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红颜》 前言 黯然的回首,只如酒,轻酌。故事中没有书本中所记载的历史故事,没有硝烟四起的而又吹角连营。它只是一个虚幻的时空,一段美丽而缠绵的故事,正如它的名字——雨夕王朝,一个安静而有小小凄美的名字,讲述这它所伫立的红尘有的一段美丽故事。 一段过往,一场旧事,被千万人言传。讲述的是惬意而又与忧伤结合的美。世间红尘,但你与你心里那个他(她)擦肩时,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他(她)。 一位男子爱一位女子爱到哪时,一位女子只为一位男子去等待又为哪般。这段只属于两个人的故事中有多少的甜蜜,快乐,幸福还有不舍。恨时你又多少的不忍心去伤害那个人。 默默的去守,因为你爱到许诺给他(她)一生一世。默默去爱,因为你向自己承诺不管沧桑剧变,还是先搁笔于红尘,你都会舍下一切去守护驻足在你心中的那个人。 借用一句话。“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像故事中那个女子,穿越到一个历史长流中没有的王朝,只是心里却有隐隐约约的安心,她在不知天意冥冥的情况下享受着安详,却不知道这千里迢迢来只是为了他,她在躲避着这个时代他对她毫不掩饰的爱中,她——爱了,爱到她心痛的毫无知觉,然后默默的去守护他,想多看他一眼直到看见他会爱上另一个女子。 而他孤傲的活着,他是一位几乎接近完美的人,或许对他来说世间仿佛只是一个玩笑。可他却为她失了所有的冷静,做出了让她死心与绝望的选择。他等了他心中的女子,几乎让她舍了性命爱,而她放手去让他的生活恢复到原本的平静。 “爱是什么,一定要相守才算是爱一个人吗?他们说‘愿以生命的代价去与他共度一生。’而我只愿意用放弃,来成全。” “今生我只愿与一位女子走在同一把伞下,只与看听同一场雨——轻打伞。” “你我,究竟是谁先放手,是谁只愿在谁的天边看着谁。” 爱情中,憧憬过,迷茫过,徘徊彷徨过。可就如酒,深斟细酌。一念之间,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壮烈,平凡而言,只是问你,真的爱了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你愿不愿意来成全。 这只是一个故事,一段爱恨情长的故事。不管你到了哪里,或许真抵不过,爱人的声声轻唤。当你迷茫不知要到哪处,总有爱将你领回家。但请各位,不要将这一段过往当成历史去看待,但愿你们将它比作这大千世界渺渺,小而又小,只是爱了,爱到苦了,爱到抛弃。 在小说中这样的剧情可能很老套,你们也有可能看过许许多多,但我会努力将这一段故事叙述的更为美好与生动。 第1章 “乐乐,怎么样,正甜着吧?”董晓一拿着电话,笑着说,温和的语气,几分嬉笑。 “差不多吧。”电话那头的许乐乐轻声说到“你也是,我在逛街了,好不容易,我和周宇有点进展,你一通电话来。” 董晓一一笑,回应着说。“进展,我看是紧张吧,而且是他紧张。你还怪我呢?要不是我这红娘,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是是是,董大红娘,在干嘛呢?”许乐乐轻声问道,这边是本市最热闹的步行街。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在逛街,想着他还真是紧张。 “你不是叫我帮你找那本穿越的小说吗?在网上帮你网购了。”董晓一拿着电话,眼睛望着屏幕,淡淡的说。 许乐乐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你这朋友还真不赖,真好,爱死你了,如果没你在,那我可怎么办哪?” “我不在,那我哪去了,飞了,跑了,逃了。”董晓一笑道,温和的说。 “嗯,这是个问题。”许乐乐假装认真的说,“你没飞,没逃,跟着你男朋友跑了” 董晓一温和的说“我可没你那样花心,不过真想问问你,你在哪时才会有个真主,爱你的人那么多,偏偏在你心里却容不下一个,想来是辜负了他们,还是你。” “我可没想那么多,你还说我呢?你呢!还不一样,说不定是有你的一个某某在哪个地方等你吧,像那本小说一样,看了好多,真的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天意”许乐乐轻轻的说到。 “是呀,天意,天意。打个电话来都忘了要和你说什么了。”董晓一笑着说。“听你那边挺热闹的,不打扰你了,” “忘性大,好了,本小姐有事,拜拜。” “好了,拜拜。” 靠在椅子上,事做完了,消停下来竟不知道要做什么,今天明天休息,这么多时间,闲的无趣。董晓一关掉电脑,直奔着她的床,一头倒下,睡,踏踏实实的睡一觉,睡醒了在洗个澡。 睡了很久,夜,伴着雨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懒懒的做了一个梦,很舒服的一个梦。董晓一从梦中回来,脖子有些僵硬,微微一动,还是那个感觉,更奇怪的是。。。 董晓一一惊,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昨天她明明。。。 “啊。。。”董晓一睁开眼,下意识的一叫生生的吓自己一跳。 自己竟趴在桌子上睡,陌生的桌子,下意识的董晓一再望望其他地方,这,这更本不是她的房间,面前还有一个小姑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姐,你干吗?这一声叫的,吓死我了”面前的小丫头几分恼气的说。 不理面前的人,董晓一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是另一个场景,不断的对这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你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再次睁开眼睛,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人。 “小姐,你可别说我!,我刚给你涂指甲上的,你叫的一声,生生吓着了我,花了。”小丫头带着几分气的说。 望着眼前的小丫头,古装。房间,像极了古装电视剧的装潢。 没由来的董晓一哭了起来,心里慌得很,满脑子一片空白,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如何离开。 “小姐,你干吗。”春儿不奈烦的说。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闭上眼睛,没用。掐了自己,有痛。 “这是哪,”董晓一犹豫的问。 春儿呵呵的笑道,说“小姐,你睡糊涂了吧,这,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董晓一干干的一笑,怎么可能是她的房间。 “小姐,今个你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春儿笑着说“把我都斗乐了,好了,先前你不是说要出去吗?今天难得出晴。” “我,出去。”董晓一呆呆的愣在那里,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这样出去,会不会。。。 春儿笑着拉着董晓一的手就走,全然不顾董晓一的反映。 “等一下,我。我突然不想出去了”情急之下不得不这样说了。 “夏侯尘,你又发什么疯啊!”一道男声突然插进来。 董晓一朝门那边望去,一男子悠悠的走进来,长的清俊,着一身锦服,玉面含笑,眼神温柔。 云景笑面而进,却冷冷的看着夏侯尘,说“尘儿你为何不出去了。” 董晓一不言,坐在凳子上,干脆,睡一觉得了。她不是这的人,或是这个梦里的人,她也不是,她不属于这里。她不熟悉这里的人,这里的物,她只是董晓一,生活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的董晓一。 “干嘛,一声不吭的,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逃过。”云景劝到,对于董晓一这样不屑的反映,更是生气,但还是极度忍耐,压住了火气。“尘儿劝你还是去求我皇兄原谅,不然在这么闹下去谁都没好果子吃。” 不理,不理,他说什么她都没听到,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她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他皇兄跟董晓一有什么关系呀! “夏侯尘,你到底要干吗?快随我入宫,此时还来得及弥补。”云景不耐烦的说,对于现在‘夏侯尘’的反映纳闷的很,在看‘夏侯尘’一动不动的。“尘儿,尘儿,你,到底去不去啊。” “干嘛,吵什么,别烦我,本小姐,就,不,想,去。”董晓一一狠心,腾身站起。咬着牙,恨恨的说,火气大的很,对眼前这个男人就三个字,莫名其妙。管他什么情况,她不想待在这里。 云景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恼的很。“夏侯尘,你别惹火我,好心好意帮你,别给我耍小姐脾气。” 董晓一害怕的连退几步。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可能会有所说的传奇故事,这好像是一个梦,她,何时会醒来,还是要怎样活下去,现在她到底是谁,董晓一吗?还是他们叫的‘夏侯尘’她,是谁? “小姐,你就听王爷的吧,我看昨个皇上是真气着了。”春儿也忙着劝,倒没看出‘夏侯尘’和平时有什么两样。 王爷,皇上。还真是无一例外了,董晓一看看两人脸色,在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无奈‘夏侯尘’点点头,心想这,若是他们发现异常怎么办,还是出去时她就会回去。 云景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拉住‘夏侯尘’的手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语气比先前温和些。“尘儿,若你早些答应我哪会这么说话,你也知道我皇兄是个脾气烈的人,你昨天这么对他说话,再不去道歉,就算夏侯王府宠你,也逃不了。” 第2章 一路连拉带拽,董晓一被带进了软轿,坐在轿子里,董晓一双手趴在小窗上,想着自己几时可以回去,她好想离开,这里太不真实,可是当看到街上的繁华时,她被彻底打败了,这个地方真的很美,人来人往,没有现代生活的紧张,除了所有的人穿的是古装外,并没有什么让她感到不适应,一条宽河上泛着几条船,随着水流慢慢的流动,从轿子上都可以看清那河里的水很清很清,这副场景是董晓一所在的时代没有的。若是可以回去一定要告诉许乐乐,只不过她还可以回去吗?她来了这,那爸妈怎么办?那他们还不急死吗?他们这么大年纪不禁吓的? 当脚真真实实踏在这片土地上,突然感到不真实。这是一片和她相距多远的土地,而她却真真实实的站在这里。 “瑾雨楼。”董晓一抬起头,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大字,从门外看里面像是吃饭的地方,瑾雨楼,一个很美的名字。 “走啦,我皇兄就在里面,记住等下进去了万要好好说话,好好道歉,莫像以往一样没大没小的,今认是来道歉的,听见了吗?”云景一边带着董晓一走,一边小心叮嘱这,生怕她等下忘了。 董晓一听着,只是纳闷了?听这话,好像这‘夏侯尘’是个顽劣的女子似的,这么紧张的交代。只是她就是她吗?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似乎她,没有什么异样。 随着云景上了楼,心里空空的,好不踏实,只要少说话就可以了! 呆在后面,看着雅阁的门开了。 董晓一看着眼前的人,是两个男子,她要道歉的是哪个? “三弟,你为何把她带来了。”云熙看着‘夏侯尘’眼里难免的鄙夷,语气也是毫不客气。 云景嘻嘻的笑着,语气轻和。“皇兄,尘儿她是来和你道歉。” “道歉!”云熙饶有兴趣的说,轻蔑的笑一声。“夏侯尘,会道歉,朕为何不知?” 是他吗?朕,一个年少气盛的皇上,董晓一抛开了想,皇上,想不到还可以看到皇上,只可惜这说话的语气还真不客气。 “尘儿,尘儿。”云景轻声的唤倒。 董晓一回了回神,再傻也知道,这个皇上好像并不喜欢夏侯尘,不过幸好她不是夏侯尘,如果这不是梦,她董晓一真要在这,那夏侯尘哪去了。 董晓一轻轻一笑“好了,我知道了,道歉是吧?”冲云熙一笑,她不想给他好脸色,来的第一天就受欺负,她可不愿。“那,对不起啦?” “罢了。”云熙轻蔑的说。“这道歉,想来也是无情无义。” 云景摇摇头,这丫头被宠坏了。 董晓一四周环视一下,那个皇上对面的男子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他靠坐在软椅上,有些懒散,有些闲适,似乎全天下的事情全与他无关,只有这手中的酒能够让他在意般。气质高贵,冷峻内敛,沉稳洒脱,而且还有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让人不能不心动,只是眼神很冷这个男子摄人的气势,让她不敢再看。 “若是有何争议你们到外面去,莫要打扰本王喝酒。”素衣男子平静的说,没有看任何人。 云熙一笑,轻轻的说,尊重的很,“侄儿不打扰皇叔了,先行告退。” 云景也告退说辞,出去。 皇叔,董晓一笑了笑,三人是叔侄关系,那男子是他们的长辈,难怪呢? 走出酒楼,三人没有坐软轿,只是步行。 董晓一静静的走这,不理旁边的两个人,帮她也好,讨厌她也好,并不打扰她看风景。说实话,这个地方,细细的看比坐在软轿上去观赏更有一番滋味,河边的柳树上的柳絮随这风轻飘着,河水慢慢的流动,岸边的小草并不是很多但也是一片绿茵茵的。以前只以为外婆家的乡下才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场景。如果告诉许乐乐,一定让她后悔没穿来,可是忽然想起这么好的土地在这样的皇帝的治理下。。。。。。 “皇帝,很闲吗?大白天不在宫里呆着,出来,不怕有刺客吗?”董晓一笑着说,笑的格外灿烂。 云熙一愣,转眼看这董晓一,听着这番话,不是个滋味。“夏侯尘,莫要惹朕生气,沾王府小姐的面子,嚣张的不像样了。”云熙毫不掩饰的厌恶,面带恼怒,看起来恨透了这个夏侯尘。 董晓一瞪着云熙,在这她只是一个无辜的闯入者,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看了莫名其妙的人,还受了气。心想:有本事就别给我生气。理说理谁说不过吗? “尘儿,你少说两句。”云景劝到,看着两人这么吵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夏侯尘’ 董晓一看着风景,若是吵下去,这个皇帝大可以杀了她就好了,这样或许可以回去。 “夏侯尘,若是没事就快滚回你的夏侯王府,别让我生厌。”云熙不奈烦的说,连正眼都不看一下。 董晓一看着云熙,这个人真的这么讨厌这个夏侯尘吗?她是个怎样的人,让这个年少帝王如此,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全是不屑。 云熙笑着说,带这浓浓的耻笑味。“怎么,没话说了吗?还是有自知之明了!” “皇兄!”云景带这忍耐的说,很大的谦让。“什么事莫要做的,说的太过分。” 云熙不屑看着云景和夏侯尘,藏着深深的厌,嘴角一丝鄙夷,一闪而过。 董晓一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云景和云熙,这两人就算不是同胞兄弟,可这个皇上也用不找这么看着他吧?是以前两人结了仇还是怎样。“不管怎样,您们想干嘛干嘛?我去走走,不知道您允许吗?” 云熙根本不想理他,这死丫头从来没看她顺眼过,仗着是王府小姐,当今太后的干女儿,持宠自娇。 云景一笑,轻轻的说。“那你别乱跑。” 董晓一点点头,自个便走了。 背过身去,董晓一长长松了口气,没什么异常就好,即然来了,就好好看看这古代的风景,只是这里是什么朝代,她都不知道,第一次感觉离家人,朋友这么远,第一次心里有莫名的仿徨。 第3章 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该看到的,她是董晓一而不是夏侯尘,无论如何她要想帮法回去,甚至只有死。她也不要呆在这。 “这不是夏侯大小姐吗?”对面的红衣女子,轻笑这说,向她这边走来。河岸边很少的人。 董晓一根本不知道她是叫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自己走自己的路,想着这河边真美。 看着‘夏侯尘’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女子一跺脚,气急败坏的说。“夏侯尘,你给我站住。” 夏侯尘,是她现在的名字吧?还真不习惯。董晓一停住脚步,看着与她讲话的女子,是个美丽的人儿,异国风味十足,不过装束很特别,与其他人不同,放在现代是个相当漂亮的混血儿,头发有些黄枯,大大眼睛有些凹,很有特点。 “你叫我吗?”董晓一笑着说。 “废话。”芯悦生气的说,“难道你们雨夕王朝的人如此无礼吗?” 你们雨夕王朝,架空的王朝,原来还真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呢? “喂!”芯悦看看董晓一轻唤着。 董晓一一笑,是个直率的女孩。不过她可不想和她磨叽“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你!”芯悦左看看又看看,笑着说。“怎么,云景呢?当今雨夕王朝的允王爷,今个没来当你的小跟班吗?” 云景谁呀?那个带她出来的人?难道他就是她口中那个叫云景,允王爷? “你还有要说的吗?”董晓一淡淡的问。“如果你说的就是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就走了。” 芯悦笑了笑。“你说我打你一下,他会不会出来啊?” 什么,打她。 芯悦笑着,装着打着巴掌就要下来,眼睛叽里咕噜的四处看看。 “尘儿。”云景的声音生生的插进来,手用力的抓住芯悦的手腕。 董晓一看着这一切,这个人真要吓死她吗?动不动就突然冒出来。 云景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芯悦,冷冷的说,“芯悦,我告诉你,尘儿她是夏侯王府的小姐,若是你打伤了她,别说是一个沧云国,就是万个沧云国,我也定罪不饶。” 芯悦不满的挣扎着,眼直瞪瞪的望着云景,“你抓疼我啦。放手,听见没?放手。” 云景甩开芯悦的手,对着‘夏侯尘’说,语气轻轻的。“尘儿,你没事吧?她是个番邦女子,没弄伤你吧,” “没事”董晓一摇摇头。 芯悦看着董晓一,一双眼眨呀眨,不满的说。“喂,云景,你为何不问我是否有事,刚刚你抓疼我了,知道吗?” 云景回头,眼似逼人,抓起芯悦刚刚抓‘夏侯尘’的手。“你会有事吗?沧云国不讲理的郡主,告诉你,若你在为难尘儿,我保证,沧云国明天将不会存在。” 芯悦的手深深的吃痛,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救命啊,非礼呀,非礼。” 董晓一看着云景连满松开手,不禁一笑这个芯悦有趣。 “臭男人,哪天我一定要你好看。”芯悦得意的笑着,然后对着‘夏侯尘’说。“夏侯尘,好好记住。我,芯悦将来将会是允王妃,叫你的小跟班做好我爬上他的床的准备。” 说完便潇洒的离去。 “无理的女子。”云景不屑的说。 “她真有趣。”董晓一笑着说。“或许有一天,你真会爱上他。” 云景吃惊的望着‘夏侯尘’,呆呆的说。“你被气昏头了,往日若是她如此你不早,发脾气了吗?” 董晓一一听,便不说话了,看来这‘夏侯尘’的蛮横刁蛮还真不好模仿。 晚上,泡完澡董晓一坐在窗边的软塌上静静的思考着,想着现代的事,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其实在这挺好的,空气好,环境好,夏侯尘的家人也好,还有那个云景,都不错。只是这个夏侯尘挺。。。。怎么说呢?回来的时候下了好大的决心去看镜子,看到的不是自己她有了心理准备,但夏侯尘打扮。。。太雍容了,面部洗干净后根本就是两个人,一个华贵却俗气,一个清清秀秀的,她实在无语。 “小姐关上窗户吧。”春儿走向窗边。“别到头来着凉了,来怪我。” 董晓一一笑,轻轻的说,声音不大。“开着,别关,这样很舒服。风不大不会着凉的。” “哦,是你说的。”春儿轻轻的说。“小姐,你可以睡了吗,春儿困了,想走了。” “困了你就走吧?我想自己想会事”夏侯尘望着窗外,她知道春儿已经出去了,不过这丫头挺有趣的,看起来毫无尊卑之别。懵懵懂懂的,夏侯尘的好多消息全是从她嘴里套出来的。 她学的是心理学,到头来要开解的竟是她自己,真是可笑,只是爸妈他们还好吗?他们在国外暂时不会知道吧? 用什么办法可以回去,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明天,后天,还是一年,又一年。像一个无底洞的等待。 天黑黑的,古代的星空真美,好多好多的星星,哪像现代,看到几颗都是庆幸。 “尘儿,尘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董晓一一愣,听声音是‘夏侯尘’的父亲吧?下午回来时见过他,是个慈祥的人。 走到门前,犹豫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爹,您有事吗?”这样叫还真是不习惯。 “看着尘儿你房灯未息,知道你未睡下,爹想和你出去走走。还是你。。。”夏侯王爷轻轻的说,一张沧桑的脸一往的祥和。 董晓一一笑,就算没有父女这层关系,当成个老人家也可以啊!“没关系,我也想出去。” 院里很舒服,清凉清凉的。 “尘儿。”夏侯王爷犹豫的说,看起来有些为难。“应该要成长了。” “成长?”董晓一看着辛王爷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王爷笑着说。“有些事,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你完全无恙。可尘儿你自己要分轻重而言,爹说的你明白吗?” 董晓一点点头这样安心的听着,听些道理也有好处。 “爹不能永远的你撑起那替片天,若是哪天时候到了,你娘等久了,爹就要放手,所以你一定要照顾自己。”夏侯王爷意味深长的说,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她。 董晓一轻轻的苦笑着,不知是不是灵魂与身体结合的关系,眼角哪时落下了一滴泪,心阵阵的疼。“为什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我,听不懂,听不明白。” 夏侯王爷一笑,温和的说,手放在‘夏侯尘’的头上。“尘儿你一开始就明白不是吗?你完成了你所想的。只是以后万不要如此任性了,天子发怒,这并不好玩。” 董晓一看着夏侯王爷,她听的似懂非懂。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下意识的说出来的?是这身体的关系! 看着夏侯尘,她的女儿,夏侯王爷欣慰的说。“像昨夜一样和尘儿聊天,若以后还能如此,爹会很开心。尘儿的心爹不是不了解,只是爹也要自由,若是说是爹放开你,不如说是你放开爹,不是吗?” 董晓一一脸的懵懂,只是觉得心一阵阵的绞痛。疼痛,疼痛,这个感觉?不,不可能的,她是董晓一,而不是夏侯尘,是她的心再痛,可自己的心,也在痛。为什么?,她只是个灵魂,为什么夏侯尘的心疼会转到自己身上。 “尘儿有很多人在保护,爹或允王爷。”夏侯王爷笑着说。 聊了好久,回到房间是已经是很晚了。夏侯尘你的爹真的有好多话,她听不懂呢?不知道,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回去还是未知的等待。 。。。。。。 第二天,董晓一坐在院里的秋千上,古代的空气就是好,没有一丝污染,甜甜的。只是醒来的看到的不是自己所想的地方,而是夏侯尘的房间,挺沮丧。看惯的现代的自己,突然变了个模样,很不习惯。如果放在现代,夏侯尘长长的头发应该不太好办也不漂亮。不过在这应该很好吧? 说实话夏侯尘长的并不算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卸完妆后,清清爽爽看着都很舒服。像一个邻家小女孩,很符合十六岁的夏侯尘,很漂亮。 悠悠的荡着秋千,不去想其它的事,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再想回去,也是添烦恼。 “尘儿”轻轻的一唤声,淡淡的。 习惯性的董晓一回过头去,没人。又回过头来。 “啊。。。”董晓一愣愣的吓了一跳,这个云景要吓死人吗? “尘儿,你,你。。。”云景看着‘夏侯尘’的样子,吃惊的说。便推着‘夏侯尘’。“你为何打扮成如此模样,快回去好好清理一番。” 董晓一莫名其妙的看着云景。“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嘛?” “是,是很好?你没病吧?打扮得这么简单,你还是夏侯尘吗?你那些首饰呢?。”云景问到,咋一看‘夏侯尘’素颜朝天的模样,与先前的浓妆艳抹比较,这眼睛真受不了。第一次没看她没有满脸厚妆,没叮当响的金饰,头上没有金钗银簪。这,这,这哪是夏侯尘。 第4章 董晓一不理他,看着前边的小湖,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不耐烦。“让天子讨厌,就知道了我是个怎样的人,到哪都一样,要那些东西干嘛?不如去掉那些东西。” “不知道你说的是何意思,看着你好不顺眼,吓着了。”云景淡淡的说,看看夏侯尘的样子,评不出模样如何,看惯了先前的夏侯尘,再看这,太大的偏差。现在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很清秀吧? 董晓一瞪眼看这云景,嘴中低喃着。“真是扫兴,一句好话都没有,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吗?” “今个你这般模样,还真是罕见,是根本没有过。幸好是我。”云景看着‘夏侯尘’这张脸还没看熟。“不然还真看不出你是夏侯尘。” “你别说了,没意思。”董晓一,摊摊手,无奈的说。“这什么好玩的吗?闷在这里,不好。” 云景笑了笑,点点头。“我带你去泛舟如何?” 泛舟,董晓一点点头,听起来不错,而且是在古代,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当然!现在就走。”董晓一兴奋的说,立马站起身来。 看着‘夏侯尘’这副模样,云景吃惊的说。“你不会如此模样便出去吧?” 董晓一确定的点点头。“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不过还是有点。。。算了走吧?”云景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别扭的很。 风轻轻吹过,雨夕王朝,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雨,来的突然。倾然而下,雨夕王朝的盛夏不似那个遥远的时代,这儿,清爽的多,雨点的落下,很美很美,一切来的虚幻与真实。赏船上,雨点落在船头,滴答滴答的响。一把伞静静的撑于雨中,平稳的立在船上。 “第一次未见你叽叽喳喳多话真是不习惯,一夜之间你的性子变化太大。出事了?”云景看着安静的站在船头的‘夏侯尘’,说道。 董晓一身子微微一颤,心头一凉,生怕他看出什么,强作镇定,胡乱编出个借口,说。“你说,要是我告诉你,以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信不信啊?” 云景满意的一笑,像是得到了满足的答案,心生安慰,轻声说:“信,有何不信的,只是若以后都是这样,我得提前比别人习惯习惯,就如你现在这样,没了往日那样子,我可能随时忘了你是夏侯尘。” 董晓一一笑,未免压下了些怕,她站在船头,脸上的是喜悦的笑,看起来整个人都激动不已。“这雨下的真大!从这看去,好漂亮!你说还能下多久?你说今天晚上还会不会下?要是晚上落雨的话,那是多么的美!” “或许吧?外面雨大,进来把,别着凉了。”云景笑着说,声音柔和,没有强逼着的意思,大概只是关切一声。 董晓一摇摇头,看见这般景色,对这的人来说是平常,对她是罕见,单单看这,撇去其他不讲,她会想呆在这,看一辈子的风光美景。如梦般的烟雨迷漫,小桥流水的画境,几棵杨柳静静的立在岸边,任夏雨落打。 “随着你,莫要着着了凉便好,不然我不好交代”云景笑了笑说。 董晓一看着风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那人,那个皇帝,叫云熙吧?她查过史书。“他呢,皇上,在哪?” 云景一愣,继而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声说。“倒是第一次听你叫她皇上,可听你说来竟是有万分的别扭。你当皇兄他是你呀!新帝继位自当有诸多事要忙。” “哦,原来是这样,新帝,当了几天皇帝,架子不小。”董晓一嘀嘀喃喃的小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 “说什么了,我可听到了。”云景笑着说,声音不大,确实温和。“什么架子不小,皇兄对其他人哪是这般,谁叫你总惹出些事儿,犯了他的脾气。” 董晓一一笑,不再说下去,这事可不是她做的,是夏侯尘做的。这么仔细想想这个夏侯尘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胆子也是不小。 “喂,尘儿。”云景在后面轻唤一声像是有什么要问的。 董晓一静静的看着风景,想着这般景色若是到现代每天都可以看见多好。只是这轻唤一声给打断了。“有什么事吗?” “不是以后。。。算了不说了。”云景想问的生生的憋在心里头,继而有说。“母后想你今个下午进宫去陪陪她,还说你这丫头是个没心的主,是不是把她给忘了竟连声信也没有。” 董晓一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的笑声伴着这雨。她可不认得这‘干娘’太后,而且这没心肺的主可是‘夏侯尘’可不是她董晓一。“好啊,过下午我就去。”去宫里玩玩。 雨中,如江南一般的景色,墨色的水墨画,晕染开来,朦朦胧胧,真的,很美。 雨又大了许多,淅淅沥沥的落下,落在这雨夕王朝,落在这红尘世间。没有一直的在船上,云景派了人到夏侯王府打了招呼,便两人直接到了皇宫。 没有直接去见太后,一是董晓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夏侯尘’她有怎样的经历,怎样的故事所以不想这么急,而且她在这个身体里,让这个身体发生的变化,到时候她,该怎样解释。不如把这个麻烦留给那个叫云景的王爷。二是来她想在这看看,看看这的皇城是怎样的,和那个时代遗留下的皇城宫殿有什么不同。 同云景一道,撑着伞,悠闲而又散漫,走在宫里的御花园里,很多的花,而且是她所未见过的,或许这里是古代,没有太多的污染,没有为利益而之疯狂。所以这里有那个时代看不到的东西,至少这一点她很幸运。 “这种花叫什么。”夏侯尘撑着伞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一朵花。 ”夕阳草。”云景笑着回答。 第5章 董晓一笑了笑,夕阳,很美的名字。“为什么,明明是白月一般的颜色,而不是像它的名字——夕阳红。” 云景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以前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花时间与精力,是啊,明明是白月一般的白,淡淡的,可为什么要叫夕阳? “你也不知道吗?”董晓一笑着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在这个天地下会有另一种心情,虽然她想,想回到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地方,她也很想念那的家人,朋友。 云景笑了笑,伸手碰了碰花瓣,温和的说,有小小的开心有庆幸。“虽然我不知这其中有何意味,但你想知道的话,下次我可能知道后会告诉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夏侯尘想知道的。我都会满足你” 董晓一一愣,‘你想要的,想知道的。’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叫云景的人对这个身体的主人!。。。爱情?友情?明明听到了另外一种感觉,是这个身体的原因,还是她,过于敏感? 云景看着董晓一出神的样子,温和的笑着。“怎么了?这般的表情?” 匆匆的一笑,她并不能说什么,这个叫云景的人与这身体主人的关系,是她不能去猜测的,她只是董晓一而不是任何人,若这只是个梦但愿——早点醒过来。 “夏侯王府也有这种花的,在你常坐的秋千那片地儿与小湖边,遍满小院。”云景笑着说,似乎刻意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试探这什么! 董晓一一笑,站起身来,她并不排斥云景对她莫名的亲切,当然是对于董晓一的亲切,大概是以前‘夏侯尘’经常与他在一起的缘故吧?声音轻轻的,温和而又并不刻意礼貌。“是吗?要是下次知道了,能告诉我吗?” 云景也站起身来,笑了笑。“当然,我答应过你的,还是?。。你以后自己会知道。” 雨中静静的走着,谈论着一些有趣的事。雨缠绵而细细的下。 夏侯王府 夏侯王爷坐在书案前,静静的看着公文,批阅着,似乎心神不安的。 “福伯,尘儿呢?”夏侯王爷温和的问,搁下笔,门未关上,望着门外与雨相拥的景物,惬意而又柔和。 福伯也看着窗外,笑着说。“小姐,去皇宫了,和王爷同去的。见老爷您还在忙事先前便没告诉您。” 夏侯王爷祥和的一笑,或是欣慰,或是庆幸。“听春儿说变了许多!是一时起兴?还是我可以放手了,让她自己活在这红尘世间。” 福伯一愣,转而一笑,外面的雨停了,刚刚停下来的,原来一切都会有休止的时候?还是。。。“小姐肯放手对于您来说,是件庆幸的事不是吗?她肯放您自由,您可以解脱了,自然可以放手” “可以去了。”夏侯王爷看外面的雨停了,轻轻的说,似乎有舍不得。 雨停了,真真的停了,真如雨夕王朝的美一样,阳出。 一座小小的土丘前,里面埋着夏侯王爷的挚爱,夏侯尘的娘亲。 “夫人会很欣慰的。”福伯笑着说,望着凝望着那没有墓碑坟墓的夏侯王爷。“小姐放过您,放过她自己,学会从夫人的阴霾里走出来。” 凝望着,伫立不动。夏侯王爷笑了笑。仿佛是对这墓说话,眼前又好像出现了他这一生的挚爱人的面孔。“孩子长大了我也老了,月夕,你等我很久了吧?终于——我有勇气来看你了,不用太久了,不用太久就可以随你共去了。” “一切的因果,会有尽头,想通的便是‘放’。”福伯笑着说望着天空。阴阴的,暗色,或许是下过雨的原因吧,有种尘土的芬芳。“夫人会很高兴的,她所担心的人,事。平息了。” “会吗,月夕真会安慰吗?孩子们的今后的路或许不会太平坦,不可能会一帆风顺的走过。但我宁愿希望他们活的坎坷,这样的人生会有意义,他们会珍惜以后的生活。”夏侯王爷温和的笑着。“你会替我守护她的对吗?” 福伯点点头,脸上淡淡的笑。“她今后的路会很苦。怕,她要的安宁与平静会要了她的命,以后的事谁会知道,谁能预见。纵是天有意,有冥冥注定,谁知道,我也不知以后与未来。就像这雨夕王朝的雨,哪个人知道何时下,何时停。” “似乎我永远听不懂你的言语。”夏侯王爷轻和的说,声音里并没有什么尊卑的居高临下。反而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陪我下盘棋吧?” “月夕!下次再来看你。”轻轻的一句话,道不尽的旧日情怀,爱恨流长。用心的爱情,或许结果悲惨的,可谁能肯定是爱错了。 风轻轻的吹过,河面凉,夏雨,哪时停了,阳出,快到夕阳,满红天际。 “你不走吗?”皇宫的一处楼宇,董晓一做在秋千上,问着云景,想着要是他还不走,她得多累,万一问起夏侯尘旧时的旧事她该怎么回答。 云景笑着,说:“待会还得去太后那,你可同我一道去?” “不去。”董晓一坚定的回答,去所谓的太后那,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个样子?呵呵。你先去好了,我明天再去。有你去说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或许明天不会问长问短。”董晓一惊讶的捂住嘴,又是不受控制说出的一句话。是因为这个身体和董晓一的灵魂结合的原因? 从这里,可以很好的望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很美。那个地方也是到了夕阳的时间了吗?还是白天的人来人往的繁华而又忙碌紧张的城市节奏,或是夜晚的亮如日。 云景一笑。“那我走了。” 董晓一没有回答,只微笑的点点头,看着云景离开,然后继续望这雨夕王朝的夕阳,明天会留下吗?还是坐在这个地方看出阳。还是会回去。他没有办法用‘夏侯尘’的思维方式与他们去交谈,就如一个过客,哪时离,哪时走,都不知道,她今后会怎样? 夜,平静的度过,暗黑中残灯灭。雨夕王朝的夜晚有多长,一夜失眠,直到天亮,从窗户里射尽几缕晨时暖暖的阳光。 董晓一的梦,还是破灭了。 第6章 “你说夏侯尘来了。”云熙批着奏折,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搁下笔。一听夏侯尘到了皇宫,十分的不高心,头都会大的,不知道又是不是会在母后那里说他什么话? 刘青点点头。“昨晚是允王爷带夏侯姑娘进宫的,太后娘娘最近一直叨念着夏侯姑娘。” “朕看二弟和夏侯尘的感情挺好的!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云熙笑了笑说,只是想这云景再好的脾气,怎能忍耐那夏侯尘无理蛮横的坏性子。“刘青你说,这亲上加亲,会不会更好一点。让夏侯尘成为雨夕王朝的允王妃可会更好。” 刘青一愣,允王爷和夏侯姑娘感情好,这一点是不错,只是他可没看出来,两人之间存在的感情是爱情。很明显皇上似乎是故意的。 云熙对于这个想法,是深思熟虑很久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或许朕该跟母后去说说,二弟不小了,应该要有人去做允王妃的位子。走,去祥辰宫。” 见过了太后,董晓一郁闷的走在连她也不知道的地方。前天来的,昨天没回去,今天还没回去,心里想着,放宽点放宽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想想这里多好,有蓝蓝的天,绿茵茵的草地,美丽的花朵。或许夏侯尘也会到她那个时空去,习惯了就好了。 胡乱走着,说实话,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皇宫,直接讲她讨厌这种像是被什么禁锢的感觉。 “请夏侯姑娘停步。”一名男子拦住了夏侯尘的去路,一把剑持在半空中,客客气气的语气。 董晓一一愣,低头走这,突来的声音吓她一跳,抬头望起,是一名男子,看衣服不像是皇宫里侍卫穿的,不卑不亢的声音比其他侍卫更有气势。只是为什么要她停步“为什么?不可以进去吗?” “请夏侯姑娘停步。”行风见‘夏侯尘’又再向前走的样子,重申一次。“这是禁地,若夏侯姑娘在不听劝,那属下只有无礼。” “那我就走了。你该怎么样个对我无礼的法。”董晓一笑嘻嘻的说,大不了一死,她还巴不得呢! 董晓一向前走,突然觉得颈间凉凉,很冷寒的感觉。低头一看,一把剑架在脖子上。 “夏侯姑娘停步,虽属下不能杀你,但不代表不能伤你。”行风客气的说,持这剑架在‘夏侯尘’的脖子上。 董晓一笑呵呵的,看起来毫不在乎这微微一动便能要了她性命的东西,表情看起来及是轻松,说;“好啊,我是有点害怕。不过你的狠话已经放出来了,而且我还想往前走,那你该怎么办呢?本来我想打回头放弃的,可你这么警备的样子,我倒好奇了。要不我给你出个法子,你带我进去看看,然后我觉的看够了的时候,你再动手,我绝不反抗。” 行风一愣,他没少见过这个夏侯大小姐,不过没说过话。只知道是个非常奇怪的女子,这么一来果然像传言一般的让人琢磨不透,而且这般的样貌刚开始她还真不确定是夏侯尘。 “呵呵,你拦不住我的,我说了我进去看了后你再动手。”董晓一打趣的说,一双眼有趣的看着这个被她为难的男子。不管那把剑,自顾自的向前走。“我都给你出了个好办。。。啊。。。。” 董晓一的脸瞬间煞白,手背上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手背上湿湿的。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董晓一的耳边响起一道平静的声音,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可不由让她整个人都寒凉。 董晓一望着那个走来的男子,脑子里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让她最接近死亡的人。 “为什么。”董晓一在呆滞中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一双冷漠而寂静的眼,潇洒脱凡,说不出的怦然心动的神韵。 “没有为什么。”那男子冷静的说,身着素白的衣,潇洒高贵。“若是你还在这里打扰,本王可以保证让你在这赴走黄泉。” 董晓一一愣,这个男人的确可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能让我了结的话,那你动手吧?我会感谢你。” “尘儿休得无礼。”云景一赶过来便听见‘夏侯尘’对视着皇叔。 董晓一小小倔强的看着云轩尘,眼里不甘心。 “皇叔,尘儿她实在不知道这儿是不能来的,所以。。。”云景有些为难的说。 云轩尘望着‘夏侯尘’手背上的血。“是吗?不过这儿的确是你们来不得的地儿,夏侯尘,本王警告你在这世间活着一刻,就要受这里的规矩管束。在雨夕王朝没有你放肆的地方。” 董晓一愣愣的,不吭声,只感觉,有一阵风轻轻吹过,回过神来时就只有云景在她面前。“那个人呢?” “皇叔已经走了。尘儿这次是皇叔放过你,不是我说你。。。”云景训斥着她。 “他说我在这世间活着一刻,就要受这里的规矩管束。在雨夕王朝没有我放肆的地方。呵,到底是我活着还是夏侯尘从未离去,夏侯尘果真已经是我了。”董晓一苦笑着说,这个男人打醒了她。董晓一,夏侯尘一直是她在徘徊与害怕的选择,一切的一切都这一番话彻彻底底打破了。前天,昨天,今天。她真的不想去想了。“既然不是我所能选择的,这样苦闷的去想有用吗?似乎我只有听天由命的分了。” 第7章 “尘儿,你在说什么。”云景听着他听不懂的话,夏侯尘的笑容干净而又不真实,这让她随时可以忘记这是她认识的夏侯尘。 董晓一释怀的笑了笑,耸耸肩,有些乐观的轻松的样子,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没说什么啊!不过手背痛死了流血了,你那个皇叔下手可真狠,陪我去上点药吧?” 云景看看她的手,拉着就董晓一就往回走,脚步急迫,边走边说声音里带着关心和警告。“你就不能少惹点乱子。受了伤才知道惹了祸后的疼,皇叔他可不是你惹的起的人物,就算这雨夕王朝也不能对不起这易亲王,就算你这条小命给了他,我相信没人会说什么。” 董晓一无奈的被云景拽着走,脚步有点跟不上。看来这云景口中所谓的易亲王最好别再和她相碰了。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十分可怕的人,她本来想早死早解脱,可那个男人让她微微感到的死亡的恐怖。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嘛?本来那人阻止后我打算吓唬吓唬他就打回头,不过看他那么紧张我就好奇了。喂!里面是什么?”董晓一好奇的问道,眼里带着小小的不甘心,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云景拉着她走,说;“你问这么多干嘛?这性子变了还是变得彻底。那是我皇叔的一处别院,是不肯让人接近的,他不喜欢有人去打扰那仅仅存在的一份安宁。所以你好生记得下次别去那里了。” 董晓一一笑带着一些不解,阳光下灿烂温和,三千青丝披于肩只用一根绸带束着,伴着轻轻的风微微的扬起。“那个易亲王真是奇怪带恐怖,我真奇怪你们这些侄辈怎么与他相处的,如果我是你的话看见他都要躲的远远的。” “是你做错了事,不过皇叔是不愿与我们这些小辈来往的,大概是我们不愿去惹他,看见他都有一种自卑的心态。”云景温和的说,想着这样拉着‘夏侯尘’走说直白点就是拖着她走,真累人。“你自己走路动动脚上的力好不好,我这样很累的。” 董晓一甩开他的手,自己走,不去理云景,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走的很快已经超赶了感到莫名其妙的他。 “喂,尘儿你要干嘛。”云景追上去,一脸的不解,这丫头看起来生气了,又怎么了。 董晓一不说话。 云景无奈的看着她。“尘儿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嘛!干嘛不理我。看样子你是生气的对不对?你慢一点。” 董晓一还是不说话,沉默,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这,你。。。我。。。哎呀,你到底怎么了嘛?”云景着急的说,始终不明白是怎么让夏侯尘这么么的生气。 轻轻的笑声荡起,董晓一终于忍不住了。“哪有你这么笨的,还弄不懂我生气的原因呢?你说要是有一个人主动拉着你跑又嫌这样太累,你会不会生气。更何况又是一个女孩子,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拐着弯说她太胖呢。” 云景一愣,继而轻轻一笑。“真是什么话都能被你想出来,不过似乎我说的话的确有些得罪人的地方,你方才生气倒真吓到我了,好了快回去吧?上完药我们就回夏侯王府。” “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不喜欢呆在这。呆在某人走过的地方感觉真的很不好”董晓一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小声低喃,今天早上到花园那,遇上了那个讨厌的云熙,她实在不能无视他对她这个样子的耻笑与对她那种鄙夷,特别是那双眼,那双眼透露出了丝毫不掩饰的厌恶的。 归逸楼 “云熙这的酒极好,要不要尝尝。”男子慵懒的声音在空中漾起,躺在软榻上,杯中美酒,怀中美人。 云熙眼神里带着敬畏,语气尊重。坐在椅上。“侄儿以拟下圣旨,特意来问问皇叔” “然后呢?”云轩尘平静的说,轻轻拥着怀里娇媚温柔的女子,看着楼下的风景,天生的王者之气携着出尘脱俗的高贵。“你将自作主张将夏侯尘许给云景,关本王的事了吗。” 云熙神情恍惚,夏侯尘!眼前似乎出现的那双在御花园那双倔强的那双眼,刚开始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清秀的女子是夏侯尘。干净的眉,干净的眼,干净的笑,一身如湖水映着蓝天的衣。 “侄儿主意以定,请皇叔不要阻拦。”云熙舍去让他感到可笑的犹豫,坚定的说。 “是吗?”云轩尘轻视的笑了一声毫不在意,仿佛这天下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玩笑,把玩这手里的酒杯。 云熙心里忐忑,对这个和自己大不足十岁的皇叔怕着,皇叔是个冷静而完美的人,若不是皇叔对这天下没兴趣怎会才刚刚继位三个月就退位与他。在皇叔面前他连自称‘朕’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有侄儿承担。” 云轩尘轻轻的眉梢轻挑,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承担!罢了随你。只是下次来,莫不要再说些无趣的话煞这番美丽的风景” “谢谢皇叔,侄儿还有事还未处理先走了。”云熙犹豫几分,但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过后才离开。 第8章 “夏侯尘,不就是那个出了名刁蛮的王府小姐吗?”怀里的女子忍不住好奇的问,脸上是温柔的笑,三千青丝高高挽起,并上几根银钗,一双眼迷乱众生,单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全是爱慕与敬仰。“王爷何时管上她的事了。” 云轩尘轻轻一笑,眼睛并未在女子身上停留。淡淡的笑让人猜不透。“你和她有过交集?” “没有。”乔映是个懂得进退的女子,她知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应该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听的。“乔映自然听王爷吩咐。” 云轩尘松开揽着乔映的手,漫不经心吩咐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乔映起身,单腿跪下,领命。“谨遵王爷命令。” 身影一闪,那名唤乔映的女子便消失在视线中。 “主子。”行风不知从哪处出来的,恭恭敬敬的跪下。 云轩尘轻轻一笑,脸上的俊逸的微笑,像是看透天下,只是提不起性致去理。“随笙呢?没同你一道来。” 行风心里苦笑一声。轻声说。“大概瞅着什么有趣的事了,跟着疯闹去了。” 云轩尘轻轻一笑,喝下杯中的酒。 “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云景压下心中的火,愤恼的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云熙,手里的圣旨被他恨恨的掐握着,刚刚回到允王府便接到这样的圣旨,皇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月十五,让尘儿嫁给他。 “朕看你和夏侯尘如此合得来,不如替你成件美事。”云熙笑着说。 云景越想越发的生气,他不喜欢尘儿,而且要他们两个要成亲,这根本就是天大的荒唐。皇兄又不是他,难道就凭他是皇上就可以擅自为他作主吗?“若我不娶呢?我不会娶尘儿。” “难道你想抗旨。”云熙愤恼,拍桌而起。“云景,你可知君无戏言,你又可知抗旨之罪。你是朕的二弟为了一个夏侯尘难道你不惜与朕反目。” 云景压住心里的一切愤怒,努力温和的说。“皇兄又何必强人所难,尘儿视我为兄长,我将她看为妹妹,试问兄长怎能与妹妹成婚,再而说我们根本是不相爱的呀。” “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日久生情有何不可。”云熙耐着心劝到,他是君王言而无戏言,他是想让两个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虽说他还是有其他目的的,但云景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抗旨杀头他怎能狠心。 “日久生情!,在我来说与尘儿成亲生情根本是天大的荒唐,根本就是乱伦,不可饶恕。”云景无奈的解释到,声音极力的压制。这样做对皇兄来说有好处吗?将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绑在一起,而且偏偏是尘儿。“我不是为难皇兄,您是我的兄长,任何事臣弟都会听您的,只是独独在婚事这处请皇兄原谅!” 云熙无奈,退一步说:“是你退出皇位的竞争,拟旨朕就该想到的。当初皇叔退位时,下言若谁娶江之韵谁便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是你不愿娶一个对你毫无感情的人。是刚开始的时候朕就要该想到了的。可云景你要想清楚,抗旨杀头,不仅仅是你要治罪,夏侯尘也要遭受牵连,她也会死。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间。” 云景的脸瞬间惨白,脑里一片空白,只有那要命的一句话在耳边重复着。 “夏侯尘也要遭受牵连,她也会死。” “夏侯尘也要遭受牵连,她也会死。” 皇兄是铁了心了,是铁了心要报复尘儿。 云景的指甲活生生的嵌入手心,痛却连知觉都没有。半天才艰难的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云熙暗喜,说;“什么条件,说说看。” “成亲我无所谓,只要尘儿答应我们就立马成亲。”云景极力温和的说。“但若尘儿一天不答应,婚期就拖迟一日,前提是皇兄你不可以去强迫尘儿。” 犹豫几番,云熙为难。夏侯尘从小与二弟长大,青梅竹马。每每他为难夏侯尘,云景哪次不是替他出面解决,她应该会答应。“好,朕答应你,在她不点头之前你们可以不成亲,朕也定当守诺不去为难她。” 第9章 “凭什么。”董晓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带着小小的生气。疾步走入小亭中,一双眼很不开心的瞪着云熙。“凭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答应。” 云熙心中一惊,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尘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 云景也是吃惊,尘儿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听到了什么?“尘儿你打哪里来的。” “喂!你凭什么要我嫁给云景。”董晓一生气的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要嫁给云景是这个身体的事,可偏偏她董晓一寄居在夏侯尘的身体,这样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云熙凭什么就这样决定她的人生。要是她在这个地方要待一辈子怎么办,当然最好不要这样。 “朕是天下的君王难道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云熙乍一见夏侯尘,虽然早上已经看过她这副素颜朝天的样子,可现在再看还是有万分不习惯。“夏侯尘,听二弟说你变了性子,如今在朕看来,你这蛮横无理的本性只有过而无不及,纵是舍去了满身的金粉修饰,也是旧颜未改。” “然后呢?”董晓一来了想气气这个叫云熙的男人的兴趣。脸上是没心没肺的笑。“你说的话真是可笑!拜托。请您弄清楚好不好,我是我,你是你,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了吗?不想看就不要看!难道我拿了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看了不成。” “夏侯尘你大胆。”云熙被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是堂堂的皇上怎能让她这番羞辱,夏侯尘是长了性子还是怎样。“别以为夏侯王爷宠你,便能如此放肆,更别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 董晓一轻轻一笑,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说;“好啊!不过你将我杀了之后,我想你应该可以看到我的胆子有多大。我不是持宠自娇,而是你心里有鬼。‘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句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私自作主让我嫁人,还自信满满以为我会听从你,你知不知你这样真的很做作。” 云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夏侯尘,她还是夏侯尘吗?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一定会跑去像母后告状的,从来不会理论的。 “夏侯尘,以前朕还真是小看你了。”云熙冷冷的说,似乎感觉到了她和往日的不同。 回过神来,云景看着两人吵到不可开交的局面。扯了扯夏侯尘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 董晓一看着云景为难的表情,咽回将要反驳的话。他是她来的这三天关照她最多的人,她不想他为难,再和云熙闹下去,对三个人都不好。 “都别吵了。”云景拉着夏侯尘,轻声说;“皇兄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和尘儿回去了,带我们和母后说一声。” 董晓一被云景拉着走开,走出亭外时,董晓一怔住脚步,温和的说像是提醒,别无他意。”我不是故意与你争吵,只是想不清楚,我这样替那个人做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云熙一愣,望着远去的那抹身影。那句话传入而中,似乎有些不真实,像是从远方而来,直达心中。 天已正午,阳高照。董晓一回到了夏侯王府。 允王府 云景坐院里的石凳上,心里不安,对面的老者不解的看着他。 “看你这副样子,出事了。”老者问道,悠闲的品着手里端的绿茶。茶叶沉入底部,有几片茶叶浮在水面表面,似乎是叶片的颜色将水染了成绿色,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阳光下,看着都是十分美丽。 云景将圣旨拿出来,摊在老者面前。脸是无奈又无奈的表情。“不知道皇兄是打了什么主意?” 老者不看,笑了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轻声说,处事不惊。“你想他会打什么主意!呵呵,莫不是想摆脱夏侯尘而已。一来想看你们的玩笑,二来想报复夏侯尘从小让他受的苦。” 第10章 “仅仅就只是这样吗?”云景看着夏侯王府的福伯。福伯似乎不仅仅只是这夏侯王府的管家这么的简单,他似乎知道许多的事情。包括这雨夕王朝的由来。他直呼当今皇上的名字,让他觉得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让人觉得是以下犯上。 老者笑着,看着美丽的院子,种了满院的夕阳草。说;“我不能说。连云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我说出来,就没了趣味了。我只是知道,这是一个因果问题,包括夏侯尘的改变。” “尘儿?”云景不懂为什么突然会谈到尘儿。“她怎么就这样突然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她突然的改变,我怎么会知道。”老者笑着说。“不过没有你所谓的突然!不说了,不说了。我听说那位云襄,襄王爷来到京都了。呵!在江南待了一年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呢?不过他也是可悲,一念之间因为自己的私念,生生害死了一位将军,若不是皇家丢不起这个脸面,哪有这么简单草草了事。” 云景叹了一口气。云襄,那位王爷,是个朴凡的人,性子与皇兄差不多,比他年长,偏偏生出这般的事来,被皇爷爷罚到江南。“他过两天会到京城的。他比我们年长,按道理,我们要去接风。他家中那位偏妃因为怀着小世子,前几个月便先回来了,听说是他又带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早几天就到皇兄那里闹去了。襄王爷回来不晓得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女人为解心头不平,为一时嫉妒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老者笑声说。“你呢?你可会让你今后的妻子嫉妒发狂。” 云景摇摇头,轻声说;“不知道,人生的事哪里是我想得到的。” 老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或许他真的不该去介入太多的事,问问就好了。小声自语;“知道太多事,未必是好的。” “您说什么?”云景听到他小声的低喃,自己却没有听见,好奇的问。 老者摇摇头,脸上是祥和的笑。说道;“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是吗?”云景自言自语的小声低喃,没有再去追问。想着;一句话而已,不至于这么执着。 “你打算怎么办?”老者问,轻抿一口茶,再而说;“关于圣旨的事你该要怎样处理。你去劝了,云熙不听。想出法子了吗?” 云景一听这件事,自己就头大。无奈的摇摇头;“我已经以尘儿不愿意为理由将婚期拖后,可这只不过是个拖延时间的法子。到最后是逃不过的,只有在这段时间里尽量的想出对策。” 老者听完后不言,侧头看着风景。夏风吹过,院里的夕阳草随风而倒,有一种熟悉而美丽的陌生。 “伯父怎么说。”云景忐忑的问着这个问题。夏侯王爷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了的,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滋味,只是千万不要出事了才好。 老者摇摇头,脸上温和的笑着;“他没什么事。只是把小姐找去谈了谈,似乎不在乎的样子。他说‘你们长大了,所有的事要你们去撑着,纵然他是云熙的老师,对于这件事,他只有无奈与无能为力。” 第11章 “是吗?”云景心里忐忑,就连他也没有办法吗? 老者看着他的模样,脸上慈祥的笑容,看样子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安慰的说;“这件事是急不得的,你着急也没有用,不如抚平心绪慢慢的去想对策,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伤神又伤身。我看夏侯尘倒是看得开,她可是毫不生气的样子,嘴上说---我不要去想,麻烦是云景惹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云景根本没有心思去听老者说的话语,心里闷胀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该是时候回去了。”老者将茶杯轻轻放回石桌上,站起身来,然后轻告一声礼。王爷有些要事要他去处理,他实在不好在这里多待。 云景回过神来,连忙起来,想要挽留;“不多坐一会?是夏侯王府有什么事情吗?” “府里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要早早的回去。”老者轻声说。见云景想要开口说话,老者连忙说“时候不早,眼见时间过的如此的快,莫要耽误时辰才好。西郊那里还有人在等你,若是晚的时辰怕是你要心生懊恼。” 云景一愣,这才想起来,若是还不去那里的话!恐怕他当真要自责一辈子。他是被那道圣旨冲昏了头不成?这么大的事竟然给耽搁了。 “他老人家可有去过?”云景的脸色沉重,问道? 老者笑着。“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好了,你快些去吧?我走了。” 老者背身朝小院出处而离开。一边走一边心里暗想着,这个云熙还真是记恨又记仇,刚刚登上皇位才几个月不好好巩固他的地位却成心弄出这档子事。当初易王爷当帝王时,让云熙和云景选择要不要娶江之韵,愿者当皇帝,不愿者落为王爷,当然云熙为了那龙椅,结了这门亲事登上了皇位。之前公平竞争时云景根本无意去和云熙争,偏偏云熙一心认为云景是有心要登上皇帝宝座,自己费尽心机最后还去私联朝廷大臣,被易王爷惩罚。他认为一切都是云景的错,现在造成这般局面,怕是今后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云熙才会心生悔悟啊! 允王府离夏侯王府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 走进夏侯王府,几棵柳树招迎,絮随风而飘。王府的每个地方都会种不同的花草树木,唯独夏侯尘住的那个小院里才会有的夕阳草,遍地的夕阳草。就是连皇宫也只被允许种在一小片地方的,这是易王爷的命令——至今不改。 当今的夏侯王爷是朝中重臣,当初有恩于皇家。夏侯王爷几次想要辞下职位回家乡颐养天年,朝堂皇家却不允许,只是这今后的生活谁可以预料。“福伯。”有人从后面往这边跑来,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老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往这里跑来的人,已经快到老爷的书房了,怎么这时候有人叫住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第12章 “福伯。”来人急喘着气,双手撑在半弯着的腰上。 老者轻皱眉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出了什么乱子,便说;“别急,先把把气喘匀在说。” “小姐她,她。。。”守卫气喘吁吁的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小姐她失踪了,老爷现在在小院里等你呢?” “派人找了了吗?”老者先是一愣再而改变方向往小院那边走去,边走边问。这人好好的,刚刚才回夏侯王府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王府守卫森严,这大白天的是闹鬼的不成! “找了!这里里外外都着了。”守卫跟上他的脚步,焦急的说;“听春儿说小姐在院里荡秋千,她一转身离开,回来时人就不见了,她以为是小姐跑哪处地去玩了,到处找都找不到,这才告诉老爷呢!” 瑾雨楼 “王爷,人我可是帮你带到了。”乔映依偎在云轩尘的怀里,温柔的笑着说。暗想着;这夏侯尘可是个有趣的女子,偏偏不反抗,任凭她将她带来,倒是费了她不少功夫。 云轩尘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乎毫不在意怀中女子说的话,像是没听到一样,仿佛只有这杯中的酒让他着迷。一身简简单单的素白之衣,一双冷傲的眼含着淡淡的笑意,有着让人不得不感到自卑的高贵与冷冽。轻声说;“随笙已经去将云景请来了,费了你不少精力,现在你只要静静的陪本王看完这出有趣的戏就好。” “当然是要看的,皇上闹出来的玩笑,不知会是哪般趣味。”乔映温和的笑着说,脸上的笑容美丽可人,懂得分寸。 云轩尘笑着揽着她,温柔笑意,淡淡的,若有似无。淡淡的说;“那你便同本王好生看着,这一出的好戏不免为这无趣的雨夕王朝增添了点趣味,这一回实在不想错过。” 乔映一笑,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云轩尘的怀里,望着楼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脸色煞白,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身体颤抖。 “不用如此紧张,如今你这般模样,云襄认不出你。”云轩尘漫不经心的说;“明日他会在这里摆宴,你可以看到他,若不想你的心思白费的话,就不得放肆。” 乔映的双手紧握着,指甲嵌入手心。极力温和的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多谢王爷提醒,乔映知道分寸。” “若是看不得他,便不要去看,你辛苦这么久,仅仅就看见他一眼,便成了这个样子。本王在怀疑你是否还会念旧情,当初大雪纷飞,你在归逸楼长跪不起,是值得还是该放弃。”云轩尘温和的说,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清冷的眼睛带着冷傲与淡漠,无法掩盖的冷冽与高贵。 第13章 “乔映自然不会忘记,若不是您,乔映不会还活在雨夕王朝。”乔映恨恨的说,望着楼下那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双眼中竟有着泪。“两年来,我辛苦了如此之久,差点命丧黄泉,若不让云襄体会我的痛,我死不甘心。” 云轩尘一笑,眼里只有淡漠,轻声说;“仇恨当不得一世,开始时本王便警告过你,你放不放得下,与本王无关,只是这世间太免无趣,要找点事做才可。” 乔映逼回眼中的泪水,从云轩尘怀里站起来。这个男人是雨夕王朝最尊贵的王爷,是可以翻覆天下的人,是这红尘世间不能复制的传奇,她不得不敬仰。她温和的说,带着尊卑;“此时乔映这般的模样实在不配站在您的身边,请容乔映回去整理一番,您再治乔映大不敬之罪。” “罢了。”云轩尘随意答应倒,望着乔映转身离去,轻叹一声。转而对后面的人说。“云景你可知本王唤你来所为何事。” 后面的云景一愣,他知道皇叔武艺十分高强,怕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走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而后尊敬的问;“是为了我与尘儿婚事的事情。” “本王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你的事情偏偏与本王有关,事已至此,你想怎么办。”云轩尘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淌过。 云景脸上犯难,在这般优秀的皇叔面前,他觉得无力。“我不知道。皇兄是铁定了心,要尘儿嫁给我,我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夏侯尘在本王这里。”云轩尘漫不经心的说,慵懒的靠在木椅上。“你不必担心,她很安全。她要在本王这里待上半月。” 云景身体一僵,正欲说什么,云轩尘清冷的声音便响。 “本王已派人将夏侯尘莫名失踪的消息发散出去了,夏侯王爷现在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本王做的。”云轩尘邀起酒杯。“你放心,本王暂时还没有伤害她的那个兴趣,她现在身在归逸楼。归逸楼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她伤不得的,这一点是本王警告她和你的。” 云景轻舒了一口气,不过只要她安全就好。“您想要干什么?” 云轩尘轻笑一声;“当然将事情变得更有趣味,这样做亦是帮你们,何乐而不为。你现在可以去归逸楼去看夏侯尘。” 已是近黄昏的时候。 出了归逸楼,云景显得漫不在心的,走在大街,他从瑾雨楼出来便到归逸楼去看尘儿。她很好,待在那里安静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似乎对婚事毫不在意,也没有问皇叔把她带到归逸楼是何目的,只是问了一声她是否安全,仅此而已。如今的夏侯尘,似乎变得连他也不认识,那一夜夏侯伯父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那日将她带入皇宫,听服侍她的宫女说,她在夜晚时喝了许多的酒,还哭了。 第14章 “云景。”一道声音从背后由远而近的响起,带着焦急与小小的气愤。 云景一心思在想夏侯尘的事情,根本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自顾自的走着,出神而细细想着这个极其奇怪的事情。夏侯尘一反常态是这么多天一直让他困惑的事。 一个娇小的身躯拦住了云景的去路,一身异族装束的芯悦瞪着眼前这个不理她的男人,生气的说;“喂!云景,你是聋了吗?我在后面用这么大的声音叫你,你是没听到吗?这样子我很失脸面的!真是没有礼貌。” 云景回过神来,恼火的看着芯悦,脸上明显的不耐烦;“有事。” “你为什么要和夏侯尘定亲成婚?”芯悦恼火的说。早上她刚刚看到皇榜,她差点没气炸,云景要娶夏侯尘,难道云景不知道她喜欢他吗!当年云景随着他的父皇到苍云国,他们相处了一个月之久,那一段时间他全忘记了吗?她来雨夕王朝是为的什么!都是为了他,记忆中那个要她嫁给他的那个小男孩,可谁知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找到了他,他却先问‘你是谁’。 云景看着她有些委屈的样子,语气稍稍温和了些,但还是有些习惯性的冷漠;“关你什么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芯悦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委屈。她只是气不过嘛!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大声的吼她;“我只是有点生气嘛!你干嘛要用这么大的声音来吼我。” 云景看她快掉眼泪的样子,有些发慌与不知所措了,无奈而又乞求的说;“我没有吼你啊!求求你别这样可以吗?不然。。不然旁边的人会因为我欺负你的。” 芯悦抬起手,用力的蹭掉眼边快要夺眶而出的液体。声音略带些哽咽。“好啊,我不哭,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愿意娶夏侯尘吗?” “不愿意!”云景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对说变脸就变脸的芯悦,还真是心有余悸,现在他的语气十分的温和,大有讨好的意思,他现在是怕了,万一她又哭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还有说你要问的?” 芯悦一听云景是不愿意的,立马喜笑颜开,只要是他说的,不管别人怎么言道,她芯悦就一定信。 时间过的十分快,就为这夏侯王府小姐嫁给允王爷,而夏侯小姐拒婚从而潜逃出王府这件事情,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再一事情便是,云襄这位王爷从江南回来。 夜时的雨来的突然,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打在地上。 董晓一撑着伞走在归逸楼偌大庭院的小石子路上,虽然已经是黑夜了,但是这里四处挂着不灭的灯,恍如白日一般的明亮。可以听见雨打地的声音,很是好听。 安静的走在这条不知通到哪里的小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毫不担心她现在的处境而且还有些奇怪的安心。 第15章 “夏侯姑娘请留步。”一女子不知从哪里来的,站在夏侯尘的面前,拦了她的去路,此时天黑了携着夜的雨。 董晓一一愣,她的长相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身干练的装扮像是男装,颇像那种娇小可爱的男儿。可她从她的声音和长相来看,她是一个女子。温和的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对我来说有些熟悉,是在皇宫里见过吗?” 随笙一愣,她只知道这夏侯王府的夏侯尘是个骄横无礼的女子。她在五天前见过她,头上是满头的金银饰物,走起路来叮当响,当时她的脸上是抹得艳丽庸俗,巴不得她是一朵牡丹花。而现在素颜朝天,眉清目秀的,若不是主子告诉她,要她看着这位无礼的夏侯小姐,不然她还真认不出来。随笙的声音大有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但还是客客气气的。“您早上见得是我的哥哥行风,我是他的孪生妹妹随笙。夏侯姑娘!现在天色已晚,还下着雨,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在外面走走,散散心。”董晓一笑着说,语气温和,声音清脆很好听。脸上没有任何修饰,干干净净的脸畔带着温柔的笑。三千青丝披肩而落,头上没有任何饰物。“放心我不会借机逃跑的,对我来说知道自己安全,在哪都是一样的。我懒得动逃跑的念头,费神又费力。” 夏侯尘的话让随笙舒了一口气,不过也让她怀疑乔映是不是劫错人了?夏侯尘是没有这样的好说话的。而且夏侯尘会把自己的‘真实面容’这么不加修饰的让人看。 “能告诉我,这处美丽的地方是坐落在哪里吗?”董晓一忍不住问,边走便欣赏这小道边美丽的景物。她实在按不下自己的好奇心,虽然知道这个叫随笙的女孩子不会轻易的告诉自己。半会儿,她见随笙不说话,就知道多半她是不会开口了。便小声低喃说,像是说给自己听:“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物还是挺值得。我要小心点,现在在下雨,这条小石子路上有水,挺滑的,万一摔了,我可糗大了,那可真是不值!” 随笙是会武功的,听力自然会比平常人更好。听见夏侯尘自言自语的话,不禁一笑,但还是使劲的忍住。心想:这个夏侯尘还真是反常,被人莫名其妙的‘抓’来这里竟不担心。我一路跟着她,她居然不发脾气,竟然还有心思担心自己是否摔一跤。 “夏侯姑娘!您小心点,属下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夜深了,您早些回房。”随笙的声音响起,等到董晓一听到这声音时,人已经走了。 夜里,雨已经停了,董晓一算着的确是晚了。这楼院很大,若不是还有人在晚时来往她可以问路,不然她还真的要迷路。 这一夜,雨没有再下。第二天早上醒来,很是清爽,还可以听见鸟在枝头轻鸣的声音。古代的空气很清新,让人想时刻的深呼吸。 第16章 襄王府 “王爷当真要来看我吗?”一身大红衣裙的女子惊喜的问,挺着三个月的肚子,一脸的欣喜。先顾不上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要说的话。跑到镜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首饰。手颤抖的拿起她被他纳为他的妃时,他送给他的金钗,因为他说过——当她插上金钗的时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地上的丫鬟在颤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激动与喜悦的样子,她真的不忍心将老管家的话,说给小姐听。 老管家说:“王爷派人带话说,叫侧妃娘娘在家里呆着,她现在怀孕了,不要乱跑。你记着,一定好小心的告诉侧妃娘娘,不然若是侧妃娘娘知道今天王爷不会见她了,一动了胎气,伤了身,我拿你是问。” “小姐。”丫鬟深呼吸,鼓起勇气,当声音还是颤抖;“小姐,王爷派人带来许多的补品,说是你身子不便,那瑾雨楼虽是有侍卫在那里守着,但不免。。不免有些杂人在那里。您怀的是娇贵的小世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可是天大的罪。所以。。。。所以。。。” 不知是那女子手一松还是怎样?只听一声金饰落地的声音。 红绣呆呆的望着镜里娇容美丽的自己。他不会来了,昨天他说会回来看她的呀!她现在有他的孩子,她有他的骨肉了,他说他不会骗她的。为什么要这样。 “小姐。”小丫头爬跪着过去。“小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小姐你说句话啊!来人,来人呐。” 瑾雨楼 云熙望着坐在他对面的云襄,脸上笑着说;“皇兄还真是艳福不浅呐!一趟江南之旅得了如此美人,朕实在是嫉妒。” 对面的男子笑着。相貌比凡人出众,不过确实十分温和的,看上去在众皇亲面前有些朴凡。云承笑着说;“那是皇上过夸了。听说阿绣在皇上那里闹腾,真是抱歉,你政事繁忙,阿绣不懂事,添了麻烦。” “这般说大可不必。”云熙笑着说,心不在焉的,总想着;这夏侯尘早上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只是皇兄你带回这么美丽的女子,怕是你府中那位红绣娇妻可要嫉妒了。” 云襄脸上为难的笑着,想着这红绣还真是不懂事,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跑到皇上那里去闹事。着眼望着站在窗边不语的云景,云襄不解;“这皇弟是怎么了?” 云熙一笑,料到云景在想夏侯尘失踪之事,现在没有心思听他们讲话;“没什么,只是他的未婚妻对他使性子,正恼着呢?,且不用理他。皇兄还是顾着自己的事要紧,刚刚襄王府的管家来向你说了什么事,想必王府里出事了,先回去吧!晚宴时珍太妃会来的。” 云襄正在犹豫,听云熙一说,便行礼而走了。他是云熙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云熙口中的珍太妃是他的生母,现在他的母亲在皇宫,云熙天生疑心中,怕他造反,便将他的母亲囚禁在宫里,以防万一,而他根本没有这种心思,现在红绣不知趣的一闹,怕是云熙怀疑他谋反的心会更强。 第17章 云襄赶到襄王府,听到管家说红绣在闹事便望那边赶去。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打在地上,花瓶落地的声音频频响起。红绣瘫在地上,眼泪静静的往下落。那个女人,那个他从江南带回来的女人,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辛若雅,为什么是她相斗了五年的人。她原本便是江南女子,而辛若雅是她小时候的死敌,她们两家都是城中有钱有势的。她生的比自己美丽,多番见面是炫耀,而她的容貌没她那般的倾国倾城,发誓要在琴棋书画上超越她,果然她做到了。三年前云襄至江南巡游,她遇到了他,爱上了,她发誓她要成为他的妻子,现在她能在他的身边已经满足了!可是为什么辛若雅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说她以后要和她平起平坐。 “你闹够了没有?”云襄愤怒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看着她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生气的说。她这个样子算什么意思。辛若雅跑到这边来干什么,她不会有事吧? 红绣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回头,但心情的确是激动的。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不过他不是说不来了吗?是为她,还是为了那个辛若雅。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是为了辛若雅吧!他从没有对她生过气的,而现在她听的清清楚楚,他不耐烦的语气。 “没有!”红绣的声音是颤抖的,带着一种安静的可怕,她扶着圆凳站起身来,转过身,眼睛直视着他,疯狂的笑着携着泪水,说;“只是闹够了会怎样?没有闹够又怎样?我是人,不是这些不会说话冷冰冰的死物,我不可以这个样子吗?呵!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是担心你的辛若雅吧!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般狠心,她好好的。” 云襄许久不言,半会才缓缓的将话说出口;“阿绣!你变了。我遇见的阿绣从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现在是明明白白的嫉妒。我才刚刚回来,刚刚才回来就看到你这般的样子。” “变了!是啊!我变了,明明你回来,我很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兴里有带着一种痛。”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与疏远,脸上是痛苦的笑意。;“我以为,别人说你带回了另一位女子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我变了,你何曾没变!你说这一生你只会爱我一个的。” 云襄无言,只是想着;这世上,谁会对着一个随时间而流失的诺言去守一辈子。 “你爱她吗?”红绣突然问,酸涩的声音是颤抖的。她还抱着最后一点期望,她乞求着他回答;他不爱辛若雅。哪怕是骗她也好啊。!“你爱我吗?” 云襄犹豫,说;“没有人会一直留恋一份因为不舍而存在的爱情。我也一样,阿绣醒醒好不好?我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红绣害怕的落下眼泪,连退几步,不相信的摇着脑袋,嘴边低喃着;”不可能的,你不是云襄,你不是云襄,云襄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他一定不会,你是假的,你是冒充的。” 第18章 第18章 云襄望着一直后退的红绣,痛心中无意看到了她后面的一滩水,眼睛瞪的大大的,下意识的惊呼。“阿绣你醒醒,停下!” 红绣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直落泪着想要逃离这个男人,速度更快了些,一脚踩在水上,伴着一大喊,狠狠的摔在地上。。。 云襄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刚刚昏迷的红绣,和她下身流下来的血,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腿部一直有血,本来就湿干了,而现在又有血流下来。 云襄跑过去,抱起红绣,脸上毫无血色,大喊道;”来人,来人,请大夫,请大夫来。” 房间的暗处,黑衣的女子一直看着这一景像。看着云襄的孩子流掉了,丫鬟们个个面色煞白,一盆盆清澈的水进来,一盆盆红的惊心的血出去。脸上带着可怕而妩媚的笑,像是看到了令她满意的结果,十分的欣喜。 御书房 云熙背手,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一直在出神,心绪不安的,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政事。眼前总是出现在御花园的那双倔强的眼睛,夏侯尘的失踪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甚至使他感到浮躁。 “皇上!襄王府出大事了。”刘青轻轻的说,他知道现在主子不高兴,所以声音绝对要小一点,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做皇上的贴身侍卫固然风光,可他侍奉的是除易亲王外,权利最大的天子。皇上继位不久,而且能力根本不是太过的好,若不是有易亲王辅政,如今哪里有这繁盛的雨夕王朝。 云熙的思维被打断了,听到刘青的话,首先是一愣。想着;云襄才回去不到一个时辰,出了什么事。再而想前几天,红绣在他和太后面前闹过事。半会才温和的问;“出了何时,襄王才回府一会去便出了你口中的‘大’事。” “襄王府的那位侧妃娘娘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世子给流掉了,这不!从太医院请了太医去,现在孩子没了,人还在昏迷。太后娘娘要奴才问您,要不要去看看。”刘青轻声说,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他必须要明明白白的告诉皇上。 “流了?”云熙一惊,虽说这襄王府出了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这红绣怀的是皇亲国戚的孩子,而且不久前才诊断出是个男孩,这样一来就要治红绣的罪。“怎么回事。” 刘青摇摇头,然后说。“奴才也不知详细的情况,只是听刚刚来请太医的人说的,说是那位侧妃娘娘在与襄王爷闹脾气时,狠狠的摔了一跤,再加上襄王爷带了一位倾国倾城的人儿回来,受了刺激,所以孩子才没了。” “请珍太妃和太医们同去吧!”云熙温和的说;“晚宴给罢了好了!这么给一闹,怕是所有的人都是不好过,皇兄才刚刚回来便出了这么些个事,怕是珍太妃这身子受不了这打击,先让珍太妃在襄王府里住下好了!按朕说的传旨下去。” 第19章 皇宫外,瑾雨楼对面的一条河上,泛着几条赏船。 “你们不是说要放我回夏侯王府吗?”董晓一坐在船头,抬头望着站在她旁边的随笙,轻声问,声音温和,脸上是轻松的笑。她青丝披肩,用一根淡紫色的绸缎在尾部拢着。 “我们自然会带您回去,只不过现在您还是不要问了。”随笙轻轻的回答,看着夏侯尘这么一副悠闲自然的样子,随笙脸上尽是不解的表情。其实仔仔细细看来,此时素颜朝天的夏侯尘比她打扮像‘牡丹花’似的夏侯尘更让人看得顺眼。干净的眉,干净的眼,脸上是干净而温和的笑容。说实话夏侯尘并不是个相貌极丑的人,相反细细的看是个清秀美丽的女子。她这副样子都让她不好意思板着脸说话。 董晓一一愣,半会才说,声音温和带着小小的无奈与生气;“你们这里的人还真是奇怪的可以!把我劫来,过了一夜,又说要把我送回去。这样做你们不烦的吗?你们顾忌过我的感受吗?就算你们烦,可是我比你们更烦。晒太阳吧!你就把我拉到屋子里去。在屋子里睡觉!你又把我给拽出来。” “您真的是夏侯尘吗?”随笙强忍住笑意,这个夏侯小姐撇去她以前不讲,而在现在看来她真是可有趣而可爱的女子。“你的性子变化的如此之大,让我随时可以忘记你是那个自傲的夏侯尘。” “我是夏侯尘啊!你仔仔细细看看我,夏侯尘的眉,夏侯尘的眼,夏侯尘的鼻子,夏侯尘的嘴。”董晓一笑着说,有对随笙开个小小开玩笑的意思。“看清楚了吧?呵呵,我真的是夏侯尘。借用一句话‘如有雷同,真的纯属巧合。’最近你们都喜欢忘了我吗?云景对我说过,那个脾气大的云熙也说过,而你是第三个了。你们忘了最好!” 随笙忍不住笑起来。从她们从归逸楼出来,她说的话一直是温和而诙谐的。心里暗自说;她真的是一个温和而好生奇怪的女子,好像是从来不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呵呵!你一定看清楚了。在这里泛舟到中。。到午时在上岸好不好。”董晓一马上改口,这里是古代,他们应该听不懂‘中午’是什么意思吧?真是不知道这些古代用语她要说到哪时候。这个叫做雨夕王朝有这里的好,那个简称‘现代’的时代有那里好。不过她可以幸运的想一想,免费的旅游是挺不错的,还是流行的穿越,只是她有些无语。只能曰;这个世界太疯狂。 随笙看着礼貌而温和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对着人家板着脸,冷冷的说话,便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不过这几天阴雨变化无常,这船里没有伞,等下若是下雨的话,您怕是不可以在外面看风景了。” “下雨?”董晓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问;“我看天气真的是变化无常,跟这里的某群人一样。这里是常年多雨吗?” 第20章 “这里夏秋两季多雨。”随笙回答倒,看着夏侯尘好奇的样子,不禁郁闷,夏侯尘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为什么对这些常识的问题还要问她。 “我一直不关注这些事情的,心思不在这个问题上,所以不知道不奇怪。”董晓一温和的说,她是学心理学的,虽然在那个时代刚刚毕业,但是可以从时间的发展,人思想的扩张可以知道。“而现在问,是没事做,所以不要乱想。” 随笙心头惊一下。她似乎是知道自己是想什么,竟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实在是很奇怪。 “呵呵,你又在想什么?”董晓一笑嘻嘻的说,其实逗人是挺好玩的一件事,看着别人被她逗的心慌的样子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你是不是在想:你眼前的人,真的不是往日里那个骄横的夏侯尘。呵呵!我猜的对不对?” 随笙被她这一说真的是慌了,连忙解释说;“夏侯姑娘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我不是。” 董晓一不说话,脸上带着恬静的笑,看着随笙这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其实她心底里是在大笑的,只是如果她在随笙面前笑出来的的话,会使随笙尴尬的,而且这样真的很没礼貌。笑着说;“呵呵,你真是容易被吓到,我逗你玩的,别放在心上。” 随笙差一点就哭出来了,真是怪自己乱想什么嘛?眼前的人不是夏侯尘,又会是谁。难道是乔映的眼睛不好劫错人了!乔映没看清楚,王爷还有被人蒙了的时候啊! 董晓一望着她快哭的样子便没有说话了,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内疚。随笙是练武之人,练武肯定是要吃不少苦头的,她惹得她都快掉眼泪了,可以想象她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她可以看到所谓的轻功,原来真的存在‘武功’这一回事,其实若不是在那个时代有些事情牵绊她,她真的会有在这个美丽而带着可爱的地方过上一辈子。 “首先我必须先说声‘对不起’,然后回归正题,我要和你打个赌?”董晓一望着天上湛蓝的天空,有很多的云在天上。 “打赌?”她实在不明白夏侯姑娘是什么意思。 董晓一转头看着他,温和的说;“赌你刚刚说的话,你赌午时的时候会下雨,而我赌今天一天都不会下雨。”同时她也赌;若是今天有雨,她便会回去,权当这一切是梦。若是无雨,她会呆在这里看一辈子的雨。所以她只希望,她和随笙的赌约的最后结果她会输掉。就算是骗骗自己也好,好让自己还抱有一点点希望。 随笙还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点下头来。雨夕王朝的阴晴不定,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就算天上有乌云也不一定会下雨。虽然这个地方算的上一整年在下雨,但还是有些日子是放晴的。 第21章 “你赌吗!那我该希望是我赢?”董晓一努力的笑着。她怎么能不想,怎么可能不想念亲人,朋友,她们不是相隔一个城市,一片大洋,而是遥遥千年的距离。“还是要希望你赢?现在都是由天决定了。” 随笙愣了一会神。现在是快正午了,从归逸楼出来,夏侯姑娘一直都是说说笑笑的,这不得不让她认为此时的夏侯尘才是真的她。而现在她说的话,有些让人伤感的感觉,像是对亲人的思念与无奈。她知道夏侯姑娘的母亲在她九岁的时候就死了,听人说夏侯夫人是被仇家杀死的,而夏侯姑娘当时是眼睁睁看着夏侯夫人死去的,而从那时夏侯姑娘便从一个温和的女孩子变成人人讨厌的蛮横女子。 “呵呵,开玩笑的。”董晓一甩了甩头,想要将不开心给甩过去,然后说;“过一天是一天,不过似乎我讲的话你们为什么都要先在脑子里过滤?这样是不是有助于思考。” 随笙不说话,死死的咬住牙,想着;若是她在说错话,她自己肯定会恨死自己的,现在自己已经够丢脸了,这个夏侯尘还真是奇怪又无聊,而且还是一个多变的人。 归逸楼 云轩尘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一身素衣潇洒而冷冽,映衬这高贵的王者之气。他是高高在上的易亲王,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素白的颜色。 “难怪云襄不喜欢你。”云轩尘看着眼前坐在扶栏上的乔映,淡淡笑着说,让人怦然心动,温和的笑中有种冷冷的淡漠,落寂含着温柔的眼根本没看乔映,漫不经心的说,毫不在意别人;“本王告诉过你,报仇不是活的唯一目的,现在你可知你的在意与耿耿于怀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了。” 乔映扶着栏杆,望着楼下正往这边走的女子,在回头望云轩尘,极力保持笑容;“值得与不值得,乔映且不知道,就算舍了性命,我也要他血债血偿。不过这柳言筝何时回来的?” 云轩尘轻斟一杯酒,然后看着楼下美丽的风景。 乔映识趣不说话。刚刚她看到的女子,的确是柳言筝,柳言筝是柳尚书的女儿,柳尚书不是辞去职务回冀州老家了吗?他的女儿柳言筝怎么来了。柳言筝自小身体不好,不过也是个精致的美人,有种弱雅的美丽,不过在她看来柳言筝实在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善于心机,她甚至要比云熙更来的聪明,只不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好。 柳言筝直接往楼上走来,望着乔映轻轻的笑了笑。 “去襄王府看过了?”云轩尘淡淡的说,看不出是对柳言筝的喜欢与不喜欢,在他身边的女子不计其数,似乎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柳言筝一身淡黄的衣裙,头发只用一根简简单单的金钗挽着,脸畔稍稍施了一点妆,一张精致美丽的脸,毫无瑕疵。她轻轻一笑;“去看过了,只是不想出了这些事。而且乔映姑娘现在可有好受些?” 第22章 “柳姑娘言重了。红绣姑娘是您的表姐,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抱歉了!”乔映笑了笑,似乎没有表示抱歉的意思。再看云轩尘,他没有说话,仿佛她们根本不存在。他是那么一个高傲的人,她们在他眼里就如这大千世界的渺渺沙粒,她是,柳言筝也是。 柳言筝微微一笑。她不敢去望他,更不敢去直视他,她似乎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和他主动说话。便对着乔映说;“是表姐嫉妒心强。那辛若雅我见过,长的十分的美丽。她是表姐的死敌,不知道是为何同被襄王爷纳了,怕是她们是要斗一辈子了。” “您怎么来了这里?”乔映温和的问。看着云轩尘,他一贯温和而浅淡的笑,目光不在她们二人身上,只是望着远处。“您不是应该在江南一带吗?” “适应不了那一带的气候,所以回来了。”柳言筝温和的笑着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在等待他和她说话。他位高权重,先是亲王之位,再是帝王之位,如今他是太上皇,可众人还是依旧尊称他为易亲王。在这个鼎盛的王朝,‘易亲王’似乎比皇上更有摄人的力量。 “你长得真漂亮!”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柳言筝的思维。侧边无人,只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看起来你的身子有些弱。” 只有乔映和柳言筝往后面看去。云轩尘并未回头,他从始至终只有淡淡的笑意。 董晓一从后面出来。随笙跟在她的后面。 “她是?”柳言筝跟本看不出她是谁,侧头问乔映。归逸楼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这一处地方差不多可以算是易亲王的府邸,没有守卫,可是要进来这里却比进皇宫还要难。而眼前的女子长得清秀,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可以进这里? 云轩尘欣赏着下面美丽的风景,温和的开口;“夏侯尘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若是想呆在这里最好保持安静,云熙对你上了心,若想平静些,就安份的听人吩咐。” “夏侯尘?”柳言筝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面前的女子是夏侯尘?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虽然有几分美丽的姿色,但还是算不上是倾国倾城,眼睛毫不惧怕的望着易亲王。她怎么可能是夏侯尘?就凭容颜这一方面就不可能! “我很奇怪吗?”董晓一反问道,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我暂且称你为‘王爷’好不好,虽然你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王爷。你是不是要帮我?” 乔映一脸奇怪的表情望这夏侯尘,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胆子和王爷讲话的?现在她的处境是处在违背伦理的境地!她倒好,脸上的笑还真是‘没心没肺’像是不关她的事一样。真是让她奇怪的很。 “本王哪时说要帮你了?”云轩尘淡淡的说,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第23章 “你说要帮我的?”董晓一急了,他的确是要帮他的不是吗?要是她要在这里待一辈子的话,要是不解决这件麻烦的事的话,她绝对要哭死。 云轩尘根本没看她一眼,纵然她生气的跑到扶栏前,而他还是若无其事的看风景;“这似乎是本王自己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归逸楼不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在这里最好安份点。” “喂!这有我的关系好不好!我为什么不能管?你真是奇怪的人,出尔反尔!”董晓一恼火的说,幸好自己跟这个男人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云景说他皇叔是个奇怪的人?现在她算是明白了! 柳言筝看着这个‘奇怪’的夏侯尘,眉头轻皱,轻轻说。“夏侯姑娘您变化真是大,不过偏生跑到这里来闹脾气,开口就是强逼似的语气,如大街上平野布衣一般!哪里像是堂堂夏侯王府的千金小姐。” “堂堂夏侯王府的千金小姐!”她重复这柳言筝的话。她长的真是美丽,毫无瑕疵的美,像是精工细硺一般,只不过给人一种太过美丽的感觉,似乎美的没有特点。“我可不是堂堂的千金小姐。像你说的我就如布衣一般,我只是来找云轩尘的。” “夏侯尘!你好大的胆子。易王爷的名字哪是你可以唤的!”柳言筝的脸上还是那般美丽的温柔的样子,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一种责备和警示。她真的是夏侯尘吗?眼前这个坦坦然的女子真是夏侯尘吗?柳言筝又迷惑了起来。 “那又怎样?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易王爷’或是‘易亲王’是你的名字呢?”董晓一郁闷的说;“大不了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这样就扯清了。我知道你是太上皇,不过。。。。啊!” 一声呼叫,只见夏侯尘的身体像是落叶一般,被什么一带,落下了阁楼。柳言筝和乔映心惊的看着这一幕,最可怕的是夏侯尘并没有落下去,一只手抓着扶栏,整个人半吊在空中。 “本王不是不可以将你弄下去。”云轩尘冷冷的说,身体不知道何时靠在了扶栏上,眼里是傲人的寒意。“夏侯尘!这里不是夏侯王府,这里更不是皇宫。在归逸楼,本王保证任何人都可以杀你。” “那又怎样?”董晓一不甘心的说,手吃力的抓着栏杆。想着;这里的楼层为什么不建的高一点,就这样掉下去摔又摔不死,落个半身不遂就不好了!要是弄高点,她一定会松手的。;“我知道我很怕你!可是你要是能让我死去的话——我想我会谢谢你的!只是我只想求你,让我死的痛快些,或许这样真的是解脱,总比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好!” 后面的几人愣住了,却莞尔听来云轩尘轻轻的声音;“可本王保证你会在这世间好好的活着,本王绝对不允许你死。” 第24章 “你。。!”董晓一瞪着眼前这个让她一直害怕的男人。“我想死,碍你什么事了吗!你凭什么管我,今个我偏偏要跳下去!” 云轩尘不管她,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栏杆上的手突然松开,夏侯尘的身体落了下去。这样就好,一切的梦都结束了,醒过来她还是董晓一,从来没有夏侯尘这个女子,没有雨夕王朝,没有一切。 “你是某位人一生的惦记,本王是在不能让她泉下不安。”云轩尘的声音轻轻在而边响起。董晓一以为自己不会在听到什么声音了,以为醒来后窗外还是她离开时还未下完的秋雨。她睁开眼睛,自己却安安稳稳的坐在扶栏边,眼前还是那位潇洒的易王爷。 “你!”董晓一有些生气了,眼里湿湿,像是有泪,携着小小的委屈。声音中带着伤心与绝望。“你就让我死在这里不好吗?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在你说的雨夕王朝是这么难以实现的吗?这样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生的解脱。” 云轩尘脸上是浅浅淡淡的笑,温和清俊,他有一双深情款款的眼透着落寂与清冷。他轻轻的说;“死了有什么趣味,不过你大可以到外面去自我了断。在这里的话?恕不奉陪!当然如果你当真觉得对得起如今老迈的夏侯王爷,本王自然可以赐你白绫三尺。” “夏侯姑娘!了断自我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柳言筝脸上是努力绽放的笑,心惊未了。心想:这个夏侯尘可是个极其奇怪的女子,难怪有这种让人听着就讨厌的传闻。 董晓一顺着声音往柳言筝那边望去,刚刚她没有仔细的去看她。柳言筝长的十分美丽,娇柔又柔弱,皮肤很白但是却是一种病态的美丽,完全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放下戒心和怜悯的美。董晓一脸上还有泪痕,温和的对她说;“你的体质天生如此之弱吗?” 柳言筝一愣,脸色有些煞白,稍显慌张之色,像是被人道破一些心事,想极力掩饰。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说;“随娘胎而来!夏侯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问问而已。”董晓一笑着说,转眼的瞬间,眼神有些失神和低落,望向云轩尘,尽是无奈的说;“易王爷!求你行行好可否?只是轻轻一跳而已!” 乔映站在一旁不说话,想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此时自己的心里竟是安不下心来。 “夏侯尘!你没有什么筹码能和本王谈条件。本王要你好好活着,不是心生怜悯,更不是因为你是夏侯尘。这天下所有的人本王都可以让他赴上黄泉。而你不能!就算你过了所谓的奈何桥,本王也有办法将你拉回来!”云轩尘稍有些不屑的说,语气嘲讽。“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济的办法,本王答应过某个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本王反着做。” 第25章 第25章 “什么人?你深爱的人吗?”夏侯尘温和的笑了笑,淡淡的,看上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想伸手抓住却又怕什么也抓不到。 云轩尘不在说话,脸上的笑是浅淡而清冷的,像是陷入了回忆。 柳言筝像是依是到什么,便笑了笑。“王爷如此繁忙,言筝实在不好打扰,先走一步了。” 云轩尘不言,只看到柳言筝慢步离开。 “王爷!允王爷来了。”随笙在一旁轻声唤道,着眼一直看着夏侯尘,夏侯尘开始安安静静了,她也不说话,恬淡不言的样子倒是可爱,她的穿着实在太过随意与坦然,若撇去她原先是那个俗不可耐的样子不说,她素颜的容易的确瞧着顺眼。 “请他进来。”云轩尘淡淡的吩咐倒,脸上的笑若有似无。“今个倒是热闹了。夏侯尘!是你让这天下生了乱,云熙对你动了心,若是云景为你和云熙反目成仇,你要想想今后你要如何面对。本王很期待这今后的雨夕王朝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夏侯尘不言。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些胆怯,静静的望这楼下的景色,她不管云景是否从门外进来,只静静的看着天空,此时竟是万里无云,虽然雨夕王朝天气多变,但是今天不会下雨。赌约是她赢了,却也是她输了,就连这一点点的希望也不给她。 “皇叔!”云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像是心事重重的,并没有看到边角处那道身影;“尘儿她。。。” 云轩尘淡淡的笑了笑,淡淡的说;“她在这里很好,你来本王这处就是问这么个事!” “不是!”云景似乎是有话说不出,脸上有些为难。;“尘儿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待在您这里怕是会让您费心。侄儿昨夜回去想了一夜,尘儿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待在您这里有些无礼可言。” “云景在这点上你大可放心,本王还没到对青涩的小丫头起兴趣的地步。”云轩尘轻轻的笑了一声,一声白衣更衬托出了他潇洒高贵的气质,犹如君王傲视天下。“至少现在本王提不起兴趣,夏侯夫人舍了性命取舍而来的竟是如此的无趣之人,实在失望。” 云景脸上有些哀愁。他不是不明白皇叔口中的话语之意,当初夏侯夫人是舍去的性命护下了夏侯尘的命,而今都说是夏侯尘是夏侯王府人人宠爱的千金小姐,可她也实在是不争气,不懂进退也就罢了,就连皇宫她也要闹。皇叔只不过想提醒他一下,让他不要再继续宠溺下去,如若不然便是让夏侯夫人白白丧命,那日是夏侯夫人拼死护住了夏侯尘,可如今夏侯尘这副样子实在是愧对夏侯夫人。“为什么这里会有夕阳草。”云景真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声音怎么像是尘儿。他侧头沿声音的头源望去,夏侯尘在角落边。 第26章 “你不是说过这种花极其罕见吗?你说除了皇宫少少的几株和夏侯王府种的便没有地方种,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花。”夏侯尘轻轻的说,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不过却是有些豁然与无可奈何。除了接受她别无她法,只是她就是夏侯尘吗?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快接受她,莫名的有些别扭。 乔映笑了笑,这里是归逸楼允王爷在这里不好说出话来,再看云轩尘他闭目不言,她温和的说。“这里是天下破例的地方,夕阳草都是从这里引进皇宫和夏侯王府的,所以这里有这种花不奇怪。” “为什么不是红色?”夏侯尘的声音有些憋闷,更带着伤心与失望。她喜欢这个叫夏侯尘的女子,至少现在她知道她是一个毫无故事的女子,她喜欢她的简简单单,但她喜欢这个女子并不代表她喜欢身为夏侯尘的自己,这样真的是一件使她感到奇怪和郁闷的事。 乔映一愣,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知道,没有人会费心思去了解这个。只将目光投降云轩尘 “血溅三尺,霞映月白,史书中抒写开国大战曾如此描写夕阳草。大战时期兵分马乱,血流成河,只有夕阳草生长在那个战场,血溅红了月光一般白的夕阳草,因此得名。”云轩尘淡淡的说着,半眯着眼,难以看出他此时是什么心情,只知云淡风轻,谈笑东风,把酒看红尘。 夏侯尘一笑,这个雨夕王朝的上一个王朝为何名又叫什么名字。“一个如此繁盛的王朝却是死伤百万换来的,代代沿袭终不过有覆灭的一天,如此说来,啊。。。” 夏侯尘脸上火辣辣的剧痛,手下意识的掩住脸,她似乎是受了别人狠狠的一巴掌,眼里不知觉涌出了泪水。 “先辈岂是容你污蔑的。”云景冷冷的说,自己的手掌微微作痛,可想而知他一时气愤给夏侯尘的一巴掌有多用力。声音里没有一贯的宠溺,像是兄父之辈的训斥。“夏侯尘!不是人人都可以任你污蔑的,难道你不是生活在先辈鲜血打下的盛世下。” 云轩尘不说话,静静的喝着酒,就像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不去看,不去理会。 旁边的乔映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向来允王爷是温和退让的,从不见他有过这么严厉的语气。夏侯尘更是他一向呵护的人,就像妹妹一般疼爱,而如今却是真的打了夏侯尘。 夏侯尘笑了笑。她能感觉到痛,她只不过是一丝漂泊于世间的灵魂竟然感觉到了痛,这是夏侯尘的身体,她却能有感觉。她苦笑一声,像是无奈与割舍的痛楚;“你这一巴掌是给了我还是她,我本与你毫无关系却知道她在疼痛,如今我便真的是夏侯尘了。落地生根,九死不悔,换一种方式我还能好好活着。” 云景愣了,他只是一气之下打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打伤了她,她尽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他慌了! 第27章 “人生身不由己。”云轩尘突来的一句让众人不知是何意思。语气淡淡的,多多少少听来有些嘲讽之意。 夏侯尘愣愣的笑一声。她六神无主,双目呆滞的走出去,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如毫无生命的木偶,让人担心却又不禁止步,此时夏侯尘好像又活过来了,真真正正的夏侯尘回来了却看似像而不像,好不真实。 看着她下楼,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云景一阵阵的心痛。 夏侯尘的腮边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未干的泪痕。她好累,真的累急了,如今她一天比一天清醒,至少她不再怅恨待在这里的日子越来越长,至少她对亲人朋友的思念越来越淡,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原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其实夏侯尘这个名字听好听的,叫起来很顺口。 云景往这边跑来,等跟上她的脚步时,不去惊扰她而是慢慢的跟在她的背后。 夏侯尘深呼吸几口气,突然敛住脚步,反转过身去看着还没缓过神的云景,笑着说;“怎嘛?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追过来是还想赏给我一巴掌?” “不是!我只是一时之气而已!先辈与你我有莫大的关系,对雨夕王朝的子民有天大的鸿恩,你说不得。”云景极慢解释说,看她脸上只有淡淡的红,明显有些不解。他用力之大,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好的这么快呀! 夏侯尘轻轻一笑,温和的说;“王朝覆灭是历史必然的进程,不过我说的话你也当真!若一个王朝说没了就没了,那便是天要亡。回夏侯王府吧?他们答应要送我回去的。” 黄昏时分。 乔映望着‘襄王府’三个大字,心中犹如被心剜了几刀,没想到时隔几年她的心还是会痛。 “乔姑娘请进去吧。”襄王府的老管家恭恭敬敬的说,毕竟她是易王爷的女人实在不能怠慢,再说自家那位红绣主子的命还要她来救。 “麻烦您了!”乔映随着管家进入襄王府。她是一个人来的,她知道王爷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任由她来罢了。 老管家不是没见过乔映,边领着乔映往红绣住的地方边说;“等会还要麻烦您了,红绣主子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虽然脾气大点但人不坏,您迁就点!” “不敢当。”乔映尽量温和的笑着,敛去一身的傲慢妩媚。“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实在让人心忧。” “老奴越看姑娘越是像我家王爷的一位故友。”老管家笑着说;“您不嫌老奴多嘴吧?” 乔映尽量保持平静,脸上笑了笑;“不是!与我想像的人?我倒是想知道,你说吧?我听着。”老管家笑了笑,看了看乔映,虽说是与记忆中不同的容颜,但她骨子里那种娇媚柔弱是掩盖不了得;“您不见意就好!她是已故的钱将军的女儿,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那位将军不是死于襄王爷之手吗?按理说两人应是仇家吧?怎能算是故友。”乔映笑了笑说,言语中藏着难以令人察觉的嘲讽。 第28章 “姑娘知道?”老管家有些惊讶,当初的确是王爷做错了,不过皇宫里已经将事情压下去了,她怎么会知道。 乔映心里冷笑一声,继而温和的说,眼神冷冷的;“跟着主子久了,这些事自然要知道一点!” 老管家勉强的笑了笑,额头上不禁有了密密的冷汗,然后接着讲;“竟然姑娘知道,老奴也能和你交交心,您是易王爷身边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钱小姐的确是王爷的故友,两人是一起长大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就在王爷准备迎娶钱姑娘的前一月发生了变故!当然其中大部分也有我们王爷的关系,钱将军被斩杀,抄了家财,幸好皇上圣恩没有灭门钱府,钱姑娘不知去向,大雪纷飞日怕是冻死了吧?” “既然是青梅竹马,为何襄王爷要痛下杀手。”乔映努力不使声音颤抖的说。 “不知道原因!虽然这在王府里不是什么秘密,但外人是少有几个知道的,老奴看你与钱姑娘如此想像才讲给你听的,姑娘莫怪就好。”老管家有些失态的笑了笑。前面便是红绣住的地方,急急忙忙有几个丫鬟忙上忙下。 乔映踏进大门便看见云襄守在床边。他的眼神略见疲惫,他早上赶车而来又经如此大事此时已是筋疲力尽。老管家领她进来后便出去了。 “乔映见过王爷。”乔映微微施礼。 “免礼!”云襄朝这边望来,不少有些醒过神。“真是劳烦皇叔了!” 乔映笑了笑,走上前去,看到床榻上毫无血色的红绣,心也软了下来。二话不说,她将红绣的手抓出来,手指死死的把住她的脉象。 房间沉寂了许多,云襄的目光转向了乔映。 良久,乔映才将她的手放进锦被里。温和的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虚弱而已。不过王爷既然要了人家,到如今何必要红绣小主失了心。” 云襄一愣,他没想到乔映会这么说话。但还是说;“她何时会醒?” “明日。”乔映坚定的说,声音里不容置疑。“不过王爷要将小主交乔映诊治。若相信乔映的话,您大可放下心来,乔映今夜自然能将小主医好,不过今夜不要让人打扰我,包括您在内。” 云襄再而一愣,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疲惫的说;“我离开,你有需要吩咐下人就是。如若。。如若她不醒的话,你保她性命无恙就好。” 乔映看着她转身离去,此时已经没有第三个人在屋子里了。她轻轻的对躺在床榻上的红绣说;“这就是你爱的男人,他始终没有爱过,你如此,我也如此,他是不会心痛的。我还以为害他丧子伤妻,他会痛不欲生的,没想到他却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 她迷茫了,她以为她会很快乐的,她的计划成功了,可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 第29章 “咦!你不是失踪了吗?”芯悦望这眼前的男子,这里是瑾雨楼,半路上正好碰上了云景,方便交谈就到这里来休息一下。 一身男装的夏侯尘笑了笑,看到此时芯悦眼中的不满与嫉妒,温和的说,话语中也刻意的满足一下芯悦;“失踪也有回来的时候,我只不过是提早了一点点。喂!云景我可以离你远一些吗?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古训是不能忘的!” 云景一愣,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一贯不避嫌,今个怎么倒也‘知书达理’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来了! 夏侯尘挪过点身,现在两人之间也是有一段距离。她不是笨蛋,她可以看出来这个叫芯悦的异族女孩喜欢云景,而云景也不是她前几日看到的那么讨厌芯悦,相反云景对芯悦有一点点的好感,但绝对谈不上是喜欢。 “对不起啊!”芯悦先开口,对着云景说,脸上真的有愧疚的表情。她所在的沧云国是雨夕王朝的盟国中的其一,她是沧云国的郡主,虽然沧云国历来受雨夕王朝的恩惠,但是沧云人历来是有些自傲的,道歉这件事对她这样一位郡主来说实在有些丢脸。“你的手没事吧?” 云景摇摇头,现在他的手腕只要扯动还是有些刺痛的,他无所谓的说;“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抱歉!昨天要不是我对侍卫说那些话,他们也不会对你出手的。”芯悦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昨天日暮时云景送她回府邸,无意中她说了几句夏侯尘的坏话,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云景那么在乎夏侯尘!云景听到后就对她冷言冷语的,她心里听着不舒服,就对她的侍卫假言说了几句,可她不知道云景堂堂一位王爷竟不会武功,生生被侍卫伤了手腕。 夏侯尘没有心思去听云景与芯悦的谈话,神游中只隐隐约约听到芯悦道歉,似乎是云景受了伤,而且多多少少还跟芯悦有关。她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董晓一还是夏侯尘,现在她不会听到有人叫她‘董晓一’,反而听见有人在后面唤她‘夏侯尘’她会下意识的回头,用更明确的词来说她正处在精神分裂状态。 “喂!”芯悦知道云景有些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眼角瞄见发呆的夏侯尘,她有些不高心了,她说话很无聊的吗?她发呆是不是表示对自己很不满。她语气稍冷的说;“喂!夏侯尘!你尊重我一点好不好,你发呆是在证明我很没有吸引力吗?” “啊!”夏侯尘迷迷茫茫的,懵懂不知的样子,刚刚才回过神来;“干什么?是你叫我吗?” 芯悦看她一副对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不开心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又不是男人看你干什么?”夏侯尘漫不经心的说,这个郡主真是奇怪的可爱。 第30章 芯悦一听这话就兴奋起来,匆匆偷看了云景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这意思是不是是男人就会看我啊!是不是表明我很漂亮?” 夏侯尘笑了笑,看着云景有意无意听她们对话的样子,心里有些成就感;“你是很漂亮!” 芯悦的脸上多出了满足的笑,说;“当然了,我是沧云国男子都想来提亲的对象,所以我肯定很漂亮!” 夏侯尘笑了笑,应付那位美丽的芯悦后,继续发呆。思绪被打断了,她想努力的理清思绪,可脑子却不由自主的想芯悦的话。芯悦真的很美丽,是一种野性十足的妖娆,就像她初时在河岸边见到的那个异族女子一样,虽然是同一个人,但 一身暴露的外族衣着,稍稍黝黑双肩露于空气中,苗条的身材,火辣十足,带着银色的饰物,首饰上挂着各色的铃铛,身体一动就随着响,清脆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她的头发稍微有些枯黄,没有雨夕女子发丝的乌黑飘逸,但织出了许许多多的小辫子,上边缠绕着与衣服相称的红巾,看上去是一个野性十足的女孩子,虽然她在河岸边见过她,但是当时心里着急紧张,并没有细细打量这个可爱大咧的女子,这样一看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个性。 “就你一个人出来吗?”云景打破了静寂的气氛,以往只要有夏侯尘在的地方都是安静不下来的,而如今她不再叽叽喳喳的,突然变得娴静淡和,他反倒不习惯。 芯悦不知道云景这话是对谁说的,转头看了一眼夏侯尘,她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好像对她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入神的看着夏侯尘,她的皮肤白皙如凝脂,眉清目秀的容颜,一张素颜没有经任何的修饰,可她的眉像是描出来的,十分干净和恬淡的眼睛,看到她,第一感觉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若再看的话,就会陷进去,她是那种十分耐看的女子。 “你是对我说话吗?“芯悦匆匆忙忙的回答,稍有些慌张之意,目光赶紧从夏侯尘身上移开来。她一不留神就对夏侯尘看的入迷了,这样看着一个女人实在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可夏侯尘就像一个谜一样,让她不自觉的想继续看下去,想看透她。 云景无奈的点点头。 “本来有侍卫跟着,我把他们甩了。”芯悦笑了笑,笑容是豪放美丽的。 “你说的是楼下要让你在雨夕王朝出名的人吗?”夏侯尘略微带笑的声音轻和的插进来,从她的侧面看得出来,她有些看玩笑似得看着楼下的一群沧云服饰的侍卫,他们拿着一张画,见人就张开那张画来,然后问着什么。那张画上,画的是一个美丽的异族少女,从眉目神态上可以判定出是芯悦,人手一张,他们在大街上见人就问。 第31章 “你最好下去跟找你的人打声招呼。”夏侯尘侧过脸对她说,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突然带有隐隐的悲伤,但不仔细看的话她脸畔便是温和与打趣的取笑。 芯悦一时间犯了难,她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因为这会让她觉得毫无自由可言。 芯悦脸上是气愤的可爱的表情,跟两人抱怨了几句话,就下楼去了。 夏侯尘继续看着窗外,从这里她可以看见大街上的繁茂景象,打着对面就是她上午泛舟的地方,是湖,从这里看湖的全景,竟是另一方风味,湖面映着天空的湛蓝,很美丽。 她趴在窗台上,看见芯悦从瑾雨楼里出来,神色似乎是有些不高心,侍卫还没反映过来,她抬起手就给这一群侍卫脑袋上一人赏了一个抠门响。 夏侯尘有些趣味的笑了笑,打趣这云景;“喂!云景,你说这个芯悦还真是直率又可爱啊!你这温和又不温不火的性子正好和她相宜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说过她要嫁给你吧?” “我不爱她。”云景稍稍停顿了一会,说;“她是沧云女子,远在塞外,性情豪放,她不过是开玩笑,你莫要当真!” “云景你懂不懂,爱和喜欢是不同的。”夏侯尘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芯悦她喜欢你,我可不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如果你真看不出来呢?你就是十足的大木头。” 云景笑了笑,温和的说,语气不温不火的,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你何时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不会是动了情把?是哪家公子?给我说说如何?我保证为你保密。” “是你啊!”夏侯尘脱口而出,几乎的不假思索将话头指向云景,明摆想云景犯难。“你可不知道吧?我在这一方面下的功夫可多了,所以我知道我是喜欢你!喂!你要保密的啊!” 云景有一口气憋在心里,细细想着夏侯尘的话,突然忍不住一笑,笑着说;“果然姑娘大了不中留,说说吧?你喜欢谁!” “我怎么会在这里喜欢上谁!”夏侯尘轻声回答,然后只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声低喃;“我在这里绝对不会喜欢上谁的,我可不是小说里的女主角,我连配角都算不上。” “你自个自言自语什么呢?”云景只听到前一句话,后一句实在是没听清楚,不过像是夏侯尘自问自答,自己补充前一句话。 夏侯尘摇摇头,苦笑一声;“没听到算了,没听到也好!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不过你真的不喜欢芯悦吗?我看你并不讨厌她,而且对她还挺温柔的。” 云景摇摇头,无奈的说;“我真的不喜欢她,她对我来说就如大街上擦肩而过的人一样,心中没有任何感觉,是她一直缠着我,你以前不是也劝我别跟她在一起吗?现在怎么说反话了?” 第32章 “有吗?”夏侯尘笑了笑。想着;夏侯尘还真是奇怪的女孩子,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她比夏侯尘还奇怪。 “现在皇兄到处在找你。”云景认真的说,语气始终是温和的。 在神态和那种淡和感觉上,两人真的很像,眉目也有些相似,只是在给人的感觉上不同,虽然都是温和的气质,但云景太过温和谦让让人觉着云景有些啰嗦。而夏侯尘不同,她看上去是淡淡的,但她会发火,少有的倔强女子。 “找我干嘛?”夏侯尘问,她其实并不讨厌那个傲气十足的帝王,但她实在不能接受她的命运就这样被他人掌握,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说白了是讨厌。 云景笑了笑,说;“皇上赐婚,可女方不满意就逃了,责任怎么也有皇上的一半吧?夏侯一家是开国皇帝的恩人,纵是犯了弥天大罪也可免其一死,以夏侯王府在雨夕王朝的地位是完全可以拒绝这门婚事的,如今夏侯王府的小姐因为这婚事的原因离家出走,如此算来皇上不就是要一个人当着愧对夏侯王府的‘罪’了?” “然后消失一段时间后,‘夏侯尘’带伤回来,皇上见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的一门婚事,让夏侯尘变得如此,心中生怕,取消婚事。”夏侯尘继续猜着,不知道自己猜想的对不对,她只是将大致说出来,这件事期间肯定还有发生很多事情。 云景笑着点点头。“虽你与我想的一样,不过皇叔也过问了此事,有皇叔在,这件事定能圆满的解决。” 夏侯尘苦笑一声,这件事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而她并不想生活在麻烦中,董晓一也好,夏侯尘也好,既然都是她,为什么就不能碰上一点正常一点的事呢?她是那种懒透了的人,她从来不愿意让脑子多转一个弯,所以简单的事情她不希望复杂话! “云景!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夏侯尘趴回在窗前,漫不经心的问,明明刚才还精神十足呢?可现在却是淡淡的语气,透着若有似无的消极。 云景实在看不透现在的夏侯尘,她白皙的脸畔上带着郁闷和无可奈何。;“变成废人,或死尸” “如果跳下去能痛痛快快的给我来一个了断的话?”夏侯尘望下面望下去,这里是三楼,每一层都很高。她继续郁闷和无聊的说;“如果能如愿让我死去的话——我也不一定会跳下去,等我实在觉得这里没有什么觉得我留恋的时候,或许我会。” 云景愣了一下,语气难得冷冷的说;“如果你觉得就这样死去能对的起你多年辛苦活在世间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夏侯尘一愣,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一听到她这样的话,反映都是冷冷,若是他们知道夏侯尘早已离去,反映又会是怎样的。 第33章 “好啊!”夏侯尘温和的一笑,淡淡的说,语气十分的温和,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情绪;“这算是你对我的承诺好不好?” 云景再而一愣,心里酿出苦涩,语气无奈的说;“尘儿!你就真的想离我们而去吗?亲人!朋友统统都舍的。” “不是!”夏侯尘淡淡的说,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原来她经常提起了断自我的事情,是夏侯尘吗?可她只是一丝介于世间的一缕幽魂,夏侯尘的自身下意识生出来的意识却能附加在她身上,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可笑。 “你们舍的吗?”夏侯尘轻声的说,她静静的望窗外,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去留意和在意的事情。“你们在意我留在这个世间吗?” 云景有些不懂她的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夏侯尘有些沉郁的样子,或许她更喜欢看她安安静静的模样。 “你们会介意我现在这副摸样吗?”夏侯尘温和的笑着说。“你们会讨厌现在的夏侯尘与原来的夏侯尘根本不相似吗?” 云景摇摇头,没有说话,但已经表示否定了刚刚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语。 “你们不介意就好。”夏侯尘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没意思,……回王府吧?风景看够了。”夏侯尘起身,她现在是一身男儿装,看起来眉清目秀的,清俊出尘,可还是掩盖不住几分女儿的恬静。 云景也跟着起身,出了厢阁,心里有些莫名的轻松,夏侯尘接连几天的奇怪思想让他感到纳闷的很,一会儿是失落,一会儿是开心,生气,如今倒是娴静了许多。 出了瑾雨楼,他们没有坐软轿而是走会夏侯王府。 夏侯王府的后门没有大门怎么的大气开阔,一入门便是一处栽种了许多花的地方,不过像是没有人经常来打扫,其中也生有许多的杂草。 “很久没来这里了吧?”云景看着夏侯尘说,在这处地方感觉十分的舒爽,不时还会有风吹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在不远处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阳光透过叶子射在树荫下映出许许多多的光斑。 夏侯尘笑了笑,如果她记得的没错的话!昨天她就是在王府里乱逛,然后跑到了这处地方,再接后被那位生的娇艳美丽的乔映带到归逸楼的,她还记得这里有一个小书阁,不过具体的方位在哪呢?昨天她好像是习惯性的跑进书阁里的? “你在找什么吗?”云景看着脚步略有些加快的夏侯尘,她已经走在他前面了,看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书阁!”夏侯尘轻轻的说,倒退着脚步,这样可以使身子对着云景的。 云景停住脚步,看着夏侯尘也停下来了,抬起手指着大树后的一座小阁楼,说;“你是多久没来了?竟时连书阁在哪里都忘了。” 第34章 夏侯尘顺着云景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座不是太高的阁楼立在那里,因为她只顾着看周遭忘了着眼看前方,再加上大树的高大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才没有发现。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夏侯王府?”夏侯尘不解的问,云景是一位王爷,他有自己的府邸,可为什么他对夏侯王府怎么熟悉,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云景就是夏侯王府的人,而且为什么云景天天来找她,夏侯王爷也没有说什么,一个男子日日跑来找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在这个王朝是不合理的。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就应该是夏侯王府的人一样。” 听到这话,云景的脸上突然有稍显的慌张,他继而说,语气中有尽量压下的慌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时常来夏侯王府,对这里自然熟悉。” 他没有完全解释夏侯尘的疑问,夏侯王府的人!他看着夏侯尘,她是他的珍宝,她也是他的‘妹妹’。“我要一个月不出现在云熙面前,甚至不出现在他在京都各处布下的眼线面前对不对?”夏侯尘看着那处书阁,她没有进去,而是跟着云景走,大概沿着这条路会回到夏侯尘住的阁楼,那处种满夕阳草的庭院。 云景点点头,轻声说,心中还是波澜未定,对夏侯尘刚刚说的话还是存在心悸的。“在王府里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你回来,毕竟皇兄天生疑心太重,在夏侯王府里也有一些眼线,你住的庭院是一处安静的地方,没有太多人会到那里去,不过我也是纳闷,你本就是顽劣骄横的性子,怎能耐的住那清静的地方。” 夏侯尘不言,对于某些经常提起夏侯尘往事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云景知道她有不愿意说,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一直走到夏侯尘所住的庭院里,而云景有事在身不好久留,便离去了。 “春儿?”夏侯尘试着唤了一声前面浇花的小丫头。 前面的身影愣了一愣,抬头望着夏侯尘,缓缓的站起来,“咚”她手上的花洒掉了下来。 夏侯尘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失神的样子,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的花洒,只见有什么东西打落在她眼前的花儿上,透明的液体顺着花瓣,与水相溶。 “小姐!”春儿扶起夏侯尘,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不会错的,是小姐。她一把抱住她;“小姐!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听错了。果然是小姐,果然是小姐。” 夏侯尘轻轻一笑,轻轻的扶开春儿,笑着说;“你这样抱着我像什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了心上人回来了呢?” “我……你……你跑到哪里去了?春儿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被贼人捉去了。”春儿颤抖的说。 夏侯尘替她拭去眼泪,打趣的说;“是被人劫去了,不过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现在没事了。” 第35章 “姑娘?”春儿上下打量着它。说;“你又是骗春儿了,哪家的女子能这么轻易的进夏侯王府?不过也不可能是采花贼,那个小贼敢将您这个麻烦带回去。” “王府里没发生什么事吧?”夏侯尘轻声说,望着眼前的庭院竟和先前在后门那儿看见的地方如此的相似。 春儿愣了一下,继而稍有些生气的说,声音里尽是不满;“上午皇上突然来了!好像是说小姐你逃婚的事情,听福伯说皇上是生大气了,而老爷正准备拟辞表。” “辞表?”夏侯尘愣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跑出庭院,下意识的往书房那跑去。 辞表!辞表!现在她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要辞官吗?因为她的原因辞官,绝对不可以这样,绝对不能。 她跑到一处安详的地方,看着有几个丫鬟路过,前边有一坐小屋,两层高,像是江南的建筑,没有豪华和华丽的厚重感,小巧和婉和。 “小姐跑到这里做什么。”福伯走上前来,看着一身清爽干净的夏侯尘并没有感到惊异,目光温和的看着眼前稍有些匆忙的小姑娘,她此时着的是男装,素衣淡衫,脸若凝脂,眉宇间的神态与那位温和娴静的女子极是相似。 夏侯尘望着眼前温和的老者,急忙问;“夏……爹呢?我想见他,他在哪里?” 她差点叫错了,幸好她反映过来及时改口,她忘了她是夏侯尘,是一位生在古代的女子。 福伯指了指眼前的小屋,笑着说;“在书房里呢!虽说是不许有人打扰的,但小姐你应该是例外,进去吧?” “谢谢!”夏侯尘轻轻的说,继而便往书房走去,她并未察觉福伯在听到这两个字后,神情发愣的样子。“ 夏侯尘站在门前心里犹豫着,她要不要去开门,进去后她要说什么。 “进来吧?在外面站这不累吗?”一道祥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夏侯尘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要来吗?她推开门,入眼的是对面墙上的画,画高高挂起在墙壁上,屋子里淡淡的书卷清香,她踏进门去,走进里阁,书架上摆了许许多多的书,窗台上有几盆不知名的花儿。 夏侯王爷坐在书案前,专心的看着公文,倚着窗,不时有凉风吹过。 “刚刚回来怎么就急急忙忙的跑来爹这里。”夏侯王爷搁下笔,祥和的对夏侯尘说,收起折子,平铺开一张纸。 夏侯尘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和几本书,心里不由的心慌,但还是稳住情绪,温和的问;“我听人说,您要辞官所以来……” “来阻止我。”夏侯王爷接下她说不出口的话,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尘儿是来问这件事情的吗?” 夏侯尘点点头,平静的说;“是因为我拒婚的原因吗?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您才这样做的话?我可以……我可以去找皇上说清楚的” 第36章 “辞官是早就打算好的,就算尘儿答应这门亲事,爹也不会答应的,今个正好借这个机会。”夏侯王爷温和的说,看着夏侯尘一脸懵懂不解的样子;“官场待的太久,累了。” 夏侯尘轻轻释怀的一笑,突然觉得腿有些酸了,大概是刚才跑的太急了把。 “尘儿帮爹砚墨可好。”夏侯王爷看着自己一身男装的女儿,笑了笑,没有多大的介意,她此时样子让她想起了她的娘亲,他的妻子——月夕,眉目的感觉也与云景温和的神态相似。 夏侯尘点点头,走上前去,看着精致的砚台,再望桌上的纸张。现在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她不懂得官场的是是非非但是辞官也未免是件坏事,她不言,安安静静砚墨,细细的听着声音可以听的出来,夏侯尘对砚墨多多少少还是有经验的,砚台上,墨色均匀的涌开来带着清香味,让人顺畅许多。 “尘儿将来可否能将夏侯王府上上下下打理好?”夏侯王爷提起笔,轻轻着墨,轻声说;“若是将来爹归回故里的话,你是跟着爹一同去还是留在京城。” “回江南?为什么您突然这么说?”夏侯尘知道指的故里是江南那一带,虽然夏侯王爷的本籍不是在江南但是夏侯王爷和夏侯夫人好像是在江南认识的,而且还在那儿住了好一段时间,称上故里家乡不过分。 夏侯王爷在宣纸上拟草,豪迈的字在纸上晕染开来,说;“在这京都度过了大半生,为儿为女的活着,如今爹想为自个活着,爹要将你娘的骨灰带到我所到之处,你可否答应?” “云景知道这件事吗?”夏侯尘笑了笑,在千年后的自己也有这么相依的一双父母,虽然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他们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如今她来到这个年代,父母又会如何? 为什么自己要问云景知道这件事吗?他与夏侯王爷无缘无故的!夏侯尘对自己下意识问出来的问题有些纳闷。 夏侯王爷点点头,看着为自己砚墨的女儿,如今她渐渐的懂的是非了,肯放他离开了;“景儿是知道的!爹本意想带你会去江南住一段时日,不过仔细想想你大小在京都长大,两地的风土人情与气候有些区别,怕你适应不了,你留在京都,夏侯王府不过是个名号,随你处置可好?” 夏侯尘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下来,好像是一种外来的思绪,倔强的很,而心里又是非常的纠结。 “虽然不止一纸辞表简单,但有夏侯这姓氏担着自当会简单些,爹去意已决。”夏侯王爷看了看起草的辞表,他酝酿了许久,如今是真的写下了这亦轻则重的辞表。“尘儿!你好好记住,亲长为父,云景从小关照你,爹离去后,你们两人好生相处,切勿任性自娇。” 夏侯尘一愣但还是点点头,事情来的突然,好像一切都是早就想好的,似乎她的人生注定要自己一个人走。 第37章 “她是你的兄长,切莫给他添下麻烦!”夏侯王爷抬起头看着正在发呆的女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始终不希望她如她的娘亲一般,但愿她这一生不会有太多的伤。“出去吧?爹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是说出了口。” 夏侯尘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桌上整理好,踏出大门。 “再不出来我真的会慌闷死的。”夏侯尘小声低喃着,深深的呼吸这新鲜空气,在里面听着夏侯王爷的话,真的像是有千斤种的东西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由郁闷起来,夏侯尘这个蛮横无礼的可爱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今天是让我汗颜的一天。” 夕阳西下,如今天已暗黑。 皎白的月儿映照,宁静的夜晚不乏趣味。 乔映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辛若雅,她来看红绣并不奇怪,毕竟曾经是相识,而如今同为云襄的女人。 “她好些了吗?”辛若雅一身深红舞衣,双肩裸于外,脸上有些潮红,她从云襄那里赶来的。 乔映轻蔑的笑了一声,听外面的载歌载舞的欢悦声就知道云襄对此时奄奄一息的红绣毫不在乎,她轻声说;“明日会醒,你不陪这王爷跑到这里做什么。真是奇了怪了!听外面的声音,云襄不像是苦愁啊!还能与你共赴云雨情,再继歌舞,实在让乔映佩服。” 辛若雅脸上发白,看着乔映一脸不屑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是易王爷身边的人,她不好招惹,便勉强的笑了笑;“乔映姑娘又何必难为我。” 辛若雅和红绣同是娇媚之人,生的又是能让男子不能自已,其实仔仔细细的看着两人的都是狭长的丹凤眼,光看着都能让人甘愿舍命博笑,而如今两位女子在乔映面前倒是某些地方像极了乔映,特别是娇媚的神态。 “既是从小长大的,虽说是死敌,但到外乡应是相惜,可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是相斗到如此收不了的场面。”乔映越发的说越感到对云襄的痛恨;“若他会对女人一心,红绣又何必落的如此场面,我只是可怜你们,爱情何以信的!负心之人,天下比比皆是,哪有几个肯舍的所有,只为坚守这心中的所许之人。” “那易王爷呢?你说道的如此坚决,那你又为何相伴易王爷左右,那你又有哪般本领能待在他身边如此长的时日。”辛若雅反驳她,心里竟是有些酸涩,看着床榻上的红绣,不由想到自己今后的命运。 乔映笑了笑,言语中不免有些尊重,半真半假的说道;“若你是为仇恨而活,若你能做到像我一般心狠手辣,你自然可以陪伴云襄更长的时间,只不过心中不可以存一丝丝的情爱,你可否做到!” 辛若雅不言,娇柔的小手早就握的生紧,关节发白,不知道为什么?她怕这个女人,她似乎是她得到云襄的爱的最大阻力。 第38章 “你是心里除了嫉妒没有一丝仇恨的女子,你只有在这最不缺美丽女子的地方,一点点靠心机爬上去。”乔映冷冷的说,望着窗外的漆黑,耳边不时有蝉声响来。“我该说的说完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你来这里是为的什么?” 辛若雅咬了咬牙,心里万分的矛盾,她不得不这样做,她知道云襄心里还是放不下红绣,今日虽是他坚持要办宴会,但她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她最终说出了口;“我有个不情之请,只求姑娘答应。” 乔映笑了笑,讲道;“杀了她还是让她就此昏迷不醒。” “让她忘了襄王爷。”辛若雅望着红绣,这样的话!至少她能少一点心理上的折磨不是吗?而她也能离襄王妃的位子更近一步;“让阿绣忘了关于襄王爷的一切,也包括他们的孩子。” “我有什么好处?要知道红绣可是柳家的表小姐。”乔映笑了笑,不知何时手里已有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她望着辛若雅,说;”柳言筝你应该是认识的吧?她来找过我!此人的心机城府极深,我早年前差点命丧于她之手,如今他的哥哥柳延龄在朝廷奉职,如此的家族我可得罪不起。” “你想要什么?”辛若雅尽量使语气礼貌的说。 “罢了!给你就是,条件算你欠我的可好。”乔映将药瓶扔到辛若雅怀里,然后起身,笑了笑,向外走去;“让她服下去便可,里面有云襄的血,她会忘记关于云襄的一切,如你所愿!” 乔映关上门,半靠在门畔上,手扶上自己的脸,她如今倒也忘了她用这张脸皮在雨夕王朝活了多少年,钱大将军的女儿!陌生而熟悉的一个身份,钱纺于!乔映!襄王府的人倒还记得有钱纺于这样一个傻呆呆被人利用还不知道的呆子。 她永远忘不了,云襄活生生掐死她父亲的那一幕,抄家时!她被奶娘拼死送出钱府,大雪纷飞之日,她为活命长跪归逸楼,被人救下之后,昏迷多日才醒,为了报仇她忍辱偷生活到今日,而今她又不能以钱纺于的身份活在阳光下,这一切全都是云襄造成的,现在他要他尝尽她受的苦,她要十倍加还,她要他天天活在钱纺于的恶魔之中,她要他知道她乔映就是钱纺于。 辛若雅推门出来,看着月光下的乔映,她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她的眼睛能让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倾慕,皮肤似柔水,她骨子里是娇柔和媚情,难怪她能在易王爷身边待上那么久,她是让人一看就为之欲生欲死的女人,妩媚的妖艳。 “好了吗?”乔映笑了笑,看着辛若雅的样子,想必刚才定是纠结万分吧?,她说;“将门关上吧?我应该要走了,你最好回去陪着云襄。” 辛若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她的,将门关上,看乔映离开后,她也离去了。 这一夜仿佛没发生什么似的,直到早晨,襄王府的红绣小主失忆的消息传开。 第39章 “这样会不会出事啊!”夏侯尘一身素衣的男装,她和云景走在皇宫中。她和他慢步走着,心情十分的好,看着御花园中美丽的景物,她说;“不过出事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景笑了笑,她早上硬拉着他出来,要他带她来皇宫,好像是忘了什么方小说西在这里,他笑着说;“若不是你这急急忙忙的性子,我们犯的着这样做吗?你到底忘了什么方小说西在皇宫?” “一块玉佩!”夏侯尘轻声说,声音里说不出的郁闷,她撑着雨伞,老天就这么不如她吗?昨日打赌要他下雨他偏偏不肯下,今天遇上事了,要一个行动方便些的天气,老天偏偏大方起来,她无语! “玉佩?你的玉佩那么多,少了一块又怎样。”云景看着没有伞遮蔽的地方,雨夕王朝不是多晴的地方,五天内有三,四天在下雨是非常正常的。 夏侯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那块玉佩在夏侯尘的潜意识里是无关要紧的,可对她似乎是很重要,昨天夜里她才想起那一日她在御花园里自个借酒消愁的时候,玉佩掉在御花园里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喝酒会从她所住的楼亭跑到御花园来,但是她好像在这里遇见什么人,是一个男人,现在倒是忘了他和她说了什么话。 “找就是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记得是在这一片地方。”夏侯尘温和的说,撑着伞,努力的回想玉佩到底掉在了哪里? “夏侯王府的夏侯尘竟是一个酗酒的野丫头,今夜实在让本王开了眼界!” 夏侯尘一愣,脑海里回响着那一夜,在小亭里那个男人的话,她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一夜下雨了,她坐在小亭喝酒。 “怎么了?”云景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不禁问道。“最近我经常看见你发呆。” 夏侯尘回神,笑着摇摇头,他不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好像最后是她冒着雨回去的,似乎还在那个男人面前哭了,好丢脸! “没什么,想一些事情而已,理清思绪。”夏侯尘笑着说,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小亭,身体不自觉的走近那了去。 小亭中央,一块不大的玉佩被一节绸带悬挂在半空中,温润如脂,通透皙白。 “找到了,云景你快来看看。”夏侯尘笑着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玉佩会悬挂在这里。 云景轻轻一笑,收回寻找的目光,向小亭迈进,收起伞,他跨入亭内,看着夏侯尘有些开心的笑。 他望着悬挂的玉,只见玉佩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尘’字,像是最近才刻上去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不知何人将它挂在此处,竟是没有被人拿走。 夏侯尘将它解下来,握在手里,有些凉凉的,怕是经过了这夏雨和风的折腾,使温度下降了,白皙通透,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块上乘的玉,上面系了一根红绳,像是早就有的。 第40章 “我看着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云景不由去看那块玉佩,令他好奇的是玉佩上的那一段红绳,它似乎更像是手链,上面还有几粒晶莹剔透的白玉石,看上去刚刚好可以戴在夏侯尘的手腕上。 夏侯尘温和的笑着,听见他的话,娇嗔倒;“我倒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重它,不过总觉得它要陪我一生似的,莫不是你想要它?” 云景摇摇头,此时的夏侯尘微显着温和的可爱,他说;“何时变得如此的小气了,丢了才知道珍惜,若是没丢掉,你哪里知道珍惜。好了!你可要把她收好,别下次又嚷嚷着要我陪你一起找东西。” “你这句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不过到你对我说时,竟是另一番滋味。”夏侯尘淡淡的说,语气温和,在那个时代,乐乐也是常常丢东西的,她经常对乐乐说这句话,现在竟是古代的男子对她说,听着真是别扭。 云景无奈的摇摇头,对她真的是十分的无可奈何,更是感到头疼,他提醒她说;“好了!东西也找到了,赶紧离开皇宫是正事,若是被守卫发现了,就不好了。” 夏侯尘点点头,刚转身便看见两道身影向这边走来,心里莫名的慌了。 云景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好,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嘴里下意识的喊出;“皇兄!” 夏侯尘手里握紧玉佩,心里一下泄了气,她现在真的很无语,在很巧的时候,遇见的很巧的人,按逻辑的话?会不会发生很巧的事情。 “皇弟倒是兴致好,这大雨天的,还跑到御花园来。”刘青替云熙撑着伞向小亭内走来,他一身玄黄色的朝服,有着皇帝应有的几分威严,看着倒是还是一副九五之尊的样子,却仔仔细细看着还是少了浑天而来的王者之气。 四人都在小亭内,较大的亭子里倒不是显得拥挤。 “皇兄也是好兴趣,我只是来看看母后,顺便来御花园溜溜。”云景轻声说,看着样子,本应是同胞兄弟的两人看上去极是不相似,云景温和彬雅,而云熙看上去是威严的,隐隐约约也是有些温和,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看上去十分的矛盾。 云熙对云景有些莫名的敌意,他听云景的语气中没什么不对就不再追问,眼角无意的闪过夏侯尘,他问道;“皇弟身边何时多了一个随从,为何为兄从未见过。” 夏侯尘轻轻施了一礼,起身。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亭外的烟雨朦胧。 “皇兄国事繁忙连我都没见过几次,何况是一个随从。”云景看云熙一直盯着夏侯尘,连忙编一个借口,心里发慌的很。 云熙笑了笑,别开目光,他总觉得,这个小随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她的神态从容的很,她没有看任何人,好像她在意的只是外面的雨。 第41章 “母后近来身子不好,皇兄可知道。”云景转移话题,他昨天也来了皇宫,太后的身子有些差,有些喘咳,虽然瞧着不是太严重,但毕竟也是病了。“今个进宫来看看母后,皇兄可要同去。” 云熙有些无奈,他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夏侯尘,母后的身子本就有些不好,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将夏侯尘失踪的消息告诉了母后,她历来将夏侯尘看的重,一听这事倒是病了。朕方才去了母后那,不同你一起了。” 活该!夏侯尘心里暗骂云熙,要不是他惹出来这个事,他现在用得着心里受罪吗。 “夏侯王爷请求告官回乡,皇兄可有答应。”云景温和的说,心里仍然是放不下心来,他看见云熙还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夏侯尘。 云熙脸上尽显无奈之色,点点头。说;“若是没夏侯尘失踪之事,朕可以不答应,可这一闹,朕不得不点头了。你去看母后吧!最近心烦的很,想自个静一静。” 云景点点头,看见夏侯尘不知何时已到亭外了,而他竟是没发觉。他说;“那臣弟告辞了!” 他跨出亭外,接过夏侯尘递给他的伞。 云熙看两人走远,听来刘青的声音;“皇上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为了夏侯王府吗?” “不是!不过心烦的是朕最近倒是经常看错人,方才看见那眉清目秀的小童,朕还以为是看见了夏侯尘,犹是那一双眼极是相似。”那一双暗淡和不服输的双眼,云熙自嘲的笑了笑,一个不明事理的小丫头何时让他乱了心神,隐隐中竟是有几分担心和自责。“加派人手去找,一个小小的夏侯尘能跑到天边不是?派了这么多的人去找,竟是连影子都找不出,全是干吃皇粮的吗?” “云熙倒真是自大。”夏侯尘温和的说,撑着伞,将手伸出伞外,任凭雨水打落在她的手心,袖子也湿了些,不过在这大夏天的淋着雨倒是舒爽。她淡淡的说;“我当时看着你们说话听着都是无趣,你们的耐心可真是好,说话都不带刺得,可我听着心里可是万分的不舒服。” 那个夏侯尘!她是人,带单位应该是‘位’好不好!他们说的话像是天大的祸都是他惹出来的似得。 “你且消消气好不好,你在这里溜达溜达,我要去太后那里,毕竟作戏也要作足一点。”云景交代到,他温和只想让夏侯尘安心点,毕竟皇兄生性多疑,万一他着实怀疑到他身上来,就前功尽弃了。 夏侯尘点点头,说;“我在这里等你,要是你回来没找到我的话,就说明我回夏侯王府,你走吧。” 云景轻轻一笑,转身朝太后的寝殿走去,他并不是很担心夏侯尘,毕竟按雨夕王朝的法例,夏侯尘也算是成人了,她应该要懂事了。 夏侯尘望着云景离去的身影,笑了笑。 第42章 夏侯尘自个一个人走在不知通向何方的小径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至少一个月后,她可以不要担负起这沉甸甸的婚约,至少一个月后,她帮云景解决掉事情后就可以遵守约定死在她的剑下,当然这一个月她有理由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待一阵。 她静静的走着,在皇宫里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白衣公子会是谁。撑着伞,如果她有幸能回到属于她的时代的话,她想她也许会更喜欢下雨,因为她喜欢这个缠绵多雨的王朝,但绝对不代表着她喜欢待在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她一直埋头慢慢的走,根本没注意早以离开御花园。 看着有些熟悉但算不得熟悉的地方,这一次她真的很幸运,她能又一次来到这个易王府的禁地,她抚摸着墙壁走,走到大门前。 她推开门,入眼的是一片较大的湖,湖中几朵白莲花,雨滴落下荡起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荡漾而去,小小的雨滴打落在湖面上,她没有想到皇宫居然会有这种地方,更没有想到的是湖案上种了许许多多的白月色的花儿,夕阳草的皎白与白莲映成一片。 “我并不是想打扰这美丽的地方,不过我只是处于好奇,麻烦你告诉我这毒怎么解?”夏侯尘的身子僵在那里根本动不得,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下药了。 “你能进来已经算是不错了。”一道稍稍温和的声音响起,夏侯尘的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她两眼发愣的望着云轩尘,嘴里问道;“你。。你打哪里冒出来的,来这里干嘛?” 云轩尘轻轻笑了一声;“这儿是本王的庭院,本王来这里要理由吗?在而来本王当然是走进来的,擅闯回摇苑你可知是何罪名。” “不知道。”夏侯尘瘫在地上,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说实话她这个样子是挺狼狈的,丢脸丢到家了,她看他心情好像有一点点的好,虽然是她猜的。 云轩尘温和的笑了一声,看她一身男装的样子倒又是一副让人咂舌的感觉,他说,眼神并无什么一样,波澜不惊,像以往一般的清冷落寂;“你倒是实诚,这是你该受得,本王虽不知你为有能力能抵过这里花儿混合生成的毒药,不过既是你好奇这里,等药性一过,本王许你四处看看。” “你心情很好吗?你不是讨厌我吗?”夏侯尘温和的说,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晓得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似乎是有点开心的。 雨还是照样下,夏侯尘的伞已经不知掉落在了何方,她无力的瘫在地上,听云轩尘的话。 “你可是夏侯尘?”云轩尘将伞撑在她的头顶,两人共撑在同一把伞下,他淡淡的声音,像是来自天边;“你的行为虽是与夏侯尘一样的古怪,但本王却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夏侯尘。” 第43章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夏侯尘温和的说,没有雨落在她的身上,身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头发不知道何时被人挑散开来了,三千青丝披肩而落,发丝上微微沾点雨水倒是舒爽,她好生无奈的说;“我好像活在梦里面,仅此而已!你们当我是夏侯尘,我自然是夏侯尘,你们不把我当成夏侯尘,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强逼你们。” 云轩尘轻轻笑了一声,脸上依是淡淡的表情,微带着清冷,无言。 “我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吗?”夏侯尘突然问了一声,他总觉得所有的人好像都很忌讳夏侯尘说‘死’这个字,好像除了这位王爷,所有的人只要听到夏侯尘说出‘轻生’这念头都是会生气的,原因好像总是和夏侯夫人有关。 “你可知将记忆封锁起来不是好事。”云轩尘淡淡的说,眼睛只望前方那一片夕阳草,纵然是被雨清洗着,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味,夕阳草发出的淡香和这种美丽白莲发出的气味混合会产生一种能让人感到浑身无力的气体,轻则无力昏厥,重则死亡不醒。 夏侯尘摇摇头,说;“你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吗?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你就当我是个没有意识的疯丫头可好?就一点点也好。” “画未!”云轩尘轻轻的念出一个名字,淡淡的说;“你可知这是你的名字。” “呵呵!王爷莫不是打趣我,夏侯尘可是我的名字。”夏侯尘愣神后干干的说,‘画未’这算什么意思?夏侯尘,夏侯画未,夏侯尘真的是一个复杂有简单的女子。“每个人都是叫我‘夏侯尘’哪里有唤我‘画未’的,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云轩尘看着夕阳草,现在夏雨未停,雨打在伞上,声音清脆悦耳。他温和的说;“你并不姓‘夏侯’! 你原姓为‘言’。” “不会吧?”夏侯尘突然觉得脑袋痛的很,这是老套的反转剧不是?好好的夏侯尘怎会变成言画未,她怀疑的说;“这话听起来好生可笑,夏侯家的女儿哪时候改了姓氏了,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根本不为我爹的女儿?” 云轩尘轻轻笑了一声,为她撑着伞,他只是想把她的身世告诉她而已;“你是夏侯王爷的女儿,只不过夏侯王爷根本不姓’夏侯‘而是姓‘言’,你的娘亲是姓‘夏侯’——夏侯月夕,就夏侯夫人死后,言王府就在族谱改了姓氏,你可愿相信吗?一切都是由你父母的爱恨纠缠引起的。你的身世是连本王也猜不透的。” “是我娘吗?”夏侯尘温和的说,身子渐渐有了点气力,想起云轩尘那日对他说的话,似乎是渐渐明白了什么。“是我娘托你告诉我的吗?” 云轩尘无言不语,只静静的等待她恢复,!当年夏侯夫人!或许称为言夫人更好些,她死后夏侯尘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许言夫人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在早些时候便托人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 第44章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我的蛮横而讨厌我喽!”夏侯尘有些开心的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心。“这件事情我爹今天应该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他今天就要回江南了!“ 云轩尘不言,他只将手里的书信交给夏侯尘,淡淡的说;“这是言夫人请本王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你的,如今本王交还给你,言夫人希望你好生活着,放下仇恨,用还‘言画未’的身份。看与不看,你好生斟酌,自思量!” 夏侯尘接过信,呆呆的望着云轩尘离去的身影,雨已经不大了,整个回摇苑就夏侯尘一个人瘫在那里。 夜时,夏侯王府,小院里,细雨凉。 夏侯尘换回一身女装看着桌上的那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了,但还是保存的很好,她的娘亲到底和云轩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位易王爷。 夏侯。。!不,是言王爷已经走了,她没有去送,爹只带府里的老管家——福伯走了。 她犹豫几番,最终她还是拿起信,将信拆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携着淡淡的清香味,她很熟悉的味道——夕阳草的香味,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字迹工整,娟秀。 上面写着;言画未!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的女儿!娘亲不知道你何时才会看到这封信,但娘亲希望你是在能够放下一切顾虑的时候看见。你是我的女儿,娘亲只希望你快乐的活着,不愿你背负着父母的爱恨,更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但娘亲只求你一件事;在爱恨面前,用心对待,莫要勉强背负,仅此而已。 夏侯月夕亲笔,画未莫念。 夏侯尘愣愣的看着这寥寥的几行字,里面没有提到夏侯尘的身世渊源,没有提夏侯尘的背负,但她却知道,夏侯尘这位所谓的不知礼数的王府小姐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苦痛,她的背负却是因为上一代的爱恨纠缠。 将信收起,放回石桌上,苦笑一声,她有开始遁入迷茫了,董晓一!夏侯尘!言画未!,而她到底应该选择谁,在现代二十五年的记忆越来越淡,反而现代的一切对她来说才是一场梦,而在雨夕王朝的一切才是现实,这个缠绵多雨的时代才是她的一生记忆。 信已被雨打湿,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淋着雨,雨不大,但也算不得太小。 她呆呆的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好像是心空了一样,没有依靠,没有往日父亲给她的温暖,她如今是夏侯尘,她更是言画未!从今夜起,她要忘记现代,忘记董晓一,也要将夏侯尘淡却,她或许会更喜欢做言画未,听起来都是很简单的一位女子。 第45章 “小姐你回屋吧?”春儿撑了一把伞急急忙忙往这边跑来,空院里只有言画未一个人,她趴在空院中的石桌上,自个一个人淋雨喝酒。 春儿走到她的边上,停住脚步,将伞撑在她们两人的头顶,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是心疼,桌子上还有满满的好几壶酒,这些酒是小姐自己酿的,说不开心的时候,喝自己酿的酒,心里会好受一些,可如今这酒全给拿出来了,这算是个什么说法。 “春儿!把伞拿开好不好!我想清醒一点!”夏侯尘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温和说,声音里难免带有颤抖与伤心;“你去叫人把大门上的匾额拿下来,换成刻上‘言府’的匾额?快去吧?我想静一会,别理我。” “小姐我知道了,可是小姐!你别喝了好不好?春儿看着心里难受。”春儿没有将伞移开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将酒一杯杯的灌入口中。 夏侯尘摇摇头,苦笑一声,纵然夏侯尘…!不!应该是言画未吧!纵然是言画未已经离去,可身体中多多少少还有她残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她不想抹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想留着,反而想为她自己留着这些言画未的东西。 “好春儿快去可以吗?我真的心里难受,想在这安静的院子里静一静!”言画未再次说道,一把将伞挥开,她想让雨水淋在她的脸上,至少这样她有理由骗自己说;自己还没有到掉眼泪那般的伤心。 春儿将伞拿开,不放心的看了言画未一眼,最终还是走了。 言画未坐在石凳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为自己倒着酒,任由雨打落在她的身上。 “我更喜欢做言画未,今天我真的要谢谢你。”言画未轻声说,脸上的水迹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眼泪,她看着雨中撑伞的男子,笑着说;“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在那里,好像你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喝酒吗?我请你。” “喝酒!是世间最为无奈与伤心的事情。”他撑伞而来,看着言画未向他举起一杯酒,然后灌入她自己的口中。 他依然是那个微冷,平静而内敛睿智的云轩尘。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醉酒壮胆这一理撑着,如今我倒是没有那么的畏惧你了。”言画未放下酒杯,双手趴在石桌上,撑着头,呆呆的望着她;“我一直都很好奇我爹我娘为什么会这么的信任你,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世,听福伯说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往昔的一切至如今已尘埃落定,既不能改变,又何必问。”他走到他对面的石凳上,伞落,风吹,至远。 “只可惜这雨快停了!我还没淋个够,明天不会有什么夏侯尘,不会有什么夏侯王府,有的!只是我‘言画未’,只是这言家的府邸,而我且当是一位过客,只听,只说!却不管可好。”言画未看着他坐下来,傻傻的笑着说;“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云熙的面前,只是要婚嫁的‘夏侯尘’早已离去,我只是一名路过的人,抱歉的是!坏了你心中所要的趣事。” 云轩尘淡淡的笑了笑,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好似如今他不是一位王爷,不是一名坐在无趣之位上的王爷。 “我没有想过去安排你的未来,只不过是你心中认了这个想法罢了!”这一次他没有用‘本王’自称,而是用‘我’,轻轻的语气,难免的有些温和下来。 第46章 “是吗?你真是让人猜不透的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以为你是很严肃的一位王爷。”言画未呆呆的望着她,脸上傻笑着。他看上去真的有一种潇洒的感觉,有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你很讨厌我’,我没想到今天你会用耐心来对待我。” 云轩尘没有说话,不言,不语,且听她说下去,他和如今的言画未的确是有一些渊源,可是这一切的来由却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大兴王朝,而是因为上一带的爱恨情仇。 “好像我不是第一次喝酒了,我记得那一次在皇宫是你和我一起喝酒吧?我刚刚才想起来的。”言画未笑着说,伸出手,在桌上放好两个杯子,拿起酒壶,满上。笑着说;“我用这杯酒敬你,希望你忘记我那一夜说的话。” “第一,我敬我自己以后不是任何人,只是带着记忆的言画未。第二我敬你,谢谢你将我娘的信交给我。第三,我不敬谁,只为喝下这杯世间最痛心无奈的酒。”混着眼睑边落下的泪,她将酒喝下去,然后傻傻的望着酒杯;“人生得过,清静安心便可,可是在我身边的麻烦事却是一堆又一堆,最近很憋屈。你以后忘了夏侯尘好不好,忘了今夜的我,忘了此时的言画未。” 云轩尘看着她的样子,她似乎真的很伤心,幼时亲眼看见自己的娘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如今就连父亲也离她而去。 在她面前,以前言画未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丝毫不知道进退,如今倒是变得有些清愁了,和她在皇宫里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言画未!你可否能够够承认原先的自己。”云轩尘淡淡的说,接过她的酒,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安静的等待她的回答。 言画未点点头,醉意漫上脸畔,脸上依是醉后不知情愁的迷糊,伴着泪水。心中一阵阵的颤痛,像是什么东西扼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能承认!呵呵!为什么不能,我弄明白了!我父母与你有极为深的渊源,所以你才来夏侯…哦!不,是言府的吗?我说呢?你怎么会平白无故来言府。”言画未轻轻的自嘲一声,眼中有泪,却是勉强的控制不让它落下来。“我真的要谢谢你,一而再的将我打醒,不然我就不会是夏侯尘,更不会是如今的言画未,不过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言画未’听起来竟又是另一番滋味。” “答应我,你要用心去对待未来的一切,爱也好!恨也好!活下去,答应我好吗?”云轩尘轻轻的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他会对言画未说这样的话,好像这样就是言王爷与言夫人对他们女儿的期望,好像就是所有的人对言画未的期望。 言画未笑了笑,为自己满上酒,笑意在带泪的眼中晕染开来;“好啊!我答应你。” 第47章 “我也答应我自己,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云景和我之间有一个承诺,今天我也和你有了一个承诺,至少现在我有存活下来的目的啦!”她笑着说,伴着泪水,心中竟是另一种相思的滋味。 她现在是为谁而哭,她的爸妈吗?还是她的爹娘,她现在受的是离别苦,相思味,两边的亲人,两边的儿女,言画未,董晓一,如今她承受的是两个人的情感之痛,恐怕她是千年至今的时光中最不可思议的人吧? 雨完完全全的停了,静寂无声的夜,残灯明灭,只剩风,轻过。 天明,至,没有阳光明媚,天有半阴的样子,看不出这天气是好是坏。 石凳上的人迷迷糊糊的趴在凉凉的石桌上,不舒服的伸出手捏捏脖子。 痛!第一感觉就是头胀痛的很。 言画未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还是昨日她熟悉的景象,酒壶!酒杯!还有…。 茶杯?这里怎么会有茶杯,她昨天没有喝茶的吧?对面的位子上已经没有人了,云轩尘大概在昨夜已经走了吧? 她起身想要伸张一下身子。“哗!”什么东西从她的肩上脱落。 言画未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地上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怎么会有披风在这里?是她起身的时候,从她身上掉下去的吗? “小姐?”春儿静静的走到她的边上,轻声唤道,声音里不免有些责备和担心。许久!春儿看她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理会她,心中更是有些冒火。 言画未拾起披风来,还有一点儿余温,是他吗? “易王爷呢?”言画未转身问着春儿,心中虽是知道答案,但还是放不下心来。 “小姐你是受凉,发烧了吧?哪里有什么易王爷?八成是你昨个淋了雨,又喝了酒,眼花了。”春儿责备倒,一脸的无奈;“你倒好,昨夜大半夜春儿办完事回来的时候,你还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我想弄醒你,让你回房睡,你还不乐意,冲我发酒疯呢?真是好人没好报。” “是吗?”言画未淡淡的说,心中还是又一点点的失落。将披风搭在手上,忘了一眼桌上的茶,是醒酒茶吗?杯子里只有一点点了,她喝过这种东西吗?为什么她不记得了。还有!为什么她知道这是醒酒茶。 “小姐你去哪里?”春儿在背后嚷着问她。 言画未没有说话。她叫言画未,是如今的言府都知道的事情,但外面的人却只知道她原本姓‘言’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言画未’,如今她不用躲避任何人,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云熙面前,反正名义上‘夏侯尘’已经不存在了,好像昨夜她隐隐约约听云轩尘对她说过‘夏侯尘已经死了’,尸体已经被人找到了,现在她唯一要为自己和云景做的就是;挪窝。 第48章 “现在我只要换个地方住了对不对,‘夏侯王府’将会成为过去的记忆。”言画未转过声对春儿说道;“一个暂时是的‘言王府’,未来的禁地。一个是我们的言府,一座属于我的小庭院,应该会是一处格外幽静的地方吧?” 她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在那座小庭院了,而爹娘的东西要留在这处地方,留在这纪念过他们共同生活恩爱的地方。 春儿无奈的点点头;“那里是你小时候时,老爷和夫人经常带你去玩的地方,春儿也去过几次,的确是处安静的地儿,虽说是安静,但还是在京城里,没有太过的偏僻,离夏侯…不!离言王府不远。” 言府的确离王府不远,其实数来离皇宫也不过十几里路,不离京城之外,而是更偏出皇宫。依山,屋旁绕水。,一处悠闲的地儿,众树向两边排开,尽头是一座江南的建筑,不小,但亦不大,颇有田园风格,让人看着便是心生闲适。一条隐蔽的小路,只要稍稍费百十来步脚便通往瑾雨楼边。 言画未坐在小院秋千上,她所住的小苑的面貌和她在言王府住的地方一样,大树,秋千,石桌,小湖,楼院,可偏偏少了遍地的夕阳草,只有盆栽。 “喜欢嘛!”云景坐在她左旁边的石凳上,看着言画未轻声问,她如今恢复了本来的姓名,而她不允许他再唤她‘尘儿’,而是要他叫她‘言画未’。 言画未坐在秋千上,仰望着大树,轻声说;“这里是早就建好了的吗?和我先前住的小院一模一样连做秋千的木料都是同一种。” 她笑了笑,夏侯尘现在成为她的记忆,一道美丽的童话,一个她永远不想去揭露的美丽。 “是啊!早先是你说以后要住在这里,言伯父和言伯母看这里的是处不错的地方,便答应了你,这里是的小院是按照你在王府所住的小院布置的。”云景笑着看她,在望台阶上摆放的夕阳草,继而他轻声说;“皇兄派我去沧云国,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 “很无聊!”言画未郁闷的说,她对云熙的印象不是太好,当然也说不上坏,只觉得他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人。“赐婚!出使!他真的很闲,没事弄出这么多的名堂干嘛?很无聊,极其无聊!” “我只是向你来告别的,顺便来看看你,尘…画未!我走后万事小心。”云景交代道,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 她生性莽撞,心中没个尺寸,如今言王爷走了,他也要离开了,没有人会担着她犯下的祸,如今她要脱离亲人的保护,自己去走自己的路。 “知道!不过,云景!芯悦怎么办?她知道你要去沧云国吗?”言画未轻声问,声音有些低落,眼睛没有看云景,她只看着天。 她只想将泪咽回去,仰望着天,是唯一不让泪水落地的办法,也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法子。 第49章 咽回眼泪后,见云景摇摇头,她无奈的说;“芯悦是个好女孩,她也是痴心,就算不爱,你心中无言,你就给她一天的时间好吗?就用你一生中的一天相伴于她好不好?若你心里真的没有那份心,便和她说清楚。” 犹豫几分,云景勉强的点点头,说;“答应你便是,我能将明日给她,我答应你,明天我会陪着她。不过皇兄这圣旨下的急,我后天就要走。” “我送你。”言画未微笑着说,眼睛迷茫无神,像是伤心与无奈,笑到嘴边却便成了苦一直蔓延到心中,像是亲人分别的难舍。嘴边说起;“我以后叫你‘哥’好不好,虽不是出于我的自愿,但我答应了别人今后要当你为兄长,唤你为亲兄。” 昨夜,小院细雨,到底是不是梦,如今却是分不出是真?是假?为什么意识里会出现自己对某一个人所许下的承诺。 云景按住心中的颤抖,轻轻的点点头,期盼已久,到如今成真,心中却是万分的激动。 “郊外的小亭,明天黄昏,我带好酒在那里等你。”言画未微笑着说,他像是她的哥哥一样,像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一样,好像她受离别之苦,他也会感受到她的情感似得。 冥冥中真的天意存在吗?那另一边的言画未会和她一样的难受吗?如今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天有情意。若没有的话?她怎么会到这个美丽的王朝。若有的话?那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先兆就让她来了这个地方。 “你带我出去走走吧?”言画未努力抚平自己心中的波浪,起身对春儿说;“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和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就到瑾雨楼那边,不远!往小路走几步就到大街上,黄昏时分我就回来。我哥请我吃饭。” 春儿无奈的点点头。 虽说是小路,但也算是宽,也很平坦,能容得三个人并排走,说是小路!不如说是一条隐蔽的枫林小道。小道周边种满了枫树,因为还是夏天,所以并没红,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味,有让人安神,镇静的作用。、 不过百步之程,就能看到瑾雨楼的后楼座。 “午时请我吃饭。”言画未坚决的说道;“现在真好!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云熙面前,听人说‘夏侯尘’的骨灰已经由易王爷的人运到京城了,我猜云熙肯定知道‘我’已经死掉了对不对?就算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也肯定了我是‘夏侯尘’他也不敢说什么出来,他那么的重视皇权,说我是‘夏侯尘’就是怀疑怀疑易王爷,他知道易王爷随时可以取代他登上皇位。只可惜人家易王爷没那个兴趣,他却要往这方面多想,你说我猜的会不会成真?“ 云景没有说话,看着繁茂的大街,人群中瞄见了一个人。 “柳言筝!”言画未发现他愣神,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柳言筝正与一位陌生的男子说话。 第50章 虽是小小的一声低喃,可不免被柳言筝听到,练过武功的人,向来敏捷,听力也比常人好许多。 顺着声音寻去,便看见允王爷,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的女子。男子温和儒雅,女子恬淡随意,第一眼看到两人便觉得有几分的相似。 他旁边的女子衣着打扮十分的随意,乌黑飘逸的青丝齐腰而落,几缕刘海搭在额前,恬淡的眉,恬淡的眼,恬淡的面容,眉间坦然随和,清丽的面容倒是越看越好看。 “夏侯。。!言姑娘!”柳言筝急忙改口,看着旁边的哥哥,脸上笑了笑,对着柳延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然后便自个跑到言画未这边来。 “言姑娘你?…”柳言筝打量着言画未。现在京城到处是皇上的眼线,她出来难道不怕被发现吗?“你现在住在哪里?皇上他…!” “真的是你,我只看到是一位生的美丽的女子,我记得我们早就在归逸楼见过。”言画未笑了笑。柳言筝真的很漂亮,病态的西施美,眼下一点滴泪痣。 云景不言,这看着言画未,眼角看见了瑾雨楼里的云轩尘,乔映就站在他的旁边,他们正望着这边。 “没事的,他们应该不敢承认我是夏侯尘的。”言画未温和的解答她。“我一直都记得你,不知道为什么把你记得很清楚,因为你很是很漂亮,我想很多人都喜欢你。不过我不是夏侯尘对不对!” “夏侯尘不是死掉了吗?尸体已经被火化掉了,骨灰不是被人带到夏侯王爷那里去了吗?”言画未温和的说,她不看谁,只看着小摊上摆的小泥人,再将目光对会柳言筝身上;“柳姑娘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是易王爷的手下找到的尸体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易王爷,他也喜欢你对不对,我一直想问这个问题,虽说是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柳言筝脸上稍红,但还是温柔的笑了笑;“言筝自然记得夏侯王府出的大事情,不过言姑娘可不要乱说话,易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算我有心,但却配不上他。” “画未!去瑾雨楼里坐下来聊好不好!”云景温和的说,语气中听不出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只稍稍看了柳言筝几眼,对这样的柔弱美人并未心动,除了客气还是客气。 言画未看了看柳言筝,见她点头了,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三人进了瑾雨楼,这里虽说是一家酒楼,但却是在京城打了名号的,是平民百姓与王孙公子都可以来消遣的地儿。 言画未挑了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是喜欢靠窗的位置,不管是现代还是雨夕王朝。意识里总觉得靠窗而坐,乘着风,看着窗外的风景和大街上的人往人去,是世间最平和和悠闲的事情。 “从这里看着大街上的景象,任何聒噪的人都会安静下来的。”言画未温和的说,她的双手正趴在窗台上,下巴靠在手上。 她眼不看谁,此时娴静温和,正像她说的这份景象能让心平稳下来。 柳言筝坐在她的对坐,心中虽说是对此时言画未的素颜模样有几分疑问,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温柔懂事。 第51章 四个人都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而她只静静的望这着下面的风景。眼睛瞥见河岸上一道暗红色的身影。虽是背影,但从形态和她这一身异族的装束来看的确是芯悦。 她正往湖面上扔着小石子,从这里可以看到她的手紧紧攥的小石子,像是发泄情绪。旁边一个小丫头正向她说着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 “郡主是后日出发会沧云国吗?”那个小丫头的声音有些恭敬的意味,轻声的说,似乎是看出了自家主子很不高兴。 芯悦左手使劲向湖面一甩,石子打破湖面的平静,顿时扬起涟漪。 “是!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就不信我当不了雨夕王朝的允王妃。”芯悦霸道的说。 言画未笑了笑,她就坐在芯悦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但芯悦并没有看到她。芯悦是真的喜欢她如今的哥哥,两人到了沧云国会发展成什么样?这个是她不能去猜想的。只愿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会相处的更融洽。 “在看什么。”柳言筝的声音轻轻传来。 “在看一个人,一位很有可能成为我嫂子的女子。”言画未轻轻的说,声音小得只有柳言筝听得到。 耳朵里听见利器划开空气的声音,突然的——身子一侧,利器直直的从言画未眼前划过。 在转头时,柳言筝的手指间夹着五根银针,她轻轻的问,眼中尽是疑问,似乎是对突来的利器刺向言画未有些吃惊;“言姑娘可是与何人结下了仇,这贼人下手的力度可是狠!” “不知道是谁!无聊!”言画未看着银针,看的入神,是抹上了毒的,她笑着对这云景说;“我说过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的,死也要死在你手里,我现在有保命的意识,我避过了暗器,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云景只愣愣的看着言画未,心震惊,余悸。 柳言筝无言,脸上平静的很,只是盯着言画未,她怎么避过暗器的,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动。 “抱歉了!似乎我知道你能避过银针,所以没有顾忌到你,吓到了吗?”言画未重新坐下,端起桌上的茶。 杯子的底部沉下了许多的茶片,细细的,叶底柔软明亮,闻着有清香的茶香。 她记得她在现代的养父也很喜欢喝茶,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爷俩就坐在藤椅上品茗下棋,当时于妈妈还说他们爷俩就是两个茶迷。 言画未不说话,对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事,绝口不提,她只安安静静的喝着茶,似乎没有这档子事是一样。 柳言筝看着她,言画未不言,她只看着风景喝茶,似乎性命对她来说是无关要紧的,可又是十分重要的。 云景眉头紧锁,心中余悸。 “在想什么?”良久,言画未轻和的声音传来,轻轻的,淡淡的,听来若有似无,像是没人说话,耳边却听到了声音。 “刚刚暗杀的事情。”柳言筝轻轻的说,刚刚的事情只有此时的三人知道,很明显贼人是想要言画未的命。 言画未捧着茶,千年前的茶,今个竟是入了她的口,她笑着说;“为什么要想,不费脑子吗?” 第52章 “凡事都有好奇的时候。”柳言筝笑着说,眼下的一点滴泪痣映着脸格外的美丽娇柔,两根银白色的银钗并在发间,垂下几缕银垂来,美丽大发,更而显得自身的柔弱,眉间像是总有心事,尽显清愁模样。 “就像我对你吗?”言画未微笑着说,语气温和礼貌,她笑着说。“就像我一直对你很好奇吗?其实我看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为什么不去医治呢?” 云景与柳言筝不熟,只是静静的听他们讲话,心中不忍心打扰。 “言姑娘说笑了!我的病打娘亲腹中便有了,早已习惯了这一副病恹恹的皮囊。即使能治好,怕我也不愿意。”柳言筝笑着说,眼神里有些迷茫,像是失神模样,此番看着更是我见犹怜。 言画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出柳言筝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好像这不是先天性的病状。 她一直没有把目光落在云景身上,小院里的那一番话总在影响着她,后天离去!明天黄昏之期,携酒相见。 “画未!我先走,你小心点,。”云景起身,轻声说,看着言画未点头,便朝另一边走去。 言画未看着他离去,便看着外面的风景,柳言筝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她只看着跟在易王爷身边的随笙领着云景去了二楼的另一边。 她心中无事,看着窗外,皇宫的方向。 皇宫 “不管你你所见是真是假,宣布下去,云景与夏侯尘的亲事取消,从即刻起没有夏侯尘的存在。”云熙被对着刘青说,褪去一身帝王之服,身上还是不免的心事重重,心中对刘青在街上遇见夏侯尘一事难免多疑。 刘青转身离去办事。 她没有死吗?她只是言画未吗?恢复了原来的姓氏,她真的不是夏侯尘了吗?言王爷走了,她名义上的哥哥——云景也要走了,她一个不堪的丫头会怎么样,会死掉吗?这样最好了,从此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你想我死吗?”轻轻的声音传来,轻柔恬淡,无息而来,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人发现。 云熙脸上顿时煞白,声音是他最为熟悉不过的,认认真真的声音在他的后面想起,是人?还是鬼?她真的没有死吗?她是怎么样到皇宫的。 “不要回头好吗?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胆子竟是容不得我吓的。”言画未的声音再次想起,淡淡的,若有似无,像是很不开心;“我只有一点点的事情想问你。” 声音带点失落与不开心,沉寂的很,喘气平稳,她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 云熙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她的话,他并没有回头,她不开心吗?为什么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同他讲话,她到底是不是夏侯尘,言画未到底是不是夏侯尘。 “若是你真的像逼我出来,用得着找我哥下手吗?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她无奈的声音,显然表现出对云熙的无可奈何。 如果他想费脑子的话?可以费到别人身上吗?他费脑子,她也要费脑子,他不烦,她却烦的很,皇帝很闲吗? “夏侯尘!你可知这么无礼的对朕说话,朕可以治你一个以上犯下的罪名吗?”从他的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很生气。 “嗯!我知道。”言画未的声音再次传来,淡淡的,十分的温和;“你知道我不怕死对吗?如果你想和我好好的说话,你放下你的皇帝架子可好?” 第53章 “夏侯尘你不要太过嚣张!”云熙气愤的说,突然的转身,可眼前并没有人,就连夏侯尘的影子都没有,心中一惊,他是遇见了鬼不成。 “你真是个不受信用的人。”言画未无奈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眼前却没有人,他分辨不出这声音是来自哪里,像是天边而来,若是你堵住耳朵的话?似乎下一秒就这声音就会消失,云熙的脸色突然的煞白。 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得轻松,轻松的笑语,不像是讽刺;“如果我是鬼你会有什么反映,会吓到吗?我想如果我是鬼的话?我也一定会被我自己吓到的。” “夏侯尘!你少跟朕玩这些花招,若是不这么做,朕怎么会知道你没有死,若是不用云景来逼迫你,朕岂不是要愧对你们言家一辈子。”云熙冷冷的说,眼前任然是不见人影,而自己却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对着空气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就是用死来使朕对不起先辈吗?朕怎么会让你如愿。” “我死不死管着你什么事了吗?难道就因为我是开国皇帝恩人的后代。”言画未无奈的说,声音里有小小的郁闷,她现在很纳闷,对于这种奇怪的人,她心中很无语,她郁闷的说;“你真的是个矛盾的人,一边想报复我,一边又想要我活着,你干脆点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死呢?还是要我活着。” 云熙无言,只是心中的怒火快速的上涨。“夏侯尘!若不是当初你将朕私通大臣的事告诉他人的话,如今朕早已稳稳当当的坐上皇位了,拥有稳固的皇权了,若不是你,朕何必整天多心多疑。“ “皇位真的很重要吗?”言画未轻松的语态更是惹得云熙不悦,只听她轻轻的说;“若是你真的看重皇位的话?对于曾经我所做的说一声‘抱歉’可好,虽说改变不了什么,但你可以为这两个字让你自己的心好受一点吗?” 云熙愣在原地,她!真的是夏侯尘吗?夏侯尘是一个从来不会向别人道歉的野丫头,他在怀疑和自己说话的人,真的是记忆中像一只麻雀一样聒噪的夏侯尘吗。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我会说‘对不起’和‘谢谢’,谢谢你能将‘夏侯尘’这个女孩子保留在我的记忆中,我不愿意别人说任何关于‘夏侯尘’一切的事情,将‘夏侯尘’的存在取消掉是最好的办法,谢谢你。”她的声音轻和,若有似无,像是对着他说,由像是他自己对着自己说。 “夏侯尘你这样对朕说话,你可知道是大不敬治罪,你以为你做错的事情就凭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能消除吗?”云熙不喜倒怒,心中任然是不快,心中不悦倒是消去了一些。 他是九五之尊,他是一国之帝,可现在却被一个小小的夏侯尘耍的团团转,对着空气说着要对夏侯尘说的话语。 “我并不打算和你见面,我只是为我自己来向你要一个解释,你不惹我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想和你扯上什么恩怨,可是你却千方百计的来难为我,你算什么意思。”言画未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悦还是生气。“不要把你所谓的好办法用到我身上好吗?” “我宁愿我与你,与云景,与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任何瓜葛。”言画未轻轻的说,小小的无奈和郁闷;“我只希望从今以后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仅此而已。” “夏侯尘你当真以为你可以这么容易脱身吗?不可能!天下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云熙恨恨的说,眼睛四处寻觅,可就是没有看见‘夏侯尘’的影子。他可以确定他没有遇见鬼,她是人,真真实实的人。 第54章 只听到言画未轻轻的叹了一声,轻轻的说,很郁闷“要不是我爹有东西要我交给你我可不要来受你的气。” 一封书信静静的落在云熙脚边,速度不快,不知从哪里而来,就像一阵轻轻的风吹过时携进了一封书信似的。 “夏侯尘!”云熙见许久没动静便唤她名来;“夏侯尘!你给朕出来。” 依是没有任何动静,人已经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心中微微的失落。他低头看着脚边的书信,白色的信封,房间里若有似无的清香味道,他不自觉的看着对面的窗边一盆不知何时摆上去的花儿,唤不出它的姓名,不像是皇宫御花园里弄来的,似乎是生长在溪边山涧里的花儿。 风一吹,花瓣便随风而动,微微的倒向一边,香味在空气中散开来,闻着似乎能使心情平稳下来,像是能够吸入心里。 外面不知道哪是出来了太阳,一切便得明媚和开朗起来,连心都可以豁达起来。 捡起书信,白色的信封上写着豪放有劲的字,是夏侯王爷的亲笔。 “皇上!”刘青轻不走进来,看着发神的云熙。皇上有心事吗? “那盆花是什么时候摆上来的。”云熙不看他,语气中任然是舍不去皇帝该有的尊卑口气。那盆叫不名字的花儿就静静的在窗台上享受着风和阳光。若是这一盆花放在一片的花中的话?第一眼看去,绝对是不会看到这株淡雅随和的花儿。 刘青笑了笑,不敢太过的放肆;“那花啊!是早就有的,您国事繁忙哪里来的空档去注意,若是皇上不喜欢这株花的话,奴才立刻把他拿走。” 云熙一愣,不言,不自觉的摇摇头,今天的那个人,当真的夏侯尘吗?死而复生的夏侯尘。 “皇后最近怎么样了,她打算总呆在江府吗?”云熙面无表情的问,语气中没有期望,喜悦与生气,似乎对她的皇后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它不要这皇后的凤冠了吗?” 刘青一时不好怎么回答,心中有话要说,但却是一字都说不出口,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已经从嘴里吐了出来;“最近皇后的姐姐要会来了,皇后。。皇后说要在娘家再呆上几日。” “江瑾玉回来了!”云熙似乎是小小的吃了一惊。江瑾玉是他的皇后的姐姐,当时若不是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江之韵不会是现在的皇后。 柳府 “你说是江瑾玉做的。”柳言筝坐在书案前,停住笔,抬头说,不解,疑问。 江瑾玉为什么要对言画未下杀手,两人无仇无怨的,都说江家的女儿多尊多娇,如此算来真的不假。江之韵贵为一朝皇后,后宫之首。而江瑾玉更是生的美丽妖娆,长伴在易王爷身边,就如如今的乔映一般,两人也是相像,只不过是乔映明媚妖娆,江瑾玉沉寂内敛。 柳延龄点点头,看着自个的妹妹,不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么注意。 第55章 “她一回来我就要退出吗?”柳言筝冷哼着说,眼光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认命却又不服输,笔落在宣纸上,笔尖的水墨添湿了纸张,淡黑的墨色蔓延开来。 “小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易王爷会不知道吗?你斗不过瑾玉的,退出好吗?是我们欠她的,是你欠过瑾玉的。”柳延龄奉劝着她,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小妹,看着她这一副病怏怏的身子,看着她的眉间情愁,他不是不能感觉到她的不甘心,而是不得已。 柳言筝紧握着双手,关节泛着苍白,指甲嵌入手心里,一点点红色的液体打落在宣纸上,很安静,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吹拂过的声音和液体打落的声音。 欠!难道她柳言筝注定要时时的躲着江瑾玉吗?难道她还给她的还不够吗?难道她终究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吗? 凭什么!她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当初要不是江瑾玉,她的身子根本不会这么的弱,为什么自己父母犯下的错,要她来承担,为什么偏偏是她。 “大哥!你说为什么是我们柳家欠他们的,而不是他们欠我们的。”柳言筝自嘲着说,心里埋怨着父母,埋怨着当初,这是她柳言筝心中永远的痛,这是她一辈子舍不去的恨,“可惜改变不了什么,我注定要慢慢去偿还她,可是我绝对不会退出的,绝对不会!我喜欢易王爷,就算她也喜欢易王爷又怎么样,我一定好和她争下去,至死不休!” “你会毁了自己的!”柳延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了解她,她这样做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她和江瑾玉同样是心高不输的人,两个人就这样斗下去,注定不会有平局。“妹妹放手好吗?江瑾玉比你优秀,什么都不输你之下,今天她暗杀言画未,是她幸运能够躲过去。她那么的了解你,你说她杀你,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从未怕过她,从前是,现在也是。大哥你别劝了好吗?若是你有时间来管我的话,还不如关心红绣表姐。”柳言筝转开话题,望着窗外。“她如今不记得襄王爷,不记得她的儿子了,对襄王府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不过忘了也好,至少表姐不必这么痛苦,只是为表姐不值,本来全部都是襄王爷的错,现在却施加到她一名女子身上去了。” 柳延龄无言,只看窗外,自己的不知觉的紧握成拳。 总有一天,他们兄妹所受一切痛苦,他柳延龄要他们加倍奉还。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意思的清。凉 言画未看着眼前分岔口,心中小小的郁闷。 这里有淡淡的清香味传来,这里花儿,不像是太过名贵的花,倒像是山上河边生长的野花,小小的一朵,虽说种了很多,但不显杂乱。 凭着记忆,她选了一条靠左的小路,她记得随笙上次带她回归逸楼的时候走过这条路。 第56章 这里的风景随四季而变,属于流年,而不是归人所有,这儿的花草没有被人刻意的整理,反而是任其去生长,可是并没有显得杂乱,反而很随性。 琵琶的声音静静的传来,清澈明亮,淡淡的忧伤,清细委婉的声音自不远处而来。言画未顿住脚步,静静的聆听着琵琶声。耳边听到风轻轻拂过的声音,旁边是一片的绿色的草地,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姑娘的记性不错。”一道声音轻轻的响起,言画未着眼看着前方,随笙还是一身的男儿装在那里。 “我一向记性不错!”言画未温和的说,脸畔带笑;“特别是对这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地方,我想若是哪一天觉得在世毫无意义,想离开人世的时候,来这个地方看看可能我会有求生的念头。” 随笙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声问,不解;“记得姑娘和我说过,你不喜欢来这个地方,如今怎么自己找来了,你找王爷吗?” 言画未摇摇头;“我没有那么的想死,我怕他,不过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他,只是不知道见或不见,这个回答可称了你的意。” “呵呵!姑娘说话真是有意思,姑娘且看着吧?随笙有事在身,怕是要先离走了。”随笙恭敬的说,轻施一礼,便朝言画未来的方向走了。 言画未不言,脚不自觉的移动,顺着声音而去。 走的并不远,只是一处庭院,种满了草,开了许许多多的花儿,其间还能见到夕阳草的影子,不时间还有轻和的风吹过,不着痕迹的与花草擦肩而过,而它们却只做微微倾斜。 一名红衣女子坐在石阶上,手里斜抱着琵琶,轻轻扶弄,声音轻轻的在空气中漾起,眉目眼神娇柔可人,第一眼就看得出她的眉宇神态与柳言筝有三分的相似,同样的娇柔,同样的苍白,同样的惹人心怜。 “姑娘何必如今看着我!”琵琶声听,言画未抬头便见那黄衣女子看着她,她的声音轻轻的,眼带娇媚笑意,风轻轻吹过,扬起她血红色的衣角。 言画未轻轻的笑了笑,无言,安静的别看目光,看着满园的生机。 她!不是柳言筝,也不是乔映!反而看得出来,她有乔映和柳言筝身上的妩媚和娇柔,而且比乔映和柳言筝更为迷人,娇柔中微带妖艳。 “能为我再弹一曲琵琶吗?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言画未安静的说,客气的问,她坐在她对面的台阶上,一低头才发现,脚下的边出有几朵不知名的皎白小花,琵琶声又一次漾起在耳边,比上一次来的更有气势,不像是女子弹出的轻和,波涛汹涌的琵琶声。 声音随时间一点点的淡出来了,言画未看着那把弦断的琵琶,眼神不解,她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血无声的滴了下来,一滴滴的触目惊心。 第57章 “琵琶以毁!你又何必招惹我。”江瑾玉淡淡的说,出了冷漠就是冷漠,她盯着言画未眼下那一处半个小拇指大小的划痕,淡淡的颜色,很难发现,但是并不显的狰狞,不丑! “我从未招惹过你!”言画未温和的说,看着她眼中的凄惨,心中越发的郁闷,她先在是无事一身轻了,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的人不愿意让她好过。 江瑾玉轻轻一笑,发下琵琶,起身,一声血红色的衣裳在这淡素的小院中格外的刺眼,她一步步的走近她,一步步的靠近,料想四周是不会有人的,她坐在她的旁边,从脚下摘下一朵小花。 “我认识你,你和言筝扯上了关系。”江瑾玉将花儿捻在手里,按顺时针的方向轻轻的捻转,转头对她说“我并不喜欢你。” “我和你不会有什么交集,你对我有没有好感是你自己的事情。”言画未微笑着说,心中并没有为此感到不悦;“我生来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并不需要你对我有好感。” “你是位有趣的女子,只可惜!你是夏侯尘,人们只会记得你是夏侯尘!就算改了名字,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变!”江瑾玉轻轻的说,将花儿捻进手心,将它揉碎来。 言画未轻轻一笑,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变,也许我从来不是夏侯尘或言画未,只是你们先将为主罢了!你若想知我于死地的话!随你。” “没人能够救的了你,易王爷此时在皇宫里面,只有你知道我来了归逸楼,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为何知我想杀了你。”江瑾玉长长的指甲就架在她的脖颈上,稍一用力,马上便会嵌入肉了,这比死更为来得难受。 言画未看着那把琵琶,微笑着说;“我并不怕你,我只怕易王爷,你大清早就想杀我,这都一天了难道我还没弄明白吗?在瑾雨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不管我的父母和你有什么渊源,有什么仇恨,你自己来背负,不累吗?” 她轻轻一声讥笑,讽刺的说;“我恨你和柳言筝,我的爹喜欢她的母亲,而我娘却是你娘的一位奴婢,你不觉得你们对不起我吗?乖乖得!你最好告诉我夏侯月夕的骨灰在哪里,不让我可以马上让你去见那个夏侯月夕那个贱人。” “江夫人都已经放下了,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你由何苦的记着。”言画未笑着说,浅淡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你和言筝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是吗?你何苦一而再再三的为难她。” “别扯到她身上去,我并无意伤害你,我只要夏侯月夕的骨灰,你只要给我会饶你一命。”江瑾玉淡淡的说,看着言画未的模样,她的模样和夏侯月夕的样子越发的相似,就因为她的娘亲,让她只能当个庶出的身份。 言画未不言,静静的听她一次次的喊起‘夏侯月夕’四个字,脑海里想起的是昨夜醉酒后的一个梦,一位女子和一个小女孩同做在她最熟悉不过的秋千上。 那位女子唤那个小女孩叫‘小画儿’,像是很远又很近的记忆。 第58章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事情,只是觉得夏侯尘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个样子。 江瑾玉点住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一把光亮的匕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江瑾玉将匕首贴在她的脸上,温和的说;“你最好别动,不让我可不会保证你这张脸皮会怎么样。” “这里是归逸楼,江瑾玉你能如何?”言画未看着她,轻声说,脸上凉凉的,不时有风吹过;“你就不怕被易王爷处置,这里不是我或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我既能引你进来,且不动声色的在这里等你,自然会有帮法出去。”江瑾玉轻声说,看着四处无人,冷冷的说;“你是聪明人,最好别妄想逃跑。” 言画未笑了笑,说,望着四处的风景;“抱歉!我没有你想的这么聪明,反而从一开始我就想要逃跑。” 江瑾玉愣神,心中心颤,下意识的望着四处。突然想起言画未的声音。 “云轩尘!若你一早就来这里看着场戏,何不早点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何必让我受怕。”言画未身子快速一闪,躲过江瑾玉刺来的匕首。 江瑾玉看着她,她是怎么解开穴道的,扔掉匕首,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起身直刺言画未,招招都想要了她的命。 言画未只知闪躲,手里没有任何的兵器,只看她的剑直直向自己的喉部刺来,只能反身一转,躲过她。额前出了冷汗,她真的没有想到江瑾玉真的是想要了她的命。 “我从未想过你有武艺,如此一来我便可大胆的出手,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江瑾玉手持利剑,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寒寒的光,她只知今天她一定要言画未的命。 言画未吃力的应付,现在她是从头到脚郁闷,手背已经被剑气划伤了,红色的血液顺势流滴在白色的花儿上面。 “上面有毒的。”江瑾玉脚下快走,横剑冲向她。“在加上你的武艺不如我,今天你必死无疑。” “云轩尘你若不现身,我言画未保证,我恨你一辈子。”言画未吃力的躲避,情急下大喊出身;“就算你看在这美丽的风景染上血会毁了也好,好歹我还。。我还请你喝了酒呢?我不喜欢别人欠我的,这个人情你要还我。” “死到临头还抱侥幸。”江瑾玉冷哼着说,心知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气力可以反抗了,用尽力气持剑直刺它,剑已经架在了无力的言画未的颈脖上,依稀可见她的脖子上有了血痕,身子却怎么也不敢动,额头已经有了冷汗。 “本王可以保证若言画未的身子上再有血滴出,本王亦能使雨夕王朝的明日没有江府存在。”云轩尘冷冷的声音传来,江瑾玉持剑不动,只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夏日是炎热的,现在她却是发白,脸白的如纸。 身体不自觉的瘫了下去,全身无力。 “瑾雨今日刺杀失败,要杀要罚,听王爷吩咐。”江瑾玉静静的说,声音绝望。 “放了她吧?”言画未勉强的发出声音,单手无力的撑起身子;“我要遵守我和我娘之间的承诺。” 云轩尘将剑放下,看着言画未,不言。 江瑾玉看了言画未一眼。“你可知你放了我,我并不会心生感激,反而会更恨你,更想杀了你。” “不关我的事,等你哪一天杀得了我的时候,在说吧?”言画未郁闷的说,看她负气离去。 第59章 “我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幸好江瑾玉听到你的名字四处看,分了神!不然我可算骗了你和云景。”言画未勉勉强强的笑出来,单手撑在地上,勉强的能不让身子完完全全的瘫在草地上;“不知道你是为了酒而救我?还是为了这儿的美丽风景救我?” “我是为了你而救你!”云轩尘温和平静着说,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深!语气平静而又温和。“如何?这个理由可来的称你心意。” 言画未一愣,羞怯浮上心头,她干干的笑了笑,心思全在他刚刚说的话上,漫不经心的说;“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呵呵!不过王爷,我可是经不起玩笑的主,这种话!少说!” “我并未开玩笑。”云轩尘认真的说,平静的语气使言画未心头一颤,她的目光望像远处。“你在躲避吗?” “是的!”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并未经过考虑,言画未被自己的话吓懵了,等反映过来时,一只手伸在她的眼前。 云轩尘伸出手,看着她一脸狼狈的模样,她的脖子上还有淡淡血痕,只是皮外伤,但血却是手上的。 “如果你认为你单凭自己的力量可以起来的话!我可以走开。”云轩尘轻轻的说,并没有强求她的意思。 言画未心中慌乱,但几经犹豫还是抓住他的手,借他之力起身,松开他的手说;“那个…谢谢!不过,我…” “随笙就在外面,她可以帮你找一件干净的衣服。”云轩尘淡淡回答她想问的话。“剑上有毒,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自己处理。” 言画未点点头,慌忙的离开,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若是再多待一分钟,她保证他会疯了得。 风轻轻的吹过,带走一些炎热,花草随风而动,却不跟风而走,阳光明媚。 “皇叔!言画未是不是在你这里。”云熙看着眼前的云轩尘,此时言语中不免有些冲,心中着急,现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找到言画未。 “在怎样!不在又如何,你横闯归逸楼为的就是这件事情。”云轩尘站在楼台上,轻轻的说,手扶上旁边的古筝,眼睛并不看云熙;“本王记得的没错的话!你不是万分的厌恶言画未吗?如今大费周章跑到本王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云熙一愣,心中却是无言以对,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言画未。 “言画未乱了你的心神!本王说的可对?”云轩尘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扶弄这琴弦,古筝的声音在空气中漾起,波动云熙的心弦。“她的确在本王这里,不过她受了伤,心中惊怕,你最好不要去找她,她等一会儿会到这里。你!可愿等?” “不过是个小小的言画未罢了!是皇叔多想了。“云熙犹豫后果断的说,心神不定,耳边不断的想起言画未所说过的话,和她轻颦浅笑的模样。”侄儿只想问她一点事情而已,别无他意。” 云轩尘轻轻一笑,不言,只扶弄着古筝,不管他人。 第60章 云熙背身看着四处,归逸楼相当于易王府,这里没有气派的建筑,只有楼院和庭院,有一处美丽的花园,一到秋天,花园里的枫树就成映天的红霞一般,就连他都只到过一次,可终身难忘。 “你在想什么?”一道轻和的声音传来,毫无预兆,就像清风拂过一样,让人察觉不了,他回过头去,言画未一身素衣站在他的眼前,似乎是对他都到来有许些的疑问。 言画未有诧异,云熙为什么回来这里,他不言,她将目光投向云轩尘,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你告诉了他我在这里吗?” 云轩尘摇摇头,坐在古筝旁边的凳子上,轻酌一杯酒,随他们二人怎样,他只看外面的风景,乘着左边过栏的轻风,不言!不说!只听!这是最好的方式。 “夏侯尘!你真的在这里。”云熙恨恨的说,脾气在这里收敛不少,看着言画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恼火。 言画未笑了笑,轻声说,并没有想要戏弄他的样子;“皇上八成是找错人了吧?夏侯家的小姐不是死了吗?我可是言画未,皇上看清楚再叫名字可好?” 云熙听后,差点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头想想!她的确算不上是夏侯尘,夏侯尘的尸体已经运到京城了,而他不能承认她的夏侯尘,她只是言画未! “言画未!”她笑着说;“皇上可思量清楚了?” 云熙无言以对,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言画未的手背上,薄薄的纱缠住她的手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血迹渗出,似乎是伤的很深似得,目光有投想别处,她的颈脖也有伤痕,不过从微小的伤口上看去并不严重。 “竟是没想到你这要强的性子,竟能将伤口大大方方的给朕看到。”云熙讽刺的说,心中莫名的不安,她!为什么会和皇叔在一起。皇叔不是一直不喜欢这个野丫头吗? “为什么不能!”言画未没心没肺得笑着说,看起来有小小的得意,手背上不时传来的刺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我如今是他的客人,他答应过我爹,要保我周全,所以我在这里不奇怪” 云熙一愣,皇叔向来尊敬夏侯王爷夫妇,可却对他们的女儿夏。。言画未不太喜欢,向来我行我素的皇叔,何时管上她的事情了。 “你来这里干嘛?!”言画未突然想起,追问理由,笑声打趣;“你不会是没有理由来的吧?和我一样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来了,不过这个地方似乎是容不下这样的人,瞧!我的手就是报应。” 云熙再次看上她的手背,伤口应该很快会好,再往上看去,云熙一愣。 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不粗,但也不是很细,是又很多根红线绕成的,垂下的细线上吊着很多的很小的玉石子,形状不一,戴在手上不是很显眼,不过记忆中看过一两次,隐隐约约记得。 言画未看着出神的云熙,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便转头看着云轩尘,眼神显然是对云熙的来到不解。 “他为你乱了心魂,心中混乱,不明不白中心中生了见你的念头,你进瑾雨楼是被他安排的眼线看到了。”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了;“你可愿同她离去,尝试喜欢他” 第61章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言画未使自己说的话不让云熙听见,她知道她有武艺在身,可一切的知晓只在昨晚,她可以用内力直接将自己声音仅仅只让他听见,而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困惑的看着云轩尘;“他一向很讨厌我不是吗?” 云熙见她不说话便不问,纵是心中对如今的言画未有千般的疑惑,可却不想为难她,只是好奇她的眉间为什么会有像他一般的疑惑不解。 云轩尘冷清的声音传到言画未的耳朵里,不以为然的语气,偏偏能让人去细细琢磨;“他对你上了心,却放不下,一心想见你,却不知道他自己冥冥中喜欢了你,且放下他的以前,凭现在而定,你愿意去喜欢她吗?” “我不愿意。”言画未坚定的声音传来,神情并没有什么别扭,只是看出来很坚定,不假思索的回答;“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再说我可不是你想得那种心胸广大的人,偏偏我是个记着恨的女子,纵是我已放下从前,答应你从新开始,但却不想负了我的灵魂和夏侯尘,所以我回绝你好吗?” 云轩尘爽朗一笑,不再说话,只顾着为自己倒酒,不言。 言画未等待着她的回话,见他转头看楼下成片的夕阳草,想着他应该不会回他的话了,他是默认了吗?同意她的看法? “你打算一直以言画未的身份活下去吗?”云熙突然的开头,突然的问出这一句话,他知道皇叔在听他们的的话,但皇叔他!似乎不准备插手这件事情。 他自己现在还困惑什么?以夏侯尘来威胁云景和夏侯王爷吗?他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不清。 言画未下意识的点点头,笑着说,看上去是没心没肺的;“是啊!不然的话?夏侯尘要诈尸吗?” 轻轻的语气在云熙听来像是嘲笑与讽刺,就像上次在瑾雨楼外面一样的口气。一时间他想不出任何能使言画未心中难受的法子。 言画未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爹走之前告诫过她,不要为了云熙给云景惹上任何的麻烦,不要得罪这位皇帝,她答应了!所以在他面前尽量的不要惹上是非,要是她想过的清静的话,就不要惹他! 云熙?似乎没有看上去的简单!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维持多久,大概是言画未无心回答他有意无意对他试探的问题,最后云熙还是带着隐忍的怒火走了。 “你对我态度的转变,让我觉得你在利用我。”言画未坐在扶栏上,暗红的木被横面切开,弧线的一面向下,平面朝上,够宽,坐着,并不硌人,扶栏上放着几盆花草,看着十分的熟悉,样子像是她住的小苑附近那条枫林小道的花草。 云轩尘忍不住一笑;“知道你一向想的多,却不想你想到这份上了,我应该是庆幸还是感到悲哀,想来这雨夕王朝有了你,便不乏乐趣。” 言画未脸上一红,出神中不禁想起江瑾玉的事情。 第62章 “我给你添麻烦了。”言画未轻声说,打趣着他;“看起来江瑾玉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正好和你配成一对。” 云轩尘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我想我非留下你不可,瞧你这般模样倒是顺眼,舍去一身粉黛,舍去心中背负,个中滋味自只有你自己清楚。” 言画未现在坐在扶栏上,无事做,干脆将旁边的一盆花儿拿过来,笑着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怎么知道我会武艺,甚至知道我会医术。” “我不应该知道吗!”云轩尘轻斟一杯酒,笑着递给她。“像你说的我要包你周全,所以我知道你的事情不奇怪,我虽知你有武艺,但不知深浅如何,你的医术是你的娘亲亲自教出来的,我自然知道这一些事情。” 言画未对刚刚自己对云熙说的话有些后悔了,是她自己说她是他的客人的,也是她自己说出云轩尘要包自己周全的,虽然这是事实,云轩尘也说过不会让她离开这个美丽可爱的世界,可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云轩尘打趣她的言语。 “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吗?”言画未带着小小无奈的说,接过酒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无奈的仰头喝下,说,辛烈的味道散开,她勉强的说出话来;“我不喜欢喝酒的,不过好像每次遇见你,我就得喝酒。” 云轩尘笑而不言,看着她微微有些难受的样子,无言不语,享受清风。现在的言画未舍去一身的铅华,漂亮许多,看着是顺眼,恬静的微笑,像野外的一朵幽兰,自然美丽。 “我想我在你这里住下,会不会惹一身的嫉妒?”言画未恬静微笑着说,看着眼前的人,说“我想我要先去休息了,毕竟我只有在这里落脚了,我被云熙逼得没地方可去。” 言画未放下花儿,起身,下意识的想左边走过去一点,似乎这样她可以尽量的避开他一点点。 云轩尘看着她离去,心中无言,似乎是有心事埋在心上,不语,令人看不出。 夜暮降临,不晚,但天已经黑下来了。 言画未走在小石子路上,这条小径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走过的,她一直想弄清楚她的尽头在哪里。 归逸楼十分的安静,灯火隐隐约约的能照亮前路,一副安然平静的景象,不时有夜的凉风吹来,现在其实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的凉下来,她在这里度过了夏秋交替的日子。 她后悔穿的这么单薄了,转入秋天,不时有风吹来,想着过些时日她小院边的那条枫林小道的枫树会成一片的殷红,然后小道上铺满红色的树叶。不知不觉就走到她算不得熟悉的楼台,似乎有人在讲话。 她顿住脚步,云熙?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位襄王爷,他们来找云轩尘这里干什么? 他们站在靠里面,在云轩尘背后,而云轩尘就背对着他们,贴近扶栏,若她再向前走几步他就能看见她。她隐藏在一棵树后面,这样她可以避过一些凉风。 “她愿意跟你走吗?”云轩尘背对着她们说,话语明显是对着云熙,有些冷漠。 “不知道。”云熙暗自说,声音不大,但足矣让三个人听见,再次开口,底气有些不足,思绪有些不禁飘远,像是掩饰什么“不过侄儿一定要带她走,太后因为画未病情加重,侄儿只想带她。。回皇宫。” 云襄心中犹豫是否要将事情如实说出来。 “如今乔映已经不是归逸楼的人了,你可以在她自愿的前提下要了她。”云轩尘不紧不慢的倒出,语气冷漠。“只是若你负她,本王不会罢休。” 云襄心头一惊,如愿以偿了,现如今不好在说什么;“谢皇叔!” “云襄回去吧!”云襄看着二人,犹豫一会儿,最终离开了,云轩尘沉默,静静的等待云熙说话。 第63章 “皇叔!”云熙再次唤道,心中甚是不安与紧张,只是看着云轩尘的背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言画未,回皇宫的时候,去看太后,聊了很多的事情,提到了言画未,心中生了念头,便想要见她。 云轩尘沉默了一会,现在是夏季与秋季相交的时候,不免的,夜里比白日冷许多,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云熙!喜欢便是喜欢,纵是你心里有千万理由来掩饰,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喜欢言画未,夏侯尘是你讨厌的人,言画未却让你乱了心。” 云熙一颤,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心惊,却总是不能平复。 “皇叔,侄儿…”云熙犹豫说,心中言语却总是说不出口。 他喜欢言画未吗?夏侯尘?言画未?她到底是谁,他能感觉到他见到言画未的时候他的心动,和激动,甚至紧张,可是他真的喜欢上了吗? “你认为她愿意生活在皇宫这种地方吗?”云轩尘清冷孤寂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能让云熙听见;“云熙!她不是夏侯尘,而是言画未,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芥蒂,她为自己而活,你认为她愿意走进皇宫吗?” 云熙无言以对,脸色有些惨白。 云轩尘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得说;“若是你愿意许她平静的生活,若是她答应,本王可以允了你,好了,本王累了,会吧!” 云熙一愣,犹豫着,无奈的行礼回去。 言画未躲在大树后面,出神。云熙来这里为的就是这些事情吗?她是不是听错了,或是看错了,他们两个人竟是讨论她的事情。 “酒能暖身,在这里站久了,会着凉的。”云轩尘轻和的声音传来,淡淡的,随风而来,听起来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言画未只觉得手里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有些温度,不凉。猛的一抬头,便看见云轩尘笑着站在她的眼前,自己手里的是酒杯,像是被热过的,让她不觉的太过的寒凉。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言画未有些愕然,但还是微微一笑,她心中不免有些惊吓,轻声说;“我听到一些事情,关于我吗?” 云轩尘点点头,轻声问;“还是我问过你的问题,现在由你自己去决定,不由我替你去回答。” 言画未沉默不言,喝下那杯暖酒,心事微微涌上眉间,由她自己决定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说话?”云轩尘见她沉默不语,忍不住问。 夜间的星空很美,满是星星,璀璨迷人。而他正好为她挡住了风,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只静静的看着她,轻声问,不为难她。 “因为你说过,只听,只看,不言,是最好应对难题的方式,我心中存有对云熙的疑惑,不想发表意见。”言画未微微一笑,看着他说,一杯暖酒喝下去,的确好了些,这杯酒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她可不希望以后她会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言画未看着云轩尘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又凑近去一点看,但还是保持了距离。 第64章 云轩尘忍不住郎朗的笑了起来,说“言画未!你是第一个让我下错结论的人,这红尘世人误你,而我却差一点错过了你。” 言画未脸上微微一红,避过他,往旁边迈出一步,让凉风吹在她的脸上,至少这样她不会太过的觉得别扭和难受。是酒的原因吗? “好了回房吧?别受凉了。”他轻声说,语气轻和,敛着微微笑意。 轻轻的一阵风吹过,黑夜里带动一些花草的倾动,清微的声音在夜间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晨曦的到来让人发觉不了,只听到隐隐约约有鸟鸣声,清亮,早晨听来十分的悦耳。 言画未站在楼台上,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声叹息,却不言。 “言姑娘有话想对我说?”乔映温柔的问,一身鹅黄色的衣装着身,依是掩盖不住她的风情万种。如今她已经住到云襄的府邸里面去了,不久后她会像计划中安排的一样,纳入襄王府,成为云襄的妾。 言画未微微一笑说;“我有话对你说,不过刚刚愣神,忘了!” 乔映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笑着说;“听说您昨日遭瑾玉的害了,没事吧?想来定是她见你这番素颜的模样,想起的言夫人,一时冲动便对您下了手,如今您身在归逸楼,她应该会收敛一些。” 言画未有些郁闷了。现在她真的明白了‘坏事传千里‘的真正含义。 “我已经见过王爷了,恰巧听说您在这里,所以来见见您。”乔映笑着说,看着坐在扶栏上的女子。 看着言画未,她的发间没有任何的饰物,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齐腰而落,一身素淡的衣裳,面若凝脂,唇畔带笑,看着极为顺眼,她心中似乎没有心事,眉间散漫随性,毫无芥蒂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认不出她是那位庸俗,一身铅华粉黛的夏侯小姐。 “我娘曾经对我说过,时间对记忆是最为无情的。你为何还偏偏执意不肯放下?云轩尘他也劝告过你,不是吗?”言画未轻声说,绝口不提乔映的从前和三天后的大婚,她不知道为什么云襄会这么着急想把乔映纳了。 三天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做得了大事,也做得了小事情,可她却用来决定自己的一辈子,用尽这一生的时间来换取这三天的平静和自由。记忆中,她的娘亲的确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像是在她离开人世的时候,对着她说的。 乔映有些愕然,过了一会才温和的说,面容上显现了一些无奈和决然;“乔映不知道您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您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哪里会懂得这些事情,放下!岂是这么容易的,越是记忆深刻,越是难以释怀。” 言画未闭嘴,不言,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乔映说的没错,有过经历才会感同身受,而她劝不了她,是因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雨夕王朝,爱情这东西,她没体会过。 有人曾经对她说过;爱情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等它悄悄的来了,想逃离,却发现早已放不下了。 第65章 乔映放下心中芥蒂。只是不解,为什么言画未会知道她的事情?除了王爷,没有人会知道她的事情。 言画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坐在扶栏上,她侧着身子,看着楼下的风景,美丽迷人,这里有一条小溪,天气晴朗的时候,波光粼粼的很好看,似乎这里美丽的风景是看不够的。 她记得她说过,若是哪一天想离去的,到归逸楼来看看她可能会回心转意,仅仅就一夜的时间心中多了一个想法,这里是曾经让她最接近死亡的地方,不过这里似乎也是让她最接近活着的地方。 “姑娘在想事情?”乔映忍不住问,看着言画未出神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她在想事情,可见到她眉宇间散漫的模样,又使人忍不住去打破这个念头,觉得她是在看风景。 言画未突来的身形一闪,像是一阵风与自己擦肩,在看时,扶栏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盆花儿随风而动,娇小的花身被风吹得微微往下斜压,依稀可见皎白的花瓣上还有言画未浇水留下的水珠。 乔映莫名的一愣,四处看看,楼下,云景正往这边走来。再次转头时,便看见言画未靠在内阁与楼台相接的红柱后面,她隐藏的十分好,内阁,楼台的两个方向都看不到她,若不是她故意伸出头来,她怕是也发现不了。 “言…”乔映预想开口,却被她制止了。她使劲的摇摇头,提示她不要说话。乔映闭口,不言,静静的等待云景的到来。 言画未躲在红柱后面,红柱足够挡住她的身子,墙壁和红柱之间留得地儿并不大,但也算不得小,至少她能再向前迈出一小步,看着云景进来。 乔映面对云景微微施了一礼,看了一眼言画未,说;“王爷是来找主子的吗?” 云景摇摇头,温和的说,四下看着,寻找刚刚看见的人影;“画未她?她在这里吗?我有事情与她讲,刚刚看他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 “言姑娘她—?”乔映看了一眼在红柱后面摇头的言画未,匆忙的一笑;“言姑娘?王爷大概是看错了,言姑娘可没在这里,您有事情?看您的样子很着急吗?” “时间急迫!”云景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她不在这里,是他看错了吗?温和的说;“也许是看错了吧?只不过想向她告别而已,出使的时间提前了一日,怕是不能赴约,麻烦乔姑娘哪时候见到她,告知一声。” 乔映一愣,无言。 本以为云景不会放弃,还会再问什么,没想到,云景只是匆匆忙忙走了,似乎很着急。 云景只轻轻一笑,便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开,今日皇命来的急,他勉强在空隙的时间来见她,只见一面,告知一声,仅此而已,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却连给她的一个承诺都实现不了吗? 乔映没有想到云景是匆忙而来就只是为了见言画未一面,两人本是亲兄妹,心中得知,两人却不言,而云景就这样错过了,半年的时间,似乎在她的记忆中他们兄妹从未分离过,而这一次言画未的改变,却让一切随风而乱了。 风轻轻的吹过,在看时只有她一个人,而红柱后面—— 第66章 红柱后面空无一人,她心头一惊,言画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为什么没有发现—— 云熙没有去送云景,而是呆在皇宫里面,下朝后,在御花园里面喝酒。 “为什么要逼走我哥。”一道微带着恼怒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想起,轻柔,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有敛住愤恼生气的情绪。 云熙一惊,下意识的站起来,脸色瞬间一凉,看着眼前的女子,脖子上突来的一凉,寒凉的利器架在他的颈脖上,剑刃贴在她的脖颈上,使他动弹不得。 “别动!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不会伤到你。”言画未手持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并没有什么恶意,她的眼中却有了泪,脸色苍白,无助。恨恨的看着云熙。 “画未!你要干什么?”云熙脸色苍白,他根本就不知道言画未是怎么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又是怎样闯入皇宫的。 言画未看着云熙,迷惑,不解,更是有小小对他的气愤,她将剑移开一点点,就算云熙乱动的话,也不会伤到他,她只是想要吓吓他。 “我只是来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也说过我不会在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言画未声音有少许的颤抖,眼中有泪,心中委屈,无可发泄。 云熙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就连一声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是他错了吗?他只一心想要消除对他皇权不利的人,以为将言画未做为筹码,威胁云景是最好的办法,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切的一切会变成这样。 “云景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画未!你没有必要为他这样,半年的时间而已!早一天和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吗?”云熙说,微微侧头,这样可以离剑刃远一点,额头上已经出了密密的冷汗。 “有关系!有区别!”言画未轻声说,敛住心中要涌出的恼火与冲动,突然沉寂下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怕;“我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我连说一声告别的话语都说不出来,这就是区别。” 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只是声音沉寂清冷,携着委屈,埋在心中,身体与灵魂的结合,离去的是她的亲人,所有的人都离她远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利剑似乎是受到撞击,手握不住,突然一松,‘哐当’一声落下,一片树叶也随之而落,手里突然变得空空的。 她下意识的望旁边看去,云轩尘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不像是有对她的举动反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言画未心中一慌,不知觉的后退几步,返身离去。 云熙刚刚才放下心来,缓过神来,看见云轩尘欲想说话,便看见云轩尘随言画未而去,御花园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言画未出了皇宫,便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心中委屈,看着繁华的街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云轩尘,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必去面对这一切。 她保证,真真正正的保证,以后她绝对不会这么的冲动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见云景,他现在应该出了京城,但是一定没有走远,她有一点后悔去找云熙说理了,费力没讨着好。 第67章 回到夏侯王府,这里还有几个人在这里照料,她记得在后院有几匹马儿,好像是云景送给她的,虽说现在还不太熟悉骑马,但已经能驾驭了。 牵出一匹白色的马儿,这是她从小饲养大的,颇通灵性。 一跃而上,双腿一夹,马便载她离去,速度不快,但也不慢,至少她能在坐稳和安全的前提下赶去城外,从后门出来,有一条近路直通城外。 她坐在马上,不管颠簸,只知道她要见云景一面,就一面也可以,心中担心,犹豫着。 近路风景怡人,周围全是树,不是很密,树叶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里多多少少会感觉到秋天的清爽和闲适,不知道这里的树叶是怎么的?还没有到树叶纷落的时候,便一片片的掉落。 其中可见,女子驾马,飞奔而去,目光只注意前方,而无暇看着美丽的风景,无奈的时候,只好错过,心中还是留下的一点点的遗憾。 言画未驾马,驰在风中,心中无暇顾忌其他,奔驰在阳光下,行走在落叶林中,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心中冒出了另一个想法,她应该要去见见云景吗?或着说见与不见,哪一个更好? 不知不觉中速度慢了下来,但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不甘心。 直到看见了不远处的人影,距离不远,她却止步不前进了,心中犹豫。一直不言,看到他们走远,不见了身影,从视线中消失。 “有时候不如将所想放入心里,为自己一个人所有,不见,留下遗憾和想念,这样也很好。”轻和的声音在旁边轻轻的响起。 “啊!”言画未小小的叫了一声,反映过来时,立马用手捂住嘴,脸上有点尴尬,蹭上红;“你——,你,你哪里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发现——” 言画未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哪里来的?她怎么会问这种傻瓜的问题。她干脆低下头去,一来不用太过尴尬,二来还是掩饰尴尬。 耳边只听来云轩尘郎朗的笑声,豪放,潇洒。 “若是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叫云轩尘了。驾马奔驰的感觉如何,发泄完了?”云轩尘打趣着她,他驾驰了一匹白色的马,和她一同停在一地界儿,并肩。 “我——,你…”言画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脸上微微有些羞涩和尴尬,倒是忘了一些伤心事,注意力全部在云轩尘是怎么跟着她来,而不被她发现的。 云轩尘看她出神,一心在这个问题上琢磨的样子,不禁一笑,温和的说;“且放下一些伤心事,我喜欢毫无心事,没心没肺的言画未。” 言画未一愣,脸上一红,连忙笑着说;“你说笑了,我且是没心之人,但却不招人喜欢,不要打趣我了,我会当真的。” “我从未说过假话!”不知道不听错了还是怎样?轻轻而真诚的话语随风而来,落入脑海,久久挥散不去。 言画未完完全全的懵了,在回神的时候,意识到有些尴尬,只匆匆一笑掩过,闭嘴不言。 第68章 云轩尘也不说话,或许是意识到了她的可以躲避,不想让她为难。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冲动,我想下次我得要想好后果在着手行动。“言画未转移话题,小小郁闷的说,手里不知道何时有了一片树叶,像是旁边的一棵树落下来的,恰巧落在她的手里。 云轩尘轻轻笑了笑,有意离去,驾马慢行,见她也跟上了,并不奔驰,而是慢慢的慢走,神情有些恍惚,但却用了心去听她讲话。 “我一直在纳闷你怎么会成全云襄和乔映,乔映相伴你多年,你愿意她离去吗?”言画未驾马同他一起,速度不快,但还是跟的上他,忍不住好奇问。 听了昨夜他们的话,在昨天夜时她并没有问出口,而是沉默不言。关于云襄!她的认识不多,只是知道他的一位侧妃——红绣是柳言筝的表姐,他也和钱家抄家一案有莫大的关系。 “你劝过乔映不是吗?”云轩尘温和的说,看着前方树叶纷飞,心中叹息,却不出声。任凭他人猜测,自己却不说清冷的眼眸看着前方。 他知道自从她们两个人在小院里雨中畅饮后,言画未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她能凭记忆猜到许多的事情,就如她猜到了乔映便是钱纺于,可她却不说破。甚至那一夜她拔出了深埋在大树里的那把夏侯夫人的剑。 眼前的树叶就像那一夜带雨的树叶纷飞一样—— “我从为想过我娘会将剑藏在这棵我日日触摸的大树里。”言画未带着泪笑着说,抚摸这这棵大树,记忆涌上来,娘亲似乎就是死在这棵大树边吧? “忘了吧?”云轩尘看着她哭的样子,轻轻的说道,只是劝她,语气轻和,并不生硬。 “我将其视为夏侯尘的事情,事不关己!且将夏侯尘埋藏在言画未的心底可好?记着她只是一个背负无奈的简单女子可好。”言画未笑着说,将剑拔出,心中无意伤他,身子却不听使唤似得,手先一步持剑朝他递过去。 云轩尘双指夹住她的剑刃,并不厌恶,也不恼怒。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递剑过去,不过我应该伤不到你。“言画未有些吃惊的说,只觉得脑子里有一点乱,明明淋了雨却不觉得冷,酒意全醒。 她的确是有意的,她也知道她瞒不过云轩尘,当她在犹豫要不要逼迫云轩尘说出事实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替她做出了结果。 他知道云轩尘知道很多的事情,她只想弄清楚他和她父母的关系,然后就醒醒酒。 “你不必用这般直接的方式。“云轩尘轻轻的说,手夹剑往前一送,不为难她。“你的父亲和我的师傅是结拜的兄弟,而你的母亲也是我师母的的好姐妹,师母和我讲过许多你父母的事情,在着说你的父亲在朝为官清廉,我向来尊敬,余下的,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和一些往事,你不必在问,免得惹祸上身。” 第69章 一路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庭院,她将马安顿好,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要春儿随云景同去,一路上也好照顾他,而她也存了小小的私心,至少这样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些事情。 院子不是很大,但能抵的上她在王府里的小院,而且还要大一些,外面有一片小溪环绕,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除非那个人有绝世的武艺和过人的胆量,甚是清静,她喜欢这种幽静的生活,不容他人打扰。 天一点点的阴了下来,随着时间,雨滴不紧不慢的落下来,清冷,落寂,但不失缠绵,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雨滴无声的落下,与寂寞相携。 言画未披着蓑衣,坐在河岸边,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她现在有很多的事情,这个王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舍不得,只是她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心要留在这里,好像那个世界在是一场梦,而这个多雨的王朝才是现实。 “姑娘垂钓,可否给老夫一个位置。”一道祥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来是个年迈的老人家,声音的主人距离她所在的地方不远,脚步声越发来的近。 言画未一愣,想起这下雨天的,谁和她一样的奇怪,在这个时候钓鱼,旁边正好有一个位子,她来的时候搬来了两把椅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费时费力的,不过现在倒是没辜负。 她转头礼貌的一笑,并不建议,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老者将长线抛入河塘中,才轻声说;“都说水清便无鱼,这水算不得太过的清澈,不过也不浑浊,鱼有的是。” 言画未不禁被他的话,引得回头,打量着这位老者,有些老迈,不过看起来是年轻的时候练过武,所以现在的身子骨健朗,一脸祥和的模样,只不过这里是很少有人来的地方,人少,原来真有和她一样奇怪的人—— “言姑娘可听的懂的话,你我勉勉强强算的上是邻居,不过这河塘可算不上是姑娘一个人的。”老者笑着说,朝瑾雨楼的方向望去;“姑娘可还认识老夫?” 言画未真是越发的郁闷了,她可不是夏侯尘,纵然有零零星星的记忆,可这突来的‘故人’让她犯难了,她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郁闷了,无语了,也凌乱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瑾雨楼望去,现在她只看的到雨丝,朦朦胧胧中只看得到那两排枫叶树。 “看来你是真想不起来了!”老者笑着说;“你看起来到是个聪明的小丫头,不过易王爷没同你讲过吗?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不会害怕。” 言画未更是愣了,完完全全的愣了,眼前的这一个人到底是谁啊!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他怎么会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害怕,还有您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我?您到底是来钓鱼的呢?还是有别的事情呢?”言画未干脆把想问的事情全问出来了,轻轻的声音,并不她,她不想惊吓到鱼儿。 第70章 “因为你是他和月夕的女儿,看起来到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不过啰嗦点。”老者笑着说,打趣着她,和她一样,故意小一点声音说话,不想将鱼儿吓跑。雨点落在鱼塘里,击打水面,漾起一阵阵的的涟漪。“我是来找你的,你娘说有东西要我给你。” 言画未对他的回答无语了,因为披着蓑衣,所以没有淋湿,不过看这雨势看来不下几天是不会停了,裙边湿了,湿漉漉的,完全是泡在水里,她想她会去如果不换掉的话,肯定会感冒的。 “东西!我娘已经把该交给我的东西全给了,没有什么了。”言画未笑道,现在更是懵了,她娘亲认识这位前辈吗?为什么记忆中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郁闷中? “还在想?呵呵,我与你父母是故友,我看你长的比较像你娘亲,性格也相似。不过这雨说下就下的,有些冷了,说话怪不方便的,请我到你的小屋里喝杯茶可好?”老者笑着说,问她,现在的确是有些冷了,纵然是披了蓑衣,但是雨滴多多少少也有些湿了衣服。 言画未点点头,他给自己的感觉有一点点像他的爹,不过应该不会骗人的,没有多少的人知道自己的娘亲叫月夕的。 收拾好东西,两人便顺着小路回小院,携风带雨的天气,特别是已经入了秋的,在这个季节里,应该是没有几天是天晴的。 回到小院,老者的衣服却一点儿水也没有,像是回来的路上已经干掉了,而言画未的衣裳有些水迹,因为怕落了病,所以换了一件衣裳。 “真是处不错的地方,离我的瑾雨楼不远。”老者笑着对换完衣服的言画未说,依窗的桌边的凳子上,窗户没有开,怕吹进雨进来。 言画未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裳,感觉好多了。一路来她才知道他的确是娘亲的故友,现在是瑾雨楼的老板,是她的爹和娘的牵线人,他不是应该在江南那一带吗?怎么跑这京城来了。而她却是真的无语了。 “这是小时候爹和娘亲经常带我来的地方,因为小时候就喜欢这里,所以修建了一处庭院给我,到是清闲,地方选的也不错,偏离皇宫,离瑾雨楼近。”言画未走近,坐在他对面,桌上有茶壶,摸上去温温的,为他沏上一杯热茶;“可以暖暖身子,这儿的茶别的地方喝不到的。” 老者捧起茶杯,看着里面新鲜的茶叶,轻酌,细细品味,良久,看着她说;“的确是不错,有时间我倒可以向你讨杯茶喝,不过我越发看你越像你的娘亲,看得出你更胜于月夕。” “那日听夏侯王府里传来的消息,我倒是吓着了,纳闷着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若不是易王爷前面要我来看看你,不让我还真以为这夏侯尘就消失了。”老者笑着说;“只不过没想到你肯换回原来的名字。” “他真是有心了,我与他并无瓜葛,只是受了我娘的托付,给他添了麻烦。”言画未温和的谁,浅笑置于脸畔,声音不大,这安静的小屋里放了几盆她在枫叶道那边挖来的花草,淡淡的清香为,味道并不浓,若有似无的,很难发现,有安神镇静的作用,至少有人在这个小屋里是不会生气的。 第71章 窗外,边沿上挂了一些银色的小铃铛,风一吹便动,清脆的声音并不杂乱,反而悦耳,空闲时让人愿意去聆听,清风伴雨,不失惬意。 “看来你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想避开他吗?”老者小着说,神情认真,在这间小书房里,并不觉的冷,毕竟夏天的余热还没过去,现在是夏季往秋季过渡的时期,比往日清凉的许多。 言画未摇摇头,微笑着说;“我与他并不熟悉,他不愿意介入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去打扰他,所以不想谈这些,只是存了一份心,过几天便会淡下去。” 老者笑着说;“知道的,了解的,太多!不是 一件好事情。他算的上是时间最无情之人,若不是你的父母,他应该不会放下他的逍遥生活,去插手这些烦事!” 言画未微微一笑,心中小小的失落,不过应该很快会习惯的。在这里,在这处美丽的地方,任何放不下的事情都会掩埋在心中,不会说出口,这里像是让人躲藏的地方,可以把在这里将心中的伤口以时间当药治好。 “在想什么?”老者轻声问,看着她有些心事的模样,陷入沉思,不过没有紧锁眉头,这里种了很多的花草,外面在下雨,若是那些植株没些定力的话,雨过后会是一片的狼藉。 言画未摇摇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好要怎么样,这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东西,是接受还是拒接。 “前辈只是为了来送东西的吗?”言画未问道,一时想不出拒接的理由,转移话锋。 “不然呢?”老者笑着说,看着眼前的人,起身;“好了,我不想多待了,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虽是说浪费了大好的风景。” 言画未点点头,目光投降已经凉了的茶水,她不好再多做挽留, 送了老者出了小院,天阴阴的,一天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回到屋内,正欲将桌子上的东西找个地方放好,小心保存。 细雨缠绵的下着,单这样看着都有一种这辈子都不会有尽头的感觉。 言画未撑着伞,她终究还是不想呆在哪里,站在屋子外面,看着前方,或许是因为天气稍凉,又有雨滴落下来,她又回到了夏侯王府,这里是董晓一记忆的归宿,而现在她似乎谁也不是,脑子里只有思念。 她记得她说过,她今后不会哭。可现在却是一片的茫然,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想些起事情,便会想要流泪,让一切的掩饰变成无力的苍白。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亲人离去,而是两个时代的分离,让她接近奔溃。 进屋,暗暗的光线,这里是一间没有人住的屋子,是王府里的禁地,地上有尘土,从外面带进来一些水混着灰尘打湿了地,这是她的母亲曾今待得最多的书房。 身体微微的颤抖,莫名的一酸,控制不住的,眼泪不止不住的落下来,心中甚至是矛盾的,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却强迫着自己,迈不开脚步。 泪水打落的声音在这沉寂孤寂的气氛中格外的清脆。 第72章 云轩尘就撑伞站在屋外,在外面静静的看着里面孤寂的身影。言画未并没有发现他就在外面,她本就是个单纯的女子,从未有过戒备心,没发现自己,这并不奇怪,她像是将自己置之度外,出了对亲情的执著外,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留住她,似乎下一秒!便会消失。 只静静的站在屋外,宁愿承受风雨也不想进去打扰她,只想等她一个人平静下来想清楚。 “王爷!言姑娘她…”一旁的行风出声,站在云轩尘的旁边,看着里面的人,故意将声音放的轻小。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知道言姑娘会在这里,很陌生的地方!像是一处许久没有人住的地方,外面有些小草,长的很高了,足以看来这里是荒废很久的地方。 云轩尘沉寂不言,没有说话,目光只放在那单薄的背影上,淡淡的目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怎样的情绪。 随笙就站在哥哥的旁边,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在颤抖,不忍心在看下去,努力平静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说;“王爷在想什么?是言姑娘吗!” “本王想,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底还可以牵扯出多少的麻烦事!江夫人这般的仇恨言画未的母亲,只是这言画未这般的聪明,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到她自己!”云轩尘淡淡的说,漫不经心的,语气冷漠,清冷的话语中听不出什么,只是让人才不透。“到头来是谁自讨苦吃!” 他说话的声音故意压低,不想吵到里面的言画未。 言画未的确没有发现什么,眼泪已经干了,脸畔上隐隐还能看见泪痕,看着眼前的着副画,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上面画的是以为女子,眉梢容颜与言画未稍有些相似,但若细细分别来看,从眉宇气质太分,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画上的女子温柔如水,生的的美丽动人,只是女子脸畔展露浅浅的笑颜,像是执笔之人的心态所致,女子稍有清愁的模样难以掩盖。 这是言王爷画的一副画,是在月夕死后不久的时候画的,时隔多年,她没有想到这张画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在她的眼前,这里荒无人迹的,自从娘亲死后便被封禁了,原因她也不知道,不过这里的无人打扰给了着画中人一份闲适与安静,没人打扰,像是远离了凡尘一般。 同她钓鱼的前辈说过,江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曾经是母亲的婢女的原因,所以才落得个偏房的位子,做不得正位,一切的一切她要抱在母亲的身上,而母亲去了,她便成了江夫人的目标,上一代的恩怨会印象到这一代。云景的身世便是一个例子。 只是如果正真的夏侯尘在这里她得知了真相,她的心中会是何等的滋味,她似乎不像将云景当成哥哥简单,她很聪明,只是没有猜到云景会是自己的血亲,而她自己爱的竟是自己的哥哥。 第73章 夏侯尘是何等的无奈和悲哀。爱了,却是乱伦,不爱,心受折磨。 得知真相后,就在那天的午时,了结了自己,她放不下,用了自私的办法,脱离放下这段禁忌。 她言画未却不是夏侯尘,她只当匆匆过客,只看庭前花开花落,不做停留,算是负了了夏侯尘吗?身体与灵魂之间,她选择的是自己,为自己而活,她只想避过所有,住在自己安静的庭院里。 “如果你认为你杀的了我,你完全可以动手。”安静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言画未看着半掩的阁门后面出来的人,她的相貌和江瑾玉有些相似,但年龄年长了许多。 江夫人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娇媚的双眼稍有敌意的看着言画未,虽看上去是娇弱的身子但并不显病态,反而和健康,高贵,温柔,若舍去那双眼的憎恨不说,看上去便是舞害之人。 “小小姐倒是和那个女人长的很像。”江夫人冷笑这说,心思全放在言画未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屋外的人,她嘲讽的说,讥笑;“只不过太过聪明不好,不然太像了的话!很有可能和你的娘亲落的同一个下场,我只是纳闷,一向怕事蛮横的夏侯尘,如何来的知书达理和武艺,瑾玉的武艺不低,你又如何伤的了她。” 言画未不言,只平静的看着这位江夫人,当年就是这位江夫人将重要的消息走漏,害仇家来找娘亲报仇的吗?娘亲视她为亲姐妹,而她借机报复。 “怎么?说出话来了!”江夫人嘲讽的说,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副挂在墙上的画,脸上是得意与嘲讽的笑。她现在已经死了,而她的女儿,现在孤身一人在京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没有什么人能够帮助她,她的女儿一个是皇后,虽说之韵那个丫头不是她亲生的,但好歹由她抚养成人,现在为人中龙凤,瑾玉则是以后的襄王妃,她不过是一个野丫头,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照长幼辈分,我应该叫您一声彩姨。”言画未礼貌的说,她以为是江瑾玉躲在这里,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就是她刚刚在想的人,这让她小小受打击了一下,她和母亲同一辈分,她的确要叫她一声彩姨。 江夫人不屑的笑出身来,一步步的走近,根本不屑去看言画未,而是在这幅画前顿住了脚步,死死的看着这幅画,冷漠和嘲讽的看着画中的女子。 “现在的你和你的母亲真的是很像,若不是这副皮囊相貌,我还真不认为你就是夏侯尘。”江夫人冷漠的说,有些厌恶和嫉妒;“她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只是最不该的就是相信了我,生性善良没什么错,只是信错了人,眼光不准。” 言画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想用身子挡住她,阻止她前进。 第74章 “知道我想要毁了这幅画,所以想阻止吗?”江夫人冷哼着说,极为的不屑,有些嘲讽和耻笑的意思;“这个女人毁了我的一生,当初她嫁给你爹的时候就会料到她会抱着遗憾而死,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却招人待见,我实在不懂,我恨,只是原先刺杀你的法子实在太蠢。” 言画未看着江夫人,温和的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你既然恨我和我娘,没有必要将瑾玉扯进来。” “她?为什么不可以,她是我的女儿,她的背负可不止这些,你的娘亲毁了我女儿的一生,那皇后的位子本来是瑾玉的,就因为她是庶出,便让之韵那丫头顶去了。”江夫人不屑的笑着说,盯着言画未。 第一眼看到,她和那个女人的确有写相似的地方,不过再看下去,便觉得淡了下去,她的美貌无双根本没有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种下太过深的根,她不过是有姣好清秀的面容,并没有瑾玉的娇媚绝世,只是看着恬静顺眼罢了! “您的目的只是我!不是吗?所以没有必要去毁了这副画,毁了,解不了您所谓的恨,不如给我留着。”言画未礼貌而温和的说,至少她是她的长辈。记忆中,在娘亲死后,她还和她说过几句暖人心的话,安慰着当时性格大变的夏侯尘。 江夫人一愣 只冷哼一声,心中犹豫几分,最终还是断了心中的念头。 “以前你没有这般的聪明,如今哪里来的睿智?晓得要留着这幅画。只是言王爷还没有画完就搁笔了,不忍心再画下去,你的名字和这画一样,‘画未’,只是纵然画成由如何,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而她的一念之差,会让你们受一生的思念之苦,她就是这样的自私,不懂爱!”江夫人得意的说,嘲讽着她。 言画未微微一笑,客气礼貌,疏远;“只是我敬佩这位唤为‘月夕’的女子,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我爹的一生难忘,虽然临死之前要我的爹忘记他,可我爹不愿辜负,不忘!而夏侯尘是她临死前护住的孩子,夏侯尘选择忘记,将记忆留给自己一个人!” 江夫人轻笑一声,篾笑她,只是不说什么话。 静寂的气氛江夫人中神情不禁飘远,静静的看着言画未,她是她所恨之人的女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今生今世她恨的是夏侯月夕,还有柳夫人,最恨的,也是最爱的是她的丈夫,她不能去伤害柳言筝,因为她是她所爱之人的孩子,她只能将恨掩埋在心中,只能隐忍着,保护柳言筝,但瑾玉不同,她有这个资格去恨,是柳言筝抢走了她的父爱,瑾玉可以一点点的替她像柳言筝讨要回来。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在这里杀掉你,也没有人会知道,此时你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江夫人危险的对她说。 第75章 “是啊!舍掉王府小姐的身份,我便什么也不是,我只是言画未,不过您知不知道我在这王府里杀死你,也不会有人想到是言画未这等无名小卒做的。”言画未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的心情很好,一句话温和的话听起来并不觉得带有危险性;“您要不要试试看我到底不是您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不过您现在身份高贵,而我现在也不是那王府的千金小姐,这买卖,是我赚了!” 江夫人恨不得将言画未撕成碎片,死死的看着言画未,眼里说不出的怒火和气氛。 突然一声清脆的惊响,响起!…。江夫人差点没被吓的叫出声来,双眼看着地上被摔碎了的茶杯,红色的液体流淌一片,像是从杯子里面来的,深深的的红色,一位阴阴的光线看上去极为像是鲜血。 江夫人看到这刺眼的液体,连突然变得煞白,没有一点儿血色,似乎连身体也在发抖,轻轻颤栗。 言画未看着那副画,眼睛只瞄过那地上的茶杯和江夫人,静静的看着那副画,出了神的样子。等待江夫人从惊吓中回神时,竟是连动一下僵硬的身子都不敢,地上的血让她不敢在说什么话,心跳几乎快要停止了似得,脸色煞白如纸。 回过头去看那幅画,腿不知觉的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脸色比先前还要煞白的可怕,身子颤抖的更厉害。 她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言画未的身影,身边有一点点的凉风拂过,而墙壁上的那幅画已经是被红色的液体染红,只留下画上女子和周围一点点的空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污渍,而周围却是深浅不一的血色。 江夫人的意识一点点被恐惧所代替,是那个女人的冤魂来找她来了吗?比梦里的更为可怕,现在屋子里到处是血,只有画上女子的周围是干净的,而且格外的清晰,好像夏侯月夕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只要敢伸出手就能碰到她冰冷的身子。 “不是我!不。。不是我。”江夫人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想起。 花儿的清香味在小屋里慢慢的散开,能够使人慢慢的镇静下来。 言画未就待在江夫人的旁边,只是江夫人中了这儿小屋的毒,且称不上是害人的毒药,因为这种草药只要闻久了就能够产生幻觉,眼前会出现你日思夜想的一切。 她先前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有这种东西,江夫人没有武艺内力可以抵抗,呆在这里的时间又比她长,会陷入幻境并不奇怪,这种花草是言王爷种的,故意摆放在这个保存了言夫人的小屋子里,避免他人破坏这里东西。 窗台边的那些花儿是她刚刚拿来的,打开窗子,顺着风,可以将香味弥漫屋子,可以使江夫人快点从恐惧的幻境中快点醒过来。 “言姑娘。”声音在空中响起,回头看,行风随笙兄妹站在门口。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第76章 “你们?”言画未轻声问,声音不大,现在江夫人根本受不了太大的声音,稍有不慎就好会对她以后的生活便会有影响;“你们小声一点点,这里清静,就连我也不敢太大的声音,不想打扰这里。” 江夫人的脸色依然煞白,如宣纸一般,毫无血色,嘴里小声念叨,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身子颤抖,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王爷说您会在这里,所以属下就来找您了,江夫人她。。”行风尊重的说,客气,眼神疑惑的看着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狼狈。 言画未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向这对兄妹说,眼睛转头看着窗台上的两盆植株,一盆血红,一盆皎白,颜色的对比十分明显,淡淡的香味弥漫屋子。 “她闻了那盆红色的花儿的香味,那是我爹放在那里的,好让闯入者不破坏墙壁上的那幅画。”言画未温和的说,微微一笑,浅淡温和;“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闻着那盆白色的花的香味,你们不会像彩姨一样,不过在这里我也不敢待多久,你们有事情吗?等彩姨清醒过来,请你们到江府报个信好吗?就说她在我这里。” 兄妹两人就就呆呆震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主子去了皇宫,他们兄妹要留在这里保护言姑娘,不过这里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一向温和的言王爷怎么会用这种‘恶毒’的方法。 记得前几年言王爷似乎像主子讨要过一种花草,是这盆吗? 窗台上血红色的花儿在风中摇摆,被摆在窗台最为隐蔽的地方,不时吹来花香,颜色血红和旁边那盆花儿的皎白成明显的对比,似乎是可以滴出血来,因为窗外种了一丛红色妖艳的花儿,以红色为底衬,所以很难看出来。 “江夫人何时会醒过来,她跑到这里来还是不肯放下从前的事情吗?”随笙轻声问,看着狼狈的江夫人;“主子说江夫人记恨言夫人,只是人心真的容纳的了这么多的事情吗?不肯忘记宁愿受苦。” 言画未轻轻苦笑一声,沉默无奈,按理说这种事情夏侯尘是最为明白的,夏侯尘一心要复仇,不肯放下,可她现在有那位女子的记忆,可却是真的不懂,只是说的明白,却不能体会,她完完全全是以过客的身份来体会这个世间。 “若是想记着,若是放于心上,大概真的不想忘记吧?只是心中放不下的人或事情对自己而言便是最为重要的,惦记着,所以才有芥蒂。”言画未轻声说,真的不敢太大的声音,她不知道那盆解药的效力会不会敌过那盆花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正常的人来这里多多少少会受影响,不过应该不会像江夫人一样。随笙听的似懂非懂,朦朦胧胧的,不懂什么意思。 秋雨依然是没有停,含杂着夏日的清爽,雨水将外面冲洗的干干净净,只听到雨滴打落的声音。 江夫人心中一沉,眼中的血红随时间一点点的散去,不过依然没有完完全全的好起来,至少眼中看到的没有那么的可怕,只是脑海里想起往事,腿脚发软,意识一点点的恢复。 第78章 言画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她没想到江夫人还派了人埋伏在外面,她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归逸楼的花草悦目,囚禁在这里心情是郁闷加高兴,至少能让她在风中凌乱一把! “这里是那个女人住过的地方。”江夫人轻蔑的看着她,心中小小的得意;“我说你怎么这么的放肆,原来是那对兄妹在暗处保护你,不过你应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们没有救你,无动于衷的站在那边,看着你被带出屋子。” 言画未看着窗外的雨,问;“你说这雨会吓到什么时候!” 听到她的回答,江夫人怒火上窜,不过还压了下去,她现在就在江府里,她可以随时弄死她,她没有必要生气,后面有她受得。 言画未转过身来,浅笑着看着江夫人,温和的说;“你信不信哪时雨停,我哪时就能离开!不过你确定这里是给我住的吗?我似乎是讨着了便宜,这里很安静。” 江夫人努力平静的说,实在是被这个死丫头气得没话说了,她就和她的娘亲一个德行,恶毒!“离开!夏侯…言画未你以为这里是你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地方吗?现在你只不过是个没有夏侯王府这个名号保护的人,夏侯尘已经死了,而允王爷也走了,你还奢望逃出去吗?你没有武艺,没有救兵,妄想!” 言画未没有说话,她的确不是夏侯尘,她不过是借用‘言画未’这个名字游走这个王朝的一缕幽魂,似乎在哪里都一样,不过活的好一点——这是必须的。 “想想都不可以吗?”言画未十分郁闷的说;“不过王府里除了那间小屋里有我娘的痕迹以外,任何地方都被我爹给抹去了。按理说我应该杀了你的,你是我的仇人,当年若不是你告密,她便不会死,夏侯尘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黑暗中,可奇怪的是我只当你是江夫人,就如陌生人一样的波澜不起。” 江夫人轻哼一声,听不懂她的话,只当这个丫头已经疯了,说她听不懂的话,做她看不明白的事情,像是一个外来的人。 “大概我不是夏侯尘或是言画未吧?幸好我不是。”言画未小声低喃着,声音轻小,并没有让江夫人听清楚,让她自己胡乱猜去。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现在还没有停止,而且牵扯到了无辜的夏侯尘,和无辜的她,要是一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话,要是她也拗不过穿越这离奇的事情的话,一开始来她就应该躲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是的!越远越好。 江夫人不想在见到言画未,她起身,直接出门,离去,她和夏侯月夕一点儿也不像,偏偏有觉得她像夏侯月夕,很奇怪的感觉。 言画未透过窗看到江夫人和守在门外的侍卫交代了几句话,真的像是在演电视剧,这些让她很郁闷的事情全让她碰上了,是幸运!还是倒霉! 画不在她的手里,走之前她在不让江夫人发现的情况下交给了行风,随笙他们兄妹,只希望他们将画,带到瑾雨楼,交到那位老者的手上,虽然说是坏了,但有了痕迹,记忆中抹不去。 “秋雨!好看吗?”一道声音在耳畔想起。 第77章 ““娘亲从未看低过你,何必不放,不苦吗?”言画未轻声问,背对着她,将墙壁上的那幅画取下,卷好,不让它折皱,而窗台上的那盆红花已经被淋湿了,外面还可以听见秋雨缠绵而落的声音。 江夫人听见她的声音后,许久不言,说不出话来,只是等待药性过去,神智清醒,耳边似乎夏侯月夕的言音未断。 “不…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江夫人呆呆的看着收画的言画未,画已经被自己弄坏了,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破坏了,这个丫头为什么不阻止自己,隐隐中听见他们说自己中了毒,还是言王爷亲自设下的,这个蠢丫头竟然负了他爹的心思。 “我不能伤害你,但是我不能以后辈尊重长辈一样尊重你,似乎!这是我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言画未轻声说,温和,不恨。“隐隐从你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些过去的往事,你为自己而恨,是应该的,只不过你恨的现在已经变得冰冷,在这里,你我说不出昔日温暖。” 江夫人一愣,甚至心中冰冷,她真的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容颜,她的颦笑,记得的只是寒凉的恨意,该记住的没有记住,不该想起的想起了。 行风和随笙就站在那个隐蔽的角落,她们两个人可以随时忘记她们的存在。 “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江夫人的笑容有些疯狂;“纵然你聪明如何?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我看你不过是个怪人,躲在小屋里不敢出来,一个姑娘家竟然在归逸楼过夜,不怕玷污了名声!” 言画未微微一笑,说;“我为什么要怕,我的的确确在归逸楼过了夜,我又不能封了世人的嘴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改变,随她们怎么说,我捂住耳朵,骗骗自己,权当听不到,落个清静。” 江夫人生气,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一个黄毛小丫头,牙尖嘴利的,难怪不讨人喜欢。 江夫人艰难的站起来,撑地而起,有些狼狈,她没有想到就连这个女人的一副画像在这里都是这么珍贵的,腿脚不稳的站起,脚上没力,一软,即将要往边上的凳角磕上去,身体倒下去,猝不及防。 言画未心中已经没有考虑太多,草药的效力太大,她起的太猛了,倒下去很危险的。 一股真力突然朝江夫人而去,托住她的身体,江夫人扶着凳子站直,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着,心,余悸,久不散。 “你故意的!好恶毒的女子”江夫人反映过来的第一个意识就是刚刚的事情是言画未做的。“随你怎么想,我闭嘴,不说话。”言画未温和的说,很无语。 她很汗颜,看着窗外的不停的雨,还要下几天,她真的很希望雨会下个不停。 第78章 言画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她没想到江夫人还派了人埋伏在外面,她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归逸楼的花草悦目,囚禁在这里心情是郁闷加高兴,至少能让她在风中凌乱一把! “这里是那个女人住过的地方。”江夫人轻蔑的看着她,心中小小的得意;“我说你怎么这么的放肆,原来是那对兄妹在暗处保护你,不过你应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们没有救你,无动于衷的站在那边,看着你被带出屋子。” 言画未看着窗外的雨,问;“你说这雨会吓到什么时候!” 听到她的回答,江夫人怒火上窜,不过还压了下去,她现在就在江府里,她可以随时弄死她,她没有必要生气,后面有她受得。 言画未转过身来,浅笑着看着江夫人,温和的说;“你信不信哪时雨停,我哪时就能离开!不过你确定这里是给我住的吗?我似乎是讨着了便宜,这里很安静。” 江夫人努力平静的说,实在是被这个死丫头气得没话说了,她就和她的娘亲一个德行,恶毒!“离开!夏侯…言画未你以为这里是你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地方吗?现在你只不过是个没有夏侯王府这个名号保护的人,夏侯尘已经死了,而允王爷也走了,你还奢望逃出去吗?你没有武艺,没有救兵,妄想!” 言画未没有说话,她的确不是夏侯尘,她不过是借用‘言画未’这个名字游走这个王朝的一缕幽魂,似乎在哪里都一样,不过活的好一点——这是必须的。 “想想都不可以吗?”言画未十分郁闷的说;“不过王府里除了那间小屋里有我娘的痕迹以外,任何地方都被我爹给抹去了。按理说我应该杀了你的,你是我的仇人,当年若不是你告密,她便不会死,夏侯尘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黑暗中,可奇怪的是我只当你是江夫人,就如陌生人一样的波澜不起。” 江夫人轻哼一声,听不懂她的话,只当这个丫头已经疯了,说她听不懂的话,做她看不明白的事情,像是一个外来的人。 “大概我不是夏侯尘或是言画未吧?幸好我不是。”言画未小声低喃着,声音轻小,并没有让江夫人听清楚,让她自己胡乱猜去。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现在还没有停止,而且牵扯到了无辜的夏侯尘,和无辜的她,要是一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话,要是她也拗不过穿越这离奇的事情的话,一开始来她就应该躲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是的!越远越好。 江夫人不想在见到言画未,她起身,直接出门,离去,她和夏侯月夕一点儿也不像,偏偏有觉得她像夏侯月夕,很奇怪的感觉。 言画未透过窗看到江夫人和守在门外的侍卫交代了几句话,真的像是在演电视剧,这些让她很郁闷的事情全让她碰上了,是幸运!还是倒霉! 画不在她的手里,走之前她在不让江夫人发现的情况下交给了行风,随笙他们兄妹,只希望他们将画,带到瑾雨楼,交到那位老者的手上,虽然说是坏了,但有了痕迹,记忆中抹不去。 “秋雨!好看吗?”一道声音在耳畔想起。 第79章 心跳动的的节奏,落下的一拍,言画未匆匆忙忙一笑,脸色一白,看来是对声音主人的突然到来吓的不轻;“我终于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吓的。” 言画未回头,便看见云轩尘坐在凳子上,随笙和行风就站在她的后面;“你是怎么进来的,吓死我了。” 云轩尘轻轻一笑;“保你周全的人,若没点本事的话?如何对的起言夫人的托付!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会用药的。” 随笙听的懵懂,用药,言姑娘用什么药?她会用药吗?她只听王爷说过言姑娘有绝世武艺,不过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来的武艺。 “原来是这样。”言画未小小的失落,听到他的理由莫名感到一点点低落,他不过是受了母亲的托付而已,和她这个人毫无关系,她笑着说;“若是江夫人知道我真真正正和你扯上了关系的话,她会有什么反映呢?她也许会放过我,可瑾玉就…。。呵呵!我看我离你远一点好,女人是可怕的,有嫉妒心的女人更可怕,为小命着想,离你远一点也好,安全第一嘛!” 言画未转回身子去,看着外面下着的雨,缠绵孤寂,他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清冷,潇洒。 “你知道吗!下雨的时候,我喜欢站在窗台前面,至少有心事的时候,可以宣泄,让它随雨水流走,不停留在心中。”言画未轻声,并没有转身看云轩尘,像是在对自己一个说话,轻轻的,声音轻小,清冷。 言画未看着窗外的雨,细细的,似乎是又忧伤的事情,夏末,秋初的雨似乎都给她这一种感觉,似乎下着下着就不会挺。正以为云轩尘不会说话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传来。 “所以雨对你来说是世间最为无奈的,雨夕王朝多雨,但!言画未,烦恼并不能随雨水而去,不能干干净净的离开。有时候!下雨了,心中有烦恼,却有不愿意抛去的时候,宁愿想着,纵然是苦。”云轩尘轻声说,清冷落寂,认真的看着言画未。 言画未一愣,温和的说;“我不懂你说的话!听不懂,我没有爱过一个人,没有你来的经验丰富,我就当一辈子的无情之人,这样就不会经历多情的痛。不过我看我要失约了,等不到雨停便要走,白费了江夫人的美意,怪只能怪你无心带我走,我却有心要耍她。” 言画未转过身来,轻声低喃着;“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等一个人。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我看还是无情无义的好,自在!” 他似乎真的是一个爽朗但不失威望的人,第一次见到他应该是畏惧吧?不过他的武艺的确很高,一片树叶便能划伤她的手臂,今天就和旅游一样,走了好多的地方。 回到归逸楼,言画未走在通往楼台那边的小石子路上,越走越近,隐隐中听到琵琶的声音。 很熟悉,但她脑子突来的短路,总是记不清楚了,总觉的很熟悉但想不起来,不用说云轩尘也在那里,他喜欢待在那个一眼就能看到楼下风景的人。 第80章 云轩尘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是酒,淡淡的酒香味,旁边一位妩媚娇弱的女子为她抚弄琵琶,模样是熟悉的,是昨日想要刺杀她的瑾玉,看来她要失忆一下,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言姑娘!”随笙走近过来,看着撑伞的言画未,尊敬的唤道。 言画未礼貌的一笑,问;“有事情!” “主子请您到楼台上去。”随笙温和的说,依是一副干练的男儿装;“不过我看江瑾玉也在那边,您最好小心一点,不过大意也没关系,还有主子在那里,虽然江瑾玉是归逸楼的常客了,主子也对她很好,不过主子应该是容不得任何人伤害您的。” “听着好别扭。”言画未无奈的笑着说,他应该知道自己会来楼台不是吗?是强求她去吗?干什么? 随笙看着言画未失神的样子,不禁一笑,说;“主子猜的真的没错,他猜到你会想他找您干什么,我看您真的是在想这件事情,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言画未心上一凉,她表现的很明显吗?纠结啊!果然她真很容易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刚刚到江瑾玉她家走了一趟,现在江瑾玉又来这里,她知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见了面之后,她该说些什么? 言画未撑伞同随笙一道走到楼下,收伞,心中莫名的犹豫,但是还是在随笙的带领下,踏上楼梯,为什么会有一点点的犹豫和害怕,似乎是觉得有事情发生而不愿意去面对。 上了楼,往楼台走去,入眼的是江瑾玉扶弄琵琶,轻声响,清冷的声音与寂静的雨融为一道。身体隐藏到江瑾玉看不到的角落里,不知道愿意,似乎她真的是不想见到江瑾玉。 “画未!面对,并不是很坏的事情。”云轩尘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清冷平静,除了言画未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也没有看言画未,而是看着外面清寂缠绵的雨。“若是不愿意你可以随时转身离去。” 言画未脸色一白,江瑾玉是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人,甚至她为江瑾玉感到心酸,是这种感觉才让她不愿意面对吗?她轻声无奈的讲;“我挺嫉妒她的,至少她还有一个娘,可怜我!什么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招惹云熙了,这下好,我连哥都没有了,脸都悔青了。” 云轩尘脸畔划过意思隐隐的笑意,轻酌一杯美酒,没有开口,将自己的声音用内力传到言画未的耳朵里,这样他们可以安安静静的讲一会儿话,任何人都打扰不得。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大概我人生最为无奈和悔恨的事情就是以前错过了你言画未。”云轩尘的声音清朗,豪气,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不过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后悔,我想将你留在归逸楼是最好的选择。” 声音在耳边想起,言画未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将身子往里面靠一点,尽量让云轩尘也看不到她,许久,言画未轻声说;“我重复我说过的话,我是禁不起玩笑话的!只不过你的红颜美人真是不少,你是喜欢江瑾玉呢?还是柳言筝呢?现在我真是看不出来,或许还有更多的女子等你选择。” 第81章 “瑾玉是江夫人的女儿,明说来她是我的仇人,江夫人想把我囚禁在江府,我从江府里出来了,而今她的女儿又来了这里,这算什么意思?”言画未的声音听来有一点点郁闷和无奈的感觉;“她们不烦的吗?他们不烦,我很烦!” 云轩尘轻声笑起来,说道,笑声落到言画未的耳边,豪放,爽朗;“我当言画未是个不记仇的人,没想到是敢爱敢恨的女子!” “我又不是圣人。”言画未小声低喃着;“还不让记着恨了!嘻嘻!不过若是能像你这样,红颜桃花,我宁愿我是男儿身,知己红颜,何乐而不为!不过我并不想和她说太多的话,就一小会儿,我是她心中放不下的芥蒂,她恨我,而我却记恨。” 言画未犹豫几番,最终还是无奈的站出来,看着江瑾玉。琵琶声突然停了,嘎然而止,江瑾玉有些惊愕。 “你好啊!”言画未对着她笑着说,脸上还是有些别扭和无奈,尴尬中。这句招呼打的还真是别扭和艰难,果然这是一份哭差事。 江瑾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努力平静的一笑,,冲这云轩尘说,脸色突来的有些苍白;“王爷难不成是想用言姑娘来激瑾玉不成,无意还是故意?” 言画未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江府吗?见鬼了不成。 云轩尘淡漠的笑了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本王只是要试一试她,看她是否如本王心中想的一样。既是无心,但也是有意。” 言画未干干的笑了笑,说;“我是糊里糊涂来的,和我毫无关系。” 江瑾玉一愣,不在说话,心中还是有一些发慌,脸色有些苍白。易王爷算是告诫她吗? 言画未总觉得有些不对,走到楼台边缘的扶栏边,坐下,温和的说;“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这里多余的,似乎有些打扰了你们两个人。” 云轩尘笑了笑,看着外面的雨,似乎很是享受,言画未的头发被风吹望一侧,落上了一些雨水,散漫安详,她似乎不喜欢挽起头发,任由其散落腰际,不受拘束。 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琵琶声再次响起,江瑾玉扶弄着琵琶,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沉下来。琵琶是言画未的娘亲教她的,只是也是因为她,娘变成了这样,而她却生活在这般的环境中,除了仇恨便无其他。 夜色降临,残灯明灭,归逸楼一贯不点明亮的灯,只要能够在黑夜中为人照亮前方的路就可以了,江瑾玉已经走了。 言画未坐在楼台上,看着外面的雨,打落在地上,清脆缠绵的声音。 临走前江瑾玉单独对他说,云熙想起了一切的旧时,想起了他幼时与夏侯尘的渊源。在言夫人死后,言王爷让云熙服下了能够忘记夏侯尘的药物,而今他却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想起了他和夏侯尘在小时候所有的事情。 双手趴在栏杆上,头埋在手臂上,听着雨的声音,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夜晚是发泄感情的最好的时机,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 “不怕冷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就像外面的雨一样。 言画未一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白色的披风落在她的肩上,他坐在她的旁边,脸上是温和浅淡的笑容。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冷漠严肃的人,云景云熙对你的描述也是这样的。”言画未温和的说,将脸侧伏在手臂,侧头看他,笑着说;“没想到却是谣言,你似乎不是这样的一个人,话很少,也不是很冷的一个人,想外面的雨一样。” 第82章 “因为我从不会让你看到那个样子的我。”云轩尘淡淡的说,不免温和,笑着看着她。 言画未一愣,继而笑着说,言语中有些打趣;“听着你的话我的确有些高兴与庆幸,至少能将一份温暖埋在心中,突然发现我是你的例外。” 云轩尘笑了笑,讲道,语气温和,敛住清冷,温柔轻和;“随你如何想,不过!画未!何必将心事置于心中不说,既是过去了,惦记且好,但莫要为此烦恼,无奈是免不去的。” 言画未笑了笑,说;“就像你是皇帝吗?这是你的无奈吗?辅佐云熙是为你自己铺后路吗!让他代替你,这样你可以逍遥游走不受任何拘束,不过你似乎选错人了,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想法。” 云轩尘看着窗外的雨,孤寂,沉默了一会儿。 “我选云熙自然有道理,其中理由我也对你说过,如今盛世,我大可放手不管这天下,他绝对有这个能力。”云轩尘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他的控制欲能够让他稳固这雨夕王朝。他现在想起他和你幼时的一段情缘,你是在想这一件事情吗!” 言画未侧着头,不说话,耳边只听见雨的声音,,看着他清俊的脸畔和清冷孤寂的眼眸。似乎他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少言,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不说破,内敛,并不像是云熙或云景说的那么冷酷。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对不对,云熙,云景,甚至这雨夕王朝的由来,你都知道对不对。”言画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突然问了一句一直掩埋在心中的问题,不回答他问的问题;“甚至为辅助云熙成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云熙暗地派人刺杀你,你却不说破。” “他杀我,便是在怀疑我,只不过他想尽办法却也动不了我一丁点,我既没有任何的损失,我又为何要说破,随他如何,我只不过是陪他玩玩,他费尽心思来伤我,而我从中寻乐,何乐不为呢!”云轩尘笑声说。“只不过如今你要做决定是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若是相伴,怕是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画未没有立起身来,仍然是趴在栏杆上,侧头冲他笑,温和的说;“首先声明我还不想死,这里是个好地方,我喜欢留在这里,不过我的武艺应该还没有差到被人杀死的地步,且在你之下,既然你权当是玩玩,我陪君子又有何不可。” 言画未认真的看着他,笑着说;“只不过我有许许多多的麻烦事,你不介意留在你这里,若是你收留了我,便等于收了一个大麻烦。” 云轩尘笑了笑,笑着说,认真,不再有温和的戏谑;“明天我要你要离开归逸楼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但你绝对不可以回到这里。” “为什么?”言画未有些惊愕,这个决定来的好突然,为什么要她离开一段时间,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第83章 “画未其实你很明白对不对?”云轩尘望着外面的雨,安静的问,却不说破,等待她的回答,其实她一直都在躲避,无论是他或是云熙,她一直在回避着她们,全当做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你留在归逸楼!也知道我为什么会一再的出手相救于你!你一直都很清楚” 言画未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她说什么都会变得很苍白很无力,在这个世界她用尽一切的心力来活在他人视线外的世界。且当成过客来生活,她只想看这里的风景,吹这里的风,看这里的雨,喝这里的茶,只想理清楚一切关于夏侯尘的事情,不想和任何人有什么瓜葛。 “我应该要明白什么吗?”言画未笑着说,稳下心绪,笑着反问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云熙和夏侯尘的纠缠已经让她很郁闷了,现在怎么又来一出这样的事情。 云轩尘认真看着她,心中有些无奈,当却不言,不想逼迫她。 “我想我可能会听你的,离开一段时间,就当出去散散心。”言画未笑着说,转移话题,有意避过;“不过我暂时不会跟这里的任何人有任何的联系。” 云轩尘笑了笑,眼中的落寂与清冷掩饰不掉,看着外面的雨,缠绵不休的下着,也许他需要给她一些世界,让她作出抉择。 次日清晨,言画未果真是走了,云轩尘让随笙跟着她,但却不去见她。 “言姑娘!她——”乔映看着正在为红绣诊脉的言画未,一时说不出话来,红绣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了,那日红绣醒来后便忘记了云襄,但后来便又一次昏迷过去,然后一睡不醒,现在红绣是毫无生色,像是要死去一样。 言画未做了一个要她不要说话的手势,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示意让她不要过分紧张。 床榻上的红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像是快要死去了一样,只是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能让人感觉到她还活着,她瘦了很多,就算能好起来,也是个经不起病的人。 言画未移开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若有所思。 “言姑娘…你能救她吗?”乔映迫不及待的问,有些紧张,不久前红绣还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归的幸福女子,可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和她的遭遇相差无几。 “你是关心她吗?还是觉得现在的红绣就像当年的你!”言画未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凳子上,笑着问她。 早上乔映便匆匆来到归逸楼,急急忙忙的把她拉到这个地方了,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不过心生好奇便跟她来了。只是没有想到是为了救人而来,床榻上的人中了毒,而且很严重。 乔映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哑口无言,不好怎么回答。她记得王爷对她说过,言画未问得问题是最难以回答的,甚至由答案她可以想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第84章 “你也不知道对不对?”言画未笑着说,看着乔映一脸的焦急,打住问题,说;“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她似乎是强制自己不醒来,不过似乎没有忘记一些事情,好像是有人给她下了毒,虽然会有一些麻烦,但还是能治好的,但需要时间,我来的时候又又不少的人看到了,我想我不会待在这里,你派人将红绣送到我的住处好不好?那里安静些,醒来后她可以在那里养身子。” “下毒,我给她喝下去的药并不带毒性的,怎么会这样。”乔映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来,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红绣只剩下半条命了,幸好还救得回来。 “你的药的确不带毒性,但却不代表不会有人给红绣下了另一种药。”言画未笑着为她解释,外面的雨没有停,耳边依然有雨声;“不过女人之间的战争真是可怕!红绣我会医好!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明天你就要嫁人了,舍去其他不说,嫁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在明天忘记所有的仇恨好不好?为自己的大喜之日高心一天,放下一切来做一位新娘。” 乔映眼神暗淡下去,涌起涩味,这么多年了,原来除了恨,她还有眷恋没有舍去,轻轻点头,艰难的答应她! 言画未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看着红绣,她本可以不救她,因为就算她能救回这个女子的命,却救不回她的心,她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是自己不敢去面对残酷的事实,由人不由天。 回到小屋不久,便有人将红绣带来了,她还是那样的毫无生色。 “言姑娘。。真有办法治好吗。”随笙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根本不忍心去看她的面貌。 随笙依然是一副男儿装,干练轻和,但不失小姑娘的娇态,或许是在云轩尘身边呆久了,懂得权衡轻重,但私下也会因为好奇心做些糊涂事。 言画未坐在床边,对面窗子半掩着,不时会有风吹进来,携着雨丝,临窗的地上已经又了湿意。 “当然有办法!”言画未笑着说,看着床榻上的人儿,无奈的说;“若她真的肯忘记襄王爷,她一定会好起来,只不过就算是能好身子也会大不如前,经不起大病!” “那——若她。。若她如乔映一般的固执呢?若她不肯忘记呢?她会不会也像乔映一样去复仇!”随笙问道;“乔映也是固执!我看她一心只想复仇,迟早会害死自己的,王爷告诫过她,说‘无论你爱听还是不愿意听,生死是你的事情,不关他人,出于仇恨也好眷顾也好,只希望你能为自己好好活着’!属下看乔映也动摇了,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知道红绣会不会是下一个乔映!”言画未笑了笑,无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她是红绣,不是乔映,她醒来后会自己选择自己以后的路的,不过她倒是为我找来了好多的麻烦,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人知道了,再过不久,这里就会热闹许多!” 第85章 随笙也有些无奈,心知她们来这个地方已经被皇上布下的眼线所知道了,不久便会暴露的,以云熙对言画未隐隐的恋恋不舍,一定会派人来这里的。 “真是难为你了!”言画未笑着说,离开床榻,坐到木桌边上的凳子上;“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不过你也是一胆子大的主,你不怕!” “您都不怕,属下怕什么?”随笙笑嘻嘻的说,看着言画未散漫的样子,她似乎是有一些疲惫了,一夜没有睡好吗?眼睛有些红肿;“皇上待会儿真的回来吗?您很皇上真的有过一段渊源吗?” 言画未倒水的动作慢了下来,一愣,笑一声;“我很出名吗?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知道这些旧事?我的确和云熙有过一段渊源,你想听吗?若你有耐心听我讲,就坐下来喝杯茶,慢慢听我说。不过前提是,故事里的女主角不是我,也不是言画未,更不是夏侯尘,你要把里面的人当成一个陌生人。而里面的女主角我只用‘她’这个名号来代替。” 随笙点点头,谁没有一个好奇的时候,更何况是言姑娘的事情,言姑娘现在似乎是天下人最大的好奇! “那时候,好像她和云熙是在言王府的后院里,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男孩为小女孩推着秋千,好像就是因为这样认识的,他们喜欢在后院里面打闹,男孩喜欢教女孩子下自己喜欢的围棋,只可以男孩子却不知道小女孩不喜欢下围棋。”言画未安安静静的说。 “小女孩喜欢叫小男孩叫‘哥哥’,一来二往就渐渐熟悉了,只可惜女孩子在母亲死后性情大变,男孩子甚至为了让小女孩从噩耗里清醒过来打过那个小女孩,最后在没有办法下,小女孩的父亲只有给男孩喂下能够忘记小女孩的药,从此两个人就形同陌路了!”言画未笑着将故事简便化!大致的事情就是这样,期间女孩子只有对男孩子的依赖和友谊,毫无‘恋情’可言。 随笙听得稀里糊涂的,哪里知道言画未和云熙的过去就是这么的简单和了然。 “很失望!”言画未爬在桌子上,,微笑着取消随笙,杯子里的茶水已经被她推倒了,水不多,倒是倒出了一些茶叶,她看着茶叶,无聊的数着它的叶脉;“你是不是以为可以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随笙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心里真的是很失望,落空落空,不过其中也参杂了欣喜,幸好言姑娘和皇上没有什么关系,只不是皇上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而已。 “只不过是小孩子,能有什么爱情故事,不过我毕竟是叙述人,若是你想更了解一些的话?你可以问云熙或是把以前的夏侯尘找回来!不过怕是你连出都出不去了,外面肯定有人围着,扰了这里的清静真是件不好的事情!” 第86章 随笙心上一惊,练武的人,听力敏锐,从声音判断,外面的确有很多的人,不下十五个。 言画未起身,走到门边,笑着说;“你在这里照顾红绣,我等会儿就回来,随便采点有用的草药!” 拿了一把伞,撑伞出了门。 外面的雨小的很多,不大,但是密密的,从这里看外面是一片的朦胧,的确有人在外面,也的确是云熙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派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在外面守着! “言画未是哪里来的福分让诸位大人在外守待?”言画未温和的声音传来,但听来有稍稍的不开心甚至是厌烦,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她寻着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容易吗?就这么让人给扰了悠闲! 徐晨看着撑伞站在木桥上的女子,她没有走过来,怕是料定了他们没有能耐过去,她就在那里不走不逃,他谦恭的冲那边喊道;“可否是言姑娘?我等奉皇上之命将言姑娘请去皇宫,请言姑娘随属下走一趟可好!” 言画未站在桥上,桥下是一条小溪,稍有些宽,溪水随低势流去,声音落在耳边,她听得出来,和她说话的男子是云熙最为信任是侍卫——徐晨,她轻哼一声,说;“只怕是去得了,回不来!我说你们是没事找是做是吧?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话说在前头,你们在我家门口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惊动太多的人!” “言姑娘请莫要为难属下!我们只是奉皇上皇命,请言姑娘跟属下走一趟,这木桥我们过不得,也没有这能耐,不过皇上没有要为难您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言画未突然冒出一句,郁闷得看前面的人,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悦耳清脆。“一来你们没有个缘由,二来屋子里还有个病人要照顾,三来我也不想去,除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所以你们爱守就守在那里,与我毫无关系!” 徐晨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离木桥很近,只要在跨前一步就能脚沾木桥,只不过心中忐忑,心中还是微微的发怯,他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女子。 她就是能让皇上为之发狂的人吗?她就是那个能让皇上三番四次去找易王爷的女子。看着倒是顺眼,长得并没有那么的夺目耀眼,但却也是眉清目秀的,恬淡温和,眉目如画,脸上是轻和的笑容。头发随性的散落于肩,散漫慵懒,如若仔细去看,心会为之轻轻一颤,让人寻味的恬淡温和! “我不太喜欢外面的世界!”言画未轻和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所以选择躲在这里,麻烦你告诉皇上说,他要找的那个人已经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与他,与雨夕王朝毫无关系。” “这…。”徐晨不知道皇上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这么的执着,好像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和夏侯尘有点相似,不过夏侯尘已经死了,那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这个女子纠缠不放,而且易王爷也对她…。。 第87章 “在想什么?”言画未微笑得看着这个人,他就是喜欢随笙的那个男子吗?随笙的眼光不错,人也忠心,不过也太过执着了,带一群人站在她门前不走,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严重向你保证,你绝对不可能把我带到皇宫去!除非我自己想去了,不然纵然是云熙来了我也不会挪出半步!”言画未笑嘻嘻的说,看着眼前忠厚老实的男子,面目生的不错,若是放在董晓一的时代绝对是阳刚型的大帅哥一个,好像雨夕王朝的人都生的很好,很漂亮! 徐晨语塞了,这位言姑娘说的不错,除非是她自己想出来,他们这群人是绝对没能力把她强行拽出来的,在加上这雨不停,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你可知里面有一位姑娘!”言画未笑呵呵的说,心生要捉弄这个老实人的念头,神神秘秘的笑着;“她是雨夕王朝唯一任官的女子,现在她就在我的屋子里面,要我请她出来吗?或是我请你进去和杯茶!” 徐晨一愣,连顿时扬起淡淡的红色,他知道这位言姑娘说的是随笙,她想吓吓他,让他回去,他尴尬的说;“属下并不想为难言姑娘,不过您一天不答应离开,我们就一天不走,虽然知道是我们耗不过言姑娘,不过您也出不来,里面没水没粮的,您也耗不了多久!” “喂!你们雨夕王朝的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言画未真的生气了,他是牛吗?为什么会这么倔的;“我好说歹说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一群人待在我家门前,别人看到了指不定会说什么呢?麻烦你们离开好不好,我惹不起你们,更惹不起你们皇帝。” “既然知道招惹不起,何必一开始就纠缠!”一道抑郁的声音响起,似乎声音的主人很生气,雨又大了起来,萧瑟风中带着几分凄冷的味道,似乎所有的温暖都离开了。 言画未顺着声音望去,是云熙!他怎么会来这里,云轩尘没有拦住他吗?他似乎刚刚从皇宫里出来的,身上是皇上应穿的衣服,看惯了云轩尘的素衣淡薄的样子,突然见这么耀眼的颜色,很是不喜欢!他始终没有云轩尘的清冷内敛。 徐晨退下,望回走,一群人也在刘青的指示下离开了,至少退到了她的视线之外,眼前只有云熙,他撑着伞,刘青跟随在他的后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言画未不耐烦的说,耐性早已被磨光可,屋子里的红绣应该快要醒了,她没有事情和他磨蹭;“带这么一群人来这里,你不觉得是大材小用吗?你应该知道我真的不喜欢这个样子!” “对朕就真的只有这种淡薄的态度吗?”云熙走到小木桥前,不敢踏进一步,问道,似乎有中抑郁的伤心;“如今朕记起了一切的事情,朕记起了你,你是在怪朕忘了你吗?” 言画未看着前面有些伤心的人,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有——同情! 第88章 耳边是雨声,有中清冷的味道,就像是那个人,隐隐中会让人安心,甚至是小小温暖,她苦笑一声,说;“云熙!你确定我是你心中的言画未吗?你记起来了,而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你最好分清楚!” “两个人?画未你说得真是好笑,你不觉得这个拒绝朕的理由实在是很荒唐吗?”云熙盯着她,嘴角扬起涩涩的笑容,心中是无尽的伤心,她就这么得狠心吗? “我并不觉得好笑!”言画未嘟囔着说,握着伞柄转,伞上的水珠被抛转出去,随着雨,但却不知道会落入何方 “那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得对待朕,还是因为你喜欢的根本就是皇叔!”云熙紧咬不放,他一定要问个明白,她怎么可能不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言画未,怎么可能不是! 言画未一愣,汗颜了,无语了,凌乱了,无奈的说;“关你什么事了吗?云熙你弄清楚好不好?我并不是原来的言画未,不管怎么样你心里藏的那个人不是我,好了!快些离开吧?我没功夫陪你闹腾!” 云熙就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他不走,她也不好意思离去,只好听着雨滴落下的声音,纷纷扰扰,就是不肯停下来,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度过的多久的时间,两个人就在那里僵持着,不言,不语,十分的尴尬! 言画未耐不住了,心中有想要走的念头,想要迈开脚,却怎么移不开步,左肩下方有微微的吃痛,身体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言画未脸上突来的苍白,看着地上刚刚落下的树叶,被人借树叶之力点了穴道吗?心无奈,只有面对云熙。 不远处的树林间,素衣男子落在树枝的末部,轻点枝桠,人站在上面,树枝却根本没有像下弯曲的意思,好像男子根本没有任何重量,负手看着前方僵持的两个人,手指间几片树叶,耳边还有雨声,可却没有一滴雨能落在他的身上。 “王爷!”后面的随从轻唤,落在另一棵树上,只不过武艺远不及素衣男子,树枝下压,但不是弯曲的很厉害,比素衣男子后一步赶到。“乔映求见!” “云襄是个不懂时务的人,是生?是死?本王管不得!”男子冷冷的吩咐到,语气淡漠,虽然隐隐中掺合的温和,但语气始终是清冷的,没有往日的温和。“告诉乔映她要杀,便杀?如今他离开了归逸楼,本王不再束缚管制她,但告诉她,不要他太过放肆,倘若动了画未一星半点,本王可以立马让她精心规划的计划变成一盘残局!” 行风跃下地,半跪着,领命,消失在视线中。“王爷真是好兴致,跑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只不过挑了个这样的天气!”一带温和的女声传来,就在树林前头的一片空旷的地方。 第89章 素衣男子,淡淡的望着前方,他知道柳言筝一早就跟踪言画未而来,在这里不奇怪!他轻和的说,语气淡淡的,不起波澜;“山青水秀不好吗?秋雨连绵,正好让他们解决一些事情!” 柳言筝看着从树林里出来的云轩尘,几分孤傲清冷的样子,他一向都是这样,这样的孤傲,从小时候看见他,就倾慕这个男人,甚至为之疯狂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只是这个男人注定了是天之骄子,不会为了她而动心 。 柳言筝苦笑一声,脸色依然是苍白的,无力的苍白;“不过言筝倒是好奇,一个小小的言画未怎么会引得这么多人的关注,甚至让皇上费尽心机,亲自来到这个小地方!可是言画未会怎么样?似乎她不喜欢皇上” 云轩尘看着前面,言画未不能冲开穴道,离开不得,他淡淡的说,甚至是冷漠的;“本王就给云熙一个机会,让他真真正正的去问画未,而画未就要好好的去面对云熙,逃开开不得。” 耳边落来雨声,柳言筝看着前面的人,耳边的声音全无,只听得到雨声,云熙和言笺未的声音她根本就听不到,只觉的手腕一阵轻微的疼痛。 “王爷——”柳言筝知道是云轩尘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本王需要他们自个解决,无需你插手。”云轩尘淡淡的看着前方,冷漠的说,清冷的声音落到柳言筝耳边,不问不冷;“你既然跟随画未来到这里,便有你的目的,但是本王不希望你插手她的事情,她知道怎样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柳言筝脸色更为煞白,她要做的事情,他全部知道。耳边只有云轩尘清冷的声音回响,掺杂着雨声,她的内力已经被云轩尘封住了,使不出太大的力,哪里还有刺杀言笺未的力气。 言画未低下头去,不好怎么开口,纠结的半天,抬起头来,提起勇气说,笑着说;“明天,我会离开这里,出去一天,不出京城,我也去凑凑热闹,向乔映讨杯喜酒喝!若是在那天你能找到我,我便和你好好谈谈,若是找不到,你就叫他们撤离我家!好不好?” 云熙看着言画未,心头一笑,说;“那你可知你会输?朕是皇帝,连这个地方朕都能找出来,更何况是在襄王府。” “随便你!若我有心要躲的话!你是绝对找不到的!”言画未恨恨的说,想要回屋,却动弹不得,眼睛不看云熙,望向小树林,有内力发出声音,不让云熙听到;“我知道你有心要帮我,但是我和他只能到这种地步,毕竟时隔多年,该淡去的也淡了,他记得,我却忘了,你帮我解开穴道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手中的伞,飘落,打落在小溪中,手脚一软,大有瘫下去的趋势,一股真力托住了她,她连忙借力扶住桥边的栏杆,看着云熙,连忙说;“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他看着她离开,她没有回头,根本没有回看他一眼。 第90章 “醒了!”言画未全身都麻了,一进们就看见红绣半靠在床榻边,没有血色,像个木偶人一样,只剩下呼吸,像是很不愿意醒来。随笙守在她的一旁。 “随笙姑娘已经和我讲明白了!只是你救活我又能怎么样!”红绣的声音传来,无力中掺杂着落败的感觉,丝毫没有求生的意志,消沉的很! 言画未郁闷了,看着床榻上的红绣,没有血色,毫无生气,她用尽力气的说;“一折腾都快到夜晚了,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其实你的生死和我毫无关系,我只希望在这一段时间里你能够养好身子,出去之后你要生?要死?和我毫无关系!” 红绣心中有气,却没有力气来闹,只能恨恨的看着言画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明明是心如死灰,明明以为从此不会有心绪的起伏,没想到一言两语便能激怒她! “有力气发火了?”言画未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凳子上,面对着她,趴在桌子上,不想抬起头来!疲惫的说;“活着不好吗?至少你还有曾经的记忆陪伴你!” 红绣说不出话来,干脆别过头不看她。这个陌生的女子就是救她的人吗?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惹人心烦! “听说!他要娶亲了!”红绣按住心中的颤抖,忍住泪水,问,心中漾起一阵阵的苦涩,难以抵挡,害怕听到答案,她刚刚离开,他就要娶亲了,她爱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你不是不打算跟我说话的吗?”言画未郁闷的说;“真是善变!不过既然知道了答案何必来问我,你和那位辛姑娘说来也算是可怜!爱了不该爱的人!” 红绣不说话了,低下头,泪水打在被子上。 她爱的这么卑微,所爱之人亲手将她推下地狱,就连孩子没了,到如今只剩下半死不死的身子与灵魂,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拜他所赐,她竟然还是放不下。 “天在哭!你也在哭!为什么要低下头去落泪,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言画未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红绣只觉得心里酸涩,而窗未关,外面阴阴的,快到夜里了! 喝下药,红绣便迷迷糊糊的睡了,眼角带泪,让人不忍心去看! 归逸楼的雨下的并不急,黑夜里,依稀可以听见雨声。 云轩尘站在扶栏前,不知何时楼台的檐边新吊起了一排高低不一的玉笛,用红绳吊着,斜排向下!耳边有雨声,似乎还能听见雨滴贴打在玉璧上的声音,似乎那位为他吊起玉笛的人还在这里看着雨。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云轩尘淡淡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稍带冷漠,眼里只有前面的笛子,雨水一滴滴的顺着笛子滴下来,落在扶栏上的花草上面! 云熙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无奈下只有走到楼台上,没有灯,没有光亮,只看见云轩尘站在自己的前面,背影孤寂。 “为画未的事情!”没有一丝犹豫与质疑的意思,一针见血,干脆利落。 第91章 云熙心中顿时一凉,手心里已经有了汗,十分紧张,说道;“求皇叔劝劝画未好不好?侄儿知道她和你是深交,您的话她多多少少会听进去一点的,她不肯听我的!” “然后呢?”云轩尘冷漠的说,没有回头看云熙,看着近在眼前的玉笛,耳边是雨声。 云熙语塞,说不出话来,压迫感涌上心头!半会儿才努力的将话从嘴中说出来;“侄儿只求皇叔一次,侄儿只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回皇宫!并不想强迫!” “强迫!”云轩尘冷笑一声,让人发寒;“那你可知你如此做法便是强迫她!云熙!本王帮不了你!若画未有心要躲你,你就是将雨夕王朝反个底朝天,你也绝对找不到她!你与我根本奈何不了她!” 云熙只知道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了,敛不住,死盯着云轩尘! “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云熙怒火冲天,他受不了眼前这个总是不急不躁的人。 轩尘轻笑一声,轻声说;“你不是很明白吗?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何必来反问本王!是不敢相信还是——你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本王心中存的下的事,不是你所想的!” 云熙握紧双拳,关节处泛白,指甲嵌入手心,生疼,看着他!一脸的恨意! 雨没有停下来,寂静清冷,站在楼台之上,只听得见雨声,安静得可怕! “皇叔何必在意一个画未,皇叔最不缺的就是红颜知己,为何要只抓住她一个人不放,江瑾玉,柳言筝,乔映,她们哪一个比不过画未!”云熙努力平静的说,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声音听来竟然有几分颤抖! 云轩尘只轻笑一声,转身看着云熙,墨色的眼眸,一片深沉;“云熙!你我都算是可怜之人,她愿为知己,却不愿你我将她放于心中!你最好不要因为她而使天下大乱,她现在只求清静,祸水红颜的罪名,她不愿背上!” “我没有错!她一再躲避我,不肯与我谈话!我只不过是以天下来逼她出来罢了!”云熙只觉得一口闷气压在心中,让她喘息不过。 “若你真为她好,便放过她!”云轩尘冷冷的说,看着云熙,一脸冷漠;“江山!美人!你只能择其一!” 云熙反驳;“为何不能!而今我想起了一切,记起了一切的事情,她本就是属于我的,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事情!是皇叔放过画未,你和她从你开始便是一个错误!” “就算是错,本王也要错下去!”云轩尘冷冷得说,不容置疑,听得让云熙心中一凉 淡淡的语气,却让人不得不信,言语中掺杂真情;“步步错又有何妨,就让这一生落下言画未的影子,错下生生世世!” 云熙心上苍凉,顿时心中既然有了害怕,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挣扎不开。皇叔的确动心了,而他也将那个女子存在了心里。 第92章 “本王并不想让画未为难,更不想她背上祸水红颜的罪名,所以本王给她平静,不想让她面对太多的事情。逼迫言画未,使她就范,是天下间最难做到的事情!也是最为无趣的事情!”云轩尘淡淡的声音传来,冷漠,淡然! 言画未坐在瑾雨楼的隔间中,两个人,倚在窗前,看着下面的风景,今天是乔映被纳的日子,虽说只是一个侧妃,却以正妃之礼嫁娶,声势浩大,整个京城都添上喜气,热闹非凡,天阴阴的,没有下雨,似乎就连老天也赞同乔映的复仇。 “若想见他,他等会儿就会从下面经过。”言画未对着对面的红绣说,她还是一脸的苍白;“药效只能维持这一天,药效过了,你的身子会更差,调理好的时间会更长!” 红绣眼里有泪,眼睛死死得盯着窗子下面的路,紧张得像是面对死神一样,他要娶别人了,以正妃之礼,求易王爷的赐婚,是她的愁苦,还是辛若雅不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耳边听来乐曲,是迎亲的乐曲,喜气洋洋的,很大的动静,声音落在耳边,她知道他就在下面,她知道朝下面看一眼,就能看到他。 红绣埋头,轻声哭泣,没有去看,就连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手抓着桌脚,指甲死死的刮着桌子,桌子都被刮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言画未不说话,看着她,轻叹一口气。 她昨天已经哭了一个晚上了,喝了不少的酒,大哭了一个晚上,喉咙里已经撕不出任何的声音了,脸色比昨天刚刚醒来,还要差。用了一些药勉强能让她撑过今天,药效过了,身子会更差! 看着窗口,她实在是不想踏出小屋,只想躲在那里一辈子。 “你真的决定要去吗?若是去了,你会见到不想面对的人,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你觉得你承受得了吗?”言画未担心得问,红绣已经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身体太弱,甚至接近死亡;“你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你确定你能有勇气踏进襄王府吗?” 红绣抬起头来,一脸的泪水,犹豫几分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说不出话来,只有用手比划道;“我能!既然你是赴约,要进襄王府,我便随你一起。我只求求你,带我进去,就算是一会儿也好!” 言画未无奈的点点头,一身男儿装,没有穿女装,轻声道;“那你要小心点,虽然说你会易容进去,不过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着想,毕竟你现在是病人。” 红绣含泪点下头,用手语比划;“就算是死,我也要见他,远远的看一眼就好!我知道我硬要出来,对你来说是有一点困难的,不过既然我能活过来,我就要面对他。” 言画未无言,心中只有无奈的默认,现在云熙已经派人在找她了,她一身男儿装是否能躲过? 第93章 襄王府,一片喜气洋洋的红,红的刺眼,以言画未的武艺带着红绣是很容易混进来的,因为两个人易了容,扎在人堆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红绣低着头,跟在言笺未的后面,她实在没有勇气走在前面,看着这些熟悉的人,心中涌去波浪。 “你后悔吗?”一道温和的声音落在耳边,只是轻轻的询问,关切柔和;“见到熟悉的人,不会伤心吗?如果你想离开,我会带你回去!” 红绣以沉默对待,不说话,却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来看看他!绝对不要离开,在没有看到他之前,她不要离开这里。 言画未无奈了,她说她想一个人在这里走走,不希望她跟着她,所以她只有放她一个人离开。 和红绣分离后,一个人在王府里面转悠,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建筑风格,或许是看惯了归逸楼的素雅自然,看到这里豪华,实在是有有一些不习惯。 走进大堂,云熙果然在里面,一身华服,很耀眼,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而他望着四处,似乎在找什么!脸上带着失望。 “丫头!”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落在耳边。引的言画未顺着声音回头望去。——是那位同她一起在门前垂钓的前辈,或者说是她父母的牵线人。 言画未看见他,轻轻一笑,前辈的相貌,仔仔细细看来于自己的父亲,言王爷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多一点严肃,而另一个多一点洒脱不羁,她笑着说;“ 您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会认出我的!” “喏!”老者朝她手腕上的红绳望去,因为她把袖子挽上了一点,所以能看到她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这世间,除了你还有谁能戴上这根红绳,所以一看手腕就能看出来!” 言画未一愣,一时语塞,真的汗颜了,有这么明显吗?她轻声问;“为什么我先前在瑾雨楼没有找到您,我记得您是哪儿的老板?可是他们都说没有您这个人!” “后台老板!一般不露面的!”老者笑嘻嘻的说,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一身男儿装的言画未。这么看来倒是翩翩公子一位,一身素色的衣服,眉目如画,清秀恬淡。他笑嘻嘻的打趣她;“看来你是跟这易王爷久了,我看的眉目都有了几分他的轻和恬淡了。怎么?他没有和你一起吗?” 言画未一愣,有吗?她真的向前辈说的一样,她有点向云轩尘吗? 她笑了笑,不将他的话的细细斟酌,刻意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说;“他说要我自己面对一些事情,所以放我离开一段时日!不过他好像是刻意不见我,我想见他,却找不到,大概是想我把事情整理的明明白白的,才会让我见到他吧?” “他也是对你上了心,所以才会这样的!”老者笑呵呵的说,看着言画未的模样,说;“你现在的模样倒是越看越发顺眼,和你小时候有一点相似,不过看着又不像!” 言画未一笑,没有否定他的说法。 “今天云熙为了找你,可是找到了我的瑾雨楼,差点把我的酒楼给拆了,丫头!你真是害人不浅啊!难怪易王爷要你自己与云熙谈谈,他的确是不希望你背上红颜祸水这个罪名。”老者温和的笑着说,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模样还是与他的真实年龄不符! 第94章 “也是难为了易王爷,虽然说是让你自己解决,偏偏替你顶了一些麻烦,尽量不让你为难。”老者笑嘻嘻的说,看着眼前一脸不解的言画未,解释到;“云熙为了逼出你,以天下之乱来逼迫你,呵呵!偏偏云熙没有想到,你在易王爷心中的分量这么重,易王爷自己操控全局,现在三军的令牌全在他的手上,迫使云熙安分下来。” 言画未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心中在想,他们两个人到底认识多久了,细细数来,不过数日罢了。相信他,权当是天下之大,她将他视为知己,是天下间除了亲人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人,只是天下大乱这个罪名…… 老者笑了笑,打趣她说;“丫头!你应该知道你的名字是易王爷取的对不对!只是你却不知道你们从小便是定了亲的,好像是你三岁的时候决定,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呵呵!你一定会吓一跳的。吓到了对不对!” 言画未脸上一凉。他在说什么?是不是说错了话! 她是在做梦吗?他说的话听起来是绝对的好笑,定亲!妻子!什么跟什么啊! 绝对的凌乱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夏侯尘的记忆里面都没有一点儿的印象,没有跟她提过过,就连云轩尘也没有与她说过这件事情? “云熙昨天是听了云轩尘讲了这件事情。为了你,云熙昨天夜闯归逸楼了,正好当是我也在那里!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一点点的对话!”老者笑嘻嘻的说,盯着言画未皱眉,她还是一脸的不理解,或是说很不相信;“呵呵!是这个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吗?不过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绝对有可信度的,归逸楼里面还有当初的那一道圣旨!” 言画未低下头,语塞,为什么她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她会是他的未婚妻?先前他不是很讨厌她吗?而现在的一切却变了样子。 “我应该说什么吗?回答你?还是去问他!”言画未突然说,心绪不平的,有些恍惚;“可是‘夏侯尘’死亡的事情已经是公众认为的事实的,所以说那道圣旨是可以作废的!” 老者轻轻一笑,难怪易王爷说逼迫对言画未来说是最为愚蠢的办法,她一味的逃避,就算步步紧逼对她来说好像是没有用的! “就算夏侯尘‘死亡’,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你的的确确是他的未婚妻,就算名字变了,身份变了,可你的生命中的的确确有易王爷的影子。”老者无奈的说,看着一脸郁闷的言画未,她似乎比他还无奈。 言画未没了话,语塞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来回答,心里只想着夏侯尘到底还有多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云景是她的亲哥哥她不知道,母亲的死因她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就连自己已经定了亲她还是不知道。她将依赖单纯云景的以为就是喜欢,任由他人将自己陷害致死。而她便来了这里,代替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只是到底还有多少的麻烦等着她去解决? “丫头!”老者看她出神的样子,不禁轻唤,她的眉头轻皱,似乎是在想什么棘手的事情。 第95章 “没什么!”言画未回神,神情依然恍惚,抬腿就要离开;“前辈等一会儿见,我先有事情要离开以会儿!” 她匆匆忙忙的离开,乱了,一切都乱了,明明都是很清楚的,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所有的清澈变成了模糊! 雨突然下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格外的大,按理来说,秋天是很少会下怎么大的雨的,没有以往的场面,剩下的只有狠绝。 混进归逸楼,她对这里应该算是熟悉的,毕竟在这里待过一段日子,一声灰色的衣服,与天色相衬,在朦朦胧胧的天色中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出。花了一些功夫才混进去,很不容易。 站在他的书房门前,屋檐外还下着雨,很大,不同以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很有压迫感,很想逃避,这场雨就像现在的心情一样,很让她讨厌的感觉,突然觉得今天是她来到这个王朝最为抑郁的一天,甚至比第一天来到这里还要觉得害怕。一纸婚约将她以为的无拘无束的梦一点点的敲碎。 手已经触到了门上,却不敢去推开,根本就没有勇气,或许他就在里面,或许他不在里面。只是一次求实而已,她只希望他能够当着她的面,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最后还是推开了门,淡淡的清香味,是夕阳草,淡淡的味道,不是很重,掺杂着清冷,他说他不喜欢让她看到他冷漠的样子,所以她很少看到他冷淡的样子,甚至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一点儿也不了解! 踏进门去,里面没有人,只是古朴的风格,清冷的味道,难以掩藏。 她走向书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到书架这里,好像她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那道圣旨,那道婚约的证明。 左肩轻轻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身体一僵,麻痹的感觉从下涌上。被人点了穴道,走不了了,而那卷圣旨就在眼前的书架上。被掺杂在书中。 “我——”言画未语塞了,熟悉的气息,如雨一般的静寂,除了他还有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吗?解释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来他的书房! “想问我什么?”温和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不温不火,很平静,不过她的视线中没有他,似乎两个人只有这样说话,才能按住心中的波澜,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谈谈。 言画未动弹不了,只能站在那里,看不到他,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像是有的归属,很安心,有一种让她觉得只要他在就会很安全的感觉,却不知道其中原因!“很累吗?”她轻声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问她,他说要她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可暗地里却帮了他许多,她能够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她从未感觉到的疲惫!他似乎很累。 云轩尘一愣,继而轻轻一笑,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她,略微疲惫的说;“习惯了!不过圣旨不在那里,应该说是你要找的那道圣旨并不在那里!若你想要我会给你——” “不——”言画未立马说,垂下眼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是说——根本不想为自己辩解,她轻声说;“现在我不想要了,纠结中——,你累了,我也很累了,一纸婚约,将我束缚,原本以为自由远离了!” 第96章 “我可以放你自由!”云轩尘轻声说,墨色的眼眸,深沉无底,只是平静中涌上涟漪,不散;“毕竟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并且我也没有禁锢你的意思!你可以远离这里一段时间” 言画未沉默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样起应付他后来可能说的话!自由!… 放她自由…禁锢!什么意思?要她离开吗?还是…。。?从一开始她好像就是自由的,活在他的庇护下,没有逼迫,一切是麻烦都有他来抵挡,那他现在说的‘放她自由’是什么意思? “画未!或许你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安静一下,你真的不适合待在雨夕王朝,这里有太多你不了解的事情!”云轩尘静静的说道,平静中在着疲惫;“离开吗?我会为你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那道圣旨——我会毁掉,找一处能让你感到心清的地方,远离这里!” 离开!是对她而言最好的办法,她——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夹杂在父母的恩恩怨怨中。继续待着这里,或许会让她感到无能为力,云熙,江瑾玉,江夫人,他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应付这些人,所以只能让她离开! “离开这里好吗?”云轩尘的轻声问,字字艰难,或许他是料定了她会来这里,或许他是肯定了她想躲过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她躲避,而他只有为她择路;“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不要!”言画未坚决的声音扬起,带着小小的任性,声音有微微的颤抖;“我不要离开这里,是你要我自己去解决一些事情,是你要我一个人自己去面对,到现在你为什么要我躲开!” 言画未的身子毫无预告的瘫落,她心中一紧,立马扶住旁边的书架,扶在书架上的指尖青白,所有的力道去在书架上,借此不让身子摔倒在地! 她竟然冲破了他的穴道,艰难的转身,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云轩尘,他墨色的眼眸还是一片的清冷,掺杂着无奈。 “既然决定要解决一些事情,为什么要中途放弃,我的确想要离开这里,不过好像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不会走!”言画未脚下没有力气,看着他,尽是不解;“还是从一开始你就要我离开这里,或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包袱,拖累了你!” 云轩尘身形一闪,转眼间他就已经到了她的旁边,扶住她。眼里无奈。 “你确定你可以应付吗?我不会帮助你,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解决。”云轩尘借力扶住她,将她送到软塌上,无奈的说;“这一次你躲不开,治疗红绣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但是你会为此惹上大麻烦,而云熙,江夫人,也有足够的理由来难为你!” “我确定!你不要我走了吗?”言画未轻声问他。 云轩尘不言不语,他的沉默似乎是代表了默认。 言画未轻和一笑,似乎是心情开朗,笑着看着正在看窗外风景的他,他负手而立,一身素净的衣,没有看过他像今天一样的样子,他似乎是有一点儿的累。高傲与温和同时兼得,偏偏她却感觉不到世人口中所说的那位孤傲的王爷,人品问题吗? “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来这里!”言画未轻声说,看着他,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小声低喃着说;“要是我知道你会突然进来,我就不进来了,害的又被你点了穴道,这是第几次来着?” 第97章 雨开始下起来了,言画未躺在软塌上,说实话——她现在很累,而且房间里有一种清冷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很想睡过去,眼皮越来越沉,嘴中还是抗不过疲惫,睡了过去! 云轩尘看着睡去的她,安详恬静的面容,干干净净的,她的头发已经被他挑开了,三千青丝搭在身上,轻和随性! 她真的不适合这个繁杂的世界,她只适合存在在毫无心机的地方,想着云熙那日在楼台上面说的,他又何曾不是自私的,自私的要她在她的心里落下自己影子,而他给她带来的却是让她活在心机城府之中,离开是对她,对自己最好的办法! 心轻颤,微微一紧,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房间里清淡的味道随风淡却了,却没有发觉! “王爷!”随笙半跪在背后,看着已经入睡的言画未,心中有些担忧,王爷当真要怎么做吗?犹豫的说;“言姑娘她……当真要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吗?” 云轩尘本来想要发生,却怎么也不舍将话说出口,只觉得他即将要说出的话是对自己而言最难取舍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真的愿意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舍得下吗? “派人将红绣接回,叫人好好照料,而你带人好好在暗中保护画未!”云轩尘淡淡的说,言语味道有些沉寂,但一字一句说的坚决,不容许防抗;“记住不能让她受一丝伤害,在她发现你之前,不要露面,你亲自去一趟江府,将桌上的玉佩交给江夫人,告诉她,若她动画未一分,本王必定让江府在雨夕王朝——彻彻底底的消失!” 随笙看着软塌上的言画未,她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随心轻轻一颤,有种苦涩的味道在自己的心中蔓延,主子和言姑娘当真要从此陌路了吗?她帮主子瞒着言姑娘是对?还是错? “本王只能舍她!本王的生活太过的黑暗,她还是——不要涉足的好!”云轩尘淡淡的说,一语道破随笙心中所想。似乎也在解释着什么,说明着什么,字字句句说的没有情面可讲,似乎是故意讲给软塌上的言画未听! 随笙没有说话,只能默默的看着言画未,醒了吗?她的身体卷缩,像是窗子打开了,有凉风吹到身上,下意识的卷缩,身体有些颤抖,细细轻嗅,才发现房间里能让人沉睡的香味已经散去了!她是医者,虽然敌不过王爷,但是却能解开现在的迷药!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越下越大,夜里有些冷,一场雨不知道是连续下了多少天了。 言画未躺在床榻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胀痛!像是有万斤的重,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发烧了一样! 睁开眼睛,清雅的白色轻纱,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艰难的起身,看着周遭的一切,很陌生的地方,相当的陌生,记忆里是没有这个地方的,她现在——在哪里? “丫头!清醒了?”老者笑着走过来,看着一脸迷茫的她,脸上虽然是笑,心中确是一声叹息,她已经睡了5天了,五天能够改变很多的事情,甚至是归逸楼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 。。。。。。。。。。。。。。。。。。。。。。。。。。。。。。。。。。。。。。。。。。。。。。。。。。。。。。。。。。。。。。。。。。。。。。。。。。。。。。。。。。。。。。。。。。 抱歉!最近更文很不稳定,就连2天1更新都做不到,实在是太忙,码字,上课,考试,在这里对大家说一声抱歉了,更文会持续的,只不过间隔时间会稍微长一点,抱歉! 如果大家真的受不了的话,可以去看另一篇文,《若从未与爱相遇》 http://。readnovel/partlist/121867/ 是这篇文里的言画未穿越到现代的故事,它依照我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为原型创造的,里面甚至会出现作者本人的影子。 说一声抱歉!携带一声谢谢!希望能够让你们,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就算是一种解释,心中也会寄托在这个理由上——学会安心!——墨画未,2011。5。3 第98章 言画未浑身无力,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来下床也是勉勉强强,言画未一脸不解的看着云老。她病了吗?为什么会这样,身子一点儿也不受控制,——没有一丝力气! 云老只是安心的对她笑了笑,叫一旁的小丫鬟把她扶到窗边的软塌上,看着言画未一脸不解的样子,心中只有叹息,突然想到一句话;有时候,错过了一秒,擦肩而过的便是一世,就算她寻了他千百度,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云老说出话后,一愣,脸上有些煞白——他说错话了,这丫头本就是医者,生了病自己应该会知道的,只是她根本就没有生病,这——只是为她全身无力找的借口! “他现在在哪里?”似乎没发觉云老言语神态的不对劲,也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看着外面的雨,轻轻的问,有些沉寂,心如外面的雨一样,一片的苍凉,说不出是怎么的滋味,酸涩难忍! 云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虽然言画未侧对着他,看不到他的动作,但却不代表她心中没有答案,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会去哪里?一切好像还是昨天一样,他记得他有一次去归逸楼的时候,他们相处是那么融洽,看上去像是一对正在相处的恋人,他为她抚琴,而她为她吹笛!很安详的一幕,他不忍心去打扰,而现在却是难言的痛! “你也不知道吗?”言画未暗自低喃,带着失落,眼睛望着外面的雨,眼睛是空洞的,不知道是再看,还是在想事情!边说“红绣在哪里?被人带回来了吗?” “自然是带回来了,现在在庭院里面歇着!我现在可是揽了天大的活儿,两个病人歇在我的瑾雨楼里面。”云老见她没有继续问云轩尘的事情,便放心了,自己心中却还是有惦记,五天的行程,就算走的再慢,也应该离这里很远了! 易王爷说过,能拖几天就是几天,或许等药效过去了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她很远了,她或许也不会有执念这个东西!在回首,或许也是陌生,只当是故人轻轻一笑! “我睡了有多久了,如实告诉我好吗?”言画未轻轻的说,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为什么那天隐隐约约会听见他们要到哪个地方去?为什么她是在归逸楼睡着,而今却在瑾雨楼,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五天!”云老回答她,五天的时间够长,就算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又能怎么样,就算她现在能解了药又能怎么样,已经追不上了! “五天!好久了!”原来已经过了五天,整整有五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一切都好像是徒劳,手搭在软塌上,腕间一凉,冰凉冰凉的,像是玉的清凉! 将袖子捋上一点来,上面是去不下的红绳,尾部有几粒小玉石,白玉色的,最为扎眼的是,红绳上面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大拇指指甲大的玉佩,不大,晶莹剔透的,圆滑,质地相当的好,上面刻了‘未央’,未央原意未半、不远、未尽。 言画未看着云老,不解,这个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红绳一旦戴在了手上就不能取下来了,这个是怎么串上去的! “这个是易王爷给你弄上去的,说是给你留下一个念想,多年后,至少看到这个东西,你会看到你的生命中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云老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