合的伤口。原本迷人的娇嫩,如今也只剩下外形的玲珑了。 小心地缠好绷带,医官直起身,对千夜说道:“分/开/腿。” 千夜垂下眼帘,可她还是照做了。医官便躬身凑近那里,拨/弄/着,仔细地检查着。 受刑的时候,那里也受到了伤害。千夜如今怀了孩子,自然更要注意那里的伤势。医官弄了些与孩子无碍的药粉放入其中,给千夜穿上了那“兜裆裤”。 终于完成了每日必须的工作,竟也耗费了医官半天的时间,医官擦了额上的汗,又好好检查了千夜的脉搏,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琉璃的一对眉头再次蹙起。为什么,至始至终,只有那么一个医官?千夜的伤势治疗起来是件大工程,多几个人帮忙不是更好吗?为什么每日只有一个,而且始终只有那么一个医官? 千夜转过来,爬在琉璃的怀中弓起了身子。抱着琉璃的腰,好似孩子般寻找的保护。 “千夜,今天觉得好点了吗?”琉璃温柔地说话,千夜点了头。 “好多了。今天又给我穿了这裤子,好久没有穿到过了。为什么,这里的人不喜欢穿底裤呢?” 她喃喃地说话,也知道有些琉璃是听不懂的。可有些,却让琉璃想起来了什么。 这东西,是只有月事来临时才穿的,而今穿上了,也是为了治疗千夜那里的伤。这么算来,自从千夜上一次穿着这裤子到如今,也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难道,她又一次怀上了王的骨肉?! 琉璃的身子轻微的发抖,双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而千夜已经沉沉地睡着了,自然感应不到琉璃的反应。 对她来说,能有守在留在身边,才能安心…… 083 王的苦恼 森国的国土,在短短数月间被瓜分一空,森国剩下的所有贵族男人与士兵被屠杀殆尽,而剩下的,则成了奴隶。三国巫师在森国腹地聚首,营寨彼此相聚不远,站在瞭望台上就可看到彼此营地大门上悬挂的旗帜。 “想必要不了多久,水之巫师与土之巫师便会相约来拜见王上了。三大巫师相聚,这样的场面还真是难得。” 冥兮眯着他的丹凤眼,兴致满满地说话。的确,好像从没有听说过两个以上的巫师相聚过。 寻征和伯树站在另一边,表情都没有冥兮的那般兴奋。而他们时而想起的,是同一个女人。只是每一个人担心的方面不同而已。 寄傲独自站在瞭望台最前方,青铜铠甲掩盖着他的健硕的身子,铠甲下木之巫师的咒术已经削弱很多,即使那两位巫师前来,也察觉不到他的异常。 长长的黑发随着清风徐徐飘向一侧,长发下艳红的大氅,好似发丝的舞台,陪衬着它们的柔软灵动,回归大自然的清爽。 那绝美的眸子,叙叙垂下眼帘。两位巫师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或许不会察觉到他的异样,可能否察觉到继承人的存在呢?千夜腹中的骨头,灵性极强,倘若那两人有心试探,一定会感应到另一个火之巫师的存在。 只怕到那时,宣扬出去,焰国会有多少人将想尽办法阻止这低贱女奴诞下巫师。 他,并不害怕那些讨厌的家伙们,只是他,想要得到这个孩子,并让他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他身边。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个渠道,一个众人可以接受的渠道。 然而,身份使然,这一渠道开凿起来十分困难。而在这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得知继承者的存在。 寻征、青韬和六人组,那是他的心腹手下。可水之巫师与山之巫师呢?山之巫师姑且不论,那水之巫师却与他是水火不容的。 不行,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为今之计,便只有效仿战神门野,封印孩子的法力了。 寄傲想到这里,转身离开了瞭望台。 “你们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王上扔下这句话,当然再没有人敢跟着。几个将军依旧站在瞭望台上,同时远眺着对面两处营地。 默默不语,似乎显得变扭。 “前一阵子,王与女奴千夜闹得十分厉害,却突然回归了平静。寻征将军,听闻当时你在场,可是知道些什么?” 冥 兮随意问了问,伯树便也转头看着寻征。 “寻征,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寻征一对眉头紧皱,心中埋怨着冥兮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是看千夜着实太惨了,王上似乎也相信她真得不知道什么吧。至于具体的原因,我当然也不能知晓,王的心思,谁能猜到呢?” 冥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事发时,我在场。王上何等的愤怒,你们是没看到。没想到竟会饶恕了她,也算是千夜的福分吧。话说回来,这个女奴总是很有福分的。” 冥兮说罢,斜眼看了看伯树。伯树板着脸,对这一眼神很不满。 “冥兮将军不也是对她照顾有加的吗?” 冥兮耸耸肩,说道:“千夜与我,却是与你的感觉不同。只不过你现如今能放得下了,才是最可取的。” 寻征轻咳了几声,说道:“你们两个,素日里不是很好的吗?现在为了个猜测你一言我一语的,真是不像话。冥兮,我知道你能说会道的,可伯树不是尚舟,你要是觉得嘴巴痒痒得难受了,便再忍忍。过几日水之巫师来了,自然有你的对手了。” 冥兮笑着说道:“寻征你这是拉偏架,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你与伯树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只是提到那个水之巫师,阴森到骨子里的男人,被他看一眼似乎都会折十年寿一般,还是留给王上这火之巫师来对付吧。” 冥兮说完,三人便暂时放下了千夜的话题,一同望向对面左边,那挂着蓝色水珠旗的营寨。 水之巫师影魅,人如其名,阴柔得好似妖魅的鬼怪一般。只是对他,焰国的诸将了解的也不太多,只知道他与王有私人恩怨的,所以彼此间总是过招拆招,闹成什么样子了,也不会牵连到两国的和平。 而此时,焰国的王担心的,正是这个影魅。 回到帐篷里,寄傲叫来了宁宦官。王身边的人,嘴巴都是特别严的,很知道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那些可以对那些人说。所以千夜刺杀寄傲的事,知道的也就限于那么几个人,这其中也包括宁宦官。 宁宦官惶恐极了,毕竟是他选来的千夜。只担心王上会迁怒于他,谁知也只有青韬过来了解了一些情况而已。 此时王召见他,他更是勤快恭敬,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说道:“奴才宁宦官拜见王上。” “千夜现在怎么样了?” “回王上的话,女奴千夜身上所 受之伤已经全部愈合,只有些内伤,还需时日调养。” “她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是每人与琉璃说说话,便就是睡觉,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去把她带来。” “遵命。” 宁宦官小心地退下后赶忙去了千夜的帐篷里。现如今,就连帐篷也都是单独的。千夜正与琉璃吃东西,宁宦官走进去后,琉璃赶忙下跪,千夜因为有伤,只微微欠身算是行礼了。 宁宦官催促道:“千夜,王要见你,赶紧跟我走。” 完全没准备的千夜愣在原地,寄傲又要见她了,是打算继续审问她身世的问题,还是要她伺候他?! 琉璃也担心的要命,她仰头焦急地问道:“宁大人,可知道王上召见千夜是为了什么吗?” “大胆女奴,竟敢过问王上的意愿。这是你该知道的吗?” 琉璃便赶紧低下头,千夜抿了抿嘴,慢慢直起身,看着宁宦官说道:“奴才知道了,这就跟着宁大人过去。” 临走之前,千夜转身与琉璃对视一眼,对她展开了笑颜。 琉璃,还有什么比那酷刑更可怕的呢?经历过的我,自然也变得更加沉静坚强,所以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084 原来,他在玩/女人 进入王的帐篷,宁宦官就退下了。一个月不曾见到了,千夜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摸样,在刑房帐篷里见到的不人不鬼,的确令他时时揪着心。只是表面的伤势好了,她的心呢?还有她腹中的骨肉,还有她隐瞒的一切。 还有他们之间越来越深的沟壑。 “千夜,你过来。” 千夜缓慢站起,低着头走到塌边,始终没有看他,因为不想见到他。 寄傲皱了皱眉。 “不再需要伪装了,那妩媚的样子便再也不见,我倒是有点失落。” 千夜紧紧闭着嘴巴,她也懒得跟他说话。 寄傲再次皱眉。 “女奴千夜,回答我。” 千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起来,看向寄傲。 那羽扇般浓密的睫毛缓缓抬起,一双柔美的眸子冷漠地看着他。小巧的唇,紧紧地抿着,惨白的脸始终没有血色。纤弱的身子,因为这一次的折磨更加消瘦,可那半透鹅黄色长裙里的身姿,还是那般曼妙迷人。 小腹,依旧平坦,可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灵性极高的孩子,温柔的孩子。 “王上想要看见奴才的妩媚,可也是愿意再让奴才刺杀一次?” 这般挑衅的话,包含了千夜多少的愤怒。寄傲半眯着双眼,只压制了怒火,依旧邪魅地问道:“为何想要我死?” “如果,我们交换过来,王任由奴才随意强/暴、打骂、鄙视了所有的自尊,毁灭了所有的梦想,请问王想不想杀奴才呢?” 寄傲笑了几声,摸着嘴唇说道:“这张嘴依旧伶俐,青韬没有拔下你几颗牙着实可惜。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有重要的事做。你过来,做到我身边来。” 千夜一双眸子真是要喷火了。重要的事?比起审问这个刺杀了她的女人更重要的就是占有她吗?那之前的愤怒算什么,她受的酷刑又算什么?! 看着千夜发愣,寄傲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抱着她坐起来,让她坐在腿上,千夜的背紧紧贴着寄傲结实的前匈。 大手环过环过她,按住那还算平坦的小腹,寄傲缓缓闭上了双眼。 还以为他那手会慢慢滑到她的那里,谁知就定在了她的小腹处。千夜被他抱得紧紧的,也无法转头看他的模样。只是如此安静,反倒令她不安了起来。 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 睁开双眼,寄傲嘴角微微翘起。这小家伙的灵性当真很强,感受到他的法力,正在跃跃欲试。 “王上。”门口这时响起了卫兵的声音。 寄傲收回那按住千夜小腹的手,抬头问道:“何事?” “刚刚收到瞭望台的消息,水之巫师和土之巫师已经出营,带着卫队朝营地而来,很快就能与王上见面了。” 寄傲一顿,怎么突然就来了?!封印需要时间,他得马上行动起来。 思及此,他将千夜抱起平放到床上,一把撕去了她的衣裙。千夜哆嗦了一下,就要坐起来,谁知寄傲已经分/开了她修长的双/腿,跪在她之间。 “给我乖乖地躺着,不然我真得要了你!” 见到她不老实,寄傲出言警告。千夜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要她,那这又在做什么? 千夜知道自己现如今是待宰羔羊,敌不过寄傲的。既然他这样说了,自然老老实实地躺着,睁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身前的男人。 寄傲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对准千夜的肚子。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五指与右手的五指交叉起来。渐渐地,十个指头上均出现了赤红的火焰,闪烁着,如同被风吹动。 千夜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双大眼睛也瞪得更圆了。他要对她做什么?弄出他的法术来,该不会要诅咒她吧?! 千夜正恐惧着,那十指的火焰慢慢滑向右手掌心,在掌心处形成一团大的火焰,随即寄傲猛地按向千夜的肚/脐上,千夜惊叫一声,只觉得瞬间的刺痛,可很快那疼痛便消失的,剩下的,只有暖暖的体会。 惨白的脸渐渐泛出红晕来,来自他大手的暖流从肚/脐徐徐流入她的身子里,而她小腹中仿佛有个地方正在聚集这股暖流,震动着,带给她痒痒的感觉。 突然,他的四周出现那许多诡异的火焰,而她的身子周围也跳跃出同样的火焰。千夜小嘴闭得紧紧的,仿佛正在看一部四维科幻大片。 火焰出现的越来越多,千夜猛然发现,这些火焰不全都是从他的身子中冒出的,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自己的肚子中冒出来的。就好像是许多的幽灵,簌簌地往外跑。 寄傲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神色如此严肃,该不会是发现什么古怪的事了吧? 不明真相的千夜难免胡思乱想,身子更像是木头一般僵硬了。 “王上, 两位巫师来了。” 卫兵的声音再次出现,那围在他们四周的火焰瞬间归于寄傲的大手中。千夜还来不及开口疑问,寄傲又将她抱入怀中,斜依在榻边,大手捉住她的一对,悠闲地揉着。 突兀的改变,再次令千夜吃惊。可随机帐篷的帘子便被掀开了,柔媚到骨子里的声音随机传来。 “焰国大王一个人在帐篷了做什么?又不请我们进来,又弄得满帐篷法力的。” 一双白嫩无骨的手,比千夜的还要柔软细腻,翘着兰花指。湛蓝如天空般轻薄的纱袍,长长裹住那婀娜柔软的身子,走进来时摆动得十分撩人。一张瓜子脸,白嫩嫩看不到毛孔,好似韩剧里的演员一般。那长长的丹凤眼,不如冥兮的明亮,却多了许多的阴柔,浓密的睫毛一排整齐排列,好似化了眼线得抢人眼球。 小口,红红的,说话的时候,看到里面偶然露出的洁白的牙齿。 千夜呆呆地望着,心中猜测着哪里来的妖媚女子,就是她看着,都会心跳加速。 而看到寄傲怀中赤条条的千夜,那人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阴柔地笑了起来。 “原来,在玩/女人。” 085 比女人还女人的假女人 听到“玩/女人”三个字,千夜着实不痛快。那捉住她丰盈的男人,正是她十分痛恨的,此时被人看到这个样子,一张脸也拉得老长。这便挣扎了两下,谁知却被寄傲得寸进尺,单臂拦住她的小腹,那大手竟探向了那里。 薄薄的唇在她的耳边吹着气,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老实些,一会儿放你走。” 千夜皱了皱眉,一向傲视一切的王,今日怎么总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那人转头对后面跟进来的男人说道:“北城你看,焰国的王玩得起兴,没时间搭理我们。” 后面的男人便笑了起来,用那很稳重善良的声音说道:“这才焰国的大王,不是吗?” 后面的男人,就是土之巫师北城。他并非朝中之人,乃是山国无忧门的门主,不过每每有大的战事,身为巫师的门主也要跟着军队同行。 北城,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人也温和。娶了山国的公主,诞下一子,过着令人羡慕的恩爱生活。此时眼见着寄傲手中的千夜,难免为她的美色惊艳,愣神的时候反被千夜狠狠地瞪了。 死男人,看什么看,这个世界裸/体女人一大堆,有什么稀奇的?再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 影魅掩口而笑,说道:“这女奴还挺凶的,寄傲,你原来喜欢凶悍的女子。” 影魅这样说,倒是令北城听尴尬的。他笑了几声,便不再看千夜了。 寄傲收回在千夜那里肆虐的手,放开了她。千夜便一咕噜躲到一边,抱着靠枕遮身。看着对面的两人,寄傲一副慵懒不屑一顾的样子。 “影魅,这女奴对你们很凶,可是对我,却是柔情似水。” “是水还是火,见识了才知道。”冥兮已经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便看着北城,挑眉说道:“我说无忧门主,别傻站着了,自己找地方坐吧,人家焰国的大王,压根就没打算招呼我们。” 北城摇了摇头,也坐下了。他要比寄傲和影魅大很多,而且性情使然,看到这两人聚首,也头疼得很。 千夜抱着靠枕,并不太注意那个土之巫师,反而一双眼睛一直打量着水之巫师。 这个人,就是影魅。以往听到的,水之巫师应该是个男人,可不论他的长相、气质、言谈举止,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呀。以往总说冥兮像女人,可也就那长相而已,其他方面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可眼前这位水之巫师,却看不到一丝男人的痕迹。 那阴柔的眸子突然与千夜对视,令千夜仿佛被寒气所侵一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好大胆的女奴,竟然敢直视我的眼。” 说话的声音宛如女子般阴柔,可阴柔过了头,便让人冷得受不了,这种感觉与寄傲冷如寒冰的感觉完全不同,是那种会让你浑身鸡皮战栗的恐怖。千夜咬着下唇,极力抵制这浑身的不适,始终没有挪开直视影魅双眸的视线,这一举动令影魅与北城同时吃了一惊。 影魅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双眼闪烁着黑色的火焰,犹如深海之中,暗藏的鬼怪。 “噢,岂止大胆,简直嚣张。我的身子变得热了起来,寄傲,把她给我,我用森国被攻下的三座城池来换,如何?” 千夜紧紧抓着抱枕,她倒是不担心寄傲会将她送人,毕竟他还要弄清楚她的身世。只是这比女人还阴的巫师,着实令她不爽到了极点。 “有一个值三座城池的女奴,为什么要送给你?我自然要留在身边。” 影魅用他湛蓝的广袖掩住那殷红的小口,一双眼睛却突然凌厉地看着寄傲。 “你不舍得她,仅仅是因为她值得上三座城池吗?王上,刚刚这帐篷里迸射而出的火之巫师的法力,明明就是两种嘛。” 寄傲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是说,她也是火之巫师?” “我是说,她肚子里的那个。” 千夜一顿,睁圆了双眼看着一副明白一切模样的影魅。 寄傲哈哈笑了几声,随即挑起眉头说道:“影魅,就算我再蠢,也不会让一个女奴生下巫师的继承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这样说,是存心羞辱我吗?” 尽管表面不露声色,可寄傲的心中却大喊该死。因为这两人突然来访,他虽然即使完成了封印,却让影魅察觉到了第二个巫师的存在。寄傲不由的看向北城,后者只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寄傲和影魅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寄傲明白,他也感觉到了,所以当影魅提出第二个火之巫师存在时,他的脸上才会没有丝毫的惊愕。 这下子糟了,还是没有来得及避开这两人的觉察,他得马上想到办法搪塞过去。 影魅更是诡异地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北城也察觉到了,总不会是我一人的幻觉吧?焰国大王,你这佯作的愤怒,可以省省了。” 千夜依旧抱着软枕,也依旧警惕地看着身边的三个男人 。可是她的心,却不能依旧平静了。 她的肚子里,怀了孩子吗?没在意月事,因为她被那个千夜纠缠得心烦意乱,至于后来,自然是那酷刑。经受了那些残忍的对待,孩子如何还能保得住?然而,也有很多迹象证实这一说法。一来是寄傲突然对她的饶恕,给了她许多女奴不曾有的待遇。二来,就是刚才那古怪的火焰。的确有很多,是从她的肚子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怀了一个拥有寄傲那股子法力的孩子,还撑过了酷刑,也才会冒出火焰来?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孩子就会成为焰国火之巫师的继承人,而这个狂傲自大的王,怎么可能容忍这件事发生?还清楚地记得,她的第一个孩子不幸逝去时,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单单一个王的孩子尚且如此,何况关系到巫师继承人的问题。 千夜的脑子真要炸了,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找那个给她治疗的医官问清楚。 面对影魅的胸有成竹,寄傲反而邪魅地笑了起来。 “影魅,你敢跟我赌吗?如果你感应的能力并非来自于这女奴,我要你将刚才说过的三座城池交给焰国。” 影魅宛如女子般笑了起来,随后他放下广袖,直视着寄傲说道:“好呀,我跟你赌。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如何弄出两种法力来!” 086 不明真相与极力掩饰 火之巫师与水之巫师,似乎源于他们所属的五行相克,总是一副有你没我的样子。此番寄傲说要打赌,影魅当然会跟他赌。寄傲便对一旁始终默默不语的北城说道:“就烦劳无忧门主做个证。” 北城这才笑着说道:“这个自然。” 于是寄傲便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嘴角一抹完美的弧度,他摊开双掌,分别举向两人。 身子里,有木之巫师的咒术,令他着实吃了一阵子的苦。可这咒术并未完全褪去,依旧在他身子里隐藏着。木生火,他便要借用这咒术的法力,转变成另一股火之巫师的法力。 可这样做,不但要消耗他很大的体力,而且会将好不容易减弱的咒术恢复,待他不再控制转变之后,这咒术会如同刚刚封印进他体内一样,令他再次承受苦楚。 可他,没得选择。想要令影魅闭嘴,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手掌中,分别跳跃出火焰来,虽然形状大小一样,可那两团火焰,分明是两股特种的法力。看着影魅和北城吃惊的表情,寄傲冷笑一声。嗖的一下,他的四周布满了相同的火焰,那法力的差别更加的明显了。 寄傲双手握拳,火焰便在一瞬间消失,影魅和北城能感应到的,也只有一个火之巫师的存在。 良久,影魅才鬼叫出来。 “太神奇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焰国火焰神石像出现裂痕的原因?你是怎么办到的?!” 寄傲坐回床边,将千夜揽入怀中,亲吻了她脸颊,随后将床上她残破的裙子拾起,塞进她怀中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千夜赶忙用裙子掩住了身子,快速离开了帐篷。而那两个巫师,自然也看着她离去,目光中均出现了复杂的神情。 寄傲将软枕放到身后,斜倚在榻边,懒懒地说道:“影魅,前不久送还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两位巫师都收回了目光,影魅用长袖再次掩口,眸子微眯,漆黑卷翘的长睫毛真得好似按了假的一般。 “焰国大王的礼物当然喜欢,我还特意命人做了个架子,放在我的床边,每日必欣赏一次大王的杰作,才能睡得着。” 北城不知道那礼物是什么,自然也没什么反应。寄傲却皱了眉头,要知道那可是他粼国使者的人头呀。 这个影魅,果然是个怪胎! 北城看着寄傲的神色,也知道那礼物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便笑了几声,岔开话题说道:“森国覆灭,倒是给了咱们难得相聚的机会。这样的事,从古至今第一次吧。” “的确是第一次。”寄傲依旧懒懒的靠在软枕上。 看上去,焰国大王果然傲慢,可又有谁知道他现在是坐不起来了。死灰复燃的巫术再次侵蚀他的身子,他还要在这种不可乱用法术的情况下极力压制这巫术,防止面前的两人发觉。 脸上的轻松懒散,可知做得多勉强。 他现在,很希望这两人能快些走。 “只可惜,话不投机。” 影魅咂砸着嘴,一脸伤心欲绝地说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好难过。” 说完,还假装擦拭了眼泪。只是谁都知道,即使是鳄鱼的眼泪,这位水之巫师也不会落下一滴。 北城站起身,笑着说道:“想必焰国大王是累了,影魅,我们回去吧。毕竟巫师离开自己的营地太久也不是好事。” 影魅放下袖子,和那悲伤全然不再,只衣服阴柔诡异地说道:“虽然难过,可我却不想走。好不容易见到焰国大王一面,哪舍得这么快就走呢?” 他这一句话,真是让寄傲的心沉到谷里。北城对着影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后又看向寄傲。虽然慵懒得自然,可双眸眯着难掩厌烦之情。 焰国的王,的确讨厌粼国的军师,可这样厌烦的神情,却还是第一次显露。 从他们进入焰国营地开始,就可以觉察到种种的怪异,这个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再说千夜用残破的衣裙掩住自己的身前,快步走出了王的帐篷。这便要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谁知道一出帐篷,差点没晕过去。 王的帐篷外站立着许多的士兵,一是两位巫师带来的将领兵士,二来就是焰国的将帅都立在了帐篷外。毕竟他们的王正和两个巫师在一起,他们总是不放心的。这里面,自然少不了与千夜相识的那几位了。 千夜这样毫无准备的走出来,只有一件残破的衣裙掩着自己重要的地方,那洁白的四肢、消瘦的肩膀,还有丰腴的胯骨两侧都露在外面。 微风一吹,长长的发披散到身前,漆黑映衬着嫩白,这美艳的女子好似从天上而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对面多少的男人,全都看傻了眼。 千夜一张脸跟红苹果一样,她咽了口唾沫,索性低下头,迎着头皮冲出了男人堆 。好在那些人都是精英级的,倒是没有回头看她的,不然看到毫无遮拦的后面,千夜还不得立马羞死。 帐篷门前,再一次寂静下来,只那仙子一般的女人留下的芬芳,与青草混在一起,闻着,叫人心猿意马。 寻征微微皱眉,看了一旁的伯树和冥兮,两个人的神情却难得的一致,都是古怪极了。 夫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犯得罪过何其之大,才被王施以重刑,这才刚好,就来伺候了。是该说王令人捉摸不透,还是这女奴太有一手了?” 夫梨的话,无疑成了重锤,捶得伯树心疼。他垂下眼,双手却紧紧握拳。 千夜,你又在计划什么,难道又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千夜…… 冥兮皱着眉头,侧过头看着一旁粼国的兵士,似乎也在考虑什么。 只有寻征,轻轻叹了口气。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可是正因为如此,他心中的担忧也是最重的。 千夜腹中的孩子,王要怎样处置?只看着眼前的情形,是想要留着吗? 这样做,要贵族们如何接受,又要焰国的臣民如何接受?一个女奴生下的巫师,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尊敬…… 087 这个孩子,她想要吗? 琉璃看到回来的千夜如此摸样,自然十分惊慌。她赶忙用迎过来,寻问千夜有没有怎样。千夜摇了摇头,便坐到塌边。琉璃找了件裙子给她换上。 一双眸子半垂,千夜总在想今日发生的事。寄傲对他的做的,真得好像动漫里面见过的封印法式,而那诡异的火焰,也的确从她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影魅的话不禁在耳边响起,他说帐篷里有两种法力,另外一种便来自于她腹中骨肉。 千夜的手不禁抚上平坦的小腹,如果真得有了孩子,为什么她没有丝毫的感觉? 琉璃见千夜失魂落魄的,不由的再次担心起来,她坐到千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轻声问道:“千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可说出来,总会好受些。” 千夜转过头,盈盈地看着琉璃,小口一张一合,良久还是与琉璃说了。 “琉璃,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怀了孕吗?” 琉璃顿了一下。千夜竟然还不知道?!也对,这孩子怀的没有半点征兆,就是她也是偶然猜测而出的。 琉璃的脸上满满的惊愕,她双手捂着她的大匈脯,好像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一般。 “你……你怀了孩子?” 千夜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确定,就是在纠结这件事呢。” 琉璃眨了眨眼,随即握着千夜的手说道:“你自己都不清楚?” 再次叹息,千夜说道:“是呀,一点迹象都不没有。不过几个月没来那个了,倒很可疑。待会儿,那个医官来了,我问问他吧。” 琉璃摇着头说道:“那位医官大人,嘴巴好严的。我都问过他好几次你的情况,他都不说。” 千夜抿着嘴,轻哼一声,说道:“他要是敢不说,有他好看的。” “你……千夜,这个时候不能惹麻烦的。” 琉璃赶忙劝她,千夜便对着琉璃笑了笑。 “现在的我,没什么好怕的。琉璃,待会儿那个医官来了,你要配合我,就这么做……” 没多时,医官来了。千夜躺倒床上,医官便开始给她做检查。 身子上的伤势早就痊愈,那里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五脏六腑受得伤,却还需要休养。 千夜瞅了瞅琉璃,随后看着医官。 “医官大人,我是不是怀孕了?” 医官给千夜治了一个月,千夜从没开口跟他说过话,如今突然开口,直接问他是不是怀孕了,弄得医官微微一愣。 可很快的,他恢复了平静,只是一言不发,收回诊脉的手,就要站起来。 千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医官下了一跳,可这还是最让他吃惊的,最让他吃惊的是,千夜竟自己把自己的衣服撕了,那一对完美的赫然出现。 千夜眯着眼睛看着医官,连威胁带恐吓地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说你强/暴我。琉璃也会为我作证,虽然我是个女奴,可现在也算是个有故事的女奴,王上很是注意我,会不会要你倒霉,你不妨试试看。” 千夜这是想着办法告诉那医官,强/暴她将会多倒霉。可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说,因为医官心中很清楚她现在不是个普通的女奴了,因为她的肚子里有王的骨肉。 自然害怕的,千夜看到他脸色变化,便又哄他说道:“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有没有怀孕,再过个一两月,等我这肚子大还是没大,自然就有分晓了不是吗?” 医官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我告诉你。” 千夜这才放手,抓来软枕挡着自己的胸口,琉璃过去扶着她坐起来,两人一同看着医官。 医官便又是一声叹息,说道:“这件事王上不准任何人知道,所以这个女奴。” 其实医官这样说了,千夜的心中已经有数了,她铁青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真得怀孕了,对吗?” 医官再次叹息,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千万要沉住气,不可以对别人说,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医官说了很多,可是千夜却再也听不进什么了。直到医官走了,她还是躺在琉璃的怀中。 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小腹。 有一个孩子,她竟然又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孩子。 想到之前他的态度,千夜不由的心中发凉。本就当他们不是人的王,加上她对他的刺杀,他应该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可为什么,给她治伤,给她好吃的,好住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是希望她能生下这孩子。 为什么? 千夜的心好乱,不仅仅担心他会对孩子做的,还有她现在的处境。 她身子里的另一个千夜,得知了这一情况,又会怎样 做? 而她自己呢?会甘心怀着他的孩子,忍受他可能对她的羞辱吗? 烦乱不堪,千夜紧紧抱着琉璃的胳膊,羽扇般的睫毛下,一道莹白的丝线。 她,不会忍心伤害这孩子的吧。虽然才刚刚知道他的存在,可此时在她的腹中生长着,就好像一股小小的温暖的源泉,不断带给她心灵的悸动。 仿佛,她与他已经相识了好久好久,已经是不能分割的老朋友了。 这就是奇妙的母子情愿,这就是女人天性的母爱…… 寄傲看着对面那阴森森诡异异的影魅,真是恨不得给他一掌火焰山,将这家伙烘成水蒸汽,随风散了,也省得每每烦他。 可他现在做不到,因为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加上咒术的作怪,他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影魅,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北城也在劝他,影魅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耷拉着眼角,一脸的不痛快。 “焰国的王赶我走,我就偏不走,让他知道,我可不是他的子民,无需听他的话。” 影魅说完,看到寄傲那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突然大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太柔媚了,听得在场的两个男人,鸡皮起了一身。 笑够了,影魅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不过,身为水之巫师,又是粼国的军师,的确不能在焰国的军营中待得太久。” 影魅徐徐站起来,走到北城面前,拉着北城的袍子说道:“土之巫师,我们走吧。” 088 孩子,一定会很温柔 北城再次摇头,这影魅做事,的确令人摸不清头脑。影魅看了看寄傲,又看了看北城,阴柔的眸子微微眯起,用他酥软到骨子里的声音,徐徐说道:“而今,世上只剩下我们三位巫师了。可要各自保重,不然不小心死了,另外两个可是要孤独了。” 三大巫师会面,结果既短暂又平静,待两位巫师出来时,外面守候的将士们似乎有些许的失望。起码这水火不容的两大巫师凑到了一起,总希望看到一些劲爆的场面,谁知道就这样走了出来。 焰国的众将士都看着那位水之巫师,只有夫梨和焰国三将看着的是那位名闻天下和善温柔的土之巫师。森国之所以遭到三国围攻,就是因为战神门野无端死亡,而这一切很可能就与这土之巫师有关。 夫犁看了三个年轻的将军一眼,便与冥兮送着那些异国的巫师离去,寻征和伯树则是进入帐篷中,询问王上的需求。 刚刚进入,就见寄傲惨白着脸色,斜躺在榻边,汗水就像是溪流般不住淌下。两位将军吓了一跳,赶忙凑到眼前,焦急地询问道:“王上,您怎么了?” 寄傲笑了一下,却笑得十分勉强。 “只怕,我又要重新抵御木之巫师的咒术了。” “可是那两个巫师对王上做了什么?” “与他们无关。” 心中自有疑惑的,可是寄傲却没有多少什么,两人也不好再问,站到一边,寻征说道:“王上尽管静心休养,营地的事自由属下等打点。待王上伤势好些,我们再回焰国王都不迟。”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焰国大军依旧按兵不动,粼国和山国的大军都已离去。至此,各国版图再次改变,焰国、粼国和山国成为了彼此接壤的三大国。 千夜因为腹中骨肉,心中感慨良多,只躲在琉璃的怀里面,才能稍微平静。 仰起头,看到琉璃含泪的模样望着自己,千夜知道又让她担心了。想了想,她笑着问道:“琉璃,你知道那个水之巫师的事吗?” 算是分散一下彼此的难过,也可以打听那古怪男人的消息。琉璃皱了皱眉。 “粼国的军师呀,他是个很神秘的人。” “神秘倒不觉得的,只是怪怪的。要不是知道他是水之巫师,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男人。无论长相身段还是声音,都分明是女人呀。” 琉璃摇了摇头,说道:“对水之巫师知道 的不多,所以才说他神秘。好像他都很少露面做什么的,不过他的确是个男人,听说不久之后就要迎娶粼国的长公主茂姬了,这也算是有关水之巫师难得的消息吧。” 什么女人能嫁给那个男人,整天对着他,不会抑郁而终吗? 千夜不由得感叹,无意玩笑道:“说不定那个长公主是个虎背熊腰,体毛发达的女人,正好跟这水之巫师登对。” 琉璃赶忙说道:“粼国的长公主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幻想着能娶到她。起初也以为她会成为焰国的王后,毕竟王曾经跟她挺好的,可没想到最终要嫁给水之巫师了。” 第一美人,会是个怎样的女人?寄傲对她很好,他们之间又有过什么。 琉璃伸手将千夜额前的一缕发丝也到耳后,随即又说道:“其实,粼国的公主嫁给本国的巫师,才是正确的事。巫师关系到国家兴亡,像我们焰国,巫师就是王,倒也好说。可其他的国家,包括覆灭的锐国和这森国,巫师都不是王族的人。所以为了保持巫师与王族的怜惜,各国都会把公主嫁给巫师们的。土之巫师的母亲就是山国的公主,而今他的亲自也是公主。水之巫师也是。” 千夜耷拉着眼角,这算什么,近亲结婚?难怪能生出影魅这样的怪物。 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轻抚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会是个怎样的人呢?虽然他的父亲是焰国那高傲自大的王,可千夜却能感觉到这孩子的温柔。无声无息地生长在她的身子里,就像他那个不幸的哥哥一般,不愿带给母亲丝毫的不适。 所以他,一定会是个孝顺善良的好孩子…… 心中怎样的酸楚,千夜甚至在幻想他的模样,在幻想着他如伯树般灿烂的笑脸,明媚的双眸,温柔地唤着她妈妈。可是这孩子的命运将会怎样,她却不知道。 琉璃扶着她起来,对她温柔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怎么说都是喜事,怀着一天,就要好好待他,好好待自己才是。我去给你弄些水来,洗一洗清爽一下。” 琉璃走了,千夜感到自己浑身无力,便又躺了回去。侧卧在榻上,一双眼睛迷离而无焦距,渐渐地就要合上了。 ——想要回家,就得杀了焰国的王。—— 千夜即将合上的眼猛然睁开,睁得圆圆的,那个千夜,出现了。 在我受刑的时候,千般万般地呼唤你,你都置若罔闻,现在又出来做什么? ——告诉你,你除了杀那男人,再没有其他路可走。—— 杀了他之后,我究竟能不能回家,全凭你一张嘴再说。可冲着你见死不救,只会利用的本性,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就是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再任你差遣。 ——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从一开始不就知道了吗?不肯杀焰国的王,只不过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果我让你心疼而死,这个孩子也会死,你舍得吗?—— 我杀了焰国的王,就算可以回家,那么这个孩子呢?千夜,你威胁不了我! ——哈哈哈……你真是单纯的女人。你以为焰国的王会准许你生下他吗?就算你想尽办法生下他,他也不过是个女奴的孩子,也是奴!所以,为了自己好,也为了这孩子好,你只有杀了焰国的王,这孩子也会随着身子的死亡而死亡,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现在你怀着他的孩子,正好可以借此靠近他。而他刚刚在两大巫师面前转变了木之巫师的咒术,不但会将咒术再次恢复,体力也受到眼中损耗,刺杀他,易如反掌。—— 089 千夜的身世 千夜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随后坐起身,靠着塌边软枕。心中的焦虑,带来身子的法力,她一对秀美紧蹙,那盈盈的眸子看不到对话的女人,只有迷茫地望着前方。 想要我再听你的话,就得告诉我,为什么骗我说寄傲没有了巫师的能力,为什么普通人不能伤害的火之巫师,我却能伤得了他?! ——被木之巫师的能力伤害的焰国大王,的确丧失了巫师的能力。只不过他恢复的很快罢了。至于为什么能伤得了他,我以前有告诉过你吧,巫师,是会被另外的巫师或是巫师的至亲骨肉杀死的。—— 你是说,你是巫师的女儿? 心中的声音,久久没再响起。千夜急促地唤了她几次,那个千夜才感伤地说了话。 ——巫师的女儿,这个字眼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我的父亲,或许不是最出色的巫师,可他却是最出色的丈夫和父亲。依稀记得,他温柔的声音,呢喃着我的名字,用他温暖的怀抱,给予我勇气。—— 寄傲,把他怎么了? ——焰国的王,用最卑鄙的手段,杀死了他。—— 他是谁?是哪个巫师? 那个千夜再次沉默了。看样子她真得很恨,也对父亲充满了思念。寄傲用卑鄙的手段杀了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手段? ——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要也信守承诺,杀了焰国的王—— 感伤不再,听到的只有狰狞。千夜皱了皱眉,双手抚着那平坦的小腹。 我从没有答应你什么,也无须信守承诺。 ——你是想死!—— 你不会杀我,你还需要我为你报仇。 ——我可以召唤你的灵魂进入这身子里,也同样可以召唤被人的灵魂进入。杀了你,不过是给这身子换个主人罢了。—— 是嘛,如果真的,你现在就杀了我看看! ——你不要太嚣张,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愿望,那么你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就算不能报仇,我也会杀了你。—— 再次恢复了安静,那个千夜隐匿了起来。 千夜只觉得匈口发闷,离开了帐篷,望了望四周。 琉璃,还没有回来,她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焰国的军营,俨然有序,身着铠甲的威武兵士成队从她身边走过,熊熊的阳刚将千夜的娇小承托得更加明显。 轻薄的米色长裙,因为迎面的风朝后飘散,被身前阻止的部分,紧紧贴合了千夜柔滑的皮肤,将那女人的美丽显露无疑。走过去的士兵都斜睨着,只因她的美丽无可抗拒。 没有人来拦着她,只是千夜很快发现,有个侍女一直在远处跟着她。还是怕她跑了,所以盯梢着吧。不过没来烦她,倒也无妨。 营地傍水而建,很快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水清澈,在日光照耀下,犹如碎金子般鳞波荡漾。千夜站在河边,低头看着清澈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瘦了好多,可那娇容却越加的美丽了。 那个千夜。果然是国色天香,这样的女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奴。原来她的父亲是巫师,她是巫师高贵的千金。也难怪寄傲那般震惊,而在青韬审讯她的时候,她编造的故事都能被马上识破,只因她是巫师的骨肉。 失去父亲的恨,或许因此失去更多的痛苦,她能够体谅。寄傲的残酷冷血,施加给她身子和心灵的伤害,她还不会忘记。回家,自由,如果杀了他就能办到,她不会犹豫。 可现在,她怀了孩子,他的孩子。 第一个,还没有发觉,便被莲蓉夫人的一脚结束了生命,她都会感到窒息,感到那颗心一块块碎去的痛楚。何况这一个,正在她身子里孕育的奇妙,与她连为一体的亲昵,要她如何狠下心,弃之不顾? 巨蟹座的女子,天性母爱使然吗? 倒影中,慢慢出现一张男人的脸,站在她的身旁,从水中望着她。千夜亦是如此。 突然想起了神庙工地旁的那一次,他们就是这样彼此看着对方的。千夜的一双眉头紧皱,积压了太多的烦恼在见到他那一刻化作委屈,鼻子猛地酸了,可是她,还是压抑了那份委屈。 只那样,皱着眉看她。 伯树原本也是心疼的看着她,却突然笑了几声。千夜不由得奇怪,转过头望着他的侧脸。 “有什么好笑的?” 伯树抿了抿嘴,也转过头看着她。 “起码,你没臭着一张脸,让我走开,或是自己走开。很庆幸,很欣慰。” 千夜的眉头微微皱着,转回头看着水中那极美的倒影,伯树也看向自己的,眉头拉下,双眼微微的眯着。 “晚上睡不着,总会会想,倘若那一次你没有坠马,我们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伯树……” “可那不过是幻想罢了。” 因为风,倒影中两张哀伤的脸同时扭动了起来,看不清那眸子里含着怎样的不甘,还有那或许一辈子不会痊愈的痛。 “千夜,如果我现在带你走,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千夜垂着眼,羽扇般浓密的睫毛上下碰触到一起。 “伯树将军,我不会再跟任何一个男人离开,我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我只是个女奴,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女奴。可是我,想要凭着自己的努力重新寻找到前路。” 伯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广阔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 “那么我,不会再纠缠你。从今以后,对你来说,我只是将军。对我来说,你只是王的女奴。不过……”伯树说罢,转过头看着千夜,露出了那久违的灿烂的笑容。 “不过,我可以成为像冥兮那样值得你信任,在危急的时候帮助你,而你在需要的时候,也会主动去寻求帮助的将军吗?” 千夜含着泪“嗯”了一声,也露出了许久不曾的真心的笑。 伯树,你永远是我最信任,最想要寻得帮助的男人。你是我,第一个如此深爱,不顾一切想要厮守在一起的男人。你也是我第一个感到亏欠,对不起的男人。 你的温柔,善良,阳光,以及你那颗懂得爱人的心,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也多么希望,腹中的孩子,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男子或是女子。 “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看得深情款款,笑得灿烂动人的,难道是打算私奔,再次吐露衷肠的吗?”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彼此的鼓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那个说话的女子…… 090 千夜! 长公主飞羽,在战争结束后,骑马去了北面著名的山峦游玩。寄傲派了一队人马做她的卫队,飞羽点名要了冥兮。可恰巧同时传来水之巫师和土之巫师要前来拜见的消息,寄傲便留下了冥兮。所以飞羽本就不爽,回来后又看到了令冥兮刮目的千夜和伯树在一起暧昧,自然更是恼火了。 见到了长公主自然要行礼,伯树躬了身,千夜则是跪下。飞羽却没让千夜起来,只是盈盈走进了一些。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做什么?” 伯树刚要说什么,千夜却提起头抢着说道:“回长公主的话,我们……在相面。” “相面?!” “对呀,伯树将军说他学了相面的玩意儿,正巧奴才在这里看风景,将军便过来拉着奴才相面了。” 飞羽挑着眉毛,好奇地问道:“哦,伯树将军会相面?那,你们笑得那般开心,是看到了什么喜事了吗?” 千夜上来一股劲儿,嘴巴很是伶俐的,又抢了伯树说道:“伯树将军说,奴才会活得很久。因为奴才没有坏心眼儿,从不会害人,自然也没有人会害奴才。而那些心术不正,总是没事找事的人,可就没这个运气了。” 伯树心中轻叹一声,他知道千夜心里面苦,找个人撒撒气也行,可怎么偏偏找这个女魔王呢?令冥兮都皱眉头的女魔王呀。 果然,飞羽脸色一沉,很是气恼地问道:“你说谁心术不正?!” 这里,虽然也算是营地。可除了几个看守河面的士兵外,也没什么人了。此时静寂非常,飞羽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刺耳。 千夜不慌不忙,仰起头说道:“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以为被人在说他,长公主这么正的女子,自然知道奴才不是说您老人家喽。” 飞羽眯着眼说道:“女奴千夜,你以为用这么一句话,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吗?告诉你,王兄可以命青韬将你修理得很惨,我也同样可以。而且,之后我绝不会找人医治你,就将你扔到营地之中,让所有人看着你慢慢死去……” 飞羽说着,就走向了千夜,那脸蒙着一层黑影,好似童话故事里的妖婆一般。伯树很快闪到千夜身前,阻断了飞羽过去的路,笑着说道:“长公主殿下,可是有去看过王上?” “伯树将军,你不要岔开话题,待我先解决了这个女奴,再去看王兄不迟。” “王上最近身子不大好,见到长公主会很高兴,情 绪也会好一些。” “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你让开。” “可因为王身子不适,我们这几个将军不放心王的安危,都是轮流守在王上身边的。今天,正好轮到冥兮将军,只是再过个把时辰,就要换班了。” 飞羽顿住了。 无论多么强势的人,都有软肋。比如说伯树的软肋是千夜,千夜的软肋现在是孩子。而对于这位长公主来说,软肋当然就是冥兮。伯树刺了她的软肋,她自然是要到倒下的。 久久瞪着伯树,飞羽最后对千夜愤恨地说道:“先记着,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说罢,狠狠地甩了衣袖,转身走了。千夜站起来,走到伯树身边小声问道:“寄……王上他,病了?” 伯树转过头,微微皱了眉。尽管他们之间,因为千夜有过很不痛快的经历,可毕竟是自幼便相互信任了的人,寄傲还是重用伯树,伯树也还是忠心王上。 “的确是病了,不过会好起来的。千夜,你……” 伯树的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将千夜拉到了身后。就听得“嗖嗖”几声,从粼粼河水中窜出来几个黑影。黑影动作敏捷,来势汹汹的,可他们却冲着飞羽的扑去。 正在快步走着的飞羽也听到了声音,正转过头,就看到天空中多了的几个人影,不由得皱起眉头,就要拔出腰间宝刀。 糟了,他们是要抓公主。 伯树心中一惊,赶忙将千夜按倒在地,便就飞身与那空中的黑影对峙几下,随后落到了飞羽身前。而看守河面的几个兵士,也朝着公主这里跑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些人想要抓的是飞羽长公主。而女奴千夜,不过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无关人物。伯树将她按倒在草地上,这样不会妨碍到任何人的女奴,对方自然没工夫搭理她,更不会多此一举伤害她。 可是,伯树错了。因为这些人其实就是冲着千夜来的,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只为了抓一个女奴而来。 就在伯树和飞羽应对扑向他们的黑衣人时,又从水中蹿出来几个黑影,却落在了千夜的身边,将地上很老实趴着的千夜,一把抱了起来。 “啊……放开我!”千夜挣扎着,她也压根没想到这些人会来捉她,只要施出她的柔道术放倒抱着她的男人。可她还来不及做什么的时候,那个人却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飞入了水中。 “千夜!”伯 树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会抓走千夜,就要冲过去,结果却被剩下的黑衣人拦住。 叮叮当当的交战,待营地里的将士涌过来时,那几个黑衣人便抽身钻入水中,瞬间消失了踪影。 伯树跑到河边,看着只剩下涟漪的河面,静得就如同与她一同看着水面倒影时一样。 可是她,却已经消失了。 伯树握着刀的手,紧紧地以至于发抖。他要她将他当成可以信任的,放心交托的人。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她劫走,连追逐的方向都分不清楚。 将大刀猛然扔到水中,伯树扑通一声跪下,朝着河面大喊道:“千夜!” 那沙哑绝望的声音,回荡在静寂的河面上。一阵风吹来,似乎正是这男人心中的恨,竟将水面掀得波浪滚滚。伯树双手撑地,垂着头紧闭双眼。他的千夜,是生是死。 飞羽走到他身边,皱眉肃然地看着不再平静的水面。那绝美的眸子闪烁着不解与疑惑。 “伯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为何这些黑衣人会劫持一个低贱的女奴?” 091 对王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寄傲斜倚在软枕上,合着双目。好机会,这个时候的焰国大王,应该不是他的对手。父亲多年的期望,由他来实现吧。 眉头微皱,冥兮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不行,虽然他很虚弱,可巫师的能力并未完全丧失。这一击无法伤害他,只会令十几年苦心经营的信任一朝覆灭。 叙叙叹息,冥兮轻声说道:“王上,换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属下去门口等待寻征将军。” 寄傲没有说话,冥兮便躬身退下了。站到帐篷门口,看着外面灿烂的明媚,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却微微眯起。 杀一个巫师,并不容易。过去了十几年,也只灭了一个。焰国的王,究竟能否确切地杀死,还要看天意。可他一日不死,千夜就要在他身下承欢一日。何况现在千夜露出了马脚,活下去的几率又有多大? 只不过,为何王会突然放过了她?这样放任她休养生息,甚至是自由活动。他真得很好奇,究竟放生了什么。可当日在场的几个人:寻征、青韬和六人组,嘴巴太紧了,他又不好明显地去打探,自然也不能知晓缘由了。 而寄傲不死,他又不能对千夜表露身份。真是折磨人的等待! 远处隐隐的骚动,冥兮回过神忘了过去。 怎么会有骚动?此时风平浪静之际,不会有谁敢来袭击焰国大营,也不可能是士兵之间打架斗殴。只是那声音,却也不像是嬉闹。 不一会儿,寻征走了过来。脸色并不好看,脚步也匆忙。 冥兮赶忙拦住了他。 “寻征,出什么事了?” 寻征皱着眉头,这事也早晚会知道,便开口说道:“女奴千夜,被人抓走了。” “什么?!”冥兮本能地压制了惊诧,可担忧之色还是流露而出。不过寻征也不会在意,毕竟千夜素日里与冥兮就很好。 “你让开,我还要将此时禀报王上。” 冥兮因该阻止他,告诉他此时不是禀报的好时候,因为王的身子还很虚弱。可他却松开了手,寻征这就要进去,又听得夫犁的声音远远响起。 “寻征,你站住!” 夫犁虽然年纪不轻,可动作很是敏锐,他快步来到寻征面前,压低嗓门说道:“你要对王禀报吗?” “夫犁将军觉得我不该禀报?有人袭击了营地,劫走了女奴,这事,非同小可。” “袭击 营地的确是件大事,可你只要说一点就足够了。至于女奴,一个低贱的女人,总不能因为她扰乱了王的心思。这样吧,我进去跟王说。” 寻征看着夫犁,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人不清楚女奴千夜此时对王,对焰国何其重要,可他却很清楚。一个女奴不值得人劳师动众来抓,只怕他们的目的就是千夜腹中火之巫师的继承人。 这件事,才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呀! “夫犁将军,我还分得清轻重缓急,而且本该轮到我守护王上了,还是由我一个人进去,才不致于惊扰了王上。” 夫犁松开手,只严肃地点了头。的确,焰国三将中,寻征不及伯树见多识广,也不如冥兮聪颖机智,可他,却从不会犯错误。 进入帐篷中,俨然看到寄傲已经坐直了身子。脸上的慵懒并非他的本色,只是因为虚弱的身子,自然显露的模样。 “外面出了什么事?”他问,声音却还是从前的温度。 寻征走近,皱眉说道:“女奴千夜,被人劫走了。” 寄傲猛地看向寻征,那双醉人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彩。 “你刚刚,说什么?” “王,女奴千夜被人掳走了。飞羽长公主和伯树将军立即带人追了出去,一刻没有都没有耽误,相信很快就能寻回。” “在营地里,如何劫了去?你们这些守营的,难道都是死人吗?!” 寄傲说着就要下床,寻征赶忙拦住他,急促地说道:“王上不可轻举妄动,身子要紧呀,况且飞羽长公主和伯树……” 寄傲一把推开寻征,大喝道:“一群死人去追,又有什么用?!” 从床上站起来,额头便开始流汗不止。寄傲微微喘息,对寻征说道:“备马,你与我一起出去。” 寻征赶忙拦在寄傲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仰起头,想来傲慢的脸上此刻只有恳求。 “王,千夜被劫,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王此刻去寻,怎能及得上立即行动的追兵?何况王身上的咒术,遇到日月之光格外严重,只怕路上支撑不住,伤了身子,得不偿失呀。王,就请王上相信伯树,他一定会全力寻找千夜的。” 寄傲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将军,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敢在他最愤怒的时候依旧说着他不爱听的老实话,那个人就一定是寻征。 “得不偿失吗?”寄傲慢慢坐回到榻边,因为这一 番折腾,身上的衣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刚毅的眉,紧紧皱起。 “那孩子,被我封印了法力。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几个人。你、青韬、六人组还有医官。那些黑衣人又是如何知道千夜怀孕的事?你去查,确定消息有无泄露。如果没有,那么这件事就很可能与影魅或是北城有关。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对策。” “是,王上,属下马上去查。” 寻征说罢站了起来,临走前再次看了一眼他的王。寄傲闭着眼,静静地依靠在了软枕上。 得不偿失……寻征,你却不知,你的王已经爱上了那个女奴。你认为我刚才的激动是因为什么?因为火之巫师的继承人落在了某一个心存邪念的人手中吗?你错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她更可怕的。从我进入刑房帐篷,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起,我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或者我的心,早在这之前,就已经确定了。 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她…… 092 难道,金庸也穿越过?! 千夜被人捂住了口鼻,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到的全是昏暗的河底世界。不能呼吸,也看不到周围的模样,千夜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如果是那捂着她口鼻的大手有人的体温,或许她会闭上眼,幻想着再次睁开时,正躺在营地帐篷中。 可这不是梦,她只有这样被人控制着,在河底以极快的速度前行。 因为缺氧,脸色涨得通红,抓着那捂住她口鼻的大手,留下一道道带血的痕迹。 终于,那些人浮出了水面,随即有几个拉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回到岸上。 千夜趴在岸边,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气。本就薄的衣裙完全贴合在她的身子上,犹如赤/裸的身子隔着一层水雾一般。 几个黑衣人从灌木中掏出包裹,迅速换掉了身上的湿了的黑色衣服,穿上平民的粗布麻衣,只是衣服并不是“流行”的砍袖样式,却是“半袖”的,遮住了这些男人粗壮的手臂。 有一个将千夜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撕了她紧贴在身上衣裙。千夜这时也反应过来,在那大汉伸手撕她衣服的时候,猛然捉住了大汉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大汉摔倒在地,这边就要逃跑,却被另外的拦腰抱住,给抱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千夜“嗷嗷”地叫着,拼了命的分贝自然刺耳,那抱着他的大汉便撕了一块衣服,塞进她口中。千夜便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了。 被摔在地上的大汉坐起来,身上都是土,似乎不相信这较弱的女子竟能将他扳倒,一双眼睛死命地瞪着挣扎中,被人撕去了衣服的千夜。 那娇媚的容颜,纤柔却凹凸有致的身子,真正极致的女人。他,真得是被这女人摔倒的吗? 大汉中的一个走过来,伸出手对坐在地上的说道:“奚廖,站不起来了?我来拉你一把。” 那个叫奚廖的大汉挥手排开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千夜已经被人套上了一件相同的麻布衣服,同样的带袖子遮住了她纤细的上臂,只是她站在这些大汉中间,很明显的瘦弱。 嘴巴被堵着,一双眼睛却不闲着,狠命地瞪着这些人,瞪着这些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凶悍的女奴,你们确定她是个女奴?”起初伸手的大汉不由得打趣说话,那个叫奚廖的便不满道:“鲁三,你没看到那女人身手臂上的烙印吗?” 鲁三笑了几声,奚廖便知道他是在奚落他。本就不爽,此时脸更臭了。 鲁三便走到千夜面前,摸着下巴对千夜说道:“你老实点,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千夜呜呜了半天,鲁三皱了皱眉,便将她口中的布块拔出来,千夜咳了几声,便冲着他打骂道:“你放屁!不会伤害我?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过家家呀?!少用这些鬼都不信的话来搪塞我,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出来!” 鲁三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得练练摇头叹息,奚廖推开鲁三,冲着千夜摆出臭脸,吼道:“叫你听话你就给我听话,不然老子缝了你的嘴!” “老子也是从孙子走过来的,你狂个二锅头!” “你个死女人!”奚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手就要揍千夜,千夜被另外的大汉抓着双手,不能还手也不能逃,就看奚廖的大手掌落了下来。 鲁三拦住奚廖,皱眉说道:“你这一掌,可别打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奚廖恨恨地说道:“未来的火之巫师,哪容易就掉了。” 千夜皱起了眉头,他们果然是冲着这腹中骨肉来的。这么说,这孩子当真如水之巫师猜测的那样,是具有法力的孩子。巫师一辈只能有一个,他们杀了这孩子,寄傲还可以再生出继承人,可如果他们挟持了这个孩子,那就等于将火之巫师唯一的继承人握在了手心中,想要怎样的目的,自然不难达成。 千夜终于收起了脾气,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你们,究竟是为谁卖命的?劫持我,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鲁三转过头看着千夜,只微微地笑着。千夜这才仔细看了他的模样,虽说长得还算英俊,可肤色黝黑,而那奚廖更不用说了,脸上明显的一道疤痕,将本就坏脾气的他凸显得狰狞。 “女奴,你当真是个奇妙的人,相信首领见到了你,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首领?你们的老大,他是谁,做什么的?” 鲁三回头与那些大汉自豪地对视了一番,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千夜。 “我们的首领,也是我们光明教的教主,也就是你知道的血魔王。” 光明教,张无忌呀!不过,血魔王,不是血魔教的教主吗? 噗,金庸小说里的明教不也被江湖正派人士称为魔教的码?妈呀,金庸也穿越过?! 等等,先不要管金庸。血魔王,那个混黑社会的,摆明是各国急于铲除的对象,寄傲上一次带兵端了他在焰国的老巢,他一定对 寄傲恨死了。而听琉璃的叙述,那个混黑社会的应该也蛮可怕的,这次捉了她来,只怕腹中的孩儿要受苦。 只是,这帮人是怎么知道她怀了孩子?就是她,也才知道的呀。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跑。 看着千夜发愣,奚廖将紧握的拳头伸到千夜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千夜抿着嘴,现在的情况,她绝对不是这些大汉的对手,这些人不仅有蛮力,还很灵敏。那么她要做的就是顺从,先稳眼下的情况,再做打算。 于是双手捂着小口,一脸的惊恐,她学着琉璃的表情,颤抖着说道:“妈呀,血魔王,我好怕……不要喝我的血,不要吃我的肉,我不想死……” 鲁三和奚廖同时愣了一下,最后鲁三笑着对千夜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千夜假装害怕地点了头,鲁三便将她拉到身边,说道:“跟着我走,你是我十四岁的弟弟,为了你腹中骨肉着想,不要逼着我伤害你,知道了吗?” 093 千夜的思虑 看样子这些人,不会对她怎么样,他们要她腹中的骨肉平安无事,那她也可以借此寻找逃走的机会。几个人装做进城交换粮食布料的平民,抱着一瓶瓶的粮食在烈日下疾步而行。千夜被他们夹在中间,由鲁三专门看管。一路上都是荒芜的地带,没有那次被寄傲带出凤凰城后看到的绿荫葱葱。偶见石头旁生长的一点绿,倔强地迎着酷暑,挺拔了身姿。 双手不由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也正如那顽强的草,在她的腹中安静地生长着。若不是得到了最终的确定,她恐怕至今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吧。 围着肚脐的地方打着转,不由得想到那天寄傲的怪异。他,是在担心她腹中的骨肉吗? 千夜垂着眼,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苦笑出来。他担心的,只有他自己的安危和焰国的命运吧。 轻叹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头顶被扣着的斗笠,正当了她大半的容颜,还有身子上,被鲁三披着的一层薄薄的麻布,只怕她娇嫩的皮肤被这烈日晒伤吧。 他们对她,果然百般照顾,的确是重视了她腹中的孩儿。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集市处,这里有住店的地方。奚廖去要了几个房间,鲁三的大手握着千夜的胳膊,拖着她进去了一间石屋。 这算是客栈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大院子,里面几间石屋而已。石屋里也只是一张石床,一把椅子,连个摆设都没有。 将千夜按坐到床边,鲁三拖着椅子坐到她对面。 千夜抿着嘴,直提防地看着鲁三。 “一会儿吃了饭就早点睡觉,明早还要早起。” 千夜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鲁三。鲁三皱了皱眉。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看着我也就算了,可如果你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其他的男人,他们会二话不说,当即要了你的。”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一群发春的猪! 千夜垂下眼帘,双手紧紧揪着那件披在身上的那条麻布,不一会儿,他们一伙人中有一个端来了饭食。 几张饼,几块肉,还有水果和汤,千夜看着,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端来的人放下食物后,咽了口水,这才站到一边去,对鲁三说道:“鲁三大哥,这些是我在镇子上找到的最好的食物。” 鲁三点头,说了句辛苦,随后看着千夜说道:“吃吧,都给吃完,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千夜皱了皱眉,这种东西在王宫里经常看到的,可却在平民的世界中很难见到。还是那句话,只崇尚武力而忽视物质发展,难得的好东西也只有贵族们才能享受。 不过,肚子真得饿了。尤其是知道了怀孕之后,更要好好吃东西,管他明天会怎么样,对得起现在就行。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千夜一通的狼吞虎咽,吃得那一边看着的大汉只咽口水。千夜瞥了瞥他,不禁抓着一张饼,问道:“你吃不?” 问得那大汉不好意思,只将头转到一边,挠着。鲁三笑了几声,看着千夜的眼神也有所不同。 这女奴,当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难怪会怀上焰国大王的孩子而依旧还活着,想必焰国的大王也很喜欢她吧。 吃过东西,就要睡觉了。千夜躺在石床上,只盖了件麻布。石床硬得厉害,本就睡着不舒服,谁知道那鲁三却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千夜。 这个男人,不会就要这样看着她一宿吧? 千夜眨了眨眼,侧过头看了鲁三。这个男人,对她还算不错。虽然目的令人愤怒,然而也是他们老大的不是,他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或许,也跟当奴隶的一样,是迫不得已的。 “你进黑社会多久了?”千夜突然这样问他,鲁三愣了一下。 哦,他不知道黑社会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进血魔教多久了。” 鲁三笑了一笑。 “是光明教,只有那些贵族才叫我们血魔教。我入教已经十年了。” “十年?那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你们教主很重用你吧。” “教主对每个人都很好,也都会取其所长,可谓是人人都受到重用。” “你们抓我的那个招数,挺特别的,是你们自创的吗?” 鲁三皱了眉头,这个女奴伶俐得很呀。 “你问这些做什么?想学?” “对呀,学会了,下回也可以防范嘛。” 鲁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大声。千夜皱着眉,很是不满的表情。 “你认为我学不会?” 鲁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惊奇你竟然会认为还有下一次。” 千夜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那个不算讨厌的男人。 或许,真 得不会有下一次。她被带到黑社会的老巢之后,一定会被严加看管的。待她生下孩子,他们要的也只是孩子吧,而她,说不定会被杀了灭口。 可是她,却绝不做案板上的鱼肉,她要想办法,逃走才是。 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梦中她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长得好像伯树,可当她刚要仔细看着她是,她的女儿却被一双大手抱走了。千夜睁开双眼,眼周还挂着泪痕。身后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鲁三还在监视她吧。 背对着他,千夜的心情十分不好。孩子或许可以活着,可却要成为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了,而寄傲,又如何会允许这颗棋子存在世上?结果也只有悲剧,不是一辈子被利用,就是被父亲或是失去价值后被那个教主杀死。 千夜轻叹一声,喃喃地说道:“待我生下孩子后,你们会杀了我,是吗?不过,就算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点怜悯,这个孩子,请无论如何善待他。”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千夜皱了皱眉。鲁三不说话,因为他不能办到吗? 转过身,她想看看他的表情,结果没差点吓死。原来身后的不是鲁三,正是凶神恶煞的奚廖。她吓得赶紧转过身,再也不去看他了。所以她没有看清,奚廖那狰狞的脸上浮现的一抹同情。 094 女人真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千夜便被叫醒,要继续出发。走出来的时候,浑身的不舒服,早上还算柔和的太阳光耀在身上,昏昏沉沉的。 “出了这个镇子,便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我们要骑马加快步伐。虽然你怀了身孕,也得将就,实在不舒服了,就喊一声。” 鲁三笑呵呵地跟她说话,千夜只抬起一双熊猫眼看着他。 ——你必须逃走,不然去了荒野之地,四周没有掩护,你再想逃走可就难了。—— 心中的声音突然想起,那不是她的潜意识,那是另一个千夜。 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 ——马上逃走,除了镇子就是插翅难飞了。—— 你这样着急,倒是给我个点子呀。你以为我就愿意被他们抓着呀,可问题是我根本跑不了。 ——不能完成我的心愿,我不会让你活到生下孩子的时候。—— 你总用这个来威胁我,累不累呀?想要威胁也要看个时候,这种状况,威胁我也没用。 马匹停在镇子外,几个平民当然不会有钱骑马的,所以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还是要步行出了镇子,到隐蔽处再骑马赶路。 这样走出了客栈,大街上却异常的热闹。 鲁三皱了皱眉,说道:“不想竟有集市,你可跟紧了我,万一不小心‘丢了’,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奚廖在旁边还不忘补充一句道:“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无故丢了,因为我们会很快找到你。” 千夜眨了眨大眼睛,刚想要发作,可突然一股子灵感闪过脑海,她立马摆出害怕的表情,剪水双眸里真得含着水。 “我又没说要跑,你们这么凶做什么?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之前又受了惊吓,胃口好难过。呕……呕……” 千夜说着说着,就开始干呕起来,这样折腾着,加上天热,她也本就惨白,额上竟是汗水。千夜最后捂着肚子,上演她的老戏码。 “肚子好疼,受不了了,我要上茅房!啊……我要去茅房。” 说着,就往茅房冲。几个大男人无奈叹息,最后还是鲁三和一个大汉跟了过去,守在茅房外面。 他们是光明教最厉害的黑影部队,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到任何地方,寻找目标,杀死或是屡获。这个黑影部队为各国所头疼,因为防不胜防。而其行动的敏捷和等待时的耐力也是所有国家相同 性质的军队不能比拟的。 可是黑影部队,从没有对付过女人,他们杀的,绑的,都是一国响当当的厉害角色或是贵族大将,像这样抓了一个柔弱美艳的女奴,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要好好对待,因为那肚子里的孩子。 怎样的不习惯,令这些大汉挠头得很。守在茅房外面,鲁三看着不远处等着出发的其他同伴。 他们的心情,跟他一样复杂吧。 “你好了没?”鲁三催促了几声,茅房中便传来千夜哀怨的声音。 “你们几个大男人在外面,让我怎么好好方便呀。还催,越催越慢。” 鲁三身边的大汉闻言,又是一声叹息。真是,麻烦死了。 千夜站在茅房里,一直看着四周的环境,想着如何能逃跑。如果能逃出这里,外面正是集市,都是人,她钻到人海中,这些大汉想找到她就很难了。 可问题是,怎么从茅房里跑出去? 茅房一侧墙边,有一个窗户一样的小洞,可因为高,一根女子根本就跳不上去,更不用说那个洞口也的确小,之前鲁三他们也来过这个茅房,所以自然放心。 千夜瞅着那个洞,比划了几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娇柔得一塌糊涂,保不准使使劲就能钻出去。 而他们也想不到,她可是柔道七段选手,蹦个高难不倒她。 双手抚了抚小腹,千夜深呼吸几次,心中对腹中的孩子说道:乖宝宝,老妈要做剧烈运动,你忍着点。 之后她又大声抱怨了几句,随后深呼吸几次,推到最边上,冲了几步,一个踮脚,双手正好把住了小洞边上。 双脚蹭着本就凹凸不平的石墙,千夜整个人真得钻了出去。这一边,正是门的对边,小心地落地,千夜看着面前的矮墙,不由的大呼天助我也。这便又翻了矮墙,跳出了客栈院子,很快消失在人来人往的热闹之中。 鲁三和大汉在外面等着时间久了,便又催促了几句,可里面再也没有了声音。鲁三警惕了起来,喊道:“你若不回答,我们可就进去了。” 依旧没有声音,这才踢开了茅房的门,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另一个大汉望着那小洞口,不可思议地说道:“她,是从这里跑的?可她是怎么办到的?对一个女奴来说,爬上去是不可能办到的呀。” 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的女奴!鲁三气得咬牙切齿,转过头招呼院中的 同伴赶紧找人。 再说千夜在集市中东躲西藏,这样小心地走到了镇子的一边,抬头看着太阳,这个方向应该是东面吧。 不是从焰**营来的方向,她这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如此确保自己不会很容易被那些家伙抓到。 这样走出了镇子,望着四周的荒凉,千夜又皱起了眉头。荒野中,会很容易发现人的。她要赶紧越过这片荒野,跑进远处的林子里,才算是安全了一半。 这样想着,千夜便立马行动,尽所能跑着,这样奋力,腹中依旧安静,这孩子,当真是听话得紧。 终于碰到了第一棵树,千夜躲在后面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狂跳不止,双眼却在看着对面那越来越多的树。 不知道这林子后是什么地方,可她没得选择。 待呼吸平静下来后,千夜又小心地探个头,看看远处镇子口可有什么动静。只有偶然的平民走动,并没看到那几个大汉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舒口气。 “我说过,就算你丢了,我们也能找到你。” 突然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千夜一顿,随即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慢慢转过身,就看到奚廖那张突显狰狞的刀疤脸。 身子不由得再次靠在树上,千夜的嘴唇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她才跑到这里,而且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跟着,他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看到千夜不可知悉的模样,奚廖只眯着眼。 “你太小看我们了,既然能将你劫出来,自然也不会让你跑掉。看样子,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将前夜一把扛到了肩上,却并没有往镇子走,而是朝着另一边的荒凉之地走去。 千夜自然不会老实,在他肩膀上又是踢又是捶的,小手一个用力,还撕掉了他左侧手臂的衣服。 只是当那粗壮的胳膊显露出来时,千夜却因为吃惊再一次愣住了。 那胳膊上,倒三角的烙印,不是奴隶的象征吗…… 095 原来,这才是光明教 左臂上倒三角的烙印,好似牛羊身上一般,是这个世界用来标记奴隶的身份。奚廖的手臂上也有这么一个烙印,而且烙印四周凹凸不平的变了形的皮肉告诉千夜,他也曾用刀子之力的东西剔刮过这个烙印,可是这倒三角的图案就好像诅咒一般,永远不会消灭掉。 奚廖,也是个奴隶,亦或者说,曾经是个奴隶。 光明教,听上去挺有噱头的名号,怎么也肯收这些低贱的奴隶的吗? 突然想起那几个大汉,怎样热的天气,也都穿着半袖的衣服,那一半袖子下掩盖的,可都是这倒三角的图案?! 被奚廖扛在肩上,千夜大头朝下,随着他的步伐,头发也一前一后的飘动着。可她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奚廖的手臂看着。 不由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光洁的手指触碰到了那粗糙的疤痕,奚廖只抖了一下,依旧加快脚步走着。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她来到一处岩石后,那里停着几匹马,还有那群大汉。 将千夜放下来,千夜便赶忙倒退几步,看着对面清一色皱眉看她的大汉们。 鲁三,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样子。 “千夜,我可是有警告过你,倘若耍花样,我们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千夜抿着嘴,一双大眼睛怒目而视。 “要是换做你们,你们会乖乖的任人宰割吗?不跑是傻子,跑不了只能说是倒霉。至于客气不客气,那不过都是浮云,反正我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个死字,还在意个屁死法!” 说罢,气呼呼地叉着腰,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几个大汉又是一愣,奚廖,突然走了过来。 千夜随说是大义凌然的,可见到奚廖走过来还是吓了一跳,她握着双拳,紧紧盯着他。 果然,奚廖过来后自然不会温柔的,将她一把抱起来,扛到鲁三面前。 “她虽然聪明点,可说到底还是个女奴,我看捆着是用不到了,接下来由我看着就好了。” 鲁三挑了一根眉毛,笑着说道:“哦,你这是在关心她吗?” “放开我,放开我,我宁可被捆着,也不用你看着我。臭男人,放开你的手!” 看到千夜很是卖力地挣扎着,鲁三便笑了几声,对奚廖说道:“看样子,她却不肯领你的情。” 奚廖皱了皱眉,又将千夜放下了,千夜便像是受惊的兔子,重新躲回到岩石边。 奚廖看着她,良久。 “昨晚你问我的话,还记得吗?” 他突然这样说,千夜不由的愣了一愣。 ——待我生下孩子后,你们会杀了我,是吗?不过,就算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点怜悯,这个孩子,请无论如何善待他—— 看着千夜的吃惊,奚廖便又继续说道:“现在,我来回答你。我们,不会杀了你。除非,你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危。” “鬼……鬼才信你的话。”千夜结巴地说着,奚廖便将左臂伸给她看。 “正如你所见,我曾是个奴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整个光明教的人,都曾是奴隶。”这下子,千夜收起了那凶恶的防范表情,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大汉们。鲁三的笑容始终不变,其他几个大汉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头疼模样,都是那般坦然地看着千夜。 “所以光明教有一项教规,除非必要,否则我们绝不杀奴隶。” 原来,光明教都是由奴隶组成的。难怪,她看到了那个倒三角的图案。 还清楚地记得她曾见过的那些奴隶,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任由贵族打骂屠害。她曾认为奴隶制社会的奴隶们,都是如此,早已习惯了被奴役。可没想到,竟还有肯反抗的奴隶,不但有组织有规模,还令像寄傲那样厉害的贵族头疼。 光明教,对这些曾经历了黑暗的人们来说,当真是光明的归宿。 可惜,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包括奴隶们,却视这些人为妖魔鬼怪。 千夜现在能理解为何各国贵族如此痛恨迫切地想要除去这一教派,也能想象到是谁将这教派妖魔化了。 贵族们,当然不能允许奴隶们的反抗,也害怕这一反抗会演变成大规模的起义。毕竟世上,奴隶的数目要多于贵族,奴隶们一旦觉醒了,贵族们可就要遭殃了。 千夜直起身子,单手捂着自己的匈口。她微微蹙眉,看着奚廖脸上可怕的疤痕,而那疤痕给她的感觉,也由狰狞变成了可悲。 “你们都是奴隶,可如何逃出来的?你们的教主,也是奴隶吗?他可真厉害,竟能一次次躲过贵族们的攻击,带着你们奋斗到现在。” 鲁三这时出声了,有些惊奇却又柔和地说道:“会这样问,你已经猜到所谓血魔教的本质了,对吗?当真是个聪明的女奴……应该说,不太像女奴会有的觉悟。你……有很多地方与我们的教主很像,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他会喜欢 你的。” 被抓,被用来做为对付寄傲的筹码,千夜的心中自然无法放下对未来的忧心,可这些男人,他们曾经的遭遇以及现如今对她的礼貌和善,还是减缓了千夜许多的恐慌,也令她不禁对那位教主产生了好奇之心。 而且,事到如今,她说不去也不顶用了。既然鲁三这样说了,她索性去会会那个被称作与她很像的教主吧。 思及此,千夜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奚廖面前。奚廖皱了皱眉,便将她抱上了马,其他几日也相继上马,随后朝着北面方向而去。 太阳开始绽放它的凶悍,炙烤着大地泛起滚滚热浪。就在这热浪之中,几匹快马踏浪而过,犹如闪电般迅速。 一望无际的荒野渐渐看到了边际,像是一座山林的模样,因为迎面的风,千夜只有眯起眼睛看着前路,那离血魔教越来越近的前路。 突然,她与奚廖的马被一团蓝汪汪的水包裹住,那马儿便像是被瞬间冰冻般没有了动作,千夜和奚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四周响起了更多的马蹄声,不久,他们身边出现了身着青铜铠甲,披着白色大麾的兵将。 飞驰出去的光明教的人赶忙拉着马匹转向,与这些兵将对峙而立。不一会,又有一匹马慢慢走到千夜的面前。 千夜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 漆黑的长发披散在深蓝色的长袍后,身姿曼妙犹如最妩媚的女子。偶然一阵风吹拂了他的发丝,露出些许后面的脖颈,可见皮肤如何白滑,吹弹可破。 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就听到不远处鲁三的惊呼声:“水之巫师!” 096 水之巫师的华丽乐章 河边,几个士兵将湿漉漉的黑色衣物还有被撕毁的米色衣裙端放到伯树和飞羽面前,伯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紧握马鞭的手也紧紧地攥着。 飞羽看着他,扬眉说道:“好歹没发现尸首,这就是好消息。真是不明白,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范险捉一个女奴,总不会真被她的美色吸引了吧?如果是的话,女奴千夜可有的受了,好像那些男人,也有个七八个吧?” 伯树猛地转过头瞪着飞羽,飞羽却并不恼怒,只是摆出邪魅的笑容,好似看到伯树痛苦,令她十分开心。 “长公主神为焰国的公主,自称是女中豪杰,怎么连起码常识也不清楚?” 这下子飞羽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 “这些黑衣人突然从水中而出,并非巧合,他们是在水中藏匿很久,只等时机,可见耐力之足。迅速劫走千夜,我也与他们过了几招,武功和速度都非常出色。而后潜入河中,无声无息,直到这里。天下能做到如此的,或许有不少,可能凑成一个队伍的,也只有血魔教的黑影部队了。” 飞羽哼了一声,算是愤怒,也是掩饰。血魔教的事,她知道的的确不多,因为她不感兴趣。 “知道了又如何?” “血魔教抓走一个女奴,只为美色也太滑稽了,他们抓走女奴,一定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今他们脱了黑衣,一定是穿上了寻常人的衣服,只为能掩人耳目押走千夜。可这样几个男人,总有人会留下印象。我会继续追查这几人的踪迹,就请长公主先回营寨,将此时禀报给王上知晓。” 飞羽拉着脸说道:“你不撵我,我也要回去了。本来是好奇这女奴会怎么样,可现在看来,一时半刻也见不到她的可怜样了。伯树将军也不要抱了太大的期望,如果是血魔教煞费苦心的计划,也不会让人这么容易找到。” 飞羽骑上马,带着一队人走了。伯树眯着双眼看来她的背影之后,便将目光落在那被撕毁的衣裙上。 弯下身,他拾起了那衣裙。 千夜被绑时,正与他在一起,穿着的就是这衣裙。如今,衣裙不成摸样,千夜又会遭遇到什么呢? 心疼,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担忧的心,也好似这衣裙,被撕成了碎片。 骑上马,他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寻找千夜的踪迹,而那件衣裙,便被他系在了腰间…… 水之巫师?影魅?! 千夜连带着奚廖和马被裹着的不能动态的,不就是水嘛。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水之巫师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刻?! 影魅抬起那浓密的睫毛,一双妖艳的丹凤眼半眯着看着对面的鲁三。慢慢伸过来右手,用长长的蓝色广袖掩住了樱红小口,只见广袖中露出的一截纤细白嫩的手指。 “血魔教的众位,真是要谢谢你们了。我正愁着怎么将这女奴从焰**营中不动声色地弄出来,你们却提前动手帮我解决了这大问题。为了表示感谢,我会放你们活着离开。” 声音,就如同最美妙的歌姬发出的一般醉人,可在场的每一个却没有任何的醉意。鲁三看了一眼影迷身后的千夜和奚廖,随即将目光盯在影魅的身上。 面对水之巫师,他们自然不是对手。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死,也强过舍弃任务与自己的兄弟。 拔出腰间的刀,鲁三与身后的大汉们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出手,以极快的速度飞扑到对面粼国的军队之中。 那些兵将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著名的黑暗组织抹了脖子。这几个人顺利突破前面的防线,数把大刀朝着影魅直直落下。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大刀纷纷落在了影魅面前的地面上。而本来握着它们的大汉们,却好像被无形之手托住了身子,悬空漂浮着。 这情景,好似《et外星人》里的一个画面,然而看着大汉们的表情,可没有神话故事的浪漫,他们狰狞的表情,证明了此时他们有多痛苦。 千夜和奚廖因为不能动,只有这样睁圆了双眼看着半空中的大汉,以及身前那一动不动的妖媚背影。 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无数的水中从这些大汉的皮肤中冒出来,就好像有人将海绵中的水挤出来一般。而那些大汉,也逐渐变成失去水分的干布,身子猛烈抽搐,渐渐干缩成一团,最终跌落于地。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从他们身子里挤出的水也哗地散落一地,普洒在那些不成摸样的尸首上。 千夜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切,那总朝着她微笑的鲁三,还有那些虽然凶悍却总会露出无奈表情的大汉们,就这样惨死了? 影魅调转了马头,看着对面的千夜和奚廖。微笑着,媚到骨子里的模样。千夜他们四周的水突然散开,也终于恢复了自由。 奚廖二话不说,拔出腰间大刀砍 向影魅。可他也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千夜大叫不要,骑马冲了过来。那些人的死状她亲眼目睹了,如今的奚廖也会变成他们的模样。虽然是劫持她的人,可在影魅面前,她却下意识地将他当做了自己人。骑马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就是要分散影魅的注意力,解救奚廖。 这样横冲直撞,可千夜突然感到身子里有什么东西拽着她飞了起来,脱离那匹马,慢慢飞向影魅。 没法挣扎,因为身子不听使唤了。那股力量拽着她,也带给她针扎一般的痛楚。直到她稳稳落尽影魅的怀中,那针扎的痛楚才消失。 千夜挥手一个耳光甩过去,去被影魅牢牢抓住了手腕。反手将她扳过身子,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下巴,要她与他一起看着空中的奚廖。 “女奴千夜,我即将奏起的华丽乐章,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你切莫错过了这一大好机会才是。” 令人起鸡皮的柔媚声音,来自于这个男人的口中。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奚廖的身子四周突然窜出来无数血柱,好似高压喷射的水柱一般,冲破了他的皮肉,在空中撒开,形成一成赤红的薄纱。而奚廖,也被血液冲得七零八落,一块块落到了地上。 血沫,随着撒到她的脸上,混着不断溢出的泪水,滴落在紧捏着她下巴的柔白的手上…… 097 焰国撤兵 焰**营,王上的帐篷中。夫梨看着寄傲的脸色,皱眉说道:“王上的身子恢复很多,应该考虑抓紧时间回王都了。不然总是扎营再次,会引起其他两国的怀疑。” 冥兮和寻征都看向他,看着这个焰国最资深的老将军,此刻说着刺痛王心尖的话。尤其是寻征,一对眉头皱得紧紧的。 千夜被劫,生死未卜,王上下令寻找,虽然夫梨不知道千夜怀有火之巫师继承人的事,可也应该明白王是希望找到千夜的。可他却在此时催促王上回去,对千夜的事只字不提。 就算看着王上长大的,也清楚王年少时原本怎样的脾气,可现如今的王,却不是可以随意忽视的,不然,后果会凄惨。 寄傲看着夫梨,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寻征垂下了眼,心中叹息。他现在一定很不爽吧。 “王上。”夫梨依旧不怕死进言,寄傲挥手阻止了他。 “夫梨将军说得不错,军营的确不能再次驻扎太久,整理一下,明日拔营回王都。” 寻征和冥兮同时一愣,有些吃惊地看着寄傲。千夜,他不要了?可就是不要了,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不要呀。 寄傲随即又看向冥兮,说道:“冥兮你与夫梨将军一起,负责整理队伍,明日一早,准时动身。” 冥兮称是,寄傲又看向寻征,说道:“飞羽回来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我也十分想去看看,寻征,你就陪着我,四处走一走。” 三将又是一愣,夫梨赶忙问道:“王上不会王都?!” 冥兮也说道:“王上身中咒术,见不得日月之光,的确不适合在外出行,王如果有什么想见的,不妨交给属下去办。” 寻征却仅仅闭着嘴,他很清楚王为何要冒险亲去。毕竟千夜肚子里的孩子,关系到焰国的兴衰荣辱。 寄傲又是挥手,大家再次安静下来。 “这件事就此决定了,你们各自下去准备吧。” 三人称是,纷纷退了下去。走出帐篷,冥兮对夫梨说道:“老将军先行一步,我与寻征有话说,之后便去找将军一同准备明日回去的事。” 夫梨点头离开了,冥兮便拉着寻征走到一边,寻征板着脸,不满意地说道:“有什么要说的?我还要准备,陪着王出去,可要比带着军队回王都任务更加艰巨。” 寻征挑眉说道:“被跟我抱怨了,耽误这一会儿功夫不会要你的命的。” “要说什么,赶紧。” 冥兮看了看四周,一脸紧张地问道:“你说王,不是打算亲自去找千夜吧。” 寻征皱了皱眉,说道:“王的打算,我怎么知道?冥兮你比我聪明多了,这种事不应该来问我。” “你也说我聪明,所以我看得出你一定知道什么。不然刚才王提出不回王都要出去游玩这样离谱的话来,以你的性子早就跟夫梨将军一样,极力劝阻了,哪会一声不吭。” 寻征轻咳一声,转过脸不看冥兮,只是表情更严肃了。 “冥兮你这是聪明过头了,我哪里知道什么?别再问我这样无聊的问题,我要去准备明日的出行了。” 寻征背着手,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冥兮看着他,只半眯了双眼。看样子,王对千夜的重视,不仅仅是爱情那般简单。 对千夜动刑的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马疾驰一天一夜,千夜被影魅仅仅束在怀中,千夜怎样挣扎他都无动于衷,最终千夜实在没了力气,只有气无力的任由他带她去那不知名的地方。 不想这跟她差不多粗细的男人,竟有这般的力气和体力,一双纤细的手臂就好似大钳子一样,将她的背格的生疼。 远处看到零星之火,那是粼国的军营。影魅将千夜的麻布衣服撕下来,套在她的头上。千夜的面容自然被遮挡,可那娇弱却完美迷人的身子却完全显露在外。匈前的那对,随着马儿的奔波,凌乱地摇摆着。 “你要做什么?!”千夜当然会慌张,影魅却只是勒紧她脖子处的衣服,将她的头整个藏到里面。 “不想被闷死,就给我老实点。” 影魅用他极具魅惑的声音警告千夜,可语气没有丝毫的警示,不过让千夜徒起来一层的鸡皮而已。 走进营地中,粼国的兵将们赶忙恭敬而立,等待着他们的军师走过后才敢继续各自的事。当然了,所有人都对在他怀中赤/裸的却被蒙了头的女人感兴趣,只从她那完美的身子便可见如何的倾国倾城。只是他们的军师,从不曾与那个女人有过什么,即使是要完婚的茂姬公主,也不曾见他亲昵过。 影魅一直骑马来到自己的帐篷前,下马时亲自抱了千夜下来,并没有让赶来的兵士帮忙。直直走进去前,说了句:“回王,我今晚有事,明早再去拜见王上。” 这便进了帐篷,自然也没有人再敢跟进来。 影魅将千夜扔到榻上,千夜赶忙扯下头上蒙着的衣服,也不去管自己现在的赤/裸,只警惕地瞪着面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 对他很不了解,可就那日短暂的见面,也知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只是他捉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男人不同于那些大汉,是水之巫师,逃跑之类的基本不可能,那么也只有想办法了解他捉她的目的以及他的特点,再对症下药,才能保住自己。 千夜的小脑袋飞速地转着,在眼前高压的情况下设想着出路,可她不是牛人,不可能在如此的状态下相处应对之策,何况影魅嘴角勾起的那抹妩媚的笑,整个人也朝她走过来。 “你……”千夜要大声地质问他,可一个“你”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影魅却真得像是鬼影一般,倏然扑倒千夜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098 恶心,原来影魅的目的是这样的 千夜万万没想到,这像女子一般的男人,竟会对她做这种事。 影魅那柔软的手握住她的一侧,好像懵懂的少年,第一次触碰到女性的身子般,充满了好奇于兴奋。 千夜恼羞成怒,双手抵着影魅同样瘦弱的匈膛,同时伸脚踢到他的大腿处,一起用力想要将他推离自己,可没想到影魅不禁纹丝不动,自己的四肢却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束缚到榻上,呈大字状固定住。 千夜想要挣扎,可她只要动一下,四肢的关节就会像是针扎一样的痛苦,不一会儿,她的额上便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脸色也因为疼痛变得通红。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每动一下就会疼得厉害?!”千夜无法反抗,气得声音都显得颤抖。 影魅坐起来,将滑落身前的一缕头发拨到后面,那模样俨然的女子,就是拨头发的手指也摆着兰花指的样子。怎么看,自己都在被一个女人非/礼。 拨过了头发,影魅再次用广袖遮掩了他的口,摆出那经常做的模样,一双凤眼却盯着千夜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高耸上。 “我是水之巫师,自然是操控了你身子里的水分。你挣扎,身子里的水分便会要冲破你的身子而出,当然会疼了。” 原来如此,这也是他杀了那些大汉的手段吧。 突然想起了鲁三温柔的笑,还有奚廖板着脸却说出来令她安心的话:我们都曾是奴隶,所以我们绝不轻易杀害奴隶。 他们,或许都是好人。可却被眼前这个假女人给残忍地杀害了。 “你控制我,目的是什么?” “嗯?这还不清楚吗?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你这美丽的身子,迷惑了焰国大王的身子。” 果然,他是怀着这样的目的,千夜终于想起来,他曾经当着寄傲的面,要过她。目光沉重地看着影魅打量她身子时贪婪的模样,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难道今日,就要被他轻薄了吗? 影魅掩着口的广袖有些发抖,他的目光从千夜的高耸一直移动到那里。因为千夜的姿势,那里自然是一览无遗的,他看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就是这里,令焰国的王喜爱无比。”他妖媚的声音竟有些沙哑,广袖离开小口,抖着伸过来,一下子捉住那里,影魅发出一丝惊叹。 千夜被他摸到,浑身僵得跟木头一样,她愤怒地喊道:“焰国的王并没有对我喜爱无比,他 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 影魅的手指突然伸了进去,千夜惊叫一声,身子因为躲避他的粗鲁而努力弓起。可影魅却并没有继续,突然收了回来,用床单擦拭着手指上的汁液,那柳眉竟然皱了起来。 “真恶心,不明白为什么焰国大王会喜欢这里。那软绵绵的两团还好玩些,可这里,只让人感到恶心。” 千夜愣住了,看着影魅一脸的嫌弃,她真得有些傻了。 什么意思?恶心?男人想要女人,想的十成十都是这里。可这个影魅,却说恶心?!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仅仅外表是女人,内在也成了女人了?可如果他里外都是女人了,又怎么会将她捆住,说什么研究她的身子? 这时,影魅又突然趴到她的身上,双眼对着她的双眼,那轻柔的衣袍垂下,触碰到千夜细腻的皮肤上。 千夜微微皱眉,影魅也同样微微皱眉。千夜大眼睛愤怒地瞪着他,影魅竟然也同样愤怒地回瞪着千夜。 千夜再次愣住了,而影魅,竟也摆出愣住的表情。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是在学她的表情吗?! ——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你这美丽的身子,迷惑了焰国大王的身子。—— ——就是这里,令焰国的王喜爱无比?—— ——真恶心,不明白为什么焰国大王会喜欢这里。—— 呆呆的双眸渐渐闪烁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影魅也随着她一样,逐渐瞪圆了双眼。 “你……难道喜欢寄傲?!” 千夜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了出来,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有多可笑。可是,影魅种种怪异的举动,令她想起了在焰**营中,飞羽曾将她叫到帐篷里,询问她种种的好恶。飞羽的目的,是想要模仿被冥兮喜爱的自己,而换得心中白马王子的好感。那么这个影魅,会不会也要从她的身上得到能够引起寄傲爱意的因素,只因他喜欢寄傲? 影魅挑了眉,突然伸出手狠狠握住她的一侧,千夜疼得闷哼了一声,却听到他难得的冰冷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跟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是不是他告诉你的?在享用着你恶心的身子时,当做笑话说给你听的?!” 千夜的身子,一阵阵的冒冷汗。他折磨她柔软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此时的千夜因为得知了这样一件意想不到的大秘密而差点晕厥。 水之巫师影魅竟然喜欢火之巫师寄傲。而且看影魅此时脸上嫉妒,和他为了他竟将自己捉来,模仿着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来看,这份喜欢可以用爱来形容了。 原来,天下皆知的水火不容,水之巫师总是与火之巫师较劲,不过是他为了唤起寄傲注意的手段罢了。 这么说,影魅的目的真得只是她,而非她腹中的骨肉。看样子,那日寄傲幻化出的两团火焰,果然瞒过了两位巫师。 虽然在这个时代听到玻璃的事有点恶心,不过知道了影魅是怎么回事真是太好了。因为她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反握住主动权。 千夜立即摆出疼痛害怕的表情,颤抖着说道:“这些的确是王上告诉我的,不过却不是当成笑话,王提到军师的时候,也是带着感慨的。” 影魅收回手,撑起身子皱眉看着千夜。 “感慨?!他说什么了?” “王说,军师对他的感情他很清楚,也明白军师每每与他的不愉快都是在跟他斗气。可虽然知道这些,王却不能接受军师,心中也很痛苦。” 四肢的下坠感消失了,与此同时,影魅揪着千夜长发,将她一把拖起来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就因为他是焰国大王,是火之巫师,而我是粼**师,是水之巫师吗?” 噗,当然因为你是男人,再妖媚也是个男人。 千夜眨巴着眼睛,很可怜的说道:“因为军师身上有几处不足,是他不喜欢的。如果军师答应不伤害我,会放了我,我就帮军师改掉身上的不足,打造成王上喜欢的人。” 099 烈日下的三美男 古道荒漠,两匹骏马在烈日下驰骋。马上两人,后面的高大挺拔,面相俊俏,可惜高傲冰冷,漠视一切。他穿着深棕色坎袖的袍子,粗壮的左手臂上带着一圈金色臂环。黑发束于身后,几缕越过身前,飞扬在他呆板的脸颊四周。 虽说高贵得鄙视一切,可那男人却还会时不时看着身前,同样骑马疾驰的男子。 一身黑色的连帽斗篷,本来裹住了他身子的全部,可因为疾驰的马速,迎面的风吹得斗篷朝后翻滚,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漆黑的长发散于身后,与那斗篷纠结在一起。起伏中,可见他古铜色结实的手臂,几圈臂环环绕其上。斗篷下,一双绝美的眸子,漆黑的瞳仁映射出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因为半眯的双眼上下碰触到一起。 身子里木之巫师的咒术正在肆虐,额上一层薄薄的汗水,慢慢汇成溪流,从那半眯着的眼睛旁流下。 到了晌午,他们来到看到另一个镇子,勒住马,后面的男人慢慢骑马走到那男子的身旁。 “王上,伯树打探到的最后的消息便是来自于这镇子的客栈中。据说血魔教的几个大汉与一个弱小的俊美男孩在客栈里过夜,之后只看到几个大汉急匆匆地离去,却没看到那瘦小男孩的身影。想必是千夜想了法子,逃跑了。所以伯树正在四周寻找,看看能不能好运地碰到躲在哪里的千夜,一会儿就会回来向王上禀报结果了。” 他们来之前派人与伯树取得了联系,约在这个镇子中见面。因为只打算三人出行,自然要伯树遣散了带来的兵士。伯树早该等在这里的,可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听着寻征的说明,寄傲一言不发。 之前寻征调查了所有知晓情况的人员,并无可疑,于是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两位巫师的身上。可这才想着对策,飞羽便回来了,带来了千夜被血魔教劫走的消息。 血魔教为何要抓一个女奴?答案很简单,他们已经知道千夜怀有继承人的秘密。可问题是,这个秘密,他们是如何知晓的? 突然单手捂着额头,寄傲闭上了眼。寻征赶忙将王的斗篷合了合,盖住王露在外面的身子。 “王,日头太足了,我们还是到镇子里等着伯树归来吧。” 寄傲轻叹一声,这才抬起头说道:“也好,就到里面等着他们吧。” 谁知这才刚刚说完,伯树已经回来了。 早就接到讯息说王会亲自来 ,伯树这才赶回镇子,就远远地看到了镇子口的寄傲和寻征。他下马跪下行礼,寄傲说道:“起来吧,以后不要行此大礼,我不想让人猜出我的身份来。” 伯树称是,站了起来。寻征问道:“可找到了千夜?” 伯树双目满是担忧地摇了摇头,寻征看着王说道:“既如此,还是先进镇子里避避日头,再听伯树将军的详细汇报吧。” 寻征话音刚落,就听伯树急忙说道:“可是我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王,请您随属下过去看看,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寄傲与寻征对视了一眼,便骑着马与伯树一同飞奔出去。三个人骑马朝着伯树所说的有古怪东西的地方驶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山脚下,下马,他们走到林中一处岩石边。 伯树指着岩石边堆放的一堆“东西”,说道:“王上请看,这就是属下说得,古怪的东西。” 寻征微微皱眉,不自觉地问道:“这一堆,是尸体吗?” 一团团干枯的“东西”,看得出骨架和打着褶的发黑的皮肤,可是身子好像是被绝对的高温瞬间蒸发了身子里的水分一般,模样十分诡异。 伯树说道:“属下发现他们的左臂都有倒三角的烙印,猜想着是不是血魔教的黑影部队,可如果是,黑影部队才在几日前离开的镇子,就算全部遇袭,也不会被烈日烤炙成这个样子。何况这里也并不见日头呀。” 寄傲皱着眉头,目光扫视过那团东西,最终注视着一边不知道什么的模糊的黑块。 “这些人是被瞬间消除了身子里水分,不然不会变成这般摸样。” 伯树惊奇地说道:“被瞬间消除了水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寄傲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天下能做到这些的,也不过两个人。一个是身为火之巫师的我,用用火焰蒸干人身中的水分。另一个……” 寻征吃惊地说道:“水之巫师!” 寄傲笑了一下,说道:“影魅的做法更简单,直接控制人身子里的水,迫使它们涌出。” “粼国回王都的路途与之相差很远,水之巫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杀了这些血魔教的人?” 寻征一双眼睛渐渐眯起来,问道:“伯树,你在这些尸首中可有找到女人的?” 伯树一顿,寻征又说道:“千夜如果逃脱了,他们会四处寻找,不会一同来到这里。说明千夜已经被他们抓 回来,并带着她前往某处。可水之巫师杀了这些人,却独独找不到千夜,是不是将她抓走了?” 寻征自己分析完,便惊慌地看着寄傲。千夜腹中的骨肉无论是落在水之巫师的手中与落在血魔教的手中一样可怕,对焰国都是极大的威胁。 寄傲看着寻征的表情,只对他摇了摇头。 “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我已经消除了他的猜忌,他不会为此劫持千夜。” 看着寄傲与寻征之间隐隐约约的对话,伯树的一对眉头皱得紧紧的。 “究竟在千夜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血魔教不惜危险劫持她,现在就是水之巫师也要抓她?” 寻征沉重地看着伯树,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可这件事,他却不能对他说。 寄傲转过身走到马匹边,拉了拉缰绳说道:“想要知道为什么,不如去亲自问问影魅。” 两人一愣,寻征赶忙过去,急促地说道:“水的属性原本就克火,何况王上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不如我们先回镇中,再商议个完全的对策。” 100 焰国大王喜欢暴/露/狂 寄傲转过头,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寻征,你竟然认为你的王会与影魅正面交锋?” 寻征愣了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长出胡茬的脸。伯树看着他,露出了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千夜抱膝坐在榻上,一头乌丝披散在身后,成了她唯一的掩盖。影魅一大清早便离开了,似乎去见他自己的王去了。走时,就把她这样放在帐篷里,连件衣服都不给她。 千夜垂着羽扇般浓密乌黑的睫毛,这几日连连的意外遭遇,的确令她筋疲力尽。 意外有孕,还没来得及了解寄傲对此的心意便被血魔教劫持。虽然劫持她这种做法很卑鄙,可被天下人痛恨的血魔教成员却意外的绅士,可刚刚对他们有了一些认识,这些人便被水之巫师残忍杀害,而自己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可致命的是,这位水之巫师捉她的原因,却并非为了她腹中火之巫师的继承人,而只是因为单纯的妒忌。 他,妒忌寄傲与她的亲昵,他,喜欢焰国的王。 长长一声叹息,千夜埋首于双膝中。虽然暂时稳住了影魅,可这变/态的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狂性大发,杀了她可怎么办呢? 得想办法逃跑呀。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苦笑,自从来到这里,日日想着的,好像只有逃跑二字。 ——现在不是你坐着悠闲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逃走—— 千夜抬起头,不由的耷拉了眼角。如果能解决掉这心里面讨厌的那个千夜,让她装乌龟她也愿意呀。 我说千夜同志,如果你有办法帮助我逃出去,那就麻烦你痛快告诉我。如果没有,以后这种毫无见解的话就请你不要再说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扁你一次! 对着心中的千夜发火,她真得很恼怒。只会利用她,只会骗她,而且只会瞎起劲。 ——水之巫师影魅有个习惯,无论怎样热的天,也无论怎样危机的情况,他都会穿着他喜爱的湛蓝色的大袍,将他的头发弄整齐后才肯见人的。——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要我骗他脱了衣服,弄乱了头发,然后抱着他的衣服逃跑?拜托,他可以控制我身子里的水分,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如果你能成功脱离他的视线,他看不到你,也就无法对你施展法术控制你了。—— 千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随即闪闪发亮。 这 么说,巫师对某人施展法术,要能看到他才行? ——当然,不然的话,巫师岂不可以随意杀人、利用人,那么各国要员早就被杀得差不多了。—— 对呀!哈哈,没想到你还有点用。 千夜盘腿坐起来,终于有了精神。只要她能脱离影魅的视线,那么就可以逃跑了。至于如何逃脱,办法倒是有。可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爷……老天爷不向着她,起码也别向着水之巫师才好。 不多时,影魅回来。正如那个千夜说过的,一身的湛蓝色大袍,漆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身后。他的脸色并不好,虽然一直都不好,可这时更显得苍白阴暗。 千夜赶忙跪坐着,最大限度遮挡自己的身子。虽然这个影魅喜欢男人,可好歹也是个公的。 “军队马上要启程,再有三日就能到达粼国王都星宿城,这三日中,我要你帮我改掉身上令焰国大王感叹的不足,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将你进献给星宿城外伟大的水粼神,令你全身脱水而死!” 擦,你把我进献了,我就勾搭你们的神,让他炒了你,换个正常嗜好的巫师。 千夜身子微微前倾,急忙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吧。” 影魅双眉一挑,问道:“要怎么做?” “这附近有没有河?你带我去河边,我教你怎么做。” 帐篷外这时传来了兵士的声音。 “军师,我们该启程了。” 影魅一直看着千夜,随后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放到肩膀上,转身走出了帐篷。那兵士看到影魅抱着那个赤/裸的女人出来,吓了一大跳,可也不敢说什么,只低垂着头。 “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军师,军队马上要启程了,王上问下来……” “你就说我发现了一些情况,前去调查一下。” “是,属下遵命。” 又有兵士牵来了影魅的马,他便抱着千夜翻身上马,将千夜搂在身前,随即调转了马头奔出了营地。 远远看到他的身影,粼国大王亘首微微皱眉问道:“军师怎么又出去了?他这是要去哪里?” 他身边的大将说道:“看样子是抱着那个神秘的女人出去的,真是奇怪了,军师向来不沾染女色,如今却总是抱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进进出出,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名堂。” 亘首轻叹一声 说道:“罢了,随他吧。这几个月他也着实辛苦了,回到王都之前,随他放松去吧。” 粼国大王这样说,可谁都知道他心里并不痛快。军师不好好呆在军中,却这样随意跑掉了,而且在与茂姬公主成婚之前,还抱着个赤/裸的女子招摇过市。 然而,他又能怎么样?影魅是水之巫师,是粼国的根本。他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再说影魅带着千夜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一条河边。勒住马,他问道:“这里可以吗?” 千夜被风吹得双眼通红,这才抬起来看了看四周。一条不大的河,可四周林木茂盛,正是她想要的地势。 看样子这一次,老天是站在她这边的。 “这里可以,你放我下来。” 影魅下了马,伸手将千夜抱下来。千夜也不顾自己现在的模样,拖着影魅的手走到了河边。 一指那河水,说道:“现在脱光了衣服,进水里面呆着。” “什么?”影魅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说话的声音也分外尖细,听着好像被踩了脖子的鸡一般。 千夜却很震惊地看着他,说道:“焰国大王是个暴/露/狂,也喜欢暴/露/狂,你那天去焰**营的时候也看到了,在他怀中的我可是一丝不挂的。可再看看你,只露出半拉手来,他能喜欢吗?所以这第一课,就要改掉你穿着保守的毛病。而河水不但可以展示缓解你裸/露的尴尬,河水的冰凉还能有助于平复你不安的心情。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脱光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