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全集)》 第1章 邪神的贡品(1) 1、黑龙江冰面的秘密 中国这片博大的土地上出现过许多奇怪的事件,比如说大马戏团事件、黄河的青牛古道事件、罗布泊黄沙下掩埋的真相事实,黑龙江冰面的密宗文字事件…… 这份绝密报告文件代码为——199,取自九九归一,真相必将解密的意思,但是真相真的解密了吗? 我是一个调查员,隶属于某个军事研究所,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每年都会为此付出许多血和泪的代价,甚至有的同志至今音信全无,用以换取那些神秘事件的真相,但是…… 我的工作就是探险,那些令人着迷,如痴如醉,毛骨悚然的事件我不知经历了多少,虽然我有时也会胆怯,也会疲惫,但是更多是骄傲,因为我代表的是国家,是人类,这将是我一生的殊荣,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以下就是我的故事。 1995年我26岁,大学毕业不久,因为专业我进入了某军事研究所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了老翟,这是个异常古板的知识分子,不过对待新人他是有一分热使一分热,所以很得我们敬爱。 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处理照片图像,也就是将卫星拍摄下来的照片用特殊的工艺在细节上做得更加清晰,这天我们一如既往的在暗室里做着每天都需要重复的工作,忽然小李惊叫了一声,由于当时暗房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被他足足吓了一大跳,不满之下问道:“干吗,是不是抽风了?” 小李道:“我要不是抽风了就是眼花了。”说罢递给我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极为清晰的特选区域照,是一片开阔的冰域,巨大的冰面上流光如镜,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冰面上并非是一般的大自然的景象,倒映在冰面上的是一些说不好究竟是文字还是符箓咒语什么的。 当时的图片处理技术还没有应用,照片造假不可能,在卫星照片上造假更加不可能,所以我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些奇怪,立刻报告了老翟,老翟用放大镜仔细看过后对我们道:“工作纪律你们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说罢他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某部门的同志来取相片,后来经过文字学家详细分析,也没有得到因为所以,因为冰面上的文字既不属于文字,也不属于宗教符号,部门领导特意为此开了一个会议,最后一致通过由老翟同志领队去做实地考察,因为他不但搞科研,照片的图像处理也是一把好手,而且毕竟这个事件是我们部门首先发现的,没理由不让我们的人去。就这样一行四人的科研小组出发了,老翟特地点名要我和他一起去,理由就是我的照相技术一流,当然我知道他是给我一个镀金的机会,当时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也正是因为对老翟的感激才有了我以后的一系列事情。 我们做了几天火车,然后汽车,然后牛车,终于到达了纬度上的地点,老翟的性格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先做事,所以我们顾不得快要散架的骨头,跟着老翟来到了黑龙江畔。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冬天冰封江面,村子里的人很少来这里,因为这个村子本来人就不多,没人来就越没人来,所以这里的一切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天地间就是白雪、大江和我们四个人。 我们架上了定位仪,老翟精确了纬度位置,对我们道:“冰面滑,你们就不用去了,别摔坏了仪器,我照几张照片就回来。” 由于地点离岸边不远,而冬天的黑龙江冰面连装甲车都能开过去,所以大家都没有多想,看着老翟上了冰面,一路连滑带走的到了地点,只见他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见状大声道:“翟老师,什么情况?” 老翟拿着照相机对我摆了个没有的手势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他话音刚落,忽然咔啦一声巨响,冰面碎裂而开,老翟不及叫出声来就没了影子,我们被这个突然而至的情景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没一会儿只见水面露出了一阵阵巨大的气泡,显然冰面的水里有东西,而且从气泡的大小来看,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果然没过多久破裂的冰面处露出一片白茫茫的不知是肚子还是脊背的事物,反正肯定是躯干上的东西,体积之大犹如一艘巡逻艇,而且看样子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没一会儿它就沉了下去,河面只剩下破碎的浮冰,和老翟那部幸运的照相机。 我们吓得肝胆俱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我问道:“咱们谁去把翟老师的相机拿回来?” 其他两个人看看我,都没说话,老实说我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但是河里面有东西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轻易迈出的一步很可能就永久缩不回来了,但是老翟是我的良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却连他的相机都不拿回来,这也说不过去。于是我想了又想,考虑再三,道:“我去拿,你们帮我看好了,如果周围有情况,一定要提醒我。” 马友山深深吸了口气,面色苍白地对我点点头,何月道:“小罗要不然相机咱们不要了,这个、这个里面,你搞不清楚是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们从里到外地冒凉气,我看着那似乎平静无比的江面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而且抑制不住地想吐,何月道:“咱们走吧,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待着着我心里没底。” 我道:“就这么走了我们和翟老师的家人怎么交代?” 马友山道:“他被怪兽吃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道:“这里好像靠近江边吧?” 他们两个点点头,我道:“坏了。” 马友山看我这副样子,居然都要吓哭了,带着哭腔道:“罗子,咱们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可没招你。” 我道:“一般大型水生物是不会靠近岸边的,因为水浅,它们行动不便,但是这个……” 马友山浑身早抖得跟筛糠一般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来不及解释,拖着他们就跑,边跑边喊:“用力啊,不跑没命了。” 果然,身后传来啦嘎啦啦冰层不断破裂的响声,接着寒风夹杂着刺骨的雪花不停撞击着我们的身后,这风和雪花绝对是怪物上了岸边巨大的冲击力所扬起的,我们都知道命在顷刻,连一开始浑身发软的马友山都开始玩了命地往回跑,谁都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只听天地间响起了一声摄人魂魄的吼叫声,说不好是什么声音,反正惊天动地,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死在怪物的肚子里那真是太窝囊了,也太可怕了,此时我终于体会了生命的渺小,而那些无法言喻的诡异的事情原来是真存在的。 忽然雪地开始震动,我知道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们没有回头的时间,拼了小命往前死跑,忽然听到一声猫叫,不知是哪里的野猫,我冲它喊道:“快跑,要不然没命了。”因为离我们距离很远,它只是警惕地看着我们,并没有行动的意思,我哪有操它闲心的时候,只是抓紧逃命要紧。 也不知跑了多远,我们三个人都是筋疲力尽,何月道:“我实在跑不动了。”边说边停下了脚步,我们也都在雪地里踉跄着停了下来,鼓起勇气回头望去,让我们吃惊的是雪地里居然空无一物,只是雪中那巨大的印迹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刚才确实有个庞然大物在后面追赶我们,而且雪面上满是亮晶晶的类似于黏液的东西。 一阵寒风吹来,满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何月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起来。 马友山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掏出香烟,点了无数次,终于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小罗,我们回去怎么交代这件事情?” 我心有余悸地望着那片危机四伏的冰面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写报告说清楚这件事情吧。” 我们三个就这么坐在冰天雪地里良久,直到都快变成冰坨了,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往村子走去。 因为我们一切的携带物品全部在刚才的事故里丢失了,只有身上还带了些钱,大家凑了凑,去敲开一个村民的屋子,想和他买杯水喝。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因为冬天没有农活,所以一家人都在,满满当当七八口人,她一看我们的样子,赶紧将我们让进屋子里,给我们煮了姜末蛋花汤驱寒,户主看我们端着碗的手抖个不停,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去过江边了?” 他居然知道这个事情,我立刻点点头道:“大叔,你知道那里不能去?” 户主皱着眉头道:“还好你们命大都回来了,看样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娃娃,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道:“我们来是进行一次科考活动,但是没想到这个江里面……” 户主叹了口气道:“你看到了?看到就行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从来不去那地方的,那玩意儿真要人命啊,过去听我姥爷说日本鬼子的炮艇在那里不知道翻了多少艘,鬼子用炮弹炸都没用,你们几个娃娃也不来打听个情况,亏得命大。” 何月略带哭腔地道:“我们死了一个人,被那个怪物给吃了。” 户主听了摆摆手道:“不说了,你们报告当地政府吧,我们说了也没啥用。” 虽然当时通信手段已经多样化,但是这里还是比较落后的,我们休息了一天,老乡用牛车将我们送到了生产大队,那里原来是一个建设兵团,后来改为政府办公场所,队长听完我们的叙述,思索了良久才道:“你们是国家搞科研,这件事也就是被你们看见了我才敢说,要不然非说我制造谣言不可,搞不好就要再受一次批斗。” 此时我们的情绪都平稳了许多,马友山道:“这是新社会了,哪里还有批斗这回事,况且真实存在的情况任何人都不应该回避。” 队长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其实我们这人人都知道,靠近江边的村子从来没有人敢下水,而且早在几十年前这里就有人做过汇报,不过……算了,说这个就扯远了,你们说的水怪,吃亏最多的还是日本人。当年他们企图在水上设封锁线,但是那些重型设备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破坏,甚至失踪,日本人就派巡逻队在江面上搜寻,那些船也被打翻了好几艘,落到水里的鬼子没有一个上过岸,咱这里的老百姓都认为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兽,惩罚日本人的。后来抗日战争结束,我们这里有人汇报过这件事情,但是受到了处分,之后就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会摸到那个地方做考察。” 我们这次调研属于高度机密,所以细节是不能透露的,从队长口中得到这些消息也就足够了,下午省里派了车子将我们送上了回去的火车,回到家里我怕家人担心,这件事情并没有说,收拾完后立刻回单位报到。 2、陈团长的恐怖遭遇 因为这次出了人命,所以必须接受调查,我们三个面对一堆人的提问,分别做了回答,他们又是录音又是做笔录的足足折腾了六七天,我们才算证明自己没有做凶手的可能,终于可以太太平平上班了,不过我只要一看暗房心里就难受,毕竟对老翟是有感情的,他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心里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平淡,而且经过那次事件以后我变得非常珍惜这样的生活,因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一天我正在对比照相机的聚焦,科长把我叫了过去,只见他办公室坐着一个军人,看样子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目光刚毅,一看就是个上过战场的人。 他很客气地道:“小罗啊,你好,我是军事研究院的陈少奇,今天特地来拜访你的。” 看他肩膀的军阶是团长,一个领导专程来拜访我,估计又是来搞调查的,我很客气但是也怀有戒心地和他打了招呼,这时我们科长道:“你们先聊,我出去办点事情。”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陈团长将帽子摘下,放在桌面上道:“听说过你们这次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意见?” 果然是军人,没有一点弯弯绕子,上来就直奔主题,我道:“那片流域有水怪,这是事实,村子里的人可以为我们作证,翟老师的死是意外,与我们没有关系。”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不用误会,我来找你不是搞调查,老翟是我十几年的同事,他出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今天来我只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看法而已。” 我道:“我没看法,我只是希望有人去了解一下真相,并且将真相公布出去,当然如果能解决这些事情那就更好了。” 陈团长道:“小伙子,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一次探讨真相的机会,你愿意和我们再做一次实地考察吗?” 我一愣道:“什么,我和你们去做调查?” 陈团长道:“没错,在你之前我已经联系过你的那两位同伴了,但是他们宁可不上班也不愿意回去,不过我真的需要至少你们中的一个帮助,所以今天特地来拜访你,也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可以克服困难,帮助我们一次。” 我迟疑了起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有再回去的必要吗?陈团长看我良久不做声说道:“你也不要有心里压力,毕竟年轻人见得少,受这样的刺激,一时间肯定难以恢复,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参加我们的行动,也没有关系。” 我道:“陈团长,不是我胆子小,而是当时的场面你没看见,那个水怪我估计……” 陈团长摆手打断我的话道:“你说的我都相信,那么我也给你说个故事,你看是不是能够接受。” 我道:“您说。” 第2章 邪神的贡品(2) 陈团长道:“那是在1983年吧,好像是这个年份,我那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刚刚调入我们部门工作。当时是6月份,第一次知道部门职能,我根本不相信,只觉得设立这个部门的人简直是脑子有毛病,所以有了抵触情绪,头儿怎么做工作都不行,后来没过几天头召集我们开会,布置任务,我被分配和一个老同志配合,去了靠近通州的一个村子执行任务,进去后就有群众反映说池塘边闹鬼,我狠狠批评了他们,老同志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后我们就在招待所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有起来,老同志就进我房间说道:小陈,我告诉你几句话,如果你真觉得道理都在自己这边,那你就在早上四点左右,一个人去小池塘边,如果看到有人在那里洗头,把我告诉你的三句话问他一遍那就行了,然后老同志就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在洗头啊?你为什么要洗头?……” 我看陈团长无语了一会儿,便问道:“第三句话是什么呢?” 陈团长没有理我,道:“我当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让我相信闹鬼那是不可能的,我只当他是吓唬我,也没往心里去,于是第二天半夜我就去了池塘,第一次什么都没看见,于是我就连续去了三天,第三天真让我看见有人在那里洗头,说实话当时我头皮就发麻了,你说有哪个正常人会半夜三更在那里洗头的,不过还有几句话要说,我也是年轻气盛,想过答应了老同志的话就要做到,于是便过去问:你在洗头啊?” “那个洗头的道:是啊。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我心里稍微定了点,当时想:可能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便又问:你为什么要洗头?他道:脏了。这第三句话,小罗你猜猜我可能要问他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头皮也有些开始发麻起来,不过当着领导的面也不好瞎说,便摇头道:“猜不出来。” 陈团长笑道:“最后我用了老大劲才问出口来:你的头呢?那个洗头的这次没说话,左手伸出来,我一看头在他手上抓着呢,我一点不骗你,当时就尿了,魂飞魄散之下我转身就跑,回脸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被我撞退了好几步,我当时差点发狂,听那人道:小陈,你镇定点。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个老同志。” 说到这里陈团长深深吸了口气道:“小罗,我的这个故事你信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陈团长,你们部门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团长道:“你听说过199研究院吗?” 我摇了摇头,陈团长道:“按道理说我们这个部门是不能随便透露信息的,但是今天我得到授权可以让你有个大概的认识。简单的说我们这个部门是政府成立的专门研究未知事物和神秘事件的一个调查组织,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经常要接触一些老百姓看来似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所以工作性质决定我们一定要管牢自己的嘴巴,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事情,毕竟我也算是开过一回眼界了。” 陈团长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这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普通遭遇,这个世界上真正发现的物种才占总物种的三分之一不到,出什么怪事都正常。” 我想了想道:“您让我想想吧,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陈团长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但是小罗,你如果真的不想翟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至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应该说陈团长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我,让我从此走上了这条翻天入地的生活道路。 陈团长戴好帽子道:“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小伙子,从你要替翟老师取回相机来看,是个很有勇气的青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说罢他正要走,我还有一个疑问抓紧问道:“陈团长,您能告诉我那个任务最后是怎么做的吗?” 陈团长听罢哈哈大笑,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这条消息一定要保密,我们这里有专职的驱鬼人员,也就是你们说的巫婆、神汉。” 我呆在那里,半天做声不得。 3、行动组成员 回去后我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思想斗争了半天,不可否认对神秘事件任谁都有好奇探知的心里,但是亲自进入到里面和站在一旁看热闹是有本质区别的,好比说我们在黑龙江的遭遇,如果当时不是老翟而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过转念一想,老翟在工作中处处对我的维护、关爱,如果他是个比较懒惰的领导,去拍照片的任务完全可能吩咐我们去做,那么现在在水怪肚子里的就不会是他了,难道这一切对他公平吗?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痛起来,:“我一定要将这次事件调查清楚,也要杀了水怪替老翟报仇。” 后来回想起这段思想斗争,真是觉得好笑,毕竟人只能和人斗,若与天斗,自取灭亡而已,大千世界的种种,人类不过是参与其中罢了,想得太多则是妄想,我们有句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怪兽乎?何况老天爷乎? 这不是开玩笑说的话,当我们以种种手段侵入了本来不属于我们的领域,那些原本的土著生物肯定会尽全力反击,有我们摆得平的,但是最终我们也将会碰到自己摆不平的,这就是生存规则。如果有无休止破坏这一规则的方面出现,那么它肯定也会受到最终的惩罚。 扯远了,当我最终把这件事情想明白后天也亮了,我回到单位按陈团长给的号码打了过去,因为我们的通信方式都是内部网络,家庭、个人用的电话是打不进去的,陈团长得到我的答复非常高兴,他道:“小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这次帮助,当然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一切防备措施,毕竟谁都宝贝自己这条命。” 有他这句话我稍微安了点心,下午来了一辆车子将我接到了陈团长那里,这是三环外一座普通的老式二层小楼,没有什么特别的,青灰色的楼体外布满了爬山虎,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北京科技研究所。”里面停着几辆越野车,我进去后上了二楼,陈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另外还有两个人,两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人,经他介绍我知道两个人分别叫何壮和马天行。 陈团长指着面前的几个包裹道:“这里面有用的东西,吃的东西和你们的换洗衣物,小罗你也不用回去了,这次任务属于秘密任务,对你的家人都不能说。” 我道:“知道了。” 陈团长笑笑,道:“记住,以后要说:是。” 我道:“是。”他们三个都笑了。 把东西抬上了车子后面,是一辆三菱帕杰罗,马天行开车,何壮上了副驾驶,我和陈团长坐在后面,启动后我们向北而去。 路上陈团长道:“小罗我给你样东西,算是见面礼吧。”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刃短把长的短刀递给我,道:“我们都是用家伙的,你没有合法持枪的手续,所以只能给你一把冷兵器了,不过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枪还实用,美国伞兵刀,我去美国时一个大兵哥们儿送的。” 此刀刀身雪亮,背厚有锯齿,刀口极为锋利,入手厚重感十足,不懂行的都知道这是把好刀,难得的是外形还具有工艺收藏水准,我一看就喜爱上了它,道了谢和套子一起系在腰上,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将刀摸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陈团长见状笑道:“这种刀是空降兵用来割降落伞上绳子的,我这个没有开锋,开过锋的连玻璃都能裁,不过这也就是个一般玩意儿,何壮有把刀才是极品,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 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知道马天行是个出色狙击手,他在武警部队服役时圆满执行过数次狙击任务,被陈团长费尽周折地挖了过来。而何壮此人名不副实,其实他身材十分单薄,看不出壮在哪里,不过力气、耐力却十分惊人,估计拎一二百斤的东西跑一公里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人非常内向,一天难得说一两句话,连陈团长和他说话都是能用动作绝不开口,而且没事就好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心里再合计着什么,而马天行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活泼话多,这点和我比较相似。 经过两三天的车程我们来到了靠近黑龙江的那个生产大队,当地政府接到了报告,负责接待我们的工作,并在当地招待所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陈团长让我和马天行住,我暗中松了口气,要是和何壮在一起,非急死我不可。 我们将生活日常用品留了下来,两个大袋子和一个箱子当地政府特地来人给运走了,马天行告诉我那里面装的全是枪械,以及一些调查用的科研设备,必须放到特别的地方保管,不过陈团长还是把我们偷偷拉到厕所里面,给马天行塞了把手枪,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何壮一把?当时认为他可能不喜欢这个不拍马屁,没有话的手下,但是没过多久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晚上我们吃了顿工作餐各自回房休息,我此时已经和马天行混熟了,便道:“马哥,你跟着陈团长多久了?” 马天行道:“大概四年了吧?” 我道:“你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有意思吗?平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惊险?” 马天行道:“你说危险截止到目前没有,不过我看过一份报告材料,说是某国有一艘万吨货轮,在通过印度洋的时候忽然失去了踪迹,因为当时没有侦测到任何海面风暴的报告,而且那里也不是类似于百慕大那样的航行禁区,所以就显得很蹊跷了,不过从当时接收到的求救信号来看,这艘船应该是受到了某不明生物的攻击,后来声探测也显示这片海域有巨型水生生物存在,然后美军军方也出面说他们也在那片海域失去了好几艘潜艇的联系,后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罗子,我看黑龙江里面的东西,如果和印度洋的比较恐怕还算是小东西了。” 我道:“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我们能把这些都搞清楚吗?” 马天行道:“我个人认为很难,毕竟目前科学程度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单就地球上我们所能去到的地方就少之又少,更别说外太空了,不过这些事情也必须有人做,因为你不投入永远不可能有进步,失败一万次,哪怕只有一次成功,或许就能上一步新台阶了,比方说你说的这个水怪,如果真能捕获,那肯定是一个新物种,这对科学研究有巨大的帮助,万一从它身体里研制出来个把长生不老药,那咱们就功德无量了。” 我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国家好歹得发给我们几粒吧?” 马天行道:“那是肯定的,多拿个几百年退休工资也强于奖金了。” 我道:“可惜了秦始皇没碰到我们,要不然……” 马天行道:“他是个焚书坑儒的主,要是真活到现在我们估计连个灯泡都做不出来,所以老天收了他我一直认为是最正确的事情。”顿了一会儿,马天行又道:“对了罗子,你来之前听陈团长和你说那件事情了吗?” 4、黄河的青牛古道 我有些不解地道:“哪件事情?” 马天行道:“怎么,团长没有和你说吗?” 我道:“没有,哪件事情,你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马天行上床盖了被子道:“那就算了,咱们是有保密守则的,你现在还不是部门里的正式人员,对你说了我就触犯法律了。” 我道:“早知道这条你干嘛非把人馋虫给斗起来,没你这么缺德的,快说。” 马天行道:“算我对不起你,不过这件事情真不能说。” 我当时都快急死了,下床隔被子踢了马天行几脚道:“你到底说不说?” 马天行道:“哥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哪想到陈团长会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呢?没来由的我逗你干嘛,不过想和你讨论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已。” 我道:“那你就快点说啊,急死我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马天行估计是被我缠的没有办法,终于坐了起来道:“好,就算我冒着坐牢的危险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不过你千万可别满世界说去,出了事真不是闹着玩的。”说罢马天行压低嗓门道:“你知道巴颜喀拉山吗?” 我道:“好歹咱也是个大学生,黄河的源头怎么能不知道呢?” 马天行道:“去年有关机构编纂黄河地貌类的科研书籍,查阅资料时,无意间发现了一篇报告,标题是《关于黄河古道的报道》。这是在1976年12月份提交的一份报告,不过可能那个年份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咱不说忽视吧,就搁浅下来了,也没批示。我们查了历年的工作安排,并没有进行过类似的科学考察,所以社科院就上报计划打算继续这次科考,但是当经过实地考察后,科学家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因为根据当时的报道,是发现了河道上的淤泥层有轮轴压痕的印迹,可是几十年后这条印迹居然还存在。”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且不说黄河在此已经流淌了一百六十万年,根本不可能有人类在那个地方通行,就算是有,淤泥层也不可能保留印迹啊。” 马天行道:“问题就在这里,淤泥是实实在在的淤泥,而印迹也是真真实实的印迹,这段印迹不但长,而且深,纵横交错,绵延数百米,而且根据当时的摄像画面,可以清楚看到两头青牛拖着一个木轮木斗缓缓走在水底,一路向前,痕迹也就是这样留下来的。当时社科院就提交了报告说需要我们部门合作调查,本来计划已经上马,谁知道黑龙江这边出了人命,高层最后衡量再三,就是这边的任务先进行了。” 我打了个寒噤道:“什么,黄河的平均深度有79米,就是正宗的水牛也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除非……” 马天行道:“除非水牛成精是吧,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道:“马哥,咱们说正经的,你说自然界这些精啊、怪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第3章 邪神的贡品(3) 马天行道:“哥们儿,科学的精神是要怀疑一切,不过这个说法是自相矛盾的,现在的大环境是你说有鬼,科学界绝对质疑你的言论。但如果以科学精神来论,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怀疑世界上没有鬼的这种说法,毕竟鬼也是未知事物,在未知的领域里一切假设都是成立的。” 我道:“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呢,陈团长说他见到过。” 马天行哈哈笑道:“我和你这么说,一个没有见过超自然现象的人,本部门是不会选择让他进来的,你是看见了水怪,我就是看见了你说的东西,所以陈团长才下功夫挖的我们。” 这一句话又吊起了我的好奇心,道:“马哥,和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这不算是违法吧?” 马天行笑道:“反正已经违过法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那是我第二次执行狙击任务,一个连环杀人犯,被控制在一间民房内,因为他手上有人质,所以紧急征调我们执行任务,如果有必要就直接干掉他。狙击手你应该知道,都是占领制高点,然后严密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等待命令。当时虽然是早上,因为下雨天阴得很,这种气候不是执行狙击任务的最佳时机,会增加难度,所以我精神高度紧张,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罪犯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罪犯的身后有一片白丝线在飘动,以罪犯当时所处的环境周围应该只有墙壁,不会有丝布之类的东西,奇怪之下就违反命令偏了一点瞄准镜,就这么我看到在罪犯身后站着一个浑身雪白的人,连头发都是白的。从姿势来看非常诡异,因为当时本来就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不由自主地就扣了扳机,当然是对着那个现在看应该是鬼的东西打的。” “挨打的动都没动,罪犯却急红了眼,亏得领导果断地下达了狙击命令,我的战友两枪全部命中他的脑门,这才没有造成恶劣后果,然后我再看房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接受调查的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当时看到的情况,结果被认定找借口开脱自己的责任,受到了处罚,后来即使执行任务再圆满我也没有机会得到嘉奖,更别说提升了。后来陈团长根据资料找到我,正好我也想走人了,就在这里干到现在。” 我听得津津有味,道:“没想到你的经历也蛮传奇的。” 马天行道:“我这个算屁,陈团长才是真正的身经百战了,有空你让他多给你讲点故事吧,保证奇怪死你,而且我和你再说一点,不过你得发个誓不透露出去,否则我真不好做人了。” 我道:“你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对那些不相信的同志,你应该保留,而对我这样身边的同志你应该多多坦白嘛,这些事你又不能说给亲戚朋友听,不告诉我还告诉谁呢?” 马天行道:“这不一样,这不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能乱说。” 我道:“你放心,谁的事你和我说了只会烂在肚子里。” 马天行又压低声音道:“我那是听陈团长说的,他说如果队伍里有一个人比他的经历还要复杂,那绝对就是何壮。” 我吃了一惊道:“何壮才多大,他能比陈团长经历的事情还多?” 马天行道:“真人不露相,反正这个人很难接触,我和他处了四年,加起来还没说到十句话。” 我道:“确实,他好像有点内向过分了,是不是自闭症啊?” 马天行道:“不知道,咱们还是别在背后议论人家了,这样不道德,睡觉吧。” 5、疑云重重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始终再想这个世上究竟有多少传说是脱胎于现实?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的时候陈团长道:“把今天的任务布置一下:大壮、小马你们两个负责安保工作,小罗负责实地资料整理,我负责你们三个人的管理。” 当然陈团长最后一句是开玩笑,我这个人很幸运,总是能遇到一个好领导,从以后经历的种种事件来看,陈团长无愧于一个好领导的称谓,无论对于下属还是国家,都做到了尽其事、尽其责。 吃过饭我们上了车子,大队也把昨天带去保管的东西给我们送了过来,关上车门陈团长打开包袱,里面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我认识的有:报话机、粗铁棍、小卫星、定位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物应有尽有,最后里面居然还有一壶羽箭,我好奇之下伸手就要去拿,道:“怎么连这玩意儿都有?” 陈团长道:“别动,这可是有剧毒,没解药的。” 我道:“您还用这个,准确率高吗?” 陈团长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用的,我只能用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壶箭的主人是谁,也就不再多问了。 当我再看见那片浩渺无际的江面,一阵惊心动魄的畏惧又充满了胸膛,是啊,一个多星期前,我最敬爱的老师牺牲在了这里,而凶手却是一个不明生物,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像是梦,十分不真实。 下了车子马天行打开那个特殊的铁箱,里面居然是一把分解开的狙击枪,不过我不懂枪械,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何壮非常夸张地背起弓箭,然后从车顶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把刀来。 这把刀有五十厘米左右,不算长也不算短,刀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铜制的刀柄处好像刻着一些密宗文字,有些符箓的图案,何壮用布将刀身裹缠好,插到了腰旁的鹿皮口袋里,乍一看有点像古代武士。 这会工夫马天行的枪也组装好了,他用瞄准镜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背到了身上,陈团长试了试报话机的信号,对我道:“你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道:“既然来了就没问题。” 陈团长嘉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我就说没看错你。” 何壮从车上又拖出一个不算大的小拖车,将所需物品全部放在车子上,我们就向岸边走去,此时那破裂的江面经过长时间的冰冻又成了冰封千里的沃野,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诡秘的银光,天地间的一切又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陈团长拿出小方盒子,放到雪地里固定好后用脚不停地踩其中的一个类似脚踏的东西,小方盒子上端开始一点点地升高,原来中间是一段钢管,完全伸展的钢管约有十几米长,陈团长又从拖车上取下一个小电视屏幕,打开后只见投射出大块冰面的视频,原来钢管的顶端是一个摄像头,经过陈团长的调试,不知摄像头采取了何种调光手段,渐渐冰面开始显示出非常明显的字符串,排列成正方形的字符串,根据显示器上的测算比例一个约有8平方米,这是非常巨大的,而总共由18个字符组成,陈团长又从资料夹里取出那张卫星照片,经过仔细对比后陈团长道:“小罗我看应该不差什么吧?”说罢将图片递给我。 我看了看果然是分毫不差,便点了点头,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将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记录下来,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确实,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以我们所在的位置,向西也就是往后走,向东也就是往江面上走,南北两向都是空无一物的平原,确实没有什么好记录的,要写也就只能写“平原”两字。 陈团长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小罗你先说。” 我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想了想又道:“团长,这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吧,冰面上的文字是古怪,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其他的还能总结出来什么?” 陈团长笑道:“你才来所以我不怪你,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发现一切细节,如果没有这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因为很多破案的因素明明已经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看不见,这就很麻烦了。我们和那些职业探险家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我们是以调查揭秘为主,所以对细节的把握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我点头道:“知道了,可是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细节啊,空无一物的平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来。” 陈团长对马天行道:“小马,你给新来的同志上上思想教育课。” 马天行叼着一颗烟,一副流氓的表情,很屌地对我道:“小同志很不谦虚吗,这么大的意外出现在你面前,你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否定领导的提议,胆子不小。”说罢对陈团长嬉皮笑脸地道:“报告领导,我政治教育结束了。” 陈团长笑道:“放你狗屁,别操蛋啊,好好说。” 马天行走到我面前,扒开地上的积雪,露出微微有些发绿的地表道:“你真什么都看不见?” 我最烦他这种揭秘前非要吊一下你胃口的做法,大声道:“我真看不见——马——老——师。” 马天行站了起来道:“那就真要命了,你很可能没这方面天赋,罗子我问你,黑龙江的物产资源怎么样?” 我道:“那还用说,大小兴安岭、黑龙江、包括广袤平原的肥沃土壤,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宝库啊。” 马天行道:“好,你能有这个认识就最好不过,按道理说越是靠近水道的土壤应该越肥,可是你注意到了这里吗?这里的土壤基本全都枯死,我敢打赌如果拿回去做测试,这就是一捧毫无用处、毫无营养的死土,在这上面绝对种植不出任何农作物,而且靠近水怪区域的这片土地全都是如此,而往下走不到两里路就是农田了,难道你感觉不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我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好像我很少看到这种颜色的土壤。” 陈团长道:“不是很少看到,而是以黑龙江的地貌根本就不会有紫土的出现,人都说黄土坡、黑土地,有谁见过绿土的?小罗,这就是观察,你以后在工作中一定要学会这点,将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因素都要观察到,然后加以分析,很有可能几种因素的叠加就是最终的真相了,什么叫蛛丝马迹?这就叫蛛丝马迹。” 我道:“明白了,我还以为我们来就是抓怪兽的呢。” 除了何壮大家都笑了,陈团长道:“小子,怪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你说明白我们的部门职能到底是什么,我们对外说的是军事研究所,其实我们是神秘调查员,对于一切超自然现象我们需要做的是将它调查清楚。好比说这个水怪,如果单纯为了抓我想应该不难,黑龙江水域的大型轮船很多,我们随便征调一艘,配以先进的抓捕工具,只要它还在就一定能抓住,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很多真相是不能透露的,一来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与目前的科学研究有冲突,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真相,给科学家们一个找借口的门路,让他们逐渐改变本来就是由他们灌输给别人的。所谓科学思想,其实这就是一个变化与前进的过程,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与研究二字挂上钩了吧?因为我们就等于是科学界的急先锋,我们负责拼命,他们负责总结。” 马天行道:“我算过,还是当科学家合算?” 陈团长道:“为人民服务没有谁大谁小,咱们其实也算半个科学家了。” 我们谈谈笑笑,何壮却始终不作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觉得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没人做,至少何壮能顶,不过迄今为止我与他没有交流。正瞎想的高兴,忽然何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上取出弓箭,对准一个雪堆,我们也紧张起来,陈团长、马天行掏出手枪,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马天行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只花斑的野猫爬到了雪堆上。 我们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马天行道:“日,差点被个畜生给吓毛了。” 陈团长道:“大壮,去把这只猫抓来,我有用。” 何壮将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猫走去,他蹑足前行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地上只留下很浅的印迹,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逐渐明白何壮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马、甚至不像陈团长,从种种细节都能表现出,这个看似瘦弱的体格中,似乎包含着惊人的能量。 那只猫一开始很警惕地望着何壮,当发现他不断地“逼近”,估计不好再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何壮的反应也是惊人,猫才一龇毛,何壮快如闪电似地扑了上去,只听几声惨叫,何壮已经捏着它的后颈毛走到了陈团长面前。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不过陈团长和马天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陈团长从包里找出一股长线,将猫的脖子套住,道:“要干缺德事了,你们只准看不许说啊,谁多嘴我扣谁奖金。”说罢将猫放在雪地里,大喝一声,那猫立刻向前奔窜逃命。 不过跑了两步就偏离了方向,陈团长只有把它拉回来重放,来回折腾了有十次,估计那只猫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面上跑,陈团长没了法子,道:“这样,我带着猫去江边放,你们替我望着点风,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我立刻打了个寒噤道:“团长,我不赞成你这么做,那个怪物是会上岸的,万一……” 陈团长道:“没什么一万、万一的,我们做这行有时候就得玩命。”说罢径直向前走去,何壮立刻拿起弓箭、长刀跟着团长后面而去,团长也没阻拦,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江边。 马天行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狙击枪对着前方道:“你去盯着显示器,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到了江边陈团长放开手上的猫,这下它选择不多,一溜烟的向前跑去,陈团长和何壮也立刻退了回来,只见那猫在冰面上跑了很长一截,觉得不对,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异象却丝毫没有出现。 我们都觉得奇怪,陈团长道:“难道它已经不在了,或是你们那天刚好碰到了它?” 我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以这个猫的运动频率没有道理不被它发现。” 马天行道:“要不然这几天水怪哥们儿正好斋戒,我们过几天试试。”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第4章 邪神的贡品(4)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结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绿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定帮助。”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团长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活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何壮道:“没走正好。”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何壮满脸怒色地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地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地道:“他怎么能这样,竟然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的,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敢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信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我道:“说了。”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跳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俩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6、交锋 经历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我也觉得颇为幸运,毕竟我没真受伤,或是受太大的刺激,只是我对何壮的经历充满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磨砺,会让一个年轻人有如此极端的性格?还有他那身神鬼难测的能耐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如果是后天那么他师父是谁?而且这么看来世上也是真的有那种葵花宝典类的神功了,当然比笑傲江湖里的肯定要先进,因为我可以肯定何壮不是太监。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来到了江边,竖好了机器陈团长道:“先去看看在哪里凿洞合适,另外水下摄像机已经在有安排专人送过来了,我们争取今天就让它下水。” 何壮道:“我去,你们注意点。”说罢向江边而去。 因为冰面低于岸边,何壮走到最跟前,将弓箭插在岸边的雪地里,从鹿皮口袋里抽出刀,插在腰前的纽带中,没有丝毫的犹豫,跳入冰面向中心走去,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也是无比关切地望着何壮的背影,马天行紧紧握着手里的狙击枪,一动都不动。 只见何壮左右望了望,然后蹲下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忽然他站了起来,警觉的左右望了望,陈团长自语道:“坏了。” 原本看似平静的冰面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不过何壮毕竟不是老翟,而且离裂点还有一定的距离,他立刻转身向岸边跑来,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巨响,冰封的江面银光四起,无数碎冰抛向半空,这时我看到那雪白的肉块再一次映入眼帘,马天行毫不犹豫地举起狙击枪就打出了第一颗子弹,半空中扬起了一丝鲜红的液体,应该是水怪的血。 饶是何壮离岸边不远,不过谁也想象不到水怪的体积究竟有多大,冰层在一瞬间向四散裂开,何壮忽的一下就没了身影,陈团长抽出手枪道:“我操!大壮。”他不顾一切地就要往江边跑去。我忙死死地拖住陈团长道:“团长,那玩意儿能上岸的。” 忽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颜色居然略带红色,接着天地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怪吼,破裂的冰面又一次扬起了一片巨大的白色。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水怪身体上的部位,那是类似于魟的一种生物,整个身形呈圆形,只不过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它扬起身体的阴影已经将我们全部包裹其中,他二人立刻开枪射击,看样子每一颗子弹都能射入水怪的体内,它并不是刀枪不入,不过能不能形成致命伤就难说了。就在这时,岸边忽然被抛起了一大块类似五花肉的东西,接着一只手把住岸边,何壮腾身翻上岸来。 他手上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湿透了身子,寒风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他将刀插回腰间,顺手摸起竖在岸上的弓箭,一个跟头翻了出去,接着半跪在地,反身对着后面的水怪射出了三箭,只见支支射入水怪体内。 这下水怪竖立着的巨大身体忽然晃了晃,接着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巨大的声响。何壮这下不敢大意,起身猫着腰,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居然还抽冷子反射一箭,而且支支命中,这下水面算是炸了锅了,只听轰一声大响,又是一片青灰色的物体开始布满岸边,这时我忽然听到陈团长大声道:“上车,赶紧上车,等着填肚子呐。” 我和马天行赶紧上了车子,何壮是后来居上,当我们上了车子,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室,此时我们闻到一股恶臭。 陈团长立刻加着油门向前冲去,东西是基本都没带回来,但是显示器还是被马天行牢牢抓在手上,从屏幕上我们看到一个如小山丘般的水怪,蠕动到了岸上,以惊人的速度追了过来,摄像器材被它巨大的身体所掩盖,信号就此中断。 陈团长边开车边道:“你没事吧?”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何壮身上不是水,而是亮晶晶的黏液,气味极度难闻,何壮道:“它刚把我含到嘴里,舌头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我连下颚一块割了。” 陈团长道:“我日,鱼类有舌头吗,你们谁知道?” 何壮道:“不清楚,反正嘴大得狠,估计再有几个我这样的都能横着躺。” 只见水怪渐渐逼近,而不远处就是村庄了,陈团长皱眉道:“这下坏了,要是把它引到村子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马天行立刻推开车子的天窗,透出身子举枪就射,但是一颗颗威力巨大的子弹打中水怪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作用,就在此时,水怪身子忽然一抖,接着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撤了回去,一直退到水里,接着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团长道:“大壮回去先洗个澡,就怕黏液有腐蚀性。” 马天行道:“壮子,幸亏你把刀带着,要不然真麻烦了。”其实这也是我想的,不过我没敢问。 何壮抽出刀来,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此时刀身上的血居然一滴也没有了,看来恍如全新一般,就是擦只怕也不可能擦得如此干净,更何况我没见何壮擦过刀。 马天行指着何壮的刀道:“看见了吗?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对了壮子,我能跟罗子说说你的宝贝吗?” 何壮没说话,马天行便继续道:“这把刀叫:血诅刀,据说是被诅咒过的凶器,非常锋利,削铁如泥,吹毛得断……” 这时陈团长接话道:“吹牛皮还得破呢,我说小马,你别动不动就唬人,别一句话把大壮惹毛了再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马天行自信地道:“他没这个机会,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和他一起爬高楼了。” 何壮笑着回头看了马天行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实何壮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斯文的,他要是不发怒,看来就是个书生一般的人物,所以他笑起来比一般人更亲切。 马天行对我道:“罗子,你信不信他这把刀不一般?” 我含糊地支吾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马天行看我样子,便一拍何壮的肩膀道:“我说你把人家新同志可吓得不轻,赶紧赔礼道歉。” 何壮没有说话,不过总算还是回头对我点了点头,这让我大吃一惊,于是也“和善”地对他笑了笑。其实我是很佩服这个人的,因为他的本领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种超出人想象的大,不过一切秘密都会在以后揭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些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7、水怪的主人 回去后何壮洗了个澡,并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药膏,然后去了县城一所医院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异常,但陈团长还嫌不放心,特地抽了血液样本,寄了回去,让科学院的人好好作分析,没多久分析结果通报了过来:一切正常。与此一起到的还有水下移动摄影机和土壤的分析结果。 关于土壤众多的化学成分我也记不住许多,但是其中有一点:“碱。”也就是说土壤具有一定的碱含量,而于此相距不过二十米左右的土地却不属于盐碱地,陈团长拿着报告单思索了良久道:“你们谁能给我个说法?” 马天行道:“团长,依我看会不会是这样,因为靠近水域的岸边经常会有水怪上来,而水怪体表或是体内的体液含有某些化学成分,导致被污染的土地产生变化。” 陈团长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也是应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从这点入手,大家都找找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鱼身上带有类似的化学成分,如果有,那么我们破案在即。”说罢团长又对我道:“小罗,你记住破案的关键就在于破解其中的神秘性,因为我们的工作多是与这些未知事物打交道,搞清楚神秘之处从何而来就是我们的任务,每一个物种在被发现前对人类而言都是神秘的,但是真相一旦揭晓,那么就不是神秘事件了。我们其实也是一个化神奇为平凡的部门,科学界不承认神秘的说法,因为我们必须为秘密解密。” 马天行继续补充说:“我们就是专门做作业的学生,不过出题的是神仙,我们在解决神仙留下的难题。” 陈团长道:“你小子的这段胡诌还真有道理,小罗,他的这句话你可以记下来以作参考。”想了想陈团长又道:“那个怪物为什么追着又突然退回去了,谁能说个想法给我听听。” 这下没人说话了,马天行很镇定地望着天花板,全然不顾团长期待的眼神。过了一会儿团长道:“连咱们这最聪明的小马同志都不说话了。那么这件事情基本就无解了,同志们抓紧时间该干嘛干嘛,明天轮到马天行钓鱼。” 马天行道:“凭什么,为了新中国炸个把碉堡好歹我还死得其所,没事去做肥料我可不是傻瓜。” 何壮道:“你说我是傻瓜?”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生怕何壮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马天行却面色不变地道:“你是高手,谁要敢吃你那是注定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而我不一样,我要是被那鱼给密西了,明天就变身成排泄物了。” 陈团长道:“我定了,明天就是你去钓鱼,轮也轮到你了,我在你之后。” 马天行道:“你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 陈团长道:“你管我骗不骗人,过了明天你还能知道后天的事吗?” 我们说说笑笑便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陈团长带着我们就出门了,我道:“团长,你想好今天我们该做什么事情了吗?” 陈团长笑道:“没有事情也得出去转转,我们要对纳税人负责。”当然团长这么说是开玩笑,到了靠近江边那个小村落,我们停了车子,这是个非常落后的村庄,敲开了一个老乡的门,陈团长说自己是搞计划生育的干部,他立刻请我们进去,破落的小院里有一口井,还有几只鸡,其余就是碎砖头和破木板搭成的桌椅板凳。 我们也没有进屋,陈团长道:“老乡,我们就在这里唠会嗑吧,你们过的还好吧?” 第5章 邪神的贡品(5)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农民,一脸的朴实,他看到身着军装的团长表情有些局促,连连点头道:“还好,有政府替咱们撑腰,哪有不好的。” 陈团长请他坐了下来道:“老乡,你们这里主要种些什么东西,收成还好吗?” 老乡笑道:“我们还能做什么,就是种些稻谷麦子呗,这里地不大,年轻的娃娃都穷出去了,也就是我们没投奔的地方才在这里耗着,没办法啊。” 陈团长道:“我看那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吗,开个荒不就能做了,何必让它荒着呢?” 老乡道:“这块地种不出东西来,种什么死什么,而且、而且……这个说了你们也不信,反正没事最好别往岸边走,那里不太平。” 陈团长装作没有听见这句,和老乡又唠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辞而出,上了车子他道:“这个村子没水没电,估计都是给这个水怪闹的,而且老百姓生活的如此之苦,否则这里应该是一块宝地啊,靠水而活,这里却是靠水而死,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解决。” 话是好说,但是做这类工作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无处下手,因为你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线索,不过我们经过仔细的排查终于搞清楚了绿土的尽头在哪里,基本也靠村子很近了。我心有余悸地道:“看来它最近是来过这里,真够危险的,以它身形再往前挪一挪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我说过这句话陈团长的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脚踩住刹车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道:“我说它再向前去就到住人的地方了。”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我们都给这个王八蛋耍了,说着掉头开回了驻地,一路无语。” 回到房间陈团长道:“兄弟们,虽然离破案很远,但是我却想明白了了一件事情,如果确实能证明,那么我们将卖出很关键的一步。” 我道:“您想到了什么?” 马天行道:“团长想到了水怪的电话号码,估计准备联系,好好沟通一下。” 这下陈团长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之语,道:“你们想过为什么那天怪兽在追逐的过程当中,忽然退走的道理吗?” 我们都摇摇头,陈团长道:“很明显,它肯定发现了自己畏惧的东西,水怪并没有思想,它的行为都是来自于本能,追我们是想吃了我们填肚子,逃跑肯定就是看到了它害怕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来这里还有让那玩意儿害怕的东西?那是什么?” 陈团长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猫。” 陈团长一句话立刻让我想起了一件事,第一次被那个水怪追击就是因为看到猫后它才没了踪影,而水怪之所以一直以来不敢侵入离江边不远的小村落应该也是因为猫的原因。农村基本家家都有猫的,不过这么小的东西真的能对黑龙江里的庞然大物产生威胁?这多少让我也有点不能相信。 陈团长道:“这也只是猜测,一切要等到证实过后才能算数,我们应该试试。” 我们请大队的人帮忙弄了一只羊和一只猫,然后驱车来到江边,先将猫关在车里,将羊牵到江边,人赶紧退了回去,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冰层轰的碎裂,羊瞬间没了踪影,接着水怪就有上岸的意思,陈团长赶紧放出车里的猫,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很长,但是水怪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猫的存在,立刻潜入水中,一切没了踪影。 陈团长道:“行了,我心里基本有底了。” 回去后陈团长拿出图片,对着显示器的图像仔细比对起来,过来很久他才抬起头来道:“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心得,从我第一次看到这张图片时我就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面上的文字应该是不属于地球文明的一种字符,很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和水里这头怪物交流的语言,当然水怪不会有这么高的文化素养,这种类似于字符的图像,应该是用来控制它的一种符文,这点我想与我国的某些符箓文化有相同的地方,你们看……” 说着陈团长将图纸与显示器对比道:“当江面没有物体时,这些图像是这样,可是当何壮上了冰面,其中有些字符就开始有了变化,然后水怪就破冰而出,很明显它的行为是受到字符控制的。” 我道:“那也不能说是外星人所为,这也太玄了。” 陈团长道:“一点都不玄,首先冰面上的图像是光幕形成,而以我们目前最先进的光学设备也不可能远距离投射出如此清晰的图像,非人类所能为的事情只要不是神仙那就是外星人了,这点我们也不用抬杠。因为我们这个研究所本身就掌握着国家最先进的科研设备,人类社会的科技究竟达到什么程度,我心里多少有一点数。” 我道:“那么他们的投射地点在哪里呢?总不会是外太空吧?” 陈团长道:“刨除光线会转弯的可能,图像有可能来自两处:一是你说的来自太空。二是有可能来自江底。我认为这是最靠谱的,至于投养这种生物的我们姑且称之为——人吧。他的真实目的为什么,我想这就很难说了,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研究的,当然不抓到水怪真正的主人,谁都不会知道真相。” 晚上在陈团长的指导下我写下了平生第一篇“事件调查报告”,详细说明了这一事件的存在性、分析了有可能发生的破坏指数,以及应当采取的措施建议,但是结论却是令人无比遗憾的,我们只能写下——真相无据可查。六个字,这在任何搞科研的部门都不能出现的字体,在我们这里却就是报告的一部分,因为有的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8、最后的抓捕 抓捕行动定在了5月份,因为那时候黑龙江水面解冻,在这期间我们又执行完成了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调查,让我大开眼界,由此彻底知道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然这个故事将在下面开讲,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要回去抓怪鱼了。 关于这次行动,陈团长和高层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研究,在否定了n多的方案后,终于定下了一套空中、水里、地面三位一体的立体捕捉方案,具体实施细则是,直升机携带光学仪器,在空中向水面投影,引诱水怪露面,水面以巨型货轮为主要捕捉工具,岸上也有各种大型工具,用来拖拽水怪上岸,并且有配备标准战斗装备的部队,实在抓不了活的,那就弄死再说。 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调查者,我们四人在这次抓捕行动中也是起主导作用的,当我个人被公安部的许多高级领导挨个接待,自豪感油然而生。 当天我们都在货轮上,而货轮主要面对水怪实施抓捕的一面安上了两只巨大的渔枪,发射的鱼叉都是经过改造的,一旦尖头射穿水怪体表,便会弹开成网状,它想跑都没门。另外,中间还有一个渔网发射器,这是用来发射高强度的特制渔网,也是用来捕获水怪的。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疏散了村里所有的百姓,接着军队开赴进来,布置好一些大型工程车辆,好在此地比较荒凉,并没有多少闲杂人员需要我们操心的。接着直升飞机飞离地面,到经过定位的水面上空,打开了特质的投影工具,无论色彩,光质都是按照神秘字符定制的图像再一次出现在水面。当然我们也是有一定担心的,首先水面不是冰面,成像效果是否能有这么好?其次,现在的阳光对图像是不是有干扰,毕竟5月份的太阳绝对比冬天的要艳阳。 不过水怪很快就打消了我们的担心,经过字符的变换黑龙江那青惨惨、小波浪不断的水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巨影,我站在船边只觉得头晕起来,赶忙走进了驾驶舱,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渔网立刻喷射而出,水怪刚一露出青灰色的背部,便被渔网兜头罩住,随着绞盘的嘎嘎作响,我们开始收回渔网。 水怪立刻在水里扭动起来,只见水花惊人的扬起约有十几米高,水面刹那间也像是开了锅,层层翻滚。 不过水怪毕竟还是一个生物,如果非要和万吨货轮较劲基本没有赢的可能,任它如何挣扎还是很快被吊了起来,窝在渔网里的水怪也是非常大的,才一脱离水面就一股腥臭味传来,众人欲呕。 何壮用望远镜看了看水怪道:“这个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条,它身上没疤痕。” 何壮话音未落,果然又是一声巨吼,在右侧船舷,一个巨大的圆形生物嘭地撞击在船体,虽是万吨货轮,也摇晃了起来,水怪马不停蹄地接二连三拍打起来,传来的击打声震耳欲聋,而被套在渔网的水怪也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因为它是悬吊在船体中央,一旦落下来那就真是后患无穷了,陈团长毫不犹豫地下令开枪射击,船上的军人立刻拿出武器对着水怪一通扫射。 随着它鲜血不断滴下,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没多久就停止了下来,似乎已经挂了,而敲击船体的那个也没有了动静,陈团长道:“搞不好这种生物是同体的,生命特征具有相同性,一个失去生命另一个也会如此,真是太奇妙了。” 就在我们觉得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网里的水怪忽然爆发出了如霹雳般的吼声,接着继续挣扎起来,而它的这次挣扎直接导致了渔网的破裂,扑通一声落在了甲板上,以它的身材立刻占据了一片巨大的空间。 水怪一点儿都不客气,啪的就按住了两名战士,随后我们听到了一阵阵惨叫,何壮飞快地跃上了驾驶室的顶部,今天最悲剧的就是那些冷兵器他一样都没带,不过仓顶预备的却是我们另一样秘密武器——猫。 何壮打开上面固定好的铁笼,十几只猫跑了出来,它们居然一点也不怕下面的那个庞然大物,而且似乎还非常感兴趣,不约而同地从仓顶窜了下去,落在了水怪的背上,这下圆形的水怪忽然抖动了起来,巨大的身体就像一层层的波浪那样抖个不停,猫们也不客气,各自用爪子将它背部的皮肤撕扯开,撕咬着它的肌肉,没一会儿功夫那条水怪就彻底没了动静。 而水里的水怪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不在撞击巨轮,潜了下去,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将水中摄像机沉入水中,不过虽然我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追踪上水怪的行踪,即使用声纳探测仪都不行。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执行的并不成功,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如果硬要去做只能是吃力不讨好,该放手时就放手啊。 后来抓到的水怪被调往了专门负责研究未知物种的科研部门,准备调查,但是在路上水怪却神秘的消失了,只在运送的冷冻箱内发现了一条冻成冰棍的小鱼,而且鱼的背部有伤口,这点让我们特别奇怪,难道那种巨大的水怪就是这种小鱼变的? 科学家们当然不会这么说,但是我们所知道的一点就是——在水怪出没的水域,鱼类资源丰富,这点并不符合大型水生物栖息水域的特点。 9、黄河的青牛古道 在我们的调查生涯里,基本很多任务都难以调查完成,那么有很多朋友就会有疑问:“国家养你们干嘛?你们有存在的必要吗?”我想说的是:“绝对有存在的必要,因为我们的工作其实就是一个不断论证的过程,论证这个奇怪的现象是不是真的存在,能给出实际证据的,那么它就是存在的,给不出实际证据的,那么至少我们也能够知道——它确实不存在。” 好了,闲扯到此为止,虽然话是如此,但并不是说所有的案子我们都破不了,真要是这样我们也没法和人民交代,好比说“黄河的青牛古道”,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案例,从其中我们能感觉到人的愚昧究竟能产生多大的破坏性,如果说科技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那么愚昧就是人类的第一破坏力,这是个很可怕的故事,直到今天当我回忆起这段曾经的记忆,仍然会害怕颤抖,它给我的记忆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不能忘怀。那么这个可怕的故事究竟应该从哪里开始呢?它其实是发生在“水怪”之前的,我之前也说了,就是因为水怪这儿出了人命,所以先到黑龙江搞调查,直到搞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在等待冰面解冻的日子,我们抽空去了青海省,因为那里出了一件同样是很诡异的事件。 陈团长接到的报告封面上写的是:黄河青牛古道。他看完内容,召集我们开会,当时虽然我还不算他们部门的正式编制人员,不过因为黑龙江的任务没结束,所以并不能回去,这次会议我也有参加,并且看到了调查部的另外几名同志,当然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九人而已,而且其中三人是文职,平日只负责整理报告等一些文案工作。 陈团长道:“你们也知道我的风格,废话从来不多,我直切主题,巴颜喀拉山脉是黄河的源头,在那里的一段河道处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早在70年代就曾经有过报告,不过给耽误了,直到近几年才又翻了出来,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听马天行和我说过了,所以早就知道了大概,陈团长今天说的和我知道的也差不多,然后陈团长继续道:“扎陵湖上游进水处修有一个牛头碑,上面有胡耀邦同志的题词‘黄河源头’。我们都知道这个牛头碑按照正常的含义理解是说:黄河就是神牛的乳汁所变成的,它哺育了中华文明,是中华的母亲河,当然这点是大家从课本上学到的比喻句。我所考虑的是,这个牛头是不是有更深的含义,或者当初这个牛头就是有所指,只是我们认为它是个比喻?”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满脸知识分子形象的人道:“团长,你是说之所以有这个牛头碑就是因为这里的居民早就发现了水底的这种……牛?” 陈团长道:“不错,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忌讳,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马天行道:“这是牛吗,哪有能潜水的牛,再说以黄河的平均流量,河马也待不住啊,更别说还潜到河底,在那里慢慢散步呢。” 第6章 邪神的贡品(6) 眼镜道:“你怎么知道慢慢散步?” 马天行道:“我看过录像了,咱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瞎话?”同事们立刻对马天行投射出羡慕的眼光,马天行也有点洋洋自得。 陈团长道:“现在不是闲扯的时候,你们告诉我最近世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水生物究竟有哪些么?” 我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黑龙江那里现成有一个。”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陈团长也笑道:“这个不算,其他同志重头再来。” 唯一的一个美女道:“有九三年的拖巨型货轮入海的巨型乌贼、八四年的巴西食人蟾蜍、好像还有个秘鲁的白河马吧,这些都是已发生,找到实例的与水有关的怪物。” 陈团长点头道:“不错,不过牛其实是有水生的,只不过能潜这么深水的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有谁听说过吗?” 没人说话,陈团长等了一会儿又道:“那么这件事情应该算作异常事件来处理呢,还是应算作意外事件来处理?” 当时我并不明白陈团长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我们这个部门也有一个专门负责甄别一个事件的异常性和意外性的人员,换句话来说,我们只管异常的,意外则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不过异常和意外的区别在哪里呢?异常是非人力所能为而出现的现象,好比说:神、鬼、外星人之类的,而意外则是由意外事故造成的事件,但是在人类控制范围之内,比方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露导致蜥蜴变异的事件,这种就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当然有时候异常事件和意外事件往往很难区别,我们也调查过看似异常的意外事件,这只能用一句:为群众服务无小事来做最终的解释,因为我们不能凭这些去向国家要加班工资。 美女道:“我们分析这应该是一起异常事件,毕竟这种牛的出现不是一个正常现象,而且报告也说:其并没有异化迹象。以他们的说法我看这次行动很难推。” 陈团长道:“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要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我们总要掌握一些资料才能过去,不能仅仅一个牛头碑我们就认定它就是用来表明某种生物吧?” 马天行道:“团长,不是我批评你,牛头碑这个说法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而已,并不是说它就确实代表某种生物,你这么说是把自己的思想加在我们头上,我们只是认为那是一个普通的雕刻品,如此而已。” 陈团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这样如果没人有异议,那么现在我就去申请,尽早过去做调查。” 我们当然没有异议,于是第二天我们就上了西去的列车,我们足足做了七八天的交通工具这才来到了事发的地点,这又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 后来经过我总结,一些神秘的事情总是发生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而且越是没有人,事情越诡异、越难以理解,这是相通的,各地概莫能外。 当然我们所说的巴颜喀拉山脉是黄河的发源地,并不是指我们所到之处就是黄河的源头,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发源地包括源头所在地,不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段河道,可能离源头比较近而已。 我们甫一立足便被雄壮的黄河之水给震惊了,我们所在的是一段极宽阔的峡谷地带,远处高于此地的断层处汹涌的河水如千军万马一般,气势万钧地冲击而出,落入峡谷中间的河道,落水之声远远听来犹如闷雷一般,整个河道恍如金龙过空,森森然向东而去,其势直摧人肝胆。 马天行为了此行特地带了照相机,此时拍个不停,陈团长指了指远处道:“那里的村子看见了吗?” 这是一片很优美的村落,远远望去,村子错落有致的建在一排排呈阶梯型的山体中央,周围绿树环绕,烟雾袅袅,我们在城市长大的人哪见过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村庄,马天行感慨万千:“啊……”了一声。 陈团长看看他道:“怎么,是要吟诗吗,我洗耳恭听。” 马天行道:“团长,别看我平时有点老粗,不过真要是文化起来,不比罗子差。” 我道:“扯我干嘛,我是搞理工的,文学一塌糊涂。” 马天行道:“看见没,他还不如我。” 陈团长笑道:“你别尽吹牛,凑两句给大家听听。” 马天行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饱含深情地道:“君不见黄河……” 陈团长立刻带头向前走去道:“兄弟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没空浪费工夫。” 何壮似乎安慰性地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也跟着走了,马天行看了看我道:“这首诗怎么样?” 我道:“非常好,不过剽窃也该剽窃那些没名气的,这首估计面有点大。” 马天行笑道:“可惜我加上床前明月光总共就会两首。” 10、遭遇蛇群 因为这里的景色非常诱人,所以来到此地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愉快,一路上有谈有笑的向河边走去,就连何壮都和团长开起了玩笑。 由于山体落差不大,所以我虽然有严重的恐高,但还可以对付,而且这里长满了各色植物,俨然就是个小森林,伸手就可以抓到树固定自己的前冲之势,林间到处可以见到各种花鸟,甚至还有小动物,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瑟瑟的响动,团长示意我们放慢脚步,慢慢朝声源靠去。 那是从一截小土坡后面传来的声响,我们凑过去一看,都吃了一惊,原来是一条还没长成的小蟒蛇紧紧缠着一只山鸡,看样子山鸡已经气绝身亡,小蟒蛇虽然不大,但看样子也有一两米的长度,和人胳膊差不多粗细了。 陈团长悄悄招了招手道:“自然界的法则,我们干涉不了,赶紧走人。” 我们走了很久才算到了河堤旁,黄河水的流速是非常惊人的,站在岸边,看着河水我头一阵阵发晕。 陈团长从岸边捡了一块土坷垃,扔到水里,基本没有溅起水花来,他拍了拍手蹲了下去道:“这片水域很深。” 马天行道:“团长,我们刚从黑龙江走人,现在又到黄河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水里面出怪事的几率特别高?” 陈团长道:“这也不一定,但是地球基本由水组成,这里面肯定有许多物种是我们目前无法确知的,换而言之就是神秘生物了。” 马天行道:“那么这个牛应该不会是未知生物吧?” 陈团长掏出照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个牛我怎么看都是头牛,没有别的可能。至于说是不是老牛成精,以我们的工作理念来说也并非没有可能,不过中国无非就是水牛、黄牛、奶牛这几种,成了精也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好脾气的精怪。如果咱们在西班牙那就得小心了,成精的斗牛绝对不好惹。来,大家吃饭,都中午了,我肚子早饿了。” 我们各自从背包里拿出方便食品,正准备吃,陈团长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我们左边,大家望去,只见居然又是一条蛇,看样子花花绿绿的,头成三角形,是毒蛇,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 陈团长道:“今天中午大家加餐。”说着从腰间摸出了匕首。 我道:“团长,这可是毒蛇,不好抓。” 陈团长笑道:“我教你们一个最简单的抓蛇方法。”说罢悄悄走了过去,我见过抓蛇的,都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按住蛇头再说,不过陈团长丝毫没有弯腰的意思,走到切近,他忽然猛地抬脚踩住蛇头,接着用匕首一划,蛇头便与身子分离了,这一下干净利落,非常保险,让我心服口服。 陈团长抓着蛇尸回来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洗干净,拿出我们带的便携铁锅,烧蛇汤喝,没一会儿便是浓香四溢,马天行立刻拿起了勺子道:“哥们儿都别和我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啊。”说罢带头挖了一勺子,不顾温度灼热,仰着脖子就送到嘴里,接着开始跳舞、吹气、流眼泪,何壮摇了摇头道:“被蛇汤烫死封不了烈士的。” 马天行支吾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我们四人开始瓜分蛇汤,我问道:“团长,这是什么蛇,应该是毒蛇吧?” 陈团长点点头,我又问道:“那能不能吃?” 陈团长又点点头,我道:“这不会是保护动物吧,我看很多毒蛇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陈团长拍了我脑袋一下道:“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哑巴。” 马天行也道:“你喝都喝了,还问这种白痴问题干嘛,再说团长能干知法犯法的事情吗?他当然干了。” 我噗的将一口汤笑喷了出来,陈团长作势要打马天行,他笑着爬起来就准备跑,不过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固定住了,呆呆望着前方,我们瞬间都感觉有些不妙,各自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沙沙作响,不知有多少条蛇,从枯叶下,树缝里,石头间,土洞处钻了出来,其中有大有小,不下百条,密密麻麻的吐着鲜红的舌头,我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此时它们还都处在原地,陈团长道:“大家都安稳点,它们不动咱们不动。” 话音未落那些蛇便快速朝我们游了过来,陈团长叫了声:“撤。”我们立刻反方向跑去,何壮百忙之中还将铁锅拿在手里。 虽然我们跑的很快但是蛇游的更快,没多久沙沙声越来越近,马天行大叫道:“团长,你就不该招惹蛇。” 陈团长道:“吃的时候你没觉悟,现在就是活该了。” 何壮道:“你们先走,我挡一挡。” 陈团长道:“挡个屁啊,赶紧跑,这可不是一条两条。”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叫道:“哎!你们赶快往我这里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一头黑牛的身上,在半山腰悠闲地踱着步,我们立刻没命地往她那里跑去。 到了跟前,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往前一撒,这些蛇立刻好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纷纷转过身子向回游去,也有几条体型比较大的,在这里盘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掉头走了。 除了何壮,我们都喘的差点趴下,陈团长一边按着牛背,一边气喘吁吁地道:“小姑娘谢谢你了,这里怎么这么多蛇?” 小姑娘道:“我们这里本来就叫蛇村吗,当然蛇多了。” 这个小姑娘虽然是个放牛娃,但是梳着两个长长的辫子,皮肤白皙,一点不像农村的娃娃,是个标准的小美人胚子,如果在城里像这样的小女孩肯定是人见人爱的。 马天行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蛇立刻就跑了?” 小姑娘笑道:“这是我们村子专门用来对付蛇的药,要是没有这个,我们村子一天都不能住人。” 马天行道:“团长,咱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可怕蛇。” 陈团长道:“我知道你怕蛇,怎么了?” 马天行道:“那您既然知道,何必要让我来这一趟呢?” 陈团长道:“因为之前我并不知道这里有蛇,而且人一小姑娘都不怕,你一老爷们儿丢不丢人?” 马天行道:“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天王老子也有忌惮的东西。” 陈团长没理他,对小姑娘道:“能带我去你们村子吗,我们是搞科研的,来这里调查一下黄河地貌。” 11、老族长 小姑娘始终就是一副笑脸道:“行啊,我给你们带路。”接着我们一行人越过了郁郁森森的树林,通过一座木板桥,到了峡谷的对面,这里因为有人住所以很多原始草林早变成了农田,周围农舍篱笆,狗叫鸡啼,相映成趣,小姑娘是个面容饱满,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我们虽然只是刚认识,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她。 进了村子小姑娘带我们到了一个不算多大的茅屋前,高声道:“娘,来了几个科学家叔叔。”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碎花布衣的农妇端着个盆子走了出来,她似乎很有敌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对小姑娘招了招手道:“快回家。”根本不来招呼我们,扭头进了屋子。 小孩并没有感觉到她母亲对我们的疏远,拉着团长的手将我们拖进了屋里,里面是个堂屋,左边有一个小房间,中间有一扇门,似乎通向厨房,因为那里不断有菜香味飘进,虽然我们吃过了,但是还是被勾起了馋虫,不过看这家女主人的态度,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过了一会儿屋外脚步声,一个中年汉子,扛着柄锄头,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他立刻警觉地将锄头握在胸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团长立刻拿出香烟堆出一副笑脸道:“老乡你好,我们是北京过来的,做一些科研活动,不过对这里地形地势不是太熟悉……” 不等陈团长把话说完,他笃的一声将锄头戳在土地里,理也不理我们径直走进了屋里,马天行小声道:“他们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们又不是日本人。” 陈团长摇摇手道:“别净瞎说,当心给人听见。” 一会儿小姑娘端着两个瓷碗走了出来,里面一盘炒豆芽,一盘是白面馍,接着我们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牛奶香气,差点没把我们香昏过去,只觉得两个耳朵孔都在冒香气,起初我们只当自己来到了牛奶加工厂,没想到女主人只是端了一小碟牛奶走了出来,香味只是来源于这一小碟牛奶,让我叹为观止,看来吃草料的牛出的牛奶是比吃饲料的香。 小姑娘对我们道:“叔叔,你们也来吃啊。” 农妇一拍她面前的桌面道:“吃什么吃,哪有这么多饭,你想饿肚子啊?” 小姑娘冲她妈妈做了个鬼脸,农妇拿馒头蘸了点小碟里的牛奶,塞到女孩嘴里,也没人理我们,我们只好知趣地退了出去。 马天行道:“那牛奶真香,母牛成精了。” 陈团长道:“这家人很排外,看来我们要换一家人了。”说罢领着我们三个人去了另一个村民的家,这家人也是刚好要吃饭,陈团长说了来意,男主人也是面色一沉,似乎很反感地道:“不懂你们搞科学的事情。”说罢根本就不理睬我们。 老实说我们一开始的好心情已经被蛇和这里冷漠的村民搞的消失殆尽,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应该冷落中国人啊。 陈团长也自语道:“真邪门了,好好地怎么都这模样。” 马天行道:“老大,你看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看来不掏枪不行。” 陈团长道:“你放屁,想违反纪律是吧?算了,既然没人愿意帮忙,我们自己去实地看看。” 第7章 邪神的贡品(7) 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们,我们不能光看黄河水吧,四个人毫无目标地在河岸上这里转到那里,来回散着步。陈团长道:“我看这里确实有古怪,他们这么排斥外面人肯定有原因,你们说呢?” 马天行道:“我看也是这样,要不然我们去找这个村子所属乡政府,让他们出面配合我们工作。”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绝对不行,我想村民的这种举动,有可能与河里面的怪事情有关联,万一事情搞大了,他们闭口就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不如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察觉我们暗地里调查,这样把握反而大些。” 刚说到这里,何壮警觉地向左边望去道:“这里有人。” 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不过因为很深,阳光透射不进来,所以非常昏暗,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周围空旷的场地没有半个人影。 陈团长道:“这本来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也很正常,不要搞得这么草木皆兵的。” 就在我们都疑神疑鬼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牵着一条大土狗又朝我们走来,陈团长从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她道:“给,尝尝叔叔的东西好不好吃。” 小姑娘嘻嘻笑着接了过去,道:“谢谢叔叔。” 陈团长摸摸她的头道:“怎么又要去放牛了?” 小姑娘道:“下午不出去的,妈妈说下午出去撞了蛇神就不好了。” 封建迷信基本在每一个落后的村庄都还存在,听了小姑娘这句话我们都笑了,就在这时候小姑娘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似乎恼怒异常地训斥道:“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再不听话回家打死你。” 说着走过来,拖着小姑娘就走,而就在此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看花了,只见浑浊的河水里似乎一条成线状的黑影急速地向上游而去,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并没有看错,这时听马天行道:“真怪事,我们是不是长的太不像好人了?” 我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黑影。”在我说话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了,他们看了看都说没有看见,我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往上游去了。” 三人都笑了,陈团长道:“罗子,往上游可是逆势而行,要说是条小溪倒也有可能,不过以黄河的这种水流量除非是龙,否则任何水生物都不可能做到。”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估计当时可能确实是眼花了,没过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搭好帐篷聚在里面吃饭兼开会,没一会儿发现外面有人影,我伸头出去,只见外面站着七八个村民,其中一个就是小姑娘的父亲,我道:“怎么,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人道:“我们族长想请你们过去聊聊事情。” 陈团长这时候走了出去道:“我是这次科研活动的组长,那么就我和你去?” 那人摇头道:“你们都去,族长想见见你们每一个人。” 这句话听了让人感觉有点古怪,总觉得不是一句正常的话,才来一天就让我们觉得这个村子里似乎很奇怪,不光是因为他们的排外,而是所有村民整个就很古怪,比方说早上我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很多村民在耕作农活,可是到了下午,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不说人影,就是鸡、狗啥的都不出来,每户人家都是大门紧闭,除了小姑娘偶尔露了一面外,整个村子显得死气沉沉。 而且他们对外人的排斥性似乎也太过了些,正常的戒备心是应该有,但是也不至于冷漠到如此地步,不过既然当地族长要见我们,那么礼节性的我们肯定也要去一趟,毕竟还是希望他们能给我们的调查提供帮助。 我们随着那些乡民来到了一栋木屋前,这栋木屋整体显的古色古香,看来就像一个封闭的八角亭,但是每个角的长柱上刻满了各种狰狞恐怖的怪兽,夜晚看来显得有些阴森诡秘,屋子里隐隐有烛火透出。 村民把我们送到老村长的门口通报了一声都退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只听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我们互相看看估计是说我们的,便一起走了进去,只见不大的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一个白发苍苍的垂老之人半靠着坐在床上,旁边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看样子约有二十多岁。 老人道:“就你们四个人,谁是负责人啊?”嗓音已经有点微微颤抖。 陈团长道:“是我,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老人点点头道:“我今年94了,耳朵好得很,你不用这么大声说话,累着了。” 陈团长笑道:“没事,我们搞科研的天天爬高上低的,身体好着呢,没那么容易累。” 老人道:“听说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调研,我们这个小村子好久没有来过科学家了,为什么事情啊?” 陈团长道:“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国家现在在编写一本关于黄河地貌类的科研书籍,但是资料不完全,很多数据需要重新求证,这就先派我们过来了。” 老人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过了良久道:“马树林还好吗?” 这句话问的我们没头没脑,陈团长也是一愣,然后道:“您说的那个名字是个人名?” 老人点了点头道:“他也是二三十年前过来搞科研的科学家,不过我很久没看见他了,所以问问你。” 陈团长道:“那他是一位老前辈了,我们都是后生晚辈,很多退休的老科学家并不认识。” 老人道:“那倒也是,不过这个人是个好人,如果能看到他替我问候一声,你们这些娃娃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陈团长道:“那我就太感谢您了,毕竟这里地貌非常奇特,没有当地人的帮忙我们也无从下手。”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见状陈团长便告辞而出,那个年轻人随后送我们出来,但是在出门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他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插到口袋里,放下了纸条。 回到帐篷里我立刻掏出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赶快走。 12、马公的病情 我立刻把纸条交给了陈团长,他看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明天再说,小心隔墙有耳,我放哨,你们赶紧睡觉。”说着将藏在包里夹层的手枪取了出来,掖在怀里。 我们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陈团长的眼睛比兔子都红,烟头丢了一地。 没有一句废话,他道:“昨天那张纸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走吗?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暂时的回避。” 我道:“团长,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么简单,里面应该另有隐情,我想既然那个年轻人用这种方法提醒我们,那么肯定有难言之隐,我想应该还是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从这个村子里的人种种行为看来他们对我们含有敌意,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应该和青牛的事情有关,也许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他们必须遵守的秘密,所以我们说自己来此搞科研正好是他们最忌讳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目前的这种态度,我们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连个屁味都闻不着,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一个家族的,我们轻易打入不进去。” 马天行道:“那团长的意思是我们撤了呗?” 陈团长道:“没错,战略性的调整那是必须的,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竿子杵到底的道理,根据形势调整策略这才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应该做的事情,不过这次也不是白跑,我们回去需要调查一个重要人物马树林。” 我道:“这个人可能就是第一个交报告的人。” 陈团长赞许地点点头道:“没错,他一定掌握了比我们多得多的信息,当时还是没有想到应该将他作为第一调查人,反而舍本求末地跑了这么老远,哎!纳税人的钱就是被这么浪费的。” 马天行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没有拿这些钱来洗澡吃饭,科研上走些歪路总是难免的,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吗。” 没有多话,我们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路上何壮道:“有人跟踪我们。” 陈团长道:“就装不知道,咱们现在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为此我们还装样实地考察了一番,然后渐渐的离村庄越来越远。 回到北京陈团长立刻找人调查马树林究竟是谁,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马树林,曾经亲自去当地进行过实地考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马树林疯了,而且疯了很多年。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马天行道:“看来那个村子邪的很。” 陈团长道:“没有搞清楚真相前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先去看看马树林的情况再说。” 上了车子我们直奔北京脑科医院,找到值班大夫,表明了来意他皱着眉头道:“不是我阻拦你们搞调查,马公这些年病情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基本已经没有识别能力,我想他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再说你问的可能就是直接导致他病因的问题,完全有可能使他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我不能同意。” 陈团长道:“这个我们也能想到,不过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找马公,如果真的不行,您是不是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 大夫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他的家人,关于马公我知道的就是他的病情而已,不过我知道马公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替你们引荐一下。” 陈团长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大夫拨了个电话,从说话语气上来看,那个人是他的老师,两人经过不算短的交流,大夫挂了电话给了我们一个地址道:“你们去吧,姓乔,乔主任。” 说来这个地方也不远,就是脑科医院分给自己职工的福利房,相隔一条马路而已,出了医院大门,陈团长对何壮和马天行道:“你们上车去等着,我和小罗两个人去就行了,人去的太多人家肯定要有戒心。”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行啊,一来就当副团长了,前途无量啊。” 陈团长踢了他一脚道:“别那么多废话,就你那张嘴,让你去准坏事。” 敲开了乔主任的家门我们看到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他取下眼镜,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就是小林刚才说的调查员是吗?” 陈团长道:“是我,您是乔主任了。” 老人将我们让进屋子道:“就是我,听说你们是为了马树林的事情来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 陈团长道:“这我也没办法回答您,毕竟这是体制问题,当时我还太小,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不过我发现这件事,立刻就过来了。” 乔主任皱着眉头点点头道:“马公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成了疯子,真是时代的悲剧啊。” 陈团长道:“乔主任,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马公吗?我想这点现在变的很重要。” 乔主任道:“行啊,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翻案,那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医药费用都是通过科工委的一个下属部门转来的,但是我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同事或是领导来这里,而且他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戚,老婆也在他疯了之后踪影全无了。当时他孩子还小,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马公这么个父亲,他是个很命苦的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搞科研拼了命,最后一次听说是去黄河那里执行什么任务,回来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了,说来也是工作的结果。咱们说的小老百姓,至少应该算个工伤吧,开始他们领导还来慰问什么的,后来不知道马公哪句话戳了他们的神经,态度立刻恶劣起来,而且杂七杂八的不知道什么人总来这里盘问他,马公本来就已经出现病理,得不到好的休养不说,后来还被人带走了,回来后病情就加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还好医疗费用至今没断,否则这个人大概早就不在了。” 陈团长道:“那您与马公有没有过交流?” 乔主任道:“交流肯定有,他是我的病人吗,不过后期他的病情十分严重,根本就认不出人来,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太深入的交流。” 陈团长道:“那么关于马公去黄河执行的任务您有听他说过吗?” 乔主任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一次我阻拦那些调查人员不允许他们刺激马公,其中一个人说他搞封建迷信,要揪出去当典型,你也知道那个年代和封建迷信四个字沾上边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没了办法,估计马公调查的可能是一项比较奇怪的事情,现在人都有超自然现象的认识了,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是绝对不能碰的雷区,马公也是为人太耿直,所以有此下场。” 陈团长点点头想了很久才道:“乔主任,如果您还有印象,可以说一下马公病情的诱因吗?” 乔主任道:“我当然有印象了,他的病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所致,如果一开始调理得当应该可以治愈的,可惜人害人呐。”说到这里乔主任一脸的可惜。 陈团长没有在问什么,起身道:“感谢乔主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完成马公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希望这个事件可以在我们手上水落石出,还马公以公道。” 乔主任吃了一惊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替马公平反的,原来你们也是搞科研的?”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只要这次事件可以调查清楚,那么马公蒙受的不白之冤自然也就洗刷干净了,就算他现在意识不清了,但是他应该有个公道。” 乔主任叹了口气道:“是啊,那么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陈团长道:“小罗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我想了想道:“如果乔主任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基本可以推断,马公的精神紊乱就是受黄河调查的影响所致,关键是马公究竟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导致如此结果。” 13、谁是告密者 陈团长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直到走到车子旁才道:“那个乔主任过去就是个造反派,我看马公的病情十有八九与他有关。” 我吃了一惊道:“您怎么知道?” 第8章 邪神的贡品(8)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首先进门我就看到他的书柜里放了各种版本的毛主席语录,而他说的那些话,似乎努力想告诉我们当初他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不过他忽视了一个细节:当初马公回来已经具有精神病的症状了,既然这样第一个接手的肯定是姓乔的,你也听他说了,造反派那些人是马公住院后才追查过来的,那么马公的调查资料究竟是谁泄露给造反派的?除了他没别人。” “另外今天我还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黄河古道的事情至少有三个人知道,马公是一个,姓乔的是一个,第三个就是那个送文件的,也就是我们手头那份报告。因为马公疯了,姓乔的是个造反派,他二人都不可能亲自去递交报告,那么这份报告只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交出的,只不过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果我们能找出他来,基本就能搞清楚真相了。” 上了车后马天行道:“再去哪儿?”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车子上是配有电话的,陈团长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他道:“小林,你帮我查查这份青牛古道的报告递交人的署名,很重要,你立刻去办。” 过了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接通后我看陈团长的面色渐渐严峻起来,就知道估计没戏了,果然他放下电话道:“这是封匿名信,当初的邮寄地址也被弄丢了,都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生了会儿闷气,陈团长道:“看来只有棋行险招了,你们谁敢陪我做一次违法的事情?” 马天行道:“我推荐一个人,罗欢。理由:沉着冷静、机智灵巧,是我们几个人中做犯罪分子的不二人选。” 陈团长道:“你小子从来就没有过好心眼儿,得便宜的事情从来少不了你,吃亏卖力气的事情从来没看见过你。” 马天行道:“既然您这么了解我,基本就可以把这件事情与我隔离了。” 陈团长道:“放心,你想干也轮不到你。” 说罢对我道:“罗子,这件事只有落在我们两人身上了,你干不干?” 我犹豫了下,陈团长见状笑道:“你放心,绝对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为了搞清楚眼前这些事情所必须要用的一些手段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敢肯定吃亏的不会是好人。” 我点点头道:“那行,既然团长都敢做,我怕什么。” 陈团长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你。” 晚上陈团长请我们吃饭,我们狂干了六瓶雪碧,惹得酒店里所有的人对我们这桌老爷们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没办法,我们四人没有一个人喝酒,之后陈团长支走了那两人,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陈团长道:“小罗,你也算是工作了一段时间,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道:“工作热情没问题,但是我就怕自己能力不行,做不好这个工作。” 陈团长道:“能不能干好取决于你自己的决心,谁也预测不出来,不过我很看好你,首先你有正义感,另外你胆子也大,这都是干我们这行的先决条件,此外你不是唯物主义者,这点更加重要了。我们有很多同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能解释的现象,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人类才是操控天地的唯一选择,这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也是你最大的优点。” 我道:“这种事情吗反正很少有人见到过,所以被人避讳,不过事实总归是事实,时机到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陈团长道:“你有这个认识是对的,其实世上的事哪有真假,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搞不好都有对应上的事物,否定未知事物的存在,是一种懦夫的表现。” 当我回到家已经很迟了,第二天一早陈团长亲自开车来接我,让我受宠若惊,不过何壮和马天行都不在,上了车子后陈团长道:“我们今天要做一件违法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如果出事,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我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那么贪生怕死?” 陈团长呵呵笑道:“没说你贪生怕死,不过你只能算是我的从犯,再说老大有替小弟扛事的义务,这点咱们就别争了,毕竟这件事情必须要用到你,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一同去的。”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乔主任家里,乔主任听说是我们,立刻给我们开了门,有过一面之缘了,他笑着道:“怎么样小陈,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陈团长却是虎着脸不作一声地盯着他,当乔主任发现了他的这种表情,不禁迟疑了一下道:“小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几十年前,有个医生做了件很没有道德的事情,他利用职务之便出卖了一个自己的病人,从此这个缺德的医生一生顺风顺水,可是他的病人,却因为他的这次背叛吃尽了苦头,以至于病情越来越严重,乔主任,你说那个医生还算是人吗?” 乔主任听了这话表情立刻就变得不自然了,他道:“小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团长道:“乔主任,一个人就是这么被你活生生给逼疯的,你认也罢,不认也罢,但是你心里最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的良心能安吗?不错,今天你是德高望重的医院退休干部,曾经还担任过大学的客座讲师,你享受着这些荣誉的时候,是不是想到过在精神病院的马树林?你真的认为他疯了?” 乔主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团长道:“怎么,难道你对病人的病情判断的就这么准确?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你以为将他关在监护病房,加以控制,真相就这么被掩盖了,一个卑鄙的灵魂就这么被洗脱了,你在做梦。”说到最后一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陈团长表情已经非常激动,乔主任不知道是不是亏心,若有所思地慢慢坐了下去。 我心里此时对陈团长充满了敬佩之情,因为他对乔主任的每一步判断,都是正确的,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技巧,一开始不指名道姓的叙述就是为了观察乔主任的反应,发现他表情紧张后,再一步步地设套,让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老造反派分子一点点地钻了进去,直到最后彻底放弃,而让一个人心理防线崩溃,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而已。 过了良久,乔主任才深深吸了口气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最起码在那个年头我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当然我们不可能统一每一个人的思想,但是一件事情的对错至少不能只由特定的一方来陈述,换而言之你们排斥红色年代,不代表那个年代就是错误的。” 陈团长笑道:“事情都到这份儿上,您还试图给自己找借口,不错,当年主席的思想并没有错,口号也喊得很正确,但可悲的是恰恰因为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扭曲了运动的本来含义,你们只是利用这个,给打击异己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而已,你不用拿时代的产物给自己的罪行开脱。不错,一件事情确实不能由身在其中的人说对错,但是它总有恒定不变的价值,违背了这个价值你就是错的,难道你为了自己私欲,出卖了马树林这也是对的?你对在哪里?你捍卫的又是什么?你只是一条卑鄙肮脏的乞讨荣华富贵的狗,可千万别再我们面前装人。” 我实在没有料到陈团长居然会说出这么激烈的话来,吃了一惊,毕竟乔主任有再多的不是可他也有这么大的年纪了,用如此语言是不是有点过了。不过陈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继续道:“乔主任,今天我骂了你,你还有机会气愤、惭愧甚至还能报警抓我,但是马树林呢?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就算他真的好了也出不了院,这一切就是因为你想掩盖自己的罪行。” “乔主任,马树林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他等于这一辈子就交代在你一个人手上,你于心何忍?” 乔主任此时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复杂,不过胸口起伏剧烈,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陈团长此时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乔主任。过了很久很久乔主任才缓缓道:“小陈,其实你什么情况都没有掌握,这么说只是凭自己的推断是吗?” 陈团长似乎吃了一惊,不过立刻就镇定下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乔主任道:“如果马树林真的好了,你何必还要再来一次,你需要的他当时就可以告诉你了。” 陈团长点点头道:“乔主任不愧是老狐狸,这句话我确实说的不圆满。” 乔主任苦笑了一声道:“我承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不过真相往往与人所希望的是背道而驰的,小陈,你或许认为你自己做了正确的推断,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了,那么今天我就把知道的一切真相告诉你,给你一个交代,也希望你能了结马树林的这份心愿吧?” 14、辛酸的往事 想了想,乔主任道:“你有烟吗?”陈团长拿出香烟,替他点着,乔主任道:“我已经戒烟很长时间了,因为我总觉得这不是好东西,你也应该少抽一点。” 陈团长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乔主任道:“好好,你别心急,这件事情是要一点点说的,哪一点说的不明白你可能都要怪我,所以别催我。” 陈团长看了我一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乔主任抽香烟的同时,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直到烟屁股都差不多烧完了,他才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那是1975年吧,具体哪一天我记不太清楚了,当天晚上医院接了名患者,当时领导说因为患者身份比较特殊,应该由平时工作特别优秀的医生来接手,后来据说是领导们投票决定,最后定了我来医治马公的病。” “不瞒你们说,马公刚刚入院的时候病情还没有多重,只是偶尔处在无意识状态,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平时我没事的时候也陪他聊天,解闷,这也是治病的一个手段,有一天无意中马公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他得病的原因,之前因为怕刺激到患者,所以我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是治疗精神疾病掌握诱因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前提,所以为这事特地开了个讨论会,毕竟不能由我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万一出了异常情况呢。” “之后院领导明确指示我务必要搞清楚马公的情况,于是我立刻就去了病房,那天马公精神还算不错,我们就像是聊家常那样说起了这个情况,马公告诉我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直到今天我都不能相信这一切。” “他告诉我他出卖了一个同志,因为那个同志宣扬封建迷信,说自己在黄河边看到了诡异的青牛,你们都知道黄河本身对中华文明就有特殊的意义,在那个地方居然闹起了鬼。这是赤裸裸的对中华民族的污蔑,于是马公将这件事情上报了某部门,结果那位同志立刻遭到了严酷的批斗,并且因为这点,他最终撑不住自杀了,而他妻子没多久也自杀身亡,最可悲的是死前她亲手捂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家三口等于全部死在了马公手上,之后马公日日遭受良心上的谴责,过了没多久精神便开始出现问题。” 说到这里陈团长表情渐渐开始变化,他似乎很小心地道:“乔主任,您的意思是……” 乔主任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无所谓,我们这一代人所经受的苦难岂是你粗嗓门随便骂了几句可以相比的,再说你也没有坏心,只是想将工作做完,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我都能理解,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不过马公已经彻底疯了,我想如果现在有机会他自己也会说出来的,还有如果你怀疑我这句话的真伪,有一点可以证明,你现在掌握的那份最早关于《青牛古道》的报道其实就是我寄的。” 陈团长彻底傻了,过了很久才道:“既然这样,您、您干吗要说马公受了批斗,还有、还有您这满屋子的书,这都是……” 乔主任点点头道:“马公确实受了批斗,因为良心上过不去,他试图完成自己同事的调查,并做了报告,结果肯定是接受批斗了。那时他的病就不稳定,长时间的不治疗结果越来越重,另外这一屋子的书是马公的,他要烧掉,我不同意,留了下来,也算是作为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吧。”说到这里乔主任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泪水渗出。 陈团长伫立良久道:“乔主任,我、我今天确实冒昧了,我想……” 乔主任摇摇手道:“无所谓了,我早就学会了看淡很多事,相比那些不在的同志我是幸运很多了,而且一开始也确实是我有所隐瞒,导致你在推理上走了歪路,所以说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是你说我会受良心的谴责,我想我唯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句了,当然就如我之前所说:这不怪你。” 和陈团长共事从头至尾只见他流过一次眼泪,就是今天。 我们三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乔主任道:“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也有点不太好,昨天忘记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来打算给你电话,但是你没有留号码,没想到你人来了。” 陈团长恭恭敬敬地道:“您说。” 乔主任道:“这件事情据我所知,一共有三批人过去做调查,除了马公和那个被批斗死的同事,之前还有一批,不过那批人一个没回来,至今下落不明,而参与调查的人基本上都遭遇横灾,所以小陈,这件事情我感觉很不一般,你们要注意安全。” 陈团长道:“我知道了,乔主任,请原谅我的鲁莽,等这次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再来给您赔罪的。” 乔主任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别说这种话了,你们工作的压力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做事情用些特殊手段也可以理解,还好你没有打我,否则今天就要陪我医药费了。” 我们都笑了,陈团长道:“再次代表我们这个部门感谢您的指正,告辞。” 走出这位可敬老人的屋子,陈团长道:“小罗,你说实话,对我这次行为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半天道:“领导的错我们不能随便说,不过我觉得您的推理还是有一定根据的,只是真相往往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给一件事情下结论。” 第9章 邪神的贡品(9)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小罗你确实有做领头人的天赋,而且应该比我要强。” 我吓得直摇手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顺嘴瞎溜,没谱的。”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小罗,老话说是人都能犯错,唯独咱们不能犯错,还好乔主任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因为我对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而且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着你吗?” 我摇摇头,陈团长道:“我今天真的准备动手了,这个不骗你,我甚至都打算好去坐牢了,把你叫着是让你掌握资料,好带着他们两个把事情做完”。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您真打算这么做?” 陈团长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做事情确实顾虑不太多,这是我的缺点,所以我说你会比我做的好就是基于此考虑,不过还算好我没有做缺德事情。 回到单位陈团长将何壮与马天行都招到办公室里,道:“我们马上要重新回去调查,不过种种细节看来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甚至不下于黑龙江里的水怪,所以大家要带东西,不过首先在这里我要和你们宣布一条纪律,无论如何你们不能伤害当地村民,无论出现什么状况。” 马天行道:“那还用说吗,我们又不是土匪,我们是优秀的共青团员啊。” 有他在总是能调节气氛,我和陈团长那阴郁的心情开始有了一定的好转。 15、两个人的秘密(一) 陈团长批了报告,申请下来一定的武器装备,因为这是在民居之地,和黑龙江那里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像狙击枪这种重型枪械上层没有同意供给,我们只得到了两把手枪和三十发子弹,团长一气之下和有关领导大吵了一架,效果十分明显,两把枪立刻变成了一把枪。 路上陈团长一边开车一边大骂,马天行道:“领导,现在已然是这样了,再骂也无济于事,我看何壮本来就是不用这些东西的,而且主要战斗力是他,所以影响不算大,一把枪也就差不多了,无非就是起个震慑作用,以我对我们工作的认识,真碰到了那些玩意儿,枪屁用都没有。” 陈团长道:“事实也是如此,不过这些人的做派实在可恶,万一真有危险呢,他们从来不考虑这些,反正拼命的不是他们,真以为我没办法了,小看我。” 马天行道:“这么看来您还有私货?” 陈团长没有说话,加大油门向自己家而去。 陈团长的家是在三环外的一个小区里,也就是个一般档次,而且我这才知道陈团长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所以进了屋子后场面非常凌乱。他打开壁橱,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地抱了出来,然后打开了一个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钢筋打造的铁棍,大约一米长,不过可内缩,固定后大约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有一面透明的圆形玻璃,有点类似于防暴盾牌,大小也差不多,让人搞不懂的是上面满是小孔,不过没有把手之类的固定用具,只是一块玻璃,随后拿出一面铁板,大小与玻璃相仿。 接着又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满是钢珠,陈团长道:“就这些东西了,搬到车子上去。” 我们抬着东西上了车,马天行道:“团长,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是自己在家研究的鞭炮发射器吧?管用吗?” 陈团长没有理他,对我们道:“你们还有东西要准备吗?没有我们今天就走。” 我道:“总要带些衣服吧?” 陈团长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衣服我给你买,我指的是必须要带的东西。”接着将唯一一把手枪扔给了马天行。 看我们都不说话,陈团长也不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就走了。这一路我们颠簸辛苦自不必提,不过大家整日在一起闲扯也蛮有意思。从他们那里我又知道了许多他们曾经执行过的任务,无一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不过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就在离开北京五天后我们又来到了这个神秘的村子。 当然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没有冒失地就这么进去,陈团长道:“你们谁有打算?” 马天行道:“别的倒还好说,就是那里蛇太多。上次碰到了小姑娘,但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而且村子里的人明显对我们怀有敌意。我想得到他们的帮助应该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团长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至少有两个人我们可以争取,一是那个小姑娘,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年轻人了。他上次既然帮了我们,就说明至少在行为上他是不赞同村子里那些人的做法的。当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做过什么事情,不过小姑娘未必能接触到里面深层次的东西,所以那个年轻人是我们争取的重点。我们要想办法和他接上头。” 马天行道:“这是肯定的,不过怎么接头呢?总不能提着两瓶酒登门拜访吧?” 陈团长道:“我们先暗中调查,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村子下午一个人都不出来,这肯定是不正常的。我想如果不是风俗如此,那么就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原因导致,我们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个原因。” 马天行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陈团长道:“今天晚上,千万记住咱们不是来操蛋的,绝对不能做伤害村民的事情,你们记住了吗?” 他这句话其实是对着何壮说的,何壮点点头,陈团长道:“上车休息,我们晚上行动。” 上了车后我们用望远镜对村落进行了长时间的监控,不过没有任何异常,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整个下午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出现,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村子里的人才出来,对于这点我们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作息时间。 陈团长抽着烟道:“真邪门儿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道:“团长,要不然我们去这个村子所在的乡里调查一下情况,看看他们上级是不是会有答案。” 陈团长道:“绝对不行。这件事几十年前就有了,甚至可能更早;如此长的时间他们都能守得住秘密,说明他们早就有对付外人侵入的方法。我们这么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一定要沉得住气。”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一直等到夜深,估计村子里的人全部睡着了才整理好装备进入村子里。要说调查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我们只能用非常传统的办法——安装窃听器,不过只能安装在老族长屋体外侧,肯定要影响窃听效果,但也没有办法。就在我们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做完这一切,忽然听见一个小女孩道:“阿大,你不能这样,要让着阿二一点。” 声音在深更半夜的夜幕中传来显得无比诡异,我们各自身上一寒,赶紧躲进月光找不到的屋角阴影中,只听窸窸窣窣声响不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接着小姑娘哼起了非常古老的歌曲。我们面面相觑,估计他们三个心里也在想:是不是遇到山鬼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些奇怪的声响才渐渐平息,接着是脚步声。我们壮着胆子从阴影处向外探去,月光下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看背影依稀就是那个驱蛇的小女孩。半夜三更在这黑洞洞的山里她居然没有丝毫的胆怯,这种胆量让我们几个老爷们都自愧不如。 一会儿小姑娘进了屋子,那间茅草屋亮起了灯。我们一直等到屋里的灯灭,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回到了山那头的车子上。陈团长点了根烟道:“真是邪了门儿了,好不容易觉得这个小丫头是个正常人,结果还是她最古怪,你们说这小丫头是不是人?” 我打了个寒噤道:“别这一个村子里的都不是人。” 陈团长道:“这不可能,人和……那个东西是有区别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人,这是肯定的,关键是小姑娘在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这可真要命了,怪事越来越多,看来我们要考虑在这儿买套房子慢慢耗了。” 马天行道:“团长,要我说这件事情也好办,我们干脆万变不离其宗,就从青牛下手,反正图像、图片资料都带了,我们就直接去乡里,让乡政府的人出头彻底调查这件事情,我想这可能是最简便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陈团长道:“我昨天和小罗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马天行道:“我听见了,不过有一点这个地方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我想解决头绪太多的问题根本不能跟着情况走,就是找到一个根本,然后在这上面下功夫,否则分散了精力不说,最后反而有可能一头都捞不着。” 陈团长看了马天行一眼道:“你行啊,真人不露相嘛!” 马天行笑道:“这不还是领导好吗,如果是一个嫉妒心强的领导,打死我也不会给他纠错了。” 陈团长哈哈笑道:“你小子真不算厚道的。”然后想了想又道:“就按小马的意见办,不过我们还得备一手。”接着对我又交代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去了这个村子所在的乡政府,那里的办事人员一听说我们的来头立刻上报了上级,没多久我们就坐在乡长的办公室里,大家寒暄过后,团长将资料都摆了出来,乡长看了看道:“陈团长是第一次来的吧?” 陈团长道:“不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乡长道:“哦,那么第一次来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得到了?” 陈团长道:“是啊,老乡们好像对我们特别排斥,主要是我们对情况也不熟悉,怕万一引起误会,所以没多做停留,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将事情彻底搞清楚,好对国家有个交代。” 这句话也不是拿大压人,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我们就是一个对国家、对人民负责任的团体。乡长听了这话考虑了一会儿道:“陈团长,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情老实说我也知道一点情况,从表面来看可能是有点难以令人相信,但是如果说穿了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过是个带有一定悲剧色彩的笑话。你要是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 陈团长道:“那还用说吗,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如果乡长能有资料那是最好不过。” 乡长点点头道:“那我就说了,这件事情起因是这样的。这个村子因为地理环境比较特殊,一直非常落后,很少得到政策帮扶,因为他们处在的地点实在太特殊了。几十年前,村子里出了一个文化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给忘了。他当时好像研制出了一种蓄电量很大的蓄电池,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不过在那个年代可以说很了不起了。所以这个人就希望通过合作方式改变村子里老乡的生活,而且从县到乡都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也上报了市里,不过到了市一级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一拖就是好多年,最后蓄电池的市场是不用说了,各种各样的哪里还能想到他呢。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用精铁铸了两头牛,内部进行了改造,用电机系统,使用蓄电池动力,并放入黄河中进行了实验;但是重量还不够,最后加了个纯铁的拖车,这才稳定住;不过可惜虽然他的蓄电池蓄电量确实充足,能够支持铁牛在水底行动很长时间,但是他依然得不到任何重视。这么下来村子里的人肯定对……你也知道了,人嘛,都是喜欢歪怪的,他们就觉得可能是社会对自己不公平,对待外来人态度都不好,其实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 陈团长不动声色地道:“你的意思是图片上的青牛其实是村子里的人做实验用的机器牛?” 乡长道:“是啊,记得第一批人过来调查的时候我们还特地带他们去实地调查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办事员,不过那次调查就是我组织安排的。当然如果你们希望再去实地考察的话我也完全可以替你们牵这个头。” 陈团长道:“那可是太感谢乡长了,如果你有空,那么我们最好走一趟。” 乡长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正好,如果到了下午他们是不待客的,谁去都一样。” 说罢他安排好工作,带着我们就去了那个村子。那些村民见我们又回来了,表情甭提多难看了。我估计要没有乡长在场,他们可能当场就会动手。没一会儿老族长带着那个年轻人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乡长道:“老爷子,我带科学家们看看你们那两头大铁牛,好帮你做做宣传啊。” 老族长摆摆手道:“都这么些年了,咱不想那个了,科学家们要看就带他们去看好了,伢子你带他们去看看。” 年轻人对我们道:“你们跟我来。” 说罢他当先带头而走,我们跟了过去,路上我瞅没人注意,抽空子将纸条塞到年轻人的手上,那是我们的联系电话。 走到山后的一座圈养牲口的棚子旁,我们确实看到了两座锈迹斑斑的铁牛,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青光,而那个出现在视频里的“木拖斗,其实也是纯铁的,看样子分量不轻。” 陈团长眉头立刻紧皱起来,道:“这牛真能下水吗?” 年轻人点点头道:“没错,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在就启动它。”说罢拉了牛尾一下,果然,铁牛嘎嘎作响,机械地走动起来。不过从仿生学的角度来看,它的每一个动作其实已经趋于完美,如果远看基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我听到团长暗暗道:“真是奇了怪了。”不过疑问当面是没法问的,团长只是对青年道:“谢谢你,对了,能问下贵姓吗?” 青年淡淡地道:“免贵,我姓马。”说到这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了陈团长一眼。 陈团长点点头道:“原来是姓马,嗯不错,我们部门也有个同事姓马的,不过退休了。” 青年仍是语气不变地道:“是吗?那么请带我向马公问好。” 我们听了都是心头一震,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不过唯一没有弄清楚的就是他是怎么来到当地的。 16、两个人的秘密(二) 当下陈团长不再废话,他转身回到了人群里。乡长正和老族长聊着天,看他来了笑道:“陈团长看到了吗?” 陈团长道:“看到了,真是好东西,可惜糟蹋了。” 老族长道:“没办法,这说明我们就没有这个命,只能守着穷山村过而已。对了陈团长,上次你来不是说是来调查黄河地貌的吗?这次怎么奔着青牛来了?” 第10章 邪神的贡品(10) 陈团长道:“真不是有意相瞒,不过这次行动属于特别高的保密级别所以没有办法。” 老族长笑道:“很对,大事情我们不懂,不过既然国家让你们来搞调查,我们就有义务配合,不知道陈团长这次算完成任务了吗?” 陈团长道:“完成了,我已经拍了照片,回去再写一份调查报告就结束了。” 老族长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也不能让大家白来一趟,正好午饭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大家尝尝当地的野菜吧,在这里没什么好的,不过全都新鲜。” 我们要推辞,但是村民突然又热情了起来,他们纷纷挽留我们,乡长也笑着道:“既然老乡们这么热情,你们也别客气了,一顿饭算不了什么的。” 这样我们也只好留了下来,乡长因为还有公务,就先走了。中午陪我们吃饭的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四个人,他们这里有个讲究,按客人的数量安排陪客的人。 这顿饭就像老族长说的那样,全是山里的野味,异香扑鼻。酒也是村民们自酿的米酒,醇香而不醉人,城里是无论如何吃不到这样的野味的。 老族长第三次举杯道:“我们最佩服的就是科学家,所以既然碰到了那就要喝个痛快,来,大家干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他这么大年纪,还真能喝。我们也只有陪着喝了第三碗酒,放下碗后不久我头就有些晕乎起来,开始我以为是喝酒太猛上头了,不过渐渐头越来越晕,面前的事物天旋地转起来,而看样子陈团长他们也是这样,因为眼神都渐渐迷离。 老族长这时候放下杯子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这可不怪我了。” 何壮站了起来,哗啦一下就掀了桌子。这下陪坐的四个人都是大惊失色,我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发现大家身处一个杂物间里,里面堆满了各种破烂,气味难闻,而我们四人都被捆得如粽子一般,团长和马天行早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他们设想着种种可能的原因。何壮则是不发一声地盯着屋顶,过了一会儿马天行看了我一眼道:“罗子终于睡醒了。” 我道:“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我们吗?” 马天行道:“借他们个胆子,最多软禁呗,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陈团长道:“我刚才说了,他们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别这么乐观,说不定他们就真把我们干了,还记得第一批来这儿的考察队吗?他们可是全部失踪了。” 马天行道:“不会吧,这么年轻就要我为国捐躯?” 陈团长道:“确定你死了那才是捐躯,像我们这样最多被列为失踪人口。” 马天行道:“这笔生意可是亏本到家了,团长咱们也太大意了吧,这种人的酒也就随便喝了?” 陈团长道:“千年老江湖总算失手了一次,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对上级领导带去的人下手,要不然绝对不会喝他们这杯酒。”想了一会儿团长又道:“上他妈的大当了,那个乡长可能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我吃了一惊道:“不会吧,您怎么知道的?” 马天行道:“是啊,好歹也是国家公务人员,不至于会与这帮人同流合污吧?” 陈团长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细节,他喊那老头儿为:老族长,与本地人叫法如出一辙,按常理作为上级领导称呼前应该带姓,而且他并没有与村子里任何一个人握手,一点都不生分。这两个细节我都看到了,不过没有引起我的重视。” 马天行道:“团长,您现在案子确实破了,看来至少大家不用做个糊涂鬼了。” 就在我们为前途忧心忡忡的时候,忽听有人开门,我们都闭上嘴巴,只见门开后那个青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悄悄地道:“你们醒了吗?” 陈团长道:“醒了,你就这么进来了,没被他们发现?” 年轻人道:“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另外这里下午和夜里绝对不会有村民出门,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会救你们。”说罢关上门,走到我们身边将绳索一一割断。 陈团长坐起来后道:“马树林是你的父亲?” 年轻人点点头道:“对,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团长迟疑了一下道:“还好吧,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也太寸了吧?” 青年道:“没什么寸的,当初我爸疯了后,我妈一门心思就要搞清楚这个事情的真相,就带着我来到这里了,当地人看是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孩子就接纳了我们,我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妈前年去世,我就被安排服侍老族长了。” 听他这么说我们心头都是一震,毕竟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悲哀的是他的丈夫居然丝毫不知道这些事情。 陈团长道:“你和他住在一个屋里,就这么过来会不会惊动他?” 年轻人道:“你放心,今天为了灌你们麻药,他酒也喝多了,这么大年纪哪这么容易清醒的。况且他也不会怀疑我。” 陈团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头牛真是蓄电池催动的?我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年轻人道:“这个村子里肯定有奇怪的事情,不过能够经手的也只是那几个人而已,就是像我这样从小在当地长大的人都接触不进去,所以到目前我都没有搞清楚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怪事,但是请你们搞清楚一点,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们不在乎为了这件事而杀人做凶手,我听他们下午商量的口气可能就是准备对你们下手了,所以虽然冒险我也必须来救你们。” 陈团长这时站起来道:“看来报警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青年道:“绝对如此,因为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真相不是那么容易调查出来的。” 陈团长点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罢两拨人分别出了屋子。我们看着他进了老族长的房子良久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走,忽然又听到那个小女孩古怪的歌声,半夜听来诡异无比。 陈团长道:“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说罢当先猫着腰循声而去。 村子是在半山腰,而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隐约听得不太清楚了,可见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短。 向上爬了一会儿,山地的面积越来越大,上面树木杂草丛生,我们担心走路的响动太大,会引起别人的警觉,便放慢了脚步。忽然在月光下,我们看到那个驱蛇的小姑娘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拂尘的东西,摇头晃脑地在唱着奇怪的歌。 因为从视角来说我们就在她的鼻子下面,怕被她看见,立马钻到一片小树相对较多的林子里,蹲在了地上,密切监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不过很长时间她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唱着古怪的山歌。 就在我们为这个诡异的场景费尽猜测时,忽然我觉得马天行拽了拽我的袖口,然后向身后指了指,我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一口叫出声来,原来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着一头怪物。 要说是怪物也不像,因为这就是一头青牛,但如果要说是牛的话却又不像,因为首先和牛相比它的体积太过庞大,我想就算一只非洲大象站在它的面前,都要相形见绌,它足足有近五六米的高度,长度更不必说,而且牛角和眼珠都隐隐透着红光,显得非常凶悍,乍一看有点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凶牛。 只见它犹如海碗般大小的牛蹄在地上稍微跺了跺,立刻传来一股强烈的震荡。我肝胆俱裂,此时心情立刻能与黑龙江边相媲美了。 就在我们四个人全部大惊失色的时候,那个小姑娘道:“阿大、阿二你们该回去了。” 这头牛从我们身边绕了过去,而就在此时我们惊异的发现小姑娘身下的那一团岩壁现在也开始移动,居然是一头更大的青牛。 这两头可以说是超巨型的“牛”在小姑娘面前却异常驯服,在她银铃般的歌声中缓缓向前走去,而那头和我们对视的牛还转身似乎朝我们藏匿的地点看了一眼,没有一会儿小姑娘和两头牛就走了没影,剩下我们四人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马天行道:“黄河里面的一定就是这种牛,那个什么铁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陈团长点点头道:“什么蓄电池改变生活,都是扯淡,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牛吗?” 我道:“没可能,世界上陆生最大的生物就是大象了,但是这两头牛的身形比大象还要大。” 何壮道:“你们不知道未必没有,我看着就是牛。” 团长道:“那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何壮道:“你还记得蛊猫吗?” 陈团长脸色一变,不再说什么,我和马天行都是莫名其妙。他问道:“团长,有话别背着我们说啊,什么蛊猫?是不是神话里的动物?” 陈团长摇头道:“不是,黑巫师有一种巫蛊之术,可以将受之的动物体型变大,功能变强。我们见过蛊猫,那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动物,但是原身仅仅就是一只猫而已。既然可以有蛊猫当然也可以有蛊狗、蛊牛什么的。” 我道:“难道世上真的还有巫术?那些跳大神的不是搞封建迷信?” 陈团长笑道:“那些跳大神的当然是搞封建迷信了,就像我们的调查报告一样,如果是瞎编的那就是造谣,但是你不能说世上没有我们这种机构。巫师也是这个道理,我见过真正的黑巫师。他们掌握非常惊人的能量,而蛊猫只是幻蛊中最低级的生物,越是高级的黑巫师可以控制的动物就越强。当然如果巫师没有能力控制自己施蛊的动物,那么必遭反噬。假如这两头牛是黑巫师所制的幻蛊,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黑巫师了。” 我道:“这么看来我们是遇到大难题了?会不会是那个小女孩?从她帮我们驱蛇我就觉得她有问题。” 陈团长道:“这种事情难说的很。有的巫师掌握最好的养生术,七八十岁有个十几岁的身体完全有可能,不过从这个小姑娘有家人来看她应该不是,否则除非她这一家都是巫师。” 我们越来越觉得茫然,这茫然不像一开始是因为没有头绪,到了目前这个状况恰恰是千头万绪,但是每一点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的预料,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马天行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在保护某种神奇动物?以那两头铁牛看来,他们要隐瞒的恰恰就是这两头牛。” 陈团长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咱们也不能否认这个村子里的人很有环保意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有一点就非常可疑了,至于要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马天行道:“这倒也是,这个世界无论如何人命第一,没必要为了两头畜牲杀人,除非这两头畜牲对村子里的人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陈团长道:“你这句话倒提醒我了。我看完全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两头牛确实不像正常的牛,我看至少也是个未发现的物种。” 我道:“团长,你不是说这有可能是被施了巫术的牛吗?” 陈团长道:“我只说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真是牛被施了蛊术,那么施法之人就身具问天之术了。我想我们不至于这么寸,在这里给我们遇到了吧?” 我道:“什么叫问天之术?难道世上真有神人吗?” 马天行道:“小罗,作为科学工作者,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陈团长道:“没什么可笑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巫师自古就有,修炼得道者就是身具异象。你能解释得清楚他们那种超出人类行为极限的能力吗?” 我的好奇心完全给吊了起来,道:“团长,你能具体说说巫师的事情吗?这个与我们的工作有没有交接点?” 17、恐怖的真相 陈团长笑道:“好,培养新同志的未知观念本来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就详细点说说,小马,你也听着点,以后或许有用。” 陈团长当时的这句话我们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后来还是清楚了。其实在这天他已经为以后打下了伏笔,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明白过来,当然有一个人其实是知道的。 陈团长道:“巫师不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种巫婆神汉,它本身是那种修法求道之人。古代的巫师都是很有地位与身份的,他们是替古代君王祈福求运、驱邪辟魔的异人。现代人从观念上接受不了他们,觉得与科学思想有悖,其实他们不知道很多科学家本身就对这种神秘学很感兴趣,比方说牛顿穷一生之力研究点金术,难道你能说他糊涂吗?” “所以既然有人修炼,那么功力肯定有高下之分,有的天赋异禀,有的缘法过人,这两类是出大成者的条件。那些出类拔萃的巫师都是出自这两类人,总结起来是分四等境界,分别是:五行真人、阴阳书生、花面娘子、邪将。” 我道:“您说的这些是人,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陈团长道:“这是巫师中顶级巫师的四种称呼,我们常说的得道成仙者,其实就是巫师里的五行真人;有的人不成仙,但是修成鬼了,那就是阴阳书生,这是黑白巫师的两重最高境界;还有一种脱于三界,既非仙、也非鬼、又不是人的,也就是我们说的古灵精怪者,便是花面娘子;最后是巫师里为人者,就是邪将。” “邪将者其实分邪和将,邪者入魔也,将者求仙也,进了这重境界的好像就是进了文理科的分班阶段,只在于个人的意念修为。如果我们看到的牛真是被下了蛊的,那么此地肯定就有一个邪将了。” 我道:“团长,难道我们人当中真的有那种可以凭后天的修为而超越极限的?” 陈团长点头道:“没错,人类的潜能本来就是无穷大的。如果你能激发出来,那么能量不可估量,你说世上有没有可以操控潜能的人,我想肯定有。” 我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就好像那些未知的生物那样,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不过陈团长你有接触过这类人群吗?” 陈团长愣了一下,道:“这个怎么说呢,巫师我肯定见过,只是没见过修炼到邪将这份上的,不过我相信肯定有邪将的存在。” 第11章 邪神的贡品(11)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这个邪将究竟是如何修炼的,你大概有没有方法?” 陈团长道:“怎么,你想修炼?” 马天行道:“那是当然了,谁不想成仙啊,就算成不了仙至少也要弄个鬼当当,这样去银行取钱就不用带存折了。” 陈团长道:“那还不好办,直接剖腹了不就变鬼了,如果需要刀,何壮那里有一把现成的。” 我道:“我这里也有把小的,你可以拿去一点点割。” 马天行道:“行,你们都是我朋友,谢谢大家啊。”我们都笑了起来,忽然黝黑的夜幕下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夜空中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腥气,众人欲呕。” 陈团长皱着眉头闻了闻道:“赶快走,这里有点儿古怪。” 说罢我们四个人也没敢多逗留,借着月光,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下去,等我们到了停在对面山道上的车子旁,已是白天的上午了,团长道:“联系当地武装部门,我看这件事情小不了。” 就在我们还没有拨通电话时,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我们接了电话只听小马在电话里急匆匆地道:“团长,请你们赶快过来,他们要把小玲祭蛇神。” 陈团长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马道:“具体的细节来不及说了,我刚刚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你们快来,不来就要出人命了……”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小马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陈团长对着电话喊了几嗓子,接着只传来电话挂断的声响。 陈团长立刻将带来的铁棍拿出来,并在里面装满了乌黑的钢珠,何壮也取出了他那把刀,陈团长道:“兄弟们,看来事情麻烦了,我们赶紧过去。” 大家不敢耽搁,整装过后立刻加速出发,饶是如此也赶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进了村子,我们立马感觉气氛不正常了。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似乎都集中在我们昨天看见两头怪牛的地点。 除了何壮我们全累得快要趴下,不过还是努力向山上赶去,没多久到了山顶。几个村民过来似乎是要拦截,马天行立刻掏出手枪对着他们,村民们看见了都发出一阵惊叹散了开去。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幕非常奇怪的场景:那个替我们驱蛇的小女孩被套在一个类似猪皮囊的袋子里,只露个头,身体却被紧紧封住,吊在一棵树上。小姑娘哭叫个不停,似乎非常惊恐,而她的家人就站在一旁,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 而那个老族长跪在一个法台前面,手捧一炷香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最醒目的就是法台的正中,供奉的既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一条铁制的交错盘叠的巨蟒。小马紧闭双眼,躺在法台旁边,似乎失去了知觉。 陈团长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终于惊动了大多数村民,他们看到我们都面露惊恐之色。老族长身子未动道:“去抓住他们。” 村子里几个壮汉犹豫了一下,还是围了上来。陈团长小声道:“先对天鸣枪,如果他们不听就打那个最凶的腿。” 他说罢拿出铁棍,把那两个类似于盾牌的东西却扔给了何壮。何壮将两者合在一起,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只见玻璃的小孔里弹出许多小铁条,四个角弹出的铁条还有倒钩,似乎起固定之用,一件凶器立刻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这居然是一个可攻可守的类似于防暴盾牌的东西,穿透的铁条其实都是一柄柄的小匕首,而且看分量还不重,应该是合金和有机玻璃为材料制作的。 陈团长道:“老族长,我并不清楚你们这么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无论如何不能违法。如果你们胆敢跨越雷池,那么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老族长转过头来道:“你知道个屁,我们这里多少辈就是这样过的,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我们破坏了规矩不成,而且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你们这些搞科学的才是真的无知。” 陈团长道:“好,既然真理都在你们这边,那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你不如说出来听听,如果错的确实在我们这一方,那么我们立刻走人。” 老族长道:“我和你说不了这么多,你们还在这里傻看着干吗,抓人啊。” 两个壮汉上来就要动手,陈团长毫不手软,立刻就用铁棍击倒了其中一个。众人一看这架势,不禁都迟疑了一下。正在这个时候,嘶嘶声大响,我们又闻到了昨天夜里出现的那股膻腥味。 他们此时也不管我们了,立刻四下散了开去,各自表情虔诚地立在一边,这种莫名其妙的场面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只见山体的背面“呼”地升起一截蛇头,我猛然间看到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一条巨大的蛇,通体呈金红色,其间夹杂着点点黑斑,巨大的蛇头差不多比一个小水缸了,两个眼睛呈一种死灰的黄色,让人看来寒从心起。它吐着血红巨大的舌头,渐渐将头对准了悬吊在树上的小姑娘。 陈团长道:“不好。”电光火石间何壮如箭一般跑过人群纵身一跃,与此同时巨蛇也如闪电般蹿了过去。就在我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嗓门前,何壮一把抱住封小姑娘的袋子,左手举盾牌拦在身前,只听啪一声响,蛇头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扯断了树枝。何壮抱着小姑娘飞出了老远,而盾牌却深深嵌入到巨蛇的脑袋里。它顿时暴怒起来,在地上左右撞击着,只听轰轰声大作,天然石板的山路顿时刻满了一条条的痕迹。 何壮看来伤得不轻,挣扎着没有站起来,还好巨蛇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如果说这是一条巨蛇那么还不够贴切,这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蛇,从山体那边完全过来后目测长度至少有三十多米,比一头成年公猪的体形都粗,可以说亚马逊的森蚺在这种蛇面前也就是一条蚯蚓。 村子里的人也不逃跑,都跪在地上,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老族长更是老泪纵横,连连磕着头。 陈团长道:“你们快去帮何壮。”他举起铁棍,在尾端一抽,拉出来一截,然后不知道按了哪里,只听啪的一声,本来抽出来的一截立刻弹了回去,而铁棍另一端弹出了数枚铁蛋。不过这些东西一挨到蛇的身子立刻发生了爆炸,只是此蛇的鳞片已经结茧,威力不小的火药只是炸出了零星的伤口,根本不致命。 我们没有工夫去思考这条蛇究竟用的是哪家的防弹衣,急忙赶到何壮身边。他将小姑娘推到我们手上表情却很是痛苦道:“你们快带着她走,我腿和手都断了。” 我们并没有发现撞击声已经停止了,而是听见团长焦急地大喊:“快跑,快跑。” 我回头一看巨蛇就像眼镜蛇那样,半截身体高高地扬了起来,对准了我们这里,而那节嵌入肉里的盾牌在它的头顶就像皇冠一样闪闪发光。 何壮将小姑娘重重推到马天行的手里道:“你们快走。” 马天行抱起了小姑娘还在迟疑,我道:“大壮,你忍着点。” 说罢俯身将何壮抱了起来,何壮道:“你把我放下来,这样大家都没有好处。” 马天行道:“快跑。”我向前就跑,我已经闻到扑面的腥气和巨大的气流,当下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往一边就地滚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巨蛇巨大的冲击力立刻就将我们原来所在之处撞得石屑纷飞。 小姑娘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我根本顾不得蛇就在我身边,抱着何壮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不过巨蛇也不是傻子,它高高昂起的蛇头没有再一次随意冲击,而是对准了抱着小姑娘逃跑的马天行身上。其实如果当时它想吃了我俩,那我们绝对没有可能逃脱,这时我们才渐渐明白过来,巨蛇的目标就是小姑娘,可是作为一个畜生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可供我们思考的时间不多,陈团长那机关重重的铁棍里又射出一支金光闪闪的堪比标枪的长箭,冲击力之猛和巨蛇撞击时居然出现了火花,不过丝毫不能透入巨蛇体内,它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那个硕大的蛇头只是对着马天行移动的线路而转动。 就在小姑娘持续不断的惊叫声中,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吼响彻起来。这下村子里的人立刻乱了起来,老村长颤巍巍地扶着桌子站立而起道:“快、快把那两头傲天看住了,别让它们过来。” 我们惊魂未定之下,只见远处的竹林竹子成排倒下,接着我们半夜看到的那头巨大的青牛一跃冲了出来。 白天看那牛青惨惨的牛皮似乎发着微微青光,而血红的牛角和牛眼看来更加显得凶残恐怖。它呼呼喘出的气将地上不算小的碎石头冲得四下散开,有的大土坷垃直接就被气体冲碎。 巨蛇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它脑袋也随之缓缓转了过去。小姑娘却不再尖叫,而是大叫道:“到阿大那里去。”又哭又喊的。马天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估计那头牛和小姑娘可能关系蛮铁的,立刻调转方向向怪牛那里跑去。 而巨蛇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立刻身子一探,激射而至。就在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时,那头怪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它的巨蹄每一次落地我们都能感到山体的一阵抖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巨蛇的身子被牛头顶得向我们这边倒飞过来。我吓得抱着何壮又滚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蛇身第二次在我们身边撞出一个巨大的石坑。 不过这次很明显不是它想要的,所以当再次竖直身体,它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有点懵的意思,而与此同时那头体型更加巨大的青牛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加入了进来。不过它没有要上的意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盯着巨蛇,马天行带着小姑娘躲在了它的身后。 而村子里的人看到第二头牛出现便不再上前。老族长似乎痛心疾首地又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说着什么。 巨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如闪电般一探,便咬住了青牛的脊背。这一下青牛闷吼了一声,巨蛇身体一扬似乎想把它举起来盘住,不过青牛纹丝未动,巨蛇余下的身体便缓缓而上,将青牛层层盘起,不过任巨蛇如何努力,它都不能将青牛的四条腿盘拢,所以青牛始终是稳稳地站在地上。 两个巨型生物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青牛长长地嘶吼了一声,粗壮的牛蹄将看似越盘越紧的蛇身渐渐撑开,接着它迈开牛蹄缓缓向前走去,而巨蛇就像疯了似地左右摇摆着身体,饶是如此,却丝毫不能改变青牛的行动,它走到山路的断层边接着便滚了下去。 它两个加在一起不知有多少吨的重量,只见滚过的地方无不像炮弹打过一般,尘土滚滚,而巨蛇此时就变成了青牛的大肉垫子。我们估计它一定不好受,果然还没滚到黄河边巨蛇已经松开了身体。只见哗啦一声大响,黄河水激荡而起,青牛立刻没了踪影。不过巨蛇入水却毫不犹豫,在浑浊的河水里犹如一条黑剑滚滚而上,这下我才知道原来之前不是眼花,而是真看见了东西,想到当时的毫无知觉而巨大的危险其实就在身边,浑身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陈团长立刻上前问何壮道:“你怎么样了?” 何壮痛得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不过却摇摇头,而那条蛇忽然没了踪影。过了没一会儿,岸边出现一个黑点,再看是那头青牛用蹄子扒住岸边,准备上来。忽然,河水冲天而起,巨蛇随之而出,第二次咬住青牛脖颈,将它盘了起来,接着沉入了河水中,只见水面中央一阵阵涟漪,显然水下激斗正酣。 此时马天行已经将小姑娘放了出来,她赤身裸体,马天行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不过小姑娘显然被那条蛇给吓坏了,抖得根本不能走路,马天行抱着她和那头青牛一起走了过来,神态紧张地看着河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河面哗啦一声大响,巨蛇整个被抛了出来,青牛再次浮出水面,看来它是大获全胜,当然怎么胜出的,我们并不清楚。 巨蛇估计彻底怂了,不再纠缠,顺着滚滚河水再次逆流而上,快如鱼雷一般。按理说巨蛇的体形在逆流的水流中应该占有绝对的优势,可是青牛居然比它游得还快。那湍急的水流在这两个巨兽面前简直恍若全无,没过多久青牛便接近了巨蟒,它张嘴就咬住了巨蟒的尾部,将它向岸边拖去。 按理说牛是基本不用嘴进行防卫或者攻击的,不过这头牛却死死咬住了蛇的尾部。巨蟒挣扎不出,转过身子又妄图咬青牛颈部,不过青牛丝毫不给它机会,拖着巨蟒就向岸边游去,任它怎么挣扎都不能逃出青牛的嘴巴。 这下青牛顺流而下,无论如何巨蟒都犟不过它了,一路被它拖上岸边。青牛用蹄子在巨蛇的身体上猛踩了一脚,只听轰隆一声,山地居然裂开一段,而蛇体被踩得稀烂。这下巨蟒终于逃了出去,只见它游动过的地面留下一段长长的血迹。 青牛毫不犹豫低着头冲了过去,我们发现巨蛇好像是要往一个巨大的石缝里钻,不过出乎它意料的是,插在它头上的那面盾牌成了阻挡它的障碍,只听喀一声,盾牌横在了石缝中间,巨蟒浑身乱摆,意欲往里面挤。看来陈团长的盾牌质量实在过硬,在这种巨兽的大力撞击下居然丝毫不变形,但是蛇头上的血越来越多,似乎盾牌就要破体而出。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想法,那就是:即使这条蛇进入了石缝只怕也没用,因为那头青牛。 那头青牛身形丝毫不滞地一路向巨蛇冲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那块山体突出的巨大岩石立刻被撞得四散碎裂,一阵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瞬间将两头巨兽掩盖。我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过另一头青牛却悠闲地吃着山体中的荒草,它舌头一卷便是巨大的一片进入嘴里。 过了一会儿烟尘缓缓散去,只见一头浑身血迹的青牛站在一堆如烂肉般的死蛇身旁。显然那致命的一撞不仅仅是撞死了巨蛇,甚至撞碎了它。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真的怀疑我们是不是站在地球的土地上。下面的青牛长长咆哮了一声,就像胜利者那样。 第12章 邪神的贡品(12) 而老族长却像个斗败的公鸡,居然瘫在了地上,他喃喃道:“你们杀死了蛇神,你们是要遭报应的。” 陈团长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族长,你不准备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点什么解释吗?” 老族长叹了口气道:“算了,这就是命,看来不该我们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是我们的。” 村民们也各个义愤填膺,似乎想把我们撕了,不过都忌惮我们身边的青牛,没有一个赶上来动手的。过了一会儿忽然警笛声大作,县公安局的同志们赶来支援我们了,在一堆警员里我们看见了小马。 三天后我们在何壮的病床前接受了县公安局同志们的资料报告,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展现在我们面前,而这一切听来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 原来青牛不是牛,而是一种叫傲天的远古生物,而巨蟒也是一种远古巨蛇,叫莫云。据传说这是两种镇山神兽,只要山里有这两种生物存在,那么一定是物产丰富,并且水淹不了,火烧不着。不过想得到这两种神兽也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它们天生就是对头,不过莫云却必须要靠傲天的奶水饲养,所以饲养距离还不能远,必须就在切近,否则奶水很快就会变质损坏,所以虽然古代很多山里的村落都养过这两种神兽,但是能成功养活的却少之又少,而且因为它们天然的敌对性,互相残杀是必须的,所以导致逐渐地灭绝,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古老的村落里居然成功养成了这两种巨兽。 应该说这也确实是个奇迹,不过这两种巨兽的寿命极长,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活了多少年,只知道自己祖祖辈辈看护的就是这两种动物,而且到了后来村民又愚昧地演化出:莫云其实是龙,将死者可以骑它进入仙境,所以村子里但有即将垂死者都是直接投到蛇洞里喂蛇,没有一个善终的。 看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地村落居然没有看见一座土坟的道理,而小马也终于明白了半夜失踪的母亲究竟去到了哪里,所以他当场昏厥过去。 但是这并不能说当地人就是赤裸裸的谋杀,因为他们自己遵循的也就是这个规律,并且每过二十年他们都要用童男女祭一次蛇神,多少年来都是如此,而小琳每天一杯的奶就是为了引起巨蛇注意的香料。 所以我们会在水底看到傲天,是因为产奶期的巨兽,必须要做一次规律性的潜水。据后来动物学家的研究,有可能是为了增大产奶量,动物本身的一种行为。至于河道淤泥上的所谓齿轮印,就是莫云游动时留下的。 至于为什么要让祭祀蛇神的孩子看护傲天,是因为村里人认为蛇神每杀死一个傲天的看护者,对傲天的仇视就会减轻一分,为将来可能会出现的碰面打下良好基础,不过从那天的情况看来一切与他们想的都背道而驰了。 莫云和傲天都是在下午夜间活动的动物,所以这个村子恪守了下午晚间绝不出门的习惯,而那些遇难的科学家显然不知道这些。我们也只是撞了大运,第一没有在那里逗留多长时间,第二没有到处瞎跑,否则只能是一堆排泄物了。 总之这件事情让我彻底明白我们的工作其实就是在玩命,因为有的情况真的不能预防,无法预防,一切只能靠运气来解决。我说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我们下一个即将遭遇的案件就是这样。我们充分想到了一切困难的可能,但是最后才发现事态的发展绝对已经超出了自己思想的极限,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工作。 老族长并不觉得整个村子的行为是多么的愚昧,相反他急火攻心之下没过多久便去世了,等何壮可以活动了,我们带着小马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我们去了那个堆满人骸骨的蛇洞,场面惨不忍睹,小马上了一炷香,然后在当地政府的协助下我们清空了洞内的一切。 回去后我们又去了乔主任那里,当他见到小马时老泪纵横,我们也是感慨万千。不过无论如何这个事情算是圆满地完成了,而两头可能是世间仅剩的傲天也被送去了专门机构饲养看护。在度过了数个不吃不喝的日夜,饲养人员找到了那个小姑娘。当她来到傲天身边时,一切便恢复了正常。这件在我们探秘史上非常波澜壮阔的一笔就像昨天那样过去了,可是对于我们而言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冒险。 18、四十年前的案子 青灰色的砖楼被封锁了,因为出了人命案件。靠近楼梯口的一家哭的声音震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哭得几近昏厥,她身旁的中年男子也是眉头紧皱,一口接着一口抽着香烟,闷不作声。屋子里面公安局搞刑侦的都忙个不停,搜集指纹、各种物件等一切细节,而屋子中间吊着的女孩已经被送走了,只留下那条上吊用的麻绳在微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晃着。 陈科长表情严肃地站在屋外,过了一会儿搜集证物的同志都退了出来,陈科长小声问其中一个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警员道:“现场除了死者及其家人,没有外人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不过要等法医做最后鉴定,但是我看八九不离十。” 陈科长点点头,他拍了拍死者的父亲道:“请和我来一趟。” 两人又下了楼,陈科长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不过也请节哀顺变。我们的工作是要调查清楚死者死因的真相,所以可能有些话问得比较直接,也希望你能理解。” 死者的父亲叹了口气道:“唯一的女儿死了,我还有什么指望,难过也没用了。” 陈科长知道这时候还不是安慰他的时候,便问道:“你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在上高中,是吗?” “是的。” “她平时都喜欢交往些什么人?……打个比方说:和男生接触频繁吗?” “没有,绝对不可能。我的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她这个年纪怎么会和别的男孩废话?” 陈科长知道以死者父亲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抬杠,便转移话题道:“那么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或是你们有没有骂过她之类的?” 死者父亲道:“没有,我女儿从小就很乖。我和她妈妈从小到大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也从来没有骂过她,就是说说道理,也不会说什么难听话。” 陈科长:“那么她身体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我的意思是精神方面有没有不对头的地方?” 死者父亲道:“绝对没有,我的女儿很活泼。她是学校的文艺骨干,你们可以去学校调查这点。她不可能有抑郁症,同志,我的女儿绝对是死于他杀,这是有预谋的凶案,你们要替我做主啊。”说到这里死者的父亲泪水滚滚而下,无声地痛哭起来。 陈科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生命终止在最美妙的年华上,这是天大的悲剧。 他替对方点了一支香烟,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力量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回到了办公室他问手下道:“小张,你们的报告准备怎么写?” “科长,我想……这件案子应该可以结了,那个女孩就是自杀。” “确定吗?” “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可以确定。” 陈科长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三天后陈科长去了小女孩的家里,这个本来充满欢乐的三口之家此时已变得死气沉沉。女主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男主人比三天前苍老了一倍有余。陈科长道:“老王,我们调查结果出来了,你的女儿……” 老王充满血丝的双眼慢慢抬起望向陈科长道:“你说吧。” 陈科长道:“老王,我们做了非常彻底的调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也就是说你的女儿确实是死于自杀,我想……” 老王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道:“你这是胡扯。我女儿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你们如果破不了案子别拿这个做借口。 陈科长道:“老王,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搞刑侦的必须严谨,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只能以手上掌握的资料结案,目前来看结果确实是这样。” 老王道:“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吗?” 陈科长道:“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如果你认同,那么……” 老王立刻道:“我不认同,如果我认同就没有脸去见我女儿了。” 陈科长叹了口气道:“老王,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破案讲究证据。” 老王道:“陈科长,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关心,无所谓了,反正孩子已经死了,我们都是要死的,到死的时候全都一样。” 陈科长看他的样子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安慰,只能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申请做尸体解剖,我想万一孩子再挨这一刀又没有结果,那么……” 老王摆了摆手,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支烟点上道:“陈科长,你是个好人,我也不为难你了,就这样吧。”说罢坐到桌子旁开了一瓶白酒,咕咚咚灌了起来。 陈科长此时做了一件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他安慰了老王两句,于是就走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单位的紧急电话:老王两口全部自杀身亡。 陈科长机械地搁下电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向局里赶去。到了后,车辆早就准备好,他也来不及询问更多的细节立刻向老王家而去。 到了现场,整个场面简直惨不忍睹,鲜血铺满了整个床面。女死者在床上面朝东趴着,被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老王则躺在女死者的脚旁,用一条红丝带将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右脚绑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割喉而死,估计体内的血液很快就流干净了,此时死者的面部肤色早已变得苍白。 陈科长心里一痛,眼前就有些发黑,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站住,旁边警员小徐发现陈科长有点不对劲,上来道:“科长,你没事吧?” 陈科长摆摆手道:“没事,你们勘察过现场了吗?” 小徐道:“基本上快结束了,也是自杀,而且留了遗书。” 陈科长道:“证据做封存了吗?” 小徐道:“还没有,王局指示要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陈科长点点头道:“你把遗书拿给我看。” 小徐专门从存放现场物证的地方把遗书给陈科长拿了过来。他接过后只见上面用蓝墨水写道:“我要走了,就要来了,你愿意接纳我吗?我不怕寂寞,也不怕苦难,我只希望见到你,我们结伴同行,永不分离。” 陈科长痛心自语道:“哎,老王啊,你女儿的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何必这么走上绝路呢?难道真有阴间吗?如果你的女儿在那里见到你们她就能开心?”说到这里陈科长长嘘了口气。 这一家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因为毕竟不是恶性案件,全部属于自杀,所以很快结案。 陈科长的家人 终于开始了新的工作,不过同事们看陈科长像变了个人,整天默然不语,没事就抽着香烟发呆。这样的工作状态自然被同事领导所不能接受,所以处长请他去了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很久,处长有些急了,道:“小陈,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陈科长道:“我说什么呢?来这里就是虚心接受领导的批评。” 处长道:“你这个态度很不可取。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包括个人心理都会有触动,但是你要搞清楚工作和生活上的区别嘛,把工作里的情绪带到生活里这就很不可取了。你说呢?” 陈科长道:“我知道,我不会这样的。” 处长叹了口气道:“你是局里的骨干,最年轻的刑侦科长,很有前途,总不能因为自己手上承办的案件而沉沦下去吧?你不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 陈科长皱着眉头道:“处长,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作为一名公安调查人员,就如你所说,心理上一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做事情呢,只是这几天我确实很疲劳,大家不用太多担心。” 看他始终听不进劝,处长只能叹了口气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下班后陈科长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的情绪为何会如此低落,就算老王一家的遭遇太过悲惨,让人无奈,也不至于让自己情绪如此不能自拔。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自己搞了六七年的刑侦工作,比这更惨数倍的凶案场面他都见过,也不至于如此啊。 闲逛了很久,夜色渐渐降临。他还未婚,父母又去了亲戚家,他很害怕回家那种孤独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两天他的心情实在不好。 吃过饭他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结束后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他漫无目的地一路走回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擦了把脸就躺倒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便灭了烟上床睡觉了。 因为此时人已处在非常疲劳的状态,没过多长时间陈科长就睡着了。 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吱……吱……”的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本来不算响的声音在黑夜听来却是无比刺耳,他也没有多心,翻了个身子本来打算继续睡觉的,不过这声音却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 陈科长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因为他的住所是那种北京老式的四合院,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面积不算小,整个院子都属于他家的,父母住东边,他住西边,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陈科长确定声音不会是自家院子出来的,只可能是外面有人在干什么事情,不过深更半夜的这么搞,不怕影响别人休息吗? 陈科长走出屋子开了院门,奇怪的是黑乎乎的小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而就在此时声音也忽然停止了。 陈科长出了院子,两头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自语道:“真是见了鬼了。”关上院门继续回屋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在胡同口早点摊子上吃早点,正好碰到几个邻居,聊了几句陈科长道:“昨天夜里有人不知道在外面干嘛,吵得人一夜没睡踏实,你们知道是谁吗?” 几个人都道:“不知道。” 还有人道:“我睡得死,打雷都不带醒的,何况一点噪音呢。” 第13章 邪神的贡品(13) 陈科长心里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古怪了,因为那个声音很响,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没有道理一个胡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吵醒。 吃过饭后,陈科长去单位的路上不停地琢磨这件事情,不过也没想出个因为所以来。上班后因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工作的时候他很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晚上回到家后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母亲已经提前回来了。陈科长道:“您不是说要待一个月吗,干嘛这么早回来?” 老太太道:“怕你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天一锅饭都没煮过,天天在外面吃那些东西能有营养吗?” 陈科长道:“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何必还惦记我呢,我都这么大人了。” 老太太道:“你再大都是我儿子,不惦记着你还能惦记谁去呢?” 晚上老太太烧了很多菜,陈科长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老太太笑着道:“怎么样,还是妈好吧?” 陈科长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地“唔唔。”答应着。 老太太道:“那你可要报答我,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陈科长费力地将嘴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道:“要不我给您捶背吧?” 老太太笑道:“不需要。” 陈科长道:“那您自己说我该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以后听我话就行了,你能做到吗?” 陈科长想都没想道:“那是肯定的,您是我妈啊,不听您的我去听谁的?” 老太太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才是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太疲劳的缘故,还是因为老妈回到家里心里踏实的缘故,反正陈科长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知道半夜有没有出那个怪声。 这样过了十几天,一天上午陈科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老头儿在那边道:“小子,我们十几天没在家日子过得还好吧?自己会烧饭吗?” 陈科长听父亲这话说得不对,正打算问,忽然明白了过来,煞那间一身冷汗,老头儿等了一会儿道:“你在干嘛,我问你话呢?” 陈科长深深吸了口气道:“没有,我在家烧饭呢。” 老头嗯了一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记得卫生也要搞一搞,我让你妈和你说话。” 老太太接过电话说的什么陈科长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甚至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他真的害怕了,以往只是听说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么“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难道……,应该不会啊,自己并没有得罪他们,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陈科长自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义教育,从来不信鬼神,但是这一切难道是假的? 陈科长越想心里越害怕,一天到晚都过得都是昏昏沉沉,到了下班时间他一步千钧地迈出办公室。家是不敢回了,他草草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便又去了电影院,从傍晚一直看到深夜,最后一场偌大的影厅只剩下了两个人,陈科长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剧情,他只是避免自己有独处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十分困顿,但回家是绝对不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科长听到后面的人长长叹了口气,他立刻惊惧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和老王那绝望的叹气声实在太像了。陈科长不会忘记老王和自己说话时那那种无助、愤怒、失望的语调,以及他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可是老王已经实实在在地死了啊? 想到这里陈科长额头的汗珠渐渐渗了出来,他不敢回头,脖子上的脑袋早变得有千斤重,可是后脊梁却一阵阵地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终于放完了,工作人员打开剧场内的灯,开始清场。陈科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只能起身,可是当他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却发现大厅内空空荡荡,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和里面一样空荡,惨白的路灯让人感觉光明也是冷冰冰的,陈科长神经高度紧张地搜索着黑暗的角落,不过什么都看不见。 他为了壮胆,摸出了一根烟,拿出火柴,用力一擦,只听噗的一声,火柴居然冒出了一股诡异的绿火,陈科长吓得立刻就要扔掉手里的火柴,可是这根火柴燃烧得太快了,瞬间便烧到了头,并且燎到了他的手指,不过并没有那种灼热的感觉,反而让陈科长感觉凉飕飕的。他惊异之下借着路灯看了看火柴盒子,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那种,但是陈科长可以确定一点,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用的绝对不是这盒火柴,看来火柴被掉包了。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想下去,这时他恍惚看见火柴盒子上写了几个小字,陈科长举到眼前,只见上面写着:“大拇指和食指两头相交成圆形,放到左眼,照做,急!急!” 陈科长惊疑不定地照着上面的话做了,可是手指刚一和眼睛平行,他吓得立刻大叫起来,人也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透过手指看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场景,一个有别于他眼睛看到的景象出现在他左眼里,和右眼看到的截然不同。在那只左眼里他看到了各种奇怪的树、白骨森森的猫,还有行动诡异的——“人”。 可是放下了手,他的左眼就恢复了“正常”。到了这份上陈科长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声道:“你们是不是神经病啊,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又能怎么办?你们这么缠着我就能管用了?” 空荡荡的街区让他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可是并没有搭腔的。远处不知躲在哪里的野猫受了他的惊吓,也跟着叫了几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陈科长站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你们逼我,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能拿我怎么样?”说罢他一狠心就往家里走去,当然这也是因为陈科长终于明白他走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 回到了家,只见小院子里还亮着灯,他推开院门刚想大步跨进去,猛然见到“老太太”笔直地站在天井里,表情诡异地看着他,陈科长冷汗立刻又冒了出来,之前的种种“决心”瞬间又忘了干净。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一会儿,“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等你好久了,一块吃饭吧。” 既然已经面对了,当然不会再逃避,陈科长鼓足勇气走进了厨房,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正中三块黑色小墓碑,分别是老王一家人。 陈科长缓缓地坐了下去,老太太不急不慢地将菜一盆盆端到桌子上,也没有话,陈科长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老太太道:“为什么这样问?我只是希望你吃饱一点,过得好一点,然后能去破案子啊。” 陈科长道:“你们家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缠着我?” 忽然屋里的灯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绿色的火苗,上下飘动不停,将一切照得绿油油的,而老太太已经变成了老王的妻子,饶是陈科长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吓得向后跌去,跌在地上。陈科长看到了老王板着一张雪白的面孔看着自己。 陈科长肝胆俱裂,不过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没有失声尖叫。他强撑着贴着墙角站了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我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但是老王并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屋子里的灯恢复如前。老太太不见了,那几块墓碑也不见了。陈科长却惊异地发现厨房的玻璃窗上映着老王的影子,而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应该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陈科长赶紧去屋子里的镜子前,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镜子里的人居然真的是——老王。 陈科长心力交瘁地坐倒在床上,而镜子里的老王也坐了下去,陈科长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镜子里的老王也如学语般一个字不差地说着。 陈科长怒从心起,抓起凳子像镜子砸去,不过随之而来的不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而是凳子忽然消失了。 再看镜子里的老王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怪异。陈科长疑心顿起,伸手摸了过去,没想到接触到玻璃后居然像水流一般动了起来,而且手能穿入。陈科长立刻穿过手去,接着整个身子都穿了过去。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镜子后面居然又是一个世界,只见周围树林小溪,景色优美,阳光温暖,景色悠然自得。 陈科长心里越来越糊涂,估计这一辈子怪事都要在一晚上遇到了,当下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几个人恶狠狠地道:“你这就是想害人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这时一个男的道:“大哥行行好吧,我真没想害谁,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啊。” 之前那人道:“别放屁了,当我不知道,兄弟们给我刨坑埋了他。” 陈科长眼见一场凶案就要在自己眼前发生,立刻循声找了过去,只见在一处小林子里,四个大汉将一个瘦弱的男人捆得如粽子般放在地下,然后开始挖坑。那个男的苦苦哀求,却丝毫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陈科长大声道:“你们这是犯罪,这叫草菅人命。” 没有一个人理他,连即将受害的人都没有看他一眼。陈科长急了,上前就去拉其中一人,可是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从对方身体里穿透而过,原来周围一切都是幻象,当他试了周围的草木之后一切都是如此。 陈科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坑挖好后对那人道:“你使邪法害人就应该能想到结果,死也不算亏了。” 说罢将那人连同他身旁一个黑颜色的木片一起扔进了坑里,然后铲土将他活埋了。办完事后一人将手中的镰刀啪的横斩入身旁的树干上,一刀刀的刻了个很奇怪的图形,刻完后四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科长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将人给挖出来,只能按原路退回了家里,此时一切如常,他在看镜子里也不是老王了,而镜子也变得不能穿透。 19、鬼符 他实在闹不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到天亮他才睡着。 这一觉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陈科长也懒得问人是第一个黑夜或是第几个黑夜了,他弄了点吃的,等到深夜开门而出,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将手指围成个圈,可这次再放到眼前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掏出火柴再次点燃一根,绿色的火苗噗的一声就熄灭了。陈科长再看手指,只见大拇指上有一道细细的浅痕。他考虑了良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将手指放到眼前,猛然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直勾勾地就站在他的面前,差不多鼻子都要碰到鼻子了。陈科长吓得急速后退几步,“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的向一边飘去。 陈科长可以清楚地看到街上那些应该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物体”,麻利地在他熟悉的街道上飘来走去,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科长的存在,没有任何异样的行为。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能给我一点指示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连问了两遍,寂静无声的夜空依然如此,没有丝毫异常。陈科长筋疲力尽地坐在路沿上,忽然他听到一个异常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在寻找什么?” 陈科长虽然还是吓了一跳,但是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当下镇定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将自己所有身体隐藏在黑色风衣里的“人”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旁。 陈科长道:“你是谁?” 那人道:“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人是鬼。” 陈科长想了一会儿道:“没错,你是人是鬼?” 那人道:“其实我很想做鬼,但是我偏偏是人。” 陈科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定了一点道:“不过我看你真的不像人。” 那人道:“是吗?我觉得你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深更半夜的搞成这副模样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和谁说自己是人,估计都难让别人相信,不过我偏偏就是人。” 陈科长道:“好吧,就算你是人,那么你找我干嘛呢? 那人道:“并不是我找你,而是你找我啊。” 陈科长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找你干嘛?” 那人道:“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还记得吗?” 陈科长心里一动,道:“那么你能给我一点提示了?” 那人道:“没错,我可以给你提示,但是你必须要明白一点。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贸然去做可能要惹上大麻烦,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陈科长道:“我现在已经是够麻烦的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说吧。” 那人道:“好,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我也不拦着你,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明天自己去那里就可以了。”说罢从身上摸出一个纸条,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来。 陈科长伸手接过,满心疑虑地打量了黑衣人一眼道:“可以告诉我您到底是谁吗?” 黑衣人笑道:“既然不相识,何必非要打听身份,说了你也不知道,明天去把这件事情办好吧,这才是最主要的。”说罢起身向前而去,没有多久便消失在黑夜中。 陈科长展开纸条见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名,属于北京郊外的一个地方。他也不再耽搁,回去倒头就睡,一觉睡醒,天已近午,赶忙给自己草草弄些吃的。这时他早没有了上班的心思,也没有请假,便直接坐上了去那里的汽车。 路上陈科长心里也有点担心自己的父亲知道他不上班的事情,因为他的父亲是老公安局长,也是个异常古板的老顽固。当初退休后,继任的一把手几次三番地过来希望将自己这个北大毕业的高才生挖到局里去,可是他父亲就是不同意,直到领导最后下了保证书,保证不给他儿子特殊待遇,老头儿这才松的口。不过好在陈科长确实能力过人,进局里没多长时间便破了几个大案子,老头儿这才渐渐放心。万一给自己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居然敢旷工,那后果可能比见鬼更严重。 想到这里陈科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可是事到如今也身不由己了,只是这件事情只怕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所以绝对不是个请假的好理由,虽然情况完全属实。 下了车子,根据纸条上提供的地址,陈科长来到了一片鸟语花香还算是原生态的的树林地带,再往远处就是农居了。此时陈科长心里猛地一惊,因为他发现这个地方居然与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第14章 邪神的贡品(14) 小溪、树林、乱石、鲜花,无不相同,不过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听见呼救的声音,于是向那个地点走去,到了以后他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因为没人,不但没人,虫子似乎都没有一个。陈科长想了想,走到一棵树的旁边,顿时他明白了过来。 树上刻着的就是昨天幻境里看到那个人用镰刀刻的图案,这是个稀奇古怪的图形,陈科长之前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知道面前的这片土地里埋藏着一个犯罪的恶果,一条人命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掩藏了,而这点也让他明白过来,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其实是已经发生过很久的事情了。 陈科长没有带任何工具,他也来不及找了,徒手刨了起来,直挖的双手全是鲜血,才算见底。而让他不解的是土地里并没有骸骨,只有昨天看到的那块黑木牌。 陈科长刑侦出身,自然知道人骸骨的氧化过程是极其漫长的。以昨天幻象里的场景来推断,坟里绝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被人挖走了?可是这也没道理,要一具尸体又能干什么呢? 刚想到这里忽然周围怪异地刮起了一阵风,陈科长立刻觉得情况不对。忽然树林沙沙作响,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树梢间如履平地向自己这里蹿来。陈科长隐隐可以看见它诡异凶恶的脸和脊背上微微凸起的一根根硕白的骨刺。 陈科长立刻明白过来这绝对和昨天自己看到的鬼不同。这不是鬼,但是它绝对比鬼要凶恶,他不敢逗留,立刻起身就跑,百忙之中没有忘记取出坑里黑色的木牌。 但是听声音那个东西还是离他越来越近,陈科长估计自己不能幸免,便干脆停下脚步,回身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这个黑色的怪物到了附近后纵身一跃向陈科长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破空之声大做,一根木棒削成的类似于标枪的东西唰的穿透怪物的身体,将它定在了树上。 陈科长看见昨晚遇见的黑衣人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拉着陈科长的手道:“快跑”。 两人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陈科长听到身后刺耳的尖叫声,然后渐渐平息下来,出了老远黑衣人才停下脚步,陈科长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黑衣人从他手上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道:“没错,就是它了。” 陈科长等心跳渐渐平复,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事情,这一切真相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黑衣人将木牌还给陈科长道:“你看看上面的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科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道:“这个居然和老王写的遗书是一模一样的,难道他写的其实不是遗书?” 黑衣人点点头道:“你明白了一点,那么我想再告诉你另一个真相,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陈科长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黑衣人隐藏在帽子里的面容道:“难道你是……”、 黑衣人缓缓摘下自己的帽子,陈科长看到了一张让他难以置信的面庞,失声道:“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道:“不错,就是我。” 四十年后 “我知道,我这不正往家赶么,你们别急啊……我写生去了,这个月可能要交作品给画廊办画展,机会难得,能不努力吗……我知道,你和小妹她们几个等我一会儿,我和同学还有点事情要聊,你们不也在qq上吗,晚上一起聊……好的,那我挂了。” 王文娜挂了电话,匆匆往家赶去。这个一米七四的漂亮女孩一路上惹得回头率无数,不过对于她来说早就习惯了,一个搞艺术的美女,没人关注才是怪事。 回到了家登陆上了qq,朋友们早就在线了,每个精制的小头像闪烁个不停。王文娜露出浅浅的笑容,挨个儿回复起来,聊了没一会儿,消息提示有人加她。她并不是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女孩,正准备否定,却看见认证栏里填着——美工两个字。 王文娜估计是自己的同学,便将鼠标从否定移到了认同按钮点了一下,头像是个很奇怪的标志,看来是主人自己设计的,说不好哪种感觉,画面是深蓝色的背景,居中是一个黑色的人影。王文娜发消息道:“你是谁?” 对方回:“你猜。” “我讨厌猜别人,如果你是陌生人,那么对不起,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 “呵呵,是陌生人能知道你是学画的?” “那你究竟是谁啊?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保持一点神秘感不好吗?” “对不起,如果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那么我就要删除你了。” “呵呵,请便。” 王文娜自语道:“谁这么无聊,讨厌。”便打算删除这个陌生人,可是无论她怎么删除,这个头像却总是不会消失,始终坚挺地在那里闪烁着,对方也没有其他话,就是无休止地复制着“哈哈哈哈……”的字。 王文娜开始觉得有点生气了,她又点开头像道:“你到底是谁?无聊吗?” “你没有删除掉吗,继续啊。” “我没那个心情陪你玩,你到底是谁,难道不能见人吗?” “不是不能见人,只是我怕一见面你就不理我了。” 王文娜心里一动,她想到了前两天给自己递纸条表露好感的那个英俊的男孩。其实王文娜并不讨厌他,但是高傲的性格让她不愿意过多地表露自己的心迹,不过那个男孩来这一手可是有点流氓的意思了,因为从短短的几句qq聊天看来,这个人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王文娜讨厌那种不正经的人,可是让她觉得比较奇怪的是这个qq号无论她怎么删除就是删除不了。 在王文娜又白忙活了一阵后那个qq继续很得意地闪烁着,王文娜只得点开他道:“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没有啊,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对我有什么好奇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对啊,我就是对普通人好奇。” “你是不是有病啊,老这么阴森森地说话有意思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说话?” “说吧,你到底是谁,我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废话太多。”王文娜决定如果这个无聊者继续下去,那么就算不和朋友联系了,她也要关闭qq。 “你到底是谁,如果不说我就关机了。” “呵呵,我就是我啊,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拜托你赶快说好吧?” “我是鬼啊。” “你真无聊。” “先别关机器,你看看我qq里的地址栏。” 王文娜点开他的空间,只见地址栏上居然写着“地狱”两个字,她真是被气笑了,道:“你也算是人才了,你怎么可以改动腾讯的程序,难道你是个黑客?” “没有,我真是鬼。” “神经病。” “等等,我替你画了张相,你要不要看看?” 看到这句话王文娜估计对方可能就是那个男孩了,她想了想道:“你给我看看,不过如果不像你就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嘻嘻、好的。” 说罢对方传来一个图片文件,小漏斗转了一会儿,展开了一幅方形油画。王文娜是科班美工,虽然不是油画,不过一理通百通,以王文娜的专业性来看这是一幅无懈可击的油画,无论从调色、细节、全局把控都堪称完美,跟那些所谓的大家一比,简直丝毫不差,乍一看简直就是照片。 这下王文娜心服口服起来,她道:“看不出你蛮厉害的吗?” “呵呵。” “笑什么,我这是夸你呢。” “呵呵。” “笑你个头啦,你到底是谁,还不快招给本姑娘知道。” ……“你真想知道?” “当然想了,我就想知道身边的高手到底是谁?” 对方发来视频的要求,王文娜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对方既然能画了自己的像那么肯定也是见过面的,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于是点了开来。 出现在镜头前的并不是人脸,而是那幅油画,看尺寸还不算小,只见油画渐渐下沉。王文娜看到了提着油画顶端的那双手,让王文娜吃惊的是那双手整个表皮呈死灰色,而且比癞蛤蟆皮都癞,而指甲更是又尖又长,皮肉泛白,这就是一双鬼手。 王文娜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恶作剧,只见这双手慢慢将她的画像两边撕开,然后左手缓缓向上而去,而视频镜头也随之缓缓而上,王文娜看见了那张满是褶皱的嘴,因为皮肤干枯,牙齿都露了出来,而她的画像被这张嘴开始咀嚼起来。 虽然是网络,但还是让王文娜吓得花容失色。她触电般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这时电脑里传来一阵古怪的桀桀笑声,犹如夜枭一般。王文娜伸手就关电脑,可是电脑无论如何却关不上,甚至拔电源都不行,这下她真觉得不对劲了,剧烈惊惧之下,她想到了床头有个茶杯,即使砸了电脑也不能忍受里面的变态,可是当她转过身子,一幕更恐怖的景象出现了:那张被撕裂的画像居然贴在身后的墙壁上。 王文娜肝胆俱裂,冲到房间门口开了门就要跑,但是她一头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面。 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因为它有腿,也有手,穿着一身蓝大褂,不过实在太高了,比王文娜的房门还要高,并看不见头。王文娜吓得呆站在它面前,过了一会儿“蓝大褂缓缓弯下腰,走进房间里来。它头上的蓝帽子将脸的上半部分牢牢遮住,只露出那张恐怖的嘴。” 王文娜颤抖着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咧嘴发出怪笑,忽然伸手抓住了王文娜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蓝大褂”的手比铁钳还紧,任王文娜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出。而随着他手的渐渐收紧,王文娜呼吸越来越困难,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20、我们的介入 “大家一定要把所有一切细节记录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刑侦的汤队长大声地对自己下属发着号令。屋子的正中王文娜自杀用的绳子还悬吊在天花板上,死者的父母无声地哭泣着,已经是伤心到了极点。 出了屋子,调查人员对领导道:“队长,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自杀的。” 队长考虑了很长时间道:“一定要查仔细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走到车子旁,车子里有三个非常年轻的小女孩,她们都是双眼红肿,表情悲伤,队长道:“你们确定王文娜最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其中一个女孩道:“我拿一切发誓,她绝对没有自杀的道理,就是一会儿前她还在qq上和我们联系下午去哪里玩呢,没多大功夫就出这个事情了,警官这一定是谋杀,娜子是个性格非常开朗的女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自寻短见的。” 汤队长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场确实是找不到第三方的踪迹,而且即使她是被人勒死然后在制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那么脖子上痕迹不会只有一条,我想这可能是定案的关键,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么很可能就会被定性为自杀的。” 几个小姑娘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道:“不可能,娜子绝对不会自杀。这绝对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你们公安局的要对这件事情做出最完全的调查。” 调查变成了声讨,汤队长没时间和性情激动的小姑娘们拌嘴皮子,当下走到一边摸出电话,接通后道:“老陈啊,现在干嘛呢?……啊,你好福气,呵呵,没有,就是很长时间没打电话给你想你了,是、是我太假了,是这样,有个案子我想请教你一下,因为实在有些奇怪……”当队长将案子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团长,十分钟后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陈团长道:“这件案子你们准备怎么定?是自杀吗?” 汤队长道:“从目前掌握的一切来看只怕是要如此了,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所以请你过来看看。” 陈团长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严肃,他道:“你这么做算是太对了,不过这种案子不属于我的范畴,你大概没有权利给我定办案级别吧?” 汤队长道:“当然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国家行政部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请你就是希望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帮忙,毕竟这里面出了人命。” 陈团长道:“这个我责无旁贷,先说说你的看法?” 汤队长道:“我的看法很简单,从种种迹象可以表明这个小女孩就是自杀身亡,但是从所有与这个小女孩熟悉的人来看她似乎完全没有自杀的道理。疑点就在这里,我想搞清楚这点至关重要。” 陈团长笑道:“这好像与我们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老汤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不如痛快一点。” 汤队长道:“你小子别总装糊涂,你是干嘛的,不就是降妖捉怪的吗?这件事情我看应该交给你做。” 陈团长道:“你这是想偷懒啊,棘手的案件就交给我?” 汤队长道:“不是棘手,而是这件案子本身就很奇怪,难道你真不觉得吗?” 陈团长道:“没错,所以我来了,不过我们俩的交接也不是由我们俩决定,组织上你通知了吗?” 汤队长道:“等他们那些人把报告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老陈你要是不想这小丫头死得不明不白我看必须得和我合作一次。”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好吧,你把想法说给我听听,这件事情算咱俩的。” 汤队长当下将案情的整个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其实这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帮助,不过了解案情是每一个调查的基础工作,我们也只有耐着性子等汤队长重播结束,马天行才道:“汤队长,用您的话说我看这件事情可能要惊天动地了。” 汤队长道:“没错,我做刑侦工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老陈,你家上两代全是搞刑侦出身的,我想你没有道理不支持我们。”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而且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坏鬼也不行。” 中午汤队长非要请我们吃饭,推辞不了只好答应了,没多久我们人手一份盒饭坐在他的车里就着免费赠送和刷锅水差不多的鸡蛋汤,毫无感觉地吃了起来。汤队长道:“对不住哥几个,上个月工资都见底了,等发军饷了再重新犒劳哥几个。” 陈团长道:“你也别和我们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月月口袋都被媳妇掏个底朝天啊,这顿大概已经把私房钱花的差不多了吧?” 第15章 邪神的贡品(15) 马天行正在喝汤,猛的一呛,蛋汤立刻顺着鼻孔流了出来,他忙将头伸出车外,大声咳嗽起来。 汤队长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厚道,别和我说你到现在没娶媳妇就是怕工资没收啊,对了和你说个正事,我们科有个丫头人挺不错的,而且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男人,改天我给你撮合一下你看咋样?” 陈团长装作没有听见,埋头自顾吃饭。今天已经是2002年春节前的最后一天了,陈团长已年届四十,按理说他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方面的“企图”。其实我们团长是个标准的英俊男人,一米八零的身高,虎背熊腰,剑眉星目,阳刚之气十足。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能够吸引不少女人,可是他偏偏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绝大部分业余时间也都和我们耗在一起,不是喝酒打牌,就是k歌看电影,反正该玩到的全玩了,就是没有玩过感情。 吃过饭陈团长正色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汤队长道:“走访调查,一个个摸排啊,没办法,无头案只能无头办了。” 陈团长道:“这样吧,走访这件事情我们来做,你记得提供经费就行。” 汤队长笑道:“行啊,你要是能破案,我让我老婆把箱底钱掏出来。” 暖心画室 我们从汤队长那里取到了足够的资料,包括王文娜生前所有朋友的具体联系方式,还有她的学校,以及课外学堂。 经过仔细分析后陈团长道:“我们还是从学校开始吧,毕竟那里才是她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王文娜的同学都清一色的认为她不可能自杀,而且之前也没有一丝迹象能表明她哪里有反常的状态,相反她是个对生活充满信心的女孩,也非常阳光。 第二天我们四个人去了她课外学习的地方——暖心画室。 这是个地处闹市区却并不算大的一所教授绘画的学校,在坊间颇有些名气,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我们找到学校的校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秃头男人,看着给人感觉就不像好人,不过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憨厚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他对王文娜莫名的所谓自杀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也是坚决的不相信。 “这不可能,完全没有可能。我想这就是谋杀,只是凶手做得太巧妙了,你们暂时没有发现而已。王文娜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我很看好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如果你们再定性为自杀那就太不靠谱了。” 他很激动,团长道:“当然,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名犯罪分子的,否则还要我们干嘛呢?但是现场确实没有第三方的踪迹。我想只要有人进入房间,绝对会有一定的蛛丝马迹,但是这次却是一点没有,所以我们也很为难。” 校长道:“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一件案子要是那么容易能破那还要公安局干嘛,所以我请大家真的帮帮这个女孩,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 陈团长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死者生前在你们哪个班级学习,我可以见见她的老师吗?” 校长立刻将王文娜的老师找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他很客气地和我们打了招呼,经过介绍我们知道他叫:唐友山,是工笔画的专业执教人员,去年五月份自荐来此代课的老师。另外他媳妇也是这里的老师,不过因为年关的原因,回老家去了,而唐老师因为有寒假补习班所以没有走。 坐下寒暄了几句,陈团长道:“唐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王文娜所在班级的?” 唐老师道:“在这儿不是论班级的,只是按天开课,娜子修习的工笔画是每个星期六下午的课程。” 陈团长道:“那唐老师和这个孩子平时接触的多吗?” 唐老师道:“多啊,这个小姑娘平时人缘很好,而且也很活泼,经常会问我一些绘画方面的技巧,很勤奋的一个人,就算不上课我们也经常电话交流的。” 陈团长道:“那么唐老师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她本人情绪有变化?” 唐老师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陈团长道:“她有没有谈恋爱?” 唐老师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听说她没有,这是个很自爱的小姑娘。这样,我老婆也是娜子的老师,等她回来了你们在从我老婆那里了解点情况。” 看来从他那里也问不出什么实际的情况,我们只能选择走人,路上陈团长皱眉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马天行道:“领导,要我说万一那个小女孩真是自杀那我们不就完全落入无用的循环了?” 陈团长道:“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是自杀的。” 马天行道:“领导,作为一个革命工作者,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能意气用事,她为什么不能自杀,现在情况并没有搞清楚,所以她也存在自杀的可能。” 陈团长道:“她绝对不是自杀的,我就敢这么说。” 马天行道:“凭什么这么说呢?”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凭经验,不过还要再等几天看看。” 终于过年了,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我们放假了,不过大家都知道陈团长是个老光棍,所以自从我进入这个部门以来基本大年初二以后的日子都是在陈团长家里度过的,他管吃管喝,而且还专门请了一个保姆伺候我们,以至于马天行已不用通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一定准时出现。 不过今年我们明显感觉陈团长有些情绪不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打麻将总是点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问他他都说自己没事,转眼过了十五,唐老师打来了电话,说他老婆回来了,让我们去一趟。 陈团长立刻带着我们向暖心画室而去,到了那里我们先碰到了负责人,他很客气地给我们拜了年,然后道:“怎么,又来调查情况啊,我真没有什么好告诉你们的了。” 陈团长道:“不麻烦你了,是你们唐老师老婆回来了,让我们过来一趟,她可能有新情况告诉我们吧。” 校长道:“什么,老唐又和你们说他老婆了?” 陈团长道:“是啊,怎么了?” 校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道:“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老唐脑子不好,想老婆想疯了,整日说自己有老婆,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光棍,我要不是看他功底确实不错早把他开了。” 陈团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见个面吧。” 校长道:“那你们几位去吧,我有事要办就不陪了。”说罢急匆匆不知去了哪里。 陈团长对我们道:“待会儿你们不要乱讲话,听我一个人说就可以了。” 马天行道:“团长,哪次您说话我们插过嘴的,这可是冤枉大家了。” 陈团长道:“冤枉他俩了,没冤枉你,总之记住我的话。”说罢当先向里面而去。 找到唐老师后,陈团长道:“感谢你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那么你太太呢?” 唐老师道:“她在上课,过一会儿就下课了。” 我听了暗自称奇,不知道到底是校长疯了还是唐老师疯了,至少一个正在上课的老师是不能拿出来瞎讲的。 过了没多久从二楼下来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女性,唐老师道:“这就是我太太了。陈团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问她。” 这下彻底让我们明白了校长在说假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骗我们呢?陈团长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的神情,他只是详细询问了这个美术女教师几个问题;但是我注意到的是陈团长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主要集中在了唐老师的脸上,也就是说他很少和这位女老师对视,看来他是一个很害羞的男人。我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陈团长至今未有谈对象的原因,心中不禁暗笑。 问好了这几个问题,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唐老师如果不介意,你能带我参观一下这个画室吗,我看到二楼好像还有教室吧?” 唐老师道:“没问题啊。”说罢起身带着我们一路参观起来。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工作室,一楼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割成两个房间,很快我们就看完了。唐老师又带了我们去二层,这是一层似乎被废弃了很久的地方,除了有一间灰蒙蒙的教室,其余都是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陈团长道:“王文娜原来是在哪里上课的?” 唐老师道:“她是在一楼,学硬笔绘画的,不过她有时也来二楼听我老婆的油笔画课,因为她对调色很感兴趣。” 陈团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我们告辞而出,这也让我们满头雾水。马天行率先发问道:“团长,我彻底黑夜了,您能给我一丝曙光吗?” 陈团长道:“你这么阳光的人还要什么曙光啊,别扯那个,回去好好烧一顿饭,你可吃了一年的现成饭了。” 马天行道:“您就给我们开个窍吧,我真的糊涂了。” 陈团长半开玩笑地道:“糊涂好啊,郑板桥有句话叫:难得糊涂,这说明你已经进入人生的另一重境界了,记得保持。” 说罢也不理睬马天行上了车子,我们一路而去。 21、火柴的秘密 到了陈团长的家,他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听他吁了口气道:“终于找到了。” 我们抬眼望去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像是牛皮硬纸做的,不过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道:“团长,这是什么东西?” 陈团长道:“这是火柴。” 我们都莫名其妙了一把,马天行道:“您打火机没气了?” 陈团长笑道:“现在你们不知道,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说罢打开火柴盒,这里面的火柴与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不同,只见一根大约有十厘米左右,通体呈绿色,我道:“团长,这是什么火柴,干嘛还染色?” 陈团长笑道:“这可不是染的色,这是用熊胆做的,是特殊功用的火柴,到时候你们会有机会用上的。” 马天行掏了根香烟出来道:“我现在就用用,看看点出来的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团长道:“你要是敢用这种火柴点香烟我就服了你。”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我怕这里面有烟雾弹啊?” 陈团长拿出一根来准备点着,不过擦了两下却没有擦着。团长仔细看了看,只见摩擦火柴的两边类似于砂纸的东西早都变了颜色,估计已经受潮失灵了。陈团长皱着眉头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不该这样啊?” 说罢左右看了看,只见火柴皮都已发白,上面布满了类似盐点的斑斑白点,马天行道:“如果这个燃着质量可是一级棒了,团长这是什么牌子的火柴,你保留了这么久?” 陈团长道:“这个不是我的,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用它,今天好不容易想为你点一根开开眼,没想到失灵了。” 马天行用打火机点了根烟道:“谢谢您上心了,我自己有火。” 说罢拿了根火柴放在打火机上,可奇怪的是火柴并没有燃着,也没有因为火烤的原因而变色,陈团长拿过来道:“有本事擦擦你的眼睛。” 马天行道:“我怕你这个。”说罢毅然决然地擦了擦眼眶,陈团长奇怪地笑道:“还有最后一瓶饮料,晚上我们把它喝干净吧?” 喝酒的时候我们惊异地看到马天行的眼眶底下渐渐红肿起来,他自己毫无知觉,我正要说跑,陈团长连打手势,饮料喝了快一半,团长道:“咱这里谁胆子大啊?” 马天行道:“这还用说吗,谁能出团长右。” 陈团长道:“那么你呢,我看你就很有潜质。” 马天行道:“我怎么说呢,应该还算是比较大的吧,只不过还没有试过。” 陈团长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淫荡,能不能说得中庸一点。” 我差点笑喷了出来,马天行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想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里除了您就是我胆子最大了。” 陈团长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打个赌,你晚上敢不敢看窗户?” 马天行道:“那有什么不敢看的,我没事经常看。” 陈团长道:“行啊,那么今晚再试试。” 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马天行大叫一声,立刻将我们惊醒了,只见他一头冷汗地指着窗户道:“我操,那上面有两个黄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一样看着我。”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被路灯反射有点发红的窗户没有丝毫异样,我道:“老马,你是不是眼花了?” 马天行道:“屁,我才没有眼花呢,真有一对牛眼珠子,通黄通黄的。” 陈团长一把拉上窗帘道:“你们现在知道窗帘是干嘛用的了吧?就是专门用来挡脏东西的,据说有一种鬼叫:井野,白天生活在水井里,晚上就飞出来扒着窗户看人。” 我给陈团长说的心里一阵恶寒,道:“团长,您可别这么吓唬人。” 陈团长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道:“睡觉、睡觉。” 马天行却是惊异未定地道:“团长,那为什么我能看见这玩意儿,他们俩却看不见,这不公平。” 陈团长道:“那是你火气不旺,怪不得别人啊。” 躺下后何壮道:“那盒火柴。”我们终于明白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马天行道:“团长,我们今天干嘛,那件事情你心里有着落了吗?” 陈团长点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办一件事情,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马天行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陈团长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同事小王来到了这里,我们正感觉无巧不成书,团长道:“交代你的事情都明白了吧?” 小王点点头道:“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他没有逗留就走了。我们一头雾水,不过陈团长看来没有替我们答疑解惑的意思,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案子?” 马天行道:“难道不是因为这里面有奇怪的现象?” 第16章 邪神的贡品(16) 陈团长道:“这当然是一个方面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我有很大的关联,我真的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它确实就是发生了。五十年前我父亲曾经处理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案例,当时死者也是个女孩,也姓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然后被定为自杀,没多久她的父母也相继自杀了,后来我父亲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的奇异事情,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第一批申请加入国家神秘调查组织的重要原因。”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都要开始怀疑你说的每一句话了。” 陈团长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去翻老资料,绝对有这个案件的记载。” 马天行道:“那您父亲的案子了结了吗?” 陈团长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个案子被定性为自杀,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我父亲经过后来的调查搞明白了很多事情,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女孩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一种邪恶的诅咒。你们听说过鬼符吗? 我道:“是不是一种类似于符箓的东西?” 陈团长点点头道:“没错,这是一种密宗修炼之法,但是必须由四个人一起修炼,缺一不可。” 我道:“为什么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陈团长道:“不错,玄学一般都讲究方位,鬼符也是,它需要人同时占据天地间的方位,分担承受可能出现的伤害或是某种隐性力量。” 马天行道:“不对呀,天地间总共有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四个人怎么修炼?” 陈团长道:“没错,确实必须要有五个人,只是中间那个是被牺牲者,换句话来说,中间的人是祭祀品,供奉邪神用的。” 马天行道:“那谁愿意当中间那个呢?团长,我看方术也不靠谱。” 陈团长道:“错,不但靠谱,而且非常靠谱,因为中间那个人一般都是另外四个人欺骗而来的,所以在这之前他都是认为自己要做神仙了,所以说贪念害死人啊。” 我道:“团长,您的意思是说王文娜的死与这事有关?” 陈团长道:“还有一点,一旦中间那个人没有死亡,那么其余四人肯定就会被反噬,因为第五个人在修炼的过程中同样拥有能力,所以他肯定会报复。” 这下我们都明白了,我道:“看来王文娜的家人是四个人当中的一个,您父亲办理的案子可能也是四个中的一个,如此看来还有两个倒霉蛋要自杀,或者说他们可能已经自杀了。” 当我做出以上推断,马天行冲我鼓励地竖了竖大拇指,让我颇为骄傲;而陈团长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搞明白的事情是如何修复这盒火柴?” 说罢将火柴放在桌子上,我道:“这到底是什么火柴,何必修复呢?” 陈团长道:“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说这是我爷爷留给他的,擦着就能看见脏东西。” 马天行道:“我不用火柴也看到过的,何必还要这个呢?” 陈团长道:“我奇怪的是制作这盒火柴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制作这盒火柴,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我们见见鬼吗?” 马天行道:“有这个必要吗,好端端的我们见鬼干嘛呢,再闲得无聊我们也不会找鬼玩。” 陈团长摇摇头道:“这个让我感觉很疑惑,但是我猜这盒火柴绝对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划不着了。” 鬼课堂 同学们,请你们摆好自己的画笔,今天我们讲的是……一头长发的唐老师详细地给教室里的同学们讲着硬笔美工应该注意的细节。他是个很有激情的青年画家,也很有才能,上课总是充满激情,同学们都很愿意听他的课,所以胖子校长用了很大的代价留下了唐老师。 下课后唐老师继续和同学们讨论了很长时间才散课,对于他来说回家并不是重点,因为他的家就在画室二楼,校长专门拨给他一个房间,回去后他妻子已经煮好了晚饭,今天是他妻子春节休假后的第一堂课,唐老师笑着问道:“这么长时间没有准备专业课了,还行吗?” 他老婆笑道:“行不行其实都一样,我教的也不是一般人。” 唐老师笑道:“说的也是,你教的那帮都是专业画家了,也没什么好要你操心的,你就混工资吧。” 他老婆道:“不混工资能行吗,现在情况越来越麻烦,我们的开销肯定会越来越大的。” 唐老师道:“什么麻烦,你是不是又想买房子了,我不是说了吗没到时候,在拼个两年我们自己回去搞个画室,到时候再说买房子的事吧。” 妻子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梦话呢,和我装糊涂是吗?” 唐老师被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妻子看看他有些怀疑地道:“你是真有病假有病啊,我就走这么几天你就把我的话全忘了?” 唐老师道:“你说什么了?” 妻子上下看看他道:“你就装糊涂吧,不错我知道你和姓陈的关系不错,不过一码是一码,这件事情如果不办妥了大家以后都不好过。” 唐老师越听越奇怪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很有意思吗?” 妻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很妩媚地笑道:“我知道你早就有打算了,只是不愿意告诉而已,算了,我原谅你了。” 说罢还在惊疑不定的唐老师脸上吻了一口,然后收拾自己的画板去上课了,唐老师对妻子的行为实在不能理解,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便一同跟着她进了教室,这时大概已经来了有一半左右的学生,他妻子道:“来的暂时不多啊,也好,我们复习一下过年前的功课。”说罢取出教学资料讲了开来。 唐老师一个人坐在最后的课桌上仔细地听着妻子讲课,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期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忽然唐老师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看见的身影,瞬间他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因为他居然看到了:王文娜。 这个早在年前就自杀身亡的小女孩背着画板在唐老师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走进了教室,然后她选择了一个离唐老师很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打开画夹专注地听起课来,而对于她生前最喜爱的老师,王文娜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 唐老师这时候左右打量了一番,他发现这些学生都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个面无血色、表情呆滞,最明显的就是手,他们拿着画笔的手指甲里没有一丝血色。唐老师的心猛然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婆这间教室的灯光永远都是一股惨白,而妻子的课永远都是在晚上,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提起妻子同事们总是一种不解表情的原因了。 而再看他的妻子,他越来越觉得抽象,自己好像对夫妻生活从来没有什么明确的记忆,对于过去的生活脑子里也没有清晰的记忆,每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当天总是能够遗忘一般。 他再也不敢深想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是爱妻子的,他真的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最好就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这真的是梦吗? 下课了,唐老师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学生们毫无表情,毫无交流,静悄悄地从教室里走了出去,包括王文娜在内,他彻底迷茫起来。” 妻子看着他皱眉道:“走啊,还不回去?” 唐老师深深吸了口气,跟着妻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她熟练地操持着家务,心里一阵阵地发寒。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唐子,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回去一趟你变化竟有这么大?” 唐老师想了很久才道:“小姚,能告诉我咱们究竟是人还是鬼吗?” 他妻子放下手上的活计,怜爱地开导他道:“早让你对自己好一点,你不听,当然是人了,不过我不是。” 唐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没有多少惊悚的感觉,反而悲从中来,他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泪水,反正一发而不可收拾,老婆就像“人”一样,让唐老师靠着自己的身体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我知道你辛苦了,我也知道你很累,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是我拖累了你。” 不知哭了多久,唐老师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他缓缓道:“一切都是为了那张符是吗?” 妻子点点头道:“唐子,别勉强自己了好吗,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 唐老师道:“我们还有退路吗?” 妻子摇摇头,唐老师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道:“小姚,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这句话是我永远的承诺,天荒地老也不会变。” “妻子”温柔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表情无限幸福。 “那个唐老师是个鬼眼。”陈团长突然道。 “什么意思?”马天行问。 “我在他的眼珠里并没有看到他老婆的倒影。”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团长和唐老师妻子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盯着唐老师在看,本来以为是团长害羞,原来他早就起了疑心,马天行道:“他是鬼眼,那我们是什么眼,我们可都能看到他老婆了。” 陈团长道:“用科学界的话来说,所有物质都是依附在空间里的,我们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那么鬼神有可能就生活在四维、五维空间里,那么当这些空间出现平面交集,你就可以看见另外空间里的生物,所以我们能看见他老婆也不奇怪,而且有可能你看到的明明是鬼,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马天行道:“团长,我很怕哎,那么你是人是鬼呢?” 团长对我道:“你看看小马的眼珠里有没有我的成像。” 我过去仔细看了看,马天行道:“看见没有,记住无论交情多深,一定要站在真理这边。” 我道:“实在看不清,你眼屎实在太多了。” 何壮和陈团长立刻笑成了一团,马天行道:“行啊,你小子也开始损人了。” 陈团长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说小马,你也应该请一次客了吧?”说罢团长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马天行看了看我们道:“我真没带钱。” 22、陈团长父亲的故事 下了车子后,何壮忽然对马天行道:“我很鄙视你。” 一句话呛得马天行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们走了老远他才跑过来道:“壮子,你一年到头难得说几句话,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何壮看看他指了指自己口袋,又掉过头去,马天行道:“我这不是真没带钱吗,要不然明天,明天我请。” 陈团长道:“这辈子我估计是吃不上你的饭了,也许大壮和小罗还有希望吧。” 马天行嬉皮笑脸地搂着陈团长的肩膀道:“领导,您不能这么小看我,明天我就请客。”说罢伸手向团长上衣口袋摸去。 陈团长道:“你干嘛?” 马天行道:“您不是过年买的中华还没抽完吗,让我帮帮您。” 陈团长笑道:“你还知道自己烟放哪儿了吗?” 马天行笑道:“知道您的不就行了吗?” 进了饭店陈团长要了一个包厢,我们道:“在大厅吃不就行了嘛,又没有外人。” 陈团长道:“我有点事情想和你们说说,还是要个包厢吧,那里面清静。” 上过菜我们支走了服务员,陈团长倒了杯酒道:“敬我老爸。” 我们虽然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跟着做了,然后陈团长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情?” 马天行道:“老爷子有什么传奇故事吗?说来给我们膜拜一下啊。” 陈团长笑道:“我们一家人都很传奇,自从做了这一行,普通生活基本与我这个家族就无关了。当年我爸爸接过一个案子你们也知道和这件案子关系很大,只不过当时限于侦破手段的落后只做自杀便草草结案了。但是后来经过我父亲的调查而掌握的资料,一切并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我详细把他的刑侦过程说给你们听听。” 说罢我们渐渐从团长嘴里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让我们难以置信。虽然我们搞神秘调查之前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真到了这份上也实在过于抽象,我和马天行都是目瞪口呆,何壮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纹丝不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等陈团长一切详细说完我问道:“团长,你说最后陈科长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陈团长想了想道:“这个人是我的爷爷。” 我们又大吃了一惊,道:“您不是说您的爷爷是位非常古板的公安局长吗?以他这种性格能相信这些事就很不容易了,而且他居然还参与了进来,这是不是与他的性格有些矛盾?” 陈团长道:“没什么矛盾的,人本来就是有两面性,况且我爷爷那还不是性格的两面,实在是做事情的两面,其实我们这个调查部门很早就成立了,早期并不属于科学部门,而是属于安全系统的,我爷爷就是成立这个部门的元老,只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他们不可能做大张旗鼓的宣传,一切事实真相还需要加以掩盖。” 马天行道:“怪不得您父子都是在这个部门里做事,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陈团长道:“小子,那时候这个部门简直就是烂到不行的机构,都是找关系不愿意往里上。我爷爷也是没办法后来才把我父亲搞进来,这也是他进入这个部门第二重要的原因。” 我道:“那么您父亲穿过镜子里看到的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们是不是在修炼鬼符?” 陈团长道:“不错,他们就是在修炼鬼符,被活埋的就是祭品。” 我道:“可是另外四个人当时说他出来害人,才活埋的他,怎么他又成了最终受害者?” 陈团长道:“应该说那五个人中的其中四个还不算是坏到家,他们当时选择做祭品的确实是一个行为不端正的人,而且还是这个人主动来找他们的。” 马天行笑道:“这不是找死吗?还有这样的道理,看来贪心真是害死人啊。” 陈团长笑道:“你认为他是在找死?” 马天行道:“难道不是吗,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呀,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团长道:“你说错了,真正贪心的不是被埋的,而是埋人的四个。”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至少他们针对的是坏人。” 第17章 邪神的贡品(17) 陈团长摇头道:他们明明知道修炼邪法是不对的,但是还要修炼,只是为了让良心上过得去,他们选择了一个似乎并不无辜的人,想要杀死他,难道这就对了?这不但是人性的贪婪,也是人性可怕的一面,他们往往会为做一件错事而寻找借口,这是很可笑的事情,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道:“他们吃亏了吗?难道最后没有修炼成?” 陈团长道:“他们算计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自己算计了进去,因为他们埋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从他一开始找上他们四个就是利用了这四个人的心理,最后这四个人果然没有辜负他,企图利用他做祭品,结果被反噬,辛辛苦苦得到的一瞬间全部吐了出去。” 我道:“那么那个死去的小女孩其实是被反噬的?” 陈团长道:“没错,包括那个小女孩的家人,他们根本就知道其中的一切隐情,在女儿被夺去性命后他们选择自杀是逃避反噬的一种手段。那时估计人已经绝望了,就准备做鬼来反抗命运,却不知命运就是要他们做鬼不做人,鬼符的真相其实是种在人身上的报应,让本来应该是鬼的人重新回去做鬼,那些修炼者都是在做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我们都沉默了很久,陈团长过了一会儿又道:“这四个人一个是教授美术的老师,一个是世代做田的农民,一个是教授舞蹈的教练,都是好好的人,非要去搞那些遥不可及的成仙之道,结果反而成了帮凶,一个个到头来人鬼都做不成。” 我道:“团长,那还有一个人是做什么的呢?” 陈团长道:“那是五个人里现在唯一还是人的,当然如果不是他回头早,现在也做鬼了,至于这个人是谁,现在暂时保密。” 我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便不敢再说了。陈团长道:“我父亲调查的案子,那夫妻俩自杀时死亡的姿势,以及绑手用的红线都是寻求阴间同路的,足见感情很深,可最后也就是齐齐走上了不归路。我想他们一定非常后悔。” 我道:“那么那个叫王文娜的小女孩呢,她也和这个事情有关系吗?” 陈团长道:“当然有关系了,没有关系能出现在这个案子里吗?” 我道:“那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按您说的来看,我没发现还有什么交集点了,该死的不是全死了吗?” 陈团长道:“这个事情哪有这么容易了结,不过该了结的总会了结的。” 何壮道:“有没有对付他们的法子?” 陈团长道:“你是在问我?” 何壮点点头,陈团长道:“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方法,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何壮道:“他们在等。” 陈团长道:“你是说时间还没有到?” 何壮点点头。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不管咋样最近大家还是小心点的好,从小王回馈回来的消息看,估计他们也快了。” 马天行道:“小王回馈了什么消息?” 陈团长道:“什么都没有调查到。” 马天行道:“那我们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陈团长道:“对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罪犯,他们带着目的来到这里却什么都不做这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做好一切防备,以防他们暴起发难。” 邪神的贡品 吃过饭陈团长一个人先走了,何壮道:“团长有麻烦。” 马天行道:“我也是这么想,而且这些天我们一直住在他那里,今天突然让我们各自回家,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是不是他有意让我们避开这件事情?” 我道:“应该是这样,从团长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来看我想第四个人可能……可能是他的爷爷,那么这件事情与他这个家族肯定就有关系了。” 何壮看着我们道:“你们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那还用说,他有麻烦我们能不管吗,再说就咱们四个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怕他区区几个小鬼?” 何壮点点头道:“罗子别去。” 和他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与他如何交流,何壮的意思是怕我身手不行,最后吃亏;不过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出生入死好几年了,团长身上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也不能置身于外,于是我道:“你们都去,我肯定也要去,我们四个本来就是在一起的。” 说完了这句话何壮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去找团长。” 我们打了辆车向陈团长家赶去,但是到了后我们发现他房子黑着,上去敲门也没人开,马天行道:“坏了,今天这顿是分手饭,原来是有意思的。” 我道:“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找团长呢?” 马天行道:“既然他派了小王去暖心画室做卧底,那么肯定是那里有问题了,我敢说团长十有八九去了那儿,反正也没地儿找了,去看看再说。” 我们刚一转身准备下楼梯,猛然发现陈团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说实话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他表情诡异地看着我们,也不说话。 他的房子属于比较老旧的小区,楼体里的灯早就坏了,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他”发青的面色,心里一阵阵发寒,就这么对望了很久。陈团长从我们身边挤过,拿出钥匙开门。我们始终没有交流,开了门进去,我们正要开灯,却听他道:“别开灯。”声音似乎也不对劲,我们心里都有了不详的预感。 只见他进了屋后每个房间挨个走了一圈,然后道:“家里面老人的遗照呢?” 听了这话我们立刻明白了一切,我刚张嘴要说话,忽然何壮将我拖到他的身后道:“你不是都烧了吗?” 陈团长眉头一皱道:“还有这事,我为什么要烧?” 何壮道:“你说不能让修炼鬼符的那几个发现啊。” 陈团长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还知道什么?” 何壮道:“鬼符其实是地书中的一篇,记载的是修炼成神的方术,不过这个神却是煞神,我想这点也许你们都不知道。” 我第一次听何壮说这么长的话,比见鬼还要吃惊,不过看他说的这些似乎比陈团长懂得还要多,难道、难道何壮也修炼过鬼符?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陈团长”却问出了我的心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壮道:“想知道吗?想知道把陈团长放回来,我和你们走。” 马天行道:“壮子,你可别用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法子,有事可以谈判嘛。” 大家都没有理会他,陈团长沉思良久道:“你到底是谁,说开了不是更好?” 何壮道:“我姓何,是何家人,如果你知道地书就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家族。” “陈团长”惨白的脸似乎吃了一惊道:“你居然是何家的人,你们不是都完蛋了吗?” 何壮道:“你修方术的应该知道大家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听了这句话,对方也是良久无语,最后叹了口气道:“那也不一定,如果我修成了……” 何壮笑道:“如果你都能修成那么你身后的那人早就能上天了,你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陈团长”面色霎时间大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壮道:“没什么意思,自己骗自己是没有任何意思的。鬼符修炼四位一体,缺一不可,陈团长的爷爷早就已经过世了,你以为抓他就有用?那简直太可笑了。” “团长”忽的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道:“你真的懂这些?” 何壮道:“那么你认为呢,地书最后一页的内容你应该知道吧?” 忽然“团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忽然间屋子里亮起了动人心魄的白光,就像闪电那样,不过一会儿一切就都平复如初,不过团长是不见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马天行道:“大壮,我们该怎么办?” 何壮道:“去画室。”当先而去,我们也紧跟了过去。 上了车子马天行道:“大壮,你和那个说的这么玄乎到底是什么意思,能告诉我们吗?” 何壮想了想道:“不是我想隐瞒,你们相信我知道这个不好。” 夜风将何壮的头发吹得很散,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处了六七年,直到这个夜晚我才发现何壮的头皮上似乎刻满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而他的耳朵背面也刻了一个很细小的图像,我坐在他身边真为今天的发现感到奇怪,何壮道:“是不是觉得奇怪?” 马天行回头道:“你说什么奇怪?” 我道:“确实,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谁在头皮和耳朵后面纹身的。” 何壮道:“这不是纹身。” 马天行看看我又看看何壮,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之后大家一路默默地来到暖心画室前,下了车我们立刻冲进了教室,只见空落落的教室里只有校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满脸是惊惧的表情。这个时候的人是绝对不能轻易去打搅的,搞不好就会吓死他,于是我们都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不知过了多久,胖子长长喘了口气,“啪嗒”一声瘫倒在地上。 我们赶紧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冷水的,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道:“他们、他们……”话没说完一头又歪倒了,这次嘴里流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我们估计不好,赶紧打电话给医院,不过陈团长的事情可就让我们感到棘手了。在我们急得直挠头的时候,忽然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响,就当我们紧张万分地望过去时,却发现陈团长从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我们又是吃了一惊,不过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个确实是真的陈团长,他抽着烟一步步走近我们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道:“团长,你做这件事情就非要避开我们吗?” 陈团长想了想道:“不是我想避开你们,而是不想把你们也牵扯进来。” 何壮道:“团长,既然这样,你当初干嘛用我?” 陈团长听了这话面色忽然一变道:“大壮,这件事与你的事情不一样,我与你的身份也不一样。” 何壮道:“团长我们不会走。” 马天行道:“团长,虽然我这个人是小气了点,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怕死,你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实在太不够朋友了。” 陈团长挨个看看我们,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们这是在瞎搞,无组织无纪律,万一我今天不是来到这里,那事情很可能就会恶化了。” 马天行道:“绝对不会,这不是有壮子在吗,我们都很安全。” 陈团长对何壮道:“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把那件事情说了?” 何壮点点头道:“到这份上还能考虑许多吗?团长,现在就是大家共同进退了。”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欠你们大家的,谢谢你们。” 马天行道:“说这个干吗,明天我请客。” 陈团长道:“只怕没有这个时间了,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说话间雄鸡报晓,东边的天幕已开始隐隐泛灰。 23、鬼符的真相 胖子被救护车带走了,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便趁这个时候问道:“团长,你说的空间概念是说当空间出现交集那么就可以看见鬼,可是为什么胖子看不见唐老师的老婆我们却都能看见?” 陈团长道:“你这是认识错误。空间交集确实可以看到另一个空间的物质,不过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知道这些,好比说阴阳眼能看见鬼,并不是说只有有阴阳眼的才能看见,而是只有阴阳眼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鬼。我们其实也都可以看见,只是不知道而已。” 我道:“那就更说不通为什么只有那个胖子看不见唐老师老婆的道理了,他应该也能够看见啊?” 陈团长道:“他确实能够看见,只是他老婆不让他看见罢了,因为她从来就是刻意回避见人的,也因为她是人所以才会回避。” 我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她就是鬼符的绘制者,世间角落里任何一张鬼符都是通过她传递出去的,而那些一心想成仙的也都会彻底被她利用,最后成为她的祭品。” 我道:“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为了修仙,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人呢?”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小罗,你别指望一下子搞清楚所有问题,但是真相很快就会搞清楚。” 唐老师几乎失去了一切信念,多少年了,他费尽心思希望将自己爱妻变成人,而眼看一切就要实现,忽然出现了一个“何家的人”,这让唐老师几乎崩溃,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算盘都要落空了,自己的妻子再也不能获得变成人的可能,从而和自己厮守一起。 两人踉踉跄跄地相互搀扶着跑到了那个他们修炼的小树林里,树干上的鬼符依旧如此显眼,唐老师摇摇头道:“小姚,我对不起你,本来以为一切就要实现,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小姚似乎并没有多少失望,她搂着唐老师,轻声道:“我已经陪了你四十年,这一切对于我而言足够了。无论是人间还是地狱都没有永恒,唐哥能这样真的就很好了。” 听了妻子的话,唐老师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他实在不能接受这种宿命,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与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分别,自己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为了妻子唐老师准备开始做最后的决定。 他轻轻挣开妻子的双臂道:“小姚,你爱我吗?” 小姚双目含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唐老师道:“那么你相信我么?” 小姚又点了点头,唐老师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好,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小姚对着丈夫幸福地点点头,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互相搀扶着坐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间隐隐有阳光透过,天亮了,唐老师道:“小姚,你去替我将鬼符的刻痕刮掉,我不希望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些。” 小姚没有多心,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树旁开始一片片地刮掉那片邪恶的记忆。唐老师却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道:“小姚,既然我不能让你做人,那么我就做鬼陪你。”说罢唐老师没有丝毫犹豫将匕首插入自己心脏,当冰冷的铁片进入自己的胸口后,唐老师脑子里忽然如镜子般闪现出无数的记忆来。 第18章 邪神的贡品(18) 匕首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隐藏在他脑海里的记忆,他终于想起了妻子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做“鬼”的妻子居然需要金钱,最悲哀的是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才是那个鬼,因为他的身体比匕首还要冰冷。他看着插在自己心口上寒光闪闪的匕首,纹丝未动,再看看小姚。那个正在刮擦树皮的女人,唐老师缓缓站立起来,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小姚终于刮干净了树皮,可是当她转身打算回来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心脏上插着匕首的“丈夫”。 唐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要瞒着我?” 小姚的表情似乎已经开始有些不自然,她道:“我、我这都是为你好啊,我不想让你知道自己是鬼的事实,唐哥,难道你怀疑我什么?” 唐老师轻轻叹了口气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小姚道:“我为什么不是这么想。唐哥,你和我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了解我?” 唐老师摇摇头道:“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连自己都不了解,还怎么了解别人呢?” 小姚额头的汗珠渐渐渗了出来,她道:“唐哥,你别这么说,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唐老师道:“是吗,真的是挺好?你指我们两个?”此时唐老师的眼珠越来越黑,渐渐地眼白完全不见了,身材也开始变高,双手和脸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小姚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只听“啪”的一声,唐老师背后长出了一排白森森的骨刺,此时“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立刻四肢攀地,追了过去。 两人速度相差太远,没过一会儿“唐老师”已是渐渐追近小姚,就在他们还有一步之遥时忽然树林里一枝箭急速射至,“唐老师”冷不防地中招,立刻向一边斜跌出去。小姚一看四个人站在树林边上,立刻尖叫着向我们跑了过来,而“唐老师”滚了几圈后定住,渐渐恢复成人的样子,他站了起来,看着我们。 何壮又抽出一支箭对准了它,小姚此刻没有了丝毫温存道:“快射死他,他根本就不是人,那些在家上吊的小女孩都是被他杀死的。” 陈团长看看她道:“那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早干嘛去了呢?” 小姚一时语塞,不过她立刻就道:“我是受他胁迫,没有办法。” 陈团长冷笑道:“姚奶奶,你骗别人行,骗我可能难点吧,难道整件事里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或是,你才应该承担所有责任?” “小姚”听了这话,表情渐渐严峻起来,她手刚要动,马天行已经举起枪对着她的脑袋道:“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你现在还不是神仙,中枪还是要死的。” 远处的唐老师大步走了过来,何壮道:“你最好别靠得太近。” 唐老师恍若不闻,依旧大步走进,何壮拉弦就要放箭,陈团长按住他的手道:“没有必要,大家先聊聊再说。” 听陈团长这么说何壮才收起了弓,唐老师走近后盯着陈团长看了很长时间才道:“你真的是陈启发的孙子?” 陈团长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姚奶奶应该早就确定了是吧?” 那个看来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叹了口气道:“既然碰到了你,那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小陈,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告诉你的?” 陈团长道:“是啊,自从我父亲工作后我爷爷就很少在家,总是说去我天津的姥姥家,最后才知道是和你们一起修仙呢。不过好在他觉悟得早,要不然现在也和你一样成了个不人不鬼的老妖精。” “小姚”道:“是啊,你爷爷确实是个聪明人,他抽身出来得快,不过他也害苦了我们,你知道吗?” 陈团长道:“没有谁害谁,这都是你们的贪念,明知不可为,却非要想当神仙,你们害死了多少人?姚奶奶,这个方子名字就叫鬼符,难道成仙的方术会用个鬼名字?你们真是想当神仙昏了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女人不说话了,表情似乎有些沮丧。 唐老师道:“小姚,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你就利用我了这么多年?” 女人道:“这与我无关,是你自己愿意进来的。” 唐老师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你是怎么做到控制我这么长时间的?” 陈团长道:“这个道理也不复杂,鬼符既然是人做出来的,自然会有控制鬼魂的方法,只要不让你知道也就可以了,反正你每次都是那个牺牲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修炼什么。我说的对吧,姚奶奶?” 女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如果你想知道鬼符到底是人创造的还是鬼创造的,看到控制鬼魂的方式也就清楚了,所以人真是太聪明了。” 陈团长道:“聪明的太可怕了。”而唐老师的表情却变得扭曲起来,显然即使是鬼也让他对自己的遭遇愤怒到了极点,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见过“鬼”发怒的样子,对此我真的很敬佩人类的手段。 陈团长道:“你也别得意,知道自己为什么修炼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成仙的道理吗?” 姚奶奶道:“你爷爷也不知道,所以小子,你别唬我。” 陈团长道:“我没有骗你,还记得那盒火柴吗?” 姚奶奶面色一变道:“你是说鬼符里记载的那盒火柴?” 陈团长道:“不错,就是那盒,你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吗?” 姚奶奶道:“我知道了,鬼符里说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原来是真有的。” 陈团长从怀里掏出了那盒神秘的火柴道:“就是这盒,没想到会在我手上吧?” 姚奶奶道:“我早就该猜到是你爷爷捣的鬼了。” 陈团长道:“是啊,这么多年了,应该物归原主了。”说罢将它丢给了唐老师,姚奶奶的表情简直比割她肉还要痛苦。 陈团长道:“姚奶奶,虽然你是个人,但是你害死了许多人,对此无论如何需要有个交代。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和我们走,否则我们不会客气。” 姚奶奶道:“当然了,死在你们手上总比死在他的手上好。” 陈团长没有理她,对唐老师道:“我想你也是鬼符的受害者,而且你并不是人,我们的法律对你无效,但是我希望你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吗?” 唐老师表情极度复杂地盯着姚奶奶看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点点头。陈团长道:“你知道火柴怎么点着吗,两边的砂纸早已经潮了。” 唐老师道:“这不是砂纸,这是人皮,这盒火柴只有在人的皮肤上才能擦着。” 陈团长道:“这么说我还需要割快肉给你了?” 唐老师道:“这没必要,只需要点燃就可以,未必非要单独切一块下来。” 陈团长没有说话,伸出左手,唐老师取出一支火柴,在陈团长的手上滑动,只听刺啦一声,绿光飘动,踏瞬间没了踪影。 陈团长道:“姚奶奶,如果你没有打算利用自己的能力反抗的打算,那么大家就都太太平平地去该去的地方,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姚奶奶道:“我还有选择吗,不过小陈没想到我修炼方术几十年,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栽在你们这群普通人手里。” 陈团长道:“至少你学会了养颜术,这点毋庸置疑。” 解密 押解她回到警察局后这个任务告一段落,我们又坐在了团长的家里,他道:“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你们可能到现在还有很多细节不了解,那么我从头给你们细讲一遍,不懂你们再问。” 大家都点点头,陈团长道:“其实一切是我父亲从镜子里看到那五个人开始的,他们是第一批被鬼符迷惑的人,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姓姚的女人。唐老师也就是那个被活埋的人,其实他并不是人,而是被姓姚的用鬼符召唤到世间的鬼魂,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稀里糊涂地做了姓姚的傀儡,她利用这个鬼魂的反噬,不断取得修炼鬼符者的功力,企图得道成仙。我爷爷就是那四个人里的一个,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还算是记得良心的人,所以等那三个人走后他打算去救鬼魂,结果阴差阳错地发现了这一切,而姓姚的也没有办法将我爷爷纳入了鬼符真正的修炼者的范围内。”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我爷爷因为一次无意间的划着火柴,发现这个所谓的钥匙其实是通向鬼蜮的大门,所以知晓了鬼符的真相,便偷了那盒火柴,并且偷偷交给了我的父亲。 我爷爷偷了那盒火柴,也就是鬼符的钥匙,就知道这个女的一辈子都搞不明白了。但是担心家人的安全,也一直监视在她旁边,这就是为什么一年当中他总是去天津看我姑奶奶的道理。当然这点是听我父亲说的,至于说把我父亲和我搞到这个部门,如果说有私心那就是因为他怕我们会受到连累,毕竟这个部门里有特殊能力的人,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上我们。” “不过这个念头是后来才有的,我爷爷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让我父亲按部就班地接了他搞刑侦工作的班,后来那个女孩离奇的自杀案让我爷爷有了不好的念头,后来种种情况表明姓姚的不断在诱惑普通人修炼这种邪法,那个女孩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我父亲不知道,但是我爷爷知道,并最后救了我的父亲。” “姓姚的也不敢得罪我爷爷,因为他们俩掌握着控制着鬼魂的方法,后来我爷爷在去世前将一切告诉了我的父亲,我父亲告诉了我。不过那姓姚的自从我爷爷去世后也忽然没有了踪迹,直到王文娜这个案子出现,我第一次听说心里就有感觉可能是冲我来的。” 我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陈团长道:“因为我知道鬼符的修炼之法是必须由一开始的修炼者共同修炼才事半功倍,而姓姚的却过于心急不断靠反噬自己的同伴妄图一步登天,却不知她做的一切正好与她希望的相反,等明白过来和她共同修炼的不是老死就是被她害死,于是她就找他们的家人下手,以为这样会有用,第一个死的小女孩是练舞蹈的,第二个死的是画画的。” 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您一开始说修炼的四个人中有舞蹈老师和搞美术的,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做这行难道后代也会做这一行吗?” 陈团长道:“他们当然不会和我家的情况一样,而且最悲哀的是这两个搞艺术的还非常具有艺术气质,一辈子并没有结过婚,所以就甭提后代了。姓姚的也是病急乱投医,就开始找相同身份的人下手,所以说人真的是非常可怕,鬼只不过是被利用害人,而姓姚的是主动害人。” “其实本来我还不敢太确定,不过后来见了唐老师两口子一切就都明白了。你还记得我当时告诉你们唐老师是个阴阳眼,因为他的眼珠里并没有他老婆的成像,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的鬼是他,因为鬼的眼珠是不会有任何成像的。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来到画室本来想搞清楚一切,后来发现姓姚的居然利用了鬼符里招鬼的方式,招来了一群鬼魂,准备迷惑更多的人进来当她成仙的阶梯,而那个唐老师后来我知道本来打算去加害你们,没想到被何壮给吓跑了。” 马天行拍拍何壮的肩膀道:“你不错啊,鬼都怕你。” 陈团长道:“说可怕你们还有谁能比姓姚的可怕吗?”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道:“我觉得姓姚的也是一个悲剧,真正可怕的是鬼符的主人,他将人性中贪婪的特质发挥到极致,让一个个甚至是大富大贵都不满足,还想要得道成仙的人都变成了他的祭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种手段的。” 陈团长道:“是啊,我早说过鬼符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世人是个什么东西了,但是人们被那诱人的结果一个个冲昏了头脑,明知道其中可能有巨大的风险还奋不顾身地往里钻,这就是人性最大的可悲,无法避免也不能避免。”顿了顿团长又道:“我甚至在那里看到了王文娜这样被害身亡的居然也参与了进来,可见贪婪其实就是魔鬼,一旦这个念头在身体里膨胀,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人变成鬼。我想或许鬼符真正的修炼结果就是这样吧。” 这是我们所经历过最恐怖也是最诡异最复杂的案件,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了其中的一切,唏嘘不已,当然我们不是思想家,也不是教育家,我们没有资格批判谁,但是我们应该批判人性,应为正是人性中邪恶的念头把人变成了鬼,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势必还会如此,我们不能否认伟大的情操,但是我们更加不能回避萎缩的品格。 24、谈判 “你先让他们去看看,要是邹胖子真敢来操蛋,就给我打。”张浩天大声对着电话叫道。 挂了电话,张浩天二十岁的儿子张雨道:“我早说了,这王八蛋不打不行,您还不相信。” 张浩天一脸怒色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他二十四岁的女儿道:“行了二子,爸现在够烦心的,你别火上浇油的。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你怎么总是惦记着打打杀杀的?” 张浩天道:“一脑袋浆糊,和你姐姐多学着点。” 张雨道:“我说什么都不对,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行啊,我以后不说话了。” 张浩天道:“你不说话最好。” 张雨面色大变,起身摔门而去,张浩天气得一茶杯扔在门上,清脆的响声过后,茶杯碎成了几瓣。张雪道:“爸,您这是干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吗,最近才查出来的高血压,能不能注意点身体?” 她说话的时候,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秀的小伙子,默默无语地起身收拾地上的垃圾。张浩天叹了口气道:“大姑娘,这些年要不是有你和军子替我出出主意,我非给你弟弟气死不可。” 小伙子没有抬头,声音细细地道:“干爹,小雨现在还年轻,从小又是众星捧月,等大一点自然就会好了。您现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全家人都看着您呢。” 张浩天点点头道:“咱们不说他了,大姑娘,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第19章 邪神的贡品(19) 张雪看看小伙子道:“爸,我和军子也商量了很长时间,打绝对不是办法,这可是北京,过去咱们在盘锦做事的方法在这里用不上,不想倒霉就一定要克制。” 张浩天对小伙子道:“军子你说呢?” 军子已经把地收拾干净,他轻轻地坐回原来的位置道:“干爹,咱们一家人都看着您呢,您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张雪有点急了道:“军子,中午咱们不是还商量着不能蛮干吗,怎么现在你口气又变了?真是个变色龙。” 张浩天哈哈笑道:“这个家里所有孩子中我就喜欢军子,虽然这小子是半大才到咱们家来的,不过你们姐弟俩谁都没他懂我心思。” 张雪急道:“爸,您别听他的话,他那是不负责任地乱说。” 军子仍旧只是低着头道:“其实干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丰台路本来就是邹胖子他一家的,现在我们开了店,他当然不乐意了。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对这方面控制得特别严,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吃偏饭的,邹胖子本来就是其中一个,你和这样的人怎么去讲道理?” 张雪道:“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都准备打是吗?” 张浩天一拍桌面道:“咱们东北人骨头都是精钢做的,我怕他个地痞,真是昏了头了,给他长点记性,让他以后见着我得贴边走。” 军子这时候抬起头来对着张浩天道:“不过干爹,有一点您也应该考虑到:北京和辽宁不一样,这里和盘锦更不一样,咱们那里大哥遍地是,随便问个人都能拖几十口子人,但这里混的最好的不是大哥,而是政府。邹胖子靠的可不是他手下多,他有个哥哥您也认识的。” 听了军子这句话,张浩天顿时没了声音,他坐到椅子里抽起烟不做声。张雪忍着笑看了军子一眼,军子却是面色如常低看着张浩天,直到将一支烟抽完,他才道:“打又不行、不打又不行,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军子道:“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种事。干爹,如果你不想打,那么我们就好好和邹胖子谈谈。” 张浩天道:“操,我才不愿意跟个痞子谈条件呢。” 军子道:“不用您出面,我们去谈,以邹胖子的身份他没资格见您。” 张浩天道:“不行,老子不愿意和这种王八蛋低三下四地说话,老子天下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盘锦那么乱我都不怕,现在还服一个软蛋了,这话传出去不被人笑话死吗?” 军子道:“如果您不愿意谈,也不是没办法。” 张浩天两眼一眯道:“你说我听听。” 军子从怀里摸出一把枪来放在张浩天宽大的办公桌上道:“我找机会干掉他,一切事情由我来扛。” 张浩天道:“那不行,缺了你我以后还和谁说话商量事呢?” 军子道:“只有我去,您总不能让小雨去吧。这件事情不可能搞大,搞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给警察灭掉咱们的借口。干爹,这恐怕不是您想要的吧?所以悄悄干掉邹胖子是最好的选择。” 张浩天道:“那不行,这太冒险了,一个桑拿中心哪能和你比,我宁可不赚这个钱,也不能让你出事。” 军子道:“好,既然您能体谅我,那么我想只剩下和邹胖子谈判一条路了,其实干爹您既然想过成本问题,就应该能想到两方合作才有可能产生最大的利润点,否则应付邹胖子那帮人就够您忙的了,至于说为了出口气去和他们硬拼,那就更不好了,没有意思也不占理。您想这可是咱们去邹胖子的地盘上插旗,不是他来咱们这儿,如果最后两方合作,跌份的可是他。我想您也不在乎那点小利润,毕竟先把地盘围起来,后面的事情咱们以后在说。” 张浩天又是一拍桌子道:“是他妈的这个理。我说军子,你怎么不早把这个道理告诉我,早说不就早行了吗?” 军子淡淡一笑道:“早说了您能听进去吗?只有让您自己先说出来,我们才好解释。” 张浩天哈哈笑道:“你小子从小我就看着机灵,果然没打眼,行,就按你说的做,去联系这个狗日的,晚上在一起吃顿饭。” 出了张浩天的办公室,张雪笑着道:“真有你的,怪不得老头子除了你说的话谁都不服呢,今天我也算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军子道:“你说说看为什么?” 张雪昂着头作势想了想道:“因为你聪明呗,说话都和人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老头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军子道:“那是你们都不了解他,干爹打拼了一辈子的人,今天的场面都是他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真不容易。你们姐弟俩从小锦衣玉食的体会不到这些,但是我懂,所以他性格肯定是极度自信的那种,和老爷子说话就算是劝他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你老用苦口婆心的那种绝对行不通的。” 张雪调皮地一笑道:“知道了小老头,算你厉害可以了吧。” 军子道:“厉害谈不上,但是我确实比你们两姐弟更加了解老爷子,以后也要尝试着多和他沟通一点,人上了年纪儿女心就会越来越重,你要是没别的就从美国回来吧。” 张雪一步蹦到他的面前,拦在他的路道:“你教训完老头子又开始教训我了?” 军子道:“大小姐,我哪敢教训你,我只是提个意见罢了,听不听在你。” 张雪道:“好,那我问你除了回来陪老头子,你有没有希望我回来?” 军子转眼望向别处道:“你回来我还没有替你接风呢,说吧,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张雪道:“别装糊涂,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军子笑道:“回答你什么问题。我不都说了吗,让你尽量回来。” 张雪俏皮地摇着头道:“不行,我就要你回答你有没有想我?” 军子左右看了看道:“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点,这可是在公司,而且离老爷子办公室也不远。” 张雪道:“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吗?” 军子道:“什么叫你都不在乎,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我说小雪,这可还有正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就来陪你好吗?” 张雪道:“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你回答我这句话更重要了,快说,要不然你什么都别想做。” 军子面露难色道:“你这不是要我命吗,你知道我说不好这些的。” 张雪用小女孩一般调皮的表情看着他道:“哪些是你说不好的,说出来我听听?” 军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避不过去,想了想道:“好,你凑耳朵过来?” 张雪一脸幸福地凑耳朵过去,军子悄声道:“我真想你了,而且是非常想,你上次亲了我……” 张雪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她使劲一巴掌打在军子的肩膀上道:“你真讨厌,谁让你说这个的?” 军子笑道:“我能去办事了吗,办完事我还要给你接风啊。” 张雪俏脸红晕未消,却幸福地笑着没有说话。军子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轻声道:“小雪,你真漂亮。” 张雪“嗯”了一声,让开路道:“你去忙吧,我在车上等你。” 军子立刻去联系了邹胖子,晚上张浩天请他吃饭,果然不出所料,虽然他是被邀请者,但是答应的却并不爽快。 来到张雪的身边,她的司机替军子开的车门,军子上了车后对他道:“蓝岸咖啡馆。” 到了咖啡馆,军子对司机道:“你走吧,到时候我送小姐回家。” 司机并没有理他,似乎在征求张雪的意思,张雪笑道:“行了,你走吧,今天你放假。” 进咖啡馆前,军子道:“周洪生对你真是忠心耿耿,天天看着你,美国找不到这么好的守护者吧?” 张雪笑道:“怎么,吃醋了?” 军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晚上七点半,在西郊外的一处豪华酒店最大的包厢内,张浩天和邹胖子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张浩天只带了军子一个人,邹胖子身后却横三四五地站着六七条汉子。张浩天看看道:“老邹,我和你就是哥们吃个饭,至于要来这么多人吗?” 邹胖子脸一红道:“这些都是公司的员工,也是顺道,这样你们出去吧,小九留下来就行了。” 除了一个体格异常强壮的年轻人,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包厢门一关张浩天使了个眼色,军子起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纸袋子道:“邹老板,这是我们老板在东北收的上好人参。” 说罢放到邹胖子面前。小九拿到身旁,邹胖子道:“张老板太客气了,都是兄弟,有话吩咐一声就行。” 张浩天呵呵笑道:“你别太客气,我也希望你多福多寿多挣钱嘛,这根参可是难得,你拿回去泡酒喝,绝对比他妈的虎鞭都管用。” 邹胖子笑道:“是吗,你说别的我无所谓,既然有这个功效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哈哈大笑。 笑罢张浩天道:“老邹,你呢也是个场面上的人物,和你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现在有句话想说,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出来,如果你不想听我们就喝酒,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的意思呢?” 张浩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强悍起来,不像刚才那么随意,眼睛也是盯着邹胖子,一动不动。邹胖子目光游离道:“行啊,既然今天来了就不光是想喝这杯酒,张老板有什么话尽管说。” 张浩天一拍桌子道:“好,咱们自己兄弟不说两家话,你也知道,那栋房子已经拿下来了,但是还没有想好到底做什么项目,如果你老邹感兴趣,我们合伙搞浴池怎么样,到时候清一水的东北妞,老邹,绝对让你眼珠蛋子往外掉。” 邹胖子狠狠吸了两口烟道:“真巧,那个场子我也去谈过,怪不得对方怎么都不肯给我,原来是张老板下的刀子。既然张老板这么说我还能说个“不”字吗,大家都是讲究人,那就要做讲究事,只是我怕张老板吃亏啊。” 张浩天大手一摆道:“这点你放心,我姓张的上天入地都不吃亏,但是和朋友就不能算得太清楚了,出来做事情友情第一嘛,如果你老邹同意只要开口,我那里反正都有你一份。” 邹胖子道:“行啊,既然张老板看得起,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最近生意太多,资金有点周转不开,还是不凑份子了。” 张浩天点头道:“那行,我给你五个点的干股,你也是个大忙人,店也不需要你多照应,有空去验验货色就行了。”说到这里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邹胖子将香烟插到烟灰缸里,有点阴测测地道:“那我先谢谢张老板了,出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好事情。” 张浩天哼了一声道:“你老邹说这话就太谦虚了,我在盘锦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也算是一方人物,今天看来确实名不虚传啊。” 邹胖子道:“我们天子脚下也就赚点钱而已,说名头都是哄自己过家家玩的,这点不能和张老板比,从盘锦出来的都是狮子老虎,我真佩服你们这个。” 张浩天道:“那里是水浅王八多,他妈的大哥遍地都是,一个小弟能跟七八个头子。我呢也就是几代都在那里,这点占了便宜,不过北京是大城市,所以要找个人带路啊,别到时候迷了路就麻烦了。” 邹胖子道:“这点张老板尽管放心,我邹胖子不吹牛,反正一般小事还是能摆得平的,有事您尽管说话,别客气。” 张浩天道:“能有你这句话今天就算没有白认识一场,人都说你老邹讲义气,是条汉子,看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邹胖子摆手道:“张老板也别给我带大帽子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呢,我们有的处,慢慢来吧。” 随后酒菜上来,两人喝酒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散席后两人假惺惺地告别,邹胖子上了车子对小九道:“把东西扔掉。” 小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东西?” 邹胖子勃然大怒道:“你他妈的说是什么东西,我说你脑袋,这么笨还要它干嘛?” 小九赶紧把那盒人参扔到了车外,邹胖子似乎是咬着牙道:“姓张的,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25、两个人的交锋 车子上张浩天一反常态,一路无语,军子道:“干爹,您心里还在为那五个点不痛快?” 张浩天道:“是啊,平白无故被人分一票,我心里确实有点窝火,不过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怎么办呢,好事不能给我一个人占全了。” 军子道:“您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盘锦谁都得看您脸色,不过说来说去这是北京,我觉得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急于一时。” 张浩天叹了口气道:“先便宜了老小子,后面有他慢慢吐的。” 路上张雪盯着车外发呆,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一惊道:“现在到哪里了?” 周洪生道:“大小姐,我们已经在三环上绕了半天,都加过一次油了,我看还是送你回去吧?” 张雪道:“我不会回去,干嘛回去,看到我爸那个小老婆我就一肚子火,小狐狸精的样子,就知道迷惑人。” 周洪生憨憨一笑,没有接腔,过了一会儿张雪道:“对了周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周洪生道:“从你上初中我就替你开车到现在,有没有女朋友难道你看不出来?” 张雪嘻嘻一笑道:“那也得找个人家了,像你这么忠厚的人谁能嫁给你是谁的福气。” 周洪生叹了口气道:“我们这种人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谁跟我受拖累。” 张雪道:“那也未必,你那叫缘分未到,而你又不想勉强,所以耽误了。改天我和爸爸说一声给你几天假,让你好好谈场恋爱。” 周洪生笑道:“那个不敢奢望,等你去了美国,我又要替二少爷开车,反正老板信任我,我也只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张雪道:“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背地里别大小姐、二少爷的,你跟了我们家这么多年,早就不拿你当外人看了,就你自己还这么见外。” 周洪生道:“身份有别啊,我十八岁跟着老板,那时候你十一岁,这都喊了十三年,哪能这么好改的。” 张雪若有感触地道:“是啊,都十三年了,老爸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可是他为什么总是那么不满足?周哥,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么贪心啊?” 周洪生抓了抓头道:“我没什么好贪心的,我就是想把车子开好就可以了,老板是做大事情的人,我哪能和他比。” 第20章 邪神的贡品(20) 张雪道:“这有什么不能比的,人总有优点缺点,至少我认为你比我爸要老实,谁要说我爸老实厚道,那他真是瞎了眼。” 周洪生呵呵笑道:“老板车子开得也没我好,大小姐,哪有这么作比较的。” 张雪道:“你就这么唯唯诺诺的吧,真不知道我爸哪点让你这么服他。” 周洪生道:“没什么服不服的,我只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张雪白了他一眼道:“你呀真是老实得过了头,现在不流行你这样的男人了。” 周洪生道:“从来也没有流行过啊,像我们长得又难看,穿衣服也土气,脑子又不好使,谁能看得上我?” 张雪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自信,军子正好和你相反,他是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自信,我老爸都服他。” 周洪生道:“我哪能和他比,现在公司里除了老板就是他了,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张雪道:“是啊,所以你也要多动动脑子做事情,我和弟弟都会帮你的。” 周洪生道:“谢谢大小姐,不过我可算计不好人。” 张雪叹了口气道:“和你说话真是累死了,不理你了。” 周洪生笑笑也不再说话,将她送回了家,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家里人都吃过了饭。张浩天虎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女儿,大声道:“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吗,知不知道最近不太平?” 张浩天转头对着周洪生劈头盖脸骂道:“小周,我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不知道邹胖子现在对我一肚子不痛快吗,大姑娘让你在外面转,你应该劝劝她,怎么就真带她去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周洪生低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吭。张雪对着父亲大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的,你要骂骂我,和周哥没有关系。” 张浩天道:“怎么没有关系,你那是不知道情况,他那是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情况都想不到,我天天给你们活气死了。” 张雪上去把她爸爸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张浩天道:“你干嘛,我说不了你了?” 张雪也不顾他父亲再说什么,用力将张浩天推到了楼梯旁道:“没你事情,你回去睡觉,讨厌死啦。” 张浩天对女儿也就是表面上发发火而已,从小他对张雪溺爱有加,导致这个女儿长大后根本就吓不住,一撒娇张浩天什么办法都没有,他道:“你推什么推,我叫王妈给你烧饭。” 张雪道:“不要你叫,我自己会烧。 张浩天道:“别吃方便面,那玩意儿对胃不好。” 说话间已经被女儿推上了三格楼梯,因为是背对阶梯,张浩天道:“别推了,我走还不行吗?”、 听了这话张雪才停了手,看着他,张浩天一肚子话顿时全顺着脑壳飘了出去,他无奈地叹口气道:“大姑娘,我算是怕了你了,明天请别随便出屋子好不好?” 张雪白了他一眼自己去了厨房。张浩天对着周洪生道:“小周,我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住,明天千万别再带她出去了。” 周洪生点点头,没一会儿工夫张雪下了两碗方便面端上来道:“周哥,我给你下的面,吃过再走。” 周洪生也不客气,也没坐,端着面不顾烫手,几口下去就吃个精光,然后他将碗放到桌子上道:“小姐,我回去了。” 张雪点点头道:“记得明天上午来接我。” 张雪吃过饭后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只见一个熟悉的id“老男人”在那里不停地闪烁,她点开后只见对方留言道:“怎么样,回国后还好吗?” 张雪点了个龇牙的头像,对方回信道:“是啊,早就该回国了,毕竟还是家里好。” 张雪想了想回复道:“没有,我爸爸最近做事情好极端,我真的有点担心他。” 老男人回复道:“很多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想开些啦。” 张雪想了想道:“是这样说,不过我肯定要担心的,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嘛。” 老男人道:“对了,你和你男朋友现在关系进展得如何?” 张雪道:“这个应该没问题,他是我爸爸最得力的下属,我想只要我开口,老爸绝对不会反对的。” 老男人道:“是啊,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张雪道:“老男人,你说我们两个在网上的这种相逢算不算缘分?” 老男人道:“当然是缘分了,人生总有许多的偶遇嘛,能遇到就是缘分。” 张雪道:“那么你信不信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呢?” 老男人道:“相信,没理由不信,而且我能感觉到你是个非常天真、单纯的小女孩。” 张雪道:“也许你上当了,我只是个老太婆而已。”哼哼! 老男人道:“无所谓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过什么,我只是在安慰你,你总是有那么多的苦恼要倾诉,我做好听众的角色也就足够了。” 张雪道:“是啊,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我一直在向你倾诉自己的不愉快,你居然一点都不嫌烦,而且一直在安慰我,你真的是太好了。” 老男人道:“要不然怎么说这是缘分呢,呵呵,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 张雪道:“嗯,这点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你一定是个非常好的男人。” 老男人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坏人,而且还杀过人。” 张雪笑着打字道:“真的?那我好怕啊。” 老男人道:“呵呵,我说过不会骗你的,不过你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张雪道:“我信,你应该再加一个字:是,你是老实男人。” 老男人道:“算是吧,对你反正我从来没有过坏心。” 张雪道:“嗯,老男人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见吧。88” 和网友道了别,张雪躺到宽大的软床上,这个网友是张雪在最痛苦的时候加他的,当时她的母亲刚刚去世没几天,她整天就开着电脑对着屏幕发呆,无意中加了陌生的“老男人”。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总需要一个倾诉者,老男人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一当就是两三年,而且总是在张雪最烦恼、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美国的两年,张雪和他的联系比军子都多,当然这并不表明张雪是个“博爱”的女性,因为老男人对她而言早已上升到了精神上的依靠者,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他,张雪或许早就崩溃了,在那些难捱的日子里,老男人陪她一同度过了痛苦的时间,总是不厌其烦地开导她、劝慰她,从来没有过不耐烦或是推脱,总之看见他张雪就感觉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当然越是这样,张雪明白就越不能成为生活上的伴侣,因为毕竟精神上的依靠往往更重要,或许这种想法有点自私,但是对于老男人,张雪倾注的希望却不比军子小。 而老男人也从来没有过一次越界的要求,他就像个默默的倾听者和善意的排解者,除此以外从来没有过当第三种角色的想法和做法,这点也让张雪对老男人充满了敬佩。 不夸张地说,这个网上结识的陌生伙伴,就像一粒安眠药,当张雪将最难过的心事倾诉给他后,自己就能睡着了,当然她没有想过是否会影响老男人的睡眠。 第二天张雪起来下到客厅准备吃早饭,意外地发现张浩天居然还在家里坐着,而此时已是十点多钟,看到女儿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大姑娘,你过来坐着,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张雪皱着眉头道:“您怎么还不去公司,准备旷工是吗?” 张浩天笑道:“你别操这个心。” 家里佣人这时将早点端放到餐桌上,张雪坐下来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果汁,张浩天道:“冷的要不要热热?” 张雪摇摇头,张浩天道:“大姑娘,老爸从来不求人,今天就算求你一次,别出门行吗?” 张雪望着她爸爸道:“为什么,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张浩天道:“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来了。” 张雪道:“不行,这点没的商量,我讨厌那个狐狸精。” 张浩天道:“我把她安排出去了,不在这个家里面,这总行了吧?” 一瞬间张雪感动了,是啊,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是她的父亲,生她养她、宠她爱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做什么事情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对自己而言他完全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非要挑毛病,那只能说他或许太过溺爱自己了,把她宠得那么任性。 父亲做的这些让步道理很简单,想让她留在家里,而这一切只是为她的安全考虑,想到这里张雪的眼睛红了,她将头靠到父亲宽大的胸膛里道:“你说一声不就行了,干嘛要把那个狐……女人轰出去呢,这个家里房子多着呢。” 张浩天摸着女儿的秀发叹了口气道:“女人算个屁,你是我闺女,从小老爸是咋对你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只有让她走人了,难道还是你?但是你也要听老爸的话,就憋屈几天,等事情过去了,我带你到瑞士去滑雪。” 张雪抽泣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浩天指指屋外道:“小周在外面,你和他说一声,这两天放他的假。” 张雪知道老爸不放心自己,便开了门大声道:“你回去睡觉吧,什么时候上班我通知你。” 周洪生“哦”了一声,上车走了。张浩天笑着点点头。 安顿下了女儿,张浩天去了公司,还在路上,军子就打了电话过来,接通后就一句话:“邹胖子要加价。” 张浩天道:“去他妈的屁吧,准备人,我要弄了他。” 军子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张浩天到了办公室召集来军子和公司负责“安保”工作的经理,道:“你们能凑多少人手?” 经理看看军子道:“收账那块大概今天有十二个兄弟在,另外场子里有四个,带我一个共十七个人。” 军子道:“我手上有二十个人,另外如果要站桩,我随时能找到人。” 张浩天道:“去他妈的站桩,也不要人多,军子,你带几个人去给我把邹胖子那家最大的桑拿中心砸了,也不要太过,大厅给弄乱点就行。” 军子道:“我知道了。” 出了门军子掏出电话道:“我马上要来了,准备好知道吗?” 一会儿开过来一部白色金杯,门打开军子伸头进去看了看,驾驶员道:“军哥,是我和靴子他们,你看行吧?” 军子道:“东西呢,坐在后面的人拎出一个帆布包放在军子的面前,只听哗啦一声轻响,军子拉开拉链看了看,没有再说什么,上了副驾驶,车子一路向前而去。” “瑰丽宫”是一所算得上有档次的桑拿浴所了,也是邹胖子的发家之地,他一向很重视这块的管理,毕竟发迹之地对其而言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而且稳定的老店对公司的整个经济链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至少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情况出现。 今天晚上照例是生意火爆,因为没有不好的道理,至少该有的项目这里面全都有。军子让司机将车停在了一边,观察了一下地形,道:“我们出来后从二环绕回去。” 众人下了车,一共有七个人,包里面有七把用报纸裹好的大片刀,他们一人拿了一把,掖到腰里。军子道:“尽量别伤人,弄家具还有大门口的玻璃,门上的玻璃一定要弄碎,记住了吗?” 一人道:“他们要是动手怎么办?” 军子想了想道:“人少你们就看我的,反正尽量镇住他们。” 说罢一人带个棒球帽向大厅走去,服务生迎上来道:“先生几位?”军子他们也不说话,径直向里面而去,进了大厅他们几个往专门给客人换鞋的沙发上一坐昂着头也不做声。大厅里的几个服务员等了一会儿,便有人上来道:“几位是洗澡还是足浴?” 军子道:“都不搞,我们等人。” 服务员笑道:“那么请问您要等的是哪位客人,我们可以替您通知一下。” 军子道:“不麻烦了,我们就在这待着,看到他就走。” 服务员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给客人换鞋用的,如果几位需要等人我们有专门的休息室。” 军子道:“我懒得动,你别管我们了。” 服务员道:“真的不好意思,这里确实不是休息的地方,能不能麻烦您换一个地方?” 这时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来到他们面前,道:“几位先生,这里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如果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呢?请您体谅一点。” 一个手下道:“我说你们他妈的怎么这么操蛋啊,老子在这坐会儿叽歪这么多,烦不烦啊?” 保安互相看了一眼道:“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军子慢慢站了起来道:“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谁是来找麻烦的,我就是在这坐会儿等个人不行吗?” 保安道:“我们有专门的地方给你们等人,请……”他话没说完,军子抽出怀里的片刀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虽然不是刀刃,但是力道十足,那人一蒙,就向后倒去。军子带来的人也立刻动手,其中一个拿起烟灰缸一下就敲在另一个保安头上,服务员吓得惊声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七个人也不含糊,各自抽出砍刀开始打砸大厅内的物品。 当他们把电脑、花瓶、沙发给砸得一塌糊涂后,一个身材最壮的提起茶几,猛地向玻璃门砸去,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军子一挥手上的砍刀道:“快走。” 七个人立刻上了车子跑得没影。 第21章 邪神的贡品(21) 26、罪恶的结束与开始 车子绕了一个大圈,来到西单附近,军子左右看了看道:“我就在这儿下车,你们也赶紧散了,晚上别在外面瞎混,钱明天到公司拿。” 下了车军子打个的士直接去了公司。张浩天听他说完情况,点点头道:“邹胖子不会白吃这个亏的,这几天做好准备。” 不知怎么,张浩天虽然让对手吃了亏,但是他心里却并没有感到多少高兴,相反情绪还有些低落,此时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年轻的时候自己和人打群架,越见血越兴奋,对方人越多越敢拼。 但是回头想想上一次由自己亲自组织的殴斗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的生意上,难道胆气真的变小了吗?坐在车上的张浩天默默无语,想着今天这步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毕竟争端一起,就很难平息,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就必须要面对。 想到这里张浩天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打服邹胖子,如果说天子脚下也有大哥,那只能是自己。 毕竟曾经是叱咤一方的大哥,张浩天并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在他的生命里只要家人安全那就可以了,至于自己的死活他真的不放在心上,当烂仔的时候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回到家里,女儿和儿子都在等他吃饭,这是他最欣慰的时候,坐下来还没说话,他儿子先道:“爸,邹胖子打的怎么样?” 张浩天并不是一个很会教育子女的父亲,儿子女儿从小就见过他拎着明晃晃的砍刀杀气腾腾地出去做事的模样,所以儿子的性格也和他有点相似,不过今天他却劈头盖脸把儿子骂了一顿,很明确地告诉他:这件事情与他无关。而张雪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手机里的音乐,摇头晃脑地吃着饭。张浩天一把将手机夺来,扔到沙发上道:“吃饭就要像吃饭的样子。” 饭吃到一半张浩天忽然道:“大姑娘,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别人像我这个年纪早就抱孙子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把自己嫁了?” 张雪毫无心理准备,顿时面红过耳,道:“爸,你怎么好好想起来说这个?” 张浩天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四了,我和你妈本来要孩子就迟,我不想抱孙子也那么迟。今天潮州酒店的汪总带着他儿子过来,我看那小子挺好,要不然你们见个面?” 张雪此时已是心不在焉地吃着饭道:“我才不想和这种人交往呢,一个个花心萝卜。” 张浩天道:“娶我的女儿他敢花?借他两个胆子。”看看女儿的表情有些奇怪,张浩天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人了?” 张雨道:“当然有人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张浩天喜上眉梢道:“这还是真的,跟老爸说说是哪家小子,我见过面没?” 张雨道:“爸,你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这两人在一起都谈了好几年了,就在你鼻子底下。” 张浩天道:“什么,还有这种事情,我是真不知道,谁啊?” 张雨道:“军子哥啊,还能有谁?” 张雪脸变得通红,笑着没有做声,她就准备接受父亲的祝福了,猛不防地哗啦一声大响,吓得她跳了起来,只见张浩天满脸怒色地站在一堆碎碗旁边。 他眼睛似乎都要出血了,恶狠狠地道:“谁让你和这小子处对象的,你妈当初找我的倒霉劲头没告诉过你?你听没听过宁可要浪子,也不能随混子这句话。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和军子想都别想。” 张雪委屈地道:“你这是干嘛,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 张浩天几乎是咆哮道:“别和我扯他妈的私生活,你就是嫁给一个花子我都不同意你跟个混子。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如果你敢有一句违背我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张雨从来没见父亲对姐姐发过火,刚开口相劝,张浩天对着他吼道:“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这里没你废话的地方。” 张雨哪里还敢多话,掉头就走。张雪从小到大没被父亲说过一句,这次连惊带吓,既委屈又伤心,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 张浩天看见女儿掉眼泪心里一软,但是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可以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硬着心肠道:“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和军子在一起……” 张雪望向父亲道:“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我相信你能做出来,因为你就是个黑社会。” 张浩天道:“不错,我就是黑社会,你爸爸从小就没干过正事,这点也没瞒过你,所以不希望你同样跟个黑社会的。你记住,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和军子在一起,我会亲手干掉他,你应该知道老爸说话从来不瞎说,所以你别逼我。” 张雪道:“是你在逼我。” 张浩天道:“就算是吧,所以你最好听我的话。” 张雪知道和父亲没有办法再说下去,扭头上了二楼,只听张浩天大声道:“童大姐,从明天开始这丫头就交给你看着,绝对不允许她走出家门一步,如果被我发现了,我拿你是问。” 女佣忙不迭地答应。张雪无计可施,回到房间后大哭一场,哭好后她上了网,老男人似乎永远都在网络那头等着她,无论自己什么时候上网,老男人总在线,但是有一点老男人从来不会主动找她聊天。 张雪快速打字道:“刚才我和我老爸大吵了一架。” 老男人道:“为什么呢?” 张雪道:“因为他干涉我的私生活,他不赞成我谈的男朋友。” 老男人道:“是吗,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你要体谅他。” 张雪道:“你怎么也这么说,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应该承担不属于它的东西。” 老男人道:“你说的没错,爱情确实可以不承担,但是生活要承担啊。你找了个黑社会的男朋友,那么你以后的生活就会充满担惊受怕,甚至可能有更坏的局面出现,所以我想你的父亲考虑的应该是这点。” 张雪道:“难道我爱一个人有错吗?” 老男人道:“没错,可是你的父亲也没有错啊。” 张雪道:“你今天怎么也来气我?” 老男人道:“我没有气你,我说的是真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有个女儿我也不会同意她找个黑社会的做男朋友的。” 张雪道:“我再也不理你了。永别吧。”接着关了qq。 张雪没有想到一向顺着自己讲话的老男人今天居然也让自己闹心,她现在真的感觉到一阵阵的孤单袭来,即使一个人在美国的那些岁月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在市中心一家豪华浴池里,两个年轻人泡在池子当中,其中一个背上纹了一个彩色的雷神,面相狰狞恐怖,而他长的样子却是文质彬彬、白白净净。 九子道:“你是东北人,.应该听说过张浩天吧?” 背上纹身的人淡淡道:“知道,他是盘锦最能打的、手最狠的。” 九子点点头道:“你有多少把握?” 那人道:“无论如何都得办成,这是我的规矩。” 九子道:“痛快,事成之后我出两倍的价钱,定金马上就给你。” 那人没有说话,把毛巾盖在脸上,头枕在池子上休息起来。九子笑笑道:“那么我就不陪你了,公司里还有点事。” 说罢出了池子,到淋浴区淋了一把,穿好衣服出了洗浴中心,他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道:“人来了。” 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道:“可靠吗?” 九子道:“沈阳第一流的杀手,熟人介绍的。” 对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当九子再见到邹胖子,他的胖脸都气得变形了,道:“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九子道:“我手机没电了,在外面办了点事情,怎么了?” 邹胖子道:“场子给人砸了,公安让我们歇业配合调查,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九子假装大吃一惊道:“什么,我们场子被人给砸了?” 邹胖子道:“当然是我们的场子了,难不成还是别人的?” 九子道:“是谁,不会是张浩天吧?” 邹胖子道:“除了这个老王八蛋还能有谁,他妈的老子做了这么多的让步他居然还不能满足,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好,既然这样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狠。” 九子道:“要不要和老大说一声?” 邹胖子想了想道:“算了,他官面上的人,肯定不希望我这么做,告诉他反而麻烦。你准备几个人,我们也去砸张浩天的场子。” 九子道:“大哥,我劝您一句,现在刚出这个事情,张浩天那边绝对严阵以待,我想硬拼不是个好办法。” 邹胖子道:“那你说怎么办,这件事情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九子道:“那当然不会了,但是我们要打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两天您给我时间准备一下,搞清楚后迟早要他个好看的。” 但是九子似乎不需要两天去准备了,第二天他就得到了消息:张浩天给人干掉了。 这件事情轰动了全市,因为论白道张浩天是优秀企业家,富豪级人物;论黑道,他曾经是民风最彪悍的辽宁盘锦里最狠的帮派头领。虽然这样的人横死才是最合理的下场,但人都是这样,一个应该得到惩罚的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惩罚者是谁?老百姓好奇,公安局头疼,无论如何政府还不允许有民间审判组织的存在,张浩天就是再罪大恶极,除了政府,没有人可以处理。 整个事件也不算复杂,张浩天自从砸了邹胖子的场子,做事各方面都小心起来,但是人该死老天爷也留不住,才过几天,他就在自己公司的停车场里被人持枪打死,杀手一共开了六枪,看得出来是个老手,因为整个作案过程他十分镇定,没有丝毫慌乱。 张浩天死了,邹胖子被带走了调查,因为只有他的嫌疑最大。而张雪、张雨姐弟俩彻底没有了方向,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自信其实是源于父亲,当父亲走了,他们也就没有了那种自信。 自从出事那天起,张雪整日就以泪洗面,而最让她伤心的是除了生活中的依靠失去了,精神上的依靠也失踪了,不管她什么时候上网却再也看不到老男人那彩色的头像,只有黑白。 张雪一瞬间又有了一种崩溃的感觉,然而事态朝着越来越恶劣的方向发展着。张雨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准备刺杀邹胖子的家人,被对方的保镖抓获,打了个半死交给公安局,最要命的是这种行为让张家在江湖上名声扫地。 张雪彻底没有了主心骨,不过还好有军子撑着她,在张雪最难过的晚上,他一夜夜地搂着她在怀里,安慰她、抚慰她受伤的心灵;白天还要去公司处理业务,包括动用一切关系挽救那个不懂事的张雨,而如何对付邹胖子的计划也在军子的主持下秘密展开。 就在张浩天死后不久,市局又接到了一起恶性死亡案件,局里从上到下无不时刻如临大敌,各个忙得犹如上足了发条的钟。 但是这个案子却并没有造成社会性的恐慌,因为这是个非常特别的案子,所以有关部门打了招呼,案情明朗之前不允许做报道。 27、招鬼术 汤队长又感到无助了,郊外一座废弃了很久的仓库里,里面基本堆满了各种破烂,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整理,所以灰尘落得和雪差不多;靠近仓库正中的位置,摆着一个铁桌子,桌子四方有四把铁椅子,椅子上面分别反绑着一个青年,但是毫无例外,四个人的眼珠子都不见了,脸上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肉窟窿,而从瞬间凝固死亡时的表情来看似乎受到了极度惊恐,总之整个场面既血腥又诡异。 汤队长急得直挠头皮,他们这个组已经在这里整整忙活一天了,但是却没有搜集到任何证据,不过现场却有另一样东西让人觉得奇怪,那就是在四具尸体的左边有一个制作非常奇怪的铁笼子,笼子的四个角各镶有一个表情狰狞的鬼脸,而铁笼顶上摆着一个都开始腐烂发臭的黑羊头。 看到这一切汤队长知道又该请教陈团长了,当然这属于工作上的范畴,所以他按照手续打了个报告,领导审阅后立刻联系了科研部。 接过鬼符的案子,我知道了这个世上确实有密宗修炼法术,可老实说我对这方面确实比较反感,因为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上一个案件才结束,这个案子又是和这方面有关的,路上我抱怨道:“真倒霉,最近怎么和鬼干上了?” 陈团长笑道:“怎么,你怕了?” 我道:“不是怕,而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修炼鬼符。” 陈团长道:“你认为这也是修炼者?” 我道:“难道不是吗?我没看出来有哪里不像了。” 陈团长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鬼符是一种修仙之术,当然我们都知道那是诱惑世上贪婪之人的,可老汤遇到的这人是在行招鬼之法,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道:“啊,还有人没事招鬼的,他是怎么想的?” 陈团长道:“你别管他是怎么想的,这世上就是有招鬼的方术,其实鬼符里也有啊,还记得唐老师吗?” 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团长又道:“他不就是人招来的吗?” 一路谈谈说说没过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现场,因为之前听汤队长介绍过了情况,所以是有备而来。 汤队长站在仓库外面抽烟,一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道:“老陈,干脆你把我这个部门一起兼并了吧?” 陈团长道:“那怎么可以,我们的职能其实还是不同的,不过呢你也别担心,我只要来了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破案的。” 汤队长愁眉苦脸地点点头道:“四条人命啊,这回日子真是难过了。” 陈团长笑道:“你工资那么高,再不承担点压力那就没有天理了,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汤队长道:“咱也别在这儿废话了,赶快进去看看吧。” 陈团长一把拉住他道:“先别进去,我有点情况要问问你,这个地方是你一早就派人进去了?” 汤队长道:“是啊,怎么了?” 陈团长道:“有没有破坏现场的可能?” 汤队长道:“我可就是干这个的,老陈你太小看我了吧?” 陈团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这也不能怪你,因为你也不知道。” 汤队长道:“你在说什么话,莫名其妙的。” 陈团长往里面而去,边走边道:“行了,我马上会告诉你的。” 当陈团长看到现场,眉毛立刻纠结起来,他前后左右地绕着现场中心转了十几个圈子,道:“老汤,我问你一点,当你们进入现场后有没有发现地上有明显的脚印?因为我看到这地上的灰尘比较厚,应该能够直观地看到。” 汤队长并不是最先到达现场的,于是他立刻找来第一批进入的同志,他们做过现场搜集,但是并没有发现脚印。 陈团长点点头,他拉着汤队长到一边道:“老汤,你信我的话吗?” 汤队长道:“不信我找你来干吗?怎么这次事情果真与你们部门有关吗?” 陈团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不但有关,而且非常有关,我估计这段时间你会越来越忙的。” 汤队长道:“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可小,这可已经有两个大案子了。” 陈团长道:“会有第三个。” 第22章 邪神的贡品(22) 汤队长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别这么吊人胃口。” 陈团长道:“我告诉你,从这个场面来看,可能这里有人养鬼遭反噬了,而据我所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后果非常严重,除非能及时找出那个失控的鬼魂,否则它肯定还要继续下去。” 汤队长眉头也开始和陈团长那样纠结了,他道:“你可不可以说得详细点,我听不懂。” 陈团长道:“那好,我告诉你详细资料,修习巫术的都知道巫师其实分黑白两类,白巫师修大法,黑巫师修邪法;而黑巫师中有一种巫师被人称为死灵法师,他们是一群追求通灵的人,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是否有人能够休成这种邪法;但是一旦死灵法师招来了鬼魂,却无法控制,那么很有可能造成严重反噬,因为亡灵是不愿被打搅的。” 汤队长听得嘴巴张得老大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陈团长道:“我说了你不能相信吧?你还说不会的。” 汤队长道:“我错了,你继续说下去。” 陈团长道:“现场你是看到了,四个死者和一些现场物品,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仅此而已,但是我却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死灵法师做法的祭坛。” “那四个人,分别占据的是天地风雷四部,铁桌面是天,四条腿代表天涯海角,这是表示天地间一切事物尽在此地。笼子上的黑羊是阴祭,因为公羊本来就是一种性格阴沉的动物,据说它会趁人睡着的时候吸食人的灵魂;而黑颜色的公羊更是极品,黑巫师开坛做法,黑羊头是必须的物件,而这个铁笼又名摄魂罩,是关锁人灵魂的法器,也就是锁这四个死人灵魂的盒子。” 汤队长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眼珠子呢?” 陈团长道:“因为死灵法师认为,人在看到鬼被吓死的瞬间,眼睛会留下鬼的影子,所以为了避免泄露他们都会挖掉祭品的眼珠。” 汤队长听罢半天,才拍拍脑袋道:“你让我想想你说的话,我得考虑一下这个报告怎么写。” 陈团长笑道:“你现在应该知道进来前我问你那句话的意思了吧?因为很明显这是个凶案现场,而就算是一个没有丝毫刑侦能力的人也能看出,凶手在杀死几个被害人以后离开了这里。我怕的就是你们弄坏了现场遗留下的凶犯脚印,但是你们并没有查出脚印的存在,汤队长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汤队长道:“你的意思是……?” 陈团长点头道:“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凶手根本不是走着出去的。” 汤队长道:“老陈,对付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的强项了。” 陈团长道:“这当然也不是我的强项。”顿了顿又道:“但是我的责任。” 我们不搞刑侦,离开现场后马天行道:“团长,看来这个事情真的搞大了,如果真要是鬼怎么办?” 陈团长对他道:“你不是才对付一个吗,这么快就忘记了?” 马天行道:“倒不是忘了,只是我实在不想在和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交道了。” 陈团长道:“你本来就是和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交道的人,否则国家成立我们这个部门又是干什么?” 我道:“团长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个案子表明的到底是怎样一场阴谋,从凶手到死者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陈团长道:“本来听老汤的意思我以为是有人找鬼,结果遭反噬,但是从现场细节来看,应该是有人想获得某种隐性力量,而使用了邪法,而且我认为这个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道:“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件案子不同于我们之前办的那件,因为虽然我知道鬼符这个东西,但是我并没有见过,可是这种招鬼术我是知道的,大壮应该也知道吧?” 何壮点头道:“我见过最凶的。” 他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我们的兴趣,马天行道:“壮子,别说一半话,最凶的应该是什么?” 何壮道:“顶级的死灵法师可以控制尸体。” 我道:“那不就是湘西的赶尸术吗?” 何壮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个不如说是障眼法,我说的是真的控制尸体行动。” 陈团长补充道:“也就是成语说的:行尸走肉。” 何壮道:“但是如果死灵法师能力超强,就可以唤醒长眠地下的尸体主人,这就是凶尸。今天那个祭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招鬼,一种是寻尸。” 陈团长道:“你比我专业很多啊,今天又从你这儿学了一招。” 何壮道:“无论是哪一种,如果失控就会很严重。” 陈团长道:“是啊,我估计这两天又要出恶性案件了。” 结果到了中午,汤队长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道:“那四个死者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很奇怪,他们都是属于同一家公司的,起北集团。老板因为怀疑与一桩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在公安局接受调查。” 挂了电话陈团长对我们道:“看吧,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大事情,搞不好就和黑社会的恩怨有关系。” 我道:“团长,这也太玄乎了吧,这和招鬼有什么关系,难道黑帮里面也有巫术高手?” 陈团长道:“这很意外吗?混黑的人绝大部分都相信鬼神报应说,有这方面的研究也很正常。” 我道:“我看太抽象。” 马天行道:“你这么急着总结干嘛,这件事我看才刚刚开始,别这么性急。” 团长点点头道:“你们看吧,一切要乱了。” 28、黑老大的葬礼 张浩天的葬礼在头七日举行,各种各样的人都来最后祭奠了一下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宽大的遗体告别厅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因为张雨在牢里,所以遗像就有张雪来抱,公安局考虑到安全问题和她商量过是不是能别公开露面,但是张雪觉得如果一个女儿连最后送父亲的胆量都没有,还怎么去面对那些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当然这番话她是不会对警察说的,张雪只是很冷静地感谢了警方的好意,她也没有特别安排保安来保护自己,因为她觉得在这么多人的葬礼现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再疯狂的杀手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作案。当天张雪虽然心情悲伤到了极点,但是她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这是她对自己最低的要求,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就更加别提去和凶手们斗争了。 就在葬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现场骚动起来,张雪望去,只见九子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灵堂。张雪这边的人立刻上去将九子一众围了起来,他们群情激动地要这帮人立刻走人,九子却不说话,只是望着张雪。 军子搀着张雪走到了九子面前,九子道:“张小姐,我是受董事长的意思过来祭奠张老板的,出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也没有想到。董事长让我说一声,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希望你能相信。” 张雪淡淡地道:“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也只有天才知道,不过我相信恶人即使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最后也有老天爷来收。” 军子道:“九子,今天这个局面你来不是很合适,我们不能用走的人来掺乎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情。我想如果干爹知道,他也不会受你们这柱香的,请你们体谅一下,以后的事情大家以后再说。” 九子眼睛一转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勉强了,节哀顺变。” 军子道:“谢谢你们,对了,看到董事长替我们问声好,就说军子一定会去看望他的。” 张雪觉得此刻身旁的这个男人实在太伟大了,虽然父亲遭暗杀是件非常不幸的事情,但是万幸的是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 九子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当张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人,她当时就倒在了军子的怀里,没一会儿就人事不知了。 当一股辛辣的气味刺激的她又醒了过来,发现躺在军子的怀里,而映入眼帘的是军子焦急万分的表情,不过当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军子这才放心地对她笑了笑。张雪道:“怎么了,我昏迷多久了?” 军子道:“没有,很快就醒过来了,得感谢这位公安同志,是他给的这种醒脑的药。” 张雪扶着军子吃力地坐了起来,看到了我们四个人。这个女孩比我小一点,面相看来更小,不过却是个标准的美女,因为葬礼她梳了一条马尾辫,未施一点粉黛,却更显得皮肤白皙,此时眼角隐隐含泪,更是一副楚楚可人的神态,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这时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人上前对我们道:“几位请到休息室里稍后,等我家小姐休息一会儿后立刻去配合几位的工作。” 军子对我们道:“这位叫周洪生,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先和他谈谈,都不是外人。” 陈团长点点头,我们五人去了休息室,进去后有人送上来四瓶矿泉水,陈团长道:“不客气了,我们也是公务在身,忙得很,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先聊聊吧。” 周洪生道:“我只是小姐的司机,老板的情况我并不是太清楚。” 陈团长道:“没事,只是正常地交流一下,因为毕竟目前这个案件所发现的线索还不是很多,所以我们调查就必须要扩大了。” 周洪生道:“那行,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他应该是个老实人,这是从面向来看给我的第一感觉,当然我也知道,越是这种人就越具有欺骗性,反正我对黑社会里的人没有好感,我知道这行里面不会有好人,好人也不会入这行。 陈团长确实不露声色地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周洪生道:“随时可以。” 我拿出纸笔,陈团长道:“因为办案的需要,咱们这次说话会做录音和笔录,请你谅解。” 周洪生点头道:“好的,我也希望你们能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 陈团长道:“嗯,你是叫周洪生,是张浩天的司机?” 周洪生道:“我是他女儿的专职司机。” 陈团长道:“那么你对你们小姐有一个怎样的评价,比方说她的性格之类的?” 周洪生想了想道:“我们小姐两年前去了美国,这段时间才回来,太深的印象说不上,但是她应该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对我们这些下属也很好。” 陈团长道:“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何?” 周洪生道:“非常好。张老板是个子女心非常重的人,对孩子绝对没话讲,小姐也很听话。” 陈团长道:“你怎么看待你们老板这次遇刺的事件,也就是说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周洪生想了想道:“这件事情陈经理叮嘱过我们不要瞎说我们没掌握的情况,所以……” 陈团长道:“陈经理是谁?” 周洪生道:“陈军,是我们老板的养子,也是我们小姐的男朋友。” 这时张雪已经在军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陈团长见状道:“感谢你配合调查,如果有需要我还会找你的。小马,把周先生的联系方式留下来。” 张雪进来后陈团长道:“节哀顺变,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你,不过公务所限,还请原谅。” 军子道:“您就别客气了,我干爹不能白死,我们集团的人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公安局找出凶手的。” 张雪也道:“是的,我们一定配合政府,也希望政府能给我们做主。” 陈团长道:“这点请二位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对了,张小姐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好,我担心是不是能进行这次笔录?” 军子道:“感谢您的关心,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能脱身以外,说句危言耸听点的话,就是我现在没了舌头,用手也要把调查继续下去。” 陈团长点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张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 张雪道:“邹胖子,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 陈团长道:“为什么呢?” 张雪刚要说话,军子接腔道:“因为我们在丰台路上有一家洗浴中心即将开始筹建,而邹胖子却不允许,并且百般阻挠。” 陈团长道:“是吗?你们正经做生意连国家都大力支持,他一个个人有什么权利不允许呢?” 军子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在那里也有一栋豪华浴场,觉得我们的项目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所以不开心了呗。” 陈团长道:“是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邹胖子那一伙儿其实是个为霸一方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 军子道:“这个我就不能随便瞎说了,但是这个人在本市商界确实口碑不怎么样。” 陈团长道:“你可以具体举个例子吗?” 军子想了想道:“去年吧,有一个温州商人来这里投资酒吧,邹胖子找人将对方的店从里到外砸了个通透,并且几次对对方进行人身威胁,后来这个温州商人迫不得已被逼而走。这件事情一开始搞得挺大的,报纸也做了报道,后来不知道邹胖子怎么搞的,反正把事情摆平了。” 陈团长道:“哦,那么他们有没有很明显迪威胁过你们?” 军子道:“这个我就真的不是太清楚了,因为邹胖子本身就和我干爹认识,这件事情的整个矛盾都是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我作为集团里的一个普通管理者,虽然级别也很高了,但是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 陈团长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问邹胖子是吗?” 军子不露声色地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个意思。”说罢对周洪生道:“周哥,麻烦你把小姐送回去,她好像有点发烧。” 周洪生应了一声,陈团长道:“这么不巧,本来我还有点情况想和张小姐聊一下。” 军子道:“还是问我吧,她现在不太适合回答这些问题,而且就公司内部情况来说,我比她了解的要多。” 陈团长道:“那也好,这样等张小姐的情况稳定一些了以后我希望能再见面一次。” 周洪生扶着张雪走了出去,上了车后张雪倒在椅子里毫无气力地道:“周哥,这些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往我伤口上撒盐?” 周洪生道:“小姐,他们也是希望这个案子能尽快侦破,大家都是混饭吃,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23章 邪神的贡品(23) 张雪一路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到了家她默默地走进自己房间,打开了电脑。好几天了,自从那次耍过小性子后,老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现在,张雪失望至极,呆呆地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老男人的头像变成了彩色,张雪看到大喜过望,虽然在这个时候她似乎不应该出现这种心情,但是现在的她也正是最需要倾诉的时候,可以说老男人的出现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安慰。 张雪立刻点开他的头像道:“你生我气了吗?” 老男人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张雪道:“我等你好久了,你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上网?” 老男人道:“我这段时间一直有事情,怎么了?” 张雪的眼泪立刻下来了,道:“我爸爸去世了。” 过了好久,老男人才打了一个问号。张雪道:“我爸爸是被人暗杀的,现在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老男人道:“对方是谁你知道吗?” 张雪道:“我知道,就是我父亲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老男人道:“那么你有没有报警?” 张雪道:“他现在就在公安局,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了罪。” 老男人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乱了方寸,这个时候是敌人最容易乘虚而入的时候,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张雪道:“我爸爸已经没了,弟弟也被对方设计陷害,进了公安局,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老男人道:“你的男朋友呢?我听你说他一直对你很好啊?” 张雪道:“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才害怕拖累了他,我准备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老男人道:“你疯了,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如果对方真有心对付你,你这么做不是正好合了对方心思吗?” 张雪道:“现在生死对我而言早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只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平安。老男人,我也真诚地希望你以后能永远平安幸福,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老男人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张雪不等他把字打完,就退出了qq。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虽然弟弟还在公安局,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怎么办?这次看到老男人自己也算了结了最后一番心愿,张雪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了,但是选择什么样的死法张雪还没有想好。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军子意外地出现在张雪的面前。 他表情复杂地道:“小雪,难道我对你就是这么可有可无的人?” 张雪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军子道:“你知不知道老男人就是我?” 张雪心里一阵悸动,她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么些年一直默默地陪伴自己走过那些痛苦日子的男人居然就是军子。张雪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一头扑到军子的怀里大哭起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瞒着我,多少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军子苦笑道:“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我没有任何好牵挂的,只希望你能快乐。” 张雪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孔道:“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好吗?” 军子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女人真的很奇怪,前几分钟还为了不拖累自己的爱人而要离开他,可是当一件更感动自己的事情发生,她的信念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之前的念头与自己无关,而是用别人的脑子想的。 两人搂着站立良久,军子在她的耳边悄悄道:“小雪,我们还是结婚吧,对于我来讲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你更重要。” 张雪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军子的怀里用力点了点。 29、不死之人 第二天“浩天集团”的人惊奇地发现一身黑衣素装的张雪带着墨镜,在军子的陪同下来到了公司,虽然她看起来依然是非常憔悴,但是精神比起昨天好了很多。当张雪进入了曾经属于张浩天的办公室后,军子道:“通知各部门的主管,马上开会。” 没多久办公室里坐了七个人,隶属于集团的各个部门经理,张雪道:“这两天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有来公司,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开个碰头会,顺便咨询一下这两天的销售业绩。” 财务主管道:“嗯,您没来的这几天总体来说还算稳定,和去年同期相比略微有小幅的增长,我想等大家的心思都稳定下来应该说业绩还是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吧。” 张雪翻开记事本仔细地记录着什么,然后道:“其他部门呢,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人事经理道:“因为前两天的事情,公司里有几个部门的中层辞职了。” 张雪道:“为什么?” 人事经理道:“或许是担心人身安全的问题吧。” 张雪点头道:“这个是人之常情,他们的薪水尽快发给他们,不满一个月的按一个月给。” 后勤资源部经理道:“张总,我们客房的电器虽然不算老化,但是比起同级别的其他浴场竞争力不够。我很早就打过报告了,但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今天正好当面给您汇报一下。” 张雪点点头道:“我们的资金没有任何问题吧?” 财务主管道:“没有任何问题。” 张雪道:“把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我审核后财务部立刻拨款。” 后勤资源部经理道:“那么我们那间洗浴中心怎么办?我是指丰台路上的。” 张雪道:“昨天我和陈总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个项目必须进行下去,不指望它赚钱,但是投入再多的成本我也要做,而且以后不会只有这一家,会越来越多的。” 这些主管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没人反对,散会后军子道:“小雪,你真的行吗,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张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要对我有信心。” 军子点点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拿对方怎么办?我想不能总是被动挨打。” 张雪道:“你的意思?” 军子道:“很简单,我想做了邹胖子。” 张雪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军子你别做蠢事,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是死在他的手上,政府会处理他。” 军子道:“小雪,我们这种人和你的思想不一样,如果老爷子还在,他会和我的思想一致。这种事情摆不到明面上,而且也不能借别人的手来完成,如果我不亲手干掉邹胖子,那以后道上就不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张雪道:“我们好好地做生意,为什么老要去考虑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同意在丰台路上将我们的项目继续下去,并不是和谁赌气,而是我不相信这年头正经生意没法做。军子如果你思想这么极端,我只能说你可能错误地估计了我的意思,我不希望自己的爱人一辈子生活在仇恨里,更不希望自己孩子的父亲是个凶手,你懂吗?” 军子叹了口气道:“好吧,谁让我选择了你呢,不过小雪,我害怕的是你的安全,我要对付他们也是因为你啊。” 张雪握住了军子的手道:“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家里的亲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如果你再有个……那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军子这次没再说什么,他起身吻了张雪的脸颊一口,走出了办公室。 老汤现在就像个无头苍蝇,天天往我们这儿跑,因为他实在被上面催得太紧了,可悲哀的是他却没有调查出哪怕一丝丝的线索。陈团长和他坐在办公室里,安慰道:“你也别太挠头了,不是我说,很多案子就是没有头绪的,所以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汤队长道:“不是我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次是四条人命啊,不搞明白了我怎么和上面交代呢?” 陈团长道:“不瞒你说,前两天我特地去做了一次调查,因为如果按四个死者的身份,我首先怀疑的是浩天集团。从我和他们那个副总谈话来看,那人给我的总体感觉就是一个比鬼都精细的人,所以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汤队长道:“你比我们行动还快吗?” 陈团长道:“上午去了你那儿,下午我就去了他们那里。那个副总和张浩天的女儿好像就是一对情侣,如果说男人为了女人而付出,我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综合这两点,我看你应该把调查重点放在那个叫陈军的副总身上,他的嫌疑非常之大,因为他有动机。” 汤队长道:“老陈,要不说找你没错呢,你脑子就是好使。” 陈团长道:“你也别说好听话,这个事情只是我的推测而已,结果未必如此。但是现在完全可以按照这个路子调查下去,否则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切入。” 汤队长道:“受教了,我立刻回去准备。” 送走了他后,陈团长道:“看到了没,这就叫心力交瘁,我们破案的压力没这么大,不过一旦这个案子被定性为非人类所为,那么我们就麻烦了。” 马天行道:“团长,总不能这次又和鬼打吧?我最近可谈恋爱了,你得给我留条后路。” 陈团长道:“行啊,你可以写个辞职报告,我一定批准。” 马天行道:“这也算是后路啊?这些年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么做对我不公平。” 陈团长笑道:“别和我扯这个,我比你大一级,我说的话就叫公平。” 马天行道:“合着只要是咱们说出来的话就全是不公平?” 陈团长道:“别发动群众啊,我只是说你,没有说另两位,他们两个也没有找我讨公平的意思。”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这年头还是正直的人容易遭到排斥。” 陈团长道:“别发感慨了,今天我请你们吃饭,说吧想去哪家?” 马天行道:“行啊,领导又要贿赂咱们了,小罗赶紧想地方,他就否定你最少。” 我笑道:“我真的无所谓,吃口面条就行。” 马天行道:“兄弟,我鄙视你这种拍马屁的行为。团长,我看还是去那家新开的韩国烧烤馆吧,我对烧烤很好奇。” 陈团长道:“好,今天就给你个面子。” 当我们一行人进了韩国烧烤管,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靠在最外面一桌的九子。因为汤队长给了我们两份资料,除了浩天集团,还有邹胖子这边人的所有详细资料,只见他和三个男的相谈甚欢,而那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本来我们也是要调查他的,只是因为考虑到死者是他们一方人,嫌疑不大,所以没有着急对他们下手,团长看了看道:“你们先点着,我去和他们聊聊。” 说罢起身走了过去,九子看到陈团长开始有点疑惑,后来估计是团长做了自我介绍,他很客气地起身打了招呼,然后让那三个人让了位置,又然后九子起身朝我们这里走来,到了我们桌子旁他很客气地道:“哥几个也别在这里傻坐了,我那里反正也还有空地,人多也热闹嘛,挪个地方吧。” 我们看团长点点头,便都走了过去。九子让服务员收拾干净了桌子,重新又点了好多东西,然后道:“天涯之内皆兄弟嘛,几位都是九子的老大哥,今天别客气,改天再请你们好的。” 团长道:“你也别太客气了,咱们也就是正好借着机会聊聊吧。” 九子拿了瓶烧酒,给我们每人倒了点,道:“我们老板还在里面,我也希望政府能尽快找到凶手,好还我们老板一个清白,所以我一定配合政府调查。”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了,其实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估计破案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反正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肯定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是对于你们公司四个员工被害你有什么看法呢?” 九子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浩天集团的人做的,他们一定误会了我们,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何至于要杀张浩天呢?” 陈团长道:“是吗?那能和我说说他们究竟在什么问题上对你们误会这么深呢?” 九子倒也痛快,立刻将丰台路洗浴中心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道:“其实之前早就说好了双方合作,而且也得到了我们老板的认可,您说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去犯杀人罪吗?”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对了,都说张浩天是个大流氓头子,你们怎么看待这个人?” 九子道:“他的底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是在辽宁盘锦发的家,那个地方您也知道,民风彪悍,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吧。张老板脾气确实不太好,我们打过几次交道,其实做生意他也得罪了不少人,我们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您要是真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我估计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陈团长道:“谢谢你提醒啊,不过我们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再复杂的事情也要调查。你们老板进去多长时间了?” 九子道:“三四天了吧。” 陈团长道:“不对啊,没有证据公安局四十八个小时就要放人,怎么他还在里面待着呢?” 九子道:“谁知道呢,好像是有谁寄了个什么物证给公安局,对我们老板挺不利的,所以就又把他扣压下来了。” 陈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这方面的事情,吃过饭出了这里他立刻打电话给汤队长道:“你小子有点不厚道,有了新线索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汤队长道:“什么新线索,我不知道啊。” 陈团长道:“你们凭什么扣留邹胖子这么多天,按道理早就该放人了。” 汤队长道:“原来是这件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个匿名人举报邹胖子的集团下的一个歌舞厅里藏毒,后来一突击搜查还真是。你也知道我们办案的手段了,这种人肯定要想办法把他多留一段时间的,不过这个事情属于意外,我就没想起来和你说。” 挂了电话陈团长道:“邹胖子也是够背的,刚进去就被人下黑手了,我也真奇了怪了,这样搞下去到底谁有好处呢,毕竟两个大佬都倒霉了。” 马天行道:“管他这么多呢,反正社会上又少了两个祸害,我们操那份闲心干嘛?” 陈团长道:“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死灵法师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他肯定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从他这种手段就能看出来,一下子四条人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第24章 邪神的贡品(24) 张雪企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是她心里还有两个最大的担心:在牢里的弟弟,一心想报仇的军子,但是心有牵挂就不会做傻事,至少自杀的事情最近她是没有再考虑过了,而且各种杂乱的事情让她也失去了很多原来休闲的习惯。这天当她处理完一堆事物,好不容易有了点空闲的时间,无意中她看到了电脑上的qq图像,这让张雪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久违的甜蜜,毕竟自己所爱的男人用这种方式默默陪伴了自己好几年,有了这份感情自己还需要什么呢。 想到这里张雪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她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是军子,他告诉张雪自己在丰台路的施工现场,希望她能去一趟。张雪立刻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找周洪生,但是他人并不在,张雪自己也会开车,便去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取车子。 每当到了这里张雪的心里总会难过,因为她最爱的亲人——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这里,而且是被谋杀的。所以到了车库她的脚步不由得缓了缓,她在想父亲是不是见到了凶手的模样,或者他的血是不是现在还残留在凶手的衣服上或是身上。 这么一想就想的发了呆,当张雪回过神来准备去取车子的时候,忽然她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当她转过身子后发现了一个长相英俊而又残忍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张雪的心里很平静,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靠山,如果继父亲之后被杀,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凶手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因为他看着张雪的表情很奇怪。 张雪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年轻人想了想,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道:“我在想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怕?” 张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杀了我的父亲是吗?” 年轻人笑了,表情依旧那么残忍,他道:“是啊,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为什么你们混黑的人都这么不小心,没听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吗?” 张雪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杀人还杀出道理来了。” 那人道:“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你父亲那种人手上的,他可不是什么黑社会,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教书匠,就是因为走路时不小心,被你父亲这样的人的车撞了,结果不但没有人道歉,反而把我父亲活活打死了,而那个杀人犯居然没有判死刑。请问张小姐,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吗?” 张雪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人?” 年轻人道:“我不是杀人,我只是杀恶人,像接你父亲这单货,老实说我都不想要钱,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还有你的弟弟,他迟早也是。所以只要他出了看守所就会和你父亲一个下场,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张雪忽然愤怒了,她大声道:“这有我弟弟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年轻人道:“千万不要用这种借口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你这个家族会永远受到神的诅咒,直到完全消失于世间。” 说罢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可是当他还没有来得及将枪口对准张雪,忽然一团乌云从天而降,接着乌云落在了张雪的面前,居然是个体格异常强壮的“人”,只是这个人的打扮着实古怪,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斗篷,连头都被斗篷严实地掩盖住了,双手上也缠着古怪的黑丝巾。 年轻人面色一变,不过他毫不犹豫地对着黑衣人开了一枪,对方动都没动受了这一枪,年轻人愣了一下神,当他准备再开第二枪的时候,黑衣人瞬间到了他的面前,年轻人抬手就要击打对方面部,黑衣人后发先至,左手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年轻人一开始还在挣扎,甚至将持着枪的手努力地举起来,艰难地对准黑衣人的面部开了一枪,可他居然还是没有一点损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轻人觉得呼吸渐渐开始困难,意识也模糊了起来,而对手却没有一点力竭的迹象,眼看着一个杀手就要被人所杀,忽然那个黑衣人松开了手,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算是恢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有他为什么会放了自己。他缓缓站了起来,手里却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枪。黑衣人用一种简直可以将人冷冻起来的语音道:“滚,不希望再看到你。” 年轻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你是人是鬼?” 黑衣人道:“你是人是鬼?” 年轻人点点头道:“好,咱们后会有期。”接着掉头向外面而去。 张雪被眼前的一切差不多要惊呆了,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话,大步向停车场深处走去,进了楼梯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张雪上了车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一连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周洪生,他过了没一会儿就赶了过来,看张雪面色苍白道:“小姐,你怎么了?” 张雪道:“刚才有人想杀我。” 周洪生吃了一惊道:“还有这种事情,那人呢?” 张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枪竟然打不死他,然后是他救的我。” 周洪生道:“那杀手呢,难道人自己又跑了?” 张雪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又将杀手放跑了。” 周洪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张雪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周洪生道:“我去上了个厕所。” 张雪道:“刚才亏你没有和我在一起,要不然估计你就麻烦了。” 车子开了没多会儿到了施工现场,张雪道:“别把这事告诉军子,他性子爆,我怕出事。” 周洪生点点头,张雪走了进去,军子正在和一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看到张雪呛了一口烟,呛得眼泪鼻涕横流,过了一会儿他和别人谈好事情,走了过来道:“你怎么才来,我刚才看了几个装潢效果图,本来还打算你来一起商量,这就自己先做主了。” 张雪道:“你做主就行了,刚才身上忽然有点不舒服,就等了一会儿才过来。” 军子点点头道:“那你现在还好吗?” 张雪道:“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光在乎我,先做事,我等你。” 军子道:“算了,看你这样我还有什么心思做事情呢,就陪着你吧。” 张雪点点头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好长时间没有一起逛街了。” 军子想了想,起身带着张雪走出了屋子。周洪生将车子开到二人面前,上车后张雪却道:“周哥,我想回家,麻烦你送我们回去。” 没多久她就在军子的怀里睡着了。 30、鬼杀手 年轻人虽然年轻,但却是个执行过许多次暗杀任务的职业杀手,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今天的事能算失手吗?他自己也很糊涂,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怎么会有枪打不死的人? 他没有去找九子,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的,所以年轻人回到了自己在这里秘密租下的房子里。他这种人总是狡兔三窟,不会轻易住在雇主替他安排的房间,因为有些任务很有可能会遭遇灭口,这是他一向很注意的。 回到了自己那间在偏僻地区的房子里,年轻人脱下了衣服,健硕的胸膛上纹满了代表他思想的凶神图案。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煞星,所以他纹的基本都是凶神恶煞,不过今天自己的脖子上却布满了五个乌黑的指印,他感觉到了疼痛,这些年的暗杀任务还从来没有在他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丝伤痕,今天是第一次。 他将腰上插的手枪拔了出来,拔出弹夹看了看,确认子弹没有任何问题,他的额头终于开始渗出了汗滴。他是个职业杀手,杀手的胆子总是很大的,年轻人当然是这样,在杀人的过程中他从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但是现在他开始心慌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杀的人太多,他们来报复自己了? 想到这里年轻人站上板凳,在吊扇的扇叶上面摸下来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后里面是一把枪管很长的左轮手枪,这是他自己的枪,虽然从来没有用过。 杀手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杀人不用自己的枪,因为枪是个最容易留下痕迹的东西,如果三番五次的弹道测量都相同,那么很容易便被公安局并案处理。目标越是集中当然越容易被锁定,所以他们的枪都是由雇主提供,不过并不代表杀手就没有自己的枪,相反用枪的杀手都有自己的“家伙”,越是这种人就越要以防万一。 年轻人手上的这把枪是把威力非常大的老式左轮,虽然精度很差,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力堪比一把突击步枪,这是他保命的家伙,每次出来做事他都会冒着风险,将枪带在身上,不过今天看来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他又从自己旅行包的夹层中取出六颗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细的子弹,一颗颗上了膛,握着这把枪年轻人心里终于定了点。夕阳的余晖渐渐开始斜沉,他的人影也随之慢慢转移,忽然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影子,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年轻人反应极快,转头向窗子望去,一看之下瞬间肝胆俱裂,因为自己虽然明明住在五楼,可是那个巨大的披着黑色披风人却以悬空的方式,挡在了客厅的窗户前。 他一动不动,似乎比站在屋里的年轻人还要稳当,这一切都让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窗户外的黑衣人,可是就在一瞬间那个黑衣人却又消失无踪了,这一切都让年轻人怀疑是不是眼花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上下左右看了看,只见阳光尚未退去的世界仍旧是一片光明,楼下的居民做事情、聊天、打牌的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似乎刚才那个黑衣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了。 年轻人终于怕了,他立刻收拾了东西去找到九子,将一切告诉了他。九子听完后皱着眉头半晌没有做声,随后他道:“我都知道了,你也别瞎担心,先好好休息一下,这件事情明天再说。”说罢安排手下带年轻人去洗澡。 豪华包厢宽大的澡池里,年轻人心事重重地泡着澡,周围是服侍他的九子的手下,大约有六七个人,没多久进来一个女的,她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摆着几个烧瓶,一个酒精棉球棒,笑着对年轻人道:“哥,九子哥说让我好好服侍你,先拔个罐子祛祛心寒好吗?” 年轻人对女色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还是很配合地从水里出来趴在浴池边的竹床上。女人拿出一个瓶口比较奇怪的瓶子,用火烧光了里面的空气,她使了个眼色,几个年轻人悄悄走到年轻人身旁,忽然四个人分别抓住他的手脚,一个抬起了他趴着的脑袋,女人飞快地将瓶子封住年轻人的口鼻,没有空气的瓶子立刻牢牢地吸在了他的脸上。 年轻人终于知道九子其实是自己这一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了,不过明白过来也迟了,这个为了复仇而活在人间的灵魂,终于悲哀地死在了雇主的手上。 九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语道:“他妈的,当我是傻子,随便一句话都能把我打发了,失手就是失手,我最恨别人拿我当傻瓜。” 另一个人道:“九哥,事情都办好了,是不是要把尸体处理了?” 九子道:“这还用我说嘛,赶快去办。” 他们取了一大桶水,小心翼翼地抬到那个杀人的房间,将年轻人的尸体泡了进去,瞬间一股烟冒了出来,他们立刻将盖子盖上,用不了多少时候,这个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年轻人,终于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一切也就这么地悄无声息。 当张雪醒来后军子已经不在了,毕竟最近的他实在是太忙了,要照顾公司的事情,又要准备新店的开业,还要安慰自己,还要为张雨的事情想办法。现在的军子正在为自己的家族贡献着最大的力量,张雪知道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错,如果父亲现在还活着,他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他会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错了吗? 张雪含泪地笑了,无论如何——至少还有你。 当她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周洪生已经在了。张雪道:“你这么早就来了,我今天不一定出去,军子事情实在太忙,我也尽量少给他添点麻烦吧。” 周洪生听了这话,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憋红了脸却始终没有说话。张雪道:“怎么了周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待过啊?” 听了这话,周洪生踌躇着道:“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所以我才更不好说,你现在这么难,可是……可是……”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张雪似乎明白了一点,她道:“周哥,你是不是想辞职?” 周洪生面色一变,望向张雪,虽然表情复杂了点,但是回答的还是很爽快的,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也得为家人考虑一点。” 张雪苦笑了一声道:“周哥,我不怪你,现在我自己都难保自己,何况你们呢?是啊,没必要陪着我趟浑水,我理解你的想法。” 周洪生喏喏道:“小姐,按理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在这里我干了这么多年,老板对我也不薄……” 张雪抬手阻住他的话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怪你,有哪个人是不为自己考虑的,我真的不怪你。周哥,你是个老实人,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工资你去公司领,我多给你两个月的工资给你缓缓手。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一定会帮忙的。” 周洪生点点头道:“谢谢小姐。”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放在张雪面前,转头走了出去。 张雪呆呆地坐在板凳上,愣了很久,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这个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最老实、最忠诚的人,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自己,张雪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责怪任何人。 第25章 邪神的贡品(25) 晚上军子回来后张雪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怕影响到军子的心情,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非常不愉快了,张雪道:“军子,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军子叹了口气道:“小雪,我说了你可要挺住。” 张雪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道:“你说。” 军子道:“今天我去找了一下公安的关系,小雨的事情可能有点麻烦,去年有一件小雨的伤人案子不知道被谁捅了出来,那边已经去调查了受害人。当初他没有敢报案,但是这次却做了证,小雨至少要判三年。” 张雪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过了好久才道:“军子,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军子道:“看来他牢是坐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打通关系,让他在里面尽量舒服点吧。” 张雪道:“是谁,是谁这么缺德?” 军子道:“我怀疑是一个人,说出来你可别不高兴。” 张雪道:“怎么会呢,你认为会是谁?” 军子道:“应该是周洪生,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最清楚,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小雨的司机,这孩子干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他。” 张雪听罢恍然大悟,道:“难怪呢,他今天辞职了。” 军子吃了一惊道:“什么,他辞职了?” 张雪点头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卑鄙,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家人考虑,他是出卖了我们,现在一定在邹胖子那里讨功劳呢。” 军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张雪道:“军子,你别这么冲动,周洪生既然做了这件事情肯定就要提防着我们,还有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一定要忍耐住啊,别因小失大了。” 军子道:“我知道,可是小雨这件事情简直太窝囊了,本来都可以将人弄出来了,没想到被他给搅了局。” 两人谈谈说说,又是气愤又是难过,结果都没睡好。第二天肿着眼睛的军子道:“对了,你要去看看小雨吗?今天是一个熟人值班,你去应该可以见到。” 自从弟弟被判刑,张雪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他一面,立刻便道:“好啊,在哪里?” 军子道:“第三看守所,我安排人送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雪点点头,军子起身拎着公文包出了门,过了一会儿门口来了辆车子,张雪收拾了几样带给弟弟的东西,便上了车子。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后生,似乎比张雪都要年轻,不过开车却很熟练,开了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一个隧道,上面是才修建好没多久的快速列车车道。 宽阔的隧道里惨白的灯光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而远离市区的路段,车辆寥寥,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忽然笛声大响,一辆重型卡车从对面的路口冲了出来,直接开到了逆向车道,对张雪车子冲来。 年轻人大叫一声不好,立刻打方向避让,可是卡车司机似乎根本就是故意要撞他们,随着他们而改变自己的行驶路线,眼看惨祸瞬间就要发生,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只听到轰的一声大响。等了一会儿,张雪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边有多大震动,当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又是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的场面,那个黑衣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次他笔直地站在自己车子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重型卡车。 重型卡车的车头被撞得凹进去了一大截,黑衣人却像是一根坚硬无比的水泥柱子,丝毫未动,而驾驶员因为受到了巨大的震动,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张雪的驾驶员此时失魂落魄地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黑衣人双手一分,只听嘎嘎作响,嵌进去的车头被他生生掰开,退了出来后,还走到货车的驾驶室似乎看了看,接着忽然消失了。 张雪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军子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他将张雪紧紧搂在怀里道:“我就不应该让你来,万一你有事我真是要懊悔死了。” 张雪却显得很镇定,道:“没事军子,你别总担心我,我这个人看来命确实比较大。” 军子看看卡车车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看到是一个人挡住了卡车。” 军子疑惑地看看张雪道:“小雪,你没什么问题吧?” 张雪道:“我没问题,真的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交通事故,所以交警部门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当他们送走了伤员给张雪做笔录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说的话让他们觉得一定是受了过分的惊吓。可当事故调查科来做现场调查时,却发现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好像确实如这个女孩说的那样,而且车头被分开的地方指痕明显。 到了晚上大货车驾驶员苏醒过来,而他的口供居然也和张雪一样,不过对自己的行为,他的理由是当时酒喝多了,没想到会把车开成这样;不过刑警队很快就揭穿了他的谎言,因为这辆货车压根就是他偷来的,或者说是偷来的。这点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司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替老板开车拉货,其他的一概不回答,至于说老板是谁,他也说不清楚。 31、九子的秘密 这下除了汤队长,刑警队的人也找到了我们,因为从交警的调查笔录来看,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范围。 我们又一次去了张雪的家里,和上次不同,这次军子没有再阻拦我们;不过团长却以需要调查为由,将军子支了出去。看来张雪并不排斥我们,她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信任我吗?” 陈团长道:“你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对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持求证态度,无论你会说出多么奇怪、诡异的事情,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我们都不会怀疑。” 张雪道:“那是最好了,对了,你们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超人?” 听了这话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何壮一眼,团长道:“我相信有那种能力超强的人,或许就是你说的超人吧。” 看来团长的两次回答博得了张雪的信任,她将黑衣人的两次出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团长认真地做了笔录。当我们认为团长还要进一步做调查的时候,他对张雪道:“张小姐,很感谢你的这次配合,我想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调查解决,你的这次遭遇我想或许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信得过我们,那么如果以后再有异常情况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说罢马天行递给张雪一张名片,陈团长道:“老实说我们不是搞刑侦的,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因为你这次事件已经不属于普通调查事件,而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现象。我凭一个老调查员的经验请求你,一定要配合我们这次的调查行动,因为我有预感,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变得无法收拾。我想如果真面临了这样的情况,那有可能会出现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场面。” 张雪无神的眼睛这才第一次看了陈团长一眼道:“您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以说的明白点吗?” 团长道:“好,那么我说的话您能相信吗?” 张雪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陈团长这才道:“张小姐,你对我们非常信任,不过有一点请您放心,你们家族和邹胖子那边所谓的恩怨我和我的单位没有权利进行任何形式上的调查,当然这点我也相信我们的公安系统一定会给你的父亲一个公正的答复,现在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在您父亲去世后不久,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对方是四个属于邹胖子公司的人,都有案底,我们怀疑是邹胖子从事不法活动的帮凶。从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这几个人应该是做了祭品,而杀害他们的人,显然是希望获得某种隐性力量。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凶手该是一个掌握招鬼术的死灵法师。” “当然对此我也没有太深的研究,只能大概地推断,至于情况是不是像我推断的那样,老实说一开始我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从目前发生的两件事情来看,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你也看到了许多不平常的现象。” “当然使我怀疑的是贵方可能有人为了复仇,铤而走险,但是从目前来看,这点至少是推断错误的,因为这个招鬼的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保护你,所以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觉得自己身边最有可能出现的这个保护者会是谁?” 张雪并没有回答,陈团长道:“我完全理解,毕竟有四条人命在这里,您肯定不会做任何回复,但是我必须提醒您一点,人力毕竟有限,就算有了方术,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是勉励修习,并不能做到控制其本身。死灵法师虽然可以凭借招鬼、养鬼术提升自身能量,但是也存在反噬,轻者修习者毙命,重者就会反被自己招的怨鬼所控制,成为……我们所说的那种鬼杀手,它会在人间毫无目的地杀人以熄灭自己被打扰的愤怒。我想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那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了,所以我希望您能考虑大局,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张雪道:“非常感谢你的提醒,但是我想我身边没有这种能人异士。” 陈团长点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是万一有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出现,我希望您能及时联系我们来解决问题。” 当张雪再次看到军子,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哭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你为我这么做值得吗?万一真的出现意外情况,没有了你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军子叹了口气道:“小雪,这一生为了你我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只是现在看来邹胖子对你确实是不会放过,我想有必要对他们点醒一下了。” 张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当她了解到军子为她所做的这些极端事情,就知道既然连鬼都招了,其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其实真的没必要再劝他,万一出了事情自己也陪他一起走不就可以了,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这样想明白了,张雪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紧紧和自己的男朋友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张雪抬起头道:“军子,我想嫁给你成吗?” 军子点点头,张雪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她只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因为她知道面对着自己二人的很有可能将是死亡。 车子上我问团长道:“您就这么算了?” 陈团长道:“那还能怎么办,张雪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你逼她也没有用,而且牵涉到四条人命,就算她明确知道这个人是谁,你认为她会告诉你吗?” 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就很奇怪,这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能为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张雪真是太幸福了。”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未必,用了这个法子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最后肯定是横死,张雪无论如何不可能和这个人有好的结局。” 听陈团长这么说,我们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毕竟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如果这份爱从开始就注定了是场悲剧,却还能无怨无悔地付出,这是个怎么样的爱人呢? 九子很愤怒,他真的很愤怒,因为他虽然顺利地干掉了本市最著名的黑道头目,但是却始终摆不平他的女儿。人说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可不想给张家人反击的机会,可是最他妈扯淡的是张雪居然有了一个不拿工资的、非人类的贴身保镖,这是一件很让九子挠头的事情。 他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他妈的是不是神经了,不是告诉过你别打这个电话吗?” 九子道:“我他妈的是神经了,你早该猜到这点,我问你缺德事都是我在干,你到底算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道:“这个咱们之前是商量好的,你别现在说自己吃亏了,没用知道吗?” 九子道:“我知道没用,可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那人道:“你别他妈催我好不好,你现在比我滋润,邹胖子那边就是你小子当家了。你当我不想啊,可总得找到机会吧,现在出现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都他妈邪到姥姥家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九子道:“反正你给我赶快想办法,要不然我倒霉了,你也没个好。” 挂了电话他兀自气愤不已,点了根烟坐到邹胖子的老板椅里,其实虽然现在自己的老板是进了局子里,不过邹胖子家族的人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想把他名下的一切交给九子来管,所以九子的这个代理老总确实很不稳定,不过现在他要面对的还很多,不仅仅是已经被他设计快要判刑的邹胖子,还有张雪,这个女孩子对他的未来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一天不除,一天九子心里都不能踏实,可是最近出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九子越想心越烦,可是就在他准备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支香烟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自己椅子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终于彻底相信了年轻人说的话,就在他准备从自己身上拔枪的时候,黑衣人变戏法似地搬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桶,兜头将满满一桶水浇在了九子身上,只听刺啦一声,瞬间白烟冒了起来,九子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吼,不过这也将是他最后的惨叫,只见这个人瞬间开始“融化”,场面惨不忍睹,黑衣人确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直到九子连骨带肉地成了一团,他才打开窗户如大鸟一般飞了出去。 当刑警来到现场,无不被惨状震撼,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死成这样的尸体,而更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从现场调取的监控资料来看,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进过九子的房间,那么这个白色塑料桶是怎么运进去的? 大家又开始头疼了,而且他们发现现场不见了一个重要的证物——九子的手机。 第26章 邪神的贡品(26) 当然今天头疼的不光是警察,陈团长头也挺疼,因为他收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包裹,里面是一颗子弹,而让他不明白的是这颗子弹居然就是自己配枪的子弹类型,他实在搞不清楚这在暗示些什么?是在威胁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马天行道:“不用说,肯定是威胁咱们,昨天才去过张雪那里,肯定是他那个黑社会老公威胁咱们呢。” 我道:“那倒未必,他们就是再嚣张,我想还不至于疯狂到威胁国家公职人员的地步吧,再说这也不归我们管,真对付他们的不还是警察吗?” 陈团长想了半天道:“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是在搞什么名堂,反正大家小心一点,这总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张雪的婚礼 张浩天的女儿要嫁人了,这在当地的商界引起了笑谈,因为道理很简单,她爸爸死了还没到一个月,她居然要结婚。按传统观念,守孝要三年,在古代做官的要是遇到父母亲丧,管你多高的职位,回去先守三年孝在回来上班,由此可见中国人其实是很重孝道的。 可是张雪却让所有关注她的人大跌眼镜,他们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居然想男人想到这种程度,于是背地里骂的、笑的、抱怨的不一而足,所有人都像是看电视剧那样关注着这件事情。 张雪当然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她没有给任何人发请柬,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只要能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她的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她的。 两人只是简单地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军子为她买了一束花,拍了一套结婚照,婚礼就算结束了。回到家里两人给家里的佣人每人一个红包,一切就都圆满了,这都是在一天当中完成的,第二天他们听到了九子的死讯。 张雪立刻质问军子道:“是你做的吗?” 军子道:“是谁做的重要吗,反正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搅我们了。” 张雪点点头道:“等小雨出来我们移民吧?” 军子道:“好,一切都听你的,我也真的不想再和人斗,我想以后应该享受一下生活了。” 很多天张雪第一次有了真心的笑容,她似乎感觉未来又有了指望。军子道:“那么这段时间里我们就要多赚钱,赚足以后的养老钱,以后我们就把时间都花在旅游上面,你看好吗?” 张雪幸福地点点头。军子道:“那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别出去乱跑。” 张雪道:“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自己的对头又莫名其妙地被杀了,张雪终于觉得轻松了,她打开了很久没有用的电脑,希望将自己的好消息告诉远在大洋彼岸的外国朋友,可是她的心猛地一抖,因为她看见了老男人的图标居然亮着,而军子应该还在去单位的路上,没可能现在用电脑的。 想到这里张雪试着点开对话框道:“是你吗?” 等了很久,忽然老男人下线了,之后张雪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里,她不知道这一切里面到底有怎样的真相,可是这个老男人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在线,当然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是军子。 带着这个疑问,张雪一直等到军子下班回来,在饭桌上军子似乎感觉到了张雪的变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说罢伸手试了试张雪的额头。 张雪道:“军子,记得结婚前你起誓无论如何不会欺骗我,并且会陪伴我一生的是吗?” 军子放下手上的饭碗道:“没错,怎么了?” 张雪道:“那么你告诉我,你第一次用老男人的网名和我在网上聊天是什么时候?” 军子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我真记不清了。” 张雪道:“那好,你和我聊天的内容,随便说一个,无论是哪一句,我只要你随便说一句。” 军子望向张雪道:“小雪,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雪道:“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最信任的人会欺骗我。” 听了这句话,军子坐到张雪的身边道:“小雪,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就算你说再过分的话我也不会介意,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不要怀疑我会欺骗你。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当你要自杀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出现?” 这一句话就让张雪没有了声音,是啊,如果不是军子那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自杀,而且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可是他为什么会对和自己说过的话一句都说不上来呢? 张雪还是问了军子,军子叹了口气道:“我一直怕你担心,但是看来不说不行了,自从做掉九子后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我想可能是副作用吧,应该是这样。” 听军子这样说,张雪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道:“军子,真对不起你,可是我今天真的看到老男人在线了,而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路上啊?” 军子道:“这能说明什么呢?或许我曾经告诉过别人这个id的密码,毕竟你有一段时间情绪确实不稳定,我托人看着你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网上……” 军子话没说完张雪就紧紧抱住他道:“别说了军子,我错了,我真是神经过头了。” 军子拍着他的后背道:“没关系,但是小雪你要善待自己一点,没必要总是生活的这么警惕,毕竟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也应该放松点了。” 张雪看着军子使劲点点头。 32、永别 陈团长道:“一会儿去你们说话都要小心点,那姑娘我看着人不错,别没道理地伤害了人家。” 马天行道:“团长,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么信任她,凭什么就认死了那颗子弹不会是她搞的鬼呢?” 陈团长道:“不为什么,至少我认为一个肯让人付出这么大代价去爱的女人不会是一个坏女人。” 马天行道:“虽然您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一个想保护自己家族的女人,使用非正常手段的女人未必就是个坏女人。” 陈团长道:“我懒得和你在这上面绕字眼玩,小马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 马天行道:“当然可以了,您是领导嘛。” 我们这是第二次到张雪家里,这次她明显放松了许多。我们聊了很长时间的闲话,这才切入主题,陈团长道:“我们真不想来再次打搅你,不过这个事情确实非常麻烦,张小姐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吗?” 张雪没有丝毫犹豫道:“确实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陈团长道:“那算了,我们再换一个问题。是这样,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份小礼物,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你,但是有几点却又让我不得不这么做,理由是这样的:首先九子已经死了,当然不可能是他。其次除了你们两方人,没有其第三方人知道我们这个部门参与其中在做调查,所以我也是按照正常的思维在处理这个事情。” 张雪道:“是吗?按您说的这个道理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肯定不会是我做的事情,但是我向您保证,无论如何只要我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操作者是谁,我一定会阻止他对您的企图,因为您是个好人。” 陈团长笑道:“一看你就是个好人,不过我也不是来向你寻求什么保护的,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操纵的,那么他到底图谋的是什么?因为很明显我们这个调查机构对你们两方之间构不成足够的威胁,真正在做调查工作的还是公安部门,我想就是把我给干掉了,假设你们确实有犯罪行为,也摆不平啊。” 张雪道:“关于这点真的很抱歉,我确实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是我可以承诺,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陈团长道:“我想如果这是一起简单的恐吓案件,那反而倒轻松了,就怕其中还有什么其他枝节。” 张雪道:“您放心,我觉得麻烦应该会越来越少。” 依然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们随后便告辞而出,出了屋子马天行道:“团长,看来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我看那小丫头现在过得蛮好,确实没必要干这种威胁人生命的勾当。” 陈团长皱着眉头道:“你只能看到表面,深层次的东西想到了吗?” 马天行道:“还有深层次的东西?您能告诉我通过这点里面还有什么内涵吗?” 陈团长道:“其实真正麻烦的事情从现在才开始,鬼杀手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除迟早有它爆发的一天,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马天行道:“您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鬼杀手这种东西?” 陈团长道:“你还需要它再证明一遍吗?” 马天行道:“那倒不需要了,不过我想如果真有这种东西我们也没有办法调查,除非他自己出来。” 陈团长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马天行道:“您什么意思?”想了想我们都恍然大悟,马天行道:“团长,您用这种方法,是不是疯了?” 陈团长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一个更好的法子吗?” 马天行没话了,我们说干就干,从第二天开始就实施“捉鬼”计划。这个计划也很简单,我们在离张雪房子最近的制高点架设了狙击枪,因为“鬼杀手”既然是一门心思为了张雪,那么他没有道理不来找我们。 不过这次我们的打算似乎要落空了,因为虽然我们天天扛着没装子弹的狙击枪一天十几个小时对准张雪,可是“鬼杀手”却始终没有露面,直到第五天了,我们实在都要失去耐心,这次轮到马天行“瞄准”,他皱着眉头道:“团长,不行我们装颗子弹吧,我估计人都知道我们这是空膛枪了,所以才不露面的,就算假装我们也得专业点啊。” 陈团长道:“不行,我们毕竟是和未知事物打交道的,万一突发意外情况时受惊吓扣动了扳机,这种枪打到人可是没救的,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马天行道:“那倒是,我在部队里就是出了名的神狙,就知道团长肯定要防着我。” 陈团长笑骂道:“我说你是不是也太不自量力点了,赶快盯好,万一有情况呢。” 话刚说完,马天行就道:“真有情况了。”说罢猴急地站了起来。 陈团长道:“我说你有正经没正经?” 马天行道:“那小子刚才站在玻璃窗的时候掏枪了,信不信在你,我可是说了。” 陈团长没有丝毫废话,掏出枪就冲下楼去,我们也紧随其后,马天行一边跑一边道:“我们这是干公安的勾当,有奖金吗?” 才下了楼,我们就发现已经有四五个人向张雪家冲了过去,陈团长道:“看见没,你以为只有我们在这里蹲点啊,公务员其实也不好当。” 他们比我们干脆多了,冲进张雪的别墅,上了二楼直接一脚就把张雪的房间门给踹开了。 我们随之而来,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我们目瞪口呆,只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立在张雪和军子之间,而军子的手枪早就碎成几瓣,落在地上,他表情极度惊恐地望着黑衣人,浑身抖个不停。 公安们左右看看,不知道该逮捕谁,于是其中一个发话道:“你们都举起手来,和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这句话在这里说此时有一种幽默的意思,黑衣人一转头猛地一阵寒风扑面吹来。刑警站位靠前,抵挡不住,纷纷捂着脸退了出来,这时那个黑衣人说话了,声音比刚才那股寒风也热不到哪儿去。 他道:“陈团长,你们几位请进来。” 我们立刻走进了屋子里,门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了,陈团长看着他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黑衣人道:“你找小雪就有三次了,我怎么会不认识。” 张雪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黑衣人缓缓转身对她道:“小雪,其实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的声音在此时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陈团长道:“那么现在可不可以告诉大家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才道:“小雪,你真的就一点猜不出来我是谁吗?看来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呵呵!” 他似乎发出了一声苦笑,可是张雪立刻道:“你是周洪生。”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在你心里还不是个无所谓的人,至少你能分辨出我的笑声。” 军子这时候也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他道:“你是周洪生?真的假的?” 黑衣人道:“军子哥,你大概没想到吧?” 军子立刻对张雪道:“小雪,你别相信这个骗子,小雨就是被他诬告进公安局的,这个人其实是个叛徒。” 张雪却只是平静地看着黑衣人道:“周哥,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黑衣人居然点头道:“没错,小雨是我弄进局子的,因为当时情况已经非常危险,我照顾得了你就照顾不了他,所以进局子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军子扯着脖子,粗声道:“你这个骗子,你休想欺骗我们。” 黑衣人并没有理睬他,张雪却点头道:“周哥,我相信你。” 这句话一出,军子就知道不好,他对张雪道:“小雪,你这么轻易就被他两句话给糊弄了,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付出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黑衣人呼地转身对着军子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企图糊弄小雪,你本来就是在欺骗她的感情,欺骗她的一切。我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你,否则你早就死定了。”他说这些话时语气又是越来越冷。 军子道:“你这是别有用心地挑拨离间,小雪,难道这么些年我对你们这个家的付出,你都不承认,你都看不见了?” 张雪带着鄙夷之色望向他道:“军子,你当然不容易了,这么多年的阴谋诡计,你不就是想要张家这一切吗,难道不是吗?” 军子道:“不错,一开始我承认是这样,因为你父亲对我不公平。我为你们这个家族付出了这么多,他只当我是个打手,我确实心里不平衡,可是当他死了以后我就没有任何别的念头,这个公司可是我一手操持的。” 黑衣人道:“你真不容易,小雪两次被暗杀那次之前不是你安排她出去的,还有邹胖子那包毒品根本就是你放进去的,要不要看看当天的歌舞厅监控录像,我可是有备份的。” 第27章 邪神的贡品(27) 一听黑衣人这番话军子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他马上又像打了鸡血似的那样吼道:“是啊,我就是为了小雪,所以栽赃的邹胖子,难道不是吗?” 黑衣人道:“军子,就凭你持毒数量这一项罪名你就要被打头了知道吗?顺便告诉你一下,那个歌舞厅本身就涉毒,所以关键部位根本没有监控,你不应该这么轻易上我当的,看来现在思想已经开始混乱了是吗?” 军子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懊悔的表情,他似乎是咬着牙齿道:“周哥,你这么对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洪生的语气却渐渐平静下来道:“为小雪讨个公道,也避免她以后毁在你的手上,因为你和九子已经开始转移各自公司的资金了,这点你也没必要否定吧?” 军子眼珠子越来越红,周洪生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军子忽然从口袋里拔出一把匕首,陈团长刚要开枪制止,周洪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军子双脚乱踢,持刀的手也不停地在周洪生的身上捅着,可是周洪生根本动都没动。陈团长道:“周洪生,我命令你赶快把人放下来,如何定罪是政府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私自用刑。” 周洪生恍若未闻,陈团长没有办法只好开枪制止,可是打出去的子弹入中败革,没有丝毫反应。军子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张雪流着泪看着她的丈夫从生到死,而外面的警察任凭使多大的力气也撞不开这道门。 周洪生看看张雪,声音很平静地对陈团长道:“团长,我知道你们是干嘛的,所以我对你很放心。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与小雪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张雪泪如雨下道:“周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 周洪生沉默了很久,终于将手伸了出去,可是在即将要碰到张雪面颊的时候他却顿住了,又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地缩回了手道:“小雪,之前为了怕连累你,所以我没有杀那几个想对你下手的混蛋,不过今天既然陈团长在这里,那么他可以为你证明:这一切与你无关。” 看着一个“鬼”用期盼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陈团长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点头道:“我可以为张小姐作证。” 周洪生道:“那我没有任何要求了,陈团长你身上是不是应该有一颗子弹?” 陈团长一惊,从口袋里将子弹拿了出来,因为这段时期谜题太多,所以团长天天将这颗来历不明的子弹带在身上,期望能研究点啥出来。 周洪生道:“你也不用奇怪了,这是一颗特殊的子弹,只有这颗子弹才可以让我安静下来。” 张雪大吃一惊道:“周哥,你在胡说什么?” 周洪生笑道:“小雪,我已经无怨无悔了,但是杀人总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避免。” 他特意加重了“人”这个字的语气,周洪生道:“陈团长,你还等什么,来吧。” 张雪终于按捺不住,一头扑到周洪生的怀里哭道:“周哥,我真的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这么傻,至少你应该让我知道啊?” 周洪生一瞬间似乎显得有点局促,他做出了抱的动作,但是就如刚才那样,手到半途却又缩了回来。张雪却紧紧抱着他没有松开,她总是缺少一种安全感,因为她太过依赖自己的父亲,只是父亲却总不在她身边,去美国单独生活的岁月,她看似坚强,可是睡觉却从来没有关过灯,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和军子结婚,却始终没有改变过。 张雪也为此很苦恼,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她从心底里不能接受陈军,只是父亲的死,以及阴差阳错地认为他是老男人才让自己自我安慰似地接受了这个男人,想以此获得那种安全感,可是直到现在张雪才明白过来,真正能够保护她的,其实一直都是那个默默无语的司机,那个为了她几年来风雨无阻从来没有错过一分钟时间的似乎是非常普通的那个司机,而在不久前自己还怀疑过他,痛恨过他,想到这里张雪的心都要碎了。 周洪生柔声道:“小雪,其实你应该高兴,因为从此以后你就能好好活着了,记住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活着更加重要的,你能答应我吗?” 张雪拼命地摇着头,却始终不肯松开自己的手,因为她明白松开手意味着就是永别。我们见此情景都模糊了双眼,何壮干脆开了门走了出去,当那些警察打算进来的时候何壮又把门关了起来。 陈团长退下了枪里面所有的子弹,装上了那颗能要周洪生性命的特殊子弹。周洪生冲团长点点头,张雪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陈团长道:“这个问题我来替周洪生回答吧,他现在的手指已经不能伸展了,所以无法继续开车,而这是妖化的开始。” 张雪道:“你胡说,你凭什么知道这些?” 陈团长道:“刚才他抓陈军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是用虎口叉住陈军的。” 周洪生道:“陈团长说的对。小雪,陈团长是个好人,我信任他。” 张雪哭着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让你死,我都后悔死了,过去对你那么冷淡,这么多年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话。” 周洪生道:“不,咱们已经说过很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还记得老男人吗?” 张雪猛地抬头道:“你才是真正的老男人?” 周洪生似乎笑了,但是我们已经看不出来,他道:“原谅我瞒了你这么久。” 张雪这下更是哭得不能自己,周洪生道:“小雪,我无怨无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就如陈团长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开始妖化,我不想变成最后那副样子,我想有尊严地离开你,请你……请你……”说到这里虽然我们看不见周洪生的眼睛,但是也知道他的心在流泪。 陈团长道:“张小姐,如果你真的希望这个周洪生能永远陪伴你,那么就请让开,如果一旦妖化,他就不是人了。我想无论是你还是他应该都不想这样,他是深爱你的人,为你这么做也是他最大的心愿,所以我希望你能满足他最后一次心愿,而这也是他对你唯一的心愿。” 听了这句话张雪没有在表现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周洪生道:“你能抱抱我吗,我好想你这样。” 周洪生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张雪的背柔声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变得和过去一样,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你能答应我吗?” 张雪无声地点点头,周洪生又道:“我想对你说的话留在我的房子里,明天你可以去看看吗?” 张雪又点点头,周洪生轻轻将张雪推开道:“保重。” 周洪生又对陈团长道:“谢谢你。” 陈团长点了点头,枪响了,张雪平静地看着周洪生变异的躯体倒在地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这时刑警们冲了进来,陈团长冲他们摆摆手,估计他们也在外面听到了一切,都默默地站到一边…… 收拾完一切,张雪平静地接受了调查,我们这才知道陈军掏枪的缘由,原来九子被拿走的手机上有陈军用来和他秘密联系的手机号,而当陈军知道了九子的死讯后,便去注销了号码,可是让他没料到的是,周洪生居然又开通了那个号码,而且偷偷换掉了陈军的sim卡,而当陈军接到这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号码,顿时汗就下来了。 就在军子大惊失色企图搞清楚原因的时候,他发现张雪手上拿着九子的手机,这下他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其实早已经被人所识破,可是还有一件让他没有想到的事;周洪生居然一直守在张雪的身边,是他想点子让张雪认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也是他替张雪去除了未来生活道路上的所有障碍,陈军一直想冒充的角色,其实真的有原版。 第二天我们亲自陪着张雪去了周洪生的房子,打开门后不大的房间干净而整洁,墙壁上挂满了张雪的大幅照片,而靠近客厅中央最大、最美丽的一张上面,他用剪刀在黑色的窗帘上捡了英文的“iloveyou”,阳光透过其中的空隙,将金黄的字样照在了张雪充满活力的笑容上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浪漫。 张雪眼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却是笑容,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周哥,我全部都知道。”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却并没有关闭,老男人头像似乎幸福地闪着色彩。我再也坚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33、失踪的孩子 办完了鬼杀手这个案子,出于对周洪生的尊重,我们一直和张雪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当然其中也是因为我们担心这个小姑娘会不够坚强,但是之后她用一系列的表现让我们放下了心,太平了一段时间,我们天天朝九晚五地过着白领生活,这对于我们可以说是一种腐败。因为宝剑锋自磨砺出,我们这种人一旦太平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居安不思危,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长肉。 马天行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嚷嚷道:“坏了,坏了。” 我们一大家人都惊异地望向他,他继续道:“我又长了一斤肉,团长,等下次任务开始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段时间做个减肥,要不然影响我的身手。” 陈团长笑道:“你别在那儿放歪屁,至于吗,这一点肉就影响身手了。” 我道:“马哥天天趴着不动才是你的强项,多斤把肉算什么的?” 马天行道:“行啊罗子,你就拍领导马屁吧,今晚下班有你好受的。” 陈团长道:“就你个小样的还学会威胁人了,怕你把媳妇叫来啊。对了,听说你最近处了一个,带来让领导帮你把把关啊。” 马天行道:“您听谁乱嚼舌头根子,我要是谈了早请你们吃过饭了。” 这时同办公室的唯一女文员小丽道:“我说小马,虽然天天是你们几个泡在一起,但是你有女朋友请吃饭可得把我们都算上,要不然我就告你搞分裂,设立小团体。” 马天行道:“行,我知道了同志们,你们就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话刚说到这里我们领导就伸头进来道:“怎么,你们都收到消息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很无辜地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成了我们的笑料。老实说我们的领导是非常慈祥的一位长者,所以没人怕他,看他这副样子我们笑得更加厉害,他怔了一会儿,自己也开始笑了。 不知笑了多久,我们挨个停止,他对陈团长道:“老陈,你跟我来一趟,有个事情可能需要注意。” 说罢两人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陈团长回来后道:“看来又有任务了。” 马天行道:“我真是个破嘴,刚刚说要减肥,机会就来了。” 陈团长道:“严肃点,我现在和你们说工作呢,大家听仔细点,刚才老领导说:广西、湖南、安徽、陕西这四个地方压根儿没有联系的四个家庭都遇到了一个相同的麻烦,孩子被人给拐了。” 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情,我们立刻“切”了起来,马天行道:“团长,这个事情不是我说,真不属于我们管,老领导早上闲的没事找您聊天吧?” 陈团长没有理他,继续道:“奇怪的不是孩子被拐这件事情,而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描述,这分别于不同省份的家庭都看到了一个会飞的人,而正是这个人将他们的孩子给夺走的。你们听好我用的这个字——夺,也就是说罪犯时冲入他们的家里,硬生生地将孩子给抢走了,而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居然飞走了,听明白了吗?” 我们面面相觑,马天行道:“他们亲眼看到,这个人会飞?”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会飞的人,我想分别住在四个省份的人应该没有多少可能去统一自己的口径,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一定都是真话。既然有这样的巧合,我想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去执行这项任务,毕竟失踪的都是些孩子。” 我道:“太可恶了,这些疯子居然会对孩子下手,真不知这些才出生的生命招惹到他什么了。” 陈团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 马天行道:“那我先去买火车票?” 陈团长道:“现在还不至于,我们要电话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了解一下案情的来龙去脉,再准备下一步的打算。” 说罢我们立刻行动,分别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家庭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过情况后大家一碰头,基本都是和老领导说的一样,一条不带多,一条不带少的。陈团长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去其中一个家做个实地调查吧!” 向领导打过报告,我们去了安徽的安庆市,因为那里是最后一次案发的现场,距离案发日只有一天时间。这次我们没开车,坐的火车,下了车后当地公安系统的同志负责接待了我们,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这是孩子的事情,就怕有意外情况,一边向受害人家庭赶去,一边在车上和当地的公安同志交流情况。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简易搭建的生活区内,这里一看就是条件非常不好,是收入极低者居住的地方,穿过了两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我们来到了事主的家里。他们是长丰农村,在安庆做油漆生意的,看来生活的非常不好,租住的地方大约只有十来个平米,仅能放一张大床。 女主人一听我们的来意就在那里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男的黑着脸,大上午的抱着一瓶劣质白酒咕咚咚地灌着。公安局的同志皱着眉头道:“王兴,这是调查这次事件的负责人,特地从北京赶来的,你别光顾着喝酒,好好介绍一下情况。” 我拿出本子准备记录,陈团长道:“王师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那么现在就能开始了,咱们酒能过一会儿再喝吗?” 王兴“咣”的一下放下酒瓶,显然已经有些上头了,口齿不清地道:“我这孩子才他妈两岁,被人从家里抢了,你们、你们是干嘛的,问我什么,还不去破案?” 陈团长皱了皱眉头,对女的道:“大姐,我看你丈夫可能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能将情况介绍一下吗?” 第28章 邪神的贡品(28) 女的唯唯诺诺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大家出了屋子,陈团长道:“他们这家人怎么这样,是不是丢了孩子刺激得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公安局的同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当时的调查记录来看,这个男的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殴打妻子和小孩,而且酗酒如命,我看要不然先回去,等他清楚点再说。” 这时对面楼的一个老奶奶探出脑袋道:“你们是调查那个会飞的人是吗?” 陈团长道:“是啊,您知道吗?” 老奶奶走出屋子道:“我当然知道了,那天我正好就在家里,听到他们叫,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那个人跑到前面巷子的尽头,然后就飞走了,看得清清楚楚。” 陈团长道:“您看见他长相了吗?” 老奶奶道:“这个没有,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背影。” 陈团长道:“那您能看出他的身高和大概年纪嘛,还有男的女的您能看出来吗?” 老奶奶道:“应该是男的吧,因为他足有一米八几,块头又大,女的应该很难长成那副样子。不过他穿的衣服很奇怪的,肩膀上面和腰上面好像套着个铁圈,衣服也不像是布料子做的。” 陈团长道:“这么说来这个人给您很直观的印象就是首先看着就不像个普通人是吗?” 老奶奶这时候警惕地看了事主屋子里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我们是信的,孩子的爸爸不是个东西,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救孩子的。” 陈团长道:“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明确解释一下吗?” 老太太表情变得气愤起来道:“这个男的是个畜生哦,天天打老婆小孩,老婆打打嘛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大人,那个小孩子给他打起来你看着作孽哦。两岁的小毛伢,在哪家里不惯的跟什么似地,他老酒要是灌饱了,管你小孩子受得了受不了,用他那个脚踹的。有一次把小孩子一脚从屋子里踹到外面来,伤心哦,小伢子哭得半天都没有喘过气来。当时我都吓死了,抱着小孩拍了半天,最后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脸都发紫,后来我真急了,也报了警,那天我没把小孩给他送回去,第二天他在外面又是哭,又是打自己嘴巴的,我看着也难过,就让他作保证从此以后不打小孩了。不过没用的,没两天他就又打起来了,所以我讲这是老天爷来救那个孩子,要不然迟早要被他打死。” 听了老奶奶这番话,陈团长道:“我想这不会是孩子家里的亲戚吧?” 老奶奶道:“你这个同志讲话有点好笑,我们正常人哪个是能飞的,他们家里的亲戚我见过不少,我觉得不会有能飞的那种。” 陈团长道:“真太谢谢您了,您对我们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有用,如果您后面还想起来什么,请给我打电话。”说罢递给了老奶奶一张名片。 孙老三的生意 孙老三努力睁开了似乎已经连在一起的双眼,昨晚的一场烂醉让他现在的脑袋还是头疼不已,一摸身边,那个花了一百五十块钱陪他过夜的妓女已经不在了。他脑子一惊,酒意全无,急忙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钱还是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这才放下悬了一半的心。 这时一个女的道:“放心,我上厕所去了,没谁来偷你钱的,孙三爷谁不知道啊,偷了你的钱我还怎么混呢?” 孙老三嬉皮笑脸地道:“没想到你还真起的早,来,爷好好亲亲。” 说罢伸手就拉,女人道:“去去,先刷了牙再说,一嘴的大葱味。” 孙老三嘿嘿笑着下床去刷牙洗脸,等他再回来妓女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一把拉住她道:“怎么,你耍我?” 妓女道:“我耍你什么,你只是包我一夜,没说包我一天。” 孙老三道:“我就包你一天了,白天也不准走。” 妓女道:“你给我钱了吗,没钱玩感情啊?” 孙老三道:“钱好说,你知道我可不是小气的主,趁现在啥都行,抓紧时间来一个。” 他抱着妓女正要往床上倒,忽然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自己和女人一大跳,受此惊吓孙老三立刻觉着自己“不行了”,他气的低骂了一声,从抽屉里取了一百五丢给妓女道:“滚蛋。” 这是一个租下来的仓库,被一块薄薄的塑料布隔成了两段,他怒气冲冲地掀开塑料帘子走了过来,只见四五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有男有女,浑身发抖地躲在桌子底下,而另一个小女孩左手小指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哭得撕心裂肺。 孙老三皱着眉头道:“赶快给她包扎好,死了我这钱可白花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左手握着刀,抖个不停,很明显刚才是他下的手。孙老三看他这副样子,从裤子上抽下皮带,用带铁的那头对着他的头狠狠一下抽过去,道:“你他妈的装什么死相,老子不是白养活你们的,快动手。” 少年的血立刻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脏兮兮的纱布,也不顾小女孩疼的变形的脸,硬生生地将伤口缠裹了起来,摩擦产生的疼痛让小女孩越哭越响。 孙老三气的举起皮带就向那小姑娘抽去,少年忙将她搂在怀里,背上狠狠挨了一记,他疼得呲着牙,但是却仍用懦弱的声音道:“三叔,孩子疼没办法,您就饶了她吧,我带她出去。” 孙老三道:“放你妈的屁,带出去招公安来啊,好好在这里待着!这些人就你最笨,下次再这样毛手毛脚的,老子废了你。” 说完这话,孙老三擦干净皮带头上的血迹,重新系在腰上,出了仓库。 不在仓库的孙老三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个公务人员,得体的衬衫,笔挺的西裤,皮鞋乌黑发亮,拿着个公文包,梳着个背头,看上去风度翩翩,如果不说他做的生意,那么很多地球人可能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缺德无耻的混蛋。他一开始是买那种身体有残缺的小孩子上街乞讨要饭的,后来干脆发展成抢、拐,因为这个没有成本,不过因为这样得来的孩子未必有残疾,而他又觉得让孩子装残疾可能会露馅,所以干脆使用一些非常残忍的方法,让孩子变得残疾。 他做这行很早,算是这行里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管理”方式,也就是让那些带着孩子出去的乞讨者(俗称:倒挂),亲手去伤害每一个需要弄残废的小孩,这样一来就能控制住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而他自己却从没有亲手搞残过一个小孩。 早上出门去每个“营业点”转转,是孙老三多年以来的一种“坚持”。他认为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亲自参与到“第一线”才能把“产业”做大、做强,而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事业”真是蒸蒸日上,现在已经“如日中天”。 他来到了本地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他本人在这里有“三个点”。今天是礼拜天,他发现虽然只是早上,但是收获已经颇丰,孙老三满意地点点头,去茶馆喝茶了。 就在他走了后没多久,一个将鸭舌帽压的非常低的男子,走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跪着在地下乞讨的女孩面前,他放了一张五元的纸钞道:“你怀里抱的是你妹妹?” 因为女孩面前用粉笔写着“来此要饭的原因是替妹妹筹集治病的费用”,她抬起脏兮兮的脸庞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那人道:“你妹妹得的是什么病?” 这一句话就问住了她,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个腿被打断的孩子,但是如果要说骨折似乎有点牵强,但是就是借女孩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她怕孙老三,这个男人曾经扬言如果自己敢做出任何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就会杀了自己全家。 想到这里女孩又低下了头,那人道:“没事,我是记者,你告诉我你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们。”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人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他后面,看样子有些痞气,他站了起来道:“怎么了?” 其中一个小子,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鼻子狠狠一拳就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晕头涨脑地坐到了地上,这下周围几个要饭的惊叫起来,赶忙向四周跑了出去。 一个小年轻道:“警告你一次,没事别冒充记者在这里骗人小姑娘,我知道你们这种混蛋的龌龊心思,记住以后这里你少来,下次再见到你就不是一拳能了结的。” 说罢两人扬长而去,而那人摸了摸自己被打出来的鼻血,将手指放到嘴里面,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这时旁边一个卖汽水的老人家道:“小伙子,你没事吧,这帮人凶的狠,你可别惹他们。”说罢从身上摸了一张卫生纸递给了他。 那人道了谢,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站起来,他左右看看那些因为受了惊吓跑远的几个正在乞讨的半大孩子,没有再说什么,按了按帽子,将手插到口袋里走了。 到了晚上“下班”后,几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几个小孩子回到了那座阴森森的仓库,当天在家里“值班”的那个少年已经将孙老三的酒菜摆好,而他们只是一锅糙米饭,和一小碟臭咸菜。 孙老三已经开始吃喝起来,大声道:“赶快交账啊。” 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将一叠叠皱巴巴的钱交到了孙老三的手上,他也没数,不过从分量上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他看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笑道:“英子,别说叔看你是越来越俊了。”说罢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扭了一把。 而站在英子身边的那个男孩,表情很细微的有了些变化,瞬间握紧了拳头,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而英子却没有任何表情。 孙老三又仔细上下看了看,笑道:“英子,你去烧水洗个澡,今天就陪叔喝酒唠唠嗑。” 少年道:“三叔,她要是洗了澡至少一个礼拜也不能要饭了。” 孙老三将杯子在面前狠狠一顿道:“妈的,这里有你个小狗崽子说话的份,她不能要饭了正好在家里给老子烧饭,我看你是在作死。”说罢摸了个空啤酒瓶就要砸他。 英子却一把拦住孙老三手上的啤酒瓶子,平静地道:“三叔,我听你的马上就去洗澡,你也别为难栗子了。” 栗子道:“英子。” 女孩并没有理他,而是拖着他们三个人的手将他们拖了出来。栗子两眼通红道:“我去和他拼了。” 英子一把抱住栗子的腰轻轻地道:“哥,别这样,只要你以后不嫌弃,咱们总能在一起。” 栗子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其他的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瞪着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两。 英子便默默地去烧了一盆洗澡水,在寒冷的过道里,冲洗起来,孙老三得意洋洋地在里面唱着京剧,似乎不急着喝酒了,而其他的孩子没有敢说话的,都埋头吃起了饭,那个早上将女孩剁了一个手指的少年双目无神地紧紧搂着小姑娘,到现在也没有松手,而小女孩吵闹了一天现在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英子将自己梳洗干净,这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欣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长眉入鬓,杏眼流波,如果不是做了要饭花子,那么她应该是个非常出色的少女。 英子穿好衣服,走进了仓库,当她从栗子身边穿过的时候,栗子一把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英子转头对他凄然一笑,摇摇头挣了出来,继续向里面走去,放下塑料布,身影立刻就变得模糊了,而孙老三唱戏的声调也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行啊英子,没看出来你出落的这么水灵了,来陪叔喝一个。 两人似乎喝了一杯酒,孙老三道:“你以后也别出去了,就在家里陪叔吧,叔给你钱,养活你。” 等了一会儿见英子没说话,他道:“说呀,你干嘛?” …… 孙老三道:“英子,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既然进来了拉个脸给他妈谁看呐?” 英子还是不说话,孙老三这下真急了,呼的站起来,啪的打了英子一记耳光,道:“我让你说话,听明白了吗?” 这下栗子急了,他抄起那个少年早上用的那把菜刀就准备冲进去,忽然肩膀一紧被人抓住了,栗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居然是中午被打的那个青年,这时他没带帽子,只见左边的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乍看似乎不是好人。他冲栗子摆摆手,然后将栗子手中的菜刀夺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放下。 孙老三又扇了英子几个嘴巴,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一把将英子推倒在床上,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呐,告诉你,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说罢上来就撕英子的衣服,栗子眼珠子都快滴出血来了,他刚要往里面冲,却被刀疤脸推到一边,而他提着刀往里面走去,忽然孙老三惨叫一声,如触电般地退了几步。 刀疤脸估计不好,快步上前,一把扯开塑料布,只见英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上握着一把剪刀,此时剪刀和她的手上满是鲜血,而孙老三捂着肚子,不过看伤口并没多重,只是被划了一条长口子而已。 他看看英子,又看看刀疤脸道:“好啊,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居然联合外人算计我来了,他妈的老子今天要你们的命。” 说罢摸个啤酒瓶就冲刀疤脸劈头砸去,刀疤脸抬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后转头对栗子道:“带着孩子先出去。” 栗子知道他要干嘛,立刻和几个大孩子带着那些小孩子走到仓库外面,刀疤脸用被子将英子全部盖住道:“你先忍一会儿。” 英子早就吓呆了,什么也不知道说,刀疤脸望向孙老三。此时孙老三早抖成了一团道:“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饶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刀疤脸笑道:“我要你钱干嘛?” 孙老三道:“那你说要什么,什么我都能给。” 刀疤脸忽然语气很古怪地道:“孙老三,你真不认识我了?说罢揭下脸上那条伤疤。” 孙老三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滚圆,他立刻拼命向角落退去,道:“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 第29章 邪神的贡品(29) 那人也不再废话,将假的刀疤贴回脸上,上去举起砍刀一下两下,直砍到孙老三一动不动这才停手,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刀疤脸用袖子将脸擦了擦,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连被子将人的抱了起来,走到仓库外面,将英子交到栗子的手上道:“你们把这个人的钱能搜出来的全部带走,赶快回家吧。” 这帮孩子却没有一个人动,刀疤脸道:“怎么,我说话你们听不懂?” 栗子道:“我们没有家了,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他拐出来的,那时候都太小了。” 刀疤脸道:“那你们也要走,这里马上就要来警察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英子手上的剪刀取了下来,用一块布仔细擦拭后插回到腰里。 栗子壮着胆子朝里面看了看,只见孙老三血肉模糊一团,栗子道:“哥,我们想跟着你。” 刀疤脸笑道:“你们跟着我,我怎么办,我可负担不起你们这么多人。” 栗子道:“没关系,我们要饭能养活自己。” 刀疤脸道:“那么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说罢指了指孙老三。 栗子道:“那不一样,我们是心甘情愿服侍你的。” 刀疤脸道:“我可是个杀人犯。” 栗子道:“你杀的是个坏人。” 刀疤脸盯着栗子看了很久道:“你真想跟着我?” 栗子用力点点头,刀疤脸又问其他人道:“那你们呢?” 另外两个大点的孩子都道:“我们愿意,如果今天不是你,那这些孩子过几天可能都要被弄残废了。” 刀疤脸走到上午被断指的小姑娘面前,举起她的手来看了看道:“断指还在吗?” 动刀的那个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将手指头取了出来,刀疤脸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了,尽量试试看吧。” 说罢走到屋里将孙老三的钱全部搜了出来,然后点了一把火,带着孩子们走了。 34、抓捕与解救 去了医院,刀疤脸替小女孩挂了号,医生看到情况,立刻安排做手术,但是需要监护人签字,刀疤脸道:“他们都是被拐带的孩子,没有家长。” 医生狐疑地看看刀疤脸道:“那你是什么人?” 刀疤脸道:“我是记者。” 医生没有再耽搁,立刻给孩子实施了手术,但是令人沮丧的是,因为耽搁久了,小女孩手指神经完全坏死已经不能再做接续。 那个少年此时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呆呆立在外科手术室的门口,栗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事不怪你,也别难过了。” 少年却身子猛地一抖,看着栗子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忽然抬头哈哈大笑起来。 栗子道:“狗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狗子恍若未闻,只是哈哈大笑,英子和另一个少女看他这副样子都难过得流下眼泪,刀疤脸走到栗子身边小声道:“他神经了,估计是受了刺激。” 正说话间,只见一队警察分开众人走到了刀疤脸面前道:“你就是那个记者?” 刀疤脸没想到医院居然会报警,他想了想道:“是啊,我正打算通知你们来接孩子呢。” 警察道:“是吗,你从哪里找到这帮孩子的?” 刀疤脸道:“他们都是在街头乞讨要饭的,找他们很难吗?” 警察道:“找他们不难,不过今天死了一个人口贩子,请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刀疤脸道:“我也不是神仙,哪会知道这件事情。” 警察道:“这样,你能出示一下记者证给我看看吗?” 刀疤脸取出了自己的记者证,递给警察,他看了看交给身边的警员道:“你去核实一下。” 过了一会儿,警员回来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立马换了副表情道:“没想到您真是罗海波同志,误会,实在是误会了。” 刀疤脸道:“这个无所谓,我本来以为就凭我脸上这道疤很多人都应该知道我,没想到知名度还是不够高。” 警察道:“老实说我还真没有想到您脸上会有这么长一道疤,但是刚刚想起来,好像去年开表彰会的同事回来告诉我,说本市最著名的打拐英雄,像个黑社会大哥,冒昧了您多谅解。” 罗海波摆手道:“您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特别可惜的一点就是这个孩子的断指没有办法在续接上去了,还有一个孩子的精神好像受了点刺激。” 警察道:“您放心,我们尽量帮这些孩子安排,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有责任。” 他们说话的时候栗子和英子就站在旁边,不过他们并没有将今天看到的情况说出来,警察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带的?” 罗海波道:“是啊。” 警察道:“那您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不等罗海波说话,栗子道:“我们上午在步行街要饭,罗叔叔找到我们的,他让我把人都带过来,为这事他还被人打了一顿,卖冰棒的邢奶奶可以作证。” 警察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你们运气好了。”转头对警员道:“把这些孩子都带回去调查。” 罗海波脸色一变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道:“没什么意思,老实说我个人是很钦佩您的,但我是个警察,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不管他的目的出于何种,这点想必罗记者应该能够体谅吧?” 这时医院里已经围了很多人,罗海波看看他们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这些孩子麻烦你们照顾好。” 警察道:“这个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说罢罗海波就和他们上了警车而去,一同被带走的还有栗子,车上警察道:“这是您救出来的第几个孩子,您心里有数吗?” 罗海波道:“一百一十七个。” 警察点点头道:“功德无量,老实说我们局里的同志都很敬佩您,不过工作必须和其他的事情区分开来,也希望您能理解。” 罗海波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有义务配合你们的工作。” 车子到了警察局,他们并没有安排罗海波进审讯室,而是安排他进了办公室,那个警察道:“我是专门负责失踪人口调查的,所以和您也算间接是个同事。” 罗海波点点头道:“那倒确实是这样。”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个警察似乎无意在纸上画了一个六边形,罗海波见到后暗中吃了一惊,他向警察望去,只见他也盯着自己,眼睛里似有深意。 沉默了一会儿,罗海波道:“你们放了那几个孩子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警察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与我无关,我要把他们送到自己家人身边去。” 罗海波道:“如果找不到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警察道:“尽量吧,那些不大的孩子应该可以查到家庭资料,毕竟他们的父母肯定会报案,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再说。” 罗海波带着试探的口吻道:“需要我帮忙联系孤儿院吗?” 警察道:“那个地方,呵呵,我小时候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和坐牢没两样。” 罗海波顿时心里明白了,道:“那么一切就都靠你帮忙了。” 警察道:“这个你放心,最近我的亲戚可能要来,我看是不是能安排他过来帮帮忙。” 罗海波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警察道:“对了,和我谈谈孙老三的事情吧,今天好像听说他挂了,因为在他藏匿的地点,发现了一具烧糊的尸体。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发了这场火,还真想不到这么多孩子会在那里被藏匿。” 罗海波道:“我想那里的仓库保管员必须要好好调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罪犯,帮凶一样可恶。” 警察道:“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做这件事情了。之前我也说过,我不会放走一个犯罪分子。” 罗海波点点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警察道:“需要请律师吗?” 罗海波道:“没必要,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警察道:“是啊,不过既然医院报警了我们就要调查,这是工作程序。” 罗海波道:“你能给我支烟抽吗?” 警察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给罗海波点了一支,两人一边吸烟,一边做着调查,当一切结束后警察道:“没办法,这件事情必须按惯例走。” 罗海波道:“行。” 之后被带去了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面的几个流氓一看来新人了,都站起来看着罗海波,警察将他亲自送了进去,走到唯一一张床边上,盯着拦在前面的一个小子,那人当然识相,立刻让了开了。 警察道:“你就睡这上面,接着用脚在床前面比画了一下道:“我和你们几个明白说一声,如果有人敢超过这个位置的,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尿了,我算你们养的,明白了吗?” 几个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警察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出去锁上门,而罗海波则大喇喇地躺在床上,面朝里睡起觉来。 没多久到了半夜时分,笼子里的犯人也都昏昏欲睡,一切静的出奇,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警局的报警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牢里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所惊醒,他们都以为是地震,肝胆俱裂之下,只见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而罗海波却很镇定地坐在床上看着这个人,走到铁栅栏前,他用手很轻易地掰了一个口子,罗海波起身钻了过去,这下牢里的几个人都激动得要死,他们也准备跟着后面出来,可是那人却手一合,又将铁栅栏恢复成原样。 这下同牢房的犯人傻眼了,而脚步声大作,值班的警察都朝这里赶来,那人不敢多耽搁,抓住罗海波的一只手,快步朝破损的墙壁处跑去,到了那里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罗海波也是如此,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这下牢里的犯人大声叫喊起来,而警察们终于赶到了,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人是早就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一点看不见。 我们的调查 没过两天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当调取了监控录像,向那几个正在等待判刑的“公民”询问后,陈团长道:“可以并案了,这个人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屡次抢夺孩子的主角。” 公安局一位王姓的副局长负责接待我们,他道:“你确定,这次他抢夺的可是个大人。” 陈团长道:“都是有联系的,这个叫罗海波的不是你们这儿最出名的打拐英雄吗,我发现这个人的出现总是和小孩有关。” 经团长这么一说,王局长又拿起我们提供的材料仔细看了看,很快他的眉毛就拧到了一起,看完后王局长道:“确实是这样,可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一个打拐英雄,和一个四处抢夺小孩的犯人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陈团长,我看这件事情好像非常混乱。” 陈团长道:“是啊,所以我在想究竟应该从哪里入手开始调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几个案子可以申请并案处理了。” 王局长道:“嗯,这个报告我可以来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尽全力。” 陈团长道:“那就太谢谢您了。如果可以您能详细说一下当天晚上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方法闯入公安局的吗,因为我得到的消息比较模糊,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王局长道:“你也没听错,对方就是撞破了墙体进来的,但是有两点细节却很值得人思考,一、对方撞破的地方对楼梯结构没有实质性的破坏,不知道他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的。另外他带走罗海波后,将牢门又再次修复好,没放走一个犯人。” 陈团长道:“那他是用什么东西撬开牢门的?” 王局长道:“就是用手,牢门在他手里好像橡皮泥一样。我在想这个到底是不是人?” 陈团长没有回答他这句话,道:“这件事情您这大概有多少同志知道了?” 王局长道:“基本都知道了吧,毕竟这是件大事情。你想冲到公安局里将嫌疑犯给带走了,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 陈团长道:“那么我希望您最好能亲自下道命令,让局里的同志对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王局长道:“这个你们放心,因为事情特殊,所以我早就做了准备,毕竟搞安全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了,这几天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做调查,也希望您能帮我们做一个通知,怕万一有同志误会我们那就不好了。”王局长满口答应地应承了下来。 我们又问了一下情况,这时进来一个科长告诉我们,局里特意给了我们一间办公室用,我们立刻将一些必须的资料、仪器等物件移到了那里面。在搬东西的过程中,马天行道:“团长,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和周洪生这么像呢,不会他没死吧?” 陈团长道:“别胡扯,周洪生就算没死到现在也已经妖化了,你看到绝对会吓死,怎么可能以人的样子出来示人,而且就算他没有妖化,那也是整日陪着张雪了,还有心思出来搞这些名堂,山南海北地跑?” 马天行道:“这么讲倒也是,不过我担心一点,就怕他把小孩子抢去会做一些特别残忍的事情。听说现在东南亚有些国家专门出售小孩子身上器官的,他别是中国供应商吧?” 陈团长道:“在没有明确对方目的之前,什么假设都能成立,我想最好不要出现这么残忍的结果,否则这种人凌迟都不解恨。” 我们抱着东西正在往上走,只见警察带着四个孩子走了下来,我们无意中听到一个孩子压低声音道:“不会有事吧?” 另一个道:“不会,他被人给救走了,我刚才听到几个警察讲的。” 一个道:“那就好,他可是个大好人。” 这时他们已经走的比较远了,声音渐渐模糊,团长放下东西道:“小罗跟我去看看,你们两个运东西。” 说罢带着我就走,只见警察将四个孩子带到会客室里面,道:“你们坐好,马上有人来接你们走。” 他退了出来,虽然看到我们,但是也没有多想,掉头就走了。我们推开门,只见两男两女四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并不合身,似乎不是他们自己的衣服,他们看到我们,都低下头。 陈团长和我走进去,他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人是罗海波吗?” 第30章 邪神的贡品(30) 一个皮肤较黑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了团长一眼,刚张嘴,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子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梅子你不要乱讲话。” 听他这么讲,梅子又低下了头,团长看看他们两个,坐到那个男孩对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一定是罗记者救出来的孩子是吗?” 那个男孩眼睛望着别处道:“我不知道谁是罗记者。” 陈团长道:“就是救你们的那个男同志,脸上有一道疤的那个。” 少年道:“嗯,不过他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警察就把我们一起抓走了。” 陈团长道:“这段时间里你们没有过交流吗?” 少年道:“他忙着给小红接断指头,没空讲太多的。” 陈团长道:“小伙子,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里面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你要是有所隐瞒,那么很可能就要坐牢知道吗?” 少年毫不犹豫地道:“我什么都没有隐瞒,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叔叔,如果你们真的想管坏人,那么就要抓像孙老三这样的人,他把那些小孩子拐回家,不是把手脚打断,就是砍手指,或是烫坏身体上某一处地方,然后逼我们出去要钱,这些孩子都残废了。” 说到这里少年望了对面一个低着头、白白净净的小女孩一眼,又道:“这种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真的警察叔叔,如果有机会我都想亲手杀了他。” 陈团长道:“你说的这是真事,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缺德的货色?”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少年表情极度倔强地道:“我就恨自己没机会亲手剁了他,要不然他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那个皮肤白皙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望着他,轻轻地道:“栗子哥,你能不能别说了,这里不是乱说话的地方。” 看得出这个少年心里确实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陈团长没有继续问下去,道:“刚才听说有人要来接你们,是你们的家人吗?” 栗子摇摇头道:“我们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拐走了,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回,早忘记家人了。” 团长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情况要说,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那么就打这个电话。” 出了屋子我小声道:“团长,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了?” 陈团长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被人注意才道:“还调查什么,你打算严刑逼供啊?” 我道:“听他这个意思,我猜孙老三肯定是被罗海波干掉的。” 陈团长道:“我也这么认为,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我被他这话一噎,道:“既然这样,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吗,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团长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我道:“小罗,你记住一点,我们是搞调查工作的不错,但首先我们是人,而孙老三却不是人,所以……你不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了吧?” 我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陈团长道:“你是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这点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是讲原则,我是讲做人的原则,所以我并不希望孙老三这个案子能破。” 我道:“团长,我懂你的意思,这种畜生死也是活该。” 陈团长没有再说什么,和我去了公安局为我们安排的办公室。 35、奇怪的图形 马天行道:“问到什么了?” 陈团长道:“没有,那几个孩子戒备心很强,脑子也很清楚,对问题有很强的预判性。” 马天行道:“听您这么说也是老手了?” 陈团长道:“他们从小就在社会上跑,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比一般孩子懂的要多。不过这个事情牵扯到人命官司,我担心会连累到他们。” 马天行道:“人犯了法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是吗?” 陈团长心不在焉地道:“看不出来你挺正直的。” 马天行道:“这个不敢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反正抓坏人也不是我们负责的。” 陈团长道:“有时候杀人的未必是坏人,被杀的未必是好人,法律和道德是两种判断方式。” 马天行道:“团长,我觉得这句话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 陈团长笑道:“我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但是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感情。”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我们都知道团长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 陈团长笑骂道:“放你的屁,好好干活吧。” 我们一下午都在整理资料,受害者的资料,包括近年来那些比较蹊跷的丢失孩子的家庭的资料,只看得我们是两眼昏花,头脑发胀,但是从其中我们并没有找到半点相关联的地方。 关了电脑,我揉着发酸的眼睛道:“团长,我看这件案子难搞,因为线索太分散了,很难找出其中的关联性,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没有明确动机。” 陈团长道:“是啊,以他这种能力肯定不是想抓一帮小孩子回去要饭,他真要钱,去银行抢就行了,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面,他到底为什么要抢这些孩子?” 马天行道:“我过去在武侠小说里面看过相关剧情,说一个修炼邪功的人,需要童男童女采阴补阳,大概不会真有这种人吧?” 陈团长道:“谁知道呢,再说吧,我脑子太乱。” 第二天市局给了我们一份报告:孙老三死于他杀,但是现场并没有提取到任何与案情有关的线索,案件侦破工作虽然有序展开,但是并不明朗。 我道:“他们给我们这份报告是什么意思,好像这点与我们无关吧?” 陈团长道:“咱们是京里来的人,要在古代那就叫钦差,他们当然不敢怠慢,怕我们万一回去说了对他们不利的话,那就真麻烦了。” 马天行道:“这样啊,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低调了,没想到这层身份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陈团长道:“你只要别偷懒,你的工作就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想贪污都没人会给你送钱的,安心吧。”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又道:“昨天我头脑太乱了,但是刚才忽然想到一点情况,我们假设一下这个罪犯如果真是罗海波杀死的,那么很难讲他过去没有做过类似的案件,因为这个人是当地的打拐英雄,所以我们可以先调查这些年有没有莫名死亡的人贩子,如果有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我想毕竟会飞的只是极个别,我们摆不平他,可以从那些不会飞的人下手。” 马天行道:“嗯,这个提议很专业,我也确实不想和那个能把墙撞个窟窿的人正面交锋。” 何壮道:“迟早的事情,你以为能躲掉。” 马天行道:“迟一天是一天,我可没你这样的本事。” 我们说干就干,当下联系王局长希望他能帮忙提供这方面的资料,没一会儿来了一个警察,他介绍自己姓名叫王旭,是公安局专门负责调查失踪人口的,罗海波也是被他带回来的。 陈团长道:“这么说那些孩子如果要论其实也是您的管辖。” 王旭道:“没错,但是您也知道,毕竟现在拐卖人口的现象太过严重,所以我们不可能做到每件案子都能侦破的地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破案。” 陈团长道:“这是,我能理解你们办案不易,不过这个罗海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我听说他是个打拐英雄。” 王旭道:“这个称号是市里为了表彰他先进的个人事迹所颁发给他的,因为他确实解救了很多被拐卖的小孩。” 陈团长道:“也就是说这个称号不是虚的?” 王旭道:“没错,怎么了?” 陈团长道:“那么您认为孙老三的事情与他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呢?” 王旭道:“我是个警察,在案子没有了解之前,我们不能为任何嫌疑人证明,所以这个话我不好回答。”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但是毕竟打拐这个工作也是具有风险性的。我就是想知道在孙老三之前,有没有出现过人贩子被杀的事情?” 王旭道:“这个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应该有一次吧,至少有一次,也是一个人贩子被人用榔头砸死了。” 陈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么这个案子破了吗?” 王旭道:“没有。” 马天行道:“还真奇怪,看来只要牵涉到这方面的谋杀案好像都很难破。” 王旭道:“您说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吧?” 马天行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话的不妥,忙道:“您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说说。” 陈团长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他那就是随口乱说的。我想问一下,这个案子您估计和罗海波有关系吗?” 王旭道:“绝对没有,因为当时他不在本市,而且他还没有开始自己的打拐生涯。” 陈团长道:“是吗,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旭道:“大概四五年前吧,那个人是六年前被害的,罗海波还没来到这里。” 陈团长道:“这么说他不是本地人了?” 王旭道:“是的,他是记者嘛,肯定是跟着所在单位的发展转移了。” 陈团长道:“那么他之前在哪里呢?” 王旭道:“他是陕西人,具体哪个城市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接触的还是太少,不过如果你需要他的资料我可以帮你们汇集。” 陈团长道:“那真是麻烦您了。最后再问您个问题,那帮孩子咱们政府准备怎么安排啊?” 王旭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很简单的道理,政府肯定首先寻找他们的家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找到,那就安排送到当地福利院。” 结束了这次谈话,我道:“团长,你看怎么办?” 陈团长道:“我们还是有必要去孩子那里了解一下情况,这次避开那个主意大的,找小孩子,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名堂来。” 当我们把这个想法汇报给了王局长,他道:“我们也有人在做那些孩子的工作,不过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戒心很重,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情况,他们这帮孩子里有一个好像精神出了问题,我们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过去,你们可以去他那里试试。” 陈团长道:“好的,那谢谢您了。” 出了警局,陈团长道:“我觉得那个王旭有问题,按理说一个孩子出现了精神上的状况,是个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我们?” 马天行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公安局已经掌握了这方面的情况,他至少没有瞒着所有人,或许是把我们忽略了吧。” 我随口说了一句:“他不是忽略我们,而是给自己创造一点时间,因为他能掌握公安局的调查方式,但是却掌握不了我们的,所以瞒我们一会儿是一会儿。” 陈团长笑道:“行啊小子,这个推理很有创造性。” 其实大家都没拿我的话当回事,包括我自己,那都是没事瞎说着玩的。 出了门我们去了当地的脑科医院,因为有了公安局的介绍信,医院的人立刻给我们安排见面,不过到了病房,我们大家全都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孩子刚刚出现症状,不算严重,所以留在了观察室观察,里面只有他一个病人。可是当我们进去后里面却空空如也,医生问护士道:“你怎么回事?人呢?” 护士吓得脸都青了,道:“十分钟前还在这里的。” 医生道:“那现在呢,没谁问你十分钟前的情况。” 护士急的眼泪都出来了,道:“真不知道,这门当时也是锁死的,你们没用钥匙就打开了,肯定有人来过。” 陈团长立刻就急了,道:“快去找监控。”结果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忽然听到一声大叫,循声望去,只见三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个子稍矮的那个穿着运动服,带着运动帽,本来看是挺不碍眼的,可这个时候却手舞足蹈起来。 护士道:“就是他,他在那里。” 而站在少年身边的那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个大人,不过他也带着一顶帽子,帽檐压的很低,这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少年身边走了过去。 他越是镇定,其实漏洞就越明显,因为在他身边叫嚷的病人,居然没有让他有一丝的斜视,这与人的正常表现不符合,于是我们立刻跟了上去,不过考虑到医院里面病人的特殊情况,我们没有立刻进行抓捕。 那人知道我们跟上,急匆匆地下了楼,向街上跑去,出了医院大门,我们立刻追了过去,他虽然跑得很快,但是毕竟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而且话说回来,就是给他一副刘翔的装备,也别想跑过何壮,他那个速度曾经抓过猫,何况人乎。 只见何壮一马当先地离我们越来越远,离那人越来越近,说也奇怪,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始终抱着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幕意想不到的惨剧却在此时发生了,就在他打算冲过马路的一瞬间,一辆高速行驶的车子制动不及,猛地撞到了他,那人在危险发生的一瞬间,用瞬间的速度变换了一下姿势,被撞上后他承担了所有的撞击力,而小女孩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当我们赶到现场,那人帽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哇哇大哭,却安然无恙,而那个人却是双目无神地望着我们,血从鼻子、耳朵、嘴巴里开始渗出,看样子就知道肯定不行了。 而出乎我们的意料,他居然是——罗海波,因为公安局提供给我们的资料有他的照片,而他的长相非常容易辨认,昨天被人救走后今天居然就冒着风险回来,似乎是要带两个孩子逃走,这点着实让人觉得奇怪,当然现在已经不是给我们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救人要紧,陈团长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而那个司机哭丧着脸站到我们边上道:“大哥,这人可是你们追出来的情况,无论如何你们不能走。” 马天行不耐烦地道:“行了,别废话,你让我们走我们也不会走的。” 陈团长打过电话后蹲在罗海波身旁道:“罗记者,你要挺住,救护车一会儿就来。” 罗海波似乎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头往一边渐渐歪去。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毕竟如果我们不追他就不会出这个事情,而且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看了一下他的瞳孔,摸了一下脉搏,摇头道:“不行了,大家抓点紧,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第31章 邪神的贡品(31) 而我们通知了公安局,得到授权后,我离开了现场,赶去了医院,而他们三个在那里接受事故调查。 到了医院,罗海波已经开始了急救手术,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医生便结束了手术,出来告诉我道:“人已经死亡,你们准备一下后事吧。” 我心里一紧,随着医生进了手术室,只见罗海波躺在手术台上,表情平静,当护工正要将白布盖上时,我忽然看到一个奇怪的符号,忙上去揭开白布,只见在罗海波的左胸口处纹着一个蓝色的六角形的图形,大小和一个拳头差不多。 我觉得非常奇怪,不过没有带照相机,于是我询问了一下护工罗海波的尸体准备怎么处理? 护工翻了我一个白眼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医院哪管这么多?” 我道:“我的意思是他不会被立刻送走吧?” 护工一边搬动尸体,一边道:“肯定要在太平间放放了,给你们一个缓冲的时间,就是火葬场现在也下班了。”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出了医院去交警队找到团长,将情况汇报了一下,顺带拿了照相机,当我再次回到医院,要求去看尸体,护工很不耐烦地将我带到四楼道:“最里面就是了。”说罢看都不看我一眼,下楼就走。 我立刻就蒙了,要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进过太平间,更别说自己一个人了,但这是为办案子,我总不能给王局长挂个电话,让他派几个警员来陪我进太平间吧,那还不给人笑死。 在门口犹豫了半天,鼓了半天劲,最终我还是走了进去,推开门那嘎啦啦的门闩声,都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阴冷的房间里,那雪亮的日光灯让我的头皮一阵阵发紧,这屋子里是真安静,十几具尸体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这时我才想到忘记问罗海波的尸体是在哪里了,可是我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度出去,出去就不会有胆量第二次进来,于是我从门口开始掀开那掩盖在尸体面部的白被单分辨尸体,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声古怪的吱吱声响。 我头皮一紧,立刻感觉到自己浑身如坠冰窖,因为我能分辨出来那个声音来自我的背后。 我的冷汗瞬间出了一身,并且依旧不停地流出,而这时吱吱声越来越响,我把心一横,转过身子,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肝胆俱裂,只见其中一具尸体,虽然被白布盖着,但是居然不停地抖动起来,我当时就想到了僵尸的传说,魂飞魄散之下转身就打算往外跑,可是又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一个衣着非常古怪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旁。 我大惊之下,张嘴就要狂吼,那个女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按住我的嘴巴,接着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似乎是用某种动物骨头做的匕首,抵在了我的咽喉上,逼着我将我推到了角落。而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我估计别说我,马天行都不一定能比她力大。 她紧紧地抵住我,我动都动不了,而她的匕首依旧牢牢地横在我的咽喉上,让我觉得这柄刀似乎随时都能将我的喉咙割破,而且我怀疑我的表皮已经破了一层,应该流血了。 因为我俩的脸离得特别近,所以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模样,这是个至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两道眉毛既黑、且长、又浓,皮肤比正常人略黑一些,是那种健康的麦芽色,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卷,鼻子嘴巴简直如雕刻出来的一般,单看长相是个非常标准的健康型美女,不过就是表情凶狠了点。 既然是美女,让我惊悸的心情略微平静,而且一阵阵的女儿体香飘来,我居然有种被催眠的感觉,而咔的一声响,又让我清醒过来,这时我看到了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情景,罗海波居然坐了起来。 此时太平间外面,护工大声道:“你照片照好了吗?” 女孩将我的嘴放开,不过匕首却抵得更紧了,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了,便道:“快了,我马上就出来。” 女孩立刻将我的嘴堵了个严实,护工脚步渐渐离去,我清楚地听到了罗海波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道:“这次事情没办好,估计难办了。” 女孩子没说话,“嗯”了一声,接着她松开了抵住我喉头的匕首,做了个“嘘”的手势,而罗海波在床底下摸出一套衣服,穿上后居然轻松自如地站到了地上,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因为这里并没有窗户,女孩子一马当先出了太平间,罗海波压低了帽檐,对我道:“有空还是多对付那些人贩子吧,别老把枪口对准自己同志。”也跟着走了出去,留下我在太平间里打起了迷糊。 36、唯一的线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平间的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原来是那个护工终于等的不耐烦,进来看情况,当他看到我的表情,估计也是吓了一跳,道:“你在干吗?” 我指了指罗海波刚才躺的地方,护工过了一会儿道:“尸体呢?” 我道:“走了。” 护工回味了我这句话很久,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保安过来,过了一会儿来了三个医院的保安,护工把情况讲了一下,他们都傻了,我们五个人在太平间里默不作声了好久,还是我先说的:“要不然报警吧?” 他们这才想起来报警,市局的人很快来到了这里,是刑侦支队的,和我也有一面之缘。要说监控录像真是个好东西,虽然太平间里面没有,但是医院的过道上却有,我们很容易在上面发现了罗海波和那个少女,而罗海波似乎有意要帮我开脱责任,路过其中一个监视镜头时,居然还把帽子脱下来,冲镜头来了一个全景展示。 刑警队的人皱着眉头问我道:“你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亡了?” 我道:“不是我确定的,是医院确定的。” 他又问医生,那个医生道:“绝对可以确定,而且就算是他没死,进来时腿骨、胸骨断裂了好多,绝对不可能用这种姿势走路的……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问题呢。” 刑警们也都犯了难,如果说一个人被害死亡,那属于正常的调查范围,那么一个复活过来的死人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不得其法地又磨蹭了半天,刑警们做完笔录收队了,我去了团长那,因为这个事件特殊,所以肇事者的家属到现在而且估计以后也见不到“死者”了,他们统统被挡在了太平间的门外。而院方也得到了不得将消息扩散的死命令,之后交警队出面,安慰走了忧心忡忡的肇事者家属,而难题也随之而来:是不是要处理肇事者。 如果要处理肇事者,那么势必要给他和他的家属一个交代,也就是必须要让他们见死者一面,因为这也是手续,可是死者已经复活,我们再以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来处理驾驶员显然很难说得过去。可是不处理吧,他又确实撞死人了,就这么放了他,估计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没有好处,所以交警队比公安局更头疼。 王局长为这事亲自来到交警队,而交警队支队长也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王局长道:“陈团长,我们可都是看着你了,你说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定性?” 陈团长道:“别问我,我对交通法可不熟,不过这个事情肯定是属于我调查的范畴了,这点毋庸置疑,我想如果可能,我们立刻就去着手这件事情。” 王局长道:“怎么,难道你现在掌握一些情况了吗?”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图形。对了王局长,如果你们局里有专门负责画像的刑侦人员,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王局长道:“那是肯定没问题了,我这就安排,你们抓紧时间过去吧。” 在我的详细叙述下,那位很年轻的图像高手,逼真地再现了我看到的那个六角形,当然这个图形本身也不复杂,只是比五角形多一个角而已,只是这个图形是蓝颜色,中间的空出部位是金黄色。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文这种纹身。 马天行道:“这个人太搞笑了,学流氓学的不彻底啊。” 陈团长道:“你别尽胡扯,人家可是正宗的打拐英雄,这样的人值得咱们尊重。” 马天行做个鬼脸没有说话,陈团长拿着图样,看了半天道:“我感觉这有可能是某种组织的象征,你们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我道:“这很有可能,毕竟罗海波只是一个普通记者,他能解救这么多的被拐儿童我想不可能没有人帮助的。” 马天行道:“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某个打拐阵线联盟的徽章?” 我道:“完全有这个可能,你认为呢?” 马天行想了想道:“我必须承认你们的推断很合理。” 陈团长道:“这样,保险起见我们将图案多复印几份,首先看是不是还有文这种图案的人,另外再去咨询一下符号学方面的专家,因为这也有可能是代表某种意思,或是信仰,双管齐下吧。” 在市局的大力支持下,符号学专家很快给我们送来了鉴定结果——不知道,也就是说至少以他们的专业知识,没有找到这个符号的意义,那么我想以我们在这方面的知识那就更没可能,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调查就可以结束了,而对于人的调查暂时也没有消息。 不过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在发现图形的第五天,市局的一个同志找到了我们,他表情有些犹豫,有些矛盾,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人,我们不敢怠慢,立刻接待了他。陈团长道:“如果您有图形这方面的消息,那就是最好不过了,这对我们很重要。” 那人想了一会儿道:“这样,我想先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图形,是不是里面有什么比较严重的刑事犯罪和这点有牵扯?” 陈团长想了想道:“这您绝对多心了,这个图形确实牵扯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绝对和严重的刑事犯罪挂不上钩,换句话来说,我们找这个图形的主人只是希望得到一些答案,当然如果他自己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奇怪,所以消息封锁得很严密,市局里的许多同志并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不过看来团长的一席话打消了那位同志的顾虑,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这里有位同志叫王旭。” 听了这话我们都吃了一惊,不过团长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那人继续道:“因为我和他隶属于同一部门,所以工作交往比较多,私交也很好,加上又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有时候洗澡经常一起去洗,我可以肯定王旭身上有这样的一个图案。” 陈团长道:“你有没有问过他这个图案的来历?” 那人道:“问过的,他说这是他女朋友让他文的,当然我不太相信,因为和他工作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他的女朋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调查起这个,我也矛盾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情况告诉你们,但是我是一名警察,我只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多一点平安,所以我就来了。” 陈团长起身和他握手道:“太感谢您了,目前我可以说一句话,王旭应该是个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这点毋庸置疑,所以也请您放心,您有一个出色的搭档。” 听了陈团长这句话,他的表情才轻松了许多,道:“那是最好了,我也不希望失去自己的搭档,不过我也不能隐瞒自己知道的真相。” 之后又客套了几句他就走了,陈团长道:“赶快调查王旭。” 我们立刻将消息通知了王局长,不过他告诉了一个令我们窝火的消息,王旭昨天已经请假了。 我们立刻驱车去了王旭的家里,强行打开门后,只见屋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就在我们懊悔不已的时候,又有一条消息传来:王旭带着那个神经的少年,和断指的小女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消息来源是市福利院和脑科医院,王旭就以需要调查为理由,堂而皇之地将那两个孩子带走,联想到之前罗海波的举动,这让我们立刻联想到这两个孩子很可能与整个事情有关联。 总之似乎即将展开神秘面纱的事情又对我们重新升起了一团疑幕,看似要到手的真相,瞬间又溜个没影。陈团长道:“打拐英雄亲自拐带小孩,死了的人居然又能复活,这个案子真他妈的奇怪到姥姥家了。” 回到公安局,我们要来了王旭的个人资料,没办法,本人不在我们只有去找家人了,在得到他父母家所在的位置后,我们又赶了过去,他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小学教师,现在都退休在家,当我们说明来意,两位老人很客气地接待了我们。 陈团长因为担心自己语气太硬,让我和他们交流,我含蓄地将情况说了一遍,两位老人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的潜台词,所以叔叔很委婉地道:“小旭呢从小并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他大概是十二岁的时候到我们身边来的,那时他父亲因为癌症去世,他家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把孩子托付给了我们。” 我道:“您的意思是他并不是二位亲生的是吗?” 老头笑道:“确实是这样,我们只有个女儿,总想要个儿子,王旭的母亲死得早,因为和他父亲也认识很多年了,所以对这孩子平时照顾也比较多,要不然他父亲也不会想到将孩子交给我们。后来不瞒你们几位说,我和老伴蛮希望他能和我女儿成一对的,因为这孩子也老实,我们都很喜欢,但是他没同意,后来年纪大了就搬到他父亲留给他的房子一个人过,但是每个礼拜逢年过节的肯定也回来,钱啥的给的也不少,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我道:“那他身上有个很奇怪的图形你看到过吗?” 老头道:“当然看到过了,一个六角形嘛,我是教数学的,对图形方面很敏感,不过我和老太婆还真从来没问过这个事情,因为那个年代和现在又不一样,现在的孩子要是纹身了,还不被家长往死里打,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注意过这个,看过也就忘了。” 我道:“这次他突然走了,有没有给二老留个口信什么的?” 老头点头道:“有,他走之前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是去外地办案子,出去一段时间要我们保重好身体,还托人给我送了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怎么了同志,您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小旭到底犯什么事情了?” 第32章 邪神的贡品(32) 我道:“您千万别多心,王旭同志绝对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但是他和一件奇怪的事情有关,我们需要搞清楚那件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王旭同志,可他始终在回避我们,不知道为什么。” 老头道:“那么您所说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道:“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而是一件怪事,但是我们有保密级别,所以不方便透露给您知道。” 老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相信小旭不会做任何坏事情,当然如果能遇到他,我一定让他回去配合你们的调查。” 道了谢,我们出了屋子,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好了,一切全部结束,我们可以去踢皮球了。” 马天行道:“踢皮球干嘛,大家可以集体去购物吗,北京的物价太高了,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 陈团长道:“你真会过日子,对象真有了?” 马天行道:“我早和您说过了,您就是不相信。” 陈团长道:“警惕性高一些,别自己没被拐,钱被拐了,到时候我们可没钱借你。” 马天行道:“看您说的,合着我就追求不到真爱?” 我们漫无目的地回到了市局,王局长请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询问调查进展,我们汇报完后,他皱紧了眉头道:“看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很难搞了,老陈你们搞这种调查工作也很无厘头吗?” 陈团长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老实说我已经习惯了,我们这种调查经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没有任何希望的局面,忽然出现的一个小细节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了。” 王局长笑道:“靠运气总不是回事。” 陈团长道:“那没办法,我们的这些案件本来就是靠运气接的,正常的案件可都在你们手上。” 王局长哈哈笑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老陈,你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不会真的守株待兔吧?” 陈团长道:“目前看大概还就是这样,不过真闲得无聊我们可以先去打拐,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拐卖儿童这方面有很大关系。” 我头脑灵光一闪道:“团长,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陈团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罗海波是打拐英雄,王旭是专门负责调查失踪人口的警员,这两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标记,难道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罗子真有你的,我居然忘记比较这点了,看来这个图形果然是一个联盟的标志,王局长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打拐成绩非常出色的人物?” 王局长道:“这个我要去做个调查,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吧。” 说罢立刻喊来负责资料档案管理的同志,去调查有关信息,不过我还有一点不能理解的就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打拐的联盟存在,是不是只存在于这个城市,还是全国都有?如果全国都有,他们是以整体形式存在还是以个体形式存在?假如全国都有这样的组织,那么为什么会在我们所调查的城市才暴露出来,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的来说疑点还是不少,不过既然能确定线索,那么对破案就有非常大的帮助。带着这些疑问我们又过了整整三天,三天后王局长交给了我们一份厚厚的人物材料,这些人都是近二十年来受到过市级以上表彰的打拐人物,让我们吃惊的是各行各业都有,其中有医生、有私企老板、有环卫工人,甚至还有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粗略数了一下居然有十多位。 陈团长道:“这下把握就大了很多,我相信如果真有这个联盟存在,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37、西藏的秘密 我道:“团长,我有一点疑问。” 陈团长道:“你说?” 我道:“如果这是个打拐联盟,那么他们抢夺小孩又是为了什么呢,这种做法岂不是自相矛盾?” 陈团长道:“没什么自相矛盾的,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带走小孩的真相,所以只能做假设,而不能定性,一切都要等水落石出再说,这也是我急着搞调查的原因。因为如果没有小孩失踪这一点,真要有打拐联盟那是好事啊,我调查他们干吗?鼓励都来不及。” 王局长道:“是啊,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所以一定要把情况调查清楚,老陈我全力支持你。” 这件事情没有公安局支持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么多人挨个调查是个很麻烦的水磨工夫,公安局人手比我们是充裕多了,分配五六个人给我们没有丝毫问题,我们也是分作两队,团长、何壮一组,我和马天行一组,挨个展开调查。 在排除了几个肯定与此事无关的,还有几个莫名其妙找不到的,我们终于收获了一条很重要的情报:其中有一个被调查的人告诉我们他的一个朋友,也就是我们这次需要调查,但是已经不在本地的人,去了西藏。 说来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是巧合,因为前一天他们正好见面谈事情,在两人抢着付饭钱的过程里他看见了朋友皮夹里有一张去西藏的火车票,而因为太客气,当对方抢着将钱付完,他也忘记问朋友去西藏干嘛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朋友是今天早上的火车。 我们立刻联系了铁道部,查清楚今天早上发往西藏的班车后,让他们帮我们实施,也不能算是抓人吧,因为毕竟我们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实施犯罪,一个小时后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个人已经被控制住,估计下午能被遣送回来。 我们大家都很激动,毕竟这次是实实在在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下午公安局派了两辆车子,去火车站接人,等了一会儿,铁路分局的干警们带着一个很瘦戴着副眼镜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来到我们面前。 陈团长很客气地上去和他握了手,道:“你是杨文群同志吧,不好意思,因为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我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如果耽误了你的事情,我表示道歉。” 杨文群也非常客气,他笑道:“没关系,作为公民当然有义务支持政府的工作,既然确实事出有因,那么我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吧。” 陈团长道:“那实在太感谢你了。” 他上的是我们的车子,和团长、何壮坐在了后排。路上陈团长道:“你去西藏是不是单位的工作,我就怕耽误你的工作。” 杨文群道:“我是一个学校的教师,哪有出差的可能,这次就是旅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们调查结束我再买一次车票就是了。” 陈团长道:“是旅游啊,不过西藏确实是个好地方,那里很神秘啊,好多传说,有机会我也想去一趟。” 杨文群道:“你们估计难啊,整天这么多案子,我估计大概除了去西藏抓人,单纯旅游去的可能性不大。” 陈团长笑道:“你对我们的工作很了解嘛,确实是这个样子。” 杨文群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市局上班,我们经常聊这个事情。” 陈团长道:“哦,你那位朋友贵姓啊?” 杨文群道:“王旭,估计你们应该认识吧。” 陈团长“哦”了一声道:“这倒不是很熟悉,局里面的部门不少,我们搞刑侦的,和他们搞文案的接触机会不多。” 杨文群道:“是吗,不过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陈团长道:“没错,我属于借调,没有多长时间还要回去的。” 杨文群道:“我听你口音就像北京人。” 陈团长笑道:“这倒是的,北京话确实很好分辨,不过陕西的方言我感觉你们榆林和西安好像又有区别。” 杨文群道:“没错,我们口音更软一点,西安话有点硬。” 听陈团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淡,我渐渐明白了陈团长的意思,那就是尽量让他明白一点自己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普通调查人员,而是从北京来的、级别更高的调查员。另外杨文群想套王旭的下落,但是陈团长借口不认识给挡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那么我们这次找到杨文群绝对没有错。 有了这个把握,到了公安局我以为陈团长会立刻展开调查,没想到他道:“你想好自己什么时候再走吗,我给你去买火车票,这次车票由我给你报销。” 杨文群道:“你太客气了,我想这个事情没结束,我不会轻易走的。” 陈团长道:“嗯,反正这次票就是我负责了,对了咱们能聊一聊你曾经打拐的过程吗?” 杨文群道:“这个有必要吗,大会小会都不知道报道过多少回了,而且我想资料里面应该有吧?” 陈团长道:“确实有,不过我还是想听你口述一遍,毕竟记录都是人做的,我怕有错。” 杨文群很爽快地道:“没问题。”当下将自己的打拐过程详细说了一遍。他是某小学的体育教师,因为一次意外,知道了一个人贩子团伙带了婴儿来此地交易的消息,于是他报警后,率先去了交易地点,但不小心被人贩子发觉,要不是警察来的及时,估计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饶是如此,也让他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后来出院后杨文群陆续又帮助了几个流浪的儿童回家。 陈团长听完后道:“你也是真不容易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杨文群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给拐了,我想母子连心,这是最让人难受的事情,我也是尽自己一点能力帮帮那些可怜的母亲们。”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道:“杨老师,我想提个冒昧点的问题,希望你能谅解。” 杨文群道:“没事,既然是来接受调查的,那么就必须要做到知无不言。” 陈团长道:“好,我非常钦佩杨老师能有这样的认识。我的提问也很简单,就是想问一下杨老师的左边胸口有没有一个蓝色的六角形状的纹身。” 显然陈团长这句话让杨文群吃了一惊,他这次没有那么爽快了,过了很久才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陈团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次必须的提问罢了,因为和案情有直接关系,所以我希望杨老师能给一个最直接的证明。” 杨文群沉默了半晌,笑道:“看来我并没有撒谎的条件是吗?” 陈团长道:“你不需要对我们隐瞒什么。老实说杨老师,从心底里我并不怀疑你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无论如何,进入别人家里抢夺小孩子,这是个非常不人道的做法,无论法理还是情理都不符合,这点我想杨老师应该不否认吧?” 杨文群道:“我不同意,而且我非常不同意。” 陈团长道:“哦,那请赐教。” 杨文群道:“道理很简单,那些孩子都是深受家庭暴力的小孩,他们的大人从来没把自己孩子当过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而且是往死里打。一个几岁大的婴儿能懂什么,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施暴者还是他的父母,这些窝囊的父母们,自己没有能力,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找不到发泄对象,就拿最无辜、最无力的小孩子施暴,这种家长与禽兽无异,我不认为这应该接受调查,相反应该是那些没有人性的禽兽家长应该受到调查。” 陈团长道:“杨老师,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吗?” 杨文群毫不避讳,大声道:“没错,老实说我全都知道,当着你们的面我都敢说这句话,因为我问心无愧,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要是有也会去做同样的事情。” 我们都被他这话刺激了一把,毕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陈团长道:“可是无论如何,你们没有权利去实施犯罪吧?” 杨文群道:“团长,请问你什么是犯罪?难道那些家长往死里打孩子就不是犯罪,因为孩子是他们生的,即使被打死也是应该的是吗?还有,我们这些旁观者毫不关心,冷漠处置这就不是犯罪?因为事不关己,只要不去理会那就不是犯罪了是吗?请问如果是你,你应该怎么做?” 陈团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杨文群道:“如果你要让我坐牢,那么我心甘情愿,但我要说明一点,我不是罪犯。” 陈团长道:“我说过了你是配合我们调查的,再说你没有任何犯罪行为,如何谈得上坐牢二字呢。这点你放心,我就是不干了也不会让你这样的人坐牢的。” 杨文群似乎狐疑地看了团长一眼道:“那你调查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陈团长道:“我就是担心这些孩子会被犯罪分子所利用,毕竟很多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杨文群点点头道:“我很赞同你的这个观点,那么凭我几句话你能相信我吗?” 陈团长道:“当然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我就信任你,但是你的事迹不是假的,我不相信一个愿意为了救孩子付出巨大代价的人,会拿孩子做什么卑鄙的交易。还有罗海波,他在出车祸的一瞬间我看的非常清楚,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怀里的女孩子完全护住,这绝不是一个犯罪分子所能做出来的动作,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 杨文群显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陈团长的话道:“既然这样,你还要下这么大的功夫调查我们这是为什么?” 陈团长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杨老师,我知道你们的举动全部是出自好意,但是中国这么大未必人人都会如我这么想,尤其是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你再把他们说的多么不堪,至少孩子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他们的行为真的犯法,那么作为一个个人也是无权去处理他们的,你们这么做,其实是无形中给政府增加压力。比如说你们最近的这一系列行为,已经在社会上产生了巨大的副作用,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很恐慌,那么势必会让我们这些人的压力增大,破案就成了第一选择,否则国家要我们这样的机构还有什么意义,你总不能让我们去和所有的市民把你对我们说的话解释一遍,并让他们接受吧?” 杨文群想了想道:“确实不能。” 第33章 邪神的贡品(33) 陈团长道:“也请你们替我们考虑一下,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社会问题,想要依靠一个民间组织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根本不可能,你们能做到的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所以杨老师,我奉劝你一句,你们既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为什么不能选择和政府合作,而要选择独立完成这样的下下策呢,你们把一个本来是非常光荣的理想,用自己的行动做成了非法,这是得不偿失的,即使你们有非常强大的后盾。” 杨文群深深吸了口气道:“你给我一支香烟,我脑子很乱。” 陈团长给他点着了一支烟,杨文群抽了几口道:“我凭什么相信?” 陈团长道:“因为我和你们是一头的,我也很痛恨那些残害儿童的成年人,而且我非常愿意帮助你们,其实我已经知道你要去西藏了,即使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也完全可以去西藏做调查,只不过多费一些功夫而已,但是这样一来,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杨文群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去西藏干嘛,只是得到了消息,要去一趟。” 陈团长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对方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杨文群道:“对不起,不可以。” 陈团长点点头道:“好的非常感谢你,小罗你马上陪杨老师去火车站购买最早去西藏的火车票,我们也跟着杨老师一起去。” 杨文群道:“我不会带你去目的地的,如果你非要跟着,那么我不去就是了。” 陈团长道:“没事,你不用告诉我,到了当地我会自己调查的。杨老师感谢你这次配合我们工作,只希望事情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 杨文群有些迟疑地道:“你是说我能走了?” 陈团长道:“我想不到继续留你下来的理由,当然等事情调查结束,我们可以坐下来喝杯酒。我确实很佩服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还生活在悲惨里。” 杨文群慢慢站了起来,我道:“杨老师,我们去火车站买车票吧?” 杨文群道:“陈团长,我想问一下你对孙老三的死有什么看法?” 陈团长道:“那是活该,如果这个案子在我手里,永远也不可能结案,不会有人调查的,何必浪费纳税人的辛苦钱呢?” 杨文群笑了,道:“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听着都痛快。” 陈团长道:“真话假话最后你肯定知道,我想只要是有人性的,没谁会认为你们做错了,所以我想代表自己对你们说一声: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效劳。” 杨文群认真地和陈团长握了握手,但最终没说什么,和我转身出去买车票了。 两天后我们坐上去西藏的火车,因为没有直达,三千多公里的距离,我们转了一次车,一天后到了拉萨。 西藏永远是个神秘的地方,我们的资料库里有许多记载发生于此地的神秘事件,而且多没有结案,陈团长曾经不止一次地申请继续调查,但是都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下来,所以来到此地大家都是心怀敬畏的。 拉萨是西藏的省会城市,也是经济、政治、旅游中心,许多汉人也在此地居住。我们下了火车,一路上见到不少做生意的汉族人,到了市区,远远可以看见壮丽的布达拉宫,因为拉萨特殊的地理条件,此地日照时间长,而且给人以紫外线特别强烈的感觉,白天亮的晃人眼球。 陈团长对杨文群道:“那么我们就在此地分手吧。” 杨文群道:“好的,谢谢你了,希望可以再见。” 说罢他转身就走,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道:“真奇怪,他不怀疑我们使手段跟着他?” 陈团长道:“他们这种人自然有把握可以让你找不着,你们想想他背后的那股力量。” 马天行道:“他这种人待在这种地方倒真是合适了,不过我们就麻烦了,环境陌生不说,还得找人,难不成又去找拉萨市公安局?” 陈团长道:“那不行,他们这些人我觉得不是坏人,如果找公安局可能反而坏事,还是我们自己尽力调查吧。” 马天行道:“怎么调查,我们总不能去问老百姓吧,和他们说这些不吓死一个两个那才怪呢。” 陈团长道:“谁说找他们了,我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马天行道:“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原谅我真没太懂。” 陈团长道:“所以说你们没一个能成气候的,离我了该怎么办?” 马天行道:“这不是有您在吗,我们干嘛还要发挥呢?” 陈团长没有理他道:“与杨文群头一次见面我就注意了他带的东西,你们还记得他的行李吗?” 马天行道:“当然记得,一个黑颜色的拉杆皮箱。” 陈团长道:“没错,所以我就找机会把他皮箱子打开了看了一下,看看他到底带些什么东西,结果我发现里面装了好几件加厚的羽绒外套,和一双雪地鞋。小马同志,请你发挥想象力设想一下,现在是五月份的天气,西藏也不是多冷,他带这些东西究竟打算去哪呢?” 我们都是恍然大悟,转头向极远处那隐隐约约的唐古拉山脉望去,只见那座横跨青海与西藏的巨大山脉,绵延磅礴、势态万千,披满于山体的皑皑白雪更像是件雪白的战袍,衬托着巍峨的山峰娟丽挺拔,犹如巨人一般伫立于天地间。” 我道:“您的意思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唐古拉山?” 陈团长道:“没错,看到他带的那些东西我就明白了,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他们带走那么多孩子,如果生活在城市里,别说没有这么大的场地,那样也太过明显,就算是农村也不好掩饰,但如果是在唐古拉山这样的地方那就不难理解了。” 陈团长说的非常有道理,马天行道:“我简直太崇拜您了,翻包都能翻出这种境界,和您相比我们确实太嫩。” 陈团长道:“这叫经验知道吗,你小子多学着点。” 马天行道:“如此说来您应该把登山用的物品都带来了,我可看您带的东西最多。” 陈团长道:“那你真错了,我带的是简易帐篷,和一些必须用的登山设备,但是类似登山靴、挂锁这类的登山物品都没带,我怕东西带的太多引起杨文群的怀疑,而且我在他的皮箱里并没有看见这类东西,他只带了一双雪地鞋。” 马天行道:“那万一需要登山怎么办,他们可是有接应的,咱们人生地不熟啊。” 陈团长道:“你多担心什么,有山的地方你还怕没人卖登山设备吗,我就不信当地人都是傻子。” 马天行道:“团长,我服了您,不说了,买东西去吧。” 果然不出陈团长所料,一路我们遇到了很多卖登山设备的生意人,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我们居然买不到绳索、挂件、鞋子、登山镐这样的登山必需品,而据老板说最近来买这些东西的人忽然暴增,因为没到旅游旺季,所以他们备的不多,货都卖光了,新进的一批货大概要在四天后到达。 我们都傻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点,陈团长道:“真奇了怪了,难道这些人就杨文群不知道自己要爬山?” 马天行道:“团长,看来我们要好好在这里旅游几天了,公款负责吗?” 陈团长道:“别光想着好事情,四天以后估计杨文群都回去了,我们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看我们在这里絮絮叨叨,老板道:“你们也别抱怨了,看在大家都是汉人的份上我把自己家里的给你们吧。不过我说明一点,那个绳子有点不安全,毕竟时间长了,我奉劝你们还是等几天的好。” 陈团长道:“那太谢谢您了,我们完全按市场价买,不会让您吃亏的,至于安全方面我们不要您承担任何后果。” 老板带着我们去了他家,给我们找出了一堆略带霉味的绳子,至于破破烂烂的登山鞋,他这里有一堆,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我们每人捡了一双相对合适自己,比较好的,然后终于踏上了旅程。 38、奇怪的朝圣者 唐古拉山脉离我们此地约有一百公里左右,找老乡包了辆车子走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看到了当地人的圣湖——纳木错。 纳木错湖和念青唐古拉山被藏人称为神山圣湖,这个世界上第二大,却是最高的咸水湖,湖的南岸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东段的北侧山麓,那座举世闻名的念青唐古拉大雪峰常年倒映在湖面之上,湖里各种珍禽异兽数不胜数。我们都看花了眼,当时有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情不自禁地下车围观起了风景。湖边很多外国友人,他们都在那里拍照留念。 忽然陈团长将我们拉到一边道:“有点不对劲,你们发现了吗?” 要说眼尖还得算是马天行,他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外国人都是男的,看样子就不像一般游客,还有其中几个人用来摄影的照相机都是专业照相设备,普通人不可能买到这种型号的。” 陈团长道:“没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总不能这个组织都搞到国外去了吧?” 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您的意思是这些外国人来历不正?”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用中国话道:“哥们是哪来的?” 我们转身望去,只见三个中国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满脸假笑。 陈团长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你们呢?” 其中一人笑道:“那都是一样了,你们是哪的?我们是北京人。” 陈团长道:“是吗,这么巧,我也是北京人。” 那人道:“那可真是缘分了。哥们是北京哪的?我是海淀区的。” 陈团长骗他们道:“我宣武区的。” 那人道:“好地方,市中心啊。” 陈团长道:“有车住哪都一样,哥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那人道:“到了有几天了,我们几个人信佛,这是来朝圣的,也不光是为了玩来的。” 陈团长道:“是吗,我就是来玩的。” 那人又看看我们几个道:“这几位是?” 陈团长道:“都是朋友,网上认识的,一到出来开开眼界。” 那人笑道:“哥们意识很前卫啊,咱俩年纪差不离,我压根儿就不懂上网那些玩意。” 陈团长道:“是吗,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我们什么都得学点。” 那人道:“您说的太是了。对了,请教一下几位哥们都是在哪上班的,回去找你们玩。” 陈团长道:“我们都是瞎混一族,哪有班上,有班上的这时候也没空出来旅游不是。” 那人又看了看我们道:“那倒是。那就这样,我们还有点事情,有缘再相见吧。” 他走了后陈团长道:“这个人很专业,想盘我的话,看来杨文群这帮人不简单,大家都小心点,还有尽量避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但是那些外国人的行为似乎也很古怪,当我们坐上车子后,通过倒车镜发现其中有些人拿照相机在照我们的车子,团长皱眉道:“真邪了门了,难不成这些外国人也是打拐联盟的?” 老乡道:“什么打拐联盟,这里游客是非常多的,一年四季都不断人。” 陈团长敷衍了他几句,没一会儿到了山脚下,巨大的山阴将我们笼罩起来,虽然是五月份的天气,但是这里还是足够冷,估计最多只有两三度的温度。我们从车子上搬下了林林总总的装备,也不算少,大概有两三个大箱子,堆在一辆既能推又能拉,还能滑雪的人力小车上,将车钱付给了老乡,便选择了一条山道攀爬上去。 当时我很奇怪,因为毕竟还不知道上山干嘛,并没有明确的目标,陈团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个山经常有探险爱好者和朝圣者攀登。当然两者上山的高度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我怀疑他们将会在此地聚会,而且从市里售卖登山工具的小店全部缺货,我估计自己的看法没错。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很让人费解了,不过如果想要破迷,那就必须要实地探查。” 我道:“为什么要从这个山口上呢,这里山道很多啊,我们万一和他们错过了位置,岂不是白跑一趟。” 陈团长道:“我特地嘱咐那个开车的老乡带我们到登山者最常行动的地方,你们看这片山地的泥土。” 我们弯腰看了起来,只见泥土上的鞋印、小轮子的印记,还有拐棍等等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登山者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团长道:“所以我早说过你们要学会观察,往往一个细节就决定了一个行动的成败与否。” 说罢也不等我们再发表什么感慨,固定好小车上的物品,连拖带抬地向山上而去。 爬过山的朋友都知道,山体是有落差度的,越往上越陡峭,半山腰底下一般都是没有什么太刺激的悬崖深谷,有的山中还有林源草地。当然唐古拉山脉本身就是高原上的高峰,没有那么怡然自得的和平风光,有的就是壮丽奇伟,却也凶险无比。对于我这种有恐高症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景点。 不过何壮却在这里找到了感觉,只见他攀爬走跑行动敏捷,高原反应好像根本与他无关,再滑再险的地方他都敢一掠而过,身形丝毫不滞。 我们却遭了罪了,陈团长头昏,马天行胸闷,我腿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只不过是山脚下的一次热身而已,虽然有点小困难,但并不妨碍我们还是上了山坡。这是一片山腰上的平原,不过和我们在青海看到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植物,只有星星点点的白雪,和黑乌乌的山体石块,而险峻的山体现在离我们还远,于是大家又换上了防滑的鞋子,因为登山鞋走路实在太费事。 陈团长喘着粗气,左右看看道:“同志们,现在一次严峻的考验正等着我们,万一对方是在那里怎么办?”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远处的唐古拉大雪峰顶天立地地矗立在遥远的山地之上,虽然此时晴天碧蓝,但是哪里还是云雾腾腾,看起来朦胧不清。 马天行直咧嘴道:“这个只是我们的困难,但是要把何壮排除在外,估计他不用工具都能上去。” 何壮非常难得的居然原地翻了一个筋斗,马天行叹了口气摇摇头,陈团长道:“反正我们尽量吧,但是绝对不能勉强,我不希望有人受到伤害。” 正说话间,何壮忽然警觉地向左边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孤立的巨石上居然站着一头雄壮的雪地狼。 第34章 邪神的贡品(34) 狼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动物,草原、平原、山林、雪地都有它的足迹,所以这并不奇怪,但是狼是群居动物,看见一只就意味着有一群在附近,而对于它们的胃口我们自然是有所了解,不过因为这次事情的特殊性,我们都是带着武器来的,团长立刻就掏出了手枪。 那只狼浑身白毛厚重,眼睛发着异样的蓝光,身体巨大,估计是一头狼王,此刻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团长只是警觉地望着它,并没有贸然开枪,因为毕竟这个地方是它们的“地盘”,我们只是入侵者罢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开枪。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一幕神奇的景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只松鼠居然从狼身后的石缝里钻了出来,但是它似乎并不满足于站在狼的身旁,而是一溜烟地蹿到了狼的头顶上,站立起身子,用它特有的造型,和那头狼一齐望着我们。 陈团长这下笑了,他收起枪道:“把照相机给我,我要拍下来寄给探索栏目。” 那只松鼠好像听懂了陈团长的话,而它似乎比较害羞,一顺溜地蹿下那头巨狼的身体,瞬间没了影子,而那头狼也掉头消失在巨石的背面,陈团长正要抱怨自己还没按快门,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哥们动作够快的啊,这会都上到这里了。” 我们转身望过去,只见刚才在湖边遇到的三个人已经走了过来,他们虽然刚上的山,但是似乎比我们的状态要好很多,虽然达不到何壮的程度,但是至少面不改色。 他身旁两个人似乎带有一定敌意的目光望着我们,实话说我对他们感觉还好,但是对说话的那个一脸假笑反而讨厌。 陈团长道:“来就是玩的吗,出手当然要快,要不然好位置被人占去了,就亏心了。” 那人道:“这倒也是。对了,我们不如联手占位置吧,你也看到了那里好多外国人,我们有点势单力薄啊。” 陈团长道:“千万别这样说,毕竟这是在中国的地盘,政府不会看着自己公民吃外国人亏的,不过咱们也不能趁机欺负别人,那样就与泱泱大国的气质不相符了。” 那人听罢哈哈大笑道:“哥们还真幽默,不过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陈团长也笑道:“你们准备是原地休息呢,还是准备继续啊?” 那人道:“还是继续吧,毕竟时间还早呢。” 陈团长道:“是吗,那不赶巧了,我们准备就地休息。” 那人又是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不过哥们这么拒人于千里可有点不近人情呐,好歹还都是北京人呢!” 陈团长道:“没什么拒不拒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和陌生人打太多交道,哥们多谅解吧。” 那人道:“谅解,绝对谅解,那就这样,我们山顶见。” 陈团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没过多久,陆陆续续上来几十个外国人,他们都是非常专业的,无论从装备还是从各个方面。我们互相打量着,彼此间都没有任何好感。 等他们从我们身边走过,比较远了,陈团长道:“这帮人不会是和我们一个目的吧?” 我道:“反正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他们是单纯的游客,或是朝圣者。” 神秘少女 陈团长立刻起身道:“无论如何不能落在这帮莫名其妙的人后面,大家抓紧赶路。” 正说话间,忽然那头狼又出现在了巨石上,这次它显得不那么友好了,只见身上的毛似乎都竖着,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呼声,没哼两声只见身影晃动,一条遍体红毛的藏獒又出现在了它的身旁,这应该是条纯种獒,个体比那头巨狼还要长、还要高,估计能到我们腰部以上。此刻微微山风之中,它一身长棕列列飘动,犹如一团烈火般醒目。 为什么这两个天生的死对头会站在一起,忽然身后一声低吼,我们望去,这次更加不得了,只见两头雪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我们很近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虽然那石头并没有狼和狗所在的那么高,但是对于我们也是居高临下了,而且距离很近,如果纵身一扑,绝对可以扑倒了我们。 我们心里也纳闷,今天怎么见了这么多动物,感觉这里就是个动物园,但是看它们样子好像并没有专门的饲养员管理,所以我们可能是它们眼里的一顿饭,我们三个各自拿出手枪,何壮拉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把可以收缩的特质硬弓,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而那两头豹子似乎已是跃跃欲试,气氛渐渐紧张起来,人与兽的争斗一触即发。 忽然我们听到了一声哨响,循声望去,我大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皮袍的少女已站在了狼和狗的中间,正是那个在医院里用刀抵着我脖子的姑娘,所以我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说了一句在我看来很傻的话:“你们这群坏人,爹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接着吹了声口哨,那两头雪豹很平静地从石头上跃下,不慌不忙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几个跃纵,就到了少女身边,她带着四头猛兽,又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马天行道:“这姑娘可真俊,我看是当地的土著。” 我道:“那天我在太平间里看到的就是她。” 陈团长道:“是吗,你怎么不早说?” 马天行道:“说了也没用,今天人家是带着帮手来的,要是想动她就得破坏一次生态平衡,团长您不是真打算猎杀国家珍稀物种吧?” 陈团长道:“是啊,她带的那些东西倒也是真奇怪,按理说狼是很难被驯化的。” 我们休息好了就往前赶去,走了没多久明显感觉气温越来越低,雪也越来越厚,寒风紧一阵缓一阵,反正没闲得时候。我们都换上了登山服,戴上了防寒帽和墨镜,因为越是靠近雪峰,就越觉得天地间白的让人头晕目眩。 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力也开始增强,陈团长道:“先休息,我们路不熟,夜晚赶路是大忌。” 大家七手八脚地撑开两顶帐篷,用酒精炉子煮了一点方便食品,吃了后就钻进帐篷睡觉了。因为汤喝的比较多,我半夜钻出睡袋起夜,可是出了帐篷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很明显能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虽然此时风力比较大,但是脚踏在雪地上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于是我悄悄回身摸了个手电筒出来,因为害怕是野兽,又顺手拿了根防身用的甩棍。 在雪地的辉映下夜晚并不是很黑,但是我的手电并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却起到了吓唬人的用处,我刚打开灯,就听到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头戴帽子的人疾步向前跑去,我想都没想立刻拿着甩棍追了过去。 也是凑巧,他们穿的是登山鞋,一脚一地钉子印,我只不过是起夜,穿的就是平常的防滑鞋,但是眼前这片雪地还没有用到登山鞋的必要,所以没跑两步我就离他们越来越近,这两人眼看走不掉,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我,其中一人居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是两个非常魁梧的外国人,高头大马,样貌颇为凶狠,看他取出刀来,身旁的同伙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匕首收了回去。 我道:“你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是小偷吧?” 而他们居然能听懂中国话,也会说中国话,其中一个道:“误会,我们是朋友,英国人,迷路了。” 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意思,不过指望我相信,那么除非我是个白痴,于是我道:“你们最好老实点,如果拿了我们东西,赶紧自己掏出来,真动了手就不好了。” 显然我这段激昂慷慨的用词彻底让他们没听明白,两人疑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那人又道:“我们就是迷路。”说罢将口袋翻了出来给我看,而陈团长这时也走了过来。 他看看那两人,对我道:“回去,没什么事。” 我道:“这两个人刚才在咱们那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 陈团长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回去吧。” 不由我分说,拉着我就往回走,到了帐篷他道:“我和壮子早就发现他们两个了,只是没有动,为的就是想看他们究竟想干嘛,谁知道给你半路杀了个程咬金出来。” 听陈团长这么说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吗,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陈团长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也是一身正气了。不过这些人很古怪,没搞清楚他们是哪头的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另外罗子你也是太不注意了,在太空旷的场地,根本不能用手电筒,因为基本不会有任何作用,而且还容易让自己暴露,千万记住,在旷野的晚上手电筒是不能瞎开的。” 说罢我们继续睡觉,第二天我才知道陈团长昨天根本一夜未睡,马天行道:“您实在太辛苦了,大壮和罗子都是缺心眼,今晚我一定替您煮好茶,让您喝好后再继续站岗。” 陈团长一脚踢过去,笑骂道:“我终于看出来这帮人就你最有良心,既然这样也别麻烦煮茶了,晚上你替我不就行了。” 马天行道:“这个不行,我年轻身体还在发育,睡眠是保证继续发育的前提。” 陈团长道:“你饶了我吧,还发育呢,你不是已经停止好几年了?” 我们一路聊天,也不觉得枯燥,气氛颇为融洽,忽然一声枪响隐隐传来,我们都是心里一紧,赶紧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没跑多远,看到几个外国人,用雪橇拖着一个人和我们面对面地跑来,看到我们也不说话,径直过去,好像是要去下山的路口,而这时我们已经能看到在远处的雪地上留着两大摊殷红的血迹。 而周围站着大约四五个外国人,他们不知道再讨论着什么,但是嗓门很大,声音远远传来,不过因为是英语,我们听不懂,马天行道:“早知道小时候好好学习了,也不至于在这里抓瞎。” 陈团长道:“看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怀疑也不是那帮打拐的人,应该是一群另有目的的人。” 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帮人做事鬼鬼祟祟的,虽然我对杨文群、罗海波没有深交,但是他们做事绝对不是这种风格。”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和那帮送人的不同,这些人立刻停止了讨论,非常警惕地望着我们,我们互相对视着从他们这群人中间穿了过去,忽然一个外国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你们中国人很卑鄙,不讲信用。” 马天行道:“我操你妈的,知道这是中国的地盘吗?” 何壮上去就要动手,陈团长急忙拦住他道:“别和这帮老外一般见识,他们用不好中国话,或许是想对我们表示慰问呢。” 何壮用力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人,但是也没有继续纠缠了,继续赶路。没有走多远,忽然之前看到的那三个中国人从一块巨石后面走了出来,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我们。 虽然早看出来这三个人不像好人,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有枪。陈团长道:“哥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现在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不像刚露面时那样气定神闲,他道:“快说,你们是干嘛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陈团长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身上怎么会有枪?” 那人道:“别废话,这点我和你们说不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否则我可以认定你们违法,而采取相对应的行动。” 陈团长面色一变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代表的是谁?” 那人道:“我说了这不是你管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们来此地的目的。” 说话间只见那三人背后的石块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又是那个少女。 她似乎观察了一下形势,猛地从石块上跃下,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等那人听到声音反应过来,姑娘已经一刀刺入他握枪的那只手的肩膀上,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姑娘拔出匕首像飞刀一样投掷向离自己较远的那人,惨叫声中那人也中刀倒地,部位还是一样的部位。剩下的一人刚把枪举起来,少女已经冲入他的怀中,左手在他持枪的手腕上一夹,也不知到底用了什么东西,那人也是一声惨叫,手腕鲜血淋漓,枪也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被刺伤胳膊的用另一只手将落地的枪捡了起来,想对少女开枪,我毫不犹豫,举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他后脑勺上,那人哼了一声立刻晕了过去。 剩下那两人终于老实了,虽然脸都疼的煞白,但是没有想翻本的意思。 少女看了我一眼,转身行动敏捷地爬上巨石,没一会儿就消失于其中,我们正要走,其中一个人大嗓门道:“不能丢下我们,否则那帮外国人会要我们命的。” 陈团长道:“我们为什么要带着你们,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那人犹豫了半天,另一人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害怕受处理吗,受处理也比死在这里强。” 那人道:“你说的轻巧,那你来说。” 另一人道:“我说就我说,不过这位同志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对你们不保留,你们也不应该对我们保留,而且这个牵涉到机密安全,我们就是死也不能拿国家利益做交换。” 听了这话,陈团长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来这里干嘛,告诉我你们的职务总不犯法吧。” 那人道:“这样就太好了,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调查员。” 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们也是调查员?” 陈团长非常不满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发现你的话特别好套。” 我脸一红,没有做声,那人却是半信半疑地道:“你们也是搞调查工作的?我看不像,这件事情是我们这个部门负责的,但是我们这个部门的人我都认识,并没有你们。” 陈团长道:“我们部门和你们职能不同,你应该听说过199研究所吧?” 那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难怪你们会在这里,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第35章 邪神的贡品(35) 陈团长道:“我们这个任务不是国家委派的,而是我们自己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种种不对劲,最后来到这里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搞调查,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外国人,他们的目的也应该和你们相同吧?” 那人点点头道:“没错,刚才因为意见不统一,我们发生了争吵,他们居然想动刀子,我们就开枪了。” 陈团长道:“他们这么多人,要是动起枪来你们只怕不是个对手吧?” 那人道:“这帮孙子没枪,是国家不允许。” 我道:“他们会听我国政府的命令?” 那人道:“这倒不是谁的命令,而是国际法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以为他们想客气啊?” 那人似乎想起自己受伤了,捂着伤口“哎呦”了一声,陈团长道:“拿药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我们外出执行任务,一些必备的药品是肯定要带的,马天行立刻从箱子里拿出止血药和纱布,替他们处理了伤口,然后将拔出来的匕首交给了团长,这是一把略带弧度的动物牙齿,从形状来看这动物绝对小不了,而且除了尖头锋利,连刃都修了出来。 马天行看看我道:“罗子估计是看上人小姑娘了,这把刀还是给你保管吧。” 我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 马天行道:“你敢说不是,亏心不亏心,为了她你可袭击了一个我们自己的同志。” 此时那几个人伤口的血已经止住,而被我打晕的也悠悠醒来,听马天行这么说便道:“这事绝对不怪你们,如果刚才没人制止我,让我打死了那个小丫头,那才真是罪过了,除了要受处罚,我这辈子良心也不会安的。” 陈团长道:“你能有这个认识那是最好了,那么按照你们说的,那帮外国人也是专门搞安全调查的了?” 一人道:“确实是这样。” 陈团长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为了那个会飞的人来的。” 那人道:“其实会飞的那人我们还是后来听说的,但是我们的任务并不是因为他定的,我们来此是另有打算。” 陈团长道:“作为自己同志,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那么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下你们来的目的呢?” 39、无法接受的任务 被我打昏的人想了很久,终于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可以拿来说的事情,保密级别很高,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违反保密法的行为了。” 陈团长道:“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不过你必须告诉我这些外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他们在自己国家领土做任何对国家不利的事情。” 那人道:“我可以保证一点,虽然我们也是带有一定目的性来到这里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不会丢中国人的脸,我们不会和这帮外国人做任何出卖自己国家利益的事情。你也看到,刚才我们开枪了。” 没有道理不帮助自己的同志,于是我们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陈团长道:“刚才那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袭击你们,为什么对我们却不下手呢?” 马天行不等他回答就高声道:“这还用说吗,她看上罗子了,两人一见钟情啊,罗子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用一下美男计。”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睬,那人道:“这就对了,她是唐古拉山脉里的土著居民,我们其实是一群强盗,所以这也是我们咎由自取。” 何壮看看他道:“那是你们,我们不是。” 那人笑道:“这句话我说的确实有误,你们别见怪。” 说着话呢,只听身后群情激奋,那帮外国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叫了起来,我们回头望去,只见大约在几百米以外的地方,他们拿着各种枪械调试,安装着弹夹。 那人见到面色大变道:“他妈的,这帮外国毛子不讲信誉,玩阴的。” 说罢和另两人互望一眼道:“怎么办?” 看他们没做声,这人从怀里掏出手枪道:“无论如何要制止他们,这是在中国的领土上,他们带着枪进来这是违反主权法的。” 陈团长道:“这么说他们是通过合法途径进入我国的?” 那人道:“没错,不过这帮孙子言而无信,摆了我们一道。” 马天行道:“真是奇怪了,你们也是带枪在身上的,为什么不准他们带呢?” 那人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射击训练,这是牵涉到国际条约的大事情,我和你说不上,你们两个和我过去,去缴了他们的枪。” 他走了几步,但是那两个人并没有跟着去,那人回头用很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呸的啐了口吐沫,自己一个人朝那帮外国人走了过去。 陈团长没有一丝犹豫,对我们道:“我们也去。” 那帮外国人看到我们过来,一脸的轻视,但是也站好了队列,那人道:“这是攻击队形,你们要小心。” 陈团长道:“我知道。”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金黄头发,碧蓝眼睛的外国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眼睑下方有一条不算长,但是比较宽的伤痕,他将一把微型冲锋枪挂在身上,挪到了身后,用一口很流利的中国话道:“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想杀人?” 那人道:“你不要胡说,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我们被迫自卫。” 外国人眼睛一眯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凶手,和你们在一起我们必须要有可以自卫的武器。” 那人道:“别他妈扯淡了,这是在中国,你们知道条约。” 外国人道:“可是你们也违反了条约,说好一个行动组三个人的标准,你们却来了八个人。” 那人看看我们,团长道:“我和他不是一帮的,我们是来另外执行任务的。” 外国人听罢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了一句英语,他们也是哈哈大笑,笑罢他道:“林先生,我想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你们这种做法是对条约最彻底的蔑视,我想即使申请国际仲裁,不占道理的也是贵方。” 原来那人姓林,他很气愤地道:“你们这是放屁,不说别的,你们必须把枪交出来,否则我有权制止你们。” 外国人又是放声大笑道:“那你和我的同伴商量吧。”说罢做了个手势,那些外国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我们,看着黑洞洞的枪管,我知道,事情麻烦了。 然而这个林姓特工做出了一个让我终身不能忘记的举动,虽然之前我亲手打昏过他;虽然我之前非常讨厌他,但是现在他将成为我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之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对准那个外国人,然后枪响了。 当然这颗子弹不是来自他的枪膛里,而是对面一方,看来他们都是老手,一枪打得又准又狠,直接击中脑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为国捐躯,他倒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流满了雪白的雪地。 马天行道:“我操你妈的……”就在我们准备掏枪的时候,十几把微型冲锋枪和手枪对准了我们,何壮手一翻,一柄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上。陈团长道:“大壮,不要瞎来,要认清形势。” 开枪的外国人我们看得仔细,是个个子不高,但是异常强壮的人,他戴着一顶毛线帽子,满脸胡子茬。这时说话的外国人上前对我们道:“不好意思,看来我们必须没收你们的武器了,如果你们需要投诉,我们可以提供所有行动组成员的姓名。” 何壮道:“你别得意,路还长。” 他估计没有听明白何壮话的意思,将我们身上搜了个遍,枪都被搜了,不过却将匕首还给了我和大壮,他很得意迪道:“给你们防身吧,小心这里有狼群。” 在一大帮人嘲弄的笑声中,他们向前而去,走过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中国特工身边时,那个人用力拍了拍其中一个人没受伤的肩膀,似乎嘲弄地伸出了大拇指。 等他们走后,那两人慢慢挪到林姓特工尸体边,其中一个道:“林队长。”然后泣不成声。 陈团长皱着眉头道:“你们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这帮人如此心狠手辣?” 他们心情平静了一些才道:“任务只有林队长知道,我们只是配合他的行动,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让我们知道的,但是这帮外国人,他们使诈。” 陈团长道:“现在还有工夫扯这个闲蛋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会合作,一会掏枪的,还有没有准谱了?” 那人道:“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也不好瞎说,但是林队长被他们杀害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马天行道:“你们现在又好汉起来了,刚才干嘛呢?” 陈团长道:“好了,都是自己同志,也别太刻薄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把下一步计划搞清楚再说?” 我道:“我们来这里是有很明确目标的,难道现在要开始转行了?” 陈团长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虽然我们调查的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是外国的特工在我们国家的领土持枪杀害我们的公职人员,这是对主权的蔑视。我想任何事情都大不过这件事情,所以我们有必要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去,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存在怎样的背景,万一有牵涉国家利益的事情,那就更不能随便处理了,毕竟现在唯一掌握内情的林队长已经……牺牲,我想这才是眼前最主要的事情。” 其中一个特工道:“我们机构有人在当地处理意外情况,我们可以去找他们。” 衬团长道:“就在此地?那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吧。” 说罢,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的我们又加速向山下冲去,这一路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情况,而且因为行动迅速,半天时间我们就来到了山底,由他们带路,我们雇了一辆车子去了设在当地的临时指挥部。 这个指挥部确实比较隐秘,不知他们从哪里搞的房子,居然有个地下室,一切设备都在地下室里。接待我们的是个副师级干部,从级别来看就知道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听完了团长的汇报,他大吃一惊道:“他们弄到枪了?” 陈团长道:“我们同志的尸体还在山上的雪堆里面埋着呢,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实地调查。” 领导沉吟半晌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事情就非常严重了。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来这里干什么?” 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办法陈团长也只好一一作答。听完,这人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我汇报一下吧。” 说罢取出报话机,做了汇报。十分钟以后,两辆轿车开到此地,下来一个身着便装,但是从面相一看就是军人的中年男子。副师长虽然年纪明显比他大,但是见了他立刻起立敬礼,团长也是军人,也向他行礼,那人回敬了礼,坐到凳子上道:“陈团长,你的身份我们已经做过核实,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详细说一下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吗?” 陈团长随即将看在眼里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他看了那两个所谓的特工一眼,道:“这么说来对方是早就将武器通过非法途径隐藏在了山上,然后取出武器射杀了我们的同志是吧?” 陈团长道:“没错。” 他道:“那么那个小姑娘呢,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他们身上的伤口就是她干的是吗?” 陈团长道:“你们的人当时手上持枪,我想这也是正常的防卫。” 领导并没有理会团长的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道:“陈团长,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调查的,我已经得到了详细的报告,这么看来我们其实是在调查同一件事情。” 陈团长道:“你的意思是?” 领导道:“你知道《地外文明共享公约》吗?” 陈团长道:“从没听说过。” 领导道:“那好,我把相关公约内容解释给你们听一遍,或许对你们搞清楚这件事能有一定帮助。”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在建国以前,就有科研机构发现这里存在着一片外星人基地。” 我们全部被吓得跳了起来,连团长都没有支持住。那人道:“如果你们相信,我就继续往下说。” 陈团长道:“我信。” 那人道:“但是当时鉴于国力等各方面因素,并没有第一时间对这里进行调查,也就是去年吧,这个事情才算提上了工作日程;但是随之而来也有个麻烦,那就是国际联合大会上明确有地外文明的发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权利享受这方面的资料与科研,当然这也是近年才讨论出的国际执行规则,那么正好就被咱们赶上了。” 我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国家的安全人员能进入我国的领土进行调查任务。” 那人道:“所以考虑到主权问题,也有规定,外国科研机构不得携带枪支入境,并且严格控制入境人数,一个国家最多三人,而且身份只能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员,而且仅限科研人员。” 陈团长道:“可是他们绝对不是科研人员,这是一群杀人狂。” 领导道:“这个我当然也知道,所以给我们自己的同志配备了武器,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公然违抗国际公约。” 我心里想:“你把人看得也太简单了吧?“结果就在我认为他要准备对付那帮不守信用的外国特工时,这位领导下了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命令,他对副师长道:“你让特别行动队立刻出发,如果再见到那个女孩就地实行抓捕,如果她反抗,那么可以开枪射击。” 陈团长目瞪口呆地望了他一会儿才道:“报告领导,杀害我方同志的是国外特工,不是那个女孩。” 领导道:“我差点忘了,一定要下一道死命令,告诉特别行动队的所有成员,不能轻易和外国考察组发生摩擦,但是务必想办法在他们之前找到目标,确认后立刻给我资料。” 陈团长又道:“报告领导,杀害我方同志的是国外特工,不是那个女孩。“这次特意加重了语气。 第36章 邪神的贡品(36) 领导道:“团长同志,现在不是清朝,我们当然不会被外国人欺负,更不会对自己同志的非正常死亡坐视不理;恰恰相反,我们现在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所以也必须有大国的姿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做的是谴责那些不守信用的成员国,而不是以暴制暴,如果我们真想要这些人的命,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但是全世界都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稍有不慎,国家将蒙受羞辱,这就不仅仅是个人恩怨的小问题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当然作为一个军人,我肯定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凡事必须从大处考虑。” 陈团长道:“我知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但是一个公民的生命是国家利益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连这点我们都不能维护,那么我不明白还如何谈维护国家利益,此外那个女孩明显是个普通的地球人,领导下这样的命令不合适,也不公平。” 领导道:“无论是不是地球人,至少她伤人了。” 陈团长道:“可是外国特工杀人了。” 领导道:“陈团长,你如果始终抱着这种态度,那么我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陈团长道:“如果领导下这样的命令,那么我肯定要抗议,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副师长听了这话,脸都青了,领导也是气得立马红了脸,他沉默了半天才道:“我是这里的总指挥,我的一切做法都是以大局考虑,如果你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回去投诉我。” 陈团长道:“我现在还要继续调查,没有时间,但是回去后我不排除投诉您的可能。” 副师长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命令不是乱下的。” 陈团长道:“可是领导就是在乱下命令。” 我们看着团长一句不让、针锋相对地将两个高级别的军队干部的脸同时气成了猪肝色,虽然暗自佩服团长,可是也暗暗担心起来。 不过结局相对来说算是完美了,陈团长没有因为挑战权威而被送去坐牢,当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一个级别和团长相同,年纪相仿的,神态极为剽悍的军人来到这个房间报道的时候,领导指了指团长道:“你除了要完成任务,也要保护好这几位同志,因为他们是国家专门调查神秘事物的科研工作者,不过千万要小心,别让他因为情绪偏差,而犯错。” 那位团长双腿一并,身子一挺,啪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对陈团长道:“这位姓陆,陆团长。” 又对陆团长道:“这位姓陈,陈团长。” 他们两人敬了礼。陆团长道:“我是这次特别行动队组的组长,负责这次特别行动的一切指挥。如果陈团长在调查工作中需要我的配合,我一定尽全力支持。” 陈团长道:“那太感谢您了。” 领导道:“陈团长,不管你对我有怎么样的看法,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如果你要是敢做出任何有损国家形象的事情,那么陆团长首先就会依照我的命令对你的行为进行限制。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团长道:“是。”当下也没有再废话,三辆军车载着陆团长手下的十二名特种兵,和我们再次来到唐古拉山的一个入口,不过这次是另一个入口。我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是避免我们和那帮外国人再次见面;反正本来目标就是未知的,从哪儿上山完全一回事,比的无非就是谁的运气更好一点而已。 上了山陆团长对明显气力不济的陈团长道:“陈团长也是军人啊,好像很长时间没怎么运动了吧?” 陈团长道:“没错,这些年我确实变懒了,不过至少我还没有堕落。” 陆团长道:“那倒是,军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变节。” 团长道:“陆团长,我想请问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向一个小女孩开枪?” 陆团长面无表情道:“我不管她是小女孩还是大男人,如果她做了对我手下或是我不利的举动,那么我肯定会让她感到后悔。” 陈团长道:“那么你的意思是绝对会开枪了,是吗?” 陆团长道:“是的,而且是毫不犹豫。” 陈团长点头道:“我懂了,你也就是个凶手,你并不是军人。” 陆团长道:“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没有这个前提,那么才是凶手。我现在是在执行国家任务,所以我没有精力考虑别的问题。” 他说话的同时越走越快,陈团长气虽然越喘越粗,但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他。陆团长看了陈团长一眼道:“如果觉得累了,你可以说话,我们就地休息。” 陈团长道:“无所谓,你别被我丢远了就行。” 陆团长呵呵大笑起来,稍微放慢了点脚步。老实说陆团长和他手下那帮人要是论体力那绝对没说的,在雪地之上毫无拖沓。走了一会儿陆团长道:“林泉的尸体在哪里?” 陈团长道:“你问他干嘛,领导的指示你应该听到了。” 陆团长道:“我问他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我的战友,而参谋长也让我务必将他的尸体带回去。” 陈团长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林队长还算是条汉子,至少没让人吓死。” 陆团长恍若未闻道:“你还记得把他埋在哪么,我拖尸体的东西都带来了。” 陈团长道:“这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也不想把自己同志留在这种地方。” 说罢我们向前而去,走了很长时间到了掩埋林泉的雪坟,但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四五头狼居然已经将林泉的尸体给刨了出来,不过中间那头体型最大的狼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而周围的狼只要有靠近的,它立刻就龇牙一声闷吼,将其余的狼吓走,而它并没有想动嘴的意思,反而像个守在那里的“守护者”。 陈团长看陆团长子弹上膛,忙按住他的手道:“先别急开枪,这些狼并没有伤害尸体。” 而当我们走近后,那头巨狼仰脖子长鸣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不慌不忙地退了下去。我们都是暗暗称奇,再看林泉的尸体,除了额头有一颗人类同胞留下的弹痕,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陆团长看着那些渐渐隐没身形的巨狼,自语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真是邪了门了。” 陈团长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别到时候被那帮孙子超了先,那就麻烦了。” 陆团长没说什么,示意手下将林泉的尸体,固定在一个雪橇上,向前拖去,陈团长道:“万一要爬山怎么办?” 陆团长道:“就算是分人下来守护,我也要把老林的尸体带回去,这是军令,而且死的是我们自己的同志。” 陈团长道:“你看这些脚印,全部都是那些人留下来的。” 只见我们面前满是杂乱的脚印痕迹,一直通向远方,陆团长道:“追。” 带着人当先而去,我们紧紧跟在后面,一直走到晚上我们实在是筋疲力尽,陆团长便下令安营扎寨。我们是分两边的,他们一块地方,我们一块地方,不过老陆还算厚道,警戒的任务他们全包了。 到了深夜,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枪声,我们立刻都被惊醒了,陈团长道:“别他妈的又在对中国人开枪,这帮龟孙子,没他们好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收拾好用具,向前继续而去,渐渐山路艰险,我们估计离雪峰越来越近了。忽然远处的雪地上躺着三头死透的巨狼,我们赶紧走了过去,只见它们身上满是弹孔,身体早就冻僵了。 就在大家查看现场的时候,忽然雪堆扬起,一个白衣少女腾地从地下钻了出来,她头发早就散乱了,浑身都是鲜血,此刻俊美的面容已经愤怒到了扭曲,她一手一把匕首,从雪地里直冲过来,离她最近的特种兵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骨刀就已经在他的腹腔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如果不是特种兵们都身穿避弹衣,那这一下就开膛破肚了。 这姑娘一出手就狠毒不已,这让我们大出意外,因为虽然之前她用刀抵过我的脖子,毕竟和划过脖子不可同日而语。陆团长真干脆,掏出手枪就对准了她,我不由自主地想上去将陆团长的枪夺下来,还没跨出一步,陆团长却将枪对准了我。 他道:“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最好老实点。” 而这时特种兵们已经将少女围了起来,还好他们并没有开枪,光抡拳脚,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居然不是一个小姑娘的对手,顷刻间就被打倒两个。陆团长真急了,拿着手枪就对准了小姑娘,忽然一个雪团啪地砸在他的面门上,只见雪花四溅,足见这一掷的力道有多大,我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何壮出手了。 陆团长往后连退两步,噗地摔倒在雪地里,看得出来虽然没有晕,不过肯定是懵了。 少女啊啊大叫着又将一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踢倒在地,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被另一个用枪把子,在后脑上狠狠一击,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心里腾地升起一团怒火,看着他们拿出束带,准备将她双手反绑,我立刻冲了过去怒道:“难道你们只有欺负一个女人的本事吗?” 一开始挨刀的那个特种兵道:“你也看到了,她纯粹是想要我们的命。” 我道:“如果不是你们端着枪冲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打死了她养的狼,她为什么要对你们下这样的重手?难道责任全在她身上?” 特种兵可能觉得我的话说得没错,犹豫了一下,这时另外一个特种兵大声道:“把她绑起来,要不然这个女人是我们的大麻烦。” 说罢夺过他手上的束带就要动手,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对方没动,我自己却退了两步。那个军人估计也是真急了,对着我脸就是一拳,只听噗一声闷响,他的拳头已经被何壮牢牢攥住,那人努力往回一挣居然丝毫不动,他面色大变,连挣几次,最后一下何壮忽然松手,顺手推了他一把,两股力道加在一起,他腾空而起,跌到地上,随即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就拉枪栓,只听一人大声道:“胡闹什么,把枪放回去。” 原来这时候陆团长已经清醒过来,及时制止了一场可能将要发生的惨祸,只见他严肃的脸中央一团红色的皮肤显得分外明显,看起来十分滑稽。他看了看何壮又看了看少女道:“你们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占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要完成自己的任务。陈团长,我看大家的目标不同,所以做事情的方法手段都不一样,为了避免矛盾,咱们还是就地分别吧,也省得最后出大事。”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我想我们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陆团长点点头,从怀里抽出一把手枪,拿出两个弹夹道:“这枪做过登记,记得到时候要交还。” 说罢丢在身边的雪地上,带着手下的弟兄,向前赶路而去,马天行捡起雪地里的手枪交给团长。 40、铁血的中国军人 我慢慢扶起少女,只见她脑后部被击打的部位已经有血渗出,于是立刻给她做了包扎,在包扎的过程中她忽然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只见她的眼睛里满是敌意。我正打算安慰她两句,忽然觉得手掌一痛,已经被她用骨刀刺伤了,好在她刚受了伤,没有多少力气,否则我的手肯定是个贯穿伤,饶是如此鲜血也立刻流了下来,疼痛让我的手抖了一下,不过我没有动。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少女忽然呜呜哭了起来道:“他们杀了大白,他们把罗大哥给抓走了。” 越哭越伤心,我一时手足无措,陈团长蹲到她的身边道:“丫头,你说的大白是谁?罗大哥是罗海波吗?被抓走的还有什么人?” 少女道:“大白是我养的狼,罗大哥他们十几个赶回来帮忙的都被外国坏人抓走了,爹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陈团长道:“丫头,你看我们是好人吗?” 少女看看他又看看我,指着我呜呜哭着道:“他是好人。” 这句话让我面红耳赤,却也是心跳加速。陈团长道:“好,那你就把你爹是谁,还有他现在在那里,告诉这个好人,他就是来帮你们的,还有我们和罗海波、杨文群都是朋友。” 少女哭着问我道:“你真的是来帮我的?” 我正要说话,陈团长道:“对,他就是来帮你的,是罗海波和杨文群请他过来的,但是现在找不到他们了。” 少女道:“我叫阿雪,前一段时间爹告诉我说我们在这里的家会有麻烦,那些坏人要夺走我们这里的小弟弟、妹妹们,让我去找哥哥、叔叔们帮忙。他们来了以后,那些坏人也来了,后来罗大哥和他们谈事情,结果他们就用枪指着罗大哥他们,把人抓走了,我带着大白它们去救人,但是这些人打死了大白,也想打死我。” 我道:“他们有没有对人开枪?” 阿雪道:“他们开枪打我了,但是没有打到。” 陈团长道:“那他们现在在哪儿,还有你爹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阿雪道:“我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不过我能找到他们,爹在家里守着那些小孩子呢,他们离不开人。” 这下我们隐隐可以猜到一定的内情了,看来那个会飞的人就是阿雪的父亲,这就不难理解,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体内竟然蕴含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试想能从十几个持枪的外国特工面前成功逃脱,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估计何壮也不过如此,而阿雪的父亲正看护着那些孩子,至于罗海波这些人很有可能是阿雪父亲类似于盟友关系的朋友。 不过也有一点让人费解,那就是如果阿雪的父亲是个外星人,他抓这么多的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干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开一所幼儿园,陶冶自己的情操? 当然我们已经掌握了百分之九十的线索,剩下的估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不过事情到了现在却又有了意外的发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继续寻找外星人,搞清楚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二,去救罗海波、杨文群他们,因为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坏人,相反他们比一般人还要好得多。 第37章 邪神的贡品(37) 陈团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道:“如果我们在这些人之前找到所谓的外星人,这将是大功一件,我们以后的命运都有可能被改变,但是万一罗海波他们遭到了对方的毒手,那么我们或许会一辈子不安心,当然良心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最主要的东西,比它实惠的东西有许多。” “如果大家还希望保留自己的良心,那么我们就暂时放弃自己过上美好生活的理想,去救人,因为不管怎么样,我相信能救孩子的人绝不会是坏人。” 我们没有丝毫犹豫,都将救人作为自己的首选,而且说实话,我们也不担心那个外星人,从他能轻易地将坚硬的墙壁撞出个大窟窿来看,这帮外国人找上门去,也只有用“找打”两个字来形容。 阿雪听了我们的决定,破涕为笑,她挨个拍拍躺在地上狼的尸体道:“你们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来把你们救活。” 对于这句话我不认为是她脑子不清楚了,毕竟我亲眼看到了罗海波的死而复生。阿雪站起身子捏住下唇,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过了没多久,一只松鼠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然后飞快地跑到阿雪身上,而那只浑身红毛的藏獒也出现在了一块石头上,阿雪大声道:“火神,我们去找那些坏人。” 藏獒噗地跃入雪地,当先而走,阿雪紧紧跟了过去。我身边人影一闪,何壮尾随而行,我们三个人可就惨了,又一次体会了在山路上的急行军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越来越困难,胸口也是越来越闷。陈团长一把拉住我们两个道:“不能这么走,否则可能会肺水肿。” 我们三个人吸了会儿氧气,才继续赶路,不过那二人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好在雪地里寻找足迹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们一路顺着他们的足印跟了过去。 这次没走多长时间的路,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何壮已经带着十几个人朝我们走来,一眼就看到了罗海波、杨文群还有王旭。 王旭赶上来对陈团长道:“不好意思,我隐瞒了很多情况,但请相信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陈团长道:“好的,那么抓你们的那帮外国人呢?” 何壮拿着一个类似于发射器的小方盒子给我们道:“他们将这些人固定在一块石头上,然后通过这个发射信号,让姓陆的错误选择了方向,那帮外国人好像已经知道了外星人的所在地点。” 王旭道:“没错,我们这里有个没骨头的泄露了秘密。” 陈团长道:“你们有没有告诉陆团长?” 王旭道:“当然说了,因为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中国人嘛。” 陈团长点点头道:“那好,你们赶紧带我们去那里。” 阿雪道:“王叔叔,你看到爹了吗?” 王旭道:“还没有,现在没工夫唠闲话了。阿雪,你赶快先回去支援他,那帮外国人有武器。” 阿雪没有一点耽误,立刻向西而去。何壮也是一步不落,我刚想跑,团长一把拉住我道:“你还是给自己留条命吧。” 我们跟着那些人向西而去,路上陈团长道:“你们大概全和这个外星人有关系吧?” 王旭说了一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道:“没错,除了我,其余的人都是他抚养长大的。” 陈团长道:“你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话吧?” 王旭道:“没有,我们这些人有的是孤儿,有的是流浪儿,有的是被父母丢弃的,有的是整天遭受家庭暴力,最后被他救出来,反正都是苦命的孩子。他从小将他们养大,给那些有病或者畸形的儿童治疗。为什么我们回去打拐,回去解救那些受到伤害的儿童,其实就是他的原因,而我是在无意中通过工作认识了他和他的孩子们,深受感动,自己才加入进去的。” 我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伟大的人?” 王旭很认真地对我道:“有,而且这还是个外星人。据他自己说:他们的族人当时因为一场意外,无法走出这个星球,他所有的同类因为受不了严酷的自然环境而死亡,但是他被当地的一个土著民所挽救,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整整守护了他二十年,其中有十五年的时间是在服侍他,并且给他调养身体,后来他能够适应地球环境了;但是没过几年,那对老夫妻也就死亡了,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对那些受苦受难的孩子,他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 陈团长道:“他不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吗,为什么没有通过这些拯救他的养父母?” 王旭道:“那还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可能他还没有研究出来这门技术吧。已经有很多代人在这里成长生活,你别以为这是近期的事情,我们这批人中有很多老死的人都说他们自己小时候就有很多称呼他为父亲的老人,抚养他们。” 陈团长道:“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一直都保守着这个秘密,从来没有一次对外泄露过?” 王旭道:“当然有了,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孙老三,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我们又是大吃了一惊,陈团长道:“他不是个专门拐卖小孩的人吗,怎么会……” 王旭道:“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除了孙老三,之前是不是还有因为拐卖小孩而出现拐子被弄死的情况?我当时告诉你六年前曾经出过一桩命案。” 陈团长道:“是啊,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王旭道:“其实六年前那个人也是孙老三,不过当时他是被我杀死的,因为他借外星人的口,对孩子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来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他反抗,并且想对我下毒手,当然我也没客气,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偷了父亲的东西,后来复活了自己,之后隐姓埋名的还是做这门缺德生意。我一直找他没有找到,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后来还是海涛心细,发现了他。为什么干掉他以后要放那把火,就是为了让他彻底消失。” 罗海涛笑道:“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如果陈团长想要代表法律,对我惩戒,那么我也无所谓了。” 没想到这里面的事情,居然富有如此多的戏剧性,但是这些出人意料的情况背后却又隐藏着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实情:一个外星人,居然一门心思守护着地球上遭受人类迫害的少年儿童,这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 王旭道:“你刚才问,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个秘密从来没有泄露出去过,因为毕竟这个世上还是有良心存在的。老爸为我们付出了很多,我们只是回报他一点点,仅此而已了,所以这次听说了他可能有麻烦,我们立刻赶了过来,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事态居然会这么严重。” 边说边走,路途就变得很短,雪山的路确实不好认,因为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你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而有时候往往看似一个断层的地方,你摸过去,下面其实就是一个转折点,反正我们就算走过一遍,也根本就记不得路途。 没过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片山体中的平原上,远处是一个巨石耸立巨大的山洞口,而陆团长和那帮外国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看来他们是一起到的,谁都没有走到谁的前面。 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何壮和阿雪的身影,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此时满脸坏笑地在和陆团长说话;但是陆团长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打动,看得出他们两方是在博弈,互相牵制着,没有把握谁也不敢第一个迈出往洞里去的脚步。 我们没有精神听他们废话,绕过了他们,从左侧向洞口而去,那个外国人指着我们道:“嗨,你看见了吗,他们可是先进去了?” 陆团长连头都没有动道:“我并不是不同意你们进去,不过你们必须要先将枪交出来。” 外国人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也有枪,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陆团长道:“这可是在中国,你们要先搞清楚这点,关于枪的问题,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们看来并不那么友好,但是都没有掏枪的意思,毕竟这里面有很复杂的政治因素,并不是枪响了就能解决的。 我们趁这个机会进入了洞里,里面暖意融融,和外面冰天雪地的气候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高山反应似乎也被这里的岩石给阻断了。我们明显感觉胸不闷了,气也顺了,不过很快也就明白过来,如果没有这个科技,那些内地过来的小孩子只怕早就没命了。 更让我们吃惊的是,这个高大宽阔的洞里居然悬挂着一轮小型太阳,不过光线并没有真太阳那么刺眼,温度也并不高,洞里的亮光和温度全部来自于此,而且似乎这颗太阳真的具有太阳的一些作用,而不是只起到光和温度的效果,因为洞里面有很多花草树木,而且很多都是亚热带的植物。 这让我们啧啧称奇,也是不可理解,再往里面是一个微型的迪士尼乐园;大风车什么的虽然很小,但是一两岁的孩子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而我们也确实看到了十几个小孩子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玩笑着,而何壮与阿雪就站在他们的对面。 看到我们进来何壮对团长道:“报道失踪的四个孩子都在这里,我刚才看到了,其中两个脸上还有伤疤,都是被自己的父母打的;另外那个断手指的小孩,和那个精神出问题的少年都被医好了,他说如果特种部队的冲进来就和他们拼命。” 只见不远处那些小孩和少年玩得十分开心,从他们充满童真的脸上,似乎已经将之前那段阴霾遗忘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的都是统一、合身、清洁的衣服。看着这里我们似乎精神上出现了幻觉,觉得好像来到了某座条件特别好的幼儿园。 阿雪此时走到我的面前道:“你能帮助我把他们打退吗,这里真的不能被坏人发现有很多小孩子的?” 看着她略带祈求的眼神,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陈团长道:“阿雪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那些坏人破坏这里。” 王旭点点头道:“谢谢你陈团长,你是一个好人。”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虽然我们总是宣扬着自己有多伟大,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如这个外星人一样。我们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却做到了。” 王旭道:“没错,如果没有老大,我们这些人可能早就死了,还有你看到的这些孩子,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离开这个世界。老罗在他的新闻报道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能给人痛苦其实只有人自己。” 正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看来那些人已经商量好利益分配的方案,进来了。阿雪面色大变,她摸出腰间的骨刀,几下就爬上了岩壁之上,何壮却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陆团长和那个外国人用手摸着枪,看到我们挡在路中央,那个外国人笑了笑道:“陈团长,刚才已经有人向我介绍了你,我知道你也是个军人,那么我希望你能执行好这次任务,而不是感情用事。” 陈团长压根没理他,对陆团长道:“老陆,你真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陆团长道:“对于一个军人我们没有判断上级命令对错的权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命令,完成任务。” 陈团长道:“那么你也觉得应该放这批外国人进来用枪指着这些孩子。” 说罢他让开身子,两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笑着冲了出来,他们似乎是在玩追逐的游戏,不过猛然间看到这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人不禁愣了一下;但是看到他们腰间的枪,这两个孩子又笑了,他们立刻上去用手够陆团长腰间插的手枪。 陆团长那坚毅的表情忽然间好像有了一定的松动,他叹了口气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走到我们面前,交给了我们道:“对不起,我是个军人,我必须要执行完成这次任务,而选择和这些外国人合作,也是上面的意思,我没有办法。” 说罢退了回去,大声道:“陈团长,我很佩服你的正义,但是这点不可能用来和我做交换条件。我没有退出的可能,除非我的生命禁止,否则我活一天,一天就是个中国军人。”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道:“阿雪住手,我不希望你的手染上鲜血。”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人”朝我们走来。王旭他们立刻很恭敬地站好,叫道:“老爸。” 那人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看不见面容,不过四肢与人无异,身高也很正常,大约一米七左右,他道:“你们都来了,这是何必呢,我不是让你们别来吗?” 王旭道:“老爸,这次我们来就不会走了,如果他们想要来硬的,我们就和他拼了。” 他摆摆手道:“没人会死在这里,也不用拼命,这是一个和平的地方,不会染上鲜血。” 他说话的时候孩子们笑闹的声音不断传来,还有个唱起来《小燕子》的儿歌,童稚的嗓音此刻听来犹如天籁一般,与大人们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清楚地看见陆团长那本来警觉放在腰间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他分开我们对着对面的两拨人道:“如果我没看错你是陆团长,你一定就是史密斯上校了?” 第38章 邪神的贡品(38) 两人都点点头,他道:“我知道你们来这里都是代表着自己的国家,虽然我很不欢迎你们,但是我理解你们,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搅这里的孩子,因为他们全都是无辜的。” 说罢拍了一下手,只见在我们面前不远的洞壁上缓缓延展下来一幅巨大的白幕,而几个女人的声音开始招呼孩子们去房间里。阿雪从洞壁上跳了下来站到了她“父亲”的身边。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束投影,画面是一个两岁的孩子浑身乌青,被一个满脸焦急的母亲抱在怀里,一个医生道:“我们一定尽全力,但是这个孩子的希望不大。” 只见孩子的嘴里不停地有口水混合着血水流出,而与他稚嫩的脸庞相比较,这个镜头则更加让人心痛。母亲听了这话痛哭流涕,而镜头忽然一转,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正在一间破烂的房子里接受警察的质问,屋外满是情绪激动的群众,有的高声喊道:“这狗日的还问什么,拉出去枪毙,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打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只见一个记者站在那个男人身前,用异常气愤的语调对他进行着采访。而那个男人终于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接着镜头又是一转,医生道:“孩子已经死亡,你们准备一下后世吧。”那个母亲和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失声痛哭起来。 当我们看到手术室里推出的床上一个白布单掩盖着的小小尸体,都不禁动容,忽然镜头又是一转,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镜头中出现了一双手,抱起了那个孩子的尸体,接着镜头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穿越了高山大海,接着镜头又是一转,是那个孩子顽皮的笑容,他和十几个一般大的孩子开心地坐在一个桌子前,上面是个巨大的蛋糕,而阿雪头上套着一个假狼头,也坐在他们中间,大家有说有笑场面十分温馨,阿雪看到这里禁不住抽泣起来。 忽然一切结束了,我们又回到了现实。他道:“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我所带来的每一个孩子都留下了全程的镜头记录,当然我不是为了去换取什么表扬,或是为自己证明什么,我只是希望他们长大了如果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可以给他们提供线索,当然不好的我不会让他们看见。” “陆团长、史密斯上校,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我很欢迎你们,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打搅这些孩子,这是我的心愿,毕竟这是你们的同类,即使你是军人,保护孩子应该也是你的天职。” 陆团长昂起头,想了很久没有说话,史密斯上校却道:“我不管这些,首先你抢夺了孩子,让他们和家人长期分离,这就是犯罪,无论你用怎么样的借口都不能掩盖这些。” 杨文群气得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这是放屁,欲加其罪何患无词。” 他却并没有争辩,只是很平静地道:“你有质疑我的权利,但是如果有机会,我和我的孩子们还是会继续将这件事情做下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孩子在遭受着本来不应该由他们承受的苦难,这点不可杜绝,但是我们必须努力去改变。” 史密斯举起冲锋枪对着他,而其余的外国人也是如此。史密斯道:“我不管你是谁,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自己投降,否则我有权可以击毙你。” 他道:“没错,你确实可以击毙我,因为你本来就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是带着科研的目的来的。” 史密斯面色一变道:“你这是胡说,我们不会受你欺骗,还是赶快投降吧。” 冲突一触即发,我看到阿雪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骨刀,而何壮也从怀里将匕首抽了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团长抽出腰中的枪,忽然指着史密斯的脑袋道:“如果你敢在中国的领土开枪,那么我有权制止你。” 史密斯大吃了一惊,而他手下的人和陆团长手下的人全呼啦啦地将自己手中的枪管对准了对方。 史密斯道:“陆团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在公然违抗你上司的命令?” 陆团长道:“我是个军人不错,不过我也是个人,做人是不能打折扣的,而国家尊严更不能,所以你必须放下武器。” 史密斯道:“你这是利用自己的权利阻碍我们的行动,这是赤裸裸地违反国际公约,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陆团长道:“这点不用你操心,但是我想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都不会同意入侵者在自己孩子的面前用枪对着他们。我也是个父亲,我不希望成为自己孩子的耻辱。” 史密斯道:“陆团长,你这么拿枪威胁我,就认为我会妥协了是吗?我想你是错误的。” 这时的人是极度紧张的,陆团长手下突击队员无不是呼吸加剧,他们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生怕对方会首先开火,而有人更是高声道:“团长,干他妈的外国佬,反正这么近的距离大家都死定了。” 此时我们成了看客,但是我们也转变了对陆团长的看法,他没有丢中国军人的尊严,不过从陆团长此时的表情来看也是接近临界点,他眼睛变得血红起来,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自己队员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而那个队员此刻不停地道:“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打,快下命令啊。” 对面的外国人也操着各种语言喝骂起来,忽然一声枪响,原来是一个外国特工扣动了扳机,当然从他的表情看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不慎扣动了扳机,因为开过枪后他迟疑了一下,但是细节只是给冷静的人看的,对于此刻精神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两方突击队员,他们还有时间去分析这个吗,只听有人高声道:“外国佬开枪了。” 接着枪声、吼声大作,二十几个表情狰狞的人瞬间开枪,星星点点的枪火让两方本来靠得很近的人,立刻退开了距离,不过这可不是为了友谊而做的退让,而是各自退向了生命的终点。 陆团长也是毫不犹豫地对着史密斯开枪,而且是枪枪命中要害,这场残酷的杀戮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当然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血流了一地,两方人除了陆团长没有一个活下来,几十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灭了。 死亡让这个本来充满着欢歌笑语的山洞立刻沉静了下来,陆团长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对着陈团长点了点头,忽然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两方特别行动队的人无一生还。 41、新的开始 外星人看着面前这些尸体,久久没有说话,阿雪小心地走到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道:“爹,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并不知道他的表情,洞里静得出奇,似乎连空气流通的声音我们都能听见,不知过了多久,他道:“我不希望这里留下罪恶的灵魂,我要让他们复活。” 阿雪道:“爹,他们都是坏人,不能救他们。” 陈团长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至少不能救这些外国人。” 他道:“这个权利我交给陆团长,他有权利选择这些外国人的生死,正如他所说,他也是个父亲,我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有个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像我一样,或是这里的其他孩子。” 他走进了一扇石门里,拿出一个代表着生命的火焰形状的禅杖,说是禅杖,其实非常短小,大约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宽,他递给阿雪道:“去吧,我希望你能完成我的这个心愿。” 阿雪犹豫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火焰,忽然那颗如太阳一般的物体呼地变成一束光,钻入了禅杖内,而仗头那颗如红宝石一样的物体,开始发出夺目的光彩,之后流光在整个山洞如飞雪一般飘飘飞舞。当它们将每一个特战队员所笼罩后,忽然发出更加夺目的光辉,接着猛地一闪,一切又都回复了原样。 可是陆团长和他们的手下,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了,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呆呆地坐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陆团长先说话道:“以我自杀的方式,应该是不可能被救活的。” 陈团长道:“你被自己想抓的人救活了,陆团长,你能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陆团长听罢久久未语,过了很久才道:“我执行命令没有错,我的行为也没有错,但是看到了你们,我觉得自己缺了一份良心。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选择什么了。” 外星人道:“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同类,但是几百年来我一直在为人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从来不期望得到你们的回报或是认同,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加入进来,也为自己的同胞做一点贡献。但现实是几百年的演变中,你们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贪婪,动辄为了一己私欲,轻则唇枪舌剑,重则刀兵相见,甚至不惜剥夺同类的性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在我们的星球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想虽然你们不可能都成我养父母那样的人,但是至少你们不应该做凶手,这是任何借口都不能改变的错误,陆团长你同意我的话吗?” 老实说从他这些充满人性的话语中,我很难相信他是个外星人,但他恰恰就是。陆团长叹了口气道:“和你比我确实错了,我缺少的应该就是人性。” 外星人点点头道:“没错,你应该选择的是人性,而非命令。命令是机械而教条的,很多人拿这个为借口,逼着你们去犯罪,我希望你要坚持自己的信仰,而不是被同化,因为一旦你举起了屠刀,那些被你毁灭的生命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不管这点是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意。” “好了陆团长,我不是老师,也不是你们人类的神,我只是宇宙中一个普通的生命体而已。我非常怀念我的星球、我的家乡,但是我并不后悔在地球居住这么多年,因为我毕竟得到了很多真爱,而更让我骄傲的是,我也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陆团长,如果我现在将史密斯上校的复活权利交给你,你会如何选择?” 陆团长点点头道:“我会让他复活,我想他应该不会选择再错一次,但是我必须缴了他们所有的武器。” 外星人道:“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真正的面容,今天我将取下我的面具,因为我想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对你们我毫无保留,我是极其真诚低在和大家做着交流,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留下恐怖的记忆。” 说到这里,他摘下了脸上似乎是铁质的面具,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张类似于蜥蜴的脸。如果平时看来简直就是妖精,可是现在这张脸在我们的心目中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张脸。 外星人回头看了看洞里面的孩子道:“我对你们从来没有过要求,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你们,我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善待这里面和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他们是单纯的,但是太脆弱,他们是你们的希望,但是承载了太多由你们赋予他们的痛苦,这是最大的不公平,我希望你们能真心地帮助他们。” 说罢他对陈团长道:“你是一个好人,我这里有你所有的资料,也有你的性格分析。现在我郑重地将我的女儿托付给你,我希望她能开办一间私人的儿童福利院,如果有可能,还应该为他们设立一个基金会,这里曾经是个金矿,所以我想资金不是问题,但是小雪毕竟是个不大的孩子,所以需要有人帮助她。” 陈团长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外星人挨个看了他“孩子”每人一眼道:“我回去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罗海波道:“您的飞船难道修复了吗?” 外星人笑道:“不,人类最终还是发现了我,如果这里的科技被人类所窃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必须摧毁属于我的一切。” 阿雪道:“爹……” 外星人道:“感谢大家对我付出的一切,你们中大部分人是由我一手带大的,你们给了我无尽的快乐。我想虽然我们并非亲生,但是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说罢他转身走向石道里面,阿雪毫不犹豫地就准备追过去,但是被大家拦住,我们说什么都没有松手。忽然石洞里的太阳光芒四射起来,我们也觉得越来越热,但就像刚才陆团长复活那样,过了一会儿,一切忽然又恢复了平静。 史密斯他们虽然醒了,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海波从阿雪手上拿过那个已然黯然失色的小禅杖,丢给他道:“你一定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么现在我就交给你。” 史密斯不相信地看着他,陆团长道:“东西拿着,回去好好研究吧,相信你们一定会有所感触的。” 阿雪来到了北京,我们顺利地帮她取得了身份证明,并且取出了属于她的那批金砖中九牛一毛的数量,兑换现金,开了一所北京市最大,却绝不收取费用的福利院。那些曾经生活在山洞里的孩子们现在依旧幸福地生活在那里,他们并没有对守望者的离去感到悲伤,因为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景象。 我听说过守望者的故事,那是一个孤独的勇士,在全世界被魔鬼占领,每个人都被迫放弃自己的信仰,附和着魔鬼以其获得卑劣生命的延续时,他以无比的勇气抗争着魔鬼的统治,守护着自己的理想,永不放弃,直到战斗到最后一滴鲜血。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守望理想的守望者,当然她总是隐藏在你心里最隐秘的角落,期待着你能找到她,并成为她,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却这个为了我们而选择守望的英雄。 第39章 龙族的后裔(1) 1、1979年,楼兰科考组 “孔雀河与塔里木河的流向改道是改变楼兰生态结构的主要原因,你们谁对这点持有异议?” “严公,这是科学界公认的,我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当地生物要么死,要么迁徙,否则绝对没有活路。” 此时日近中午,新疆罗布泊沙漠的气温高达50c,强光让空气似乎都变得流动起来,科考组所有成员的身体全部严严实实地裹在皮衣里,燥热难耐,而他们胯下的骆驼却悠然自得地走着路,似乎高温对它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严公拍拍自己坐骑的脑袋道:“还是你们厉害,这么高的温度都晒不怕你们,我们要是有你们这么耐旱就好了。”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支开赴古楼兰遗址做考察的科考队,时间是1979年,整个科研组由六个人组成,其中一个为向导。 楼兰古国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国度,它曾经的辉煌和突然的消失吸引着无数探险家意图找出其中的真相,而它的被发现也是充满了神奇性,因为在它失踪多年后,又凭空再度出现,没有丝毫过渡,消失得突然,出现得也很突然。 对这个被称为“查”的历史古城,自然不会让国力日趋增强的新中国等闲视之。严公及他手下所有的队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有科学家,身经百战的神枪手,还有考古学家以及历史学家,可以说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人才。 毕竟这是一次科学考察,所以科学家身份的严肃就成了组长,当然这些人中也数他年纪最大,中国是个喜欢按资排辈的国家,年龄往往等同于资历。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沙丘处,严公抬头看看骄阳似火的烈日道:“我们还是暂时避避日头吧,别有人中暑了。” 负责安全和资源保障的野战军某团李团长等大家坐安稳后开始分发水源,不过让他挠头的是水已经所剩无几了。当你正常使用水的时候,你体会不到它的宝贵,可是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就会发现它流淌的其实是生命,甚至比血管里的血更加珍贵。 严肃看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水是不是不多了?” 李团长道:“没错,如果沿途再没有水源,估计我们就回不去了。” 严肃皱着眉头道:“大家先克服一下,有骆驼在,我们问题应该不大。” 李团长道:“如果到时候真的情况危急,我们只有喝骆驼血了。” 严肃叹了口气道:“到那一步再说吧,这可是我们的生命之舟,没有它们一样很麻烦。” 众人默默地坐在沙丘的阴影里,极度的炎热让人特别容易疲倦,没过一会儿,六个人都昏昏欲睡。就在此时巨大的阴影蔓延过来,只是他们本来就处在阴影之中,并没有发现这个意外的景象,可是骆驼发现了,可惜的是它们并不会说人话,只能仰脖子大叫两声而已。李团长立刻警觉地站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意外情况,天地间似乎都是无尽的黄沙,他叹了口气坐回地上,只听严肃笑道:“小李,这里应该不比部队舒服吧?” 李团长憨厚地笑笑道:“比部队苦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那儿喝水管饱,过去没觉得水宝贵,现在真有体会了。” 严肃道:“那就行,至少出来一趟还是受教育了。” 正在这时,沙粒微微开始浮动,严肃面色一变道:“坏了,沙尘暴要来了。”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昏睡的几个人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赶紧将骆驼围成一个圈,在地上铺了一条厚重的毛毡,每个人都将身体牢牢遮住,连鼻孔这次都没有露在外面,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本来烈日炎炎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起来,接着大风一阵紧一阵缓,没多久便是狂风漫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沙尘掩盖,天地间越来越暗。 科考组所有成员都趴在毛毡上,不敢抬头,只听那风声简直如疯了一般怒号呼啸,好在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场面,否则只怕早就肝胆俱裂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渐平息,大家抬起头来,只见外围的骆驼基本都被埋了一半。 李团长首先站了起来,他正准备抖掉沙尘,忽然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一座气势磅礴的古城堡出现在他眼前。当然不光是他,其余的人也都看见了,无不张大了嘴巴。这是一座巨大的古城,整个形状如一个大型的坛子,表面黑黝黝的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造。通过入口,能看见城堡里通道两旁青黑色古老的砖墙发出阴森森的暗光,有点像地狱的入口,而巨大的城堡里看不见半个人影,死气沉沉。这座古城堡离他们最多五十米,而所有人在此之前并没有看见这个巨大的建筑。这绝不存在眼花的可能,因为这座带有中国坛子特色的城堡实在太过于宏伟,四面圆形的造型,琉璃异彩的三角顶,每边屋檐下都有镏金的游龙祥兽,除了瞎子,就是视力再差的人也不会处在这样的距离而看不见这栋建筑。 向导立刻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地祷告起来,他是新疆本地居民,世代都做向导,名字叫古仁宝那。 严肃仔细观察了良久,对考古学家杨怡道:“你看这是海市蜃楼吗?” 杨怡道:“不像,因为它有阴影,而且确实遮住了阳光,你们应该都能感受到温度比刚才下降了不少,甚至比沙尘天气都要凉一些。” 严肃道:“那就真奇怪了,谁能解释一下,空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座城堡来呢?” 古仁宝那似乎祷告已毕,站起身子道:“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据说沙漠里有一种巨大的怪兽会以迷惑人的方式诱骗沙漠中的旅行者主动走进它的嘴里,或许我们看到的就是。” 2、科学家的无神论 在场的都是科学家或是无神论者,古仁宝那这句话让他们无不觉得荒谬。因为虽然事情出得确实比较古怪,可他说的这点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那也太神奇了。 李团长道:“严公,这是不是楼兰古城?” 严肃道:“这不是,楼兰是个古城遗址,而这却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古城堡,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我想不明白它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是被风刮来的?” 杨怡道:“这绝对不可能,我想即使能有风将这座城堡吹走,那也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整,我看很有可能是之前因为我们太疲劳而没有发现。” 李团长从腰间拔出手枪道:“站在外面讨论也没有意思,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古仁宝那顿时面露恐惧之色,道:“那我可不去,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严肃道:“那也不勉强你了,你等着,如果里面没有问题,我们再来接应你。” 古仁宝那似乎很害怕地点点头,严肃等人将仅剩的两皮袋水分了一袋给古仁宝那之后,便向城堡走去。当他们走过城堡的护城河,进入内部后,古仁宝那立足之处又多了一个人影出来。他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神态异常彪悍的男子双目炯炯地望着城堡内部,古仁宝那道:“那剩下的我就不管了?”男子没有说话,点点头,古仁宝那毫不犹豫地上了他身边的一匹黑马,双腿一夹,向西而去,而那个男子转身步行向东而去。 严肃等五人进入古堡后,觉得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从燥热变成了阴冷。他们取下头巾、墨镜,仔细打量着里面宽阔的空间。只见青砖构成了通道和墙壁,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搏斗的场景,而其中很大一幅画是用来描绘一个人的,只见他一身铠甲,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按着一柄长剑,气势万千地出现在画幕里。杨怡拿出放大镜仔细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道:“这是汉朝将军的服饰。”严肃道:“真是奇怪了,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城堡,城堡上又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李团长握着手枪,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而严肃这时候大声叫道:“请问有人吗?我们是北京来的科考小组,是来考察古楼兰遗址的,想要点水喝。”狭长而阴冷的通道,回声隐隐传来,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严肃摸了摸墙壁,感觉又硬又冷,他自语道:“真奇怪了,这一切既然不是海市蜃楼,那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古灵精怪的事情,居然还这么巧,让我们遇上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李团长竖起了耳朵道:“你们听,”众人安静下来,只听到似乎有涓涓水流淌动的声响,这下众人兴奋不已,这才是让他们最高兴的事情,沙漠里的水比黄金贵,只有来到沙漠的人才有体会。 五人循声而去,转过一个屋角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房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似乎是个非常豪华的浴室。充满了异域情调的房间里,只见一个全裸金身女子,肩头举着一个水瓶,不断有清澈的清水从她的瓶子里流到身前的池子里,五人互相看了一眼,李团长道:“谁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年了,我看这水不能随便喝。” 严肃道:“说得很对,我们先让骆驼试试看。” 这是个非常宽大的房间,李团长随即牵来了一头骆驼,它喝了一口池子里的水,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这下五人彻底放心了,连忙取出盛水工具,将之全部装满,然后又喝了个痛快。而更让他们感到神奇的是,池子里的水居然丝毫没有减少,看来这是个活动水源,五人里最爱干净的历史学教授赵久盛便道:“干脆大家洗个澡吧,我身上都结壳子了。” 他这句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每个人都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水池周围冲洗起来,虽然古堡里的房间还是比较阴冷的,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最享受的事情。 洗过澡大家穿上衣服,严肃道:“古仁宝那还在外面,我去把他接进来,看样子这里虽然奇怪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说罢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后满脸奇怪的表情,杨怡道:“怎么了?” 严肃道:“古仁宝那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他。” 杨怡道:“不会是遇到流沙了吧,那他可是太冤了。” 李团长道:“绝对不可能,古仁宝那是这里的向导,如果连流沙地都看不出来,他还能长这么大?” 杨怡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他总不会是回去了吧?如果要是步行,就是再给他十倍的水源,也不够他回去路上喝的。” 李团长道:“我觉得大家还是小心点,这里邪气得很。”他说完了这句话,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众人望去,只见上面雕满了乌黑的鬼怪头像,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恍若要破土而出那般真实。 严肃皱着眉头道:“虽然我本人是无神论者,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自己这个观点有了新的认识。谁也不知道这座城堡是否有问题,但我们既然是来此地做科学考察的,那么就必须有牺牲自己的打算,毕竟做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那么都必须承受。不过小李是例外,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可以留在外面,万一我们出了意外,这里的水和食物足够你回去吃喝的了。” 李团长道:“我是军人,这次的任务就是保卫大家的安全,所以越是危险,我越是没有离开的道理。” 严肃欣慰地拍拍李团长的肩膀道:“既然大家能够统一思想,那么科研工作还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的,我们都是为了祖国而奉献,这是一种荣耀。”话刚说到这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说不好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狮子和老虎发不出这么巨大的声响,接着骆驼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也是长声嘶鸣,因为进来的时候已经将它们各自解开,不再捆绑在一起,当下它们便各自向通道深处跑去,李团长道:“坏了,一定要把骆驼找回来。” 说罢,大家都急忙向通道深处追去,严肃却并没有急着和他们一道而去,因为他必须做工作笔记,而如此古怪的情况刚才他还没有来得及记录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小笔记本,打开后写道:“我们六个人……”忽然传来一声人的惨叫声,严肃心头一抖,抬眼望去,此时他的队员早就转过了屋角,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忽然一团鲜红的血呈抛洒状喷溅出来,铺满了青黑的墙壁,他顿时惊呆了。 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身后有微小的声音,转头看去,严肃几乎肝胆俱裂,他手上拿的笔记本啪地掉落地上,人也一步步向后退去,就在此时屋子的转角也传来了“轰、轰”巨大的类似于脚步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城堡有所震动。严肃转头望去,一个更加让他惊恐无比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瞳孔里,狭长的通道两边都不能走,绝望之下严肃只有紧紧地贴着墙壁,一动都不敢动,而冷汗早将厚厚的皮毛衣物浸透。 3、新成员 我走在上班的路上,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号码,是阿雪,接通后,她道:“罗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学校食堂要办理卫生证,我不知道该怎么搞。” “守望者”这个案件过去已经有一年多了,阿雪所建的孤儿院在市里领导的高度重视下终于盖成。不过一些必需的手续还是要办理的,并不是说做公益就可以没有规矩,但是阿雪除了会功夫,基本上什么都不会,我们四个人在孤儿院投入运营的前期差不多都住在那里,从招聘护工到采购各项物品,阿雪毫无保留地都交给我们来做。 今天办理卫生许可证,于是向领导请了半天假,去了卫生防疫站。经过一系列的手续,我将一切都搞定,就等着第二天领证了。于是便回到了单位,马天行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那边的事情办好了?” 这段时间在背后他总称呼阿雪为“你的老婆”,这次我没有否认,很自然地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陈团长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咳嗽了一阵,面红脖子粗地对我道:“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和小马一样有点无耻了?” 我道:“他老是这么说,我也省得和他口水那么多。” 第40章 龙族的后裔(2) 马天行道:“团长别这么说啊,没几个人能像你想得这么开的,我们都是要谈婚论嫁的,罗子只是比我们先迈出了一步而已。” 我道:“你的女朋友呢?你都说好多次了,但是我们一次也没见过。” 马天行点了支烟道:“太丑拿不出手,只能内销了,反正你们把红包准备好,我争取在你之前把事给办了。” 他越说越来劲,我干脆不理他了。陈团长道:“别净扯淡了,我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又要带薪旅游了。” 一听这话我们立刻叹起气来,陈团长所谓的“带薪旅游”就是执行任务,虽然我们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人毕竟是很难满足的。 马天行道:“我可以问一下,这次旅游目的地是哪里吗?” 陈团长道:“继上次去了西藏,这次我们将再去一个冒险家心中的圣地——新疆罗布泊。” 马天行道:“神哪,居然要去沙漠,团长,我这人可好生痱子。” 陈团长道:“要不然你别去了,反正这次还有其他人,不少你一个。” 马天行道:“哦,还有其他部门的同事?” 陈团长道:“这次是我们的直接上级,科研部门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一位院士,有他领衔我们出征这片死亡地带。” 马天行道:“随您怎么说吧,我旁观就是了,可以告诉一下出发时间吗?” 陈团长道:“明天下午,你们做好准备吧,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我下意识地问道:“可是小雪的福利院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我们走了,万一她有事情怎么办?” 陈团长道:“这你就要分出主次了,说难听点帮忙只是我们的情分,工作才是我们的本分,你要搞清楚。” 当然,陈团长这句话是句大实话,我只能赞同,所以下午我立刻去了阿雪那里。其实马天行说得也没错,我现在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想法,但是阿雪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明白我的心思。 到了福利院,她正在检查孩子们晚饭准备的情况,我将领证的时间告诉她,并和她说了明天要去执行任务,阿雪却说了句非常爽快的话:“我也要去,和你在一起。” 我心跳顿时加快,脸也禁不住红了起来,道:“我们这是执行任务,可不是出去旅游。” 阿雪道:“我知道,我从小就在大雪山上面乱爬,论功夫我可比你要好多了,我不需要你照顾。” 我道:“我知道这点,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是你想帮忙我们就得接受的,况且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上面还有领导呢,还有你的福利院怎么办?你走了交给谁呢?” 阿雪道:“我可以自己去和陈团长说,福利院有好多志愿者,很多人都比我有文化,这个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好人。” 我见实在拗不过她,而且我也确实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况且她这么一真情流露倒省得我去捅这层窗户纸了,大喜之下什么都没想,掏出电话就给陈团长打过去道:“团长,我晚上请你们吃饭。” “没空,还要研究出行计划呢,回来再说吧。” “我和阿雪两个人请你,务必给个面子。” “……你说在哪,还有小马和大壮也都叫上吧,我们是四个人的帮派。” “这您放心,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们。” 晚上我们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马天行笑道:“妹子,你这是给四位大哥饯行呐,还是准备宣布什么事情,我洗耳恭听。”说罢,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阿雪的风格就是直接,她道:“陈团长,我和罗哥说了,这次想和他一起去新疆,你就答应了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到如此程度,连陈团长都瞪着眼睛看了她很长时间,才道:“小雪,我们这可不是去玩,而是工作,你要是去算怎么回事呢?” 阿雪道:“我会烧饭,我功夫也很好,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能明白动物在说什么话,我可以和它们交流。” 我差点就把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继续道:“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另外要说到野外生存,你们不一定如我,那时候爹出去做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守着孩子们在雪山上面过,从来也没有出过意外。” 陈团长道:“难怪那时候看你身边有这么多动物,原来你有这个本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也都是实情,确实能帮上我们,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小雪,要不然我申请一下,你就过来上班得了。” 阿雪道:“只要能和罗哥在一起就行。” 马天行抱着头道:“上帝啊,你教教她淑女一点吧,怎么线条这么粗犷呢。” 陈团长白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 马天行道:“这不是请我吃饭吗,这么下去我还能有什么胃口?” 何壮道:“哪次不是你吃得最多?” 我道:“壮子说了句公道话,这么看来团长是定下来了?” 陈团长道:“没说的,她的费用我来出,确实是一个好帮手,我还真没有想到。” 4、科学院的院士 第二天下午阿雪带着她那条叫“火神”的大藏獒和我们一起出发了,随行的还有科学院的戚士群院士。 戚院士是个非常谦和的人,今年已经64岁了,满头银发,身材瘦小,但是身体非常好。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专业知识非常丰富,特别喜欢讲一些古代的传说,表达能力很强,我们都很敬佩他。在路上,我们知道了这次任务,总共有两件:一是再次进入古楼兰遗址考察,二是寻找严肃等人的下落。 我们人手一份资料,都是那五个科考队员的个人资料,戚院士道:“这里面除了李申团长是位军人,我们交往不多,其余的都是我的老同事、老朋友。1979年后他们出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五个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次邀请陈团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他们的下落,我想即使死也要见个尸体啊。” 陈团长道:“这个真不是我说丧气话,罗布泊真的是太大太复杂了,要想在这种地方找到几十年前五个失踪人口的下落,希望非常渺茫。”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其实别说你们,国家不知道派人搜索过多少次严肃等人的下落,都无功而返。我明年就退休了,只是想在退休前努力一次,看是不是能够好运一次,其实我们科学工作者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运气了。” 我们做调查工作的当然知道调查一个事件有多么困难,危险自不必说,如果不是我们命大,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所以听了戚院士的话也都是感慨良多。陈团长道:“是啊,就说咱们这个部门,不知道有多少同志为国捐躯了,可是他们连死亡的原因都不能让他们的家属知道,所以搞科学调研真的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工作。” 戚院士道:“小陈,当年你父亲是我的实践导师,也就是我的师傅了,今天我们又在一起合作,我想这就是缘分吧。你们父子俩都是很厉害的,任何一届调查行动组的组长破案率都没有你们高,这可就不光是运气好了。” 陈团长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还是我手底下这几个孩子厉害,要是没他们,估计我也不行。” 戚院士道:“后生可畏,看着你们一代代地成长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两三天的车程,我们进入了新疆的若羌县,这是全国面积第一大县,但是多由沙漠组成,号称生命禁区的罗布泊在它的东北方向。当地军团特地给我们准备了两部军用吉普车。因为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所以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沙漠地区,中午吃饭的时候戚院士给我们详细介绍了罗布泊的成因及现在的地理环境,我们这才知道,它的可怕不在于它是个寸草不生的沙漠,而是那里面所发生的众多稀奇古怪不能解释的事件,而且都牵涉到人命。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1949年,从重庆飞往乌鲁木齐的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1958年却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西北方向飞行,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飞向正南?另外还有很多方面的事情,而严肃失踪的事情戚院士也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毕竟他们进入罗布泊的内情无人知晓,戚院士说的只是严肃一行人进入这个死亡沙漠的科考目的。 听罢,马天行道:“这么说来,其实危险还是不小的,而且我们很有可能遇到未知的因素!” 戚院士道:“当然,我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希望大家一起来也能一起回去。不过你们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毕竟古楼兰遗址已经有很多科研机构甚至个人进入过,至少可以说明人还是能在这里面生存的,也许要凭借一点点运气,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好运之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团长道:“我对未知的危险倒不是太担心,只是我在想是不是需要一位向导,因为沙漠毕竟是个地形非常奇特的地方,有一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领,会不会好一些呢?” 戚院士笑了,道:“你太多心了,我研究罗布泊,研究古楼兰三十多年,虽然没有过实地勘测过,不过当地地形我闭着眼睛都能倒画下来,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请什么向导,而且我们还要在这里搜寻严公的遗迹,向导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帮助作用。” 听他这么说,陈团长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戚院士并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既然他说心里有底,那绝不会是顺嘴瞎溜的,我们倒也没有多么担心。 下午我们上了集市一趟,购买了一些必需的物品,像毛毡毯一类的物品在内地是没有正宗的。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少等着给人当向导的本地人,并且有不少人上来和我们搭讪,当然都被我们拒绝了。 回去后我们用大塑料桶装满了水和柴油,调试好了各种科学设备仪器,就开始组装带来的一些考古勘测物品,其中有很多都是我第一次见到,比如说强光手电、紫外线手电、矿工帽、锋利无比的工兵铲、还有许多荧光棒、燃烧棒之类的照明工具。另外除了手枪,马天行还申请了他最拿手的狙击枪,陈团长带来了他那个质量无比过硬的组装盾牌和可收缩的标枪发射器。何壮终于又拿出了他那柄锋利无比的冷兵器,阿雪似乎很感兴趣,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不过何壮对她的表情似乎很不友好,我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不就是看一眼吗,至于这么小气?反正东西带了一大堆,属于我的却只有食品、衣物和那柄伴随了我很多年的伞兵刀,我至今没有得到持枪证,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用枪,不过我懒得拿这玩意儿。 第二天一早7点钟,我们准时向罗布泊进发,陈团长、马天行与所有物资一辆车,我、何壮,还有阿雪一辆车。沿途满是胡杨林,不过出了林区,一片莽莽黄沙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这是巨大的戈壁沙漠,巨大的被风化的岩石群,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沙漠之中,呈一种暗红色。另外枯死的树干林木也放眼皆是,似乎昭示着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不过沿途不断呈现的勘探队留下的觇标,有规律地延伸到很远,又明白地告诉我们这里其实是一片早被征服的区域。 沿途我们不断地用报话机进行着对话,而军用吉普良好的动力性让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前进的过程极为快速。 5、沙漠中的向导 到了下午我们已经行进了约九十公里,不过戚院士似乎并不打算一天深入得太多,他让我们停下车子开始做实地勘测。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从地图上来看早就被人做过研究,并留下了详细资料,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带着我们详细地做着考察与笔录。 我们四个人也有任务,就是调查有可能存在的严肃等人消失的踪迹,不过面对着一片沙海茫茫,我们也是无从下手,无非就是在这片沙地上抽几支香烟,发表一下感慨而已。火神倒确实是派上了用场,它不知多少次地翻出了埋藏在沙砾下的种种生命体,不过并没有人的遗体。 我们正玩得高兴,忽然只听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循声望去,只见八头骆驼载着五个维族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便警惕起来,因为听说过沙漠有抢匪,专门抢劫那些探险者的物品,而且还不留活口,手段异常残忍,因为人死在沙漠,什么线索都别指望留下。 这五个维族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四十岁左右,年纪轻的也就二十岁出头。领头的人也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中年人表情刚毅,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很客气地道:“需要向导吗?这里面车子可没有骆驼好使,而且没有当地人带路,你们可能连水源都找不到。” 他说得一口好汉语,看来在这里做向导生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戚院士这时走了回来,搞清楚对方的意图后,他笑道:“谢谢老乡了,不过我们真的不需要向导,因为对地形实在太熟悉了,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费。” 那人笑道:“那就算了,如果有缘再见,我请你们喝酒。” 客气了几句,他们就继续赶路了,戚院士道:“小陈,我看今天就地休息吧,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进程。” 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便支起炉子,开始烧饭做菜。虽然带了很多军用方便食品,但那是到了后面再食用的,毕竟这类食品还是比较难吃的。今天我们吃的还是自带的鲜菜,不过车内的高温已经让这些菜品失去了水分,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就会全部坏掉,还是抓紧吃完才是王道。 我们这些人里陈团长和阿雪烧菜都颇具功夫。陈团长主要是家常菜好,阿雪则是烧烤,各有所专,所以晚饭是陈团长炒蔬菜,阿雪烤制烤肉,我们吃得赞不绝口。但是不知道阿雪为什么总有些心不在焉,动不动就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猜她应该是思念自己去世的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第41章 龙族的后裔(3) 这天晚上沙漠的气温还是很给面子的,并没有下降得太厉害,凉飕飕的小风刮个不停,让人颇感惬意。我和阿雪坐在一座小沙丘上面,身旁匍匐着她的火神和小米,看着天上的星星,场景我自认为倒也颇为浪漫。 阿雪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孩子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我道:“你想他们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别跟来,你就是不听。” 阿雪道:“没事的,我也希望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到现在都是你们帮助我,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我道:“客气什么,我们都很尊敬你的父亲,能将他的遗愿继续下去也是我们的愿望。” 阿雪道:“是啊,这个世界上太缺少爱了,连自己的父母都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说着话呢,忽然我们看到了一幕极为奇怪的景象:东南边的天空瞬间被一层墨一般的厚厚的黑云层笼罩,居然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而那层如墨般的乌云还在急速向我们这里靠近。 而身边的火神也立了起来,对着天上的乌云汪汪大吼起来,阿雪怜爱地摸摸它的脑袋道:“安静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道:“你真的能听懂动物表达的语言?” 阿雪道:“没错,我从小就是这样,当然不可能像听人的语言那么清晰,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的情绪,也可以很清楚地明白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比方说火神现在就是在提醒我们要小心,我想这云可能来得有点古怪。” 我则不以为然,但是说话间云层越靠越近,沙漠瞬间暗淡下来,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异常,戚院士大声道:“赶快进车子,可能要变天。” 我们立刻上了一辆吉普车,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沙漠里开始刮起了狂风,而气温也明显急速下降。天越来越黑,没过多久便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吧嗒一声响,接着车身周围响声越来越密集,戚院士道:“这是下冰雹了,还好我们这车是防弹的,要不然以声音来判断,估计普通车玻璃压根就挡不住。” 声音越来越响,密集如爆豆一般,火神和小米在另外一辆车里,这时忽然火神狂躁地大叫起来,阿雪立刻坐了起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说罢就准备开车门下车,戚院士一把拉住她道:“现在下去非给砸得满头包不可,还是等一等再说吧,这里前后没有人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阿雪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火神忽然停止了叫声。 之后没多久我们困顿交加地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马天行的咒骂声中惊醒的,赶忙下车一看真是吃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两部车子的八个轮胎全部被戳破了,怪不得昨天狗会叫,原来真的遇到了情况。不过有一点让我们费解,因为轮胎被弄破了,车子肯定会有一定的下陷感觉,可是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团长仔细看了看轮胎破损的地方道:“这是用刀划的,很明显昨天晚上有人靠近过我们这里,这么大的冰雹,他也不怕给砸死。” 戚院士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只听到清晰的驼铃声响,昨天那几个人,几头骆驼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陈团长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帮孙子弄的。” 说罢就从腰里面掏出了手枪,戚院士道:“别莽撞,国家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别说你还没掌握证据,就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就凭这几个破轮胎你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6、不需要帮助 只见他们几个人又绕到了我们面前,领头那个人看了看车子道:“看来你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怎么样,现在还坚持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戚院士对陈团长使了个眼色,先说道:“是啊,没想到这里的地形情况这么复杂,我们两部车子都爆胎了。” 领头人笑道:“可惜这里没有补胎的修理店,怎么办,你们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戚院士道:“那不可能,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一个小问题就放弃大目标,干脆这样,我雇你们走一趟吧。” 我小声对陈团长道:“他们这么做不就是让我们花这笔冤枉钱吗?如果雇了他们正中他们下怀。” 陈团长道:“那没有办法,别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推销自己的产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除了捧场,别无他法。” 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以5000元十天的价格租用了对方的八头骆驼,不过物资却没有办法带许多了,只能尽量拿一些能用的东西,主要还是运送水和干粮。何壮将他的刀缠裹了厚厚一层,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背后,那副毒箭悬挂在骆驼的左侧,领头的维族人道:“你们的人里还有会使用弓箭的?” 马天行道:“岂止是弓箭,我们还有会算命的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轮胎是怎么回事。” 那人哈哈大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安排好后,他只是让其中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做我们的向导,管理驼队,其余的人都下了骆驼,朝东边而去,我们则用卫星电话通报了车子所在的方位,便上了骆驼一路晃晃悠悠地向前而去。 没了车子速度便慢了不少,骆驼性子也不急,晃荡着走在无尽的沙漠里,戚院士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了?” 年轻人的汉语还不是太流利,口音很重地道:“我叫小古仁宝那,20周岁了。” 戚院士道:“这么年轻就出来做向导了,据我所知这个活计是非常危险的,你家人不担心你吗?” 年轻人腼腆地笑笑道:“没什么,这里主要就是沙尘暴,看准了变天就可以。” 戚院士道:“这倒也是,不过看这些需要凭经验的,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小古仁宝那道:“我11岁就和父亲在沙漠里面走了,早就会看很多东西,你们不要担心。” 戚院士道:“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替你们这些年轻人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小古仁宝那笑道:“你放心,我们大家都能走得出去,不会留在这里的。”但是很快我们就预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上午卫星电话响了,戚院士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信号却忽然中断了。 他“喂”了好几声,可没有任何回应。陈团长道:“按理说不应该这样,这可是正宗的军工产品。” 戚院士道:“谁说不是呢!但是有点古怪,刚才那边的人就说了一句话:车子破损的轮胎上有动物的齿痕。” 我们都大吃了一惊,陈团长道:“怎么可能,动物的牙齿不可能这么锋利。” 戚院士道:“可就是动物的牙齿,因为轮胎内壁有黏液,他们肯定经过分析了。” 马天行道:“这沙漠还下雨吗?” 戚院士道:“当然下了,只是没有内地这么频繁罢了。” 说罢看了看手表,脸色顿时变了,慌忙中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点头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陈我们现在进入了一个电磁干扰区域,幸亏没有开车子来,否则仪器肯定全部失灵。” 我们各自看表,果然已经失灵,戚院士问小古仁宝那道:“小伙子,这里的自然环境你清楚吗,有没有什么说法?”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是有的,这里有一种沙蛇,就是生活在沙层里的怪蛇。” 戚院士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沙漠本来就有蛇存在。” 小古仁宝那道:“我说的这种蛇当地人都称它为土龙,因为它特别大,可以盘坏一辆汽车,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活吞下去。” 马天行道:“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个人就怕蛇。” 小古仁宝那道:“我可不是瞎说的。” 戚院士道:“这不符合自然规律啊,沙漠里生命资源极其匮乏,都是些个体较小的物种,因为它们吃得不多相对而言好存活,像你说的土龙那种体态,怎么去寻找到足够的食物呢?”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确实看到过这种蛇,土黄色的,头上还有一个角,身上的蛇鳞很大,不像一般的蛇那样。” 正说话间又是一阵闷雷滚滚而来,这次乌云似乎又靠近了一点,光线渐暗。小古仁宝那道:“大家赶紧往前赶路吧,前面有一间老客栈,能避避雨。” 说罢带着我们向前面加速而去,走了大约半小时的路程,只见一间砖瓦搭建的老式客栈出现在我们面前。它的招牌早就被风沙侵蚀得看不见了,墙体的表面也是坑坑洼洼,不过这里却有一个专门拴牲口的圈,里面有食槽、水槽。我们刚将骆驼拴住,气温就开始下降,而我们头顶的上空早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气势着实吓人。 进了这间很破但是不算小的客栈,里面早就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我们打扫收拾干净后,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至,我们立刻摆好瓶罐接水。客栈虽破,但并不漏雨,大家开始烧火做饭,没一会儿菜香四溢。我们最后的鲜菜果品都摆上了桌面。忽然本来在屋角懒懒趴着的火神警觉地站了起来,开始冲屋外一阵狂吠。因为昨天夜里它确实看到了情况,所以这次的反应引起了大家的重视,陈团长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通过门缝打量外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走回来道:“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 7、古怪的现象 只一会儿工夫屋外一道黑影,如箭一般蹿了进来。何壮反应极快,立刻抄起了一个凳子,陈团长也举起了手枪,不过黑影进了屋子我们就看清原来是火神,此时它浑身湿透,夹着尾巴“呜呜”低咽着跑到屋子里面的拐角盘成一圈,居然浑身颤抖。藏獒是一种很凶狠的犬类,在草原上就是孤身碰到一群狼都毫不犹豫地上去就咬,尤其是阿雪这条自小在雪原上成长的獒犬,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没想到居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我们的心不禁都悬了起来。何壮摸出弓箭,陈团长举起手枪对着屋外,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蹿进来,陈团长道:“把门关起来。”举着手枪,慢慢向门口靠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了一会儿,陈团长将枪插回了皮套,抬起门板,用桌子将门板抵住,我道:“阿雪,既然你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是不是可以听听火神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 阿雪走到火神身旁,用手按住它的脑门,过了一会儿道:“和它完全沟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刚才外面确实有东西。” 小古仁宝那听了这句话,不顾一地都是雨水,立刻匍匐在地,嘴里面念念有词地拜了起来。等他拜好起身后,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刚才这是在拜谁?” 小古仁宝那道:“我这是在拜恶魔,我们沙漠上的居民都祭拜这种邪神,否则进了沙漠就会被流沙吞噬的。”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邪神你们还拜,这是什么觉悟?” 戚院士道:“真的,因为他们对邪神的理解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邪神是一种比较强势的神仙,并不是你认为的煞神或是凶神。” 陈团长道:“那么您是不是知道外面有可能出现什么东西呢?” 戚院士道:“这个就难说了,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他祭拜的邪神,因为从科学的角度看,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神仙的。当然我更倾向于是一种未知生物,虽然沙漠是很难有大型生物体存在的,但是这个理论也只是基于对我们自身条件的认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不需要依靠实体养料就能存活的生物存在呢?这真的很难说。” 陈团长道:“如果真有这样的生物岂不是很可怕,靠晒晒太阳就能活了,那么它如果能够进化到我们的世界里,而不是固守在沙漠中,我们怎么和它们一战?” 戚院士道:“我觉得你的思想很奇怪,为什么非要分出个高下,世界这么大,难道只有我们人类可以生存其间吗?” 陈团长道:“那也是,记得我好像也是个环保主义者。” 说话间雨水渐渐小了,我们也开始吃饭,不过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多。刚开始进入沙漠时的那种好奇此刻荡然无存,开始对未知的前途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戚院士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绝对不能单独活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吃过饭后马天行将他的那把狙击枪组装好,拍了拍枪身道:“哥们儿,你可要保佑我周全。” 陈团长道:“从今晚开始我们晚上睡觉要值班,除了女的和戚院士,其他人每人轮一晚。” 戚院士道:“干吗把我除外,大家都一样,我不能享受特殊。” 陈团长道:“不是享受特殊,只是我不希望把您累倒了,那样我们还要再分神照顾您可就不划算了。” 戚院士呵呵笑道:“没事,我身体壮着呢。” 陈团长道:“那您还是要注意自身健康,反正这和您没太大干系,咱们别再争了。”听他这么讲戚院士也就没再勉强,到了晚上,大家都上了二楼休息,这晚是我主动请缨扛枪值班。坐在桌子上,透着大雨过后碧空如洗的皎洁月光,注视着一片静悄悄的沙漠,没有丝毫的异样出现。 这一夜过得波澜不惊,次日清晨我们随即上路。由于昨天没有睡觉,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有几次差点从骆驼上栽了下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过饭,在沙地上搭好帐篷,我立刻钻进去睡觉,刚合上眼睛便迷迷糊糊地听到戚院士道:“年轻人还是瞌睡大。” 马天行道:“那也未必,我瞌睡就不大。” 再也没有一点犹豫,我立刻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他们烧好了早饭,把我叫醒,我才昏昏沉沉地起身,出了帐篷。我甚至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值的夜班,吃了点方便食品便和大家上路了。到了中午我们也没走多少路,休息的时候,马天行坐到我身边,悄声道:“你现在和小雪的关系怎么样?”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有点无聊?” 马天行道:“好,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别后悔就成。”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估计真有什么事情,便道:“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第42章 龙族的后裔(4) 这时所有人都望向我,马天行道:“我就是想问你夜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现象?” 我心里一动,道:“没,有还能不通知你们吗!” 说罢坐到了马天行身边,大家也没有多心,各自开始忙各自的事情,我看他们都离我们有一定的距离,便压低嗓门道:“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大家都是哥们儿,本来我也不想搬弄这个是非。但就因为是哥们儿,我又不能就这么瞒着你,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我道:“哪有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趁他们都没注意咱俩。” 马天行道:“说可以,但首先,你不能发神经病,即使要发也不能是现在,其次,你不得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是我告诉你的。” 我道:“行了,我都答应你,快说吧。” 马天行很警惕地转动眼睛看了看何壮,将本来已经够低的声音,压到最低道:“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媳妇半夜爬起来去握何壮的手,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我看关系不简单啊。罗子,小雪究竟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大壮啊,你要搞清楚。” 他这番话对我而言无疑是天打五雷轰,难道还没有怎样我就先遭人背叛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昨晚没睡觉就盯着这件事情了?” 马天行道:“我这个人有失眠症的,还记得团长让我看井野那件事情吗?他早就知道我晚上睡不着,所以特地开我玩笑的,否则他怎么不挑你们呢?” 听了这话我估计晚上又要多一个失眠的人了,不过我立刻又问道:“那么大壮呢,他怎么会不知道?” 马天行道:“我没必要把自己的病四处乱说吧,告诉团长是因为我有时候需要请假治病,你和我在一起也有六七年了,不是一样不知道吗?” 听完后,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难道阿雪这次借口和我过来,其实她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人是何壮?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以她的身手也只有何壮能够配得上她,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而且当初为了保卫守望者,是何壮与她并肩作战的,我只不过是跟在后面走两步路罢了。想到这里,我越来越难过。 马天行也看出了我情绪不对头,道:“兄弟,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也许是我瞎想了,要不然你自己留心一点吧,现在也别扯这个事了。” 我默不做声地起身走到了驼群旁,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并不需要整理的东西,忽然我清楚地看到骆驼身边的沙粒开始急速流动起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只听轰一声巨响,一条比莫云还巨大的蛇头从沙地里钻了出来,我肝胆俱裂,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条巨大的蛇头毫不犹豫地对我张开了血盆大口,这时无论是谁都来不及救我的,看来今天我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忽然远处一支黑黝黝的长箭疾射而至,射在蛇头之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长箭居然蹦了出去。那条怪蛇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还是立刻钻回了沙里,消失无踪了。而在不远处的沙丘上,我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人,他脸上蒙着厚厚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感觉一股大力将我拖了回去,转头望去居然是何壮,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对他是一阵厌恶,借着自己起来的机会,甩脱了他的手,阿雪也跑到了我身边道:“罗哥,你没事吧?”我摇摇头,走了回去坐在地上,心里面是又怕又沮丧,而那个蒙面人却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跳下了沙丘,瞬间消失了。 大家只当我是受了惊吓,纷纷上来安慰我,我摇摇手示意没什么,阿雪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没有和她说话的欲望。 戚院士道:“没想到小古仁宝那说的那个土龙真的有,刚才你们看清楚没有,我想世上不会有这么巨大的蛇,可能真的是某种莫名生物,不过它为什么不攻击那些骆驼?” 他这句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确实是这样,按蛇头出没的地方,骆驼其实离它最近,但它居然越过那头骆驼来攻击我,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行为,难道怕骆驼太大吃不进去?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那群骆驼没有一个受到惊吓的,居然都悠然自得地跪在地上,悠闲地嚼着什么。 戚院士道:“小古仁宝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条蛇为什么不袭击驼群的道理吗?”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沙漠里确实很少出现驼群被土龙攻击的事情,我是没有听说过,可能它们天生就有沙漠之神的庇护吧。” 戚院士道:“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如此奇特的生物。还有那个射箭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凑巧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倾向于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事情,或者说这个黑衣人确切地知道土龙出没的时间,或其实他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 陈团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戚院士等了一会儿道:“小陈,说说你的看法,这可是你的本职工作了。” 陈团长道:“虽然出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但是我不排除这是海市蜃楼的可能,所以在没有搞清楚实体之前,我不想说太多。” 戚院士道:“这不可能是海市蜃楼,从土龙出现到那个黑衣人射箭,一切过程都是非常自然的,我想老天爷不会安排这么富有戏剧性的海市蜃楼出现吧,否则那才真是见鬼了。” 陈团长道:“我反正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为什么这么坚持,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过两天再看吧。” 8、阿雪的秘密 我们也不敢在这片奇怪的沙地上多作停留,立刻起程。可是到了晚上休息又是犯难的事情,毕竟沙子底下有东西,这是亲眼所见的事情。就在大家为此事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团长道:“你们放心睡,没有关系的。” 马天行道:“领导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 陈团长道:“最大的依据就是今天晚上我放哨,如果这个你都相信不了,那么只有你亲自来了。” 马天行道:“我当然相信领导了,不过你可别拿这个威胁我,一夜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地向阿雪望去,只见她正盯着何壮的背影,我的心立马沉了下去。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没有睡着,虽然我知道阿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爱谁也是她自己的权利,而且我也没有哪点值得她可以青睐的。如果她不喜欢我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可是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拿我做幌子,然后和何壮暗度陈仓,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阿雪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迅速滑落着。 第二天早上,我、团长、马天行都黑着眼圈赶路,路上团长故意和小古仁宝那拉开距离,然后对我们道:“这个人有古怪,我觉得不对头。” 马天行道:“怎么了,我看这个人挺好的。” 陈团长道:“别说人了,就是他那批骆驼都有问题,看见那么大的蛇,还有能把藏獒唬成那样,它们居然一点都没乱,你觉得正常吗?” 马天行道:“老实说狗被吓着那天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还真是,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团长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批骆驼绝对不是普通的骆驼,同理,养骆驼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马天行道:“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当砧板上的鱼肉吧?” 陈团长道:“那当然不会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注意那个向导,别让他玩花样。还有昨天的那个黑衣人出现得很古怪。戚院士说得一点没错,他肯定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不过我不想让小古仁宝那知道我的任何想法,所以就打了马虎眼,我认为这两个人很可能有某种联系。” 马天行道:“那么看来应该是两位好同志了,因为那个黑衣人可是救了罗子的。” 陈团长似乎有点无奈地摇摇头道:“妈的,这个事情真是搞不懂了,反正别管他好人坏人吧,用心看着一点,是坏人咱们就打,好人对咱们做了好事,咱们也得心里有数,日后好报答人家。” 这时戚院士转过头对我们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慢?” 陈团长没有透露什么,两腿一夹胯下骆驼向前而去,我也跟在团长后面,可以和阿雪保持距离,不过我用余光似乎能感觉到她与何壮靠得非常近。 陈团长道:“罗子,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陈团长道:“我们做这个的最怕就是被吓到,万一留下心理疾病那就麻烦了。罗子,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好受,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硬撑着。” 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一整天我都垂头丧气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到了晚上,我本来以为是马天行值夜,但是陈团长道:“小马还是算了吧,就我们三个人轮。” 马天行道:“还是团长体贴我。” 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马天行失眠,一天最多只能睡一两小时,再给他熬一夜,那么没人吃得消,这天是我,第二天就是何壮了。当天晚上我并不需要勉强自己,因为压根就睡不着,和马天行住在一个帐篷,发现他也是瞪着两只眼睛发呆。到了半夜时分,果然我听到了阿雪那边的帐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细微的脚步声响。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悄悄地爬起来,将帐篷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只见阿雪已经走到了何壮身旁,而何壮好像有些不耐烦。他起身似乎要走,阿雪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看得是醋意直涌,也伤心到了极点。不知道阿雪说了句什么话,何壮的嗓子比较浑厚,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已然无比清楚:“那你证明给我看。”然后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情况出现了,阿雪居然一把拉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虽然她背对着我,但是我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是赤身裸体地对着何壮,看来她对何壮的这份心意其实早已出乎我的意料。 何壮似乎也是看呆了,他的目光在阿雪的身体上停留了好久,终于将头转开,没有说一句话,坐在地上,昂头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雪将衣服穿好道:“我说得对吗?” 何壮犹豫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阿雪嫣然一笑,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走回了自己的帐篷,而何壮只是盯着夜空良久没有动弹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反正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起床的时候马天行道:“兄弟,我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这样的人,哥支持你。” 我叠起睡袋道:“没什么好说的,谁也没有明说阿雪就是跟了我的,她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 马天行道:“话是不错,不过她不能借你的口跟着咱们,然后又和别人勾搭……”估计他自己都觉得用词不当,想了想转换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她这种做法是不道德的,本来以为这个小丫头挺单纯的,没想到也是高手。” 我心里都烦死了,举起马天行的狙击枪对他道:“马哥,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从今天开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了好吗?” 马天行道:“得,我错了,行吗!不说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毕竟这是我对自己同志举起了枪,陈团长道:“罗子,你这是抽什么疯?” 我气愤不过,抽了骆驼一鞭子,当先跑了起来,当时我们是处在一个上坡的过程,当我上了巨大的沙坡的顶端,再看下面时我惊呆了。 处在对面下坡处的是十几个身着白衣的骑士,个个身材粗壮,勇武彪悍,他们胯下并不是骆驼,而是马,看见我他们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向我望来。 而陈团长他们似乎看到我不对劲,都催动骆驼赶了上来,看到对面的那些人,不禁也疑惑起来,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陈团长道:“警告你们一声,没事别轻举妄动,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路数。” 过了没一会儿,小古仁宝那和戚院士四人也赶了上来,不过小古仁宝那看到这些人可就没我们这么镇定了,他面色大变道:“坏了,我们遇到掠夺者了。” 陈团长道:“什么是掠夺者?” 小古仁宝那似乎表情很畏惧地道:“就是游弋在沙漠里的强盗,很多来沙漠的探险者其实都是死在这些人手上的。” 马天行道:“这都社会主义多少年了,怎么还有绿林好汉呢?” 陈团长道:“别扯淡,注意这帮人。” 只见当先一个男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一指我们这里,其余的人都将刀抽了出来,他们嗷嗷直叫着对我们冲来,陈团长道:“真奇了怪了,怎么遇到的都是些使用冷兵器的武林高手?” 说罢从怀里摸出手枪,马天行则端起他的那把狙击枪,而何壮弯弓搭箭对着他们。别说,这帮沙漠土匪还真具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汉精神,那个带头冲锋的一举手,他们又停在了半山腰上,估计这人可能是那帮响马的老大。他将刀插回鞘里,跃马而出指着小古仁宝那说了一句维族语,两人就在我们眼皮子下叽里咕噜说了半天。那个老大从表情分析越来越恼火,不过他看了陈团长手里的枪一眼,没有让冲动这个魔鬼控制自己,而是理智地选择了撤退,但是临走前,他还是回头对我们望了一眼,目光怨恨而又狠毒。 马天行道:“真奇怪,抢不到东西还怪我们了不成?” 陈团长道:“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叽里咕噜一大气的?” 小古仁宝那道:“他让我把你们的东西都交出去,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他就威胁我,不过我不怕他们。” 陈团长道:“看你年纪轻轻,胆色还是不错的,那么这些土匪还会不会再回来?” 小古仁宝那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从他们作案的手法来看,应该不会死心的,除非他们另有目标。” 陈团长道:“我在想,那个黑衣人有可能就是他们一伙儿的,跟着咱们就是憋着抢东西呢。”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救我?” 第43章 龙族的后裔(5) 陈团长摇摇头道:“算了,不说了,越说脑子越糊涂。” 戚院士道:“小陈,这个沙漠里面真的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我带你来也就是希望你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如果我们能把这些谜题都解开,那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比如说那个土龙,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马天行道:“是啊,还很大呢,我估计咱们几个不够它一顿的。” 陈团长道:“小马,你可别和谁都油腔滑调的。” 戚院士笑道:“没有关系,年轻人嘛,说话总是随意了点,但是小马说的也是事实,老实说这么大的巨蛇任何资料里都没有记载过。” 我无不惊骇地看看地上这片危机重重的沙地道:“戚院士,万一这条蛇再跟着我们怎么办?” 戚院士道:“这只有大家小心了,很多事情是无法完全避免的,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福大命大之人,就像小罗虽然遇到了危险,但还是化险为夷了。” 陈团长呵呵笑道:“罗子,你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总不能胆子比女人还小吧?” 走了几步路,陈团长道:“我想咱们的车子可能就是坏在土龙嘴上,它们肯定是先从沙堆里浮出来,用身体抵住车子,所以轮胎破裂的时候我们没有感觉到震动。不过最大的疑点就在于无论破坏这个车轮的是不是土龙,总之这个生物很不简单,可能具有一定的智商。”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陈团长道:“很简单,它们只攻击轮胎,其余的碰都没碰,这可不是一般的动物能做到的。” 戚院士道:“小陈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看来此地很可能还有一种没有发现的物种。小陈,我越来越觉得这次让你一同来是很明智的选择。” 陈团长道:“从工作关系上讲我们是上下级,从人情来讲您是我的长辈,无论出于什么道理,为您保驾护航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戚院士正色道:“你这个话说得我就不能赞同了,你们是国家培养的专用人才,怎么能想到为我个人所用呢?我就是一个人死在沙漠里也不会让你们来帮助保卫我,这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小陈,让你们来是希望和你们部门联手合作,勘察这里不为世人所了解的现象,而不是让你当保镖啊。” 陈团长道:“是的,戚院士,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马天行捂着嘴不出声地笑着,大家继续向前而行,陈团长道:“对了,戚院士,当初严公失踪的地点你大概知道吗?” 戚院士道:“不知道,当时不像现在,又是定位仪又是追踪器什么的,那时哪有这些东西。我们只知道严公是对楼兰古遗址进行考察的,所以我想只要到了楼兰遗址应该就有可能寻到他的踪迹,如果真寻不到,那么也就完全没有可能找到他了。” 说到这里戚院士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陈团长道:“说来我们这个系统好些同志至今都是下落不明。哎!连个烈士都不能追封。” 戚院士道:“没办法的事情,连死活都不能确定,如何谈得上烈士二字呢,万一人又回来了呢?” 陈团长道:“戚院士,咱们在这里说啊,我估计严公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总还是存着一丝幻想的,或者就算是活不见人吧,至少死要见尸啊。” 这时阿雪走到我旁边悄声道:“罗哥,你今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立马愤怒起来,不过这次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雪道:“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我搞不懂一点,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出来散散心?” 话说到这份上,阿雪脸红了,很明显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女孩,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何壮突然道:“罗子,你别小心眼儿。” 我道:“我小心眼儿,你凭什么说我小心眼儿?” 马天行很警惕地望着何壮,生怕他暴起伤人,不过何壮的表情却非常平静,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 我道:“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实情况呢?” 何壮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不过我希望你能对小雪好一点,她对你是真心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阿雪更是脸红的如晚霞一般,我心里一动,不过立刻想到阿雪那天晚上对何壮裸露衣服的场景,这是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不过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走到一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和戚院士走了回来,陈团长道:“这里真是古怪,到现在都处在电磁脉冲区域,电子仪器还是不能用,戚院士,这有科学依据吗?我指沙漠地带的电磁脉冲。” 戚院士道:“没有听说过,资料里也没有过记载,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正打算走,忽然一声动物的吼声远远传来,这在沙漠里是如此清晰,我们面面相觑,戚院士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来到了什么大型动物栖息的地域呢?” 阿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来她对这些东西特别害怕,小古仁宝那道:“大家还是赶紧走吧,这里确实有怪兽的传说。” 戚院士道:“哦,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阿雪道:“你说给我们听听,不过真假有没有说头?” 小古仁宝那道:“当然有了,这里很多事情都不是瞎说的。我曾经听老人说过,咱们这里曾经出现过两条龙,而且这里就出现了好多死鱼,据说还都是海里面的鱼。” 戚院士道:“这肯定只是传说,龙已经被证明是不存在的物种了,它只是我们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并没有实体。”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懂这些,但是我相信我们家族的老人不会说谎话的。” 他这么一说戚院士自然不好再反驳什么。没走多久,我们忽然看到了极为血腥恐怖的一幕:一片巨大的下凹的沙地中,就像一个修罗场,虽然黄沙将大量的鲜血已经吸附进去,但是仍有许多血迹留在沙砾的表面,一地的碎肉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甚至还有许多巨大的内脏器官。总之这个场景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而在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个两鬓斑白的汉族老人,他双目死死地盯着我们,身旁立着一头巨大的山猪。 其实山猪的说法并不正确,虽然这确实是一头猪,但它基本达到了亚洲象的高度,足足三米有余。粗犷的身体布满了深棕色的体毛,不过密度并不高,脊背上的毛却是深黑色的,而且又粗又长,有点类似于马鬃,就那么长长一绺从头到尾。这头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的双颊,巨大的猪脸居然是通红色的,就像染了胭脂,不过这更衬得一副獠牙雪白铮亮。戚院士面色大变道:“坏了,这是魔鬼巨猪,一种远古生物,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提高警惕,那个老人就带着魔鬼巨猪转身走了,那头猪虽然样子特别可怕,说是魔鬼也不为过,但是在老人身边还是非常驯良的。我们目送着他俩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上,一切都是这么地莫名其妙。 戚院士道:“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猜刚才那声猛兽的怒吼是不是来自于这里?因为沙漠是非常空旷的,所以传音的角度有可能让人出现错觉。” 陈团长道:“谈不上错觉,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分辨出声音是传自于哪里。不过戚院士,这里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而且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都给我们遇到了?” 听陈团长的话,我们心里都是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小古仁宝那,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并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戚院士道:“我们也不能瞎合计,不过虽然雇用了他,但是我们走的依然是自己计划的路线,他从来没有干扰过我们的行路方向,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 陈团长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完全可以掌握我们的行动路线后,给别人提供情报啊。” 戚院士道:“我认为没有多大可能,首先这里连我们带来的军用通信设备都受到了干扰,他们不过是当地土著居民,难道科技手段还能比我们更先进不成?就算他可以沿途留下标记,但是在沙漠这种地方,我想这种手段似乎也不可取。不过小陈,我可以和你说个事情,当然这也是野史听来的,也就是随便说说。” 陈团长道:“您说,我想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难说真假。” 戚院士点点头道:“这个事情还得从大汉朝说起,汉武帝是个非常强硬的皇帝,而那时汉朝国力也非常强盛,所以这些西域小国比方说楼兰就寻求庇护,但是这个国家始终处在摇摆不定的境地,一会儿归顺,一会儿背叛,其间汉武帝也曾派兵征缴过它。但是和别的国家不同,汉武帝只是为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并没有大动干戈,而且,凭楼兰当时的国力估计想要抵挡住汉朝军队的进攻,确实是不可能的。不过据传说汉武帝那一次进攻还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虽然轻敌是一个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动用了一种巨型生物。” 马天行道:“这个故事保不齐就是真的,因为古代少数民族的人都喜欢驯养一些巨兽帮他们打仗,后来诸葛亮抓孟获,对方不就是用了大象吗?” 戚院士道:“话是不错,但是这段资料里并没有说明使用的是哪种生物,我猜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楼兰国王用的有可能就是类似于魔鬼巨猪这种中原从未露过面的远古生物了。” 陈团长道:“您的意思是,这里说不定还将那些生物饲养着?” 戚院士道:“刚才你可是看到了,除非那个景象是海市蜃楼。” 眼前这片鲜血浸染的沙地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而且空气中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所充溢,说是海市蜃楼那绝对不可能。陈团长皱眉道:“这次也不知道究竟是来考古还是来发掘神秘生物的。” 戚院士道:“合二为一,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不寻常的东西。” 小古仁宝那忽然道:“这里左拐就是‘太阳墓地’了,并不算远,大家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陈团长望了戚院士一眼,戚院士道:“罗布泊确实有这么个景观,太阳墓地距今3800年,著名的‘楼兰美女’便由此地发现。之所以称之为‘太阳墓地’,是由于从高处看墓葬结构颇似光芒四射的太阳镶嵌在高地之上。墓葬地表有七圈规整的环列胡杨树桩,由内向外,粗细有序,最小内圈直径两米左右,似一个圆圆的太阳,人被埋于‘太阳’中心,以环圈为中心,又有七圈粗大树桩呈放射状排列,井然有序,似太阳光芒,蔚为壮观。树桩全被竖向深埋于沙地,仅露桩头。此种墓葬形式在我国仅发现一处,极为珍贵,我想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去看看也好。” 陈团长道:“既然您知道这个地方那就行。” 戚院士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你放心,在罗布泊就算是本地人想糊弄我,也不容易。” 说罢我们一行人转去了这个很著名,也非常珍贵的景观地。当然我并没能看出这是一个有很多奇妙之处的地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蛮大的墓葬群,其他的没啥感觉,此时天色已近下午,胡杨林的阴影慢慢变换着方向。 陈团长道:“别白来一趟啊,照个相吧。” 我们几个人站在胡杨林外,各自立正就算是造型了,陈团长道:“注意表情啊。” 何壮忽然道:“不对劲儿。” 他说完话,我也感觉到了似乎是有点不对劲儿,因为胡杨林那枯竭干裂的树枝隐隐开始颤动,而我们耳边又隐隐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 小古仁宝那道:“我的真神,那帮强盗又回来了。” 我们急急忙忙地上了骆驼,忙赶路而去,不过马蹄声确实越来越响,我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黄沙滚滚,但是那帮土匪的身影却在其中若隐若现。 9、宝剑的传说 只见他们手持雪亮的弯刀,一路吼叫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陈团长掏出手枪道:“什么意思,这帮人,真以为拿把刀了不起了。” 虽然骆驼的耐力绝对超过马,但是短距离的冲刺却不是骆驼的强项,他们没过多长时间便超过了我们。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用阵形将我们裹挟其中,然后逼停了我们,陈团长很镇定地坐在骆驼上道:“你们谁是头领,听得懂汉语吗?” 只见一开始那个领头人纵马而出,来到陈团长面前道:“能听得懂汉语,这里所有人都能听懂,我们这里有你们的人,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们。” 陈团长一愣,道:“我们帮谁?” 那人用手中的弯刀一指小古仁宝那,道:“就是他,和他们的人。” 陈团长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古仁宝那只是我们雇来的向导。怎么了,难道你们这里雇用向导还需要有选择吗?” 那人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游客,我不会上你当的。” 陈团长道:“谁告诉你我们是游客的?” 那人冷笑一声道:“呵呵,真没种,还没吓唬你呢,自己就认了。” 陈团长莫名其妙地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话,是不是可以明白告诉我,老实说我根本听不懂。” 马群中有一个体格异常强壮的人,他手上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斧,一晃斧头道:“你别装糊涂,现在装来不及了,我们不会让你到那个地方的。” 陈团长看看我们道:“要是这么沟通下去,我估计很难说清楚了。” 戚院士道:“小陈,你口气太冲,我和他们说说看。” 这时,我注意到,小古仁宝那将一截细长的木头塞到了衣服里面。戚院士道:“这位维族的朋友你好,我们只是内地来的科考人员,绝对不带有任何目的性,所以请你不要多心,我想不至于每一组科考队员你们都会这般阻拦吧?” 那人道:“当然不会了,我们只拦和他有关系的。” 说罢又是一指小古仁宝那,陈团长想了想,下了骆驼走到小古仁宝那身边道:“下来。” 小古仁宝那似乎吃了一惊道:“你什么意思?” 陈团长道:“我让你下来,别磨叽,不然我可就动手了。” 第44章 龙族的后裔(6) 戚院士道:“小陈……” 陈团长道:“这事儿您别管,我一定要把情况搞明白,这里面绝对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小古仁宝那也只能无奈地慢慢从骆驼上下来道:“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 陈团长道:“我不管那些,我就想问你一点:这些人为什么要追着你不放?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想到要利用我们?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小古仁宝那表情似乎很犹豫,他两边看了看,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陈团长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不过我必须要借你几头骆驼用用,没办法,因为钱已经给过你了。” 小古仁宝那道:“大哥,你不能这么装糊涂丢下我不管,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 他本来的汉语说得还有点生硬,此刻忽然变得非常标准,这下马上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我们,领头的对陈团长道:“你想骗人?” 陈团长看着小古仁宝那低低骂了一声,小古仁宝那的表情却说不好是什么意思,不过此刻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陈团长,两个人互相盯了一会儿。陈团长道:“如果我就不带你走,你有什么办法?” 小古仁宝那道:“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会让你们走的。” 那帮马贼确实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满脸的不友好。陈团长道:“小子,从一开始你就和我们玩阴的,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不通?” 小古仁宝那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这句话,不过你想好了怎么打发走他们。”说罢又大嗓门对马贼道,“我们身上可都是有家伙的,你小心点。” 陈团长笑了道:“妈的,以老子的年纪居然被你个娃娃给耍了,行,我服了。” 只见那个领头人此刻目光不停地在何壮身上扫视,何壮则是默不做声地望着前方发呆,领头人道:“嘿!我说那小子,你身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何壮道:“刀。” 那帮马贼不知道为何都哈哈大笑起来,领头人道:“恐怕是箭吧?” 何壮道:“箭在旁边挂着呢,你没看见?” 马贼眼珠子一转道:“你既然说是刀,那么不介意给我们看看吧?” 何壮道:“可以啊,你自己过来拿。” 马贼一犹豫,何壮道:“怕什么,我就在骆驼上还能把你吃了?” 说着似乎慢吞吞开始解固定在前胸的绳结,领头人不了解何壮的内情,看他连驼背都没有下,便放心大胆地提着他的弯刀,走了过来。谁知离何壮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冷不防见何壮腾身跃起,凌空翻了个跟头便落在了领头人的身后,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等他转回身子,何壮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贼们惊呼了一声,似乎打算拥上来。何壮道:“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宰了他。” 领头人道:“你别胡来,我们好商量。” 何壮道:“和你商量什么?我们只是想做科考工作,可是你们这么没完没了地跟着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领头人道:“你们真的只是一群科学家?” 何壮道:“我骗你这个干吗?” 领头人道:“我不相信,科学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功夫,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马天行道:“科学家也需要保镖不是吗?否则我们带着枪刀在身上也不是光给自己壮胆用的,主要还不是为了对付你们这帮马贼?” 领头人听了顿时勃然大怒,他涨红着脸道:“谁告诉你们我是马贼的?一定是小古仁宝那!” 马天行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不就行了。” 领头人道:“好啊,这小子,看来你们真的只是一群科学家了,我向你们表示歉意。” 何壮道:“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你?” 那人道:“你们当然不是傻瓜了,但是我也不是马贼,沙漠里根本就没有马贼,只有骑士,我们都是高贵的骑士,我们的祖上都是部落里最勇敢的勇士,像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去做强盗小偷?” 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到现在可是一句真话没有过。” 说罢,陈团长又走到头领身边道:“我们看来还是有一定的误会,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来一切都要从小古仁宝那这小子身上搞清楚。那么如果我放开你,你是不是能够理智一点地对待面前这个问题呢?” 领头人道:“你放心吧,骑士言出必践的,再说我们也不是敌人。” 陈团长听了这话,便对何壮使了个眼色,何壮将刀插回怀里。领头人想了想道:“我叫日瓦多吉,请教你们几位的大名。” 陈团长道:“别管他们了,我姓陈,你叫我老陈就行了。” 日瓦多吉道:“那行,老陈,我看你们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如果刚才那位武林高手……” 陈团长笑道:“别这么说,你称呼他小何吧,他姓何。” 日瓦多吉似乎有点崇拜何壮了,他很谦虚地对何壮点点头道:“这位小何身上背的如果不是剑,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们就是被别人利用了。” 何壮这回也不再弄什么玄虚,旋即便解下固定在身上的刀,解开包裹,抽出刀身道:“你可看好了,我这是一把刀,可不是剑。” 日瓦多吉道:“我明白了,那么老陈,我是不是可以把小古仁宝那带走?” 陈团长道:“这个你别问我,问他就可以了。” 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你这么把我送到我对头的手里,就是变相杀人,你就是凶手。” 日瓦多吉很诚恳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手指,但是这家伙非常狡猾,我必须从他口里问出点东西来。” 陈团长想了想道:“我说大兄弟,不是我阻拦你办事情,但是你总得让我明白一点,我与小古仁宝那非亲非故,他为什么就要利用我呢?” 虽然我们和这帮所谓的“马贼”只是刚接触,却能从日瓦多吉的身上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其实非常单纯,所以没有理由怀疑他这种气质是装出来的。原因在于小古仁宝那这个年轻人确实让我们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油滑之气。还有一点:我们车子的轮胎就是坏在他的手里,所以,两相比较我们自然就对这个刚谋面的日瓦多吉印象好了。 日瓦多吉道:“不是我想隐瞒你们,而是这件事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们必须保守秘密。” 陈团长道:“可是之前你已经说了很多信息了。” 日瓦多吉略一迟疑,道:“是吗,我没说什么吧?”他转头去向自己的人取证,他的同伴们却没有人回答。 陈团长道:“你刚才说了你们似乎是在寻找一把剑,既然有了这个说法我自然就能猜到很多可能的原因了,比方说……” 日瓦多吉的表情似乎有一点慌乱道:“比方说什么?” 陈团长道:“我在想这把剑是不是你们族里的圣物?总之,既然你说出了这个诱因,那么我们就可以调查下去。” 日瓦多吉如释重负地道:“我还以为你猜出来了,不过看来你没有。呵呵,你们自己查吧,我要赶路了。” 陈团长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不会把小古仁宝那交给你。” 趁他们说话的工夫,我悄悄走到小古仁宝那身边道:“把你刚才藏起来的东西交出来。” 小古仁宝那装模作样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我道:“你要是再装,可别怪我不救你。” 小古仁宝那表情又是一变道:“你真的肯帮我忙?” 我道:“废话,既然我知道你藏了东西,那么你给不给我都不重要,不过如果是我搜出来的,那么你除了丢失物件外恐怕也要跟他们走了,那才是真的亏本到家了。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日瓦多吉道:“陈团长,你们是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这个小子我必须要带走,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拿东西和你换。” 小古仁宝那听了这话,不再犹豫道:“你要发誓不会违背自己刚才说的话,否则就要永远留在沙漠里。” 我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如果不履行诺言就让我在此地死无葬身之地。怎么样,比你那个还要狠吧?” 小古仁宝那想了想,终于从口袋里拿出一幅织锦来,日瓦多吉一看脸色就变了,他刚要上前,陈团长立刻举起手中的枪道:“你可别逼我开枪,咱们还没说好条件呢。” 我展开那幅织锦,只见四方的织布上绣着一个神态威严的将军,那个将军坐在虎皮椅上气势万千地用手压着一柄及腰长的长剑。这是意外收获,因为我指的是他藏在身上的木棍,看来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陈团长还不知道我拿到了什么,道:“我并不想掺和你们私人间的恩怨,但是如果你们要做触犯法律的事情,那我可就不答应了。” 日瓦多吉道:“我们没有触犯法律,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个人你必须要交给我们。” 小古仁宝那忽然大声道:“东西我已经给你们了,不过你们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如果把我交给他们,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可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日瓦多吉道:“小古仁宝那,你是不是疯了,把这些事情告诉外人?”看得出来日瓦多吉真急了,他居然用的是汉语,我走到团长身边将那幅织锦给他看了,他仔细看了看道:“什么意思?” 我道:“这是小古仁宝那拿出来的东西,他说只要我们保护他,就把秘密告诉我们。” 陈团长想了想对日瓦多吉道:“这位兄弟,我确实无意介入你们两方的私人恩怨,不过前提是你们的做法不可以违背国家的法律法规。但是从你们现在手上拿的这些家伙来说,你们就已经违反了禁止使用管制刀具这一条,认真来说,你们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把小古仁宝那交给你,那就如他所说,万一你对他行凶了,那么我就是帮凶。可是我并不打算承担这样的法律后果,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在这方面可以和人做交易,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点吧?” 日瓦多吉看了看陈团长手中的枪,无奈地点点头。陈团长又道:“但是我也要向你保证一点,如果小古仁宝那打算实施任何有损你利益的事情,我也会制止他,绝对不会同流合污。” 日瓦多吉道:“也许事情和你想的并不一样,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个织锦对你们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陈团长道:“也许吧,这点至少我要确定了才能作决定,没确定之前你说的话我没有理由相信。” 小古仁宝那此时的眼珠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在那里动歪心眼儿。” 小古仁宝那道:“东西不是都给你了吗?” 我道:“还有呢,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吗?我说别和我装糊涂,自己赶紧往外拿。” 我不露声色地将棍子拿了过来,递给了马天行,马天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确实只是棍子。” 陈团长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古仁宝那暂时还跟着我们,如果他有任何违反法律的行为,我会亲自制止他的。” 日瓦多吉不再犹豫,转身就走,上了马后却并没有打马而走,而是原地站立,然后大声道:“我们跟着你走一条路这不犯法吧?” 陈团长笑道:“这个还真没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你可别无缘无故地来骚扰我们,我们这里可有老人和女人。” 日瓦多吉道:“我是保护老人和女人的,我们不是坏人。” 这点到现在我们基本都能感觉到,而且有日瓦多吉跟着,至少小古仁宝那不敢耍什么花样,所以我们还是比较欢迎他们为我们保驾护航的,由此看来这个沙漠还真是危机重重。 上了路,日瓦多吉的马队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百米左右,我们的骆驼行动不快,他们也不怕我们会突然冲刺或者逃跑。走了没两步,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过来。” 小古仁宝那一提缰绳,到了陈团长身边,陈团长道:“现在我请你务必想清楚自己该说的话,那可能对你的命运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所以我有个问题:你信不信我会把你交出去?”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信,因为你们还不知道那幅图的秘密。” 陈团长笑道:“你还真聪明,但是我也可以作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一定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因为这是你手上唯一的砝码,交出来就完全没底了,是吗?” 小古仁宝那道:“就是这样,如果我告诉了你们,那么我还有价值吗?” 陈团长道:“小兄弟,我和你讲一个道理,我们来这里是要完成一次科考活动,而不是节外生枝地想要立大功,如果你以为我们袒护你的真实想法是为了立功,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提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很明显我们自己的任务看来比你要重要很多,这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 小古仁宝那刚要回答,陈团长又抢在他前面道:“另外莫名其妙地袒护你,我们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毕竟这帮人手里的刀可都是真家伙,这点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陈团长道:“那么我请你相信一点,我现在觉得袒护你是一件非常不合算的事情,因为首先你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其次我们经费有限,没工夫,也没精力陪你在沙漠上瞎转,不过这匹骆驼我们要来也不算是屈了你,因为轮胎就是你们这帮人搞坏的,八个轮胎正好赔八头骆驼,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小古仁宝那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了,他似乎勉强想笑,但是怎么也没笑出来,道:“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陈团长道:“真奇怪了,我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小古仁宝那道:“你们说过只要我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会保护我的。” 陈团长道:“罗子,把东西拿过来。” 我把棍子和织锦都交给陈团长,我认为陈团长这是吓唬他,而且我认为这个方法一点都不高明,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团长居然真的把两样东西都交到小古仁宝那的手里,这下小古仁宝那本人也是目瞪口呆。 陈团长道:“现在你可以离开我们,那钱也不用你还了,请吧。” 小古仁宝那道:“你……你这是凶手。” 第45章 龙族的后裔(7) 陈团长笑道:“你学得还真快,我不是凶手,而且我会告诉他们不准伤害你的,毕竟我不可能对你负责到天涯海角,不是吗?现在从各方面来看,我们是互不相欠了,请你走人,我们还要赶路。” 小古仁宝那道:“我……我……我,你们……” 陈团长脸一板,道:“我说了让你滚蛋听见了吗,你以为觍着脸皮跟着我们就没事了,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小古仁宝那道:“团长,我真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千万别把我交到那帮人手上,他们全是坏人。” 陈团长道:“你凭什么证明他们是坏人,你是好人,我还说你是坏人呢。别废话,赶紧走人。” 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道:“好,那么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总行了吧?” 陈团长没有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古仁宝那是真急了,大声道:“我不瞒你们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但是请你们别把我交给日瓦多吉,行不行?” 陈团长这才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你有东西能掌控着我们,我们一样也能抓到你的小辫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你自己发挥的时候,我问你答,听明白了吗?” 小古仁宝那这回彻底蔫了道:“知道了,你问吧,但是如果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你们还会把我赶走吗?” 陈团长道:“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就是不说我一样可以把你赶出去,反正也不耽误我们什么!” 小古仁宝那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陈团长道:“你们为什么要搞坏我们的车?” 小古仁宝那道:“为了让你们租我们的骆驼,不过你的车确实不是我们干的。本来我们是打算要这么做的,不过当天晚上我们却看到一个动物做了我们想做的事情。” 陈团长道:“什么样的动物?” 小古仁宝那表情很古怪地看了“火神”一眼,陈团长道:“你在胡扯什么,从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在说谎。” 小古仁宝那道:“我真没瞎说,而且我亲眼看到这条狗自己打开了车门,因为当天夜里气温非常低,我看到它把车身上的冰锥咬了下来,然后依次插入车轮胎上。” 陈团长道:“我真想说你放屁,知道那是军用轮胎吗,用冰锥子能刺进去?” 小古仁宝那道:“冰锥子确实不容易刺进去,但是之前有人下来在车子旁转了一圈,我想可能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陈团长挨个从我们每个人脸上看过去道:“这个人是谁?” 小古仁宝那想说又不敢说,这时阿雪站出来道:“是我。” 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道:“为什么?” 这时阿雪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孩子气的眼神立刻就没有了,她指着何壮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我要想办法接近他,如果有车子,晚上我不可能接触到他。” 听了这话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何壮则是毫无表情,也没打算替自己辩解的意思,这连陈团长都震惊,他看看何壮道:“壮子,你是不是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何壮想了想道:“团长,你应该知道,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三个人吗?” 陈团长又以无比震惊的眼神看了看阿雪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会这么巧吧?” 何壮道:“没什么巧不巧的。还记得那个预言吗?它早就说明了我们是会相遇的。” 陈团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阿雪,你这么做代价是否有点大,难道你就非要到沙漠里问他吗?” 阿雪看了看何壮道:“难道团长知道吗?” 何壮点点头道:“没事,你说含蓄点。” 阿雪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没敢随便问,直到看清楚了标记我才敢问的,因为那个预言。” 陈团长深深吸了口气道:“也难为你们两个了。” 阿雪道:“车子确实是我弄的,你们知道我能和动物沟通,而且我可以通过感应来控制动物的行为。阿爸留给我的东西里有可以改变物质特性的机器,所以我先把轮胎橡皮分解,让它软到一定程度,然后控制火神将冰锥插进轮胎里,这样一来气不会立刻漏出,等到了早上,温度变高,冰锥一点点融化,气只会一点点漏光,所以你们都没有感觉。” 马天行似乎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道:“阿雪,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好使?和我之前认识的不一样啊。” 陈团长道:“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在唐古拉山上生活十几年,你行吗?别小看任何人,否则肯定会吃亏的。” 马天行道:“说的也是,看来小雪除了对一些世俗事物不太具备处理能力,在保护自己这点上是绝对不需要别人操心的。” 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现在继续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混在一起,虽然这个轮胎不是你搞坏的?” 小古仁宝那道:“我们需要运一样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必须通过日瓦多吉的地盘,他肯定要阻拦的,所以加入你们这里面好掩人耳目,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陈团长想了想道:“你说的肯定是那把剑了吧?” 小古仁宝那道:“没错。” 陈团长道:“可是剑呢,你到底把它藏在哪了?” 小古仁宝那道:“东西还没有拿到。” 陈团长道:“小伙子,你不是又在骗人吧?” 小古仁宝那道:“真没拿到,因为还没到地方,要不然这么大个东西我往哪里放呢?”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骆驼带的基本都是我们的物品,古仁宝那的东西非常简单,绝对没有可能藏下一把剑。 陈团长道:“最后问你个问题,那把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父亲让我做的,里面有很多内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这可能是一件古董吧,用来换点钱。” 他的回答基本还算是诚恳,陈团长道:“算你聪明,要不然我真把你交出去。” 小古仁宝那似乎长长吁了口气。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各坐一堆,日瓦多吉派他的手下给我们送来了一罐他们自己酿制的酒,不过因为我们确实没有人喝酒,所以婉言谢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让人送了一大块烤肉来,新疆的烤肉全国驰名,在他们烤制的时候香味就差点让我们窒息了,只见送到我们面前的烤肉通体金黄,皮酥油厚,似乎都透明了,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增,不过在巴颜喀拉山我们喝过米酒,这次多了个心眼儿,马天行道:“这样我先吃,如果有毒,那么毒我一个。” 说罢,他坚定无畏地撕了一大块肉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那块肉就垫了他的肚子,我们疑惑地看了他半天。马天行道:“哥几个放心吃吧,我蹚过水了,特别安全,你们记得都欠我一个人情啊。” 我们故意不理他,拿着烤肉就吃。马天行道:“行啊,我以后可不再干这种傻事了,当好人还没人承认。” 陈团长道:“我们就够照顾你的了,到现在没值过夜,替我们尝尝毒药也没什么好吃亏的。” 大家都大笑起来,吃过饭马天行和陈团长抽烟聊天去了。因为这里已经接近楼兰遗址,戚院士从早到晚都在思考科研手段。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地上,看着沙漠的星空,只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上一闪而过,我听见阿雪轻轻叹了口气道:“罗哥,你还在怪我,是吗?” 我道:“我怪你什么,只是我在想这件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而且你更不应该以我做接近何壮的借口,阿雪,我觉得这是件很卑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不过我现在确实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需要发泄。阿雪却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可能在那天晚上看到了我的一些行为,所以对我有了误解,但是事情确实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和何壮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让你知道,这是为你好,任何知道我们背景的人都有可能惹上大麻烦。” 我道:“你骗谁,团长就知道何壮的背景,难不成他会倒霉?” 阿雪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罗哥,不是我诅咒团长,他不会有善终的。” 我惊得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阿雪道:“如果你自己去问团长这句话,他应该会告诉你我说得不假,我们天生就是拖累人的那种人,所以我们不应该和你们在一起。但是天意如此,我们谁都违抗不了。还记得我的父亲吗?本来我早就该死,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将我救出来,但是最后他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阿雪说到这里,表情已变得悲伤起来。我道:“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叫《中华英雄》,那里面的主角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接触你们的人都会倒霉?” 阿雪道:“和那个也不完全一样,我们虽然有宿命的东西在里面,也有一些巨大的无可逃避的力量存在其中。但是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知道了只会有不幸的结果。” 我道:“可是团长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阿雪道:“团长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他绝对逃避不了。” 我终于明白了7年前陈团长带我去乔主任家办案子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阿雪道:“罗哥,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拖累你。” 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且又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胆量总是比平时大些,头脑也比平时糊涂些。当我知道了阿雪并不是因为和何壮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情绪就平复了很多,但是也立刻变得豪情万丈,因为我怎么能丢下自己喜爱的女孩子,一个人独善其身呢?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道:“阿雪,如果你有难,那么我会替你承担;如果我有难,只要是为了你而付出,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鼓足勇气将心意表露了出来,阿雪似乎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呈菱形的类似于金片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手感觉并不是金属,因为它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分量,但是异常坚固。 阿雪道:“这是我们族人的圣物,也是保平安的平安符,希望它也能保你的平安。” 我不敢小视,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只觉得这个东西接触到颈部的皮肤有一阵清凉的感觉,而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它居然立刻和我的皮肤结成了一体,似乎长到了我的身上一般。 我道:“谢谢你,不过我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阿雪笑道:“不需要了,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算我还你的人情吧。对了,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罢她把外套揭开,只见她身上居然文着和何壮一模一样的文身,只是她的脑袋和耳朵上没有这些文身,我道:“怪不得那晚你会脱衣服,原来是在比对图案啊。” 阿雪笑而不语,靠在了我的肩头。 10、严肃现身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这才准备回去睡觉。到了帐篷,遇到了马天行,他道:“怎么,小两口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我道:“别瞎说,我们可从来没有过仇。” 马天行道:“看到你们这么投缘,哥也替你们高兴,既然能有缘分,那就好好把握住。” 他很少这么正经说话,搞得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过了一会儿我道:“马哥,刚才从小雪和我说的话来分析,团长以后会惹上大麻烦,你相信吗?” 马天行道:“相信,因为以前无意中听团长说起过这事,何壮为什么对团长会这么拼命,好像也是因为团长帮了他什么大忙。” 我道:“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问小雪她也不说。我就担心万一麻烦来了,团长不愿意告诉我们,那才是真麻烦。” 马天行道:“你这就是多操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我们都是浩然正气之辈,岂能被那些阴谋小鬼占了上风?我不信团长会遇到啥大麻烦。”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日瓦多吉就一个人走了过来道:“陈团长,我提醒你们一句,再往上走你们可能有麻烦,要想清楚了再走。” 陈团长道:“那你能告诉我们该如何躲避这个麻烦吗?” 日瓦多吉道:“如果你们是去楼兰,那么不可避免。” 陈团长道:“我们恰恰就是要去楼兰,看来我们是回避不了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走。” 日瓦多吉叹了口气道:“我是为大家好,如果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说罢掉头走了回去。 陈团长道:“把家伙都准备好,路上大家各自小心一点。” 我们将武器都上满子弹,结果才走了半天,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叫声,火神立刻警觉起来,昂着脖子对天汪汪狂吠着。就在这时,突然见到远处的沙地上一头狼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它的鲜血已经喷涌而出,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肚子被划开。接着一头巨大的魔鬼巨猪一跃而出,死狼掉在地上,它低着头用嘴一扯,就将半截狼身子撕扯而下,仰脖鲜血淋漓地吞了下去。伴随一阵狼的嘶鸣,后面四五头狼也追了上来,它们将魔鬼巨猪围在当中,都龇着牙,低声呜咽着。 巨猪似乎根本就对这些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不屑一顾,看都没看它们一眼,自顾将蹄子下的那头死狼很快吃完,忽然昂着脖子冲天狂吼一声。 它的叫声和家猪野猪差不多,只是声音更响,也更加刺耳,我们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也觉得耳膜被刺得隐隐作痛。而那些狼立刻夹着尾巴四下散开,戚院士道:“真奇怪了,沙漠里应该不会有狼吧?” 陈团长道:“这里的事情已经怪到姥姥家去了,连魔鬼巨猪都有,那么来两头狼是很正常的。” 马天行道:“不错,而且还有一种能吃魔鬼巨猪的动物,我就想不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动物。”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忽然跃了出来,他举起弓箭,对着巨猪的身体就射,箭身立刻完全没入巨猪体内。 第46章 龙族的后裔(8) 我们身后日瓦多吉那群骑士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他们纵马就向前冲去。巨猪看来也被惹恼了,立刻掉转身子,向黑衣人赶去,黑衣人一声呼哨,转身就跑,眨眼的工夫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就从土坡下冲到了黑衣人身旁,一人一马就像心有灵犀一般,速度、动作配合得完美无缺。黑马身形稍慢,黑衣人左手一按马臀,冲天而起,坐到了马背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黑马立刻迈开步伐,如飞一般向前疾冲而去,速度之快让我立刻联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汗血宝马,而日瓦多吉他们似乎也知道以他们胯下的马想要追到黑马难度不小,所以都勒住了缰绳。巨猪的速度虽快,但是没跑两步就踉跄起来,看来黑衣人射出的箭上十之八九有毒。 日瓦多吉看看已经跑成一个黑点的人,又看看那头巨猪,叹了口气朝巨猪一指,带着手下向它赶了过去。而巨猪则踉跄了几步,噗地栽倒在沙地里。 就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一个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戴着墨镜已经骑马来到了巨猪身旁,他似乎朝我们望了一眼,立刻下马蹲到了巨猪身旁,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扒,一股黑色的血液喷得老高。那头巨猪又叫了一嗓子,但是声音已经弱了很多,然后用力摆了一下身子,却没有站起来。 日瓦多吉走到那人的身旁,他举起那支沾满了毒血的箭,摇了摇头,日瓦多吉异常愤怒地踢了一脚沙子,接着他一个人翻身骑上马,向我们这里疾驰而来。陈团长道:“大家小心,我估计这人要过来闹事了。” 果然日瓦多吉到了我们附近,翻身下马,从腰上将弯刀解了下来,扔在地上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给我滚出来,老子今天不用刀,咱们就赤手空拳地打一架。” 他为了让我们听得懂,特意用了汉语。小古仁宝那道:“我凭什么和你打架,再说我也打不过你。” 日瓦多吉道:“你的族人用卑鄙的方法想阻止我们,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进不去,你也一样进不去?” 小古仁宝那大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日瓦多吉道:“我不管你听懂听不懂,你过来,我们俩痛快打一架。” 陈团长道:“他没拿刀,既然都骂上门了,我看你不如就迎战了吧?”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和这群野蛮人动粗。” 日瓦多吉道:“你小子在放屁,我们都是最高贵的骑士,身份不知道比你父亲高出多少,你小子敢说我们是野蛮人,难道你那个卑鄙的爹没有对你说过这些?” 小古仁宝那道:“随你怎么说,我不会和你打架的。” 日瓦多吉估计真急了,也不顾许多,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何壮翻身下马拦在他的面前。日瓦多吉道:“这位武林高手,我们是私人恩怨,请你不要插手。” 小古仁宝那道:“你也看到了,搞死它的与我没关系,你对付我有意思吗?” 我道:“那个黑衣人也救过我的命,如果他真是和小古仁宝那一个族的,我不能让你打他。” 日瓦多吉道:“这位兄弟,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情,你就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了;如果你要是说他的族人会救你们,那是让人不可想象的,你别被他骗了。” 小古仁宝那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人,但是我不可能乱说属于我家族的秘密。多吉大叔,你的秘密不也是守得严严实实吗?” 他一句话就问倒了多吉,多吉一愣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这样对你们有好处吗?最后只是大家都吃亏而已。” 小古仁宝那道:“你对我说也没用,别说你打我,就是你把我杀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听得莫名其妙,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是不是还有一大堆事情瞒着我们?” 小古仁宝那道:“这就谈不上瞒了,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家事,我想你们没知道的必要。” 陈团长道:“你们之间的官司我们没有兴趣介入,但是我们得赶路了,多吉大哥,你看是不是能互相给个方便?” 多吉似乎有点难以决断,这时戴墨镜的人道:“多吉,你回来吧,命里注定的事情,强求不得。” 戚院士忽然之间面色大变道:“你是谁?” 戴墨镜的人并没有回答,骑上马向坡下而去。多吉也走了回去骑上马,不过这次没有继续跟着我们,而是掉转马头随着戴墨镜的人一起走了。 陈团长道:“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古仁宝那,你能看懂吗?” 小古仁宝那道:“不知道,估计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们了。” 戚院士对陈团长道:“小陈,听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我怎么觉得那是严肃?” 陈团长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他可是失踪几十年了,如果没死早就应该回去了,至少不会和日瓦多吉他们混在一起,这太没有道理了!” 戚院士道:“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和他前后共事十几年,加上失踪后的日子,都三十多年了,如果连他的声音我都分辨不出来了,那这脑子还能用吗?绝对不会错的,这么多年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 陈团长道:“如果情况确实是这样,那可以肯定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严公为什么会和日瓦多吉他们在一起?” 戚院士道:“他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我相信以严公的性格,绝对是和科研项目有关,否则不至于抛家弃子二十多年在这里不回去。” 谜团实在太多,我们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来,好在离楼兰遗址越来越近,我们应该可以在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时候只见本来被魔鬼巨猪吓跑的狼群又跑了回来,围着巨猪的身体转了很长时间,然后便开始撕咬起来。忽然只听一声吼叫,几头狼立刻退开,我们心头一震,以为又要出来什么古怪的动物,却见一头雄壮无比的棕熊,身形笨拙地跑到了巨猪身边,它站立起来嘶吼了一声,然后也开始撕扯巨猪尸体。 陈团长道:“真奇怪,这里是个动物园吗?怎么一会儿工夫见了这么多的动物?” 说罢转头对阿雪道:“小雪,你不是能感应动物的思想吗,知不知道它们这是什么行为?” 阿雪闭着眼睛似乎想了很长时间,摇头道:“没有搞清楚,动物的思想简单得很,不到最后关头你不知道它们下一步的行为会是什么。” 戚院士道:“这次回去我会打报告回来再做第二次实地调研,我们必须搞清楚这里的生态系统问题,因为沙漠没有道理会有这么多的野生动物。” 陈团长道:“或许它们不是野生的,魔鬼巨猪很明显是有人饲养的动物,我想既然有人养它,那么养几头狮子、狗熊岂不太轻松了?” 戚院士道:“即使不是野生的,那么我们也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饲养这些动物,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头魔鬼巨猪应该是灭绝了很久的远古生物,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都是必须要研究的,而且得下大工夫研究。” 陈团长道:“这倒也是,我也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有那条巨蛇,这可是我见过最大的蛇头了,曾经见过的莫云和它比起来,简直是条蚯蚓,也不知道这种蛇是如何在沙土中行动的?” 总之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越来越多,我们就像是无意间介入了一场大考,面对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考题,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如果答错了题目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惩罚。 11、白羽骑士团 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我建议大家还是不要轻易再继续下去了,前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 陈团长道:“你会不知道?你利用我们不就是打算做自己的事情吗?”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没错,但是我真的已经没有这个胆量继续下去了,其实我从小并不是在族里长大的,我并没有他们的那种信仰,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死在这种地方。” 马天行道:“你少乱说话,谁说会死了,失踪了几十年的科学家不都在这里又出现了吗?” 陈团长道:“你少说两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事情才奇怪,严公这件事情还说不定好坏呢。” 戚院士道:“小陈的这个说法我赞同,他的行为在没有被证实前,任何猜测都是有可能的。” 马天行道:“那我们干脆就响应小古仁宝那的号召,回去算了,反正现在看来没遇到过一件好事,小罗还差点被蛇给活吞了。” 陈团长道:“你进单位之前就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不会现在才想明白吧?” 马天行道:“不是我怕,只是这个沙漠横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很难说与我们看到的这些情况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做科学调查也不能蛮干,至少应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且不说那条不可能战胜的巨蛇和那头魔鬼巨猪了,就是那些普通的狼群和狗熊也够咱们费神一番的;还有虎视眈眈的日瓦多吉,他们可都是拿刀的,沙漠里杀个人查都查不出来。” 戚院士道:“这些人既然和严公认识,我想绝对不会是凶手,只是做事的方法有些奇怪而已。” 陈团长道:“我同意您的说法,而且那帮人很明显是针对小古仁宝那的,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 马天行道:“就算不是针对我们的,我们不还是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吗?日瓦多吉也不是没可能为了他而干掉我们。” 陈团长道:“小马,你怎么突然这么多废话了,以前你不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马天行道:“好,算我杞人忧天了。大家就这么继续往下走吧,你们不怕,我也没啥好怕的。” 这天晚上是我值班,深夜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小土坡上,这段时间沙漠的夜晚气温还算正常,没有太过极端。我看着星星,心里合计着回去该给阿雪买个怎样的定情信物比较合适,正想得欲罢不能之时,忽然后脑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小古仁宝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何壮站在他身旁,阿雪则端着水壶,坐在我的身边,看到我醒来,她表情一喜道:“罗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疼得简直要割下来才行,此时天已大亮,不过我在帐篷里,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小古仁宝那把我打晕了,这时陈团长进来道:“你还好吧?” 我道:“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 陈团长道:“那很正常,过一会儿就好了。”接着他走到小古仁宝那面前道,“说,你为什么要逃跑?” 小古仁宝那道:“不为什么,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而且我并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所以我不违法。” 陈团长道:“你别和我扯法律的事情,就冲你对我的同事使用暴力这一条,就足够判你刑的,你干吗这么着急火燎地要逃跑?”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想和你们再继续下去了,我怕,我胆子小,就是这个原因,信不信由你。” 陈团长道:“你胆子小,你年纪轻轻就身负重任,一个人潜入敌阵暗度陈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胆子小,老实说我都佩服你胆大心细。” 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你也别讽刺我了,看目前这个状况,我们似乎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前面确实很危险,你如果不相信,那么你们自己去,我不愿意陪你们送死,你也没必要怀疑我,如果我想对你们使坏,我就不会走。” 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我道:“团长,不管怎么说他族里的人也救过我的命,咱们别难为他了,如果他真要走就让他走吧,反正我们也不是不认识路。” 陈团长想了想道:“小古仁宝那,你最好别给我们下暗刀子,如果让我觉得你和我们来阴的,可别以为我找不到你。” 小古仁宝那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掺和这件事情。另外骆驼你们用吧,我也不往回要了。” 陈团长给他让了路,这小子着急忙慌地上了骆驼加鞭就走,没一会儿就跑得很远了。陈团长皱着眉头道:“不让这小子走也不是个事,他老憋着害人,不过看样子前面真有让他害怕的事情。” 马天行道:“我说还是回去的好,大沙漠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戚院士道:“我不赞成,严公既然还在这里,那么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况且我们手上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这里的怪事情,国家不会凭我们几句话就下大本钱对这里进行勘察的。”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我和戚院士一个意见,继续调查,本来就是搞调查工作的,我们没有道理回避危险,好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发。” 这次上路我们都小心异常,路上走得也不算快,毕竟可能与性命挂上钩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敢大意,不过什么叫意外?意外就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所以当我们小心了以后,意外发生的概率自然也就低了,整整走了一天我们什么情况都没有遇到。 由于值夜那天我昏迷了很久,所以怎么睡都睡不着,躺在睡袋里闭着眼睛刚养了会儿神,忽然就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马天行居然打起了呼噜。” 老实说在这之前马天行从来没有在我之前睡着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他打过呼噜,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马天行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他睡得很死。 当天晚上本来应该是何壮值夜,不过陈团长担心有事,就亲自担任了这个任务,我悄悄地出了帐篷,过去把这个情况对他说了。陈团长眉头一皱道:“不会吧,小马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即使有人想冒充他也没有这个机会,而且如果这是假的,那么真的到哪儿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还有假冒也不可能像到如此程度。” 我觉得陈团长说得也有道理,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失眠者也并不是永远睡不着觉,或许今天是个意外呢。正想着,只听陈团长又道:“不过小马这两天的表现确实有点古怪,我也有感觉,不过如果说这不是他本人,那又太疯狂了一点,可能是大家在沙漠里待得太久了,情绪有些不稳定。” 第47章 龙族的后裔(9)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能没有原由地怀疑自己的同志,回去后也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我刚钻出帐篷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一大群骑士围着我们的驻地,而一个形象颇为彪悍的男人,正和团长交谈甚欢。 我们都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在这群人里看见了小古仁宝那,他根本就不敢看我们,只是低着头,就像犯了罪一样。 马天行和何壮早就走到了团长身边,我也赶了过去。只听那人道:“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想让我孩子锻炼一下,没想到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陈团长道:“没关系,毕竟是个孩子,他后面还有锻炼的机会。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车子坏了,我们也不需要向导,主要是需要你们的骆驼。” 那人道:“没关系,骆驼你们尽管用,到时候也没必要特地还给我,它们自己认识回去的路。” 陈团长道:“是吗?这骆驼可厉害了。人说老马识途,难道骆驼也行?” 那人道:“其实都一样,沙漠里最难找的水源它们都能找到,何况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呢,这些动物是有灵性的。” 等他们走远了,陈团长对我们道:“这个人看来是想拿回小古仁宝那交给我们的东西,不过我装了糊涂,这帮人应该还会再来,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别吃了亏。” 戚院士从身上把绘制的地图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道:“我们最多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达楼兰古城了。” 陈团长道:“您自己绘制的地图,这也太厉害了吧!” 戚院士道:“我研究这个课题几十年了,老实说虽然没有亲自去过楼兰遗址,但是对路线以及沿途的种种无不了然于胸,我画这个地图也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事实证明这张凭经验画出来的地图居然没有错。” 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心里十分激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赶路的步伐,走到中午,骄阳似火,大家都有些昏昏沉沉。无意中我们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沙丘上,有一个身着长袍的人胯下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他的头发也很长,让我们不解的是在沙漠严酷的紫外线照耀下,他居然没有穿厚重的皮棉制的衣物抵御日照,身上的衣服更加像是贴身而做的复古时装,我们一时看得有点发呆。白衣骑士胯下的骏马一声长鸣,前蹄离地而起,当它再次站稳,听到身后马蹄响动,隐隐犹如雷声,接着一群和他同样打扮的人策马出现在了沙丘旁边,奇异的是他们也全部身着白衣。 我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正在疑惑,那群骑士策马向我们飞驰而来,在阳光的辉映下,我们看见了他们腰里银光闪闪的战刀,陈团长道:“不好,赶紧准备家伙。”但是当他刚把手枪掏出来便愣住了,因为我们也没有想到,马天行会把自己的狙击枪对准陈团长。 何壮道:“小马,你是不是疯了?” 马天行没有说话,只是用枪指着陈团长的脑袋,陈团长对何壮摇摇手道:“壮子,这件事情你别管。” 再看马天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团长,眼珠子动都不动,这样一来大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擅自行动了。那批白衣骑士到了我们跟前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围了个圈,将我们包在中间。这时领头的那位超级大帅哥跃马到了陈团长面前,非常客气地道:“不好意思陈团长,请你和你的朋友将身上的武器交出来。” 陈团长左右看看道:“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是吗?” 他灿烂地笑了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保证你们的安全,这里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陈团长将枪丢在了地上,并转头对马天行道:“小马,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能相信你会背叛我?” 对方道:“你放心,你的朋友都是忠心耿耿的,只不过他被我种了摄魂术,我需要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你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不是他的错。”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没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吗?” 对方道:“不觉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群普通人,我们做的也不是普通的事情,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会采取一些在你们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方法,让你们这些贪婪的人类知难而退,不会污染这里。” 陈团长对他的话有些不了解,他道:“你凭什么给我们下这样的结论,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比我们高一等呢?” 他似乎并不屑回答陈团长的这个问题,高傲地笑了一声,道:“我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义务,是吧?我们生活在这个世间唯一没有丑陋灵魂的地方,我们都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王室成员,我们守护着世上最纯洁的圣湖,所以我必须杜绝你们这些肮脏的生命触及我们的世界,那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看他煞有介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想冲上去抽他,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装样的人。陈团长点点头道:“或许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的科学研究人员,不是你想的那类人。” 他继续非常优雅地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而言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个世界在我的眼里早就成为最肮脏的地方。纵使你没有做过坏事,可是你的身体长期熏陶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也受到了污染,所以我不允许你踏入我们的圣地。” 陈团长道:“你的圣地在哪里,至少你要告诉我一声吧?” 他缓缓抬起手,陈团长怀里的织锦忽然飞了出来,并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展开织锦道:“就是这个地方。” 我心里隐隐觉得对方可能不是人。陈团长也盯着他看了很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们不去你们那个所谓的纯洁地带,是不是就没有事情了?” 白衣人点点头道:“就是这样,而且你们的到来很可能带来死亡与鲜血,这会让天地发怒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及时回头,不要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后悔可来不及了。” 话刚说完,我们就看到白衣人的表情似乎变了,他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我们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群由黑衣人组成的马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12、古老的诗句 黑衣人倒也干脆,一句废话都没有,其中一人举起手上的弓,对着白衣人就是一箭。不过这快如闪电的长箭在白衣人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威胁,他身子动都没动,手一抓那支羽箭就被他抓在手里,只见箭头上隐隐闪着蓝光,似乎剧毒无比。单从这一手来看,我们也能感觉到两方的实力相差太远。不过白衣骑士却做了一个令我们丝毫不解的行为,他将剧毒的箭头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立刻就流了下来,滴在他的长袍上分外惹眼。他随后双手一折,将箭折断,掉转马头向后而去,一会儿就与身后的白衣人会合跑得没了踪影。我们心里那个莫名其妙啊,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过马天行算是又正常过来,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睡着了。” 陈团长道:“是啊,你不但睡着了,还睡得很香,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骑在骆驼上吗?” 马天行一脸不解地问道:“是啊,我刚想问这个问题,这是为什么?” 说话间,那些身着黑皮袍的骑士向我们冲了过来。陈团长道:“我们算是掉进沟里了,他们要是现在想宰了我,我绝对没意见,你们回去就告诉别人我是糊涂死的。” 那些黑衣骑士走到我们附近并没有要包围我们的意思,其中一个勒住马大声道:“陈团长,楼兰遗址不用去了,那里没有任何考古价值,而且你们也到不了那里。”听声音居然是小古仁宝那,他将蒙在头上的头套取了下来,果然是他。 陈团长道:“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这是不是太滑稽了?” 小古仁宝那道:“你如果不听我的建议,那么你就会遭到白羽骑士团的追杀,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刚才你也看见了。” 陈团长道:“你说刚才那帮帅哥是什么?……白羽骑士团?” 小古仁宝那道:“没错,他们是楼兰古国的王室后裔,是一群能力超强的人,你最好不要轻易惹他们。别看这些人外表很高贵,他们个个都是杀人凶手。” 陈团长道:“那他们凭什么怕你们,没有道理啊?” 小古仁宝那道:“他们没有怕我们,他们只是担心后院失火,回去守老家了。” 陈团长道:“看来你们人很多啊。” 小古仁宝那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本事没有人家大,数量如果也不如人,那干脆就认输好了。” 陈团长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办?之前你不还想通过我们做事情吗,现在又劝我们回去了?” 小古仁宝那道:“这并不矛盾,之前挑选你们是因为我认为他们不会对你们怀疑,但是没想到我会被日瓦多吉给认出来,后来我发现你们这里有位朋友被长达落汗控制了思想,就明白靠你们没指望了,所以干脆就蛮干吧。” 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老是神神秘秘的,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别老让我们稀里糊涂的,说不定我们还能联手做事呢!” 小古仁宝那道:“到现在这个地步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们将要运送一把剑,可是这把剑究竟在哪儿,这是个问题,如你们所看到的那个织锦,我们猜测应该是在一个将军墓里,当然位置我们现在也可以确认,而且我们不止一次进去寻找,可始终没有找到。但是这次通过一个大智慧的人的点拨,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到那把剑的所在位置。” 陈团长笑道:“你东西都没有找到,那利用我们运送什么呢,难道就是那条织锦?” 小古仁宝那道:“不,因为我相信你们会找到那座将军墓,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们进去了,因为我们肯定进不去的。” 陈团长道:“你这个故事编得可真玄乎,我要是没脑子差点就信了。” 小古仁宝那道:“你认为我骗你?那可就冤枉我了,这里有一首诗你看看吧。”说罢亲自将一张字条送到了陈团长的面前,陈团长看过后递给我们依次传阅,老实说那些话说得并不清楚,我们也并没有看懂,不过看体裁好像是少数民族的诗,只见上面写着: 战火蔓延着燃烧到我的故乡,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倒下。 死亡就像魔鬼一样让所有人战栗,但却无法逃避。 雄鹰啊,请将我的诅咒带给天神,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些侵略者的战刀。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人间,剿灭这支邪恶的军队。 神会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讨回公道,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你们永远不会夺走我的灵魂。 因为我早将生命交付给了上苍。 陈团长道:“你希望用这首莫名其妙的诗告诉我们什么?” 小古仁宝那道:“难道你没从中看出什么来吗?这是在楼兰古迹里出现过的文字,我想这很有可能是楼兰的君王在被侵略时留下的文字。” 马天行道:“是啊,但是从中我除了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文学青年外,没有看出任何道理。” 这才是马天行的口气,看来是真没事了,我们都很欣慰地看着他。小古仁宝那道:“或许你们只是简单地将这个理解为一首诗,但是我们知道这段历史的人却不会这么看。” 戚院士说话了,道:“小古仁宝那说得没错,古楼兰曾经几次反叛了汉朝,汉武帝在大怒之下派兵征讨了这个国家,并且派刺客暗杀了楼兰国王。这首诗很明显是楼兰古国的某一个人留下的,而且很明显是一首诅咒汉朝军队的诗,但是有几点值得推敲:如果说这是个国王,那么他口里的那位主人是谁?是不是他信仰的真神?还有他说的神会派出仆人来,那么这个神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就说说而已?” 马天行道:“戚院士,您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神仙?” 戚院士道:“之前说给你听,你未必会相信,不过刚才的白羽骑士团大家是看到了,我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我们普通意义上的人类,小陈你怎么看?” 马天行道:“什么白羽骑士团,这个名字倒是怪好听的!” 陈团长点点头道:“没错,那群人确实不像普通人,我想这首诗完全可能是有所指的,这里怪事情太多,不由得我们不相信。” 戚院士道:“所以我大胆推测一下,这首诗可能预示着这里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很值得我们探索。” 陈团长道:“看来戚院士是早有研究了,这首诗应该不会是小古仁宝那才有,您手里可能也有一份吧?” 戚院士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才道:“那是,我是研究古楼兰文化的,当然知道这首诗了。”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 陈团长没有再说什么,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小古仁宝那道:“我们的人已经进了沙漠腹地,那里或许就有我们需要的,也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不过你们是不是有胆量进去是个问题。” 陈团长道:“这个没问题,到了这份上,我们有义务把真相调查清楚,这大概也是戚院士的心意了。”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小陈,你想得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陈团长道:“戚院士,其实如果真要去楼兰未必会用这么长时间,如果说20年前严公他们没有经验走了弯路,您不至于也是如此吧。但是您画的那张地图居然和严公所用的一模一样,或许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得到您的任务后,我就做了非常详细的准备工作,连我都知道抵达楼兰遗址的最近道路是哪一条,为何您却偏偏不知道呢?” 戚院士道:“哦,这么说你也备了一份严公的路线图,那好得很,说明你的准备工作确实做得很细致。不过小陈,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我,我之所以会选择走这条路,只是希望能找到严公当年失踪的原因,这也是申请你们一同来的主要原因。” 陈团长看来早就怀疑戚院士了,只不过一直装作没事,但是以戚院士如此简单的借口是不是能够获得陈团长的信任,看样子似乎很难。 第48章 龙族的后裔(10) 陈团长道:“戚院士,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戚院士道:“我不知道,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知道这首诗我是怎么知道的?” 陈团长道:“不知道。” 戚院士道:“早在很多年前有人寄了一个非常古老的羊皮纸给我,上面的少数民族字符,翻译过来就是这首诗。我与新疆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坚信这是严公寄给我的,他既然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就必须把他找出来,因为他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 陈团长道:“您说这句话我不否认,但是我想请问您一点,为什么要选择我?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做调查工作的?” 戚院士道:“道理很简单,我们研究院你爸爸和谁的关系最好?” 陈团长想都没想道:“严公,他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还有你,就像你说的,他是你的师傅。” 戚院士道:“你知道就好,因为我担心一件事,万一严公在这里做了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知道或许还有个缓冲的余地。” 这下我们都明白了他的心思,看来戚院士担心严公在这里有可能进行违法活动,要说他想得也算细致周到了。陈团长道:“我明白了,戚院士您心思也实在是够细的,这点居然都考虑到了。” 戚院士道:“我受你父亲的影响很深,做事方法也和他很相似。其实你也是这样,没有一个缜密的心思,如何对那些千头万绪的线索进行推理呢?” 话说开了就好,小古仁宝那道:“如果你们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做个伴?” 我们催赶着骆驼在辽阔的沙漠上飞快地奔跑着,前面是小古仁宝那的马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我们又见到了一群黑衣骑士,他们手握战刀,排好了队形,看到小古仁宝那便有人上来作了接应,不过这些人好像并不奇怪我们的加入,甚至没有人多看我们一眼。 陈团长道:“这是攻击队形,看来他们要打仗啊。” 小古仁宝那走到我们身边道:“就怕白羽骑士团,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些人是非常难对付的。” 我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小古仁宝那道:“当然是人了,不过这些人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好在他们人不多,否则就是灾难了。” 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把我们带过来不是为了看排列队形吧?” 小古仁宝那道:“当然不是了,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了。” 他的表情有点怪异,我看着不舒服,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这一等就等到天黑,接着天亮天黑,三天过去了,我们和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待在这个地方。第四天,陈团长终于忍不住了,找到小古仁宝那道:“你们有没有正事,我们可有正经事情要做?” 小古仁宝那道:“你别急,估计差不多了。”他说话的时候天边的乌云已经开始一团团集结,当然也不能说这与他说话有什么关系,因为从早上开始沙漠的天空就比较阴霾,只是此刻出了大团的乌云而已。戚院士道:“沙尘暴要来了。” 我个人对沙尘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因为北京偶尔也会出现沙尘暴天气,不过当沙漠里的沙尘暴起来后,我知道我想得太简单了。天空早变得阴暗压抑,风力由弱到强,后来简直就是推着人走了,好在我们将骆驼围成一个圈。接着气温骤降,漫天黄沙里居然夹裹着雪花,真不知道这属于什么样的天气,总之让我焦虑不安。但是更让我无法想象的是,在闷雷滚滚中,我们正前方大约半公里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座形状怪异的古堡,说不出像什么,有点类似于一个坛子。虽然暴风卷起的黄沙铺天盖地,但是这座异常宏伟的建筑还是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时所有躲在马身旁的那些骑士,不顾风沙漫天,全部匍匐在地,不知道祷告起什么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力渐渐变小,我们周围的沙堆陡然高了不少。再看那座古堡,阴森森的似有雾气缭绕,巨大的圆形墙体上几座正方形的窗户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让人实在怀疑这是不是从地狱里露出的建筑。 戚院士出神地看着这座城堡很久,忽然道:“小陈,我可以肯定这座建筑是月亮背面的一座建筑。当年美国宇航员第一次登月时就发现过这个建筑,只是它的位置并不在正对着我们的那一面,所以并没有天文爱好者见过它。不过冷战结束后,很多绝密资料的曝光,我们才知道月亮背面有过这样的一个建筑,但是这在各国都属于保密程度极高的事件,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各国的科研机构有这方面的资料。” 陈团长道:“那就真古怪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里呢?” 戚院士道:“这谁知道呢,而且本来我们面前并没有这样的建筑,你没发觉这是凭空出现的?” 陈团长道:“我当然看见了,所以才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月亮上的建筑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地球上,除非是光源反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戚院士道:“这也难说,还记得你们调查的那个密宗文字事件吗?那就是光源反射。” 陈团长道:“可是看样子,小古仁宝那他们应该进过这里面,光源总不可能反射一个实物出来吧?” 马天行道:“没准是月亮上反射咱地球上的图像呢,我就敢说那帮美国科学家没胆子进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多在外面转了转,拍几张照片而已。” 陈团长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这个东西出来得够诡异。” 他话刚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尖厉的猪叫,只见古堡的出口出现了两头体型巨大的魔鬼巨猪。它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忽然迈蹄子向我们这里冲来,小古仁宝那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弯弓搭箭,我们也子弹上膛对准了巨猪。忽然我的耳旁响起了一股细若游丝的声音,只听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希望你们不要插手其中,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听声音依稀就是长达落汗。 陈团长对我们道:“刚才好像有人说话了吧?”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周围沙丘翻动,二十几个身着白色衣巾的人从沙砾里钻了出来,他们手持银光闪闪的战刀,毫不犹豫地向黑衣人砍去。这下哭爹喊娘声响成了一片,黑衣人本来注意力都在两头猪身上,猛然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立刻倒下十几具尸体,而那些白衣人虽然长相颇为英俊,可是心狠手辣的程度丝毫不比罪犯逊色,真是刀刀致命。 杀了一会儿,白衣人立刻四下让开,一个人冲我们大声道:“快让开,要不然就得死。” 大地传来一下下的震动,魔鬼巨猪已经逼近,我们立刻上了骆驼,向旁边逃去。黑衣人就没我们这么幸运了,巨猪瞬间冲进了人群,势不可当。只见黑衣人接二连三被抛上了半空。 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一个黑衣人大声道:“小古仁宝那,快带着人往东边走。” 长达落汗立刻被他的声音所吸引,他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也在这里面。”说罢一声口哨,古堡里哗啦啦奔出十几匹雪白的骏马。而黑衣人立刻分两边逃命,一边是说话的黑衣人,他单枪匹马,向北而去,剩下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朝东边而去,地上则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具尸体,场面非常之血腥。 往北的黑衣人策马跑了没几步,忽然弯下腰,挥手朝向他追赶的巨猪扔出了一个东西,只见银光一片,飞旋着向巨猪的腿部迅疾而至。嚓的一声轻响,只见血花四溅,巨猪三条腿还跑了几步,这才啪地倒在地上,接着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而它后面的同伴,跑到那截断腿前立刻停下了脚步,张嘴就把同伴的断腿咬进口里大嚼起来。而黑衣人又是反身一箭,阳光下蓝光闪闪的箭头瞬间就没入巨猪的额头,那头巨猪哼哼了两声,噗地歪倒在地。 这时白马已经奔到了白衣人面前,他们十几个人也不等白马站稳,各自飞身上马,长达落汗道:“我追小古仁宝那,你们追剩下的人。”说罢一摆缰绳就向对方追去,两匹马都是神俊异常,瞬间跑得没了踪影。而另外一边追逐得也越来越远,剩下我们无人认领。戚院士立刻骑上骆驼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抓紧时间进去考察。”谁也不敢耽搁,立刻向古堡而去,半里路没用多会儿就到了。刚一靠近入口,猛然就觉得一股阴冷的风徐徐吹来,和沙漠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陈团长大声道:“邪了门了,好像电磁干扰没有了。” 我们各自看手表,果然恢复了正常,戚院士拿出指南针,也没有任何问题了,他自语道:“真是奇怪,难道这座古堡有驱散电磁脉冲的功用?” 进去后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特点,从外部特征来看,这应该是一座内部空间非常宏大的建筑,可是从入口看却不是这样。入口狭长而昏暗,不过靠左手边的墙壁上至少有四个以上的房门,因为里面实在太昏暗,我们打开了手电,猛然间看到通道另一边居然有很多壁画。那是一幅幅非常精美的壁画,但是说不清什么风格,具体想表达什么意思,因为画什么的都有。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一群人和一种猛兽搏斗的壁画。那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动物,大致看有点像老虎,不过体毛呈淡黄色,而且体型也要巨大许多,硕大的脑壳上五官仔细看居然有点像人的模样,诡异无比,不过四个爪子上的指甲非常长,一根根地竖着还有一定的弧度,不亚于一把匕首。而另一幅壁画则是一个将军,我仔细看了看,道:“团长,这个将军应该是织锦里的那个吧?” 大家都走了过来,经过对比陈团长道:“绝对没错,虽然别的我印象都比较模糊了,但是样貌和手上那把剑的花色我都还记得,就是他,记得小古仁宝那说他那幅画是用来寻找宝剑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把?” 只见将军手上按的那把宝剑异常华丽,剑柄被雕刻成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剑鞘上满是稀奇古怪的异族文字。戚院士仔细观察了一番后,道:“很奇怪,这把剑的形状确实是我们汉族佩剑的传统造型,但是剑柄和剑鞘的雕饰风格却不是,不知道这位汉朝将军为什么会拿着一把这么奇怪的剑,我看这幅画应该不是汉族画师画的。” 马天行道:“别管其他的了,我最好奇的是那把剑在哪儿呢?” 陈团长用手电四处照了照,不过顶太高,空间太深,手电筒起不到什么作用。何壮从包里取出一个燃烧棒,一拉弦,砰的一声,巨大的亮光瞬间将幽暗的空间照得雪亮。我们眼里只有一段很长的通道,只是并没有任何实物的影子,至少没有剑,正当我们感到有点失望的时候,何壮弯腰捡了一个东西,是一本日记。 这是一本普通的老式日记本,封皮是用厚牛皮纸做的,可能是时间较长的缘故,封皮已经隐隐泛黄,而封底还缺了一大块。我们翻到第一页,赫然写着“严肃工作笔记本”,戚院士立刻将它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没错,就是严公的字样,绝对没错。真是奇怪了,我们刚才看到那些人和动物从这里跑进跑出,这么些年了,居然没有把这个笔记本损毁?” 陈团长道:“这里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衡量,我看出现什么状况都是有可能的。” 戚院士道:“那也是。”一边说一边将日记本一页页地翻过,仔细看了起来,翻到其中一页,他又道,“果然与我猜测的一丝不差,小陈你看看这个。” 我们都把头凑到了陈团长身边,那一页是严肃记的一首诗,就是小古仁宝那给我们看的那首,不过这是一首完整的诗句,下面还有几段话是: 你们妄图掩盖真相,但是真相永远不会湮灭。 你们妄图用刀剑劫掠我们的信仰,但是我们的信仰不会随着生命消失而毁灭。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13、龙墓 陈团长道:“这三句话,为什么小古仁宝那不告诉我们?” 戚院士道:“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三句诗了,因为严公寄给我的羊皮纸上就有。正是因为这三句诗,让我觉得这里可能存在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将这个调查一直隐瞒了很久。” 陈团长道:“我终于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就算是坏事,那也是汉朝的事情,应该与我们无关。” 戚院士道:“这个未必,看这首诗的风格,我怀疑是近代人所作,只是他们可能有祖先留下来的传说作参照。”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个人道:“小戚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这首诗确实是古代楼兰人所作,只是我进行了现代翻译而已。” 我们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入口处,戚院士借着入口处的阳光,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很激动地道:“严公!严老师我终于见到您了。”说罢疾步上前,和对方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没有想到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科学家居然在这个地方给我们遇到了,虽然这事有点儿古怪,但是戚院士明显激动了,对严肃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严肃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他用力握了握戚院士的手,便走到了陈团长的面前道:“小陈,现在也是中年人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陈团长恭恭敬敬地道:“严叔叔。” 严肃点点头,又看了我们一眼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同事吧?” 陈团长赶紧作了介绍,严肃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小戚,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在这里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戚院士心情还是很激动,他有些吐字不清地道:“我只是想找到您的踪迹,无论如何……对了严公,您为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第49章 龙族的后裔(11) 严肃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常年是个电磁干扰区,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我发现这座城堡是用非常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它具有天然的磁力干扰成分,而且它的材质还可以让自己变得透明。如果这个东西的体积再放大100倍,那么整个地球都会受到干扰。不过也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它暂时失效,那就是巨大的风,因为每当有沙尘暴后,这个建筑就会磁力消失,并且显露出来,这点估计可能也与它的特殊材料有关。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这里面的秘密,没有回去也是因为如此,但是很惭愧,进展不大。” 戚院士道:“那么还有几位同志呢,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严肃道:“其余的都在,只有李团长没有见过,我估计可能已经遭难。” 陈团长道:“您为什么会有这个认识呢?依据是什么,因为毕竟您还在嘛!” 戚院士道:“这些东西不是您驯养的吗?” 严公道:“不错,可那是它们受伤前,现在就很难说了。” 一边说话,我们一边向后面退去,不过后面是一条死路,可往前冲也不是好办法。陈团长他们各自取出刀枪,严阵以待,严公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开枪,否则大难临头,你们记住了。” 巨猪哼哧、哼哧地走了进来,满眼凶光地向我们逼近,笔直的通道我们连回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一步步地往后退,但是退无可退又怎么办? 严公却好像很有把握,他不停地道:“千万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我们只要退就可以了。” 终于我们退到了尽头的墙壁,不过我们现在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一个转角,里面还有一个走向。可来到这里,除了严公,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深处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盏昏暗的烛台,地上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就是水池的入口。这水清澈透底,所以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水里居然潜伏着一头巨大的生物。 严公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有异动,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几个人就这么笔直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不过眼看着魔鬼巨猪一步步靠近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想站到我们身旁,还是一顿饱餐了我们帮自己补补血,但是严公不动,我们自然也不敢动。 就在我们已经闻到了魔鬼巨猪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时,忽然水池里的水哗啦一声响,一头硕大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动物从水里站了起来。我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遇到过一种巨大的叫“傲天”的生物,那是我见过最大的陆生动物。魔鬼巨猪虽然也是体型不凡,但是比“傲天”还要小一个等级,但是眼前这个生物显然又比傲天要大出许多,作个准确的比喻,傲天整个身躯估计和它一条腿差不多高。而它巨大的脸庞上只要是不长毛的地方,看来和一个标准的男人脸差不多,笔挺的鼻梁,粗犷的眉毛。可是周身都是淡黄色的体毛,中间夹杂着些花纹,光看身子有点类似于老虎,四只爪子上满是如匕首一样的指甲,又长又锋利。 它似乎看了我们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让人产生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恐怖。严公道:“别看它眼睛,大家都跪下来,脸对地上。” 他说罢匍匐在它的面前,我们立刻照做不误。接着一股巨大的风从背上掠过,只听巨猪一声惨叫,接着吧嗒了两声,然后水花四溅,没一会儿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早已浑身汗透,吓得四肢酸软,只听严公小声道:“赶紧走。” 戚院士道:“我的天,那个究竟是什么动物,从来没听说过地球上还有这样的生物?” 严公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心里大概有一点概念了。” 阿雪插话道:“地球上绝对有这种生物,只是一般人难见到罢了,它叫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这是一种极为高贵的生物,甚至比人都要高贵,白羽骑士团那些自称是王族后裔的人,应该是虬寅的仆人。” 我们听得张大了嘴巴,连严公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阿雪道:“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搞懂这个问题。” 阿雪道:“你没有搞懂是因为那帮人不想告诉你。严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沙漠里如此极度缺水的环境,虬寅栖息的水池应该从来不会有一点污染吧?还有虬寅是一种带有天然体香的动物,虽然它是吃肉的,对吗?” 严公道:“一点没错,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阿雪道:“这个我就不能说了,请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陈团长也道:“没错严公,我可以替她证明这件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对了,您可以说说这些年在这里到底研究什么吗?” 严公将信将疑地把目光从阿雪身上移开,道:“咱们还是出去吧,就是那帮骑士团的人也没一个好惹的。” 戚院士道:“严公,我就搞不懂他们孜孜不倦地寻找着这把宝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公道:“据我这么多年的研究,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我想如果我透露出去,那么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戚院士道:“这么严重的后果?” 严公道:“刚才那位姑娘说虬寅是干什么的?” 阿雪道:“它是龙墓的守护者。” 严公道:“你说对了,那么这座古堡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 我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戚院士道:“您是说这里其实是一座……龙墓?” 严公道:“没错,否则你能解释清楚这座城堡为什么这么特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虬寅?当然这点也是我刚才听小姑娘说的,延续了我一开始的推论。而这个推论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说到这里严公将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道:“你们也知道,这上面的诗是楼兰古国在受到汉朝军队攻击时,或许是一位国王留下的。看似一首莫名其妙的诅咒诗,其实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和刚才小姑娘提供的线索,我基本已经搞清楚了其中的真相,现在说给你们听听,但是首先你们要看仔细了诗里面的每一个字。” 我们又将诗仔细看了一遍,完整如下: 战火蔓延着燃烧到我的故乡,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倒下。 死亡就像魔鬼一样让所有人战栗,但却无法逃避。 雄鹰啊,请将我的诅咒带给天神,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些侵略者的战刀。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人间,剿灭这支邪恶的军队。 神会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讨回公道,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你们永远不会夺走我的灵魂。 因为我早将生命交付给了上苍。 你们妄图掩盖真相,但是真相永远不会湮灭;你们妄图用刀剑劫掠我们的信仰,但是我们的信仰不会随着生命消失而毁灭。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严公道:“诗的第一二句是描写战争的,自不必细究,但是第三句就有所指,乍看下好像是一句诅咒的话,但是我后来发现雄鹰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飞禽类,那是一把剑的名字,楼兰国王为了讨好汉武帝,曾经打造一把名为雄鹰的宝剑,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把剑,不过汉武帝却将这把剑交给了刺客,楼兰国王也是死在这把剑下。 而后面两句我猜想:主人和神其实都是一种神物,那就是龙。因为你看他诗里有一个‘再’字,就说明他所谓的主人曾经出现过,否则何来‘再’;另外据我考证,汉朝军队曾经被打败过,那么以楼兰的国力它是如何做到击败身经百战的汉朝军队?很明显,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出手,那就是它主人的仆人出手了,因为古代西域各国确实有饲养大型动物用来作战的传统,我们既然知道了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那么楼兰国王很可能曾借助于这种神秘的生物击败过汉朝军队。 我们再看最后三句,似乎想要表达的是敌人要掩盖的什么真相,并且战争就是和这个有关。那么结合我在这里所听到的一个传说和小姑娘的说法,今天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我听到的传说真的令人不可思议,史书上记载的汉武帝攻打楼兰的原因是楼兰的几次背叛,其实不尽然,楼兰为什么要背叛汉朝,这在当地是有个说法的。汉族人从小就有个自比,即所谓龙的传人,而皇帝也自诩真龙下凡。龙在中国的文化里可谓渊远流长,渗透到每个人的血液里,所以它完全可以说是中国人精神的象征。不过那个年代楼兰人却非常不聪明地发布了一条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拍汉武帝的马屁呢,还是真的只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称在楼兰发现了真龙。 大家想,汉朝使者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汉武帝,刘彻是个什么想法。虽然我们没有机会亲耳听到,但是不难猜想,因为楼兰国王犯了一个大忌讳,以他的说法,那么中国历代皇帝岂不成了楼兰人的子孙,包括他刘彻自己。于是盛怒之下他立刻发兵攻打楼兰,但是出兵总要有个借口,也就是檄诏应该怎么写?汉武帝当然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背叛是个非常好的理由,反正那个年代也没人去查汉朝军队的檄诏是否真实可信。不过第一次战役汉朝军队却大败而归,不过具体他是如何败的,或之后他又是如何胜利的这点咱们是不可能知道了,可汉武帝刘彻就是不能放过楼兰国王,直到最后楼兰归降,刘彻还是派刺客暗杀了楼兰国王。你们看看这最后三句话,再对应这个传说,应该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们听得张大嘴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戚院士才道:“这个传说简直就是疯了,难道龙居然不属于我们汉族?” 严公道:“所以这个刺客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寻找真龙,如果事实真像楼兰国王所说,那么就连真龙一起干掉。”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严公,刺杀真龙是你推测的还是真有事实依据?” 严公突然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是有事实依据的,因为我看见过那个刺客,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将军。” 戚院士道:“这怎么可能,上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活着?” 严公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们第一次进入龙墓,恰巧遇到了他们投放给虬寅的食物魔鬼巨猪,当时它发现我们后,还没有走到虬寅栖息的地方,就向我追过来,本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后来居然被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救了。经过很多年的调查才让我发现,这个人就是汉武帝派来刺杀楼兰国王的刺客,但是从他当时刻在墙壁上的留言知道,他已经查明此地并没有所谓的龙,但是有一座龙墓,所以他就一直在找龙埋骨之处。” 马天行道:“吓了我一大跳,还真以为龙不属于我们国家呢。” 何壮道:“龙确实是中国才有的圣物,这是没有争议的,这座龙墓出现非常怪异,好像戚院士说月亮的背面也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建筑,是吧?” 戚院士道:“没错,就是这样。” 何壮道:“龙墓不是这样的建造格局,这并不是龙墓。” 严公道:“这怎么可能,我研究了二十多年的课题会是错误的?而且这个虬寅你怎么解释?” 何壮道:“虬寅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龙墓绝对不是这样的。龙虽然是圣物,但是它只生长于穷山恶水之中,也只葬于此,绝对不会人为地雕刻什么建筑出来专门摆放龙的骸骨。世人所说的龙墓,只是他们自己假想乱造的产物罢了,至于说这个虬寅很明显是被禁锢了,通道设置成这么狭窄的地方就是为了不让它出来,要知道虬寅是龙的仆人,自然不可能使用这种手段去对待它。种种迹象来看,我认为楼兰国王是在胡扯,他只是找到了虬寅,并且知道了虬寅是干吗的,而他的这种做法实际是对虬寅的侮辱和亵渎,因为它绝对不是生活在水池里的动物。” 严公半信半疑地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何壮道:“这个请原谅,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但是说到龙和虬寅,我自认不会比这个世上任何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知道得少,不过您刚才说有人想要杀龙,这个也是真的,世上之人既然有膜拜龙的,自然也有对龙起歪念的人,当然汉武帝的做法是想维护自己民族的信仰,这也不难理解。可是有的人就是真的想通过杀龙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寻找、残害这种神物。你说的那个将军,如果是修习过这方面秘法的人,我绝对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 严公道:“你说得不错,那个人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好像会飞。” 何壮道:“他当然会飞了,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如何杀龙?” 马天行道:“壮子,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本来龙是否存在就有争议,结果今天不但见到了它的守护者,居然还有人想杀它,你说我怎么能接受你们这样的言论?” 何壮道:“你不需要接受我们的言论,但是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将军,如果不阻止他,绝对会有大事发生。他为了杀龙在这里守护了上千年,足见其决心,如果被他发现了世上真的有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从来没听何壮说过这么多话,不过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随便瞎说的。果然陈团长道:“我赞同壮子的说法,严公,您能将手上所有的资料和我们分享一下吗?我想找到那个将军是关键之举。” 严公面露难色道:“倒不是我想对你们隐瞒,只是这个将军我只在20年前见过他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这些年的研究所得我都告诉了你们,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马天行道:“您不会20年就在猜这个谜语吧?” 显然他这句话引起了严公的极度不愉快,他脸一板,不再说话。陈团长道:“小马,你胡扯八道地乱说些什么?” 马天行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连忙道:“严公,您原谅我年轻,刚才那话说得确实有些冒犯了。” 严公道:“冒犯谈不上,不过年轻人,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当然是有我们自己的道理,除了寻找龙墓和那个所谓的将军,我们还有很多科研项目要进行。你当我们不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吗?不过这里的东西太过于不可思议,不理出一个头绪我们也没有往外乱说的胆量。” 说话间只见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古堡的另一面转了出来,经过介绍他们是与严公一同来此的另外三个专家,只是缺少了一个负责安保工作的李团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第50章 龙族的后裔(12) 14、无尽的疑团 戚院士与他们交换了很多问题的看法,我们知道了魔鬼巨猪其实是虬寅的食物,由严公几人负责饲养,而白羽骑士团则守护着这座龙墓和虬寅,千百年来从未有变,没有人可以通过这些能力异常的人类,或是古堡深处的虬寅。而严公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去,除了因为要搞科研,也担心一旦自己走了就会找不到这座古堡,所以几十年来一直坚持在这里寻求真相的解开,不过收效甚微。 没过一会儿夕阳西沉,天边的云彩就像烈火一样辉煌,而我们身边的古堡则渐渐开始透明。戚院士道:“那咱们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严公道:“你们应该回去寻求科研部门的支持,带先进的仪器过来对这里再次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 戚院士道:“这也是最合理的方法了,那么您几位先在这里坚持几天,我们回去后就来。” 严公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天吗?你们别担心我们,赶紧汇报这件事情。” 我们正要走,只见远处一匹白色的战马疾驰而来,瞬间便到了我们身边,正是落汗。此时的他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优雅的淡定,脸上、身上全是沙子,甚至有点狼狈的感觉,只见他举着战刀,对我们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马天行道:“真奇怪了,我们到哪里去需要先汇报给你听吗?” 落汗表情渐渐变得有些狰狞道:“你们想出卖这里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除非有不要命的。” 马天行道:“你唬我啊,我就不信这个邪。” 说罢他一抖鞭子就让骆驼走,落汗毫不犹豫地举起弯刀,这时猛然间只觉得红光一闪,何壮抽出了刀,因为他骑得是骆驼,比落汗要高出一个头,从上往下斜劈而至,让人奇怪的是那把刀的刀身已变得如血一般通红。 落汗刚举起弯刀,我清楚地看到两把刀还有一段距离才能碰上时,那把弯刀忽然断裂了,我想不光是我,每个人都应该看得清清楚楚。而他胯下那匹雪白的骏马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长嘶一声,双蹄腾空立起,落汗猝不及防,啪地落在地上。何壮已不知何时将刀收了起来,扯开弓箭对着他道:“你能接住黑衣人的箭未必就能接住我的,要不要试试?” 马天行也举起枪道:“你能接住箭也未必能接住子弹。”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并没有人理他,不免有些尴尬,只好将狙击枪又背了回去。 落汗道:“你居然是五花神的手下,我太小看你们了。” 没想到何壮又多了一个称呼,只是不知道这“五花神”是哪位神仙,不过听名字应该还不错,只是说何壮的老大是神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何壮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就别阻拦我们,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阻拦我的后果。我不是威胁你,如果知道五花神就应该知道我没有乱说话。” 落汗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机会再寻找到这里,小古仁宝那复活了邪神,死亡的烈火将再一次燃烧照亮这里的夜空,我们都将死去,一切真相终究会掩盖在这漫漫的黄沙之下,你们都不会有善终,五花神的诅咒将提前来到。” 说罢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我们都以为这个人疯了,他纵身跃上白马向远方道:“你们看那里。” 我们顺着望了过去,只见远处的火烧云似乎红得有些不正常,而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一点点乌云。按理说这不是合理的自然景观,接着闷雷声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不平凡的事情将要发生。 严公脸色变得慌乱起来,道:“你们的人呢,难道凭你们都不能阻止他们?” 落汗道:“邪神的复活是不可阻挡的,而你们……”他指向我们道,“你们这些疯狂的人类的到来更加速了他们的决心,不过结果只会是大家全部死在这里而已。” 马天行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乱扣帽子。” 落汗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到来他们不可能到达这里,如果不是你们,小古仁宝那不可能得到那把死亡之剑。” 陈团长道:“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别老是在那里念诗啊。” 严公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我告诉你们吧。之前我听说了小古仁宝那和你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而很有可能就是通过你们,他们找到了这里。”说到这里严公脸上表情一变道,“这下我全明白了,看来真的是这样。” 戚院士道:“严公,你想说什么?” 严公道:“刚才我试图分析落汗的话,不过又让我想到了一点:飞天将军第一次的复活好像就与我们有关,当时我们带着年轻的古仁宝那到了这里,之后我第一次见到飞天将军。但是那次他却救了我,这次你们的到来飞天将军又一次复活,很难说这是巧合还是真的与我们有关。” 陈团长道:“应该不会,我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说到这里陈团长很奇怪地看看何壮道:“壮子,会不会与你有关?” 何壮道:“不可能,这件事与我无关,就算是,那么严公他们那批人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啊!” 陈团长道:“这倒也是,不过看情况好像真的麻烦了。” 只听远处马蹄声和雷声混杂在一起,轰轰传来,马队掀起的黄沙烟尘袅袅,将骑士全部裹在其中。落汗此时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他翻身上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陈团长做了个手势,马天行摸出狙击枪,这次连我也得到生命中第一把手枪,陈团长道:“万一有特殊情况别犹豫,咱们只有开杀戒了。” 我想象着自己将要杀人,忽然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张口就吐了,阿雪忙上来拍着我的背道:“罗哥,你没事吧?” 我摇摇手道:“没事,你别管我。” 话虽如此,不过我手抖得厉害,何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旁,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枪道:“你不适合用这个,还是照顾好那些科学家吧。” 一会儿的工夫,马队奔驰到了我们面前,居然是日瓦多吉他们,只见这个彪悍的中年人满脸焦急之色道:“王子,您的卫队呢?” 落汗道:“没用了,飞天将军很可能再次复活,我们必须保卫这里,只是……你们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日瓦多吉道:“我老婆早就知道我是干吗的,能为王子效力是我们家族无上的荣耀,你们说呢?” 他手下的人都大喝起来。落汗道:“好,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用自己的鲜血击退敌人吧。”说着一伸手,多吉的腰刀自己飘了出来,飞到落汗的手中,他重新举起战刀向前一指道,“高贵的骑士们,让我们痛击敌人吧。”说罢双腿一夹马身,白马长嘶一声就要向前而去,忽然在日瓦多吉这群人中飞出一支羽箭,势若流星,一来距离太近,二来落汗没有丝毫防备,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长箭透胸而出。这一下不但射得致命,箭上的剧毒也立刻发挥了功效,落汗只有开始喷出来的血是红色,随后流出来的血立刻变成了黑色。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扑通一声从马上栽到了沙地里,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因为事发突然,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这并不是日瓦多吉想要阴他,而是有人混进了日瓦多吉的马队里,因为沙漠中大家都是蒙着脸,所以被人钻了空子。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棉袍的骑士策马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弓搭箭对躺在地上的落汗射出了第二支毒箭,没有一丝耽搁,立刻向前冲了出去。日瓦多吉等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陈团长走到落汗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这位出身高贵、身具异能的人已经死透了,严公叹了口气道:“落汗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没想到死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真是疯了。” 陈团长道:“射箭的人应该也是杀死魔鬼巨猪的人,严公您知道他是谁吗?” 严公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是截杀魔鬼巨猪,因为这种动物是需要狩猎的,20年里他杀了有几十头之多,我们怎么防备都不行,也算是个本领高强的人吧,不过从来没有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戚院士道:“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还这么亮呢!” 我们一看手表果然如此,不过现在天并不是因为太阳还在,而是被一大团的火烧云照得血红,雷声却已经停止。看着这些反常的气候现象,我们心里越来越担心,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没一会儿工夫,另一批骑士轰隆隆地冲到了我们面前,也是我们的老相识——古仁宝那。 他们这次来并不是空手而来,还有两匹马拖着一个拖车,上面摆放着一口铜皮棺材,看样子制作得极为精美。 他笑道:“严公,看来我们的交易就要达成了,怎么样,你能把结果告诉我了吗?” 我们大吃一惊,严公却满脸严肃地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戚院士道:“严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严公道:“小戚,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要说你们脑子也实在不好使,事实都摆在你们眼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们回头看看那座古堡,又看看严公,陈团长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寻找龙脉啊!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不过都没有当真,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进行这方面的考察。” 听了这话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我,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后,我并不排斥所谓的异常现象,但是说到龙脉我还是觉得太抽象。严公道:“小陈还真是聪明人,和你爸爸不相上下,这里既然有龙墓,那自然就有龙脉了。” 戚院士道:“可你也说了,这座不是真的龙墓。” 严公回头对他道:“你错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他说的。”说罢一指何壮。 这时古仁宝那和他的人都举起手中的箭对准我们。严公道:“劝你们别乱动,就算何壮本领高强,未必你们都是如此吧。” 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就算是机密,可是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严公道:“没错,我可没说要杀人,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作错误的决定。小陈,这个地方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代人来此考察过龙脉的存在,只是都无功而返,如果这次我能够有所研究,那可是功在千秋了。” 陈团长道:“怪不得你的科研队里还有搞历史研究的,我不得不说严公真是好大的抱负。” 严公道:“所以你就不应该太聪明。还有何壮,我们都已经确定了这里是座龙墓,你却还要多此一举,你真的懂这么多吗,还是不懂装懂?” 何壮道:“我就懂这么多。” 几个人将箭对准了何壮,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是权威,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话,你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严公道:“小陈,你也知道这其实不是我个人的课题,但是我必须要有个交代。” 戚院士道:“可是你这么做欺骗的将是所有中国人。” 严公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而且我可以送你们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这里面就是大名鼎鼎的飞天将军了。” 戚院士道:“严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种做法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吗?” 严公道:“你们没必要猜测我的心思,不过你们必须要将这口棺材带走,这是国家的东西,不是我们个人的。” 戚院士道:“我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难道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榜样?”看得出来戚院士对严公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严公道:“真相往往是不遂人愿的,小戚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不过回头细想想,我有什么错?如果一旦这里被确定是龙脉所在,我们部门的地位会有质的飞跃,你们都可以凭我的研究而被历史所铭记,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就是想办法在查找这条龙脉吗?结果被一个小子一句话就给否认了,小陈,科研工作是很严谨的,不光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陈团长道:“您说得没错,小何也不是故意和您作对,只是一来,您之前并没有透露是在这里研究龙脉,二来,这也确实太突然了一点,我们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也请您理解。” 严公道:“我理解你,谁理解我,我们放着好日子不过,在沙漠里一住几十年,除了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面对那些恐怖的怪兽,冷血的龙墓守护者,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你以为我容易吗?相比较我的付出,获得再多的回报都是应该的。” 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严公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他们一开始来就是奔着龙脉来的,后来果然让他们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只是这里制约他行为的人和物太多,让他不能遂愿,所以最初遇到我们时他隐瞒了考察的真相。现在白羽骑士团全军覆没,剩下日瓦多吉那帮人明显不是古仁宝那的对手,所以严公立刻高调地承认了这件事情。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我们这群人里好像有个对这方面特别在行的何壮,所以看得出此时的严公对我们非常恼火,当然也许他早就恼火了,只是憋到现在才敢发泄出来。 戚院士还想说什么,陈团长冲他摇了摇手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耽误您了,这就走。” 说罢没有丝毫迟疑,整理好驼队上去就走。戚院士还想说话,被团长一路连拉带拽地走了。 第51章 龙族的后裔(13) 走了没一会儿,戚院士道:“小陈,你这是干吗?就这么怕死,难道你想看着真相就这么被掩盖,全中国人就被他一个人所蒙蔽?龙脉……龙脉简直荒唐。” 陈团长道:“不是我怕死,您应该看得出来他早就在这里只手遮天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送死?您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在沙漠里被杀,那可是连烈士都追认不了。” 戚院士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 陈团长道:“能算了吗?以退为进而已,而且这口棺材给我很大的触动,我估计这里面放的就是那位将军。” 戚院士道:“看样子确实像,可是他把这个交给我们又是为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让我们走?”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这里面真是飞天将军,那么他很有可能出来杀了我们。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想明白。” 戚院士道:“哦,还有哪些疑点,你说给我听听。” 陈团长道:“首先就是这座所谓的龙墓,按道理说,严公已经发觉了这里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否则他也没有胆子去忽悠全国的老百姓,可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走,他究竟还要寻找什么,这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其次,古仁宝那那帮人究竟是什么人?落汗我们都知道他是守护龙墓的楼兰王族,那么古仁宝那又是干吗的呢?守护飞天将军的?看样子应该是,可是飞天将军为什么需要有人去特别守护?他本身就是个刺客,按常理推测,他应该是非常注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人,如此高调地选择一帮人看护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汉武帝应该不会用这样高调的刺客来完成如此重要的刺杀任务吧?” 听了陈团长的分析,戚院士道:“小陈,你脑子可是太好使了,不像我们就是一团糨糊,确实是这样。” 陈团长道:“就因为这两点我还没有搞懂,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随便去死,毕竟还有更重要的真相等着我们去查询呢。” 话刚说完,棺材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咔嚓”声,我心里一寒,陈团长警惕地道:“大家小心,真要是闹鬼了,大家都麻烦。” 这时棺材里咔嚓、咔嚓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就像挠棺材木板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陈团长冲何壮使了个眼色,他下了骆驼,走到棺材旁,我们能举枪的举枪,能拿刀的拿刀,何壮则再次抽出了他那把刀,此时刀身已然没有任何颜色。他用手打开棺材,赶紧往后退去,只见棺材里烟雾袅袅而起,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等了一会儿烟雾渐渐散去后,使我们吃惊的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铠甲。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很久,马天行才道:“难道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这副铠甲?” 陈团长道:“既然严公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我可以肯定他没安好心,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尽的疑团向我们重重袭来,天空火烧云渐渐退去,沙漠又开始变得黑暗,一切似乎又正常了。 15、将军墓的秘密 面对着这些无比诡异的现象,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陈团长道:“戚院士,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戚院士道:“现在一切都难说得很,我们没有选择的方向,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古董,必须要全部带回去,这是国家财产。” 夜晚的沙漠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我们支开帐篷准备休息,可是我们还没有躺下,忽然火神和骆驼都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出了帐篷,只见莽莽黄沙中除了我们自己,什么生命体都看不见,不过火神却依偎在阿雪的身旁抖得非常厉害,这是我们第三次见到它被吓到。 我道:“怎么了,难道虬寅又跑到这里来了?” 阿雪没有理我,直接对何壮道:“壮哥,火神第一次受惊绝不是看到虬寅的缘故,虬寅是龙的使者,动物们不是怕它,而是敬畏它。火神第一次和这一次好像都是先发现了什么,然后才被吓到,如果真是虬寅,那么它根本就不会这么乱叫。” 何壮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都忽略了这个细节,火神看到虬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正在这时,戚院士大声道:“坏了,我们碰到小偷了,那副铠甲不见了。” 我们急忙赶了过去,果然铜皮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陈团长道:“这真是邪了门了。” 何壮道:“团长,那个白羽骑士团的人,你想过是被谁干掉的吗?” 陈团长道:“这我还真没有想过,他们那帮人除了落汗,其他的一个没回来,按理说以古仁宝那那帮人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些人的。” 何壮指了指棺材道:“这副铠甲是被它的主人拿走了。” 陈团长道:“话可不是你这么说,我们假设古仁宝那那帮人真的是守护飞天将军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们把东西拉走,难道有必要让自己的主人多跑一趟路吗?” 何壮道:“或许他们害怕自己遭毒手呢?” 陈团长道:“那更没道理了,他们守护这个将军上千年,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何壮道:“既然敢杀龙,那么他就是个逆天的人,这种人绝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太岁、煞神,他好不到哪里去。” 陈团长道:“也许吧,反正看不见,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我们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揭穿严公的谎言。”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泼冷水,他既然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就说明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如果那座古堡真的是座龙墓,那么他说这里有龙脉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我们贸然出去辟谣不用他动手,老百姓都会骂死我们。”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只有享受他的重大发现了。” 戚院士道:“如果单纯是这样,也无所谓,毕竟给人民一个津津乐道的理由,即使这是谎言,也是可以起到鼓励民心,增强民族凝聚力的作用,我就怕万一里面还有什么阴谋,那就麻烦大了。” 陈团长一愣道:“戚院士,咱们都知道严公是物理、热工、力学方面的专家,您是他的学生,现在这方面的建树也是一流。对科学方面的东西我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你们在核领域也是有相当发言权的吧?” 戚院士道:“那当然了,我们的这几门学科本身就是核工业的基础学科,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 陈团长道:“我的问题是您为什么会开展这次科研调查,因为据我所知好像是有原因的?” 戚院士道:“没错,一是因为楼兰遗址,因为那里一直流传着有放射性物质的存在,所以我研究楼兰课题可不是为了抢历史学家的饭碗。另外就是寻找严公,不过如你所见这个目标我是完成了。” 陈团长道:“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您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找严公的?” 戚院士道:“这也不能算是心血来潮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曾经接到过他的一张牛皮纸,上面有他半吊子的谜语诗吗?” 陈团长道:“那张纸在您身上吗?” 戚院士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拿出了一张已经变得发黄的牛皮纸,递给陈团长。陈团长仔细看了看道:“怪不得您对地图这么自信,原来严公早就帮您画好了。” 戚院士道:“没错,我就是按他给我的地图放大使用的。” 我们都看到那张牛皮纸的后面是一段地图样册,甚至连地名都有标注。 陈团长沉思良久道:“戚院士,我可以和您这么说,虽然太奇怪的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但是有一个大前提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严公确实带有目的来到这里,这个目的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龙脉,而他让您来肯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他肯定监视着咱们,我敢说不久我们又能碰面了,至于之前他所说的什么龙脉、什么研究特殊物质的都是骗咱们的。” 我们又大吃了一惊,马天行道:“这么说严公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咱们,龙脉还不是最终的真相?不过团长,您说严公会跟踪我们的论据是什么?沙漠这么空旷的地方他们就算想跟踪只怕也很难,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里还有严重的电磁干扰,就算他手上有最先进的定位跟踪仪器都没有机会使用,你凭什么就说他会跟踪我们呢?” 陈团长道:“先纠正你一点,我没说他会跟踪我们,我只说我们还会见面的,这不难理解吧,地图都是他给的,你按着他给你的地图路线走,他要做的就是跑到你前面去等着你而已。” 马天行道:“他先放了我们,然后又跑到我们前面去堵截我们,团长你认为严公是一个白痴吗?” 陈团长道:“他当然不是白痴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当然这点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我的推论。” 马天行道:“那么我们万一绕路呢,他们岂不是白等一场?” 陈团长道:“他早就算准了我们不会绕路,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我们自己送上门而已。因为道理很简单,我们的粮食水源都不足以维持我们去开辟一条新路线了,他当然知道我们不会冒这个险,而且我认为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猜到他的做法,因为这个破绽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如果不是我超水平发挥,压根就不可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同理严公也犯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失误。”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小陈,我年龄大了,脑子实在不好使,就看看你的推测是否准确吧?” 陈团长道:“那行,大家可以放松警惕了,我敢打包票,到我们下一次见严公面,这段时间我们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事实真如陈团长所说,之后几天确实没有任何麻烦找上门来。我们也轻松地放下心来,但是我内心却有一点怀疑陈团长的推论可能是错误的,因为我们都没有从中感觉出来哪怕一丝异样的线索。不过到了第三天下午,我们就对陈团长的看法有了质的变化,在一片宽广的沙漠地带上,我们看到了古仁宝那那帮人。 说不出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好像似曾相识。戚院士对陈团长道:“小陈,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么你能算出来他们是歹意还是好意?” 陈团长道:“我的看法都是通过推论得来的,不是依靠算命,您千万别把我想成大仙。” 说话间只见严公走出了人群,他颇为得意地看着我们。陈团长下了骆驼走到严公面前道:“严公,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想好要把你的学生套进来了是吧?那天你拿着本子思考做这个局的时候最终想得到什么呢?可不可以说出来我们听听?” 严公本来得意的笑脸顿时变了,他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是拿着本子考虑这个问题的?难道你父亲当时通过什么方法能监视我的动向?” 我们还是没有料到陈团长居然能把严公当时的动机都揣测出来,而且看来居然没错。陈团长道:“这世界上还没有这种法术,只是您的不谨慎给了我一个猜测的空间,看来您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寻找与核材料有关的东西了,我想问您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您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如此复杂的局面呢?” 严公虽然慌乱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道:“小陈,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娄子让你看到了破绽?” 陈团长道:“就是您寄给戚院士的那张牛皮纸。牛皮纸是您的,地图也是您画的,这个道理不就很简单了,您希望自己的学生,原封不动地按着自己走过的路线找到自己,从这点上分析,您肯定是早就有预谋了。至于说对您当时动机的猜测,这只是个与大局无关,纯粹是我个人心血来潮的一个小猜测罢了,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什么情况让您在这里耽误了这么多年?今天应该是您揭开真相的日子吧?” 严公道:“你说得确实不错,这倒真是我犯的一个错误,让你看到笔记本的时候我确实忽略了小戚手上这本笔记本的一片残页。不过小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看到我的笔记本吗?” 陈团长笑道:“我当然知道。” 严公眼睛一眯道:“你说说看,我看你究竟有多神奇。” 陈团长道:“您的目的应该是让我看到笔记本前面的将军画像,因为您可能没有料到白羽骑士团会因为意外而离开。万一他们始终不走,您就可以通过这个笔记本让我知道那幅将军壁画是很重要的,至于古仁宝那给我的那个织锦可能也是您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严公,我还是不够聪明,否则从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您是古仁宝那这一头的,而您想要的就是白羽骑士团看守的那座古堡。” 严公似乎颇为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实在太聪明了,老实说龙墓和飞天将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座古堡特殊的材料和其隐藏的特性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东西。其实我第一次和你们说的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是实话,只不过我隐瞒了自己的目的而已,而且我确实看到了飞天将军,古堡深处也有虬寅看守,还有那个白羽骑士团,我没有办法展开深度调查而已。” 陈团长道:“所以您就想法子除掉了白羽骑士团,想法子要弄走那只虬寅,想法子要让我们在路上把飞天将军引出来,是这样吧?” 严公道:“没错,飞天将军和白羽骑士团对我构成了巨大的威胁,不过我让你们带走飞天将军的铠甲本来以为你们都要倒霉,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对你们下手,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陈团长道:“那么古仁宝那这帮所谓看护飞天将军的人其实都是扯淡了?” 严公道:“当然,飞天将军是个刺客,刺客需要人看护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古仁宝那他们其实都是楼兰王族的后裔,只是他们一直受到白羽骑士团,也就是自己兄弟们的歧视,所以非常希望这些高贵的人倒霉而已。” 陈团长道:“那日瓦多吉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这种想法?” 第52章 龙族的后裔(14) 严公笑道:“这帮人本来就是王族的奴才,做惯了奴才自然不知道反抗了。不过可惜啊,他们的主子并没有抵抗住飞天将军的攻击。那么多所谓超能力的人,瞬间都被杀死了,也难怪,谁让他们守护的是飞天将军要干掉的龙呢,这就是宿命。” 陈团长道:“也就是说飞天将军和龙的传说都是真的?” 严公道:“我说了如果不是他们二者的存在,这座古堡的主人早就是我了,不过现在至少我除掉了白羽骑士团,飞天将军只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而已,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能有什么作为。”说到这里他阴森地笑了笑。 陈团长道:“严公,您的这个局设得也太大了,牵扯进来的人也太多了,这么活着不累吗?您还觉得自己是个人吗?” 严公道:“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我是个非常有追求的人。小陈,这座古堡的材料是非常神奇的,如果我们能研究出来,很可能取代现有的石油,成为世界上新的能源动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你觉得我手段卑鄙,但是我的理想不卑鄙。” 陈团长道:“您就为了这个念头而草菅人命,甚至想要逆天而为,您觉得有可能吗?” 严公道:“事实是我的计划基本实现,你问这句话才是真的多余。” 陈团长道:“是吗?从头至尾你只去掉了白羽骑士团一个阻碍而已,其实真正难对付的飞天将军和虬寅您还是没有丝毫对策的,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严公道:“你错了,如果没有把握我早就放弃了,之所以挺到今天就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陈团长道:“哦,您这么牛的人还需要机会吗?我一直认为您是可以自己创造机会的人。” 严公道:“这句话你说得不错,不过你想过我要让小戚来的原因吗?” 陈团长道:“我想过,但是没有想到合理的说法。” 严公道:“就是有可能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或者两个都死,可如果万幸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么就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研究继续下去。” 陈团长道:“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公道:“你说我自私也好,神经病也好,我做这个事情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毕竟如果项目真能成功,受益的将是全世界。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有付出才行,小戚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做这件事情?” 戚院士迟疑了一会儿道:“严公,老实说我不是太信任你。” 严公笑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对我戒心很重。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先做这件事情,我的要求是如果万一我回不来你是否可以继续我的科研,古仁宝那他们都会帮助你。” 陈团长道:“他们是好人吗?我很怀疑这点。” 严公道:“没什么明确的坏人好人,古仁宝那将我引到这座古堡,他当时的想法确实是打算让我倒霉的,他想让我们引开白羽骑士团,然后自己好进去寻找飞天将军的佩剑,结果没想到飞天将军居然出现了,而我又找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科研项目,之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宝剑,我们也无法继续更深层次的研究而已,不过只要你们够胆量,今天就是谜题揭开之日。” 陈团长道:“严公,这么看来您又是一位可以为科学奉献自己的伟大人物了?” 严公道:“我早说过了人无好坏,事无对错,如果从科学价值来讲,我的发现是惊天动地的;如果从科考的整个过程来说,我有点残忍卑鄙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不会停止,就像小戚带着你们一同来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你们并不能阻止这个科研项目继续下去。” 陈团长想了想道:“您说吧,是什么顾虑让您到现在没有下手,如果我能帮您忙,那么我先打这个头阵。” 严公道:“好小子,果然和你父亲一个样。也没必要你一个人以身犯险,我们两个头阵,小戚看情况再作打算,如果一切安全,那么你就继续我的步骤;如果突遭不幸了,那么你就回去带领新的科考队来调研,就这么简单。” 戚院士道:“这个没问题,毕竟这么大的课题我们自然不会放弃的。” 严公点点头道:“小陈你听说过土龙吧?” 他这句话猛然提醒了我,为什么会对此地有种莫名的熟悉,因为这里是我遭遇土龙的地方,远处那个射手所立的风化严重的小石阵丝毫未变地竖立在那儿。 陈团长道:“对,我听小古仁宝那说过,怎么了?” 严公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大的蛇,那个据我估计应该不会是蛇,而是一个入口。” 陈团长道:“什么,还有设计成这样的入口?那也太巧夺天工了吧?” 严公道:“但是我不敢确定,所以有必要试一次。但万一要真是土龙,那我们就死定了。” 陈团长道:“既然严公都不怕,我自然奉陪。” 严公吸了口气道:“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吧。” 两个人上来在严公的腰间系了一条牛皮腰带,腰带中间有一个铜环,他们在其中拴了一条粗绳,严公道:“我先,如果没有问题,你顺着这个绳子下去。” 说罢严公走到了沙地上的一个地方,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沙地忽然轰的一声黄沙飞扬,一个巨大的土黄色的蛇头猛地蹿了出来。虽然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吓得不轻。只见它张口就将严公吞了进去,然后一仰脖子,没见它闭嘴,但是绳子急速开始滑落,小古仁宝那那帮人连忙抓住绳子,缓住了严公急速下坠的速度,然后一点点地慢慢放下去。 果然不出严公所料,那个蛇头吞了人后并没有进入沙丘里,而是昂着脑袋,呈一字形,张大嘴一动不动地固定在那里。我们都走了过去,摸了摸蛇头,居然是金属类的东西,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黑衣人一箭射上来后居然没有射入的道理。 而蛇嘴里是一条黑糊糊的通道,此时早看不见严公的身体,看来是深不见底,冷风不断地从下面涌上来,看来通风条件绝对一流。 戚院士道:“这真是太奇妙的设计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到了这样的法子,并能把它做出来。这才叫巧夺天工,别人看见土龙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能想到这会是一道入口,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时骆驼对这东西没有反应的道理,动物的本能感觉往往比人类正确。” 我道:“戚院士,这也未必吧,这个入口可是主动吞人进去的,万一恰巧有盗墓贼触动了机关,那不正好对了人家的心思,我不相信它还能分辨出好人和盗墓贼。” 陈团长道:“它当然分辨不出来了,不过有两点,首先这个通道你也看见了,非常深,我想它的尽头绝对不会是让你平安滑落到地上,所以没有准备只会被摔死。而且就算你有准备了,也很难通过虬寅和白羽骑士团那道关,这就是个无解的入口。” 我道:“那怎么出来?” 陈团长道:“以严公如此缜密的思维,他会随便送死吗?显然不会,所以大家放心。” 说罢上来两人,把绳子拴好在陈团长的腰上,陈团长也如法炮制地进入了蛇口。看来严公确实有很详细的准备,他带来的绳子特别长,一直伸展了半天,忽然停顿住了,接着绳子动了两下。小古仁宝那道:“到底了,到底了。”那帮黑衣骑士无不欢呼雀跃。 16、浴血重生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估计也安全到位,何壮道:“我下去。” 小古仁宝那道:“那不行,没绳子了。” 何壮压根没理他,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来,缠住手,把着绳子刺溜下去了,马天行道:“干脆我也去吧,别到时候他们俩想我。”如法炮制滑了下去。 戚院士道:“干脆我们都下去,也别在这上面瞎猜了。” 有他这句话,我和阿雪立刻准备好,进了入口,不过怕绳子超过负重,戚院士要等我们到底后才会下来。 估计这个通道足有几公里长,反正我们就算用东西裹着手,也觉得手心发烫,然后猛然间眼睛一亮,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而我们也从天花板上一路滑落到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骸骨,不出陈团长所料,这里不知道摔死了多少人,满地都是白森森的人骨头,有的呈碎裂状,惨不忍睹。至于其余的就只有用神妙来形容了。此处的宽广,我想已不能用面积来衡量,古堡和这里的空间相比较只能算是一个很小的类似于塔顶尖的建筑,深埋地底的格局才是真正的实地。巨大的空间内使用和古堡完全一样的材质构建的四周墙壁和地面,非常光滑,但是人走在上面却并不会打滑。 巨大的空间内除了白骨还有一个形状奇特的池塘,里面全是闪闪的水银,池塘周围竖立着六根巨大乌黑的柱子,每根柱子都雕刻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而柱子和池塘前面则是一个三面阶梯巨大的塔台,塔台正中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隐隐发着青光的石碑,上面用奇怪的字体写着两个巨大无比的字。 整个空间虽然巨大,但顶上满是自然晶体透出诡秘的白光,所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空间巨大的地方,所有人都深感自己的渺小。严公指着石碑上的字道:“这是篆书——龙墓两个字,汉朝本来就是竹帛和石刻为主,看来这里真的是龙陵了,只不过不是楼兰人吹嘘的那样,因为这两个字是汉体字。” 接着我们听到了一声长长的惊呼声,接着戚院士也顺利地来到此处。严公道:“小戚,你看到了吧,这里所有的材料都是用一种地球上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材质所做。虽然我并不能确定这是楼兰人的杰作还是汉武帝的所为,不过从这里面的种种摆设来看应该是汉人所建,只是当时这种材料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 戚院士道:“你分析过这种材质吗?月亮背面的建筑我是做过研究的,与这座建筑的外部完全吻合,只是不知道它有没有如此巨大的地宫。” 严公道:“我更倾向于这是外星人的杰作,因为地球上绝对没有这种材质。这是一种磁力超强的物质,不过这种能量只体现在对电磁的干扰上,并不会吸附金属材料。我做过测算,这种材料1平方厘米所具有的脉冲,如果通过射频发射装置所产生的能量,可以瞬间让10平方公里内一切设备瘫痪,不过这里却没有任何电磁辐射产生,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非常稳定,非常绿色的能量。” 戚院士道:“也就是说这种材质只要取一点出去就可以对世界上所有能产生电磁的地区、物体发生影响?” 严公道:“没错,这种能量只需要通过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获得,而且可以循环使用,永无枯竭。” 戚院士道:“那么我们势必要把这里拆了?” 严公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下手的另一个原因。这里很多东西让我不可能做成这件事情,而且这座古堡随时会消失在沙漠里,搜寻仪器在这里并不管用。” 陈团长道:“可这里有个入口是固定的,您担心什么呢?” 严公道:“我担心白羽骑士团会永久地关闭这个入口,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使用这个入口。” 陈团长道:“如今白羽骑士团全军覆没,虬寅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您彻底没了担心。” 严公道:“就是这样,不过小陈,如果这里可以使用,那么造福的将是全人类。这种能量是无穷无尽的,而且不会造成污染,这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我也将与这次科考行动一起被载入史册。” 按理说严公的做法也有其道理,虽然有不少人为这件事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与改变人类能量供应这个大命题相比,任何的付出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您还有一关没过呢,还记得飞天将军吗?” 我们的视线重新向塔台转去,因为那里除了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前还立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副铠甲,就是我们一开始运送的那副。 陈团长道:“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飞天将军?” 严公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很快就会知道的,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逃脱不了。不过我希望他心中为大汉王朝永世效劳的信念没有改变,否则我们就麻烦了。” 何壮拔出了刀,我们各自准备好武器,通过宽大的地面上了石阶,最后到了塔台上,距离那副铠甲估计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忽然铠甲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看来很多年没有“擦油保养”,关节部位已经严重生锈。 他缓缓转过身子,是一张很陌生的脸,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个正常人的脸,不过严公看到他,表情可就变得厉害了,他失声叫道:“李团长。” 李团长点点头道:“严公,很久不见了。” 严公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他,李团长微微一笑,在头盔上一拍,啪地落下一张金光闪闪的鬼面,严公道:“没错,第一次见到飞天将军我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李团长道:“这种护脸盔甲上都会有,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我用护脸不就是怕你看见本来面目吗?” 严公表情似乎变得有些痛不欲生道:“我在这里几十年的苦苦隐瞒,原来早就被你发觉了,李团长,你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李团长揭开鬼面道:“严公,我可没说飞天将军是假的,你看到的就是飞天将军啊。” 严公道:“什么,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是飞天将军?!你是1973年入伍的,之后一直在某警备团服役,你的背景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是飞天将军,我还是玉皇大帝呢!” 李团长道:“您不相信我,自然有证明给你看的办法。” 严公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李团长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迟早你会见到的。大家这么兴师动众地来到这里不是真的相信严公这种疯狂的建议吧?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的目的不会实现的。” 戚院士道:“为什么,至少从严公的这个计划里我看到了很多对人类有益的方面,你不应该阻拦。” 李团长道:“这里真的是龙脉,不能破坏,否则大难临头。” 我们立刻向严公望去,现在我们脑子已经变得非常糊涂,严公自己都否认了的事情,这里居然又有人拿出来当事情说了。 第53章 龙族的后裔(15) 严公道:“你说是就是,我之前说只不过是唬他们而已,现在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了,你再拿来说也太不聪明了吧!” 李团长没有理他,他望向我们道:“严公之前说的也不是谎话,刺龙之说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的。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严公是在用一个真实的事情,为他个人的私欲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们听说了龙墓和汉武帝刺龙的说法自然觉得这是个笑话,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 陈团长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并且我们并不怀疑刺龙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虽然我们都觉得汉武帝的想法太过疯狂,不过也可以理解。” 李团长不自觉地将身子转向陈团长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陈团长道:“没错,如果我是汉武帝,我也会这么选择。” 李团长点头道:“此事有关国运,决不可等闲视之,若蛮夷之地真有祥物,朕甘冒天谴而诛之。这是皇上口述给我的命令,至今我一个字也没有忘记。不过我来此地并没有见着真龙,只看到这座陵墓,似乎是天然形成,而非后天雕琢。此乃天工,乃天佑中华之举,所谓龙脉大体如此,我千百年来守着这里,也是完成皇上嘱托而已,如今居然有人以科学之名,妄图坏我大汉龙庭,而所为者居然还是大汉子民,你们是不是真的疯了?” 严公道:“你才疯了,谁能信你这种白痴的借口,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军人,这般装腔作势你以为就能吓到我们科学工作者吗?” 李团长道:“哦,你真的以为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军官而已?好,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罢对何壮道:“小兄弟,借你的刀一用。” 何壮道:“我的刀不能离手。” 李团长道:“好,那麻烦你动个手,不过你别害怕。”说罢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比画。 何壮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扔给他道:“我的刀不能沾血,你自己动手吧。” 李团长接过匕首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只见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血并没有流淌到地上,而是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这个“浴血重生”的生命体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渐渐形成一个新的形状。不过并没有人的皮肤,只是“鲜血淋漓”的一个身子,而铠甲里的“李团长”立刻消失不见了。 血人口音奇怪地道:“我的肉体早就不复存在,但是我的血却可以借助别人的躯体传承下去,楼兰王族寻找了我近千年,他们却没想到我是用这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陈团长道:“找到你也没用,他们不是都死在你的手上了?” 血人道:“杀他们的不是我,是他们自己。这些人都是借助这里特殊环境生存的人,而在暴风天气他们却追杀我们出了很远的地方,当然不能活,可惜我知道这个秘密,而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何壮道:“据我所知,想杀龙的人都是被诅咒的,你的灵魂应该早就不完全了。” 血人哈哈大笑,声音里似乎满是酸楚,他道:“岂止灵魂,包括生命、身体甚至子孙后代都受到了诅咒。后来我干脆就借助自己后代的身体存活,反正他们个个都是横死,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守护天朝龙脉而已,可是你们居然来此掘之。严公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龙脉绝不可坏。” 严公道:“你不过是个凶手,这件事情轮不到你说话。” 血人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就同归于尽。” 严公道:“我不怕死,在这里几十年的科研心血,如果不能用上,我与死何异?你杀了我吧,除非死,要不然我不会甘心的。” 血人道:“不光是你,我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龙脉绝不可破,否则天朝将有大难。为了天朝万世基业,我们今日埋骨于此也当含笑。” 说罢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忽然池子里的水银开始急速喷涌而出,此处空间虽大,但是地板立刻就被水银淹没。 我们无不面色大变,戚院士道:“快顺绳子爬上去。” 血人笑道:“入口早就关闭了,你们往哪里跑?” 说罢他忽然钻进了严公的身体里,呼的一声又钻了出来,严公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水银很快就漫上了几级台阶。就算绳子还在,我们下了塔台就会被水银淹没。千钧一发之际,血人对何壮道:“你这把刀我很眼熟。” 何壮脸色虽然有些发青,不过声音并没有太大变化:“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血人点点头道:“没错,也许你不该死。” 何壮道:“我的同伴呢,他们也不应该死。” 血人道:“人类都是贪婪的,我不信任他们。” 何壮道:“你应该信任,他们都知道这个秘密。” 血人道:“哦,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人问的是陈团长,陈团长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何壮道:“团长,还是说吧,这个当口要是还藏着掖着,大家都得死。”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罗子、小马,我本来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不过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壮子是龙族的守卫,你们一直对他的身份好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 我道:“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必要隐瞒呢?” 何壮道:“现在没空详谈这个,将军,如果可能你是否能让我们走了?” 血人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没有道理再拦着你们,毕竟大家所为都是同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拉开自己的盔甲,那里出现了一个通道,血人道:“尽头会有虬寅看守,如果你真是龙族守卫,应该知道如何通过那里。” 何壮道:“那你……” 血人看着庞大的地宫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皇上的重托,守卫这里是我唯一的任务,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的。你们别耽误了,否则就走不了了。还有那把剑藏在壁画之中,雄鹰其实是把钥匙,插入蛇眼后密道会永远锁死,永不再开启,我让你们走也是希望你们可以锁死地宫入口,所以你们快走吧。” 说话间水银已经将塔台尽数淹没,四周白晃晃的物体向我们裹挟而来,我们不敢耽误,立刻钻进地道,接着啪的一声,飞天将军将盖子封死。 我们惊魂未定,戚院士坐在台阶上喘了很长时间的气,才道:“小陈,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听就放了我们?” 陈团长道:“何壮这把刀是天灵族的圣物,他当然知道。不过龙非凡物,知道这个秘密的普通人必遭横死,我们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听完这句话我们目瞪口呆,过了很久,马天行才道:“我们就会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莫名其妙地死掉,我怎么听都觉得是个故事。” 陈团长道:“这个不是故事,这是真的。当初我是无意中救了何壮,当时他离死也就一步之遥,这个秘密是被我碰到的,而不是听来的。龙本来就是存在于世的,为什么世人不知,那是因为守护者个个都具有通天之能,知道这个秘密的普通人只有一个下场,被他们杀死。” 说到这里我们不由自主地看了何壮一眼,陈团长道:“你们别多心,负责灭口的龙族守卫不是何壮这样的,那是另外存在的一帮人。不夸张地说他们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世上任何一个知道真龙存世的人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目,更不可能逃脱他们的追杀,所以说横死就是指这个。” 我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我们是死定了?” 陈团长道:“那也未必,不过今天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如此,他之所以放我们走,一是看何壮的面子,二是他确定我们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了,因为他不担心,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戚院士道:“我不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陈团长道:“戚院士,这个由不得你不信,不过我建议您最好不要轻易再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怜惜普通人的生命。为了保守这个最古老的秘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多少人,甚至女人、幼儿,他们也不会放过。如果不信,您可以试一试。” 戚院士喘着气道:“我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那么我们怎么办,等死吗?” 陈团长道:“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到对策。” 17、流血的诅咒 7000年前,地球上出现人类文明,这些高智商的生物开始渐渐显露自己的才华,并有一统大地的气势。邪恶的魔鬼首先察觉出了这点,并派出使者勾引人类中的无耻之徒,他们许以这些人超人的能力去击败自己的对手,劫掠自己想要的东西。作为合作的条件,这些人必须与魔鬼共享大地上的一切。 经过血与泪的搏杀,正义的人因为力量对比过于悬殊,越来越难以为战,死亡的气息充满了曾经绿色光明的地方。可是常年的战乱、流血终于惹怒了天神,不明真相的他对自己所创造的人类居然开始自相残杀非常愤怒,于是让自己的儿子龙太子带领战神下界剿灭人类。 可是当善良的龙太子和五花战神来到地下,看见那些受苦受难的人类,龙太子并不忍心下手屠戮这些可怜的生命,而是冒着违抗自己父亲命令的危险,带领人类反击魔鬼和它们的雇佣军。 魔鬼发现了龙太子下凡,但是已经相当强大的魔族军团自然不会轻易交出手上已经占领的土地和无数丑恶人类的灵魂。不过龙太子和五花战神的战刀却所向披靡,无论人还是鬼都无法抵挡。被逼入绝路的魔鬼铤而走险,他们找到世上最正义的人,也是龙太子在人类中唯一的近身仆人——一个教授人类文化的书生,魔鬼趁他不防备成功获取了他的灵魂。龙太子并没有发现他最忠心的仆人其实已经没有了灵魂,在一个暴雨交加的夜晚,书生将魔鬼给他的刀刺进了龙太子的身体里,因为只有这把刀可以让龙的身体流血,而暴雨瞬间将龙血冲得干干净净。 失去血液的龙太子也立刻失去了生命,但是在弥留之际,不明真相的他对同族的神龙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永远不许帮助人类。只有五花战神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失去了最后庇护的人类,在天神、魔鬼、同类的追杀下渐渐有覆灭的危险。最后五花战神终于找到了龙潭,他以训练守卫者为条件,换来了人类最后的火种进入龙潭,保留了一丝希望。 但是受到龙太子错误指引的神龙们并不信任人类,所以剩下的人被分为三类,分别是卫、闻、讯,他们分别管理着龙族的守卫,龙族的语言,龙族的讯息。而只有最纯洁的讯,才是神龙真正的贴身护卫,守卫和达闻根本连神龙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被神龙彻底怀疑的人绝对不能见到龙的模样,更不可能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而如果有人无意中得知了真相,五花神立刻会派出手下对其进行追杀,这是对神龙的承诺,也是换取人类文明延续的唯一方法。 不过最糟糕的并不是这些,早已丢失灵魂的书生在得知了真相后居然彻底变节,成为地狱里的另一种存在者——鬼,他招募一切愿意跟随他的丑恶灵魂,并进一步赐予他们能量,而错误使用他的魔都无法消灭这个地府里的争夺者。不过他并不愿意只在地狱里出现,他甚至比魔更喜欢掠取人类的灵魂和信仰,徘徊于阴阳界的他自称为阴阳书生。 他一直在寻找龙的踪迹,因为他希望能消灭所有存在于世的龙,他不希望自己曾经是人这个事实流传出去,所以一旦有人知道了龙存于世将受到两方的追逐。天灵族是为了灭口,阴阳书生是为了拷问出神龙的下落,总之获得这个讯息的人将会有非常悲惨的命运。 我们从何壮口里知道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不得不信的传说后,无不心情沉重起来,沉默了半晌后,马天行道:“难道就没有解除诅咒的方法了吗?” 何壮道:“有,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一、你成为龙族的守卫。二、你成为龙族的达闻。三、你成为龙族的音讯。” 马天行道:“有什么条件吗?” 何壮道:“达闻就是具有特异功能,能和龙沟通的人,音讯需要经过五花神和神龙的测试,让他们相信你是最纯洁的人,或者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真功夫,逃避过所有龙族守卫的追杀,成为龙族守卫。” 马天行道:“和你一样?” 何壮道:“我这个家族本身就是龙族最古老的守卫之一,我不需要通过测试,但是如果你想要加入,就必须通过和我这样人的厮杀才能获得。” 马天行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可打不过你。” 何壮道:“和这些守卫相比,我什么都不算。他们面对的对手都是阴阳书生的手下,地狱里逃脱出来的厉鬼,也就是说如果你能从他们手下逃生,基本也就不算是人了。” 马天行道:“这么说我基本是死定了?” 何壮道:“那也未必,还有一条路。” 马天行眼睛一亮道:“你说。” 何壮想了想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马天行道:“壮子,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你哪能这么含糊呢?” 何壮没有理他,起身道:“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里邪门得厉害,龙墓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说也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非常长的阶梯。我们一路向上,忽然隐隐听到了水声,陈团长道:“前面可有一只虬寅等着我们,虽然我确定它没有龙厉害,不过肯定比我们要强得多,壮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何壮道:“有,小雪是达闻。” 我心里其实已经猜测到了,从她极力探寻何壮秘密的行为来看,如果不是达闻,她不可能对何壮的事情这么上心。 阿雪道:“我只是听我父亲说过这件事情,不过我确实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但是和虬寅这种神物,老实说,我没有任何把握。” 陈团长道:“你别被它体型吓到,这也就是个动物而已。” 第54章 龙族的后裔(16) 何壮道:“虬寅绝对不是一般的动物,它是唯一有资格能守卫龙的除人类外的生命,它其实是非常具有智慧的,也是高傲的,如果我们看不起它,绝对麻烦不小。” 阿雪道:“我尽量吧,反正总要出去的。” 一路向前没多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那个水池,巨大的虬寅潜在水里,一动不动。我们刚要上前,何壮拦住我们道:“大家别乱动,让小雪一个人去,这事人不能多。” 我们看着阿雪走到巨大的水池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忽然水柱冲天而起,我心里一抖,何壮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巨大的虬寅从水里站了起来,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让人看着从心底里往外发冷。不过阿雪并不害怕,她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去,虬寅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很奇怪地将四肢一曲,匍匐在阿雪面前,巨大的额头抵到阿雪的手掌上一动不动。 阿雪闭上眼睛,过了很久,虬寅又呼地站了起来,这次却让到了一边。阿雪转头对我们道:“可以走了,但是动作一定要轻,还有不要看虬寅的眼睛。” 我们依言而行,贴着水池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通过虬寅身体的时候我们确实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过了虬寅这道关,再无险阻。不过飞天将军说那把剑是在壁画里,可是我们围着他的画像左右都看不出有什么暗藏的机关来,不过当我伸手摸到壁画长剑的位置时,手感有明显的不对头。 抽出匕首,对着那边用力一划,只听哗地一响,石粉立刻四散飘开。原来这个墙壁只有长剑位置是用石质材料所做,而且中间居然是挖空的,藏着一把和壁画一样大小的长剑,也就是说壁画既是标记,也是隐藏雄鹰的地方。我不得不佩服飞天将军的想象力,用这种方式将剑藏在敌人的地盘内,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取了剑,我们立刻去了缺口,因为地下的水银是不断增长的,我们担心万一通过蛇口无穷无尽地出来,那可是真麻烦了。 不过当我们赶到蛇口,却并没有发现水银漏出,不过古仁宝那这帮人与严肃一同来的科考队的那几位专家全部死在了蛇口周围,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用血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标记,何壮看到后道:“这就是追杀而至的龙族守卫。” 我们都吃了一惊,马天行道:“来得这么快,那我们呢,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吧?” 何壮四处看了看,又走到蛇口,只见固定用的绳子已经被砍断,道:“最乐观的估计是他们不愿意找麻烦,把绳子割断,可能认为我们会出不来,都死在里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家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我道:“不会吧,他们如此神通广大,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何壮道:“难说,再厉害毕竟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至少大家暂时是没有危险的,给我们一个想对策的时间。” 马天行道:“等死才是最熬人的,还不如来个痛快点的。” 陈团长道:“我都等了十年了,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了吧?” 我们都没有说话,戚院士看看这一地尸体,叹了口气道:“这次沙漠没有白来一趟,我终于相信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是存在的,我想即使明天就死那也值了,不过陈团长,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 陈团长道:“你说。” 戚院士道:“我就想不明白那个黑衣射手究竟是谁?” 陈团长道:“飞天将军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既然能以李团长的面目见人,自然能骗取人类的信任,他化解小罗危险的真实目的就是不希望小罗知道龙墓的秘密,虽然有可能摔死小罗,不过他看了何壮,自然就以为我们都是本领超强的人。还有他刺杀魔鬼巨猪也是为了可以亲自驯养虬寅,因为只有他才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虬寅,总之他的一切目的就是守卫龙墓的安全,他做到了。” 说罢陈团长将雄鹰插入了土龙的眼珠子,只听啪的一声,蛇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永远不会被人触发机关了。 阿雪一声口哨召回了不停驱赶秃鹰的火神,我们几个身心俱疲地开始往家的方向进发。 18、杀人不见影 经历过飞天将军的事件让我相信了人类的力量是无穷大的,那些能力超群的人或许就生活在你我身边,只是我们没发觉而已,最要命的是我可能随时会面对这种人的追杀,这种生活真是让人非常沮丧。因为我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猝死,而真正的原因恐怕根本无法调查出来,一想到这里,我就无比难受,有心立个遗嘱,可是却发现自己名下并没有多少财产。总之现在的生活对我而言有点煎熬,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自杀吧! 阿雪安慰了我很多次,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那些守卫是不会杀我们的。”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单纯的姑娘,单纯到安慰人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实在不行,老子就报警,我不信法治社会就没人管这事了。”马天行躺在陈团长屋子里的沙发上大声嚷道。 陈团长道:“你去报警吧,最多搭上几条人民警察的性命。” 马天行道:“大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知道巨大的危险就在我们眼前,却抱着能够破解的法子不愿意告诉我们,这是革命同志所为?” 何壮道:“你怕什么,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不就结了。” 马天行道:“我不要你陪葬,我想活,你是不是可以满足我?” 何壮道:“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个法子你要真用了生不如死。” 马天行道:“你别危言耸听了,没什么能比活着强。” 陈团长道:“行了,小马,你有完没完,人生在世总是要面对死亡的,能死在这些人的手上我觉得也是一种殊荣了,你怕什么,怕也没用。” 马天行道:“您这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没人想死,包括您,大壮明明有法子,却就是不说,看来他是想要咨询费呢。” 何壮道:“你放屁,我要你的臭钱!” 马天行道:“那你就说啊,能不能用,我自己有甄别能力。” 陈团长道:“你也别吵了,我告诉你,还记得龙族守卫的对头吗?” 马天行道:“您是说阴阳书生?我记得这个人好像您也说过的,您当时不是说他是个顶级巫师吗?” 陈团长道:“没错,我也不是瞎说,阴阳书生是黑巫师膜拜的邪神,壮子说的是阴阳书生的来历。你不是怕被龙族的守卫追杀吗?如果你投奔了阴阳书生,那估计小命就能保住了,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得知道真龙所在,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会比落在龙族守卫的手上惨100倍。” 马天行道:“我哪能知道这个,壮子要不然你透露一点口风给我,如果我能投靠了阴阳书生,那我绝对给你回扣。” 何壮道:“别说你,我都不知道真龙在哪儿?守龙潭的人分三类,我是最外面一层的。” 马天行道:“怪不得鬼都怕你,原来你是他们祖宗的老相识了。” 我道:“说来说去还是无解,我们尽量过好每一天,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吧。” 正当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时候,陈团长家那台从来没关过的电视机报了一则新闻,立刻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电视里一个女人哭得披头散发,样子颇为狰狞。这是一则凶杀案的新闻,那个女人的丈夫被杀了,不过从被害者的身份来看似乎来头不小,是个跨国集团的中国区总裁。陈团长笑道:“这下老汤日子又难过了,惊天大案啊。” 说罢摸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陈团长道:“老汤啊,我是老陈,估计你现在又晕了吧?” 不知道汤队长说了什么,陈团长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道:“哦,是真的吗?” 之后两人又交谈了很长时间,陈团长基本没说什么整话,就是“哦、嗯、是、啊”这样的语气助词,挂了电话后,陈团长昂着头想了半天道:“这个案子真是奇了怪了。” 马天行道:“团长,老汤和你说了什么,怎么让你这么感叹?” 陈团长道:“首先可以明白告诉你们一点,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非人类的情况出现,不过从老汤说的那些细节来看,我觉得这个案子也很奇怪。” 马天行道:“有什么不对,凶杀案无非就是手段特殊一点而已,还能有什么?” 陈团长道:“话说得没错,不过这个案子凶手用的方法也确实太特殊了一点,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被害者名叫万高天。这么具有气势的名字你们大家应该不陌生吧?” 我道:“当然知道了,这个人经常上报纸的嘛,大企业家啊。”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他,昨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卧室里被人杀害,他的妻子就睡在他身边。等听到枪响,他妻子起身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我道:“不会吧,这杀手跑得也太快了吧?” 陈团长道:“他压根就没有跑,而是在开枪之前这个人已经离开了。” 我道:“团长,你这话逻辑性有问题。人走了还怎么开枪,难不成他还特地为这事设计了一个远程遥控器,没这个必要吧?” 陈团长道:“那倒不至于,不过这个杀手确实也想了个很奇特的法子,他把手枪固定在暖气片上,扳机用沾了水的绳子裹住,等绳子上的水分蒸发之后自然缩紧,从而拉动扳机,万高天就是被这种方法杀死的。” 马天行道:“行,这小子真有想象力,不知道追杀我们的人是不是也会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对我们下手。” 何壮道:“你放心,龙族守卫不是用刀就是用箭,手法绝对不会这么复杂。” 陈团长道:“小马,你能不能别给自己添堵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担心也没用。我们就说这个案子吧,你们谈谈自己的想法,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杀人?” 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这些人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很难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团长道:“虽然说这个案子不属于咱们管,不过也确实蛮有意思的,我们可以当练习嘛,好好推敲一下。” 马天行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杀人的方式千奇百怪,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瞎猜能猜出什么来?没有意思的事情。” 陈团长笑道:“自从你知道那件事情后,整天就魂不守舍的,不是我批评你,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只要对得起良心,死又何妨?” 何壮道:“团长说得对,天行、罗子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们,如果真有人来追杀你们,那么他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我道:“壮子,说真的,如果你阻拦他们,他们会不会连你一块干掉?” 何壮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自从何壮的秘密给我们知道后,他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也不沉默寡言了,整天说的话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而且口才还挺好。 马天行道:“对了,之前听你说阴阳书生是在寻找龙的住处,这个秘密你肯定知道,他们如果对你下手,就算你本事再大,可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啊!” 何壮道:“我倒不担心,阴阳书生只会找普通人下手,绝对不会对龙族守卫起歪念的。我们不可能说出龙的下落,无论如何都不会,当然我们也确实不知道,这点他比我们都清楚,而且抓我们的成本太高,阴阳书生虽然不是人,可也要过日子的,他会算着呢。” 马天行道:“你用这种口气一说,无形中拉近了阴阳书生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陈团长笑骂道:“放你的屁吧,我可不会为了苟活,而委身于这种东西。”说罢起身道,“该上班了,不能因为可能横死,我们就消极怠工啊。” 当我们到达单位,已经迟到了约三十分钟,不过因为我们工作的特殊性质,领导从来不会因为我们迟到早退而处罚我们,所以仅从上班方式来看,我们还是非常舒适的,不过一到单位我们就被领导找了过去。 19、大王蝴蝶 坐下后领导道:“小陈啊,你们事情又来了,有一个生物学的业余爱好者昨天报警,说看到一只蝴蝶差点把人给叼走了,这个案子我看也只有咱们能办了,你们去和当事人交流一下。” 那人是中学的一个生物老师,平时没事也好做点这方面的研究,因为感兴趣,所以以水平而言,可以算半个生物学家了,以他这种求学的精神来看,还是非常让人佩服的。而且这个人在学校里也是教学骨干,虽然生物课在中学并不是一门主要学科,但是丝毫不影响此人在学校的地位,所以首先接待我们的是校长。 王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知识分子,长得文质彬彬,大家寒暄过后王校长道:“我还真不知道科研所里有专门调查神秘事件的机构,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陈团长道:“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希望王校长尽量帮我们保守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王校长笑道:“理解,大家放心,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别人事情拿出来当谈资的人,而且你们工作的特殊性我也了解,确实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宣扬。” 陈团长道:“您能理解那是最好了,比方说像韩老师遇到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给一般人听,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王校长道:“是啊,韩老师是我们学校的一面旗帜,也是整个教学组的骄傲,所以他说的话我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第一时间就报了案,而且毕竟也有人受到伤害,那就更不能怠慢了。” 陈团长道:“这是对的,否则我们这种调查部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不过在询问韩老师之前我们必须进行一些正常的调查手续,请您配合一下。” 王校长道:“我责无旁贷,您尽管说。” 陈团长道:“那好,我可以请您介绍一下韩老师的一些个人资料吗?我指的是您能掌握的那些,不牵涉隐私的。” 第55章 龙族的后裔(17) 王校长道:“嗯,这个没问题,韩老师叫韩长生,是通州人,1963年生,今年41岁。他在我们学校已经任教14年了,也算是元老,我只比他早进校1年而已。其实以他的能力这个校长的位置本来应该是他的,不过他除了对生物学感兴趣,对别的都不感兴趣。教育局的领导几次找他谈话,希望他能接替这个校长的职务,他都不同意,所以就由我来顶替了。不夸张地说,韩老师是位德才兼备的学者型教师,他渊博的生物知识让很多生物学科班出身的研究生都自叹不如。我们这里经常有各高校的生物学硕士、博士来和他探讨问题,这是本校特色之一,也是我们的骄傲。” 陈团长道:“是吗?作为一名中学教师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 王校长道:“那是当然了,这位就是韩老师,具体还有什么细节上的问题,大家现在可以继续讨论了。” 我们转过头,只见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身着蓝色中山装,衣服上一个褶皱都没有,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看就是个非常讲究的人,没有那种做学问的人普遍的不拘小节之感。 陈团长道:“您是韩长生韩老师?” 韩老师微一欠身道:“正是鄙人,您一定是科研部的陈团长了,刚才王校长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就过来了,幸会、幸会。” 陈团长很客气地道:“您言重了,我最佩服的就是老师了,再厉害的人其实都是老师教出来的。” 韩老师道:“老师只是开门的那个人,进来后的修为还得看个人的天赋与用功的程度,教书育人是老师的天职,我们只是尽自己的责任而已。” 陈团长道:“您太谦虚了,对了,听说您见到了叼人的蝴蝶,我在想这种情况的出现合理吗?因为自然界的蝴蝶最大的也就和人的巴掌差不多,能叼起人来那也太夸张了。” 韩老师笑道:“当然不是那种蝴蝶了,我见到的那只蝴蝶比一个人都高,当然说叼走有些夸张了,但确实把人拖离了地面。” 陈团长拿出笔记本道:“您可以详细说一下过程吗,我需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韩老师想了一会儿道:“那是上个星期天吧,我这个人有收集昆虫标本的爱好,因为现在是深秋了,我想在气温下降前最后搞一次昆虫的实体标本,于是就去了贺州村,您知道那个地方吧?” 陈团长道:“我知道,通州和北京之间的一个村子。” 韩老师道:“对,我是通州人,所以对这条路所有的地点都熟悉,那里是我经常去搞昆虫标本的地方,有很多生物学的爱好者也常去那里,不过现在是秋天了,人并不多。那天下午到村子周边去搜收昆虫标本的除了我,只有一个叫魏庆忠的人,他是首钢的工人,不过对标本也特别感兴趣,我们互相之间也都认识,本来是很正常的一次活动,不过老魏在一片荒草里拨拉的时候,忽然腾空飞起了一只巨大的蝴蝶,并将他带离了地面大概有半米的高度吧,然后可能是力不能支,最后还是放开了他。老魏和我都吓得够戗,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蝴蝶,我就猜想是不是某种特殊的原因导致昆虫体变异,否则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陈团长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才道:“韩老师,我不是怀疑您说话的真实性,但是有一点不得不考虑,现在可是深秋了,这个季节能有蝴蝶吗?” 韩老师笑道:“您这个提问很正确,按道理说蝴蝶只会在春夏季才有。但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任何物体如果有超出正常水平的体征出现,那么它的所有特性完全有可能出现变异,比方说水里的物种,随着它们所在环境深度压力不断的加大,它的体型也会完全随之改变。蝴蝶当然也会具备这样的特性,当它的体型发生了质的变化,很难说它的体表、体内特征不会改变,如果改变到适合秋季、甚至冬季都可以存活的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团长道:“您这么一解释我也算明白了,不过根据您的知识,自然界是否出现过体型如此巨大的蝴蝶?” 韩老师道:“没有,绝对没有,自然界不会有这么大的昆虫出现,这是目前地球环境所造成的。因为昆虫体型的大小与氧气含量有关,目前地球空气中的氧含量不足以支撑大型昆虫自身的供氧量,它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昆虫不可能长大,这就是物种的进化特征。一个物种的进化总是根据最适合它自身条件的外部环境变化的,如果违反这点,那么这个物种肯定是自取灭亡。”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按您的话说,这么巨大的蝴蝶在地球上是不可能存活的?” 韩老师道:“没错,暂不说气候、食物这些别的因素,这个环境就应该对它造成致命打击,然而我们确实是看到了这个物种的出现,甚至它袭击了我们。”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您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否可以配合我们做两点工作?” 韩老师道:“您说。” 陈团长道:“首先我们要去找魏庆忠,然后我们要去做一下实地调查。” 韩老师道:“责无旁贷,万一这要是个新物种,就有可能改正科学界一个错误的科学观点,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王校长道:“那韩老师就配合陈团长他们调查这件事情吧,你的课我们可以暂时找人来代,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学校必须支持。” 韩老师向校长表示了感谢,我们起身下楼而去,经过联系,我们知道了魏庆忠因为受了惊吓没有上班,在家休养,陈团长立刻向魏庆忠的家里赶去。 魏庆忠的爱人是个朴实的中年妇女,看到我们表情比较难过,道:“我们家老魏年轻的时候精神不太好,得过这方面的疾病,本来让他收集昆虫标本也是养病的一种手段,没想到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我真担心他的病会出现反复。” 韩老师道:“嫂子,你也不用太担心,等老魏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做定论,这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他的,说不定在观察期他就恢复好了呢!” 魏庆忠爱人道:“真是太感谢韩老师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韩老师点点头道:“这几位是科研部门的同志,想找老魏了解一点情况。如果他病情还算稳定,那我们就随便聊聊;如果现在还是有点起伏,那么我们就来看看他。” 魏庆忠的爱人还是非常识大体的,没有阻拦我们,只是道:“请几位尽量不要刺激他,我就怕他病情加重。” 陈团长道:“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对被调查者负责的,如果他的精神状态不适合进行询问,我们不会勉强。” 女人没说什么,开了房门让我们进去,只见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汉子卧在床上,呆呆地直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看样子就不对劲儿。 韩老师冲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走到了魏庆忠的身边,轻声道:“老魏,我是长生啊,你还好吗?” 魏庆忠没有作出丝毫反应,韩老师道:“老魏,这是你们集团的高层领导,他们来看你了,你认识他们吗?” 魏庆忠还是没有反应,韩老师起身对我们道:“看来他有点儿小麻烦,还是等等再说吧。” 我们自然不能勉强什么,出了魏庆忠的家,韩老师道:“我们现在只有去实地做调查了。” 陈团长道:“那还得您带路,我对那里不熟悉。” 韩老师把我们带到了一片满是荒草的地方,他指着荒草林道:“这里原来种的是玉米,不过承包这块田的人进城打工了,所以田地也荒了,不是这片玉米林也藏不了这么大的蝴蝶。” 陈团长围着这片满是枯草的田地转了一圈道:“您说的蝴蝶就是在这片枯萎的玉米林里,是吗?” 韩老师道:“是的,这也是我个人很奇怪的一点,为什么蝴蝶会栖息在这片枯萎了的田地里,这本身与它的觅食习惯也不同啊?” 陈团长道:“那也未必,也许那是一只肉食性蝴蝶呢?” 韩老师道:“您的这个想法很有创意,这个假设也确实可以成立。” 陈团长道:“看来这个地球上又出现神秘不可知的生物了,不过韩老师,关于这只大蝴蝶,我们该如何实施抓捕计划呢?毕竟对昆虫类的生物我还没有打过交道。” 韩老师道:“这种蝴蝶虽然体型巨大,可能具备一定的攻击性,但总体来说,它对人类的威胁程度并不高,所以我希望还是尽量以活捉为主,如果真的能发现一个新物种,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巨型蝴蝶的线索,我们转了好几圈,却始终不得其所。天色渐暗,我们只有选择回去,路上韩老师道:“如果你们需要我参与调查,我一定不会推辞。” 陈团长道:“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要是我们遇到不明白的情况,会来咨询您的。” 回去后我们把现场的土样和玉米林部分样品带回去做了检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陈团长道:“看来,除了目睹这只蝴蝶一次,否则没有破案的可能了。” 马天行道:“要说这个案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蝴蝶长得再大也不会吃人的,相反可能让人感觉更加美丽而已,就算破不了案,至少对社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陈团长道:“话是不错,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总要尽一份力嘛,万一真破不了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现场一次,做勘察,依然不得所踪,马天行道:“我看不放手都不行了,守株待兔是最好的办法。” 正说话,陈团长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他一听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陈团长道:“我们得去魏庆忠家里一趟,他病情加重了。” 我道:“看来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是非常大的,不过因为一只蝴蝶给吓成这样,这人胆子也实在太小了。” 陈团长道:“这种事情难说得很,不过人家已经够可怜的,咱们也别再说三道四的。” 电话是韩老师打的,魏庆忠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已经被送到了脑科医院。当我们赶到时魏庆忠的妻子孩子,韩老师都在,住院手续已经办理过了,他爱人满脸憔悴,看来精神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陈团长道:“昨天我们去您家里,感觉魏师傅病情还算稳定,怎么一天时间变化这么大?” 他妻子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去买菜,回来后老魏就在家里又砸又闹的,家里东西被他搞得一塌糊涂。我当时就蒙了,后来还是儿子回来打电话给医院的。” 韩老师道:“看来这件事情对老魏的刺激还是非常大的,真是没有想到,他自己本身就是昆虫标本爱好者,怎么会对这种事情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陈团长道:“他如果本身就具有这样的精神病史,很可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患,两者相叠导致病情加剧发作。” 说话间,一个医生走过来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他妻子道:“我是他的妻子,大夫,我们家老魏到底怎么样?” 医生道:“你们也实在太大意了,他本来就有精神病史,怎么能又让他受这么重的刺激呢?” 他妻子没说话,陈团长插嘴道:“病人受的刺激严重吗?” 医生看看陈团长道:“你是谁?” 陈团长道:“我是病人的表弟,没什么大事情,怎么就把人吓成这样呢?” 医生道:“这与胆子无关,精神病人本身就容易产生比普通人奇怪的幻觉,一件在你们眼中看来比较正常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或许就是另外一副样子。这个病人还处在观察期,病因如何现在还不得知,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陈团长道:“医生,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病人在不久前又受了新的刺激,而不是老病的忽然发作?” 医生道:“从他的身体指标的测试数值来看应该是这样。但是精神疾病难说得很,以我的工作经验来判断,他不久前受到刺激是无可非议的,区别就是这种刺激可能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来自外部,也就是受了外部环境的影响;二是可能来自自身,也就是突然产生了某种幻觉,导致自己受到惊吓。” 陈团长道:“难道病人还存在自己吓到自己的可能?” 医生道:“没错,对一个精神病患者,这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妻子道:“早上我出去买菜,孩子又去上学了,家里不可能有人的,所以……” 陈团长道:“这么说一定就是魏师傅自己的原因了?” 他妻子抽泣道:“这都怪我,没有把他看护好。” 陈团长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从医院出来后,马天行道:“团长,按理说自己把自己吓疯了,这个可能性不大吧?” 陈团长道:“那也未必,病人本来就有精神病史,他出现幻想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把自己吓成这样也算真不容易了,这就是命啊。” 马天行道:“说到命这个话题,我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身上,扳着脚指头算算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 陈团长道:“我们这个命基本也就算是交给老天爷了,所以别再自寻烦恼了,好好珍惜每一天吧!” 马天行道:“您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辛酸?” 陈团长道:“那是有感而发,很正常,暂时不说这事了,不知道老汤那案子进展咋样,我去骚扰他看看。” 说罢陈团长拿出电话,拨了号码后道:“老汤啊,我是老陈,你被公安局辞退了吗?” 老汤的声音很清晰,因此我们每个人都能听道:“托你吉言估计快了。对了,今天又出了一件谋杀案。怎么样,晚上有空吗?我们交流一下。” 陈团长道:“行啊,不过我可没有心情再喝你那个鸡蛋汤了。” 老汤笑道:“今天晚上我请客,下馆子,这总行了吧?” 陈团长道:“那我这儿人可多,你得多准备点人民币。” 老汤道:“不就你们四人组吗,来吧,这点实力我还是有的。” 第56章 龙族的后裔(18) 20、对饮 晚上我们坐在一个土菜馆里,两瓶饮料下肚,汤科长皱眉道:“不公平,这个世界不公平。” 陈团长道:“怎么,你何出此言?” 老汤道:“老陈,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要说工资我不如你,这个咱就不说了,体制问题,毕竟我级别没你高。可是从压力来说,我的案子就必须得破,不然领导骂、百姓骂、报纸骂、电视骂,反正骂声一片,你们要是有案子没法了结,压根就没人知道,你说这是否不公平?” 陈团长想了想道:“你从这点说我们,不公平!” 老汤道:“这还用说嘛,我们这种部门压力就出自于真相的破解,如果在这方面没有硬性要求,那么工作也就谈不上压力了,任何没有压力的工作,做起来都是令人愉快的。” 陈团长笑道:“老汤啊,你只知其一,只能看到表面的问题,深层次的你想过吗?不错,对真相的还原我确实没有你这样的压力,但这是由特殊原因所决定的,你手上的案子都是人为,既然是人为,那么他肯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法律的真实含义不就是如此吗。而我面对的可都是非人类的案件,对它们法律是不适用的,既然不存在法律的约束,我们自然没有你那种压力,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压力,恰恰相反,我们的压力要比你大得多。” 老汤道:“老陈,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要是还说自己压力大,那就真没天理了。” 陈团长道:“不错,我们在破案率上确实没有太多的要求,不过你们搞刑侦的失去生命的危险与我们比还算概率小一些吧,和我们打交道的东西很多都是惊天动地、闻所未闻的大家伙,搞不好就得赔上一条命。远的不说,就说飞天将军那个案件,我们真是九死一生,任何一个小的状况没有处理好,可能都会丢了性命。黑龙江那个水怪,你也是知道的,壮子都被它含到嘴里了,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命了。老汤你要是抱怨,那才是真的矫情。” 老汤一愣,笑道:“你说的也是实话,看来我们的工资都不是好拿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陈团长道:“你也别老抱怨了,把你新遇到的案件拿出来说说,我们也不会随便泄密的。” 听了这话,老汤表情变得有些垂头丧气道:“别说了,最近我是怪事一个不落全遇到了,你们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都死出艺术感觉了,我说给谁听能信呢。” 陈团长道:“我信。” 老汤叹了口气道:“未必,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我把对方用的手段说一下,你们就知道整个案件是多么的莫名其妙了,这人是在自己家的电梯里被打死的。” 陈团长道:“杀手真是胆子太大了,电梯里一般都是有监控器的。” 老汤道:“没错,谁说不是呢,可这个电梯就是与众不同,你们知道这个机关复杂到什么程度?首先电梯上六楼的按钮被连接在电梯顶部安装的指纹校对器上,每一个按六楼按钮的人,指纹都会被传上核对。当资料库里的指纹被核对上后,立刻就会触发一台微电脑的开启程序,同时触发一条病毒代码,微电脑它控制的是一把连接在暗角的手枪,病毒代码会立刻通过电梯里的监控设施网络侵入后台监视器,改写代码。新代码是将电梯监控内所有的头像截图,立刻上传至微电脑存储器,而存储器本身自带有一张人物照片的。当截图里的头像与存储器里的头像五官比对吻合后,程序会立刻锁定那人的位置,然后根据这点调整手枪角度。当枪口也锁定了被害人后触发发射机关,被害人就是这样被杀的。”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陈团长道:“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不是人才哪能想出这样的杀人手法,这也太夸张了吧!” 老汤道:“谁不说呢,老陈,我现在是面对一个疯子与天才的混合体,真是焦头烂额了。当时电梯里有六七个人,所以造成的影响特别恶劣,局里要求我必须要侦破这个案子,你说这摆明是个无头案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我真是狗咬王八,无从下口了。” 陈团长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只要是作案,就不可能没有线索,蛛丝马迹多少会有,关键看能不能发现。从你说的这些线索来看,我觉得有一点是非常需要注意的。对方是如何将那些复杂的设备安装在电梯里的,只要把这个搞明白,我想对你的破案会起到绝对的帮助。” 老汤苦笑道:“兄弟,你说的这个我们早就下工夫去调查了,但是很不幸地告诉你,对方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他用的指纹比对机,微电脑处理器虽然都是自己组装的,但零部件都是正规品牌。我们也尝试着从这些小部件着手,但是发现这些厂家每天的走货量数以万计,别说凶手有可能从外地购买这些零部件,就是在北京本市,仅从销量来说,我们也不可能搞清楚每一个零件的走向。” 陈团长道:“那么监控录像呢,你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毕竟监控设备可都是由物业公司所掌握的,凶手如果用了这方面的资源难道会不留下任何线索?” 老汤道:“你还是没听明白我之前说的细节。凶手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特地编写了一段病毒代码,也就是说当指纹比对成功,病毒代码就会被激发,它会通过监控所用的网络侵入监控程序,通过改写监控程序,为自己所用。实际上被改变的监控程序就相当于狙击枪的瞄准镜,当猎物被瞄准镜锁定,枪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做过实验后才发现,当病毒修改监控程序源代码后,电脑监视器的画面并不会出现异常,因为它本身只是捕捉上传一个画面而已,你就是盯着电脑眼睛不眨地看都不会有任何发现。” 陈团长摇了摇头道:“我真是服了这个人,老实说确实比较棘手,不过通过最近发生的这两起案件我觉得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手法非常巧妙。凶手都是事先安排,在完全可以全身撤离,并且与此事没有丝毫联系的前提下,才触发杀人机关。杀人的是个天才,老汤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并案处理,像这样的人出一个已是不易,哪能连续不断地出现。” 老汤道:“你当我不想,不过并案申报仅仅凭这点是不够的。” 陈团长道:“这还不足够吗?两者的杀人手法从风格上分析非常近似,非要分开来办浪费人力物力不说,本身对破案就是一种阻碍。本来外部的压力就非常大了,内部再无端地制造压力,你这个案子还怎么了结,对方绝对不是一般的罪犯,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老汤道:“可惜领导不是你啊,现在谁都不敢轻易下定论,因为死的都是精英人士,谁也不敢草率行事。” 陈团长道:“什么,两个人都是精英?” 老汤道:“没错,第一个是做生物制药的地区总裁,这个是本地最大的食品销售商之一,你想我们的压力能有多大吧!” 陈团长道:“那是够麻烦的,不过我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要不然能帮你出出主意。” 老汤道:“你又怎么了?” 陈团长道:“不是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蝴蝶吗?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吓疯了,我们调查到现在也是没发现一点异常情况,估计这个案子要搁浅。” 老汤叹了口气道:“从这方面来说,你就比我强多了,你的案子说不办就不办,没人能拿你怎样,我这个案子要是办不好估计就得下基层锻炼了。老陈,我可是苦苦打拼了二十多年才有了今天一个科级职称,搞不好转眼就得从头再来。” 陈团长道:“一样,我们搞不好就得从胎里再来,谁都不容易,不过你放心,反正我这个案子压力也不算大,抽空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做刑侦调查不会比你差多少的。” 老汤道:“老陈,你这可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我先谢谢你了。” 陈团长道:“就冲你这顿饭,我也不能让你这个老抠白放血,不是吗?” 老汤道:“这算什么,真要是能把这案子结了,咱们香格里拉好好来一顿海鲜。” 回去后我道:“团长,你说什么人杀人能下这么大的工夫?” 陈团长道:“这还不简单吗?这是典型的高智商犯罪,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有一点我没有和老汤讲下去,因为没有意义,这个案子如果能够并案,就可以调查两个死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如果他们确实存在联系,那么大概就可以评估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用相同的手法杀了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当然都是让他痛恨的人,如果能搞明白他为什么痛恨这两个人,那么对破案会有很大帮助,但是既然他们不同意并案,我们作为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天行道:“要不说官僚主义害死人呢,这次虽然没有害死人,不过恐怕得累死几个人了。” 陈团长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死者身份特殊,任谁都不会轻易下结论,而且并案也需要一个论证过程,不是说并就并的。” 马天行道:“反正这老汤是有得忙了,杀人杀到这份上也算是艺术家了。” 陈团长道:“这个杀手确实是个天才,否则哪能想到这种方法,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目标不应该过多地放在这上面,大家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呢。” 我道:“大王蝴蝶我看一点也不比那个杀手好找,按理说这种蝴蝶应该很显眼才对,那里有许多民宅,不会没人看见的。” 陈团长道:“谁知道呢,诡异的事情总会产生诡异的过程,这是合二为一的事情。不过好在蝴蝶是种美丽的动物,越大应该越美丽才是。” 我们又去了当地,做了详细的调查,但是居民无一例外地说他们没有见过这种蝴蝶,从来没有。不过这次我们却在玉米林里发现了一只早被风干的蝴蝶,它是粘在玉米林秸秆上的,由于位置比较特殊,可能是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陈团长小心地用镊子将已成天然标本的蝴蝶取了下来,马天行道:“韩老师说的不会就是这只蝴蝶吧?” 陈团长道:“从这点来看我们可以确定一点,这个林子里还真有蝴蝶待过。”说罢将它放入口袋里封好,道,“我们还是要到韩老师那里去一趟。” 到了学校已是晚上七八点钟,韩老师居然还在教学组里做科学分析,我们将调查结果给他说了一遍,韩老师道:“那真有意思了,看来这件事情难度不小,是吗?” 陈团长道:“应该是这样,韩老师,我个人对您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但是如果按常理来分析,大白天的出现一只如此巨大的蝴蝶,应该不会只有你们两个目击者啊,毕竟你们所在的那一片可是有居民居住的,对这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韩老师习惯性地用手抬了抬眼镜笑道:“如果这是件正常事情,应该不会由陈团长亲自出马,既然你们这个部门介入了,那肯定就不会是一般的事情,我想以陈团长身经百战的经历,比这古怪十倍的情况应该是经历过的。” 陈团长道:“那没错,不过这个事情没有丝毫线索可查,我们也感到很为难啊。” 韩老师道:“不能说没有丝毫线索,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个人看到了这种蝴蝶,否则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报这个案子,魏庆忠也不会没有丝毫理由地神经了。至于查办那就是陈团长的事情了,对这方面我实在爱莫能助。” 陈团长道:“那倒是,我们来也只是想和您交流一下看法,如果您没有更多的情况可以告诉我们,那就算了,我们再继续调查吧。” 韩老师点点头道:“请问现在几点了?”说罢指指墙上的挂钟道,“这个钟没电池了,也没人给换一下。” 陈团长看看表道:“八点半了,那就这样,您先忙,我们这就走了。” 韩老师道:“干吗走,既然来了,就去我那里吃个饭,我爱人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陈团长婉言谢绝了,韩老师也没有多作挽留。上了车后,马天行道:“这个酸秀才,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报了案以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陈团长道:“知识分子就是这样,他们不喜欢被人多打搅,也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没事最好别去找他,虽然是他报的案。” 马天行道:“那正好,老实说对这案子我还真没兴趣了,一点激情都没有,还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陈团长道:“勉强调查没意思,但是绝对不能不负责任,有一线机会我们就要继续深入。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一个小细节,我觉得有点奇怪。” 马天行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陈团长道:“韩老师刚才问我时间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上有手表。” 马天行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团长道:“你会不会问别人时间?” 马天行道:“或许是他懒得自己看时间呢?” 陈团长道:“他都已经把手举起来了,难道动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吗?” 马天行道:“团长,我认为在这个细节上面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会有很多原因,比方说他搞研究脑子当时没有回过神来,或是手表是别人刚送给他的,他没有想到。再说难听点,他通过这种方式想告诉我们时间不早,我们应该走人了,总之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分析这个问题,那真是有力气没地方使了。”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虽然我主张不放过一个细节,不过这次可能是我神经过敏了。” 正说话间,陈团长电话响了,接通后是汤队长的,他第一句话就是:“老陈,凶手的资料我们已经掌握了,说出来吓死你。” 陈团长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汤队长道:“那不行,你得请我吃顿饭,这是个石破天惊的结局,我想你这顿饭请得绝对值。” 陈团长道:“这可是你的案子,我凭什么请你?” 汤队长道:“故事好听啊,怎么,难道不值得吗?” 陈团长笑道:“算了,谁让我对你这个案子感兴趣呢,你说吧,挑哪个地方?” 没一会儿工夫我们又坐在了上次那家土菜馆里,陈团长道:“老汤,有你的,这分明就是一个无头案,你居然能这么早就把案子破了,我真心实意地佩服你。” 第57章 龙族的后裔(19) 汤队长道:“你也别和我客气,没你我估计早就被下放基层了,而且这个案子也是我运气好。说出来你都不相信,真的奇怪到一定程度,除了运气,真的没办法破这个案子。” 陈团长道:“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很想看看普通人究竟能神奇到什么地步。” 汤队长道:“实际上也牵涉到一些神秘学,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居然就是那两个死者自己。” 马天行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他们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自杀,那不是疯了。” 汤队长道:“谁说他们是自杀了,他们是互相杀害了对方,我们把第一个死者称为a,第二个死者称为b,用比较直白的话说就是b在a的家里装了那把手枪,a在b必经的电梯里装了那些非常复杂的装置。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a先被射杀在家里,而b第二天回家后被射杀在电梯里,老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们听罢都为这诡异无比的结局惊叹不已,陈团长却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汤队长道:“老陈,这个结局是不是很震撼?” 陈团长道:“确实很震撼,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点的,可以详细说说吗?” 汤队长道:“这个过程还真不复杂,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们监控程序被病毒代码改写了吗,后来技术部的同事分析了病毒代码,发现这段病毒代码有一个致命漏洞。也许是编写者太粗心吧,或是技术不行,他并没有将原来产生的文件删除,只是将原视频文件名作了修改。” 陈团长道:“你说得通俗易懂点,我这个人对电脑不是太在行。” 汤队长道:“早叫你学学了,怎么样,知道自己落伍了吧。通俗点说,就是因为凶手要进入电梯安装工具,可是既然进入了电梯,那么在原程序没有被病毒感染之前,凶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程序摄录下来,所以那段病毒代码里除了执行截图命令外,还有一段指令是将原文件,也就是将凶手摄录下来那段画面所产生的视频文件名给修改了,然后再产生一个新的视频文件名。” 陈团长道:“可是这样一来以前的监控画面不就全消失了,难道物业的人之前没发现异常?” 汤队长道:“监控你也知道那玩意儿不出事,压根就没人会关注的,有谁一天24小时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的,你见过这么负责任的监控人员吗?这次也就是出事了,所以被我们调查出来。我们技术部的人员破译了病毒代码,在里面找到了被修改名称的原文件所隐藏的目录,打开一看,凶手的体貌特征不就立刻掌握了吗?就是死者a。至于死者b留下的线索也不复杂,因为死者a的家里也是有监控设备的,虽然b很聪明地从头到脚将自己裹个严实,不过我们却在b的家里将那天他所穿的衣物全部搜查了出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案子就是这么破的。” 陈团长想了想道:“老汤,咱们交流一下啊,我相信监控里的画面是不可能造假的,但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难道你没有觉得这是凶手故意留给你们破案的线索,好比你说的那个病毒程序,它为什么只是修改了文件名,而不是删除那个文件?还有死者b,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杀了a后根本就没有回到家里的可能,因为程序在那启动着呢,他进电梯就会死,没有机会进屋子啊?除非他从楼梯走了一次,但好好地有电梯不坐,走楼梯又为了什么?很显然死者b并不知道电梯里有一套要他命的程序,否则他也就不会进去被害了,所以说b杀过人后压根就没有机会到家,那么那套衣服是怎么到他家里的?这难道不奇怪吗?” 老汤道:“你说的这点确实非常重要,不过我们早就分析过,他还真的有可能从楼梯走了一次回家的。” 陈团长道:“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电梯不用,而要走楼梯呢?” 老汤道:“这点物业还真给了合适的理由,那天早上正好电梯坏了,他们维修了一次。” 陈团长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老汤道:“怎么样,老陈,这顿饭你请得还是比较有价值的吧,这么有意思的案子这辈子我还真是头回遇到。” 陈团长道:“但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a和b都是事业成功的人士,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人是为了什么?应该说这二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 老汤道:“这是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的,不过凶手却可以锁定这两个人了,证据在那儿放着呢,也算是对人民有了一个交代。” 陈团长道:“案子也算是真奇怪了,看似没有丝毫破绽,可一眨眼的工夫,真相就立刻浮出水面了,老汤你还是要谨慎啊,别放跑了真正的坏人。” 老汤道:“那当然了,这个案子并没有了结,不过从现在开始与我就没有关系了,过程上的侦破有刑警呢。” 陈团长笑道:“你现在算是解放了,不过我们还麻烦呢,那个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老汤道:“这有什么,一只蝴蝶而已,自然界没有发现的物种多了去了,只要没有破坏性,那就无所谓。” 陈团长道:“话是如此没错,但那不是吓疯了一个人吗?要没有魏庆忠,这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21、第三个死亡的人 “破案不是装糊涂的事情,所以大王蝴蝶那个案子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领导,我可不是推卸责任,咱们这个部门的案子你要说所有的全部能破解,我想除了基督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只要是人就没有可能。至于大王蝴蝶这个案子,我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但我可以明白地说,以我们目前手头所掌握的线索,想要破案基本不可能。” 领导道:“小陈,不是我苛求你,不过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陈团长道:“从目前来看确实不具备破案的条件,不过我也不想轻易了结这个案子,因为我总觉得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领导道:“那不能没完没了下去,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不是吗?” 陈团长道:“如果有更需要我们投入的任务,我会把这个案子暂且搁一搁的,但目前不是没有吗?所以您可不可以别这么苛求我?” 领导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段时间,如果还结不了案,那么这个案子我就打报告申请注销,所里经费紧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 陈团长道:“您放心,我尽量不和您开口要钱。” 陈团长从领导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我们都围了上去,马天行道:“团长,领导怎么说?” 陈团长道:“他急着要注销这个案子,说是这个案子没有丝毫调查价值,主要是破案没有希望,觉得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马天行道:“我倒没有考虑钱的问题,不过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没有破案的可能。” 陈团长道:“这个话题到时候再说吧,总之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到盖棺论定的时候。” 之后我们又去了韩老师那里,不过虽然只相隔了一个晚上,但出乎意料的是,出大事了:韩老师被人给打了。我们立刻赶到了医院。 陈团长道:“韩老师,您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因为什么事情?” 韩老师还是非常镇定地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你们看我的样子是那种惹事情的人吗?”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不过您这伤也确实不轻了,报警了吗?” 韩老师道:“报了,学校也介入此事进行调查了,我想打人者很快就会落网。” 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出来近段时间的调查基本要泡汤了。正当我们安慰了韩老师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医院通道口几个人笔直地走了过来,从面相上看这几个人就不是好人。 其中一个中年人左右看看韩老师道:“老韩啊,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告诉我谁做的?” 韩老师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知道呢,动手打我的都是年轻小伙子。” 那人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怎么下手这么狠毒,能把一个知识分子打成这副模样,真没天理了,你们学校领导呢,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韩老师学校一个陪他来看病的老师道:“这件事情我们当然不会等闲视之,打人凶手肯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师说话就是不一样,这么文气,有你丫什么事情,知道老子是谁吗?” 韩老师道:“赵三,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不合道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找人打的我。” 赵三笑道:“没错,你老韩是最聪明的,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没有证据呢?光靠猜一个屁用都没有。” 陈团长走上前去道:“这位先生,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姓名吗?” 赵三满脸凶相地向陈团长望去,道:“老子在这里说话,你算哪根葱啊?知道我是谁吗?找死呢!” 韩老师道:“陈团长,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是我私人的事情,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赵三面色一变道:“你说什么,这个人是团长?” 陈团长道:“怎么,痞子除了公安局的还怕部队里的人?” 陈团长道:“韩老师,对方是什么人?” 韩老师道:“你也看到了,只是一帮地痞无赖而已。” 陈团长道:“你一个文化人,怎么会惹上这种货色?” 韩老师道:“这就别提了,也是为了标本的事情。我手上有几个蝴蝶中的珍稀品种,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想买我的,可是我做这个不是为了赚钱的,他就没完没了地骚扰我。” 陈团长道:“怎么还有这种浑蛋,你没报警抓他?” 韩老师道:“这种人我可惹不起,而且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想想也就算了。” 陈团长道:“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还不过分,韩老师你也太能忍了吧?” 韩老师道:“怎么办呢,我只是个教书的,和这些混混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陈团长道:“这种人也真是没出息,欺负谁也不应该欺负读书人。” 韩老师摆摆手道:“算了,咱不说了,不过这两天我恐怕不能陪你们找那只蝴蝶了,见谅啊。” 陈团长道:“没事,特殊情况嘛,我们能够理解,那改天你觉得身体恢复了咱们再联系。” 出了医院陈团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帮他查赵三的真实身份。没一会儿,对方就回了电话:赵三,大名赵有天,自己经营着一家土方运输车队,曾经因为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等流氓罪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理,是个十足的流氓。不过近几年没有任何新的犯罪记录,也算从良了。 陈团长道:“这两个人从身份背景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相关联的地方,可是赵三为什么要来找韩老师的麻烦,而且把他打成这样,韩老师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从常理来说这不符合一个人的正常思维。” 我道:“他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一个知识分子拿这种混混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报了警,没有证据,你也抓不了他,这是老百姓的无奈,没办法的事情。” 陈团长道:“我不这么看,让人打成这样,居然一点指责对方的意思都没有,这绝对不是懦弱。而且从赵三临走前留的那句话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瓜葛,老实说如果我的感觉没错,韩老师好像对这个流氓比较亏心,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说的什么蝴蝶的问题。赵三那种人不可能有这方面的闲情逸致,为了昆虫标本喋喋不休地对付人。” 马天行道:“管他呢,这件事情也不属于我们管,是他们俩的私人恩怨而已,既然韩老师自己都不希望我们管这闲事,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陈团长笑道:“行啊小马,这些年学问见长,都会用成语了。” 马天行道:“瞧您说的,我可是正宗大学文凭,多少知道一点成语,没什么好值得您嫉妒的。” 说笑间,陈团长的电话响了,他摸出来一看道:“是老汤的,别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说罢接通了电话,老汤嗓门大得有些邪乎道:“老陈,你在干吗呢?” 陈团长道:“我还是在办那件案子,你那怎么样了,应该结案了吧?” 老汤道:“别提了,刚刚以为能消停会儿,结果又出人命案了。老陈,这可是五天内的第三起人命案了,我是真要崩溃了。” 陈团长道:“什么,又出人命官司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那种手法特别奇怪,然后死者死得特别莫名其妙吧?” 老汤道:“有些细节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奇怪是一定了,而且死者的身份也是一个有钱人,做电缆代理的一个老板,昨天晚上在家里被炸弹炸死了。” 陈团长道:“什么,如今这个社会杀人还有用炸弹的?你没分析错吧?” 老汤道:“绝对没有,炸弹是很巧妙地被安置在电脑里,不过如何启动这个炸弹还没有查出来。另外死者昨天晚上是一个人在家,老婆孩子都不在,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洞悉这些情况的,引爆这个炸弹只是炸死了这个有钱人而已。” 陈团长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定点监视就可以了,遥控炸弹也不是做不出来。” 老汤道:“老陈,我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了,那两个死者应该背后还有真凶,而这个真凶很可能就是这个放炸弹的人。手法虽然千差万别,但是很明显凶手是个思维非常奇怪的人,而且是个天才,我想这三个案子应该并案处理。” 陈团长道:“就应该这样,不过你们的案子我也插不上手,否则我早就这么要求了。” 老汤的情绪明显很低落,道:“那就先这样,万一我真失业了,那以后就天天上你家蹭饭吃了。” 陈团长道:“不至于的,碰到这样的对手谁都没有把握胜出,所以你也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要这么想:这个案子一旦破了,那可是功成名就,退一万步说就算破不了,那也是应当应分的,没啥大不了。” 陈团长道,“现在调查到哪一步了,有发现吗?” 老汤道:“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看来杀手是早就把炸弹安装进死者的电脑里。不过我们把硬盘取了回去,看有没有希望能修复,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线索。” 第58章 龙族的后裔(20) 陈团长道:“行啊,那先这样,你有了有价值的线索咱们再继续交流,我比你还惨,什么情况都没有摸到。”挂了电话陈团长道:“这个杀手真的是个天才,你们谁能想到他那样的杀人手段?” 马天行道:“没事跟我合计这个干吗?我又没仇人,再说现在我可是被追杀的对象。” 陈团长道:“别担心了,我这么多年过来了,不还是好好活着吗?那个只是传说而已,未必会真兑现的。” 我们为这个案子郁闷了两天,第三天下班后我们的车子在路上刚刚路过一个酒店,陈团长道:“慢,你们看那是赵三吧?” 我看了一眼道:“没错,就是他。” 只见赵三穿着一身黑和几个一看就是混混的人在一辆车子旁不知说些什么,不时放肆地大笑着。陈团长道:“我看到这人就讨厌,给他点难看去。” 马天行转动方向盘向他而去,不过赵三却带着人进了饭店,我们停了车子,迎宾上来问我们是不是预订了包厢,此时大厅里空空荡荡,并没有几个吃饭的,一目了然他并不在这里。陈团长问道:“赵有天赵老板在几号包厢?我们就找他。” 服务员看看登记簿道:“在212号包厢,请跟我来。” 说着领着我们上了楼,马天行小声道:“我们这么做符合法律吗?” 何壮道:“教训人渣,人人有责。” 到了包厢门口服务员就走开了,陈团长也没有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个中包,十个人的房间,不过赵三他们只有四个人,两个光头,一个板寸,还有一个梳着中分,是四人里唯一面相还算正常的人。 赵三见了我们小眼睛一眯道:“怎么是你?” 陈团长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说罢走到赵三身旁,一只手按着桌面,一只手按着椅背,脸对脸道:“赵有天是吧,早看你就是个痞子,没想到还真是,今天又在憋什么害人的法子呢?” 赵三脸色一变,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发作,旁边板寸一拍桌子,道:“你们是谁?知道我们几个是谁吗,在这儿撒野你找死呢?” 陈团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三,故意不屑地笑道:“怎么,今天朋友来得不少,都是道上的吧?也给咱们介绍介绍,好朋友嘛,别藏着掖着的。” 板寸还想说话,赵三冲他做了个手势,然后点了根烟道:“我知道你是军队里的,那又怎么样,你总不能调动部队来对付我吧?” 陈团长道:“你还真说对了,部队里做事情就要按国家纪律来办,不像你们这些人想打人就打人,想砍人就砍人,这点我确实不如你自由。不过赵三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最好别惹我,把我惹毛了对付你的办法多的是,你就是再凶,对我们这样的只怕并不好使吧?” 赵三长长喷了一口烟道:“团长大人,现在是你在找我麻烦吧,我好像和你从来就没有任何矛盾。” 陈团长道:“赵三,你也是道上的,混家的脸算给你丢光了,老韩不过是个教书匠,对他下手你不觉得自己特别无耻吗?混家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不过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会挑软柿子捏的。” 赵三道:“我说怎么回事,闹了半天你是为老韩出头来了。” 陈团长道:“我应该有这个资格吧,老韩现在是我的报案人,我有必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赵三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段时间你最好把他给忘了,否则有你好看的。” 赵三道:“没看出来你还真讲义气,不过你千万别给老韩表面迷惑了,这个老梆子不是个东西。” 陈团长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句话吗?” 赵三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老韩是个杀人犯,他可不止杀了一个人。这位军队里的干部,我劝你和他打交道的时候最好仔细一点,别被他干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团长道:“你说的有什么根据?” 赵三左右看看,道:“没根据,有根据我早就把他送进去了,不过我敢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别看我是个流氓,但是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惹别人。老韩你可以好好调查一下他的底子,这个人绝对是个杀人犯,只是我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我们本来是意气风发地进来——准确地说更是想看看能否查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此时忽然冷场,陈团长想了半天没有说话,赵三左右看看道:“团长,你要是想抓我,给个拘捕令,我就和你走。如果你手上没有东西,那么不好意思,我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谈,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陈团长道:“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我希望你现在最好不要骚扰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赵三道:“行啊,团长说话了我们还能不给面子吗,但是我要劝你一句,最好别把我的话说给公安局的听,我可不想因为诽谤进去坐牢。不过你要有空最好私底下调查姓韩的一次,说不定就是一份大功劳啊。” 出了酒店,我问:“团长,你对赵三的话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团长想了想道:“我想赵三这个人虽然是个痞子,但是这种话他不会无中生有地瞎说,可能这里面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应该对老韩好好做一次调查。” 马天行道:“这可是公安部门的事情,我们做这个越界了吧?” 陈团长道:“没什么越界不越界,他本来就是和我们打交道的,调查报案人的底细,我们当然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义务,再说就算查出来是赵三随嘴乱说的,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陈团长说的也是实情,我们这个部门本来就和许多部门有合作关系,想查一个人的个人资料只要他有记录,我们能从出生一直查到死亡。所以当我们申请需要韩老师的个人资料,没多大会儿工夫传真就过来了,足足两大页,从他有档案开始,所有笔录记载的资料都详细给了我们。 陈团长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看道:“老韩这个人是个非常要求上进的学生,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班级干部、学生会干部,学习成绩也非常优异,毕业后工作没多久便进入了风投公司任职。” 说到这里陈团长顿了顿道:“我们那个年代风投公司还不多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按理说选择这个职业的人都是喜欢冒险的,那么很难解释后来他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学校,而且还是一所普通中学做生物老师,难道人生的转型真的这么容易?” 马天行道:“也许他受了什么刺激,忽然看破人生了呢,所以修身养性地脱离了那种高风险、好收入的行业,返璞归真了。” 陈团长道:“如果你说的这句话是真的,那么或许赵三的话就真不是瞎说来的。从人性的角度来说,韩老师完全有可能把刺激他的人给杀了,不过这是我瞎猜的,我看他那种人杀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从这份资料里我也感觉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要杀人,这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经历而已。” 正说话间陈团长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摸电话一边道:“准是老汤的,这段时间够他受的了。” 摸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后,陈团长道:“喂,找谁?”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人说话,过了很久才道:“您是陈团长?” 陈团长道:“没错是我,你是哪位?” 又沉默了一会儿,那人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陈团长立刻按着号码打了过去,不过对方已经关机了。 陈团长道:“这个人明明认识我,不过好像又顾虑着什么,绝对有问题。” 马天行道:“怎么办,是不是要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来源?” 陈团长皱着眉头道:“真是好笑,我发现手上的情况现在是越来越多,用不了多少时候我也能陪老汤一起去基层锻炼了。” 不过陈团长还是立刻让人去查了电话来源,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打电话的是个外地人,准确地说是个天津人。两天后我们根据他的资料打电话找到了他,不过从声音我们就能分辨这个人不是前天打电话的人,不过他一听陈团长自我介绍,就很客气地道:“原来是陈团长,那是老朋友了,一直想找个机会拜访您,没有机会。不过既然蒙团长亲自打来电话,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哪天有空,我们聊聊。” 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们都非常愤怒,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聊到极点的人,不过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陈团长居然一口答应了他,并且约了时间。凑巧这个人经常往返两地做生意,而第二天他正好要来,我们就定好了地点。第二天下午我们如约来到了咖啡馆,那人比我们早来了一步,他就坐在我们预订好的位置,陈团长怕对方起戒心,只带着我去赴的约。 这是个中年人,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秃顶,戴着一副眼镜。陈团长作了介绍,对方笑笑道:“我就不说自己是谁了,反正无名小辈一个,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谈正事吧,我今天是代表一个人来的。” 陈团长道:“可以告诉我们您是代表谁来的吗?” 那人道:“请原谅,当事人并不允许我透露他的身份。” 陈团长道:“我想也许您不知道国家的相关法律,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可能是为了某件事情而来,而这件事情可能会牵涉到法律层面。但是没有举报人的具体身份,或许这个案件就不能成立。” 那人哈哈一笑道:“陈团长,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而已,至于您说的法律方面的东西与我无关,您愿意调查也好不愿意调查也好,这与我没有丝毫干系,我只是把资料提供给您。”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您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报案方式,我很奇怪。” 那人道:“这个道理很明显,我只是替人出头而已。其实我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但是报案者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个人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只好委托我了。” 陈团长道:“这么说您这位委托人所面临的危险不小啊!” 那人道:“应该可以这样说吧,这是我的一个亲戚,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愿意牵涉到这件事情里来。人都怕麻烦,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一个犯罪分子,您说是吧?” 陈团长道:“我理解您的心情,向您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透露出去,您尽管放心。” 那人点点头道:“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明白几句话,首先我不会做什么证人,今天以后我也不会再与这件事情有任何瓜葛,也就是说我只提供情报线索,后面调查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能答应,那么我们就继续。” 陈团长道:“这没问题,我们也有义务保证举报人的人身安全。” 那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从杯子里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道:“韩长生是杀人犯。” 我和陈团长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这是第二个人这么说韩老师了,如果说赵三的话还有点让人不能相信,那么这个人也主动来诬陷韩老师这是为什么呢? 那人立刻就将桌面上的字擦得干干净净,道:“你们只要看清楚就行了,照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吧,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我也写几个字你看看啊。” 说罢蘸水在桌子上写道:“魏庆忠”,然后对那人道:“你认识他吧?” 那人表情似乎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溜了,那人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道:“这嘴真没用。” 陈团长笑道:“您也没必要这样,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了证明您说话的可靠性,毕竟每天的举报材料成千上万,我们不可能每一份都去调查,但是这个秘密我无论如何会替你保守的。” 听了陈团长这话,他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道:“既然这样那就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希望你们以后也别来打搅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板而已。” 陈团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等那人完全走没了影,我问道:“团长,您怎么会知道他是魏庆忠的人?”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杀人这种恶性刑事案件应该去找公安局,但是他选择的却是我们,那么首先可以肯定一点,这个人认识我。当然从电话就能确定这点,因为他说出了我的名字。那么既认识我,又选择我作为报案对象的人能是谁呢?绝对不会是赵三,从他小心到这种程度来看与赵三的性格不符合,那么除了魏庆忠还有谁? 这人也算是用尽了脑子,他自己不敢出面报案,而是给我留了个坑,让我自己跳进去找。从他算到我们会调查手机卡信息这点来看,魏庆忠也算是个聪明人了,而且还能说明一点,如果他不是畏惧韩长生到一定程度,是不会用如此周折的手段报案的。你觉得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为什么会让魏庆忠担心到这种程度,还有他和赵三都说韩长生是杀人犯,可为什么都不说明韩长生杀的是什么人呢?” 我道:“这个可就真难说了,不过魏庆忠担心成这样,为什么赵三又一点不担心呢?” 陈团长道:“这个人没什么脑子,或许他认为凭自己的实力完全不用惧怕这个对手吧。” 又想了一会儿,陈团长道:“罗子,你觉得韩长生和老汤最近遇到的那三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当然我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从那三起案子的作案手段来看,凶手只可能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韩长生具备这个素质。” 我道:“那么这三个人会不会与韩长生有什么瓜葛呢,如果真的有,这件事情就难说了。” 陈团长道:“没错,所以这三个人的底细要调查清楚。” 我笑道:“团长,这个案子可不属于我们的范畴,我们目前要侦破的可是大王蝴蝶啊,您想过了吗?” 陈团长道:“我现在心里就在想这件事情,不知道大王蝴蝶和那几个杀人案会不会有某方面的联系,如果这几件诡异的事情都出现在韩长生一个人身上,那就真的好办了。” 我笑道:“哪次案子在明朗前您脑子没乱过,不过最后不还是给您搞清楚了,但是这个案子却有其特殊性。首先属于我们职责范围内的毫无进展,而不归我们管的却接二连三有人爆料,这件案子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还有如果韩老师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杀人凶手,我们会不会引火烧身?” 陈团长道:“如果那三起凶杀案的幕后凶手真是他,那么虽然他的手法非常高明,我也不怕他,我不信他能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连鬼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人呢。” 我道:“虽是如此,不过这个案子您可要想清楚,是交给汤队长他们还是我们来办,毕竟我们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万一出了娄子,死了更多的人那就不好了。” 陈团长道:“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件案子还是等等再说吧。首先韩长生没有真的暴露出来,仅凭这两个人随口说的话没有多少公信力,再说我们还要和韩长生合作抓捕大王蝴蝶呢,现在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我非常了解团长的性格,他是那种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舍生忘死追查下去的人,对我说的话不过是个借口,他真实的目的还是想掺和进那几起充满想象力的杀人案件中去做调查。不过这几起杀人案也确实太奇怪了一些,奇怪到或许幕后真正的黑手压根就没有露面的前提下便已经杀了三个人,而且其中两个人还是互相残杀。 当我们回去把知道的细节告诉了他们二人,马天行也给我们一个口信,第三个死者的硬盘数据已经恢复,里面有重大发现。 第59章 龙族的后裔(21) 22、杀局与赌约 马天行道:“技术人员从死者的硬盘里首先查到了一段程序,这段程序是监测鼠标滚轮数值的,它依附于开机程序,每当机器开启,它就随之启动。不过只存在于后台,而且占用内存非常小,并不会对机器的运行起到任何影响。” 陈团长道:“怎么又和程序有关?他监测滚轮的数值干吗,难道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马天行道:“您说得很对,因为滚轮数值是引发电脑主板上的一颗微型胶囊炸弹启动引擎的,说白了当滚轮超过每分钟150转后就会触发引爆程序引爆炸弹,死者就是这么自己把自己炸死的。” 陈团长道:“他这么做到底为什么,自杀用不着这么复杂的手段吧?我现在就对这个好奇,可能也是破案的重点。” 马天行道:“你还真说对了。凶手的目标很明确,首先他要通过死者自己引爆炸弹,其次他要确定死者家没有别的人在场,以免误伤无辜。” 陈团长道:“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杀人的应该是神仙!” 马天行道:“杀人的绝对不是神仙。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凶手只是寄了一堆死者老婆和别的男人鬼混的照片而已,就是这些照片让杀手做到了这点。” 陈团长想了想道:“我明白了,首先死者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心情一定是极度愤怒的,所以他滚动滚轮的速度会变得很快,其次他看这些照片当然避着家人,所以……” 马天行道:“所以杀手心想事成了,团长我还是要说一遍,这个杀手是个天才。” 陈团长道:“你们觉得这个案子有可能是韩长生所为吗?” 马天行道:“不知道,不过我想这应该不归我们管。” 陈团长道:“对了,你不是说死者电脑资料里有重大发现吗?不会仅仅就是这个吧?” 马天行道:“那当然,这个发现确实非常惊人,谁听谁都会吓一跳。” 陈团长道:“别废话,赶紧说正题。” 马天行道:“我们在死者的邮箱里发现了一个网站地址,上去后发现域名很奇怪,叫‘杀局’。它有一个下载程序,当你把你的个人信息全部输入进去后,会产生一个杀人程序,老汤他们发现这个网站共有三个人上去过,分别下载了一套杀人公式,巧合的是这三个人分别是那三个死者。” 陈团长道:“那么他们各自下载的杀人方法是否与后来发生的那几个案件相同呢?” 马天行道:“没错,不过顺序有变,开始老汤他们认定是a和b互相做局,干掉了对方。其实不是这样,这其中还有第三个死者的存在,而他在这场杀局中应该起到了一个启动的作用,这场连环杀局正是由他开始的,也是由他结束的。 这个幕后黑手首先将网址链接同时发给三个人,但是网站首页却公开显示网站登录者的姓名。” 陈团长道:“所以他们三个互相都知道对方上了网站,这首先是灾难的起点。” 马天行道:“没错,这下他们三个人肯定要琢磨对方为什么要上这个网站,之后,幕后黑手又通过网站的名义给他们三人每人发了一个银行账号,让他们打款进入这个账号,因为杀人计划不是白帮人设计的。不过从这点看起来,这个网站应该很难再取得三个人的信任了,因为这是个很低劣的利用网络进行诈骗的手法,而这三个人应该都是老江湖了,但他们偏偏上当了。因为这个账号是在线更新的,虽然一开始是零,但是第二天就有第一笔钱存了进去。” 陈团长道:“这没什么,凶手完全可以自己先存一笔钱进去,用来迷惑他们,这些人不会如此轻易地就上当了吧?” 马天行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很快就有事情发生了。死者c首先遭遇到了一个莫名枪手的袭击,只是枪手的准头确实很差,非常近的距离子弹却打偏了。” 陈团长道:“这只怕是杀局的开始?” 马天行道:“没错,受到这种刺激,c就失去理智了,他相信a或者b,或是他们二人都想自己死。于是他就打了一笔款进入账号,因为价格确实便宜到对他们而言即使上次当也无所谓的程度,更何况c铁了心想要查出来是谁想对自己下手,这点代价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不过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当他把第一笔资金转到那个指定账户后,网站除了数额上的及时更新,另外两个人的邮箱立刻收到了c的账户号码,有了这点那么a和b肯定就心生疑虑了,所以也将钱汇了过去。之后网站如法炮制,反正每一个人总会收到另外二个人的账户号码,他们三个人都认为对方想要对付自己,所以三个人都打算先下手为强。” 陈团长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三个人不会没有顾虑吧,毕竟已是这样的一副身价,能如此痛快地做杀人的勾当?” 马天行道:“您能想到的凶手已经全想到了,当从他收到了三个人的汇款起,他就知道这三个人已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打算了,他要做的只是添一把火而已。枪击死者c是让c首先下定决心,有一个突破口,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死者a家里的那把枪其实不是b放的,而是c,b家里那套他作案用的衣服,您还真没猜错,其实是c偷偷放进去的,用意是栽赃陷害。” 陈团长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老汤他们已经破案了?” 马天行道:“老汤特地把这事告诉了我,让我告诉你,破案当然还没有,但是网站、转账记录、包括邮件的收发,还有网站为他们三人所设计的杀人的详细步骤,老汤他们已经通过技术手段完全掌握了。至于说c被枪击,那是他老婆接受调查时说的,事发当天他们一家人都在场,包括他的女儿,所以这件事情对c刺激特别大。” 陈团长道:“这件事他报案了吗?” 马天行道:“没有。” 陈团长点点头道:“从这点上来看,这三个人应该有某种不能摆到台面上的关系,不过从你对c的描述上来看,难道他一个人准备要杀害两个人?” 马天行道:“不光是c,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两个完整的杀人计划,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的目标其实是杀死两个人,这也符合他们三个人当时的真实想法。c得到的计划是穿着衣服去a的屋子里摆放手枪,然后将衣服偷放到b的家里,对他栽赃陷害。老汤他们在a屋子的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其实是c,只是c和b的身材实在太相似,所以让办案人员产生了误会。” 陈团长道:“你别说了,后面我猜都能猜得出来,这个关系应该是这样的:c杀了a,而b是死在a的手上,c是死在b的手上,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互相杀死了对方?” 马天行道:“没错,b下载的杀人计划就是在c的电脑里安放炸弹及程序,以及c老婆的照片都是b发过去的。而a的计划就是在b的电梯里安置那三样东西。或许本来他们还有疑惑,但是当c遭到枪击,a首先被杀身亡,这都让他们一错到底,他们彻底沦为了那个幕后黑手的杀人工具,可悲的是到死他们都不知道真相。” 陈团长道:“怪不得叫杀局呢,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老汤他们能结案了吗?” 马天行道:“还不行,因为幕后黑手调查不到,虽然他留下了无数线索,不过没有一条能用得上,还有这三个人可能存在的关系老汤也在调查,希望能找到一定的蛛丝马迹。”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老汤这会儿头有得大了,情况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没完没了了。算了,不说他了,咱们还是调查咱们的案子吧。” 马天行道:“您不是说韩长生可能与这件事情有瓜葛吗?要不然让老汤他们直接抓人?” 陈团长道:“绝对不行,首先这个情报不可靠,其次如果韩长生真的是凶手,那么以老汤现在掌握的情况什么罪都定不了他的。公安局那些审讯手段用在没大脑的犯罪分子身上可能管用,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呐,我看还是咱们趁着有机会能接近韩长生,暗中调查,说不定能完成一次计划外的任务呢!” 马天行道:“和这样的人做对手,团长咱们能别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陈团长道:“小马我和你说,只要是犯罪分子,我们就有义务和他斗争到底,这方面绝不能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再者,我们手上还有一个王牌:魏庆忠,说不定就能用上他呢?” 我道:“您不说我还真忘了,既然知道了那还不赶紧找他去,您在等什么呢?” 陈团长道:“魏庆忠用这么复杂的手段就为了给我们带句话,不就是怕暴露自己吗?所以没有把握千万不要随便和魏庆忠联系。如果说这个案子真的是和韩长生有关,那么他确实是太可怕了,我们要考虑魏庆忠的安全。”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韩长生那里,借口当然是继续调查大王蝴蝶的下落,为此我们也编造了不少记录,证明自己这两天确实在忙这件事情,再次看到韩长生我们的感觉立刻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交流了一下看法,陈团长道:“对了,那个叫赵三的流氓没有来骚扰您吧?” 韩长生习惯地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框道:“这几天没来,对了,听说您去找他麻烦了?” 陈团长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韩长生道:“嘿,赵三那种人当然不会随便就和我完事的,后来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说我有了你们军方的撑腰,还说让我当心点,他迟早要让我好看。” 陈团长道:“这种人您千万别和他废话,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要妥协,他要是再敢胡来,您告诉我,我来给他好看。” 韩长生笑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对了,那天他有对您瞎说什么吗?” 我们心里都是一动,陈团长却没有丝毫迟疑地道:“有啊,他说您是杀人犯,让我们小心点。” 陈团长突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们都没有丝毫心理防备,韩长生哈哈大笑道:“您对他这句话有什么看法?” 陈团长道:“他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法老实说我不能接受,因为太假了。” 韩长生想了想道:“这说明您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我当然不会杀人了。” 陈团长笑道:“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再说我是专门调查神秘事物的,也没工夫掺和这件事情。” 韩长生点点头道:“那就对了,我不希望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扯上关系,也不希望有人参与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来。” 陈团长道:“不过也只有确实与这些事情没有关系的人才能置身事外,否则跑都跑不了。” 韩长生道:“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的,我就信这个。” 陈团长道:“韩老师是个文化人,难道还相信宿命的东西?” 韩长生道:“那当然了,在我看到的这个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坏人能嚣张一辈子的事情出现过,这些人到最后就是不得好死一条路而已。我虽然读了一辈子书,不过论证最透彻的还是这个命题,所以我这个人什么事情都会做,但就不会做坏事。” 陈团长道:“大家都是这样,否则不等老天爷,政府就会把我们先办了。” 韩长生淡淡地道:“警察局不可能抓到所有坏人,对付这些人可能还是要靠老天。”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我们却如闻响雷,韩老师继续道:“陈团长,你研究过案例吗?真的有很多案子是结不了案的,而这些案件和大王蝴蝶不一样,逍遥法外的都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这些人如果老天爷不惩罚他们,那就是人类最悲哀的一件事情了。” 陈团长想了很久才道:“老天爷惩罚他们没错,不过我觉得个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就算你杀的是个杀人犯,那你同样也是凶手,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韩长生道:“没错,但是凶手和凶手不一样,杀坏人是替天行道,就算无知的人类会惩罚这样的人,但是我相信老天会原谅他的。”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是做法律工作出身的,在这个问题的看法上可能与您会有不同的看法,所以这个问题不太适合我们两个讨论,还是说会儿大王蝴蝶吧。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是没有结案的希望了。” 韩长生道:“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您为什么这么草率地就下定义了呢?” 陈团长道:“下定义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冬天已经快到了,蝴蝶就算能撑到秋天,那么冬天只怕更难熬吧?” 第60章 龙族的后裔(22) 韩长生道:“其实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您对大王蝴蝶不感兴趣了,而是您对大王蝴蝶的报案人产生了比较大的兴趣,我没有说错吧?” 陈团长不动声色地道:“用兴趣二字是对您有些不太尊敬,不过我确实比较好奇。” 韩长生道:“为什么呢?就因为赵三的那些话?” 陈团长道:“本来我对他的那些话根本不相信,但是……” 韩长生此时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捉摸,他抬了抬眼镜框道:“但是现在多少有点疑惑了,是吧?” 陈团长道:“也谈不上疑惑,不过我在想赵三不过是个流氓,他为什么要诬陷一个知识分子是个杀人犯呢?” 韩长生笑道:“其实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首先与我无关,其次与这个案子无关。不过我对您印象确实不错,就算交流吧。老实说,赵三这种社会上的渣滓,其实早就没有活着的道理,只不过时候没有到而已。” 陈团长思考了很长时间,道:“我应该怎么理解您的这句话?” 韩长生道:“随便您怎么理解,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有的人确实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污染了人类的精神,只是我们太懦弱,不敢和这些丑陋的现象作斗争。还有司法的定义也有问题,有的罪人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这都是人为的不公平,我觉得应该有人去纠正它。” 陈团长道:“我是不是应该理解为您就是那个纠正者?” 韩长生凑近陈团长耳朵,声音却并不低地道:“我确实很想做,但没有做。” 陈团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笑道:“那是,我相信韩老师不是一个喜欢挑战法律的人。” 韩长生笑道:“法律只是用来对付那些没脑子的人,有的人并不在法律的束缚之内。” 陈团长道:“确实有这种人,老实说我虽然不欣赏这种人做事的结果,但我确实很佩服他做事的手段,丝丝相扣,没有一点破绽。这种人即使是罪犯,也是一个出色的罪犯。” 韩长生道:“说没破绽那也未必,也许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现在有些搞刑侦的业务真是有待提高,给他们机会他们都把握不住。” 陈团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似乎已经气愤到了极点,我们也可以将韩长生这些话看做是对我们最赤裸裸的挑衅,因为他差不多就要直白承认,“自己就是个杀人犯了”,可是他不说这话我们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韩长生非常镇定地看着团长,表情似笑非笑,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我们心中一向是以智慧见长的团长,在与这个教书匠的短兵交锋中落尽了下风,而这在这些年的办案过程中应该是第一次出现。 过了好一会儿,陈团长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韩长生道:“陈团长恕我直言,您的责任是大王蝴蝶,至于我是不是杀过人这应该轮不到您来做调查,如果您怀疑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我很乐意与公安局那些做笔录询问工作的同志打交道,或许他们有本领能让我坦白吧。不过咱们两人之间最好还是保持合作者的关系,这对您绝对是有好处的。” 陈团长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在威胁我?” 韩长生哈哈笑道:“您在开玩笑,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任何人,我也没有这个本领去威胁别人,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教书匠而已,谁会怕我呢?对您我的要求很简单,首先我希望咱们能把那个大王蝴蝶的案子搞清楚,还有我对您的印象不错,我希望您同样能对我有个好印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陈团长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韩长生道:“那是最好了,我还有一点小要求,请您不要去和赵三再废什么话了,他很快也会有一个相对应他的最合适的下场。” 陈团长压低声音道:“我希望那个凶手可以罢手,而不是乱杀一气,毕竟坏人有专门的部门来对他进行处理,任何人都没有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韩长生道:“您的这个法则只对平庸的人有用,我说了有的人是超越法律生存的,他本身就比现行的法律更具权威性。” 陈团长道:“难道你真的准备一错再错?” 韩长生道:“选择错误的是他不是我,陈团长,我再劝你一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陈团长道:“大王蝴蝶和你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韩长生笑道:“遇到你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们这样的一个部门存在,你说我把你牵扯进来的依据是什么?” 陈团长道:“大王蝴蝶根本就是个骗局,虽然我不知道你把我牵扯进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别指望我会相信你。” 韩长生道:“我没指望你相信什么,但是关于大王蝴蝶我也没有骗你,我确实看到了这种让人惊叹的美丽生物。当然信不信在你,本来我报案只是希望好好调查这件事情,不过横生枝节的可是你啊,老实说最近死的人都确实该死,以现在这帮人的调查方式,如此多的破绽居然都破不了案,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呢?” 陈团长道:“难道您希望他们破案吗?” 韩长生道:“老实说无所谓,杀人的并不是凶手,凶手也并没有杀人,陈团长就算你们真的抓到了这个杀人凶手最多也只能定个类似于教唆罪的罪名,死罪肯定是无法适用的,是吧?” 陈团长道:“你说得没错,因为他确实没有亲手杀人。” 韩长生道:“那不就结了,说到底一句话:你能奈我何?”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确实很厉害,不过你不担心我会带录音设备吗?” 韩长生道:“你带了也没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现在就在我脑子里面,我可以当你面写下来,如果你能定我的罪,那么我立刻和你走。” 陈团长道:“你说得没错。” 韩长生道:“所以说你最好别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没有用的。” 陈团长道:“可是赵三呢?” 韩长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当然是个应该死的人了,这种渣滓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陈团长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韩长生笑道:“需要纠正你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要杀谁,惩罚这些罪人自有老天爷来安排,轮不到我做什么,你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他。” 陈团长道:“那么我们可以试一试,我就不信你能杀了他。” 韩长生道:“你尽管安排警力保护他,甚至把他放到牢里面都没有问题,敢不敢打个赌?” 陈团长道:“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赌注是什么?” 韩长生道:“咱们就赌10块钱如何?” 陈团长道:“你脑子没坏吧,赌钱有意思吗?” 韩长生道:“其实也就是个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这个人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可以保得住。” 陈团长道:“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 韩长生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钱存到一个指定的账户里,如果你输了,我拿钱,如果我输了你除了赢钱,还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陈团长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设定一个时间,总不能无止境地继续下去吧,别等赵三老死了,那可真成老天爷帮忙了。” 韩长生道:“五天,我们就以五天为期限,如果五天赵三还活着,那么就算我输。” 陈团长道:“一言为定,如果你赢了,我从此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接着我们就出去存钱,韩长生没有带身份证,陈团长特地办了一张银联卡,他们各往里存了十块钱,韩长生道:“这张卡就交给你保存,五天后如果卡还在你的手上,那么我就应该去牢里。” 23、大王蝴蝶的秘密 离开韩长生后,马天行道:“团长,我们是不是疯了,居然和一个犯罪分子打起赌来了?” 陈团长道:“首先我们手上没有任何韩长生的犯罪证据,其次就算有,如他所说,除了定他一个教唆罪还能怎样?杀人的可不是他,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韩长生只是将文件名修改而不删除的道理了,他就是要留下线索证明杀人的不是他。” 马天行道:“这真是史上最嚣张的杀人犯了,他可是一点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陈团长道:“对这样一个人,你有对付他的好办法吗?脚踏实地地先把赵三保护好再说。” 马天行道:“这会不会是他的缓兵之计,说不定他自己想办什么缺德事情呢?” 陈团长道:“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些天我就陪着他耗下去了,我看他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他不是人。” 这天一大早,我们又来到了韩长生所在的学校,他不知道和谁在通话,看到陈团长很客气地示意我们坐下,挂了电话,他打开电脑登录上自己的私人邮箱,发了一封邮件。对陈团长道:“今天没事,咱们去看看魏庆忠吧,很长时间没看他了,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陈团长道:“好啊,现在就去!” 我们上了车子,向脑科医院开去,到了后做了登记,我们找相关医生了解了一下病人病情,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情绪稳定了不少,只是意识还不清楚。韩长生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大王蝴蝶的铁证,如果不是看到这种异常的昆虫,老魏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陈团长笑笑没说话,我们去了病房,只见老魏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什么表情都没有。韩长生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带你上贺州村去,真是害了你啊。” 魏庆忠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表情丝毫未变。 我们干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路上陈团长道:“韩长生这个人已经是个人精了。” 我道:“也是,这个人的思想真的非常可怕。” 陈团长道:“谁都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比方说他和我打的赌。从他的做事行为上分析,应该是个思想非常缜密的人,为什么会和我打这个赌,这就是思想与行为的不符合。” 我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他非常自信呢,而且他本身的做法就是在藐视法律,和您打赌这件事情也能充分体现他的道德观。” 陈团长道:“你说的如果从心理学来看,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最不能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他为什么要用大王蝴蝶这个借口,把我们搅和到这件事情里面?” 我道:“或许这件事情是真的呢?他本意是想通过政府的力量调查大王蝴蝶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我们阴差阳错地走了进来。” 陈团长点点头道:“算了,看下一步事态的发展吧,五天的期限可快到了。”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赵三在警察们的保护下虽然不愉快,可还是健康地活着,不过我们心里也有疑虑,就是不知道韩长生到时候是不是真的会投案。 第五天终于到了,陈团长一大早首先打电话给汤队长。在得到赵三还安全地活在世上的消息后,我们立刻去了学校,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韩长生已经穿戴一新地站在学校门口。当我们把车子开到他身边,没等陈团长说话,韩长生先道:“陈团长,你赢了这次赌约,我履行我的诺言,你尽可以放心。” 陈团长愣了一下,随后道:“我还真以为你会逃跑呢。” 韩长生道:“为什么要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陈团长道:“咱们走吧,你的行为是对是错不由我来评论。” 韩长生点点头上了车子,路上他道:“你是不是特别奇怪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团长道:“没错,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你会真的投案自首。” 韩长生笑道:“我这不是坐在你的车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生或死对我而言现在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唯一能让我感兴趣的是我到底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陈团长道:“你肯定会知道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韩长生道:“你是想问大王蝴蝶的真假?” 陈团长道:“一点没错,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它真的存在。” 韩长生道:“那么我可以非常严肃地告诉你,大王蝴蝶真的存在,而且我目睹了它的出现。现在我都坐在车里了难道您还是不能相信我吗?如果说我唯一没有料到的事情就是你们会通过大王蝴蝶这个事情,参与到刑事案件里面来,我敢肯定如果凭公安局他们现在已经在开庆功会了,您相信吗?” 根据韩长生的要求,他的这次归案,并没有多少警力出动。我们把他送到了市局门口,由刑警队长和汤队长两人亲自将他押送去接受审讯。没多久汤队长又出来了,他满脸春风道:“老陈,这件事情多亏了你啊,没有你这个案子真不好进展。” 陈团长道:“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中国公民,我们也必须配合你们,否则单靠一家,本领通天也办不完这么多的刑事案件。” 汤队长道:“不管怎么说,太谢谢你了,今天别走,中午局里请客,点名要你们到场。” 陈团长道:“这就别客气了,不过我想问你们一点,韩长生会受到怎样的处理?” 汤队长道:“我昨天咨询了一下法律界的朋友,像韩长生这种行为,除非他自己招供说整个刑事案件都出自于自己的主观意愿,否则就算他承认那个网是他所建,包括三个死者的杀人方式都是他提供的,那也定不了太重的罪,至少不会是死刑或死缓,甚至可能连无期徒刑都判不了。” 听了这话陈团长叹了口气道:“还是玩不过他,怪不得这么痛快地认罪呢,原来胸有成竹啊。” 汤队长道:“是啊,真没想到居然能有这种人。” 陈团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道:“那你先忙,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汤队长道:“别呀,中午还有庆功宴呢,这里面可有我们局长。” 陈团长道:“真有事,和你们局长说一声心意我领了,今天真没空。” 也不管汤队长的继续挽留,我们上了车子,陈团长道:“去脑科医院。”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魏庆忠的病房里,他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陈团长道:“行了,老魏,你也别装的得么辛苦,韩长生已经被抓,以后你可以安心地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第61章 龙族的后裔(23) 可是魏庆忠还是不说话,就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陈团长道:“我说你到底怕什么,他现在人已经在局子里,你总不能装一辈子精神病吧?” 话说到这里,魏庆忠忽然很古怪地笑了,开口道:“你以为把他抓起来就一了百了了,你们能定得了他杀人罪吗?这个人迟早要出来,我可不想得罪他。再说,就算他在牢里面,我的命也掌握在他的手里,所以我不会对你们说任何情况的,一旦被他察觉有些消息是我透露的,那我立刻就会死,这个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应该知道我没有乱说。” 陈团长道:“他都进局子了,还能把你怎么样,你也太小心了吧?” 魏庆忠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想进去,你永远抓不了他。” 陈团长道:“那可未必,你说什么,他自己想进去,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魏庆忠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专业搞调查的都摸不清楚,我一个炼钢工人更不知道了。”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坏了,他和我玩阴的。” 说罢就往外面走,走了一半又转回来急匆匆地道:“老魏,你告诉我那个大王蝴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发誓不会让韩长生知道。” 魏庆忠道:“你也别在这件事情上磨叽了,大王蝴蝶根本就不存在,韩长生是个幻想症病人,他和我一样精神不正常,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在搞昆虫标本收藏了吧,那是我们共同的主治医师给我们设置的恢复方式。” 陈团长道:“那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魏庆忠道:“我那是想避开他,因为我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韩长生迟早要对我下手,那天正好碰到他莫名其妙地说看到一只巨大的蝴蝶把我叼了起来,我立马就顺势装疯。以前在精神病院也常看到病人的状态,所以这个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24、无懈可击的谋杀案 事实的真相震撼得我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不过陈团长却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带着我们立刻出了医院。他摸出电话打给汤队长道:“老汤,赵三身边的警力撤了吗?” 老汤道:“当然撤了,没有道理长时间地用警察保护一个地痞流氓吧,有情况还行,没情况这么做上级也不会批准的,怎么了?” 陈团长道:“没空和你细说,赶紧派人去看赵三怎么样了。” 说罢挂了电话道:“我们去公安局,去找韩长生。” 到了公安局经过打听,我们才知道韩长生暂时只是做了隔离,因为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陈团长通过老汤,得到了特批,在一间警员平时休息的房间里,我们见到了韩长生,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 陈团长道:“韩老师,如果我没猜错你进局子就是为了给别人一个杀赵三不在场的理由吧?” 韩长生抬了抬眼镜框笑道:“陈团长,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告你诽谤。” 话音刚落,陈团长的电话响了,接通后只听那边老汤的声音都变了道:“我和你说个事情,赵三今天上午已经被人给杀了,就在大街上,枪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作的案子,看来是职业杀手,案子事发地是朝阳区,朝阳分局已经接手了,我是从他们那儿得到的消息。” 陈团长道:“我知道了。” 说罢立刻挂了电话道:“韩长生,杀手到底是不是你雇用的?” 韩长生道:“当然不是我了,这些天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再说了今天我已经进局子了,这个杀人案能与我有什么关系?” 陈团长道:“行啊老韩,你这是拿我当棋子呢,一步步地就让我自己往里面跳呢!” 韩长生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赵三被杀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陈团长这不光是你,就是公安局的人也不敢拿这件事情和我说话。” 陈团长摇头道:“我长这么大可没被人这么耍过!” 韩长生笑道:“是吗?不过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就自信过了头,陈团长,我建议你去看看咱们两个打赌的款项是不是到位了,也许你会有惊喜的。” 说罢表情诡异地看着陈团长,而陈团长这次彻底明白对手所拥有的那种超人的手段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起身去了银行,一刷卡居然发现里面多了5万块钱。我们面面相觑,马天行道:“不会是这老小子觉得良心上过不去给我们的精神抚慰金吧?” 陈团长查了一下汇款时间,居然是20分钟前才汇到的,道:“记下这个汇账号码,调查一下,钱不会莫名其妙来的。” 我们立刻针对账号进行了调查,资料显示这个账号是广州市一个叫全超的,陈团长试探性地打了电话过去,接通后陈团长道:“请问是全超吗?” 迟疑了一会儿电话那头道:“你是谁?” 陈团长道:“我是收你钱的那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全超道:“我们之间的联系应该仅此而已吧,你报信我给钱,现在大家两清,你联系我是什么意思呢?” 陈团长道:“事情怎么搞得这么大,我没想到你会杀人,你这不是坑我吗?” 全超道:“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知道那笔钱居然落在了赵三手里。既然他敢拿我们的钱,那当然就要付出代价了,还有,别以为你是政府官员就能讹上我们,如果我们倒霉了你也好不了。这件事情你也知道,钱我们一分没有了,杀赵三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你要的5万块我一分没少地给了你,所以联系最好还是到此为止吧。” 说罢他立刻挂了电话,陈团长出了半天神,才道:“我终于知道了,连我们在内都是这个局里的一部分。到现在死的这四个人一定和韩长生有某种利益上的纠葛,而韩长生吃了大亏,所以设了这个局把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借助别人的手除掉,整个暗杀事件从头到尾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们最后的介入正好给了他杀赵三名正言顺的借口,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你们也听魏庆忠说了这个人其实是个幻想症患者,我想这种计划也只有这个疯子才能想得出来,不过也确实是个天才的杀人计划,无懈可击。” 我道:“可是他怎么就想起来利用我们杀赵三呢?” 陈团长道:“首先韩长生会给全超发去一个信息,就是赵三是拿他钱的人,然后韩长生需要一个个人的账户,提供给全超,故意让全超通过这个账户知道户主的一切个人资料,让全超确信情报的真实性。从全超知道我在政府部门上班这点来看,韩长生就是这么做的。或许韩长生一开始没想过要利用我,不过后来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于是他的手段立刻就调整为用我来完成这件事情。这相比于其他的人有两点好处,第一,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自然要想办法对付我。第二,我的身份更容易让对方相信这个情报的准确性,他和我打赌就是一个手段,以此知道我的账户号码。至于以五天为期限其实是给对方一个调查的时间,因为对方既然是个犯罪集团,肯定不会轻易去杀一个人,惹没必要的麻烦。不过当他们调查赵三后,却发现这个人已经被警方保护起来,你们处在全超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情,那么肯定觉得赵三是真有问题的。那么韩长生在这里面是不是有进一步的动作来坚定全超的决定,这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估计杀赵三整个计划就是这样。” 马天行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您岂不是被他栽赃陷害了?” 陈团长道:“韩长生的目标就是这样,他在坐牢,这件事情从哪方面来说都与他没有关系。我虽然想到了他会有动作,但是没想到他的计划居然精妙到这种程度。老实说我这么多年是真正遇到一个对手了。” 马天行道:“您也别太在意了,碰到这样一位,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您不能真去坐牢,我们得找出他的破绽。” 陈团长道:“破绽只有一个,但是看样子也用不上。” 马天行道:“您说说看,好歹咱们要争取一把。” 陈团长道:“唯一可以证明韩长生犯罪事实的就是魏庆忠了,不过他应该也被韩长生用什么法子控制住了。我看就算是韩长生在牢里面,他也有办法通过这点控制魏庆忠的。” 马天行道:“我看这个法子也不一定就管用,因为魏庆忠是举报韩长生的人。虽然用的法子复杂了点,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韩长生完全控制住,应该是不会报案的。”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他报案了,那就说明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有商量的余地。” 马天行道:“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我们又去了脑科医院,路上我们顺便又调查了韩长生的资料,因为第一次给的资料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完全,果然第二份资料在细节上就好了很多。首先我们知道了韩长生曾经任职的风险投资公司与死者a、b、c都是同事,后来四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很短的时间内分别辞职,不过另外三人不是当大老板,就是被大型企业另聘,只有韩长生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治疗了很长时间。后来虽然病治好了,但是因为疾病问题,他被很多公司拒绝,后来没有办法,去了中学当老师,从这点来看其中肯定有问题。而且韩长生不光是对生物学有研究,他对计算机及芯片组装都有很高的造诣,别人可能都以为他是一个好学的老师,只有我们知道他这是为犯罪在作准备。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面对这样一个精神病人,老实说我真的很无奈。” 马天行道:“或许没疯之前他还想不到这些呢,人的潜能被发掘的过程真的没有规律可循。” 到了医院后,我们把情况告诉了魏庆忠,他笑道:“看来你们也上套了,这样你们也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不愿意说关于他的情况了。这个人真的了不起,他越不在你身边,你就越要注意他,否则肯定要吃大亏。” 陈团长道:“老魏,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顾虑让你不能开口?” 老魏道:“没有别的顾虑,我的顾虑完全是因为韩长生这个人。而且该知道的你们其实也都知道了,只不过你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而已。” 陈团长道:“既然你都能想得明白,那么何必非要通过这么复杂的方式来举报韩长生呢?” 老魏道:“因为我不想当杀人犯。” 陈团长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庆忠叹了口气道:“韩长生在我家里埋了一颗炸弹,逼迫我对一个人开枪,虽然他让我千万不要打中那个人,但是最后我知道那个人还是死了,所以我很担心这点。”原来那个朝死者c开枪,但是故意没有打中的枪手就是魏庆忠,这下韩长生计划里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掌握了,但是我们唯一欠缺的就是无法定他的罪,还有团长也被他栽赃了,从现在看来,真正要倒霉的还未必是韩长生。 陈团长道:“他在你家里埋设炸弹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这点要查出来并不难吧?” 魏庆忠道:“确实不难,那麻烦您是不是可以帮忙查查,只要能找出来,我立刻陪你们指证他,我就怕你们找不出来,到时候还会连累我。” 我们谁也不敢给他打这个包票,因为对手是韩长生,不得方法的我们只有垂头丧气地走人。 25、震撼的案件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韩长生主动要求见陈团长,我们到了市局,老汤表情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看到陈团长就上来道:“妈的,这孙子在牢里面居然敢威胁我们。” 陈团长道:“他威胁你们什么?” 老汤道:“他说自己在外面埋了一颗炸弹,引爆装置是由他心跳控制的,当心跳高于200或低于90就会引爆炸弹,所以让我们别刺激他,还要求我们给他单间,并且保证他每天食物糖分的供应量,因为他贫血。你说这是来坐牢的?这简直就是来公费疗养的。” 陈团长道:“一定要答应他的要求,他说的话我可以作证都是真的。” 老汤立刻就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知道了,我立刻打报告去。” 再次见到韩长生,他的精神依旧非常好,陈团长坐到他的对面道:“你真行,我算是服你了。” 韩长生笑道:“过奖了,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能有机会对等地谈一次心,你也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监听设备,让我顾虑不小,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您一样做错了一点小事情,所以我猜测您应该不会让他们录下这段话的,否则我进去了无所谓,搭上您这个成本可就大了。”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没错,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现在我就让他们关了监听设备。” 韩长生道:“可惜你不是律师,否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等陈团长再回到房间里,韩长生第一句话就是:“全超的钱你收到了吧?” 陈团长道:“5万块,不过你能介绍一下全超到底是什么人吗?” 韩长生道:“他的背景一点都不复杂,这个人是内地的大毒贩子,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你就是和他做的交易。” 陈团长笑道:“你还真够小心的,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监控设备在运行。” 韩长生道:“得小心啊,这年头只要是人那就得防备。” 陈团长道:“那么你到底能不能相信我呢?” 韩长生道:“当然相信你了,不然大家还怎么沟通啊。不过我就怕公安局的人对我不放心,不会按你的要求办事。” 陈团长道:“别担心那个了,要倒霉也有我陪你一起,更何况这不还有炸弹吗,他们被你搞得头都大了。” 韩长生道:“我也有自保的手段,万一你们判我死刑呢?我可不想死。” 陈团长道:“他们现在哪还敢刺激你,就怕你心跳加速,对了,那颗炸弹你埋在哪儿呢?” 韩长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就在我的心里。” 陈团长笑道:“你当然不会轻易告诉我了,我来就是和你商量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你把炸弹交代出来,还有你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第62章 龙族的后裔(24) 韩长生道:“炸弹的具体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了,就在我的心里,至于你用什么办法把它取出来,那就与我无关了。我的目的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人做了伤害我的事情,那么我就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过我是不会杀人的,我并不想做一个凶手,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心甘情愿地杀人,这可怨不得我。” 陈团长道:“没错,有些人确实该死,不过你也把一些无辜的人给牵涉了进来,这么做你就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韩长生道:“你指的是你自己和魏庆忠吧。老实说我并不想把你们怎么样,换而言之,如果真想对你们下手,你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不过走进来可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在这点上我并没有使任何的手段,魏庆忠太贪心,你是非要插一杠子,我没有办法。” 陈团长道:“魏庆忠太贪心,他贪你什么了?” 韩长生道:“人还能贪什么,无非利益二字,他想要我的钱,自然就要替我做事情了,不过我对他算是不错了,他几次在我背后使暗刀子,我都没和他计较。陈团长,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装疯的?” 陈团长道:“你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韩长生道:“你之所以对我这么上心,当然不会只是因为一个痞子对你说的话,如果没有魏庆忠在里面搞鬼,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不过开始我也以为他真疯了,不过那天你拿了一只小蝴蝶给我看,我心里就清楚,当时很可能是自己的妄想症又发作了,魏庆忠的疯完全可能是假装的而已,他怕我杀他。” 陈团长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杀这个人呢?” 韩长生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未知的事情谁都不能说死。” 陈团长道:“韩长生,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可以把原因说出来了吗?” 韩长生道:“那当然了,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这么说我们俩想到一起去了?” 韩长生道:“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动机,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何必还要耍什么手段呢?” 陈团长想想道:“好,我相信你,你说吧。” 韩长生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和万高天、李越然、祁东,也就是那三个死者,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万高天是我们的组长,我们专门做投资测试评估的。有一天我们接到了公司的任务,去调查一家我们准备注资企业的运营情况。这是一家木材公司,他们有很大的仓库用来储存原木,做过实地调查后,已近中午。我们在仓库里吃的午饭,还没有来得及走,因为仓库很大,我们就在里面转转看看,实地调查也是我们的职责之一。不过让我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仓库里居然来了两拨人在做毒品交易,虽然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但还是把我们吓得要死,躲在一节货车底部,一动都没敢动。但是真正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拨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火并起来,不过因为仓库面积实在太大,当时又是午休时间,所以没有惊动什么人。 但还是有一个人被枪响给吸引了过来,这个人就是当时木材公司的仓库保管员:赵三。等对方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我们才发现地上洒了一地的钱,虽然大家都害怕,但钱对谁都有吸引力,于是我们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不过到了现场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还有两个人没死。 他们虽然受了很重的枪伤,但是并不致命,都是打在腰的部位,如果抢救及时绝对能活过来。就在大家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赵三说了句话:‘咱们要把这两个人杀死。’ 说实话听了这句话我当时就蒙了,赵三又继续说:‘这钱是一笔巨款,我们就是五个人分,只怕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况且对方是犯罪分子,又是他们自己开枪火并的,我们只是补几枪而已,只要做得干净,公安局不会发现的。’听了这话大家都心动了,而且对方也只是一帮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就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好亏心的,不过问题来了,谁开第一枪? 我们商量了老半天,还是赵三道:‘第一枪我来开,但是剩余四个人每个人都要打一枪,这样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于是等他打了第一枪后,他们三个每人打了一枪,不过到我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原因,反正当时我突然发病了,之后整个过程我并不清楚。不过当我休养好回公司后,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辞职,而公司也因为知道我精神方面有疾病,委婉地让我辞职了。我怎么找这四个人,他们都避而不见,后来他们有做生意发大财的,当了别的企业高管的,甚至连赵三这样的痞子、人渣都比我活得滋润。陈团长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卑鄙到家了?” 陈团长思索良久道:“你也不比他们高尚到哪里去,毕竟当时你也有这个贪念。” 韩长生道:“你说的我不否认,我也不是圣人,不过无论如何我没有真的杀人,我也没有拿到那笔钱。这虽然不算精神的救赎,但是至少在那四个人死之前我没有犯罪。” 陈团长道:“这点我承认,虽然你并不高尚,但那个时候的你确实也不是凶手。” 韩长生表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道:“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是凶手,杀死他们的是猜忌,是邪恶的念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想杀了对方灭口,我只不过让他们每个人都如愿以偿了。” 陈团长道:“这是个多么好的理由,你确实满足了每个人的愿望。” 韩长生道:“团长,你觉得你们能定得了我的罪吗?” 陈团长道:“韩长生你做得已经非常完美了,因为你到目前为止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凶者,我希望你以后也不是。” 韩长生道:“我当然不会杀人,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其实我做的就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的事情。” 陈团长道:“那么我希望你能交代出那颗炸弹埋藏的地点,因为你没有必要用这个东西作为自己谈判的砝码,它只会让你的处境变得复杂。” 韩长生哈哈笑道:“团长,你还是不太信任我,这颗炸弹真的只存在于我的心里,为什么你和魏庆忠就是不信呢?” 陈团长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这件事情是否可以算告一段落了?” 韩长生道:“应该说是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应该死,他是这件事情里面最关键的人物。” 陈团长道:“谁?” 韩长生道:“全超啊,只有他才知道你是谁,如果他死了,那么你就彻底安全了。” 陈团长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韩长生道:“老实说把你牵扯进来并不是我的意愿,既然赵三已经死了,那么你应该脱身出去,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陈团长道:“你真的这么想?” 韩长生道:“当然了,虽然是你让我浮出水面的,但老实说,我对你本人并没有任何意见,陈团长,我会给你、给这件事情一个交代的,不过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 陈团长道:“你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一定替你去办。” 韩长生道:“你错了,我要你办的这件事情,就是要你不办事情。” 我们都听得莫名其妙,陈团长道:“你这话我没听懂。” 韩长生笑了道:“现在或许你不明白,但是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了,到那个时候你只要记住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别再去多管闲事就可以了。总之过去的事情它总会过去的,过度的挖掘只会让局势越来越复杂,适当的放手也是必要的选择。”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按照你的话去办的。” 韩长生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么,祝你好运。” 出了市局,我道:“团长,韩长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这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陈团长道:“咱们还是别猜了,他是个妄想症患者,他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捕捉到的。这个人与其他精神病人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会把自己妄想的情节付诸实施,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我们和他永远无法沟通。” 陈团长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思考一件事情总有很多角度,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思考方式,精神病人也一样,但对他们而言,有一点是与我们不同的,那就是他们根本与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无论是我们进入他们的世界,还是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炸弹的事情您到底怎么看呢,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他妄想的结果?”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可能猜透韩长生的心思,他是一个天才,我只是一个凡人。” 经过这次谈话后,我们有几天没去公安局。第四天汤队长给陈团长打了个电话,说韩长生引爆了一颗炸弹,不过只是炸死了他自己和一个来探视他的朋友,现在他正在调查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你等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说罢带着我们立刻出发,到了市局,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和韩长生说着什么,忽然他掏出了一把枪,韩长生一点都不慌乱,他很沉稳地将那块从来没看过的手表摘了下来,之后没一会儿工夫炸弹突然爆炸。从慢镜头来看,这颗炸弹应该是埋藏在他心口的位置,我们终于知道韩长生并没有隐瞒炸弹所在的位置,只是真话往往得不到别人的相信,看来这点他也早就明白,并又成功做了一次实验。 汤队长道:“这个疯子告诉我们近期内无论有谁要来探望他,我们都不能阻拦,否则他立刻就引爆炸弹,没想到他见这个人就是为了同归于尽而已。” 我们当然知道韩长生这么做的目的,全超是“杀局”中最后一个环节,当他死了这个杀局才算最终结束。而韩长生结束自己的性命也算是给团长,给法律一个交代,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凌驾于法律之上,他希望的也许只是彻底地揭露人性中邪恶的部分而已。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上韩长生的圈套,所以说这个“杀局”也是人性的一块试金石,参与其中的死不足惜。 经过身份调查,死者确实是全超,他千里迢迢来此我们估计就是为了杀他以为的“陈团长”灭口,当然以韩长生的能力,让全超错误地认识“陈团长”这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给了对方正确的账户,但是却让对方彻底搞错了自己的调查目标。 路上陈团长道:“我们之前都认为韩长生是对我栽赃陷害,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利用我的资料,迷惑对方。全超对我的想法也绝对不像我和他打电话时说得那么轻松,作为一个不能见光的犯罪分子,全超必须要除掉我。 韩长生当然知道全超的真实想法,所以之后他肯定又给了全超一些迷惑他判断的假资料。而我之后打给他的电话,可能也是韩长生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知道我会打电话给全超,而全超接了我的电话就等于证明了我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我是个政府工作人员,所以让他甘愿冒着很大的风险过来杀我,当然他认为的我其实是韩长生。 之后当他知道了韩长生已经在公安局里,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我和赵三一样已经被保护了起来,所以他仗着自己身份并没有暴露,市局没有掌握他外形的前提下,跑到公安局试探虚实,结果没想到居然能见到韩长生的面。韩长生为什么要威胁公安局的人,他就是为了给日后与全超的相见提前打好伏笔。当二人碰了面全超立刻决定杀掉韩长生,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韩长生居然早就在自己体内移植了炸弹,那个手表应该是测试心跳,控制炸弹的装置,当他取下来后心跳低于90,炸弹自然就爆炸了。” 我问道:“您现在想明白韩长生最后对您说的那句话了吗?我还是没弄懂。” 陈团长笑道:“我估计他的意思可能有两点:一、让我们别再追查给他做手术,在他体内移植炸弹的医生是谁。二、不要追查是谁透露他在警局这个信息给全超的那个人,无非如此而已。韩长生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将要面对的每一个人给分析清楚,而且他的计划一直延续到自己死后,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我们太傻,这个案子虽然是一个普通人所为,但是它比鬼符那件案子对人性的利用更加深刻。虽然他只是个罪犯,但是他比我们大多数人思想都要清楚,他能看清楚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们都觉得陈团长的这个总结实在太到位了。韩长生确实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这件案子虽然不属于神秘事件,但却是我所经历过最震撼人心的案件。 第63章 龙族的后裔(25) 26、心理医疗 韩长生的案子其实经历的时间并不长,从开始到结束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这段时间我和阿雪的联系也不多,并且没有见过面。一是因为她确实太忙,还有就是这个案子实在太过异常,让我们每个参与调查的人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总想搞清楚事实真相,废寝忘食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当我们彻底调查清楚这个案子后,给我们的心理打击还是非常大的,因为韩长生对人性的把握让我们都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如果面对着他所设计的“杀阵”是不是能够安全地脱身于外?加上之前“飞天将军”的案子我们因为触动了龙族守卫的追杀令,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其中表现最严重的就是我和马天行。倒不是说我们怕死,或是我们就觉得自己欠缺什么,主要是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意外实在让我们的心理难以承受。因为这两件案子都关系到我们自身,第一件是彻底与我们有关,第二件总给我们一种心理上的暗示,团长明显感觉到了我和马天行的异状,终于有一天他对我们道:“要不然你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道:“不至于吧,我心理上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陈团长道:“这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其实类似于我们这样的部门都有心理辅导医师的。只是之前你们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我也没有想过会找他们,不过从这段时间看,尤其是韩长生这个案子后,你和小马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要我说你们做一下心理咨询,没有问题当然更好,就当是放假了。” 马天行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本领再大还能打过龙族守卫吗?我现在只想找到能对付龙族守卫的人,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 陈团长道:“让他们开解你吧,万一这些人真能帮上忙呢,这是命令,今天下午你们不用上班,去心理辅导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去。” 下午去辅导室的路上马天行道:“这种辅导对有的人根本屁用都没有。我做狙击手的时候第一次击毙犯人受了刺激,部队安排我去心理辅导师那里做治疗,有的心理辅导师说的都是废话,道理都是我明白的道理,要不是因为我心理比较健康,估计那次就挺不住了,说实话我真不信那帮人。” 我道:“这是命令,我们就当执行一次任务好了。” 马天行道:“行了,兄弟,我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安慰。团长有壮子护着,你有小雪护着,他们俩都和龙族守卫是一个系统的同事,就只有我一人是光杆,如果说咱们当中有人必须得死,那肯定就是我。” 我道:“你别净瞎想,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让你一个人倒霉的道理,我们可不是这样不讲义气的革命同志。”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就怕到时候你们嘴没有他们的刀快啊,还没来得及求助呢,我已经先中刀了。” 谈谈说说我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心理诊所,名字还蛮别致的,叫心心相印,阳光聊天所。看门头的装潢还蛮q的,不像医院那种一看就冷冰冰的白色,推门而入里面放着柔和的轻音乐,到处是色彩鲜明的植物和各种油画,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屋子中央的一个座位上。她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非常油顺亮泽的长发,她身前的桌面上摆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这里只聊天,不治病。这里只有朋友,没有病人。” 她看到我们非常具有亲和力地笑了,起身道:“是陈团长介绍你们来的吧,请坐。” 她办公桌对面有两个座位,我们正好一人一个。我们坐下后,那个姑娘道:“我叫蓝莓,这个聊天室就是我开的。” 马天行左右看了看道:“不是说你这里是做心理辅导的地方吗?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医院啊?难道是团长忽悠我们?” 蓝莓笑道:“陈团长没有忽悠你们,我并不喜欢心理辅导这个名词,因为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有的人比我经历的事情要多得多,懂的道理也比我多,既然思想比我成熟,那么何至于需要我来辅导呢。我这里只是一个聊天排解的场所,大家把憋屈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能开解自然最好,就算是开解不了,能痛快地倾诉一次,在感受上自然也会舒服许多。” 马天行道:“你还真谦虚,不过说得也确实在理,我不认为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蓝莓笑道:“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解决不了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而是确实有的麻烦非人力所能为。这点我绝对相信,如果你愿意是不是可以谈一下你的困惑呢?请相信我是你的朋友。” 马天行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你就会惹上大麻烦,蓝小姐,听我这句话你不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吧?” 蓝莓笑道:“那怎么会,陈团长身边的人都是能力超群的人,怎么会有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人存在呢?你们的工作性质我知道,这句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我可能会判断他精神有问题,但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我当然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从这点我至少可以判断马先生,您是一位善良的人。” 马天行一听这话嘴立刻就咧开来了,他道:“你觉得我是善良的人?我可杀过人,蓝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蓝莓道:“任何事情都有深层次的原因,你杀人不是因为个人私欲产生的行为。我了解到你曾经是个狙击手,那么执行任务,保护无辜的群众就是你的天职,就算换作是我,如果在万分紧急的关头,不排除我会选择击毙坏人,因为我首先必须要保证好人不会被不法分子所侵害。不过马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马天行道:“你说。” 蓝莓道:“当你击毙坏人的一瞬间,思想上承受的压力大不大?” 马天行道:“第一次执行任务是非常巨大的,后来就没感觉了。” 蓝莓道:“那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产生过杀人的欲望?” 马天行道:“这个当然没有,我不是疯子。” 蓝莓点头道:“虽然我们聊得并不多,但是现在我基本可以判定你的心理没有问题,只是你所担心的事情可能对你的精神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压力,甚至影响了你的生理特征,比方说食欲下降,比方说经常走神,比方说失眠,你有这些症状吗?” 马天行仔细想了想道:“好像都没有。” 蓝莓又笑了,这个姑娘从后来的交往中我们发现她是个非常爱笑的女孩,不过爱笑并不代表她的性格就非常随和,恰恰相反,这是个非常干脆利落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拖泥带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甚至比我们这些人都要精彩,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而已。她道:“这么说来,我们并不认为马先生是位胆子小的人,是吗?” 马天行道:“那当然了,我是个狙击手,不知道执行过多少复杂的任务,后来跟了陈团长,遇到的特殊情况就更多了,我从来也没有装过孙子。” 我道:“马哥,能不能别吹牛,这些天可就你抱怨得最多。” 蓝莓笑道:“抱怨得多未必就是害怕,这点和性格也有关系。有的人特别喜欢说两句,其实别看他说得像那么回事,心里未必真是这么想。” 马天行得意地笑道:“看到没,还是蓝小姐理解我。事实就是如此,我可从来没有憷过谁,我只不过认为人必须要死得有意义,莫名其妙地就这么挂了,其实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毕竟,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稀里糊涂把它断了,对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蓝莓道:“马先生说得虽然幽默,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我不知道你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麻烦,但是如果真的特别危险,那么担心是人之常情,不担心才不正常。不过适当地调整心态也是必需的,千万不要影响正常的生活,否则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道:“蓝小姐你不知道,我们马先生这段时间整天就是疑心生暗鬼,团长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才让我们来你这里的。” 蓝莓道:“你一定是罗欢了,我经常听陈团长说起你,他说你是个特别纯洁的人。” 我从来没有比被自己年纪小的美女当面这么夸过,脸顿时红了。马天行也凑趣道:“红了,你看真的红了,嘿。” 他这么一说,我更绷不住了,脸越发地红了,蓝莓见状善意地笑了。马天行道:“对了,蓝小姐,看来你和我们团长很熟悉啊,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蓝莓道:“其实我本人和陈团长并没有多少接触,但是我的父亲应该算是陈团长的老上级了,另外我的爱人和你们团长也是朋友。” 马天行啊了一声道:“你这么年轻都结婚了?” 蓝莓道:“我先生和我是同学,毕业后就结婚了,没多耽误。他和陈团长是一个系统的,我按年龄应该是陈团长的晚辈,不过从我父亲那论和他应该是平辈的。” 马天行道:“这么说小罗要管你喊阿姨了?” 蓝莓扑哧笑了。我道:“你不也是这个辈分吗?逃不了你的。” 马天行道:“行了,咱俩就别互相残杀了。不过今天来谈了会儿话,心里的确觉得舒服些。” 蓝莓道:“这其实就是心理暗示,你自己给你自己的心理暗示,因为之前你天天和团长同事们在一起,你的秘密其实也就是他们的秘密,你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对象。当你与一个陌生人聊过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你知道了别人的看法,也就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了。不过说实话,你们可能对陈团长还不是太了解,据我所知他有非常强大的人脉关系,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危险来自哪里,但是我不认为这个星球上会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听了这话我们心里一动,马天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可以说明白点吗?” 蓝莓道:“我的意思是陈团长不光自己是个能人,同时他认识很多能力很强的人,如果他遇到麻烦,我相信这些人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担心?” 马天行道:“你说的这个我们也了解,只是有的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来找麻烦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蓝莓道:“你们这个部门当然不会遇到普通的麻烦了,不过你们相信我一句话,如果真的有所谓的麻烦,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你们应该相信陈团长,他不会眼看着你们倒霉不管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马天行道:“这也算心理辅导?” 我道:“你没听人说吗,她只是通过聊天的方法,排解你的焦虑情绪。就如你所说的,大部分心理治疗师说的都是你明白的道理,她这种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马天行道:“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怎么说话给人感觉是个势力很大的人!” 我道:“你胡说什么,我没这感觉,我就觉得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只不过聪明一点罢了。” 马天行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团长认识能对付龙族守卫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我道:“不知道,不过何壮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他自己说自己是最差劲的,那就说明还有本事更大的守卫没有出现。我不认为普通人里有能对付他们的,除非能找到几个抱着客观态度看待灭口问题的龙族守卫,否则我真不认为有谁能对付得了这帮人。”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那小丫头似乎话里有话的。” 我道:“想多了也没用,我们现在过好每一天也就是了。” 马天行道:“你真没追求。” 我们上了地铁,此时还没到上下班的高峰期,车厢里没有多少人。我们挑了一个位子坐下,之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直到了目的地便起身下车。 27、另一个部门的同事 第二天见了团长,他道:“怎么样,经过昨天的心理治疗,感觉怎么样了?” 马天行道:“没感觉她多专业,那小丫头就是陪我们聊会天而已。” 陈团长哈哈笑道:“小丫头,人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你最好别用丫头两个字来称呼她,论辈分她可比你高一辈。” 马天行道:“知道,我都听她说了,她父亲是您的老首长,是吧?” 陈团长道:“没错,当初我要是不来这里,估计就去她父亲那儿了,我参军那会儿一直是她父亲手底下的兵。没想到的是我转业后没多久,她父亲又调到了北京军区。我们两家可是几十年的关系,蓝莓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你千万别小看这个姑娘,她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马天行道:“我知道,能做心理治疗,当然都是高人了,不过大家所专不同,我不认为有可比性。” 陈团长一笑道:“杨成龙在吗?” 马天行道:“谁?” 陈团长道:“就是她先生,比她还要小一岁,你们见着他了吗?” 马天行道:“没有,就蓝莓一个人。” 陈团长道:“小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给你认识,这可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马天行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离开您一个下午,怎么净碰到一些年纪不大,本领通天的人物,团长,是不是我太平凡了?” 陈团长道:“你一点都不平凡,不过杨成龙确实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年轻人,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们引见一下,了解后会让你嘴合不拢的。” 我闲得没事,就拿起一张报纸,显著的大标题映入眼帘:“文物展览会出现意外情况,价值上亿的古玉被抢。” 我道:“出大案子了,被抢了价值上亿的古玉。” 陈团长道:“刚才看了,现在人真疯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打算再去骚扰老汤了,韩长生那个案子到现在都让我胸闷。” 马天行道:“是啊,最近几个案子哪个让我们消停了,不光是韩长生,飞天将军和严公也让人头大,严肃那个局设得也够可以了。” 陈团长道:“我看这上亿的案子也不会是一般的抢劫案,敢抢数额这么巨大的古董,绝对不是一般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马天行道:“行啊团长,恭喜您思想终于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陈团长道:“人嘛,总是在不断进步中,哈哈。” 正说话领导走了进来道:“小陈,那个案子你了解了吗?咱们……” 他话没说完,团长就把他往外推道:“我刚才认真分析过了,这个案子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领导道:“这怎么说话呢,我看……” 陈团长也不管他发言没有结束,硬把他推了出去,我们领导就是这样,和蔼可亲得令人发指,这里没人怕他,但是大家都很尊敬他,因为脾气好并不代表他没有原则,他反而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 过了一会儿,团长走了进来,马天行道:“团长,您就老实交代吧,到底是什么任务?” 陈团长道:“别神经过敏,领导确实想让我们加个班,不过被我推了,不能有事没事全让我们上吧?” 话没说完领导又走了进来,道:“小陈啊,不能这么说,毕竟校长也是你的老上级了,这个案子我看你回避不了。” 陈团长道:“领导,这个我可就有说法了,如果窃案真是你们分析的那样,就已经说明了应该属于严童丽的管辖范围,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您非要让我加这个班干吗呢?” 领导道:“这也是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个案子还真说不清楚该由谁来负责,你想置身事外,至少现在不行。” 第64章 龙族的后裔(26) 陈团长道:“那怎么办,我还非要去一趟不可?” 领导道:“我这么和你说,校长的级别比我们都高,他说的话也就是命令,制度的问题不需要我和你再介绍一遍吧?” 陈团长道:“我知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领导道:“你说。” 陈团长道:“很简单,如果这个案子一旦定级完成,不属于我们,那么无论如何我不会管这件事情。” 领导道:“我比你还不想惹这个麻烦,但是现在你必须得去参加这个会议。” 看来领导的决定还是比团长要坚定不少,我们立刻就坐上车子,开往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当然神秘是团长说的。开了近半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一个人才市场的大门前,马天行道:“团长,你不是这么快就决定准备辞职找工作吧?” 陈团长道:“别放屁,这可是正事,到时候见到这帮人你们别乱说话。” 说罢下了车子,进了人才市场里面,拐进一个阴暗的走廊后,尽头有一间破破烂烂的房间,清漆的木板门早就开裂,漆面都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的木头桩,不过上面都发霉有朽迹。难能可贵的是这里还有人办公,因为有门牌,同样破破烂烂的门牌上写着“财务部”三个字。 陈团长小声地道:“这才是所有机构里最神秘的部门,你们要是不托我的福气,一辈子都进不了这个门。”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只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极为干净利落职业装的女人对团长道:“进来吧。” 陈团长道:“看来老铁应该在了!” 这时一个身材消瘦但是身形有些彪悍的人,伸出头来道:“早来了,你怎么这么难请!” 陈团长冲我们做了个手势,当先走了进去,边走边道:“这不是才做完一个案子嘛,刚忙完。” 进了屋子后只见空间并不大,约只有五十平方米,唯一的一盏日光灯发出苍白的光亮,整个空间显得幽暗冰冷。 28、马戏团 屋子里有七张办公桌,但是只有三个人,除了开门的女的与老铁还有一个身材异常强壮的中年人,不过一看表情就是非常憨厚的那类人。 老铁给我们每人散了一支烟,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两腿跷到桌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别人好像都非常理解他这种比较无礼的动作,陈团长对那个女人道:“严处长,你非要把我招呼过来是为什么呢?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没想到那个女的年纪不算大,级别已经不低了,让我刮目相看。她道:“陈哥……” 陈团长道:“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这事咱们最好分清楚,不属于我的范围,我绝对不会接手。” 严处长道:“陈哥,我这么称呼是尊敬你,真叫你陈团长估计你心里又不舒服了,我没说错吧?” 老铁对陈团长道:“和严处长是没有道理好说的,你应该知道辩论不是你的强项。” 陈团长笑道:“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敢得罪严处长,我可没这个胆子,再说了,我还欠着她人情呢,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得罪严处长的。” 老铁道:“你可要当心,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严处长工作压力很大,你最好不要让她觉得不愉快,万一打起来……” 严处长道:“铁伟峰,你觉得这样说话合适吗?” 铁伟峰道:“我知道,这个月奖金还得指望你呢,咱也只是提醒一下老陈该怎么做人,没别的意思。” 严处长道:“那你最好就闭上嘴,今天这个会议暂时还不是你主持。” 铁伟峰双手一举道:“知道了,警官。” 严处长对陈团长道:“陈哥,这个案子我真的需要你们帮忙,从这几个人的作案手法来看,我分析很有可能是在找你的人。” 陈团长道:“是吗?不过找我的人可不会莫名其妙去抢劫博物馆玉器的。” 严处长道:“他们抢的可都是龙形玉器。” 陈团长立刻吃了一惊道:“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过据我所知,龙形玉器应该和我那件事情没有关系吧?” 严处长道:“这个就难说了,不过那些人的本领你也看到了,不是普通人。陈哥,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进来,且不说调查能力我们还不如你们,而且就这件事情我觉得对你本人可能也有好处。” 陈团长道:“你麻烦够多了,我不希望继续连累你们。” 严处长道:“这没什么,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一直怕连累我们而选择回避,其实是很不聪明的做法。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点麻烦,尤其是我们这类人,可出事了就要互相帮助,共度难关嘛,校长是这么嘱咐我的,我自然要帮忙到底。”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欠校长这个人情是没法还了。” 严处长道:“这话说的,我们这个部门本来就有保证大家安全的,否则下这么大工夫组建我们这个部门干什么呀!” 这时体格异常强壮的人也道:“老陈,你也别和咱们客气了,都是革命同志,谁也不能眼看着你倒霉不是吗?小严既然让你来,你就别顾忌什么了,咱们长这么大怕过谁?” 陈团长道:“我真谢谢大家了,只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拖累你们,这是真心话。” 铁伟峰道:“知道你是真心的,没人说你假,不过这段时期凶杀案有不少都是类似你说的那样,组织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草菅人命,无论出于什么样理由。所以一是为了帮你,二来也是希望搞清楚类似的凶杀案件,所以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完全是我们帮助你。” 陈团长想了又想道:“好吧,既然这样,我答应你们,不过一定请大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你们确实很不一般,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个很神秘的群体,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能量,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严处长道:“你放心,我们是想帮你的忙,并不是打算和你一道去死,难道你还不相信校长吗?” 陈团长道:“那倒是,如果说唯一一个地球人能对付那群人,那只可能是校长。” 严处长道:“既然有这个认识那是最好了,所以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加入进来,大家精诚合作,我相信一定可以击破那个古老的诅咒。” 说是开会,但是与会者似乎都很神秘。他们说的话,至少我没有听懂,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首先问团长道:“团长,那些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一群很厉害的人?” 马天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些人说话都大咧咧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我没猜错吧,团长?” 陈团长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这群人确实不是一般人,严处长叫严童丽,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年轻就是处级干部了。而且如果你们知道他们所在的部门到底是做什么事情的,绝对让你们合不拢嘴。” 马天行道:“是啊,看她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做事非常利落的女性,陈团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团长道:“我曾经是他们校长的学生,不过后来发现我不适合他们的工作,于是我就被调到别的部门工作了。” 马天行道:“啊,您居然会服气一个如此势利眼的人?” 陈团长道:“不是校长势利眼,而是他们那个部门确实无法接受一个普通人,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龙的,反正也没什么忌讳了,就告诉你们。” 我和马天行一听就来精神,居然同时叫好,团长道:“我调入科研所后,有一位老科学家因为得了绝症,他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科研项目,于是就带着助手去位于西双版纳的一个原始森林里寻找一种植物。这种植物是他一直研究的物种,他需要从里面提炼一种物质,可以让人体机能变得更加健康,抵御疾病侵袭。可是当他们进入那片森林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也无法联系上,毕竟那个时候没有现代这么发达的联络工具,于是所里就联系了当地政府,实施搜救。后来虽然没有找到所有人,但还是找到了科考组仅剩的一个人,他在森林里迷了路出不来,当地政府找到他后立刻救助出去,并且做了询问。要说这个队员还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他并没有将自己在森林里看到的状况随便说出去,也幸亏如此,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要求见我们这个部门的人,当时我已经作为培养对象,所里安排我和当时负责调查项目的负责人一起去做调查,不过那人对我们说了一个在当时看来让我们匪夷所思的真相,那就是他看到了龙。 也就是说他们科考组遇见了龙,不过当时他正好去解手,所以幸免于难。但是透过重重的枝蔓,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龙爪,而且龙的吼叫声也让他的听觉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们听到这个汇报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工作性质决定我们没有道理不相信这件事情,于是我们就作了秘密汇报。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一个是我们这个部门的最高领导,一个就是校长了,因为他本身也负责我们这个部门的特定事物,当然这件事情是作为高级机密来执行的,也就是说那些执行任务的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不过很快就出事了,知道这个事情的五个人里很快死掉了三个,而且是死于他杀,只剩下我和校长两个人,起初我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心,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复杂的情况,不过校长很快找到我,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我道:“校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陈团长想了想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有很特殊的本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得了他。对他的话我当然没有怀疑的道理,不过我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躲避不了对方追杀的,所以干脆豁出去了,还是加入了那支执行任务的队伍。进入森林后没多久就出了意外情况,我在那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大壮。”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们望向何壮,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似乎团长的话对他没有一点触动。陈团长继续道:“当时我们虽然不知道大壮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但是校长都知道了,他让我把何壮带回去,这次科考也因为意外发现大壮而彻底结束。” 马天行道:“为什么,救人也没必要中断这么重要的任务吧?” 陈团长道:“校长坚决要求中断任务,这里面肯定有特殊的原因。回来后,我们立刻对何壮进行了救护,但是让我们感到不解的是他伤口里的那些感染,在我们所掌握的抗生素里没有一种可以对他实施治疗,后来医院差不多都要判他死刑了,不过他命大,自己又挺了过来。当时他只有16岁,我就带着他过了,之后又遇到过几次特殊情况,但都被校长有效地化解了。这也是我能活这么长时间的一个道理,我欠校长这个人情,其实今天领导给我的这个任务,我知道是校长想彻底解决我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想连累旁人,所以就想回避。” 马天行道:“按您这么说我们其实有救?” 陈团长道:“当然有救,我一直让你们别瞎担心,我这个人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话。那天让你们去蓝莓那就是这个道理。”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您这手可隐瞒得太深了!” 陈团长道:“我没隐瞒,只是这事没必要事先全都告诉你们,你以为只有我们才知道龙族守卫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有很多机构知道这个族群,并试图了解和还原真相,但我始终认为这不一定是个好现象,很有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马天行道:“这说的也是,本来他们就是一群很忌讳人的人,突然招了一帮人过去肯定会让他们不高兴的。” 何壮道:“那也未必,我们很多同伴都和你们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他们也会用手机、电脑这些现代物品,只是在防卫的器械上我们一直是摒弃那些热兵器的,因为那会使我们的本领退化。” 马天行道:“那么你们会不会上班之类的?” 何壮道:“我不就是在工作吗?你别把我们想得太奇怪,其实我们也是普通人,只是我们从出生开始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会是什么样,与你们区别就在这里。” 陈团长道:“自从得到了大壮,我们知道了很多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成立了一个避难所,专门帮人处理这方面的危机,不过老实说效果并不好,因为我们不可能为一个人付出无穷尽的精力,因为只要你稍微不注意,龙族守卫就会暗杀成功。” 马天行道:“壮子,你到底是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是你们同族人闹的,普通人不可能伤了你。” 何壮道:“这段记忆我一点都没有了,当我醒来后就在医院里,刀是团长给我的。不过我以前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唯一就是忘了自己为什么受伤的。” 马天行道:“还有这么寸的事情?” 陈团长道:“大壮的事情还不是现在考虑的,其实那天在地宫里你们知道了龙的秘密后,我就给你们留了后手,所以我把握很大,还有戚院士现在就已经被保护了起来。” 马天行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么说来我就放心了。对了,团长,您说的那个避难所在哪儿呢?” 陈团长笑道:“这个地球就是避难所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听了团长这次的交底,我们心里都轻松了不少,马天行道:“还是好人有好报,没想到这么快我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陈团长道:“也别高兴得太早,到底能不能阻挡住他们还很难说,因为就算是校长现在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在哪里。” 第65章 龙族的后裔(27) 回到单位,我们翻出了劫匪打劫博物馆的监控录像,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完成这个任务的总共只有三个人,第一个人将牢固的墙壁撞了个洞出来,第二个人用一把类似于日本武士刀的兵器将古玉展柜的有机玻璃全部割破,第三个人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将古玉装到了一个袋子里,这时候博物馆的守卫才姗姗而来,他们开了枪,子弹似乎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其中两人躲在那个撞墙人的身后三人鱼贯从破口处退了出去,然后瞬间没了踪影,而子弹对最后出去的人根本就没有作用。 看完录像,马天行道:“他们的意思是这些人有可能是龙族守卫?” 陈团长道:“没错,普通人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身手,还有他们专挑龙形的古玉下手,这种行为很难有个合理的解释。” 何壮道:“据我所知应该不可能,因为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人不可能用日本武士刀。” 陈团长道:“当然,这些细节我们肯定要考虑进去,现阶段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 马天行道:“我看完全有可能,这些人来这里执行两个任务,首先将龙玉抢走,其次顺便把我们干掉,你们看有没有可能?” 何壮道:“不可能,因为龙族守卫不会同时执行两个任务,还有,没有特殊原因他们不会抢劫财物的。这实在是太可笑了,龙是最高贵的神物,他们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手下去做一个强盗。” 我道:“我赞成大壮的观点,我不相信龙族守卫会干抢劫的事情。” 陈团长道:“这样小罗,明天的案情分析会你去参加,我不方便露面,你的想法可以告诉他们,这可能对破案也有一定的帮助。” 第二天我又去了“人才市场”。这次进去后,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只有两个人我见过,其中并没有铁伟峰,我也不知道和谁打招呼。严处长道:“小罗你坐那里。”说罢指了个地方。 我按照指示坐好,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面相白净,身材高瘦,穿着一条牛仔裤,相貌颇为英俊,严处长看到他后道:“可就等你一个人了,大干部就是要压轴出场啊。” 他笑道:“严姐,你就别拿我开心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正事没有,就是会多,这是从第二个会场上赶过来的。” 严处长道:“没办法,对特殊人才我只能开绿灯了,也不能太过苛求。” 年轻人对我们拱拱手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其余人都对他善意地笑了笑,他一路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后,小声道:“你是罗欢吧,我是蓝莓的爱人杨成龙。” 我道:“是吗?听团长说你很了不起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杨成龙道:“陈团长太客气了,净往我脸上贴金,对了,你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小心点,扎辫子那个是小偷,还有你告诉那个老人他孙子没大病,让他别花冤枉钱。” 我听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没回过神来,严处长按了身边的按钮一下,忽然灯闪了闪啪地灭了,接着只听咔咔细微的响声,墙壁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类似于不锈钢的铁板,把四周墙体和天花板全部遮掩起来。接着正面从上下两个方向升起四个圆柱形的玻璃柱子,每个柱子里都有一件类似于橡胶材质的连身衣,而我们面前的好像是木头的桌子也开始自动折叠起来,接着一个个都变成了方形的地板砖,之后啪一声轻响,墙壁的四个夹角透出绿色的光线,瞬间营造出诡异的气氛。 严处长从身上摸出一根类似于天线的教棍,接着我身后打来一束光源,照在对面的墙壁上,是投影仪。只见是一个人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人长相肥胖,光秃秃的脑袋,看起来有几分憨厚,严处长道:“希望大家能做好记录,这个人名叫韩宝旭,是近期非常出风头的文物大盗之一。不过这个人有个特点,专门偷中国流失在国外的古文物,主要以唐宋时期的文物为主,特殊任务管理局的人一直和国际警察合作,对其进行抓捕,但是至今没有结果,因为这个人。 说着又换了一张照片,只见是一个长相异常彪悍的中年男子,他双目凶光毕露,满脸的络腮胡子,严处长道:“国际警察几次对韩宝旭的抓捕都以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而功亏一篑,其中一次因为国际警察使用枪械,导致两人死亡,大家请注意,并不是韩宝旭一方的人,而是开枪的国际警察中两人死亡,他们是死在弓箭之下。我们知道这个年代人用弓箭只是作为体育锻炼而已,而作为凶器使用的案例并不多见,至少我个人并没有听说过有谁是被箭射死的,而且这两支箭的箭头含有剧毒,其中成分至今科学家没有找到相对应的记录,也就是说对方箭头抹的毒药可能是用一种极为罕见的材料所致,你们都应该知道发生在30年前的那件事情。” 顿了顿,严处长看了我一眼道:“有谁不知道吗?” 我道:“我不知道。” 严处长点点头道:“那我就再为你解释一遍:30年前东北一个村庄的人汇报说目睹了江里有龙,组织立刻派人进行调查,结果什么都没调查出来。但是没过多久,村子里的人开始莫名其妙地被人杀死,有的是刀伤,有的是被弓箭射死。从当时遗留下来的毒箭成分对比,发现完全吻合,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韩宝旭和30年前屠杀无辜村民的那帮人是有直接联系的。当然这个案子本来并不属于我们管辖,但是前两天博物馆失窃,从罪犯的作案手法来看,不像一般人。经过案情分析,我们一致认为这件案子很可能与韩宝旭犯罪团伙有直接关系,所以上级督促我们一定要配合有关部门,将这件案子调查清楚。无论如何回收国内流失文物,应该以合理合法的手续进行,而不能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更何况韩宝旭至今没有上缴过一件他抢夺偷盗来的文物,所以以上我提到的两件案子并案处理,我们的任务是找出那几个在博物馆抢夺文物的人,进行抓捕,大家都明白这次任务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肯定回答,严处长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咨询,要是没有疑问,除了杨成龙同志,其他的可以散会了。” 说罢那盏半死不活的日光灯又亮了起来,接着四周一切恢复原样。我开了门只见对面不远处老百姓还在为寻找一个工作岗位挑来选去,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身边,一个非常神秘的部门已经布置完成了一件保密度极高的案件。 我出了门本来是打算坐地铁的,结果刚到车站发现45路公交车已经开了过来,现在还不是上下班高峰,不会堵车,我也懒得走路,直接上了公交车一路停停走走地往单位而去,结果才走了3站路,猛然听一个河北口音的老人大声道:“坏了,我的钱被人给偷了。” 车子上的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穿着蓝布衣服的老年人,焦急地翻着身上的口袋,旁边的一位老大妈道:“你是不是没放在口袋里,看看包里有没有?” 老人手上还挎着一个非常古老的黑色皮包,不过拉链都坏了,老人道:“不会的,我上车就是怕有小偷,特地从包里放到了身上。”刚说完话他就愣住了,原来翻到上衣口袋的时候他发现口袋已经被人划破了,很显然钱是被人偷了。 老人难过的泪水立刻就淌了出来,他道:“我这是给孙子凑得看病钱,刚从老家拿来这就给偷了,小偷偷的是人命啊。”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动,想到了杨成龙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我环视车厢内一圈,果然见到离老人不远处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穿着时髦,左手手腕文着一只蝴蝶的年轻女孩嘴里嚼着口香糖,毫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当下走到那女孩面前道:“姑娘,人老大爷这可是救命钱,你偷这钱良心上能过得去吗?” 那女的冷不防被我这一问顿时就愣住了,看着我半天没说话,车子里的人也立刻被我吸引,老人神情激动地道:“你还我钱,要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这时候女孩身边和后边座位上站起来三个男的,一个大个子,两个个子和我差不多,大个子一把推开我道:“你瞎说什么呢,谁偷钱了,你哪只眼看到她偷人钱了,知道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别瞎说话,小心我抽你丫的。” 这样一来情况清晰无比,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立刻也没人说话了,只有老人把包往地板上一放就向那女孩冲了过去,大个子往前一站,掐着老人的脖子,对着他脸就是一拳,他是什么力道?一拳就把老人打倒在车厢里,众人敢怒不敢言。 大个子上去还要动手,我拦到老人身前道:“你等着进局子吧。” 大个子道:“你个坏事的,我连你一起揍了!” 说罢似乎就要动手,忽然到此为止一句话没说的公交司机,忽然猛踩了一脚刹车,我们冷不防都被惯性摔了出去,我正好压倒在大个子身上,倒是没摔着我,不过对方却对着我脸就是一拳,接着一脚把我踢了出去,恶狠狠地道:“今儿非给你点好看。” 我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了,他们三个都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不过还没来得及打几下,忽然一人厉声道:“你们都干吗呢,住手。”我一看上来两个人,一个是铁伟峰,另一个是那个体格异常强壮的中年人,大个子一看道:“今天怎么净遇到雷锋了。”说着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来,啪地一声弹出了刀刃,周围立刻惊叫声此起彼伏,看热闹的人都散开,铁伟峰笑道:“老李,这可就看你了。” 老李大步向大个子走来,大个子估计没想到还有人不怕刀子的,面色一变道:“你可别以为我开玩笑的。” 车厢并不长,他话没说完老李已经走到他面前,大个子刚想动手,老李一把抓住匕首,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将刀刃给折弯,不过他的手却没有任何问题,松开手后他又抓住大个子的衣领,轻轻一推,大个子居然倒飞了出去,啪的撞在扶手上,栽倒在地。这一下估计着实不轻,他哼了一声居然昏了过去。 这下另外三个人看着老李一动都不敢动了,老李伸出一只手道:“把钱交出来。”那个女孩非常“听话”地从身上摸出一沓用报纸包裹的钱,交给了老李,老李递给老人道,“您数数看对不对。”接着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老人的钱失而复得,激动得差点要给老李跪下了,老李忙拉住他,这时车外警笛大作,警察同志们来了。我们将小偷交给了警察,之后我上了他们的车子道:“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铁伟峰道:“有小杨在,我们是未出茅庐而知三分天下。” 我道:“是杨成龙吧,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下午遇到的这些事情,难道这个人能掐会算?” 铁伟峰笑道:“就是这样,但我们的说法不一样,你也别好奇了,回去问问你们陈团长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把我送到单位门口,也没有进去,便直接回去了,回到单位,马天行一看我肿着眼眶,道:“这还了得,居然有人把咱们罗子打了,团长我要求火并去。” 陈团长道:“你以为咱们是黑社会呢,怎么回事,这眼睛叫谁打成这样?”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马天行道:“这个杨成龙很不厚道嘛,明明知道你要挨打,却不说出来让你有个防范措施。” 陈团长道:“你别在那儿瞎起哄,对杨成龙你了解多少,都是革命同志,我劝你下定义不要太草率。” 我道:“反正我觉得他挺厉害的,怎么能把事情算得这么准?” 陈团长道:“这种事情没有道理好说,他这种能力不是后天修炼的,对了,你去开会都说了什么?” 我把严处长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团长道:“看来我的理解没错,龙族守卫现在就以各种身份生活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那个韩宝旭,壮子听说过没有?” 何壮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族群的人有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陈团长道:“这些人确实很神秘,其实有的人身份暴露后专门有特殊事务管理局的人对他们进行追踪调查,可是任你使用多先进的仪器设备,任你追踪经验多么丰富,就是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壮道:“一般人确实拿我们没任何办法,如果机器管用,那龙早就给找出来了,还能等到今天。” 陈团长道:“咱们暂时别操这心了,这个案子我们既然接了,那后面就有得忙了,今天暂时有空咱们去小雪那里看看,好长时间没去了。” 自从飞天将军的案子了结后,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面,当然通电话是家常便饭了。她现在也是大忙人一个,因为投资建设了一家免费的孤儿院,所以这段时间她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媒体所关注,不过这笔钱的来路虽然很正,但是真要说去估计没人会相信,所以阿雪也感到为难,后来在团长几个投资界的朋友们指点下她投资了几个项目,这才算有个说法。 第66章 龙族的后裔(28) 29、大型企业的股东 不过因为年纪的关系,资金是以我老爸的名义转出的,也就是说我那个做了一辈子普通工人的老爸突然成了好几家大型企业的股东。 当然这个转变本身对我父亲而言没有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完全是基于对我的信任,所以我和阿雪的感情又近了一层。 到了孤儿院,阿雪正好采购了一批水果回来,她看到我们很意外,也很高兴,我们寒暄了两句,马天行道:“小雪,你知道吗?咱们其实不用死了,这个很严峻的问题已经被团长解决了。” 阿雪道:“我早就让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结果还是没事吧!” 马天行道:“我们哪知道团长还留着后手呢,前一段时间可把我吓个半死,天天心理压力非常大,不过老天还是长眼了,没让好人遭难。” 阿雪笑道:“马哥,你也别再自己吓自己了,今天我请你们去看一个马戏表演,大家放松一下。” 马天行道:“什么,看马戏表演?你怎么想起来这个娱乐项目,民间的马戏团我可不感兴趣。” 阿雪道:“应该是民间的吧,不过那里面的艺人本领真的很大,我也是无意中带着几个孩子去看的,后来就上瘾了。你看看再说,别这么绝对。” 我道:“怪不得有几次打电话给你那么吵,原来你在看节目。” 阿雪道:“你现在知道了,那大家一起去看看吧,算是我推荐给你们的。” 晚上吃了饭,我们驱车到了那个马戏团所在的位置,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马戏团并不是那种草台班子,他们在三环的位置租用了一个原来的老溜冰馆场地,作为表演场所,里面装潢得还真比较上档次。我们去的时候票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而且还不便宜,80块一张。我们5个人花了400块,不过钱是团长掏的,守望者留下的那笔资金没人会动。 馆内能坐四五百人,一会儿表演开始,果然不出阿雪所说。虽然这是个民间马戏团,但是里面演员的功力着实让人赞叹,像调教动物的都算是技术含量不高的项目,实体表演的那些才是高手,荡大秋千做人体接力的,走钢丝的根本就不用保险绳,表演悬浮术的那位演员,我自信自己的视力是非常出色的,可我就是没有看见固定在他身上的暗线,特别值得一说的是他表演悬浮术并不像其他演员那样,把舞台的灯光搞暗下来,方便自己暗箱操作,他那可是大灯、小灯、聚光灯能用的全部用上,可旁人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在座的观众无不发出阵阵惊叹,最神奇的是心灵感应的那个魔术师,他敲鼓让我们传花,等鼓停了花在谁的手上,谁就当他助演嘉宾,花正好就落在马天行的手上,于是他让马天行在纸上写字他猜,结果十猜十中,我们心悦诚服。 等表演结束了,我们还是意犹未尽,阿雪道:“不错吧?” 我们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她笑道:“你们喜欢就好。” 老实说今天晚上的表演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我实在难以相信居然有这么真实的表演,散场后我们去吃了烧烤,之后就各自回家了。第二天到单位,只见团长表情严肃地坐在办公室里,马天行冲我直打手势,我估计可能有事,走到他身边。马天行压低嗓门道:“出大事了,特殊任务管理局昨天有两个特情人员被人暗杀了。”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还有人暗杀特情人员?” 马天行道:“没有人做不出来的事,杀人也不算了不起的案子。不过奇怪的有两点,首先被杀的是特情人员,而且暗杀场地就在特殊任务管理局里面,不知道杀手办完事后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其次那两个特情人员应该掌握着龙族守卫的调查资料。” 我道:“你的意思是……” 马天行道:“没错,这些人已经来了,而且他们已经对我们这样的人下手了,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头上。” 我道:“可团长不是有把握能对付他们吗?” 马天行道:“特殊任务管理局是什么地方,敢在那里杀人就不会是普通人,不过唯一对不上号的就是杀人者用的是手枪。” 陈团长忽然在我们身后道:“别瞎合计了,我看这个人一定不是来找我们的,龙族守卫不可能用热兵器,这是对他们的亵渎。不过对方既然敢在特殊任务管理局内部杀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不会是身份普通的人。” 我道:“您的意思是有可能是他们内部人自己做的?” 陈团长道:“没错,因为那里是什么地方,所有的监控探头居然都没有捕捉到凶手的身影,而且那两个人死的地方正好是监控的禁区——厕所里,种种迹象表明杀人的肯定是内部人,否则单是特殊任务管理局的大门他就进不去。” 我道:“虽然听您说的确实蛮值得人深思的,但是我不觉得这件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团长道:“当然与我们没关系了,只是我在想这段时间出了好几件稀奇古怪的案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绝对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抢劫古玉的那帮人,我觉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龙族守卫,当然我的结论肯定没有大壮权威,不过具有如此身手,而且使用冷兵器,这个世界上不会到处都有吧?” 陈团长道:“我比较赞同大壮的说法。他们作为一个非常特殊,而且很有可能是人类最古老的部落,是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用一把日本武士刀的,仅从这点就可以否认一切。” 我道:“您真的这么有把握?” 陈团长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和阿雪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她的看法绝对和我们一致。” 马天行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问的,既然选择了和他们一起合作,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工作搞定,无谓的猜测没有意义。” 陈团长笑道:“你小子怕是听到龙族守卫找上门来,急了吧?” 马天行道:“谁不怕死啊,那起凶杀案不管是谁作的,反正也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畴,不是吗?” 陈团长道:“别担心,你绝对没事,有一位大人物要见我们,晚上七点半,咱们现在就走。” 马天行道:“现在才五点多啊。” 陈团长道:“堵车太厉害,必须提前走,咱们不能迟到一秒钟。”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堵车特别厉害,即使这样我们到了朝阳公园后面也不过六点多。马天行道:“这就是见面地点,也太寒酸了吧!” 陈团长道:“你小子最好把你嘴管牢点,别在谁面前都瞎唐突。” 说罢团长很鲜见地将衣服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我道:“您不至于吧,国家领导人接见您啊?” 陈团长道:“这个人是我这辈子最尊敬和佩服的人了,我曾经是他的学生,和他见面当然要做好每一个细节方面的事情。” 我们就这么坐在车里一直等到七点半,只见一辆非常普通的老式红旗朝我们开了过来,团长赶忙带着我们下了车子,一边站好,表情极为虔诚,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信徒看见了耶稣那样。 车子停下后车门打开,只见一个穿着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出了车子,从外形来看没有丝毫异于常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不过我却大吃了一惊,因为他就是我在地铁里看到的那个人。 马天行也和我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也认出了对方,他走到团长面前,团长恭恭敬敬地立正站好道:“校长好。” 他微笑道:“小陈,有几年没见了,不过你在自己领域里做出的成绩我一直非常关注,很出色,我很欣慰。” 陈团长道:“我做得还不够好,这次能有机会再回到您手下做事希望能不让您失望。” 校长道:“不会的,那时候你就是我最出色的学生,只不过校规在那里,容不得半点私情,否则你现在应该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了。” 陈团长道:“既然是您的学生,不论我在哪个部门做事都不会丢您的脸。” 校长拍拍团长的肩膀道:“你能有这个思想,就算我没有白教你一场。” 陈团长道:“我给您介绍几个人,他们都是我的部下。” 校长很客气地和我们打了招呼,态度谦和,我们都非常谦恭地回了礼,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团长如此尊敬过一个人。 校长道:“你的事情我一直挂在心上,这次正好有这个机会,所以我立刻让小严联系了你,没想到你姿态还挺高,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当然我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因为不光是你,还有你的部下呢,谁都不必白白去送死。” 陈团长道:“后来我明白了,还是同意和严处长合作调查这件事情了。” 校长点点头道:“你知道我今天晚上约你出来是为什么吗?” 陈团长道:“您说。” 校长道:“那时候你和林乐奇是班里鬼点子最多的学生,所有老师对你们都很头疼,还记得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我给你们的评价吗?” 陈团长道:“当然记得了,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第一次有老师在公开场合表扬我,您当时说我们两个虽然表面淘气顽劣,但是头脑清晰,具有一定的领导能力,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的自尊心都很强,如果培养得法将来一定是非常好的苗子。” 校长笑道:“没错,你确实记得很牢,虽然我看错了一个人,但是至少也看对了一个人,那就是你。那个时候我重点突出了你们俩自尊心强的个人品质,应该说这很难得。自尊心可以让人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过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就有可能出现副作用,小陈,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团长想了想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是龙族守卫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对付的,所以在调查时首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校长叹了口气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但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出来,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适当地退让比一味地向前冲有时候更难,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陈团长想了很久道:“我明白。” 校长道:“如果你真的明白,就不要让我失望,保重自己,保护好你的部下。” 陈团长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校长道:“那就最好了,我让你来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句话,你是个聪明人,很多话不必说得太清楚,总之就是一个意思:生命是最宝贵的。” 陈团长道:“这点我当然知道,我也不会让我的部下无谓送了性命的。” 这时候校长的司机过来道:“校长,部里会议的时间要到了,您看……” 校长转头对着团长道:“记得你今天晚上对我的承诺,这件事情我相信会解决的。”说罢上了车子,向北而去。 陈团长一直等车子看不见了,这才上了车子,我们都坐了上去,团长道:“晚上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我们四个人坐在了一个火锅店里。马天行道:“团长,那个校长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他好像非常厉害?” 陈团长道:“这个感觉一点没错,他就是非常厉害。校长管理着全中国能力最强的人,这群人和何壮的特点不一样,他们不是靠后天的修炼,靠的就是天赋神力,行内人叫这类人神赐,就是这个道理。” 我道:“我明白了,您说的应该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吧?” 陈团长道:“没错,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对特异功能者管理和调用的机构,因为这种人身具异能,甚至可能隐藏着非常巨大的能量,比如说……”说到这里团长看了何壮一眼道,“可能连何壮这样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这种人和龙族守卫并不一样。因为他们不可能聚在一起,只做一件单纯的事情。异能人一旦犯罪那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每个国家对这种人的管理方式都非常严格。 因为这类人出现也非常罕见,全世界几十亿人出不了几个特异功能者,所以集中管理的难度并不高,校长是中国这方面最高级别的管理者,也是世界异能人联合大会的主席,所以从世界范围来讲,他也是头一号的。因为这个联合大会所设的并不是秘书长的职务,而是主席。他今年的工作计划都已经排到后年去了,睡觉做梦都在工作,能抽出这个时间来接见我一次,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道:“团长,是不是因为您原来是他的学生,所以他对您才特别关心?” 陈团长道:“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了,不过校长是个很伟大的人,他对每个学生都不偏不倚,今天他想告诉我的道理很简单:严处长说是和我们一起调查案子,其实就是把我们保护起来,因为除了她的部门,任何一个部门都不可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所以我们不要把合作调查案子太放在心上,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马天行道:“怪不得他那么忙,还特地出来见您一趟,估计他要不说这话您肯定不会接受对方保护的。” 陈团长道:“老实说确实是这样。过去我在学校,比我厉害的同学多的是,可是好几次群体斗殴都是我亲自组织的。那时候我是学校里最爱捣蛋的学生,还有一个林乐奇,他是学生会主席,我们一黑一白,一个领导学生违反校规,一个领导学生和校规作斗争,一黑一白相得益彰。不过经过测试,我其实并不具备特异功能,没办法离开了学校。后来经校长介绍,去了部队镀金,回来后参加工作也没少得到校长的帮助,他是我的贵人和恩人。” 马天行道:“对了,听您说的那个林乐奇好像校长对他比较失望吧?”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保密级别非常高,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后来陆续得知的消息里估计,他现在做的事情可能正好和我在学校里做的事情掉了个儿。” 马天行道:“什么,他现在当了社会渣滓的老大?” 陈团长道:“这种人一旦走上邪路那就非常可怕了,当老大是远不可能满足的,他要当老大,估计灭了世界上任何一个帮派都不费力,他现在做的事情比所谓的黑社会要危险得多,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马天行道:“您的人生经历也算够精彩的了,没想到您居然还被当做特异功能者培训过,真是太厉害了。” 陈团长道:“我小时推理能力就特别强,他们都以为我能预知未来的事情,而我的脑电波也确实异常,所以就在学校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发现那可能只是比较聪明吧,和特异功能扯不上边。” 我道:“团长,把这些特异功能的人凑在一起为了什么呢?” 陈团长道:“首先是控制,不能让他们有犯罪的念头,这些人一旦想犯罪那后果比普通人要严重得多,其次是希望依靠他们的能力为社会效力。因为他们的能力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普通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完成的事情,他们可能很轻松就做成了。” 我道:“能做这些人的头,那可真是了不起,不知道校长有什么特殊本领?” 陈团长道:“怎么,你想知道?” 我道:“何止是我,他们都想知道。” 陈团长笑道:“这是机密,我不可能透露的。” 第67章 龙族的后裔(29) 正说话间,我清楚地看见离我们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夹克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他面前一个光头男子的头部“啪啪”打了两枪。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让饭店里乱作一团,哭的、喊的、闹的、四下奔逃的,虽然我们想抓人,但是身前拥满了人,当人群稍微稳定了一些,杀手早就没了影子,只有那个被枪杀的人还身在原处,身前的桌子上已淌满了血。 没多会儿警察来了,开始挨个调查,到了我们后,团长出示了自己的身份道:“我们也是做调查工作的,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和你们去做笔录。” 警察道:“那实在太感谢您几位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们去了局子,对方开始笔录,团长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根据我对现场情况的判断,杀手应该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人,可能是职业杀手。” 警察道:“您凭什么有这样的判断呢?” 陈团长道:“首先他是在闹市区杀人,这份胆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还有从他动手到撤离整个过程都非常镇定,丝毫不乱,这点足可以说明对方是个怎样的杀手了。” 警察道:“请您给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我们需要您来配合我们调查,希望您能配合。” 陈团长道:“尽量吧,我最近事情也比较多,实在没空咱们就电话交流。还有死者是什么身份这个我想可能很重要,没人会轻易雇用一个职业杀手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杀人,所以死者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警察道:“感谢您的指点,希望有空多交流。”两人互换了名片,我们出了警察局夜色已深。团长道:“去我那儿休息吧,也不早了。” 说是休息,我们一夜未睡,都在讨论这个案情,因为我们实在想不通这个杀手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马天行道:“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啊。”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没去上班,两辆北京吉普就停到了团长家楼下,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严处长和铁伟峰。严处长道:“陈哥,出大事了,我们部里的一个同事被人给枪杀了。” 陈团长脸色一变道:“你们同事是不是个光头?” 严处长道:“你都知道了?” 陈团长此时更像是自语道:“好啊,这个杀手看来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严处长道:“昨天晚上被杀的那个同志本身是金刚不坏,只有头是弱点,对方打的恰恰就是头。” 陈团长道:“这么看来他似乎对你们非常了解,据我所知你们这个部门可是高度机密,比我们的级别都高。” 严处长道:“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我觉得才有大问题。” 陈团长道:“对了,前天也是出了一起凶杀案,两个特殊任务管理局的人在办公大楼里被人给杀了,与你们这个案子会不会有关系?” 严处长道:“那个案子我们听说了,也去要了资料,回来分析后发现没有别的共同点。” 陈团长道:“那你们这么急着来找我干吗,我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严处长道:“我们怀疑这件案子是特别的人所为,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就得和我们走。” 陈团长道:“不会吧,至少要让我们把工作交代一下,万一有突发情况呢?” 严处长道:“校长已经和你们部门沟通过了,这是他的意思。” 陈团长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到车边上,马天行刚要进驾驶室,铁伟峰拦住他道:“今天车子我来开。” 马天行看看团长,见他没说话,掏出车钥匙扔给铁伟峰,上了车子铁伟峰道:“系好安全带,我这人开车快。” 陈团长道:“老铁,你收着点,这可是在市里。” 铁伟峰道:“别人不知道我的风格,你还不知道吗,安全带系好,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陈团长真不怠慢,系好了安全带,铁伟峰油门一踩,车子上路没一会儿就120迈了,似乎隐约还听到了严处长的声音:“你疯了……” 铁伟峰笑道:“一点用都没有,今天我让你们开开眼。” 他说话间车速已经快得根本就看不清两边的景物了,我吓得紧紧抓住扶手。不过铁伟峰的驾驶技术也真是没话说,这么快的速度,他小范围的穿插居然应对从容,没有丝毫慌乱,换我不知道要撞多少辆车了。不过很快我们就引起了交警的注意,他们立刻骑着摩托追了过来,可瞬间就被铁伟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没了踪影。 马天行道:“您这驾驶技术可真是一流,我今儿算开眼了。” 铁伟峰笑道:“这算快吗?你们车子不行,否则更刺激。” 说话间我们车子上了立交桥,此时天色尚早,立交桥上稀稀拉拉的没几辆车子,铁伟峰的车速反而慢了下来,他道:“我车子从来没牌照,要有不知道被处罚多少回了。” 陈团长道:“我忘了提醒你,我车子有牌照,被抓了,我是把你卖了,还是怎么办?” 铁伟峰道:“你放心,我早在上面涂了反光材料。” 他话没说完,忽然远处的桥下黑影一晃,一个满头长发身着黑衣的人倒翻了上来,他左手拿着一根巨大的鞭子。铁伟峰道:“绝了,这儿遇到鬼了。”一脚急刹车踩了下去。话音未落,对方一鞭子冲我们抽了过来,按理说皮做的鞭子应该对我们没什么杀伤力,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一鞭子居然比专业的切割刀都锋利,将我们的车子分成了两半,万幸的是车里的人没被鞭子碰到。 因为车速很快,虽然铁伟峰踩了刹车,可是破裂成两半的车子还是一路翻滚着向两边甩去。我当时紧紧地抓着车子扶手,看着不停转换的天地,只觉得自己今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真是太不值了。不过猛然觉得一阵剧烈的震荡,虽然让我浑身内脏差点飞了出来,但是翻滚的车体好歹稳住了,我清楚地看到自己额头上的血流进了眼睛里,随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后躺在医院里,这才知道自己的肋骨骨折,轻度脑震荡。马天行比我惨,他是左腿严重骨裂,被固定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团长和何壮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一直守着我俩,后来阿雪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不过当时我已经清醒了。 我的肋骨骨折并不严重,固定好以后甚至都不妨碍行动,看到团长我便问他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团长道:“大壮是自己救的自己,我是被铁伟峰救的,对方抽出那一鞭子后立刻就逃走了,没有作丝毫停留,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马天行浑身裹满了纱布,就像个新做成的木乃伊,他愤怒地道:“我敢肯定一定是龙族守卫,除了他们没旁人。” 何壮道:“绝对不是,如果真是龙族守卫不确定你死亡,他是不会走的,就算我们有更厉害的人保护,除非把他杀死,否则阻止不了他。” 阿雪道:“何大哥说得对,确实是这样,而且龙族守卫里没人用鞭子。” 何壮道:“龙族守卫只用四种兵器,大斧、弓箭、战刀、长剑,用鞭子的绝不是他们。” 马天行道:“他们也会创新嘛,没道理只用这四样东西。” 何壮道:“完全有道理,而且道理很简单:这四样兵器都是龙太子赋予人类的最原始的自卫武器,大斧是龙太子的双角所变,弓箭是龙须所变、战刀是龙爪所变、利剑是龙目所变,每一样东西都有出处,龙族守卫只会用这四样兵器,多一样的就不是。” 马天行道:“我就见过阿雪用骨刀。” 何壮道:“你非要抬杠,阿雪从小就不在龙潭,而且达闻本身是不具备多项武功修为的。阿雪这一身本领很可能是来自于她父亲的教授,否则她应该不会功夫,她用的骨刀也不是龙潭的上古神兵,只是自己选择的防身武器而已。” 何壮的话让我有了一个疑问,便道:“大壮、小雪,我有个问题想搞明白,为什么你们作为守卫龙族的人却都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呢?” 何壮道:“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听团长说我曾经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以前的记忆还有,但是受伤被团长相救的那段记忆却一点没有了。” 阿雪道:“我是听父亲说的,当时我们的村落遭到了别人的突袭,我的亲生父母都在那个时候遇害了,是我父亲恰巧路过那里救了我。” 我道:“你们不是住在龙潭吗?那里还有人能找到?” 阿雪道:“我估计可能是阴阳书生的手下吧。” 马天行道:“按你这么说现在即使让你回去你也回不去了?” 阿雪道:“确实是这样,而且我也不知道龙潭的所在。” 正说话间铁伟峰走了进来,他对团长道:“校长来了。” 30、杨成龙的本领 陈团长立刻站了起来,只见校长、严处长、杨成龙三个人随后走进了病房,除了校长另两人一人拿花,一人拿水果。校长对我们道:“小罗和小马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陈团长道:“这两天稳定多了,小罗没什么,小马可能要卧床休息两天。” 我们都和校长打了招呼,他笑道:“幸亏那天老铁在,否则你们那车估计就要翻到桥下去了,这件事情还是暴露了我们准备工作做得很不到位,需要向你们作个检讨。” 我忙道:“这是突发事件,谁都预料不到,与您没有关系。”话说完我心念一动,向杨成龙望去,因为我觉得这个人似乎可以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校长道:“这确实是疏忽,因为我们想到了天灵族的厉害,不过还是没有作足充分的准备,还是太过麻痹大意,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何壮道:“校长,那天行凶的人不是天灵族的,我可以肯定。” 陈团长道:“大壮,你别胡说,刚才我们的谈话只是推测,校长也只是推测,你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绝对。” 何壮道:“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是天灵族的人我绝对看得出来。” 陈团长刚要说话,校长拦住他的话头道:“你真的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天灵族的?” 何壮道:“我可以负一切责任。” 校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他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手呢?” 铁伟峰道:“那不一定,说不定是对付我呢?” 校长道:“那就更没道理了,知道你身份的人很少,再说如果真知道你的身份只怕也不会就靠这一鞭子来解决你。”说罢对杨成龙道,“你说呢?” 杨成龙想了想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我们这里有个人要倒霉。”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知道他的话绝对不是随口乱说的,道:“对了,那会是谁?上次你对我说的话可全都兑现了。” 杨成龙道:“我可以预见一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却没有规律,我也无法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能力,那天看到你,就感觉在你身上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并让铁哥他们去接应你,不过刚才校长说完话后我确实感觉到我们中有个人要倒霉,是谁还不太清楚。” 说罢看了我们每个人一眼,严处长道:“那么是什么事情呢?” 杨成龙道:“将有一批巨额资产会丢失。” 我们心里大吃一惊,向阿雪望去,她也是面色大变,立刻摸出电话,打了过去,因为放置那批黄金钻石的地点是非常隐秘的,连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阿雪将地点告诉了他。我们都很焦急地等着消息,没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对方告诉阿雪虽然从外面看来没什么异样,但是存放黄金的屋子里面被人挖了个洞,金子一箱没剩,屋子空了。 阿雪当时就愣在原地,倒不是说她看钱有多重,关键是黄金是维持这帮孩子开销的主要资金来源。虽然阿雪也做了不少投资项目,但是一来这些项目的收益并不是随时可以享受,其次福利院的日常开销也没有规律可循,除了孩子们正常的饮食花费,教职员工的工资支出,还不排除有的孩子会身染重病。像前些日子有个孩子患了白血病,阿雪为其换骨髓的费用一天就支出了几十万元,可以想象没了这笔钱将意味着什么。 阿雪当时就急了,但也不知如何是好。马天行道:“杨同志,你帮她算算大概是什么人下的手,我们去把黄金找回来,要不然那帮孩子可又要无家可归了。” 杨成龙道:“这个我实在没办法,因为我的能力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忽然杨成龙的表情又出现了非常专注的状态,校长立刻阻止我们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杨成龙似乎回过神来,道:“明天下午会有一个你们非常熟悉的名字出现,这个人会有大问题,你们要注意。” 校长道:“小杨的话就是我们部门最有价值的线索,小陈,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陈团长道:“我知道。” 校长道:“前些日子我去卢森堡参加了一个会议,关于异能人管理条例合理性的讨论。大家都表达了目前世界范围内对异能人制定的管理条例太过严苛,不能体现法律的公平性,各国委员呼吁改革的情绪高。最近我可能长期在国外,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看小罗和小马都受了伤,你们两个一定要看好他们,别再出什么意外。至于博物馆丢失的那批文物交给小严去办吧,我相信她不会和你计较太多的。” 陈团长道:“我知道了,您也要多保重。” 校长点点头道:“大家都安心养病,还有小雪丢失黄金的案子,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就别报警了,我们接管,相信我们的办事能力。”说罢他没有多作停留,带着另外几个人离开了这里。 陈团长道:“阿雪,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慌乱,那样反而会阻碍自己的判断,这批黄金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人知道?” 阿雪道:“没有了,我父亲和其余的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陈团长道:“虽然我很信任校长,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现场看一下,否则不好作判断。” 我道:“团长,你可要小心,最近事情出得太多了,虽然未必与什么灵……” 何壮道:“天灵族就是守护龙的部族。” 我道:“对,虽然未必与天灵族有关,但是不得不防,饭店杀手我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别说那个用鞭子的人了,谁都够咱们喝一壶的。” 第68章 龙族的后裔(30) 陈团长道:“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我始终觉得那两个杀手出现得有些奇怪,并不是说他们的本领,而是我觉得他们的动机很奇怪。比方说那个用鞭子的,如果他是天灵族的人,那么出现就是为了要我们的性命,可是一击后便抽身而走,这与他们的目的不符合,大壮说的兵器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判断点应该是这点,既然来是为了杀我们就不会随便出手,更不会随便就走。” 马天行道:“还是团长说得让人心服口服,确实是这个道理。天灵族的人既然搞了几千年的暗杀,那么经验应该是相当丰富的,那个用鞭子的人虽然本领大得吓人,但是他的行为不是暗杀,还有天灵族杀了这么多人,可普通人从来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是因为他们一贯采用的手段就是暗杀,既然是暗杀哪有这么高调的。” 陈团长道:“小马,你说到现在的话,只有今天这句是最靠谱的,我想就凭我们两人现在的推断就可以肯定一点:那个人很可能不是针对我们。” 我道:“您的意思是校长对我们的担心有可能是错误的?” 陈团长考虑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从心里佩服校长,但并不是说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马天行道:“这才是团长的风格,您要是对谁一味地承认可就做不了我的偶像了。” 陈团长道:“别放屁,这与你说的是两码事,我是就事论事,绝对不会把个人感情掺揉进分析调查里,这会让自己的判断出现导向性失误,是调查工作的大忌。校长就是带入了个人感情因素,他知道了有天灵族的存在后,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受到致命威胁,所以一旦出现奇怪的人或事,他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会认为这些人是来杀我的。不过我分析这件事情很可能与我们无关,而是与他们的部门有关。” 马天行道:“您这可说得太玄了,仅凭猜测可不够!” 陈团长道:“所以我要去小雪那里看看,作个肯定。” 马天行道:“小雪那个只属于失窃案,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陈团长道:“回来你会知道的,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说罢带着何壮、阿雪出了病房。 马天行道:“团长的脑子我是跟不上,还是太平睡觉吧。” 谁知合上眼我们就一直睡到团长回来,叫醒我们后,团长道:“我的推测完全正确。” 马天行道:“说说您的道理。”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通过杨成龙的预言我肯定了这点,他是一个可预见未来者,罗子问过他到底有什么本领,他的本领就是这个,是特异功能中级别非常高的一种,行里的称呼是先知,我们国家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既然是他说出来的话,那么应该是预言才对,可是我去现场后发现小雪的黄金被盗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那就不能称之为预言。” 马天行道:“所以您觉得杨成龙的预言其实是另有所指,小雪的事情只是凑巧遇到而已。” 陈团长道:“没错,我们现在有两点需要关注,一是杨成龙预言里那个将遭受重大财产损失的到底是谁?还有他说明天我们会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那么也就是我们的老熟人了,这个人是谁?我想这两点或许会对真相的还原有帮助。” 说话间小雪给我们每人削了一个苹果,我没要,因为我特别不习惯苹果的味道。马天行道:“你小子太挑口了,我还头一次听说有人不吃苹果的,这么些年我倒真没注意过。” 我道:“那太正常了,团长家里从来就没有水果,我就是想表达也无从下手。” 团长一边大口地啃苹果,一边道:“别光扯淡了,最近的事情很不平常,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校长注意这些情况。” 马天行道:“那您就告诉他呗,据我观察,校长不是那种排斥别人意见的人,而且您也是为他好,不是吗?” 陈团长想了想道:“还是等事情决定了再说吧。” 我们确实很期待第二天,因为第二天就是nba决赛了,早上做了直播,湖人毫无悬念地夺得了总冠军,科比又是mvp,一切都是如常。不过我们从早到晚都没有等到自己熟悉的人出现,马天行道:“看来这个先知的发挥确实不稳定,我们压根儿就不该把他的话当真,说不定之前那个预言也是假的。” 陈团长道:“你这个人也太现实了吧。我看事情未必这么简单,杨成龙绝对是个出色的预言家,我相信他。” 我道:“这点我也相信,之前我确实经历了他预测得非常准确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 马天行道:“我不是和你抬杠,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准的,谁敢打包票。我刚才说得确实有点过了,不过如果说他的预言百分百地准确,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 正说话呢,北京台又开始报道早上湖人队夺冠的事情,包括这是他第几次夺冠,科比第几次获得了mvp云云,马天行道:“这还有没有天理,除了公牛又是湖人,老是一家独大,观赏性可就不高了。还有这科比我没觉着比乔丹强在哪儿,怎么就没人能超过他呢,怎么总是他啊?” 说完这话团长脸色一变道:“你刚才说什么?” 马天行愣了一下道:“您不至于崇拜科比到这份上吧,我这可没说什么。” 陈团长道:“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杨成龙只是说今天会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名字出现,可没说是人呢。” 马天行道:“您是说科比?这和咱们有关系吗?再说了今天一天我们听了这么多人名字,怎么能说就一定是科比呢?” 陈团长道:“首先科比这个名字我们都熟悉,其次今天只有这个名字出现得最多,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我道:“难不成科比是天灵族的人,当然从他打篮球这方面的能力来看也不是没可能。” 何壮道:“没错,天灵族里有黑人也有白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没有交流方面的差异。” 我道:“这可就真扯大了,科比居然是龙族守卫?” 陈团长道:“你们也别得风就是雨,杨成龙并没有说这个名字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还有他也没说这个人究竟会与我们有什么样的关系,你们怎么就扯到龙族守卫上去了?” 马天行道:“现在是草木皆兵啊。不过杨成龙忽然说到这个名字自有他的道理,总不能他只是预测到了科比会夺得今年的mvp吧?”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之后我们又分析了科比与小雪失窃的黄金会不会有关系,后来大家一致认为他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 陈团长道:“这件事情我们要暂时放一放了,因为太混人,完全有可能出现我们错误判断的情况,所以还是和杨成龙接上头再说吧。” 我对阿雪道:“对方盗窃你那批黄金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陈团长道:“我作了现场分析,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资料,而且这件案子也不能报警。数量如此巨大的黄金矿石,被查出来那才是真的麻烦,我们只有寄希望于校长了。” 过了几天,我的伤势有了明显地好转,除了能动,肋部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马天行醒来后见我在地上走动道:“还是你小子运道好,我怎么就把腿给摔断了呢,同人不同命啊。” 我道:“你也恢复得不错嘛,过几天就能拆石膏了。” 马天行道:“团长呢?” 我道:“可能去买早点了吧。”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响,门被人撞开了。一个人左手用刀抵着一个在门外保护我们的特情人员的脖子,右手用枪指着另一人的头,三人一进两退走进了病房,外面过道的人看到我们这里发生的情况,非常自觉地两边走开。 那人用低沉的声音道:“你们互相用手铐把对方铐在床上。” 两个保护我们的特情人员也没了辙,只好照办。那人又让他们交出钥匙,然后一脚踢到阳台上。我和马天行倒是非常镇定,因为还不知道对方来此的目的,只见他忽然把枪对着我道:“你,和我走。” 我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对我说话,脑子立刻飞速转开,想起了对策。马天行道:“罗子,别和他走,这小子就是在饭店杀人那个。” 他眼睛一眯,又用枪对准了马天行,我赶忙拦到马天行的身前道:“我得罪你了?” 那人道:“给你两秒钟考虑,如果你不和我走,我就打死你同事然后再干掉你。”说罢将枪换了一个位置,还是对准了马天行。 我道:“你镇定、一定要镇定,我和你走。” 那人道:“那就别废话了,想拖到你们团长回来,是吗?” 他一句话就说透了我的心思,看来和他玩阴的是不行了,而且从他那天杀人的手法来看,这个人绝对是个冷血杀手,如果我不照办他可能真的会杀死马天行,所以我没有别的路好走。他见我走过来,很警惕地用枪对着我,一直等我走到他前面后才道:“别想耍花样,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我们一前一后刚出了房间,只见两个医院的保安正好对面走来,他们估计得到了消息,赶来处理情况。忽然砰砰两声枪响,他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每人心口中了一枪随即倒地。 他这两枪是透过我后脑发射的,我的左耳立刻被嗡嗡的声音所充斥,但是此人冷血到这种程度还是我没有料到的,落在他的手里估计也没个好了,我豁出去了,转过身子对他道:“你疯了!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表情冷静得让我吃惊,只是用枪对着我的脑门道:“你要是继续这么磨磨蹭蹭的,我保证这里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此时医院的走廊里满是护士和病人,我真害怕会有人继续遭到毒手,只好和他进了电梯。这时他把枪收到衣服里面,道:“你最好别乱来,如果惹恼了我,我就杀人。” 我转过头对他狠狠道:“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骂人,因为我实在愤怒到了极点,任何恶毒的词语都不足以用来诅咒这个冷血杀手。到了一楼他面无表情地跟在我后面,我们出了医院大厅,他道:“往左边走,有一辆黑色福特,门没锁你上驾驶室。” 我道:“老子不会开车。” 他道:“看来你对别人的生命很不在意。” 我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忙道:“ok!我知道错了,我来开车,我来开这该死的车子,行了吗!” 他有些残忍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蛮不错的。” 我们上了车子,开车出了医院。就在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我看到团长和何壮手里拿着早点往医院里面走去,虽然医院有早点,但是团长怕不合我们胃口,所以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团长买和阿雪送的。就这么擦肩而过,也许就成了永别,我心里一阵难受,他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就会有无辜的人为你的行为埋单。” 我道:“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他冷笑一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找你的不是我。” 我道:“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你用他们来针对我,是不是太卑鄙了一点!” 他道:“这有什么卑鄙的,人之常情而已,只能怪你太懦弱,这些人的死对你有什么妨碍?你完全可以制止我,可惜你莫名其妙的忌讳太多。” 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不是冷血的禽兽。” 他不屑地笑道:“禽兽,能当禽兽也挺不错的,我这个禽兽能控制住你这个人,看来你还不如禽兽。” 我道:“放屁,有种你别拿人来威胁老子,除了这招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他道:“你抱怨这么多有用吗?就算我给你枪你敢杀了我吗?” 我道:“有种你把枪拿出来。” 他从怀里摸出手枪,放到驾驶室上道:“枪就在你的面前,有种你就打死我,没种就别瞎嚷嚷。” 我毫不犹豫拿起手枪对着他脑门就扣动了扳机。我承认当时也确实是气昏了脑子,所以压根就没有考虑后果,只听吧嗒一声扳机响,枪却没有响,原来他早把子弹给退了,不过我的举动似乎也惹毛了他,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抵到我的脖子上厉声道:“信不信我一刀就要你的命?” 我大声道:“来呀,你除了杀人还有别的本事吗?有种你就干掉我。” 冰冷的刀锋在我脖子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拿开了。他拿回手枪,上上子弹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平静地道:“好好开车,不要想耍花样,否则我就杀人,你说得没错,我只有这个本事。” 虽然这次交锋看来我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但是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我也立刻冷静了下来。既然冷静了,自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其实谁都怕死,所谓不怕死只是一时头脑充血,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而已,当然英雄除外,不过我可不是英雄,所以我当然怕死。 身边坐的是个极度冷血的杀手,他手里有枪,虽然他暂时没有把枪口对准我,但是从他杀人的方式来看,如果想要我的命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而且他既然绑架了我,肯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心血来潮,自然是因为我有他需要利用的地方,当然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 按照他一路指点的方向,我们来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地方,说明白点,就是来到了我曾经观看马戏表演的那个大马戏团,他道:“下车,进去。” 我下了车子,现在只是早上,马戏团的舞台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人在打扫卫生,没谁注意我们。他将我带到后台,只见有三个人坐在里面,其中一个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用鞭子抽裂车子的那个人。这次离得近了,只见他满头长发微微发黄,下巴上满是络腮胡子,面容彪悍,身体非常健硕。看见我他咧嘴一笑,这时靠里一个光头道:“是罗同志吧,请坐,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实在是有点唐突了,见谅吧。” 我道:“你们杀人了,摊上人命官司了,知道吗?” 光头面无表情地道:“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们做点事情,如果你同意,我们立刻让你回去。” 第69章 龙族的后裔(31) 我一愣,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他看着我道:“其实这件事情一点都不难做,你只要向我们提供校长平日里的一些动向就成了,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做吧?” 我道:“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光头道:“你们校长不是好人,我们已经关注他很长时间了,说白了,这个人就是一个汉奸,靠出卖尊严讨外国人好,你觉得支持这种人是对的吗?” 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是3岁孩子吗?” 光头哈哈一笑道:“你可能以为我是在忽悠你,你知道校长的真实身份吗?” 我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校长不是普通人。” 光头道:“嗯,既然你知道了这点,那我们沟通起来就方便多了。虽然你不知道校长的身份,但是从你们团长对校长如此尊重的行为上也应该能猜出来他是一个大人物,我这句话你不反对吧?” 我道:“没错,校长确实是个大人物,所以我不认为你们这帮杂技运动员能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光头道:“那么你能不能接受世界上有一群具有特异功能的人,他们确实是人,但是从能力上却又远远高于一般人?” 我看了看那个长头发,心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们这个马戏团的人能做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演,原来你们都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人!” 光头一拍巴掌道:“你果然很聪明,能明白这点我们交流就方便多了,长话短说吧。校长基本上管理着全国所有的特异功能者,另外他也是世界异能人协会主席,从权力上来讲他除了在国内是老大,即使在世界上他也是老大。当然从异能人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本身对国家的概念并不是很强,因为普通人对我们的防备心理非常强。任何一个国家对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想尽办法控制起来,因为他们担心我们的能力会对社会造成威胁,所以我们在任何国家都是非常不受欢迎的一群人。除了被歧视,在政策上我们也要承受比普通人严厉得多的法律,校长作为异能人的领头者,从来没有为我们争取过一点利益,他永远都是附和着那些普通人的社会,牺牲我们的公平性。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只知道出卖我们换取他自己的高位。小罗同志,如果你觉得我这句话不公平,那么请你想一想当你们在调查工作中遇到自己能力不及,而完成不了的任务时,那些所谓的特异功能者他们在哪儿?他们帮过你们吗?既然他们有超能力,为什么这些复杂的案件不由他们去完成,而由你们这群普通人来做。因为校长是个懦弱腐败的领导,他只期望自己过得愉快而已。还有这段时间他跑到国外去开会,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异能人受不了那些不公正的待遇,绝大部分都起来抗议,你可别以为他会解决这个问题,他会做的就是替那些普通人打压异能人而已。” 光头越说越激动,显然他认为真理就在他这边。不过他的话并非对我一点作用没有,相反他说的那点确实也让我觉得疑惑。为什么我们出生入死而那些身具超能力的人却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享清福,这是很不合理的,也是一种变相的资源浪费。 光头看我半天没说话,道:“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道:“不管怎么说,校长至少不会乱杀人。” 光头脸色一变道:“原来我都白说了,不过你以为我真的就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说罢对另一人道,“你觉得自己对他的分析透彻吗?” 那个坐在他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瘦子点点头道:“从他与你的对话来看,我至少能分析出一点他的性格特征了,短时间内我想他们不会发现什么。” 光头道:“那一切可就拜托你了,别搞糟了。” 瘦子没说话,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花样,忽然他面容一变,居然变得和我一模一样,接着头发也开始缩短,发型变成中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另一个“罗欢”站在了我的面前,除了衣服不一样,哪都一样。 光头道:“你去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刚要走,我一把拉住他道:“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想栽赃给我,是吗,除非杀了我……”话没说完,只觉得后脑被人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 31、疯狂的绑匪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光线非常昏暗,但是仍刺得我头一阵阵发痛,我隐约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勉强抬起头看到居然是那个冷血杀手。此时他仰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估计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坐直了身子。我和他一对视,哼了一声,躺了回去,他一笑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忽然我听到一阵悠扬的口琴声,是他吹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音调低沉幽怨,但是衔接自然流畅,毫无断点,绝对具备专业水准,我道:“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音乐天赋的!” 他道:“每天闲得难受,就吹口琴打发时间了。” 我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雅兴,我以为你除了杀人没别的爱好了。” 他道:“杀人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错,对那些普通人我从来没有过内疚。” 我道:“你当然不会内疚了,没人会对自己的猎物内疚的,因为你不懂什么叫生命。” 他笑道:“生命并不是给我这种人讨论的,我比尸体多一口气而已,没人会怜惜我的生命,同样我也不会怜惜别人的生命。”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想要别人的尊重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靠杀人这种残暴的手段威吓来的,况且你杀的都是无辜的人,我不认为你这种行为有开脱的理由。” 他道:“我从来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我道:“医院里的两个保安也是该死的?请问他们惹到你什么了?” 他从怀里摸出手枪,丢到我的面前道:“你把弹夹抽出来看看。” 我想了想,抽出了弹夹,发现子弹和我平时看到的不一样。这子弹是透明的,前面有一截针孔,透明的身体里能看见一些流动的液体,他道:“这把枪是我经过改造的,打的都是麻醉弹,如果是真枪,你的耳朵早就被震聋了。” 我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想骗得我的信任,然后加以利用,他道:“杀光头那晚你们真的也在现场?” 我道:“我们刚好在那里吃饭,对付他你用的不是麻醉枪吧?” 他道:“摸摸你的枕头。” 我伸手进去,又摸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出来,他道:“这才是我杀人用的枪。” 我道:“这么说今天我被人用一把麻醉枪给劫了?” 他道:“就是这样,保护你们的特情人员都是废物,当然也是你们团长太聪明,知道了我们要对付的是校长,所以把校长安排在你们身边的那些异能特情人员都劝回去保护校长了,这样我才有可乘之机,否则还真不好办。” 我道:“我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他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杀手,他们不会告诉我内幕的。” 我道:“这么看来杀校长也是你的任务之一了?” 他道:“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我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的脑门道:“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这次我可有了把握,枪里面不但有弹夹,弹夹里还有货真价实的子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意地把枪给我,因为早上我已经向他证明了我有扣动扳机的勇气。 他却连动都没有动,懒懒地道:“开枪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胆量,杀了我你正好可以替校长除去一个最大的威胁。” 他不但没有讨饶,甚至还要求我开枪,这种套路我以前可从未见过,想了想我还是放下了枪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他点点头。我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自杀呢?” 他道:“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我不死就会继续杀人,直到有人杀死我为止,今天其实我应该把真枪带着,可惜我没有带。” 他越是这种态度,反而越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苦衷?” 他苦笑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是个非常卑微的生命,地球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所以我的苦衷无足轻重。” 我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人都会有麻烦,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我有法子帮你解决呢。” 显然我的话对他有一定的触动,他想了很久,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不过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个好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现在的神态来看,他根本就不像个杀手,如果我没有亲眼所见那天晚上的场景,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个杀手的,而且从后来几天的相处,我越发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人,没有事的时候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吹口琴,要不然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性子平静得令人发指,总之这是个非常奇特的人,既冷血又很单纯。 我就在他们后台的一个房间,只不过这里是个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进出完全就靠一扇门,也没人特别看着我,但是我知道跑不了,“冷血杀手”告诉我,他们有人能远距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压根儿就跑不了,我现在除了担心自己的结局,也很担心团长那边会不会遭到马戏团这帮人的毒手,还有他们到底会怎么对付校长,这都是困扰着我的事情。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叫你冷血杀手吧?” “这个称呼其实蛮不错的,比我原来的名字好听。” “你本名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珂毕。” “科比?” “王字旁一个可,毕昇的毕。” 我终于明白杨成龙的那个预言了,“科比”和他名字是谐音,而那个要倒霉的人其实是我。我道:“真想不到你其实早就被我的一个同事给算出来了。” 珂毕道:“你是说杨成龙吧?” 我道:“他你也知道?” 珂毕道:“校长身边的人我都知道,这也是我暗杀的目标之一。” 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疯了,他只不过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对这样的人,你也下得了手?” 珂毕道:“我只负责杀人,其余的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 我道:“你何必要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杀人。” 珂毕似乎不屑地一笑道:“你说这个有意思吗,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我道:“如果你真的冷血,去医院那天你就不会只带麻醉枪。” 我这句话似乎给他很大的震动,珂毕昂着头想了半天后才道:“如果你再闲得没事瞎琢磨我,我就一枪把你崩了。” 我道:“枪就在你手上,你动手啊?” 珂毕道:“真难得,又遇到一个不想活的。”说罢从身上摸出一把左轮手枪,退出弹膛,用手一打,等弹膛旋转起来后他将枪一抖,合上弹膛后,他毫不犹豫对着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只听吧嗒一声轻响,接着他把枪扔给我道,“你敢吗?” 我拿起枪道:“这有什么不敢,里面绝对没有子弹。”说罢退下枪膛,我顿时愣住了,原来里面居然有一颗子弹。 想了一会儿,我对珂毕道:“你是不是疯了?” 珂毕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真怕死假怕死?” 我道:“我是真怕死,有谁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有几个人像你这样?” 珂毕起身道:“你明白这点就行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别人的吗?” 我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说话间门突然开了,一个耳朵大的不正常的人走进来道:“老珂,你没事可别往沟里带我们,这小子要是死了,大家都麻烦。” 珂毕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少来烦我。” 大耳朵面色一变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他话刚说了一半,珂毕从怀里又摸出一把枪道:“你要是再废话一句,我立马就干掉你,信吗?” 大耳朵忙摆手道:“好,算你牛,这总行了吧?”说罢关上门出去了。 我道:“看来你和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 珂毕道:“只要是人,我就没兴趣和他们废话。” 我道:“可我也是人啊。” 珂毕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想利用我,我只恨利用我的人。” 我道:“你说这话是不是太矛盾了?你既然知道别人利用你完全可以脱身而出啊,选择可是在你自己,而非旁人。” 珂毕道:“没错,我确实心甘情愿被人利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讨厌这些人。” 我道:“比方呢?” 珂毕道:“比方说马戏团这帮人。” 我想了想道:“老实说以你的本事不应该这么屈着自己,应该能有更大的发展。” 珂毕道:“这话对我早就没有作用了,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枪毙10次都绰绰有余了,你以为我还有退路吗?” 听了珂毕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一些酸楚的感觉,应该是为了他吧,很难相信世上居然还有活得这么压抑的人,不过没等我说话,大耳朵又来到我们房间道:“你们准备一下,情况有些不对头。” 珂毕没有理他,也没有动,大耳朵道:“好像是那边的人。”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对珂毕来说就像一针兴奋剂,他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冷酷起来,似乎是咬着牙道:“你敢肯定?” 大耳朵道:“你觉得我听力有问题吗?” 珂毕没说话,他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包,打开后里面除了手枪就是子弹。他挑了两把,又挂了两个弹夹在身上,吸了口气对我道:“你自己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去,这里应该很安全。” 第70章 龙族的后裔(32) 我点点头,珂毕和大耳朵转身出去了,并且将门反锁了起来。我觉得逃走的机会终于来了,从包里随手拿起一把枪,走到门口心咚咚狂跳起来。此时已近深夜,马戏表演早就结束了,我清楚地听到过道上人急促的脚步声,不过一会儿就静了下来,之后再没有半点声音,简直比坟墓还要安静,忽然我屋里的灯晃了两下熄灭了。这个手法我当然不陌生,因为我们也做过类似的培训,这是进攻前的一系列准备,号称三断,分别是切断电源、电话信号、天然气供给,果然没过一会儿忽然枪声响了起来。 这一响就响成了一片,我毫不犹豫,立刻朝门锁开了一枪,然后一脚将门踹开,可是端着枪没走两步,猛然就觉得一股强烈的光源直射过来,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只听有人大声叫道:“放下你的武器,立刻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我道:“我是好人,我是被他们绑架的。” 我想为自己解释,可是对方估计也紧张过度,压根就没人听到我说的话,就不停地大声让我放下武器投降。当我视力稍微恢复了一点,只见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辆警车,所有警员都拿枪对着我,而我身后是宽大的表演场地,没有任何遮挡物体,也没有人,不知道为什么马戏团那帮人一个都不见了,包括珂毕。 这场面可不小,和我看到的警匪片有一比,只是这次似乎我成了主人公,于是我立刻想将手枪放下来,可是一松手我就呆住了,因为枪黏在了我的手上。 警方可能以为我要负隅顽抗,于是有人用扩音器继续大声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你想要持械顽抗,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我也急了大声道:“我放不下这把枪。” 显然我这句话说得非常不恰当,当然这不能怪我,因为面对这个场景我怎能不紧张。他们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不放下手上的武器,我们就要采取特别行动了。” 我急了道:“我没别的意思,这把枪黏在我的手上了,我放不下来,我不是犯罪分子,我是被他们绑架过来的。” 话音刚落忽然我的手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慢慢拿着手枪抬了起来,这下我万念俱灰,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那帮特异功能者作任何较量,因为他们实在太强大了,也许他们早就想干掉我,今天正好顺便做了这事而已。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是我窝囊怕死,而是我实在觉得自己死得不值,天灵族的人没要了我的命,我的命是葬送在了自己同族人的手上。 对方当然有权利对一个有“直接威胁”的罪犯还击,枪响了,我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飞而去,重重摔在地上。剧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当我醒来后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白色的如盒子一般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旁边测试我体征活动的机器而已,说是病房,从机器上来看似乎又不是医院的专属设备。我的意识很清楚,我知道自己没死,因为地狱里是不会有氧气管的,当然天堂里也肯定不会有,唯一有这玩意儿的就是人间。看来我又被抢救了回来,真是命大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喘了口气,只见房门一开,团长居然走了进来,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上又睁开再看一遍还是他。他笑道:“你没看错,就是我。” 我鼻子里还插着两根氧气管,但并不妨碍说话,便道:“您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 陈团长道:“这次任务本来就是我组织的,要不然你早挨枪子了,打你的那个是橡皮子弹。” 我满脑子雾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按理说应该有个假的我把您迷惑住了?” 陈团长笑道:“我是那么好迷惑的?我可不是傻子,你应该知道这点。” 我道:“没错,可是那人也太像了,按理说您应该不会看出他的破绽啊?” 陈团长道:“从身体上看当然是看不出了,一开始我也确实被他迷惑住了。尤其是他亲口告诉我对方是来刺杀校长这个消息后,我真没怀疑他会是伪装的,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破绽。” 我道:“怎么了?” 陈团长笑道:“也该这小子倒霉,他那天吃了两个苹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故意放了两个假消息,暗中注意这小子果然在通风报信。我也装糊涂,一直等把你下落查清楚后才抓了他。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举枪就知道你肯定是被人控制了,立刻让人用防暴枪打的你,因为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下黑手,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好控制,不过后来才发现他们其实早就跑没影了,在马戏团里我们找到了失窃的古玉和阿雪的那批黄金。” 我道:“原来都是他们做的,也难怪,不是他们也作不出来这种案子。” 陈团长道:“是啊,谁能想到整个马戏团都是一帮异能人呢,他们在这里就是以马戏为幌子,寻找刺杀校长的机会。” 我道:“可是他们偷盗黄金和古玉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团长道:“我已经汇报了校长,他说回来告诉我,但是这应该不难猜,他们肯定是在筹措资金。” 我道:“团长,这么看来校长担心我们其实是错的,真正要防备的应该是他。”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人命在他们眼里简直狗屁都不是。” 听团长的口气似乎有点疲惫,我道:“团长,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他们想杀校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团长道:“岂止是不容易,压根就不可能,你知道校长是什么人?” 我道:“他应该是个特异功能者。” 陈团长笑道:“他当然是异能人了。但是你知道吗?他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顶级异能者,他会摄心术,也就是说他可以控制你的意识行为。” 我道:“就和我那天晚上一样?那天我就是被人控制了。” 陈团长道:“比你遇到的这个人厉害多了,他是摄心,也就是说他不光控制你的身体,连你的思想都可以控制,而且他知道你在想什么,甚至可以改变你的想法,而且他对你做的这些是在你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做到的。” 我道:“那不是很可怕?” 陈团长道:“是啊,正因为校长有非常强大的异能,所以他才感觉到超级能力的可怕。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两件,第一,培养异能人的成长。第二,抑制异能人滥用自身超能力。” 我道:“这两点好像有点矛盾。” 陈团长道:“一点不矛盾,异能人虽然是天赋异禀,但是能力强弱却需要靠后天锻炼,校长就是指引着这些人在正确的道路上让他们的能力越来越强,但同时他必须要想办法限制异能人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谋私的可能。因为一旦这些人有这种念头是非常可怕的,你也看到那个马戏团的人了,他们在那些训练有素的特警面前逃脱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就算是正面交锋,凭我们这些人武器再强大都没用,那天晚上他们只是担心有校长的人在场,所以才会撤退。” 我道:“可是以校长的能力他们连接近校长的可能都没有,怎么进行刺杀任务呢?” 陈团长道:“不知道,但是从他们假装马戏团的手段来看是打算在这里慢慢耗了,不过意外的是被我们抓了一个同伙,识破了这帮人的诡计。不过我们也要提防他们的后手。” 我道:“没想到刚出病房又进来,想帮你们也帮不上了。” 陈团长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了,校长负责的机构已经完全接手这件事情。等你伤养好,我们就要回去做属于我们的调查工作了。” 我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团长道:“你放心,绝对安全,这里是特殊任务管理局内部的医院,特地拨出一个房间给你疗伤的。对了,我要走了,这里不允许人久留的,明天再来看你。” 我和团长道了别,回头想想发生的事情,真觉得恍若隔世,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没想到警察居然是去救我的,那帮异能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刚想到这里,门吧嗒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了,只见三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因为这是内部医院,我倒不怕他们会是异能人,不过这三人表情古怪得很,不知道想干什么。其中一个伸头出去左右望了望,才把门关上。三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两个瘦子,一个胖子并且头秃得很厉害,说胖只是和瘦子比较稍微壮实一点而已,他先走到我床边上道:“你叫罗欢?” 我点点头道:“你们是……”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证件,身份标志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等我看清楚了后,他将证件揣了回去道:“罗欢同志,我们需要向你调查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因为这几个人进屋时那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我的警惕,所以我道:“有什么问题,等我领导来了再说吧,我个人是不会回答的。” 他们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还是那个人道:“罗欢同志,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也请你放心,我们调查的问题与你们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被绑架的那几天有没有接触到一个叫珂毕的人?” 我心念一动道:“有啊,怎么了?” 对方看我回答得比较爽快,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道:“是这样的,珂毕这个人枪杀了我们两位同事,现在已被列为a级通缉犯,所以我们在调查他的下落。后来我们得到消息说他可能藏匿于一个马戏团里,我们估计你可能见过这个人,所以就过来了,你放心,我们是有完全证据的,那晚他进入特殊任务处理局枪杀两名特情人员,虽然我们没有录到完整的行凶过程,但是我们录到了这个人进来和逃走时所有的视频资料。” 我虽然对珂毕没有恶感,但对他滥杀无辜这点是不赞成的,所以他们既然来做调查,我肯定配合,不过我还是多了个心眼道:“可以,如果你们能带我去看那段资料,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们调查,这是我的义务。” 那人忙点头道:“那可太好了,我马上安排。” 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人,他们推着一个轮椅,经过医生的指点,他们拔除了我鼻子上的氧气管,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完全不需要吸氧,也可以走路。不过他们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将我抬到了轮椅上,推我去了一个非常大的机房,门牌写着“微机资料室”。 进去后我们到了一个工作机前,一人用工作卡进入了微机程序,接着进入了个人资料室,在对话框上他输入了“珂毕”二字,随即弹出了珂毕的大幅照片,正是他无疑。接着他点了几个按钮,一层层地进入,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让我看了一张非常奇怪的照片,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照片上的两个我都认识,分别是珂毕和校长,是他们二人微笑着的一幅合影。珂毕那时候笑得很灿烂,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两人在一起合影?因为一个是位高权重、德高望重的国内最神秘机构的最高负责人,一个是冷血杀手,彼此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从上到下完全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珂毕想杀掉校长,难道他们是日后反目的? 我越想越糊涂,忽然听到一个人大声道:“你可看仔细了,这就是珂毕本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果然两名特情人员遇害当晚,确实有珂毕进出特殊任务管理局的视频资料,他完全没有作一点掩饰,而且看来镇定异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心理素质为什么这么好,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没有比这样的人更适合做杀手了,怪不得他们会选择珂毕作为刺杀校长的人选。 他们退出了程序,一开始问我话的那人道:“罗欢同志,这个人是非常危险的,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同志,虽然我对珂毕并无恶感,可这并不表示我就会包庇袒护他,因为他确实是个凶手无疑。 有了这点明确的态度,我道:“你们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基本都是我不知道的,比方说珂毕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珂毕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任务?珂毕有没有幕后指使者等,当我基本都回答了不知道后,那人叹了口气道:“罗欢同志,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我见他怀疑,道:“事实就是这样,我是被他们绑架去的,没有道理袒护一个凶手,但是你说的这些情况我确实不知道。” 他没说什么,挥了挥手,他的手下将我推回了病房,第二天团长来的时候,我立刻把自己看到珂毕和校长合影的事情告诉了团长,他倒没有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因为以前是校长的学生,后来做了对头的大有人在,而且其中一个还成了对校长威胁最大的对手。 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校长的教育方法是不是有问题?” 陈团长道:“一个政策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校长只是根据需要制定对异能人的管理条例,这自然会招来很多人的不满。不过我说的那个人可不是为了这个背叛校长的,他的念头非常可怕。” 我道:“看来这是个大人物了,我一定不认识,不过他会不会与这帮异能人有瓜葛?” 陈团长想了想道:“不知道,很难说吧,算了,不说他了,毕竟这个人离我们太遥远,而且我觉得他的念头也不是那么好实现的。” 第71章 龙族的后裔(33) 32、死神计划 过了没几天我出院了,团长开车来接的我,阿雪也在,我道:“你那批黄金拿回来了吗?” 阿雪道:“还没有,数额太巨大,估计很难办了。不过团长通过各方面努力,为福利院争取到了一个基金会的支持,以后的资金来源应该不成问题。” 我笑道:“这么巨额的财产损失,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跳楼了。” 阿雪道:“我要钱也没有用,再说矿产本来就是国家资源,我们也不能占为己有,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我就很高兴了。” 阿雪的善良让我更加喜爱她了,不过我没有回家,而是去市局做了一次调查,指认了一下那个冒充我潜伏到团长身边的“假我”。这才回去探视马天行,此时的他已经能拄着拐棍下地走路了。看到我回来,他道:“罗子,没想到你居然能体会绑架的感觉,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大老板的身上,不过回来就好,希望你别在心里留下阴影。” 我道:“这倒不会,因为珂毕对我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我没觉得他有多坏。” 陈团长道:“杀手不是流氓,这种人很难判断其品质,不过和这种人你最好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是个杀人凶手,所以你对他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 我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所以局里的同事调查这件事情我没有丝毫隐瞒。” 陈团长道:“你的做法是对的,他能到那种地方去杀人,应该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晚上我回了趟家,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进了家门老娘就给我一张字条道:“你的同事让你回来后给他发个短信,他说有事情找你,不过让你千万别打电话,他会给你回电的。” 我下意识地想到可能会是珂毕,不过我不知道他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我是不是应该先和团长通个气。考虑再三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他联系一下,因为珂毕实在不像罪犯,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挽救他一次。 发了短信没等多久,电话打了过来,接通后果然是他,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道:“那天晚上没办法,我被他们带走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没收枪的打算了?” 我道:“原来你是故意的,就是给我留把枪开门用的?” 珂毕道:“留在我们这儿你迟早有危险,还是回去的好。罗欢,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帮我。” 他居然用了一个“求”字,我考虑了一下道:“什么事?” 他道:“电话里说了不方便,你能出来吗?我保证你的安全。” 我道:“你凭什么保证?” 珂毕道:“我没有怀疑你会报警,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动,没想到他这么信任我,于是道:“那好,你说在哪儿?” 珂毕道:“就在东二环吧?那儿有个花圃,我在那里等你。” 挂了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珂毕,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出了门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东二环。不过我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没有急着下车,先从花圃那儿开了过去,只见空旷的草坪上果然只有珂毕一个人坐在那里,于是我让司机停车,去了那儿。 珂毕看到我微一点头道:“真的非常感谢你能来,也感谢你能信任我。” 我坐到他的对面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像个坏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头。” 珂毕道:“这句话早就不适合我了,我也没法回头,生或死对我而言都不重要,现在只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做,不过这需要你的帮助。但是我们俩萍水相逢,身份也不一样,如果你拒绝了我,我不会怪你。” 我道:“你连生死都不在乎了,还有在乎的事情吗?” 珂毕道:“人活在世上也不光就是为了一条命,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 我想了想道:“只要不违法,不伤害人命,我可以答应你。” 听了我这话,珂毕脸色一喜道:“那我就太感谢你了,放心,我就是再坏也不至于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是另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凭我个人办不成这件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他的话,迟疑了一会儿,珂毕道:“我可以把整个事情告诉你,然后我可以等你的决定。” 我道:“你说。” 月光下我看到珂毕的眼睛似乎有点发红,不过他声音依旧很低沉,听不出来任何异样,缓缓地道:“我是个非常特殊的一群人当中的一员,和你想象的不同,我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异能人,我是个变异人,也就是俗称的畸形人。” 我吃了一惊,因为珂毕虽然算不上英俊伟岸,但是从外形上来说并没有丝毫异样,和我想象中的畸形人相差太远。 珂毕继续道:“我天生没有心脏,这个概率在中国应该是四亿分之一,也就是说中国到目前为止一共只出现过三个无心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下我大吃了一惊道:“没有心脏你的供血系统怎么维持?” 珂毕道:“我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由国际某财团资助,中国一个私人研究机构的研究计划到现在还没有停止,也就是说还没有结论。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那个私人研究中心里面,被当做实验的对象,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人。虽然我们从来没有体会过爱,也没有任何人会关心我们,但是我总算还有同伴可以交流,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命运都是相同的,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们彼此间感情非常深厚。不过到了我15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们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忽然被带走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一件无意中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了真相。 那天研究人员检测过我们的身体指标后忘记锁门就走了,我的另一个同伴也是最小的,她是个女孩,叫小雪。”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珂毕道:“小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她居然和我的女朋友是同一个名字,不过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小雪这个称谓也很简单,被重复的概率自然很高了,这也正常。我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有个熟人也叫小雪。” 珂毕点点头道:“因为她特别的白,是那种没有血色不正常的白,有时候真的和雪的颜色一样,所以我们都叫她小雪。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特别喜欢猫狗这些小动物。那个私人研究中心里除了对我们这些畸形人进行研究之外,还养了许多猫狗等小动物做一些私密的研究。那天看管我们的门没关好,我就趁机溜出去偷了一只小白鼠送给她,可是拿出白鼠后它一挣扎我没拿稳,掉在地上,随后它立刻跑出了屋子,当时我也鬼使神差地追了出去,没想到那只老鼠钻进了另一个房间,我走到门口听了听里面没动静,只有耗子吱吱的叫声,想了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那是我想不到的一幕,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浑身冰凉,我确实没有正常人的心脏,如果有,我一定会心痛而死。” 显然珂毕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这个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他现在说来依旧浑身发抖,泪流满面。我以为他没有感情,但是今晚他却大爆发了,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便点了一根烟递给他。珂毕狠狠吸了两口,情绪这才稍微平复了一点,不过手和声音仍旧抖得厉害,他哆哆嗦嗦地道:“我看见了老大被固定在一张特制的床上,胸口已经被完全切开,并被特殊的东西撑开胸腔,内脏鲜血之类的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他再次泣不成声,我也目瞪口呆,不相信居然会有如此残忍的事情。过了一会儿,珂毕道:“我们没有正常的供血系统,也不是通过血管供血,所以开膛破肚了连输血都免了,人死不了但是这种痛苦你能理解吗?因为老大并没有死,他的嘴被固定住,气管已经被割开,靠输氧维持生命,看到我他只能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叫声,但说不出话了。我愣在那里很久,直到有人来把我带走,之后这里的负责人对我说只是正常的研究,因为实在搞不清楚我们的供血方式才做的实验。” 我叹了口气道:“这实在太可怕了。” 珂毕道:“后来老大被送了回来,但是他神经已经变得不太正常,没过几天,一天半夜他把我叫醒,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找机会带着小雪逃出去,让我答应他,我也没多想,随口答应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发现他撕开了自己没有愈合的伤口自杀身亡了,我……” 说到这里他再次说不下去了,我也说不好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歹这一切都过去了,你想开点吧。” 珂毕摆摆手道:“没事,说出来我心里好过多了,我一直担心他们也会这样对待我们,因为老大自杀显然就是不希望再承受一次。后来真来人把我给带了出去,小雪那时候已经完全崩溃了,她只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地发抖,我告诉她让她一定要挺住,我会回去救她的。不过这次并不是用我做实验,而是一个很神秘的部门收留了我,这个部门都是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的,这个任务叫死神计划,从名字你应该就可以知道这是件什么样的事情了。所以他们需要心理素质特别好的人,无心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心慌害怕,从这点来说我们比普通人有优势,所以我执行过很多次特殊任务,渐渐得到了头的认可,他也很器重我,我也有了一定的权利,不过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将小雪救出来,骗取他的信任。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很快被他发觉了这点,所以我立刻遭到了追杀,因为做我们这行即使思想上的背叛也不可以,毕竟我们掌握了太多不应该由我们知道的秘密。我被逼无奈跑了出来,虽然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希望能救出小雪。” 听了他的事情我并没有怀疑,因为如果没有过经历,没有人可以伪装出这种感觉来,我道:“你要我怎么帮你?你确定小雪活着吗?” 珂毕点头道:“我确定,但是我不可能接近那里,只有你的身份才可以,我只需要你帮我确定她现在的位置,让我可以救人。” 我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大概的位置吗?” 珂毕道:“我知道,就在特殊任务管理局里面,他们知道我一定会回去救人的,所以利用她做了人质。” 我道:“那么上次你在特殊任务管理局杀人是为了救小雪的?” 珂毕似乎有些不解地道:“我没有在特殊任务管理局杀过人,我是混进去过,但是没有杀过人,这些年任务计划外其实我只杀过一个人,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光头,他曾经是研究我们那个机构的领导,所以他是罪有应得。” 我道:“但特殊任务管理局确实死了两个特情人员,难道不是你杀的?” 珂毕道:“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杀人我走得了吗?” 我道:“这么看来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你了,你和谁有仇吗?” 珂毕道:“没有,我没有仇人,执行任务时我也从来没有暴露过身份。” 我道:“算了,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不过帮你救人我是义不容辞的,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你们确实非常无辜,不过我有个条件。” 珂毕道:“你希望我不要杀校长?” 我道:“没错,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珂毕笑了道:“也许你还是应该要求我不要在救人的时候杀人合适一点,你觉得我能杀得了校长吗?如果校长这种人会被我这样的杀手解决掉,那么他应该早就死掉了,杀他的人不止我一个,我更不是第一个。” 我道:“那你的意思是……” 珂毕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救出小雪我就去刺杀校长,无非送死而已,正合我心意。” 听了他的打算我心里一阵酸楚,这真是一个从来没有获得过爱的人,只有这种经历,才会有这种极端的思想,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忽然珂毕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接着悄悄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枪,我刚要说话,他翻过身子对着一个草堆就是两枪,一声惨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他指着珂毕道:“你、你……”啪地倒在地上。 我道:“你疯了?” 珂毕道:“这是他们的人,你赶紧走,我估计他们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了。” 这人是那个大耳朵,估计珂毕打电话的时候被他的特异功能所监视,不过珂毕的感觉也是非常敏锐的,我压根就没发现这里还有人,当下也不敢耽搁,赶忙向西而去叫了辆车就走。一路平安到了家后已经是深夜两点半了。上床后我根本睡不着,因为和珂毕的谈话我终于知道校长为什么会和珂毕合影了,因为他就是死神计划的负责人,他曾经是个凶手,或许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他负责制订杀人计划,这和杀人没有本质区别,我想团长如果知道这些或许对校长会非常失望,胡思乱想着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早上我买了早点给马天行送到了医院,团长他们还没到,马天行边吃边打量我道:“昨晚一夜没睡?兄弟,你不会是因为被绑架真的留下了心理阴影吧?” 我道:“还不至于对这事耿耿于怀,对了,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件事情了?” 马天行道:“我错了,以后保证不会乱说了。”说话间团长和何壮走了进来。 整个一天我都有点心不在焉。到了下午,团长看出一点端倪来,道:“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道:“没什么,昨天没睡好有点困了。团长,没事我能请个假吗?” 陈团长道:“可以,我批准,你回去睡觉吧。”我起身出了医院往特殊任务管理局而去。 到了门口我并没有着急进去,因为门口有登记的,这是我要避开的第一个关口,我很奇怪珂毕是怎么混进去的。 在门口徘徊了半晌,把心一横进了大厅,门卫道:“麻烦您出示一下工作证件。” 我道:“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门卫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道:“同志,咱们这里不存在找人这一说,有您这方面要求的都是事先做的预约。” 我一愣道:“啊……你没有得到消息吗,我是……我是……前两天我在你们这里入院治疗的,你应该能查到我的入院记录。”我忽然把这点想了起来。 门卫摆弄了会儿电脑,道:“您是叫罗欢吧?” 我道:“对,就是我。” 第72章 龙族的后裔(34) 门卫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要求,如果因为找人需要办事情,必须要提前预约。您确实在这里住过几天医院,可这并不是让您违反这种规定的理由,我也不可能因此让您进去,否则我就要被处分了,希望您理解。” 我道:“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些情况需要告诉你们这里的同志,这也是他正在调查的案件,非常重要的,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当时也忘记问他的姓名,只好再来一趟了。” 门卫道:“您又不知道名字,又不知道电话,我就是想帮您通知也不行啊!” 我道:“他头发秃得很厉害,职务是这里的调查员,麻烦您帮我想想。” 门卫道:“您说的应该是赵琦了,四十多岁的人,是吗?” 我道:“对对,麻烦您是否可以帮我通知一下?” 门卫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分机,交流了两句后,他挂了电话,道:“他人在四楼的办公室里等您,没关门的那个就是。” 我道了谢,进了电梯,到了四楼后只见每个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只有靠左边的一间开着门,赵琦就是那天询问我的人,见了我立刻起身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情况了?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我在电梯里已经编好了一个理由,便道:“是刚想到的,那天受了伤,脑子有点糊涂,把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给耽误了。” 他立刻拿出纸笔道:“请说。” 我道:“我曾经问过珂毕为什么要进这个地方来刺杀特情人员,因为我觉得这是非常疯狂的一种做法,不能理解,不过他告诉我……” 不等我说完,赵琦笑道:“他一定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是吗?” 我吃了一惊道:“您知道了?” 赵琦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调查珂毕,就是因为要还他一个清白。” 我道:“您真是这么想的?可当时您不是说他杀了您两个同事吗?” 赵琦道:“隔墙有耳你知道吗?我这么想未必所有人都这么想。” 老实说我判断不出他说这句话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稍一迟疑,赵琦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这件事情我比谁都清楚,那两个人不是珂毕杀的,凶手另有其人,他做这件事的目的首先是为了灭口,其次是为了栽赃给珂毕。” 我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那天对我的调查有什么意义呢?” 赵琦道:“道理很简单,我希望能通过你找到珂毕,不过你对我的抗拒心理很强,我就没有贸然开口,当然我已经通知了团长,希望他做做你的思想工作,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自己过来了,看来我这个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我道:“你和团长已经沟通过了?” 赵琦道:“没错,怎么,难道他还没有对你说这件事情?” 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件和校长本人有莫大关系的事情,团长还是选择了和校长站到一起,他不可能去对付自己心目中的“神”,老实说,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对团长失望,因为很明显他在袒护一个凶手。 想到这里,我道:“团长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而且我认为他也不会对我说。” 赵琦道:“是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道:“暂时没有想清楚。” 赵琦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太信任团长,而他同样也不那么信任你?” 我道:“您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费事猜测,我只想问您一点,为什么会信任珂毕?” 赵琦道:“很简单,我曾经是他的同事,那两个被杀的也是他的同事,珂毕这个人不是丧心病狂的凶手,说他会对自己同事下手我不相信,我怀疑背后真正的凶手是这个人。” 说罢他从非常隐秘的位置抽出一本文件夹递给我,我打开来后果然里面夹着校长的个人照片,不过照片里的校长表情似乎有点阴险,不像本人看起来和蔼可亲,看来他伪装得非常好。 赵琦道:“按道理说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情况,不过既然你愿意帮珂毕,那我就没有道理对你隐瞒什么。珂毕曾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部门就职,主要的职责是让一些做了错事的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当时负责那个部门所有成员的联络,照片上这个人是主要负责人,看来你也认识,当然关于他的一些资料我不能泄露,这属于机密,后来珂毕因为他而叛逃,成了我们内部的通缉犯。我一直想要帮他,前段时间他肯定因为放不下小雪,又潜伏回来想救人,但是当天就出了人命。这绝对是场阴谋,为的就是将珂毕往绝路上逼。不过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道:“很简单,珂毕现在想要暗杀他,他当然要对付珂毕了。” 赵琦似乎吃了一惊道:“什么,珂毕想要暗杀他,这应该没可能吧?” 我道:“没错,珂毕亲口对我说过这件事情。” 赵琦想了半天道:“这个情况上次我调查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道:“因为我不信任你。” 赵琦道:“换一个角度也是因为你没觉得珂毕是坏人。” 我道:“也有这方面原因,所以我就有了维护他的举动,但是我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在帮他。” 赵琦道:“你为什么会对这点有疑问,难道世界上只有你才有良知,才是好人吗?请原谅我问得有些直接。” 我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未必是好人。” 赵琦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太直接了,不过这点其实蛮好的。可我觉得你似乎没有怀疑我的道理,难道仅仅因为我和他曾经是上下级?”说罢指了指校长? 我道:“没错,而且我觉得你们利用这样一个人太不人道。” 赵琦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道:“他本来就是一个有巨大缺陷的人,你们应该关心爱护他,可是你们不但利用他,将他变成凶手,还很残忍地用他做实验。大家都是人类,你有想过他的痛苦吗?” 听了昨晚珂毕的话,我对他的遭遇非常同情,今天说到这个话题,我不由自主地就爆发了。 赵琦听罢后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之后,他道:“感谢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你是在责备我,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你所说的话我完全赞同,不过我无能为力。” 我道:“那么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帮助珂毕?” 赵琦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道:“我凭什么信任你,正是你这样的人在迫害他。” 赵琦长长叹了口气道:“罗欢,你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我很钦佩,我没想到你会选择站到珂毕一边并帮助他。作为他多年的老同事,老实说我自叹不如。” 我道:“同志,你一开始口口声声想帮他,然后想从我口里套珂毕的下落,最后又说自己无可奈何,请问你哪句话是实话?” 赵琦道:“我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不过你既然这么抵触我,今天又来找我干吗,仅仅就是为了告诉我珂毕不是凶手?” 我道:“难道这点还不够吗?” 赵琦沉默了很久道:“你值得信任吗?” 我道:“至少我认为我比你值得信任,这些话你也知道都是珂毕亲口告诉我的,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估计是我这句话彻底让赵琦动心了,他点点头道:“你知道小雪吗?” 又是她,我心里道:“当然知道了,怎么了?” 赵琦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跳起来的话道:“我喜欢她。”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怎么会喜欢她?”其实这句话我问得很八卦,因为这件事情根本与我无关,只是因为小雪特殊的身份,而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赵琦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母亲是负责他们营养的医师,我从小就和他们认识,如果你觉得这算理由的话,那么就是我的回答。” 我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听珂毕说起过你。” 赵琦道:“那很正常,他除了对小雪,其余所有人对他而言都不可信任,当然你可能也是个例外吧,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珂毕这样的人能如此信任你?” 我道:“也许只是因为在他半辈子的人生里,除了小雪只有我对他还算不错。” 赵琦道:“也许是这样吧,我喜欢小雪,但是我知道我们俩不可能,不过我不可能阻止自己喜欢一个人,谁都不可以。这么多年了,我基本每天都可以见到她,罗欢你说这能算是缘分吗?就是一个人完全无法与另一个人相亲相爱,但是他们每天都能见面,将近四十年。每天都是这样,我们从孩子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中年,连我妻子和我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和她时间长,我真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她。” 我道:“问题只在于你自己,是你没有勇气去解决这件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赵琦道:“也许就是你说的这样,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你想不想把小雪救出去,一个人一辈子生活在实验室里,你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能做到这点我想珂毕会非常感谢你的。” 赵琦显然动心了,道:“我确实很想,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道:“也许不需要你有。” 赵琦身子猛地一抖,看着我道:“你今天根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我道:“没错,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爱小雪,你就应该给她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 赵琦道:“不过……” 我道:“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小雪现在所在的确切位置告诉我,我去办这件事情,不用你出头。” 赵琦的气息喘得异常急促起来,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绝对不可能,这绝对没有可能。” 没想到他又变卦了,我真急了,于是道:“为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卦了?” 赵琦道:“我不能失去她,虽然我不能拥有她,但是我也不希望失去她。” 我被他这句话气蒙了,道:“你是不是疯了,刚才觉得你是个真不错的人,怎么如此自私,你觉得小雪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她能愉快吗?你光想到自己,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你所爱的人是怎么想的吗?” 赵琦忽然样子变得非常猥琐,他似乎想把身体上的所有部分都塞到椅子里,合身在椅子里面挤动着道:“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想象不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会是怎样一种生活。罗欢,应该还有别的办法,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出来的。” 我很鄙夷地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如果你坚持这么做,那么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 说罢我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走,出了大厅后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情复杂地往四楼看了看,颇为失望地走了。不过没走多远,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别回头,往西走。”是珂毕的声音,我立刻照做了,只见珂毕大步走到我的前面,往前走去,我紧紧跟着他一路到了车站,现在是下班时候,车站满是回家的人流,珂毕在那里停住脚步,只见他穿着一件厚厚的风衣,还戴了顶帽子,不过帽檐压得很低。我道:“阿雪的下落我帮你问了,不过那个据说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不肯说。” 珂毕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道:“那怎么办呢?” 珂毕道:“等赵琦,我想亲自问问他,你走吧。”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道:“你可别做傻事,这件事只能商量,否则肯定会出意外。” 珂毕道:“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求他的,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一把。” 听珂毕这句话我心里稍微安定,不过并没有走,珂毕也没有要求我走,我们就这么等着。 33、第六感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赵琦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垂头丧气。他当然不会坐公交车,但是车站后面有一个停车场,他是取车子去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影响了他的第六感觉。他压根没发现我们跟在他后面,珂毕其实和他走得非常近。 他打开车门,刚要往驾驶室里坐,珂毕道:“赵哥,好久不见了。” 赵琦顿时愣在那里,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站直了身子,回头看见了我们俩。赵琦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该猜到你们俩是一头的。” 珂毕道:“你错了,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替我跑一趟而已,把你的后门开开。”说话间珂毕已经掏出了枪。 我道:“珂毕,你是不是疯了,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珂毕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我道:“我不是怕你连累我,你不能随便杀人,小雪等着你呢!” 珂毕没有说话,按着赵琦的头进了车子里。他道:“赵哥,我一直是非常尊重你的,不管什么时候,小雪你也知道只是个苦命的孩子罢了,我求求你能帮我救她吗?” 赵琦道:“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帮你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抓了,如果不是我,那天你也不可能见着小雪。” 没想到小雪已经和珂毕见上面了,既然这样他何必还要我帮他打听小雪的下落,他应该知道了才是啊。 珂毕道:“这点我很感激你,但是小雪必须离开这个地方,那才是她最希望的事情。” 赵琦道:“那只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小雪现在已经意识不清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照顾她吗?让她跟着你,死路一条而已。” 珂毕道:“我宁可亲手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再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和折磨。” 赵琦道:“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没有人会伤害她。” 他话音未落,珂毕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噗地插入了赵琦的左腿,赵琦痛得一声大叫,珂毕死死按住他的嘴道:“信不信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 赵琦死命地挣扎,车子剧烈地晃动起来,我吓得心里咚咚直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远处停车场的保安见不对劲儿,便走了过来,一看车里面的情况,立刻拿出对讲机报告情况,珂毕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放开了赵琦道:“如果你这么自私,我迟早会干掉你。” 说罢逃离了现场,保安也不敢阻拦,赵琦捂着腿痛得面色苍白,血已经将他的裤子染湿了。没多久派出所的警员立刻赶了过来,一看这个情况,赶忙申请救护车支援。然后问我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凶手?” 第73章 龙族的后裔(35)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赵琦大声道:“他不是凶手。” 警员道:“那你是谁?” 赵琦虽然痛得满头大汗,却突然大声吼道:“他是路过的,被吓傻了,你们是抓坏人还是抓好人啊?” 警员看看我又看看赵琦,语气客气了不少,对我道:“我们需要您录一份现场的详细经过,希望您能配合。” 我点点头,真没想到赵琦没有出卖我。随后救护车开了过来,带走了赵琦;我去了派出所录了笔录。没过一会儿只听一个人喊道:“罗欢是谁?你单位领导来了。”我向门口望去,只见团长大步走了过来。 我忙站了起来道:“团长,您怎么来了?” 陈团长看了我一眼,道:“赵琦给我打的电话,我就过来了,调查进展如何?” 我道:“差不多录完了。” 陈团长的表情似有深意,道:“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 警察道:“可以,不过如果需要罗欢同志协助调查,到时候请一定要帮忙。” 陈团长道:“责无旁贷,我们本身就是做调查工作的,知道重要性。” 警察起身和我们握手道:“耽误了您二位的时间,深表歉意,也感谢罗欢同志的帮助。” 上了车子团长想了想道:“你不是说回家睡觉吗,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绝对不会不信任团长,即使要我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团长撒谎,因为校长。 我道:“是珂毕将我劫持到那里的,他通过我诱骗赵琦出来。” 撒完这个谎后,我自己都觉得面红耳赤,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欺骗的人是团长,而且我觉得以团长的睿智,我这种谎话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不过团长并没有说话,发动汽车将我送到了小区里。下车的时候,团长道:“明天校长回来,点名要见你。” 我道:“为什么?” 团长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我点点头,目送着团长开车而去,心里忐忑不安地回了家。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团长电话,让我去单位等着他。我到了单位先受到了领导的接待,本来他就是非常慈祥的一个中年人,但是今天更加慈祥,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件好事,他道:“小罗,真有你的,董校长居然会说你很出色,你做了什么事情?”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不过看他期待的目光,我真的不忍心让他失望,便道:“不就是昨天晚上协助民警做了一点调查工作吗,没什么大事情,董校长是鼓励年轻人。” 领导笑道:“那不错,但是有人夸就是好事,他说马上要过来看你,你准备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不一会儿听到团长说话的声音,我赶忙走到门口,只见校长、杨成龙、团长三人鱼贯走了过来。他见到我表情微笑道:“小罗,听说你最近遭受了一次绑架,怎么样,没受到惊吓吧?” 我道:“没,小事情,您都知道了?” 没等校长说话,领导也迎了出来,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领导道:“地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我办公室吧,我给你们腾地方。” 校长道:“您太客气了,我们不能喧宾夺主啊,就在走廊上和小罗聊聊就行。” 领导道:“那不成,这么高级别领导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怠慢,你们进去聊,我去办点事情。” 校长客气了两句,回头冲杨成龙点点头,我们三人便进了领导办公室。团长并没有进来,校长并没有坐到领导的椅子上,只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们二人也随后坐下,校长道:“小罗啊,你这件事情我听说的时候你人都回来了,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你在那里没有受到委屈吧?” 这两个人一个是先知,一个能读懂人的心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撒谎,道:“还好,我一直和珂毕在一起,没有别人打扰过我。” 校长道:“那么你没有见过其他人?” 我道:“见过几个,不过就是一面而已,但我知道这些人全部身具特异功能。” 校长道:“这是我判断的一个失误,本来我以为有可能来了几个天灵族的人,没想到这群人全部是针对我而来。小罗我今天来见你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一点,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你们现在依然不安全,我希望你们要做好保护自己的一切准备。” 我道:“难道您今天来见我就为了说这句话?” 我看到杨成龙的眼睛一眯,似乎想说话,不过校长非常平静地道:“没错,这件事情对我而言不算大事,但是对异能人这个群体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我非常担心这点。” 我道:“您说的这个影响是指哪方面的事情?” 校长道:“道理不复杂,这个世界上所有针对异能人的法规都是我制定的,没有人希望自己被禁锢,所以肯定有人恨我。这种恨不光来自于法律规定,还有他们觉得我太过于亲近普通人,以出卖他们的利益获得普通人的帮助,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我和他们不是意识形态上的对立,而是思想上的根本对立。但是你也应该能看到我的身边也有支持者,我最担心的是一旦局面不可挽回,双方会斗得两败俱伤,而且以异能人的能力,这个灾难性的后果也许会牵扯更多无辜的普通人进来。” 我确实没想到过局面会这么复杂,经过校长细说,我才明白他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道:“那么您对我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要我别把有人刺杀您的消息让您身边的人知道?” 校长道:“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个人的生死无所谓,继任者并不难找,你应该知道一旦我所说的局面出现,真正受害的是那些被蛊惑的人,幕后操纵者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不希望被人利用,更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 听完,我觉得校长应该是个很伟大的人,有很伟大的胸怀,那么他以前为什么会做这么多坏事呢?或许现在对我说的话就是假话,不过很难看出他欺骗我有什么企图,从头到尾他只是希望我对这件事情保密而已。 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校长道:“这就是我希望得到的答案,也希望你能对你的承诺负责。”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您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校长想都没想道:“我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异能人可以和普通人和平相处,但是我却经常见到异能人利用自己天赋异禀的能力做了许多危害普通人利益甚至安全的事情,而你们对我们的误解也是越来越深。为什么我要单独针对异能人制定法律法规,就是因为普通的宪法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后来我把异能人统一起来管理,有人说我培养奴隶,说我那里其实是座监狱,进去的异能人就是坐牢,其中有一小撮极端分子利用这点对我进行攻击,甚至煽动别人对付我,不过我知道我的做法没有错。” 说到这里校长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道:“之后在得到最古老几个异能人家族的全力支持后,我开始大力改革。但是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过多地考虑了你们的感受,而没有顾及异能人这边。如果说我有失误,那么就是后来实施的一系列法规确实对异能人有不公平的地方。这些年我一直在试图弥补这方面的过失。但是有的人并不喜欢原谅人,他们利用这点大肆宣传,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被他们所蛊惑,对后面这一类人其实他们都是很善良的,只能说我也有失误的地方。” 我道:“校长,您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怎么我听您这段话感觉您特别疲惫?” 校长笑道:“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谁都不是超人,我的能力虽然强过一般人,但是思想、包括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儿去。有的异能人觉得自己是神,我却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我只有普通人的心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说到“心脏”二字,不过看校长表情没有任何异样,我道:“以您的能力还能有这样的认识就很不简单了。” 校长道:“无论异能人还是普通人,都是人类,大家一脉同宗,无一不是爹生妈养,本来应该没有嫌隙才对。往前推个几十年上百年,工业革命没有开始,你有再强的异能无非多种两亩地而已。那时候大家相处得都很平和,可是到了近代,各种诱惑纷沓而至,异能人妄图借自己的能力多分一杯羹,普通人担心自己不如异能人则暗中使坏,人为地造成眼前的局面。我是个不能诉苦的人,因为我做一件事情就绝对不能失败,可这也意味着总有一方会被我所伤害,这样的人生谁过都不容易,所以我这种人思想上必须比一般人超脱。” 我觉得他这番话非常真诚,便道:“校长,我想问一个人,珂毕,您知道他现在活得有多惨吗?” 校长道:“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是个变异人,这个族群命运往往非常悲惨,有句形容他们的话:变异人是被上帝诅咒的罪人,当然我并不相信上帝。” 我道:“那么您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您吗?” 我等着听校长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至少我觉得不是很好回答,不过校长的答案却非常干脆道:“不知道,他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我不会怪他。” 就冲校长这句话,之前建立起来的种种好印象瞬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怎么能这么干脆地否认过去替自己效劳的手下,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与珂毕的付出不无关系,如今的你悲天悯人,难道就不能给这个曾经的手下哪怕一点帮助,即使可怜他也比装样不认识他强啊,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校长之前的话都是假话了,他真正的目的可能不在于我,而是通过我们这些人迷惑这里的主心骨,也是最了解他的学生——团长,亲近我们只是演给团长看的。 想到这里我对校长的恶感油然而生。 校长道:“小罗,那就先这样,我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尤其陈团长,你不要让他过多地参与到我这里面来。” 经过和校长的谈话,我对他是彻底地失望了,而且我很反感他这种玩弄手段的做法,太过阴险了。团长送走校长后并没有问我谈话内容,但是问道:“罗子,你昨天到底为什么去那里,别告诉我是被珂毕劫持的,赵琦的单位有你登记进入的记录,你不可能把珂毕带进去。” 我脸立刻通红,不过没有说话。团长道:“怎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把心一横道:“赵琦和您说的事情,为什么您不告诉我?” 陈团长道:“赵琦那件事情我觉得和你说不着,而且你那时刚被解救回来,我怕你回忆起来会有心理阴影。” 我道:“就是这个理由?” 我第一次用质疑的语气对团长说话,看来让团长非常吃惊,他道:“罗子,你不是被人控制了吧?居然怀疑我?” 我道:“没有人不能不被质疑,团长您知道我一向是非常尊重您的,但是您也不能没有原则地维护校长。” 陈团长一愣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维护校长了?” 我道:“无论校长多么伟大,但他至少伤害了一个人,团长您认为这点可以原谅吗?” 陈团长皱着眉头道:“我真不明白了,校长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在屋子里你们谈了什么问题?” 我道:“不是屋子里的谈话,而是那天晚上珂毕对我说的事情。” 陈团长道:“哪件事情?” 我觉得瞒着团长也不是事情,便将那晚珂毕对我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团长。团长听罢后良久没有说话,思考了很久才道:“罗子,你不会认为校长就是控制珂毕的那个人吧?” 我道:“我亲眼看到校长和他的合影,而且如果不是校长,珂毕为什么会这么痛恨校长,明知自己杀不了他,可还是要去做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罗子,你也别一味觉得我没有原则地维护校长,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校长一直以来担任的就是异能学院的校长和特别情报管理处处长这两个职务,绝对不可能去执行过什么狗屁的死神计划。” 我道:“您能确定这点吗?” 陈团长道:“我一直和校长有联系,他做过哪些工作我比你清楚得多。” 我道:“既然这样,那我请问您一个问题:那张合影是怎么来的,这绝对不是一张普通的合影,否则不会被记入个人档案,如果校长与这件事情根本无关,赵琦为什么要调查校长?” 陈团长又不做声了,过了良久才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偏袒校长,即使他确实负责过那个项目,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道:“而且他杀了两个无辜的特情人员,栽赃给珂毕,这就是大事了,杀人可不是小事。” 陈团长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两个人是校长杀的?” 我道:“除了校长手下的特情人员,还有谁能在那种地方杀过人后全身而退的?” 陈团长道:“罗子,无论你掌握了多少证据,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情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团长是个杀人凶手,你是否相信?” 这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想了很久我还是摇了摇头。团长道:“校长对我就像我和你这样的关系,你说他是个杀人凶手,我不会相信的,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等闲视之,我们现在就去赵琦那里,我要亲口问一下他为什么要调查校长,据我所知这两个人应该根本不认识才对。” 说罢团长就拉着我下了楼,上车赶到医院,赵琦的伤也不算重,没有伤到动脉,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看到我们来了,他明显错会了我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小罗,没想到你还是把这事告诉老陈了,我可是没有出卖你。” 我傻乎乎地正要说话,团长暗中拉了我一把,抢先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思想,那还不坦白从宽?” 病房里并没有外人,所以我们也没有掩饰,赵琦苦笑了一声道:“珂毕那一刀算把我捅明白了,把小雪这么扣着,确实不是人做的事情,是应该把她弄出去。老陈啊,你可别说我暗中做违法的勾当,这可是你手下逼我做的。” 陈团长笑笑道:“珂毕也是个苦命人,你能帮忙就帮帮,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件事情,你为什么要调查校长?” 第74章 龙族的后裔(36) 赵琦用莫名其妙的表情道:“你说什么?我调查校长?哪个校长?” 三个反问句后,团长不满地看了我一眼道:“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急了道:“老赵,你可不能这么坑我,昨天下午可是你给我看的资料。” 赵琦道:“没错,可那是董主任,怎么变成校长了?” 这句话说完,我们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开始下一步交流,团长皱着眉头道:“大家先等等,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把各自认为的事情详细说一遍,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赵琦道:“小罗,我说的这个董主任是一直负责死神计划的人,他可从来没有当过你说的校长。如果没有记错,昨天我们聊这个事情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说到过有关董主任姓名、职务方面的事情,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有误会。” 我把那天晚上和珂毕聊天的内容也仔细回想了一遍,好像他也没有明确地说过以前的领导就是校长,难道这一切都被我想当然了?想到这里我望向团长,发现他也望着我。 赵琦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世界上有两个董主任?” 陈团长道:“这个完全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校长有个同胞兄弟。” 我道:“您说的这个完全有可能,要不然咱们问问校长。” 赵琦道:“绝对不行,我这个调查可是完全秘密进行的,万一让你们说的校长知道了,他肯定要告密。” 陈团长眉头一皱道:“你连校长都不认识,这句话说得太不负责任,我可以保证没人会出卖你,对了,你说的那个董主任呢?” 赵琦道:“他早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属于机密,没人会乱说的。” 陈团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了,看来这里面真的有文章。” 不过现在已经彻底消除了我对校长的误解,出了医院,团长对我道:“怎么样,你现在如何看待校长?” 我道:“如果他不是董主任,那么毫无疑问他是个非常伟大的人。” 我话没说完,冷不防一个人将我提了起来,啪的一声将我抵在医院入口的墙壁上。他力气很大,震得我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这时我才看清楚,居然是铁伟峰。只见他一脸怒容地看着我,旁边是杨成龙和严处长。团长道:“老铁,你是不是疯了?” 铁伟峰一指团长道:“你要还算是校长带过的学生就别废话。”接着对我道:“说,你小子凭什么想对付校长,是不是作死呢?” 我被他抵得气都喘不过来,别说出声音了,团长上前用力一拉,铁伟峰晃都没晃一下,严处长急了道:“铁伟峰,你这是在触犯法律知道吗?” 铁伟峰大声道:“老子今天就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对校长起了坏心,老陈,你是怎么带兵的?” 医院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团长道:“你别这么鲁莽好不好,这也是误会。” 铁伟峰道:“我知道是误会,误会也不行。” 这时只听一人道:“铁伟峰,我命令你把人马上放下来。” 口气虽然平和,但是就有一种威严之感在其中,只见校长走了过来,铁伟峰道:“可是……” 校长道:“没有可是,你现在就放人,我不想听你解释。” 铁伟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松了手,我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团长上来扶着我对铁伟峰道:“你过去没脑子,现在还是没脑子。” 铁伟峰道:“说实话我连你都想揍。” 校长道:“你们都和我走,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这里可是医院。” 铁伟峰昂头挺胸地走了出去,团长和杨成龙扶着我慢慢往外挪去,杨成龙道:“实在不好意思,也是我一时多嘴。” 陈团长道:“这与你没关系,铁伟峰就是霹雳火暴的脾气,这么多年一点没改。” 进了校长的车子他对我道:“小罗,你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但说不出话来。校长对铁伟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犯法了,殴打普通人需要承担怎样的后果,你应该学过吧?” 铁伟峰道:“我知道,最轻拘留,我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校长道:“伟峰,你是我当上校长后的第一批学员,也是我亲自带出来的,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维护我,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使用暴力。15天的拘留你必须承担,而且你要得到小罗的原谅。” 没想到校长来真的,我忍着喉咙的疼痛,勉强道:“校长,您不用处理铁哥,是我不好,因为我确实误会过您。” 校长道:“难道就是因为你对我的误会,就要承受这样的皮肉之苦?我成立这个机构的目的不是让所有与我作对的人倒霉,铁伟峰用他最错误的做法让我蒙羞。” 看得出校长真的生气了,车子里立刻静得连风声都能听见,校长道:“你们在座的除了小罗,每一个人都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则成为了我的骄傲。对你们我都一视同仁,没有偏袒过谁,你们发自内心地敬重我,我很高兴。但是小罗这样的年轻人,他从内心真实地排斥我,却让我更加高兴,因为这完全可以说明他是一个维护真理、极有原则的年轻人。伟峰我曾经告诉过你,让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则地支持我吗?” 铁伟峰道:“没有,不过……” 校长继续道:“小罗对我的误解我很清楚,当然这不是我有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这就是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当我从小杨那里得知你准备对我采取行动调查我,我确实很为你这样的决心叫好,这个世界上除了有权力,更应该有制约权力的人。下属基本都是无条件支持维护我,可我知道,越是这样我就越需要像小罗这样的同志来监督、管理我,我要的不是继续放任,谁都会有错,我也不可避免,无条件地支持有时反而是一种变相的迫害。” 听了校长这话,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也基本明白为什么团长他们如此钦佩校长了。毕竟处在这样的位置,还能如此冷静低调地看待事物,这样的人我是从来没见过的。 铁伟峰道:“校长,我确实冲动了,也希望罗欢同志能原谅我。” 我道:“没事,其实是我错在先,我不应该这么随便地对一个人下结论。” 校长道:“小罗,我并不是要表明自己姿态有多高,对你的观点我很支持,毕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身份特殊就没有原则地支持,正义感是人类信念最重要的源泉,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这点。当然也如你所说,推理论证一件事情也需要从多方面来下手,不能简单地想当然地这么认为,这是小陈的强项,我希望你以后在这方面能有更多的磨砺。” 我满脸通红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团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一开始挑这孩子就是看上他这点,人的能力可以后天锻炼,但品质是天生的。” 校长道:“好好培养他,这是个好苗子。” 分别以后,团长道:“你现在还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道:“既然校长与这件事情没有牵连那不是更好,我这才能放手做这件事情,团长您不会阻拦我吧?” 陈团长道:“为什么阻拦你,我们一起完成这件事情。” 我吃了一惊道:“您也决定出手?” 陈团长道:“没错,其实帮珂毕就等于帮校长,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刺杀校长,但是我也不希望这些小事情过多地干扰他。” 我道:“好,那我可联系珂毕了?” 陈团长道:“你放心吧,我说过的话可从来没有反悔过。” 有了团长,我觉得底气足了很多,立刻发短信通知了珂毕,但是他没有来,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不信任团长,还是因为他现在无法动身。等了两天,没有丝毫消息。其间马天行出院了,他一直惦记着那个用鞭子抽裂车子的人,说要找对方报仇雪恨。但是我很担心他这是赤裸裸地送死,因为实在想不出这两人在实力上能有哪怕一丝平衡的对比。 34、团长的决定 阿雪的福利院因为被慈善基金会彻底接管,对方派了一部分工作人员协助她工作,其实也就等于是接管了。她现在只起到一种监督的角色,没有了实权,当然权力对她而言基本没有概念,而且福利院本身也不存在什么等级之分,就在阿雪和这些领导进行工作交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珂毕打来的。 他焦急万分地道:“麻烦你,他们想要对付小雪。”话没说完电话忽然没了响动。 我将这件事情小声告诉了团长,团长道:“人命关天,再说这里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先走。”说罢也没打招呼,带着何壮和我走了。路上我给阿雪发了一条短信,解释了这件事情。 路上团长给赵琦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要他告诉我们小雪现在被安置的位置,赵琦一听就急了道:“你们快来接我,没我你们进不去。” 因为他已经回家休养,所以我们先去了他家一趟,接到他后去了赵琦工作的地方。刚到楼下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披肩黄头发,人高马大的人站在门口前的广场上,警惕地四下打量着,无意间看到了我们。他轻蔑地一笑,手一抖一条如黑蛇般的鞭子从身上露了出来,但是并不长,显然没有完全露出。 何壮不等团长说话,大步向那人冲去,这人鞭子一抖,快得简直如闪电一般,我根本就没看清,何壮却闪身躲开,只听轰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周围不明真相的人群立刻尖叫四起,场面混乱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鞭子不中,何壮已经欺身而近,冷不防人影一晃,一个人以超过鞭子的速度从远处冲来,也不知道是用拳头还是用脚,电光火石之间,何壮伸手在他的身上一按,冲天而起,不过使鞭子的手一抖,何壮的左脚立刻被他缠住掉落了下来。另一个人又是一头撞来,何壮被鞭子固定,无法躲避,用手一挡,嗵的一声,向后倒跌出去。 何壮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超人,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被这人放倒后,他身子一挺,居然没有起来,看得出他受伤了,不过显然这两人没想到何壮居然在二人的夹攻之下没有送命,二人好像有些吃惊,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继续攻击。团长不及细想从怀里抽出手枪,使鞭子的手一抖,虽然他离团长的距离很远,但是鞭子准确无误地将团长手中的枪给抽得碎裂四溅,一把枪瞬间只剩下一个枪把子。 攻击何壮的就是那个光头,只见他对我们笑道:“罗欢,你住在我们那儿的时候,我可没有亏待过你,这件事情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就是找死。”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过了不多会儿,大楼里忽然枪声四起,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抱着一个女人大步从楼里走了出来,背后虽然跟着好几个人对他开枪射击,但是子弹根本对他造不成伤害。 使鞭子的手一抖,鞭子就像长眼睛的蛇那样,盘住了门口一辆摩托车,他向后一甩,三个人头也不回地大步向东而去。楼里的人四下散开,躲避砸来的摩托,赵琦大声道:“小雪,小雪!”壮汉手里的女人表情却呆呆傻傻,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赶紧上前扶起何壮,他皱着眉头道:“手好像断了。” 陈团长道:“你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换一般人,估计浑身骨头都碎了。” 话虽如此,但我们不敢怠慢,赶紧带上他去了医院,拍过片子知道何壮的骨头并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心。 赵琦道:“老陈,小雪怎么办?早知道我就应该答应你们救她出去,这下落到这帮人手里真是吉凶难测了。” 陈团长道:“她行为蛮奇怪的,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赵琦道:“那就对了,她被禁锢得太久,意识早就退化了。” 陈团长道:“老赵,不是我说你,她都这样了你也不想着帮一把,就满足自己天天看一眼的念头,是不是太自私了?” 赵琦非常懊悔地道:“你别说了,我都悔死了,可现在就是把我骂死也没用啊,关键是能不能有法子救小雪出来。” 陈团长道:“有肯定有,但不是我们能做的,你也看到这些人的能力,别说我们,就是特种兵来了也拿这些人没办法。不过我估计他们抢小雪的目的只可能是逼迫珂毕杀校长,所以她暂时没有危险,我看现在要小心的是校长。” 我道:“通过我和校长的交流来看,他对自己的安危似乎不太在意。” 陈团长道:“那是因为他不太相信有人能杀得了他,不过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能人很多,校长可以不担心,但是我们必须要把事情做好。” 忽然我电话又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珂毕的,团长道:“你犹豫什么,接电话啊!” 接通电话确实是珂毕的声音,不过他的嗓音变得非常低沉,道:“人,你们没救到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道:“没办法,我还伤了一个同伴,来的人确实是太强了,我们不是对手。” 沉默了一会珂毕道:“罗欢,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也请你明白我没有选择。万一我刺杀校长失手了,麻烦你亲口替我向他道歉,并且让他把小雪救出来,无论如何小雪是无辜的。” 我望向团长,见他点点头便道:“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珂毕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退路。”说罢挂了电话。 我问团长道:“之前珂毕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被人发现了,那么现在那些人为什么会让他打这个电话呢?” 陈团长道:“可能是他们认为有小雪在手,所以很有信心控制住珂毕。” 赵琦道:“老陈,虽然我对小雪确实自私了一点,但是我是真心爱她的,希望你能让她平安。” 陈团长点点头道:“这个你放心,这么命苦的女孩子,我们一定会保护她的。” 和赵琦分别后,我们带着何壮回去了,路上团长给校长打了电话,正如他对我说的那样,校长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在意。团长道:“真要命了,校长也太托大了一点。” 我道:“他不是托大,他是不希望牵连太多无辜的人进来,因为他而牺牲,那次谈话校长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第75章 龙族的后裔(37) 陈团长道:“没办法,这个时代不知好歹的人太多,谁也不可能扭转他们的思想。校长的付出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太不值得,不过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和我的思想自然不一样。” 我道:“那我们怎么办?” 陈团长道:“想办法找到珂毕,我们要阻止他,无论他是去刺杀校长也好,或是去送死,我们都要阻止他。” 何壮轻哼了一声,身子动了一下,团长笑道:“怎么了,壮子,这可是第一次看你落了下风,原来你们族里的人也厉害不过异能人。” 何壮道:“这世上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不过我和族里的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代表不了天灵族。” 陈团长道:“我们四个人里本领最大的在那帮人面前都不堪一击,所以寻找珂毕这件事情说起来也非常不简单。” 何壮道:“团长,我不建议大家和他们正面为敌,真的不是对手,何必非要以卵击石呢!” 陈团长道:“当然不能硬来,得想个好办法,这帮人不好对付。” 我道:“团长,如果咱们不能改变校长的思想,那么一切就是空谈,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说动他的人做他的思想工作。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校长心服口服呢?我这话其实也白说。” 陈团长却忽然恍然大悟一般,道:“你的这个建议还真有道理,虽然我并不知道校长是不是服这个人,但是他至少对这个人非常尊敬,基本可以说得上是言听计从。如果能让这个人劝劝校长,应该会有用。” 我道:“您说值得校长尊敬的人那肯定不少。校长是个非常谦虚的人,这种人不会瞧不起谁,不过真能让他心服口服的我想太难找了吧?” 陈团长道:“还真有,这也算是学院的千古之谜,因为我们都搞不懂校长为什么会特别尊敬那样一个人。” 我道:“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特点?” 陈团长道:“准确地讲这个人是个帮人看风水的老骗子,当然帮人看风水也是有一定技术含量的。风水师自古就有,也算是传统文化的一种,但是这个人是个十足的老骗子,老油子,我们都很讨厌他。但他长期担任学院的校外辅导教员、学院监委会主任、名誉顾问三种职务,只要是他说的话,校长基本都会采纳,不过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学院发展有利的工作,整日就是和我们吹牛,和学院领导吹牛。他好像就是为了吹牛而生的,吹了一辈子的牛,真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这么服气他。” 我道:“或许是真人不露相呢?” 陈团长不屑地一笑道:“等你见了面就能自行判断了。” 我道:“那还要不要去啊?” 陈团长想了想道:“当然要去了,我也是真没辙了。” 我们掉转车头,来到一片老胡同区,车子进不去,团长让何壮在车上休养,我和他进去,在胡同口团长买了一兜水果,往里走了几个院子,只见其中一家的门虚掩着,团长敲了敲门,一个底气十足的老人道:“谁呀?” 陈团长道:“方主任是我,陈少奇。” 只听脚步声急促地过来开了门,映入我眼帘的居然是个身着道袍,满头银发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团长的话对我起到了先入为主的作用,我对他这种专业的造型反而非常反感,因为我觉得不是冒充道士,那就是骗子。 老人仔细打量了团长一番,笑道:“还真是你,几十年过去了,咱爷俩可从来没见过面,幸亏我没老糊涂,否则真记不住你们了。” 陈团长笑道:“您太谦虚了,您哪会糊涂,听校长说您一直在帮人看风水,这可是要动脑子的。” 进了屋子,请我们坐下一边倒水一边道:“你们这帮学生没一个来看过我,也就算你有良心,再不来只怕我都要老死了。” 陈团长道:“瞧您说的,我们也是怕您太忙,没空接待我们。” 说罢将买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老人道:“你真是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干吗这么破费。” 我注意到他将袋子里的苹果、芒果一个个拿出来,挨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隐隐透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仅从这点就可以证明这不会是个有多大出息的人,看得出团长对他的这种做派也有点不适应,微微皱了下眉头。 老人毫不避讳地挨个将水果闻了一遍才道:“听说你后来入了199研究所,那个活可不好做,没遇到什么风险吧?” 陈团长道:“不瞒您说,麻烦事遇到得多了去了,不过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 老人这才稍微显露出了一点领导气质,正色道:“确实应该这样,现在这个世界早就属于你们了。我们老了,不中用了,只能在后面为你们出谋划策,把把大方向而已,还未必能说到点子上,总之你们要努力。” 陈团长道:“您放心,这点我心里有数,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希望您能在工作上多多指导才是。” 老人大咧咧地道:“你这话就太客气了,校长的学生按辈就是我的徒孙,帮扶你们就是我的义务。以后如果工作上遇到困难只管来找我,千万别客气,其实你一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说吧,咱爷俩也别绕那弯弯路子了。” 陈团长笑道:“您还真是先知先觉,要不然说您是老神仙呢。” 老人道:“嘿,那都是那帮孩子和我闹着玩的,说这个干吗。” 陈团长当下便将校长的遭遇告诉了老人,老人听罢后对这个绝对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崇拜者的遭遇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小董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他只会替别人着想,当学生那会儿就是这样,你要是指望他对别人怎样是根本不可能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教育过他,但是这点他确实不听我的,他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你应该了解这点。” 陈团长道:“我确实知道,但是现在有人要暗杀他,我觉得校长有必要针对此人采取措施,可是他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我想这个世界上能人还是很多的,校长应该还是小心点才好。” 老人哈哈大笑道:“小陈,这点我就不得不批评你太过杞人忧天了。小董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想要杀他甭说普通人了,就算是异能人也没有可能,当然你是一片好意,但是我觉得没必要紧张过头吧?” 陈团长道:“这么说您真的不担心这点?” 老人道:“从来不担心,没人可以暗杀小董,我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走过眼。” 陈团长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您这样认为,我也不好勉强,改日再来看您。” 老人起身道:“工作第一,还是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当然你说的话我会转告小董的,有备无患当然更好,你放心吧。” 陈团长道:“您千万别告诉校长我来找过您,他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人知道。” 老人道:“行,我知道了,总之他那头用不着你操心。” 出来后我道:“您说得还真对,这老头我还真看不出来哪里值得人尊重,您瞅他闻苹果的样子,至于吗?” 陈团长道:“他一辈子都是这样,那时候校外成绩评分,只要你给他一包烟他就写好话,不给烟,他就写不好的评论,没人不鄙视他的。你也听他说了,这么些年就我一个学生来看过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从来没有自己审视一下。” 我道:“他要是能注意,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状态了。” 陈团长道:“算了,我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这次我们面对的对手是另外一种状况。这是一帮具有超人能力的人,这些人可能比我们曾经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棘手,甚至比鬼都难对付,因为他们是人,只有人才能彻底打败人,所以我们现在没有丝毫办法。之后我又尝试着联系了珂毕几次,但是电话号码已经被人注销了,我们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怎么办?校长明天就要参加这个会议了,他们一定在那里下手。”团长焦急地道。 我们刚得到消息,一次世界范围内的异能人大会将在中国举行,我们猜想对方肯定是打算借这次机会动手,因为首先校长会公开露面,其次这次会议的参与者多是校长的支持者,在他们面前刺杀校长,可以将案件的恶劣影响扩大许多。 马天行道:“要不然让校长别出席这次会议了。” 陈团长道:“这么多天没见你说话,怎么一开口就是馊主意,他是这次会议的倡议人,谁都能退,就他不行。” 马天行道:“要不然做好安保措施呗,还能咋办?” 陈团长道:“废话,百密还有一疏呢,要这么想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马天行道:“得,我怎么说都不行,算了,我不说话了。” 陈团长道:“我还是要亲自去见校长一次,无论如何我要让他想办法将珂毕找出来。” 说罢很冲动地掏出电话打给了校长,第一句话就是:“明天肯定会有人暗杀您,我希望您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校长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找死的人吗?” 陈团长道:“可是您对这件事情太不在意了,我知道您的能力,但是我也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面对的也是一群非常出色的对手,我觉得您没有道理小看他们。” 校长道:“小陈,你认为我是小看他们?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我的对手,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会无穷尽地把那些无辜的人卷进来,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解决,而且和你交个底,要刺杀我的这帮人,背景我早已调查清楚,可以说他们不会有任何机会,我只是希望能解开珂毕的心结,他也是人,而且受了太多苦,我只希望能够帮到他,而不只是简单地把对方打跑、打散。如果我想这么做那真的太简单了。” 陈团长道:“你说真的假的?” 校长道:“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吗?” 陈团长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会来阴的。” 校长笑道:“我们做了一辈子斗争工作,什么手段没见过、没用过,他们如果能这么随便地就把我阴了,那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陈团长道:“校长,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总之希望您能做好一切安保工作。” 校长道:“小陈,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的学生中不光是你,很多人都在我的身边,所以现在要担心自己安全的人是你不是我。” 陈团长道:“我们无所谓,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拿我如何,那是浪费他们时间。” 校长道:“总之这段时间大家都要保重。” 经过这次谈话团长放心了不少,不过我们才发现属于自己的麻烦事终于来了。下楼后我清楚地看到团长车子的引擎盖上有一条明显的鞭痕,很明显那位使鞭子的“艺术家”上门来警告我们了。不过紧跟着我就发现还是把问题看简单了,因为他们似乎不仅仅是警告这么简单,上了车一发动,才发现内部遭到了破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总之看来没什么问题的车体,其实内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油管爆裂,水箱爆裂,蓄电池爆裂,总之能被损毁的全被损毁了。 陈团长道:“这帮怪物。” 何壮捂着胸口道:“你们小心点,这帮人我对付不了。” 陈团长皱着眉头道:“赢不了也没办法,现在所有的警力都在会场那边,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说罢换了辆车子。虽然觉得没什么意义,但是团长还是在身上插了把手枪,出了门刚转弯就见到“鞭子”满脸诡笑地看着我。团长掏出手枪对我道:“你和小马带着壮子赶紧走,这里我来对付。” 我道:“连壮子都摆不平他们,您绝对不成,要走我们一起走。” 陈团长道:“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们还年轻,我就是拖拖他们而已,罗子,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磨叽了。” 忽然何壮道:“赶紧倒车。” 陈团长反应非常快,毫不犹豫挂了个倒挡,车子向后退去,只听“嗵”的一声巨响,一个人从天而降,砸入了我们停车的地方。为什么要用“砸”这个字,因为他就是砸下来的,以至于半截身子都深深地埋入地里。 陈团长又挂了个前进挡,加油门向前冲去,路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千钧一发之际,长头发手中鞭子一抖,将地上那人卷住,他向后一拉,立刻将那人拉起来,倒飞出去,不过他没想到团长车子丝毫不停,笔直地向他冲来,当他收回鞭子再想动手的时候,团长的车子已经撞了上去。“嘭”地一下他合身从挡风玻璃滚到了车身后面,陈团长一打方向,往左而去,透过倒车镜只见长头发披头散发地站了起来,不过似乎没有受伤。 我道:“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找校长?” 陈团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看来只有先到校长那里去了,没想到这帮畜生选咱们下手。不过我们要把阿雪接着一道过去,你给她打电话让她做好准备。” 我赶忙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可没想到阿雪的手机关机了,这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陈团长听说后自语道:“今天真麻烦了。”说罢猛踩油门,向福利院赶去。 到了后我心急如焚地下了车,立刻就要往里面赶,陈团长一把拉住我道:“别那么莽撞。”说罢摸出手枪,当先上楼,我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到了阿雪的办公室,忽然闻到了一股异样的肉香、酒香,还有人吃喝的啧啧声。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奇怪到了极点,团长将枪放在口袋里握住,带着我们走进了屋子,映入眼中的一幕景象让我们莫名其妙。 只见一个长得非常肥胖的男人坐在阿雪办公室里一手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地吃着,他肥硕的下巴和胸口前都满是亮亮的油光,阿雪却坐在他的对面木呆呆地不知道想着什么。见到我们进来,丝毫不能影响他进食,对我们他恍如不见。不过靠他身子左边,我们看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利斧,不是中国传统的那种,是中世纪欧洲士兵用的那种,两边都有刃的,斧头看来就像两个月牙铲对接而成那样,不过非常巨大。 何壮低声道:“大家小心,这是天灵族的。” 我们都是眼前一黑,没想到刚脱虎口,又入狼群,终于被传说中的对象给找到了,看来今天不死不行了。 陈团长道:“你们先走。” 第76章 龙族的后裔(38) 胖子用塞满鸡肉的嘴,嘟嘟囔囔地道:“谁都不准走,吃完了还有事情呢。” 陈团长警惕地看着他道:“有事我陪你,他们与这件事情无关。” 胖子憨憨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的人基本都和我有关系,大家都老实地坐下来吧,你们跑不了的。” 陈团长刚想掏枪,何壮按住他的手道:“您绝对没他快。” 陈团长想了想估计实在没辙了,便拿个凳子坐到胖子对面,道:“为什么要杀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知道那个传说?” 胖子道:“还能为啥,我说你们也真是没事干,非要打听出来这件事情干吗,不是找不愉快吗?还要劳动我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何必呢?” 陈团长道:“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干掉我们?” 胖子道:“不就是一把枪吗,我让你3秒钟都没有问题。” 陈团长忽然笑了道:“我说的不是枪。” 胖子道:“那你还能咋样,和我动刀子?我让你一千个人都没问题。”胖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一点,但是我们都看到了,只见长头发如鬼魅一般站在了屋子外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陈团长笑道:“还真不是我们和你动手,不过收拾你的人来了。” 长头发毫不知情地走了进来道:“陈团长,你果然在这里。” 陈团长道:“你也很聪明,能猜到这点。” 长头发看了胖子一眼,鄙夷地皱了皱眉头道:“你是和我走呢,还是怎么办?” 陈团长指了指胖子道:“这里还有人等我呢,我怎么和你走?” 长头发道:“你别临死还要拉垫背的,信不信我当着你们面就干掉他?” 我们没说话,胖子道:“我不信。” 这下有好戏看了,万万没想到,本来可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朝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我们都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只见胖子继续大吃大喝,长头发却是面带冷笑,手中的鞭子越握越紧。 陈团长对胖子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人也知道世界上有龙。” 长头发道:“什么龙,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陈团长没理他,继续对胖子道:“看来你又要忙了,不过这也正好,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胖子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长头发满脸狐疑地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说。” 陈团长道:“这位是专门追杀世界上知道有龙这个秘密的人,看来你被我们拖下水了,这位老兄肯定要杀你。” 我们都暗暗佩服团长挑拨离间的功底,这种手法他都能想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长头发仰头哈哈大笑道:“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追杀知道龙的人,我看你肯定有幻想症,为这种白痴理由杀人,怪不得长这么胖。” 胖子正好把剩下的最后一个鸡腿吃完,他在衣服上用力将手擦拭了一番道:“你觉得这是开玩笑吗?” 长头发道:“我不认为这是玩笑,我只认为你是个白痴。” 胖子脸上没有表情,我们都暗自戒备,担心他突然出手。忽然他手一动,我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却拿起面前的酒瓶咕咚咚灌了起来。长头发却先动手了,他手上鞭子一抖,如毒蛇般向胖子面门奔去,胖子头都没动一下,伸手一按就将鞭子压在桌面上。 显然,这点出乎长头发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又做了一件出乎胖子意料的事情,那就是将鞭子又收了回来。胖子没想到有人能在他的手上夺回东西,两人这下各自小心起来。等了一会儿长头发身子一动又率先发动袭击,这下他是全力而为,我们只觉得屋子里黑影大盛,灯光似乎都暗了下来。忽然亮光爆闪,我根本就看不清,不过估计是胖子动斧子了,只听轰一声巨响,只觉得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胖子背靠的那面墙壁居然被打破了,一时间灰尘腾空而起,我们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两道人影。 灰尘落下后只见胖子那柄巨大的斧头劈在长头发的肩膀上,而长头发的鞭子却牢牢卷在胖子的脖子上。胖子那一张胖脸此时已憋得发紫,他一直努力想伸手去够长头发身上插的斧子,但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原来长头发的鞭子多余的部分卷住了墙壁的外体,就像黑色的丝瓜藤一样上下布了好几道。陈团长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对着长头发的头就开了一枪,长头发还是小看了团长,他没想到团长会杀他,当然不光是他,我们也没有想到。长头发的鞭子确实出人意料,但是他的头还是很普通的,至少不能防弹,中了一枪立刻躺倒在地,身子抖了几下,气绝身亡了。 胖子捂着脖子喘了半天气,这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他不解地看着团长,似乎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救他,此时走廊上已经满是工作人员,好在幼儿们的睡房离这里很远,这种凶杀场面没让他们见到。 不知谁报的警,此时已能隐隐听见警笛鸣响,团长对胖子道:“如果你想杀我,赶紧动手,警察来了,人一多就很难说鹿死谁手了。” 胖子恢复过来后,一把夺回自己的斧子,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陈团长道:“你不是坏人,死在你的手上至少还不算太亏,反正无论你们谁赢我都是要死。” 胖子点点头道:“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所以我没办法不做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我知道,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这些孩子,他们太无辜了。” 胖子挨个看了我们一眼居然对我点点头道:“除了你,他们本来都要死,但是现在我不能做这件事了,天灵族的人不能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这么轻易地了结,大家心里都是一松,不过胖子继续道:“可是我走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人会来做,你们最终还是要死。” 我们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刚刚到了兴奋的顶点,忽然又笔直地降落到冰点,胖子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对我道:“你是不是愿意和我走?” 我立刻就拒绝了他这个不合理的要求,谁都不会愿意和一个杀手同行,胖子倒也没有勉强,举起斧子往身后一插,几步跑到阳台合身一跃,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随后警车开进来,一队特警持枪当先而入,我们立刻证明了自己只是一帮受害群众。 35、幕后真凶 经过简短的询问,由汤队长领衔的警察小队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这个异能人的身份暂时还没有确定,因为人口资料库里并没有他的记录,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个黑户。 陈团长因为枪杀了对方而被带回去做调查,他走之前叮嘱了我们一定要做好明天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指的那件事。 警察和团长走后。马天行对我道:“罗子,我现在最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胖子为什么认识你?” 我道:“你一定是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吧?老实说我也没想明白,不过听他那意思好像连何壮、阿雪都要杀,你们不是和他同一族吗?” 何壮也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天灵族的人是最看重同族人性命安危的,甚至超过自己。他们觉得同族人如果被欺辱是整个种族最大的侮辱,所以就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同族人的安全,自相残杀这种事情应该绝对不会出现在天灵族群里。” 我道:“可刚才那个胖子很明白地说了他要杀你,还有他为什么不杀我呢?” 何壮道:“岂止是杀我,他要连阿雪一起杀掉。这点更奇怪,虽然闻和讯都不是天灵族的人,但是我们的族人一定能认出他们,难道是龙鳞出了问题?阿雪,你的龙鳞呢?” 阿雪迟疑了一下道:“丢了。” 我却恍然大悟,从脖子里把阿雪给我的那个非常奇怪的配饰拿了出来道:“这应该是龙鳞吧?” 何壮看看道:“怪不得胖子不杀你,他把你当成闻达了,阿雪你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拿性命在开玩笑吗?” 阿雪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道:“阿雪,没想到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但是如果你真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呢?” 马天行干咳了两声道:“可不可以等会儿再演绎琼瑶系列,咱们现在应该讨论一下明天怎么办。那帮异能人可真不是好对付的,我看那个胖子要不是团长,他早就死在鞭子下了。” 何壮道:“没想到这些人真的很厉害,不过天灵族里最强悍的战士绝对不会出来追杀人,他们是守护神龙的,追杀者一般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马天行道:“讨论他们谁厉害真没必要,反正两边都想要我们死,现在还是赶紧搞清楚明天如何营救校长和自保吧。”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集合,去了大会所在地,那是三环外一所古色古香的二层建筑,我们到时只见草坪上已经停了许多车子,还有一些不同肤色的人员在外面,好像是执行安保工作。 不过因为与会者都是非常特殊的人,所以并没有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来此进行报道。我们想进去,但是因为没有邀请函,被门口负责安保的人拒绝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具有特异功能,我们真想打晕他闯进去。既然强行进入不是办法,我们只能回到车里,监视着一切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不过让我们奇怪的是等了很久,居然没有一点异常情况出现。 时间渐渐逼近中午,我们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这次刺杀行动,毕竟杀校长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事情,而且看周围的安保措施确实非常严格。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要保护的目标非常小,只是一栋二层小楼,我很佩服校长这次挑选会址的心思。 就在我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只见一个好像是日本人的人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示意身旁一个欧洲人借个火,我立刻警觉起来道:“负责这么重要安保工作的人员,在执行任务时居然如此散漫,我觉得不对。” 果然趁欧洲人摸打火机的时候他立刻从腰里摸出手枪,对欧洲人脑袋开了一枪。这下顿时乱了套,一群人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枪互相射击起来。不断地有人倒在地上,场面一片混乱,显然这里有一帮人是和那个日本人一伙的,但是并不好区别。大家莫名其妙地乱打一气,忽然人影一闪,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率先开枪的那个日本人就冲天而起摔到地下后,他哼哼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不过挣扎了一下却并没有站起来。 只见空气里人影飘动,一个体格强壮的中年人轮廓渐渐从透明到清晰,正是我开会时见到的那个话很少的人,铁伟峰好像称呼他为老李。这时靠他右边的一个人立刻掉转枪口对着他啪啪打了两枪,我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火星四溅,却没有一点事情。 马天行下意识地道:“好厚的脸皮。” 我道:“你胡说些什么,当心被人给听到。” 马天行道:“我这是有感而发,不带有贬义的。” 何壮却打开车门毛着腰向左边绕了过去,我们还不知道他想干吗,只见他悄悄绕到其中一辆车子旁警惕地看着四周。而那些持枪的人立刻向四周散去,显然是受了刺激,本来喧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好戏刚刚上演,只听轰的一声响,昨天和鞭子一起追杀我们的那个人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我只觉得大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老李看到他表情很吃惊地道:“铁疙瘩怎么是你?” 铁疙瘩这个名字绝对没有起错,没有比他更重的人了,他笑道:“李哥,以你的脾气怎么会去做了董森的狗,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老李道:“别忘了你可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说这样的话你有良心吗?” 铁疙瘩道:“别扣帽子,这个与良心无关,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格,难道被他控制了?” 老李道:“放屁,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地嚼舌,当初你小子在学校没少跟在校长后面混,怎么当初没这么高的觉悟呢?” 铁疙瘩道:“当初董森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偶像,我说句实话,他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可是帮我们说话的,但是位高权重后他人就变了,他现在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打压我们异能人,让我们越来越难以生存,你不说阻止他,反而助纣为虐。李哥,难道你也被猪油蒙了心?” 老李道:“这么些年没见,你除了人变得龌龊,口才也变好了,我和你不一样,无论如何,既然我选择了他做朋友,我就肯定会支持他、信任他,所以别指望我能接受你的价值观。” 铁疙瘩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哥既然你这么食古不化,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李道:“你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真够胆量就上来试试。”他说着话,忽然身体很奇怪地闪了闪,又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铁疙瘩笑道:“我确实不如你,不过你别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辆车子车门打开,我们望去车子里空空如也,不过很快就出现了四五个人。看来这些人中有擅长障眼法的,他们下车后走到铁疙瘩身旁,呈扇形将老李围了起来。 我道:“看来我们要出动了,总不能让老李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吧!” 马天行道:“拼了,要不然团长回来知道我们当缩头乌龟还不骂死我们!” 既然大家思想统一,我打开车门,正打算下去,忽然手不由自主地又将车门关了起来,搞得我自己都莫名其妙,马天行道:“怎么了,你怎么又把门关上了?” 我道:“有人控制了我的手。” 话音刚落,就看到老李似乎对我摇了摇头,“难道是他?”我心里合计。 对方一共有六个人,其中有光头、有那个不怕子弹的,鞭子昨天死了,要不然也应该在,其余的就不认识了。不过并没有见到珂毕,他应该是刺杀校长的主角,没道理这里面没他,难道计划又有变? 光头似乎是他们的头子,这时候笑道:“李哥,虽然我们从来没见过,但是你的大名我久仰了,按理说你应该还有几个厉害的同伴,他们到哪儿去了?” 老李道:“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今天不在场,有我足够了,对付你们几个还需要许多人吗?” 光头哈哈大笑道:“好,李哥果然胆气过人,虽然孤身一人,却毫不畏惧,这种胆量兄弟佩服。” 第77章 龙族的后裔(39) 老李道:“哪里,我更佩服你,还没有人敢站在我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 光头和那五个人都大笑起来。铁疙瘩道:“大家小心点,他是水晶人。” 就这一句话,让那些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光头道:“你说他是……” 铁疙瘩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别以为人多就了不起,我可不想被你这种白痴拖累。” 光头好像对他很忌惮,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气氛渐渐变得凝重,只见他们中的一个瘦子,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把雪亮的长刀,在人堆里显得很刺眼。不过暂时没有人贸然动手,显然铁疙瘩的话对他们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但是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何壮突然出手了,他的这种行为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冲动? 只见何壮左手一按车身,越过车子,用极快的速度逼近了那六个人,并从身上摸出了一柄匕首。而那个用刀的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对着何壮兜头就是一刀,何壮侧身闪过,斜刺一刀,向那人肋下刺去,二人瞬间斗在了一起。虽然何壮不是异能人的对手,但一时并不处在下风,不过对方出手越来越快,没一会儿手上的长刀使得如电风扇一般。何壮明显吃力了许多,并且一路向后退去。我们急着想帮他,可是发现继我之后马天行和阿雪的四肢也不受自己控制了,我们只能坐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何壮越来越处在下风。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何壮手里的匕首只剩下了半截,这下他显得更加局促,甚至手忙脚乱起来。千钧一发之际,何壮的对手忽然没来由地转身向一旁的空气里一刀劈去,只听铮的一声大响,刀手翻身向后跃去,虽然稳稳落地,但是他的表情变得异常警惕。 这时何壮身旁流光闪动,老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这里,他对何壮道:“小兄弟,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赶紧走,你在这里只会给我添麻烦。” 光头身形一晃,人如箭一般向小楼冲去。老李又消失了,一眨眼的工夫他又挡在了光头前面。光头的异能我是见过的,一是出手快,二是脑袋硬,不过看和谁比,和老李的身体比似乎就不行了,只听吧嗒一声巨响,光头一头狠狠撞在老李的肚子上,这一下力道之大虽然老李纹丝不动,但是光头自己却被震得倒飞出去很远,饶是他的头坚硬无比,也让他晕得坐在地上很久没有恢复过来。 这时那个能够挡住子弹,身材也非常魁梧的人大步向老李走去,道:“我来和你斗斗。”说罢双手突然张开,凭空向老李推了一把,只见地上的落叶就像遇到了龙卷风,盘旋着腾空而起,急速向老李卷去。显然这是一股非常强劲的气流,因为树叶还没飞到一半就被劲风吹得四下碎裂,不过这风对老李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只让他的衣角和头发动了下。壮汉一声狂吼向老李合身冲去,到了他面前,一把按住老李的肩膀,想把老李提起来。按理说他比老李还要高出一个头,不过随他怎么用力,老李都纹丝不动,而当老李抓住他的衣领后,却很轻松地将他提起来扔了出去。壮汉啪地落在地上,这一下虽然摔得不重,但是显然让他受了刺激。于是他狂吼着站了起来,又大步向老李冲去,这次铁疙瘩拉住了他道:“别蛮干,这一点用都没有。” 开始我们见这里只有老李一人,真担心他会寡不敌众,不过没想到这些人在老李面前完全不堪一击,看来质量还是要高于数量的。 只见铁疙瘩点点头道:“李哥,看来你的能力在这些年又有了绝对的提升,可喜可贺啊。” 老李道:“这没啥,你们不是一直鼓吹校长的所作所为就是控制异能人超能力的发展吗?我只是想用自己实际的状况来证明你们说的其实都是废话。” 铁疙瘩笑道:“这也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说起来的,我们只是其中非常微小的一部分罢了,不过今天既然是我们面对面站到了一起,那就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 老李道:“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聪明一点,这个门你们进不去。” 铁疙瘩道:“那没问题,走人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我们动不了校长自然还会有人来继续下去,这事并不是就卖给我们了。” 老李道:“那是最好,我还不想让我的同学吃亏,虽然我很鄙视你。” 铁疙瘩笑道:“那真是太感谢李哥了,咱俩握个手吧。” 说罢果真伸出手向老李走来,老李不屑地一笑道:“看在咱们同窗三年的分上,我就和你握这个手,不过奉劝你一句,最好别耍花样。” 铁疙瘩道:“哪里,在李哥面前我还敢出这个幺蛾子吗,那不是自寻死路。” 就在两个人将要碰到手时,铁疙瘩伸着的那只手忽然向前一抖,只见腾空一阵烟雾,瞬间将老李罩了起来。按理说老李这种能力的异能人即使在异能人群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身体的坚硬程度只怕连炮弹都打不动他,不过让我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看似很普通的烟尘却立刻让老李憋得满脸通红,他用手捂着喉咙似乎根本喘不过气来,没一会儿工夫难受得脸都变形了。 铁疙瘩哈哈大笑道:“李哥,没想到吧,虽然你是很厉害,但兄弟就是太了解你了,你的支气管炎可真要好好治一下,关键时刻要命啊。” 说罢一个人从车子里拿出一根粗大的铁棍递给铁疙瘩,他掂量了一下分量,道:“你放心,兄弟这就给你来个痛快的。” 说罢走到老李面前,高高举起棍子,眼看着就要击打下来,不过当他维持这个姿势后就再也动不了了,铁疙瘩满脸惊异地向小楼望去,这时那些持枪的假安保也不由自主地举起手里的枪,对着那帮异能人,光头道:“你们干吗,要造反啊?” 铁疙瘩道:“别废话了,正主来了。” 几个异能人立刻警惕起来,只见校长不动声色地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他到了老李身旁,握住老李的手,冥思了一会儿,对里屋道:“32号柜有个皮包,赶紧拿来。”不一会儿,一个类似于警卫的人取了一个小提包来交给校长。校长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带吸口的小瓶子,插入已经憋得满脸发紫的老李鼻孔里。过了一会儿,老李胸脯剧烈的起伏渐渐恢复,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校长扶着他道:“好好歇歇。” 老李似乎还想挣扎着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受自己控制了,校长起身很平静地对他们道:“你们想要杀我?” 几个异能人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光头早没了做我思想工作时那种斩钉截铁的感觉,他并没有说话,所以也没有人回答校长的问题,校长又对铁疙瘩道:“铁疙瘩,这么多年不见你果然有长进,知道怎么用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同窗好友了,上学那会儿李东明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铁疙瘩道:“没办法,除掉你也是为了解放异能人的天性。董哥,我们当初都是手足,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我所希望的,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你的做法损害了绝大部分异能人的利益。” 校长道:“真的是这样吗?” 铁疙瘩道:“你能反驳吗?你试图限制我们的自由,禁锢我们的思想,难道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校长道:“我希望的只是大家守规矩,规矩的存在不是为了禁锢,只是希望我们与那些普通人可以公平地生活在一起。这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你们故意曲解我的思想,以此蛊惑那些不明真相的异能人,为你们排除异己而用,我们究竟谁更卑鄙?” 铁疙瘩道:“董哥,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等死吧。” 说罢他一拍手,只见毫无异常的一棵树忽然变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珂毕,另一个我们却不认识。 校长却认识他,笑道:“常苏,你的障眼法现在越发炉火纯青了,连我都没有看出来。” 那人没说话,让到了一边,珂毕表情却很复杂。铁疙瘩道:“想想小雪,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珂毕猛地从怀里掏出手枪,指着校长。不过他手抖得厉害,我们却不担心,因为校长可以控制人的行为,珂毕似乎并没有杀他的机会。校长点点头道:“真高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选你来杀我了,因为我控制不了你,因为你是一个无心人,这一切就是他们选择你的道理,我虽然可以控制住能力非常强的异能人的思想,但是在这个世界可能只有你才能避开我的异能,你这个杀手真是挑选得太高明了!” 珂毕的表情变得极度痛苦道:“没错,我是没有心,但我也是个人,我不想滥杀无辜。” 校长道:“我能理解你,不过珂毕,当你打出这颗子弹,你将彻底不再是你自己,人应该需要信仰。” 珂毕道:“可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信仰有什么意义?” 校长道:“信仰不会因人而异,只在于你需不需要它。” 珂毕喘气明显变急促,显然他的内心斗争非常激烈。校长却平静地道:“珂毕,虽然你是一个无心人,但你也是人,而且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只是从小到大你受过太多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是我我早就开始愤恨人类,甚至愤恨眼里能看到的一切,但是你非但没有这样,反而还能保存着一份最淳朴的爱,和你的遭遇比起来,你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我能理解你,如果你开枪了,我不会怪你。” 珂毕道:“我很尊敬你这样的人,不过我实在没有选择。” 眼看着珂毕就要扣动扳机,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远处一个人高声叫道:“珂毕,你千万不要被人所控制,小雪我给你带来了。” 我们循声望去,居然是团长,只见他坐在一辆车子里,身子却从天窗上探出一半,对我们这里大声喊叫。珂毕迟疑了一下,铁疙瘩道:“你小子赶紧动手,别让人把你老婆杀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校长道:“珂毕,没有事情不可以解决,但做罪犯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尝试的事情。” 光头叫道:“别听他的屁话,他那是想害死你老婆。” 校长道:“珂毕,我绝对不会骗你,我只是想帮你。” 铁疙瘩道:“姓董的,原来你也怕死,原来你也是想以别人的死换取自己苟活的卑鄙小人,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珂毕的表情越来越烦躁,手也抖得越发厉害,忽然他掉转枪口,对着铁疙瘩的脑袋连开数枪,直到把子弹打光。 枪掉到了地上,珂毕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我没有看错他,他虽然没有心,但确实是个好人。 老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珂毕的身边道:“兄弟,就算你开枪,也杀不了校长,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作这样的选择,老实说我佩服你。” 铁疙瘩人如其名,虽然挨了数枪,但没有一点事情,只是人动不了而已,这下他们都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完全破产了,无不垂头丧气。校长道:“珂毕,请你相信我,小雪没有事情,小陈应该已经把她带来了。” 听了这话,珂毕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校长道:“我虽然能读懂别人的心思,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这点而欺骗对方,事实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珂毕,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杀我吗?” 珂毕状态稍微稳定了一点,他道:“这些人说您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他们是为了自由而与您抗争。” 校长笑了,他点点头道:“好,今天很多人都在场,在我当权的这二十多年里,总有人问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否则为什么这么多人反对我,今天正好借着珂毕这个事情,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好好交流一次,我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陈团长的车子已经到了这里,车门打开后,铁伟峰、严处长,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和团长走了出来。珂毕两眼牢牢盯着车子,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道:“小雪呢?你们不是说小雪已经被救出来了吗?” 陈团长走到他面前道:“你相信我,小雪被禁锢得时间太长,身体机能各方面已经退化,现在在医院做恢复治疗。我没有骗你,她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回去见她。” 这时候一个中年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走到珂毕面前道:“珂毕同志,让你和你的同伴受委屈了,如果不是陈团长找到了我,向我投诉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在世界上居然存在这样禽兽不如,丝毫没有人性的科研机构,我代表我们部门向你和你的朋友表示最诚挚的道歉,对已经逝去的人表示最沉痛的慰问,并且我们已经严肃处理了在这次事件中,涉及严重违法的隶属于某私人名义下的研究机构,所有与这次事件相关的责任人,都必须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对他们背后的国外资本机构,我们也发出了严正交涉,相信不久就能获得其所在国家的回应。” 陈团长小声对珂毕道:“这是马副部长,专门委任处理这次事件的领导,你肯定会得到一个说法的。” 珂毕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时屋子里那些来开会的人都走了出来,我也看不出他们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面相都比较正常,而我发现自己忽然可以动了,立刻打开车门到了团长身边。 大家都会聚在校长周围,他对所有人都点头示意了一番才道:“今天在场的人中,有我的老朋友、学生、同事,甚至连对头都有,可以说今天是我的熟人聚得最齐的一天。我感谢在场的每一位,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鞭策着我,让我一步步成熟,敢于担当。从我在学校那会儿,我的导师就告诉我,我的一生注定将会不平凡,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异能者,当时我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深意,相反我很得意,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第78章 龙族的后裔(40)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所拥有的权力越来越大,不客气地说,我完全可以凭借自己手上的资源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从来没有以权谋私,这也是我现在被人诟病最少的地方。可是总有一帮人他们在赞同我这点的同时,却不停地要求我,让我增加异能人对这个世界的所谓管理与促进。那么我想请问在场的诸位一声,如果我答应了,我同意放松了对异能人的管理,那么这与以权谋私有何不同?这没有区别,无非就是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从我个人的以权谋私,变成了你们大家一起加入这个以权谋私的圈子,反正最后最大的好处总是我拥有,我没有说错吧?”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道:“小董,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家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如此严厉地束缚我们的行为,当然规矩无论在哪里都应该有,不过这应该有个度。” 校长道:“那么这个度应该怎么定?没有一个度可以适合所有人,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又有人高声道:“话是没错,不过你后来所颁布的法规确实不得人心,这些来杀你的人虽然手法极端了点,但是我觉得至少你应该反思。” 校长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反思,我总是在寻找一个好的平衡点,但事情没有绝对,我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至于说这帮来刺杀我的人,如果有谁觉得他们是代表正义的那才是一件最可笑的事情,他们不是替任何人考虑,这只是一帮对自己负责的人,我不是伟人,但他们更不是,我只不过是在法律上约束你们的行为,他们却赤裸裸地绑架别人来要挟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的人为他们卖命,难道通往自由之路必须是以牺牲别人的自由为代价吗?” 校长这句话顿时让本来还在小声议论的人住了嘴,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或许你们是担心法律对自己的禁锢性太强,但是更多的人他们反对我其实并不是因为这点,他们就是怕我的超能力。因为我是个能看懂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的人,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心里最阴暗的一点让人知道,所以不是坦荡磊落的君子,就不可能和我交上朋友,大家掂量我说的这句话,看看我说得是否在理?” 其实这是一个很明白的道理,只是当局者迷,校长作为人类中能掌控别人心理的人,肯定要受到很多人的排斥,因为人性中本身就有阴暗面的存在,没人希望这点暴露在别人的双眼下。校长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他一直没说,直到今天世界各地有身份的异能人代表齐聚此地,他才终于将隐藏在自己心里几十年的思想说了出来,一时间这里静得出奇。 校长走到珂毕身边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很不幸,被这个社会所排斥,其实我与他没有什么区别,我同样是被大部分人所抛弃的,只是我的能力比他强得多。很多人不敢当面得罪我,如此而已。也许你们都是对的,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错了,但是我一直尝试着和你们交流,不过真正能接受我的只是少数人。所以我从来不介意有人要对我使用何种手段,因为我早就知道那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无所畏惧,也不会退缩,任何理由和借口都不可能让我在法律法规上作妥协或让步,今天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 说到这里校长不再说话,过了很久,有人道:“董主任,我能理解你,你确实不容易,我支持你针对异能人法律法规的改革。” 之后陆续又有人表态支持校长,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同意。校长能打动的只是他的支持者,观念上的对立其实就是生命上的对立,改变这种人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他,显然校长不是这样的人。 这次暗杀事件,最终还是因为珂毕的信念而结束,这个被虐待了很多年的人没有放弃相信自己的同胞,当然这次他赌对了。当陈团长将他带到医院的病房,看到正在进行恢复治疗的小雪,珂毕笑着和警察走了。因为他杀了一个人,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不过警车在路上被人给劫了,没人知道劫匪是谁,但是珂毕从此再没露面,而小雪也在一个暴雨交加的夜晚神秘地失踪了。 那帮冒充马戏团来刺杀校长的人都被绳之以法,我一直很奇怪他们幕后的主使是谁,但是校长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很奇怪,在私下里问团长,团长笑道:“你挺聪明一人,怎么想不到这点呢?” 我莫名其妙地道:“我想哪点啊,这一点线索也看不出来。” 陈团长道:“怎么会没有线索呢,校长的异能是控制人的思想,甚至他可以不看你仅凭对你的记忆就可以控制你,不是吗?” 我道:“是啊,这有什么呢,我都知道。” 陈团长道:“可是珂毕他控制不了,因为珂毕是无心人。但世界上除了珂毕还有一种人也是他控制不了的,你明白了吗?” 我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个幕后指使是校长的同胞兄弟,他们两个人一定长得极其相似,所以,校长记忆里的那张脸其实也是自己的脸,他当然不能控制自己了。” 陈团长点头道:“你小子还算聪明,一点就透,校长的兄弟也是死神计划的负责人,你看到珂毕的那张合影其实是和这个人。” 我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陈团长笑道:“校长早就在他们的组织里安排了卧底,他除了能掌握对方的思想,还能掌握对方一切的活动行为。” 我道:“校长真的太聪明了,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团长道:“没错,没有这种能力,他如何能生存到现在,没有这种能力他如何能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位置,知道美国人怎么称呼校长吗?” 我摇摇头,团长道:“他们说他是本世纪最不受人欢迎的人类,因为他总能看到那些见不得光的思想,这对某些人来说其实是最可怕的。” 我听罢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纯洁似乎永远只是我们成熟后的一种记忆了。 36、地震怪相 大马戏团事件结束后,我们工作组正式迎来了一位成员,阿雪,因为她名下的那座孤儿院基本上与她无关了。没有了那笔巨额黄金,我们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于是团长通过关系将阿雪调入了我们部门。其实这也不是走后门,因为阿雪本身确实具有非常强的能力,论功夫她不比何壮差在哪儿,而且她还能控制动物,这是何壮不具备的能力,总之她确实是个好帮手,可不是个混工资的人。 这之后我们执行了几个小案子,阿雪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且经过一定的锻炼,阿雪比以往越发成熟起来。应该说她的脑子比我好使,人也比我沉着,这让团长觉得很欣慰。 马天行道:“罗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全单位都知道了我和阿雪的关系,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所以我大方地道:“快了,再过几年吧。马哥,你可要抓紧了,别落在我们后面。” 马天行道:“我无所谓,不过我说你也别辜负了阿雪,人家愿意为你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这点可是太伟大了。” 老实说我确实没料到自己身上居然会有一片龙鳞。但是阿雪无论如何不愿意再接受这片龙鳞,并且说了如果我非要还给她,那么她一定会将这片龙鳞给扭断,大家同归于尽算了。我现在还在做她的思想工作,不过还有一点出乎我们意料,那就是何壮为什么会遭到天灵族人的追杀,他可是天灵族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这样的人居然会被追杀,难道是有人想暗中夺权? 当然这些事情只能瞎猜,我们不可能知道内情。但是据团长说遇到何壮时,何壮受了非常严重的外伤,而他本人也回忆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这都是很不合理的情况,没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知道这伤从哪里来的。不过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何壮很有可能是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我们并不想刺激他回忆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痛苦的事情,何壮是组成我们这个整体的一部分,所以当他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被追杀者反而坦然了,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我反而成了幸免于难的那个人。 马天行不止一次地要求我把身上的龙鳞给他看看,不过这片龙鳞每取下来一次都会对我的皮肉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我不可能满足他的愿望。不过我心里清楚,只是替阿雪保管而已,迟早有一天还是要还给她的。 “下班后别走,我请大家吃饭。”马天行眉飞色舞地对我们道。 团长道:“什么意思?你哪点想通了?” 马天行道:“嘿,也就是谈了一个朋友,没啥大不了的,人总要有点经历嘛。” 团长道:“那这顿饭我真要吃了,咱得帮小马掌掌眼,看看是哪家的孩子居然如此独具慧眼。” 马天行道:“您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团长笑道:“没什么别扭的,算是夸你吧,小姑娘晚上来吗?” 马天行道:“没她我还请什么饭啊,今天晚上的主角将是我的女友,你们记得穿得正式点,别让我下不来台。” 团长笑骂道:“放屁,还没怎么样倒开始嫌弃朋友了,你这种人就不可靠。” 马天行道:“我可是迷惑了一个超级大美女,你们到时候都要给我面子。”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不过当晚我们坐在饭桌上才知道马天行没有瞎说,这个女孩子不说极品吧,至少是个美女了。娟秀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真不知道马天行这小子命里哪尊菩萨突然发威了,能使他享受如此艳福。这姑娘非常健谈,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叫罗艺馨,是位艺校的老师,教授舞蹈的,条件应该说是非常不错的,我们都替马天行感到高兴。 第二天一早,团长带我们出去吃早点,问道:“小马,你小子还真有眼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马天行面色颇有些得意,道:“说来还具有一定程度的传奇色彩,这姑娘的姐姐曾经是我执行任务时解救的一个人质。当时她被一个罪犯劫持,非常危险,后来罪犯被我开枪击毙救下了她。” 团长道:“那没道理,你们应该是没有机会见面的吧?” 马天行道:“按规矩确实是这样,但是她家父母有点关系,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还给我送过一面锦旗。前一段时间我在西单碰到了她们姐妹俩,我救的姐姐是早就结婚了,不过妹妹还是单身,也不知道她姐姐怎么想的,非要把妹子介绍给我,说我是个英雄,艺馨可能也不讨厌我,就同意了。” 团长点头道:“那还真具有传奇色彩,不过这姑娘条件挺好的,你要好好对人家。” 马天行道:“这还用您说吗?我都爱死她了。” 我道:“你让人把东西吃完再这么恶心好不好?” 马天行笑道:“我这也是情不自禁,请大家多多原谅。” 回到单位后,没啥事可做,我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只见有一条消息:江西省的鄱阳湖鞋山昨日突发小规模地震,震中就在鞋山,里氏4.5的震级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财产伤亡。我道:“你们听说过鄱阳湖会发生地震吗?那里在地震带上吗?” 一个同事道:“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但是鄱阳湖也不算是太平的地方,那里可有一个魔鬼三角。” 我道:“什么,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也会存在这些东西?” 同事道:“你真应该好好翻翻单位的资料报告,中国但凡有怪事发生的地方在这里都能查到相应的文字记录。鄱阳湖的老爷庙水域经常发生沉船事故,而且只要是沉船,水手生还的概率就非常低。1945年一艘日本运输船在老爷庙水域莫名其妙地翻了船后,日本军方组织人潜水查找沉船原因,结果那批水手中只有一人生还,并且精神失常,水底见到了什么东西自然就无人得知了。” 我道:“我还真想不到风景区也会有这样的地带存在,这些问题直到今天也没人能够解释吗?” 同事道:“那就看你们了,反正科学部门是没有给出任何具有说服力的解释,估计也没人敢组织调查这件事情。听说老爷庙水域的环境非常恶劣,动不动就电闪雷鸣、浊浪滚滚,而且那里面的鱼类水生物都非常巨大,保不齐就有什么水怪。” 我道:“我倒不怕什么水怪,第一次遇到的案子就是水怪,我就怕那些始终见不到,却不断在发生的状况,那才是最恐怖的。” 同事道:“在咱们这个部门,胆子就得大,要不然累不死也得被吓死。” 我道:“那是我们,你们都是安安稳稳的文职人员,虽然工资比我们低一点,但是风险性是无法比较的。” 讨论了一些闲话,也没有什么事情,马天行就先走了,过了一会儿我也和阿雪请假逛街去了。混了一天无所事事,老妈打电话让我带阿雪晚上回去吃饭,我们打车直接回家。 第二天到了单位,团长道:“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有新任务了。” 我道:“这么迅速,哪里又出怪事了?” 团长道:“这次任务保密级别非常高,现在不能透露。”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们上了车到火车站,坐上火车经过大半天的颠簸来到了江西境内。我道:“团长,我知道了,这是要去鞋山吧?” 团长没说话,我道:“这也太迅速了吧,昨天才发生的地震,今天我们就去那里?报纸上不是说没有出现任何人员伤亡吗?难道地震把怪事给震出来了?” 团长道:“罗子,保密条例你是知道的,这么问有意思吗?” 我道:“知道了,看来这事小不了。” 下午三点半我们进入九江市,这是江西省第二大城市,鄱阳湖就在其境内。接待我们的是九江市水文监测站的同志。按理说事情不归他们管,但是他们负责鄱阳湖的水文监测工作,所以这次成了我们首先接触的单位。来人姓王,是一个副处长,一个很和善的中年胖子,对这件事情看来是一问三不知,我很奇怪让他这样的人来做接待工作有什么意义。 第79章 龙族的后裔(41) 不过很快我就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一件小事了,因为随后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武警总队的支队长,一个是九江市公安局局长,他们都表情严峻,面色凝重。 几方人互相作了介绍,支队长率先道:“欢迎几位的到来,本来应该还有一个科研部门的负责人要来,不过他现在正在鞋山做实地调研,抽不开身,所以我们就先来了。给大家粗略介绍一下情况,这件事情既然把我们牵扯进去了,肯定就不会是一件小事了,至少不会是一件普通的神秘事件。这么说吧,前天鞋山岛发生了地震,按科学部门的说法鞋山并不是一个会发生地震的区域,不过它就是震了,虽然地震本身没有造成任何人员或建筑上的损失,但是之后却出现了一些特别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鞋山上出现了许多远古时代的昆虫,有3米长的竹节虫,有和咱们脑袋差不多大的蜻蜓,总之出现了一堆早就应该灭绝了的生物。虽然不具备攻击性,但是这件事情本身是非常奇怪的。现在鞋山周围我们已经戒严,游客不允许再登岛,岛上面的僧侣众人也已经撤离,我们就是等你们过来调查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团长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因为鄱阳湖这里怪事也比较多。” 公安局长道:“从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鄱阳湖除了老爷庙水域,其他的区域基本没有怪事发生过,而且以前的事情全部发生在水里,这次却是在山上。陈团长你们也知道鄱阳湖是个旅游胜地,旅游经济这碗饭在当地是经济支柱,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恶劣的影响,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所以省里领导都亲自作了批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但是我们在这方面不专业,所以希望就只有寄托在陈团长和您的团队上了。” 陈团长点头道:“你放心,这本身就是我们的工作,来了就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有需要你们支持的地方……” 公安局长道:“你放心,我们尽全力支持。” 37、鞋山 基本了解了一下情况,团长要求上岛,公安局长道:“现在已近傍晚,要不然明天再说吧?” 陈团长道:“怪事一般都是发生在夜里,我做过这方面的统计,现在是调查事情的黄金时间段,不过需要几位帮我们准备一些东西,我开个清单给你们。” 接着团长又大致了解了一下鞋山岛的自然状况,写了几样东西。等东西筹备好送过来时天色已经全黑,只见有三把工兵铲,五个强光手电,居然还有四顶帐篷和水壶这样的用品。 枪我们是随身携带的,何壮也把他的冷兵器装在包里拎在手上,收拾完毕后我们立刻出发。来到鄱阳湖边后,我们立刻被它的景色所吸引,此时正是六七月份,湖边夏天的夜晚也不算热,最多十几度的温度,眼前是一片生态湿地,碧油油的青草在水面上漂荡摇曳,看着就养眼。此时虽然晚上七八点了,但还是有不少游客坐在当地人承揽生意的小木船上在这片优美宁静的水域上悠闲地荡漾着,丝毫没有那种凶恶水域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鄱阳湖除了老爷庙水域,其余绝大部分都是自然风光无限好的那种,这里绝对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风景看一眼就好,支队长准备了一艘机动皮艇,上去后我们立刻向水域深处开去。六月的天变得比孙悟空都复杂,开了没到一半的路,就觉得湿气渐渐上升,气压渐渐下降,接着远处的天空忽然一道闪电惊天动地亮了起来,惨白的亮光甚至能让我们隐隐看到远处的鞋山。接着一阵炸雷响滚滚而来,大雨倾盆而下。由于小艇上并没有遮挡物,瞬间我们就被淋得湿透,瓢泼的雨水落入黑黝黝的水面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发虚,就怕这时候突然从水面钻出一只巨型水怪。不过场面看来虽然比较瘆人,但这里应该是没有水怪的,皮艇又开了很长时间直到暴雨停息我们才到了鞋山唯一能停泊船只的地方。 说是山,其实只是湖里的一个小岛,据说因为外形看来如鞋子一样,所以叫鞋山。它高出水面90米,落差也不算小,政府为了开发旅游资源,在岛上修建了公路,否则真要走也不轻松。据送我们的武警战士介绍,鞋山是个登高一望能将鄱阳湖美景尽收眼底的地方,也是鄱阳湖重要的旅游资源之一。 不过因为天色已经全黑,我们登岛基本什么也看不见,入口已经被封锁,游客是上不来了。不过我们在山顶遇到了几位做科研调查的生物学家,因为大雨刚刚停歇,他们还在临时搭建的大帐篷开会,我们进去拜会了他们。 他们一共三个人,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都是男的。团长咨询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中年人打开手提电脑放了一段视频给我们看,只见几个巨型昆虫在巨大的铁笼里耀武扬威地乱撞、扑打着,都是我们见所未见的古怪生物。 陈团长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生物,有没有什么道理,即使是假设的也可以。” 科学家道:“这个理由非常充分,据我们猜测,这些生物很有可能是古生物化石的复活。” 我道:“这么说侏罗纪公园的电影中发生的事情是有可能的。” 科学家道:“可能会有人觉得我们这次的推断有问题,不过目前来说也只能这么解释,地震震开了一段山体,其中埋藏的化石裸露了出来。而地震很有可能释放出一种特殊的能量,复活了化石中的昆虫,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现在一切还在研究中。” 陈团长道:“怪事只能乱猜,这么多年工作的经验告诉我,真相往往就隐藏在那些不可思议的猜测里。对了,还没请教您贵姓?” 中年人道:“我叫贾森,这两位是我的助手,他叫冯一楠,他叫赵海申。” 陈团长也对我们作了介绍,互相认识后我们两方就是这次事件调查的搭档了。陈团长道:“这次地震对山体造成的裂口在哪个位置?” 贾森稍一迟疑,看了我们一眼。陈团长道:“尽管放心,他们和我出生入死十几年了,都是靠得住的革命同志。再说我们做这行的什么怪事都见过,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听陈团长这么说,贾森才道:“让几位见笑了,我们做科研工作的相比较普通人可能对封建迷信这块对待得要更加严谨,普通人随便说的话,我们就要负责任了,所以牵涉到这方面必须小心。”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的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也没错,而且我们本身就隶属于科学研究部门,只不过我还知道其实很多做科学研究工作的人对这方面更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贾森道:“我不否认你这句话,不过就我个人来说,在这之前我是不相信那些奇怪事情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我在鞋山的山体断裂处,亲眼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女人,不光是我,我的两个助手也都看见了,所以我有证人,不过我搞不清楚这件事情我是否应该说出去?” 陈团长道:“我建议你不要说出去,等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再说,万一这件事情调查不出来结果,那你说的这个事情很可能就会被别人认为是谣言。” 贾森想了一会儿,道:“你信吗?” 陈团长毫不迟疑地道:“我当然信了,我就是专门调查这种事情的。” 贾森笑道:“那就好,至少说明还有一个人相信我。” 陈团长道:“那么您发现这些史前生物的地点在哪里呢?” 贾森道:“在山脚下,现在天色已黑,你们也湿透了,还是换身衣服先休息吧。” 老实说我现在又饿又冷又累,要我去山脚下体能真跟不上了,好在团长没有勉强。我们五个人搭好帐篷,进去换了衣服,雨后的鞋山空气异常清新,到处都是植物的清香。我换好衣服刚走出帐篷,猛然见我们搭建的帐篷之间飘着一缕黑色的头发,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参加工作这么久,我还没有亲眼见过鬼神,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当我犹豫地想走上去,忽然耳边有人诡异地道:“我看到的就是她。” 声音很低,气若游丝一般,那个女鬼没吓到我,但是说话这位却把我吓到了。我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激灵,转头望去,只见贾森拿着一壶热水站在我身边。 长头发似乎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立刻向林子里面飘去,我虽然怕,但是也想看个清楚,对贾森道:“我去看看。” 也说不清他是什么反应,总之表情很古怪地点点头,我立刻追了过去。整个鞋山的自然环境非常怡人,夏天满山都是绿草鲜花,大树小树满岛遍插,犹如一个小型原始森林。不过茂密的草林却将对方身体遮挡严实,我透过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那束飘动的长发。我们在树林里一个跑一个追,很快我眼前一亮,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原来这是一座寺庙,庙前有供奉香炉的空地,整个岛估计唯一没被绿化的就是这里了。而这也让我清楚地看到了对方,只见她一身白雪般的长裙,衬托着黑发,夜晚看来非常诡异。 我大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座岛上?” 她身形稍顿,不过很快就向庙里飘去,我道:“站住。”随后也追进了庙里。此时庙里一个人都没有,僧人估计都被送出岛了,不算大的寺庙当中的佛祖双目微睁,神态安详,但让人能明显感到一阵威严之气,只觉气象森森。寺庙的面积并不大,也没有后门,不过那位按身材分析应该是女性的白衣人却不见了踪影。我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一丝踪迹都没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此时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发麻,心里感到恶寒,刚想转身出去,猛然见到一个人影拦在寺庙门口,这又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很快发现是贾森。 他阴阴地道:“刚才你看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对他这种表情忽然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道:“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不过进了庙里就没了。” 说话间团长也走了进来,他道:“你怎么回事?” 我立刻将情况告诉了团长,他皱着眉头左右看看,道:“这里没有后门啊?她能到哪儿去?” 贾森道:“这段时间这个岛上怪事情有点多,看来要慢慢调查了,大家安心休息吧,明天再说。” 回去的路上,我小声对团长道:“贾森好像不对劲儿。” 陈团长暗中冲我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贾森带着我们去了发现史前生物的地方,那是鞋山西北角的一块山体,被地震震开了一段山体,往里面看去黑黝黝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冷气一股股地往上冒。 贾森道:“那些东西就是从这里面冒出来的,也不多,基本一种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如水的。我们用仪器探测过里面,不过根据回馈的信息来看有个很奇怪的现象。” 陈团长道:“还有什么? 贾森道:“从仪器传输回来的图像看,除了还有不少海洋古生物的化石外,居然还有一尊鼎在这里面。” 陈团长道:“什么,还有一尊鼎?难道这里还有一座古墓?” 贾森道:“这里面绝对没有古墓,因为这是一座实体山,这座鼎是镶嵌在山体之中的。” 陈团长道:“贾老师,如果这座山按你所说是实体的,那么这座鼎是如何放进去的,谁放进去的?” 贾森道:“这也是我目前正在研究的,如果不是因为这点我早走了,因为昆虫标本已经带回去了,或者也许压根就没有昆虫标本。” 陈团长吃了一惊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森道:“陈团长,我很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搞清楚这座鼎到底是什么人放在这座山体里的,但是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过来才行。我不是有意骗你,而是没有办法。” 陈团长道:“那么那些昆虫呢,你是怎么弄到的?” 贾森道:“我就说已经掉入湖里了,就这么简单,再找几个目击者,这件事情并不难做,反正地震过后能接触到这里的全是我的学生,而且巧合的是这里确实有很多古代海洋生物的化石。” 陈团长道:“贾老师,我不明白这件事情与你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如果这里的事件不牵涉科学性,应该不属于你管辖的范畴吧?” 贾森道:“确实这样,所以说看到古生物复活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陈团长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这座鼎到底是什么鼎,别说你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就不会下这么大工夫来研究了?” 贾森笑道:“一切都逃不过陈团长的火眼金睛,我确实知道这是什么鼎,所以我才会这么上心。其实我也没打算瞒你,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陈团长道:“现在时机非常合适,贾老师如果你非要瞒着我不可,那么我就会认为这里面很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想合作研究一个课题,我们俩之间最好别有隔阂。” 贾森点头道:“没错,你说的我完全同意,所以让你来我就没打算瞒你,这座鼎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烹人用的,叫人瓮。” 陈团长道:“煮人用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东西?” 贾森道:“现在当然没有了,不过过去曾经有过,邪将会用这种东西煮人肉汤喝,以此表明自己对阴阳书生的衷心,而这个鼎就是阴阳书生所造。” 陈团长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贾森盯着陈团长一字一问地道:“我是天灵族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们都大吃了一惊,连何壮都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毕竟这是他第二次在现实世界碰到自己族群里的人,不过和上次那个追杀我们的人不同,这个天灵族的人居然是个科学家,这也太让人不能接受了。 陈团长道:“你们族里的人居然会有科学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贾森道:“没什么不靠谱的,我们也不是神仙,追踪和打探一些事情都需要用到一定的手段。我们天灵族的人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和这个社会完全脱节,且不说科学部门了,天灵族的人在现在很多领域里都有一定的成就,我不过是一般罢了。” 第80章 龙族的后裔(42) 陈团长半信半疑地道:“你说这是真的,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 贾森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们不就是我们要追杀的那几个人吗?” 他这么直白地讲话,还是有点出乎我们意料,陈团长道:“既然这样,你还选择我们和你合作?” 贾森道:“追杀本身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杀你们也轮不到我动手,不过陈团长我可以向你承诺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保证可以让你们从此免于天灵族的追杀。” 陈团长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个鼎的作用了,那还有什么好研究的?” 贾森道:“不错,我确实知道这个鼎的作用,不过我更想搞明白的是谁把这个鼎镶嵌在了山体里。” 陈团长道:“这个恕我直言,首先根本没有查出来的可能,其次就算查出来也没有意义。” 贾森道:“对你们或许没有意义,但是对天灵族来说却很有意义。” 团长想了想道:“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贾森笑道:“陈团长,请相信这件事情本身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调查出这个鼎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就可以了。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们免于遭受天灵族的追杀,这应该是一桩很合算的生意。” 陈团长道:“不好意思,我办不到,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头公案,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个人,说实话我没工夫陪你在这里瞎玩。” 贾森哈哈一笑道:“随便,既然陈团长觉得凭自己能力完成不了这样的工作,那我也不勉强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不过有一点我可要提醒你,这里的秘密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会有大麻烦。” 陈团长道:“你放心,我知道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的规矩。”说罢起身对我们招了招手道,“走。” 路上我道:“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陈团长道:“那还能有假?你不觉得贾森给我们的这个任务非常莫名其妙吗?我们从哪点能入手调查这个鼎?这座山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鬼才知道究竟是谁放进去的呢,说不定是几百、几千万年前的人做的事情,我们能有屁办法。” 我道:“这鼎也就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不可能太远古的?” 陈团长道:“就算是几千年前的事情,我们也没丝毫办法,能怎么办?调查指纹?还是摸排走访?” 我皱眉道:“按理说贾森也应该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他既然在那里调查,就绝对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天灵族的人不会做傻事。” 陈团长道:“反正我对这个人印象不太好,我不相信他有什么好心,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个圈套。” 我道:“也许吧,不过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阿雪道:“罗哥,你还是听团长的吧,我也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再说,天灵族的人不可能去和别人作什么条件交换的,对追杀灭口这一点据我所知是不可能突然中止的,无论你是谁。” 我道:“那也未必,阴阳书生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吗,他不是还活着?” 陈团长道:“废话,玉皇大帝还知道呢,是一回事吗?” 回到陆地后,我浑身差点没散架。团长问道:“对了,你昨天晚上看到的,确定不是人吗?” 我道:“绝对不是,哪有人这么诡异的,而且那座庙没有藏身的地方,空间也不大,她进去后就消失了,她要是人那我们就不是人了?” 陈团长道:“你们知道我离开那座岛的真正目的吗?” 马天行这下笑了道:“罗子,要说你还是没咱理解团长,我就知道他不会莫名其妙走人的,所以这一路我都没有说话,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说吧团长,你打算咋办?” 陈团长道:“我要调查贾森。” 38、龙族战士 马天行道:“这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陈团长道:“哪里,你太抬举我了,我是狗熊,你才是英雄。” 马天行笑道:“那我们还是商讨一下调查贾森的切入点应该从哪里入手。” 陈团长道:“这件案子你们大家都要小心点,别让别人知道了,万一他真是天灵族的人,可能会连累旁人。” 我道:“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们和领导怎么交代呢,九江市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陈团长道:“你们别废话,一切问题我来应付。” 和公安局的副局长见了面,他很关切事态的发展。陈团长道:“一直忘了一个问题,鞋山上面出现的那些古生物你们见过吗?” 副局长道:“没有,但是这一切都是来调查地震断裂带的科学家看见的。那些东西被震出来后就跳进湖水里了,我们也组织过人进行打捞,但是并没有结果,毕竟鄱阳湖的面积实在太大,找几个昆虫尸体难度可想而知。” 陈团长道:“这没关系,不过那些科学家你们有他们的个人资料吗?因为这件事情保密级别非常高,我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岛吧?” 副局长道:“这件事情就有其特殊性了,因为地震后立刻就有一批科学家上山做调查,当时并没有人看到什么奇怪现象。第一个说自己看到异象的应该是一个叫沈旭日的,他本人是气象局的,不过牵涉到生物方面的事情就不属于他业务范畴了。我们后来就联系了贾森,随后更高级别领导指示我们要提高这次事件的保密级别。” 陈团长不露声色地道:“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我们需要几天时间做点后续工作,可能不在这里,不过不会有多长时间的。” 副局长道:“那鞋山上面的事情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长时间地不让游客上去啊。” 陈团长道:“你信我一句话,近期内不要让人上山,山上刚地震不久,我想这个理由不难找。” 出了公安局后,陈团长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沈旭日和贾森是一伙的。” 我道:“他们肯定是有目的才这么做,不过我很奇怪一点,就是贾森他们用这种手段就是为了让我们帮他调查一个鼎吗?” 陈团长道:“既然他知道天灵族,那么就说明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至于说他为什么要这样,目前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肯定不会相信他这种说辞,除非我是白痴。” 我们压根就没有注意,当我们说话时,何壮一直默不做声地坐在一旁,当然这也是一贯使然。每当我们聊天的时候,基本没有何壮什么事情,虽然后来他性格开朗了许多,不过话和一般人比还是太少,这种忽略是惯性忽略,并不是我们对何壮本人不关心。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当我们买好了返程的火车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准备动身走人的时候,突然发现何壮不见了。 马天行道:“他不会是背着我们出去吃早点了吧?” 陈团长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壮一个人在外面吃东西?” 我道:“那他能到哪儿去呢,火车票还在我们手上呢。”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回去,我们回鞋山,大壮肯定去了那里。” 马天行道:“不会吧,他从来没有背着我们做过事情。” 陈团长道:“大壮的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还记得我对你们说过我救他时的经过吗?” 马天行道:“当然记得了,当时他身受重伤,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过壮子对自己以前的事情压根就不记得了。” 陈团长道:“不错,不过当时还有一点我隐瞒了他,当时我和校长发现的不仅仅只有大壮一个人,还有一对夫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大壮的父母。” 听了这话我们都大吃一惊,马天行道:“这么说他爹妈已经被害身亡了?” 陈团长道:“没错,他父母都浑身刀伤,对方的手法非常凶残,我担心这件事情会刺激到大壮,所以就隐瞒了他。不过现在我回头想想也许壮子的记忆没有消失呢,或许他只是不愿意我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伤害他和他家人的是龙族守卫,所以大壮肯定不希望我们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 我道:“而他正好在这座岛上又见到了所谓的天灵族人,所以……” 陈团长道:“没错,那个胖子并不是一个能聊天的人。但是贾森不一样,而且贾森现在就在岛上,大壮完全可以采取任何方式和他沟通,而且以大壮的性格我想就算死,他也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所以我们要赶紧回去。” 说罢没有丝毫耽搁,我们立刻赶回了湖边,联系了副局长。他虽然对我们出尔反尔的做法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立刻联系了一艘快艇将我们送了回去,这一路又颠得我头晕脑涨,上了岸差点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是阿雪搀着我上的山。 山上的情况和我们走的时候没有丝毫改变,贾森带着他的两个助手满脸诡异地站在帐篷边算是迎接我们吧,老实说我非常反感他这种欠抽的表情。 陈团长和他面对面后,道:“我的人呢?” 贾森道:“你的人都在你身后啊,怎么了?” 陈团长道:“别装糊涂,我说的不是他们几个。” 贾森道:“我真没装糊涂,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 陈团长道:“贾老师,不管你是谁,至少现在我对你还是非常尊敬的,希望我们能保持这种状态,而不至于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恶劣。” 贾森道:“选择对立的人是你不是我,陈团长你别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躲避天灵族人的追杀,我觉得和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 陈团长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能代表天灵族人?” 贾森道:“也许吧,为什么你不试试呢?” 陈团长道:“因为我到现在都没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从来不和捉摸不透的人合作。” 贾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也许对你而言这是一次机会呢?” 陈团长道:“我不认为自己现在需要什么机会,现在我只想搞清楚我的人究竟被你怎么了?” 贾森笑道:“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他就在我这里,老实说,从你走到你回来,我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外人,也许你的手下不是来我这里了。” 陈团长道:“贾森,也许你是天灵族的人,也许你不是,如果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我手下的举动,我保证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贾森道:“可以啊,我完全可以相信你这句话,只要你能证明你的手下确实来过这里,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陈团长盯着他道:“小马,你们三个把山上前前后后都转一遍,看仔细一点,一寸地方都别漏。” 贾森笑道:“三个人不多啊,我手下还有两个人,要不然帮帮你们,大家一起动手?” 陈团长也没理他,我们三个立刻分片开始在鞋山寻找何壮。这里不是个多大的地方,后来我查资料也就方圆一二平方公里,建筑也不多,一座寺庙,还有一座塔,而且是实心塔,进不了人。不过这座寺庙我总觉得有点古怪,上次那个女鬼就是消失在这里的,所以当我第二次进入这里便仔细寻找起来,甚至连佛像后面都看了一遍,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大半日的工夫,这座岛便算是给我们三人都找遍了,阿雪还在岛的东南面发现一群水鸟,后来据贾森说这些鸟叫“乞食鸟”,它们在空中盘旋的时候可以从容地接住游客丢的食物,成功率极高。 但是何壮确实没有半点音信,我们也不禁怀疑起团长的判断,因为看贾森不像是那种本领高强的人物,而且就算他能对付何壮,至少应该留下一定的线索。可是无论我们查找得多么仔细,都没有在花草树木中发现一点痕迹,哪怕被践踏的痕迹都没有,看来何壮可能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贾森看着我们无功而返道:“怎么样,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吧?” 团长道:“那就真奇怪了,我们团队里莫名其妙失踪的这个人正好就是你们天灵族的人,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贾森道:“什么,你身边居然会有天灵族的人?” 他的表情的确有些吃惊,不像是假装,团长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 贾森道:“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陈团长这回也不像开始那么坚定自己的看法了,他想了一会儿,道:“贾老师,说吧,你找我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咱们真人不说假话,这次我既然回来了,就希望能把事情搞清楚。” 贾森道:“你之前要走我没有拦着你,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要去调查我,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我的个人资料和沈旭日的个人资料你还没有掌握吧?我可以提供给你,当然前提是你要相信。” 陈团长道:“难道你还会随身携带个人资料?那还真是比较奇怪。” 贾森道:“别人或许不必,但是我必须要随身携带,尤其是这次,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说罢他请陈团长进了帐篷,过了一会儿,当陈团长再次出来后,两人的紧张关系似乎有所缓和,只听贾森道:“怎么样,陈团长你考虑一下?” 陈团长道:“好,我商量一下再作决定,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贾森道:“行啊,我有的是时间,你们商量。”说罢带着手下往东而去。 我道:“团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同意和贾森合作了?” 陈团长道:“我似乎没有道理不同意,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道:“他不是说自己是天灵族的人吗?”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这只是他其中一个身份,他和阿雪其实是兄妹。” 阿雪吃惊道:“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团长道:“没错,他知道你父亲,并且他身上有文身,而且据他所说你的父亲当年收留了一批天灵族的后人,我怀疑这件事情也许和发生在大壮身上的事情有某种联系。天灵族人居住的地方不止一次地遭到过阴阳书生手下的突袭,阿雪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是被阴阳书生的手下所残害,也许大壮的父母也是这样。” 我道:“所以他竭力寻找阴阳书生的下落想给自己父母报仇?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会被天灵族收容呢,难道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陈团长道:“虽然他不会武功,但是也许真如他所说,天灵族也需要与现代社会接轨,或许他们一直就是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一群人,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第81章 龙族的后裔(43) 我道:“可是看那个胖子似乎与现代人衔接得并不算好。” 陈团长道:“这点贾森也给了说法,越是靠近龙族的那些人生活的状态就越原始,毕竟龙这种神物是不会看电视用淋浴的,但是处在外围的天灵族人必须要掌握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中国人有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既然有可能要对付现代人,那么当然要掌握现代人的生活特征。” 我叹了口气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仇恨人类呢?毕竟他们也是人类啊!” 陈团长道:“这就是个大命题了,我们不可能搞清楚,也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觉得贾森说的这些话比较靠谱,这座岛有可能与阴阳书生有某种联系,天灵族的人早就发现了这里,他们想通过此地的线索,找到他们的死对头阴阳书生。” 我道:“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陈团长道:“有,因为我们是人类,所以我们注定无法逃避。” 马天行道:“这就扯大了,难道没来由地又要开始一场龙族与鬼族的对抗?” 阿雪道:“龙族和鬼族的对抗一直延续着,不过已经不可能发生那种大规模的战斗了。” 马天行道:“我对他们打不打仗不感兴趣,我现在就想搞清楚何壮的下落,还有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团长您答应帮他调查了吗?” 陈团长道:“答应了,我想不到有拒绝他的道理,而且通过这次合作也许如他所说我们能避免这次被追杀呢。” 马天行道:“关于这点我真不抱希望,而且我也不认为追查阴阳书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未必比天灵族的人好对付。” 陈团长道:“但是天灵族为正,阴阳书生为邪,自古正邪不两立,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边。” 马天行道:“想杀我的就是坏人,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说了,不过调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有拒绝的理由吗?” 马天行这下不说话了,随后我们就去了现场。经过仪器勘测,我们得到了许多自己需要的数据,另外连鼎的图片我们都取到了,那是一尊四方鼎,长方形,宽面各文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团长皱着眉头道:“阴阳书生也够可以的,连烹人的鼎上都文着龙,他真的这么痛恨神龙?” 贾森道:“这是被天地界诅咒的灵魂,他自然只会生活在仇恨和黑暗里。” 陈团长道:“从这些数据分析,这尊鼎已经埋在这里近三千年了,我想这绝对不是现代人能调查出来的,你看呢?” 贾森道:“没错,不过既然有线索,我们就要寻找。” 陈团长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和阴阳书生见面的机会多吗?” 贾森道:“我们两方都处在追杀与被追杀的状态,不过阴阳书生没有得到龙潭的下落,我们也从来没有找到过阴阳书生。不过杀戮还在继续,我想除非某一方被彻底消灭,否则就会没完没了地下去。” 陈团长道:“这么说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了?” 贾森道:“可以这么说吧,要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把你拉进来,因为天灵族也需要通过现代的科学手段搜寻一些信息。” 陈团长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调查一个案子基本都是靠经验和推论,科学手段用得还真不多。” 贾森道:“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就行。” 正说话间,只见贾森那两个助手脱掉了白大褂,露出一身很奇怪的衣服,有点类似于皮衣,不过细看又不像。贾森面色一变,道:“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有贵客了。” 陈团长道:“你这两位助手是什么意思?” 贾森道:“他们就是龙族战士,专门保护我的。” 陈团长道:“你不也是天灵族的吗?” 贾森道:“没错,不过我只是一个搞科研的,本身没有多高强的本领,陈团长,你马上就要见到阴阳书生的手下了。” 我们都是心里一紧,放眼望去,只见小岛除了我们并没有别的人出现。 39、死亡之舞 马天行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是说现在要闹鬼?” 贾森道:“没错,不过纠正你们一点,阴阳书生并不是鬼,他只是一个修炼到极致的邪恶巫师。” 这与何壮说的有差别,因为他曾经对我们详细介绍过阴阳书生。在他的话语里,阴阳书生就是一个鬼,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自己的信仰,以此换来了永生与超越常人的能力。当然对他这种不在正常理解范围内的生物,怎么形容都可以,毕竟我们人类根本就难以深入了解他们的本质。 忽然我们耳朵旁传来了一阵丝乐声响,声音还非常喜庆,就好像有人家娶新娘一样。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绿树掩映的林荫道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只见最前面的新郎坐在一头大黑驴上,后面是两个吹喇叭的汉子,再后面是四个抬花轿的,他们随着唢呐的节奏有节奏地摇晃着轿子。按理说这是一个非常喜庆的场面,可是当它出现在一座被戒严的湖岛上,那就显得诡异无比了。而且我在轿子上端看到立着两只乌鸦,它们嘴里各叼着一块鲜血淋漓的鲜肉,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不禁汗毛倒竖,冷汗都流了出来,只见他们慢慢朝我们走近。贾森道:“给他们让路,这是走错路的亡灵,一定是阴阳书生的手下干的好事,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我们忙让开路,只见这帮人眼都不斜地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不过往前没走两步身形渐渐开始模糊,接着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道:“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团长我看这个岛绝对要好好留心一番,怎么怪事情这么多?” 贾森道:“自从发现了这个鼎,怪事就出来了,团长咱们任重而道远。” 贾森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这些不平凡事情的后面肯定有其不正常的一面,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对普通的人类造成影响,甚至存在危害。所以现在看来,这里的事情必须要解决掉,否则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虽然能有这反面的认识,但是解决这种现象做起来就不像说的那么容易了,因为丝毫没有头绪。而且这座岛怪事重重,虽然有两个龙族守卫保护我们,但我心里还是没底。 调查到了晚上,将帐篷搭好,我们几个都聚到团长的帐篷里,他皱着眉头道:“看来何壮并不在这里,那么他可能去哪里呢?” 我道:“其实我倒觉得没必要担心,以壮子的本事他肯定比我们安全。” 陈团长道:“没出这事之前无所谓,但是出了这事以后就难说了。不管是龙族守卫还是阴阳书生,他们可都是要大壮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马天行道:“是啊,真没想到天灵族的人居然也会追杀壮子,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自己搞错了,自己其实不是天灵族的人?” 陈团长道:“这应该没可能,他的文身和那个胖子的文身你们注意了吗?一模一样,这是天灵族人的标志。” 说话间只听外面树林哗啦啦地响,但是现在并没有风。我们互相望了一眼,悄悄打开帐篷的拉链,只见那个古怪的白衣长发人又站在了一棵小树边,还是后脑勺对着我们。团长做了个手势,当先走了出去,等我们出来后,只见贾森三人也已经出来了,我们都默不做声地站在那里看着白衣人。过了一会儿,忽然飘来一阵气若游丝的声音,仔细分辨似乎是个女人的歌声,不过她唱的究竟是什么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调子很古怪。接着声音越来越响,那个白衣人也开始翩翩起舞,当晚的月亮还算正常,而对方又是一身白衣,所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我们又听到一阵阵嘎啦啦似乎是指甲挠动木板的声音,不过声音比较沉闷,似乎从地底传出。正当我还在仔细分辨声音来源的时候,忽然哗啦几声轻响,只见一个个皮包骨头隐隐发青的“手”破土而出,我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阿雪的手,发觉她也是满手冷汗。没一会儿工夫,那几只乱扑腾的手,把埋在自己身上的沙土扒开,只见一具具“形象恐怖的人”从土堆里机械地站了起来。它们居然随着白衣人的舞蹈而翩翩起舞,姿势丝毫不差。如果说白衣人的舞姿至少还有一点美感的话,那这“几具人”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是冷到了骨子里,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也很奇怪这种“死人的舞蹈”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们看着这场之前没有丝毫征兆的“表演”,都是面面相觑,但是贾森似乎知道这点,他小声道:“你们听说过群魔乱舞吗?” 陈团长道:“当然知道了,这是个成语,怎么了?” 贾森道:“这是死亡之舞,是那些亡灵法师用来勾引人灵魂的法事,如果有人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它跳了起来,那么灵魂就会被夺去,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法术。” 他话音刚落,忽然夜空中响起了一阵令人齿冷的尖厉笑声,那个从来没有转过脸的白衣人猛地将脸转向我们,只见这张“脸”满是苍白之色,从嘴唇到眼珠都比白纸还白,整个看来恐怖至极。我想到前两天居然一个人跟着它跑了老远,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笑声中,它又向前跑去,陈团长道:“追。”当先而去。 我们也战战兢兢跟了过去,那个白衣人居然还是跑进了庙里,不过当我们进庙后,里面只是空空如也,不见对方半点踪影。 陈团长道:“搜,好歹要把它找出来,这回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贾森三人也跟到了小庙前,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小庙之外,看着我们在庙里忙活着。要不说这次真的没有白忙,我们从上半夜找到下半夜,忽然团长大声道:“真邪了门了,你们看菩萨的眼睛。” 只见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本来眼睛微闭的菩萨此时的眼睛却睁得滚圆,表情也非常诡异,这可是一尊人工雕刻的佛像,可是他的表情却可以变化,团长略一思索转头对我们道:“罗子、小马你们快跑。”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猫叫,只见佛像镏金的地方隐约出现一只深蓝色巨兽的轮廓,霎时间我们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惊异之下转身望去,贾森三人已经不见了,一只巨大的深蓝色的猫脸出现在庙门处。 陈团长对我们道:“我们上当了,这里有一个邪将,贾森根本就不是天灵族的人,他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他们把我们骗到这里就是为了抓我们。” 第82章 龙族的后裔(44) 我正想问:“如果真想抓我们,何必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们骗这么远?”却没有这个时间了,那只巨型深蓝色的猫,伸出它巨大的爪子,在庙里面乱拔了起来。我们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因为这次出来得急促,我们并没有带武器,这下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腩,而且看这只深蓝色大猫的体型,比狮子还大一号,估计硬拼不是办法。 陈团长道:“这是蛊猫,只有邪将才能种出这种蛊术。” 我道:“那怎么办?” 陈团长道:“我去引开它,你们往山脚下跑,千万不要回头。” 我道:“那绝对不行,这东西是要人命的。” 陈团长道:“死我一个就可以了,没必要还找人陪葬,记住,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说罢不等我们说话,抓起一个小香炉,将庙里唯一的窗子砸开来,团长合身跃了出去。而那只蛊猫立刻停止了对庙里的乱抓,轻轻地“喵”了一声,接着从窗户哗的一声越过,去追团长了。 我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阿雪也不废话,拖起我就跑,一边跑一边道:“能出去才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要不然团长的付出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当经过贾森搭建的帐篷,我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马天行居然站在里面,而我清楚地记得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是当我再回头,发现除了阿雪和我,团长和马天行都不见了,这时远处一道蓝光激射而来,我清楚地看见那只蛊猫的嘴里叼着团长的尸体,一步步向我们迅速逼进。就在我准备进帐篷营救马天行,忽然身旁的树林里出现一个人影,他把我和阿雪都拖进了林子里,这又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是何壮。 我此时又伤心、又害怕、又疑惑,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不过当我要去救马天行的时候,何壮一把拉住我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当那只蛊猫纵身跃到帐篷上,倒塌的帐篷里并没有压倒任何东西,只见它通红的眼珠子警惕地对着我们藏身的林子里来回巡视着,但是并没有抓我们的意思。而它嘴上团长的尸体不停地滴滴答答流着鲜血,要说这是幻象,除非我眼瞎了。再说不抓到团长,它应该也不会来追我们的。何壮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话,忽然他从藏身的树后向前走了一步,这样就与蛊猫面对面了。 我更加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何壮表情决然地和蛊猫对视着,他从腰间抽出那把雪亮的长刀,忽然在头上抹了一把。我大惊之下以为他要自杀,不过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只见何壮只是剃了一缕头发下来,接着他如法炮制,三下五除二将头发剃了干净,满脑的奇怪文身露了出来,衬得他表情无比彪悍。何壮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精壮的身子上也是遍布文身,他又用手在刀身上一摸,张开鲜血淋漓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见五道血痕清晰地印了出来,此时刀身居然开始隐隐闪现奇怪的字符。他道:“团长和马天行都没死,但他们被抓走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说罢举刀向蛊猫冲了过去,而蛊猫背上的毛也竖了起来,身子一弹,如蓝光般向何壮射来。一人一猫瞬间缠斗在了一起,只听轰一声巨响,忽然腾起一股红色的烟雾,将他们全部罩在其中,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声音也是戛然而止,我满心惊惧地看着那团烟雾渐渐落下,一幕不可思议的场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何壮保持着刀向前劈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是飘在半空,他身前不光是那只蛊猫,还有一条纯黑色的体型巨大的狗,此时口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何壮;猫狗之间就是那个白衣女子了,此时她的容貌不再那么恐怖,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大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那个女的声音尖厉地笑起来,道:“你们团长不是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了吗?” 我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还是向她走去,阿雪也紧紧跟在我身边。何壮艰难地道:“她是邪将,你们快跑。” 团长、马天行生死未卜,何壮又在对方手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白衣女人微笑着看我走近,那条黑狗腿一蹬似乎就想扑过来。那女的将手在它头颈一按,道:“我的乖乖,不要心急,你可不能吃了他们。” 走到近前我停住脚步,道:“把人放了,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作交换。” 女的冲我挑了挑眉毛,神态颇为轻浮地道:“你是指哪方面呢?姑奶奶可不收童子鸡。”说罢又是厉声尖笑。 笑声中阿雪手一扬一把骨刀向她激射而去,她连看都没看,长袖一挥,那把骨刀就凭空消失了。忽然那两只狗和猫向阿雪箭一般蹿来,阿雪忽然将我挤到一边,拦在我的身前。我心里暗呼:“不好。” 不过没等我喊出声来,只见阿雪闭着眼睛两只手分别按着它们的脑袋,这两只已经彻底异化的生物却在她面前彻底安静下来,甚至那只巨狗比跟着女人还要安静。我当然知道原因,阿雪连虬寅都能交流,更何况这两只普通的畜生呢? 不过这点却出乎了女人的意料,她一愣神,何壮啪地落在地上,脱了束缚,何壮毫不犹豫,转手一刀向女的劈去,她身子也没动,人却向后飘去。忽然猫和狗都伸嘴向阿雪手咬去,幸亏阿雪身具武功,身手敏捷,稍觉异样,便一按它们的脖子,向后倒跃而去,否则这两只手只怕就没了。何壮持刀正要对着那两只畜生而去,却听女人一声口哨,猫和狗都向她跑去。女人也不停留,向林子深处飘去,声音如游丝一般虽轻却一字不差地传来道:“团长和马天行都在我们手上,你们应该知道用什么东西来换,我会等着的。” 从她的话里能分析出来团长和马天行暂时没有大的危险,我立刻拉着何壮的衣领,道:“你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想不明白。” 何壮虽然气喘得厉害,但比我镇定不少,道:“罗子,你别慌,这都是完全无法预料的事情。你平静一些,我慢慢告诉你。” 我道:“没什么好平静的,你说吧。” 何壮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贾森不是天灵族的,不过拿不出证据,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其实早就被他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后来我一个人回到了这里,就被他们抓了。” 我惊道:“什么,你被他们抓了?” 何壮道:“没错,不过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反而对我很客气。今天我和他们动手你也看到了,邪将如果要我性命易如反掌,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我道:“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设的这个局,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如果真想抓我们不是太容易了,需要将我们骗到岛上来吗?” 何壮道:“你错了,想要抓我们并不容易,因为马天行的女朋友……” 我又吃了一惊道:“这与她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们认识也没多长时间。” 何壮道:“那个女的不是普通人,不过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们骗到这座岛上就是为了方便抓人。” 我道:“可为什么只是团长和马天行?” 何壮道:“因为他们怀疑你是龙族守卫,可能是因为你的龙鳞,阿雪他们知道是龙族达闻,不过他们为什么不抓我,这点我也没想明白。”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我颓然坐在地上道:“看来他们是要龙潭的地点,是吗?” 何壮道:“没错。” 我道:“因为我?” 何壮道:“虽然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但就是这样。” 我道:“可是龙潭究竟在哪儿呢?” 何壮道:“不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了,阿雪压根就没在龙潭生活过,她只是达闻的后代而已。” 我道:“这么说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团长和马天行被阴阳书生害死了?” 何壮道:“不可能,团长和小马不会有事的。” 我道:“可是就算找到龙潭,难道我们还能出卖龙吗?” 何壮坚定地道:“我要找到阴阳书生杀了他,抢回团长。” 我吃了一惊道:“壮子,我们连他的一个手下都远远不及,还能有机会杀了阴阳书生?” 何壮道:“没有退路了,大不了一死而已,难道你还能有好的办法?” 我无话可说了,何壮起身将刀缠裹起来插入腰间。我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何壮道:“你回去,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帮不上忙,等我消息吧。” 我道:“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这是大家的事情。” 阿雪这时候道:“都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有份,你们看那儿。” 我们望了过去,只见贾森胸口插着一把骨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了,他的两个助手也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过伤口却不明显。我忍不住骂道:“这年头连鬼都知道栽赃陷害了。” 何壮道:“她是邪将不是鬼。” 我道:“管不了她是什么了,我们现在又被她栽赃陷害了,杀人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壮子我们没有退路了。” 何壮想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们最后到了这份上,我们尽力吧。” 前途渺茫,我们都不看好自己的未来,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要以自己的努力去同阴阳书生战斗,我们绝对不会随便放弃希望的。 上了艇,接我们的人,以为我们只是回去执行公务,并没有多心,将我们送到了对岸。上了岸我们心情复杂地看了小岛一眼,开始踏上凶险万分的征途。 阿雪问我:“罗哥,你怕吗?” 我道:“你呢?” 阿雪道:“我不怕。” 我道:“为什么?” 她道:“因为你在这里。” 我眼睛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暗中握紧了她的手。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品尝到当“逃犯”的滋味,而且居然身负三条人命,对方还是“科学家”,这个罪名应该是很大了。但是我们还需要找到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龙潭,为此我们可能遭遇世界上最强悍的种族——天灵族的阻挠,甚至追杀。我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万一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的儿子居然是个杀人犯?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难过又害怕,但是阿雪在我身边,我应该算是她生命里第二个男人,第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很好地保护了她,可是我有这个能力吗?我并不确定这点。 我们三个走在路上,那条路通向无尽的远方,我们不知道何时该停,何时该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所爱的人,为了团长,为了马天行,我都必须活下去,而且我要救出他们,并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前途虽然是未知的,不过我没有退路,也无法逃避。 来吧,天灵族的战士们!来吧,阴阳书生的爪牙们!我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惧,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击败你们所有人,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放弃。 第83章 天下寻龙(1) 上部:长白山事件 1、追杀 “森哥,货已经装好了。”一个穿着背心,两臂纹满纹身的年轻人,对一个面色残暴的中年人说道。 森哥两眼一眯,骂道:“老大,我们现在是出去交易白粉,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怕人不知道我们是干嘛的?” 年轻人有些畏缩的笑道:“我还真没想到,这样穿衣服习惯了。” 森哥道:“别他妈扯淡,我告诉你们几个,大家都穿正经点,咱们已经不是专门砸场子那会的人了,这些年拼命干嘛?不就是为了做现在的买卖吗?你们都给我机灵点,如果现在出了岔子可不是到医院去缝缝针那么简单。” 几个手下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森哥抱着头在宾馆的床上躺到三点整,起身道:“行了,走吧。” 五个人出了门,走在最后的将床上一个黑颜色的皮箱拎了出去,他们上了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路疾驰向西而去。 开了约十五分钟,到了一处人工湖,五人下了车向里步行,一直走到人工湖的尽头,是一处人造小瀑布,不过假山左侧还有一个洞口,里面隐隐约约的透着灯光,此时正值盛夏,这个时间该上班的在上班,锻炼身体的还没到时间,所以没有行人。 森哥有些得意的对手下道:“知道为什么我会挑这个地方吗?” 一个年轻人道:“这里比较隐蔽。” 森哥道:“狗屁,咱们这里隐秘的地方多的是,不是你这个说法,道理很简单,第一次交易白粉,对买家不熟,这行不讲规矩的人太多了,万一搞个黑吃黑,咱们谁都斗不过,所以第一次必须冒险,等这次赚到钱,咱们弄几把枪,以后就没必要怕别人了。” 几个年轻人都献媚笑道:“还是哥脑子好使。” 森哥有些得意道:“这年头出来混靠的是脑子,你们都学着点,别老让我操心,顺子你和三儿把门口把严了,别让那些没事干的小屁孩钻进来。” 说罢带着另两个手下走进洞里,洞里面没什么玄机,就是美化用的,不过因为洞内没有添置任何设施,所以老百姓进来玩的不多,倒是解手的人不少,加上又不是在台面上,清洁工人想起来过来清扫一下,更多时候则是放任自流,所以这里实际上成了一个厕所。 森哥显然没有做过实地考察,对于这个他精心挑选的场地,刚进门就被一股味道熏得眉头直皱,他骂道:“这帮缺了德的,没有一点公德心。” 这时守在洞外的顺子道:“哥,他们来了。” 森哥立刻紧张起来道:“大家都警觉一点,别着了道。” 他的一个手下伸手就要摸刀,森哥照头给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妈的脑子缺钙啊?这叫没事找事。” 还没来得及教训第二下,两个人已经走了进来,只见这二人长的比较瘦销,看样子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黑帮分子,森哥暗中舒了一口气,堆出笑脸道:“你们两位谁是马老板?” 一人根本就没搭理他,另一个人则面无表情道:“货呢?” 森哥左右看看他们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两位,只是这批货我是和马老板联系的,他不来,我可不敢随便出货,请多多理解,多谢了。” 接着他摸出香烟想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这两个人没人接烟,其中一个将带来的箱子抱在自己的胸前,打开箱盖子,只见里面满是一沓沓的人民币,森哥眼珠子都瞪圆了,那人道:“你要是不想交易随便。” 说罢就要走,森哥道:“哥们慢些,没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是出来的耍的,货在这里。” 他的手下打开箱子,只见四大包白粉,那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走上前,用小刀扎破袋子,捻了一点白粉尝了尝,点头道:“不错。” 森哥有些得意的道:“那当然了,咱们可是有人的。” 两人中的另一个道:“你这批货是找谁拿的?” 他忽然说出来这么没头脑的一句话,森哥立刻警觉起来道:“你问这个干嘛?” 那人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的道:“我就想知道你的上家是谁,没别的意思。” 森哥这时候才发现对方两人的衣服左侧微微扬起,而有一节发青的类似于管子的东西稍微露出来一点,森哥冲几个手下使了个颜色,洞外两人立刻冲了进来,几个人抽出身上暗藏的片刀,森哥道:“你们要是想黑吃黑,老子就和你们……” 他“拼了”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这两人忽然用常人根本无法看清的动作不知道从那掏出一把长弓来,只是他们的弓造型很独特,一次可以插入两支箭,他们的弓箭甚至比别人的枪械用的更加快,森哥五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嘣嘣两声弓弦轻响,他四个手下各自心口中箭倒在地上。 森哥吓得肝胆俱裂,货都不打算要了,转身就要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抵在了石壁上,一个人用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森哥吓得大声道:“老大饶命,东西全给你,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有些残忍的笑道:“你撇清的倒快,难道你不想给自己手下报仇?” 森哥道:“出来混就是这样,两位大哥饶我一条命,从此以后我回家服侍老娘去。” 不等持刀人说话,另一人上来按住他的手,在脖子上一划,鲜血迸出,森哥表情立刻扭曲的不成样子伸手想抓对方,对方随便格了一下就把他推倒在地,拎起两个箱子,两人大步走出去,临出洞口动手的那人虎着脸道:“这个王八蛋居然称呼我兄弟,找死呢。” 森哥却在地上无声的挣扎着,他自己能够感觉到热乎乎的鲜血不断的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垂死挣扎时他摸到了一团如湿泥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往伤口抹去,接着一路爬了出来,直到爬到洞口,但是大量的鲜血流失让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马队长,你看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胖胖的公安,问身旁一个瘦得如猴子一般的警察,他用设备在洞内详细的寻找着线索,不过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没有任何具有价值的情报。 过了一会儿瘦子直起身子道:“没有有价值的线索,杀人的是老手,而且用弓箭这种东西同时杀了四人,我想这个杀人犯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了,你们有线索吗?” 胖子眉头一皱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得给你介绍个人了。” 铁伟峰和马队长坐在了公安局的一间普通办公室里,当这个刑侦队长听完铁伟峰所言的极度诡异的事情,吃惊不小的道:“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铁伟峰道:“一切等那个脖子被抹了的人救回来后就知道了。” 过了会一个警员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道:“报告队长,刚才医院来了消息,被害人因为脑部长时间缺氧,虽然抢救回来,但是也成植物人了。” 铁伟峰和马队长对视了一眼,铁伟峰道:“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既然出了这种情况,那我就不多留了,还有情况要处理。”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被北方矿业污染的当地水源,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而据当地村民介绍,这已经是该矿业集团第二次的污染泄露了。” 一队报道的新闻记者站在一个村子的水塘边做着新闻报道,身旁的水塘简直变成了泥塘,恶臭扑鼻,炎热的天气下泥巴里蚊蝇横生,看来十分恶心,几个年轻的男女记者做过报道也是忙不迭的走开到一边才张嘴大口吸气。 这时几个老乡走了过来道:“你们辛苦了,俺们也是莫有办法才找的电视台来报道,去找他们公司说理,门口的保安都不让我们进去。” 年轻的女主持人道:“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去和他们联系好这件事情的,这里的生态环境确实被污染的很厉害,他们应该对你们赔偿,否则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 接着记者们上了车子,向北方矿业当地的所建设的厂房而去,到了后女记者下车向门口保安说明情况,年轻人道:“你们等会,我先通报一声。”说罢进屋子拨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场子里面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带着七八个小伙子走了过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承诺负责到底了,你们过来算怎么回事呢?” 女记者道:“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接到当地村民的电话,过来做实地报道,但是看当地的环境状况,你们应该还没有做出任何补救措施吗?” 白衬衫道:“废话,这事情才出来,我们就是飞过去也来不及,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的。” 女记者道:“可是我听当地村民说这件事情你们已经拖了十几天了,难道这十几天的时间你们连去一趟实地调查的时间都没有?” 白衬衫眼一瞪道:“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来刁难我们的,你们那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工作证拿出来我看看。” 说罢厂门打开,十几个人走出来把记者们围在中间,白衬衫指着年轻的女记者道:“我让你把工作证拿出来,证明了自己再做报道,我还怀疑你们。” 他们并不是等记者自己掏出工作证,而是几个人打算搜身,几个男记者当然不同意了,那些人立刻脸色变了,虎着脸开始胁他们,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就在这时候白衬衫的电话响了起来。 京郊一辆白色的宝马x5越野车上,一个身材瘦长,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道:“老郑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打记者,也就不用干下去了,现在麻烦事够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们点红包把事情了了,千万……” 他话没说完猛然一件绿树遮天的乡间小道上,不知从哪里跳出了一个身材魁梧异常的男人,他衣着古怪,左手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大板斧,站在距离车头不远的地方,司机猛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幸好两人都有套保险,不过车子还是不可避免的向那人撞去,车上人都以为要出车祸了,各自心中暗道:“不好。”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人居然举起大板斧,对着车头一下砸去,轰的一声巨响,车子如失控的雪团,翻翻滚滚的越过那人的头顶向后直甩出去,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大响,玻璃四溅,车顶向下瘪进去一大块。 手持板斧的人大步走到了车旁蹲下来超驾驶室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满头都是鲜血,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他没有丝毫停滞,走到树林里没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过了没一会儿,副驾驶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这才艰难的从司机的腰间摸出一个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十分钟后救护车和消防车呼啸而至,虽然这次车祸比较严重,但实施救援并不困难,用氧焊切割机切开车门,就可以把人抬出来了,司机已经死亡,但是副驾驶的人却无大碍,医生测试了他的意识,道:“你需要通知家人过来吗?” 他费力的点点头道:“我皮包里有个电话本,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个叫:铁伟峰的人,让他过来一趟。” 医生照办了,随后将人送回了医院,并立刻实施了手术,活着的左手小拇指粉碎性骨折,右腿骨折,肋骨骨折,颈椎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但是没有致命伤,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基本没有大碍,进了病房只见一个身材消瘦,表情彪悍的三十多岁人已经坐在了里面,他看到这个人笑道:“老吴,终于等到今天了,信我的话了吗?” 医生道:“不好意思,病人刚做过手术,需要休息。” 那人道:“你问他自己是要休息,还是打算和我聊聊。” 病床上的人虽然麻药刚过,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却道:“麻烦你了医生,不过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麻烦您回避一下。” 医生没再说什么将他抬到了病床上,离开了病房,老吴道:“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我以为你是个疯子呢?” 那人道:“如果不是看你现在躺在床上,我立刻就抽你两个嘴巴。” 老吴苦笑道:“打吧,反正也不是没被你打过,我说铁主任,这次就算是我认栽了,我同意去了。” 铁伟峰鼻子哼了一声道:“说的好像我求你去一样,你个老小子占老便宜了知道吗?要是不去避难所你就得坐牢,你的手下把记者打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老吴叹了口气道:“这个王八蛋,叮嘱了他的事情还是不照办。” 铁伟峰站了起来道:“等你好了后就接你进去,但是有一点,进去后你就必须和外界断联系,和死了其实也没区别,你自己考虑,我刚接手了一个案子,对方有四个人被杀,还有一个成了植物人,你小子真算是幸运了,做了这么多缺德事硬是没得报应。” 老吴艰难的露了个笑脸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怎样我认了,可是我住院这段时间怎么办,他们能放了我吗?” 铁伟峰道:“你放心,住院期间会有人专门保护你的,而且我们很快会为你办理转院手续,这里只是过渡一下而已。” 说罢不再搭理他,大步走出了病房,消失在走廊尽头,路上铁伟峰的电话忽然响了,接通后是严处长的,她道:“赶紧回来,有任务。” 铁伟峰道:“我这天天都在忙任务,敬爱的严处长,您什么时候能给我休息一天呢?” 严处长道:“想休息简单,旷工一天不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批的。” 等铁伟峰到了会场,别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他道:“不好意思,我刚从那里回来。” 老李笑道:“知道你在工作,没人想扣你奖金。” 严处长道:“到位了就赶紧做好,我们马上开始这次会议。” 说罢屋子开始自动变成了一个放映厅,只见镜头里出现了一个风景优美,山体壮烈的地方,铁伟峰小声道:“要上自然课了。” 严处长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天池,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天池水怪,历史上这个中国最深湖泊里不止一次的被人目击到有不明生物的出现,但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说罢照片一换,只见碧水蓝天下,巨大的天池沿岸旁有一株巨大的柳树生长其间,铁伟峰立马坐直了身子道:“我眼没看花吧,碎石摊上居然能长树?” 第84章 天下寻龙(2) 严处长道:“你一点都没有看错,这棵树确实长在碎石滩上,据当地环境管理单位的同志介绍,这棵树出现的非常奇怪,碎石滩上是不可能有植物生长的,道理很简单我就不再做详细解释了,这棵树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它的根须是长在外面的,也就是说它牢牢的将自己固定在那片碎石滩上,可以靠吸附空气中的水分存活。” 铁伟峰道:“严处长,你是想告诉我们这棵植物很神奇,还是想说这里面藏有玄机啊?” 严处长没有理他,继续翻出一张照片,只见那棵柳树的正面居然有一副诡异的笑脸,虽然褐色的树皮上看纹路还不是太清晰,不过因为照相设备分辨率很高,大家还是能大致的看出来这张笑脸上的五官,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严处长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现象,本来神秘事件调查的工作不是我们的范畴,但是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责任,尤其这件事情还是校长主动要求承接下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办好。” 这时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道:“校长会插手199所的事情,为什么呢?” 严处长道:“你们每个人心里应该有数。”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没声音了,就连铁伟峰都皱紧眉头沉思起来。 2、黑暗巫师 严处长看大家表情,便拍了拍手道:“别把气氛搞这么严重,该来的总会来,难道你们还没有勇气面对吗?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我们会输给任何一方。” 铁伟峰道:“你的愿望是好的,但是有一点,我们对任何一方都没有丝毫了解,你说的话依据是什么呢?” 严处长道:“我的依据是截止到目前我还没有见过任何一方大侠的出现,另外我不可能去质疑校长,但是我认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每一件事情的判断上都是准确的,不过我们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棵奇怪的柳树调查清楚,如此而已。” 铁伟峰道:“那么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由那几位同志当家呢?” 严处长道:“这次行动有我统一指挥,铁伟峰、李东旭、韩成阳,王雨是行动组成员,今天下午立刻出发,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见没人说话,严处长立刻让人回去准备,她出门的时候铁伟峰拦住她道:“校长到底是怎么说的,事情严重吗?” 严处长道:“是否严重校长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他说时间紧迫,让我们立刻去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铁伟峰道:“丽子……” 严处长脸一板道:“你说什么?” 铁伟峰道:“得,我错了,严处长,以你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情和我们一直以来调查的事情相关联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严处长道:“随便给一件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做评估,这不是我做事的方式,如果你真的对这些事情好奇,那么把调查工作做好,一切就都会大白天下了,也省的你好奇。” 铁伟峰道:“现在一个天灵族已经把我搞得焦头烂额,要是真有校长说的那些,我可要求加工资。” 严处长白了他一眼,出门而去,铁伟峰一路追去道:“你等等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下午的时候五个人已经坐在了去往吉林的火车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也走了十几个小时,等到了目的地抚松县,已经是后半夜了,这里就是长白山脚下,只见雄壮的山体虽然在黑夜的包围下,依然清晰可见,而山顶在一轮朗月的照耀下,白皑皑的雪坡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铁伟峰道:“大家不准备半夜爬山吧?” 严处长道:“别说废话了,赶紧找家旅店睡觉,明天早上七点钟集合。” 第二天早上,所有队员都肿着眼睛走出了一家小旅店的大门,严处长戴着一副墨镜,显然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眼睛,她道:“山顶上白雪反射阳光,大家最好都带个墨镜。” 铁伟峰第一个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严处长道:“都严肃点,现在是工作时间。” 其余几个人并没什么反应,大家背着自己可能需要用到的工具,向山上出发了,长白山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一路上游客不断,严处长拿出标记了目标物体的地图道:“看到这棵柳树所在的位置,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铁伟峰道:“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树不可能是自己走上去的,不过所在地非常荒僻,而且都接近山顶位置,那里的自然环境不是柳树可以生长的地方,我想道理是明摆着,这是一群别有用心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老李憨笑道:“咱们这里也就是铁子的脑子最好使,不过也数他最不守纪律。” 铁伟峰笑道:“李哥,你要夸就夸,别没说两句又损我一下,这样做人不厚道。” 严处长道:“我也比较赞成小铁的意见,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 这五人每个人能力都远超常人,对于常人很难做到的快速山体攀爬,这五人以超速爬了上来,越往上雪地越大,越厚实,天池是火山爆发的结果,所以当地地貌非常神奇,雪地环绕之中,不少温泉热气袅袅,按理说这种地质条件很难是很难生长植物的,因为温泉是含有硫磺的,可是那棵长出笑脸的柳树却很茁壮的生长在距离天池还有一定距离的温泉旁,那里人际罕至,而柳树生长之处,地下满是黑色的根须。 老李拿出一个放大镜,对着树的躯干仔细观测起来,过了一会儿道:“真是太奇怪了,这张笑脸太象人脸了,而且绝对是自然生长出来,而非人工雕刻的,因为周围的树皮完整,没有一丝破损。” 铁伟峰道:“没事让我们来干吗呢?既然来了不就是为了调查怪事情吗?” 严处长道:“你们有自己的看法吗?” 铁伟峰道:“不做这件事情不知道陈哥的难处,你说那么多希奇古怪的案子他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严处长道:“他当然聪明了,校长是很器重他的。” 铁伟峰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了?” 严处长道:“你自己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和陈哥比你差距是全方位的。” 铁伟峰道:“你说的我也承认,不过有一点,陈哥出事情的消息我告诉校长,问他怎么办,你们猜校长怎么说?他说这件事情暂时没时间处理,让我们先把别的事情做好。” 严处长道:“怎么,你怀疑校长了?” 铁伟峰脸一板道:“谁敢说我怀疑校长?” 严处长道:“那不就结了,既然你不怀疑校长,那就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她话音未落,忽然一声猫叫,只见不远处山体的断层处一道蓝光激射而出,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蓝猫,虽然体形巨大,但是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瞬间就将老李压在了身子下,张口就向老李脖子咬去,忽然间老李身体变的溜光闪动,蓝猫咬中他的脖子,一声惨叫,居然跳了起来,老李伸手一拳打在它的腰上,巨猫顿时被打的倒飞出去,跌入地上翻翻滚滚了十几圈,才扑通一声掉入水里。 五人惊魂未定,铁伟峰道:“我操,要不是老李,随便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这脖子早就断了。” 说话间蛊猫掉入的地方,忽然冒出来一连串的气泡,接着一大片红色的血水咕嘟嘟翻腾了上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对类似于鳄鱼的眼睛从湖水里浮了出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树旁边的几个人。 老李从地上爬起来道:“刚才确实太危险了,那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猫? 严处长道:“有,看见了这只猫……话说一半,她脸色忽然就变了,接着昂起头,对着空气用力闻了几下猛的转头向巨大的天池望去,却见平静的湖面上什么情况都没有。 她对着天池指了指道:“那里面有东西。” 其余四个人立刻警觉起来,五人小心翼翼的向湖边走去,到了岸边上,只见湖水泛着诡异的蓝光,平静的连一丝波纹都不见,不过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水下的状况。 铁伟峰道:“你发现了什么?” 严处长道:“不知道,但是我刚才确实闻倒了一股非常奇怪的气味,绝对不会是我鼻子的失误。” 铁伟峰道:“我还以为真出状况了,原来是这么没谱的事情。”说罢转身走了回去,当五个人再度回到树旁背朝湖水,对着“笑脸”仔细的研究起来,就在这时忽然湖水哗啦一声轻响,一道巨大的阴影朝远处游去,这一切并没有人发现。 五个人调查不得其法,失望之余铁伟峰摸出香烟坐下正准备点着,忽然眼睛瞪的遛圆,其余四人还在忙别的事情,铁伟峰道:“同志们,麻烦你们向后转。” 众人转过身子,也都惊呆了,只见那只落水的猫此时已经在岸边了,和刚才不同的是这只猫身上的肉已经全不在了,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骨头,而且骨头被叠码的整整齐齐,由上而下呈圆锥型,最上面的就是那只猫的头骨。 严处长道:“刚才我没有判断错误,天池里面果然有东西。”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是些什么人?”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骨骼精奇的老人身背一个药筐出现在了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 严处长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被这棵奇怪的树给吸引了,老人家知道这棵树的成因吗?” 老人表情神秘的一笑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全不知道,大家就当彼此是过客吧。” 说罢拄着一根竹杖慢慢走了过来,穿过众人所在之处,继续前去,严处长忙道:“老人家等一会儿。” 老人停住脚步,转身对他们笑道:“怎么,你们想起来什么了?” 严处长想了一会儿道:“刚才我确实不够坦城,我们不是什么游客,是调查人员,来这里就是为了搞调查的。” 老人微微点头道:“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不是随便一句话都能让我信的,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哪个调查人员能从这条路上山的,你们无意中走的这条山路是长白山很险峻的一条山路,普通人根本就上不来,你们也真不容易了。” 严处长道:“您老看的够仔细的,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为了这棵古怪的树来,不过并没有任何发现,到是另外发现了一些更加奇怪的现象,看来这次如果没有高人襄助,事情是很难办了。” 老人两眼微眯,下意识的看了湖水一眼道:“你们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 严处长道:“就是那堆猫的骸骨,我怀疑天池里有某种具有一定智慧的大型水生物。” 老人道:“你们作为调查人员有随时牺牲的思想觉悟吗?” 听了这话五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铁伟峰道:“我说你个老头阴阳怪调的胡说些什么呢?我可不信你们这些神棍,神汉的。” 严处长道:“铁伟峰,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嘴闭上。” 老头对他的话似乎并不在乎,面带微笑的道:“你们能等到我也是造化了,如果真想把这个事情搞明白了,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关键。” 严处长道:“那么老人家是否能指点我们呢?” 老头道:“我既然没有避着你们,自然是想帮你们一把,关键是你们能相信吗?” 严处长没有丝毫犹豫道:“不相信您我就不会浪费这个口舌了。”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有大气度者才能成大事,怪不得你是个女娃娃却能领导这么些个大男人。” 严处长道:“您过奖了。” 老人道:“先和你们说一下我是什么人,长白山有个寨子叫:葫芦谷,我是那里的族长,寨子里的都是我的晚辈娃娃,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出去逛逛,采摘些中草药,大约是三个月前,我在这里发现了这棵树,老实说从看到这棵树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要出大事情了,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异常凶险的邪术。” 严处长道:“您的意思是这棵树被人下蛊了?” 老人道:“没错,小老头从四岁开始修习巫术,整整练了八十年,什么样的方术没见过?不过这种巫术还真没见过,柳树乃至阴之树,又是传说中的鬼树,以它做蛊本身就凶险万分,加之其内部被藏有金尊血罐,这是连黑暗法术都禁绝使用的邪法,由此可见这到底是怎样的法术了。 严处长道:“可是究竟怎样的人才会用这种蛊术呢?” 老人道:“当然是黑暗巫师了,虽然黑暗法术禁绝使用这种些法,但并不代表就没人会用,相反的是很多黑暗巫师都在修习这种法术。” 严处长道:“可是您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老头笑道:“我说了,我是个巫师,而且我是个黑暗巫师。” 听了这话行动组五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老人呵呵笑道:“没必要这么小心,老头子早就到了等死的年纪,哪里还有闲心思去与人为敌,这个凶蛊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严处长道:“可是为什么这么巧,种蛊的人就正好把它种在一群黑暗巫师的居住地呢?” 老人道:“这个道理应该不难理解,黑暗巫师挑选种蛊的地方,眼光都是一样的。” 严处长道:“您的意思是,这个地方适合黑暗法术的修炼。” 老人道:“一点没错,对于黑暗法术来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任何一个黑暗巫师在这里修习都会事半功倍的,你们看看天池里的鱼,很多都变得凶恶起来,为什么呢?就是以为它们吞食了太多的尸体,尝过了人的味道,它们自然就是凶物了,还有这里的鸟经常会在坟堆上扒拉土块,想把坟抛开,食用里面的尸体,从这两点你们就应该能看出来此地是片大凶之地,既然如此黑巫师过来修炼邪法岂非合情合理?” 严处长道:“那么对于这些在您地盘上修习的黑暗巫师,您能容忍?” 老人摆摆手道:“老头子早过了好强争胜的年纪,何况我们也只是一群外来客而已,不过金樽血罐确实太过凶险,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做的这件事情,不过我不赞成他做这件事情,这些天来往于此,就是希望能看到正主。” 严处长道:“可是您看见了吗?” 老人道:“没有,不过你们能轻易击倒蛊猫,从力量上来说,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看来对于我会有帮助,所以既然有你们相助,我就想破了这个凶蛊。” 铁伟峰道:“什么叫金樽血罐?” 老人笑道:“等我破它你就都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风险极大,如果你们不愿意冒险我也能够理解。” 第85章 天下寻龙(3) 严处长想了想道:“难道您知道会来帮手,所以直到今天您都没有动手?” 老人一摸胡子道:“巫术不是占扑术,我不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过我一直在寻找那个做蛊的巫师,因为这种蛊术实在太邪恶了,为了避免他伤害到我的人,我必须做出对应。” 严处长想了想道:“这样,我们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能由一个人决定大家的行为。” 说罢几个人走到了一边小声嘀咕起来,老头颇为自信的微笑着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严处长走过来道:“他们都同意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老人道:“这种事情越快解决越好,如果你们做好准备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严处长道:“可以,我们该怎做?” 3、金樽血罐 老人笑道:“你们什么都不必要去做,我担心的就是万一那个黑暗巫师突然出现,我需要你们对付他,阻拦他对我的干扰,是否可以?” 严处长道:“这当然没问题了,只要能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们一定配合你们做事情。” 老人道:“好,那我就去叫人来挖树。” 过了一会儿来了四五个年轻人,带着工具,老头道:“连根挖,劈了就没用了。” 众人举起镐、钎之类的东西开始铲树根,将树挖松后,大家拿绳子绑住树梢处,然后众人合力,只听嘎嘎做响古柳被拉倒在地,令人惊奇的是根部的长须居然全是血红颜色的,而且暴露出来后空气里立刻被一股血腥气味所弥漫,中人欲呕。 老族长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他道:“继续往下挖。” 几个小伙子用布裹住自己的鼻子,愁眉苦脸的继续挖了起来,没多久,其中一个叫道:“这里面有东西。” 老族长道:“等一会儿。”大家都跟着走到了坑口,只见被挖开的土地中有一口巨大的被封盖起来的铜罐,老族长命人将它抬了出来,只见铜罐通体金黄,大约一米多高,比一个人的腰围略粗,成圆柱型,表面凸雕了许多奇怪的图形与文字,罐口处用一块圆板封住,但是没有封死。 这些族人没有不懂巫术的,看到这个东西大家虽然都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去乱碰乱摸,老族长上下看了看铜罐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没人说话,老族长叹了口气道:“这是金樽血罐。”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惊叹起来。” 老族长道:“金樽血罐是专门用来制作凶尸的蛊器,黑巫术的一种,非常邪异,是巫术中的禁术。” “那这会是那个缺德的埋在这里的呢,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啥子,莫得大事?这可是要命的大事情了,这可不是杨梅罐头,吃不了就扔掉,这是黑巫术里炮制凶尸的罐子,里面如果再出个血瞳,那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说到这里老族长带来那些后辈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许惊恐的眼神露出。 铁伟峰忍不住道:“什么叫凶尸,什么又叫血瞳?” 老族长道:“罐子里面泡的死人就是凶尸,如果眼珠子是血红色的那就叫:血瞳凶尸,这是非常危险的凶蛊了,一旦反噬就很难被降服,但是万一降伏不了那就会有大麻烦。” 实在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关键只在于信与不信,老族长道:“大家看好这尊罐子,绝对不能让它出现哪怕一点意外,做法之时,大家一定要噤声,如果有一点意外,大祸临头。” 他说的郑重,五个人赶紧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了,一帮人围着柳树和金罐,默默坐到晚上,这时老族长站起来,族里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老族长“你们都知道做法时的规矩,不过今天有个外人,所以我还是要多叮嘱一句,无论看到什么大家都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惊动了鬼邪是要倒大霉的。” 大家都点点头,心里并没有觉得老族长这句话的重要性,老族长招招手,走上两个精壮的汉子,他们在人圈中间的空地上又挖了一个大坑,上面垫上木板,然后他们抬上了那个铜罐子,揭开封盖就推倒在地上,猛然从里面涌出来大股的红色液体,夜空中立刻充满了血腥味,还有一个白颜色的物体随着血一到涌出了罐子,当他们五人看清楚,无不是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居然是一具尸体,一具女人的尸体。 她身穿着应该是汉代的衣服,不过无论是衣服还是尸体本身并没有腐烂,看来是被人才做成蛊不久。 女尸面朝下,一头长发四散落在周围,既长且密,忽然一声尖叫,原来是两个巫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法场,开始做法了,只见她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银质法器,有点类似于转轮的那种,不过法器顶端嵌着一个比较明显的骷髅头。 二人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不过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忽然那具女尸的胳膊抖动了一下,众人起初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忽然女尸的胳膊又动了一下,这一下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铁伟峰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当地人全部闭上了眼睛,那五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尸体。 没一会儿她浑身上下越抖越厉害,然后居然站了起来。 只见女尸脸上的血浆有浓度高的还挂着几条在脸上,更衬得浑身雪白,白的就如油漆刷出一般,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也是全白的,因为她睁得滚圆,让人想不看见都不行,然后她就开始跳舞,舞姿和那两个巫师一模一样,只是女尸给人感觉特别机械,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那样。 这个场面异常诡异,看得人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不过五人却发现发现那两个女巫“领着”女尸渐渐向深坑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铁伟峰身旁发出了“滴”的一声响,这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异常清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铁伟峰也是不可思议的摸了一遍,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红灯一闪闪的类似于发射器的小物件,他皱着眉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就在这时只见那具女尸已经停止了舞蹈,它诡异的立在场中,居然缓缓转过脑袋望向铁伟峰,一对本来雪白的眼珠,此刻已变的血红,铁伟峰道:“我操,你看我干吗?”说话间身上开始出现黄颜色的长毛,体型也开始慢慢转变,显然他是做好了抵抗的准备,不过血瞳凶尸忽然不见了。 可是铁伟峰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然后忽然他直立起来,双手向前,对着老李扑了过去,眼珠子似乎也开始微微发红。 老李立刻站起身子,一把握住铁伟峰的手,两人僵持了起来,不过老李的力气远大于常人,铁伟峰根本扭不动他,这时候老族长站起来道:“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连血瞳凶尸都奈何不了你们,伢崽们,大家动手。” 行动组的成员都站了起来,而些巫师也纷纷念咒,只听周围卡啦啦怪响,石缝里不停的有黑色的物体钻了出来,周围腥臭味大做,一个队员大声道:“见了鬼了,全他妈是死人。” 老族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道:“我看你们怎么出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严处长平静的走到他面前道:“能告诉我们给我们做局的真正目的吗?” 老族长道:“你们这叫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严处长笑了道:“您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任你们摆布吗?” 老族长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个顶个的厉害,不是这样我还不要你们呢,这么多的尸怪,我就不信你能翻出天去。” 严处长道:“柳树是做血瞳凶尸的屋子,那些尸体是供养柳树的食物,因为鬼树是需要食用人类尸体的,这样做出来的凶蛊才真的可怕,不过你的凶蛊并没有到应该开封的日子,只是你见了我们觉得用我们来做蛊效果会比它更好,所以不惜提前放出来,只是虽然它已经成了血瞳凶尸,不过威力明显还不足够,还有这些没被消化完的尸怪,你觉得管用吗?” 老族长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严处长一遍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严处长没有说话,忽然表情一变,黑色的瞳仁渐渐扩大,直到整个眼眶里都是,接着指甲开始变长,变黑,老族长表情越来越惊讶,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扑通跪倒在严处长面前道:“老头子该死,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居然碰着您了,我忍倒霉了,只是这些孩子都是被我教唆的,请您饶了他们。” 严处长渐渐恢复原状道:“如果在几年前,你们早就死定了,不过今天算你运气好,没人要你们的命,你也识相点,立刻把我的人放了。” 老族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几根银针,将铁伟峰的四肢关节封住,接着在他脑袋插了一根银针,过了没一会儿,铁伟峰猛的身子一抖,大声道:“他妈的,刚才老子想吃人了,说了你们没人相信的。”接着啪嗒一声轻响,那具血瞳凶尸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严处长对老族长道:“赶紧滚,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干这种缺德事情,应该知道后果。” 老族长拔出银针屁滚尿流的跑了,铁伟峰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说了你们都不相信,刚才我的思想变得和那具血瞳凶尸一模一样,我还觉得肚子很饿,就想吃了老李,虽然我脑子里清楚,他是我的同事,不过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严处长道:“你这是被上身了,变成了血瞳凶尸,这种凶蛊并不是用来攻击人的,而是用来控制人的,它可怕就可怕在这里。” 老李则有些奇怪的道:“我说燕子,那老头子怎么会怕你成那副样子,难道你还有大家不知道的本领?” 严处长道:“现在和你们说不着,也算是有吧,不过最好是你们不知道。” 铁伟峰道:“为什么呢?” 严处长想了一会儿道:“因为到那个时候,就说明这个世界真的乱了,这里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亲自去向校长汇报,但是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铁伟峰不解的道:“我说长官,你这么不答疑解惑,很让人怀疑有暗箱操作在里面。” 严处长道:“你可以质疑我,也可以投诉我,但是现在你必须执行我的命令,否则你就会去坐牢的,明白了吗?” 铁伟峰笑道:“滥用职权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严处长白了他一眼,当先而去。 第86章 天下寻龙(4) 下部:天下寻龙 1、被追捕者 我们气喘吁吁的上了岸,心里异常疲惫,那些暂时还不知道真想的士兵,并不清楚我们破衣烂衫的现状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过良好的纪律性让他们知道不管执行什么任务,管好自己的嘴是军队最重要军规。 阿雪道:“当年我和爹生活在雪山的时候,追踪雪豹最长达到过雪山最深处的冰坑,我知道追踪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现在我们就是雪豹,他们是猎人。” 我道:“这可不能划等号,你追捕雪豹只是为了驯养它,而追逐我们的三方无论是天灵族、阴阳书生、甚至是公安部门对我们不仅仅是抓到了,他们都会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我们现在是真有大麻烦了。” 何壮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将刀裹了起来,道:“怕也没用,我们必须找到团长和小马,否则他们就死定了。” 我道:“这是我们唯一的目标,不过现在要想明白应该怎么选择逃跑路线,倒不是我怕死,如果我们出事了,团长他们也就彻底没希望了。” 何壮精赤着上身,身上满是纹身,看来像极了黑帮分子,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绕道而行,我赶紧脱了一件外套给他,然后又给他买了一顶帽子,衣服非常不合身,帽子非常不搭调,但是这个时候也没空讲究这些了,总的一句话搞清楚事实真相最要紧,可是真相如何调查呢,哪里才是切入点呢?毕竟这一切对我们的来说实在太玄幻了,我们似乎根本找不到对应点,因为和我们作对的不属于正常意义上的人类,当然除了公安。 我身上还有点钱,先去吃了顿饭,饭桌上我道:“到底怎么办,我们应该如何下手,壮子现在可全看你了,对于天灵族和阴阳书生我们都不熟悉。” 何壮道:“其实我也不熟,毕竟离开的太早……”说话间警车呼啸而至,何壮面色大变,一把握住身边的长刀,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不过警车并没有停,开了过去看样子是向湖边方向而去,我们现在是草木皆兵,何壮道:“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要面对的势力太多了,应该想办法排除一个,至少要把警察这一块给剔除出去。” 我道:“这还能由我们说了算?你说不让他们追踪,他们就不来了?” 何壮道:“还记得我我和你们说的马天行的女朋友吗?她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我道:“你是如何从她身上看出破绽的?” 何壮道:“是团长告诉我的。”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还能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团长没有对我们说过呢?” 何壮道:“小马很爱她,如果知道对方是个邪将很难说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而且也不能简单判断,她就不喜欢马天行,所以团长没有贸然说开这件事情,至于对方找团长的目的是因为她希望团长能帮她寻找一个人。” 我道:“找谁?” 何壮道:“还是一个邪将。” 我有些莫名的道:“邪将找邪将,为什么呢?” 何壮道:“不知道,对于这类人我们整个族群接触的都不多,靠后天修炼,提升个体能力的人都不属于正常人,天灵族的战士都是最高贵的战士,他们血统纯正,是不可能去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人打交道的。” 话音刚落阿雪很警惕的朝前面指了指,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每人背后都背着一个很长的大方匣子,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何壮将刀放在桌子下面的腿上,绕开布料,握住刀把道:“万一真是天灵族的战士,你们赶紧走,我来拦住他。” 我还要说话,何壮道:“就这么定了,你在这里能帮上我什么?别说没用的,现在能留一个是一个。”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早点摊子,他们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许多,站着更是如此,旁边坐着的人甚至还没有他们的腿长,这两个如长颈鹿一般的人表情冷峻,脑袋从左转到右足足看了一圈,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早点,心里却极度戒备,不过他们其中一个人似乎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反应,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两个人同时转身走了出去。 我暗地里舒了口气,何壮道:“看来这里附近一定有个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存在,他们两个是来灭口的。” 我道:“那些人一般都是孤身一人,怎么这次来了两个,难道对方是个硬点子?” 何壮皱眉道:“你不说我没想到,按照你这么说,我觉得还真有问题,天灵族战士从来不会两个以上执行这种任务,上次追杀我们,在明知有我和阿雪在,仍是只有一个天灵族战士前来,如果不是那个有特异功能的人横插一杠,我们恐怕早就死了。” 我道:“可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阿雪道:“知道也么有用,我们是为了找到团长和小马,总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对付他们身上吧。” 何壮道:“没错,而且相比较我们还有一个好处,起码天灵族战士不会对付你,不过遇到邪将可是真的麻烦了,我们要想一个战胜他的法子,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阿雪道:“咱们还是先找到马天行的女朋友再说吧,我和她都是女的,应该有沟通的余地。” 何壮道:“估计现在我们杀害那些科学工作者的消息已经被警方所掌握,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开始行动,所以大家要快。” 我们走,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何壮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机,他看了看号码道:“我从来不带手机的。” 我道:“肯定是那些人的,这个电话咱们必须接。” 何壮没有丝毫犹豫,接通了电话,不过他并没有说话,那边也是静静的,僵持了一会儿,何壮挂了电话,可没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何壮接通了电话,这次还是没有声音,这些我忍不住了,抢过电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团长和小马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忽然传过来一阵诡异的怪笑声,笑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皱着眉头道:“你神经有毛病吧?” 接着我挂了电话,忽然我发现他们两人都长大嘴巴看着我,我立刻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道:“怎么了?”说罢伸手朝脸上摸去。 阿雪道:“一把按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递给我道:“你千万不要大惊小怪的。” 我满心狐疑的结果镜子一看,只见耳朵根居然有一个异常清晰的鬼脸,说不好是什么样子的鬼,脸圆圆的,黑乎乎的面孔,两个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耳朵尖尖的看样子不算凶恶,但却是比较诡异,我赶忙扯了一张餐巾纸,用力擦起耳朵来,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那个鬼脸的颜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反而越来越鲜亮,我气得将纸团扔到桌面道:“这帮装神弄鬼的畜生。” 何壮道:“你可以杀了他们,但是千万不要骂他们,记住我这句话,对你有好处,他们确实很卑鄙,可是你不能用人类的思想道德去评判他们,明白吗?” 我道:“可是他们在我耳朵上种的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这个电话,邪将也用高科技,真他妈见鬼了。” 何壮道:“你知道手机除了打电话,还有另一种作用吗?” 我道:“还有发短信啊?” 何壮道:“手机还能检测鬼魂你知道吗?” 我大吃了一惊道:“什么,这也太扯了吧?这话如果不是你说的我还真不信。” 何壮道:“说起来这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鬼本身也是一种物质,既然是物质就会有组成的元素,只是和人类不一样罢了,鬼或者是那些顶级的巫师,他们自身的磁极反应会非常强烈,比人要强许多,手机会受到它们的干扰,比方说在一个正常的区域,为什么相同位置,使用相同手机的人接收原始信号的强弱会不一样呢?”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道:“你是说他们周围有可能出现了鬼魂?” 何壮点点头道:“虽然鬼未必会使用手机,但是邪将用手机是完全可能的,他们甚至可以通过手机信号传输自己的思想,想在你耳朵上搞出点小花样真是太简单了,所以你不用去思考这里面的问题,虽然你很难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现象,但是在邪将的世界,这些现象都是非常常见的。” 我道:“你是天灵族的人,怎么会对这些问题如此了解呢?” 何壮道:“天灵族和巫师本来就是死敌,两者之间的战斗持续了几千年,我当然清楚他们很多事情了,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我看了看手上那台普普通通,并不华丽的手机道:“那么对方给我这个手机难道是想影响我的想法。” 何壮道:“这个手机可不是给你的。”说罢一把从我手中把手机夺了过去。 我道:“对了壮子,这个手机上的号码我们可以保存着,然后通过手段看是否能查出他拨打电话的地点。” 何壮道:“如果能被你用常规手法查出来,那他们就不是邪将了。”说罢翻开手机看看,脸色一变道:“真怪了,居然有号码。” 阿雪道:“虽然暂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有号码就说明至少打电话的这个是正常人。” 2、鬼电话 吃个早点遇到的怪事就越来越多,我们不敢再耽搁付了钱赶紧走人,因为眼前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开始对我们的追捕,所以也不敢随便乘坐交通工具,我们在九江市转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出现,即使有警车的出现也是执行普通的公务而已,如果死了三个科学家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发觉,那么绝对不会如此太平。 事不宜迟,既然有了脱逃的机会,我们当然要跑,赶紧买了长途汽车票上了路,只要出了九江市,一切就好办了,傍晚我们顺利的走到了武汉,本来想买火车票的,凑巧的是当我们路过一个大货司机车头前听到他和人聊天,这次押车到北京的人生病了,只能一个人走了,正在抱怨,我们赶紧上前和他协商,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大约有一千多块,既得钱又能有人聊天,他当然高兴了,于是我们上了他的车子,从京珠高速一路往北京而去。 一千多公里的路我们走了两天半,第三天的下午我们进入了北京西环,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我道:“本来还以为这一路要血拼了,没想到回来的如此轻松。” 阿雪道:“罗哥,你也不要放松的这么早,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道:“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至少能找到帮手和我们一起寻找团长他们,对了壮子,你不是说马天行的女朋友是个邪将吗,我们是不是要提防着她点?” 何壮道:“邪将分邪和将,鞋山上的是邪,马天行的女朋友是将,不是一会儿事,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那么把握就大多了。” 我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啊。” 说罢急着正要走,忽然电话又响了,何壮骂道:“这帮不得好死的东西,没完没了了。”说罢摸出电话,接通后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居然是——“团长”的。 他道:“壮子、罗子你们既然回来了赶紧来单位报到,我等你们。” 何壮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沉默了很久,“团长”挂断了电话,我们面面相觑,何壮道:“这事怎么办?” 我看了看阿雪道:“要不然你别去,我和壮子回去看看。” 阿雪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的功夫还不如我,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何壮道:“小雪说的没错,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一定要小心。” 我们心情复杂的打了个的士,到了单位门口,找传达室的大爷借了路费钱给了司机,问他道:“鲁大爷,团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人道:“比你们早回来一天,和小马一起回来的,小马,这下你们四人帮又聚齐了。” 我们吃了一惊,只见传达室门后面马天行领了两个笤帚走了出来,我们心里立刻戒备起来,只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不过总是有点感觉不对,双方对望了一会儿马天行轻轻的道:“回来了就赶紧去团长那里,等你们好长时间了。” 我立刻就有些后悔了,这件事情我们做的太草率了,应该先找到马天行的女朋友再作打算,由我们面对他们,估计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想走也来不及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和他走上楼去,到了陈团长的办公室,只见他坐在皮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两个眼圈明显有些发乌,好像很久没睡觉的样子。 看到我们他点点头道:“辛苦了,大家坐。” 我们没有办法,做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团长道:“怎么样,事情应该办的差不多了?”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何壮的意思是让我说话,我当下道:“我们刚刚才到北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团长笑了道:“你当然知道我问你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别装糊涂。” 我道:“我们的人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团长诡异的眨了眨眼睛道:“不用你们操心的,操心太多也没用,我说过了你们应该用一些东西作为交换你们同伴的条件,如果你们真的在乎自己同伴的性命,就应该把我这句话听到心里去。” 我道:“可是你们至少要让我确定一下,同伴们是否还安全吧?” 团长表情阴森的笑了笑道:“我们可不是绑匪,你们的人肯定没事,但是如果你想要玩花样,我保证不光是你们同伴,连你们也会一起死的,所以别担心这个了,还是想好事情该怎么做吧。” 何壮道:“你到底是谁?” 团长道:“告诉你有用吗,我没有身份证的,你就算是去派出所都查不出来。” 说罢略带讥讽的笑了,何壮闪电般抽出长刀,越过茶几到了团长面前,挥刀斜劈,刀身诡异的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团长则表情轻松的望着他一动都不动,就在我以为将有一场惨剧要发生的时候,何壮的刀却在团长头皮上方停住了,他双眼通红,持刀的手也微微颤抖,只见刀身上又隐隐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字符。 团长甚至悠闲的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道:“你这一刀我绝对小命玩完,但是我向你保证你们的同伴不会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我死了白死,这么说你能动手了吧?” 何壮的刀还是没有劈下去,团长一把握住他的手厉声道:“动手啊,既然想杀人,就不要犹豫,一条人命算什么呢?” 何壮缩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了门口道:“用这种方式无非就是想监视我们,但是我想请你搞清楚一点,龙是在龙潭里,那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龙潭在那,除了五花战神,但是你觉得他有可能告诉我这些吗?” 团长掐灭了烟头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总之只要这个世界上真有龙存在,那么你们就必须把她找出来,至于怎么找就看你们了。”说完了这句话,团长忽然很古怪的冲我做了个鬼脸,何壮没有看见,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何壮冲我们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出了这里,离开时鲁大爷还客气的和我们打招呼,问团长又给我们安排了什么任务,我道:“找龙。” 老头吃了一惊道:“真有龙存在?” 我们没话直接走人,上了路阿雪道:“咱们是不是该去找马哥的女朋友?万一她能帮咱们呢?” 我正要将团长那个古怪的鬼脸告诉何壮,忽然间路灯下我看见一个胖胖的人朝我们走来,虽然暂时看不清脸,但是从体积能分辨出他是那个曾经追杀我们的天灵族战士,后来团长帮了他后,就放弃了追杀我们的任务,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他。 何壮道:“大家小心,这个人如果要动手,我们全得死。” 说罢真要往后退,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轻响,此时已近深夜,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转身望去只见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拦住了我们的退路,正是在九江市吃早点时遇到的那两个人。 何壮抽出了刀,阿雪取出了两柄骨刀,那两人却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胖子走进,左手拿个大鸭梨,右手拿着半片烤鸭狼吞虎咽的吃着,鼓着嘴冲我们点点头,看样子并不是要杀人的样子,我心里稍微定了点。 等咽了嘴里的东西,他道:“你们好啊,看来短了几个人吗,听说被抓了?” 没想到他们的消息也如此灵通,我道:“对方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也是你们的死敌。” 胖子笑了道:“你们不用挑拨离间,我们来就是办事情的,不过提醒你们一句,听说灵王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灵王的,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何壮大吃一惊道:“什么,孔雀灵王来了?他们居然能找到灵王?可是为了我们至于吗?” 我第一次看见何壮反应这么激烈,道:“孔雀灵王是谁?很恐怖的人吗?” 胖子不说话了,开始大口吃东西,何壮叹了口气道:“他是天灵族四大长老之一,地位仅在五花战神之下,也是天灵族最厉害的守卫者之一,龙角的象征。” 胖子拍了拍背后的大匣子道:“他是我们大斧的领袖,不过失踪好多年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天灵族的人给找到了,而且听说是过来了。” 话没说完,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猫叫,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两层楼的建筑上一只深蓝色巨大的蛊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上面,月光下它眼睛闪烁着诡异阴森的白光,胡子锋利简直如刀片一般根根竖的笔直。 胖子扔掉了手里的食物道:“准备好,点子来了。” 第87章 天下寻龙(5)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我们办公楼上团长走出了办公室,在阳台上朝我们这里望着,手里的香烟忽明忽暗,没想到过去只是听说过的两个超人种族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此时蛊猫背上的毛已经全部眦了起来,三个天灵族的战士各自取出雪亮的战斧,这时那只蓝色的怪猫不在等待,身子一展,如一片乌云般朝他们罩了下来,忽然间三道乌光大亮,瞬间三人一猫的影子都看不清了。 我们走在路上,何壮道:“这个见鬼的手机,我明明把它放在了办公室里,没想到它又出现在了我口袋里。” 我道:“壮子,刚才你说天灵族还有四个身份极高的长老,他们都是什么人呢?” 何壮道:“都是天灵族最出色的战士,因为天灵族使用的是代表龙身上的四种武器,那么相对应的每种武器使用最出色者就会当上长老,大斧是孔雀灵王、弓箭是一个号称天下射箭最准的人,长刀你应该能猜出来是谁。” 我不相信的看着他道:“难道是你?” 何壮道:“当然不可能是我,但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看的这把刀,至于代表龙目的长剑,是四大长老里唯一能做为龙近身侍卫而出入龙潭的,所以找到这个人,我们就能知道龙潭的下落。” 我道:“可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应该不好使吧?” 何壮难得的笑了笑道:“利剑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只怕连邪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凭咱们几个能威胁到他,你也太小看龙的贴身侍卫了。” 阿雪道:“何哥,我对你们并不了解,但是刚才听你说使用弓箭者自称天下射箭最准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使用兵器的高下可分,用暗器的如何自称天下第一呢,就算是我使用暗器也有把握以极高的命中率射中目标啊?难道他在别的地方更进一筹?” 何壮道:“不知道,四大长老全都是谜一般的人物,他们很少轻易现身的,除了孔雀灵王是因为特殊原因加入了天灵族,其余的都要靠你自己破解谜题找到他们,比方说要找弓箭者的领袖,你就必须找到这个世界上射箭最准的人,至于怎么找,那就是你的选择了。” 我道:“那么其他两位都有什么谜题呢?” 何壮道:“长剑本身就是生活在龙潭附近,找到他,你就找到了龙潭,他所在的地方,是天灵族最神秘之处所在,至于战刀……”说到这里何壮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他被天灵族自己的同胞杀死了,还有我的母亲,甚至他们要杀我,是一个神秘人救了我,至今我不知道这个原因。” 我有些狐疑的道:“你不是说你失忆了?怎么把往事记得这么清楚。” 何壮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我根本就没有失忆,而是打算独自复仇的。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谎称自己失忆了,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团长,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 难怪何壮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自己的父母被人杀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没想到他经历过如此令人痛心的场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现在不是安慰人的时候,我们面临的形式非常严峻,不知道怎么营救团长、马天行,无法和任何一个追杀我们的天灵族战士为敌,更不用说那个尚未谋面的孔雀灵王了,而且我们没有能力掌握任何一个谜点,无论是龙潭,还是寻找那些神秘的天灵族战士。 而麻烦还远不止如此,本来我们因为邪将在岛上面布置的那些幻境是用来栽赃陷害我们,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只是让我们尽快下岛,回来执行任务,而他又通过自己的能力制造出“假的团长和马天行”,这样的做法除了能方便的监视我们,还可以阻断我们去找校长等人帮助的空间,因为团长是活生生存在的,就算校长可以捕获人心,但是这两个根本不是人。 如此看来我们唯一能求助的就是马天行那位神秘的“女友”了,她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过去找她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两件事情,首先她现在在哪里?因为马天行从来没有说过她是哪里人,其次她接近马天行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看似不是那种黑巫师,可是一旦自身能力有了超越正常范围的情况出现,就很难说性格会不会有转变了。 三个人愁眉不展,看来本世纪最大的谎言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皮匠就是皮匠,即使不臭,即使不止三个,也不可能和诸葛亮相比。 在北京西郊的公园里我们唉声叹气,却毫无办法,四个人看着墨黑却闪着点点繁星的天空,无可奈何的叹着气,没有丝毫线索的探索,看似迷雾一团,可偏偏却能知道结果,这就是我们最烦恼的地方。 阿雪道:“罗哥,你们两也不用这么烦恼了,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属于天灵族的人,那么他们迟早会帮助我们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这么聪明的一个族群,难道连这点真相都查不出来?” 我道:“你说的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是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阴阳书生逼我们去寻龙,可龙是这么好找的?他们本领这么大都找不到,凭什么认为咱们就能找到呢?这很没有道理啊,壮子你说呢?” 何壮只是“唔”了一声,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我道:“真是烦人,我觉得阴阳书生也不是个聪明人,瞎了眼找到我们来做这种事情,这不等于绑架个穷光蛋却要亿万赎金吗?不合道理啊。” 何壮道:“你就别操他们的心,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去找龙,而是怎么把团长和小马弄出来,搞清楚这点你就会少烦恼一点了。” 他一句话切中要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这点想明白了,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道:“壮子,咱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电话里可是有一个号码的。” 听了这话何壮条件反射的从地上坐了起来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阿雪却道:“你们不要太冲动了,对方为什么会留个电话号码?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这个电话不是一个普通电话,正常人没人会使用它的,难道鬼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交流吗?” 我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手上掌握的情况本来就没几个,既然能发现一个,就不能轻易放弃,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哪里还有什么陷阱,任何一方想要干掉我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吗?” 何壮道:“罗子的话有道理,我们可以选择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既然有就有必要查一下。” 我道:“可是怎么查呢?” 何壮道:“找有关部门啊,既然我们没犯罪,当然可以堂而皇之的找他们了,阴阳书生的人是不会阻止我们的,他们需要我们找龙。” 阿雪看我们两的意见如此一致,也不说什么了,道:“反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是团长和马哥生还的唯一希望了。” 我故作轻松的对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成这件事情。” 3、阴森小巷 等了半天,天色由黑到白,渐渐的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我道:“这件事情我可以找到人办,特殊调查局有个叫赵琦的人和我有点交情。” 也没有继续耽误,我们去了赵琦那里,在门口等到来上班的赵琦,说明了来意,他脸色一变道:“什么,居然有人敢绑架老陈,还等上门来要赎金,真是反了天了,要不要我找帮手,去教训这小子一顿?” 我道:“那不必了,对方不是正常人,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如果能帮我这个忙就很感激了。” 赵琦没有废话,带着我们去了相关技术部门,对这个电话号码展开了追踪调查,资料显示这个号码还真是有人用身份证办的,是个叫:常清月的人,我们随后根据身份证资料上的家庭住址找了过去。 让人想不到的是虽然我是在九江市接的电话,但对方却是北京普通小区的一个住户,到了目的地后我们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房子也没有拉窗帘,透过玻璃窗只见屋子里面破破烂烂的,光线非常阴暗,阳台上的天井里堆满了破烂,好像是个收废品的人。 当我们敲开了房间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人,叼着一根呛人的香烟走了出来,我道:“大爷,请问您是常清月吗?” 老人有些耳背,我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刚一说话便强烈的咳嗽起来,接着吐了一口浓痰,一抹嘴道:“这个人早就死了,上吊死的。” 说罢就准备关门,我急忙拦住他道:“大爷,麻烦您和我们详细说一下好吗,我们是安全部门的人员,来这里做调查的。” 老人道:“就算你们是领导,我也管不了,人死了与我就没有关系了,再说我和他也不熟悉。” 我道:“那么您怎么住在他的屋子里?”话没说完老人已经关了门。 阿雪道:“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去找居委会的人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找到了这个小区所在的居委会,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倒是蛮热心的,立刻着手调查常清月,过了一会儿便找到了我们需要的资料,备注一栏写着:“1995年死于自杀,在屋子里上吊身亡。” 看来和老人说的无异,我道:“请问一下这个资料是否可以明确无误的说明他就是这么死的?不会有错误吧?” 工作人员道:“绝对没错,常清月死的时候我还在上高中,但是调来这里工作后我最熟悉的就是常清月这个人了,虽然他死了,但是因为这个屋子买卖的关系,出了不少事情,我们也没有少做调解工作,因为那里面吊死过人吗,不知情买的人都是大吵大闹的要求退房,直到最后贱价卖给了一个拾破烂的,这个事情才算完,其实人都是心理作用,我看那人现在也住的挺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我想了想道:“那么他这所房子的买卖人是谁呢?” 对方想了一下道:“常红,是常清月唯一的女儿,她是这个房子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因为常清月的老婆早就去世了。” 出了居委会后,我道:“1995年压根还没有这种sim卡,那是大哥大的年代,常清月既然死了,后来这个号码是如何登记的?” 何壮摸出电话道:“看来我们有必要打回去了,既然有人打,应该就有人接啊。” 说罢按着号码拨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号码居然接通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接了电话,不过并没有人说话,就像我们第一次拨打这个号码一样,听筒里传来那种嘈杂的噪音,何壮捂住听筒道:“这个应该是风声。”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接着电话便断了,我看了看何壮的耳朵,并没有像我一样出现小鬼头像,何壮道:“如果我是普通人,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装神弄鬼,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难说得很了。” 阿雪道:“我曾经听爹说过,这个世界上经常会出现时空错乱的情况,出现本来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景象,或许这个电话压根就不是人类世界的电话呢,它接收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讯号。”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何壮不满的看了我一眼道:“现在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去找那个叫常红的?” 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所以打听到常红所在,又开始寻找她,好在她还是个人,所以没有费多大功夫我们就找到了她,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胖胖的身材,粗手大脚,一看就是正宗的家庭妇女,非常朴实,我们说明了来意,她并没有显得多吃惊道:“那栋屋子自从我爸自杀了以后,确实怪事情不少,我也清楚,所以不敢住了,就把它卖了,不过那些人也都遇到了这些事情,于是就找我吵闹,要求退房,最后一次我也没有隐瞒那个人,房子很便宜的处理给他了,至于你说我爸用身份证注册一了一个手机号码,我相信你们所说的,但是帮不了你们什么,因为自从搬到这里来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我道:“既然这样能让我们见见您父亲的样子吗?”我的想法是如果常清月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还存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至少我们应该知道他的样子,可是当我看到了常清月的照片后,却让我的头发嗡一声竖了起来,因为就是那个给我们开门的老头。 我发愣了半天,直到何壮暗中推了我一把,这才反应过来道:“买你房子的人今年多大年纪?” 常红道:“和我差不多,三十多岁,他也是孤身一人,如果有孩子没人愿意进那个屋子的。” 我道:“他有没有父亲或是家人同住呢?” 常红淡淡的笑道:“一定是我父亲给你开的门吧?”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这样,难道这一切你都知道?” 常红道:“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父亲经常给人开门。” 听了这句话我身上一阵阵的发凉,看来常红对于人和鬼的界限并不是那么在意,否则不会用这种语气来描述这种事情,可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常红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个家族从老太爷那辈开始就是寻头客的,其实现在做这件事情的人很多,只是不像湘西赶尸人那么会炒作,把假的说成真的,寻头客是真事,不过越是真事越不能随便乱说,既然我祖上四代都是做寻头客的人,面对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觉得奇怪了,其实离开那座屋子就是因为我不想做寻头客。” 我道:“什么叫寻头客?” 常红道:“我不知道,因为不做这行的人是不会知道这行里面发生的事情,我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绝对不是自己想死。” 说起她父亲死亡的原因,常红也没有显示出丝毫悲痛的神色,就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我估计这可能与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如果她的父亲真是做这种阴阳界的活计,那么孩子的性格会变的非常阴森,心情不会有大悲大喜。 第88章 天下寻龙(6) 何壮道:“寻头客是一种阴客,我们这里有时候发现的头颅,或是尸体,其实并不是凶案现场,那是走错了路的阴客,也就是常说的鬼,但不是魂也非魄,鬼就是鬼,寻头客就是在人类发现它们之前,找到它们并送它们回去,万一阴客的身体被发现送去火化,那么是不能复生的,当然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倒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诡异的职业?” 何壮道:“当然有了,死亡并不代表生命的终结,恰恰相反,那是生命又以另一种形式开始延续,除非你遇到终结者,否则没有人会在这个世界上消亡。” 常红看了何壮一眼道:“你也知道这些?” 何壮点点头没说话,常红想了想让我们进了屋子,道:“看在你没有把我当成疯子,我就请你们进屋里坐会,不过有个条件,别再说我父亲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也不想再谈。” 看来有一个寻头客父亲实在太让她感到阴郁了,所以常红本身并不像个正常人,当然这样其实才恰恰说明她“正常”。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凉气嗖嗖,总让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常红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上面飘着几根廉价的茶叶,她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法子给你们更多的消息,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没有安稳的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但是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选择他那种生活,寻头客最后全都不得好死,曾经我也爱过一个男人,但是他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后就离开了我,后来他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当然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我非常恨我的父亲,他生下了我,却毁了我的一生,我们这种人不能接近正常人,不能有正常人的生活,我们这一生注定是活着的死人,你们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我们当然能理解了,沉默了一会儿,何壮道:“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事情吗?” 常红道:“不需要,我早就习惯了,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来打搅我,我和他除了血缘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可能我会诅咒他的。” 没想到一个女儿居然能恨父亲到这种地步,不禁让人叹息,事到如今继续下去对我们也没有意义了,便起身告辞,出了屋子但觉阳光明媚,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阿雪道:“刚才那位大姐真可怜,碰到这样的父亲确实让人不能接受,女孩子本来胆子就小,他还带些头颅尸体的回家,这算什么意思嘛?” 何壮道:“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亲,你只是运气好,但是总有运气不好的人。” 谈谈说说出了院子,我们走了几步,忽然都觉得不对劲了,往回退了几步,只见这个小区旁边出现了一条奇怪的小巷,之前这里是绝对没有别的路,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此时阳光正好,一片明媚,唯独这条小巷阴森森的就像乌云遮天蔽日一样,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刺骨的冷风一阵阵的透出来,侵人肌肤,何壮皱紧了眉头,手已经握住了腰旁暗藏的长刀,不过他没有贸然而动,而是拉住了身旁一个过路的人指着那个阴森的小巷道:“师傅,你认识这条路吗?” 那个人表情极度怪异的上下打量何壮一眼,赶紧就走,嘴里还道:“神经病。” 何壮随即对我们道:“只有我们能看到这条路。” 我惊讶万分的道:“那我们怎办?” 何壮道:“还能怎办,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说罢往前走去,过了没一个街口,我们居然又看到了这条小巷,往前走没几步路这条小巷再一次出现,何壮道:“妈的,这帮孤魂野鬼还没完没了了。” 说罢就要拔刀,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道:“这可是马路上,当心牵扯无辜的人。” 何壮虎着脸道:“我进去看看,你们等着我。” 我道:“那不行,咱们现在谁也不能离开谁,互相间好有个照应。” 听我这么说何壮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万事小心。” 说罢当先而入,进了小巷后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只见刀身古怪的泛着隐隐青光,当走在最后的阿雪身体彻底进入小巷的后立刻变得更加阴暗起来,本来的入口消失不见了,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院子中间,这是一个用竹子编成的巨大的房子,四四方方就好像某个少数民族的建筑风格,但是一时之间我想不起来这属于那个名族的建筑了。 竹子是青色的,就好像刚摘下来那么新鲜,甚至上面还有露水,其中一面挑着一个长长的锦旗,上书一个“酒”字,而院子里每层的窗户虽然都是洞开的,里面却黑黝黝的啥都看不见,我们非常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见东面的楼层之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大门,外面也如窗户里的屋子那样比墨都黑。 我们正在犹豫是不是通过这个门口出去,却见一个人影渐渐走了过来,何壮握紧刀把道:“千万小心,这个时候出现的绝对不会是人。”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健硕到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的人,他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质的短打裤,脚上蹬着一双元宝布鞋,却精赤着上身,肌肉横生,虎背熊腰,长发虬髯,左手扛着一把精光闪闪大斧,斧头处鲜血淋漓滴落在地,一看就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凶鬼,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左边的腰上居然悬挂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偏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看见我们,还是其实我们并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一切只是我们的幻觉。 院子中有几排木椅木桌,他坐到其中一张,将斧子往地上一放,只听咣的一声脆响,余音不断,显然这斧子是用特殊材料所制,而地上也被他砸出来一个小坑,碎石屑横飞,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凶鬼,单看这份气势也不是人所能有,况且在这种地方,除了我们绝对不会有人出现。 何壮却小声道:“他是人,我的刀没有变化,如果这里有鬼……”话音未落,那柄刀身上开始出现诡异的字符,就像何壮身上的纹身一般。 只听一声清脆的猫叫,我现在对这种声音基本上是落下了心理阴影,虽然声音很轻柔,但还是让我的心房不停的抖动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只蛊猫,我立刻就想到了要逃,可是现在四角已封,我都不知道出口在那,与此同时黑暗的屋子里,开始隐隐有青光透出,每个房间一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眼睛发出的光线。 这时那个大汉粗声道:“都死光了,给老子上酒菜。” 声音震的我们耳膜嗡嗡作响,看来确实是人无疑,这就真奇怪了,这种诡异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呢,而且看样子他好像还熟门熟路,难不成这也是什么阴客之类的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一个身着麻黄粗布衣衫的小二端着一个餐盘,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不过虽然这里光线阴暗,但还是能看出他脸色铁青,嘴唇丝毫没有血色,瞳孔乌黑一团,没有瞳仁,他笑道:“客官几位?” 大汉一拍桌子道:“你他妈的长眼睛只是看茅坑的,老子身边还有第二个人吗?” 小二满脸赔笑道:“是、是、客官需要些什么呢?” 壮汉道:“一份卤牛肉,一罐老酒,快上、老子饿死了。” 小二面露难色道:“客官,您还是换个吃的吧,现在这个时候小店可不敢供应肉食,要不然先用花生米下酒。” 壮汉呵呵笑道:“真是笑话,老子吃肉吃了几百年,早忘了那些地里长的玩意是什么滋味了,今天你居然让我吃这些,娃儿,你这个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小二连忙点头道:“是是,我立刻就去办。”说罢丝毫不敢耽搁,进去切了一大块熟牛肉,和一罐老酒,牛肉香气四溢,我肚子不争气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咕噜响了一声,何壮和阿雪同时看了我一眼,我脸一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壮汉呵呵笑道:“看来这里除了我还有人也饿了,那位要吃的小兄弟,也别客气了,过来陪我喝一杯如何?” 我左右看看,估计他是在对我说话道:“我没找你要吃的。” 壮汉道:“没错你虽然没开口,但是你的肚子说话了,我能听得懂。” 说话间一只又黑又粗的蛊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只蛊猫身边,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坐在院子中的壮汉,伸出的血红舌头不自禁一大滴口水滴了下来,壮汉似乎无意识的把菜向旁边移了移,口水啪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他转过头来,铜铃一般的大眼望着我道:“怎么,不给面子,还是怕酒里有毒,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在这种地方能吃到卤牛肉很不容易。” 说罢放了一个碗到右手处,揭开泥封口,到了满满一碗酒,接着抬起酒坛鲸吞牛饮的喝了一大口酒,顿时院子里弥漫起一阵淡淡的酒香,接着他撕了一大块牛肉,张口大嚼起来,这时蛊猫和蛊狗都叫唤起来,看样子是被食物的香气引诱的把持不住了,可是壮汉似乎对就在身边的危险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还不住的示意我过去陪他喝酒。 何壮道:“你就过去坐着,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但是食物绝对不要吃,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正常玩意。” 说罢他们两人护着我走到了壮汉旁边,我坐了下去,他大喇喇的道:“吃肉、喝酒千万别客气,我知道你饿了,对了这个小姑娘是谁?” 我看了阿雪一眼,没有说话,壮汉也没有追问,他食量、酒量都很惊人,一会儿工夫就把酒喝光了,牛肉也吃了一大半,看我一动不动,他笑道:“吃啊,没什么好怕的,这种地方的酒店不比你在外面看到的差。” 话音刚落,猫和狗实在忍不住了,从屋顶上嗖的窜了下来,落在壮汉的身后,我看的仔细,刚要提醒他,壮汉忽然暴喝一声道:“几个牲口,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简直如霹雳一般响亮,我猝不及防被吓得跳了起来,而凶恶无比,三个天灵族战士合力都无法杀死的蛊猫居然就被他这一声暴喝,吓的一溜烟顺着院子里的柱子爬上了屋顶,那条巨大如狮子的蛊狗也是夹着尾巴,哼唧着朝门口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壮汉道:“怕什么,坐下吃饭。”接着扭头道:“小二,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老子面前的酒菜全吃光了?” 小二畏畏缩缩的又端了一大盆的熟牛肉和一坛酒走了上来,放在桌子上立马就退了出去,我们都是惊疑不定望着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巨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对我们怎么样,就在这个时候,一间屋子有个黑黝黝的物体钻了出来,原来看似漆黑一团的屋子居然是因为被里面一种奇怪的生物遮住了光源,等它出来后屋子里隐隐有火光透出。 何壮手上的刀身字符原来越清晰,他警惕的握刀看着黑颜色的物体道:“这也是阴客的一种,他们专门靠吸食光线为食,是一种非常恶心的生物,但是只有邪将才能分辨出这种生物并饲养,这是一条邪将创造的阴森小巷,其实看到那些蛊猫我就应该猜到。” 壮汉喝了一口酒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既然知道这里是邪将的地盘,你们干嘛还进来?” 我们警惕的望着他,因为不是邪将很难相信人类中有这样的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我试探着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壮汉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们必须要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到底是为什么,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们都还年轻,不希望就这么死了吧?” 何壮哼了一声道:“杀我们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壮汉哈哈笑道:“小娃,你连一个邪将都对付不了,还敢说这种大话,凭什么呢?” 何壮道:“除非你是一个邪将,否则普通人不可能胜过这些拥有修炼秘法的人。” 壮汉道:“那是你这么认为,曾经不知道又有多少邪将想要我的命,可最后死的全是他们。”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这个人不是邪将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他,因为凭他的气度、本领,我觉得他实在没必要骗人,道理很简单,他给人感觉就不是一般人。 何壮没说话,不过看表情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壮汉道:“你们只要记住一点,以后不要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不熟悉的地方不要去,那不是一种好的习惯。” 阿雪道:“可是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每一方面的人都想对付我们,谁碰到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 壮汉道:“你们可以选择置身事外,为什么要轻易的介入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世界,以你们的能力那就是自寻死路。” 阿雪道:“因为我们的同伴被人抓了,我们必须要救人。” 壮汉道:“这是你们的使命吗?” 我道:“不是,可我们必须去做这件事情,因为那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朋友。” 壮汉道:“是吗?我给你们开个眼。”说罢他大声道:“小二,你给我滚过来”。 店小二屁颠颠的跑了过来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壮汉眼睛里精光迸射,他一把抓住小二的手道:“我想借你这身肉用一下。” 小二脸色一变道:“客官,您真会开玩笑,身上的肉……” 他话音未落忽然银光一闪,壮汉出手如风,已经用斧子将小二拦腰斩成两半,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却见那半截有腿的身体扑啦啦跑了出去,而没有腿的半截身体,只能戳在我们面前,不过并没有鲜血,或是人体内的器官流出这种血淋漓的场面出现。 虽然被砍成了两半,小二还是满脸堆笑的对壮汉道:“怒爷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咱们可是老关系了。” 壮汉道:“把你知道的情况说来给他们几个听听,我就放你走,要不然我竖着再给你一下,看你小子还能不能继续缺德下去。” 小二满脸苦恼的道:“怒爷爷,您真别为难我,这里属于谁的地界您比我清楚,让他们进来的可不是我。” 壮汉冷笑道:“为什么他们单单就来到了你这里?” 小二道:“这还用问吗?他们去找常清月那死鬼的丫头,当然离我最近了。” 第89章 天下寻龙(7) 壮汉脸色一变对我们道:“什么,你们去找常清月了?” 我点点头道:“怎么了?” 壮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么看来这件事情比较麻烦了。”说罢粗声对那个只有半截身体的小二道:“老实点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是有一个字隐瞒我砸烂你的脑袋。” 说罢起身走出了这个院子,而本来那个从窗口出来的黑颜色的物体又退了回去,屋子里重又恢复一片黑暗。 我们看着那人隐没在门口的黑暗里,我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小二道:“可不是我要对付你,我是一个阴客,只是替主人饲养那些畜生,和毛鳖的人。” 我莫名其妙的道:“什么是毛鳖?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养鳖的地方?” 小二道:“你误会了,毛鳖并不是你们吃的甲鱼,毛鳖也属于阴客的一种,这些屋子里住的全是毛鳖,它们是专门吞食阳光或者灯光的东西,诡异的很。” 我本来想问他养这些动物有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便问道:“我们本来是受邪将的威胁去做事的,她又把我们引诱到这种地方来干嘛呢?难道任务不需要我们去做了。” 小二道:“世上邪将何止一两个,你们遇到的那个,和我家主人就不是同一类的,我家主人轻易不去招惹普通人,他本来是个寻头客,后来自己修炼成了邪将,所以他一般只在各地的阴森小巷里生活,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引过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归根结底做这件事情的就是常清月,可是他这么做为什么呢?我们之前本来根本就不认识,他对付我们似乎没有道理,小二看我表情估计猜到了我心里想的问题道:“你们本来不应该去找常红,她不是正常人,她是专门替主人寻找毛鳖的人,你们进她的屋子是不是觉得非常阴暗?” 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这种生物有什么作用呢?” 小二道:“我当然不知道了,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只是个饲养员,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你们逼我也没有用。” 看样子我们逼他也没用,于是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道:“那个大汉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小二道:“我只知道他叫:怒爷爷,他是一个常年徘徊子阴森小巷的人,很厉害,我们都很怕他,连主人都是,有时候一些迷路的人误闯入阴森小巷,只要他知道就会把那个人救出去,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4、避难所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阴森小巷的,不过一出来后立刻觉得温度升高了有十几度,皮肤都感觉有些火辣辣起来,我道:“没想到还是让常红给骗了。” 阿雪道:“也别这么说,她只是一个帮邪将寻找东西的普通人,既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不希望被我们打扰罢了。” 我道:“那么常清月呢,没道理总不会打电话几次三番的骚扰我们吧?” 何壮道:“别乱猜了,我们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对了壮子,这个阴森小巷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些地方?” 何壮道:“没错,阴森小巷是阴阳书生创造的地方,它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有,其实就是一个有别于周围环境,那里没有阳光、活物,是阴阳书生当年造鬼的地方,后来圣战结束,阴森小巷就被那些有能力的巫师所掌控,就像割地而据的诸侯那样,本领强占得地方就大些,像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场子,就算真是个邪将,也没有多厉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里可是有蛊猫的,难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遇到真正厉害的邪将吗?可是我们已经无法与之抗衡了。” 何壮道:“没错,邪将也有能力高下之分,更何况上面还有等级更高的巫师存在,只能说我们没有本领,而不是他们有多强,比方说今天看到的那个怒爷爷,邪将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何壮道:“当年我的祖先参加圣战,不知道杀死了大恶魔多少手下,当上天灵族的长老,他绝对不是靠吹牛。” 说罢当先而行,我赶忙跟了上去道:“那么你应该听说过龙潭,或是天灵族现在居住的地方了?” 何壮想了想道:“这个事情别再说了,如果能告诉你我早就说了。” 没想到他宁愿看着团长和马天行倒霉,自己束手无策,却不愿意去寻找自己的族人帮忙,这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可是我刚要说他,阿雪却暗中拉了我一把,做手势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了。 我叹了口气道:“这么看来我们只有去找校长这一条路了,除了他和他的手下,这个世界上我们还能依靠谁呢?靠我们自己那是在找死。” 谁知何壮道:“要去你们去,我会自己继续下去的,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放弃寻找团长的行动。” 我道:“可是你应该知道凭我们的本事,对于营救团长没有任何帮助?其实我何尝不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把团长营救出来,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那样做根本没可能。” 何壮道:“那是你自己的认为,和我没有关系,我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把它做成,绝对不会去依靠别人的帮助。” 我还要说,阿雪道:“行了你们两个人,有完没完了,能不能多用些精力在救人上?” 她这一嗓子让我冷静了下来,想了想道:“壮子,如果我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总像没头苍蝇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成,邪将虽然给我们时间去寻找真龙,但是她肯定知道我们是不会受他胁迫的,到时候那团长和小马可是真有危险了,你应该能想到这一点吧?” 何壮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不阻拦你们去找校长帮忙,我只是自己不去而已,大家分头行事吧,双管齐下不是更好?” 我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把你一个人丢下也不放心,万一你遇到危险呢?” 何壮道:“就如你所说,我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真实目的,那就麻烦大了,所以找校长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你不用替我担心,把这件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我没事,而且我一个人做事情还方便些,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我虽然知道何壮不会是挖苦讽刺我的,但是心里还是一阵沮丧,阿雪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罗哥,其实壮哥的话也有道理,我想咱们不如分头行动,这样机会更大一些。” 我道:“那么你跟谁呢?” 何壮道:“她当然和你了,我干的事情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说到这里看来大家是要分手了,虽然我很替何壮担心,但是我确实无法在这件事情里做出自己的贡献,我唯一能贡献的或许就是找人帮忙而已。 何壮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说到这里我们就分手了,他往西而去,我不知道是他有意如此呢,还是毫无目的的乱闯,甚至连联络工具他都不愿意要一个,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直到下次碰面,我们不可能有联络的机会。 看着他并不算强壮的身躯消失在人群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手被阿雪握住她柔声道:“不用多想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无法回避的,很多人遇到了莫名其妙的事情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可并不表示这一切不存在,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必多烦恼,我们一起承担吧,相信我这些问题一定都能解决。” 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这个小姑娘都比我坚强,让我汗颜,不过时间也确实容不得多有耽误,于是我们立刻动手,当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铁伟峰他们所在的“人才市场”天色已近傍晚,不过所幸他们还没有下班,办公室里有七个人,三个我认识,其余四个形象各异,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我知道既然能在这里面,肯定就不是一般人。 当我把来意说清楚,铁伟峰吐出了嘴里的香烟,瞪大眼睛道:“什么,老陈被人给抓了,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们,这还了得,敢动我的兄弟,这帮人欠削呢?” 严处长皱眉头道:“我说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次,怎么总是这么随便对人对事,这是一件大事情,我们要立刻报告校长。” 铁文峰道:“甭说了,这事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老李笑道:“你别人来疯啊,上次给校长处罚的还不够吗?” 看来他们还没有意料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正要和他们进一步解释忽然电话响了,严处长接过电话后道:“看来小杨在校长那里,学校打电话让我们带小罗他们过去。” 杨成龙是有预知能力的,我倒不吃惊,铁伟峰道:“我来开车,你们去门口准备。” 严处长道:“车子老李开,小铁和马进你们几个坐另一辆,车子由海东开。” 分配好后我们在门口等到车子便出发了,此时我心里忽然轻松了些,毕竟对于校长我是非常信任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胜过阴阳书生这种怪物,那么只可能是校长,只要他出手团长他们十有八九是安全了。 路上严处长不停的监视着后面车子的车速,看来她对铁伟峰是非常不放心的,不过看样子他确实没有开车,因为他的车子我是坐过的,知道是什么速度,严处长对他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现在是下班高峰,估计就是他来开也没法超速了。 过了一会儿到了十字路口,我们等红灯,严处长道:“我之前听说你们去鞋山执行任务,难道就是在那上面出的事情?” 我道:“是的,没想到那上面居然会有一个邪将,团长就是被她抓了。” 严处长点点头道:“邪将确实非常难对付,尤其是他们放蛊饲养的那些动物,很让人头疼,陈哥绝对不是这种人的对手,不过你们也太大意了,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找校长,万一耽误了营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话音未落,只听吱的一声响,铁伟峰的车子已经从我们车旁绕了过去,一溜烟的居然开到了逆行道上,因为左转车道刚才是绿灯,车子通行完了,后面的还没有跟上,所以他就是通过这段逆向车道,直接超过了我们这些排队过路口的车子,一马当先的从目瞪口呆的交警面前开了过去,一溜烟的就剩下了一个黑点,这时交警才想起来拿报话机让下一个路口的交警拦截。 严处长气的一拍身旁的座椅道:“铁伟峰,这个月你等着扣奖金吧。” 老李呵呵大笑道:“你应该知道他这个人,几个月没让他摸方向盘,手早就长毛了,今天还不好好的发泄一下,就不应该让他离开你的视线里。” 严处长道:“我真不知道这个人纪律性这么差,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他还有心思飙车,这是对同志们的不负责任。” 老李憨厚的笑着这次没有说话,慢慢跟了过去,我们一路去了朝阳公园,我知道这是异能学院的所在,但是从来没有进入过,他们安排的机关非常巧妙,靠里面一处很隐秘的花圃其实是个能下降的升降台,我们车子停上去,立刻降了下去,接着上面又关闭了起来,没想到公园下面是个非常巨大的地下空间,不过没有光亮,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构造,停下来后,车子并没有发动,却慢慢向前移动着,没一会儿我就隐隐看到一簇灯光,接着光亮越来越强,一栋大约四层楼的建筑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前,墙体是乳白色的,虽然光源并不强烈,但是墙体却能反光。 这里是后面,我们绕道前面,来到一个大门前,门口有四个全副武装的人严密看守着,到了这里我们就必须下车了,通过大门,进入大楼前的广场,那是一段非常空旷的地方,并没有灯,光源是来自于地面,这里的地面都隐隐发着白颜色的光芒,广场正中是一个入口,里面黑漆漆一片。 严处长带着我们进了黑漆漆的楼梯道,当我们站好后,脚下的地面又开始上升,很快我们就到了二层,这里是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严处长道:“这是一个有身份识别系统的地方,没有授权,你连大门都进不来。” 这时我隐隐听到铁伟峰的笑声,严处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她疾步向前走到通道尽头的一个房间,门没关,只见铁伟峰和一个身材高壮,和老李差不多魁梧,却年轻很多的人谈笑着,其余还有两人,一人是杨成龙,一人我并不熟悉,他身材并不高,也不强壮,很安静的坐着,但是只要有人说话,他就会全神贯注的听着,如果有意思他也会笑,不过很少说话,是个比较害羞、内向的年轻男子。 只听铁伟峰大声道:“你小子现在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壮汉道:“之前我也不知道,但是那楼可有人在上面,我把基座抵住,那个开发商急的脸都青了,这孙子还真以为我是帮他的,一个劲谢我,不过我等人全部下去后,立马松手,那孙子差点没尿了,我那个笑啊。” 说罢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壮汉边笑边道:“这整个是一豆腐渣工程,我能留着它害人吗,也不想想我是从那里毕业的。” 严处长道:“包周烈,你要是和铁伟峰这样的人天天混在一起,我保证你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特别行动组开除的。” 他们说得高兴,并没有发现我们,包周烈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道:“严姐,我可没看到你,这就给你让座。” 严处长道:“别嬉皮笑脸的,我的话你给我记住了。” 包周烈道:“记住了、我记住了。”说罢小声对另外几个人道:“我看铁哥也干得蛮好的。” 杨成龙冲他直摇手,严处长装作没听见,走到铁伟峰面前道:“你不错啊,休息不少时间了?” 铁伟峰道:“还好,其实也就比你们早到半个小时吧?” 后面几个人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严处长狠狠盯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立刻又变得非常严肃,铁伟峰不等她继续教训自己,道:“校长不在,出去有点事情了,不过马上回来。” 正说话间,只听走廊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听听是谁来了,一定是小铁。” 包周烈小声道:“老油子又来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第90章 天下寻龙(8) 严处长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尊重前辈是我们应该有的行为规范,我就说了你在铁伟峰后面学不了好。” 铁伟峰干脆把两个脚翘到桌子上,抽起了烟,严处长道:“我让你起来,听见了没?” 铁伟峰翻了她一个白眼,转过了头去,严处长正要说话,只见一个身着道袍,满头银发的老人走了进来,居然是我和团长曾经拜访过的那个老骗子:方严貌。 其余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道:“方主任。”只有铁伟峰依旧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方严貌笑道:“本来我以为来了小铁一个人,没想到大家都来了,都坐,和我客气什么呢,都是我的晚辈,大家别拘束,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铁伟峰哼了一声道:“方主任,您这么有身份的人,和咱们这些孙子辈的闲操,不怕失了身份?” 我们都听出他这句夹枪带棒的话,只有方严貌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道:“没事,你们聊着,我就是闲着没事过来和你们闹闹。” 说罢也不作声,笑眯眯望着我们,结果可想而知,有他在当然不会有人乱说话了,铁伟峰一口口的抽着烟,只有严处长倒了一杯水道:“方主任,您喝水。” 方严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多谢了。” 接着忽然看到了我,他道:“你居然来了,稀客啊,小陈最近怎么样了?” 我正要说话严处长暗中碰了我一下,我立刻改口道:“团长公务比较繁忙,他有些事情要请教校长,所以让我们传个话。” 方严貌点点头没有说话,僵持了很长时间,只见一个胖胖的男人伸个头进来道:“校长让罗欢、罗同志过去一趟。” 铁伟峰触了电似的坐了起来道:“我呢?” 那人道:“有你什么事情,老实呆着。” 方严貌因为做的较为靠里,他并没有发现,老人自己站了起来道:“我们一起去。” 胖子这才看到他道:“方老,校长找他有事情,您跟着去干嘛呢?” 方严貌道:“他们年轻人,我也好帮着出出主意,怎么了,你觉得我去了碍事情。” 胖子手直摇道:“我可没说这句话,您请便。” 说罢当先带路,我则让老头先出门,才跟了过去,进了校长办公室,他正在翻阅资料,看到我们,他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方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个老头如此尊敬,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加加剧了我对这件事情的疑惑,因为老头说了他过来的道理,只听他道:“找你没别的事情,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工资给我,我有些事情要办。” 校长道:“这个恐怕不行,不符合规矩,您就说要多少钱吧,我来给您。” 老头道:“那怎么好意思,总是花你的钱,都不少了吧,我也该还你了,等发工资我就给你。” 校长从皮夹子拿出一叠钱道:“您还和我客气什么,这里有五千块现金,不够我再给您取。” 老头借过钱道:“差不多了,不够再说吧,那你忙,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而出,胖子不屑的摇摇头,不过也不敢说什么,随手关上了门,屋子里只有我和校长,他示意我坐下笑道:“出大事了?” 我道:“您应该都知道了,我们两个同志被一些匪夷所思的人类绑架走了,面对他们,我实在力不从心,没有办法,只有求助您了。” 校长道:“咱们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进入主题吧,小陈是我的学生,这件事情我责无旁贷,不过你说要对付他们,我觉得你为什么不改变一下自己的方式,找到龙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您居然是这样认为的?想得到龙的可是阴阳书生,他是专门屠龙的人。” 校长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知道龙这个信息的人都会遭到追杀,龙是咱们大汉民族的精神图腾,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生物,按理说咱们膜拜都还来不及,真的每个人都会如阴阳书生那般去屠龙、杀龙、害龙吗?这显然与我们的信仰有悖,天灵族的人为什么要杀死每一个知道消息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很残忍、很邪恶的手段,就算他们身负重任,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对待世人。” 我道:“可是我们有位同志说这是因为很久以前,五花战神为了保全人类,而无奈做的一种妥协。” 校长道:“首先我并不怀疑你那位同志的说法,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就算五花战神真的做过这方面承诺,那也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顶礼膜拜真龙的人绝对要超过那些对龙居心叵测的人,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执行那条数千年前制定的规矩呢?没有任何一条规矩是能永远适用的,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如果真有五花战神存在,他的思想境界应该高于我们,怎么能比我们还要腐朽,还要顽固不化呢?” 这句话说的太正确了,一瞬间就把我的思想给扭转过来,从这点我也真正开始对面前这个人开始了五体投地的膜拜,他的智慧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任何一个问题,只要他来看绝对会比一般人仔细、透彻许多,是啊,之前我们一直都对属于鬼的阴阳书生排斥,怀疑,却从来没有觉得天灵族这种追杀人类的方法其实也是错误的,倒并不是说他们错在草菅人命上,而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校长早已想到并且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杀人的真相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灭口?如果是真的,那么真的有必要去灭口吗?这确实说不过去,我们对大熊猫尚且爱的“死去活来”,何况是自古以来就被我们视为圣物的龙呢?天灵族不可能连这点都想不到。 想了很久我道:“确实没有想到过这方面,您说的太正确了。” 校长道:“我让你来不是为了让你附和我,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存在了很久,只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还有如此复杂的内情,不过就事论事,我不太相信这种说法,我觉得天灵族隐藏龙存在于世的真相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早就想开展这方面的调查了。” 说罢校长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将显示器扭到我的方向,只见是一段视频,里面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回答一个问题,看样子就是小时候的杨成龙,他道:“我当时确实做了这个梦,梦境非常清晰,我见到了一条龙在海面上来到了我的身旁,救了我。” 这段视频非常短,就这么一句话,校长关掉视频道:“杨成龙的本领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先知,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非常清晰的梦境,迄今为止还没有不发生的,我个人非常信任在将来的一天,他真的会遇到真龙,而且那条龙在他所在的轮船失事后拯救了他,这么说来龙本身对人是没有敌意的,既然这样同为人类就更加没有必要自己人给自己人找麻烦了,因为神龙并没有抛弃我们。” 我道:“怪不得您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寻龙上面去,原来您确信依靠杨成龙的超能力可以寻找到真龙?那么这次我应该和杨成龙一起行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校长道:“没错,至少他找到龙的把握是最大的,比你要大得多,所以这次让你来我并不是要帮你阻止阴阳书生,你应该做的是去找龙,在你找龙的过程中,小陈他们应该没有任何危险,甚至你有可能得到阴阳书生的帮助,而只有找到龙才能知道一切真相,为什么阴阳书生要屠龙,为什么天灵族的人要刺杀知道龙的人。” 我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点讯息也没有,至少我知道龙是住在龙潭里的,关键是龙潭在哪里,据说龙是最纯净、最最纯洁的生物,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不被污染的地方吗?” 显然这个问题连大智慧的校长也无法回答,他想了一会儿道:“说不清的事情,我们放到最后再说,眼前要解决的就是找到真龙,只要能发现她,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我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校长道:“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避难所吗?这里就是。” 我道:“原来这里就是避难所,所有被天灵族追杀的人类都躲避在这里吗?” 校长道:“这里的人是被追杀,侥幸未死的人,我们不可能保护所有人,所以你说天灵族里有非人类的力量存在,我是绝对相信的,普通人不可能有如此强的信息获得量,就算再先进的手段也不可能知道世上所有见过龙的人,但是天灵族的人就能做到,不过只要人进了我这里,天灵族的人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道:“这些人对我作用应该不大吧?” 校长道:“调查一下吧,不要漏掉一个细节。”说罢他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道:“如果对方不肯说实话,你把这张字条给他看,他就明白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只有照办了,调查工作是在铁伟峰的协助下展开的,他带我去了三楼的避难所,我并不清楚里面究竟住了多少人,铁伟峰敲开一个房间,里面是个中年瘦子,他道:“这是我截止到目前为止,救得最后一个人,北方矿业的负责人:赵大祥先生。” 我不由自主的道:“啊,你就是北方矿业的负责人啊,外面都传乱了,说你畏罪潜逃了。” 他表情有些尴尬道:“做我们这种企业的,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但是老百姓不理解我。” 铁伟峰皱着眉头道:“没谁让你做辩论,说说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可以了。” 瘦子叹了口气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让我说,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追杀吗?” 瘦子道:“我要知道真是好事了,关键是我不知道,虽然我们做企业的,有时候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但是绝对不至于到要我命的程度,我也不是混黑社会的,而且对方还古怪的很,不用刀枪,居然用斧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我道:“你是怎么逃脱的?” 瘦子道:“我是装死的,他们办完事以后简单的观察了一下现场,然后就走了,如果他们补我一下,那咱们现在也没这个机会说话了。” 铁伟峰道:“说清楚,我这可是第二次救你了。” 瘦子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第一次您告诉我我不相信,但是这次我是真的信了,所以这不是和你们来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我。” 我突然想到了校长那张纸条,便拿出来递给他道:“你看看这个。” 瘦子拿到手上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甚至手都抖了起来,我和铁伟峰互相对视了一眼,铁伟峰拿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张星辰”三个字,好像是个人的名字,他道:“既然真相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你死不松口也没有意义了,痛快点说出来吧,对你我都有好处。” 瘦子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们早就在监视我了,不过我没有犯罪,我只是赚了自己应该赚的钱而已。” 铁伟峰道:“少在那放屁,赶紧说你的事情。” 瘦子道:“其实张星辰找我只是为了矿石的收藏,他一直在收集各种宝石,我也是和他接触上以后才知道这个人的资金都是来自于贩毒,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和他有生意往来。” 原来有个毒贩一直再瘦子手上购买矿石,那么他肯定赚了不少脏钱,怪不得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可是校长让我们问他有什么意思呢,接触罪犯这件事情不归我们管,瘦子接下来的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他道:“其实张星辰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也非常怕他,和他做生意属于被逼无奈,其实我矿石是亏本卖给他的,不过后来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后没多久我也遭到了这些人的追杀,开始我认为是张星辰的手下误会我追杀我,就报了警,结果发现不是这么简单,对方是一群身怀绝技的人,非常厉害,后来如果不是铁同志救护及时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见到过龙?” 瘦子道:“天地良心,我要是见到了他们杀我也不冤枉了,关键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龙啊。” 这回我明白了校长为什么会对天灵族这种行为心生怀疑,因为瘦子说的话是无法欺骗校长的,校长知道他一定是没有见过龙的存在,既然这样为什么天灵族的人还是要追杀他呢? 知道这个事件的整体情况后,我们出了避难所,校长在楼梯道口等着我们,见面道:“情况你们已然掌握,我们分两方面行动,小严带一队人寻找小陈的下落,伟峰、周烈、刘鑫、成龙你们四个人和罗欢同志一组去调查神龙和天灵族的真相,务必要找到他们,但是有一点不要硬来,真说到本事天灵族的战士不在你们之下,尤其是伟峰和周烈,你们两个人要收收脾气,这次就是给你们的锻炼。”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让这两个脾气暴躁的人加入,不知道校长的想法是什么,不过我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决定,如果连他都摆不平的事情,那么只怕谁出面都没用。 我们也没有耽误工夫,确定好人员便再次踏上了旅途,这次不光是有我,还有四个异能人,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我心里依然没底,但是我知道这也是营救团长和马天行最后的希望了。 第91章 天下寻龙(9) 5、马天行的女友(上) 出了学校已经是后半夜,满天繁星闪烁着,预示着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我道:“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铁伟峰道:“小罗,你甭和我们客气,虽然咱们这些人里是我的年纪最大,但是对于这次行动,我了解的情况远不如你,不光是我,他们也是一样,所以你一定要挑起这个头来,你是我们的队长,阿雪是副队长,知道吗?” 我道:“我肯定是不行的,之前一直是跟团长后面做事,从来没有自作主张过,让我挑头,那大家都要倒霉。” 铁伟峰道:“这是校长的吩咐,咱们这些人里除了杨成龙其余的智商都不高,偏巧这个人动不动好走神,所以不适合做领导,那么只有你来了。” 包周烈道:“铁哥,我可不傻。” 铁伟峰道:“你当然不傻了,呆而已,如果你来做这个队长,那么我第一个退出。” 刘鑫始终就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大大的脑袋,白白的皮肤看来非常斯文,不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不过这人实在太过于内向,所以肯定当不了领头的人,这样一圈算下来,好像真的只有我了,杨成龙这时也道:“你就答应吧,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一定要指出来。” 铁伟峰道:“你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轻易给人面子,有错我肯定直说。” 杨成龙笑道:“铁哥和老包都是直肠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做好监督工作的,但是你自己要把握好大方向,否则我们这次就是白忙一场。”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眼前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马天行的女朋友,那个女的出现在马天行身边很突然也很古怪,我估计肯定有隐情,而且据壮子说,她应该是个顶级巫师。” 铁伟峰道:“壮子是用刀的那个瘦子是吧?这小子身手蛮不错的,胆量也足够,是个好苗子。” 我道:“他的家族在曾经在天灵族中可是鼎鼎大名的,就算现在他能力有不足之处,但是我相信他迟早会达到那些战士的能力。” 铁伟峰道:“咱以后管不了,先说眼前吧,那个女的人在那,有联系方式吗?” 我道:“如果有,我早就去找了,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来到校长这里,不过199所里有个假团长。” 杨成龙道:“那不行,如果我们贸然找到阴阳书生的手下,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团长可就要倒霉了,我建议还是找那个巫师。” 铁伟峰道:“你能不能算出她在哪里?” 杨成龙道:“你知道我的能力施展的方式,可不是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如果真能达到这种程度,可能很多问题早就解决了。” 铁伟峰道:“到也是,可这个女的我们该如何寻找呢?没有切入点啊。” 杨成龙道:“我们可以去搜索一下马天行平日里的通话记录,既然谈恋爱肯定会有双方的通话纪律。”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想来我脸上不禁有些发烧,铁伟峰道:“那咱们就别耽误了,赶紧动手吧。” 我道:“可现在是半夜啊,咱们能去找谁呢?” 铁伟峰笑道:“咱们出来办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难不成咱们还去移动电信打话费清单啊,你脑子有够笨的。” 杨成龙道:“铁哥,小罗和咱们毕竟还不是太熟,你可别像说我们那样去说小罗。” 铁伟峰满不在乎的道:“我就说你心思像个娘们,至于吗?” 杨成龙笑笑没有抬杠,我道:“没事,我和铁哥也不见外,大家都是同志,互相开个玩笑没什么大不了。” 铁伟峰赞许的拍拍我的肩膀,其余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随后杨成龙开来一辆商务车,我们六个人坐了进去,上了路,没一会儿到了公安局,说明来意后他们立刻采取技术手段将马天行平日里的通话记录全部查了出来,我们拣出几个通话特别频繁的号码,铁伟峰道:“行了,肯定就在这里面,大家休息一会儿,明早咱们挨个联系。” 说罢也没有出去,大家就在办公室里靠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局里的同志居然把我们早饭都准备好了,铁伟峰道:“到底是自己同志,没的说。” 他话没说完,包周烈已经吞了两个包子下去,我有点不厚道的想到了猪八戒,他也不和别人客气,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包子、馒头吃完了,剩下一点油炸食品和豆浆,铁伟峰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小包一起吃饭,他恨不能把桌子都啃了。” 包周烈心满意足的摸着肚皮道:“行了,多少我还留了一点,要不是因为有别的部门同志在,现在啥都没了。” 我忍住笑喝了点豆浆,道:“你们吃吧,我肚子不饿。” 铁伟峰道:“那咱们吃饭,你打电话。”说罢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我刚要拨电话,忽然电话响了。 铁伟峰立刻警觉起来,反应的比我都快道:“不对,这张卡是校长昨天给我的新卡,没人知道号码的。” 我看了号码一眼,觉得有些眼熟,把昨天查出来的号码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其中一个,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怎么办?” 铁伟峰道:“接电话啊,还能怎么办呢?” 我按了接听键,这次没有发生任何怪事,只听一个年轻女子道:“是小罗吧,能听出来我是谁吗?” 这声音就是马天行女朋友的声音,阿雪也确认似的点点头,不过从她说话的感觉分析,绝对没人相信她是个巫师,因为她的口气实在太平淡、太正常了,就像和我唠家常一样,我迟疑了一下道:“能听出来,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她道:“没忙什么,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 我道:“没错,而且是大麻烦,我们一直希望找到你,马天行也被人给抓走了,你能帮帮他吗?” 她道:“我当然想帮助他了,否则我给你电话干嘛呢?” 回答的这么爽快,反而让我有些怀疑,迟疑了一会儿对方道:“你不用怀疑我,想知道原因很简单,你们来五加坛吧,我可以提供你一些非常重要的讯息。” 五加坛是北京一个非常著名的土菜馆,位于西单附近,是个人流异常密集的地方,如果真是去那里则不需要怀疑对方出阴招,因为如果想耍花样就不会选择那种地方。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去了哪里,到了五加坛因为还没有到吃中午饭的时间,所以里面有些空空荡荡,进了饭店后我们挑了大些的桌子坐下,铁伟峰小声对我道:“这里面谁是你说的那个巫婆?” 我道:“铁哥,您还是悠着点吧,这些人很难缠的,万一被听到你这么称呼她们说不好真有麻烦。” 铁伟峰一笑,点了根烟,刚吸了两口砰的一声轻响,居然炸开了,而且一阵烟雾升腾,异常呛人,烟雾散去后,铁伟峰整张脸都是黑的,就像挖矿刚刚回来一样,我们都是哈哈大笑,他自己也禁不住笑了道:“这些人还真邪门。” 不过她并没有露面,我们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见到那张比较熟悉的面孔,阿雪道:“真是奇怪了,按理说她应该就在这里面,为什么不出现呢?” 铁伟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看到我门人多害羞了。” 也就是他到现在还敢瞎讲,一会儿服务员送上来一条毛巾,问我们需要些什么,我要了一份饮料,因为干坐着也不是事情,毕竟我们占得场地太大了,不过喝了水免不了上厕所,我上了厕所,来到大厅后忽然就觉得不对了,偌大的空间忽然变得阴森森的,服务员一个都不见了,而铁伟峰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灯光惨白,桌子上面铺着一层淡淡的灰尘,就像一个倒闭很久的餐馆。 我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衣着普通的女子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女人,马天行的女朋友,她静静的抽着烟,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路上碰到蛊猫、蛊狗之类的生物,走到切近我道:“你好,大概还认识我吧?” 女人这时候转过头来对我笑道:“当然不会忘了,请坐。” 我坐到她的对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是她先道:“听说小马出了事情?” 我道:“他被一个邪将给抓走了,我想把他救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他的真实意图,但是既然你做过她的女朋友,我想至少是不讨厌他的,能帮帮我吗?” 女人笑了道:“怎么,你认为我是他的那个假冒女友?” 我道:“难道不是吗,那可就太古怪了。” 女人道:“没什么古怪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有预谋的事情,抓他们两个的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们在鞋山上看到的那个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的朋友,也就是何壮,却因为见过我一面,误认为我才是马天行的女友,所以可能给了你一个错误的消息。” 我道:“这怎么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言她为什么不在这里动手,千辛万苦的把我们骗到鞋山上为什么呢?” 女人道:“道理很简单,鞋山是她的地盘,在这里她施展不出来自己的的本领,而五加坛是我的地盘,你明白了吗? 我非常吃惊的道:“五加坛是全北京都熟知的土菜馆,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 女人道:“为什么不可能呢,这里的菜不属于任何一个菜系,你觉得是我个人的创新,或是这里的菜本身有古怪呢?” 她的表情这时候变得有些顽皮,就像个孩子,我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进来吃饭的客人,都被你下了幻蛊?” 女人道:“那你真是瞎说了,大家喜欢吃我这里菜肴的道理说白了就是因为在阳间,你们吃不到这种口味的饭菜,明白了吗?” 我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吐了,这是我看到一个行动僵硬的服务员,也就是为铁伟峰送毛巾的那个人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菜,从我身边经过,仔细观察下,我发现他头上戴的帽子露出来后脑的一块地方居然是森森白骨,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女人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女人笑道:“你不用害怕,我要是真想害你,你根本就见不到我的面。” 我道:“那么你到底想干嘛,何壮说你是邪将里的将,说你是个好人,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帮助我救人。” 女人道:“我根本就不是将,你的朋友眼光有问题,否则也不会把我的妹妹当成我,还想当然的推断是因为有我的保护,所以才有邪将把你们骗去鞋山,邪将也是有地盘区域的,说白了其实就是阴阳书生的看家狗,所有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内都会有邪将看守,对于那些无意中闯入的人,就是一个字,变成他的爪牙,否则就是死。” 我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么看来我也不能幸免了?” 女人道:“如果我想要这么对你,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说到这里,女人顿了顿才道:“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等你听完这个故事了,就会明白真相的。” 说罢,她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道:“二十年前的一天,有一个青年去了云南一处旅游,无意中他闯入了一片不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地方,那里面有些非常恐怖的事物等着他,并且威胁他放弃属于自己的灵魂,加入我们这个群体,但是出乎巫师意料的是,那个青年并没有妥协,他选择了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和物进行搏斗,并且差一点就赢了,不过还是被属于那里的两个孪生姐妹击败了,那个青年第一次听说了世界上有黑暗巫师这种人的存在,不过他还是拒绝成为其中的一员,按理说他应该是要死的,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应该的事情,那对孪生姐妹都爱上了这个青年。” 说到这里,女人那惨白的面容似乎闪过了一丝光芒,她掐了手中的烟蒂道:“但是那对姐妹知道自己是不能爱上这种人的,所以她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有了要救这个青年出去的想法,于是这二人都展开了营救行动,不幸的是她们彼此都误会了对方,以为对方是要迫害这个青年,于是这对感情一直非常好的姐妹大打出手,以至于破坏了关押那个青年的房间都不知道,于是那个青年偷偷的出来了,并且偷袭了那对姐妹其中一个,那么被偷袭者伤心欲绝,以为青年不喜欢她,而喜欢她的姐姐,得到帮助的则满心欢喜,以为青年喜欢自己,其实她们都猜错了,青年只是想将两人逐一干掉而已,可是沉浸在爱中的姐姐毫无自知之明的将青年带出了属于自己的地盘,让她想不到的是青年立刻就跑了,姐姐这时候才知道青年其实也不喜欢自己,幡然醒悟却也迟了,姐姐除了遭到妹妹耻笑,也被排斥在自己族人之外,因为她出了自己的地盘,能力就会大打折扣,是斗不过自己妹妹的,所以没有办法,她只有继续来到一个没有巫师愿意生存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个饭店,所有巫师们都已来到这里为耻,而妹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离开了原来生存的地方,选择了鞋山。”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我,老实说这些话对于我来说一个字就相当于是一个雷声,我就是再笨也能猜出来那个青年就是团长。 不过我还是道:“这不可能,团长怎么会事你们对手呢?” 她道:“你们团长年轻的时候是有超能力的,他的手可以自由伸缩,并且力气很大,我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击败的他,不过我们很佩服他的勇气和能力,像陈少奇这种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对他动心,不过经过那次争斗他失去了自己超能力,还有他也知道了我们姐妹两的心思,我们跟了他整整二十年,他不敢找女人,因为他知道只要出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女人声音尖利的笑了起来,本来我已经开始同情她了,不过听了最后一句话,又觉得这个人确实不值得同情,不过我终于明白了团长为什么曾经进过异能学院,绝对不是对方侦测失误,而是后来他的超能力消失了,还有他从来不近女色的道理,原来一切都与这两个女人有关,那么马天行的女友只怕也是个幌子,她只是为了接近团长而已。 那个女人道:“其实你们团长被我妹妹抓走倒真不用担心,我的妹妹用情比我深,所以她绝对不会对团长如何的,我想就是她自己死了也会保证陈少奇安全的,倒是那个马天行你们要小心,这个人是个倒霉蛋,搞不好就成了团长替死鬼。” 我道:“你的意思是抓团长其实和阴阳书生无关?” 女人道:“说无关也不可能,只要是我们这种人就不可能脱离阴阳书生的控制,抓陈少奇是他的意思,带着陈少奇逃跑可就是我妹妹的意思了,到现在为止阴阳书生的人还没有找到他们两个,至于你说的马天行我就不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了。” 第92章 天下寻龙(10) 没想到事情又横生枝节,真相居然是这样,怪不得阴阳书生要费神费力的找两个人进入团长的单位冒充团长,看来是想全方位的得到团长的消息,不过居然是一个巫师带着团长逃跑了,这对于阴阳书生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耻辱,想到这里我稍微安心了一点,虽然马天行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只要团长没事他一定会保全自己手下安全的。 我道:“那么凭他们两人能躲过阴阳书生的追杀吗?” 女人道:“当然不行了,我的妹妹只是一个巫师,她的能力和阴阳书生比起来就相当于是一个婴儿,只要阴阳书生找到他们,这几个人包括我妹妹在内必死无疑。” 我道:“那么你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在的地方吗?” 女人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再阴森小巷,他们应该是在普通人的世界,所以如果你们手段足够,找到他们问题不大。” 这对于我而言倒是个好消息,毕竟阴森小巷这种地方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女人又道:“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虽然我确实喜欢陈少奇,但是对方是我妹妹,事到如今我不会看着她倒霉的,也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们。” 我道:“你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回团长。” 女人道:“不光是团长,还有我的妹妹。” 6、马天行的女友(下) 之后在女人指点下,我又去了厕所,这次出来一切如常,只见餐桌上已经放着好几听罐装啤酒,铁伟峰和包周烈两个人此时已经一人拿着一瓶白酒对干起来,都是面红耳赤,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我走了过去道:“你们倒喝上了,好心情啊。” 铁伟峰冲我直摇手,嘴上的酒瓶却一直没有取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包周烈,包周烈则是一口气将一瓶白酒喝的涓滴不剩,铁伟峰见状眼睛一闭,大口将酒灌入肚子里,接着长长的舒了口气。 包周烈还要白酒,我道:“别喝了,知道我刚才碰到谁了吗?”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道:“谁啊。” 铁伟峰此时的表情已经开始僵化,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我道:“刚才我遇到那个打电话的女人了。” 杨成龙立刻站了起来道:“在哪里?” 我摆摆手道:“她自己如果不想出来,我们是找不到的,不过她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团长应该没有落入阴阳书生的掌握,是鞋山上的巫师其实是为了别的目的带走了团长。” 铁伟峰立刻口齿不清的道:“你说什么,巫师会救老陈?” 我道:“没错,因为这个巫师爱上了团长,我估计团长这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杨成龙则皱眉道:“如果真按你说的,那么有两点很值得怀疑,首先: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阴阳书生派遣抓捕陈哥的人就是喜欢他的巫师,其次如果团长真的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那么他有什么理由一次都不和我们联系,按理说这时候他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就算身边有个巫师,可是真和阴阳书生相比,一个巫师算什么呢?” 我想了想道:“那么你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吗?” 杨成龙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搞调查工作的,而且多年来我调查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寻龙,对于一些线索,我们没有办法去证实,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去证明这个问题是否可能存在,如果可能那么就可以使用,如果不可行,则这个问题就不存在,我要说的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女人说的话应该是谎话。” 就在这个时候刘鑫忽然很古怪的昂起头对着空气四处嗅了嗅,道:“不对了,大家小心点。” 他们对这个长相斯文的男孩子好像非常信任,立刻就行动起来,不过那些服务生却将大门关闭了起来,带着诡异的笑容上了二楼,大厅里瞬间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我们警惕的望着四周,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任何变化,包周烈几步走到门口,推开了门猛然一股烈火般的热浪直冲入屋,外面居然是一处巨大的燃烧着的森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变出这种场景来,不知道是幻觉还是阴森小巷,不过既然是阴森小巷就没有道理如此开阔,从门口望去,外面是一片茂密巨大的森林,不过这些树木都很奇怪,紫色的树身,而枝叶上都燃烧着熊熊烈火,却并不会将整棵树燃烧殆尽,事实是枝叶上的烈火始终就在枝叶上燃烧着,并不会燃烧到树干上。 我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忽然一个人道:“这是三味真树,人们通常说的三味真火就是这树上的烈焰,它可以烧掉一切有形之物,包括灵魂,是真正的地狱之火,欢迎你们来到烈焰密林。” 我们转头望去,只见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酒店中央,包周烈关上了门道:“你这是典型的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女人冷笑道:“我从来不吓唬人,罗欢应该可以感觉到,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站到门外面试试,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立刻让你们获得想要的一切。” 包周烈骂了一声,虎视眈眈朝那个女人走去,杨成龙一把拦住他道:“不要乱来,这里的情况我们都不熟悉,万一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就不好了。” 女人盯着杨成龙道:“做人不应该太聪明,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情,年轻人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杨成龙道:“我当然知道了,校长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人性隐私,所以他被很多人排斥,人太过于聪明确实不好,但是我必须要说实话,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我的风格。” 我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人,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听那个女人道:“不错陈少奇就在我的手上,可是你们想要把他带走门也没有。” 我大吃了一惊道:“原来你是骗我的?” 女人咯咯笑道:“那不叫骗,其实我想救你们,不过很遗憾,你们似乎对我的好心并不领情。” 我这下彻底怒了道:“你别花言巧语的打发我们了,马天行呢,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女人道:“你放心,马天行没事,既然团长在肯定要保全他手下的周全,我暂时不会对小马怎样的。” 我道:“你敢动他一根毫毛……” 女人不屑的笑道:“就凭你们能阻止我吗?告诉你们陈少奇是我的人,如果你们想夺走他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说罢身后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了两点绿油油的碧火,就好像飘在空中那样,过了一会儿我们听到了一阵阵巨大的喘息声,接着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随着震感越来越清晰,一个巨大的类似于人的生物出现在女人的身后,只见它直立着身体粗大的身躯上满是血红的粗毛,一根根犹如刺猬的刺一般竖立着,尖利粗大的牙齿露在唇外,拖着长长的口水,圆圆的脑袋上竖着两个尖耳朵,从样子只能大致看出来这是一头熊,不过肯定被种了蛊。 之前也见了蛊猫、蛊狗,用团长的话来说给动物下蛊,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邪将的法力不够,很可能会导致动物的反噬,所以一般的邪将都是以猫狗,甚至耗子作为下蛊的对象,因为比较容易掌控,可是用熊作为种蛊之物,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只见这头蛊熊足有两三米的高度,身躯高大,肚子的皮肤明显硬的如起茧一般,好像挂了一件防弹衣,熊掌上的利齿根根直竖,就像一柄柄锋利异常的匕首。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包周烈走到了我们前面道:“搞这么个小玩意就敢出来吓唬人了,我倒要试试看你的宠物能有什么本领。” 女人冷笑了一声,就在我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面前这头蛊熊的时候,忽然身后哗啦一声大响,还没等我转头去看,铁伟峰就从我身后倒飞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老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我转身望去,只见一个体型比蛊狗还要大不少的蛊狼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它白惨惨的眼珠子盯着我,忽然身子如电一般向我冲来,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股扑面的劲风,这下要死了,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可是等了一会儿我只听到狼的闷吼声,再睁开眼只见一头体型稍小的黑狼已经死死咬住了蛊狼的尾巴,让那头狼定住了身形,蛊狼也不犹豫,身子一转就像黑狼咬去,黑狼则放开嘴伸爪就拍,两头狼瞬间就撕咬到了一起。 对于那头忽然出现的狼我并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此时也容不得我多想,那头巨熊一步三晃的冲了过来,包周烈合身撞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至少有两个包周烈那么高的蛊熊被撞得倒飞出去把对面的墙撞了一个洞。 阿雪此时毫不犹豫,出手就是两支骨镖,向那个邪将激射而去,她伸手一挥,两支骨镖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包周烈抓起了身边的一个大桌子向她丢了过去,女人躲都没躲,桌子砸到她身上,哗啦一声大响,桌子碎成了无数片,那女人却连动都没动,包周烈脸色微变,忽然只听一声怒吼,一头巨大的花斑猎豹冲天跃起,其速度似乎比闪电都快,立刻就把女人给压到了地上,它毫不犹豫低头一口连脖子咬断,女人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包周烈的身边。 只听她咯咯笑道:“变异人确实厉害,我小看你们了。” 杨成龙道:“这个不是你的真身?” 女人头道:“我们有必要去用自己的真身来试验你们的能力究竟有多强吗?当然不是我的真身。” 杨成龙道:“不管怎样,你应该把团长放出来,就算你真的爱他,可是用这种方式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说话间只听一声惨叫,那头蛊狼的腿被生生咬下一截,血飙的黑狼满脸都是,它夹着尾巴,一瘸一拐的向二楼跑去,黑狼也没有追击,过了一会儿身子渐渐变长,前肢离地,居然变成了刘鑫,没想到这个表情斯文,瘦瘦弱弱的年轻人居然可以变身成异常强悍的狼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而豹子此刻也开始变化成人,居然是铁伟峰,怪不得他反应比一般人要迅速,开车时再复杂的路面都能反应过来,原来他有豹子的特征。 女人叹了口气道:“我确实小看人类了,不过这次的教训也不算白受,迟早会要你们还回来的。” 我道:“没人想和你一较长短,只要你把团长和马天行放出来,我们认输就是了。” 女人咯咯笑道:“就是因为我不想放人,所以我们之间肯定要发生一场恶斗,无论如何不可避免,我爱上的人永远只能属于我,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还要说,铁伟峰道:“算了,别和她多废话了,她们本来就有别于正常人,你不可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和她沟通,老陈落在她的手上,除了硬抢没别的办法。” 女人头有些得意的道:“一点没错,能想明白就好。” 杨成龙道:“你也不要得意太早,陈哥可是阴阳书生要的人,你把他抓在手里,想过后果吗?” 女人又是尖声笑道:“你们抬出阴阳书生来吓我,连你们这些普通人都不怕他,难道我还能怕了他不成,燃烧密林不是阴阳界,你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跨入老娘这里,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问问他本人。” 这句话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本来我们都认为黑暗巫师是受阴阳书生所统辖,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丝毫没有把这个最顶级的黑巫师放在眼里,这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被蛊熊砸烂的墙壁忽然隐隐有金光透出,女人头面色大变道:“真是讨厌谁来谁。” 话刚说完身子和头就消失了,而饭店也恢复了原样,而且一丝打斗的痕迹都看不出来,甚至连包周烈亲手关上的大门都如我们来之前那样洞开迎客,外面车水马龙一如西单往日的繁华,哪有一点“燃烧密林”的迹象存在,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很久铁伟峰道:“这他妈的也太抽象了,那个老妖婆到底是什么人?” 杨成龙道:“是邪将无疑,不过邪将未必就一定会和阴阳书生扯上关系,以那个女人对阴阳书生的语气来看她似乎又是另外存在的一拨势力了,只是我们之前不知道而已。” 我道:“怎么可能,天灵族、阴阳书生、校长、我们已经把这个世界上有可能存在的各种势力完全代表了,难道还能有第五种可能吗?莫非他们是外星人?” 杨成龙道:“外星人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抓捕团长时曾经放话让你们用她希望的东西来交换,按我的理解,她如果只是需要团长,那么何必多此一举的说最后那句废话呢?” 杨成龙是那种能犀利看到事物深层次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聪明人、明白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做事情总是很轻松,因为他的思想比你要周全,很多在你看来毫无头绪的事情,他只要几句话就能让你明白过来。 铁伟峰道:“你就说你的的想法吧,我可没那脑子来猜你的心思。” 杨成龙笑道:“道理很简单,我想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是分两个阶段,首先是阴阳书生派手下抓捕陈哥,可是却发现他们身边早就有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在一旁窥视,虽然她也不是普通人,但是很明显和阴阳书生不是一头的,所以阴阳书生就让手下设局,将陈哥骗到鞋山上进行抓捕,可是未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女人早就跟了过去,或是其实她早就知道阴阳书生的打算,所以等阴阳书生的人完成了抓捕陈哥的任务后她半路插手,夺走了陈哥,道理也不复杂,这次她找到我们,并设局往里套我们为的就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另外如果发生了争斗,她也正好可以借此了解一下我们的实力,看来这个女人是爱极了陈哥,不惜冒着我们和阴阳书生两方面的压力,如果能让我见到陈哥的面,倒真想劝劝他,这么痴心的女子,完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铁伟峰道:“她连人都不是,老陈是绝对不会干的。” 杨成龙道:“你不愿意未必陈哥就不愿意,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况且这个女的也没什么不好,或许有很多人找的爱人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杨成龙的话其实也有道理,虽然这个女人的爱确实是自私了一点,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爱,没谁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且只要还有这种感觉存在,至少可以证明:她还是个人,既然是人总归要比鬼好。 杨成龙对我道:“看来陈哥的危险并不大,真有麻烦的可能是马天行。” 我道:“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落在了阴阳书生的手上。” 杨成龙想了很久,叹口气道:“我不知道。” 第93章 天下寻龙(11) 7、罪之罚 我道:“马天行也太背了点。” 杨成龙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一点:陈哥是暂无大碍了,马天行因为在团长身边,估计暂时也不会有危险,那个女的应该不会乱来,就算她没有从阴阳书生的手上将马天行抢过去,马天行也一样暂时不会有危险。” 经历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有太多玄妙的事物,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至少现在我又知道了两个以前一直不知道,却一直就在我们身边的事情:阴森小巷和燃烧密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地方,分别存在着两种超人的势力,而我的同伴有可能分别生存在这两种不同的地方,这也给我们的援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出了饭店后,我道:“最后那道金光你们有谁看了吗?” 包周烈道:“都看到了,这么明显的亮光,除了瞎子,谁都能看见,对了刘鑫,当时你闻到什么异常的味道吗?” 刘鑫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环境你不注意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道:“确实有味道,是一种很奇特的香味,我感觉是有另外一种生物闯入了进来,因为香气是由远及近的,说明它是移动的。” 铁伟峰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的真身,既然她爱美肯定会用香水的。” 阿雪道:“肯定不是女人,因为那个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愤怒,我是感觉不到人类情绪的,但是我能感觉到动物的情绪。” 铁伟峰道:“是吗,没看出来你还真厉害,是不是天灵族的闻达呢?” 阿雪道:“是的,其实我们也属于特异功能者。” 铁伟峰道:“确实是,我听校长说过你们,这么说当时你确实有感觉的?” 阿雪道:“没错,而且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愤怒,那应该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动物,就像看守龙墓的虬寅一样,因为普通的动物不会给我这种感觉,我甚至觉得对方就是一个人,只是如果它真是人,我是感觉不到那种情绪的。” 杨成龙道:“情况就是在它出现后,发生了转变,一切又恢复正常,看来这种动物很有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克星,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那就是龙呢?否则很难解释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动物。” 阿雪道:“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龙,可能我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铁伟峰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咱们就再坚持一会儿,好歹见见咱老祖宗的真面目,这些年看的都是画报、图片,没想到机会近在咫尺,却有莫名其妙的失去了。” 杨成龙若有所思的道:“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无论是阴森小巷还是燃烧密林,它们都是由一群能力超强的巫师控制的,就像一片幻境,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地方,只是我们控制不了,这样会对我们非常不利,他们打不过我们就可通过转移环境,而把我们送出自己的势力范围,我们就算是想留下都不行,总结一句话:这样下去我们非常被动。” 我们顿时都没话了,这确实是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我们必须解决的,否则我们有败无胜,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道:“你们还记得那个怒爷爷吗,小二也说了:他是个始终徘徊在阴森小巷的人,如果我们能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阿雪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我们怎么进入阴森小巷呢?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有两个人可以帮助我们,一个是常清月,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装神弄鬼,这个问题虽然没有查清楚,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他是个邪将,还有常红,她是专门饲养毛鳖的人,毛鳖既然是阴森小巷里专有的动物,那么常红总要有个送去阴森小巷的路径吧,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下手。” 话音刚落,忽然杨成龙捂着脑袋,叫了一声,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我们赶紧围了上去,铁伟峰道:“杨子,你可别吓唬人,没听说过你有病啊?” 杨成龙却渐渐开始翻白眼,接着鼻孔开始出血,我们都暗道不好,他是我们这些人的大脑,最关键的人物,如果他不行了,那么任务会开展的非常艰难,不过他为什么会好好的突然犯病呢? 就在这时,刘鑫忽然站了起来,我注意到他虽然没有变身,不过眼珠子已经变成抹黑一团,瞳仁居然消失了,而手指也变得狭长锋利,他低吼了一声,忽然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孩扑去,速度虽然没有他变成狼的时候迅捷,不过也非常之快,谁知道那个孩子手一挥,虽然和刘鑫还有一定的距离,刘鑫却飞了回来,不过速度并不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自己退回来了,所以没有引起周围人注意,这个小孩子居然有这种能力,我们立刻都站了起来,只见他站的犹如标枪般笔直,表情诡异的看着我们,看来杨成龙这种情况十有八九与之相关了。 包周烈道:“操。”大步向他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忽然前进不了了,他面色一变,伸手推了推,就好像面前有一堵空气做成的墙,铁伟峰小声道:“这个小孩真有本事,包周烈那一下子真要是座小山都推到了,可是没推到他设得到机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绝对不是人。” 这时那孩子忽然古怪的笑了,他对着铁伟峰招了招手,铁伟峰忽然双脚离地飘了过去,不过只是微微离地,而且飘得很慢,所以周围的人没有发现异常,铁伟峰对我们道:“妈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我们正要跟过去,铁伟峰道:“别过来,这小子真要是发飙了,大家全遭殃。” 我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铁伟峰飘到了他的身边,不过这小孩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是开口和铁伟峰说起话来,只是我们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他们谈了很久,两方似乎都挺克制,铁伟峰没有轻举妄动,小孩子也没有用自己强大的能力做出伤害铁伟峰的举动,两人说了约有十来分钟的话,小孩转身向东而去,铁伟峰则转身走了回来,而杨成龙身子一抖,醒了过来,他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明白,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躺在地上。” 包周烈道:“你刚才被人给设计了,铁哥刚和对方和谈成功,回来你问他吧。” 说话间铁伟峰已经走了回来,他看到杨成龙醒了过来,也没惊讶,只是问道:“还好吧?” 杨成龙点点头道:“怎么回事?” 铁伟峰想了想道:“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这件事情,刚才我们遇到了一个阴童。” 大家不约而同的道:“啊,阴童?” 铁伟峰道:“我也是才听说过这么个东西,这是一群生前亏欠了阴阳书生巨额财富的人,他们的后代世世代代都会成为阴阳书生的傀儡,非常悲剧的一种生命延续。” 包周烈道:“铁哥,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铁伟峰道:“阴童是一群很恐怖的群体,有一句话叫:暗怀鬼胎,其实就是从他们那里来的,阴童的父亲或是祖先肯定是个巨富之人,但是这些人的财富都有一个特点,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比方说贩毒、贩卖军火、总之一切做不法生意牟利,却能安然无恙者,这群人都是受到阴阳书生保护的,作为交换,他们后代就会变成阴童,替自己的父亲报答阴阳书生,世世代代,永远如此。” 我听的寒毛直竖道:“他们的父亲或祖先肯定不知道这个规矩,是受阴阳书生胁迫的。” 铁伟峰笑了,道:“你真说错了,阴阳书生并没有欺骗这些人,而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如此的,反正还债的又不是自己,他们才不管这些呢。” 我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畜生家长?” 铁伟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何止这一件呢,没有人做不出来的勾当,等你看的再多些就知道了,这群孩子是被一群强大的邪将控制着,他们之间是惩罚者与被惩罚者之间的关系。” 我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一群人了。” 铁伟峰道:“还不止这些,因为这群孩子生的太过于委屈,所以他们怨念非常强,每一代都会比上一代能力更强,怨念却也更重,就连控制他们的邪将有可能都无法操控他们,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些孩子就会被杀死。” 包周烈骂道:“这群挨千刀的鬼,居然恶毒到这种程度,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铁伟峰道:“你觉得这些孩子的父母相比较阴阳书生谁的过错更多一些?” 包周烈道:“当然是……,这些人还能算是人吗?他们还不如鬼。” 铁伟峰道:“刚才那个孩子找到我们只是希望一点:我们能救他们出来,不过我没有立刻答应。” 包周烈道:“铁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一贯是嫉恶如仇的。” 铁伟峰道:“别他妈扯淡啊,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我能随便答应他吗,好歹得听一下杨子的意见,咱们都是大老粗,别着了道。” 杨成龙道:“铁哥这种做法是对的,如果真如那个孩子所言,有两点必须考虑。” 包周烈急了道:“老杨,你总是这样,一说事就是有几点情况需要考虑,我都替你累得慌,很明显这是一群被控制的小孩子,我们有道理不救他们吗,成立我们这个部门是干嘛的?你可别把宗旨忘了。” 杨成龙道:“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人,不过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蛮干的结果除了赔上一条性命,什么也做不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铁伟峰道:“包子别在那里搅浑水了,咱们听杨子的。” 杨成龙道:“我们必须要考虑两点情况,首先凭我们的力量是否能完成这件事情,从刚才的短暂交锋来看,我们似乎并不具备和对方抗衡的能力,第二:孩子的话是否可靠,会不会是给我们设的局,这都是必须要考虑的,很明显他的能力比我们强太多了,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救自己,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呢?老包你会找一个比你穷的人借钱吗?” 一句话说的包周烈哑口无言,杨成龙笑道:“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当脓包的借口,不过如果真要做这件事情,精密的计划是必须的,毕竟我们面对的不是一群普通的人,甚至他们的能力比我们还要强。” 说到这里铁伟峰道:“我插一句话,阴童们最大的本领就是控制、干扰那些本身能力超强的人,这也是阴阳书生为龙族守卫专门设计的一个作战团队,除非你的能力超过他们,否则你的能力越强,他控制起来越容易,我们这些人里属杨子的超能力最强,所以对他的干扰反应最大,对于这样一群人,我们必须要想好应对的办法,否则就是送死。” 包周烈道:“当然要商量好了,要是我们比他厉害还有商量的必要吗,直接打过去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铁伟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算想通了,那也不简单,我就怕你一腔热血的自寻死路,你说图什么呢?” 杨成龙道:“对了铁哥,他为什么会找的你呢?” 铁伟峰道:“差点把这点忘了,说起来你们都不相信,他是听了一个老小子的屁话,所以费尽周折的找到了我们,大家猜猜这个老小子是谁?” 杨成龙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人?” 铁伟峰没好气的道:“除了他还能是谁,这个老骗子除了坑蒙拐骗,现在还学会做好事了,只是他自己不做,把这个包袱踢给了咱们。” 我隐隐猜到他们说的人很可能是方严貌,那个被所有人鄙视,却能得到校长尊重老神棍,杨成龙道:“真是奇怪了,他怎么会和阴童碰上面的?” 铁伟峰道:“说来也是巧合,可能是老神棍在替人观测风水的时候无意中进入了一个阴森小巷,就是那群阴童的所在,也不知道两方怎么就说上了话,老神棍屁本事没有,面对阴童反倒是一件好事,我估计可能是他急于脱身,所以说了那些屁话,阴童就是通过他找到了我们。” 我道:“并不是我不想帮助他们,只是我们自己的官司都没有摆平,现在助人为乐还不是时候吧?” 铁伟峰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真的不忍心拒绝他们,无论如何这只是一群孩子而已。” 杨成龙道:“我赞成小罗的意见,目前对于我们而言,团长的事情肯定是最重要的,不把这件事情了解,我们不可能去做别的事情。” 8、邪与将 他的话对于异能人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就如铁伟峰这种似乎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人,对于杨成龙的意见也很少有反对的时候,基本都是照办,所以我们又去了常红那里,这个人是我们最大的突破口,当经过那片曾经出现了阴森小巷的地方,我努力的四下观看,却没有任何异样。 当常红再次看到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道:“你又来了?” 我道:“咱们能谈谈吗?” 常红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可能说,你们何必为难我呢,我只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女人而已,就算杀了我,对于我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道:“常大姐,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更不可能杀你,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而已。” 常红不知道在炉子上炖着什么东西,香气扑鼻,她一边往外掏着炉灰,一边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帮不上你们的,你应该找的人不是我。” 我道:“这个忙如果你愿意,一定能够帮上,我们想要寻找去阴森小巷的路,也就是你这些毛鳖生长的地方。” 常红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吗?连我都无法进入阴森小巷的,你们哪能如此轻易的进去呢,那是人类的禁地,误入者死路一条。” 第94章 天下寻龙(12) 我道:“我不怕死,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进去就行。” 常红道:“我进不去,这不是骗你们,毛鳖是由常清月送的,他是个寻头客,根本就不是人了,所以你们可以找到他试一试,反正你们本来就是通过他才发现我的。” 我道:“可是常清月莫名其妙的给我们透露了一些线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得什么打算。” 常红道:“既然他找过你肯定有他的意思,你要么去找他,要么就等他再来找你,总之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我还要再说铁伟峰一把将我拖了出去道:“算了,人家既然不想帮忙,也别太勉强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出了屋子我道:“铁哥,不是我对大家伙没信心,关键是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们的强项,和那种女人斗什么气呢?” 铁伟峰道:“你真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对付她不能讲道理,这种人基本没有人类的感情了,常规手段不是好的选择,你别管了看我的。” 我倒有些不放心起来,铁伟峰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做事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脾气一旦上来除了校长谁都制不住他,不过随我怎么说他都没有表示,只是道:“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行动。” 杨成龙道:“铁哥,虽然我并不想对你提出任何意见,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女人,你……” 铁伟峰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我保证绝对不会针对这个女人,我是什么人?怎么回去为难一个女人呢。” 听了这话我们反倒不好再说,只有去了铁伟峰的办公室,可能是严处长已经展开了行动,所以办公室里除了我们这票人,并没有别人,大家等到半夜,铁伟峰起身道:“准备行动。” 我稀里糊涂的跟在他们后面上了车子,开了没一会工夫,常红家已经能隐隐看到。 杨成龙道:“铁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铁伟峰停好车子没说话,打开车门下去后脱下了外衣,接着两步就消失在黑暗中。 常红所在的小区属于比较老式的小区,晚上没有路灯,本身就黢黑一片了,而这里还有以光线为食的毛鳖,所以虽然天上有月亮,可是这里黑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正在猜测铁伟峰将要如何行动,忽然只听到乒乓的打砸声,接着常红屋子里的灯亮了,她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一个人身手迅捷无比的从院子里翻了出来,正是铁伟峰,他的速度也和猎豹差不多,瞬间就到了车子旁,上了车子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我把她养的那群毛鳖全部给砸了,看常清月是不是会来找我们算账吧。” 杨成龙道:“你这么做有把握吗?” 铁伟峰道:“除了这样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我也不想欺负一个女人,可是她不配合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他话没说完,黑暗的车窗旁出现了一个苍白的女人面孔,不过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是乌黑的,半夜看来真如鬼魅一般,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基本每个人都跳了起来,只有铁伟峰还算镇定。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到车里的情况,不过她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一动不动,那双大眼里并不是常言所说的“水汪汪星波流转”,而是成一种毫无生色的死灰色,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让人看来不寒而栗。 我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缩了缩道:“她为什么就盯着我看。” 铁伟峰居然摇下了车窗对她道:“你的家是我砸的,你可别骚扰别人。” “常红”还是死死盯了我一会儿道:“你们有大麻烦了,是你把他们带来的。”说罢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指着我,指甲乌黑狭长,道:“你们破坏了法王的东西,所有人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铁伟峰道:“你以为自己是鬼就能唬到我们,老实说如果你们那个法王不把我们的人放出来,他不来找我,我都会去找他,记着我这句话,要能帮我传过去那是最好。” 常红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起来非常恐怖,我还以为她要暴起伤人,不过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过了一会儿她表情渐渐恢复过来,声音低沉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我是死定了,对于你们我有危害吗?” 铁伟峰道:“什么,你不已经是个鬼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 铁伟峰的态度确实太强硬了些,我有些不忍心道:“大姐,虽然我们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但是我也不想给你找麻烦,只是希望你能帮帮忙而已。” 女人幽幽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说什么道:“你们听到这个声音了?” 仔细听,隐隐约约听到本来寂静无声的夜空中传来了一阵咻咻的声响,接着声音越来越明显,常红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真的与我无关。” 说过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她的表情变得恐慌起来,连连向后退去,接着向夜空望去,接着一道银光从她身上穿过,铁伟峰道:“这下坏了。” 只听噗的一声,常红被拦腰砍成两端,望着这种恐怖的景象我刚要叫出声音,嘴却被牢牢堵住,杨成龙道:“千万不要说话。” 接着伸手向前指了指,只见黑暗中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到了常红的身边,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夹子夹住她的脑袋毫不费力的拽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接着转身又走进了黑暗里。 铁伟峰目瞪口呆了很长时间才道:“这次我真是作孽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去砸她场子了。” 这时候埋怨他也没什么意思,杨成龙道:“铁哥,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了,大家都知道你也不想这样,不过以后尽量注意点方式吧。”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座椅上,心情奇差,阿雪道:“铁哥,你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我是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曾经我以为自己经历的事情足够多了,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多的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实存在,而这些事情我们曾经一直以封建迷信的角度去看待、批判它,我不知道将来怎么对我的孩子说这些事情?人类的世界已经够肮脏的了,可是这里的世界更加肮脏恐怖,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有极乐净土吗?” 杨成龙道:“当然有了,据说龙就是生活在世界上最纯净的环境里,还有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一块未被污染的区域,能否发现取决于你,在一个心里阴暗者的世界里,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灰暗的,不过你还记得珂毕吗?那个曾经吃尽同类苦头的人类,他没有放弃希望,所以他最后得到了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件事情给我的震撼很大,也让我相信人性是伟大的。” 我道:“你说的我也明白,不过自从团长和小马出事以后,我所接触的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阴暗、丑陋的事情,调查了解的越多,见识的丑陋就越多,心力交瘁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杨成龙笑道:“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你迟早会看到曙光的,还有一点请你记住:调查是你的强项,我们做事情还是以你为主,我只能出出点子,但是胜利的道路一定在于你的掌握。” 话音未落,铁伟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只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我们紧紧抵住了前方的座位,巨大的惯性让车子滑行了很长一截距离,这才停住,而在我们车头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上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却是我们从来未见过的东西,铁伟峰道:“大家小心点,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说罢挂了一个倒档,然后打方向从那个人的身旁绕了过去,蓝衣人始终没有动一下,向前开了没多久,只见马路旁的人行道上又站着刚才的那个蓝衣人,仍旧是低着头一动不动,不过这次没有站在马路中央。 铁伟峰道:“妈的,又不知道在玩什么鬼花样。” 车子继续向前,开了没多久又再次见到那个诡异的蓝衣人,铁伟峰道:“老包,你下去把他给远远扔出去。” 包周烈道:“铁哥,你不是又想犯错误吧?” 铁伟峰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他们两人玩笑打闹,忽然车子剧烈的抖了一下,杨成龙道:“铁哥,你方向可得把稳了。” 铁伟峰大声道:“大家抓牢了,后胎破了。” 我们赶紧抓住自己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只听砰一声响,原来包周烈抓着副驾驶旁的副手,因为他力气太大,居然将副手整个掰了下来,而车子这时候再也控制不住,歪歪扭扭的在公路上乱跑起来,所幸当时车速不快,铁伟峰也是立刻松了油门,车子滑行了很长一截渐渐停住,总算是没有翻车,我们惊魂未定,忽然车顶砰的一声大响,瘪了一块下来。 铁伟峰道:“坏了。”接着一拳打在车顶上,轰的大响中,一根银色造型奇特的锋利物件穿破了车顶将铁伟峰的手对穿而过,一直刺到座位里,他刚想往回拔,包周烈一把抓住刀柄,他的力量大的惊人,不过僵持了一会儿,只见血光四溅,银器已经从铁伟峰的手上拔了出去。 包周烈打开车门就要下去,铁伟峰一把拉住他道:“出去送死呐?” 不出去也是死,只见银光一闪,车门毫无声息的断了开来,接着蓝衣人跳到了车子旁,他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那个银器已经刺进了包周烈的肚子里,他啊了一声,一把抓住银器,接着一拳打在那人的左心口,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人倒飞了出去,“咣当”撞到了一个护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包周烈脸色苍白的躺倒了椅子上,铁伟峰道:“兄弟,你可撑住了,这就送你去医院。” 说罢发动汽车向前而去,虽然一个轮胎破了,车子开的并不稳当,不过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什么车子,倒还算是顺利,最近的医院应该是天坛医院,我们立刻顺着熟悉的道路走了起来,不过越往前却越让人觉得疑惑,因为路虽然没有错,不过景色却和以前的大不一样了。 天坛医院是一所大医院,所在市区中心,路并不难走,平日里就是闭着眼睛,我们也不会走错,可是现在的出现的一切却越来越奇怪,本来绿树成荫的道路都变成了古代那种石板路,周围的房子也变成了古代风格的建筑,这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看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又来到了一个阴森小巷里。 可如果这真是阴森小巷,那么也确实太大了些,铁伟峰道:“你们看夜空。” 我们向上望去,只见本来应该繁星万点的夜空中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不过月亮却又大又亮,感觉好像离我们很近,因为比平时看起来明显感觉大不少。 铁伟峰道:“今天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小包,你今天要是有个好歹,哥一定下去陪你。” 包周烈面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了,不过还是勉强笑道:“铁哥别说笑话了,这事怪不着你,无论我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铁伟峰道:“你说了不算,如果你真有个好歹,我绝对赔你一条性命,早知道今天就不那么莽撞了。”说罢他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盘。 杨成龙道:“老包不会死的,你们放心吧。” 刘鑫道:“难道你看到了老包的未来。” 杨成龙没有说话,他的表象很容易让我联想到这是善意的欺骗,铁伟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死,所以知道我肯定不是为了包周烈这件事情而死的,对吗? 我们立刻都向杨成龙望去,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因为一个人居然能知道另一个人的死期,当然前提是杨成龙没有乱说。 杨成龙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死期了,你活了一百岁,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最后是无疾而终的,好命啊。 铁伟峰哈哈笑道:“兄弟,你可是太会开玩笑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车子继续向前,只听到瘪了的轮胎甩在地上噗噗作响,包周烈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我们不停的和他说话,防止他睡着了就醒不了,铁伟峰干脆停了车子下车大声道:“你们这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妖魔鬼怪,有种就出来堂堂正正和老子干一架,怕了你们我就是你们孙子,老实这么玩阴的有意思吗?操!” 最后一个字他吼得铿锵有力,夜空中隐隐传来了回音,他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阵喋喋怪笑,大家循声望去,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瓦房顶上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士,铁伟峰道:“行啊,既然出来了你就动手啊,我们都在这里,有种你就过来。” 武士的脸被厚重的头盔遮挡着,看不见表情,他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你们以为自己能和法王对抗了,真是可笑啊,杀死你们是最简单的事情,你却以为我们怕你,你杀了法王的毛鳖,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以后还敢没完没了的缠着我们,就想想现在。” 我大声道:“阴阳书生抓了我的朋友,这么做只是为了救他们出来,难道这错的是我们?你们反倒成了被打搅的一方?” 武士道:“这件事情和我们从头到尾没有关系,法王怎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简直是笑话。”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阴阳书生没有派人抓过团长和马天行。” 武士道:“我说了,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阴阳书生的手下从来不说谎话,当你们第一次进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就准备给你们一个教训,没想到被怒汉搅了场,本来以为你们能吸取教训,不过人类确实是最不知道好歹的,我们做了足够的忍让,你们却一味相逼,如果想取你们性命,真是易如反掌,所以不要逼我们这么做。” 虽然团长不在阴阳书生的手中我是知道的,可是马天行也不在这就让我不能相信了,武士看我迟疑,粗嗓门道:“我再和你说一遍,人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从来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念头,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应该找的不是我们,所以别在让我看见你们踏入阴森小巷的地界,如果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第95章 天下寻龙(13) 说罢他就不见了,街道也恢复如常,天坛医院就在不远处,我们赶紧将包周烈送去做了治疗,在医院里杨成龙把我拉到走廊外,道:“你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吗?” 我道:“不知道,我脑子现在乱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鞋山上的阴森小巷怎么解释?” 杨成龙道:“你想过了没有,我们一直想进入阴森小巷寻找真相,找到怒汉就是为了寻找进入阴森小巷的方式,可是真的和这些人直面对抗,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道:“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放弃吗?” 杨成龙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不变的真理,强势者是不屑用谎言去对付弱者的,对于我们而言,阴阳书生似乎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实力放在那呢。 我道:“你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了?” 杨成龙道:“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没有道理全盘否定,他们虽然确实邪恶,不过邪恶和卑鄙是两回事。” 我道:“如果你认为阴阳书生不卑鄙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他就是靠出卖自己曾经的主人而获得超人能力的,他完全当的起卑鄙二字。” 对于我的反驳杨成龙笑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应该放弃,就盯着阴阳书生不放那也可以,就像你说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假设都成立。” 说罢就要回去,我道:“你别走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谁有道理听谁的还不行吗?” 杨成龙道:“你说的也未必不是道理,至少目前我想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阴阳书生没必要忽悠我们,他就是想杀了我们也不难办到,既然这样何必欺骗呢,况且如果他真的想抓团长,逼迫你们寻找龙的讯息,那么刚才就不会否认自己的做法,否则真是有病了。” 这句话立刻让我心里一惊,因为确实有道理,那个邪将抓走了团长后留的话就是让我们寻找龙的讯息,用以交换,如果这个邪将真的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他们就不应该否认自己的做法,纵使后来团长有可能是被另一个邪将半路抢夺而走,阴阳书生也没有道理否认自己做的这件事情,除非…… 我道:“难道阴阳书生压根就和这件事无关?” 杨成龙道:“有可能,从五加坛酒店里出现的那个邪将来看,并不是阴阳书生才有能力培养顶级巫师,那么如果燃烧密林真的又是另一股势力,当然不会只有这一个邪将存在,甚至可能还有第三种、第四种势力,它们需要用到团长,只是我们错误的将之归结到阴阳书生的头上。” 我道:“真要是这样,那我们可就是冤枉鬼了。” 杨成龙道:“这不是没可能,你觉得呢?” 我想了半天道:“199调查所里有假冒的团长和马天行,如果真的还存在你所说的第三方势力,那他们二人绝对就是。” 杨成龙道:“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这二人了,不过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阴阳书生的手下,所以没想过调查这两人,不过现在应该去查一查了,或许他们就是关键所在。” 说罢杨成龙看了里面一眼道:“这件事情我我们两个去就可以了,铁哥的性子确实太火爆了,这种事情他加入进来不太合适。” 铁伟峰因为一时的冲动,砸了阴阳书生的毛鳖饲养之所,招来了阴阳书生的报复,做事确实太草率了一些,联想到曾经他还想揍我,确实不太适合做细致的调查工作,所以我借口要取些东西,让他和刘鑫照顾包周烈,便出了医院。 路上阿雪道:“罗哥,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和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现在和大家都有关系了,所以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我道:“你说,想到什么说什么,任何一点线索对我们都很重要。” 阿雪道:“我的父母全部是被人的杀害的,后来养父收留了我,大概我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几次很危险的针对我的暗杀,不过我养父都以他超高的能力化解了,后来他告诉我这些人是邪将,我听过也就算了,并没有对邪将这个说法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团长说邪将是顶级巫师,分邪和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不太准确,刚才见了那两个古怪的人我终于明白养父所说的邪将,和团长所说的邪将区别在哪里了,邪将并不是一分为二的称呼,邪将其实是指阴阳书生手下那些能力超强,可以作战的人,你还记得那二人的特征吗?” 我想了想道:“他们两个一个有武器,一个身着盔甲,好像都能对应那个:将字。” 阿雪道:“他们就是邪将,邪将是一个整体的称呼,并不可以分开,我的养父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这些人应该和阴阳书生一样,是徘徊在阴阳界的战士,也是龙族守卫的死敌,至于那些阴森小巷的守护者,他们其实就是巫师,一群黑暗巫师而已。” 我道:“也许你的推断是对的,但这点其实就是一种称呼的错误,我不觉得这点对我们有任何帮助。” 杨成龙立刻就反驳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称呼代表的是你的认识,如果我们确定了邪将其实只是一群战士,那么潜在的道理就是说他们并不会以邪法去抓捕团长,马天行,战士有战士的方式,而且阴森小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因为这里面有毛鳖的存在,所以永远都是遮天蔽日的,你们在鞋山上看到的幻景并不黑暗吧?” 我道:“确实是这样,虽然鞋山上的巫师夜晚出来过几次,但周围环境好像没有改变,虽然有同有幻象的存在,但黑夜的程度明显不一样。” 杨成龙道:“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当时你们并没有进入阴森小巷,使法制造幻景的人也不是阴阳书生的手下,看来确实还有一方势力,我觉得阿雪的这个推论其实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我心里灵光一闪道:“对了,我想起来何壮说的那个传说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场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圣战,确实有三方势力,除了龙太子和五花战神领导的人类,阴阳书生带领的鬼,还有一个魔族存在,而那个魔族才是龙族和人类最早的敌人,阴阳书生也是被他们所蛊惑的,只是后来因为阴阳书生能力太过于强大,魔族无法控制他了,所以才有了鬼这个说法。” 杨成龙道:“什么,魔鬼是分开来说的?” 我道:“没错,如果按照圣战来分类,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属于我们调查的范畴,但是天灵族有这方面的详细记载,何壮从小就知道,魔族圣战之后势力衰微,退出了斗争的势力,反倒是阴阳书生代替了他们继续着世界上存在的邪恶一族,不过经过几千年的修养,魔族完全有可能恢复过来,重新加入这场角斗。” 杨成龙皱紧了眉头道:“那么事情岂不是越来越复杂,可是爱上团长的那个女人又算那头的呢,难道又有一个新的势力加入,那可真精彩了,十足的四方会谈啊。” 我道:“那么咱们现在要搞清楚自己的目标究竟应该放在那一方上,多点开花显然不利于调查工作的开展,而且这些有悖于常理存在的势力,千万不能轻易介入,否则是给自己找麻烦。” 杨成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我要避开铁哥的另一个原因,他属于那种特别有勇气的人,不愿意做一丝的让步,即使对手实力再强大也是勇往直前,所以我很担心他这点。” 我叹了口气道:“本来是做神秘事件调查工作的,没想到现在开始了道士的工作,这事情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杨成龙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龙是虚幻之物,结果呢?既然出了事情,我们就有必要去搞清楚,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9、倒霉的血头 说这话我们已经来到了199研究所所在的地方,杨成龙道:“我们不应该从正门而入,最好能在暗中监视他们,你知道那里能潜伏进去吗?” 我道:“从后院就可以翻进去,咱们这里虽然属于高度机密,但是不保存重要资料,所以警戒并不算高。” 对于这里我是熟门熟路,带着他们从监控设备的死角进入楼层,其实我单位的监控设备基本没人会去注意,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起案件,连盗窃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就算我们被摄像下来也不用担心。 此时天色已晚,但是团长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屋子里隐隐有人说话,我的办公室就在他的旁边,所以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开了一条缝几个人走了进去却并没有关门,趴在门缝上隔壁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只听“马天行”道:“你说呢?” “团长”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马天行道:“你说的轻松,可是任务明天就要开始了,我们总不能辞职吧?” 团长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冒充的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做神秘事件调查的,现在出了事情,他们当然回来找我们,咱们有什么理由去推辞?你不会想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吧?如果让人类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过了很长时间,马天行道:“我们自己调查自己,这真是笑话了,可是这个调查报告该怎么写呢?总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吧?” 看来这两个人并不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最大的特点就是案子调查不出来结果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只要是特殊情况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很多案件都是无法给出结果的。 团长道:“我们可以先拖,拖不了了再说。” 马天行道:“就算你可以拖,我们也有必要把这个情况说一下,别到最后所有事情都让我们来抗。” 团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明天我们借口去调查,然后回去报信。” 说罢我听到脚步声走了出来,赶紧将房门轻轻关上,只听钥匙声响,他居然再开我的门,这下要坏事了,猝不及防下我们连藏身之处都来不及找,我躲在了门后,阿雪的手脚快,一猫身子钻到了桌子底下,杨成龙急的找不到地方,干脆站到了靠近沙发的衣服架子旁,那上面挂着一件我冬天穿过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大衣,这基本就等于站在屋子里,只要对方眼睛一偏就能看到他。 不过他把门打开后只是将一封材料扔到了沙发上就关上门回去了,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这才发现沙发上堆放了四五封材料,我们拿起来一封借着月光只见封口写着:关于天浩路四人非正常原因死亡的分析报告。 其余几封材料虽然名称都不相同,但是有几个字是一样的,那就是“天浩路”,这条路是位于本市新城也就是五环所修建的一条道路,建成也没有多长时间,算是比较荒凉的地方,如果说那里出怪事了,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两个人看来对调查工作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开展,从他们把卷宗随便扔到我这里就能感觉到这两人的烦躁情绪,估计领导没少逼他们办案子。 之后两人嘀嘀咕咕说的声音非常小,我们听不清了,干脆翻起了卷宗,从最早的开始一直看到对方刚才扔进来的那封,一共有三方面的报告材料,最早的一封是刑警大队的,因为有四个人在天浩路被害,其次是法医部门的,他们经过检查一致得出论断是对方死于缺血,而且是身体上的血一滴不剩,但是身上没有半个伤口,哪怕像针头那样的伤口都没有一个,血液好像就是在身体里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三方就是我们部门出具的调查报告了,看来“团长”还是派遣手下“调查”了一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部门每次调查工作都是由团长带头,我们三个辅助展开的,其余的人只是做一些后勤工作,他显然以为领导就应该做办公室,看来他的思想还蛮守旧的。 不过也不能说一点线索都没有调查出来,至少掌握了死亡的四个人都是属于一个地下血站的常客,也就是我们说的“血奴”,而血头已经被警方控制,但是他并不能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我小声道:“既然掌握了这点,我们明天可以去提审一下那个血头,这个案子看来和那两个人有绝大的关系。” 杨成龙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省的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之后确定了现场情况安全,我们悄悄打开门按原路退了回去,不过我们并没有回去,因为如果让铁伟峰知道这件事情,只怕会又发生不可预判的事件,我们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个房间,我和杨成龙一间,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便起身去了公安局,我们是有调查权利的,所以亮明了身份后警察立刻将我们带入了审讯室,等了一会儿那个血头也被带了过来,只见他眼睛发青,显然缺乏睡眠很严重,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给我一支烟。” 这对于旁人不是问题,对于我们却是大问题,因为我们三个没一个抽烟的,我正要出去买,狱警给了我一支,我帮他点上,这个瘦的似乎被风都能吹跑的男人狠狠吸了几口,道:“你们还是来问那件事情的吧,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们再问还是那样。” 我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吗,进了这里你就是交代问题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 他皱着眉头道:“我知道,我知道非法卖血是违法的,我确实犯罪了,但我没杀人,更不可能抽血把一个人抽成那副模样,我也不是傻子,能把一个人身体里的血给抽干吗?” 我道:“那么这几个人死亡的细节你详细和我们说一遍。” 血头叹了口气道:“我真没什么好说的,看到他们就成了那副样子,还是我报的警,他们出事的前一天,一个人来我这里卖了两百鲜血,就卖了两百毫升而已,结果第二天我到了自己的采血站路过天浩路的时候就看到这四个人死在了马路上,每个人都变的和干尸一样,我当时都吓尿了,不过他们的死确实和我无关,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卖血了。” 我道:“他们出事的当天还有几个人到你那里卖血。” 血头道:“没了,所以说这事情也蛮邪行的,否则可能有更多人要倒霉。” 第96章 天下寻龙(14) 我道:“把你那里的地址告诉我。” 血头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其实他的地下采血站并不在天浩路上,而是毗邻于天浩路旁的彩霞路,那里因为集中了几个楼盘,所以比天浩路要繁华不少,而血头的“地下血库”则在一个刚建好不久还没有销售的地下停车场里,不过现在已经被取缔了,我们去做了详细的实地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分别模拟了那几个人为什么会到天浩路才被害身亡的,可都说服不了我们自己,真是奇怪了,从这里走到天浩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有吸血鬼? 听我开玩笑的这么说,杨成龙却正色道:“吸血鬼虽然没有,但确实发生过吸人血的案件,虽然证实了吸血者只是个异食癖患者,但是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真假呢,也许真像被掩盖了而已。” 我道:“这第四方要是吸血鬼那就真搞笑了,什么妖魔鬼怪都闪亮登场了。” 杨成龙道:“不可能是吸血鬼,因为对方四个人身上没有伤口,如果他们的血真是被人吸干的,绝对不会没有伤口。”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事发地,只见警方在地上画的标记线还隐隐可见,我们左右四周的看了看,只见这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树丛,虽然大型的建筑项目暂时还没有开始,不过看周围准备的程度估计也快上马了,而且绿化带已经基本完成,杨成龙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呢,我早就应该想到这点。” 我莫名其妙的道:“怎么,你看出来什么了?” 杨成龙道:“如果从风水来说这是一片重阴之地,因为灌木是招鬼树,灌木和棺木同音,如果出怪事的周围有这种树存在,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和这种树有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灌木居然有这种功效,有些半信半疑的道:“你这个说法可信吗?” 杨成龙道:“可信度就不好说了,反正是我的一位老前辈告诉我的,老实说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他,但是我的校外课程一直由他教授的。” 我知道他说的人肯定是方严貌了,本来还有些相信这种说法,不过既然是出自“方老”之口,那么多半就是造谣了,想到这里我没有说话,杨成龙道:“看来你不太信任他?” 我道:“谈不上,不过我对他并不熟悉,而且我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看铁哥对他的态度实在不够友好的,我想他总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毕竟咱们中国人都是敬老的。” 杨成龙道:“过去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他是个老骗子,而且就知道吹大牛,事实是他也确实比较喜欢吹牛,不过这些年我发现他当年告诉我的很多看似吹牛的事情都开始发生,所以我对他的看法开始改变,他能获得校长的尊重总是有其道理的。” 对于杨成龙的这个认识,我没有反驳,并不是因为我认可了他的说法,而是我实在不能接受一个世外高人会以给人看风水为生,而且他居然还找校长要钱,他要是高人,那么就必须颠覆我从小对高人的认识,我坚信不会有这么不自爱的“高人”。 杨成龙肯定不知道我心里再想什么,如果我在校长的面前这样胡思乱想会有怎样的后果?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如此害怕校长,欲除之而后快。 阿雪眼尖,指着茂密的灌木丛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我们翻开来只见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是一张大王,戴着帽子的小丑丑陋的笑着,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这张牌虽然普通,却让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因为在公安局里的现场物品寄存处,除了这四个人身上的衣物等,还有一副扑克牌,侦查员说四人死亡的时候应该是在打牌,所以这副牌也被当做现场证物给取了回来,却并没有引起别人的重视,包括我们,不过现场遗落的这张牌不知道为何却让我们觉得有不祥的感觉,道理很简单,一副牌最大的就是大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张牌飘落到离现场有五六米远的灌木丛里? 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点,而且这张牌很明显是被人为塞进去的,否则不可能进入灌木丛的深处,再大的风也吹不进去,而且据干警回忆当时散落的扑克还是比较集中的,这就根本排除了起风的可能,这也是干警遗漏的原因,按理说现场证物搜集是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牌隐藏的非常好,肯定会被发现了的,难道这也是巧合。 巧合如果太多也就不成为巧合了,我们做神秘事件调查的,任何一点不寻常现象都应该值得怀疑,这张牌怎么看都显得不那么普通。 10、神秘的扑克牌 杨成龙拿着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单论牌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至少我们是看不出来问题的,我道:“要不然先拿回去和那副扑克对比一下,然后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杨成龙道:“也好,要不然我们可以去方老那里咨询一下,我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我笑道:“小杨,我想到一种现象,觉得也是非常巧合的。” 杨成龙颇感兴趣的应了一声道:“你说给我听听。” 我道:“方老这个人虽然我个人不太了解,但是据我所知基本上每个人都对他很反感,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校长了,而你们二人应该说是这群人里最聪明的两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 听了我这句话杨成龙想了想道:“这个你应该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 看来他已经看到了未来发生在方老身上的事情,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道理,校长可以掌握人的思想,杨成龙可以预知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这两个人是不可能被别人欺骗隐瞒的,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看到一个人真正的本质,而他们两个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支持方严貌,那么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身上究竟隐瞒着怎样的真相呢?我忽然对他产生了好奇。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把精力放在方严貌身上的时候,我们立刻又回到了公安局,取出了那副牌,经过仔细核对后发现确实少了一张“大王”,以牌的材质来看就是同一副牌,阿雪道:“我从来没有玩过牌,所以一点都不懂,不过我想或许他们玩牌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意外情况呢?” 杨成龙道:“我对调查物品的细节并不是太懂,要不然你看看。” 我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根据这些年的工作经验,确实发现了几个疑点,首先这是一幅全新的牌,不过在现场侦查员并没有找到牌盒,既然牌保存的如此完好,一张没丢,新拆封的牌盒为什么会不见了?” 杨成龙道:“难道他们不能在路上扔掉牌盒,然后再到现场去玩吗?” 我道:“假如他们确实是这样做的,还有一点比较奇怪,人不走到穷困潦倒的地步,没人会选择卖血的,这种人还有玩牌的心思?四个靠卖血为生的人聚在一起打牌消遣,这种场面确实有些奇怪,这么缺心眼的人我见得真不多。” 这时负责档案收藏的同志道:“你的推论还真有道理,我们局里的侦查员也是这个结论,他们偏向于这副牌出现的非常古怪,应该是调查重点,不过和刑警们的意见不经相同,所以最后不了了之,就只能作为普通证物被封存了。” 杨成龙想了想对我道:“我有一个想法和你商量一下,关于这副牌我们可以拿去给方严貌看看,他确实懂的比我们多很多,不过你要相信他才行。” 我道:“我没有道理去怀疑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你多心了。” 之后我们立刻办理了证物提取手续,好在这副牌并不算重要证物,所以做过记录后我们就带了出去,上车后阿雪道:“你们看那里。” 只见假团长和马天行的车子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两个人走了下来,看来也是来做“调查”工作的,我们没时间和他们多做纠缠,驱车直奔方老的家里,路上杨成龙打了个电话,因为老头要帮人看风水,所以不一定在家,不过今天我们运气还算好,他没出去忙活,到了那个胡同,我们下车敲门,老头开了门仍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扮相,他呵呵笑道:“怎么了,年轻人遇到困难就想起我这个糟老头了?” 杨成龙道:“麻烦方老了,我们确实接触到一个非常古怪的物品,是一副扑克牌,当然目前只是推测,我们觉得这副牌可能与一起人命官司有联系,所以想请方老帮我们看看,您老见多识广,或许见过这种东西。” 老头手微捻白髯,表情严肃的点点头,身板都直了起来,道:“我早说了,提携后辈是我义不容辞之责任,你们有难题尽管来找我把脉,意见总归能拿出来一些的。” 杨成龙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罢将牌递给了他,如果是之前我看到老头用这幅腔调说话,肯定会觉得他是装样,不过现在却尽收小看之心,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高见。 老头带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对着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过了没一会儿,只见那副牌居然开始冒烟,老头急忙放下放大镜道:“坏了,我忘记今天没拉窗帘,聚光烧牌了。” 我当时就急了,因为这可是证物,虽然不是重要证物,可是损坏证物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一瞬间我对他的认识又恢复到起点,真没见过这么能出洋相的人。 杨成龙也是皱紧了眉头不说话了,损害证物不是小事情,弄不好真要坐牢的,如果真的产生这种后果,那么老头是不是应该担负一定的法律责任呢?显然他不会承担的,倒霉的只能是我们。 只见三张牌已经被放大镜聚光烧通,虽然破损面不大,但是非常明显,此时青烟袅袅,看得我一阵阵心痛。 方严貌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们怎么不提醒一下呢?” 老实说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杨成龙道:“算了,就当我们没来过吧,麻烦方老了。” 他正要将牌拿回去,忽然眉头皱紧用力闻了一下,道:“怎么这么难闻?” 这时屋子里隐隐约约发出一股的脂肪臭味,阿雪道:“方爷爷,你现在不在烧菜吧?” 方严貌道:“没啊,谁大下午的烧菜呢,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 这时他盯着手上的扑克牌道:“味道好像是这副牌上传出来的?” 我们立刻走到了他身旁,确实是他这里的味道最重,杨成龙接过牌,仔细闻了闻,然后他将烧糊的牌面搓开了一点,只见这种牌其实是用两张硬皮纸粘合而成的,中间还夹着一张薄薄的黄颜色干硬的东西,方严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张人皮。” 杨成龙忙将另一张牌也搓开了,果然中间夹杂着一张黄皮,他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中间夹一张人皮呢?” 方严貌摘下眼镜,又拖长了语气,看来因为他的破坏而无意中发现的线索,又让他自信起来,声调铿锵有力的道:“我们道教修习讲究物辅,一些法力功能是需要以特定物品来修炼的,这种牌应该不是普通的牌,依我看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不可对人言的活动,否则为何要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打牌呢?” 杨成龙点点头道:“方老指点的确实到位,我们早应该想到这点,可是用这种牌能进行怎样的邪法呢,您知道吗?” 方严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各地风俗不相同,道士、巫师修习的方法也都不尽相同,而且各种手段浩如星海,我只能熟知自己门类的方法,别人的就没有任何研究了。” 听了这话我们都很失望,老头却又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人,这个人专门搜集邪法妖功的,或许他能帮你们。” 杨成龙道:“这人是谁?” 方严貌神秘的笑了笑道:“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罢打了一个电话,等了一会儿,只听一阵刹车响,接着走进来两个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人,居然是团长和马天行。 我和阿雪立刻就站了起来,阿雪甚至连骨刀都摸了出来,因为我们一直认为这两个人就是抓捕团长的那股势力,虽然团长被人给夺走,可马天行还在他们手上,只见马天行对我笑道:“罗子,不好意思,瞒了你们很长时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想要找到团长,就必须保证团长被抓的消息不会泄露,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199调查所里顶着,还好没有被人发现这点,如果团长被挟持的消息透露出去会非常麻烦的,很可能对他本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我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个马天行是真正的马天行,怪不得没人、也没有哪方势力能说明白马天行的下落,其实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仔细想想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露出破绽,至少在199所能瞒得了如此长时间不露出马脚,当然是有一个熟悉环境的人在了,否则只怕第一天就要露陷了。 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便问道:“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何壮只身一人去找你了,说难听点生死未卜啊,你到底再想些什么呢?” 马天行道:“罗子,你别激动,这件事情咱们慢慢说,我这么做肯定是目的的,当时我和团长被那个邪将抓走,本来我以为是要死了,后来才发现,动手的人居然是我的女朋友,而她真正喜欢的居然是团长,这点你们也没有想到吧?” 关于这点我们反倒是早就掌握了,马天行见我们知道这个秘密,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们居然知道了,当时你们走后她就把我放了,并且告诉我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但绝对不是因为龙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握龙的秘密的势力只有天灵族和阴阳书生,可他们两方面找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龙,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因为和团长关系太大,所以团长注定会惹上不可预料的大麻烦,她冒险抓走团长也是为了保护团长,因为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而她有。” 我道:“难道你就相信了?” 马天行道:“我没有道理不相信,团长自己都认可了。我不可能去多说什么,而且当时如果她要杀了我们易如反掌,为什么不立刻动手,而要欺骗我们呢,没有道理吧?” 第97章 天下寻龙(15) 我道:“那么她为什么要在鞋山上做这个局呢,这有什么说法?” 马天行道:“鞋山上当时有一个人并不在场,你还有印象吧?” 我失声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何壮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马天行道:“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说何壮不在场,其余的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他这种抠字眼的做法,我当然明白了,满心惊惧道:“壮子一直是我们的战友、兄弟,他和团长甚至都有父子之情了,难道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马天行道:“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何壮未必是坏人,但并不代表何壮不会招来坏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最后你们分头行动的做法是他先提出来的对吗?” 我道:“确实是这样。” 马天行道:“看来他还是知道了,这小子其实从来都没失去记忆过,只是他不愿意接受真相而已。”听了这话何壮那从来没有公开过的充满神秘色彩的身世又一次充满了我的脑海,他究竟是什么人? 阿雪道:“马哥,你应该为你说的话负责任,他是天灵族四位长老的后裔,你可能不明白何姓对于天灵族意味的是什么,如果被天灵族战士听到你的话,他们会立刻动手杀了你的。” 马天行哈哈笑道:“妹子,这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相信我壮子也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他比谁都清楚,否则干嘛要欺骗我们他失去记忆了呢?” 我道:“你说他这是欺骗我们?我真的不能相信。” 马天行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团长相信了。” 还要争辩下去,杨成龙道:“行了,大家现在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牌上来,别的事情咱们有空了再慢慢说,总之大家平安就好。” 然后将那副牌递给假团长,他仔细看了起来道:“这是一幅鬼牌,玩牌的几个人其实是在招鬼。” 我道:“招鬼,用扑克牌还能招鬼吗?” 团长道:“当然可以了,用这种牌招鬼的方式是两人一对,然后对发牌,但是牌却发三堆,发牌的同时嘴里不停的道:你的、我的、他的,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如果当你的牌发完,发现有个人坐了下来了,并且拿起牌肯定就是鬼了。” 11、魔踪再现 这种匪夷所思的招鬼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便道:“他们招鬼的真正目的为什么呢?总不会是自杀吧,而且他们有四个人啊。” 马天行笑道:“你还是没有得到团长的真传,调查工作就是要有合适的推理能力,四个人一点都不奇怪,正好分两队发牌啊,这样在人数完全能对的上,结果这四个人招来两个鬼,至于为什么要吸光他们的血或许是这四个人倒霉,正好碰到了饿鬼而已,因为对于四个穷的要靠卖血过日子的人,别人选择对他们的犯罪有何意义呢?相反他们完全可能通过邪法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招鬼或许是想满足自己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结果被反噬了,我们并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案子,还记得那个唐老师吗?” “唐老师”和“姚奶奶”是很久以前我们破获的一起凶杀案的男女主角,他们就是通过邪法达到某种目的的,马天行的话很有道理,我道:“你的推论还是有其合理性的,或许我们可以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目的,然后顺着这条线索就能找出他们招鬼的真相了。” 马天行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们有家人,我们就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层层剥茧的手法就是团长调查一个事件的风格。” 之后我们和方老告别,团长带着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马天行笑道:“没想到你们几个还成天躲着我们,我们的大门可是一直为你们敞开的,罗子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都把那些保密性很高的文件都随手扔在你办公室的沙发上了?就是希望你能回来看看,没想到你们直到昨天才回来。” 看他表情很轻松,我也轻松了不少,笑道:“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马天行道:“我们天天都开监控录像的,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多少年都不进微机室一次啊,环境不同了。” 杨成龙道:“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马天行道:“干嘛这么客气,咱们自己同志有疑问尽管说。” 杨成龙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会以为这个案件而回来呢?还有你为什么会特意让我们知道这个案子呢?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个案子有其特殊之处?” 马天行道:“当然了,没有深思熟虑,我今天哪能说出来这么多,这个案子如果真是有团长带着我们接手反而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这个假团长正好专业对口,他是个巫师,也是顶级的巫师,就是邪将里的将了。” 那人笑了,笑容此时看来还是有些诡异,道:“最顶级的巫师只有三种,五行真人、阴阳书生、花面娘子,三者分别对应仙、鬼、妖,他们都是巫术中的集大成者,剩下的巫师只分正邪,邪将和巫师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是阴阳书生的战士,是天灵族战士的死敌。” 这句话和阿雪的推断基本一样,我道:“难道阴阳书生是个巫师?” 那人道:“没错,仙人修习的成仙之法其实就是巫术的一种,那么巫术能修仙自然也能修鬼了,五行真人就是五花战神,可以驾驭神龙的巫师,也是神龙最忠实的守护者。” 马天行道:“行了罗子,你也别奇怪了,我把这件事情的原委,以及中间发生的一切细节告诉你,从我们在鞋山上出事情到我平安归来就不细说了,马道长是方老的师兄弟,不过他修的是易容术,和各种巫术的搜集、辨识,方老觉得如果真想隐瞒团长被抓的消息,那么马道长是最适合的人选,至于说为什么要隐瞒团长失踪的真相,说穿了并不是给外人看的,而是给何壮看的,因为我们要让他觉得团长真的是被阴阳书生抓了,来个假团长也是阴阳书生派来监视你们的,无论你和阿雪是否能接受,这个主意是团长出的,他和壮子的交情我们都知道,这么做也确实是无可奈何。” 我皱眉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两个最后变成这样呢?” 马天行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怪任何人,所以你也不要乱猜,真相肯定会让你知道的。” 我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如果让壮子知道了你们对他有了戒心,我想他心里一定蛮不是滋味。” 马天行道:“你也别多想,我敢说壮子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现在的状态,为什么和你中途分开,就是和这点有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吗?谁都心疼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需要毫无保留的接受他的一切,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团长不仅仅是为了自保,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我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难道你对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杨成龙看了看我们道:“虽然我对你们说的这件事情还不是太了解,但是既然我得到了校长帮助你们的任务,我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也希望你们能统一思想,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自己如果不团结,那神仙都帮不了你们。”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不过就是心理一时接受不了,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忽然走到这一步,谁能轻易接受呢,不过关系归关系,如果他真要是威胁到了绝大部分人,我也不会同意的。” 马道长道:“这位小同志说的很对,我们这种人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比方说我,从小到大的师兄弟,因为一时贪念修炼了邪法,那就是死对头了,手足间自相残杀的事情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不过还是要做啊,不动手他们就会对世人造成巨大的伤害,那些身处另外空间的生命体一旦来到普通人的世界其破坏力不亚于一场战争。” 他说的话让我们把注意力又转回到这副牌上,杨成龙拿起那副牌来道:“如果想搞清楚真相只有一个办法。” 马天行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来玩这副牌?” 杨成龙道:“没错,否则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这副牌隐藏的真相只有这副牌能告诉我们。” 马天行道:“如果后果超出我们可控制的范围能力之外又怎么办?我们就等于自杀了。” 话音刚落就听哼哧声响,三个身背大匣子的走了进来,居然是那三个天灵族战士,之前我们和他们一起联手对付过蛊猫和蛊狗,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一直暗中监视着我们,而我们没有发现,当然这也是他们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为首的胖子道:“没想到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副牌的道理,居然连巫师都不知道,这在我们族里是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没想到你们搞的这么复杂,这副牌叫卖魂牌,是一种和异常空间生命沟通的道具,其实是他们散落在人间用来勾引人的物品,找出来的东西可以诱惑你,让你的能力一瞬间变强,不过这只是一种假象,他赐予你能力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获取你的能力,比方说那几个卖血的,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找出来东西后,血液生长周期会立刻变得非常快,别人一个月最多买一次血,他们可以卖三到四次,但是后果就是他们身上的血迟早会被施与者一次抽个干净,事实也确实如此。” 没想到居然隐藏着这种真相,本来我们一直怀疑的第三种族的事实,渐渐露出水面,变得越来越清晰,老实说虽然传说中阴阳书生阴险狠毒、天灵族强悍暴虐,可是至少从目前来看两方做任何缺德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做,尤其是阴阳书生,他是最出乎大家意料的,本来在我们心中他们就是邪恶的代名词,可是至今为止他们只有两个邪将露面过一次,并且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但是这个种族就不一样了,从他们对人的迫害方式就能知道这肯定是邪恶的一方,虽然之前我们绝少听过有这一种族的存在,不知道他们与燃烧密林的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不过团长既然信任的人当然不会是坏的,这就是我的认识。 想到这里我道:“那么眼下应该怎么办,你们三个来不是杀我们的吧?” 胖子笑道:“当然不是了,如果想要杀你们早就动过手了,这次来我们是有新任务。” 我道:“你们有新任务还天天跟着我们?” 胖子道:“没办法,我们这个任务只有靠你们完成,离开你们就不行了。” 我道:“能不能说出来大家听听,都这么神秘就太没意思了。” 胖子道:“我们这个任务对于我个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再找一个人,也就是属于我们的长老,天灵族四大长老之一,你应该听说过那个人吧?” 我道:“你是说孔雀灵王?我听你说过这个人,不过和我们有关系吗,他会追杀我们吗?” 胖子笑道:“你太多心了,孔雀灵王应该收到了杀你们的任务,不过咱们这位长老很奇怪,已经有十多年没在族群里露过面了,所以我只是推测而已,大斧一族是天灵族里最不受重视的一股势力,暗杀普通人的人物本来是大家抓阄,现在就专门安排大斧来做,要知道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是对龙族守卫最大的侮辱,这么做无异于否定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要找回自己的长老,我听说你们见过他一次,所以这些天一直跟着你呢?” 我心念一动道:“你这么说我好像还真是见过这样一个人,他个子很高,身体异常强壮,头发也很长,就这么披着,不过我是在阴森小巷里看到的,里面有个小二称呼他怒爷爷。” 胖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孔雀灵王的脾气是四大长老里最暴烈的,当时见面你们没被他吓着吧?” 我道:“没有啊,他虽然长相是凶恶了点,脾气很好,还请我喝酒呢,不过阴森小巷里的蛊猫、蛊狗想要偷袭他,被他一嗓子就给喝跑了,真不知道这个人一旦动手会怎样?”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着笑了,胖子道:“和你这么说,如果灵王出手了,整个天灵族无人可敌,包括其余三个长老……”话说到这里他身旁的壮汉咳嗽了一下,胖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太多了些,便住了口道:“我们不知道灵王这种做法究竟为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我们必须要找到他,这也是五花战神的命令。” 杨成龙道:“那么你就说明白吧,究竟要我们怎么帮忙,因为些稀奇古怪的方术我们也不太了解。” 胖子道:“方法很简单,你们玩牌就可以,无论出来任何东西,我们都能对付。” 马天行道:“你可别轻敌了?” 胖子道:“绝对不会轻敌,我们知道对方是些什么货色。” 听他这么说我们便分了两个人,我和马天行二人对面而坐开始发牌,嘴里面不停的道:“你的、我的、他的。”如此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接着周围的温度忽然降了下来,一个脸色蜡黄,穿着服饰奇怪的人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他抓起牌道:“咱们赌注是什么?” 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胖子道:“和你赌你们家老头子的脑袋,如果我们赢了,就用它当痰盂,如果我们输了就用它当粪桶。” 那个“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站起来就像胖子冲去,只见银光一闪,胖子用斧柄一下就讲这个长相丑陋的“人”击倒在地,胖子毫不客气伸脚就踩住了他的脖子,那人用手不停的拨拉着胖子的脚,胖子举起手中的斧子道:“你要是敢再乱动一下,我立刻把你脑袋给劈了,信吗?” 接着对我们道:“这就是个小蛐蛐,他先勾引人,然后他主子救出来害人,这是地球上最卑鄙邪恶的一个种族,圣战就是他们挑起来的,屠杀人类的魔族。” 地下的人愁眉苦脸的道:“爷爷,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命,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去找谁,就是打死我也没用的。” 胖子举起斧头作势就要捣下去,那人却吓得捂着脑袋道:“你疯了,我知道的一切都能告诉你。” 第98章 天下寻龙(16) 胖子鄙视的啐了一口,一斧子戳在地上,轰的一声,他道:“这时世界上最没有廉耻,最卑鄙,最邪恶的种族,他们勾引也都是那些世上的无耻之徒,如果何壮和你们说过圣战的起因,他们就是那个屠戮人类的魔族,他们亲手培养的阴阳书生,却成了他们最大的对头,这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道:“阴阳书生和他们争斗?你们应该是他最大的对手啊?” 胖子道:“龙族守卫和邪将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世界上是对魔族,那么我们肯定会联手剿灭他们再说别的事情,这也是魔族自圣战后一蹶不振的道理,但是这几年这个本来已经消退,甚至我们以为已经消亡的种族似乎又加大了迫害人类的行动,为了避免圣战的再次爆发,我们不得已加大了围剿他们的力度,但他们出现的非常诡异,如果没有见到这副牌,还真不好对付他们。” 那个“人”似乎很惊恐的缩在墙角,以他的身材来看不禁心生怜悯,胖子道:“你小子别装死,你一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在我们面前装没有任何意义,老老实实的带我们去应该去的地方,大家都方便,否则你就等死吧。” 瘦子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这次来也是你们把我招来的,难道我还错了?” 胖子毫不客气,一脚提在他的身上,踹的这个人蹦了起来,接着摔倒在地咬紧牙关,浑身抖个不停,嘴里的白沫都流了出来,胖子道:“你小子还想装死,也罢我成全了你。” 说罢举起斧子就要劈过去,我一把拦住他道:“我看他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瘦子就像看到了大救星,连滚带爬的到了我身边,一把抱住我的腿道:“大哥,你救救我吧,我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我们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生命,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想活一条命罢了,我害人确实不对,不过那些人如果不是自己愿意,我们想勾引也不行的,不能都怪我,再说你们就是杀了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知道这个人杀人的残忍手段,不过眼前真不忍心胖子就这么杀了他,便道:“你们到底是一群则样的生命,为什么要伤害人类呢?” 瘦子道:“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什么坏事情都不想做,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过如果不害人我就要死,害人了我也要死,只能苟活一天算一天了,我真的不想这样啊。” 说到这里他嚎啕大哭,我道:“你然能意识到也就算是不错了,不过绝对不应该继续错下去,该交代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胖子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只怕你是真的不用活了。” 瘦子道:“我知道你们想去的地方,不过话要说清楚,真到了那里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胖子皱眉头道:“别废话了,你现在还有资格和咱们讨价还价吗?” 就在这时候杨成龙道:“我想问一下,这次行动有意义吗?” 胖子道:“对于你们没意义,对于我有意义,况且我也没说你们要去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说到这里他又对我道:“但是你必须去,因为你是天灵族战士,你的身上有一片龙鳞。” 12、阿雪的故事 阿雪道:“那片龙鳞是我给他的,就算要去也是我和你们去。” 胖子眉头一皱道:“你连本族的圣物都敢随便送人,丫头不是我拿话吓唬你,你应该清楚按照族里的规矩,你可是做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阿雪道:“我知道,当时认为你们要杀我们,所以……。” 胖子道:“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这么做,龙鳞是本族圣物,一旦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这不是你为自己的爱人付出这么简单的,万一真要是出了大事情,你这个一个姓的人都要倒霉。” 这话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我正要说话,阿雪却对我连打手势道:“您说的话我记下了,不过当年我的父亲得到这片龙鳞,五花战神亲口允诺,他可以将这篇龙鳞赠于所有他爱的人,我给了他的女婿应该也不算勉强。” 胖子立刻脸色大变道:“什么,你是秋雪月的女儿?”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阿雪其实姓秋,阿雪的眼眶随即红了,似乎隐隐有泪道:“请教这位大哥,就算全天灵族的人没有权利送出这片龙鳞,我是不是可以呢?” 胖子想了一会儿,表情严肃的道:“秋小姐,我们真不知道您的身世,否则也不会有这番误会了,幸亏那天晚上我没有成功杀了你们,否则我就是天灵族最大的罪人了,可是这么多年了您为什么还不回去呢?” 我越听越心惊,没想到看胖子对阿雪的态度,似乎这个小丫头在天灵族里是个大人物,那么她为什么从来不提自己的生身父亲的事情呢? 阿雪摇摇手道:“没关系了,我不怪你们的,本来我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你们逼的太紧了,我只希望你们能不要伤害我的爱人。” 胖子道:“怎么会呢,之前都是误会,既然说明白了我当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这里的事情……” 阿雪摇头道:“你不要再对我提任何要求了,我不希望和天灵族有任何瓜葛。” 胖子眼珠子转了转,很恭敬的道:“我明白了,那么咱们就告辞了,秋小姐还是回去一次吧,无论是五花战神、秋长老还是族人都非常想念你们。” 阿雪点点头没说话,胖子不再多说什么带着“瘦子”走了出去,瞬间没了踪影,这时一屋子的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望向了阿雪,本来我以为这是个非常单纯的小女孩,没想到她其实有一个非常复杂的身世,我甚至有些隐约不安起来,毕竟这是我爱的人,如果以往的这段身世确实对她有比较大的伤害,我不应该让她再去回忆往事了。 可是正当我要说话的时候,阿雪淡淡的道:“麻烦大家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我想和罗哥单独谈谈。” 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立刻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阿雪望着我道:“罗哥,你怪我吗,隐瞒了你这么久,我真不是想骗你,但是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了。” 我握住她的手,尽量用轻松的口吻道:“你要是这么想就太不应该了,我们本来就应该彼此承担对方的一切,如果你有不愉快的往事当然应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呢,就算帮不上,至少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些痛苦。” 阿雪脸上微微浮现了一点笑容道:“真的很感谢你能这么对我,我身边最爱的人都已经离开我了,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我把龙鳞给你就是因为这点。” 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我们彼此间的心却越靠越近,没想到阿雪能主动向我表白,这出乎我的意料,就连我还打算再过个几年再捅破这层窗户纸,没想到她比我干脆多了,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雪道:“我当然放心了,不放心我也不会选择你,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单纯,我们这种人除了能和动物交流,也可以轻易的感觉出一个人的本质来,其实这才是我最宝贵的能力,让我能够认识你,从今天开始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我总在想是不是该继续隐瞒下去,不过始终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你,今天正好天灵族的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点全说了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说话的时候,阿雪吸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家族是天灵族里最为荣耀的家族,圣战开始前,我的祖奶奶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我们家最早出现的这两个男孩子,一个发现了龙,并能与之交流,另外一个则是所有人类中第一个能分辨出魔族的人,并且识破他们灭亡人类的邪恶用心,并将这个讯息成功的告诉了所有的人类,让大家警惕起来,并组织人类起来抵抗魔族的迫害,后来这两个人一个成了第一个达闻,另一个则成了四大长老中第一个也是排名第一的长老,他是第一个龙族守卫。” 这样的家世在天灵族中确实首屈一指了,除了“讯”和她家没关系,其余两者都是她家老祖先开创的,不过我有一点没想明白,为什么后来她会被“守望者”收养,这个女孩的身世确实非常奇怪。 阿雪继续道:“我是达闻一族的,我们家另一支是守卫一族的,本来我应该在天灵族中是最受重视的人之一了,其实从小也确实是这样,我小时候生活的和公主其实也差不多,但是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父亲又发现了一件隐藏在天灵族里最大的秘密,和祖先一样,他发现了魔族对人类的野心,我父亲发现的则是那柄要了龙太子命的战刀,这一直以来就是天灵族最大的秘密,虽然我们花费了无数精力去寻找那柄世界上最邪恶的刀,但是让所有天灵族人没想到的是那病刀其实一直就在天灵族内部隐藏着,或许他是在等杀死神龙的机会,因为普天下只有这一把刀才能让龙的伤口流血。” 我已经隐隐猜到了其中的隐情,心情沉重起来,随后阿雪的一番话更是证明了我的猜测她道:“团长为什么要对何哥用手段,我猜就是因为他知道了何哥真实的身份,何家、也就是天灵族四大长老之一的何姓,长刀的头领,他手上的刀就是那柄染了龙太子鲜血的魔刀,这柄刀传说是魔族用天下最邪恶的生物:大恶魔的双角打造的兵器,天灵族一直寻找的东西其实就在自己身边,幸亏四大长老里只有一个能接近神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知道这个秘密后,五花战神让孔雀灵王去杀了何哥一家老小,不过何哥却被一个神秘人给救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灵王首先失踪了,接着我的父母被人暗杀,对方甚至要杀我,是我的养父救得我。” 听着这惊心动魄的故事,我目瞪口呆道:“那么你和壮子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阿雪道:“应该说是这样,但是在我被守望者带走之前,我的父亲对我说了一句话,他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去为难何家的后人,是我们对不起何家的人,但是我的养父自始至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父亲也没有说明原因,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揭发了何哥父亲的阴谋,却又说他对不起何哥的家人,本来我以为他或许是搞错了,冤枉了何哥的家人,不过在调查飞天将军那个案子的时候,我一直试图与何哥交流这件事情,你误会我们也就是因为这点,不过何哥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他到最后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的父亲也在临死前告诉他不要寻仇,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何哥的记忆从来没有消退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怀疑自己是魔族后裔,所以谎称忘了过去。” 没想到隐藏在何壮身上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惊天秘闻,过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回过神来,想了很久,才道:“他是魔族后裔,你的意思是他的父亲是潜入天灵族的魔族奸细了?” 阿雪道:“很可能是这样。”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的父亲会说他对不起何家呢?还有一点最值得奇怪,就算你的父亲不在了,难道连天灵族的人都保护不了你?需要借助守望者的力量来保护你吗?你的伯父可是天灵族的大长老,我想不通谁能对你造成如此巨大的威胁?” 阿雪道:“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小时候确实有不少巫师想对我不利,但是都被我的养父给击败了,我从小生活的并不太平,其实达闻的身体基本都是比较虚弱的,甚至先天还不如普通人,只是我为了自保,没办法学了功夫,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五花战神因为我父亲的功劳奖励了我父亲一枚龙鳞,并陈诺他可以给自己任何一个深爱的人,我父亲临死前给了我,后来我转赠给了你。” 我心里一暖,不过现在不是表达爱意的时候,道:“怪事情真是越来越多,虽然我们是做神秘事件调查的,不过现在的事情好像已经超出神秘事件的范畴了,你觉得呢?” 阿雪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预感,只能说这个部门的人可能注定命运会和普通人不一样吧?最后从局外的调查者变成了局内的被调查者,从团长收容何壮的那一刻起,注定一切就不会平常,出现如今的局面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道:“是啊,看来这个部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们每一个人以后都会是麻烦产生的,实在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会有这么多不同凡响的生命存在,我一开始总以为人类才是霸主,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很多势力的互相角逐,我们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只见四个模样古怪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模样清秀,虽然是个男的,但是梳着一个马尾辫,乍一看有点像是发廊专门帮人做造型的发型师,其余三人一人身材瘦长,眼睛巨大,一个身材瘦小,嘴上一撇八字胡,看来有些猥琐,不过年纪却是最大,最后一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别人都是空手,就他身后背着一个大盒子。 这时马天行他们也跟了进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乱闯呢,这里可是政府机关。” 马尾辫仿佛没有听他说话,很有礼貌的对我道:“请教一下,乐奇三人到哪里去了?” 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道:“就是那三个天灵族的战士,乐奇是其中最胖的一位,我想你不会忘了吧?” 我到现在才知道胖子的名字,道:“他带着另两个人和一个瘦不拉几的非人类走了,不过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马尾辫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回头对壮汉道:“这下麻烦了,他们一定是去了那里。” 壮汉道:“那怎么办?” 没人说话,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那个身材矮小,表情猥琐的中年人,他的小眼睛闪闪发光的在阿雪身上盯了一会儿,忽然道:“丫头,你都长这么大了?” 阿雪仔细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王叔叔?” 第99章 天下寻龙(17) 矮子道:“没错,我就是王浩叔叔,你小时候老叫我耗子叔叔还没忘呢?” 阿雪又惊又喜道:“当然没忘了,那时候你在我家里当佣人,专门负责厨房里做饭的。” 阿雪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子,这种话也不经考虑,随便就说了出来,不过矮子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他笑道:“对对,就是我,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的菜是松鼠鳜鱼。” 两人有说有笑,屋子里的气氛立刻融洽起来,那三个人退到了一边,默默的站着,王浩道:“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这些年你生活在那里?怎么不来看看耗子叔叔呢?” 阿雪道:“难道你从来没听说过我在哪里吗,我一直以为天灵族是知道我下落的。” 王浩皱着眉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所在的地方,也没人告诉过我。”说罢回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大小姐的下落?” 那三个人都是摇头,王浩道:“看到了吗,没人听说过,我一直以为你……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们要去办些事情,回来就过来接你回去。” 阿雪看了我一眼道:“现在要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王浩看了我一眼,小眼立刻眯成一条缝道:“我明白,小姐放心,你回去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妥当,当年老爷的宅子还好好的在那里放着,没人敢动的,就等你回去住了,你们成婚了没有?” 他最后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和阿雪都没有心理准备,顿时脸通红,阿雪道:“耗子叔叔,你乱说些什么呢?” 他小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缝道:“我明白了,你也不用难为情,女大当嫁吗,总归的事情,前些天还看到了你大伯,今天又见到了你,真是太难得了,等我把事情办完,就回来接你。” 说罢不在废话,当先走了出去,那三个人也跟了出去,我道:“他们几个都是天灵族的战士?” 阿雪道:“应该是的,天灵族的战士如今出来的这么频繁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单纯的追杀灭口是不会成批出动的。” 我道:“这个世界当然不太平了,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多怪事情。” 13、校长的打算 虽然怪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但是我们还没有任何解决方法,团长的离开让我们办所有事情都束手束脚,杨成龙虽然聪明但是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极限,所以对于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情他没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 之后没多久铁伟峰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总算给了大家一个好消息,包周烈一切无恙,手术非常顺利,但是需要休养,他暂时不能离开,其实这对我们又是一个好消息,铁伟峰性格太过于暴烈,有他在身边搞不好就坏事情,不明白校长为什么如此看重他。 大家无精打采的在房间里坐到了晚上,又从晚上到了深夜,忽然脚步声响,只见那四个天灵族的战士走进了屋子里,和去的时候不同,回来时他们背了三个人回来,就是胖子他们三个人,此时这三人已经变成了三具干尸,就像公安局里看见的那四个人一样,都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是如何通过门口警卫的。 他们将尸体放下,王浩道:“大小姐,你必须和我们回去,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你看到这三个战士了,他们连回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杀死了。” 马道长道:“请教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能用这种方式杀人呢?” 王浩看了他一眼道:“道长修的是合真大法吗?” 马道长道:“正是,贫道自幼修习合真之法,如今四十载了,只是天资迟钝,未入境界。” 王浩点点头道:“既然你也是修习秘法的应该能看出来他们也是死于一种邪法之手?” 马道长道:“贫道确实研究世上秘法多年,但是这种阴功闻所未闻,说来也是惭愧了。” 王浩道:“这也不能怪你,你研究的都是人用的,这种邪法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当然就没人知道了,这是黑巫师的老祖宗做的事情,我们和他们干了几千年,他们安静了很久,不过从目前来看,只怕是要重新回来了。” 我道:“这么看来就是公安局的人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破这个案子了?” 王浩道:“那当然了,就算我们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几个人的尸体夺了回来,而对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角色罢了。” 阿雪道:“你的意思是魔族又回来了?” 王浩道:“其实他们从来没有消停过,只是动静并不大,但是最近越来越高调了,如此大动作的屠杀天灵族战士的事情很长时间没出现过了,看来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他们渐渐恢复过来了。” 阿雪道:“那么我们岂不是麻烦来了?” 王浩道:“岂止是我们,如果真如五花战神推测的那样,那么大家都麻烦,首当其冲的就是普通人类,其次是我们天灵族,阴阳书生虽然背叛了龙太子,但是最后也背叛了魔族,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阴阳书生的。” 杨成龙道:“如果真的有魔族存在,他们不会一下选择和如此多的势力为敌吧?” 王浩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他们会选择与谁为敌我不清楚,我的责任就是剿灭魔族,有一个杀一个。” 说罢对阿雪道:“大小姐,你还是和我回去吧,本来就是天灵族的人,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让我看见了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否则我对不起老爷。”说到这里他眼眶红了。 阿雪叹了口气道:“耗子叔叔,其实我真的想回去看看,不过你也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王浩正色道:“虽然我还不属于四部守卫,但是除了长刀,其余三族里不少人都是我的学生,况且你的大伯就是利剑长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为难你,就算是五花战神曾经都说过老爷是有大功之人,况且你本来就是天灵族的人,你不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马天行道:“对了王大叔,天灵族真的守卫着神龙吗?” 王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情与你有什么相关,就算我们现在不会对你动手,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找你。” 马天行笑了道:“何必呢,大家都是人类啊,你们的敌人不应该是我们。” 马天行的风格显然不适合天灵族,那三个人面色大变,看样子就想动手,阿雪急忙拦到马天行身前道:“其实我也想回去看看,不过他们也必须和我一起回去,耗子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王浩没有丝毫犹豫道:“行啊,只要你愿意回去,你大伯伯看见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阿雪走到我面前道:“罗哥,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当然愿意了。” 其实我另有打算,天灵族毕竟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里的人类文明,他们应该是地球上最强悍的人类种族,这些人好战、强悍、却又单纯、百折不挠,虽然我对他们追杀人类这件事持否定态度,但是他们这种做法我也能够理解,如果真的让人类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龙存在,以我们的贪婪性,肯定会对这种神圣的生物造成威胁,他们的做法是对人性最好理解的结果。 其实我心里对这个种族一直是存在某种敬畏感的,这些和我们本质上差不多的人类,却在行为意识上要超然很多,他们守护的其实是全世界的财富,我希望能亲眼见到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种族,并且能够有机会膜拜存在我心里许多年的神龙,如果真的如愿以偿我死而无憾。 王浩道:“你们不会一下去这么多人吧?天灵族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大小姐你离开的早,但是规矩还是老规矩。” 马天行道:“那我就算了吧,毕竟和你们也不熟,要不然就罗子去。” 杨成龙这时候道:“我也希望能和你们走一趟,我不是奢求要眼见神龙,但是我确实有过类似的遇见,我这个人注定此生与龙有缘,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让我一起去,我只是单纯的想到神龙生长的地方去朝拜一下,算是提前做个感谢吧。” 王浩想了想道:“没有问题,就算我破个例,但是不能再有第三个人了,否则你们进去就出不来。” 天灵族是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种族,他们守护着我们精神的图腾——龙,任何一个天灵族战士都不会被击倒,你可以杀死他们,但是不可能击败他们,他们是人类中为数不多的敢和天敌抗争的普通生命,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敢小看他们,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最神圣的信仰得以保存,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人类在最危险的境地中绝地反击,击败了似乎根本不可能击败的两大种族,虽然他们也追杀人类,不过这是他们的宿命,这种行为并不成为批判他们的道理,在这样的人类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渺小,是个懦夫,我是真心实意的崇拜他们,因为他们的能力,因为他们的人格。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天灵族的战士居然还开车子,我总觉得他们和电视里的那些武林高手一样,来去自如,飞檐走壁,最后发现他们长途跋涉也和我们一样,飞机、轮船、火车、汽车、甚至自行车我都看见过,虽然他们走的确实比我们快一点,但并不是那种嗖的一声想到哪里就能到哪了。 我们开着车子到了火车站,唯一神奇的是他们所带的兵器铁路工作人员的监视器、透视仪并没有看出来异样,否则我觉得那种斧子是不应该被带上车的,至于胖子三人的尸体他们也用大包裹装着,对了回去,天灵族的战士即使客死他乡,也要埋在自己的领地内,这就是族里的规矩。 我们买的是去湖北的火车票,看来天灵族就是在湖北境内,七个人正好包了一个卧铺的车厢,一路上王浩非常周到的服侍着阿雪,简直就是典型的封建时代的小姐和佣人,我都忍不住想问他为什么新社会还存在这种社会关系,不过看来他们彼此都很适应各自的角色,我也就忍住没有多事,火车启动后杨成龙道:“王大叔,您能和我们说说乐奇他们是怎么遇害的?魔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种族呢?” 王浩小眼一眯,叹了口气道:“乐奇的想法我最知道,本来他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魔族势力开始越来越猖獗,天灵族很多战士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乐奇是其中一队,不过按照事前的约定,如果有发现魔族踪迹,首先应该立刻报告五花战神,其次等到附近所有天灵族战士齐聚再开始行动,不过大斧这些年因为灵王长期不在族内,所以日渐式微,加上因为何抗天又是死在灵王手上,所以长刀经常暗地里打压大斧,乐奇急着替大斧立功,所以带着自己两个兄弟想突入魔族腹地,想立奇功,但是显然他小看了魔族的实力,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是天灵族战士强烈的自尊心害死了他。” 我们知道内情都有些不胜唏嘘,虽然胖子是最早来追杀我们的天灵族战士,但是他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团长帮助了他后,冒着被天灵族惩罚的危险,他也没有为难我们,后来我们还曾并肩作战,对付过蛊猫,他确实是条汉子,最后死在那种肮脏生命的手中,我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王浩道:“你们那副牌还在身上吗?” 我道:“当然在了。”说罢伸手向身上摸去,不过从上到下找了一遍,连格子都没有一个,我心里暗道不好,赶紧把行李翻了一遍,结果发现一张牌都没有了。 我道:“这下要命了,牌不见了。” 杨成龙道:“怎么会这样,我亲眼看到你把牌放到身上的,难道在火车站被人给偷了。” 王浩道:“这完全没有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除非是五花战神亲自动的手,否则普通人不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 我道:“要真是如你所说,那么偷我牌的只可能是你们了。” 我这句话说的非常不合时宜,只见马尾辫脸色大变道:“你小子胡说什么?我们怎会做这种事情?” 我道:“既然外人不可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成这件事情,那么除了你们还有谁呢?我这一路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马尾辫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是不是找死呢?” 阿雪也大声道:“你凶什么?天灵族战士是从来不会欺负普通人的,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 天灵族战士虽然会追杀普通人灭口,不过他们确实不会仗着自己能力超强,欺辱我们这些普通人,相反他们一直觉得这种做法是对自己最大侮辱,甚至和我们有普通的联系对于有的天灵族战士而言都无法接受,所以追杀普通人经常被推来推去,最后直到大斧把这件事情“承包了”才算了结了天灵族内最大的矛盾产生点。 所以当阿雪说出这句话来,对方愣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王浩道:“行了,这件事情别说了,你的脾气应该收敛点,这次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惹事的。” 马尾辫看来火气消了不少,低声道:“知道了。” 我有些缺心眼的道:“这件事情怎么能不说,牌丢了,这可是咱们找到魔族人最重要的物件,而且这是我领出来的证物,不交回去我要坐牢的。” 这下王浩和其他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合时宜,过了一会儿杨成龙道:“行了罗欢,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找不到了让校长出面做个解释,反正这副牌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还要反驳,王浩对阿雪道:“这个人是你的堂哥。”说罢指着马尾辫。 阿雪有些吃惊的道:“什么,你是我大哥?” 马尾辫却没有理她,哼了一声望向了窗外,我还以为他是对阿雪刚才的那些言语而感到不愉快心里暗道:“这人心眼居然如此之小,还是天灵族的战士。” 王浩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场面顿时尴尬起来,过了很久马尾辫忽然道:“爹让我见到你告诉你,回族里后不要和族人接触,对你没好处。” 杨成龙道:“为什么呢?你们天灵族是最团结的种族,她又是个小女孩而已,你们没必要排斥这样一个小姑娘吧?” 第100章 天下寻龙(18) 王浩道:“大小姐,这句话小秋说的没错,我让你回去只有一个目的,希望你能再回到达闻里去,毕竟那里有你父亲毕生的心血,但是对于四方龙族守卫,你千万不要和他们有接触,就算是你伯父管辖的利剑,都是一样,否则后果难料。” 我刚要说话,王浩立刻抢先道:“别问我为什么,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们真是为了大小姐好,就听我一句,至于你们去天灵族的目的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不过你们运气好,五花战神允许你们进入天灵族的地界,否则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跟着我回去。” 阿雪道:“你们不让罗哥去,我也不回去。” 王浩道:“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这次来之前就做了汇报,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你们两个的要求。” 这句话说完后,他对我们的态度就是不理不睬,但是对阿雪照顾的越发细心,就像是一个溺爱小孩的长辈,走了大约两三个小时,阿雪靠在一个铺位上沉沉睡去,杨成龙对我做了个手势,我们出了卧铺包厢,往前走了一段路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偷牌的可能就是阿雪的堂哥,王浩是有意偏袒他的。” 我道:“当然看出来了,可是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不可能去搜天灵族战士的身吧?” 杨成龙道:“那当然不可能了,不过你想过没,他为什么要偷这副鬼牌?” 我想了想道:“这个还真没想过,不过我觉得一个天灵族的战士不应该做这种事情,所以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偷咱们的东西。” 杨成龙道:“这就是重点所在,天灵族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尤其是阿雪的堂哥,他的父亲在天灵族中的地位如此尊崇,这副牌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能让一个如此骄傲的天灵族战士做这样的事情,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我道:“什么原因呢?” 杨成龙道:“乐奇率先进入魔族领地,就是想要立功,这个年轻人说不定也是和他一个心思,从王浩的话来分析,天灵族四方战士应该都是互相较劲的,阿雪的堂哥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父亲,如果他和自己的父亲同样骄傲,肯定不会只想着靠着父亲的光环过一辈子,那么找机会出风头肯定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就像乐奇那样。” 杨成龙的猜测完全有道理,不过我还是道:“就算是这样,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首先我们已经不可能把这副牌夺回来了,其次我们也不可能阻止这个人去送死啊。” 杨成龙道:“我们当然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是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我们这次进入天灵族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我道:“当然想过了,寻找真龙,寻找可以帮助团长的五花战神,当然如果他们都存在的话。” 杨成龙道:“没错,既然来了当然是为了团长,但是还有一点是你所不知道的,我必须要告诉你,这句话是校长说的。” 我看他说的郑重道:“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告诉过我?” 杨成龙道:“倒不是有心隐瞒,而是这件事情有其原因,出来前校长布置了一个任务,还记得严处长他们那一对人吗?” 我道:“当然记得了,他们和我们分两路寻找团长了。” 杨成龙笑道:“其实校长早就知道团长现在没有危险,他怎么会专门安排一队精英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我一愣,想了一会儿道:“确实如此,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难道严处长他们是另有任务?” 杨成龙道:“当然了,他们根本就是去寻找天灵族了。” 我有些不解道:“校长怎么想起来这件事情呢?总不会凭空而为吧?” 杨成龙道:“当然不是了,因为他也发现了最近魔族在蠢蠢欲动,所以他希望这次能和天灵族联手,将魔族绞杀在摇篮里,如果等到他们势力起来,那将是人类的噩梦了。” 我大吃了一惊道:“校长都感觉到了,那么王浩不是没凭据的乱说了?” 杨成龙道:“他当然不是瞎说了,精英小组里本来就有人对魔族特别敏感,他的感觉就是我们最可靠的消息来源,校长说了,圣战之时,人类被魔族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最后是靠天灵族的绝地反击,才最终击败了魔族,那么如果真的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当然不能再次重蹈覆辙,和天灵族的合作是必须的事情,但是这个种族从来就是最神秘的种族,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严处长这次就是寻找他们去了,我们大概知道他们盘踞在湖北神农架原始森林里,那里发生过多起目击真龙事件,最著名的录像带事件发生在湖北神农架,当年何壮也是在那里被团长营救的。”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道:“这个事情听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我们又将开始一次圣战?” 杨成龙道:“如果真的是魔族降临了,第二次圣战不可避免,这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异能人最古老的四大家族之一的超级妖兽,其实就是魔族的一支,只是他们不愿意和魔族同流合污,迫害人类,所以被魔族追杀,最后他们转而投靠人类,对付魔族,圣战结束后人类文明出现,后来异能人同盟大会建立,他们也加入了异能人大会的行列,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是真正的魔族,他们体内的能量和异能人是不一样的,异能人是基因变异,导致能力增强,而他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并不一样,四年前,超级妖兽家族的发言人曾经在公开场合,发表声明说过魔族回归的问题,只是异能人大多不以为然,你们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一方重视此事,但是目前这个形式已经变得很严峻了。” 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这次如果能进入天灵族,你最主要的任务是把校长的意思告诉他们?” 杨成龙道:“当然是这样了,中国有句俗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件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单纯的寻找天灵族,可能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不过这次是他们自己找上了我。” 我道:“这里面还有多少真相是我不知道的?团长就是瞒着我再做事情,没想到你也是这样,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杨成龙笑道:“你太多心了,并不是我们不信任你,而是我们尽量不想把你拖进这件事情里来,不过罗欢,你现在的身份却是我们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了,阿雪的家族是天灵族里最尊崇的一支,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这次的联盟应该顺理成章了。” 我道:“这还需要走后门吗,我们联合天灵族对付魔族,应该也是他们希望的事情啊?” 杨成龙道:“你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种族,天灵族最鄙视的种族就是人类,其实也就是他们的同胞,道理很简单,当年圣战有太多的人类背叛了自己的同胞,加入了魔族的军队,天灵族的战士自然有不少是死在人的手里,所以他们从骨子里就鄙视我们,这基本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认识,就像我们看牲口的感觉一样,他们连杀我们都觉得耻辱,更别提合作了,所以校长做这件事情虽然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却没有丝毫把握。” 我叹了口气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果我是天灵族的人肯定心里也会有芥蒂的。” 杨成龙道:“话虽然如此,但是目前形势已经不容我们再犹豫下去,任何一方单独面对魔族,可能都不是对手,会被逐一击破,可是大家联合在一起就不一样了,这个道理应该不难理解,可是天灵族偏偏是最骄傲的种族,他们绝不可能做到像人类那样一会做朋友,一会却又变成了敌人,他们一旦认定了你是敌人,那么你终身就是他们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我道:“真要是这样,就算我们有阿雪帮忙只怕也没用。” 杨成龙道:“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了,我只希望这次能见到传说中的五花战神,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他肯定不会和天灵族一样骄傲到两眼看不见任何情况的地步。” 我道:“可是天灵族是他掌管着,难道他会为我们说话?” 杨成龙道:“这点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作为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仙者,他当然不会眼界如此狭隘了,而且如果他真的对我们人类充满了敌意,我想我们连繁衍生息的权利都不会有,只怕早就亡族了,所以无论如何能有机会见上一面才是最主要的。” 14、天灵族 眼下我既然知道了杨成龙的全盘目的,也就知道自己必须配合他做这件事情,不过我还是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想找到龙的,但是没想到最后居然变成了政治任务,有点搞笑啊。” 杨成龙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两点并不矛盾,进入天灵族寻龙也是一个重要任务,世界上很多人都不相信会有龙存在于世,但是我知道有。” 我道:“为什么呢?” 杨成龙道:“因为我梦到过龙,只要是发生在我梦里的,基本就可以视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道:“是不是发生在天灵族内呢,你还记得当时周围的环境吗?” 杨成龙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不会是在天灵族的部落内,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断定我们在天灵族内就不会找到真的龙。 之后我们就回去了,大家一路无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湖北武汉地界,接着他们带着我们上了位于“武昌司门口的神农架驻武汉办事处”的班车,而且看样子他们和当地政府还比较熟悉,互相间打了招呼,我心里觉得奇怪:不是说天灵族鄙视人类吗,看样子好像又不是啊。 过了没一会车子就上路了,开的并不快,到了下午终于来到了神农架国家野生森林公园门口,看来充满传奇色彩的天灵族真的盘踞在这片中国最神秘的原始森林内。 神农架这个地方虽然我没有来过,但是听过不少关于此地的传说,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目击野人,很多人都说自己目击了野人的出现,而且煞有介事的画图、模糊的照片,甚至脚膜印,毛发、粪便种种细节表明了野人的存在。 除了野人还有麒麟,曾经有过报道此地有人目击过一头紫色的麒麟,当然这个传说的流传度不广,可是龙的传说就比较多了,甚至有录像带为证,天灵族选择这种地方作为自己的栖息地也在意料之中。 到了家门口,王浩对我们的态度算是和善了一些道:“提醒二位一句,进入了我们那里后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你们碰到的任何一个天灵族人,对于你们而言都是一种危险,我不是危言耸听。” 杨成龙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带我们进入呢?” 王浩道:“你别搞错了,让你们进入天灵族是大小姐的要求,可不是我的要求。” 杨成龙道:“如果五花战神不允许,就算是你们大小姐说了只怕也没用吧?” 王浩本来在前面走着,这时候停住了脚步,转身对杨成龙道:“小子,我知道你很聪明,很有一套,但是你最好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成龙道:“当然不会了,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想问一下。” 王浩道:“没什么好问的,该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总会知道,否则问也白问。” 我们此时还没有进入原始森林地界内,站在入口只见里面群山连绵,但并不高耸险峻,山上满是绿色的阔叶植被,树很高虽然并不算粗,但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往里走去没几步便进了林区,这时候一个身材异常强壮的人走了过来,到了王浩面前道:“回来了。” 王浩点点头,那人看了我们一眼道:“就是他们几个。” 王浩道:“没错,不过那两个人不在。” 那人没说什么,让开了路,我们继续向前,但是王浩和他的对话已经让我产生了怀疑,因为很明显我们的到来是在他们计划之内的,也就是说并不像王浩之前所说我们来这里是因为阿雪的要求,想到这里我看了杨成龙一眼,他似乎并没有听出破绽来,跟在后面一路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走着。 渐渐的我们走进了森林的深处,阳光渐渐昏暗起来,青草的气息和鲜花的香气一阵阵扑鼻而来,让人觉得瞬间轻松下来,我们踏上了一道狭长的石板路,可能是因为此地湿气较重,石板上有些苔藓,不知名的鸟儿叫个不停,在林间穿梭来去,一刻不停,此时游人不多,只能稀稀拉拉的见到一些过路的游客,几个天灵族的人走的很快,渐渐树阴越来越重,两旁的小山也渐渐高耸起来,不过我们并没有上山,而是在林间的小路上渐渐的向深处进发。 过了没一会儿,我们听到了叮叮咚咚的响声,只见一条小溪出现在我们面前,溪水清澈透底,各种小鱼随着水流有逆流而上的,有顺流而下的,小溪里的石块或圆或方,星罗盘布其间,那些声响是浮冰碰撞石块发出的声音,漂流而下的并不仅仅是冰块,还有各种落下的花瓣,和造型各异的树叶,这条小溪在群山绿地环绕下就像一条无暇的珍珠项链,点缀其间,美不胜收,不过天灵族的战士似乎对这些见怪不怪了,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之后转了方位,没有继续朝里走,而是沿着小溪的水道向上走去。 这条小溪看来不大,但是并不算短,我们足足走了有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小溪的源头是在山体中央的一个洞里流下来的,不过再往前就是山路了,难道天灵族住在山里? 正当我满心猜疑的时候,只见那个壮汉走到了小溪里,接着蹲下身子,钻到水底,这条小溪如果按照小溪的标准算是深的了,壮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全身都隐没其中,只见他在水里将最底部的一块巨石用斧头敲开,接着露出脸来深深吸了口气,道:“行了,能走了。” 原来这居然是一个暗道,王浩对我们道:“你们可要有心里准备,一定要抓牢我,否则说淹死在这里也不是危言耸听。” 杨成龙道:“既然都到了这里,当然要进去看看了,我想这点困难应该还是能够克服的。” 本来阿雪是在最前面的,不过她似乎并不相信天灵族的人,和我们一起跟在王浩的后面下了小溪,我只觉得水里冷气刺骨,差点把憋得一口气吐了出来,壮汉是最后一个,他要把入口重新堵住。 第101章 天下寻龙(19) 当他把石头合上后水道立刻暗了下来,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紧紧抓着前面一个人的手,不过我们走的就是一条直线,但是在水下的时间一长,我有些受不了了,只觉得胸口似乎都要裂开来,可现在也没有丝毫办法,因为大家都在水里待着,也没人背个氧气瓶啥的,渐渐的我眼前金星直冒,腿也越来越沉重,就在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的时候,忽然被人拦腰抱出了水面,我吐出浊气,重重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才稍微好一些,就在这时候我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一座巨大的山谷,周围青山环抱,绿树成荫,满地都是奇花异草,各种小动物在期间穿梭不停,对人没有丝毫害怕,如果说外面的环境很美丽,那么这就是一处非常和谐的地方,当然这里的风景也非常怡人,大团的植物随处生长没有丝毫修建的痕迹,一切看来都是那么自然。 而就在溪水旁边,十几个身着白衣的老人,在打着太极拳,我最奇怪的就是这幕场景,让我感觉来到了公园,而不是地球上最强悍的人种居住的地方。 除此以外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建筑,难道他们平日里都睡在草地上,那也太天然了。 这时一只手朝我伸来,是阿雪的手,我拉着她上了岸,这些老人对我们见怪不怪,继续打他们的太极拳,等那四个人走了过来,杨成龙道:“这里并不算神秘,就算游客发现不了这里,按理说卫星应该能发现啊,你们是怎么隐藏自己的?” 王浩不屑的道:“你以为你们所谓的科技就能知晓一切?只是你们知道的太少而已。” 说罢他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弓来,他空射了一把,只听嘣的一声脆响,过了没一会儿空气中流光闪动,接着一个巨大建筑从上到下凭空出现在我们眼前,和当年破飞天将军这个案子时,我们在罗布泊沙漠里见到的那个建筑完全一样。 我和阿雪同时大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道:“原来是你们?” 王浩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大小姐,你说什么呢?” 阿雪惊讶不已的道:“我见过这种建筑,不过不是在这里。” 王浩道:“当然了,魔族有痛苦血域,阴阳书生有阴森小巷,花面娘子有燃烧密林,这些都是人类的科技所无法察觉的,甚至他们所在应该可以算是另一个空间了,我们这种建筑其实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至少是地球上的建筑,只是材质非常特殊,比较容易隐藏而已,而且它有干扰电磁的作用,所有电子仪器都测不到它,这是圣战后天灵族的战士用特殊材料所建造的,我们自称为龙墓,其实是天灵族战士居住的地方。”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夺人心魄的吼叫声传了出来,我不由自主的道:“这是虬寅?” 王浩有些不能相信的看了我一眼道:“行啊,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你知道虬寅是干嘛的?” 我道:“这时一种神兽,是专门替神龙守墓的,是世界上最强壮,最纯净的生物。” 王浩道:“看来大小姐什么都对你说了,这样也好,省的我再多费口舌。” 杨成龙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时从暗黑色的城堡出口走出来十几个精赤着上身,虽然身材不算强壮,不过比起一般人也算是壮汉了,他们头上都系着一条黑色的飘带,十几个人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就好像盯着仇人一样。 王浩低声道:“你们都小心些,他们是长刀一方的,自从何长老被灵王所杀,他们对其余三方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仇人模样,要不是五花战神调停,只怕早就打的天翻地覆了。” 这时一个练太极拳的老人慢悠悠的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另一个老人笑道:“苏老,咱们还是把身体锻炼好吧,这帮孩子还能听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瞎忽悠吗?” 王浩对他们似乎非常尊敬,恭恭敬敬的道:“苏老说的是,毕老开玩笑了,我们做晚辈当然应该多听前辈的意见了。” 毕老这时闭着的眼睛,迷开了一条缝笑道:“你小子别装,心里不定把我骂成啥样了,别这么憋屈自己了,赶紧去忙自己的吧,别打扰我们了。” 王浩鞠了个躬这才向城堡走去,可是到了入口,一个汉子拦在门口道:“王叔,你说的秋雪就是这个小丫头了。” 王浩道:“是啊,怎么了?” 汉子道:“没什么,我们来就是要向他讨个公道,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何长老?说他是叛徒?” 王浩道:“你胡说些什么?如果真是冤枉了何长老,那么五花战神为什么会下格杀令?” 汉子脸色大变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长刀就是天灵族的叛徒了?” 王浩道:“你不要断章取义,你们长老背叛本族,未必你们就会背叛,不过双子,如果按照你这么瞎搞,我看你迟早要被惩罚。” 汉子呸了一声,道:“你唬谁,我怕你这个就不是长刀的战士了,明白告诉你,你们能进去,这个小丫头不行。” 我刚要上去说话,马尾辫一把将我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闭上你的嘴,除非你活够了。” 说罢走上前道:“双子,王叔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那人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别仗着你爹的名头装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 马尾辫道:“你说清楚点,我仗着谁装粗了?” 说话间手已经伸到了腰旁,双子两眼立刻炯炯放光道:“好啊,今天咱们师兄弟正好过过招。” 说罢不知道谁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隔空扔了过来,双子正要伸手去接,忽然一阵乌光破空而至,当的一声脆响,将长刀撞进了城堡里,这种箭术,也让我大开眼界。 转头望去,只见四五个看似天灵族的战士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四五十岁年纪,身上斜跨的长弓比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人要大不少,这些人看见他立刻老实了,都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这人和王浩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对双子和马尾辫道:“怎么?是不是技痒难耐,想切磋武功了?” 双子道:“长风叔,不是我想……” 那人厉声道:“把嘴给闭上,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问你一句,当初杀何长老我也算是有份,你是不是相连我一到对付。” 双子不说话了,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这时候脚步声响,那十几个老头看来是打完太极拳回来休息了,所有人立刻低下头,规规矩矩的站到两边,等那些老头走过去后,那人才继续教训双子道:“关于何长老这件事情,早就给出了定论,你就是跳的再高也没有用,我不希望你再提起这件事情,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去影响秋长老家人,我对你绝对不会客气的,明白了吗?” 双子表情虽然非常不服气,但还是低声道:“知道了。” 长风对王浩道:“别和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咱们进去吧。” 王浩道了声谢,我们跟着一路进入,双子则和马尾辫怒目相对,虽然这座城堡的外表和沙漠里的完全一样,但是内部构造却完全不一样,沙漠里的是将巨大的空间给隔开,只留下一段狭长的通道,而这里则是空间巨大的场所,我们并没有看到虬寅,这里被分割成两大块,一块是食堂,一块好像是休息室,一切都安排的仅仅有条,却也和我们看到的普通人的所在没有区别。 王浩对我们道:“你们两个是自圣战以来,第一个进入天灵族的普通人类。” 我道:“那么说这里是龙墓,其实只是你们掩人耳目的做法了?” 王浩道:“并不是我们掩人耳目,而是圣战时为了迷惑敌人,我们将自己的家园建成龙墓的样子,其实和龙墓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何壮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之前他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失忆,既然是失忆的人自然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这座古堡被分割成许多成,所以空间有限,王浩带着我们从角落的楼梯走了上去,只见楼梯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而到了二层只见面对楼梯口有一个圆形的区域,布置着沙发和电视机,靠近墙壁处全是房间,每个房间口都有一些造型独特的盔甲和一些类似于干尸的物品,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 王浩道:“这些都是魔族战士的衣服和尸体,圣战结束后,这些都被作为战利品留在了天灵族的城堡里,那些干尸你们现在看来毫不起眼,当年魔族横行的时候,它们都是以人为食的。” 我心里一寒,又多看了那些干尸一眼,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早就无法分辨出这些魔族战士本来的样貌,乍一看甚至都会以为是枯木桩子,不过一个个颜色发蓝,看样子就不正常。 我们又上了三楼,杨成龙道:“王叔,请教一下五花战神是在这里吗?” 王浩道:“当然不可能了,他是真神,自然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他在龙潭里,你如果见到他就能见到龙了。” 杨成龙道:“那么如果他需要颁布一些命令是如何通知你们的呢?” 王浩道:“那当然就是大小姐的伯父了,他是神龙的守护者,也是唯一能接近五花战神的人。” 杨成龙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一直走到六楼,我已经有些累了,而那四个天灵族的战士包括阿雪的堂哥,已经回去了,并没有跟来,王浩带我们进了一个房间,看里面的格局布置,居然和宾馆差不多,王浩道:“你们两个男的现住在这里,大小姐我另外安排,城堡一共有七层,最上面一层是日常开会商讨问题的地方,晚上不会有人,靠你们房间左边的都是天灵族身份较高的人居住之处,右边也就是通往七楼楼梯的地方那里几个房间都不住人。” 说罢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没事的话别在这里面乱逛,天灵族的战士特别是年轻人,脾气不好,杀人在我们这里是不会受到审判的,当然前提是杀了像你们这样的人,所以如果你们想参观旅游记得一定要事先通知我,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不过是这座城堡实际的管理人,你们跟着我至少没有生命之忧。” 我们道了谢,王浩也没有逗留,带着阿雪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杨成龙道:“虽然来到了天灵族的地盘,但是好像我们两的希望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15、天灵族的秘密 我想了想道:“你说他带我们过来究竟有怎样的目的,说白了我们只是一群小人物而已,如果天灵族真的想联合人类抗敌,只怕我们也是人微言轻吧,就算你可以说动校长,异能人也只能算是极小的一群,如果真需要人类的大力支持,就算是校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杨成龙笑道:“怎么,你看不起我们异能人?或许天灵族真正的想法只是想和我们联手而已呢,对付魔族并不是人多就好使的。” 我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小瞧你们,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他们是非常需要你们的帮助,但是我有什么用呢?” 杨成龙笑道:“你的作用可比我大多了,你是阿雪喜欢的人啊,我想你没必要否认这点吧?” 我道:“就是奇怪这点,天灵族控制如此严格的地方,能随便就放一个普通人进来?如果我要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呢? 话音刚落就听阿雪道:“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闻达了解的人,在天灵族都不会被排斥。” 只见她开门走了进来,笑道:“罗哥,你有些紧张过头了。”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红了道:“罗哥,我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知道为什么王叔对你这么放心吗?” 我道:“我想肯定是因为你了。” 阿雪笑道:“没错,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的内心和那些动物的内心差不多,虽然我们不能像校长那样感受那种复杂的心理变化,但是能大致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来,我相信绝对不会看错你的,所以只要你的能得到达闻的承认,基本也就得到了天灵族的认可。” 杨成龙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们天灵族要分辨一个人的好坏也很简单了,让你们看一眼也就是了?” 阿雪道:“差不多吧,达闻从来没有走过眼的,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专门为五花战神挑选讯的,也只有这种人可以靠近神龙,替神龙传递讯息给我们,然后再由我们传达出来,所以你放心,王叔对你绝对是信任的。” 我笑道:“能得到你们的信任也不容易了,足见我出淤泥而不染。” 杨成龙道:“罗欢现在也不知道谦虚了,看来人是不能随便表扬的。” 我道:“倒不是我不知道谦虚,我这个年纪,心思能和动物一样单纯的无非两种人,一种就是非常单纯的人,一种是傻子,很明显我属于前者,难道不值得自傲一下吗?” 杨成龙笑道:“明白,你确实是个好同志,这点我们大家都知道。” 我们说说笑笑,忽然听到一声清越响亮的马嘶鸣声,声音有别于以往我听过的任何一声马叫,因为穿透力实在太强了,我们是在六楼,而且这栋城堡是密闭的并没有窗户,可这声马叫却让我听得清清楚楚,阿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道:“这是天灵族最美丽的生物了,叫寻龙,其实只是一种马,不过是世界上最强壮,最美丽的马,是天灵族的战士寻找神龙的坐骑。” 我道:“还有这样的马匹,难道这些人还骑着马满世界乱跑?” 阿雪道:“现在是不可能了,不过在古代这就是天灵族战士最好的脚力,就算现在以寻龙的速度,一般的车子未必能跑过它,但这种马必须保持其纯种性,所以这些年的数量越来越少,只有天灵族才会有纯种的寻龙。” 我这个人特别喜欢马,因为它们有灵性,聪明,勇气甚至超过人类,猎人们经常骑着马追捕凶猛的巨兽,它们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我开门就准备出去看这种神奇的生物,不过被杨成龙一把拉住道:“你疯了,忘记王浩对我们说的话了?” 我道:“或许他是危言耸听呢?” 第102章 天下寻龙(20) 杨成龙道:“阿雪的父亲是揭发何长老的人,长刀那些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天灵族本来就是民风最彪悍的种族,你很难预测他们会对阿雪做出怎样的事情来,王浩的做法其实也是保护阿雪。” 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我看了阿雪一眼道:“算了,还是你的安全第一。” 阿雪笑道:“罗哥,我以后一定会陪你在这里好好转一遍的,天灵族是非常美丽的地方。” 我心里一甜,对着阿雪点点头,杨成龙笑道:“行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自己来这里的所为,并把这件事情做成功。” 我道:“既然来了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亲眼看龙一次,老实说我真的非常期待,如果真的能遂愿,这一生也算是没有白活。” 杨成龙道:“放心,会有机会的,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事情绝不是找龙,救团长都比这点重要。”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你说这句话有些不太合理,团长现在与爱他的女人在一起,虽然那位女士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可至少团长现在是安全的,甚至可能比和校长在一起还要安全。” 杨成龙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有一点不能忽略,她爱团长,团长是否爱她?这些顶级巫师经过多年的修炼性情早就异于常人,团长又是个异常坚持原则的人,如果他能接受那个女的,那绝对不会宁可孤身一人至今也不选择对方,时间长了真难说会出现怎样的情况,所以校长的意思还是先将团长救出来再说。” 说话间王浩敲门走了进来,他道:“几位在这里还算习惯吧?” 我道:“没什么不好,这里真的很漂亮,真希望有空可以四处转转。” 王浩笑道:“一定有这种机会的,你放心,明天我就去申请这件事情。” 我道:“真的,那实在太感谢您了。” 王浩道:“这没什么,对了小姐,你和我过去一趟,四部现在的领头人都想见见你。” 阿雪道:“我和他们没什么交情,不想见莫名其妙的人。” 王浩道:“怎么会是莫名其妙的人呢,这些人可都是和你父亲同生共死的兄弟,说来也都是你的长辈,见他们一面也是应该的。” 我也劝阿雪过去看看,阿雪这才不情愿的道:“那我去了就回来,你可别逼我和他们说话。” 王浩道:“你放心,去了就回来。” 说罢二人向外走去,不过王浩走的很慢,等阿雪出了房间,他忽然走到我面前,恶狠狠的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出了这个房间一步,我把你腿给锯了。” 他态度忽然有了巨大的转变,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浩已经出去将门关上了,我则是半天都没缓过劲来,过了很久杨成龙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道:“王浩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恶劣,难道就是为了把我们骗到这里来,没道理啊,他绑架我们没有意义。” 杨成龙想了很久道:“绑架你我或许没有意义,但是还有阿雪呢?” 一句话就提醒了我道:“难道他们是为了让阿雪回来?这本来是好事,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杨成龙道:“阿雪可是不愿意回来的,所以他们只能这么做了,很明显我们两个是多余的人。” 我道:“那么之前我们猜测他们是否想与我们结盟,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了?” 杨成龙道:“是啊,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以天灵族的价值观,人类在他们眼中,或许还不如牲口,他们当然不会选择和我们结盟的,这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道:“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对我们态度这么恶劣吧?”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有些担心,或许当时来的有些草率了。” 我道:“老大,你可别吓我,天灵族战士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难道他们会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们?” 杨成龙道:“说不好,其实真要是细究,我们还真难说自己对天灵族的人有足够的了解,到今天一切不过是听传说罢了。” 我们越说越泄气,过了没一会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我吓了一跳,只见阿雪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王浩随后跟了进来,道:“小姐,你能不能给他们一点面子,毕竟都是长辈?” 阿雪表情有些激动的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这些人凭什么逼我做不愿意的事情,天灵族的达闻并不是我一个人,凭什么要让我去龙潭?” 王浩道:“你真不愿意去,谁也不能逼你,他们只是提个意见,毕竟老爷在达闻一方地位尊崇,他们也是希望你能继承老爷的衣钵。” 阿雪道:“你老是说他们,可是你替我考虑过吗?本来我就没有想回来,如果不是为了祭奠一下父亲,我根本就不会回来,随你怎么说都没用的,想让我去龙潭,根本没可能。” 王浩连连点头道:“你放心,我肯定是和你站在一起的,老爷要是活着肯定也希望你一切能遂愿,相信我这里没人会逼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阿雪叹了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和朋友聊会天。” 王浩略一沉吟道:“那样也好,如果需要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阿雪点点头没说话,等王浩退出去后才道:“他们想让我去龙潭,真是疯了,我才不愿意去呢。” 杨成龙道:“为什么,难道和龙在一起不好吗?” 阿雪道:“龙潭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进去了就不可能再出来。”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当然明白,点点头示意我心里有数,杨成龙道:“可是你的大伯父能够往返龙潭啊,为什么呢?” 阿雪道:“除非你能做到我伯父那种程度,利剑的长老是天灵族战士中唯一能接近五花战神和龙的人,你们觉得我有变成我伯父的潜力吗?” 杨成龙道:“利剑的长老需要有怎样的条件?” 阿雪道:“首先要具备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其次要有极高的本领,四大长老无一不是绝技在身,他们是人类中最最厉害的角色,比起异能人,邪将这些拥有超能力,邪法修炼的人,他们不但不落下风,只怕还在其之上,孔雀灵王的爱好就是收集邪将的兵器,在他手上不知死了多少邪将,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咂舌道:“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和超人还有区别吗?” 阿雪道:“和我大伯父比他只怕远远不如。” 我想了想道:“要是这样,我估计你的希望确实不大。” 阿雪道:“其实我也理解他们的想法,我的堂哥看来并不是可堪大用的人,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并不希望那样去生活,难道这有错吗?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真要是替天灵族的未来担心,干脆自己去做好了,为什么动员别人呢,真是莫名其妙。” 看来阿雪确实愤怒了,我们安慰了她很久,没一会儿有人将我们的菜饭用小车推了进来,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吃了一口饭菜异常甘美,我们啧啧称奇,一会功夫就把饭菜吃了干净,这里毕竟是地球上比较特殊的场所,没有电脑、电视机等休闲物品,又聊了会天我们就各自睡觉了,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天,一天中午我对阿雪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里闲待着也不是事情。” 这是我和杨成龙商量的结果,总是在这里耽误,还不如回去办些实际的事情,不过王浩对我们并不友好,所以这话只能让阿雪去和他们交涉,阿雪也是这样想,看得出她对父亲去世的地方并不是太留念。 到了中午,恰巧王浩来这里找她,阿雪就把想法对他说了,王浩迟疑了半晌道:“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要不然你们暂且等一下,我和大家商量一下再说。” 阿雪道:“王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通知你一下:咱们要走了,并不是听取你意见的?” 王浩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不过……”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阿雪道:“怎么了?难道我们走不得?” 王浩叹了口气道:“恐怕是真的如此。” 我差点就跳了起来,杨成龙在暗中紧紧抓住我,做了个手势,让我不要冲动,阿雪道:“为什么,这是谁的命令,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罢就要出屋子,王浩却拦在门口动都没动,阿雪盯着他很久,往后退了两步道:“王叔,你这次接我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浩面露难色,想了很久才道:“小姐,你别怪我,这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 阿雪道:“王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让你害我,你就听他们的,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父亲的?” 王浩道:“你千万别误会,这里没人会害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答应的,大家只是希望你留在天灵族,毕竟你的家族是天灵族最尊贵的家族,也只有你才能获得和神灵接近的机会。” 阿雪道:“可是我并不想获得这样的机会,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王浩道:“或许这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身为天灵族的人天生就要比别人付出的多,你是知道的。” 阿雪道:“我不想这样,我只想过我自己的日子,没人可以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王浩道:“或许吧,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说完这句话,王浩退出了房间,门外铁锁响动,阿雪急忙上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道:“看来我们被软禁了,难道就回不去了?” 阿雪想了很久道:“我猜这事情十有八九和我的伯父有关系。” 杨成龙道:“你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有他才会如此重视你进龙潭的问题,因为他自己的儿子不具备超能力,所以你是不二人选了,这才是王浩接你回来的真正原因。” 阿雪道:“我就是死都不会去龙潭的。” 杨成龙道:“你当然不会去了,但是你的伯父肯定会想办法逼你去的,这也是保证你们家族在天灵族中地位的唯一方式。” 我道:“他用阿雪的幸福交换自己的地位,这样人也实在太卑鄙了?” 杨成龙道:“目前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如果被我猜中,阿雪可能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等她进了龙潭,我们也就死定了,天灵族不可能让我们将这里的秘密据点说出去的。” 阿雪道:“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当年天灵族里居然出现了杀我的杀手,之后养父救我出去肯定是有其道理的,他不会随便做一件事情,现在天灵族又要求我回来,这不符合常理。” 杨成龙道:“没错,联想到你父亲临死前告诉你,是他对不起何家,看来这里面确实有问题,而且还不会是小问题。” 我道:“如果这里面真的有阴谋,为什么阿雪的父亲不直接告诉她,难道他不介意自己女儿的生活在危险的环境里?” 阿雪道:“你错了,我父亲当年是准备带我和我娘一起出逃的,当然直到今天我才能明白父亲当时的行为就是想逃出这里,不过当时太小,没有想太多,就在他准备离开天灵族的那天晚上杀手杀了他和我的母亲,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想应该没有外人可以在天灵族的地盘上杀天灵族的人,包括邪将都不行,除了天灵族自己的人。” 杨成龙道:“你的意思是杀了你父亲的其实是天灵族的人?” 阿雪道:“我现在想明白了,只可能是这样,而他们现在又将我软禁起来,显然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去龙潭这么简单。” 我道:“那怎么办?这里全是天灵族的战士,我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阿雪道:“为什么要跑,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跑到哪去都没用。” 杨成龙道:“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本来是想和天灵族结盟对付魔族,没想到天灵族内部也是机关重重,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 我道:“那现在咱们要想个法子啊,在这里等死我不甘心。” 阿雪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咱们是在天灵族的老巢里,除非能一路打出去,但是这可能吗?” 我感觉出来阿雪已经有些急了,可能是她觉得拖累了我们,所以沉不住气了,我安慰道:“看开些,真走不了那就不走了,能死在一起也是个缘分。” 阿雪眼睛一红似乎就想哭,杨成龙道:“你们都别急,我有个注意可以试试,真不成咱们再说别的。” 阿雪揉着眼睛和我一同望向杨成龙,只听他继续道:“其实要出这个房间并不难,咱们可以先虚以委蛇,就说去祭奠阿雪的父亲,我想天灵族不至于把坟墓也修在城堡里吧,等出了这个地方或许能有机会。” 杨成龙这个点子虽然不是很高明,可也是眼前能够想到的最合适的主意了,过了一天后阿雪要求见王浩,他终于开了房门,表情此时看来有些阴郁道:“小姐,你找我有什么想说的,最好不要让我为难。” 阿雪冷冷的道:“当然不会让你为难了,我想去见见父亲,这总可以吧?” 王浩犹豫道:“这……” 阿雪眼眶似乎有些发红,这是我们事先排练的结果,咱们不能打无把握之仗,行动前总要想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对于王浩的拒绝,我们专门排练了一个打动他的法子,果然看到阿雪伤心的样子,这个自小就在她家里做佣人的人叹了口气道:“我只能尽量说服那几个人,既然回来了总应该去看自己父亲一次,这个要求不过分,不过今天不行,必须是两天以后。” 杨成龙有些不解的道:“为什么呢,难道祭拜先人还需要挑日子吗?” 王浩道:“其实你不说,我都替你想到了,只是还没有到该去的时候,所以没说,今天你既然提出来了,那么我告诉你必须两天后。” 看他如此坚持,我们也不再勉强,之后他转身离开了,三天后带着三个人过来道:“小姐,我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们,但是你别让我难做,这三位都是长刀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所以千万别做错事。” 阿雪道:“谢谢你了。” 王浩道:“谢就不必了,自己保重吧。” 看来他内心其实已经猜出来我们的打算了,不过并没有横加阻拦,这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看来一时难以判断,不过这总比确定他是个坏人要好得多。 第103章 天下寻龙(21) 三个长刀的人跟着我们下了楼,出了城堡,外面阳光刺眼,让人一时难以适应,不过我还是看到了在天灵族入口处悠闲的打着太极拳的十几个老人,我随口道:“他们还真会养身,不过天灵族的人还会打太极拳真是蛮奇怪的。” 那三个长刀中的一个道:“何壮一直和你在一起吧?” 我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人与何壮年龄相仿,黝黑的皮肤,面相十分憨厚,看着就让人觉得放心,我道:“他是我的同事,一起做事近十年了。” 那人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我道:“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虽然工作性质决定我们不会过得太平,但是好歹还有战胜困难的决心,不过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们面对的都是完全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所以没办法了,何壮这些日子因为去营救团长,和我们消息也断了,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心里一动,问道:“你认识何壮吗?” 那人点点头道:“天灵族本身就是个不大的种族,你说我可能不认识他吗?真要是细算起来,大家都有亲戚关系。” 我心里暗道:“那你们不都是近亲结婚了?”不过没敢乱说话,应了一声,那人道:“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何长老是我的干爹。” 一听这话,我顿时警觉起来,因为长刀的人对阿雪的态度我是亲眼所见,此时就担心他们会暴起伤人,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怨恨阿雪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我的功夫是何长老亲手教授,如果有人说他是坏人,我第一个不相信。” 我道:“你也别误会,我相信秋长老也不是有意栽赃给何长老的,或许这里面有误会,但是因为两方人都死了,所以真相已经不可知晓了。” 那人道:“阿雪小姐,之前你遇到的那几个长刀他们都是何家的亲戚,何家在天灵族内除了地位尊贵,还人丁兴旺,所以请你理解他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阿雪道:“怎么会呢,这中间本来就有误会,连我的父亲临死时都亲口告诉我是他误会了何长老,所以我知道何长老一定是个好人。” 听了这话,那人脸色忽然间大变道:“你说什么?秋长老真的亲口说得这句话?” 阿雪道:“那时候我还小,父亲的话我记得的不是太多,但是这句话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那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秋长老这句话。” 老实说他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有点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这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一路默然无语的带着我们绕过了城堡向后而去,而我也暗暗叫苦,因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逃跑的地方,话又说来,在这帮天灵族战士的手下我们还能往哪里去呢? 可是当我们彻底来到城堡后面,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只见肥厚的草丛上繁花遍布,蝴蝶蜜蜂穿插其间,但是最神奇的却是宽敞的草原上十几匹毛色纯白,长鬃及地的骏马悠闲的站在草地上吃着碧油油的青草。 这些马身材匀称,不过和我所见过的马略有不同的是这些马的体型异常高大,从头到脚约有两米多高,我估计自己只能和马背齐平,这些马堪称巨马,怪不得它们能发出如此响亮的嘶鸣,原来居然如此强壮。 我看着就走不动路了,天灵族战士道:“怎么,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寻龙吗?” 我震撼不已道:“这么壮观的骏马却是出乎我的想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道:“你知道寻龙是干嘛的?” 我道:“听说过,它们是天灵族的战士用来寻找神龙的。” 那三人又是哈哈大笑道:“只有天灵族的幼儿说这样的话,因为都是自己的父母骗孩子的借口。” 我道:“那么除了这点,它们还能做什么呢?” 一人正色指着前方一排密密麻麻的树林道:“你看到那些树林了?” 虽然远方的那片树林异常茂密,但是我还真没注意到,此时望去,只见距离天灵族那片鸟语花香的草地尽头,巨大的树林继续向外绵延而去,不过和神农架其余的树林相比较,这里的树林非常奇怪,因为隐隐透着一股紫气,看来有种雾气腾腾的感觉,我心里一动道:“这和我们之前看到的燃烧密林中生长的树颜色一样,不过我总以为那是幻觉。” 一人道:“那不是幻觉,你看到的就是燃烧密林。” 我道:“可是这片树林并没有燃烧的迹象啊?” 那人道:“当然不会燃烧了,圣战之后燃烧密林就被神龙用天水浇灭,自此它再也没有烧起来过,这里是天灵族与花面娘子划地而分之处,寻龙其实是监视她们的战马,远古时期的天灵族战士都是非常高大的,所以这些马也非常高大,它们继承了自己的祖先的意志,除了终身效力天灵族,并且与花面娘子誓不两立。” 我道:“为什么呢?它们只是马而已。” 那人道:“是马没错,而且圣战时它们还是花面娘子手下巨兽的坐骑,只是后来巨兽变成了花面娘子的坐骑,它们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寻龙的威胁,所以大规模绞杀这种美丽的生物,寻龙无法被逼出了燃烧密林,被爱马的天灵族战士所救,其实圣战时,天灵族与花面娘子并没有交恶,反而是到了圣战后期,因为这些马,天灵族最精锐的战士杀入了燃烧密林,解救了这种生物,并且在神龙的帮助下彻底击败了花面娘子,所以她们是最莫名其妙的失败者,因为自己所饲养的两种动物,最后导致了己方灭族。” 我道:“可是我亲眼见到了燃烧密林,和一个法力强大的女巫师啊?” 那人道:“没错,最近随着阴阳书生的势力壮大,魔族和花面娘子都在蠢蠢欲动,所有天灵族的战士都接到了警戒通知,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道:“你们也真够麻烦的。” 那人道:“只怕麻烦的还不止这些呢?” 我听他话里有话,刚要细问,何壮的结拜兄弟却插话道:“你少说两句吧,长刀的地位本来就很微妙了,别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答应了一声不再说话,此时我们刚刚走到了天灵族战士的墓园,和一般家族的祠堂设置并没有区别,不过祠堂并不是搭建的房子,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进入后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只见宽大下场的通道两旁挂满了满是绿锈的铜灯,虽然每一盏灯的灯火只有黄豆点大,但是几百盏一起点燃,还是把洞内照的清清楚楚。 进入后只见里面是个巨大的空间,靠近山体的地方从上到下满是一排排的木祭台,每一层上都摆放着许多红漆木的墓碑,上面用金子刻着人名。 山地正中,两个巨大的香炉青烟袅袅,看来不久之前还有人来这里祭拜过。 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此地居然还有四个天灵族战士把守,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身强力壮,表情彪悍,和他们相比让我有点怀疑身后这三个天灵族战士是否是族内等级比较低的战士。 这时一个天灵族战士道:“秋长老的排位就在这其中一个,左边的香炉是拜男性,右边的香炉是拜女性,你给自己的父母各上一株香就可以了。” 阿雪这时候眼眶红了,这可不是假装的,毕竟母子连心,看到自己父母的灵牌,让她如何能坚持的住,没一会儿泪水滚滚而下,她哭得一塌糊涂,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站到阿雪身旁,这时候也顾不得避嫌了,握着她的手,替她擦起眼泪来。 她点了一炷香给自己的母亲,又点了一炷香给自己的父亲,不过当她正要将香插入香炉时,忽然看到左边香炉的炉壁上用烟灰画了一条隐隐约约的箭头指向左边,我们都下意识的向左边看去,并没有见到任何异样,只见空空落落的山地旁有一口青石搭建的井,从石头磨损的程度来看似乎是有年头了,而裸露出来的锈迹斑斑的铁链似乎预示着打水的水桶已经许多年没用了,看来井水早就干枯了。 我们也没有多想,继续祭奠着阿雪的父母,亡者为尊,我们每个人都上了一炷香,等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点香,听到身后脚步响动,本来我以为是和我们一样的祭奠先人的天灵族人,不过转头望去,却见四五个身材肥胖的人每个人用钩子拖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山洞里立刻充满了血腥味,熏得我们眉头直皱,没听说过有人会给死人供奉生肉的,就算有至少也应该洗干净吧,这么鲜血淋漓的就弄进来,未免太粗犷了。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将肉供奉到那里,而是一股脑的将它们一根根的丢入井里,过了一会儿脱出井外的那根铁链忽然响动了起来,接着一下蹦直,大惊之下我们才看到原来铁链有一段是固定在井壁旁的地下,看来这口井里应该有一个活物。 很快我的想法就得到了证明,因为我清楚的听到巨大的吃食声,接着骨头碎裂的响声说明巨腿上的骨头正被啃咬着,那四个胖子围着井壁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才慢吞吞的向外走去,我们面面相觑,却因为身旁有天灵族人存在,并不能交流,我连上香都忘了道:“咱们回去吧?” 他二人也没露声色,我们三人转身向外而去。 16、深井疑云 回去的路上我们对一切美丽的景色都不再好奇,因为我们实在被刚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所惊呆了,回到了房间后王浩亲自来把门锁上,他一句话没有说,但我总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有某种不能明说的感觉。 我道:“那口井你们看到了吗?里面肯定有动物,我猜会不会是龙呢?” 阿雪道:“绝不可能,龙潭是在天下最纯净的地方,难道会是那里?” 我道:“也不是没可能,祭祀的地方本来就是神圣的,天灵族本来就是个干净美丽的地方,而灵堂更应该是干净,没有污染的,难道不是吗?” 杨成龙想了一会儿道:“我认为那里说是龙潭还是有些勉强,最纯净并不是最干净,纯净显然要比干净更加高级,那不是靠人打扫所能出现的环境,你觉得呢?” 我道:“那么谁能告诉我洞里面会有怎样的生物存在?” 杨成龙道:“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天灵族有可能饲养的神奇生物有很多,咱们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最重要的一点,天灵族的人不可能用铁链子栓一条龙。” 这句话提醒了我,确实是这个道理,阿雪道:“罗哥,我想很有可能那口井里的生物是一个虬寅,那四个人拖进去的四条腿除了魔鬼巨猪,没有其它生物的腿能那么长,那么粗的。” 我连连点头道:“没错,魔鬼巨猪就是虬寅的饲料,而且我们进入城堡前确实听到了一声虬寅的吼叫,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 杨成龙道:“好,如果那口井里确实存在一头虬寅,那么天灵族为什么要将这头动物饲养在那种地方,还有炉壁上的记号是巧合吗?王浩为什么非要拖后两天祭拜,而这个时候正好又是他们喂养虬寅的时间,包括路上三个天灵族战士说话的方式,很明显他们故意在透露口风,好引起我们的注意。” 话不说不明,杨成龙说得这些问题让我心里愈发奇怪道:“你的意思是?” 杨成龙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些天灵族的人,或者说某一部分天灵族的人,应该觉察到了他们内部某种不正常的因素,所以他们试图向我们表达这种感觉,但是一切又不能明说,所以只能这么吞吞吐吐的让我们去猜。” 我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天灵族内部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真相,可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为他们做什么?连他们都毫无办法的事情,难道我们就能做成吗?” 杨成龙道:“或许论武功我们不可能和他们相比,但是有些事情也许我们做起来就比他们方便许多,如果那口井里真的有一个虬寅存在,而炉壁上的那个记号又是人为,道理就变的非常明显:他们需要我们调查那口井所隐藏的真相。” 我道:“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做这种调查,你想过没有?” 杨成龙道:“想过了,不过没有想到,但是我想这个道理应该也不复杂,天灵族里都是一些能力超强的人,如果真有秘密,那么守护这些秘密的人自然也是非同小可,或许他们不方便出面,我们反而比他们做的要轻松呢?” 阿雪突然跳了起来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我们都被她这种突然而至的表情吓了一跳,阿雪就像触了电一样,跳着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我拉住她道:“你没发烧吧,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 阿雪握住我的手道:“罗哥,这一切我都想明白了,从王浩非要我回来,到我们在这里遇到的一切奇怪的事情,其实就为了一点,而这一点也就是整个事情最重要的一点,王皓需要我们通过那个有虬寅把守的地方,而我就是那个关键,因为我能和虬寅交流。”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杨成龙道:“一点没错,看来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抵一个小丫头聪明,要不是她我们一辈子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我道:“我不是很赞同阿雪的观点,因为首先他们不可能让外人介入他们之间的矛盾,其次就算是阿雪可以通过虬寅把守的地方,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就算里面真的存在一个葬龙地,与我们也没有实际的关系。” 杨成龙道:“你稍安勿躁,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我相信如果王皓真的需要我们做这件事情,他肯定会联系我们,毕竟之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不可能没有下文的。” 我道:“就算是有,我们怎么出这个城堡?” 杨成龙道:“兄弟,你别这么性急好不好,我们也只是大概推测,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还得等看事态进一步发展再说了。” 我也觉得眼下就为这件事情太伤脑筋不划算,便不再说了,中午送饭时王皓亲自送的,临走时他道:“吃鱼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鱼骨头卡到了。” 第104章 天下寻龙(22) 说吧走出了屋子,关上门,我们立刻将那条清蒸鱼翻来覆去看了看,没发现异常情况后,立刻将鱼肉翻开,只见鱼肚内的鱼鳔鼓鼓囊囊,打开来后只见有一张小纸条,展开后上面画着一个地图,上面标明了很多名称,应该是我们所在这层的位置,而从地图的标注来看他要我们上到七楼,接着会有一个秘密出口直通城堡底部,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看完这个简单明了的地图,杨成龙道:“看来我们之前的预测完全没有错,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情?” 我道:“为了正义呗,我们既然我们无法和天灵族联手对抗魔族,总要做件事情吧,要不然就白来了。” 我回答的很不严肃,阿雪却表情有些凝重的道:“罗哥,这件事情就算我求你帮个忙了,行吗?” 我连忙道:“阿雪你这么说话就太客气了,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既然咱们三个人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把真相搞清楚,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阿雪有些感激的对我点点头道:“谢谢罗哥了,本来我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多管这种闲事,其实我早就想走了,但是事到如今我觉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当初我父亲、何哥的父亲死的都是莫名其妙,我一直希望能查清楚这件事情,我怀疑会不会与那口井有关,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过去看看,王叔对我父亲衷心耿耿,我不相信他会害我的。” 我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为你做些事情,我当然责无旁贷了。” 杨成龙笑道:“行了,你们当我不存在啊,表决心也得回去才合适啊,在这里说出来的全是废话。” 阿雪脸一红低下头去,我心里似乎有一股甜意丝丝扩散开来,我和阿雪认识已有不少年了,她也从开始的单纯、青涩甚至有些野蛮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彻头彻尾的大姑娘,我们两彼此间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如果这次能平安的回去,我真打算把婚事给立刻办了,毕竟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也是一种幸运。 只听杨成龙道:“不过做事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搞清楚,王皓到底为什么要使用这种手段,他是否值得信任?” 阿雪没有丝毫犹豫道:“我信任他,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比我的父亲时间都长,我想他是不会害我的。” 杨成龙道:“好,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一点你想到没有,既然他是你父亲身边最衷心的手下,如果这里真的有对付你父亲的阴谋,难道还能放过他吗?就算当时的他身份不被人重视,至少不可能后来又提拔这个人吧,王皓在这里混的不错,用他的话说就是这里的管家,管家只有最忠心的仆人才能胜任,那之后这个人又是用怎样的手段获取别人信任的?” 阿雪道:“他既然是我的家人,那么自然和大伯父有关系了,以我大伯父在天灵族的地位,王叔能当上这个大管家也是很正常的,如果王叔受到牵连,我的大伯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但是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相反这些年他的地位反而越来越高,所以我父亲的事情应该是一个埋藏很深的秘密。” 杨成龙道:“嗯,既然你能相信王皓,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你。” 既然明确了目标,我们不在犹豫,闭目养神直到深夜,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响,我们三人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城堡内一入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也不敢点灯,只能摸到门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我小声道:“会不会是有人把门给打开了?” 杨成龙道:“很有可能,你开门试试。” 我微一用力,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门已经开了,走廊上的清冷的白色灯光微微透露进来,我大着胆子开了门,空空狭长的走廊上半个人影也没有,我道:“安全,可以行动了。” 说罢当先走了出去,他们二人也跟了过来,杨成龙担心被人看出破绽,将锁扣在门上,不过没有锁死,我们蹑手蹑脚的通过走廊来到楼梯前,我们所在的六楼是倒数第二层,七楼就是顶层了,我小声道:“怪不得王皓一开始就把六七两层楼的布局详细的对我们说了,原来他早有准备。” 说罢我们上了七楼,因为这栋建筑的材质非常奇怪,我们脚走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七楼晚上本来就没有人,我们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了,不过上到七楼后我们还是被眼前所见到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圆形的楼层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雕像树立其中,因为顶层和下面几层的建筑风格不一样,它有一个穹顶,就像塔顶一般,所以空间显得很高大,这座神像从上到下至少有七八米的高度,左手按着一柄刀在地上,右手抱着一个花瓶,相貌凶恶,看起来有点像是四大天王的造型,阿雪小声道:“这就是五花战神。”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到了传说中带领人类击败了强大魔族的战神,我的崇敬感油然而生道:“神像和凡人的相貌就是有差距,一眼看去气势万钧,那些魔鬼看到这样的神仙还不肝胆俱裂?” 阿雪笑道:“你想过没有魔族那些战士该长成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非常恐怖的,不是胆量超人的人,绝对没有勇气和这样的对手作战。” 忽然我们听到王皓道:“这个不是五花战神,是阴阳书生。” 我们都吃了一惊,王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他指着雕像道:“阴阳书生本来应该成为最伟大的人类,但是他却选择了去做鬼,曾经他的雕像遍布中原各地,不过后来基本都被拆除了,只有这里面还保留有最后一个他的雕像,这也是五花战神亲自下的命令,他需要天灵族战士世世代代的记住杀害龙太子真凶的样子,并找他出来,所以阿雪的认为是错误的。” 看来阿雪所料一点没错,我道:“王叔,你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究竟希望我们做什么事情呢?” 王皓看了我们一眼道:“这里是天灵族的地方,这些人是地球上最强悍、最勇敢也是最危险的人,所以如果和这些人为敌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们要先明白这点。” 我道:“你放心,既然我们答应了做这件事情,就不会半路退出,何况这件事情还与阿雪有关。” 王皓又看了阿雪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道:“没错,这件事情在我心上盘踞了很多年,我一直想要搞明白,但是没有办法通过虬寅控制的地方,所以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阿雪身上了,是否能为你的父亲报仇雪恨也就在于你们今晚的努力。” 阿雪道:“这么说您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大伯父呢?” 王皓道:“告诉他也没用,老爷的事情早就成了不能碰触的禁区,甚至敢听我说这件事情的人都没有,当初的魔刀事件,造成了天灵族内三方势力的交恶,没人敢为这件事情负责,所以如果要办成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们来完成。” 我看了杨成龙一眼,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便道:“可以啊,不过你要说清楚究竟需要我们做那件事情。” 王皓道:“据说天灵族有一个巨大秘密就在虬寅所在的深井里,如果阿雪能过得了那一关,我想十有八九就可以查清楚何长老和老爷真实的死因。” 杨成龙想了会道:“这两件事情有必然的联系吗?” 王皓道:“有,那个洞近期内只有三个人去过,分别是何长老、老爷、还有孔雀灵王,结果这三个人两个人死了,一个人至今下落不明,如果说这个洞没古怪,只有鬼才相信。” 我道:“也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去吧,别一会儿天亮我们赶不及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王皓立刻将那个瓶子转动,只听一声轻响,巨大的雕像自动挪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来,深不见底,王皓道:“这里只能下不能上,如果事情办得及时,你们就从井口上来,如果天亮了,你们千万不要随便出来,等到天黑在行动。” 我道:“可是那山洞里有几个天灵族战士把守着,我们怎么能出来呢?” 王皓道:“那几个人只是雕像,用来镇魔的,如果他们几个是活人,我那道标记也不用做了。” 之后不再废话,我们拿着王皓给的手电,从洞窟而下,说是洞窟其实应该是城堡中本来就有的密道,而道路居然是一根“铁管”组成,我们用布缠好手,抱着铁管滑了下去,滑了很长时间,才觉得脚踩到实地,等他们两个都下来后,我们打开了手电,只见此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应该是城堡的底部了,我们拿出王皓给的地图,按照标明的方向向前走去,不过越走坡度越高,大约走了十几分钟,隐隐看到前方有灯火,我们小心翼翼走过去,发现灯光是从一个洞口传出来的,透过洞口只见下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前方就是那四个一动不动的灵堂“守卫”了,从毛发各方面来看他们都不像是雕像,不过从姿势来看,说是人也不太可能,我们壮着胆子跳到了岩石上,啪嗒一声轻响,夜晚在祠堂里却清晰无比,地下四个人却仍旧是一动不动,我们这才放心。 都下来后我们顺着岩石的凹凸面攀爬而下,走到井边我们小心翼翼望下去,却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链条耷拉在地上,说明它拴着的东西现在非常安静,不过这次只有阿雪打头阵了,我和杨成龙谁先下都不合适,阿雪先顺着铁链滑了下去,我和杨成龙依次而入,因为怕惊动虬寅,我们并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一路慢慢滑了下去,等到我落地眼前陡然一亮,实在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处巨大的洞穴。 这里的空间比我们之前路过的那个还要大,不同的是此处的洞顶距离地面很近,高度相对小了许多,不过并不是整个洞穴都是如此,在山地的尽头看样子是个更为广阔的空间,而且那里有光,照的我们这里都清晰起来,但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我们也通过此处有限的高度看到一个动物巨大的脑袋,那正是虬寅的脑袋,此刻它毛茸茸的大耳朵插了进来,不比我们一个人小多少,和沙漠里的那只虬寅相比,它的体积更大,而且它浑身的毛不是老虎那种黄褐色的花纹,居然是紫颜色的,阿雪趴在我的耳朵边悄声道:“这是一只存活了很久的虬寅,都快成精了,大家一定要小心。” 因为虬寅的关系,这里始终充溢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我们蹑手蹑脚的向前弯腰前进,走到石洞最外层我们视力一宽,眼前金碧辉煌的一幕只看的我目瞪口呆,差点从断层处摔下去。 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圆形空间,山体周围插满了巨大的射灯,洞穴顶部挂满了晶莹剔透的矿石,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夺人眼球,而虬寅巨大的身体只占了洞里空间很小的一部分,它的脖子上套着巨大的铁锁,将它可以活动的范围固定在很小的地方,而最让我们吃惊的就在于此,因为在虬寅旁边有一条浑身套满了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金甲神龙,不过金甲所包裹的只是一条巨大的龙骨,身上的龙鳞等物可能早就腐朽而光了。 这条巨龙的身体前肢插在对面山洞的洞壁上,后肢插在虬寅身旁,也就是我们面前,看来就像是一座桥的样子,虽然对于龙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非常震撼,虽然这只是一条龙的尸骨而已,而我也彻底相信这个世上是真的存在这种神奇生物了。 看来虬寅守龙墓并不是瞎说的,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天然的龙墓,这条龙为什么死在这里我们并不清楚,但是这绝对不会是人为造假的,天灵族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所以他们才会喂养这里的虬寅。 不过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或许能为这条神龙的死亡找到答案了,因为在洞穴的对面,有一个巨大的贡台,供台上插着一把古铜色的长刀,说是长刀其实与何壮那把刀差不多长短,远距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我做了个向前的手势,他们都点点头,于是我有打头从山洞里走到那条巨龙的身上,踩着那身金甲晃悠悠的向前走去,在这里绝对不能掉下去,否则就只能扒着虬寅身上的毛上来了,不过王皓认为只有阿雪能通过这里,看样子是他太小心了,事实证明没有阿雪我也一样可以过来。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当我走到尽头,爬上了贡台,转过身子准备拉人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而阿雪正站在龙尾处一动不动伸手抵在虬寅的脑袋上,它那足以让人肝胆俱裂的巨大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了起来,阿雪在它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蚂蚁,而杨成龙也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发现虬寅醒来的人。 我们三个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虬寅,它倒还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可如果长时间的僵持下去,我怕阿雪会受不了,可我也没法子帮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时阿雪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我以为她被吓疯了,正打算不顾一切的过去,忽然虬寅低下了巨大的头颅,阿雪冲杨成龙做了个手势,他也上去,虬寅一步就走到了龙身体的中段,不过因为被固定,它也不能再向前一步,便低下脑袋让他们二人上了龙背这才走了回去,匍匐睡觉了去了。 我指了指自己脑袋上一头冷汗,示意自己吓死了,阿雪笑着用手帕将我的汗擦了干净,杨成龙却仔仔细细的围着那柄刀看了起来,观察良久,阿雪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虬寅说不在意我们打搅到它休息。” 杨成龙这才道:“王皓说这里面有个大秘密,难道就是这条龙的骨头,或是这柄刀?” 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古铜色的并不是刀身,而是刀鞘,阿雪上前去抽刀出鞘,只见刀身光洁如镜,没有丝毫异样,我皱眉道:“看来这里的秘密与刀无关,可能就是这条龙骨了。” 阿雪摇头道:“不可能的,我想这里不会无缘无故的插着一把刀的,这柄刀肯定有问题。” 第105章 天下寻龙(23) 她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粗犷苍老的声音道:“小娃娃说的没错,这柄刀就是一把要人性命的刀,谁看见它都不会有好下场。”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我们循声望去,只见贡台后面巨大的空间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个满头白发,身体雄壮的老人坐在石头中间,双目炯炯的望着我们。 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人只有一种可能,是天灵族的人,我们立刻警觉起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老人伸出左手对我们道:“把刀给我。” 我立刻将刀插回了刀鞘,道:“为什么给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老人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几步就走到了贡台后面,这下看得更加清楚,只见他颌上满是白须,一根根犹如针刺,头发又长又密,一般人如果有如此茂密的须发只怕脸早就看不清了,不过这个人的脸非常大,鼻子、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他相貌看来并不似毛发那样显老,没有皱纹,不过我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身体非常高大,约有两米多高,胳膊就和我腰差不多粗了,天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大力气,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又一次伸出左手对我道:“把刀给我。” 我刚要说话,杨成龙接口道:“您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这柄刀还没有看够吗?” 老人目光如炬,将我们挨个打量一遍道:“你们几个娃娃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杨成龙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这里调查事情,请问您是?” 老人眉头一皱道:“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让你们来这里做事情,都不想活了吗,还有你小丫头,你是个达闻吗?” 阿雪道:“是的。” 老人点点头道:“这只虬寅都快成精了,以你的年纪居然能控制住它,我看你不是一般人,你的父亲应该是姓秋吧?”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老人的话,老人咧嘴一笑道:“你们就是不说,爷爷我也能猜出来,小丫头一定是秋清月的女儿,回来调查自己父亲的死因来了,还有一点,你应该是被王皓接回来的,我没猜错吧?” 他居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切仿佛亲眼所见,阿雪态度恭敬的道:“老爷爷,请问您是谁,我确实是秋清月的女儿:秋雪,而且我这次就是回来调查父亲死因的,来到这个地方是受人指点,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人。” 老人道:“你们当然不知道井里面会有人了,这本来就是天灵族一直试图掩盖的真相。” 阿雪道:“可是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您认识我的父亲吗?” 听了这句话,老人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我当然认识了,你的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雪脸色立刻大变道:“您是灵王爷爷?” 17、孔雀灵王 老人道:“你终于把我想起来了,你们家出事的时候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应该记事了,对于我应该有印象的。” 阿雪道:“没错,我确实记得您,小时候您还送给我一只孔雀,但是后来被天灵族的人给杀害了。” 老人神色有些黯淡的道:“是啊,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天灵族的人还有人记得我孔雀灵王吗?” 阿雪道:“您是天灵族最伟大的战士,当然不会被人忘记了,但是之前我听说您也加入了追杀我们的行列,没想到是一句谣传。” 老人冷哼了一声道:“他们当然要造我的谣了,如果不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大斧早就不存在了,我的那群手下都是不成气候的东西。” 看来在外面我们疑心的事情,孔雀灵王是知道的,只是我们不确定如果贸然询问会不会引起他的戒心,只听孔雀灵王继续道:“我手下的那些娃娃们现在都好吗?” 骂归骂,他还是惦记自己的手下,阿雪道:“应该都还好吧,但是乐奇和另外两个人死在魔族的手里了。” 老人头猛地转向阿雪道:“什么,乐奇死了?” 阿雪当下将乐奇死亡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老人脸色渐变,到后来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微微摇头道:“这个傻子,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送死吗?”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就不惦记自己的手下和亲人吗?” 老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第三次道:“把刀给我。” 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们便将刀给了他,老人接过手仔细看了看道:“我在这里几十年,所为就是这把刀而已。” 我们都吃了一惊,杨成龙道:“这把刀有特别的地方吗,值得您这样身份的人专门在这里看守?” 孔雀灵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刀,阴阳书生就是用它杀死了龙太子,从圣战之时开始,直到今天,龙太子的骨骸始终都在这里保存着,没有被外人发现过。” 我们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朝眼前那条巨大无比的龙骨望去,只见巨大的龙头骨就在我们面前,本来应该是眼珠的部位,只剩下两个窟窿怔怔的对着我们,让我们不寒而栗。 孔雀灵王道:“圣战结束之时,就是新一轮圣战的开始,我们人类曾经因为忽略的这点,吃了大亏,就不能再重蹈过去的错误,而这柄魔刀是魔族的象征,如果他们的势力再度回归,这柄刀将是他们第一个要抢夺的东西,看住它也就是第一道警戒线。”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一开始说的秘密,指的就是这个吗?” 老人道:“王皓为什么要让你冒如此大的风险下来,你知道吗?” 阿雪道:“他说就是为了让我查出真相,这个真相可能与我的父亲有关。” 老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王皓对你的父亲真是忠心耿耿,上次只身范险,差点死在虬寅的嘴下,要不是我他早就不在了,没想到居然把你给找回来了,不过这小子做事情太一根筋,我告诉他不要急着办这些事情,他偏偏不听,总想着一把就给你爹冤情昭雪,这有可能吗?” 阿雪有些吃惊的道:“您是说他曾经下来过?” 老人道:“他当然来过了,否则他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会让你过来?没人会做毫无把握的事情,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关于你父亲死亡内幕,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 阿雪道:“为什么,难道您不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老人双眼一瞪道:“当然是了,灵王的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不会因为他不在了就会改变,对于你我应该是有照顾的义务,不过我现在自己都没办法出去,所以有心无力。” 杨成龙道:“灵王爷爷,您就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吗?或许我们能帮助您呢?” 老人傲气的呵呵一笑道:“真是笑话,孔雀灵王都做不成的事情,难道你一个娃娃能做成,难不成你比我还厉害?” 杨成龙忙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老人挥手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管你的意思,没有人可以教导灵王如何做事情,你首先应该明白这点再来和我说话。” 我暗中掐了杨成龙一把,示意他收声,杨成龙会意,立刻恭恭敬敬的道:“灵王爷爷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是口无遮拦。” 孔雀灵王道:“你有自知这是好事,也不怪你,不过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按照别人的意愿做过事情,除了五花战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对阿雪道:“何抗天的儿子如果活着在应该比你大一些,可惜了,他人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表情有些颓然,我知道何壮的父亲是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不可能把何壮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没想到阿雪居然顺口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老人脸色一变,接着呵呵大笑,直笑的捶胸顿足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怪不得何老怪的名字叫抗天,原来他真的有对抗宿命的能力。” 阿雪道:“您这句话的意思是……” 孔雀灵王道:“之前我以为何老怪一家人都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儿子留在人世,那好得很、好得很。” 我道:“听说是您杀的何家人,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您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 老人此时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将头发一把捋到脑后,道:“你们这些娃娃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何老怪怎是我能杀死的,他是长刀长老,其实长刀本来是四方里势力最大的族群,从何老怪死后他们还能始终能占据一席之地就可以看出来,而我的大斧从我消失就此一蹶不振,如果你们心眼够细应该能想到这些,何老怪的本领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厉害的,就算他未必能赢我,但是我肯定胜不了他,说我杀了他那是傻子被骗了却不自知而已。” 我道:“可是我们听到的传说都说是您得到了五花战神的命令,杀死了何长老?” 老人道:“所以那是传说,既然是由人来说当然就会有谎言夹杂其中,我不怕告诉你们,何老怪夫妻两个不是死在我手上的,当我接到这个命令,犹豫再三的走过去后甚至连斧子都没带,但是他们两个人已遭毒手,而我的斧子也在他们的房间里,当我走进房间后,收拾尸体的人就进来了,接着一些人突然出现,把我接走,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因为这件我什么都没有做的事情立了大功。” 听到这里我们都目瞪口呆,老人道:“很难以置信吧?这就是告诉你们的原因,因为就算你们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阿雪道:“可是我的父亲在这件事情里又起到怎样的作用呢?” 老人笑道:“丫头,这件事情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或许以后有机会我会说吧,但不是现在,还有你们回去告诉王皓一声,让他不要老对秋清月的死耿耿于怀,如果他还想太平的活两年,有时间搞清楚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就稍微低调一点,否则迟早大难临头。” 听了这句话显然孔雀灵王和那些天灵族的战士一样,都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而且两者很可能看法还是一致的,那么这个秘密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为什么让这些人都一直缄默呢?我越来越好奇。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我希望您和我们一起出去。” 老人笑道:“除了王皓,没有几个天灵族的人知道我在这里面,其实这样也蛮好,我不希望被人打搅,只是有些对不住自己孩子了,你们如果能看到他,将这个东西给他。” 说罢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圆形玉牌阿雪接过来,只见玉牌有她一个手掌大,上面满是纹路,图文非常奇怪,阿雪将它贴身藏好道:“灵王爷爷,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如果天亮我们就回不去了,您多保真。” 老人点头笑道:“好孩子你去吧,我嘱咐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了。” 之后我们三人按原路返回,虬寅此时已经呼呼大睡了,我们钻进山缝里,猫着腰走到井旁边,爬铁链子对于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没一会儿工夫我们就爬出了深井,对于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石破天惊的秘密可言,我们只是见到了一个似乎雄心不在的天灵族长老,他虽然貌似顶天立地,其实也会对一些势力低头,看来天灵族确实也是人,知道避让自己必须避让的事物。 出了洞只见天色已经开始发灰,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我们赶紧进入城堡,向楼上走去,因为材质特殊,我们跑的虽快,却没有丝毫响动,上了楼打开门进去后,我道:“要不要让王叔过来把门锁上。” 接着开了灯,但是我们立刻就被眼前突发事情吓了一跳,只见四个天灵族的战士用刀按在王皓的脖子上,坐在沙发上,之前因为屋子里太过黑暗,我们并没有发现。 这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我很面熟,就是想要和阿雪堂哥动手的长刀中的一个年轻的战士,此时他表情有些严酷的看着我们道:“你们去哪里了?” 阿雪哼了一声道:“与你有关系吗?” 那人道:“当然有关系了,你们都不是天灵族的人,却在天灵族的地盘里行为鬼祟,你们不知道下场吗?” 王皓道:“双子,你别瞎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这不是你能栽赃陷害的。” 双子表情凶悍的道:“你闭嘴,别以为你管着我们睡觉时间就了不起了,在我们这些战士的严重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王皓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那件事情与这几个孩子无关,你不要针对他们。” 双子道:“我不需要你教我,什么与孩子无关,当初你们并没有打算放过长老的儿子,难道他的命不值钱?” 王皓道:“杀何长老是五花战神的命令,怪不到别人身上。” 双子道:“你别拿这种话唬人,如果不是因为秋家妄图一统天灵族,长老会死吗?灵王会失踪吗?” 我们当然知道孔雀灵王其实并没有失踪,他只是守着那柄魔刀而已,可我们却不能说,双子看我们没人说话,得理不让人的道:“你们谁能把真相告诉我?很明显你们谁都说不出来,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天灵族里是秋家一家独大,等秋雪再回来接管了达闻,那么从里到外天灵族就被秋家接管了,你们成了实际上的五花战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龌龊心思。” 王皓道:“双子,你可以侮辱我们,但是你不能把五花战神也说进来,他是无所不知的真神,如果我们真有二心,早就被他知道了。” 正在这时候有人道:“双子,你别意气用事,阿雪和王叔都是天灵族自己的人,你们这种做法是违背战神立下的规矩,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转身望去只见是那天送我们进洞的三个人中与何壮是拜把兄弟的那位,此刻他表情严峻的盯着双子,当然不光是他,还有很多天灵族的人都赶了上来,不过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双子道:“哥,你我都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何长老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必须要有人出面给个说法。” 那人沉声道:“一码是一码,王叔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你先放人。” 双子将刀一挺道:“没有可能,你别逼我,否则我当场就杀了他。” 那人道:“你是不是疯了,我让你立刻把刀放下。” 双子的表情也激动起来道:“你可别逼我,你知道我能做出来的。” 他手上略一用劲,王皓脖子上的血便留了出来,那人立刻道:“你别乱来,咱们好商量。” 双子大声道:“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逼我来硬的,你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何长老生前是怎么对你们的?他死了你们一个敢出头的人都没有,一群白眼狼。” 那人道:“那么你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双子道:“我要去洞里,都说真相是在洞里隐藏着的,我要查明真相。” 那人道:“你是不是疯了,谁告诉你这句话的?” 双子道:“这就不用你管了,说句痛快话吧,如果你同意到洞口我就放人,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宰了他。” 那人沉吟了半晌道:“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双子立刻大声道:“谁让你来出这个头的,本来没你事情,非要出来插一杠子,我不是要你同意,我是要你把路让开,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看着双子极端的表现,那人也没了主意,只好把路让开,他们四个人押着王皓向下而去,我们也立刻跟了上去。 第106章 天下寻龙(24) 18、痛苦血原 老实说虽然我不赞成双子的做法,但是心里真的很佩服他,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天灵族战士,敢作敢当,而且他想要解密的其实也是王皓他们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不过孔雀灵王说了,现在还不是破解的时候,他就这么莽撞的进入洞里又怎么办呢? 心里想着我们走出了城堡,忽然一个人用一面镜子对双子反光,城堡里的光线一年四季都是很暗的,突然而至的光线,显然让双子有些不适应,他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远处这个人突然冲天而起,一跃至双子的面前,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拽,双子跌跌撞撞的跌了出去,而他带来的几个帮手似乎想要动手,那人却一人一拳,轻松无比的将他们击退开,本来围成一个圈子的人立刻四下散开。 双子等视力恢复一举手中长刀道:“你是谁?” 那人一身青衣,戴着一副墨镜,看不出来模样,个子虽然不矮,但是很瘦销,那人没说话,但是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刀来,等我看见刀身,差点没有喊出声来,原来这人居然是“何壮”。 双子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不过随后何壮扯下了假发和墨镜,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惊叹声,双子手上的钢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他激动不已的道:“哥,怎么是你啊?” 我也是又惊又喜道:“壮子,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去了,发生了好多事情。” 何壮并没有说话,表情颇为阴郁,我注意到他的两个眼眶有些发黑,脸色则有些发青,和平日里的模样有些不相同。虽然何壮谈不上“红光满面”,但是相比较而言脸色也不至于如此难看,我估计他可能是生了病。 何壮有些古怪的对我道:“你跑到这里来干吗,找死吗?” 我一愣道:“找死?这里没有人会针对我们的。” 何壮道:“那是你自己想当然这么认为,从你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双子本来表情颇为欣喜,听他说了这句话,也察觉有些不对头了,道:“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人,这时也走过来道:“壮子,这么些年没见了,你还好吧。” 长刀的人都围了上来,何壮则阴阴的道:“托你们的福,过的还不错,至少没被天灵族的战士杀死。” 双子道:“哥,你说什么呢,谁敢动你就是和长刀过不去,大家和他一起拼命。” 何壮道:“把嘴闭上,这里有你个毛头小子屁事情。” 何壮绝对不是这样一种性格的人,一段时间未见,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我自然而然的想到肯定是有人冒充他了,便道:“你到底是谁?” 何壮道:“千万别自作聪明,我就是何壮,这次来也是为了救你。” 我道:“我实在没有觉得这里有危险的地方。” 何壮道:“那是你太糊涂了,天灵族不是你这样的人应该介入的。” 说罢举起刀,对着城堡入口大声道:“我都来了,你还不敢见我吗?” 大家不约而同的将头转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满脸严肃的走了出来,正是一开始阻止双子和阿雪堂哥械斗的那个中年人,他道:“何壮,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何壮道:“我没有亏心,为什么不敢回来,倒是你们这些人,打着天灵族的旗号,给自己张脸,暗地里做尽了卑鄙下流的事情。” 那人道:“我警告你,乱说话在这里是要丢了性命的。” 何壮道:“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把我的朋友带回去,至于你那笔帐,我会和你算清楚的。” 那人呵呵大笑道:“你是天灵族的叛徒,既然让我见到了,岂有再放你走的道理,你以为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吗?” 天灵族的那些战士分成了两拨,长刀基本都站到了何壮身旁,其余的围在门口,看绝大部分的人的表情,他们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何壮冷笑道:“你仗着人多吓唬我呢?” 那人道:“天灵族的人从来不以人多取胜,你应该比我清楚这点。” 何壮道:“那太好了,只是你有胆子单独面对我吗?” 那人道:“有胆无胆说了不算,你一试便知了。” 何壮冷笑了一声,刀身并没有出现那种奇怪的图形,显然这不是他原来那把刀,由此我更加怀疑这个“何壮”的真假。 那人手一动,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长弓,只听一声弦响,接着当得一声大响,何壮的刀横在面门上,火光四溅,一枝羽箭却冲天而起,那人面色一变,随即又冷静下来道:“不错啊,十几年没见,你功夫超出我的想象,怪不得这次回来敢如此托大。” 他话音刚落只见城堡里呼啦啦冲出来十几个人,都是手持弓箭的年轻人,而何壮一方也是手持长刀怒目相对,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何壮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道:“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退开。” 双子道:“可是哥……” 何壮猛的瞪着他道:“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我不是和你开玩笑,都给我退开。” 双子道:“可是他们不守规矩?” 何壮道:“我还真没有怕过这些人。”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个人道:“没点准备敢回这里吗,你们赶快散开,要不然他真翻脸不认人了。” 因为场面太过紧张,没有人发现居然又有一个人进入了天灵族的地盘,我循声望去,居然看到那个在阴森小巷出现的“怒爷爷”大步走了进来,这下犹如滚油入水,天灵族的战士又开始鼓噪起来,只见四五个身强力壮的人大声道:“怒汉、是怒汉回来了。” 只见他手持一柄钢斧,走到何壮身边道:“嘴上说的好听,不以人多取胜,你们现在就是再这样做了。” 面对着他,持弓箭一方似乎收敛了些,那个中年人道:“怒汉,没想到是你,为什么要和这种人联系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怒汉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这些人干的缺德事情你们心里最清楚,别以为能蒙的了我。” 那人冷笑一声没做回应,怒汉道:“今天来我们就是带人走的,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那人道:“还是那句话,天灵族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怒汉不屑的道:“如果我想走,你能留得住。” 那人道:“我当然不行了,不过有人能收得了你们。” 怒汉道:“谁啊?难道龙族守卫来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 那人有些得意的笑道:“我还真没有骗你,龙族守卫还真的就来了。” 我有些不解,天灵族的战士不就是龙族守卫吗?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只见那十几个天天貌似打太极拳养生的老头们已经出现在了城堡门口,对于他们我从来没有多想过,以为这些人就是年老体衰的曾经的天灵族战士,难道这是一帮很厉害的人吗? 看到了他们,怒汉脸色大变,他把钢斧往地下一插,嘟的一声大响,道:“你们这些老东西也来插手这件事情了?” 其中一个老头笑道:“不是我们想来,而是受人委托不得不来。” 怒汉道:“真是笑话,天灵族现在需要依靠你们来保护了?难道天灵族之前的肃敌行动到头来就是削弱自己的实力?” 老人道:“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此番来到这里,只是受命而已,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做出违反天灵族规矩的事情,只怕不行?” 那人也道:“叛徒不除,天灵族永无宁日,现在只不过是阵痛期,总有过去的那一天,你不用危言耸听,用这种话来唬这帮孩子。” 怒汉哈哈笑道:“真是笑话,咱们一起做事十几年了,我是一个说大话的人吗,怪不得你现在底气粗了不少,原来是龙族守卫替你看家了,不简单啊。” 他话音未落一个老者合身跃起,向怒汉脸上抓去,他手指一伸,指甲隐隐闪着紫光,怒汉大喝一声,举斧横劈,巨大的劲风,连我离他十几米的人都能感觉到,老人却似可以在半空中随意折返身形,在怒汉大力的还击之下,又倒跃回去,站在地上点头道:“灵王后人,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怒汉是孔雀灵王的后人,那么估计就是他的儿子了,灵王晚上嘱托我送个玉牌给他儿子,没想到早上就遇到主了,只是灵王的儿子怎么会整日徘徊在阴森小巷呢? 这时几个老人同时动手,怒汉丝毫不惧,手持巨斧和他们斗到一起,这时我听到耳旁有人轻声道:“还不赶紧走。” 举目四望没有发现是谁对我们说话的,不过看样子怒汉有些抵挡不住,何壮忽然揉身而上,伸手向前一推,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推手,几个老人却一起向后退去,足足退了十几步才停住脚步,他们面色齐变,有人问道:“阴阳书生和你什么关系?” 何壮不再废话对我们招了招手,往入口而去,我也顾不得许多,拉着阿雪跟着何壮就跑,杨成龙也紧紧尾随而来,这时候天灵族的战士开始鼓噪,有的人似乎想追我们,而大斧和长刀的人则拦在他们前面,我回头看了一眼,仅仅看了一眼,当我再回头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就全变了,我们站在一个陡峭的山峰之上,热浪滚滚袭来,这是一座孤峰,山势极其险峻,而四周则全是怪峰兀立,天空是血红色的,看不见太阳,但是并不黑暗,而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头一阵阵发晕,何壮转过身子对我们道:“一定不要大声说话,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一旦惊动了这里的生物,就会死的很惨。” 我们点点头没有说话,接着何壮与怒汉则大步沿着修筑在孤峰山体之上的阶梯向下而去,这里的阶梯并没有护栏,每下一步我都是心惊胆战,只觉得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疯狂的举动了。 走了没几分钟,猛然间我发现离我们很近的一座孤峰所突出的山体上蹲着一个很古怪的“人”,因为说他是人吧,他有两个类似于蝙蝠的翅膀,说他不是人却又长着一张人的脸,而且他有四肢和身体,此时面对着我们那对翅膀将身体包裹严实,只露着一双脚在外面,而他闭着眼睛似乎再睡觉。 何壮冲我们摆摆手,示意千万不要发出一点声响,蹑手蹑脚的走了下去,没走几步,还是在对面的那座山峰,赫然出现了十几个这样的生物一动不动的蹲在山体上闭目养神,有的并没有把翅膀和上,只见瘦骨嶙峋的胸膛骨头看的清清楚楚,就像吸了很长时间毒品那样,皮肤呈蜡黄色。 往下又走了几步,我暗道不好,这次是在我们所在的山峰上看见了这种生物,只是他并没有蹲在山体上,而是蹲在了我们必须通过的台阶上,而他的翅膀微微展开,台阶基本上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仅仅只有靠近悬崖边还有半只脚左右的空间,也就是说如果要过去必须将半个身子凌空在这悬崖峭壁之上才行,想到这里我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淌了出来。 何壮转身对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千万不要碰到他,看到我的表情,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额头上竟有冷汗甩了出去,何壮皱眉想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怒汉道:“你先过去,我最后一个过。” 我知道他是要接应我,可是就算有人接应,我还是抑制不住双腿发软,因为我有恐高症,就算在防护严密的高楼大厦,我都会头晕,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能沿着山体上的台阶下去我已经是差不多用光了所有的勇气,可现在还需要我玩杂耍般将身子挪一半到半空中,实在太让人胆寒了。 但是容不得我多想,怒汉第一个走了过去,他身材虽然一场高大,不过也很轻灵,一点没有停滞,接下来是阿雪,虽然她是个女孩子,可是跟随守望者时,大雪山都不知道爬了多少次,这样的行为对她当然构不成威胁了,甚至比怒汉过的还要轻松。 接着是杨成龙,虽然他也是有些发抖,但是比我要好的太多了,至少没有冒冷汗,而我现在依然汗如雨下,手足冰冷了。 终于到了我,我踌躇再三,甚至都不想过去了,而是返回原地,但是何壮逼着我走到了那里,怒汉伸过斧柄,让我抓着,让我心里稍微稳定了一点,饶是如此当我把身子转向深渊时还是抑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以致我忽然停在了那里,动都不动了,因为我脑子已经木了,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动。 大家都是干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没人敢乱动,稍有不慎我摔下去,或是惊醒了那东西都很麻烦,僵持了一会儿,何壮用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才让我回过神来。 不过麻烦还是来了,当我成功的迈过这个怪物身旁后,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虽然只是发出了很小的声音,不过还是惊动了他,只听啪嗒一声轻响,他跳了一下,站直了身体。 第107章 天下寻龙(25) 这个怪物和我们差不多高,忽然表情忽然间变得极度愤怒,当他睁开眼睛后并没有瞳仁,只有白白的两个眼球,事实是他也确实看不见东西,而是不停的对着空气抽动着鼻子,我刚要动弹,怒汉一把牢牢抓住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乱动,只见这个怪物不停的嗅着,离我们是越来越近,忽然他像是发觉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忽然翅膀啪的展开,接着发出了严厉的嚎叫声,这种撕心裂肺的尖叫,震的我们耳朵隐隐作痛起来。 接着整个哗啦啦飞起来一片像他这样的生物,天空中全部都是,刹那间连本来不太明亮的光线似乎又变得黯淡一些,他们在空中快速的飞翔着,有的张嘴不停的叫唤两声,掺杂在一起简直让我恨不能割了耳朵。 他们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忽然有几个怪物笔直的就冲我飞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何壮用刀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我惊醒的怪物立刻装过身子,用鼻子仔细闻了起来,而那几个朝我飞来的怪物已经落在了我的面前,他们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表情说不好是不是在笑,接着又发出了“哼哼”这样低沉的嗓音,怒汉一亮手中的斧子就要动手了,忽然那个闻何壮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嚎叫,所有的怪物似乎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就算在空中飞翔一时没有落下的怪物,至少不叫唤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陆陆续续有落下来十几只怪兽,他们全部挤在何壮的身旁,包围了他,也闻了起来,怒汉亮出了斧子,被包围的何壮赶紧做手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只见那些怪物闻了一会儿,立刻振翅向四周飞去,没有一丝犹豫。 我们有惊无险的又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汗透衣衫,山体上的怪物都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我们也不敢多逗留,立刻向山下而去。 要说这座山峰也不算低了,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算踏实的入地,抬头望去,只见十几座巍峨险峻的山峰环绕四周,我们面前只有一狭窄的山路,一直通向雾气茫茫的远方,根本就看不清前面会有什么东西存在,何壮道:“刚才真是好险,差一点就没命了。” 我一肚子疑问,这时能说话了,立刻道:“壮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你和怒爷爷怎么会走到一起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天灵族的?” 何壮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要不然就真走不了了。” 我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看邪乎的紧。” 何壮道:“当然邪乎了,这里是痛苦血原,是魔族的领地,我猜想那帮龙族守卫应是来监视这里的,他们早就预感到魔族已经复苏了。” 当下也不敢耽误,我们立刻赶路,路上我道:“壮子,你能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吗?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出现在天灵族的地方。” 何壮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天灵族本来就是我熟悉不过的地方,我知道通过那条路可以进入天灵族的领地,它是建立在痛苦血原和燃烧密林之间的,我可以通过这两边任何一处进入,只是花面娘子已经重新进入燃烧密林,我肯定无法通过,所以和怒汉就从痛苦血原潜入了天灵族,大恶魔此时还没有在诅咒深渊里复活,否则我们只有从正面硬闯了”。 我道:“难道这就是魔族的地盘?” 何壮点点头道:“没错,这里就是痛苦血原,圣战时,大恶魔就在这里被天灵族最伟大的战士,也就是阿雪的祖先,砍掉了头,重新坠入诅咒深渊,但是所有天灵族的人都知道大恶魔迟早会复活的,这些血池的血水涨的很快,大恶魔重回人间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杨成龙道:“那么他会对人类造成怎样的危害呢?” 何壮道:“他会杀死所有人类,大恶魔所在的地方,每一样东西都必须靠人血养活,连你们看到的山峰都是如此,每年有许多人类失踪,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与他们有关,你调查的那四个血奴为什么会死成那副模样,就是因为大恶魔的复活需要人的鲜血。”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一个邪恶的地方,不过如果大恶魔真的复活了,人类能阻止他吗?” 何壮道:“人类曾经击败过他一次,大恶魔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而且不光是你们,邪将和花面娘子的黑暗巫师也不希望大恶魔复活。” 我听他称呼“人类”为“你们”,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道:“壮子,你没什么事情吧?” 何壮道:“没事,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了而已。” 我道:“可是团长还在一个巫师的手上,我们要想办法把他救回来?” 何壮道:“暂时不需要,团长知道龙的确切消息,这是最要命的一点,多一方势力保护他,总是没错的。” 由于疑问太多,我居然把很多要问的给忘了,阿雪见我猴急的样子,柔声道:“罗哥,现在还不是细说的时候,等咱们出去了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我们走出了浓雾包裹的山间小道,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面前是一片巨大的荒芜的黄土平原,而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在平原中央有一片巨大的血红的湖,湖的正中央是用巨大石块建造的一所巨大的庙,说不好它的形状,大体近似于一个长方形,只是正门处是有明显斜度,入口两旁雕刻着两个巨大的牛头人战士,手握巨斧,叉腰分立两旁,在血红光线下看来既有雄伟之感,也有几分诡异、邪恶的感觉。 怒汉晃了晃手里的斧子道:“这就是牛头怪看守的地方,也是魔族的核心:痛苦血原,据说人类痛苦的感情就是由这个神庙产生的。” 我道:“我们既然能如此轻易的来到这里,而这里又是魔族的老巢,为什么千百年来一直没有人摧毁它呢?”话音刚落忽然神庙黝黑的空间里闪起了两道血红的光点,直勾勾的瞪着我们,怒汉脸色一变道:“快走。” 说罢当先就走,何壮道:“大恶魔的头是一个巨大的牛头,据说就是被供奉在这个神庙里,确实有很多天灵族优秀的战士来到这里妄图摧毁神庙,但是最后都化成了血湖里的血水,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继续来送死了。”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真相。” 怒汉道:“人类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很多巫师邪法其实都真实存在,但是很多人非说那是障眼法,那四个血奴的案子,谁都能看出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案件,但是你们的人却只用常规手段做调查,并不是真相被隐藏的太深,而是有的人不愿意接受真相而已。” 我道:“怒爷爷,都说天灵族战士是世界上最强悍的种族,也是龙族守卫,可是今天那些老头子又是怎么一会儿事呢?” 怒汉不屑的道:“天灵族的人算个屁啊,什么叫天灵族?别被这个名字唬了,天灵族只是当年圣战时,为了得到庇护,进入避难所的那群人。圣战结束后他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吹嘘当年是他们和魔族死磕获得的胜利,狗屁,他们其实就是一帮普通人,自私、贪婪也是他们的性格,说好听点和战士二字能挂上钩,说难听点就是一帮专门服侍龙族守卫的佣人。” 这个突然而至的真相让我吃惊不小,因为我一直将天灵族的战士想象成是超人,没想到在他的口中居然是如此不堪的一群人,杨成龙忽然问道:“那么孔雀灵王在这群人当中应该算怎样的身份呢?” 怒汉迟疑了一下,道:“我并不想给灵王脸上贴金,还是由壮子和你们说吧?” 何壮道:“灵王是人类中唯一一个靠击败龙族守卫而当上天灵族长老的人,他凭的都是真本事,没有靠外力所助。” 怒汉道:“我父亲是天灵族中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本来是一个部落的头领,后来族人无意中见到了龙,天灵族的人便过来追杀他,但是被我父亲打的落花流水而逃,之后龙族守卫亲自来办这件事情,没想到还是被我父亲击败了,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五花战神因此而封我父亲为大斧的长老,甚至连何壮的父亲都是死在他手里,不过出了这件事情以后,他也失踪了,龙族守卫的人告诉我有可能是阴阳书生捣的鬼,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阴森小巷寻找我的父亲,不过直到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怪不得我看到孔雀灵王觉得面熟,原来他是怒汉的父亲,二人从面相上说非常相似,我正打算将玉佩掏出来递给他,手却被杨成龙一把按住,他暗中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暂时不要说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这件事情的,但是又不好问,只好将玉佩放了回去。 杨成龙道:“对了,这里既然是魔族的地盘,我们就这么来去自如,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难道现在很多魔族生物还没有出现吗?” 何壮道:“没错,现在这里绝大部分的就是生活在山峰上的血石,这里连石头都需要靠血液来供养,那些怪物就是靠吸食石缝里的血液为生的,它们是痛苦血原上等级最低的生物,甚至都不能用来作战,魔族的军队主要以牛头人组成,但是上次圣战结束后牛头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像邪将,黑暗巫师,和天灵族我们都有见过。 杨成龙道:“你听说过妖兽吗? 何壮和怒汉都是脸色一变,怒汉道:“你怎么会知道妖兽的? 杨成龙道:“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四个特异功能家族之一,不过我知道他曾经应该是魔族的人。” 怒汉道:“没错,妖兽曾经和大恶魔共同统治着痛苦血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突然决裂了,也幸亏如此,否则当年圣战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杨成龙道:“难道妖兽一族不是因为憎恨大恶魔才和他决裂的?” 怒汉呵呵笑道:“从它的称呼你应该就能感觉到它们是一群怎样的生物了,我估计大恶魔和妖兽的问题十有八九是利益问题,也就是分赃不均产生的问题,只是它们之间的战争还要早于圣战,所以真相到底如何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妖兽在圣战开始后确实帮助过人类,对付了大恶魔,这也是实情。” 杨成龙笑道:“这帮卑鄙的货色,我早就觉得有问题了,果不其然。” 怒汉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杨成龙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妖兽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大开杀戒,所以对他们这个家族我一直非常不信任,但是校长却不相信我的说法,他总是站在维护四大家族的立场上,为他们说话,老实说这是我对校长唯一不满意的地方,校长一直用妖兽是对人类有大功劳这样的理由搪塞我,不过现在我总算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了,看来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怒汉道:“敢信任妖兽,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这时我们已经通过了那片血原,天色却忽然暗了下来,不再是那种红色,夜空中漂浮着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何壮道:“大家小心,这里就是诅咒深渊了,大恶魔的身体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夜空中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笑声如雷,轰轰冲击人耳,只觉得天地间满是这股笑声,我捂着耳朵,警惕的看着四周,过了一会儿笑声忽止,何壮道:“千百年来大恶魔的笑声一直在这里回荡,这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地方。”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铁器摩擦的嘎嘎声传了过来,黑暗中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怒汉道:“这是痛苦血原最恐怖的东西:屠宰场,据说这里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巨型磨盘,魔族将抓到的一切生物放进去绞磨,将碎肉骨渣喂牛头人,血液会随着特殊的管道流入血池里,为什么这里叫痛苦血原,就是来源于此,在魔族最鼎盛的时期,这里永远都充满了人和动物痛苦的嚎叫。” 我感觉阿雪握着我的手冰冷,便暗中捏了她几下,示意她不用害怕,阿雪回应的也捏了我一下,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彼此表情,但是我心里抑制不住的甜蜜,和周围的景致格格不入。 忽然我听到一声牛的嚎叫声,接着大地开始震动,我心里暗道不好,循声望去,只见神庙中三个走出三个长着牛头,但是能直立行走的生物走了出来,它们的身体类似于人,只是异常强壮,虽然有手,但是脚却还是两只牛蹄子,它们大步走进了血池里,只等身体全部浸入,只有一个脑袋飘在水面,它们在水里缓慢的转动着身子,当他们正面对着我们时,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们如牛蛋一样的眼睛,和鼻子上又粗又大的鼻环。 由于它们距离我们很远,所以怒汉轻声道:“如果被它们发现了,大家必死无疑。” 我道:“也没必要看它们洗澡了,还是赶紧走吧,这里诡异的紧,多逗留不是好事情。” 不过虽然这里很恐怖,但是路并不难走,我们很快就走了出去,没多久眼前忽然一亮,我立刻用手遮掩,只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离开我所在的世界很久了,终于见到了汽车,行人等等平日里很熟悉,但和那些神秘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 第108章 天下寻龙(26) 19、邪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回来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总要吃点东西啊。” 没一会儿大家坐在了一个快餐店里,怒汉的造型让所有人纷纷侧目,他也无所谓,一个人要了四份盒饭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杨成龙道:“既然回来了,而且也知道了许多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咱们是把这件事情立刻通知校长呢,还是做其它打算?” 何壮道:“还是别告诉校长了,那些世界里的东西,校长也没有好办法,多拉一个人进来,就是拖累别人。” 我道:“壮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次看到你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咱们都是生死兄弟,有什么事情还需要瞒着我吗?” 阿雪这时候也道:“是啊壮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千万不要一个人憋着。” 何壮点点头道:“谢谢你们了,我这件事情你们帮不上忙的。” 我道:“刚才在天灵族,龙族守卫这么厉害的人,你一伸手就把他们推的倒飞出去,我记得你原来对一个天灵族的人都不是对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何壮道:“你没发现我的脸色和原来不同?” 我道:“早就发现了,所以想问问你。” 何壮淡淡道:“道理很简单,我现在已经是一个邪将了。” 我惊得跳了起来,差点没把桌子掀了,快餐店的人都向我望来,何壮压低嗓门道:“我说了你还是别知道这些事情的好。” 阿雪看样子也非常震惊,她道:“无论如何你不应该放弃自己的灵魂,就算你想为何长老报仇,可是也不该用这种手段。” 何壮道:“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再过问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选择,现在对于我而言报仇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阿雪道:“可是何长老的死与我的父亲,和怒爷爷的父亲都有关系,我们三个人却坐在这里一起吃饭,你能坦白的说说自己的打算吗?” 何壮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所以你不用担心。” 阿雪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何壮道:“谢谢你,其实我成为邪将也和你们有一定的原因,当我知道你们进入了天灵族,就明白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你们肯定会死在那里面,所以就决定做一个邪将了,不过昨天看到你们稀里糊涂的进了那口深井,我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所有和那口井有关系的人,全部死于意外,所以今天我只有冒险把你们带出来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父亲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甚至想为他报仇,我想天灵族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怒汉吃饭的节奏稍微慢了一些,他笑道:“确实如此,我也没有想到长刀的人居然这么有骨气,还有乐奇,他为了大斧甚至不惜用死来证明大斧的勇气,老实说这样的人应该值得我们钦佩,之前说天灵族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道:“壮子,咱别的不说,如果团长知道了你投奔了阴阳书生,他会怎么想?” 何壮道:“我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我错了,那么就算是错了吧,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道:“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何壮道:“那你告诉我还能有什么样的办法?你们命在顷刻,我迟一步行动,你们可能就要把命留在天灵族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我叹了口气道:“壮子,我对不起你,这次去天灵族我们确实有些草率了。” 何壮道:“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也是好心,希望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你们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天灵族里并非都是好人,而且那里的人杀人没有顾忌,和你生活的世界不一样。” 我彻底没了话,杨成龙道:“何哥也是义薄云天,况且好坏只在于行为,而非你是邪将还是人,有的人还不如邪将呢?” 怒汉道:“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天灵族的人就一定比邪将好吗?我看未必。” 杨成龙道:“对了怒爷爷,您知道那口深井里到底又怎样的秘密吗,为什么进入的人都会横遭不测呢?” 怒汉道:“我当然不知道了,知道了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不过你们既然进去过了,应该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情况了,怎么反而问起我了?” 杨成龙道:“我确实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但是我知道很多人一定比我们更想知道这个秘密,尤其是天灵族的人。” 说罢只见四五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我们身边,居然是铁伟峰、老李,刘鑫和严处长,看来进入正常人的世界,杨成龙就开始做准备了,只见铁伟峰盯着怒汉道:“小杨同志,你应该是立功了,连校长都说你的推测很有道理。”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方人,不知道铁伟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杨成龙却对我道:“罗子,你明白过来这件事情了?” 我摇头道:“不知道你看出什么破绽了?” 怒汉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道:“看出我们的破绽,那真是洗耳恭听了。” 杨成龙道:“说破绽谈不上,但是我有几点要请教两位了,首先何壮作为天灵族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加入邪将,就算真如你们所说是为了救我们,那么阴阳书生也要相信你才是,毕竟你可是他的死敌啊,其次为什么你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我们刚进入深井后就出现了,我知道那口井是天灵族最神秘的地方,里面确实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们。” 怒汉竖了个大拇指道:“没错,你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个先知,认识上确实要超过一般人。” 我脸一红,觉得怒汉这句话就是说我的,杨成龙推测的确实有道理,我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总想不明白错出在哪里,经过他这么一说,总算是明白了。 铁伟峰道:“小杨同志确实比大家都聪明,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糊弄他。” 怒汉不屑的笑道:“我骗他?你也不去打听一下,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人。” 铁伟峰道:“很少有人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 怒汉道:“老子最少比你要大出一百岁,自称老子又何错之有,说你是孙子还嫌不够呢。” 这两人都是干火药的脾气,一点就炸,铁伟峰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发生变化,严处长一把按住他的手道:“你别乱来。” 铁伟峰气呼呼的道:“你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严处长没有理他,对怒汉道:“请您见谅,我这位同事脾气不好,说话不会和人客气,我带他向您道歉了。” 怒汉打了个哈哈道:“脾气坏的人我见多了,但是你们的质疑我只能说非常有道理,不过真相偏偏不是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他是如假包换的何壮,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就是为了救人,可没想到最后却被你们怀疑了,真是笑话。” 杨成龙道:“我也不想怀疑你们,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也不能随便的相信别人。” 何壮道:“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这样吧既然已经把你们救出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就此分别吧。” 杨成龙道:“怎么,你想走?” 何壮道:“难不成你还想逮捕我们。” 杨成龙道:“逮捕不至于,但是有些话咱们必需得说清楚。” 何壮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还有谈的必要吗?” 杨成龙道:“如果你们不能取得我的信任,那么就不能走。” 怒汉握住斧子道:“真是笑话,邪将都挡不住我,难道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挡我走路,太不自量力了。” 铁伟峰道:“那怎么就试试看。” 眼看形势一触即发,两方人说动手可能就要动手了,这时阿雪道:“大家都冷静一些,我能说句话吗?” 大家都暂时安静了下来,阿雪道:“我绝对相信壮哥,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好人。” 阿雪的感觉是非常准确的,我们都比较信服,杨成龙道:“阿雪,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与他们两位并没有任何冤仇,所为只是想把事实调查清楚,并非有意刁难他们。” 阿雪道:“我知道,所以我没有为难你,否则你现在就已经是我的敌人了。” 杨成龙道:“你就这么信任他们,那么可以说说你的道理吗?” 阿雪道:“我的感觉就是道理,他们两位都是好人,相反,我对你的印象倒不是太好。”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我尤其吃惊,难道杨成龙不是个好人? 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杨成龙居然没有反驳,他反而沉默了,这进一步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过了一会儿杨成龙叹了口气道:“或许我确实不是你价值体系里那种意义上的好人吧,总之我相信你说的话。” 铁伟峰道:“杨子你疯了,居然凭这个小丫头一句话就相信她了?” 杨成龙苦笑了一声对铁伟峰道:“铁哥,如果你信任我,那么这件事情就别再说了,算是我谎报军情,让你们白跑了一趟。” 铁伟峰的表情有些不可理解的道:“老严,杨子是不是脑瓜子坏了,你劝劝他啊。” 严处长想了一会儿道:“我站在小杨子这边,既然他选择了信任我没有道理去反驳他,毕竟这是我们一贯的传统,我们没必要破坏自己规矩。” 何壮冷冷的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如果可以那么我们就走了?” 严处长道:“不好意思,今天算是误会,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好好向你们道歉一次。” 何壮道:“那不必了,你们也是为了案子,我能够理解。” 说罢不再逗留,起身走了出去,阿雪拉着我道:“走啊,难道你打算留在这里?” 我当然信任阿雪了,跟着一起走了出去,没想到的是杨成龙也跟着我们出来了,我道:“怎么,你不怀疑他们了。” 杨成龙表情有些复杂的道:“如果阿雪不说最后那句话我还真不太信任她,可是现在我完全相信她的特异功能绝对是正确的。” 怒汉看了他一眼,表情缓和了不少,道:“第一次见人承认自己不是好人的,不过我确实感觉不到你小子坏在那里,你自己能坦白一次吗?” 杨成龙笑道:“其实我本来并不是那种天天没事干就瞎合计的人,刚进入学院的时候,我和很多学生是一样的,思想上也没有任何负担,不过后来知道自己是先知后,杂念便开始多了起来,尤其当我可以看见人的未来,对人的戒心便开始越来越重,我为什么佩服校长,就是因为他的包容心,他可以包容那些他明知是很邪恶的那群人,但是我却不行,不过最要命的是我对自己的梦并不能确定那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先知,所以我对很多人都产生了不必要的怀疑,我提防他们,但是又怕他们知道,这些年我确实活的非常虚伪,阿雪对我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 何壮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冷,但却用赞同的话道:“人本来就是在竞争中生存下来的,你对同类有提防之心,我觉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必要因此而有心理负担。”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我生下来就注定会加入到一场风暴之中,我宿命中的对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这也许是我心理变化的成因吧,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件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居然又碰到了现在这些不可思议的状况,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太累了,不过我想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和你们在一起,既然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两件了,更何况我天生与龙有缘,我的梦里曾经做到过龙,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有真龙的存在。” 何壮道:“什么,你梦见过龙?” 杨成龙道:“没错,那还是我在学院里当学生的时候,一天晚上睡觉,我梦到自己乘船在海上遭遇了大风暴,卷起的海浪打翻了船,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海水突然分开,我看见一条青龙快速游了过来,将我托到背上,之后我就醒了。” 何壮道:“你的梦一般都是预言,如果这次不落空,那么或许你真的能见到龙。” 我道:“你梦里有我吗?” 何壮道:“最好没你,因为只有我一个人上了龙背,在那种环境的海域里,没有人可以存活的。” 我道:“那这段时间我还是尽量避免出海的好。”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何壮忽然道:“罗子,这次你可能真的要出海了。” 我大吃了一惊道:“不会吧,老杨刚说完这个预言,你就要兑现了?” 何壮道:“这次会天灵族救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在某一纬度的海域发生了怪事情,我猜测可能是龙,所以必须要带你们过去。” 我道:“壮子,不是我胆小,不过这种工作为什么非要拖上我呢,说不定真有危险。” 何壮道:“因为阿雪必须出海,如果那条海域真的出现了龙,我们这些人里只有阿雪能和她交流,你如果不去也可以,但是我们肯定都要去。” 我道:“你也真能憋得住,到现在才说这件事情,可是你现在已经成了邪将,神龙能让你接近她吗?” 何壮道:“邪将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会对龙产生多大的影响。” 这个意外而至的情况我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虽然我们一直在寻找真龙,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现象能证明:世上有真有龙存在的,虽然之前出现过太多的传说,甚至我亲眼见到了守护龙的种族,和那些想要杀掉龙的种族的存在,当然我也确实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龙骨。 阿雪道:“壮哥,你真的能够确定那是一条龙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可能只有我们会去,他们肯定也会去的。” 何壮道:“没错,尤其是魔族,它们的主人是被神龙击败的,而龙太子又是死在魔族的手里,这两个种族是绝对的死对头,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放过另一方,所以我们必须在魔族找到她之前找到这条龙,至少也要证明它不是一条龙。” 我道:“你的消息是从哪收到的,不会是邪将告诉你的吧?” 何壮回头对我道:“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记得常清月吗?就是他。” 我道:“什么,连他的话你都敢相信?” 何壮道:“我没有道理不信任他。” 我道:“为什么,壮子,你这样的思想……” 没等我话说完,他猛地转身走到我面前道:“罗子,你现在最好记住我是一个邪将,不再是过去那个普通的调查员了,更不是天灵族的战士,明白了?” 看他凶巴巴的样子,才有几分像回原来的风格,我知道和他说道理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便点头道:“好的,我以后不再提这茬了。” 杨成龙道:“不过如果这次真的要出海,我的梦必须要重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怒汉道:“那当然了,没谁是想去自杀的。” 杨成龙道:“对了怒爷爷,本来对你有所怀疑,所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现在能对你说了。” 怒汉眼睛一迷道:“哦,什么事情?” 杨成龙道:“之前听你说过,自己徘徊在阴森小巷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难道灵王的失踪和邪将有关?” 第109章 天下寻龙(27) 怒汉道:“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当年我父亲杀了壮子的父亲后就神秘的失踪了,因为后来族里有传言说何长老的死亡其实是阴阳书生栽赃陷害的,据说我的父亲之后就踏入阴森小巷去寻找阴阳书生,也有人说他是因为错杀了何长老,羞愧难当自杀谢罪,但是我知道以父亲的性格,就算他真的是错杀了何长老,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阴阳书生,绝不会选择窝囊自杀的,所以我在阴森小巷中徘徊了几十年,就是为了寻找父亲,期间和无数邪将、巫师交过手,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我始终没有找到父亲,邪将也不承认我父亲去过阴森小巷,但是我觉得必须给这件事情一个交代,总不能没完没了的在哪里待下去,所幸后来遇到了壮子,也让我找到了出来的理由。” 杨成龙道:“你的做法是绝对正确的,因为灵王确实不在阴森小巷,这几十年他一直就在那口深井里待着,不光是我们,王皓也曾经见过他。” 怒汉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踩到了一块烧红的木炭,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不知道他要跳起来多高,过了很久他才平息了呼呼直喘的粗气道:“这是真的?” 我从身上把那块古玉拿了出来,递给他道:“您应该认识这个物件吧?” 怒汉接过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捂着脸蹲在路边呜呜的大哭了起来,他的身材随便发出的一点声音都比一般人要响的多,引来无数路人侧头观看,我们赶紧劝他,真怕他把警察招来,说不清楚。 怒汉才不管这些呢,一口气哭了个痛快,这才一抹脸道:“他娘的天灵族,我操你姥姥。” 何壮道:“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你先克制点自己。” 怒汉道:“我找老子几十年,没想到自己老子居然被天灵族的人囚禁了几十年,你说这些人有多卑鄙?” 何壮道:“天灵族的人卑鄙这并不是秘密,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之后我们几个人连拖带拽将怒汉拉走了。 怒汉一边走一边道:“奶奶的,要是让老子知道了是谁干的这件事情,老子非一斧子削了他的脑袋。” 何壮道:“还能有谁,除了周世臣谁还会这么卑鄙?” 阿雪道:“周世臣是谁?” 何壮道:“就是一开始阻拦我们的长弓的人,他是你大伯父最忠心的走狗。” 阿雪道:“何哥,听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和我的大伯父有关了?”语气颇为不快,毕竟他是阿雪父亲的亲哥哥,总没有自己兄弟害死自己兄弟的道理。 何壮道:“和你的伯父虽然不一定有关系,但是和周世臣却一定有干系,长弓和利剑一直以来都是关系最好的两方,圣战过后但凡是长弓的长老,一般都是和你们秋家有关系,换句话说基本都是利剑长老推荐的,他们两方为什么走的这么近,听怒汉说是因为长弓的地位在天灵族一直都是最低的,后来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不得已而和利剑结盟,不过经过几千年的过程,不得已也就变成了习惯,近年来我的父亲一直怀疑有人想要夺取天灵族的大权,可能存在一些地下阴谋,所以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调查此事,结果被人栽赃陷害,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也都不存在于天灵族内了。” 我道:“原来你父亲真正遭致杀身之祸的是这个原因,而非他和邪将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何壮道:“准确的说,我的祖先确实是邪将。”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大吃了一惊,阿雪瞪大眼珠子望着何壮,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何壮道:“一开始你们对我有很多疑虑,也问了我很多问题,我说不方便回答你们,但是现在事情变的有些特殊,我也就不瞒大家了。” 我当然知道何壮所说的“事情特殊在那”,就是我们即将面临的出海很可能导致一个都回不来,看来他对杨成龙是非常信任的。 叹了口气,何壮继续道:“我的祖先既然是邪将,我的父亲当然也就是邪将,阿雪的父亲并没有说错,他的感觉完全正确,不过他忽略的一点,这一点也正是他日后被人利用的一点,那就是我父亲邪将的身份在天灵族真正的核心层并不是秘密,但是因为天灵族一直否认一个事实,所以他们并没有公布我父亲的身份。” 我道:“天灵族还有什么秘密?怎么这个族群里有如此多的秘密?” 何壮道:“那很正常,不了解这个族群之前,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单纯的以战斗为己任的铁血民族,其实不然,这个由人类组成的族群本身就有很多人类的劣根性,这是不可避免的,天灵族一直否认的事实就是他们在当年取得圣战胜利的根本原因是邪将在里面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否则凭人类压根就不是魔族的对手。” 我们又是大吃一惊道:“邪将居然会和天灵族联手对付魔族?” 何壮道:“阴阳书生自然有他的打算,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后来我的祖先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留在了天灵族,这个秘密一直没人捅破,直到被阿雪的父亲无意中发现了此事,便去告诉了自己的大哥,据我推测,或许是有人冒充五花战神下令诛杀我们一家,但我知道凶手并不是灵王,他只是一个背黑锅的人而已,一切的原因就是他们极力想掩盖这个真相,所以阿雪的父亲后来知道了事实真相,非常后悔,这也是他为什么告诫自己女儿自己做错了事的原因,可惜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注定不会在天灵族中有好的下场。” 我道:“这、这……”也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杨成龙道:“没什么好惊讶的,人与人之间究其本质就是尔虞我诈,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别人的一切,伟大的人永远都是少数,绝大部分的人类都是为了自己而战斗。” 何壮道:“这个秘密本来我是想迟一点告诉你们,不过没想到你们知道的也不算少了,所以干脆就一次说个痛快吧,这也是我的身世,连团长都不知道。” 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 何壮道:“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天灵族的战士,但是那天我们分手后,当我第一次进入阴森小巷,就从常清月那里知道了一切,我是一个邪将,从生下来就是,我身上的纹身其实是邪将才有,你们在天灵族的战士身上的纹身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何壮叹了口气道:“其实真相一直就在我的面前,只是我没有去发掘,当然如今知道的也不算晚。” 我看了怒汉一眼心里想:“天灵族和阴阳书生是死敌,他们两个人为何会在一起呢?”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好问,何壮道:“一会儿说不完许多话,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说罢打了两部车子,我们七拐八绕的又来到了常清月的家门口,上次来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再看到他的房子,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事实也确实如此,等我们走进了他的屋子,就能感觉到比外面的温度要低很多,但是他并没有开空调。 这次进了屋子常清月没有明显的表露出对我们的反感,客气了很多,进了屋子我看到他的老柜橱上放着一个阴阳书生的雕像,和我在天灵族的城堡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体积小了不少。 怒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不去了。” 常清月表情有些差异,道:“为什么?” 怒汉道:“我老子被人囚禁了,我要回去救他。” 常清月吃惊的道:“什么,天灵族居然将孔雀灵王给囚禁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怒汉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内耗了,没想到如此形势下,他们还有心思干这种事请。” 何壮道:“灵王的事情我们还是要详细听他们说一下情况,你也别急了,既然知道他还活着在,这就是好事。” 怒汉道:“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还有不救的道理?” 常清月道:“不是我教你做事情,不过我总觉得还是要听明白再作打算,如果真需要搭救灵王,我也能帮上忙。” 他话音刚落,只见两个古怪的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人都是身着蓝布衣服,将头裹的很严实,怒汉一看到他们,哼了一声道:“你们居然也来了,凑热闹吗?” 其中一个道:“我们早就不知道热闹为何物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去救灵王,那么我们可以帮你。” 怒汉道:“真是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为了那件事情?” 两人没说话,都点了点头,怒汉道:“带邪将去找龙,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疯了?” 其中一人道:“你没有疯,是我们疯了,但是现在天灵族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那件事情都闹到如此大的动静,他们都没有行动,我们再不干涉,如果被魔族人知道了,如果他们获得了龙血,大恶魔很可能就会提前复活,这时谁都不希望看到的结局。” 我心中奇怪,没想到阴阳书生也不待见大恶魔,他得缺德成啥样啊?何壮对我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们部门早就掌握了,只是团长不再,事情一直没有办法顺利展开。” 我道:“什么事情?” 何壮道:“有渔民在渤海湾海域看到了龙,并且照了相片,不过有关部门为了掩盖真相,说照片是经过ps处理的合成照,但是文件已经下达到199所。” 我道:“那怎么办?” 何壮道:“我们必须去找那条龙,如果被魔族抢在我们前面,那么结果就是大恶魔提前复活,人类必将再次陷入浩劫。” 我道:“难道你们也如此痛恨大恶魔?” 何壮道:“你说的很对,我们确实不希望大恶魔复活,虽然我们是邪将。” 常清月道:“之前我一直在联系你们,就是希望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不过何壮手中拿着的刀,却让我有了顾虑,所以事情一直拖到今天才算挑明了说,我虽然是一个寻头客,不过我并不希望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上,更不希望看到大恶魔的复活,所以一切只有拜托你们了。” 何壮点点头道:“您放心吧,我会尽力找到那条龙的。” 怒汉道:“可是我老子怎么办?” 我道:“灵王是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在那儿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如果天灵族的人想要杀他,早就动过手了,不过那个洞里还有另外两样东西很奇怪,我想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应该不会出现那两样东西,但是灵王并不愿意将其中的道理说出来。” 怒汉瞪着两个牛眼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你倒是快说啊?” 我道:“一个是一条浑身披铠甲的真龙骨骸,另一个则是一把神秘的长刀,据灵王说那是龙太子的骨骸,和杀死龙太子的那柄刀,他并没有说自己是被人囚禁在井里的,他的说法是他在下面监视着魔族的动向,因为如果魔族踏足光明世界了,那么他们的第一站一定会是他所在。” 怒汉似乎竖着两个耳朵再听我说话,听完后粗着嗓门道:“如果按你所说,那么我父亲岂不是成了天灵族的第一道哨岗了?” 我道:“看样子很有可能是的。” 怒汉道:“那么你们有没有看见金翎孔雀?” 我奇道:“什么孔雀?” 怒汉道:“金翎孔雀,我父亲为什么叫孔雀灵王,就是因为他养了这只孔雀,这是我们族的圣物,就像你们崇拜神龙一样,我们也很崇拜金翎孔雀,只是后来我父亲出了事情,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我想了想道:“那个洞里除了灵王,确实还有一个活物,也是很神圣的圣物,不过是一只虬寅,应该和你说的金翎孔雀没有关系,其余的生物好像真的没有见过了。” 怒汉表情有些失望道:“我的父亲和金翎孔雀从来没有分离过,如果不是遭到大的变故,金翎孔雀不可能离开他几十年,我想那只孔雀很可能已遭毒手了,我老子也是危在旦夕。” 这时一个邪将道:“老怒,你如果一门心思就想去救人,那么我们就陪你走一趟,否则以你的脾气,这件事情不了,后面你什么事也做不好。” 怒汉道:“还真是这样,父亲都不救了……” 何壮却很干脆的道:“不行,我们从痛苦血原回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那些牛头人已经可以走出神庙进血湖了,魔族的生物一旦可以进入血湖,那就说明离他们重返光明世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我们还继续耽搁下去,万一发生了变故,那就麻烦了。” 邪将道:“你居然是从痛苦血原回来的,真是太大意了。” 何壮道:“所以如果让我通过那里回到天灵族至少目前还不是冒险的时候,血鹰和牛头人已经开始出现,估计噩梦骑士和血手屠夫也都在苏醒之中,只是时间问题,龙族守卫已进入天灵族的地盘,我想他们应该是预防魔族全线入侵的。” 常清月点点头,毫无血色的脸孔严肃异常,道:“你的选择是没错的,老怒也应该想清楚孰轻孰重,再作打算。” 怒汉的表情也不想刚开始那么愤怒了,沉默半晌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办了。” 何壮道:“我不是瞎说,你应该别我更清楚痛苦血原的情况,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进入一次,那时候连血湖都是干的,一滴血都没有,但是现在呢?血湖里满是血水,魔族一些低等级的生物已经开始繁衍,大恶魔的笑声出现,屠宰场开始运转,这一切已经不是预兆了,可以很明白的说清楚眼前的情况了,无论你的选择如何,至少目前我是不会和你去救灵王的,他们三个和灵王的情况不一样,龙族守卫不会因为他们三个而大动干戈,不过如果我们要搭救灵王,天灵族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抵抗的,大战之前互伤元气,这不是聪明的做法。” 怒汉道:“那怎么办?我的老子就随他倒霉去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女人道:“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情就让你挠头成这样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灵王不会有事情的。” 第110章 天下寻龙(28) 20、渤海湾的青龙事件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袅袅娜娜的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看见她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鞋山上抓走团长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我们一直以为的邪将,其实她是个巫师。 不过何壮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两人曾经有过一番交手似乎也没有让两人的关系进一步交恶下去,反倒是阿雪反应有些激烈,她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团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女的捂嘴一笑,表情有些轻佻道:“团长在我们那里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可是一些委屈也没有受过。” 常清月干咳了一声道:“苏姑娘,现在还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咱们先把要紧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它的。” 苏姑娘咯咯一笑,声若银铃道:“我一个小女人家的有什么好主意,来这里不过是给大家加一把劲而已,不过小女子弱不禁风,只怕还不能使些大力气。” 常清月道:“来了就好,咱们也不需要苏姑娘使多大力气。” 何壮虽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不过表情也不太友好,冷冰冰的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团长放出来?” 苏姑娘故意用那种不解的表情道:“我的小爷,团长在我们那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平日里还有四五个婢女服侍他,早就乐不思蜀了,只怕是让他回来,他还不肯呢,更何况是我姐姐看上的人,谁敢让他走呢?” 何壮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常清月赶忙打圆场道:“今天好不容易把大家都请来,为的什么事情,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再废话了,我们做寻头客别的本事没有,消息还算是灵通的,这些日子总有人不断念叨该来的总归会来,根据比较可靠的消息这话也没瞎说,我也不算是个屁,本来是没有资格做这个挑头人的,但是既然受人之托,自然要把事情办妥当了,眼前的目的只有一个,渤海湾的青龙事件早就得到了肯定,我们一定要在魔族、甚至天灵族之前找到那条龙,否则后果大家也都清楚,何去何从大家商量个恰当的主意吧,但是迫在眉睫,千万不要再拖了。” 怒汉第一个说话,他对苏姑娘道:“你说我父亲不会有危险的,凭的是哪条?” 常清月刚要说话,何壮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阻止,苏姑娘道:“道理很简单,你们家那只杂毛鸟现在跑到了我们的地盘,简直要了人命,比谁都闹腾,我姐姐种的那些神蛊,不知道被它啄死了多少,谁都知道你们家的道理,这只杂毛鸟不死,灵王会死吗?” 听了这话,怒汉表情顿时放松了,他道:“原来金翎孔雀跑到你们那去了,怪不得我遍寻不到,还以为它被杀死了呢?” 苏姑娘道:“我劝你最好想办法把它带出去,真要是继续这么闹腾下去,我们家老姑奶奶迟早要动手收拾它,现在一切事情我们都瞒着她老人家呢。” 怒汉憨憨的笑了道:“你放心,等这件事情一办完,我立刻就去请金翎孔雀回家。” 苏姑娘白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不过我倒真奇了怪了,按理说这几方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他们偏偏就坐在了一起,甚至要共同执行一项任务,这真的让人难以想象,杨成龙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我估计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不过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在我耳旁说了一句话:“你记得吗,我说过,梦里的那条龙是青色的。” 我无比烦恼的点点头道:“行了,别说了,我都快烦死了。” 苏姑娘道:“对了,有谁能详细和我说一下那条龙被发现的详细情况?” 常清月道:“这件事情说起来也非常巧合,那还是在一条渤海湾平均深度不算深的区域发生,当时有渔民出海捕鱼,三天后他们发现了周期性迁徙的鲑鱼群,立刻下网捕捞,不过收网的时候却发现异常沉重,甚至连船体都开始出现倾斜,如果不放手,很可能就会出现翻船,所以操作工立刻将渔网松开了,但是所有人都很奇怪,他们想不明白鱼群怎么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压力,那得的是多大的一群鱼,他们就好奇的站在船舷处往海里看,可没过两三分钟,他们猛然看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龙头,龙头大约有一个巨型水缸那么大,那些水手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也有一个负责观测鱼群走向的高点观测员用照相机将这幅图片照了下来,随后他们立刻联系了总部,渔场的人也不敢怠慢,随即上报了公安局,之后文件材料就到了高层处,海事局立刻出动船只到事发地点搜寻,不过并没有遇到龙,但是从他们对经常在那片海域实施打捞作业的一些人调查来看,目击过龙的并非只有那一艘船,不过别人并没有来得及拍摄照片。” 杨成龙道:“这么说,已经有相关部门进行调查工作了?” 常清月道:“没错,我们担心的就是既然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那么天灵族和魔族应该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阿雪道:“我只想请问大家一点,天灵族才是守护龙的真正族群,在当年圣战之时,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天灵族的对头,可是你们现在要去寻找一条龙,还让我们做帮手,我不觉得这是个可行的计划,虽然我相信壮哥是个好人。” 常清月道:“你相信他不就行了,何况这里面还有两位天灵族长老的后人。” 苏姑娘咯咯笑道:“我知道小丫头的意思,她不相信的是我,还有你们几个人,毕竟我们之前曾经发生过冲突,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 常清月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寻头客,在你们当中人微言轻,不过寻找这条龙说实话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你们大家不能够放下成见,那么这次事情只能告吹,如果被其它族群抢先得到了她,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大家自己斟酌吧?” 杨成龙道:“我真的不想怀疑你,而且我已经预知寻龙的计划铁定会展开的,只是我搞不懂一点,你作为阴阳书生的人,为什么会对一条龙如此重视?如果不搞清楚这点,我绝对不会参加这次行动,而且我也会阻止阿雪的。” 常清月正要说话,怒汉却抢先道:“还是我来说吧,作为一个天灵族的战士,我比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其实你们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邪将、巫师组成的队伍去找龙,天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发生,但是有一点你们别忘记了:我父亲在天灵族里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还有壮子的父亲,和雪儿你的父亲?他们都是天灵族曾经顶天立地的战士,结果呢?” 等了一会儿看我们没人说话,他继续道:“我是个粗人,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不过我知道现在的天灵族早就变了,他们不再是那个忠心耿耿,只为了守护神龙的族群了,天灵族里有太多的肮脏交易,从长老开始,到以下各个阶层的天灵族战士,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他们贩毒,受雇于人类充当杀手,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只是利用龙族的庇护,为自己的犯罪行为找到一条合适的退路。” 我们顿时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天灵族的战士居然会做这种勾当,怒汉看到我们的表情,冷笑了一声道:“或许你们很难相信,不过这就是事实,天灵族是全国最大的贩毒团伙,暗杀集团,很多跨国黑帮集团都和天灵族有合作关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天灵族真正的底细而已,而且最可怕的一点是天灵族从不惧怕任何对手,黑白两道只要有人不顺遂他们的心意,想杀就杀,而且以天灵族战士的能力,对付这些普通人,就算他们有枪在手也无济于事,等犯了惊天大案,只要能逃回部落,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也是近些年他们愈发过分的原因。” 阿雪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天灵族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怒汉道:“你觉得我还能骗你吗?这些年我为什么不愿意会去,就是因为受不了天灵族内部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如果我继续留在天灵族,也不可能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没发现我父亲的踪迹,你们觉得这样的族群还适合去做龙的守护者吗?” 阿雪道:“就算是这样,难道邪将就比天灵族的人要好?” 怒汉想了想道:“如果你们没意见,我就说出来了?” 那两个邪将没有丝毫犹豫,同时道:“说吧。” 怒汉点点头道:“你们都知道这几十年我一直在阴森小巷寻找自己的父亲,难免会和邪将发生冲突,有我吃亏的,也有他们倒霉的时候,不过总体来说他们至少不卑鄙,我受伤的时候不会有人来骚扰我,反而还会给我治疗伤口,而且毕竟我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邪将真的想要我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他们忍了几十年,我就算再傻,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他们的风格了,说感恩肯定谈不上,但我是一个人,至少我知好歹,而且我后来知道了一件事情,也是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对邪将的看法,那就是邪将这个称号的由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其实我们所知道的圣战历史都是听传说,既然是传说总有真有假,制造传说的人,只会将自己好的一面留下来,就像天灵族最后堕落到这种程度,有谁会出来承认现状?圣战的历史毋庸置疑,人类确实获得了胜利,但是其中很多真相,和天灵族流传的并不一样,其实当年迫害人类的魔族并不是第一个,在圣战之前,有一种无可比拟的生物穿透了魔族所在的痛苦血原,来到了光明世界,至今这种生物都没有定论,但是邪将称它们为地龙,就像之前的恐龙,它们是生活在陆地上的,但是拥有和龙差不多的身形体态,这些生物非常强悍,它们以人作为自己的食物来源。” “当时原始人类并不具备高深的科技手段,用原始工具对付这种生物,无异于自杀,之后魔族趁势杀了过来,妄图借此机会一统光明世界,之后五花战神降临人世,拯救人类,他发现这些所谓的地龙其实就是真正的龙,只是它们的性格太过于暴虐,于是训练了一批人用以收复并养成这批性格异常的神龙,这批人就是邪将,邪字并不是说他们,而是指那些快偏入邪魔歪道的神龙。” 我目瞪口呆的道:“什么,邪将原来居然是五花战神的手下?” 怒汉道:“没错,天灵族的城堡里有一尊阴阳书生的雕像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我道:“当然了,难道……?” 怒汉道:“没错,阴阳书生作为邪将中的佼佼者,在当时当然受到不一样的待遇了。” 我道:“可是、可是天灵族传说……” 怒汉道:“没错,天灵族说阴阳书生背叛了龙太子,并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真相确实是阴阳书生带着邪将集体背叛了五花战神,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没人知道原因,这也是天灵族的秘密之一,只是这个秘密并没有人知道,如果我没有取得邪将的信任,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准确的说邪将曾经是天灵族最大的一支势力,远远超过另外四支,阴阳书生也是五花战神钦定的接班人,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导致他们离开了天灵族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在天灵族就有了一个假的关于龙太子和阴阳书生的传说,你们说的那条在井里的龙骸骨,很可能就是阴阳书生当年亲自驯服的地龙,这也是天灵族饲养虬寅看守龙墓的原因,真正的神龙生于天,死于海,本没有墓葬,但是地龙却有,而且为了避免地龙可能出现假死,而之后复活继续迫害人类,所以虬寅就成了一条其实的看门狗,龙墓是指地龙之墓,许多古代君王并不知情,所以祭拜的多是那些嗜杀人类成性的恶龙。” 没想到关于龙的传说又出现另一种说法,不过之前是听何壮说的,现在何壮也没有反驳,而且这样一来关于何壮为什么会突然轻易的加入邪将,以及家族是邪将,却能在天灵族中生存的道理就能说的过去了,不过还有一点,既然五花战神一开始允许了他们在那里生存,为什么之后又要杀死何壮一家人呢? 还没等我问,杨成龙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有一件事情基本也可以确定了。” 我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杨成龙道:“也是关系到我的一个梦,在梦里我看见了许多很天灵族有关的事情,非常惨烈的发生了,本来我并不确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无法判断谁是好的一方,谁是坏的一方,但是现在基本上知道了。” 我道:“先别说以后的事情了,咱们就讨论一下你做过的关于龙的梦,如果这次出海,大家没有一个人能活,那么这次任务还有什么意义呢?” 怒汉道:“你还真相信他的话?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预知未来的人,那都是扯淡。” 杨成龙一笑没有说话,我道:“我相信,怒爷爷,他真的具有这样的能力,不是扯淡,而是真的。” 怒汉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别去了,我是不会相信自己会死在海上面的。” 怒汉并不是一个容易沟通的人,所以我向何壮望去,他有些发青的面容点了点头,道:“老怒,你也别这么火急火燎的,我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小心一些,本身寻龙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又是在海上面,而且杨成龙的特异能力我很早就听说过,他绝对不是骗人的,所以我们必须重视起来,否则宁可这次不出海,我想在座的应该不会有人是寻死来的。” 这番话一说,众人立刻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怒汉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这次任务取消?” 杨成龙道:“消极的退让,和盲目的冒进一样不可取,我们需要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说白了就是要找到一个安全出海的方式。” 常清月道:“这件事情你们慢慢商量,与我无关。”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一听说出海可能遇到危险,他立马就退缩了,不过何壮却道:“当然不会让您冒险的,放心好了?” 常清月点点头道:“我就是一个寻头客,也没想干大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我只是联络你们各方,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 怒汉道:“咱们也别说废话了,如果不出海我就回去就我老子,要是出海你们就说该怎么办吧?我等着呢。” 第111章 天下寻龙(29) 杨成龙道:“虽然我确实做过这方面的梦,但是有一点大家也不用担心,就是虽然我只见到青龙救起了我一个,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不会继续救人,还有当时我并没有见到有船体的残骸在身体周围,也就是说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船体失事掉入海中,或许你们都没事,当时只有我掉进了海里呢?” 怒汉立刻道:“我赞成,咱们这就出发吧。” 杨成龙道:“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如此,但还是要尽量避免可能存在的危险,我想应该先去相关部门调取近期内渤海湾的气象环境,其次应该想办法弄到一条相对比较安全的船只出海,这两点是必须的,而且我认为目前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我道:“调取气候资料倒不是难事,关键这船咱们该找谁去弄?” 杨成龙笑道:“你可别小看了校长,只要你能想到的,基本上他都能弄到。” 我一拍脑袋道:“确实把这茬忘了,那么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杨成龙道:“明天吧,你我分头行动。” 我道:“那也好,我去调取气候资料,你去找校长征调船只。” 杨成龙道:“你说错了,应该你去找校长,我去调取气候资料。” 我道:“为什么呢,你比我要路熟啊。” 杨成龙道:“我确实比你路熟,但是找校长有时候未必路熟就好使,你还得掌握他的规律。” 他的话里有话,我心里一动,估计是他预料到了校长的思想,所以让我去校长那里,这样想来我道:“那一言为定了,你们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那几位能力远超常人,却并没有好主意,那么一切就按照我和杨成龙所说的办了,第二天我们分头行动了。 21、神秘的无头客 我和阿雪去找校长,路过199所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去看马天行,不过任务紧迫,我也就没有耽搁时间了,很快到了朝阳公园,学校的所在是公园一处非常幽静的场所,而周围那些秘密的摄像头则监视着靠近的行人或是我们这样需要进入的“圈内人。” 正当我准备进入摄像头的范围内,忽然看到一颗茂盛的柳树旁似乎有一个人在望着我,我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一道光闪了一下,看来那里确实有人,我对阿雪做了个手势,两人小心翼翼的包抄过去,不过走到柳树旁我发现一切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柳树前就是一片小池塘了,不过池塘水清澈见底,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阿雪道:“怎么,你看见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道:“肯定是我眼花了,咱们还是去办正事吧。” 说罢我带着阿雪占到了识别身份的监视器下,过了一会儿机关启动,我们被送进了学校里,没想到刚进一楼,一个安保人员就对我道:“校长在三楼,他早就在等你了。” 看来校长是真有事情找我,上了三楼,只见他坐在靠楼梯的一件办公室里,我看门牌,是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进去后却只有校长一个人,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严峻,似乎心情并不太好,见到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坐到他的对面道:“小杨让你们来的?” 我道:“是。” 校长道:“你们几个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世界上的情况居然如此复杂,看来还是我孤陋寡闻了,应对工作做得不充分,导致小陈到现在音讯皆无,也算是我经历的一次挫折了。” 我道:“您也不用自责,那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甚至就不是人,您当然不可能预知他们的情况,不过团长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也请您放心。” 校长立刻用手支起了自己的身子道:“你有小陈的消息了?” 我道:“不光我有,杨成龙也知道,团长是被他喜欢的一个巫师给请回去了,虽然未必是团长自愿,但是至少对团长本身没有什么危害,那个巫师对团长是有很深感情的。” 校长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小陈也是霹雳火爆的性子,我担心他在那里时间长了可能会产生麻烦。” 我道:“所以把手上的事情了结掉,我就回去找团长,现在有个线索,带走团长的那个巫师的妹妹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到时候应该可以通过她找到团长。” 校长道:“是吗,你既然有主意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凭你们估计还不是那些巫师的对手,对了,刚才听你说有任务,其实我这次想见你也是因为一件事情。” 我道:“您先说,我最近怪事听的比较多,也许能有些帮助。” 校长道:“咱们长话短说,也就是三天前,我出去有事,回学校时大概已经是半夜两三点了,就在我车子停下来后,发现一颗柳树后有一个人,但是却没有脑袋,而且在那种距离下我是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思想的,我清楚的记得他是在向我求救,所以我立刻下车,随后去了那棵柳树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我却发现了这样几个字。” 说罢从身前拿出一块树皮来,只见上面用红色的血迹写着“罗欢——死”三个字,我有些不解的问校长道:“您说的柳树是一颗靠近池塘的柳树吗?” 校长道:“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我道:“因为我刚才在哪里也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我敢肯定自己当时看到的是一个人的脑袋。” 校长道:“你确定自己不会产生错觉?” 我道:“绝对不会,至少我不会把头颅的体积错看成人身体的体积。” 校长想了很久才道:“我看到的是身体,你看见的是脑袋,这充分说明了,我们两个都没有眼花,只是对方留下的这三个字,我认为是有大问题的,所以昨天联系了小杨,让你过来一趟。” 我听了这句恍然大悟,怪不得杨成龙说校长能搞到出海的船只,原来就是为了让我和校长见一面,不过我也忍不住哑然失笑,校长奇怪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笑道:“没错,杨成龙虽然是个先知,但是不能事事先知,我们有的时候也需要用手机进行的通讯的,你也不要把一切想象的太神奇。” 校长能看透我的心思,我道:“为这件事情,我还真佩服杨成龙到五体投地,没想到他居然是通过电话联系知道的这件事情。” 校长道:“准确的说应该是通过短信,不过言归正传,你觉得自己是不是身处危险之中呢?” 我立刻点头将杨成龙的梦告诉了校长,然后道:“凑巧的是这两天我就要出海寻龙了,您这里发生的事情又是如此巧合,所以我觉得一切都是有联系的。” 校长皱眉道:“没错,其实你说的杨成龙做的那个梦,早在他学生时期我就听说过,他是我所有学生里唯一的寻龙狂热分子,道理就是源自于他的那个梦境,这次他执意和你在一起,心思我也理解,所以没有要求他回来,不过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危及别人的生命了,我想还是不做为妙,否则连命都没了,找龙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道:“话是没错,但是现在各方面都对那条龙虎视眈眈,而且魔族正处在恢复时期,如果被他们抓到了那条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了。” 校长道:“你能确定对方不是在搞一场阴谋?” 我道:“应该不会,因为里面还有我的一个兄弟,和一个天灵族应该算是很单纯的一个战士了。” 校长道:“或许他们两个也都是局外人呢,难道这没可能吗?” 校长这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他考虑问题确实比一般人犀利太多了,想到这里我道:“可是如果不去的话,问题更加严峻,我现在也觉得进退两难。” 校长道:“我不否认你的想法,但是既然出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警告,则说明你肯定是有危险的,而且留字的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熟人,否则他不会只针对你留言。” 我道:“可是我的熟人里并没有这种具有超能力的。” 校长道:“或许有一个。” 我道:“谁呢?”说完后心里电光火石一闪,脱口而出道:“您是说团长?” 校长道:“没错。” 我几乎都说不出话了,平复了很久心情才道:“团长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可能做到头与身子分离的。” 校长道:“或许他活着的时候不行,但是死了就难说了,那些巫师是具有操控尸体能力的。” 我头一阵晕眩,心里不停的念叨:“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校长叹了口气道:“他是我的学生,对此我也非常心痛,不过静下心里想一下,这个无头人找到我向我求救,并且留言提醒你有危险,我想能和我们两个挂上钩的人,目前无法见面无法联系的只有陈少奇了,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你们团长很可能已经遭人毒手了。” 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如果说的人不是校长,我早就翻脸了,此时情绪已经变得不稳定,阿雪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握住我的手道:“罗哥,校长也只是猜测,事情没有定论,你不用太担心。” 校长道:“我当然只是猜测,我也不希望小陈会有这样的下场,不过这个可能性确实非常大,所以罗欢,我给你一个建议,无论这个报讯的人是否是团长,我认为你也不应该等闲视之,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浑身发软的道:“我没有得到任何一丝这方面的相关讯息,难道团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校长道:“罗欢同志,我觉得你应该坚强一些,做你们这种工作的,即使遭遇生命危险也是预料内的事情,如果小陈真的遭遇不测,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目前而言,首先要解决的是保障你安全的问题,否则我得到的这个消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阿雪柔声道:“罗哥,你应该听校长的话,毕竟现在有很多困难我们需要克服,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我冲他们摇了摇手道:“我没事,但是现在那个巫师我知道在哪里,咱们应该先找她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校长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如果相信我,就应该先把自己将要面对的危险解决掉,然后我们再解决小陈的事情。” 我道:“没有道理的,为什么有人会对付我,在那些人里,我是最没有用的一个,杀我能解决什么问题?” 校长道:“你觉得自己最没用吗?但是在我的眼里恰恰相反,那些人当中,任何一个超能力者,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道理很简单,虽然论个人能力,你并不突出,但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纽带,有你在就可以顺利的将异能者、邪将、达闻、天灵族揉成一团,一旦没了你,邪将和天灵族的战士就不可能继续相处了。” 我道:“可是怒汉和邪将的关系应该比我要好很多?” 校长道:“没错,不过有一点,怒汉现在并不能算完全意义上的天灵族战士,他在天灵族内部的人脉关系还不如阿雪,而你和阿雪的关系显然也在别人的考虑当中,而我们异能人,也是他们不能小觑的势力,现在小陈失踪,你是与我们之间最好的联络方式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么看来我确实应该有很大的麻烦了。” 校长道:“所以现在的你还这么不合时宜的在外面随意露面,是绝对错误的。” 我道:“那么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校长道:“你应该老实的待在这里,接受我们的保护,而不是盲目的出去冒险。” 我道:“可是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太对不起何壮了,毕竟他也是我的兄弟,而且团长还没有救出来。” 校长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何壮如果现在已经成了邪将,那么就是不死之身,至于小陈的营救工作,我想无论他现在又怎样的结果,至少我们异能人,和何壮是不会放弃的,搞清楚这个原因,只是时间问题,你应该对我们有信心,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如果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一样也是无济于事。” 校长将一切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我不相信,所以我由一个来求援的人,变成了一个接受保护的人,校长立刻让人给我们安排了房间,在这里住了下来,当天我就没有出去了。 到了房间后,我心里异常难受,阿雪不停的安慰我,却没有任何作用,过了没多久曾经给我留下过很好印象的一个美女——蓝莓从校长那里得到了消息,过来看我,她是杨成龙的老婆,曾经给我和马天行做过心理治疗,和她聊了一会儿,我觉得心理好受了一些。 就这么在异能学院,我住了十几天,这期间我估计何壮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都回来了,而且因为担心杨成龙的梦境成真,我也担心何壮会遇到麻烦,于是隔三差五的去问校长情况,他告诉我应该快了,不过暂时还没有联系上杨成龙,我也没有法子,整日就在楼层里瞎转悠。 之后我发现异能学院分两个部分,五六层是高年级学生教室、休息室所在,三四层是低年级学生教室、休息室所在,高层领导的办公室在二层,除了教导处主任,因为他日常需要处理的问题比较多,所以办公室设在了三层。 而异能学院并不存在很明显的年龄层划分,基本上都是年龄相差两三岁的人在一个班级,因为这样的孩子智力差距不会太大,而整个学院年纪最小的孩子才四岁左右,我后来闲的无聊,没事干就去看他们做游戏,毕竟孩子的童真是能感染我这种人的。 结果一天忽然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两个孩子因为打架,其中一个鼻子被打出血了,这在学校应该是个“大事件了”,老师赶紧替那个孩子鼻子止血,正好我这个闲人在,他让我帮忙去把教导处主任找来,因为这里的孩子能力都远超常人,一旦某一个孩子性格中表现出暴力倾向,立刻就会被带去做性格分析,测试,因为他们如果成年后走上犯罪道路,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第112章 天下寻龙(30) 我立刻就去了三楼找教导处主任,不过当时他不在,工作人员告诉我他去了二楼,我估计他可能是去找校长了,又去了二楼,不过校长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校长有个习惯,只要他在一般不关门,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凑巧,我准备敲门试试看,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人声音隐隐传出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们准备第二次出海。” 这句话给我的震惊不是一般的大,因为从声音我可以百分百的推断,他就是杨成龙。 过了一会儿校长道:“你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吧?” 杨成龙道:“没,我们是咨询过气象台的,确定了没有近期内没有风暴形成的可能,才出的海,而且也是近海,一路上就光忙着观赏风景了。” 校长道:“那么龙的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杨成龙道:“估计是真的,问了好几个渔民,他们都说自己曾经看到过。” 校长道:“那么据你的观察,那几方势力相处的怎样?” 杨成龙道:“我看还不错,真不错,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是死敌。” 校长道:“小陈的事情你有没有问出来,我再想是不是需要采取点强硬措施了。” 这时铁伟峰道:“要我说根本不用和她们废话,打进去就是了,居然敢抢我们的同志做压寨夫人,她们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校长道:“千万不要小看了花面娘子身边的那些巫师,那可是最顶级的巫师,能力不在你们之下。” 听着他的这些话,我心里除了惊疑,还有愤怒,因为首先可以肯定一点,团长没事,至少校长之前对我所言他对团长的推测和对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早就知道存在的各方面势力,但是他却骗我自己不知道,这是我第二次怀疑校长,这一次我感觉自己如果不对校长产生怀疑,那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但是我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对我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杨成龙道:“那我怎么办?” 校长道:“你再回去过渡一下吧,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听杨成龙答应了校长,不敢逗留,赶紧上了楼到了阿雪的房间把门一关,面色铁青的坐到阿雪的床上,她看了我的表情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我张嘴刚想把实情告诉他,不过心里一闪念,道:“没什么,刚才看到两个孩子打架,心里有些不舒服。” 阿雪笑道:“你和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真是太幼稚了。” 我道:“坏了,老师让我去找教导处主任,我给忘了,你帮我跑一趟吧?” 阿雪道:“好,只要你能休息好,心情好,怎么样都行。”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我没把真相告诉阿雪的是因为不能让她知道我对校长的疑心,因为现在至少阿雪还能和校长沟通,校长是能读懂人思想的,我对他的疑心,肯定会被他察觉,所以我避免直面校长。 过了一会儿阿雪上来后道:“马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我立刻警觉的道:“你看到校长了?” 阿雪道:“没啊,怎么了。” 我暗中舒了口气道:“没什么,我有些事情想找他。” 说罢便出去往三楼而去,到了教导处的办公室旁,我特意放慢了脚步,果然听到了校长道:“这件事情务必要将他调查清楚。” 我毫不犹豫立刻往回而去,回到房间阿雪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校长和你说了什么?” 我道:“我想还是你去吧,我肚子疼。” 阿雪很关心的道:“什么,你肚子疼?怎么回事,疼的厉害吗?” 我装模作样的靠在椅子上,道:“还能忍住,你先去一下吧,万一校长有急事呢?” 阿雪对我的话基本是言听计从,她起身服侍我躺下,立刻便出了屋子,我舒了口气,不过心里也明白无论如何,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了,否则万一被校长看出破绽,那肯定会有麻烦。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只一会儿功夫我就听到校长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道:“要不要让校医过来看一下。” 阿雪道:“最好这样,他今天早上吃了两盒冰激凌,搞不好就是把肚子吃坏的。” 没想到校长居然亲自上来了,我立刻起身,这时候想躲是躲不掉了,情急之下,钻进了卫生间里,过了一会儿阿雪在房间里道:“罗哥,校长看你来了。” 我立刻装样道:“没事,我在厕所里现在好多了,应该没有什么毛病。” 校长道:“年轻人有病不能硬撑,我带你去校医那里检查一下。” 我道:“真的没事,您这么忙还为我这点小事情操心劳神的,如果真不行了,我自己就会去的,何必麻烦您呢?” 听我这么说,校长也没有再说什么,嘱咐阿雪照顾好我就走了,我则坐在马桶上考虑了很久,经过咱三衡量,最后决定还是要离开这里,虽然我不知道校长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不能和一个不诚实的人在一起相处,无论他有多么尊崇的位置。 想明白后,我立刻开门走了出来,阿雪道:“我带你去校医那里看看。” 我却伸头在走廊上左右看看,将门关上道:“咱们要想办法离开。” 阿雪有些不解的道:“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离开啊?” 我将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听到的都告诉了她,道:“如果我们不走,迟早要遇到麻烦。” 阿雪道:“可是校长瞒着我们做这些事情,如果是有原因呢?” 我道:“你傻不傻,都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值得怀疑吗?” 阿雪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怀疑的,毕竟我们留在这里他是想保护我们的。” 我道:“你傻不傻,如果他想保护我们,何必要瞒着我们这么多事情呢,难道这也是保护我们的手段之一?我想保护我们的方式应该不包括欺骗吧?” 阿雪叹了口气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是听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校长,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上次你怀疑他已经错了,这种事情再重复就是愚蠢。” 我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并不怀疑他是个坏人,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有古怪,杨成龙根本就不是无意识加入的,他早就得到了校长的任务。” 阿雪并没劝我,不过从这里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防备之森严,比起军事基地丝毫不让,我们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这里面的人还没有对我们起疑心,我们可以假冒校长的口信出去,不过这样一来就必须在早上行动,因为晚上如果有人需要进出,必须得到安保主任的许可,那么就很难保证这事不被校长所知道了。 我们也不耽误,趁校长刚从这里离开,未必能时刻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立刻准备离开,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换洗的衣物都是学院提供的,所以说走就走,不过刚出门才下了一层楼就遇到了那个托我去找教导主任的老师了,她很客气的向我道了谢,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打算,装模作样的道:“带着这些孩子也不容易,都是超能力者,你们责任重大啊。” 老师道:“可不是吗,不过这里从三层开始就全部在电磁干扰的程序内,孩子们是用不出本身超能力的,要不然真翻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栋楼就不见了。” 我假惺惺的陪着她笑了起来,心里却恍然大悟,等她去了教导处,我小声道:“这就更能证明我的看法了,阿雪,这次我绝对是正确的,校长绝对不怀好意。” 阿雪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道:“道理很简单,为什么他的办公室在二楼,却在三楼接待的我们?因为那里有电磁干扰,你的超能力发挥不出来,他当时说谎话,是要避免思想被你捕捉的,如果心里没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雪道:“既然你已经对校长起疑心了,他的任何行为你都会怀疑,但是我不怀疑校长,我知道他肯定是个好人。” 我道:“你思想这么单纯,肯定要吃亏的。” 阿雪道:“我要是吃亏也只会吃你的亏,不过据我所知你比我也聪明不到哪去。” 我笑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傻,你对我的看法有误区。” 阿雪道:“你就吹牛吧,不过人单纯一点总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谈谈说说,我们到了一楼,异能学院的保安都认识我们,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是校长让我出去执行任务时,没人为难我们立刻放行,可是当我坐上门前的行走器,还没有移动,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到我们面前道:“不好意思罗先生,校长说请你过去一趟。” 我顿时就愣住了,在上面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我知道想跑是不现实的,行走器两旁的空间里全是一些类似于胶水的的液体,下去就会被黏在里面,而和士兵搏斗,然后自己去启动行走器,更不可行,毕竟我不是异能人,没有办法,只好下去跟着他向校长办公室而去,阿雪道:“我看你怎么给校长交代?” 我道:“真翻脸了,可是他要给我交代,而不是我给他交代。” 上到二楼,校长办公室的门如往常打开着,他正在看一封文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等我们进去后他示意士兵将门关上,取下眼镜道:“怎么,待不住了?” 22、惊天秘密 他轻描淡写的一问,我知道自己的心思他都会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没错,因为我有些怀疑您。” 校长微笑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过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把你的想法告诉铁伟峰,否则你可能又有麻烦了。” 我看他没事人一样,知道和校长这种人打交道,你不主动,他绝不会贸然出招,当下干脆的道:“校长,我知道您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所以我也不想质疑您,但是您之前的一些做法,可能多少有让人怀疑的地方,我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给我一个解释?” 校长道:“可以啊,今天让你下来本来就是打算给你一个说法的,没想到让你提前知道了,要不是我上去一趟,还真不知道你要走,也幸亏如此,否则真麻烦了,不过你很聪明,能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三楼作为和你们交谈的场所,我确实为了干扰阿雪的超能力。” 我道:“也是我糊涂,其实我应该想到就算躲进厕所,对您的能力是没有丝毫干扰的。” 校长道:“当然没有干扰了,连学校的电磁对我都没有作用,何况一扇普通的木门呢,这点上你确实大意了,不过你也不用继续猜测下去了,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从一开始那块带血的木牌就是我伪造的,还有你看见的头颅,其实是我们这里的一位同志制造给你看的幻象,就是为了加深你的相信度,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避免让你出海,因为杨成龙的梦里很明确的梦到你和阿雪会被大风暴卷走,何壮是那里面唯一关心你的人,但是他还不够重视,居然没有阻止你们,我接到这个报告立刻就让杨成龙安排你们回来,所为就是不让你们出海。” “还有常清月作为一个寻头客,阴阳书生手下的寻头客会是寻找人头的?你们这帮孩子实在太容易欺骗了,他是专门寻找龙首的,阴阳书生不需要死人的首级,那对他没有丝毫用处,他要的是神龙的首级,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减慢魔族复活的时间,所以阴阳书生确实是杀龙的,只不过他们杀龙的目的并不像天灵族编造出来的谎言,是为了达到自己的什么目的,邪将本来就是驯服恶龙的骑士,既然能驯服,肯定就能诛杀,常清月是一个顶级的邪将,否则阴阳书生又怎会用一个小脚色来做各方势力的联络人?” 我道:“难道我又让人给骗了?” 校长道:“你当然让人给骗了,常清月从得到这个消息一开始,就明锐的感觉到如果渤海湾出现了龙,那么当然可能通过顺藤摸瓜的行动找到其余的龙,反正能多一个是一个,这点必须要用到阿雪,邪将曾经是天灵族的一支,他们当然知道能完成这个任务最合适的人选了,你在其中最大的作用就是让阿雪和何壮相信这趟出海是去寻找真龙,而不是杀龙的,因为这群人里如果有谁是真的在意龙的生死,那只会是他们两个,其余的人无论这条龙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无所谓,对了,你们还记得那个飞天将军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常清月和他的角色差不多。” 我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常清月这个老狐狸联系何壮所为的是这件事情,他就是想通过何壮这个本来属于邪将的后人,结识阿雪,可是一开始您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我呢?” 校长道:“别忘了我是能读懂人心思的,我知道当时你的心理活动,经过评估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对你直言相劝,你是不会听的,你肯定会强烈要求出海,虽然杨成龙在这次出海中没有遇到风暴,可是带上你就难说了,宿命的事情真的没有解释的余地。” 我明白校长的意思,有些惭愧的道:“真像阿雪说的那样,我又错了,看来我确实是一个比较愚蠢而且多疑的人。” 校长听罢笑了道:“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被质疑的,你质疑我很正常,如果对调一下,我也会对你产生怀疑,不过我真的很感谢阿雪,能这么坚定的选择支持我,甚至连自己所爱的人的言论都没有影响她的判断。 说道这里,他又对阿雪道:“我很敬佩你,你是一个睿智的女孩,有你帮助罗欢,以后一定会让他事半功倍。” 阿雪谦虚的笑了笑没说话,我却弄了大红脸道:“看样子应该是我做她的助手了。” 校长道:“这也未尝不可,两个人只要有一个能拿主意的就可以了,否则反而容易出事情,不过你要有足够的把握能当好这个大脑,否则也是白说。” 阿雪道:“我还是以罗哥的意思为主,我只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大事情根本没有主心骨的。” 校长笑道:“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咱们这里也有一个丫头特别厉害,你们也认识,就是杨成龙的老婆,也是我曾经的学生,你们两个以后可以多多交流,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第113章 天下寻龙(31) 一场使我难看的事件,就在校长的连消带打中轻松的了结了,让我愈发由衷的敬佩校长,他道:“如果你能相信我所说的话,是走是留我不强求,但是有一点,你绝对不能出海,杨成龙已经进入了那些人的核心,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我不需要你再去冒险。” 我道:“可是你就不怕杨成龙发生事情?” 校长道:“我有这个把握,因为杨成龙已经把大部分的结局预先知道了,他在学院上学的时期就准确的预知了龙的存在和你、阿雪两人的出现,近期内他又预知了邪将和黑暗巫师将有一场恶战,虽然发生这场战争的过程并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会与龙有关系,花面娘子代表的黑暗巫师肯定也对这些能力超凡的圣物觊觎在侧,一旦她们表现出这方面的欲望,那么邪将一定会采取行动,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龙的守护者,当然他们选择的手段非常极端,其实并不可取,而天灵族说的难听点曾经只是一群服侍邪将的下人,这就是咱们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人类和那些能力超凡的邪将在一起,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但是瞒着你们是对你们的不公平,而且我希望你们见到何壮可以告诉他真相,那就是天灵族为什么会去杀死他的父亲。” 我心里一沉,望了阿雪一眼,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只听校长道:“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根据我多年的调查,所得到的最准确的情报就是在五花战神消失的那一天,天灵族和邪将就开始发生分裂,之后阴阳书生带着邪将离开了龙潭,他本意是想看到人类倒霉,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姓何的邪将居然违背他的命令,留在那里教授了天灵族人驯化地龙的方式,阴阳书生大怒之下彻底摒弃了这个邪将,永远不许他回到自己的势力内。” 我忍不住道:“这不合理,以阴阳书生的能力和手段,他为什么不杀了那个何姓的邪将呢?” 校长道:“因为那个邪将是他的后人,阴阳书生获得了不死之身,但是他的后人却依然只能生生死死的流传下去。” 我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瞪大了眼珠子道:“什么,何壮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校长道:“没错,他的刀就是传说中弑龙的魔刀,难道你们从来没有注意过吗?” 我道:“可是天灵族的深井里供奉着一柄弑龙的魔刀,那里还有一具神龙的骨骸呢?” 校长道:“那柄刀是假的,只有何壮手上的那柄刀才是真的,只是他父亲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将这个真相告诉他。” 我不由自主的点头道:“怪不得后来再见到他,手上的刀都换了,还有他会如此轻易的变成一个邪将,原来真相是如此。” 校长道:“从这件事里可以看出一点,虽然曾经发生过矛盾,但是阴阳书生对于自己的后人还是非常看重的,毕竟骨肉连心,他当年立下了重誓不允许自己的后人加入邪将,可是当何壮在最艰难的时候,阴阳书生还是出面收容了他,从这一点上很难说他不会因为后人的死而报复天灵族,至于天灵族为什么要杀何壮的父亲,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秋清明要一统天灵族,何壮的父亲是最大的障碍,只是阴阳书生没有想到人类真的敢去杀死他的后人,还有秋清明确实具有超强的能力,不光是他,现在天灵族的几个长老都是如此,孔雀灵王、神目他们不亚于任何一个顶级的邪将,这也是秋清明敢于做这件事情的原因。” 阿雪表情没有多大的反应,声音如常的道:“您的意思是我的大伯其实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校长道:“没错,事实就是如此,他安排人暗地里除掉了何壮的父亲,然后栽赃给孔雀灵王,让灵王去守深井,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能放过,你的父亲也是死在秋清明的手上,但是我也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死,现在任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这个消息简直石破天惊,担心阿雪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正准备安慰她的,没想到阿雪突然说了一句依然让我非常意外的话,这句话震撼人心,因为出自于她的那种平静,知道了自己生父没死的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然而这点似乎校长早就知道了,他也是表情淡然的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阿雪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您掌握了天灵族内部事情的所有细节,不过我没有想到您会告诉我。” 校长道:“虽然我一直瞒着你,不过我觉得事到如今也是一个揭开真相的好时机了,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什么比亲人生离更让人痛苦,我是最能体会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继续承受这种感觉。” 我知道校长指的是他的同胞哥哥,校长的同胞哥哥却一直想害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如校长这样人对于亲情他当然不可能轻易的就忘却,不过阿雪的父亲居然还活在人间,这对于我的震惊不亚于何壮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一天知道了两个惊天秘密,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难受,有种不能沉受的感觉。 反倒是阿雪伸手抵住我的身体平静的道:“罗哥,你也不用奇怪,我的养父是可以让死人复活的,既然他能救我,自然也能救我的父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还活着,因为我的养父告诉过我这件事情,但是他让我不要过早的寻找他们,那样反而容易出事情。” 我奇道:“为什么,难道你的父亲不希望和自己的女儿团聚?” 阿雪道:“并不是我的父亲不想和自己的女儿团聚,只是以他目前的社会地位,如果认了我,就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说完这句话,我作声不得,转眼向校长望去,他对我点点头道:“你应该明白了?” 我忽的一声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在屋子里像狼一样走来走去,嘴里抑制不住的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段时间我的脑子真的出现了一片空白,因为虽然我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这个真相还是太出乎我的意料,给我的震惊,让我产生了短暂的“意识消失”,当时的我就像一个梦游症患者,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记忆,而我当时产生的反应后来还是听阿雪告诉我的。 他们也没有贸然打搅我,因为这可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一直等我自然平复了,阿雪才道:“其实和校长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真相,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因为我知道那还不到时候,灵王在深井里始终不肯说出那个秘密,其实就是这件事情,因为他和我的父亲早就达成了共识,都不希望异能人过早的牵扯进来。” 校长赞许的点头道:“不错,你遗传了我的性格,能沉的住气,如果你贸然说了出去,结果很可能就把异能人过早的拖入了战争中,我始终觉得现在还不是让他们进入的时候,灵王一直在那里监视着天灵族的一举一动,他是天灵族里知道真相的极少数者,这些年我知道王皓一直为了我在拼命,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因为这是必须极度保密的事情。” 阿雪道:“我能感觉到您的想法。” 校长笑道:“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感觉,所以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明白我的身份,罗欢说我在三楼接待你们,是为了干扰阿雪的超能力,其实是错误的,真相是我的办公室地板刚被拖过,正好马主任又不在,所以就临时借用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总之心理异常尴尬,校长道:“更正一下阿雪的年纪,我出事的时候你四岁,今年已经整整二十六岁了,我在这里过了二十二年,老实说今天这种局面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本来以为自己就只能苟活一生了,结果不但做了异能学院的校长,甚至还当上了国际异能大会的联合主席,但是我明白权力越大,我就离自己的女儿越远了。” 我忍不住问道:“校长,您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这怎么解释呢?” 校长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所以今天透露这个秘密,主要是因为两点,首先阿雪确实长大了,她让我很放心,我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放心的,可是她确实非常优秀,其次你们两个人也相处了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希望能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阿雪顿时羞得满面通红,道:“您说什么呢?” 我也是吃了一惊道:“校长,您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校长道:“我做事情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当然不会意气用事了,你的父母我已经让人接去了,罗欢,通过对你的观察,你是一个非常让人放心的孩子,把阿雪交给你我放心,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你知道,希望你多包涵,我们做父母的对她只有亏欠,不过还好,总算还有机会弥补。” 阿雪眼眶红了,道:“爸爸。” 校长看来心情也很激动,胸口起伏很快,不过他的表情一点没变,足见忍耐力惊人,只听他语调平稳的道:“你们的婚礼定在七天后,这是我让你们回来最重要的原因。” 我惊讶万分的道:“您居然是让我们回来成婚的?为什么呢?” 校长道:“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爱阿雪吗?” 我连忙摇头道:“绝对不是,我早就喜欢阿雪了。” 阿雪连忙道:“罗哥,你乱说些什么?” 我这时那里还顾得上许多,没皮没脸的道:“我说的是真话,校长知道我没有说谎。” 校长微笑着点点头,我道:“不过现在局势非常复杂,是结婚的时候吗?” 校长道:“我这么做的目的除了建立在你们双方真正有感情的基础上,还是因为你,我这是为了救你的命。” 阿雪脸色一变道:“怎么,您发现了什么?” 校长道:“杨成龙和你们说过关于青龙的梦,当时他说的目的就是对你的提醒,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不过你的危险并不仅仅是来自于那次出海,杨成龙做过两个关于你不同的梦,第一个是你死于下一次圣战之时,第二个是你和阿雪五十年以后的在一起相处时的情景,分析起来很简单,和阿雪在一起你就能活,否则,你很快就会死。” 我道:“您的意思是圣战将会在不久后发生?” 校长点头道:“不可避免,从我接手这个位置后就对一切势力跟踪调查,我发现现在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这时非常危险的型号,如果魔族一旦觉醒,那么只会发生充满死亡的战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除此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我道:“难道这一切不可以避免吗,连我的命运都可以改变,对于魔族我们就不能提前做准备?” 校长道:“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杨成龙完全可以凭借他的能力摆脱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从而改变某个人的命运,但是魔族的复苏无法阻止,就像大恶魔,他只需要鲜血就可以永远不死,除非有血液干涸的那一天,否则就是等待他复活的时间而已,其实从很早开始,我们就进入战备状态了,只是你们还不知道而已,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团长进入燃烧密林,也是几方协商的结果,只是为了事情显得更加真实,所以用了一点小手段,这也是你为什么会在那群人里看到那个姓苏的巫师,她和我们本来就是盟友,那里面的人包括常清月和那两个邪将,都不希望魔族复活,邪将杀龙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已。” 我道:“可是何壮知道这一切吗?” 校长道:“他不知道,这个计划我之所以要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是我最相信的人,何壮说到底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做事情都是有选择性的。” 我道:“原来是团长自愿去和那个巫师打交道的,怪不得您并不紧张这事,原来是胸有成竹了。” 校长道:“没错,其实我也知道小陈这些年一直想着对方,只是因为他母亲的遗言,所以始终没有和对方在一起,那个女巫师,也就是童画,也从一个普通的巫师,变的非常狠毒,小陈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去改变她,我认为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眼前这件更适合了,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两人到底发展的如何,不过从那次遇到你们她没有痛下杀手,我就能感觉到和小陈是有关系的。” 阿雪道:“怪不得您把严处长他们给支走了,原来是不希望我们伤害她。” 校长道:“没错,铁伟峰等四人的能力我是充分了解的,他们不可能对童画造成伤害,自保却不成问题,不过让小严、小李、他们几个人过去,那又是另外一个当量级了,如果你们一旦击败她踏入燃烧密林,后果不堪设想,除了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甚至会失去花面娘子这样的强援,而她万一转投了魔族势力,那可是就是大麻烦了。” 我由衷的点头道:“您考虑的真周到,这件事情就算有一点没算到,后果都是不可设想的。” 校长道:“所以在不牺牲小陈幸福的前提下,我们又获得了一个强援,这种包赚不赔的买卖何乐然不为呢?” 我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校长看了一眼电脑笑道:“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实情用合适的语言告诉你的父母,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不过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里要有数。” 第114章 天下寻龙(32) 23、达闻长老 我的父母当然见过阿雪,他们对这个准儿媳妇非常满意,就是恨我不能早点娶她回家,让他们当爷爷、奶奶,如今听说了这个消息,差点没乐晕过去,当然这次见面是在朝阳公园附近的一个宾馆里进行的,虽然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是很多机密事情并不能让他们知道。 而阿雪这时候才知道她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校长百忙当中抽空和我的父母详细谈了一次,我的家人只知道和他们谈事情的是一位“厅级”干部,不过我父亲的级别也不低,没退休前是人事局的一把手,所以级别上只差一级而已,都是“高干”子女,“门当户对”的婚姻,好在我一直没有把阿雪传奇的身世告诉他们,否则半路又冒出来一个父亲,他们肯定要怀疑。 校长当然不会要求“彩礼”这些东西,并且他承诺,结婚一切费用由他来承担,并不是因为他很有钱,虽然他的工资确实不低,主要是因为他希望能通过一些其它的方式来弥补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 我的家人坚决不同意,他们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父母,总觉得自己儿子结婚,让对方出费用,面子上挂不住,毕竟曾经也是“有身份”的人,后来再三坚持“未果”这才退而求其次,准备一次性给我们一笔钱,当然这些对我们并不重要,我都高兴昏了,那还能想到钱呢。 基本谈的差不多了,校长便离开去忙工作了,我们也借口有事回到了异能学院里,毕竟现在一切都已校长嘱托为准,我们不会再贸然自由行动。 临走的时候,校长给了我们一个录音笔,道:“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们的,就把这个当做礼物吧,里面有关于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听了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一切了。” 回去的路上我对阿雪道:“怪不得你对校长会如此信任,原来是父女连心。” 阿雪道:“其实从我没见过他就开始怀疑为什么世界上居然会有一种异能和父亲的如此相似,本来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想让我知道这一切,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在大马戏团那个案子最后关头,可能是因为珂毕的遭遇,让他内心产生了较大的波动,所以被我感觉到了他的思想。” 我笑道:“你也真够能忍的,那时候就知道真相了,却一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阿雪道:“其实我父亲不说,我永远也不会说的,我理解他。” 我道:“真奇怪了,你从小在雪原上长大,怎么修养、素质比一般人还要高许多呢?” 阿雪笑道:“这个不是吹牛,我们这个家族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家族,我能考虑到的事情,自然比一般人要全面。” 我们说说笑笑,心里都是无比甜蜜,不过等到了房间,我们立刻关上门,打开录音笔,只听校长那一贯平缓、稳健的声调传了出来,道:“罗欢、阿雪当你们拿到这支录音笔,就证明你们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是啊,你们长大了,很多事情确实到了该让你们了解的时候,阿雪从小离开我,并不是我想这样,而是条件不允许,因为她的父母不可能得到守望者的庇护,后来我知道守望者死亡的消息,确实想找到我的女儿,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女儿居然被我的学生也就是你们的团长所救,这也许就是天意吧,所以我告诉小陈,希望他能帮助阿雪,当他知道真相后,没有推辞,立刻将阿雪带回到自己的单位里,我很感谢他。” 看来团长将阿雪招入自己团队里,是有校长嘱托的,继续听校长道:“后来你们经历了飞天将军这个案件后,我意识到很多宿命中的东西不可回避,魔族迟早会觉醒,第二次圣战,肯定会再次降临,所以我必须要早做准备,可一旦如此我就不能认回自己的女儿,因为我不能让那些能力绝伦的人知道我是谁,这会给我们的准备工作带来很多麻烦,当时很多异能学院的后备力量还没成熟,尤其是小林子,他是我最担心的人,不过我也知道他很可能是决定性的人物,所以为了他们我必须要忍,可是每当我看到阿雪,心里就会充满愧疚的感觉。” “小林子”是谁?从校长的话语来看,这个人还是很有分量的一个人,但我和阿雪都不知道这个人。 只听校长继续道:“不过让我欣慰的是阿雪的生长环境一直非常好,而你也没有让我多操心,但是我知道不管怎样,我们相认的那一刻总会到来,因为我们身上有无法割断的血脉亲情,所以我要让你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父女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而且你也必须学着坚强。” “我们这个家族,是天灵族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不过这些年我们家族的遗传基因似乎越来越优秀,每一代人的能力,都会超过上一代,你大伯和我都是天灵族里最出色的人,也很受其他人的尊敬与器重,当然越是优秀的人,就越容易被诱惑,你大伯就是这样,在他的领导下天灵族的战士很多走上了邪路,他们不是考虑如何击败自己的敌人,而是如何巩固自己的权利,利用自己超过常人的能力去赚钱,赚那些昧良心的钱物,关于这点我和他很早就发生了冲突,因为我不赞同。”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兄长会对我下手,但是你大伯是个聪明绝伦的人,他绝对不会像别人那样简单粗鲁的做这件事情,而是预谋了很久,首先他借口自己需要守卫龙潭,进入了可能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彻底不和我见面,因为他知道我能看透他的思想,之后他不断的透露一些线索,让我将注意力渐渐转向何长老,天灵族有很多秘密,邪将曾经是五花战神的战士这个真相当时我并不知道,所以当我发现何长老居然是邪将,便立刻将消息通过别人告诉了我的兄长,这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让灵王刺杀何长老,其实灵王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打败自己无辜的对手,所以给家里人留了遗言,可是当他进入何长老的屋子发现,这个他要杀死的对手,早就气绝身亡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杀死他的应该是你大伯,因为只有他才能杀死最顶级的邪将。” “事情已经发生了,所有天灵族人都知道何长老死在了孔雀灵王的手上,就在这个时候,灵王也消失了,据说他去了阴森小巷,去寻找何长老没有死亡的儿子,斩草除根。” “我知道这些立刻意识到自己不久将来临的命运,因为灵王留下的遗言就是:如果他死了,那么让我赶紧带着自己的家人逃跑,灵王是天灵族活的时间最长的战士,他活了几百岁,知道和掌握的事情确实很多,而且他的判断也没有错,不过就当我要逃走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他们问我是否想拯救人类?我很奇怪这两个人,不明白他们真实的意图,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守望者,也就是阿雪后来的养父,另一个人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当时的我还不明白自己和拯救人类有任何关系,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早就在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他们知道魔族将会崛起,他们知道只有天灵族的人可以拯救人类,而在这之前却必须要拯救天灵族,不让这个暂时迷途了的人类彻底消亡,这个任务只有我能完成,但是我必须假死,当然所谓的假死就是真死之后再以某种特殊的手段复活我,所以我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告诉女儿不要被假象迷惑,我冤枉了何长老,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对邪将有误会,之后我果然被人杀了,但是当我被复活后,守望者和另一个人告诉我立刻去救一个和我同样重要的人,那个人就是何壮。” “让我救何壮的目的不在于简单的拯救他的性命,而是让他能够安全的长大,所以何壮的命运和我绑在了一起,无论是他还是我,只要没了一个,那就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阴阳书生不可能再和天灵族结盟,对付即将复苏的魔族。” 不过幸运的是我拯救了何壮,是和小陈一起做的这件事情,他当时并不是我的学生,因为当时的我并不是异能学院的校长,但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群人的领导,我要教会他们、培养他们,让他们能成为一支新的对付魔族的力量,小陈是我亲自挑选培养何壮的人选,因为我能看透这个人,他勇敢、机智、永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壮子是个单纯的人,极易被人所感染,很明显在小陈的照料下,他成长的非常好。 “我知道自己一生最正确的就是做对了这件事情,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伟大的,不可思议的,我感谢并钦佩他们的付出,相比较我只用了很小的代价,就获得了无上的荣誉,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自己肩头的担子有多重,方伦春曾经预言过异能学院的毁灭,我不知道是否和痛苦血原有关联,但是罗欢、阿雪,我们命中注定不可能逃避将要发生的灾难,所以我希望你们要保护好自己,但同样你们也应该付出自己的力量,拯救一切你们有能力拯救的人和物,也算是完成那些伟大人类的愿望吧,这是我全部的秘密和心愿,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完成这,虽然相认不久,我并不应该给你们如此巨大的压力,但如果你们是我的亲人那么就必须懂得付出自己的一切。”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以为校长的话已经说完了,正要关掉录音笔,忽然他又道:“我知掉你们曾经见过一次阴童,据说在他们的身上关系着天灵族灭亡或存活的秘密,我一直希望能搞清楚这点,但是直到今天也没有能够明白,我希望将来有机会,你们能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阴童是一群很可怜的孩子,虽然他们能力超强,不过也活得异常悲惨,本来我都快把他们给忘了,没想到校长有特别提到他们,居然还说他们关系着天灵族的存亡,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暂时想不明白,不过那个阴童曾经对我们求救过,显然他们的超能力是无法挽救自己的,既然这样,找我么这群还不如他们的人能有作用吗?他们的目的何在呢?我隐隐觉得这里面又有很深的隐情。 之后我和阿雪都是久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阿雪道:“罗哥,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摇头道:“没有,但是我知道责任是无法逃避的,你我还有校长都是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圣战爆发,我们都将是其中的一员,虽然以我的能力,不敢说拯救人类这样的话,但是我不会向任何邪恶的势力低头。” 阿雪握住我的手,将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柔声道:“罗哥,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支持你,因为我们是夫妻了。”我的内心甜蜜无比,第一次伸手揽住了阿雪的腰。 在异能学院里是看不见外面的天空的,但是我知道阴影已经开始逐渐侵袭本来清晰的天际,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不过已经有很多人已经为了这件事情而开始努力,我知道在不远的将来肯定会有一场血战等待着我们,也许许多我的朋友甚至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因此而退缩,就像当初我发誓要救出团长那样,在这间异能学院的小屋子里,我暗中发誓,为了我所爱的人,一定要击败即将复活的大恶魔,这是一场没有平局的战争,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第115章 异能学院(1) 1、新同事 我离开异能学院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来找我,包括我的岳父、何壮、马天行还有团长,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总之之前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当然痛苦血原的一切历历在目,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所以现在生活中的种种,应该可以视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阿雪躺在我的身边,青丝散落在枕头四周,她睡的很宁静,我看着她秀丽的面庞,心里莫名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当然我知道论本领我其实并不如她,这个美丽、善良、单纯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虽然我们注定了不平凡的未来,但关于结婚这点还是如普通人那样领了一本大红色的结婚证书,并按照传统请亲朋好友喝了一顿喜酒,我非常爱她,正如她也一样对我用情极深。 对于我的妻子,我是一百个心里满意,所以我准备起来为她炮制一顿可口的早餐,可是没等我下床,阿雪忽然如神经反射一般,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将毫无防备的我吓了一大跳,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道:“你怎么老是突然这样,难道又做噩梦了?” 阿雪用手捋了捋纷乱的头发,似乎有一些茫然道:“这是我第三次做同样的噩梦了。” 我没好气的道:“做个梦至于发出如此巨大的动静吗?你胆子平时不算小啊?” 阿雪道:“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我可是做了三个同样的梦境,做梦是不受意识控制的,怎么可能重复做同一个梦境呢,我觉得这有些奇怪。” 我拧了她鼻子一下道:“没事别瞎合计,你又不是杨成龙,对自己的梦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生活吧,别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影响心情。” 阿雪道:“你说杨成龙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我道:“什么消息?团长活的很好,马天行比我们要省心,何壮是阴阳书生的后人,除了痛苦血原的顶级战士,一般喽啰只怕谁也动不了他,这些消息还不足够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阿雪半带撒娇的推了我一把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能如此宽心?” 我笑道:“要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天天打听大恶魔复活的消息吧?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就算事态到最后真的恶化,我们拼了命也就算对得起人民了,既然目标已经有了,太平的日子还整日瞎合计的过,万一最后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活的冤不冤?”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似轻松,其实心里异常沉重,没有谁是不想活的,但是一旦圣战爆发,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结果,包括杨成龙。 光想是没有用的,饭还是得吃,于是我起床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父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新婚后并没有搬出我的新房,而是合住,因为我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住在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在校长的安排下,我又回到了199所上班了,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有案子不能不破,马天行和我是天天见面,隔三岔五就向我打听团长的消息,但是因为保密级别的关系,这里面很多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我只能告诉他团长一切都好。 这一天我刚进办公室,就看见他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我道:“干嘛,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马天行道:“倒不是私事,今天领导又给我分派了一个任务,你也知道团长不在,壮子和你都有情况在身,让我带两个新手去执行这种任务,不是要人命吗?” 自从团长失踪之后我再也没有接过任何一件调查案件,从来没人找我给我布置任务,也不知道是地球真太平了,还是他们知道了我所遇到的情况,不好意思再用这些小事情“麻烦我”。 好奇心起,我问道:“什么案子,棘手吗?” 马天行皱着眉头道:“都出人命了,你说情况如何?”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联想到痛苦血原,当下让马天行介绍一下案情,马天行却奇怪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罗子,不是我有意对你隐瞒,不过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看没必要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领导早就打过招呼了,让我别骚扰你,现在做些事情不容易啊。” 我心里奇怪,没想到领导真的将我排除在外了,想到这里我有些不满的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来这里就是白拿工资的吗?” 马天行道:“你也别心里不平衡了,千万不要有浪费纳税人钱的想法,你的情况和某些单位的人不一样,所以不要轻易给自己套上这种类型的精神枷锁,领导既然这么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明白吗?” 我道:“这压根就是两码事,既然我在这里上班,就要对得起自己一个月拿的薪水,否则我宁可回家躺着去……” 马天行不等我说完,连连摇手道:“行了罗子,咱们别别辩论了,这件事情我就告诉给你知道,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案情我已经分析过了,说白了一句话,在某一个特定区域,某一个特定时间,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突然死亡事件,死者没有任何内外伤,而且生前身体都是倍棒的哪一类,其中有一个还是健美教练,也就是这么个事情。” 我有些不解道:“特定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就是下午三点半,十五点三十,除了第一个死亡人家属不能够确定时间,其余的都大概知道是这个谱子,而第一个人的家属也可以肯定,人是在下午死亡的,时间也差不太多。” 这件事情确实比较诡异,我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小事,你有什么打算?” 马天行一听这话,眉毛就拧到了一起道:“咱们做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开始根本不可能做具体的分析,目前的打算只有挑选两个精明强干一些的年轻人,一起去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估计可能很麻烦,缺了你们三个,就我一个人真有种独木难成林的感觉。” 我道:“你也别犯难了,我陪你走一趟算了,虽然论本事我不如团长和壮子,但是经验多少有一点,要是你觉得还没有安全感,我让阿雪陪着一到去。” 马天行道:“谢谢你了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领导有过命令,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已经违反了规定,再把你带过去我铁定会被开除,你也知道五险一金的工作如今不好找,你得体谅我。” 我笑道:“真要为了这件事情你被开除了,我养着你不就结了,你怕什么?我今天就请假,不会让你难做的。” 马天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找了一个有实力的老岳父,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了,对了罗子,他们学校的副校长有女儿吗?” 我作势踢了他一脚道:“你别没事就在那里乱开玩笑,要分得清对象,我岳父是什么人,你最好还是要严肃一点的对待这个问题。” 马天行立刻道:“这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这方面,不再乱开玩笑了。” 我对岳父应该说不仅仅是尊重了,简直就是崇拜到五体投地,他是一个完美的人,正直、勇敢、善良、智慧,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尊敬,没等我说话,有人敲门,其实门并没有关,我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如果光看面相,我简直怀疑政府机关会也使用童工,因为他们实在长的太小了,当然这个小并不是指身高,而是他们的长相看样子最多只有十来岁的年纪,不过个子比我还要高一点点。 两个人一男一女,马天行道:“你们就是新来的人?” 小女孩点点头道:“处长让我们直接找马队长,请问二位谁是队长本人?” 马天行对我看了一眼笑道:“这就现场把官给升了,也不知道加不加工资。”接着正色对二人道:“我就是马队长,你们从今以后就跟着我了。” 看他拿腔作势的样子,我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下成功做了老大,他应该还是蛮享受的,马天行继续道:“你们有了解即将面对的任务吗?” 还是小女孩道:“知道了,处长已经做了全面介绍,我们来就是跟着马队长执行任务的。” 马天行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非常不错,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搞清楚,做调查工作,有很多不确定的危险将要面临,你们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小女孩道:“没问题,来的时候该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点对于我们没有任何障碍,而且我们相信凭我们的能力,可以完成任何困难的任务。” 马天行装腔作势的点点头道:“即然这样,那么今天就带你们完成第一项任务,也算是对你们的锻炼吧。” 小女孩道:“感谢领导信任,我们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我看了小男孩一眼,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而且看样子他似乎非常怕生,有些畏畏缩缩的向小女孩身后靠,我心里不仅觉得好笑,马天行道:“你们先坐会,我出去办些事情。” 说罢将我拉了出去,我道:“恭喜你,收了两个好徒弟,现在终于能当老大了。”马天行却阴着脸带着我一路走到了领导办公室,也没敲门,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我们领导是一个非常和善,胖胖的老头子,此刻正带着眼镜聚精会神的看着报告,冷不防被马天行打扰,一激灵,摘下眼镜对我们道:“进来也不知道敲门,这个规矩应该都能理解吧?” 马天行道:“我相信领导不会干任何对不起党,见不得人民的勾当,一切行为都可以明明白白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这次没敲门还是可以放心的进入。” 领导直摇手道:“你别和我油腔滑调的,说吧这次来又想敲啥竹杠。” 马天行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领导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道:“领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想放弃我,真有这想法你就明说一声,我绝对自动辞职,不会让你为难的。” 领导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看来你小子小心眼的毛病又发作了是吧,直白点说吧,是不是看不上我给你的两个年轻人?” 马天行一竖大拇指道:“要不说就是领导,运筹帷幄之中,八卦千里之外,我还没抱怨呢,您就把一切情况全掌握了,这么说您其实对他们也不满意。” 领导道:“别扯淡,我不满意能把他们交给你?我要是想放弃你能给你这么棘手的案子?你小子平时挺聪明,怎么这件事情就没有了解到我的苦心呢?” 马天行道:“我没了解您的苦心,倒是感觉到了您的私心,不用说这两孩子是走后门进来骗工资的吧?” 领导道:“你小子是放歪屁,这些年了我干过这些徇私舞弊的事情吗?” 马天行道:“那您可得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两个屁大点孩子,究竟能帮上我什么忙?团长那会手上面,要是没有我们三个辅佐,只怕那么些复杂的案子,也不是好破的。” 领导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也可以肯定一点,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咱们不能以貌取人,你总得实实在在和他们合作过以后,才有发言权吧,现在就简单的认为他们没用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道:“难道这两个孩子其实深藏不露?领导,你可不能瞒着我,都是革命同志,我总得有所了解吧。” 领导道:“别在我这叽歪了,有空还是赶紧去把你的案子办办,记住我的话实践出真知。” 2、死亡时间 出了领导办公室,马天行道:“小老头又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你看那两个小子像什么人?我看那个男孩子简直就是个闷葫芦,一个屁都不放。” 我道:“你说话客气点,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以为和你一样,没事满世界吹牛。”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办公室,年轻人看到我们自觉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马天行道:“坐,都别拘束,来这里的上班是同事,下班就是朋友,所以你们也别和我客气,今天我要出去办案子,你们有没有准备好?” 女孩子道:“马队长放心,既然来了,我们就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马天行下意识的看了男孩子一眼,道:“既然这样那就最好,咱们也别耽搁了,这就出发吧。”说罢我们几人出门而去,上了过去团长专用的吉普车,一路向目的地开往。 路上只有马天行说个没完没了,小女孩出于礼貌配合性的笑一笑,接一两句话,小男孩始终一言不发,而我也是心事重重,一路上就和做贼一样东张西望,担心看到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现象,只听马天行道:“罗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自从这次回来以后,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咱们都是生死兄弟,还有必要瞒着我吗?” 倒不是我不信任马天行,而是现在的情况属于保密级别非常高的项目,马天行级别不到,所以他不可能知道这些,我只是淡淡的道:“我干嘛要瞒着你,我现在什么闹心的事情都没有,只是为团长担心罢了。” 马天行道:“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团长现在估计生活的不错,可能比你我都好,他是个多聪明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我道:“话是这么说,但见不着人,我就是不能放心。”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只见大门入口摆满了花圈,我心里奇怪,就算是有人死亡,也不至于把花圈放到公共场地来吧?除非这个人在小区内威望非常高。 还没有等我们下车,保安就拦住我们车子,马天行摇下车窗,保安道:“不是本小区的车辆一律不许进入,就算是你们人进去,也要做登记。” 马天行掏出工作证道:“我们是做调查工作的,如果有公安部门的同志在这里蹲点,麻烦你通知一声,他肯定会让我们进去的。” 保安立刻去做了汇报,没一会儿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中年人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我们都下了车子,马天行上前和他握了手,他道:“能有你们这样的专业调查人员来配合我们工作,那破案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第116章 异能学院(2) 马天行道:“您客气了,咱们是先了解一下案情,还是直接去现场?” 他道:“还是先介绍一下案情吧,你们应该了解一下细节方面的东西,这个案子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奇怪,按理说人命案子我们也没有少办,但是以这种方式死亡的我真还没有遇到过,不单是我,局里其余的同志也都和我一样,见都没有见过。” 他先说要给我们介绍案情,但是絮絮叨叨只是表达自己的感受,马天行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插嘴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三个人,连续三天在同一个时间段死亡的,没错吧?” 他道:“准全的说是在同一个时间点死亡的,很精确到15:30分,一分不差,一分不少,不过最奇怪的一点是从他们死亡时凝固的表情来看,这三个人都是被吓死的。” 马天行道:“什么?在当今这个社会你们还能下这样的结论,能有人信吗?” 对方面露难色道:“听报告的都以为我们是敷衍了事,但是做过现场调查的人没人可以否认这一推论,而且他们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全部死于心力衰竭,这就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致可不是我瞎说。” 马天行道:“既然尸检的结果都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按照这个路子往下差就是了。” 在我们多年的调查生涯中,遇到过很多千奇百怪的案子,一些常人听来不可思议的案子,我们也办了不少,所以马天行听到这方面的描述基本上没有觉得任何值得奇怪之处,对方显然对他淡定的态度有些不太适应,.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正是由于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才为难,因为我们总不能告诉那些高层领导,这三人都是被吓死的。”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并且我绝对相信咱们公安同志的办案能力,你的分析虽然还没有说完全,但是我完全同意。” 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道:“那就太好了,我相信总能遇到明白人,不过你相信了问题也就来了,这个案子究竟应该怎样去办呢?” 马天行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道:“如果可以,我想先看看尸体,再做打算。” 没有一句多话,他上了自己的车子带着我们向停尸体的地方而去,到了后我们推门而入只见死气沉沉的停尸房内斜放着三辆停尸车,我有些不解的道:“还没有送到火葬场呢?” 警察道:“火葬场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拒绝收留这三人的尸体,这帮人是真缺德。” 我皱眉道:“没搞错吧?他们有什么权利拒绝本来属于自己的工作?难道是领导不想做官了?应该没有这么糊涂的人吧?” 警察道:“这里面具体有怎样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咱们这边也没有坚持一定要把三具尸体送过去,所以人在这里放了两天了,死者家属还不知道这些情况,要不然一定出事情。” 马天行平生第一次很严肃的对我道:“咱们先看看死者再说别的。” 我两走上前伸手拉开一具尸体的裹尸单,虽然现在的我胆子依然不小,不过仍旧被吓了一条,因为死者的表情简直扭曲到了极点,手指头并拢在胸前,似乎是抽筋的样子,总之在不专业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死因。 马天行摇摇头道:“真没想到居然能被吓成这副样子,他临死前一定是看到了让他极度恐惧的事物,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突发情况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呢?” 我下意识的道:“肯定是见鬼了。” 警察干咳一声没有说话,马天行则对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还记得午夜凶铃吗?” 我道:“你别在这种地方乱说话,要注意影响。” 马天行道:“咱们都是见过那东西的人,其实单论外形,真正的鬼绝不可能把一个人吓成这副样子,从他们的死状来看除非是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极度恐惧,否则就算是真撞鬼了也绝不可能把人给活活吓死。” 我道:“你说的都是废话,真见到鬼了谁不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你以为都和咱们一样身经百战呐,要我说见鬼被吓死的是正常人,咱们属于不正常的人范畴。” 马天行摇头道:“你的思想有一定的问题,鬼是吓人,但未必吓死人,人心中有鬼若真见到鬼了那才会真正的害怕,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鬼神,就算突然撞鬼,也不会把它当鬼来对待,既然如此就算是受到了惊吓,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 我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是咱两的认识并不矛盾,说到底一句话:他们就是被吓死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吓死,那是我们立案的目的,现在谁也不可能做出最后的答复。” 马天行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现在我就可以提出自己立案的方向:为什么连续三天会在同一个小区里出现同一种方式死亡的人员,这三人之间是否可能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相同点。” 话音刚落,警察就道:“你想的很对头,我们就是按照这个方式开展调查的,不过很不幸,一无所获。” 马天行有些神秘的道:“如果这方面的调查工作你们都在行,那我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相信我这件事情一定有很深的内情。” 警察犹豫了一会儿道:“说说你的看法。” 马天行道:“我暂时没有什么看法,你们已经做过调查工作了,是不是可以说一下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呢?” 警察道:“首先死亡的三人都是男性,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属于壮年而且我特地去医院了解过他们是否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根据他们以往治病的记录,以及尸体解剖并没有发现三人有这方面的毛病。” 马天行道:“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应该是非常好的?” 警察道:“没错,至少没有大的毛病,对死者邻居的调查基本可以知道三人都是略有所成的中产阶级,人缘也算是不错,没有和别人结过怨,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突发疾病,或是有人寻仇这两点,我们公安部门的调查手段是有其局限性的,从这两点入不了手,就很难再说别的话了,请你们来也就是因为如此。” 我道:“确实没错,你们说有鬼那就违反了基本认识,而我们说有鬼,那就是真的闹鬼了。” 警察道:“一点没错,说来说去就为了这两个字,我们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 马天行这才恍然大悟道:“看来你们早就有这方面的认识了,叫我们来只是帮你们说个话而已?” 警察直摇手道:“你千万不要多心,让你们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破案,我们却是不具备侦破这类案件的能力。”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小声对我道:“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道:“这件案子不简单,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解决的法子,还是要仔细商量一下看如何找到切入口。” 马天行道:“团长不在,做什么事情都难,真不知道还要熬到那一天才算完。” 话没说完忽然停尸房内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咯咯声响,就像是骨头摩擦发出的响声,我们都变了脸色,寻声望去,只见其中一个盖着白被单的尸体似乎微微抖动起来,我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警察连枪都掏出来了,没一会儿功夫,尸体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男孩,上前去一把将被单掀了起来,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在我的眼睛里。 3、真与假 “爸爸,咱们应该往哪里去?”一个脸蛋长的和苹果差不多的男孩仰着头询问自己高大英俊的父亲。 “爸爸带你去公园,玩最好玩的东西,吃最好吃的点心,你开心吗?”小男孩幸福的点点头,笑的犹如盛开的鲜花,纯洁而灿烂,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父亲笑的似乎有些勉强。 这个年轻的父亲兑现了他的承诺,带着孩子在公园里整整玩了一天,所有没玩过,没吃过的东西全都让孩子经历了一遍,一直到晚上公园关门前父子两才走出来,父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孩子因为太累已经在父亲宽大的肩头上沉沉睡去。 夜色渐渐降临,男人并没有朝家的方向走去,犹豫了很久,他转身朝公园旁的一处竹林而去,进入深深的林区,本来已经黑暗的空间显得更加黑暗,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到一团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林子深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黑影沉声问道:“你怎么才来?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儿子从小到大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今天就算我对他最后补偿一次,也没有第二回了。” 黑影似乎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这种父亲和禽兽没有任何区别,现在还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自欺欺人?”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不过从他喘气的速度来看,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沉默了很久他才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但如果以这样的代价,换取以后的荣华富贵,我想孩子本身也应该愿意的。” 黑影冷笑道:“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吧,我懒得和你废话,把人给我,你想要的很快就会到来。” 男人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这是他的亲骨肉,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没有和自己分离过哪怕一天,如今一别就将是永别,想到这里男人的心都在颤抖,但最终他还是将孩子交给了对方,黑影接过孩子,转身隐入了黑暗中。 他的心猛地一抖,剧烈的甚至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如果在这个时候阻止对方,男人知道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孩子还回来,因为“他们”是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任何一件事情的,但是男人咬着牙喃喃自语道:“宝宝,你不要怪爸爸,我只是为了让咱们的家人过得更好,不是爸爸自私,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说到这里,男人嚎啕大哭起来,而黑影早就消失在竹林中,到了这份上孩子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时光荏苒,男人终于成了名震一方的企业家,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阴影存在,那就是带走他孩子的那道黑影,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长成何种模样,而自己的孩子究竟过得怎么样?他连想都不敢想。 在外人眼中,他风光无限,威风八面,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这个最龌龊,最卑鄙的人,为了财富,他居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出卖,他竭力隐藏着自己身上这种肮脏的特性。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的男人进入了他公司,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就表现出出色的工作能力,他的业绩永远是最出色的,所以没过多长时间,他就从一个普通员工上升为主管,又从主官上升为部门经理,三年后他成了公司最年轻的副总,不过他似乎永远不满足眼前所获得的成就,依然孜孜不倦的努力工作着,他除了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也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于是两人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而无论多长的谈话内容,他只记住了一句话,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那个年轻男人就死了,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一个外人眼中的精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直到临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他”是知道的。 猛然间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残酷的现实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这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有此事呢?我转头朝马天行望去,只见他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男孩掀开的那具尸体,蜡黄的皮肤表面居然渐渐有了红润的颜色,而另外两具尸体又开始抖动起来,男孩声音低沉的道:“他们并没有死。”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低沉缓慢,和他的年纪不太相符,马天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孩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都是想靠出卖自己的孩子获得荣华富贵的人,所以会出现这种死亡状态,是因为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孩子交出去。” 警察嘴长的合不拢,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虽然在这里只是经历了很短的时间,但是这种残酷的事实却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残酷并不是来源于事件的过程,而是因为人性的丑陋,为了一己之私,人类简直不择手段,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出卖了孩子获得巨大财富的企业家和那位“副总”聊天的内容总结起来最重要的结果只有一个,“企业家”从“副总”口中探知了他也是一个出卖孩子的人,既然如此那企业很可能被“副总”所取代,因为“黑影”只能给他财富,却并没有保证过他的财富不会流失,所以“企业家”最终选择了杀死“副总”,保证自己的财富能继续下去,而这里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出卖自己孩子获取财富的人,这样的密集度实在太高了一些,人类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财富真的比情感更重要? 男孩道:“他们想出卖自己孩子的念头被家人得知,所以孩子被送走了,但是交不出孩子他们就是死路一条,这点显然也出乎他们家人的预料,但是人既然死了总要让他们的孩子回来送他们一程。” 马天行道:“所以当孩子回来以后,合同自动延续?” 男孩道:“没错。” 我没有说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男孩很明显是一个阴童,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阴童向我们求救,而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居然是两个阴童与我共事,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正常发生的事情。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有人将我推醒,我睁开眼睛,墙上的挂钟显示在八点,阿雪坐在我的旁边略带倦意的望着我,这让我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难道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梦境?也太逼真了。 阿雪看我莫名其妙的样子轻声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想了一会儿道:“没事,准备一下我要去上班了。” 阿雪却皱着眉毛道:“我刚才又做那个噩梦了,已经连续三天做同样的梦了,你说奇怪吗?” 这句话和在梦境里的话基本相同,我心里一动,难道刚才的梦境是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我岂不是和杨成龙一样厉害了?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饭,准备了一下就赶往单位了。 第117章 异能学院(3) 刚进办公室,就见马天行皱着眉头抽着烟,我试探着问道:“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马天行道:“甭说了,又出人命官司了。” 看来我的梦确实要应验了,只听马天行继续道:“一个小区连续三天发生了死亡事件,关键问题在于被害人死亡时间完全相同,都是下午三点半。” 我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不过和梦里不同的是等了一会儿,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却并没有出现,本来以为时候未到,不过直到马天行去领导那里,他们仍旧没有出现,路上马天行道:“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团长不在了,领导居然把这么棘手的案子交给我来办,这不是要人命吗,就咱两能干出多了不起的事情,我有些悲观。” 我道:“也不能这么说,或许半路出现救兵了呢?” 马天行道:“你变形金刚看多了,最终都是好人突然爆发?这是现实世界,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也只有咱们两个互相帮助而已。” 我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要放弃希望。”此时我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很快我就能确定他们不会出现了,因为领导并不在办公室,只是让他的秘书给我们留了话,先去了解案情,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有的情况和梦里一样,有的情况却不一样呢?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以至于马天行几次说话,我都没有注意,他靠边停了车子,扭头对我道:“罗子,你没有事情吧?怎么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道:“没事,你别多心了,只是最近睡眠质量一直不高,所以现在人有些精神不好而已。” 马天行道:“你可别在我面前瞎说话,说罢到底有什么情况,从你回来就瞒着我所有的事情,今天应该是向我彻底坦白的日子了。” 马天行的保密级别不够,所以他并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因为这是纪律所限,我不能突破这个底线,想了想我道:“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马天行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怎么,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帮人解梦算命啊?就像方严貌那个老骗子?” 我道:“你别总没正经,我和你说正事呢?” 马天行撇了撇嘴道:“合着我就没有正事,不说算了。”说罢继续开车上路。 我看他似乎有些不愉快道:“难道我的话伤了你的自尊心?” 马天行道:“罗子,不是我说你们,过去都是生死一起的兄弟,自从团长出了事情,壮子也没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他连看我一眼的行动都没有出现,你也差不多,整天对我就是一张国际标准苦瓜脸,每次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拿话趟我,难道我真的就不入你们法眼? 见他真动了气,我道:“你千万别瞎想,哪有这么回事,隐瞒你的事情都是绝对不能说的,你也知道咱们的纪律,至于壮子,我只能说他现在不露面,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怪他也没用。”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你说了等于没说,算了,我想知道这些不是因为我好奇,而是因为大家都是兄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道:“你的意思我当然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当然不会放弃我们,但是我也同样不希望再把你牵扯进来,我们都是彼此为对方着想。” 马天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就如梦境中的一样,保安盘问过我们后,一个和我梦里长相完全一样的警察,走过来说了一番和梦里基本相同的话,马天行道:“我想先看看尸体,再作打算。” 警察却说出了一句出乎我们意料的话,他道:“在对方家属的强烈要求下,三位被害人已经被火化了。” 我有些失态的道:“什么,他们已经全部被火化了?” 我之所以会如此吃惊,是因为如果不见着尸体,那么结果就会和梦里面完全不同了,而且那三个本来可以复活的人就这么枉死了,不过我的表情可能让他们觉得有些过了,马天行道:“与你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吃惊吗?” 我道:“可是那三个人没死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们二人都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马天行道:“你没发烧吧? 警察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三个人根本没死,只是一种假死的状态,到时候会复活的,就这么草率的将之火化,那隐情肯定就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他二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马天行道:“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我道:“你肯定不会相信的,我在梦里做到了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都是阴童的家长,因为出卖了自己的孩子,却交不出人,所以被暂时性的惩罚,但是肯定会自己苏醒的,你们不明白阴童对于我们人类的重要性,你们应该阻拦死者的家属。” 马天行道:“罗子,你要是再这么胡言胡语的,我可要把你往神经病医院送了。” 我压根就没想到马天行会不相信自己,所以丝毫不知道收敛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阴童吗,在我梦里面出现的那一对男孩、女孩他们就是阴童。” 警察本来还是半身探入车内,一副和我们交流的表情,此时站直了身子,有些意味深长的对马天行道:“要不然你们先回去看看再说吧,这里我暂时还能行。” 马天行道:“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再说这件事情吧。” 说罢真的发动汽车掉头就走,我这下真急了,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昨天晚上我真的梦到这件事情了。” 马天行道:“那么早上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件事情?” 我道:“那是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所以才没有说。” 马天行道:“那么现在你为什么又说出来了?” 我道:“他们三个都被火化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怎么能隐瞒呢?” 马天行只是嗯了一声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办理这样的案件。” 我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以为我疯了?” 马天行道:“别老说疯不疯的,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脆弱,但就事论事,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必须报告上级,至于他怎么处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他越不信我的话,我越着急,而我着急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则让马天行更加的不信任我,到后来我干脆不说话了,因为说也没用,一直到单位门口他停好车,我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马天行居然有些语重心长的对我道:“罗子,你先不要着急,相信我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到底准备办那件事情?”马天行没有再说话,下了车径直去了领导那里。 过了没一会儿,他让我去领导办公室,我也没有再解释什么,直接去了那里,老头倒是一如既往的慈祥,是说了一些非常客套的话,末了来了一句:“你最近为了小陈的事情来回奔忙,肯定心力交瘁,我也能体谅你的辛苦,这样吧不如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做打算。” 我以为他是要放我的打假,没想到紧跟着又来了一句:“要不今天你暂时就别回去了,我先让咱们这里的医生替你排解一下,看在情绪上是否可以让你放松一些。” 我们这样的部门是肯定有心理辅导师的,因为在工作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造成心理上的问题,只不过团长对他们一直不是太信任,所以我们唯一一次面对心理辅导师还是属于外单位的蓝莓小姐。 让我相信这种人简直没有天理,不过并不会因为我的想法改变自己的行为,所以没多长时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睡眼惺忪的坐在了我的面前,他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我半天,然后用谁都能看出来的故作轻松状,对我道:“无论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不屑的道:“我绝对不相信你,这么些年了,你治好过谁?”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领导插嘴道:“小罗,你现在的态度很不端正。 而他却大义凌然的阻止了领导的话头,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需要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 我道:“还是省省力气吧,你这套根本就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和人交流的方式,你这就是和人聊天,而且说的还都是些废话。” 他脑门子汗一颗颗的渗了出来,居然都开始结巴道:“我、我、你、你为什么不能和人进行正常的交流呢?” 我道:“我确实想和人交流,但那人绝对不是你,还有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心理辅导师,这里最闲的人其实就是你。” 评心而论,坐在我对面的这位心理辅导师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医生,但绝对是个好人,这么多年的同事相处,我对他多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奇差,所以对他特别排斥。 领导和他是多年的同事了,估计也想制止他继续丢脸,便严肃的对我道:“罗同志,你今天的行为,让我非常怀疑你是否还能继续后面的工作,我想你有必要接受调查。” 我还没有弄明白“调查”的意思,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安保人员,领导叹了口气道:“你暂时隔离一下吧,我想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做法,你知道咱们的纪律,所以请配合。” 看来我需要接受隔离调查了,领导显然认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将我保护性监视起来,因为199所曾经也出现过调查员受不了压力,精神出现错乱的情况,而且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今天我也算是正撞进枪口上了。 我只说了一句:“你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便垂头丧气的和安保人员走了,他们将我送进了一间舒适,但却保护措施严密的房间,就退了出去,原来这间屋子我只是听说而已,在所里工作了近十年,从来没有“观察”过,今天是第一次。 房间门一关,偌大的房间就剩了我一个人,我自言自语道:“真是倒霉,没想到享受了一次神经病的待遇。”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播放的都是一些无聊的韩剧、我只能关了电视,可是又能干嘛呢?站起身子转了一圈,忽然隐约看见沙发的缝隙里露出一小段纸片,也确实闲的无聊,便伸手掏了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张照片,一眼之下我大惊失色,因为照片里面三个人有两个我是见过的,就是在我梦里出现的那两个男孩和女孩,只不过照片上他们还是非常幼稚的,这是一张老照片,而他们分别站在一个中年人的身旁,这个中年人看样子似乎也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他们的表情像是一家人的合影。 4、上一位“住户” 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却让我呆了半天,我满脑子都是问号,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究竟怀有怎样的目的?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定下心来想了又想,照片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人为造成的,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从照片所在的位置来看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我的上一位“住户”,因为他遗落照片的地方是被我很轻易就发现了,没可能存在很长时间,那么这个人当然只会是照片里三个人其中一个了,我推测不太可能是两个孩子,中间那个人的可能性最大,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一响,我赶紧将照片塞入了口袋,只见领导、马天行和另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这个中年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表情异常严肃,消瘦的脸庞两眼炯炯有神,一个明显的鹰钩鼻子让人感觉他实在不像好人。 领导冲我指了指道:“就是他了。” 鹰钩鼻子径直走到我的面前道:“你就是罗欢?”口气生硬,让人听着就有气。 我也是毫不客气的回道:“没错,你是谁?” 他指了指胸前佩戴的卡片道:“我是108的,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吧?”我心里恍然大悟,应该想到是那边的人。 108是隶属于最高级别警备部队的一个编制,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当年“九门提督”的下属,他们没有明确的部门称号,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编号“108”,这个部门如果单纯从职能上说其实和我们是一样的,属于调查员,但是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是专门调查调查员的调查员,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出了问题,那么就进入了他们的管理范畴,虽然这些人没有任务很少出动,也极少露面,但是在我们这个部门他们的口碑非常差,这件事情我听马天行说过,也就是团长的父亲曾经被他们调查过,而作为当时199所的最高级别领导,就是在108人接触后不久心脏病发,不治身亡的,所以今天见到了那边的人我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而让我想不通的是马天行说起这帮人来总是咬牙切齿,但是今天居然和这些人一起来审问我了,这也算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 我这里满脑子胡思乱想,他却有些等的不耐烦了,道:“小伙子,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话?” 我这才回过神来,道:“当然听说过你们,简直大名鼎鼎,不过我想不明白,难道这里需要你们吗?” 领导非常严肃的道:“小罗,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少奇失踪,本来我想把这个部门交给你和小马两个人,但是你的态度极不端正,简直让我太失望了,所以我希望你接受调查,把你所了解的真相实实在在的说出来,这样才能彻底打消我们对你的疑虑。”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根本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你不是怀疑我精神有毛病所以才关押我的吗?” 领导下意识的望了调查员一眼道:“我那是给你面子,所以才将这次审问地点安排在了这里,否则你应该知道咱们这里的人一旦见了108的人调查你,以后你还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 第118章 异能学院(4) 真像原来是108的人想调查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而领导肯定因为不敢得罪他们,所以答应了和这些人一起“同流合污”,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好奇心如此之重,圣战的真相有必要每个人都掺入进来吗?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领导显然以为我要妥协了,脸上一喜对那人道:“那么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鹰钩鼻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先说说之前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我没有理他,而是对马天行道:“马哥,这就是你好奇心下所做出来的事情?你知道团长和108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吗?我记得好像是你告诉我的吧?” 马天行脸一红,根本就不敢和我对眼,枉顾左右道:“我、我只是跟着一起来的……” 鹰钩鼻没等他话说完,就用冷冰冰的腔调插嘴道:“罗欢同志,如果你能相信组织,对组织开诚布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一味的隐瞒只能让事态变的更加复杂,我想你作为一个老调查员,应该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隐瞒调查结果,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是很严重的舞弊行为。” 我道:“你不用给我上纲上线,我知道自己应该负担的是怎样的责任,说白了一句话,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说了也白说。” 鹰钩鼻哼了一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的真实做法,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对于违抗纪律的工作人员,我们一般不会手软,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我心里的火腾的就上来了,一拍沙发道:“你唬谁呢?我隐瞒的只是我应该隐瞒的,你管天管地,管不着这件事情。” 鹰钩鼻道:“你们的职责就是调查清楚一切真相,然后将真相报告上级,而不是利用国家资源后,再将调查结果隐瞒私用,我想这点你应该能够想到。” 我道:“我当然想到了,只不过隐瞒真相就是我的职责,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鹰钩鼻冷笑一声道:“谁给你的命令?” 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校长也就是我岳父给我的指令告诉他,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这一点,毕竟之前和异能学院的人联手做事199所是知道的,所以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道:“这件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是在董校长的指挥下做的,如果有疑问你可以向他求证。” 鹰钩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董校长的东床快婿,不过也许有一点你没有想到过,他是校长,做的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就算他手下的人本领通天,可是单论工作性质就是如此,作为一个校长,他凭什么插手调查工作呢?” 我道:“还真奇怪了,你们108连这点都没有掌握?董校长除了是异能学院的校长,还是异能特工的行动处主任,他开展调查工作怎么能算是插手呢?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鹰钩鼻有些奇怪的盯了领导一眼道:“怎么你们部门的人连这么简单的部门行为都搞不清楚,我想199所的人应该在业务素质上做一次全面培训了。” 这句话说的领导一张胖脸红彤彤的,道:“他还年轻,小陈肯定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这些事情。” 鹰钩鼻没有理他,转头对我道:“看来还得我和你清楚的解释一下:首先异能特工并不属于校长的直接领导,他的职务只是挂职,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世界异能人联合大会主席,所以国内所有和异能人有关系的部门他都有一个荣誉名衔,这就是官场,即使是异能人也得顾及这一块,所以异能特工从职权上来说他是不能直接操纵的,像我们这种类型的调查部门,他就更加无权征用了,我说他插手那是一点都不过分的话,而且在来你这里前我们已经和董校长事先沟通过了,他明确表态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让你做过任何事情,所以罗欢同志,你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我毫不犹豫的道:“你别拿这种低级的谎言来欺骗我?” 鹰钩鼻用非常自信的语调道:“董校长既然是你的岳丈,那你当然有联系的方式了,还是亲自打个电话联系他吧,或许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真是被他给气的七窍冒烟,立刻拿出手机道:“我看你怎么收场。”说罢拨通了我岳父的办公室电话,不过鹰钩鼻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看着他的这幅表情,我心里忽然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声音接了电话,我报了自己的身份,对方非常客气的道:“我是董校长的秘书,他现在并不在学院,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 我道:“没什么大事,但是有一句话必须要亲自问一下校长,请问他有联系方式吗?”校长的手机是受到严格保密系统控制的,我并不知道号码。 他很客气的道:“对了,校长叮嘱过我,如果是您打电话来求证事情,他的答复就是不可能安排您做任何事情,因为他没有这个权限。” 听了这句话我顿时楞住了,之前开展的调查工作有异能特工的强势介入,谁都不能否认是由校长授权行动的,可是偏偏否认的人就是校长自己,想到这里我刚要继续分辨,忽然心里一动,没有再说什么,缓缓坐了回去。 鹰钩鼻以为我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打算,要坦白了,不无得意的哼了两声道:“怎么样,从头到尾我没有骗过你吧?” 我道:“是啊,可那又怎样呢?就算我说谎了,就算是我不想把真相透露给你,你有办法吗?” 显然我的态度刺激了鹰钩鼻,他一直冷静淡然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愤怒,道:“罗欢,你别以为自己是是什么皇亲国戚,这种态度会让你吃大亏的。” 领导这时候也道:“是啊罗子,我劝你还是配合调查,隐瞒真相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我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得到过保密级别,我知道如果透露了这件事情我将受到怎样的惩罚,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该找谁找谁去,我想以108这么神通广大的部门,肯定知道制定保密级别的人在哪里,你为难我是没有用的。” 或许我的话对他们有一定的触动,鹰钩鼻不在那么咄咄逼人,犹豫了一会儿,他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还能寻求到庇护,那将是非常错误的认识,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何必要来找你,难道相关人员连这种道理都不明白?明明一个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事件,却非要安排去调查它?你的思想也太简单了。” 我顿时疑惑了起来,联系到校长的态度,让我有些茫然无绪,他说的也有道理,无论是那一个部门,都不可能做自相矛盾的事情,假如之前我们调查的工作保密级别非常高,那么为什么会有人来调查我?这显然不会是马天行对我不高兴,主动举报我这么简单,更不会是领导脑子坏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108的人当然也不会没来由的对一个调查员去做调查,那么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内情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也许是看出我的态度有些动摇,鹰钩鼻道:“如果你非要想当然的认为我是来找你麻烦的,那就大错特错了,首先你我二人互不相识,其次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愿意来到你们部门,不过既然来了那肯定就不会是我的个人行为,所以什么保密级别,什么事态的重要性,这都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明自己需要说明的事情。” 思索了良久,我道:“那么在这之前,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鹰钩鼻道:“那是因为有关方面一直在给你机会,让你自己把情况说出来,可你就是不愿意,说句老土一点的话:既然都是革命同志,你遇到了困难又何必非要独自去承担这份责任呢?” 虽然之前我对他非常抵触,但他说的话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疑惑的是究竟是谁要调查这件事情,还有我的岳父为什么会推卸责任,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他肯定有他的打算,所以没有见到校长,我是绝对不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的。 心里这样想,我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鹰钩鼻冷笑道:“既然你这样食古不化,那就怪不得我了。” 领导道:“小罗,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既然来肯定是得到过授权的,你把真相说出来也不违反纪律。” 我道:“不见到校长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鹰钩鼻道:“确实不算过分。”说罢就向外走去。 领导道:“你就是一个死脑筋,为什么非要死扛着不说呢,如果真有问题还不是大家在一起想办法解决,凭你一个人能做多少事情。” 我没有理他,其实之前我和小老头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今天我特别讨厌他,也包括马天行,所以任他怎么说话,我都没有吭一声,马天行则像是个罪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领导身旁,过了没一会儿上来两个体魄强健的黑西服,其中一个很礼貌的道:“罗欢同志,请你回去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给你的传讯材料。” 说罢递给我一张纸,我也没看,也没接,站了起来道:“说罢,该和你们去哪咱们就去那。” 领导道:“那么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家里人。”我压根就没理他和马天行,径直走出了房间。 刚出门就见到所有办公室门口都站满了我的同事,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绝不是看热闹的,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么静悄悄的站着,似乎是要送我一程,这让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下了楼鹰钩鼻站在一辆车旁,车门是打开的,我弯腰上了车,他坐到了我的身旁,让司机开车,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到了一个红绿灯口他递了一支香烟给我,我冷冷的道:“对不起,我不抽烟。” 而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道:“那你可以抽一颗试试看。” 我一激灵转头望去,发现坐在身旁的居然是铁伟峰,他带着一种孩童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笑容望着我,突然的变故让我放下了悬着的心,同时也产生了无数的疑问,而司机也抬高了自己带着的帽子,透过倒视镜望着我,居然是杨成龙,他道:“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是不是有很多问题需要提问?” 我拍了铁伟峰的肩膀一下道:“你们也太神出鬼没了,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不就是想请我出去吗,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有你装的也太像了吧,我差点都想踹你了。” 铁伟峰点了支烟对杨成龙笑道:“罗子还以为咱们是太太平平出来旅游呢,你应该把上午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他。” 杨成龙道:“还是你说吧,我正在驾驶车辆。” 铁伟峰吐了口烟,开玩笑的道:“我开车的时候看报纸都行,说两句话至于的吗?” 杨成龙道:“谁能和你比,舒马赫见到你也得甘拜下风,何况我呢。” 铁伟峰道:“这真不是咱吹牛,如果允许异能人参加f1,那就没别人什么事了,我非让舒马赫变成输马赫。” 我道:“你们别忙着吹牛,先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使用这种特殊手段?” 铁伟峰道:“情况今天早上我不是都和你说了,你以为我只是假装那个孙子过干瘾呢?108的人确实得到了授权,现在调查这件事情。” 我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冒充108的人呢?” 铁伟峰道:“你真傻还是假傻?我要是不冒充他们,你小子现在已经跟着回去喝咖啡了,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情,如果你就是不说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与其到那个时候再劫牢反狱,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而且这么把你带走也没人会怀疑到校长头上,别人只会找108人的晦气。 我道:“你别避重就轻,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可能有某一个部门,某一个人单独参与期间,既然是大家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秘而不宣,这不符合常理。” 铁伟峰道:“这么说你是在怀疑自己的老岳父了?” 我忙道:“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思想,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至少我心里始终会有疑问的。” 铁伟峰用略带不屑的语气道:“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你的疑问对于将要处理的情况简直不值一提,所以还是请你不要以好奇心为重,解决好当前要务,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杨成龙也接口道:“虽然铁哥说话是直接了一点,但事实情况也就是如此,108包括你们199所本来就对一些神秘事件非常敏感,但是有很多情况确实不能够让他们知道,当然我猜想你可能认为痛苦血原的情况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才能壮大自己的力量,增加获胜的砝码,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你的这些思想都是错误的。” 我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又有什么好处?” 杨成龙道:“好处就是我们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需要我们对付的危险,毕竟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秘密,比方说——龙,如果让太多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人心隔肚皮,反而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这就是校长的真实想法,所以他们从校长那得不到的消息,当然只有从你这里下手了,好在校长早就安排了人在里面,及时得到了消息,我们来这里就是受到校长的指派。” 我心里恍然大悟,对于岳父的敬佩更上一层楼,铁伟峰道:“所以我说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你去考虑太多的,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能和校长相比。” 我由衷的道:“确实这样,也只有这样的人类,才有可能率领人类渡过即将到来的危险。” 过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那件事情,便问杨成龙道:“杨哥,你能解释自己的梦境吗?” 杨成龙道:“我的梦境不需要解释,因为一般都能够在现实世界中重现,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道:“因为我也做了一个梦,而且我这个梦也在现实中出现了。” 第119章 异能学院(5) 铁伟峰顿时来了兴趣,他将香烟从嘴上取下,一迭声的道:“你说什么?真的假的?那你也和成龙一样是个先知了?” 一连串的发问,我却一句也没有记住,杨成龙道:“你也别听风就是雨了,先让罗子把话说完。” 在铁伟峰的一再催促下,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又把照片给铁伟峰看了,铁伟峰道:“大龙,你看这事情怎么说?” 杨成龙想了一会儿道:“还是告诉校长看他怎么说吧,我对于异能认定这一块也不是很懂。” 我道:“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一个异能者,但这个梦绝对有蹊跷,我想可能是那间屋子上一位住户留下来的线索,他可能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不过那几个死者的尸体已经火化,线索只可能从这三个人身上入手了。” 杨成龙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你的梦是被人所控制才产生的,那对方的行为就很难理解了,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加入你的调查队伍,而在现实中却并没有出现呢?” 我道:“或许他只是想让我注意到他呢?” 杨成龙道:“那又何必把梦境设计的如此复杂,直接让自己在你的梦里露个面不就结了?而且对于这个突然发生的案件他是如何知道的?至少能够说明这个案子和他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我一拍车椅背道:“还是你脑子好使,我就是觉得奇怪,但是怪在那里一时却没有想明白,这样说我就想明白了,如果没有特殊的目的,确实不必要如此脱裤子放屁,可要真是这样,我们就更有必要找到那个人了,否则这个案子就要不了了之,校长曾经说过阴童是关系到天灵族生死存亡的一个群体,这两个人要真是阴童,我们就必须要重视起来。” 铁伟峰道:“没人说不重视,但这件事情必须汇报过校长后再做打算。” 杨成龙笑道:“没人打算擅自行动,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 铁伟峰道:“其实要说擅自行动,好像我比谁错的都要多一些。” 杨成龙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5、大人物 不一会儿到了朝阳公园,我们通过密道进了异能学院,刚一进门就被包周烈将我们带到了一边,铁伟峰道:“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要借钱呢?” 包周烈道:“屁,谁都比你有钱,我不让你们进去肯定是有我的道理。” 铁伟峰道:“你跟自己玩去吧,我们还有正经事。” 包周烈道:“谁敢说我不正经?有本事你就往里面再走两步。” 铁伟峰道:“你小子少在那里唬人,老子还怕这里面有鬼呢。”说罢正要往里面走,严处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严肃的盯着铁伟峰,要说铁伟峰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严处长,立刻停住了脚步道:“领导好。” 包周烈道:“刚才还在那吹牛,现在就上赶着拍人马屁了。” 铁伟峰两眼一瞪道:“你小子少在那里废话,小心我回头我削你。” 严处长一字字的道:“校长现在正有要紧事在处理,让你们稍等一会儿在进去,我就知道你的性子,所以亲自来和你说一声。” 铁伟峰一抱拳道:“谨尊领导教诲,不过还请明示,校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情?” 严处长道:“和你说不着。” 她话音未落,一个异常柔和的声音道:“108的人找到了这里,他们正在逼校长说出事情的真相。” 严处长身后一个满头长发,白净瓜子脸蛋,一双明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大美女也是忽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觉得眼睛一亮,不由得多看了美女一眼,她却掉转过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道:“这位就是罗欢了?早就听说过你,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了。” 她说话,严处长却是一声不吭,表情越发严肃,我被美女夸奖的不好意思,脸一红道:“您说的太客气了,我什么都不是,普通人一个而已。” 铁伟峰对我却道:“这是我们学校最著名的校花之一,严筱丽,也就是严童丽处长的亲妹妹,主管后勤,以后你要是晚上肚子饿了,或是需要一些普通衣物,都可以找她办理。” 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她,便礼貌的问了个好,严筱丽嫣然一笑道:“有事尽管找我,随时恭候。” 声音温柔如水,听着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严处长眉头一皱道:“筱丽,都是同志关系,你能不能好好说一次话,这种态度算怎么回事?” 两姐妹从说话方式上来看是截然不同两种性格,一个温柔,一个严肃,相貌相似度也不高,唯一特点相同的就是皮肤都很白净,但是严处长给人感觉是英气逼人,她妹妹则感觉温柔许多,是个典型的小鸟依人型女性。 铁伟峰道:“既然都是同志,更应该态度谦和一点,雷锋曾经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严处长两眼一瞪,铁伟峰立刻就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却又叹口气道:“我怎么觉得自己总像是你的敌人。” 严处长没有理他,对我道:“你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露面,还是等一会儿吧。” 我道:“没事,不过您知道校长让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严处长想了一会儿道:“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吧。” 严筱丽却笑道:“有我在,还需要等吗?咱们现在就过去。” 铁伟峰道:“差点忘了老妹的功夫,赶紧过去,我估计校长都被那些孙子烦死了。” 严处长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然后居然带着我们向二楼而去,路上我悄声问杨成龙道:“她有什么本领?” 杨成龙道:“幻想,她能让别人把你看成另外一个人。” 没一会儿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并没有关,我们在走廊上就能看到办公桌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个是秃头,另一个穿着一身灰蒙蒙的中山装,看样子像是秃头的跟班,他们表情非常严肃,就像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铁伟峰一马当先,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校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让我怀疑严筱丽的超能力并没有发挥成功,不过那两个陌生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校长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铁伟峰道:“有很重要的事情。” 校长望了望那两人,不过这两人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一声不吭的继续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铁伟峰也不等校长说话,带着我们走了进去,秃子似乎有些不满的看了铁伟峰一眼,从桌子上拿起烟来正要点,铁伟峰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牌子道:“不好意思,这里禁止吸烟。” 秃子一愣,表情似乎有些尴尬,校长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客套,过了一会儿,他干咳一声,将香烟放了回去,道:“董校长,这件事情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 校长很客气的道:“并不是我不想给你答复,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谓的这些事情,神秘事件的调查从来就不是我这个部门的职能范围,你让我回答199所的情况,这也太困难了点,会有人职责我越权行事的。” 秃子笑道:“您太谦虚了,从异能学院成立起,199所就不知道借助你们的力量完成了多少次复杂的调查,这几年你们之间也一直有合作,远了不说,就说您的女婿罗欢,前一段时间的案子不就和您的学生在一起办的吗?” 校长道:“你说的我并不否认,但这次调查根本就没有结果,你让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秃子道:“您真是说笑了,由您学生办理的案件还能没结果?那全中国就没人能做了。” 铁伟峰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不过校长还是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也是个人而已,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不过既然你们来了一趟,非要我说自己没有掌握的情况,那么我就让自己的学生确实的告诉你们,由你们采取行动吧。” 说罢转头对铁伟峰道:“把你掌握的情况都说出来,千万不要隐瞒。” 我还以为校长让铁伟峰骗对方,没想到铁伟峰张嘴就道:“痛苦血原现在情况危急,大恶魔已经有复苏的态势,或许用不了多久,痛苦血原的生物就会侵入人类社会,到时候将会是一场灾难。” 就在我吃了一惊,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秃子脸色已经变了,他似乎忍了很久才道:“校长,我个人是非常尊敬你的,所以也请你至少要看得起我,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搪塞我们,说严重点就是阻碍办公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骗人真话往往比假话更管用,我明白了校长的用意,差点没笑出声来。 校长淡淡的道:“很感谢你对我的尊重,同样我对每一个和我打交道的人都报以十分的尊重态度去对待,包括对我怀有敌意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谁,但是……”说到这里校长的顿了一下,之后他双手按着桌子慢慢的站起来道:“别人最好也别用被赋予的权利,逼我做一件我不愿做的事情,我的原则绝对不会屈服于权利之下,这就是我的态度。”铁伟峰和包周烈都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我估计对方口气要再重一些他们或许就会出手了。 校长是真的不高兴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但是这一次他明显对对方无理的要求失去了耐心,而他是属于不怒自威的那种人,我想对方此时的压力一定非常大,果不其然,秃子立刻就道:“董校长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的意思,都是革命同志,所为也是革命工作,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校长淡淡的道:“你们的职能我知道,你们做事的风格我也知道,但让我失望的是你们却一点都不了解我的风格,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用你们一贯审讯犯人的方法来对付我是行不通的。” 秃子的脸色变得非常尴尬,甚至都不敢和校长对视,这时他身边那个看似跟班的人哼了一声道:“董校长果然名不虚传,任何部门都必须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只有异能学院例外,请问您凭的是那点?” 铁伟峰道:“你小子少给校长扣帽子,信不信老子……” 校长道:“小铁,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铁伟峰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却狠狠盯了对方一眼,那人似乎比秃子有气魄许多,毫不理睬铁伟峰的威胁道:“校长,我们是受特殊法律保护的群体,你也知道这点,所以拒不透露你所掌握的消息,是很不明知的做法。” 校长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也有律师,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大于法律,那么请你把这点告诉我的律师,如果你可以越过法律直接办事,那么我等着你就是了。” 这时严处长道:“我是异能特工的直接负责人,如果你们有疑问需要调查,那么找我就可以了,整件事情与校长无关。” 校长道:“你们谁都别揽责任,这件事情不需外泄是我的意思,并没有任何保密级别的设定,所以与你们无关。” 我刚要说话,杨成龙暗中拉了我一把,只见那人叹了口气道:“董校长,既然你拒不配合我们,那么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 铁伟峰道:“还怕你们抓人啊,在这里我看你有种能带走谁?” 那人站了起来道:“校长,我希望咱们之间的谈话最好别有外人参与。” 校长道:“他们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我知道你的权限,所以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要么带走所谓的机密,要么把我带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材料。” 他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铁伟峰还要说话,校长对他道:“如果你还算是学院里的一份子,那么最好不要去管不该由你插手的事情。” 听校长这么说,铁伟峰只好不做声了,不过我还是听到他咬着牙道:“操你妈。”那两人装作没听见。 校长道:“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把事情交代完后就和你们走。” 那两人也不敢过分,装作趾高气扬的样子出了办公室,包周烈呯的一声把门关上道:“什么东西。” 校长道:“咱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了,小罗来了是吧。” 严筱丽的幻术当然不会干扰到校长,我道:“是的。” 校长冲我点点头道:“现在来不及说许多了,对方是个大人物,有权利调查我,他们也是公事,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为难他们,否则只会给异能学院带来更大的麻烦,我要特别嘱咐铁伟峰一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你劫持了108的人要赶紧把他放了,这对学院或是你们个人没有任何作用,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把小罗保护好了,近期内可能有大事情要发生,我有这种感觉,而且绝对不会错的。” 自从和阿雪结婚,就再也没和校长见过面,没想到今天见了一面,却又发生这种事情,虽然我知道凭校长的智慧与能力,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还是有些担心,而且我还有很多疑问要问校长,比方说阴童为什么会关系到天灵族的存亡,还有当初和守望者一起营救阿雪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看来短期内我是不会知道事实真相了。 严处长道:“请您放心,小罗和阿雪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 校长点头道:“我不在的时候外面行动由严童丽负责一切事宜,但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铁伟峰,你的脾气一定要收敛,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 铁伟峰道:“可是校长,您就这么和他们走了,那不让这帮孙子得意到家了?” 校长道:“我们不是黑社会,他们可以调查任何需要调查的对象,我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并不是108和我个人的私人恩怨,所以你一定要搞清楚这点,否则除了违反法律,就是在我这里你也不会得到认同,要记住你是代表国家做事情的普通公民,而不是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超人。” 铁伟峰终于没在说什么,校长最后对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阿雪嫁给了你,你就一定要照顾好她,同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校长满意的笑道:“你一直很听话,我也很欣慰,这次我去接受108的调查,也属于正常的工作需要,你们别乱动脑筋,他们也不会对我如何,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尽量不要制造任务,还有哪件事情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上后开门走了出去,108的人让校长走在前面,二人跟着他一起下了楼梯,铁伟峰道:“要是以我脾气,现在就揍了那两个狗日的,让他们这么得意。” 严童丽严肃的道:“铁伟峰我警告你,你可以不听任何的命令,但是让你收敛脾气可是校长的原话,希望你一定要遵守。” 铁伟峰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道:“校长刚才说有件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具体说的是那件事情?” 第120章 异能学院(6) 6、龙之墓 杨成龙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山西某县在一次施工打地基的时候,无意中挖出了一个墓穴,我们分析后一致认为那是一座龙墓。”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人连龙墓都能挖出来?” 杨成龙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界各地出土的龙墓不知道有多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之前都被特殊的人群用特殊的手段给掩盖了而已。” 我道:“既然这样那这次也可以这么办啊?有必要校长亲自过问吗?” 杨成龙道:“校长所以要亲自过问,就是因为这次龙墓的发觉很难再掩人耳目了。” 我道:“为什么,凭你们和天灵族的实力,难道人类还有对抗的可能?” 杨成龙没再说什么,而是打开了电脑里的一段视频,这是一档新闻节目,只见外景主持人表情严肃的道:“大家现在看到的情况是墓道已被顺利打开,不过因为墓穴的外部构成过于坚固,所以施工进展缓慢,不过根据施工方的说法,这里可能是一座过去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龙之墓,而我们古老的中华文明……杨成龙快进了一段,这时出现的画面就颇为震撼了,只见一座巨大的天然土山已被开挖的七零八落,上面的树木植被早被清理干净,看来是施工方曾经寻找墓穴入口所致,不过此时墓穴正门已经被找到并且开发完成了,三角型的琉璃宝顶出现在画面里显得雍容华贵,而一只白色的猎鹰停留在宝顶之上。 一个被打了马赛克的人正在记者的采访下神采飞扬的道:“我可以肯定这就是龙墓。 杨成龙暂停了视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 我想了一会儿道:“难道他是个天灵族的人?” 杨成龙道:“一点没错,他就是天灵族的人。” 我奇道:“天灵族也有叛徒了?” 杨成龙道:“你说错了,他不是天灵族的叛徒,准确的说他应该算是一个真正有勇气的傻子。” 我道:“为什么用这种充满矛盾的评价呢?” 杨成龙道:“首先他勇敢的揭露了天灵族现在内部充斥的丑陋现状,他们贩毒、贩枪甚至再干黑吃黑的勾当,不过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将天灵族核心的内幕披露给人类知道,所幸他知道的还有限,不过还是导致108的人整天缠着校长啰嗦。” 铁伟峰道:知道的不多,说“肯定”二字还这么坚定有力,智商恐怕确实不太高。 我道:“那么龙墓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有我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应该受到重视?” 严童丽还不知道我的梦,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严童丽皱眉想了一会儿道:“这也是一件怪事,不过校长对龙墓的事情非常重视,要我们第一时间进行调查,所以暂时顾及不到你这边。” 我点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没人再说我这件事情,他们只当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之后就开始讨论龙墓的事情,严筱丽却走到我的身旁小声道:“阿雪是你的妻子吗?” 我道:“是的,她被你们接过来了吗?” 严筱丽道:“早就过来了,都快想死你了。” 她语气有些轻佻,我脸上一红,有些心慌的道:“谢谢你告诉我知道。” 严筱丽轻笑了一声道:“不用谢,你老婆长的真好看。”话刚说完她的脸就变成了阿雪的样子,我连看都不敢看,因为不能确定她这种行为的含义。 严童丽道:“筱丽,你是不是有些太无聊了,穷斗别人开心有意思吗?” 严筱丽白了她姐姐一眼道:“我开心我的,与你有什么相干真扫兴。” 严童丽没有理她,将我拉到了她的身边道:“这次行动你是否参加?” 我道:“只要你们愿意带着我,我肯定没意见。” 严童丽道:“虽然带着你暴露自己的风险增加了,但你调查方面的经验应该能够给于我们足够的帮助,所以我愿意冒一次险,你们的意见呢?” 铁伟峰道:“你都没意见了,别人谁还敢有?” 严童丽道:“现在是民主社会,有意见谁都可以提,我可不是独裁者。” 包周烈道:“严姐,您甭听铁哥瞎说,咱们都没有意见,发自内心的。” 严处长道:“既然如此,那也别耽误了,咱们这就开始行动。” 本来我还想见阿雪一面,没想到行动来的如此突然,不过我似乎也没有推脱的理由,正打算走,只见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老李,他满脸怒色道:“谁让108的人把校长带走了?” 他是校长的同学,严童丽对他是非常尊重的道:“校长是自己和他们走的,估计是要跟108的人做个了断,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总被他们没完没了的缠着,也确实恶心人。” 老李表情严肃的思索了很久才道:“这帮人没被我看见,否则直接把他们给扔出去。” 他身旁的人又矮又瘦,五官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老鼠,非常猥琐,年纪和老李相仿,估计也是异能学院老资格的人了,他进来就眯着已经很小的眼睛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却什么也没有说,严童丽道:“我们立刻就要出去执行任务,小罗的安全就靠您二位了。” 老李点点头道:“现在就走?” 严童丽道:“消息已经被披露,我们的时间非常急迫了。” 一行人出了异能学院的大门,铁伟峰找到报亭将所有能买到的报纸都买了,只要是当天发行的无一例外的报道了龙墓被挖掘的消息,评论也是千秋各异,有怀疑的、有相信的、也有说是炒作的,总之各种声音混杂其中,铁伟峰道:“这下真是乱套了,老百姓本来就爱看热闹,要是真让他们知道了龙的存在,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成龙指了指八卦版的报道道:“绝对不是好事,这点毋庸置疑。” 我心里还有个疑问,当下便道:“几位老大,请问咱们如何处理这次事件,总不能像天灵族那样把所有知道这条消息的人全杀光吧?” 铁伟峰道:“天灵族的做法当然行不通了,不过这次出卖消息的居然会是天灵族自己的人,我想他们会不会内部出现了问题?” 杨成龙一拍手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点,铁哥看来你还是粗中有细啊。” 铁伟峰的脸似乎有些红道:“其实很早就应该让你们知道这一点。”严童丽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和包周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铁伟峰似乎面子有些挂不住道:“警告你们两个小子严肃点。” 上了车后我们一路向北而去,还没有出城区,杨成龙忽然停住,指着远处一堆人道:“你们看那是些什么人?”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四个身材消瘦的人东张西望,其实从他们的外形特点来看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属于那种丢到人群里就看不见的那一类,我之所以能在人堆里一眼看到他们是因为我见过他们,准确的说杨成龙也见过,他们是战弓的人,当日战弓和长刀冲突,他们算是比较激进的人,所以给我留下了印象。 但是其余几个特工并没有见过他们,铁伟峰左右看看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指着那几个人道:“这几个人也是天灵族的人。” 铁伟峰道:“他们别是来执行暗杀任务的?这件事情咱们该不该管。” 严童丽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时候出现天灵族的人绝对有问题,咱们应该调查一下,龙墓不急于一时,先办眼前的。” 和这种领导在一起做事情是非常愉快的,因为她遇事绝对果断,不需要我们做任何决断。 我和杨成龙是熟面孔,就没有下车了,铁伟峰带着刘鑫下车追踪而去,包周烈道:“一条狼,一条豹子,还真够他们喝一壶的。” 严童丽道:“车子靠边,我们等他们回来。” 坐了一会儿,忽然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说不好是那种香,反正香的异乎寻常,只见严筱丽正在喝一个银瓶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味道估计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忍不住道:“严姐,您喝的是什么?难道是用花榨出来的汁液?” 严筱丽咯咯一笑道:“干嘛这么客气,喊我严姐,我年纪可不大。” 我脸上一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严筱丽倒了一点在盖子上递到我面前道:“你喝点。” 那水碧油油的就像橄榄油,不过香味实在好闻,我估计肯定是一种非常难弄的“饮料”,哪敢随便喝这么“贵重”的东西,便婉拒了,严童丽道:“有完没完,别穷拿人开玩笑。”严筱丽咬着嘴唇似乎对着我微微一笑,我装作没看见。 7、紧急事件 当严筱丽将盖子盖上,香气还是过了很久才慢慢散去,我差点就被熏睡着了,老李和那个长的有几分神似耗子的人将我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我估计是保护我的一种做法,但老实说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觉得自己有点像囚徒。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严童丽的电话响了,她接过电话后,表情立刻变的严峻起来,道:“看来问题不是那么简单,铁伟峰居然需要支援。” 刘鑫和铁伟峰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四个人不过是普通的天灵族战士,并非龙族守卫,看来来的绝对不止他们几个。 想到这里我慌慌张张就要跟着严童丽下车,没想到她一把拦住车门对我道:“暂时不需要你的配合,你在这里等我们就可以了。” 说罢又特意叮嘱老李二人把我看好,好像我是某种特别贵重的古董一般。 他们走后车子顿时陷入了沉默,老李和耗子谁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车顶,我实在忍不住了道:“李叔,严姐是不是对我有些紧张过头了,需要你特意保护我吗?” 老李憨憨的一笑没有说话,倒是那个耗子冷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比大熊猫还要精贵,校长的东床快婿,谁敢不重视。” 他话虽然说的有些刻薄,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次回来时间不长,但是严童丽对我过于紧张的态度,估计真的和我现在的身份有关,我是个思想觉悟比较高的人,并没有沾沾自喜的富二代感觉,反而心中一阵羞愧,别人拼命,我却光明正大的做累赘,这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胡思乱想还没有结束,忽然车门被打开了,铁伟峰骂骂咧咧的坐了进来,只见满头灰尘,就像刚掏了垃圾堆一般,刘鑫却不在他的身边,我道:“严姐呢?没有和你在一起?” 铁伟峰道:“这次脸丢到姥姥家了,居然被几个小屁孩给暴揍了一顿,我还好,刘鑫估计伤的不轻,被送去医院了。” 老李道:“是不是刚才那几个人?” 铁伟峰道:“当然不是了,那几个人看见我们就跑了,这里有两个长的像陈小春的年轻人,身手快的我都看不清,力道还大,挨了几下我脑子就懵了,等我清醒过来,刘鑫就躺在地下满嘴都是血。” 我吓了一跳道:“他没事吧?” 铁伟峰一拍椅背道:“看样子真难说,脑子没受伤是不会像他这样流血的,妈的,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这么野。” 过了没一会儿严童丽带着杨成龙走了回来,铁伟峰道:“大刘没事吧?” 严童丽想了一会儿道:“你作为行动组副组长,是怎么照顾组员的?” 铁伟峰眉毛一竖道:“姐姐,我也是被人打败一方的,而且当时我也没有丢下大刘一个人单溜,对方实在太棘手了,我也不是天下无敌,你总不能要求我去做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我看你还不如怪对方没把我打成和刘鑫一样。” 严童丽道:“这么激动干嘛,我知道你尽力了,问问你不犯法吧?” 铁伟峰道:“自己兄弟伤成这样你以为我想啊?”说到这里眼眶居然有些红了。 杨成龙道:“严姐、铁哥,我看现在还不是拌嘴的时候,大刘是中度脑震荡,也不算太严重的伤害,他本身体质也远超常人,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关键对方两个究竟是什么人,能轻易击败异能特工的这个地球上还真不算多。” 我道:“不算多总也有,或许对方本身也具有超能力呢?” 铁伟峰道:“绝对不可能,有特异功能的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出手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如果是先天就具有的能力就绝不会在具备强大的力量,因为力量和速度本来就是相克的,力量越大速度肯定越慢,反之速度越快,力量相对越小,像他们这样两者兼有的只可能是修习了秘法,我看对方很有可能是邪将。”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邪将和天灵族的人联手了?” 杨成龙皱着眉头道:“也非不可能,从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来看我推测痛苦血原的生命复苏的时间可能要快于我们的估计,天灵族和邪将对于他们的关注要远超过我们,这时的联手完全有可能,别忘了上次圣战阴阳书生的后人可是天灵族的长老之一。” 铁伟峰道:“我觉得杨子推测确实有道理,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梦?” 杨成龙道:“没有,但是小罗的梦必须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叹了口气道:“可惜的是到现在一点眉目也没有。” 杨成龙道:“这种事情那是轻易能够破解的,你别急,这件事情肯定会查清楚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铁伟峰点了支烟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严童丽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道:“我现在宣布一个新任务,去108营救校长。” 第121章 异能学院(7)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最夸张的就是铁伟峰,他嘴巴长的老大,似乎呆掉了,我也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严童丽是那种坚决贯彻校长命令好不拖泥带水的人,而校长是自愿去108参与调查的,寻找龙墓真相是校长给她的任务,这么快就违背了校长的意思,无论如何出人意料。 老李是我们当中最镇定的一个,他淡淡的道:“小严,我知道你不希望校长受到哪怕一丝委屈,但108也是同事部门,他们绝没有胆量对校长有丝毫的不尊重,校长的命令你也知道,这么做我看有些画蛇添足,绝对不是校长希望你做的事情。” 严童丽道:“李叔,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也请您相信我绝对不是意气用事,我们碰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必须让校长知道。” 铁伟峰立刻坐直了身子道:“难道这两个邪将就让你方寸大乱了,严处长我看你不至于如此冲动吧。” 严童丽没有理他,加重了语气道:“我再重复一遍,这是新任务,如果有那位同志不想参加,现在就可以退出,我绝没有二话。” 静了一会儿,“耗子”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罗欢,别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这话像是说给老李听得,严童丽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中途改变任务,肯定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等见到校长我会告诉你们的。” 说罢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严筱丽则咯咯笑道:“无论如何我都站在姐姐这一边。” 这个女人有些疯疯癫癫的,我从这时候开始有些讨厌她,不知道究竟凭什么加入这次的行动小组,难道就因为她会幻术?这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能力,任谁都能一拳打到她,而且在学院她是管后勤的,让这样一个人参与到如此重要的行动中,我隐隐觉得校长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 不过回头想想,我又会什么呢?甚至连幻术都不会,还需要人保护,我又凭什么看不起别人?这时严童丽道:“都别犹豫了,咱们现在就去108.” 杨成龙发动车子拐了个弯直接上了二环,然后三环、四环,我觉得应该快到通州了,车子停在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六层楼前,大院外挂的牌子是“特殊情况处理调查所”,这个被很多人所不齿的单位居然连个门卫都没有,只有一个象征性的监视探头,门口有一个减速带,如此而已,我知道团长的父亲曾经被他们调查过,现在我的岳父也被他们软禁了,心中的憎恶感油然而生。 正要下车,铁伟峰道:“罗子就别去了,打架不是他的强项。” 严童丽道:“大家都别乱来,一切听我指挥,没见着校长绝对不能造次,罗子必须和我们一起去,否则校长不会走的。” 我道:“为什么,我能有这份量。” 严童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再思索着什么,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道:“严姐,有什么话你可千万别瞒着我。” 严童丽叹了口气道:“确实没法瞒你,这也是我改变任务的原因,不过听了后你可别过度激动。” 我心嘣嘣直跳道:“你快说罢,这简直就是折磨人。” 严童丽尽量把一贯冷冰冰的语调变的柔和一点道:“我们派去接阿雪的同事出意外了,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我一听脑子就炸了,不过还自我安慰的道:“那么你们赶紧再安排人去接小雪啊,现在不是耽误时间吗?” 严童丽道:“最麻烦的就是他们在接到阿雪以后出的事情。”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倒不是我反应过大,以目前这种形式任何一方势力都不会无缘无故绑架小雪的,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再明白不过了,小雪落到他们手里那真是福祸难测了。 定了一会儿神后,我声音发抖的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严童丽道:“我现在考虑的就是这件事情,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小雪被邪将带走的可能性比较大,而邪将总体来说并不是太邪恶的哪一类人,何壮和你们私交还非常好,所以小雪估计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小雪?我想可能是要让校长帮他们办一些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是为了胁迫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不觉得你有那点值得他们利用。” 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而且严童丽分析的确实有道理,我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改变的计划?” 严童丽道:“难道这件事情还不够重要吗?并不是因为小雪的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并不是我想推脱责任,而是我确实没有能力承担这些责任。” 杨成龙点头道:“我赞成严姐的态度,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任何一点细节都不容掉以轻心,所以必须找到校长。” 当下不在犹豫,我们几个人走进了108所的大门,里面破破烂烂毫不起眼,但是墙壁和门窗懂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特殊材料所制造,靠门口左边的玻璃房子里有一个老头,看样子足有七八十岁了,佝偻这腰带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在看报纸,我们走到了窗户跟前都没有发现,直到敲门他才慢悠悠的支起脑袋,看了我们一眼道:“什么事?” 铁伟峰道:“我们来看人的。” 老头道:“上班时间,不允许接待外人。” 铁伟峰道:“我不是来看这里的工作人员。” 老头道:“正在接受调查的人员就更加不允许被探视了,你们应该知道规矩。” 铁伟峰眉毛一竖:“屁”字刚出口,杨成龙就把他拖到后面道:“老人家,我们也是调查人员,来这里是需要证实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麻烦您帮我们通报一声,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 或许是杨成龙和善的态度感动了老头,他道:“不是我不帮你们通报,而是今天负责接待的领导不在家,我不可能个人做主把你们放进去,我也没这个权利。” 严筱丽道:“那么老人家,麻烦问一下你们领导如何联系呢?” 老头一指对面墙壁道:“人和手机号码都在墙上挂着呢,要不然你们打个电话试试,不过他们肯定关机。” 对面墙上挂着一个黑板,黑板上满是各级领导的照片和多种联系方式,但是我门现在能用上的只有手机号,于是掏出手机拨了所长的号码,果然关机了,换一个还是关机,我们从头打到尾居然没有一个人开机,铁伟峰皱着眉头低声骂道:“这帮人又不知道死到哪腐败去了。”严童丽没有说话,却拉着他当先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她对严筱丽道:“就看你的了。” 严筱丽嫣然一笑道:“没有问题。” 当我们再次进入大厅后,老头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低着头看起了报纸,往前走了几步铁伟峰低声道:“就算我们糊弄了这个老头,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并不知道校长在哪里?” 严童丽白了他一眼道:“一点脑子都没有。” 说罢带头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就是他们办公所在了,一层基本都是普通办事人员,按管理领导的办公室一般都在最高层,我们径直上了最高楼,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办公室都没有标示,我们也不知道谁对谁,在走廊上左看右看的直发懵,过了没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一个算得上是美女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她先是一愣,接着道:“几位老大不是去开会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该由谁搭腔,愣了一会儿,杨成龙率先“嗯”了一声,美女道:“钱所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记录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望着我,估计严筱丽让我当了“一把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变换人的嗓音,估计不能,因为她也没有听过这些人说话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有。” 她似乎有些奇怪的打量了我们一番,笑道:“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站在这里不动呢?别忘记自己办公室所在了吧?” 她说的还真准,不过我们当然不能承认,所以还得我来,不过这时我灵光一现道:“我门钥匙找不到了,你帮我把门打开。” 她还真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把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接着又挨排开了三间办公室,道:“省的你们自己动手了,干脆都由我来吧。” 他们也不知道那间办公室属于“自己”的,所以我干脆道:“都去我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对了你顺便把董校长请过来,我们有事情需要找他核实。” 美女点点头道:“知道了。”说罢转身下了楼,我带着他们进了“我”的办公室,只见里面没有什么显眼的装饰,只有座椅上方,一副龙飞凤舞的行书“浩然正气”,让我对108的人印象稍微有些好转。 铁伟峰道:“赶紧上你的宝座捂捂,沾些仙气,回头好让马所长保佑我们战无不胜。” 我正要说话只听楼梯口脚步碎响,好像来了不少人,铁伟峰道:“大家赶紧坐好,要开集体会议了。” 话音未落,只见七八个人站在了门口,其中两个居然拿着手枪,那个美女也在其中,她指着我道:“就是他门几个冒充所长。” 我还没有想明白一个女人如何刚一照面就瞧出了破绽,一个身体强壮的板寸头厉声对我们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严童丽做了个手势,示意严筱丽放弃使用异能,走到了我们前面对他们道:“我们没有恶意,请收起枪,你们应该知道这对我们没有丝毫作用。” 犹豫了一会儿,板寸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把枪收了起来,板寸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们,但是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原因,所以我觉得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董校长在这里贵为上宾,没有人会为难他,这次他就是和马所长共同去市里参加会议了,而且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是董校长本人。” 听了这句话我们有些半信半疑,板寸看我们的态度便道:“如果实在信不过我,你们可以直接联系董校长的秘书,他现在和校长在一起。” 铁伟峰道:“你们弄得这是哪一出,刚才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把校长带走了,现在又说校长去主持会议了,难道之前那是障眼法?” 板寸道:“这我就没法回答你了,但我和你说的都是确实情况,电话在你们自己手上,你现在就可以核实我说的是否准确。” 铁伟峰道:“我还真不信这个邪。”说罢掏出电话,拨了过去,等接通后他道:“是王哥吧,听说校长和你在一起呢?” 也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铁伟峰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对严童丽道:“如果对方是真的王秘书,那么他现在确实和校长在一起。” 严童丽道:“你等于说了一句废话。” 铁伟峰道:“我的听力比普通人要强不知道多少倍,千真万确就是王秘书的声音,细节方面是很难假装的。” 板寸道:“你们也不用怀疑了,本来我就没有骗你们,这里可没有异能特工,想假装谁就能假装成的。” 话说到这份上,彼此之间的敌意就消减了很多,严童丽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请你联系一下校长,我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他汇报。” 板寸道:“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完全可以通过王秘书联系他,校长本人如果愿意你们随时可以见到他。” 铁伟峰道:“早说啊。”说罢立刻摸出电话打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联系上了王秘书,严童丽抢过了电话,把消息详细告诉了他,过了一会儿挂了电话,严童丽道:“王秘书转告校长的话,让我们过去。” 也不耽误,我们立刻下楼去了约定的地点,离开大门的时候,老头抬起头望了我们一眼,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出了门坐上车子,杨成龙一点发动机,忽然道:“坏了。” 他这两个字刚出口,铁伟峰如闪电一般拉着他下了车子,忽然间车子里暗了下来只听哗啦一声大响,车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紧接着我就闻到一股恶臭味,之后一个巨大的类似于毛毯的东西啪的抽打在我的身上,将我直接从车内击打了出去,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我短暂失去了意识,接着我被轰的一声巨响惊的回过神来,车子已经爆炸了。 8、背叛者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望向成为一团火球的汽车,只见空气中流光闪动,渐渐汇集成人的轮廓,接着老李出现了,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道:“没事吧?” 我身上被击打的部位疼的要命,不过还是咬牙坚持住摇了摇头,接着扶着老李站了起来道:“其他人都没事吧?” 老李点头道:“放心吧,大家都没事情。” 我勉强走到了车旁,只见铁伟峰虎视眈眈的看着那栋楼,似乎就要冲进去大开杀戒了,严童丽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既然敢用这种手段,肯定还有后着,咱们一定要冷静。” 老李道:“我赞成小严的意思,但是这个亏咱们不能白吃,而且校长还在他们手里,这下真要动手把他抢出来了,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铁伟峰道:“既然有这个认识了,咱们就动手啊,在这里等着他们自首呢?” 话音未落,只见那个看门的小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卷白晃晃的报纸,他看到我们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很呆滞的望着我们,包周烈道:“我拿块石头先把他砸飞了再说。” 没想到严童丽居然道:“我赞成你试一试。” 包周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严童丽一眼道:“严姐,我可没有开玩笑。” 严童丽道:“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话。” 包周烈毫不犹豫,用脚在地上一踩,只听轰的一声石屑纷飞,地上出现了一条小裂缝,他伸手挖了一大块水泥砖头,抬手向老头扔去,从包周烈手上出去的砖头,不夸张的说比导弹的威力也小不到哪去,不过小老头不经意的用手一拍,啪的一声将石头拍在了脚下,更为难得的是两边受力的石头居然没有碎裂。 铁伟峰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原来的人呢?” 第122章 异能学院(8) 小老头发出了一连串的怪笑声,我这才看清楚他手上白惨惨的报纸其实是两根白骨,从形状上来分析应该是人的腿骨,铁伟峰道:“妈的,原来你是个邪将。” 话刚说完108所的大门口出现了三个人,都是一身蓝衫,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其中有一个就是板寸,铁伟峰指着另外两个人小声对严童丽道:“就是他们两个把刘鑫打伤的。” 那三人从身后拿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圆盘,这东西我倒是见过,邪将用它割破过我们的汽车轮胎,也用它将一个寻头客斩成了两截,这是邪将“专用”的兵刃,我顿时警觉起来。 小老头表情诡异的望着我们半晌道:“秋雪月呢?你们把他藏到哪去了?” 铁伟峰怒斥道:“放你妈的屁,校长还需要躲着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以为是邪将就了不起啊?” 小老头哼哼了两声道:“他要是敢见我们,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铁伟峰还要骂,杨成龙接过话头,尽量用平静的口气道:“老人家,就算你们要见校长,也不至于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对付我们吧?” 小老头道:“你们不死,我又怎么能找到这个缩头乌龟呢?” 老李呼的一声凭空消失了,接着三个邪将毫无征兆的忽然将手上的兵器抛了出去,三件武器在空中不规则的朝我们斜飞了过来,破空之声呜呜直响,接着三声大响,空气中火光四溅,老李出现在我们前面他一手握着三样兵器,用力一捏,只听嘎嘎作响,三个银盘被捏成了三个银球。 老头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是水晶人?” 老李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不应该侮辱校长。” 说罢一步步向前走去小老头似乎对老李有些忌惮道:“既然秋雪月不在,我和你们也废话不着,看到他记得说一声:很多事情是躲不了的,否则他的手下迟早会一个个死的干净。” 说罢带着三个邪将走进了楼里,老李正准备跟进去,严童丽拦在他前面道:“这个人不简单,咱们还是求稳为上策,既然校长不在这里,那也就可以了。” 铁伟峰道:“这怎么行,明显他们四个人不是好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在我结婚前,岳父给了我一支录音笔,从他的留言来看,邪将并不是一个多邪恶的群体,反倒是天灵族现在是非不断。” 杨成龙道:“这点我们都知道,不过邪将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来找校长,而且看他们态度还很不友好,绝对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不过校长到底去了那里,你们知道吗?” 铁伟峰道:“是啊,这点我也想不明白,校长明明是被108的人给带走了,可邪将既然控制了这里,没道理见不着校长?难道他人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杨成龙道:“现在回头想想校长可能是故意和他们走的,否则108的人是无权带走他的,至于校长为什么和他们走,这点我想可能很重要。” 我想了想道:“还有一点你们想到过没有?邪将是如何知道岳父就是秋雪月的?”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楞住了,过了很久铁伟峰才道:“难道我们之中有叛徒?” 包周烈道:“肯定不是我。” 铁伟峰道:“别急着撇清,事情没调查清楚前大家都有嫌疑,别说你,罗子都有可能。” 看着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铁伟峰又改口道:“当然他的嫌疑是最小的。” 严童丽皱着没有思索了很久,这才开口道:“校长身份的泄露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本身就和天灵族有很复杂的关系,痛苦血原的生物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天灵族的长老,不过既然邪将能够知道校长的真实身份,其他的可能也会知道。” 杨成龙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在痛苦血原的生命还没有全面复苏之前,我们就是邪将和天灵族的敌人。”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动道:“岳父曾经说过,他与何壮是天灵族和邪将之间的纽带,任谁出了事情,天灵族和邪将联手的可能都将不复存在,现在既然岳父的身份暴露了……” 话刚说到这里我看见杨成龙暗中直摇手,我心里一动,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毕竟还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中是否真的存在叛徒,说的多了反而会带来更多的麻烦,铁伟峰却急躁的道:“你怎么说半吊子话,有什么想法痛快的说出来就是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杨成龙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情毕竟牵涉到校长个人方面的信息,不太合适随便说出来,大家都体谅一点。” 铁伟峰道:“我怎么没听出来那点牵涉到校长个人隐私了,不都是台面上的东西吗?” 严童丽皱着眉头道:“我说你是不是真缺心眼啊,听不明白话就少问两句。” 铁伟峰道:“你说谁缺心眼?” 严童丽眼一瞪道:“我说你缺心眼,你就是缺心眼,不服气可以投诉我。” 铁伟峰喃喃的道:“这里就你最大,我上哪投诉去。” 严童丽没有理他,对我道:“想清楚再说是对的,再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很多疑问只能靠推测,在这之前一些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铁伟峰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没人说话都望向了杨成龙,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然龙墓的事情咱们暂时放在一边,还是找到那几个邪将再说。” 我道:“找他们不如找何壮。” 杨成龙道:“你知道他现在人在那里吗?” 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码。” 铁伟峰当时就笑了道:“他们还用手机,那真是破坏了邪将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 杨成龙道:“无论如何咱们都应该试试,否则还能怎么办?” 说罢我掏出手机在“联系人”这个菜单中找到了“何壮”,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也真有些没底,毕竟我们之间失去联系已经很久了,不过当我拨通他的号码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居然通了,这既在意料中,又让我多少有些惊讶,响了两声以后,居然有人接了电话,我心嘣嘣直跳,迟疑了一会儿道:“是何壮吗?” 电话那头没说话,却有一种类似于电流嗞嗞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我连播了四五次都是这样,铁伟峰道:“行了,别打了,这是正宗的地狱热线,你想过没有?” 我叹了口气道:“那该怎么办?校长找不到,何壮更加难找,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杨成龙道:“何壮是真不好找,但校长未必找不到,他既然跟108的人走了,我们找108要人就是了。” 铁伟峰道:“你没见108老巢都被邪将给占领了,还上那里找人去呢?” 杨成龙道:“邪将既然不是正常人,他们当然可能制造出一些假象迷惑人类,108也只是一群普通人,说白了都好对付。” 铁伟峰道:“那你试试看,我还真不信这帮人就这么好糊弄。” 杨成龙道:“这好办,打个电话就行了。”电话刚摸出来,就听到警笛声大作,我隐隐看见两辆警车远远驶来。 铁伟峰道:“他们来这里干嘛?” 包周烈一指正在燃烧的汽车道:“你傻啊,这里都闹成这样了,还不给别人报警呢?” 严童丽道:“赶紧走,否则真说不清楚。” 我们几个人不敢久留,急忙向西而去,跑了还没多远,我的手机响了,逃出来一看居然是马天行的,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我没好气的接通了他的电话道:“干嘛?” 马天行简直就像被点了尾巴,扯着嗓子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居然把108的人都给干掉了。” 我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明白告诉你,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这么说你真的没有杀人?” 我道:“你才杀人了,烦不烦啊?” 马天行道:“那你麻烦真的大了,刚才得到的消息,你已经被全国通缉,而且是列为特大刑事案件,你最好听明白了,你杀了108所七个人,包括最高职务的马所长,你知道他们的地位,这件事情已经通天了,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不信你可以自己查一查,还有我打电话给你是受公安局的委托劝你自首的。”我当时就愣住了。 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继续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对方道:“是罗欢同志吧,我是市局的王局长,是这次事件的专案组长,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的做法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那么咱们是否可以交流一下,或许我能帮助你呢。” 我有些急了道:“王局长,你可不能无缘无故的怀疑我……” 铁伟峰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道:“凶手里有没有一个叫铁伟峰的人?” 那头迟疑了一下道:“你是谁?” 铁伟峰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道:“看来有人给我们下套了。” 耗子却有些不屑的道:“这都算是屁事,除非我自己想进去,否则他们就是玩笑。” 严童丽道:“我们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于心无愧,所以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等找到校长,所有事情都可以说清楚。” 我道:“话是这么说,关键校长现在人在哪里呢?108这一头线索已经全断了,我们不可能接触里面任何一人,下一步又该如何?” 杨成龙想了一会儿道:“既然找不到校长,我们就必须找到何壮。” 我道:“何壮只怕比校长更难寻找。” 杨成龙道:“寻找何壮也非完全无迹可寻,只要我们能重新进入阴森小巷,应该可以得到他的消息,而且小雪是被邪将带走的,108的人也是被邪将所杀,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9、寻找何壮 说到小雪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抽紧,她可是天灵族长老的女儿,落在邪将的手里,真的福祸难测了,想到这里我立刻道:“那咱们先去阴森小巷。” 铁伟峰道:“这是在扯淡,阴森小巷那是说去就能去的,它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同的空间,寻找不到交集点压根就进入不了。” 杨成龙道:“所以我们就要想办法找到这个交集点。” 铁伟峰道:“我们中没有巫师,根本不具备寻找阴森小巷的条件。” 杨成龙道:“未必,我知道咱们这群人里有一位具备这样的能力。” 铁伟峰眼睛立刻瞪大了道:“谁,难道是罗子,咱们中可就算是他的能力到现在还没有展现了。” 我道:“绝对不可能是我,我的能力就是吃苦耐劳,其它什么也不具备。” 杨成龙道:“不是罗子,他不是异能人。” 铁伟峰道:“那是谁,难道是你?” 杨成龙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来指出这个人到底是谁,过了一会儿严童丽叹了口气道:“这个人就是我。”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作为一个异能特工,她为什么具备进入阴森小巷的能力,难道她是一个密法的修炼者?不过我只是放在心里想一想,对于严童丽性格的了解让我对她敬畏有加,不相干的话和她少说为妙。 倒是铁伟峰瞪大了眼睛吼道:“你能进入阴森小巷?这是为什么?” 严童丽脸一板道:“没有为什么,铁伟峰我觉得你是不是还没进化成功,比猴子还要毛糙。” 铁伟峰脸一红道:“我只是好奇,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老李道:“能进去就行,关键是咱们是否具备和邪将对抗的能力。” 严童丽道:“我就真不知道了,反正也没有退路尽力吧。” 这时耗子道:“我和邪将交过手,只要没碰到阴司凭我们的能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没听清楚,他说错了,便道:“您说的应该是阴童吧?” 耗子道:“阴童和阴司是两种不同的邪将,准确的说阴童超人的能力就是阴司培养出来的,据说他们不是人,都是地府里不能脱身的怨魂,能和他们抗衡的只有龙族守卫,或痛苦血原高等级的生命体。” 严童丽道:“阴司是非常邪恶的邪将,如果真的碰到他们了,大家一定要小心。” 于是我们又踏上了进入阴森小巷的道路,而照片中那对年轻人为什么会进入我的梦中,和龙墓种种,只有等以后再说了,毕竟对于我而言只有校长和小雪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不需要担心会被警察认出来,因为身边有严筱丽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严筱丽此时的行为变的开始古怪起来,总是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我担心她的超能力是否能使用在我们身上,不过按照铁伟峰的意思,被人认出来也无所谓,他们想走普通人根本无法阻拦。 我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在大陆上,过了一会儿耗子道:“小铁,马上过来一辆丰田巡洋舰,在左边轮胎上藏有毒品,你把那辆车子劫了吧,也省的我们走路了。” 铁伟峰倒也很给这个人面子,听他这么说立刻站在路当中,拦住了行驶来一辆白色的巡洋舰,车窗摇下,一个剃着青皮看样子非常凶恶的年轻人斜着眉毛吼道:“你他妈赶着……”他“投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换成了“哎吆”一声,整个人被铁伟峰从车窗拖了出来掼在地上,车上那人似乎拿出了一柄砍刀,铁伟峰的脸忽然变成了豹子的脸,冲那人吼了一嗓子,那人看的目定口呆,整个人动也不能动了,僵直了一会身体,手上的刀咣当一声落在了车里,铁伟峰也不废话,开门将他也拉了出来,整个过程这人始终保持坐的姿势,看来身体都僵住了。 铁伟峰一招手道:“上来走啊。”说罢当仁不让的上了驾驶室。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坐上后紧紧抓住车后座的把手,只听一声尖利的吱呀声,车子急速向前窜去,后面是一阵轮胎磨地的青烟飘飞,严童丽道:“让你开车没让你赛车。” 铁伟峰道:“这车里可有毒品,你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吧?” 包周烈道:“你这么做才是给自己找麻烦,只要是戴帽子的,看见你这车就得追。” 铁伟峰道:“放屁,带绿帽子的就不会。”话说完前面的车子忽然一个掉头转弯,铁伟峰一脚刹车踩住,接着顺车体滑动的方向猛打方向,等车子稍微顺直,又是一个加速,向前直飚而去。 第123章 异能学院(9) 我的感受可想而之,差点就要吐了,这时我在车子里又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腥臭味,肯定是包周烈或是铁伟峰没洗脚,脑子里胡思乱想身体稍微好受了一些,耗子道:“前面有警察拦道,你怎么办?” 铁伟峰道:“还能怎么办?闯过去呗。” 话说完没一会儿,果然车流明显减少,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打量警车拦道,一闪一闪的警灯连成了一片,坐在副驾驶的包周烈道:“铁哥,你不是要撞开警车吧?” 铁伟峰道:“除了这么做咱们别无它法。” 我还以为包周烈要制止,谁知道他居然拍着手笑道:“我还从来没有撞过警车呢,谢谢你。” 严童丽道:“铁伟峰,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自己同志态度不端正,回去是要受到纪律惩罚的。” 铁伟峰道:“随便领导怎么处罚,但这个坎我是过定了。” 说罢加大油门直冲过去,忽然左边人行道上一个人快速冲了过来,伸手扔出了一柄银光闪闪的东西,铁伟峰道:“妈的,这帮死不绝的冤鬼。” 邪将的兵刃立刻划破了车子轮胎,因为车速太快,这次终于侧翻了,我觉得身子重重压在严筱丽的身上,玻璃和地面摩擦的火化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心里真以为这次死定了,忽然车身古怪的一震,居然飘了起来,并且因为惯性急速的前冲猛然就止住了,接着车子自己翻正过来,我看到对面的警察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们,连喊话都忘记了。 严童丽左右望了望道:“钱叔,您能看见那个邪将吗?” 耗子左右看了看道:“人早就走远了,小铁,你还不赶紧走?但是千万不要撞警车。” 吃了个亏铁伟峰不敢再做疯狂的事情,朝反方向而去,令我奇怪的是本来破损的轮胎居然完全好了,车子开起来没有一丝阻碍,这时身后警笛大作,看来我们变成了彻底的逃犯,就在此时忽然车外面的人不少都惊呼起来,我顺着他们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排警车都奇怪的漂浮在半空,动都不能动弹,等我们走远了才慢慢停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当中谁弄得,看来这里的高人实在太多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严童丽恨恨的道:“铁伟峰,你是不是真的神经不正常了?搞这种事情你知道后果吗?如果不是那个邪将,你现在就成为真正的罪犯了。” 铁伟峰估计也知道错了,连车速都慢了下来,老李道:“既然铁子知道错了,也就别再埋怨他了,人都是这样不吃亏不长记性,他以后应该会改正的。” 严童丽道:“这次谁说都没有用,回去后铁伟峰必须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杨成龙道:“严姐真生气了,铁哥还不说两句软话,替自己求个情,对了严姐,阴森小巷到底应该如何进入呢?” 他有意岔开话头,严童丽这次真气的不轻,喘气都比刚才粗了不少,她平复了很长时间才道:“阴森小巷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阴阳书生就是鬼,所以容易闹鬼的地方就是阴森小巷所在,看见过鬼的人其实就是进入阴森小巷的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有这样一处地方存在。” 我道:“上次我们就是从一个寻头客的家里出来才进入阴森小巷的。” 严童丽道:“一点没错,寻头客其实就是能在阳间行走的鬼,他们替阴阳书生饲养土鳖,寻找死亡的气息,是最死忠的鬼魂,不过这次我并不打算从寻头客那里进入阴森小巷。” 杨成龙道:“难道咱们现在要去火葬场?” 严童丽道:“你错了,火葬场每天人来人往,香火又盛,那里其实是阳气极重的地方。” 杨成龙道:“那怎么办?现在已经没有坟地了,除了火葬场咱们还能去哪?” 严童丽道:“咱们去背尸工的家里,那里很容易就可以接触到阴森小巷。” 10、预言 铁伟峰摇头道:“我真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净做这些不着四六的事情?” 严童丽道:“你以为自己是干嘛的,不就是个不着四六的人吗?”说罢也不理会他,径直上了车子道:“如果你不愿意走,我们先行一步,反正你跑的也不比车子慢。” 铁伟峰急忙上了车子道:“我就是有劲也不会这样糟蹋自己。” 主意是不错,关键是如何寻找到背尸工?这个问题提出来后杨成龙笑道:这个好办,不过我需要严姐的帮忙? 严童丽道:行,你需要我做什么? 杨成龙道:我说的是小严姐。 不得不佩服杨成龙的脑子,严筱丽的特异功能是幻术,他们二人可以混进资料室寻找背尸工的个人资料,不过严筱丽似乎对这个主意有点抵触,她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还是不去了,胆子小,万一碰到人露出马脚会给整个行动带来不必要的损失的。 杨成龙道:之前你在108做的非常好啊,怎么这会突然就没有信心了? 严童丽道:她也不是没有信心,我认为资料室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就算你们进去了,也未必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资料,所以还不如干脆一点,找个人问问吧? 这姐妹两一唱一和,顿时让我起了疑心,为什么要拒绝杨成龙的这个建议呢?难道她们压根就不希望找到何壮?这时我发现杨成龙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其余的人对她们似乎没有任何怀疑,铁伟峰道:咱们谁去问呢? 严童丽道:还是我去问吧,你们谁都不合适。我认为她百分百会说问不到这个消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严童丽回来后道:我已经打听出其中一个背尸工的家庭住址,现在就去。 上了路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过了一会儿手机响,有人发短信了,我拿出来一看是杨成龙的,他道:我觉得严姐好像有些不对劲,你要小心一点。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拿出手机来,我回道: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你只要求我小心点呢? 没有铃声响动,杨成龙也没有动,他坐在铁伟峰旁边,应该是怕老铁看到会多心,车子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们停在了一片老式住宅区前,只见绝大部分青灰色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爬山虎,裸露出来的部分因为雨水长时间的腐蚀,都变成了暗绿色,几个沟堵塞,脏水印了一片,有人在上面扔了几块砖头垫脚用。 严童丽道:就是这里了,那个人是住在8栋301的,铁伟峰还有严筱丽和我上去,你们在下面等着。 说罢下车而去,耗子拉着老李下车抽烟,我道:老杨,你也觉得严姐不对头了? 杨成龙道:我觉得她刚才的举动有些反常,和她以前的行为太不相符了,好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我道:我猜测这点可能与何壮有关,因为我们这次行动不就是为了寻找何壮吗? 杨成龙道:话是没错,可是何壮与她压根就没有见过面,严姐没有道理对何壮有看法,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我道:对了,刚才你发短信要我小心安全,为什么只提醒我一个人。 杨成龙表情大变道:你说我发短信给你?确实收到了吗? 这句话简直问的没有头脑,我拿出手机道:这是你的号码,除非我记错了。 杨成龙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把这条信息仔细看了看,过了半晌才道:我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 听了这句话我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道:那是你的号码没错吗? 杨成龙道:没错,而且你知道我把手机丢在那里吗? 我道:难道是校长办公室? 杨成龙点点头没说话,我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杨成龙道:这个短信除了校长,还有谁会发过来?因为他的手机是不可能用来发送这种短信的,因为保密级别的关系,他的手机短信是被监控的。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校长何必还要严童丽来组织这次行动呢? 杨成龙道:我也只是猜测,阿雪出事情或许就是严童丽干的,用以威胁校长,让校长投鼠忌器,不能光明正大的揭发她。 我觉的杨成龙的推断也有其一定的道理,不过还是问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校长是能够看透别人思想的严童丽真要这么算计他,只怕不那么容易吧,除非天天不见面。 杨成龙道:还真给你说对了,自从我们上次分组执行任务以后,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她,而且她妹妹根本就不是异能特工组的人,本身只会最低级的幻术,凭什么加入进来,从这两点看很难相信她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是我心中隐隐觉得凭我岳父的能力,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人给算计了,可是严童丽这种反常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呢? 想到这里我道:之前我们还在奇怪究竟是谁透露了校长的真实身份,现在看来严童丽的嫌疑最大了? 杨成龙正要说话,老李他们抽完了香烟往回走来,上了车子沉默了一会儿老李忽然道:你们都怀疑小严? 我和杨成龙都是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憋了半天杨成龙才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耗子哼了一声道:都说你小子是异能学院成立后最聪明的学生之一,我看就是一句屁话,眼力好的人,有几个耳朵不好使的? 我这才留心看来耗子的耳朵,只见他耳朵又尖又长,和耗子耳朵真有几分相似,杨成龙道:我说了,这点我不否认,因为严处长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对劲,我应该有质疑她的权利。 耗子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小子也不用硬着头皮充好汉,敢于质疑领导是很不容易的,有些情况如果你知道就不会光是质疑如此简单了,老李是否要告诉他们? 看来真的有事,只听老李淡淡的道:他们当然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早过几年,或许他们就能听说这件事了。 杨成龙有些狐疑的道:难道异能学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李道:任何地方都有它不能轻易进入的禁区,包括异能学院,虽然校长已经非常开明了,但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秘密都公之于众,比方说方伦春的预言。 我心里一动,因为校长给我的留音笔中曾经提到过这个预言,不过因为事情太多,我都忘记了,杨成龙的表情似乎吃了一惊道:您说的这个方伦春应该就是异能学院最接近与先知的异能人吧? 老李道:没错,不过你知道的并不完全,准确的说他并不是最接近先知的人,而就是先知,也是异能学院迄今为止第一个被证实的先知。 杨成龙道:如果真如您所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次认证,学院里流传的方伦春本人只是一个被查明的神经病而已。 老李仔细想了想道:关于方伦春的流言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只是谣传,而这个谣言的始作俑者就是学院的管理层,因为他们就是要掩盖方伦春的两个预言,这也是异能学院最大的秘密之一。 杨成龙道:您说的是他预言过痛苦血原的复苏吗,这已经被证实了,那么还有一个预言是什么呢? 老李叹了口气道:第二个预言更恐怖,他说异能学院就将毁灭于今年,一切都会从那个人的出现开始。 杨成龙异常关切的道:“那个人”难道是……? 老李道:方伦春并没有明说人的姓名,但是从其外形各方面判断很可能就是严童丽。 虽然我已经猜到这个人只可能是严童丽,但这句话从老李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觉得有些突兀,毕竟严童丽给我的感觉一直是非常干练的,而且对校长也是衷心耿耿,怎么能没来由的就把异能学院给毁灭了呢? 杨成龙道:怪不得校长要派你们两人专门保护罗欢,原来是担心他受到自己同志的伤害,那么出卖校长的人不用说肯定也是严姐了? 老李道:虽然我并不完全相信,但方伦春确实太厉害了,他所预言的每一个事情基本都实现了,所以他们才会将方伦春给说成一个疯子,并将他的记事本给藏匿起来,就算不是小严做了出格的事情,异能学院今年肯定也不会太平了。 说话间严童丽带着二人下了楼,我们立刻停止了讨论,杨成龙道:严姐,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11、度娘 严童丽的表情有些阴郁,甚至隐隐有些发黑,就好像那些吸毒过量的瘾君子,而其余两人除了严筱丽铁伟峰的脸色和表情都和严童丽一样,我心里正在奇怪,老李道:大家千万不要乱说话,他们中了阴气,现在有一半呼吸是在阴间完成的,稍有不慎就回不来了,你们千万注意周围的人,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他们。 我们立刻注意周围是否会有人突然出现,惊吓到他们,不过此时正是上班的时候,所以没有什么闲人,过了大约六七分钟,严童丽和铁伟峰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老李点了支烟递给铁伟峰,他深深吸了一口骂道:真他娘的邪了门,这点子真不知道是干嘛的,简直就是鬼。 严童丽看样子也是调整了很久才道:这次你没看错,那些东西就是鬼铁伟峰道:不至于吧,一个背尸工就有这么强的能力?能让我们见着鬼? 严童丽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背尸工,她是度娘。 耗子小眼一眯道:这里会有度娘,你确定没有看错? 严童丽道:十个背尸工九个都是度娘,我绝对没有看错,选择他就是这个原因。 我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度娘是谁的娘,正想问,杨成龙道:既然她是度娘,那这里肯定就是一个阴森小巷了。 严童丽道:应该是这样,可我们刚才见到的并不是阴森小巷,而是痛苦血原。 耗子道:这两个地方一旦交集,就说明宿命的轮回又开始了。 我听的简直莫名其妙,便问道:你们究竟再说些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听明白,能解释一下吗? 杨成龙笑道:忘了罗子还不明白这一堆事情,我给你仔细说一下:普通人嘴里的地狱在阴阳书生还没有成事前就是痛苦血原,不过当阴阳书生建立了自己的地盘,地府就有了实际的争夺者,而作为后来者,阴阳书生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就拉拢那些将死者,加入到阴森小巷里去,度娘就是行使这种使命的阴阳书生的手下,其实度娘并不一定是女人,他(她们首先将死者的灵魂含入嘴中,进入阴森小巷后再将它吐出来,大多数背尸工就是度娘,因为他们是最容易接触到灵魂的人类。 第124章 异能学院(10) 我听罢只觉的不可思议,严童丽道:现在不是说故事的时候,度娘住所代表的就是阴森小巷的所在,可是现在痛苦血原居然出现在了阴森小巷的旁边,这个问题就非常严峻了,这恐怕也是邪将急着找到校长的原因所在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她为自己开脱,铁伟峰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严童丽,她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等到晚上再说。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暗,我们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明月渐上,路灯大亮,下班回家的匆匆身影不停的在我们身边穿梭,大约到了八点多,这座老式小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也没人下来散步遛弯,空荡荡的空间除了漫出来的阴沟水隐隐发臭,也就只有我们这部车了,足见他们的生活有多么的平淡,我开始打算闭眼养养神,谁知道眼一闭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眼前是一片很大的紫竹林,每一个竹子上都挂着一张类似于纸钱的黄纸片,天上的月亮又黄又大,大到不正常的地步,看到这一切我立刻就明白自己来到了阴森小巷,可杨成龙他们却一个不在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难道这一切又是梦?想到这里我掐了自己一下,能感觉到疼痛,应该不是梦,而且做梦应该很难梦到阴森小巷这种地方。 于是我站起来大声叫道:铁哥、严姐。除了风声的流动没有人答应我,喊了两声我干脆作罢了,看来又出怪事情了。 这时林子深处隐隐透出了些许亮光,我以为是某种动物眼睛的亮光,比方说蛊猫,想到这里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亮光并没有移动,仔细看才从竹子的缝隙处隐约看见一座木头搭建的房子,样式非常古老,并不像现代的建筑。 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毕竟这是在阴森小巷,不是在正常人的世界,可就算我在这里一动不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也不是我人不走就没有危险了,阴森小巷是鬼待的地方,那里都不是我立足之处。 想到这里我鼓足勇气向亮光的地方而去,途中竹林时不时的沙沙作响,但我可以肯定现在一丝风都没有。 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对着我脖颈吹气,因为风不会只对着我的脖子吹,我心里越来越寒,连头发都竖了起来,但是我不敢回头,因为我听铁伟峰说过鬼是非常喜欢恶作剧的,他们特别喜欢对人的脖子吹气,只要你回头,它们就会扮鬼脸吓人,本来就是鬼了,再做个鬼脸,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坚持走到了亮光的地方,没有回头。 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处马棚,巨大的空间里却只有一匹马,我估计并非其余的都不在,而是这匹马实在太占空间,体积太大了,它从头到尾足有五六米,雪白的身上一尘不染,长鬃及地,神俊非凡,我忽然想到了天灵族里最美丽的生物——寻龙,难道这会是一匹寻龙?可这里是阴森小巷,按理是绝对不会出现天灵族的生物,念头还没有想罢,忽然听到了一阵粗重的脚步声,这里长着茂密的竹林,藏身并不困难,不过我是不敢再回林子里去了,便蹲到了木棚一根粗木下。这里正好又是一处阴影,灯光照射不到。 过了一会儿只听咔咔数声,一个满头雪白长发相貌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出来他那点像是一个邪将,不过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相貌极度丑陋,驼着背满脸都是皱纹,不过身材却高大的吓人,即使佝偻着腰,居然还和那个年轻人差不多高,脚步声应该是他发出来的。 只见他态度谦卑的对年轻人道:少爷,咱们应该上路了。 年轻人似乎想了很久,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会空手过来。 长者道:事事难预料,早知道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要抱怨。 少年一昂头道:借他们几个胆子我看也不敢绑架我妹妹。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这是阿雪的哥哥,在这之前我是见到一个马尾辫,王浩说他是阿雪的堂哥,这么看来阿雪的大伯应该生了不止一个孩子,不过前提是他说的“妹妹”得是阿雪。 年轻人道:那么你真觉得他们没有说瞎话了? 长者道:没有那个必要,如果他们真的绑架了二小姐,那肯定是以此要挟大老爷,不过他们应该没必要这么做,毕竟到这份上大老爷肯定会选择邪将作为盟友的,我们是人类,死了以后会变成鬼不假,但至少我不会想做一个恶鬼,所以我绝不会选择痛苦血原。 看来他们两真的是为了小雪而来,我心里一阵欣慰,毕竟到了这份上自己家人再不团结,那一切都是空谈。 年轻人似乎被他这句话说通了,道:那咱们这就回去吧。 接着翻身上马道:那你怎么办? 长者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少年坐在马的身上显得很小,很滑稽,不过马上并没有缰绳马鞍,他轻拍了马脖子一下,寻龙长嘶一声,扬蹄而去,少年坐在它的背上非常平稳,就好像是飞一样,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长者一直等他走的没影这才叹了口气道:出来吧。 我心里一慌,还以为自己行踪被识破,正打算走出去只听一阵蹄声响动,马棚里忽然凭空多出一匹马,这马单论体型和寻龙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遍体全黑,但是马鬃却是银灰色的,两只眼睛呈血红色,居然长着四颗獠牙,上下交错显得凶恶异常,看样貌这绝对不会是天灵族的生物,不过刚才两人聊天来看,都是天灵族人,而且应该都是利剑长老最亲近的人。 它相貌虽然凶恶,但是对老者却异常温顺,走到他身旁低下头摩擦着老者的肩膀,老者抚摸着它银灰色的马鬃叹了口气,表情变的似乎有些痛心疾首,过了一会儿翻身上马,黑马一点声音都没有,嗖的一声,如黑剑一般向前跑去,速度之快比起那些名牌跑车都丝毫不见逊色,但是最让人惊讶的是它跑了没多远居然变成了透明的,老者也随之消失了。 马棚随之空空如也,当然或许还有一两匹能够隐身的马,我等了很久仍旧一丝响动都没有,便起身大着胆子走了出去,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了阴森小巷,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出去,绕着马棚转了一圈,也没有新的发现,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 呆站了一会儿,忽然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由于无法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也无法选择自己藏身之地,正打算往林子里钻,忽然一个人从刚才我进入的地方走了进来,我看见他顿时就呆住了,心里却激动的难以表述,差点眼泪水没掉下来,这个人就是失踪了很久的团长。 他看见我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好像没有多少激动的感觉,平静的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绕过我向前走去,我急忙道:团长。 团长边走边道:跟我来吧,不过千万不要大惊小怪的,这里和咱们待的地方不一样。 我急忙跟了上道:团长,您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呢? 团长笑道:我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的就是皇帝的生活,既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阴谋诡计,比原来那个世界纯洁了遏制何止万倍,我有回去的理由吗? 团长居然会有这样的思想,我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毕竟他一直以来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他,这种性质的工作单位或许我早就不干了,团长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领导,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别再次见面,忽然觉得团长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锐利,整个人变的中庸、平淡。 走了一会儿,竹林深处左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片不算小的乱坟岗,墓碑横七竖八,有的墓坑甚至都被人挖开了,阴森小巷居然还有墓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们完全穿过了竹林,面前豁然开阔,眼前是一片群山环绕的平原,中间竖立着一间比较宏伟的三层木屋,月亮高挂于天,在这里看起来似乎距离更近,门口正中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的邪将,一动不动,就像石雕一般,团长并没有停下脚步,带着我穿过他身旁进入了屋里。 刚进入一股竹子的清香扑面而来,我这才发现屋子并非木头做的,而是竹子做的,只是太过粗大,让我误认为是木头,一楼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家具,但是布置的典雅而精致,看起来古香古色,像是古代人的家具摆设。 团长带着我上了楼,二楼和一楼基本相同,不过家具稍微多了些,并且有一张床,当我们上了三楼,竹子的清香忽然消失了,这次问到的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一声声粗重的喘气声直入人耳,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有一头大象在这里。 顶楼的空间因为楼顶的关系显得更大,除了一张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白色的布帘将床给遮了严实,并看不清床上睡着什么人,但是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声,床都会出现微小的抖动,团长这时候表情非常谦恭的道: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现在要用吗? 一个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道:行了。 团长拍拍手,接着四个长相异常美貌的女人从楼下走了上来,一个端着精致的小木桌,三个提着五层的食盒,桌子放下,她们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一样样端了出来,每一道都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不过当香气混合着本来的臭味一同钻入我的鼻子,差点没让我吐了。 摆好了食物,一个美女将帘子掀开,一个匪夷所思的“人”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这一眼就看的我背后发麻,我真的不确定她是否是人,因为她太胖了,胖的浑身肉似乎都是流淌在大床,皮肤呈暗青色,就像癞蛤蟆般,五官已经很难看出来是人还是鬼了。 不过她虽然胖但是手还算敏捷,看见食物满眼放光,既不用筷子也不用碗,伸手端起盘子张嘴就倒,这时连眼睛里都是食物。 团长道:罗欢给您找来了。 我心里诧异至极,没想到是团长把我带到了这里,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只有我一人进入阴森小巷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还没有想明白,床上这个人立刻止住了吃喝,抬起鼓鼓囊囊,满是油水的嘴巴望向了我,因为肉太多,根本看不出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抹了抹嘴巴,仰脖子将嘴里东西都吞了下去,道:我从来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接待过人,你应该感到非常的荣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望向了团长,他却垂手而立,表情还是那般谦恭,和之前大气十足,甚至略带些江湖气质的作风完全两样,也没有做声,看来我只能自力更生了,便道:请问您是谁? 那人古怪的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自己都把自己忘了,这个问题真的没办法回答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来吗? 我道:不知道。 那人道:两点:一是你们现在希望通过度娘进入阴森小巷,我就是所有度娘的祖宗,所以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度娘是永远无法进入阴森小巷的,所以你们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二是听说你们在寻找何壮,这好的很,我恰巧又是何壮的老祖宗,这孩子已经很久没见了,我也着实挂念他,你们如果能找到这孩子麻烦把他带回来,现在这个世道,以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到处乱跑。 我道:壮子现在已经成了邪将,他的能力超人,一般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胖子道:一般人当然不行,但我知道想对付他的都不是人,如果你们真的为他好,就让他到我这里来,作为报答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进入。 我不知道这个胖子除了胖,还有什么别的本领,居然想保护何壮,不过我也实在不想待在这种腥臭的地方,立刻答应了下来,胖子倒是个非常干脆的人,对团长道:你带他走吧。 团长带着我出了木屋,彼此都没有说话,老实说我对他今天的表现非常失望,进入了紫竹林,团长忽然一把将我抱住道:我都想死你们哥几个了。 12、团长的分析 团长的这个举动,终于让我又重新找到了“四人组”的感觉,不过我还是非常“冷静”的,道:团长,这些日子您究竟去了哪里,听说是被一个女巫师给带走了,真是这样吗? 团长一如既往的笑了,他的笑还是那么自信,不过这次没有习惯性的点起香烟,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是被王老虎抢了亲,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大老爷们当了压寨丈夫,不过她也算是我喜欢那种类型吧,之前只是因为心高气傲,受不了她能力高过我,所以一直耽误了几十年,这几个月来一直再服侍她的老祖宗算是还债吧。 我道:你说的是刚才那个老妖怪? 团长表情立刻变的严肃起来,道:在这种地方,不该说的话最好别说,咱们两吹什么牛都行,但是千万别说这里东西的坏话。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团长从来没有这么谨小慎微过,我当然不是一个硬充好汉的人,便道:那么您能告诉我这两个月在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团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不过我猜你应该知道了不少情况,大体上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不过有两点我需要告诉你,壮子现在下落不明,你一定要找到他,否则肯定要惹大麻烦,因为我怀疑他去刺杀天灵族的大长老,也就是校长的亲大哥,为他父亲报仇,你应该知道壮子的性格,这么做基本等同于送死,但是他绝对会做,其次校长现在也失踪了,我猜和天灵族不无关系。 我立刻道:不可能,校长一直和天灵族的人没有过接触,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团长道:可是他身份被泄露这也是事实。 我道:这和天灵族能有什么关系?要说邪将带走了校长还有可能。 团长道:不可能,如果是邪将做的,我肯定会知道。 我道:校长身份没有泄露之前对于天灵族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根本看不起普通人。 第125章 异能学院(11) 团长道:事事无绝对,或许远古的天灵族是看不起人类,但不可否认天灵族本身就是人类,或许他不会主动来找那些异能特工,不过如果有异能特工主动联系天灵族,只要条件合适那两方就有可能合作。 我疑心顿起道:那么您的意思是…… 团长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调查出卖校长的人其实很简单,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就可以,首先他必须知道校长的真实身份,其次他要有合适的出卖校长的理由,你能想到对应这两个条件的人吗? 我脱口而出道:严童丽。 团长笑道:说说你的理由? 我道:首先她知道校长的真实身份,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些人里她最有可能出卖校长,因为校长应该只是异能特工的名誉领导,但他实际掌控着异能特工,所以严童丽肯定会产生不满情绪,只有她出卖校长的可能最大。 团长呵呵笑道:你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我差点就被你说动了。 我道:难道还有可能错吗? 团长道:你记住一句话“真相往往掩盖在看似最不可能的事件里。”所以做调查工作最忌讳按常理出牌,这一直是你们几个人的弱项,没想到还是没有丝毫进步。 我脸上一红道:那么您说说事情应该是怎样的? 团长道:或许我应该这么说:你觉得在你们这几个人当中谁是绝对不可能出卖校长的? 我随口就道:那当然是我了。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愣住了,只见团长的表情有些奇怪,说不好是什么意思,我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您的意思是我出卖了校长?您有证据吗? 团长道:我不需要证据,在这里很多消息是不需要调查的,刚才我说过的两点,除了严童丽,你其实也能对应上。 我有些激动道:无论如何我没有出卖校长的理由,他是我的岳父,我为什么要出卖他? 团长摆摆手道:你别激动,你出卖校长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脑子里有校长的一切信息,只要有人在你无意识的状态下控制你的思想,那么他当然就会知道这一切了,这就是你的理由,那张相片还带在身上吗? 我背后一阵阵发冷,如果真如团长所言,那么出卖我老丈人的人就是我了,这要是让铁伟峰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啊,就算没被打死,万一校长有个好歹,那我还有活的理由吗? 团长看我的样子就能分析出我现在的心理状态了,安慰我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毕竟人在无意识状态下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否则就矛盾了,你看到的那些邪将其实是被派去帮助校长的,但是你们的接触有些太过了,两方谁都没有让着谁,幸亏没有出现伤亡,否则真收不了场。 我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极度纷乱的头脑道:那么照片上三个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逼我出卖校长? 团长道:真没想到花面娘子今天会把你带过来,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哪天才能见上面,这些话想说也说不上了,那三个人说起来你应该知道,中间那个人就是方严貌,另外两个人是他的孩子。 我真没想到最顶级的女巫师居然会是一头成精了的肥猪,不过之前得过团长的嘱咐,这句话是不能说了,关于方严貌这个老骗子我当然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怪不得看那个中年人如此眼熟,没认出来只是因为他当时没穿道袍,这就不难解释一个无德无能无耻的三无老骗子,在没有丝毫真实本领的情况下,能够当上异能学院荣誉顾问的道理了,看来阴阳书生一直再保佑着他,可是他和199所没有丝毫关系,是什么原因会让他成为那个房间的“上一位住户呢?” 团长看我皱着眉头道:你没有想到吧?他会出卖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这份可怜的实惠。 我道:那么他的儿子侵入我的思想的原因呢,他总不能凭空怀疑校长就是秋清月吧。 团长道:他进入你的思想当然是另有原因,校长的身份只是意外发现。 我道:可是我想不通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选择到我的头上? 团长道: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阴童最痛恨人就是自己的家人,而方严貌是校长最佩服的人,我猜测他们肯定认为校长是被方严貌施了某种秘法,所以希望通过校长的家人了解这个情况,结果就有新的发现了。 不得不佩服团长,他的分析能力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犀利,如此复杂的一系列问题,经过他的一顿分析立刻变的清楚起来,我由衷的道:团长,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糊涂到那一天去呢。 团长笑道: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调查分析工作,基本功还是没落下,罗子,虽然你现在工作不是以调查为主了,但面对其余的这几方势力,你的头脑必须清楚,否则只会让自己面临巨大的风险。 我道:您说的我都记住了,但是您不打算回去吗?我们非常需要您。 团长思索了很久,却摇头道:暂时我是回不去了,你们可以把我排除在外,而且你们必须要学会离开我的生存。 我点头道:小马现在根本就不在我们这一边,我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团长道:他的行为我也了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让他做的,他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情罢了。 我有些不解道:您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对我? 团长道:本来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不过现在可以说了,我希望你能够离开199所,但是我知道校长并不希望你走,所以没办法我只有这样。 我道:可是您没有理由要我走,和校长对着干啊? 团长表情又变的非常严肃道:我没有和校长对着干,他只是没有想明白一点,异能学院是你现在最好的庇护所,在外面你只可能遭遇危险,小雪就是最好的例子,校长已经认识到有人侵入了你们的梦中,企图控制你,但在接小雪的途中还是晚了一步,幸亏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我,否则真就麻烦了。 我心里一动,望向团长,只见他表情难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我道:您这么做有道理吗? 团长道:小雪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我立刻道:没错,她连续几天都做了相同的梦,我以为是她精神太紧张的原因,没太往心里去。 团长道:那就对了,我这里得到的消息,噩梦骑士已经复活了,他如果想对某一个人下手,在这之前的几天,受害人肯定会做噩梦,然后一步步的被他所控制,很明显小雪符合这方面的特征,所以我让邪将先将她保护起来,这并不是绑架她,至于为什么要挑她即将进入异能院的时候动手,就是因为噩梦骑士肯定也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而校长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如果之前没有听到小雪哥哥说的话,或许我会相信团长的话,但是很明显团长之前否认了小雪在他这里,所以我试探着问道:既然这样,您可以把小雪交给我吗? 团长没有丝毫犹豫道:不行。 我有些愕然道:难道您觉着小雪在我这里,比在您这里更合适? 团长道:肯定不能说合适,但绝对安全。 我心里已经有些不满道:您这么说是否过于自信了? 团长笑道:罗子,咱们换句话说,你觉的我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吗?你跟我不是一年两年,不说远的,我让小马把你逼出199所这个决定有错误吗?如果不是我校长不会安排铁伟峰他们去带走你,那么就算我把小雪带回来,噩梦骑士找不到她那么你肯定是首选目标。 我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就算是校长也不如您。 我说这句话非常不客气,虽然我很尊敬团长,但是对于小雪这件事,我实在接受不了。 团长道:我当然不如校长,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比,就算是神也比不了,但这不代表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能被质疑,对于方严貌的盲目信任,对于普通人的过度容忍,以及对目前形势的错误判断,这都是错误的,我是他的学生不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要纠正他正在发生的错误,否则才是真正的对不起他,况且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法担负起你们的安全,我这么做何错之有? 我被他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显然扣留小雪肯定不是我所愿的,但他这么做确实也没错,从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来看校长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何况我们呢,团长看我不作一声的杵在那里笑道:到底是新婚燕尔,短暂分别几天都受不了?你现在的让步可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生活在一起。 我想了想道:对于您我当然是信任的,但还是想问您一句,凭什么觉得能担负起异能学院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团长道:异能学院只是有限几个能力超强的人所组成,如果痛苦血原的生命大规模复苏,它根本就不堪一击,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就是大恶魔亲自来到这里都讨不到便宜,因为这里是……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道:阴阳书生的住处。 我差点没跳起来,嘴一张还好团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我的嘴巴道:别发神经,花面娘子和阴阳书生本身就是一家人,圣战前他们是夫妻,既然在这里看到了花面娘子,阴阳书生当然就在这里。 我努力平静了很长时间的心情,心还是嘣嘣直跳,当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人物”是否会被我有幸看到,不过黑暗的紫竹林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团长道:别看了,连我都没有见过他,你当然更没有机会了,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走这也是根本原因之一,我相信如果真的圣战爆发,阴阳书生将会是对付大恶魔的主力,人类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另一个不让你回去的理由了,你知道方伦春这个人吗? 我疑心顿起,点头道:知道啊,怎么了? 团长道:他是一个先知,他预言了异能学院将在今年灭亡,他的预言没有一个是不兑现的,校长不是失踪了吗,我猜想和他这个预言有直接关系,我当然不是说他选择了逃跑,校长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但也许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借口调查解决这个事情。 我恍然大悟道:所以龙墓什么的全是扯淡,校长只是找个合适的借口把严童丽请出异能学院? 团长一拍我的肩膀道:就是这个道理,这点正是凸显校长睿智的地方,既没让严童丽多心,又把你保护了起来,李哥是个水晶人,异能界虽然能力形态各不相同,但水晶人是最顶级的武力者,最高级的水晶人连原子弹都炸不死,异能学院里的人单论武力没人是老李的对手,而耗子是眼力、目力超然,只要严童丽有丝毫的异动,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所以这两个人既保护你,又能控制她。 经团长这么一说,我对校长佩服到五体投地,真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做细到了这份上,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道:坏了,严童丽肯定还是知道了校长的打算。 团长一怔道:你仔细说说。 我道:本来校长让我们去寻找龙墓,这个任务被校长说的非常紧急,但严童丽说要营救校长,还是留在了北京没有走远,现在看来应该是找的借口。 团长点头道:也许是这样吧,所以你们就更加要小心了,一个足以毁灭异能学院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我道:严童丽究竟具备什么样的超能力,可以毁灭异能学院呢? 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我至今不知道严童丽属于怎样级别的异能,因为从来没有见她使用过,但我想越是这样,越能说明她的本领,否则她不可能凭空坐上处长的职位。 我还想问团长,他笑道:今天有机会能和你说这么多已经不简单了,毕竟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也别再耽搁了,这里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记住花面娘子对你的要求,一定要把何壮找到,如果真的圣战爆发,这对你也是一个有力的砝码,到时候你可以寻求花面娘子对你和你的家人实施保护,至于小雪的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她在这里不会有任何麻烦。 我道:难道她必须留在这里吗? 团长道:难道你觉得天灵族是个好的去处吗?那里的情况现在已经非常复杂了,校长是被他哥哥逼走的,所以小雪绝对不能回到天灵族,否则她早就应该进入龙潭了,还有你不要责怪小马,他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 13、超级手型 说完这句话团长就向回走去,我道:团长,我该怎么走呢。 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不远处停着异能特工的车子,我脑子里一片迷糊,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从车子里进入了阴森小巷,当然想这些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走了过去,此时天色以晚,车子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走到车旁,我敲了敲车玻璃,居然没反应,难道全部都睡着了,想到这里我又用力敲了敲,车窗摇下,只见铁伟峰把头伸出来道:干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古怪,好像他对我的突然失踪和突然出现没有感觉到一丝奇怪,我道:开门啊,难道就这么让我在外面站着? 铁伟峰两眼一瞪道:你小子少在那里放屁,知道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人吗?真没事去别的地方寻开心,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这时严童丽道:铁伟峰,我再警告你一次,决不允许你用国家赋予的权利使用在群众身上,这是严重的渎职。 这句话更古怪,我怎么好好就成“群众”了,想到这里我道:严姐,你们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让我上车去,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你们肯定有兴趣知道。 严童丽也打开了车窗,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姓严的? 我楞了很久才道: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我通过车窗看到一车子人都向我望来,但似乎没有一个人认识我,这是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样貌,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立刻就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至少现在是没办法搞清楚这一切了,因为这个人居然就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话语不多的男青年,此时他就坐在老李和耗子的中间,也就是之前我的“专坐”,只见他表情淡然的望着车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第126章 异能学院(12) 我则是盯着他看了很久,看来他已经成功的取代了我的位置,而变成了“我”,那么“我”现在又是谁呢? 铁伟峰道:哥们,要不是领导在这里我还真不会和你好好说话,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我只能文明的请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别真把我斗火了,那可不是玩的。 我知道事情到了眼前这一步,来着不走绝对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所以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转头走开了,不过眼前的麻烦还不光是我被人冒充这一件事情,首先我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成为了a级通缉犯,有异能特工保护还好一些,失去了他们的保护,以我的能力甚至还不如一个职业罪犯,还有就是我该去哪里寻找何壮,目前我手上唯一掌握的资料就是何壮准备刺杀天灵族的大长老,可凭我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天灵族的地界,既然如此,上哪里去找何壮呢? 想到这里我真的非常挠头,校长踪迹全无,小雪被留在阴森小巷,虽然团长说是要保护她,但是我总觉得她在那里最重要的就是成为阴阳书生控制校长的一颗棋子而已,或许团长和我说那么多话,本身就是为了敷衍我,让我快点离开他而已,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去死的无关人员。 想到这里我情绪不禁有些黯然,真打算去自首投案算了,可是就在我摸出电话的一瞬间,身后有人轻声道:你想干嘛? 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是……想到这里我忙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马天行一脸诡笑的望着我,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马天行,仔细端详了很久,马天行才道:行了,如假包换是我。 我顿时激动起来道:你怎么跟个鬼一样,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马天行道:山人自有妙方了,今天早上就在你小子身上安了追踪器,只是你太单纯了不知道而已。 我又惊又喜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具有前瞻性? 马天行无不得意的道:团长让我把你从199所里逼出去,特意嘱咐我做的事情,咱们年轻人一时还达不到他这种老奸巨猾的程度,现在看来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你不是准备投案自首吧? 我看了看手机,叹了口气道:自首倒不会,但是我还想联系何壮一次。 马天行道:你是不是真傻了,他现在根本就和咱们是两路人了,你居然想通过手机联系他?移动大概还没有牛逼到把通信线路建立到地狱的本领。 我都烦透了,便道:那你说我该怎做? 马天行道: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道:就算是你来了又能怎么样? 马天行笑道:咱也不是一般人,阴童能唬得了那几个异能特工,可我并没有着他的道啊,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刚才脑子太乱,我还这么没有想到这一块,经他一提醒,我道:还真是的,你凭什么能把我认出来? 马天行道:我可是正宗的火眼金睛,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出我这一双法眼。 我道:别吹牛了,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只要是在阴森小巷待过的人,就不会被阴童干扰。 我道:不可能,铁伟峰和包周烈都进入过阴森小巷,他们一样被阴童干扰了。 马天行道:包周烈进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受了邪将的攻击,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状态,至于铁伟峰吗,难道你觉得他是和你一头的? 我心里一动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团长都和我说了,既然你是校长的女婿,如果严童丽真有毁灭异能学院的想法,她能不想办法对付你,而铁伟峰是她的老相好,还能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道:你的意思阴童是他们请来的? 马天行道:这个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异能特工已经完全被严童丽控制,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马天行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一把,不过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万一使不上劲你可不要怪我。 我心中感动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能想到我,并且有这个勇气来帮助我,真的是非常感谢。 马天行笑道:你也别和我客气了,这也不光是为你,我还指望你们打败痛苦血原里的东西,让我们继续这么过下去呢,和谐社会不和谐怎么行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那么咱们现在就要把何壮找到,他现在是解决问题的唯一人选。 马天行道:早知道这小子是高干子弟,我就该和他搞好关系,至少要留个他祖宗的联系方式。 我道:要不然先拨何壮的电话试试看? 马天行道:我看这事不靠谱,他要用手机,那真是太搞笑了,那是移动的最佳代言人啊。 我摸出手机道:试试看再说吧。说罢拨通了何壮的手机号,没想到居然通了。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内心还是随着那一声“嘟”而瞬间加速了跳动的速度,马天行看我的表情道:不会是真通了吧?说罢凑到手机旁,只听三下响声后,居然有人接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我试探着道:是壮子吗?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传来的嗞嗞的电流声,接着电话被挂断了,马天行皱着眉头道:难道是他那里信号不太好? 我被他逗笑了道: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就不能严肃点。 话刚说完,就看到马天行的态度严肃起来,我真没想到他如此听我的话,却见马天行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只见对面被路灯照亮的墙面上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看样子似乎是个女人,她还背着一个人,很费力的一步步走着,我心里一阵阵发寒,马天行似乎也有些胆怯了。 这里路灯情况并不好,只有这一盏是亮着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在亮光处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具备人形状的东西,那么这个巨大的黑影是从哪里出现的?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天行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往上面看。 我抬起头,只见在高高的路灯顶上,居然蹲着一个异常瘦小的人,他似乎用手在路灯下做着某种手影,墙壁上那个巨大的黑影是照射他的手型产生的影像,这大半夜的不在家待着,却爬到路灯杆上做手影戏,这恐怕不是一个神经病可以解释的。 我们也都站在路灯里,他肯定是看见了,所以也没必要躲藏了,我和马天行便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双脚扣在路灯杆上,不停的移动着双手,墙壁上的“女人也背着她的孩子渐渐向前走着”,他带着一顶黑黑的鸭舌帽,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总之整个人诡异至极。 然而就当我们已经觉的他够疯狂了,一个让人更加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的影子居然自己走了下来,路灯下一个身着黑衣,长发披肩的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从灯光里走进了黑暗中,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换了一个手型,墙壁上显示出了一个人和一条巨蟒搏斗着,我心里一动,想起了多年前“黄河的青牛古道”这个案子,那次何壮独斗远古巨蟒“莫云”和他这个手型倒有几分相似。 过了一会儿随着他手型的移动,巨蟒和人又从“墙壁上走了下来”,边打边退的进入了黑暗中,真不知道这是个具有怎样能力的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马天行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道:怎么办? 我道:还是赶紧走,天知道咱们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墙壁上的影像一动,变成了两个人头对头的窃窃私语,看体型似乎是我和马天行,而让我们两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影子居然还再瑟瑟发抖,估计刚才我们说话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果然随着人影的移动,从墙上下来的就是“我和马天行”两个人,那表情神态和刚才完全吻合,当然除了“浑身颤抖”,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两人互相点点头,接着转身就跑,隐入黑暗中就不见了。 我和马天行忍不住都笑了,马天行道:真是太有才了,也不带这么嘲笑人的,我们胆子只怕还不至于小成这样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提高了嗓门,因为觉得这人似乎并没有太多恶意。 果然那人跐溜一下从杆子上滑了下来,站到了我们面前,他抬起自己的鸭舌帽,这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面相又黄又瘦,眼睛倒是又大又圆,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神经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一笑道:你们两是什么人? 我看了马天行一眼,他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那么你又是谁呢? 那人顿时面露难色道:是啊,我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来他是真的神经有毛病了,不过他的能力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具备的,所以我道: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么晚了,你干嘛要一个人爬在电线杆上做手影戏呢? 他搔了搔头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知道吗? 看来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转移给了别人,和这样的人我当然立刻放弃了沟通的想法,对马天行使了个颜色,我们转身就走,没想到他立刻就跟着我们而行,往前走了一截路,我停下身子道:你干嘛跟着我们? 他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你知道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该去那去哪,我们还有事情,没空陪你在这里无聊。 他道:是啊,我该去哪呢?你们为什么没空陪我无聊,你知道吗?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马天行道:随他去吧,他爱跟着就跟着,实在不行把他送公安局就是了。 他嘿嘿嘿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我们继续向前,他继续“乐呵呵”的跟着我们,一直走了很远,忽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旁边一栋破破烂烂的民房道:这就是我的家,我妈妈告诉我的,这就是我的家。 马天行立刻停住了脚步道:这个人虽然神经病,但能力确实很特别,咱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他一下? 我道:你的意思是去他家里看看,可如果他家里有人咱们怎么调查? 马天行道:你脑子没进水吧,家里有人咱们直接调查他的家人更省事,他是疯子,总不能一家人都是疯子吧。 说话间他已经转向往入口而去,马天行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我不再犹豫,道:跟着去看看,我觉得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有些古怪,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罢二人跟着进了楼梯口,民房并不高只有三层,楼梯口却堆满了破烂家具,煤球等物,又没有灯,我们跟着他踩了一脚的煤球灰,上到了顶楼,他径直走到一间屋子前,也没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灯光射出,他连门都没有关。 我们也跟到了门口,只见里面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最多七八平米,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间摆着一张床,房间地下满是杂物,什么东西都有,床上也不比地下干净,被褥又脏又乱,而那人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了。 我扭头对马天行道:这种地方需要调查吗? 马天行也是皱着眉头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这里能住人吗,按理说这应该是个备受重视的特异功能者,可为什么生活的如此潦倒呢? 我走进了屋里,只见肮脏的墙壁上还钉着几张残缺不全的纸片,其中一张有几个字隐约就是“异能学院”四个字,看来这个人之前确实是在异能学院的,我凑到了跟前仔细辨认,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今奖励……”后面的字实在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这时马天行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接过手,只见是一张卡片,卡片制作的非常精美,是硬皮塑料的底子,上面浮雕这几个字“异能学院学生共济会同盟勋章”。 这应该是异能学院的孩子们胡闹玩的,但也进一步证实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异能学院的学生,我正要把他叫醒,马天行将我拉出了屋子,皱着眉头道:罗子,我回头想了想,这件事情好像有些古怪,如果说严童丽来到这里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凑巧了? 我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早我就想到这点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马天行道:我的意思是或许度娘只是一个借口,严童丽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咱们眼前这个人。 我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过,但是首先这里真的存在阴森小巷,我在里面见到了团长,其次严童丽已经勾结阴童将我挤出了行动小组,我想这个人或许就是突然出现的,巧合而已,否则严童丽不会只坐在车子里。 我道:那么这个人究竟应该怎么办?我们手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难道把他送回异能学院去? 马天行道:现在的学院你我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贸然回去只怕大家都有危险。 正说话间,那人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们一眼道:马上要上班了,你们是来喊我起床的? 马天行道:是啊,你的工作单位在哪里呢,我们送你过去。 他嘿嘿一笑道:近的很,不麻烦你们了。 说罢起床走向屋外,我们赶紧跟了出去,他倒也没有走远,而是推开了旁边另一间屋子,我们也跟了过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隐约透着一股霉味,走进了屋子,他关上门,顿时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我们心生疑虑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一道白光从屋子西头打到了东头,东头是一块白板,屋子里有了光线,就能看清楚了,不过那人却很神奇的消失了,我们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很快就见那块被打了光的白板上出现了一只手影做出来的大鸟,形状惟妙惟肖,一会儿这只鸟就如昨晚那样从白板上飞了下来,但因为白板比墙壁小了许多,所以鸟也小了很多,不过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只猎鹰,只见它在屋子里盘旋了很久,居然还发出了一两声尖利的鸣叫。 第127章 异能学院(13) 原来他躲在了一块黑布后面,就像电影放映员那样陶醉在自我的世界里,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这个人的异能实在太过于奇妙,所以我和马天行都没有走的意思,只见那只猎鹰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渐渐向下滑行,接着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型,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型,马天行小声道:这人还是个抽象派的。 我刚要说话,只见这只猎鹰越飞越低,接着站到了三角型的顶上,而黑乎乎的三角型变成了一个流光宝器的金黄色不知道是屋顶,还是什么建筑的顶层,不过我却觉得相当眼熟,当下仔细看了一遍忽然想到了那座龙墓,没错就是那座龙墓,从建筑风格到建筑表面的雕刻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连那只猎鹰都有,我疑心顿起,这究竟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我捣了身旁的马天行一下,在他耳朵旁小声道:这事有些不对劲。 马天行道:没看出来,不过他确实挺有想象力的。 我继续贴着他耳朵道:这座建筑我见过,是龙墓的宝顶。 马天行怔了一下道:不对啊,听团长的意思好像龙墓并不存在,是校长欺骗严童丽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如果龙墓是假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罢指了他一下。 马天行微一沉吟道:那咱们就更要往下看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话没说完画面就变了,只见恢复成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走了出来,和我们昨晚看到的完全一样,然后又是一个人和巨蟒搏斗,就当我以为一切即将如昨晚那样到了结束的时候,画面却又是一变,一个人大步从黑暗的地方走了出来,走到了一片鲜血淋漓的空地上,这里有点像是古罗马斗兽场,而那个人穿的也有些像古罗马角斗士,场地中央跪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那人毫不犹豫的走到跪着的人面前举起了长剑,这时跪着的人抬起了头,我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手型做出来的人型虽然小,但五官却能清楚的看出来……,这个跪着的人居然是我。 一点没错,我穿着古怪的布衣,跪在地上,表情呆滞,而那人举起长剑一下刺进了我的身体里,看到这里我脑子一阵晕眩,只听马天行小声道:罗子,那个男主角好像是你啊? 我定了好久的神,才道:这算是什么意思? 那人并没有理睬我,只是发出了嘿嘿的笑声,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他盖在自己身上的黑布掀掉,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刚才那段手影,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马天行赶紧将我拉到一边道:你消消气,和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道:他根本就不是神经病,他这是在耍我。 其实我说这话也不是多有把握,因为那人始终就站在那里呆呆傻傻的笑着,对我的指责没有任何反应,马天行道:你别这么激动,咱们和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肯定就是单纯的恶作剧而已,和这样的人你至于吗,别把这周围的人吵醒了,暴露自己。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来那个人一眼,也不想再和他多废话,开门正要走,却见一团漆黑的人影堵在了门口,毫无防备下我差点跳起来。 14、方伦春的预言 马天行迅速掏出手枪,还没说一个字,就听呼的一声,他手里的枪已经到了黑影手上,而黑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瞬间到了屋子里面,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 当我再转过身子,借助屋里发光的投影仪,看清楚了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严童丽,此时她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二人,却一句话也不说,马天行从她身边绕过,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估计无论怎么打,我们肯定都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严童丽的异能。 僵持了一会儿,我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道:严姐,你应该不认识我了吧? 严童丽平静的道:我怎么会不认识罗欢呢,校长的女婿吗。 我尽量不使她发怒,也是平静的道:那之前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你,要不是碰到这位朋友,我可是真走掉了。 严童丽用眼睛稍微瞟了那人一眼,对我道:你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严童丽等了一会儿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的,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疑惑我是毁掉异能学院的凶手,所以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相信我? 马天行道:他当让相信您了。 我道:不是很信任。 马天行眼珠瞪的像铜铃一般,狠狠盯了我一眼,我估计要能动手,他早就一脚上来了,严童丽却微微一笑道:你算是说了一句实话,我不怪你。 倒不是我赌性重,而是我知道骗她的后果有可能更严重,不过现在我也很难判断严童丽会怎样对待我们。 只听“啪嗒”一声,我们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屋子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投影仪咝咝的运行声,严童丽似乎轻叹了口气,道:今年似乎是个非常麻烦的年份,从各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来看,麻烦好像越来越近了。 我和马天行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严童丽道:那么你们既然对我起来疑心,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想了很久我才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本来我在办两件事情,一件是调查阴童的真相,一件是搞清楚何壮现在的所在,虽然我并不希望异能学院遭到毁灭,但我也知道凭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对这件事情起到任何作用。 严童丽点点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马天行道: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么我们就走吧。 说罢拉着我正要开溜,严童丽道:站住。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严童丽语调有些发冷的道: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 马天行道:那么您还要我们做那些事情呢?拯救异能学院?找出毁灭学院的凶手?我们留在这里屁用没有,只会让您闹心的。 严童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不自信,我相信如果一个人要去做某一件事情,只要下了功夫,肯定是能做成的。 马天行道:那您就痛快些,告诉我们究竟该去做那些事情,否则就算杀了我们,对您也没什么帮助。 严童丽忽然笑了笑,道:你们别总是疑惑我要杀你们,都是自己同志,怎么会做自相残杀的事情呢?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这件事情牵涉到异能学院。 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能去做如此重要的事情吗? 严童丽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能做的事情,你一样可以做到。 现在吉凶难测,不过严童丽的口气见软,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她,便道:我尽力而已。 严童丽道:请你问问方伦春,异能学院究竟是被谁毁灭的? 说罢紧紧的盯着那个神经病,我心里一动,却又有些难以相信,难道方伦春就是眼前这个神经病?想到这里我道:他就是方伦春?不过看样子就算他是方伦春本人,只怕也问不出因为所以了。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你当年立下重誓,不再和异能学院的人多说一个字,否则就死于天雷地火,不过罗欢可不是异能学院的人,你应该把已经掌握的情况都说出来了,毕竟你曾经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 只见“神经病”站直了一直佝偻的腰,眼睛似乎也亮了几分,除了人脏点,其余的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似笑非笑的对她道: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严童丽道:找一个人虽然很复杂,但是找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就太简单了。 方伦春小眼一眯,道:我还真想不到,如果你是靠定位的方式找到我,那真是不可思议了。 严童丽笑道:我真的就是靠定位的方法,虽然您一直没有释放出和以前一个水准的脑电波,但我不得不说您每天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弄巧成拙,以至于让我注意到了您。 方伦春呵呵大笑道:看来我其实很傻。 严童丽道:您当然不傻,只是想的太多了,虽然异能学院每天掌握的关于这里的电磁讯号并不强烈,但是我每一处都会亲自到访,直到确定那个艺能人不是您才会放弃。 方伦春点点头道:做事情最怕有心人,你确实很不简单。 原来方伦春每天半夜在这里装疯卖傻使用自己的异能只是为了迷惑异能学院侦测异能人电磁感应器,关于这东西我听杨成龙说过,只要是脑电波异常的人,它都能侦测出来,并且定位,杨成龙当年就是因为被它侦测到而进入这个学院的。 严童丽道:既然您不打算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是否能回答一下我的疑问? 方伦春嗯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脑子还真好使,把我当年的一个谜给猜出来了。 严童丽道:您设的这个谜语并不复杂是吗? 方伦春嘿嘿笑道:难的确实不在谜语本身,而在于我准确的掌握了日后罗欢的出现他又说到了我,当下忍不住问道:这里面还有我什么事情呢? 严童丽道:他当年离开异能学院的时候对你岳父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对异能学院的人再透露一个关于学院未来的预言,但也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那么除了你和小雪符合既不属于异能学院,却又不是外人的条件,还能是谁呢? 方伦春证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没想到异能学院有人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我这才明白过来道:这么说校长早就知道我会成为他的女婿了? 方伦春道:他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秋月明还无法在电磁干扰下使用自己的异能,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 马天行终于忍不住道:看来这里就多我一个人了? 方伦春笑道:当然不会,你们这些人我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小杨并不能有效的使用自己的异能,我和他的区别就在于这点,所以我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安稳的度过,因为窥破天机是要遭天谴的,所以我觉得很公平。 马天行道:那么您能告诉我大概齐我的寿命吗,这几年工作攒了些钱,我可不想带到棺材里。 方伦春摆摆手道:你还早的很,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倒是……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刚才那段手影戏,我是清楚看到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害怕起来,半个字也不敢问,马天行也没有再多话,干咳了一声退到一边去了。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这些年您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我也相信自己能够给予您最大的帮助,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异能学院还存在的基础上,您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相信您肯定不希望看到它就这么毁灭。 方伦春叹了口气道:你用词有错,我只不过曾经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 严童丽道:可是既然您预言了异能学院的毁灭,为什么不能拯救它呢? 方伦春盯着严童丽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道:我明白你来此地的意思。 严童丽道:您能明白最好,我现在的心情也只有您才能体会。 方伦春道: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你证明异能学院的毁灭与你无关,当然这点也需要别人相信才行。 严童丽道:女性,身高167公分,体重52公斤,长发,既然您就是按照我的特征描述了凶手的模样,又如何推倒自己的预言,而让别人相信您现在说的话呢? 方伦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道理,也许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但是现在对你说不着这些话。 严童丽道:您尽可以玩您的悬疑,但是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我现在的处境吗? 方伦春似乎很有把握的道:你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校长是足够信任你的,否则你就不会坐上现在的位置,他是个智者,但是很不幸,我和他属于同一种人,这才是我离开异能学院的真正原因。 严童丽似乎有些吃惊道:难道您不是因为学院某些人对您的排斥而离开的学院? 方伦春道:当然不是了,我预测到了学院即将毁灭,并且我组建了同盟会,期望能够再那个时候就开始拯救学院的计划,不过很不幸我的计划开展的并不顺利,所以我要走,因为我不想共同毁灭,但是秋月明却坚信他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留了下来,如果秋月明也和那些老混蛋一样,只是死不承认将要发生的灾难,那么我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好结果,你能找到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大意,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避谁,这下明白了吗、严童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道:那么您的意思是学院并不会被我毁灭,或是学院并不会被毁灭是吗? 方伦春道:从目前来看形式还不明朗,但是我相信秋月明既然这么有把握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预测不了他的未来,正如他也无法探知我的内心一样,但是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只要他还存在学院一天,学院就不会被毁灭。 他们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这让我非常心焦,因为方伦春既然没有疯,那么刚才那段手影当然是有所指的,可是我真的会被杀死吗?不过现在也不好追着问,毕竟和异能学院相比,我个人什么都不算。 就在这时方伦春好像又想起了我,他扭头对我道:罗欢,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那段手影,自然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心情无比沉重的点点头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方伦春这时却皱着眉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预言,但是有两个我却并不能确定,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但我也确实无可奈何,因为这两次预言都和校长有关,一个是学院的毁灭,一个就是你的死亡,我总觉得秋月明已经成功的找到了避免学院灭亡的方法,而关于你他可能更加胸有成竹,因为你的死亡是发生在龙墓之中的,可是他却让你进入龙墓,我想避免你进入龙墓的方式有千万,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可以确定的是他当然不会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龙墓是真存在,我还以为是校长故弄玄虚呢。 方伦春摇摇头道:看来你这个女婿还不是很了解自己的老丈人,秋月明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他让严童丽带队去调查龙墓真相就绝不会只是为了让严童丽离开异能学院,同理他让你进入龙墓肯定是算定了你不会有事情,这也是我不愿意和他共事的另一层原因,我是无可争辩的先知,但是他却总想尝试着改变我的命运,我对他是既佩服又痛恨。 话说到这里,本来没有头绪的事情已经渐渐明朗,我也不需要在询问什么,倒是马天行老病复发道:方老,就算您想躲避某些事情,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到如此凄惨吧,都脏成这样了。 方伦春笑道:这倒不是我假装,而是我真的如此,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非常邋遢的人。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而方伦春的劝解也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校长当然不会看我白白送死,所以我似乎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只听严童丽舒了一口气道: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许多,那么方老我们先告辞了,回头再来拜访您。 方伦春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平静,如果没事你们最好还是别来了。 第128章 异能学院(14) 15、阴童 从方伦春那里出来后,严童丽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借故留在北京了,因为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道:严姐的心思我能理解,不过你既然已经搞清楚了方伦春所在,尽可以大大方方的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把情况搞的如此复杂呢,还有为什么要让阴童冒充我,那个阴童曾经控制过我的思想,从我这里得到了校长的真实身份,我怀疑校长的失踪和他有关系,这一切你能给我一个说法吗? 严童丽迟疑了很久,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再做着某种难以决断的决定,然后才道:原谅我罗欢,再见到方伦春之前,我自己都在怀疑那个毁灭学院的凶手会是我,所以、所以我做了一些准备,也许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决定,……,算了,不说了,总之是我对不起校长,不过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帮我证明那个凶手不是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道:责无旁贷。 过了一会儿严童丽叹了口气道:阴童所以会来是因为你。 我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你知道吗? 严童丽道:因为他需要你的帮助。说完这句话“严童丽”忽然就变了,忽然就变成了我梦中那个少年的样子,我和马天行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马天行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看着我们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原来严童丽是他冒充的,看来他不但截取了我的思想,也截取了严童丽的思想,他知道严童丽下一步将要做的事情,所以提前一步把这件事情给做了,很难说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因为我并不知道严童丽和阴童是否有关联。 我道:在几个月前,我们遇到过一个阴童,他也向我们寻求了帮助。 他点点头道:那就是我,可惜你们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一点行动都没有。 我被他说的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我们谁都没有打算为拯救阴童而付诸努力,或者换个实际点的说法就是我早把这事给忘了,虽然校长给我的留言重点说到了阴童事关天灵族的存亡,而天灵族是抵抗痛苦血原的最终势力,也就是说这是个系列事件,一件事情做不好直接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我居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想到这里我羞愧不已,汗都出来了,赶忙解释道:真对不起,我确实忘了这事,不过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做你要求的事情,你的能力比我强多了,你都解决不了,我又能怎样呢? 阴童道:这都是借口,如果你真想帮助我,无论如何都会去做的,能力只是一个方面,我无法解脱是因为宿命,而不是我被谁控制了。 我道:那么你今天冒充我的真实用意呢,难道就是把我逼出来? 阴童道:准确的说我要将你带入阴森小巷。 我道:为什么要让我进入阴森小巷? 阴童道:因为阴童事关天灵族存亡,这点并不是只有你知道,陈少奇也知道,既然你没有放在心上,他就得提醒你。 我左思右想,也不记得团长何时说过半句有关阴童的话语,便道:他并没有和我说过你们的事情,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阴童叹了口气道:以你的智商,团长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 我脸上一红道:或许他实在找不到人了。 阴童没有理我这句话,只是道:你今天去的应该是一个大人物的所在吧? 我心里一动道:没错,那是阴阳书生的住处。说到这里我心里恍然大悟道:团长是不方便和我明说这件事情。 马天行道:罗子,你能说明白一点吗,我听着心里直犯迷糊。 我这会是胸有成竹道:一点没错,因为你们关系到天灵族的存亡,所以校长必须帮助你们,而你们是受阴阳书生所控制,只有找到他,才是解救你们的唯一途径,对吗? 阴童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还不算笨到家,大概就是这样,我冒充你是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那几个所谓的特工,他们其中有一个将会毁灭异能学院,所以我不可能让他们参与进来,还有你必须离开他们,否则会有大危险。 本来我以为他冒充严童丽是想帮她一把,可是听这么一说,似乎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阴童继续道:我希望你能离开这群人,和他们在一起未必是件好事情,而且可能会为你寻找阴阳书生而产生障碍。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道:据我所知你是能掌握人类思想的,那么你应该知道谁才是毁灭异能学院的人。 阴童摇头道:让你失望了,虽然我早就尝试着找到这个人,但不幸的是这里有两个人的思想我无法捕捉,严童丽是其中之一,但是她嫌疑最大,所以我冒充她来探方伦春的口信。 我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阴童迟疑了一会儿道:你又何必问呢,这件事情已经与你无关了,或许校长早就知道这个人了,既然他本人都不愿意点破,你又何必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我道:校长应该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学院了。 阴童道:校长的异能虽然表面上看和我们异曲同工,但千差万别,我们只能掌握浅层次的思想,也就是捕捉到对方正在思索那件事情,但他却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所以我们容易受到干扰,从而无法探知某一个人的思维,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没人可以躲避校长的探知,所以我断定校长知道这个人是谁,可他从来没有说破过,他当然有他的道理。 虽然我还有些怀疑,可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道:你需要我为你做哪些事情具体一点,就算我能找到阴阳书生,至少你要告诉我之后我应该怎么办? 阴童道:我要求你的很简单,找到阴阳书生,让他放了我们,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梦吗?或者说那三个死者。 我道:当然记得,对于这个梦我记忆实在太深刻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我觉得这三个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梦里情况也和实际的不同。 阴童没有回答我的话,道:那三个人都是靠出卖自己孩子获得相对利益的,所以他们都死了,我让你知道这个事情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虽然他的话没说完,但我也猜到了他的要求,抢在他之前道:你让我去杀一个老人家,我就是死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阴童道:别自作聪明,我只是让你给方严貌稍一句话,就说那个人已经找到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当然知道其中肯定有深意,只是方严貌这个老油条值得托付吗,道:就是这么一句话?没有别的了? 阴童道:没了,万事小心吧,千万不要小看你这次要做的事情,这关系到人类的存亡,其中包括你自己和你的家人。 我没说话,只能点点头,阴童道:异能特工那边你就别再管了,严童丽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方伦春的,但是我敢肯定方伦春其实知道我不是严童丽,所以他有可能说了假话,从这点来说严童丽的嫌疑并没有解除,我替你去监视她,你为我寻找阴阳书生。 马天行道:算来算起还是你合算。 阴童道:可惜你们没有选择是吗? 说罢转身就要走,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我要送你一样东西。说罢从身上拿出了照片道:这应该是你的东西,我在199所的审讯室里找到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而且他们如果看见这个就更加不会怀疑你了。 阴童对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没了踪影。 16、佛像 我们也向西而去,路上马天行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我道:废话,不让他走难道你要请吃饭啊? 马天行道:可是他说的这些事情都不靠谱,我们怎么做呢? 我道:没法做也得做,谁让咱们揽上这些事情呢,对了马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在我被关进审讯室之前,有谁进去过? 马天行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把情况对他说了,马天行皱眉道:要真是这样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了。 没想到谜团这么容易就被解开了,我道:是谁? 马天行道:打扫卫生的袁师傅。 我立刻道:我和你说正经事,麻烦你能否严肃点。 马天行道:谁不严肃了,我说真的199所这件审讯室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人了,除非有人故意捣鬼,否则只有袁师傅才会进去,你觉得呢? 我眼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两道白眉,有些衰老的小老头,199所里没人知道他究竟干了多长时间,因为所有人都比他来得要晚,我道: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会进入那个地方呢? 马天行道:首先未必是他,其次如果真是他,那么他能预知这件事情也属于正常范畴,现在我们接触的这些势力还能用正常人的标准衡量吗? 马天行分析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我道: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或许我们真的应该调查一下袁师傅。 马天行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还要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先把何壮找到再说,没有他一切都是空谈,就凭咱们两个能做什么呢? 我叹了口气道:花面娘子让我把何壮找到,团长说他现在是去刺杀阿雪的大伯,我们去天灵族找人你觉得可能吗? 马天行停下了脚步,表情严肃的对我道:兄弟,团长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是为什么?我们要办的这些事情确实非常困难,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目标我们就必须去做,否则谁都对不起。 这是马天行最正经的一句话,我也没有别的好说,点点头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何壮无论如何我要找到。 马天行道:那不就结了。 说罢带着我走到了一辆轿车旁边,打开车门道:上车。 我笑道:行啊马哥,你现在还蛮有钱的,这车至少要二十万吧? 马天行道:团长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了,我当然有钱了。 我道:可你也不能乱花啊? 马天行发动车子道:兄弟,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们做这种事情的调查还能不用钱吗?况且团长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钱了,你这是想把馒头卖到美国去,操外国人心呢? 车子上了路,看着一排排倒退的路灯,我心里异常的阴郁,因为方伦春那段手影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马天行递给我一支烟道:怎么,还在想那段手影呢? 我叹了口气道:能不想吗,谁都不想死,尤其是这样被人屠杀,马哥,你觉得这件事靠谱吗? 马天行道:你疯了,他在那里自己玩的开心你何必当真呢?别没事找事了。顿了顿又道:那件事情是发生在龙墓里的,大不了你不去也就是了。 我心里一沉道:你真的相信了? 马天行无可奈何的摇头道:罗子,哥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真有这样一天的到来,我一定陪着你对付那个人,还记得飞天将军那个案子里的龙族守卫吗,当时何壮也说我们会遭到他们的追杀,结果呢?你尽管放心,除非我死在你前面,否则我肯定不会抛弃你的,别再担心了,你朋友中本领大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会看着你白白送死的。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截,马天行道:咱们究竟该去哪里呢,你得给个准信啊。 我道:不是去天灵族找何壮吗,咱们得去神农架啊,天灵族的入口在那里。 马天行道:天灵族真会挑地方,传说中的野人不会住在他们那吧? 我笑道:别放歪屁了,准备好长途旅行了吧。 正说话间我手机忽然响了,半夜三更也不知道是谁,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何壮的号码,我和马天行都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道:接还是不接? 马天行道:你不是给他打过电话吗?既然这样有道理不接吗? 我犹豫了很久把心一横接通了电话,只听一个人道:你人在那呢? 听声音根本就不是何壮的,我一愣道:你是谁?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 我忙道:千万别挂机,请问下这是你的号码吗? 那人道:我他妈打错了。接着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马天行道:我之前打的那个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阴森森的气氛,刚才的电话就是普通人打来的,你能想明白吗? 马天行道:我当然明白不了,今天怪事都到姥姥家了,罗子说真的我今天早上就不应该刺激你,结果给自己招来这么多事情。 我笑道:你的任务可都是团长分配的,刚才还说的大义凛然,现在就受不了了?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关键是没头没脑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也就是个普通人,总有疲劳的时候。 这时我忽然灵光一现道:马哥,既然何壮的电话有信号,那咱们可以利用定位系统追踪这个号码,这可是一个大线索,找到拥有何壮手机的人一切真相或许就能大白了。 马天行拍了方向盘一下道:别说还真是你的脑子好使,那咱们这就去找关系。 说罢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道:领导,能不能帮个忙给电信的人打个招呼,我们需要追踪一个号码。 也不知道领导说了些什么,马天行就是一路的:行、行、行,那我可谢谢你了,回来请你吃饭。 第129章 异能学院(15) 挂了电话后,马天行道:这个事情必须获得公安局的许可,让他们配合行动,这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咱们和公安系统可是老搭档了,不过罗子你现在可是通缉犯,就算阴童能控制住身边的几个异能人,他不可能控制所有人,你是不方便露面了。 我道:无所谓,只要能破案就行。 马天行拿出两部对讲机道:给你一个,我和别人说的话你都能掌握,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问,记得发短信给我。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公安局对面的一个胡同里,他下车后大约十分钟,就听报话机声音传来道:欢迎啊,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马天行和他客气了几句,就把来意说明了,对方道:没问题,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希望这次能帮助你们。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估计他们正在追踪号码,我无聊至极,困意阵阵袭来,我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在似睡非睡之时忽然一个年轻人道:这车不错。 我一激灵坐了起来,只见车外两个油头滑脑的年轻人靠在了车旁,因为车子是深色玻璃,我坐的又靠后,他们并没有发现车里还有人,一个戴耳钉的道:你怎么说。 旁边染着黄头发的人道:这可得想清楚了,偷车抓住可不是小事情。 耳钉很鄙夷的撇了撇嘴道:你也就是个掏钱包的料,兄弟们谁没干过几件漂亮事,就我们两到现在毛都没拔过一根,咱们可是小偷,你不觉着丢脸,真想做好人你他妈回家念书去啊。 黄毛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别烦了,有种你把车子开走,有这个本事吗?和我穷叫唤有用吗? 耳钉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还别小看我,有种你帮我放风,今天不把这车子带走,我以后叫你爸爸。 黄毛看他说的认真,不敢再乱说话了道: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们偷车子他们拿钱,万一出事了坐牢的可是咱两,你有脑子吗? 耳钉看样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大声道:我做这事不是为了赚钱,我是要让他们知道很多事情我也能做到,老大凭什么做老大?迟早有一天我会做他的位子。 黄毛道:你他妈疯了,我懒的和你说许多。 说罢往巷口外走去,耳钉对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国际手势”,满脸不屑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物件,就走到了车旁,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我害怕小偷,而是我担心万一出事,引来警察,那我可有大麻烦,杀人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想到耳钉只往车里看了一眼,就像遇到鬼那样嚎叫了一嗓子,往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黄毛看到后立刻赶了过来道:怎么了? 耳钉浑身发抖用手指着车子道:那里面、那里面……黄毛小心翼翼的靠到车子旁边,往里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耳钉那么夸张的表情,但看样子也被吓的不轻,几步退到耳钉身旁长大嘴巴一动不动。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感官系统比平时要发达很多,这时我居然听到车子里有一阵阵的呼吸声,顿时我浑身的血都变冷了,声音从我后面传来,我鼓足了勇气慢慢转过头去,赫然见到车后座上有一尊大约近半米的青铜佛像,从造型分析应该是观音菩萨的造像,不过诡异的是这尊青铜佛像居然有一对人的眼珠子,还骨碌碌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车外的两个人,一会又盯着我,我被它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哪里还敢待在车上,打开车门跑了出来。 17、小偷集团 两个人没料到车里还有一个,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很久,黄毛道:你、你是人是鬼? 我绕过车子走到他们身旁道:你们看呢? 耳钉道:我操!你车子上是什么鬼东西?你不是把人包在里面吧? 我道:你疯了,人能放进那里面吗? 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过车后座,也搞不清楚究竟是马天行本来就带着它,还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所以我们三个人对视了很长时间,耳钉从地上站起来道:老子腿都被吓软了,我说你给句话,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和你一样被吓成这幅熊样。 耳钉回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道:不会是真有鬼吧,你是干嘛的?车子里面进了这样一个东西还能待到现在。 我忽然想到马天行说这车子是用团长的钱购买的,那么这尊佛像会不会也与团长有关系呢?普通人的世界是不会存在这种佛像的,只有阴森小巷才会有这种鬼气森森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不由自语道:肯定是团长。 他们二人同时问道:肯定是谁? 我道:这和你们没关系,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远点,车子里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你们没动这辆车。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耳钉道:甘拜下风,咱哥两可是误闯,麻烦你跟菩萨说一声,我们不是有意惊扰。 说罢掉头走了没影,他们一走我看着黑咕隆咚的车子心里一阵阵发凉,但也不敢走出胡同,因为对面就是公安局,我只能尽量离车子远一点,以防车子里的东西暴起发难,等站稳了后才想起来报话机留在了车子上,马天行说的什么我基本都不知道,可现在要我去把报话机拿回来,打死我也不干。 心里这么想着忽然一个人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冷不防这么一下,我差点没跳起来,转身一看原来是明天下,不过今天遇到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我甚至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马天行,便问道:你是谁? 马天行怪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兄弟,你不是犯病了吧? 我惊疑不定的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冒充的可能,道:你车子里那是什么东西,差点把我吓死知道吗? 马天行道:我还以为怎么了,搞了半天你才看见啊,罗子不是我说你,你是搞调查工作的,这么粗心怎么再这行混啊? 我道:你别跟我扯没用的,今天差点被你给吓死,以后你要是再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否可以先告诉我一声。 马天行略带嘲弄的笑道:知道了,以后一定记得对领导请示。说罢向车子走去。 我跟在后面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像是观音菩萨的佛像,但这眼珠子也太吓人了。 马天行没有回答,而是道:刚才我在局里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了这个号码,发现用电话的人胆子还真不小,脑子也确实不太够用,拨了好几个电话。 我道:那么你已经追踪到了信号? 马天行道:追踪信号需要对方通话至少在三十秒以上,鬼知道对方还会不会用这个号码,傻等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我道:这么说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马天行道:那倒也不是,虽然号码没有追踪到,但是这个号码拨打的其中一个号码,市局的同志却知道是谁的。 我道: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咱们能买彩票了。 马天行道:也不能说巧,因为使用这个号码的是公安局的常客,一个扒手集团的负责人,也就是俗称的黑帮老大,这个人因为进局子太多,所以和市局很多人都认识,他的号码是挂在墙上的,方便随时联系。 马天行没有丝毫犹豫上了车子,我却犹豫了,马天行替我打开车门道:你就放大胆子上来,这里没谁会对你下手的。 我道:你就不能和我明说下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马天行道:不是我不想说,关键是团长他没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你让我怎么说? 我道:你别当我三岁小孩,团长绝对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马天行道:关键是团长确实没有告诉我这是尊什么佛像,他只是说这肯定不是观音。 我道:那么…… 马天行冲我双手合什道:我的活菩萨,你就当是可怜我,别再问了,下次如果见到团长我什么事情不做,先把这点给您弄明白了可以吗,您就当可怜我,还是先上车再说话吧。 我忍不住笑道: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兄弟没得做。 马天行叹了口气,倒着车子出了胡同口,道:咱们现在就要去拜会这位黑帮老大,你可得精神点,别让对方以为你是能发展的下线。 我没听明白道:什么下线? 马天行摇摇头道:别让人以为你毒瘾犯了,卖药丸的下线啊大哥。 我道:去你的,你才需要这些东西呢。 车子向西而去,我道:咱们现在应该去哪,你知道吗? 马天行道:当然知道了,带你去个好地方,野玫瑰桑拿中心,你小子可别把持不住犯错误。 我道:你还是替自己担心吧。 开了没多长时间我们就到了这座算是比较上档次的桑拿宫,虽然已是半夜,但这里的停车坪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足见生意之好,马天行摸出手机拨了号码接通后客气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对我道:马上来人接我们过去。 过了没一会儿来了两个人,我一看居然是半熟人,就是黄毛和耳钉,看的出他们见到我的表情也有些诧异,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耳钉使了个眼色,黄毛有些不情愿的走到我面前道:孙哥说来的人是陈队长介绍的,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误会,两位大哥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马天行显然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我道:要是有心来的就不会是我们两个了,带我们去见你老大。 那两人屁也不敢放一个,立刻在前面迎着我们进了桑拿中心,只见里面服务生穿插不停,我们上了电梯,上了四楼,这是包厢区,二人带着我们进了一间算是中等的房间,里面四个人正在打牌,其中一个胖子光秃秃的脑袋,满脸红光,叼着根烟,看见我们忙起身道:两位也玩两把。 他话说完就有人给我们让位子,马天行故作严肃状道:不好意思,我们公务在身,先说明我们不是公安局的。 倒不是马天行太过于诚实,因为冒充执法人员是触犯法律的,我们肯定要主意这方面问题,以防被对方抓住把柄,秃头听说我们不是公安局的,两眼一眯道:那你们是陈队长的朋友? 马天行道:这个身份我们倒是可以承认,孙老板,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一点小事,你要是有空咱们就聊聊。 秃头两眼一转,对几个牌搭子道:你们先去大厅待一会儿,我有事要谈。 那几个人包括黄毛、耳钉都跟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马天行坐到椅子上道:孙老板,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找到你也不是为了多大的事情,如果孙老板能给面子,那这件事情立马就可以解决掉。 秃头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我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走了,每天就是陪人打打小牌而已,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当然如果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这个老狐狸撇清的很快,马天行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个朋友的手机落在你们这里了,我来这里就是把这部手机带回去还给他,这个面子孙老板总不至于不给吧? 秃头打着哈哈道:兄弟客气了,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和陈队长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他始终不太信任我,其实我早就不做这行很久了,别说手机,就是电池我也不会随便动人一块的,如果有需要就掏钱买嘛。 马天行笑道:看来孙老板现在是当上良民了,那么我们这次来的确实冒昧。 秃头连连摆手道:太见外了,我这个人最好交朋友,只要你们不嫌弃我随时恭候两位大驾,别的管不起,一顿饭总还是行的。 马天行站起身子道:那我也不打搅孙老板玩牌了,今天的事情我回去和陈队长说清楚的。 秃头眉开眼笑的道:那就麻烦兄弟了,和陈队长说一声改天我亲自去汇报情况。 马天行拉着我就走了出来,在走廊上我道:你什么意思,手机信号明明就在他这里,随便两句话你就让人打发了? 马天行道:他是一个小偷,你指望他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吗?别这么天真好不好? 我道:既然你明白这一点,我们来还有意义吗?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电梯口,没想到又碰到那两个人,他们看见我鬼鬼祟祟的就要走,马天行道:站住,你们准备去哪? 耳钉有些愁眉苦脸的对我道:大哥,我们只是一班跑腿的,今天的事情真是误会。 马天行看了我一眼道:今天还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把他两要偷车子的打算告诉了马天行,马天行道:你们两行啊,我们的车子你都敢偷,吃了豹子胆吧? 耳钉道:警察大哥,我们真的错了,今天就是一时脑子糊涂,其实我们那会偷车啊,最多也就是用钥匙划车。 马天行道:这么说你们是准备划我车子了? 看的出耳钉是非常后悔今晚的决定了,愁眉苦脸道:借我个胆子也不敢,您消消气,以后我们晚上再也不出门了。 马天行道:我管你们这个屁事,对了孙胖子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货? 耳钉面露难色道:您这真是为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马天行拍了他脑袋一下道:小伙子,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走错回头可就难了。 两人连连点头道:您说的是,我们都记下了。 “教育完他两,我们正要走忽然一阵电话铃声飘了过来,耳钉从腰里摸出一个电话,看了一眼就挂了,这对于他是个很正常的动作,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就很不寻常了,因为这个手机就是何壮的,是他用了很多年的诺基亚3110,被淘汰了一万回的“大鱼头”,如果他不是用这款手机还真不好分辨。 他们二人看我们忽然又不走了,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为什么,耳钉有些谄媚的笑道:二位同志还需要问些什么事情吗? 我道:我对别的不敢兴趣,你能说清楚这款手机的来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话可说了,马天行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耳钉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耳钉的表情顿时就像尿了裤子,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马天行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手机你究竟怎么得来的? 耳钉愁眉苦脸的将手机递了过来道:我说是捡的您相信吗? 我接过了手机道:当然信了,不过你们要告诉我这是在那里捡的,说不出来咱们就去公安局。 耳钉道:成,只要您相信我,我就把什么都告诉您。 我听他话里有话,道:那你先说来我们听听。 第130章 异能学院(16) 18、手机的秘密 耳钉似乎很警惕的看了胖子那个包间一眼,马天行道:要是不方便就去我车子上谈。 耳钉道:算了吧,您车子上那尊菩萨实在、实在,要不咱们去休闲大厅吧,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键是有人信才行。 我们随机去了二楼的休闲大厅,挑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四人坐定,耳钉道:其实这件事情和小山没有什么关系,手机是我捡回来的,小山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黄毛就是小山了,马天行道:看不出你还蛮讲义气的。 耳钉道: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没必要拖不相干的人进来,今天碰到的事情真是奇怪透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尽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不是看见您二位车上的菩萨,这事情我也不会对二位说,我怕说了您二位不信。 说到这里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才道:今天我接到电话说有事情要办,于是早早出了门,谁知道刚走到楼下就碰到了两个人,当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借着路灯看到是一个女人背着另一个女人,邪门的是那两个女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看到这种情况肯定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双胞胎,但我敢百分百确定这绝对不是不是双胞胎,因为就算是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我当时头皮就发麻了。 我和马天行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耳钉说的这一幕似乎就是方伦春做的第一场手影,只听耳钉继续道:我当时感觉这两个应该不是人,因为当时天还不算亮,我就站在原地等她们从我身旁过去再走,不过背人的那个却转了方向,也没有进楼道,而是走到了那栋楼的下水管处,她把背上的女人放在地上就走了,那个女的却摸出一个笛子吹了起来,声音很细,接着水管口钻出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花斑蟒蛇,它在那个女人身前一会儿竖直身子,一会儿又放低身子就像跳舞一样,然后托着那个女的就顺路游走了,不骗您二位,我当时差点就疯了,当走到水管那个地方时,就看到了这部手机。 我道:你得到这部手机的过程如此的复杂? 耳钉道:我真没骗您,事实就是如此。 耳钉说的确实非常诡异,但不由的我们不信,这时马天行忽然从身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道:这就是刚才我们要走的时候拨打何壮手机的号码。 我也反应过来,正是这个人“凑巧”拨打了何壮的手机,才让我们发现了耳钉的“秘密”,可这个电话真有可能是凑巧打进来的?马天行道:你怎么看? 我道:他们估计也就知道这些了,咱们还是走吧,老在这里耽搁也不是个事情。 马天行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起身和我走出了大厅,路上他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道:只有一个可能,有人用这种方式将何壮的手机送到我们手上。 马天行小声道:没错,虽然步骤确实复杂了一些,但这才说明何壮手机的重要性,那么你能猜到是谁导演的这一出呢? 我想了一会儿道:除了方伦春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团长总是说我们两缺乏调查天赋,如果这个时候他在我们身边绝对会后悔自己所说过的话。 我道:先别急着臭屁,等把一切搞清楚了再说。 我们上了车子刚坐下手机就响了,电话在我身上,看号码非常陌生,马天行道:很可能是方伦春。 可是当我们接通电话后并不是方伦春的声音,他道:你好。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谁重要吗? 我道:我只想知道一点…… 不等我说话,他就道:我是怎么得到何壮手机的是吗? 我道:没错,所以你是谁对我而言就很重要了? 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说了名字你也不会认识我的,咱们根本就素不相识,你也不用乱猜,没有任何意义。 马天行在那里一个劲的做手势,让我约那个人出来见面,我则不以为然,傻子也不会出来单独面对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没想到接下来这个人就说了一句非常出乎我意料的话,他道:你有空吗,咱们出来见个面怎样?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道:你说在哪? 他说了一个很有名气的茶楼,那是在西单附近的一个茶楼,约好上午九点钟见面,我道:如果没猜错你现在正看着我们吧? 那人呵呵笑道:只能这样,大家谅解吧? 挂了电话我没有再说什么,坐在车里看着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我叹了口气道:昨天遇到的事情真是太疯狂了,希望今天能过的正常一点。 马天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很多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平稳自己的心态吧。 我笑道:你现在变的都不太像是你了,过去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劲头呢,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鼓励。 马天行道:人上了年纪都会变的成熟的,等你到了我……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道:刚刚才表扬过你,麻烦你保持一会儿行吗?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有一点我真觉得奇怪,他干嘛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让别人将这个手机带给我们,按正常思路他这种做法应该是避免和我们见面,可之后他又主动要求见面,这一系列的做法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我道:不能理解就别理解了,这些事情凭我们是根本想不明白的,还是等他一件件的发生吧。 我们等到七点钟开车向约定点赶去,因为怕别人认出我来,我特意带了一顶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北京的交通真的没话说,不长的距离我们堵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我认为那个人可能已经走了,进了茶馆服务员没等我们说话就主动道:是马先生和罗先生吧,请跟我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跟着美女一路走到了最靠里的一间包厢,此时并非茶楼的黄金时段,偌大的空间可能只有我们一拨客人,服务生打开门就退了出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里面,看样子貌不惊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他倒是非常客气,主动起身打招呼道:两位请坐,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坐定后他道:二位喝什么茶? 马天行摆手道:别和我们来虚的,好多事情等着你说明白呢。 那人呵呵笑道:干嘛这么性急呢,都是同道中人,很多事情没必要说这么白吧? 我们听的莫名其妙,马天行道:你有没有搞错,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那人道:无所谓了,既然来了大家就都是朋友。 马天行道:谁和你是朋友?今天来这里我们可不是来交朋友的,你要搞清楚这点。 那人道:我明白,什么都明白,干咱们这行,最好是吃独食,不过老祖宗也说过一句话,见者有份啊,既然我看到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就闻闻味吧? 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里认为这个人肯定是个神经病,想到这里我道:你要是真没事我可走了,没那个功夫陪你废话。 说罢作势要走,他一把按住我的手道:慢着朋友,你们的事情我可都知道了,就算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要把我带着一起上路那就行了,否则可别说我不仗义,这年头挖坟掘墓是什么罪名你们也应该知道。 我还要说话,马天行按住我的话头道:既然我们都来了那就把道划下来,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们能做到尽量替你做,做不到最多一拍两散,什么也不耽误,但是总在这里兜圈子就没意思了,你不如痛快点。 我明白了马天行的意思,也不再做声,都盯着他,此时他表情有些得意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黄鹤楼”一人散了一根,点燃后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兄弟,这事不比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可不光是进来分钱,真能帮上忙这是最主要的。 马天行不露声色的道:行啊,那么你说说看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19、焦四爷的故事 那人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贼头贼脑的望了望,关上门坐回来压低嗓门道:我和你们一样是个盗墓的。 我吃了一惊刚想问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盗墓的,马天行在桌子下面悄悄踹了我一脚,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似乎觉得自己猜的很准,有些得意的道:打开你朋友的短信看看。 马天行道:先说说这手机你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是我朋友给你的? 那人呵呵笑道:你朋友是不是长的很瘦,满身都纹了花皮的人,名字叫何壮,我没说错吧? 这点又出乎我们的意料,难道还真是何壮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他的?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的意思是还真是他把自己手机交给你的? 他道:当然是了,我是个倒斗的,偷也不偷活人物件。 我忍不住道:他怎么可能把手机交给你呢? 他道:你朋友并没有将手机交给我,不过他交给了我的学生,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两个人你们还有印象吧?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道:可他们两个是小偷啊,都是有老大的人怎么又成了你的学生? 他道:盗墓贼本来就是小偷一种,要不然怎么会有个贼字呢,再说秃子和我本来就是一路人,他的手下做我的学生值得奇怪吗?顿了过了一会儿继续道:你的朋友说如果在报纸上看到你被通缉的消息就说明你们失手了,让我加入进来,可不是我没皮没脸的硬要入股,至于你的行踪也是你的朋友透露给我学生的,这两人跟了你们一天,后来这位姓马的朋友进了公安局,他们不敢确定车子里到底有人没人,所以假装说要偷车子,其实是查看情况,总不能上去直接敲门问你是不是盗墓贼吧?不过没想到你车子里有尊邪神,他们道行不深,以为是你们从墓里带出来的,心一寒当时没敢招惹二位,我知道以后批评了他两,正要做补救措施,没想到马大哥居然自己找上门去了,真是失敬,哈哈。 我道:你刚才说我车子里面那是一尊邪神?什么邪神? 马天行咳嗽了一声道:现在说不着那些没用的,你说是何壮找到你们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们很牛逼吗? 我对马天行疑心顿起,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说清楚这尊铜像的来历呢?那人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对马天行道:兄弟,既然你是闻土的,就应该知道这行儿里焦四爷的名头,不是我说话狂,既然敢和杀了七个人的好汉见面,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我说的有些道理吧,咱们这行里只要是四爷我出手就没有带不出来的物件,你朋友可不是傻瓜,他比你清楚这点,如果不是我打眼,你二位出道应该不久,否则怎么会连我都不知道呢? 他说的大气,倒也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何壮居然会说我们两是盗墓贼,他这么做的原因何在呢?马天行道:你的意思是这票必须有你一份了? 焦四爷自信满满的道:我从来不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老实说我现在吃穿不愁,掘坟挖墓有损阴德,这种事情就算有再大的利益我也不愿意做了,不过龙墓就不一样了,当年盗墓上天入地你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我都进去过,唯独就是没有进过龙墓,这次既然有机会,我当然想试试了,不为钱,如果这真是龙墓也算我这辈子没进错这一行,到时候花钱把那里修缮一下,也算是补补过去干的那些缺德事情。 马天行不无嘲讽的道: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焦四爷叹了口气,表情忽然又变的严肃起来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是我爷爷那辈的事情,我们焦家上数三代起就是干这行的,也算是这行当里的世家了,我们这代管的严,相对而言很多阴宅都不好动,但我爷爷那辈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要能找到洞就往里钻,也没人管没人问的,我爷爷名叫焦长兴,他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辈子他只失过一回手,也就是这一次就再也没出来,行里的人都说他掘地碰到了尸老爷,被活吞了,其实狗屁,都死了多少年的人那里还能爬起来赶人走,真要是这样市面上能有这么多的古货流通?扯****蛋的,这都是同行编故事吓唬同行的,好让别人都怕了没人做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独揽最好,我爷爷出事的内情只有我们家人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碰到了尸老爷,而是挖到了龙墓。 我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喷出来,估计这位脑子是真坏了,这种事情都能意淫,马天行看样子也和我差不多,焦四爷察言观色道:也难怪你们年轻人不相信,毕竟见的还是不多,龙墓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其实历代君王只要运气够好就能发现一座两座的,只是他们掩人耳目没有发布消息而已。 我道:他们为什么不发布消息呢?难道在自己治理的朝代发现龙墓不是个好兆头吗? 焦四爷表情严肃的道:你有这样的认识那就大错特错了,龙墓并不是好兆头,风水师所说的龙脉指的是龙穴,就是龙居之所,那才是祥瑞所在,而龙墓是掩埋神龙尸骨之地,属于极阴地,是大凶所在,那里特征非常好辨认,寸草不生,也没有任何生物,最奇怪的是肯定存在一处乱坟岗,老人们都说那里恶鬼当道,太岁把门,任何一个敢轻易进入者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道:龙墓旁有乱坟岗,那到底是埋人还是埋龙、这些死人又是谁埋进去的? 焦四爷道:我就知道。 马天行道:凭什么,你爷爷这么厉害都没有出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焦四爷道:当然是听你那个朋友说的。 马天行道:何壮会告诉你这些?我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人撒盐了,天天咸(闲)的慌没事编故事骗人玩呢? 焦四爷道:我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的话,但是你那位朋友的话我却相信,因为他身上的纹身和我爷爷当年得到的那张织锦上所绘的龙陵守卫完全一样,本来我也以为这都是扯淡,不过看到他以后我就全相信了。 又出来一个龙陵守卫,不知道和龙族守卫是不是同一个“系统”的,焦四爷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听我父亲说过龙陵守卫,那是一群厉鬼,当然人也有做这行的,得是顶级巫师才能到这份上,他们守卫着龙墓的一切,不允许世上任何一个体内流淌血液的生物进入龙墓中。 第131章 异能学院(17) 我听到这里渐渐觉着这件看似荒诞的事情或许也不尽然全是假的,因为阴阳书生就是杀死神龙的人类,而龙陵守卫似乎也和邪将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如果说阴阳书生担心神龙复活,“而派遣手下把守龙墓”,从道理上也能说的过去。 我正在胡思乱想,马天行道;四爷,按理说要是正常人我就应该打电话给神经病医院了,不过我们也确实不属于正常人,所以你的话我们也能听的进去,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解释清楚,你爷爷没从龙墓里出来,你是如何得到那幅织锦的? 焦四爷一竖大拇指道;果然是同行,我说了这么些话,你能把这点细节记住,并发现它的重要性确实不简单,其实道理不复杂,虽然我爷爷没回来,但是同行的人总有回来的。 马天行道;那个人是谁? 焦四爷指着自己道;当然是我了,那时候我已经二十岁出头了,早就跟着他老人家做事情了,本来我也是要入穴的,但是他没同意,现在看来他经验是非常丰富的,并且为了这座龙墓,他做了很多准备。 马天行道;这么简单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你觉得我们真有那么好骗? 焦四爷道;早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今天我把能带来的全带来了,当然你要非说我假装,那我也没话好说。说罢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截红绳子,上面挂着的小物件我一看就忍不住道;龙鳞。 这句话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嗯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也是个识货的,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不会相信这东西呢。 我当然相信了,因为他脖子上挂着的龙鳞和阿雪给我的那片一模一样,不由得我不信,马天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询问我的答案,我点点头道;没问题,如假包换的龙鳞。 焦四爷满脸得意的道;这下你们该信我的话了吧,当时我爷爷从龙墓里跑出来,整个人早就不成人形了,脸上的皮全没了,要不是衣服还在,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冲出来以后将这片龙鳞和一副织锦塞到我的手里,让我赶快逃命,声音都变的异常尖利,我当时也确实被吓惨了,根本就没想到要救他,拔腿就跑,没跑多远身后就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我也不敢回头看,就拼了命的跑,这才留下一条命,我的爷爷、父亲、两个叔叔全丢在那里了。 等了一会儿他见我们两没有说话,继续道:本来我对你朋友的话也不是完全相信,但是他把手机交出来的那天早上又出现了度娘,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所以我就肯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道:你也知道度娘? 他道:有几个盗墓贼没见过度娘的,我们成天在土里钻,身上阴气重,容易见到这些神神怪怪的事物,但我那两个学生没见过世面,被度娘吓的不轻,我听他们说就知道其实是看见了度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马天行道:你也够可以了,为了和我们联系上,装神弄鬼的事情还做少了吗。 焦四爷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这样,所以请两位能谅解,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们也没有必要再犹豫下去,龙墓虽然是天下最凶险的墓穴,但那里面有世界上最奇异的珍宝,一旦被找到了,你们一辈子享用不尽。 马天行道:你当然也有好处了,别老是撇清自己。 焦四爷点头道:我从来不做****还立牌坊,但钱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一家人都折在了里面,我要替他们讨个公道。 思考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稍等,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焦四爷没说话,出了包厢我立刻将帽檐压低,马天行将我拉到大厅一处没人的地方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道:校长一开始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就是去龙墓调查情况,但后来我们都认为根本没有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我们想当然的做了事情,不过既然真的有龙墓,我们自然要去把它搞清楚了,无论是哪方面我们都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罗子,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刚才我们也听老焦说了度娘的事情,这就说明了一个情况,耳钉和我们说的他看到的那一系列诡异的情况是真事,而非骗我们,那么还有一点情况就很清楚了,那就是关于方伦春的预言,不是异能学院毁灭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顿时明白过来,刹那间一身冷汗,因为道理是明摆着的,方伦春做的几段手影,很明显之前度娘出现的那个片段是在向我们证实他预言的准确性,让我们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或是闲的无聊的玩意,目的是要告诉我如果进了龙墓,那里有个人正在等着用剑杀了我,他是在向我报信。 想到这里我对马天行道: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杨成龙就曾经预言过我可能会死在海里,所以上一次出海校长没有同意我去。 马天行道:我建议你最好别去,莫名其妙的死在那里面没有任何意义,校长肯定不知道龙墓的情况,否则他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我想了想道:我不是懦夫。 马天行道:没人说你是懦夫,但白白送死那就是白痴了,关键是死也要有意义,否则图什么呢? 我的心里简直就搅成了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也别再犹豫了,咱们现在还是把何壮找到,那个肥婆不是给你下指令了,天知道不按她的意思办会发生怎样情况呢,你觉得呢?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咱们还是看看何壮的手机里到底是条什么消息。 20、马天行 马天行有些不耐烦的道:壮子既然让你进龙墓,那肯定要给你一个理由,需要看短信吗? 我没有理他,打开收件箱,显示有两条短信,第一条信息,只见写着:必须进龙墓,那里有真相的存在。 马天行道:我没有说错吧。 我好奇心起顺手点开第二条短信,一眼就让我目瞪口呆,呆立当场,马天行表情也和我差不多,因为那条短信写的是:马天行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该相信谁?我不该相信谁?我抬头望向马天行,他表情非常的无奈,对我道:罗子,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何壮是在怎样的状态下留下的这行字,但我敢用性命保证,他是骗你的。 我脑子里乱到了极点道:我凭那点相信你就是好人。 显然我这句话对马天行刺激不小,他木然了很长时间,叹了口气道:没错,我确实不能像你证明这一点,但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 我道:也就是说至少现在你不能让我相信是吗? 马天行点点头道:没错。表情似乎有些黯然,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假装的,接下来怎么做我一点主意都没有,在我面前的问题是:何壮和马天行都有骗我的可能,而就算何壮说的是真的,可他也只说了一句:马天行死了,可就算马天行真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危害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都是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兄弟,我又该怀疑谁呢? 这时马天行道:罗子,你也不用为难,如果你怀疑我,那么我可以立刻离开你,我这次回来完全是因为不想看着你倒霉,团长也是这个意思,就算我死了,可这更能证明我的做法。 我道:可是很明显你没有死对吗? 马天行愣了一下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死的是真的马天行,活着的肯定就是假的了。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苦笑道:没错,确实是这样,罗子,看在咱们以往共生死的份上,你要相信我。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我立马起了疑心道:何壮也和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要陷害你,为什么要骗我? 马天行无言以对,过了很久才道:我没话好说,你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能和我交个底吗? 我道:我心里很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马天行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这样我暂时离开,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说罢正要走,我道:马哥留步。 马天行以为我想通了,立刻走回来道:你还是相信我了。 我道:你敢不敢对我发誓,马天行没有死、马天行盯着我看了很久才道:我不想骗你,马天行确实死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心里一阵阵发紧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又是谁? “马天行”转过身子让我看不见他的脸道:你不用担心,马天行是老死的,安享晚年,你需要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说罢不再逗留,走出了茶楼,短短时间遭此惊变,我欲哭无泪,走回了包厢,焦四爷看见只有我一个人,有些诧异道:小马呢? 我淡淡的道:我对龙墓不感兴趣,如果你要做就自己做吧。 21、方严貌 说罢也不理睬他出了茶楼,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却没有了方向,因为天地虽大,已没有我容身之所,除了成为通缉犯,我的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我,我不能回家因为会连累家人,可从现在开始我该怎办呢、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忽然一阵音乐传来,把我吓了一跳,原来对面商城大屏幕在播放太极宗师,李连杰饰演的张三丰打着标准的太极拳,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阴童让我给方严貌带一句话,要说之前我是特别讨厌这个装腔作势,到处骗人的小老头,可是现在想到他心里一阵激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都会拼命往身前拉的道理一样,这个时候除了这个小老头,我还能找谁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超他居住的地方走去,因为不敢乘坐交通工具,还好老头子住所离这里不算远,走了小半天的功夫也就到了,再看到那座熟悉的四合院,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门打开了,方严貌还是那幅道士装扮,看到我后他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他那撮白胡子,还是装腔作势的道:小罗,没想到你会来,今天不用上班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心里由衷的高兴道:方爷爷,我来看您了。 老头子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道:好啊,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交流,小陈呢,他怎么没有来呢? 我道:团长执行任务去了,他让我代表大家来的。 老头子手直摇道:还是要以任务为重,我一个糟老头子他有空的时候来一趟就行了,干嘛还特地安排你来呢,快进来吧,说的高兴我都忘记让你进屋了。 小老头还是这么容易满足,这样的人至少不会是一个坏人,真不知道之前我为什么如此鄙视他,其实他没干什么坏事情,进了屋子一切还是照旧,这次看的稍微仔细些,我发现他是非常干净的,屋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他让我坐下,给我泡了一杯水,笑道:别说我老人家卖老,你一来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情,还是痛快说吧,我知道你现在成了通缉犯,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被人冤枉了。 这一句话就让我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亲人,其实人在情感最脆弱的时候,是特别希望找人倾诉的,我眼睛立刻就红了,不过理智告诉我对方严貌也不是什么都能说,毕竟这是个很市侩的人,保不齐嘴不严,把我的遭遇当故事告诉他的“客户”,还是就事论事,我道:方老,您应该有个儿子吧? 方严貌似乎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变的不自然道: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如果没错那么您儿子让我来说一句话:那个人找到了? 过了一会儿方严貌道:就是这一句话? 我道:是的。 方严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我想了一会儿,虽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不太合适,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方老,您的儿子现在是个阴童,您知道吗? 方严貌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后久久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过的好吗? 我道:他都成阴童了,还能过的好吗? 方严貌长长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他,还有我的女儿,虽然我一直想要弥补,但一切都不可能了。 看来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可这也没有道理,出卖自己小孩的人非富即贵,可方严貌有什么?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干着“忽悠人”的买卖,以此度日,总不能是异能学院的“荣誉顾问”吧,为了这么一个虚职,而出卖了自己一双儿女,这个人先不说好坏,智商肯定有问题,理智的想一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傻。 这样想来我道:方老,按理说您的家事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阴童的遭遇您应该是知道的,他可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方严貌道:这里面的事情说来就话长了,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对了你有小董的下落吗?我有事情和他面谈。 我道:我也和校长失去联系很久了,不知道他的失踪究竟是自己需要还是有别的原因,但是一开始认为被人拘捕我想应该是错误的。 方严貌道:哦,小董会被拘捕?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为?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方严貌听罢点点头道:原来是因为这些事情,不过我凭经验认为应该不会有人调查小董,他做的事情虽然保密级别很高,但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我想可能是他自己打算离开。 我道:他离开也不是没有道理,方伦春曾经预言异能学院将被毁灭,就是在今年,校长有可能借故离开,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情。 方严貌道:那么你怀疑的对象是谁呢? 我道:严童丽,她的嫌疑最大。 方严貌嗯了一声点点头,似乎思考了很久,才道:根据是什么呢? 我道:方伦春曾经描述过这个人的身形,和严童丽很像。 方严貌笑道:在异能学院这种地方最不可信的就是人的外貌了,幻术是异能中最低级的能力,如果单一只具备幻术这种能力连异能学院的门都进不去,据我所知很多能力超强的异能人本身就兼有幻术这种能力,严童丽是异能学院最出色也是能力最强的学生,如果有人想要毁灭学院,冒充严童丽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难道你们都没有想到这点? 方严貌一句话就把我问的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我道:她究竟具有怎样的能力?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她使用过。 方严貌道:别说你我都没见过。 第132章 异能学院(18) 我有些诧异的道:那么您凭什么认为她的能力很强呢? 方严貌道:异能学院的学生是分等级的,比方说校长本人就是一级、杨成龙也是一级,但是他们这种能力并不具备破坏性,所以定级后对他们没有持续关注的指令,而严童丽经过评级后属于超等级,而且是严密监视的等级,这就说明她具备很强的破坏力,关键是她会将这种能力使用在那种场合,为谁所用,小严从我对她一直以来的表现分析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但是她的特性很有可能为人所用。 我道:异能学院居然还有人的能力超过校长?这种定级科学吗?具有权威性吗? 方严貌道:当然具备了,否则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定级是由异能学院的几个老人们共同做出的判断,是在异能学院里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的,据我所知也只有校长曾经进入过,但是好像还没有进入核心区,还有你不要以为异能人中校长的能力是最强的,他确实是最强的之一,但绝不是最强的,除了异能学院的几个老人,还有至尊家族,他们才是世界上特异功能最强者,只是一般人没听说过。 看来老话说天外有天一点没错,居然还有人比我岳父的能力更强,当然这也从侧面肯定了异能学院并非坚不可摧的,方伦春的预言绝不是空穴来风。 想了一会儿我道:方老,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方严貌道:你说,我知无不言。 我道:昨天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接到了好几个任务,但是我感觉凭我的能力,其中任何一项都不可能完成,偏偏我身边本来看似可以帮助我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开而去,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方严貌道:哦,你先告诉我是那些任务? 我道:首先是调查毁灭异能学院的凶手,其次花面娘子让我找到何壮,可是何壮又让我去龙墓,并联系了一个盗墓贼与我合作,还有您的儿子,他让我找到阴阳书生,把阴童救出来,说这关系人类存亡,您觉得这些任务是我能去做的吗?我并不是不能担当,可每一项都关系到很严重的后果,如果我做不成后果不堪设想,我并不是怕死,我不重要,可我不能耽误了这些事情。 方严貌想了想道:我没办法给你任何建议,或许和你那些朋友相比,你的能力是最差的,但很多情况下能力往往是最末节,勇气和决心才是最重要,比方说我儿子托付你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以自己的能力逼迫阴阳书生,谁都不行,因为阴阳书生根本就不是人,需要他做事情就不能靠本领了,你必须去感动他,我想这或许就是我儿子找你根本的原因。 我道:我去感动一个鬼,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吧? 方严貌正色道:你应该用心去想一想,虽然阴阳书生成了鬼,但他的后人还在世上,他不可能不关注自己的后人,或许谁都无法感动阴阳书生,但是你可以感动他的后人。 我心里一动道:那么您的意思是我应该先把何壮找到? 方严貌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龙墓。 我又不明白了道:为什么,龙墓在我看来是最不重要的。 方严貌道:孩子你错了,其实联想一下你的那几项任务基本都有关联,那就是都和何壮有关,就算是救阴童,没有何壮你不可能找到他的老祖宗,而要找到何壮凭你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那么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让他来找你,既然龙墓是何壮让你去的,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应该先去龙墓,把那里面的事情搞清楚了,或许一切也就水落石出,应该用本质去看待每一件事情,而不只是简单的去考虑每个任务和你能力的对比度,真要是这样人类可能从魔族的屠刀下抵抗成功吗?想想那些抵抗魔鬼的勇士,你现在面临的困难又算什么呢? 方严貌一席话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拨云见日,也让我对这个小老头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他的两面性如此的明显,难道之前的状态都是假装的?他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我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又在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炒蚕豆,模样满足而又滑稽,这时的他恢复了平时的“气质”,我却再也不敢小看他,恭恭敬敬的站起来道:方老,感谢您的指点,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方严貌习惯性的摸着那撇稀疏的白胡子道:知道就好,那么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原谅我年纪大了,要不然真想和你去龙墓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呵呵。 我没在说什么,出了方严貌的屋子,掏出电话,按照号码回了过去,过了一会儿焦四爷接了电话,道:怎么,你想通了? 22、另一个组织 我道:我可以和你去龙墓,但是之前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情,做成了我们就是搭档,做不成我就报警揭你老底。 焦四爷呵呵笑道:杀人犯举报盗墓贼,咱两这么内讧有意思吗? 我没有理他道:你找关系帮我查查马天行的个人资料,一定要非常详细的,等拿到手你联系我。不等焦四爷说话我就将电话挂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那里,就只好待在市中心一座广场处,那里人来人往也没有谁会对我留心哪怕一秒钟,在这里我忽然明白了逃亡的真谛:越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只要你够小心,反而不会被人发觉。 我并没有把握焦四爷可以查出马天行的个人资料,其实在这之前很多年我对于身边这个最熟悉的朋友都没有起过哪怕一丝疑心,他是个善良但有些油滑的人,不过对朋友是绝对没有任何坏心的,这点我能感觉到,可如果说他是个鬼,那绝对没有可能,他百分百是个大活人,如假包换的大活人。 可是何壮给我留这个信息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试图想告诉我什么情况?可是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找到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他又有怎样的难言之隐?这一切都是未可知的谜团,我无从下手调查,或许团长知道这一切,可我根本没有办法进入阴森小巷,而且他见到了我也没有对我透露一丝这方面的消息。 就在我脑子都快想炸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急忙摸出来一看果然是焦四爷的,他接通电话后声音似乎有些得意道:兄弟,别说老焦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替你查到了你要的情况,不过我确实很意外,所以我不能确定马天行个人资料是否是真的。 我被他啰啰嗦嗦说的心头火起道:赶紧说吧,我没空陪你磨叽。 焦四爷呵呵笑道:你别急,我这就告诉你,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马天行是1930年生人,如果活到现在他至少应该80多岁了,他参加过解放战争,退役后担任某图书馆馆长直到离休,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他是提前离职的,1995年因肺癌去世,也就活到65岁,那么你身边的朋友,应该不是一个活人。 马天行果然已经死了,何壮并没有骗我,不过还有一点需要确认,我道:全中国这么多叫马天行的,你怎么知道就是你查的这个。 焦四爷道:我可没有查全国的,这个范围只局限于北京,很凑巧北京只有这一个人叫马天行,你那个朋友应该是北京人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回答不上来,我们四个人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何壮的身世比较复杂,不属于“普通人”的行列,团长是有家的,可是现在回头仔细想想马天行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从来没有到他家去过,难道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家? 焦四爷等了一会儿见我没说话道: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我叹了口气道:不满意又能怎么样,你挑个地点咱们见面吧? 焦四爷道: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就过来。 我说了地点,过了没一会儿,一辆破破烂烂的夏利停在了靠近我的马路上,焦四爷从驾驶室伸出头对我道:我在这里。 我上了车子道:这么有钱的人就开这种车子? 焦四爷笑道:谁说我有钱了,我和别的盗墓贼不一样,我挖出来的东西只要自己喜欢,别人开再高的价钱都不会出手,而存放、维护它们的费用高的吓人,所以我其实比一般人还要穷,只不过我的精神生活比较富裕。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高层次追求的人。 焦四爷看我的精神有些萎靡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乱的很,没什么大不了,无论什么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看开点其实就那么回事。 我道:你说的简单,这事没给你遇上。 焦四爷笑道:兄弟,不是我跟你倚老卖老,我知道你们做这行的见多识广,但是我们盗墓贼见的也不少,什么情况,什么怪事没遇到过,有多少次差点连命都丢了,不过现在不还是好好坐在这里吗,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看开一点。 听了他这番话我疑心顿起道:老焦,你说我是干哪一行的?上次见面我清楚记得你还说我是盗墓的,怎么刚才那意思我好像觉着你其实知道我的底细啊? 焦四爷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显然我的问题有些突然,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干咳了几声道:兄弟,你别草木皆兵的,既然你让我调查了马天行,我就顺便也把你调查了一下,所以请你原谅。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狐狸尾巴露的更厉害,我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傻子,我所在的单位保密级别非常高,就算你能查到我的个人资料,我的工作性质你绝对不可能知道,因为档案本来就是假的,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骗我。 焦四爷不说话了,他表情也变的渐渐严峻起来,我道:你能说实话吗,如果你对我有要求尽管说,但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和你没有关系的东西,那是做梦。 过了一会儿焦四爷道:前面不远有个地下停车场,咱们去那里把情况好好理一下。 之后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里,却并没有下车,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焦四爷非常郑重的对我道:小罗,我确实骗了你,不过那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我承认这样的做法确实不妥,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所以请你原谅。 我道:别说废话了,直接说正题吧,你究竟是谁?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身上摸出一个类似于证件的蓝皮小本,递到了我面前道:我想你不会再信我说的话了,给你看这个吧。 对于蓝皮小本我并不陌生,这是工作身份的象征,就像警官证肯定是黑色的,我们这种保密级别非常高的单位使用的工作证统一是蓝颜色,难道他和我是一个系统的?想到这里我打开了蓝皮本,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道:你是……108的人? 焦四爷道:如果你相信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他,不过职务一栏他填写的是“档案保存”,我道:你一个保管员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是想给你的同事报仇。 焦四爷点点头道:我确实很想给我的朋友报仇。 我道:那你还等什么,我就在你旁边。 焦四爷摇头道:我知道做着一切的并不是你,和严童丽她们也没有关系。 他这么轻易的就替我们“洗脱了冤枉”虽然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准确的让我难以相信,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我知道你现在是风声鹤唳了,本来我没想这么早就告诉你,但阴沟里翻了船,一时疏忽大意让你起了疑心,至于我暂时欺骗你的道理,我想你也应该可以理解,毕竟108的口碑并不好,基本这个系统内所有兄弟单位对我们都很抵触,所以也请你谅解。 我道:谅解你没有问题,不过你必须说清楚接近我的真实意图,还有何壮的手机你从那弄来的,进龙墓的意图到底是怎样的? 他点点头道:好,我逐一回答你的疑问,首先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窦均衡,是108档案管理科科长实际的108所一把手,你看到的钱所长其实是我的副手,关于这点我就不和你详细说明了,因为这就是108的传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接近你的真实意图非常简单,因为你是董校长的女婿,而我们正在调查他,这点你也知道,只不过昨天他突然失踪了,据说是被108的人给带走的,但是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方面的命令,更不会现在就对董校长动手,可是有人冒充我们带走了董校长导致严童丽几人来108所找人,并且因为严童丽等人的出现导致108数位干部非正常死亡,当然之前已经申明我个人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你们所为,但无论如何我要给死去的同志一个交代。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这次加重了语气道:并且调查董校长是我们不变的工作重点,我必须要将之继续下去,虽然现在很多同志不在了。 我越听越奇怪道: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岳父? 窦均衡点点头道:说了你会相信吗? 我道:你先说说看。 他笑道:你当然不会相信了,所以现在我也不会说,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这和异能学院里的避难所有关。 “避难所”对我而言并不陌生,这是给遭受天灵族追杀的人类提供的保护所,难道108已经掌握这个情况了?想到这里我问道:你怎么知道避难所的? 窦均衡道:你之前已经问了我三个问题,现在问题却越来越多,小罗并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现在很多情况还处在不明朗的状态,我要是随便说出来是对各方面的不负责,所以请你理解我所处的环境。 他语气非常诚恳,我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继续说吧。 第133章 异能学院(19) 他点点头道:感谢你的理解,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其实你们的手机信号我们一直在追踪,我们有追踪任何一个嫌疑人的权利,你们都是和校长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自然也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但是有一段时间你们的手机信号忽然中断了,具体的时间在你们去鞋山执行任务的期间,我立刻就知道不正常,因为你们的线路是特殊线路,就算关机手机讯号都不会消失,可那次却杳无踪迹,我猜想肯定是你们遇到了非常事件,但没过多长时间你们的信号又再度恢复,我们立刻就介入了调查,后来发现你们遇到的所有问题,很幸运我们取得了陈少奇同志与何壮同志的手机,陈少奇同志的手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何壮的手机确实有这两条留言,我们推测他肯定是准备发给你的,也只能发给你,但是在给你送手机的那天早上,我们的同志看到了度娘和那条蛇,我们不知道这是否与手机有关联,但确实比较奇怪。 我奇道:你是怎么知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怪事情? 他道:既然我们能从你这里获得校长的真实身份,当然也就可以获得其他的信息。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事我就愤怒了,道:你们真是卑鄙的可以。不过我脑子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道:难道你们和阴童有联系? 窦均衡道:首先更正一下你的认识,方平不是阴童,他只是另一个组织的人。 我有些诧异的道:他不是阴童?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窦均衡有些不解道:难道他对你说自己是阴童?阴童既然有个童字,能长成他这样吗? 一句话把我问的哑口无言,窦均衡想了想道:他过去曾经是一个阴童,但现在不是了,我知道他不止一次的找过你,让你解救阴童,那是因为他希望可以有人去帮助这些可怜的孩子,但他自己确实是另一个组织的人,这个组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性质,但方平和我们有业务往来,他替我们获得一些调查人的思想,是我们调查手段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觉得窦均衡的解释并不足以让我完全相信,但究竟哪不对劲一时半会我也想不通,不过想到之前找我们的那个阴童,方平确实长的比较“成熟”。 窦均衡继续道:既然有何壮给你的那条讯息作为引导,我们进龙墓的意图还需要解释吗? 我想了想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组织和校长到底有怎样的关系,别说你不知道,那只能骗骗小孩子,不了解一个人以你们部门的性质会随便与之合作? 窦均衡笑道:看来你的心还是很细的,没错,我确实对方平很了解,但他们这个组织的性质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明白的。 我平静的道:我们现在有的就是时间,你尽可以详细的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窦均衡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小罗你不觉得自己问题实在有点多吗?问的多对任何事情的解决都没有用处,如果你真的想了解真相,最好的办法还是深入进去,否则只能是空谈而已。 我想了想道:窦科长,你最好不要欺骗我,否则你不会好过的。 窦均衡呵呵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其实最危险的不是欺骗多坏的人,而是欺骗老实人,我是非常了解这一点的,你放心好了。 我道:那么现在咱们该去哪?难道这就到龙墓去。 窦均衡正要说话,忽然表情大变,指了指前面,悄无声息的朝座位下面钻去。 23、各方势力 我朝前望去,居然见到久别了的怒汉带着两个天灵族的战士从停车场入口进来,他们虽然穿着普通人的衣物,但大斧的人普遍身材高大,看来异常扎眼。 怒汉和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他的父亲孔雀灵王守护着痛苦血原通往天灵族的要道,应该是天灵族最早掌握魔族复苏的天灵族战士,不过怒汉始终不知道自己父亲目前正在做的工作,一直在寻找他,不过既然在这里看到了怒汉,就说明他已经回到天灵族,今天可能是在“执行任务”,难道他要追少窦均衡? 想到这里我压低声音道:你得罪他们了? 窦均衡双手直摇,示意我不要说话,可是怒汉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大步朝这辆车子走来,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出去和他打个招呼,忽然一阵刹车响声,一辆黑色的本田从入口疾驶而入,居然是‘马天行‘的车子,他笔直的朝怒汉撞去,速度之快让三个天灵族的战士根本没法反应,不过他们也没必要躲闪,怒汉伸手一按,只听嘎吱一声大响,车头都被按了进去,疾驶而至的车子虽然轮胎都转动的冒了烟,却无法前进一步,马天行显然知道车子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打开车门掏出手枪对着怒汉道:不许动。 我以为他脑子坏了,居然用枪这种东西对付最顶级的天灵族战士,马天行也太托大了,不过怒汉似乎很给他面子,嘿嘿笑了一声道:你小子有种,要是我来得及抽斧头,你恐怕已经躺在这里了。 马天行道:可惜我算过直线距离,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时间,话说回来,如果我直接开枪,你现在只怕也很麻烦。 过了一会儿怒汉一甩大脑袋道:你认为这把枪会对我有作用? 马天行道:如果不服气你可以试试,天灵族的战士也是人,就算你不是人,这把枪都能要你的命。 我立刻想到了杀死周洪生的那颗子弹,怒汉也不犹豫一竖大拇指道:算你说的有理,这单活暂时放放,小子,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马天行则收起了枪看着我们所在的破夏利,窦均衡这才钻了出来道:******,都打扮成这样,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说罢打开车门对马天行道:谢谢你了。 马天行看了我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复杂,却没有说一句话,我心里也非常矛盾,不知该说些什么,马天行随即上了车头瘪凹却仍在发动的车子开了出去,留下我一个劲的犯迷糊,但是这两天怪事实在太多,以至于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探知究竟,只是舒了口气道:你怎么会惹上天灵族的人,难道你也看见龙了? 窦均衡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天灵族追杀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了他们另一个秘密。 我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秘密,怎么尽找茬子杀人呢? 窦均衡道:秘密谁都会有,但是天灵族有两个最核心的秘密不能外泄,知道者只有死路一条,一是神龙的真相,还有一件其实比神龙更需要保密,那就是天灵族利用自身所拥有的能力,近些年干了不少黑吃黑的勾当,虽然他们杀了不少毒贩子,枪贩子,但同样也卖了不少毒品、枪械,我们很早就掌握了这一切,并一直在寻找天灵族埋藏赃物的地点,不过没有一丝进展,而且我们很多同志都遭到了天灵族的追杀,有的已经死亡了。 我道:那我只能说你的规格真是不低了,刚才来追杀你的是族内地位很高的战士。 窦均衡道:是吗?看来你对天灵族也非常熟悉了,对了刚才马天行突然出现了,这说明他一直跟着我们呢? 这也是我心里所想的问题,马天行当然不会是突然出现,不过他是如何逃脱天灵族战士的法眼,反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马天行并不具备和人面对面硬碰的能力,可是刚才那下突然袭击整个过程非常流畅,难道最近他又接受了训练,他究竟是个什么人?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也许他是想保护我们吧,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十几年。 窦均衡没有回答,而是道:这辆车子已经被发现,我们再换辆车子吧。 说罢带着我走出了停车场,显然门口的保安不负责任的正睡着大觉,对里面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毫不知情,可是当我们绕过他要走,只听一个怪怪的声音道:你们就准备这么走了? 我转身望去,发现那个似乎在熟睡的保安已经站了起来,只见面色蜡黄的不像正常人,整个人看起来比瘾君子还要消瘦,我看他外形心里就隐隐觉得要坏事,窦均衡道:你是血族的人? 他哼了一声道:不错,没想到你们麻烦还真不算少,不过最后得利的还是我们,真是得道天助。 我当然知道他是来自于那里,于此同时我发现值班岗亭里面两个保安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这当然不会是睡着了,因为他们连喘气的动作都没有,这个干巴巴的人对着我们裂开和面部比例失衡的大嘴,只见牙齿隐隐泛红,似乎有血丝存在,让我觉得一阵阵恶心。 窦均衡拉着我就向地下车道里跑去,背后传来了他冷笑的声音,其实我对痛苦血原的生命并没有恐惧感,也许是他们的外形长的实在太猥琐了,所以我边跑边道:要不然咱们和他拼了,未必就不是对手。 窦均衡看来平日的体育锻炼有些缺乏,气喘吁吁的道:你疯了,我们杀不死血族的人,而他们却能轻易杀死我们。 说罢又跑回了破夏利上,这时那个瘦子已经走到了通道上,只见他将上身的衣物脱掉,背后忽的一声竖起了两根翅膀,就像我们在痛苦血原看到的生物一样,狞笑着朝我们走来,就在这时停车场里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他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我们也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辆迷你宝马上坐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我们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过显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被吓的失声大叫。 他看了那姑娘一眼,又看看我们,想了一会儿改变方向朝女孩子走去,窦均衡打开车门大叫道:你的目标是我们,别伤害无辜。 他根本就不理睬,就像猎狗看见了猎物那样,窦均衡道:这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 我道:他本来就不是东西,这还需要你说嘛,现在该怎么办? 窦均衡牙一咬道:和他拼了,说罢哆哆嗦嗦就去发动汽车,而这辆破夏利还真给力,随便他怎么打都打不着了,而那个血族的人离女孩越来越近,我道:没办法了,下去拼吧,反正横竖是一死。 说罢我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子,窦均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螺丝刀也下了车子,只见长翅膀的怪物已经走到了小车旁,他伸手一拳打烂了玻璃,狞笑着将小姑娘从车里拖了出来,不顾她的叫喊挣扎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我们虽然不知道这孙子到底想干嘛,但显然不会是好事情,我当先朝他跑去,可是我没跑两步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银光一闪,那怪物身子忽然僵直了,过了没一会儿脑袋一歪,从身上滚落下来,接着整个倒在了地上。 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而窦均衡收式不及,一下撞在我的后背上,只见那个女孩走到怪物的脑袋旁似乎用不屑的表情看了它一眼,喃喃道:想和姑奶奶抢功劳,美得你们这帮丑八怪。 接着用脚将脑袋朝我们踢了过来,只见脑袋骨碌碌的滚过后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脑袋停在了我们脚下,那个怪物的表情凝固在大吃一惊的样子上,显然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剧变,自己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猎物。 那个女的杀了这个怪物,气定神闲的打开车门对我们道:如果你们还不想死,就乖乖的上到这辆车子里,我保证你们的安全,否则一切后果你们自负。 窦均衡道:你是什么人? 女的咯咯一笑道:既然你是108的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杀血族的怪物。 窦均衡恍然大悟道:你是花面娘子的手下。 我心里一动,花面娘子对于我而言并不陌生,那是个又肥又臭的老怪物,当然我不该这么说她,因为她是何壮的老祖宗,我猜测她十有八九是阴阳书生的老婆,不过看眼前这个女人却年轻貌美,似乎和她的主人不是一个路子的。 似乎她有意要推翻我的推测,那个女人不屑的呸了一声道:谁说只有花面娘子的人才敢对血族的人下手,她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千百年来都受到诅咒的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让我替她办事。 窦均衡仔细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连你们现在都不安分起来,看来这个世界真的要大乱了。 那个女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就好,所以我劝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和我走,否则白吃一顿苦头,老实说刚才要不是看在你们替老娘出头的份上,现在早把你们打躺下拖走了。 这个口气和她的样貌严重不符,我怀疑她是不是会幻术,窦均衡对我道: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和她走。 我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窦均衡道:不用多长时间你也会知道的,咱们还是上车吧,别等她“请咱们”。 论身手我有自知,所以放弃了逃跑或是抵抗的打算,和窦均衡上了车子,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闻起来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这是哪种牌子的,那个女人也上了车子发动汽车向前而去,路上她道:你们命真算是大的,如果不是我,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 我道: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 女人哼了一声道:他不是说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窦均衡道:其实我们之间多有合作,这点你不否认吧? 女人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可没想过要对你们怎样,请你们回去只是吃顿饭而已,当然只要你们配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窦均衡道:请我们吃饭?难道方小二说了什么好话? 女人道:和他没关系,你最好别再问了,否则我就把你一嘴牙拔光。 听她这么说窦均衡真的不敢说话了,一路无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反正七拐八绕,基本上每一条路都是我不认识的,接着人和建筑越来越少,我简直怀疑去了关外,因为山地渐多,过了一会儿只见不远处有一座较大的白色高墙,墙体之高堪比牢房,以至于连里面的房顶都看不见,车子笔直的开到了高墙西边,那里有一扇硕大的黑色铁门,也没见她敲门铁门缓缓打开,她开车进了铁门后对我们道:下车吧。 第134章 异能学院(20) 24、吃饭 我们下了车子,眼前豁然一亮,外面虽然看来就是冰冷冷的四面高墙,里面却别有洞天,只见楼阁、亭台、水榭、树林应有尽有,还有各种珍稀动物在其中跑来跑去,让我大开眼界,这肯定是某位顶级富豪在郊区的“行宫”,还没有欣赏够美景,忽然两声狗吠差点没把我吓的跳起来,倒不是我怕狗,实在是猝不及防,只见四个身着黑西装,体魄强健的人,各牵着一条身材雄壮的德国黑背就站在我们身后看,四条狗拖着血红的舌头,死死盯着我们,似乎看到了大型狗粮一般。 女人道:你们跟我走。 说罢带着我们过了一座红木的小型拱桥,走到了对面一座不算小的二层别墅前,门口有一个懒洋洋的老头,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入口处逗鸟玩,女人道:四叔,麻烦通报一声,人来了。 老头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将门口的鸟笼拿到了一边,也没说话,女人继续向里而入,进了客厅里面古色古香,清一色的古代家具摆设,客厅正中坐着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古怪但非常合体的蓝色绸布马褂,头发梳的油光可鉴,一丝不乱,胸口弯着一道金光闪闪的金表链,无名指上带着一支硕大的蓝宝石戒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爷,他很优雅的对我们笑笑,指了指身边的两张椅子道:请坐吧。 女人没有说话退了出去,我看了窦均衡一眼,他犹豫了一会儿,不过还是坐上了桌子,我也跟着坐上去,随即就有人送上两盏飘香四溢的茶水,他道:敝姓严,严广力,二位称呼我小严就可以了。 没想到我遇到了严童丽的家人,怪不得那个女人如此强悍,为了证实我的猜测,便问道:异能学院有一对姐妹,也姓严。 严广力果然道:那是两位家姐,想必她们从来没有提过我这个胞弟,今天邀请二位的方式有些唐突,还请多多谅解。 他说的客气,我们也不好多计较,话说回来计较也没用,只能哼哼哈哈的做了回应,严广力道:今天请二位来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请二位吃顿便饭,聊聊家常,但是不知二位口味如何,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物件? 我们都表示无所谓,他点点头对身后站着的老妈子道:可以上菜了。 没一会儿功夫一瓶茅台,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就放在了我们的面前,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嘴馋的人,但是闻着那味,我口水差点没滴下来,不过显然进食的步骤比较复杂,先是上了热手巾,接着又上了一小盅味道奇特的茶水,我正在奇怪怎么又换茶了,只见年轻人漱了漱口,吐到身旁的黄铜小桶里,我暗自庆幸还好出手晚,没有丢人,也学着他如法炮制一番,接着两个佣人在我们面前放了一盏小玉杯,和一个青铜的烫酒壶,壶中热气腾腾,佣人分别替我们在面前的酒壶里倒入了白酒,严广力道:今日准备匆忙,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我觉得自己和他好像不是同一个朝代的人,说话明显不在一个拍子上,倒是窦均衡心眼比我宽,道:客气了,不过阁下请我们不会就是吃个饭吧?我不觉得自己在哪方面能帮上你? 严广力笑道:阁下不用多心,今天冒昧请二位前来无非就是喝酒聊天而已,其余无他,只要酒、菜和二位口味,在下也就心安了。 窦均衡哼了一声道: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我真不客气了。 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我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物件的菜放到嘴里大嚼起来,严广力笑眯眯对我道:罗兄也不用客气,请自便。 我不是贪嘴,但这次我是真的馋了,也不再犹豫,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红烧海参放进嘴里,只觉味道不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大饭店差,真可以用异香扑鼻来形容,严广力却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对面前诱人的酒菜一动不动,我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不过以他们的能力,如果真的要对付我们似乎没必要玩阴的,而且这些菜实在太好吃了,当下顾不得许多一阵狂扫,只觉得食物一直堆到了嗓子眼,这才放下了筷子,面前的桌子上满是食物残渣,窦均衡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一看就是个廉洁的国家干部,一顿好饭让他瞬间失控了。 期间严广力只是偶尔喝口茶水,筷子都没动一下,看着我们风卷残云吃好才笑道:看来二位确实饿了? 窦均衡打了个饱嗝道:你这菜实在太好吃了,顾不上形象了。 严广力道:窦科长是性情中人,这样最好了。说罢做了个手势,佣人将我们面前一口没喝的茶水撤了,又换上一盏新茶,我喝了一口清香沁人心脾,严广力道:今天大家初次见面,我带家姐感谢二位平日里对她们的帮助。 窦均衡道:我和严处长姐妹都没有照过面,虽然彼此知道对方,但是帮助二字我脸皮再厚也不敢当。 严广力道:虽然不常见面,但家姐平日里的一些行为方式窦科长怕是了如指掌,没有阁下的帮助,家姐做事也不会如此顺风顺水。 窦均衡打了个哈哈道:兄弟客气了,我不敢夺人之美,和严处长一起做过事情的是罗欢罗同志。 这个老狐狸,关键时刻把我给祭了出去,严广力对我道:罗大哥的名头我也是久仰了,陈团长曾经有一段时间是我家的常客,论起来你我都算是自己人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从他的排场,以及严童丽在异能特工的地位判断,这个家族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说话一定要注意,迟疑了一会儿我道:严姐是我很崇拜的一个大姐,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帮助我,说我帮助她,皮再厚也不敢当这句话。最后一句话是模仿窦均衡说的。 严广力微笑道:两位都太客气了,其实说到底互相帮助才是最高境界,我们是人不是神,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如果在错误即将发生的时候,能有人伸手帮你一把,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这句话似乎有所指,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广力道:其实我说的意思很简单,家姐从小进入异能学院,无论是学院方还是我们家族内部都顶住了巨大的压力,真的很不容易,她是个异常要强的人,从小到大我和二姐凡事都让她三分,所以她在学院的一举一动我们家族都了若指掌,这几天听说一个叫方伦春的人说了一个似乎和我姐姐有关的预言,我个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所谓的先知,事事难预料吗,他做出这样的预测,是对家姐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整个家族的污蔑与诽谤。 窦均衡这时道:我明白你今天请我们来的意图了,你是希望我们代表贵家族给学院方带话是吗? 严广力迟疑了一会儿道:窦科长是做调查工作的,预判的能力确实比一般人强,我就是这个意思,本来只打算请罗大哥一个人来,但是没想到二位居然凑巧碰到了一起,以您的地位,如果能够替家姐说话,那肯定事半功倍了。 窦均衡看了我一眼道:方伦春的预言并没有明说毁灭异能学院的人是谁,其次就算他明说了是严处长本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我不可能去对校长说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讯息,就是说了也没有用,这两点请阁下能考虑进去,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个忙我没法帮。 严广力点点头道:我理解,那么罗大哥呢,也是这个意思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渐渐变的严肃起来,不过既然窦均衡都这么坚决的回应了,我也不能装孙子,便道:我和窦科长一个意思,但是我个人站在严姐这边,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来,窦科长和严处长并没有打过交道,他无法判定严姐的个人行为,但是我可以。 严广力这时表情才稍微舒缓了一些,道:既然有人能相信家姐,这就是件好事,不过罗大哥,我请问你一点,如果有人非要栽赃陷害家姐,到时你会怎么做? 我道:这个问题我这没考虑过,因为我觉得您是过于多心了,以严处长在学院和特工处的地位,没人可以将与她无关的事情,硬安插到她的身上,校长是个非常睿智的领导,从校长这关就无法通过。 严广力昂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也许真如你说言,是我太过于杞人忧天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把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 我不明白严广力的态度为何如此坚决,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清晰起来,此时再做任何努力,都是白饶,想到这里我刚要劝他,窦均衡却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作为你们这个家族,确实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外人眼里你们是风光的,其实你们的苦楚很少有人了解而已。 严广力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情变的似乎有些黯然,我对窦均衡的话却有些不太理解,只觉得似乎和方伦春的预言没有什么关系,窦均衡又对我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在异能人中的至尊家族吗? 我道:听说过,但并不清楚。 窦均衡道:你岳父是异能人联合大会的主席,他的身份已经非常尊崇了,不过还有少数几个异能人的身份在他之上,至尊家族就是其中的几位,分别是挪威的水晶王子、丹麦的冰雪王后,还有中国的超级妖兽和白骨真人,这并不是对其身份的称呼,而是对其异能超人的一种肯定,而且最为难得的是这四大家族的超能力是具有遗传性的,比方说“冰雪王后”这个家族的超能力只会遗传在女性身上,所以这种超能被称为“王后”。 而咱们中国的异能家族比起外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们在圣战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如果不是他们的支持,只怕人类未必能撑到龙太子降临干预的时候,不过其中有一位异能家族却一直在人类的怀疑与猜忌中生活着,他被人类永远的称为“叛徒”,当然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称呼指的是他们究竟背叛了哪一方?所以他们虽然能力超群,地位过人,却一直无奈的生活着,他们的苦楚大概也只有108的人最清楚了。 严广力这时常常叹了口气道:窦科长,您总结的实在太到位了,并不是我对家姐的遭遇过分紧张,而是大环境如此,叫我又如何是好。 我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严童丽属于那种异能的异能者,因为超级妖兽这个家族的背景我是听人说过的,他们本来曾是大恶魔最忠实的拥趸,只是利益分配的问题,导致这股势力离开了痛苦血原,进入了人类社会,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严广力会对方伦春的预言如此紧张,毕竟现在魔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旦在这种敏感时期,出现了这种敏感的预言,那么无论是否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个家族来说日子肯定都不好过,不过严童丽居然并非人类,这点让我多少有些震惊,因为超级妖兽其本质和异能人其实并不算是一会儿事,异能人是人,只不过他具备超人的能力而已,而超级妖兽并不是人,准确的说他们是妖兽,他们的能力并不是超人的能力,而是妖兽所拥有的正常能力。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严童丽从来没有显露过她的超能力,因为一旦显露,她就不会是以人的形态出现,至于妖兽会是个什么样子,从其称谓就可见一斑了,而严童丽又会对方伦春的预言如此敏感,宁可不遵守校长的命令,都要留在北京调查这件事情,因为任何人都能错的起,唯独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否则受牵连的不仅仅是她个人,而是有可能迅速蔓延至属于她的整个家族甚或族群之中。 想到这里我道:为什么不调查一下方伦春,也许他的预言是有某种目的性的。 严广力道:罗大哥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家族目前所处的环境,方伦春曾经是异能学院公认的先知,无论他现在处于怎样的地位,至少他的预言是无可置疑的,如果我贸然去调查这个人,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道:那也不一定,严姐可是带着我们到了方伦春居住的小区,只不过她并没有寻找方伦春,而是在某一个区域等待着什么,或许她是在等待调查方伦春的机会呢、严广力道:不可能,家姐到了那里,是为了寻找度娘,因为那里就是就是阴阳书生的老巢所在,也是度娘最密集的地方,她想通过度娘进入阴森小巷,至于她找阴阳书生的道理,我猜测可能是和方伦春有关,因为曾经有谣传说方伦春是个邪将,他根本就不是人,如果这点真的能被证实,家姐所背负的谣言自然不攻而破了。 我道:可是她找阴阳书生也是有风险的,难道阴阳书生会帮助她? 严广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知道阴阳书生的事吗? 我道:听何壮说过,他是人类中被恶魔截取了灵魂杀死龙太子的人。 严广力道:不够全面,阴阳书生其实是被我们给截取了灵魂,不过刺杀龙太子的命令是大恶魔下的,并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大恶魔本身并不具备劫掠灵魂的能力,这是超级妖兽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离开了大恶魔后,抵抗军的势力越来越庞大的道理,当年我们夺去了这个人类中对神龙最忠实的仆人的灵魂后,在被大恶魔分离出势力集团后便将灵魂还给了他,没想到他早就厌倦了当佣人的生活,在获得了大恶魔赐予他的能力后,他再也没有回到人类中去,而是成了地府实际的统治者,大恶魔所以会被打败是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否则就凭人类自己和五花战神根本就不可能击败大恶魔。 我道:那么严姐能找到他帮忙也不错啊,毕竟现在还有谁能比他本领大吗? 第135章 异能学院(21) 严广力道:你错了,我们家族有一条古训:无论如何不能与阴阳书生有任何方面的接触,道理很简单,因为阴阳书生这一生唯一吃亏的事情就是被我们截取了灵魂,就算我们最后有还给了他,但错事已经铸成了,相比较而言大恶魔对于他反而是有帮助的,这是其一。另外我们将灵魂还给了他也是一大败笔,因为阴阳书生在成为鬼后,他实际对自己家族的后人还是非常关心的,不过拥有不死之身的他每看到自己一个后代的死亡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痛苦的打击,千百年来他遭受了多少这方面的痛苦是人都能想到,所以我的祖先从一开始就预判到了他对我们的实际看法就是死敌而已,让我们不要招惹阴阳书生是绝对有其道理的,但是家姐这次因为预言的事情,主动去找他了解真相,很可能凶多吉少。 我没有想到严家与阴阳书生居然有如此复杂的关系,那么严童丽这次冒着天大的风险去找阴阳书生,由此可见她对自己和家族的维护之心。 严广力继续道:今天请二位来除了希望二位替我家主持公道,还有一点就是希望能劝回家姐,让她不要去做傻事、错事。 我道:我没想到严姐会动这样的念头,如果知道我肯定会劝她的,即使你不说我也肯定会去做。 严广力表情终于松弛了一点,道:既然如此真的感谢二位了,对了听说二位要去龙墓做事,给二位一点意见,龙墓是神龙埋骨之所,是世上最阴暗,最凶险的地方,那里是生命的禁区,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进入,甚至比地狱更加恐怖,我们家族有四个最顶级的妖兽就是折在了龙墓中,我想论能力你们应该不会在我们之上,所以凡事一定要小心。 我道:我们要去的那座龙墓真假还没有搞清楚,说不定还是假的呢。 严广力道:那是座真正的龙墓,也是我们家族四次进入,四次死亡,圣战后损失最惨重的地方,所以当我知道了你们要去那里,最好还是量力而行,不是看不起二位,而是人不能与天抗。 我心又沉了下去,一开始抱有方伦春预言错误的幻想随着严广力的这次描述而彻底破灭,窦均衡之后与严广力说的一些套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然后严广力就让他的佣人送我们出了宅子,门口还是那个“美女”,用车子将我们送回了市区里,她道:停车场你们最好别去了,最好还是赶紧找到我们家大小姐,否则没人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看着她开车走远窦均衡道:小罗,这次我是用生命再调查真相了,万一我挂了,麻烦你和我老婆说一声,我有一笔私房钱藏在书柜中她最喜欢看的那本书里,密码是她的生日。 窦均衡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郑重的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咱们两人还是你生还的概率要高一些,只要我进了龙墓,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窦均衡道:那也未必,方伦春的预言也不是太准,据我所知他失算的概率比他命中的概率要高的多,其中一个更是成为了一大笑柄。 我立刻来了精神道:那是什么? 25、天灵族战士 窦均衡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次预言,看似很准,不过现在看来就是笑话了,这个预言是与何壮有关系的,他说何壮将遭到地府势力的追杀,当时痛苦血原和阴森小巷几方势力只被一小部分人所掌握,所以方伦春在那个年代所作的预言还是引起了权威们的重视,不过从我们现在所了解的情况,何壮已经顺理成章的当上了邪将,阴阳书生追杀他了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我道:现在有些事情也算弄明白了,但我想不通校长应该知道龙墓是个非常凶险的地方,既然如此他还安排我们去那里做事,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并不知道这点,难道严广力的消息比他还要清楚? 窦均衡想了一会儿道:校长也是个人,本领再大总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道:这些事情咱们是想不明白了,还是做些实际点的工作吧,现在是找严童丽呢,还是直接去龙墓? 话没说完“美女”又走了回来,旁边是垂头丧气的马天行,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吃了点苦头,全然没有吓退怒汉时的风采,“美女”道:这小子一直跟着我们,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要不然他就没命了,交给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罢掉头就走了,马天行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们对视了半天,他嘟囔着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没有坏心对你,我这就走。 我道:我是不是能理解你现在的行为是为了保护我? 马天行停住脚步道:说保护你不敢当,我只是希望你能太太平平的做完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道:马哥,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了,难道连你的生死都要瞒着我吗? 马天行表情变的复杂起来,似乎再做着很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很久他才道:罗子,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从来没有骗过你,不单是我,团长、大壮,我们都是豁出了命来保护你,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我,我无话可说。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马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家执行任务时只有我才是被保护的对象?我凭那点居然能受到这样的优待? 马天行道:算了,现在我说任何话你都不会相信,反正一切的错你都算到我身上那就对了,居心叵测,心怀鬼胎,我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我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惆怅,对窦均衡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窦均衡道:我找到你就是为了龙墓,你需要问我怎么办吗? 我脑子、心里都乱成了一锅粥,想不明白到底应该先做哪一件事了,因为这两天“托我办事”的实在太多,我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我无力的摇摇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窦均衡道:你现在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因为我也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不过我也有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当一堆事情摆在你面前让你无法下手的时候,你就随便挑一样,碰到那算那。 我道:你说的轻松,我遇到的每件事情都很重要,任何一件……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方严貌给我的意见,应该说他的建议是非常明智的,不过我居然给忘的干干净净,确实太不应该了,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道:咱们先去龙墓吧。 显然窦均衡对我的转变有些惊讶,道:这么快你就想明白了? 我道:我想明白了,如果那里真的是我生命的终结,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至少我有这个勇气去面对将发生的一切,这就是胜利了。 窦均衡嘿嘿笑了两声道: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当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想过阿雪吗?也就是你的老婆,如果你真的死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我心里一抖,这是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阿雪嫁给我才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命中注定她要做一辈子寡妇?可如果方伦春的预言准确,这一切就将是我的宿命,逃脱不了,也无法回避,同理阿雪也只有面对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仰头叹了口气道:我想如果她在我的身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她绝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懦夫。 窦均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再去弄辆车子。 我们两去了一个停车场,只见他走到一辆灰蒙蒙的小qq前,我笑道:“你们这种性质的国家单位,居然会用这种车子? 窦均衡道:“谁说这是国家的车子,这是我个人的车子。 说罢上了车子,我坐上去后觉的空间狭窄,笑道:“有你这么清廉的国家干部,真乃人民之福。” 窦均衡道:你别开我玩笑了,只能说一声没有愧对人民,但是愧对了家人,万一这次挂了,我都不知道他们娘俩怎么生活。 我道:放心,好人有好报,你不会出事的。 窦均衡憨厚的笑了笑道:托你吉言,我可以肯定的说如果这次能太平回家,我一定请你吃饭。 我心里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 窦均衡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说一定请你吃饭,怎么了? 我道:不光是这句,你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说一遍。 窦均衡迟疑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我觉得并不好玩。 我点点头道:你是觉得不好玩,不过我觉得好玩,窦科长,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有,你这次要求进入龙墓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比我要更早知道这件事情才对啊? 听我这么说,窦均衡终于没话了,过了很久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路上我都没有露出马脚? 我道:或许你足够谨慎了,但是最重要的细节你却忽略了,你“肯定”两个字说的太铿锵有力了,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也是如此,既然说话的习惯不改变,你干嘛要求记者打马赛克呢,怒汉恐怕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找你的吧? 窦均衡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说话的声调出卖了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上面,看来还是我自己不够小心,不过凭我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根本也想不到这么细。 我道:你也不用自我检讨了,还是说清楚你的打算吧,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疑吗? 窦均衡又憨厚的笑了道: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疑,相反我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我道:难道天灵族真的如我掌握的消息,做了不少缺德事吗? 窦均衡道:岂止是做了缺德事,简直是做尽了坏事,他们草菅人命,劫掠黑帮交易赃物,从种种消息反馈,他们将抢来的赃物藏在了龙墓中,那座龙墓根本就不是凑巧被发现的,而是被人预谋的。 说到这里表情似乎有些得意,我道:不用说,那个预谋的人就是你了。 窦均衡道:当然不是我了,我可没有这个脑子,做这件事情的人你也认识,就是王浩。 我吃了一惊道:那是阿雪曾经的管家,他怎么会做这件事情?目的何在? 窦均衡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推翻秋长老,迎接他原来主人回到天灵族,他一直为这件事情而努力,校长也知道这点。 我道:我岳父也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窦均衡道:他们二人本来就有联系,这很奇怪吗? 我疑心顿起,因为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听我岳父说过,那么他派遣我们进入龙墓的目的只怕不仅仅只是探查未知这么简单了,或许这个龙墓他本来就知道。 窦均衡看我一脸的奇怪道:你这个人就是太多心,其实想扳倒秋长老岂止王浩一个人,长刀、大斧都这么想,换句话说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会这么做的,没人想看着天灵族走向毁灭。 听他这么说我也想明白了,无论岳父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那就天公地道,而且他不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们也是怕消息走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如果龙墓里真的藏有你所说的赃物,那么经过这次曝光,天灵族的人肯定要转移赃物? 窦均衡道:这就是王浩的高明之处了,他把人类的目光都吸引到过来,天灵族虽然有规定,追杀所有知道神龙真相的人,可是追杀这么多人,也不现实,而且那些对龙墓觊觎在侧的人类反而可以替我们做一个好的管家,让秋长老没有转移赃物的机会。 我道:你们算盘打的有问题,万一龙墓被别人先下手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窦均衡道:问题是龙墓不是人墓,本领再大的盗墓贼他能进的了帝王墓,却绝对进不了龙墓。 我道:你这么有把握,凭什么? 窦均衡道:因为龙墓有顶级邪将的看护,人类想要通过他们的地盘那绝对不可能。 我顿时来了兴趣道:阴阳书生居然会派手下看管龙墓,他图什么? 窦均衡道:还记得我说的龙陵守卫吗?他们其实就是一群邪将,这也是龙墓旁必有乱坟岗的原因,阴阳书生看护龙墓的道理很简单,他不希望龙骨被魔族所用,所以便将之看护住了,据说圣战之后,天灵族和邪将还为看守龙墓大打出手,差点成了第二次圣战,后来五花战神在得知阴阳书生的目的后主动做了让步,才结束了这场纷争,天灵族守龙潭,邪将守龙墓,两者互不干扰。 我道:那咱们又凭那点可以进入呢? 窦均衡道:既然曾经有约定,那天灵族肯定要为自己进入龙墓留一条路,毕竟天灵族就是以龙族自居,连龙墓都不能进,那还做什么龙族人呢? 我们一路聊天也不寂寞,不过qq的油箱实在不大,跑了没多远窦均衡皱着眉头道:我要去加油。接着将车子开入了不远处的加油站,等车子油加满,还没有出去,忽然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唰的一下从我们面前开过,真是无巧不成书,居然就是严童丽他们所坐的车子。 我道:快跟上他们。提了这个要求后,我才发现有多荒唐,qq无论是提速还是车速都和严童丽的车子相差甚远,而且估计开车的还是铁伟峰,而窦均衡的性子实在有些慢,让他飙车刀架在脖子上都起不了效果。 眼看着我们连吃车屁的机会都没有了,窦均衡才道:急什么,他们和我们一条路,肯定是去龙墓,没有天灵族的人带路,他们就是拱土都钻不进去,你别这么毛糙,时间还多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真不是催你,但你车子开的实在太慢了。 窦均衡有些惊讶的道:这还算慢,我已经是油门踩到底了。 我道:几档? 他道:四档,我从来没挂过五档。 我由衷的道:你也不怕把发动机弄坏了。 窦均衡笑道:你当我傻,发动机和档位有什么关系,天灵族的战士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还懂一些机械方面的小知识。 我彻底无语。 第136章 异能学院(22) 26、汽车旅馆 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直到晚上也没有开出150公里,我们来到了一截山地公路比较荒凉的地方,窦均衡道:我不能熬夜,先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吧。 我道:我来开不就成了,你尽管睡觉。 窦均衡道:不行,我在车上睡不着,还有我准备了一些东西给你看,咱们分析一下。 说罢将车子停在一家简易的汽车旅馆前,又从后座取了一个包,应该是装笔记本电脑的,我们下了车子去旅馆做了登记,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要了一个双人间,这样也有个照应,洗过澡窦均衡取出电脑道:我给你看个录像。 我以为他要给我看关于龙墓的资料,没想到他播放的居然是几个邪将在108大肆破坏的画面,我对这些并不陌生,因为都是在我眼皮子下一一发生的,窦均衡道:其实在出事后,你们就应该将监控的资料截取,万一丢失了,你们浑身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道:警察当时就来了,我们没空去拿监控录像,你本事也挺大,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窦均衡道:这没什么难度,但是有一点情况你们需要注意,你看这个人。 说罢指着画面中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这个人我还有些印象,开始冒充传达室的,结果他居然是这帮邪将的“领队”,我道: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不过之前从来没有和他照过面。 窦均衡道:那没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人,他是白骨真人。 我道:也就是你说的异能界至尊家族之一? 窦均衡道:没错,这个家族是异能家族最特殊的一支,因为很早以前他们就失踪,以至于外人都觉得这个家族是不是人口死亡殆尽了,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白骨真人本身是非常强悍的,如果说人类世界有谁能和超级妖兽相匹敌,那非他们莫属,所以这个人的出现必须要引起注意,如果他们被邪将所用,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我道:有什么可怕?阴阳书生本来就和人类携手对付阴阳书生的,白骨真人替谁打工,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窦均衡道:绝对不一样,因为谁都搞不清楚阴阳书生与人类是敌是友,所以白骨真人究竟站在哪一方对人类至关重要。 我道:可是他摆明了就替阴阳书生做事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窦均衡道:这是一个大难题,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道:你一个天灵族的战士,怎么对人类如此的悲天悯人? 窦均衡道:虽然我是天灵族的,但我也是人类,而且现在天灵族早就成了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我希望能净化它。 我道:我去过天灵族所在,那是非常美丽的地方,也许有个把人行凶作恶,但不能一竿子将一个族群给否定了,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窦均衡叹了口气道: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说罢也没多说什么关灯睡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我们起床后洗漱完毕,出了旅馆们立刻就觉得不对头了,因为我们车子前围着一圈人,每个看热闹的人表情都很投入,基本每个人都在那里指指点点。 我和窦均衡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窦均衡那辆qq已经被人残忍的切成了两截,切口平整非常,可是昨天晚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窦均衡将我拉出人群,道:不用问,这事是邪将干的,只有他们的月亮刀能将车子砍成这样。 我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真的想对付我们,也没必要拿车子撒气,我说老窦,别是和你有关系吧? 老窦是我知道他身份后的新称呼,窦均衡道:不可能,我和邪将从来没有过交往,要说天灵族的人恨我还情有可原,邪将压根就不认识我。 我道:难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总不会是看车子不顺眼吧? 窦均衡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吧,不过就算是把车子弄坏了,也不可能阻拦我们去江西吧? 话音未落,一个人大嗓门吼道:快回去,他娘的闹狼灾了。 因为这间汽车旅馆地处荒僻,左右两边很长的距离都是一截截的土山,它正好在当中,虽然民居离这里目测可以看见,但至少也有六七公里的距离,要说有点野兔、狐狸啥的也算正常,但出现狼群就有些奇怪了,不过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七八条狼站在了对面的土坡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这下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都跑进了旅馆里,窦均衡显然是个不合格的天灵族战士,他也拉着我跑了回去。 老板着急忙慌的将卷闸门拉下,又将玻璃门关了起来,还嫌不够保险,又将三张桌子抵在玻璃门上,幸好一楼的窗子上都安装了铁栅栏,接着大厨们将刀具棍棒都抱了出来道:要是有进来的千万别手软,晚上咱们做狼肉吃。 我道:咱们这原来出现过这么多的野生狼吗? 大厨道:从来没有,这又不是动物园,哪来的狼群?今天真邪门了,一来来了许多。 说话间一条白色的大狼率先走了过来,姿态之悠闲简直就是遛马路,通过马路时它很警惕的扫视着两方面来往的车辆,倒是有的车里的司机不淡定,差点出了事故。 白狼走到旅馆前绕了一圈,并用爪子挠了挠卷闸门,发出嘎嘎的响声,接着绕到了窗户前,似乎伸脖子再往里看,不过并没有闯进来的意思,而且看样子它根本就不打算这么做,反而懒洋洋的趴在了地上,仰脖子打了个哈欠,接着脑袋望向了自己的“同伴”,也不知道用了怎样的联系方式,几头狼扭头下了土坡后不见了。 这时有人道:老板还不赶紧报警,我们等着赶路呢。 老板道:你当我傻,电话线路被人弄坏了。 这里地段比较特殊,进入旅馆后手机就没有信号,我立刻警觉起来,小声对窦均衡道: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如果是针对我们,你有没有把握击退对方? 窦均衡道:你开玩笑呢,我本事还不如你,别说狼了,狗我都打不过。 我道:真有你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天灵族战士的。 窦均衡道:你别抬举我,我是天灵族的人,但不是战士,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我道:别废话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先逃走再说。 窦均衡道:至于吗,一头狼而已,咱们这么些人,就是用鞋底子也把它打跑了。 我道:你说的轻松,谁第一个出去,你还是我? 窦均衡想了想道:倒也是,那怎么办,就算是跑又往哪里去呢? 我道:撕床单子,从旅馆后面下去,这狼是在大门口,后面可没东西。 说罢我们回了房间,扯了两条床单,不过我们所住的房间窗户正对大门,没办法只有从对面房间顺下去,好在此时所有人都在一楼看热闹,我们也没必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走出门口我们刚要推开房门,忽然听到一个人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我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只听另一个人道:我说早把他两干了就没这些事了,你非要等,这下麻烦了。 难道已经有杀手混了进来准备要我两性命了,想到这我望了窦均衡一眼,他也是满脸狐疑的耳朵贴在门上,这时一个人道:就算不能再等了,可我们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吧? 之前说话一人道:杀就杀了,你还怕谁不成? 那人道:怕是未必,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我们准备宰人,可被人抢先一步切断了电话线,还有这些狼把出路堵死了,难道是巧合? 沉默了一会儿,一人道:那怎办,眼睁睁看着点子从我们手里走?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找咱们办事? 一人道:没人找正好,我早他妈烦这行了,能让我解脱最好。 这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我指了指另一间屋子,示意别多管闲事,赶路要紧,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屋子里忽然有人拍了桌子一下道:这件事情我说了算,咱们这就去把那小娘们宰了了事,反正这里电话线路坏了,没人能报警。 我们赶紧回到自己屋里,只听屋门响动,几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下楼而去,一场凶杀案即将发生,我道:怎么办? 窦均衡道:救人啊,被我们撞上了还能装糊涂吗。 恰巧屋子里有一把榔头,窦均衡摸在手里,我们两出了房间,急忙跟了下去,不过下到一楼后问题就出现了,因为我们没见过那几个杀手的样子,甚至连他们几个人都不知道,此时一楼大厅里乱哄哄的一片,虽然人们不至于为几头狼惊慌失措,但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我们警惕的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只见大厅角落里有三个男人非常可疑,看样子他们就不像好人,而且默默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我道:难道现在靠上去给他们一人一榔头?这靠谱吗? 窦均衡道: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一帮凶手。 我正要说话,只见那三个人死死盯着我们,表情也有了变化,似乎觉察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只见两人都把手伸进了衣服里,似乎要掏枪,而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算窦均衡练过暗器,这一锤子最多也只能放到一个,就在我怀疑这是不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学雷锋”的时候,忽然面前乌黑的光线一闪,我隐隐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气,接着身后传来几声惨叫,我转身望去,只见三个男人各自捧着自己的一个手腕,表情痛苦的躺倒在地,而身前散落着三把手枪。 凑热闹的人看见了手枪,顿时慌乱起来,还有人高声喊道:快报警,这里有杀人犯啊。 这时对面坐着的三个男人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其中一个最矮的人道:大家都不用慌乱,我们是北京市刑警大队的,在这里执行任务。 一听说有警察在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问道:既然你们早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对外面的狼群采取行动呢? 一个刑警道:我们在执行公务,暂时不能暴露身份,而外面的狼也没有对人民群众产生实质性的危害,基于此两点考虑,所以我们暂时没有采取行动。 说罢对着地上的人道:三位少侠,咱们还是进屋好好聊聊吧? 我看那三人的手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是受了内伤,三人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跟着两个刑警身后上楼而去,留下一个将现场划分出来,并拍照留作证据,接着拾起了三把枪,我小声对窦均衡道:没事了,咱们准备走吧。 话刚说完,只听耳边一个女声悄声道:现在还不是你们走的时候,先跟我上去一趟。 声音听来非常熟悉,我转头一望,居然是蓝莓。 她是杨成龙的老婆,曾经帮我做过心理治疗,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在这里看见她多少有些意外,我道:蓝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道:咱们上去再说,王哥,我们能走吧? 那个负责现场的刑警道:没事,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蓝莓便当先向向楼上走去,上楼的过程中,我看着她那披在身后如瀑布般乌黑油亮的长发,总觉得刚才看到的那道黑光就是她的头发,因为刚才我确实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香味,上了二楼我道:去我们房间吧,那几个杀手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蓝莓道:不知道,但肯定已经被控制住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笑道:这句话我听过很多遍,真是最著名的场面话了。 蓝莓道:我就是为这三个人来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不过我总算是搞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家老杨为什么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到江西去,原来他算到了我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道:你去江西干嘛? 蓝莓道:刚才你看到的那三人是背负了数条人命的杀手,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一个人,我们得到了线报,来这里一为抓人,二为救人,一举两得,罗哥你知道他们想杀谁吗? 我听她问的古怪,想了一会儿道:难不成他们准备杀了我? 蓝莓点点头道:你真警惕,他们昨天晚上和你们一起住进旅馆,但目标是我。 我有些疑惑的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蓝莓道:当然是因为你了,有人不希望我帮助你,罗欢同志,这些人所以看似对付我,其实最终的目标还是在你身上,如今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今天如果不是我们,你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跟在杀手后面所为居然还是搭救自己,窦均衡有些怜悯的道:兄弟,看来你比我混的还惨。 蓝莓道:这位大哥是什么人? 我做了介绍,蓝莓道:那么你们是为了去龙墓了? 窦均衡道:没错,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蓝莓道:谈不上什么建议,不过有一点杨成龙去了龙墓,罗哥知道吗? 我道:当然知道了,路上我还看见他们的车子了。 蓝莓道:老杨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起进入龙墓,否则你就出不来了。 我想了一会儿道:他有没有告诉你这其中的道理? 蓝莓道:我确实问过,但他没有说,不过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他早就知道那个阴童冒充了你,所以没有当面揭穿的道理,就是担心会有人受到伤害。 我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杨成龙很可能和方伦春一样预知到了毁灭异能学院的凶手是谁,便问道:蓝小姐,如果异能学院被毁灭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蓝莓有些诧异道: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异能学院怎么可能被毁灭呢? 看来杨成龙隐瞒了她很多事情,也许他是不希望自己老婆过多介入不必要的麻烦,那么我也应该继续隐瞒下去,因为他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想到这我道:也许一切都有可能,所以问一下。 蓝莓笑道:只要有校长和严姐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毁灭异能学院。 我苦笑了一声,心里暗道:确实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对方偏偏就不是人。 窦均衡道:早上我们的车子被人毁了,是不是这些杀手干的呢? 蓝莓道:绝不可能,他们没这样的本领,我估计可能是邪将做的这些事,另外那些莫名出现的狼群,应该也是邪将所为,总之这些情况出现的都不正常,相比较这些杀手反而容易对付,我的建议是大家应该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拖得越久,是非越多。 我道:怎么走,外面有狼看门呢? 蓝莓笑道:这里可有三个刑警队的,之前是怕暴露身份没有出手,现在问题已经解决,那几头狼又算什么呢? 窦均衡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也希望早点到达龙墓。 蓝莓忽然对他道:那么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可以说一下去龙墓的真实目的呢? 窦均衡迟疑了一下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第137章 异能学院(23) 蓝莓冷笑道:你以为能唬得了别人,但我们家老杨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装模作样的有意义吗? 话说到这里,窦均衡尖笑了几声道: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瞧出了破绽,果然不是一般人,我不应该小看你们。 说话的嗓门变的尖利起来,渐渐的身形开始变的修长,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媚态十足的女人,只见她笑吟吟的坐在我们对面道:你们想就这样走,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脑门子汗立刻就出来了,倒不是因为窦均衡,毕竟这两天怪事遇的太多,我早就起了抗体,而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是同住一个房间的,我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心理上肯定接受不了。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女人非常不友好的对视着,蓝莓道: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走呢? 我猛然想了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和我们大打出手的女人,她弄了好几只中了蛊的动物做帮手,不过都被异能特工们打败了,怪不得这里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狼群,看来都和这个女人有关系,还有何壮的手机,因为我第一次拨打何壮的手机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不像是人间该有的动静,如果是这个女人获得了何壮的手机,那么就能证明之前我的感觉是正确的,不过她获得何壮的手机显然不可能靠抢,难道是何壮主动给她的?想到这里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女人没有理蓝莓,对我道:罗欢,如果我对你有坏心,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我道:虽然你没有对我下手,那也只能说明你有更大的阴谋。 女人鬼笑了一声道:我确实有阴谋,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说罢向蓝莓一指,蓝莓冷笑道: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如果罗欢不信任我,他完全可以和你走。 两个女人针锋相对,气氛渐渐变的紧张起来,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想到这里我对蓝莓道:蓝小姐,你在这里就是等我出现,帮助我对付……这位女士是吗? 蓝莓道:没错,当然这是成龙的意思,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杨成龙可以先知,但他为什么自己不做成这件事情? 女人道:蓝小姐当然要说她丈夫太忙,没有时间,不过罗欢,你是个很重要的人,如果她用这种借口,那真是愚蠢到家了。 蓝莓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正是因为罗欢的重要性,所以成龙在没有时间的情况下,仍旧让我和他最信任的几个朋友完成他要做的事情,难道从这里还看不出成龙的态度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有什么重要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是所有人里最差劲的,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别人的帮助,我都不能独立完成,我有哪一点值得别人重视? 蓝莓正色道:罗欢,或许你说的都是实话,但你都这样了,别人还愿意为你付出如此巨大的精力,这不说明问题吗?这个世界没人是傻子,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大费周折,你觉呢?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至少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可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这些人“甘愿为我奉献巨大的精力呢?”我没钱、没势,更没何壮那身本领,他们这么做到底图我那点呢? 我一点点的回忆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却实在找不到答案,这时女人道:罗欢,现在上至地府,下至人间大家都在为你忙碌着,难为你还如此的镇定,真是可笑啊。 我烦透了道: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们认为我还能怎么办呢?配合你们觉得自己很重要? 蓝莓道:罗欢,你不用听她的废话,总之你要相信身边的朋友,只有朋友才是最可靠的。 女人又发出了尖利的笑声道:朋友又如何?他的团长还是我的老相好呢,你唬谁? 蓝莓被她一句话说的面红过耳,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 女人道:我说的是实话,哪里过分了,不信你可以问罗欢。 我道:你们能不能静一静,我只是想搞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女人笑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被人惯着,难道还不舒服吗? 我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我,我只希望得到你们做事的真相。 蓝莓道:罗欢,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为这件事情烦恼,到了合适的时机,成龙肯定会对你明说一切的。 女人道:合适的时机?什么时候才算合适的时机,难道是利用完了别人后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次接近你就是为了查明真相,我对你没有隐瞒,她们绝对不会像我这般坦诚了。 蓝莓道:你说的没错,但那又怎样,罗欢会有自己评判事物的标准,那不是你能左右的。 女人嘿嘿冷笑了两声,起身道:我看未必,或许你们高估了自己在罗欢心里的位置,没关系,我可以退出,不过我看你们的阴谋应该也很难得取了,说罢她起身走出了房间。 27、对决 不可否认我对蓝莓的目光里充满怀疑,没法不怀疑,因为我不是傻子,女人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虽然我知道她有搅局的意思,不过蓝莓显然也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从这点来说,她和那个女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蓝莓应该看出了我的态度,她用非常诚恳的语调对我道:罗欢,你和杨成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共同经历过风雨的朋友,难道这种关系无法经受一点点的打击? 我道:你说的太轻松了,如果站在我的角度,短短几天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情,谁不希望能得到一个结果?谁能镇定对待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对我要求实在太高了些? 我说的语调有些激烈,蓝莓点点头道:ok!我不劝你在这个问题上能够大度,但有一点,今天我在这个场所遭到了有预谋的暗杀,虽然对方实力不济,被我及时制止了,可我为什么要冒如此巨大的危险留在这里?如果只是为了算计你,那么代价或许也太大了一点,万一对方来了个狠角色呢?今天死的可就是我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有道理,所以我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了,你们有预谋也好,没预谋也罢,总之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无能之辈罢了,或许你们的打算都会落空的。 蓝莓柔声道:请相信我一次好吗?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要不是做心理诊所的,或许我就被她的态度给欺骗了,不过现在我不可能相信任何人了,马天行是假的,何壮和人合伙来欺骗我,团长在最关键的时刻却不能帮我,校长失踪,阿雪失踪,还有被一个阴童摆平的一群异能特工,所有我身边的熟人和朋友此时都离我而去,我还能相信谁呢? 想到这里我道:说吧,接下来我们该做那些事情? 蓝莓道:我们需要尽快赶到龙墓去,否则后果将难以预料。 我道:杨成龙不是说我进龙墓会有危险吗?那么我还去那干嘛呢? 蓝莓道:虽然有危险,但是你一定要去,因为阿雪会去那里。 我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莓道:这就是我与那人的不同,她是骗你进龙墓以期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是明白的将结果告诉你,让你自己选择,刚才没有说,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我道:我对你别的话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阿雪消息的? 蓝莓道:我不知道,是老杨对我说的,等你见到他可以当面问他。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可怖的狼嚎,声音虽然是狼的声音,可过于凄惨,蓝莓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站起身子走到窗户前道:坏了。 我立刻走了过去,只见那头白狼已经不在了,目力所及看不到半条狼的影子,我道:刚才那应该是蛊狼,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个黑暗巫师,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蓝莓摇了摇头道:这绝对不是蛊狼,这是一条鬼狼。 我道:能有什么区别? 蓝莓道:蛊狼是狼,鬼狼是鬼,区别就在这里。 我到吸了一口凉气道:鬼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面了? 蓝莓道:这很正常,阴阳书生或许就是你我身边一个貌似普通的人,阴森小巷的势力介入光明世界早就不是一两天了。 我想了想道:那么我们怎么走? 蓝莓道:当然是从大路走,就算鬼狼来了也难不倒我,你不用担心,成龙都有安排。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定了些,当我们走到楼下大厅,只见每个人表情都有些凝重,显然刚才那声狼嚎,对他们心理造成了严重的冲击,与蓝莓同来的三个人也到了楼下,那三个杀手垂头丧气的被反铐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蓝莓对其中一个平头道:情况有变化,你们知道吗? 那人点点头,虎着脸道:既然是他插手了,可能不好办。 蓝莓坚定的道:我们现在没退路,不好办也得办。 那人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屑的道:难道就是为了他?我觉得不值得。 我脸立刻就红了,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蓝莓道: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是在工作,不是凭自己喜好做事,明白吗? 那人悻悻的点点头道:知道了。 蓝莓又对我道:如果你总觉得自己没用,不值得别人为你付出,那么他的态度你应该可以接受的。 我的火腾的一下升了起来,道:你可以侮辱我一次,但不能没完没了。 蓝莓道:能这么想,那么大家都省事,我没有侮辱你,更没有小看你,到现在为止一直再做这件事的是你自己。 我看了那个说难听话的人一眼,他目光游离,并没有和我对视,蓝莓道:别再拖了,现在就行动。 说罢就打算开门,没想到立刻遭到了除我们外所有人的反对,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害怕狼群冲进来,我道:要不就从二楼下去,我觉得开大门反而麻烦。 他们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又回了二楼,惯性思维,我又推开了杀手的房间,只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地香烟头,我走了进去正要到窗口处,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往床上看去,只见上面堆着一堆牌分作四堆,显然刚才杀手们的“牌局并没有结束”,蓝莓见我表情有异道:怎么了? 我道:你看这副扑克,明明分成四份,但是你们只抓到了三个人。 蓝莓道:你的意思是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我道:肯定是这样,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否则你有危险不说,或许会连累无辜的人。 三个刑警押着三名犯人走进了屋子,顿时变的拥挤,一人关上门,另一人道:你们的同伙在哪里,老实交代,否则有你好看的。 三个人都是愁眉苦脸异口同声的道:真的就只有我们三人,没有第四个了,如果有除非闹鬼。 一名刑警道:少在那放屁熏人,就算是闹鬼,你们也要把那个鬼找出来。 一人道:真是老天能帮我们作证,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牌。 刑警道:你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以为用鬼就能把我们全唬了,就算是真有鬼,他也不会无聊到弄副牌来栽赃你们,所以最好还是给我说清楚。 这时三个杀手中的一个忽然叹了口气道:他们真的没有骗人,这牌确实不是他们的。 另两个人很诧异的看着那人道:老王,你什么意思?不是脑子坏了吧? 说话那人表情变的有的阴森森的道:我脑子没坏清醒的很,是你们不知道内情而已,这是一副人皮扑克,用它是招鬼的,准确的说是召唤痛苦血原生物的钥匙。 我猛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副人皮扑克,不过当时只是招来了一个小脚色,没有造成大麻烦,可是用这副牌必须得有四个人才行,没听说一个人也可以玩的。 蓝莓她们已经紧张了起来,老王却笑吟吟的望着蓝莓道:你想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普通人来完成,蓝小姐,你确实大意了,不过有一点你应该值得庆幸,我们真正的目标不是你,而是……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了我,蓝莓道:你这是在做……梦字还没有说出口,哗的一声轻响,那人已经将手铐挣断,站了起来,一个刑警似乎想要掏枪,他伸手一挥,刑警连人撞出了房间,而此时乌黑的亮光忽然大盛,这次我清楚看见蓝莓的头发如一道黑幕般拦在了那人面前,那人随手一把就将蓝莓的头发抓在手里,蓝莓用力一甩,啪的一声头发断成两截,屋子里纷纷扬扬的满是断发。 ‘老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提到了面前,表情怪异的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一番,旁边的几个人他似乎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心里一阵阵发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怪笑了几声道:我肯定不是人了,不过你不用怕,跟着我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还没有等我说话,他用胳膊撞碎了玻璃窗,带着我呼的一声从房间里跳了出去,我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音,就觉得双脚站实在地上,他怪异的道:我说了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话音未落,我猛然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蔚蓝的天际不远处的一团云彩渐渐变形成一个狼头的形状,龇牙咧嘴,狰狞可怖,“老王”用鼻子努力嗅了嗅,骂道:这帮混蛋也来趟浑水了。 这时远处的土山上又站立着七八头大狼,虎视眈眈的望向我们这里,不过并没有造型怪异的那种,“老王”毫不犹豫拎着我向树林的方向跑去,速度之快比起那辆“qq”丝毫不让,而那几头狼也跟着追过来。 我心里直骂杨成龙,如果他预知了这一切,为什么还把情况搞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如果今天我死了,他就是凶手的间接帮凶,我心里胡思乱想,他跑进了树林,身子一跃,比猴子还灵活的爬上了树,接着一只手在茂密的树林间抅、攀、抓、拽,人猿泰山要是到了他面前,都要羞愧到无地自容,这可苦了我,每每看到自己向一棵树狠狠砸去,却又擦肩而过,简直吓到死去活来,这时我又看到几头狼已经跟着跑进了树林里,在树丛间,它们跑动的速度丝毫不比平地逊色,“老王”虽然身手不凡,毕竟负重一人,几头狼越追越近,“老王”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沉,今天要折面子了。 说罢一松手人已经站在地上,将我一把推到身后道: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 第138章 异能学院(24) 我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后跑去,百忙之中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两头狼腾身跃起,将“老王”压倒,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以为以老王的身手,对付这群狼没有丝毫问题,没想到他不但败给了这群狼,还输的如此迅速,这和他之前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这时后面的狼也是一拥而上,围着他撕咬了起来,虽然我明知他不是人,但还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而且我知道如果不在它们吃干净“老王”前逃出这群畜生的视线,那么我的下场和老王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拼命的跑啊,这时我又想到了阿甘,那个为了理想不停奔跑的美国弱智,可我的遭遇却着实好笑,因为我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因为什么就到了这步田地。 忽然我听到身边沙沙作响,似乎有人跟了上来,我循声望去,差点没吓到跳起来,因为居然是“老王”,只见他身上没有丝毫伤痕,连衣服都没烂,而那几条狼已经不知所踪。 他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跑的还挺快,跑不动了说一声,我拎着你咱们继续。 我也确实跑不动了,停下脚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走? “老王”没说话,一个女人道:他抓走你的道理之前我说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希望能得到你,大家都为你费尽了心思,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见冒充窦均衡的女人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老王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小子是我先抢到的,你可别和我争。 女人道:那可以让他自己选择,是愿意跟着一个人走呢,还是愿意跟着一张嘴走。 我没听懂她的意思道:你说什么?我跟着一张嘴走? 女人道:他就是一张嘴,这个看似人的东西,在阴曹地府就是一张巨大的嘴而已,他们专门吞噬灵魂,是曾经的地府三邪之一,不过阴阳书生控制了地府后,就将它们赶了出去,理由是它们太贪婪。 我看了“老王”一眼,想象着他原始的形态,心里一阵恶寒,怪不得那几头狼都不见了,原来都被它“一口”吞了。 “老王”却不介意别人说他什么,反而有些得意的笑了道:既然你知道,那么就不应该和我争了。 女人冷笑了一声道:你再说梦话呢,对付你家主子没把握,打发你这种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话刚说完,只见身旁的一棵大树躯干隐隐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狼头。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老王犹豫了一下道:这就是鬼狼? 女人没有理他,而是对我道:小子,上次和你们交手我只是想试试你们的身手,如果真要对付你们几个,来的就不会是那几只蛊物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黑暗巫师真正的法物。 她话音未落周围所有的树上都开始出现狼头,渐渐的整个狼的躯体开始呈现,老王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忽然一声狼嚎,一只青惨惨的木头巨狼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老王忽然也不见了,猛然间地下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嘴唇,这是一张类似于人嘴的嘴,不过嘴唇乌黑,没有丝毫血色,里面的牙齿各各呈恐怖的倒三角形,感觉锋利冰冷,它一口将木狼咬住,接着咔啦一声咬成两截。 然而没等它再次张嘴,我清楚的看到地面的泥土开始隐约形成狼的形状,接着慢慢向那张嘴靠近,猛然一头泥狼咬住了嘴唇的边缘,那张巨嘴猛烈的抖动了一下,接着数只泥狼围了上来,将巨嘴层层围住,撕咬起来,只见人影一闪“老王”从泥巴地里钻了出来,他刚刚跃入半空,一头木狼猛然间将他扑倒在地,不等他变回原始形态,泥狼和木狼围着他不停撕咬起来,还没等惨叫声传出嘴巴,老王就成了一堆碎肉,而那群诡异的狼群各自叼了“老王”身上一处部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出处,世界上好像从来没有过老王那个人,或是那张嘴。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女人,实在想不到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女人似乎很和善的对我笑了一下道:罗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他带去痛苦血原了,人类保护不了你,异能人也不行,所以和我在一起你是最安全的。 她应该对我没有恶意,否则没必要和我废话这些,可我该和她走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犹豫。 女人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无论是我还是刚才那个人,对于你而言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现在各方势力似乎都对你非常感兴趣?究竟你身上有那样东西值得他们这么做吗? 我叹了口气道:也许你们都搞错了,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普通人而已,为我付出这么大的精力不值得。 女人笑道:你太没有自信了,从秋清月对你的态度来看,你绝对有莫大的价值,他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调用出来保护你了,只不过他那群无能的手下被一个阴童就摆平了。 我道:你搞错了,校长将异能特工调出是有别的原因。 女人有些不屑的道:别的原因?因为方伦春的预言? 没想到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我不禁有些诧异,后来一想阴童既然与她有联系,她知道这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女人继续道:就算方伦春说的是真的,那就更加能说明问题,他宁可不守异能学院,也要保护你的安全足见你的重要性了,或许你认为那是因为你是他的女婿,我不否认这点,但这与事情本身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道:那么你找到我又是为什么呢? 女人道:不为什么,就是希望你不要倒霉,你可以怀疑我的动机,但是时间会证明我说的话,而且现在除了和我走,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等了一会儿她又道:我劝你也别犹豫了,到目前为止我并不知道你有到底有怎样的价值,所以对你的付出完全是真心实意,我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有怎样的价值,但是你应该在痛苦血原的势力觉醒前安全的进入龙墓,他们现在最主要的力量还放在阿雪身上,对你只是有当无的追捕一下而已,一旦被他们知道了真相,那再来的可就不是小脚色了,到时候即使是我也未必能保护你,再换个角度想一下,就算你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可如果你被痛苦血原利用了,只怕是对所有其余势力的迫害,你觉得呢? 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想了很久道:你的意思是由你将我安全的送入龙墓? 女人道:没错,不过我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我希望能得到一片龙鳞。 我身上有一片龙鳞,但是现在龙鳞已经和我的皮肤长到了一起,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这种神物身上的“组织”并没有太实际的意义,她进入龙墓只是为了一片龙鳞,这样低级的谎话都能说出来骗人,我不觉有些好笑,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却没有解释,语调平稳的道:那么我们能走了吗? 我道:没问题,再说我还有选择吗? 28、马天行的秘密 上了路我问女人道:你为什么要弄坏那部车子?这种故布疑阵的方法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女人笑道:我选择qq的原因就是慢,当严童丽他们超越了我们,我就知道这一路至少不会受到异能特工的打扰了。 我故意恶心她道:你不是说那些异能特工在你眼里就是浮云吗?现在又忌惮别人了? 女人道:我说的是上次和你在一起那几个,不包括严童丽这帮人,她的身世你也知道,何必要抬杠呢?至于弄坏车子,是因为有人希望我上那部车子,如果我上了车子那就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你不知道,所以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我想到了那张嘴,觉得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看来除了本领超强,这个女人还有女人特有的性格,那就是“心细”。 不过到了公路上,我立刻就后悔和她在一起了,她拦下一辆北京吉普,起初我还以为她要搭顺风车,没想到她一把将司机扯了下去,接着又将车子里的人全赶下车,有一个想动手的,只见被她一掌击晕,拖了下去。 这会她的速度不慢了,车子风驰电掣的向前驶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道:既然你是假冒的窦均衡,那么关于马天行的资料应该也是假的? 女人道:我虽然人是假的,但话都是真的,包括焦四爷的那些故事全是如假包换的真事……话没说完又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追兵又来了。 我看了一眼倒车镜,没想到居然是马天行那辆车子,我心里咯噔一下,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现在依然是,因为我找不到他欺骗我的理由。 女人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他,这可是你的朋友? 关于我的事情她好像什么都知道,这点我有些不耐烦了,没有谁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当下我冷冷的道:既然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那就最好不要找他麻烦。 女人道:你真是好歹不分,现在找麻烦的可是他。 话音未落,马天行的车子忽然加速,超越了我们的车子,到了前面他一脚脚的跺刹车,女人冷笑道:用这种方法逼我停车子,也罢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罢靠边停车,马天行也跟着缓缓停到了路边,女人下了车子走到马天行车旁,弯腰隔着玻璃窗正要说话,猛然间砰砰两声枪响,两枪全部命中女人额头,女人当时就倒在地上似乎死透了,显然她没想到马天行会如此干脆的对她开枪,所以当时并没有防备。 因为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立刻导致了正在行驶的车辆连续发生了几起交通事故。 马天行伸头出车窗焦急的对我道:你还等什么,感觉上车和我走啊,她根本就没死。 我的提问还没有等到她回答,但是两厢比较我当然相信马天行了,所以没犹豫,立刻下车上了马天行的车子,他毫不停留踩着油门就向前而去。 路上他道:没想到你还能信我。 我道: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马天行道:没错,我必须这么做。 我道:我调查过了,马天行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你到底是谁? 马天行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觉得我值的信任那就够了。 他是在逃避这个话题,犹豫了一会儿,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道:别以为我上了车子就是对你的信任,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希望你能把隐瞒我的真相告诉我。 马天行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我叹了口气道:马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友谊是一辈子的,你懂吗? 马天行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时我看到那个女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她只是看着我们的车子,并没有开车追赶,我们的车速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她丢到没影了。 我道:真摸不透你。 马天行笑了道:那就对了,这么多年你都稀里糊涂的,当然不会一两天的功夫就明白过来。 我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瞒我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马天行随即表情渐渐变的严峻道:罗子,有时候谎言也是善意的,如果你相信我这件事情就别再问下去了,反正该你知道的你肯定都会知道,时间而已。 我点点头道:我相信你,不过你总可以告诉我那尊佛像的由来吧、马天行忍不住笑了道:你的好奇心真重,问题一个接一个,罢了,本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应该让你知道,但是对你这样的隐瞒真相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就满足你一次好奇心,你所说的佛像是完全的认识错误,那不是佛像,那是一尊棺老爷,地地道道的邪神,只是因为外形近似于观音菩萨,所以常被不知情的人弄混供奉起来,但这尊神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凶神,它不会带来灾难或是让人倒霉,相反它是提升人类能力的一尊恶神,只不过这种能力是一种邪恶的能力。 我有些疑惑的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马天行道:这都是地书上记载的一切,我看过地书的残本,知道这种邪法的修炼方式,还有可以对非人类起作用的子弹也是地书上教会我制作的。 地书对于我并不陌生,因为在鬼影森森那个案子里何壮曾经提过,于是道:姚奶奶修炼的应该就是……马天行道:那是两回事,她那是邪法,地书上的是邪术,周洪生的本领就是根据地书上修炼的。 我吃了一惊道:你不是也在修炼那玩意吧? 马天行道:我可找不到人来祭奠棺老爷,我只是使用了一些不入流的小法术而已。 我想了想道:马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当然有我的理由,我说过了你肯定会知道的。 之后一路波澜不惊,我们很快进入了江西境内,下了国道以后,车子驶入了一截乡村小道,开了没多久马天行将车子停在了土路边上,我道:这件事情就是从江西开始的,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这里,马哥,你说这是巧合吗? 马天行摇头道:我不知道,对了罗子,你想知道那天在我和团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道:你说给我听听。 马天行道:还记得鞋山上的那个鼎吗? 我道:当然记得了,鞋山地震不就是把那个鼎给震出来了? 马天行道:没错,那座鼎的壁岩上刻满了某种奇怪的文字,但是我知道那是西夏文字,所记载的就是地书篇章的一部分。 我忍不住看了马天行一眼道:马哥,你能认识西夏文字?还有你是如何知道地书的? 马天行笑道:那个女人告诉你马天行的真实身份了? 我道:没错,他说马天行是图书馆馆长。 马天行嗯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假冒马天行?人不可能去平白无故冒充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我认识西夏文字,也知道地书的存在,而马天行是图书馆馆长,这之间当然有某种联系了。 我恍然大悟道:你是马天行的后人。 马天行点头道:没错,我是他的孙子,也是马家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了。 我道:那么你身上到底藏有怎样的秘密呢? 马天行呵呵笑道:罗子,你总是那么性急,既然到了这里很多秘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你需要知道的是团长、大壮、你和我四个人,从我们最初的见面,到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不是巧合,虽然我们每个人所走过的历程不一样,但命运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第139章 异能学院(25) 这句话对我的刺激可以用惊天霹雳来形容,我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道:你的意思是从黑龙江水怪那件事情开始,团长将我调入199所就是早有准备的? 马天行很郑重的道:一点没错,就算没有那件事,你迟早还是会被团长要走,区别只是时间的长短。 我道:可是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马天行道:或许吧,我们一起合作过这么多的案件,没有一件是你能挑大梁的,有时候我真怀疑为你的付出究竟是否值得,但是团长和大壮相信你,所以我只能跟着他们做事。 离真相越近我心里却越来越紧张道:你们为什么要为我做事?还有其余的那些势力,他们对我纠缠不休到底是为什么? 马天行迟疑了一下道:团长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信,但我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所以我只能跟着事情的发展去走我应该走的路,让你知道事情真相并不是我的心血来潮,这一切都是团长的主意,是他让我告诉你的,这是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旦说出来,我们就完全没有退路,以后事态的发展,可就是你来唱独角戏了。 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道:你能不能痛快点,我都要得心脏病了。 马天行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说出来那就是经过很多人深思熟虑的,我不可能随随便便说这件事,所以你也要有足够正确的态度,否则……说到这里他楞了一下道:否则我的任务就是干掉你。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难道这也是团长的命令? 马天行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道:你总是觉得自己很无能,你总是觉得自己不堪大用,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你的身份和你的想法完全相左,你说各方势力对你的付出不值得,那是因为他们和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确切的身份,痛苦血原只是大概的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燃烧密林的那群巫师也是如此,但是她们仗着和邪将有些关系想套出在你身上隐藏的真实秘密,却不知邪将自己也在寻找,否则就算是打烂了脑袋,他们都会想办法把你掌握到自己的手中,说道这里马天行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因为你才是真正的何壮,阴阳书生的后人,地府的王子。 瞬间我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马天行却非常沉稳的开着车,手都没有抖一下。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发生,那么何壮又是谁呢?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提出自己的疑问了。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仔细想一想对自己幼年有什么记忆吗?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冷汗立刻就淌了出来,因为对于幼年我确实没有任何记忆,只不过之前没人提醒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马天行又道:你和你的父母长的像吗? 仔细想想我好像也确实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仅凭这两点就能说明一件如此惊世骇俗的大事件?我宁愿相信自己和马天行都疯了,或是都在梦里。 马天行道:失忆的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何壮而是你自己,现在明白了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们三个又是什么人? 马天行道:你的生命中有几个人的付出是非常关键的,你认为的何壮是你的表哥,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团长是校长钦定培养你成长的人,还有你的养父母,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抚养长大,只有我算是编外人员,因为校长经常光顾我爷爷管理的图书馆,他们之间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所以我算是爷爷托付给校长的人,这点和你比较相像,而校长自然也将我托付给了团长,这也是我不常回家,经常住在团长家里的原因。 我道:现在我算是被团长托付给你了是吗? 马天行道:没错,你表哥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团长一时抽不开身,而让你和严童丽待在一起他又不放心,所以将你的安全交给了我。 他这句话说的轻松,其中所包含的分量只有我能体会,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感激道:马哥,真是难为你了,其实咱俩年纪差不多。 马天行笑道:这就是同人不同命了,你是贵族,自然享有被照顾的特权了。他说这话又恢复了几分油嘴滑舌的特点,可现在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此时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马天行道:罗子,校长花费这么巨大的精力培养你,就是希望你能融入我们的世界,无数预言家都说过圣战肯定会再次爆发,而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你坚定的站在人类这一边,你的老祖宗当然会选择帮助你的,那么光明世界才有希望继续存在下去。 我道:可是、可是我的表哥冒充我又为什么呢? 马天行道:这个世界叫何壮的不知有多少,阴阳书生肯定会对每一个何壮都下功夫调查一番,校长希望的是阴阳书生既能找到我们,但是在他态度不明朗之前,又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牌。 我道: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马天行道:校长并不希望把你轻易的交给阴阳书生,因为需要你来感动他,但是就算校长也没有办法见到这位上天入地的大神,这就需要他自己来找,我们不会与邪将合作,这群人根本靠不住,所以保险起见就让人冒充的你,万一事情有变故,至少可以保全你我这才明白叹了口气道:校长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马天行道:所以你对自己的一些抱怨,是很可笑的。 29、入口 我们下了车子,马天行道: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一是怕你压力过大,二是因为你的身世非同小可,校长希望知道的人越少也好,我也是这两天才听团长说的,所以你别怪我们。 我摇头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这点我心里有数。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还是校长有先见之明,与其对你一味的好,不如让你和大家共同经历风雨,这样感情反而更加牢固。 我道:只希望一点,阿雪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才嫁给我的。 马天行笑着锤了我一拳道:你小子别太能联想了,校长能蠢到用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一些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再说阿雪对你是否真心难道还需要我们来解释? 我道:这倒也是,不过很长时间没见到阿雪了,我真有些担心。 马天行道:你那是多操心的,阿雪在团长的保护下,任何危险都不会有。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截山林处,这是一座不算大的土山,大约有七八十米的宽度,我们在正中间,山体的两边和后面是大片的农田,再远处就是一栋栋的农舍了,马天行道:就是这里了。 我有些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龙墓入口? 马天行笑道:当然不可能,哪有这么寒酸的龙墓,准确的说这里是通往龙墓的入口。 我左右看了看道:难道这里有个地下道? 马天行道:现在龙墓周围早就被封锁了,你以为凭我们这样的能随便进入?你没成杀人犯我还能去申请调查,以你现在的身份,我是不应该与你合作的。 我道:别废话了,我高低看看龙墓里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当下马天行不再废话,带着我向山顶攀爬而去,土山并没有多高,十几米的样子,还没走两步,就已经到了山腰处,马天行停住脚步,用手指着身边的几株小树念念叨叨的不知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直接走到一株小树前,用手摇了摇道:就是它了,咱们得想法子把这棵树给掘了。 说想法子,其实也无法可想,之后我们两人蹲在地上用手开始刨土,刨了没一会儿,马天行龇牙咧嘴的举起手道:我手指头都不是我的,要说你小子基因好,挖坑到现在居然没事。 我心里一怔,举起手仔细看了看,发现除了指甲缝里有些泥污,其余没有任何感觉,按理说挖了这么长时间的土,至少应该有些疼痛的感觉,马天行拿起一块碎石,狠狠砸在地上道:你看见没,这泥土算瓷实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刨吧我歇会。 说罢走到一边抽烟了,我又仔细看了手指头一遍,慢慢插进土地里,没有任何受阻碍的感觉,接着我三下五除二飞快的挖了一大捧土,手指头并没有因为加剧了运动效率而出现一丝疼痛感,这种细节在我的生活中肯定经常出现,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已。 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坑就越挖越深了,没一会儿只听咣的一声轻响,我接触到了一块铁板,马天行这时走了过来,蹲在铁板旁道:你小子也真够可以了,在铁板上划出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事。边说边吹开铁板上的浮土,只见一块满是锈迹的铁板出现在了树根旁边,他拔干净根须,拽出了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铁链,接着用力一拉哗啦一声铁板拉开,一个半平方左右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除了眼前的几节石头台阶,再往里就看不见了,黑幽幽的洞口冷气咝咝向外直冒,马天行道:从空气流通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有别的洞口。 我道:怎么办,就这么下去? 马天行道:那你还准备怎么下去?你背我或是我背你都不合适。 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没有危险,我们不能这么赤手空拳的下去。 马天行笑道:你搞错了,不是我们下去,而是你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那你留在这里干嘛? 马天行道:何壮大哥,这个洞口是需要有人在外部将它掩盖好的,否则周围的村民随时可以龙墓一日免费游,你觉得那样合适吗? 我道:可是我对路线一点都不熟悉,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过去? 马天行道:你这不是没有通信证吗,只能走捷径了,我通过那些看守后会在龙墓入口处等你的,再说这路线也没啥复杂的,你进去后笔直的向前就可以了。 我道:你这么有把握? 马天行道:你可得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一味的退缩可不是你应该有的品质,别让你的老祖宗失望,相信我拿出自己的勇气来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我望着黑黢黢的洞口,深深吸了口气道:你确保这里面是安全的? 马天行急的直跺脚道:哪有那么多疑问,我要是有心害你性命,至于冒这么大风险把你抢回来吗?直接告诉痛苦血原的势力你的真实身份不就结了。 我实在没有借口可以把这事推了,因为看不出有任何的风险,无非就是走一段地下道而已,犹豫了一会儿我道:那你可得在龙墓等着我,否则我不认识路。 马天行从身后拿出一支强光手电道:你放心吧,组织不会放弃你的。 我无法可想只能小心翼翼的从洞口走了下去,等整个人全部进入洞内,忽然光线全部消失,马天行已经将盖子合上了,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赶紧打开手电,虽然这是强光手电,不过由于洞内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所以根本照不到多远的距离,我四下照了照,猛然间发现面前的路就是几节石梯,之后就是很窄的一条石板路,而两旁居然是深不见底的大断裂带,石板路其实是断裂后残存的山体,我只要一个不留心就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显然仅从这所为路的条件来分析,马天行就欺骗了我,我赶紧原路退了回去,用力砸了铁盖子几下,不过除了发出一些闷响,等了一会儿马天行并没有把盖子打开,我心里又怕、又怒两条腿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过了很久我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看来等着别人救我是没有可能了,我只有自寻出路,没办法我只能前进,想到这里我鼓足勇气下了石梯,向黑暗深处挺进,踏上石板的一刻,我差点想爬着走了,不过好在洞里太黑,我看不出悬崖到底有多深,只能一点点向前挪动着,不知走了多久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虽然用手电可以照到对面的山路,但我知道凭我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跳过这里,眼见此景,我冷汗立刻遍布全身,巨大的恐惧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眼前我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就这样被包了饺子,偏偏全身上下除了人民币就只有一个手电筒了,我能怎办?没想到老天似乎有意和我作对,这边正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手上的电筒光线忽然就暗了下来,显然是电源不够用了,刚才发呆的时候我浪费了太多的电源,想到这里我彻底绝望了,干脆关了手电,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光是我想放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腿软的实在站不动了,没想到自己这么窝囊,居然还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是无可奈何,想到这儿我干脆躺倒,没想到脑门猛然碰到一个凉飕飕的物件,我吓的整个人一激灵,弹了起来,黑暗中一切都是静悄悄我什么动静都听不见,过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忽然打开手电,只见面前不远的距离垂着一根粗如手臂的绿藤,刚才我碰到的就是这玩意,可能是之前神经太紧张了,我没有看见它,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的禁苦笑了两声又关了手电。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这根藤蔓不正是我越过断口最好的工具吗,只要它够结实,我一定可以做的到,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打开手电此时光源又弱了不少,显然耗尽电量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了,不敢再耽搁,我目测了一下断口的长度,大约有七八米的距离,而藤蔓从洞顶垂直而下在地上盘了还有三四米左右,如果用它跳跃这个断口绰绰有余,我走过去用力拉了拉藤蔓,觉得非常结实,这应该是一截生长了很多年的老藤了,我心里有底,便不再犹豫,深吸了两口气,将手电插到腰间,握住藤条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的给自己鼓劲,到了相当一段距离,我使劲跳了两下,觉得腿部力量恢复一些,立刻大步向前跑去,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亮看自己到了路的尽头,用力一跃立刻腾空而起,就向荡秋千那样向对岸荡了过去。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电在身上栓的并不牢固,受到震荡后掉落下去,我心里叫苦不迭,猛然间觉得脚下一震感觉站住,万幸的是虽然丢了手电,但总算是平安的站在了山路上。 第140章 异能学院(26) 不过从手电下坠的势头,我终于知道了悬崖有多深,这简直就是一处地下山脉,深度不可思议,手电在空中下坠了好一会儿,也没落地,过了一会儿亮点一灭,也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摔坏了,四周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真没想到中国居然还有这样的的地貌,简直闻所未闻,我手一松立刻就后悔了,当我再伸手抓那截藤蔓它已经弹了回去,而我凭空摸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也就是说如果前面没路,我连退都退不回去。 既然没退路了,我反而觉得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反正就这么回事情,摸着往前走呗,不过可能还有断层存在,盲目往前是不可取的,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我趴了下去,慢慢向前爬去。 爬了很久一路倒也没再遇到要命的断层,不过山路越来越窄,到最后我简直就是两腿悬空骑在上面,又爬了很远才觉得山路渐渐宽阔起来,我心里一定,爬的更快了,没想到前进四五米,脑袋咣的撞在了一块岩石上,饶是我身体可能比一般人“瓷实”,这一下也撞的我七晕八素。 此时的山路已经宽阔了不少,我用手摸了摸发现身前的并不是石头,从形状分析应该是一块石碑,我用手摸了过去整个人慢慢从石碑上翻过,落地后却发现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漆黑一片,地面上闪烁着微微的青光,只不过被石碑所挡,必须要翻过它才能发现。 青光虽然微弱,但是星星点点的一大片,所以让我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我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和刚才坑坑洼洼的天然山路不同,这里被人为的修复平整了,四四方方的像个大棋盘,青光是“棋盘”四边上镶嵌的宝石所发出的,棋盘中央赫然站立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它身着一件锈迹斑斑的铁甲战袍,头戴金冠,左手持剑稳稳的站立着,看来支点全在那把剑上。 我对历史没有研究,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兵将,不过居然出现在这里,让人有些费解,难道这人直到烂成一副骷髅,都没有人替他收尸?不过看他的姿势倒是一幅威风凛凛的样子,虽然脸上的肉一点都没了,看不出丝毫表情,但在当时他应该是蛮有英雄气概的。 想到这里我对他油然而生一丝敬意,在这里烂成骷髅还屹立不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从他身旁小心翼翼绕了过去,这时才发现了其中的道理,这具骷髅根本就不是被那柄剑支撑着在,而是他背后有一柄乌黑的三交叉,从他后心插入,铁叉一段抵在地上,支撑着那具骷髅倒不下来,想到这里我绕到它身前,果然看见铁叉一截从他体内穿过。 这人很明显是被铁叉的主人杀死的,不过我可没有心思破案了,从他的扮相上分析,凶手现在估计也烂成一堆了,我不再停留,重新绕了过去正要走,忽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了视线,心里着实一阵激动,立刻走了过去。 在这块方石板每一角,都有一个圆形的小铁笼,里面插着一根火把,不过当我走到一根火把前,忽然又觉得不对头,看骷髅的样子不像现代人,可是火把旁边的铜盆里居然满是黑油油的灯油,难道一直有人来这里添加灯油? 眼前也考虑不了太多,我拿起一根火把,只见上面缠裹的布都完整如新,在灯油里蘸了一下,掏出随身的打火机一点,火把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这个效果可比强光手电好多了,周围顿时亮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看那块大石碑,忍不住走了回去,因为刚才翻过来的时候我觉着上面好像刻着字,回到这块一人多高,半米宽的石碑前,见上面果然刻着三个篆书字体,可惜我不认识,便拿出手机,将字拍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看见山洞的入口处一亮,接着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影钻了进来,我以为是马天行跟了过来,不过洞口又被盖了起来,我立刻意识到进来的这个人可能不是马天行,赶紧将火把踩灭。 没一会儿对方点燃了一个火把,我隐约看到来者的身形异常魁梧,他熟练的通过了那个断口,接着走到了石碑前,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我不知他是敌是友,但是周围也没有躲避之处,只能紧紧缩在石碑下方,没想到这人伸腿就跨过了石碑,身材之高让人叹为观止,不过从背影我立刻认出了这人居然是怒汉。 只见他精赤的上身肌肉虬结,身上斜挂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大斧,他并没有注意到石碑下还藏有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路过骷髅旁他连脑袋都没有歪一下。 走到了棋盘边缘,他抬脚就跨入了黑暗中,不过并没有跌落悬崖,似乎是悬空而行,一直走到了远处的山路上,笔直的向前,走过一个弯道后人影就不见了。 我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棋盘边缘,只见从这里到对面山路上的空间布满了点点的碎石,就好像美化荷塘的罗盘石桥那样,不过每块石头最多也就是半个脚掌那么大,这段路也是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不过我也没有选择,只能鼓足勇气慢腾腾的从碎石上走了过去,有惊无险的踩到了对面的山体上,这段山体也不是啥好路,就是一道呈弯刀型的山路,路的一边是山体,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了,山路最多也就比两个脚掌并排宽一点,我看的是晕头涨脑,当下侧身扶着山体慢慢向前挪去。 当我转过一个小弯道后心中暗道:不妙。因为怒汉就站在我立足点的正前方,而他面前是一块光滑如镜巨大水晶石,那上面应该能倒映出我来,正当我想退回去,却见巨大的水晶石上出现了一幕非常可怕的景象,只见一个身着皮衣,双手和面部皮肤雪白超级强壮高大的人,将一个个倒挂着的活人人皮用一种非常特殊的刨子一张张褪下来,被剥皮的人瞬间就成了一个“红色的血人”,巨大的痛苦让他们身上肉都颤抖起来。 接着吊着他们的身子向前移动,将剥皮的人丢进一个巨大的青铜容器里,而后面的人源源不断被送上来,就像待宰割的生猪一样。 怒汉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接着走过了水晶石,向后而去,我对那上面惨不忍睹的画面实在没有看下去的胆量,等怒汉走远,我也绕过了水晶石,远远的跟着他而去。 之后的路就是宽大的山路了,山体似乎在这里又复合了,虽然崎岖不平,但和之前相比,好走了很多,居然还有几株枯萎了的杉树,怒汉走的很急,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其实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座黑黝黝的石门,怒汉走到切近伸手就将石门推开,大步走了走了进去,接着又将石门关上了,我从一株杉树后走了出来,也来到了石门前,只见这座石门足足有我两个人那么高,我估计以我的力气,绝对推不开这种吨级的石门,不过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伸手一推,还没用劲,石门居然已经开了一一条缝。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透过门缝我看见里面是一处圆柱形的空间并不大,而紧挨着门口就是一节节固定在石墙上的铁棍,一直通往圆柱形空间的顶层,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梯子,而是一截截被敲进去的铁棍,我听了听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估计怒汉已经上去了,这才推开石门走了出来,果然圆柱形就像是个烟囱,而透过上方的出口,能有限的看见的一座穹顶。 穹顶是白玉所雕刻,中间有一截蜿蜒的青玉龙体,我立刻抓着铁棍攀岩而上,才到一半就看见一个人走到了出口旁,居然是马天行。 看来我安全到达了目的地,心里一激动上的更快了,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出口,马天行伸手将我拽了出去,拍了我肩膀一记道:你小子还真行,我以为你没胆子走那截山路呢。 我道:不走难不成等死啊,你这是逼我,听你说的轻松,那段路简直就不是人走的。 马天行呵呵笑道:你也感觉出来了?路难走点是小事,后面还有更难的呢。 30、几个规矩 我四下望了望,只见这里是一处空间巨大的四方体,里面什么物件都没有,难道这就是龙墓?不过除了穹顶雕刻着数十条形态各异的玉龙,其余根本看不出来那点与龙有关,而且说这里是墓穴也不太贴切,总给人感觉不是很肃穆。 想到这我道:难道这就是龙墓? 马天行四下望了望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龙墓。 我道:记得调查飞天将军这个案子,何壮曾经说过龙墓就是神龙死亡时所在的地方,应该是穷山恶水之处,凡是这种有建筑之地,肯定都是人类后来建盖的。 马天行道:这就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事了,你现在要搞明白的是为什么校长要你来龙墓,绝不仅仅只是调查一番,我想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我道:刚才你看见怒汉吗,他可是和我一路过来的。 马天行表情有些惊讶道:难道还有人知道这条路?我一直以为是非常隐秘的,我也是刚刚才到。 我道:可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马天行道:我当然是听团长说的,否则你以为还能从哪里知道呢?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马天行道:赶紧走,别被公安们发现了。 当下不敢耽搁,我们向房间中间一处小拱门出跑去,进去后猛然觉得气温下降了不少,而我却是大吃了一惊,呆立当场,马天行跑出去两步见我没动,又折了回来道:你又怎么了? 我伸手指向眼前这一切道:这里是阴阳书生住的地方。 我绝对没有看错,眼前这一切和我前两天遇到团长的地方一模一样,一片紫竹林,深处隐隐约约的透着一处四方的马棚,再向里就是花面娘子住的三层竹楼了,当时天色太黑,我看不真切,但是龙墓里却并不黑暗,不知哪里透出来的阳光将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马天行显然也被我的话刺激了,有些将信将疑的道: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道:绝对没有看错,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紫竹林,所以对竹林的印象很深刻,而且在那座马棚,我见到了来要回阿雪的天灵族战士,其中一个好像是她的堂哥,所以我不可能搞错的,而且还可以告诉你一处地形,走过小竹楼就是一片坟地,阴阳书生就在那片坟地里。 马天行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反正是顺路嘛。 于是我们二人向里走去,一切没有分毫差错,我心里越来越奇怪,当走过了那栋竹屋后果然一片乱坟岗出现在了我两的眼前,这下马天行也做声不得的,我们二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确定阴阳书生会在这里? 我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团长说的。 马天行点点头道:那咱们进去看看,好不容易来一趟,也算是额外奖励吧。 说罢要向里走,我一把拉住他道:你先等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马天行道:那里错了? 我道:阴阳书生可是杀龙的魁首,龙墓怎么可能是他居住的地方,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马天行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但人已经到了这里,我们除了前进,也没有退路了,再说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代,我都不怕他,你还怕自己家人吗。 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咱们进去看看,如果他真的住在这里,我到要亲口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马天行二人小心翼翼的向乱坟岗深处而去,心里狂跳不止,万一阴阳书生突然跳出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座乱坟岗看似不大,实际却不小越往里竹叶愈加茂盛,光线也就渐渐暗了下来,我四下张望着,看是否有人模样的东西存在,却什么也看不见,马天行却站住脚步道:我明白了。 我道:你明白什么了? 马天行道:这里并不是乱坟岗,而是你们何家的家族墓穴。 听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到只要有墓碑的坟头上头一个肯定是“何”字,我却又糊涂了道:马哥,如果阴阳书生的后人死后都葬于此,那么他为什么会找不到我呢?以他的能力不应当会被这件事情难住。 马天行道:这个问题也是之前我疑惑的,后来问过团长才知道,当初杀你家人的凶手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阴阳书生不及阻拦,而后来收养你的也不是普通人,阴阳书生想找人当然也就不那么轻易了。 我叹了口气道:也确实如此。 话刚说完马天行拉着我走到一座墓碑前道:这可是我替你小子看到的,记得请客。 只见墓碑上刻的名字赫然便是何抗天,难道这就是我的身生父亲?我一时有些发懵,毕竟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印象,所以悲从中来的感觉是绝对不存在的,反倒是马天行在我之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我有些茫然的道:难道校长让我来这里就是认祖归宗? 马天行笑道:我看完全有可能,校长花这么大力气培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的老祖宗加入到我们这边来吗?你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道:这里可不是扯淡的地方,如果这里真的是阴阳书生居住地方,那么作为天灵族战士的怒汉,是如何通过这里的?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马天行眉头一皱道:是啊,按理说怒汉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娘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没说完马天行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入了一片竹林茂密之地,旁边就是一座坟墓,里边躺着我的“某一位祖先”,而不远处的一座坟上刻着几个字,我一眼带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在我准备将脑袋转回去的时,马天行道:你别多话往前看。 往前看去才发现不远处一座坟墓开始冒出袅袅青烟,古怪而诡异,难道我某位老祖诈尸了,一念未毕,只见一只巨大的猫从坟墓里站了起来,不,准确的说是一个拥有猫脸,身材魁梧的人从坟墓里站了起来,只见他身着一件很古怪的长袍,左手套着一只巨大的古玉手镯,五彩斑斓,马天行悄声道:这是猫尸,也有叫猫怪的。 我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老祖宗中有畜牲存在? 第141章 异能学院(27) 马天行道:你别以为我占你便宜,猫尸是随同主人陪葬的宠物,只是因为入穴时是活物,所以饥饿的时候啃噬了墓里的食物,因为猫是阴气非常重的动物,一旦被它意外吞食了墓主人的灵魂,那就会变成猫怪,你看见的蛊猫,下蛊之物就是从它身上获取的。 说话间远处的猫怪很古怪的在一圈子里绕来绕去,根本看不出哪里像猫,马天行道:刚才怒汉应该是从那片位置通过的,猫怪寻到了人的气息,所以在找人。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它找人的目的呢? 马天行道:当然是填肚子了,你以为呢? 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墓地,稍不留神就会遭遇不测,我不禁有了退缩之意,其实我也知道不该这样无能,但我自己没法欺骗我自己,猫怪转了一会儿圈,忽然身子笔直的站住了,接着它昂起脑袋似乎在空气中嗅着什么味道,忽然它脑袋猛的向我们这里转来,那张猫脸似笑非笑,看来诡异至极,马天行道:娘的,给这孙子发现了快跑。 就在我们正准备逃跑的时候,忽然猫怪身旁的泥土轰的一声四溅而开,怒汉忽然站到了猫怪对面,只听猫怪很“温柔”的喵了一声,伸爪就像怒汉抓去,怒汉毫不犹豫,一把抓住猫怪的手抓,接着两方似乎僵持了一下,还是怒汉占了上风,他一把拉起了猫怪,轰的扔在身旁另一边,接着不等它起身,一斧子劈了下去,血光四溅,虽然在我们这看不清猫怪的下场,但也不难猜想。 怒汉轻易诛杀了这个恐怖的生物,又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然后收起斧子向墓地深处走去,我道:怎么办? 马天行道:跟着过去看看,我们现在没得选择。 说罢拉着我跟随而去,我则仔细打量着坟地一切微小的动静,生怕再出来一只猫怪,我们可没有怒汉的本领,一会儿走到猫怪身旁,只见它已被横着劈成两半,死的透了,我不禁有些奇怪道:你对猫怪了解吗,我还以为是个狠角色呢,这么轻易就被干掉了? 马天行道:那得看是谁了,如果凑巧被咱两碰到,那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说罢从身上摸出一把银刀,将猫怪套着古玉的一只爪子给割了下来,我有些奇怪道: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没意思,留做纪念呗。 墓地深处烟雾袅袅,目力已不能及远,怒汉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我道:墓里会有雾吗? 马天行道:我不懂这些物理现象的原理,所以无法回答你,不过这有可能不是雾气。 我道:那这是什么,空气肯定没有这种颜色的? 马天行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你管它是什么,走过去也就是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正要说话,忽然雾气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刚才好像有人说话。 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出现的突然,我没有想到究竟是谁,马天行拉着我就向墓地外跑去,只听一个男的道:没错,我还听见有脚步声,肯定是有人进来了。 这下我知道是谁了,就是杨成龙和蓝莓,但是不知道其余特工是否和他们在一起,于是我停住了脚步,道:是我的朋友,你也认识。 听我这么说马天行道:谁呀?难道是异能特工? 我道:没错。 马天行脸色立刻就变了,拉着我一路出了墓地道: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轻易不要接触他们。 我道:杨成龙应该还是可靠的,毕竟靠我们很难做成事情。 马天行道:那是你这么认为,拜托你有点自信好不好? 我道:我不会退缩的,但是盲目自信也要不得,毕竟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 出了墓地还有另一条路,那条路我曾经走过,因为熟悉,所以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这时我发现马天行的表情似乎变的很警惕,而在墓地中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我心里微微一动道:怎么,你来过这里? 马天行表情变的有些不自然,道: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他这种反应让我疑心更重,不过我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因为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真的紧张过度、草木皆兵了。 当时向前一直走,我就回到了光明世界,不过这次再走这条路,除了越来越暗,任何情况都没有发现,而且这里大的吓人,让我怀疑到底是不是一个墓穴,当紫竹林走到了头,就是一座山洞,洞口四壁怪石嶙峋,里面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道:你确定我们要进去? 马天行道:不走这条路,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除非回头,这应该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吧? 我叹了口气道: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有装孬熊的机会吗,你放心,就是你放弃我都不会放弃的。 马天行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才是一名合格的革命战士,想想108那些人,他们总不能为你白白牺牲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道:马哥,这句话可一定要说清楚,108那些人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马天行道:邪将本来就是因为你去到的那个地方,否则那些人也不会死,只不过凭他们的实力并不是异能特工的对手,阴阳书生还是小看了校长的人。 说罢当先向洞里走去,我也不再犹豫,跟着一同走了进去,其实洞里也并非毫无光亮,只是光线太过于微弱,外面看的并不清楚,洞里是一段狭长的小道,里面满是碎石,走了一截路忽然我踩到了一截软绵绵的东西,吓的我差点没跳起来,马天行转头对我道:至于吗,不就是一具邪将的尸体吗。 我低头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具身着蓝袍邪将的尸体,我道:在阴阳书生的地盘杀了一个邪将,真不知道是那方神仙做的事情? 马天行道:怒汉进来了,异能特工进来了,现在这里面可是多国部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狠角色。 话音刚落我头顶传来一阵扑啦、扑啦的响声,似乎是一对巨大翅膀扇动所发出的响动,接着闻到了一股恶臭味,我心里一动,这股味道我曾经在异能特工那辆爆炸的车子里闻到过,当时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打出了车子外面,难道就是我头顶上的东西? 可惜洞里的光线太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这时马天行似乎紧张起来,他道:罗子,你可要小心,咱们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反而没有什么恐惧感,过了一会儿那声音离我们渐渐远去,接着味道也消失了,马天行道:真见了鬼,刚才肯定有东西在,你闻着那股味了吗? 我没说话,加快速度向前而去,离出口越近,道路越加清晰起来,只见出口旁站着两个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邪将,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尸体,而是两个“活的”,两人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弯刀,那是邪将特有的兵器,我道:马哥,咱们这次可真得回去了。 马天行道:为什么,因为那里有两个邪将? 我道:难道你有把握能击败他们? 马天行道:那当然不行,但是我有把握可以从他们那过去。说罢没有丝毫迟滞,一路走过去到了邪将身旁,他将猫爪子拿出来递给其中一人,什么话也没说,从二人身旁走了过去,我虽然心里奇怪,但也跟了过去。 洞外的一切就让我目瞪口呆了,因为对面是一栋气势万千的竹楼,虽然是竹子搭建的,但气势磅礴,丝毫不比大型建筑逊色,从外形看有些像是一座道观,建筑中央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上面并没有写字,而是栩栩如生的雕刻着龙虎斗的图案。 我有些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地方? 马天行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我道:那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何壮又在哪呢? 马天行道:放心,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说罢带着我向那栋巨大的建筑走去,进了门口只见巨大的空间有点类似于古代的客栈,满是桌椅板凳,只不过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马天行坐上了一排靠门口的桌子悄声对我道:这里根本就不是龙墓。 我心里早就有了怀疑,所以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少惊诧的成分,只是问道:那么之前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天行道:没法不骗你,因为如果让你知道了这一切,另一个人也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我们只能瞒着你一步步把你带进来,正如你所见,就算我们保密工作做到这份上,异能特工还是跟过来了。 我惊疑不定的盯着马天行看了好长时间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怀疑校长了? 过了很长时间,马天行才道:并不是怀疑校长,毕竟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我们不知道校长对你的什么态度。 我对校长是百分之百信任,气愤的道:我都不担心这些,用得着你们操心吗? 马天行忙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你至于着急上火吗。 我极为严肃的道:马哥,咱们实话实说,刚才你对我说的关于校长的话是谁的意思? 马天行道:你还真小心眼,我和你开玩笑呢,还没完没了了,咱们就说道这结束,都别再提了。 他越是这种态度,我心里越怀疑,道:这事情要不说清楚,咱们两没完。 就在这时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过来道:二位需要点什么酒,那些下酒菜? 我不耐烦的道:什么都不要,正谈事情呢? 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儿难道是间客栈?我抬头向小儿望去,他一身古代小二的装扮,头上白色的裹巾脏的都成了黑色,马天行对他蛮客气的,道:暂时不用,咱们就在这说会话。 小二道:来这里的客人没有不点菜的,小店有原汁原味的龙肉招待客人。 我眼珠子差点没弹出来,马天行在桌子下用脚踢了我一下,道:我们不吃荤腥。 小二阴测测的笑道:二位爷既然能来这里,总该知道规矩吧? 我疑心顿起,马天行道:你们规矩里还包括吃龙肉呢,没人告诉这点。 这时候又上来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将一盘切的整整齐齐的类似于红绕肉的菜放到了我们面前,香的邪乎,绝对不是任何家畜的味道,可我差点没吐了,马天行也是呆呆望了半天,才道:这不会真是龙肉吧? 小二道:两位爷赶紧吃吧,龙肉凉了是有毒的。 马天行对我道:要不咱们吃一点。 我道:要吃你吃,我碰都不会碰的,我可不管他们有什么规矩。 马天行道:罗子,这未必是真的龙肉,咱们就算对付他吃一口吧,等出了这个屋子我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必须先说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只听大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怒汉大步走了进来道:这块龙肉我吃。 说罢走到我们桌前,将肉拿起一块,两口吃了下去,小二淡淡的道:这件事情没人可以代替,只要过这个门就必须得吃龙肉。 怒汉笑道:你当我求你呢,看来你小子还不知道爷爷是谁。说罢对我们道:你们两小子跟着爷爷我走,我看谁敢放个屁。 接着大步走了出去,我们立刻跟在他身后,小二则目无表情的看着我们,没有任何反应,谁知道怒汉刚把后门打开,两道闪闪银光便一前一后急速朝我们飞驰而来,我心里暗道:不好。怒汉抽出身后的大斧当的一声竖在胸前,只听砰砰两声,两道银光砸在怒汉的斧柄上,火花四溅,倒飞了回去,不远处两个身着蓝布袍的邪将伸手将武器拿住,其中一个语调冰冷的道:你们打算这样走吗? 怒汉不屑的道:不这样走还能怎么走,你背爷爷走吗? 接着大步向两个邪将走去,手中的斧子也横在胸前,那两个邪将也变换了站立的姿势,眼看恶斗一触即发,只听一人道:这是大名鼎鼎的怒汉,天灵族最顶级的战士,他来到这里你们还敢造次吗? 只见左边高耸的假山上一个身着古怪衣饰的人站立着,他脸色白的吓人,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怒汉呵呵一笑道:你倒识货,怎么样我和我的朋友能过去吗? 那人阴阳怪调的道:当然行了。 说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朝我望来,我心里一寒,不敢和他对视,跟着怒汉从假山旁走过,后面是一处占地不小的水塘,只是水塘里的水早已枯竭,里面的石块都已经发灰风裂,池塘边几株柳树也早干枯的只剩树杆,而池塘里还有几具动物的尸骨。 马天行皱眉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您知道吗? 怒汉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这就是阴阳书生的老巢。 我左右望了望,只见四处都是灰蒙蒙的空地,简直就像是个没有沙砾的沙漠,远处有一方隆起的碎石地,中央是一处黑黝黝的洞口。 31、超级妖兽 这是我今天进入的第二个山洞,不过这里的情况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往里走了没多远就插着一根火把,怒汉将它点燃,举过头顶照着路前进,这是一段向下深入的山路,走了很长时间都是一路朝下,之后山路开始崎岖蜿蜒,转了一个大圈后又继续变成直道,接着又走了很长时间,我摸出手机一看居然已是半夜12点,而我们进洞时天还没黑。 马天行明显喘气变粗,我倒没有觉着疲劳,怒汉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走个路都不成,还能干吗呢? 马天行道:吃饭还行吧。 怒汉笑道:狗屁,龙肉你就没敢碰。 马天行道:那不会真是龙肉吧,您可是天灵族的战士,吃龙肉是犯了大忌。 怒汉语气中满是不屑道:当我不知道这帮孙子的把戏,他们能弄到龙肉?要从圣战那会算,就算盐成咸肉块,那也烂成空气了,还是鲜肉,这世上哪来这么些龙给他们宰肉。 马天行道:那是什么肉,我闻着香气简直邪乎。 怒汉道:那是熊掌蒸出来红烧的,他们一直用这东西唬人。 马天行点点头道:他们也真够缺德的。 我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让人吃龙肉,难道想让我们都成邪将? 怒汉道:你小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马天行道:他确实不知道,不过罗子,进洞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怒汉笑道:你两个小子还有秘密呢,那么龙肉的事情你要不要告诉他。 马天行对我道:这是进入阴阳书生地盘的四个规矩,第一必须徒手穿越战龙岭。 我道:之前那个山洞叫战龙岭?有块石碑上刻着三个篆体字,难道就是这三个字? 马天行道:你以为还能是别的字吗?第二个规矩就是取得猫怪手上的古玉镯。 第142章 异能学院(28) 我心里一动,朝怒汉望了一眼,他之前还和马天行斗过一次,似乎处在了下风,没想到他是来帮助我们的。 马天行继续道:第三个就是吃龙肉了,这个做法比较阴毒,吃了龙肉你自然不能再踏入光明世界,不过今天是天灵族的战士吃了它,也出乎邪将的意料。至于第四个规矩吗,说到这里马天行迟疑了一下道:那就是必须击败一个邪将。 我莫名其妙道: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击败一个邪将?你脑子没毛病吧? 马天行道:这是团长交代给我的任务,你别问我。 又向前走了一截,我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空间里,我隐约看见头顶上方似乎横着一条狭长的石板路,我心里一动,难道我又转回了之前所走的那条山路? 这里遍地皆是碎石,怒汉用火把四周照了照,道:难不成就我们三个到了。 我下意识的问马天行道:还有别人吗? 马天行道:至少应该有异能特工在的,他们还在我们之前进入。 这时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一截微微发光的物体,便走了过去,居然是我腾跃时掉下的手电筒,虽然玻璃早就摔碎了,但钢制的身体并没有摔坏,我捡了起来,却发现手电筒上多了两道深深的凹迹,这肯定不会是掉入石地冲击力造成的,因为两道痕迹非常平均,宽度、深度基本一样,简直就像铸造上去的。 马天行道:你小子看什么呢,还不快回来。 我走了回去,将手电筒递给他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马天行仔细看了半天道:我看这应该是指印吧?你在哪发现的? 我走到那地方道:就是在这里,你……。话音未落猛然觉得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猝不及防的情况让我顿时魂飞魄散,怒汉见我表情不对,立刻走了过来,火光照亮的地方我发现铁伟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子和嘴不停有血流淌下来,显然受了极重的伤,他瞪着的眼睛已经没有丝毫光彩,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铁伟峰伤成这样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怒汉仔细看了看道:受伤太重,肋骨都让人给打断了。 我蹲在他面前道: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伤成这样? 铁伟峰无力的摇摇头道:都是命,我不怪任何人。这句话说完,一口血喷满了自己胸前,头一歪人事不知了。 铁伟峰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我一直很欣赏他,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心里有些不好受,怒汉拍拍我肩膀道:别在这里耽误功夫了,杀他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我道:按理说他应该和其他的异能特工在一起,可杨成龙在墓地,其他的人又到那里去了? 怒汉用火把左右照了照,道:你们都小心点,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和马天行都靠到他的身边,怒汉此时的表情已经非常凝重,他慢慢向对面一块耸立而起的圆锥形小山走去,进入火光的范围,说是小山,其实只是个一人多高的小土堆,不过土堆整体呈黄褐色,表面非常平整,就像盖了层毡子,怒汉左手将斧子握了起来,突然向小山劈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座小山呼的一声左右分裂开来。 这时我才看清“小山”并不是山,而是一只巨大蝙蝠的翅膀,它将自己夹裹其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此时它张开翅膀,巨大的身形足以媲美翼龙,不过翅膀中的身体并不是一只蝙蝠,而是一个说不上来的怪物,只见它如狗一般的五官眼珠漆黑如墨,类似于人的身体肌肉虬结,强壮的异乎寻常,手和脚完全一模一样,类似于狮子的爪子,指甲乌黑狭长,看起来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 怒汉道:他娘的赶紧跑。掉头就跑。 以怒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尚且如此,我们更是毫不犹豫,不过怒汉腿长,几步就把我们丢下了,就在这时身后猛然间一股劲风袭来,我们三个人顿时被吹的双脚离地,向前直飞出十几米,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我简直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震了出来,幸亏落点没有碎石块,否则只怕就已经摔死了。 最可怕的是怒汉的火把此时已经熄灭,我们陷入了一片漆黑中,偏生还不能呼唤同伴,静谧的空间里,猛然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显然是那个怪物在闻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慢慢向后挪去。 没一会儿就摸到一只脚,按照尺码分析,应该是马天行,接着又向上摸去,摸到脸果然是他,只不过马天行已经晕了过去,看来我的抗击打能力比他要强很多,当然现在可没功夫沾沾自喜,我正要向后拖动马天行,忽然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肩膀,下意识的反应我以为是怒汉,可立刻就觉得不对,因为怒汉的手没这么小,那会是谁呢?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 我脑门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隐约间我们进入的地方有火光透入,接着我看见两个邪将大步走了进来,每人手上都拎着一个木盒子,看样子有点像是装饭菜的食盒,我身边一阵劲风突起,估计是怪物向来人而去,两个邪将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不过还没等兵刃出手,只听噗噗两声,两人的脑袋就这么没了,而他们的躯体还站立了一会儿才扑通倒地。 不过邪将的创口居然没有喷血,这时我耳边有人小声道:赶紧和我走。 听声音居然是马天行,我吃了一惊,如果这是马天行,那我身边躺着的又是谁,从五官构造来看十有八九就是他,因为他鼻子上有颗痣,我确定自己刚才摸到了。 犹豫了一会儿,只听静谧的空间又响起了呼呼巨大翅膀扇动的响声,那个怪物去而复返,想想心里真是恨的慌,莫名其妙跑到这座所谓的龙墓里喂怪物了。 随着响声的逼近,刮起的劲风也越来越大,我被吹的眼都睁不开了,忽然咣的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忽然间就平静下来,等了一会儿火光一闪,怒汉手持火折子站了起来,道:你们没事吧? 我道:没事。 马天行却没有说话,我用手摸了摸身边却发现“躺着的”马天行已经不在了,心里不禁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刚才肯定是马天行醒转后,到了另一边,而我没有发觉还以为有两个马天行。 怒汉道:刚才那个应该是妖兽,是大恶魔的世交,不过后来背叛了它,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个,还好我们命大,这还不是超级妖兽,否则就我那一斧子除了暴露自己,屁用都没有。 他话没说完我就看的呆了,因为我见到在他身体左侧隐隐约约有一截巨大粗壮的大腿出现,从脚掌的形状看应该就是妖兽了,不过体积似乎比刚才那只还要大,火光只能照到它半截腿,身体绝大部分都隐匿在黑暗中,不过它来的悄无声息,比之前那只响动要小很多,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恶臭气再度向我鼻子袭来。 怒汉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忽然举起斧子劈了过去,我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听嗖的一声,怒汉身边的“巨腿”忽然不见了,怒汉骂道:你他娘的,有种就和老子好好干一架。 话音刚落,洞里面就传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呵呵”怪笑,声音震耳欲聋,直催人肝胆,忽然间砰的一声大响,有人拉着了一个燃烧弹,一瞬间巨大洞穴内的场景我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在我左手四十米的地方站着杨成龙、蓝莓、老李和耗子,燃烧弹就是杨成龙点燃的,而我前方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巨大的妖兽,一个背对我们,一个正对我们,两方喘气声简直就像打闷雷,背对我们的体型尤为巨大,估计是怒汉说的超级妖兽,而正对我们的个体要稍小一些。 杨成龙高声对我们道:赶紧到我这里来。 小一点的妖兽立刻将头向杨成龙方向转去,它身子一动,似乎要袭击杨成龙,身形超大的一把抓住它的翅膀,个小的妖兽喉咙闷吼着亮出了满嘴如刀子般的尖利牙齿,两只妖兽瞬间斗到了一起。 它们所产生的巨大力量,让身处争斗旋涡的我们简直无法站立,好在怒汉拽着我们一步一跌的走到了杨成龙众人身边,而两头妖兽又飞入了半空中,互相追逐起来,杨成龙拉着我们躲进了一块凹进去的山壁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恶斗的两只妖兽,马天行道:刚刚才到,不过经过墓地时我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按理说你应该在我们之后到才对? 杨成龙道:我确实在你们之后到的,是它带我们从战龙岭顶上下来的,说罢对着大妖兽指了指,没想到他们居然乘坐一只妖兽降落此地,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杨成龙接着又道:你们看见铁伟峰了吗?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他死了。 杨成龙无比痛惜的摇头道:我早就知道他会死在这里,但是他不听劝。 蓝莓道:你也别责怪自己了,铁哥就是这样,他不会看着严姐疯狂下去不管不顾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能阻拦,他为爱奉献了自己的一切,但愿严姐可以醒悟。 我暗中叹了口气,没想到铁伟峰是死在严童丽的手中,看来宿命是无法避让的,也许铁伟峰早就从杨成龙那里知道自己会死在严童丽的手上,可他最终没有选择避让,他是个讲义气、有些江湖气但有自己绝对原则的人,他的死绝对令人惋惜。 老李有些黯然的道: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校长? 杨成龙道:我岂止告诉校长了,就是铁哥本人我也打了预防针,但他坚持要和严姐一起行动,而且要他接受严姐是毁灭异能学院的凶手,他是根本就不不相信,铁哥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我说了管用吗? 老李道:怪不得进了这里他就和小严一起失踪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小严会失控。 杨成龙声音低沉道:他肯定希望自己能帮助严姐,不过严姐到了这样一个关口,又岂能轻易解脱自己,铁哥想的太简单了。 怒汉道:铁伟峰我知道,他和我们的人交手过几次,也算是半个对头了,严童丽是什么人?难道是超级妖兽家族的? 杨成龙道:没错,她就是出自妖兽家族的,只不过她的母亲是人。 怒汉有些惊讶道:那等到她三十岁的时候,有可能会发生异变? 杨成龙道:没错,这也是方伦春预言的由来,其实异能学院的人早就知道这个可能发生的结果,而方伦春只不过肯定了他们的推测。 怒汉道:那么她就是毁灭异能学院的凶手了? 杨成龙道:现在看来除了她还能是谁,血统不纯正的超级妖兽,虽然无法和血统纯正的相比,但她的能力足以击败很多能力超群的异能人,这就是超级妖兽最可怕的地方。 怒汉叹了口气道:本来我对这个家族还有些看不上眼,不过今天打过一次交道,总算知道天外有天了。 这时两只妖兽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而燃烧棒晃了晃,忽然暗了下来,不过杨成龙很快又点燃了一支,虽然黑暗只有一转眼的功夫,但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缠斗的两只妖兽,此时个头大的明显占了上风,她将严童丽紧紧抱在怀里,虽然严童丽的挣扎剧烈,但是力量的差距让她也无计可施,就在两方将要从空中落地时,严童丽忽然张嘴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上,大妖兽吃痛大吼一声,放开了手,严童丽猛然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向地上撞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屑纷飞,大妖兽被严童丽嵌进了石地里,她抱起一块石头就砸在对方的头上,力道之大石头立刻就砸的粉碎,不过地上的妖兽只被砸破了头,换成任何生物,哪怕就是恐龙只怕脑袋也都稀烂了。 但大妖兽还是晕死过去,严童丽仰天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杨成龙道:这下咱们麻烦大了。 这时我看见躺在地上的大妖兽体型渐渐缩小,人的轮廓显现,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她的妹妹严筱丽,渐渐的越来越清楚,之后严童丽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所有人全部大吃一惊,杨成龙目瞪口呆的道:这下完蛋了,我们全都误会严姐了。 话音未落,妖兽猛的转头朝我们藏身之所望来,目光有如利刀一般,我们只不过是躲在一块凹进去的石头里,对它没有任何抵御作用,怒汉手持大斧当先走出石头道:我挡一阵,你们先走。 老李和耗子也走到了怒汉身边道:老李道:这里未必只有你才能打。 怒汉呵呵笑了两声道:如果今天死在妖兽的手里,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说话间妖兽已经转过身子朝我们这里一步步走来,可是没走两步,身子忽然顿住了,只见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的严童丽又恢复了妖兽的形状,她左手牢牢抓在对方的左腿上,小点的妖兽挣了两下没有挣脱,随即转过身子张嘴就像严童丽的喉管咬去,电光火石间严童丽右手一伸又攥住了她的脖子,两方僵持了一会儿,严童丽向右一扭,轰的一声将对方摔倒了一边,她振翅在地上翻动了两下,但没有站起来,电光火石之间那只妖兽已经站了起来,看她样子似乎愤怒到了极点,裂开的大嘴血红的舌头滴滴答答的留着口水,爪子一举,四根如匕首的指甲向严童丽脸上刺去,而刚才的打斗受伤的严童丽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此时又恢复了人的形态,眼看严童丽也要死在她的手上,耗子忽然一举手,妖兽身子一顿,似乎被无形的绳子束缚住了,她费力的扭了扭自己庞大的身躯,但并没有挣脱出来。 耗子此时的表情也很凝重,两者凭空在较着劲,妖兽爪子忽然握成拳,怒汉道:别让她喊出声音来,耗子另一只手似乎想去封妖兽的嘴,不过迟了一步,妖兽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啪的一声轻响,耗子脸色大变,没有丝毫征兆,忽然向后倒飞出去,是朝我们的方向,蓝莓一步走到我前面,头发一甩,忽然爆出一片乌黑的“乌云”,将耗子裹夹其中。 第143章 异能学院(29) 这一系列变故看的我目瞪口呆,可是激斗并没有停止,老李身体鎏光闪动,人变的透明起来,他弯腰举起地上的一块巨石,朝妖兽丢去,呯的一声大响,妖兽被砸的脑袋向后仰去,老李的力气我是见过的,还在号称大力王的包周烈之上,这块石头又实实在在砸在对方的脸上,我心里一喜,不过妖兽并没有被砸倒,慢慢她仰着的脑袋又转了回来,表情居然有些嘲弄的意思。 老李也不做声,大步向妖兽冲去,怒汉也不犹豫,举起斧子跟了过去,近身后还没等他二人动手,对方一对翅膀呼哧一下一边裹一个,将两人包了起来,她的翅膀巨大,两人连头带脚都在其中,而且“密封”的非常严实,估计没一会儿两人就会被闷死,妖兽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忽然咧嘴发出了一阵沉闷而又怪异的怪笑声,就像开始听到的那样。 我浑身汗毛管都竖立起来,可这里空间虽大,却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凭我们的能力只有等死而已,耗子挣扎着站了起来道:你们快走,我来挡一挡。 话音未落,我隐约看见妖兽上方有两个黑影急速落下,而妖兽展开了裹着人的翅膀,似乎炫耀的向我们发出了一声轻吼,正要走过来,黑影已经到了她的上方,能清楚的看见是两个身着铠甲的人,他们各持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此时高高举起,一下劈在妖兽的翅膀上,只听哗的一声轻响,她一对翅膀顿时被斩断在地,而老李和怒汉立刻得脱束缚,但二人已经站不起来,似乎在翅膀里并不仅仅是缺氧的问题。 妖兽受到了突然袭击,虽然受了伤,但她没有丝毫痛楚的感觉,身子一抖,啪啪两声,一对新的翅膀又从创口处长了出来,猛的转过身子对着袭击她的两个邪将,杨成龙手上的燃烧棒又晃了晃熄灭了。 不过这次不再漆黑一团,因为邪将的战袍上隐隐发出古怪的青光,虽然亮度不强,但足够看清周围的情况。 两人一兽虎视眈眈的对望着,过了一会儿我听耳边有人道:罗哥,是你吗? 这个声音每天在我心中不知要重复多少次,我的心立刻转到了她的身上,连即将爆发的大战都不再关注,道:阿雪是你吗? 阿雪道:是我。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阵激动,没等我手上“使劲”阿雪又松开了我的手,脚步响动,她居然走开了,而外面杀机四伏,一旦双方动手,她一个小姑娘只怕连风都能伤到她。 我刚要问她到哪去,只见她已经走进了站圈中,而妖兽猛一转头,凶狠的望着她,阿雪并没有丝毫退缩,她柔声道:你累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坚持呢? 只听妖兽的喘气声越来越粗,这是她要攻击的前奏,我非常担心道:阿雪,你快回来。 阿雪对我的话恍似不闻,笔直的走到了妖兽的身边,两个邪将分别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以防万一,阿雪对妖兽道:相信我,这里没人是你的敌人,如果愿意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说也奇怪,虽然妖兽喘气声非常剧烈,但是没有动手的意思,我担心阿雪的安全,正要上去,蓝莓一把抓住我道:相信你老婆的能力,如果你去只会帮倒忙。 我脸一红,不过漆黑一片的山洞里也没人会发现我的尴尬,过了一会儿阿雪慢慢伸出了她的手,妖兽身子似乎抖了一下,这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我们的心都随之剧烈颤抖起来,不过阿雪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放在了妖兽巨大的手掌上,僵持了一会儿妖兽粗重的喘气声渐渐变的平静,接着身体慢慢变小,翅膀消失,长毛褪净一个人的形状出现在我们眼里,居然就是严童丽的妹妹,严筱丽。 32、战龙岭 她表情变的极度痛苦道:我杀了铁哥,杀了我的大姐,我知道这一切,可是却控制不了我自己。 阿雪柔声道:相信我,他们都活着在,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的。 严筱丽长长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严童丽道:小丽,你不用责怪自己,老铁和我只是受了点伤,没事的。她说话声音有些艰难,但应该没有大碍。 严筱丽立刻走到严童丽身旁道:大姐,你真的没事?你不是骗我的?说罢大声啜泣起来。 严童丽道:傻丫头,我都说没事了,干嘛要骗你,这伤不至于能要了我的命,老铁虽然比我重些,但老爸一定能治好他,你不用担心。 严筱丽我知道,我都担心死你们了。 严童丽道:这个关总归是要过的,你这就算是太平了,不要给自己的太重的心理负担,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杨成龙道:看来方伦春预言中毁灭异能学院的人应该是严筱丽,而非严姐,她带着自己妹妹就是为了让严筱丽平稳的度过狂躁期,否则异能学院肯定会被毁灭,就我所知咱们那没人是妖兽的对手。过了一会儿道:也不一定,虽然有那么一个人,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我道:你这么一说有几个细节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严筱丽喝的那瓶香花汁液就是为了掩盖体味的,而将我打出爆炸车子外面的应该就是严姐了,因为那时候严筱丽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异能。 严筱丽嗯了一声,似乎是对我判断的认可,忽然远处亮光大作,只见四个人鱼贯走了过来,两个邪将看到他们分列两边站好,四人中其中一个手拖着木盘,上面有一颗亮光闪闪的巨型夜明珠,将山洞照的大亮起来,四人都身着蓝袍,和邪将不同的是头上也兜了一块蓝布,看不清五官。 这时在最前面的人脱下头上的蓝布条,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他道:你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开始准备下一个任务了,你们还有别的要求吗? 这句话听的我莫名其妙,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要求,但没等我的话问出口,严童丽在严筱丽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道:麻烦你们帮忙救治一下我受伤的同伴,目前可以继续下面的任务了。 少年道:既然这样那就一切按计划行事,提醒大家一句,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如果有人做了不公道的行为,那么后果大家应该知道,我言尽于此,大家自己斟酌。 说罢拿出了一串钥匙放在地上,托夜明珠的将那颗夜明珠放了下来,四人和两个邪将转身走了出去。 蓝莓对杨成龙道:我还以为你知道铁哥今天会出事呢?看来误会你了。 杨成龙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阿雪这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心里一喜,只觉得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不过没等我开口严童丽道:谢谢大家来帮我的忙,你们中有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是时候让你们知道这一切了,今天怒汉前辈也在这里,如果我说的不对请您补充,但是说这件事情,还得从方伦春的预言说起。 “方伦春的预言没有错,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毁灭异能学院的人就是我,因为他明确说了毁灭异能学院的将是最古老的异能家族,而异能学院里也只有我们姐妹两属于至尊家族的人,所以只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我怀疑自己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能力确实比小丽要强很多,而且从性格上我也比她强势很多。” “今年是这个预言兑现的年份,所以很早我就找到校长,告诉他我要离开学院,但是他没有同意,起初我以为他有对付我的办法了,但是校长告诉我他不会对付任何人,当然他会使用正确的方式,将可能要犯错的人引回正途,我以为他是在说我,不过校长后来告诉我这个人是严筱丽,因为妖兽毕竟不是人类,虽然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妖兽本身的行为习惯改变了不少,但也难免会出现个别恢复原始行为的,虽然外人很难以判断那种妖兽属于此类,但校长却能看出来,所以这也是他收留我妹妹的道理,别人都以为方伦春形容的人是我,其实是我的妹妹,这座龙墓除了是天灵族战士战斗的地方,也是妖兽决斗的场所,而我们的决斗则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理智,如果小丽过不了这关就得死,我们家族死亡在这里的的妖兽就是这个原因。 “因为妖兽一旦狂躁是非常可怕的,异能学院没有可以制服狂躁妖兽的特工,所以校长就想到了这个龙墓,108的人找到罗欢和校长具体要调查的事情是龙墓的真相,因为他们以为我们之前做的工作是和这座龙墓有关,但是罗欢想当然的以为108的人是为了我们之前的调查而来,你根本误会了对方的用意,他们错误的将龙墓认为是真龙死亡后的埋骨之所,而校长被带离了异能学院后一直和108的人在龙墓周围做探查工作,可是只要校长不说出真相,普通人永远也不可能进入龙墓最核心的地带,所以他们只会停留于龙墓这两个字的表象,而这里的真相远远超出不知情的人想象极限。” 我没想到校长居然就在龙墓四周,于是忍不住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邪将还有必要出动寻找校长吗?他们应该知道校长就在他们旁边啊? 严童丽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邪将之所以会寻找校长,就是担心校长将龙墓的内情告诉108的人,所以才会下如此狠手,杀了108好几个高管,显然他们误会了校长的行为,这里为什么会被称为龙墓,并不是因为有龙埋于此处。 严童丽继续道:校长让我们进入这里,就是希望借助这里的力量,让小丽能够平安的渡过这一关,因为再狂暴的妖兽,即使是最顶级的超级妖兽,只有超级妖兽才能战而胜之,而且阴阳书生和花面娘子都在这里,所以这里对于小丽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至于我我所以会找方伦春是因为我不死心,我想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狂暴妖兽,而阴童的出现我是知道的,因为妖兽不可能被他所控制,没有点破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阴童,他是方严貌的孙子,也是个异能人,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行为,阴童只能限制你的行为,但不能控制,这是两种不同的能力,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曾经让你给方严貌带过一句话,说那个人已经回来了是吧?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我道:不知道,但我已经把话带给方严貌了。 严童丽点点头道:那个人就是你,他说的原话应该是:你已经回来了。 我已经从马天行那里听说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平静的问道:为什么要让方严貌知道这件事情呢? 严童丽道:你曾经在单位的调查室里发现过一张照片是吗?那上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方严貌的孙子,还有两个一个是方严貌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女,放这张照片的是方伦春,因为他知道你会进到那个房间,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告诉你杀死那小区三个人的凶手就是照片上这三个人。 情况越来越复杂,他们一家三口为什么要同时杀人,还有这与我有关系吗?方伦春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严童丽似乎知道我再想什么,道:他们杀死的三个人都是想出卖自己孩子获得荣华富贵的人,但是无一例外,他们三个都没有准时把自己的孩子交出去,所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你梦里三人出现复活的状态,就是有人试图告诉你只有将孩子交出去才有可能不死。 我道:也就是方严貌的孙子? 严童丽道:没错,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而地府里所有的阴童都是由阴阳书生的后人掌管的,直到你父亲不齿于他利用孩子,所以拒绝继续做这件事情,转而加入了天灵族,阴阳书生当然希望你最终回到他的身边,而阴童也只能把得救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所以方严貌的后人说白了也都是替你做事情的,这就是他控制你梦境的目的所在,只是那三人最终为什么会死亡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三个孩子没有成为阴童,这也是值得庆幸的。 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我的梦境和那张照片根本就是一个拼图游戏,方严貌孙子一方希望我能找到孩子,尽一份本该属于我的“使命”,而方伦春则希望我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只是这个概念他们赋予的实在太模糊,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把这二者联系起来。 严童丽道:方伦春是方严貌的二儿子,他不希望自己家族中有人做这种事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脱离家族的,而最后离开异能学院也是因为方严貌的关系,是他从中作梗,所以校长不得不把方伦春逐出异能学院。 我不由的舒了口气道:严姐,这么多的惊天内幕难为你是如何知道的? 严童丽道:我说的这些事情关系到人类、天灵族、异能人、阴阳书生各方势力,这也只有我的家族可以做到,首先我们生活在光明世界,其次我们是异能人,再次异能人因为校长的关系和天灵族一直就有密切的关系,而超级妖兽从圣战之初就是阴阳书生的盟友,所以我说只有我们才能获得如此全面的消息,这点是连校长都无法做到的,所以挑这个时候告诉你,是因为今天将在你身上发生一件非常重大的抉择,所以你必须对你所处大环境的背景有所了解。 我道:难道要我回到阴阳书生的身边? 严童丽道:你错了,我们希望你成为天灵族的战士。 我咽了一口吐沫道:我能成为战士? 怒汉道:我早就说这小子不靠谱,天灵族没有这样贪生怕死的战士,就算他这次侥幸过了关,也很难成为一名战士,我从战龙岭路过时,磨山石已经把痛苦血原的情况原本体现,血手屠夫已经复活了。 原来那个浑身白的发亮的壮汉就是血手屠夫,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严童丽道: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怒汉道:除非磨山石出错。 马天行则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别还没上战场呢,就先软了,你要相信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别人拼一把呢,听说当年你的父亲可是非常强悍的角色。 我怒道:别扯我的父亲,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其余的我根本不相信。 怒汉道:就算你没有胆子面对敌人,也没必要否认,天灵族不缺你一个。 第144章 异能学院(30) 事到如今我并不是怕,而是这种身份角色的巨大变换让我根本无法适应,而且他们好像帮我预定好了一切,我一切都要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关键是我就算成了天灵族战士又怎样?难道这个称号很伟大吗?我为什么要成为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设计生活下去呢。 不过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改变,更不可能和我讲道理,严童丽表情艰难对我道:罗欢,你要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只是为了你一个在付出,难道这还不能感动你吗? 我道:我不需要你们为我付出,我也不希望改变什么,我不是没有为别人付出的觉悟,但是你们不能胁迫我做这件事情,做不做天灵族的战士和我以后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难道没有你们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严童丽看样子是真急了,道:如果你真要是这么认为,那么我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也针锋相对道:你不愿做傻瓜,我也不愿意做傀儡。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持,阿雪道:罗哥,你别激动,大家应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或许你们都有对方不了解的内情没说出来呢,要这么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严筱丽忽然道:这个小姑娘难道可以控制我们家族? 严童丽表情立刻就变了道:小丽,难道你还没有醒悟过来? 我们都暗道不妙,只见严筱丽的眼珠子瞬间变得乌黑,体型开始变大,严童丽就在她身边,似乎想阻止她,但被严筱丽一把推在地上,不过这次严筱丽似乎没有失去理智,在完全变成妖兽前她道:别怪我心狠,但是我们家族不可能被外人控制,你这样的人必须得死。 严童丽道:你疯了,她是校长的女儿。 严筱丽根本就不说话,翅膀一震忽的就来到了阿雪身边,也就是我的身边,阿雪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严筱丽的巨爪就对她伸了出来,情况万分紧急,我也是关心则乱,顾不得自己安危,合身向严筱丽撞去,没想到我这一下撞击,居然将严筱丽撞的倒飞出去,她轰的一声撞入地上,过了一会儿缓缓站了起来,这下所有人都围到了我们身边,严童丽受了伤,已经不能独自站立,也急得大声叫道:她所以会来根本就是校长的意思,而且你应该知道她并没有控制你,只是和你交流,让你在狂躁状态下恢复理智,因为处在当时那种状态,只有阿雪才能和你交流,校长的一片苦心居然被你理解成这样,如果阿雪真的出事了,我们一家都会因你而蒙羞。 她话音未落,严筱丽就渐渐的恢复了人形,她表情很自然,甚至还在微笑,对我道:罗欢,你说天灵族战士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刚才我真的想伤害你的老婆,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帮助她吗?无非就是一起死罢了,难道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原来她只是在告诫我应该选择的目标。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阿雪也道:罗哥,让你成为天灵族的战士并不是必须的事情,但是选择在于你。 看来阿雪也倾向于我成为一个天灵族战士,这样一来我就不好再推脱了,不过按照方伦春的预言,我应该会死在这场搏斗中,但我现在说出来是没人会相信的,他们只会认为我说的是谎言,要命的是马天行也没有站出来替我说话的意思,我心里一阵绝望道:一切按照你们说的办,我没意见。 看我妥协了,严童丽点点头道:邪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今天怒汉在这里,由他做你的老师,有胜无败。 我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你们考虑的周到。 阿雪在暗中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掌,严童丽道: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通过这次考核。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空旷的山体里居然被邪将修建了一座座的房间,严童丽用钥匙打开后只见里面的陈设和现代社会也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没有电视和电脑这些需要接收信号的电子器件,其余类似于灯泡、冰箱这些现代化家用电器基本都有。 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电从哪来? 我和阿雪挑选了一间大一点的房间,进去后我再看见她秀丽的面庞恍若隔世,阿雪脸上一红,低下头道:罗哥,这些天没见你想我吗? 我情不自禁的道:想,都想死我了。 阿雪白了我一眼,但却喜上眉梢,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我真想将她拥入怀中,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尽量平复心情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离了。 阿雪握住我的手道:当然了,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我道:你太厉害了,居然连妖兽都能降伏,我要是有你一半本领那就好了。 阿雪有些俏皮的道:你以为我父亲会随便用人?他用的当然是最出色的人了。 我扭了她鼻子一下道:你可不能自满,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呢。 阿雪道:那么你呢? 我道:反正马上就要做天灵族的战士,这样就算是门当户对了。 阿雪一脸幸福的笑道:我期望你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道:尽我所能,一定让老婆大人满意。 这一晚我们说说笑笑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的觉,半夜我忽然被一阵怪异的响声吵醒了,仔细分辨像是从屋外传来的声音,因为这是在石壁里的房间,所以大门也是石头做的,牢固异常,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刮擦石壁发出的声响。 一旁的阿雪睡的很熟,我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如游丝般穿了进来道:罗欢、罗欢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声音犹如鬼魅,听的我浑身一阵阵发冷,不过这个地方闹鬼,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就是鬼待的地方,不过她找我干嘛,难道已经知道了我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还没想明白,只听那声音继续道:你出来吧,最危险的不是在外面的人,而是在你身边最亲密的人。 我心里向下一沉,不由自主的朝阿雪望去,只见她睡得很熟,似乎这个声音只有我才能听见,要说阿雪会害我,那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不过我确实有些担心,因为她消失和出现都非常奇怪,我觉得有些不太正常,这时外面的声音道:我从来不会骗人,你认识我,快开门吧,真相就在你眼前,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来寻找了。 我一咬牙,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屋外因为有夜明珠的存在并不黑,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站在我的门口,很自信的对我笑着,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开门,看到她我吃了一惊,因为她也算是我的熟人,就是两次碰面的那个黑暗女巫师,可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我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因为我对她并没有多少恶感,没等我动手,山洞的门自动关上了,我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嘿嘿笑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你能来,我自然更能来了。 我道:那你何苦还要想点子挟持我? 女人道:我当然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那些人都是骗你的,可惜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道:你凭什么说别人是骗我的?难道你比他们要好。 女人道:我知道你是阴山王这就够了,本来我就是阴山的人,有必要骗你吗? 我第一次听说“阴山王”,仅从称呼我就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职称”了,可她居然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这点很奇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为什么之前不点破呢? 女人道:你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秘密,不光我知道,这里很多人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们并不希望你太早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不断泄露的蛛丝马迹,比方说阴童居然求到了你,让他们下决心要把你接回来,但异能人似乎并不想这么做,他们一直再阻拦我们,而秋清月为了你是下足了功夫。 她提到了校长,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道: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女人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你真相,本打算来到这里以后向你和盘托出你心中的所有疑问,不过你中途离开了我,但我们总算是有缘,这就又见面了,有机会就不算迟。 秋清月,也就是你心目中最伟大的人,你的岳父,异能学院的院长,他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人,他的梦想就是统治一切可以统治的东西。 我没有丝毫犹豫道:只有疯子才会相信你的话。 女人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没关系,我可以向你证明。说罢她居然给了我一个摄像机。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女人道:你可以将这台摄像机放在房间里最隐秘的位置,明天这个时候拿出来看看,如果觉得有问题,我就在屋外等你,只要是晚上我都在,说罢转身而去。 我拿着摄像机回到了房间,阿雪睡的依然纯熟,那个女人让我把摄像机放在隐秘之处,难道她想让我用这种方式监视阿雪? 我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将摄像机放在了沙发一个脚边,这个位置正好能拍摄到屋子里所有的情况,接着我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我并没有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阿雪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我有些做贼心虚,底气不足的道:起来了,我去给你弄早饭。 阿雪冲我嫣然一笑道: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吃饭并不重要。 我道:聊天也得吃饭啊,要不然哪来的力气聊天。 阿雪一头钻进我的怀里道:我不要你走,我就要你留在这里陪我。 我浑身骨头一阵“发酥”道:好,我不走今天咱们就聊天,什么事都不做。心里对阿雪仅存的一点不放心顿时烟消云散,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肯定不会这么腻歪着我,想到这里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愧疚。 阿雪一脸幸福的笑容,就像是个孩子,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比如她在团长那里受到了那些优待,我们在外面的一些情况,以及我岳父让她协助严童丽援救迷失本性的严筱丽,等等一些事情。 我们聊天很久,马天行他们才起来,过来叫我们吃饭,吃过饭又聊了一个下午,基本没做其他事情,在这期间阿雪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件值得我怀疑的行为,甚至连细节都没有,我越发的愧疚起来。 到了晚上,我和阿雪相拥入眠,没一会功夫,她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我悄悄起身走到沙发旁,拿起那台摄像机我就想把它给扔了,不过这一天和阿雪甜蜜的状态让我不禁有了想重温一遍的想法,想到这里我将声音调到最小打开了摄像机,立刻我就愣住了。 因为画面中并没有阿雪,只有我一个人,不过从状态来看我应该是和阿雪坐在床上甜言蜜语中,只见我做出了搂抱、爱抚的动作,但摄相机里只有我一个,我是对着空气再做这些动作,而且说话也只有我一个人自言自语,那表情配合动作看起来和神经病无疑,场面诡异至极,看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想到这里我扭头朝躺在床上的阿雪望去,只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一切并不像假的。 我用颤抖的手将摄像机对准了她,果然摄相机里空空如也,但是其余的物品却一个不拉的出现在摄像机的镜头中,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诡异情景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于是我放下摄像机,走到阿雪身旁试体温,探呼吸都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个正常人,可是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把她唤醒,一个正常人只怕不会熟睡到这种程度,想到这里我用颤抖的手将她推到了床下,可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却发现“阿雪”依旧好好的躺在床上,姿势和刚才没有丝毫异样,而我的闭眼就像电脑系统的重启,重启过后,一切程序照旧。 我的冷汗瞬间就遍布全身,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我生活在一种幻觉里,这里面一切的东西都不是真的?那么团长、马天行等等这一切人呢?难道他们其实并不存在? 带着这巨大的疑问,我再也沉不住气,开门而出那个女人果然就在门外,此时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举着摄像机道:最好你这台机器没问题。 女人笑道:你可以尽管拍,任何质量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我,给你一个分辨真假的方法,你老婆是睡在床上的,你可以看看摄像机她睡倒的床上有没有塌陷的痕迹,这应该很清楚就能分辨。 我打开摄像机,床上什么都没有,连我给“她”盖的被子都平平铺在床上,什么痕迹都看不见。 女人道:怎么样,还不死心吗? 我道:这是为什么,我明明能感觉到她的存在,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可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人冷笑道:你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我刹那间忽然觉得心力交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女人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当个傻子,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代表的是谁?其实你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吗? 我道:这里是阴阳书生的地盘,他本领又可以齐天而论,这样的狠角色还需要用阴谋诡计来对付这帮异能特工吗? 女人道:你说的有一部分准确,阴阳书生确实本领齐天,但并不是超天,在天地之间不可能只有他一方独大,而你从一出生就处在两方角力的漩涡之中,所以两方对你都是引导为主,让你自主选择才会真正得到你的支持,虽然阴阳书生是你的老祖,不过他并没有确定自己有胜过校长的把握,所以一直隐忍不发,而校长则是一步步将你引诱入他的圈套中,我们也是无计可施,所以选择了将实情大白天下的做法,一切由你选择。 我道:那么实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女人道:阿雪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她是校长创造出来的幻想,因为校长可以控制你的思想和行为,所以他能让你产生官能上的错觉,将一个明明不存在的现象,错以为真实存在,这不仅仅是障眼法,因为他能让人实实在在感受到幻象的存在。 我道: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障眼法,我基本都不在他的身边,这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控制我,而且阿雪制服了虬寅,妖兽,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第145章 异能学院(31) 女人道:这很好解释,阿雪虽然是他制造的幻象,但只要能看见她的,就会感受到她的存在,这点本领都没有还能让你上当成这样吗?说罢想了想继续道:而且校长本来就可以通过意念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但是为了你他不计成本,因为马天行根本就是他假装的,他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想想那张审讯室里的照片,如果不是马天行又会是谁放进去的,没人知道你会在那个时间段进入审讯室,只有马天行知道,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之一,当然他冒充马天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躲避邪将的追杀,他虽然可以控制能力超强的人,但有些邪将并不是人,从108的人带走校长就是一个谎言,而杀死108那些人的并不是邪将,其实是校长的手下,因为只有那些高层知道108从来没有下过调查校长的命令,所以他们只有以自己的性命为校长的阴谋买单,回头想想这次校长为什么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忽然失踪,而很久没有和你在一起马天行却一路跟着你?还有马天行为什么会失眠?他根本就不是睡不着,而是担心睡着后幻象消失被你看出破绽。至于阿雪被噩梦骑士追杀,被邪将带走受到了保护,那都是骗你的鬼话,因为他担心会被严童丽看出破绽,不信你仔细想想阿雪应该很少出现在严童丽面前,我没说错吧? 这个消息简直如晴空霹雳,炸的我头晕眼花,不过她说的也确实没错,上一次联合行动,严童丽被指派去了另一个地方,很难说不是这个原因,如果我深深爱上了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女人,那对于我简直太可怕了,不为别的,是因为我不想与“阿雪”永远分离,所以定了一会儿神我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真是疯了,我曾经见过马天行和校长共同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他们要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女人道:校长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他可以短时间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出现幻觉,马天行又不是什么名人,谁会注意到他呢? 我彻底糊涂了,女人说的不是没可能,因为珂毕刺杀校长那天我们有一段时间手脚是不能动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校长避免我们和马天行有身体接触,发现破绽。 疑点越来越多,我彻底开始怀疑校长,与此同时我的心也渐渐冷到了极点,因为如果阿雪是并不存在的,对于我的打击无异于一个热恋中人,忽然得到了爱人噩耗那么严重,这简直就是人生最悲惨的事情。 女人道:他和大恶魔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他没有大恶魔这种能力而已,所以他就必须要动歪脑筋,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按照规矩阴阳书生的后人每一代都会继任阴山王,但是从你父亲开始,不知道为何加入了天灵族?这也给了他控制你的机会,而且我们一直怀疑是他杀死了你的父亲。 如果女人所言是真,那么校长这一系列围绕我展开的阴谋之复杂,时间之持久,简直让人心惊胆战,相比较当年用计杀人的韩长生,校长丝毫不遑多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半天才道:阴阳书生的后人真的值得让人付出如此巨大的精力、女人呵呵笑道:傻孩子,阴阳书生就是鬼王,地府最高的统治者,他的后人虽然不可能如他一样掌控地府,但阴阳书生是非常爱护自己后人,尤其到你这一代何家四代单传,你对于他的意义非同凡响,校长能掌握你他获得的就是无尽的财富与权利,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包括至尊家族。 我道:阴阳书生既然都成了鬼,他还会有后人流传于世。 女人道:他也是由人变鬼,总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变鬼之前他也娶妻生子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我道:那么我的父亲既然都已经进入天灵族,校长何必还要杀害他来控制我?难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女人道:你和何抗天的情况当然不一样,你父亲本身就是阴山王,本领比起你不知超了多少,如果校长把他留在身边那是最大的威胁,可又不能让他回到阴阳书生的身边,所以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 我道:可是我的身份连你都知道了,阴阳书生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我,为什么他任由我生活在这个阴谋里? 女人想了一会儿道:这是阴森小巷最大的秘密,因为很久以前他就彻底消失于此,没有任何一个邪将再见过他一眼,连他的妻子花面娘子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其实阴森小巷本来没人知道关于你的这一切,不过后来有人告诉了我们,你也不用再怀疑这件事情,因为告诉我们这些消息的人就是陈少奇,也就是你的团长。 这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因为我基本可以确定阿雪是真的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巨大的悲痛忽然袭来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女人道:罗欢……不,应该是——何壮,如果你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和校长的阴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你是阴山王的继承者,鬼王不在你就是最大,而不是做莫名其妙的天灵族战士。 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天灵族战士对于我本来已经不可思议,可那毕竟还是个人,而让我做阴森小巷里的“老大”,即使是“代理”从根本上说我不能接受,不过我现在也明白花面娘子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让我去找“何壮”,原来我她是要我找回自己。 女人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不会逼你的,这件事情搁谁身上一时半会都难以想明白,但这里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思考,只要明白过来,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罢她疾步向外而去,忽然就没了踪影,而我听到有人开启石门的声音,便赶紧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转过身子就发现“阿雪”已经坐在了床上,不过是背对着我,看着这熟悉的背影,我愤怒、伤心甚至有些绝望,各种感觉一一涌上心头。 这毕竟是我深深爱着的女人,而她居然是个假的,这让我情何以堪,过了一会儿只听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没有丝毫慌乱因为不亏心,道:就在外面。 ‘她’道: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你跑到外面有什么事情吗? 我道:我希望没有,不过你觉得呢? 阿雪道:我觉得你应该被人骗了,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怀疑我吗? 我心都在滴血,颤抖着声音道:我没有怀疑你,但是你确实在欺骗我。 阿雪猛的转过头来,那张真实到完美的脸对着我道:罗哥,你居然怀疑我是被虚幻出来的,是不是疯了,在我们身上发生过许多事情,好事、坏事、夫妻间应该有的事有那件没有经历过,你居然能够听信别人说我是校长制造出来的幻象,我说你就是疯了。 我道:那么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摄相机里为什么没有你? 听了这句话阿雪似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冷笑道:他们对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点子都能用上,简直太无耻了。 我虽然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人为的阴谋,可各种各样的事实放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由得不心生疑虑,阿雪看我的表情知道我不相信她,道:她的摄像机肯定有毛病,不信你用手机给我拍张照片,看里面是否有我。 我看她样子似乎非常有把握,便拿出手机对准她按了“确认”键,手机没有丝毫“犹豫”,阿雪的模样立刻被定格在了相框之中,我简直哭笑不得,这个世界我还能相信谁呢? 阿雪道:罗哥,难道揭穿了对方的谎言你不高兴?你宁可相信我是假的也不愿意承认我是真实存在的,你宁愿相信一个黑暗巫师,也不愿意相信和你有着肌肤之亲的妻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思索了很长时间道:阿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阿雪道:我当然知道了。 我道:既然是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我究竟是谁? 阿雪眼神异常坚定的对我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听了这句话我除了羞愧自己对她的怀疑,还能说什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心理翻来覆去如做过山车般变化了多次,我想如果不是我的神经特别健康,这会只怕已经疯了,想到这里我知道自己必须给她一个决定,便走到阿雪身边,坐在她的身旁一字一字的道:我记得当年周洪生用自己的生命延续了自己所爱女人的生命,也许我没有他那般伟大,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无论我是生活在现实中,还是幻想里,我都爱你,这份爱没有改变过,也不会改变,我很感激上天能赐予我这份爱情,我会珍惜并爱护她,并用生命保卫她,阿雪,无论你是真的或是假的我都会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这句隐藏在我心里很多年,却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今天我终于说了出来,阿雪很幸福甜蜜的靠在了我的肩头上,不过我心里并不好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仅仅凭一部手机,并不能彻底打消我心里的疑惑,毕竟那个女人对我说的情况实在太详细了,让我无法完全否定她的说法,但是我也明白自己对阿雪的感情,就算她是一个假象,只要她还继续存在,我就不会放弃、离开她。 我们相拥而坐不知过了多久,可是当我打开门却发现一幕很怪异的情景,一队不人不鬼的行者结伴走在山谷里,而一队面无表情,脸色雪白,抹着血红口红的诡异女人吹着奇怪的音乐,跟在他们后面。 严童丽昨天受到巨大的重创,但此时却浑身完好的出现在我的眼中,她看到我出来轻轻走到我面前道:这是阴司,阴阳书生最强悍的手下,也是地府终极的守护者,本来你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不过他们现在的出现是在进行着一种仪式也是和你有关。 我奇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严童丽道:这是天灵族战士战斗前的祈祷,在圣战结束后,天灵族战士的成长礼都被安排在阴山的战龙岭举行,这意味着天灵族和阴阳书生之间友谊的续存,当然这个友谊是需要打引号的。 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还让我不要加入天灵族,可是今天阴司们就开始举行战前的准备工作了,难道他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不过关于这点我也不方便去问严童丽,只见所谓的仪式就是吹着奇怪的音乐,阴司在这里古怪的转圈圈,没心没肺的看到这里,我脑子一激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将要作为天灵族的战士而战斗,那么我的对手是谁? 这时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不过没人说话,阴司转了很久,我看的头都晕了,他们才走了回去,怒汉道:我在界碑石上看到魔族已经复苏,阴阳书生的态度也证明了这点,着急忙慌的就要进行天灵族战士的选拔。 我脱口而出道:阴阳书生早就失踪好多年了,他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朝我望来,怒汉表情有些难测的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33、对手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是否该将那个女人说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只听一个人道:他是听我说的。 只见团长大步朝我走来,他并不是从战龙岭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进来,看来这里应该还有我们并不知道的入口,他冲我笑道:这些日子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是否真的存在校长的阴谋,而团长是否真的是这个计划里的一部分。 严童丽似乎有些意外道:陈哥,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校长失踪很长时间了。 团长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只要人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有含义,我试探性的问道:团长,阿雪拜托您照顾这么久,我先谢谢了。 团长面色如常的笑道: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事情,你不用谢我,还是问问阿雪在那里是否住的习惯。 阿雪笑道:这里夏天不用空调。 团长道:不光夏天不热,冬天也不冷。说罢似乎有意识的对我道:你找到何壮了? 我点点头道:找到了,其实就是我。 团长道:你能明白过来就好,不管你是否能够接受,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它,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该明白了? 我道:我知道自己需要成为一个天灵族的战士,否则对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团长呵呵笑道:看来你真的成熟了,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做到却很难,甚至还会有生命的危险,你明白吗? 我道: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过我想问清楚一点,万一我真的在这次搏斗中丧命了,阿雪怎么办? 阿雪暗中握紧了我的手,不过并没有说话,团长道:这个问题不该是由我们考虑,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那么努力活下来才是正确的做法。 严童丽抽空子道:陈哥,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是怎么知道阴阳书生不在这里的,消息可靠吗? 团长道:我的消息不会错,花面娘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对于那个又胖又绿的女人叫“花面娘子”,这个说法我实在从内心里不能接受,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道理:那些拍马屁的“鬼”是多么的厚颜无耻,团长道:你准备的怎么样,马上决斗就要开始了? 我吃了一惊道:不是说给我一段时间准备吗? 团长道:计划有变,已经不能再拖了。 严童丽道:可这事不是开玩笑,没有过渡罗子会死在战龙台上的。 第146章 异能学院(32) 看来她对我的新身份一时半会还没有完全接受,团长道:不能再等了,痛苦血原的生物已经大规模复苏,罗子的身份一天不能确定,很多事情的决定就会受到影响,所以你们也不用在犹豫了,准备好行动吧? 阿雪古怪的没有任何表示,难道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斗她没有丝毫担心?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只见她表情有些诡异的望着我,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见此情此景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没有人觉察到阿雪的这一变化,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团长身上,问着各种问题,杨成龙道:陈团长,虽然对付痛苦血原迫在眉睫,但何壮参加战龙台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勉强,这除了让他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我忽然想到了方伦春的预言,看来团长是不会同意杨成龙意见的,果然团长道:这件事情我做过多次衡量,应该很保险,总之大家相信我,一切不会有任何问题,没人会死在这里,他就更加不会了。 阿雪放开了我的手道:今天就是看你表现了,如果你死了,那么一切就将结束,如果你存活下来,那么一切就会照样继续,所以希望你能战而胜之,获得应有的荣誉,也让所有人的付出不会白费。 我想了一会儿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阿雪对着我耳边道:等事情结束后,如果你还活着就去墓地看看,那样所有的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她就离开我朝团长出现的方向走去,我心里一乱顿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是否该喊她回来问个明白,这时马天行对我道:你该去了。 只见一队邪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他们站在一条笔直通向洞顶的石柱前,就像一队护卫,马天行推了我一把道:还犹豫什么,想躲也躲不掉。 今天阿雪和马天行种种反常的表现似乎证明着那个女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很难形容此时我的心情,毕竟一个是生死与共这么些年的战友,一个是我深爱着的女人,难道他们真的都是假的,可马天行说他爷爷的事情有板有眼,假如真是校长假冒,难道他不怕我去调查,还是他吃准了我肯定会相信他的? 不过给我考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被团长拖到了石柱边上,他回去将地上那颗照明的夜明珠拿了过来,我看见石柱上有一处很大的洞穴,里面有一个竹篮子,团长先跨了上去,道:上来吧,你别担心太多,绝对没有事情。 我倒不是怕死,不过事到如今我不想做一个枉死鬼,那么就继续下去吧,因为这件事情不了结,我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石柱很高,出口看来就是个小圆点,只见一张巨大满是疤痕的脸出现在出口,忽然我觉得竹篓一震向上而去,看来是他拉着我们,这让我哭笑不得,如此原始的“电梯”唯一的功能就是环保了。 团长从篓子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箱,因为这里面太过黑暗,所以我并没有见到这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件布衣,团长道:拉我们上去的是深渊,他们是专门生活在最深处的人类,和我们一样,只不过体型各方面要巨大许多,而且能够自由进入阴森小巷,是阴阳书生的苦力最大来源,而且他们忠心耿耿,所以深渊除了卖苦力,唯一能负责的就是监督战龙台的战士和祭司。 我道:祭司是谁,这里就我们两人。 团长笑道:那人应该是我,不过现在改由你当了,我就是那个战士。 我立刻明白过来,道:我绝对不能让你替我去送死。 团长正色道:这是我考虑很久以后的结果,只能这么做才最合适,罗子,无论你现在身份是谁,但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死。 我道:现在两方势力都需要利用我,他们不会让我白白去死的。 团长道:你错了,想你死的大有人在,否则不会安排你今天去决斗的。 我奇道:那不是您说的话吗? 团长道:我是没办法,如果不表现出这种姿态,我就做不了祭司,也就是陪伴天灵族战士的人,但是在这个过程里,不能有半点破绽被他们瞧出来,否则你我都得死,那么我的付出就不值得了。 我道:团长,如果我眼看着你替我去送死,这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 团长道:没必要给自己套精神枷锁,对于你而言,很多事情未必都是真的,包括你自己,看开些就好,我保全你不是因为我伟大,而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担负起更重要的责任,而不仅仅是单纯做一个战士。 我道:可是我还能有什么用呢?我什么本领都没有。 团长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到阴阳书生,现在阴森小巷早就乱成了一团,如果他再不回来,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出现,而你脱离了他的庇护,世界上每一个人或许都是你的敌人,明白吗? 留给我们说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竹篓已经快到洞口了。 我抓紧时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校长呢? 团长迟疑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深渊就把我们拉了出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我看见他后不由大吃了一惊,只见他身上长满了黑黝黝的小石块,身体高大惊人,估计足有三米左右,一只眼眶里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另一只大眼珠子布满了血丝,五官凶恶至极,好在他没有多做停留拉上我们立刻翻过界碑,向巨大的深渊断层攀爬而下,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动作敏捷不比一个猴子逊色。 犹豫洞内光线黑暗,没一会儿就看不见这种怪异的人类了,而我上次通过这里看见的那具骷髅也不见了,团长将黄色布衣给我穿上,上面还有一顶帽子,戴上后只见眼前一层黑蒙蒙的雾气飘动,而团长从战龙台中间的石地上取出一口木箱,地上和木箱盖子全是鲜血,不知道是哪个战士身上的血,打开后里面是一套铠甲,他体型忽然奇怪的变动起来,没一会儿变的和我一般胖瘦,我忽然想到他的“女友”说过团长的特异功能是随意改变四肢长度,现在看来他身体上的部位一样可以随意改变。 当他穿上铠甲,带上头盔,脸部立刻被一个银光闪闪的面具遮住,怪不得他知道冒充我不会露馅,原来一切细节都在他掌握中,我道:团长,如果危险你可不能硬撑。 团长回头对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话音刚落只听咔咔声响,不远处的山路上一个和团长打扮相同的人走了过来,看来他就是我今天的对手了,团长小声对我道:你就等于是裁判,战斗开始的号令是由你发出的,点燃火把就行,千万别露出破绽。 对面那个人此时已经走入战龙台中,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团长,面具后面的眼珠似乎都瞪出血了,我不由得担心起团长的安危,点火把的事情忘记了干净,过了一会儿团长转头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刚要去火把边,没想到那人忽然举起手上的长剑,对着团长头上劈了过来。 团长也抽出腰里的长剑迎战,我从来没见过团长的本领,只觉得他虽然比我好些,但迟早要败给他的对手,因为几下一交锋,他已经明显露出疲态,手上的剑根本就举不起来,而且一步步向后退去,战龙台虽然不小,但也没多大,几步就退到了悬崖边上,我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刚要提醒团长,只见他像右侧一闪,敏捷的转到了那人身后,这样一来两人刚才的位置便互换了,团长毫不犹豫立刻举剑向那人横批过去,因为空间不大,那人无处可躲,举剑招架,只听咣当一声他的剑刃居然被团长砍断了。 联想到团长之前对自己获胜把握的肯定,我估计他的剑应该有问题,很有可能被调换了一把更为锋利的兵刃,否则不可能材质相同但一把被另一把砍断,对手愣了一下,团长放下剑道:要不就算你输了。 话音未落,那人忽然从身后取下一块银光闪闪的圆盘,那是邪将特有的武器,我心里暗道不好,他手一扬,圆盘就不规则的朝团长飞去,团长用剑一拨,只见火光四射,邪将一把将圆盘接在手上,一个跟头翻到了团长身前,就在他翻跟头的时候,面具向上翻去露出了脸,我一看见他的五官顿时愣住了,团长也不由叫道:你是何壮。 显然他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就算团长知道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何壮,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转变不过来。 何壮一拳打在团长肚子上,接着用银盘在团长额头上一敲,团长顿时晕了过去,当他倒在夜明珠旁,被反射出来的身影显得巨大无比,而何壮朝我转过身子道:把剑拿起来。 我没想到他会对团长下如此重手,不过心里忽然放松了些,倒不是我有战胜何壮的把握,而是方伦春的预言我是死在长剑之下的,而何壮手里拿的是银盘,可是他为什么会作为我的对手出现,而这些天他又到哪里去了?没等我我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一脚将断剑踢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将团长的剑插在了石地上,拿着银盘朝我走了过来。 我只能鼓足勇气拿起了断剑道:壮子,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今天你真要杀死我? 何壮一贯是那种酷酷的表情道:没错,除非你能战胜我,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我真觉得自己有些冤,早知道就别信团长的话,在下面练几天再上来,像今天这种局面别说战胜何壮,我连最基本的搏斗技巧都不会,还打什么? 何壮可不管这些,脚步忽然加速,银盘脱手扔出,我就像打棒球那样横过剑身击打在银盘上,何壮忽然冲天跃起,在半空中接过自己的银盘,忽然就跃到了我的身后,不等我转身,只觉得自己小腿一痛,再也站立不住,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何壮走到我的面前,这一幕和方伦春的预言何其相似,我的心彻底变的冰凉,人也开始绝望,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彻底放弃了活下去的想法,因为何壮手中的银盘开始变长,变成一柄长剑的形状,他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朝我的心口刺入。 那一刻我只觉得死亡之神已经向我张开翅膀,扑面而来要将我带入天堂或是地狱,可让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难道我已经死掉了吗?应该不会,因为我能看见何壮的长剑插在我的心口并没有拔出,奇怪的是虽然血不断的流出,可我根本感觉不到丝毫液体沾身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象,可我确实被何壮打的跪在了地上,这不是幻象可以做到的,那么长剑和鲜血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我看见夜明珠反射出的团长身影在不断的抖动,转头望去躺在地上的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方伦春,他不停的做着手势,让我躺在地上,我心里一动,立刻按照他的示意躺在了石地上,而这几天各种各样的谜团就在我躺倒在地的一霎那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次决斗根本就是有人要助我瞒天过海,因为这毕竟是邪将的地盘,不是用些障眼法就能糊弄过去的,想要骗到他们就必须要有超人的手段,这不光是计划,还有具体的手法,方伦春是当仁不让人选,除了他谁也做不到这点,因为只有他可以造出虚假,但是异常逼真的“何壮”。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细节没有想明白,如果“何壮”是他假造,可是把我击打跪地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方伦春是如何做到这点呢? 忽然我脑子里又是灵光一现,团长的异能就是四肢可以自由收缩,他可以隐藏在黑暗处完成对我的这次击打,而也只有他这种超人的手和脚,才可以从山底不借助任何工具攀爬上来,只要埋伏在战龙台周围随便一处角落,他就能完成任务,那么何壮作为我的对手道理也很简单了,因为只有这个对手才不会出卖我,出卖这个计划,而等方伦春的“何壮”消失,真何壮也就是我的表哥,就一定就会出现在战龙台上。 想起在阴森小巷第一次遇见团长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那就是计划的开始,他早就料到校长会以马天行的身份接近我,所以给了一堆错误的信息,让能够控制思想的校长“一路错误的前行。” 这实在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完美的骗过了所有人和邪将,甚至让每一个参与其间猜测、推理过的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而像祥林嫂那样对我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们的“发现”,那个女人,马天行,阿雪,都是如此,好像只有我才是傻瓜,他们才是最明白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也如我一样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而已,这真的非常可笑。 其实在我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方伦春起,就是计划的开始,他向我展示的并不是所谓的预言,而是要告诉我最真实的计划过程,不过因为计划过于严密,所以连我一起骗了,当然不被骗才是不正常的,只有天才才能构思出这一切,但就是天才也未必能识破这其中的一切。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我要来参加这次看似莫名其妙的决斗,因为很多人都不希望我成为校长的帮手,所以他们需要我“彻底消失”,而校长是可以洞悉别人思想的,因此方伦春借故出走了异能学院,团长借故来到了阴森小巷,他们不希望自己出卖自己,由此可见我的“岳父”是真有问题,这从之前阿雪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端倪,或许她认为我不会死,或许她认为我即使死了也与她没有关系,总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难受异常,看来郑板桥的“难的糊涂”成为名言是有其绝对道理的,而从今天开始我将作为一个死人,人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团长他们这么做的道理究竟是为什么,还不得所知,不过我知道自己人生中新的一页已经彻底揭开篇章了。 第147章 长白山鬼王墓(1) 1、死亡之后 我躺在地上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只见三个邪将走了进来,他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和方伦春,就在这时何壮忽然晃了晃,瞬间消失了,有一人发出了奇怪的咦,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蓝袍邪将猛然见从身上拔出两柄银光闪闪的匕首,分别刺入两个邪将的身体内,他们两表情一变正要回头,动手的邪将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刷刷两声,又刺入了他们的咽喉,这下两人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咝咝声响,过了一会儿倒在地上。 他将头上的帽子取下,赫然就是何壮,当然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何壮,不过我的表哥真名该如何称呼呢? 方伦春坐在地上笑道:看来这个计划很成功啊? 何壮道:过于冒险,如果有一点差错,大家全死。 方伦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的,我们是为了信仰在战斗。 我虽然想明白了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手段,但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和校长做对,便问道:你们和校长究竟有怎样的矛盾存在?非要破坏他的计划呢? 何壮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先出去再说。 我道:就算这次决斗被你们成功掩盖了,可怎么出去? 何壮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你们互相换一下衣服不就可以了。 看来他们计划已经细致到每一个微小的环节,真不明白这三人的心思如何深到这种程度,连校长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换了衣服后我成了一个邪将,觉得在自己腰上有非常硬的物件存在,伸手一摸似乎是一个皮带,而皮带头是一截银光闪闪的银条,我伸手将银条拉了出来,长条立刻变成了圆盘,不过边缘锋利异常,这是邪将特有的兵刃,非常神奇,何壮道:这叫轮回劫是天地间最邪恶的兵刃之一,你既然将它拿在手上,就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了。 这时银盘表面隐隐开始浮现一张鬼脸,狰狞恐怖,何壮道:这就是你老祖宗的样貌,记住他就是阴阳书生,谁都可以怕他,唯独你不能怕。 我叹了口气道:怎么收回去? 何壮道:你靠近自己腰旁边。 我依言而行,轮回劫靠近腰上就开始渐渐变长似乎有生命一般自己向我腰间缠裹而去,何壮和方伦春对视了一眼,方伦春道:真是阴阳书生后人,一点过程都没有就适应了。 我还以为说的是我,不过后来才知道方伦春说的是腰上的东西,做好准备工作,我和方伦春拖着换上我们衣服的邪将,朝战龙台的小路走去,那里本来是一截罗盘桥,但现在已经古怪的变成了一条直道,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咱们应该少了一个人吧?壮子成了邪将,那么谁来当壮子呢? 话音未落,只见黑暗的断崖处,两只手扒了上来,接着团长纵身跳上了山头,笑道:你怎么把我忘了。 这样一来我的推测就全对上号了,只见他身着何壮战斗时所穿的铠甲,带上面具后身材变的与何壮一模一样,随后道:从现在开始都别说话了,我们要通过断命桥,万一被那里的邪将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那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当先带着我们向前而去,通过那段石路后,道路也变的和原来不同,我面前的是一条平坦的大路,不过两边全是灰蒙蒙的土山,高低不平一路蜿蜒向前,比沙漠还要荒凉,走不了多远,本来黑蒙蒙的天空变成了紫气腾腾,而一股股难闻的臭味熏得我晕头涨脑,这时团长拿出一瓶类似于猪油的东西,对我道:抹在身上。 打开瓶盖,立刻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我差点没吐了,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尸油,断魂桥除了邪将没人能通过,你身上的气味一旦被他们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虽然勉为其难,但我还是擦了点尸油在脸上,顿时觉得浑身都麻痒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 团长和方伦春也都抹了一些,唯独何壮没有用这东西,之后我们继续向前而进,没一会儿不远处山路出现了断层,与对面相接之处连着一座似乎是白玉雕刻的拱形桥,桥头站着三个身着铠甲的邪将,不过他们的样貌就和人有一定的区别了,从皮肤到五官都不一样,有点像受了辐射的变异人。 团长几乎是咬着牙发出用鼻子哼出的声音道:一定不要说话,否则大难临头。 他们眼神犀利的盯着我们,团长走到桥边他们忽然仰头似乎在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低下头,发出了沉闷的低吼,两个收桥的人让开路,团长带着我们走上了桥身,向下望去只见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接着团长将两具穿着我们衣服的邪将尸体扔了下去,带着我们走下了石桥,过了石桥那股难闻的臭味忽然就消失了,只有我脸上隐隐约约还有些“余味未除”,这时团长才舒了一口气道:这关总算是过了。 何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法再回去了。 团长道:从现在开始一切就要靠自己了,大家都长点脑袋,一步出错,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方伦春道:现在你和罗欢都死了,校长可能都气疯了。 团长道:那也未必,我总觉得这世界上没人能对付他,虽然我们这个计划足够完美了,但他应该很快就能看出破绽。 我道:团长,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校长的? 团长道:当然是从我进入阴森小巷那天起,否则只要一个照面他就知道我的想法了,哪里还能隐瞒到今天。 何壮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错了胎。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再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真没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居然都背叛了自己。 团长道:人心深似海,校长是个有惊天报复的人,这种人做事往往不择手段,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但你自己一定要勇敢面对这些问题,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无论你是谁的后代,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自己到底如何选择。 我苦笑着摇头道:我要是能搞清楚这点,就不用这么苦恼了,一边是我的岳父,一边是我的兄弟朋友,任何一方都不是我能割舍的。 团长道:所以你做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干脆,不能犹豫不决,孰对孰错这是一目了然的,无需我再多讲,至于说校长是你岳父这点,难道你还这么认为吗? 说实话我心里实在不能接受阿雪只是个幻象,毕竟在一起生活了有段时间,夫妻间该有的事情,我们都经历过了,甚至她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都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这怎么可能假装呢? 团长看我表情,知道我心里所想,道:我不会强迫你做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如何选择在你,如果你告诉我想回到校长身边,我不会阻拦你。 我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但愿我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团长表情似乎轻松了不少道:你当然是正确的,这点毋庸质疑。 随即向前走去,何壮走到我身边悄声道:你知道如果你选择了回到校长身边,会有怎样的下场。 我随口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们杀了我? 何壮道:我们肯定会杀了你,因为你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这个计划,所以让你走就会暴露我们所有人。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如果不跟着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这才疾步而上,团长道:既然大家都统一了思想,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团结一心把事情做好,否则对谁都不好交代。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不过我还是问道:团长,有个疑问我必须要弄清楚,虽然你们极力反对我被校长所用,但是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的用意,和你们真实的意图,你们始终以我为目标展开各种较量,甚至不惜耗费精力设计非常复杂的计划,你们到底看重我那点,或者换个说法,阴阳书生后人的身份对你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团长略一犹豫道:如果我说了,你能相信吗? 我道:可以,完全可以。 团长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校长需要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本身就掌握着地球人里能力最强的一群人,如果再得到地府势力的帮助,那么对于天灵族他将没有任何顾忌,其实校长本人是最狂热的屠龙分子,他坚信龙是邪恶的化身,所以他必须杀光所有的龙,而仅凭目前自己所掌握的势力,他还无法战胜天灵族,更无法进入龙潭,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而我们需要你的目的也很简单,圣战即将到来,我们需要阴阳书生干脆彻底的帮助我们对抗痛苦血原的生物。 我点点头没再问什么,相信团长或是不相信他,还不是我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或许找到我的“老祖宗“才是解开一切谜题的最终手段,因为没人敢对他撒谎,而没有他的庇护,我就像是一个无力的白痴,任人摆布,却无能为力。 2、大圣战 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声将我吵醒,我猛然间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白色的帐篷里,中间坐着一个身着古怪服侍的中年人,他头发很长,竖在脑后,两鬓已是斑斑白发,他面容清瘦,胡子拉碴,一看就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我又进入了阴森小巷?想到这里我刚要询问,只听帐外有人道:头领,孔雀灵王求见。 他抬起头本来无神的双眼忽然变的精光四射道:快请。 我心里奇怪,以为孔雀灵王出了深井,没想到帘子一挑,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样子他五官和灵王有某些相似,不过并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我这个近在咫尺的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个头领站起来,走到他灵王面前道:灵王大名,我是敬仰已久了。 灵王哈哈一笑,声如洪钟道:咱们就别客气了,根本没有时间,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头领摇摇头道:这个没法骗你,情况很危险,我们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灵王笑道:我来也没用,最多陪着你们一起死。 头领道: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把? 灵王道: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替别人做事情,我为什么要替你拼命呢? 头领道:你不是为我做事情,你为的是自己的族人,天下的苍生。 灵王呵呵笑道:就算现在天下大乱,我们所在的地方和以前差别却不算大,让我冒险帮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头领道:你们现在偏安一隅,就算能保短时间平安,如果等天下都成了他的,试问他能轻易放过你们吗? 灵王道:以后的事情现在有谁知道? 头领道:但是人人如果都如你一般,后果绝对可以预料,肯定是死路一条,其实死并不可怕,如果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失去了生命,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灵王点点头道:好小子我相信你,说吧咱们怎么合作? 话音刚落门帘一动,一个人弯腰走了进来,看见他我惊讶的差点没喊出声来,因为这人和校长实在太像了,要不是没戴眼镜,衣饰古怪,我简直就以为他是校长,头领看见他表情微变道:你也来了? “校长”道: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 头领笑道:当然不是了,如果你们两都能来帮我,那胜算就大多了。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响起了一阵阵连绵不断,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似乎是虬寅所发出的,头领面色一喜道:没想到你把虬寅都带过来了? 灵王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是条汉子?要是怕死也就不会来了。 “校长”也道:他是和你开玩笑的,在路上就说了一定要击败魔族军队。 头领喜出望外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而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五花战神将要派遣神龙为我们作战,这是在祭天时我得到的消息。 灵王道:居然连老天爷都帮助我们了?那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头领道:所以大家都要有信心,只要顶过这几天,情况立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校长”道:是啊,没想到这么艰难的时刻都被我们撑住了,从今天开始也该轮到咱们反击了。 头领道:还不到说反击到的时候,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要等等再说,这么长时间都忍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嘛? 灵王转身走到门口,掀起门帘三人都走了过去,我也跟着走到门口,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但看一眼就让人终身难忘,只见满地都是尸体,一些人在尸体堆里捡起可以作战的铁器,似乎是为了下一场战斗做准备,而天空居然是血红色的,就和我在痛苦血原看到的天空颜色一模一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是黑夜白天,一股股的黑烟盘旋着直通天际,偶尔传来一两声难听的鸟叫,循声望去却见一群诡异的“蝙蝠人”在人类居住的天空上滑翔而过,看到这些我心情顿时变得压抑起来,难道光明世界已经沦陷了?想到这里我顿时焦急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这到底是在那里? 三个人没有一个理我,我不禁觉得有些难堪,忽然心里一动,难道这又是梦境?想到这里我用力拧了自己一下,居然没有丝毫痛感,我哭笑不得,自己能知道自己再做梦,这种体验真的很奇怪。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笑声,震耳欲聋,于此同时虬寅也发出了巨大的吼叫,一时间我觉得大地都在颤抖,灵王哼了一声道:真有闲心,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来。 头领道:现在战局难说,我们根本没有战胜它的把握,盲目乐观就不可取。 “校长”道:何金,说实话,你相信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心里微微一动,因为那个头领和我同姓,会不会只是巧合呢? 何金沉吟半晌道: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第148章 长白山鬼王墓(2)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利的吼叫划破天际,接着我看到了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景象,一条乌龙从天而降,当他立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脚爪旁的土地甚至出现了蜿蜒的裂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我仔细打量着他的一切,龙的体型大的吓人,简直可以用巨大来形容,从头到尾足有几十米,和神话里的神龙相比较,两者还是有不小的区别,首先这条龙身上满是倒刺,鳞片又大又粗,而他头上的角比图腾上的龙角也要大许多,龙须根根犹如短箭,竖在嘴巴两边,看面相异常凶恶,根本就看不出来那点像是吉祥之物。 而虬寅的吼叫声立刻变成了哼哼唧唧的“鼻音”,而乌龙则对他们仰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我没有心理准备,只觉耳膜疼的要命,似乎要聋掉一般。 灵王脸色大变道:他娘的,这还怎么打? 何金道:镇定点,就是一条地龙而已。 灵王道:你说的轻巧,我一群虬寅,不够他一个啃的,这可都是我的命根子。 说话间地龙已经迈开了脚爪,每走一步在地上都发出了轰轰的闷雷般的声响,灵王道:老子和他拼了。 何金一把拉住他道:别乱来,你不是还有宝贝没用吗? 灵王似乎有些吃惊道:你怎么全都知道? 何金笑道:还有什么需要我替你说的?灵王,大家都是一个沟里的战友,你别总是这么保守。 灵王道:别再说了,就是虬寅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族内圣物出面的,这关系到天灵族的存亡。 何金道:你是天灵族的头领,难道你们整个族群只是靠一个动物支撑吗? 我不禁有些奇怪,因为孔雀灵王只是天灵族内四大长老之一,怎么在这里他成了天灵族的头领了? “校长”道:老孔雀,有的东西是需要磨练的,你天天把族里圣物供养着,对她反而是一种迫害。 灵王有些不耐烦道:我比你们都清楚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情。 说话间那头地龙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那狰狞的表情,锋利的牙齿,满是口水的嘴巴甚至还有扑面而来的一股股臭味,彻底颠覆了龙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当然前提是它真的是龙。 灵王道:把我家伙拿来,只见一个和他差不多体型的壮汉精赤着上身,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大斧递给了灵王,他一晃斧子道:有种你就上吧。 “校长”道:你疯了,地龙不是人能降服的动物,这么做简直就是找死。 灵王没有理他,大步走了上去,一晃斧头道:老子今天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领。 一人一龙面对面的跑了起来,我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灵王和这头地龙相比,实在太过于渺小了,只见两者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差一点就贴上了,灵王举起斧头道:去死吧。而地龙也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低头朝灵王咬去。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觉浑身都是冷汗,从房间布置来看,这应该是团长的家,我睡在他的房间里,而团长和方伦春谈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只听方伦春道: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团长道:怎么办?凉拌,我倒不信缺了他我们就不做事情了。 方伦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大家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了他很多事情确实不方便。 团长道:你担心什么呢?秋月明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根本就无法控制我们,既然如此小方在与不在差别不大,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控制校长,而是要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你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事情。 我心里不禁奇怪,如果团长连校长要做的事情都不明确,那反对他什么呢?方伦春道:秋月明现在需要的就是天灵族的绝对权力,这点毋庸置疑。 团长道:真要是这样,我甚至觉得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杀龙呢? 方伦春道:或许是他疯了吧,很多精神病人从表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团长道:这我深有体会,曾经办过一个案子,那个神经病比正常人厉害多了。 我忍不住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道:我知道校长为什么要杀龙。 两人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团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将刚才的梦境告诉了他们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如果龙真的如我梦里那般凶恶,校长为什么要弑龙道理就很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团长笑道:我暂且还是称呼你罗子吧,叫了十几年,已经顺口了,我不想反驳你的意见,不过一个梦究竟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道:别人的梦或许就是个梦,但我的梦更像是亲身参与的事情,虽然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暂时还不明白,可我敢肯定,这种梦不会莫名其妙出现。 方伦春想了一会儿道:通过你的描述,我觉得那应该是大圣战的景象,你为什么会做到发生在几千年前的事情呢? 我道:要是我能明白,还有必要问你们吗? 方伦春道:预言是种超能力,可你看见了曾经的往事,这也应该算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过如果有人暗中策划了这件事情,那么他的目的何在? 团长立刻接过话头道:这事不可能有人策划,现在世界上的人,无论是谁都没有经历过大圣战,经历过的只有一个鬼王而已。 我不由自主的道:你们说的是阴阳书生? 团长道:没错,就是他老人家。 我忽然想到一点,道:阴阳书生的名字你们知道吗? 团长道:何金,这个名字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 我道:原来真的是这样。 团长道:怎么,你联想到了什么? 我道:我在梦里见到一个头领,他的名字就叫何金。 团长笑道:如果真的是你老祖宗尝试着告诉你一些情况,那也很正常。 我内心一阵阵发虚,没想到我居然和鼎鼎大名的阴阳书生在梦里相会了一次,不过从面相上看他似乎没有成大事者应该有的那种大气的感觉。 团长道:别扯没用的,咱们该走了。 我道:去哪? 团长道:先别问,你去就知道了。 3、暗夜王子 天色黑暗,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穿上衣服出了门,只觉的阴冷的空气一阵阵像我袭来,我们三个人上了车子,向西而去,我不由自主看了后座一眼道:马天行车子上有一尊邪神贡像,说是给你给的,这事儿靠谱吗? 团长道:你既然知道了马天行的本质,还能相信他的话吗?不过以我对校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修炼密宗的。 方伦春道:校长不修炼,未必马天行不修炼。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道:马天行不就是校长本人吗? 方伦春有些不解的道:这话从何说起?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只不过校长通过马天行达到监视你们三人的目的,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我道:一个女人。不由自主看了团长一眼。 团长道:我知道是谁,不过她并没有掌握实际的情况,马天行就是马天行,他的家族是地书最狂热的崇拜者,修炼秘法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校长对密宗之法从来是不屑一顾的。 方伦春道:少奇,你想过没有,马天行为什么要修炼秘法?我猜这件事情校长并不知道。 团长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马天行自己有想法? 方伦春道:很难说,马天行不是傻子,谁甘心一辈子做人傀儡,他想脱离校长的控制自然需要一定的手段了,而他又不是异能人,除了修炼秘法还能怎么办? 说话间我们进入了位于辛乡的大型水库,这里夜晚的空气中充满了水腥气,闻的我一阵阵恶心,而水库周围环境非常荒凉,车灯下只能偶尔见到一两只路过的野猫。 团长站在高大的岸边道:人呢?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一颗黑乎乎的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他用手摸了一下脸庞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团长道:刚刚才到,怎么样能上来吧? 那人居然就从笔直的水坝下爬了上来,他穿着一件类似潜水服的衣服,上面满是银光闪闪的鳞片,黑夜中闪闪发光,走近看他脸色仍是黢黑,不过两只眼睛透出碧绿的光芒,就像一对狼眼,他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这人是谁? 团长道:和你说过,也算是你的偶像了。 那人表情似乎有些变化,道:他是何家的人? 我记得最早说这句话的人是何壮,当时他就用这句话将假冒团长的姚奶奶给吓跑了,那个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道:从来没听团长说过你,之前应该也没有见过面。 那人唔了一声道:他当然不会说我了,因为我就会揭他的老底,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很多的怪事情? 我道:本来团长的工作就是做调查工作的,不光是他,我也知道很多怪事啊。 绿眼珠看了团长一眼,似乎不怀好意的笑了道:老陈,你是做什么调查工作的? 团长咳嗽了一声道:老刘,你没必要这么刻薄吧? 绿眼珠哈哈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我疑心顿起,但是我没有问出口,因为经历了这么许多事情,早就学会了平静自己,天大的疑团现在对于我而言,也只是一个待解的谜题而已。 过了一会儿团长道:情况进行的到底如何了? 老刘道:不太顺利,不过我有信心近期能把这事做完。 团长道:你也别托大,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定论,万一出了大事,你个人事小,会拖累我们大家都倒霉的。 老刘笑道:老陈,你这张嘴真臭的可以,那里得罪你了,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团长道:彼此、彼此,你刚才也放我水了,咱们这叫都不吃亏。 老刘道:懒得和你辩论,我得回去了,刚才好像是看到一点情况,要不是你说不定现在都成功了。 团长道:别放屁了,赶紧做你的事情吧,这事儿完不了咱们可都得倒霉,这话你知道我没开玩笑。 他说这话表情非常郑重,老刘也严肃起来道:你放心,这事儿我绝对干漂亮了。 说罢转身跃入了水库中,他水性之好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只见黑乎乎的水里他急速向前游去,过了一会儿沉入水中彻底不见了,我道:这人胆子真肥,黢黑巴乌的水库都敢朝里跳,万一有个东西他跑都跑不了。 团长笑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是最著名的暗夜王子,只有在晚上他才能看见东西,比你白天看的都清楚。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道:团长,他真是如假包换的暗夜王子,我就没见过这么黑的人。 团长道:你现在觉得他好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的厉害。 我道:能看出来他游泳是一把好手,不过这乌漆吗黑的他在水库里找什么东西呢? 团长道:说出来吓死你,他在找龙。 我根本不信,笑道:龙会在水库里?那是条没有理想的龙吧? 团长道:你管别人有理想还是没理想呢,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就别说我有事瞒着你了,今天来就是问他这个情况。 我道:您的意思是他在这里找龙? 团长道:没错,而且还不止一条龙。 我不由放眼望去,只见偌大的水库虽然不算小,但还是能看见头尾,说白了也就是个中小型的地方水库,里面能待下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道:如果这里有龙,那这条龙是世界上最没有理想的神物了。 团长笑道:也别把龙想的太高尚,也许很多事情和传统的认识是相悖的,只是你暂时不知道而已。 方伦春道:你觉得刘长海可靠吗? 团长道:不知道,但我们没办法依靠自己完成这些事情,你不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方伦春道:这个族群是个很不靠谱的族群,我一直说最好和他们保持距离,但是当局就不相信,老陈,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我道:团长,看这人的样子也不像正常人,难道又是某种势力出现了? 团长道:刘长海是驭鲸族,这是人类中水性最好的,他们不是异能人,更不是秘法修炼者,狂鲨人的能力是天生的,不过他们也是一群比较邪恶的种族,狂鲨人里很少有好人,残忍、多疑、是他们性格中最普遍的成因,刘长海和我是几十年的熟人,但我也不能确定他是否可靠,不过水里出现龙事件的概率确实是最高的,所以我们必须仰仗狂鲨人来做这些事情。 一边说我们上了车子,团长道:谁都别小看这个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他在驭鲸族属于大族,暗夜王子也不是说着玩的。 我笑道:有这样的王子存在,真是对这两个字最大的颠覆。 方伦春道:何壮,你知道我们带你过来的目的吗? 我道:不知道,最近在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能以正常角度去衡量,但是据我所知龙是生活在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水里应该有很多细菌吧? 方伦春没理会我这句话道:你和团长现在都是死人了,从校长那里说肯定已经转移了注意力,所以对你而言就产生了新的任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有些狐疑的道: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些? 方伦春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立刻就要做回本职工作,重新开始调查员的生活,这次没有校长在旁边监视你,很多情况就可以让你知道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道:我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们需要利用我得到阴阳书生的帮助去对付痛苦血原的势力,因为他们即将复活,人类将再次陷入死亡的浩劫,可现在你又告诉我让我做回调查员,难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对付痛苦血原更加迫切吗? 方伦春表情有些古怪,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总之你相信我说的话就可以了。 我道:我凭那点相信你们这些人说的话,你们说的话有那句是真正靠谱的?总是一个情况没结束,一个新情况又出现了,难道就不能痛痛快快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知道吗?吞吞吐吐的没有任何意思,只会破坏我对你们的信任。说到这里我顿了顿道:包括团长,我一直是非常尊敬您的,但现在我对您开始动摇了。 团长平静的道:你没必要怀疑我,这次调查行动将有你我二人共同完成,我保证在调查的过程中,你会得知所有的一切。 我道:那痛苦血原呢? 团长道:就算他们真的复苏了,与我们也没有太实际的关联,我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调查员,做回本职工作也是因为人民的需要。 我叹了口气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我彻底认输了。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好干吧,该有的总会有,不该有的你想它它也不会有。 第149章 长白山鬼王墓(3) 4、新调查 我道:那么咱们当前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任务呢? 团长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在寻找龙,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道:你们花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有这个必要把情况弄的如此复杂吗? 团长道:绝对有必要,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并不欣赏龙,或者他们期望从龙的身上获得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们做这件事就必须保密,而任何一个任务都没有两个死人做的顺当,现在无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 方伦春道:你们也该开始了,我到老爷子那里去一趟,如果事情不能扭转,我就请他出山。 方伦春是方严貌的儿子,他说的老爷子应该就是方严貌了,可这个小老头究竟有怎样的本领至今是个谜,不过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只听团长道:那咱们可就得分开了,我们去那儿,时间也不能在耽搁了。 方伦春道:那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过去。 团长也没废话,停车让方伦春下了,开车就走,我道:咱们现在去哪? 团长道:长白山,那里是发生龙事件最靠谱的地方,我一直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在这个计划没有开展之前,我知道严童丽曾经得到过校长的命令,去长白山调查了一件案子,但是并没有任何结果,如果我判断没错,那里应该有龙存在,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我笑道:这龙生活在长白山上,难道至今没有被人发现过? 团长道:这没什么好笑的,长白山天池本来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很多传说并不知道而已。 我道:也许吧,最好这次能让咱们有所收获,否则太多不确定的事情让人头疼。 过了一会儿团长道:罗子你放心,这次事情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总是用谎言欺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像从前一样,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隔阂。 我叹了口气道: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咱们四个人过去整天都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到了这份上,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大家还能像以前那样该有多好。 团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没法给你答复,但是我保证自己不会骗你。 我道:团长,我活的真是太累了,每一个人似乎都对我有所图谋,还有我最爱的人居然是幻象,还有人能比我更惨吗? 团长呵呵笑道:说惨那就太严重了,阿雪不是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连我都知道,只不过在龙墓里的那个阿雪是假象而已。 我心里一震,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激动的道:真的假的? 团长道:当然是真的,你还记得守望者吗?如果我没说错,校长给你的那个录音笔曾经说过是守望者和一个人救了阿雪,她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人了。 我有些诧异道:你知道这个录音笔? 团长道:废话,我不但知道录音笔,我还知道和守望者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我道: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团长道:方严貌,就是咱们口中的老骗子。 我吃了一惊道:居然是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我总觉得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和真实本领并不相符,为什么要这么低调的做人呢? 团长道:这事儿我没法和你说,他这么做当然有他的苦衷,而且我对他的态度并不是我看不起他,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所以我们都得装相。 我道:可是就算你装了,校长应该可以知道这些事情。 团长道:校长本来就知道方严貌是什么人,你以为他那么厉害的角色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如此尊重?方严貌所以到今天没和校长决裂就是因为校长对他的尊重,老爷子总觉得校长是真心的。 没想到又出了一个状况,不过得知了阿雪的存在,我心里异常欣慰,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她对于我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了,只要有了她,我可以做任何妥协,于是问道:那么阿雪现在人呢? 团长道:你应该可以知道她具体的下落,这需要我说吗? 我恍然大悟道:她人在校长那里? 团长点点头道:这是校长最后的王牌,他不会轻易将自己女儿交出来的,不过这件事校长确实做的很缺德,据我所知阿雪怀孕了。 我脑子轰的一下突然间意识出现了片刻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团长笑道:咱两这不是刚刚才接上头吗,再说这种事情我要是早和你说了,你小子还能压的住神?只怕脑子早就坏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很久才道:这么说我和校长就真有扯不掉的关系在了,你们利用我对付他,合适吗? 团长道:从来没人说过利用你对付校长,我们只希望你不会被校长所利用,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他们确实没有明确表态过需要我做对校长不利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舒了口气道:团长,你能想办法让我见阿雪一面吗? 团长道:很遗憾,目前为止我无法做到这点,因为咱两都是死人而已,既然死了,当然就不能再露面了,那不成诈尸了。 我叹了口气,心情异常复杂,又高兴、又担心、又害怕,过了很久才道:阿雪有了孩子应该不在校长打算中,我猜她现在日子一定不好过。 团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无法回答你,但校长应该没有逼迫阿雪做任何事情,毕竟他是阿雪的亲大伯。 我道:什么?他不是阿雪的父亲? 团长道:阿雪的亲身父亲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在龙潭里,他是达闻长老,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出来满世界乱跑,就算死也得死在龙潭里,而利剑族长老虽然在天灵族内地位尊崇,但根本无法进入龙潭,这是天灵族的规矩,校长对你说的那些话只能骗不懂内情的人,为什么校长要保护那些被天灵族追杀,见过龙的人类,就是因为他自己需要知道龙潭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是个极度痛恨龙的人,找到龙潭,意味着就可以斩草除根了。 我道:真想不明白,他作为天灵族的大长老,为什么会如此痛恨龙呢? 团长道:更深的内情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但是他做为曾经天灵族的大长老,现在居然无法进入天灵族,肯定有其原因,或许这就是他屠龙的真相。 我心里一动道:团长,既然保护龙是天灵族的根本任务,那你作为一个和天灵族本身没有太大关系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保护她呢? 团长道:人类是需要信仰的,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龙的传人,既然如此我当然要选择保护她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出了市郊,上了通往目的地的高速公路,黑夜里车灯闪烁,我只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过了没一会儿猛然间忽然被一阵巨大的怒吼声惊醒,站起来人已经在硝烟弥漫的远古战场上。 这一幕给予我的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任何一部好莱坞的大片都无法赶上这里情况之万一。 只见一望无垠的荒凉土地上各处狼烟滚滚,血红的天际被黑烟所掩盖,但火光却照亮大地上的每一处隙缝,天空中满是相貌丑陋,长着翅膀的干尸,他们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对着地上人类军队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只要是被他们手指碰触过立刻就会满脸发乌倒在地上,而人类抵抗军也利用弓箭等武器进行还击,不过很明显双方能力差距过大,人类抵抗军损失惨重,满地基本都是人类的尸体,我看在眼里真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体内的热血似乎都要爆发而出,因为我虽然知道圣战是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斗争,但没想到会惨到如此份上。 不过这一切似乎还不够,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沉闷的号角声,那些漫天飞舞的怪物立刻向反方向而去,而另一路增援的人类军队也到达了战场,这是一队骑兵,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手上的兵刃闪闪发光从头到尾犹如一条蜿蜒的银龙般。 而被屠戮的抵抗军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如潮水般向两边退让,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时我隐隐能感觉到地面犹如闷雷一般响动,接着远方一队身着古怪铠甲的骑兵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们清一色的黑鬃战马,不过这些马匹眼珠都是红颜色的,鼻子里呼出如浓烟一般气体,嘴旁四颗獠牙隐隐露出。 人类骑兵中一个满头长发的年轻人纵马越出大声道:兄弟们,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如果我们抵御不了冲击,咱们的骨肉至亲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为了他们我们一定要击退这帮狗娘养的。 所有人都高声大叫起来,我却心里黯然,因为看表面就能知道这场战役最终的胜利者是谁。 只见年轻人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半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当先冲去,其余人也紧随其后,我觉得大地似乎都颤抖起来,只见无数战马朝我扑面而来,当然我知道无需躲避,果然他们穿过我的身体,向前而去,对面的骑兵却根本没有大的动作,就是保持队形缓缓向前,双方接近时,他们从背后抽出乌黑的战刀,有了对比我才发现魔族的骑兵是非常高大的,战马也是如此,至少比人类骑兵要高出一半。 没一会儿人类就冲到了他们面前,这些恐怖的生物根本就没有大的反应,对着头一刀劈下,人类骑士连人带马顿时倒下一片,而魔族骑士无一伤亡,饶是如此人类还是前赴后继的冲击而上,瞬间尸骸遍地,这种自杀式的冲击对他们的对手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天地间却以满是人类鲜血的味道。 眼见此情此景,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骑兵虽多但是很快所剩无几,而一开始和天空中作战的人类弓箭手也拔出了兵刃跟着自己骑兵阵后展开了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次冲击,而魔族骑兵终于开始行动,随着一阵沉闷的号角声,他们开始策马向前,人类仅剩的骑兵都不是被砍死,而是被马撞倒在地踩踏而死。 骑兵瞬间就冲进了人类步兵阵中,随即又是一场屠杀开始了,没人可以伤到这些骑士半根指头,地上满是人类的残肢断臂,尸体鲜血,我恨不能拾起一件武器,现在就和那些魔族士兵拼命,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身体摇动起来,当我睁开眼只见团长很关切望着我道:你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衣物上已经被泪水浸湿,当下擦干泪水不过心情极度郁闷,也不想说话,转头望向车外。 团长等了一会儿道:你又梦到了什么? 我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原本告诉了他,团长道:罗子,你别被这些不相干的梦境干扰,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也无所谓,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何金究竟想告诉你怎样一件事情。 我道: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了,干嘛不出来相认呢? 团长笑道:你以为他是普通人嘛?他不可能出来见你,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安全。 我奇道:阴阳书生还有谁能对他造成损害吗? 团长道:伤害他当然不可能了,我说的安全指的是他的行踪,阴阳书生是不可能让人类知道他具体所在。 我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我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团长道:有些人注定是无法获得平静生活的,所以兄弟你认命吧。 一路无语,两天以后气温明显下降不少,我们已经进入了吉林省抚松县,长白山就位于此地,我们等于到了山脚下。 我差点没把腰坐断了,下了车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道:真爽。 团长笑道:年轻人还有腰呢? 我道:您别总当我是个孩子,现在也是三十大几的人,孩子都有了。 团长道:你再大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而已,还记得第一天来199上班的情形吗? 我道:当然记得了,您还给我说了一个洗头人的故事,现在想想心里都有些后怕。 团长叹了口气道:一晃眼十一年过去了,那时候我四十岁,今天已经五十一了。 我道:您保养的可真好,年过半百却一点看不出来,和十一年前变化不大。 说完我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团长道:我是真没用过任何品牌的化妆品,也算是天生丽质吧。 车子上满是灰尘,我道:这车子太脏了,要打扫一下。 团长道:没那时间,这车不要了。 我笑道:团长,你也太奢侈了,车子脏了就扔掉,这世界还有比你更有钱的主吗? 团长道:你仔细看过后再和我说话。 我仔仔细细的将车子打量一番,没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道: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团长指着排气管上方的车体道:你看这个手印。 我这才发现布满灰尘的车体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手印,不过从印记来看这只手非常瘦,简直就是骨头,指甲却又尖又长。 团长道:昨天晚上我们走的是夜路,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你我的行踪了,我们能骗过校长,却骗不了痛苦血原的监视。 我道:那怎么办?就凭咱两个能对付这些东西吗? 团长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到这里无论面前将要遇到怎样的麻烦,你我都必须坚持下去,你怕吗? 我叹了口气道:说不怕是假的,但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做成了。 说罢我两朝目的地步行而去,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当我们走到长白山脚下已近傍晚,团长道:咱们别耽搁了,夜长梦多干脆直接上山吧。 我点点头,登山的辅助工具事先早就买好了,我们背上工具朝山上而去,团长爬山比我利索多了,因为他手脚能随意伸缩,那里便宜便朝那里借力,我就不行了,不过好在长白山不比喜马拉雅山,我使用工具勉强还能跟上团长的速度,一直爬到半夜,我们上了一座山地,我累得两眼翻白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团长,我实在走不动了。 团长拍拍我的肩膀,道:咱们就在这休息吧,明天在赶路。我们也没支帐篷,撑开睡袋钻了进去,因为实在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功夫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150章 长白山鬼王墓(4) 山顶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月色下团长睡的很熟,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脸色变的惨白,白的犹如白纸一般,看着让人背脊发寒,过了没一会儿团长的脸色又渐渐恢复正常,我正在奇怪,只听团长舒了口气,似乎要醒转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哗啦一声轻响,似乎是团长拉开了睡袋的拉链,接着一阵轻微响动,我又听见脚步声来回响动,接着团长道:罗子,你睡着了没有? 我没有理会他,仍旧装睡,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我身边用力摇了摇,我这才装做醒来,睁开眼道:什么事? 团长表情似乎有些着急道: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所以想和你讨论一下。 我装糊涂道:团长,您一夜没睡在想心思呢? 团长点点头道:我就是想把阴阳书生为什么不在阴森小巷的内情搞明白,我做了很多种假设,但是最后都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刚才我又想到了一个情况,就在你上次出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天灵族的秋心曾经来过一次,他是阿雪的堂哥,也就是校长真正的儿子,从他那里我得到一条消息,超级妖兽已经密谋背叛人类,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么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准备投靠痛苦血原,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他曾经是痛苦血原最大的叛徒,所以面对大恶魔他甚至比人类还要恐惧,那么只可能和阴森小巷的势力结合,对付即将到来魔族,进而对付人类,因为我相信阴阳书生拿人类开刀是迟早的事情。 我道:可是超级妖兽是俘获阴阳书生灵魂的人,两者没有联手的可能。 团长道: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因素,不过我相信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超级妖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他们真的把矛头对准我们也很正常,说白了就是一群畜生,做出任何事情都很正常。 我道:你这么一句话可把严姐也骂进去了。 团长道:我本来就是骂她,你以为呢。 团长说这句话时表情有些愤怒,不像是随口说的话,不过他和严童丽的关系从表面看还是比较融洽的,难道是面和心不合? 我打了个哈欠道:团长,这大半夜的把我拖起来就为这件事情?咱们什么时候不能说啊? 团长笑道:我实在睡不着,所以拖个人起来说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色又是越来越白,看着非常渗人,连笑容都变的极度诡异,我浑身汗毛直竖,毕竟这是荒山里的深更半夜,面对着这样一张人脸,谁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团长笑了一会儿似乎觉着我脸色有些不对,收起笑容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我道:团长,您的脸色怎么白的和纸一样。 团长下意识的摸摸脸,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怎么可能,我是个活人,脸上怎么会没血色呢? 话没说完我猛然发觉团长头顶心似乎微微露出一截翅膀,我浑身不禁猛的一抖,指着团长的脑门道:您头上的那是什么? 团长伸手便摸到了那对翅膀,他也是脸色大变,抓住翅膀,用力一拽只听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浑身青灰,骨瘦如柴的生物被团长抓在了手里,而这时团长的脸色也立刻恢复了正常,这个东西比蝙蝠大不了多少,但是五官和人差不多,只不过嘴巴又尖又长,就像一根吸管,团长道:这个王八蛋,又来探听情报了,告诉你家主子,趁早别打我的主意,否则迟早干掉他们。 团长拽着他的脖子,那东西白眼直翻,我道:这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这叫脑奇,专门偷窃别人的意识,你刚才看到我脸色变的苍白就是他干的,不过既然被我发现就有他好受了。 说罢拉住脑奇的翅膀,松开捏脖子的手,脑奇长长吸了口气,瓮声瓮气的道:求求你放了我,其实我也不想做这件事情。 团长道:别他妈和我扯淡,老实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脑奇道:我不能说。这四个字刚出口,团长立刻抓住他两边翅膀用力两边一拽,脑奇吃痛不住一声尖叫,团长毫不客气连拽了五六下,脑奇连连道:老爷饶命,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团长停下手道:你要是敢隐瞒一个字,我非把你扯成两半。 脑奇道:我们现在属于陆大人管辖,是他让我来打探这边消息的。 团长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脑奇道:我不知道了,但他让我必须将你们的行踪还有这次调查的目的查清楚告诉他。 团长道: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必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撕成两半。 脑奇一叠声的答应,团长手一松,他振翅向天空中飞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道: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刚才看您脸色,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变故了。 团长笑道:那里有这么多的变故。脸色又变的凝重起来,道:我们所说的陆大人其实是痛苦血原最高等级的战士之一:噩梦骑士,他可以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中,并且可以在你的梦中杀死你,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杀手,既然咱们被这东西盯上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咱们连觉都不能睡了。 团长道:不睡觉是不可能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咱们连睡觉都要小心谨慎了。 听了这一番话,我睡意顿消,道:要不然咱们还是赶路吧? 团长道:我也不想睡了,但是夜晚爬山你行吗? 我点点头道:没问题,我也想早点见到神龙真面目。 当下不再多话,我们收拾起工具又开始向山上攀登而去,沿路看见不少宿营点,渐渐我觉得呼吸困难,头都有些肿胀的感觉,团长爬到我上方拉着我一路继续向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色大亮了,我们终于站在了一处开阔的山路上,此时正值深秋,虽然山脚下还不算太冷,但此处积雪之厚超出我的想象,团长拿出准备好的雪地鞋我们换上后朝大山深处而去。 一路上白雪皑皑,温泉热气袅袅,我忍不住就想脱了衣服进去泡个澡,不过团长表情却异常严肃,默默无语的仔细搜寻着什么,当我们转过一道山体后发现一截枯萎了的树干灰溜溜的杵在那里。团长就像看到宝物一样几步跨到枯树旁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道:罗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树种吗? 我对植物没有研究,摇头道:不知道。 团长道:这是一株柳树,你能看出来这株柳树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它除了枯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团长笑道: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植物生长,因为连泥土都没有,而这株柳树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树龄,它是被人为移栽至这里的。 我道:可是没有泥土,它靠什么存活呢? 团长道:人的尸体和鲜血,柳树本就是鬼树,这种极阴之木施以邪法是可以吸食天地灵气的,我一直怀疑长白山有黑暗巫师存在,这株柳树很好的证明了我的猜测。 我道:难道您来这里不是寻龙的? 团长道:当然是为了龙而来,只不过有龙之地必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看见这株柳树我心里就有底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古怪的猫叫,我们循声望去,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只见不远处一只浑身青毛的蛊猫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我们,而猫背上则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衣着破烂的老人,他低着头闭着双眼似乎睡的正香。 我们对视了一眼,团长道:小心点,咱们撤。说罢领着我缓缓向山里移动,忽然那猫又对着我们叫了一声,巨大的猫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看来异常诡异,猫背上的人身子一震,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看见我们他道:年纪大了瞌睡就是重,莫名其妙走到这里来了,惊扰了两位还请不要见怪。 团长道:没事。 拉着我就朝里面跑去,只听嗖的一声轻响,蛊猫驮着老人眨眼间就拦在了我们面前,老人挨个打量我们一番道:差点忘了,你们两是什么人? 团长勉强笑道:我们只是普通游客而已。 老人点点头道:游客居然能上到这里,娃娃,你当老夫是个雏儿,这种瞎话也编的太随便了。 团长道:我们是登山爱好者,但这也算是游客的一种吧? 老人道:登山的当然算是游客了,不过你既然知道鬼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登山者了,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原来他看似一副睡着的模样,其实把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耳朵里了。 沉默了一会儿团长忽然拉着我就朝反方向跑去,老人阴测测声音绵绵不断的传来道:想跑是跑不了的,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要做的勾当说出来吧。 我鼻子里隐隐闻到一股腥臭味,回头只见老人气定神闲的坐在蛊猫背上,而那只猫和我们至多只有三四米的距离,我吓的肝胆俱裂,玩命朝前跑,不过无论我多用力,那只猫始终和我们保持这样的距离,渐渐我们离断崖越来越近,眼看就无路可走,团长道:和他拼了。说罢从我腰上将轮回劫抽出朝后甩去,老人破袖子一卷,就将锋利无比的轮回劫卷了进去,不过他拍了拍蛊猫的脖子,停止了对我们的追逐。 而我们走到悬崖边也无路可走,转过身子六目相对,过了一会儿老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团长道:看见轮回劫还需要问这种问题吗? 老人若有所思的道:轮回劫是命中的劫数,看见它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们两个娃娃身上居然有这种不祥之物,难道你们是邪将? 团长道:你又是什么人?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我都是修炼黑暗密宗的邪精,可算是同道中人,不过老夫修炼的内门之法,你们是武邪? 我听的莫名其妙,团长答道:没错,邪将大多是以武为主,我们就是武邪。 老人点点头道:差点误伤同门,两位师从何人?来此地所为何事? 团长道:我们是花面娘娘的手下,来这里确实是有事,老人家既然在这里修行,在下想请教一事,听说长白山天池有龙显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人沉默了很久道:只是听说,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说罢他伸手将轮回劫朝我丢来,这个圆盘似乎有生命一般,到我切近处速度忽忽然变的缓慢,等我接过后化成一条长长的银条,放到腰间正好裹成一圈。 说过这句话后老人似乎又进入了休眠状态,团长对我使了个眼色,正要走老人忽然又用鼻子哼出声音道:既然是为龙而来,也别急着走了,到我那里聊会天吧。 虽然我们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走也没法走,只能假装客气了几句,老人也没说别的,语调有些奇怪的道:这点面子还不给小老头吗? 之后我们垂头丧气的跟在老人后面一路慢悠悠的朝雪山深处而去,渐渐道路两旁乱石当道,斜坡一个接着一个,我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引起雪崩,老头走到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洞前下了猫背,对我们道:请把。 我们当先走入洞口,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忽然身后哗啦一响,我立刻就知道麻烦来了,果然回头只见洞口已经多出了一排铁栅栏,就像一个牢房般将我们困在里面。 我和团长立刻走到铁门旁,老头表情难测的望着我们,也不知他到底打什么算盘,团长道: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道:娃娃,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阴阳书生让你们来的,他是一个极度痛恨龙的人,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虽然都是同宗一脉,但我不能让你们杀龙。 听了这话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没想到是我们自己把情况搞复杂了,团长立刻道:老人家,你别误会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是杀龙的人,邪将也未必都是杀龙的。 老人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被我所治,当然要否认自己做的事情了,不过就算你们是被冤枉的,那也得死,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罢转身离开了,我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等他走了没影,我道:他准备饿死我们。 团长左右看了看道:还能挨到饿死吗,冻也得冻死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我差点把这茬忘了,这里可是雪原。 团长又伸长脖子看了看,确定老头走没影了,才道:老东西还是太大意了。说罢身子开始拉长变瘦,直瘦到让人不能接受的地步,从铁笼缝隙钻了出去。 我又惊又喜道:差点忘了您还有这一手。 团长在石洞壁上寻找良久,直起身子对我道:对不住你,我找不到开铁门的机关。 我心情立刻又变的阴郁,道:那怎么办? 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我去找那帮人,你先忍耐一会儿。 5、黑暗巫师 我也无计可施,看着团长和那个老头一样消失在雪地中,无奈的坐在山洞里的石头上,晚上没睡好,此时人的精神各方面都觉得疲劳,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夜色已降临,明月高挂中天,大山里看月亮似乎更圆、更亮,不过团长依然没有回来,我心里不禁有些焦急,不争气的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居然饿了,在这种境遇下肚子还能饿,看来我是真有些缺心眼。 正自己觉得好笑,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咝咝声,我头皮一麻,转头望去,只见山洞里原本黑漆漆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对橘黄色的眼睛,大约有乒乓球大,中间黑色的瞳仁看的清清楚楚。 我立时吓的肝胆俱裂,几步退到铁门旁贴着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一只浑身白毛的山羊从洞里走了出来,那对眼睛正来自于它的身上,而从毛色上看这是一只老公羊了。 老公羊气定神闲的走到我身边,用它那对古怪的眼珠盯着我看了很久,我起先还有一定的防备心理,过了一会儿渐渐放松下来,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老公羊很驯良的低下脑袋,接着舔了我手一下。 就这一下却差点让我吐出来,因为老公羊的舌头上居然满是鲜血,把我手也舔的鲜血淋漓,血水顺着我的手一滴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老公羊咧开嘴,那表情似乎是在微笑诡异至极,看的我心里一阵阵发寒,冷不防肩头被人拍了一巴掌,差点没把我吓的跳起来,扭头一看居然是团长,我道:您终于回来了,这里有一头满嘴是血的怪羊,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第151章 长白山鬼王墓(5) 团长笑道:别紧张,它嘴里的不是鲜血,而是鸡血。边说话边将铁门打开,我赶紧走了出去,而那只老公羊也走了出来。 我道:羊不是杂食动物,怎么会吃鸡呢? 团长道: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山羊,这曾经是一个黑暗巫师的坐骑,不过后来被困在山洞里,就算是一只山羊,饿极了也不会挑食的,有路过的山鸡,菜蛇类的动物它自然不会放过,就在我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一只山鸡钻进这个洞里,不过当时你正在沉思,没有发现它。 我脸上一红道:只要不是人血就好。 团长道:准备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笑道:还需要准备吗,我没什么东西。 团长道:看看你的背包,再说这句话。 这一路我并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包裹,此时听团长这么说,立刻拿出包裹,仔细翻起来,不过什么东西都没发现,我莫名其妙的道: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团长拿出一截冰镐道:你没发现这截冰镐很长吗?说罢用力一拉,冰镐断开中间是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刀,正是何壮曾经的随身武器。 这是最神秘的器物,据说龙太子就是死于这把刀下,可它的秘密真的就在于此吗?“血诅刀”隐隐泛出红光,一看就是不祥之物,我道:团长,这把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团长道:当然是何壮给我的,你怎么突然变傻了? 我点点头道:天灵族圣地的深井中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存在,孔雀灵王就看守着那把刀。 团长道:那是一把假刀,血诅刀是唯一一把可以弑龙的凶器,是天地间受尽诅咒的邪恶之物,也就是你手中这把,至于我交给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当年阴阳书生就是用这柄刀刺杀了龙太子,成为了鬼王,世界上也只有何家人可以驾驭这柄凶器。 我道:难道你是要我重新使用这柄长刀? 团长道:没错,你必须掌握这柄刀,这对你以后都有好处,你的表哥根本无法彻底使用这柄长刀,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何家的人用何家的刀一旦参透其中道理,你不会比任何一个天灵族的战士逊色。 我从包里又翻出一张鹿皮,这是何壮用来裹刀的东西,我将刀裹起来,插入背后道:下面该怎么办? 团长道:这里有一群黑暗巫师,他们靠杀人提升自己的能力,所幸这些人以为我们也和他们一样,所以没下杀手。 我道:可是那个老头将我们关在山洞里不就是想我们死吗? 团长道:他们是两派,不过却是一家人,兄弟两人为了利益各自率领家族的人拉伙单飞了,所以对待不同的人两家人的意见也都不一样,老大要杀了我,老二却拿我当朋友处,这就是你能出来的根本原因。 说到这里老公羊咳嗽了一声,声音苍老,和人无异,我觉得这种生物只怕已经成精,也不敢招惹它,绕到了团长身旁,团长道:咱们走吧,那家人还等着咱们吃饭呢。 一直等我们走了很远,那头老公羊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走了很远直到雪原深处,只见一排木头房子围成一个圆圈,一帮看似原住民的居民在天井里各自忙碌着,并看不出一丝异样,更不像人类中最邪恶的黑暗巫师。 等我们走近,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对团长点点头,掉头往里面走去,团长跟在她身后,没一会儿到了最靠里的一间黑木屋子,她敲敲门道:爷爷,那人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传出来道:让他们进来吧。 当我们进入这间屋子,里面的气温骤然升高,我额头的汗珠立刻渗了出来,只见不大的屋子里满是稀奇古怪的物件,没有一件是我在市面上见过的东西,其中有两个人面兽身的青铜器颇为惹眼分别在他的床头和床尾。 一个老人坐在床头微闭双目,五官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差别不大,乍一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团长道:方爷爷,我又回来了。 老头微微动了一下脑袋,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道:这就是你的朋友?年纪比你小很多。 团长道:我们是忘年之交,说白了他曾经是我的下属。 老头哦了一声,过了很久我甚至都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千里迢迢来到天池妄图刺杀神龙,难道不怕报应吗? 团长道:怕报应就不会修炼邪门之法了,不过老爷爷,我们确实没有刺龙的打算。 老头道:我不管你们是为何而来,就算是为了刺杀真龙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里不是外族人可以轻易进入的地方,我能让你们进来,也可以让你们死,所以你们最好别找麻烦。 老头居然威胁我们,不过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团长道:您放心,我们办完事情后就走。 对于团长这句话他似乎很满意,点点头道:大家既然都是同道中人,这里就是你们的歇脚点,如果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 团长道:不敢麻烦老人家了,我们这两天把事情办好就走。 老人点点头没再,然后冲我们摆了摆手,团长对我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屋子,门外等着两个精壮的汉子,带着我们向另一间木屋走去,路上我小声问道:团长,那只羊真古怪,我看有必要调查一下。 团长没说话,一个汉子对我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招惹那东西,那只老公羊都成精了,当初不知道谁把它弄到这里,雪山上没有青草植物,它就吃埋在土里的尸体,吃了十几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被它盯着,就说明它很想把你吃掉。 我心里一阵发寒道:还有这么奇怪的山羊? 那汉子道:我们这里怪事多了,这只羊不算什么。 这时另一个汉子冷冷的道:你还是把自己嘴管严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朝外吐。 先前说话那人似乎对他很忌惮,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到了木屋门口,那人道:这就是爷爷给你们休息的屋子,没事别乱跑,这里狗多,当心被咬了。 木屋收拾的倒也干净,一股檀香味,床是木质的单人双层床,团长道:没想到还能找到一个落脚点,不过这种族群的人是非常邪恶的,尽量别说话,有话也得出去说。 我看团长说的郑重,点点头自那一刻起没说一个字,团长也是如此,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起床后团长背起包道:咱们去天池一趟。 出了门向西一直走到下午,我们到了一截山体断层处,不过落差不高,大约只有三米,而且是个斜坡,不远处碧波荡漾,宛如翡翠一般的大湖出现在我们的眼睑中,正是海拔最高的淡水湖——天池。 关于天池的传说很多,而且绝大部分是关于天池水怪的,天池有没有水怪来之前我不知道,但是实地考察后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这里环境非常静谧,人迹罕至,适合大型生物的生长,而且周围还有一群黑暗巫师,天知道这些怪物是否与他们有关。 不过我们居高临下的看了很久,水面光滑如镜,别说龙了,鱼都没看见一条,我道:团长,如果这里有龙,那她也太安静了,我觉得不靠谱。 团长道:要是你都觉得靠谱,那还需要找吗?话刚说到这里团长脸色变了,立刻按住我的脑袋将我按在地上,只见天池左边一片水域忽然扬起一条波纹,接着波纹越来越长,水下肯定有生物再游动,而且从波纹大小来看,这东西还小不了。 难道是龙?团长从背包里拿出两个望远镜,递给我一个,有这东西看的就清楚多了,波纹靠岸边渐近,接着水花扬起,只见一只硕大凶恶的狗头探出水面,原来是一只蛊狗,这东西虽然比蛊猫要凶一些,但没猫的脑子好使,而且有功夫做一只蛊狗还不如做一只蛊狼,甚或更凶猛的生物,不过我听团长说过,之所以猫做蛊的概率最高是因为猫行动没有声音,突然袭击成功的概率高,豺狼虎豹虽然凶猛,但是有机会面对这种生物的都不是一般人,用它们效果未必有猫好,更别说狗了,所以蛊狗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一次,就是鞋山上那个女巫师。 一会儿这只狗摸上了岸,体型真不算小,基本和一头水牛差不多了,四肢粗壮,估计成年狮子都未必是它的对手,只见它昂起脑袋闷吼了一声,声音犹如闷雷一般,我悄声道:离这么远不会被它察觉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三个人从一块巨大的石头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囚禁我们的老头,不过今天他没有骑那只蛊猫,而是拄着一根拐棍,那只狗看见他非常驯良的低下脑袋,老头绕着狗走了一圈,用拐杖戳了戳狗的肚子,也没说话,转身对着天池呆望了很长时间。 过了很久老头张口对那两人说了几句话,因为距离太远,我们听不见,然后他拍了手掌一下,那只身材巨大的蛊猫从巨石后走了出来四肢伏在地上,等老人坐上去后缓步向树林深处走去,那只狗也一路尾随而去。 而那两个年轻人则拿出一个巨大的瓦缸,缸口用泥巴封住,一人拿出铁棍将封口的泥巴敲开,顿时一股恶臭味充溢了天地间,连我们这里都能闻到,我忙捂住鼻子道:臭死了,他们不是准备施肥吧? 只见两人愁眉苦脸的将瓦缸抬到水岸旁,接着将里面一团浓稠如稀饭的东西全部倾倒入天池里,然后快步离开岸边,回到了巨石后面,我知道他们这么做肯定不是倾倒垃圾,可究竟为什么事情呢? 团长压低嗓门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这是在做饵,引诱某种水生物的。 我道:难道是龙?可是龙会吃这种臭不可闻的东西吗? 团长道:你我对于龙都没有明确的概念,或许他们食用的食物是非常古怪的也不一定。 话虽是这么说,但龙始终没有露面,过了很久那两人似乎耐不住性子从石头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水岸旁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又朝水里丢了几块石头,其中一人摇摇头说了句话,两人转身朝雪地深处而去。 等他们走没了影,我和团长从雪地里站起来,团长道:咱们过去看看。 走到天池旁一切和刚才并没有丝毫变化,天地间安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我道:看来这条龙至少今天是不会露面了。 团长道:什么话都别说得太早,到明天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这时天色到了傍晚,远处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我道:咱们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什么东西都没带非冻死不可。 团长道:咱们再转一圈再说,总不能来一趟就在雪地里躺半天算了,总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说罢带着我朝西而去,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明月高挂中天,倒也不算黑暗,这时我隐隐约约看见远处那株古怪的柳树,正要问团长,忽然看见天池岸边有五个类似于小帐篷的物件,但是圆形的,每个之间大约有七八米的距离。 我指着那些东西道:团长,那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过去看看再说。 说罢带着我走到了那堆古怪的摆设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团长道:我要把这些东西揭开,如果有危险,你别管我赶紧回去。 我道:团长,咱们还是考虑清楚再做这件事情,没必要造成无谓的牺牲。 团长没有理我,直接走到一个“帐篷”前,伸手将它揭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担心,只见一幕古怪的现象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小帐篷里并没有任何机关设计,只有一堆白森森的骨头,而骨头被整齐的码做金字塔形状,最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猫头骨,应该是蛊猫的头骨,团长将所有的帐篷都揭开,里面全是一模一样的“白骨金字塔”,只不过有的是狗骨头,有的似乎是熊骨头。 我道:难道这是那群黑暗巫师埋葬宠物的墓地? 团长道:这里的情况肯定和黑暗巫师有关,我估计可能是他们举行某种仪式的地方,我想咱们有必要搞清楚这帮不人不鬼的东西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我道:这些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监视的,万一被发现,后果难以预料。 团长道:你小子胆子怎么变的这么小,你可是阴阳书生的后代,千万别折了他老人家的名头。 我笑道:要说天下最厉害的黑暗巫师只怕都不及阴阳书生的半根手指,但是我不行啊,人得服人,否则就要吃大亏。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小子真变成熟了,但不是我希望的那样。 我道:正常,是人都会成长,就算慢些但肯定会成熟。 正说话间,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你们再说什么呢?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从我们身后方向走了过来,两人都身着鹿皮,男孩皮肤黝黑,五官英俊,女孩皮肤白净、眉清目秀但两人看来有八成相似,似乎是亲兄妹。 这二人都身背弓箭,男孩左手紧紧抓住弓弦,对我们充满了戒心,团长道:我们是游客,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孩双目紧紧盯着我们道:普通游客会在夜晚跑到这种地方? 团长装作不知道:这里怎么了?这里不是天池吗?旅游圣地啊,我们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见到传说里的那只水怪。 男孩依旧很警惕的看着我们,似乎对我们说的话并不相信,而女孩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我们轮流打探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小丫头是谁,团长伸手进怀,男孩以惊人的速度取下弓箭对着我们道:别乱动,当心我一剑射穿你们。 还没等我们说话,女孩笑眯眯的道:阿哥,这两位客人都是好人,你别为难他们了。 男孩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坏人脸上是不刻字的。 女孩道:你相信我就是了,我向你保证他们不是坏人。 男孩似乎还要询问,女孩眉头一皱道:你烦不烦人,我说他们是好人,就是好人,你别再说废话了。 男孩道:你老是这样,什么人都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 女孩嘻嘻一笑道:有你这么厉害的哥哥,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男孩虽然表情努力绷的很紧,可笑意不由自主的显露出来,道:就算给你一个面子,否则有他们好看的。 说罢男孩转身要走,女孩却对我们道:你们来吧,我请二位吃饭。 我和团长不由对视了一眼,团长道:这就不麻烦姑娘了,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第152章 长白山鬼王墓(6) 女孩道:你们就别和我客气了,再说今天不吃这顿饭,你们也走不了,天已经全黑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山里的夜路不能走吗? 这个小丫头实在不像坏人,再说如果她真是坏人,就凭我们两人也跑不了,团长估计也和我一个心思,所以道:那就打扰你们了。 说罢四人一起向山的西面走去,路上他们兄妹二人说个不停,也没人理我们,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了一座不算小的木屋前,门口挂满了各种腌制熏腊的山货,女孩打开门对我们道:你们先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和哥哥去做饭了。 说罢拿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鸡和男孩走去了屋子后面,我和团长进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板凳,这里没电,我们将桌子上的煤油灯点燃,昏暗的光线根本起不到照明的效果,坐下后我道:团长,您看这两个人是什么路数? 团长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我觉得这小丫头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道:你也这么觉得?那就真奇怪了,我看着小丫头也眼熟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团长道:万事小心,虽然这丫头看样子单纯的很,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提防着了道。 说话间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进来,我忍不住吸了两口气道:好香,不管怎样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团长道:山里面的东西都是野味,天然形成味道肯定不凡,但是这么浓香的味道我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闻道:真不知道他们再烧什么东西,千万别是国家保护动物。 话音刚落,就听小丫头道:你们放心吧,我可不敢猎杀国宝,菜就是一般的野味,这股香味是另有物件,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 说罢端上来一大碗乳白色热气腾腾的液体放在我们面前道:你们尝尝这种奶,我保证世界上没几个人吃过,但是你们应该见过。 我脑子里猛然将眼前这个小姑娘给想了起来,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居然能遇到她,这不得不说是缘分,从团长吃惊的表情上看,他似乎也想起了这个小丫头的真实身份,过了一会儿团长道:你不是被科学部门带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6、长白山事件续 小丫头顽皮的道:看来你们都还记得我,对了那个把我从蛇嘴里救出来的大哥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看见他呢? 其实这也是我疑惑的,不过并没有问,自从何壮说“杀了我”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我对他就有了戒心,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年“黄河的青牛古道”这个案子里作为“莫云”祭品被我们救下的小女孩,十几年过去了,她也从小女孩变成了小姑娘,女大十八变,虽然五官依稀还有过去的影子,但不仔细看已经不明显了。 团长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个大哥哥已经调去另外一个单位任职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小姑娘道:阿大、阿二离开大山根本就不能适应,后来阿大就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表情有些黯然。 团长叹了口气道:这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两头傲天了,那么还有一头呢? 小姑娘道: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阿二就养在这座山里,否则哪有这碗奶呢,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八年,是我哥哥带我来这里的,自从他知道家人用我做祭品,就和父母彻底翻脸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是哥哥不同意。 团长道:你们村子里的人确实非常愚昧,无论如何不应该用活人喂蛇啊,那天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现在那还有你请我们吃饭,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那个村子大概已经不复存在了? 小姑娘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有消息,而且在这里生活也习惯了,世上的人都狡猾的很,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团长笑道:那咱们呢?你能信任我们吗? 小姑娘道:那当然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们要骗我,也只有认了,人不能不说良心。 团长哈哈笑道: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这次来也是为了救人的。 小姑娘奇道:这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救谁呢? 团长道:也许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反正我听说了这里根本就不太平,你在这里住了八年难道一点意外情况都不知道? 小姑娘想了一会儿,问了一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她道:你们这次是为了龙而来的? 团长被问的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知道吗? 小姑娘道:我当然知道了,否则能这么问你们?如果你们确实为了这件事情来,那就来对了。 我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团长立刻道:难道世上真的有龙存在? 小姑娘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龙,但天池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怪物存在,我亲眼见过它的嘴巴,和鳄鱼的嘴巴形状差不多但要大许多,但是这个东西从来不上岸,只会攻击靠近岸边的生物,或是下水的动物,你们在岸边看见的那些动物骸骨,就是被它吃掉的,不过这头水怪有个很奇怪的行为,它会把动物的骸骨整齐的摆放成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当地的那些巫师们都说天池里的怪物是龙,可我不相信。 团长道: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小姑娘道:龙是非常高贵的生物,怎么可能吃那些被下了蛊的猫狗呢? 团长沉吟了半天道:你确实看见那东西捕食的过程了? 小姑娘道:要不是阿二力气大,就被它给拖走了,现在身上还有被咬时留下的伤口,我和哥哥经常去天池边等那头怪物,想杀了它给阿二报仇,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那会是一头龙。 这时她哥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三个大瓷盆,慢慢盛着三种动物的身体,不过香气逼人,小姑娘道:这里比不得你们城里的花样多,凑合吃点吧,不过傲天的奶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团长道:是啊,我早就想尝尝这种牛奶的味道了,罗子咱们俩都试试。 说罢用勺子盛了一碗给我,香气异常邪乎,熏得我头脑晕晕乎乎,喝进嘴里比酸奶都稠,口感之好无法用字眼来形容,很快一大碗傲天奶就被我们两人喝的涓滴不剩,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我们,而她哥哥将菜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似乎奶里营养含量很高,我肚子其实早就饿了,一碗奶下肚,饥饿感顿时消失无踪,那些香喷喷的美味对我已无诱惑,团长笑道:你现在还和这种奶吗? 小姑娘道:喝了十几年早就腻了,再说每次看见它都能想起那条大蛇,心里怕。 团长道:真是应了一句话,愚昧害死人啊。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我们告辞要走,小姑娘道:别走了,这里房间多,你们就歇一晚吧,这里也没有旅馆,荒郊野外的不安全。 团长问我道:既然主人留客,咱们一味拒绝也不合情理,你看呢? 我道:没意见,我还想看看那头傲天呢。 小姑娘喜上眉梢道:太好了,你们就住几天吧,让我好好招待一番,救命恩人总得有机会报答。 睡到半夜隐隐听见轰隆隆闷响,我和团长走到窗口,看见一头巨大的青牛缓步走在雪地上,吃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青草,小姑娘坐在傲天背上冲我们招手笑着,我们也微笑着做了回应,过了一会儿我道:团长,你说这一个小姑娘,生活在一群黑暗巫师的群落中,她是怎么生存的? 团长道:也是我奇怪的问题,所以这几天我不打算走了,此地很多情况都需要调查清楚。 之后我们也没有再睡,不知到了几点钟,外面隐约有两道光源照进屋里,似乎是手电筒的光亮,我们以为是小姑娘弄的,也没有多心。第二天早早起床,下了一楼他们兄妹两都不在,不过早饭以替我们准备好了,草草吃了几口,我们推门正要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的雪地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印记,蜿蜒足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我盯着这条印记看了很久问道:团长,您觉得这条印记是如何出现的? 团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走到雪地上的印记前蹲下用手按了按,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起身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天池里的东西昨天晚上应该到这里来过一趟,印记上的雪以结冰,肯定是它身上的湖水滴下所致,还有雪地明显有腥气,这是水生物特有的味道,有这两点情况就很明显了,而且半夜那两道灯光,肯定是这东西的眼睛所发出的。 我心里一阵恶寒道:看它的体型莫非又是一条莫云? 团长摇头道:这绝对不会是蛇,所谓的莫云其实就是史前的泰坦巨蟒,不过蟒蛇也是根据环境生存的动物,这里天寒地冻,蛇是冷血动物,在这里早成冰棍了,还能在夜晚游动这么长的距离? 我道:您的意思是这是一条龙? 团长道:当然不可能了,龙是有爪的,但这条印记很明显是游动产生的,所以我敢说这肯定是一种目前不为生物界所知的巨型爬虫类生物。说这番话的时候团长表情似乎有些激动,我则不以为然,就算是有新发现,也没啥值得高兴的,因为从它的体型来看如果真照面了,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顺着巨物留下的印记一路而去,一直到天池岸边,印记才消失不见,我们不敢靠岸边太近,以防那东西暴起伤人,远远离着湖岸旁观察起来,不过什么情况都看不出来,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更远一些,听见一声口哨响,循声望去,只见在前方一块凸起的山石上,那兄妹二人趴在上面,冲我们直招手。 我们走过去攀爬而上,石头四四方方不算小,我们几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小伙子悄声道: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嘛? 团长道:我说了来这里是做调查工作的,夜里面发生的怪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我当然要来这里。 小伙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指了指天池道:你看那里。 如果是从湖面的正前方看去,什么情况都看不出来,但是居高临下就能清楚的看见位于湖体中央,有一大片阴影,可以肯定是某种巨型生物潜伏于此,看的我汗毛倒竖,问道:难道是留下印记的东西? 小伙子道:除了它还能是谁。 团长道:我看不像,留下印记的东西虽然长,但没宽到这份上,难道是还有另一种大型生物存在。 这时水纹一阵波动,水下的阴影开始朝岸边游动,团长道:大家一定要小心了,以它的体型,如果暴起而至,凭咱们现在的距离想跑都跑不了。 只听哗啦一阵响动,湖水里露出了一截类似于倒刺的东西,只见一根根黑漆漆犹如枯木一般又粗又大,不过露出水面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功夫就潜回水中,阴影在靠近岸边的距离停留一会儿,又超相反的方向而去,之后不知是离开还是下潜,水面又是碧绿一片,静悄悄的什么情况都不存在了。 7、天灵族战士 我道:刚才大家可是清清楚楚都看见水里的东西了,虽然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从它身上倒刺的大小来看,这肯定是个庞然大物,而且还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 团长道:我同意你的意见,姑娘,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它吧? 兄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姑娘道:我说了曾经见过它的嘴巴和眼睛,但这东西从来没有上过岸,更没有到我家门口。 团长摇摇头道:根本就是两种生物,如果以湖里面东西的体积,别说这种木质房了,就是刚做的屋子,只怕现在也不会存在,我猜测你们建造屋子的木头可能对某种巨型生物有引诱作用,或是阻止作用,当然后者的可能性较大,让它知难而退,没有产生攻击行为,但是这湖里的东西绝对是龙传言的由来,既然见到了它就可以肯定这里是不会存在龙了,但可能有一条蛟。 我吃了一惊道:蛟龙这种生物真的存在于世? 团长道:龙都可能有,何况蛟龙,而且这种生物历史上多有记载,蛟多生长于江湖之中,暴雨、洪水之中是它最喜爱的环境,它生性凶猛,常常对大型船只发起攻击,只是很多失事船只不知道其中原因而已,只是近年随着环境变化,这种巨型水生物渐渐绝迹了,但我相信在地球上如此丰富的江、湖之中存在蛟龙的可能不是没有,天池里的这条绝对是蛟龙无疑。 小伙子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挺像会事,但我敢说这绝对不是蛟龙。 团长道:那我请教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小伙子道:因为我知道天池里的东西听谁的话,而且这个人我也曾经见过面的,我知道他的长相。 这个消息绝对出人意料,如此巨大的水生物居然会有主人,那么这个主人究竟是什么人?能养起这种宠物的,那可不是一般人了。 团长似乎也有些吃惊道:居然还有人养这种东西?你确定看见有人能接触上这种庞然大物? 小伙子道:我是射狼的眼睛,连个人都看不清吗? 团长道:你别误会的我的意思,绝对没有小瞧你,所以能不能把你看到的情况告诉我? 小姑娘道:哥,你别这么敏感,这两位大哥都是好人,能帮忙你就帮帮他们。 小伙子看了妹子一眼,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哥不会让你难做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回答团长的问题,坐在石头上过了很长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快成一块冰坨了,小伙子才道:阿妹,你能回避一下吗? 小姑娘道: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我偏要听。 小伙子笑道:那我就不说了,如果你希望我帮助你的朋友,那么就别在这里碍事。 小姑娘假装赌气的站起来道:既然这样我就走了,再也不理阿哥了。 说罢下了石头远远走开,当他妹妹不在,小伙子的表情忽然变的冷酷起来,和他这个年龄有些差距,他道:你们是何家的人? 我吃了一惊差点没翻下石头去,连团长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都被问住了,我们三个人六目相对很久,团长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伙子道:因为我就是天灵族的战士。 团长点点头道: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伙子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来这里和你们无关,我在这里只为一件事情,刚才你不是问我天池里那个怪物的主人是谁吗?现在应该知道了? 团长仔细打量了他很久道:这个人居然是你?小伙子,这里究竟存在怎样的真相? 第153章 长白山鬼王墓(7) 小伙子道:你不问我迟早也要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只不过没想到有朝一日大家能见面,我知道你们救过我妹妹的性命,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再拯救他一次,如果你们能答应,就算先谢谢二位了。 小伙子的态度前后转变就像两个人,之前他对我们不理不睬,现在又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语,搞得我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样子团长也好不到哪去,团长道:你这么信任我们,难道不怕咱们有负你的重托吗? 小伙子道:怕,但是我没办法了,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们,我就要带着阿妹逃亡了,但是我知道在天族的手里,无论天涯海角,最终我无法逃避他们的追杀。 团长道:从来没听说天灵族的人会追杀自己人,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小伙子道:这是一个惊天秘密,在这里听到的每一个字,你们都必须起毒誓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倒霉。 团长道:你尽管放心,我们知道轻重,如果此地真的有龙存在,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让别人知道。 小伙子道:你错了,我说的根本就不是龙,长白山的天池确实有天大的秘密,但和龙无关,其实龙已经不是天灵族最重要的秘密了,天灵族的秘密是在于他惊天的财富,千百年来他们利用自己超人的能力攫取的东西都埋藏在天池中,但是他们知道用人看守这笔财富是最危险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天灵族都是利用蛮蛟看守着天池里的秘密,而我们只是蛮蛟的佣人而已,起初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后来是通过这些黑暗巫师得知的一切,而他们也在尝试着寻找这笔财富,为此天灵族屠杀了绝大部分的黑暗巫师,但是留下来的那群人却因为自身能力的加强而抵御住了天灵族战士的进攻,现在两方互相制衡,谁拿谁都没有办法,而我除了饲养蛮蛟,同时也监视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团长道:你的意思是天池里有天灵族的宝藏? 小伙子道:也可以这么说,这条湖里所有的宝物,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存宝库了,如果有人能获得它,甚至可能买下全世界。 这句话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了,别说买下世界了,就是买一个美国,那得花多少钱,不过关于这点没有讨论的必要,我道:你守着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真不容易了。 小伙子表情却变了,他似乎考虑了很久才道:这种财富对于别人而言就算不能拥有,就是站在旁边也很幸福了,但是对于我们天灵族战士却是一笔催命的债务,为了保守秘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杀死这里的看守,所以对于我而言,自己未来的路其实早就知道了,我死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妹妹是无辜的,但这些冷血杀手肯定不会放过她,而她又不能一个人独立生活,所以这一直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这次看到你们,我就知道她找到依靠了,既然你们救过她的性命,那就请再帮助她一次,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对于这样的要求,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一点良心存在,都没有拒绝的可能,但是团长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回绝了,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本身也遭受天灵族的追杀,小伙子的表情失望至极,道:没想到我居然能碰见一个同样遭受天灵族追杀的人类,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团长道: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虽然遭受天灵族的追杀,可到现在仍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其中的道理吗? 小伙子迟疑了一会儿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团长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不用担心,或许我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小伙子道:你凭什么帮我?就算你们曾经躲避过天灵族的追杀,那又怎么样?他们追杀的方式是连绵不断,不做成功绝不罢手,你能逃的了一次,未必能躲过下一次的行动。 团长语气加重道:我对付天灵族的方法并不是逃避,而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像这里许多黑巫师一样,天灵族人知道他们对天池宝藏觊觎在侧,不一样拿他们没办法?世上能人之多犹如浩瀚星河,岂止一个天灵族,你也太多虑了。 小伙子道:那是你的认知错误,天灵族没有对这群黑巫师痛下杀手,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这些人没谁可以通过天池里的蛮蛟,甚至连它的模样都不知道。 我这才明白那群黑暗巫师在河边做的事情究竟为什么,怪不得老头一听说我们是来找龙的就对我们痛下杀手,原来是担心我们攫取他们的“财富”,团长道:无论如何你都该试一试,反正横竖都是死,既然到这份上了,你还怕什么呢? 小伙子眼圈立刻红了,看的出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怕的是他们对我的家人下手,我希望他们能放过我的家人,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团长道:小伙子,相信我你肯定会没事的,天灵族虽然追杀人很有一套,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是他们没法对付的,我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你相信我,那就跟着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小伙子盯着团长看了一会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团长笑道:普通人而已,不过我就是没怕过天灵族的人,小伙子,咱们说句明白话,这次咱们是互相帮忙,你也不必要担我的人情,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小伙子想了一会儿道:你说。 团长道:我想进入天灵族圣地,你得让我如愿以偿。 小伙子就像看见鬼那样盯着团长看了半天道:天灵族的人正在追杀你,你却要进入天灵族的圣地,你真的有把握对付这些人? 团长道:没人愿意送死,我既然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有准备的,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要做这件事情,不过你已经是个等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团长这句话看来彻底说动了他,小伙子不再犹豫,道: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8、天灵族的宝藏 两方达成了共识,团长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我还有点事情和罗子商量一下。 小伙子下了石头,朝木屋走去,我道:团长,您这次回天灵族,真的有把握不受伤害。 团长道: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刚才也说了,就是不遇到这个小伙子去天灵族圣地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把计划提前做了而已。 我道:那您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团长道:没理由不相信,而且我知道至尊家族一直在寻找这批宝藏,关于天灵族宝藏的传言不是谣传而是真的,天灵族曾经是龙的仆人,在圣战期间获得了龙太子遗留的所有财产,这批财产包括金矿、大批量稀世珍宝、各种贵重矿石等等一切你能想象到或是想不到的宝物,除此以外近些年天灵族又依靠自己特殊的能力,和隐秘的藏身之所做了无数黑吃黑的勾当,这种黑色收入甚至比起当年龙太子的遗产更加可观,不过他们只对犯罪分子下手,所以到现在这种事情都没有被暴露,天灵族的财富真的是难以想象,所以包括异能人在内的至尊家族都虎视眈眈,据我所知超级妖兽就下了大力气寻找这批宝藏,严童丽带队进入长白山说是找龙,其实根本就不是如此。 我心里一动道:既然她不是的,那您也不是了? 团长道:我就是为了找龙而来,因为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一定要试试,至于这批财富并不是我假作清高,首先我不需要这么多钱,其次靠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获得它,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真的取得了这批财富,不光天灵族会追杀我,所有觊觎宝藏的人都会对付我,所以普通人根本就不能碰这些东西。 我道:当年阿雪丢了那批金条,我看未必是坏事。说到阿雪,我心里一阵难过,难道这一生我都无法与她再见? 团长似乎感觉到了我内心的变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罗子,我说句废话,是你的赶都赶不走,不是你的求都求不来,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不过据我对阿雪的观察,她对你确实是真心的,我相信你们迟早有一天还会见面的。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些道:那咱们下一步究竟该怎办? 团长道:走一步算一步,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无法提前做准备,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总之把自己眼前该做的准备工作做好,其余就交给老天爷吧。 话音刚落,团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前指了指,只见我们所在位置的正前方两个斜跨弓箭,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两人表情冷酷,一看就是天灵族的战士,不过没走几步其中一个忽然举起右手,停住了脚步,表情变的警惕起来,另一人立刻伸手握住弓箭道:怎么了? 那人侧耳听了一会儿响动,道:这里有人。 我不顾危险佩服起他来,因为如此距离,他居然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这份本领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就在我准备出来“自首”,忽然一阵清脆的歌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这首山歌我也听过,十几年前,在那个古老的山村里,我们和小姑娘第一次见面时她骑在牛背上唱的就是这首歌,果不其然,她提着一只山鸡,从远处的柳树后蹦蹦跳跳走了过来,看见两个天灵族战士,小姑娘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降临,而是天真的对他们两人笑了笑。 团长低声道:要坏事了。 果然话音未落,其中一个天灵族战士已经用惊人的速度将弓箭握在手中,小姑娘这时也意识到了危险,表情立刻变的警惕起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手握弓箭的人道:你又是什么人? 没等小姑娘说话,小伙子声音已经传来道:她是我妹妹,最近没事来我这玩的。 手握弓箭那人冷笑道:这是什么地方?成你家人的度假别墅了? 小伙子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屋子走到这里,不过他身上也背着造型奇特的弓箭,这是天灵族“长弓”特有的弓箭,弓身上刻满了龙纹,箭也是又粗又长,他道:这是我妹妹,来这里看看我也无可厚非。 那人还要说话,另一个身材略瘦的人阻住他的话头,对小伙子冷冷的道:万子,你知道规矩,咱们不用在这里抬杠,一切都以族里的规矩为标准。 小伙子犹豫了一会儿,道:龙哥咱们也别装糊涂了,你们今天来究竟为什么事情? 龙哥就是身材略瘦那人,他看了小姑娘一眼道:真有事情,不过没必要当着你妹妹的面说,你觉得呢? 小伙子立刻对小姑娘道:你先回屋子去,我在这里有些事情要办。 小姑娘看了龙哥两人一眼道:我不会去,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小伙子有些着急了,道:听话,我马上就回去,这里的事情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别让哥哥难做了。 小姑娘想了想道:那我回去做饭了,你谈好话就回来吃饭,别耽误了。 小伙子点点头,一直看着妹妹回到了屋子里,似乎自言自语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他这句话看似对小姑娘说的,但我们知道其实是对我们而言,团长压低嗓门道:他让我们来这里其实是早有准备,这孩子知道天灵族的今天会来找他。 我道: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帮他? 团长道:看情况再说,贸然出去,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化。 龙哥道:万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在这里是我推荐来的,这其中道理我猜你一定知道,从长白山回去的人都提拔做了头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根本就回不去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万子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听人说过,不过天灵族并不是一个能让人随便说话的地方,所以我没有问任何人。 龙哥点点头道:嗯,你一直就很聪明,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其实你也知道,我曾经也在这里看过湖,所以说天灵族对每一个战士都很公平。 万子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龙哥道:那就对了,所以我劝你一句,你小子还年轻,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要努力做事,还怕没前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万子犹豫了很久才点点头道:明白。 龙哥道:既然你明白,那咱们什么话都好说了,把东西交出来吧。 万子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龙哥呵呵干笑了两声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万子你好歹也是天灵族的战士,怎么和世上俗人一个德行,宁可死也不愿交出手里的东西? 万子道:为什么是我死,也许死的是你们呢? 龙哥有些嘲讽的道:是啊,好歹你也算是天灵族最低等级的弓手,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这里饲养蛮蛟吗?因为你只配做这种事情,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块活木头,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左手已经握住了长弓一截,万子紧紧盯住他的左手,神情变的极度紧张,连我们都能看出来,团长道:我看他十有八九要倒霉。 我道: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他送死。 没等团长说话,忽然地上雪花腾空而起,三个身着白衣的人猛然从地下钻了出来,他们手上都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了那两人身后,接着几道银光闪烁,两名弓手脖子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捂着脖子的伤口跪到了地上,我清楚的看见两人表情扭曲的看着万子,想说话,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万子的表情也从紧张变成了漠然,前后就像两个人,伪装能力之强让我自叹不如。 动刀的两人走到弓手身后,又持刀对准他们的心脏捅了进去,两人没有丝毫反抗扑通倒入雪地中,殷红的鲜血流淌在白雪上格外刺眼。 三名刀手将手中的银刀插入腰间,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面色黝黑表情刚毅的男人对石头上的我们招了招手道:可以下来了。 团长道:看来我们来到这里真不是时候,莫名其妙撞进了天灵族的内部争斗,这下有的麻烦了。 说罢带着我走到了四人身前对万子道:小伙子,你真行啊,把我们唬的一愣一愣的,只不过你有必要将我们拖进这些是非里吗? 第154章 长白山鬼王墓(8) 万子没说话,那个中年人用浑厚的嗓音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何长老遗留下来的血诅刀?如果说不清楚这点,你们麻烦可就大了。 没想到万子趁我们不注意翻动了包裹,这把刀关系重大,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团长道:这么说你们曾经是何长老的手下? 中年人冷冷的道:我是何长老在族内收的关门弟子,他被人谋杀时我并不在场,但我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替长老报仇,否则我就自刎于师父墓前,这柄刀是他的命根子,除了凶手没人能从长老手中将刀夺走,所以就算你们没有亲手杀死长老,肯定也知道凶手是谁。 这真是无稽之谈,团长道:你这种判断有些武断,这柄刀与我们有莫大的关系,但绝对和杀害何长老没有任何关系。 中年人道:那就请你说清楚你们和这柄刀为什么有莫大的关系? 团长看了我一眼道:我们只是无意中介入了你们的矛盾,并没有其它的想法,如果大家让我们离开,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立刻从这里消失,而且我保证不会将这里的事情吐露半个字出去。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孩童,这种屁话都能相信,所以留你们到今天就是因为再解决这两人之前不想再有事端,现在这二人已经成了两具尸体,说不定你们也会和他们一样,就看大家如何选择自己的路了。 团长道:你吓唬我是没用的,这柄刀的来历老实说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一个字都不会说给你听,有种你就干掉我们,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们天灵族都要倒霉。 中年人显然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唬住的人,他哼了一声道:那好的很,咱们也别客气了,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 说罢从背后取出一柄古铜色的长刀道:咱还真想试试,看看什么人居然敢威胁天灵族的战士。 说罢毫不犹豫的冲团长一刀劈来,之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团长毫不犹豫的将我拉到他的身前做了挡箭牌,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只觉刀风凌厉,劈面而来,我万念俱灰,就准备等死了,猛然间一声战马嘶鸣,接着我与刀锋只见忽然出现了一匹白鬃战马,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金色盔甲威风凛凛的骑士向前奔驰而去,中年人猝不及防,一下被撞出老远,而那个骑士也不回头,策马向前没几步又消失在空气中,这一切没有丝毫预兆的发生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发愣,只有团长又走到了我的身前对中年人道:这下你明白了? 中年人起身后表情极度惊诧的望着我,久久不能说话,我被他盯的一头雾水,对团长道:刚才那个骑士与我没有关系。 团长笑道:怎么可能和你没有关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那三个长刀族的战士表情都变的恭敬起来,围着我身边双手、脑袋都低垂而立,万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莫名其妙的一会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那三个长刀战士,中年人低声道:不知道是您在此地,龙鳞三人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我不明白他说这番话到底什么用意,看了团长一眼,团长走到我身边道:罗子,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对你说过,当年你老祖宗因为立了大功,龙太子和五花战神亲自承诺永保他的后人不受伤害,你刚才看到的金甲骑士,就是密宗之法,我们称之为护体真神,何家的人在受到外力侵害时都会出现这种奇特的景象,现在你明白我用你做挡箭牌的道理了? 如果真有团长说的这种情况,那实在太神奇了,我还用担心什么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何金的后人真受到隐秘力量的保护,那么我父亲怎么可能被人害死? 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团长道:暂时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现在你父亲的关门弟子就在你面前,说来也算是师兄弟了,难道你不打算和他好好聊聊? 我明白团长的意思,他想进入天灵族圣地,有姓龙的帮忙,那就事半功倍了,龙鳞则恭敬的对我道:您如果需要我做事尽管说,这是长刀族所有战士的荣誉,如果您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去,那将是天灵族百年内最重大的喜讯。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但没等我说话,团长先道:如果你们真的愿意帮助他,那就带我们去天灵族的圣地,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还有我们需要一笔资金,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帮忙筹措一下。 龙鳞道:钱不是问题,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天灵族隐藏的财富,现在四族为了这一笔宝藏矛盾不断,我们各自都在动用一切可以的力量转移财富,所以手上的钱虽然不算太多,但拿几个亿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一句话说的我目瞪口呆,如此巨额的资金,对于他们而言似乎根本就拿不出手一般,团长点点头道:我大约需要五百万左右的现金,如果你们方便最好可以现在就给我。 团长如此狮子大开口让我从内心怀疑他要这笔钱的真实目的究竟是办事还是私用,不过龙鳞似乎对这点根本就不在意,他居然从身上拿出一本支票簿立刻就将团长需要的金额开给了我们,没有丝毫犹豫。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张现金支票的签字人是以公司方式签付的,名称叫“万仞企业”,随后我将这张支票递给了团长,他看也没看装进了口袋里道:谢了。 龙鳞道:如果二位需要去天灵族圣地,请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一定安排好这件事情,但这不是小事,肯定要准备周全才能行动,否则大家都要倒霉。 团长道:这点我们都能理解,时间我们有,你一定要把各方面情况都考虑进去。 龙鳞转身对我道:请让我们从今天开始照顾您的一切。 我顿时愣住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是团长道:行啊,把他交给你们我也放心。 龙鳞对他试了个礼,对我道:请。说罢做了个向前的手势。 我道:团长,今天这事儿我可到现在还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和人走了合适吗? 团长道:和他们走再合适不过了,你安稳享几天福吧,过些日子我去找你。 我没法可想,只好跟着他们三人而去,回头看了团长一眼,他已经和方子朝木屋方向走去,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我的刀呢? 龙鳞道:已经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等您到家,就会交还给您。 路上我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龙鳞道:天灵族有相当一部分人聚集在这里,因为宝藏的缘故此地的重要性仅次于圣地。 我道:那绝对不行,我现在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如果贸然让天灵族的人知道了我是谁,万一有居心叵测的我麻烦就大了。 龙鳞低沉着嗓门道:如果真有这种人,我们就和他拼了。 我道:这是两码事再说这种话也不是随便说的。 龙鳞道:天灵族战士没人会随便说话,何长老是我们长刀唯一的长老,长刀族至今未选长老的原因就是没人敢接何长老的位置,因为他不配,我们长刀族所有人都相信何家的后人迟早一天会回来的,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您真的回来了。 没想到他们对我父亲如此忠心,我心里有些感动道:虽然我不可能做长刀族的长老,但是我父亲能有你们这样的手下,他一定能含笑九泉了。 龙鳞道:何长老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然不在了,但我们有责任将您平稳的扶植上长刀族长老的位置,关于这点您不用担心。 我道:我绝不担心,因为压根就没这想法。 龙鳞道:这是您必须做的事情,只怕由不得您自己的性子。 我停下脚步道:你搞错没有,这种事情还能强迫别人答应吗? 龙鳞态度虽然非常恭敬,但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道:我没有权利在这件事情上让步,因为这是我们的族规。 我道:如果你强迫我接受这点,那么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是走我也不会回去的。 说罢我真的扭头就朝原路回去了,心里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强迫去当“领导”,现在世道真变了,居然这种事情还有强迫人做的。 只听龙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如果您不答应,我们就死在您面前。 我随口答道:你们死活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就听到哎吆一声,我心里暗道:不好。转身只见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此时已经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片,他左手握着银刀,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心里顿时狂跳起来,连忙跑回去,只见那张年轻甚至有些幼稚的面孔已经变的苍白,他表情有些痛苦,是否对自己草率的行为后悔了呢?一切已经不得而知,天地间冰冷的空气中我呆立良久,全身似乎变的和空气一样冰冷,一条生命就这么草率的离去了,而我的冷漠也是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是我也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群人,拿自己性命毫不在乎,说死就死,没有丝毫惋惜和犹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道:他就这么死了? 龙鳞的声调中没有丝毫怜悯道:如果您还不同意,我们都会死。 我真的激动加愤怒了,大声道:你们是不是疯了,我们可是刚刚才认识的,就算要我当长老,至少你们也该弄清楚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吧?万一我是假冒的何壮呢? 龙鳞道:我不管真假,我只管让您顺利登上长老的位置。 我知道和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根本没法交流,只能叹了口气道:好,我就当你们的长老,可是有一句话必须说清楚,我上位后决不允许你们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黑吃黑也不行。 龙鳞道:服从长老的命令,是我们必须做到的,您让我们干什么,大家就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道:那么带着这个小伙子咱们该去哪去哪,一定要治好他。 龙鳞亲自将小伙子扛在肩上,带着我一路向前而去,沿途一片荒凉,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考虑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两个长弓族的战士? 龙鳞道:为了财富,整个天灵族都在内讧,每个族都在转移一切自己可以弄到手的资产,我之前说过这点并不是骗人的话,杀他们只是一例,其实我们也有死在别族手下的兄弟,只不过长弓族是现在唯一长老还在的族群,所以他们被委以看守财富的重任,既然如此当然就是其余族人的对头了,死的人肯定要多些。 我道:如果我被你们推上了天灵族长老的位置,那长弓族就不是唯一了? 龙鳞道:没错,其实所有人都希望有一族长老可以回归,至少能有制衡,不是长弓一族独大,如果您能顺利接任何长老的位置,拥护您的不仅仅是长刀一族了。 我道:可我什么都不懂,无法担此重任。 龙鳞道:您想的太多了,能力不是靠一两天能够锻炼出来的,但何家人的身份是无法假造的,在您成为长老那样有能力的人之前我们都会尽其所能的帮助您,这点无需担心,我相信何家没有怂人。 我无法拒绝他,因为我知道其实供自己选择的路并不多,相比较校长和阴阳书生,天灵族或许更加适合我,因为我不想成为校长的傀儡,更不想跟着我的老祖宗去做一个鬼,或许天灵族现在存在很多的问题,或许我并不具备改变这些情况的能力,但至少我可以选择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且在这群特殊的人群中至少我是安全的。 龙鳞并不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否则他肯定会失望的,继续向前天池里巨大的水怪似乎已经沉入了湖底,水面平静的都不正常,我心不在焉的用余光打量着沿途天池的每一丝微小的动静,忽然龙鳞道:大家小心,情况有些不对。 我以为水里有了动静,想到那个水怪巨大的身躯,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龙鳞双目所视的方位是正前方,我也跟着看去只见远处一群黑色衣服的巫师围成一圈,不知道再做什么法式,龙鳞低声道:这是群很邪门的人,大家都小心了。 我看了龙鳞背在身上的年轻人一眼,只见他一动不动,身上的皮肤完全变成了白色,没等我问龙鳞道:他已经死了,我只是把尸体带回去。 我心中不是个滋味,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了黑暗巫师法营旁,只见那个关我和团长“禁闭”的小老头坐在圈中,身旁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个死亡的长着翅膀样貌丑陋的痛苦血原的生物,只见他本来黄褐色的皮肤微微泛红,表情似乎极度痛苦。 小老头没有睁开眼睛,他蠕动嘴唇,用很低的嗓门道:这里有事,请你们绕路走。 龙鳞盯着那具尸体看了一会儿道:方老头,这东西难道你没见过? 小老头睁开眼睛朝我们望来,看见我他表情略微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道:上次回去没见到你们,真是命大,没想到这次居然还靠上了大树。 龙鳞表情一变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老头一眼,但并没说什么正要走,小老头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龙鳞冷冷道:血蜂都不知道,难为你还是混这一行的。 小老头脸色一变道:难道真有这东西存在? 龙鳞哼了一声道:既然有阴森小巷自然就有痛苦血原了,别以为暗门里就只是你们一家独大。 说罢绕过众人身旁继续向前而去,我道:痛苦血原的东西都进入长白山了,看来世界真要乱了。 龙鳞道:血蜂世界各地都有,这里也不是第一次发现,只是姓方的孤陋寡闻,刚刚才知道而已,还谈不上天下大乱。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道:姓方的得罪过您? 我刚要将情况告诉他,却忽然觉得他表情有些不对,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改口道:没事,只不过有些小误会而已。 龙鳞道:如果您被别人欺辱,那是整个天灵族的耻辱,别看现在大家互相之间并不团结,但绝对不会让外族人欺负自己人的。 我笑道:你说严重了,小事情没啥可值得计较的。龙鳞没再说什么,表情变的阴郁起来。 第155章 长白山鬼王墓(9) 9、长刀长老 走了没多久,我看见一截蜿蜒盘旋的山路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而山洞口站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天灵族战士,我道:看来你们在这里的人手真不少? 龙鳞道:这也算是天灵族的要塞了,当然会有重兵把守。 我们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上面的人带有讥讽口吻的道:老龙头,还没见你把钱拿回来人先挂了一个,你们长刀真是丢脸丢尽了,不过也难怪,你们丢人是家常便饭。 龙鳞脸色越发阴郁,不过却没说话,我们一路向上,走到了洞口只见那两个人拦在洞口看了我一眼,又笑道:怎么,现在人不够用带了个雏儿回来? 龙鳞拔出刀就抵在他脖子上,一路将他抵到了石壁上,另一个人从旁边摸起大斧忽然银光闪烁,龙鳞身后的年轻人拔刀就朝他脸上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四个人就打做一团,他们用实际行动为“不团结”三个字做了最好的诠释。 龙鳞道:你可以侮辱我,但决不能侮辱长刀的长老。 说损话那人一听“长老”二字,脸色立刻就变了,就道:你可别拿这种事乱说。 龙鳞一把收回了长刀对打成一团的两人道:住手吧,长老可在咱们面前站着呢。 两人立刻住了手,大斧的两名战士,略带狐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道:这位是你们的长老? 龙鳞正色道:这位是何长老后人,理所当然的长刀族长老。 没有任何人找我要身份证明,没有任何人对我有丝毫怀疑,就凭龙鳞这句话,两人立刻放下兵器,恭恭敬敬垂手而立道:马三河、游风见过何长老。我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龙鳞也没理他们,拉着我朝里面走去。 洞内的空间是非常大的,地面、洞顶已被磨平,沙发之类的家用物品一应俱全,不过并没有电器,四周墙壁上不知道挂着什么物件,成三角型隐隐透出蓝光,虽然单个光体不强,但一溜派在一起,照的洞内清清楚楚,此时有十几个天灵族战士围在客厅里或打牌,或吹牛,一看见我走进来,立刻起身站成一排,这一天的遭遇让我始料未及,莫名其妙就当了领导。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龙鳞小声对我道:我带您去自己的房间。 这里所谓的房间就是在洞壁上挖出的一个个小洞,然后加一扇门,不过里面的装饰真不含糊,橱柜板床一应俱全,而床上放着我的血诅刀,龙鳞正要出去,我道:龙哥,你说我是长老,他们就轻易相信了? 龙鳞道:天灵族里没人敢质疑长老,这是祖规没人敢违背,但是从古至今也没人敢冒充天灵族的长老,既然我们认了您,别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我道:这可是你们非要认我的,我并不希望做这个长老。 龙鳞正色道:请长老以后要注意自己的每一句话,天灵族长老是天地间最荣耀的人类,您以后决不能说类似于这样的话。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道: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龙鳞道:天灵族里没人敢质疑长老,我们只会以长老为荣。 我叹了口气摇摇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龙鳞走后,我将血诅刀抽出来,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只见银光闪闪的刀身上刻着一片细致的山岳图案,详细到每一棵树木都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一株歪脖子杨树,这种细节的把握让人觉得实在有些多余,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甚至连刀锋都没有,不过重量比同体积的金属物体要沉重很多,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这柄大名鼎鼎的凶器至少现在看来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兴货,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被团长掉包了,将刀裹好,我开门刚要出去,只见山洞里那些玩的正高兴的天灵族战士立刻又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他们这种恭敬的神态却让我火冒三丈,将门一关我又回到了房间里。 这种尊重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因为我实在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如此尊重,甚至觉得他们是用这种方式挤兑我,让我觉得难堪。 坐在床上忽然觉得一阵剧烈晃动,我警觉的站起身子,发现自己站在一种巨大生物的脊背上,除了我周围满是身着重型铠甲的人类战士,这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点类似于鳄鱼,但是背脊中部和腹背两边长满了三路倒刺,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人类战士透过如甲板一般的倒刺缝隙处对巨兽脚下密如蚂蚁的牛头人射出巨大的弓箭,那些眼珠血红身材巨大牛头人不是被巨大的弓箭射到,就是被巨兽的脚踩扁,尾巴扫的四下乱飞,没有丝毫抵抗能力,而原本血红的天空此时以变的灰蒙蒙一片,就像破晓时分的天气。 难道人类军队进入反击阶段了?我心里有些奇怪,因为与我先前看到的战斗场景之惨状不能同日而语,不过远古战场的血腥杀戮远比现代战争带来的感官刺激要强烈许多,我身处其中还是给我的精神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过了没多久,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号角声响,我循声望去,只见东边一块灰蒙蒙的天空中忽然金光闪烁,接着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动物吼叫声,之后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一头金麟黄须的五爪金龙,破空而出,她嘴上长须猎猎,神态威猛至极,接着一震身躯咆哮冲向地面,直等她下降到了一定的高度,我才看清楚金龙身躯之长大简直不可思议,而充斥在古战场的蛮蛟就像看见了主人般四肢伏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金龙落地整个大地都被震的抖动了一下,简直就是地震了,而她身上所释放出的夺目金光让我根本就不能直视,本来就在四散而逃的牛头人简直就像见到了瘟神般没命的朝四处奔跑,有的直接就从断裂的悬崖处跳了下去。 金龙威风凛凛的站在荒芜的大地上昂起了脖子,但是并没有追击敌人的意思,这让我有些不明白,虽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真龙,但与我想象中龙的模样并没有差别,所以我只有震撼,但并没有意外之感,其次她虽然来到了战场但对整个战局似乎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因为仅仅是追杀这些残兵败将,就算是条龙只怕也无法完成这种工作。 就在我疑惑时,忽然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透出万道金光,接着只要有光线投射出的天幕金光游动,一条又一条的金龙破空而出,晃动着身躯朝地面而来,这种壮观的景象让我看的目瞪口呆,也终于明白了龙对于这场关乎人类命运的圣战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一条条金龙踏入地面,大地上那些光秃秃的荒山甚至都被震塌陷了,就在我准备看这些神龙该如何收拾地面上的牛头人战士,猛然间一阵凄厉的寒风从大地上呼啸而过,蛮蛟身上的战士们都神情肃穆的望着一排排站立整齐的五爪金龙,虽然寒风吹得他们东倒西歪,有的人甚至从蛮蛟身上掉落下来,但似乎没有人对这阵怪异的风表现出任何不适应之处。 而本来四散奔逃的牛头人也停住了脚步,开始在人类战阵的对面汇集,似乎又有了对抗的勇气,这种忽然的转变非常奇怪,如此劣势又有龙的加入,他们凭什么一战呢,道理还没想明白,忽然头上一凉,似乎下雨了。 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脑袋上的水滴,却觉得水滴似乎有些稠粘,一看居然是鲜红色的,难道是鲜血?我放到鼻子下一闻,果然如此,而天空中闷雷滚滚,接着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接着鲜红色的血液如暴雨一般从天空中倾盆而落。 战士们的盔甲很快就被染红,而蛮蛟不停的舔舐着身上和面前汇集的鲜血,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液体,天地间立刻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这种诡异的景象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血雨中的所有生命似乎都有了默契一般不发出一丝声响,难道这是又一场大战前的宁静? 接着血雨越下越大,而大地断裂处的隙缝忽然一阵火光闪动,接着烈焰腾空而起立刻布满了所有缝隙处,虽然血雨成暴雨之势,但依然无法浇灭熊熊烈火,接着在巨大的火光里我猛然看见一只巨大血红的双手抓住了断岩,乌黑狭长的手指犹如标枪一般扣入了山地中,接着大量碎石喷射而出,一对巨大的牛角从断层里缓缓伸了出来,接着是一双血红巨大的眼珠,这一幕恐怖的景象就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的眼中,我吓的身子一翻,从蛮蛟背上摔落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也不知睡了多久,刚才的梦境历历在目,我将这些日子做的那些关于圣战的梦境细细回忆了一遍,好像并没有任何关联,可我为什么会产生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呢? 左思右想不得其中的道理,不过最后即将出现的那个恐怖生物我没有看见全貌,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仅从体积上来看非常巨大,样貌也极度凶恶,痛苦血原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存在,那对人类绝对是灭顶之灾。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肯定无法知晓那是个什么东西,也不可能想清楚阴阳书生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只存在于记忆中事件,呆坐了很久,有人轻轻敲门道:何长老,吃饭了。 打开门只见饭厅香气四溢,大桌上摆满了一桌酒菜,而天灵族的战士分立两旁,鸦雀无声的看着我,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浑身僵硬的走到饭桌旁道:大家别客气,该吃饭就吃饭。 龙鳞走到我身边,开始介绍每一个人,山洞里有二十三个天灵族战士,分属长刀和大斧两族,也只有这两族人会被派遣至长白山看守宝藏,介绍完毕后大家都坐了下来,但没人敢动筷子,所有人都像犯了错误的学生低着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我首先拿起筷子道:大家别客气,都动筷子,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罢我端起酒杯,绝大部分人都将酒杯端了起来,有三四个人仍旧一动不动,我以为他们还是客气,便道:大家喝啊,别客气。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端起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顿时酒洒了一桌,龙鳞脸色一沉道:马三,你什么意思? 马三道:你他妈的说我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找到长老了不起了,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长刀族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龙鳞一字字的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马三冷哼了一声道:再说一百遍都成,我看这位何长老,实在……他话音未落,龙鳞伸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这下出手极重,马三胡子拉碴的厚脸皮立刻出现了五道清晰的指印,连嘴都肿了起来。 马三大怒伸手就抄起了放在身后的银斧,他左右两边的人立刻懒腰抱住他道:三儿,你小子可别犯浑。 马三脸都青了牛吼道:你们放开我,让我和他拼了,这次丢的可是大斧一族的脸,你们不觉得丑吗? 龙鳞盯着他,语调平静的道:三儿,今天我们长老第一次见面,你就口出不逊,我打你一个耳光,是教你为人之道,天灵族人要有尊卑之分,这点对世人而言或许只是道德上的一种守卫,但是在天灵族是可以杀你头的,明白吗? 这句话一说,马三顿时收住了手脚,慢慢放下手中的大斧,摸着脸一句话也没有了,龙鳞挨个看了大斧族战士一眼道: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那就请喝了这杯酒,毕竟这是我们长老亲自敬大家的。 我看着所有人喝干了碗里的酒,心里满不是个滋味,不过还是将酒一口喝干,之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酒杯望着洞顶发愣,龙鳞干咳了一声,小声对我道:您不动筷子,大家都不敢吃饭。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面前的碗里,而桌子上天灵族战士并没有一个动筷子,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龙鳞似乎还想对我说话,我将筷子扔到面前道:我吃饱了,先去睡觉了。 说罢也不理他,离开饭桌去了自己房间,刚要关门,龙鳞走了进来道: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些人就是这样,而且您刚刚上任,不可能立刻就获得他们的尊重。 我道:这对我而言不重要,甚至连这个见鬼的长刀族长老都不是我想要的。 龙鳞笑道:这点小小的委屈就受不了了? 我道:龙哥,不是我心眼小,装不下事情,但我压根就没想过做什么长老,更没想过要带领天灵族战士,这都是你在今天莫名其妙强加给我的。 龙鳞道:并不是我强加给你,因为你就是如假包换的长刀族长老。 我道:没道理这么轻易你就相信,龙大哥,你到底想利用我做怎样的事情,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如果能帮忙我一定帮忙。 龙鳞表情有些诧异的道:您想的太多了,血诅刀是天灵族的圣物,是任何人都无法仿制伪造的,只要看见这柄刀如见长老本人,而且那尊金甲神人也不是可以假冒的,还需要怎样的证明呢? 我叹了口气道:让我做你们的长老,长刀族迟早要后悔的。 龙鳞表情郑重的道:那是您不了解长老对于一个天灵族群意味着什么,就算您什么都不会要我们陪着您去死,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说不,我们就是为您而生为您而死的,但死无怨言。 我没有丝毫被感动,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道:算了,咱们不说了,反正都说不明白。 龙鳞道:过几天您会习惯的。说罢退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估计到了半夜,我起床开了门只见两个长刀族的战士坐在沙发上,看见我立刻站了起来,我道:没事,睡不着出去转转,应该可以吧? 那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道:没人能拒绝长老的要求。 我一听这种话浑身都发冷,赶紧走了出去,却见他二人跟了出来,便回头问道:你们算是监视我吗? 其中一人道:不敢,但是我们必须保证长老的安全。 我道: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这晚我觉得天气特别的冷,没走两步就冻的浑身冰冷,但也懒得回去再穿衣服了,一路向前走了大约四五十米,才发现自己穿的居然是拖鞋,而两只脚在雪地里冻的通红,但并没有一丝不适应的感觉,我干脆脱了鞋子,在雪地里赤脚走起路来,没过一会儿脚底越来越热,被我踩踏的地方积雪立刻就会融化,我心里越来越奇怪,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阵呻吟声传了过来,我以为遇到了迷路的游客,循声找了过去,转过一片树丛,只见二三十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只有一个精壮的年轻人捂着胸口微微发出呻吟声,而雪地里淌满了红色的血液,此时已经结冰。 第156章 长白山鬼王墓(10) 这一幕惨状让我立刻联想到龙鳞对黑巫师们那种阴测测的表情,难道就为了我一句话,他就杀死了所有人?想到这儿我立刻走到年轻人身边,扶起他道:先忍着点,我立刻带你去接受治疗。 那人看见我表情立刻变的惊恐万分,用手指着我的脸,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头一歪也没活下来,将他慢慢放回雪地,转头对那两人道:是不是你们干的? 二人立刻否认道:您真是冤枉我们了,今天晚上咱两压根就没离开过山洞,而且屠杀一群黑巫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只是低等级的族人,接不到这种任务。 我道:那么龙鳞呢?是不是他干的? 二人面露难色道:您就别为难咱两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说的。 我叹了口气,道:就是我随口一句话,送了这么多人命,天灵族和那些魔族势力有什么区别?说罢转头对那二人道:你们让龙鳞过来见我。 过了一会儿见两人没有动弹,我道: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长老下的命令? 两人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转身朝山洞方向而去,黑夜的雪原寂静无声,如此多的死尸在我周围让我心里多少有些“压力”,就在我转身准备先离开这里,猛然见到一株枯死的松树根子上蹲着一个模样古怪的“人”。 我头皮一麻,因为我确实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人,只见他满头银发,但面容却非常饱满,看来有如婴儿一般,但握在树身上的手却又黄又瘦,指甲乌黑狭长,有点像是鸡爪子,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红白条纹的长袍,从款式上看真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服侍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就在我准备问他“是人是鬼”,他率先发问道:你就是何壮? 我点点头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阵怪笑道:你别管我是谁,但我知道你就是何壮。 我正打算进一步发问,只听脚步声响,龙鳞带着六七个天灵族的战士疾步而来,走到我面前道:听说您找我? 他似乎并没有看见树根上蹲着的那个“人”,按道理应该不会,因为他是正面对着此人,难道……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发紧,树根上那“人”依旧笑眯眯的对着我,但月光下面色有些发青,我不敢再看他,转过身子道:这些人是你杀死的? 龙鳞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道:长老,您应该知道天灵族的规矩?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什么规矩? 龙鳞点点头道:天灵族是不允许原住民在夜晚降临时私自出去活动的,除非有长老或是五花战神的命令,这是最古老的条规之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背古训。 我道:如果不是你,这种荒凉之地有谁能将一群黑巫师杀死。话刚说完我心里微微一动,朝身后的树桩望去,那个古怪的人已经踪影全无,不知到哪里去了,但是雪地上却没有丝毫脚印。 龙鳞看我表情有些不对劲,以为我还是对他疑心道:长老,如果您不相信我,我可以发个毒誓。 我摆摆手道:只要你没做这件事情就行了,不过龙大哥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不能容忍一个凶手在我的附近出现。 龙鳞表情才算轻松一些,道:您放心,这事儿就算您不吩咐,我也要彻查清楚。 我转身朝住处走去,龙鳞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走到一半我转身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破烂布袍的人? 龙鳞道:没有啊,现场只有我们自己人和那些尸体,难道您看见不相干的人了?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我摇摇头道:也许是我产生幻觉了。说罢径直回到了山洞里睡觉了。 10、三族之殇 第二天一早起来,有人将我的早饭摆放在门口一辆银质的移动餐桌上,我拉进房间打开银盖,只见是两只鸡腿和一碗浇上了菜汁的干饭,不过天灵族的盖浇饭菜汁香的可怕,让我又联想到了龙肉。 吃了两口由内而外的冒香气,我食欲大振,不顾“长老形象”,端起盘子扒饭,没吃两口猛然见到饭粒下一根手指被我掏了出来,毫无心理防备的我心里一阵恶心,张口就吐了,接着将嘴里每一棵米粒都掏了出来,心中还是一阵阵作呕,打开门道:早饭是谁烧的? 一桌子吃饭的人都朝我望来,龙鳞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将他拖进房间指着盘子里的手指头道:你别说这是给我加的餐。 龙鳞表情立刻大变,他拿起手指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我道:您放心,我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说罢转身出了屋子,道:马岩呢?他人去哪了? 一人道:今天早上就没看见他。 龙鳞道:饭是谁烧的? 一个胖子站起来道:是我。 龙鳞道:除了有鸡腿,还有什么东西? 胖子道:还有一片猪肉,我做的叉烧饭。 龙鳞道:新鲜的猪肉? 胖子点点头,龙鳞道:谁送来的? 胖子一愣随即摇摇头,龙鳞道:莫名其妙的肉你都敢拿来做菜?要脑袋有用吗? 胖子满脸通红的摸了摸后脑勺,道:我真没想这么多,毕竟这是天灵族的厨房,没人能混进来做手脚的。 龙鳞哼了一声道:就算外人不能……说到这里他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咱们先去厨房看看再说。 一群天灵族的战士起身朝厨房而去,我心里隐隐觉得可能要出事了,也跟了过去,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一声怒吼,所有人立刻围到了厨房门口,我透过人群缝隙看见厨房专门挂肉的钩子上居然挂着一个人,而他背上的皮肉已经被人割干净,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此时已经流淌干净,血肉都有些泛白。 龙鳞对胖子道:这就是你今天早上烧的叉烧饭。 一句话说出口,许多人忍不住吐了出来,我心里又是一阵阵做翻,胖子脸都吓白了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今天早上看见的就是一块猪肉,现在变成了马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人高声叫道:操你妈的徐胖子,人就是你弄死的,别他妈装糊涂了。 胖子脸上的肉都因为紧张抖动了起来道: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龙鳞看了外面的人一眼,沉声道:胖子,你也不用担心,如果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谁都不能栽赃给你,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蠢事情的,但是你得想清楚,昨天除了你究竟有谁进过厨房? 外面又有人高声叫道:这里现在是你们长刀族做大,长老也找到了,当然不把我们大斧放在眼里了。 龙鳞道:良子,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的,我们虽然分属长刀、大斧两部,但终归都是天灵族的兄弟姐妹,就算平日里有些小误会存在,总不至于把人宰了吃肉吧?我相信这事和胖子没关系,但是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大斧兄弟一个交代,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大家都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良子是大斧族里身材最魁梧的一个,虽然大斧的每一个战士都很强壮,但良子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壮的大斧战士,也是最强壮的人类,当然除了孔雀灵王父子,他足有两米高,身体比一个横着的小孩都宽,肩膀又阔又厚,站在哪儿都高人一头。 良子分开众人走到龙鳞面前道:龙头,我知道你是何长老的弟子,我也知道在这里是你说了算,但并不表示你就可以只手遮天、一人独大,马岩是副统领,你之后就是他,为什么别人没事,单单就他出了事。 大斧的人不自觉的围拢在良子身旁,看来这句话已经起到了效果,龙鳞很冷静,他将胖子拉到了自己身后道:事情到这份上胡乱猜疑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躲在暗处的敌人越发得意,马岩今天死在了天灵族战士居住之所,行凶者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大敌当前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否则只怕大家都要倒霉,相信我的就忍这几天,马岩肯定不是凶手第一个目标,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的。 良子哼了一声道:凭什么让我们信你的鬼话? 龙鳞道:就算我说的是鬼话,今天你都必须听进去,马岩的尸体在这里吊着,如果你真为他好现在就该把路让开,我们把人先葬了,否则你就拿斧头把我劈了,无非如此而已。 良子死死盯着龙鳞半天,最后还是让出了路,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当龙鳞要取下马岩的尸体,良子道:住手。接着走到尸体旁,将马岩残破的躯体从挂钩上取下,抱在手上朝洞外而去,所有大斧的战士都跟了出去,龙鳞正要出去,他身旁一个瘦高个子拉住他道:有这个必要吗。 龙鳞道:今天死的是一个兄弟,我肯定要去送送他。 瘦子鼻子哼了一声道:死了活该,这帮劳力,没一个知好歹的。 龙鳞道:长老在这里,话别乱说。 瘦子略带嘲弄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掉头走进了房间。 龙鳞对我道:长老千万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他人是不错,可就是嘴不饶人。 我其实根本就无所谓,道:现在不是计较小事情的时候,咱们一定得搞清楚这两起极为恶劣的杀人案件,凶手很明显就在我们周围,但我们却一无所知,这对于天灵族战士,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龙鳞道:其实我已经有一定的眉目了,不过还不能确定。 我道:你说我听听。 龙鳞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因为我怀疑的对象不是某一个人,所以说这件事就得从天灵族目前内部的具体情况开始,其实天灵族现在是个非常不团结的种族,每个族群都想成为权利的中心,不过最可悲的是虽然五花战神和利剑长老音讯皆无,但还有龙族守卫存在,他们的地位是高于天灵族战士的,所以神农架虽然号称是天灵族的圣地,其实本族人反而没有地位。 我们和龙族守卫的关系并不融洽,因为天灵族战士根本无法取代这些能力超群的人,而龙族守卫其实对于权利并没有实际的概念,他们是一群单纯的人,千百年来就为了守护神龙这一个理想而坚持,所以他们虽然地位高于我们,但圣地实际的管理者又是天灵族人,被克制的欲望反而会无限膨胀,天灵族有些统领开始蠢蠢欲动,意欲夺权,不过事情很快败露,这些人都死在了龙族守卫的手里,而一些叛逃出天灵族的战士则开始混迹于社会,靠一些偏门营生过活。 我有些吃惊的道:我曾经听人说过天灵族利用自己的能力黑吃黑掠取不义之财,难道做这些事情的不是圣地中的天灵族? 龙鳞点点头道:没错,圣地中的天灵族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类,他们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但是那些逃出去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无依无靠又没有一技之长,而且他们不可能混迹于世人中,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黑吃黑就成了他们最合适的生存之道,而且这些天灵族人也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不过产生的麻烦就是虽然那些犯罪分子不可能去报警给自己讨回公道,但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迅速组织力量居然开始追杀那些天灵族战士,虽然很多起暗杀行动都以失败告终,但事情却越闹越大,终于到了收不住的那天,圣地中的天灵族终于忍无可忍,开始清剿这些所谓的叛徒。 这些叛徒说白了就是一群最倒霉的替罪羊,他们在天灵族率先做了一件大家其实都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他们受到了惩罚,这些曾经的战士现在不容于天地之间,死亡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成了家常便饭,这些人虽然被苦苦相逼,但却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最后他们只能来到天灵族的禁地——长白山。 我心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到长白山的? 龙鳞点点头道:我们根本无处可藏,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灵族宝藏,我们就是那群叛逃者,不过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像极了何长老,后来从你身上翻出了血诅刀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现在这里所有的人基本都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我希望您能将他们安全的送回天灵族圣地,所有的罪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我道:或许要让你失望了,我根本没有这个本事,而且指望我将你们送进的圣地,我自己都不认识。 龙鳞道:或许您还在怪我杀死那两个天灵族战士,但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您亲眼所见得到了消息的天灵族是如何屠杀那些被他们错误认为是我们的黑巫师部落,我们这么做只是被逼无奈。 原来龙鳞猜测的凶手就是他们本族人,我道:既然长白山是天灵族的禁地,为什么那两个长弓族的战士还会进入呢? 龙鳞道: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长白山为什么是天灵族的禁地? 我道:为什么? 龙鳞摇摇头道:叛徒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道:事情到了这种局面你找我这个所谓的长老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你们根本也不需要所谓的长老。 龙鳞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思索良久才道:或许情况确实如你所言,不过叶落归根,我终究是天灵族的战士,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曾经的家园,就算以一个罪人的身份那也可以。 我道:我还是不明白自己能帮到你什么? 龙鳞道:你是何长老的后人,找到你就相当于获得了一件大功劳,难道还能有比这个更大的功劳吗? 我道:可万一我不是何长老的后人呢?那你就要倒大霉了。 龙鳞道:我还能更倒霉吗?我们是一群真正遭到真神遗弃的可悲生命,死并不是最坏的结果,既然生死都无所谓了,还能有什么霉头好担心呢? 我道: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 龙鳞笑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或许你以后有机会能知道这一切。 我道: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搞清楚吧,如果真的有天灵族人来追杀你们,到底该怎么办? 龙鳞听懂了我的意思,道:长老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首先会保证您的安全,而且我相信来的那些人应该不会乱杀无辜的,天灵族的叛徒每一个人样貌都在所有天灵族战士的心中,只要看见了格杀勿论。 我道:他们也未必记得清楚,否则不会将那些黑巫师当做你们杀死。 龙鳞道:这也是我奇怪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那些追杀而至的战士绝对不会记错一个叛徒的模样。 第157章 长白山鬼王墓(11) 我道:虽然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但也难免不会犯错,我觉得……话音未落,龙鳞脸色大变站了起来,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满头雪白长发,身后背着两把长剑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大厅里除了我和龙鳞,其余天灵族人并不在,这个人我也曾经见过,就是去阴森小巷寻找阿雪的年青人,他还有一个长相非常恐怖的“佣人”,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和他一起前来,这人在此时忽然出现,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难道这么快我就要参加天灵族内部的“火并”了。 两人对视了很久,年青人道:龙叔叔,据客人于门外,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龙鳞面色铁青,长叹一口气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秋少爷,你请进吧。 年青人大步走了进来,走到我们面前他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似乎我就是一团空气,打量了洞里四周一圈道:这就是你们居住的地方? 龙鳞点点头道:这次你们来了多少人? 年青人英俊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但是他口气非常生硬道:需要来多少人?你们值得天灵族兴师动众吗? 龙鳞苦笑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从开始的交锋,我们就不堪一击,时至今日更加如此,不过秋少爷,龙某有一事相求。 年青人点点头道:你想替自己的手下求精,让我饶了他们? 龙鳞道:没错,祸不及家人,他们当初受了我的蛊惑,背叛天灵族,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切错都在我,今天你们来了,我给你们一个交代也就是了。 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柄银刀,就朝脖子抹去,年青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我没让你动手,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记住我这句话。 龙鳞惨笑一声道:确实如此,龙某千古罪人,任凭秋少爷发落。 年青人忽然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罗欢?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是的。 年青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道:听说你是阿雪的堂哥。 年青人点点头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道:不知道,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心里很挂念。 年青人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忧伤,不想刚才那般冷酷,他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 龙鳞似乎大吃一惊道:您让我们走? 年青人点点头道: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你们赶紧走,这里已经完全暴露了,留在这里等死而已,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别做无谓的牺牲,何抗天的叛变真相根本不是你们能调查出来的,安心做个普通人吧,这么多年为了他付出,何抗天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龙鳞眼睛似乎红了,不过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了,我也是心头一震,他突然说出何抗天这个名字,似乎我父亲的死亡有很深的隐情,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脑海中也没有丝毫关于他的记忆,但毕竟这是我的父亲,我当然不会放弃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尤其是他被害的讯息。 不过没等我说话,年青人就对我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今天违背命令来报讯息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为了我的妹妹,二是因为我很佩服你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但千万别白活了。 我曾经见过阿雪的另一个表哥,看样子应该是这个人的弟弟,这二人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所以他虽然看似很冷酷,但是我对他并无恶感,道:但愿不会让你失望,不过你有阿雪的消息吗?我希望能见她一面。 年青人摇头道:我不可能和天灵族之外的人有联系,你尽快找到她吧,她是一个好女孩。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龙鳞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通知他手下所有的人准备转移,当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屋子大家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他们东西很简单就是自己的兵刃和一个包裹,龙鳞道:长老,您发话吧,我们应该去哪儿? 我道:对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发话,我知道该去哪呢?还是你们决定吧? 龙鳞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擅自做主了,大家尽量不要喧哗,敌人就在我们身边。 说罢将我拉到他身边,带着我们出了洞口,路上我实在忍不住问道:龙哥,我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有你们在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龙鳞苦笑道:我一个字都没骗过你,何必要再问一遍,其中唯一没和你说明白的事情就是当时背叛天灵族的领头人就是何长老,至于他是不是为了夺权,这在天灵族内部有很多种说法,但是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这些年我试图弄清楚事情真相,但至今一无所获。 我道:听说我们一家人除了我都被人杀死了,情况真是如此吗? 龙鳞叹了口气道:没错,你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救治及时,只怕也活不了。 我心里忽然一动,龙鳞这帮人和我的父亲有极深的渊源,而团长带着我来到这里做调查工作遇到了他,可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团长真的只是为了做调查而来到此地的?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道:龙哥,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下落吧? 龙鳞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这句话,表情顿时大变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句话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改口道:长老想的太多了,你我之前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关于你的情况,我也是最近才听人说的。 我道:你听谁说的?这里消息闭塞,你别告诉我是和天灵族朋友通电话得到的消息? 龙鳞道:我们这里传递消息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比方说飞鹰就是我们联络外界的手段之一。 他极力掩饰,反而让我疑心更重,道:龙哥,你和我们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鳞装作不知道:谁是你们团长。 我道:团长是救我的人,既然你知道我受了重伤,就应该知道是谁救了我,还有这次是他带我来到此地,正巧就遇上了你,龙哥,虽然说无巧不成书,但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龙鳞道:我确实不知道团长是谁,但我认识一个人叫陈波的或许就是你说的团长。 我点点头道:这就是我们团长的姓名,你既然认识他为什么见面时要装作不认识呢? 龙鳞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什么时候和他见面了?难道你是说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中年人? 我道:没错,难道你不认识他? 龙鳞笑了道: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所谓的团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团长,当然这么说话确实有些不正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团长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职务称谓,他是一个团结能力很强的人,所以别人戏称他为团长,这个人曾经是个大人物,也是你生身父亲最好的朋友,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并不被天灵族其他人接受,何长老出事后他是最先来到现场救援的人,不过这个人应该早就死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团长应该是他的儿子,或许是他将你托付给自己儿子的。 陈团长的父亲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在“鬼影森森”的案件里他是破案的关键人物,可他与我父亲居然是朋友,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居然还救了我性命,人生真的有太多变数存在,没想到我与团长家族居然有如此深的关系,而他对于我的种种照顾并不是因为对我有多高的期望,应该和他的父亲有关。 我道:那么我来到长白山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龙鳞道: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来到这里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但我却收到一条消息,说你受到追杀,希望我能帮助你,那天我带人阻击天灵族战士就是为了你,因为当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想透露这个消息的人肯定是你的团长。 我点点头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就很让人费解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不觉得你们对我安全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龙鳞道:话是如此,不过跟着我们总比和他在一起安全,看样子你们团长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道:他是一个异能人。 龙鳞道:就算他是一个神人,却还是将你交给我们,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天池旁,夜晚的湖水边异常寒冷,联想到湖里那条巨大的蛮蛟,我由内而外的冒凉气,龙鳞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隐藏在湖水里的巨大危机,带着一众人走到了岸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海螺吹了一声,类似于牛闷吼的声音,只听湖水哗啦一声大响,一块巨大的类似于鳄鱼皮的背部从湖水里冒了出来,我吓的向后连退几步,差点坐在雪地里。 接着它的头部也浮出了湖面,一双巨大的眼睛和狭长的嘴巴,靠近下颌处还有两缕赤红色浓密的长须,看来即邪恶又凶悍,不过蛮蛟的体型实在大的吓人,从头到尾估计足有四十米左右,我看的目瞪口呆,龙鳞似乎并不怕它,居然一步跨上了蛮蛟的背,对我们道:还等什么,都上来吧。 蛮蛟的身体又宽又大,等我们二十几个人上去后居然一点都不挤,我心里暗道:这东西要是沉下去,我们快就要倒大霉了。只听湖水轻微响动蛮蛟已经超前游去,这东西虽然相貌丑陋,但水性之好怕不比真龙逊色,游得又平又稳,如履平地。 也不知蛮蛟游了多远,我看见远处一座不大的小岛,说是小岛其实就是一片巴掌大的湖心石地,不过上面竖着一块混白如玉的方碑,大约有三米高,两米宽,蛮蛟靠在小岛旁停止了游动,龙鳞拍了拍它的脑袋,率先上了岸,接着将我拉上去,小岛面积实在有限,等我们全部踏入实地,大家挤成了一团。 而蛮蛟悄悄潜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彻底改变了我对它的误解,看来这是一种性格驯良的巨型生物。 冰冷的湖水在月光下波光闪动,龙鳞道:长老,在这里必须由长者施发号令,否则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吓了一跳道:我可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你别吓唬我。 龙鳞表情非常严肃道: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您知道长白山是天灵族的禁地,其实成为禁地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 我有些莫名其妙道:那里,难道你指的是这块小岛? 龙鳞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块小岛,天灵族战士除了不可避免的行动可以进入长白山脉,但之后必须来到这里焚香祭奠,这是何长老亲口告诉我的,天灵族除了最高等级的长老可以进入此处,普通战士根本不能踏足。 我道:我们来这里究竟为什么,难道要焚香祷告? 龙鳞道:这里有一个秘密通道,因为天地虽大,已无我们的栖身之所,何长老对我说过,到万不得已时我们可以进入避难,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因为……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何长老生前不止一次对我说过他希望你能成为天灵族实际的控制者。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父亲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不会动这种念头的,而且凭我们现在这帮人能推翻现有的天灵族掌权者? 龙鳞道:无论如何死而后已,如果长老能有此雄心壮志,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促成此事。 我心里暗道:就凭你们拼了命又能如何。转念一想他们对我父亲忠心耿耿,我却看不起他们,没本事就算了,做人不能也有问题,如此想来颇为惭愧,龙鳞并不知道我心里胡思乱想,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长老,您发话吧?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我什么都不懂,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那就越俎代庖吧,这也是为了生存,不过这里既然是天灵族禁地,我希望进去后大家尽量保持这里的每一处地方的原貌,既然是禁地,总有其可怕之处,我们千万不要自找麻烦。 龙鳞道:长老的话大家都听见了,进去后如果有不守号令者杀无赦。 说罢抱住石碑的一角道:来几个人和我一起用劲。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斧战士也弯下腰抱住石碑同时用力,只听嘎啦啦一阵响动,石碑朝前方慢慢移动接着一个白玉雕琢的石阶出现在我的眼中,和我以前所见的密道不同是这里的密道下方不是漆黑一片,而是隐隐透出蓝光。 龙鳞道:我们被逼无奈,进入禁地,如果横遭不测,大家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总之万事小心吧。说罢带头走了下去。 11、禁地 白玉石阶很长,我们走了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估计到了湖底,大片实地已经在我的眼中,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这里居然是一片巨大的水晶矿,只见大片形状各异的水晶或在洞顶、石壁,地面上生长而出,最难能可贵的是地面也是一片巨大的水晶石地,不过平整如镜,似乎被人打磨而成。 不少人都发出了微小的惊叹声,因为没人想到所谓的禁地只是一片水晶矿,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耳闻不如亲见了,或许这也是所谓的天灵族宝藏流传出去的原因,当我们踏入溜光如镜的水晶地面,只见巨大的石洞空间满是蓝莹莹的水晶石。 龙鳞对我低声道:长老,您看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也有些奇怪道:按理说如此神秘之地至少应该有些不同反响的地方,可这里不过是一片水晶矿,没看出那点需要保密的,难道仅仅是为了这片矿产? 龙鳞道:不可能,天灵族所储备的黄金珠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这片水晶矿对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是,这里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 说话声因为洞内空旷而封闭的原因隐隐传来回声,我道:可这里的地形并不复杂,洞内空间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 龙鳞道:何长老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起过这里,我相信他肯定知道这里存在的秘密,只是我们看不出来而已。 这时大斧的人道:既然进来就是为了躲避追杀,又何必去了解哪些无谓的真相?你们到底是什么心思。 龙鳞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多想了。 我道:反正大家闲着没事做,再说搞清楚真相并不是错事,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 我说的话没人反驳,也不知道是说在理上还是他们不敢反驳“一个长老”的意见,总之冷场一会儿龙鳞才道:大家四处看看吧。 矿洞狭长绵延向前,由三个的山洞组成,龙鳞道:我们先走中间那个洞,千万别乱走,万一迷路就得饿死在这里。 第158章 长白山鬼王墓(12) 我道:你说了我刚要问的问题,咱们在这里总不能啃水晶吧?准备待多久,吃饭的问题如何解决? 龙鳞道:既然来这里,当然有准备了,这点请长老放心。 我看他说的很有把握,也没有多想了,走进去,没一会我就看见了那道白玉阶梯,居然又走了回来,可是我们明明没有拐弯,就是一路笔直向前,按理说不应该返回原地啊,龙鳞低声道:大家招子放亮点,这里有些古怪。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掏出各自武器,只见面前形成的三个山洞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我却禁不住心里一阵阵发虚,生怕一头怪兽忽然就从洞里窜出来吃人,不过等了半晌依然没有丝毫动静,龙鳞道:我们再走左边的洞口试试。说罢在地上插了一把长刀。 走了一圈没过多久却发现依然返回了出发点,那柄刀骄傲的插在原地,像我们证明着:确实又回来了。龙鳞眉头越皱越厉害道:再走左边,我就不信这里一条路都没有。 一帮人继续朝最后一个洞口进发,进去后就觉得这里的水晶与别处的不尽相同,因为又粗又长,而且个个都如利剑一般竖立着,一般人要是摔倒这上面非被戳成筛子不可,而且地面滑溜异常,我道:大家都小心点,这里路滑千万别摔跤了。没人说话,我隐约听见一阵窃笑,带有嘲笑的意味,我脸上一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道路两边全是一丛丛的水晶群,我们走的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危险,一个大斧战士道:娘的,老子一斧子把这里的东西全敲了爽快。 龙鳞道:千万别乱来,在这里根本就不能造次。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弯道,弯道尽头是一个稍小的洞口,终于不是那道白玉阶梯了,但是和其余所见的山洞不同,不再是微微发出的蓝光,这座山洞是那种透射而出的蓝光,比我们所见的水晶自然光要强烈很多。 龙鳞握紧手中的长刀道:一定要小心,水晶发不出如此强烈的光芒。但是这里的道路并不能一拥而上,只能一个个挨排上前,龙鳞一马当先走到了洞口,而我就在他的身后,透过他肩膀能看见洞里面不大的场地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椁,蓝光正是棺椁所透射而出的,龙鳞皱眉道:这下大事不好了。 我道:怎么了,我没看出来这里有危险情况。 龙鳞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你对天灵族的祖训根本就不了解,除了那些和龙有关的大规矩,还有许多小规矩,比方说一定不要在有异棺之处停留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大凡墓室构造奇特的肯定都有其不寻常处,而天灵族的死对头说白了就是一群鬼,既然是鬼肯定和坟墓有关,所以看见奇特的棺墓一定要敬而远之,这里是天灵族远古时代就禁足之所,凑巧的是又存在一个如此奇特的棺墓,这一切绝不是巧合,我想何长老对这里的内部情况可能并不了解,否则绝对不会让我们过来的。 我看了那些大斧战士一眼道:有件事情我是不方便告诉天灵族战士的,不过你们现在也靠不上这层关系了,说出来也不算违背自己的话,如果没记错天灵族的圣地应该也有一处禁地吧? 龙鳞道:没错,那是一口巨大的深井,据说里面有非常诡异的东西,如果有人贸然进入,会释放出不好的事物。 我点点头道:大家既然知道就好,这也是一处禁地,但是经过我的调查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稀奇古怪的事物,所谓禁地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那口井其实是痛苦血原通往光明世界的道路,但是魔族没有大规模复苏,危险短期内并不存在,其二那里待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或许天灵族高层并不想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深井本身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龙鳞眉头一皱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摇摇头道:有约定,不得将他的底细说给别人知道。 龙鳞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大斧族的兄弟,你们寻找多年的长老原来就在那口井里。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喧哗,尤其是大斧族的战士,看样子他们恨不能立刻回去寻找孔雀灵王,我心中感叹灵王在本族战士中享有的崇高地位,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分开众人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我们大斧全族兄弟都感谢你。 龙鳞道:你现在只能代表自己,天灵族大斧早就没你这号人了。 那人哈哈笑道:只要灵王还在,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点点头道:所以对那些所谓的禁地,我们应该调查清楚了再说,不要盲目迷信这些东西。 龙鳞道:长老教训的是,或许千百年来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谎言里而不自知,这里说不定就是一片普通的水晶矿石而已。 这时有人高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棺材掀开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惊天发现呢。 龙鳞沉吟半晌道:是何长老告诉我这条密道,也是他让我进来后一切东西都不要轻易碰触,我不能违背当初对他的承诺,这不是迷信,我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守信。 听他这么说没人再说话,默默站了一一会儿,有人道:既然不准备掀人棺材,我们就出去吧,在这里待着动都不能都太憋屈了。 大家前队变后队,一条线的走出了这个洞口,我们又回到了石阶处,众人分散座开,龙鳞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看似酒壶的青瓷葫芦道:谁要喝水? 难道这就是他准备的干粮水源?简直就是开玩笑,碰到能喝的只怕一口气就喝的啥也不剩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许多人都从身上摸出了铜质的小碗,找龙鳞要水喝,龙鳞挨个倒去,很快我就发现奇妙之处,因为他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倒满了水,可瓷壶居然仍有清水,仿佛倒不完,就像传说中的宝壶一般,我问道:龙大哥,你的水壶到底有多深啊?这么多碗都没倒空。 龙鳞笑道:这是天灵族特有的水壶,圣战前期,人类为了避免魔族追杀,经常会躲在隐秘处很久,而携带大批食物水源容易暴露,也不方便,后来不知道什么人发现了这种特殊材质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可以盛入大量食物水源,这也是人类得以保存最关键的因素,不过这种东西所剩无几,只有长老一级的天灵族人才有资格拥有,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我心里忽然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你们起码还见过我父亲的模样,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我可以见到身生父母一眼。 龙鳞道:长老生前唯一心愿就是你可以成材,将来振兴长刀一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我们豁出性命也要祝你完成这件事情。 我苦笑道:我自己的斤两我知道,绝对没这样的本领。 龙鳞仰天叹了口气,这次却没有说话。 之后他又从瓷壶里倒出许多稀饭形状的食物,大家分食完毕各自找地方休息了,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父母的样子,却没有丝毫回忆可供我参考,他们就像一对透明的人,只有大概的轮廓,却没有具体的模样。 猛然见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周围环境已经变的鸟语花香,身前的草地,远处的青山,身处其间,一切都变的如此美好,我知道自己又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不同的是这次再没有血淋淋的杀戮,尸体如山,血流成河的恐怖场面,难道我老祖宗风格有变,想让我体会一下光明世界的美好? 一念未闭,忽然一阵奶声奶气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转身只见草地上一个年轻美丽的母亲,手里扯着一个凤凰形状的风筝,在草原上奔跑着,她身后是一个一岁多的婴孩,胖嘟嘟的如肉球般跟在母亲身后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在她两身后不远处,一个满头长发的中年男人一脸幸福微笑的看着母子二人抱手而立,左腰处挂着一柄鲨鱼皮包裹的长刀,从刀柄形状看就是我那柄“血诅刀”,而此人五官和我极为相似,难道他是我的父亲? 这让我吃惊不已,我正在仔细分辨他的模样,只见四个表情彪悍的天灵族战士大步走了过来,其中之一就是年轻时的龙鳞,他那时满脸胡须,看来比现在要强悍许多,而一人走到我父亲身后小声说了句话,我父亲脸上的微笑立刻凝固住了,他大声道:阿彩,你先带着小壮玩会儿,我有事情要商议。 母亲头都未回道:你去忙吧,我带儿子玩。 我父亲跟着四人朝山脚处而去,我看了母亲一眼,立刻跟父亲身后而去,只听一个身材精壮的人道:老五,这件事情你要想明白了。 我父亲道:没什么好去想的,这件事情我没错。 瘦子道:没人说你错了,是那个女人…… 不等他话说完,我父亲立刻停住脚步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大哥,这是我的家事,阿彩是我的女人,小壮是我的儿子谁都不可能将她们母子从我身边夺走,你明白吗? 瘦子表情有些尴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五子有个道理你得想明白了,大家让这你是因为你是何金的后人,但这次要找你麻烦的可是老爷子。 父亲望着蓝天出了很久的神才道:无论如何,如果连我的孩子和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生于这天地间,你回去告诉老爷子一声,孩子是无辜的,我必须将他养大成人,至于我亲身的后代将来肯定会要一个,你让他放心吧。 瘦子有些着急道:五子,老爷子可是亲口对我说的无花神早就说过你和这个女人不可能又后,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的。 我越听越心惊,如果这真是何抗天,从他们的对话分析我只怕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这让我情何以堪?那么我的亲身父亲又是谁呢? 父亲道:大哥,你们就是编谎话骗我也得说个像样点的,无花神能无聊到连这种事情都操心?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瘦子道:我不敢质疑任何一个人,今天来只是把这句话带给你,听不听在你个人。 父亲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你的好意,但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还做什么长刀长老?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瘦子叹了口气道:你就是块石头,一点弯弯绕子都没有,算了你们劝劝他吧,我烦不了这些。 说罢转身远远走开了,父亲转头望向龙鳞三人道:你们是不是也要我做这等无义无信之事? 龙鳞低声道:兄弟们都说好了,如果长老需要,我们就敢和天灵族的老骨头们拼命。 父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总算没看错你。不过眉头又皱起来道:拼命谈不上,我想可能还没到那份上。 龙鳞道:长老,您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族里那些人恨不能吃了你,除了大斧,利剑和长弓都主张杀了你掩盖所谓的丑闻,我说拼命根本就不夸张。 父亲脸色大变道:真的如此?难道这些人连我的家事都要插手? 龙鳞道:插手您的家事是假,他们根本目的是要抢夺属于我们的势力,还有一些顽固不化的老骨头,他们的意思是……说到这里龙鳞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父亲一眼。 他哼了一声道:难道他们又用我的身世说话? 龙鳞点点头道:没错,您不在族里,利用这点大做文章的人不是一两个,而且这些年邪将势力日益壮大,天灵族本来就有担心,所以事情越来越复杂。 父亲似乎有些不耐烦,道:这些事情我不想再听,总之如果有人利用这点想对我家人不利,瞎了他的狗眼,就算五花神亲自来,我也不会做出丝毫让步。 龙鳞道:明白您的意思,从今天起我们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父亲摇摇手道:我需要的不是大家一起倒霉,你们应该回去,至少能让我知道一些情况。 龙鳞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很久才道:长老,要不然咱们带着兄弟投靠……父亲不等他将话说完,怒斥道:如果你是我手下的人,这种话以后最好别再说了,我既然在天灵族做了长老,这辈子就不会负他,他们可以背叛我,但我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 我忽然对父亲产生了无比的崇敬之情,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包容了她的一切,他为了自己的信仰,冒着宁死的结果,也没有选择背叛,或许他是用这种方式在替何金赎罪,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人是值得别人尊重的。 龙鳞满脸通红道:我明白了,长老,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还是能够替自己将来考虑一下,毕竟这么多兄弟指望您。 父亲表情又平和了许多,他叹了口气道: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后尽量低调一点,很多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 龙鳞道:是。朝另二人招了招手,向回而去。 这时我的母亲抱着满头大汗已经在她肩膀上睡着的我,回到了父亲身边,此时她的表情已经不像带着我玩耍时那么快乐,神情有些担心道:那边出事了? 父亲怜惜的摸了摸她的长发道: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儿子带好。 母亲眼眶红了道:天哥,是我拖累了你。 父亲道: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你我是真心实意在一起,就算夺取了我的一切,只要有你我就满足了。说罢父亲将母亲一把揽入怀中,我却看见父亲的正面、母亲的背面两个服侍古怪的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个身后背着长弓,不过这柄弓和我见过的天灵族战士所用并不相同,是金黄色神龙形状的,另一人满头白发,身材欣长,左手拿着一柄乌黑木柄的长剑,剑鞘居然是用白布缠绕的,这是我见过最朴素的剑鞘了。 等他们走进,父亲拍了拍母亲的后背,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母亲似乎没有发现背后有人,她幸福而又满足的点点头,朝家的方向走去,父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二人,等他们渐渐靠近,我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寒意,不知道是我心里作祟,还是气温真的下降了,总之在这青草依依之地,气氛却渐渐凝重。 二人走到父亲三米开外的距离停住了脚步,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形站立,父亲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冷笑道:多大的事情,连你们二人都出马了。 第159章 长白山鬼王墓(13) 手持长剑的人表情严肃的道:老何,这件事情你应该了解其重要之处,龙鳞今天来找你我其实知道,所以没有阻拦就是希望你能回头是岸,咱们都是生死兄弟,我总该拉你一把。 父亲哈哈笑道:秋大哥真会说笑,我一项自食其力,需要你拉我吗? 身背长弓之人手立刻就摸到了弓把上,秋长老低声道:老柳,咱们可没翻脸。 父亲沉声道:老秋,我一项对你敬重有加,今天你们来如果是为了阿彩,那咱们没得谈。 秋长老道:老何,你得弄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目前这个状况,不是你没有选择,而是我们大家都没有选择。 父亲道:你们完全没必要受我拖累,如果那帮老骨头下了命令,你们照办也就是了。 秋长老眼睛一眯,精光四射道:老何,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父亲道:没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兄弟们为难。 秋长老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把孩子交出来,我保证没人会为难你。 父亲道:用一个孩子换取自己的平安,真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声调虽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 之后三人没再说话,六目紧紧相对,气氛越来越紧张,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对他没有任何记忆,但仅凭梦境中对他的了解,我知道自己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所以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不过事实告诉我父亲最终还是被人害死了。 四周安静的连一丝风都听的清清楚楚,我死死盯着那二人身上的兵刃,看他们何时动手,忽然秋长老叹了口气道:老何,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整个天灵族对抗? 父亲道:因为阿彩是我的妻子,小壮是我的儿子。 秋长老道:你真是疯了,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吗? 父亲道:无非就是杀了这对母子,这是你们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秋长老点点头道:不过所幸我们还不至于如此下作,但以后再来的人未必就如我们了。 父亲的表情一时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今天不准备动手? 秋长老有些无奈的摇头道:毕竟共过生死,这件事情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如你这般选择,祝你好运吧,不过这把血诅刀我必须带回去。 父亲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扔给了秋长老,道: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将来有机会一起喝酒。 秋长老笑道:除非你回心转意,否则是没这个机会了,老何,听我一句劝,赶紧躲起来吧,否则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父亲苦笑一声道:我还能去哪?他们想找的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秋长老没再说什么,将刀挂在腰间道:好自为之,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罢二人很快走了没影,父亲若有所思的呆立很久才转身往回走去,我正要跟他而去,忽然听到一人低声道:不去看看我死都不会瞑目。 我立刻惊醒了不过没有睁眼,只听另一个人压低嗓门道:那地方保险吗?我看还是别去的好。 这人嗓门很大,虽然努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和一般人正常说话差不多,前一人立刻道:你还是别说话的好,别把人吵醒那就麻烦了,从现在开始你听我说话,点头或是摇头就算答应我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微微睁开眯着的眼睛,只见正前方两个最年轻的天灵族战士坐在地上,他们约莫只有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脱,身材略胖的想了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瘦子拍拍他肩膀道:算你够胆量,那个水晶棺椁我曾经在族内的地书残片中看过介绍,那是阴阳书生的棺材,专门摆放他遗体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要是被解开了,可是咱俩的功劳。 胖子不停的点头,显然对这件事情已经动心,瘦子起身道:那咱们就去吧。说罢蹑手蹑脚的绕过了睡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众人,朝左边洞口而去。 12、身世之谜 我虽然没动,但好奇心顿起,如果那座水晶棺椁真是阴阳书生的埋骨地,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里会成为天灵族的禁地,可是如果这件事连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知道还能瞒住龙鳞这种人嘛?他为什么不将其中的内情告诉我? 想到这里我朝他望去,只见龙鳞睡的很熟,我却睡意全无,刚才梦境里的事情历历在目,我甚至觉得如果这个梦不间断,我肯定会知道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何抗天的亲子,换而言之我并非正宗‘何家的人’,阴阳书生并不是我的先祖,不过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得到他的护体真神呢?这只有阴阳书生的后人才能得到的特殊保护,还有我不断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究竟是谁“托给我的”?他究竟带有怎样的目的? 满脑子胡思乱想,当我回过神已经有好几个天灵族的战士坐了起来,他们已经一觉睡醒来,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了,可那两个人居然还没回来,这不是暴露自己行为吗,看来嘴上无毛确实办事不牢。 不过两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在现场,一时半会并没有人发觉,直到分早饭时大斧族才发现属于自己的两个战士不见了,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有的甚至连兵刃都握在手上,龙鳞高声道:大家都镇定些,这里是密封场地,如果有外人进来,我们肯定会知道的,这二人都是年轻人,未免好奇心重,肯定是到哪里去了,大家四下找找,肯定不会有事的。 龙鳞这次推测以失败告终,当我们再次发现他两,这二人跪在水晶棺椁前,脑袋下垂一动不动,形状有几分诡异,龙鳞四下里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才低声道:小云,胖六你们在哪里跪着干嘛? 等了一会儿两人依然没有丝毫动静,龙鳞使了个眼色,两个长刀族战士手握钢刀慢慢靠了上去,轻轻拍了两人背部,啪啪两声,二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没有活路了。 大斧中最高最壮的那人举起银光闪闪的大斧道:娘的,老子看这棺材就有古怪,打开看看究竟里面有什么鬼东西。 龙鳞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就算里面有东西也轮不到你来看,消停点吧,这里面所有事物都不是你我能随便乱碰的。 说罢将二人尸首翻了过来,只见两人下巴处各有一道明显的青紫手印,龙鳞想了一会儿将二人的手掌放到手印上对比了一下道:他们互相将对方脖子扭断了。 大个子道:狗屁,这两人平日里关系最好,怎么可能互相杀死对方呢?你别在哪里乱说话了。 龙鳞道:我没有乱说,手印是无法造假的,再说这里除了他们自己还有另一个人吗? 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朝那座棺椁望去,不过棺椁四角连条缝都看不见,就算里面真有鬼只怕也出不来,可是说他们互相杀了对方我觉得也没可能,但这两个人确实死在了这里,总不能说他们忽然精神病发作,互相杀死对方不成。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有人道:你们看那里。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顶上一丛丛的水晶丛倒映出在场所有人,不过诡异的是水晶丛里的倒影这二人并不是两具尸体,而是站立在地上,和我们一起望着高处的“人”,我头皮一麻,低头望去,只见那二人居然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和我们一起看着顶上的水晶倒影,而下巴上的手印却清晰可见,大个子正要发问,龙鳞伸手将他嘴巴堵了起来。 接着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二人”,大家都面面相觑,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静的出奇,“他两”却一直昂着头望着水晶丛,似乎并没有从倒影里发现众人“不对劲”的地方,过了很久龙鳞才道:小云、胖六,你们昨晚来这里干嘛? 小云望向龙鳞,只见他的眼眶有些发黑,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而表情也有些阴森,只见他露出一嘴白牙,有些夸张的笑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们啊。 龙鳞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没人让你们来这里。 小云道:大家对这里的事物都好奇,我是替你们来的,就算你们再怎么撇清,别以为能瞒了我。 过了一会儿龙鳞放缓语调道:你根本就不是小云。 “小云”哈哈大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只见血淋淋一张人皮被他握在了手上,而对方那张沾满鲜血、坑坑洼洼,丑陋至极的五官赫然暴露在我们的面前,对于这张脸我并不陌生,这是断魂桥上的看守所拥有的“特殊脸孔”,他们也是邪将,只不过身上死亡的气息更加浓郁。 存放棺椁的洞穴并不大,天灵族战士无处可退,有些人摸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龙鳞大声道:都别轻举妄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胖六”也扯下了脸上的人皮,他相对而言还算像个人,白白胖胖的面相只不过白的有些过分,没有一丝血色。 我注意到龙鳞脸色变的惨白,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 龙鳞不自觉的深深吸了口气道: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胖子呵呵笑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看坟墓的一对活苦力而已,你们一定是本着鬼王而来,让你们失望了,这里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地书里的话有时候并不可信,尤其是残片。 龙鳞表情变的极不自然道: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天灵族的规矩,地书不是我们这种等级能人能见到的。 胖子冲他挤了挤眼睛,表情有几分滑稽道:很多事情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龙大哥,做人心里不能有鬼,因为我们就是鬼,我能看见你心里的那个鬼。 大个子一晃手中的刚斧厉声道:姓龙的,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龙鳞道:别头脑这么简单,连邪将说的话都相信。 胖子道:邪将的话未必就比你的假,鬼说鬼话那是应该的,人说鬼话才是骗人的,你敢发个毒誓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地书残片、到这里来与地书没有丝毫关系? 龙鳞忽然一刀朝胖子兜头劈去,‘小云’身子一晃就站到了他面前,接着用满是赖皮的手一把握住刀刃,朝上一甩,龙鳞握刀不住,长刀脱手而去,当的一声钉在石洞顶上嗡嗡作响,这下所有天灵族战士都变了脸色,因为龙鳞是这群人中本领最高强的,却轻易就被邪将打飞了兵刃,双方之间的实力高下立分,在这里并不是人数多就能解决问题的。 邪将的手没有丝毫伤损,他略带讥讽的望着龙鳞道:你应该是飞刀族而非长刀族的。 龙鳞脸一阵红一阵白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胖子道:你既然从地书上知道了鬼王的埋骨地,就应该知道肯定会有阴司看管,我差点忘了你看到是地书残片,既然是残片肯定会漏掉很多内容,你肯定没发现关于我们的记载,所以说搜集资料要完全。说罢哈哈大笑。 龙鳞脸色铁青道:看来从我们进入这里的第一秒钟起,就被你们发现了? 胖子道:你说的太迟了,从你们进入长白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我们发现了,要不然如何能掌握关于你的一些消息呢? 龙鳞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你们给算计了,你们打算如何对付我们? 阴司道:天灵族战士和邪将是天生的死对头,但是阴司对你们根本就没有概念,说白了你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我的眼睛里,根本就不配我动手。 这句话一出口,天灵族战士立刻群情激动,有人脏话都骂了出来,胖子只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丑八怪则一直酷酷的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呆望着前方。 龙鳞伸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我们只是为了避难来到这里,并没有想过要打搅你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等风头过了,我们就出去。 胖子似乎很爱笑,他又大声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了,这里可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麻烦大了。 大个子一晃手中的斧头道:和他们没什么好废话的,大不了我死你活,怕个鸟啊。说罢一斧子朝胖子劈去。 龙鳞脸色大变还没说出话来大个子一斧头已经劈在了胖子头上,这一斧子就从胖子脑门劈入直劈到肚子处。 阴司在阴森小巷的地位只在阴山王之下,而且能力超强,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干掉一个,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与胖子之前自信的表现出入过大,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很快我就看出不对劲了,因为胖子并没有因为“一分为二”出现鲜血狂飙的现象,他已经变形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龙鳞大声道:快松手。 大个子怒吼道:老子非……话音未落胖子身子一抖,斧子以飞快的速度倒撞回来,大个子根本来不及躲避,厚重的斧背顿时砸在他的脑袋上,只听一声闷响,血花四溅,大个子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而胖子身上连一道伤疤都没有。 天灵族战士立刻四下退去,胖子冷哼一声道:还有谁想试试?没人出声,包括大斧族的战士。 龙鳞望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长叹一口气道:我认输了,但是请你放过我的兄弟,他们都是无辜的。 胖子冷笑道:都是无辜的,真的如此吗?说罢对我道:你过来。 我对这些半人半鬼的生物实在没有好感,不过之前从梦里得知自己并非阴阳书生的后人,所以很难说他对我是否会有威胁,还是“低调做人”是为上策,想明白后我正要过去,龙鳞一步拦在我身前道:你什么意思? 胖子斜眼看了他道:就凭你能阻拦我?也太不自量力了。 龙鳞道:我知道和你根本无法相比,但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不会让你动他。 胖子根本就不理他,笔直朝我走来,龙鳞挥拳击打过去,胖子根本就不避让,脸上挨了一拳连个声响都没有,他伸手随意一拨,龙鳞斜斜朝一边跌去,胖子走到我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却又点点头道:你就是何壮? 我点点道:,胖子又道:知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道:何抗天。 胖子道:那么你的母亲呢? 我一愣,梦中我父亲称呼母亲为阿霞,可她的全名我并不知道,便摇摇头,胖子冷笑道:看来我所料不差,这帮人就是卑鄙的东西,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在来到此地之前我可以回答他,但现在就不行了,犹豫了一会儿我道:我的身份很重要吗? 第160章 长白山鬼王墓(14) 胖子道:你的身份当然重要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龙鳞高声道:够了,就算要说也该由我来挑明,你从半路打听的小道消息有什么资格来说道这事。 胖子低声笑了两下道:那就由你来,不明白的地方我再补充。 看来最困扰我的谜团即将彻底揭开,我心里却紧张起来,龙鳞此刻看着我的表情变的有些复杂道:长老,原谅我隐瞒了一些情况,因为我觉得现在说这些事情还为时过早。 胖子表情非常满意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龙鳞,仿佛从这件事情里他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似的,我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龙鳞道:其实从我们见面那一刻开始,就是有预谋有准备的,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我和你们团长很早以前就已经相识,因为他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就是朋友。 这点在我的意料中并不意外,龙鳞继续道:那对兄妹是为了留住你们特意安排的,因为团长认识那个小女孩,他担心你不会在那里停留,所以找这样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挽留住你,让你一丝疑心都不会有。 我叹了口气道:团长考虑的非常周详,我确实没有多心,可是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胖子哼了一声道:他们冒着违反天灵族族规的危险在这里停留,当然是有目的的。 龙鳞没有理他道:既然留住了你,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承认这些人留在这里就是围绕你展开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对你本身并没有危害,而且从某种程度而言还算是件好事,我们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所以千万别被那些鬼话左右。 胖子只是笑眯眯看着他,没有丝毫要辩驳的意思,龙鳞道:长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大的疑惑就是关于你父亲的死因,不过或许你没想到,这是天灵族和阴森小巷之间所存在的最大秘密,因为何长老其实并不是你的亲身父亲。 这个本来应该让人大吃一惊的秘密我却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冷静的让龙鳞有些难以置信,他等了一会儿看我实在没什么反应,才试探着道: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了? 我点点头,但是没有说我是做梦做到的,否则他们肯定以为我疯了,龙鳞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以为你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既然知道了也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我道:你还是说吧,我想把整个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都到这份上了,我不想继续糊涂下去。 龙鳞道:阴阳书生对后人非常关注,他不惜一切手段代价保护自己的后代不受伤害,所以找到他的后人,等于就是得到了阴阳书生的庇护,这是所有看过地书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有些居心不良之人穷毕生之力寻找阴阳书生的后人,你之前见到的那群黑巫师就是这样一群人。 胖子道:这群人当然也包括你了? 龙鳞道:但也有意外情况,这可能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阴阳书生的后人寻求别人的保护,就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我道:阴阳书生的后人都有隐形力量庇护,为什么我的父亲会遭到不幸? 龙鳞有些诧异道:谁说你的父亲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的母亲才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她叫何彩霞,和长老同姓。 我在梦里看见过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想当然的以为阴阳书生的后人都是男的,没想到母亲才是他的后人,龙鳞道:你的父亲并不受到花面娘子的喜爱,说白了他曾经是一名巫师,也是你母亲的弟子,两者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这对于普通人而言不是根本问题,但在你母亲这个家族里,那就是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你父亲很快就消失无踪了,而没过多久你母亲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无法可想的她便逃离出阴森小巷,不过阴司很快追踪而至,你母亲怀疑这些人是要对你不利,所以无计可施的她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了天灵族,寻求庇护。 之后遇到了你的父亲,这段感情是不应该发生的,我们在私底下也曾劝过长老多次,但他听不进去,很快这件事东窗事发,你父亲被驱逐出天灵族圣地,但自始至终他对你母亲都没有变过心意。 胖子道:天灵族的何抗天就是在阴森小巷都大名鼎鼎,这是我在天灵族唯一看上眼人,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现在都做鬼了。 龙鳞道:或许你很轻易就能杀死我们,但在这里的没人怕你们。 胖子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龙鳞继续道:但让你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天灵族随后就派杀手杀他灭口,因为作为天灵族长刀长老,他知道的真相实在太多了,天灵族不可能把这样一个人交给阴森小巷,而且他们始终认为你母亲是花面娘子派来的奸细,所以杀死你们一家人成了天灵族最重要的任务。 我听的心理砰砰直跳,看来父亲死亡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龙鳞道:我们一直在暗地里维持,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东窗事发,我们都倒了大霉,之后完全无法得知长老的消息,后来当我们再见到长老就是一座墓碑了,他和你母亲双双身亡,造成他死亡的原因不是天灵族所为就是阴阳书生的手下所为,不过所幸我知道何长老与团长父亲的关系,当时就去找了他,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被人救走,但何长老的死因至今都没人知道。 胖子道:这件事情当然是你们天灵族干的,以何抗天的本领,邪将根本无法动他一根汗毛,但如果是阴司杀了他,我肯定会知道。 龙鳞叹了口气道:我也偏向是天灵族的人杀了长老,因为邪将不可能杀阴阳书生的后人。 我心下黯然,过了一会儿问道:利剑长老是不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人? 龙鳞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那是利剑长老秋清明,不过他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据说是去了龙潭,但龙潭只有最纯洁的人才能进入,四族长老不可能进的去。 我道:他曾经是被派去杀我的父亲,同行还有一个背龙形长弓的人。 龙鳞点点头道:那是长弓长老,世界上射箭最准的人。 胖子哈哈笑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弄把稀奇古怪的长弓就敢说自己是射箭最准的人,简直不知羞耻。 龙鳞道:或许长眼睛的人确实有射箭更准的人,但长弓长老是个瞎子,他完全是凭感觉射箭,至今无人能在他箭下逃生,难道这样的人当不起一个最字? 此言一出,胖子终于没话了,不过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从他行动来看根本就不像瞎子,难道天灵族的人被他欺骗了? 龙鳞道:他们两个应该不是凶手,因为如果要动手何长老只怕早就不在了,而且你不会有生存的机会。 胖子满意的嗯了一声道:不错,你没有说假话,不过你说的都是些旁枝末节的东西,现在是不是能把进入这里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我耐心都快磨没了。 龙鳞对着我道:这点其实我也没打算隐瞒,带着你进入这里就是为了阴阳书生,我们希望找到阴阳书生,当然我和团长的需求各不一样,我们需要得到他的庇护,而团长需要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道:不管他的需要是什么,总之就是在利用我。 胖子哈哈笑着拍手道:鬼王的后人就是比一般人聪明,我看也是这样所以你们人类真的太卑鄙了。 龙鳞道:我只是需要得到阴阳书生的庇护,其余任何杂念都没有。 胖子道: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来做鬼,一点骨头都没有,你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龙鳞道:我只是为了活着,所以才如此,何错之有? 胖子道:阴森小巷虽然是鬼当家,但是并不欢迎你这种人类。 龙鳞道:轮不到你说,因为鬼王并不在这里。 胖子脸色一变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罢雪白的面孔立刻泛起青光,整个人都透着森森鬼气,龙鳞如临大敌,不过手上没了兵刃,空手对敌更是有败无胜了,胖子一直挂着微笑的面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血红的双瞳,手上的指甲越来越长,根根犹如利刀一般,龙鳞脸色大变道:他妈的血瞳凶尸,大家各自小心,这个胖子根本就不是阴司,他是被操控的尸体,那个丑八怪是个黑暗巫师。 我曾经听铁伟峰说过他在长白山遇见过血瞳凶尸,并且被他控制过,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能亲眼见到,之前看胖子谈笑自如,没想到只是一具尸体,那么这具尸体就不是一般的血瞳凶尸了。 只听一阵古怪的笑声响起,声音就像磨牙般让人耳朵根发软,瘦子道:龙鳞,你也太大意了,能看见地书的人只有修炼密宗者,比方说巫师和你们天灵族的,阴森小巷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你居然让我套出这么多话来,真是可悲啊。 龙鳞却放声大笑起来道: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知道自己的徒子徒孙们现在什么下场? 瘦子笑容渐渐凝固道:我的徒弟们怎么了? 龙鳞哼了一声道:全部死光了,没一个活着的。 听了这话瘦子脸色大变,丑陋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而胖子的表情也变的凶恶起来,看来它完全受瘦子的心情的影响,龙鳞挥了挥手示意我们朝外面退,而他则从我手上取过血诅刀,瘦子似乎从牙齿缝挤出字道:究竟是谁做的? 龙鳞道:你应该能猜到这人是谁,除了他谁能轻易杀死如此众多的黑暗巫师? 瘦子脸色大变,从愤怒变成了吃惊道:你是说他?这根本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一定是你们这些人干的。 龙鳞道:我们只是最低等级的天灵族战士,和你的徒弟们交手就算能胜,怕也不轻松,看我们身体的状况,你觉得我们像是有过一场恶战吗? 瘦子不说话了,表情渐渐平静,而他身边的血瞳凶尸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吟吟的看着我们,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却如此邪恶,真不知道这人生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龙鳞道:你认栽了? 瘦子昂着头想了半天道: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是阴阳书生的衣冠冢,没想到居然是一座真墓,看来我的那帮不成器的徒弟得罪过你了? 他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我不明白他有什么企图,朝龙鳞望去,龙鳞干咳了一声道:长老请将自己在长白山的遭遇明明白白说一遍,我指的是遇见黑巫师的遭遇。 我也没有隐瞒,将小老头将我关在石洞里的事情说了,瘦子长叹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这些人也确实作死,居然去招惹阴阳书生的后人,死不足惜。 龙鳞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咱们应该可以和平相处的,而且万一他在此地,惊动了他,只怕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瘦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算我认栽了。 说罢正要走,龙鳞道:慢着,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事情,那么你也应该拿出一点诚意,将你在这里的道理说给大家听听。 瘦子也不含糊,立刻道:我是最早发现长白山鬼王墓这个秘密的人,在这里就是为了查明阴阳书生的肉体是否埋在此处,没想到遇到了你们,逼着你说这么多话就是想证明他到底是不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龙鳞哦了一声道:和我猜想的大致相同,既然这样大家不打不成交,也算是朋友了,你我都是修炼密宗之人,虽然方法不同,但也算是同道中人,如果不嫌弃,大家以后一起做事,我们道行不如你深,就做你的徒弟吧,当然他的后人不可能这么做,否则是你自己折寿。 瘦子点点头道: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谁是谁徒弟这为小结,不足挂齿,日后大家互相帮忙也就是了,如今我一众弟子突遭横祸,也需要有人照应,和你们相识就算是大家的缘分吧。 气氛忽然变得融洽起来,瘦子转身朝我走来道:你身负重托,希望你不要折了……他话刚说到这里,就见龙鳞举起血诅刀一刀将他脑袋劈了下来,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瘦子的脑袋落在地上身体还站立了一会儿,而眼睛居然朝我望了一会儿才做出痛苦的表情,接着无头躯体啪嗒一声跌落在地,双目圆睁表情却已经凝固住了,而胖子脸色越来越青,接着也跌落在地,没有丝毫动静。 龙鳞将刀递给我道:脏了长老的宝刀,实属无奈之举。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看的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过了刀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刚才不还好好在说话吗? 龙鳞道:他要利用长老当然罪无可赦,不处死他日后麻烦肯定不断。 我道:那么你说的话是不是真话呢? 龙鳞没有犹豫,点头道:我说的没一句假话,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我带长老来到此处确实是为了寻找阴阳书生,我不需要隐瞒这点,如果我们继续在长白山生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天灵族手上,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之前因为长白山是禁地,所以迟迟未有动静,但昨日龙族守卫已经进入此地,再不找到鬼王,最终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道:一个黑暗巫师都可以轻易进入此地,难道这里保险吗? 龙鳞道:地书上对长白山鬼王墓有明确记载,任何见过地书的人都有可能进入此处,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阴阳书生的肉身冢那是地府最重要的地方,如此轻易就能进入,与实际情况不符,但我们眼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试看了。 我道:在一处阴森小巷我曾经见过一片墓地,那是何家人的埋骨处,如果阴阳书生真的有肉身冢,肯定应该在那里,这是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在这里建墓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思。 龙鳞表情变的有些沮丧道:无论如何还是先试试再说吧,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有些不满道:龙哥,你不应该利用我做这件事情,你们都是我父亲的手下,当初也是为了他才搞成现在这样,帮你们我责无旁贷,有必要瞒着我做这件事情吗? 龙鳞有些无奈的笑道:长老,我并不是利用你,也没想过要骗你,你早就知道自己和阴阳书生的关系,我只是担心贸然对你说这些事情,你接受不了,这次有机会能说出来总比平铺直叙的告诉你要合适些。 第161章 长白山鬼王墓(15) 我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没人能接受自己不是父亲所生这个事实,以我和龙鳞相处的时日,这话要是贸然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算我梦里做到过这件事情,也无法轻易接受,于是对他道:这里只有一尊水晶棺材,真相应该并不难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龙鳞道:没人敢轻易得罪鬼王,天灵族的人就更不行了。 我恍然大悟道:你打算让我开棺? 龙鳞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打算,这些人中只有你最合适做这件事情。 说罢使了个眼色,一个大斧族战士送过来一柄巨大的战斧,我道:你让我破坏自己祖宗的坟墓?是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龙大哥,我看你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龙鳞最后还是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所以我对他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龙鳞则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兄弟们,为了当初对何长老的承诺,长老,你既然已经成为了一族之长总该有些担当。 这时所有天灵族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就等着我去劈了自己祖宗的棺材,我知道此事已无退路,接过大斧道:龙哥,如果棺材里的真是阴阳书生,你觉得还能得到他的庇护吗? 龙鳞道:我无所谓,死不足惜,只要长刀族能够得到鬼王的帮助,也就算我完成心愿了。 我冷笑道:你真是伟大,不过无论你有多么伟大,我都不会做这件事情,挖坟掘墓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情,更何况我要破坏的还是自己祖宗的坟墓,我想就算他真的能够现身,看见自己后人如此不孝,只怕在场的这几位每一个能落着好处。 龙鳞脸色有些变了道:长老,不是我逼你做这件事情,但是你的选择真不多。 我道:如果我就不愿意做这件事呢?难道你还杀了我不成? 龙鳞道:杀了你不会,但是你别忘记有一位兄弟是怎么死的? 他不说这事还好,我想起来心里更加恼火,道:你除了利用别人的性命要挟我,还有什么能耐,有种你戳自己一刀试试,你这种人都能做统领,足见天灵族没人了。 龙鳞脸色大变,他从身上摸出一柄匕首道:好,既然有长老这句话,那今天我就死给你你看,我们这种人活在世上本来就很卑微,还是那句话,死不足惜。 我认定了他说说而已,只是冷眼旁观,没想到龙鳞朝着心口一刀猛戳过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眼看着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我大惊之下已经不及阻拦,猛然间一条黑黄相间的巨蟒不知从那窜了出来,闪电般一口咬住龙鳞持刀的手,此时龙鳞的匕首已经刺入心口一部分,只要再慢一秒,他就是一具尸体了。 13、鬼王墓 说是巨蟒,只是比一般蟒蛇要大一点,龙鳞的手被它紧紧咬住,鲜血顺着巨蛇的嘴巴流淌而下,不过性命是没有问题了,这条蟒蛇身体盘旋在顶部的水晶丛中,之所以到现在才发现它是因为这条蛇在水晶丛中时身体会变的和水晶一样透明,就像变色龙那样。 龙鳞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不知道是胸口的伤造成的痛楚还是被蛇咬的,我道:你疯了,用这种方法逼我,有意思吗? 龙鳞咬着牙道:长老不答应我就死在这里。 说罢抽出那柄血诅刀正要朝蟒蛇砍去,那条蛇似乎能感觉到危险的降临,发出了一声尖利嚎叫,瞬间缩回了顶上变成了透明色,再也看不见了。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道:你这是让我为难,因为我根本无法在这两件事情中做出选择,我不希望看见你死,但更不会亲手劈了我祖宗的坟墓,就算是衣冠冢那也不行。 龙鳞叹了口气,表情变的极度沮丧,道:我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鬼王墓,但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它却无可奈何,真是造化弄人,何长老,您在天有灵就帮助我们一次吧,我真的无法说服小主人替您做这件事情。 我道:你别将我父亲扯进来,他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龙鳞道:我们都是他的手下,来这里当然和他有关系,否则暗杀当日我们早就随着何长老一起去了。 这是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阵“咝咝”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了洞顶一眼,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寒,因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蟒蛇此刻在我们头顶盘旋,那些天灵族战士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目光期盼的盯着我。 我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时半会儿我做不出决定,给我一些时间行吗? 龙鳞点点头,这次没再说什么,我如释重负,赶紧朝洞外而去,余光看见龙鳞支持不住扶住了身边一个人。 回到了石阶处,我坐下条件反射的摸香烟,才想起来“断火”已经很多天了,脚步声响一众人默默走了回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朝另一个洞口走去,看来是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思考此事,我只觉得非常无奈,居然能摊上这种倒霉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根本就无法想明白这件事情,猛然间发现自己站在一块灰蒙蒙的岩石上,脚下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而透过海水,隐约可以看见两条巨大的阴影潜伏在海水中一动不动,从体型看似乎是两条巨龙,而巨石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人,此人长发垂肩,右手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刀,正是我的养父:何抗天。 此时天空阴霾,巨大的海风一阵阵扑面而至,吹的他长发和衣服猎猎作响,不过他人如标枪一般戳在地上动都不动,由于是背对海面,我真担心海里的东西会突然窜出来伤害他,天地间空空荡荡,不知道父亲此刻独自一人站在这里为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忽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接着一阵闷雷滚滚而来,海上的雷声响于城市,只觉得脚下岩石都在微微震动,接着倾盆暴雨瞬间而下,海上波浪滚滚击打在石壁上,瞬间四溅而开,海水混合着雨水,瞬间就将父亲身上给浇的湿透。 就在这时沸腾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的长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接着这些长线通过了那两道巨大的阴影,我隐约看见似乎是一群人,他们居然在风雨交加的海水里游泳,而惊涛巨浪似乎对这些人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如此水性似乎不是人类能拥有的能力。 他们距离岸边越来越近,果然是一群人,他们都身着黑色胶皮衣,靠近海岸后,他们从腰上解下一根乌黑细长的绳索,纷纷朝海岸上投掷,有的盘在了凸起的石块上,有的人一次没能完成,连掷几次,当每个人都固定好绳索后,他们并没有上来,而是吊在石壁上一动不动,只有一个人顺着绳子缓缓爬了上来,爬到顶上他露出半个脑袋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父亲的背影。 估计就不是好人,而雨水越下越大,如果这场雨是下在城市里,怕是早已内涝了,我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站在这场巨大的风雨中,不过真想似乎很快就要解开了,因为远处四五个身着白袍,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在大雨中朝我父亲走了过来,打头一人身材瘦小,看来就如干尸一般,不过却有一副鹰眼,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在他在他身后是六个天灵族人,其中就有秋清明和长弓长老,一帮十几个人冒着大雨走到了我父亲身边,将他围在当中,这时那些扒在石壁上的人也纷纷爬了上来,这帮人很多,大约有二十来人,不过其中一人我却认识,居然是龙鳞,他跟在人后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一副亏心模样,我心里渐有不祥的预感。 那帮人走到白袍干尸人身边,领头的一个满脸大麻子的人媚笑道:王爷,咱们可是按时都到了。 那具干尸居然是王爷,原来真是一具干尸,只听我父亲冷笑一声道:龙鳞,你最终还是弃暗投明了? 他背对着龙鳞,不知道是如何看见他的,龙鳞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也没有说话,大麻子道:何长老,咱们狂鲨人和你们这些大佛无法相比,所谓夹缝中求生存就是如此,王爷让咱们今天过来我敢说个不字吗? 没想到龙鳞居然是狂鲨人,团长曾经说过狂鲨人是一个卑鄙、凶残的民族,他们并不值得信任,如此看来团长说的一点没错,在最关键的时刻,他选择了出卖我的父亲,而现在他继续欺骗我,这种人不算卑鄙,那世界上就没有卑鄙的人,此时风雨渐收,众人说话的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楚,我当然明白这些人面对我父亲想做的事情,而且我也能感觉到父亲的生命也许就终止在今天,虽然可以料到一切后果,但心里仍禁不住一阵阵发抖。 父亲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为今天下天灵族纵横四方,你们若想过的更好就得背靠大树,不过你们狂鲨人历来就是如此做事,我早就料到了。 麻子挤出一脸假笑道:长老能够理解那是最好,我们不过是群苦命人罢了。 王爷哼了一声转头对他道:把你的臭嘴闭上,要在漏出一丝风,我拔光了你的牙。 麻子一缩头站到了他的身后,王爷转头对我父亲道:老何,别来无恙? 父亲阴沉着脸道:姓王的我们本来就不对谈,今天你老小子正好公仇私怨一起报了,不过苍天有眼,你们这些龙族守卫做尽缺德事,就不怕报应吗? 王爷不屑的道:咱们也不用扯别的,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想解决也不难,关键是要拿出诚意才行,大家虽然身份有别,但都是同宗一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让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父亲道:我早就说过了,别指望我出卖自己的女人孩子换取卑微的存活,死没什么大不了,这条命就在这里,如果想要尽管来拿。 王爷一对鹰眼精光闪动道:老何,你真以为没人敢动你手吗? 父亲冷笑道:龙族守卫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你们手上或死或生不过一句话而已,可那又如何,你们今天来不是和我说道理的,那就动手吧。说罢一声脆响,血诅刀已经被他拔了出来,此刻刀身流光闪动,而刀身渐渐浮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就像在鞋山那天夜里,何壮对女巫师时刀身所出现的图案,看来这柄刀能够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千钧一发之际,秋清明几步走到两人之间道:事情没到这份上,老何你也别误会咱们来的意思,你我兄弟几十年,能听我一句劝吗? 父亲淡淡的道: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驳过你的意思,今天我还是说这句话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我不会用女人和小孩与你做交易,如果你让我交出她们,干脆闭上嘴吧。 秋清明微微笑道:你是什么样人我最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总有违反族规之处,所以听老哥我一句多少也退让一步,有了台阶大家都好下,非弄到不可收拾对谁也没有好处。 父亲浓眉一扬道: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退? 秋清明迟疑了一下道:我们不需要你将女人孩子交出来,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去办,而且我用人格向你保证,女人和孩子都不会有事,我们是世界上最高傲的人类,不会下作到去为难一个女人和小孩。 父亲厉声道:住口,姓秋的枉我拿你当兄长尊敬了几十年,你根本就不配,这种卑鄙的勾当都能说出口来,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死又何妨,如果我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这条命今天我就交给你们,反正留他也无用。 秋清明也有些急了道:你真是又臭又硬,这里没人想伤害你的家人,为什么你小子就这么顽固不化呢? 父亲此时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眼珠都有些泛红道: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秋清明道: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自己的全部你值得吗? 父亲怒吼道:你们他妈的不是人,当然感受不到这种感情的存在,但老子是人,我他妈爱这个女人,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无法阻止我爱一个人。 这句话我听了感慨万分,没想到父亲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早就知道离自己死期不远了。 听了这话秋清明终于没再说什么,忽然一声弓弦响,只见一根乌金长箭穿过众人,朝父亲劈面而来。父亲根本就没闪避,血诅刀在面前一立,铮的一声刀箭相交,长箭失了准头,朝天上飞去。 终于有人出手了,海岛上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父亲打了声哈哈道:柳瞎子,今天你终于找到机会对付我了。 我转眼朝这个所谓世界上射箭最准的人望去,只见他神情漠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他的眼睛和一般盲人的眼睛不一样,主要体现在眼神这一块,盲人的眼睛都是无神、无光、呆滞的感觉,而他的眼睛乍一看没有丝毫问题,只有仔细看才能发觉眼珠有些灰蒙蒙的。 他手握长弓对我父亲道:没人想对付你,是你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刚才那一箭不过是警告你而已,再有可没那么好打发了。 父亲沉声道: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和我过招你可得想明白了,别以为今天人多你就能占便宜。 柳瞎子哼了一声道:你们长刀族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我这个瞎子,不过今天咱们就事论事,说不明白谁都走不出去。 父亲道:好,姓何的从来没怕过事,过去咱们并肩对付邪将,今天咱们各自为战,生死由命,只要能取走我性命尽管动手,我绝无怨言,谁第一个来? 没人说话,等了一会儿柳瞎子一把摸出背后的长箭刚要说话,秋清明一把按住他的手,没让他出去,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龙鳞居然走到了我父亲对面,显然这也不是他们头领所想的,麻子脸色一变道:小龙子,你他妈疯了? 父亲则点点头道:不错,你小子不愧是我交出来的,关键时刻能顶上用,不过既然你是我的徒弟,身上的弱点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和我动手等于是自杀难道你不明白? 龙鳞铁青着脸道:我就是想试试。 父亲脸色一板道:你想试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死在我手里就算对得起我了?滚回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龙鳞眼眶顿时红了道:长老,我真的无能为力,今天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父亲道:我不需要人陪葬,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算对得起我了,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 第162章 长白山鬼王墓(16) 龙鳞还要说话,父亲伸手将刀鞘朝他掷去,砸中他胸口龙鳞倒飞栽入地上顿时晕死过去,王爷道;好小子,到这份上了还敢出手伤人。说罢朝那些狂鲨人道;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赶快动手吧。 大麻子愣了一下道;我们上? 王爷有些古怪的笑道;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叫你们来就是打头阵的,难不成看热闹。 大麻子一脸不情愿道;让我们来可没说要动手。 王爷脸一板道;别他妈废话,今天你们不死在何抗天手里,就死在我们手里,自己选一个对手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族守卫,真让人打开眼界,父亲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德行,冷冷笑着看着那群狂鲨人没有说话,大麻子脸色惨白道;王爷,你可别和我们开这种玩笑。 王爷道;谁耐烦和你们这群人开玩笑,赶紧动手,别逼我先拿你们联手。 大麻子看了父亲一眼道;这就算是报应吧,何长老你我无仇无怨,今天这事可怪不得我们。 父亲根本就没有理他,不过握刀的手攥的更紧了,麻子从身上摸出一个不算大的海螺,放到嘴上吹了起来,两声过后,海里轰的一声大响,浪花四溅,只见那两道阴影越水而出,这下看的明白并不是龙,而是两条粗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巨蟒,头上居然还长了一对肉角,它们窜出水面后高高竖起身子朝我父亲如闪电般窜了过来,只听刷刷两声轻响,血光四溅,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巨蟒的头就已经和身体分离开来,噗噗几声闷响,四段身体摔落在岩石上,血水瞬间流满众人立足处。 麻子脸色大变,还没说出话来,王爷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朝父亲丢来,父亲毫不手软举手一刀,麻子瞬间成了两半,我心立刻沉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既然出了人命,两方都没有退路了,总有一方得付出生命的代价,杀戮才会停止。 果然狂鲨人率先鼓噪起来,有几个人红着眼睛就朝我父亲冲来,他毫不留情,举刀就将这几人劈做刀下鬼,狂鲨人一时间被他杀心所震慑,没人再敢轻易过来,王爷怒斥道;你们这帮杂碎,死绝了都是活该给老子上。说罢随手抓起一个人来举手在他心口划了两下,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掏了出来,他将人和心脏扔在地上道;再有怕死不敢战者,这人就是榜样。 狂鲨人在两尊死神的逼迫下顿时没了主意,有的人想对付我的父亲,有的人想逃跑顿时乱作一团,王爷又想抓人,父亲身子一动就已经到了他面前,王爷没想到他的速度居然这么快,等发现后血诅刀已经到了他头顶,电光火石之间王爷身子一让,虽然避开了致命一击,但无法完全避让刀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血花四溅而出,他的一条胳膊被父亲劈断在地。 王爷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断了一条胳膊的剧痛关头,大脑丝毫不乱,几步退至安全距离,伸手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巾,飞快的缠在伤口上,阻住血流之势,饶是如此脸色已经变的苍白,他张嘴似乎要说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是连退几步,才站稳不动。 几个龙族守卫立刻将我父亲围在当中,其中一个胖子道;何抗天,你简直胆大包天。 父亲呵呵笑道;你们来就是想要我性命,难道我就该等死不成? 另一人道;别和他废话,这小子手硬,当心别着了他的道。 柳瞎子这时也弯弓搭箭对准父亲,秋清明却按下他的箭头道;龙族守卫们办事,还需要咱们插手,你别自找没趣了。 王爷铁青着脸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稳定一些后他大步走到父亲面前道;我一生大小不下百余战,身上不曾有伤,没想到今日被你废了一条胳膊,何抗天果然名不虚传。 父亲道;也别客气了,你要是想报仇赶紧动手吧,我早就想见识一下龙族守卫的手段,但愿你不是徒有虚名,刚才那一下我还没用全力呢。 这让我对这具干尸刮目相看,他好像没有神经一般,受了如此巨大的创伤,还能如此镇定,父亲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心顿时沉了下去,忽然一阵清凉,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居然盘在我的胳膊上,此刻已经变的和我胳膊一个颜色,我吓的用力一甩,巨蟒盘的很紧,居然没有甩脱,不过它比我要“镇定”很多,似乎发觉了我对它有些“不适应”,慢慢从我胳膊上滑了下来,到了水晶地面,它隐约又开始变的透明,但是并没有走开,而是像眼镜蛇那样高高竖起上半截身体,对着我吐出长长的舌头,我不确定它是否要攻击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过了一会儿蟒蛇扭动身躯,朝摆放鬼王墓的洞穴游去,我心里顿时舒了口气,游到半途蟒蛇忽然停住了,转头似乎看了我一眼,我心念一动站了起来,蟒蛇这才继续朝里而去,之后我不动它不动,我走它才走,难道这蛇有灵性?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是阴阳书生墓穴里的动物,不成精是无法在这里存活的。 进了墓穴后蟒蛇立刻和水晶化为一体不见了,我只觉的有些好笑,毕竟这只是一条蛇而已,那里会有什么灵性,想到这里我转身准备出洞,却撞在一团软慢慢的东西,差点将我弹倒在地,站稳后我诧异的观察了和刚才完全一样的洞口,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奇特的地方,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圆洞笔直通透,那些水晶丛看的一清二楚,似乎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洞口为什么走不出去呢? 想到这我又走到洞口,这次用手摸了摸,感觉洞口确实有软绵绵、冰冷冷的东西,我立刻想到那些会变成透明色的蟒蛇,心里一阵发毛,赶紧缩回了手,就在这时只听人声隐隐传来,一个人似乎有些焦急的道:鬼才知道他去哪了? 另一人则道:你急什么,这里总共三个洞口,他除了在墓穴,其它没处可走了。 先一人道:这里怪事多,万一让龙鳞知道这小子丢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洞口,只见是两个大斧战士,他们看见了我顿时大喜,稍瘦些的人道:我说他走不了的,这人不是好好在这吗? 胖些的道:人在就好,长老和我们回去吧。 我道:我想出来,但是出不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相信,却道:您一定是撞到水晶墙了,我们进来接您。 说罢走到了洞口胖子抬腿就想进来,却毫无道理的腾空飞起,跌出老远,瘦些那人看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刻退到几步,非常警惕的对我道:你究竟会什么邪门秘法,我们兄弟可没得罪你。 我道:你们误会了,我刚才也被这个洞口阻断出不去。 瘦子道:你骗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忽然瘦子表情变得极度惊慌,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后,一动都不敢动,我心立刻沉了下去,不过还是鼓足勇气转过了头,只见在我身后,那个本来已经被破坏的血瞳凶尸不声不响的已经站了起来,只见他胖胖的圆脸挂着恐怖的怪笑,眼睛睁的虽大,却是一团雪白,看不见半颗黑色瞳仁,模样诡异至极,我吓得连退几步,忽然一条巨大的半透明的蟒蛇凭空出现,从头到尾将胖子吞进了肚里,我这才看见胖子身后有一个身着麻黄色斗篷的人,他低着脑袋,厚厚的麻布裹着头顶,五官并看不清楚。 我鼓足了勇气道:你是什么人? 14、饲龙人 那人声音异常沙哑道:你来到我的地盘,却问我是什么人?这个问题真的古怪。 我道:这里是鬼王墓,怎么会是你的地盘,难道你是……? 他道:我当然不是鬼王了,凭这些肮脏的人类也能见到他老人家,真是痴心妄想。 那两个人转身就想走,冷不防身子腾空而起,翻翻滚滚被卷了上去,应该是被透明的蟒蛇困住了,他们被吓得肝胆俱裂,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嚎,那人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天灵族战士,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他出现的虽然突兀,但似乎并没有敌意,而那两个人虽然大喊大叫,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很快其余天灵族战士都被他们的呼叫声吸引过来,看到情况,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龙鳞也勉强走了过来看见我和那人站在一起,咳了两声道:长老,请您过来。 他还不知道情况,被吊着那两人立刻大声道:统领,那个没戴帽子的是黑暗巫师,我们都快喘不出气了。 那人叹了口气,发出了一阵很奇怪的声响,只听啪啪两声响,这二人摔在了水晶地面上,现在敌我未明,气氛依然有些紧张,但我却想笑,龙鳞进入他认为如此神秘的地方,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人接二连三的出现,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比他要熟悉这里的实际情况,看来这人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能力太差了。 龙鳞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所想,看我仍旧没有动静,以为是受到了对方的胁迫,沉声道:不知道你如何称呼,但这是我们的长老,如果他掉了一根头发……那人冷哼了一声道:我到现在没有动他的道理并不是因为有你们存在,而是我不想做这件事情,否则就凭你们几个能有什么作用。 龙鳞道:是否可以请教阁下名讳? 那人非常干脆道:不必了,你是狂鲨人,卑鄙的种族也配问我名号。 龙鳞脸上一红,却不敢有丝毫怒色外露,狂鲨人虽然名声不好,但龙鳞对我父亲却忠心耿耿,这点不容抹杀,不过这人居然知道他的底细,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只见他从宽大的斗篷下取出一根拐杖,拄着拐杖慢腾腾的走到我右侧道:你就是何壮? 我点点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没有理我,又走到洞口道: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跑进这里寻找所谓的鬼王墓,却不知一场横祸就在眼前,如果不赶紧出去,只怕一个都出不去了。 龙鳞脸色略有变化,不过他显然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退出这里,道: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有准备的,不会轻易离开。 那人道:就凭你们几个有准备又能怎样? 龙鳞道:阁下尽可以看不起我们,我所说的准备是指这些人早就有死在这里的准备,但不做成事还不如死。 那人似乎微微点了一下头道:还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你们这些小子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这座墓穴? 龙鳞迟疑了一会儿道:这是地书记载最神秘的地方,又是天灵族的禁地,一切当然和这座墓穴有关,我们被天灵族遗弃,天下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至于鬼王墓倒是其次了。 那人口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但是你没想到鬼王墓里其实也不太平。 龙鳞道:没错,之前还有一个黑暗巫师存在。 那人道:但是被你干掉了? 龙鳞道:如果他一直在你的监视下,为什么你能容忍他活到今天? 那人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我的徒弟。 我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就要抽刀,才想起刀已经被龙鳞取走了,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道:想要你的血诅刀吗?说罢居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刀来,赫然就是血诅刀。 我心里一阵奇怪道:你是怎么拿到这柄刀的? 他道:要你就拿着,否则我就还给龙鳞了。 我伸手接了过来,却听龙鳞长长叹了口气道:从你开口说话我就怀疑你,看来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大长老,你在这里隐忍这么久,为什么呢? 那人将自己头上的麻布取下,赫然就是秋清明,只不过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相比较梦里那人,他苍老了许多。 天灵族战士发出一片惊叹声,秋清明道:何壮,你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一群天灵族的叛徒? 我面前这人是阿雪的至亲,换而言之也就是我的至亲,不过我对他实无好感,只是淡淡的道:我父亲也是叛徒,我总不能不认自己父亲。 秋清明点点头道:你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但也不枉他对你的一番付出了,当年……? 不等他说话,我道: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 秋清明有些诧异的道:龙鳞都告诉你了? 我摇摇头道:这些事情无需他来说,而且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秋清明道:他的目的很简单,这群白痴想找到阴阳书生的肉身,复活你的父亲。 我听了差点没跳起来,道:人死还能复生? 秋清明道:地书上对此有过记载,我没说错吧? 龙鳞叹了口气道:没错,我们确实希望长老能够重新活过来,因为有的人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秋清明沉声道:也包括我? 龙鳞盯着他没说话,秋清明冷哼了一声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何抗天死而复生又能怎样?他对那些凶手根本无能为力。 龙鳞道:当年你们七个人同时出手,长老当然没有还手之力,但我相信你们这些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秋清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应该杀了你。 龙鳞身边所有的人立刻都警惕起来,不过秋清明并没有动手,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那天你被何抗天打晕了,很多情况并不知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出手对付他? 龙鳞立刻激动起来,他满脸通红大声道:还需要我给你理由吗?长老最后确实死了,这就是事实。 秋清明摇了摇头道:龙鳞,我真的很佩服你对自己长老的忠心,如果我能有一个手下及你,怕也不会如今天这般落魄,但你是没脑子加没本事,以为看了两眼地书,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你真是糊涂,何抗天的死根本不是表面看来如此简单,你把矛头简单的指向天灵族,认为是天灵族甚或是我们七个人杀死了他,冤枉我们没事,可这会蒙蔽你自己的眼睛,如果你真想报仇,前提是别白白送死。 龙鳞满眼通红道:你别唬我,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长老去了,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如蝼蚁偷生,丢自己脸没事,但我不会让长老失了面子。 龙鳞这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彻底扭转了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秋清明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愚忠,白白送死对于你们长老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打算帮你一次,就算为了何抗天吧,当年我没帮上忙,这次就算是赎罪了。 龙鳞哼了一声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否则死我都不会进来,当然既然遇到了你,我们仍旧是死路一条而已。 第163章 长白山鬼王墓(17) 秋清明没有理他,走到我面前道:小子,你知道当年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吗? 我略带讥讽的道:你们同为四大长老,当然是兄弟了。 秋清明道:没错,我和他是兄弟,而且是最好的兄弟,这点没人能否认,你父亲的死我只能说无能为力,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的,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问心无愧。 我冷冷的道:和凶手们在一起,你就是凶手。 秋清明道:我从来没有和凶手在一起,你父亲根本不是死在天灵族人之手。 我还不知道父亲是如何身死的,但我可以认定这点他们有推脱不了的关系,只不过现在死无对证,随他怎么信口开河都可以。 秋清明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没关系迟早你会知道这一切的。 我道:正如你所说,父亲虽然死亡已经很多年了,但真相肯定会水落石出,而且我相信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秋清明道:我们想法都一样,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待到现在。 我道:那么你在这里对事件的调查又能起到怎样的作用? 秋清明道:没有作用,但至少我可以避免和一些人见面。 说到这里我心里一动,因为曾经听说过秋清明已经进入了龙潭,难道那是一个谣传,想到这里我刚要问他,秋清明已经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在龙潭是吧?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没错。 秋清明道:这里就是龙潭。 我大吃一惊,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我们想象力再丰富也难以想到这里居然会是世上最神秘的地方——龙潭,可鬼王墓又有可能在这里,难道刚刚才有些清晰的事件又要奇峰迭起了? 秋清明继续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圣战中期,龙潭作为人类最后的庇护所,不可能只有一两处地方,否则如何提供庇护呢? 龙鳞冷笑道:大长老,您有必要撒这个谎吗?无论您怎么说我们都要找到鬼王。 秋清明道:这里既是龙潭,也是鬼王墓,我可没有说过要阻拦你们,如果你自己找死,那与我无关,但是我不能让何壮陪着你们送死。 龙鳞道:鬼王墓会出现在龙潭中,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秋清明道:出人意料的真相才是可信的,而且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没人需要对你做出解释。 龙鳞道:那是当然了,我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天灵族人,很多真相我确实没资格知道,但我需要的只是何长老死亡真相,这是你们不能掩盖的。 秋清明表情极度不屑的道:我不需要掩盖任何事情,不过人死不能复生,阴阳书生也无法让他复活。 我看龙鳞的表情,估计话会越说越僵,便打圆场道:如果这里是龙潭,龙在哪儿呢? 秋清明对我的态度颇为友好,他笑笑没做声,打了一下响指,只见水晶丛中六七条蟒蛇隐隐约约的透露出轮廓,我道:难道这不是蛇,而是龙? 秋清明道:这是小龙,也就是地龙,人类所见到的龙就是他们,地龙并不是神龙,他们曾经作为一种作战工具被龙族战士所使用对付魔族,可以说有大功于人类,现在天下太平,但是魔族迟早会复苏,所以对于地龙的饲养从来没有停止过,这里就是所谓的龙潭,地龙的生长地,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生物,他们在幼年时需要纯度很高的环境才能生存,这也是龙潭是世界上最纯洁之地的道理,水晶是世界上纯度最高的矿石,也只有这种东西能够适合地龙的生长。 原来这些生物都是龙,我仔细看了他们一番,幼年的地龙与蛇没有明确的分别,只不过头上有两个角而已,成年后他们体型会粗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与现在会有天壤之别,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我道:他们都说您在龙潭,原来也是真的。 秋清明道:我现在只是一个饲龙者,天灵族内部的是非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龙潭是我要求进入的,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我道:可是龙潭应该是世界上戒备最严之所,光是传个话就有达、闻、讯三者负责,相比较您这里给人感觉差别太大了点。 秋清明哈哈笑道:你说的是五花神所在之地,那里准确的说并不是龙潭了,而是神龙休憩之所,你我凡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天壤之别。 龙鳞插话道:大长老,如果你真的还念及长老和您曾经的兄弟之宜,这件事就请您帮帮咱们如何? 秋清明道:我不让你们进去,就是在帮助你们,否则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龙鳞道:无所谓死活,只求一个真相。 听他这么说秋清明再没说话,起身道:好今天我就破天荒帮你一次,鬼王墓所以会在龙潭的道理很简单,因为阴阳书生是世界上第一个沾染龙血的人,所以五花神希望每一条龙都记住他,这座墓其实是座空墓,它守护的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包括天灵族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说罢他将手中的拐杖插入水晶棺椁的正中,只听嘎啦啦一阵铁器声响,看似一个方块的水晶棺椁向两边分开,中间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露了出来。 只见一阵雾气上扬,似乎深洞内还有玄机,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秋清明却神态平静的道:今天你们就会知道鬼王墓的真相。 说罢不知他按了那道机关,又发出了一阵铁器的摩擦声,接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方匣从下而上,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椭圆形物体,从形状看有点像鸵鸟蛋,秋清明自语道:所有人都想不到鬼王墓居然是存放龙蛋的地方,这个秘密除了龙族守卫,大概只有阴阳书生知道了,可惜他千年没有音讯,或许已经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上了。 龙鳞和他的人都围了上来,大家看着这颗神秘的龙蛋,面面相觑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秋清明忽然转过身来对龙鳞道:你们进入鬼王墓没想到这里其实是孵龙之所吧? 龙鳞摇摇头道:确实没有想到,我还想着让长老将古墓劈开,看来幸亏没做傻事。 秋清明道:没错,你要真这么做我也不会同意的那么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龙鳞有些沮丧道:这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怪我轻信他人之言,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在这种事情上。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能为何抗天做到这份上足以对得起自己良心了。 龙鳞道:这件事情还不算完,就算这座墓是假的,但肯定有真墓存在于世。 秋清明点点头道:你还真执着,不过我看你大概没这个机会了。 龙鳞立刻警觉起来道:什么意思? 秋清明道:意思很简单,我不止一次警告你早些离开这里,但你不听,这就怨不得我了。 龙鳞众人都将手上的武器摸了出来,秋清明冷笑一声道:这有用吗? 龙鳞道:大长老,我只想请问你一句,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秋清明道:没别的,这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既然你知道了,当然只有死路一条,否则死的就是我。 龙鳞道:如此说来今天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了? 秋清明淡淡的道:除非你们能杀死我。 两方人转瞬间又要分生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两方中的那一方,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大斧族的战士举起手中的斧头朝秋清明劈了过去,此时秋清明是背对着他,我根本就没见他身子动,只见银光一闪,那人都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向后倒飞出去,半空中血花飞扬,似乎血管被割破了。 秋清明一出手众人立刻被震慑,一时间静的出奇,他却恍若不知双目直视着那颗龙蛋,对我道:你看他多美,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神奇的动物了,可如果被人类知道,肯定就会玷污他的纯洁,有时候我真恨自己居然会是一个人,我宁愿做一条狗看守着这里,也就心满意足了。 龙鳞道:你这个老妖怪,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的了便宜。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脸上痛如刀割,接着破空之声大作,人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而秋清明只是站直了身子,根本就没有动,瞬间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到处都是,过了一会儿地上鲜血忽然慢慢消失,数条半透明的地龙渐渐显露出来,他们大口的吸食着血液,看的我一阵恶心,而此刻洞里只深下我、龙鳞、秋清明三人。 龙鳞的表情极度痛苦,他受了伤,别说动手,连攻击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秋清明缓缓转过身子,对他道:或许你压根就不应该挑这个时候进来,追杀你的那些天灵族人不值一提,在他们手上,你还有逃脱的希望。 龙鳞道:我不做他想,你动手吧,不过看在何长老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说罢在心口比划了一下。 秋清明想了一会儿道:好,我就成全了你。 说罢一道银光朝龙鳞胸口射去,他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一下,但根本无法阻挡住死神袭来的脚步,只听哧的一声轻响,龙鳞胸口中剑,摔倒在地后他抽搐了几下,便死透了,我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根本无法阻拦。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我杀了他们,你是否怪我? 我虽然对龙鳞没有好感,但他一心为了我的父亲,也是忠心耿耿,此时莫名其妙死在他的手上,我心内的愤怒可想而知,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否则下场只会和那些天灵族战士一样。 心里刚有这个念头,腰带就发出了古怪的震动,我这才想起来腰上还有一柄轮回劫,难道它已经预感到了我的危险?秋清明看我迟迟没有回答,道:看来你确实对他们的死持有同情。 我道:我和龙鳞认识不过几天时间,他也利用做一些事情,但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父亲,至少对于我们家族而言,龙鳞是个好人。 秋清明道:所以我不应该杀他是吗? 我道:没错,而且你也没有权利杀其余的人。 他哈哈笑道:看来你真的不了解天灵族,杀他们还需要理由吗?他们只是一群蝼蚁,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他们的荣幸。 我道:那么我呢? 秋清明道:你尽可以放心,我不可能杀你,但是你必须和我去做一件事情。 我道:什么事? 秋清明道:我需要知道天灵族圣地那口深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知道鬼王墓的秘密。 我道:你不是说这里是龙潭吗?难道还有玄机? 秋清明道:就是这个秘密,他们知道都死了,但是你可以活。 我道:原来如此,那得谢谢你了。 秋清明道:不用客气,咱们走吧。 15、我的反击 我似乎没有选择,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响,腰带已经变成了轮回劫形状,并附在我的手上,秋清明看了一眼笑道:你手上握着两种上古神兵,就凭这个很多人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对我真的没用。 我没有理他,将轮回劫又缠回腰间,秋清明道:我们该走了,时间宝贵。 秋清明将水晶棺椁回位,带着我来到了阶梯处,他回头望了一眼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有这些最底层的人才会觉得它神秘,世上其实有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黑暗巫师,邪将,包括痛苦血原的生物,他们时不时的都会在这里出入一下,我不知见了多少,别把这里太当回事,这种地方只有人类不知道。 我道:来的基本都是你的对头,看来你日子也不好过。 秋清明道:看的太多早就没感觉了,否则天天都得和人动手,比方说在我之前的那个黑暗巫师,他除了在这里寻找鬼王墓,还在修炼血瞳凶尸,每一个动作都在我眼皮底下,可笑他到死还不知道这点。 之后一路无语,我们顺着阶梯回到了小岛上,也不知道在洞底到底待了多少天,不过此时已是白天,和洞里的恒温相比,外面气温很低,秋清明并没有召唤那只恐怖的蛮蛟,湖里此时有一叶小舟,船尾坐着一个戴斗笠的人,此刻划动双桨朝我们缓缓而来,到了岸边秋清明也没说话,领着我上了小船,湖水碧波荡漾,但深不见底,小舟太小,如果蛮蛟突然袭击,只怕一下就成碎片了,我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自始至终蛮蛟连一个眼珠子都没露过,我们平安上岸,接应我们的也跟着我们上岸,此刻他取下斗笠,居然是那个白发年青人,也就是秋清明的儿子,阿雪的堂哥。 秋清明道:这几天你们再做什么? 年青人看了我一眼,道:老王让我们把这里的天灵族叛徒给清剿了,顺带干掉那些黑暗巫师。 秋清明点点头道:然后呢? 年青人道:我放了那些天灵族战士,无论如何那是同族人,我下不了狠手,黑暗巫师倒是全部肃清了。 秋清明眉头微皱道:有一个最狠的躲在洞里,你一点都不知道? 年青人道:不知道,我不敢进去。 秋清明没再说什么道:我要回去,现在方便吗? 年青人道:没什么不方便,柳瞎子现在当家了。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瞎子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了,你以为这是好事?还有以后对他多些心眼,要不然迟早要吃亏。 年青人点点头,秋清明道:还有任务吗? 年青人道:柳瞎子让我去找二叔,我想这事儿得和您商量一下。 我心里一阵悸动,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校长了,但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岳父,而且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阿雪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这对于别人而言应该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我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妻子究竟是我的妻子,还是一颗“旗子。” 秋清明道:柳瞎子让你去找他干吗? 年青人道:不知道,但我估计是和他有关系。 秋清明看了我一眼道:这么说现在天灵族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年青人道:差不多了,柳瞎子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们隐瞒情况。 秋清明道:这个老狐狸眼瞎了,心却一点也不瞎。 我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应该认为我死了才是,你们却好像根本就没有被方伦春的骗局骗到啊? 秋清明有些不解的道:方伦春是谁?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待在洞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而我是主动找上门的,而龙鳞之所以掌握了情况,是因为他和团长其实有关系,想到这儿我道:和你不相干,我就是随便问问。 年青人道:方伦春是个异能人,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地道。 秋清明道:无足轻重的人就随他去了,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 第164章 长白山鬼王墓(18) 年青人没再说话,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对秋清明道:咱们该去哪里呢? 秋清明道:回天灵族,我必须搞清楚深井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深井里的秘密我其实知道,但是孔雀灵王让我守护这个秘密,如果让秋清明知道了这一切,首先我违背了对灵王的承诺,其次我实在不相信秋清明是个好人,他不可能安着好心眼,但凭我似乎也没有阻拦他的本领。 秋清明走了两步,看我没有跟上,便问道:赶紧走啊,在这里还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 我道:并不是我留恋这里,但我确实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所以我不想走。 秋清明道:只怕轮不到你自己选择,我劝你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道:真想不明白你拖着我干吗,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秋清明淡淡的道:别这么小看自己,或许你有自己都没发现的本领呢。 我知道他不会让自己走的,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去,秋清明用麻黄色的粗布将脸庞五官盖住,拄着一个拐杖,偶尔飘在衣襟外的白发任何人看来只是一个苍苍老者,没人能想到他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人类的大长老,那群神秘之地神龙的守护者,拥有远古血脉的战士,想到又要回到那个美丽却异常危险的地方,我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因为前途实在不明朗。 路过兄妹两的木屋,我看了一眼,不知道团长是否还在这里,他将我交给龙鳞应该有他的道理,但我至今不明白团长其目的究竟为何,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我找到阴阳书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得到一个真相。 又朝前走了没多久,我忽然看见那只古怪的山羊,此时它站在一块堆满积雪的石阶上,嘴巴不停的蠕动着,可能又在食用尸体,我心里一阵发毛,而它有些古怪的盯着秋清明,随着他的走动移动着自己的脑袋,对我却熟视无睹,“难道它把我忘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出了很远,而那只山羊一动不动的望着秋清明,直到看不见它,没走多远秋清明道:咱们就从这里下去,你行吗? 他说话之地是长白山的一截断崖,山体几乎成九十度垂直,山腰处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山脚处,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也没道理用性命乱开玩笑,深深吸了口气道:从这里下去我们还有活的机会吗? 秋清明走到断崖口,将一块浓厚的积雪扒开,拽出一根巨大的老藤,道:当然不会摔死你,否则还去什么天灵族的圣地呢? 我道:就是有这根藤也没用,这可是悬崖,万一一个抓不牢……秋清明道:有根藤你还不行,那就是摔死活该了。 我被他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后他居然拄着拐杖从悬崖上慢慢走了下去,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想不通地球引力对他为什么不起作用,战战兢兢走到悬崖断口处朝下看才算明白,原来他用拐杖在山体每一处凸出,或凹进的地方一点,借力阻住自己下滑的坠势,这门功夫可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怪不得他能做上大长老的位置,看来真有两把刷子,不过我没打算陪他玩心跳,看秋清明一会儿走了没影,我立刻转身大步朝团长所住木屋跑去,一路不敢有丝毫停留,结果还没跑出五百米,就看见不远处的雪地上一个身着麻黄布衣的人拄着拐棍站在雪地中,真是邪了门了,明明看见他走的没影,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一念未毕,秋清明缓缓走到我面前道:你还是别动歪脑筋了,老老实实陪我走一趟,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能跟着他又一次来到了悬崖口,这回他没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从衣角撕了两块布条,裹住手握着藤条小心翼翼的朝悬崖下划去,秋清明拄着拐棍跟在我身边,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遇到沟坎处他还出手将我或拖、或拉一把,虽然这一路惊心动魄,但也没遇到什么太危险的情况,只是我差点被冻僵。 山脚并不是长白山脚,而是在一座山体的平地上,不远处就是下山的道路,我所在之处是山体背面,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甚至可以看见稀稀拉拉的游客,秋清明“嗯”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能抗住,我本来以为你会在山腰就被冻僵,但你顶住了。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道:万一我要是冻僵了,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算谁的? 秋清明道: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连一点寒气都受不了,就算这次冻不死你,阴阳书生也迟早会把你带去地狱。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女人道:哎呀,这个人穿的衣服好奇怪啊,难道这里还有原住民。 只见四个年轻姑娘不知何时转到了这里,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很好奇的盯着秋清明,就像再看外星人,秋清明这辈子显然没受过“如此待遇”,虽然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以他身份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姑娘拿出照相机递给身边的同伴道:帮我们照张相吧。 说罢三个人前后左右将站在秋清明身边,那场面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就在这时,忽然三个小女孩闪电般将秋清明双手抓住,另一人紧紧抱住他的腿,秋清明脸色大变,想要反抗已经不能动弹,以他的身手居然无法挣脱三个女孩的束缚,这四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没等我想明白,照相那人便走到我的面前道:你就是罗欢? 现在居然还有人称呼我这个名字,让我恍若隔世,便“嗯”了一声,她道:那就对了,我们来这里就是接你的。 秋清明道:不可能,他是不会和你走的。 女孩回头不屑的对他道:凭什么?凭你吗? 秋清明道:没错,就是凭我。 话音刚落铮铮两声轻响,只听一声几声娇斥,三个女孩已经放开了秋清明,而她们左手手腕上各有一处浅浅的伤痕,看似一道血印并不深,但三个女孩都握住手腕,满脸痛苦的表情,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看来女孩子动武力就是差一些。 一念未毕在我面前的女孩转过身子道:真不简单,看来天灵族大长老果真是非同凡响,我们几个还是嫩了。 秋清明盯着她仔细打量一番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女孩道:说出来怕吓死你,还是不说罢了。 秋清明道:我从来不和女人动手,你们别逼我就成。 说罢就朝我走来,女孩拦在我身前并没有动弹,只见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渐渐开始泛黄,指甲也渐渐变长,如匕首一般,原来她们是超级妖兽家族的,知道了她们身份,我又好气又好笑,方伦春耗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安排了我死亡的假象,结果是基本没人上当,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情何以堪。 秋清明见到她变异情况,停住了脚步道:你是一个妖兽? 女孩道:没错,别以为你是天灵族的就了不起,这个世界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今天这个人我必须带走。 秋清明呵呵笑道:妖兽家族又怎么样?你们不过是一群卑劣的叛变者,我从来没将你们放在眼里,人你说带走就带走,当我是空气吗? 女孩没有说话她身体变化越来越剧烈,一场大战眼看就要发生,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道:妈妈快来,这里有一头大狮子。 女孩瞬间恢复了人的形状,这时一对年轻的父母转到了山背面笑着对他道:宝宝看见的狮子在哪里呢? 小孩雪白粉嫩,煞是可爱,他举起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女孩道:就是她。 年轻的母亲作势打了他一下道:又在乱说话。 父亲对女孩笑道: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女孩笑道:没关系,你的孩子非常可爱。 小孩不懂事,对着她学着狮子的叫声,家人微笑抱着她走开了,两方本来剑拔弩张的人,经历过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抹不开脸了,过了一会儿,女孩叹了口气道:秋长老,我们请罗先生回去只是家主人想和他小叙旧宜,如果愿意你也可以一同前往,舞刀弄枪的就算了吧,这里不是我们动手的地方,万一消息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秋清明想了一会儿,腰开始变得佝偻,拐杖驻在了地上,道:不是我阻拦你们办事,但人是我带出来的,是你们先不合规矩,妖兽家族难道也要阴阳书生的家人吗,他到你们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女孩冷笑道:秋长老也别挑拨离间,祖辈之间的恩怨不至于延续几千年,附加不到这一辈的身上,而且现在反而是弥补关系的好机会,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我管你们许多事情,不过看样子今天不交人轻易是走不了了? 女孩道:应该是这样,除非你把我们都杀死。 他们说话间,腰上的轮回劫又开始不停颤动,似乎又遇到了情况,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是一种很邪门的兵器,好像有生命一般,过了一会儿颤动渐渐停止,秋清明道:对你们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我很奇怪一点,你们从哪里收到我从鬼王墓出来的消息,因为我也是临时做的决定,你们却已经安排好人伏击我了,难道妖兽家族可以未卜先知? 女孩道: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如果秋长老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主人一定会为您答疑解惑的。 秋清明道:算了吧,我对你的主人没有任何好感。 女孩道:既然这样,我就先道个谢了。说罢对我道:罗先生如果没什么急事,就请和我走吧。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宗商品,谁都可以拿走,而且不需要和我商量,这种感觉真的很伤人自尊,何况我还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恼怒之下,我道:我不认识你家主人,也不会和你走的。 女孩愣了一下道:这恐怕由不得你。 秋清明道:难不成你们还打算抢人? 本来似乎要和平相处的两方人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与此同时我腰上的轮回劫又开始颤动起来,这次不知它受了什么刺激,越抖越厉害,猛然间咣的一声,轮回劫又变成攻击形态,付在了我的手臂上,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滴溜溜转的飞快。 秋清明道:怎么,你也想动手了。 我看他一副不屑的样子,心头不禁火起道: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一方的人走,所以你们别逼我。 秋清明道:逼你的人不是我。 女孩道:没人逼你,相反我们这是保护你的安全。 我道:感谢你们,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任何一件事情。 话音刚落,轮回劫脱手而出,朝秋清明面门而去,破空之声呜呜大作,只见银光一闪秋清明身子朝后退了半步,接着当的一声火花四溅,轮回劫又朝我倒飞回来,这是一种极为锋利的圆形兵刃,我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它,难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这了? 瞬间轮回劫闪着耀眼的死亡之光飞至,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面前,轮回劫却啪的一声附在我的手臂上一动不动,我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不过却是虚惊一场,秋清明道:没想到你居然会使用轮回劫,看来是我走眼了。 女孩道:他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会使用轮回劫并不奇怪。接着对秋清明道:他到底跟谁走? 秋清明道:他的选择是都不跟。 女孩道:那就别怪我们了。秋清明忽然闪电一剑朝她刺去。 女孩猝不及防,被一剑刺穿了锁骨,秋清明也没伤他性命,收回长剑道:你们妖兽伤口恢复虽然比人类快得多,但至少今天是不能和我动手了,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就滚蛋吧? 女孩捂着伤口,居然没任何表情,淡淡的道:秋清明,你这是公然对妖兽家族的挑衅。 秋清明哈哈大笑道:别人怕你们,我可从来没有怕过,就算你们全家老小一起出动,又能奈我何? 女孩点点头道:算你狠,我们改日再算旧账,说罢带着人转身就走。 16、天灵族 我由衷的对秋清明道:你真是满卑鄙的? 秋清明目光忽然变得如刀一般,道:你最好太平点跟我走,就算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又怎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忌惮的人。 我道:天灵族我可以陪你去,但是我不会下深井,死都不会去。 秋清明眼睛微微一眯道:为什么?那里面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我冷笑道:让我知道的还叫秘密吗,你枉为大长老,这个规矩都不知道吗? 秋清明没说什么道:该上路了,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等着我们解决呢。 这次比较太平,我们一路顺利到达山脚,上了车子到车站买了票,一路辗转三天后到了湖北省境内,这三天我没听他说一句话,下车后秋清明叹了口气道:十八年了,本来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世上的事情真的太难以预料了。 我道:这是好事啊,你就可以看到曾经的老战友了。 秋清明道:在这里我只有部下或是主人,但没有朋友。 我道:你还有主人?谁能做大长老的主人? 秋清明道:现在不是满足你好奇心的时候,还是先办事情再说吧。 我道:说来咱两还有亲戚关系,大伯父,如果你还认这点,能不能将我父亲真正的死亡原因告诉我? 秋清明表情立刻就变了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我道:对这件事情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知道你曾经和柳瞎子一起执行过刺杀我父亲的任务,但你放弃了,可最后你还是和龙族守卫一起追杀他,我就是想知道父亲是不是死在王爷的手上。 秋清明脸色大变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事现在除了柳瞎子,没人知道。 我心念一动道:你应该能猜出来了。 秋清明道:不可能,如果是他说的,后面事情你何必还要问我? 我道:你应该知道我曾经进过天灵族一次,而现在的天灵族就是他做大了,而且这件事除了柳瞎子没人知道详细,他不说我如何知道,只不过当时出了意外情况,我没来得及将后面的话听完。 秋清明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道:你当我是三岁娃娃,连这种低级的谎话都能相信?我对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感兴趣,但是关于你父亲的死亡的内幕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我冷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怕? 秋清明道:我也是人,就算比一般人厉害些,但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是神。 我道:你是围攻我父亲那群人中的一个,我所知道的情况就是如此,这个仇我迟早会找你报的。 第165章 长白山鬼王墓(19) 秋清明道:没有任何问题,如果真的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我等着你。 他居然这么答复我,我彻底没话可说了,过了很久秋清明叹了口气道:我和你父亲曾经是生死兄弟,他走到最后这一步我也非常痛心,但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当然这不是给我自己推卸责任,总之你知道这点就行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的死和你无关? 秋清明道:在你面前我也不会撇清自己,何抗天的死是个悲剧,各方势力都想要他的命,我不止一次劝过他要考虑清楚自己的将来,但是……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语调随即变得有些低沉道:他为了你们母子选择了和天下人对抗,死亡的结局早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区别只在于死在谁的手上。 我心里不禁难过,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究竟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秋清明道:也许你会知道,也许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知道,但这不取决于我,行了,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吧,深井是必须去的地方,无论如何都要下去,这对我很重要。 我道:并不是我阻止你,可我不能下去,因为我曾经下去过。 秋清明眼睛立刻精光四射,道: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我道:关于这点我不可能告诉你,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你是被迫保守,我是承诺了别人必须保守。 秋清明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早就怀疑老孔雀在里面藏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没想到我随便一句话就暴露了真相,秋清明实在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我并没有慌乱,道:老孔雀是谁? 秋清明似乎识破了我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不过他并没有说话,笑了一声便朝前走去,我一路跟着他辗转了几趟火车、汽车终于到了保康县,这里与神农架东部接壤,不过秋清明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经过多日相处我渐渐觉得他和普通人差别并不大,所以关系比一开始有所好转。 第二天一见面,他就让我吃了一惊,原本麻黄色惹眼的布袍已经换成了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满头银白色的长发剪短,戴着一副眼镜,看来就像是个不得志的中年知识分子,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道:就算你装成这样,只怕也不好进去,天灵族不可能有普通人存在,你这样反而是多此一举。 秋清明道:我不是为了进入天灵族,而是为了在进入天灵族之前不受到打扰。 旅馆虽然不大,但赠送早餐,我有心拖时间,要求去吃早饭,秋清明没说话,和我朝餐厅走去,在跨入餐厅后,他对我道:这里有天灵族的人,你最好小心点,现在你的身份早就传遍了天灵族,如果遇到龙族守卫,你肯定会有大麻烦。 刚进入餐厅,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不大的餐厅里坐满了表情凶恶的人,这些人一看之下就不是好人,有的发型古怪,有的裸露出来的身体布满了纹身,居中而坐的一桌只有两个人,都是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黑色的风衣,身高体壮。 看见我们进来,所有人都望向我们,似乎责怪我们“不识像”,秋清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端个盘子去挑选自助餐了,这绝对不是天灵族的人,看样子像是一帮黑社会的,我们各自挑选好食物却发现一个餐厅只有那两个中年人的桌子才有空位,而自助餐是不能带出餐厅的,于是秋清明走到了那二人面前,很客气的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旁边桌子上一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虎着脸就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其中一个中年人对他摆摆手道:这里没人。 我们两人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秋清明埋头吃喝起来,我清楚的听见一人道:妈的,两个瞎了眼的书呆子。 秋清明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埋头吃东西,那二人各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之前说话那人道:这儿饭菜味道如何? 听不出来哪的腔调,秋清明抬起头用手抬了眼镜一下道:还不错,你们还没吃啊? 那人点点头没说话,忽然脸色变了,他掐了香烟道:你们总算是来了。 我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正要转头,秋清明暗中踩了我一脚,我立刻明白,继续吃自己的饭菜。 只听脚步声响,接着一个身材瘦长的人坐到了我的身边,从五官来看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甚至有些文气,秋清明此时放下手中的刀叉,对他望去,那人下意识的将我们打量一番,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他并不知道身边所在的就是天灵族的大长老。 其中一个中年人对我们道:不好意思,这里有事情要谈,你们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我看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秋清明擦了擦嘴道:好的。带着我正要走,我手腕却一紧已被那个瘦子握住,他笑着对中年人道:今天这里还能进来不相干的人?你当我三岁小孩?大家都老实在这里面坐着吧,也没什么事情不能给人知道的。 中年人满脸怒色,但并没有做出过激举动,过了一会儿道:你心眼可真多。 话音刚落,只见老板拎了一壶水进来,给我们这桌人没人泡了杯水,瘦子道:老五,今天就别做生意了,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原来这座旅馆是天灵族开的,真没想到他们还涉猎这种生意,难道天灵族也要搞“多元化经营”?一念未毕,瘦子道:说罢,到底什么意思? 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道:别和我装糊涂,那件事你们必须给个交代,否则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瘦子满脸不屑的道:给你交代,我不说话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打算索要赔偿不成? 中年人道:你以为自己人多就能欺负人了?咱们既然吃这行饭就没想过要装熊,南音那个场子往白了说,你们必须撤场,我们做了十一年你们说进来就进来,当我们白混这些年了。 瘦子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是混的,混子吗都要个脸面,今天我就给你这张脸,只要你太平从这个门口出去,我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人终于按捺不住,一拍桌子,其余几桌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靠左边的一个光头做了个手势,有人从桌下拿出一把五连发的单筒猎枪递给他,他接过枪后立刻对着瘦子的脑袋,拍桌子那人道: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瘦子仍旧是笑嘻嘻的道:我怕你没这个胆量杀人,有种你就让他开枪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样二青头的人,瘦子却不停的道:开枪啊、有种你就开枪吧。说罢忽然厉声道:他妈的打啊。光头终于忍不住,轰的开了一枪。 当子弹从我面前穿过,我感觉到了明显的朔热,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会,就在这一瞬间死亡就和我擦身而过了,就在我认为一桩凶杀案即将上演,却见那瘦子间不容发的将头稍微偏了一点,子弹啪的一声射在他身旁的地下,碎石纷飞。 除了天灵族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估计他们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于世,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嘣的一声弓弦响,开枪那人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人射了支箭,接着倒飞出去。 电光火石一瞬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按住倒撞的光头,只听哗啦一声,面前桌子四脚断裂,光头摔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在动了。 瘦子看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变化道:你是谁? 那人却走到我和秋清明的面前道:你们是谁? 秋清明道:你也看见了,我们只是吃饭的而已。 这时天灵族战士都围拢在瘦子身旁,他们或许感觉到这个人和那些黑帮分子有不同之处,那人并没有理睬他们,对我们道:普通人看见枪居然这么镇定,你们要是普通人,刚才那一枪眼睛就已经瞎了,我可不是那几个天灵族的白痴,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瘦子似乎脸上一红,不过并没说话,秋清明取下带着的眼镜,缓缓直起身子道:我和你说过了,只是在这里吃饭而已,本来根本就没打算介入你们这场纠纷里,但这里似乎有人不同意我走。 瘦子干咳了一声道:我也是觉得你不对劲才没让你走。 秋清明哈哈大笑道:你根本就将我当成了他们的人,这种白痴的判断都能做出来,枉你还是天灵族战士,柳瞎子这些年只是带你们这种货色,天灵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瘦子脸色大变,起身道:老前辈是那位高人,请恕小子无礼了。 秋清明道:我和你们长老是八拜之交,你问他就知道了。 瘦子更加不敢怠慢,道:是,今天在场之事全由老前辈做主。 天灵族的规矩是事情无论大小,都由在场身份最尊崇的人做主,秋清明脸色才稍好一些,本来我以为他要秘密潜入天灵族,还在想他们那种地方戒备森严,如何才能进入,看来秋清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就是打算从大门进去,不过话说回来,天灵族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和黑帮一同来的那人仔细打量我们一番道:老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秋清明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个黑暗巫师,怎么想起来插手到这种事情里,那人两眼一眯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秋清明点点头道:好的很,黑暗巫师现在终于开始不安分了,你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觉得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 那人脸色一变道:说这话什么意思? 秋清明道:什么意思你当然比我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帮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道:无论你是谁,但今天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所以我必须管。 秋清明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没打算赶你走,但你应该知道留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另外那些人立刻紧张起来,那人却还算沉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多事情我也没得选择。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没得选择其实必有选择要好,华山只此一条路,你不走都不行,但今天你的选择就不正确,说罢他站起来似乎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忽然门口脚步声响,我转头望去,只见那个白发青年已经带着四五个人走了进来,他是秋清明的儿子,曾经和一个相貌丑陋的老者去阴森小巷找过阿雪,我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秋清明道:你怎么来了? 他道:柳瞎子让我过来的。 瘦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带着手下到秋清明面前恭恭敬敬施礼道:长弓柳千秋率部众恭迎大长老。 黑暗巫师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道:你是秋清明? 秋清明道:还需要我像你证明吗? 黑暗巫师叹了口气道:本来还以为有一线胜机,没想到碰见了你,真是流年不利,今天我认栽了,赶紧走吧。 中年人起身道:什么,还没打就走,他妈花这么大代价请你来……话音没落,只听他“哎呀”一声,握着自己的左手,只见他左手已经变得乌黑,就像被墨水染了一般,黑暗巫师恶狠狠的道:你要是再敢废话一个字,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 这群混混对老百姓就是一个狠字,但面对这些非人类,却是没有丝毫办法,没一个人敢说话,饭厅里静的出奇,只听秋清明叹了口气道:你们立誓要与天灵族为敌,却因为我的到来就心生退意,就凭你们这帮人能做出什么事情? 黑暗巫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过了一会儿转身出了这里,那些混混一看“主将”先撤了,也不敢逗留,陆续走出了饭厅,本来一场计划内的群殴,转眼间烟消云散,秋清明对瘦子道:究竟怎么回事? 瘦子道:他们是当地才兴起的一个流氓团伙。 秋清明冷笑一声道:还有人能比你们更流氓吗?他们敢在你的地盘找食,不会就依仗那个黑暗巫师吧? 瘦子脸一红道:不知道,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过这些人态度很强硬,我以为他们是不知好歹,胆子傻大,没想到背后还有黑暗巫师撑腰。 秋清明道:别以为天下就你们厉害,今天要不是我,你们搞不好就得吃亏。 瘦子道:是,受教了。 秋清明没再说什么,起身道:该走了,别尽在这里耽误工夫。 出旅馆的一刹那,老板道:这次回来还走吗? 秋清明道: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们原来是认识的,那么秋清明挑这个旅馆就不是随意而为了。 那几个长弓族的战士越走越慢,秋清明似乎知道他们有意如此,越走越快,没多久就看不见他们人影了,到了入口秋清明道:谁让你来接我的? 年青人一愣道:如果我不来,您怎么进去? 秋清明道:我是天灵族的大长老,没你我还进不了自己的地方了?真是笑话。 我都觉得他简直没道理,不过年青人不敢和他顶嘴,低着头道:是,我知道了。 天灵族的入口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因为那道水域其实不算短,回头想想,我之所以能走完,可能因为我本来就异于常人,否则一半的路就足够把人憋死了。 经过那段狭长黑暗的水下道路,我又一次进入了天灵族的圣地,这里还是和原来一样美丽,那帮龙族守卫依旧安详的打着太极,这次我留心观察了一番,并没有看见缺了一条胳膊的王爷。 秋清明站在龙族守卫身边就没动了,年青人低声道:父亲难道不回驻地吗? 秋清明道:让柳瞎子来见我。 年青人道:这、您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柳瞎子现在是四族之长,他未必给您这个面子。 秋清明道:你放心,他绝对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年青人只得去了那座如坛子一般的城堡中,过了没多久,只见身着白衣的长弓族战士分两排从出口走了出来,整整齐齐的分列两旁,他们清一色的黄金长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来既威武又帅气,上次来并没有看见他们,秋清明冷笑道:柳瞎子把天灵族的黄金都拿去给自己手下打造弓箭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瘦长的白衣人从城堡里走了出来,我心咯噔一下,因为他就是天灵族第一个对我父亲动手的人,长弓族长老,这人虽然是个瞎子,但根本就看不出来,只见他没依靠任何工具,大步如风的直接走到秋清明面前,一把抱住他道:秋大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第166章 长白山鬼王墓(20) 秋清明道:我收了十五年龙潭,今年算是期满,立刻就回来看看了,你们都还好吧? 柳瞎子道:有你就更好了,这些年把我忙的焦头烂额,想想当年在你手下做事的日子,最起码落个省心。 说罢他将头转向我,眼睛也盯着我,我实在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瞎,道:这位小兄弟是? 秋清明道:他是我侄儿。 柳瞎子打了个哈哈道:那也是贵客了……说罢立刻改口道:我说错,应该说这位小兄弟是贵客,秋大哥本来就是这里的人。 秋清明道:老柳,你也别在这装腔作势了,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这个大长老的位子,只是取些东西,东西拿过我就走。 柳瞎子道:大哥这么说就是小看我柳瞎子了,你一天是大哥,永远就是我的大哥,在你面前我心甘情愿当个弟弟,这次既然回来,你就不能走,否则就是打我的脸。 秋清明干笑了两声道:你这么客气,我可不能不识抬举了,咱们先不说这事,等我把事情办完在谈这个。两人假惺惺的哈哈大笑,互相搂着肩膀朝城堡而去。 白发年青人走到我身边道:你和我来。 他并没有带着我进城堡,而是将我带去了城堡远处的密林,只见一匹体型巨大寻龙站在碧绿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微风吹动它极地的长鬃,看来既雄壮又秀美,这匹纯白的寻龙应该是这个少年的坐骑,因为我在阴森小巷见过,同行的还有一匹黑色异常丑陋凶恶的巨大马匹,那人似乎是他的佣人,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小角色。 这片树林宽大茂盛,却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少年带着我朝里而去,周围花草茂盛,有很多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生长期间,看来既神秘又妖异,走了两步路,少年忽然停下脚步道:飞儿过来。 只见那匹寻龙两步就到了我们面前,少年伸手摸了摸马鬃道:去你该去的地方,别总在这里等我,有危险的懂吗? 那马似乎有灵性,长嘶了一声,掉头朝密林深处而去,我道:这匹马是你的坐骑吗?它真漂亮。 少年道:从小我们就在一起,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试探性的问道:寻龙都是这么漂亮吗?有没有比较凶恶的。 少年转脸望向我,此时脸上挂满了疑惑的神色道:你什么意思? 我一愣道:你别多心,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基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少年沉默了很久才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他已起疑心,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承认的,立刻否认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坐骑,觉得它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很奇怪是不是所有寻龙都是这种形态? 少年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朝里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我总觉得他心情似乎奇差,到了树林深处,里面有四五栋巨大的木屋,原来天灵族并不只有一座城堡可以居住,他打开其中一扇门,冷冰冰的道:你就住这里。转身就走了。 我进了屋子,差点吃了一惊,虽然是木屋但里面的装饰极度奢华,五星级酒店套房应该有的配置,这里全部都有,而且所有金属器物都是金光闪闪,入手沉重,似乎都是黄金所制,都说天灵族有钱,但是有钱到这份上,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望着窗户外的景色,这里是非常适合休息静养之处,已经很久了,我都快忘记“宁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今天总算又体味了一回。 天灵族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居然有电,真不知道他们从哪来弄来的,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又觉得百无聊赖,闭目养神只一会儿功夫,再睁开眼却发现天已经黑了,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梦境,而不是我真的醒了,不过以往做梦都是在另外的地方,而这次就是在木屋里,似乎又不是梦,周围一切的摆设和我刚进屋子并没有两样,我仔细看了看,心中愈加疑惑。 想不明白我想出屋看看,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声音异常古怪,像是人说话,但说的又不是人话,难道闹鬼了?想到这我头皮一阵发麻,转念想到就算闹鬼我也是鬼头头的后人,有什么可怕的,心情稍定就打算开门出去,又听见呱呱两声蛤蟆叫,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不过没维持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刷刷声响,似乎是踩在叶子上的脚步声响,接着一张古怪丑陋的面容出现在玻璃窗上,我猝不及防,吓得向后连退几步,一跤跌入了沙发里。 17、刺杀 这张脸凶恶至极,丑陋至极,怎么贬低都不过份,说是鬼我绝对不怀疑,不过定下神后这张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脑子一激灵忽然想到这人就是年青人的佣人,和他一同出现在阴森小巷里的那个黑马骑士,我估计就是阴森小巷里的鬼见到他都要胆寒几分。 可是他站在我窗口这里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有事情要告诉我,这样想来我正打算去开门,却见人影一闪,那张脸就消失了,当我打开门,屋外除了花草树木,半个人也看不见,可能是模样丑的人性格都比较古怪,我也没多想关上门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年青人就来到我的木屋,刚进门就问道:父亲让我问你昨天晚上睡的如何? 我道:还不错。 年青人道:那就和我去他那里吧,他要见你。 说罢我两又出了木屋,路上我道:刚才想和你说的,昨天晚上我似乎看见一个长相非常恐怖的人,不是我眼花了吧? 迟疑了一会儿,年青人道: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这事儿与你压根就没关系。 我碰了个钉子,多少有些尴尬,两人一路无语进了城堡,只见里面都是天灵族的战士,有的温文尔雅、有的瘦小文静、有的粗犷彪悍,各式各样人都有,我们从古朴的木质旋转楼梯上到三层,走到靠里的一件房间,这里的居住条件远不如木屋,只有床和一张木质桌子,几把板凳,秋清明坐在椅子上正在思考问题,看见我两对年青人道:你出去把门关上。 年青人道:是,退出去关上门。 秋清明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安排你去木屋那是吗? 我道:没错,而且我也不知道天灵族居然还有一处供人居住的地方。 秋清明呵呵笑道:这很正常,天灵族并非都是战士,总有杂役仆人,这些地位低下的人是没有资格住进城堡的,所谓天灵族圣地,指的其实就是这座城堡。 我有些疑惑的道: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许多。 秋清明道:那是当然了,天灵族战士是不允许生活的过于惬意,一定要给他们紧迫感,才能保持他们的状态,这是祖训,但对于下人,我们有必要宽厚些。 我略带讥讽的道:天灵族真是个厚道的名族。 秋清明道:当然让你住进木屋并不是小瞧你,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看见过一匹寻龙吗? 我道:当然看见了,那片树林有很多寻龙啊,我又不是瞎子。 秋清明道:我说的不是普通的寻龙,而是一匹纯黑色的寻龙,你有没有见过? 我心里一动,没想到他也知道这匹马,可如果那个丑鬼是他的仆人,按理说他不应该问我这种问题,因为对他极度不信任,所以我并没有对他说实话,道:没见过,我看到的寻龙都是白马。 秋清明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道:我需要你帮忙了。 我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别抬举我了。 秋清明道:你当然能帮上,我需要进入深井,但是那里有一头虬寅,我无法通过,所以需要你去说服一个人来帮助我。 我心里一震,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道:你是说阿雪? 秋清明道:没错,就是我的侄女,也有人说她是我的女儿,这是谣传,秋月明是我的弟弟,阿雪是他如假包换的女儿。 我眼泪差点流淌出来道:可是有个女巫师告诉我她、她是秋月明假造的。 秋清明道:这都是屁话,一个大活人如何假造,而且她有了你的孩子。 我差点没晕过去,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既难过、又高兴、既兴奋、又害怕,秋清明道:她现在人就在天灵族内,你得做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帮我这一次。 我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再颤抖道:她什么时候被带回天灵族的,你在鬼王墓里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秋清明道:我人在洞里,可消息从来没断过,秋月明为了龙墓被天灵族突袭受伤后,阿雪就被那些战士带回了天灵族,当然柳瞎子不敢委屈她,阿雪也没觉着自己父亲是对的,所以两方至今倒也相安无事,你能回来就是最好了。 我今天才知道岳父失踪原来是受伤了,不过既然知道了阿雪并不是虚假存在的,也就彻底放心了,立刻答应秋清明道:我们现在就去阿雪那里。 秋清明道:你别性急,说白了我可不是帮你小两口团聚的,这件事情办完后我替你们创造一切条件在一起,不过如果你们不帮忙,就算我是做大伯的,也帮不了你们了。 我道: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谁也不可能把咱两分开,你的事情我承诺帮你,但如果真帮不上忙或者她不愿意,那也怪不到任何人。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你别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你父亲为什么会变成天地不容的人物?你现在的处境和他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说的我目瞪口呆,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联想到我和父亲之间有什么共同点,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过来,当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清明道:当初你父亲是天灵族的长老,你的母亲是阴阳书生的后人,现在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的妻子是天灵族的达闻,何壮,你们这个家族是不是宿命如此?怎么命运竟都这般相似,只不过当年你的父亲为了你们母子二人敢与天下人作对,你有这个勇气吗? 他问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对自己还是颇为了解的,我很明白自己对阿雪的感情,我也知道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段感情,可是如果局面真的变成如我父亲那样,或许我自己有勇气面对死亡的结果,但是我不能看着阿雪和我的孩子陪我一起死,可我也知道凭我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护她们,想到这我额头上的汗都流淌出来。 秋清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此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帮助我,我保证你和阿雪能修成正果,无论如何她是我的侄女,你是我的侄女婿,都是至亲骨肉,我也不想看到她吃亏。 我叹了口气道:我还能拒绝你吗? 秋清明有些老奸巨猾的笑了道:你明白就好,那么咱们现在可以继续了? 我道:只要让我见到阿雪,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秋清明满意的点点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说罢我二人出了房间上了四楼,靠楼梯口左手有一间房子门是虚掩的,只听王皓有些焦虑的声音传出来道: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吧,别饿着孩子了。 我顿时浑身发软,果然一个在我心中萦绕千般的声音道:如果你们不让我见他,我就绝食。 王皓也急了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任性呢,现在可不能光考虑自己,你得为孩子考虑啊,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 阿雪大声道:这孩子连他父亲面都见不了,还要他干吗。 我再也无法忍受,就准备冲进去了,却觉得手腕一紧,已经被秋清明抓住了,他压低嗓门道:小丫头现在是个孕妇,你这么冒失闯进去,万一让她受了刺激,那可要惹大麻烦。 我脑子都乱了,那里还能考虑到这些事情,道:那怎么办? 秋清明道:我先和王皓说一声,这事得循序渐进。说罢走到门口道:耗子,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门一开王皓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大惊之下张嘴就要喊,秋清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拉了出来低声道:你想害小雪吗? 王皓立刻反应过来,也低声道:我真是糊涂了,罗先生,小姐都快想死你了,昨天听说你回来了,吵了一晚上要见你,现在连饭都不吃了。 我心里激动异常道:现在我究竟该怎办吗?你让我劝她,总得让我们说上话吧? 秋清明道:一步步慢慢来,现在你人已经在门口了还急于一时吗? 说罢不等我说话,先进了屋子,一时无语,静了半晌秋清明道:叶子,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你大伯。 阿雪道:不记得了,我的父亲呢?罗欢呢?你们为什么不让他们和我见面? 秋清明道:这与我无关,我也是刚刚才回来。 阿雪道:我知道你把带回来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两见面呢? 秋清明道:既然回来了见面就是迟早的事情,你现在有身孕,情绪上不能有大的波动。 阿雪冷冷的道:这点我知道,不需要你操心。 秋清明道:无论如何你身上的是罗家的骨血也是我们秋家的骨血,我作为大伯,怎么可能不操心? 我心里一动,觉得他这话似乎也是说给我听的,阿雪是天灵族的长老后人,我们互相间的身份在一起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有不平凡的结果,难道秋清明是想告诉我他愿意帮助我吗? 阿雪道:你是我大伯不假,可是我父亲愿意和你说一句话吗?而且你一直在害他。 秋清明道:这些消息你是听谁说的?我害你的父亲?从小他就是个要强的人,做事处处要在我先,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是让着他,居然会害他,这话从何而来? 他语气似乎有些委屈,不过对于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我反而觉得进一步证明了阿雪的话,果然阿雪也道:难道你没做这些事?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十几年来我一直在龙潭半步也没有出去过,就是想害他也力不从心,你多心了,不过你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究竟为什么? 阿雪道:我不想知道。 秋清明道: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可以见到你的父亲,请告诉他玩火者必然自焚,让他不要赌博赌的过大了。 阿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语气隐隐有些愤怒了。 秋清明笑道:我知道你心情肯定会不好,所以暂时不说这些事情,给你介绍个熟人。 第167章 长白山鬼王墓(21) 听了这话不等他招呼,我两步并作一步跃了进去,阿雪本来坐在床上紧锁眉头,乍一看见我两眼立刻变的滚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的会有如此夸张表情,但她就做到了,接着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秋清明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将门关上,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慢慢挪到床边,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很久冒冒失失的道:我还以为你是假的,不过老天保佑你是真的。 阿雪破涕为笑锤了我几拳道:你胡乱说些什么,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灵感忽至,做到床边道: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脑子就坏了。 阿雪终于收起眼泪,她用我的胳膊擦干眼泪,道: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我差点都疯掉了。 我道:去的地方太多,事情过于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过我却遇见了你,只不过那次真的差点害死我。 阿雪好奇心顿起道:你又碰到什么刺激的事情了,说给我听听。 我随即将遇到假阿雪的事告诉她,但没有说这可能是校长做的事情,阿雪用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道:你有没有抱她,有没有亲她,说、赶紧说。 我道:就算抱了,亲了,那不还是你吗?怎么吃醋了? 阿雪脸上立刻飘了一层红云,略带羞涩的道:你不说我都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情。 我心里既幸福又满足,傻呵呵的笑了半天,阿雪在我耳边悄声道:你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点点头道:听别人说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雪道:从发现到现在已经有五个月了,现在肚子都很明显了,你就要当爸爸了,却怀疑我是个假的,有你这样的丈夫吗?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甚至忘记了一切的烦恼,这也是许多天来我心情最为放松的一段时间,这时的我是天下无敌的,因为我拥有最美好的事物。 缠绵了不知多久,阿雪道:你怎么才知道我在这里,如果不是我大伯,还不知道哪天能见到你呢? 我道:天灵族不是普通的地方,能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在这里,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来。 话说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了自己和她的身份,心又沉了下去,阿雪并不知道这些,她幸福的对我道:你就要当爸爸了,有什么想对自己宝宝说的话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希望他是个永远幸福的孩子,不要受到苦难了。 阿雪道:要求这么低? 我有些勉强的笑道:这还低吗?难道你还有更高的期盼? 阿雪道:幸福只是其中之一,我希望他是一个具备所有优点的人,比你、我甚至他外公都强,这样才是我们的孩子。 我道:没出生的孩子,你别给他压力太大了,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 阿雪道:就要高标准严要求,你可不许惯孩子,那是害了他。 我想了一会儿道:秋清明希望咱们能帮助他进入深井,你怎么想? 阿雪满脸都是笑意,听了这话立刻转而望向我,笑容也渐渐凝固了道:我记得你好像答应过灵王爷爷替他保守秘密的,难道你自己忘记了? 我道:当然没忘记,但他不是你大伯吗? 阿雪道:是我大伯也不能做出违背诺言的事情,罗哥,你可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我道:你说的是八竿子挨不上的事情,现在就说你大伯要求我们帮助他,你同意吗? 阿雪有些疑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罗哥,你不是受了什么好处吧? 我道:你别乱想,我是个很正直的人。 阿雪道:那你就对我实话实说,他到底拿着你什么了?你可别因为他是我的大伯,所以心里有负担,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认他。 我犹豫了一会儿,张嘴就想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能在她怀孕的时候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想罢转而道: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无论如何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阿雪笑着靠近我的怀里道:我知道你肯定和我站在一起的。 我道:不光是你,现在可有孩子了,我们是三个人在一起的。 阿雪幸福的对我撒娇道:不止,还有他的外公,我们是四个人。 我心里隐隐担心起来,校长利用她对我,这件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明白,阿雪二十岁后找到了她的父亲,当然将这段感情看的很重,我要让她接受父亲其实不是个好人,确实很有难度。 忽然阿雪坐直了身子,对我道:你去告诉我大伯,就说我们不会帮他做这件事情,让他另想办法吧。 我道:还是等会吧,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阿雪道:不行,你必须立刻告诉他,然后让他离开我房间的门口,想到他我就恶心。 我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出了门,只见王皓毕恭毕敬的站在秋清明的身后,而他站着不知道再思考什么,我走到他旁边道:大长老,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忙我可能没法帮。 当秋清明再望向我,眼神已经变了,变的有些复杂,他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想明白了? 我低声道:这是我的意思,你别为难阿雪。 秋清明冷笑了两声道:我不为难任何人,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说罢转身下楼而去,王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道:罗先生,没有必要得罪大长老吧?何况他还是阿雪的亲大伯。 我叹了口气道:你不明白的,我和阿雪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关系,之前没想到,但现在知道了。 王皓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大小姐是天灵族的,这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我吃了一惊道:你知道了? 他道:早就知道了,天灵族有谁不知道呢?当年何长老出事情所为就是这个原因,没想到十几年后你有遇到了这种事情,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我道:无论前途如何,这段感情我是不会放弃的,虽然我没有父亲那一身本领,但我不会对任何势力低头。 王皓点点头道:我一直担心这事情,如果你不坚决,小姐就会受到伤害,我最怕的就是看到这种情况出现,罗先生你放心,如果天灵族真因为这点而为难你们,就是拼了命我也要保证你们两的周全,小姐生下来就是我带,直到老爷出走天灵族,她就像是我自己的亲女儿,除非我死,否则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我心里感动道:谢谢你,王叔叔。 王皓道:别和我客气了,你还是多陪陪小姐吧,她最需要的人是你。 我再一次进了房间,阿雪看到我道:怎么样,他走了没有? 我道:走了。默不作声的坐到她的身边。 阿雪道:罗哥,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怪我太任性了,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事情了。 我道:与你无关,我就是忽然觉得有些疲劳,过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整整缠绵了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皓敲门道:罗先生,小姐该休息了,我送你回去吧? 天灵族是禁止在圣地内男女同房的,我两依依不舍的告别,就像要天各一方那般告别,出门后天色已经大黑,也不知道几点钟,到了树林边我道:王叔留步,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王皓点点头道:你自己一切小心,总之也不要去想太多,这里不同于外界,整个长刀族都是你的后盾。 此时王皓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接近于团长,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长辈,看着他回去我才朝密林深处而去,沿着那条碎石小路倒也不怕迷路,但是才走几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猛然间转头朝左边望去,只见一匹身型巨大的寻龙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棵巨大的松树旁,正是那匹黑色的寻龙,它眼珠红的就如灯笼一般,看来简直就如一匹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怪兽。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念头还没落下,余光就觉得身前有东西飘动,转头一看只见身前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身型同样巨大但却佝偻着腰的“巨人”,他身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在晚上整个人只有脑袋看得清楚,他的脑袋因为驼背就好像弯腰看着我那般,既诡异又可怕。 猝不及防,我被吓得向后连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他也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僵持了一会儿,我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那张极度丑陋、凶恶的脸似乎抖动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你是何抗天的儿子? 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有什么用意,我犹豫了并没有回答他,这人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容和龇牙咧嘴确实很难分辨,不过无论是那种表情,我都能清楚的看见他满嘴锋利的牙齿,那不是人的牙齿,而是犬牙。 人不可能长出如此锋利的牙齿,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其实按理说我应该不怕鬼才对,因为我的老祖宗是所有的鬼的头头,可说心里话,我就是怕鬼,没有理由,没有道理。 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给他一个答案,镇定了一下情绪后我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又盯着我看了很久,慢慢将佝偻的身子直起来一些,不过还是一个驼背,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人人都要以貌取人,你不愿意对我说真话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我的长相? 他说这句话时口气颇为柔和,其实他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略带沙哑的低沉,光听声音绝对想不到他的长相,我心里稍微平复一些道: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或者,你到底是不是人? 听我这么询问,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痛苦,伸出那双巨大的如枯树枝般的双手,看了看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人,我的确不是人。说罢我觉得腰上一轻,那柄血诅刀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用手指轻轻一敲,只听当的一声轻响,余音久久不歇,他摸着这柄刀喃喃道:许多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你,没想到终于被我找到了。 我立刻警觉起来道:你把刀还给我。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这柄刀的来历吗? 我道:当然知道,这是一柄杀死龙太子的魔刀。 他哈哈笑道:这种话居然都有人相信,如果这柄刀真的杀死了龙太子,那你父亲还能在天灵族里使用它吗? 我心念忽然一动道:有人说过,这是魔族通往光明世界的钥匙。 他怪眼一瞪道:没错,这就是一把放出魔鬼的钥匙,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你身上挂着。 我道:因为这柄刀是我父亲所拥有的。话刚说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动,顿时奇怪起来,因为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把特殊的刀会在我父亲的手上。 他似乎知道我的心思,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这柄刀为什么会在你父亲的手上? 我越加怀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他道:这柄刀为什么会在你父亲的手上,你想过没有? 我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道:你的问题无足轻重,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 忽然他表情又变了,目光透过我朝我身后望去,我转头只见那个白发青年不知何时走到了这里,此刻他盯着我满脸都是愤怒,黑衣人将刀递还给了我,身子又努力朝上直了直,柔声对年青人道:都这么迟了,你还没有睡吗? 年青人还是死死盯着我看道:没睡,这小子一来,你们都围着他转了。 他似乎有些尴尬道:这是没有的事情,谁也不可能把你的风头抢了,你是天灵族最出色的战士。 他哼了一声道:现在连我的父亲都不理我了,姓何的,你就是一个仗着阴阳书生名头骗吃喝的江湖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从头到尾你就没做出过一点成绩,完全依靠别人生存的无耻之徒。 我被他骂的莫名其妙,心头怒火顿生道:你我二人素不相识,这么骂我难道就因为你是秋清明的儿子? 他呸了一声道:我做到今天都是凭真本事,不像你永远都是依附别人生存。 我真搞不懂他对我如此痛恨的道理,但是也不想与他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便对黑衣人道: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有机会再聊吧。谁知刚转身要走,猛然觉得身后劲风飘动,肯定是那个年轻人对我下手了。 没等我反应,黑衣人以将我一把拖入他的身后,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年青人收势不住双拳击打中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动都没动一下,年青人脸色大变道:你还说不向着他,连拳头都替他挡了。 黑衣人道:少爷,你就别再为难他了,既然进入天灵族,难道还能将他赶出去吗? 少年道:你们为什么要选择他?他有哪点值得你们欣赏?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非要比较呢?你和他根本就是两种人。 少年正要说话,黑衣人脸色大变,道:小心。说罢袖子一挥,黑袍如乌云一般将我罩在其中,而那少年也被他拖了进来,只听他小声道:有人过来了,深夜出城堡是大罪,你还是小心点。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响,一个人道:查个屁啊。 声音颇为轻浮,另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必须看仔细了,你以为是小事吗? 我开始以为遇到了两个巡夜的,下一句话就听先一人道:老赵,你说那小子看让人讨厌吗? 后一人道:讨厌,但他爹是长老,你得搞清楚这点。 少年压低声音对我道:所有人都讨厌你呢? 我装作没听见,先一人道:长老又怎么样?唬谁啊,天灵族是龙族守卫当家,我们一群苦力而已。 后一人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少说两句吧,龙鳞他们惹的祸还算小吗?本来那帮老东西就对我们不高兴了,何必授人以柄呢? 先一人道:去他娘的龙族守卫,老子还不高兴伺候呢。 后一人道:这里比黑社会还黑,进来就别想出去,除非你变成一具尸体,今天后悔迟了。 声音越来越近,而黑衣人的衣服似乎具有隐形功能,我都可以透过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他们,这二人对我们却丝毫不觉。 腔调油滑之人看样子还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年纪,而嗓音浑厚之人也不大,约莫二十六七岁,只见先一人鬼头鬼脑的朝木屋方向看了一眼道:你猜他在吗? 后一人道:在不在都得去看了再说。 先一人道:让我们去杀他,这事靠谱吗? 第168章 长白山鬼王墓(22)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么快秋清明就动手了,可是他杀了我也没多大意思,而且是彻底断了自己的路,两厢比较还是吃亏多点,后一人道:或许是摆明了让我们送死呢就凭你我,能杀了他,真要取他性命,就不会是你我二人了。 话音刚落少年一把撩开黑色披风道:你们要杀的人在这里,动手吧。 黑衣人脸色大变,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二人猛然看见我们,愣了很久,对视了一眼,忽然拔出弓箭对准少年射去。 这些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听他们对话好像目标是我,但出手却是对准了大长老的儿子,难道他们水平太差,这一箭射偏了? 只见黑衣人伸手一抄,两支箭就在他的手中了,那两人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立刻又对着少年射出了两箭,这次可以确定是对他了,情况急转直下,黑衣人又将长箭抄入手中,少年对两人道:你们疯了? 年轻些的见两次失手,情知不好,转身就要跑,黑衣人伸手一甩,四支箭插在二人身前不远处,他们顿时停住了脚步,少年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大步走上去道:马光亮,连你们二人都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刺杀我? 马光亮神情有些慌乱道:这件事情可不能怪我,我们也是受人命令。 秋雨道:谁人的命令? 只听一人低声道:我的命令。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秋清明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 18、真相 秋雨彻底呆了,他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秋清明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后悔的表示,甚至连解释都没有,道:但是你也该明白,如果我真想要你的命,就不会只让这两个废物来做事。 当秋雨将头再抬起来,满眼都是怨毒的怒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 秋清明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法说明白的,对吗老何? 我以为他在对我说话,但转念一想不至于叫我老何吧?没等我想明白,那个腰背佝偻的黑衣人道:没错。 我看了黑衣人一眼,秋清明却呵呵大笑起来,我越发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想说什么。 笑罢秋清明道:小雨,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你,我给你一个理由,其实刚才你也说了,以为你不是我的孩子。 秋雨似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踉踉跄跄向后连退几步,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而那两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毕竟大长老的儿子不是大长老亲生,这在天灵族内部肯定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秋清明道:这下你明白了? 秋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转身就要走,黑衣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去? 秋雨道:既然我的父亲想要我死,作为儿子,怎敢不从。从他的语调我能感觉到他的心都在滴血,觉得虽然我已经很不幸了,可比他还是要幸运。 黑衣人柔声道:谁说你是他的儿子?我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秋雨冷笑道:就凭你也配当我的父亲? 秋清明道:没错,他就是你的父亲。 秋雨胸口顿时剧烈起伏,他此时心理一定非常复杂,过了一会儿秋雨道:我的父亲只可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连人都算不上,如果我是你的后人,那么我算什么? 黑衣人表情异常痛苦道:小雨,你误会我了。 秋雨道:别对我说你是我的父亲,我不可能是你的儿子。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老兄弟,你真是有够倒霉的,连我都替你不值。 黑衣人猛的转头望向他道:姓秋的,你这个卑鄙的东西,我们当年的誓约你忘记了?是谁说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你也配做大长老。 秋清明道:没错,我是违背了誓约,不过这一切都不怪我,要怪就怪你两个儿子吧? 秋雨看了我一眼道:两个儿子?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哪里? 黑衣人道:你疯了吗?有必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 秋清明道:方正迟早要说的,吃说不如早说。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一动,刷刷两声轻响,那两个派来刺杀秋雨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倒在了地上,黑衣人道:你越来越狠毒了,有必要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手吗? 秋清明道:既然来了他们就脱不了干系,秘密知道的太多确实能要人命的,难道不是吗? 秋雨道:他还有一个儿子究竟是谁? 秋清明道:你们都在这里,今天老何一家团聚,值得庆贺。 我脱口而出道:你是何抗天,我的父亲? 秋清明道:没错,这就是你顶天立地的父亲,长刀族长老何抗天,没想到吧,你们居然在这里团聚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实在太过突然,而且我梦里的父亲也和眼前此人“差异过大”,准确的说他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 而秋雨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道:他和我是兄弟? 秋清明道:你们是兄弟,准确的来说是异姓兄弟。 黑衣人厉声道:够了秋清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清明道:老何,你也别装糊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 黑衣人不说话了,看了我一眼,表情似有深意,秋清明道:这只是第一步,如果他还不同意,后面将要面对怎样的情况,你一定比他要清楚。 黑衣人表情大变道:你敢。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我忍不住道:你这是在用胁迫的手段逼我对你妥协吗?可这与我的父亲何关? 秋清明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他愿意劝劝你,或许能够改变你的任性。说罢又对黑衣人道:你说呢老何? 很明显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从我梦境里父亲的行为分析,他绝对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但今天他忍耐住了,并没有爆发,过了很久黑衣人才道: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 秋清明道:你自己把握,对了还告诉你一点,今天来杀你亲身儿子的不过是两个废物,如果你的养子再不同意这件事情,以后来的可就不是一般人了,你最好清楚这点。 原来他让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执行暗杀,只是一次警告,说完这些秋清明转身出了密林,只留下我们三人和地上两个生死未卜的“杀手”,秋雨看着我们的表情很古怪,或许是我这个“兄弟”实在不入他的眼吧,这是个看似骄傲,实则内心非常敏感的人,或许与他的生长环境有关,容不得一点不好,甚至包括他身边的亲人。 沉默许久黑衣人道:其实他不说,今天我也打算挑明这件事了,不过……说到这里他转头朝秋雨望去道:我并没有想过让你知道这些,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当然你也非常出色,我不想让你知道你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秋雨道:可我确实有你这样一个父亲对吗? 他这句话很刻薄,我忍不住道:你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他没有亏欠你什么。 秋雨对我叫道:有你什么事情,你要愿意认他,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有这种怪物父亲。 我道:你也配为人子,有你这样的儿子才是最丢脸的事。 秋雨刷的一声拔出长剑道:好,既然这样,你就杀了我吧,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他挺剑朝我刺来,还没等我回应只见红光一闪,黑衣人用手握住了剑刃,鲜血顺着他的手滑落到剑身继而无声的滴入泥地中。 秋雨伸手松开了剑柄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一定是父亲骗我的,一定是他骗我的。说罢调头朝树林外跑去,我正要追他,黑衣人一把按住我的肩膀,道:算了,随他去吧。 我盯着他仔细打量一番道:在我的梦境里,父亲和您样貌不太一样。 黑衣人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境? 我心里一动道:难道这一切都和您有关? 他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知道一切,因为你的身份非常特殊。 我道:那么您是否可以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一切,我知道是您保护了我和我的母亲,本来以为您已经不在了,既然有机会能重逢,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黑衣人痛苦的表情变的有些欣慰,他点点头道:想知道你的母亲吗? 我心里一阵抽搐道:我的母亲?她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黑衣人道:不在了,但是她知道我和你肯定会有重逢的一日,所以留了一些东西让我交给你。说罢从衣服最里面的口袋摸出一个金黄色的织锦小口袋,递给了我。 打开后里面没有任何贵重物品,只有几张尺寸不算大的照片,都是我婴儿时期她与我的合影,不过并没有我生身父亲,黑衣人道:这就是你的母亲,记住她的样子,她是爱你的,虽然你对她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但并不代表她对你的爱就此消失,恰恰相反,她是永远爱着你的。 我的心都在滴血道:这是她告诉你的? 黑衣人道:没错,她让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几十年过去了,我一个字都不敢忘记。 我道:既然她这么爱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 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道:并不是她想离开你,而是根本没有办法。 我道: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不该瞒着我。 黑衣人点点头道:没错,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让你知道这一切,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再向你透露着这方面的信息。 我道:是的,那些梦境让我知道了很多情况,但最关键的却不知道。 黑衣人道:我就是何抗天,你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也是所谓保护你和你母亲的人,其实真想往往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就像有人说我是你们的保护神,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恰恰相反你和你的母亲才是我的保护神。 我道:一个女人和孩子能保护您嘛?凭什么? 何抗天道:凭阴阳书生,这个真正的鬼王,他不仅仅是地狱的主宰,世界上任何强悍的生物都不及他能力之万一,其实他也是大地之王,所有在土地上生存的生命,都受到他的统治和管辖。 我道:可是我没有感觉到有谁受到他的管辖,至今我没有见到过阴阳书生。 何抗天道:这是必然,世上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一股势力都没有可能见到他,包括属于阴阳书生自己的邪将,除非……说到这里何抗天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除非他的后人有难,否则阴阳书生不会出现的。 我道: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何抗天道:还记得那段梦的最后吗? 我道:当然记得,你被一堆人围攻,我没想到你会活下来。 何抗天道:确实,连我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活,但是你的母亲救了我,她用自杀的方式招来了地府势力的帮助,保全了我和你的生命。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自己母亲的死亡方式,心里一阵剧痛,过了很久才道:难道只有自杀一条路可以选择吗? 何抗天道:何家的人都有阴阳书生的咒语保护,所有伤害你们的生物都会受到最恐怖的诅咒,不过你的母亲为了保护咱两,选择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保护,因为只有何家的人才可以打破阴阳书生的咒语,而这点会让鬼王愤怒的,他不可能接受失败,所以他立刻会到事发地寻找击破他咒语的人,这也是唤起他注意的唯一方式。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那么你见到他了? 何抗天苦笑了一声道:我当然见到他了,否则你还能见到我吗? 我道:可是阴阳书生一旦出现,秋清明还能活着? 何抗天道:他能活着也不奇怪,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就为鬼王服务了,阴阳书生心气极度高傲,对于承情的人,他一定不会为难对方。 我惊道:他还为阴阳书生效力过? 何抗天叹了口气道:这点和秋雨身世有关,我是天灵族最狂热的阴阳书生崇拜者之一,所以被阴山王秘密嘱托抚养阴阳书生的后人成长,那么我的孩子就必须交给别人,因为天灵族所有人都知道我生了一个儿子,没办法我只有将秋雨交给了秋清明,冒充了你的父亲。 我道:那么、那么其实你和我母亲…… 何抗天摇头道:你母亲是阴山王之女,说她爱上了我,这简直是亵渎她,我只是她的一个仆人而已,当然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一个信念,为了偶像付出自己的一切,是我当时最大的追求,一念之下承担了你的保护和培育之职,本来以为在天灵族你会无忧无虑的成长,但没想到消息居然被泄露了,不过却被人误解成和你的母亲相爱,这根本就是没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这点也没必要去和谁解释。 我点点头道: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何抗天道:是啊,你当然想不到其实我不过是你的一个仆人而已,阴阳书生并不期望自己的后人在地狱里成长,毕竟你们是有生命的人类,而他是个鬼,人鬼殊途,但他又怀疑世界上所有的生命,不过并不能说他的担心是错误的,事实很多阴阳书生的后人都会在成长中夭折,因为总有那么一帮人试图让阴阳书生彻底绝后,所以消息泄露后没多久我受到三方势力围攻,你母亲为了保护你我自杀身亡,阴山王最终出现,他是鬼王最得力的手下,也是你母亲的哥哥,那些人除了秋清明也算是对你有一份功劳,所以幸免遇难,其余都死在阴山王的手里。 我道:可是柳瞎子没死。 何抗天道:他没死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个残疾人,阴山王不可能去碰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类。 我难以相信道:居然还有这种道理,简直莫名其妙。 何抗天道:不过你千万别以为阴山王是善人,他不杀柳瞎子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有更狠毒的手段去报复他,因为是他射出了第一箭,所以柳瞎子成为了害死你母亲最主要的凶手,阴山王让他活着的道理是要你亲手处决他,而且不允许他反抗,一旦遇见你,无论你用何种凶器,何种手段,他都必须引颈就戮,柳瞎子从那天开始就进入了等死的日子,二十几年了,我想他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何抗天说这句话时有些残酷的笑了,我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招确实够狠,如果一个人整天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中,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不过柳瞎子是天灵族长老,杀他真的这么容易? 第169章 长白山鬼王墓(23) 何抗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你放心如果想杀他,现在就可以动手,剐了他都可以,阴山王虽然无法进入天灵族,但是柳瞎子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就算他可以,他的子孙后代总不能生生世世在此生、在此亡吧,阴山王对他的诅咒是子孙后代的延续,除非他自愿断子绝孙,但柳瞎子偏偏就生了三个儿子,所以他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换取家人的生。 困扰我多年的身世之谜终于清晰明了了,我之前做过无数次猜测,但其过程似乎并不复杂,何抗天的姓模糊了我的概念,不过我现在唯一奇怪的是如果他和我的母亲并非情侣,可从梦境里的种种表现来看,二人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仆从关系,我母亲看他时的表情,他对我母亲说话时的态度,若非没有感情是很难做到的。 但我作为后辈,对于这些只是曾经存在过,现在只是以记忆形式留存的信息没有必须要清楚知道的权利,因为这很可能会再次伤害眼前这个为了我而付出巨大的男人,我由衷的道: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无论如何谢谢你。 何抗天眼珠似乎红了,他摇摇头道:我没做什么,其实你养父母对你付出的最多。 我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或是曾经的样貌才是假的? 何抗天道: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看清了人类的丑陋,我曾经想过继续服侍你那已经失去生命的母亲,所以主动选择了死亡,但是阴山王希望我能够继续给予你帮助,所以让我从阴森小巷回到了世间,准确的说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我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其实没错,何抗天和我的母亲根本就是相爱的,何抗天道:我现在是一个噩梦骑士,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护着秋雨和你,因为只有你们二人才是我精神的真正依靠,现在看到你如此懂事,我真的替你母亲感到高兴。 对于他的付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出这么多年来他的付出,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您这么做其实是害了自己。 何抗天摇摇头道:一切都无所谓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秋清明说过要透露你的身份绝对不会是开玩笑的,而且这点确实会给秋雪带来很多麻烦,或许就如我当年的遭遇一般,所以如果不是伤天害理,你就答应他的要求,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我心里忽然电光火石一闪道:秋清明去过那里,他知道深井里的情况。 何抗天有些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道:道理很简单,深井里有一只虬寅,秋清明需要利用的是阿雪可以控制虬寅,他的目的很明确,如果不了解深井的环境,他不可能有如此清晰的目标,所以他肯定下去过。 何抗天道:那又怎样,他现在根本就是胁迫你,明白他的目的也好,不明白也好,你有的选择吗? 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何抗天道:你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我视你犹如亲儿,真的不希望看见你落得不好下场,听我一句劝,如果深井里没有特别的的秘密,就带他去一次又有何妨? 我道:可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能把里面的事情说出来,如果带他去,我就违背了对别人的承诺。 何抗天道:哦,难道这还牵涉到别人? 我道:我对于天灵族而言是个外人,我没有权利去探索别人的秘密,也没有权利去否定别人的意见,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答应了他,答应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就算我因此倒霉那也是我必须承担的后果。 何抗天想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但愿你的坚持能为你获得好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没人能对付你。 能有这样一个人为我撑腰,我心里踏实多了,但还是问道:秋雨怎么办? 何抗天道:秋清明不会对付他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而且到时候对付你的并不是秋清明本人,而是那些被他煽动的龙族守卫。 我点点头道:心里早有准备,我不会认输的。 当我再次回到木屋里一切似乎都和之前感觉不太一样了,我忽然想到团长、“何壮”还有马天行,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就算小马真的是校长安排在我身边的假面人,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却是真的,现在我的处境越来越复杂,如果他们还在我身边,一定会帮助我渡过难关的。 想到这里我心一阵阵的难过,忽然异常想念他们,不过转念想到阿雪和我的孩子,心里渐渐又充满了温馨,两种情感来回交替的让我体会,正所谓悲喜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渐发白,我从床上起来出门朝城堡而去,我要告诉阿雪昨晚的决定,我也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可能将要面对的事情。 19、断臂王爷 路上我又看见那群站在入口缓慢打着太极拳的老人,这帮看似无忧无虑生活着的老者,如今在我心目中就是一群杀手,要是现在有一个火箭筒该多好,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朝他们发射。 胡思乱想的到了阿雪房间,她此时已经起床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这点非常出乎我的意料,因为阿雪从来没有画过妆,透过镜子看见我阿雪转过身来,淡淡的胭脂红唇,让她看来别有一番韵味,这是我以前没发现的魅力,阿雪嫣然一笑道:我好看吗? 我道:好看,不过你现在怀孕了,最好不要使用这些化学用品。 阿雪道:这都是纯天然的花粉,我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一定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有个漂亮妈妈? 我扭了她鼻子一下道:最美的一面也就是最本色的一面,化妆出来的都是假冒伪劣产品。 阿雪笑道:孩子一定有他自己的辨别能力,不用你操心了。 我盯着她的肚子道:阿雪,这一切是幻觉吗,我真的有孩子了?想想看真如梦一般。 阿雪满脸幸福的笑道:所以你要成熟起来,我和孩子以后必须得依靠你,明白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有件事情想告诉你,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但是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 阿雪想了一会儿道:秋清明对你说了什么? 我将他胁迫我的话对阿雪说了一遍,但尽量避免过重的字眼,担心引起阿雪的心理负担,阿雪听罢叹了口气道:罗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怕过这些对吗? 我道: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我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而且谁都不知道秋清明进入龙墓的真实目的,万一对灵王心怀不轨,那我们可就是帮凶了。 阿雪道:没错,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帮他做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更不能因为我去做错事,这不能成为借口。 没想到阿雪如此坚决,比我坚定多了,一阵惭愧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阿雪点点头,走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的心思,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局面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阿雪不过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当然不可能不担心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我道:谁啊? 过了一会儿来人才低沉着嗓门道:是我。 此人目前是我们最不欢迎的人:秋清明,我道:你来干嘛? 阿雪示意我去开门,秋清明道:无论如何我是你们的长辈,看看你们总是应该的。 我打开门也没招呼,转身进了房间,秋清明跟了进来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道:这么早就来了?昨天应该听何抗天说了很多,决定了吗? 我道: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助纣为虐的,你尽可以死心了。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应该和我来天灵族。 我道:来之前也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再说不来又能怎样?我能躲的了天灵族的追踪吗? 秋清明点头道:你心里还真明白,不过我想不明白,那口井就算你带我去了又能如何? 我道:你应该知道里面的情况,为什么非要我带你下去? 秋清明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的?说罢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根本没有下去过。 我道:你别蒙我了,如果不知道下面的确实情况,你为什么要带着阿雪下去?你需要我们无非就是因为阿雪的特殊能力,这还用说吗?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聪明有时会给人带来负担的,尤其是你这种平时不算聪明,不该聪明却装聪明的人。 阿雪道:大伯,你不应该用这种刻薄的语言去批评你的侄儿。 秋清明道:我说的一点都不刻薄,我说的是实话,阿雪,咱们一家人才辈出,你真的打算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放在这个人手上?就算他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不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阿雪道:行了,我希望你能把嘴闭上。 秋清明道:那么你们已经确定不会和我做这件事了? 没等我说话,阿雪道:我们从来就没想过帮你。 秋清明干笑了两声道:好,真不愧是一家人,我真奇怪你父亲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好女儿。 阿雪没理他,秋清明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我道:大伯,我想对你说句话。 秋清明停住脚步道:洗耳恭听。 我道:你应该知道想对付我不是那么容易,如果为了这件事而翻脸,对你未必有利,你自己可以衡量。 秋清明道: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我道:算是吧。 他唔了一声,昂着头似乎再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你千万别以为阴山王在任何时候都会出现,如果是何抗天告诉你的,有一点他应该说明白,你的母亲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请来这个怪物的,如果你不想步你母亲的后尘,最好别想这种愚蠢的事情。 我道:不劳你操心。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阿雪道:妈妈做了什么事情? 我怕她增加她心里负担道:别听他乱说,你大伯已经疯了。 阿雪没再问,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肯定知道我心里想的,但是经历了过这些,大家心里都有些沉重,默默待了一会儿我道:有件事情要办,马上就回来。 阿雪点点头道:我等你,咱们不能再分离了。 我故作轻松的对她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城堡每层都有天灵族战士把守,我找人问了柳瞎子的所在,径直去了他那里,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仅从梦里对他的了解来看,并不能知道他的性格类型,不过他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之一,我想无论如何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其实他的房间离阿雪并不远,只高一层楼,我到了他房间,门并没有关虚掩着,柳瞎子透过门缝我看见柳瞎子一动不动坐在书桌前,就如一尊雕像般,他五官长的很文静,根本看不出来居然是天灵族的长老。 只见他转头望向门口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我真的不能接受他是个瞎子的说法,半点也看不出来,我进了他的房间,柳瞎子一指面前的椅子道:坐吧?我知道你迟早回来的,等你很久了。 他说的很平稳,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慌乱,我坐下后并没有说话,死死盯着柳瞎子的眼睛看,他也直勾勾的望着我,过了很长时间他道:你看出破绽了? 我道:你究竟是不是瞎子? 柳瞎子道:我当然是瞎子,不过世上有一个人我是能看清楚的,当我看见他,就是死亡的到来。 我道:那么你能看见我了? 柳瞎子叹了口气道:没错,阴山王真的太厉害了,这种报复我的手段都能想到,却不知经过这么多年我的心早就死了,就算你杀了我也不算什么。 我道:难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和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 柳瞎子道:刚才已经对你说了,这是阴山王对我的惩罚,从你母亲死的那天起,我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道:你后悔吗? 他笑了,并不是强颜欢笑那种,道:为什么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肯定还是毫不犹豫的做这件事情,人鬼殊途,而且我们人类吃过大亏,为什么要对魔鬼的后人善良? 我道:那么你也很想杀死我了? 柳瞎子道:说这句话你得明白一点,首先我没想过要为难一个女人,当时我的想法是逼迫何抗天和你的母亲分开,因为他们身份截然不同,根本就是两路人,我认为自己是在帮助他,你母亲的死是个意外,当然更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了。 我心中怒火腾的升起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他道:我没必要粉饰自己,也不会将本来不该由我承担的责任强揽到自己身上,我说的就是一个事实,至于你是否相信那是你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也明白了很多,当年阴山王对我的诅咒,我完全可以理解,那么既然你来了,就动手吧? 我不知道他这种状态是不是假装,难道他现在已经看破了生死?或是走投无路下的一种选择,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柳瞎子见我没有反应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从小我就目不见光,四十多年了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你,这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说明咱两有缘,你不用犹豫,动手吧。 说罢将放在身后的一副弓箭取出来哗啦一声放在我的面前道:这是你的战利品,总之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我想了一会儿道:你认为我这次来是杀你的? 柳瞎子哼了一声道:难道是来看我的? 我道:我只想说一句,如果你还是个人,对于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持如此大的敌意态度,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这点他和你现在的做法其实是一样的,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会杀一个愿意为家庭付出自己生命的人,我不是冷血动物,我是人。 听了这句话,柳瞎子表情有些诧异道:你不是来杀我的?开玩笑吧,你没必要耍我,欠了债是一定要还的,这点我没话说。 我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随你,如果你就是不相信我,或许咱两可以做个交易。 柳瞎子犹豫了一下道:怎样的交易? 我道:秋清明和你的关系如何? 他道:他是我的老大哥,对我的帮助也很大……我打断他的话道: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你现在是天灵族正统的老大,他回来了你们俩该怎么算呢? 第170章 长白山鬼王墓(24) 柳瞎子笑的有些不自然道:当然是以他为大了,他本来就是天灵族的大长老,之前去龙潭思过,但迟早是要回来的,我们这些人不能不懂规矩。 我道:你真的想把手上的权利就这么拱手让出去?这是你的真心话? 柳瞎子道:当然是真心话了,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做老大的人。 我道:如果我能让你当上老大呢? 说这句话我根本没有任何把握,但他的态度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只能说瞎话了,这时我清楚的看见柳瞎子握弓的手立刻收紧了,心里好笑道:如果你相信我,那咱们可以好好的合计一下。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把门关上说话。 我将门关紧,柳瞎子道:你没骗我?我可是导致你母亲死亡的凶手之一。 我道:这就是宿命,你也只是尽其责而已,如果要杀你我没必要找这么多借口,但我不希望这种悲剧继续上演,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 柳瞎子道:当不当这个老大我无所谓,但我得为自己族里的兄弟们着想,秋清明当初去龙潭面壁,我却来这里当了老大,其实这也是阴山王的计谋,他想让我们两族内斗,我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所以……我道:你还挺能理解阴山王的苦心,看来他不杀你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柳瞎子道:看到你们回来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死活,就是内斗的问题,秋清明不会轻易和我了结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所以如果能阻止他做错事,那是我的当务之急。 他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根本就不信,但只要能说动他,就算是达到我的目的了,我道: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想如何把握呢? 柳瞎子想了一会儿道: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我道:过几天我准备动他,到时候只要你坐视不理就可以了。 柳瞎子脸色一变道:长刀族的准备造反了? 我道:我没说把天灵族战士牵扯进来,他是大长老,我不会让父亲的部下难做的。 柳瞎子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事,没有帮手你想扳倒秋清明根本不可能,我们只能乘火打劫,明面上不会和他翻脸的。 他能说出这句话也足见诚意了,我道:你的意思是明着和他干不行,但是我占到便宜了,你就去打落水狗是吗? 柳瞎子道:没错,我们这种人一点错都不能翻,一旦被人抓到鞭子永世不得翻身了,我个人无所谓,但手底下还有一票兄弟,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柳瞎子道:那咱们就说定了,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尽自己的全力。 从他那出来后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要击败秋清明,虽然他对于我而言很强大,但我根本没有退路。 回去后我把情况详细对阿雪说了,她道:我和柳瞎子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个人不是坏人,确实能争取过来,但秋清明太过狡猾,咱们能否击败他难说得很,罗哥,你别管我了,先走吧,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毕竟我是他的至亲骨肉。 我道:那我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阿雪道:你不用在这事儿上钻牛角尖,听我的劝吧,何必非要鸡蛋碰石头呢? 我道:阿雪,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如果是我遇到这事儿,让你走你会走吗?我不是和谁赌气,更不是打算自杀,我相信秋清明肯定不会得逞他的阴谋,而且我要亲眼看着孩子出世,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父亲的欢迎,这对孩子以后也是莫大的伤害。 阿雪满脸通红,却又幸福的笑了,她紧紧抱住我,很久才道:罗哥,找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也满脸通红,但是惭愧的,这句话让我羞愧难当,我一直不算是个够种的男人,今天勇于挑起这个重担,实在是走投无路,无人可靠的原因,过了很久阿雪才放开手道:去做你的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我和孩子。 我出了屋子深深吸了口气,使命感油然而生,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勇气,下了楼正打算会自己的木屋拿回血诅刀去找秋清明,却见两个长的如蒿子般的年青人身后背着长剑,大摇大摆朝我这里走来,看见我大声道:抓住他,这小子是奸细,阴阳书生的人。 他话音刚落立刻从城堡里出来七八个利剑的人,没想到秋清明这块就动手了,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人将我围在中间,接着秋雨分开众人走了进来道: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个玩意,没想到竟然是个叛徒,今天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就听王皓道:我看谁敢在天灵族里杀人。他带着四个人走了过来,人虽然不多,但年纪比秋雨的人要大不少,五官饱经风霜,一看就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无疑应该是利剑族中的精英,果然那些年青人包括秋雨在内见到他们五人表情立刻就变了,王皓道:你刚才说谁死定了,我没听清楚。 秋雨表情已经变得很不自然,但众人面前不愿装熊,指着我道:他根本就是阴森小巷的奸细,难道你要包庇这种人吗,我看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皓道:那不需要你来操心,他是达闻长老的女婿,也是天灵族的女婿,就凭你能诋毁了的?我看你也太天真了。 秋雨道:王皓,别以为你当了几年佣人就算自家人了,在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秋雨显然还是嫩了,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将自己推入了被动的局面,王皓身边几个人脸色一变就要发作,眼看在天灵族内身为一族的利剑两方人械斗就在眼前,只听一人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话音未落,秋清明大步走了过来。 王皓使了个眼色,那四人走到我身前将我挡住,秋清明冷笑道:别自作聪明了,我要真想办了他,就凭你们能阻止得了? 王皓似乎犹豫了会儿道:你动他试试看? 他的态度绝对出乎秋清明的意料之外,愣了半晌秋清明才道:王皓,十几年没见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虽然是秋清月的家人,但身份还是利剑族的战士,难道你想违背族规? 王皓道:你不用给我扣大帽子,我做的事情心里有数。 秋清明冷笑了一声道:是吗?那就检验一下你的感觉是否正确的,你们有谁愿意和王皓一起造反的?站出来我看看。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我立刻道:你别信口胡说,谁说王叔造反了,你的话没有任何根据。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你对这里才知道多少?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道:你是睁着眼说瞎话,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秋清明道:问清楚你的王叔,我是不是睁眼说瞎话? 王皓道:罗先生,你最好少说两句,这里面的情况比你想的要复杂很多。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秋清明说的十有八九靠谱,当下不敢再乱说话,省的给王皓带来麻烦,秋清明道:你既然是个明白人,咱们就好沟通了,王皓,我问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王皓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秋清明见到自己占了上风,表情似乎有些得意,道:看来这个问题你很难回答了,但是你必须要回答。 秋清明道:咱们的帐到时候再算,不过何壮,你身为邪将,混进天灵族意欲何为呢? 我道:不是我混进来的,是你带我进来的,你不用混淆是非,还有我不是邪将,我只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秋清明道:混淆是非的人是你,阴阳书生的后人和邪将根本是两路人,比方说你的母亲她并不是邪将,但你就是个邪将,小子,你问题严重了。 我道:你凭哪点说我是邪将? 话音刚落,就觉腰间的轮回劫开始颤动起来,我心里暗道不好,天灵族战士和邪将不知打了多少年,对轮回劫肯定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东西一出现我有嘴都说不清了,正在懊悔为什么不把它扔掉,一念未毕一声轻响腰带成为轮回劫形态附在了我的手上,秋清明脸色一变你还想伤人吗? 秋雨道:对付他,这小子是奸细。 王皓道:我看你们谁敢乱来。 秋清明呵呵笑道:就凭你能挡住我吗? 说吧大步上前,我明白麻烦从现在就开始了,忽然听到有人道:我看谁敢拿对付我们长刀长老。只见数十个手握长刀身形彪悍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过来,秋清明使了个眼色,利剑族的人立刻拦在我们身前,众人走近,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道:秋长老,今天算是给你个面子,我们请长老回去,十几年没见我不想出事情。 秋清明淡淡的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他道:威胁谈不上,但我看见你好像在威胁我们长老,长刀、利剑本来就是平等的,你唬天唬地唬不着咱们的长老,我没说错吧? 秋清明道:龙义,你小子不比你哥哥差啊,这些年长进不小。 龙义道:我们兄弟都受何长老大恩,今天大少爷回来替位水到渠成,你凭什么插手长刀的事情? 秋清明道:把话说清楚,我这不叫阻拦,他可是个邪将,你清楚这点吗? 我正打算讲秋清明杀死龙鳞的事情说出来,王皓在我耳边悄声道:不该说的别说。 我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里是天灵族他的意见我当然要听,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龙义道:我不清楚,现在这里你最大,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此时周围开始聚集天灵族人,既有大斧也有长弓,不过他们都是再看热闹而已,那十几个龙族守卫“练完太极”慢悠悠的从我们这里通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秋清明脸色阴沉的道:龙义,你是不是疯了,知道你说的话是犯了族规吗? 龙义道:你别拿族规来压人,我现在看见的就是你欺负长刀的长老,你这是对整个长刀族的挑衅。 秋清明道:你看见他手上的东西了?那是邪将的武器。 龙义道:我只看见长老,别的我都看不清楚。 他是卯足了劲和秋清明“对点”了,我紧紧盯着秋清明的手,提防他暴起伤人,不过秋清明似乎并没有杀人的打算,他盯着龙义看了一会儿道:小龙子,你今天能代表长刀族吗? 不等龙义说话,他身边的人齐声道: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秋雨拔出长剑对着龙义道:你这是在找死。 一人道:你他妈说谁呢?你爹就站在你旁边,说这话问过他老人家了吗? 只见一群长刀战士走了过来,为首两人我也不陌生,第一次来这里时遇见的双子兄弟,当时还因为不让阿雪进入圣地发生了摩擦,后来是长弓族的一位人物出面才摆平的他两,这二人脾气都不好,属于典型的鹰派代表,这二人出现真有好戏瞧了。 秋雨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大双道:我说你无能,整天就靠你爹招摇撞骗的,你拔剑吓唬谁呢?有种动手试试。 秋雨脸色铁青道:行啊,今天我看你们长刀族的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吧拍了一下手,城堡里哗啦啦出来一群身负长剑的利剑族战士,他们都身着一色的青衣短打,看样子就是有准备的,龙义道:行啊,原来你们早就把路子铺好了,大长老,你这么迫切的想动我们长老,恐怕不光是明面上说的那样吧? 秋清明道:何长老根本就是个奸细,你们不辨是非黑白,一味相护,很多事情不是靠人多就能解决的。 我没想到长刀族如此齐心,心里颇感欣慰,看来这次不光是我一个孤家寡人了,龙义道:长老您说句话,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要打,这里每一个人会装孙子。 秋清明转头对王皓道:你到底站在那一边? 王皓毫不犹豫道:为了小姐,我什么都可以不顾,只求大长老能给他们一个方便。 秋清明点点头道:好得很,看来今天我是你们所有人的目标了?你们这些糊涂蛋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再做什么事情? 这时只见另一队人出了城堡朝这里走来,是长弓族的人,他们也是清一色的战备状态,每人长弓斜挂,双子看见他们脸色就变了,道:你们也来趟浑水吗? 为首的正是当日用弓箭射飞双子手中战刀的长风叔,虽然我昨天和刘瞎子有过沟通,但对于这个人我根本摸不准他的心思,所以长弓族战士的出现真实吉凶难测,而且长刀和他们关系一直就很紧张,今天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这里未必是好事。 大双直接拦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长风看了我一眼笑道:双子,我真要过去你站在这里又能怎样? 大双道:两码事,让你过去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长风笑容渐渐收敛道:不让我过去你马上就会做一具尸体。 我心立刻沉了下去,看来柳瞎子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作数。 双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道:就算你今天把我钉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过去的。 长风身后两个人闪电般将长弓握在手中搭住一支羽箭对准大双面门,小双则立刻拔出战刀道:你们谁敢动手,我劈了狗日的。 长风叔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双子,我从来不和人说笑话,你们要是不让路,我立马就让人放箭,我管你死活。 大双正要说话,龙义道:行了,你们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乱吗?疯子,你今天来算怎么回事? 长风道:用不着和你交代,怎么样,我能过来吗? 龙义道:让他过来。过了会儿看双子还是没反应道:我说让他过来,真准备和长弓的现在分生死啊。 这句话提醒了他,现在不是四处树敌的时候,这么做无异自寻死路。 双子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让开了,秋清明一脸得意的看着长刀族人,长风众人走近后对他道:大长老,我们长老对您说这件事他不能帮你,毕竟现在情况还没摸清楚,不能草率的决定何长老的命运,而且就算他是邪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他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天灵族和阴森小巷本来就有合作。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的心顿时落了下去,看来最终柳瞎子还是站在我这边,秋清明还真能沉住气,到了这份上表情都没多少变化,他平静的道:这话是柳瞎子让你带给我的?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亲口对我说? 长风道:长老不想参与这种事情,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孩子,他下不了手。 秋清明干笑两声道:他还真是个好人,原来看走眼了。 长风道:谁都有个大眼的时候,大长老没必要自责。 第171章 长白山鬼王墓(25) 话音刚落秋雨一剑闪电朝他刺去,没有丝毫征兆,他就这么突然出手了,饶是秋雨出手突然,长风取弓射箭更是快的令人难以想象,一瞬间金光闪耀一支羽箭就对着秋雨的面门而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空气中火花四溅,秋清明手中握着一柄剑似笑非笑的盯着长风,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兵刃,之前他虽然动过手,但长剑从来没见过,他手上的剑非常窄,比普通的剑要窄近一半。 秋清明出手的讯号就是大战在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他昂着头想了一会道:没想到最后你们几个人居然凑到了一起。 他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竖着马尾辫的年轻人站在城堡出口,望着这里,这人也不陌生,应该是秋清明真正的儿子,当初和王皓一起带着我进入天灵族的人之一,不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几乎已经把他忘了,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参加这次行动。 他就是这么望着我们,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而利剑的人已经被长刀和长弓给围了起来,秋清明道:如果就是带句话,有必要这么多人来说吗? 长风道:长老担心出事,所以让我们过来维持一下,您也知道这些年我们做的就是平衡各族关系,算是不错吧,所以今天大长老最好不要让咱们为难。 秋清明点点头道:难道我要清除一个天灵族的奸细就是为难你们吗? 长风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谁都没有权利在天灵族内杀人,包括您。 秋清明道:这些年没回来,看来你们成熟了不少,能当家作主了? 长风道:天灵族每个人都有这个权利和义务,这点您比我们谁都清楚。 秋清明道:没错,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必须了结,如果有谁阻拦,那就是我的敌人,你们自己选择吧? 长风道:长老没让我做您的敌人,但是也不同意清除何长老,我听长老的话。 秋清明道:你们长老真是个好人,我现在和你打个招呼,马上我要动手了,你如果不想和我为敌,最好不要在我前面挡着,说白了你未必能挡住我的剑。 长风道:那就试试看看吧,没得到长老的命令,我是不会走的。 秋清明双眼精光暴射道:你真拿大,算准了我不敢是吗?你们长老呢?让他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大双高声道:大长老,光说不练可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怕了。 秋雨道:放你狗屁,小心我把你嘴封了。 大双道:我和你爹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别吓唬人,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 秋雨脸色铁青,拿剑的手微微发颤,几方人吵成一片,我反而成了旁观者,趁没人注意,我正准备将轮回劫收回,忽然轮回劫越转越快,甚至发出了嗡嗡的响声,这下所有人都停止了争吵,朝我这里望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此时轮回劫已经快到无法看清纹路,旋转时产生的能量,甚至让我几乎无法站立,秋清明脸色微变道:到这份上你们还准备继续袒护他吗? 此时巨大的旋转力让我根本无法握住手中的轮回劫了,我大吼一声想将它收回到腰间,谁知只是微微一动,轮回劫刷的一声脱手朝秋清明面部而去,秋清明长剑对着轮回劫刺去,只听咣当一声火花四溅中轮回劫倒飞而回,秋清明手中的长剑断成了几节。 当我接过轮回劫,秋清明道:你们都看见了,想要人命的可是何长老,我想问一句,如果有一个邪将,在天灵族圣地袭击长老,作为天灵族的战士,你们会如何选择? 此时没人再说话,我心里渐有不详的预感,王皓则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显然刚才我这莫名其妙的突袭将自己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可这件事确实非我所愿,但有人会相信吗?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我的这次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是谁控制了我?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想到了何抗天,这里没人具备控制别人的能力,只有他除外。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懊悔,他这是摆明了坑我,而我就被他如此轻易的利用了,想到这我真懊悔的要死,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人,而此人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何抗天。 秋清明一步为赢,步步为营,当下又道:他连我都敢动,何况你们呢,我与何壮并没有任何私人恩怨,我只是为了维护天灵族的声名,但是他出手就想取我性命,我可以不计较,无论如何都是自家兄弟,但做为一个邪将却在天灵族内行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请大家给我一个让步的理由? 他扫视所有人一眼,见没人说话,哼了一声道:何壮,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被他问的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秋清明故作深沉一声不吭的盯着我,我内心的愤怒简直到了爆发的顶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老狐狸,我除了甘拜下风,没有任何办法。 秋清明又对长风道:你有什么想法? 长风没说话,王皓道:我想何先生也不是傻子,他不会贸然在天灵族行凶的,这件事或许有阴谋。 秋清明脸色顿时阴沉道:王皓,我现在是和你们说道理,他暗算我是在众人眼皮下做的,包括你也是目击者,居然被你没道理说成有道理了,你当这些人都是白痴吗?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我而是对着你,只怕你的脑袋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王皓道:控制别人行为并不是多复杂的事情,我相信这里有人能做到。 秋清明终于忍受不住了,厉声呵斥道:王皓,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当个鬼,这种屁话都能说出来,陷害他有什么用?他有什么值得别人陷害的? 王皓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显然和长老作对对于他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只有他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这边,这让我对他心里充满感激。 王皓道:为什么要陷害他你心里有数,需要我说嘛? 秋清明脸色铁青的道:你再说一遍。 王皓道:说一万遍都行,事实不是靠狡辩就可以改变的,你迟早……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一道人影晃动,瞬间到了王皓面前,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王皓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等来人站定,居然是王爷,当然现在他是独臂王爷。 王皓摔倒在地后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虽然我和他相处时日不长,但他对阿雪比真正的父亲丝毫不差,也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此时见他遭遇毒手,我急忙赶到他身边,王皓受伤甚重,双眼丝毫无神的盯着我,嘴角鲜血顺流而出。 我顿时急的六神无主道:王叔,你现在感觉怎样?你要挺住啊。 王皓气若游丝的道:我、我、照顾好小姐。头一歪死活不知了。 王爷道:王皓助外族人对付本族人,背叛天灵族死有余辜。 我悲痛之下脑子发热,不顾一切的将轮回劫朝王爷丢去,不过这一次轮回劫没有丝毫威力,王爷伸手就抓了过去,我拔出王皓身上的长剑跑过去就刺,王皓将轮回劫丢在地上,用脚踩住,伸手在剑身上一弹,我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把持不住长剑咣当一声落地,王爷有些鄙夷的对我道:你以为什么货色都能用得起天灵族的剑? 我道:你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 王爷道:我会死?谁动的手,难道是你父亲?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咬着牙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死人了,我像你保证。 王爷放声大笑道:你能耐我何,难不成杀了我?以你现在的本领,杀只鸡都成问题,别作梦了,清醒点吧。 我怒火中烧,恨不能一把撕了他,自从他出现,三族人没一人说话了,场面似乎被他掌控,不过此时我已经想不到自己是孤立无援的这个状况,愤怒的火焰已经彻底燃烧了我,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我已经处在了疯狂的边缘,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让我彻底爆发,可王爷此时却又安静了下来,他一声不吭的盯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我们两人互相对视了很久,秋清明走到他身边道:老王,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王爷干脆利落的道:杀了他。 这句话一出口,双子他们终于道:谁敢杀我们长老。 王爷虎着脸对他道:老子说的,有种你说个不字试试看。 大双张口还要说话,小双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大双虽然满脸不服气,但最终还是闭了嘴,龙义则道:王爷,这可是我们长老,你说杀就杀,于情于理怕都说不过去吧? 王爷道:于理就凭他是邪将这一条就够了,于情我和他有情义可言吗? 说吧将轮回劫踢回我面前道:把你的武器捡起来,你不是想杀我吗,这个机会我可以给你。 秋清明道:老王,没必要真的到这份上吧? 王爷道:既然他是邪将,杀了是最好的结果,有什么好犹豫?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秋清明道:我没想杀人,我只是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杀人并不会让阴森小巷的势力害怕我们,这不是最好的手段。 王爷看了他一眼道:大长老,你到底再合计什么?我可不是按照你意思办事的人,准确的说我们根本就是两路人。 秋清明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道:意思很简单,我要杀了他,你最好别阻拦。 我捡起轮回劫道: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 王爷表情狰狞的对着我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看有谁能帮你。 说吧他身形一错似乎就要攻击,忽然身后空气中异光流动,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渐渐清晰,所有人都看见了唯独王爷没有发现,以为是在他的身后,接着黑影成了一个人形,就是将生命交付给阴阳书生的何抗天。 他表情狰狞的看着王爷,此时王爷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他转头望去,表情立时大变向后连退几步道:你是什么怪物? 何抗天道:你是什么畜生? 王爷更是吃了一惊,他仔细打量何抗天一番,道:你居然是何抗天,你怎么会在天灵族? 看来父亲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变成这副模样,一开口就让他分辨出了声音,父亲道:本来这件事情与你龙族守卫无关,但是你非要横插一杠子,想杀人灭口吗? 王爷道:那么你在这里又为了什么? 何抗天道:为了杀你。 王爷哈哈笑道:你大概疯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杀我有这么简单?只怕你们人来的还是少了些。 何抗天道:是吗?话音刚落就见那些成天在门口打太极的老头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王爷道:你们来的正好,这里有阴森小巷的奸细在此,应该赶尽杀绝,以儆效尤。 为首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径直走到何抗天的面前道:人已经在这里,想怎做随便你,但有一点决不能再天灵族杀人。 王爷脸色一变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转身对他道:当初你滥杀无辜,现在是还报业的时候了,我们帮不了你。 王爷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又仰天大笑道:你们这帮卑鄙的东西,我被你们出卖了。 老人道:没人出卖你,只是你的活法和别人不一样,我们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可你就是不听,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你自己。 王爷还要分辨,何抗天大步走上前,王爷脸色大变,伸手就朝何抗天胸口击打,何抗天根本就没避让,扑的一声闷响,这一掌如中败革,何抗天连晃都没晃一下,他出手如风,两指唰的一声插入了王爷的眼眶里,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王爷的眼珠血淋淋的被他挖了出来,场面惨不忍睹,看得我心惊动魄。 龙族守卫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如此残害,却无动于衷,不知道王爷究竟犯了什么规矩?不过他出来就是想杀了我,如此看来死不足惜,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冷酷,面对着一个眼珠子被挖出来的人,没有丝毫怜悯,甚至还觉得痛快,难道这才是我的本性?这就是阴森小巷的本质?是不是属于那里的人其实都冷酷无情,对人的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 一瞬间王爷的双腿又被何抗天打折,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变的急促,但是他挣扎着不让自己摔倒,何抗天冷冷的道:残杀让你有了极度的快感,所以今天就让你知道被屠杀的感觉。 王爷喘着粗气道:天灵族出卖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 何抗天拔出腰间的长刀道:我早就是鬼。说罢举起刀对准他的脖颈一刀下去,血光冲天而起。 龙族守卫虽然说了不让他在这里杀人,但是当何抗天血腥的砍去王爷的脑袋并没有人说话,他倒在地下一动不动了,何抗天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王皓一眼道:伤不及命,你放心吧。 说罢转头朝秋清明望去,道:大长老,你似乎很想何壮倒霉,如果我没猜错你根本就不是秋清明。 他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秋清明似乎并不想反驳,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早就该发现你了,不过现在也不算迟。 何抗天道:我们都不属于这里的人,但是我为了自己的信仰在这里坚守了十几年,你为什么而来能说清楚吗? 秋清明道:我有必要对你说清楚吗?就如你所言咱两根本就是两路人。 何抗天道:你以为我不会揭破你? 秋清明道:我赌了一手,不过看来是我错了,毕竟你和这小子还是一条心。 何抗天道:这个秘密被我发现了,你一定不会容忍的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想好。 何抗天举起刀对着他道:那你就慢慢想吧,不过我等不了太久了。 秋清明笑道:今天你要是敢对我出这一刀,这一辈子都别想把刀收回去了。 何抗天并没有再说话,举刀斜劈,啪嗒一声秋清明被生生砍成两截,可奇怪的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他上半截身体躺在地上并没有任何反应,还对我看了两眼,不过随即眼珠子渐渐反白,直到一点瞳仁都看不见,完全都是眼白,接着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他外形居然开始转变,五官脸型都变成一个和秋清明完全不一样的人。 利剑族的人首先叫道:这不是我们长老。 一时间风云变幻,波云诡秘,两个本来地位尊崇的人瞬间死在天灵族圣地,而秋清明居然变成了另个一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抗天哈哈笑道:该死的人总归还是死了,好,好得很。 第172章 长白山鬼王墓(26) 满头白发的龙族守卫冷冷的道:虽然我们允许你做这件事,但并不代表我们会成为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抗天道:明白,你们的话我带到的,我相信只要他们不是傻子一定愿意做这件事。老人点点头没说话带着人转身走了。 秋雨望着地上变化的尸体满脸不相信的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何抗天低声道:小雨,你认不认我没关系,但你和罗欢是兄弟,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要相信我,相信罗欢。 秋雨很无奈的道: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么久,就算你有再多的借口,也不应该隐瞒我是你的孩子这个事实。 何抗天道:我在你身边十几年没有揭破这个秘密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知道自己的父亲会是这幅模样,我和秋清明几十年的生死兄弟,我相信他的为人,但是最后他和我们选择的路并不一样,不过无论如何你做为一个孩子,不要牵涉进来,这里面的事情与你无关。 几个利剑族的战士走到何抗天面前道:何长老,无论如何,请你给我们一个杀死长老的理由,否则这件事不会轻易了结的。 大双道:操,利剑族的先找小何长老麻烦,现在又寻长老的麻烦,他们是卯足了劲要和长刀族的对着干了。 听他这么一说,长刀族的战士顿时高声喝骂起来,何抗天伸手示意众人噤声,道:大家都被蒙在鼓里,怪不得任何人,兄弟们,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们的长老,真像就在大家眼前,想必也不用我说得太多,他根本就不是秋清明,只不过是一具被操控的尸体,也就是最顶级的血瞳凶尸。 此言一出惊叹声四起,连我都不可置信的道:这居然是一具尸体?可也太像人了,能有这样的尸体?想起这些天和它同吃同住,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何抗天道:没错,这不是一具普通的血瞳凶尸,你所在的山洞其实根本就是黑暗巫师修炼凶尸的场所,但他们并不知道另外还有一个世上最顶级的黑暗巫师和他们一同在那里修炼。 我道:你说的是阴阳书生? 何抗天道:他不是巫师,他根本就是个鬼,世界上最顶级的黑巫师其实是阴山王,只有他才能修炼出最顶级的血瞳凶尸。 20、杀鬼 阴山王对于我而言仅有的概念就是他们控制着一群可怜的孩子——阴童,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属于怎样的一个人或是鬼,可是能修炼出这样一具血瞳凶尸,足见他能量的恐怖,何抗天道:这具尸体等于是他的眼线,他所看见的一切都直接反映在阴山王的脑子里,他做的一切行为也都是阴山王实际操纵的。 秋雨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我的父亲。 他至今不愿意承认何抗天是自己父亲,何抗天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或许以后你会得到答案的。 我道:他是我的舅舅? 何抗天道:准确的说是你的表舅,他并不是阴阳书生的直系血亲,可现在掌管着阴森小巷的一切事物。 我道:他救过您是吗? 何抗天犹豫了一会儿道:没错,按理确实是这样。 我道:可王爷并没有死,这是为什么? 何抗天道:因为他是龙族守卫,阴山王没杀他就是因为这点,但是从内心来说他希望所有的龙族守卫死绝了最好。 我道:所以你今天才会杀了他? 何抗天摇摇头道:这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不是你能想到的,不过我破坏了这具血瞳凶尸,也就是破坏了他的规矩,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道:其实逼我的人是他,并不是秋清明? 何抗天道:天灵族的长刀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注定充满悲剧的力量,他有着部落里最强悍的战士,但也承受着天灵族最大的风险,因为他是魔刀的守护者,魔刀的真实功能你们也都知道,是痛苦血原通往光明世界的钥匙,一旦魔族势力复苏,首先要抢夺的就是这个东西,所以历代长刀长老很少有善终的,我就算没遇到你母亲,最终的命运或许也会悄无声息的死亡。 三族人都默不作声的听着何抗天说话,长刀族的人面色尤其凝重,何抗天又对着我道:没有谁逼你,那是你把情况想的太简单,这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们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秋雨立刻道:姓何的,你这么说我父亲心里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何抗天沉声道:我没有栽赃大长老的意思,我只是再说一个实际存在的情况,如果你不相信尽可以不听,天灵族能信我话的根本没有几人,也不多你一个。 秋雨道:既然你知道就别再说了,这里可是天灵族。 秋雨和何抗天朝夕相处十几年,在何抗天没有挑明自己身份之前,两人感情应该是很深的,可现在秋雨对他就如仇人一般,我都看不下去道:难道你不能对自己父亲客气点? 秋雨顿时大怒道:放你狗屁,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大双喝骂道:你小子骂谁?他现在可是我们的长老。 秋雨道:我管谁是你们的长老,惹了老子骂都是轻的。 何抗天道:够了,我不希望你们为我起争执,总之一切都是我不对,大家千万不要内讧,那样只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大双道:还是长老说的对,我们今天才知道您原来一直都在天灵族,有您二位,从此我们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这话顿时引来一片赞同声,何抗天看了这些曾经的部下一眼,目光似有深意,他道:一切物是人非了,我早就不再是从前的我,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坚持自己的信仰,要能看见希望,千万不要同流合污,现在天灵族的境况你们都知道,我希望大家能够合力改变现状,当然迄今为止我没有见过长刀族的人作案行凶,这也是让我欣慰的事情。 此言一出,利剑和长弓两族人脸上多有惭愧,何抗天对我道:阿壮,很多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许你不愿意接受,但是根本无法逃避,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何抗天道:没错,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你当然不例外了。 我叹了口气道:那么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 何抗天道:如果愿意,你就和我走吧,这里不适合你生存。 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老实说虽然经历了一场风波,但我并没有走的打算,毕竟和阿雪刚刚重逢,她又有身孕在身,不可能带着她出去奔波,而且两人久别重逢,没两天我就再度出走,这让我和她如何交代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似乎也不安全。 何抗天看我犹豫了道:你不用担心阿雪,只要王皓在她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何况还有我这些老部下,他们都会用自己性命保护阿雪的。 我道:可是我和你出去需要做哪些事呢?总不会去旅游吧? 何抗天道: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正如你之前所言,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道:为什么要我去做?我已经失去很多了,我不想再陷入这些无尽的阴谋诡计里,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何抗天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了,对于阴森小巷而言,你其实早死了。 我道:可是阴山王知道我活着。 何抗天道:这就是最根本的问题所在你必须要把这件事了结,否则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道:我真不明白您说的话,能明白说吗? 何抗天道:当然可以,但不是在今天,也不是在这里。 我心里一动,可是让我现在离开阿雪,去做一件根本未知的事情,真的非常困难,我犹豫再三何抗天道:何壮,你现在所肩负的使命或许和你自己所认为的根本不一样,相信我现在根本不是享受儿女私情的时候,如果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有一个平稳的成长环境,现在你就必须替他创造,否则他将和你一样,颠沛流离,不得宁静。 父亲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的的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明白这层道理对自己的说服工作就好“开展很多了”,当下我道:明白了,感谢您的提醒,我这就回去和阿雪道别。 何抗天点点头,转头望向秋雨,我知道他们之间肯定也有话要说,当下转身朝城堡走去,而那些聚集的天灵族各方势力也都四散而开,三三两两的回到各自的范围,我顺着楼梯上到二层,发现柳瞎子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我明白他的意思道:无论如何感谢你今天的帮助,我们的事情算揭过去了。 柳瞎子点点头没说什么,让开了路,我上到三层阿雪的房间,只见她坐在床上,满脸的心事,看见我立刻一头扑进我的怀里道:你现在才来,我都担心死了。 我道:我没事,不过王叔受了重伤,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 阿雪一听脸色就变了道:王叔受伤了?为什么,是谁伤了他? 我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原本告诉了她道:父亲需要我和他一起去办些事情,可能与我们将来有莫大的关系。 阿雪极不情愿道:才来你又要走吗? 我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真想陪着你,可很多事情是无法逃避的,就算你今天不理,迟早有一天还是要面对,为了将来能够长久相守,今天我们必须要付诸努力,所以一切看将来吧? 阿雪道:我不想听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出去,平安回家,其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我笑道:你放心,如果连命都没来,我现在拼命为的是什么呢?再说我还要看着儿子结婚生子,我当爷爷、太爷呢。 阿雪娇羞无限的做势打我一下道:你现在也学得没正经了。 我内心顿时充满了力量,之前有的一些担心和害怕顿时无影无踪,我笑着对她道:外面确实不太平,你在这里等我几天,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接你。 阿雪紧紧抱住我很长时间才仰起头道:你做事我不阻拦,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要勉强去做一件事,不管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为了孩子。 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去当炮灰的。 当我走出天灵族圣地,何抗天已经骑上那匹恐怖的黑马等着我了,秋雨则牵着他自己的寻龙站在一边,何抗天道:你回去吧,这次事情不能带着你。 秋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没有张口,这一切似乎在何抗天的预料中,他没有再对秋雨说什么,转头对我道:上来吧,我们这就去。 我上了黑马,他一拍马脑袋道:走吧兄弟。黑马四蹄翻腾,如箭一般超前而去,寻龙的速度超乎异常的快,比起动力强劲的跑车丝毫不逊色,吹来的风让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我心里却奇怪如果从出口走,这匹马如何潜水呢?难道它是水陆两栖的? 没等我想好这个问题,却觉得周围的环境立刻暗了下来,而风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我睁开眼睛,只见周围的景色依旧变成一片灰蒙蒙的荒原,稀稀拉拉有几间木质的屋子,我道:这是什么地方? 何抗天道:这里是阴森小巷了。 此时马奔跑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我犹豫了很久才道:我妈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何抗天笑了道: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你有个非常美丽的母亲,同时她也很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多,很少为自己考虑事情,否则就不会为了我们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怀念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叹了口气道:至少你还知道我母亲的样子,可是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抗天道:至少你的童年时代是在母亲的呵护下成长的,而且你的生命其实就是你母亲生命的延续,正是她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了你的生存,你身上有太多你母亲的烙印,对于此你没必要遗憾,人生没有那么多圆满的事情。 我道:那么我的亲身父亲呢?你从来没听我妈说过吗? 何抗天道:没有,关于这点,她致死没有透露一个字,她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所有阴阳书生后人的女性婚姻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但是你的母亲和相爱的人生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幸福的,但是他们注定不会在一起,因为他们违反了阴阳书生定下的规矩,你的老祖宗可不是善人,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人都不会获得善终的,你的父亲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现在一定死了。 我叹了口气道: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带我来阴森小巷呢? 何抗天道:找你的表舅,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道:这与我的宿命有什么关联? 何抗天勒住寻龙,一字字对我道:因为阴山王本来应该是你,但现在却是别人坐在这个位子上。 我道:可是我对这个位子并不感兴趣。 何抗天道:但是他未必这么想,你明白吗? 我心里一动道:您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将我看成一种威胁? 何抗天道:看成威胁是一定的,因为阴阳书生迟早会扶你上位,所以你应该明白他的想法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他想杀了我? 何抗天道:没错,而且之前你的朋友们做了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却不知道正好给了他一个可乘之机,既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他杀死一个死人没任何人会知道这里面的真相,包括阴阳书生。 我道:难道团长他们的计划如此成功,连阴阳书生都可以欺骗。 何抗天道:他们的计划确实很完美,至少阴森小巷的邪将是相信了你的死讯,那就足够了。 我道:可是有人杀了我,阴阳书生会放过凶手吗?有这么傻的人愿意承担这种实际不存在的后果? 何抗天道:这就是陈少奇带你去长白山的道理,他希望阴阳书生知道你其实没死,不过很快阴山王的手下就追杀而至,陈少奇立刻找到当地守护鬼王墓的天灵族,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结果没想到居然遇到了龙鳞一伙人,至于他带你进入鬼王墓这都是阴差阳错发生的事情,至于那里的黑暗巫师被屠杀也就是以为天灵族怀疑他们是来杀你的邪将,不过后来才知道是一群枉死鬼,而龙鳞为了躲避天灵族人,躲避进入了鬼王墓,那里是天灵族的禁地,是从远古时代阴森小巷和光明世界划地而分的界牌,天灵族人当然不敢进去,秋清明是天灵族大长老当然不会翻这样的糊涂,他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也是阴山王安排在你身旁刺杀你的工具。 第173章 长白山鬼王墓(27) 我恍然大悟道:去深井不过是个借口,想杀我才是真的? 何抗天道:没错,杀你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做不好他自己都有性命之忧,其实我们都知道深井里是龙太子之墓,没有任何秘密,但你对孔雀灵王有承诺,肯定不会带他下去,或许你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情杀你,其实他要的就是你的性命。 我道:可是如果我带他进了深井呢?他的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何抗天道:那正好,他在深井里就会直接杀了你,还不需要藏着掖着,反正也只是一具尸体,连后路都不需要给自己留。 这么狠毒的人,我心里一阵发冷,可是转念一想问道: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何抗天道:那些阴童还有印象吗?他们恨透了阴山王,所掌握的一切动向都会告诉我,因为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我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曾承诺一个阴童帮助他们,但早已将此事忘去了九霄云外,没想到他们一直还惦记着我,将有关我一切的消息都说给了何抗天听,想到这里我心里无比惭愧。 何抗天道:阴森小巷只不过是我们走过的一条路,我们的目的地是长白山鬼王墓。 我吃了一惊道:那里我去过,什么都没有。 何抗天道:有情况当然不会让你看出来,我相信这次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 说罢催马向前而去,这一路我们没有遇到任何怪事,走着走着似乎看见了一丝光亮,何抗天道:这是那些阴童在为我们引路。 我道:这次无论如何要帮助到他们。说罢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道:对了父亲,龙鳞被秋清明杀害,这件事你知道吗? 何抗天惊道:龙鳞被杀了?是阴山王做的? 我道:如果秋清明是一具血瞳凶尸,那阴山王就是凶手。 何抗天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他已经对我起了杀心,以为他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一条心,杀死龙鳞他们,就是清除我的势力。 我道:虽然他是我的舅舅,但实在太过于邪恶,只不过他拥有巨大的能量,和恐怖的邪将,我们能拿他怎么办? 何抗天道:你当然不可能战胜他,不光是你,现在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除非阴阳书生现身,或是痛苦血原最顶级的生物,否则面对他就是死路一条。 我道:那么就算找到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送死而已。 何抗天道:话虽是如此,但阴山王是人不是鬼,只要是人总有破绽,我曾经听说过他有一处致命弱点,如果我们能找到并利用他,阴山王并非不可击败。 我道:那么你没听说这个弱点具体是体是那方面的? 何抗天道:那就不知道了,如果连我都能知道,那天下很多人都会知道,阴山王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想了一会儿我道:那么您的意思是阴山王迟早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并且我们需要杀死他? 何抗天道:不是我们要杀他,而是阴山王必须杀你而后快,否则迟早你会取代他成为阴山王的。 我道:他做这件事阴阳书生能放过他吗? 何抗天道:阴阳书生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符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鬼王,但只存在于传说里,阴山王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顶级黑巫师,不过我始终认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死。 我道:您这么希望他死?要说阴山王还救过您的命呢? 何抗天点点头道:没错,但是有人要我必须杀死阴山王,无论用任何办法。 我奇道:谁和阴山王有这么大仇恨? 何抗天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母亲,她早就算到阴山王会对你不利,救我们只是因为你母亲的死亡,如果到那份上他还不露面,万一阴阳书生还徘徊于阴阳界,他连死都无门,但就如你母亲所言,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等一个机会,机会到了他会毫不犹豫的除去你,秋清明只是他的第一步计划,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过来,你真以为方伦春的计划滴水不漏?阴山王早就识破了,他只是进一步利用而已。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终于明白了,看来我注定不会有平静的生活,秋清月想要利用我,阴山王想要杀死我,没想到阴阳书生后人会给自己惹来如此多的麻烦。 何抗天道:没错,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应该对发生的事情有准备,以为你只能面对,无法逃避。 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阴谋对于我而言不是最坏的事情,至少现在我还活着,这就说明对手并没有得逞,想到这里我舒了口气,人到了一定程度需要释放,当外界没有提供给你这个释放的条件,那么只有靠你自己使用“精神自慰”了,否则除了自杀,没有别的方法。 寻龙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脸上皮肤被吹的生疼,周围灰蒙蒙的土坡在我的眼里成了一道褐色的线状物,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环境忽然大亮起来,寻龙也渐渐收住了速度,我看见稀稀拉拉的游客在一段宽阔的山地上游玩,难道这是长白山?我们是如何来到的,简直比做飞机都快。 何抗天道:这就是长白山了,这次再回来一定要找到鬼王墓。 我道:如果能见到阴阳书生,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好办很多。 何抗天道:但愿吧,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阴山王迟早会知道你再次回到了这里,到那时他不会让你离开长白山的。 这时我看见一对情侣手挽着手朝我们走来,却对我们视而不见,难道这样一匹马,这样两个人还不足够惹眼,我对何抗天道:他们不是瞎子吧? 话音刚落就见那二人四下张望,女孩道:刚才有没有听见别人说话? 男孩也有些奇怪道:好像听到了,但咱们周围没人啊,别是见鬼了。 女孩笑道:你才见鬼了,大白天怎么不说好话呢?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过去,何抗天道:这些人看不见我们,所以你最好别乱说话,这是真的闹鬼。 我笑道:实在太神奇了。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让我没想到的是寻龙出了奔跑如非,爬山也是一把好手,虽然负重两人,但是马蹄一震已经到了半山腰,渐渐的我已能看见长白山上皑皑的白雪了。 越往高处人群越是稀少,此时已近初冬,高山温度更低,已是彻骨之寒,我在天灵族衣物穿的并不多,此时冻的瑟瑟发抖,忽然身子一暖,原来何抗天将他的黑色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赶忙道:我不用……没等我动手,何抗天按住我的手道:无论你现在多大,在我的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小时候哄你睡觉、喂你吃饭,往事历历在目,恍然就如昨天。 其实我并不缺乏家庭的温暖,就是我现在的养父母,在我记事后给与我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的,但有人关心总是一件好事,我心中感动,却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不是孩子了。 渐渐的人烟稀少直到踪迹全无,我们上到一截山体,只见如大的山地荒凉异常,只有青灰色的山石,和白色的积雪,何抗天跃马而下,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道:我需要下来吗? 何抗天摇摇头道:你在马上呆着,我在体会死亡的气息。 我刚要问他什么意思,猛然见到前方走来两个浑身青皮的年轻人,这么冷的天,他们却穿着短袖短裤,走到一处雪地旁用手挖刨雪,直挖的雪花纷飞,接着一件一件的衣服从雪堆里被挖了出来,我看的莫名其妙,两个奇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嘛? 很快他们将衣服平整的摆放在雪地上,足足摆放了有足球场大小,我差不多都觉得自己快冻僵了,忽然其中一人将一件衣服撕破,立刻有红色液体从衣服里流淌出来,就像鲜血一样,一件衣服居然会流出血,难道是影视公司的道具服装? 只见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撕裂着每一件衣服,红色液体瞬间淌满了白色的雪地,而刺鼻的血腥味一阵阵袭来,我忍不住问道:他们究竟再干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人猛的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接着抬起头,用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接着猛然对准我们所在的方向停住了,接着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我们面前,青色的面皮看来诡异无比,他先走到何抗天面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接着又将脑袋转向我,就在他准备朝我走来时何抗天一把抓住他的脖颈,拖到他面前道:把你们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那人表情凶恶的张开嘴,却只发出丝丝的声音,何抗天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道:滚蛋,这里没你的事情。 青皮人似乎很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回去继续撕扯着他的衣服,我道:他们是不是变异人,怎么如此古怪? 何抗天道:他们叫青手,是阴森小巷非常邪恶的一种生物,青手专门偷取即将病死人的衣物,然后在他们所谓的圣地撕扯,扯烂的衣物如果流淌鲜血,就说明它的主人即将死亡,类似于人类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我再看见它们心里一阵恶心,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将衣物撕扯干净,朝来路退回,其中一个青手还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没一会儿两人就走了没影,过了一会儿地上的衣物渐渐消失无踪,就这一会儿功夫,世上不知死了多少人。 何抗天道:陈少奇和龙鳞都选择了错误的地点,如果说长白山真的是鬼王墓所在,那它只可能在这里,因为只有此处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阴山王的凶尸为何如此可怖,就是因为他的养尸地肥沃,否则也不可能修炼出那种程度的凶尸。 我道:可是这里空空荡荡的,怎么会有鬼王墓呢? 何抗天道:所以我才在这里感受,有时候我能感受到阴森小巷传递出来的讯息,这说明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道:父亲,如果找到阴阳书生,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你的原貌。 何抗天呵呵笑道:傻孩子,人鬼本来就很难界定,有的人还不如鬼,何必看重那一字的称呼,做鬼也是一种重新的开始,其实我真不想做人了。 这句话对我感触很深,道:确实很多人比鬼好不到哪去,但愿我不会被同化。 何抗天道:你本来就是人类中最接近鬼的,被鬼同化是迟早的事情。 我道:还有可能被鬼杀死呢,这都是说不明白的事情,其实我还是想做人。 何抗天按着我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道:我想学点本领,将来真要遇到危险,靠自己也可以面对了。 何抗天笑道:那不是朝夕之功,不过你放心,作为阴阳书生的后人,你迟早会能力通天的。 我扫视了空旷的山地一遍道:咱们在这里干嘛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何抗天道:未必,刚才发生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来迟一点你也会认为什么情况都没有的。 过了一会儿寒风渐起,我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根本受不了,便下了马来回走动暖暖身子,何抗天则表情凝重的盯着山地深处.一动不动,我道:您看什么呢?难道只有我看不见吗? 何抗天道:你说话声音最好小点。我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忽然看见一座灰扑扑的巨石后转出两条狼狗来,不过说狼狗又不对,因为它虽然长了一个狗头,但浑身的毛却和豪猪刺一般又粗又长,它血红的舌头拖得很长,滴滴答答的鲜血一滴滴落在雪地里,分外扎眼。 两条狗鼻子凑在地上嗅着什么,过了没一会儿用爪子开始刨雪地,就在那两人埋衣服的地点,没一会儿功夫就刨了很深,不过刚才的衣物已经被那二人销毁,里面空空如也。 两条狗仰脖子吠叫了几声,接着一个头戴草帽,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的人,不过他身上破布颜色接近皮肤,是一种很奇怪的布料,这人身材高大,裸露出来的胳膊肌肉虬结,他左手拖着一柄又长又粗的铁叉,我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人肯定不正常,何抗天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我知道又要出事了。 透过何抗天的左手,只见那个古怪的人走到狗刨坑的地方,站立良久,忽然举起手中的铁叉,狠狠的戳在地上,接着他取下头上所戴的草帽,五官露出来后看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见他从额头到嘴角一条巨大的伤疤深至见骨,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刀疤,因为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创口成炸开状,血肉都已发暗,看来触目惊心。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痛,低着头时死肉甚至还在微微晃动。 过了一会猛然抬起头来,朝我们这里望来,伤疤旁的眼珠似乎随时掉下来,我还以为他发现了我们,却听身后刷刷两声响,两道人影越过我头顶站在我们的正前方,看背影瞧不出来是谁。 只听一人道:爷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另一人道:我对付拿铁叉的,你对付两条狗。 听声音差点没让我跳起来,这是秋清明说话的声音,先一人道:又是我对付这些小喽啰,难道不能把拿铁叉那个人让给我们吗? 秋清明道:你现在太小了,暂时还打不过他,等再过几年就行了。 年轻人道:好了,我不和你争了,省的你说我欺负你。 秋清明呵呵笑道:就算我欺负你了,行吧。 手持铁叉的人闷吼一声,地下两条狼狗闪电般朝两人窜来,只听刷刷两声轻响,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年轻人已经在擦拭剑身上的鲜血了,两条狗的尸体就在他脚边。 怪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一举手上铁叉大步朝这里冲来,秋清明你看着我的步伐,这次一定要用心了。 说罢抽出长剑朝怪人眉心点去,两人贴近后只听扑的一声长剑贯脑而入,没想到一招即制敌,这人白长了这幅模样,僵持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将倒地的时候,忽然他举起铁叉朝秋清明腋下刺去,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 秋清明道:灵儿,你看好了,和人对阵,最关键的不是想要一击制敌,而是要考虑战而胜之的办法,要有耐心,刀剑不长眼,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他一边迎敌一边说着对敌的方式,毫不吃力,似乎将对方当成了教材,使铁叉那人连番攻击落空,越打越烦躁,开始连声怒吼,就如野兽一般,秋清明则气定神闲,对每一招每一式都仔细讲解着。 第174章 长白山鬼王墓(28) 终于铁叉耐心尽失,和身朝秋清明刺去,秋清明闪身让开,他一叉刺入雪地,力量之大震的雪花纷飞,正当他准备收回铁叉,秋清明闪电般一剑刺入他的脖颈,从颈椎贯入,将他钉在地下。 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不停的挣扎,虽然没死,但已经无法起身了,秋清明蹲在他的面前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滚回你们自己的地盘去吧,否则来多少死多少。 少年走到他身后道:爷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杀不死呢? 秋清明缓缓站了起来道:他们不是人,和你我不一样,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此时天地间寒风骤起,云层渐厚,秋清明叹了口气转过身子,这次算见到真人了,和那具血瞳凶尸相比少了几分奸猾气,多了几分大家风范,这才像是天灵族大长老,他道:咱们走吧,明天再来。 说罢两人从来路返回,被他钉在地下的怪人伸手在雪地里乱抓,几次挣扎鲜血喷的到处都是,不过长剑也越来越松,眼看着他就要挣脱长剑站起来,何抗天上前一脚将他踩入雪地里,接着抽出长刀一刀将他脑袋劈了下来。 脱离了身体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边,他眼珠子还是转个不停,居然张嘴咬我,何抗天走过来一脚将他的脑袋踩得稀烂,接着用雪将尸体掩埋住,又用铁叉将他的身体叉在雪地里,那人居然还没有死,不过四肢毫无目标的乱抓,何抗天道:我们走吧。 我道:可是这人…… 何抗天将我推上寻龙道:过不了多久他就冻僵了。 21、阴山王 接着策马而下,我道:刚才看到的两拨人都是阴森小巷的鬼吗? 何抗天道:青手是的,但用铁叉那人不是,他是痛苦血原的中级生物,专门负责收集活人血的角色,我所料不差,痛苦血原的生物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苏醒了,长白山是一个交集点,这也是阴阳书生将墓葬放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天灵族和邪将都严密注视着痛苦血原的一切情况,我想随着痛苦血原的逐步复苏,阴阳书生肯定会再次回归,他不可能拱手让出自己的“天下”,但越是这样,你越危险,阴山王肯定也知道这一切,他一定要赶在阴阳书生出现前杀死你。 只见周围景色渐渐熟悉,又回到了之前我和团长到过之处,也就是那座小木屋,可此时的木屋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似乎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走近后果不其然,透过微微半开的木门,屋里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桌上凌乱的放着几个碗,里面还有些剩饭、剩菜,似乎他们走的比较匆忙,连饭菜都不及收拾。 我道:团长他们就是住在这里,但人都不见了。 何抗天点点头道:这里是饲养蛮蛟的所在,应该说并不适合外人居住,蛮蛟是一种性格暴烈,地盘意识极强的生物,任何陌生的人类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攻击对象,陈少奇不可能在这里居住很长时间,离开是必然的,但看守应该还在,难道出了新的情况? 我的心立刻拎了起来,道:之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但都与团长无关,他应该不会遇到麻烦的。 何抗天道:是他把你送过来的,这事儿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我不知道陈少奇真实的目的,但他现在一定在某处关注着你。 说话间我们离天池越来越近,可在岸边那些古怪的“祭骨坛”已经消失全无了,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甚至连那株鬼柳都不见了,在我走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我想明白,何抗天已经勒住了马,翻身跃下道:这里情况不对。 我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何抗天仔细看了周围一圈道:不光是东西,连蛮蛟都不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我喃喃自语道:难道这里发生了重大变故? 就在我们摸不着头脑之际,何抗天斗篷一甩,将我罩在其中低声道:有人过来,不,应该不是人。 话音刚落不久,只见四个样貌古怪的年轻人挑着一个巨大的轿子,不紧不慢的从远处走来,何抗天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低声道:这是西方鬼母的仆从,如果没猜错轿子里坐的应该是这个老妖精,怪不得这里的人和物都不见了,肯定是与她有关系了。 我道:西方鬼母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外国鬼? 何抗天道:西方鬼母并不是指西方的鬼母,在圣战之初,她是抵抗魔军的力量,也可以说是何金的盟友,后来两人应该是产生了爱情,只不过为了大局,阴阳书生最终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已成为顶级黑巫师的画面娘子成婚,她一怒之下选择了修炼黑暗邪法,并最终大成,鬼母诅咒一切和阴阳书生有关系的生命,所以你最好还是别让她看见为妙。 我道: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股势力存在,为什么不早说呢? 何抗天道:他们还不至于成为一股势力,因为人数并不多,但却是很让邪将头疼,谁都害怕被她诅咒,所以你一定要千万小心,这决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只见四个人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了踪影,何抗天拉开斗篷,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会遇到她,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了。 我道: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值得我担心,就算是鬼母又能怎样?无非取我性命而已。 何抗天没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过了很久才道:当初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我,但事到如今我确实觉得力不从心,觊觎你的人都非善茬,并不是个人之功可以对付的。 我点点头道:明白你的意思,无论我最终结果如何,都与您无关,因为您为我们付出的确实太多了。 何抗天表情有些许变化,道:虽然一切都不在我们的意料中,但我相信总归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这是你母亲说的话,我坚信这句话一定是对的。 我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绝对不会。 何抗天笑道:那是最好,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是你曾经去过的地方。 我脱口而出道:鬼王墓? 何抗天道:你之前进去看见过什么? 我将自己所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何抗天道: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龙鳞根本不了解那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既然是鬼王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进入,难道你不想想这个问题?龙鳞根本就没用脑子,否则也不会着了别人的道。 说实话,洞里的环境让我觉得非常压抑,其实我内心并不想再进入那里,不过我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并不是仅凭个人喜好了,而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何抗天带我重新上了马,一路到了天池旁,不过没了蛮蛟又没有小船,我们该如何到达小岛呢? 还没想明白,只觉得身子一轻,黑马已经踏在水面上飞驰而去,湖水在它脚下恍如平地一般,没一会功夫就走上了小岛,那根白玉石碑却没任何变化,何抗天道:你之前来的是这个地方吗? 我仔细看了一遍道:没错,就是这里。 何抗天道:虽然表面看来一样,但是里面的一切肯定都改变了。 说罢弯腰抱住石碑底部,向上拔动,我心里一动,这和龙鳞打开密道的方法不尽相同,龙鳞是转动底部,果然石洞门慢慢打开里面隐隐透出红光,而之前则是紫颜色的光芒,何抗天道:赶紧下去,别被人发现了。 此时天色大白,我不敢耽搁赶紧下去了洞里,随着一阵嘎嘎响动,顶部再次合上,没了亮光血红的亮光显得无比诡异,只是不知亮光从何处而来,我道:这里也和我之前来到时的不太一样了,只是这种红光让人看来实在不舒服。 何抗天表情变的凝重起来道:你最好小心一点,这里可不是一个乱说话的地方。说罢指了指脚下,我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因为这里的一层层阶梯居然都是森森白骨所制,踏脚处凹凸不平,甚至还有头骨,我吓得转身就要回去,何抗天一把拉住我道:怎么了? 我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何抗天一字字的道:血池。 我隐隐觉得不妙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何抗天道: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鬼王墓。 他伸手一扬,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四周血红色的火焰顺着顶部蜿蜒着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将巨大的空间瞬间照的一清二楚,我这才发现脚下的骨堆根本就不是阶梯形状的,而是堆放成金字塔状,庞大的骨堆从上到下足有二十米上下,我站在最上层,看着这些森森白骨,头皮一阵阵发麻,而骨堆下层则是一条狭长的红色的小河,应该是何抗天所说的血池了,我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 何抗天道:下去,站在这里有什么用? 我犹豫半晌道:这里并没有棺材。 空间虽然不小,但四周一眼还是能望见的,并没有其它的物件存在,就是巨大的白骨堆和一条血池,何抗天笑道:鬼王墓当然不会在你能看见的地方,那就不是鬼王墓了。 我看了血池一眼道:难道墓穴在血池里。 何抗天道:不,他就在你的脚底下。 我看了白骨堆一眼道:难不成要将这些骨头都搬走不成? 何抗天道: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关于这点我们没有选择。 我还要再问,何抗天拉着我道:没时间废话许多,该做事情了。 我们一路小跑冲下了白骨坡,到了底部果然血腥味扑鼻,甚至还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底部所占空间巨大,我们绕了一圈足足走了头十分钟,何抗天走到西面停住了,他仔细看了很久道:你能看出破绽吗?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是一堆白骨而已,并看不出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何抗天一脚踩住一具头骨道:难道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我又仔细看了很久才发现这里的死人头骨并不是正常的圆形,而是有些上拱,但是凸起处并不明显,不仔细看分辨不出,何抗天道:这根本就不是人的头骨,这是痛苦血原的顶级战士:血手屠夫的头骨。 我道: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头骨在此?难道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坟墓? 何抗天哈哈笑道:这里是鬼王墓,以阴阳书生的性格,怎么可能将自己葬于肮脏生命的墓穴中呢? 我有些不解的道:可是你说这里是鬼王墓的,又有如此多的屠夫头骨,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何抗天道:一点不矛盾,这是何金打的最漂亮一次战役,圣战中期,他全歼了痛苦血原的鲜血收集者,让他们断了补给,也是引导圣战走向的一场关键战役。 我道:他率领邪将做的这件事?也可以算是居功至伟了。 何抗天道:他没有率领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做成的这件事。 我惊得目瞪口呆道:什么?一个人杀了那么多顶级战士? 何抗天道:首先那时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其次那是他获取了巨大能量后的首次使用,也算是对自己的一次评分,不过由此可见阴阳书生具备怎样恐怖的能力了? 我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之前虽然也听说过阴阳书生有多厉害,但内心对此并没有太明确的概念,直到听何抗天说了这件事才知道这个顶级巫师的能量有多恐怖了。 何抗天继续道:这是阴阳书生迄今为止最得意的杰作了,所以他很有可能将自己的墓穴安排在这里,守着自己的战利品,同时对痛苦血原的生物也有足够的威慑力。 我道:如果阴阳书生一旦重现,就算痛苦血原的生物大规模复苏也不用担心了。 何抗天道:事情不可能由你想的这么轻松,否则圣战就不会如此艰苦卓绝,而且大恶魔同样具备瞬间秒杀一切战士的能力,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一场大型战役在于将领的指挥,一股力量再强大也只能决定局部区域,无法影响整体。 我道:可是找到阴阳书生的坟墓究竟有什么作用呢,那里根本就不是埋葬他的地方。 何抗天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我看了堆积如山的白骨,暗道:不会真的要把这些白骨清理完吧?那样累的还有命在吗? 一念未毕何抗天伸指头插入一具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用力一拉只听嘎嘎作响,一扇三尺见方的白骨门被拉开,原来白骨堆中间是空的,里面赫然停放着一尊水晶棺材,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尊一模一样,不过这尊棺材里隐隐约约似乎有东西存在,难道是阴阳书生的真身? 何抗天仰天长笑道:没想到我居然能进来,何金,这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说罢转头望着我道:轮回劫呢?把它拿出来给我。 我立刻警觉起来道:你用它做什么? 何抗天哼了一声道:你真以为我是来庇护你的,做梦吧?我天生就是你们家的对头,我所愿的就是你们何家的人世世代代倒大霉,想不到吧,地府王子。 老实说发生这样的情况,现在对于我而言反而觉得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我平静的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没想到又能怎样?你能把我如何? 何抗天表情变的古怪,他打量我一番才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阴阳书生后人这个身份本来就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测的麻烦,经历过许多,我早就适应了。 显然我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头脑了,迟疑了很久他才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道:你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了又怎么样?总之肯定与阴阳书生有关系,所有人都希望靠我利用他的超人能力,其实我根本没见过他。 何抗天道:你错了,我根本没想过利用他,我要杀死他。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不过我并没有多少担心,首先阴阳书生应该已经是个死人,其次以他的能力就算是何抗天想杀他只怕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自杀而已,这种打算首先就暴露了何抗天不是一个聪明人。 不过我也没打算刺激他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助你去杀害阴阳书生的,不光因为他是我的先人,还因为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何抗天道: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充满了愤怒似乎还有一些无奈,道:随你怎么说能来到这里就是我的胜利,不管阴阳书生是否真在此处,但这副棺椁里有他的真身,只要破坏了真身,他将永远不能来到阳间,彻底做他鬼去吧。 说罢表情狰狞的对我道:把轮回劫拿出来。 我道:给你你会用吗? 第175章 长白山鬼王墓(29) 何抗天道:这不用你操心,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再说别的,否则我杀了你。 我道:动手啊,真想做这件事就不必犹豫,明白告诉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拿不到轮回劫。 何抗天道:你以为我和你说着玩的? 不等我搭腔,他一把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抵在骨头做成的墙体上,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何抗天恶狠狠的道: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我的护体神并没有出现,渐渐的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任由我如何踢打他,何抗天根本就不动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开始模糊,两眼所见也开始发花,难道这次我真的要死了?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用大脑思考问题了,因为我的脑袋马上就会因为缺氧而失去应有的功能,就在这时我雾气蒙蒙的双眼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缓缓走来,当走到何抗天的身后便立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我的意识又开始恢复,呼吸也没有之前那么困难了,没过多久一切又变的和正常时一样,而当我能够看清他才发现这人就是我在枯树林里见到的身穿条纹长袍的怪人,不过当时他蹲在树根上,看的并不清楚,此时看来他面容清癯苍白,稀稀拉拉的胡须满脸都是,一头银发胜雪,身上的长袍则满是泥土破洞,似乎刚从土地里淘出来一般。 他默不作声的站在何抗天身后望着我,而何抗天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仍旧是表情凶悍的盯着我,残忍的笑道:怎么样,开始体会到死亡的滋味了?没想到阴阳书生的后人也会死吧?反正你本来就是鬼,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有些不对了,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松手我稳稳站在地上,居然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难道这个貌不惊人的“破衣客”在暗中帮助了我?不过此时最好奇的不是我,而是何抗天,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道:这怎么可能?你、你……那人绕过何抗天走到我面前,而何抗天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因为他的目光并没有移动,当他走到我面前何抗天的声音渐渐从强到弱再无,只听他道:他想杀了你,你准备怎么办? 我道:但是他没有做成这件事,不是吗? 那人笑道:如果不是我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道:就算我想报复他,但以我的身手应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道:差距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想不想做? 我道:还是你帮我? 那人摇摇头道:不需要,何抗天的能力是我赋予他的,我当然也能收回来,当他失去了这些能力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完全可以杀死他。 我心里刹那间犹如雷轰一般脱口而出道:你是、你是……因为太过于震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人笑道:奇怪吗?我既然是阴阳书生,当然会有形态存在了,否则我连鬼都不是,只是一堆空气而已。 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颤抖的声音道:我真的是你的后人? 他点点头道:你是最不像我的后人,没有之一,你胆小、懦弱、脆弱、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你确实是我的后人,你我都没得选择。 我有些丧气的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其实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他哼了一声道:我的后人注定没有平静的生活,连你的母亲都死的轰轰烈烈,你作为他的儿子不惭愧吗? 我道:那有什么意义,我们从小骨肉分离,难道这不是最悲剧的事情吗?就算你本领通天又怎样,不是一样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还有阴山王,你最依靠的手下,其实他的心思你根本不知道而已,你自觉天下无敌,或许真像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他道:你说我最依靠他。说罢用手指向了何抗天。 我大吃一惊道:他是阴山王,这是真的吗? 阴阳书生道:我只会杀人,从来没有骗过人,你表舅是什么东西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处决他,完全是因为你的另一位老祖宗,你应该见过画面娘子吧? 我想起了那个又老又肥又丑的浑身发青的女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道:她是……阴阳书生点点头道:没错,他就是我的妻子,一直是我深爱的妻子,不过圣战结束后因为受了鬼母的诅咒,所以变成这幅样子,她忌恨我,所以一直想将我彻底赶出地府,阴山王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虽然暗地里一直对付我,同样也在牵制着我的妻子,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道:那么你真的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轻描淡写的道:怎么可能,我一直想杀了他,只不过没到时候而已,不过今天时机总算成熟了。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因为我才是阴山王最正宗的人选。 果然阴阳书生看了我一眼道:因为你,既然找到你了,那么理所当然你就应该继位了。 我吓忙道:我可做不成阴山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阴阳书生诡异的笑了一声道:那不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你以为这是毕业分配工作呢?阴阳书生的后人只有一条路可走,绝不存在第二条。 我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赶走了我的母亲? 阴阳书生道: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我对自己的后人永远只有庇护,只有你是例外,因为直到今天我才算找到你。 说罢头猛的一扭忽然间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只见满脸都是如枯树皮一般的死皮呈死灰色,一对眼睛隐隐泛出绿光,干瘪的嘴唇白牙隐约外露,和之前的样貌判若两人。 这次连声音都变了,声音犹如一把锉子锉在铁管上的声音,沙沙作响道:没必要怜悯世人,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魔鬼变的,用你的刀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一字字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杀人的。 阴阳书生道:这由不得你,鬼王棺开了就必须用血来祭,你没得选择。 我大声道:你为什么如此霸道,将自己所想的一切强加给别人,不管我们是否能够承受。 阴阳书生道:这不是我需要承担的责任,我的责任是让你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后代,将要做那些事情,这对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道:可是我觉得这对我不重要。 阴阳书生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到站的笔直的何抗天身边,用手轻轻一推,居然将脑袋扯了下来,当然并没有出现鲜血狂喷的情状,阴阳书生走到我的面前道:我让人生就生,我让人死就死,难道你不羡慕这样的权利? 我道:谁都无权去定别人的生死,如果因为能力超群去做这种事情,无异于强盗,而非鬼王。 阴阳书生丑陋的脸容忽然变的更加扭曲起来,道:你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道:没有一个字我说的过分,对你的形容字字对应。 自从得知了是他将我母亲逼走最后导致死亡的真凶,我对这位“老祖宗”实在没有好感可言,干脆豁出去了,说话也没有考虑后果,阴阳书生勃然大怒,他长袖一挥道:别以为你是我的后人就能对我不够尊重。 我道:我也不会因为你是鬼王就怕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道:我说没看错他,你们非不相信。 居然是团长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惊又喜循声望去,只见他和方伦春二人从白骨塔里走了出来,“阴阳书生”已经消失了,何抗天站在我身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脑袋原封不动的留在他的脖子上。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方伦春的杰作了,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呢?无论如何能够看见团长还是让我非常高兴的,我道:团长,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找不到人商量。 团长笑道:你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坚持自己的信仰,甚至不受阴阳书生的威胁,这是最难得的事情,我对你的考核非常满意。 我道:你这是在考核我? 团长道:没错,我需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绝对忠诚。说到这里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尤其是你,这点我无需隐瞒,因为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我想了很久,点头道:那么你现在能够信任我了? 团长道:没问题,你和我当初见第一面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个罗欢。 这是对我最好的一次肯定,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过了很久才道:谢谢您。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大家互相帮助,共度难关。 方伦春咳嗽一声道:煽情还是等一会儿有空再说吧,下面咱们聊聊正事,罗子,你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吗?或是说我们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在你身上耗费如此巨大的精力? 我道:因为我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方伦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我们不会利用你的身份,我们需要的是不让别人利用你的身份,同时我们希望你能认清形势,做出一个最终的选择,你是否愿意为了人类大义灭亲?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道:能说的再明白些吗? 方伦春道:道理似乎并不复杂,我们需要毁了阴阳书生的棺木。 我顿时犹豫了,虽然我没见过这位老祖宗,可无论如何让我自做挖祖坟的勾当,这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看我犹豫了,团长道:我们并不是需要你动手,其实这座棺椁究竟是不是阴阳书生真身所在目前谁也不能确定,只是根据地书上的记载我们找到这里而已,破坏他的棺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轮回劫才能做到,这本来是魔族的兵刃,也是唯一可以杀死他的兵刃,所以阴阳书生将它们牢牢的控制在邪将的手上。 我道:这东西难道不能销毁? 何抗天道:轮回劫本来就不是世上之物,所以用普通的法子,肯定无法销毁它,阴阳书生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也属于无奈之举,不过好在他本领通天,一般人就算有轮回劫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我道:其实我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他居然还有墓地,这不摆明了是多此一举吗? 方伦春道:阴阳书生的所作所为你我都不可能知道,所以没必要去想的太多,但是你今天必须将轮回劫交给我们。 我想了一会儿道:团长,您的意思呢? 团长道:当然是和老方一样了,罗子,既然你不和阴阳书生一伙儿,那就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可从来没有糊弄过你。 我道:我当然相信您,不过破坏阴阳书生的棺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团长你能将实情说出来嘛? 团长一脸愕然道:你这么问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对你隐瞒过任何事情,难道你居然不相信我了? 我道:因为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种随随便便的理由,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祖先,就这么轻易的让人挖坟掘墓,于人性上也说不过去,团长以我对您的了解,您应该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团长道:世上的事本来就很难说,没什么是人不能做的,你觉得我不可能做这件事,那只是你自己的认为,其实你应该想到我在阴森小巷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这就不难理解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 我恍然大悟道:是画面娘子做的? 团长点头道:没错,她也是你的先人,听她的话总不为过吧? 我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卷入这种家庭矛盾的争斗中,画面娘子因为鬼母的事至今任耿耿于怀,居然连阴阳书生的棺木都想拆毁,怨毒到了这种程度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团长道:罗子,我们做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选择权,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带你来长白山的道理了?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件事,包括龙鳞的介入,只不过没想到水晶洞里居然是块养尸地,被阴山王的爪牙给摸了进来,没办法我们只有将计就计,好在何抗天能够在天灵族里接应我们,这次将你带回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罗子,为什么你已经死亡的消息传出去后还有这么多人对你的出现没有感到一丝意外,因为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希望阴阳书生的棺椁被摧毁,或许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抉择,但这就是你必须面对的问题。 我道: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了? 团长道:基本可以算是吧,除非你能及时找到阴阳书生对付画面娘子,否则迟早会有人来强抢你的轮回劫。 我道:可是轮回劫每个邪将的手里都有,而且这柄轮回劫是你们交给我的,既然要用,又何必事先给我呢?你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团长笑了道:罗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疑惑我们所做的事情,其实该说的都让你知道了,也没有更深的内情存在,至于为什么将轮回劫交到你手里,那是画面娘子特别的交代,她希望你能亲手打开阴阳书生的棺椁,为你的母亲报仇。 提到母亲,我心里一阵难受,不过还是道:这是两码事,我觉得不能混为一谈。 团长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原谅阴阳书生了? 我道:母亲出走的真正原因没有弄清楚前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已经学会了怀疑一切,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人或物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团长点点头道:你确实比以前成熟了,这件事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别给自己找麻烦。 没等我说话,何抗天问团长道:你有权利说这种话吗? 团长道:我没有难道你有,罗子是我的人,就算你能说上话,他会听吗? 何抗天沉声道:别以为有花面娘子娘子罩着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里还轮不到你做决定。 团长道:我不与任何结党,也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我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被强迫做违背他个人意愿的事情,我想你也是做过长老的人,应该理解我这份心思。 何抗天道:理解,但并不代表我能同意你这么做,所以何壮还是交给我吧,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团长道:你看可能吗? 何抗天转身对着他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团长道:我说了不会强迫他…… 话音未落何抗天手一扬,我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团长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他倒地后一口鲜血从口而出,我不及细想摸出轮回劫就准备动手了,方伦春一把拉住我道:千万不要蛮干。 话音未落我猛然看见“自己和方伦春”两人从面前跑过,何抗天脸色大变道:还想逃跑吗? 说罢大步追了过去,方伦春拉着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团长身边道:还能走动吗? 第176章 长白山鬼王墓(30) 团长捂着胸口皱眉喘了口粗气,但还是点点头,方伦春扶起他,不过地上依旧躺着一个“团长”,他道:你忍着点,咱们得爬上去再说了。说罢和我驾着团长朝白骨塔上爬去,而何抗天依旧追着“我们”绕着骨塔底部转圈子。 等我们爬到顶部方伦春伸手触发机关,嘎嘎声响终于吸引到了何抗天,他猛地抬头此时方伦春制造的幻影也瞬间消失了。 何抗天怒吼道:陈少奇,你别以为我会轻易和你了解这件事情。 不等他说完方伦春和我拉着团长出了洞口,随即关闭洞顶,团长坐在地上闭目久久不语,脸色苍白如雪,方伦春道:老陈,你还能挺住吧? 团长稳了很久,才点点头道: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道:咱们怎么走呢,何抗天出来你我就都死定了。 方伦春道:我已经将机关锁死了,他一时半会出不来的。 我听他这么说才放心,坐在团长身边等了一会儿,过了很久团长沉声道:差不多能动了,咱们赶路要紧。 我道:我们总不能游泳到河对面吧? 团长四周看了看道:怎么办?我们好像确实无法过去。 说话间一身马嘶,我道:对了,何抗天那匹寻龙还在这里,它能踏水前行。 团长道:寻龙护主,除非何抗天先上,否则咱们谁也上不去。 方伦春道: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没想到我是干嘛的?说罢做了一个手势,“何抗天”凭空走了出来,而寻龙也渐渐从透明变的清晰,“何抗天翻身上马”,我们也骑上了马背,幻影并不占空间,而寻龙又非常庞大,坐了我们三人绰绰有余,不过下水后寻龙的身子还是有些下沉,但有惊无险的驮着我们到了对岸。 22、血原之路 下了马方伦春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他们? 团长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罗子现在的身份也不该被他们知道?福祸难料。 我道:团长,我曾经看见过何抗天的过去,他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当初为了救我母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对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团长道:他现在是非常危险的,刚才对我动手你也见到了,我们本来是盟友,但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你落在他的手上会有怎样的下场? 我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为什么变化如此巨大,我真的不想与他为敌。 团长道:罗子,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当然我理解你,任何一个人到你这份上都会觉得心力交瘁,但何抗天从来都不是你的朋友,他是噩梦骑士,本来就可以控制人的梦境,谁知道你的梦是不是受他控制呢?发生过的事情没人能知道,除非阴阳书生亲口对你说的话,但是如你所见阴阳书生一样可以造假。 我道:可是…… 团长阻住我的话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挖坟掘墓的事情,就算这件事是花面娘子逼我做的,那也不行。 我心里感激道:团长,谢谢您的支持。 团长笑道:和我还用这么客气嘛。 方伦春道:咱们现在去哪? 团长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别的,罗欢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清楚,我想应该给他一个提问的时间,对吧? 我笑道:说实话,我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弄清楚,不过问题太多,我反而忘记了。 团长道:那就别问了,只要你能相信我,一切问题最终都会有答案。 我对团长的信任是天生的,就算明知道他是骗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我扶着他朝雪山深处而去,路上方伦春道:这里的黑暗巫师被杀光了倒也是一件好事,否则我们还有的麻烦。 我道: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那天晚上在堆放尸体的地方我看到一个穿着和方哥做出来一模一样的人,那会不会就是阴阳书生? 一听我说这话,两人立刻停住了脚步,团长道:你确定自己没看花眼? 我道:怎么可能看花眼,我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团长道:没想到他真的露面了,花面娘子担心的没错? 我道:可是你们如何知道阴阳书生的模样? 团长道:你问方哥吧,我没办法回答。 方伦春不等我问道:因为我的父亲,我们是至尊家族的后人,掌握一切世上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暗中吃了一惊道:你是至尊家族的人,那么和严童丽身份是相当的? 方伦春道:没错,不过她比我还要低一辈。 我很难想象方伦春居然是至尊家族的人,因为凭他的超能力,也只能算是一个比较讨巧的本事,没有多强悍之处,凭什么位列至尊家族之内呢?不过这种问题是没法去问的,团长道:你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应该相信没人可以欺负到你了,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我忍不住道:方哥好像不是一个很能打的人,虽然身份和严姐差不多,但严姐一旦异变,那种能力简直难以想象,方哥的路子还是比较平和的。 方伦春呵呵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相信我,不过也不能怪你,因为你的担心并不是多余,我确实没有能力保护你,不过至尊家族从来指的的不是个人,而是一整个家族,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恍然大悟道:这么说白骨真人其实并没有消失? 方伦春道:当然没有了,水晶王子、冰雪皇后、超级妖兽、白骨真人都是最古老的种族,任何一股力量都不可能被轻易消灭,他们连圣战都能挺过来这世界上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们。 还没走出几步,忽然我看见那只双眼冒着红光的老公羊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石块上,它似乎总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道:真是见鬼了,又遇见这鬼东西。 团长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你说什么呢? 我指着远处那头公羊道:你没看见那头羊吗? 团长和方伦春对视了一眼,团长道:你没眼花吗? 这回轮到我诧异了道:难倒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吗? 团长摇摇头道:在我的眼里,你指的方位就是一块石头而已,其余什么都没有。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明白了,看来问题是出在我这里,我看见了一头两眼冒红光的公羊,一个黑暗巫师曾经告诉我这是啃食尸体的结果,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在骗我。 团长道:不可能有东西靠吃改变眼珠子颜色的,这种话你都能相信,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存在两个世界的交界点,所以你能看见的东西,我们有可能看不见。 正说话间那头公羊跳下石块,缓步朝我走来,我心里一紧道:它过来了。 团长道: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能看见,就不可怕。 等公羊走近这次看的仔细,只见它的羊毛光滑柔顺,异常干净,别说吃尸体了,就是草都未必会吃,有点像是家养的宠物,我道: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我可以肯定它是阴森小巷里的东西,不过我们应该能够看见才是,反正你别惊着它就行了。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响,那头羊人立而起,用力砸在雪地里,接着将雪地抛开,一件破烂长袍出现在我的眼里,居然是阴阳书生所穿的那件,我盯着这头公羊,心里似乎明白明白了一些事情,道:阴阳书生和你什么关系? 团长显然又被我这句没头脑的话问的莫名其妙道:你在对谁说话。 我道:你肯定能听懂我说的话,阴阳书生到底在哪里? 公羊用嘴将长袍叼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团长二人似乎也没有看见这件长袍,我伸手拿了起来道:现在你们看见了什么? 团长有些奇怪的道:这根拐棍你是从哪变出来的? 没想到一件软塌塌的长袍在他眼里居然是一根棍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想清楚,方伦春道:老陈,你看着是一根棍子吗?我看着像是长袍啊。 我脱口而出道:你看见的才是正确的。 团长道:不可能啊,我看见的明明是棍子,要不然你给我看看。 说罢伸手要接,那只公羊张嘴一口咬在团长的手腕上,团长“哎”的一声,捧住了手腕被咬处立刻红肿起来,方伦春脸色大变,用指甲掐破了团长的皮肤,所幸流出来的不是黑血,并没有中毒症状。 团长道:刚才怎么回事,突然手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我道:那头羊咬了你一口,它似乎不希望你碰到这件长袍。 团长有些恨恨的道:真他骂的邪门了。 方伦春道:我来试试。说罢伸手就将衣服接了过去,那头羊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态度。 团长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表现出想伸手的意思,公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红光闪闪的双眼既诡异又可怖,我心里多少有些畏惧,不由自主退了半步,那头公羊似乎看出了我的胆怯向后一路倒退,离开我一段距离。 团长摸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处,道:不管它是棍子还是衣服,咱们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方伦春道:不过老陈,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靠谱,我们不可能去找异能人寻求保护,他们和校长是一头的,现在去找秋清月,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团长皱会眉头道:至尊家族的人你能联系几个? 方伦春笑道:你不是为难我吗?至尊家族的人也未必人人都能至尊,这个道理你早就应该知道的? 团长点点头没在继续说下去,转而对我道:现在面临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必须保护你,准确说应该是你的那把血诅刀。 我有些不解道:血诅刀怎么了? 团长道:血诅刀是痛苦血原势力通往光明世界的钥匙,如果他们需要大批进入,就需要血诅刀的帮助,圣战之初这柄刀还是上古时代的神铁,被利用打开了死亡之门,后来圣战结束,阴阳书生将它打造成两柄佩刀,亲自守护,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后来两柄刀都到了天灵族中,你手上就是其中之一。 我道:可是当初何壮说这刀是屠杀龙太子的凶器,难道那也是句假话? 团长道:不知道,他是你的表哥,家人曾是天灵族的战士,知道的情况或许比我们真实,但血诅刀是凶器指的应该是能够打开死亡之门,现在痛苦血原很多魔族战士都在沉眠中醒来,取得这柄刀打开死亡之门是必然的事情,我们已经挫败了不止一起这方面的阴谋。 这是相当令人震惊的事情,没想到情况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我道:这么说圣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团长表情凝重的道:如果死亡之门最终打开,第二次圣战就将爆发,人类或许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 我心情变的极度沉重道: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们还有心思对付阴阳书生的坟墓? 团长道:两码事,花面娘子根本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她要的就是让阴阳书生永无宁日,其实阴阳书生出走阴森小巷也和她有直接关系,不过我们商议过后都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去做,因为动了他的根本,阴阳书生肯定会露面,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他才能阻止最坏情况的发生,无论是人类还是天灵族或是邪将,都不可能对付那些潜伏到人类世界中的魔族战士,你明白我们的计划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魔族战士究竟能有多厉害? 团长道: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用来佐证,圣战之前当时并没有邪将,天灵族是当时最强悍的人类,但是当死亡之门打开,魔族战士根本没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就通过了天灵族圣地所在,这就是人类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就算现在有了枪炮,这些东西对于魔族势力还不如刀剑有用,就算现在阴森小巷的邪将可作为一战的资本,但他们从整体上并不比天灵族强,否则就不会发生两族一战千年的拉锯状况,我看指望他们根本不靠谱,反倒是异能人可能还有一站的资本,尤其是至尊家族,但是最终没有阴阳书生,我们就无法对抗复活的大恶魔,这是异常恐怖的生物,他一个就可以毁灭整个世界,当初不是龙太子,人类可能早就不存在于世了。 我道:你们破坏鬼王墓的目的是逼阴阳书生献身,但何抗天不至于出手伤人吧?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且我曾经也得到过他的照顾,他却想杀了我们,这个人实在太疯狂了。 团长道:他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放弃了享受天伦的机会,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任谁脾气性格都会大变的,你别怪他,要理解他,无论如何他对你们母子是付出了巨大心血的,换句话说就是你要报答他,不过肯定不能是今天。 我叹了口气道:我看从今天以后他是不会接纳我了。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只要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不要排斥他。 此时天色渐暗,方伦春道:该上路了,可以边走边聊天的。 当我从山羊身旁走过,那只羊一动不动,并没有跟过来,手里的长袍虽然破烂,但我知道肯定非同小可,可能就是阴阳书生的衣服,他交到我手上必定有其内情,一路无语我们渐渐朝山地深处而去,到了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区,只见每一棵松树上都白雪皑皑,看来就像一扇扇白色的门板,就在我正要往前继续前行时团长一把拉住我的手,低声道:麻烦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阴暗的松树林里隐约几点黄色的亮光透射出来,而这几道光源是在移动的,起初我以为是什么动物,一会儿只见三道黑影从模糊到清晰,缓慢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只见他们身材高大,不过浑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五官隐藏在巨大的头套内,有点像是阴司,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眼睛那两点闪闪的黄光,看来即邪恶又神秘。 而且我悄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们不属于阴森小巷,极有可能是痛苦血原来的生命。 说话间那三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这时我看见他们裸露在外的双手,皮肤发青干瘪,就像一具风干了的尸体,其中一人指着我道:交出神铁,饶你性命。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嘎啦一声脆响,三人已经从腰间拔出长剑,不过他们的剑与众不同,剑身是白色的固体,有点像是骨头所制。 团长道:你们是什么人? 方伦春架着他就向回跑,道:你管他们是什么人,逃命要紧了。 我也毫不犹豫跟着他们跑去,背后出来恐怖的怪笑声,团长道:往鬼王墓去,把何抗天放出来我宁愿死在他手上。 方伦春道: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还不一定输呢。 第177章 长白山鬼王墓(31) 团长气喘明显急促道:我是不行了,你们放下我先跑吧,我来拖拖时间,能多一刻钟算一刻钟。 方伦春道:在他们手里你连一秒钟都拖不了,别白白送死了,加把子力气逃命吧。 我也急了大声道:幻想、快用幻想啊。 方伦春道:幻想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没有灵魂,不会被虚假的东西所干扰。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停住了脚步,因为那三个人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前,差点和他们撞个正着。 其中一人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骨剑,就在我们准备闭目等死了,忽听一人道:趴下。 这时人处在高度紧张的时刻,根本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的就趴在了地上,只听头顶呼的一声轻响,接着当的一声大响,我抬头望去,只见一把巨斧已经劈在了三人其中一个的背部,他虽然晃都没晃一下,但手中的骨剑却落在了地上,透过三人身体的空隙中,我看见龙鳞带着十几个天灵族战士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可太出乎人意料了,我亲眼看到假的秋清明杀死了他,可怎么又复活了?难道鬼王墓里的那次屠杀也是假的?不等我想明白,就听他大声喊道:还在发呆呢?赶紧跑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团长就向后退去,左边一人闪电般举起手中的骨剑朝我刺来,我心顿时沉到了冰点,因为这个距离我根本无法躲开这致命一击,就在电光火石一刹那,团长一把将我推到一边,看来他是准备用自己的死换取我的生了。 一念未毕只听刷的一声轻响,那柄骨剑莫名其妙的失了准头,朝一边偏去,啪的一声插入雪地后短成两截。 只见龙鳞众人分开,一个相貌清瘦的人走了出来,居然是秋清明,估计道: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那三人齐齐转过身子望着他,秋清明道:怎么,难道你们想自寻死路吗? 三人并没有回答,中间一人转身从地上拾起骨剑,犹豫了一会儿,用非常沙哑的嗓音道:我们走。三人没做交流,转身就朝树林深处走去,没一会儿就走了没影。 我低声道:那人就是天灵族大长老,不过上次出现他是一具血瞳凶尸,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团长道:肯定是真的,因为我见过他。 这个秋清明和之前所见确实有些不同,只见他负手而立,表情里隐隐有一种霸气外露,表情漠然的看着我们一声不吭,而之前那位确实话有些多了,回头想想一族之长怎会如此没有内涵呢。 龙鳞走到他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秋清明微一点头,龙鳞大声对我道:大长老让何长老过来说话,其余人不得靠近。 团长道:小心点,他脾气真的不好,我听校长说过他,一言不合翻脸就会杀人的。 我道:您千万别吓我,之前那虽然是具尸体,但还是比较随和的,这人反而还不如一具尸体吗? 团长道:但是人更真实,你先过去再说吧,总之自己小心,他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得到了团长的提醒,我走过去时尽量让自己显得“谦虚”一些,秋清明根本就不用正眼看我,瞟了一眼,冷冷道:听说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 我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但别人都这么说? 秋清明哼了一声道:我被人冒充了,你和那个人一起去了天灵族? 我道:没错,但我确实不知道对方是冒充的。 秋清明两眼朝我望来,眼神极具穿透力,似乎能直视入我的内心,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么到底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我道:对方确实有阴谋,但没有得逞,这点您尽可以放。 秋清明满脸不屑的道:我不担心这些小事,不过秋雨有没有发生意外? 秋雨其实是何抗天的儿子,秋清明似乎很关心他,我道:没有,秋雨开始受骗,但好在最后被人制止了,也没做错事吧。 秋清明似乎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何抗天你见到了。 我道:见到了,他对秋雨的照顾很好。 秋清明道:你见到我就应该明白一件事情,邪将和我们是千年对头,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也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我想了很久才道:身份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 秋清明冷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没有任何能力与人为敌,当你具备了一定的能力后,是不会再有这种心态的,说白了你现在无非自保而已,攻击别人是迟早的事情。 我道:关于这点,现在我没有和你讨论的必要,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秋清明又盯着我看了很久,扭头对团长道:知道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东西吗? 团长摇摇头道:从来没见过,但看样子应该是血族的人。 秋清明道:没错,你还算是有点脑子,这种人叫褐衣客,专门在深山老林里抓捕迷路的游人,搜集他们的鲜血提供给血原里的生物,你们今天碰到他们实在有点不走运。 团长道:可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我们还是非常走运的。 秋清明道:我没有不救你们的道理,不过陈少奇,你在秋明月手下做了这么多年,到底算是一个怎样的人? 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我一直非常尊敬校长,包括到目前为止仍旧是这样,但是我也相信自己确实有很多不了解的真相。 秋清明紧绷的表情稍微舒缓了些道:算你聪明会说话,秋清月究竟在什么地方? 团长道:我不知道,我在阴森小巷待了很长时间,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言难尽,我想秋长老既然现身了,一些事情还是应该去了解一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十有八九都靠不住。 秋清明似乎赞许的点点头,道:早听说过你是个聪明人,看来不假,我对你的印象很不错,改天咱们好好聊聊。 团长道:那是我的荣幸。秋清明没在说什么,抽出腰间的长剑,大步朝松树林里走去。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对龙鳞道:你难道有不死之身吗?那天我看着你被袭击的,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幻觉吧? 龙鳞笑道:还记的那个瓶子吗? 我道: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可以放进去很多东西的小瓶子,怎么了,和你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龙鳞道:当然有关系了,那个瓶子既然能吸收物品,自然也能吸收伤害了,我故意暴露的位置其实是隐藏这个瓶子的位置,他劲力基本都被这瓶子吸收了,我受到的伤害有限。 我恍然大悟道:你也太聪明了,这法子都能被你想到。 龙鳞道:没办法,我们这种人不想点子根本无法生存,天灵族战士其实就是炮灰,根本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 我也心有感触道:是啊,之前真的以为你们很强大,但相处的日子久了,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龙鳞道:天灵族根本就不是本族人当家,说白了我们就是那些所谓龙太子亲信、五花战神手下的奴才,一点地位都没有,只有何长老才算是真正体恤我们的长老,当然还有秋长老,自从他们出现我们才算是有些地位,这也是天灵族人参与犯罪的另一个原因。 团长道:现在不是发感慨的时候,现在情况放在眼前,后面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龙鳞道:我既然想尽了点子出来,自然不会是闹着玩的,现在据我所掌握的消息情况已经到了恶化的边缘,痛苦血原的生物开始大规模复苏,现在一些顶级的血族生物可能已经渗透入光明世界来寻找那把“钥匙”了。 我道:一点没错,刚才那几个褐衣客就让我交出什么神铁,肯定就是那把血诅刀了。 龙鳞道:是啊,问题相当严重了,对了何长老应该和你们在一起的,他人呢?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团长道:他处理一件突发情况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有没有保护血诅刀的计划。 龙鳞道:凭我们几人肯定不行,除非鬼王现身。 团长道:他何时现身根本没有任何人能知道,难不成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 龙鳞道:不行,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因为鬼王墓所在是血族生物踏足的第一站,这里会有源源不断的血族战士出现,包括哪些最恐怖的生物,就算是龙族守卫也不可能和他们相比较,天灵族没有能力保护血诅刀。 我差点就把孔雀灵王在深井里的秘密说出来,好在硬生生收住了嘴,可是那把血诅刀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守,能守得住吗? 团长道:那么秋长老呢?我看他进入树林去了,这里也是我们必须要通过的地方,可既然血族的人已经踏足这里,就凭我们几个能过的去吗? 龙鳞道:大长老既然去了,肯定是为了血族的人,我们也不是来看热闹的,你们放心,无论如何在长白山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我们也不会让血诅刀被抢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多少有些底了,不过团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了一会神,他道:鬼王墓怎么办? 龙鳞道:我们开始也想通过毁坏鬼王墓的方式,将阴阳书生逼出来,但大长老不同意我们这么做,因为很有可能激怒他,让事态朝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所以这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团长一拍自己脑袋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真是白活这么些年了,差点酿成大祸了。 方伦春道:是啊,毁了鬼王墓,他岂肯善罢甘休,那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可若非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又该如何找到他呢? 龙鳞道:随便用什么方法,就是找不到也不能用这种馊点子,否则不如不找。 我道:为什么要穿过这片森林,森林的对面是什么地方? 团长道:没什么特别的,森林的对面还是长白山脉,我们去那里的原因很简单,破坏了鬼王墓后需要去哪里交代自己的任务,换而言之那里应该有邪将等着我们,不过刚才既然有血族的人出现,那几个邪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龙鳞道:虽然我们千百年来并不和睦,但现在需要联手做事了,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团长道:所以得看情况变化了。我们没再多说什么,跟着秋清明的脚步进入了树林中。 23、三眼血兽 已进入松树林,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见无数的松树稳稳的矗立在大片的山地上,我们所在松叶之下朝上望去就好像站在宽大的茅草屋里,这里的松树似乎比别处的要大不少,树杆既粗且长,遮天蔽日。 因为树体纵横交错的生长,此时已经无法看见秋清明的身影,团长道:这次应该不会发生上次的错误吧? 龙鳞道:应该不会,这个秋长老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但谁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情。 团长道:总之万事小心,上一次当不能再上一次,那咱们岂不成了傻瓜。 我道:关键是上次那个假的秋清明实在太像真的,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一具尸体,现在想想还有些可怕。 方伦春道:这是个疯狂的世界,当你熟悉以后就会见怪不怪了。 越朝里走光线越暗,到后来简直有如黑夜一般,方伦春停住脚步道:有些古怪。 我们立刻警觉起来,团长问道:怎么了? 方伦春道:光线的改变明显不对劲,就算是松林也不可能黑的如此厉害,大家小心了。 话音未落微分稍起,虽然风不大,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而入,龙鳞众人毫不犹豫立刻抽出了各自的兵刃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并且将我们围在了中间,可阵型摆好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异动,而血腥味也渐渐变淡直至全无。 之后大家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龙鳞道:既然秋长老在我们之前而行,就算这里有情况,只怕也被他处理了,大家不用担心,仔细些继续前进。 我们随即向前,这里越走越黑,到最后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只见蓝光一闪,一个天灵族战士点亮了照亮之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一块能发光的石头,光源虽不强烈,但能照亮不小的区域,忽然传来一声古怪的闷吼声,龙鳞大声道:武子,快把东西扔掉。 拿石头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你说……后面两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唰的一声,一根巨大的血红色的类似于标枪的物体穿胸而过,武子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就悬空而起,他并没有扔掉手中的发光石只见他被提起到了很高的地方,透过亮光黑暗中一张巨大的怪脸轮廓凸显而出,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看样子似乎有点类似于老虎,只不过它长有三只眼睛,三只眼在亮光的反射下发出怪异的雪青色,巨大的脸盘和虬寅有的一比,天知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身体究竟有多大。 武子是长刀族的战士,他艰难的从腰上抽出长刀,吼道:操你妈。 龙鳞道:武子,别乱来。 武子已经举起战刀似乎要对穿过他身体的东西砍去,三眼怪兽脑袋用力一晃,血花四溅,武子被生生断成两截,摔落在雪地上,所有人身上都被减到了鲜血,我因为距离较近,被溅的满脸都是,眼见自己兄弟遭了毒手,龙鳞拔出长刀就要拼命,斜刺里一道人影闪出,拦在他的面前是秋清明,原来他没走远,就在这里。 他压低声音道:你疯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龙鳞眼珠子都红了道:武子死了。 秋清明道:你们要是不想全部死在这里,就老老实实退回去。 团长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们暂避风头想个万全之策再说。 秋清明道:我都没有强过,何况你们,都给我退回去。 天灵族人不敢违抗大长老的命令,都朝后慢慢退去,没人敢动那块掉落在雪地里发光石,而巨大的怪兽也没有继续行动,巨大的身躯隐没在黑暗中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有,越是这样,我的心理越是发毛,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 一群人又悄悄朝后退去,直到稍微见到一些光亮才停住,龙鳞呼呼喘着粗气道:这是他妈的什么怪物,武子莫名其妙就折在它的手上了。 秋清明道:那是痛苦血原专门守护大裂谷的生物三眼血兽,你们没全部躺在那里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龙鳞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这种东西都出来了,据地书记载它的身躯异常庞大的。 秋清明道:没错,其实看到异样的状况,你们就该提高警惕了,居然能犯这种错误,简直不可思议,任何一片松树林,怎么可能在白天黑成这样? 龙鳞垂头丧气的道:是我缺少经验,没想到居然会是它在这里。 秋清明对我们道:三眼血兽是大裂谷的守护者,体型之大难以想象,他们既然都能穿过痛苦血原来到光明世界,这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了。 第178章 长白山鬼王墓(32) 我道: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退回去。 秋清明道:怎么可能,我们必须穿过这片松林,就算有三眼血兽拦路,也必须过去。 龙鳞道:可是这头畜生…… 秋清明道:这东西虽然身躯庞大,但并没有多厉害,只要配合好完全可以杀死它,此物不除,为祸世间,任何误入此处的人都会遭遇杀身之祸,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从这几句话分析,此人极有可能是天灵族大长老了,秋清明继续道:其实三眼血兽最怕的就是亮光,只是刚才大家不知道,没有利用好这点,如果要战而胜之,夜光石是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你们谁敢把它拣过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人说话,秋清明道:一个够胆量的人都没有吗? 团长道:我来做。 秋清明有些不屑的道:凭你就算没受伤去做这件事都没活路。 团长道:这里的人只有我最合适做这件事情。说完话手臂渐渐变长。 秋清明这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靠你了,你明白自己拿到石头后该做那件事情吗? 团长道:如果要晃它的眼睛,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该怎么对付它呢? 秋清明想了一会儿,冷冷的道:这东西徒然个大而已,但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做,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这次并不是所有人都进入三眼血兽的地盘,只有我、团长、方伦春三人又重新回去,而秋清明已经消失在那片黑暗里,这次我们小心许多,尽量以松树躯干藏身,向前缓缓前进,没走一会儿血腥气渐浓,团长压低嗓音道:估计差不多了,就是这里。 方伦春道:你准备怎么办,就算身体不暴露,你胳膊总得伸出去吧? 团长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算废条胳膊总比赔上条性命强,再说秋清明本事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或许能秒杀那头畜牲呢? 方伦春道:最关键的问题是你应该再何时,如何处理这块石头。 团长道:说的没错,秋清明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大意,也不告诉我行动的时候,这下尴尬了。 话音刚落就听秋清明大声道:把石头尽量朝高处扔。 接着巨大的怒吼声响起,沉闷如滚雷一般,团长从怀里将石头取出,周围顿时亮了起来,他根本不敢有丝毫停顿,用力将石头朝高处抛去,随着光亮所及之处,那张巨大古怪的面孔再次出现在我们眼睑中,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下看的更加清楚,只见它邪恶的脸庞三只巨大的怪眼瞪的滴溜滚圆死死盯着发光的石头,只见它嘴巴微微张开,如标枪一般的舌头已经伸出了一截,看来武子是被它舌头穿身而死的,这次它的目标变成了石头。 就在它舌头还没有探出嘴巴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一个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越过了石头的高度,凌空一个跟头翻越至三眼血兽的头顶,等它反应过来抬起脑袋,一道银光闪烁,秋清明拔出长剑笔直刺入三眼血兽的脑袋里。 而石头上升之势也到了穷尽时,跌落而下,血兽巨大的脑袋顿时隐入黑暗中,不过受此重创却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周围静的兼职诡异,我们竖着耳朵不敢放过哪怕一丝轻微的异动,忽然一阵怪异的嘎嘎声响,接着一股股气浪冲我们扑面而来,血腥气大作,团长按着我脖子道:趴下。在我倒地后团长压在我的身上,我心顿时沉到了几点,直觉告诉我要出大事了。 不过我的直觉似乎是错的,等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团长有些奇怪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接着站了起来,我抬起头,只见周围环境比刚才明亮不少,至少能够看见人和物了,不过四五株粗大的松树横倒在地,上面趴着一只身材巨大的生物,它的身子很古怪,虽然脑袋类似于老虎,但是身子有点像海象,又肥四肢又短,这种生物“坐镇”还行,看体型就不属于攻击型物种,所以被秋清明一击致死,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秋清明面无表情的站在它的尸体旁仔细看了很久,道:血族人显然小看了我们的能量,居然让这种三流货色截断通道,不过也好省的大动干戈了。 说话间龙鳞众人也都走了过来,秋清明道:你们去和那些邪将接头吧,我不可能和这些人见面的。 团长冲我们招了招手,三人从秋清明身边走过,我低声道:刚才您这么护我,万一发生了意外,我如何对您交代? 团长笑道:你是最小的,最小的最占便宜,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没事就好。 我没在说什么,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团长之于我对应了很多含义,这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绕过巨大的三眼血兽的尸体,松树林的尽头已经可以看见,秋清明就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不过当龙鳞准备绕过他跟着我们时,秋清明道:你有必要过去吗? 龙鳞一愣,迟疑了一下道:难道他们不需要保护? 秋清明冷笑了一声道:你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别想的太多了。 龙鳞面红耳赤,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尴尬到了极点,我都觉得他这话实在有些过分,龙鳞毕竟是好心,就算有些自不量力也不用如此讥讽他,一边想一边朝前走去,很快树林边缘就在眼前,外面的一切似乎都还正常,我问团长道:邪将等着什么呢? 团长道:你的那柄血诅刀,必须交给他们,否则凭我们根本无法保护,当然现在很多计划都有改变,和之前所定有很大差别,等这把刀交出去后,我们必须了结几件事情,第二次圣战迫在眉睫,万一我有个差池,可不想稀里糊涂就这么没了。 这话触动了我的神经,心里多少也有些黯然,道:我相信这次一定能平安渡过的。 团长道:但愿吧?谁不想平安过一辈子,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我道:您说的几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团长道:当然有关系了,我必须弄清楚校长现在的所在,还有何壮和马天行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和你一样都跟了我很久,我不相信外界对他们的描述,我希望的是大家仍旧都是兄弟。 我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马天行根本不存在这个说法,我觉得这简直太疯狂了。 团长叹了口气道:谁知道说这话的人究竟有怎样的目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所以我必须给自己,给他们一个交代。 方伦春道:老陈,你可别又节外生枝了,咱们得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 团长道: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的脾气,这件事情不做了,我饭都吃不下去。 方伦春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那臭德行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也阻拦不了你,不过校长我觉得肯定是被世人所误解的,树大招风吗?在他身上你没必要自寻烦恼。 团长道:最好是这样,我们跟着他的时候还都少不更事,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说他其实是个满心龌龊的卑鄙小人,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说话间我们走出了松树林,阳光忽然明亮起来,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只见不远处四个邪将背对我们围成一圈,似乎再商量什么事情,团长道:和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虽然我们不是天灵族人,万一有意外,你们立刻走,不用管我,他们不会对我如何的。 方伦春也没客气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跑的比你快。 我深深吸了口气没说话,毕竟三人中我的身份最特殊,就算邪将会突然发飙,但他们绝对不敢伤害我,走过去团长尽量让声调平缓道:你们是来接应神刀的? 四人没有一个回答,仍旧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团长又问了一句,见他们没有答复,便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个肩膀,脸色立刻就变了道:出事了。 我们也走了上去,还没靠近就感觉扑面一股寒气,团长道:这四人都成冰坨了。 我伸手一摸,简直比冰块都冷,但四人身上没有丝毫冰霜,为什么会被冻成这样,难道是这里的气候太冷了,他们没顶住?这样想着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可能,方伦春皱着眉头道:老陈,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邪将不可能被冻成这样,肯定是受了外力所伤。 团长用手按着其中一个邪将背部停了一会儿,抬起手道:冷的邪乎,就是被冰冻起来也不会冷成这样,他们肯定是受到了袭击。 方伦春道:可是谁能伤害邪将呢? 团长道:这个世界上能伤害邪将的势力还是很多的,血族人就能做到,不过看这种伤似乎又不是血族人所为,古怪,非常的古怪。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扑面而过,虽然只是一阵微风,但冷到了骨髓里,我觉得如果吹拂的时间再长个几秒钟,我就会成一团冰坨,我们立刻警觉起来,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团长道:赶紧撤,这里有古怪。 我们几个人立刻朝树林里退去,隐约还能看见秋清明和龙鳞几个人站在那里,而龙鳞似乎很激动的大声说着什么,但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不过当我们走近后龙鳞发现了我们便住了嘴,退到了一边。 秋清明则冷冷的道:还需要掩饰吗?你话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只怕背后撑腰的人来头不小吧? 龙鳞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会儿道:没错,我也不想背叛,可我没有选择。 秋清明冷笑数声道:这是多么好的借口,你确实不想背叛,但你确实也背叛了不是吗? 龙鳞道:我、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秋清明道:我早就发现你和至尊家族的人私下有往来,难道你想通过出卖天灵族获得属于自己的财富?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念头实在太幼稚了,任何背叛天灵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信不信? 龙鳞沉思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我没有出卖天灵族。 秋清明道:你想对我说清者自清吗?如果你不想对我解释清楚最后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龙鳞忽然激动起来,他猛地抬起头对秋清明道:不错我是背着天灵族给了至尊家族的人一些消息,可那又如何,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天灵族可以控制,那些所谓的战士只能对付普通人,我不可能去找邪将,自然只有找他们了,大长老,这么多年你都在龙潭,如果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也不会不露面,现在你人是出来了,可事情根本就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内,我不是背叛,我是为天灵族找一个可以下的台阶。 秋清明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龙鳞道:大长老,我不是顶撞你,但事实就是如此,何长老也对我这么说的。 秋清明看了我一眼,似乎恼怒异常,龙鳞道:您别误会,我说的是何抗天长老。 秋清明道:就算对手再强大,我们也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去对付他们,天灵族是死亡军队的屠刀下依靠自己实力取得胜利的人类,这是人类最大的荣耀,如果轻易放弃抵抗,也就是交出了千百年来属于人类的最大荣耀,我宁可死也不愿意承受这种侮辱,你觉得自己不行,需要依靠外力来替你做事,这是真正的懦夫行为,你活着的意义何在? 秋清明这句话说得顶天立地,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龙鳞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就在这时只听一个人阴阴的道:你自己有神秘力量的保护,当然不担心了,却让自己的手下去当炮灰,这就是你所谓的荣耀吗?秋清明,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声音穿自于上方,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的只剩骨头的男人穿着黑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发髻,但头发看来又脏又乱,似乎很长时间没打理了,他蹲在一棵并不算粗的树枝上,随着树枝的摆动上下摇摆着,似乎随时能掉下来。 秋清明看见他表情立刻就变了道:连你都来了? 那人嘻嘻一笑,露出满嘴黄牙道:我来有什么好奇怪的,连老外都来了。 秋清明点点头道:看来龙鳞传话的本领还是非常强的。 脏兮兮的道士道:这种小角色只能见见普通人,绝不可能让老外出动的,你别太单纯了。 秋清明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天灵族还有人选择了和你们合作? 道士道:你认为呢?你自己想做卫道士,自寻死路,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很多人还是希望可以活下去的,你也是一把年纪,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如此的不开窍呢? 秋清明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说谁不开窍? 道士纵身跃下了树枝,站直后雪地上连一粒雪花都没有震起,道士道:没必要这么敏感,你的敌人不是我。 秋清明道:天灵族的人宁死都不会让人侮辱。 道士道:有的人确实不会侮辱你,但他会杀死你,老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否则你也不会轻易从龙潭出来。 秋清明盯着他望了很久,才道:我和你们根本就是两种人,无论天灵族未来命运如何,我都不会轻易对任何势力低头,我知道你们很强悍,但那又如何?我的命运我只会交给自己,不会寄希望于任何人,说白了真给你们,你们会重视吗?该死的肯定要死,靠谁都活不了,你别以为至尊家族了不起,魔族一旦复活,你们阻止不了他们。 第179章 长白山鬼王墓(33) 道士道:我承认你说的,但他们一定会输,这是大家所有人的共识,你是天灵族内最不愿意和外部势力联手的当权者,但你也得明白当年圣战的胜利依靠的是一体同心,当我们一个个站在血族人面前,只会被逐个击破。 秋清明道:那是你的意思,与我无关,无论如何我不会和任何天灵族外的势力联手,龙鳞,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龙鳞低着头道:我明白了。 秋清明道:从今天起你被逐出天灵族,永远不得回去,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龙鳞脸色大变道:大长老,我…… 秋清明冷冷的道:我对你已经足够忍耐了,如果你还知道好歹,就把嘴闭上。 龙鳞一个字都不敢说,道士则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就在这时团长忽然道:大长老,您的做法不合理,都到如今这份上了,死守着那点所谓的自尊对于自己和族人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秋清明根本就没看团长,只是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难道我还需要跟着你学道理吗? 团长道:长老是大人物,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凡夫俗子,但是我想活下去,我知道靠自己不行,所以我要靠天灵族,靠异能人,甚至靠邪将,总之靠一切能够依靠的力量,保存自己的生命也就是在保存人类繁衍下去的权利,如果生命都没有了,还能存在什么呢? 秋清明一字字道:小子,你记住我这句话,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的心中活命是最重要的,但对于我们这些经历过圣战的家族而言,荣誉甚至高于生命,当年我们祖先为了生存,在阴暗肮脏地方都委身躲藏过,当人走到这份上生也就不如死了,我不会放弃抵抗,不会随意交出自己的生命,但我更不会用荣誉去交换那种卑劣的活法。 对于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沟通,因为信念是不可能被随意说动的,而且秋清明并没有错,只是将一个天灵族人逐出天灵族,这对龙鳞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有天知道了,当年何抗天为了我的母亲差点都背叛了族群,饶是如此最终他还是天灵族的长老,由此可见这个名分对于天灵族人的重要性,或许这比杀了他更加残忍。 龙鳞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中道:请大长老杀了我吧。 秋清明道:你不是一直对外人说自己已经被逐出天灵族,早就不是天灵族的人了,我此举正是遂了你的心愿,你应该知道我的话说出口从不做任何改变,所以别给自己找麻烦。 龙鳞道:天灵族没有被逐出的族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如果大长老非要赶我走,我没话说,唯有一死而已。 龙鳞说死绝对不是吓唬人,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正要说话团长却在暗中戳了我一下,我知道团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意思,便没有说话,秋清明盯着龙鳞看了很久,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回去了,因为这句话是我说的,不可能改变。 龙鳞拔出自己的佩刀道:请长老赐死。 秋清明脸色大变道:我没说过要你的命,我只是让你离开天灵族,你耳朵没毛病吧? 这下连我都看出了秋清明赶龙鳞出天灵族只怕是另有隐情,否则可能早就动手了,他根本就没有杀死龙鳞的打算,龙鳞却似乎根本没有明白这层,道:逐我出天灵族,我生不如死,之前对人所言背叛本族之语,都是长老所瞩,我是执行命令,若因此而惩罚我,龙鳞死都不服气。 这样的人谁都没有办法,秋清明似乎看着一头怪物般看着他,憋了半天道:龙鳞,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龙鳞道:请大长老动手。 道士看看他,又看了看秋清明,对龙鳞道:你小子就是一个白痴,大长老明显不想动你的手,你这不是再逼他吗? 秋清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龙鳞却道:如果将我逐出天灵族,生不如死。 道士道:你个白痴,现在天灵族的人绝大部分都知道了你与何抗天联手我们至尊家族的消息,若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何抗天又不在天灵族内,他那是保护你呢。 龙鳞抬起头看了秋清明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他立刻又低下头去,秋清明表情终于变得不再冷酷,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小龙子,我并不同意你的做法,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只靠天灵族,根本无法对抗那些血族生物,可我有自己的信念,我不可能外族人联手抗敌,在龙潭这么多年,我只明白一件事情,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尊严。 道士也点点头道:看来龙潭里很多的传说都是真的,那么你这种身份的人确实很难在里生存下去。 秋清明道:如果细分,那里面的人可以算是异能者。 道士道:没错,能和动物交流的确实算是异能人,而且在这行他们算是很低级的一类,也只有在天灵族才被当宝贝供起来,至于吗? 秋清明道:小龙子,你站起来。 龙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秋清明道:人生于天地间,无非生死二字,生命受之父母,不要轻易就将他交出去,你本是驭鲸族人,这是一个充满背叛与欺诈的种族,天灵族既然能受你,则说明你肯定有过人之处,我已经渐渐游离于天灵族权利的中心,未来肯定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暂时的退出并不是说你有问题,而是必须要做的一次退让,如果你希望将来有机会堂堂正正的走回天灵族,何去何从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龙鳞两眼似乎有些红了道:大长老,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秋清明道:现在所有一切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天灵族生死存亡就在一线,如果处理不当立刻就有覆灭之忧。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你好好将这件事办好,我个人生死是小,但不能亡族啊。 听了这话我们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天灵族是何等强势的种族,作为大长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情势已经不是一般的危急了,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很多,龙鳞道:我们愿意跟着长老出生入死。 秋清明道:不用了,如果算上未来的时间,你们比我有用。 说罢转头朝我望来,他的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对视,只觉得眼神异常犀利,不过此时其中似乎带有了些许的疲劳,他似乎思索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不能确定天灵族的未来,但阴森小巷的掌控者将来肯定是你,所幸你一直都在人类的身边成长,和我们其实都一样,万一将来形势真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你一定要尽全力保护那些没有能力反抗的普通人。 我被他说得心情异常沉重,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秋清明道:我要去办一件事情,希望大家可以好自为之。说罢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 道士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还是那个脾气。 团长道: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龙鳞道:我知道大长老想要保全我们。 团长道:他岂止想保全你们,他想要保全整个天灵族,大长老从龙潭出来根本不是因为关系问题,那就太小看他了,他一定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族人才出来的,这次孤身一人行动,我想最好有人能帮他一把。 道士道:可惜的是你们没有人能帮助他,龙鳞,你眼下打算怎么办? 团长道:你们先别讨论这个问题,我有一个疑问,树林外四个邪将被人冻成了冰条,除了异能人,我看没人能做到这点。 道士道:你说的一点没错,那四个邪将倒霉,阻拦了不该阻拦的人,这种下场也是不可避免的。 团长道:究竟是谁做的? 道士道:亏你曾经还在异能学院里待过,至尊家族难道不知道吗? 团长恍然大悟道:冰雪皇后?她也来了?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外? 道士道:你以为事情还小嘛?不光冰雪皇后,水晶王子也来了。 团长叹了口气道:他们人都到场了? 道士道:没错,不光是族人、奴仆,甚至连他们本人都来到了,现在应该住在妖兽们的兽栏里呢,是姓严的招待他们,四巨头里独缺一个白骨真人。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了方伦春一眼,道士不屑的笑道:他虽然是真人的后人,但根本什么都没学会,还不如我。 方伦春脸上一红,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团长道:你这话确实有点过分。 方伦春不等道士说话,便道:老陈,这事与你没有关系,别因为我而起矛盾,不值当的。 道士笑道:我和你们这些人能有什么矛盾?龙鳞,是你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后面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龙鳞稍微迟疑了一会儿,道士脸立刻就黑了道:你可别拿我们开玩笑,这次凭你的一句话,我们四方齐聚,这是天大的面子,可一旦让我们发现你小子是没事拿我们开心,你知道后果。 龙鳞道:你不用唬我,我承担一切后果。 道士对团长道:那四个邪将绝对是死于冰雪皇后的手中,这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双方是同盟,还没接触呢一方到有人死于另一方之手,看来你后期的沟通工作还是非常艰巨的,好好把握住吧,别又生波澜了。 说罢也转身离开了树林,此时阴暗的林间小路只剩下我们和龙鳞两拨人,团长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自语道:好多了。接着放开了我的肩膀。 龙鳞道:何长老到现在还没有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吧? 团长对我道:你觉得应该把真相告诉他们吗? 我想了想道:还是别说了,因为谁都不知道何抗天真实的想法,我们最好还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团长道:我现在就担心一个情况,他控制了你的梦境,让你看到了很多圣战时发生的事情,这么做究竟目的何在?因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你这些事情。 我道:现在想不明白,或许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总之他既然下了这个套,总得利用,您说是吧? 团长叹了口气道:但愿这不是什么阴谋。 方伦春道:想这么多干嘛,是祸躲不过,不过现在既然有至尊家族的加入,实力方面我们获得强援,这多少也算是个好消息。 团长道:以龙鳞的身份,一句话居然能把这些大人物请来,我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看来这么简单,他们不可能受一个小人物的驱使,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龙鳞道:几位,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团长想了想道:你真的有抵抗魔族军队的信心。 龙鳞道:从我联系至尊家族这件事情上你应该可以看出端倪了,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他们,我至于去做这件事吗? 团长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眼下我们的任务确实非常艰巨,那就是护送这柄血诅刀去它该去的地方,那些本来接应的邪将都被至尊家族的人杀死了,这件事情只有靠我们去做,不过只有我们三人的话肯定力不从心,你们能帮助我们吗? 龙鳞表情异常坚定的点点头道:你放心,这不是你们一家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猛然看见一个长发披肩,面色蜡黄的人从一株宽大的松树后走了出来,赫然就是我上次在黑暗巫师死亡之地所见到的那个怪人,也就是“阴阳书生”,只见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头对方伦春道:你没有做手影吧? 方伦春莫名其妙的道:这里光线根本不允许我做手影,这种功能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的,怎么了? 他们居然没有看见他,我知道这次终于见到他了,只见他张嘴对我道:我的衣服呢? 我一愣才想起那头公羊给我的长袍,这个玩笑真是开大发了,阴阳书生的衣服居然被一头羊给偷了,我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件衣服道:是这件吗? 听我这么说,周围的人立刻警惕起来,团长道:罗子,你在和谁说话。 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道:都别乱,让我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所有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连站着的姿势都变的紧绷而不自然,阴阳书生低着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猛然间脑袋一转,居然来了个180度的转动,那张人脸顿时隐入头发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法形容的面容,和方伦春凭空捏造的鬼脸不同,阴阳书生的脸是青色的,眼珠却是色如白玉,满脸的皱纹简直犹如皮肤干枯的没有一丝水份,嘴唇是黑色,这张脸说不上有多恐怖,但却非常诡异,他声音沙哑的问道:我是何金,你们如此多人来到我的坟墓究竟所为何事?那件衣服嗖的一声凭空消失了,却又出现在阴阳书生的身上。 我道: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墓地,我们来是有要紧的事情。 何金声音晦涩的干笑了一声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话音未落只见松树林古怪的震动起来,松叶上的积雪纷纷掉落,就像又下了一场雪般,接着一个身着蓝色布衣,身后斜插一柄古剑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树林中。 他身材魁梧,但脸部却消瘦异常,面色苍白的不似正常人,眼大眉浓,样貌颇为英俊,只见他挨个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何金对我道:你问他是谁? 阴阳书生的要求只怕没人可以拒绝,我只能依言问出这句话。 那人看了我许久,叹了口气道:我是你的父亲。 第180章 至尊家族(1) 1、阴阳书生的死敌 当他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有何金表情依然难测,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突然而至的情况,呆立当场,也不知过了多久,何金道:“他确实是你的父亲,既然父子相见,还不快去相认。”” 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透射出的却是无奈、痛苦,没有丝毫父子相认时的愉悦之情,团长道:“您是罗、何壮的父亲?那可太好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再寻找您。””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却摇了摇头道:“我除了将他生下来,没有给他任何东西,我不配做一个父亲,今天所以露面相认,是因为我希望他不要做错误的选择,你是人非鬼,或许阴阳书生可以给你强大的能量,但你将永远失去为人的资格。”” 何金哈哈大笑,松树枝被他的笑声震的又一次抖动起来,我的父亲看了周围一眼道:“我知道他就在这里,何壮,你相信我的话吗? 我道:“如果你想听实话,我只能说对于你,我根本就不熟悉,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让我如何相信呢? 父亲道:“选择在你,我无权干涉。”” 说罢他从背后抽出乌黑如枯枝一般的古剑厉声道:“何金,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还不露面还我妻子命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抽紧,那是我的母亲,如果父亲选择了以人力而为敌于阴阳书生,只是为了给我母亲报仇,那他似乎有些太过于不自量力了,阴阳书生对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见你吗? 我道:“现在情况已经变的危机,任谁也沉不住气,你也该露面了。”” 阴阳书生摇摇头道:“还远没有到我要出手的地步,不用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对手,那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你们来到我的墓地,找我所为何事,我当然知道,不过千百年来我一直长眠于此,也不希望被人打扰,找你就是希望他们通过你了解我的心思。””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如果你不愿意出手,没人能逼你。”” 父亲厉声道:“何壮,何金在那里? 阴阳书生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话,对我道:“但是适当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既然我不希望被血族人打扰,当然就要有人替我挡住这些肮脏的生命,这就是我找到你的目的。”” 何金这么说的意思是希望我成为他阴森小巷的一员,如此重大的抉择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正犹豫间,父亲沉声道:“何壮,阴阳书生是个极度危险的怪物,他亲手杀死了你的母亲,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成为阴山王,他肯定会这么要求你,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但是如果他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达成的。”” 何金脸呼的一转,又恢复成人的模样,他不屑的笑道:“你想好给我答案,何龙生确实是你父亲不假,但我也是你的亲人,没人会害你,但是你得清楚谁能给你带来无上的权利,你是我的后人,也就是未来的鬼王,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仙,天上地下我为王尊,我让人生他就生,我让他死他就死,即便强大如血族魔王,也曾经被我彻底击败过,天下之大,大不过我,你应该可以算清楚这笔账。” 说完这句话,阴阳书生转身走到我父亲面前,而他似乎立刻察觉到了异常,警惕的举起手中古剑,阴阳书生并没有下一步行动,刷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我暗中舒了口气道:“他已经走了。” 父亲表情大变道:“刚才他确实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道:“他就在我身边,难道要我告诉你他的方位,然后你来杀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父亲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无法清楚理解,而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印象,见面就是一副说教的样子,让我心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父亲道:“现在他在何处?” 我道:“他消失了,这里就是鬼王墓,你们找他这么久,却根本就是错误的方向、错误的地点。” 父亲叹了口气,表情极度失望,团长诸人面面相觑,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大步走到我面前道:“你得和我走,团长道:“这点值得商榷,何壮还有他的使命。” 父亲顿时怒容满面道:“你是什么人,敢和我做对?” 团长道:“我是何壮单位领导,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在一起生活,他也很遵守相关制度,属于自己的任务从来都是认真对待。” 父亲满脸不耐烦的道:“没空听你在这汇报成绩,我今天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带走他,你有意见吗?” 我抢在团长之前道:“我不能和你走,事情没有办完前,我是不会离开大家的。” 父亲道:“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讨价还价,我是让你明白做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义务。” 我再也忍受不了,大声道:“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再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莫名其妙的出现就要求我这个那个,你不觉得人都是需要沟通的,不经任何过程,上来就家长式的说教,可是你没有尽过家长的义务。” 父亲被我说的顿时语塞,他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团长见状,打圆场道:“何壮对你的父亲必须有足够的尊重,很多事情肯定会有隐情,我觉得需要主动沟通的应该是你,而非你的父亲,长辈都是需要足够的尊重,你身为人子,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我道:“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他逼我说的,我没错说的都是实话。” 团长道:“够了何壮,这么多年的组织教育,最起码对于自己父亲的尊重你应该做到,我觉得你应该对父亲做一次诚恳的道歉。” 父亲上前一把将团长推的跌倒在地,道:“你是谁啊,屁话一大堆,儿子你今天必须和我走,这件事没有商量。” 说罢上来抓住我一条胳膊就朝外而去,龙鳞带着人拦在他面前,刚要说话,父亲喝了一声,只听唰唰数声破空响动,龙鳞众人手中的兵刃全部脱手而出,插在雪地中,这下技压当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父亲,我也多少有些佩服他这手功夫,看来找阴阳书生晦气,他还是有底气的,绝不是一心惦记着送死而已。 父亲沉声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对你们已经足够忍让,请别再逼我,否则你们这些人不会再有这么好运气了。” 如果他们再坚持阻拦我的父亲,后果难以预料,我道:“既然几十年后又和我的父亲再见,总归有些话要说,事情要聊,你们就别阻拦了,等这边结束,我再去找你们。听我这么说,他们没在做进一步行动,父亲则满脸怒色的看了他们一眼,和我一前一后的朝树林外走去。 就这么无奈的和团长暂别,不过以我父亲的本领来看,一般的血族生物应该奈何不了他,血诅刀相对比较安全,我二人一路无语,不知走了多远,父亲道:“看的出你还在怪我?” 我道:“没有,说实话我心里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父亲语气顿时变的有些激动起来道:“这对我不公平,你是我的骨血,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弃你,一切都是被逼无奈,阴阳书生想尽办法阻挠我和你母亲在一起,你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想的吗?” 父亲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心里一软道:“可是这么多年我并不缺少父亲的爱。我的话也不是借口,从小养父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工作后虽然伴随父亲的时日不多,但团长其实就是我的父亲,直到后来这些事情发生,虽然每次情况都很危急,但总有人再最关键的时刻能拉我一把,这一切都减淡了父亲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因为我总是可以有一个依靠。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找我的,为什么一直到今天?” 父亲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被死死的困在阴山,阴阳书生一直想杀掉我,要不是阴山王暗中保护,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吃了一惊道:“阴山王会保护你,可是我听何抗天说母亲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父亲道:“那个人绝对是阴阳书生的走狗,栽赃陷害给王爷的,这种人的话你也能相信?” 我道:“可是他保护了我和母亲,你知道吗?” 父亲表情变的极度痛苦,过了很久才道:“你母亲是阴阳书生亲手杀死的,可是这么多年我没有机会为她报仇,这让我羞愧欲死。” 我道:“你不是真的想杀死阴阳书生吧?” 父亲坚定的道:“杀死阴阳书生,是我一生的目标,而且我必须做到这件事情,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一个敢于和他为敌的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道:“虽然我不应该反驳你的观点,但阴阳书生是你可以杀死的?” 父亲道:“不知道,但我必须杀死他,否则他就得杀死我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我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 父亲走在我的前面,此时停住了脚步,过了很久才道:“你很辛运,这么多年虽然没在我们身边,但很多人都给了你爱,这是唯一能让我心安的理由,我希望能将父亲的责任补偿给你,但你已经长大,很多事情都无法弥补了。” 我道:“虽然你无法补偿,但是我父亲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不希望你去对付阴阳书生,无论如何你只是人,而他根本不是人。” 父亲道:“谁说阴阳书生不是人?他只是一个获得永生的老妖怪,但仍旧可以被杀死,阴森小巷里最大的秘密就是杀死阴阳书生的秘法,他知道我已经获得了这个秘法,所以根本不敢和我照面。” 父亲居然是一个追杀阴阳书生的杀手,这个身份实在太奇特了,可刺杀鬼王的方法是否真的可靠,我非常怀疑,便劝他道:“阴阳书生不和你照面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能说明他就是怕你,这种对手是需要全身心投入对付的,来不得半点大意,更别说轻视了。” 父亲似乎很满意的嗯了一声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的多,我放心了,不过对于阴阳书生,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一辈子他都别想安生。” 我道:“从咱两见面到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复仇和愤怒,为什么不说说妈妈呢?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在一起?我想知道的是家里人的一切,而不是你将如何杀死阴阳书生。” 父亲深深吸了口气,身子挺直如标枪一般一动不动很久,才道:“我和你母亲的相识根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事情,但却是我一生中根本无法磨灭的记忆,这种感觉持续了很多年,我爱了她整整一辈子,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了,可我依然不能忘记,或许不该告诉你,因为怕你觉得丢脸,我是一个阴童,也就是说你是一个阴童的后代。” 对于这个说法我大吃一惊,到不是因为我的出身,而是我的父亲居然会是一个阴童,可阴童首先是无法长大的,而且不具备人类的感情,这几点在我父亲身上都没有得到体现,他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难道阴童也可以改变吗?” 父亲声音低沉的继续道:“你的母亲从小就喜欢和阴童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讨厌我们这些遭父母出卖,非人非鬼的小孩,而且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和我们在一起,我和她在一起十几年,本来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爱上我,但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很快我就解除了阴童的诅咒,和她一起成长,最终走到了一起,接着就有了你。” 我道:“那时你们一定非常幸福?” 父亲苦笑了一声道:“天下还有比我更幸运的人吗,当时我也是这么理解,不过很快美梦就被打破了,阴阳书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要你母亲亲手杀了我,你的母亲当然不会同意了,不仅因为是我的妻子,还因为当时已经有了你,我们生命的延续,事情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恶化,多亏了当时已经当上阴山王的表弟,也就是你的表舅了,他帮助了你的母亲逃走,而我留在了阴森小巷等待老妖怪的惩罚,我们虽然不愿意分离,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后来关于你们母子的一切消息我都不知道了,而老妖怪始终没有露面,开始我以为这一切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没想到一问就得到了你母亲的死讯,本来我以为你也遭到了毒手,万念俱灰就准备自杀了,没想到得到了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他传我秘法,让我掌握了杀死阴阳书生的办法,我在长白山鬼王墓待了近二十年,就是为了寻找他,没想到居然让我碰到了你,总算是老天开眼,就算死我也无悔了。” 我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父母遭遇如此悲惨,而父亲居然又是个阴童,不过我通过父亲的描述,我又发现了几个值得思索的疑点,首先解除我父亲诅咒的人是谁?其次父亲嘴里的阴山王和何抗天所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人,我该听谁的?最后帮助我父亲修炼秘法的神秘人是谁?具备这种本领的不会是普通人,因为没有通天本领的人是不会动念头刺杀阴阳书生的?难道这世上除了阴阳书生,还有一个超群绝伦者存在?这些疑问都需要得到答案,因为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很深的隐情。 虽然心里难过,但我的思维却还算正常,父亲道:“现在我更加没有遗憾,只要能杀死阴阳书生为你母亲复仇,死都能把眼睛闭上。” 我觉得父亲这个念头实在有些疯狂,杀阴阳书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是人也是一样,便劝道:“你能不能放弃这个念头,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 父亲道:“你不相信我能做成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一定要做成这件事,这是给我自己也是给你母亲一个交代。” 我知道像父亲这种性格的人,劝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他似乎有些太执着了,父亲似乎看出我心情有些沉重,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做蠢事的,想杀阴阳书生难于登天,我不会贸然出手的。” 第181章 至尊家族(2) 我有些不以为然,刚才树林里父亲表现的非常莽撞,如果阴阳书生真的想杀他,只怕地府里现在已经又多了一个枉死鬼,之后我们没有耽搁,继续朝外而去,我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眼前要做那件事情?” 父亲摇摇头道:“我在这里二十多年,真的要出去压根没有想过该做什么事情。” 我有些惊愕道:“没什么事你着急忙慌的带我走?” 父亲道:“我不想和那些人再多待一分钟,否则我肯定要杀了他们。” 父亲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而导致的,总之和他似乎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我们默默的走在宽阔的山路上,没多久忽然看到了几个游客,看来距离人群所在是越来越近了,不过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那几个“游客”看来实在眼熟,虽然他们带着宽大的鸭舌帽和墨镜,从身材上看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严童丽四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认为我死亡了才对。” 只见他们和我们渐渐接近,父亲没有丝毫意识到潜在的对手出现,当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无法判断他们出现的真实目的,就在双方接近后的一瞬间铁伟峰以极快的速度插到了我和父亲之间的空挡,父亲立刻警觉的转过身子就要还没见他手动,剑已经在他手上,按理说这个速度已经够快了,可老李比他行动要早,在铁伟峰行动之前他就已经伸手紧紧抱住了父亲,他身体随即流光溢彩,逐渐透明,表情也紧张起来,可见我父亲的力道确实非常强劲。 这次行动非常成功,虽然只有简单的两步,首先铁伟峰吸引他的注意,接着老李动手限制我父亲的行动,严童丽走到我父亲面前道:“何叔叔,您不用多心,我们都是何壮的朋友,只是担心您不接受我们,所以用了特别的手段,如果您觉得咱们可以平静的聊会天,我立刻给您赔罪。” 听她这么说,父亲停止了和老李的一番较劲,虽然老李很吃力,但作为异能人,他确实比后天修炼的父亲更有力量,父亲看了我一眼道:“让你的朋友放手,我不会乱来的。” 严童丽立刻做了个手势,老李松开了手,但三人仍将父亲围在当中,一旁是杨成龙和他媳妇蓝莓,父亲对我的表情似乎非常失望,我知道他其实是想与我相处一段时间,可我也想不通他们如何会出现在长白山,难道是团长通知的?” 严童丽道:“请您原谅我们的鲁莽,当我们知道何壮与您相见,其实很为他感到高兴,至亲相认、骨肉相逢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点更加重的?” 听了这话,父亲的情绪明显放松下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严童丽道:“我们都是何壮的朋友,这次来是为了帮助他安全下山的,这里的情况您应该知道不是我们瞎说,确实非常危险,但是没想到居然能遇到您,早知道有您在何壮的身边,我们也不用来了。” 父亲点点头道:“你们来也是对的,是对孩子负责任。” 两人越聊越投机,我都佩服严童丽几句话就打动了父亲,她随即话锋一转道:“按理说今天是您二位相认的好日子,我们不应该造次,但很多事情已经不允许我们继续拖沓了,我想您也应该理解我们此时的感受。” 父亲皱眉道:“你们找壮儿究竟为了什么,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吧?” 严童丽道:“我们找他就是希望他能办到一件事情。” 不等严童丽说下去,父亲脸顿时罩了一层严霜道:“是和阴阳书生有关吧?” 严童丽没有隐瞒,点头道:“是的,眼下圣战硝烟已起,人类到了最危险的边缘,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血族人的入侵。” 父亲道:“那么你是否知道我这一生最终要刺杀的人就是阴阳书生呢?” 严童丽道:“现在不是和您谈私怨的时候,就算您真有本事杀死他,我们也不会同意的。” 父亲脸色顿时大变,刚才积累起来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无踪,他厉声道:“你敢阻拦我做这件事?” 严童丽道:“不是阻拦,是希望您以大局为重,或许人类的希望就在阴阳书生手中。” 父亲道:“他只是一个混蛋,你们寄希望于这种人身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逐渐融洽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两方人又变的剑拔弩张,我忍不住道:“现在为了这件事吵嘴值得吗?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难不成阴阳书生没事,你们先打个半死。” 老李沉声道:“罗子说的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弄明白。” 父亲满脸怒色道:“没什么需要弄清楚的,壮儿,今天你必须和我走。” 铁伟峰冷冷的道:“我们够给你面子了,别逼人太甚。” 父亲不再说话,整个人又显得紧绷起来,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铁伟峰头已经变成了豹子形状,我急的就差要报警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成龙道:“我可以断定阴阳书生不会死,所以何叔叔的期望可能要落空。” 父亲不屑的道:“你是谁?凭什么说这种话,难不成你能未卜先知?” 我道:“他真的是个先知,很多事情是能预知的。” 杨成龙平静的道:“你将在十年后得到最后十二章残片,是阴阳书生给你的,到那时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杀死他了。” 父亲脸色大变道:“你是如何知道地书残片的确切篇幅?” 杨成龙道:“如果你相信就等十年,十年时间对于你们这些修炼者来说并不算很长,阴阳书生有很多你所不了解的地方,想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父亲犹豫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对错,但是我有点相信你可以预知未来的一些事情了。” 杨成龙点点头道:“何叔叔,也许到最后你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敌人,只是你自己很难放下而已。” 父亲似乎很难过,他摇摇头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妻子还孩子的模样,多少年了,还如第一次看见她那样深刻,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阴阳书生这个屠夫,我不可能原谅他,这辈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2、特工任务 父亲态度过于坚决,杨成龙多聪明的人,看样子就知道不可能再劝他了,当下口风一转道:“如果您真的想报仇,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前阴阳书生仍旧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暂避锋芒,厚积薄发这是最适合自己的路,您看呢?” 父亲沉思良久,终于点点头道:“小子,这辈子我没服过人,你算第一个吧,我不可能按照你的话去做事,但我觉得确实不该太鲁莽,而且……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道:“我也不该让自己的孩子两头为难。” 铁伟峰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严童丽也松了口气道:“您能这么想,也给了我们一个方便,谢谢您的深明大义。” 父亲哈哈大笑道:“拍我马屁说什么都行,千万别说深明大义,我是一个阴童,只知小义而已,行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算到位了,不过小子,你阴阳书生十年后会将地书残片给我确实有根据吗?” 杨成龙道:“我可以看见未来,这就是根据,当然也不能说就是百分百准确,但我确实看到了这一幕。” 父亲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到我的面前道:“你很好,自己能力很强,周围的朋友也都很棒。” 我一愣,点点头道:“是的,大家在一起共事很多年了。” 父亲道:“看来有我没有对于你而言都是一样,既然这样我就不做那个拖累你的油瓶了。” 我没想到父亲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父亲,我不可能嫌弃他,可回头想想之前心里的一些活动,确实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可听了这句话,心里却多少有些难过,毕竟他是我的父亲,骨肉至亲,我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血液,可是他却知道我嫌弃他,此时他心里一定非常难受。 我口气也软了道:“我是你的儿子,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能见到你,其实我非常高兴。” 一听这话我父亲苍白的脸色似乎都有了血色,他甚至有些口吃的道:“我、我、你、我没有白惦记你一场。” 严童丽他们转身就要走远点,给我们一个谈心的空间,我道:“大家都别走了,这是我的父亲,你们也该认识一下。说罢将他们一一介绍给父亲,父亲努力做出一副客气的表情,和每一个人打了招呼,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只觉的冰冷梆硬,这不是属于人类的手,我心里突然难过异常,眼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不过还是忍住了。 父亲很满足的笑道:“我没在这里白耽误二十年,见到了儿子和他的朋友,这辈子虽然被家人抛弃做了阴童,但最终还是得到了一家人,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壮儿,你好好做事,记住无论有多难的事情,父亲都替你扛住。”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但是、但是我真的要做该做的事情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们总有团聚的那一天。” 父亲哈哈笑道:“要是再能看见自己的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脸上一红道:“但愿吧,肯定会有的。想到阿雪心里又是一阵甜蜜。” 严童丽小声对我道:“有事情需要你去做,你看是不是能走了。” 没等我说话,父亲道:“男人事业第一,壮儿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我想了想道:“那我走了,你儿媳已经有孩子了,当爷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到时候我该如何找到你。” 父亲一听这个消息,当场嘴就乐的合不拢了道:“你放心,只要你们心里有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和你们在一起。说罢这句话,他魔怔似的哈哈大笑着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丝毫不理会我大声喊叫着对他的挽留。” 铁伟峰怔怔的看着我父亲背影很久才道:“你确定他是一个阴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异常难过,叹了口气道:“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的生身父亲。” 严童丽道:“是啊,父子之情是天地间最原始的亲情,如今你们相认,对他对你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将来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珍惜它。” 我摇摇头道:“没有机会了。说完这句话,我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严童丽有些诧异的道:“为什么这么说?只要人还在,总有相聚的一天。” 杨成龙摇摇头走到我身边道:“他们注定不会再相聚,我不想说好听话安慰罗哥,我只想说句实话。” 蓝莓也走到我身边,递给了我一张餐巾纸,我接过捂住眼睛,眼泪却流的更加厉害,干脆嚎啕大哭吧,也实在忍不住了,他们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等我哭痛快了,铁伟峰点了支烟递给我道:“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最委屈,我和你也差不多,从小没爹没妈,是校长把我养大的,你至少还能在梦里,在现实里看到自己的父母,我连张照片都没有。” 我抓了一把雪,将满脸的鼻涕眼泪擦干净道:“我也不想这样丢人,但控制不住了。” 杨成龙将我拉起来道:“这没什么丢人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现在的心境,我们都能理解,放心没人笑话你。” 发泄过后我觉得舒服多了,道:“谢谢你们的理解,不过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严童丽道:“团长早将信息传达给了我们,十天前咱们就到这里了,其实这是我们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因为一群黑暗巫师,不过这些人看来都走光了。” 我摇头道:“不是走了,而是死了,他们全部被人给杀了。” 严童丽有些吃惊道:“这些人都快成精怪了,还有人能杀得了他们?” 我道:“杀他们的是早成精怪的人。说罢我将在长白山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只听的他们目瞪口呆。” 铁伟峰道:“陈哥可没说的这么详细,没想到鬼王墓居然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道:“鬼王墓并没有真假之分,阴阳书生根本就是游走在生死界的人,他建墓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存放自己的遗体,因为他没有遗体,仅仅是象征他已死亡的人性,所以如果有人指望破坏他的墓地,逼他现身,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严童丽沉吟半晌,道:“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计划,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法,我一直认为对付血族入侵是所有人齐心合力才能完成的,而不是单靠一个阴阳书生。” 我道:“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有个性就天下太平了。” 铁伟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严童丽道:“执行原定计划。” 正要走,我道:“先等等,和你们走之前我有句话要说。” 严童丽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帮助你完成,绝对不会装糊涂。” 我道:“要求很简单,之前你们曾经抛弃过我一次,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再次发生。” 严童丽干脆的道:“你放心,我用个人荣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类似事件,而且并不是只有你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会遇到,所以科研小组研发了一个身份识别器,这个识别器是唯一的,每当其中一个释放出信号,另外几个都可以接收到电子讯息,假如我们当中再有人被冒充,对方可以冒充人,却不能冒充识别器,到时候只要轻轻点一下按钮……严童丽说到这里将一个手表拿出来,将功能详细演示了一遍我舒了口气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不用担心再被不相干的人插进来了。” 铁伟峰走到严童丽身边道:“处长,能不能透露一下后面后面咱们的任务呢?你可瞒了我一路了。” 严童丽表情严肃的道:“铁伟峰,我警告你,打听行动计划是违法行为,你明白自己现在正在犯罪吗?” 铁伟峰连连摆手退到一边道:“我怕了你,还没说啥呢,大帽子先扣上了。” 严童丽道:“大家准备一下,从原路退回。” 我道:“还有团长呢?他不和我们一道吗?” 严童丽犹豫了一会儿道:“他另外有事去了,咱们现在是一个行动小组。” 我也没有多想,一行人朝山下退去,路上我悄声问杨成龙道:“校长呢?他人究竟在哪?” 第182章 至尊家族(3) 杨成龙道:“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他的下落,但至今校长没有露面。” 铁伟峰凑到我们身边道:“你们两个小子该去问问严大姐咱们下一步的任务了,我说她死都不肯张嘴,但我知道肯定有内情。” 杨成龙道:“要问你自己去问,我们可不触这个霉头。” 铁伟峰道:“你小子越来越老奸巨猾了,知道要向领导靠拢是吗?” 杨成龙道:“铁哥,你别小心眼,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不信你问蓝莓。” 严童丽道:“铁伟峰,你有正事没有?别以为嗓门小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铁伟峰对她的背影做个鬼脸,道:“我和罗子多日未见,聊聊人生没犯错误吧?” 严童丽道:“少和我来这套,做好你眼前的工作吧,我不需要暗地里打听领导意图的下属。” 铁伟峰大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悻悻的朝前走去,很快超过众人当先而行。” 杨成龙笑道:“他还是那个臭脾气,不过校长现在下落不明,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种打击,我个人估计可能是血族人做的这一切,毕竟他是异能人协会的主席,如果他不在,联合世界上其余国家的异能人会有困难。” 我道:“可是至尊家族已经来到中国了,你没听说?” 杨成龙有些吃惊道:“至尊家族全来齐了?” 我道:“就住在严姐家,如果消息属实的话。” 严童丽道:“没错我听老三说这件事了,瑞典的水晶王子,挪威的冰雪王后,还有超级妖兽,唯独缺的就是白骨真人了。” 老李道:“丽子,你是大家族的人,白骨真人这块从来只是听说,没见过真人,是否真的存在呢?” 严童丽道:“当然存在了,我对他们是非常了解的,白骨真人至于我们就像邪将和天灵族的问题,圣战时大家同心抗敌,但战争一旦结束,互相间又打的不可开交,我们这个家族的长老就是死在白骨真人手上,这个仇往大了说是不共戴天的。” 老李道:“如果真这么严重,方伦春应该很难在异能学院里生存。” 严童丽道:“他最后确实离开异能学院了,当然我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可我总觉得似乎和我们家族有关系,白骨真人一代到了如今势力衰微,已经不足一提了,这样也好,我可不想世世代代的就这么打下去。” 老李道:“这话也是实话,就算校长也无权过问至尊家族间的矛盾,放走老方走人可能是无奈的一种选择。” 铁伟峰道:“别胡扯,校长不会向权贵势力低头的,这么说你连我们一起侮辱了。” 老李道:“你别总搞那种盲目崇拜,我跟校长的时间比你长的多,论心我不会比你差在哪。” 严童丽道:“好了,这事的讨论到此为止,其实我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极其隐秘的,所以铁伟峰,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大嘴巴。” 铁伟峰道:“知道了,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不会多嘴的。” 嘻嘻哈哈中我们下了山,铁伟峰将车开了过来,是一辆丰田大霸王,七人座的商务车,严童丽道:“这是我今年生日父亲给我的礼物,属于私人物品,铁伟峰,你最好开车仔细点。” 铁伟峰道:“这一路过来你不都看在眼里,放心吧。” 上了车铁伟峰稳稳启动,一路平稳的驶出,路上严童丽道:“罗欢,听说你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这事和噩梦骑士有关系吗?” 我道:“严姐也知道噩梦骑士吗?他们到底属于哪一方呢?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问题。” 严童丽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家族特殊之处了,很多情况我们都比别的势力要早知道,噩梦骑士属于血族高等级战士,这是毋庸置疑的,何抗天遭地府势力和天灵族两方追杀,加入血族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他从内心里并不愿意帮助这些血腥生物做事,而且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报仇杀了阴山王而已,我们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让你知道那么多的内幕,包括早期圣战的一些信息,我希望你能把这些信息整理一下,或许其中有某些线索存在。” 说罢给了我一张纸,我将记在脑子里的种种情状详细写下来交给了严童丽,她仔细看了看递给杨成龙道:“你看呢?” 杨成龙看完后皱眉想了很久才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给我点时间吧。” 我道:“我觉得这些梦其实没有太直接的意义,而且有些乱。” 杨成龙摇摇头道:“仔细看其实都有关联,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我奇道:“能看出来什么?一个不挨着一个的?” 杨成龙道:“都是和你这个这个家族有联系的,而且有一个情况我觉得非常重要,就是何金与孔雀灵王、还有秋家几个人会面那场梦,这两个家族都是天灵族的中流砥柱,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我道:“这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阴阳书生曾经是圣战的主力,后来才背叛出去,成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难道你们不知道?” 杨成龙摇摇头道:“天灵族是个很神秘的民族,至今有很多谜题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何抗天试图向你透露一些惊天秘闻也说不定。” 我道:“我和他一起相处了很长时间,如果真有秘密需要告诉我,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说不就结了?” 严童丽道:“两回事,有的话是不能当面说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隐秘的地方,甚至连空气都有可能出卖你,但梦境就不一样了,除了他没人能进入你的梦境。”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可得把他放出来了,何抗天现在被关在天池下的鬼王墓里。” 严童丽道:“这事团长已经告诉我了,不过何抗天已经出了鬼王墓,那种地方根本无法困住一个噩梦骑士。” 我咂舌道:“亏得走人了,何抗天甚至想杀死我们。” 铁伟峰哼了一声道:“有我们在,借他三只手都没门。” 严童丽道:“我再重申一遍自己的观点,血族的高等级战士是非常可怕的,大家一定不能轻敌。” 铁伟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根本没用。” 严童丽脸上顿时罩了一层严霜道:“铁伟峰,我警告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蓝莓笑道:“是啊铁哥,严姐可是关心你才说的,你要知道好歹。” 严童丽脸上一红,装作没听见,铁伟峰则哈哈傻笑了几声,道:“我知道了。” 气氛顿时轻松,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天色渐渐暗下,铁伟峰刚打开车灯就看见不远的地方蹲着一头身材雄壮的白毛狼王,它浑身有数不清的伤疤,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了,可这里不可能有狼的,严童丽道:“小心点,这事儿有古怪。” 铁伟峰减慢了车速,狼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蹲在地上望着我们,到了跟前,铁伟峰打方向从它身边绕过,可是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只听车顶咚的一声,铁伟峰道:“妈的,那东西上车子了。” 说罢一脚刹车踩下,严童丽拉住他道:“你干嘛?” 铁伟峰道:“还能干吗?下去赶它走呗,还怕一个畜牲吗?” 严童丽道:“我看它未必是个畜牲,开你的车吧,只要没下一步动作,就让他在车顶待一会儿又能怎样?” 铁伟峰没说什么,继续开车向前,一直到了深夜,我昏昏入睡,那头狼还在车顶上待着,当时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夜晚更是如此,不知道他会不会冻僵?正在半梦半醒之间,车子震了一下,我立刻被惊醒,原来是铁伟峰开车子进加油站准备加油,可是那些员工一看见我们的车子毫不犹豫的放下各自工作岗位,跑进了油站的便利店,将门关了起来,所幸此时是半夜,没有别的车辆在此,看来那头狼还在上面待着。” 停车后铁伟峰、严童丽一起下车,接着车子一晃那头狼也跳下了车顶,我摇下车窗,只见严童丽蹲在狼的面前四目相对她道:“你是谁?找到我们为什么?” 白狼在严童丽身边绕了一圈,忽然张嘴说话了,道:“你们就是异能特工?” 看来严童丽早就料到了他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她回答道:“没错,那么你是……?” 白狼道:“我叫郝天森,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严童丽神色立刻变的严肃起来道:“您是郝先生?真没想到您会在这里露面,什么情况让您找到了我们?” 郝天森道:“必须找到你们,因为最近怪事情很多,我的几位雇主希望能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可我知道凭我是无法完成这些任务的,所以必须找到你们,我等了你们很久,今天总算见到几位了,闻名不如见面,都是精明强干的人,校长的眼光真的非常独到。” 严童丽道:“您客气了,我们只是按照校长的吩咐办事情罢了,可是至尊家族的人都已经来到这里,难道他们还心存顾忌?” 郝天森道:“大人物心里所想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赚属于自己的财富。” 铁伟峰道:“你找我们没用,大家路子不一样,我们不可能帮你,你也帮不上我们。” 郝天森道:“未必,其实我们有合作的必要,我所要调查的事情,或许也正是你们在调查的,一个好汉三个帮,铁兄觉得呢?” 严童丽道:“两个外国人既然来了,肯定是收到了消息,我相信这一切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如果郝先生能够施以援手,对我们也是一种帮助。” 郝天森点头道:“那真得感谢你了,请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累赘的。” 铁伟峰道:“没做事之前就别吹牛。” 严童丽道:“铁伟峰,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郝天森呵呵笑道:“没关系,铁哥的风格我早已久仰,性情中人大体如此,能够理解。” 说罢窜上了车子接着身子开始变化,没一会儿成了一个人形,这是个异常英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居然身穿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型,不过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他狼的形态分析,他身上的疤痕也一定非常多,真不知道这是一个经历过怎样事情的男人,总之刚一露面就透着一股神秘感。 他很有风度的和车里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只有铁伟峰不理他,我心里暗笑,加过油严童丽上了车,正好坐在郝天森身旁,道:“走吧。” 铁伟峰点了支烟道:“上那老板?” 严童丽道:“你态度端正点,现在可是办案时期,你当这是开玩笑嘛?” 郝天森道:“这次工作还需要严处长大力支持,我想有机会咱们应该仔细交流一下各自手上掌握的资料。” 严童丽道:“可以,这是应当的。” 只听刹车皮一阵尖利的响动,车子瞬间朝前窜去,已超过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重新上路了。 3、特殊顾问 看来铁哥是吃醋了,我暗中感到好笑,杨成龙和蓝莓也在暗中挤眉弄眼,郝天森是那种对女人有致命诱惑力的男人,英俊、成熟、潇洒、风度他一样不缺,甚至那条恰到好处疤痕更给他凭空增添了一丝残忍的魅惑,他恰到好处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后微靠,一看就是常出没高级社交场合的专有坐姿,微笑道:“严小姐,对你们家族是久仰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今天能有幸坐在您的身边,实在是无上的荣耀。” 铁伟峰冷冷的道:“能坐在我车上,还是你更大的荣耀呢?我开车最烦人说话了,不想打架的话就把嘴闭上。” 蓝莓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接着狠狠打了杨成龙一下道:“你干嘛没事哈人痒痒肉。” 郝天森也没和铁伟峰一般见识,仍是保持着特有的笑容却没再说话了,严童丽则一如既往的严肃道:“听说你专门替瑞典人做顾问的,事实呢?” 郝天森看了铁伟峰一眼道:“我是否该回答您的问题?” 严童丽道:“你别理他,回答我的问题就成。” 郝天森这才道:“确实如此,我替密斯男爵家族做顾问已经有十五年的时间了,不光是我,在中国他的雇员大约有十七个,因为密斯男爵有大量的资产和生意在中国进行,所以顾问团的人数是庞大的。” 严童丽道:“你是中国方面的负责人?” 郝天森有些狡黠的笑道:“我没有得到过任何官方的任命。” 严童丽道:“如果我没有统计错物,密斯男爵在中国的顾问团是人数最多的,这是为什么?” 郝天森道:“这是因为除了瑞典和挪威,中国是他的第三故乡,他对中国有特殊的感情。” 铁伟峰道:“他对中国人的财富有特殊的感情吧?” 不等严童丽说话,郝天森道:“也可以这么认为,世上绝大部分人对财富和权力天生就有追逐的欲望,何况男爵和男爵夫人这种身份特殊的显贵呢,他们的能力远超于地球上绝大部分人类,自然有更高的期许和要求。” 一句话说的铁伟峰哑口无言,严童丽道:“除了财富和权力没有其余的因素了?” 郝天森道:“我不明白您指的是哪方面?” 严童丽道:“异能人里流传过这样一句话…… 郝天森笑道:“请原谅我无理的打断您的提问,但是那种说法毫无根据,更没有证据,您是有身份的人,有些话我想说了并不太合适。” 严童丽道:“你是指我至尊家族的身份?正是因为有这个身份在,所以我必须得把话问清楚,这也是对我的家族负责。” 郝天森道:“那我只能抱歉的回答您,我不知道了。” 铁伟峰叼着香烟道:“你们再说什么谜语,听的我一头雾水。” 郝天森彬彬有礼的回答道:“严小姐想问的是关于密斯男爵称霸世界野心的谣传,我相信这是个谣传,以他的权利现在已经足够大了,为什么非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而密斯男爵据我了解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严童丽道:“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密斯男爵和冰雪王后已经成婚,组成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家族,其实力远远超过另外两个,没了顾忌的人是最可怕的。” 郝天森道:“或许他们这次拜访贵宅,就是希望说清楚一些真相呢,没人希望给自己找麻烦。” 老李道:“其实至尊家族说是四族,只有三族存在,白骨真人早就日落西山,这种不平衡是极其可怕的。” 第183章 至尊家族(4) 老李说话向来不多,但这句话一语切中要害,郝天森道:“不公平的事情本来就是组成人类的一部分,谁也不可避免,但谁也不能枉猜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严童丽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算你说的有道理。” 之后转头望向车外没在说话,我注意到郝天森有意无意的瞟了她几眼,似乎有些色迷迷的,这让我对他的印象瞬间逆转,过了一会儿铁伟峰道:“喂,姓郝的,你会不会开车?” 郝天森笑道:“当然会了。” 铁伟峰道:“那你开会儿,我想睡觉了。” 说罢在高速公路上一脚刹车,严童丽道:“铁伟峰,你是不是疯了?” 铁伟峰道:“没错,说罢下车,进了副驾驶,郝天森做了个无奈的姿势,重新驱动车辆向前而去,铁伟峰头枕在双手上,道:“像你们这样整天油头粉面在外骗吃骗喝的人也不容易,累不累啊?” 严童丽道:“铁伟峰,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郝天森语调平静的道:“没关系,其实我本身确实受到了很多同胞的歧视,甚至还有人说我是汉奸,其实我只是在不违反法律的大前提下给自己找了一个谋生手段而已,虽然老板是外国人,但我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当然他也没有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 铁伟峰冷笑道:“这就叫冠冕堂皇。” 连我都担心两人可能就要打成一团,但郝天森的忍耐力真不是一般人可比,到这份上居然都没有翻脸,倒是严童丽气的够呛,可又不好彻底发作,老李都看不过去了道:“铁子,少说两句吧,人家开车在呢?让人集中注意力成吗?” 铁伟峰道:“咱们这种人开车还用脑子吗?再说很多事情不问清楚能在一起共事吗?” 严童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这是问事情吗?这是在挑衅。” 郝天森道:“正常交流,不至于如此严重,都平常心对待吧。” 铁伟峰压低嗓门道:“操!就你丫一个好人。” 虽然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见,老李忍不住拍了铁伟峰脑袋道:“你小子干嘛呢?抽疯了?” 还没等铁伟峰说话,郝天森手机响了,他拿出电话说了两句,便递给严童丽道:“找你的。” 严童丽有些诧异的接过手机,铁伟峰立刻转过脑袋,恨不得能钻进电话里,只听严童丽嗯了几声挂机,铁伟峰道:“谁打给你的,怎么会打在他的手机上?” 严童丽道:“我们上山前手机都关机了,没想起来开机,是我父亲打来的,需要像你解释吗?” 其实她这句话已经把来龙去脉做了完全的解释,这说明严童丽还是担心铁伟峰误会她,我心里暗暗好笑,铁伟峰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子继续靠在副驾驶座位上,郝天森这时发话了道:“铁先生,听说现在异能界准备出台法律将我们归属为变异人,你怎么看待这个题案?” 铁伟峰哼了一声道:“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个法案的出台与否与我不会有任何关系,我只会认为自己是个人,其余的各种认证都是狗屁。” 郝天森连连点头道:“铁先生这句话说到我的心里,其实这部法令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歧视,大家都是同胞、同类,何必有这么多的说法。” 铁伟峰没有说话,打开车窗一股冷风扑入车内,杨成龙道:“铁哥车里可有女士,你得顾忌点别人的感受。” 铁伟峰道:“你小子就知道心疼媳妇,没出息的料。” 蓝莓道:“铁哥,你别现在嘴硬,迟早有一天被人治。” 铁伟峰道:“借她两胆,干! 蓝莓捂着嘴指着严童丽一阵偷乐,我也忍不住笑了,就在铁伟峰准备关起车窗,郝天森表情突变昂起头吸了两口气道:“有些不对劲,大家可得小心了。” 狼的嗅觉是最敏锐的,我们立刻警惕起来,铁伟峰从背椅上挺直了身板,朝外仔细打量着,过了一会道:“我操,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郝天森皱眉道:“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话音未落猛的一脚刹车踩下去,巨大的惯性差点没把我们从车里甩出去,铁伟峰还没有骂出口,只听轰的一声,高速公路前方宽阔的路面被砸的石屑纷飞,还没等我们看清楚情况,郝天森挂了倒档车子向后急速退去。 只听一声沉闷的牛吼,在车灯的映照下只见一头身材雄壮,牛头人身的怪物大步朝我们追来,血红的双眼瞪得如牛蛋一般在车灯的照映下射出如手电筒一般的光芒,蓝莓失声叫道:“他们都过来了?” 铁伟峰道:“跑个屁啊,不就是头牛怪吗?” 严童丽道:“你别发神经,这是牛头人战士,痛苦血原……话音未落铁伟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翻滚了两下瞬间变成一头豹子,朝牛头人冲去,严童丽声音都变了道:“铁伟峰,你给我回来。”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背后翅膀已经生出,不过车子空间太小,将坐在旁边的我挤到了一边,严童丽立刻意识到这点,收回翅膀道:“停车让我下去。” 只见铁伟峰瞬间和硕大雄壮的牛头人战士打成了一团,不过他刚扑到对方身上,牛头人双臂一振就将他甩出老远,铁伟峰身子在地上一点,后腿一蹬又朝他窜去,郝天森没有停车,不过挂档又朝前而去,当铁伟峰的二次攻击发生,结果变得非常严重,牛头人轻松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在高速公路的水泥护墙上,接着对他脑袋狠狠砸了一下,我清楚的看见铁伟峰的尾巴立刻垂在了地上,牛头人又将他拎了起来怒吼了一声,朝我们车子狠狠砸来。 只听砰的一声,车顶被顶飞了,严童丽以妖兽的形状飞在空中,啪的一声稳稳将铁伟峰抱在怀里,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黑暗的天际,虽然我们车子急速冲向了牛头人,严童丽还是在车子到达前站在了牛头人面前,郝天森一脚踩住刹车,但惯性还是让车子笔直的撞在了严童丽长着翅膀的后背,车头凹陷,她动都没动,就是这幅姿势,我们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郝天森瞬间变成了白狼,撞破已经碎裂的挡风玻璃,跃了出去,老李也撞开变形的车门下了车。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吼,严童丽已经飞向了半空,手里抓着一大团鲜血淋漓的内脏,牛头人胸口有一处窟窿,前后贯通,甚至连脊髓都被抽出,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严童丽也从空中落下,只见铁伟峰口鼻鲜血淋漓,估计已经不能活了。 周围过路的各种车型的司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连车子都忘记开了,严童丽恢复成人形抱着铁伟峰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非常刚强的女性,流泪是她的第一次,可铁伟峰永远不会知道他所爱的女人为他流下的第一次泪水了,我们心里异常沉重,他是个有勇气,有特色的男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血族生物的手上,当然这也是他不羁的个性促成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我心里很难受,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大家都默默的站在严童丽身边,郝天森也恢复成了人的形状,他走到严童丽身边刚道:“严小姐……严童丽猛的抬起头,双眼寒光逼人道:“谁让你来的,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郝天森的出现,铁伟峰就不会和他赌气,去做这种蠢事情,说来一切还是因为严童丽对铁伟峰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老李拍了拍郝天森的肩膀道:“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发生这种情况,你确实不适合在这里。” 郝天森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杨成龙忽然道:“等会,我想和你聊会。” 说罢和郝天森两人走到车子另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接着点点头道:“那再会吧。” 郝天森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里,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严童丽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没多久听见警笛鸣响,老李沉声道:“妹子,这事大家心里都难过,但是现在必须得走。” 4、阴童之殇 严童丽哭着道:“我一直对他不好,我一直都是骂他,其实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真不是这么想的。” 老李道:“铁子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不会怪你的。说罢轻轻抱起她和铁伟峰的尸体,上了车子,这辆车已经破损严重,但所幸还能开动,老李发动车子向前而去,一路上严童丽紧紧抱着铁伟峰的尸体,一动不动。 蓝莓道:“严姐,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出了这事谁都不好受,但你是咱们这组的指挥者,要是连你都垮了,我们就会一败涂地。” 严童丽道:“都是我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才不要命的表现自己,是我做人的失败,我没有资格做你们的组长,我、我……杨成龙平静的道:“严姐,刚才你太过悲伤,我就没说了,我得到过铁哥详细的死亡时间,绝对不是今天,你没必要如此悲伤。” 严童丽立刻朝他望来道:“你说真的假的?” 杨成龙道:“我干开你的玩笑嘛?我敢用这件事情开玩笑嘛?” 老李道:“你也不早说,要是有人吓死了,你就是凶手。” 杨成龙道:“现在说也不晚,咱们直接去医院。谁知道这话刚说完就听车子噗的一声响,接着发出嘎嘎的杂音缓缓停了下来,老李一拍方向盘道:“妈的,水箱缺水,拉缸了。” 杨成龙道:“严姐,这就得靠你了,找到最近的医院,铁哥肯定能救过来。” 严童丽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差点都……说到这里脸一红,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在有任何耽搁,抱起铁伟峰纵身一跃,啪的一声变成妖兽状态在夜空中振翅朝医院的方向而去。 蓝莓对杨成龙道:“老杨,我严重的警告你,如果你敢用这种事情骗人,你知道后果的。” 杨成龙道:“我再糊涂也不至于乱说这件事,铁哥确实不是死在牛头人的手上,大家都放心吧。” 我们无奈只能放弃了车子步行向前,因为担心影响高速公路的安全,几个人从护栏攀爬而下,可是离开了高速我们对方向没了概念,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杨成龙道:“往前吧,尽量朝有公路的地方走,看能不能拦到车子,然后找到火车站就好办了。” 我们一言而行,不过走了很远都是在一条狭窄的乡村小道上行驶,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隐隐有灯光射来,只见一个老乡开着拖拉机缓缓驶来,蓝莓道:“大半夜的居然有开拖拉机农民,这人伪装的也太不专业了。” 杨成龙道:“别疑神疑鬼的,现在都几点?早上五点半了,农民赶早集有什么奇怪?” 我们连声喊大爷,老乡一看就是个憨厚人,不担心我们这么大群人是否会心存不良,毅然决然的停下车子,道:“你们一群娃娃怎么跑到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这里有狼。” 老李道:“大爷,我们车子坏了,赶路有急事,您能把我们带到大路上吗?我们给您车费。” 老人道:“别说钱,算你们运气好,我刚好要去镇上,那里有长途车。” 我们暗中都舒了口气,拖拉机的拖斗里有不少稻草,坐上去软软的还比较舒服,老人我们做好,发动拖拉机向前而去,老李道:“老人家,从这里去北京大概有多远?” 老人笑道:“我们山洼洼里的农民,那里去过大首都啊,不过这里离镇上大概四五里路,很快就到了。说着、说着忽然掏出鞭子来凌空抽了一下,道:“快点赶路,别让几位城里来的大哥、大姐们等急了。” 他开的可是拖拉机,这种奇怪的做法立刻引起了我们的怀疑,老李低声道:“小心点。” 老人忽然厉声道:“你这个畜牲,让你小心点、小心点、你偏不听,这回扎着脚了吧?” 老李沉默不语,但双眼死死盯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过了一会儿老人叹了口气道:“乖乖听话吧,这里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说罢停了拖拉机走下车子,抚摸着硬邦邦的车头,满脸的慈祥看来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老李道:“老人家,这头牛那不舒服了?” 老人道:“别提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喝醉酒把瓶子摔了,这不脚受伤了。” 老李点点头道:“我曾经在兽医站工作过,替你瞧瞧?” 老人道:“那敢情好,麻烦你了。” 都不知道老头再耍什么花样,可老李还是下了车子,道:“您能帮个忙,将牛蹄子抓紧吗?” 老头紧紧抱住轮胎道:“你准备怎么做?” 老李如闪电动手用一捆稻草将老头捆在了轮胎上,而我们根本没注意他卷了一把稻草在手上,老头诧异的道:“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把我捆在牛腿上,你们不是好人。” 老李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是不是好人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一不会要你钱,更不会要你的牛,但是你得实话告诉我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们的真实目的?” 老头似乎哭笑不得道:“我接近你们?可是你们自己要上拖拉机的?” 老李道:“没错,这明明是一台拖拉机,你怎么又说是牛呢?” 老头表情一愣道:“牛,什么牛?这明明是一台拖拉机,就是眼瞎了也不会说是牛的。” 一句话说的我们目瞪口呆,看他样子又不似假装,难道被老李一招制住,想法子脱身?老李判断不出来真假,对付这种人不是他的强项,迟疑了很久老李道:“刚才的话虽然我不能翻出来重放一边,但你不能拿我们当傻子耍。” 老头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老头子一把老命也不值钱,打我主意真白搭。” 老李显然拿他已经束手无策,求助似的扫视了我们一眼,杨成龙道:“老大爷,我们也不为难您,只要能把我们带去镇上的车站就行,我们还给您钱。” 老头道:“你先放了我们再说啊。” 老李道:“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有你好受的。” 老头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摩托声响,只见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表情焦急万分,一看见这两拖拉机,中年人问道:“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老头?他就是开着这个拖拉机出来的。” 老李弯腰扯断稻草拉起老人道:“你说的是他吗?” 两人这才如释重负,中年人下了摩托车道:“爸,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了?” 老头很平静的道:“我去看你奶奶。” 第184章 至尊家族(5) 中年人道:“和你说一万遍了,奶奶已经不在了,家里有相片,你总往外跑。” 老头道:“奶奶就在镇上,我干嘛要看照片,她昨天还说要我去吃饭呢。” 中年人对我们道:“我爸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不太清楚,你们几位是……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原来老头精神有问题,看来是我们紧张过度了,杨成龙道:“我们车子坏了,想到镇上坐长途车回去。” 中年人道:“那没问题,我送你们过去。” 杨成龙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老爷子开始遇到我们还是比较清楚的,也说要送我们过去,你们一家都是热心人。” 我们刚要上车,老头猛的扑到车头前道:“我必须去,我要看妈的身体,还给她带了稻草垫床,你们谁敢不让我去看自己老娘的?”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算了,带着你一起去吧。” 说罢我们一帮人重新上车,老头坐在中年人身边,发动拖拉机重新朝前而去,开了很长时间狭长的土路我只觉得气温越来越低,拖拉机的灯光能照射到的区域变的越来越短,居然起雾了,杨成龙道:“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雾呢?” 他这句话说完,我们已经在浓雾的包围中,周围的庄稼作物一根都看不清楚了,中年人道:“真奇怪了,按理说这个天象是肯定不会起雾的。” 老李道:“你确定吗?” 中年人道:“当然确定了,昨天晚上是晴天,这几天都是晴天,既然天晴,那里会来雾呢?” 我们几个人虽然距离很近,但相互间的面容看的都不是很仔细了,只听老头道:“我娘就在这里,马上就到了。” 接着唱起了古老的小调,中年人道:“我爸是个大孝子,奶奶去世后他根本接受不了,之前精神就有点问题,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老李道:“骨肉亲情,有几人能够割舍的,不过人既然已经不在了还是要看开些,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中年人道:“谁说不是呢?可怎么劝都没用,刚才那些话你们也听见了,老爷子说了不止一次。” 话音刚落只见朦胧的车灯前,一个人影显现,由于雾气实在太大,看见人时距离已经很近了,拖拉机虽然速度很慢,多少还是有些惯性,车身晃了晃,撞在了那人身上。 中年人道:“这下要命了。” 刚要下车老李一把拉住他道:“别动,这事有古怪。” 只见拖拉机车头前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刚才的撞击对他没有产生任何伤害,中年人也看出不对劲了,道:“你是谁?” 过了很久那人幽幽叹了口气道:“老大,我是你阿婆呀?” 老头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突然身子震了一下,坐了起来道:“娘,你来接我了?” 中年人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怔怔的望着那团模糊的人影,听她又道:“照顾好你爸爸,他身体不好,我让他别来,就是不听。” 我浑身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这老头说的也不是疯话,他一定是无意中闯入了一个阴森小巷,见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母亲,中年人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你真的是阿婆?” 老头道:“你傻了?她当然是你的阿婆了,你娘去世的早,我又在外奔波,你们兄弟几个都是阿婆拉扯大的,怎么几天没回家,就把阿婆忘了?” 老李低声道:“开始以为是人影,结果是个鬼影。” 蓝莓道:“鬼是没有影子的,她为什么会有?” 老李道:“你以为这是阳世呢?在这里它们就是有影子的。” 只听鬼影道:“你们这是要到那里去?” 老头道:“我送几个人去镇上,一会就回家吃饭,给妈带个猪蹄回来。” 鬼影干笑了几声,声音非常渗人,中年人突然高声道:“够了,我受不了这个,就算你是我阿婆,现在也已经死了,为什么我会看见你?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头劈头盖脸的抽了他几个嘴巴道:“让你胡说八道,打死你个不肖子孙。” 老太太缓缓的道:“老大说的没错,林子,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妈这里没事,过的也挺开心的,你是人,不能总往这种地方来,心意妈知道了,以后就不用来了。” 老头道:“妈,你是为我带孩子累死的,我对不起你。说到这里他低声哭了起来。” 老太太道:“你还为这事难过呢?为了你们我可以不要命,就算是累死也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难过,对这个家你也付出了很多,过日子没有轻松的,别和过去的事情较劲了。” 这家人的对话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可听着却让人鼻子有那么点酸酸的,我似乎有些不能自拔了,老李拍了我肩膀一下道:“得赶紧走,否则你我都有大麻烦。” 我这才发现本来雾气蒙蒙的路已经变成了宽阔的山路,但仍旧漆黑一片,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可发出的光亮却不足以照亮任何一个物体,不过雾气没有,视野比刚才宽阔多了,漆黑的山路上只见四五条雄壮的苍狼大步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飘飘荡荡的女人。 老太太似乎也发现这一切,仍是平静的道:“你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迟了。没了雾气阻挡,能很清楚的看见这个慈祥的老人,只是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中年人看到这一切根本不管父亲的意思,发动拖拉机就向后退去,老头气的对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我养你这个不肖的混蛋有屁用啊。” 中年人道:“你没看见这里闹鬼了吗?再不走咱们全死在这里。”话音刚落噗的一声响,拖拉机居然熄火了。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凑巧,我们想跑脚力却废了,几头狼越跑越近,中年人拖着老头扭头就跑,对我们而言几头狼无所谓,关键是那后面跟过来的女人,如果这里是阴森小巷,那么她会是个什么角色?” 老李道:“赶紧走,这是鬼狼。” 说罢举起拖拉机朝那几头狼砸去,只见几头狼腾空朝拖拉机对撞而来,这几头狼难道“脑子有毛病?”还没等我想明白,几头狼忽然钻入了拖拉机中,接着拖拉机啪的一声分成几块,接着变成狼的形状落地一步不停朝我们追来。 几头狼成了铁的,但速度丝毫没受影响,我曾经见过鬼狼一次,这玩意遇到什么就变成什么,非常邪门的东西,对付它除了跑没别的门道,想明白了后我道:“快跑,它们有可能将咱们都变成狼。” 老李叹了口气道:“没那个必要了,看它们的速度,我们跑不了。” 话刚说完,几头狼已经逼近,而那对父子也被逼了回来,不知道何时一头狼跑到了他们前面,老李道:“大家都站在我后面,看能不能挡一挡。” 随着嘎嘎铁器声音的临近,数头狼将我们围了起来,不过它们并没有采取进攻姿态,随后那个白衣女人缓缓而至,看清了面庞我心里一动,居然还是个熟人,就是曾经“劫持”过我的那个巫师,很久没见没想到今天又碰面了,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对老李道:“这人我认识,对我们应该不存有什么敌意。” 她走近后对我道:“罗欢,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这时那个中年男人发疯似的叫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人,鬼姥爷行行好别害我,回去就给你们烧纸。” 杨成龙道:“你眼睛有毛病?我们才不是鬼呢?你放心不会有事情的。” 女人看了他们两一眼道:“这里的阴森小巷本来不应该被普通人所见,但是你们却走了进来,我很奇怪这件事。” 说罢扭头朝那个老太太的鬼魂望去,老太太道:“我实在太过于想念自己家人了,所以……女人道:“你知道这会被打成魂飞魄散吗?” 我道:“何必如此呢,谁能忍心和自己的亲人分离?” 女人哼了一声道:“这笔账暂且记下,到时候再算。”说罢转头对我道:“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阴森小巷?再不出现邪将就要出动去找你了。” 我道:“难道我一踏足阴森小巷,你就知道了?” 女人呵呵笑道:“你以为这里是阳世,只要我愿意,可以出现在任何一处阴森小巷中。说罢脸一板,顿时鬼气森森,对中年男人道:“快回去吧,如果敢把你所见到的情况透露出去一个字,你应该知道后果。” 看样子中年男人简直连胆都吓破了,只听几声轻响,鬼狼又恢复原来的状态,拖拉机再度出现,而且还是发动着的,他们那里还敢多话,上车立刻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老李道:“你们两原来认识吗?” 女人道:“当然认识了,不光是他,你们我也都认识。” 老李道:“那么咱们不应该是敌人了?” 女人道:“当然了,咱们是朋友啊,怎么会是敌人呢?千万不要多心,我虽然在阴森小巷,但我也是一个人,实实在在的活人。” 我道:“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说完了咱们还得赶路呢。” 女人道:“不用着急,无论你想去这个世界上的哪一处地方,只要是人类所能控制的,我都有把握将你们瞬间送到那里,所以留点时间给我,我会让你们节省更多的时间。” 我道:“那么你应该先将我的朋友们送走,他们不认识你,也没有你想要的消息。” 女人又是放声大笑道:“你还真讲义气。” 杨成龙却道:“我不同意,好不容易见面,我们还需要你合作完成任务,万一……说到这里看了女人一眼。” 我道:“你放心吧,在这里我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不相信会有人敢在阴森小巷为难我。” 女人拍手道:“这句话真是豪言壮语,确实如此,除非脑子有毛病,谁敢招惹阴阳书生的后人呢?” 老李对我道:“你有把握吗?” 我道:“没问题,只要是在阴森小巷,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现在铁哥受了这么种的伤,你们该去帮帮严姐。” 听我这么说他们也不再坚持,女人道:“既然大家商量好了,我就送你们走。”说罢一指前方的一座小山丘道:“从那里绕过去,后面就是你们需要去的地方了。” 老李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为忧虑,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放心,三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朝远处而去,女人一直目送他们转过山丘转过脸来表情就如挂了层严霜般道:“你胆子真够大的,这时候还敢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我道:“每个人都有危险,包括你在内。” 女人道:“你说的是血族的威胁,我说的是阴山王的威胁,他一门心思想要杀了你好独霸阴森小巷,你还傻乎乎的配合他的暗杀计划,这不傻吗?” 我道:“这事情我早就听说了,但至今我没有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威胁。” 女人道:“当然感觉不到了,阴阳书生为了你特地露了一面,这可是破坏了他自己当年曾立下的规矩,既然他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宁可背弃誓言,也要保证你的安全,阴山王哪里还敢轻易动手,何况还有你的亲身父亲,不要小看他,他早就突破了人的极限,为了你天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这些情况阴山王当然都要考虑进去。” 我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似乎我应该安全了?” 女人道:“你离安全两个字还早得很,阴山王虽然不能杀你,但有总有能杀你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阴山王和血族的人勾结想要害我?” 女人道:“这是你说的,与我无关,我还得在阴森小巷里混呢。” 我点点头道:“如果我被血族生物杀死,阴阳书生当然不会怪到他的头上,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阴阳书生都有所察觉的地步,他为什么还要让阴山王存在继续害我的可能呢?” 女人道:“鬼王的心思人如何能够猜到,不过我猜测是因为他……说到这里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道:“你尽管说没事的。” 女人叹了口气道:“他不确定你是否能挑起这个摊子,阴森小巷的实际管理者从来就不是鬼王,而你觉得自己具备这种能力吗?” 我立马摇头道:“不可能,我绝没有这样的本领,人贵有自知。” 女人道:“所以他只能威慑阴山王,却不敢真的废了他,但阴山王一天不除,你的威胁就存在一天。” 我道:“你今天找到我不会只是为了提醒我两句吧?” 女人道:“当然不是了,我的想法是你能战胜阴山王,或者说白了一点继承那个位置,我们所有人都会帮助你的。” 我道:“你们有谁能斗过他?这不是开玩笑嘛?” 女人道:“其实阴森小巷也不是阴山王一家独大,还有一股势力你可别忘记了。” 我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花面娘子?” 女人道:“没错,也就是阴阳书生的老婆,你的另一位老祖宗,我的主人。” 我犹豫了很久道:“你找到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女人道:“难道这件事还不够重要吗?今天我对你说的话也是受别人委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道:“明白,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 女人道:“机不可失,错过了或许就是永远失去了,何壮,说句你不爱听的实话,阴阳书生为什么容忍阴山王到现在?主要责任还是在你自己身上,你不想明白这点,总是希望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这是不切实际的。” 我叹了口气道:“或许你们都是对的,我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窝囊之辈,其实我也很想有一番作为,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和我打交道的都是那些能力超群或者根本就不是人的对手,或许阴阳书生这么多的后人就我是最差劲的,但这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女人多少有些失望道:“你这么说我无法反驳,不过任何人都不是天生的王者,没必要轻易的否定自己,鬼王在圣战之初无非就是五花战神的一个奴役,当时谁能想到他的未来?” 话音未落忽然女人表情变的警觉道:“不该来的来了。” 空旷漆黑的平原上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黑暗中一辆破旧的木轮拖斗缓缓驶出,朝我们这里而来,车上坐着三个衣着奇怪的孩子,拖斗没有任何动物或人拖动,就这么凭空而动,我道:“难道是阴童?” 女人点点头道:“这是阴森小巷最可怕的秘密,这些孩子被赋予了超强大的能力,任何一个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力,却没人知道他们为何会甘心被阴山王控制。 第185章 至尊家族(6) 这时一阵空洞的声音缓缓飘来,只见四个阴司,举着阴惨惨的黄灯跟在坐着阴童的车子后面而出,鬼狼立刻聚拢在女人身边,仰脖子发出凄厉的嚎叫,忽然我觉得身子一轻,居然离地飘了起来,女人面色大变道:“他是阴山王的血亲,你们谁敢动他?” 我并没有被放下,浑身不受控制的飘到了阴童的面前,只见他们稚嫩却诡异的面容直板板的对着我,让我觉得一阵阵齿冷,过了很久其中一个阴童忽然笑了,惨白的面容配着雪白的牙齿整张脸就像一张纸,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没有舌头。 虽然没有舌头,但他却能说话,不过声音和正常人不一样,似乎是腹语道:“还记的我对你的要求吗?” 我猛然想起曾经那个对我求救的阴童,可看样子应该不是他,我道:“是你吗?是你对我提的要求。” 他咯咯笑了,道:“是谁都一样,可你办了这件事吗?” 我迟疑了一下,正要回答,女人道:“他这段时间分身乏术,已经托人去办这件事了。” 阴童道:“是吗?结果呢?什么时候出来?” 女人道:“如果你们真的希望得到这个结果,那么就必须配合我们。”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也飘了起来,几头狼刚展开攻击状态,几声轻响被凭空甩出去很远,这女人是燃烧密林的巫师,花面娘子的亲信,能力自不必说,可是在这群诡异的阴童手下居然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足见他们体内蕴藏的可怕能量。 女人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慌乱道:“你们不认可我的话大可以轻易杀了我了事,在这里你们可以屠杀任何有生命或无生命的物体,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阴童渐渐收起了诡异的笑容,道:“说罢你们想怎么样?话音刚落只听砰砰数声轻响,身后几个阴司瞬间变成了碎片,我知道阴司在这里也属于能力超强者,还在邪将之上,却瞬间就死于阴童之手,没有道理,莫名其妙。 女人道:“今天并不是你们祭奠阴山王的日子,为什么会出来?” 身子一震,我和她都站在了地面上,阴童道:“我们需要见他一面。”说罢指了我,道:“我们需要最后的答复,我们需要见到自己的亲人。” 女人道:“不如我们定个君子协定,你们帮助他当上阴山王,他还你们自由。” 这句话一出口,阴童齐声笑了,道:“让他当上阴山王只不过是继续奴役我们而已,既然如此何必推翻?这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 我道:“我确实希望能够帮助你们,我不需要你们任何的回报,但我得帮上这个忙才行,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应承下来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阴阳书生后人的这个身份未必管用。” 阴童道:“确实未必管用,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我想了想道:“说吧,你们需要我怎么做?只要能帮上忙,我一定不会推辞。” 阴童道:“我需要你杀死我们所有人,因为只有死才是我们最后的解脱。” 这话听的我目瞪口呆,没想到阴童需要的解救手段居然是杀死他们,我震惊之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阴童看我的表情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天生就被家族所抛弃,永世不得翻身,我们无法反抗阴山王的控制,所以死是我们最好的解脱方式,如果有轮回,我们希望能早一点轮到自己。” 我道:“为什么不能反抗阴山王?只要你们自己不愿意被奴役,谁也无法阻拦。” 阴童道:“你想的太过于简单,鬼王既然需要赋予了我们超人的能力,他就有把握可以控制我们,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我们是阴森小巷里的屠杀利器,每当我们完成一个任务,我的家人就会因此而登上一个台阶,每当我们做砸一个任务,我们最爱的人就会倒大霉,这就是鬼王控制我们的法子,每一个阴童在进入阴森小巷前都是深受宠爱的,所以我们都会对自己的母亲有深刻的映像,鬼王控制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母亲。” 听罢这话,我深为阴阳书生而感到不耻,这种行为居然都能做出来,当然也为这些被出卖的生命而感到悲哀,没想到他们受尽伤痕的感情里居然还能有爱,当然正是这份爱让他们不得不付出自己的一切,难道这就是牺牲?” 我这边胡思乱想之际,女人幽幽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们居然需要如此的帮助,真是太可怕了,我生下来就和鬼打交道,但相比较你们的遭遇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阴童道:“所以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早点轮回,重新做人。” 我道:“可无论如何我不会杀人的,更不会杀无辜的人。” 阴童道:“你必须得杀死我们,也为只有你才能杀死我们。” 我道:“为什么?” 阴童道:“也为你才是真正的阴山王。” 这对于我而言是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阴童似乎也看出了这点,叹了口气道:“我们虽然非常希望你能做成这件事,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根本就不配做阴山王。” 我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没用。” 他没再说什么,咯咯笑着一招手破木轮拖斗咯吱吱的向前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女人也是无比失望的道:“罗欢,我总算明白你究竟属于哪一类人了,从此以后我只会帮助你,不会再要求你了,不过希望花面娘子也能和我一样对你这么宽容。” 我点点头道:“对不起,我只能做成这样。” 她笑道:“算咱们没有白聊,现在我就送你要去的地方。”说罢不等我说话,手一抬,四周古怪的景物顿时消失了,只见一条狭长的乡间小路止痛远方,我头顿时大了,这是哪呢?” 没等我想明白就听到一人低声道:“等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别出了什么事情。” 正是蓝莓的声音,我心里一激动道:“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旁边的玉米地哗啦一阵轻响,蓝莓和杨成龙露出头来,杨成龙道:“罗子,你看见老李吗?他说去找你了。” 5、惊天秘闻 我有些奇怪的道:“找我干嘛?” 两人这才从林子里钻出来,杨成龙道:“当然要找你了,因为我们信不过那个鬼女。” 我道:“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杨成龙道:“老李说如果一起,万一真有事他还要照顾我们,所以让我们在原地等他。” 我道:“阴森小巷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要不是因为那个老太太,凭我们根本进入不了,老李如何能够进入呢?” 蓝莓道:“或许老李有他自己的法子呢,咱们也别管了赶路吧,凭他的本领一般邪将根本就不是对手。” 边走我边道:“刚才我遇到阴童了,而且我终于知道他们需要怎样的帮助了,真是一群可怜的人,难以想象他们的经历。”说罢便将听说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蓝莓皱着眉头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也只有阴……说到这里她咳嗽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道:“其实我也很郁闷,有这样的祖宗不是光荣的事情,但没办法,我没得选择,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我们是否要帮助那些孩子。” 杨成龙道:“纠正你一下,阴童未必都是孩子,论年龄他们可能都有几百岁了。” 蓝莓道:“纠结这些小事有意义吗?我觉得必须帮助他们。” 杨成龙道:“不是我心狠,但咱们该如何帮助他们?应他们要求杀死他们?” 蓝莓道:“阴童受了这么多年的盘剥,思想极端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这么要求难道你我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道:“我也是这么想,办法肯定是有的,我们应该用心去找,能解脱他们也是功德无量。” 蓝莓道:“罗哥,我们做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做就不对了,那可是和阴阳书生对着干了。” 我道:“他的做法本来就令人齿冷,我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就算他本事通天,可黑就是黑。” 蓝莓笑道:“罗哥,你真的好可爱,考虑问题也很单纯,不像我们家杨子对着我就不声不响,鬼才知道他肚子里憋什么鬼主意。” 杨成龙道:“你别又拿我开涮,我可从来没有阴过你。” 蓝莓哼了一声道:“你敢。” 看他们恩恩爱爱的打情骂俏,我不由得想起了阿雪,她现在肚子不知道有没有大,孩子应该比我在天灵族圣地长大了不少,想着只觉心里无限甜蜜,杨成龙道:“有没有觉得这条路特别长?” 我道:“是啊,凭我们脚力走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在田垄上?” 蓝莓道:“不用那么疑神疑鬼的,我都看见希望了。” 杨成龙道:“在哪?” 蓝莓道:“就在那。”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老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可是当我们走到老李旁边,扑面一股寒气,仔细一看老李居然冻成了一块冰坨,我们三个当时就慌了神,蓝莓道:“这可怎么办呢?”说话眼泪就要掉下来,还是杨成龙镇定,仔细看了后道:“李哥还有希望,他受到袭击时已经变成了水晶人状态,应该不会被冻死,只是冻气实在厉害,他关节不能活动了。” 我道:“你就说该怎么办吧?这种冻气能冻死邪将,当然也能冻死人了。” 杨成龙道:“你别慌乱,我们在李哥身边起团火,看能不能将冻气驱走。”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道:“那当然不可能了,冰雪王后的冻气是冰封远古大陆的超级冻气,别说火堆了,火山都没有用了。” 只见那些高粱秆子晃动,郝天森从里面走了出来。” 蓝莓立刻警觉的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哥遇袭你肯定有责任。” 郝天森脸色不变的道:“是吗?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蓝莓刚要说话,杨成龙道:“我认为不会是他,这件事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蓝莓道:“为什么这么说?” 杨成龙道:“因为我曾经梦到过一幕郝先生似乎与至尊家族的人决裂的场景,他应该是不同意密斯男爵做错事的。” 郝天森表情有些吃惊道:“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我确实不赞成他们做的一些事情,虽然我是他们的顾问。” 杨成龙道:“你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而且敢于对至尊家族的人说不的,必须得有一定的勇气。” 郝天森点点头道:“我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当然我相信至尊家族的人都是骄傲的人,他们做事都会有自己的底线。”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是啊,但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和至尊家族的人决裂。” 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过了很久郝天森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属于我的死期?” 杨成龙思考了很久道:“你害怕死亡吗?” 郝天森道:“当然了,我当然怕死了。” 杨成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那你就不会死亡。” 我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深奥的语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也让郝先生有个准备。” 郝天森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杨先生的意思了,他肯定发现了我即将于至尊家族发生的争执,开始我一定坚持自己的立场,和他们据理力争,密斯男爵当然不会因为我的原因停止自己的行动,那么他唯一的做法就是杀了我,于是我又妥协了,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杨成龙赞许的点点头道:“不管事件朝那个方向发展,郝先生都是一个聪明人。” 郝天森道:“可惜聪明人未必是一个值得别人欣赏的人,对吗?” 杨成龙道:“你后来的妥协或许与我现在的预透消息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你似乎也早有心理准备,否则不可能猜的如此准确。” 郝天森道:“我当然已有心理准备,这次来找严处长本意就是为此。” 杨成龙道:“难怪你会突然出现,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郝天森点点头道:“没错,可惜出了那件不该出现的意外,我没想到痛苦血原已经率先发难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绿色的液体,道:“这是唯一可以破解冻气的东西,是一种可以持续燃烧的液体,不过也只有李先生适合使用,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怕连血液都结冰了,烧成灰都不管用。” 他正要朝老李身上涂抹,蓝莓道:“慢着。”说罢对我们道:“你们能相信有这种愚蠢的救人方法?” 杨成龙道:“我相信,罗哥你呢?”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蓝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还是比较信任老杨的,咱们也算是老搭档了,我觉得可以让郝先生试试。” 蓝莓气的一跺脚道:“你们这两个糊涂鬼。” 话音未落郝天森伸手将液体倒在老李身上,点火轰的一声火苗冲天而起,灼热的高温让我们立刻朝后退去。 周围的高粱叶子都被烧着了,我们精神高度集中的看着老李,没过一会儿火光渐渐法律,接着轰的一声,火苗直窜而上,老李忽然间就能动了,只见在烈火里的他身体呈透明状,就如水晶一般,郝天森道:“李先生,请你伏在地下,熄灭身上的火焰,否则迟早会被融化的。” 老李依言而动,躺在泥地上来回翻滚,过了没一会儿火焰就消失了,他站起身子身上虽然有些脏,但没有任何伤处,就是皮肤似乎有些发红,老李舒了口气道:“这东西真厉害,差点没把我烫死。” 郝天森道:“这是冰雪皇后特质的燃烧液体,非常危险,但正是这东西今天救了你。” 杨成龙道:“冰雪皇后的异能是寒气,可她又设计这种燃料为什么呢?” 郝天森道:“或许是她害怕将来和老公动手,万一被冻挺了,还有办法救回来吧。”说罢笑了几声,发现我们没人有表示,遂收了声。 杨成龙道:“我猜未必是这样。” 郝天森似乎对这话很感兴趣道:“哦,那么说说你的想法?” 杨成龙道:“现在说言之过早,再说我还不能确定你是那一头的。” 蓝莓道:“李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还被搞成这样? 老李表情有些愤愤不平道:“我是中了埋伏,往后走有条岔路,我选了一条就绕到了你们前面,但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衣着很怪异的人,然后他手一动,我就被冻成这样,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有这个法子能补救。” 第186章 至尊家族(7) 郝天森道:“是不是披红色斗篷的外国人?” 老李道:“没错。”难道他是冰雪皇后的人?可我连这个女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她为什么要下次重手?” 郝天森道:“不知道,但据我所知,自从这次来到中国后,冰雪皇后似乎杀死了很多异能人,当然说她是凶手只是一种猜测,谁也没有拿到过证据。” 我们边说边走渐渐天色微亮,只见远处已经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规模不小的集镇,老李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郝天森道:“你与水晶王子属于同种异能,不过他属于这方面的顶级能量,找他老婆晦气,这不是聪明的做法。” 老李板着脸道:“既然杀人,则说明这帮人来中国不怀好意,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至尊家族的人,而且现在情况特殊,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郝天森道:“这点请大家放心,我虽然受雇于他们,但如果这对夫妻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老李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至少说明你还是个聪明人。”说罢看着前方的自语道:“这片稻田还真长,走了大半夜的功夫。” 当我们出了高粱地,眼前空间豁然开阔,此时虽然天色还未大亮,但一些小生意人已经将摊子支好了,三三两两的吃着早点聊着天,一看就是农村特有的小型集贸市场,而汽车站就在前方不远处,因为停着几辆破破烂烂的客车。” 我精神为之一振道:“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郝天森道:“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见到校长,我个人是非常崇拜他的,希望能够见面面谈。” 老李道:“能见上面再说吧。”说罢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是打给严童丽的,聊了一下铁伟峰的伤势,似乎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过杨成龙既然说铁伟峰不会死,他应该可以挺过来,大家倒不是特别担心,严童丽现在人在敦化的市级医院,我对她的飞行速度有了新的认识,估计比飞机还要快速,若非如此,铁伟峰可能已经没有了。 上了长途车一问能够到达最近的公路,确认后就等到汽车出发,到了切近的一条公路,我们下车打的去了敦化,到了市医院,我们在手术室外见到了面容憔悴的严童丽,经过询问得知手术进展的非常顺利,但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铁伟峰因为头部遭受重击,有可能永远不会再醒过来。” 这下我们全都沉默,因为把这点忽略了,如果铁伟峰成了植物人,对于任何一方仍将是巨大的损失,也是仅次于死亡的恶劣结果了。 老李道:“有多大的把握恢复来了?” 严童丽低沉着声音道:“无法判断,也可能是一分钟以后,也可能是失去意识一辈子。” 杨成龙趁这当口赶紧将郝天森拉出了医院,老李道:“异能人这边有没有能医治这种伤势的办法?” 严童丽道:“没希望,我问过父亲了,连我们家族都不可能,更别说别人了。” 杨成龙这时从外而回,严童丽盯着他道:“你说能够预判老铁的死亡日期,到底是什么时候?” 杨成龙思考了一会儿道:“我的每一次预判都是我走近死亡的一步,所以我不想做这些预言。” 严童丽道:“我知道你的苦衷,你担心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未来别你发现,所以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这方面的事情,但今天你铁哥躺在床上,你忍心看我受这种煎熬吗?” 杨成龙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想隐瞒,但我真的不能说出来,这是宿命,无法避免的,说出来徒增烦恼而已。” 严童丽道:“这么说铁子会醒过来的?” 杨成龙道:“没错,他会醒的,这点你放心,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誉保证。” 严童丽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脸上并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一时间静的出奇,猛然一阵忙乱,就听几个年轻人吼道:“三哥,挺住,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给你输血,这是和他们没玩。”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包扎着绑带的人躺在担架上,挂着水瓶,后面跟着几个医生和护士,担架两旁则是一群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显然他们大哥吃了亏,几个人大呼小叫的让人生厌,严童丽皱着眉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一帮混子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几个人站直身子走了过来,领头一个光头道:“没看出来,这里还站着个便衣护士呢?” 杨成龙拦在他们面前道:“你们别乱说话,这里是公共场所,得维护秩序。” 那人凶巴巴的道:“去你妈的,我看哥几个是活腻歪了,不知道咱们的名号,给你看看这个。” 说罢一摞袖口,露出胳膊上毒蛇的纹身道:“没听说过毒蛇堂吗?我看你们是找死。”说罢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远处保安看见了摸出电话就准备报警,我知道杨成龙不是能打的人,当时也没顾着多想,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因为这人亮了凶器,我用力推了下只听呯的一声,那人身后的窗户破了个大洞,因为是被他撞的,只听楼下一阵玻璃摔碎声后,尖叫声四起,我和那帮混子都目瞪口呆的互相对视着,我没想到自己一下居然能有这么巨大的力量,显然他们也没想到。 这里是在四楼,他摔下去的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我心顿时沉到了低,赶紧跑到破窗户朝下望去,却又哭笑不得,只见下方一株医院种的石榴树被压的东倒西歪,而那个混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保安这时候却走到我面前道:“你不能走,等会派出所的来,你需要接受调查。” 我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道:“我凭什么接受调查?这件事我哪里有错?混混都把刀掏出来了,当时你不敢上前阻拦,现在过来说便宜话了,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保安脸顿时涨的通红道:“这、毕竟你这儿把人从楼推下去了……医生道:“行了,这里还有人等着手术呢?麻烦你们先让一让。” 我们赶紧让开了路,严童丽走到我身边悄声道:“警察马上就回来,你赶紧走吧。” 我没理那个保安,在小混子的目送下扬长而去,出了医院就见郝天森站在马路对面看报纸,我走过去后道:“真没想到把一个混混给打了。” 郝天森收起报纸有些奇怪的道:“你干嘛打个混混?我正要回答他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奇冷,接着腿关节开始僵硬,很快浑身都硬了,这时一个外国人转到我的面前点点头对郝天森道:“带走。”接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放到一辆车子的后备箱里,关上后顿时一片漆黑,车子开动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越来越冷,只觉得似乎连血液都快结冻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死亡似乎就在眼前,没想到郝天森居然是带有目的接近我们的,现在看来他的目标就是我了,难道又和我阴阳书生后人的身份有关?” 寒气不光是在表面才有,这会儿我体内都开始感觉到寒冷,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冰冻人体,等血液结冰凝固,我也就是彻底交代了。 胡思乱想不敢让自己睡着,因为很可能将永远不会醒来,忽然车子停了我隐约听见郝天森道:“赶紧把他放了,别把人冻死了。” 另一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道:“中国人很狡猾,我不信任你们。” 郝天森道:“去你妈的,你们外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他妈还不信你呢。” 语调油滑和他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外国人道:“必须等他们来了再说。” 郝天森道:“我和你再说一遍,这人要是被冻死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别说至尊家族的人不会放过咱两,还有邪将和阴阳书生呢?你惹的起谁?” 沉默了一会儿,亮光一闪后备箱被人打开,两人将我抱了出来,此时我整个人都硬了,只见我面前站着的外国男人拿出一个红色斗篷,罩在我身上,过了没一会儿一股暖暖的热流传遍全身,过了很久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能动了,而郝天森道:“这么长时间了,行不行? 外国人道:“他没动作,还要等一会儿。” 接着我看到一双脚在我眼前时不时的出现,从鞋子上判断应该是那个外国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暗中吸了口气,当他再次走到我面前,我猛地用手向前推去,只听一声惨呼,我揭下罩在身上的斗篷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原来这里居然是一片果园,而外国人摔在一截插在地上的钢管上,胸口已被戳通。 这人估计是今天世界上数的着的倒霉蛋,果园里居然还会有根突出的钢管,不过也有可能是等待维修的洒水器,但无论如何这都算是倒霉到家了,当然还有一个可以与他比肩的倒霉蛋就是我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杀人,任何借口都不能摆平这件事情,而我现在成了正宗的凶手,虽然在当年的四人组里实力最弱的就是我了,可他们至今还没有杀过人,我成了其中第一个。 郝天森也是愣了半晌,才道:“你疯了?” 我无奈的道:“我没想杀他,只是想把他推开,但、但……说实话我腿都软了,所幸此刻天近傍晚,果园里暂时没有人在。” 郝天森却比我镇定许多,他想了会儿,接着将尸体从地上拉起,在后备箱里垫了块大塑料皮,估计是为了防止鲜血流出,然后将尸体放了进去,做好这一切,他舒了口气道:“最要命的不是你杀了人,而是你杀了冰雪皇后的侄儿,你有大麻烦了。” 我话都不会说了,当然我害怕的不是对方的背景,而是杀人本身这件事。” 郝天森仔细将沾染了血迹的土地挖开,之后对我道:“赶紧走,在这里等着被抓呢?” 我脑子一片空白和他上了车子,郝天森递给我一支烟道:“稳稳心思。 我转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郝天森道:“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主意,准确的说是严小姐的弟弟,也就是三少爷的点子,他需要将你带过去,但他也知道严小姐不可能将你交给他,所以出此下策,结果出了大事。” 我道:“我和他素昧平生,他为什么要见我?” 郝天森道:“当然是阴阳书生的关系了,不过据我所知并不是三少爷需要见你,而是冰雪皇后,他们夫妻二人对阴阳书生非常感兴趣,希望能见一面,特地派出自己的侄儿对付那几个异能特工,寻机下手将你带会,没想到这人除了杀了几个毫不相干的邪将,居然死在你的手上。” 我道:“那你现在把我送到他们面前不是送死?” 郝天森道:“你当我是傻子?这件事发生不光你倒霉,我也要倒大霉了,没照顾好主子的小崽子,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 我心里一阵懊悔道:“我不是真想杀他,也从来没有想杀人,我现在脑子全乱了。” 郝天森道:“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后悔也没用了,问题是下一步咱们该怎办?我可不想死在那两个老妖怪的手上,密斯男爵和冰雪皇后根本就不是人,杀人的手段你听都没听说过,我宁可自杀。”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道:“你放心,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肯定不会拖累你的。” 郝天森道:“势力大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株连他人,以显示自己的权利,对于至尊家族而言,现实的法律对他们根本没有效率,他们想要杀人,谁也没办法。” 我道:“那怎么办?我带你去阴森小巷避一避?” 郝天森迟疑了很久道:“妈的,老子早提防着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束手待毙的,其实我早就不想服侍那两个老妖怪了,不过这个说法不知道是否可靠。” 我道:“你不是打算反杀了你的雇主吧?” 郝天森看了我一眼道:“你觉得这个计划很疯狂吗?” 我立刻道:“我只是过失杀人,我不是杀人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郝天森道:“你想哪去了?就是杀人我也不会让你参与的,你不是能杀人的人,我的想法是让超级妖兽杀死他们。” 我道:“你的念头简直可笑,他们本来就是盟友,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他们就互相厮杀?” 郝天森道:“我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超级妖兽最不可见人的家族秘闻,如果让他们知道密斯男爵知道了这个秘闻,妖兽家族绝对会杀人灭口。” 我道:“什么消息能让他们做出这种决定?” 郝天森道:“这是天下最肮脏的秘闻,妖兽家族的遗传根本就是乱伦,从第一代开始每代都是至亲血缘间的结合,他们一直极力掩盖这件弥天丑闻,所以完全可以栽赃陷害。” 我看了他一眼道:“郝先生,你欺骗我们是为了抓我而赚钱,现在又为了自保想杀死自己的金主,你这种人实在太卑鄙了。” 郝天森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活着干吗?不就是为了继续活下去吗?像我这种夹缝里求生存的卑微生命,只要能坚持活下去,就是最伟大的事情,你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谁吗?” 我道:“你还有佩服的人?洗耳恭听。” 郝天森道:“说出来你都会觉得我言不由衷,就是铁伟峰,虽然我昨天才算见他第一面,但是他有勇气高调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其实以他的能力在异能界连三流都算不上,这点就比我强了千万倍,所以我真心佩服他。” 我叹了口气道:“铁哥现在还躺在医院,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说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道:“怪不得杨成龙不愿意透露铁哥的死因,如果你说的秘闻是真的,那么严姐的家人肯定会杀死铁哥。” 郝天森点头道:“是啊,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如果严童丽真的爱上了铁伟峰,那么铁伟峰必死无疑。” 我道:“调转车头,我要回医院。” 郝天森道:“你疯了,回去等着被抓呢?” 我道:“如果妖兽家族的人想要不声不响的干掉铁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我想他们不会错过的,因为严姐肯定向家族求救了。” 郝天森道:“我不想送死。” 我道:“那你停车,我回去。” 郝天森道:“我不同意。” 我有些恼火了,道:“姓郝的,你别逼我动手,别看你能变成头狼,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郝天森皱眉道:“哥哥,你就算放我一把了,这么回去真是死路一条啊。” 第187章 至尊家族(8) 我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问题应该能想到,我们两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帮得了我,你也有好处,别忘了我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就算事态到了无法协调的份上,只要阴森小巷的人出面,就算是至尊家族的人又能如何?” 这句话打动了郝天森,他考虑良久,一脚踩住刹车道:“我就陪你赌一手,这劳什子顾问,我早就不想当了,被逼着出卖自己的同胞,不愿意就是秘密死亡,我真的受够这两个妖怪。” 我由衷的道:“那是最好了。” 说罢郝天森掉转车头,朝医院开去,路上一声不吭,估计心里还是非常担心未知前途的,我也不想安慰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大约二十分钟后,重新到了医院,我在附近的商店买了顶帽子,戴上后上了楼,果然看到两个民警悠闲的从楼上下来,似乎是调查案子的,因为擦肩而过时我听其中一人道:“那小子活该,吃过亏就知道长记性了。” 看来警察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心稍安,上到四楼只见严童丽坐在凳子上表情呆滞,杨成龙、蓝莓、老李分别站在她的左手处,而严童丽正对面则站着一个身着中山装的英俊男子,这人我并不陌生,就是她的弟弟,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他身边站着一个异常强壮的男人,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医院里每一个人从楼梯上来的人,我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看见我低头在严广力耳朵边说了句话,严广力扭头朝我望来,这时其余人也看见了我,我几步走到了严童丽面前道:“铁哥呢?” 严童丽用憔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送去icu了,情况虽然稳定,但不知道何时能够恢复。” 我对杨成龙招手将他拉到一边道:“你预判到铁哥的死亡原因是和严姐家人有关吗?” 杨成龙有些奇怪的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道:“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你就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杨成龙道:“我真的不想说这件事,毕竟我的预言也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万一因此而伤害到当事人,我会负疚一辈子的。” 我真急了道:“别扯那没用的屁话好吗,我真的有急事,你要不想出人命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杨成龙看我表情,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道:“怎么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严姐的弟弟来就是为了杀死铁哥的,他们这个家族……后面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道:“你别管了,总之杀死铁哥的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弟弟,而且说不定就是在今天。” 杨成龙表情立刻变的严肃,沉吟良久才道:“我不敢说就是他杀的铁哥,但在我的梦里,确实看见一头超级妖兽杀死了铁哥,本来我以为是严姐,可按照你的话来分析,严广力的嫌疑最大。” 我道:“命运有可能被改变吗?” 杨成龙默然摇摇头道:“我预判的事情还没有不发生的。” 我道:“那么无论如何,铁哥都死定了?” 杨成龙道:“目前来看除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否则应该是这样。” 我道:“事情将会在那天发生?” 杨成龙道:“肯定不是今天,因为当时铁哥是可以行动的,两方经过了搏斗,铁哥、铁哥被扯成了两半。” 没想到铁伟峰最后居然会死的如此惨烈,我一阵揪心,道:“我想帮助他,咱们应该有这个能力?” 杨成龙道:“未必,对方是至尊家族的人,实力超出我们何止万倍,就算老李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咱们根本没有一战的资本。” 我想了想道:“如果算上那些邪将呢?” 杨成龙道:“有阴阳书生在,当然不一样了,可谁能找到他?再说你不可能指望他来做咱们的打手,如果是为了你,他出手当然是没商量的事情,可如果是为了别人去求他,想都不用想。” 我道:“或许不用找他,阴森小巷还有一个实力派,他可是个正宗的人,找到他或许能有希望。” 杨成龙眉头一皱道:“你说的是阴山王?” 我道:“没错,就是他,我有把握让他出手。” 杨成龙道:“你凭什么有这种把握,他可是想要你命的?” 我道:“我就用阴山王这个位置和他作交换,如果他能帮忙,我绝不会做阴山王的位置。” 杨成龙道:“罗哥,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阴山王能相信你的这个承诺?除非他是个傻瓜。” 我道:“当然不会是仅仅一句话而已,我有把握让他相信,到时候我会亲自对阴阳书生说出这件事,阴山王未必是多坏的人,而且他肯定比我有能力,我一无是处,性格又不刚硬,根本做不了领袖,他杀我就是因为担心我觊觎阴山王宝座,没了这件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不过从目前来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觉得有把握,也不妨试一试。” 我道:“可是咱们该如何进入阴森小巷呢?反正你已经知道铁哥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如先找到阴山王,先下手为强。” 杨成龙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你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必须征求大家的意见,否则万一出了事情,这个世界永无宁日了。” 我吓了一跳道:“你这句话也太危言耸听了。” 杨成龙道:“一点都不,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出了意外,肯定会导致他做出出格的举动,而且面对即将到来的圣战,他很有可能不管不问,诅咒之神是很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的。” 我道:“诅咒之神是谁?” 杨成龙道:“就是大恶魔,据说他曾经也是天神,后来背叛了天界,变成了恶魔。” 我点点头道:“我也不是傻瓜,我也不想送死,但这件事情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对付超级妖兽?你我根本没得选择。” 我们正在商量,只见严广力朝我们走了过来,单看人得到外形,身材并不算高,十分消瘦,看来似乎有几分病态,不过衣饰非常华贵,他极有风度的对我笑道:“罗先生,很久不见了,还好吧?” 以他的势力,肯定早已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这么装样毫无意义,我也敷衍道:“没什么不好,一般百姓,一般活法呗。” 严广力呵呵笑道:“能舒舒服服的不操心,其实是最美好的生活,可惜你我都无法享受这些,今天家姐让我来这里处理铁先生的伤情,我非常遗憾,帮助不了你们的朋友。” 果然不出所料,其实就算能帮忙,他也不会做这件事,至少还不需要自己动手,我不动声色的道:“既然不能帮忙还这么远跑来,真是不怕麻烦。” 严广力微微一笑道:“毕竟是家姐的朋友,我这么做也是给家姐一个交代。” 我道:“感谢你的帮助了,我相信铁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情的。” 严广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那就不打搅了,告辞。”说罢侧身从我们旁边穿过下楼而去,如果不知道其家族背景,根本想象不到在他体内蕴藏着一只能量惊人的怪兽。 我随后和杨成龙走到严童丽身边,她有气无力的道:“警察才走,你在这里不合适。” 我本来打算说出真相,但犹豫了一下,杨成龙暗中扯了我一把,我立刻反应过来,道:“严姐,如果你真的为铁哥好就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医院里。” 严童丽道:“我当然不想这样做,可目前不在医院,你又能带他去哪儿?” 我道:“我们必须等他身体康复,带他出院后再做别的事情,否则……严童丽望向我道:“罗欢,你关心老铁是对的,毕竟都是自己同志,不过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这不是儿戏,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但现在离开医院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严童丽道:“放心吧,虽然我们不在,但我会安排人手的,包周烈他们明天就会赶到。” 一听包周烈,我脑海里就想到了事事马大哈的粗壮的男人,而且他的能力也并不算突出,如果严广力真的动了杀心,只怕连他得一块死,不等我说话,严童丽摆摆手道:“你们先避让一下,让我静静行吗?心里烦死了。” 6、第一次战斗 无话可说,我们四个人退了出来,到走廊我道:“包周烈来有用吗?面对至尊家族的人,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杨成龙思索了很长时间才道:“这次来的不光是包周烈,还有几个人,我不确定这件事异能学院的做法是否正确,反正我是不同意的,但校长信任他所有的学生,所以没办法,只有接受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道:“你再说什么?” 杨成龙一拍脑袋道:“忘记你没在学院里待过,明天一起来的除了包周烈,还有一个叫林芝的人,这个人是我们一批的同学,曾经是校长应该说最重视的学生,但我预判到他将来会对这个社会产生巨大的危害,所以……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才道:“所以就被学院管理起来了,换句话说他因为我被软禁了近十年。” 蓝莓打了他一下道:“就是你不会做人,林芝不恨死你才怪。” 杨成龙道:“那没办法,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只有这么做才对得起自己良心。” 蓝莓道:“他现在人出来了,还能不找你麻烦?这叫没事给自己找事。” 杨成龙道:“我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既然拥有这种能力,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道:“如果林芝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你不担心他报复你?” 杨成龙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才道:“林芝的能力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到了可怕的地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那个人的能力是在至尊家族之上的,只有林芝,如果他要报复我,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为了我一句话他被限制了十年,不可能不恨我,但我也相信校长不会看错一个人,既然他信任林芝,那么我也信任。” 老李道:“如果林芝想从异能学院出来,就凭干扰器,和那些异能人根本无法阻拦他,既然他安心待了十年,就说明他心里没鬼,校长也是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做法没错。” 杨成龙道:“我希望校长的眼光不会错。” 我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郝天森还等着我呢?” 杨成龙道:“他等着你干嘛?” 我把郝天森打算说了出来,杨成龙冷笑道:“他也算是混过社会的人,怎么思考问题如孩子一般,至尊家族是一个联盟的性质,他们到目前为止没有称霸世界就是因为互相之间顾忌很深,就凭他一句话能让对方拼命?真要这么简单,只怕早就有人动手了。” 老李道:“这话我赞成,罗子,你别相信这种屁话,天知道这小子安着什么坏心思呢?” 我叹了口气道:“可我确实杀人了,如果不把这件事做好了,后面可有大麻烦。” 这下所有人都皱了眉头,老李道:“是啊,你杀了冰雪皇后的侄儿,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确实得想明白该怎么办。” 杨成龙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要实在不行就送罗欢会天灵族圣地。” 老李道:“绝对不行,罗子回来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就这么把他送走,我们怎么交代?” 杨成龙道:“牵涉到至尊家族,如果由异能界出面处理这件事情,罗哥除了倒霉没别的想法。” 我却疑心顿起,老李说话为什么要转变,还有他需要向谁交代?校长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可是除了校长,还有谁能让老李这种级别的特工做“交代”?” 老李道:“你说这话就是不相信他,是至尊家族的人有错在先,罗欢失手而已,况且他是为了自保。” 杨成龙道:“如果密斯男爵不和你讲道理怎么办?而且他根本不会和你讲道理,现在罗哥就是一块巨大的宝藏,谁都想借机把他抓在手上,没机会还想咬一口,更何况被他们抓住了辫子。” 老李点点头道:“这也是实际情况,但是我相信校……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就差一个字了,我忍不住道:“李哥,你干嘛不把校长两个字说全了,这么憋着累人啊。” 老李满脸通红,他是个实心眼的人,说话不小心漏了底,而且不止一次,我道:“李哥,你是我一直敬佩的人,如果连你都欺骗我,那真是天大的悲剧了。” 老李越发扛不住,咳嗽了一声求助似的望向了杨成龙,杨成龙想了想道:“罗哥,难道你真的没有想到校长其实根本没走,他就在你身边吗?” 我摇头道:“没有想到,因为我看到的就是校长不告而别很长时间了。” 杨成龙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念头?” 我被问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需要解释吗,他确实失踪很久了,凭他的身份,大概不会和我们躲猫猫吧?” 杨成龙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校长为什么会失踪?” 我道:“我得到过无数真相,任何版本的都有,所以我没法想这件事。” 杨成龙想了一会儿道:“你从内心有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校长?” 我犹豫了很久,杨成龙道:“你不用说了,我都能猜出来,一开始确实相信,甚至崇拜,但后来听到的耳旁风多了便开始怀疑对吗?”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点点头,杨成龙道:“罗哥,我没有资格和你讲道理,但你是校长的女婿,怎么能去怀疑阿雪的身世,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你说的话你居然都能相信?” 我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杨成龙道:“渠道有很多,其实校长这次失踪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知道,谁是真心愿意帮助他做事情的,谁是……我满脸通红道:“校长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衡量一个人吗?” 杨成龙道:“在和平时期或许不需要,但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完全有必要,而且相比较你是百分百的需要,毕竟你的身份实在太过于特殊,校长对你寄予厚望,但事实证明,你并不值得信任。” 我忽然有些恼怒道:“这种测试根本就是在不公平的状态下进行的,有意义吗?” 第188章 至尊家族(9) 杨成龙道:“其实这是最公平的,因为是在你完全不知的前提下所展开,当然准确的定性你的错误并不在于你不信任校长,而在于你太容易偏信别人,这是很可怕的,没有大脑的人如果他还非常有能量,会造成破坏性的结果。” 一句话说的我面红耳赤,杨成龙道:“罗哥,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但面对现在的形式,光人好没有任何用处,为了夺取胜利,我们必须不择手段,而你是非常关键的一个人物,所以校长只有这样来考察你。” 我道:“你的意思是校长要拯救世界?” 杨成龙道:“这很奇怪吗?自从他当上异能学院院长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为圣战做准备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是直觉告诉我,杨成龙肯定比那个女巫师值得信任,况且做这种事情,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是绝对不成的,校长真用这种方式考核我,也可以理解。” 我道:“既然如此那么校长也不会相信我了?” 杨成龙摇头道:“你错了,如果校长不相信你,还会让我们接你回去吗?他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人,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一个被蒙骗者,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确实不值得信任,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诅咒之神重返人间,更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成为他的目标。” 杨成龙道:“那么眼前只有一种选择,就是击败他,除此以外别做他想。” 我道:“但愿我能帮助校长。” 杨成龙道:“你又错了,能帮助校长并不是你,而是何金,如果诅咒之神复活,世间的力量只有阴阳书生可与之一战,也就是说你将是最后一道防线,否则人类只有被屠戮的份,而且罗哥,现在情况真的已经很严重了,虽然痛苦血原没有得到钥匙,无法大规模进军光明世界,但第一批魔族战士还是冲破了界限,将会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如果我们无法阻止,会有源源不断的血族人过来,就将形成种群优势,那就很危急了,所以圣战即将爆发,我们这次执行的就是这个任务,必须将那批怪物杀死。” 听了这件让人震惊的事情,我呆立良久,道:“校长是怎么发现对方登陆地点的?” 杨成龙道:“是血诅刀告诉他的,你还记得那种刀会闪现一种奇怪的图案吗?” 那刀确实有图案,不过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难道那些奇怪的图案其实是一副地图?杨成龙道:“何金将当年魔族出现的地点全部可在了血诅刀上,为什么这刀名叫血诅,就是充满了对血族的诅咒。” 我道:“这么说至尊家族的人回来到这里,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杨成龙道:“没错,不光是我们,各方势力包括人类军方都做出了回应,希望各方联手,可以取得这次胜利。” 我道:“连军方都出动了?他们去有用吗?” 杨成龙想了一会儿道:“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再说血族人登陆地区必须戒严,消息不能外露,没有军方,凭我们是无法做到的。” 我心情顿时沉重起来道:“这么说圣战其实已经开始了?” 杨成龙道:“没错,你我都无法置身事外。” 虽然医院里温度不低,但我浑身冰冷,之前发生的种种其实都是为了圣战做准备,但真正面对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平静以对,这不是普通的战争,因为我们即将面对的根本不是人,在人类生长之初,他们差点彻底毁灭了人类,如今他们卷土重来,我们究竟将面对怎样的血腥屠刀,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对一切毫无所知的人类,我忽然悲从中来。” 老李道:“你也不用担心,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必须面对,所幸现在的人类和各方势力都不同于第一次圣战,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讨到便宜的。” 我舒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蓝莓笑道:“罗哥,你可得替我们做个榜样,连你都垂头丧气的,谁还敢面对那些畜生呢?” 我道:“这是两码事,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医院里一阵骚动,我们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几个保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我道:“坏了,是不是铁哥……杨成龙摆手道:“和他没关系,血库出事了。” 只见三四个人每人手上拿着一个装血袋的医疗箱慌慌张张的和那些保安汇合在一起,表情极度慌张的说着一些事情,老李脸色大变道:“妈的,这帮畜牲连医院都混进了。” 杨成龙道:“怎么办? 只听严童丽道:“我已经看见偷血的东西,他们已经去了地下车库,老李你和蓝莓去车库保护被他们藏起来的血液,罗欢,你和我去抓捕他们。”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我和你去抓捕?” 严童丽道:“是啊,就是你,这里除了老李,就属你本领最高了,你不去谁去。” 不等我发表胆怯宣言,严童丽一把将我拉到窗口边,就当我以为她要指给我看一些事物,没想到她举起我将我扔了下去。 这可不是我开玩笑,而是她真的做了这件事,我的姿势是大头冲下,但是没等我害怕,居然腰腹一用力,凌空翻了个跟头啪的一声站在地上,由于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我并没有弯曲双腿,减小撞击力,而是笔直的戳在了地上,啪嗒一声震得双腿发麻,但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切发生在瞬间,我还没有来得及害怕,事情就已经发生完毕。 医院空地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惊呆,毕竟这是四楼掉下一个人,而严童丽随即也一按窗沿,跳了下来,落在我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笔直朝前走去,我哪里还敢再有废话,立刻跟了过去,而一路异样的目光对严童丽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走到大门口她停住了脚步,过了没一会儿只听轮胎声响,一辆车子瞬间从地下停车场窜了出来,如脱缰野马朝大门口冲来,周围人吓得四处散开,严童丽动都不动的盯着车子,以她的位置,车子不撞她根本出不去,所以对方加足马力朝严童丽飞驰而至,我清楚的看见严童丽的眼珠变的黢黑,左手指甲也开始变长,但身体并没有出现大幅度的变化,车头瞬间到了她身前,严童丽用左手对准车头用力一按,车头顿时凹陷下去,轮胎立刻摩擦出了巨大的青烟,但一寸也无法挪动,车里是两个带着口罩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只见驾驶室那人搬动拍档似乎想倒走车子,嘎啦啦数声响动,严童丽手指已经抓紧了保险盖里,对方顿时进退两难,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喊,车顶棚哗啦一声打响被掀开了,“保安”背后啪的长出来两个暗灰色的翅膀,振翅就要向上飞,严童丽身手快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一步跨上车头就抓住了他的脚,接着朝地上一甩,噗的闷响,那东西两眼翻白,似乎晕了过去,而副驾驶那位估计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干脆连动都不动了。 严童丽对我道:“这个人交给你对付了。” 我一愣道:“我不知道怎么对付他。” 严童丽道:“随便你怎么杀他,反正别让他以后再害人了。” 我道:“可是……对方估计自己不走也没有任何机会,不如赌一把,翅膀一振就朝天空飞去,严童丽并有出手,而是对我大声道:“你这个懦夫,因为你的软弱将会害死多少人?你的轮回劫呢?难道要看着他们杀死你的老婆孩子。” 我热血一阵上涌,也吼道:“不。”随即轮回劫居然自己从我身上弹射而出。此时天近傍晚,轮回劫在日光的辉映下发出夺目的银光,似乎长了眼一般朝那东西急速而去,在众人的惊呼中,轮回劫将它拦腰斩成两截,鲜血抛洒而下,轮回劫却一尘不染的朝我倒飞而回,我伸手将它抄住,随后啪啪两声响,尸块摔在地上,鲜血溅的我满身都是。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过了很久旁边一个瘦瘦的小伙道:“兄弟,你们是在打外星人吗?” 严童丽道:“是的。”随即将两具尸体扔进无顶轿车里,对我道:“开车去地下室。” 所幸车子还能走,众目睽睽之下我开进了地下停车场,老李和蓝莓则站在一辆面包车旁,车门已被破坏,旁边是满满一大箱的血袋,看来还没有来得及运走,这时脚步声纷沓,几个保安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老李将大箱子推到他们面前道:“赶紧放回去,别损坏了。” 那几个保安不由自主的看了血族生物一眼,严童丽平静的道:“这里出了些意外情况,麻烦你们帮下忙,将车库所有出口都封起来,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我们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估计医院已经知道了严童丽的真实身份,所以保安们很配合的答应了,等他们出去后没多久两个方向闸门就被关了起来,很多汇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顿时失去了视野。 老李道:“怎么办?” 严童丽道:“没办法,血族生物已经开始大规模入侵光明世界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能够发现的尽快杀死。” 老李道:“既然他们在这个医院偷了血液,世界各地的医院肯定都面临这样的问题,那些普通人保安能不能够对付这些东西?” 严童丽道:“虽然这些只是血族的低等级生物,但不是普通人所能对付的,他们速度很快,力量也比一般人要大很多,而且一般手枪类武器,对他的杀伤力不够。” 老李道:“这么说岂不是很危险了。” 严童丽道:“也不尽然,他们还无法大规模的登录,而且血族并不是一个以智慧见长的种族,来医院偷血或许只是个体行为,并不是蓄谋的行动,从圣战整个历程来分析,他们做事从来没有章法,如果真的能具有如人类那般的智慧,就算我们再能坚持,到现在只怕也亡族了。” 我道:“有没有人尝试过给他们定义的,痛苦血原的生物到底属于变异人类,还是什么奇特的物种?” 严童丽道:“他们肯定不属于人类,但也不像鬼神那么邪乎,他们其实属于一种生物,一种非常奇特的生物,痛苦血原并不是什么天堂地狱的,它是实际存在的地方,只不过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老巢在哪儿。” 我道:“成龙兄弟呢?你有没有预判到?” 杨成龙道:“如果发现了,我们早就打过去了,还能等到今天。”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走过一次,可惜并没有通过正常手段。” 严童丽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用再讨论,我们该执行下一步任务了。” 杨成龙有些吃惊的道:“你指的不会是那件事吧?难道时间提前了?” 严童丽道:“没错,两天后三门湾将有一场大战,军方已经清场,异能特工,邪将、天灵族精英汇聚,联手抵御痛苦血原的第一波攻势。”说罢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短信,给我们看了这条足够劲爆的消息,不过发信人一栏却是空白。” 严童丽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那里,这一仗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7、校长现身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虽然想到他们会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真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被卷入这次残酷的战争。” 严童丽道:“该来的总会来,无法躲避,只有面对他们,击败他们,就算死再多的人,也是如此。” 老李道:“可是如此短的时间,我们如何赶回去。” 严童丽道:“各地机场都有输送异能人的绿色通道,到了浙江省内机场,会有专门的运输车将我们送过去。” 杨成龙道:“可是铁哥…… 严童丽道:“大敌当前谁都无法苟徇私情,包周烈他们已经全部调往作战地点,铁伟峰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和安保人员看护,异能学院不会为他分流力量,但这次战斗结束,我会立刻赶回来。” 我内心犹豫,因为我非常想问她:我是不是需要去,其实我也知道结果,那就是肯定得去,不过我天然有一种想要躲避的念头。” 严童丽显然不知道我内心所想,她对我道:“罗欢,你把这两具尸体处理好,然后我们一同去飞机场。” 我非常诧异道:“让我处理尸体?我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严童丽皱眉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把车子伪装好,直接开去警察局就行了,懂我意思了?” 此刻的严童丽是非常严肃的,我立刻找了块干布将两具血族生物的尸体掩盖好,等保安将停车场门打开后,立刻驾车一路而出,毫无阻碍的到了警察局,我将车停在门口,便打车去了飞机场,严童丽早就在入口等着我了,进去后只见一路戒备森严,通道里满是手持武器的士兵,当我们走到一个转弯处,一个军衔是团长的中年男子接待了我们道:“两位是特工组的?” 严童丽道:“没错,听说当地已经开通了专门的运输通道?” 军官道:“是的,不过并不是直达浙江的航班,全国不可能征调这么多的飞机,我只能提你们安排最快将要出发的航班,保证两次转机可以到达目的地。” 严童丽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麻烦您快些。” 军人不再耽搁,带着我们上了一家飞机,也不知去哪儿,反正已经坐满了人,乘务人员似乎得到了命令,直接将我们带上了头等舱,这里人并不多,只有稀稀拉拉三四个,有超半数的还在睡觉,我们随便挑了几个位子坐下,严童丽道:“保持体力,大家都睡觉。” 空乘人员送来了毯子和枕头,我们蒙头就睡,不过心里活动异常复杂,如何能够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着陆,我们换了另一架次的班机,这次就没有好运气了,坐在经济舱里,飞了大约一个小时,当再次降落,我看到了一块巨大的标牌“萧山国际机场”。 终于到达即将发生残酷战斗的地方了,我心咕咚咚的越跳越快,还没出机场就有三个身强力壮但身着便衣的人走到我们面前道:“几位都是异能学院的?” 第189章 至尊家族(10) 核实了身份,我们上了一辆金杯面包,驾驶员肤色黝黑,表情刚毅虽然身着便衣,但一看就是军人,路上严童丽详细询问了一下三门湾的实际情况,驾驶员一一做了答复,之后道:“三门湾当地居民已经全部撤离至三十公里外,野战军某团开驻进入布防沿岸工事,第一梯队采取的是山炮防御,总共布防了越三百五十门山炮,如果对方从海陆而来,那么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严童丽叹了口气道:“不是我长别人的威风,一个山炮营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 驾驶员道:“还有第二梯队行动,不过以我的级别就不能够知道了,但是我想如果对方真的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三百多门山炮的轰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严童丽道:“但愿如此吧?很多情况现在没有掌握,说得再多也没用。” 驾驶员道:“不过在前沿阵地,我发现了十几座新建的板式建筑,里面有人居住,哪里有特种部队把守,就算军人也无法靠近,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们送进那里面。” 既然是军人当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但他显然很好奇,似乎希望我们能够把秘密主动说出来,严童丽道:“都不简单,或许那就是你所说的第二梯队任务的执行者吧。” 驾驶员笑道:“您这是在开玩笑了,如果真是这样,您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说出来我也不敢听。” 话音刚落,只见一辆车子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超过我们,向前而去瞬间没了踪影,我惊讶的道:“这种发动机也能弄到,太不可思议了。” 老李道:“肯定是豆子,这小子要是去了就好办了。” 严童丽道:“看来山炮营还是担心自己威力不够,要请人火上浇油了。” 驾驶员道:“您说的这个人是山炮专家?” 严童丽道:“专家谈不上,但他能让一般物体超过自己的极限速度,可以让山炮的炮弹以超过光速的速度击打向目标物体,结果可想而知了。” 驾驶员啧啧称奇道:“您几位实在太厉害了,我要有这本事,估计早就当大官了。” 严童丽淡淡的道:“真要有这本事,或许你心中的欲望会不一样了。” 驾驶员道:“那也对,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替人开开车就好,天天能见老婆孩子,也不用担惊受怕。” 严童丽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好过生活吧,没有什么比生活更重要了。” 反正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天色渐渐到了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大片的展现在天际,下面就是一阵阵荡漾的大海了,极远处两座高山树立,两座高山的相距出许多小型海岛星罗棋布,此时已经进入了军管区,只见各种型号的装甲车辆,路障横立在空地上,手持轻武器的士兵遍布这里的每一处空间,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驾驶员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要预防怎样的敌特分子,居然这么大手笔,真让人担心。” 显然消息封锁的很严,我们在路上也通过渠道了解三门湾工事的详细信息,全世界媒体都对此事闭口不谈,纵使民间有非常多质疑的声音,但不说就是不说,没有一国政府对这件事做出哪怕一个字的官方解释。” 进入了工事布防区的深处,我们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关卡下了车,接着一辆军用吉普将我们送进了那片临时搭建的建筑,那是供各国秘密作战部队、异能人、等各方势力居住的地方,包括作战指挥部也在此处,下车后我们立刻被警卫带入一间防卫森严的两层小楼,我在一楼看见了四个邪将,他们非常不合群的站在人类士兵群中。 打开门是一间非常巨大的会议室,里面基本已经坐满了人,我又看见了天灵族的柳瞎子,还有几个从面相看就不像是人的“人”,几个人类军官坐在一边,但主座却是空着的,看见严童丽,一个军衔很高的人站了起来道:“是严处长吧,欢迎你的到来。” 严童丽客套了一声,我们找空位坐下,那人道:“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因为这是在我国领土上突发的事件,目前暂时看不出需要别国援助的需要,所以暂不接受外国军队来此。” 柳瞎子哼了一声道:“就凭你们,人再多也是白搭。” 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之前说话那人立刻道:“柳大哥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也应当负担起一个人的责任,出了这种事情,谁都没有逃避的空间了,就算主力不是我们,至少我们可以搞好后勤工作。” 严处长道:“是啊,对方来势汹汹,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多一个帮手总归是好事,凭任何一个人,某一方势力,就算本领再大,也做不出什么事情。” 一个脸色苍白,身穿青色长袍的人幽幽的道:“话说的没错,但老柳的苦衷我也能理解,毕竟摊子大了不好管理,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畜牲,到时候谁说了算,总不能一盘散沙各自为战吧?” 军官沉吟了一会儿道:“对方登陆第一波防御工事将由我们展开,肯定得是我军自行指挥,倒不是不相信各位,不过现代化的攻击方式,可能在座诸位大神还没有接触过,但是假如第一道防线不幸被突破,后面可就靠各位支持了,这也是我内心担心的问题,毕竟诸位之前并不在一起共事,那么到时候的作战方针由谁具体实施?” 柳瞎子道:“没什么好商量的,各自为战最好,反正目的是把那些畜牲杀死在这里,只要能打赢不就成了。” 严童丽道:“我不同意,各自为战绝不能百分百发挥出实力,必须拧成一股绳,因为我们必须考虑到战事的复杂性,这次的战斗绝不会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取胜的。” 柳瞎子怒道:“你个女娃娃究竟是什么人?光反驳我的话,难道天灵族好欺负吗?” 脸色苍白的人阴阴的道:“我看你们没啥大不了。” 柳瞎子一拍桌子道:“老死货,你他妈的说谁。” 对方微微一笑道:“说你怎了?害怕你用箭射我吗?” 我心中叹息,这时候还有心情吵嘴争老大,这仗还怎么打?” 柳瞎子转头望向他,瞎掉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对方道:“你觉得我做不到?” 军官干咳了一声道:“二位之前或许有什么事情大家不知道,我人微言轻,说了也不算什么,但是希望二位能以大局为重,眼下血族生物步步紧逼,一个不慎或许所有人都会大难临头,这应该不是你我希望看到的,我想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关于这个领头人我首先做出承诺,我方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将我的作战理念凌驾于诸位之上,可你们之间应该可以有一个合适的模式,适用于所有人,只要能讨论出来,问题就解决了。” 柳瞎子哼了一声道:“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怎么讨论?”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道:“当然有讨论的办法,只要我们愿意静下心来寻找共同点,一定可以办到。”这熟悉的声音差点没让我跳起来,只见校长和秋清明大步走了进来,不过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径直走到主座那个空着的位子坐了下来,秋清明则坐在他的身边。 校长道:“也不说废话了,大战在即,一切都应便宜行事,我说几点自己的想法,大家讨论一下是否合适,这次对抗血族的第一波攻势,军方行动自行展开,我们都不是指挥大规模作战的帅才,但是隐秘力量的使用权在我,不是我不谦虚,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几方的授权,首先我是异能人的联合大会主席,其次天灵族大长老是我的兄长,他觉得能够信任我,执行我所作出的决定,再三何金长老的族人是我的女婿,关于这点我想阴森小巷的故人应该也不会有异议,我是四方势力最好的纽带,当然并不是说我号令四方,而是我可以将任何一方最好的建议定夺下来,作为最后的实行者,因为我和四方力量都有瓜葛,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所以我是最合适的决定者,你们谁有意见?” 今天的校长变的和以往完全不同,果敢、坚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种气质不是阴暗猥琐的小人轻易可以假装的,难道我真的错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校长是否可以洞悉,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理活动,这让我既焦虑又惭愧。 秋清明缓缓的道:“天灵族没有意见,绝对服从最后最合适的作战方法。” 面色苍白的“人”看了我一眼道:“来之前我就得过命令,绝对不当这次的老大,而且阴森小巷承诺,如果需要,之后会持续有更强的力量支援。” 校长点点头道:“我相信大家既然到了这里一定会摒弃成见,合力抗敌的,咱们之间的矛盾不过是意识形态上的对立,但血族却是需要我们所有人的鲜血作为供养,我们能有多少血?与其被他们榨干使用,还不如与之战斗流尽,所以大家都没有退路,只有团结一心,才有取胜的希望。” 军官拍手道:“秋校长说的太好了,有你们大家作为我的坚强后盾,这场战斗我们一定可以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校长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便问他道:“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你们的作战行动有没有完全展开?” 军官道:“已经全部展开,说实话我们做了最坏的打算,南京军区的一个空军飞行大队已经整装待发,如果战事吃紧,将会派遣战机轰炸。” 校长叹了口气道:“一定要将对方打回去,如果采取轰炸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军官道:“谁说不是呢,但这里作为第一步防线,决不能轻易被突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住,这就是我的死命令。” 校长点点头道:“你放心,绝对会守住的,只要炮击能取得效果,即使炮阵被突破了,我们也有把握对付他们。” 军官点点头道:“我们总共布防了三百五十门山炮,第一波攻击预计会打出一千发左右的炮弹,除非对方金刚不坏,否则无论如何都要吃鳖,战事顺利的话也许滩头炮兵就把它们拿下了。” 校长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说你太不了解这些生物了,血族生物个体能力远超过人类的想象极限,这也是圣战人类军队根本不可敌的一个重要原因,山炮是不是能对他们起到足够的伤害,必须得在轰炸过后才能评估出来。” 军官道:“对于他们我的了解程度仅限于科学方面的解释,可既然没人见过,说再多的也只是纸上谈兵,这就是我方的严重不足,不过关于这次滩头防守,从战略角度而言,我们做了百分百的准备,如果对方确实超过了器械打击的极限,贵方有没有更好的攻击方式呢?我希望的是尽量将他们阻挡在滩头阵地。” 校长道:“这个没问题,既然来了就不是看戏的,我们有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弓箭,这对他们应该能起到足够的伤害。” 军方的人不由自主对视了几眼,满脸的不相信,校长当然知道他们现在心里想的,道:“有时候热兵器并不是最有效的武器,对付特定的目标,冷兵器或许更加管用,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知道了,还有什么问题?” 军官道:“我们需要的是诸位的通力协作,就我们本身而言,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各位有需求,需要我们去做,那么我们尽力而为。” 校长又问另外几人道:“你们呢?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没人说话,校长等了一会儿道:“那好,既然都没有意见,那么目前就按照暂定的计划部署,等事态稳定些,在制定下一步目标。” 大家也没有废话,我们起身准备走校长道:“罗欢,你留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我心中忐忑不安,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干净了,走到校长面前道:“校长。” 他点点头道:“坐吧,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说哪一件,想来想去道:“校长,我真的是受别人蛊惑才……他笑了道:“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我知道你的努力与矛盾,虽然你是何金的后人,但毕竟涉世未深,相比较你身边那些精绝透顶的人,任谁都会招架不住,这点你无需向我解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接受何金的邀请,加入阴森小巷?” 我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做阴山王,其实我根本只想做一个平凡的路人,任何事情对于我而言都没有这点重要。” 校长表情似乎轻松了不少,他道:“听说阿雪有孩子了?” 我心情立刻激动起来道:“没错,她人在天灵族静养,之前我还以为她是假的,没想到孩子都已经有了,您要做外公了。” 校长道:“没错,每当看到自己生命的延续相继诞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感受,我这一生所做过最伟大的事情不是一身超人的能力,更不是显赫的江湖地位,而是多了父亲这个身份,现在又要加一个外公了,我觉得人生如此自可乐,再也没有任何遗憾。” 我道:“希望能平安渡过这一劫,我们一家人最后能平平安安的团聚。” 校长坚定的道:“一定可以,为了我们身边的亲人,无论如何都要抵挡住血族的入侵,而且还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我们现在正在着手调查地心溶洞,那里就是血族生物的老巢,只要能找到它,就可以彻底消灭这个可怕的族群,其实圣战爆发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在无意中从自己的领地来到了世界上,如果不彻底消灭他们,就算这次取得胜利,等他们下次修养生息过后还会再次重返人间的。” 这真是一个劲爆的消息,没想到血族居然会是一群生活在地底的生物,可世界这么大,如何寻找一个洞口,只怕也不会这么容易。 猛然间我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在一处巨大的山地上,有一个断层,下面是熔岩河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应该看到了诅咒之神的出现,那张巨大的脸除了他不可能是别的血族生物,可是后来梦被惊醒了。 校长精神一振道:“这条消息非常有用,至少可以分析出血族生物大概在底下多深的地方,而且可以基本得知曾经有人到过那里,否则不可能有这个梦出现。” 第190章 至尊家族(11) 经校长提醒,我也立刻想到了,道:“要真是如此,那么他的嫌疑最大了。” 校长非常关注的道:“你说的人是谁?” 我道:“何抗天,因为我的梦全是他赐予的,而且他本身就是痛苦血原的噩梦骑士。” 校长想了一会儿道:“怎么和你说这个事呢?血族生物是一种生物,其实也就是一个种群,再说的明白点就是一群个人能力极强的畜牲,噩梦骑士属于修炼者,也就是类似于巫师之类的,当然他们有可能为痛苦血原的生物做些事情,但本身并不是痛苦血原的生物。” 我道:“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或许何抗天真的去过痛苦血原呢?也说不定。” 校长道:“你的消息非常有价值,那么何抗天在哪里能找到?” 我将何抗天目前所在的位置详细说了,估计他很难从鬼王墓里脱身,此时应该还在那里。 校长立刻打电话找来严童丽向她布置了任务,一定要将何抗天带回来,不过这件事并不好做,一来何抗天本事并不差,而且如果他真的和血族有勾结,那么轻易也不会过来的,看来严姐这次任务难度很高。 等严童丽走了,校长便让我回去休息,其余的事情都没有再说,这让我心里愈发愧疚,可是如果校长本身所存在的疑问解决了,那么马天行呢?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和我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哥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在我走出门的一刹那,校长道:“兄弟间的友谊不是一两句谣言就可以的攻破的,除非他不是你的兄弟。” 我立刻明白过来,他一句话即点到了马天行,有将自己的态度明白告诉了我,如果我还是疑神疑鬼,对得起谁呢?” 这一夜是在失眠的状态中度过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很短了,所以我努力回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以至于比我自己的面容都要清晰很多,这一路走来我对他们的认识就像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从最初的认识到180度的转弯,再转弯,然后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切的发生让我觉得或许很多关注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变,但不变的是你对生活的态度,如果因为身份的突变,你就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么每个人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可当你心态平和,将自己身份看淡,不当做一回事的时候,又会发现那些人或许和你之前的看法完全不一样,阴阳书生的后人是把双刃剑,我懦弱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用此嚣张做事,但过度的防御姿态也是不可取的,我确实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世,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方式。” 想明白了这点我忽然觉得无比轻松,连大战前的焦躁感都消失无踪了,这次和校长的重逢虽然没有太多的解释,但该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 问题是我的身份该如何使用?我的老祖宗出场很不稳定,所以根本无法依靠,那么我本身的价值何在?我并不是一个能够打仗的人,更不是一个指挥战斗的人,邪将其实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唯一能说出口的就是我和校长一样,也和各方势力多少能扯上些关系,但很明显没有一方需要我命令什么。 或许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勇气面对那些冲上海岸穷凶极恶的地心生物吧,只要敢于面对就是自己的胜利了。 渐渐的天空发亮,距离大战爆发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天了,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三门湾究竟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宁静而美丽的旅游胜地,将会变成一幕赤裸裸的人间修罗场,透过窗户我看见远处那一排排冰冷的山炮直统统的对准着入海口,瞬间的发射绝对会让这里地动山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要消灭敌人,不能让它们走出这里一步,因为后面就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手无寸铁需要我们的保护,而保护他们则是我们的最终任务。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兴奋,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这时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我并没有手机,房间里也没有电话,寻声而去发现在桌子上的茶杯边有一部折叠手机,位置不显眼所以没有发现,难道是有人落在这里的?” 我并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所以只有接通问清楚找的人是谁,能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电话当然要交还给他,可是当我接通后,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喂!”我顿时心中一喜,不是别人居然是阿雪。 我两彼此长时间没有说话,因为想说的太多了,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那句,只觉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还是阿雪先开的口道:“我这里很好,孩子也很好,不用挂念,但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我道:“你放心吧,无能者一般都很长命的。” 阿雪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能坚持下去的没有懦夫,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一阵激动道:“我也没有更多的话,反正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孩子,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阻止他们登陆的。” 阿雪道:“我知道,保重。” 说罢挂了电话,一阵儿女情长后,我英雄气又短了不少,之前面对大战时的兴奋心情消失无踪,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起来。 不过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心态,当我出门发现会议室的灯还亮着,里面人头攒动,显然校长还在部署作战计划,这次没有通知我参加,这里设置了一个观察哨,我爬上去找哨兵要了望远镜朝海面望去,只见晴空之下的大海碧波荡漾,一派宁静祥和,不过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泳者,和各种游艇都不见了,虽然风景依然优美,但静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天我都没有出去,就站在观察哨上,仔细看这里每一个能看的见的细节,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士兵们都在巡逻,将领们都在开会,可是到了下午大约两点钟以后,则开始发生了些许变化,本来碧波万顷的海面,颜色渐渐发暗,在高倍数的望远镜仔细观察下,能看见星星点点的气泡不断浮出海面爆炸,我心里一沉,刚要汇报这个情况,就看见一辆军用吉普飞驰而至,而这里的哨兵立刻打开铁门,放车子进来,司机下车后大声对着似乎是警卫工作的士兵道:“赶紧通报,情况不对了。” 楼下警卫丝毫不敢怠慢,立刻上楼进了会议室,没过一会儿军官们都走了出来,急匆匆下楼,校长和几个人则站在走廊上朝海面眺望着,严童丽看见了我招手道:“你得过来。” 我下了观察哨,到了校长身边只见他表情凝重,似乎再思考问题,大家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边,包括秋清明,过了一会儿校长道:“看来攻击提前了,立刻布防吧。”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手持板斧的人从身后摸出一个巨大的海螺,呜嘟嘟的吹了起来,没一会儿只见屋子后面转出来一对天灵族战士,他们清一色身着灰色铠甲,身后背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弓,弓比一般弓要宽大不少,每人腰的右侧悬挂着一壶箭,说是箭,其实只是比标枪稍微短些而已。 也没有走远,出了院子在门口一字排站好,人数大约只有一百来人,而利剑、长刀、大斧三族也分别站立在他们身后,四族人马到齐,看着就不少了,面色苍白的人笑道:“这么看来我们也必须准备了。说罢他用手指放在嘴边吹出了一声尖利的声响,每个屋子顶上忽然出现了一队身着蓝色布服的邪将,每人手中都拿着银光闪闪的轮回劫,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寒光。 校长点点头道:“只要齐心,何愁不破敌。” 秋清明道:“兄弟,这么多年没见,我当然不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相见,好好准备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校长点点头大声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敌人已经提前发动了攻势,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准备的也非常充分,所以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屠杀那些妄图杀害你我亲人的邪恶畜牲吧,我相信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军队此时也展开了阵型,所有战斗人员到了自己的位置,大战一触即发,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海面的变化,之后海面的水泡越来越密集,渐渐的一股腥臭味由淡至浓,视察的军官坐着车子从远处而回,进入了自己的布防工事里,接着喇叭开始广播,要滩头炮兵做好一级战斗准备。 只见炮兵们打开炮膛,填入炮弹,做好了攻击姿态,而我通过望远镜看见海面忽然翻腾起一片暗红色的液体,就如鲜血一般,正要告诉校长,只见他点点头道:“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水面被震起一股巨大的水柱,校长道:“已经有东西触发海面下的深水炸弹了。之后爆炸声此起彼伏,从引爆炸弹的面积看这批来的血族生物并不在少数,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脱口而出道:“咱们人够吗?” 好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海滩上,没人分析我这句话为什么会说出来,校长随口应道:“不够也得打,人数多未必占优势。” 只见海面哗啦一阵翻腾,猛的一个身材巨大,背身双翼,肤色发青的“人”从海水里振翅而起,怀里居然抱着一颗深水炸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引爆,它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身体前倾,朝海滩急速飞来,与此同时只听远处啪啪两声枪响,轰的一声深水炸弹被引爆,将那头怪物炸的四分五裂。 杨成龙道:“狙击手好厉害的枪法。” 忽然海水如沸腾了一半翻滚起来,校长脸色大变道:“坏了有大家伙要出来。” 果不其然,一会儿工夫就见海面上一大片黑色的类似于礁石的东西缓缓浮出海面,面积之大令人瞠目结舌,我不无担心的道:“这么大的东西都能过来,还有什么是不能通过非要使用所谓钥匙的?” 校长道:“任何东西过来都没有用,除了诅咒之神,而这东西必须有钥匙才行,至于为何如此,原因我也在调查中。” 说话间那个庞然大物已经有大部分身体露出海面,呈拱形,就像拱形桥一般,所看见的部位全是黝黑的类似于甲壳的物体,躯干还没有看见,此时海中的深水炸弹基本已被完全引爆,不知道取得了多大的功效。 只见两个狙击手从隐蔽处上到了哨塔,似乎接到了任务,他们使用的是国产最新型的重型狙击枪,打坦克履带的那种,看来就如一门小炮般,两人固定好枪械,看来是要拿海里出来的怪物开刀了,果然之后做出射击姿势,瞄准后扣动了扳机,我清楚的看见枪管冒出闪烁的火舌,并发出如闷雷般的声音,足见这种枪械的威力有多大,可是当子弹射在那个怪物身上,甚至连火星都没有冒出来,而怪物也没有丝毫表示。 几个指挥人员立刻转身上了楼,对校长道:“估计炮轰的破坏力不够。” 校长表情也是异常严肃道:“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无论如何,这第一阵你们还是要打响,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手。” 指挥官道:“第一轮炮击过后,如果没有明显效果,下一步就执行战略轰炸了。” 校长点点头道:“先稳定住局势,我这边的人可以参与反攻,但目前看防御的难度比较大。” 听校长这么说我心里立刻就慌了,杨成龙的表情似乎也比较着急,没想到还没打,校长的预估就很不乐观了。 指挥官道:“那么目前我就执行第一步计划炮轰了?” 校长道:“立刻执行,半点犹豫不得。” 军方立刻发出炮轰的指令,我们毫不犹豫进了屋子捂住耳朵,饶是如此还是感觉到地动山摇了一下,三百五十门山炮齐轰的威力不在于它的杀伤力,仅仅是震荡波就以摧人肝胆,我真的很佩服那些炮兵,虽然有专业的护耳工具,但换做是我,只怕把头包起来都没啥用。 窗户已经全被震碎,玻璃散了一地,透过这里我们看见海中那块巨大的黑颜色的拱形物体上顿时如烟花般腾起无数火焰,三百五十发炮弹绝大部分命中目标,可是当硝烟落尽,所有人惊奇的发现那个庞然大物依然没有丝毫损伤,三百五十发炮弹居然白打了。 这下所有人都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精心安排的炮阵就这么成了一堆摆设,不过战斗刚刚才开始,就在我们犹豫的关口,猛然天地间响起了一阵动人心魄的吼叫声,接着岸上的海砂凸出了七条线,急速朝第一排布防的炮兵阵地而去,指挥官脸色大变,可他不敢轻易下达后退的指令,校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赶紧让炮兵全部退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这…… 校长真急了,指着数条翻翻滚滚的沙陷道:“你是要让他们全部枉送在海滩上吗?”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们差不多都快急死了,他终于叹了口气道:“娘的,也不想升官发财了。”立刻用无线系统发令炮兵全线后撤。三百五十门山炮有近千名炮兵,回撤时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可就是这样命令依然下的迟了,七条沙陷瞬间进入了炮阵中,只听轰轰声响,几十门山炮被顶的翻滚而起,而每条沙陷里都跳出数十个长相狰狞的牛头人,他们手持巨斧顿准落在后面的士兵开始了屠杀,这些牛头人的身高大约超过两米,身材强壮更不必说,一斧子下去,一个人绝对变成两片。 这下阵势更加混乱,长弓族的天灵族战士举起长弓,找准角度,只听数声弓弦响,一排长箭朝天而去,落下后立刻将数十个靠后的牛头人钉在了地上,可沙陷里源源不断跳出了牛头人,炮阵就这么被轻易突破了。 而人类抵抗部队在长弓族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射击,炮兵们有胆大的也拿出自己的武器回击牛头人,可这些血族生物根本不是小口径的武器能够对付的,最多让他们稍微放缓一下脚步,接着又会几步冲上,抵抗军立刻就会做了他们的斧下之鬼。 严童丽道:“让我带人殿后吧,否则就被他们冲进来了。” 校长道:“绝对不行,不过我希望的就是他们能冲进来,关上门才好打狗。” 军方指挥道:“您有把握吗?我觉得实在有些冒险。” 校长道:“没有把握,但目前已知世界上硬度最强的材料就是这种,我想凭牛头人肯定无法破坏。” 第191章 至尊家族(12) 说话间第一批牛头人已经越过炮兵,率先闯入了后方部队,四挺重机枪对着他们一刻不停的扫射,牛头人也不是刀枪不入,在重机枪的扫射下为首的几个顿时被打的稀烂,这下士兵们气势顿涨,十几个轻机枪手甚至跳出了战壕近距离和那些怪物点射,居然也将他们打了回去,接着长弓族的数次远距离射击,牛头人在海滩上也横七竖八的留下不少尸体,接着数十辆吉普车开到,车后架着大口径的机枪炮,他们也不犹豫,立刻架好角度就扣扳机了,如爆豆一般的枪响,这种威力堪比小型榴弹炮的快速连续射击枪械,顿时打的牛头人死无葬身之地,还没等他们冲进校长布置的战斗陷阱,牛头人的攻势已经见缓。 校长道:“看来面对现代化的武器,这些曾经屠戮人类的怪物也抵抗不了,如此对于将来可能爆发的大规模战斗而言,就没有什么好过于担心了,难道是我们过于高估对方的实力了?” 严童丽道:“或许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没出来呢?牛头人虽然强壮,但速度太慢,虽然在痛苦血原的社会等级里他们高于蝙蝠人,但对于我们而言,蝙蝠人才更难对付。” 校长道:“幸亏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思想,如果牛头人和蝙蝠人组合攻击,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可怕的,估计他们考虑的是让强悍的牛头人冲击海岸防线,以为会和当年圣战时一样势如破竹,没想到现代武器的杀伤力如此巨大。 几个指挥官极度紧张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不少,其中一人笑着道:“这么看来咱们算是完成任务了?” 级别最高的那人道:“当然是了,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话音未落,只见海水里猛的冲出几十个长翅膀的怪物,和之前所见到会飞的怪物不同,这些东西身材更加庞大,浑身肌肉虬结,手爪和脚爪都如狮子一般,他们面相有点类似于神话传说里的雷神,又方又大,满嘴獠牙,只听天空中充满了尖利的啸叫声,接着这些怪物身形一动闪电般朝我们这里冲来。 柳瞎子面色大变道:“妈的,怕什么来什么。” 校长叹了口气道:“战事一旦开启,怎能轻易了解,就算他们今天不来,以后肯定还回来,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苦难。” 士兵们持枪射击,但是这些怪物行动异常迅速,居然能躲开子弹的射击,而且就算偶尔中了一两颗,对他们的伤害似乎也不大,瞬间这些怪物冲进了人群,他们或用手爪,或用脚爪,抓住人的双肩,或是直接破胸而出,带着他们直冲入高空,接着飞至人多处放下,居然将人当石头用。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绝对影响战斗秩序,士气受到了绝对打击,一时间阵型出现了散动,牛头人乘机冲入战阵,在里面横冲直撞,连车子都被他们撞倒了几部,杨成龙在我身边低声道:“这下麻烦大了。” 校长依旧沉着,对柳瞎子道:“让你的人停止对登岸牛头人的射击,专门对付天上的东西。” 柳瞎子立刻传达命令,只见长弓族的战士立刻对准天上的血族生物射击,他们的箭似乎有某种魔力,虽然速度比不上人类武器射出的子弹,但那些怪物就是躲闪不开,接连十几只中箭从天上摔下,邪将也随即将手中的轮回劫朝天上扔去,只见上百个银光闪闪的银盘盘旋飞舞在半空中,倒也颇为壮观,也对那些东西产生了极大的伤害,他们只要不下心碰到,非死即伤,这样一来空中的攻势立刻受挫。 冲入战阵的牛头人虽然一时横行,但失去了空中的“支援”,军队的阵型渐渐收拢,消灭他们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校长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对付的。” 众人发出了会心的一笑,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尖啸,那些怪物包括牛头人立刻停止了继续前进的步伐,纷纷转身朝海面飞去,指挥官道:“我看应该立刻组织力量追击。” 校长道:“我不赞同,这次进攻我怀疑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他们还没有出王牌呢,贸然追击只会让自己吃大亏的,而且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人类可不是在海里能行动的动物。” 指挥官指着海面上那个巨大的黑色拱形物体道:“我看至少应该调支海军舰艇编队来进行炮击。” 校长道:“一开始就没有制定从海上攻击的计划,我们想的都是如何防守,现在临时改变作战计划,万一出了意外情况谁来承担责任?” 一句话将对方问的哑口无言,校长道:“我知道诸位都是饱学兵法之士,不过对付血族生物不能生搬硬套书本上的作战理论,你们学的是人打人,但对方根本就不是人,所以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指挥官叹了口气道:“受教了,那么咱们现在立刻安排工事恢复,不过需要做哪些准备呢?天马上就要黑了。” 校长道:“将所有防御点上的照明设备都开启,这一晚是我们必须小心提防的,对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们过去。” 军方立刻开始行动,将三门湾所有的照明设备开启,而那些怪物钻进了那座黑乎乎的东西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就这么静悄悄的横在海面上,好像凭空多出来的一座海岛。 刚才喧嚣的战斗声响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海滩上多出了许多人类和血族生物的尸体,大片的血迹染红了黄色的沙海,我之前对于战争的概念只是来自于电影,但看到眼前这残酷的一切,我才真正明白了何所谓战争,当然唯一能让我心里好受的是我们所击杀的都是些真正意义上的嗜血怪物,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保护同族血脉。 士兵们开始清理海滩上的尸体,虽然战斗只是刚刚打响,但死亡的人数已经触目惊心,看着那些年轻逝去的生命,我心里忽然异常难过,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面对手握屠刀的凶手,除了以命抗争,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动,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立刻对校长道:“校长,如果说血族生物是一群身体强壮,却没有文明的原始嗜血种族,那么他们使用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校长看了我一眼,道:“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 我一怔道:“难道我应该早点想到这个问题?” 校长道:“没错,你当然应该早点想到这点,就算你没想到,何金也应该会告诉你。” 我吃了一惊道:“难道是阴阳书生?” 校长叹了口气道:“阴阳书生本来就是血族生物的对头,当年他在血池里获得了无上的能力,是所有血族生物最痛恨的人,因为他掠夺了诅咒之神的最大资源,或许血族生物想杀死何金之心还在人类之上,所以当然和阴阳书生无关,但是我希望他能告诉你其中真相,也省的我们再去苦苦寻找了。” 我道:“您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校长道:“当然了,我找了这个人几十年,现在多少有些眉目了,不过还不清晰。” 严童丽道:“没听您说过这件事?” 校长道:“没必要所有事情都拿出来和你们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尽可能的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不过现在圣战爆发,已无退路,所以今天和你们说说,让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杨成龙道:“您能和我们说说大致的情况吗?” 校长干脆的道:“不能,因为这件事暂时和你们无关,如果需要用到你们,我会大家说的。”顿了顿又道:“到时候你们能尽力嘛?” 我们没有丝毫犹豫,都做出了自己的承诺,校长转过身来对我们每个人都扫视了一眼,我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异能探知我们心里真实的念头,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再问大家一句,如果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在场各位所不能动的根本,你们会如何选择呢?” 我心里一沉,其余人也都朝我望来,看来校长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想到这里我道:“您放心,如果阴阳书生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偏袒他。” 校长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便进了会议室,杨成龙道:“罗哥,你也真够豪言壮语了,不偏袒阴阳书生这句话都能说出来,真是条汉子。” 我脸一红道:“你们都看着我,我能不表态吗?” 严童丽道:“我看阴阳书生未必会做这种事情,他和血族生物其实是死对头,所以你不用过于担心。” 我道:“那还能是谁?难道是你们的亲戚朋友?” 杨成龙道:“我父母只是普通职工,家里亲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想做这种事情都没有机会。” 蓝莓笑道:“我也差不多,李哥家据我了解好像也没有什么大角色吧?看来只有罗哥和严姐家亲戚的嫌疑最大了。” 严童丽道:“你这玩笑如果被我家里人听到,那麻烦可就大了。” 蓝莓吐了吐舌头道:“这么严重?” 杨成龙道:“一点都不严重,和谁开玩笑都行,但是别和严姐家里人开这种玩笑,他们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和血族生物扯上关系。” 超级妖兽原来也是血族生物,只不过圣战时倒戈朝了人类这一方,所以最怕的就是有人无端猜测他们,这些貌似强悍的生物,其实生活的非常艰难。” 严童丽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校长将我保护的很好,反正我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方面的压力,但我的家人一直生活在流言蜚语里,千百年了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这一现状,所以这次战斗我一定要参加。” 校长又走了出来,似乎有些高兴道:“林芝和包周烈已经到了医院,他们说铁伟峰的状态有所好转,身体出现了反应,院方说这是好现象,现在已经开始进一步治疗了。” 一听这话,严童丽捂着嘴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能看出她极力想要忍住,不在我们面前落泪,但却根本无法忍住,严童丽之前一直都以强势的姿态表现自己,此刻终于露出女人内心柔软的一面,虽然她体内有极度强悍的野兽因子,但终究她还是个女人。 校长笑道:“傻孩子,人都没事了,还有什么好哭的,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磨难,只要能挺过来,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骄傲,不过铁子这次确实有些莽撞,以至于吃了大亏,希望他的性格能改改。” 严童丽道:“谢谢您,在战时如此紧急的时候还让人去保护铁子。” 校长道:“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弃,有林芝在哪儿,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伟峰。 这个林芝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从校长和严童丽的描述来看,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杨成龙干咳了一声道:“严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拖了很长时间,因为实在难以选择,不过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不说明白对你对铁哥都没有好处了。 严童丽止住哭泣道:“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难道老铁……杨成龙摆手道:“你别误会,铁哥没什么,会慢慢好起来的,但是需要让你做出选择的是究竟是让铁哥好起来,还是让铁哥继续活下去?” 听罢我们都很吃惊,校长道:“成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活下去不就意味着好起来吗?” 杨成龙叹了口气道:“如果大家希望铁哥长命百岁,那么就别彻底治愈他,如果你们彻底治愈他,让他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继续爱着自己所爱的人,那么他就不长命,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我只是说出来而已。” 严童丽用颤抖的声音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清楚的说出来?” 杨成龙道:“我看见的是铁哥和你在一起,最后死在了……应该是你们家族中其中一位的手里,当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过如果让铁哥继续保持植物人的状态,直到这个时间点过去,再采取治愈措施,就可以避免他的死亡。” 严童丽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两只眼睛似乎充满了不相信,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校长道:“你确定你今天所说的话?” 杨成龙点点头道:“其实我的梦都成为现实了,我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错的,当然选择权并不在我,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因为我和铁哥也是生死兄弟。” 严童丽转过身子,似乎不愿意被我们看见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转了回来,此刻眼眶里并没有眼泪,表情也变的坚毅,道:“校长,铁子必须救,因为身体的损伤是不能贻误治疗的,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会将一切做好。” 校长思索良久道:“还有一个解决办法,将铁伟峰开除出特工组。” 杨成龙道:“没用的,他想点子都会回到严姐的身边。” 校长道:“先将他关在异能学院,等事情过去再说,总好过不救他,我了解他,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不如……说到这里校长没有继续,严童丽则呆呆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么。 大家心情都不好,无声无息的站在外面渐渐夜色降临,不过照明设备将海滩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对方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中,突然袭击的可能不大,海滩上尸体已经处理完毕,牛头人的尸体全部堆在了海滩边,似乎是一种示威的手段。 时间到了凌晨,军方的人开始焦急道:“不如让释放导弹轰炸,我就不行那玩意能经受住蚕式导弹的攻击。” 不过这个意见很快被军方自己推翻,理由很简单,这里没有蚕式导弹的发射基地,校长道:“还是稍安勿躁吧,对方不可能待的太久,攻击迟早会发生,不过从刚才的攻击分析,对方的实力并不如我们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厉害,大家应该有信心,见招拆招就行了,没必要再去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在敌人主力没有出现的前提下,暴露太多的战斗方式,不是聪明的做法。” 过了没一会儿在外侧警卫的士兵匆匆跑了上来道:“报告,刚才在四号区域发现两具我军战士的尸体,应该是被杀不久。 海滩总共被划分五个区域,我们是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五区域,如果这个区域被突破,那么战斗机群会立刻开赴,轰炸三门湾,第四区域已经很靠近最后的防线了,虽然两名士兵的死亡不能说我们就要撤退,可他们绝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校长点点头道:“我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第192章 至尊家族(13) 杨成龙道:“您指的是谁?” 校长道:“影子,地书记载血族生物里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生物叫影子,这种东西可以透明,让人看不出来,他们的能力并不比牛头人差,但更聪明,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来攻击我们指挥所的。” 指挥军官脸色大变道:“有这种怪物存在,那咱们如何抵御,况且都到了第四区,看来是直奔咱们这来了。” 校长道:“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只有死路一条。” 校长说的很有把握,他是不会随便说话的,看来血族这次的攻击又要以失败而告终了,这时柳瞎子走到秋清明身边,天灵族的大长老自从战斗爆发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此时道:“你有把握吗?” 柳瞎子道:“没问题,我能感觉到这种东西的存在,兄弟们只要根据我射出的方向射击,就可以了,过去对付阴司我们曾经用过这种法子。” 秋清明道:“赶紧准备,说不定他们快到了。” 柳瞎子做了个手势,外围长弓族的战士立刻退回了楼上,满满站了一排,而柳瞎子则用他瞎掉的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前方的阵地,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点点海浪的声音,黑色的物体静悄悄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一种运输载体。 猛然间柳瞎子弯弓搭箭,对着一处地方猛的一箭射出,长弓族战士没有丝毫犹豫,随后出手,只见满满一排弓箭破空而去,噗噗几声梦想,指挥所前的空地上出现了数十个黑乎乎的身体,看不出来五官长相,齐齐被钉在了沙地上,但是其中有一根长箭当的一声被什么兵器隔开,朝天直冲而去,柳瞎子厉声道:“何抗天,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畜牲。”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轻响,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体型魁梧的人凭空出现,他手持一柄银光闪闪的弯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秋清明走到栏杆前道:“何兄弟,你我多年未见了,没想到现在换了东家,日子过得比从前滋润吧?” 何抗天冷哼了一声道:“托你们的福,还算过得去,不过老秋你没有资格对我这么说话,记的当年你是如何对我的?我觉得你应该还我这个公道了。” 秋清明道:“我对你问心无愧,从开始我就竭力阻止你做错事,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何抗天道:“放你的狗屁,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对错?你说我做错了,我他妈还说你错了呢?你就是这种自高自大之辈,眼里只有自己,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连个女人和孩子都不能放过,难为你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做过噩梦吗?” 秋清明道:“就是有一万个借口,也不能成为你叛变的理由,如今你站在血族生物一边,带着他们来突袭曾经的骨肉同胞,何抗天,对你我不会再有任何怜悯。” 何抗天哈哈大笑道:“秋老板,你觉得我需要你的怜悯吗?真是莫名其妙。” 说话间士兵们已经将何抗天团团围了起来,其中也有天灵族的战士,而那些邪将则站在最外围,几层包围圈,他就是飞都飞不走。 不过何抗天对面前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屑一顾,昂着头对秋清明道:“你准备做一辈子懦夫吗?在天灵族你当龙族守卫的奴才,这里你又办个打手,说实话我真替你脸红。” 秋清明淡淡的道:“你别拿话激我,根本没有用。” 何抗天道:“我没那个闲工夫陪你无聊,说白了今天这场架你打还是不打?” 秋清明道:“和我动手,你有这个资格吗?” 何抗天道:“别扯身份,你有什么身份?一个卑鄙的市侩老儿而已。” 何抗天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充满了对秋清明的不屑,我对这个大伯没有丝毫了解,但从梦中获得的信息来看他确实不算一条汉子,不过梦既然是何抗天所创造,真假就值得商榷了。” 何抗天对我道:“何壮,在你身边的可是逼死你母亲的凶手,难道这你都能忍?” 我看了校长一眼道:“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我不会相信任何话。” 何抗天道:“好儿子,你妈当初生了你这么一个冷静、理性的儿子真可以让她含笑九泉了。” 我脸上一红道:“该弄清的事情,我不会装糊涂,但不可能只听一家之辞。” 何抗天还要说校长道:“还是让我说两句吧,何抗天说的没错,当初他确实为你们母子和天下人为敌,你梦境中所看到的那些也都是真的,何抗天没有骗你,关键在于你自己的选择。” 这一句话将我说的目瞪口呆,如果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当然应该毫不犹豫的站在何抗天这一方,校长说这句话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看着我默不作声,校长道:“我们不会欺骗你,所以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罗欢,人生总是一个又一个的磨难所组成,今天对你的刁难,也许就是一种锻炼,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一切,并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可以保证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干扰你的想法和做法。” 我道:“您的意思我真的不明白,如果何抗天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找秋长老讨个公道呢?” 秋清明道:“或许应该吧?如果真的这么选择也没人能说你的错,错的都是我们,虽然这件事过去了很久,但真相不可能改变,当初你的母亲避难来到了天灵族,我们为了阻止她与何抗天之间的恋情,逼死了你的母亲,这是一件天大的错事,错在我。” 何抗天声音充满了悲愤道:“好,你能承认算你是条汉子,那么说说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吧,我想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这么过去了。” 秋清明转身对我道:“罗欢,对与错往往就在人的一念之间,当初这件事我无时无刻不再后悔,所以我没有奢求你能原谅我,所以一切都在于你的选择。” 我看了看何抗天又看了看秋清明,当然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道:“我的选择很简单……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眼下我只希望一件事可以做成,就是我们对于血族生物的抵抗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校长欣慰的笑了道:“我等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罗欢,你做了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 何抗天则冷笑道:“何壮,如果小时候我就发现你是这种没有良心之辈,还不如将你直接交给天灵族想杀害你的人。” 我道:“何叔叔,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肯定不会怪你,但是今天的我从心底里感激你,我希望你能像当初那样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付出自己的一切,而不是和血族生物狼狈为奸,迫害自己的同类。” 何抗天道:“我早就没有同类,在我身边的就是一群狼,一群畜生,现在如此,曾经更是如此,所以和谁在一起对我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道:“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只是言不由衷。” 何抗天声音充满悲愤道:“不用废话了,既然你们已经包围了我,来取我性命吧,反正迟早都是你们的。” 校长道:“何长老,我们为什么要取你的性命?大家都是同宗一脉,杀你对我们的好处在哪?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希望你最终会回到咱们这里,这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何抗天虎着脸道:“是否正确不需要你来教我,如果不打算取我性命,那我可就走了。” 校长点点头,指挥官道:“秋校长,这么做是否合理呢?” 校长道:“这里的总指挥是我对吗?” 军官叹了口气,一挥手,他的部下让开了路,何抗天大步走了出来,不过只走了两步他就凭空消失了,秋清明冷冷的道:“你确定要放了他?” 校长道:“我们有必须留下他的必要吗?或是杀死他?” 秋清明道:“其实这件事我并不想让罗欢太早知道。” 他当我面开始谈论这件事,可能是心中对校长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校长的表情依旧很平静道:“但是我不能欺骗他,我想你应该理解我。” 秋清明冷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理解你,你是最伟大的人,我们都是衬托你伟大的小人。” 校长微微一笑,并没有辩解什么道:“大哥,你我兄弟一场,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为名利,只为天地良心,何抗天确实有错,错不该因为当初的打击而被判加入血族,但在这件事情里错的不止他一个。” 秋清明脸色铁青,似乎在极力忍耐,缓缓道:“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做决定的不是我,实施者不是我,连最先动手的都不是我,从头到尾我只是出于无奈,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我不期望你们原谅,但继续指责也没有任何意义,有种你就杀了我。” 校长道:“这不是你该说出来的话。” 秋清明道:“老二,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么步步紧逼的目的何在?” 校长道:“你多心了,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作为天灵族大长老,你应该独立的做一些事情了,而不是完全听取龙族守卫的命令,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天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天下,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最伟大的。” 秋清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们兄弟二人争论,没有人敢插嘴,等了好久见没人说话了,指挥官才道:“下一步该如何,天色快亮了?” 校长想了很久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指挥官脸色立刻就变了道:“怎么了?难道还有厉害的角色吗?” 校长道:“如果这么好打发,就不会爆发当年的圣战了,这一夜敌方丝毫未动,只是派了一队影子不痛不痒的骚扰了一下,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8、孔雀灵王 一夜没睡我也没觉着疲劳,严童丽的双眼却有些红肿,而且心事重重,我知道这种选择对于任何人都是难以抉择的,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铁哥也会吉人天相,冷冰冰充满死亡的战场或许只有杨成龙和蓝莓才能体会彼此的温度,当然我心里也有一片充满暖意的爱,我知道阿雪一定望穿秋水的盼我回去,还有我即将出世的孩子。”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校长是否捕捉到了,渐渐天色泛白,太阳懒洋洋的爬上了天际,温度却似乎越来越低,一个军方指挥恨恨的道:“要是能直接放颗原子弹过来就好了,炸绝了这帮狗日的。” 他身边的同僚笑道:“你就是脑子简单,就算用了原子弹灭了他们可三门湾也被彻底毁了,而且这些不过是小喽啰而已,用巨大的代价对付他们不划算……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利的叫声,初时还以为昨天吃了长弓族大亏的飞天怪物又要不自量力的出来送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只浑身绿羽的生物振翅而起,虽然颜色不对但从身形看居然是……还没等我心里说出答案,已经有人大声道:“快看,那是凤凰。” 指挥官眼珠子都瞪圆了道:“这不扯淡吗?凤凰居然是血族的生物?” 校长似乎也不能相信看到的情况,沉声道:“或许这只是幻觉。” 只见她振翅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朝我们这里缓缓飞来,她飞的很慢,以至于大家都认为这只美丽的凤凰似乎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当她缓缓飞到了岸边,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只要是她飞过的区域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像被丢了一排燃烧弹,随着她的逼近,三门湾这片曾经供游人休息的海滩,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指挥官立刻指挥士兵后撤,接着对校长道:“这可怎么办?刚才狙击手已经对她射击,但没有丝毫作用?” 校长道:“这肯定是痛苦血原的顶级生物,一般手段根本无法对她起到伤害。” 指挥官焦急的道:“那怎办?等她过来,我们就全成骨灰了?” 校长虽然看似镇定,但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道:“只能试试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具有如此威力的生物,看来这次他们势在必得。”说罢对柳瞎子道:“全看你了。” 说话间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而在前方的士兵们有的已经倒在地上浑身起火燃烧了,柳瞎子握住自己巨大的黄金弓箭,弯弓搭箭朝那只绿色的凤凰一箭射去,可是箭飞行到了一定的范围居然瞬间就被融化,铁水滴落在汽车顶上,立刻熔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校长不由自主的道:“坏了。”只听哗的一声,一只巨大的妖兽已经飞上了半空,转身望去严童丽已经不见,校长立刻道:“小严,赶紧回来,这不是你能做的事情。” 严童丽在半空中回头望了校长一眼,如箭一般朝绿凤凰冲去,蓝莓急的大声喊道:“严姐。” 但是严童丽应该已经无法听见我们的呼喊了,只见两方靠近时严童丽身上已经开始起火,此刻她所忍受的剧痛我想到都不寒而栗,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退步,生出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绿凤凰的脖子,由于她巨大的力量两者一起朝后飞去,很快就消失在熊熊烈火的沙滩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我们所有人,过了很久都没人说话,接着就是蓝莓的哭声,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循声望去二三十架直升机由远及近,到了火堆上空每架飞机都释放出一堆类似于粉末的东西,看来是增援部队了,熊熊燃烧的烈火被干粉掩盖立刻就熄灭了,可是当火焰消失后我们并没有看见严童丽,估计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蓝莓哭着道:“严姐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没说一个字就狠狠捶打杨成龙一下,道:“就是你这个坏蛋,你不说那些话,严姐就不会死,你真是个混蛋。” 校长长长叹了口气道:“不要怪成龙,小严最后的想法我知道,她是为了伟峰,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止她的付出,而且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超级妖兽也是有人性的,这也是她想让我们知道的,离开她伟峰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妖兽家族也得到了应该有的认可,这就是她牺牲自己的道理。” 第193章 至尊家族(14) 我们没人说话,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接着又是几十架直升飞机增援而至,但这次则是武装直升机,看来南京军区的空军部队已经作出了行动,只见他们在空中排列好队形,瞬间几十枚导弹发射,朝那座黑乎乎的物体呼啸而去,导弹的威力远超那些山炮,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我们感觉连大地都在颤抖,黑色物体也瞬间被烟火笼罩,过了一会儿当它再次露面已被炸的坑坑洼洼。 这下指挥官大喜过望道:“只要能炸动这帮狗日的就行。”说话间又是几十枚导弹出膛而去,就在我们等着看对方粉身碎骨时轰的一声烈焰四起,那只绿色的凤凰又凭空出现在半空中,那些导弹还没有极近便在空中爆炸,这下伤害的可就是下面的布防军了,立刻就有一片区域的士兵被炸死当场,看来严童丽是白白牺牲了,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剧痛,还没等我心情平复,只见无数牛头人从那七条沙坑里一跃而出,朝受了重挫的军队杀来。 本来阵脚已经乱了,如此一来形势更加危急,牛头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战阵,这下真正的屠杀开始,指挥官一脑门子汗道:“怎么办?” 此时的情况和之前那次撤退有本质的不同,因为撤退是有准备有计划的行动,大家阵型不乱的将牛头人引入校长所布置的陷阱,可当阵型被冲散后,士兵们被分割成一股股,各自为战,作战指令根本无法下达,下达了也无从执行。 校长对秋清明和那些面色苍白的“人”道:“就拜托各位了。” 他们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过了没一会儿,只见身着白色布衣的天灵族战士,和身着蓝袍的邪将开始在指挥所前的广场排列阵型,过去曾经作战千年的死对头,如今却联手抗敌了。 只见他们刀兵出鞘,没有丝毫犹豫的朝那些穷凶极恶的牛头人冲去,瞬间喊杀声震天,杨成龙皱着眉头道:“校长,我想到一点,就算我们能够战胜这些牛头人,可对付那只绿色凤凰依旧没有办法,如此我们最后不免还是要以失败告终。” 指挥官脸色大变道:“你这位同志根本就不懂打仗的诀窍,如今大敌当前,怎么能说这样话动摇军心?这在以往是要治罪的校长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听这话,军官脸都白了道:“您都没有办法?” 校长道:“刚才我最出色的学生被她烧的连灰都看不见了,导弹的攻击对她也没有任何作用,请问你还有什么手段?我们肯定要面对她,因为根本无法逃避,既然如此何必自欺欺人呢?” 一句话问的对方哑口无言,校长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反攻就算我们胜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绿凤凰肯定会继续燃烧这片海滩,直到我们撤退或是全部烧死为止。” 不过话虽如此,可从眼前的作战状态来分析,我们胜算的概率并不高,因为牛头人单兵作战能力不再天灵族战士或邪将之下,而且数量远多于他们,其实战场上真正抵抗的主力反而是人类,他们虽然被冲的七零八落,但是有武器在手小集团作战的能力不容小觑,牛头人也吃了他们不小的亏。” 不过这些东西越来越多,战场上到处都是他们庞大的身影,无论是人类还是那些超人一等的战士,愈来愈吃力,战圈也越缩越小,老李毫不犹豫从楼上跳下,落地后整个人变的如玻璃一般,琉光闪烁,这时四五个牛头人已经冲进了广场,老李毫不犹豫和对方撞去,只听几声梦想,异能人毕竟还是高出血肉做成的牛头人一筹,将他们全部撞了出去,之后接二连三的牛头人靠近,虽然都被老李击退,可看样子指挥所被突破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我心里顿时害怕,面对那些面目狰狞的牛头人没法不怕,几个军方指挥官各自拿出武器,看样子准备血战到底了,杨成龙则和蓝莓手握手的站在一起,看来每个人都准备好以身殉国了,校长叹了口气道:“对不起,让你们受连累了。” 杨成龙道:“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您没错。” 校长转过身表情坚毅的对我们道:“或许有希望,或许没有希望,我从来没有绝望过,今天也不会,我们没有退路,必须要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实在看不出获胜的希望在哪里,海滩上的抵抗军越来越少,牛头人越来越多,绿凤凰在空中优雅的扇动翅膀,下面依旧是一片火海。 校长道:“无论如何不要放弃。” 老李一人面对十几个牛头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已经挨了好几板斧,虽然身体坚硬,但也连连后退,校长不知从哪摸出一柄长剑,大声道:“接着。”朝老李扔去,他接过剑后一个跃身腾空跃起,长剑点在最前一个牛头人眉心,接着跃入战阵,长剑如风,转眼间朝四五个牛头人攻出数十招,招招见血,这些强壮的牛头人虽然被枪打都无所谓,但只要被校长的长剑划破哪怕一小点皮肤,浑身立刻变的黢黑,倒地而亡,杨成龙道:“这是一柄曾经抹过龙血的剑,没想到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 牛头人攻势顿时受挫,老李立刻追杀出去,我道:“只要沾染龙血就能能产生剧毒?” 杨成龙道:“地书上是这么说的,这种血对血族生物有致命伤害,但是却对人类无害。” 我道:“那么我的血诅刀?” 杨成龙道:“如果关于阴阳书生的传说是真的,那么这柄刀将会对牛头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豁出去了,连校长都出手御敌了,咱们谁也不能旁观,老杨,武功不是你强项,替我长长眼,我也去冲一阵子。” 杨成龙道:“罗哥,你别冲动,校长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没有过对敌经验,贸然出击迎敌,说难听点等于是送……蓝莓怒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人嫌你嘴笨。” 杨成龙道:“我的意思你明白,所以……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选择?迟早是一战既然如此……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天崩地裂的大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只见远处海面上的黑色拱形物体居然被炸开了一块,空中被震飞数十具炸碎的牛头人尸体,军方的人顿时激动起来道:“炮舰,这是我军的炮舰展开攻击行动了。 话音未落第二枚炮弹又以落下,由于凤凰在海滩上,而炮舰的巨型炮弹是从后方射击,所以她无法阻拦,这样一来抵抗军的士气顿时大震,一时间杀声整天,双方刺刀白刃的血拼起来,而空中成群的武装直升机飞来,巨大的轰鸣声让我们一时失语,我还以为他们要展开密集轰炸,没想到当这些直升机悬空而停后,每架飞机上都放下来一个软梯,许多士兵从上攀援而下,当然也有直接跳下来的,这些人落地就立刻加入反击的阵营中,其中有两个人在士兵中显得特别突出,居然是孔雀灵王和他的儿子怒汉,这两人身材高大远超常人,和牛头人有的一拼。 怒汉带着几十个大斧族的战士急速朝战场冲去,孔雀灵王却手握一柄金黄色的战斧不紧不慢的走着,没想到他居然出来了,那么深井里难道不用人看守了?” 他走到指挥所旁抬头看了一眼,对着我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此时他的人看来和洞穴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显得更加威猛、强壮,黄金战斧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虽然无数士兵从他身边经过,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他的身上。 指挥官问道:“这是什么人?” 我道:“天灵族的大人物,本来他在坚守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这时怒汉已经冲进了战场,如同暴怒的金刚,任何拦在他面前的牛头人都被他一招半式的劈在斧头之下,杀的兴起,怒汉一把扯了上衣,肌肉虬结的身体更促显的彪悍异常,而浑身溅满的点点血迹更像是凶神转世。 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战局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问题在于天上那只绿孔雀,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将海滩上的一切燃烧殆尽,不除掉她,敌人随时都有反攻的机会。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战场上的一切,杨成龙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罗哥。”我转头望去,只见身着黑衣的何抗天一声不响的站在楼梯口,手上的战刀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他望着我表情非常复杂,指挥官立刻举起手枪,我按住道:“别乱来,枪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何抗天幽幽叹了口气道:“何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只想看着自己的母亲白白送死吗?” 我道:“你对我母子二人的付出,我从心底里感激,但并不是说我就必须联合血族人来替我的母亲讨个公道,他们是一群野兽,我不想因此而卷入更多无辜的生命。” 何抗天点点头道:“看来你真的是非常伟大。” 我道:“当不起您的这句话,但是道理我相信您是明白的,虽然母亲的离开是很多您曾经的朋友造成的,但除了他们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类是无辜的,我不能为一己之私白搭这些人的性命。” 何抗天冷冷的道:“好,第一次见到你还是个婴儿,我抚养了你整整三年,那是对于我最美好的三年,你的决定就是有错,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有些助纣为虐的家伙必须死。” 我道:“任何人都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他们错了,我不希望您也继续错下去。” 何抗天厉声道:“够了,我不是听你教训的,当年我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这个懦夫,没有骨头的货色,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养你。” 我也怒了,大声反驳道:“你的好我记在心里,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这份恩情,但这不是交易,我更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和你交换。” 何抗天震怒之下已经无法再用语言和我交流,目光凶狠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举刀道:“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还了我这份养育之恩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道:“我替他还。”说话间团长从楼下而上,接着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从楼顶翻越而下,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他先平静的道:“不认识了?” 还是那么酷,只见他一身布衣短打,裸露的肩膀和脖颈处布满了纹身,如果我是何壮的话,那么现在该称呼他什么呢?” 而随之跟上来的另一人更加出乎意料之外,这下“四人组”终于重新聚首了,马天行似笑非笑,一副油滑的表情看着我,从哪里看也不像是校长制造出来的幻觉,何抗天冷笑一声不屑的道:“就凭你们四个能怎样?” 何壮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样子和那柄血诅刀完全一样,看来孔雀灵王已经将刀交还了,他冷冷的道:“不需要四个人,我一个就可以了。” 何抗天道:“就凭你?你配合我动手吗?” 何壮一字字的道:“何抗天,你觉得自己真有多了不起吗?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当清晰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传入众人的耳朵,虽然这话说得狂妄了些,但何抗天的反应更加令人吃惊,只见他瞪大了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何壮看了很久后才冒出一句话来道:“你是阴山王?” 这句话出口,连我都被吓了一条,阴山王是什么人?那是整日惦记着杀我的亲舅,作恶多端的地府阎王,心狠手辣,阴险恶毒,难道这才是何壮真实的身份?可如果他真的是阴山王,我应该早就死了?是什么道理让他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下手呢?” 何壮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解开这个秘密,冷哼了一声道:“总算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何抗天表情立刻变的极度虔诚,就像佛教徒见了如来一般,道:“没想到是大人您,冒昧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为什么才现身呢?” 何壮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话吗?” 何抗天道:“不敢有一丝忘记,让我杀光仇人,替……看我了一眼道:“替您的姐姐报仇雪恨。” 何壮道:“那么到今天为止,你做到了哪一件?” 过了很久何抗天才低声道:“一个人都没有杀死。” 何壮道:“那么我赋予你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何抗天表情大变道:“阴山王,我已经很努力的做这件事情了,不过您的……何壮厉声道:“不要把责任推到我亲人的身上,他根本就与此事无关。” 我看看何壮,又看看何抗天道:“大壮…… 何壮头也不会的道:“喊我舅舅,我是你亲舅舅。” 团长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也是刚刚知道真相,罗子,这里没人骗你,我想阴山王这么做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何壮走到我面前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阴山王并不是我,而是隐藏在我体内的一股能量,准确的说阴阳书生早就察觉到了这股能量的存在,所以他让我必须要做上这个位置。” 我迟疑了很久道:“你有没有杀我的打算?” 何壮就像看到外星人一般看着我道:“你脑子没坏吧?如果我想杀你还用等到今天吗?” 我看了何抗天一眼道:“可是有人说你想杀了我。” 何壮道:“为什么,因为你会威胁到我阴山王的宝座?那都是狗屁,如果你想要我今天就可以给你,而且我已经赋予那些阴童真正的自由,你觉得我会是如此邪恶的人吗?” 我真弄不懂在这个世界上我究竟该听谁的?有没有人对我说过哪怕一句实话?何抗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道:“孩子,事实的真相永远只会在你怀疑的对象出现后才能给你最终的答案,之前我并不了解阴山王,不过既然是和你出生入死多年的人说出的话,肯定比我的真实,之前我所说阴山王种种都是基于自己的猜测,你可以不信。” 何壮转身对他道:“其实咱两早就见过面,只不过你一直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每当我能力异常时,很多记忆并不是太清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答案。” 我道:“并不是我小看你,可是你连鞋山上的女巫都无法击败,怎么去做阴山王呢?” 第194章 至尊家族(15) 何壮道:“这也是我奇怪的,但我确实是阴山王,这个身份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我道:“你是听谁说的?” 何壮犹豫了一会儿道:“阴阳书生。” 我吃了一惊道:“你见到他了?” 何壮点点头道:“没错,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再平常,鬼王再也无法过他想要的日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击败痛苦血原的生物,否则他也知道一切将永无宁日。” 团长走到我们身边道:“你们快看,那帮蠢货就快顶不住了。”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战局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增援而至的军队和天灵族战士数量众多,武器也好过之前的布防军队,一旦开始反击,血族生物立刻被打的抱头鼠窜,老李鲜血淋漓的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显然受了伤,杨成龙和蓝莓过去扶着他上了楼。” 校长道:“辛苦你了。” 老李摆摆手,没有说出话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校长松了口气,平静的对指挥官道:“安排医务人员,这里有人需要救治。” 何壮似乎并不想和校长打招呼,走到离他尽量远的地方,马天行却走到我身边,一把勾住我的肩膀道:“哥们,我想死你了。” 我道:“你小子这么多天跑哪混去了?也不来个电话。” 马天行笑道:“你有电话吗?” 眼前敌人兵败如山倒,我们心态也轻松了很多,不过横在眼前的绿孔雀确实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只要靠近她的烈焰立刻就会被融化,而此刻她又在挥动翅膀朝前慢慢飞动,铺天盖地的烈火又开始蔓延。 只见无数溃逃的牛头人立刻被烈火所湮灭,而人类军队则不知所措,无路可逃,似乎死亡也就在顷刻之间,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道:“大家都有序的朝后撤退,这里交给我们。” 说话的是怒汉,此时他和孔雀灵王并肩站在战场中央,士兵们随即三三两两组织在一起,忙而不乱的朝后方撤退,没过多久战场上只剩下灵王父子,难道他们准备自杀?之间灵王将黄金大斧一下插在沙地上,大声道:“来吧。” 说罢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划在手腕上,鲜血立刻流淌而出,此刻绿凤凰已经渐渐逼近,燃烧而起的烈焰犹如强风暴卷起的海浪简直遮天蔽日,连我在这里都能感觉到扑面的热浪,估计他二人可能已经支撑不住,却见灵王接住自己一把鲜血大声道:“醒悟吧。”说罢将鲜血朝绿孔雀撒去。 说也奇怪,能将导弹融化的烈焰却无法烤干灵王的血液,而烈火瞬间将他父子二人吞噬,染了鲜血的绿凤凰也到了灵王父子所立足的上空。 难道他二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和严童丽一样?还没等我想明白,绿凤凰忽然晃了晃,忽然发出一声穿越云霄的尖叫,接着绿色的羽毛开始纷纷落下,身后的烈火立刻将羽毛燃烧殆尽,不过随着羽毛的脱落,烈火也渐渐势弱,当绿凤凰变成一只“秃毛鸡”地上的烈火也彻底熄灭,随之的一幕让我们目瞪口呆,因为灵王父子好端端的站在沙地上,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而那只失去了绿羽的凤凰就像一只奇怪的大火鸡,站在他两的身边,发出咕咕的叫声,我注意到校长紧握栏杆的双手终于放松了,海滩上虽然满是尸体鲜血,狼烟滚滚,遍地破车残骸,但无论如何我们是获胜了,而且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我们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在没有动用大型武器,各族顶级力量根本没有露面的前提下,取得了一场攻防战的胜利,现在唯一需要搞清楚的严童丽人去了哪儿?” 校长和指挥官互相握了一下手,道:“感谢你,感谢那些做出贡献的士兵们。” 老李已经被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我看见他肩膀被削了一片肉,骨头都可以看见,校长转身走到团长面前道:“很久不见了,没想到看见你就给我们带来了胜利。” 团长道:“这是军区首长亲自下发的支援命令,其实战斗没有开始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无论前线战事胜利或吃紧,这批军队都会调动,因为对于战况当局有足够的把握取得胜利,之所以开始没有采取压迫式打击主要还是……说到这里看了面色苍白人一眼道:“主要是照顾一些人的情绪。” 没人说话,似乎在场的人都没听懂这句话的实际含义,当秋清明浑身鲜血从战场上退回,校长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等到灵王父子带着没了羽毛的“凤凰”从指挥所前经过,校长道:“两位,难道孔雀所释放出来的火焰是假的吗?” 怒汉笑道:“你可以去试试,听说第一批直升机的导弹都被融化了,这有假吗?” 校长道:“可是你们?” 怒汉道:“这是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照顾的神物,只要是我们家族的人都免受烈火焚身,但除此以外的所有事和物都无法避免。” 校长脸色立刻就变了,我心也拎了起来,难道严童丽真的已经不在了?过了很久校长点点头道:“原来这是你们家族失落多年的灵羽孔雀?” 灵王对着我哈哈一笑道:“小朋友,你事情做的挺好,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信守诺言,没有说出我的秘密,是条汉子,现在两柄刀都已物归原主,已经回到了阴森小巷的势力之内,希望你们能够保管好他。” 我道:“灵王爷爷,刚才我有一个朋友冲进了这只孔雀所引起的烈火中,她现在大概会在哪呢?” 灵王表情立刻变的严肃道:“还有这等事情,这只孔雀和我失散多年,没想到被血族生物所掳,这只孔雀曾经在暴雷与烈火中生存,所以她所释放出来的火焰除了神,凡人不可能承受,如果你的朋友真的被烈火笼罩,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被烧的尸骨无存了,我很遗憾这种结果,但我不能骗你。” 听了这话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可以说是校长最优秀的学生就这么离开了我们,她的走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战斗任务,或许只是为了一份纯粹的爱,她不希望铁伟峰因为她而受到伤害,所以最终选择了死亡,这种为了爱人不计后果的付出深深的震撼了我们每一个人,没想到平日里最严肃,最干练的处长为了爱人居然能做出如此彻底的付出,虽然从基因来说,她不能算纯粹意义上的人,但是她的爱一样伟大,这将永远镌刻于铁伟峰生命的印记里,直到他老去的那一天也不会磨灭。” 9、隐秘能量 第一场攻防战就以血族生物的彻底失败而结束,只听天地间发出巨大的嘎嘎声响,那座黑色的拱形物体开始朝海底沉去,而海军舰艇似乎并不打算让它轻易撤离,接二连三的炮击,半空中不时有石块和牛头人的尸体飞上,直到黑色物体彻底沉入海下才停止炮击。 海滩上每一个军人都在庆祝自己获得了胜利,邪将和天灵族战士却默默分开走回属于自己的列队,面色苍白的人对校长道:“看来这一仗算是结束了,我们先走一步。”说罢也不等校长回话,转身下楼带着自己的人朝外而去。 柳瞎子道:“操,这帮没教养的东西。” 我低声对马天行道:“你小子到底是真人还是假人?” 马天行笑道:“你昏头了?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要不我踹你一脚试试看。” 我道:“就是随口一问,你也真不够朋友,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经历九死一生了。” 马天行道:“我确实想跟老大后面混,但你不愿意啊,听鬼话,对我产生怀疑,罗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就是一点原则没有,别人怎么说你怎么信,先把身边所有人都怀疑个遍,然后重头来相信我们,这么做有意思吗?我们可是你最亲近的人,相比较阴阳书生都不如我们,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有些羞愧的点点头道:“我承认你说的话,而且吃了亏,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怀疑自己的朋友亲人。”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幸亏你小子还能幡然醒悟,否则最后肯定是众叛亲离的主。” 团长道:“你也别说得太危言耸听,罗子只是思想单纯了些,容易被人诱骗,恰恰他特殊的身份又导致身边骗子不断,出现这些情况也不能把责任都归结到罗子的身上,这对他不公平,但是只要能弄清楚身边朋友的真实意图,这个当就不算白上,大家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小伙子成为男人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天行略带戏谑的道:“你该成熟了,否则都对不起我们这些冤大头。” 我羞愧万分点点头道:“大家放心,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我发现校长依旧站在原地,姿势动都没动,望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海面一动不动,杨成龙和蓝莓站在他的身后也是如此,我猛然想到严童丽,便走到校长身旁道:“严姐的事是个意外,没人希望如此,您……校长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道:“她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而非之一,虽然她是超级妖兽,可我相信她比真正的人类还要具备正义感,没想到猝于壮年,这是天大的悲剧。” 校长并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人,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他的心都在滴血,杨成龙暗中对我摆手,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的人是无法相劝的,因为任何安慰的语句,在此刻都会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校长还是转过身子,他对我道:“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她,但是千万不要伟峰知道这件事,至少在他恢复前这件事绝对要隐瞒住。” 当他要离开时,指挥官道:“这场战斗咱们算是获得了胜利?校长并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将门关上把自己锁在里面。” 蓝莓双目红肿,似乎哭过,紧紧的依偎在杨成龙的身边,杨成龙叹了口气道:“以铁哥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团长道:“小严这件事我刚才也听说了,所以龙子,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让老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让他知道你的预言,那么铁子肯定会把小严的死和此联系起来,你可能会有大麻烦。” 蓝莓眼泪止不住掉落道:“成龙就是缺心眼,为什么要把结果说出来?严姐就是被你害死的。” 杨成龙铁青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团长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杨成龙的肩膀道:“我们都能理解你是好心,如果换做我,我也会直言不讳的,但实在想不到小严居然如此刚烈,这么多聪明人,却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我想这或许是小严唯一的选择吧,做为一个妖兽,她的选择实在不多,没人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下面我们该做的就是治好老铁,让他恢复过来,这才不辜负的小严逝去的生命。” 虽然我们大获全胜,但没人觉得高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海滩上的士兵,他们兴高采烈的表现出各种庆贺的状态,是啊打了胜仗确实值得庆贺,可那些逝去的生命呢?他们是否也会如此高兴,他们的家人呢?”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越发沉重,何壮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的身旁道:“我并不想做阴山王,可我知道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道:“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位,你却不想要,也太矫情了。” 何壮道:“不是矫情,而是…… 马天行一把将我们两个拉到楼梯口道:“无论如何我们打了胜仗,既然如此就应该实实在在的庆祝一番,否则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罢你们最想做的事情?” 我勉强笑道:“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去到阿雪的身边。” 马天行道:“你小子属于典型的重色轻友型人格,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以为你想请我吃顿饭,结果只是想见自己媳妇。” 团长笑道:“你小子别没正经的,阿雪现在可有身孕了,罗欢将是我们四人中第一个产生后代的关键性人物,你还是赶紧准备红包才是正事。” 马天行道:“红包当然要给,但不至于就把未来孩子的大伯子晾到一边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团长一把将他推到一边道:“你就慢慢“堪”去吧,罗子你和我来一下,有些事情咱们必须聊聊。” 我对团长莫名失踪后的行程也非常好奇,四个人下了楼,在墙角点了烟,我看着阴山王终于也学会了抽烟,心里颇为感慨,大致上看都是普通人而已。 团长道:“先说我吧,那天咱们分手以后,我去了天灵族在外的机构,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族群,叫驭鲸族。” 我道:“这并不奇怪,我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据说他们是一群非常自私的人,不知道真假。” 团长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蛮蛟虽然是非常强悍的水生物,但他们却能控制这种生物,天灵族和他们的交往很密切,因为龙多生于水,他们其实可以帮助天灵族控制地龙。” 我道:“您为什么会见到他们,据我所知驭鲸人对人类并不友好。” 团长道:“我去不是做客的,所以他们对我的态度并不重要。” 我道:“那么您为什么要去哪里?” 团长左右看了看道:“这就是我找回你们三个的道理,因为我在驭鲸人那里无意间了解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听来似乎匪夷所思,但我相信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应该不会是假的。” 马天行道:“您别把序言拖得那么长,赶紧切入主题吧,我都急死了。” 团长瞪了马天行一眼,才继续道:“说这件事之前,就得联系到这次发生的战役,因为大家都知道血族生物已经全线入侵了世界,所以说眼前的形式应该非常危急,人类会有覆灭的危险,这个认识应该是共识对吗?” 我点头道:“没错,但是这次作战,战前准备确实非常充分,每个人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对抗血族生物,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取得了一次小胜利,所以只要团结一心,血族生物并非不可战胜。” 团长摇摇头道:“如果你非这么说,我就和你抬个杠,你说参战的人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我承认,但军队根本没有采取任何特殊手段,而且邪将和天灵族两方也都没有动用真正的精锐部队,按理说头一阵是最重要的战役,但是三方远没有全力以赴的准备,你们想过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吗?” 第195章 至尊家族(16) 我有些奇怪道:“难道这有什么说法吗?再说什么是特殊手段?这都是很模糊的概念?” 团长道:“也就是说这次作战,主力防御军用的都是常规武器,甚至连一些重型武器都没有,比方说装甲车,坦克一类的陆地主力作战部队,而天灵族的龙族守卫根本没有露面,阴森小巷的阴司也没有来,难道你们真的不觉抵抗军确实太轻敌了?对方可是当年差点造成人类覆灭的血族生物?” 我仔细想了想道:“您究竟想什么?能不能直说呢,我越听心里越糊涂。” 团长道:“我想说的很简单,痛苦血原的生物从一开始或许就不是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强悍,而且以人类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易击败他们,这就又出一个问题,既然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为什么血族生物还要做这种以卵击石的勾当?” 我道:“虽然这次是我们获胜了,可胜利的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团长道:“如果军队想要对付那只孔雀,有一万种法子,只不过没有使用而已,道理很简单,是灵王自己要求过来收服它,后方指挥部给了他这个面子,否则两架歼击机就轰没了它。” 我有些迟疑的道:“这么说难道是我们有意保存实力?” 团长道:“不是有意保存实力,而是有人根本知道如何对付血族生物,不像我们将血族估计的过于强大,他们很确定的知道血族生物究竟具备多强的战斗力,是个怎样的族群,说白了就是知道血族生物根本底细,你们知道痛苦血原究竟是个怎样的种群吗?” 看我们没人说话,团长道:“就是一群畜牲,这不是气话,它们真的是一群畜牲,只是本身非常强悍,比野兽还要野兽而已,没有思想,没有智商,行为做事完全凭本能。” 我道:“可是那些长翅膀的东西…… 团长道:“你说的没错,那些生物是个例外,他们算是痛苦血原最高等级的生命,因为这些东西具有智慧,能够思考问题,当你们进入血族领地所看见的一切建筑,都是他们所修建的,可是除了他们,那些所谓的牛头人、屠夫、嗜血者,其实都是一群野兽,就像世界上的狮子、老虎,对付这些东西你们觉得有必要大张旗鼓吗?” 马天行道:“团长,您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对一点感兴趣,您是听谁说的?” 团长道:“小马这句话问在了点子上,其实我是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这句话的原创者?你们谁能想到?” 马天行道:“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团长道:“关于这点我是听驭鲸人说的,虽然这是个非常不靠谱的种族,但如果细想他们说的话,应该能发觉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驭鲸人说的这个人就是……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道:“算了,咱们还是说他的姓吧,这个人姓严。” 我脱口而出道:“是严童丽?” 团长摇头道:“严家为了表明决心,自异能学院创办后每代都会送一个人去进修,只要是进入异能学院的这个人,肯定不会掌握妖兽家族的核心机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所以严童丽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我道:“可是妖兽家族是非常谨慎的,他们不可能轻易传出这种流言蜚语的。” 团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理解的所谓谨慎并不是他们行事做人低调,而是他们或许再做一件必须得万分谨慎才能做到的事情,驭鲸人所以知道是因为严家必须要依靠他们做一件事,他们千百年来一直再寻找那个洞,那个通往地心的属于血族生物本来领地的山洞,因为这处地方曾是他们家族的根本,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找到了。” 我道:“难道这个山洞是在水里?” 团长道:“准确的说是在海里,当超级妖兽找到这个洞口,那些血族生物就可以大量的入侵人类世界。” 马天行道:“这不符合阴谋者的一贯逻辑,因为他们做一件事肯定是与他们的目的有因果关系,可是妖兽做的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我感觉不到有任何意义?” 团长道:“或许没有,可如果他们想搅乱这个世界,然后趁乱攫取其中的利益还是有可能的,而且是有很大的可能,你们所见到的那些长翅膀的怪物,其实就是妖兽最初级的状态,也可能是妖兽在痛苦血原的代言人,当你们进入血族领地见到的那些宏伟的建筑除了超级妖兽还有谁能造的出来,用心想想妖兽家族的屋子,是不是风格相同?” 我仔细想了想只觉得无比震惊道:“这么说妖兽家族一直再假装,他们……团长道:“根据我所得消息的推测,妖兽根本就不是痛苦血原的叛军,他们才是痛苦血原真正的首领,只不过在败式以现后,这些东西又出卖了自己没头脑的手下,最后反而当上了义军。” 我由衷的道:“如果真像是这样的,那妖兽家族简直太卑鄙了。” 团长道:“我所说的这些是根据驭鲸人的述说,和蛛丝马迹推测而出,算不上真正的消息,所以我只能对你们三个人讲。” 我道:“那么您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了?” 团长道:“我们之前经历的种种说到底就是为了避免血族的复苏,但是既然血族的复苏已经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要从源头上彻底击败他们,如果妖兽真的是这件事的主谋,那么他们就可以称为几千年来最卑鄙的种族,延续了几千年的阴谋真的让人不寒而栗,放任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那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被团长所说的事情震撼到根本说不出话来,迟疑了很久才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严姐的离去只怕还是一件好事。” 团长道:“也许吧但我有种预感,驭鲸人说的这件事非常靠谱,妖兽家族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唯一的疑问则在于以目前妖兽家族的实力,我看不出他们有控制血族生物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要弄明白一点就可以,那就是他们究竟有没有隐藏自身的力量。” 我道:“在阴森小巷的断龙台,严姐和她妹妹曾经打过一次,妖兽的能力确实很恐怖,但只是从力量上而言,我感觉不到他们具备控制血族生物,而且是所有血族生物的本领。” 团长道:“没错,单打独斗再狠那也不过是野兽的能力,但是控制一个领地的生物,说大点就是神了,妖兽们在世界上的定位不过是地位尊崇的异能人而已,所以如果能找到妖兽的隐藏能量,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何壮道:“有必要寻找吗,总之无论来多少血族生物,杀死他们不就行了,反正迟早一战,晚来不如早来。” 团长道:“我不赞成这种做法,首先血族生物和我们并不生活在一起,或许他们本身也不想侵占我们的地方,其次如果打开了最终的通道口,让血族生物可以大量涌入,那么就算我们拥有高科技可以轻易杀死他们但总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难道每一个血族生物都会正好出现在战场吗?只要有一个进入平民生活区,所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再三血族最恐怖的生物地书上有明确记载,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诅咒之神,这应该是种能量特别巨大的怪物,就像电影里的哥斯拉,一旦让它进入了人类世界,怕不是一般手段可以阻止了,它也是当年差点造成人类浩劫的直接元凶,所以我们必须避免让这些东西直接来到这里。” 这下我们都明白了团长的用意,他挨个看了我们一眼道:“现在在我面前的人虽然还是原来的人,但身份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用的起大家,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能像原来那样团结一心?我信任你们,你们现在还像原来那样信任我吗?” 何壮平静的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团长,但我不敢保证阴山王是不是也能认你。” 团长笑了道:“只要你相信我那就成了。” 何壮平静的道:“我没有问题,罗子呢?我觉得他心态可能有问题,咱们得弄清楚这小子到底再想什么?” 我奇道:“你们难道还不信任我吗?无论如何我和大家肯定是一条心的。” 马天行道:“你小子还别说这种话,你所有认识的人包括阿雪在内,都被你怀疑了遍,你凭什么让咱们相信你?” 我被他说的面红过耳道:“你还惦记着以前的事情呢?那不是年轻,容易上人当吗?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了。” 只听校长缓缓的道:“罗欢,你知道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吗?也就是将来你该如何面对、预防自己的问题?” 团长立刻站直了身子,我根本不敢和他对视,低声道:“我太轻信别人了。” 校长笑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只是你的表象,也就是说虽然事后你能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但如果是无意识防御的状态下,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蛊惑你,你肯定还是会受到他的干扰,你想过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仔细想了想道:“这和人的性格有关,我就是这种性格,只怕不是很好改吧?” 校长道:“性格确实不好改,但是罗欢我希望你能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眼前的事情?还有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到底和你有怎样的联系,或许当你能弄明白这些,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并没有听懂校长的话,想了半天道:“我想不明白您说的这些和解决事情有什么因果关系?” 校长未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或许你想不到,但是我可以替你总结一下,无论是曾经、现在、还是将来你其实都面对一个同样的问题:阴阳书生到底给予了你什么?当你能想明白这点,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越听心里越糊涂,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用心想想吧,你肯定能找到答案的。”说罢转身回去了。 我无可奈何的对团长道:“我是真的听不明白校长所要表达的意思。” 马天行道:“你老岳父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他说的话当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用力想想吧,反正我是帮不了你。” 团长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才道:“我觉得校长说这些话可能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别以为身份的羁绊,而总是患得患失,觉得所有人都想利用你阴阳书生后人的身份,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是你真正的亲人和朋友,你不应该让他们失望,我猜测可能是这个意思。” 何壮淡淡的道:“校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从鞋山我们出事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实说到底都和血族的崛起有关,各方势力都希望拉拢阴阳书生,依靠他遮星蔽日的本领对付血族生物,所以罗子就成了各方追逐的目标,但直到今天阴阳书生都没有给予你任何帮助,所以你得弄清楚纠结这个身份有没有实际的意义?如果你能不重视自己这个华而不实的身份,处理起以后的事情就会轻松很多。” 马天行瞪大了一对眼睛道:“行啊大壮,没看出来你脑子这么清楚。” 何壮道:“我也是阴森小巷的人,我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道理。” 团长道:“行了,校长只是提个建议,虽然是个非常好的建议,但后面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做,道理日后可以慢慢思索,你们三个有什么意见?见我们没说话,继续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有两件事情需要做,你们选择一下,一是寻找痛苦血原的入口。二是揭破妖兽家族的真实面目。” 我道:“可是痛苦血原我们曾经进入过。” 何壮道:“那只是通过特殊手段进入的,就像这批血族生物一样,无法大批量的进入,人数不够,加上一些大威力的武器无法运入,是没有办法彻底摧毁它们的。” 马天行道:“哥几个容我说句话,首先申明我是绝对相信团长的调查能力,可是地书上对于血族生物有过明确记载,就是人类传说中的恶魔,我们贸然以自己的推测去否定地书所叙述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团长道:“我没有否定地书的意思,但我也不会盲目偏信任何未通过自己眼睛看见的所谓真相,地书确实是一本奇书,但有的事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传说,而且有句名言说的好: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质疑的。”说罢当先朝军营外而去。 马天行迟疑了一会儿道:“这是哪位名人说的?” 团长道:“我说的,那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走人。” 10、地书之谜 我们穿过那些忙碌的军人,找到后方指挥部,申请要了一辆军用吉普,上车后如果按照原来的规矩,开车的肯定是何壮,但这次却是团长亲自坐进了驾驶室,已经有很长时间我们四人没有坐在同一辆车里,想想曾经发生的种种事由,恍若隔世。 团长的车速很快,不比铁伟峰逊色,很快我们就出了工事区,接着又穿过了戒严区,一扇才建立起的木门栅栏外围着很多群众,各种神态都有,还有用望远镜朝里观望的,栅栏周围是一对手持武器的士兵巡逻,不让群众进入戒严区。 一人上来巡检,看到我们出示的通行证,士兵打开木门维持秩序,让我们的车子缓缓驶出人群,只见周围的人虽然非常关注里面的战局,但每个人都显得比较平静,看来打了胜仗的消息已经很快传遍了三门湾周围附近所有的地方区域,大批的记者扒在我们车窗旁照相,甚至想要采访,但是都被军方的人阻挡。 马天行左右看看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想接受一次采访,这辈子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团长道:“你要是真想去和他们混我不拦着,开门下车你就能走了。” 马天行道:“那算了,我还打算找你要工资呢。” 短短一截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不过最终还是走出了人群的包围,面前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让人看得心旷神怡,毕竟经历了这几天的生死决斗,能再看到人世间哪怕最普通的一道风景,也觉得万分激动。 何壮道:“这里的人绝对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前,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选择,一旦守军不支,他们就将变成血族人的猎物。” 第196章 至尊家族(17) 团长立刻道:“我认为不至于的,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手段,血族生物根本无法形成什么威胁,我奇怪的就是妖兽家族,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当然好奇心是次要的,我担心他们会再次给人类带来浩劫。” 我道:“根本不可能,就算他们可以操控血族生物,但是至尊家族有四方,轮不到他一家独大,能做出来什么坏事?” 马天行道:“罗子也别把其余几家想成什么好鸟?可以说这四家没有一个是好的,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抱成一团做坏事,其实按照血族生物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分析,这些畜牲远不如至尊家族的人强悍。” 何壮道:“我也这么想,倒是至尊家族的人作乱比较难对付。” 团长道:“我不认为其余几家会有什么暗地里的动作,因为妖兽并不是值得人类相信的异能人,冰雪皇后和水晶王子不傻,白骨真人则多年不见。” 话音未落忽然身后一辆车子火急火燎的朝我们疾驰而来,团长皱眉道:“就怕被鬼惦记,你们说车里的是什么人?” 说罢从怀里摸出手枪。 只见后面的车子打着右转等,猛然一个加速冲到了我们车头前,将车子逼停,接着车门打开四个身体强壮身着黑西装的男子下了车,马天行道:“我操!遇见黑社会了。” 团长道:“真要是黑社会就好对付了。” 他们走到我们车前其中一个光头道:“开门。” 团长道:“你们是什么人?有权利让我做事情吗?” 光头恶狠狠的道:“你最好按我说的话办,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团长扬了扬手里的手枪道:“你最好别找不痛快。” 他们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马天行低声道:“笑你们个鬼的,别被自己口水呛死了。” 笑吧光头一把垂在车身上,呯的一声车子晃了两下,他凶巴巴的道:“快按照我的话做,别逼我动粗。” 看我们没动他举起手似乎就要锤玻璃,何壮闪电般出手只见银光一现,快的我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咯噔一声车窗玻璃断成两截,光头低头朝胸口看去,只见西装领带已经从中间被划开,连衬衫也是如此,露出黑乎乎的胸毛,和结实的肌肉。 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何壮冷冷的道:“如果你再敢对我的车子捶一拳,裂开的就不是胸口衣物,而是你的胸膛了。” 光头吃了点小亏,气焰被打压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么我请你们下车商量事情,这总可以了?” 团长对我们道:“你们在这里,我下车和他们聊聊。”说罢收起了枪,下车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光头道:“其实我们应该认识,我是严先生的人。” 团长冷冷的道:“我和严先生根本不认识,更不用说他的雇员了,但无论如何严先生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落人诟病吗?” 光头道:“那么这件事也不用再提了,今天我们找到你只为一件事,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团长道:“不知道,我们只是后来进入的后勤人员,战斗过程没有过参与。” 光头道:“你最好别骗我。” 团长道:“如果你不相信,何必还要问我,大家都是忙人,浪费时间都不划算。” 光头狠狠瞪了团长一眼,一招手道:“走。带着四个人上车而去,这时我耳边忽然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如果他们再啰嗦不休,我就杀死他们。” 声音冷到人的骨髓里,我禁不住抖了一下,马天行坐在我身边道:“干嘛?” 我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人说话?那个声音特别奇怪。” 马天行道:“你草木皆兵了,哪有声音?” 团长坐回了驾驶室道:“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觉得不是好事,罗子你打电话给校长,让他加强铁子的监护力量,严家绝对会迁怒于他的。” 我不敢怠慢,立刻摸出电话拨通了杨成龙的电话,说清楚意思,杨成龙道:“罗哥你放心吧,有林芝一个在,随便严家去多少妖兽都没用。” 挂了电话我道:“林芝到底是什么人?连超级妖兽都拿他没办法嘛?” 团长舒了口气道:“原来这小子在,那铁子是真没事了,他我不认识,但是他爹林乐奇我是知道的,算是异能人等级最高的那类吧,但是和他儿子比还逊色不少,林芝从小就在异能学院成长,校长不同意他过早的踏入社会执行任务,这次算是第一次吧。” 马天行道:“他有多厉害,难道还能超过阴山王吗?” 团长笑道:“你小子别没事找事,当心何壮再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何壮看了我一眼道:“当我拥有阴山王能力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所以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山王。” 马天行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何壮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有人借用我的身体,去完成他自己的事情。” 团长问他道:“难道是阴阳书生?” 何壮道:“谁做的这件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阴山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阴阳书生行走于世间的一个通行证,一个傀儡,一个行尸走肉而已。 团长用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道:“还真有这个可能从管理的角度上讲,真正的老大是不方便自己出面做每一件事情的,但是如果管理者不放心别人替他管,却又要保证自己的权威性,找个影子完成自己的意愿肯定是最合适的,况且以阴阳书生的能力他要控制一个人是完全有能力的。” 何壮道:“阴阳书生和画面娘子的关系并不融洽,两者都想控制地府势力,我估计阴阳书生可能并不想和他老婆彻底翻脸,所以利用所谓的阴山王实际抓住了阴森小巷的控制权。”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地府和人间都是一样,为了各自利益挖空心思的对峙着。” 何壮道:“这是人的本能,就算是鬼也是人变来的,做的事情当然差不多了。” 车子七拐八绕的上了高速,我道:“团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团长道:“去小马同志的家里,我们需要找一样可能是天底下最神秘的东西——地书。” 我对马天行道:“原来你爷爷真是图书馆馆长,我以为都是骗人的。” 马天行道:“说你傻吧你小子比谁疑心都大,说你聪明吧,你防人之心没一次能在点子上,罗子你要是以后再犯这种毛病,就罚你请客吃饭,请到你心疼死为止。” 一车人都笑了,我道:“那没问题,不过我相信以后是绝对不会了。” 团长道:“玩笑归玩笑,不过小马,那本书你能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吗?” 马天行道:“这我哪知道,当初我爷爷把书拿回来的时候,估计我还穿开裆裤呢,真假什么的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这本书绝对是原创,不会是后人仿造的。” 我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们老说地书,这究竟是一本记录什么内容的书呢?” 团长道:“简单明了的说就是“阴阳书生日记”,是他当年参加圣战时记录的一本最完全的书,当然因为那个年代并没有纸笔,所以阴阳书生就用血作画,将一切记录在一张很奇怪的物质上面,按照普遍的说法,应该是一张龙皮。” 我道:“这么说后人还得做翻译了?” 团长道:“没错,不过最靠谱的一本翻译书据说是明朝张老道翻译的地书残本,后来在文革年代遗失了,有的只是近代修习秘术之人根据传说,另写的一本地书,我觉得应该有胡编乱造的成分在里面。” 马天行道:“那东西我见过,上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画作,就算看也是白看。” 团长道:“多少应该有些蛛丝马迹在里面,只是你小子没看出来。” 马天行道:“拿到手你们就知道了,如果有人能看明白,我当场拜师。” 之后没有再说这件事,说了很多别的事情,到了傍晚时分我们进入了宁波的地界,找个饭店扒了几口饭,大厅中央的电视正在播放关于三门湾战斗的一些报道,不过都是蜻蜓点水,看来有关方面已经做了限制,但此事影响极大,所以完全隐瞒也是不可能的,里面吃饭的人都很关注的盯着电视,毕竟这是在浙江发生的事情,老百姓都不傻,你越说的含糊,他们反而越去联想,虽然信息只有凤毛麟角的几十个字,但后面的新闻没人再关心,而本来吃饭闲聊的人们都开始讨论这场战斗,很多人都忧心忡忡,因为他们猜不出是哪国敌对分子展开了对大陆的第一波攻击,居然又是在三门湾登陆,这并不是一处战略据点,对方的用意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才是最神秘的,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我真想站起来大嗓门将一切全都说个明白,但他们三个都漠不关心的低头吃饭,似乎这件事情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左右看了看道:“这件事情还能掩盖多久?” 团长边吃边道:“能掩盖多久就掩盖多久,和我毛关系没有,赶紧吃你的饭吧,晚上还要加班呢。” 马天行道:“我爷爷工作一辈子就分了一套房,周围都是知识分子,哥几个都含蓄点,别吵了左右邻居。” 团长道:“咱们都这么大人了还需要你提醒这个?” 马天行表情有些怪异的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吃过饭我们出了饭店,宁波是中国经济较为发达的南部城市,夜色下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繁华依旧,看来血族生物大举入侵的事情在人类社会中根本没有引起多大反响,当然这也是因为消息封锁的很严。 因为军车实在太过扎眼,我们便没有继续使用,打的去了目的所在,看的出马天行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宁波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路,上了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他居然说不出来,犹豫了很久才凭着早年间的映像摸到了小区门口,这儿地段不错,属于老式住宅,但在几十年前应该属于相当不错的地方了,因为里面居然有绿化带。 团长道:“真服了你,就在图书馆旁边,我们差不多把宁波转遍了,你知道花了多少车钱吗?” 马天行嬉皮笑脸的道:“您这也算是做了贡献,至少的士司机是感谢您的。” 团长道:“别废话,这钱得从你工资里扣。” 马天行道:“绝对没问题,只要以后还有机会拿工资,您扣多少我都没话说。” 这句玩笑话一说,大家心情都有些低落,安静了一会儿马天行顺利的找到了爷爷房子所在的单元,到了三楼马天行一拍铁门道:“和你们说个好消息,我钥匙落在北京了。” 团长气的抬脚就踹他,马天行赶紧上了一层道:“谁知道会回来,我能找到这里就不错了。” 何壮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咣的一声就把锁给撬了,接着打开铁门一脚将木门踹开,马天行边下楼梯边道:“大壮,这可是我家私有财产,你能不能温柔点。” 进了屋子只见三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很大,家具都是上世纪六七十代年代的老款,即使不开灯都能看见厚厚的灰尘,从这点就能推测出究竟多久没有人住过,只听“吱呀”一声,隔壁邻居的房门打开,一个女的隔着铁门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们,有可能将我们当成了小偷。” 两方人对视了一会儿,女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马天行走出来陪着笑脸道:“阿姨您好,我是马馆长的孙子。” 女的从上到下将马天行打量一遍道:“他孙子有几十年都没回来过了?” 马天行道:“没错,不过今天算是回来了,毕竟这是我的祖产,得回来看看。” 女人没再说什么,又打量我们一番呯的一声将门关上,马天行进屋将门关上道:“神经病,关她屁事。” 团长道:“人老邻居也是好心,怕你爷爷被盗受损失,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之后我们才发现灯早就被侵蚀坏了,没法子又出去买了几根蜡烛,回来点亮后只见屋子里除了灰尘就是霉斑,打开窗户一阵夜风吹入,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不少,团长道:“地书呢?还不赶紧拿出来。” 马天行则一副不忙的样子,一人散了支烟,点燃慢悠悠的抽了几口道:“我建议还是明天早上再弄,没灯我们那里能看的清地书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画,点蜡烛是件很不安全的事情,万一把龙皮给烧着了,那是破坏国家文物。” 团长道:“放你的狗屁吧,赶紧动手,别浪费时间了。” 说话间有人敲门,此时已经到了十一点钟,夜深人静的一间几十年没住过人的房子居然有人造访,我们立刻警惕起来,团长示意我们别说话接着走到门口摸出手枪道:“谁呀?” 屋外的人回答的倒也爽快道:“公安局的,调查非小区入住人员。原来是那个女人报警了,团长将手枪放回怀里打开门只见屋外站着两个警察。” 他们有些警惕的挨个打量我们一番,团长道:“这么晚了还做列检,真是辛苦你们了。” 警察严肃的道:“这个小区里都是曾经做出贡献的高级知识分子,保证他们不受外来人员的打搅是我们职责所在,请理解。” 团长道:“理解,我们当然理解,不过我们也不算是外来人口,这里有马馆长的孙子。” 马天行上前掏出身份证道:“对,我叫马天行,是马馆长的孙子,这是我的个人信息,您可以核对一下。” 警察用手电照了身份证,又对着马天行的脸照了一下口气生硬的道:“那他们三个呢?是什么人?” 马天行道:“都是我的朋友。” 警察道:“你们的身份证呢,也拿出来。” 我们依言而行,检查完后警察道:“这里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你们晚上说话走动都轻点,别影响别人休息了。” 马天行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那种素质低下的公民。” 警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马天行道:“都是大壮,非要用脚踹门。何壮没有任何回应,直挺挺的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蜡烛都在里屋,火光照不到他的正面,虽然一片漆黑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鬼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等了一会儿何壮依旧一动不动,马天行试探着道:“大壮,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第197章 至尊家族(18) 我们都有些警惕,不由自主的齐齐朝后退去,何壮却叹了口气,这一声虽然不响,却让我们的心立刻降回到了原位,可是何壮忽然又很奇怪的道:“你们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我们面面相觑,看来“阴山王”来了,团长下意识的将我们拉到他的身后道:“为什么不能来呢?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 何壮阴森森的发出一丝笑声道:“只怕也差不多了,你们应该能想到马馆长住的周围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团长道:“能是什么人?我刚才也见到,无非普通人而已。” 何壮带有嘲讽的口吻道:“你们当然看不出了,我却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修炼过秘法的人,这里对你们并不安全,因为你们是来取地书的,这可是所有秘法修炼者的宝贝。” 我们都吃了一惊,马天行低声自语道:“难道爷爷把这书公开了?” 何壮道:“我看也差不多,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人修炼法术。” 团长略一沉吟道:“那么您是如何知道的?” 何壮道:“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能做阴山王吗?这些法术都是出于鬼王之手,在普通人眼里,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在我严重一丝痕迹都漏不了,如果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个女人和两个警察脚下所穿的袜子都是布做的,而且布面上还有很奇特的图式,如果有机会能见到地书残片上的图案,你们会发现两者都是一致的。” 团长道:“连那两个警察…… 何壮道:“没错,都是一起的,所以我说你们将会有大麻烦。说到这里何壮哈哈大笑起来,当他收声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奇怪的道:“你们……难道阴山王来过了?” 团长点点头道:“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何壮道:“我说了,肯定是阴阳书生控制了我的思想意识,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说了什么?” 团长不无担心的道:“他说这里有很多秘法修炼者,我们来拿地书肯定会遭到他们的阻拦。” 何壮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只是想长生不老,不可能成为黑巫师的,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我们。” 马天行道:“别讨论废话了,赶紧找东西吧,揣测阴山王的用意真是无聊的事情。” 团长道:“那你得给个方向啊,在哪找,总不能把房子翻过来。” 马天行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床底下,咱们先把床板下了。” 那是一张老式中绷床,下了床板就可以,只见床边掏空的地方放着一个四方的紫檀木箱子,古色古香,厚重感十足,马天行道:“就是这玩意,我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把他那些宝贝朝这里放,如果地书还在那绝对就在这里面。” 我道:“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打开看啊。” 一个人拿一支蜡烛,虽然火光不亮,但也把周遭照的清清楚楚,马天行深深吸了口气道:“同志们可得有心理准备,这应该能算自从人类文明出现后,最邪恶的古董了,或许会有深深的诅咒在其中,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做必死之士的决心和勇气。” 团长道:“别废话了,再说我就给你先啰嗦死了。” 马天行道:“好不说了,下面就让真相说话吧。”说罢伸手解开了箱盖。 赫然间发生的一幕惊的我弹跳而起,脑袋差点没撞到天花板,何壮和团长虽然比我镇定不少,但也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天行则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了起来。 因为箱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箱子里有的是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具从中破开成两截,腿部份放在下面,身体部分在上面堆放的整整齐齐,甚至连衣服都一丝不乱,让人震惊的并不是尸体本身,而是杀他的人居然如此平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凶手做出来的事情?” 没等我们说话,马天行嗵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淌而出道:“这是我爷爷,是他妈那个王八蛋杀死了我的爷爷?” 团长脸色也变了,他握住马天行的肩膀道:“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难道你不在身边?” 马天行抹了一把眼泪道:“爷爷病死那天我一直守在床前,看着他被推进太平间的。” 团长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那么火化呢?你在场吗?” 马天行道:“那时候我还小,爷爷的后事基本上都是文化局领导一手操办的,不过遗体告别仪式我肯定参加了,亲眼看到了爷爷的尸体,并且一路跟到焚尸炉,取回了骨灰的。”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无法可想,马天行看着爷爷的尸体,猛的抽自己一个嘴巴道:“我真是个不肖子孙,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看一眼,哪怕就一眼也不会让您沉冤这么些年,您辛苦将我养大,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团长道:“你也别太过自责了,要我说这件事情有古怪,你自从去了199所,十几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回家过一次,就算尸体用福尔马林液泡着,只怕也泡烂了,何况是这样毫无任何处理手段的摆放呢?难道你们没觉着奇怪。” 我道:“我也想到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马哥的爷爷确实躺在了这里,而且被人肢解了。” 团长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复杂的犯罪行为,看来我们这趟没有白来,小马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也不用太过悲伤,箱子里的未必是你爷爷。” 马天行两眼瞪得滚圆道:“您这么说是当我白痴吗?我自己的爷爷我自己还能不认识?” 团长道:“你别激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如果箱子里真是你的爷爷,那么最不合理的一点就是凶手应该不会用存放地书残片的箱子来存放尸体,这是对地书的大不敬,我甚至认为何金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人的。” 马天行道:“万一对方根本不了解这点呢?就算后来他会被阴阳书生追杀致死,至少你我是不会知道这个被杀死的凶徒到底是谁,他或许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招惹了这尊邪神。” 我脑子一激灵道:“你们还记的姚奶奶吗?”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我身上,马天行有些愤怒道:“你小子别放屁,我爷爷才不会修炼这种邪法。” 我道:“没说你爷爷会修炼邪法,但万一他要是作为邪神的贡品被迫害了呢?” 马天行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这次回来算对了,如果这里真有人在修炼邪法,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找出来?” 团长道:“虽然不想多生事端,但总不能眼看着有人害人,却还装糊涂,小马我提醒你一句,这不是私人间的报仇雪恨,我们是有公职在身的公务人员。” 马天行低声道:“有我们这种身份的公务员吗?真是扯淡了。” 团长装作没听见,道:“看来地书是不见了,说实话也在我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此重要的物品,没有任何维护手段,肯定是会丢失的,弄走地书的人,我想不外乎是两种,一是得到消息的人类所为。二是阴阳书生本人,毕竟这是他亲笔所写的血书,我想或许有某种神秘的手段,能让阴阳书生监视这本书的走向。” 马天行轻轻合上箱子盖道:“无论您的推理是否正确,我们都得找到那个凶手,地书如果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被阴阳书生拿回去那还算是好的。” 团长眉毛拧成一股疙瘩,道:“这件事决不是那么好办的,首先咱们得分析谁拿走地书的可能性最大?” 马天行道:“这怎么分析?且不说宁波人口了,就是这个小区总也有个百八十号人吧?难不成一家家去问啊?忽然马天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望向团长,满脸疑惑的道:“您是说我爷爷?” 团长道:“地书本来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最起码他也是个消息透露者,否则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地书。” 马天行道:“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爷爷可是被人杀害了?” 团长道:“是吗?那么你能不能将问题想的更加复杂一点?当地书被你爷爷第一眼看见,他绝对不知道这是一本记录了怎样内情的书籍,我想你爷爷能考证出地书的原委可能不光是自己所为,毕竟这是一本没有丝毫关联的书籍,就算要考证,相关资料根本无法查询,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将书中那些根本没有出处的符号转化为汉子的?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他与阴森小巷里的某种势力挂上了钩。” 我都禁不住要替团长这么精彩的推理拍手叫好了,却听马天行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不愧是团长这智商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可是你把道理想的这么明白又能怎样?难道真的准备拯救世界?” 我们无不大吃一惊,只见马天行也是表情诡异的盯着我们,我忍不住问道:“小马,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马天行缓缓的走到木床旁用一只脚踩在箱子上道:“没什么意思,有时候我觉得没意思其实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一件事,它让人不会犯错,不会自找麻烦,团长,应该是这个理吧?” 团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的职责就是自找麻烦,你也做了十几年这样的工作。” 马天行哼了一声道:“没错,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这群人都是傻瓜,好端端的别人做那些事情与你们何关?干嘛非要硬插一手,难道能让你们长生不老?” 团长道:“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首先不应该做错事,否则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如果你认为这是我们自找麻烦,我想这是观念上的错误。” 马天行道:“我们这种人有观念吗?观念不是为我们准备的,老实说这么多年了,我只希望这个秘密继续隐藏下去,大家做个好兄弟,或许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这样多好,对付那些犯罪分子已经够头痛的,如果再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团长严肃的道:“没人会把枪口对准兄弟,但前提是这个所谓的兄弟是真正的兄弟。” 马天行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假的?” 团长道:“就凭你隐藏了这么久,隐藏的如此深,我想你我至少称不上兄弟。” 何壮走到马天行的面前狠狠的盯着他,语气却很平静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耗费精力的做这件事?” 马天行呵呵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做了一件绝大部分人都会做的事情,难道你们接近罗欢就没有自己的目的?” 何壮道:“至少我没有。” 马天行道:“得了吧,你当然可以轻易否认自己,但事实情况呢?你能代表阴山王也说这句话吗?” 何壮道:“在一年前阴山王还没有出现过,现在虽然他回控制的我的意识,可当我清醒的时候是不会对罗欢有任何企图的。” 我道:“你们都别吵了,马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时我们在指挥所你对我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你居然还指责我疑心太重,不应该怀疑你们,可到头来你居然就是这种人,何必如此做人呢?十几年了你累不累?” 马天行干脆的道:“一点都不累,我并不想从你那儿占到任何便宜,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制造自己的不老之身,但没做成之前总不能不吃饭吧,所以进入这个单位其实只是为了混口饭,目的非常单纯,也许你们不相信,但就是如此,后来罗欢身份的发觉纯粹只是偶然,我没有动过任何利用罗欢的念头,所以你们也不用怀疑我。” 团长表情有些难测的盯着马天行看了一会儿道:“我想到了,取走地书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爷爷,而就是你本人。” 马天行平静的道:“没错,我是个孤儿,而我的爷爷也没有后人,他的东西只可能留给我,而我继承他的物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团长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出是你们家发现地书这个消息,我觉得很不合理,你这门做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马天行道:“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回答的,我放出消息的原因很简单,希望能光明正大的把它取出来,交给它原来的主人,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也就是罗欢,可最终我发现罗欢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所以我改变了初衷,这也就是我失踪很长时间的道理,因为我不想解释自己不交出地书的道理,可是血族生物最后大举入侵了,我觉得自己再不能独善其身,就来到了战场,随即见到了你们大家,可是团长,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动了调查妖兽家族这个念头,而且更加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寻找地书。” 团长道:“所以你是极不情愿的带我们来到这里?” 马天行道:“极不情愿也谈不上,毕竟不是我自家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认为把这玩意带在身上是件好事情,地书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古董,任何拥有它的人都会受到命运的诅咒,所以我也想把它交出来,可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但是团长确实头脑太过于清醒,在你面前我耍不了滑头,所以还是承认的好。” 团长道:“那么这具尸体呢?难道你杀死了自己的爷爷?” 马天行平静的道:“恰恰相反,我要复活自己的爷爷。” 我们听了都觉得太过于荒诞,死亡多年甚至都烧成灰了还如何复活?就算阴阳书生都未必能做到,看来他又在撒谎。” 马天行似乎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认为这是在骗你们,但事实就是如此,地书里有复活人的秘术记载,我所做的也就是照章办事而已,不过你们再聪明,也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复活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真正的马天行。” 团长脸色大变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天行转而对我道:“罗子,还记的你曾经查出过马天行的死讯?”你能想到这件事和你查询到的信息究竟又怎样的联系?” 我就是再笨,此刻终于也是彻底明白了,道:“我知道了,当年死的根本就不是马天行的爷爷,就是马天行本人,你现在复活的人其实是马天行。” 第198章 至尊家族(19) 对方一竖大拇指道:“太聪明了,正如你们所见,他就要复活了,不过需要纠正的有一点,马天行的爷爷其实也就是马天行,罗欢,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调查关于马天行的死讯,能得到切实的讯息了?因为马天行确实死了。” 看着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我寒意从心中而起道:“可你为什么要复活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呢?”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需要知道地书究竟在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知道马天行曾经得到了地书,但他却死了,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我道:“难道就为了这点,让你耗费许多年的时间跟着我们?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马天行”道:“没什么不可理喻的,我说过了,人总是要吃饭的,这是我的工作,而你们是我的朋友、兄弟,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会发现地书的秘密,并最后参与进来,其实在处理姚奶奶那个案件中我应该能够想到,不过还是忽视了,不过团长我希望你能将我当做你的朋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是我身边最亲的人。” 何壮道:“你今天带我们来到这里,给我们欣赏了一下你的大作,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是我们的朋友?” 团长道:“大壮,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过小马,对于你隐瞒事实这么多年,我觉得很不能接受,但我也相信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出自于兄弟间的情谊。” 马天行表情一松,点点头道:“能够得到您的信任,那就足够了。” 团长道:“你为什么今天会对我们说出实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马天行犹豫了很久才道:“因为我觉得实在没法隐瞒了,而你们正好又想来这里,所以只有坦白这一条路了。” 团长根本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继续问道:“为什么没法隐瞒?” 马天行表情立刻变的复杂,他看了箱子一眼,道:“因为人恢复到这份上就再也没有进展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是我知道如果就这么拖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或许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团长道:“所以这里一个是阴山王,一个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马天行道:“没错,毕竟都是共事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而且这对于大家都是有好处的,难道你们不希望知道地书的所在吗?” 我道:“只要你不是存心害人,我肯定会帮你忙,无论任何事情,但这件我根本摸不出头绪,就算想帮你也无从下手。” 何壮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里我能感觉到他对马天行充满了敌意,马天行道:“这么说大家都是无能为力了?” 何壮哼了一声道:“看来你的坦白是太不值得了。” 团长道:“大壮,何必说这些话呢?小马虽然隐瞒了一些情况,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伤害,又何必为这事斤斤计较呢?这么多年的生死兄弟,互相体谅吧。” 马天行立马道:“团长说的太对了,我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兄弟们能帮我一把。” 团长道:“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吧,我觉得首要的任务是调查妖兽家族,我确定这不会是一个干净的种族。”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压抑,因为想起了严童丽,如果让她知道我们再调查她的家人,也不知道严姐会作何感想。” 马天行道:“可是这里的情况也时不我待,培养一个还魂需要十年的时间,如果这个废了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找到地书了?” 团长道:“可是我们之间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马天行望向何壮道:“阴山王呢?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何壮道:“别想着我了,我帮不了你。”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我们合作完成了许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这次大家不能帮个忙呢?” 我道:“马哥,实在是爱莫能助,你也别失望,人生总是充满遗憾的。”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屋外的走廊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咯咯声,就像一只鸡喉头发出的声音,我们立刻警惕起来,这三更半夜的,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只鸡,而铁门的锁被撬坏,木门也坏了只是虚掩着,没一会儿就听咔的一声,铁门的插销被推开了,接着发出了吱呀一声,铁门已被打开,我浑身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团长不知道第几次掏出了他的手枪,对准门口。” 可是木门却没被推开,只是随着气流的快慢,木门偶尔会开一条小缝,接着又关上,可就是在这一开一关的瞬间,我隐隐看见一只皮肤干枯,指甲乌黑狭长的手,不,应该是鬼爪,瞬间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头发立刻竖了起来。” 团长微微侧过脑袋,靠近我耳朵边悄声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心扑通扑通的甚至比他声音还响,道:“一只鬼爪。” 马天行有些奇怪的道:“什么,龟爪?” 我没好气的道:“鬼爪,三声发音,你耳朵背气了。” 马天行表情立刻严峻起来,他压低嗓门道:“妈的,又一个唐老师来了,谁能挡得住他,手枪肯定没用。” 只见寒光一闪,何壮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长刀,他死死盯着门口,表情似乎也很紧张。” 深夜本来就很安静,此刻更静的可怕,我们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不过我很奇怪一点,何壮原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今天胆子如此之小。” 道理还没有想明白,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发出的摩擦声响,划破了这里的平静,随着木门缓缓打开,我的心也越悬越高,赫然一只干瘪枯瘦,指甲狭长乌黑的手缓缓抵开门率先进入了屋子。 我们死死盯着它,不放过这只手哪怕一丝微小的变化,不过它将门推开一条缝就定住了,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接着一阵寒风从外而入,又将门吹开了一点,此时能看见一股类似于寒气的烟雾一阵阵的喷射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门外东西呼吸所产生的,可如果他能呼吸,对我们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了。 过了很久,那只手忽然缩了回去,木门失去了依靠,又缓慢的合上,马天行低声道:“妈的,现在连鬼都学会折腾人了,他娘的还不干脆进来算了。” 团长道:“你希望它进来不成?这可是一个邪神。” 何壮道:“不是邪神,而是邪神的贡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里还有类似于姚奶奶那样的人存在?” 何壮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外面的东西却始终不进来,我们的心情也由开始的汗毛直竖到目前的渐渐平静下来,团长道:“真恨不能给它一梭子,老这么耗着,真急死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低沉,阴郁的闷笑声,因为这笑声就像是捂着嘴发出来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午夜,却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过时间已经长到让我们每个人都起了抗体,没人觉得害怕了,马天行甚至不耐烦的道:“这孙子还有完没完?要不然我去开门让他进来。” 团长道:“你别犯浑,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正胡乱猜测着,猛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门就开了,接着刚刚离去的两位民警又再度出现,其中一人神态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对我们道:“刚才去所里把这事儿说了,所长说马院长在世时曾经交代过他一件事情,不过必须当着您的面说,所以咱们又回来请您了。” 马天行迟疑着看了门口一眼道:“你刚才进来时确定没有看见什么?” 民警下意识回头看了门口一眼道:“怎么?你们在哪儿放东西了,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想不清楚门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刚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 团长试探性的道:“麻烦问两位同志一声,你们所长贵姓?” 显然团长的话让他们有些反感,一人眉头皱道:“问这个干嘛?害怕我们所长把人给拐了。” 团长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但是我想问一下并不算过分吧?” 民警道:“我想回答你就不过分,我不想回答你就过分了。” 团长道:“身为警务人员,你们不应该任用职权,这个问题我是有权利提问的。” 民警脸一板道:“我说你是不是有些废话太多了?我们来只不过是按所长的意思办事,你老是废话许多,难道不相信我们?” 团长道:“这是两码事,我只是申请属于我自己的权利。” 那人还要呛,他身边年长些的警员道:“行了,抬杠有意思吗?”这位同志说的都在道理上,你小子可别做理亏的事情。说罢对团长道:“我们所长姓王,叫王天道。” 团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哦,原来是王所长,好像我不认识。转头对马天行道:“你认识吗?” 马天行道:“当然认识了,他原来是这里的片警,不过是十几年前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团长道:“既然你都认识那就过去吧,早去早回。” 原来团长担心对方不“正宗”,看着马天行出了门我道:“就算对方说对了这个人的姓名,不代表就是王所长派他们过来的,我想……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 团长道:“你质疑我不应该这么轻易的让马天行和他们一起过去对吗?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别人,何况这两个警察本来就不对头,我就是希望跟着他们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这房子里待着,很可能屁都查不出来一个。” 我道:“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咱们知道了马天行其实也是会方术的?” 团长道:“那又咋样,我甚至觉得事情可能更加复杂。” 何壮冷冷的道:“您不会怀疑小马吧?” 团长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怀疑了,如果换做你是我,一样也会觉得奇怪的。” 何壮道:“我只会确定一件事,他究竟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团长道:“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在确定这事儿,本来我是绝对相信小马的,可是见到了箱子里的尸体,说实话我有些动摇了,这是个非常邪门的法术,不是一般人敢学、敢做的。” 我道:“之前我也怀疑过马哥。” 团长道:“如今世界已经到了将要疯狂的边缘,我们站在这个十字路口,任何选择都必须慎重,毫无保留的去相信一个人,如今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我笑道:“也包括我们吗?” 团长一脸严肃的道:“没错,也包括你们两人,当然你们必须要学会质疑双眼能看到的一切,包括你们自己的父母,这样才不会吃亏。” 我咂舌道:“这样人活得岂不是太累了?” 团长道:“没错,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战斗力最大化的输出,否则好人都被害死了,坏人谁去对付呢?” 听团长这么说,我心里比较沉重的,团长走到窗户口道:“马天行已经出了院子,我们也该行动了。” 说罢我们三人出了屋子,可是铁门和木门都被损坏,我们也顾不得许多,反正这里闹鬼,一般小偷估计根本不敢光顾,下了楼刚转出楼梯道,就看见在大门口的两个民警手持警棍痛殴马天行。 看来马天行真正遇到的是黑社会了,我们感觉跑了过去,并大声呵斥对方两人,两位“民警”立刻撇下马天行落荒而逃,何壮拔腿就要追,马天行却道:“算了大壮,我也没吃亏。” 到了马天行身边,团长道:“小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完全的告诉我,而不是让我们和你打哑谜。” 马天行鼻青脸肿有些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态甭说有多狼狈了,团长道:“那两到底是什么人?” 马天行道:“我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们也是密宗修炼者,因为这两人问我地书的下落,我不说他们抽出棍子就打我。” 团长道:“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两人是没有拿到地书的,少了两个嫌疑犯。” 马天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吐了口痰,都是鲜血,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何壮道:“就算不错了,这些修炼秘法的人心态早就扭曲,杀人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事情,今天不过是打了你一顿,以后说不定会用刀子捅你。” 马天行脸色一变道:“你可别吓唬我。” 何壮道:“鬼才唬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马天行想了想道:“反正我无愧于心,至于他人别有用心,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团长道:“小马,说话要想清楚,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有难处说出来大家替你解决。” 马天行皱着眉头道:“我真没麻烦,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绝对没有对你们隐瞒任何情况。” 他是死不承认,我们也没辙了,团长道:“我好意提醒,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别真吃了亏想回头那就晚了。” 马天行终于不耐烦了,他大声道:“你们还有完没完,我承认自己确实种人了,可我就学了这个方术,而且我没害人,真想不明白那点值得你们怀疑?” 团长看他情绪激动,平静的道:“兄弟,没必要气成这样,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只是不想看着你吃亏而已。” 马天行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也有些后悔对团长大喊大叫,毕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道:“团长,我是真的不希望世界乱成这样个样子,我也对你保证绝不会跟着那群畜牲给世界人民添乱。” 团长哈哈笑道:“那就成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等我们刚走到门口就觉得大事不好,因为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就像是一大缸鲜血被打翻发出的气味。” 马天行脸色大变,声音都颤抖了道:“这下有大麻烦了。” 说罢几步冲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只见马天行种人的箱子已经被打开,还没长成,但基本已经差不多的“人”此时被啃的乱七八糟,鲜血流了一地,血腥气扑面而来。” 马天行颓然坐在地上,无力的道:“一切都完了,我努力了十五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第199章 至尊家族(20) 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无论如何咱们得把吃人的东西找出来,这可是居民区,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你们看会是什么东西做的这事儿?” 我道:“还用说吗?肯定是门外的东西。想到他啃食尸体的状态,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团长盯着对面的窗户看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窗户好像有问题。” 我们立刻朝窗户望去,这是一扇老式窗户,窗框使用木头做的,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早就变色开裂,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我道:“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团长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又仔细看了看,虽然仍旧说不出来有任何问题,却隐隐觉得确实有些不对头,团长道:“从我进来后就没见窗户外的树动过,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马天行也被窗户吸引,走到我们身边道:“能说明什么问题?” 团长走过去,用手抓住窗框一角,向上一扬,只听擦拉一声,一张逼真到无以复加的画从墙上撕了下来,而真正的窗户显露而出。 11、鬼蜮之地 窗子外显露出的是一片青灰色的石板路不过通道狭窄,因为两边都是黑色的砖墙,似乎这栋房子是和另一座建筑紧紧靠在一起的,可从建筑本身所在的位置,我们下楼时似乎并没有看见有这种颜色的墙体存在。 不过那幅画真的是太逼真了,无论从颜色,技巧都无懈可击,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马天行盯着这幅画叹气道:“就是电脑打印也出不了这种效果。” 我则走到窗户旁朝外望去,只见窗户正好在通道上方,左右两边的墙壁浑厚高大,里面隐隐透出一截塔尖,难道这里面居然建着一座塔,究竟是什么地方?” 通道上并没有灯光,好在今天的月亮很亮,所以我们可以看清楚这里一切的细节,不过在冰冷的月光下这里显得有些鬼气森森,我问道:“难道又是一处阴森小巷?” 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的,可是没道理我们能在这儿看到鬼府。”话音未落,猛然见到一个身着清朝衣物的人从小道尽头的围墙处转了出来,月色将他的身影拉成长条铺在地上,夜色中他脸漆黑一团,看不清五官,不过从衣饰分析,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打扮,我头皮一麻,想到了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清朝僵尸。 不过他在小道口站立了一会儿,缓缓朝我们这里走来,关节处并不僵硬,看来绝非僵尸,我心里暗松了口气,不过他在走动的同时不停的在两边墙上踅摸着什么,好像再擦东西,渐渐走近团长道:“把手电筒拿给我。” 何壮递过了手电,团长打亮朝那人脸上照去,可奇怪的是手电筒的光束出了窗户就像被黑洞吞噬了一般立刻消失,所以那人的脸始终看不清楚,团长自语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何壮把你的刀给我用一下。” 何壮抽出血诅刀递给团长,他将手电筒的光照在血诅刀上,反射的光源透射出去照在了那人的脸上,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这人居然是校长。 团长反应最激烈,差点没跳起来,校长穿着清朝的服饰,清朝人的辫子头型,造型让人觉得十分别扭,在刀光的映衬下他面色并不显得苍白,并不像鬼魂,我道:“这怎么算?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 团长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马上要下雨打雷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您说什么?” 团长将窗子关闭,对我们道:“如果我没猜错,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雨。” 何壮道:“下就下呗,天要下雨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 我则问道:“可是您是如何知道的,这天我看还算不错。” 马天行道:“你看的是不正常的一面,看看反面的窗户吧。” 我朝对面的窗户望去,果然外面已经起风了,只听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夜空被乌云笼罩,夜色更浓,猛然间一阵闪电劈开天际,接着闷雷滚滚而来,马天行道:“冬天打雷,看来夏季雨水肯定要泛滥了。” 我笑道:“你这有科学根据吗?” 他道:“这是民谚,知道什么叫民谚吗?” 团长道:“别扯淡了,和你们分析几个现象,我看事情可能越来越复杂了,首先大家把情况清理一下,我们来到这里遇到了几件无法解释,非常奇怪的事情,似乎和地书失踪没有关系,但我想这其中可能有某种联系,本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是看到刚才的现象隐约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先不说别的,就说那扇窗子后面出现的场景,既不是阴森小巷,也不是什么幻境,而是一种时空的交错。” 马天行有些吃惊的道:“居然能出现这种古怪的事情,而且还是在我家的小区里?” 团长道:“出现这种情况和地点并没有直接关系,这点是有科学依据的,美国一个大峡谷经常发出千军万马厮杀格斗的巨大声响,去过的人都以为那里闹鬼,最后真相得以解开,是曾经发生的雷暴电磁,将当年作战军队的厮杀声音记录了下来,就像录音机那样,每当有雷雨天气出现,释放的电磁会重新释放那些声音,人们所说的时空交错,完全有可能是大自然的一种恶作剧,就像海市蜃楼那样。” 话音刚落一阵暴雷响彻天际,团长拉着我们走到了床前,这是窗外的人和景物都出现类似于讯号传输问题而导致的画面跳跃状,校长瞬间被分成几部分闪了闪,又拼凑回来,过不了多久又是如此,而那两座围墙和小道也是如此。 团长道:“这就是画面被电磁干扰出现的情况,之前光源透射不出去,我猜就是这个原因,反光所以能用是因为物理性质的变化,导致二者可以兼容,所以可以肯定一点,这幅画面是真的,而非假的。” 我道:“您的意思是这个清朝人是校长的老祖宗?” 团长点头道:“怕真是如此。” 我道:“可这么一来我觉得也太巧合了吧?中国五千年有数不清的生活场景发生,闪电恰好就记录了校长的先人,而又恰巧被我们看到?我实在不能相信,概率岂止是亿分之一,简直是万亿分之一。” 团长道:“你说的没错,所以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马天行的爷爷,也就是马馆长本人一定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所以他住在了这里,并耗费精力画了一张假窗景。”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幅窗景,这幅窗景所以逼真其实也是源自于他取材的巧妙,首先一层他处理的是彩格,也就是玻璃窗是被“贴上”彩色玻璃纸的,而树影等都是在彩格之后,模糊却又合理,在白天是可以一眼看破的,但夜晚却能乱真,看来马馆长算定了正常人是不会在白天进入他家里的,即使晚上来了小偷,也会被这幅假画所蒙蔽。” 团长继续道:“那么他画这幅画的目的为什么?不用说当然是为了掩盖一些真相,他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的真相,这个真相我猜测就是地书了。” 马天行笑道:“您这个推测有些失误,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证,地书是一张画,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 团长道:“既然你亲眼见过,那么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回答一下,在阴阳书生记载地书的年代根本就没有文字存世,当然文字他可以用图画代替,可是纸张呢?他怎么会用纸张这种形式来记载?” 马天行道:“他用的是龙皮和龙血,我记得应该告诉过您。” 团长道:“听清楚我的问题,龙皮和龙血正是纸墨这种形式的翻版,而在那个年代的人根本对纸墨没有丝毫概念,人类文明之初尚且用龟壳刻字,阴阳书生已经发明了纸墨的雏形?这显然是现代人凭借自己的想象编造了龙皮龙血这一记载方式,我断定阴阳书生根本就不会使用龙皮做为记载地书的材料,刻在石头上可能性反而最大,因为这种方式是当时最有可能使用的原始记载手段,石头到处都是,用刀刻在上面就可以了。” 团长的这个分析有其绝对的道理,马天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团长道:“小马,难道你爷爷没有对你透露任何这方面的讯息吗?” 马天行用非常肯定的口吻道:“绝对没有?” 团长道:“那你是如何会种人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地书记载的方术吧?难道你爷爷偏偏只让你看到了这一段记载?既然他对你隐瞒地书的存在就是不希望你知道和它有关联的一切,莫名其妙传授给你其中的一种方法,这种行为实在和他的初衷不相符。” 马天行脸色大变,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何壮悄悄拦在了门口,团长盯着他表情已经有些严峻道:“小马,我们共事了十几年,难道你真的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朋友吗?” 马天行有些犹豫,最终叹了口气,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点了支烟抽了一半才道:“团长,还是你脑子好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从窗子外发现的情况,破解了我的身份。” 团长道:“这没什么复杂的,而且就算你不说我目前已经知道你其实就是马天行本人,对吗?” 这句话说的我莫名其妙,马天行不就是马天行本人吗?难道还能是我?” 没想到马天行居然点点头道:“一点没错,我就是真正的马天行。”说罢他对我道:“还记的你查到的马天行死亡的时间吗?其实死掉的马天行就是我,也就是图书馆的马馆长。” 我恍然大悟道:“你的死亡是造假的?” 马天行道:“错了,死亡是真的,无数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过我却有法子将自己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这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发现。” 这下真相浮出水面,团长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你种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马天行有些得意的笑道:“没错,人都是会死的,我也不例外,但是种人术却可以将生命永远的延续,这就是地书给我的最大收获。” 团长道:“可是箱子里这个人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马天行道:“我实在没想到在这点上能被你看出破绽,本来还骗你他是个不成功的制作品,看来现在你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小陈,你确实是个人才,非常聪明。” 团长道:“客气了,你也很聪明。” 马天行道:“这个人是地书真正的翻译者,他死的太突然了,地书还有许多秘密至今没有解开,我希望他能把一切说出来。” 团长道:“首先你把他的腿和身子分离,肯定是不希望他有能力反抗你,但你需要威胁他,也就是可以有用来和他交换的条件,身体当然是最好的物品了,一举两得,只是你没有来得及隐藏他,而最终被我们发现了。” 马天行默然无语半晌,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如此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没有错。” 团长道:“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真正的地书究竟在哪儿?” 马天行道:“地书只有残片,因为没人见过完整的地书,窗外的景象你们也看见了,那片古怪的墙壁上刻着地书残片,木箱里那人将内容抄了下来,并成功的翻译出其中的一部分。” 团长道:“这人是谁?” 马天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人说起来也算是个老朋友了,他是罗欢真正的父亲。” 我大吃了一惊道:“不可能,我的父亲早已经死亡了,他一直在……说到这里我犹豫了。” 团长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相信我们是值得你信任的。” 我道:“他一直在追杀阴阳书生。” 马天行哈哈笑道:“那就完全对上了,他当然会追杀阴阳书生,因为阴阳书生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原本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符号学专家,当然他认识你的母亲后便从地书残片的图画里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讯息,于是翻译出了一部分地书,阴阳书生知道自己的后人出卖了属于他最宝贵的东西,其心情可想而知,于是派邪将追杀于你的父亲,不过出乎他意料你父亲已经学会了地书上的法术,一般邪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总之你的父亲死了,你说他在地府里整日追杀鬼王,我绝对相信,这也是我不能给他腿的另一个原因,万一动了手,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个。” 马天行居然疯狂到想利用一个死人,而这人还是我的父亲,这让我的愤怒无以复加,我死死盯着他的脸,就想着一拳打过去,马天行当然知道我的心里,却无所谓的笑道:“怎么罗子,难道我复活你的父亲是你不希望的事情?” 我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道:“我曾经见过我的父亲,和箱子里的人并不一样。” 马天行道:“这是肯定的,因为人和鬼在形态上肯定会有出入,这点你不用怀疑,所以你应该帮助我。” 我拳头已经抬了起来,何壮却一把按住道:“别乱来,咱们都不是孩子,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马天行指了指自己脸上青肿的伤处笑道:“罗子,我从来就没把所谓拳脚相加放在心上,这一生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计划里的事情有可能完成不了。” 我气的声音发抖道:“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马天行道:“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可那又怎样?你父亲当初教授我地书上的秘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在他死后可以复活他吗?我现在是如他愿了,只是今天出了岔子,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却被人给阴了。” 团长道:“罗子的父亲根本就不想复活,你这么做是违背了他的意愿,而且你不给他双腿,这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复活他也是别有用心,小马,我们一起共事出生入死难道你都是别有用心的?” 马天行道:“你说的都是废话,我容易吗?需要取得阴阳书生后人的毛发、血液等等一系列身上的东西,这些可不好拿,欲速则不达毕竟阴阳书生后人的能力远强于一般人,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我被无数人背叛过,可是今天我所受到的伤害最深,深到我觉得简直无法复原,平静了一会自己,我知道必须面对这一切,朋友的背叛在世界上并不是罕见的事情,相反每时每刻在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可能都在上演这一幕,这是人性的常态,可马天行做为一个人却同时伤害了两代将他作为朋友的人,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第200章 至尊家族(21) 团长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罗欢,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相信我,事情肯定能够解决。” 马天行道:“团长,我所以没走,站在这里将一切细节坦白,除了因为确实无法抵赖,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这件事对于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太大的伤害,当然罗子的情感肯定会受到波折,其实转念想想,地书本就是大凶之兆,任何获得它的人都无法善终,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用讥嘲的口吻道:“你已经得到了秦始皇一辈子梦想的愿望,得了便宜卖乖说给我们听能有什么意思?” 马天行呵呵笑道:“你当然会这么认为,但我有我的苦衷,比方说我真的不想活了,但却一直没有办法去死,其实我早就不想再种自己,可关于这点我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每到最后关头我都会鬼使神差的又弄出一个自己来,周而复始,我不胜其烦,却没有丝毫办法。说到这里马天行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不再那么洋洋自得,可是他这句话有谁能信?” 我道:“你想死还不简单,那把刀抹脖子就是了。” 我心里实在恨死马天行了,巴不得他去死,团长道:“罗子,说话注意点,无论如何小马还是自己同志。”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谢谢团长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我,不过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我自己。” 何壮道:“你现在回头还不算迟。” 马天行道:“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就凭你们一句话,我就要放弃上百年的理想?你们知道我想死的道理吗?因为我始终无法得到地书其余的篇章,所以急得要死。”说到这里马天行哈哈大笑,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做了一件令他自己得意的恶作剧,团长猛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马天行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团长似乎失望至极道:“马天行,本来我以为一切都是我多心而已,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别有用心,枉我们居然相信你十几年。” 马天行道:“这些年我并没有亏欠你们,无论做事还是做人,只不过我有自己的秘密,我希望有人能帮助我而已,难道这有错吗?” 团长道:“你当然没错了,错的是我们,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小马,你我从今往后再不往来,祝你能得到的自己的心愿。” 说罢带着我们正要走,马天行道:“慢着。” 团长警惕的对他道:“你最好别乱来。” 马天行道:“你放心,我还没有疯狂到在阴山王和阴阳书生的后人面前乱来的地步,团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再想什么,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再信任我,不过我还是要透露一点消息给你,信不信就在于你了。” 团长道:“什么消息?最好别再把我们和地书扯上关系,我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 马天行道:“当然不会和地书有关,不过我曾经听罗欢的父亲无意中透露了一段记载,如果不是你父亲翻译错误,在圣战时根本没有出现过诅咒之神,也就是说那些地下生物其实根本就不值得我们花费多大的心思。” 团长道:“或许有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 马天行道:“蛇无头不行,血族生物究竟是如何越界的?这是个很耐人寻味问题。” 团长似乎沉思了一下,不过立刻就对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马天行,你我就此别过。”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我跟在团长身后道:“我觉得小马说的也有道理,这或许是个着手点。” 团长道:“其实我也这么认为,他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血族生物一定是超级妖兽带入这个世界的,所谓的诅咒之神可能根本就是超级妖兽自己,只不过到后来战事吃紧,他们无可奈何背叛了血族,反正那些不过是群畜牲,也没谁会揭发他。” 何壮摇头道:“不可能,超级妖兽没有那个实力。” 我也证实道:“我曾经看过严童丽和她妹妹打架,如果但说战斗力,他们似乎比牛头人强不到哪去,和那些原始生物打交道不是简单的事情,让他们驯服更难,您可能搞错了。” 团长皱着眉头道:“可如果诅咒之神真的不存在,那么血族头领究竟是谁?” 我道:“他们还有很多顶级战士没有出动,比方说血手屠夫、噩梦骑士,或许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团长道:“暂时不说这件事,反正超级妖兽那儿我们肯定要去一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 此时我们在小区的院子里,暴雨如期而至,但此时已经悄去无踪影了,地上到处是一滩滩的积水,寒风在雨水的伴随下越来越冷,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团长绕到马天行家那扇古怪的窗子前,只见硕大的两道黑砖围墙已经消失不见了,但确实竖着两座木质的小塔,似乎是小区里绿化作用的景致。 我道:“难道小塔是真存在的?” 团长道:“没错,否则现在也消失了,雷暴是会引起电磁紊乱的,这种由电磁产生的幻境禁不起一点干扰,就是有人在旁边发个短信,都会引起图像变形。” 两座小塔虽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和三层楼差不多高矮,用做小区绿化似乎和周围景致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奢侈了一些,团长左右看了看道:“你们应该注意到了,这两座塔应该不是和小区同时修建的。” 我道:“我觉得以这座小区的程度,似乎用不着建这种类型的建筑,而且没有配套,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我想除了孩子们任何一个具有专业技能设计师都不会做如此白痴的设计。” 何壮道:“我们进去看看?” 两座塔都是有入口的,团长道:“进去看看吧,调查就要细致认真,任何一个特殊的因素都不应该遗漏。”说罢当先走了过去。 小塔底部面积并不大,三个人同时进入顿觉空间狭窄,里面看来经常有人打扫,楼梯扶手一尘不染,我们顺着木质的楼梯上了二层,发现三层根本就没有楼梯可上,一二层没有任何物品,无论从那点看,这座小塔都不过是一个摆设品,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进入第二个塔也是如此,出来后团长道:“神经过度紧张也不是一件好事。” 出小区时门口值班的老人点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正在看书,毕竟这是事业单位所属的宿舍,所以门卫管理还是比较到位的,他看见我们出了保安室道:“你们这么晚了去哪儿?” 团长道:“我们有事要办,麻烦老大爷开个门。” 对于这个老头我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之前马天行挨打时,他就像根本没发现这件事,自顾看书,不符合正常人的反应,不过此时他似乎正常了,听说我们要出去,便将门打开,团长在走出铁门后转身问了句:大爷,你们小区里的两座塔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老人已经转身朝屋子走去,头都没回的道:“那不是建筑,那是马馆长从外面淘换的宝贝,要不是那栋楼住的全是图书馆的人,这两座木塔早被劈了当柴烧。” 团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了谢,离小区渐远后我道:“团长,难道那两座塔是古董?” 团长摇头道:“绝对不是古董,我暂时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古董,因为那本来就是现代人造的东西。” 我道:“这您都能看出来?” 团长笑道:“做为一个调查人员,大量知识的吸取是必须的,现代工艺和古代工艺的掌握判断,有可能会对一整件案子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我正要问两者是如何区分的,何壮道:“我觉得严广力有问题。” 团长点头道:“所以我们要将调查的重点放在这个人身上,严童丽已经不在了,严家除了她就是严广力,不过小严就我所知从来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她应该是让人放心的同志,倒是这个严广力,如果他在搅混水,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握。” 我道:“和他我曾经见过两次面,印象还算是不错,但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心眼极深,说不好是那种人。” 团长道:“也就是他有可能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坏人?我点点头没说话。” 何壮道:“妖兽家族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被清除,居然让他们延续了这么长时间,迟早都是祸害。” 团长叹了口气道:“事情不是这么容易做的,妖兽家族在这个世界上有其特殊的生存手段,而且经过几千年的培养,他们在世界各地组建了许多支持者团体,岂是你我轻易能够击败的,等机会吧,总之这事要小心。” 我道:“其实按他们的实力,真要灭了他们根本就不难,不过他们的人脉关系肯定也小不了,所以急不得。” 团长道:“总之一句话不能小看,但是也不能退缩。” 我们上了车子,一点火却发现打不着了,没有暖气的车子似乎比外面还要冷,团长低低骂了一声道:“你们下去推车,电瓶没电了。” 我们下了车子将车子推出老长一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大声叫道:“团长再推可就到北京了。” 团长下了车子道:“不知道究竟那儿出了毛病,算了,咱们打车吧。”说到这里我们才猛地回过神来,走了一截路空荡荡的马路上却连半辆车子都看不见,而这里周围的门面早就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很多年没人打理过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会有一座居民区,我们回头望去,只见的橘色灯光变成了绿油油的鬼火,似乎上下飘动着,团长道:“妈的,到你们两的老家了。” 12、奇特的符号 难道这里会是一个阴森小巷?何壮道:“这儿绝不是阴森小巷,这是一块废弃的区域。 我道:“可能性不大,城市里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有废弃的区域呢?” 何壮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团长按住我们话头道:“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你管他是人是鬼,总之这一趟宁波我们绝对没有白来。” 这里打不到车,我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街道两边都是破败的民房,空空如也的门面就像是一张张怪兽的嘴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如怪兽那般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阴冷的天气让我的心情变的阴郁,身上似乎愈加冰冷。 这段鬼路大约有一公里长,出去后是一个三岔路口,这路位于小区后,而我们之前是从正面进入小区,没想到前后两截路的差别居然有如此之大,而这里的三岔路口虽然脱离的鬼路的区域,但也没有半个人影,不过远处偶尔穿过的汽车灯光却能看见了。 团长点了支烟道:“很久没看见这种地方了,记得在十几年前,任何一座城市中可能都有一两条这样的鬼路,看来社会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笑道:“还是社会主义好。” 团长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怎么不学好的尽学马天行呢?说完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之后笑容渐渐收起,叹了口气没再说一句话。 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众人默然无语朝前又走了很远,何壮道:“我们去哪里?” 团长道:“先找到妖兽家族将情况调查一下,我觉得他们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辆的士远远开了过来,我们赶紧招手,等他停住我们刚要上车,司机道:“你们从哪来?” 团长道:“从北京来,怎么了?” 司机有些狐疑的打量我们一番,道:“我看你们不像北京人,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政府部门工作。” 团长似乎有些惊讶的道:“这点你都能看出来?难道学过周易八卦?” 他表情有些得意道:“我没说错吧?倒不是我算出来的,只是这段时间老是有公安在这条街上做调查,我家在附近,所以经常能看到,不过晚上可没有人敢进这条街,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说这话我们上了车,团长递了支烟给他道:“师傅,您能详细和我们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司机道:“你们去哪儿,咱们边走边说。” 团长道:“去火车站,不过说实话这条街是有些古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政府不开发这条路,荒废了也是蛮可惜的。” 司机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条路原来也挺繁华,毕竟是老城区的地方,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买下来,做了很长时间的拆迁动员工作,沿街的门面房都搬迁了,就是图书馆的宿舍楼难说话,那些人就是不走,开再多的钱,级别再高的干部来做思想工作都不行,结果拆迁也没拆成,这条街就渐渐荒废了,买这条街的人应该是个非常有钱的人,这么些年根本没见他来过这里,时间长了渐渐传闻这里闹鬼,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开发商出的馊点子,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居然是真的闹鬼,不过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了,可再封锁也挡不住人的嘴,没多久这事儿就在城市里传遍了,闹的人人皆知,所以这条街再没人来,缺了人气渐渐就成了一块死地,结果这段日子闹鬼居然渐渐严重,政府掩盖不住就开始调查这里的情况,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最终定论。” 我们越听越奇怪,不过没人说话,毕竟当着他的面讨论这种事情是违反工作纪律的,看来马天行和这条街是有某种联系,至少闹鬼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 静了一会儿团长道:“买这条街的人是谁?你们这儿有没有消息?” 司机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人能量肯定小不了,这年头消息传的是最快的,但这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他是谁,就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问完这句团长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火车站下车后团长对我们道:“我看那个地产商有很大的嫌疑,不过现在还不是调查他的时候,可有一点我敢肯定,马天行一定知道他是谁。” 何壮道:“早知道就该宰了他。” 团长摇头道:“这对于他有些严重了,虽然他隐瞒了身份,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到你我的利益,我们无权指着甚至审判他。” 说罢转身要走,我隐约看见团长肩膀上有一个古怪的图案,靠近后果然他左边肩膀上依稀有一个暗红色的图案,是一个正方形的边框里面似乎是一个图案,但印记模糊,很难一眼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图形,但却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我正想的入神团长回头看我盯着他的肩膀看,问道:“你小子干嘛呢?” 第201章 至尊家族(22) 我道:“您衣服被弄脏了,上面有一小块印上的颜色。” 团长脱下外套看了一眼,道:“肯定是庙里面的某种宗教符号。”说罢穿上衣服,大家都没多心,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 买车票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有一半半个小时后直达北京的列车,所以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坐在火车上了,三个人心情都很恶劣,闷着头没一人说话,由于我的座位靠在车窗旁,靠着窗户发呆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猛然间我醒了过来,只见地下全是大团大团的烈火,远处巨大峡谷裂缝中的火焰犹如间歇泉一般是不是的猛然喷发一阵,我身后是如潮水一般的人类军队,他们手持武器警觉的望着巨型峡谷,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我脚下的大地都开始剧烈晃动,而裂缝中两支巨大的圆锥形的东西缓缓的升了上来,人类军队立刻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只见几十个类似于督军的人立刻走出战阵,板着脸在军队里巡逻着。 这时一个骑着马的人从战阵里冲了出来大声道:“我们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为的就是今天,兄弟们最后的胜利触手可得,大家一定要顶住,我们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他说的虽然语气铿锵,可没一个人附和他,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峡谷里缓缓伸出的东西,有的表情惊恐,有的咬牙切齿,千人千面,但表情基本只有这两种,而马上的骑士我也认了出来,就是孔雀灵王的老祖宗,他哗啦一声将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脯,深深吸了口气,旁边的战士递上了斧子给他,接过了斧子孔雀灵王大喝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随即下了马,他身后一人低声问道:“灵王,咱们该怎么办?” 大汉道:“都已经拼到这份上了,难道能随便了结?今天是最后一场死战,赢了你我都能活,输了大家前功尽弃。” 话音刚落就见裂缝中升起一个巨大的脑袋,而圆锥形的物体,其实是它头上的犄角,不过巨大的脑袋并没有完全露出,仅仅是额头上的一对眼睛,不过眼眶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眼球状的物体,只能看见两团燃烧的烈火,天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孔雀灵王呼吸更加急促,似乎也很紧张,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震撼,接着举起巨斧吼道:“我先兄弟们一步,今天必须取得最后的胜利。” 说罢大步朝峡谷冲去,军队里也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 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仅仅从那东西露出的额头部分,基本就能确定孔雀灵王在它面前不过是个蚂蚁,而他居然敢以个人之力去冲击如此巨型的生物,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盯着他命运的发展,忽然肩膀上挨了一下子,猛然我醒了过来,只见团长道:“你干嘛呢,就像触电一样抽个不停。” 我感觉自己额头冷汗都流了下来,平静了一会儿我将梦里所见告诉了团长,他听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应该能够肯定一点你这梦,包括之前做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梦境,我想应该是有人想让你知道一些情况,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你能搞清楚,或许能解开一些谜题。” 我道:“我估计梦里见到的那个巨大的东西应该是诅咒之神,或是痛苦血原里等级最高的生物了,而且它可以在烈焰里生存。” 团长道:“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呢?咱们现在还是先把超级妖兽的事情搞清楚再说,疑点实在太多了,发现一个调查一个到最后只会疲于奔命。” 何壮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咔咔作响,道:“诅咒之神就是大恶魔,人类最后一次战役就是击败了他取得胜利的,如果血族生物彻底复苏,那么诅咒之神肯定是我们最后一个对手。” 团长道:“我才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包括你们其实都是得到秘法的修炼者。” 我道:“我可不是秘法修炼者,至今阴阳书生没有把我算到计划里。” 团长道:“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领太大了有时候也累。” 说到秘法修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团长,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有的只是能力超强的动物和秘法修炼者,那么阴阳书生所以能千年不死其实并非不死之身,而是他可以重新种活自己。” 团长道:“看到马天行时我就想到了这点,这本来就是延续自己思想、野心的好办法,但有一个问题,阴阳书生究竟在哪里种自己?他和马天行不一样,后者不过上百年,阴阳书生数千年中不停的种出自己,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这与现实情况不符,大人物本来就麻烦缠身,没有人骚扰根本不正常。” 我道:“或许所谓的鬼王墓根本就是他用来种自己的场所。” 想到那个阴森森的洞穴,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团长道:“也许有可能,也许那只是他种自己的一个备份场所。” 何壮道:“不可能,万一种出两个自己,那麻烦就大了。” 团长点点头道:“有道理,只要他不是疯子,肯定会避免这种情况出现,那么长白山鬼王墓其实是不存在的。” 我们声音说的很小,而此时夜深人静,车厢里大部分人昏昏沉沉都在睡觉,在这样的气氛里任何人都有睡眠的欲望,团长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天在讨论这些问题,我早说过了疑点只会越来越多。”说罢闭上了眼睛。 我无心睡眠,把脑袋转向黑乎乎的车窗外,因为车厢里灯光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楚车外的环境,列车驶过之处就是一团漆黑,或是隐约能分辨出道路旁的防风林,我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对人是有催眠作用的,就在我数到“五百”时,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就在半睡半醒之时我猛然看见车窗上映出一张恐怖的鬼脸,猝不及防受到的惊吓我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这下把车窗里绝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团长对我道:“又做噩梦了?” 我条件反射的再次朝窗口望去,却见仍旧是黑漆漆一团,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我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心里暗道:“难道是眼花了?” 车厢里的人见我重新坐了回去,都认为我做了噩梦,倒也满宽容的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十分钟车厢里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团长也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瞪大眼睛努力瞪着车窗外,一直过了很长时间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我暗自觉得好笑,看来是真的产生了幻觉,一念未毕猛然间刚才看到的鬼脸又再度出现在玻璃窗外,由于这次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蹦老高,而是镇定的坐在位子上看着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鬼脸。 这是一张瘦到了极致的脸,真正的皮包骨头,没有丝毫夸张,五官看来就像是套着丝袜头套的骷髅头,但却有眼珠,“我两”互相对视了很久,这次我确定不是眼花,只听扑啦啦一阵响动,“他”超过我所在的窗户向前而去,而这时我才发现他居然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原来他是在夜空中飞行的,不过从他可以超越火车来看,飞行速度还非常快。 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身体,身躯和他脑袋也没有明显的区别,都是瘦到皮包骨头,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木乃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血族生物?” 我觉得不像,因为血族生物没有如此快的飞行速度,只听何壮轻声道:“你也看见了?” 原来他也没有睡着,我点点头道:“那是什么东西?” 何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但肯定不是血族生物,因为他的皮肤是青灰色的,血族生物都是蜡黄的肤色。” 我道:“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颜色?眼也太好了。” 何壮道:“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天灵族和阴森小巷肯定没有这种东西,他的特征与血族生物又不相符,我看麻烦又来了。” 话音刚落猛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接着巨大的震荡力传来,我亲眼看见前面的车厢硬是挤入了我们这节车厢里,坐在尾部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挤入了变形的铁片中绝大部分站着的人都被巨大的惯性冲击的站立不稳,摔倒了一片,我们由于坐在中间的位置,受到的冲击力并不算大,但也把背部震的生疼。 接着传来一阵巨大的嘎嘎声响,就像是铁片摩擦的声音,团长道:“妈的,火车撞车了。” 这时车厢里哭爹叫娘声一片,我运气好的令人发指,被震碎的车窗玻璃没有一片伤到我,而我对面做的一个姑娘则倒了大霉,一片玻璃插入了她的肩膀,从看样子伤口小不了,她疼的脸色都变的煞白,嘴巴一个劲的抽动,却根本哭不出来,周围的人乱作一团,团长让何壮守住坐位处不让慌乱想逃出去的乘客从我们这里的窗户走,以免伤到女孩,他坐到女孩身边平静的道:“姑娘,首先你现在别紧张,我看了你的伤口,并不算严重,但你一定要平静自己的心情,避免血液循环加速,等医护人员过来,这种伤口很快就能处理好。” 小姑娘虽然紧张过度,仍旧浑身颤抖,但有人安慰,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男朋友坐在团长身边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女朋友,团长脱下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对男孩道:“别让她受凉了,看见医务人员记得求救。” 男孩傻不愣登的点点头,团长道:“看来这趟旅途注定咱们要学雷锋了,赶紧救人吧。”说罢我们正要支援那些被卡在铁缝中的伤员,忽然头一节车厢的人似潮水一般朝我们这里冲来,有的人拼命打开车门下车就朝黑暗的田野里跑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一紧道:“难道又出事了?” 这是只听车顶上传来了轰轰的响声,团长道:“难道又发生了二次撞击?” 不过很快我们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当响声逼近后我们能够清楚看见随着声音的节奏,车顶出现了一个个爪印,就像浮雕出一样,这表明车顶上应该有一个分量极重的东西,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如鬼魅一般的飞行物,可是以他的身材我很难相信居然能在火车铁皮上留下如此强烈的痕迹。 当印记移动到我们这节车厢就停止了,可车外的惊叫声却更加响亮,我们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过后没多久只听一阵嘎啦啦的巨响回荡在这节车厢里,我们都受不了捂住耳朵,接着车顶的灯闪了几下全部熄灭了,而两只手指狭长的双手刺破了铁皮,接着居然撕裂了厚重的钢板,一个皮肤干枯的大脑袋从裂缝处伸了进来,这下车厢里顿时哭爹喊娘声一片,何壮道:“早该想到他是冲咱们来的。”话音未落,只听呯的一声这头怪物钻过了裂缝,立在了车厢里。” 只见他虽然身材干枯,但个子很高,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此时翅膀紧紧的裹在胸膛上,看来就像是一层皮甲,只见他在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何壮刚要从身上抽出长刀,只听呼的一声,还没弄清咋回事,他已经到了何壮面前,接着一抬手,何壮被他击打直冲而起,后背狠狠砸在车顶上,接着摔了下来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 何壮是阴山王,在这个怪物面前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由此可见他体内蕴藏的能量,团长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开了两枪,发生了枪响,车厢里更是乱成一团,怪物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丝毫伤害,枪响过之后他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子对着团长似乎就要下手,却听一人道:“喂,你的对手是我。” 何壮已经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他,车厢内本来杂乱的人群立刻四下散开,通道只剩下我们四人,怪物转过身子面对何壮诡异的笑了笑,露出黑乎乎的牙齿,何壮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冲向怪物,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把何壮放在眼里,虽然有一张类似于骷髅的脸,但还是能在其中看出讥讽的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何壮合身撞向他,怪物那张脸瞬间由轻视变成了惊讶,何壮以将他抱住狠狠的砸在地板上,这一下的撞击力绝对出乎他的意料,哗啦一声大响,地板居然被两人撞破,连木板带钢板碎开了一个大洞,何壮与怪物一起跌入火车底部,久久没有动静,团长和我顿时担心起来,正要走过去看情况,火车却剧烈抖动了一下,我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那怪物的脑袋猛的从洞里钻了出来,我心立刻沉了下去,难道何壮……就在他准备上来时,身形忽然一滞,似乎僵持了一会儿,扑通一声他又被拉了下去,接着火车晃动不停,但却没有剧烈的震荡了,车上的乘客既不敢下车,又不敢在车上待着,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平静下来,这次是何壮从缺口出钻了出来,他满脸是血,大声道:“罗子快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一条毛茸茸细长的东西从黑乎乎的窗子外伸了进来,缠在我的身上,何壮脸色大变,不等他说话,我只觉得身子一紧,不由自主的被他拉了出去,漆黑的夜空下,只见那个骷髅一般的怪物用它身后的尾巴卷着我朝夜空中飞去,而团长虽然穿过车窗,用手枪瞄准了它,却因为害怕误伤我,最后没有开枪。 怪物越飞越高,让我觉得简直要进入云层了,难道在天空中还有另一股莫名的势力存在吗?” 它时不时的转过脑袋看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居然说了句非常出乎意料的话道:“你冷吗?” 这句听似非常简单的问题却让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道:“如果冷就说一声,被冻死了不划算的。” 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他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看也该看出来了。” 夜空下他那对巨大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响声,我脱口而出道:“你是妖兽家族的?”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算是聪明。” 我道:“那么你是严广力了?” 他道:“你说的是我儿子,妖兽家族可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老妖兽“,我之前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抓走我,难道是因为阴阳书生?” 他冷哼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他做自己的事情,带走你与何金无关。” 我道:“那是为什么事情?” 他道:“你有必要现在问吗?等等自然就会知道了。” 夜空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虽然我们速度极快的飞行在半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过了没一会儿我居然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他道:“想睡就睡吧,在我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我真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身下是柔软洁白的床垫,房间装饰考究的有点像皇帝的寝宫,妖兽家族的财富我是有所耳闻的,看来我第二次进入了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家族。 第202章 至尊家族(23) 13、神秘房间 房间呈圆形,靠床右边有一扇门,推开后是装修同样考究的卫生间,我进去洗漱了一番,再找自己的衣物都不见了,不过衣架上和床头柜上分别放着崭新的内衣裤和一套西服,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为我准备的,于是重新钻回床上,到了六点半有人敲门,我有些警惕的道:“谁?” 屋外人回答道:“为您送早餐的。” 得到我的许可,门打开后只见一个侍者装扮的人推着一辆银质的餐车走进了我的房间,接着将一个方形上盖有四方银质盖子的餐盘放在房间一张桌子上,退了出去。 打开后只见是两个煎蛋,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杯牛奶,一小杯果汁,看的我一点食欲都没有,空肚子喝了一杯牛奶打开门出了房间,我位于三楼,二楼有两个佣人正在打扫卫生,便问他们道:“请问一下我的衣服呢?” 我知道我的提问非常冒昧,不过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问,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规规矩矩的站直身体对我道:“先生,您房间里的衣物都只属于您自己,如果原来的衣物不见了,肯定被送去清洗,我们会为您准备适合您的衣物。”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上那套西服,居然非常得体,镜子里的我显示出了最佳的个人状态,让我莫名变的自信,打开房门下了楼,只见位于一楼客厅深处的饭厅,宽敞的西餐桌主位坐着严广利,他拿着一份报纸看的入神。 我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严广利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请坐。”等我坐下后道:“用过早餐了?” 我想起那些气味古怪的西餐,便道:“吃过了。” 他笑了道:“你一定不习惯西餐,我已经让佣人给你准备稀饭和肉包子了,应该和你的口味。” 我觉得心里一热,对他的恶感立刻减少几分,道:“吃饭的事情不急,你抓我过来有什么企图?” 严广利呵呵笑了道:“你言重了,这不是抓而是请,不过罗先生身边的几位朋友却不在我们这次邀请之列,所以请您谅解。”这时佣人端上来一份白米粥,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枚破成两半的咸鸭蛋。 严广利举起面前的咖啡,冲我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道:“请把罗先生。” 我也确实有些饿了,便端起粥喝了一口,三个包子一个是纯猪肉馅,一个是扬州三丁馅,一个是豆沙馅,口感之好让人回味无穷,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把东西吃完,笑道:“看来我们家大厨的手艺还是得到了罗先生的认可?” 我道:“你们还配有厨师,生活真是太奢侈了。” 严广利道:“惭愧了,其实以罗先生家族的实力,您一样可以生活的非常富足,但您的选择让我非常钦佩的。” 我道:“看来你们就是为了阴阳书生来找我的?让你失望了,我基本没有见过自己这位老祖宗,也没有办法替你们联系上他,如果请我来就是管几天饭,我欣然接受,别的方面是在爱莫能助。” 严广利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们并没有希望结识令祖之意,罗先生不需要多心,我们请您来肯定有事相求,但绝不是您认为的这件事。” 我根本不相信道:“不为阴阳书生?除了他我想不到自己还有那点值得你花费这三个包子?” 严广利忍不住笑道:“罗先生真会开玩笑,一顿早饭实在不算什么,还值得说吗?” 我道:“关键这顿饭得看是谁请的,和你们挂上关系再简单的东西都不简单。” 严广利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道:“哦,那是为什么?” 我道:“严先生,您也不必和我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们家族和我的祖宗关系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很难成为朋友。” 严广利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叹了口气道:“罗先生太敏感了,我们家族之间并没有不可调解的矛盾,那都是愚昧无知的世人所猜测的而已,其实我对令祖一直是敬重有加,当然不光是我,这里一门老小尽皆如此。” 他兜来兜去就是不说抓我来此的真实目的,一味逼问反而显得我胆怯,于是我换了个问题,道:“你爹都出动了?看来我很受你们家族的重视。” 严广利笑道:“以罗先生的身份而言,任何轻视都是轻视者的失误,家父数次告诫我们,一定要对何家的人有足够的尊重、重视,因为你们对人类的延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略带讥讽的道:“你们也是,大家都是一样对圣战最后的胜利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以他的年纪,我估计是不太可能了解家族真正隐秘的勾当,严广利表情上看不出来心里的变化,只能感觉他人确实非常放松,道:“家族虽然曾经走过歧路,但所幸之后还是纠正过来,这个教训足够深刻了,让我们时刻警醒自己决不能再出类似差错。 我道:“所以严姐进入了异能特工机构。” 严广利道:“没错,家姐这次也参加了对抗血族生物的战役,不过战役胜利后一直还没有取得联系,我想她可能去了异能学院吧?” 原来他还不知道严童丽已死的事实,我心里多少感觉有些惋惜,之后谈话多少有些收敛,不再冷嘲热讽的,严广利对我的转变似乎也很满意,后面的话越来越捧人,弄得我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有时候话比酒更容易醉人,灌了一堆迷魂汤后严广利看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罗先生是否想去街上逛逛,我为你专门安排了车辆和司机,等中午我父亲要亲自见你。” 我道:“他已经见过我了?” 严广利道:“这次和昨天不一样,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说,而是轮不到我说,您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摆摆手道:“这无所谓,我和严姐是好朋友,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只要不违背原则,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严广利道:“那是最好了,您先待着,我出去很快就回来。” 他走后我回了房间,没事干就上网看看那些骗人的新闻,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上了百度界面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便打上“妖兽家族”四个字,搜索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玄幻、或是神话类作品的网页,我一直翻到二十多页才找到一条“妖兽家族究竟再隐瞒什么?”的消息,我立刻提起精神点了进去。 这条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毕竟老百姓对于异能界的消息知之甚少,不过这条消息的内涵并没有标题那样似乎要透露出什么秘密,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妖兽家族的现状,后面留言的人还表露了对这个家族存在真实性的怀疑。 我正要关闭网页忽然看见了右下角发帖人居然还留有自己的qq号,我兴趣顿时上来了,是什么人会发这种帖子呢?想到这我立刻打开自己的qq号加了对方,没过多久消息框闪烁,运气真不错,对方居然在线。 这人起的id叫“玄冥真人”,我留言道:“你好。”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道:“你是谁?” 我道:“看见你在网上留的言,我有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超级妖兽这个家族的?” 对方又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回道:“你管我呢?” 被他呛了一句,我道:“不好意思,不是冒犯你,但我正在调查这事儿,只是希望得到一些资料。”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道:“资料,你上我这里弄资料?真是开玩笑开过头了,你当我是资料局的?” 我道:“你别误会了,不过这件事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对方道:“关我屁事。” 之后就再也不理睬我,任凭打字、发窗口震动,他都没有回音,把我逼急了道:“你信不信我查你ip?” 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查我ip干嘛?找我麻烦?” 我道:“既然我也知道这个家族,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别以为这是吓你的。” 过了一会儿对方忽然要求视频,这下把我弄得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会儿对方道:“你不是要查我ip吗?没必要这么麻烦,老子和你直接视频,把地址亲口告诉你,等着你的。” 这可不好办了,倒不是我怕,而是我没必要真置这种气,对方似乎以为我胆怯了,接二连三的发来挑衅的问语,我看的心头火气,控制不住的点了接受的按钮,当时想就算打架也要见见这个嚣张的“知情者”,不过当画面出现了对方的五官,我顿时愣住了,原来他居然是铁伟峰。” 此时的铁哥还躺在病床上,不过精神似乎已经好了很多,旁边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的盯着摄像头,他五官颇为英俊,但是脸色和精神似乎都没有年轻人的感觉,死气沉沉的让我怀疑是不是个邪将。” 铁伟峰看见我也愣了,问道:“怎么会是你小子?” 音响声音太大,我赶紧关闭,找到耳麦套在耳朵上小声道:“你恢复了?” 铁伟峰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恢复我能和你小子视频?” 我由衷的感到高兴,笑道:“那太好了,不过你真是命大,受了这么重的撞击能这么快恢复,铁哥,傻人有傻福啊。” 铁伟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才傻呢?哥哥我可是聪明人,对了,你严姐呢?手机也打不通,我找她都找急死了。” 我表情立刻黯淡道:“严姐、严姐……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对他说。” 铁伟峰一看我表情脸色就变了,不过他没有像原来那样做出过激的动作,相反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道:“罗子,你和我说实话,你严姐现在到底怎么了?”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知道他想听的话,不过似乎是没有办法让他遂愿了,毕竟用谎言骗人能安慰他一时,却不能保一辈子,于是我道:“严姐已经不在了,不过铁哥,你要挺住,毕竟现在还是身体要紧。” 听了我这话,铁伟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缓缓的躺回了床上,接着用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我当然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只见那个表情呆滞的年轻人伸手就将电脑关上,我心情也变的不好,对着屏幕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佣人敲门道:“罗先生,请用午饭。” 我这才回过神来,整了整衣物下到饭厅,只见严广利已经回来,一身正装坐在主位上,而偌大的一个饭桌只有我们两个人,中午是中餐,一盘水晶肘子,一盘糖醋里脊,素菜有一盘香菇菜心,卷心菜沙拉,此外我面前有一份片好的鲍鱼肉,他道:“罗先生是用红酒还是传统白酒?” 我道:“我从来不喝酒的。” 他笑了拿起一瓶我根本不认识的红酒,在我面前的高脚杯倒了一点道:“哪有吃饭不喝酒的,咱们还得聊会天呢?来,请用吧。” 我道:“老爷子呢?我对那个抓我的老怪物还有些耿耿于怀。” 严广利道:“家严喜静,这些年从来没有接待过任何人,还请罗先生见谅。” 我摆手道:“个人习惯,能够理解,不过令尊的身手可一点不像上年纪的人。” 严广利淡淡一笑道:“罗先生见笑了,不过您身边的几位朋友,尤其是何先生本领过于强大,非我父亲出马,可能无法请到罗先生请您一定不要见怪。” 我道:“这都是小事情,我就想弄明白一点,你们让我来这里的目的?” 严广利举起酒杯道:“来,让咱们一边吃喝一边聊天,这样生活才显得丰满。” 我动都没动,说实话我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有些排斥,见我如此,严广利大度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其实罗先生也不用多心,这次请你来只为一件小事,说起来可能都不值一提。” 我道:“是吗?那么请你说说是那件小事需要你父亲亲自出马的?” 严广利道:“其实只为一个人的下落,就是方严貌,你知道他人在哪吗?” 我立刻想到了那个道貌盎然的老骗子,却也有些奇怪,道:“你们找他干嘛?这个人不过就是个江湖术士而已?难道他惹到你们了?” 严广利笑道:“你说的没错,他真的惹到我了,而且让我觉得非常愤怒。” 其实我知道方严貌的家在哪儿,那个地方并不难找,我想以妖兽家族的能力找到他并不难,难道老家伙已经提前收到风声溜号了?” 严广利看我久久不答便道:“也不是大事,这老小子给人看风水,居然乱说我们购入的地皮犯阴煞,冲撞了煞神,闹到与我们合作的部门放弃了这次商业合作,让我们损失惨重,所以……我道:“所以你想让他吃点苦头?” 严广利呵呵笑道:“罗先生别用黑社会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有些事情我是不屑于做的,方严貌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想让他以后不要在对我们家族的事情胡言乱语,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两次我可以不睬你,但是接二连三的搞,让我不好收场,这个问题可就不好解决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带句话?” 严广利道:“我的意思是想见到他和他当面谈一谈。”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假装,便问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方严貌的住所?” 严广利道:“我知道,但是这老骗子好想知道了我要找他,躲得无影无踪,连我居然都找不到。” 我道:“那么我和你是一样的,既然连你都找不到,我就更加不成了。” 严广利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第203章 至尊家族(24) 我道:“没必要骗你,如果我不想帮你找,明说就是了,何必还要假装呢?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因为我根本就不怕你们。” 严广利若有所思的轻拍了桌面一下道:“没错,你作为鬼王后人当然不会怕一个妖兽家族了,但是我绝对没有威胁罗先生的意思,请不要多心。” 我道:“没有多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就走了还有急事要办。” 严广利道:“何必这么着急,远来是客,罗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归要给我们一个招待的机会,否则传出去说我们慢待了客人,那在下可是要被家父骂死了。” 难道他想软禁我?于是我加重语气道:“我今天必须立刻就走,这当口实在没空吃喝,还请严先生能够理解。” 严广利点点头道:“我当然理解,不过我只耽搁罗先生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立刻送您离开,罗先生如果答应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家姐一个面子。” 我愣了,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严姐不是……?” 严广利道:“托福,她人还在不过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医生说恢复期可能就在这两天,所以我希望罗先生能够在逗留一两天的时间,如果家姐醒来后能见到您,对于她本身的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原来有这样的内情,说实话这对于任何一个关心严童丽或是铁伟峰的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我就是想象了再丰富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朝大团圆的方向发展,由衷高兴的道:“那我一定等到严姐恢复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凶险的火都挺过来了,真是好人好报。” 这句话很俗气,但只有这句话能说明我现在的心情,严广利笑道:“感谢罗先生对家姐的祝福。” 吃过午饭我赶忙回了房间,因为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铁伟峰,否则对他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像他这么深爱着严姐,这种消息延迟一秒种送给他,都是我的罪过。 急忙上了网后却发现铁伟峰并不在网上,看来那个古怪的年轻人关了电脑后到现在都没有打开,我没有铁伟峰的电话,也没有校长的电话,而团长与何壮没有电话,这消息居然没有办法能够传递出去,不过无论如何严姐没事,消息迟早会让他们知道的,这样想来心情一放松我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天色已黑,我并不知道时间,不过肚子却饿了,于是我打开门,狭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记得饭厅旁的厨房里有一台冰箱,便下了楼,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一楼的客厅里也没有人,偌大的三层楼别墅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想到这里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发现果真如此,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先找些东西填饱肚子才是正事,便去了厨房里打开冰箱只见里面放满了各种食物饮料,我拿了一瓶果汁和一个火鸡腿,将火鸡腿放入烤箱里烘烤,倒了杯果汁先喝了一杯。 大厅里四周的落地玻璃窗都被拉上了窗帘,我走到西面的窗户旁拉开窗帘,猛然见到屋外有两只健硕的杜宾犬,朝我冲了过来,不过被窗户阻隔,它们只能扒着窗户对我一阵狂吠,而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站的如标枪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放下窗帘掀开另外三扇窗户的窗帘,都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看来我是真的被严广利软禁了。 这点本身就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也没觉得意外,妖兽家族如果能对我按着好心,那真是鬼才相信。 这样一来我反而轻松了,吃过烤好的火鸡腿上楼洗了个澡蒙头就睡,躺在床上我忽然想到了阿雪,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也许应该很大了,孩子会不会忽然踹她一脚,肚皮上映出小小的脚印?心里只觉一阵阵的甜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下午睡觉有关系,当我再躺上床却总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忍耐不住,翻身起床呆坐了一会儿,又上了线铁伟峰依旧不在线上,于是我百无聊赖的开始浏览各种网页。 窗外时不时传来猎犬的哼哼声,忽然声音变成了低沉的怒吼,接着撕咬声传了上来,估计是狗打架了,我循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果然见到一条狼青和一条比特撕咬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这个院子里究竟养了多少品种的猛犬,而狗的主人正在试图拉开两条咬成一团的大狗,不过比特的嘴比老鼠夹子都紧,除非你把它头剁了,否则很难让它松口,狼青此时已经有了退缩的“意愿”怎奈比特毫不“领情”,“咬定青山不放松”,而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居住的别墅只是这院子里的其中之一,在一片梧桐树的包裹下,四五栋造型各异的别墅矗立期间,而且我居然看到了一座木塔,由于木塔是摆放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所以异常显眼,就是如此鲜艳的木塔,我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木塔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和马天行所在小区里的木塔大小、造型完全一样,我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买那块地的人就是严广利本人,那么我这次被超级妖兽抓来只怕也和马天行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互有联系,一定是马天行泄露了我的行踪。 可这座塔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还有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难道仅仅是方严貌的下落?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看似一文不名的小老头有那点值得他们这般上心? 这时两条斗的遍体鳞伤的大狗已经被各自主人拉开,夜色下又恢复了开始的平静,大院里各种装饰灯此时全部点亮,这里的夜景和白天相比又是一种风格。 一阵夜风袭来,我感觉有些冷,便关闭了窗户,又下到了一楼的厨房里从冰箱里取果汁,由于冰箱里的苹果果汁只有两瓶,而且摆放位置比较靠里,所以我便移开前边的各种类果汁想拿苹果口味的喝,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翻下去一瓶,砸在最下面的玻璃面板上瓶子碎裂,果汁流遍了储存盒的上方。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找到抹布将盒子上的果汁和碎玻璃擦拭干净,可玻璃盒子的上端似乎有些摇晃,好像没有固定住,任我再小心,可最上方一块的玻璃还是被带了出来,我正要将它合上忽然发现玻璃下的盒子里并没有储存任何食物,而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这个发现对我而言出乎意料,难道这个房间里有个暗道?那么它是通往何处的?为什么会设立在冰箱里?看来一定是这屋子里的佣人所为,因为严广利似乎没有必要在自己的房子里给自己挖个密道,那么这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挖出这个密道究竟为了什么?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时屋子里空无一人,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机会,我抽开玻璃只觉得冰箱里的寒气立刻顺着大洞流逝干净,打开灯只见这个洞并不深,大概只有一米左右,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我立刻关了厨房灯,跳下坑里,只见下面还有一个洞穴,黑乎乎的看不清长短,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钻了进去,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发霉气味,很不好闻。 我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都沾满了烂泥,只觉得爬了很久忽然触手地变的硬实,我来到了一个和冰箱下差不多环境的小洞里,伸手轻轻摸去上面有一层盖子,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在冰箱下部,不过缝隙处隐隐有光线透出,我微微站起身子,眼睛贴在缝隙上只这里是一处圆柱形的空间,而我所在位置的上方贴着一块玻璃镜子,镜子将这里的一切都清楚照出,看来是有人精心安排,估计是在出去前能弄清楚这里有没有人。 镜子里此时照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严广利,一个是瘦骨嶙峋的老头,他老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了,估计应该是严广利的父亲,也就是抓我来的那个老妖兽,二人在这里站着一动不动,就如雕像一般,而镜子只能照见他们的头顶,却看不见二人此时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叹了口气,声音就像是久没擦油生锈的绞盘转动的声音,严广利道:“父亲,这件事不用着急,咱们慢慢来嘛。” 老头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留给咱们的时间还很充裕?马上就要大乱了。” 严广利道:“那也没办法,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老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罗欢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我们杀死那两个混蛋可以栽赃给他,你一定要做漂亮,阴阳书生的后人杀几个异能人,不会有人怀疑的。” 我心一沉,没想到他们居然想栽赃陷害给我,看来抓我来真正的目的就是为此了,幸亏被我无意中听见,可他们要杀的人究竟是谁呢?” 严广利道:“我早安排好了,罗欢现在就被我控制在客房里,等人杀死了,往哪里一放,再报案找人来查,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老头点点头,似乎满意的嗯了一声道:“那么你在他别墅周围安排这么多人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严广利道:“为防止他跑掉,等尸体放进去我就会把人撤了,那时候就算他走咱们也可以栽赃他畏罪潜逃。” 老头道:“以咱们这里的安保措施,你说他潜逃能说通吗?” 严广利道:“我早就安排人在他房间里挖了个通道,到时候就说这小子是从密道逃走的。” 我终于明白了冰箱下密道的由来,真是恨不得能跳出去狠狠咬这小子一口,见过阴的,没见过他这年纪就阴成这样的,若是再过个十几年那还了得,看来妖兽家族一点都不像他们的外表那么粗犷,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老头道:“好,就是要他浑身张嘴都说不清。” 过了一会儿严广利道:“父亲,虽然这个问题我不该问,但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老头笑道:“你是担心阴阳书生?” 严广利道:“没错,咱们得罪了他的后人,他岂能善罢甘休?” 老头道:“咱们是经历过死亡的家族,任何困难都难不倒咱们,所以没必要害怕你的对手,哪怕他再强大,只要有一丝取胜的把握咱们都要和他斗一斗,况且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一个阴阳书生本领通天。” 严广利叹了口气道:“反正我谨遵父亲的话行事。” 老头冷冷的道:“那就行了。” 知道了这个大阴谋,我再也没有心思呆在洞里,赶紧按原路返回,爬出了冰箱将一切都恢复原样,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房间仍是觉得心跳厉害,我该怎么应对这次的阴谋呢?想到这我不禁犯难了,毕竟这里是超级妖兽的地盘,或许就如他们所说:即使阴阳书生来了也未必能讨到任何便宜,何况只有我一个呢。 14、陷阱 这一刻我深感无助,身边又没有一部手机,想和外面联系都不成,而自从铁伟峰下线后,就再也没有上过线,等了两三天都是如此,就在我准备放弃时忽然我发现看守我房子的人都消失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的汗珠还是立刻流淌出来,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被人栽赃陷害,想到这里我又气又觉得窝囊,却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不过等死显然是最愚蠢的一种做法,无论如何我也要拼一下,就算死也不能死的如此窝囊。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等物揣在身上,毫不犹豫去了厨房,虽然从密道逃跑本来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我还是要赌一赌,只要能出去一切都好办,毕竟他们养的猎犬对于我而言威胁并不是很大,只要不碰到严广利或是他父亲,其余的都构不成实际的威胁。 逃跑成了我没有选择的选择,估计他们暂时还没有将尸体运进来,于是我立刻钻进了密道,一路攀爬至尽头,通过镜子的观察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便顶开木板爬了出来,却发现这里居然是木塔,不过此时留给我奇怪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得抓紧时间跑路,正要出去忽然发现四五个保安朝这里走来,我赶紧将盖子盖上,超二楼跑去,万一真被发现了就动手。 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木塔附近的草地上聊天,我心里都急死了,难道只有硬冲这一条路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动。 没错这绝对是个好办法,我虽然没有办法阻止他们陷害我,但却可以阻止他们杀人,先大闹一通,让他们没有杀人的机会,虽然我不免仍被他们再次软禁,可相比较被栽赃迫害是要好很多了。 想到这里我正准备冲出去,忽然只听一声让人极不舒服尖利的笑声,一个女人用不纯熟的中文道:“看来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严广利道:“是啊,我觉得咱们也高估了血族生物,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堪一击。” 女人道:“既然已经不需要我们做事,那么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严广利道:“贤伉俪再多住两天,这次来俗务缠身,招待不周,这两天手头事情基本以处理完成,正好可以向二位多多讨教。” 女人道:“严,你太客气了,不过我们已经过了玩的年纪,来年吧,等明年咱们有空了,再来聚会,希望到时你能找到白骨真人,这样至尊家族都齐全了。” 我悄悄上了木塔二楼,透过窗户只见冰雪王后和水晶王子还有严广利三人缓缓走在木塔前的草地上,而那四个保镖看见主人也站的笔直,不像之前聊的甚欢,严广利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说罢站在了四个保安前伸出手似乎要和水晶王子握手,水晶王子是个异常强壮的瑞典人,他笑了笑伸出手和严广利握了握,就在这时忽然轰的一声严广利背后的翅膀生了出来,接着浑身的棕毛透体而出,身材也变成了巨大的超级妖兽。” 水晶王子脸色大变咒骂一声似乎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严广利紧紧握住,这是背后一个保安抽出一柄长刀瞬间刺入水晶王子的后心,透体而出,严广利抓住刀头一把将刀从水晶王子体内抽了出来,上面血淋淋挂了一块肉,不知道是不是心脏。 第204章 至尊家族(25) 受此重伤,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冰雪王后见状尖利的嚎叫了一声,整个人似乎就要腾空而起,而持刀的保安忽然变身成了一个身形枯槁的妖兽,他一把按住冰雪王后的额头,接着满是利齿的嘴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冰雪王后似乎想要挣扎,严广利身后尾巴狠狠砸在这女人的胸口,她身后的老妖兽动都没动,但冰雪王后却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两处受到重伤,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老妖兽将她扔在地上,此时头上和胸前的稀稀拉拉的棕毛都已经上了白霜,如果严广利那一下慢个半拍,只怕老妖兽立刻就会变成一根冰棍。 他长长呼出一口寒气,严广利立刻恢复了人身道:“父亲,没有事吧?” 老妖兽摆摆手,渐渐恢复人形,但神情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捂着胸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事了。” 严广利忽然转头对木塔道:“罗先生,请出来吧。” 没想到他们要杀的人居然是至尊家族的,这一幕瞬间发生的真相看的人惊心动魄,却又难以置信,不过看样子严广利似乎早就知道了我在这里,难道……等不及细想了,我走出了木塔,只见他父子二人定定的看着我,而其余几个保镖早就冻成了冰坨,由此可见冰雪王后的威力。” 老妖兽变身是已将身着的保镖服装撑破,不过他里面还穿了一套布衣短打,严广利冲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罗先生,让您受累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您就要解脱了。” 我看了地上两具尸体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严广利笑容不变道:“为的是一个大战略,我相信我们家族迟早有一天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扬眉吐气,而不是永远被人看做叛徒,和危险分子对待。” 我道:“从来没有人对你们家族不敬,你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而已。” 严广利放声大笑道:“一点不错,就是你说的这样,我没必要掩饰什么,说给你听听也是无妨。” 老头没有他这般嚣张,用阴冷的声调道:“罗欢,从圣战开始我们两家就是最好的合作者,那时何金与我的先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谊,我希望这段曾经的友谊能在我们之间继续流传下去,你认为呢?” 我知道自己没有丝毫退路,违背他们就是死路一条,可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便斩钉截铁的道:“就算你们想栽赃陷害给我,事实迟早也会大白于天下。” 老头赞同的嗯了一声道:“我承认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水晶王子和冰雪王后已死,就算是真相大白又能如何?这个世界除了阴阳书生再也没有人可以对我产生危害。” 我道:“所以你才希望联手阴阳书生?难道你想统治这个世界?” 老头道:“没错,不过我不会依靠暴力手段去做这件事,我知道血族生物确切的所在位置,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那个洞穴,这点甚至连我的儿子都不知道,我会带领人类进入那里消灭血族生物,然后依次获得应该属于我的利益,当然如果你愿意参加进来我很欢迎,并且我会与你共享这个利益。” 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而发生了,真恨不能一拳朝这个老不死的脸上打过去,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卑鄙龌龊的生命,原来这一切都是超级妖兽布下的局,一副巨大的棋局,他一直用存在的血族生物为武器,牵制着世界上其余的隐秘势力,和整个人类社会,为的却是把各方势力作为己用,先用血族生物牵制对方,然后再利用对方消灭本来就在他掌握之下的血族生物,骗取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尊重,而其余势力至今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却不自知,这个卑鄙的种族真不知道当年是如何说服人类,让他们继续存活至今的? 老头道:“罗欢,其实在圣战之处,我们两家根本就是盟友,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小事分裂了,属于我们家族的秘密,何金本身也是知道的,你说为什么千百年过去了,他却没有吐露过一个字?你应该挖掘这里深埋的真相。”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据我所知何金是最早抵抗血族生物的人类,你不用给我们家抹黑。” 老头第一次放声大笑,笑的非常放肆,我愤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老头道:“你应该还记的自己做过哪些古怪的梦吧?或许有人错误的指引了你,让你无法了解真相,现在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那些梦是我赋予你的。” 我惊道:“什么,那些梦与你有关系?” 老头道:“没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一些属于你的真相,阴阳书生的盟友孔雀灵王为什么会屠龙?那个从巨大裂缝中冒出来的牛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要你能明白这两件事,就会知道我说的根本都是真话。” 我有些泄气了,却仍不肯服软大声道:“那是地龙,是邪恶的龙,还有那个牛头能说明什么问题?根本什么都说明不了,至多是个怪物而已。” 老头道:“你错了,地龙就是龙,地龙只是曾经的称呼而已,在你所不知的地下世界龙曾经是很普遍的动物,说白了痛苦血原曾经被无数地龙所控制,他们曾经是痛苦血原最高等级的生物,直到被人类发现,据说地龙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而龙鳞、龙须是密法必须使用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很多法术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并不是法术本身有问题,而是缺少了引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这是一个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真相,龙居然会是血族生物,这、这叫人情何以堪?我断然否定道:“现在你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反正事情已经过了几千年。” 老头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么地书你总该相信吧?这可是你老祖宗亲手写的东西。” 我道:“哪有怎样?这书早就不见了。” 老头道:“这书当然还在了,我一直替何金保存至今。说罢指了指木塔道:“就在木塔里,或许你没想到吧?” 我回头望了望古塔,忽然想到了团长身上那个奇怪的图案,难道……严广利道:“如果你没有忘记,陈少奇肩膀上曾经有个图案,那就是属于地书上的一个字,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把陈少奇的衣物拿过来去问你的老祖宗。” 我憋了半天才道:“难道那也是你安排的?” 严广利道:“没错,那两座木塔本来就是记录地书的工具,就像你们现在用的笔记本,只不过这个笔记本大了些而已。” 面对着忽然浮出水面的种种真相,一时间我有些难以接受,看着我的表情严广利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疯狂,罗欢,你应该选择做一个疯子,拯救世界的英雄活得太累,而且对手总是比自己强大,这笔生意不合算的。” 我冷冷的道:“我不是英雄,但也不想做疯子。” 严广利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现在杀了至尊家族的其中两位,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我愤怒的道:“那是你们杀死的,与我没有关系,这件事情肯定会得到澄清,你们也别太天真了。” 严广利走到我身边道:“天真的人是你,我们作为至尊家族的一员,为什么要去杀死自己最强大的盟友?而且凭我们的能力根本无法同时对抗两位至尊家族的顶级异能人,而你。说到这严广利自信的笑了笑道:“你就不同了,你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全世界调查机构的人都认为只有你才具备超过和至尊家族的能力。” 我道:“这是谎言,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的本事。” 严广利道:“那是你的朋友,我说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的朋友,罗欢你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吗?” 我差点没被气死,当然不光是因为超级妖兽的卑鄙,还有我自己的愚蠢,这个局虽然我早就知道,但被他们层层下套想躲都没躲成,为什么我不能沉住气静观其变,反正局面已经不是我能控制,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做什么“最后的努力”,而且他们怎么可能把死人放进别墅里,难不成我杀了人还把尸体放在自己住的屋子里等着人上门抓我?如果我不动,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实施这个卑鄙的计划。”想到这里我懊悔要死,除了害死两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严广利见我久久不语,道:“你也不用把情况想的过于复杂,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两者间的合作铺平道路,其实有一个情况你还不了解,早在几年前,冰雪王后就曾与我合谋想要联手统治异能人的世界,只不过我没有答应而已,其实我不做这件事,迟早他们也会做,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了,而且我选择你作为我们的搭档也是因为你我两家的友谊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结下了,有什么道理不延续下去呢?” 我道:“那么你们就是吃定了我只有与你们合作这一条路了?” 严广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道:“目前看来,大概只有如此了。” 我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老头道:“那么将要对付你的不会是我们,而是你一心想要保护的那些人类,罗欢我是看得起你,才邀你入伙,说白了你知道何金现在心里真正的念头吗?或许他想的和我们一样呢?” 我道:“或许不一样呢?” 老头斩钉截铁的道:“但我可以肯定一定不会是拯救世界,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少,他是什么人我甚至比你还要清楚,一个人不惜违逆天意,活了几千年也不愿意闭眼,难道他仅仅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吗?你别太天真了。”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是啊,我的老祖宗活了几千年,他肯定有自己真实的想法,或许他真的是为了某一件事情坚持到现在,难道我之前的思想都是错误的?想到这里我脑子顿时乱了起来。 严广利道:“罗欢,我无意指导你的价值观取向,但做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过于浪漫主义,对或错只不过是成功者强加给别人的一种假象而已,当有朝一日你站在世界之巅,你说的话就是真理。”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就算这次和妖兽家族同流合污,他们也不可能与我共享到手的利益,最终我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个疑问:阴阳书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测?我知道这与我或许根本没有关系,无论我与他有多么深厚的血缘之亲。 不过眼前之际是必须要将这个关口平稳度过,没有谁希望白找麻烦,净吃眼前亏,所以我假意叹了口气道:“就凭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严广利表情一松,转头对他父亲得意的笑了,我装作没看见,老头也是满意的嗯了一声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对于你我两家都有积极的意义,其实放眼这个世界只要你我两家联手,当世再无对手。” 严广利道:“可是白骨真人呢?他们一直没有露面是我最担心的。” 老头道:“不用担心他们一死,说罢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两具尸体道:“借助阴阳书生的势力,我们能够很轻易的击败对方。” 我道:“还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吗?我一直觉得你们是至尊家族里最强大的。” 我说这话一半出于讽刺,一半出于好奇,毕竟对于异能人的了解,我总觉得如果超级妖兽家族是其中最强悍的,也许只有他们才能击败血族里最厉害的生物,所以当年他们能够控制血族,屠杀人类。” 老头表情似乎变了,他仔细想了很久才道:“我们既不是最厉害的,也不是最懦弱的,但我们是最有原则的,不管前途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孩子,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朝前走,那么请相信我以最大的诚意欢迎你的加入。” 我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道:“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吧,不过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严广利哈哈笑道:“罗欢,其实你对于我们而言符号大于实际,我们只需要你不反对那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操任何心。” 我并没有听懂他这句话,但表情告诉了他此刻我心里的活动,严广利有些狡黠的眨了眨眼道:“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是吗?想简单一点或许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也许是他这种油滑的腔调激怒了我,我冷冷的道:“严先生,难道你们就有足够的把握将我控制住了? 严广利道:“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动过控制你的想法,没有人可以这种低劣的手段对付何家的人,只不过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让团长或是校长失望,尤其是当你怀孕的妻子知道了自己丈夫居然是个杀人犯这样的事实这对她会造成怎样的打击,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严广利特地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未出世的孩子,我想你总不能以一个凶手的姿态去面对他吧?” 我简直快气疯了,大声吼道:“这全部是你们的栽赃陷害,是你们……严广利气定神闲的摇了摇头道:“你说再多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你被我父亲带入城堡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你是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让你能够静下心来跟着我们一起上路。” 我气得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但我知道这根本于事无补,事到如今除了认输,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严广利平静的看着我,看来他早就预判到了我此刻的心理活动,对自己这个卑鄙的计划有十足的把握,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是能够离开你们这里了?” 严广利点点头道:“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无论是进来或者出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外而去,严广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道:“不过我还是要奉劝罗先生一句,认清形势,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你最好不要做那个愚蠢的人。” 我头都没回,虽然不认识路,但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一直就走到了大门口,看门的似乎得到了命令,见到我便将门打开,出了这座巨大的住宅区,外面是一片农田,离市郊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我该去哪里?是不是应该先找到团长他们?” 思考了很长时间,我忽然想到了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父母,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们了,甚至在我的心里都没有几次想到过他们,我忽然有一种负罪感,毕竟他们抚养了我几十年,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们是尽心尽责的,小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一丝孤独感,他们也从来没有让我受到半分委屈,如果没人点破,我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他们两不是我的亲身父母,我没有道理这么快就将他们忘的如此彻底。”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非常难受,甚至将窝囊的心情冲淡了不少,是啊不管我现在受到了怎样的委屈,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看看我的养父母们,他们也老了,我忙于自己的“事业”,还有个寄托,他们退休在家,整日思念我的感觉一定非常不好受。 想到这里我立刻朝公路上走去,拦了一辆长途车先到了失去,几次辗转终于到了久违了,曾经却生活了几十年的家门口。 第205章 至尊家族(26) 15、亲人 说实话,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些往日和蔼可亲,如今却都华发染霜的叔叔、阿姨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掉眼泪,这里曾经记载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曾经的我天真纯洁,每天接受的只有爱,被爱的人生是最温馨的,当然那时候的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多少体会,只是习以为常的生活着,如今再做回味,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的父母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想想这个问题,我真觉得自己很傻,失去了儿子,他们怎么可能过的好呢?这是人类最朴素的感情,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在颤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寻常的礼品,鼓足勇气踏入了小区中,朝自己的家走去。 一路上那些老街坊看到我似乎都不认识了,没有一个和我招呼的,我也没有刻意去破坏这种平静的氛围,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上了楼梯,短短三层我却好像走了整整三个世纪,在看到那扇熟悉的铁门已经锈迹斑驳,在我的记忆里,当我上一次离开家的时候它刚刚油漆过,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深深吸了口气,正在抹眼眶里的泪水,忽然门开了。 这让我有些慌张,赶紧用力抹了两下眼睛,母亲打开铁门刚要出来,便看见了我。 那一刻她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柔声对我道:“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非常平静,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欣慰和欣喜,或许这么长时间音信皆无,已经让我的父母们习惯了这种生活,又或许他们觉得我离开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所以再次相见我的母亲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我此时只有愧疚,根本不敢和她对视点头道:“回来了,其实早想回家,但一直有任务。” 母亲退了一步道:“进来吧,你爸爸出去打牌了,不过也应该快回来了。” 我走进屋子里,不大的屋子一尘不染,而我房间门开着,里面的陈设和我离开时没有丝毫差别,只是更加干净一些,我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母亲道:“回来就回来,还买这些干嘛,你爸爸最近血糖高,很多水果都不能吃了。” 我心里一紧道:“爸爸血糖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妈妈笑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人上了年纪有几个不是这那的有毛病,你在外面也得多注意点身体,年轻时不好好包养,上了年纪就得吃亏。” 我低声道:“这么多年没回来,一点孝心都没尽,这个儿子您两位算是白养了。” 妈妈替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放在我面前,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道:“你们年轻人当然要以事业为重,而且你的工作很不简单,我和你老爸就是觉悟再低,也不能拖你的后腿,毕竟有很多事情你不仅仅是代表你个人,所以家里的事情你不用过多牵挂,我和你爸身体还算不错的。” 妈妈是一个已退休的小学老师,知书达理是我记事后对我母亲最深刻的认识,我一直试图将这种气质融入我的生命中,但很多特质是模仿不来的。” 我道:“那老爸现在天天都不能断药了?” 妈妈道:“有病就得吃药,这个道理你小时候应该是深有体会,我记得那时候让你喝药简直是我这一辈子最痛苦的回忆,你是又哭又闹又提条件,好像吃药是帮我们吃的一样。”说到这里母亲的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似乎是正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接着叹了口气,脸上笑容消失道:“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老爸吃药也得靠哄的,我说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老小孩,和你那时候差不离。” 想到父亲吃药的场景,我不由得笑了道:“其实他也怕打针,我记得小时候带我打针,他看见针头比我脸色都难看。” 正说话父亲拿着一张小马扎走进了屋里,看见我和母亲不同,他立刻就笑了,不过也没有过于激动的表现,只是对我点点头道:“你小子比以前壮实多了。” 我站起身子道:“爸。” 他摆摆手道:“别把自己弄的跟客人一样,这是你的家,在家里就得松弛。” 妈妈道:“你别光顾着聊天,儿子好久没回来了,你去买几个他爱吃的菜吧。” 我刚要说话,老爸道:“我说了这是你的家,千万不要乱客气,再不让你妈练练手,她都要老年痴呆了。”说罢不等我回话,放下马扎出了屋子。 我道:“这些年没在你们身边,回来就给你们添麻烦。” 老妈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道:“你这话像是一个儿子对母亲说的话吗?要是怕累我们还有那个决心能把你从小养这么大?父母的所有付出都是应该的,因为你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一句话说的我无地自容,酝酿了很长时间我才道:“妈,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你千万别骂我。” 老妈笑了道:“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有些诧异,不由抬起脑袋望向母亲道:“您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 老妈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甚至都有可能我们已经抱孙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是结婚生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你爸高兴还来不及,那会怪你。” 我顿时对老妈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由衷的道:“妈,您简直太神奇了,不过孩子暂时还没有出来,但应该也快了。” 老妈已经略显苍老的脸上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能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道:“她是哪家的姑娘,改天把她请回来给爸妈瞧瞧,不管怎么说这是老罗家的媳妇,礼数上不能亏待了她。” 我道:“她的父亲是我上司的老师,肯定是要带回来见见公公婆婆的,不过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或许过些日子等一切稳定了,我立刻带她回来。” 老妈点点头道:“既然有了身孕,就别来回颠簸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和你爸爸过去,他们应该不是北京人吧?” 我道:“其实也在北京,不过目前不在,她父亲也是个大忙人,整日里满世界的忙活,属于维护世界和平的那一类。” 母亲表情立刻严肃了道:“这么说还是一个高官家的姑娘,那你和人相处得注意点技巧,可别像呆在家里那样任性了。” 我脱口而出道:“她小时候也不在自己亲身父母身边……说到这里我立刻觉得自己失言,后半句话便止住了。” 老妈似乎没有听出来,等了一会儿问我道:“然后呢?你怎么不说了?” 我低声道:“对不起老妈,我真不是有意不回来的,真的是任务太重了。”说这句话我应该是撒了谎,但无论如何不撒这个谎,我心里都觉得难受。 老妈点点头道:“我和你爸都能理解,也相信你不是没良心的孩子,只不过踏上社会了哪能事事都如自己意愿呢,你别总有负疚感,其实你一直是我和你爸的骄傲。” 老妈越是安慰我心里却愈加难过,不过我还是尽力将心绪平稳住,既然已经错了,那么以后改正也就是了,总这么没完没了就是自己和自己矫情了,过了不一会儿父亲将菜买回,母亲做了一桌子我喜爱吃的,看着这桌菜我心里忽然异常感动,虽然他们只是千千万万普通父母中的一对,但是他们的对待孩子的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这点不会比任何一家的父母逊色,从他们这儿我得到了爱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对于权力、能力有太高期望值的人,骨子里我只想拥有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那些超人的获得对我而言无胜于有。” 母亲不停的给我夹菜,父亲却放下饭碗道:“你这段时间究竟再忙什么事情?” 母亲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再问东问西了,再说他工作的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对你说嘛?” 父亲严肃的道:“我必须问,说到天这是我的孩子,他这么些年连面都没露,询问一下工作情况难道还过分吗?” 我赶忙道:“一点都不过分,不过我所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您能信吗?” 老妈替我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道:“怎么?你到底……父亲伸手阻住她的话头道:“你让孩子说,罗欢,涉及国家机密的你不必说,但是你至少要让我知道大致的情况。” 我将思绪理了一遍,随后将事情原本说了一遍,听得他们是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苦笑道:“如果不相信就当我是骗你们的好了。” 父亲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叹了口气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话。” 我愣了一下道:“谁说的话?” 父亲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道:“咱们先把饭吃了再聊,别等菜都凉。” 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但为了照顾老妈的情绪,我风卷残云的将碗里的饭菜大口吃下,老妈笑眯眯的看我吃饭道:“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吧?” 我满嘴含的都是食物,口齿不清的“唔”了一声,父亲则笑道:“慢点吃,家里没人和你抢。” 我放下碗筷道:“说说您的事吧?” 父亲道:“怪不得你吃这么快,原来是等我说故事呢,其实有件事我们应该告诉你,我和你妈也商量过,本来希望结婚后让你知道,今天你已经结过婚了,所以我得兑现当年的承诺,这件事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还记得小时候老爸经常对你说的一个故事吗?” 我一愣,小时候我经常缠着父亲给我说故事,父亲也说了很多故事给我听,不过确实有一个故事是父亲经常说的,所以虽然我年纪很小,但却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就是他说的流浪王子的故事。” 父亲说的这个流浪王子是因为被邪恶势力所阻挠,无法与家人团聚,但所幸他得到了一些好心人的帮助,最后在自己的努力下粉碎了阴谋,获得了胜利,难道父亲说这个故事时其实早有所指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问道:“难道您早就知道一些情况?” 父亲摇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对你的身世根本毫不知情,但当初送你来的人却告诉我一定要我在你长大后将故事说给你听。” 我道:“这个人是谁?” 父亲道:“他说他姓方,叫方严貌。”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与这个老头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相识了,可那是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且梦境中我与何抗天以及母亲三人的相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父亲道:“不过他将你送来后没有多久你的亲生母亲就把你接走了,说实话当时我们并不能确定那人是否就是你的生母,可是与她随性而来的男人太过于粗暴,我们两根本就不是他的个,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你夺取,时候也曾报警,但根本找不到你,就这么过了两年一天晚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敲开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曾经和你母亲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当时他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他又将你送了回来,并给我们留了一块金条,和一把钥匙说等你长大了交给你。” 说罢母亲起身去了卧室,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掉了颜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东西,交给我打开后只见是一把钥匙和一块金条,不过钥匙的造型很古朴,并不是现代人用的那种,父亲道:“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在我们身边成长,知道你最终加入了199所,我们根本不知道陈团长要你过去是早有计划的,不过看来孩子,你正按照自己人生的轨迹再向前行动。”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为了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还是应该觉得庆幸?父亲看我久久不语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儿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一定再努力做正确的事情,对与错没人能够给你下评语,因为你的身份或许真的很特殊,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无论将来你到了什么地方只要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那就成了。” 我心里异常感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父亲道:“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妈身体很好,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小心行事,这样我们才能安心。” 我还是点点头道:“知道了。”面对这样的父母任何语言都是软弱无力的,我只希望将来把所有事情解决后能够安安静静的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尽一个子女应尽的义务。 第206章 至尊家族(27) 16、金条和钥匙 出了家我忽然有些茫然,因为不知道现在应该去哪里?而身上的钥匙和金条也是没有丝毫头绪,方严貌给了我这两样东西究竟起什么作用?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表情油滑,终日就靠骗人钱财度日的小老头,这个看似个江湖骗子的人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什么他要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怪不得校长对他会如此尊重,看来也只有校长才真正了解这个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朝方严貌家的方向而去,虽然我知道此时他肯定不在家,但我还是想去看看或许能了解到一些真相呢? 他家所在离我父母家其实并不算远,半个小时后我就到了那座熟悉的四合院,只见大门紧闭,却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 我知道在我之前严广利一定来过这里,只见不大的天井里物品摆放有序,和我上次来时看到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多了一台空调,看成色应该是新装的,我正打算过去看牌子,却见屋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瘦小的脸庞眉头紧皱道:“你找谁?” 他表情有些警惕,似乎对我存有戒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犹豫了会儿道:“请问方大爷住这里吗?” 小伙子打量了我一番道:“我不认识姓方的人,祖这房子给我的人姓王。” 我更奇怪了道:“姓王?你确定吗?” 小伙子道:“当然确定了,咱们之间是签过合同的,房主姓王,叫:王光利。”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点点头道:“打搅你了,我以为这房子还是原主人再住呢。” 对方见我并没有恶意,点点头表情却明白告诉我:没事就赶紧走吧。” 我识趣的离开了这里,却又多了一个疑问:严广利居然会把方严貌的房子给租了,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离开团长我做任何事情都觉得没有头绪,可是团长现在究竟在哪里?他身上没有电话,我该去哪里找他呢?如果实在没有出路,那么校长是我唯一的选择了,是啊,现在不去找校长还能投奔谁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车去了朝阳公园,在异能学院的入口,我通过了检测,不过我并没有下去,而是询问了校长是否校内,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我要了校长的联系方式,并很快和校长取得了联系。” 电话里我将获得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线索一股脑都告诉了他,听罢过了很久校长道:“你现在人在哪儿?” 我说了地址,校长道:“我在西单,你过来吧。” 没想到校长居然在购物之地,难道大战过后他需要放松一下,我立刻去了西单,在校长说明的地方接了头,只见他站在停车场自己的车旁,老李站在他对面,看见我校长招了招手,然后进了车子。” 我随即走过去上了车,老李并没有上车,关上车门校长道:“给我看看你得到的东西。” 我将金块和钥匙拿了出来,团长仔细看了很久,还给我道:“看来我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在这之前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现在可以了。” 我道:“校长,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校长想了很久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方严貌如此恭谨,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个骗子,可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道:“为什么?” 校长道:“因为我根本无法捕捉他的思想,我是一个思想猎手,当我不能穿越他的思想,无法洞悉他的心理活动,这个人肯定就不是普通人,所以我立刻对方严貌展开了调查,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在一个合适的场合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那天他对我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但我从来不因为自己的能力而烦恼。” 说实话之前对于自己的超能力我一直非常排斥,我不希望自己能够获得别人的思想,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窥私者,但方严貌这句话给了我最大限度的支持,他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知是只有我才具有这种能力,换而言之我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不过后来尽过详细的资料查找我才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属于方严貌的秘密。” 说到这里校长停顿了很长时间,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揭晓就在眼前,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果然随后他继续道:“其实这也是无异发现的秘密,当时我希望查到世界上记载于档案的思想猎手到底能有多少,可无意中看到至尊家族中有一族竟然也具备这个特异功能,就是已经消失很久的白骨真人。” 可想而知当时对于我的震撼了,我终于明白了方严貌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这个家族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因为他们太了解人类了,太了解对方三个家族的真实意图,所以他们就隐藏了自己,或许是为了到最关键的时刻,打出那最关键的一枪。” 我道:“这是您一厢情愿的认为,还是真有把握如此?” 校长道:“超级妖兽的能力其实远在水晶王子和冰雪王后之上,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这点你是知道的,但是在人类社会中,他们却对一族异常忌惮,那就是白骨真人,本来我以为是因为白骨真人所具备的读心术,可后来才知道超级妖兽的两次失败都和白骨真人有关,第一次是圣战时最早的妖兽死在了那个时代白骨真人的手中,第二次则是这任超级妖兽的家长败在了方严貌的手中,可以说白骨真人就是超级妖兽的克星。” 我有些怀疑的道:“可是超级妖兽现在蠢蠢欲动,难道他就不怕白骨真人了?” 校长道:“他们之所以会忍到今天,我猜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严广利的父亲在等他的儿子成长,只有他二人联手,才有击败白骨真人的可能,因为方家后人没有一个人继承了老祖宗的超能力,所以罗欢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方严貌会将自己的后人出卖给阴山王了?”因为他需要地府的能力去对付可能发生的灾难,而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方严貌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我震惊了久久说不出话来,校长道:“怎么,难道你不需要再问我什么了?” 我摇摇头道:“实在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我一直在猜测白骨真人到底是怎样一种人,我也在猜您为何会对方严貌如此尊敬,没想到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在一起的。” 校长点点头道:“没错,你的那把钥匙和金砖,其实是妖兽家族封存秘密的最重要的信物,直到上次被方老击败,物品才到了他的手上,不过他把你送到养父母手上这件事我并不知道,而且为什么要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你身边?我也想不明白。” 我道:“看来这是一桩无头公案了,方老现在人也不见了,甚至连房子都被严广利给租了。” 校长冷笑道:“他们用这种方式逼方老露面看来也是黔驴技穷了,真是一帮下作的东西。” 我道:“可是方老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难道他担心自己不是超级妖兽的对手?” 校长表情似乎变得严峻起来道:“我猜这可能是他的一种策略,一种无奈的让步,在自己没有充分把握可以击败超级妖兽的前提下,他只有暂不露面,因为一天没有除掉白骨真人,超级妖兽就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方老的缓兵之计。” 我觉得校长说的很有道理道:“如果您猜的都对,那么方老的心思缜密远非一般人可以比。” 校长笑道:“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思维意识最清楚的人了,而且他有我尚不具备的阅历,这是一个值得别人钦佩的人,在你还没有出生时,他就挫败了一次超级妖兽制造的大阴谋,不夸张的说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只不过没人知道。” 人真的是一种捉摸不透的动物,曾经被我极度鄙视的人居然是一个大英雄,而陪伴着我生死十几年的朋友居然是别有用心的人,我究竟该笑还是该去哭呢? 校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罗欢,你觉得曾经的名字和真实属于你的名字那个对你而言更加重要?” 我想了想道:“应该还是罗欢吧。”说完又觉得不够肯定,便加重语气道:“就是罗欢,这么多年被人叫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 校长微微动了动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赞成我的意思道:“其实从心理学测试的角度来说罗欢代表的是感情,而何壮则代表权利,这说明你重感情而轻权利。” 我道:“是啊,我是个很没出息的人。” 校长道:“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重感情本身就是品德组成的一部分,这并不是缺点。” 我道:“可是我感觉看重权力的人一般都会不择手段的做事。” 校长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目标,任何人都会不择手段去完成自己的目的,这和性格无关,而是和能力有关,所以关于你的疑问,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其实马天行的做法无可厚非,最多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比较贪心的人,他想长生不死,并且获得地书上所有的本领,至于他掌握这个本领的最终目的,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他并不希望获得世界,或是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掌握地书上的内容仅此而已。” 我道:“对于这样的人您觉得得到的信息是真实的吗?” 校长道:“他还没有抵御我的能力,所以信息绝对是真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并没有揭露他的身份,因为我觉得这只有好处,与其让超级妖兽得到这本书,还不如让马天行修炼下去,因为以他的天赋,很多法术他是无法炼成的。” 我道:“可是您这么确定超级妖兽不会抢夺地书吗?” 校长道:“他们当然会了,所以地书已经彻底损毁了,只有马天行自己才只知道地书的下落,这也是我让他混进你们这支队伍十几年没有点破的原因之一,只要和你在一起,超级妖兽就不敢乱来,除了白骨真人,他们最怕的就是何金了。” 我点点头道:“原来这一切早已在您的掌握中了,怪不得很多事情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可是您却始终没有透露。” 校长道:“是啊,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草率的说出来,增加你们的心理负担呢。” 我道:“如果按照您的想法,马天行现在已经离开了我们,而且他所在的小区其实早就在妖兽家族的控制下,那么不是很危险?” 校长道:“没错,所以你放弃了属于自己的友谊,很可能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地书被超级妖兽所获得,那么整个人类迟早会陷入他们的魔爪,即使何金亲自出手只怕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个问题确实很严峻,我立刻担心起马天行的安危,但校长表情镇定的好像他已经完成了善后工作,我正要问他,校长却主动道:“别心存幻想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我着急的道:“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救人?” 校长叹了口气道:“或许吧,也算你运气好,想起找到我了,事到如今也只有他才能帮上你们的忙。” 我道:“您说的人是谁?” 校长朝车窗外望去道:“就是他。” 我顺势忘了过去,居然看见铁伟峰和两个人朝这里走来,他恢复的很好,身体的上似乎是痊愈了,这种恢复的速度是惊人的,或许和他异常的身体有关,他身边两人一人是包周烈,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少年是我在qq里见到过的,难道铁伟峰具备我不了解的能力? 和校长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很多问题不需要你再费力气问一遍了,他回答道:“我说的人不是铁伟峰,而是林芝。” 我道:“难道是那个很瘦的孩子。” 校长道:“他年纪不比杨成龙笑,只不过看起来面相不大,你可别叫他孩子,林芝的自尊心是非常强烈的,你要尊重他。” 话没说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铁伟峰上了车子,看见我他脸色阴沉的厉害,不过还是对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林芝似乎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上车就坐在副驾驶,表情呆呆的一动不动,包周烈则低声道:“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这人性子憨直,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人,便低声道:“你上次受伤,应该也恢复了吧?” 包周烈道:“现在都不好,那不完蛋了?” 我注意到一项以开车为己任的铁伟峰这次并没有上驾驶室,而是老李开动了汽车,出了停车场,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车子渐渐行驶到了郊外,接着我看到了殡仪馆,老李把车子停在了广场前,铁伟峰下车一个人朝前就走,我们几个人默默跟在后面,他是来祭奠严姐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 到了生肖池边,他找到了“马”,此时并非祭奠亡人的时候,所以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几个人,铁伟峰道:“老严,我来看你了,你要是地下有知给我托个梦,没想到你说走就走了,很多答应你的事情还没做到呢。” 说罢将买的东西一件件打开放入了生肖池,是衣服、手表一类的生活用品,铁伟峰道:“那时候说要买给你,我知道你不是图享受的人,但人总得走的风光,无论如何你得把这些东西收了,我心里多少好受些。” 说到这里铁伟峰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眼眶湿润,而老李早就走到了一旁抹起了眼睛,只有林芝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似乎这个世界除了他自己没有旁人,真不知道这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人。” 很快铁伟峰买的东西就成了一堆灰烬,而严童丽是否还能享受到?这或许只是未亡人对亡人一种思念的寄托吧。” 校长走到铁伟峰身边道:“我想小严此时一定知道你的心意。” 铁伟峰声音异常低沉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想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他说这话时眼睛依旧盯着生肖池里被烧成灰烬衣物,而手上严童丽的照片仍是紧紧抓牢,以他的性格,严童丽的死亡短期内影响根本不可能消失,甚至以后他能不能跨过这个坎,我觉得都很困难,刚才说的话只可能是伤心到了极致的言不由衷。” 校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出了铁伟峰真正的心理活动,不过他只是点头道:“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人,小严出了意外,我们都很难过,她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虽然我知道很难,但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走出来,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总是萎靡不振的。” 铁伟峰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发出了奇怪的光芒,和刚才的阴郁的表情判若两人,道:“校长,我申请参加这次行动。” 校长迟疑了会道:“我同意,希望你的经验能够给他们以帮助。” 铁伟峰道:“请您放心,小严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她达成心愿。” 校长点点头道:“严童丽同志是一个行事冷静,富有责任心的……铁伟峰道:“您放心,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鲁莽,请您相信我,看我这次的表现。” 校长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似乎有些勉强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从今天起我会更加信任你的一切。” 说罢对我道:“罗欢,我想你应该了解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这次行动由铁伟峰带队,成员由包周烈、林芝、老李还有你组成,务必要将马天行带回来。” 铁伟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前我很清楚的听到老李轻声问道:“让老铁现在就执行任务是不是早了些?” 校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第207章 至尊家族(28) 17、节外生枝 我再次朝宁波方向而去,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虽然这些异能人相比较普通人确实足够强悍了,可对于超级妖兽这些能力更强者他们还是差了几个级别,不过校长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已经悉数出动,我不能要求不切实际的帮助。” 路上老李道:“水晶王子和冰雪王后如此轻易的就被干掉了?” 我道:“没错,严广利父子实在太卑鄙了,他们属于典型的暗箭伤人。” 老李道:“可是如果消息传出去没人会相信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就如这些畜牲所言,异能界会把这笔账算到你身上。” 我有些犯难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总不能真的助纣为虐吧?他们以此要挟我,如果我妥协那才是真上当了。” 老李道:“做事情得讲究策略,不能一根筋了,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吗?” 我道:“可是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退路,要么就帮着他们做坏事,要么就被他们栽赃陷害,我想没人会同意我和他们狼狈为奸吧?” 老李沉思片刻道:“以咱们的脑袋是想不出因为所以的,还是等回去问问校长和小杨子吧。” 铁伟峰这一路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吓人,这和原来的他判若两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严童丽的死对他造成了这种影响还是受伤的原因。” 包周烈则一路吃个不停,身旁脸色苍白的男孩则始终面对窗外一动不动就像是个雕像一般,不知道这究竟是个具备怎样能力的异能人,由于过于冷漠,缺乏沟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是包周烈似乎对他的反应见过不怪,没吃一样新东西前总要问问对方是不是要吃,而男孩并不理睬他。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进入了宁波界,负责接待我们的是宁波市警察局的同志,本来这次任务我们是秘密进行,但校长觉得那条街既然早已被荒废,肯定在市局有登记备份,所以不应该贸然展开调查,因为我们可能要从里面带走一些东西。 接待我们的是市局刑侦科的王科长,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他仔细介绍了小区所在区域的过去和现在的情况,并肯定了坊间流传的闹鬼说绝不是空穴来风,说到这里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对我小声道:“按理说做咱们这行的不应该相信迷信,但我可以肯定那里闹鬼,因为我曾经拍摄过。” 铁伟峰道:“那太好了,我们手否能看看录像。” 王科长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办案回来过没多久,那卷带子就丢失了,甚至连当晚的监控都被抹干净了,以市局的警戒程度,我敢说除非是鬼,或是国家级别的特工组织,否则很难有人可以如此干净的抽身了事。” 铁伟峰道:“没问题,我们来这里就是抓鬼的,否则也没有来的必要了。” 王科长道:“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我们去市局就是报个到,没有指望他们能配合做任何事情,出去后铁伟峰道:“先找个旅馆住下,我想先和罗子去现场看看。” 老李道:“一起去吧,万一有情况呢?” 铁伟峰道:“我们并不打算深入,就是看一下现场,不会有任何问题,再说青天白日的,鬼也不会挑这种时候出来。” 他是个异常倔强的人,老李非常了解他,没有坚持,叹了口气闷不作声了,因为不希望被打扰,所以我们并没有入住市局的招待所,而是住进了一家旅社,之后铁伟峰开着车带着我上路了,他并没有继续风驰电掣的狂奔,而是井然有序的在路面上缓缓行驶着,开始我们两没人说话,到了一个红灯口,铁伟峰道:“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铁伟峰道:“没事你实话实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真相。” 我道:“铁哥,关于严姐我真的非常遗憾,那天她特别英勇,我想严姐也是希望能够保护我们所有人不受到伤害,所以才做出了牺牲,我真的特别佩服她。” 铁伟峰握方向盘的手似乎握的很紧,等绿灯亮了他才道:“别说这些废话,我只想知道她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这时后面的车子开始按喇叭,我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严童丽战死那天,具体说了什么,毕竟在那一刻发生之前,她并不确定自己会死,怎么会留下遗言呢,这时后面车子的人探出头来嚷道:“还走不走,绿灯了?” 铁伟峰看了看倒车镜,却并没有动弹的意思,而是眼巴巴的等着我说出他心底里期许的语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骗他,替他了解这个心结,猛然觉得车子一震,原来是后面车子下来两个小青年,对着我们的车子就是一阵鬼跺,我正要去和他们论理,铁伟峰一把拉住我道:“她到底说过了什么?” 看着他近似于偏执的表现,我无奈的道:“她让你保重自己身体,凡事不要太过于冲动。” 铁伟峰立刻放开了我,趴在方向盘上虽然把脸埋在胳膊里,但从身体的抖动我知道他此刻伤心到了极点,这时那两个提着平头身体强壮的小青年已经摸到了驾驶室,其中一个拉开车门就去扯铁伟峰的衣领,一边动手一边道:“你妈的挺尸呢?听口音似乎不是宁波人,铁伟峰动都没动被他一把扯下了驾驶室。我没想到他居然毫不反抗,立刻打开车门刚要制止,就看见动手那小子被铁伟峰举过了头顶。 这下要出大事了。只听哗啦一声,铁伟峰狠狠将人砸在他自己的车子上,挡风玻璃顿时碎裂,我清楚的看到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足见其受到的内伤有多重,另一人顿时傻了,手里拿着一个准备打人兼砸车的棒球棍看着铁伟峰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根本没想过要阻止他,对年轻人道:“快跑。” 他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命,铁伟峰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也横着抬了聚过了头顶,只见路口处三个交警看见了状况赶了过来,铁伟峰毫不停手将那人朝交警丢去,我真怀疑铁伟峰是不是疯了,其中一个警察被砸倒在地,两人都都没有爬起来。 剩下的两个交警并不是特警,看见铁伟峰这种惊人的攻击力顿时驻足不前,我道:“铁哥,你是不是疯了?” 铁伟峰猛的转头望向我,只见他的眼眶似乎有些发青道:“罗子,你是在骗我对吗?” 我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大声道:“我没骗你,严姐真的是这么说的。” 铁伟峰道:“她走的时候什么话都没留下,我问过杨成龙了。” 我一时语塞,这是远处两辆警车呼啸而至,停稳后立刻下来六个警察,他们不敢立刻上前,其中一个似乎是队长的人对我们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铁伟峰冷哼了一声根本就没有理睬道:“我知道严童丽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根本看不起对不对?” 我道:“铁哥,你别多想,严姐只是没有表达而已,你又不是校长,怎么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铁伟峰道:“如果她真的爱我,就不会独自一人离开世界,她应该对我有牵挂,不可能如此轻易就选择离开。” 我大声道:“那是因为她是个勇敢的人,关于面对强敌,毫不退缩,而不是像你只会伤及无辜。” 铁伟峰哈哈大笑起来,警察见状掏出了武器,刚才说话那人道:“我再说最后一次,立刻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他话音未落铁伟峰忽然用难以置信的速度跑到了他的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五十米,铁伟峰最多用了两三秒,对方虽然已经把手枪拿在了手上,但甚至来不及举起来,铁伟峰一把扣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他握枪的手,开始对方似乎还想要挣扎,但拼力气他如何能是铁伟峰的对手,很快就惨叫一声松了手,铁伟峰顺手夺过手枪对准他的脑袋道:“跪下。” 所有警察都将手枪对准了铁伟峰,可投鼠忌器的是负责这次行动的领导已经被铁伟峰控制了,那人握着的手腕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看来已经受伤了,铁伟峰厉声道:“跪下,否则你就不是皮肉伤了。” 警察则道:“不要乱来,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铁伟峰道:“放你妈的屁,有种开枪试试看谁先死。” 我急了道:“铁哥,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下马路上看热闹的人立刻四散而开,对峙的场所周围立刻空出了一块空地,铁伟峰似乎是疯了,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此时居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是即残忍又冷酷,这根本不是他,原来的铁伟峰虽然脾气火爆,但是绝对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可我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他,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四部特警车驶入,这下麻烦真大了,我知道如果特警出现,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击毙犯人,以铁伟峰目前的所作所为,是立刻击毙的程度,只要有机会,那些狙击手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只见车门打开,一对特警战士手持微冲,立刻对铁伟峰形成了半包围之势,铁伟峰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语调反而冷静了下来,但是冷的让人禁不住身上有些发冷道:“我最后说一遍,给我跪下,否则我立刻开枪。” 远处一个举着狙击步枪的战士立刻调整了瞄准角度,对准了铁伟峰的脑部,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而一个警察也焦急的吼道:“老马,你他妈硬撑什么,先跪下来,然后再想办法。” 铁伟峰呵呵冷笑数声道:“听见了没有?你朋友给你支招呢,难道真不想活了。” 那个警察看了看四周围的人群,毫不退缩的道:“我不可能给一个犯罪嫌疑人下跪,你开枪吧。” 铁伟峰脸色立刻变的狰狞,他一晃手中的枪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察身前琉光闪烁,在人群的惊呼声中铁伟峰一枪打了出去,但是我已经知道这一发子弹不会产生任何无法挽回的恶劣后果了,果然警察没有任何问题,还是站在原地站着,看的出他自己对于这个结果都有些不太相信,但空气中一个健硕的人形渐渐显现而出,老李板着脸站在铁伟峰的面前。 铁伟峰看见他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脸上又挂上了一副油滑的笑容道:“没想到你居然跟过来了,为什么你要救他?” 老李严肃的道:“铁伟峰,你这是公然违反了异能人的管理条例。” 铁伟峰道:“是吗?那又怎样?你要对付我吗?尽管动手,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老李道:“你是不是疯了?小严的死大家都很痛心,不是只有你一个难过,可你做出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铁伟峰大声道:“不需要你教训我。”说话间那些警察已经将两人包围起来,而被老李救的那位则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有警察大声喊道:“马哥,赶紧回来啊。” 铁伟峰歪着脑袋看了站在老李身后的警察一眼,讥笑道:“你根本就不该救人家,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别人愿意拎你这份人情才行啊?” 老李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不想让你以后为了今天所做的错事感到后悔。” 这时自觉控制了局势的警方又开始喊话,让铁伟峰缴械投降,铁伟峰充耳不闻,只是对老李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教导我。” 老李道:“铁子,你这么做是会毁了自己的。” 铁伟峰道:“那又怎样,我现在还有活的意义吗?” 老李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就是个懦夫。” 铁伟峰道:“那又怎么样,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对我不重要了。说罢对着远处的枪手道:“来呀,开枪吧,看看你是不是能一枪打中我。” 这时姓马的警员叹了口气道:“我和你有相同的遭遇。” 铁伟峰脸色一变,道:“没工夫听你胡扯,把嘴闭上。” 他毫无惧色的盯着铁伟峰道:“曾经我也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同事、搭档……铁伟峰立刻变的愤怒起来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对方继续道:“可是有一天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铁伟峰似乎就要举起拿枪的手,却被老李一把握住,以他的力量在老李面前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铁伟峰奋力挣扎,动作越来越大,姓马的警察则语调平静的道:“我们碰到了一伙儿非常凶悍的劫匪,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但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ak,火力点很强,并且躲在金店里对我们射击,身边有人质,我们投鼠忌器不敢采取强攻,但我那时年轻气盛,不顾命令一个人采取了行动,想突入店内对劫匪实行突然打击,结果一个不小心,我自己也成了人质,我的搭档因为担心我安危,便提出由他换我做人质,没想到得到了对方的同意走进去后对方却一枪把他给杀了,因为其中一个劫匪曾经被他抓捕过,没想到他愿意自己送上门,所以没有丝毫过渡,见面就开了枪。 当时我真是懊悔欲死,就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我害死了自己的同伴,所以年轻人,你不是第一个用枪指着我的人,如果我真的对你下跪,那么被羞辱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我的搭档,因为我的生命是他赋予的。 说到这里铁伟峰已经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站着,老李怕他暴起伤人,并没有松手,马警官继续道:“如果你真觉得自己与死者息息相关,你的生命与她合二而一,那么就应该为了她去做一些事情,这么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甚至自寻死路有什么意思?难道你用这种方法被狙击手击倒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有那么简单吗?” 第208章 至尊家族(29) 铁伟峰居然被他说得一句话都没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趋于正常,马警官道:“是男人就挺起胸膛去报仇雪恨,就算凶手已经死了可总归还有那些不学好,整天就惦记着害人的孙子,用枪对着他们,比对着我应该更有意义些,难道你真的想去做一个个罪犯?” 过了一会儿老李将铁伟峰手中的枪摘了下来,马警官接了过去,他冲身后的特警摆摆手,应该是取消行动的意思,却从身后摸出一副手铐道:“无论如何,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并接受相关的处罚。” 老李道:“警官,他这算严重吗?” 马警官道:“要我说就是影响了治安管理条例,至于劫持我这件事,能了结就了结吧,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心里有事,都是男人,都能体谅。” 铁伟峰忽然抬起对他道:“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坐牢。” 马警官道:“没人说你会坐牢,如果确实只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至多拘留十五天。” 铁伟峰道:“我真的没有时间,你先让我办件事情,等这事儿办完了,我去投案自首。” 马警官道:“对不起,我是警察。” 毫无预兆的前提下铁伟峰忽然转身就跑,特警们立刻就要射击,老李已经挡在了前面,但他不可能挡住所有射击角度,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阵巨大的响声只见四五辆私家车冲天而起,轰轰数声巨响,摔在了那些特警身前,这下顿时乱成了一团,只见远处四个身体强壮异常,身着黑西装的人上了一辆奔驰房车,车子随即开动上了人行道,拐进一个巷口,而铁伟峰早已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跑了进去。 18、决定 对方很明显是随着铁伟峰而去的,由于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不知是敌是友,但看样子他们就不是好人,于是我和老李立刻上了车子,一脚油门到底,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朝前急速窜去,进了小巷只见前方的车子一脚到了尽头朝左转弯了,我立马跟了过去,可是当我们除了小巷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流中,铁伟峰也没有了踪影。 老李叹了口气道:“这没想到他心理居然出了问题,是我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 我道:“可是校长应该能捕捉到他的心理,没道理这次行动还让他来指挥,铁哥现在连自己都指挥不了。” 老李道:“或许校长是为了给他自信,让他能自己恢复过来,这也是一种赌博吧,毕竟老铁是校长最得力的学生,校长无论如何不会放弃他的。” 我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让一个心智不健全的特工上马一项任务,实在是太冒险了。” 老李摇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咱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我担心别出大纰漏了。” 我们立刻调转头回到公安局,请市局的同志们帮忙调查铁伟峰的逃跑路线,因为路上有监控,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够依仗的线索了。” 市局的同志很热情,立刻安排人手带着我们去交警部门将各路口间的监控视频挨个调出查看,只见在我们出事的那个路口铁伟峰出了小巷后那两奔驰房车立刻尾随而出,一会便追上铁伟峰,随即拦在他的面前,而当铁伟峰想和对方交手,却被其中一个人轻易的击倒在地,就在铁伟峰想要变身时,被那人一把扣住脖子,提了起来抵在车门上,接着他掏出手枪顶在铁伟峰的头上,过了一会儿铁伟峰似乎彻底被对方所制服,而那人随即松了手,等他进了车内,便跟了进去,接着拉上门开车朝前而去。 没想到铁伟峰居然能被人劫持,这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可是当车子沿着大道过了三个路口,便停靠在路边的一家饭店旁,车内五人下了车,我看着他们进了饭店内,而铁伟峰一路上没有丝毫抵抗,似乎着了魔一般,我正疑惑时老李起身道:“咱们立刻过去。” 交警道:“行,我们一定保证每个路口的畅通。” 说罢我们两人着急忙慌的下了楼,市局的同志问我们是否需要调集警力支援,老李道:“不用了,我们能保证把对方抓捕归案。” 当我们的丰田大霸王开来包周烈和那个内向的年轻人坐在车上,老李立刻上车说了要去的大致方向,包周烈提速向前而去,路上我对心事重重的老李道:“李哥,我有句话说了你别多心。” 老李正在发愣,身子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说,没事的。” 我道:“我并不是怀疑咱们的能力,但是对方那些人的本领你也看到了,铁哥在他们手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需要增援成吗?” 包周烈笑道:“罗哥,你以为咱们铁哥是多厉害的角色吗?他主要是德高望重,真要是打起来,他未必是我的对手。” 老李抬手给他脑袋一下子道:“把你车开好,屁话这么多呢?真要给老铁听见了非修理你小子不可。” 包周烈道:“我说的是实话,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吗?” 老李道:“老铁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我想没必要让他把每一件事情的真相都了解清楚吧?这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这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蛋子,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就别想再出现在任何一次行动中。” 老李说这句话表情非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包周烈立刻满脸通红,表情尴尬的道:“李哥,你知道我是开玩笑说的。” 老李冷冷的道:“我不喜欢你开的这种玩笑,所以以后你最好别拿出来当玩笑说,我觉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这一路没人再说话了,车子风驰电掣的朝目的地而去,沿途的景色都变成了模糊的一片,好在交警提前疏通了道路,我们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那个饭店,虽然没有要求支援,但还是有当地辖区派出所的同志提前到场将前后门都堵住了,我知道他们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通过他们进入饭店时特意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不要贸然行动。” 到了服务台我们询问了铁伟峰一群人是否离开了,幸运的是由于那四个黑西装的外形实在太过于惹眼,所以服务员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我他们并没有离开,仍是在这家饭店四层的总统包厢吃饭,应该说有可能在吃饭。” 我提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一半,刚要上电梯,忽然外面嘈杂声传了进来,原来有三个人和外面的守着的派出所警员发生了争执,居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广利,他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中间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下和警员口角,甚至都快要动手了,我赶忙走了过去,他也看见我了,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我道:“你来干嘛?” 严广利脸上始终挂着那种看似谦虚,实则虚伪的笑容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罗先生,真是缘分,今天这里有行动吗?我作为酒店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啊。” 一个警员道:“屁话,我们办事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吗?” 这个警员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愣头青,我赶紧道:“严先生是这座酒店的老板,真是没有想到。” 严广利道:“这没什么,类似于这种规模的酒店我们在全国有很多分店,其实咱们这儿性质特殊,有时难免混进几只苍蝇,但是我们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各级政府部门的工作指示,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不至于连饭店都不让我进了吧。” 他今天来只可能是因为铁伟峰的事情,既然他露面了,看来动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我想了想对老李道:“让他进来吧。” 老李没有犹豫,他当然比我跟明白事情的发展情况,于是便去和警方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做了沟通,严广利表情非常淡然的走进了大厅,似乎那些警察都是透明的,到了我们面前他笑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事情来,没有关系,我可以带你们上去。” 看着他一副极有把握的模样,我们反而迟疑了,严广利丝毫不犹豫,上了电梯道:“怎么,难道你们只是来吃饭的?” 包周烈低声骂了一句,我们都上了电梯,一路到了四层,走到最深处一间双推门的包厢前,只见门口微微开着一条缝,严广利的手下将门打开,里面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四个身材强壮的彪形大汉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难料,而房间内的摆设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这四人是一瞬间被人击倒的,铁伟峰已经没了踪影。” 这下我们又惊又喜,看来在街上的示弱只是他假装的而已,可也没有道理陪着这些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为了逃跑在街上就可以直接击倒这些人,犯得着跑这么远吗? 严广利脸色铁青,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人神色已经变的似乎恨不能去跳楼自杀,包周烈道:“老板,你不是说我们有个人在你这儿吗?我好像就看到四具尸体。” 严广利冷笑了一声道:“先别得意的太早,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我还没有输不是吗?” 包周烈哈哈大笑道:“你是我见过嘴最硬的废物。” 严广利身边一个人上来就要动手,包周烈直接攥着他的拳头朝天花板丢去,只听卡啦一声,那人嵌入吊顶中居然没有掉下来。 严广利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大侠吗?说话的时眼睛已经渐渐发黑看来是要暴起发难了,超级妖兽的能力远超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人,他们甚至可以轻易透过连炸弹都炸不烂的水晶王子的身体,如果他想杀了我们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包周烈似乎不知道这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似乎恨不能主动上去打几拳才算过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脚步声响,只见四五个警员走了进来,为首一人道:“严老板,这四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没有发觉严广利异变的身体,严广利也立刻恢复过来道:“没事,可能发生写意外,我也不清楚怎么就倒在地上了,不过应该没有大问题。” 警员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警觉,他走到晕倒在地的几个人身边挨个试了鼻息,发现都正常,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起身道:“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也不方便他作出判断,严广利道:“只能说不知道了,我很抱歉帮不了你们。” 警员笑道:“严老板也不用太客气,您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守法公民了,老实说我查不到你参与犯罪的证据。” 严广利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犯罪,你当然查不到了。”说罢两人都假惺惺的哈哈大笑。 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保持下去,等年底了给你发个五好公民奖章。” 说罢对老李道:“李队长,咱们一起走吧,局里还有任务。” 他居然认识老李,难道是市局的同志告诉他的?铁伟峰不在,我们也可以撤了,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以目前的条件,我们不具备彻底调查他的条件,正当我要踏出门口,严广利道:“罗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咱们之间是有协定的,你最好别违反这个协定,我也不希望你惹上麻烦。” 我没有理他,大步走出屋子,出了饭店那个警员将身上的配枪摘下扔到垃圾箱里,老李道:“我猜你就是老鬼。” 话音刚落,这人面容毫无来由的变成了另一张脸,连身材都变得矮小了些,原来又是一个异能人,他笑道:“我刚才接到电话,让我去支援你们,我在这里就一个人,没办法只有用这种馊点子了。” 老李道:“这主意不错,你小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比鬼都精明。” 老鬼得意的笑了,不过又道:“打电话给我的声音很像是老铁,他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 老李道:“我猜也是他,这小子一定躲在哪里监视严广利呢,小严出了点事情,他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做了些出格的举动,不过找严广利的麻烦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知道他到底咋想的?” 老鬼道:“老铁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做事情有规律可循吗?由他去吧,反正肯定和原来一样,顶多做一回孤胆英雄,然后一无所获的回来。” 老李无奈的摇摇头道:“不说他了,你也有任务在这里?” 老鬼道:“我任务比你们要多,但肯定没你们危险系数大,这次来要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说话,严广利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在监视他。” 老李道:“哦,你们掌握了什么情况?” 老鬼道:“还不是他们家族原来买的那块地吗,现在都成鬼地了,还不去开发,在市里这个影响是很坏的,但也说不出他们违法的地方,市局怀疑他们在里面进行非法活动,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监视他们寻找证据,不过至今没有找到突破口。” 他两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老李道:“老鬼也算是你们的前辈了,他们是异能学院分配到基层协助基层办事的人员,今天算帮上忙了。” 包周烈道:“要我说还不如不来,咱们就该动手打一场,灭灭那小子的气焰。” 我道:“超级妖兽不是说着玩的,我见过他们异化,非常厉害。” 包周烈不屑的笑道:“那是他们没遇着我们林子,今天姓严的那小子要是敢动手,我保证他会吃大亏。” 我忍不住看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一眼,他的表现一直非常超然,似乎周围所有的人、物以及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包括包周烈刚才说的那句话,此时他正木然的盯着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甚至认为他还不如一个阴童有“生气”。 包周烈似乎看出我有些疑惑道:“你不相信?别说超级妖兽,就是阴阳书生……老李皱着眉头道:“你废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包周烈似乎对老李特别忌惮,立刻没了声音,我暗地里觉得好笑,老李左右看了看道:“真猜不透铁子的心思,算了,咱们先去马天行在的那个小区,别把所有事情都耽误了。” 上了车子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那片被荒废了的街道,中间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与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李降低了车速慢慢开过,再次看见这片地方,甚至让我有一种末日景象的感觉。” 第209章 至尊家族(30) 老李皱着眉头不停的转动脑袋,看着左右两边的情况道:“我觉得这里曾经被原子弹轰炸过,作为当地规划部门怎么能允许这种地方存在呢?” 包周烈道:“只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了,否则早被拆了。” 老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想了想问道:“李哥,刚才那个老鬼如此轻易就能吓退严广利,我觉得里面可能有问题。” 老李道:“你多心了,他能吓退对方并不是因为个人能力有多强,实力有多大,而是他代表政府,严广利除非疯了,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最要紧的时刻去和政府作对。” 只见荒草丛生的小区就在眼前,景色和我们那晚来时看到的似乎完全不一样,不过现在回头仔细想想,我似乎记不太清那时候看到的景象了,或许是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留心在意这些。 这是一片破败的小区,里面的小路上到处都是荒废的丢弃物,甚至还有鸟和老鼠的尸体,每栋楼体上都遍布爬山虎,但是马天行房子的窗体上爬山虎被清理干净,和周围的环境整体有些格格不入,而下方的两座木塔依旧摆放于期间,动都没动,也不知道团长他们有没有回来过?” 老李仔细看了看两座木塔道:“这根本就不是木塔,而是棺材。” 我们都吃了一惊,走到木塔旁边仔细看了起来,但是怎么看觉得这就是两座木塔而已,哪有这种类型的棺材?老李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虑道:“其实塔就是高僧用来存放舍利子的高级墓碑而已,你们以为呢?这座木塔从外面我就能看见上层是被封死的,这很好的说明了它的功用,其实就是一座棺材。 我道:“可这既然是棺材,那么是用来存放谁的呢?难道这两座直到目前还没有用上?” 老李道:“当然有这个可能了,不过罗子我记得好像你说过超级妖兽家族的地盘上也看到过这种木塔?” 我道:“没错,严广利给我栽赃陷害的的地道是直通这座木塔底部的,从外形而言,那座木塔和这两座没有丝毫区别,甚至连内部图案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两座显得陈旧一些而已。” 老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是非常值得重视的,或许超级妖兽买下这块地方用尽代价保留着就是为了这几座木塔而已。” 包周烈歪着头道:“为了这几座棺材买下一整块地皮?李哥,这话靠谱吗?” 老李道:“超级妖兽家的财富没有人能够估量出具体数量,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地下蕴藏着极度丰富的金矿和钻石矿,比地表上的蕴藏量要丰富几十倍,如果痛苦血原真的是一个存在于地下世界的生物,那么超级妖兽必定掌握这笔巨大的财富,钱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概念,花钱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最小的成本投入。” 我道:“可坟墓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建这么多坟墓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总不会是给自己做的吧?” 老李道:“可惜成龙没来,以咱们的脑子,想烂了都没用。”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声,因为这里的杂草实在太过茂盛,导致我们根本看不见远处发出声音地点的情况,谁都不敢放松,紧紧盯着那片茂密的草丛,过了一会儿只见荒草两边分开,团长赫然从中间走了出来,长时间不见团长又脏又瘦,看来憔悴不少,就如野人一般,我们四目相对,他也愣了住了,还是老李先开的口道:“小陈,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团长无奈的摆摆手道:“就是为了罗欢,我们本来以为他是被血族生物抓走了,何壮回去搬救兵,我回到这里想找到真相,因为总觉得那个怪物可能会与这里的情况有关联,这一耗就耗了很久,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来,罗子,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道:“早知道就该想法子联系上您,让您白白耗了这么久。” 团长道:“不算白耗了,多少也理出些头绪来。” 老李立刻走到团长身边,关注的道:“兄弟,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团长下意识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道:“我在这里找一种建筑,不过结合你刚才说的话,我想我要找的建筑已经出现了。” 老李看了身后的木塔一眼道:“你要找的是这东西?” 团长道:“对,我在这里找坟墓。” 老李皱了皱眉头道:“问题是你找的是谁的坟墓?” 团长道:“你问的很正确,这个坟墓是关系一切的坟墓,如果要推选全世界最重要的坟墓非它莫属。” 我心里暗道:“难道又和我老祖宗有关系?” 老李道:“我是猜不出来坟墓里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团长道:“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一直怀疑妖兽家族肯定会最终背叛人类,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时,新的发现让我知道自己的判断根本没有错,这个新情况就是超级妖兽最终得到了自己最强有力的支援,也就是当年差点毁灭这个世界的法王。” 我们立刻都没了声音,没想到超级妖兽家族的头人居然还存在于世上,团长继续道:“马天行的任务就是复活他。” 我立刻恍然大悟道:“也就是把它重新种出来。” 团长点点头道:“他掌握了重活自己的本领,但妖兽毕竟和人不一样所以他没有贸然去做这件事,而且我感觉他也并不想做,只不过可能后期被妖兽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老李道:“这么说妖兽家族已经到了最后准备的阶段?” 团长表情有些严峻道:“可能真的如此,而且我感觉他们基本上已经快到要出手的阶段了,所以他们在寻找白骨真人,这个人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力量了,只要除了他,一切就可以推上日程。说到这里团长看了我一眼道:“而且到目前为止,都很难说阴阳书生的态度,他未必会帮助我们。” 我道:“可是邪将参与了对抗血族生物的战斗。” 团长道:“那是两码事,直到今天何金也没有明确表态他对于血族生物的态度,我宁可将这个问题想的严重些,总比乐观估计真遇到了问题措手不及相比要好很多。” 老李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道:“团长、李哥,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团长笑道:“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老李也恍然大悟似的道:“兄弟,你千万别乱合计咱哥两,对你咱们可都是肝胆相照,再说老陈和你都多少年的生死之交了,还用得着怀疑吗?” 看他们表情如此坚决,我才放下悬着的心,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还是我先打破沉寂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阴阳书生真的,真的没有站在我们这边,那该如何?” 团长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选择和超级妖兽联手,我们只有接受这个敌人,总不能投降吧?” 我道:“可咱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李下意识的看了背对我们的林芝一眼,团长则叹了口气道:“就是硬拼也得打,咱们没有退路了。” 包周烈则自信满满的道:“怕什么,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犹如游丝般的喘气声,我仔细听了听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似乎也很专注,过了一会儿团长道:“好像是人的呼吸声。” 包周烈道:“没错,就是人的呼吸。如果没听错这声音应该是从塔里面传出来的。” 我们都朝塔望去,只见外部特征和之前离开时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别,包周烈道:“咱们进去搜查一下,反正不就这两个地方吗?” 团长道:“我建议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情况是非常诡异的。” 包周烈道:“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看着?” 团长道:“干看着也被贸然深入的强,直觉告诉我这里有有大问题。” 老李道:“那么我们就不进入了?” 团长道:“我的建议是如此。”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怪笑声传入了我们的耳朵,只见一个人从塔的另一面转了出来,看见他我心中的怒火顿时腾的冒了出来,居然是严广利,难道他一路尾随而来? 老李看见他也是吃了一惊随即道:“你跟着来是什么意思?” 严广利挨个看了我们一眼道:“大家都在呢?这样也好省的我重复说话,罗欢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我作对,看来我真的高看你了,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蛋。” 我道:“难道听你的屁话就不糊涂了?你别以为就凭栽赃陷害就能让我放弃原则,把我想的也太简单了。” 严广利呵呵笑道:“是吗,也许我的看法和你不太一样。” 团长道:“严先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严广利点点头道:“你们这群人里总算还有一个聪明人,不至于糊涂到什么都不了解的程度,罗欢,你真以为现在这个世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那些现在围在你身边赞美你,依靠你的人或许转脸就能背叛你,这就是人。” 我道:“你来这里应该不是探讨哲学命题的,到底想说什么就痛快说出来吧。” 严广利道:“我要说的话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但是今天我想你能明白一点,如果我将你杀死冰雪王后和水晶王子的消息传出去,你面对的绝不会是简单的道德声讨,或是法律制裁,那些异能人会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的信吗?” 我道:“你以为世上的人都和你这么不通人情。” 严广利哈哈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身边的朋友。” 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道:“他说的是实话。” 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严广利似乎听到了老李的话,冷笑了一声道:“异能人本来就自视甚高,当他们听说属于自己同类的顶级战士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给杀死了,罗欢你应该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而且假如你出了意外,那么阴阳书生肯定会彻底终止与人类的合作,这时候世界上的人才会是最绝望的,你面对的问题真的非常复杂。” 我被他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老李道:“你真的非常卑鄙。” 严广利哈哈大笑道:“你们觉得我会因为这两个字而觉得羞愧吗?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人,但是在我们这个种族,卑鄙是种美德。” 说出这句话严广利的表情变的有些揶揄道:“千万别忘了,我可不是人。” 老李道:“那么你到底想我们怎么做?” 严广利道:“你理解错了,我对你们根本不感兴趣,包括罗欢在内,我只希望罗欢能管好自己的舌头,否则把情况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不好了,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道:“铁伟峰在外面的车子里,我算是给你们送来了,他居然想杀了我。”说到这里轻蔑的笑了笑道:“真是不知死活,也希望我们之间就算不能做朋友,最好也别做敌人,那样对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合算。”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我道:“团长,咱们怎么办?” 团长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事儿不好办,如果我们继续调查下去尽而揭发了妖兽家族的真相,他们肯定会把罗欢卖了,到时候不光是罗欢,连校长都有大麻烦,可万一真要出现了异能人追杀罗欢的事件,无论他有没有受到伤害,可能都会让阴阳书生偏向妖兽家族,或许严广利等的就是这点。” 老李道:“这么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赢不了?” 团长表情有些凝重的道:“没错,除非、除非我们灭了妖兽家族,一了百了。” 老李道:“你这句话等于没说,白骨真人失踪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如此嚣张,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包周烈道:“咱们还有林子呢?有了他还用怕谁?” 老李道:“现在不是你凑热闹的时候,我们这里商量正经事呢?” 包周烈无趣的走到一边小声道:“就我是多余的。” 没人安慰他,老李和团长继续商量着对策,我此刻心里还是非常平静的,忍不住插话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难选择,严广利或许是太高看他自己的这个计划了,老实说我觉得根本无所谓,咱们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可以了,事情都已渐渐水落石出,至于怕他吗?” 团长道:“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阴谋,你从或不从的关系,但其解决的方法确实比较复杂,因为制约咱们的因素很多,如果现在执意和他们对着干,我相信严广利立刻就会把你杀死至尊家族两人的消息传递出去,异能人当然是相信他的话了,而且他们本来就对校长心存不满,这个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正好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所以肯定会连带校长的,而且面对那些异能人你是打退他们还是躲?我想除非你疯了,否则肯定选择回避,在真相水落石出前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严广利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赢家,这也是他父亲冒着被何壮杀死的危险也要把你带去仅仅就住几天的道理所在,严广利在打一副毫无破绽的牌,而你我注定是输家。” 我被团长一顿分析的垂头丧气,团长见状则笑道:“那么你想好应该怎么办了?”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眼睛里似有期许的目光再闪烁,便尝试着问道:“如果我坚持自己的意见呢?” 团长看了老李一眼道:“我当然是支持你的,无论如何。” 老李坚定的点点头道:“我当然也一样了,你尽管放心,我们都是百分百的信任你。” 我道:“那么咱们就把超级妖兽家族的秘密彻查清楚,如果真的有这个法老存在,那咱们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它。”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罗子,我总算是没看走眼。” 我忽然觉得轻松起来,如果大家都支持我,那么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不会再有比眼前更坏的情况出现了。” 第210章 至尊家族(31) 19、圣战 老李也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放心,无论最后出现什么状况,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可如果马天行真的是被超级妖兽家族所利用,那么当务之急是把马天行找出来,决不能让妖兽家族的阴谋得逞。” 团长摇摇头道:“可能性不大了,马天行和罗欢的遭遇一样,被严广利的人给劫走了,当时何壮并不在我身边,所以无法根本无法阻拦,当然也是他们的这个行为暴露了妖兽家族的计划。” 我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团长道:“就是你被抓走后不久,当我重新回到这里,亲眼所见。” 我道:“那么按理说我应该能够见到他才对,难道严广利有意将我们隔开?” 团长道:“他抓你过去只不过是为了创造要挟你的一个手段,但是马天行对于他们而言有实实在在的利用价值,我担心的就是这点,而且马天行一直在背地里受他们的利用,一旦他将法老王复活,对于整个人类而言,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我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他们父子谈话时对于何金的威胁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原来是早有把握了。” 团长道:“没错,既然何金能用这种方式长生不死,法老王当然可以通过这种法术再次复活。” 老李道:“阴阳书生的想法没人能够掌握,如果法老王再次复活那真是灾难了,我们一定要全力阻止他们。” 我道:“不是我长他人威风,超级妖兽能够轻易杀死同属于至尊家族的异能人,难道是咱们能够对付的?” 老李坚定的道:“到了这份上打不过也得打。说罢道:“先出去吧,铁伟峰还在外面呢。” 当我们出了小区,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别克商务,铁伟峰坐在副驾驶,有些垂头丧气,打开车门见他低着头抽闷烟,老李拍了他脑袋一下道:“怎么了?还不下车吗?” 铁伟峰扔了烟蒂苦笑道:“李哥,我是不是一无是处?” 老李有些诧异道:“你胡说什么?从来没人这么认为过,对付超级妖兽咱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绝对制胜的把握,你敢去面对已经是很勇敢了。” 铁伟峰摇摇头道:“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能摆平,其实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刺杀严广利成功,只不过……老李道:“只不过小严的事情给了你很大的打击,你觉得生命对于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铁伟峰顿时像泄了气的脾气,满脸沮丧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老李道:“老铁,你向来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一次挫折就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你替自己身边的人设想过吗?校长要知道你居然会这样,会有多么的失望?你能对得起他?” 铁伟峰道:“我根本无法再去做任何事情,集中不了精力,对于校长而言我就是个废物。” 老李道:“任何人对于校长而言都不会是废物,你这是自己乱合计,铁子,唯今之计咱们首先得挫败严广利的阴谋,儿女私情你能往后放放吗?异能特工里缺不了你。” 铁伟峰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看了老李一眼,呆板板的道:“你真的这么想?” 老李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欺骗你?” 铁伟峰点点头道:“好,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们把这件事做好,也算是替老严了却一桩心愿吧。” 我笑道:“铁哥,严广利严姐的亲弟弟,关键时刻你得下得去手。” 铁伟峰道:“你放心,大义灭亲的事情咱不是没做过。” 大家勉强笑了笑,气氛算是人为的平缓下来,那么下一步就是去塔里搜寻刚才发出的古怪声响了,可是当我们回去破开塔的底部,进入那个密闭的空间才发现原来声音发自于马天行所造的那个自己,此刻那具尸体已经发出了微微的喘息声,可让我奇怪的是并不是那天我们所看到的被损害的“人体”,这是一个全新的“人”,和马天行一模一样,现在甚至已经能够呼吸,并且睁开眼睛看着我们了,只是给人感觉非常呆板。” 团长道:“我明白了,那天晚上马天行故意露出来的破绽根本就不是给我们看的,而是为了糊弄妖兽家族的,他把真正的自己藏在了妖兽家族的棺木里,瞒过了妖兽家族的耳目,让自己的重生计划继续蔓延下去。” 我道:“难道妖兽家族不是白痴,他们没这么好糊弄。” 团长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自从马天行被妖兽家族盯上的第一天起,他就替自己做好了一切打算,包括重生计划,要是我没猜错,马天行现在会对妖兽家族虚以委蛇,一直拖到这个东西成为完整的人之后就会选择在哪里自杀,而在这里重生。” 我听得目瞪口呆道:“团长,您这个论断有支撑点吗?” 团长道:“当然有了,这个姑且称之为人的东西吧,从目前来看除了意识还没有形成,其余基本与人无异了,马天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这一手,因为面对妖兽家族他根本没有选择,除了与妖兽家族合作,但是马天行是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狐狸,他要能相信严广利的话那真是鬼才相信,所以他不可能实心实意的为妖兽家族做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老法王的复活马天行肯定会在其中做手脚,他会以这点作为自己的杀手锏,要挟妖兽家族给予他足够的安全空间才会把事情结尾,否则他就会自杀,反正属于他自己的生命已经在延续了。” 老李道:“这些法术真是太可怕了,可属于我们的事情呢?应该如何收场?” 团长道:“我们只有一件事是最应该去把它做成的,就是找到马天行,他种出的人在我们手里,没有道理不与我们合作。” 铁伟峰道:“你的意思是要挟他?” 团长道:“到了这份上,什么手段都应该使用了,如果再让老怪物复活,就算以目前的军备可以对付痛苦血原的生物,可总是后患无穷,我们应该治本,而非治标。” 老李道:“行,就按你的话去做,可咱们如何与马天行接上头呢?” 团长众人一眼道:“做这件事前,这个马天行必须处理藏好了,这是我们的杀手锏。” 老李皱眉头道:“可是能存放在哪儿?”我觉得在哪都不安全。” 团长道:“你错了,我觉得有个地方是非常安全的,应该算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老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异能学院?” 团长点点头道:“没错,一则隐蔽,二来我们也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了。” 老李想了想道:“也确实如此,那么谁将他们送回去?” 说到这里看了包周烈一眼,他立刻道:“李哥,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出来执行一次任务,什么事情都没做就让我回去,也太不甘心了。” 老李道:“兄弟,革命工作室不分大小的,只要你动手了,就是对革命的付出。” 包周烈道:“李哥,你别糊弄我,我想…… 老李脸色一沉道:“你当这是再闹着玩呢?我们是在执行一次事关全人类的秘密行动,好玩吗?你想玩吗?” 包周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涨红脸杵在那里,铁伟峰道:“行了老李,你别尽吓唬包子,我们知道他是你外甥,但不希望看到你大义灭亲,他至今没做过什么错事,我送人回去吧,你得给他锻炼的机会,否则包子永远无法成长。” 没想到他两居然是甥舅关系,难怪老李这么憨厚的人会对包周烈如此严苛,不过铁伟峰最后的选择也出乎我的意料,以他的个性,能主动退出一次重要的行动,也实属难得了。 不过老李对于他的做法选择却似乎有些不适应,迟疑了很久才道:“铁子,你应该明白校长的意思,这次行动你是组长并不是校长觉得你需要安慰,而是他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所以……铁伟峰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道理,过去活的太自我,总这样是会招人烦的,我没事,再说真的希望有时间能静一下,咱们眼前的情况都是非常紧急的,所以别考虑我了,等你回去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老李听他这么说才点点头道:“那我让林芝陪你回去,这一路你自己小心。” 确定了各自的目标我们出了小区铁伟峰带着“马天行”上了我们开来的丰田大霸王,而我们则上了那两别克商务一前一后朝各自目标而去,不过前行了没多久,便发现后面三两黑色轿车尾随而至,老李冷笑道:“严广利真是疯了,难不成安排几个狗腿子想要截杀我们?” 团长从怀里摸出手枪道:“那咱们事实这帮小子的含金量。” 包周烈笑道:“陈哥,你怎么用起这玩意了?要我说这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团长道:“该用还是得用,对付血族生物最终靠的还是飞机大炮啊。” 老李道:“咱们先把这些小子解决掉,省的给老铁找麻烦,说罢一打方向,将车子横在了路当中,后面几辆车子的驾驶员水平居然都不错各自把控着方向没有出现追尾事故,随着几声尖利的刹车响,几辆车子停在了我们面前,团长将子弹上膛,包周烈却表情极度兴奋的看着外面的几辆车子摩拳擦掌。” 车门打开,三辆车子至少下来数十个人,不过让我们吃惊的是对方并不是超级妖兽的人,而是天灵族战士,身材彪悍的怒汉和利剑长老赫然立于其间,不过看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我立刻联想到了阿雪,心脏咕咚咚狂跳起来。 解除了警戒,我们也下了车子,互相之间打过招呼,秋清明走到我面前道:“何壮,我们是连夜赶来的,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请你知道消息后一定要克制些。” 我差点没晕过去,自我镇定了很久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不是阿雪?” 秋清明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没错,天灵族的圣地已经被痛苦血原的生物攻破,他们发起了突然袭击,我们没有丝毫准备,现在哪里实际已经成为了痛苦血原,阿雪失踪了,我们还在想办法找她。” 我连退两步,抵在了车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团长忙扶住我道:“咱们自己先别乱了阵脚,再说还没到那一步呢,你心放宽一些。” 此刻我已经感觉不到双腿还在我自己身上,扶着车身坐到了地上无力的道:“还能怎么办?事情到了这份上还有必要哄自己开心吗?” 秋清明道:“我可以确定一点,阿雪肯定活着在,只是被他们抓走了,我想……他们应该会用阿雪作为人质,逼你做一些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我道:“本来还以为你们那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如此不堪一击,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阿雪接去异能学院。” 秋清明道:“你错了,天灵族远比异能学院要安全,这次痛苦血原的生物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是以非常惨痛的代价攻陷了天灵族圣地,为的就是控制住阿雪,就算阿雪不在天灵族那么她一样还是会遭到血族生物的……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何壮,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血族生物就是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这对于营救阿雪没有丝毫作用。” 我此时急的想抽自己嘴巴,烦躁的摇晃着脑袋道:“那该怎么办?还有阿雪马上要生产了,这、这真是要我命了。” 怒汉走过来道:“我们已经组织人员实施反攻了希望能够救出阿雪。” 我道:“你疯了,阿雪现在在他们的手上,你居然实施反攻?是不是打算害死她?” 秋清明道:“你别乱了分寸,我们不可能让血族生物走出天灵族圣地,那样对于周围的人类将是巨大的威胁,至少需要等到军队实施了封锁,龙族守卫已经全部加入了这次战斗,救出阿雪的可能性很大。” 我道:“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秋清明皱着眉头道:“何壮,阿雪除了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侄女,你们的孩子是我的侄孙,至亲骨肉,并不是只有才在意关心他们,我也很着急,但我知道这于事无补,反而只会坏事。” 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是啊兄弟,事情到了眼下这一步,对方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但短时间内阿雪不会受到伤害,因为对方需要靠她来制约人类的进攻,现在咱们不是没有机会,只要计划得当,一定可以把人救出来。” 此刻我已经方寸大乱,别人劝说的言语我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我的妻子和孩子救出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想到这儿我对秋清明道:“行动已经开始了?” 秋清明道:“是的,因为受到袭击确实非常突然,所以当时我们的战士被打散了,现在灵王阻止幸存下来的战士反击血族生物,龙族守卫已经潜入城堡里,救出阿雪的希望很大,另外还有何抗天,他听说了这件事也回来了。” 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刻何抗天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很多,毕竟以他的能力一般的血族生物根本就不是其对手,再加上龙族守卫胜面确实很大,可是打胜仗不代表就一定能安全的将阿雪救出来,而且目前已经到了她临产的阶段,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没有丝毫犹豫起身道:“我要回去,我要亲手将阿雪救出来。” 团长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我支持你所有的选择,这件事我陪着你去完成。”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团长在我身边,就会让我觉得非常踏实,或许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习惯了在他的保护下完成各种复杂的任务,就算后来认识了很多能力远超于团长的人,可这种依赖感却始终没有变过,所以我感激的对团长点点头,或许在目前这个阶段,真正能帮得了我的也只有团长。” 妖兽家族并不是就在眼前必须完成的任务,因为马天行其实已经下了暗着,还不如先让这两拨阴险狡诈的人过过招,内斗一下,能闹个两败俱伤那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老李和包周烈也表态先解决我的事情,毕竟阿雪解救与否对于未来战局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从性质上讲甚至比揭穿妖兽家族的阴谋更为重要。” 第211章 至尊家族(32) 我们着急忙慌上了车,一路朝飞机场赶去,我只觉得车速太慢了,这才想起了铁伟峰的驾驶风格并非一无是处,到了飞机场我们立刻进了特殊通道,进入了最靠里的一侧停机坪,上面一架军用直升机已经处在了升空的状态,等我们上去后,机身一震缓缓起飞,接着朝湖北方向而去,我心里焦躁,却一句话也不想说,飞机内螺旋桨发出的噪音太大,没人说话聊天,一路默默向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忽然发现空中的各式直升飞机数量猛然增多,便隔着玻璃窗朝后望去,一幕惊心动魄的景象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只见远处一座雾气缭绕的大山盘桓在大地之上,周围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军人和一些机械化部队在周边布防,而空中则是无数的直升机、期间参杂着呼啸而过的战斗机和侦察机,足见形势已经非常危急了。” 我朝秋清明望去,发现他也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满是期待的神情,我不知道他需要我做什么事情,难道需要我自己亲自将阿雪救出来?” 靠近山体处,直升机缓缓下降,我又一次进入了军方戒严的区域,和上次一样立刻就有士兵带着我们进了指挥所,不出所料我又遇见了上次指挥战斗的军官,只不过从肩章星星的数量来看他应该升官了,不过我对军阶不熟悉,不知道对应的军衔。” 他看见我和老李、团长点点头道:“没想到又是你们三个人。” 老李道:“辛苦了,现在战局走到哪一步了?” 他苦笑一声道:“道:“还在布防工事,不过这里的情况比海上要复杂很多,因为神农架特殊的地理原因,不到最后一步绝不会展开大规模轰炸,所以这次战斗将会是非常困难的,大家都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在目前的环境下说出这句话不太合适,但我还是问了:这里面有一个叫阿雪的女孩子,是个孕妇,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指挥官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是你妻子?” 我点点头,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指挥官做了个合围的手势道:“你放心,我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已经进去了,配合天灵族的战士……秋清明道:“是龙族守卫。” 指挥官道:“抱歉,总是记不住,对,是龙族守卫。两方通力合作,我相信你的妻子一定会安全被救的。” 这话当然是安慰我,可眼前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紧急的作战会议开完后,并没有如期爆发大规模的战斗,甚至连一个露头的怪物都没有,大山周围只有各种机械单位运动的噪音,和正在布置战斗任务的士兵们的喊叫,团长去洗了澡,换了一身本来应该属于他,但基本没见他穿过的大校服,我们两站在山脚下,他用望远镜看了很久,对我道:“要不然我陪你进去?” 我道:“那不成,太危险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把你也拖下水。” 团长笑道:“没想到你小子现在越来越长进了,现在是客气的时候吗?再说不帮你还能帮谁去?” 我心里一阵激动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不能让您去冒险。” 团长满脸严肃的道:“营救阿雪这件事从公面上是我本职工作,从私面上校长是我的人生导师,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如何能说服自己不参加这次行动?危险谁都会遇到,并不是今天我不进去,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只希望一点:如果将来我面临了危险,你别放弃我那就成了。” 我心中无比感激道:“团长,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团长道:“应该是你的养父母,没他们或许你早就没了。说罢拍了拍腰间的手枪道:“多耽误一分钟,阿雪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你怎么看?” 我不在犹豫道:“我不可能依靠别人去救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我必须亲力亲为,但我们能进去吗?” 团长道:“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和军部的人说过,而且他也信任我们。”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轮回劫道:“那么就不耽误功夫了,我们这就进去。” 说罢我们两人立刻朝山里进发,因为有通行证,所以一路之上并没有人拦阻我们,进了神农架的深处,树林遮天蔽日,光线顿时黯淡下来,但期间满是持枪巡逻的士兵,团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千万别再这里爆发大规模的战斗,否则对于神农架的自然环境损害非常大。” 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那条隐藏着入口的小溪处,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秋清明,老李、包周烈和怒汉居然在这里,此刻他们席地而坐,双目警惕的盯着水道,看见我们怒汉起身道:“等了你们好久,终于来了。” 我有些意外的道:“等我们干嘛?” 他笑道:“你还能不救自己媳妇暗吗?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再说里面的战斗一定异常激烈,必须回去。” 团长道:“这场战斗到底是如何爆发的? 怒汉道:“我的父亲一直守着深井里那条通道,但上一次战斗开始后他离开了深井,就是在那时被血族生物占领了深井处,后来他们大举侵入,打了天灵族一个措手不及,等我们回过神来,燃烧密林和深井已经被血族占领,只有苦守那座城堡了,但很快力不能支,城堡沦陷,后来龙族守卫赶来支援,才算是勉强控制住了出口,族里的长老们商议,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再也无法守住圣地,这才像人类请援。” 我忍不住道:“那么以后会把这些掌握秘密的人类杀死吗?” 怒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考虑这种事情?” 我脸一红,觉得这句话说的确实不适时宜,团长为了避免尴尬打圆场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赴战场吧,多一秒种,希望就多增加一分。” 此刻天气寒冷,森林尤甚,所幸我们几个人的体制远超常人,下了冰冷刺骨的溪水中倒也还抵挡的住,吸了口气我沉入了水里,朝里而去,不过进入了狭长石道中水温陡然升高,似乎这里是一片恒温的水域,因为上次来是夏天,但水温明显感觉要比水外的环境低不少。 走了没一会儿,已经隐隐可以看见出口透来的阳光,当我露出水面,抬眼朝天灵族圣地投去离开几个月后的第一眼,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仍是不免大吃一惊,以至于呆立当场,还是后面的怒汉将我举了上去。 只见此处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充满了燃烧的烟味,远处的密林惨烈的燃烧着,大片的火光将周围的空气烧的炽热,就在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天灵族的战士排成一个防御纵队,何抗天骑着那匹黑色的寻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而孔雀灵王则和那只恐怖的孔雀站在队伍的另一边,孔雀立足之处,燃烧着几处零星的小火堆。 远处那些可怕的生物们没有规则的站在不大的空间里,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个痛苦血原的怪物,这些智慧地下却力量骇人的动物各自干着属于本能需要的事情,有的如狗东嗅西嗅,有的则寻找这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不停的塞入嘴里口沫横飞的大嚼着,绝大部分还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天灵族的战士,似乎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看见我们,孔雀灵王大步走了过来,孔雀却在原地没有动,到了秋清明面前他表情有些凝重,先摇了摇头。 秋清明低声道:“人还没有找到吗?” 灵王道:“不是人没有找到,我怀疑特种部队和龙族守卫已经全部折在城堡里了。” 他嗓门奇大,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在场所有人只要耳朵不聋应该都听见了,怒汉道:“要不然先发动一波反攻,我看他们也就是一群畜牲,大角色应该还没有来,不趁这个时候夺回密林机会就越来越小。” 灵王叹了口气道:“你以为等你回来动手呢?早就不止一次的反击过了,但根本行不通,对方的数量多出我们何止百倍。” 团长立刻皱紧了眉头道:“如果情况真是这样不调动大量军队,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我道:“咱们还有王牌,那只孔雀可以把所有的……灵王道:“它在这里是无法释放烈火的,我猜可能和那玩意有关。”说罢指了一下城堡。 确实,这座城堡的材质非常特殊,会释放物质,对孔雀是否产生影响,就不可知了,灵王道:“现在的局面已经非常危急了,只要怪物再组织一次进攻,咱们这里……说到这他做了个完蛋的手势,接着道:“所以要尽快把人找到,否则就算人还在,我们也退不出去了。” 我心立刻沉了下去道:“人确定在城堡里?” 灵王道:“没错,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出来,除非……否则她肯定在城堡中。” 我对团长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 团长道:“没问题,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人,我们现在行动吗?” 灵王道:“以我们现在的人力,还可以组织一次进攻,掩护我们进入城堡内部,但退出来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因为这次攻击将是天灵族最后一次进攻。说到这里他看了那些战士一眼,眼神中隐有悲伤透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大难面前总会有牺牲,可为了我牺牲这么多无辜者,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正当我打算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团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朝城堡跑去道:“别犹豫了,营救阿雪事关重大,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老李等人也跟了过来,而身后战号鸣响,天灵族的战士开始了最后一次的攻击,我的心都在滴血,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五花战神,此刻你在哪里?为什么不露面出手营救你的子民们呢?” 20、城堡内部的秘密 刹那间厮杀声和野兽的吼叫声震天响起,我们弯着腰,尽量缩小自身的目标范围,一路小跑着进了城堡,大约三四百米的路线,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进了城堡团长立刻掏出手枪,却发现偌大的一层空间里半个能活动的物体都没有,静悄悄的犹如废弃的仓库一般,只有散落在四处的桌椅板凳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事件,但并没有鲜血或者尸体存在。 秋清明将长剑缚在背后,那是一柄类似于龙泉剑的长剑,不过略宽略厚,没有剑鞘,剑身浑暗,看来就像是一柄长久没有擦拭过快要生锈的铁剑,他指了指上方道:“这里的每一层都有可能遇到血族生物,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 说罢右手握着剑柄当先而上,我们随即跟了上去,怒汉则在最后压阵,黑色如礁石一般的楼梯在我们鞋子的摩擦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城堡里听得异常清楚,我们每个人心里都知道龙族守卫和那些特种兵可能都遭到了不测,因为连脚步声都能听见,何况战斗的声响,越想心里越发紧张,走到一半秋清明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压低嗓门对我们道:“上面就是城堡第二层了,大家一定要小心,我估计现在外面的情况非常危急,无论如何是不能退出去的,只有到顶层,然后通过密道出去,所以只能向前,决不后退。” 所有人都点点头,秋清明当先踏上了二层的楼梯口,当我上去后只见远处一个身形庞大的牛头人正蹲在一具尸体旁张嘴大嚼着人肉,看被害人的衣物应该是执行任务的特种兵,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它立刻发现了我们,站了起来发出一声巨大的牛吼。 孔雀灵王站在了我们的身前道:“你们继续,我在这里对付它。”话音刚落从另外几个房间里陆续走出来四五头巨大的牛头人,秋清明道:“不成,这么多牛头人你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孔雀灵王沉声道:“别废话了,你们赶紧救人,这里交给我,放心吧,我能撑的住,万一耽误了事情,那一切就麻烦了。” 秋清明道:“可是…… 灵王大声道:“没那么多可是,赶紧走。” 看样子他是决定了自己要这么做,秋清明也没犹豫,立刻带着我们朝三层而去,我感激的看了灵王一眼,其实我与他只见过两面,却为阿雪承担了如此巨大的风险,天灵族中不缺乏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我们上了三层刚拐过弯,就听见巨大的牛吼声传了过来,接着是铁器剧烈的摩擦声,随着灵王的怒吼声,我们上到了三层,不过这层没有任何血族生物把守,我们小心翼翼的挨个房间搜寻了遍,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没有停留,我们继续向四层而去,这时楼下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但灵王并没有上来,怒汉虽然没有过激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可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个字,我们也像之前有过约定一般,每一个人出声。 刚转到四层的楼梯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看来上面会有一场恶战了,果然上到四层就看见一个身材巨大皮肤雪白的大胖子站在过道中央,拿着一柄巨大的砍骨刀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砍着一具尸体,而他身上溅满了鲜血,和雪白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看来给人感觉更加狰狞恐怖,他圆圆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眼圈隐隐发黑,看见我们一对巨大的眼珠咕噜噜的盯着我们直转,虽然继续一刀刀的劈着人骸骨,可精力似乎已经转移到我们身上来。 秋清明深深吸了口气道:“这玩意就是血手屠夫了,看样子是人,却根本就不是人,千万小心,他的血有剧毒,沾上了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我道:“那咱们该如何杀了他。这里的环境和二楼不一样,因为到四层后楼梯就要走到通道的最里层去上了,而血手屠夫正好横在过道中间,除非杀死他,否则根本无法过去。” 秋清明皱着眉头道:“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血手屠夫,从来没有和它交过手,所以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他的血液含有剧毒,这是事实,所以千万要小心。” 它忽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但脸上并没有丝毫笑意,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毛,团长对它的脑袋就要开枪,秋清明一把按住保险道:“你疯了,如果能用如此轻易的办法解决它,这东西还能成为血族最顶级的生物吗?流出来的鲜血只会给我们造成伤害,无论是心脏还是头部中枪,它根本不会有事情。 第212章 至尊家族(33)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怪物将砍刀劈入了墙内,而搬起了巨大的石板对着我们摇摇晃晃走来,原来的它的武器并不是手中的大刀,而是那块巨大的案板,秋清明道:“它最厉害的武器不是石板,不是砍刀,不是力气,就是身上的毒血,大家小心,能绕过去的别管旁人,直接过通道上五楼。 说罢抽出剑朝血手屠夫刺去,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意思,大吼一声举起石板朝秋清明当头砸下,秋清明只是佯攻,根本不敢刺破他身上的皮肤,立即缩回长剑让开后轰的一声石屑纷飞,血手屠夫的石板砸的粉碎。 他愣愣的看了秋清明一眼,却见包周烈掐住它的脖子,一下将它举过头顶,朝楼梯口扔了过去,只听连续几声闷响,胖子连翻带滚的摔下了楼梯,没想到这么棘手的一个问题,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秋清明赞许的冲包周烈点点头道:“真有你的。” 来不及多话,我们随即上了五楼,走路的过程中听见老李似乎是夸了包周烈一句,但声音实在太小,听不真切,上到第五层,猛然间一切都变了,环境各方面变的和原来根本就不一样,而且对于目前所处的战斗环境也是格格不入,我居然看见了两个裸体美女,在楼层中间的客厅里翩翩起舞,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古怪的人,他身着一条黑色斗篷,整个人都隐在黑布之中,无法看清五官。 我们都有些奇怪,不过这么多人害怕你一个吗?想到这我心里稍微定了些,怒汉大声对他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一声不吭,就像是个尸体,怒汉一拍面前的桌子道:“说你呢,带着两个光屁股娘们就把我们给办了,想的太简单了。” 奇怪的是对方还是一声不吭,怒汉斧头朝地上一戳道:“你要是再装神弄鬼的,小心我一斧头劈了你。” 听了这话,对方开始发出刺耳的怪笑,这一笑就笑的不可自己,怒汉勃然大怒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在他举起大斧的一刹那,对方阴沉着声音道:“这一斧子下来,你可得想清楚,杀不死我,你们麻烦可就大了。” 怒汉笑道:“爷爷斧下还没有几个人能逃过一下的,你是什么人?长几个脑袋。” 黑衣人没有说话,拍了拍手,忽然那两个如水蛇般扭动身体的女人凭空消失了,黑衣人道:“在这里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说罢一招手一把和怒汉造型相同的大斧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眼见如此秋清明脸色立刻大变道:“坏了,我们都着了道。” 那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怒汉道:“大长老,你说什么呢?” 秋清明道:“我们全部着了噩梦骑士的道了,早知道他在五楼,就不应该一起上来,现在我们都是在自己的梦里。” 说到这我们朝楼梯口望去,果然楼梯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的形体,而我们身边所有的环境又变了,变成了一片黑黝黝的空间,期间闪烁着点点星辰,就好像在银河系中一般,黑衣人缓缓站了起来道:“在这里你们永远无法杀死我,而我可以轻易的杀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怒汉举起战斧对准他的脑袋狠劈了下去,斧头无声的划过他的身体,却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伤害,怒汉抽回斧头是他伸手抓住怒汉的手腕,轻轻一扯,只见红光迸现,鲜血瞬间溅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 怒汉却有些古怪的盯着自己的伤口,秋清明大声道:“还看什么?赶紧将伤口裹起来。” 怒汉道:“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秋清明道:“虽然现在是在你的梦里,可是现实中你受到的伤害是一样的。” 一听这话怒汉表情大变,他再次举起战斧怒吼道:“老子非活劈了你。” 秋清明一把拦住他道:“千万别冲动,这只会对你造成无谓的伤害。” 噩梦骑士声音尖利的大笑起来道:“终于还有个明白事理的,真不愧是大长老,好,我就把你留到最后一个杀死。”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恶心,不过对于噩梦骑士我曾听何抗天详细说过,他可以创作一片梦境让一切具有呼吸的生物进入,只要进入了这片虚幻之地,一切都是以他为主,所谓噩梦就是如此,任何对于他的反抗都是徒劳无益的,但是他可以对你实施伤害,直至杀死你,今天我们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对手。 大麻烦来了,噩梦骑士抬起手,这是他唯一露出的部位,只见手指上的皮肤又枯又黄,就如僵尸的手指一般,指着怒汉道:“你的死期就是今天。” 怒汉已经在老李的帮助下用衣服撕扯的布条裹紧了伤口,鲜血渐渐止住,他毫无惧色的用仅剩的一只手举起斧头道:“我这人就不信邪。” 噩梦骑士道:“杀死我的办法很简单,除非你可以逃出我的梦里,当然如果没人叫醒,你是永远出不去的,说到这里他残酷的笑了笑道:“或许我应该进一步说清楚,在梦里杀死你们是没有任何痛苦的,所以我想你们也没有必要反抗,相比较被那些畜牲啃食,死在我手里至少是个整尸。” 老李道:“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了?” 他阴郁的道:“当然了,所以别反抗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毫无痛苦的死去,也是修为的一种。” 说罢他缓缓朝我们走来,准确的说是首先朝怒汉走去,怒汉并没有退缩,一步走到我们身前,将斧子递给他道:“如果要杀死我,就我用自己的斧头。” 他看怒汉的眼神似乎有些诧异道:“难道你不怕死吗?” 怒汉道:“对于你们这种没有思想没有道义之辈,当然不会明白,你想用死亡来威胁我们,根本不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杀了这么多人,总算遇到值得我动手的,说实话我好像有些佩服你了,可惜你我永远不能成为朋友。” 怒汉呸了一声道:“和你交朋友,脏了我的姓名。” 对方表情严肃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过怒汉的大斧,缓缓举了起来,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阿雪,不是我不来救你,而是敌我力量太过悬殊,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想到这里只听擦拉一声轻响,接着我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哎,怒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接下来将会是我们一个个继续死去,这人生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匆匆忙忙,真是令人遗憾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闭着眼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第二下的声响,周围静的似乎有些不正常,我有些奇怪便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只见身首分离的噩梦骑士分成两截躺在地上,而面色铁青的孔雀灵王则拄着斧头站在尸首旁不停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灵王意外的出现拯救了我们这群人,不过我看所有人都目光凝重的看着他,立刻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张口喷出一口黑血,似乎力竭不支,坐到了沙发,大口喘着粗气。 怒汉大声道:“爹。”语气中颇有悲愤之音。 灵王一摆手道:“千万别过来,我身受剧毒,不想毒害你们。” 我立刻想到那个滚下楼去的血手屠夫,如果灵王不杀死它,根本无法上来,可一旦沾染上了这东西的鲜血,就等于中了剧烈的毒药,灵王此刻面色青气尤重,足见受毒之深了。 怒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灵王呵呵笑了一声,却没有笑出声音道:“乖儿子,你很是不错,现在天灵族到了生死攸关的局面,你们都要撑住了。” 秋清明也道:“灵王你放心,无论如何天灵族都将是地球上最强悍的种族。 灵王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么多年我都在深井,连自己老婆子死都没有赶上送一程,这下终于能了心事了。”说罢呼吸渐渐弱了,直至全无。怒汉连磕三个响头,却没有哭,他站了起来用仅剩的一只手举起自己的战斧,转身朝楼上而去,我也朝着灵王的尸体拜了三拜,毕竟他是为了我才遭的毒手。 本来我以为六层会有更强悍的对手等着我们,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正在奇怪,秋清明道:“看来上面就是超级妖兽了,噩梦骑士是痛苦血原中仅次于他的人,龙族守卫一定是折在了五层。” 可是当我们上到顶层才发现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大厅和卧房房门都大开着,里面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我心里一动,问道:“大长老,城堡里似乎没有发生过争斗?” 秋清明道:“没错,当血族生物出现在天灵族,我们全部出去迎敌了,这是我的失误,导致城堡没有丝毫抵抗就被对方占领。” 我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们就让血族生物如此轻易的将阿雪给抓走了?” 秋清明道:“何壮,你应该相信我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毕竟阿雪也是我的亲人,可总有很多意外发生,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我道:“并不是我自私,可阿雪真的是非常重要。” 秋清明道:“我能理解你,阿雪身份特殊,现在又坏了你的孩子,她的重要性当然不言而喻,如果她真的被妖兽家族所控制,只怕阴阳书生都会被胁迫做为他们的帮手,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得解决它,考虑太多没用的问题,只会削弱自己的战斗力,你觉得呢?” 我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就是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对于抵抗势力而言,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人阴测测的笑道:“你们分析的太对了,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只见阴阳书生巨大的雕像旁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转了出来,赫然就是严广利,只见他表情非常得意的看着我们,仿佛猎物盯着自己的战利品那般。 团长立刻举起手枪对着他的脑袋,严广利略带嘲讽的哼了一声道:“陈少奇,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至少应该用可行的办法对付我吧,弄把连兔子都打不死的手枪,对我能起到伤害?真是滑稽。” 团长道:“对于你我的宗旨是采取一切可以使用的杀人手段,置你于死地。” 严广利冷笑道:“你的理想值得肯定,但不谦虚的说,以在场各位的本领,就算我不使用任何手段,一样也能让你们空手而归,相信吗?” 秋清明道:“我相信,以严公子的本领,别说我们了,这世界又有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 严广利不无得意的笑道:“知道就好,不过只要各位识相,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过于复杂,而且。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加重语调道:“我希望各位能加入进来,这个世界充满了肮脏与丑陋,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只怕比你我今天的对立更加复杂与可怕,其实你们的敌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世界上那些丑陋、无知却不知自省的人,消灭现有的格局,展开一个新的秩序是迫在眉睫的需求,这样才能让你我生活的更好,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并且我承诺会与你们共享如后的一切。” 说到这里他似乎用比较真诚的眼神望着我们,这是我第一次从严广利的眼神里读出真诚,但我知道这肯定是绝对的假装,毋庸置疑。 团长道:“虽然在这群人里我是最没本事的一个,但我绝对可以代表大家回应你一句,想都别想,这里没人和你同流合污,更不会被你利用。” 严广利冷冷一笑道:“几位都是英雄好汉,严某佩服,不过还是要提醒诸位一句:阿雪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们不希望她出事,最好别与我作对,否则结局会异常悲惨,当然我指的是何壮先生。” 我怒不可遏,抢过团长的枪就要朝他射击,几个人忙牢牢将我按住,团长道:“罗子,别意气用事,这没有任何作用。” 严广利哼了一声道:“罗先生,我替你保守着那个秘密没有透露出去,就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阻止,可从目前你的表现来看,我似乎有些一厢情愿了?” 我道:“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你的爪牙。” 严广利拍了拍手道:“我很欣赏你对于原则的坚持,但是你真希望因为自己不必要的坚持而害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 我被他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末了只能说一句你真的是太卑鄙了。” 严广利道:“一般我都认为这是表扬我的话。” 团长道:“严先生,关于阿雪的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毕竟她现在坏了何家的骨肉,如果你真做出对她不利的举动,阴阳书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对于你一统天下的志愿反而有害无益,我想你大概也不愿意树立这个强敌吧?” 严广利哈哈大笑道:“你们真的是太幼稚了,如果没有把握,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听了这话我心里暗道不好,难道?果然严广利似笑非笑的对我道:“罗先生,你相信宿命吗?你觉得和命运的抗争对你而言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我是一个顺应天意的人,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去和老天对抗,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样接受本来就应该接受的真相。” 我浑身都开始发软道:“你别妄图用假话骗人,阴阳书生根本不可能替你做事情。” 严广利表情非常自信,自信的我都开始要怀疑自己了,果然他微微叹了口气道:“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给你一条证据,让你彻底相信。出来吧,何壮兄。” 在我满心的怀疑下何壮赫然从雕像的底部转了出来,在那一刻我忽然怀疑自己要崩溃了,难道我这一个家族根本就是和超级妖兽一头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看的出团长也不相信,所以盯着何壮久久没有说话,但是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愿,只是冷冷的对着我道:“你应该过来,而不是站在那群人中间。” 这下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可突入而来的变故实在超乎我的意料,一时间我脑子出现了空白的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再想什么?” 第213章 至尊家族(34)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确实如此,我们这群人里最强悍,似乎是最不可能变节的人居然比马天行还要彻底,前者是被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我相信如果何壮不愿意为超级妖兽家族做事,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胁到他,而且,想到这里我根本不敢再往下继续深思了,因为既然何壮是和超级妖兽蛇鼠一窝,那么何金呢? 这一幕的出现真的令人无法接受,也让人非常绝望,我甚至看到了身边那些人沮丧的表情,他们都无法抑制自己,因为如果不是自己骗自己,那么这种局面的出现,就意味着一切即将结束,人类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机。” 严广利道:“罗先生,我希望你不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负担,你不是在帮助我,而是在帮助你自己。” 一项足智多谋的团长此刻也没有了注意,两边看看,似乎一时间也失去了判断的标准,怒汉沉声问我道:“罗欢,你自己的选择呢?” 他刚刚失去了父亲,而且受了重伤,此刻虽然面色苍白,但依旧威风凛凛的看着我,似乎只要我说了一句他不想听的话,立马就能将我劈成两半。” 秋清明低声道:“怒汉,让我们将选择的权利交给罗欢吧,咱们应该相信他是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 怒汉哼了一声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应该跟着进来,不知道我的父亲为什么而死?” 秋清明道:“你父亲是为了救我们而死的,他是个大英雄,有必要计较这点吗?” 怒汉长长叹了口气,脸色满是失望神情,默不作声的走到楼梯口,我有些感激这当口秋清明对我的支持,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我知道虽然这个选择非常困难,但一定是我最想要的,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对何壮道:“大壮,我希望你能放弃自己错误的选择,回到我们这里吧?” 何壮倒也爽快,声音低沉道:“这个选择根本不是我能决定左右的,你应该知道是谁,所以千万别打算说动我,我不是他的嫡亲后人,如果我的选择一旦错误,立刻就会遭到杀身之祸,你能明白我的无奈吗?” 我冷冷的道:“原来是为了喘口气,我想阴山王可能多虑了,以你的实力就算背叛了何金一样能够生活的很好,原来你也如此的没有自信?” 何壮道:“我只能算是一颗鬼王的棋子,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对我冷嘲热讽的,没有人愿意死,只要有机会谁都想长命百岁的好好活着。” 我鄙夷的道:“真是一条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了,那么恭喜你阴山王,你的选择非常英明,我佩服你。” 严广利皱着眉头道:“罗先生,你说那么多废话有意义吗?还不如赶紧选择属于自己的阵地,相信我的话,阿雪不能没有丈夫,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认为呢?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皮夹扔到我的面前,这是阿雪的皮夹,是我送给她的,心里一阵悸动,拾起来打开却立刻呆住了,那一刻我的心瞬间变的柔软,软到我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把持的程度,因为皮夹里有一张照片,而照片上阿雪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又白又胖却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的婴儿,满脸幸福的对着镜头。 严广利道:“罗先生,您的夫人一到我们那里就立刻生产了,孩子和大人一切平安,是个男孩,这张照片是在我们特意为令夫人安排的无菌产房里拍摄的,也就是说从孩子降生的那一刻,他就不需要与母亲有一秒钟的分离,也算是对你身世遗憾的一种补偿吧,我是异能人,但我不是野兽,无论如何孩子和母亲都是神圣的,我们或许会以此作为手段来要挟你,但不可能真正的伤害他们,无论你的选择是那种。” 照片加上这句话彻底的打动了我,那一刻我不知道之前自己坚持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如假包换的父亲,这是目前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 秋清明叹了口气道:“这是、这是我的侄孙啊。严广利,你真的是太卑鄙了。” 严广利正色道:“大长老,我们追求的是公平正义的大格局,如你所知超级妖兽远在人类之前出现,可我们却被赶出了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被迫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难道这是我们希望得到的结果?我们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人类是十足的强盗,如今我们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这有错吗?或许别人不了解这段历史,但你一定知道。” 我道:“大长老,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团长厉声道:“够了罗欢,我知道现在你一定为了自己的变节再寻找合适的借口了,有这个必要吗,即使你今天背叛了人类,投靠了超级妖兽或是阴阳书生,也没有人能说你一个错字,有必要做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勾当吗?” 我有些委屈的道:“团长,您真的误解我了。” 团长道:“我没有误解你,就算误解,也是你让我误解了你。” 我道:“难道我想做一个父亲这有错吗?” 团长更为大声的道:“就因为你这个念头,全世界有多少父亲即将做不成父亲你知道吗?你考虑过这些人吗?” 严广利冷笑道:“罗先生,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立刻杀死他们灭口,如果你需要的话。” 团长冷冷的看着我,忽然举起了手枪对准我的脑袋,这下变故出乎我的意料,我有些茫然的道:“团长,您真的准备杀死我吗?” 团长似乎是咬着牙道:“与其让你在这世上害人,不如我先送你走。”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害怕,甚至我没有想过团长会不会开枪,毕竟处在我现在的境地,死亡并不是一种最坏的结果,就在我以为死亡将在眼前,猛然间何壮冲到了团长的面前,他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想象,或许这就是何壮真正的势力,只不过以前从未轻易展露过,在我还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恐惧,何壮手中的刀就已经刺入了团长的胸口,接着他没有丝毫停手,瞬间连袭其余众人,这些人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个个中刀倒地。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倒在我眼前,却没有丝毫能力去解救他们,这一瞬间我甚至没有做出一丝反应,因为结果的出现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想到了何壮会对付我们,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下如此毒手。 还没有等我骂出声来,何壮已经抵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到了阴阳书生雕像旁恶狠狠的道:“如果你想继续安稳的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最好乖乖的和我走,否则别以为我不敢杀死你。” 我被他呛的一愣,想骂他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何壮又道:“你记住鬼王不会让任何人挡住他前进的脚步,而且……他现在的香火继续延续了,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悲哀,真是天大的悲哀,想到这我忍不住想哭,可我也知道事实如此,不是我能够挽回的,就算当场和他拼了打不过他白饶条命不说,阴阳书生也不会为此而改变任何决定,看来有个孩子后对于我身份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何壮一把攥住我的衣领,朝严广利走去,严广利十分得意的看着我道:“何壮兄何必如此,都是自己人,咱们应该相信罗先生的觉悟。” 走近后何壮一把将我推到了阴阳书生雕像旁的一个洞口,看来他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何壮冷冰冰的道:“你最好自己下去。” 我几乎是对他咆哮着说话道:“你是不是疯了?刚才你杀死的人里有团长,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 何壮根本没有丝毫羞愧的样子,道:“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是你,我是二十多年了。”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起抖来,道:“难道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简直……何壮平静的道:“我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老老实实的把属于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去享受这个世界吧,鬼王并不是要毁灭人类,他只是希望人类获得一个更好的领袖,难道你认为还有人能比鬼王更合适吗?” 我冷冷的道:“他是鬼王,应该去管鬼,人间的事情轮不到他负责。” 严广利哈哈大笑道:“何壮兄,看来你选择了一个非常执着的对手,早知道这些人就应该由兄弟代劳了……何壮忽然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双眼似乎有些微微发红,身体也有些颤抖道:“你最好把嘴闭上,我们两从来就不是朋友。” 严广利笑道:“好,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希望何壮兄知道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做朋友,纵使你看不上我,也是一样。” 何壮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对我道:“进去。看我没有反应,非常粗暴的将我推进了洞口,差点没有用脚踹我下去,我正准备反抗,何壮随即走进洞口低声对我道:“一直走下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一愣,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可是透过洞口缝隙处射入的光线,隐约看见何壮的表情似有深意,我心念一动,难道真相又一次背离了我双眼所看到的表象?” 这种始终颠覆已经让我颇为习惯,心情反而有些放松,可是团长他们的牺牲难道是必须的?那么这次的损失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胡思乱想的一路走过那些我曾经走过,但已有些陌生的的小径,忽然何壮在我身后发出噗的一声闷响,转身望去见他在一道根本没有任何破绽的土壁上推开了一扇土门,对我指了指道:“从这走。” 进去后又走了很长时间,陡然间眼前开阔,只见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过我们在山洞高处一块突出的洞壁上,下面是一片巨大的空间,中间参杂着几块土黄色的石头,洞壁上挂了一圈火把,照的这里如同白昼,在下面那片巨大的空间里只有三个人,却让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居然看到了校长,看到了严广利的父亲,居然还有方伦春,这样的人员搭配让我真的很奇怪怎样的契合点,能让这三人坐在一起。 不过显然这里的主人是严广利的父亲,只见枯瘦如白骨的老头坐在居中的位置一动不动,而校长和方伦春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们所立足之处有一条长长的软梯,顺着软梯我们下到了地面老头微微睁开了眼睛道:“都来了?” 严广利走到他父亲身后低声道:“都办妥了。” 老头点点头道:“好,好得很,罗先生欢迎你弃暗投明,其实我们早该合作了。” 我冷冷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感觉不出咱们有合作的必要。” 老头道:“任何人一时间都不可能扭转自己的思想,毕竟受到的毒害时间太长,但是我敢保证,一旦你跨出这一步肯定会发现后面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你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说,随便你怎么忽悠,校长道:“既然来了就坐吧,有很多问题要说清楚。” 我道:“您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为了阿雪?” 校长点点头平静的道:“你这是明知故问,肯定是为了她,还有我的外孙。” 我道:“是他们让您来的?” 校长道:“没错,我想总得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事情。” 可是方伦春的出现则有些不合时宜,也没有道理?看着我带有狐疑的目光,方伦春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可是做了个古怪的姿势,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严广利父子都没有发现,可是我看在眼里犹如巨雷轰顶,差点没把我震晕过去,因为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方伦春的表情则显得非常平静,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老头当然不可能看出此刻我心里的变化,他问道:“罗先生对于自己孩子和妻子的态度究竟如何呢?” 我看了校长一眼,不敢擅自作答,校长道:“骨肉连心,你让我们如何放弃?” 老头呵呵笑道:“秋校长能有如此见地,那么今天的事情就好谈了,你们两方均为阿雪的父亲,丈夫,为孩子的外公,父亲,我能体会你们现在的心情,并且也请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保证她们母子两平平安安,这点请你们一定放心。” 校长道:“我如何放心?自己的至亲骨肉在敌人的手里,如果连这都能不放在心里,那真是心太宽了。” 老头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小丽在异能学院多亏你照应了。” 校长道:“这是我最痛心的一件事,小严是我能力最强的学生之一,如果当初不让她加入特工组,或许结果还没有这么糟糕。” 老头道:“这就是命吧,当初我把孩子交给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否则无如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进入异能学院的,但我知道这不能怪你。” 校长道:“严老先生深明大义,我很是钦佩,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们之间相处的应该非常和谐。” 老头摇摇头道:“我只会对你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但是对这些可悲的世人,我无法原谅他们,因为这些愚人一直希望置我于死地,所以反击是必然的结果。” 校长道:“可是我们异能人联合大会的宗旨是保护人类,这是自大会成立时起就制定,并一直遵守的准则对吗?” 老头道:“没错,可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我,不是人,所以我没必要遵守这个所谓的异能人法律,之前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时过境迁,我们也要求新求变不是吗?” 校长不动声色的道:“这么说你是吃定了我们那你没有任何办法了?” 老头叹了口气道:“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好像确实如此,消灭完那些异能人后,我们会逐步清理各国的领袖,就算他们有再多的保镖防身,但是你我都知道不过是废物而已。” 校长道:“或许是你太过于自信了,我想人还是该顺应天意,强与天逆是没有好结果的。” 老头表情极为自信的道:“我从来就不信天与地,就算真有鬼神他们保佑的也只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我只归自己管。” 校长道:“这么说你我今天言尽于此了?” 老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秋清月,你真的要蛮干了?想清楚你女儿的处境。” 校长道:“这个不劳烦你操心。” 第214章 至尊家族(35) 严广利插嘴道:“秋长老,不是我小看诸位,就算阴山王在场,怕是你们的胜面也不高啊。” 校长道:“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所以你们这次的教训应该非常深刻,如果还有将来,希望你们最好不要轻视旁人。” 老头轻蔑的笑道:“那好,我坐等秋长老剿灭我们父子。” 话音刚落毕方伦春站了起来道:“我对付严老头,阴山王对付严广利,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他刚才对我做了一个很隐秘捋须的动作,这是方严貌的习惯动作,一旦说到得意的关头,他就喜欢手捋白须,仰头大笑,可这明明是方伦春,怎又成了方严貌?” 超级妖兽似乎也有些不明白,严广利上下仔细打量着方伦春道:“你是方严貌的儿子我知道,但你只具备一些低级异能,就凭这点还想对付我吗?” 校长也起身道:“所以希望你们如果还有机会千万不要小看别人,你们家族安排人进异能学院的打算究竟为什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无非就是想知道异能人群里是否有能够对付你们家族的,可笑的是几十年过去了,妖兽家族最大的对手一直生活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却一直没有被你们发觉。” 严广利上下仔细打量了方伦春很久道:“难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同学?” 我第一次看见校长冷笑他道:“是啊,我的同学方伦春,多么优秀的人才,只是后来被迫离开异能学院,隐藏于民居内,神经错乱,多么完美的借口,甚至连超级妖兽都没有发觉方伦春其实就是方严貌。” 话音刚落就见“方伦春”的外形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变成了那个令人熟悉却又遭人鄙视的方严貌,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严广利,这下轮到超级妖兽们目瞪口呆了,而我则从一个纯粹的看客变成了另个一纯粹的看客。 校长道:“如果你们还认为胜利是站在自己身边即将到来的贵宾,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好擦拭泪水的纸巾了。说到这里校长得意的大笑起来,这时的他与平日判若两人,和那个冷静、睿智、彬彬有礼的校长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这个人。 严广利愣了半响才喃喃的道:“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秋清月,你是我所见过最卑鄙的人。” 秋清月道:“我再卑鄙,但我是人,不像你们只是一群畜牲而已,世界若有一天沦落到尔等手中,那就成了一个猪圈,所以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念头,没有人会同意的。” 只听一声噗噗两声闷响,两只巨大的妖兽已经腾跃半空,似乎要振翅朝上而去,猛然间喀喇一声,巨大的洞穴高处凭空出现了一段巨大的白骨网架,两只妖兽撞在上面白骨网架丝毫未破,他们眼见无法逃避,转身朝方严貌飞扑而下,搜搜几声响,虽然方严貌手指未动,但十几根巨大的骨刺朝两只妖兽飞去,破空之声大作,足见飞行的速度。 他们根本不敢格挡,间不容发之际,闪身躲避,但妖兽的体型过于庞大,严广利的翅膀被其中一根骨刺穿透,他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不知是愤怒还是疼痛。 老妖兽虽然身材瘦削,闪避的空间比严广利要大,但被何壮一把拉住后抓,任它如何使力,却都没法再飞起半寸,僵持了一会儿,转身朝何壮的脸上抓取,两人瞬间斗在一起,而严广利双脚刚刚站在地上,周身就出现一圈骨刺将他围住,严广利挥动翅膀将骨刺震碎,却有接二连三的骨刺朝他飞去,这下逼的他手忙脚乱,虽然有满身能量,却无从爆发。 我不知道方严貌这么多凭空而出的骨刺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但仅凭他这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至尊家族里只有他才是超级妖兽的克星,并非白骨真人的本领远超于另外两家,而是水晶王子的不破之身,冰雪王后的冰冷冻气对于妖兽都无法形成绝对的伤害,可是这种密密麻麻的骨刺阵,却让妖兽根本无从下手,反之如果方严貌真的遇到了水晶王子或许骨刺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而冰雪王后瞬间就可以将方严貌冻成冰块,造物主真的很奇特,他让这四家顶级的异能人互生互克,谁都无法一家独大,可如今妖兽杀死了两家本来他不应该杀死的同盟,对于白骨真人根本没有任何制约了,或许之前他没有想到方严貌其实一直在他身边潜伏着,做了最好的打算却发生了最坏的结果。 无穷无尽的骨刺一刻不停的朝妖兽射去,看来严广利的死期也就在片刻之间,那边老妖兽也被何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或许此刻在气势上他们已经处在了弱势,因为当初两者之间的争斗能力处于伯仲,甚至老妖兽的本领还要略强于何壮。 不出我的意料,没过多一会儿,严广利就被射成了筛子,而他的惨叫让老妖兽分神,被何壮一刀劈了脑袋,这场似乎充满绝望的战斗却以人类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面对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校长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梦想成真了。” 说话间忽然我觉得身边有异动,转头望去,猛然看见阴阳书生,我的父亲齐齐站在我的身边,而何金古怪的对我做了个鬼脸,摇摇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而校长和方严貌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两。” 方严貌点点头道:“没错,终于梦想成真了。” 可是从两人的表情中我并没有看出来多少欣喜之意,反而气氛比妖兽出现时更加紧张,僵持了一会儿方严貌道:“小秋,我真没想到你其实是可以读懂超级妖兽思想的,而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其实只能读出普通人的思想,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校长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天真,方严貌道:“那么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心想事成,我应该恭喜你才是。” 校长道:“同喜,至尊家族四家去三,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够和你相匹敌,难道不值得庆贺吗?” 方严貌笑了,又习惯性的捋捋白胡子道:“其实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两做大,对吗? 校长不动声色的道:“那么你说的人是谁?” 方严貌道:“你应该也能读出我的思想对吗?” 过了一会儿校长微微点了点头道:“应该算是吧。” 方严貌哼了一声道:“难为你忍了我这么久。” 校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对你根本形不成任何威胁,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 方严貌道:“因为你实在太过于可怕,留你在人世间是最大的祸害,害人害己,我是替天行道。”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难道这场阴谋最后的主使者真的是校长。 方严貌道:“你想天下苍生为你所用,你想依靠人力胜天,你想做神,我想到头来可能都是一场空而已。” 校长呵呵笑道:“方老,我很同意的你的说法,当年你将孩子出卖为阴童,其实许的诺言就是独霸世间,按理说你比我更早有这个念头,如此说我不觉亏心吗?” 方严貌道:“我那时不得已而为之,就算不成阴童,他们只会死于你的手中,从你找我起的那一刻,我就看透了你的思想。” 校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也一直再假装。” 方严貌哼了一声道:“不是只有你有野心,但是我至少没有过线,不像你连神都想做。” 我实在忍不住了,道:“校长、方老,我们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你们何必还要如此计较呢?” 方严貌道:“不是我计较,而是你的岳父疯了,他想取代神鬼,做玉皇大帝呢。” 校长表情出奇的平静道:“如果现在你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何必栽赃陷害呢?” 方严貌道:“秋清月,虽然我根本无法洞悉你的内心,但我知道你当然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的,今天有胆子和我最后翻脸,肯定是因为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自保甚至击败我,否则绝对不会如此大意,所以我不会轻易出手的。” 转眼间斗争风向转变,成了内斗,不知道他们选择这里是为了对付超级妖兽呢?还是为了自己内部分出胜负。” 校长冷笑道:“这么说你就算准了我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人?” 方严貌道:“秋长老,从咱们接触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枉你如此聪敏,怎么会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呢?” 校长缓缓望向我,眼神里似有询问之意,此刻的我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因为没想到命运最终还是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最亲近,最佩服的人根本就是在欺骗我,那个女巫师在龙墓里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骗我的,或许骗我的一直是我自己,因为我不愿意相信校长其实就是一个大阴谋家,而超级妖兽不过是他的挡箭牌而已,有了严广利这种自认为聪明的糊涂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才能安全的玩弄阴谋诡计,而始终不为人知。” 校长见我不说话,淡淡的道:“罗欢,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重要,会产生怎样的结果,阴阳书生却用略带讥讽的口气对我道:“你就告诉他,这个世界的主宰就是他了。” 我诧异的看了这个根本分辨不出死活的生命一眼,他又肯定的道:“放心,你就这么告诉他,后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我没有办法,只能道:“这个世界的主宰就是你了。” 校长顿时大喜过望,再也看不出一丁点的内涵,他放肆的狂笑着道:“听见了吗大哥,这个世界终于还是回到了我们姓秋的手上。” 方严貌脸色铁青的站着一动不动,何壮忽然开口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为什么不揭穿他?还要继续帮助他这么长时间?” 方严貌道:“你也应该知道鬼王的打算,如果他的决定不属于善良的决定,你会杀了鬼王吗?” 何壮道:“可秋清月不是鬼王。” 方严貌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鬼王差不多少,首先他是异能学院的首领,手上掌握着众多的超级战士资源,其次他是罗欢的老丈人,从这点说他就有了鬼王作为依靠,那么还有谁能够让他害怕呢?” 何壮道:“可是据我所知,应该是有的。” 方严貌道:“你是说那只被尊为法老的超级妖兽?说到这里方严貌呵呵笑了起来道:“这只是可怜的严广利父子安慰自己的借口,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祖宗需要复活,在他没起来时只怕就被鬼王掐死了,可是你看见鬼王有这方面的打算吗?他会任由如此强大的对手复活吗?显然这只是咱们聪明的秋校长安排的一出好戏,他让马天行迷惑妖兽家族,给他们一个反攻的希望,这样超级妖兽才会蠢蠢欲动,为他的阴谋诡计做挡箭牌。” 我听的目瞪口呆,为校长如此深邃的心机暗叹不已,这还是人吗?” 方严貌道:“真的不容易,一个不具备任何战斗能力的异能人,却将一堆能力超过自己万倍的人玩弄于鼓掌,秋清明说心里话我太佩服你了。” 校长面带得色的道:“更高明的是明明有人知道他是我的棋子,却依旧愿意为我所用,这才是最难得的。” 方严貌道:“没错,可我只是为了苟活性命所以如此行事,因为我知道一旦自己拒绝了你,那么离死就不远了。” 校长点点头道:“好的,就凭你这句话,我也得留你条性命。” 方严貌笑道:“谢谢长老大人了。” 第215章 至尊家族(36) 校长也是冷冷一笑,却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的冰冷,而阴阳书生和我的父亲却依旧没有现身,悄无声息的旁观于侧,他们两不是死敌吗?为什么今天会站在一起?” 等了很久校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有些诧异的对何壮道:“你不是说鬼王会来吗?” 何壮冷冷的道:“先等着吧,有谁敢去质问鬼王呢?” 校长不自觉的看了方严貌一眼,只见他不阴不阳的盯着自己,渐渐校长自信的表情变的不那么自信起来,他有些疑惑的道:“鬼王真的还没有来?” 何壮道:“来了又如何,不来又如何?” 校长身子微微一晃,脸色变的惨白道:“鬼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还是没有人说话,阴阳书生则来回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可校长偏偏看不见他,又过了一会儿校长对何壮吼道:“你们到底再等什么?有话就痛快说出来,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鬼王应该知道我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鬼王能够一统霸业。” 何壮根本就不理他,转身走到了一旁,校长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时方严貌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道:“小秋,你觉得今天自己会心想事成吗?” 校长叹了口气道:“其实你我的死活都在鬼王的掌握之内,他想让你死你就得死,反之你想死都死不了,何必问我这样的问题,和你一样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生命而已。” 方严貌道:“哦,你现在忽然如此低调,是为什么?难道觉得自己错了?” 校长道:“你不用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的,我们联手做了妖兽家族,都是有功劳之人,我无法取代你,你也同样无法取代我,而且如你所言,咱两都无法做大,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方严貌道:“或许我是无法,但你未必。” 校长脸色大变道:“你别毫无根据的乱说,我从来不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方严貌冷笑道:“小秋,我劝你事到如今还是将自己所掌握的秘密和盘突出吧,否则你的下场不会比超级妖兽好到哪里。” 校长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他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方严貌道:“我的意思很简单,龙潭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短短一句话对于校长而言似乎炸了一道闪电,让他瞬间呆立当场,看来耍尽机关手段的人今天处处被反制,真应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句话,我心里难受异常,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岳父,孩子的外公,如今看他被方严貌逼到这步田地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忽然父亲在一旁问我道:“如今你的老岳丈,我的亲家翁好像很狼狈,你觉得方严貌该死吗?” 猝不及防得到这个问题,我顿时卡了壳,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父亲笑道:“也许他不该死,也许两个人都该死,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鬼王应该是对头啊?” 校长立刻警惕的问道:“罗欢,你在和谁说话?” 方严貌哈哈大笑道:“秋清月难道你也会怕吗?他和谁说话与你有什么关系?” 父亲目光中尽是鄙视,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阴山王,难道你真以为何壮会是这个大人物。” 一句话说的我晕头转脑,顾不得同样和我云里雾里的校长,继续问道:“那么……父亲道:“那么你的母亲真的是鬼王的后人,而我是花面娘子的后人,也是阴山王无可争辩的继承者,所以之前会对你说追杀鬼王,真正的原因是所有人都想知道你对待鬼王的态度,当然让我欣慰的是你并不想和他作对,即使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刺杀鬼王,也没有推波助澜,这对于下一任的阴山王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标准。” 我脑子里渐渐对许多疑问有了清晰的认识,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校长仍旧近乎于疯狂的对我道:“你到底在和谁说话,到底是谁? 父亲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想杀他,但是你觉得他还是个人吗?” 我坚定的道:“是,绝对是。” 鬼王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见他瘦长的脸庞上一对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我道:“你的意思是他不该死?” 我道:“是的,至少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死?” 鬼王似乎有些失望的道:“我对你的看法非常失望。” 我道:“可那是最真实的。” 鬼王点点头道:“没错,其实对我而言最宝贵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齐天的权利,而是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但是千百年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包括我的后人,直到你母亲的出现。” 说到这里鬼王的冷冰冰的表情似乎有了些温度,我的心却剧烈抽动了一下,鬼王道:“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孩子,很乖巧,听话,并且她总是劝我不要杀人了,所以天灵族得以保全。” 我强忍着颤抖的心道:“可是她为什么会死?” 鬼王道:“那是因为你,她是我最喜欢的后人,所以我希望她能永远陪伴着我。” 我心里一抖,想到了马天行的种人,鬼王道:“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你。” 我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鬼王道:“当然有了,如果我需要她永生,那么就不能再有后面的何家人了,那都将是多余的生命。” 我恍然大悟,泪水瞬间充溢了我的双眼,鬼王道:“所以就有了她带着你出逃的事件,本来我以为她想躲避我,还觉得这丫头太笨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希望照顾你到能离开母亲的程度,然后以自杀的方式换取了你的生命。” 鬼王是不可能有半滴眼泪的,他的眼睛就像干涸的农田那样没有丝毫生气,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有些难过了。说到这里鬼王又站直了身子,他的脸瞬间罩了一层严霜,恢复了一直以来的那种表情。 过了一会儿鬼王道:“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今天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你尽管提,因为我感觉你会有事情求我。” 我虽然心里难过异常但还是深吸了口气道:“我希望你能给在场所有人一条生路。” 校长听了个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鬼王道:“包括秋清月?” 我道:“没错,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不想我的孩子失去外公。” 没等鬼王说话,校长立刻嚷道:“你告诉鬼王龙潭在哪里,痛苦血原的洞口在哪里我都会告诉他,从此以后我只带孙子,什么事情都不会参与了。” 鬼王哈哈大笑,声震人耳道:“丑陋的人啊,为什么你们和我一样居然能够永生?真是太奇怪了。” 校长听不见鬼王的声音,继续道:“所谓的龙潭就是痛苦血原的入口,它就在紫金矿业的深处,只要你们找到那,所有的一切都将做个最后了断,鬼王请相信我是你最忠实的拥趸。” 鬼王高傲的看着校长,冷哼了一声道:“杀这样的人只会脏了我的手。” 我却想起最初那个因为遭到天灵族战士追杀,而进入避难所的紫金矿业负责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开采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没想到校长所谓保护被天灵族追杀者的实际用心根本就是再打探属于龙族最大的秘密,而龙潭或许根本就是一个捏造的谎言。” 鬼王点点头道:“其实在圣战时龙就是痛苦血原的生物,只不过世人都不知道而已。” 我吃了一惊道:“龙是祥瑞之物,怎么能是痛苦血原的生物?” 鬼王道:“世间本无法,人们总结出来的法道天理都是根据自己的需求而言,世间也本无鬼神人三界,这三界也都是在你的心里,你眼中看见鬼,人也成鬼,你眼中看见神,鬼也成神,龙所谓祥瑞,所谓邪恶都只是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不关乎于他的出生,他的习性。” 鬼王的话我似懂非懂,只见他古怪的笑了笑道:“其实痛苦血原只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这只是一群生活在地底下不为人知的另一种生物罢了,别有用心的人将它们当做工具,就成了痛苦血原,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似乎明白了鬼王的话,可这种具有悲悯之心的言语会出自鬼王之口?我甚至觉得有些不能相信,鬼王道:“你我今日所在的洞穴就是个小天地,外面杀声震天,可在这里我们根本就听不见也看不见,你希望永远生活在这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吗?” 我想了想道:“可是时间长了我会绝望的。” 鬼王哈哈大笑道:“没错,世人大抵如此,所以不能强求,我想这种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秋清月、严广利这种人也不会就此灭绝,所以人类的痛苦是与他们的存在息息相关的,也是生命中最真实的一部分。” 我又糊涂了道:“鬼王,您究竟想说什么?” 鬼王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龙潭在那不重要,痛苦血原的入口在哪里其实也不重要。” 我道:“那么什么重要呢?” 鬼王昂起头想了想,道:“对于你们而言最重要的只有生存了,自己都没有绝对保全自己的本领,却还想着不切实际的念头,这些人真的太悲哀了,如秋清月这种人,我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还想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足够的实力,剑出险招根本就是在求死而已。”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我会记住您这句话的。” 鬼王道:“我其实从来没有天下独尊的念头,更没有想过要杀死谁,他们就如一群小丑,想要玩弄我于鼓掌,却不知我早就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所以这次我依旧会原谅秋清月,但我也希望人类不要有消灭痛苦血原生物的念头,龙潭当年是人为打开,再将它封死也就相安无事了。” 我终于了解了自己的老祖宗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或是鬼吧,他和绝大部分人想象的都不一样,曾经我也猜测了无数次他究竟具备怎样的通天彻地之能,获得怎样的权利,如今看来我们确实错了。” 校长没有死,得以苟且偷生,方严貌也是如此,但他似乎并不想活了,可鬼王不让他死他想死都不敢死,后来我才知道校长曾经安排了一个计划,让能够控制物体漂移的林芝在无人地带以他的超能力将一颗颗引爆的原子弹转移至地下的痛苦血原内,直到彻底摧毁那里为算,这是个很可怕的计划,因为他完全有可能破坏地球的生态,导致人类彻底灭亡,而校长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获得消灭痛苦血原第一人的头衔,好成为他掌控人类社会最有利的一张王牌,可惜胎死腹中。 消灭完残余的地底生物,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规,阿雪远比我想象的要生活的好,超级妖兽的爪牙们还等着主子进一步的处理消息,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个消息永远不会到来了,我的孩子健康可爱,甚至我觉得他一定会比我有出息,杨成龙夫妇则一直没有消息,我怀疑他们也许被校长秘密“处理”了,毕竟面对一个先知,我的岳父肯定是心虚的。 而卧每天按时上下班,可是在199所曾经亲如兄弟的四人只剩下我和何壮,我不止一次的问他是否真的杀死了团长,但他却始终不松口,因为我返回去寻找团长的尸体,却发现那些尸体都失踪了,或许这会成为一个永恒的秘密,但却让我对人生又多了一个期盼,我每天都祈祷能够见到突然回归的团长,虽然痛苦、但也幸福,或许就在明天团长便会出现,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