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分之一》 第1章 跟踪是犯法的，好孩子千万不能做喔 ——跟踪男人回家什么的真是有够恶心的！拜你这种变态所赐害得我们还得搬家。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几率的偶然，于操幸而言，这几乎可以称作是一个奇迹。 在这个一如既往平凡的日子，一如既往的累得恨不得躺在地上直接睡觉的操幸迈着沉重的步伐坐上了地铁。 即将接近末班车时间的地铁上的人寥寥无几，也多亏如此，地铁上的空位很多。 心中暗暗咒骂着那总喜欢让他们加班的黑心公司，操幸打量着车厢，正当他思考着要坐在哪个位子上的时候，他忽地注意到了一个坐在靠车门边上的男人。 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衣的男人戴着个口罩，明明都这个点了还戴了顶鸭舌帽的男人看着有些诡异。 一次性口罩和鸭舌帽成功地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但是即便如此，操幸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了对方是谁。 心脏几乎要在一瞬间停止，操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现实。 这个男人名叫顾晨琉，是现在的当红明星，也是操幸最喜欢的一个人。 这个喜欢不仅止于粉丝出于对偶像的喜欢，还有着爱情方面的意义。 虽然操幸有时会怀疑他是不是个gay，可是他从小到大只喜欢过顾晨琉一个人，除了顾晨琉以外，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都没办法让他动心。 操幸喜欢上了顾晨琉是出于高中时的一个事故。 大约是在进高中没多久的时候，操幸喜欢上了一位三年级的学长，那个学长就是现在的顾晨琉。 喜欢上顾晨琉的理由和经过其实在别人看来或许也不算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但是对于操幸来说却难以忘记。 性格内向孤僻的操幸即便距离入学那天都已经过去两个礼拜了，他还是没能和班上任何一个人做成朋友，甚至连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老师似乎有些在意他很不合群这一点也为此和他聊过，但是对于这样的生活操幸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不满，他只觉得不用与人打交道令他倍感轻松。 不可能在放学后有任何课外安排的操幸只想着要尽快回家打游戏。 乐呵呵地想着之前看的预告片里的内容，赶着回家的操幸却忘记了下楼梯时要注意脚下。 结果报应来得出人意料地快。 一个不稳，操幸便整个 人猛地朝着楼下摔去。 本来操幸有觉悟这次他八成会摔得很惨，想着也许会摔成骨折或是重伤的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能无奈地等待着预料中即将来临的疼痛感。 然而操幸脑子里想象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 就在操幸即将滚下去的瞬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 虽然衣服被扯住勒得操幸感觉好疼，但也总比摔下去要好得多。 反冲力令操幸狠狠地撞向了那个男生的身体，鼻尖与结实的胸膛的这一撞令操幸忍不住大呼了一声好痛。 男生虽然没有喊痛然而操幸还是有听到男生的一记闷哼声。 那是一声极具魅力的低沉嗓音。 如果要用现在还很常用的一句话来给这个声音做个比喻的话，那就是个能让耳朵受孕的声音，要操幸来说的话，这个男生这声音的好听程度、这声音的辨识度差不多都能去做声优了。 操幸惊讶地抬起了头，他对上了男生帅气的脸孔。 一瞬间，操幸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但是鼻尖传来的那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提醒了他眼前这一切都是现实。 站在操幸眼前的是一个简直就好像是从小说里跳出来的美男子，白净的皮肤，很有男人味的长相。 男生那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栗色头发在光照下泛着淡淡的金色看着很漂亮，其中，操幸最中意的是男生那带着些许冷意的丹凤眼。 当然，吸引人的不仅仅是男生那双眼睛，男生那张带着些性感韵味的嘴唇也同样令操幸看得别不开视线。 男生不仅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他就连身材看着都超级棒。 这个拥有着一米九身高的男生虽然穿着衣服，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个男生有着多么好的身材。 「你看够了没有？」 冷淡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操幸被这性感的声音弄得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对、对不起。」 操幸很慌张地道了歉，直觉像自己这么一个大男生用着这种直勾勾、甚至有些接近于花痴的目光盯着别人看会给人感觉很奇怪，操幸连忙收回了视线，结果矮了男生好一截的他的目光又改为盯着男生的胸膛了。 ——呜哇……看着就觉得好像里面胸肌很结实啊…… 完全没想过现在的自己 考虑的事情是有多蠢多么不正常，不曾注意到自己很不像话地流鼻血了的操幸更没想到的是他在这个瞬间被轻易地掰弯了。 看到操幸盯着自己胸部流鼻血的男生不由得觉得有趣，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弧度，然而这一抹笑并不曾被那痴迷于男生胸肌的操幸所注意到。 「以后自己走路注意点，要是学校里发生血案的话就麻烦了。」 「嗯……好的。」 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都带着些颤音的操幸痴迷地目送着顾晨琉的离去。 也就是从那个瞬间起，操幸的人生开始围着顾晨琉团团转起…… 而现在，操幸相信这是不曾爱过他的命运难得好心地给他的一次机会。 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变得很急促，操幸为了防止被顾晨琉注意到而特意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看。 越过那用来装样子的书，操幸的目光汇聚在了顾晨琉的身上，万分想要上前去搭话的操幸却又因为紧张而无法行动。 非常清楚这样的偶然或许此生只有一次的操幸暗自劝说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摸向了左手上的疤。 ——但是，就算上去搭话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操幸虽然很迟钝很笨，但是他还是很清楚上前搭话无非是白白浪费这一次机会。 就算上去了，操幸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是「好久不见」呢还是「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如果顾晨琉忘了他操幸这个人，操幸最多只能得到顾晨琉的签名或者握手；如果顾晨琉没有忘记他这个「恶心的人」，那么操幸一定必不可免地会被他一顿臭骂，之后又被退避三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操幸都避无可避地会迎来与顾晨琉保持绝对平行的结果。 一想到这里，操幸就怎么都想要去努力避免。 就在操幸努力地思考着该怎么去打破这个平行线的时候，到站了的列车开始放起了到站广播，车门随之打开。 早就做好了下车准备的顾晨琉没有一丝迟疑地下了车。 时隔已久地，那个从法律角度上来说应该是被称之为犯罪的念头再一次的浮现在了操幸的脑海之中。 犹豫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就在车门即将关门的瞬间，操幸猛地跳下了列车。 值得庆幸的是顾晨琉还没走远，操幸还能看得见顾晨琉的背影。 操幸没有什么奢想，他只是想要看着顾晨琉，他不想从此以后和顾晨琉之间都隔着一个电视荧幕。 仅此而已。 ——反正已经被讨厌了，就算被发现，最多也是被他再讨厌一些而已。 如此劝说着自己，操幸鬼使神差地紧跟着顾晨琉一起下了车。 出自理智之外的行为虽然让操幸有在做违反法律的行为的自觉，可是他却无法加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操幸一直以来都觉得平凡如他，可是在跟踪方面他却好像别有天赋似的，不管是高中时期又或者是现在。 跟踪了十几分钟，直到现在顾晨琉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跟踪着。 大约走了要有二十分钟左右，最后顾晨琉走进了一幢高级住宅楼里面。 即便是从远处看过去都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住宅楼的保安系统做得有多么得到位。 不过不用想也猜得到，要是保安系统做得不够好的话，现在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像自己这样的跟踪狂会去骚扰顾晨琉了吧。 虽说要是可以跟顾晨琉有接触会让操幸更开心，可是对于现在的操幸而言，像现在这样能够在这种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静静地看着顾晨琉这也已经很不错了…… 操幸那普通得几近灰色的生活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又一次地恢复了它本该有的色彩的。 在经过黑心公司的压榨之后，对于身心俱疲的操幸来说像这样每天下班后跑到顾晨琉家附近去进行偷窥就是对他唯一的治愈。 虽说是偷窥，也不过是待在一个角落里守着，等待着顾晨琉的回家，再在那小死角里看着顾晨琉家灯光好久然后回家而已。 因为顾晨琉要接新片之类的话会有官方发布消息，所以操幸倒也不用担心会空等。 简单得可笑又没有任何意义的行径却让操幸感到万分满足，也感到万分幸福。 第2章 无所谓的反面 「真是有够讨厌的，几个丑女人还有那个有体臭的老头子，害我这么晚下班……」 操幸轻声咒骂着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想起今天之所以会这么晚下班都是因为他们几个为了可以提早下班而将那些工作全塞给他，操幸就一肚子的火。 虽然操幸很想跳槽离开这个无良公司，但是只有一张高中毕业证书的他在这个找工作难的年头里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结果只好继续在这家公司里忍耐。 「呜哇……都这么晚了，都不知道他回没回家……都是这帮混蛋害人，可恶！」 操幸老样子地跑到了一个电线杆后面偷偷地看向了顾晨琉家所在的那一层楼——十二楼。 那里没有亮灯，操幸不知道那是因为顾晨琉已经睡着了还是因为他根本还没回家。 「呜……」 现在的操幸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家，继续在这里守下去操幸都不知道要守到几点钟，指不定有可能会等到第二天，更何况再过一会儿就赶不上末班车回家了。 可是要是没看到顾晨琉就这么回家…… 操幸又会非常在意。 忽地，操幸感觉到肩膀上有个什么东西搭了上来，他一惊。 操幸的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了昨天他看的那部顾晨琉主演的悬疑恐怖片，里面似乎有个场景是鬼在女配的背后出现，杀掉了女配的场景…… ——该不会……现在在我后面的也是那个…… 操幸一下子被他自己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画面给吓得腿软，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就在这个时候……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在我家附近偷窥我！」 一直以来仅能存在于记忆和电视机之中的声音如今却近在咫尺，但是无法为此感到高兴的操幸现在只能感觉到比刚才更可怕的恐惧感。 如果说刚才操幸吓得腿软不敢回头看的话，那么现在的操幸就是恨不得立马头也不回地从这里逃走。 「……我，呃！是、是你想多了，我、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怎、怎么可能是在偷窥呢……」 操幸身体僵硬，他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心虚，根本骗不了人。 虽然操幸试图抽手，可是对方的握力太大，操幸越是想挣扎就越是被紧紧抓住。 「还说不是在偷窥？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你 又是在等谁回家？」 操幸被顾晨琉追问得说不出话，他全身细细地颤抖着。 十年前那件怎么忘都忘不掉的事情再一次地浮现在了操幸的脑海之中。 ——跟踪男人回家什么的真是有够恶心的！拜你这种变态所赐害得我们还得搬家。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左手上那早该好了的伤疤不知怎地开始隐隐作痛，被顾晨琉紧紧抓着的右手能清楚地感觉到顾晨琉的体温，但是也被顾晨琉过大的力气抓到痛得有些麻痹了。 「干什么一直背对着我，是怕被人看到长相不成？哼！」 顾晨琉冷哼了一声后，他一个用力拉过了操幸，操幸一下子就被拉到了顾晨琉的面前，他的脸一下子就暴露在了顾晨琉的眼前。 不远处就有路灯，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却足以让顾晨琉看清操幸的脸。 「真是有够烦的。前不久才赶走了一个跟踪狂，现在又来了个男的。真是搞不懂怎么同性恋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是你们同性恋太多了不成？」 操幸慌张地闭上了眼睛，他祈祷着不会被顾晨琉认出来他是谁。 顾晨琉伸手撩起了那遮住了操幸双眼的黑发，看着眼前这张紧闭着眼睛、脸上有着淡淡的雀斑就跟操幸这个人一样娇小的脸孔，有种熟悉感令顾晨琉皱紧了眉头。 「呵，闭上眼睛干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幻想我会来吻你吧？」 顾晨琉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令操幸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连忙摇头否认。 操幸偷偷地打量着顾晨琉的脸，看上去充满嫌恶的脸上操幸看不出来顾晨琉有没有认出他是谁。 「你是同性恋吧？」 顾晨琉冷笑道，这个表情，操幸曾经见过。 「我、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操幸不小心将这么些年来隐藏在心底的感情给透露了出来。 但是在话说出口的瞬间操幸就后悔了，因为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顾晨琉会怎么看待他这份感情。 「哈？喜欢我？你是女的？」 操幸摇了摇头。 「我、我怎么可能是……」 虽然操幸承认他是长得有些瘦弱，但是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他都是个标准的男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晨琉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只知道顾晨琉脸上 的厌恶正在逐渐加深。 「既然你不是女人，那么会喜欢上我的你不就是同性恋？还有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知道顾晨琉提到，操幸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竟然产生了不该有的反应。 操幸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唯一能够解释的理由就是大概是过分紧张导致肾上腺分泌过度。 感觉到了羞耻，直觉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一定会被顾晨琉更加看不起的操幸下意识地想逃。 没多想，操幸急急忙忙地伸手想要推开顾晨琉，可是他却反被顾晨琉钳制住了他的双手。 「你想逃？你这个样子想要逃到哪里去？」 顾晨琉冷哼着，没有理会不断反抗的操幸，顾晨琉抓着操幸就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高级住宅楼走去。 操幸不知道顾晨琉抓着他是要做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害怕。 今天的顾晨琉就宛若那一天的顾晨琉，就算操幸再怎么不愿意，那一天的记忆就象是被设定了循环播放似地不断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要是，又一次地被他躲开了该怎么办？要是又是一个十年或者是变成再也不会见面该怎么办？ 虽然一开始操幸自暴自弃地用着「反正也被顾晨琉讨厌了，就算被他更加讨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话来自我安慰，可是当操幸实际遇到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同样害怕会被顾晨琉讨厌。 「你、你抓着我干什么！？拜托你，放开我吧，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操幸和顾晨琉之间的纷争令得门口的保安不由得侧目。 「顾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没有，这只是我跟朋友间的小矛盾，你不用担心。」 应该说不愧是被评论为当下的实力派偶像之一的顾晨琉吗？ 顾晨琉那前一刻还是阴沉得令人感到害怕的脸孔可这一刻却又立马转变成了很温柔很有礼貌的微笑。 或许是因为他们保安有规定不能干涉住客隐私，又或许是因为顾晨琉的演技太好，也可能是两者皆有之，保安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到了他的门卫室里。 挣脱不开，更无法求助，连道歉也没用的操幸就这样被顾晨琉给抓进了电梯里。 顾晨琉没有说话，摆着一张臭脸的他进了电梯后径自按了「12」的按钮，沉默的气氛令人感觉着实难受 。 隐约察觉得出自己挣扎得越是厉害顾晨琉的心情就会越糟糕的操幸不敢说话，他只能静静地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有些不大合脚的旧皮鞋。 被封闭了的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而再没有其他声音。 紧张加之害怕，这两种感情混杂在一起令操幸几乎快要感到窒息。 大概也没过多久，十二层就到了。 操幸有种不祥的预感，而那个预感在随着顾晨琉拽着他往家走去的同时开始在操幸的心中不断地扩大。 顾晨琉的家很大，十二层有一半的空间都是顾晨琉的家，就算不想大也没办法。 根本没有一点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个家里的东西摆设，操幸就被顾晨琉一把甩到了那张很大很柔软的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吸收了所有的冲力，所以操幸虽然遭遇到了这种粗暴的行为但是他也没有感觉有多痛。 操幸连忙坐起了身，而顾晨琉则是一条腿跨上了沙发，慢慢地朝着他靠近。 几乎是顾晨琉往前靠近而操幸就往后退，然而这样的一来一往的拉锯战根本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儿操幸的背就抵上了墙，没了退路。 「你、你要做什么？」 操幸害怕得全身颤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轻微地颤抖。 「你猜我要做什么？」 顾晨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操幸可以很清楚地看见。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然而操幸能够想出来的答案只有一个。 「不、不要！」 操幸惊叫出声，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你跟踪我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情么？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种y？」 和记忆中无出其右的一句话仿佛将操幸强行带回了那一段他绝对不想要去回忆的过往，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如今感觉到了一阵入骨的寒意。 「我、我！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的操幸连忙想要逃下沙发，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顾晨琉给一把抓住，甚至还被顾晨琉扯下了领带，最后操幸的双手被顾晨琉绑在了脑后。 操幸还没反应过来，下一个瞬间他就被顾晨琉给骑在了身上，顾晨琉的两条大长腿紧紧地夹住了操幸的腰部，令他无法使力。 「你不是说喜欢 我？那么你一定很想被我做这种事情吧？」 顾晨琉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我不是……」 操幸用力地摇着头。 「不……不是的……我！」 「你应该觉得很高兴才是吧？被大家所喜欢的我现在肯对你做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就象是命运的恩赐一样吧？而且平时你一定也做过不少的想象了吧？」 看着操幸那恐惧的表情，某个顾晨琉并不想再想起的人和那一段顾晨琉刻意忘记了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变得越发鲜明。 「拜托你，不要……我不要……」 操幸不断地摇头喊着不要，看到这个样子的操幸就不由得回想起某个人的顾晨琉久违地回忆起了对于那个人的愧疚感。 心烦意乱之下，更觉得操幸声音嘈杂的顾晨琉皱了皱眉头，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猛地吻住了操幸的嘴唇，堵住了那噪音的来源。 那是出乎人意料之外柔软的嘴唇，舌尖上还带着些许的草莓味，吻着感觉酸酸甜甜的。 象是要逃又象是在迎合的柔软舌头被顾晨琉的舌头轻轻地抵触着，对于会觉得这个吻很可爱的自己，顾晨琉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烦躁感。 就好像是吃错药似的，自打顾晨琉看见这个男人以后，他就开始变得很不对劲。 「为、为什么……？」 操幸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音。 「因为你太吵了，这是封住你的嘴最快的方法。」 虽然顾晨琉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的吻却非常温柔。 操幸那天到最后舒服得好像连脑髓都要融化了似的，根本没有那个余力再去东想西想的。 几乎是累到快要昏厥，最后操幸失去了意识就这样昏沉地睡了过去，而之后的事情他也完全不记得了。 第3章 冷酷的反面是温柔 操幸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点冷意，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个很陌生的房间这让操幸有些愣住了。 因为有些厚实的窗帘遮住了落地窗，所以这间房间里面有些暗。 操幸试着起身，原本只是感觉有些疲惫的身体在这个瞬间感觉到了很严重的酸痛感。 「呜哇……好痛……」 腰部以及双腿那里酸痛得比抽筋疼还厉害，但是痛得最厉害的还是操幸的屁股。 不仅仅是痛，还有一种完全无法忽视的异样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他菊花里似的。 这些异样的不适感令操幸回忆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也就在这一瞬间，操幸知道了这个陌生的房间是哪里了。 这里……大概是顾晨琉的房间。 操幸低头看了看他自己的身体，他身上穿着的不是他来的时候穿的西装，看着有些显大的灰色睡衣，那衣服质地非常好，穿在身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不用多想，操幸就知道这件睡衣不是便宜货。 操幸没有换衣服的印象，他想八成是顾晨琉给他换的。 身上感觉很干爽，操幸猜想那应该是因为顾晨琉有给他擦身体。 顾晨琉表面上是个很冷淡的人，但是他又会时不时地像这样在无意识中做些很温柔的事情。 就是因为知道顾晨琉其实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操幸对顾晨琉的感情只会不断增加，即便时隔十年，那份感情也没有改变。 昨天操幸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加之身体上的酸痛感，操幸感觉浑身不舒服到他恨不得今天翘班。 话虽如此，但是操幸也就只是想想罢了，要是真的不去八成就会给人一个开除他的好借口。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更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背包在哪里的操幸拉开了窗帘，外面天气阴沉沉的，看上去似乎要下雨。 借着透进落地窗的光，操幸环视起了房间周围，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但是布置上却很简单。 操幸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任何钟表或者是他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同时，操幸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房间里连一张照片都不曾摆放，不管是顾晨琉家人的还是顾晨琉自己的。 要不是操幸一直以来都有跟踪顾晨琉回家所以可以肯定这里是顾晨琉家的话，操幸现在或许会单纯地以为这里只是一家高级饭店的房间之一。 操幸没听到这个房子里有任何声音，他半瘸着地走出了房间，偌大的客厅里也没有人影。 环视了周围一圈后，操幸在沙发上看到了他的包以及被折叠得很整齐的衣服。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件崭新的衬衫，操幸想大概是因为昨天顾晨琉弄坏了他的衬衫所以才给了他一件新的。 就在这时，操幸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以及一张门卡。 ——用这个钥匙锁门，上锁了以后把钥匙扔楼下1201信箱里。 白纸上书写着的简短的词句，那字迹看着非常好看，让人不由得感叹真的是字如其人。 操幸拿起了那张门卡，很轻的门卡此时拿在手上却莫名地很重。 昨天会和顾晨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其实实在是出乎操幸的意料之外。 操幸曾以为顾晨琉会是个超级讨厌同性恋的直男，所以当操幸被顾晨琉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很惊讶。 其实操幸仍然想不明白顾晨琉到底是出自于何种想法才会对他出手的。 如果真的讨厌被他跟踪，顾晨琉大可以打他一顿或者是报警。 明明就是个会不断地说着「同性恋很恶心」的直男，操幸不明白顾晨琉为什么要对他做那种事情，更不明白为什么顾晨琉会对他这么一个毫无特色的男人□□。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在期待什么呢……八成，是为了羞辱我才会这么做的吧。」 要不然，他根本就想不出顾晨琉这么做的原因。 陷入了失落之中的操幸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想起来他得看一下时间。 操幸慌张地在他的背包里找了一下，找出来手机后他看了一眼时间，他瞬间觉得要崩溃到了。 ——10：43 手机上还显示着好几个来自公司的未接电话。 直觉这次死定了的操幸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再继续想那么多了，他慌慌张张地换上了昨天的那套衣服就冲出了门。 急匆匆地找到了标注着1201的信箱，操幸将门卡放了进去便一瘸一拐地冲向了车站。 当操幸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 一到公司，操幸就被他那秃头上司给叫到了办公室里狠狠地训了一顿。 「你工作表现本来就很差，这个月还犯了一大堆错，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不好意思，你只好走人了。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不会养闲人的。」 秃头上司不负责任地说着，他一边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那一脸风凉的样子着实让人一肚子火。 「我哪有犯一大堆错……」 操幸轻声地咕哝了起来。 然而这话被秃头上司给听到了，他挑了挑他那就跟毛毛虫似的眉毛，用着一脸「你已经无可救药了」的表情摇了摇头。 「连自己有没有犯错都不知道，真是受不了你啊。真的是不明白公司干什么不早点炒了你这种低学历的家伙改去找个肯干的高学历的人。」 又来了。 这个秃头上司其实也不过是个从三流大学毕业的差劲毕业生，据说他大学之所以能毕业还是因为在里面有认识的教授给他帮的忙。 在前一个公司里混得要被炒鱿鱼的他之所以能进到这个公司来当经理也是因为这个上司有认识的人在，然而这个没有任何本事成天只知道拍马屁喝茶看女人的上司却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更甚至三天两头地就拿操幸的学历来做文章。 ——又不是我想才会变成只有高中学历……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操幸忽然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件，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操幸这么多年都在尝试着去忘记它，可是终究还是很难忘记。 就连昨天被顾晨琉做那种事情，明明顾晨琉是他最喜欢、也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可是操幸还是会忍不住地感觉到恐惧，并且害怕被他触碰。 「还以为你终于决定旷工不来了呢，哼。」 明明就是上班时间却还很悠闲地修指甲涂指甲油的女人——从操幸的角度来看就是个爱逢迎拍马的小bitch冷言冷语地说道。 没有理会这个小bitch，操幸抱着秃头上司推给他的一堆档一瘸一瘸地低头朝着自己的位子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只脚伸了出来，来不及停住脚步的操幸被狠狠地绊了一记，他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档撒了一地。 从和那只脚相接触到的地方开始，恶心的感觉缓缓地涌向了操幸的心间。 「哎呀，真是的，你怎么走路都不好好走的？弄得人家腿好疼啊！你看看，都有些发红了。」 做作女嘴里大呼着好痛，她用着她 那被涂得花里胡哨的手摸向了她细得好像竹竿似地小腿。 ——明明就是妳故意伸出脚来绊我的，还非要恶人先告状。 「对、对不起。」 虽然操幸心里那么抱怨，可是嘴上却只能道歉。要不然只会惹得大家一齐指责，到最后他又会被秃头上司给叫进办公室再训一次。 「你怎么走路一瘸一瘸的？哎呀，再仔细看一下的话你这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一身么？连领带颜色都没变呢。」 说这个话的是办公室里面超级八卦的八卦女，特别擅长记住各种小细节的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特别容易扒出别人的八卦。 「呃！没、没什么……因为昨天抽筋了，而且……在朋友家……喝了点酒……」 不善与人交往的操幸根本不可能擅长撒谎，越说越心虚的他甚至回忆起了一些昨天他和顾晨琉之间的事情，不由得地，心虚了的他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轻。 从操幸的嘴里听到了「朋友」两个字，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又开始进行起了各种各样的冷言冷语，操幸装作没听见，他迅速地收拾了掉落在地上的档，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坐下的时候从屁股为中心，操幸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一阵不适感，他试着挺直了腰来缓解屁股那里的酸痛，可是他却没想到屁股那里的酸痛非但没有减少，腰部那里的酸痛也开始随之增加，令操幸难受得想死。 「话说回来，再过些时候就是顾晨琉主演的那部电影的首映诶，妳们打算去看吗？」 听到了顾晨琉的名字，操幸的指尖一僵。 操幸开始无法抑制地在意起了贴身穿着的那件优质衬衫，一想到这件衬衫也许本该是顾晨琉要穿的，操幸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虽然对于自己可以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情感到高兴，但是比起这种事情，操幸却更在意在察觉到操幸的跟踪行为之后，顾晨琉会采取什么措施。 ——大概……顾晨琉他又要搬家了吧……就算不搬家，以后恐怕也去不了他家了吧。 想着想着，操幸不由得陷入了一阵失落之中。 第4章 熟悉的感觉 顾晨琉觉得那天跟踪他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这两天顾晨琉有留意过，事实上家周围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的身影。 想想也是，都被发现了，怎么想那个人也不可能再来偷窥跟踪了。 再怎么蠢的家伙也应该知道要是被人报警抓起来了那就完蛋了。 顾晨琉本该觉得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很久违地，他感觉到了一阵孤寂感，就跟十年前那一天一样。 对于那一天晚上的行为，顾晨琉总觉得自己不是中了邪就是吃错了药。 遇到跟踪兼偷窥狂其实顾晨琉大可以报警处理，可是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在他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那个本该被顾晨琉遗忘了的一个人却忽然浮出脑海。 因为那个被遗忘的人，顾晨琉从他本该走的那条轨道上不小心走偏了。 要是被人传出他跟男人有绯闻，虽说顾晨琉无所谓，但是之后会有很多麻烦，不管是公司那里还是家里。 明明清楚利害，可是他却控制不住。 顾晨琉想，或许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和那个迷糊虫太相似了，所以鬼使神差地和那个男人做了那种事情。 那个迷糊虫，是顾晨琉活到现在他唯一喜欢过的一个人。 起初是好像被迷了心窍似的才会和那个男人做的，但是和那个男人做的感觉异常舒服。 虽然对方没有任何经验，那具身体也远没有女人来得柔软，可顾晨琉就是这么奇怪地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以至于他做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身体累得不行为止。 因为做了很多遍，最后连顾晨琉自己都累了的他就抱着怀里那个男人一起睡着了。 不得不说的是那个瘦弱得身上都没多少肉的男人不光跟他□□感觉很舒服，就连抱着的手感都非常棒，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顾晨琉最后把这个男人当成了抱枕美美地睡了一觉。 那天晚上久违地能够睡得很香的顾晨琉是□□幸的梦呓声给吵醒的。 「不、不要……」 怀里的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他看上去似乎很辛苦又或者说是很痛苦。 「为什么……不要……」 顾晨琉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男人会在这里不断地重复着喊「不要」，一想到那或许是因为今天他的暴行所致，顾晨琉感到有些愧疚 ，因为这阵愧疚感顾晨琉感到无比烦躁。 就像十年前那一天，顾晨琉感觉到了后悔。 眼前的男人看着虽然有些丑丑的，但是却很可怜，一如那个迷糊虫。 ——要是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要是再多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就好了。 ——要是我不会那么冲动就好了。 ——不管是当初，又或者是现在。 「在发什么呆呢？」 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顾晨琉走过来的是顾晨琉的经纪人，也是顾晨琉的叔叔——胡季染。 当初进了娱乐圈没多久后的胡季染几乎是三顾茅庐把顾晨琉请到他们公司的，当然实际次数完全不止三次就是了。 「没什么。只是……」顾晨琉有些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嗯……」胡季染打量着顾晨琉的样子，他眯细了双眼狡黠地一笑，「既然你没什么，那么我就要问你个问题了。你背上的抓痕是哪只小野猫干的？」 一边说着，胡季染还一边拉开了顾晨琉背上的衣服向里面看去。 看那抓痕之多，看来顾晨琉过了个很火热的晚上呢。 「你怎么看到的。」 顾晨琉不耐烦地推开了凑过来看，而且还笑得别有深意的胡季染。 「刚才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不是给你送东西过来么，然后就看见了呗。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节制的人，也不用我太操心，不过你怎么说也是靠身体和脸吃饭的，自己多少留心点。而且这种痕迹要是被多事的人看见了，传出什么绯闻也会很麻烦。」 以往和别人做，顾晨琉基本上都是穿着衣服做一两次发泄过了就结束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会被人抓伤的问题。 前天顾晨琉一开始也是穿着衣服的，但是做到后来觉得热所以就被他给脱掉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像这样被留下了抓痕。 ——要是你知道给我留下了这个抓痕的人是个男人的话，大概你就不会这么淡定了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顾晨琉还没无聊到把这种事情告诉给胡季染的地步。 「……我知道。」 ——反正，他也不会再来了，就像那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顾晨琉不免有些寂寥。 「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哦。一整天都是满脸忧愁的样子。虽然没对 采访造成影响，但是旁人看着会很在意啊，嗯……不过你是个大帅哥，这种表情也很帅就是了。」 忧愁的表情？ 闻言，顾晨琉将目光转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和以往顾晨琉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没有什么区别，至少顾晨琉看不出有任何一丝忧愁。 「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直以来，台下的顾晨琉都是面瘫脸。 虽然常有人说他长得很帅要是表情更多一点会比较好，但是顾晨琉却觉得面瘫脸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将心事都流露在脸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顾晨琉觉得自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胡季染却很擅长从顾晨琉这张面瘫脸上看出顾晨琉的心情。 「你现在的表情，就跟你高中时搬家前两天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啊。」 「！」 顾晨琉一愣，镜子里映射着的胡季染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又或者说他的脸上写满了「我说对了吧」这几个字。 那样子令顾晨琉看着不爽。 「所以这次你又在烦恼什么？」 笑得没个正经的胡季染伸手搭上了顾晨琉的肩膀。 「和你没关系吧。」 受不了在自己心烦的时候这个没正经的胡季染还能笑得这么轻佻的顾晨琉不耐地挥开了胡季染的手。 被挥开的手有点疼，胡季染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管是作为你的叔叔还是作为你的经纪人我都有理由来关心你吧？还有你爸那里，你你也是时候跟他联系一下了吧，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去理解一下他吧，再说你妈她又不是……」 「砰！」 忽地，一声用力拍桌的声音惊得胡季染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猛地站起来的顾晨琉。 「别跟我说那个男人的事情。」 那是一张几乎能够透出冷意的脸庞，仅是看着，就让人不免害怕。 十年了，不管隔了多久，只要一提到顾晨琉父亲的话题，顾晨琉就会这么生气不给人家一点往下说的机会。 第5章 借口/理由 操幸深仰头看向了那亮着灯的12层上顾晨琉的房子，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虽然操幸有惹顾晨琉生气了的自觉，也曾经想过不能再来这里了，但是就算再怎么警告自己，操幸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想，或许顾晨琉的温柔也有害他抱有一丝希望吧。 「要是又被他看见大概又要被生气了吧……」 操幸无奈地轻叹着气，随即他想起来了自己手上提着的纸袋子。 ——不对啊，我是来还衣服的！才不是来跟踪偷窥的。 明明是在操幸自己心里说的，可是操幸却还是会忍不住感到心虚。 而且，问题不仅仅是一点点。 事实上该怎么把衣服交还给顾晨琉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至少就目前来说操幸没那个勇气去到顾晨琉家敲开顾晨琉家的门再把衣服还给他，虽说操幸觉得要是继续站在这里等着被顾晨琉再一次抓到自己躲在这个地方看着他家八成又会惹顾晨琉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操幸忽然注意到了有人从住宅楼里面走出来了。 有点近视，再加上天色很暗的缘故，操幸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就算只能模糊看个外形，操幸还是可以知道走出来的人是谁。 几乎是下意识地，找不到地方躲起来的操幸连忙将他的身体塞进了电线柱和墙壁之间。 虽然他知道这根本没办法隐蔽他的身体。 「哈……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顾晨琉无奈的声音传入了操幸的耳朵里，操幸连忙想要别过头，可是却把脸给卡进墙与电线柱的缝隙里了。 明显空间不够的这个缝隙卡得操幸的脸挤在了一起，就连说话都说不大清。 「不、不续的啦……就绪……呜……粗不来啦……」 被卡在了缝里面的操幸使不出力，根本就出不来。 只要稍微多使点力，没有外界保护的脸蛋就被蹭得有些疼。 「啊，是吗？」 顾晨琉冷淡地说着，完全没有表现出要伸以援手的样子，他随即转身要走。 看到顾晨琉这样，操幸急了。 要是顾晨琉不帮他，他指不定就要在这个缝隙里过一晚上等天亮了有人发现他才能从这个「缝隙地狱」里逃生。 「别肘……救窝……呜呜呜……」 操幸可怜巴巴的呼救声令顾晨琉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看着操幸那鼓着的嘴巴，顾晨琉想起了小时候他养过的一只胖仓鼠。 爱东钻西钻的调皮胖仓鼠有一次钻进了一个小洞里出不来了，那个时候那只仓鼠可怜的样子就跟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如出一撤。 想到这里，那张冷冰冰的脸孔上隐约间夹杂了一丝丝的笑意。 用着眼角余光看到了这一幕的操幸一瞬间看呆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操幸想这是他在荧屏以外的地方第一次看见顾晨琉笑。 顾晨琉有很努力地不去注意操幸那充满爱慕的目光，他无奈地往回朝着操幸走了过去。 「真是蠢死了，来，脸贴着我的右手，先把头移出来。」 一边说着，顾晨琉一边将他的手塞进了操幸柔软的脸颊处，缓缓地使劲将操幸的头移出了那个缝隙。 没怎么觉得有擦伤，操幸想或许是因为顾晨琉的手护住了他的脸对的缘故，所以没蹭到。道是顾晨琉的手有些被蹭到了，而操幸卡住的脸颊骨那里也因为顾晨琉小心地给他调角度所以完好无损。 当脸从缝隙中移出来以后，身体部分就比较轻松了。顾晨琉只要借一把力给操幸，操幸就能摆脱那个缝隙了。 「蠢得要命，下次再挤缝隙，记得找个能自己出来的缝隙。」 顾晨琉冷冷地嘲讽道。 「又不是兴趣，下次才不会挤……我之所以会做这种事都是因为看到你朝我走过来，以为你又要生气所以我才……」 操幸涨红了脸轻声咕哝道，结果错反倒被归咎在了顾晨琉的身上了。 「怕我生气还来？」顾晨琉的脸恢复成了那冷冰冰的面瘫脸，他环视着周围，叹了一口气，「算了，跟我走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上第二天的娱乐头条。」 「跟我走」？ ——这、这也就是说……！ 「！？我、我可以去你家吗！？」 操幸双眼发亮，显得有些激动。 「待在这里的话就算要抓住你一顿暴打也很不方便吧？」 听到这话，操幸吓得身体一僵，不知道顾晨琉是在说真还是在说笑，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顾晨琉的身边窥视着顾晨琉的表情，结果一直到了顾晨琉的房间里他都没能知道顾晨琉说的那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来 到底是干什么的？」 顾晨琉冷眼望着操幸，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茶放在了操幸的面前。 「呃……我……」 操幸歪了歪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他连忙将纸袋子递了出去。 「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来还你衣服的！」 顾晨琉差点为操幸的举动而笑出来，然而他忍住了。 接过了纸袋子，顾晨琉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衣服，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确定你要还的是这袋子里的衣服？」 顾晨琉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可爱地衣服。 「啊？什么意思？」 操幸连忙接过了袋子，他看了一眼袋子，结果整个人就懵了。 袋子里装的完全就不是那件他打算还给顾晨琉的衬衫，而是他的小熊睡衣。 「呃！可我记得我有把衬衫放进……啊！」 操幸大叫一声，他想起来了。 今早他本来是打算把衬衫放进纸袋子里还掉的，结果满脑子都是关于顾晨琉的事情，最后他也没留意，就迷迷糊糊地把放在床头要还掉的衬衫穿在了身上，反倒是把脱下来的睡衣塞进了纸袋子里。 「对不起……」 宛如是一只犯了错的小狗似地，顾晨琉似乎还能隐约看到操幸低垂下来的耳朵。 「呃，对不起，我弄混了……要还你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了……」 顾晨琉因为操幸现在这可爱的模样而沉默了，而操幸则是因为尴尬而说不出一句话。 「总感觉你是来搞笑的。」轻叹了一口气，顾晨琉无奈地咕哝着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操幸很惊讶地在顾晨琉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落寞。 顾晨琉没有坐到操幸对面的沙发，而是选择坐到了操幸的身边。 仅是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咫尺之间，操幸就紧张得觉得要缺氧而死了。 「我……本来是有想过不能再来了，可是……衣服……」 操幸嚅嗫着说道，但他又突然发现被他用来当做借口的衣服事实上现在并不适用。 「如果还了衣服你就真的不来了？」 顾晨琉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罐装啤酒喝了起来，听着他咕嘟咕嘟咽下去的声音，操幸也不由自主 地干吞起了他自己的口水。 还了衣服之后？ ——还了衣服之后……我就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操幸不知道，应该说他根本不能保证。 「唔！我也不知道……虽然觉得你会生气，可是……我、我不想只看到电视机里的你……呃，那个，我想……尽可能缩短和你之间的距离。因为……我喜欢你……」 操幸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明明之前被我抱还怕得要死？」 顾晨琉挑了挑眉头，然后喝空了易拉罐里的啤酒。 「那是因为……我恐人症……一般性被人碰了我很恶心……」操幸弱弱地说道，「因为是你，所以只是害怕但没有觉得恶心。」 操幸不知道顾晨琉会怎么看待他，非常害怕顾晨琉又会说什么冷言冷语的他怯怯地窥探着顾晨琉的表情。 「恶心？呵，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顾晨琉自嘲般地轻笑道，他缓缓地伸手摸向了操幸的脸。「那么这样恶不恶心？」 脸上感觉到的手温温热热的。 被温柔地抚摸着脸孔，操幸感觉害羞而红了脸。 「我……不是说了只是害怕……但是不觉得恶心嘛……」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顾晨琉觉得操幸这个时候的声音听着意外地可爱，可爱得让人想要把那张说话的嘴给含进嘴里。 只是冒出了一点点念头而已，顾晨琉的脑子一下子被冲动所驱使，他缓缓地将头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住了那张有些粉嫩、看着很可爱的小嘴。 「那这样呢？」 看着那张被自己捧住而看上去有些胖嘟嘟的脸，莫名觉得这个不知名的男人这个样子很可爱的顾晨琉很努力地敛住了笑意。 嘴与嘴之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啾」声，令人感觉害羞的声音听上去又莫名带着些许的甜腻。 操幸的嘴唇在细微地颤抖着，察觉到这一点的顾晨琉觉得这个反应也异常。 第6章 来自于同居的威胁 「……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顾晨琉伸手撩起了操幸长过头了的刘海，操幸那双有些湿润的眼睛暴露在了顾晨琉的眼前。 明明就是个脸长得不怎么样，感觉很阴沉，大概是混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程度的人，可是现在看上去却莫名地很色气。 「可能是因为你抱起来的感觉很舒服吧，而且感觉很可爱。」 顾晨琉说了一个次要原因却不曾说起那个主要原因。 「这、这算什么意思嘛……」 感觉就好像是在选购抱枕或者玩偶的时候的评价似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且抱着你睡觉感觉能够睡得很香。」 近距离地抱着操幸，顾晨琉甚至感觉自己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感觉我就是个抱枕一样的存在……」 操幸不满地轻声抱怨道。 「不也挺好的嘛？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满吗？这世上可没几个人有资格做我的抱枕的。」 自傲地说着，顾晨琉轻轻地亲吻着操幸的脖子，他的手掀起了操幸的塞在裤子里的衬衫，然后溜进了操幸的衣服里。 顾晨琉感觉得到操幸的身体在颤抖，即便这样，知道操幸并不讨厌的他不打算停手。 虽然顾晨琉是这么想的，可是操幸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抓住了顾晨琉的手。 顾晨琉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了脸上布满了红晕的操幸。 「不、不要……」 没有生气更没有被往事的懊悔给冲昏头脑的顾晨琉当然不打算硬上操幸。 如果操幸不喜欢，顾晨琉当然不会勉强他，毕竟他没有喜欢强上人的特殊兴趣。 顾晨琉当然觉得会想要和同一个人再做的自己很奇怪，但是从刚才的对话里顾晨琉知道操幸应该是不讨厌的。 那么果然是害怕吗？ 「唔……今天……不要。因为那天做得太厉害了，所以……屁股到现在还没消肿……」 操幸轻声地说着，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的他伸手捂住了脸「唔唔唔」地轻叫着。 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令顾晨琉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卖萌的操幸，顾晨琉终于忍不住地笑了。 「噗哈哈哈……搞什么啊，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哈哈哈……」 顾晨琉几 乎忘了，他有多久没像这样开心地放声大笑了。 「啊！你笑了！」 前一刻还害羞得好像恨不得要挖个坑洞钻进去的操幸在听到顾晨琉的笑声的瞬间他连忙移开了遮住脸的双手，随即立刻凑到了顾晨琉的面前，就好像是害怕会看漏似地用力地看着顾晨琉的笑脸。 「我在电视剧、电影上不也经常会笑，有那么稀奇吗？」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顾晨琉感觉就这么□□幸盯着看似乎莫名地有些不爽，因而他伸手用力地掐了一把操幸那柔软的脸蛋，脸蛋遭到了这样的□□，操幸立马大喊了一声「痛」。 用着几乎快要泛出眼泪的眼睛哀怨地瞪着顾晨琉，操幸吃痛地轻揉起了脸。 「当然很稀奇啊。虽然你不管做什么都超级帅，可是在电视上笑着的你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吧？像这样你发自真心的笑，我还是第一次，哦，不！去掉我被夹住的那一次，这是第二次看见！」 操幸很兴奋地说道，顾晨琉几乎可以从操幸的眼睛里看出有星星。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你。」顾晨琉轻笑着叹气，他伸手揽过了操幸的腰，「不能做的话，那么接吻总可以吧？」 眼前那张有着好些雀斑的脸上露出了惊色，随后被羞涩所取代。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当顾晨琉看到对方害羞地闭上了双眼的瞬间，知道了这个小动作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后，他不再说话，而是轻柔地吻住了那种柔软的嘴唇。 顾晨琉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或许现在他会和那个迷糊虫做这种事情。 然而因为那件事，因为那个时候不成熟的他，当他开始感到后悔的时候，却已然无法追回。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蠢呼呼的男人，顾晨琉感觉这么多年来深藏在心底的那对迷糊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突破口。 早就没了当年那么多可笑的顾虑的顾晨琉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冲动，但他还是在这个瞬间决定将当年他想对迷糊虫做的事全都付诸在这个和迷糊虫很像的男人身上。 「你现在住在哪里？」 顾晨琉轻轻地抚摸着被吻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操幸的侧脸，那红润润的脸颊摸着有些烫烫的。 「嗯？我……现在住在xx花园旁边的学生公寓里。」 操幸用着朦胧的目光疑惑地看着顾晨琉，他不 是很清楚顾晨琉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你一个人住？」 操幸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然后象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用着有些复杂的表情点了点头。 「嗯……那就搬过来住这里吧。」 「诶！？」 被顾晨琉的提议给惊得回过了神，操幸呆呆地看着顾晨琉，顾晨琉现在的表情虽然看着还是有些冷淡，但是眼角的地方却变得比较柔和了。 他想顾晨琉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为、为什么！？那个……对于你来说，我应该是你认识没多久的，呃，跟踪狂兼偷窥狂，你不是还觉得我很变态吗……？」 虽然是从操幸嘴里说出的话，可是操幸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受打击而不免有些失落。 闻言，顾晨琉愣了一下，再看到操幸自己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给打击到的样子，他实在是止不住笑意了。 「噗，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哈哈哈。」 顾晨琉感觉操幸实在是很有趣，至少他长这么大以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都笑他顾晨琉的人除了那只迷糊虫以外就只有眼前这个跟踪狂了。 「……我！」 无言以对的操幸略微鼓起了嘴，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说了你很可爱吗？觉得一个抱枕很可爱我就有足够理由把它买回家了吧？」 抱枕…… 「可我不是抱枕啊……」 操幸略有些憋屈地轻声咕哝道。 操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可爱，而且说他可爱的人还是他最喜欢的顾晨琉。 虽然这让操幸感觉很开心，可是一当操幸想到自己就和抱枕是相同地位的时候，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而且，你……不是同性恋吧？」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之前的重逢，顾晨琉都毫不掩饰他对同性恋的嫌恶。 「你不是还很讨厌同性恋的吗？那为什么……啊，对了！还有！万一我是坏人，让我住进你家不是很糟糕吗？」 顾晨琉不会这么没有戒备心吧！？ 「是啊，我讨厌同性恋，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 「诶！？你是吗？」 闻言，操幸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顾晨琉会讨厌同性恋呢？ 「你觉得呢？」 问题又被抛回给了操幸。 操幸沉默了，他想了想，却总觉得顾晨琉不是。 「我想……不是吧。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 虽然操幸希望顾晨琉是，但是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顾晨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至少从顾晨琉的角度来说，虽然长这么大以来他唯一喜欢上的人是个男人，但是他却也可以对女人产生性反应，所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顾晨琉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只有他因为父亲的缘故而很讨厌同性恋这件事情。 「大概……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吧。」 无意间顾晨琉轻声呢喃道，注意到操幸脸上流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不曾理解那表情背后意义的顾晨琉还以为操幸还在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可顾晨琉却不知道，比起顾晨琉或许只把操幸看成一个类似于保证的物品又或者顾晨琉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对操幸做那种事情，操幸更加在意他或许于顾晨琉而言只是一个替身这件事。 「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是你心怀不轨，那我让你住进来的确是很糟糕的一个决定。」 本就为自己可能就只是个替身一样的存在而有些失落的操幸在听到顾晨琉说这话的瞬间，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可能错过了一个能和顾晨琉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可以搞好关系的机会，操幸的情绪因此而变得愈发低落了。 「呵，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摆出一副失落得要死的表情啊。」顾晨琉不由得失笑，「我想说的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得交给我一个比较重要的东西作抵押。」 「啊？」 重要的东西？ 操幸努力地想了一下，可他却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要说最重要的…… 没钱没对象，操幸有的顾晨琉都有，操幸没有的顾晨琉也有，真要说有什么独一无二的又称得上是重要的…… 贞操？ 不过那不是早就被顾晨琉给夺走了吗？ 「是啊，比如说……你的羞耻照吧。」 冷淡的声音却说出了与说话人气质不符的话，顾晨琉那听上去很不正经的发言听得操幸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幻听了。 「你、你说什么！？」 羞耻照！？ 那是什么！？ 「你的羞耻照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听话或者做什么坏事的话，我就把这张照片散播出去不就好了？」 顾晨琉轻巧地说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他在手机里翻找了一会儿后，找到了一张照片。 「看，这张，拍得不错吧。」 照片上是一张根本就见不得人看不出一点p过的照片，主人公就是操幸。 一想到那一天自己露出了这样不像话的样子被顾晨琉看光了，操幸就羞耻得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是说…… 「为什么你手机上会有这种照片啊！」 明明不想再看了，可是顾晨琉却又坏心眼地非要把手机摆在操幸的眼前而不肯移开。 实在是没有办法，脸烫得似乎要烧起来的操幸索性闭上了双眼。 见到操幸这个样子，有些自讨没趣的顾晨琉无奈地退出了那张照片，操幸听到了手机锁屏的声音，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天要给你擦身体的时候看你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吧？感觉明明是我一个人干的，看上去很带感就拍下来了。」 顾晨琉轻飘飘地说道，而操幸则是被顾晨琉说的这番话给弄得又气又羞，甚至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这种根本就不算是理由嘛！倒不如说感觉就是个变态嘛！ 「什、什么叫很带感啊！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要、要是这张照片被别人给看到了，我、我都没脸活下去了！呜呜呜……把它删掉啦，好丢脸的！」 操幸又急又羞，也因为这样，他的眼角处有着些许的泪珠泛出。莫名可爱的样子让顾晨琉的心情不免大好。 「我才没那么变态。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有用作抵押的价值吧？又或者说你不想搬过来？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删掉它好了。」 说着，顾晨琉就拿着他的那部手机在操幸的面前不断地晃悠着。欣赏着操幸那纠结地几乎整张脸要挤在一起的样子，顾晨琉就觉得好有趣。 「你……其实根本不是面瘫属性而是鬼畜属□□……」 操幸的声音听上去快哭出来了，他嘟着嘴巴抱怨了起来，而那样子看得顾晨琉喜不自胜，当然，他没有将心情流露在脸上就是了。 掩住了笑意，顾晨琉将操幸报到 自己的腿上，让操幸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不是你提议的吗？我只是按照你的提议给出方案不是吗？」 「我才没提议！你绝对是早就打算用这张照片做什么事……」 虽然操幸说得很肯定，不过顾晨琉倒并不是像操幸说的那样早有预谋。 那个时候会拍照真的是纯属一时冲动，单纯的就是觉得好玩才拍的。一直到操幸说到，顾晨琉这才想起来这张照片其实还有这种用处。 不过既然操幸要这么觉得，顾晨琉也并不打算要特地解释。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搬过来而是希望我删掉照片咯？」 说着，顾晨琉的手指缓缓地将锁屏解除，然后进入了照片的界面。 就在顾晨琉要按下「删除」键的瞬间…… 「不、不是的啦！」 听到操幸的声音，顾晨琉住了手，虽然这个姿势看不清操幸的表情，但是顾晨琉却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那瘦小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那你自己说，你想怎么做？」 顾晨琉用着操幸只有在电视上才听过的甜腻声音说话，简直就象是在下催眠似地，那声音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操幸本就脆弱的理智。 「我……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轻若蚊鸣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顾晨琉的耳朵里，就连顾晨琉本人都没有发现，他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第7章 失而复得 很多年后，顾晨琉曾经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发生父亲那件事情，那么他会不会和那个迷糊虫在一起，而他是否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扭曲。 十年前，顾晨琉的父亲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是打从顾晨琉记事起就一直来他们家做客的一位叔叔，那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但是却时常会看着父亲露出很悲伤的表情。 顾晨琉打小就觉得父亲一直都对母亲极为冷淡，虽然父亲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像对母亲那样，可是他却还是觉得父亲与他之间不太象是正常的父子。 至少顾晨琉从不曾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和父亲一起玩耍之类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家庭本就畸形，加之承继了父亲冷漠性格的血，所以顾晨琉自小性格就很冷淡，有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孩童该有的冷漠。 曾经顾晨琉以为父亲只是天性冷淡，不善言辞而已，所以才会这样对待他还有母亲。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顾晨琉知道了父亲出轨这件事为止。 父亲出轨了，他的对象甚至还是个男人——是那位顾晨琉曾对他很有好感的叔叔，这件事让顾晨琉很受打击。 那时家里父母亲闹得很厉害，顾晨琉记得非常清楚。 也是在吵架开始白热化的时候，顾晨琉终于在父母亲的争吵间得知了为什么父亲不管对待母亲还是对待自己都如此冷淡的缘故。 父亲本来和那个叔叔就是恋人。 喜欢父亲已久的母亲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父亲喜欢男人，单纯以为父亲不喜欢她的母亲为了和父亲结婚，耍了不少手段，最后甚至利用孩子来威胁父亲结婚。 因为母亲的手段而被迫与不喜欢的人结婚的父亲自然不会给母亲什么好脸色，对于这个害他断送了幸福的儿子，父亲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喜欢他到哪里去。 之后，不得不接受要和父亲离婚的现实的母亲开始变得无比憎恶同性恋，更加担心继承了父亲血缘的顾晨琉是否也会像父亲一样喜欢上男人。 于是每天每天，顾晨琉都会接受母亲的洗脑。 「晨琉，你千万不能成为同性恋，不能和那个男人一样啊。」 「同性恋简直恶心！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啊！」 诸如此类的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到了后来，顾晨琉和母亲之间的交流开始变得只剩下这些了。 活了十几年 终于看清了现实的顾晨琉受到的打击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足以让他疯狂。 尚且不成熟的他的脑子里开始有了一个认知。 ——这一切又一切的不幸，都是同性恋造成的。 这样的念头在顾晨琉脑中不断扩大，加之母亲的洗脑，曾几何时开始，顾晨琉开始觉得对那个迷糊虫有了好感的自己是不是不正常的。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也继承到了那个憎恨着自己的男人那「喜欢男人」的基因。 每天徘徊在这种问题间，顾晨琉开始混乱了，最后，他把那些日子下来积攒下来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那个迷糊虫身上。 不，说是发泄似乎也不算是完全正确，那次的行动里还多少掺杂着自暴自弃的成分。 就连顾晨琉都不禁会觉得那个迷糊虫很无辜，可是他却没办法控制那暴戾的情绪。 「不能成为同性恋。」 「不能成为和爸爸一样的人。」 就好像是咒语一样，那个时候的顾晨琉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这样子的话。 害怕自己会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同性恋；害怕会连母亲都不喜欢自己；害怕母亲那宛如是在看粪虫般的目光会用来看自己…… 到后来，顾晨琉否定起了那个喜欢上了迷糊虫的自己。 为了彻底摧毁那个「同性恋顾晨琉」，顾晨琉做了绝对无法挽回的错事。 就在父母亲办完分居手续后，顾晨琉要跟母亲搬到归于母亲名下的房子前两天，不出顾晨琉意外的，那个迷糊虫在跟踪他。 顾晨琉不知道那个迷糊虫是怎么想的，但是顾晨琉其实早就发觉到那只迷糊虫在跟踪他了，只是因为之前觉得迷糊虫很有趣很可爱，所以他就由着迷糊虫去了。 但是这次不同。 他要摧毁一切可能令他有一丁点成为同性恋的可能性。 顾晨琉在转角处抓住了这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的迷糊虫。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顾晨琉没太注意，之后远观也没能看清他的五官，而这一次顾晨琉终于可以好好地看清这个迷糊虫的长相了。 戴着一副很丑很笨重的圆框眼镜的迷糊虫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大概是一直熬夜的缘故吧，迷糊虫的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而且脸上有着很多雀斑痘痘一类的，整张脸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虽说男生无所谓要特别注意肤质一类的问题，可是那肤质也实在是差得让人不禁有些可怜他的皮肤了。 即便是到现在，顾晨琉都很好奇为什么那时的自己会喜欢上那么一个有点丑的小矮子，而这份感情甚至可以持续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淡忘。 「一直以来跟踪我的变态就是你吧！」 顾晨琉抓住了迷糊虫的手，受到了惊吓的迷糊虫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的！我、我……」 「还以为跟踪我的是谁呢，居然是像你这样的丑男！」 顾晨琉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在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迷糊虫那受伤的表情。 含着泪水的迷糊虫的样子看着很可怜，让顾晨琉不由得有些内疚，然而会为此而感到内疚的自己令顾晨琉感到更加生气。 愤怒之下，顾晨琉狠狠地将迷糊虫推倒在了地上。 迷糊虫摔倒在了地上，穿着短袖的迷糊虫那白细的手臂和粗糙的水泥地相摩擦，结果蹭破了好大一块。虽然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顾晨琉却故意忽视了他良心的不安。 「跟踪男人回家什么的真是有够恶心的！拜你这种变态所赐害得我们还得搬家。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说着这么过分的话，顾晨琉留给了迷糊虫一个不屑的目光后，象是害怕再看到迷糊虫那擦破了的手臂而受到良心谴责，顾晨琉快步离开了。 那一天迷糊虫那可怜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了顾晨琉的脑海里。 良心的谴责以及对于「自己喜欢上了男人」这件事情的逃避，顾晨琉自我催眠般让这件事情沉没在了记忆的大洋之中。 而这一切，却在初遇这个跟踪男的瞬间被再一次地唤醒了。 起初，顾晨琉是真的很生气。 在进入了演艺圈以后，被人跟踪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是讲实话这令顾晨琉感到非常讨厌和恶心，不管对象是男是女。所以顾晨琉对这个跟踪男作出了和十年前那天相同过分的语言侮辱，但是在见到了跟踪男的瞬间，被顾晨琉「遗忘了」的迷糊虫再一次地在记忆中复活了。 该说是混乱了吗？ 对自己的怒火，以及对迷糊虫的那些复杂的感情全都涌入心头，结果顾晨琉做了那些事情。 当头脑冷静下来后，顾晨琉很后悔当初所做的事情，但是他也知 道事情没办法挽回。就算有被原谅的可能性，他也不大可能在这个世上找到对方。 而现在，眼前这个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却也意外可爱迷糊的人长相方面比迷糊虫好了不少，而且那个人和那个迷糊虫给他的感觉非常像，他想或许这是命运给他的一次机会，他又重新得到了「迷糊虫」。 直到现在操幸对于和顾晨琉一起生活这个事实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那天在顾晨琉的提议之下，又或者说是威逼利诱之下，操幸第二天就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搬去了顾晨琉家。 在那已天顾晨琉有问及操幸左手上伤疤的问题，但是操幸没有说实话。 一来是他不想让顾晨琉有愧疚感，二来则是操幸的私心，他害怕说出当年的事情后被顾晨琉讨厌。所以最后操幸就声称是小时候调皮摔伤的而蒙混过去了。 顾晨琉是个工作量不怎么多的演员，这并不是指顾晨琉的事业在走下坡路的意思。 顾晨琉的工作之所以会很少那主要是因为顾晨琉会选择性地接拍新戏。 大约是在搬去顾晨琉家没几天的时候，看着顾晨琉新拍的电视剧，操幸朝着顾晨琉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纠结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你明明就很红，可是拍的戏却很少啊？」 如果操幸没记错的话，顾晨琉接受采访的时候从来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 「不好的剧本我为什么要拍？除非是好的剧本，否则我不拍，反正接了一部好剧本以后赚的钱就已经够我花很多年了。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拍烂片还不如把那些时间用来放松。」 冷冷地说着，顾晨琉注意到了操幸正用着那充满爱慕的目光盯着电视荧幕上的他，他的心里不由得感觉有点不爽。 「可是……你要是多接些剧本我就能在电视机上多看看你了，好可惜啊……」 ——啊！顾晨琉演的主角和女主角在接吻……好不爽。 第8章 双向吃醋 因为操幸的话而兀自生气的顾晨琉没有注意到操幸正因为电视剧里顾晨琉和女主角接吻而不爽得皱起了一张小脸，生了一会儿闷气，顾晨琉伸手拿过了茶几上的遥控器一按，电视机的屏幕一下子暗掉了。 「呜哇！你、你干什么啊？」 操幸惊叫出声，可下一刻他却被顾晨琉给一把捏住了脸。 「遥控器还给窝……」 被揪着脸蛋的操幸发音有些模模糊糊的。 「电视剧有那么好看吗？」 顾晨琉阴沉着脸，然而急着想要回遥控器的操幸却压根没有注意到顾晨琉的心情在变得越来越糟。 「当然好看啊。呜！好痛！」 顾晨琉手上使的力气变大，操幸不由得大喊一声好痛。 ——为什么顾晨琉要生气啊？ 操幸想不通。 「我就在你眼前你看电视上的我干什么？」 「啊？」 操幸一下子愣住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在想到某个可能性的瞬间，疼痛感□□幸抛诸脑后。 「难、难道说你……在嫉妒？」 虽然不明显，但是操幸有察觉到顾晨琉表情些微的变化。 「你想多了，我干嘛没事嫉妒，又没什么好嫉妒的。」 说着，顾晨琉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松开了捏着操幸的脸的手，但是偏偏操幸还非要凑上去不断地观察顾晨琉的脸。 □□幸的举动给弄得有些烦躁的顾晨琉索性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显示着的是刚才放着的那部电视剧。 操幸不是很清楚到底他到底在关掉电视机的这段时间内错过了多少剧情，关电视机前气氛似乎还充满了幸福，可现在却明显很危急，两位主角手牵着手奋力跑进了仓库里。 「啊……我不知道我错过什么了……」 操幸茫然地看着电视机，一脸要崩溃了似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虽然顾晨琉在生闷气，但是看到操幸那一脸懊悔到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样子他还是不由得心软了。 咋了一下舌，顾晨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不就是男主和女主在那里看不懂形势地秀恩爱，结果突然引怪出现害死了别人以后他们手牵着手逃命呗。」 本该很悲情严肃的剧情现在从顾晨琉的嘴里说出来却完全变了个样。 ——啊，又接吻了……可恶，这部电视剧为什么这么多吻戏啊！而且看上去完全就不象是在借位嘛！ 「你拍吻戏……是不是都没有借位……」 听到了操幸的问话，顾晨琉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操幸，他惊讶地发现操幸现在正咬牙切齿地看着那接吻的画面。 顾晨琉刚才的坏心情忽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啊，这样才专业嘛！」 虽然大部分情况都不会借位，但是还是会根据演员要求看情况选择借位的，不过顾晨琉这次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故意想要气操幸。 「唔……」 那张小脸皱得更厉害了，那纠结得甚至开始啃起手指的样子看上去无比可爱。 「怎么了？这表情？」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种吻戏就算去掉也没什么嘛。而且那个女演员看上去似乎被亲得很开心……」 「吻戏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都说了你喜欢看我的戏？那么这种的你不也应该很喜欢吗？」 「……唔……」 操幸忽然不说话了，只不过他的脸还皱得超级厉害。 看到这个情景，顾晨琉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引得操幸回过了头，转而用着一脸迷惑的表情看向了顾晨琉。 「你啊，既然讨厌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坦白说你不喜欢看我跟别人的吻戏？」 说着，顾晨琉一把抓过了操幸，将他揽入了怀里。 心事完全被顾晨琉给说中了的操幸脸红了红，他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说道。 「那种戏……就算我讨厌，你也没办法不拍吧……而且，这样就好像显得我很小心眼似的……唔嗯……」 诚实地说着自己的心情的操幸却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话让顾晨琉想要吻他。 根本就不给操幸一丁点机会去反应，只是唇齿相交而已，不一会儿操幸就沉沦在了顾晨琉温柔而又巧妙的吻技之中。 电视剧还没看完什么的，操幸根本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种问题。 「你的屁股应该消肿了吧？」 “！” 「你这里好像很想吃我的手指呢，这么贪吃看来是好了吧？」 好听的声音在顾晨琉的耳边徘徊着，仅是听着这个性感低沉的声音 说着与他外表不符的话，操幸就激动得身体不住地颤抖。 「才没有……贪吃……」 「那么不做？」 听到了那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操幸虽然感觉害羞，但是却还是伸手紧紧地勾住了顾晨琉的脖子，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 操幸其实很喜欢顾晨琉抱他的感觉，虽说做那种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感觉并不怎么舒服，强烈的异物感总是让人无法忽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喜欢。 当然，这件事情操幸不会告诉给顾晨琉知道，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似乎有些丢人。 和顾晨琉在一起的时候操幸感觉整个人很幸福，而且完全没有一开始操幸所担心的相处方面的问题。 至少这几天下来操幸和顾晨琉之间的相处顺利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虽然幸福，可是操幸却总是没办法忘记顾晨琉曾经说他很像一个人的事情。 操幸没办法不去在意，因为顾晨琉是因为那个人才和他住在一起甚至抱他的，在操幸看来，他自己或许就象是个替身一样的存在。 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操幸没办法鼓起勇气去问。他害怕顾晨琉生气，也害怕在知道了更多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之后，他会更加情不自禁地去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在继续撒糖，不过撒完这次or下一章之后要开始稍微虐（？）一下啦~ 最近怀疑起了人生-- 屁屁真的可以用来做那种事情嘛-- 第9章 短暂离别 发现顾晨琉其实并不像出现以前所想象的那样很正经很冷漠是一直到最近操幸才察觉到的，不要说是冷漠了，倒不如说顾晨琉是热情过头了。 操幸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现在约等于是每天都在做。他几乎要怀疑顾晨琉到底有多少精力，操幸开始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再过不久就体虚而亡了。 不，在这之前屁股会不会松了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管他做什么，在顾晨琉眼里看来大概都是在勾引顾晨琉。 操幸一直到现在才有这样的认知。 被顾晨琉问及要不要找一天一起出去是距离顾晨琉最新拍的电影上映前三天。 「大后天你应该是休息，要不要出去逛逛？」 不是很清楚顾晨琉要出去干什么，操幸歪了歪头算了一下时间。 没记错的话那部电影首场是下午三点钟开映…… 「出去是可以啦……不过我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没空，我要出去。」 操幸专心地切着菜，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顾晨琉脸上布满阴霾。 「喔？你要去干什么？」 还有什么事是比跟他出去更重要的！？ 「嗯……后天是你拍的那部电影上映啊，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去给你贡献票房啊！」 操幸说得理所当然地，可下一刻，他的腰却被顾晨琉从背后给环住，高出操幸一个头的男人将头压在了操幸的肩膀上。 顾晨琉这个举动严重妨碍到了操幸做饭。 「那么也就是说你不想出去约会咯？」 低沉冷淡的声音听上去却又有些坏心眼。 ——等等……顾晨琉刚刚说啥！？ 「约会！？」 听到这两个词的瞬间，操幸拿着菜刀的手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 「是啊。不过你那么想要给我的票房做出贡献，我也没理由阻拦你不是吗？」 亏他还以为操幸绝对不会拒绝他的邀请而细心地做好了一天的计划打算，谁知道！ 真是浪费他一片心血！ 「呜……那、那等到我五点半回来再……」 「我不要。要么不去看电影，要么你就别跟我约会。」 只给出了两条路让操幸选择的任性男人让操幸恨得有些牙痒痒。 不管是 哪个他都选不出来嘛！ 「你干什么闹别扭嘛！」 最近操幸一直有种「只要他把看顾晨琉拍的片子看得重要些，顾晨琉就会生闷气闹别扭」的感觉。 就观察下来，操幸确信这绝对不是他自我感觉过高。 「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闹别扭。」 男人的声音里有些不快。 「就是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主演的电影我才很想去看的，你干嘛吃自己的醋嘛！」 「……」 顾晨琉沉默了，大概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 其实操幸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不是同性恋的顾晨琉明明就只是把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明明应该是不会喜欢上他的顾晨琉却会时不时地吃醋或者是对他做出宛如恋人之间才有的行为，虽然操幸会有种甜蜜的幸福感，可是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对顾晨琉这些想不通的行为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才想问你，现实里的我和电视上的我你到底更喜欢哪个？」 「你这不就是在吃自己醋嘛！」 操幸表示非常无奈。 不管是现实里的顾晨琉还是电视里的顾晨琉，哪个不都是他嘛！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顾晨琉蹙起了眉头，看到操幸似乎还打算专注做菜的他有种被冷落了的感觉，他不满地关掉了炉子上的火，然后拿掉了操幸手上的刀子，沉默着把操幸给拖进了客厅里。 「我还要做晚饭……」 操幸的抗议被无视，他被拉到了沙发边，然后被顾晨琉好像玩偶般抱在了怀里。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不怕我了？」 「唔……因为……被你碰习惯了吧……」 毕竟自从住进来开始，几乎每天都有被顾晨琉抱，加上顾晨琉对他的态度，所以自然害怕的感觉就慢慢地淡下来了。 只不过对于被顾晨琉以外的人触碰到，操幸还是会止不住地感到恶心和害怕。 ——都是因为那件事…… 「我不光是说你的恐人症，总觉得你在态度上开始慢慢地嚣张起来了。敢拒绝我的邀请的，你还是第一个。」 「可我又不是说不去，只是因为时间冲突啊！是你不肯迁就嘛……」 感觉有些小委屈的操幸不由 得轻轻地撅起了嘴巴。 操幸开始觉得其实在顾晨琉那冷漠的脸孔下，顾晨琉可能是个超乎他想象之外任性外加小孩子气的人吧。 「我干什么要为了荧屏上的我而迁就你。」 「……那……一起去看嘛？」 操幸小声地问道。 其实操幸很清楚这个提议是个馊主意。 顾晨琉新片首映每次电影院里总会坐满很多人，要是顾晨琉在电影院那种地方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八成会惹出大麻烦的，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所以操幸没有邀请顾晨琉一起去。 谁知道现在顾晨琉居然在这里生闷气，没办法，操幸只好出这种馊主意。 虽然也可以留到之后再看，可是从一个狂热粉丝的角度来说，不在第一时间追自家偶像的新作根本就是个不合格的粉丝。 然而要是就这么不管顾晨琉，且不说操幸会对这难得的约会就这么泡汤感到可惜，操幸还能很确信顾晨琉八成也会在那里生好几天闷气。 「我干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的新片贡献票房啊？特意去看自己拍的片子简直蠢死了。」 狠话说完，还在生着闷气的顾晨琉却又忽然注意到怀里的男人在听到他说这话的瞬间很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虽然有打定主意除非操幸说不去看电影他才会原谅操幸，但是看到操幸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的瞬间顾晨琉却又心软了。 再说他接了一个工作，下个礼拜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虽说顾晨琉演的只是一个戏份不算太多，大概只出场几集的配角，但是也要离开至少一个月左右。 本来顾晨琉想要歇两个月不想接的，但是因为那个角色让他觉得很不错，剧本内容也说得上是巧妙，所以他这才接下的。 本来顾晨琉就是想着再过些日子就要分开一个月了，所以才决定来个约会之类的东西，可是他却没想到操幸居然会为了他新上映的电影儿拒绝。 虽然很生气，但是要是就这样生气到离开，又似乎有些可惜。 思考了好一会儿，顾晨琉的态度总算软下来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下不为例。」 「真的吗！？」 操幸的欣喜之情满溢于声。 「是啊，当然是真的。反正下个礼拜三以后你就看不见我了，你要任性也就只有趁现在了。」 顾晨琉冷哼一声说道，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很高兴地察觉到操幸的身体因此而僵硬。 「诶！？为什么会见不到你了？」 操幸的声音听着有些不稳。 「以后我不在了你不就能够快快乐乐地看着荧屏上的我过日子了？不挺好的嘛？」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顾晨琉根本就没理解他的想法。 操幸有些沮丧。 「吓唬你的。我接了部新片，下个礼拜就出发了。」 听到这话，操幸猛地从顾晨琉的腿上站了起来，然后用着一脸欣喜的表情看向了顾晨琉。 「那就是说我再过些时候我又能看到你的新作了！？」 操幸欣喜的表情也就只维持了一会儿会儿，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的操幸的脸一下子又耷拉了下来。 「那是不是也就是说……我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你了？」 可怜的小脸上充满了落寞感。 操幸这样的反应讲实话很讨顾晨琉欢心，顾晨琉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也没有好久，我的戏份就几集，大概一个月左右就结束了。」 虽然顾晨琉这么说了，可是操幸的表情却还是非常阴郁无法释然。 「一个月也很长啊……」 嘟着嘴巴闷闷不乐的操幸的样子很有趣，顾晨琉伸手拉过了操幸，然后轻轻地吻住了操幸嘟起的小嘴。 软软嫩嫩的嘴巴怎么吻都吻不腻，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所以说你不好好珍惜和我相处的时间，现在该后悔了吧？」 明明是很冷淡的嗓音，可是听着却很温柔。 「为什么？」操幸歪着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感觉最近你会不断地对我做一些好像恋人间才会有的行为？是、是我多想了吧……呵呵……」 操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他随即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期待顾晨琉的回答，但是也好害怕。 顾晨琉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虽然是有自觉他大概在把想要对迷糊虫做的事情都付诸在操幸身上，可是实际这么做的时候他却也没有太强烈的去将操幸当成迷糊虫。 顾晨琉虽然有觉得操幸和迷糊虫很像，甚至会很多次将他们的身影重叠在 一起，可是每次做那些亲密的事情的时候，顾晨琉总能够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操幸，即便知道，却还是会觉得有种幸福感，还是会无法控制地通过操幸做的任何小事而轻易地产生操幸好可爱的想法。 在自己眼里，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操幸自己的，这个问题连顾晨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答。不愿意敷衍，更不愿意欺骗，顾晨琉选择了避而不答。 轻叹了一口气，顾晨琉轻轻地亲吻起了操幸柔软的耳垂。 「要是寂寞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虽然可能没办法立马回你，不过要是看到了我会回复的。」 轻轻地点头应着，操幸被顾晨琉吻着，结果那一天他第n次没有做饭，两个人滚床单滚到累得睡着。 迷迷糊糊睡着前，操幸有想过，要是顾晨琉能够真的喜欢上他就好了。 直到这个瞬间，操幸才意识到以前他所想着的「只要能够待在顾晨琉身边看着他幸福就好了」这种念头其实也不过是他用来自我欺骗的，其实他所奢求的不仅于此，事实上他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第10章 约会 虽说是约会，但是一起从家里出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操幸总觉得微妙地有些不象是约会。 和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结果到了早上就有些倦怠了的操幸形成了对比，顾晨琉看上去休息得很好。 为了今天的约会，昨天顾晨琉特意没有和他□□就是害怕操幸第二天会累，结果天真的操幸做或者不□□都是一个样子。 他们是早上九点半就出门的，顾晨琉开了一辆不怎么显眼的车，从顾晨琉家驱车到了某商业街大约也就花了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操幸他们第一站去的是一家高级美发店。 不光是店面装潢看着高级，里面的造型师们美的美帅的帅，就连那价格牌上标注的价格都非常的「高级」。 操幸本以为是顾晨琉要理发，结果被推到了椅子上的却是操幸。 「给他弄个适合他一点的头发，嗯……前面刘海也很碍事。」 「诶！？不要啦！我头发还不算长啊，没了刘海我会很没安全感的！就算真要理发，我去那种平价理发店就好了……」 这里的洗剪吹价格简直是看了让人不敢恭维。 不就是洗一下、剪一下、吹一下最多再弄个造型吗！？ 那价格怎么能贵成这样！？ 说着，操幸就想要站起来，然而他却对上了顾晨琉一副「你敢走我就好好收拾你」的目光，操幸很怂地乖乖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不想每次亲你的时候都得撩你头发，而且每次□□想要看你很爽的脸还得撩头发实在太麻烦了。」 俯身凑在操幸耳旁用着冰山脸这么说完，顾晨琉一副没事人似地走向了美发店的休息角看起了杂志，而被独留在椅子上等待造型师来给他剪头发的操幸则是兀自红透了他那一张小脸不敢抬头。 造型师的手刷刷刷地给他弄了起来，不敢去想剪掉刘海后的自己，操幸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以免看到那陪伴了自己好久的留好就这么没了。 感觉时间有些漫长却又莫名短暂，当造型师说了一句「好了」的时候，操幸听到了脚步声。 凭借着他对顾晨琉深深的爱，操幸很清楚地听出了现在朝着他们走来的这个脚步声是谁的。 「嗯，这个发型配他看着不错。」 ——？顾晨琉在称赞我？ 因为顾晨琉的表扬，操幸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然后 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看着虽然有些陌生但是却又似乎很可爱的一个人——他自己。 头一次，操幸了解到原来发型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形象。至少他以前每次照镜子除了觉得自己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外，他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可爱就是了。 「出自我的手艺，当然不错咯！只不过你会带个男人来光顾我的生意啊……嗯……感觉有点微妙。」 帅气的造型师言行之间不知怎的总让人觉得有些奶奶个器，他打量着那看着镜子看呆了的操幸，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 「不过……你本来就喜欢啮齿类的，这只小宠物倒也不是特别出人意外。」造型师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外包装有些奇怪的棒棒糖递给了操幸，「来，请你吃的。」 看到造型师这动作，顾晨琉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塞了什么鬼东西给操幸啊！ 素行不良的这个家伙总有办法去搞到各种各样奇怪的情趣用品，就连他给操幸的那根棒棒糖也是带有□□成分的糖。 注意力终于被从镜子上转移到棒棒糖上，操幸没多想地接过了棒棒糖，无知的蠢仓鼠内心对这个造型师的评价更上一层楼。 就在操幸打算拆开包装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的时候，顾晨琉二话不说地就将那棒棒糖从操幸的手里抢走，然后塞回到了造型师的口袋里。 「别多事，还有你，没我的批准别乱吃东西，尤其是这个家伙给的东西！」 操幸一脸的莫名其妙以及对于自己到手的糖就这么没了的沮丧，而造型师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则是忍不住地笑得身体发抖。 「为什么不能吃他给我的糖啊？还有你喜欢啮齿类的小动物吗？」 总觉得这种喜好和顾晨琉的形象不符。 感觉青筋都要爆出的顾晨琉阴沉着脸拽着操幸离开了店里。 「那个人给的东西都别吃，他虽然手艺不错，不过他肚子里一堆坏水。还有，别再提啮齿类的话题了。」 操幸思考着，呆呆地点了点头。 「你们是朋友？」 虽说顾晨琉对那个人的评价听上去似乎很糟糕，但是看顾晨琉和那个造型师之间的相处气氛，操幸觉得他们应该感情不错。 「……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损友才对吧。他原本是我的造型师，他本身也就是个讨厌麻烦很任性的家伙，后来觉 得演艺圈很讨厌的他就自说自话地离开了，再跑去开了那家店。虽然收入是没有之前高，不过他现在赚的也够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好好啊……」 操幸不由得轻叹出声，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顾晨琉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难道操幸也想要去做造型师捞油水？ 完全不觉得操幸适合造型师这个职业，顾晨琉想八成是他想多了。 「呃……因为我没有朋友……」这么说着的操幸看上去很是低落，「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又或者是天生的，我从小就很怕生还很阴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要说是交朋友了，周围大家都很讨厌我。我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说什么不交朋友反而省麻烦，乐得自在，可是就算发生什么事情想要找人倾诉也没办法，结果越来越寂寞……」 说着，操幸干笑了两声，露出了一副很勉强，看上去有些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很坏人心情的话。」 就在这时，顾晨琉伸手挠乱了操幸的头发，顾晨琉粗暴的动作弄得操幸有些疼，刚想抱怨呢，顾晨琉却发声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可以听你倾诉的人不就在你眼前吗？」 为顾晨琉的发言所惊讶，瞪大了眼睛的操幸虽然有感动，可是却又满是无奈。 他是有好多好多想要倾诉的话，可是那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有关于顾晨琉的，而这些话又怎么可能去找本人倾诉呢？ 操幸不由得一阵苦笑。 顾晨琉虽然很在意操幸的那一抹苦笑，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那一天，操幸觉得大概是他活到现在为止最开心的一天了。 吃过午饭以后，顾晨琉带着操幸去了衣服店，给操幸买了很多很多的衣服。 不再是以往那些廉价容易变形的地摊衬衫，由顾晨琉给他挑选的衣服穿在操幸身上更加衬得操幸很可爱，看上去也更加年轻，简直就象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自觉这一天的约会花费了顾晨琉很多钱，对于对此感觉很不好意思的操幸，顾晨琉只回以一句「如果想要报答我就趁晚上在床的时候报答吧」而弄得操幸脸红了好久好久。 即便是戴上了墨镜和帽子掩饰，然而这些依旧无法掩去顾晨琉的帅气，所以还是会有些人朝他们这里看过来。 新上映 的电影也非常好看，看到主角被周围人背叛甚至失去了最爱的人的时候，泪腺超弱的操幸哭得不成样子。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哭的，然而顾晨琉还是很温柔地伸手轻轻抓住了操幸的，象是在安慰他似地轻轻地捏着他柔软的手。 看完电影后，他们又去了顾晨琉特意定了位子的一家高级餐厅，那里的东西虽然价格很贵，食物量也很少，但是味道却是相当好吃。 起初担心结账会有一大笔费用，所以操幸没怎么敢点菜。但是早就知道这家店东西量少，且深知操幸食量的顾晨琉点了很多菜，当走出餐厅的时候操幸的肚子被撑得圆鼓鼓的就像只小猪似的。 吃过饭后又游了一次车河，等到操幸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十点钟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顾晨琉只是吻了操幸一下而已。 虽然感觉得出顾晨琉很想做，可是实际上顾晨琉那天晚上没有抱操幸，只是说了一句「今天你应该累了，早点休息」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感觉有些寂寞，但是一想到顾晨琉或许是顾虑到明天礼拜一，操幸或许会没精力上班所以此才没有做，操幸的内心一下子被幸福感所充满。 一瞬间，操幸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也许顾晨琉对他是有点好感的想法。 第11章 一败涂地 距离顾晨琉随着剧组离开a市大概也有两礼拜了，一开始虽然操幸虽然有想过顾晨琉会很忙，要尽量忍耐，最多也就一个礼拜打一通电话给顾晨琉，可是结果别说是一个礼拜一通，现在操幸几乎每天都会给顾晨琉打电话。 操幸本以为他这么做会不会惹顾晨琉生气或者被顾晨琉嫌烦，可谁知道顾晨琉只是在电话那头取笑他「爱寂寞」以外倒也没有嫌过烦，倒不如说操幸觉得顾晨琉似乎也挺期待的。 也许这是操幸自我意识过剩。 和顾晨琉一起住了将近一个月，习惯了两人生活后再次恢复成一个人生活，操幸总感觉很不习惯。 原本拿捏得准的一个人吃饭的量，结果现在总会多烧。 不知何时起习惯被顾晨琉抱着睡觉的身体，现在一个人睡觉总会觉得少了什么而辗转无眠，结果每次都是要到了凌晨才能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到上班的时候总是睡眠不足，精神差得要命不止，对因为这样而工作效率有些低下的操幸，办公室里的人的欺侮又在升级。 操幸本以为一个人要是外表好的话周围的人相对采取的态度也会变好，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完全不是那样的。 对于身心疲惫的操幸来说，唯一能够解救他的大概就是顾晨琉的电话了。 但是到了最近，操幸对于他原本的这个想法又不由得打上了一个问号。 因为最近顾晨琉都会在电话里玩些电话plya。 明明一开始还好好地说着话呢，结果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带有奇怪的意义，而操幸却还学不乖地不懂挂电话，老是顺着顾晨琉的话，发展成了在电话里任由顾晨琉玩弄的结局。 虽说原本在家里被顾晨琉抱的时候，操幸也会被迫说很多羞耻的话，或者是被命令做些羞耻的事情，但是在电话里，不知道为什么顾晨琉的命令却开始升级了。 操幸被迫说出来的话一次比一次羞耻，还得按照顾晨琉的要求自己做…… 担心着今天不知道又会被顾晨琉要求做怎样羞耻的事情，操幸红着脸，颤抖着手缓缓地按下了顾晨琉的手机号码。 所谓的不懂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这八成就是用来说操幸的。 以往会有好几次顾晨琉因为拍戏来不及接电话，所以到了后来大致摸清楚了顾晨琉大概几点以后会得空后，操幸也会挑时间打电话了。而自那之后顾晨琉没空接电话的次数就没那么频繁了，今 天电话也像往常那样很快地被接通了。 「喂？操幸？」 对面顾晨琉的声音听上去虽然依旧和平时一样冷中带些不易察觉的温柔，但是却有着很难以掩饰的疲惫感。 「嗯，是我。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累，没事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操幸总觉得顾晨琉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嗯，没事。有些超计划了，剧本临时改动结果就弄得行程有些紧张，可能我没办法在一个月以内赶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说实话操幸感觉很寂寞，但是就算寂寞他也没办法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顾晨琉都已经很累了，我怎么可能开口说要他早点回来一类的话…… 「之后我会变得很忙，也许没时间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好好看家。我回尽量赶快结束工作回来的。」 简直就象是操幸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就算没看到操幸的脸，就算操幸没把心声说出来，顾晨琉还是能够猜到操幸心里所想。 内心一阵暖流，操幸虽然觉得寂寞，但是却又被一种幸福感给包围住。 「顾晨琉……你……」 ——会对我那么温柔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上我的缘故吗？ 「什么？是想要我在电话里好好欺负你吗？」 一声轻笑声令操幸的耳朵象是要麻痹了似的又酥又痒，一下子明白了顾晨琉话中浅意的操幸红了脸，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才、才不是！那种丢脸得要死的事情我才不想要呢！这个不是重点啦，我就是想说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要感冒。我刚才听你好像有点鼻音，如果是感冒的话要记得早点吃药，我记得有个牌子的感冒药不错，待会儿我发短信给你，你记得去买了吃。」 操幸一连串的发话惹得电话那头的笑声再次响起。 「怎么感觉你就象是个老妈子一样好啰嗦啊。」 听上去好像是嫌烦的话语，可是说这话的声音却又温柔得让人不由得为止迷醉。 「我、我才不啰嗦……就算啰嗦，我也不想当什么老妈子……」 而且，他是男的诶！ 才不是什么老妈子！ 顾晨琉闻言，他嗤嗤地笑道：「是啊，我也不会跟老妈子做那种事情。不过放心 ，我不是感冒，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打哈欠打得有鼻音了吧。」 ——是吗？ 操幸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却也没办法确认，只好再三叮嘱顾晨琉要好好照顾身体，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和顾晨琉说了晚安。 ——还要等一段时间啊…… 原本顾晨琉说要一个月的时候操幸就觉得够长的了。可现在，连还要盼多久都不知道，这让操幸不由得觉得当初嫌一个月太长的自己简直太不知足了，现在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命运在故意给他点颜色看。 操幸紧紧地抱住了顾晨琉的枕头用力地吸着，闻到了顾晨琉的味道，那寂寞的感觉多少减少了一些。 接下来好几天操幸都没有和顾晨琉联系过。 因为顾晨琉说他很忙没时间和操幸打电话，所以操幸也不敢打电话过去给顾晨琉。 忍耐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给顾晨琉发了个短信，结果都过了三天了，顾晨琉都没有给操幸回信。 说实在的，操幸是有些不安的。 ——就算再怎么忙，回复一条短信的时间应该还是会有的吧。 顾晨琉没有回信，操幸再怎么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敢打电话过去问。短信也不敢再发，他唯恐多发了短信会被顾晨琉讨厌，又或者是之后依旧没有得到回信而令心情更加低落。 和顾晨琉联系不上，完全不知道顾晨琉的近况，操幸甚至都没心情看顾晨琉主演的电视剧。就算把电视机开在那里，电视剧里的剧情也完全没办法进到操幸的脑子里。 本就开始效率低下的操幸因为分心的缘故，他的工作质量也开始变得越发差，而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看到他那个样子，对他的苛责也是变得越发严厉。至于那个秃头上司最近更象是找到了机会似的，动不动地就把操幸叫进办公室里一顿训斥。 虽说那个时候顾晨琉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倾诉，但是当操幸实际遇到需要倾诉的事情的时候，顾晨琉不在他身边，他更找不到什么办法去找顾晨琉倾诉。 最近，操幸开始觉得周遭同事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变化。 虽然原本他们看操幸的眼神就带着些许的鄙夷和不屑，可是最近操幸却觉得那不屑的程度在愈发严重化。 操幸本来曾经以为是不是因为他的工作质量变差才会令他们更加不屑他的，可是操幸却又觉得事情不仅仅那么简单。 「真假的 ！？」 「当然是真的啊！我是听综合部里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而且据说还有人把他的床照给发到公司里来了呢。」 「那也就是说他是同性恋！？咿！男人跟男人……啧，没想到这种人居然会在身边出现啊哈哈哈。」 综合部……同性恋…… 综合部是操幸所在的部门，这个部门里一共也就两个男人。 一个是操幸的秃头上司，另一个则是操幸自己。 秃头上司是出了名的好女色的□□狂，所以绝对不会是他。 用排除法排除，最后操幸得出的结论是那帮女人说的人是他。 可是为什么那帮女人会知道他是同性恋？还有床照是什么情况？是谁发的？而且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他们部门里的人的邮箱地址？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浮上操幸的心头，操幸有些慌乱。 「啊！他过来了，嘘！」 注意到了朝着茶水间走来的操幸，女人们连忙闭上了嘴，不知道操幸是否有听到她们谈话，女人们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说起床照，操幸唯一记得的一张是存在顾晨琉手机里的那一张。 ——是顾晨琉发过来的！？可是为什么？ 顾晨琉应该不知道他的工作地方，既然如此，那他更不可能知道那些同事们的邮箱地址才对啊。 而且操幸根本想不通顾晨琉做这种事情的理由。 最近他们不是处得很好吗？ 再说了，顾晨琉他应该…… ——跟踪男人回家什么的真是有够恶心的！拜你这种变态所赐害得我们还得搬家。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真是有够恶心的。真是搞不懂怎么同性恋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是你们同性恋太多了不成？ ——是啊，我讨厌同性恋。 忽然间窜出脑海的几句话惊得操幸的手抖了一下。 「好痛！」 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阵疼痛感，操幸拿着杯子的手不禁松开，杯子掉在了地上，地上也因此有了好些水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考试被虐的好惨感觉及格不了，哭。被考试册子骗了，好气喔。 缓解心情去补番，铁血的孤儿好好看啊qaq要超越我心目中的0079了呢！ 第12章 完蛋了的人生 操幸将目光投向了他疼痛不已的手，被热水给烫到了的手看着红得异常，好像还有点起泡了。 明明手很痛很痛，可是操幸却感觉内心深处有着比外伤更痛的感觉。 因为顾晨琉后来对他越来越好，所以操幸差点忘了，顾晨琉应该是讨厌同性恋的。 操幸并不知道为什么顾晨琉会对他做那种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晨琉会对他那么好，明明顾晨琉不是个gay，可是他却还会宛若在对待着自己的恋人一样对待操幸。 就算是试探性地去问顾晨琉，可是顾晨琉总会敷衍过去，操幸永远得不到一个认真的回答。 然而这一切，现在却忽然有了答案。 知道操幸是gay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大学里的老师们，那个人，以及顾晨琉这几个人。除了顾晨琉以外，其他人和操幸自那次事件之后再也没有联系，他们根本不知道操幸现在的下落，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干涉到操幸的生活。 而且操幸只和顾晨琉一个人做过，照片之类的除了顾晨琉以外根本不会有人有那个机会拍，能拿到那张照片的恐怕也就只有顾晨琉一个人。 操幸虽然不想这么想，然而能将床照散播出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晨琉。 想到这里，操幸感觉好难过。 「……原来，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现在想起来的话，也许这一切都是顾晨琉用来报复他那跟踪行为所设的局。 其实顾晨琉不喜欢他，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顾晨琉的演技那么好，操幸会当真也是没办法的事。 更何况顾晨琉平时拍戏也会必不可少地会和别人有亲密戏，亲吻大概也是习以为常的了。ml什么的大概是因为逼不得已，又或者顾晨琉把他当成是一具会叫会动的玩具了吧，做受的反正也不是顾晨琉，怎么想顾晨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越是想，操幸的想法就变得越发灰暗。 捧着杯子，操幸低垂着头，他努力尝试着忍住眼泪不要哭，可眼泪不住地在他眼眶里打转，令他忍得好辛苦。 操幸不懂，他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一个人而已，可为什么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都会因为这个人而被伤害得很深。 第一次，代价是左手上那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 而这一次…… 眼泪不可控地 落下，操幸用力地吸着鼻子，伸手擦了擦眼睛。 ——要是没认识过顾晨琉这个人就好了。 那个时候操幸曾经以为再一次的重逢是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的命运难得给他的一次机会，可是就现在看来，操幸却不禁怀疑这大概是爱开玩笑的命运开的另一个最恶质的玩笑。 和顾晨琉在一起的时候操幸虽然感觉很幸福，可是在知道了真相之后的现在来说，操幸那时感受有多幸福，现在就感觉有多痛苦，那痛苦甚至还在以倍数相乘。 察觉到颤抖得厉害的手几乎无法好好拿稳杯子，操幸象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便用着没注意到有了裂口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结果心情倒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是嘴唇被割破了。 回到了办公室里，知道了办公室里同事们看待他的目光背后所隐藏着的意义，操幸就没办法抬头。 虽然操幸也没办法抬头，还含着泪水的眼睛又怎么可能给人看？更何况操幸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的人。 被大家知道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后在公司里势必不会有立足之地的操幸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要换工作的念头了。 ——但是……只有高中毕业的我能做什么？ 那个时候是因为托了很多层关系，操幸才能进这家公司做个小文员的，可是要是这里不干，去别的地方，操幸根本不可能找到比现在舒服的工作。 况且凭他的个性，就连去兼职做服务生都没希望。 差不多是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操幸被秃头上司给叫进了办公室里。 操幸的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来谈话的原因？」 秃头上司看着他的样子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八成……是为了照片的事情吧。 操幸心中暗自想着，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秃头上司咋了咋舌，翻了个白眼，随即他将他的计算机屏幕转向了操幸。 上面显示的是一张床照，但却不是顾晨琉曾经给操幸看过的那张。 反正顾晨琉要拍他照的话有的是机会，就算不是那张，换一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操幸并没有怀疑那张照片的真实性。 「……」 操幸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看了一眼就没再敢看了。 一来是因为羞 耻，二来是因为那种被伤害了的感情在心中逐渐扩大。 「这个，我是不知道你私下里有多恶心，不过事情闹到公司里来，这就不一样了。你应该也心里有数吧？」 「……你们……打算怎么做？」 操幸的声音在轻轻地颤抖着。 其实操幸几乎可以预料到之后这个秃子要说的话是什么了。 倒也不是说操幸有多么喜欢这份工作，他当然早就想跳槽了，但是他没办法也没能力跳槽。而且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没有收入的操幸只能回家暂时倚靠父母，然而操幸并不想回去。 「还能怎么做？这照片现在差不多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我就算想要包庇你也没办法的吧。」 ——明明你就只有幸灾乐祸的份，亏你还说得出这么伪善的话！ 「嗯……现在就只有麻烦你写辞职信交上来，公司会宽容点给你算满这个月的工资的。不过要是你不肯自动离职，这个公司方面也是会想办法的，你也不想这照片流出公司吧？」 闻言，操幸一惊。 开什么玩笑！？ 这个月都过了二十多天了，说什么算满这个月的工资，根本就没差！ 公司这样根本就是不打算给他发赔偿金而在威胁他！ 「现在是公司不要我，如果要我离开，那公司应该给我一笔赔偿金的啊！」 只靠那一笔微薄的工资，最多撑一个半月！可这年头，比他优秀得多的求职者都是一抓一大把，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半月里顺利找到工作啊！ 「现在是公司给你留面子，所以才让你主动离职的！你不要看不清楚形势！你如果要公司给你发赔偿金那就是让公司辞退你！公司辞退你的话，你自己想想你的下场！到时候背了个不好的名声去找工作，想想都知道别的公司不会要你这么一个变态的男同的！」 「！」 同性恋…… 是啊，背了个同性恋的名字就更加难找工作了。 虽说现代社会不像以前那样歧视gay，但是也不算是彻底排除歧视。背负着gay这个标签的操幸，以后就算有公司肯录用他，可操幸保不准还要被公司里一些人歧视欺侮。 仅是什么都没做地这么活了二十几年，就有无数人讨厌他了，更不要说再贴上那么一个不好听的标签了。 努力做着深呼吸，操幸强 忍住了眼泪，最后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在这两天把辞职信交上来的。」 操幸感觉得到他的未来一片黑暗。 操幸隐约听得到那秃头上司充满嘲讽的笑声，可是他却无力再在心里咒骂了，那一天，操幸甚至连他怎么回到顾晨琉家的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登不进来，所以没更新。抱歉/(ㄒoㄒ)/~~ 第13章 学不乖的人 那天回家之后操幸就去了营业厅换了个手机号码，然后收拾了东西离开了顾晨琉的家里。 操幸其实很庆幸当初他只带了极少的必备品来到顾晨琉家，所以倒也不怎么会花费精力和时间再搬回去。 操幸本就很奇怪为什么顾晨琉第二次见到他就会想让这个「对于顾晨琉而言是第二次见面的奇怪跟踪狂」住进他家。 那个时候顾晨琉说什么是因为操幸很像顾晨琉认识的一个人，可再怎么相似，按照常理来说不管是谁应该都不会轻易让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住进自己家。 八成，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顾晨琉就已经有了要陷害他的计划了，不然那个讨厌同性恋的顾晨琉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 操幸当然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一见钟情的存在，毕竟他对顾晨琉就是一见钟情，但那也是因为顾晨琉救了他，加之顾晨琉的外貌因素才让操幸动心进而对顾晨琉产生兴趣，最后感情越变越深。 然而操幸什么英雄救美又或者是值得让人为之惊叹的事情都没做过，而且长得不好看的他也没办法靠外表加分，操幸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样的他会有让顾晨琉为之一见倾心的因素存在。 几乎要有一个月没有回去过的小房子里已经有了好些尘埃，狭隘的空间令操幸感觉有些不太能适应。 没有什么精力和心情去打扫房间，心情无比混乱的操幸在写好辞职信以后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就那么睡下了。 如操幸所想的，在他交完辞职信以后就被通知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不用再来上班了。 走出秃头上司办公室的时候，操幸很清楚地听到了办公室里女同事们那些毫不掩饰恶意的冷言冷语。 操幸一直有想象过要是哪一天他找到了下家，跳槽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反击一下这些恐龙女。然而现实永远都比理想残酷，被迫辞职的操幸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去对这些女人进行任何反击。 在这个经济效益并不好的年代里，工作比操幸所想象的更加难找。 投出去的简历有无数份，通知他去面试的公司也有好多家，可是面试通过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而那些面试通过的工作不是骗人钱的，就是和操幸性格不符的营销类工作，再不然就是工作待遇差到不忍直视的。 领到手的工资虽然再怎么省吃俭用，可是缴掉了房租和水电费以后大概也就只剩三分之一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继续租房子的操 幸即便再怎么不愿，也只好和父母联系，退掉了租的房子回到了父母家。 操幸觉得找不到工作的自己很可悲，觉得在父母家里不得不每天听父母冷言冷语以及将他与哥哥相对比的自己很可悲，但是最可悲的则是他明明被顾晨琉害得那么惨，可是他还是止不住对顾晨琉的感情，还总会很犯贱地按时打开电视看顾晨琉主演的电视剧而暗自哭泣。 持续了要一个月找不到工作的啃老生活，本就不看好这个小儿子的父母的冷嘲热讽开始激烈化。 「你的工作怎么还没定下来？都已经一个月了，你该不会是打算就这样靠我们两个人养你吧？」 说着这话的父亲紧皱着眉头，而端着菜进来的母亲则象是为了表达出她的不满而重重地将碗放到了桌上。 「……我……在找，现在工作难找……」 操幸轻声说着，他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他的父母。 「难找？我看你倒是挺轻松的，每天还有心情看电视剧。好不容易给你托关系找到了一份工作还不好好珍惜，学学你大哥，怎么他就不要我们两个老的来操心的？」 「他不就那个样子，做什么都不用心。大学被开除，工作被开除，就不知道怎么跟阿易差这么多的。」 操易是比操幸大五岁的哥哥，从小就很聪明好学的哥哥一直都是父母的心上肉，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管操幸做什么事，都会被父母拿来和操易作比较。 比如操易比操幸早学会走路，比操幸早学会说话等诸如此类。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操幸就开始变得越来越阴沉，结果就成了那种性格。 虽然操幸很想反驳，然而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才好，最后只好选择闭嘴吃饭。 迅速地扒了两口饭，操幸就象是逃跑般迅速地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紧闭上房门。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隔绝父母的说话声音。 被现状逼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操幸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床边，他再一次地想到了死。 被人背叛过一次的他在遭受到了最喜欢的人的陷害之后，现在还找不到工作，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或许还会面临要跟父母伸手要钱的局面…… 只是想到这里，操幸已经觉得绝望得了无生意，然而他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他不敢想象死时的痛苦。 感觉想死又不敢死的自己异常的可笑，不由得苦笑出声的操幸 收起了灰暗的心思，他打开了电视机。 还有半个钟头才到顾晨琉主演的那部电视剧开播。 将频道锁定后，操幸翻看起了手机上的推送信息。 在看到某条消息的瞬间，操幸的手指在一瞬间僵住了。 ——当红偶像顾晨琉与新兴女演员陆梦淇挽手逛街！两人许是在交往！？ 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操幸颤抖着手指点进了这个推送里。 ——日前，有网友曝当红偶像顾晨琉与新兴女演员陆梦淇挽手逛街，状似亲密。后传言顾晨琉与陆梦淇因新戏合作，假戏真做可能产生恋情。 事后采访，顾晨琉虽未回应恋情，然陆梦淇回应对顾晨琉抱有好感，如有可能会与之交往这是否是交往预告！？ 接下来一部分是关于顾晨琉和陆梦淇在新戏里饰演的人物角色以及一部分个人介绍，操幸没有去看，他盯着八卦新闻里附有的照片久久地无法回神。 八卦新闻里附有的几张照片里男的那个毋庸置疑就是顾晨琉，而另一个女演员操幸认不出来，但却有些眼熟。 「顾晨琉……有女朋友……了。」 操幸低声呢喃着，眼泪潸然落下。 操幸虽然一开始就有就知道顾晨琉在冷漠温柔的同时，也是个很残酷的男人，可是他却不曾想过顾晨琉居然会残酷到这个地步。 前脚刚刚设计完他，后脚就和人家出名没多久的女生传出绯闻。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这么过分的人啊……」 呜咽着，想要放声大哭的操幸却只能将声音扼杀在喉咙里。 不想去数这已经是第几次面试失败了，低垂着头，操幸缓缓地站停在了家具店的玻璃橱柜前。 光是看着就觉得很舒服的几台电视机放着的各不相同，而其中吸引了操幸目光的是最下方那台放着有关顾晨琉的八卦的电视机。 「我还真是没得救了……」 自嘲般轻笑着，操幸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电视机上移开。 「请问你将会无限期暂停接工作这是真的吗？」 电视里采访的记者将话筒凑向了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适当维持着淡笑、看上去似乎消瘦了些的顾晨琉。 「嗯，因为各方面的原因，现在我会无限期暂停接工作。等再次接工作的时候一定会通知大家。」 「可以请问你暂停接工作的原因是什么呢？有传闻是因为你和陆梦淇之间的恋情遭到公司反对所以你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以示态度，也有传闻说是因为你身体不舒服，请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和陆梦淇之间的关系之后公司会召开作者招待会的，所以这些事情还请大家耐心等到招待会的时候再一个个地来问我。关于这次的事情，单纯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 ——顾晨琉……生病了？ 看着电视机里的顾晨琉，操幸不觉得顾晨琉是在撒谎。因为顾晨琉比操幸印象里要瘦了好些，而且目光看着也不是那么犀利了。 ——他没事吧？ 「不对不对！」 操幸用力地摇了摇脑袋，他对自己说道。 ——干嘛老是学不乖啊我。那种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 就如同是在念咒语似地，操幸不断地和自己这么说着，这些天这些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可是如同洗脑一样的告诫却怎么都没办法令操幸记住教训。 秋天快要结束了，天也黑得特别快。 现在明明还只是六点，天色却已经暗得好像夏天七八点的时候了。 缓缓地走向了家，然而越是离家近，操幸就越是烦躁。 一想到待会儿也许又会面临到父母的苛责，操幸就感觉好累。大概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吧，操幸感觉这几天他似乎脱发脱得厉害。要是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指不定再过一个月他就能成光明顶了。 操幸发现家里的灯没有亮，寻思着大概父母出去了的操幸就在走近家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家门边上似乎站着个人。 因为周遭都挺暗的，所以操幸只能大概看到个人的轮廓。 第14章 一无所有 操幸不知道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但看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的样子着实让操幸感觉有些可怕。 操幸小心翼翼地靠近，当他能够认出对方是谁的时候，他被惊得几乎动不了身。 脑子里响起了逃跑的警铃，可操幸却连令双腿走起来的能力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低垂着头的男人抬起了头，看向了操幸，甚至不给操幸一点反应过来的机会，男人伸手一把抓住了操幸的手腕。 「干什么看到我就逃！」 不想去相信现在的一切是现实，可是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却提醒着操幸这就是现实。 顾晨琉找上门来了。 操幸不明白顾晨琉为什么要找上门，如果说报复的话顾晨琉已经做得够绝的了。 ——难道说……他还觉得不够吗？ 感觉眼泪快要流出来了，可是操幸却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样子暴露给顾晨琉看。 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操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瞪视着顾晨琉。 因为顾晨琉背光的缘故，所以操幸看不到顾晨琉现在那略带些苦涩的表情，而操幸自己也不曾意识到他现在眼睛红红的，就算不流眼泪也足以让顾晨琉察觉到他现在是有多么脆弱。 「真是稀奇呢，现在红得要死的大明星怎么会在我家这里出现？」 操幸逞强的发言引得顾晨琉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你这说话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操幸能够很清楚地听出来顾晨琉的声音里带着怒气，那带着怒气的声音令操幸更加想哭。 「我什么态度根本就跟你没关系吧！反正你都要跟那个陆什么淇交往了！我这种人你就放过我啊！」 操幸用力地挣扎，然而紧紧抓着他的顾晨琉即便操幸的指甲抓伤了他的手背也没有想要松手的打算。 「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之后会解释的！你难道情愿相信八卦杂志都不肯相信我吗！」 顾晨琉很生气，操幸不懂顾晨琉为什么要这么生气，甚至生气到令顾晨琉不再像以往的顾晨琉了。 虽然不懂，可是操幸也有他的委屈。 就是因为相信了，所以他才会有今天这么可悲的下场。 「……都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我才会这么惨。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当初不喜欢你就好了。」 怒吼出声的操幸哭了。 操幸想，如果没有和名为这个顾晨琉的男人有牵连的话，或许他的人生会比现在平凡很多很多，但是他至少不会落得现在这种悲惨的境地。 「……！」 那一瞬间，操幸感觉到顾晨琉的手有些放松了。 简直就象是被什么给惊讶到了似的，顾晨琉呆呆地站在原地，惊得没有一点动静。 趁着这个机会，操幸猛地挥开了顾晨琉的手。宛若是逃命般，操幸由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他跑向了家门，颤抖着手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 就在操幸跑进去准备关门的时候，一只脚卡进了门与门框之间。 「你、你放手！」 操幸慌张地喊道，可是顾晨琉沉默着不回话，仅是用着蛮力狠狠地推开了大门。 禁不住那蛮力，操幸没能抵住而被狠狠地撞到在了地上。 和地面相撞的疼痛一如十年前，不，应该说比十年前的更痛。 还来不及起身逃进房间，操幸便被顾晨琉骑在了身上而无法动弹。 「你要做什么！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了！我已经受够了！」 不管是被伤害还是这种宛如自虐般的单恋，他已经受够了。 的确，他是很笨，他也很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受伤、他不会感到心痛、他不会想要哭泣。 「谁准你说这种话、做这种决定的！不准！我不准！」 怒吼着，顾晨琉猛地低头，暴戾地吻住了操幸的嘴唇。 害怕被吻、害怕这早已习惯了顾晨琉的该死的身体会因为这个吻而产生反应，操幸用力地咬了顾晨琉的舌头。 口腔里能尝到铁锈的味道，恶心的味道在嘴巴里扩散，然而顾晨琉却没有一点要将舌头退出操幸唇腔的迹象。 ——简直就象是疯了。 操幸如此想到。 然而疯了的人，是他，也是顾晨琉。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开始可以看清周遭一切，操幸看到了那个平时总板着一张扑克脸的男人如今满脸痛苦。 顾晨琉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很憔悴，和电视采访的时候判若两人。 ——明明是你在伤害我，可为什么你现在的样子看着比我还要痛苦呢？ 细细地看着顾晨琉的脸，操幸忍 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顺着眼角滑落。 ——明明你就很讨厌同性恋，明明你就很讨厌我，讨厌我到甚至做出那种事情，可为什么，现在又要对我做这种事？ 这明明就不是恋爱。 虽然操幸一直都在脑子里做各种各样会被顾晨琉爱上的妄想，可是他却也很清楚喜欢着顾晨琉的他，于顾晨琉而言只是那千万分之一，而顾晨琉对于他而言，则是那一分之千万，是他的全世界。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操幸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背叛，可以不去在意任何人的背叛，可他独独无法接受顾晨琉的背叛。 「算我求你了……不要，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了。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根本不可能喜欢我，甚至还很讨厌我，我很清楚……」抽噎着说道，操幸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涉足我的生活了……再这么下去，我就只有去死了。」 「和我在一起会让你这么痛苦吗？」 那是一声略带些沙哑的声音。 没有出声，无声地哭泣着的操幸颤抖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只手探进了操幸的衣服里。 那微凉的手粗暴地抚摸着操幸光滑的脖颈。 「说着不想跟我再有牵连的你的身体却会因为这样有反应，这又算什么！？你对你讨厌的人都能起反应吗！？！」 即便操幸不断地摇头喊着不要，可是顾晨琉语言上的辱骂却不曾中止，宛如是要表现出他的怒气似的，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越发粗暴。 顾晨琉俯首啃咬起了操幸的脖颈，感觉到疼痛的操幸的内心却更加痛。 不管手怎么捶打顾晨琉的背，顾晨琉的动作也丝毫不曾慢下。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要是爸妈回来的话…… 「嘎吱。」 宛如是命运对操幸□□裸地嘲讽，下一刻，顾晨琉关上了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完蛋了。这下真的就只能去死了。 操幸的大脑感觉到了一阵名为绝望的麻痺感。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被打开的灯照亮了整个房间，更让进来的人清楚地看清了操幸和顾晨琉两个人现在正在做的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几乎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血液变冷，操幸惨 白着一张脸看向了来人——他父母那一脸鄙夷令他几乎快要崩溃。 顾晨琉阴着一张脸沉默地从操幸的身上离开，操幸颤抖着手抓住了他那凌乱的衣服站了起来，可他刚站起来就被他的父亲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不要脸的玩意儿！我没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儿子！」 被打的地方痛得发烫，操幸捂着脸近乎绝望地望向了母亲，而母亲则是连看都不屑看他，操幸的心一下子凉得好像坠入到了冰窖里。 就在这个瞬间，操幸知道了他从此以后在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立身之地了。 恨恨地看了一眼的那静静地站着不说话的男人，操幸抿紧了嘴唇，然后快步跑出了家门。 ——这下顾晨琉总该满意了。 操幸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失去了一切。 第15章 走投无路 跑了好久，操幸并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他只是一个劲地跑着跑着，跑到自己完全没有体力，身体彻底虚脱，几乎无法呼吸为止。 周围是他所不熟悉的环境，要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操幸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能跑。 无力地倒坐在地上，操幸呆呆地看着那灰皑皑的水泥地，他仿佛看到了比这水泥地更加灰暗的未来。 「嗯？」 操幸听到了脚步声，不过他没有抬头。脚步在朝着操幸接近，不一会儿一双擦得蹭蹭亮的皮鞋进入到了操幸的视界内。 「你不就是那只小仓鼠？」 ——小……仓鼠？ 感觉声音有些耳熟，操幸抬起头，来人是上次顾晨琉带他去的那家理发店里的造型师。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饲主呢？」造型师笑眯眯地说着，他蹲下来将脸凑向了操幸，「哎呀，这脸看着还真是有够惨的，给，稍微擦擦脸吧。」 接过了那人递来的餐巾纸，操幸没有客气，道了声谢便静静地拧起了自己的鼻子。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有饲主是什么？」 「嗯……我家就在这附近，喏，我就住在那栋楼里。」 操幸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栋楼似乎也是个高级住宅区。 操幸不由得开始诅咒起那待人不公的命运。 「你和顾晨琉之间发生什么了？怎么哭得这么惨？」说着，造型师伸手轻轻地戳了戳操幸眼睛底下的那一片阴影。「真是有够惨的，眼圈好重啊。」 「……我！」 操幸抿了抿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况且…… 这个人和顾晨琉是朋友，谁知道他又会不会是跟顾晨琉一伙的？ 「嗯……不想说也没关系啦。不过一直坐在这里会让人觉得你像个流浪汉又或者是醉鬼的，别呆坐在这里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造型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操幸的脑袋便转身离开。 「……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操幸轻声地咕哝道，闻声，造型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操幸。 低垂着头很失落的操幸那样子看上去很可爱也很可怜，让人有些无法将他弃之不管。 男人想起了那个时候顾晨琉看着操幸的样子，他总觉 得眼前这只小仓鼠对于顾晨琉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先不说他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好人，就算只是基于友情他也没办法放任这只小仓鼠在这里一晚上。 看样子这只小仓鼠八成是跟顾晨琉之间发生过什么了，提到顾晨琉的时候他明显就变得更加低落。就这样放着不管，到时候都不知道这小仓鼠会跑去哪里，倒不如让他先住在自己家，等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再跟顾晨琉联系吧。 「既然没回去的地方，那要不要暂时来我家住？反正我一个人住，多你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 操幸惊讶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对方。 「喔，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我的名字叫钱羽，你呢？」 钱羽说着便朝着操幸伸出了手。 「呃！我、我叫操幸。」 搭上了钱羽的手，操幸被他一把拉起来。 「操幸……哈哈哈……」听到了操幸的名字，钱羽忽然很没品地爆笑出声，「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 操幸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名字奇怪。 「我的名字明明就很正常啊，哪里奇怪了？」 操幸有些小生气。 「嗯……主要还是因为和你的姓氏放在一起很奇怪吧。感觉拆开来就是操多了就会幸福的意思。」 ——啥！？ 操多了……就会幸福…… 操幸花了几十秒来理解这话的意思，然后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你别胡说！我的名字……才、才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人的思想是要有多么龌龊才行！？操幸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 「哈哈哈哈！开玩笑而已，别在意别激动。」 爽朗地大笑着，钱羽轻轻地拍了拍操幸的肩膀，那看上去笑得开心的样子总让人觉得莫名火大。 钱羽的房子布置得非常精致，空间格局方面虽说是顾晨琉的大，但是相较于顾晨琉家偏向于「冷」的布局风格，装饰得非常精致的钱羽家就更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坐到了钱羽家的真皮沙发上，质感可说是一流的沙发令操幸恨不得躺倒在上面。 「给，喝点水吧，抱歉咯，我家除了我专用的，就只有这个杯子多出来。」 被递到操幸 面前的是一只长相非常恶俗的杯子，上面有着好多粉色的爱心，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呃……嗯。」 呆呆地点了点头，操幸捧着那只杯子，但是那实在是个恶俗得让人没心情去用它的杯子，所以操幸倒也没有喝杯子里的水。 「所以？你跟顾晨琉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家伙应该只是比较酷而已，本性其实不是个坏人，要是小打小闹的话趁早和好比较好喔。」 操幸沉默了，他用着拇指轻轻地擦着那爱心图案擦了好久。 知道钱羽单纯是因为好心，所以想要充当和事佬，向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操幸在接受了钱羽的援助后他更加难以拉远距离避而不谈。 「……我以前，也曾经以为他只是外表看上去比较冷，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纠结了好一会儿，操幸用着很轻的声音这样说道。 「以前……？也就是说你现在并不这么觉得咯？」 就钱羽来说他是觉得有些惊讶的，他虽然觉得顾晨琉本性很好，但是他可完全不觉得顾晨琉哪里温柔了。 是说那个人不是个温柔绝缘体吗？ 「差不多吧。可能是因为他很讨厌同性恋，而我正好是他所讨厌的对象，所以他才没有对我温柔吧。」 操幸耸了耸肩，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却失败了，他勉强扯出来的笑容看着苍白无力到令人感到可怜。 「讨厌同性恋啊……嗯……也是，那家伙一提到同性恋就一副深恶痛觉的模样，所以那个时候看到他带着个小男生来我店里我还被吓了一跳呢。」 钱羽虽然想要否认来安慰操幸，但是和顾晨琉熟一点的人都知道顾晨琉讨厌同性恋的事情，这个「善意的谎言」想要撒都没办法撒。 不过对人冷淡的顾晨琉向来不会去想要和人加深关系，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也不过是类似于□□之类的关系，所以顾晨琉根本不会和朋友以外的人去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然而操幸是第一个。 钱羽对于感情方面的直觉很强，所以他很确信顾晨琉一定是对操幸有些什么的，更何况他还能操幸的脖颈那里看到再明显不过的吻痕，证实他的猜想绝对没错。 「……一切都是他用来骗我的。因为我跟踪他，惹他生气，所以他才故意假装对我好，让我开始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再来打击我的！」 操幸轻轻地颤抖着身体说道，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他想父母以后就算还肯接纳他，但是以后对他的嘲讽恐怕会变本加厉吧。 「你在说什么啊？顾晨琉他不是这种人啊。」 顾晨琉怎么可能会是做那种龌龊的事情的小人。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钱羽早就把他拉入黑名单了，怎么还可能在退出娱乐圈这滩黑水以后还和顾晨琉继续保持来往。 「那只是他在你们面前伪装得太好了而已！」 要不是实际发生了，他操幸也不想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啊。 怒吼着的操幸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小心将杯子里的水打翻，然而他根本无暇注意这些。 可能有那些照片的人就只有顾晨琉一个，而能够将那些照片发给公司里的人的除了顾晨琉还能有谁？ 根本不会存在一个和顾晨琉关系亲近但是同时又万分嫉恨操幸的人的存在。 更何况顾晨琉又是那种不怎么容易敞开心扉的人，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锁屏密码之类的随随便地告诉给别人？ 「……要不是因为他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发去了我的公司，我怎么可能会失业。刚才也是，要不是他硬要对我做那些事情还被我爸妈撞见，我怎么可能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爸妈甚至不认我了……」 越说越激动的操幸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上去很伤心的那个样子让钱羽无法怀疑那些话里有什么假的因素存在。 可是顾晨琉……真的会是这样的渣男贱男吗？ 钱羽又无法认同。 不管怎么样，总之先把操幸安顿好，然后再去找顾晨琉质问。 钱羽相信这件事情绝对是个误会。 在钱羽家住了大概也要有五六天了，这几天操幸感觉简直再糟糕不过了。 他指的不是钱羽家的住房条件一类的物质方面的。 重复着找工作然后消息石沉大海，操幸这几天去了家里好几趟，然而每天都在吃闭门羹，就在昨天，好不容易能够进屋去了，但是迎接着操幸的却是比吃闭门羹更惨的噩耗。 打包了操幸之前带回来的包袱的父母将东西扔给了操幸，说了一句「你以后不再是我们儿子」的父母将操幸赶出了家门。 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却让人难以接受。 第16章 顾晨琉的真心 几乎是哭了整整一天，在好心人钱羽的不断安慰之下，操幸总算稍稍地平复了些心情。 彻底没了退路的操幸很清楚他不能这么寄人篱下地在钱羽家呆一辈子，更何况在偶然一次巧遇到钱羽带着情人回家的场面后，操幸更是坚定了不能继续当电灯泡，要尽早找到工作离开钱羽家的念头。 然而，计划却永远跟不上现实。 算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面试失败，操幸低沉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有些灰灰的黑皮鞋，没有一点精神。 「操幸。」 很熟悉的声音，在梦里都会数次出现的声音的主人正是操幸相见又不想见到的人的。 听到了顾晨琉的声音，操幸惊得抬起了头，在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晨琉的瞬间，操幸连忙转身加快脚步开始起了冲刺，然而他那跑步速度根本敌不过顾晨琉的，还没一会儿他就被顾晨琉给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里！」 顾晨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急躁。 「跟你没关系！我跟你没关系了！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把我弄得这么惨你应该满意了才对啊！因为你的缘故，我被别人耻笑是个同性恋，不仅丢了工作，连我爸妈都不会认我了！你现在再来找我还想干嘛！你还想把我害得更惨吗！？」 操幸激动地朝着顾晨琉吼道，积压了好多天的委屈在看到顾晨琉的瞬间又再一次爆发，操幸的眼泪又一次飙出，看上去惨得不行。 「什么叫我满意了！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二话不说收拾了行李搬走是要干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去换手机号，害得我忙上加忙找了你那么久你反而还有理了！？」 要不是昨天钱羽打电话给他，他指不定又要找私家侦探再花好久的时间来找操幸这个人！ 「那也是你逼我走的啊！要不是你把我的床照发到我的公司里我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啊！我只跟你做过，那能够拍我床照的除了你还有谁！？要不是你那天对我做那种事情，我怎么会连工作都没了，现在连爸妈都看不起我了！」 眼泪不断地飙出眼眶，操幸用力地吸着鼻子，顾不得会弄脏衣服，他用着衣袖狠狠地擦拭着脸蛋。 「你不都已经找了个女人了吗！既然这样，那就别再来招惹我了啊！我只是喜欢你啊，为什么我非得受这种罪不可啊！」 「我什么时候把你的床照发到你公司里了！？」 顾晨琉□□幸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的。 搞什么鬼！明明他才是最冤枉的人。 去拍戏结果被一个丑女人缠上，害得他浪费了好多时间去处理不止，还那么倒霉地背上了绯闻。累得要死的他一心想要早点回家见操幸，结果回到家里别说操幸的人了，就连操幸的行李都不见了！ 这还不是最烦的，不知道操幸家庭住址又或者是工作地点的他还不得不偷偷地去找私家侦探来找操幸，而绯闻还因为那个丑女人有意无意的话给弄得更加厉害，害他就算得到了消息都没办法立刻动身来找操幸。 结果好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操幸，结果还被他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还说什么再也不想要有联系！最后被惹怒了的他冲动之下做了那种事情害操幸被父母赶走的确是他不好，可是惹怒了他的操幸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不是吗！？ 怎么到最后所有的错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 搞什么鬼！ 「我被公司逼着辞职！就是因为你给公司里的人发了我的床照，告诉全公司我是同性恋！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讨厌我，可是就算是要打击报复我，你也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你要是讨厌我，你好好地跟我说我肯定以后和你保持距离啊！」 对上了操幸愤怒的目光，顾晨琉确信操幸是认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觉得我是做那种事情的小人是吗！」 顾晨琉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他没想到操幸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结果对他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 「不然还有谁能拿到我的床照！」 「你的床照我怎么可能随便给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看？我没做过就没做过，这么低级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屑去做，你爱信不信。」 顾晨琉气得快炸了，他暗自决定要是操幸还要一口咬定那事情是他干的，他绝对要弄死这头蠢货。 ——不是顾晨琉做的？那么是谁做的？ 操幸半信半疑地望着眼前看上去很愤怒的男人，那怎么看都不象是假的表情令他无法怀疑这个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没有做过的这个男人。 「你是说真的？」 操幸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他怯怯地问道。 「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要整死你我根本没必要强迫自己来抱一个男人吧？把你是偷窥狂的事情公 之于众都足够弄死你了，哪里需要花费我这么大手脚。」 顾晨琉已经不知道该说操幸有多蠢了。 ——好像……也是？ 光是偷窥狂加跟踪狂这两个罪名其实就足够弄得操幸永无翻身之日了，顾晨琉的确是没那个必要花那么大工夫。 「哎……是谁做的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的，总之你跟我回家。」 说着，顾晨琉就抓着操幸要往某个地方走，操幸呆呆地跟着顾晨琉走了几步，然后随即站停不肯再走。 「我不要！」 操幸猛地大喊道。 顾晨琉能来找他这的确令操幸有些开心，在知道这些事情不是顾晨琉做的之后，操幸也感到开心。 但是那又怎么样？ 在这段和顾晨琉分开的日子里，操幸虽然不想去想顾晨琉的事，但还是想了很多很多，也多亏这样，操幸考虑得非常清楚。 就算这些事情都不是顾晨琉做的好了，可是这也改变不了顾晨琉不喜欢他的事实。 就这样跟着顾晨琉回去，继续做着顾晨琉的□□娃娃直到顾晨琉哪天宣布消息说他要结婚吗？ 到那个时候，他操幸又该怎么办？ 「就算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你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这个事实就算我在再怎么不愿意也改变不了它的。我不想要抱着也许你会喜欢上我的幻想就这么下去。要是哪一天你告诉我说你要结婚，我一定会崩溃的，像我这么阴暗的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去死。因为你的原因，我已经过了十年不像话的人生了，我不想让我接下去的人生也变得乱七八糟的。」 这次光是绯闻就让操幸感觉好痛苦的了，要是下次是真的…… 光是想象，操幸都觉得他快要崩溃了。 「……你不打算跟我回去，那你打算怎么做？以后去喜欢上我以外的人，去跟他们做那些事情吗？」 被如此问道，操幸沉默了。 持续了十年的单恋，这份感情即便到现在还在持续加深，即便以为顾晨琉设计了他，这份感情始终无法变质，这样的他，恐怕即便再过十年也依旧会不吸取教训、苦苦地将这份单恋继续下去吧。 看到操幸沉默，顾晨琉误将这份沉默当成了默认。 「那样的事我不准！」 反常地低吼着，顾晨琉伸手，猛地将操幸揽入了怀中 。 感受着那带着熟悉香味的怀抱，操幸不由得呆住了。 「我的确是很讨厌同性恋，可是我也是个连续两次喜欢上了男人的人啊。」 「！？……什么……意思？」 明明讨厌同性恋，可是为什么还会喜欢上同性？ 「我之前有说过吧，我之所以会对你做那些事情是因为觉得你和一个人很像吧？」 顾晨琉的嗓音在这个瞬间不知为何听上去感觉很温柔。 「嗯，所以你决定把我当做那个人的替身了。」 操幸闷闷地说道，心里感觉一阵酸涩。 「是啊。」 听到顾晨琉不置可否的回答，操幸确实地感觉到了心脏深处传来的一阵钝痛感。 「起初是。可和你相处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让我有愧疚感的那个人也总算慢慢地从我脑海里消失了，是你把我从那种愧疚感里拯救出来的，当我开始变得释然的时候，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虽然操幸长得一点也不好看，虽然操幸非常笨拙，虽然操幸是个变态跟踪狂，可是他却异常可爱。 ——喜欢？顾晨琉……喜欢我？ 那是除非在梦境中否则绝对不会听到的告白，可是现在，却在现实里听到了。 操幸睁大了眼睛，一直隔了好久他这才反应过来。 喜悦的感情在心脏里不断膨胀几乎快要把操幸的心脏给撑爆了，喜悦的同时，操幸想起来了顾晨琉说的「愧疚感」。 「愧疚……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长，总之先跟我去车上说吧，在这里抱着指不定也要被狗仔拍下来了。」 ——对了，顾晨琉最近因为那个陆什么淇的女人似乎弄得很够呛，他被狗仔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操幸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次他没再反抗，而是乖乖地跟在顾晨琉走向了顾晨琉的车子。 第17章 回忆 「应该是在我高三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名字和班级，但是就是这么奇怪地我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顾晨琉高三的时候，算起来应该是操幸喜欢上顾晨琉的时候。 一想到那个时候的顾晨琉居然喜欢着别的什么人，操幸感觉心情好复杂。 「契机应该是我在楼梯上救了他吧。」 「！」 闻言，操幸一惊。 在楼梯上……救了他？ ——总感觉……怎么跟那件事情好像？ 「那个人真的是个超级迷糊的家伙，谁会想事情想到走路不看脚下最后还差点摔下楼梯的。因为觉得他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很有趣，所以我就顺手抓住他了，结果那个小糊涂虫居然还盯着我看得流口水。」 回忆在往事里的顾晨琉不由得轻笑出声，他的眼睛里流露着一阵柔光。 和记忆中几乎无出左右的内容令操幸惊得无法反应过来现在他所处的是现实。 ——顾晨琉所说的那个人……是我！？ 「明明长得就像只丑小鸭似的，可是却非常可爱，让人移不开目光。不知不觉间，我就喜欢上他了。」 可是既然喜欢，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 「那……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很残酷的话？」 「什么！？」 顾晨琉惊讶地看向了脸上带着泪痕的操幸，他不清楚为什么操幸会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你说过的吧，『跟踪男人回家什么的真是有够恶心的！拜你这种变态所赐害得我们还得搬家。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这些话。」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说……」顾晨琉因为惊讶而呆滞了的样子着实很有趣，而下一瞬，顾晨琉却又笑了。「呵，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是你，对不对？」 操幸点了点头：「嗯。因为害怕你讨厌那个时候的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 ——结果我做了我自己的替身？还吃了自己的醋？ 操幸总觉得有些可笑。 「对不起。」 一瞬间，操幸因为惊讶而瞳孔收缩。 本以为绝对不可能出自于顾晨琉口中的三个字现在却一个音不差地传入了耳朵内。 「 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这句话。」顾晨琉俯首轻轻地吻了一下操幸的睫毛。「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在跟踪我，只是我觉得很好玩所以从来没有戳破。但是到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是什么？」 「那个时候我爸和男人出轨了。在理解了我爸这么多年来对我这么冷淡的原因是因为讨厌我的时候就很混乱，再加上我妈还不断地给我灌输同性恋是不正常的这种思想，我就开始排斥喜欢上男人的自己了，结果就是把一切坏情绪都发泄到了你的身上。」 顾晨琉虽然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一桩事情解释过去了，可是操幸却不难想象那个时候的顾晨琉的心情会有多么的混乱复杂。 「这个，虽然你以前说是你不小心摔伤的，但其实是被我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弄伤的吧？」 说着，顾晨琉拉过了操幸的左手，将操幸的左手衣袖往上拉到了手肘的地方，露出了那一块丑陋的伤疤然后轻轻地舔咬了起来。 「好痒！」 操幸微微地缩起了肩膀。 没有得到操幸的回答，但是顾晨琉却能够确信事实就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 「在对你做了那种残酷的事情之后，我自欺欺人地过了几年，当我想要对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你人了。抱着愧疚的心情，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却又因为我父母的原因讨厌同性恋，自我纠结了好多年，一直到再次遇到你，虽说你样子变化有些厉害所以没认出来。」 就好像是想要请求原谅又或者是后悔，顾晨琉不断地亲吻着那个伤疤，那温柔的举动令操幸莫名地想哭。 操幸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顾晨琉好一阵子，操幸迟疑了片刻，然后动了动他的双手。 顾晨琉有一瞬的惊讶，但是在操幸伸手环住顾晨琉脖子的时候，顾晨琉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随后一边吻着操幸的嘴唇，一边将操幸坐的椅子放倒。 「唔！你要干什么……？」 在这里做这种事要是被媒体拍到的话…… 「要是被媒体抓到就糟糕了，不过……我其实倒是无所谓，我也不是怎么喜欢做明星，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想做的事情才去做的。」宛如是读懂了操幸的担忧，顾晨琉说道，「……况且已经快要两个月没有做过了，有点忍不住了，我想好好做一下。」 「！什么叫好好做一下……你、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的充气娃娃了吧！？」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好好地表白说满一堆情话以后去到高级饭店里或者回家再做吗！？为什么到了顾晨琉这里就不一样？ 「噗……你觉得像我这种勾勾手指就能有一堆人爬上我的床的人需要充气娃娃吗？还是说你不想要？」 顾晨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了操幸。 「……你说这种话就不觉得会不好意思吗……虽然……我也不是不想要啦……」 这两个月以来，在没发生床照事件之前操幸虽然会因为顾晨琉的电话稍微发泄一下，可是到后来切断了和顾晨琉的联系后，失落到极点的操幸根本就连□□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在知道了顾晨琉对他的感情之后，操幸当然也想做，可是，他不想在这种不明确关系的前提下做。 「我想……切切实实地听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想要我们是在交往的情况下再发生身体关系。在发生床照这件事情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不想单纯地只做你的床伴一类的对象，我、我想做你的恋人……」 操幸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几乎没有什么底气，而顾晨琉在下一刻吻住了操幸那张在轻颤着的嘴唇。 「啊……差点忘了。」顾晨琉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我喜欢你，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 眼睛在那一瞬间就又一次地被眼泪所濡湿，忘记了要说话，操幸只是用力地点着头，然后接受着顾晨琉的吻一直到意识迷离…… 人生第一次被告白，告白的对象是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几乎是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剧情却真实发生了，虽然接下来发生的车震就非常的少儿不宜。 和顾晨琉正式开始交往第二天，因为顾晨琉的一句「你就不要找工作了，我请你当我的助理」，操幸因此得到了一份工作。 虽说是助理，其实操幸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他唯一的职责就是陪着顾晨琉到处跑，或者是休息在家里以及负责顾晨琉生活上各方面的需求。 操幸起初很担心他们那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被人偷拍到，但是都过了一个礼拜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操幸想应该是没事了。 虽说顾晨琉说就算被拍到他也无所谓，但是操幸却还是会有些在意。 操幸觉得作为演员的顾晨琉有种特别的魅力，要是顾晨琉不再拍戏，操幸会觉得非常可惜，而且操幸也想象不出不做演员去做其他工作 的顾晨琉。 开始交往后，顾晨琉依旧还是那酷酷的模样，但是多少变得比以前更加温柔了，而且操幸觉得顾晨琉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粘他，并且很爱吃醋。 这样的顾晨琉让操幸感觉异常可爱。 然而开心的日子也没过多久，麻烦就忽然降临了。 操幸的手机开始收到骚扰短信在两天前，那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离开顾晨琉身边！要不然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散播出去！ 个人信息之类的东西如果需要调查一下应该也能知道得差不多，所以对于这个操幸倒不怎么在意，他所在意的是那个人会是谁。 可以清楚地说出顾晨琉的名字，证明发短信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很清楚顾晨琉与操幸之间关系的人，但是操幸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和顾晨琉之间的关系，况且他也找不到诉说的人才是。 到底是谁做的？ 「很抱歉百忙之中还请大家来参加这次的记者招待会……」 听到了从前面大厅里传来的声音，操幸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手机上的电子书。 之前顾晨琉有向操幸解释过，这次的绯闻是因为那个女人缠上来才会有的。 一开始因为顾晨琉想要给操幸买礼物却不想正好被那个女人撞到，结果还被媒体拍了照。被传出绯闻以后公司一开始打算进行炒作顺便宣传一下新戏，所以顾晨琉没办法直接摊牌直说。 谁知道那女人还愈演愈烈，害得顾晨琉不得安生，加之操幸离家让顾晨琉以为操幸是不是在意这件事情，于是他跑去和公司讨论过后，公司这才开了这次的记者招待会。 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想着大概是工作人员进出要拿什么东西，操幸没有抬头。 「我不是说了要你尽快离开顾晨琉吗？」 「！」 操幸一惊，他猛地回头。 从镜子里操幸看到了一张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脸，操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想道个谢~ 感谢从头追到位的那位小天使~ 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希望以后也能得到你的支持~ 第18章 噩梦再临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操幸颤抖起了嘴唇。 「我现在是顾晨琉的造型师，我当然会在这里。」 说着这话的男人勾起了嘴角，不屑地笑了一声。 黑暗的过去又忽然浮现出了脑海，操幸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操幸下意识地想逃。然而看穿了操幸的男人没让他这么做，他伸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操幸的肩膀。 「干什么？看到我就这么激动？好歹我们也是自大学以来就没有见过面的好朋友不是吗？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这个你最好的朋友好好地聊聊？」 用着很亲切的口吻说着，男人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下，象是为了防止操幸逃跑般男人抓住了操幸的手。 感觉到了恶心，操幸想要抽手，然而脱力的身体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眼前这个男人，是操幸曾经最好、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陆成毅。 「……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你没什么好聊的，可我有啊。」 陆成毅温柔地笑着，可这笑容却令操幸感到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操幸知道陆成毅的本性，他或许现在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但是正是因为操幸知道陆成毅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操幸知道接下来陆成毅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和顾晨琉分手。只要你跟顾晨琉分手，我可以保证你以后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消息流出。」 ——不好的消息……流出！？ 「难道说发照片去我公司的人……是你！？」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陆成毅会有他的床照？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情？ ——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而已。 曾经陆成毅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浮现在脑海里，操幸一瞬间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你在那个公司里也只是个讨厌鬼吧？根本没差吧？」 冷冷的讽刺直击向操幸，操幸无法辩驳。 这个陆成毅，比谁都清楚操幸的学生时代…… 大学时，操幸和陆成毅本该是没有任何关联的陌生人，会互相认识是因为来自于陆成毅的搭讪。 「你是不是t 高中六班的操幸？」 这是他们第一句对话。 「嗯，呃……你是？」 「喔，忘记说了，我叫陆成毅，是你隔壁班的。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趣，只不过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和你搭话，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真没想到我们会在同一间大学呢，可以的话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操幸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操幸做朋友。 性格单纯且涉世不深的操幸不疑有他地答应了，心里满是欢喜。 想着人生第一次有了一个朋友的操幸却不曾想到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头。 陆成毅和操幸相处得很好，就算知道了操幸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陆成毅也从来没有露出任何嫌恶的样子。 操幸一直觉得陆成毅是个好人，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为止。 发生那件事情大概是大学第二学期期中，说着有个惊喜要给操幸的陆成毅要操幸去了预定半小时后大学教授们要用来开学术会的教室等他。 虽然很在意陆成毅为什么非要让他在那个教室等，可是操幸依旧乖乖地去到了那个教室里。 一打开教室的门，教室里已经有人了。 那是三个体格非常强壮的中年糙汉子，怎么看都不象是大学里的学生又或者是教授一类的人。 「啊，我们的小可爱来了。」 听着很粗犷的声音说着令操幸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话，操幸愣了愣，他直觉想要立刻逃跑。 想到的瞬间，操幸连忙转身想要开门，然而身后的壮汉之一，在这里操幸就用abc来称呼他们了。 壮汉b一把抓住了操幸，将操幸硬生生地拽到了他们身边。 「哎呀干什么干什么，怎么看到我们就想逃？说喜欢被几个猛男一起侵犯的人不就是你吗？还是说……我们看上去不够猛，所以你失望地想逃了？」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你、你认错人了！我才没有……哇！你干什么！」 感觉到有手摸向自己的下身，操幸慌得连忙挥开了壮汉a的手。 「啧，别装蒜了。聊天的时候说得那么□□，我们可是特地跑来你们大学来跟你做这种事的，乖乖地露出屁股让我干啊！」 「哎呀，你要把人给吓到了，人家说不定是喜欢来强 的呢？聊天的时候不也说了，他喜欢被人□□的感觉？」 男人们说着不堪入耳的言语然后猥琐地笑出了声，宛如达成了共识，他们二话不说地一个人负责抓住操幸的手。 根本反抗不过来，因为那个球正好堵住了嘴巴，操幸就连说话都没办法。而下一刻操幸的手就被绑在了桌脚上。 粗糙的手掌解开了操幸的衣服，温热的身体与微冷的空气接触感觉很冷，但是比这感觉更冷的是那只有些被晒黑了的手在抚摸操幸的身体这件事情。 感觉好恶心，感觉好想吐，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被他们三个人做什么，操幸就好想去死。 这种事情只想跟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只想跟顾晨琉做，就算一辈子单身也无所谓，操幸不想和这些男人做。 「唔唔！」 操幸不断地摇头，因为恐惧和恶心，眼泪被逼出了眼眶，然而他这一切表现在那些男人看来却只是在刺激他们的兽性。 ——不要…… ——我不要…… 就在裤子被扒下，操幸白嫩的屁股露出来而操幸感觉到了绝望的瞬间，教室的门被人猛地打开了。 第一直觉是得救了的操幸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却又知道他完蛋了。 带着一抹宛如是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容，陆成毅带着几个学校里的导师站在了门口处，那几位导师一脸不可思议，有些甚至有着很嫌弃的样子看着操幸。 几个男人因为有人突然闯入而停止了动作，为首的壮汉a将手从操幸的身上移开，他站了起来，露出了很粗鄙的笑容。 「真是的，有够不巧的。你们可别误会，我们可不是在□□什么的，这都是你情我愿的。」 「是啊，我们可都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说什么想要在大学里被一堆猛男侵犯才会来这里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我们这里都有聊天记录呢。」 说着，壮汉c拿着他的手机递给了门口的导师之一，而旁边的陆成毅则装成有意无意般的样子惊叫了一声「这个注册的手机号码不就是操幸的吗」而令导师确信了与壮汉们聊天的人就是操幸。 并不是很清楚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但是操幸可以知道的是那上面的内容八成很不堪入目，因为那名导师用着很明显的不屑目光看了一眼操幸。 在那之后，几个男人无奈地留了一句「下次再约个地方玩吧」便走了，被 留下来的操幸感受着难以言说的耻辱感，变得一片空白的脑子甚至无法运转。 在那之后，操幸被校方叫去谈话了。 不管怎么谈话都被认定是操幸破坏校风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而一直以来操幸都觉得是他最好的朋友的陆成毅还出面证明说什么最近的操幸很奇怪。 说什么他一开始是因为听到了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担心自己无法解决，所以才找了导师去看看，谁知道居然是操幸在做那种事情。 在听到陆成毅说那些话的时候，操幸惊得呆住了。 说他会去那间教室是因为陆成毅喊他去的，可是导师们却并不信任他。 陆成毅一直以来都是个品学兼优深得各位导师们信任的学生，相对于陆成毅，阴暗得让导师们记不住名字的操幸所说的话就显得无比苍白无力。再加上导师们亲自撞见了那件事情，他们对操幸的评价就变得更差了。 最后，校方对操幸采取了退学处分。 脑袋虽然不大好使，但是操幸多少也理清整个事情经过了。 陆成毅之所以会跟这个讨人厌的自己接触，大概是因为陆成毅打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操幸，因此他为了以后设了陷阱，就等着操幸信任他的那个瞬间再来实施计划。 天真的操幸只以为是真的，所以无条件地信任了陆成毅。 现在想起来的话，在大概一个月以前陆成毅曾经以他手机拿去修了，可是因为有急事需要保持通讯畅通为理由跟操幸借手机，那就是计划实施的第一步。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朋友就该互帮互助，所以操幸把手机借给了陆成毅。 而陆成毅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利用操幸的手机号来注册了那个网站。 也许是花了一个月时间物色对象来获取他人信任，而这一天大概就是彻底物色好对象后决定将计划实施的日子。 被信任的人给背叛的感觉实在很恶心，与差点被那三个不认识的人□□所感受到的感情汇聚在一起，本就内向的操幸从那一天开始得了恐人症。 操幸本以为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跟陆成毅再有什么交集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让他再次遇到了这个人。 「……为什么？如果只是讨厌我的话，大学那个时候你应该害我够惨了，可为什么这次你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要不是顾晨琉追来 了，或许他跟顾晨琉就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吧。 「嗯……本来就算我们碰见了我也会当做不认识你的，不过啊……你都和顾晨琉扯上关系了，那就没办法当做不认识了吧？」 陆成毅冷笑着伸手拉低了操幸的连帽衫拉链，被藏在衣服后面的锁骨那里有着几个吻痕。 「这衣服穿得那么严实也太刻意了，看来顾晨琉还挺看重你的嘛！」陆成毅说话的样子看着有些阴冷，他狠狠地戳着吻痕的地方，弄得操幸好痛。「你也别来怪我，要怪就怪顾晨琉，你要是没有跟他牵扯上关系，像你这种人我都懒得理。大学那件事也是。」 「……我、我喜欢顾晨琉和你没关系吧！还有你说大学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顾晨琉有关？」 操幸不明白，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开始他就和顾晨琉完全没有交集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大学里他反而会因为顾晨琉而遭罪。 「你大概不知道吧，跟你说也无所谓。我喜欢上了我家隔壁的一个女孩子，那时候她和顾晨琉是一个班的。她很傻，明明知道顾晨琉不会喜欢她还是傻乎乎地喜欢着顾晨琉。后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跟顾晨琉告白，谁知道顾晨琉非但没听她说话，还一个劲地盯着你看。」 操幸还记得顾晨琉曾经跟他说过，在高中的时候顾晨琉经常会偷偷地看着操幸。 「结果她看顾晨琉好久没回话，抬起头一看顾晨琉居然呆呆地看着你在笑。喊了一下顾晨琉，谁知道顾晨琉还回她一句妳刚才在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操幸并不难想象那个时候的场景，而那个时候，那个女生的心情八成也会很复杂吧。 「后来她知道了，顾晨琉喜欢上了你这个长得难看还性格讨厌的家伙。那个时候的她虽然长相打扮一般，但是却总归是比你好得多，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输给你，结果她最后还因为这样而生病，休学在医院里养了一年身体。」 「所以你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我的头上！？」 操幸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这种小事，结果他就被人怨恨上了，结果人生被人弄得一团糟…… 「她生病是她自己心理素质差！关我什么事啊！再说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能够勉强的！就算顾晨琉不喜欢我，他也会喜欢上别人啊！你们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就来随意玩弄别人的人生啊！」 因为陆成毅的设计，结果操幸因此患上了恐人症，越来越 不敢与人接触，更害怕信任他人。 这次也是，因为陆成毅的设计，他丢了工作，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和顾晨琉分手，在那个时候他要是心理素质再差一点他甚至就自杀了。 「或许是吧，那个时候我是为了让她开心，这次，我是为了她的幸福。不管怎么样，不管要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只要是有一点能让她幸福的可能，我都会去争取。至于你怎么样，那不关我的事。」 「你……」 「不过就算没有我，你还是个招人讨厌的人不是吗？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走出了社会，要不然你认为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在你公司里散播照片？就算私家侦探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你公司里所有人的邮箱都弄到手吧？」 「！你、你的意思是……」 「你们公司里讨厌你的人大有人在，之后只要和那个人串通好，要怎么弄你都很简单不是吗？毕竟你可是让人讨厌得要死。我跟顾晨琉关系其实不错，在给他弄造型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他的锁屏密码以后我本想偷偷看一下有什么隐私是我可以利用的，没想到居然给我找到了那么有趣的东西。你应该庆幸，你那张沾满□□的床照我没有发出去。」 「！」 操幸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他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说着风凉话的男人，他好气好难过。 虽然有想过要是顾晨琉没拍他床照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操幸无法怪顾晨琉，他想就算没有床照，陆成毅一定也会想出其他可以让他痛苦的方法的。 「我话就说在这里了，离顾晨琉远远的，别再接近他了。要不然不光是你的床照，我还会把你和顾晨琉那些事情散播出去或者卖给媒体。到时候顾晨琉大概也没办法再混下去了吧。我也不是太无情的人，我会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来考虑，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超时你还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那就别怪我做事狠了。」 「这么做你会有什么好处！」 操幸气得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要说好处的话，那就是霸占了她喜欢的人就此消失的话她会很高兴。只要她能高兴，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近乎病态的陆成毅令操幸感到绝望，呆呆地看着地上，听到了关门声的瞬间，操幸终于忍不住地哭了。 好不容易和顾晨琉交往了，可是现在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就算操幸 不顾自己，他也没办法看着顾晨琉因为自己而被毁了人生。 期限是一个礼拜，那么…… 在最后的最后，他想好好地和顾晨琉度过这一个礼拜，然后再永远地从顾晨琉身边离开吧。 只要顾晨琉能好好的，就算操幸继续做那千万分之一，他也不会感到后悔。 第19章 出走 顾晨琉感觉最近操幸有些奇怪。 交往开始后操幸一直都很开心，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操幸经常会露出很悲伤的表情，在看到顾晨琉的瞬间，他又会象是要掩饰什么似地努力地扯出笑容。 操幸骗人的技术实在是很差劲，那么差劲的笑容怎么可能骗得过顾晨琉。 就算问操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操幸也会说没事。操幸好像以为顾晨琉不知道，可是顾晨琉其实都有发现操幸在以为顾晨琉入睡后都会偷偷地在那里哭。 顾晨琉感觉很烦躁，他不明白都交往了，可为什么操幸反而比以前更加难过。很担心这样的操幸，但是操幸不肯说，顾晨琉只好在那里干着急担心。 看到在性事上变得积极起来的操幸，本该感到高兴的顾晨琉也因为这些事情而高兴不起来。当顾晨琉有些担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操幸就会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这令顾晨琉也不舍得再问他了。 了解到操幸大概在为什么而烦恼还是因为顾晨琉趁着操幸去洗澡的时候偷看到了操幸的手机才知道的。 手机短信上的那一条写有「离开顾晨琉身边！要不然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散播出去！」内容的短信令顾晨琉知道了害操幸如此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顾晨琉感到很生气，同时他记下了那个发信的手机号码。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将操幸的手机放回原位，顾晨琉拿出了一只他仅用来和朋友们联系的非工作用手机拨下了那个号码。 嘟声响了好几下，没一会儿手机就被接通了。 「喂？请问是哪一位？」 那是一声很熟悉的声音，每天都有听到那声音的顾晨琉自然不可能猜不到那是谁的声音。 ——是陆成毅？ 「喂？听得到吗？」 对面那里见没人回答就又问了一次，然而顾晨琉没有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 床照那件事……是陆成毅做的？ 可是他为什么？ ——不对。他是有可能的。 锁屏密码怎么得到的这种并不重要，因为顾晨琉嫌解密码太烦，所以他设的是简单的四位数密码，被人看到后记住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因为和陆成毅关系还不错，所以顾晨琉没有太戒备他，在做造型的时候把手机留在桌上暂时离开也有几次，所以陆成毅完全有那个机会来得到那些照片。 可是顾晨琉却不是很明白陆成毅这么做的用意。 陆成毅是个绝对的直男，顾晨琉知道陆成毅有个喜欢的人，那就是以前住在陆成毅家隔壁的一个女孩子。之前陆成毅曾经跟顾晨琉提到过，顾晨琉记得说那些话的时候陆成毅的表情，那是真的喜欢到骨子里的样子，所以应该不会是在撒谎。 那么又是为什么？ 顾晨琉想不通，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 按顾晨琉的猜测的话，操幸之所以会每天那么不开心八成是因为操幸有打算离开他身边的打算。 如果说做这件事情的人是陆成毅的话，那么作为助理的操幸和顾晨琉专用造型师的陆成毅之间应该也有过接触了，而操幸或许有被陆成毅进行过威胁。 操幸是从那天记者招待会回来后开始变得不开心的，顾晨琉猜想事情八成就是那一天发生的。 接到了托胡季染去进行的调查回复是在两天后。 就如同顾晨琉所所想的那样，背后搞这件事情的人的确就是陆成毅，而帮手则还有和操幸同一部门的一个女性员工。 操幸的性格不讨喜这一点顾晨琉是早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会因为无冤无仇的讨厌而特地去做这么恶劣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顾晨琉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起。 他早晚要给这个丑女人吃点苦头！ 「麻烦你了。」 「没关系啦，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喜欢上男人……嗯……」胡季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说道，「现在我以叔叔的身份，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听我说一下。」 看着手里的报告，顾晨琉点了点头，道：「是关于那个人的吧。」 顾晨琉早就料到要是让胡季染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情的话，一直以来都想找机会让顾晨琉和他父亲和好的胡季染一定会借机会来劝说他。 「……嗯，也许你会生气，但是既然你自己也经历过喜欢一个人了，我想你多少应该能够理解一下你爸的心情才对。当然，我知道喜欢不是什么免罪金牌，但是你妈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错的不是吗？」 顾晨琉沉默着，翻阅着手上的报告，察觉到胡季染说话说到一半顿住，顾晨琉抬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你爸只是为人比较冷淡，但是他其实对你很关心，只是因为你妈的缘故所以 他没办法和你融洽地相处而已。也许你不知道，你爸每次出差都会来咨询我到底应该买什么礼物给你。」 听到了从来不知道的事情，顾晨琉翻动纸张的手微微地有些僵硬。 「你爸近年来身体不大好，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他其实很想见你，但是他又没办法开口。梓湛他本来想上门来找你的，不过我怕你会对他发火，他本来就身体弱，我怕他会因此伤心所以没让，他也很想你。」 胡季染口说说的「梓湛」是顾晨琉父亲的情人——林梓湛。 小的时候林梓湛经常会来顾晨琉家里配顾晨琉玩。明明连自己亲身母亲都不知道他的喜好，可是林梓湛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正中顾晨琉的心意，所以那个时候顾晨琉很喜欢他，甚至想着要是以为自己结婚对象也是像林梓湛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就好了。 「你现在既然能够喜欢上一个男人，也就代表其实你对于同性恋也不是特别讨厌不是吗？而且你也知道喜欢人的感觉了，要是我逼你非要让你和那个操幸分手你应该也是不肯的不是吗？」 何止不肯，大概…… ——我会直接退出娱乐圈来还以颜色吧。 「我不会说要你原谅你爸之类的话，但是我只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他，然后有空去看看他……」 胡季染明显看到了顾晨琉的眉头皱了一下，心想着大概这次还是失败了的他有些沮丧，而就在这个时候…… 「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带着操幸去看看他的。」 「！」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胡季染笑得咧开了嘴，拼命地点着头，胡季染甚至说不出话来。 之前胡季染曾经很担心顾晨琉未来的人生是否会因此而扭曲，但是看到和操幸相遇后有所改变了的顾晨琉，胡季染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担忧了。 虽说作为经纪人胡季染应该要顾虑到丑闻一类的问题，但是在这之前，胡季染还是顾晨琉的叔叔。 到了约定的第七天，操幸装作若无其事地告诉顾晨琉他要出门的时候顾晨琉的反应看上去很正常，似乎并没有起疑心。 有点不舍得，但是却不能说再见，含着泪水的操幸走出了顾晨琉家家门，一想到大概以后都只能在电视机上看到顾晨琉了他就难过得要死。 按照短信上所指示的，操幸去到了一家距离顾晨琉家有些偏远的咖啡店。 那是一家几乎没什么客人的咖 啡店，不过布置得却很精致，每个座位都有被隔开，靠中间位置的座位是用高到人胸口左右的板隔开的，靠两边的则是用的塑胶花蔓缠绕在铁网架上的东西隔开的。 就布置来说很是精致，也很适合他们谈话，加之没什么人这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对话会被人听到。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 朝着服务生说了声谢谢，陆成毅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用着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眼睛红红的操幸。 「被你那么威胁，我也只能同意吧。」 操幸苦笑道，可唇角扯出的那一抹笑容看着却比哭还要难看。 「你也不用那么不开心，我也不算是太恶劣的人。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说着，陆成毅拿出了一个看着有些厚的信封推到了操幸面前。 不知道那是什么，操幸拿起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装的都是钱。 不是很清除陆成毅的用意，操幸惊讶地抬头看向了他。 「这个就当做是封口费，就算是我，我也有自觉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也没太多钱，不过总归够你过两个月日子了，你多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这世上可不是到哪里都有像我这么好心的人的。」 操幸不由得愕然，他并不能理解把人害成这样结果还能将自己称之为好心人的陆成毅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他的人而去伤害别人，操幸无法认同，甚至觉得沉溺于其中的陆成毅有些可悲。 「钱……我不需要。如果收了你的钱，就好像是我为了钱才离开顾晨琉的，这样的我不要。如果你要继续对付我，我没办法阻止，我只希望顾晨琉能够幸福就好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去搞顾晨琉，要不然……」 操幸低着头说着，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该如何牵制住陆成毅。 「要不然你要怎么样？你们的软肋捏在我的手里，你们能怎么样？除非顾晨琉的对象是那个人，否则我一直干涉下去，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的确，操幸根本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威胁陆成毅的把柄，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可以谈条件的余地。 第20章 结婚宣言 「他不能拿你怎么办，我总可以了吧。」 带着些许怒气的男声令操幸惊得一时之间不敢动弹，感觉到了搭在了肩上的手，操幸有些害怕地回头，他对上了顾晨琉那怒气冲冲的面孔。 那是比当初发现操幸跟踪时还要气上好几倍的表情，操幸不由得有些害怕，直到他感觉到了顾晨琉的手象是在安慰他一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顾晨琉不是在生他气的操幸松了一口，按顾晨琉所示意的，操幸坐到了里面的位子，被顾晨琉紧紧抓着的手正在不断地冒着手汗。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是他带你来的！？」 陆成毅用着很愤恨的目光看向了操幸，那目光宛如是在说着「看我之后怎么对付你」。 「你不用看操幸，他根本不知道我会来。你喜欢的是那个叫陆梦淇的女人吧，她其实是你表姐吧？表弟喜欢上表姐，把这个话题散播出去应该也能成热门话题吧？」 「！」陆成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行振作地反击道，「你要去炒热这种话题你也要有一定的证据才行吧！要不然我们都可以告你诽谤！」 「是吗？」顾晨琉说着，他冷哼一声，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放到了桌子上，「这就很凑巧了，自从我那个好管闲事的叔叔知道了有床照从我这里留出去以后，怀疑大概是我身边的人做的他就在我手机里装了个迷你窃听器，要不是我叔叔提到，我都没想还能在这次派上点用处。」 手机里一段录音被点开，音量不响的音频播放着的是陆成毅上次和操幸的对话内容。 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的陆成毅有些茫然无措。 「里面你虽然没有说明那个人是谁，但是只要媒体去挖掘一下消息总归能查出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再加上这一段录音，我保证你们两个人都会完蛋。」 顾晨琉的声音听着很生气，虽然他的表情恢复成了以往的冰山脸，可是看着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狠厉，而他的目光则是掩饰不住他满心的怒气。 「要、要是你把这段录音散播出去，你跟操幸之间的关系也会曝光，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安然脱身吧！？」 「！」 对了！ 要是顾晨琉和自己的关系曝光了，顾晨琉会被很多人歧视，说不定在娱乐圈里也混不下去的！ 操幸不由得急了，他慌张地想要 抽手，可是他的手却被顾晨琉紧紧地握着不放。 「我从来都不稀罕当什么演员，我现在的身家财产足够我什么都不做地吃喝一辈子了。我一点都不怕曝光，你别妄想能用这种说辞来威胁到我！只要你敢再来骚扰操幸，我担保我会找律师控告你！」 向来淡漠如他顾晨琉，操幸从不曾想过顾晨琉会如此大发脾气，更不曾想过顾晨琉会为他的事情而如此生气。 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操幸连忙多眨了几下眼睛将眼泪收回。 「呵，有趣，你把操幸当宝，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其实是个约炮男？」 闻言，操幸的身体一颤，他有感觉到抓着他的那只手的力道变大了。 一想到或许顾晨琉心了陆成毅，操幸就好害怕，他就好想逃走，可是出去的路被顾晨琉挡着了，他根本没法儿出。 暗想着完蛋了而低下了头不住地颤抖的时候，操幸听到了一声很重的拍桌声。 这一声巨响令得咖啡厅里的老板和服务生都惊讶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但是随即他们又立刻回过了头以免失礼。 「你说够了没有？」简直就象是在勉强克制着内心的怒火，顾晨琉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地低沉。「操幸这么一个阴暗的宅男，你说他是个约炮男你觉得我会信！？如果你要继续造谣的话，我会请人好好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再来控诉你诽谤的。」 被顾晨琉的话所惊到，操幸呆呆地看着顾晨琉不由得落泪。 这是第一个无条件相信了他的人。 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给予过操幸一点信任的父母，操幸不敢把大学里的事情告诉给他们听，所以他们不知道。可是知道操幸被退学经过的人无一不是用着蔑视的目光来看他。 见顾晨琉不信，陆成毅低头轻语道：「……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死的。」 陆成毅的肩膀在轻轻地颤抖，操幸不知道他是在焦躁还是在恐惧。 「如果你不介意陆梦淇也一起陪葬的话我更加无所谓，倒不如说曝光我和操幸之间的事情正合我意，被那些不识相的丑女人黏上来制造绯闻要多烦有多烦。」 对话无需再继续下去，相对于没有一点顾虑的顾晨琉，陆成毅早已处于下风。 「你最好自动辞职，我不想主动提议我要换造型师。」 知道主权回到自己手上了的顾晨琉拉着操幸站了起来，临走 前他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微有些愠怒地抓着操幸的手快步离开了座位。 顾晨琉没有带着操幸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 一进到房间里，顾晨琉就将操幸狠狠地摔到了床上，看顾晨琉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生气。 操幸不知道顾晨琉为什么在生气，如果单纯只是在生陆成毅的气的话照道理顾晨琉不会这么粗暴地将他摔到床上。 ——难道说顾晨琉其实并没有完全不信陆成毅的话吗？ 想到这里操幸不免感觉有些难过，一想到接下来或许会看到顾晨琉不屑的目光，操幸就害怕得想要逃走。 这么一想，操幸连忙坐起了身体想要离开床，可是下一刻顾晨琉却制止了他并且将操幸压倒在了床上。 近距离所看到的顾晨琉的脸上虽然愠色未退，但是却并没有带一丝鄙夷不屑，倒不如说顾晨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悲伤。 「你现在在生气对不对？……是不是因为你……呃，相信了他的话……？」 操幸怯怯地问道，然而这话却彻底激怒了顾晨琉。 顾晨琉眉头一皱，然后用着手粗暴的抓住了操幸的脸，脸两侧的肉肉被挤在了一起，那只粉嫩的嘴唇也因此嘟了起来。 「才不是！」气得失去了冷静的顾晨琉恶声恶气地吼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啊！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你那动作生涩得要命，要是你是个三天两头约炮的约炮男怎么可能会那么生涩啊！你屁股早该松了，怎么可能夹得那么紧害我花了好长时间去扩张它啊！」 「！」 顾晨琉说的话实在是太粗俗露骨了，操幸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天啊，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得那么明白啊！ 「我之所以会生气，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打算一个人自己去解决！你说说看！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猎韧……」 明明说了要让操幸自己说，可是顾晨琉捏着操幸的脸的手却没松开，害得操幸根本就说不清。 「晃开窝啦……」 「既然你觉得我们是恋人，那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去承担？居然还打算从我身边离开啊！？」 顾晨琉松开了捏着操幸两边脸颊的手，但是还是有记得在松手前狠狠地捏上一把，那疼痛令操幸的眼泪差点飙出来了。 「……因为 ……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啊。我的那些事情传出去，可能只是被人笑笑，没出一个礼拜就会被忘了，可是你……那会变成你演艺生涯里的污点啊。我不想要因为我的关系害你当不成明星，又或者是被人看不起……」 「你就那么喜欢我当明星吗？还是说你喜欢的只是当明星的我？」 「诶！？」操幸一愣。「当然不是啊！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嘛！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演戏，而且我也很喜欢看你出现在荧屏上，一想到以后可能会看不见所以就觉得会可惜啊……而且，你现在算是名人，要是有不好的绯闻缠身你自己不也会很困扰的吗？」 「……明明看到电视里我跟女演员接吻就气得要命？」 「那、那是……」 操幸涨红了脸不知道如何辩驳，他下意识地将目光飘向了一边，摆明了他就是在骗人。 「其实就我来说，做不做演员都无所谓。我的财产足够养活你跟我了。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一两个绯闻就离开娱乐圈，毕竟娱乐圈油水很足，不好好捞才怪。」 被顾晨琉的发言所惊到，操幸没想过顾晨琉居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虽然之前也有知道顾晨琉对做演员并没有投入太大的热情，但是他却也没想过顾晨琉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这种话实在和顾晨琉外在不符，这样的反差令得操幸忍不住笑了出来。 「居然还有心情笑。我这几天也有好好想过，嗯……虽说要是没有一点花边新闻会比较好，但是与其以后被人拿来当头条而来想怎么解决，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觉得不可以，但是操幸内心的鼓动却在变得越发强烈。 「我打算之后和公司商量，宣布我们的关系。虽说国内没办法结婚，不过我们可以到国外结婚，这样之后你也算是有个保障了吧？至少多少可以接触你心里的不安。」 「！」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望着一脸认真的顾晨琉，操幸感觉心窝里一阵暖流涌过。 「什么嘛，你这个是求婚？」 操幸轻声取笑道。 「如果我说是呢？」 「！」 回以认真的目光，顾晨琉令操幸的眼睛一下子濡湿到视界模糊，操幸忍不住哭了。 和顾 晨琉的重遇说实话已经出乎操幸的意料了，操幸压根没想到事情发展居然会变得越来越好。 不管是被顾晨琉要求同居又或者是得知顾晨琉喜欢自己的事，一切都超乎意料。而现在，操幸更没想到顾晨琉会为他们的未来考虑那么多。 虽然以前也有好多次想过如果没有喜欢上顾晨琉那就好了，可是现在操幸却又忍不住觉得，喜欢上顾晨琉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 朝着眼睛吻上来的顾晨琉的嘴唇和眼睫毛接触，弄得操幸感觉眼睛有些痒痒的，令他不由得想要闪躲。 「好痒的，别亲眼睛啦！」 温柔的动作令操幸感觉好幸福。 ——太好了，还能够像这样跟顾晨琉在一起。 「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虽然以前也很温柔，但是却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地将温柔展露在外。而且，顾晨琉曾经是个给人感觉对周围一切事物都不在乎的人，可现在…… 这话由操幸来说似乎有些太自恋了的感觉，但是他却是真的觉得顾晨琉现在很在乎他。 「是吗？可能吧。」 没有反驳，顾晨琉也有点这种感觉。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和操幸接触后的顾晨琉才更加象是一个人，这一点就连顾晨琉自己都有自觉。 这一切都是因为操幸。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登不上晋江所以没更新，今天登上了就一起更了。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了。 第21章 end 那个时候顾晨琉虽说要向外界宣布他们的关系，但是操幸怎么都没想到他所谓的宣布居然是特地召开记者招待会来宣布他们定好要去外国登记结婚的日期。 第一次出现在荧屏上令操幸感觉非常不安，不过多亏了钱羽费心给他做造型，所以那一天的操幸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但是却很可爱，也因此还算上镜。 那一次的记者招待会的事情其实闹得很大，至少上了好几天的头条。但是操幸所担心的事情倒并没有发生，顾晨琉的人气依旧很旺。 虽然也有在那里说同性恋恶心的人的存在，但是最后还是会被支持顾晨琉的粉丝们给顶回去。 网上甚至还有人评论说做出那种宣言的顾晨琉看上去很帅气，让人感觉他周围气氛似乎有些变化看上去很有责任心，让人觉得很有魅力等诸如此类的话。 还有就是…… 「我有点后悔了。」 牵着操幸的手，顾晨琉看着手机感觉有些不开心。 回想着自己一天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会惹顾晨琉生气的事，操幸有些不安地抬头看向了顾晨琉。 「真是的，早知道那天记者招待会就不让你出席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嚷着说你好可爱好可爱的，真是不爽，啧。」 操幸想说的另一件事，就是现在惹得顾晨琉不快的这件事。 自从那次记者招待会之后，围绕着操幸的话题也是不断。 因为担心会不会有很多批判的声音，所以操幸那段时间很关注这件事情，谁知道却在网上看到了好多说操幸可爱一类的话。 在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操幸甚至还收到了原公司那些恐龙女们的道歉短信，似乎是想要和操幸套近乎，当然操幸没有理会就是了。 一想到当初不断欺负他的女人们在看到新闻的时候会有多惊讶，操幸就忍不住好想笑。 他想某种意义上，他还是有给那些女人们以还击的。 「你吃醋了？」 看着恋人臭得要死的脸，操幸忍不住笑了。 「……才没有吃醋。只不过感觉不舒服而已，你明明是我的，他们凭什么看你。」 感觉平时一直都很帅气的男人却完全没有一点在吃醋的自觉的样子很可爱，因为操幸因此而展露出的笑容而脸色更臭的顾晨琉令操幸忍不住地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顾晨琉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现在身处国外没人认识他们，也或许是现在这样的顾晨琉令人感觉无法心跳不已，初次的大胆行为令操幸心脏简直要跳出喉咙口了。 前一刻还脸臭臭的顾晨琉在这一刻又因为这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心情大好。 一旦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够轻易左右这个男人的心情，操幸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对于你来说你永远都是那千万分之一，可现在……」 如同操幸视顾晨琉为他的全世界一样，操幸想现在于顾晨琉而言，操幸也是他的全世界。 这股自信不知从何而来，但是操幸却坚信这绝不是他自我感觉过高。 并没有懂操幸话中意思，但是顾晨琉看着操幸脸上幸福的笑容，他也不由得随之露出了一抹淡笑。 如果不是操幸的出现，他的人生或许会一直那么平淡没有一点起伏地继续下去。 如果不是操幸的出现，或许他和他的父亲以及林梓湛之间的关系依旧会僵持下去，但正是因为操幸的出现改变了顾晨琉，所以他们之间才能关系改善，甚至在母亲极力反对的时候，父亲他们在那里大力地支持了他们并且给了很多参考意见。 「感觉以后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把你藏起来不给人看见了。」 用着带着闪耀银光的左手揽住了操幸的肩膀，顾晨琉不知是在说笑还是讲真的。 一想到以后顾晨琉或许真的会这么做，不知为何操幸竟有些期待了起来。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吓人啦！」 「明明你就很期待吧？」 顾晨琉就算不看操幸的脸都能言中操幸的心里所想的事情，操幸红了脸做起了无意义的辩驳。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教堂的钟声，操幸笑得幸福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抓住了顾晨琉搭着他肩膀的左手，覆盖住了顾晨琉左手无名指上闪耀的银光，取而代之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断地闪耀出美丽的光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