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末世孝贤》 第1章 BFONTcolor=#DC143C新文求戳→ 火辣辣的太阳高挂在天空,蒸腾的滚滚热浪,地面被烤的一片干燥,出现了波纹一般的折射,周遭的土地露出荒凉的黄褐色泥土,一点绿色的植物都看不见,零星分布着枯黄的杂草。 一个人也望不见,偶尔能看到被映衬的蓝里泛黄的天空中盘旋着一两只秃鹫,不时传来难听尖锐的叫声,更显得空旷悲凉。 公路上一辆越野车疾驰而过,坐在前排的女子懒懒的将腿架起,修长的美腿,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无一不显示着女子性感的身体曲线,小麦色的脸庞精致美丽,鲜艳的红唇带着似笑非笑的讥讽,眼神凌厉,大波浪的卷发垂落,让人一看都觉得会心神荡漾,真是勾人心魄的尤物。随手捏起张cd放进一旁的cd播放器中,顿时一阵轻柔的音乐飘了出来。 “啧,这调调在现在真特么的不搭。”那女子轻蔑的笑了一声,在末世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活下去,其他的全都是扯淡。 开车的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皮肤要比女子白皙许多,脸庞比女子要硬朗三分,同样的精致美丽却不会让人认错性别,相似的长相也说明了两人的血缘关系,手握着方向盘,开口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放的音乐,现在安全区的广播音乐倒是热血沸腾。” “安全区?不热血一点,估计那些人非疯了不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知道最后活下来的能有几个?”女子目光有些阴郁,冷厉的望着灰蒙蒙的挡风玻璃。 公路上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慢腾腾的走着,越野车上的人一踩油门,毫不客气的撞了上去,挡风玻璃上顿时出现了一张已经腐烂的脸庞,皮肤仿佛脱水了一般皱皱巴巴,被撞飞之后车子碾压过去,断成两截的丧尸依然还能活动,双手扑腾的往前挪动。 “世界末日啊……”女子呢喃的一声,腰间的呼叫器传来了“滴滴”的声音,伸手就接了起来:“喂?有新情况?” “沙凌,我们的探测器捕捉到那5级丧尸的行踪,就在距离10公里的a镇里,到时候开启你的呼叫器,里面新装了探测的能力,不过有二公里的距离限制,万事小心。”呼叫器传来的大本营工作人员冷静的声音。 “知道了。”纱凌冷静的挂断通话,开启了呼叫器的探测功能,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他们现在的坐标。末世唯一的贡献就是科技迅猛发展,以异能为能量的很多产品和武器纷纷被研发出来,刚才的cd机和手中的探测器就是新研发的产品。 “沙厉,东南方五公里处,该咱们办正事儿了。”吸了一口气,沙凌拉了拉手套。自从出现了那个五级丧尸,已经让安全区惶惶不安,虽说这个丧尸并没有接近安全区而是在安全区周围的小镇徘徊,但是安全区派出来寻找食物能源的异能者遇到这个丧尸全无一人生还。不得已安全区才把纱凌和沙厉一同派了出来,只希望能够解决这个五级丧尸。 “姐,那个五级丧尸的能力是速度和变色,这种藏匿的手段感觉简直就是变色龙,咱们得首先困住它。”沙厉手里握着方向盘,好几年这样的日子,他都已经开始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丧尸的手里,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困住它,有些困难,已经有四个异能者死在这个丧尸的手上了,这个丧尸实在是厉害,能藏匿起来,更重要的是速度太快,最快的时候肉眼完全捕捉不到它的动作,很难缠。”沙厉平板的说着,冷静至极。 “再怎么难缠也得干掉它,它对安全区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你的水系异能不能够困住它,要是个人倒好办,直接将整座小镇抽成真空,都能让他窒息死,可惜丧尸是不喘气的。”纱凌冷漠的说道,狠狠的握起拳头,她的异能是控制空气,现在是四级,能控制以自己为中心直径500米的以内的空气,若是她能在上升一级的话…… “确实,要是这个变异丧尸是个人就好了,只要锁定住它就能直接抽干它身体里的水,可惜……”沙厉也觉得有些头痛,他的水系异能便是能够控制水,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他甚至能把他们身体里的水爆裂或者抽干,偏偏丧尸不同,已经没有了生命机能,普通丧尸还好,身体里还残留着些许水分,高级丧尸进化之后,早就没有这些缺陷。只能压缩水进行爆破,但是对付速度异能的丧尸却不一定能打中,可恨。 一声刺耳的刹车,越野车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小镇,镇子破败不堪,狂风吹过的时候,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声。 两人下了车,纱凌将头发挽起,扣上帽子,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通讯器的开关,手上的通讯器的屏幕有十来个红色的光点,显然整座小镇的直径没有超过两公里,也就是说小镇上仅有十来个丧尸,那高级变异丧尸便是其中之一。 水泥道路有些坑坑洼洼,姐弟俩才到了小镇的入口,一个黑影扑了上来,那是一个两级丧尸,身上的皮肤是青灰色,有伤口的地方腐烂不堪,腹部开了一个大洞,随着它的动作,有不少还带着红色的血肉从腹部掉落出来,显然那些是被丧尸吃掉的人肉。 那丧尸的眼睛成了红色,动作敏捷,张大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嚎嚎”的声音。 “真想不通,明明都失去了消化的能力,却还能不知疲倦的追逐的人类,到底人肉对它们有什么作用呢?”纱凌还很有闲情逸致的聊着天,对偷袭过来的丧尸半点不在乎。 “天晓得。”沙厉同样不在乎,只抬起手手里迅速的聚集起水球,泛着蓝光的水球被不断的压缩压缩,凝成米粒大小的水珠砸向丧尸,口中说道:“爆。” 一瞬间,砸在丧尸额头上的水珠爆裂开来,巨大的威力将丧尸的脑袋炸成碎片,爆炸的冲击力掀起了一阵沙浪,丧尸的身子维持的扑过来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不要每次都炸头,晶核又被炸掉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别浪费。”纱凌挥挥手,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在两人面前流动,扑面而来的尘土夹杂的丧尸的腐肉碎末仿佛被人控制一般的飘向两旁。 “嗯。”沙厉随口应了一声,眼睛紧紧的盯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丧尸,瞳孔一缩,竟然是那个五级丧尸。 那个丧尸外表几乎已经与人类无异,肤色不同于普通丧尸的青灰色,而是白中带着一点点的灰,如同刀削一般的面部线条将丧尸勾勒出一个极为英俊的弧度,并且肌肤饱满,看着很有弹性,它一步一步的走近两人,血色的眸子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残暴和冷酷。若它不是丧尸,纱凌一定会感叹一句真是个帅哥。 这个丧尸竟然会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纱凌狠狠的皱起眉头,那丧尸越走越近,她能感觉到丧尸身体内部蕴含的能量,极强,比她之前遇到的所有丧尸都强大。 这真是一场硬站,要么生要么死。沙厉垂落的手已经凝结成重水水珠,那水珠仿佛子弹一般射向丧尸,却见那丧尸仿若未觉一般继续走着过来,才过了一会儿,丧尸身后的一栋房子被炸的倒塌下来。 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刚才那个丧尸并非没有移动,而是瞬间闪开水珠之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快的竟然让人感觉不到移动过。 “小妞儿……异能者……”在距离两人五十米远地方停了下来,那丧尸喉咙里发出生硬的声音。 丧尸仿佛调戏的称呼并没有让两人感到好笑,纱凌和沙厉全神戒备,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会说话,能泄露表情的丧尸,两人第一次遇到,这也预示着这个丧尸的能力绝对在两人之上。 两个四级的异能者加起来并不一等同于一个五级的丧尸,每一个级别便是一个分水岭,这简单的一个级别便造成的天差地别的能力差异,也就是说这一次,他们姐弟俩悬了。 见到两人集中精神盯着自己的样子,那丧尸竟然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勾出一丝带着戏谑的笑来。 “你有身为人类的记忆?”纱凌背着手向沙厉打着手势,既然这个丧尸没有任何动作,那么他们就能夺争取一些时间。 “呵呵……有啊,但是……有了你们……两个异能者……升级……所以去死吧……”这个丧尸声音仿佛是石头刮在地上一般难听又冷硬,他有前世的记忆又如何,他进化了,是丧尸,身为人类的记忆对他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要吃掉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就能进化一级,成为六级丧尸。变强,再变强,他的目标只有这么一个而已,所有的人类都只是他的食物。 纱凌和沙厉心中一凛,没想到丧尸的进化竟然能有人类的记忆,有记忆不可怕,可怕的丧尸有了人类的知识。以前的丧尸只会单纯的打斗,若是丧尸运用智商组成联合…… 越想越可怕的两人甚至冒出了冷汗,纱凌当机立断的开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你竟然有了智慧,真是不得了,原来进化竟然能让丧尸恢复记忆。” 纱凌的话语通过通讯器传到了安全区的本部,见这个重要的情报已经传到了安全区,纱凌心里松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起来。 这一战要么生要么死,别无选择。 第2章 死亡 纱凌半弯下身子,控制着周身的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气流转化成凌厉的风刃,密密麻麻的肉眼看不见的风刃狂风暴雨一般的砍向丧尸。 就在转瞬之间,那丧尸竟然游刃有余的躲过了这无数的风刃,接着一晃身子,丧尸竟诡异的出现在纱凌面前。 好快!! 一声撞击声传来,纱凌闷哼,竟被那丧尸一拳打在胸口,巨大的力道甚至将纱凌撞飞在地。若不是自己周身包裹着空气护罩,怕是已经吐血了,饶是如此,纱凌仍觉察到自己的肋骨断了两根。 不待纱凌喘息,那丧尸五指成爪,竟是要立刻将纱凌置于死地,纱凌仰面半躺在地上,哼了一声,面前形成了巨大的飓风,狂暴的将丧尸卷入其中。 沙厉见状,手中早已压缩好的重水仿佛流星一般的砸向飓风中丧尸,重水爆炸的巨大威力,竟将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飞起的尘土差点将两人掩埋。 觉察不到丧尸的气息,这个丧尸就这么被解决了?纱凌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咳咳。”一时间没注意,被尘土呛到纱凌咳嗽了两声,牵引到胸口的骨折,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登时漂亮的脸蛋扭曲起来,真痛。 “姐姐,刚才伤到哪里了?”沙厉忙走到纱凌面前,小心的搀扶起纱凌,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消灭了五级丧尸。 “小心!!”沙厉感觉到后背一寒,心中莫名觉得危险,立刻运起异能在两人周围竖起一道水盾,但是为时已晚。 一条手臂狠狠的抓向沙厉,沙厉的胸口顿时被四下了一条皮肉,甚至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伤口处竟是诡异的蓝青色。 沙厉顾不得胸口处的伤,见那丧尸的手快要摆脱水遁,调动异能,水遁飞速的扭转起来,只听到“轰”的一声响,那丧尸的半边身子被炸了粉碎,腐烂的肉夹杂着水汽四处飞散。 纱凌见状,同样运起异能,冷厉的风刃四边八方的朝丧尸袭去,风刃划过丧尸的肌肤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腐烂的肉雪水霎时间犹如暴雨一般,地上很快便铺了一层让人恶心的烂肉。 一颗泛着晶莹绿光的晶核从空中掉落下来,即使上面沾染着丧尸红红白白的脑髓,仍不能掩饰晶核反射的璀璨光芒。 顾不得去捡晶石,纱凌扶着摇摇欲坠的沙厉,见到沙厉胸膛的伤口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感染,周围白皙的皮肤慢慢的变成青灰色,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顿时眼睛一红,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砸在伤口上,慢慢的渗透进去。 沙厉已经觉得呼吸困难,嘴唇泛起了白色,见状,伸出手替纱凌擦了擦眼泪,那泪水怎么都擦不完,笑了起来:“姐姐,别哭,自从有了异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能歇一歇也好。” “小厉……”纱凌哽咽起来,她怎么能不哭,这是她的弟弟,两人从小到大一同长大的亲弟弟,现在要让她亲眼望着弟弟被丧尸感染,却束手无策,她做不到! “嘿嘿,待会儿姐姐用空气将我固定住,等我变成了丧尸姐姐就可以多得一块晶核,这个还可以算是我的遗物,哈,别忘了咱们可是军人。”沙厉觉得眼前开始模糊,身体的触感越来越迟钝,抬起手把纱凌推开。 “弟弟……”纱凌含着眼泪将沙厉四周的空气固定住,沙厉变成丧尸的速度极快,伤口上的感染迅速蔓延全身,不过几分钟时间,沙厉全身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失去了水分和光泽。属于人类的眼神褪去,变得空洞,喉咙里发出“赫赫”的低吼,挣扎着想要朝纱凌扑过来。 万万没想到被五级丧尸抓伤之后,病毒竟然扩散的如此之快,亲眼望着弟弟变成丧尸,纱凌的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心中一阵阵的剧痛,她的弟弟啊。 闭上眼,困着沙厉的空气扭曲起来,将沙厉的脖颈绞碎,一瞬间,沙厉的声音没有了。睁开眼,泪眼朦胧的望着沙厉的尸体,纱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从沙厉的脑袋里挖出了一颗水蓝色的晶核。 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丧尸发出的“吼吼”,刺耳之极,纱凌迅速扭过头,竟然看见一个两级丧尸将那五级丧尸的晶核吞了进去。 “找死!”纱凌控制着空气,一股被压缩的空气狠狠的划了过去,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又是一声巨响,爆炸产生剧烈的震动,尘土散去,纱凌愣住了,那丧尸竟然没有受伤,周遭环绕着“噼里啪啦”的雷电不断在闪烁。 雷属性丧尸,进化到了四级巅峰,离五级只差临门一脚,绝对不能放过它。纱凌狠狠的一咬牙,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轰隆”一声,那丧尸手中发出耀眼的电弧,朝纱凌袭来,大概是刚刚晋级,对雷电的运用还不熟练,纱凌轻而易举的一闪身便躲闪开来,一旁的土地被雷电烧得发黑。 纱凌的眼神冷若冰霜,沙厉的尸体被炸成碎末,鼻子里闻到一股还带着血腥的味道,那是沙厉的血肉。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纱凌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吼吼!!”似乎不满意纱凌的躲避,那丧尸仰头大吼起来,迈开双腿朝纱凌奔来,身上的闪电“噼里啪啦”作响。 纱凌运起身体内的异能,狠狠的咬住下唇,可恶,能量所剩无几,这点能量仅仅能够再聚集一次风刃而已。 望着迎面疾行而来的丧尸,纱凌一咬牙,拼了,调动仅有的能量,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成形,一道道看不见却威力极大的风刃朝着丧尸横扫过去。 但是就在快要切上丧尸肌肤的时候,风刃竟然消散了,瞬间无影无踪。纱凌脸色铁青,这个丧尸是雷电属性,而风刃的形成便是藉由气流的冷热交替的控制,那丧尸周围闪耀着电弧,改变的周遭的温度,使得风刃消逝了。 那丧尸见纱凌变了脸色,脚步不停的扑向纱凌,手里的闪电凝聚成亮如白昼的闪电球,纱凌忍着剧痛一滚,避开了这次要命的攻击,但是身体背部受到闪电球的波及,一股皮肉的焦糊味穿了过来。 纱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伤上加伤,几乎是无力动弹,死局。 那丧尸见纱凌垂死一般的躺在地上,对天发出的得意的嚎叫,甚至能从嚎叫声中听到丧尸的志得意满。 躺在地上的纱凌,嘴角淌着血丝,一贯活力四射的脸上透出了惨白,头发被雷电烧焦了,整个人狼狈不堪。费力的动了动手指,却不在能够控制空气,无法动弹又不能使用异能,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纱凌眼里闪过狠绝,这丧尸必须得死。 那丧尸一步步的逼近纱凌,见纱凌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神里竟然流露出兴奋的神采来。因为进化,它的记忆开始苏醒,就算它的生前是人类又如何,现在它成了能力强大的丧尸,竟然还能控制闪电,这种感觉多美妙。 地上躺着的女人,真是个漂亮的姑娘,艳丽的脸蛋,伶俐的眼神,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就算是现在这样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都难掩姿色,若是以前简直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但是现在她在它面前不过是垂死挣扎的食物而已。 异能者的味道完全与平常人不一样,好香,只要吃了这个女人它就能升级,尤其这个女人身上还有一股晶核的闻到,还是四级晶核,它果然是受到眷顾的,一天之内竟然能升三级。 伸出手臂,手指上慢慢的显现出尖锐的爪子,爪子上闪烁的闪电的弧线,多棒的能力。丧尸弯下腰抓住了纱凌的手臂,它要一口一口的吃了她,活生生的吃了她,还可以听到她的惨叫,一定很动听。 “嘿嘿……”被拽起来的纱凌笑了起来,真是感谢这个丧尸,不然几乎力竭的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 使出最后的力气紧紧的抱住丧尸,丧尸身体周围布满了闪电,碰到纱凌的肌肤瞬间便灼烧起来,皮肉被烧焦的剧痛使得纱凌又吐了一口鲜血。 异能者是能量的载体,除了使用异能之外,异能者都具有一个技能,那便是自爆,用毁灭生命的代价与敌人同归于尽。 身体成为了一个炸弹,巨大的轰鸣之后,热浪夹杂着尘土漫天飞舞,待一切平息下来,地上只留着一个爆炸之后的深坑而已。 安全区的总部,各种仪器闪耀自己各自的光点,负责追踪的工作人员紧紧的盯着大屏幕,只见那a镇范围内,一个属于丧尸的红点与一个属于异能者的蓝点闪耀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心顿时沉了下去,代表这沙厉的蓝点才刚刚消失,现在纱凌竟然也牺牲了。沉默的扭头望着坐在一旁,头发斑白的老者,起身在老者面前说道:“仪器捕捉不到纱凌和沙厉的行踪……沙老将军,请节哀。” 老者的眼里难掩悲痛,他的孙女和孙子,若不是那丧尸实在过于强大,他有怎么忍心派出两人去执行这个艰难的任务,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区,去告诉安全区的人丧尸已经被消灭的消息吧。”老者沙哑着声音下了命令。 工作室里所有的人沉默的起立,面向a镇的方向,脱下军帽,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阳光透过缝隙照出点点光辉,这个时代,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第3章 重生(修bug) 纱凌自剧痛中醒来,昏昏沉沉的半睁开眼睛,虽有些模糊却能看出头顶的绣花帐幔,微微转头,屋子里的摆设映入眼帘,皆是华美的木料精雕细琢出来,古香古色。 即使现在脑子再怎么不清楚,纱凌也隐约有感觉自己这儿不是那丧尸遍地令人绝望的地方。虫洞?时空转换?越想越头疼的纱凌呻吟了一声。 一旁伺候的丫鬟见纱凌似乎要清醒的样子,忙半扶起纱凌,给纱凌灌了一碗苦涩的药汁。纱凌终究抵挡不住脑袋一阵阵仿佛刀戳一般的痛苦,眼前闪过大片大片的七彩光晕,更觉得仿佛要爆炸一般,又晕了过去。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眼瞅着再两个月就该选秀了,现在二姑娘还高烧不退……”一旁的奶嬷嬷忧心忡忡的用帕子为纱凌拭汗,神情焦急,眼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些纱凌是听不到的,意识沉浮间开始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竟然是清朝。这身体是个满族人,巧合的是名字竟也叫纱凌,父亲名叫李荣保,乃是满族大姓富察氏的一支,是正三品的察哈尔总管,母亲伊尔根觉罗氏,家里有不少姨娘,但是伊尔根觉罗氏极得李荣保看重,那些小妾在嫡妻面前都服服帖帖。李荣保有九子二女,纱凌乃是嫡出的二姑娘,上头有八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嫡出的姐姐。 下个月便该是选秀的日子,只是她竟然一病不起,若是再不好,怕是赶不上选秀,要知晓这身子的主人恰巧15岁,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选秀,再等三年年纪便超过了,只能自行婚配。 不过这个身体生病的缘由是天意还是人为却不得而知了。梳理了一遍记忆的纱凌缓缓的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还能够活着。 “水……”虽然清醒过来,纱凌的身体因为生病而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只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听到动静,一旁伺候的人见状惊喜出生:“二姑娘醒了,快去禀告太太。” 早有小丫鬟掀开帘子跑了出去,另一个忙小心的扶起纱凌,端着一杯温热的白水让纱凌漱口,之后才是喝的水。 连喝了两口水方觉得嗓子眼儿舒服了些,待伺候的丫鬟服侍着换过了已经汗津津的衣裳,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才见一中年美妇赶来,将纱凌搂在怀里,一迭声的问道:“我的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把额娘给担心坏了。”才说着泪珠就滚落下来。 被突然搂着的纱凌身子猛地一僵,随即才慢慢放松下来,有些不习惯的扭了扭身子,她一贯是个强悍妖娆的人,突然被这么温柔对待真有些不太习惯,尤其这个以后就是她的母亲。幸好这具身体生着病,若是有些与往日不同的习惯,旁人也只当做是生病的缘由,现在最重要的是扮演好乖女儿的角色。 纱凌扯了扯嘴角,轻声安抚道:“额……额娘莫要忧心,女儿觉着身子舒服多了,养养便好。” 连日的昏睡使得嗓子沙哑的害怕,伊尔根觉罗氏一听,泪珠虽然止住了,神情越发的爱怜,轻轻的抚摸着纱凌的发顶:“傻孩子,你是额娘的心头肉,若不是……罢了,待你好了额娘再同你细说。你可好好的安心养病。” 伊尔根觉罗氏眼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芒,面上笑的却越发的和蔼,守门的丫鬟通传道:“太太,大姑娘来探病。” “云娴?快让她进来吧。”伊尔根觉罗氏面上的温柔不变,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真切,只是没有对纱凌那么的亲热,大女儿一贯沉稳,让人省心,伊尔根觉罗氏表现的宠溺就少了许多。 一个梳着两把头的女子款款进门,纱凌半靠在床上,略微好奇的打量片刻,容貌清秀,虽算不得顶尖,气质却极为舒爽,就连那浅绿色的旗袍都为她加分不少,温柔端庄亲切沉稳,让人见了便觉得极为闲适舒服,好一个温柔的姐姐。 “妹妹可算醒了,姐姐为妹妹求了一道平安符,是姐姐的一份心意,只盼望着妹妹能早日康复。”富察云娴的面上带着极为温和的笑,声音柔和,听在耳里让人极为熨帖。 “多谢姐姐。”纱凌初来乍到,并不想露出什么破绽,只低声谢了一句。纵使如此,她也没有忽略富察云娴眼中的闪现的惊疑庆幸这般复杂的神色。往后靠了靠的纱凌有些玩味的想,真有意思,这个姐姐似乎对她生病有些想法呢,莫非真的有什么内幕。 “云娴越发的懂事了,选秀的日子近了,这段时间你便多看些《女则》,多做做女红,熟练一番也好,你妹妹生病,你的心意额娘知晓,只是莫要给你过了病气反倒不美。”伊尔根觉罗氏温温和和的说了两句话,体贴关怀。府里的两个女儿,纱凌病重,她自然得好好的为云娴考量,将云娴打发的远远了才好,若是两个女儿都病倒了,她可是连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女儿知晓,不止为了选秀,更是为了二妹,女儿想到佛堂诚心祈福,只望二妹能早日康复。”云娴屈膝行礼之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她晓得额娘对她的保护,毕竟选秀在即,已经生病了一个女儿,可不能在倒下一个。 临走的时候看到二妹正仰面对伊尔根觉罗氏说些什么,温馨的很。嘴角含笑的扭头回自己的屋子。二妹妹大好了,她是真的高兴。前世的时候,二妹病重,错过了选秀,而她,被指给了四阿哥弘历。 想到了弘历,云娴的眼里闪过让人心惊的恨意,将胸口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现在她能够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嫁给那个风流花心薄幸的皇帝,上一世她就受够了。 她战战兢兢的为他打理内宅,结交命妇,主持中馈,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宠着捧着高氏那贱人,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凭什么?永琏被高氏害死,那混蛋竟然不闻不问,就连她死了也不得安宁,将高氏的画像挂在她的长春宫恶心她。 重活一世,她想要过舒心的日子,所以她真的不会在嫁给弘历,就算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又如何,前世她被交口称赞贤惠大度,那是她被逼迫的不得不贤,那累心劳力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一世,即便是选秀,她也能自信雍正皇帝看不上她,只要她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那么的从容耀眼,那么被指给弘历的几率那就微乎其微了,要扮演一个在雍正眼里没什么特色的秀女,她还是自信能做到的。凭富察家的家世,前世积累的手腕,无论她嫁给谁,总会比前世舒坦幸福。 至于二妹,她可不怎么担心,这丫头被宠的有些骄矜,时不时的会使些小性儿,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被指给弘历,那男人需要的是一个贤惠大度能容人的福晋。 见云娴走了之后,伊尔根觉罗氏拍拍纱凌的柔软的手,温温感觉从手背传来,让纱凌的手都有些僵硬,这突如其来的母爱真的是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但心里真的有些感动。 “乖孩子,这次是额娘大意了,至于那犯了事的奴才都被打发走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晓了,往日是额娘宠溺你太过。待过两日额娘为你寻了个极厉害的嬷嬷,好好的教导你一番。你的规矩一贯是不错的,只是还太天真了些。”纱凌迷茫的样子被伊尔根觉罗氏认为是懵懂无知,心中一阵懊恼,都怪自己实在宝贝二女儿,如珠如玉的养着,结果养成了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性子。做姑娘的时候还好,嫁了人那可是会吃大亏的。 话还未说完,门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额娘,姐姐醒了是不是?” “春和,快进来。”伊尔根觉罗氏满是欢喜,扭头对纱凌说道:“瞧你弟弟急吼吼的样子,就是个孝顺的孩子。” 傅恒大步的踏进门,见纱凌和衣半躺在床上,头发编成辫子垂落,虽然脸色还带着两分病态的红晕,眼神却是清亮有神。欢欢喜喜的笑道:“二姐,你可好了,弟弟可是担心死了。” “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再说着胡话我可不饶你。”伊尔根觉罗氏佯装生气的瞪了傅恒一眼。 纱凌望着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眉眼俊秀,一双眼睛漆黑有神,极为神采飞扬,现在年纪小还不显,却仍能看出挺拔的身姿,日后必定是个飒爽少年郎。 “弟弟下学了?”纱凌浅笑着问了一句。 “四阿哥特地放了半天的假,我担心姐姐就赶回来了,没想到才进府就听说姐姐醒了,真是太好了。”傅恒风度翩翩,说话自与纱凌亲密的几分。 “不枉我疼你。”纱凌乖乖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小哈欠,眼角溢出的一点儿泪花。 “累了吧,好好休息,春和,你也自去休息。”伊尔根觉罗氏笑着点了点纱凌的额头,为纱凌仔细的拉了拉被角,冷着声对伺候的丫鬟吩咐:“姑娘醒了更要仔细伺候着,若有人偷懒,钱嬷嬷,直接撵出去。” “老奴省的,一定仔细照看好姑娘。”纱凌的奶嬷嬷忙打着包票,姑娘是她奶大的,这一病,竟是瘦了一圈,可真真让人心疼。 躺在床上的纱凌闭上眼,接收了本体记忆,她自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平行的空间,没想到当初自爆之后竟然能够穿越虫洞,还能复生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比起地狱一般的末世,这样能够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纱凌心里头一动,若是她能穿越,说不定弟弟也在清朝。 她死过一次,自然什么都不怕,最好早日想法子找到弟弟。若是大张旗鼓的寻找,指不定被人当妖孽给烧了,她依稀记得清朝对女子防范极为严密,出门都不易,更别提见外男了,她得想个法子。 清朝现在的皇帝是雍正,想到这里的纱凌有些疑惑,康乾盛世康乾盛世,康熙之后不是乾隆?算了,不想了。选秀是一个好出路,若是能够指给下一任皇帝最好,到时候,清朝再出一个武则天又有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体的异能给激发出来。只要有了异能,她便能够在清朝横着走。重活一世,她可不是甘于人下的,活的恣意活的张扬,才是她纱凌的本色。 想到她的空间异能,简直就是杀人利器,只要将一个人周围的空气抽成真空,直接就能将人活活闷死,或者将空气注入心脏,直接使得人机体缺氧,立刻就能死亡,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升到了顶级十级,那范围便能将北京城一座城池的空气都抽干,啧啧,无数死人漂在空中的情景绝对够壮观。 尤其她需要自保的能力,突然身处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亦是极为不安,没有了异能,让她感觉仿佛任人宰割一般没有安全感。 闭上眼,像以前一样催动着身体内空空如也的丹田,竟然真的有能量波动,片刻功夫之后,纱凌面色古怪的睁开眼,这能量的感觉,竟然陌生又熟悉。 没想到除了她的空气异能,竟然还有水系异能波动,纱凌感觉到百思不得其解,水系异能?沉吟的片刻,突然想起了自己临死前的自爆,身上有弟弟沙厉那颗四级水系晶核,说不定那能量被自己的灵魂吸收,所以现在的这具身子才有了双系异能。 想到弟弟的纱凌,心中又是一痛,悲伤涌了上来,不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弟弟,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 得找个时机将这个身体梳理一遍,完完全全的准备妥当了,才好将身体里的异能给激发出来,起码激发异能的时候动静太大,她得好好的打算打算,被人认为是妖孽那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第4章 异能(修) 感知到了异能的存在,纱凌放心的睡了过去,在末世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了,有个风吹草动自己就会惊醒,摆出攻击防御的姿势。若非现在的身子没什么力气,不然方才伊尔根觉罗氏搂住她的时候,她可是用尽力气才克制住攻击的本能。 下午睡醒的时候,钱嬷嬷忙招呼丫鬟伺候:“姑娘可醒了,肚子该饿了,小厨房里准备了糯糯的红豆胭脂粳米粥,最补气血不过了。” 四个大丫鬟领着几个小丫鬟进门,捧着帕子热水等物。纱凌坐在床上放松紧绷的身子,任由几个丫鬟伺候着。感受到大丫鬟春雨捏着帕子小心的动作,不由得感叹,真是堕落的封建生活。 收拾完了,钱嬷嬷领着人抬着炕几摆在纱凌面前,纱凌还生着病,厨房做的菜品都是清淡的,不过一碗红莹莹的粳米粥,四碟子酸爽的小菜,并着一碗老鸭燕窝汤。 纱凌呆呆的望着炕桌上的菜,真是奢侈啊,这个二月天的时候,才刚刚初春,肉常见,倒是素菜难得,而这上面却摆了四道,看来这姑娘倒是受宠的。对比一下末世的食物,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后来,就连个水煮白菜都是无上的美味。不过她们异能者要好一些,伙食比普通人高出一个档次,但也比不得这小桌子。特别是出任务的时候,都是没什么滋味的压缩干粮解决。遇到难缠的丧尸,耽误了时间,或者干粮带少了,为了不饿肚子,树皮草根也是吃过的。 钱嬷嬷见纱凌望着这些菜不说话,便笑道:“这些菜是不是不合姑娘心意,姑娘想用些什么,老奴让小厨房现做去,老爷吩咐了,这素菜先紧着姑娘这儿。” “不用换了,这些足够了,只是这碗粥……”纱凌找不到话说,只好略微的停顿了。 “这是万岁爷赐给老爷的御田胭脂粳米,老爷将这一斗米都送到姑娘这儿来了,用红豆水熬煮出来的,专给姑娘补身子。”这胭脂粳米金贵,钱嬷嬷见状忙说了粥的来历,一点都没怀疑到纱凌身上。 纱凌抿唇一笑,脑海里搜索着该说的话,便说道:“阿玛疼惜女儿,是女儿的福气,只是这些胭脂粳米却是不该独享,嬷嬷,你留下一份,其余的便送到额娘那儿罢。” “姑娘真是孝顺。”钱嬷嬷喜滋滋的为纱凌盛了一碗老鸭燕窝汤,说道:“姑娘先喝口汤暖暖胃。” 纱凌端着汤小口小口的喝着,一直压抑着狼吞虎咽的*,放慢进食的速度。在旁人看来,纱凌举止优雅,倒比往日多了一分从容不迫的风采。 即便纱凌珍惜食物,但这身子的胃就跟小猫一般,不过用了一小碗汤,半碗粥,几筷子小菜,竟就饱了。最后吃到肚子撑不住的纱凌勉强停下筷子,遗憾的望着几个伶俐的丫鬟将没吃完的菜品给收拾干净。面对着纱凌那堪称饥渴的目光,几个收拾碗碟的小丫鬟吓得差点手抖。 强迫自己移开眼神,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纱凌思索着能够让自己觉醒异能的地方。在住宅里肯定不可能,动静太大又不方便,其他地方的话。纱凌略作沉吟,倒是记忆里搜到了这富察家有一座小汤山的温泉庄子,这春寒天气找借口去泡泡温泉倒是合适。 低头望了望自己的现在的身子,纱凌又拧起眉头,还是在养上三五日之后,与伊尔根觉罗氏说罢,不若一副娇娇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任谁也不放心她到处乱跑。 说来也奇怪,这具身子未清醒之前病的厉害,纱凌重生之后,倒是回府的极快,不过三两天时间,就能够下床行走,瞧着气色也好了许多。喜得钱嬷嬷不停的念佛,直说是老天保佑。 纱凌想着莫非是自己的灵魂发生了作用,与这具身体融合之后,改造了这具身体。呵,谁知道呢,反正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身子可以说是大好之后,纱凌终于能够下床了。坐在梳妆台人由着几个丫鬟摆弄,又是扑粉又是描眉又是扫胭脂,忙忙碌碌的快盏茶时间。 纱凌也终于见到了这具身体的样子,却是大失所望。这具身子极为不错的。单是那白皙果然的肌肤便够吸引人,只是因为生病又显出一丝病态的苍白,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况且这相貌的五官精致,水眸流转间顾盼含情,嘴角一笑便仿佛繁花盛开,美丽的叫人惊叹。只是完全不符合纱凌的审美,这货最爱的便是像苏妲己一般的妖娆魅惑的性感尤物,结果老天给了她一副林黛玉似的精灵出尘美人相貌。 算了,凑合着用吧,纱凌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平坦的胸口,自己个波涛汹涌的36d也木有了,前凸后翘的性感曲线也木有了,唉。 钱嬷嬷嘴角抽搐的望着姑娘忧郁的用手指戳胸口,又嫌弃的望着穿衣镜,开口说道:“姑娘可是不满意这袍子,不若再换一身。” 想起躺在床上的几天,一天换两身衣裳,真够折腾的,纱凌摇摇头道:“不用了,这身装扮就不错,时候差不多了,去给额娘请安才是。” 丫鬟忙把烧好的手炉捧给纱凌,又抚平斗篷的细小褶皱,纱凌才出门,出了花园,穿过游廊,进了伊尔根觉罗氏的屋子。 “怎么身子才好就到处乱跑?”放下手中的账本,伊尔根觉罗氏爱怜的将纱凌搂在怀里,摸了摸纱凌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脸颊,微皱起眉头。 “女儿想额娘了。”纱凌放松身子,软软的靠在伊尔根觉罗氏身上,好奇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账本,扭着头说了一句,话才出口,那软软糯糯的嗲声听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你这丫头,病了一场倒比往日活泼了些。”伊尔根觉罗氏笑了拧了纱凌一把。 纱凌不以为意,仰头说道:“额娘,女儿想去庄子上泡温泉,额娘一起去吧,不带阿玛和哥哥弟弟们,嘿嘿。” 想到养病时候出现的九个兄弟,纱凌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多的儿子,难怪这原主会如此的受宠了,稀有啊。 “好,额娘答应你,明儿你可要早起啊。”伊尔根觉罗氏沉默片刻,想到再有两个月就该选秀,请的嬷嬷也到了,不过去三五日,权当让女儿散散心罢。至于云娴,呵呵,老爷说富察府怕是有大造化,这造化指不定就落在云娴身上,让云娴先跟着嬷嬷熟悉两日。至于纱凌,这孩子只求能指个贴心的就谢天谢地了。 不得不说府里的效率确实挺快,当天晚上便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一早,纱凌被早早的唤了起来,梳洗之后坐上了马车。 马车行使的平稳,车厢很大,凳子、垫子、小几、熏香、茶水、点心一应俱全。纱凌虽说不动声色,却是看得啧啧称奇。穿过闹市的时候,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向外看。 不同于末世前的高楼大厦,行人行色匆匆,也不同于末世后的衰败寂静,只有丧尸在晃荡,这个时候的街道古韵盎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行人脸上的笑容让纱凌看的心里头有些酸涩有些暖意。 小汤山的庄子建得不错,二月的天气正是初春,庄子中不复冬日里萧瑟光秃的景象,大片的杏林枝条上点点绿芽,石缝间有嫩黄的小草探出了脑袋,很有生机勃勃的味道。 纱凌一下马车就喜欢上了这里,舒心自在,虽不及府里的清雅幽静却胜在朴素自然。待丫鬟们整理好屋子,纱凌便嚷着要泡温泉。伊尔根觉罗氏也就随纱凌去了。 温泉就修在屋子里,绕过了屏风便见到用汉白玉打磨铺就的池子,引入活水,池底有一通道外面的水道,水面上蒸腾起袅袅白雾。穿着轻薄的纱衣,纱凌蹲在地上掬起一捧泉水,剔透的水珠从手中坠落。果真是温热的很。 泡在泉水里面,纱凌吩咐了一句:“我要单独泡一会儿,你们都到门外候着,若有需要,我会唤你们进来伺候。” 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瞅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纱凌缓缓的盘膝沉入水底。 她与弟弟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晓水系异能的另外一个作用便是修复,人的身体中的水含量高达百分之六十,各种生理机能新陈代谢都由水来完成,有了水异能,她能更好的提升这具身体的素质。 一点一点的触动着丹田中的能量,空气异能在前,水异能在后,从丹田扩散到奇经八脉,经脉被空气异能寸寸斩断,又被水异能寸寸的修复。循环了一遍之后,丹田中的异能扩大了不止一倍,经脉亦越发的坚韧。 之后异能开始扩散到全身,依然是空气异能破坏,水异能淬炼,骨骼、血液、五脏六腑、肌肉,骨骼被砸碎重塑,血液中的污秽被抽离,五脏六腑损坏的地方被修复,肌肉被重新凝实,这样的过程简直就是自虐。纱凌痛得五官扭曲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手指痉挛,牙齿咬得死紧,一股细微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竟是咬出血来了。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六遍,整整运转了六个周天,纱凌才停了下来,缓缓的将两股异能收拢在丹田之中。这时候整个浴池之中竟然飘着一层肉眼可见的腥臭污垢。 纱凌睁开眼,缓缓的起身,立在水池中央,运起水异能,池水中的水竟仿佛是面团一般被挤压成各种形状,接着开始净化分离,很快池水恢复成原本带着些许乳白的色泽,纱凌的掌心中被水包裹住的却是一团漆黑黏滑液体。这些便是自己身上净化出来的杂质了,纱凌满意的伸出手握了握拳,坚韧有力。 从池水中走出来,捡起一件衣服披着,绕过屏风,随手便将那团子污秽抛到了隔间的恭桶之中。 竟然一口气升到了两级,倒是省了不少事情。纱凌觉得很满意,这样就能控制自己周围50米以内的水和空气,就是熟练度还不够一些,若是再升上一级,自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身体里的氧气全部挤压出来,啧啧,杀人越货的必备技能啊。不过现在自己也够满意了,只要自己耐下性子来修炼,升级不是问题。 “来人,进来伺候着。”纱凌将腰间的带子系好,懒懒的唤了一声,封建王朝的糖衣炮弹要不得,自己这么快就堕落了。 进门的大丫鬟春雨见到纱凌的时候,一愣,这温泉的效果真好,主子现在的肌肤没有了那股子病态的苍白,而是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莹润剔透,被温泉蒸出一点朦胧的粉红,整个人美丽的不似凡人,让人恨不得掬在手心中疼宠一番才是。 小心的伺候着纱凌穿衣,碰到纱凌的肌肤,春雨更是心中惊叹,如此的白腻莹滑,摸上去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这温泉效果真好,竟是比那些个敷面的香粉好多了,主子这肌肤,真真是白玉雕出来的罢。”春雨用丝帕为纱凌擦着头发,语气里满满的羡慕。 “听太太说主子自小便是粉雕玉琢,这可是咱们羡慕不来的。”夏花端着一碟子点心进来,笑着奉承道。 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伊尔根觉罗氏精挑细选出来的,守规矩又机灵,几日相处下来,纱凌虽不会完全的信任,这是在末世血的教训,绝对不要随意付出信任,却也对这几个丫头很满意。 在庄子住了有五日,伊尔根觉罗氏觉得纱凌真是一天一个样的恢复着身体,回府的时候,面色红润健康,越发的讨人喜欢。 回府的之后,伊尔根觉罗氏先领着纱凌去了正厅,边走边说道:“额娘为你新找了一个嬷嬷,有些事儿该让你知晓的。” “女儿知道了。”纱凌轻声说道。 果然正厅的里立着一个收拾的很利索的嬷嬷,一头夹杂的几根白发的青丝梳拢的极为齐整,嘴角含笑,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没有刻意的故作威严,亦没有太过谄媚,一切都恰到好处。 “纱凌,这是额娘专门为云娴和你请的教养嬷嬷,你可称呼一声钟嬷嬷。千万不可怠慢了。”伊尔根觉罗氏浅笑着说道。 纱凌见识后宅阴损手段,学习规矩的课程开始拉开的序幕,每每想起都叫纱凌惊叹不已,这后宅的女子怎么能够这么折腾呢。 第5章 规矩 被请来教导纱凌的钟嬷嬷是个稳重的,每日只跟在纱凌身边,对纱凌的日常生活并未过于指手划脚。 每日起床的时候,钟嬷嬷虽不在一旁伺候,但有个人仔细的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叫纱凌非常的不习惯。 心里默默的吐槽,面上仍然一派淡定的样子,纱凌张开双手任由丫鬟们伺候着穿戴打扮,接着就是溜达到伊尔根觉罗氏那儿请安。全程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管家,这也是有叫纱凌观摩的意思。用完早膳之后,小憩一阵,即使纱凌睡不着也强迫自己将眼睛闭上,权当养神了。 午睡之后喝些甜羹,练练女红。这女红简直快要了纱凌的命,幸好这个身体本身女红不怎么样,身子还残留着一些对女红记忆,才让纱凌蒙混过关。 一个下午就这么打发了,接着又是用晚膳,练习一会儿字帖,沐浴更衣之后上床就寝,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比起末世的惊心动魄,这后宅的日子过的既平淡又乏味,却让纱凌心满意足。 将富察府上的两个姑娘都细细相看了之后,心里也有了底儿,钟嬷嬷求见了伊尔根觉罗氏,选秀前的教导该通个气儿透个底才是。 “来人,给钟嬷嬷上茶。”伊尔根觉罗氏笑道,忙招呼钟嬷嬷坐下,笑容满面的问道:“嬷嬷今儿来是说两个丫头的事儿吧。” “老奴来就是与太太明说了,云娴姑娘通身的气质极为端庄舒雅,叫人看着就舒服,说话也是不疾不徐的温柔可亲,手腕交际亦可谓分寸得当八面玲珑,即便是高嫁,也是应付得来的。”钟嬷嬷先从云娴说起,口吻里有着淡淡的欣赏,显然对云娴的印象极好。 “云娴确实个不错的,纱凌丫头呢?”伊尔根觉罗氏轻轻的眯了眯眼睛,极其的为自己的女儿自豪,这份气度,京城里都是少有的。 “纱凌姑娘倒是比云娴姑娘更为大气,说句实话,云娴姑娘的一举一动已经是定了性的,看着规矩却失了灵性,而纱凌姑娘通身有一股子吸引人的气韵,就是一模一样的动作,纱凌姑娘生生比旁人多了三分赏心悦目的味道,很是优美,用浑然天成来说也不为过。尤其日常里,纱凌姑娘活的极为自在,让人相处起来便觉得自然舒爽的很。只是纱凌姑娘的性子太直,说话太过直白,容易得罪人,再圆滑一些便是完美。”钟嬷嬷提起纱凌亦是赞不绝口,按说她见过的长相柔美清艳的姑娘,大都性子柔和,温情如水一般,若稍不留神便会显得举止略带轻浮,偏偏这富察家二姑娘如此的英姿飒爽,二者合一便揉出了一股既矛盾又勾人的独特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探究。 “嬷嬷的意思是说……”伊尔根觉罗氏诧异起来,自家的姑娘是什么性子,自己自然知晓,没想到这钟嬷嬷竟然如此的看好纱凌?按说以钟嬷嬷的毒辣眼神,该不会看走眼的,稳下心神,只说道:“既然嬷嬷这般说,那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就劳烦钟嬷嬷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伊尔根觉罗氏吩咐了,钟嬷嬷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指导,纱凌的悠闲的日子结束了。 钟嬷嬷最先教导的便是规矩,各种各样的宫廷规矩,诸如见皇帝时候的请安礼节,见皇后的请安礼节,见妃嫔的请安礼节……其中又分为跪安和请安,各种礼节不能弄错,轻者得叩头请罪重者便是失仪之罪。 这些规矩是满洲贵族自小都会的,纱凌虽有些生疏,在练习了两遍之后很快就纯熟起来,只是下跪磕头的时候,很是咬牙切齿,发狠的想这辈子的目标就是皇太后,上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这辈子是见谁都得跪,身份的杯具,这规矩太特么的坑爹了。 钟嬷嬷虽说有些诧异纱凌的动作有些僵硬,转念一想,大概这富察家二姑娘自幼受宠,生疏一些到也无妨,仔细的看着纱凌的动作,轻声说道:“二姑娘,叩首的时候,须得以额头触地,下跪的时候动作要节奏均衡,不可慌忙,不可拖拉,这般才行,您在做一遍。” 云娴站在一旁有些诧异的望着纱凌,她记得二妹妹的规矩学的是一丝不苟,怎么今儿频频出错呢?莫非是生病之后身子骨还未恢复。 跪在蒲团上的纱凌深吸了一口气,站立起来,将心中的不爽快压下去,尼玛的这个才是一叩头,还有三叩九拜的礼节,真是让人火大。仔仔细细的按着钟嬷嬷说的去做,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该低头的时候还得低头。 见纱凌这次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一丝不错,钟嬷嬷满意的点点头,果真是孺子可教,很快就开始了另外的教导。 “接下来老奴便跟两位姑娘说一说这穿衣打扮的避讳,尤其是选秀的时候,若是有心人做文章,那该是得不偿失,这个伺候姑娘的丫头更要牢牢记住才行。”钟嬷嬷望着两人皆是清新秀美的装扮,略微一点头,虽说素雅了些,但看着更加可人。大丫鬟本就是心腹,该记住的得好好记住,时刻提点主子,这样才能一荣俱荣。 一旁伺候的丫鬟忙不迭的应声,就差没竖起耳朵来听钟嬷嬷讲解,恨不得自己能识字,将这些记录下来。 钟嬷嬷说得忌讳都调理分明,包括着颜色、刺绣的花样、首饰的样式……零零总总还真不少,纱凌听得嘴角抽了抽。天哪,这清朝的人真苦逼,若是不小心弄错了,又是一个失仪之罪,若是那些个贵人不高兴,说不定就是大不敬,简直就是煎熬。 这边纱凌默默的吐槽,那边云娴却不以为意,这些东西她都记了一辈子,烂熟于心,钟嬷嬷的教导对她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重要的时候在选秀时候的表现,她的拿捏住分寸,既不能太出彩,也不能太过低调,不打眼,中规中矩最好。 见到两个女孩子面上都带了点疲惫,钟嬷嬷便停了下来:“两位姑娘休息片刻,吃口茶润润嗓子,待用过早膳,咱们再接着讲。” “钟嬷嬷辛苦了。”云娴坐在软垫上,微微的一颔首,矜贵大方又平易近人,让钟嬷嬷感叹,这么好的一个苗子,这富察家的家教真真不得了。 “钟嬷嬷也口渴了,尝尝这茶滋味可好?”纱凌浅笑着递上一盏菊花茶,钟嬷嬷这一整个上午都不停的说话,确实辛苦的紧,她特地命人冲泡了一壶菊花茶,最是清咽利喉不过。 钟嬷嬷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清涩的味道弥漫开来,这是菊花茶的味道。望着纱凌笑吟吟的样子,钟嬷嬷心头一暖,这样的女孩子,竟然能够如此的体贴入微,态度平和,搁在谁手里不捧着疼着,也难怪富察太太如此的担忧呢。钟嬷嬷完全想错了纱凌,不过是纱凌并没有清朝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尊卑,好在纱凌平日里情绪不显,倒叫人看不出来。 “清新甘苦,让人唇齿留香,好滋味。多谢二姑娘的茶水。”钟嬷嬷再喝了一口,大大方方的道谢,眼神望着纱凌倒也多了一分慈爱。 “二妹妹这茶水有何妙处,竟让嬷嬷如此称赞,我可要尝尝。”云娴捏着帕子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端庄。 “姐姐请。”纱凌闻言倒了一杯递给云娴。 云娴打量着缠枝白瓷杯中略带黄色的茶水,小心的喝了一口,清爽的菊花茶让人觉得心情都平和了不少。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纱凌,没想到这个妹妹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那个印象中还带着几分骄纵的妹妹一转眼也会收买人了,却也是幸事一件。 “妹妹真是想得周到,这一口茶水下去,竟然姐姐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云娴说的赞扬话语仍是柔柔和和的带着真诚,让人一听便觉得心里舒坦。 钟嬷嬷在一旁意外的看着两个人,没想到伊尔根觉罗氏竟如此会教导女儿,这两个姑娘相处起来显得分外和谐,外人看了就是一派姐妹情深。 在这些规矩忌讳都学完之后,钟嬷嬷开始教导两人的仪态,包括卧坐立行,务必要使得两人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要在合乎规矩的时候还务必有自己的风范。 这点钟嬷嬷在观摩过两人之后,觉得颇为满意,纵使鸡蛋里挑骨头,两人的动作都有各自的气韵,能够通过选秀,却是不成问题的。 最后的半个月,钟嬷嬷着重开始详说选秀那些事儿。听得纱凌嘴角抽搐,清朝这些人全都是恋童癖,一个个十三岁竟然就会嫁人,完全残害幼苗。什么?竟然要脱光光检查?面无表情的纱凌心里一万头神兽奔涌而过,脑袋给炸的快抽搐了。太丢脸了,自己这个干扁豆一样的身材,怎么好意思见人?老天,把姐的36d尺寸的胸脯,修长的美腿,挺翘的美臀给还回来。 不得不说,纱凌这幅样子挺占便宜的,尤其是那唇线上翘的粉嫩嘴唇,纵使生气,面无表情也给人一种在微笑的错觉,叫人觉得这姑娘真是温柔可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纱凌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第6章 选秀 再怎么不愿意,草长莺飞的四月,就到了秀女初选的日子。 一大早纱凌便被唤醒,洗漱完毕后,穿着一款蓝色的旗装,将头发梳成辫子,用丝线扎了起来,脚下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不带一点儿装饰。衣襟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镶黄旗察哈尔总管富察李荣保之女,十五岁。 姐妹俩都穿的一模一样,站在一起,纱凌抽了抽嘴角,竟然比云娴矮,决定了,明天开始喝牛奶。 伊尔根觉罗氏摸了摸纱凌粉嫩的脸颊,笑道:“今儿是初选,该注意的事儿,钟嬷嬷早已经提醒过了,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大意了。还有云娴,你最是稳重,额娘也最放心你,只是到底不比平时,还要多谨慎一些。” “知道啦,额娘,女儿心细着呢,你就放心吧。”纱凌露出自信的笑容,炫目的让人惊叹。 云娴主动拉着纱凌的手说道:“女儿会小心行事,妹妹,咱们先上车吧。” 到神武门的时候,才下了车子,入眼全是一片蓝色,各种类型的女孩子娇娇俏俏的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第一次的初选。这打头的便是将容貌不佳的秀女给刷下去,剩下合格的便等着进内室由嬷嬷检查。 进内室检查的时候,嬷嬷见到秀女牌子上的官品和名字,该怎么做自然知晓,她们也不愿意随意的得罪人。 纱凌脱光光的任由两个嬷嬷检查身子,光滑柔嫩的肌肤洁白无瑕,摸上去就仿佛温润的暖玉一般,简直叫人爱不释手。检查的嬷嬷也知晓分寸,动作轻快的便检查好了,当然,一进门就塞给嬷嬷的荷包显然功不可没。 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纱凌仍然觉得身上别扭的很。两姐妹一同检查,都合格了,自然一同回去。 伊尔根觉罗氏见到两个女儿顺利通过初选极为高兴,开始张罗着要为姐妹俩准备复选的袍子。复选便能好好的装扮一番,让女儿不要显得过分高调,却务必要显出女儿的气质。 好些秀女都被撂了牌子,剩下的人自然少了,幸好纱凌是上三旗的,若是下五旗的秀女,啧啧,指不定得从早上等到傍晚呢,这些都是身份带来的不同。 纱凌与云娴住在一间屋子里,倒是能相互照应,云娴也满意,这样也能随时提点纱凌,到时候,怎么着这次的宝亲王福晋轮不到自己了。 而坤宁宫中,雍正皇帝正与皇后乌拉那拉氏商议:“这次大选,得为弘历和弘昼挑两个好的,一并指婚,你好好的相看相看。” 乌拉那拉氏无子,这么些年来,所剩的仅仅是皇后的体面,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早已死寂一片,淡淡的说道:“万岁爷心里有人选吗?让妾身心底也好有个底。” 雍正看到皇后的样子,心底确实有那么几分愧疚,想了想,便说了几个意属的秀女,李荣保的两个女儿也在里面,最后语气和缓的说了一句:“朕记得皇后的侄女也快够年纪选秀了,朕见过那丫头几次,倒是个正直规矩的,待下次大选,一并指给弘历也好。” 皇后乌拉那拉氏沉默片刻,一阵阵的酸涩涌了上来,雍正这是想法子为乌拉那拉氏家族延续一份荣光,毕竟弘历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便起身谢礼:“妾身多谢爷的厚爱。” 雍正叹了口气,只拍了拍乌拉那拉氏的手,说道:“安置罢。”一夜的无话。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起身,宫女服侍着洗漱更衣梳头,伸手捡了件东珠簪子,吩咐道:“宣富察家的秀女来见本宫。” 一旁的宫女自然知晓富察家的秀女是谁,躬身应下。 听到皇后宣召,云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便掩饰了下去。纱凌倒是起了两分的兴趣,皇后啊,最苦逼的工作,一边看着老公左拥右抱风流快活,一边还得贤惠大度咽下苦水,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 规规矩矩的随着宫女到了皇后的永寿宫,跨进了宫门,进了内殿,见到大炕上坐了个人,随即叩拜:“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免礼,来人,看座。”乌拉那拉氏的声音温和平淡中带着独有的威严。 几个宫女搬来了绣墩,两个人便侧着身子坐了。乌拉那拉氏见两人规矩的样子,心下到也觉得还算满意,说道:“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纱凌抬头望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面容端庄秀雅,嘴角含笑的带着温和从容,一身气度竟让纱凌觉得与云娴有一种微妙的相似感觉,仿佛两人骨子里有着一样的东西,只是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怠和烦闷,让纱凌感觉有些压抑,看来皇后的日子不算舒心。 乌拉那拉氏也打量着两个人,富察大姑娘的装扮中规中矩,一袭玉色的旗装,小小的两把头上插着一支蝴蝶点翠红宝石簪子,干净秀雅,态度略显得局促些。 富察二姑娘容貌要比大姑娘出色许多,面容精致,清艳脱俗,虽说望着身材略显单薄,但是面色健康红润,态度大方,没有乌拉那拉氏最不喜的娇弱做派,举止要比姐姐大气许多,特别是方才请安的动作,能做得如此优雅的很少见。 按照乌拉那拉氏的想法,弘历的嫡福晋,她倒是意属富察大姑娘,这姑娘是个虽是个嫡出,但却有些小家子气,可以看出管家的手腕儿也不怎么样,尤其长相一般,比起她貌美如花侄女儿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到时候她的侄女进门才更有利。 “果真都是可人的,本宫看着也喜欢。”乌拉那拉氏心下百转千回,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两个姑娘在家都做些什么?” “回主子的话,奴才在家里都喜欢看些闲书,阿玛特地送了奴婢一套四书。”云娴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 乌拉那拉氏眉头轻轻蹙起,爱看书?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就冲她这一说,就给自己留下了坏印象,果然是不知轻重的,随即又将眉头舒展开来:“倒是不错的消遣,二姑娘呢,可会些什么?” “奴才在家都做些女红,前些日子在额娘身边学着管家。”纱凌虽然意外云娴的回话,不过既然钟嬷嬷早已叮嘱过,她自然不会犯了忌讳。 “果真是个贴心的孩子,让本宫越看越喜欢。”乌拉那拉氏满意的点点头,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将东西取来。” 两人一看,却是几件精美的首饰,用料金贵,打造的极为漂亮,不愧是宫里的妃嫔用的。 “本宫一见就喜欢,这些首饰就赏予你俩,女孩子就该好好的装扮一番,看着也亮眼。”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两人接了赏,见皇后再一次端起茶盏,便有眼色的起身告退。皇后随口说了两句,也就没有留人。 半路上,纱凌似笑非笑的望着云娴,云娴只好拉着纱凌的手,说道:“好妹妹,怎地如此看着姐姐?” “姐姐的聪慧,妹妹才第一次知晓,倒是让妹妹意外的紧。”纱凌浅笑,不知为何云娴会如此的收敛锋芒,这也说明了云娴确实不想出头。毕竟与云娴相处了两个月,起码对云娴有了些了解,因此也越发觉得好奇。 “你呀,俗话说人各有志。”云娴勾起嘴角笑的灿烂,凑到纱凌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只盼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已。” 纱凌顾盼流转,不管云娴说的是真是假,这番话倒是让人觉得有意思,挽着云娴的手臂说道:“姐姐定能得愿所偿。” 姐妹俩快回到秀女所住的宫殿的时候,却被一个宫女拦住了,那宫女福一福身:“见过两位小主,熹妃娘娘有请。” 好吧,先是皇后,再来是熹妃,今儿真是个吉利日子,这后宫的女人怎么一*的赶着召见呢。或者说,熹妃想要做些什么。不紧不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纱凌懒懒的猜测,皇宫里熹妃算是运气极好的,谁让她生下个争气的儿子呢。 熹妃所在的景仁宫不及皇后的永寿宫大气,但摆放的东西也都是精品,只是,纱凌默默的表示,这个暴发户一般的品味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是大红大紫的摆件花瓶,与皇后那里的清雅比起来,这熹妃的屋子实在是太伤眼睛。 不过熹妃的长相不错,带着小家碧玉的纯美风味,说话细声细气,听着让人觉得是个温柔的人,兴许是在皇宫中呆久了,举手投足间也有了两分雍容的味道。 内殿里除了纱凌和云娴,竟还有一个秀女,看装扮也不错,皮肤白皙,声音甜美动人,笑起来极为活泼俏丽,听见她叫熹妃姑妈,显然该是钮钴禄氏一族的。 只是,纱凌眼里闪过讽刺,就连皇后都没摆谱,熹妃倒是轻慢的很,连正眼都不给两姐妹,但是这安却是不得不请的:“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 熹妃却是一阵愣神,纱凌和云娴是逆着光进门,明亮刺眼的光芒下,仿佛为两人镀上了一层光晕。纱凌略显得单薄的身子更加显得风姿卓越,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优雅从容,使得熹妃想到了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敦肃皇贵妃。 熹妃眸光一暗,闪过一丝厌恶,硬是让两人跪在地上,偏头与一旁的族侄女儿说话,景仁宫的内殿里只有那秀女谄媚的奉承声音和熹妃的轻笑声。过了一会儿,熹妃才扭头说道:“快快起身,瞧我,光顾着说话,倒是冷落了两个姑娘,来人,看座。” 纱凌和云娴从容的坐在绣墩上,面上还是那样平和,丝毫没有被刁难的怨怼。 “富察家的姑娘真是不错的,你呀可得好好跟他们学学才是。”熹妃拍着那秀女的手,语气轻快的说道,眼里瞥过两人。 “奴才不敢当,这是额娘专门请教养嬷嬷教导的。”云娴一板一眼的说道,丝毫不给熹妃面子,言下之意便是钮钴禄氏连个教养嬷嬷都请不起。才见到熹妃,那些新仇旧恨就涌上了心头,让她有些控制不住。 熹妃面上闪过薄怒,却没办法,她的母族不过是钮钴禄氏的分支,真正拿得出手的人物还真没用,至于钮钴禄氏争气的族人偏偏被她的父亲得罪了,远着自己,让她腰杆子实在有些不够坚~挺。 “这张嘴儿真是伶俐的很,本宫今儿是见识到了。”熹妃冷笑了一声,却见着秀女没有丝毫的害怕,手里的帕子紧了紧,眼里划过一丝厉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秀女竟敢如此轻视她。 “熹妃娘娘这话可是打趣奴才,方才见到这姑娘将熹妃娘娘逗得如此开怀,更是聪慧的人儿,奴才可不敢专美于前。”纱凌浅笑,一句话堵得熹妃说不出话来。 两个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熹妃的笑容僵硬了一些,自从升级为妃子,她最喜欢便是看到从前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女,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样子,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一种享受,看,你在怎么身份高贵,不也得向她叩拜行礼。没想到,这两个丫头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 “伊尔根觉罗氏教导的好女儿,真真让本宫开眼。”熹妃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纱凌眼神一暗,老女人,找死。她这个人最护短不过,自打来到清朝,伊尔根觉罗氏是最疼她,让纱凌将她当做了自己人,自然听不得熹妃这般贬斥伊尔根觉罗氏。 “姑妈,您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嗓子,别跟有些不长眼的东西一般见识。”那秀女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忙端了茶水捧给熹妃,语气中的轻蔑谁都能停出来。 纱凌见到两人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动了一动,运起了异能,现在还不能弄死这两个不顺眼的,真可惜,小小的收拾一番也不错。 她纱凌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儿。 第7章 欺负 猝不及防之下,熹妃刚入喉咙的茶水呛入肺部气管,霎时间,熹妃口中剩余的茶水从嘴巴里,两个鼻孔里,全喷了出来,透明的口液横流,不停的从唇边溢出,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胸襟上。 熹妃忙用帕子掩住口鼻,喉咙,鼻腔*辣的痛,剧烈的咳嗽起来,头颅晃动的时候,钗环叮当作响,已经是云鬓散乱,眼角通红。 一旁伺候的宫女都吓呆了,任谁都没见过这个阵仗,熹妃的大宫女是个有眼色的,忙轻拍着熹妃的后背,为熹妃顺气儿。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熹妃放下手帕,一根黏黏腻腻的透明鼻涕粘在手帕上,长长的拉出一条亮晶晶的鼻涕线儿,要断不断的晃晃悠悠。 云娴见到熹妃那鼻涕眼泪口水齐流的样子,又见熹妃脸上的白粉和胭脂糊乱成一团诡异的颜色,既狼狈又招人恶心。差点没反胃,一股股酸水不停的往上涌,膈应坏了,只好用帕子掩住唇,纱凌则是垂下眸子,啧啧,比起丧尸来算是不错的了。 “啊!!”熹妃呆滞片刻之后,惨烈的尖叫起来,那条鼻涕突然从中间断开,半条鼻涕居然甩到了熹妃的脸上。那种腻腻滑滑的凉凉触感让熹妃都快要疯了,丢下帕子,用袖口捂着半边脸,起身忙不迭的朝内室奔了过去。宫女亦是乱成一团的哒哒哒跟了进去,谁都料想不到,不过区区一杯茶水竟然叫熹妃出了这么个大丑。 纱凌右手死死的掐住大腿,洁白的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好好笑,不行,自己得忍住。异能真是好用啊,只不过轻轻动了一下熹妃喉咙里的茶水,将其呛入肺部气管里,人体的肺部自然而然的会将茶水排出,不过呛水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那一瞬间气管疼痛,鼻涕眼泪可不受控制。至于那条亮晶晶的鼻涕,咳咳,普通的鼻涕哪有这么强力的黏性,自然是水异能的杰作。 早有宫女奔出来去取水盆,那钮钴禄秀女忙说道:“让我来罢。” 虽说被屏风遮挡,看不清内室的动作,纱凌可是异能者,能感觉到周围50米的空气流动,调动起全身的感觉,感受着内室空气气流的变化和振动,那些人所有的动作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就呈现在纱凌面前。 钮钴禄秀女端着水盆,颇有些急切的走向熹妃,纱凌讽刺的一笑,勾动手指,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绊住了钮钴禄秀女的腿,身形一个踉跄,钮钴禄秀女就这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水盆自空中划过一道半圆的弧线,只听到“咣当”一声,那水盆稳稳的倒扣在了熹妃的头上,倒流下来的水将熹妃浑身浇得湿透了。 蓦地,内室里忙乱的声音就消失了,静谧的竟有些诡异,只听得到钮钴禄秀女倒吸气的呼痛声,片刻之后,熹妃双手发白的拽下水盆,用力砸在地上,水盆弹跳一下,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从小到大,今天可以说是熹妃最丢脸的日子,狠狠一巴掌甩在爬起来的钮钴禄秀女脸上,尖锐的指甲套在柔嫩的脸上划出了三道细细的血痕,声音尖锐:“给本宫滚!!滚!!滚!!全都滚!!” 钮钴禄秀女捂着红肿的半边脸,泪花在眼里打转儿,却不敢哭出声儿来,小心的退了出来,急匆匆的奔出了景仁宫。 伺候熹妃的大宫女也从内室转了出来,脸上很不好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儿:“天色也晚了,熹妃娘娘就不留两位小主儿,这些便赏予两位小主赏玩。” 姐妹两接了赏,依言屈膝行礼,动作竟然看起来别无二致,从容的一步一步退了出去,出了殿门,两人对视一眼,款款离开景仁宫。纱凌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若不是在选秀的当口,熹妃出了事儿,她和姐姐落不到好,早弄死她了,还轮得到她这么嚣张。 熹妃换过衣裳,用了整整一块香胰子,撮得脸皮都快掉了一层,但是那种让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黏腻感觉仍然如鲠在喉。实在是脸皮火辣辣的疼,撑不住搓揉,这才罢了手。 软软的斜靠在大炕上,熹妃的脸色难看的很,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炕桌,今儿竟然出了这么个大丑,还是在两个秀女面前,简直把她熹妃的脸都丢尽了。越想越恼火的熹妃眼里闪过阴冷的光芒,富察家…… 这时候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碗金丝燕窝羹进门,毕恭毕敬的呈给熹妃,熹妃才揭开碗盖,浓稠的燕窝羹带着浅浅的金黄色,喷香扑鼻,只可惜用汤匙一搅,黏黏糊糊的让熹妃顿时想到方才的恶心事儿,瞬间就没胃口。“砰”的将碗重重的搁在炕桌上,熹妃的胸口起伏不定,又深吸了两口气,将心中暴虐的冲动给压下去,她绝饶不了那两个臭丫头。 “素心,富察家的两个姑娘倒是出挑讨人喜欢的,待会儿你捡两碟子糕点送去,权当本宫的恩典,特别是咱们小厨房特制的豌豆黄,滋味可是好的很。”熹妃沉吟半响,开口对身边的大宫女说道,那特制豌豆黄几个字咬得特别重,阴测测的让人觉着慎得慌。 素心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奴婢马上去办。” 熹妃娘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今儿闹出了这么一出,竟是要给富察家的两个姑娘下绝育药。特制豌豆黄,可不就是特别加料的,只要一入口,这辈子就别想怀上孩子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无论嫁给谁,都得遭罪。 姐妹俩慢悠悠的踩着花盆底,说句实话,纱凌第一次见到花盆底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电视剧好坑爹!!那花盆底哪是那种小小巧巧的,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穿的,若是你一个小姑娘穿的花盆底才五厘米,会被嘲笑的。 纱凌的花盆底都是伊尔根觉罗氏准备的,起码有十厘米,尤其不像高跟鞋那般稳当,不过走习惯了,踩着花盆底走起路来,柳腰摇摆,摇曳生姿,极为吸引人。 云娴的表情有些僵硬,拉着纱凌的手,眼角瞥着跟在两人后面的宫女,这个宫女是熹妃身边伺候的,亦步亦趋的紧随两人,弄得她想要对纱凌提点一番都找不着机会。以她对熹妃的了解,这个女人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怕是会继续对两人下手。 “妹妹,还记得咱们在望月亭的时候,尝到的点心吗?”云娴轻声慢语的问纱凌,握着纱凌的手,食指不轻不重的刮着纱凌的手心。 “记得啊,那点心滋味不错,妹妹喜欢的很。”纱凌弯了弯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她记得当时嬷嬷教导的是,小心宫里的食物,若心中有疑虑,便含在嘴里,用帕子掩了,吐出来。她们两人还特地练习了好久,务必要不着一丝痕迹。 云娴突然说起,难道熹妃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与纱凌猜测的一样,两人才刚刚进了屋子,那跟随的宫女还没有来得及告退,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 熹妃身边的大宫女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进门,笑语嫣然的向两人请安:“奴婢见过两位小主。” “快快免礼,不知熹妃娘娘有何吩咐?”纱凌浅笑着示意宫女起身,语气柔和中带着淡淡的好奇。 “熹妃娘娘特地命奴婢给两位小主送来一碟子豌豆黄,一碟子芸豆糕,不知合不合两位小主的口味。”那宫女边说边从食盒里取出两盘点心。 一个小碟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五块色泽浅黄的豌豆黄,另一个小碟子里则是洁白如雪的芸豆糕。纱凌和云娴对视了一眼,果真来了,这熹妃动作倒是挺快,看着这宫女殷勤备至伺候的样子,得尝一块才行。 纱凌先动手捏起最上面的一块豌豆黄,浅笑道:“我喜欢吃豌豆黄。” 边说边将小小巧巧的点心放入口中,垂下眸子,手里捏着帕子拭了一下唇角,将口中的豌豆黄给吐了出来,随即将帕子给拢进袖子,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顺便将茶水给吐进茶碗里,用茶盖掩了,方才笑道:“入口绵软,竟是一下子就化了,滋味香甜爽口,滋味果真不错。” 纱凌的动作隐蔽又迅速,那宫女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姐妹俩都将点心给吃进肚,一下子放松下来,面上堆起笑容:“若是两位小主喜欢,待奴婢禀明熹妃娘娘,每日多做一盘,送给两位小主当零嘴儿。” “怎好得劳烦姐姐,熹妃娘娘宅心仁厚,我姐妹俩却是不敢忘形。”云娴忙推辞道,真的让熹妃每日送糕点,那简直就是将二人给推向风尖浪口。 “既然如此,奴婢先行告退。”那宫女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熹妃也不会放下身段,真的每日给两位送糕点,当今圣上最多疑不过,谁都不会做如此打眼的事儿。 待那宫女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姐妹两人,纱凌一下子就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冷笑起来:“这滋味,早晚得叫她尝尝。” “妹妹,这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能忍则忍罢。”云娴忙握着纱凌的手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前世的时候,她不就是被一个孝道给压的翻不了身,那老太婆不知道给她下了多少绊子,真恨不得撕碎了她。 “姐姐,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纱凌悠悠的说道,她有异能在身,神不知鬼不觉的整死一个人,莫非还要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不成,若不是时机不对,那熹妃早就是死人一个了。 “过几天就该是最后的复选了,妹妹可有准备了。”云娴轻巧的转移了话题,说道复选,便聊起了衣服料子装扮首饰,到时候皇上喝皇后都会在,量熹妃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两人兴致勃勃的商量着选秀,熹妃出丑的事儿则是传遍了整个皇宫,让不少妃嫔暗地里耻笑了熹妃多少回,就连雍正这个极少管后宫事儿的勤劳皇帝都有所耳闻。 侍寝的时候,熹妃听着雍正的打趣儿,心里对两姐妹又恨上了一层。 第8章 勾搭是个技术活 “小妹,去御花园走走吧,看今儿日头蛮好,让人觉得一看就舒爽。”云娴拉着纱凌的手说道。 纱凌想了想,去御花园溜达,能遇到皇帝的几率大大增加,本来她就是冲着皇帝去的,可惜一直束手束脚,还要做的不着痕迹,实在难度太大,为什么她没有直接穿皇帝。就去御花园权当散心好了,将心底的忧郁压下去,纱凌微微一笑说道:“姐姐等等我换件衣裳,这袖口方才沾上了些茶水。” “偏你讲究,姐姐等着你。”云娴笑了起来,温柔的很,伸出食指戳了戳纱凌的额头。 待纱凌换了一身浅紫的旗装,姐妹俩手拉手的到御花园赏花,后面跟着一个伺候的小宫女,正走在石子路上的时候,遇到了隔壁屋的两个秀女,云娴挑眉,哟,这是上辈子的熟人呀,珂里叶特氏,是个老实本分的,不得乾隆的宠,生的儿子不错,可惜同样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至于另外一个秀女李氏,穿着粉色绣水仙的旗袍,粉嫩娇美,就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柔媚,简直听得人的骨头都要酥了,不过纱凌看了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默默的表示,这稚嫩的脸蛋这妖娆的声音,完全不搭调。 既然遇见了,便一道走,说句实话后宫里让纱凌一直期待的陷害戏码完全没有出现,秀女入宫的时候,可是得细细的检查,别说什么毒药了,就连做针线用的小剪子都被收拾走了。况且陷害这玩意儿可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使出来实在不划算,出了事儿,一屋子的人都得被连累,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做这种事儿。 至于其他的,最多就是动动嘴皮子说些酸话刺人,趾高气扬的不怎么讨人喜欢,这样的秀女也少,完全是脑子拎不清的货。 御花园中用用太湖石叠筑出石山,佳木葱茏,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五株海棠树竞相绽放,飞飞扬扬的犹如一场绚丽的红色花瓣雨一般艳丽惑人。 “咱们到那儿坐坐吧,看着清静。”纱凌望着海棠树下三三两两的人,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假山的一侧绿木藤萝掩映下隐约露出了一角石凳。 拨开遮掩的树枝,这假山的一角倒有两分自成一派天地的味道,掏出帕子随意的拂过浮尘,四个人就坐在一起随意的聊着天,跟着的两个小宫女立在一旁,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人来。 雍正经过御花园,远远的便见到不少的秀女,笑语嫣然的声音传来,让雍正轻蹙起眉头。苏培盛一贯的精觉,知晓雍正心中不喜,若是叫秀女回避亦会惹得雍正心烦,忙拐了个弯儿,另外寻了一处僻静的小路。 慢慢的走着,忽然听到几个清柔娇嫩的声音在说话,间或夹杂着几句柔媚的声音,接着听到了一个极为清澈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爽甜美,悦耳至极:“说到瓷器,我倒是想起了阿玛的一只青花瓷笔洗,上面的画浓妆淡抹,纯蓝的色彩纯净润泽,简直叫人爱不释手,央求的阿玛好久,阿玛都没舍得给我。” 这种感觉仿佛一片羽毛轻轻在撩拨,让人觉得心痒痒,又仿佛是一颗颗剔透的水珠砸下来,碎成一丝丝的将人缠绕住,更如同暑夏中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泉水,将人一身的烦躁都洗涤而去。 雍正不由得循着声音上前两步,又意识到不妥,停了下来,咳嗽了一声。霎时间惊动了假山后面的人,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走出了四个秀女,却是纱凌一行人。 见到打头的一个一身明黄的龙袍,立刻惊喜交加,皆屈膝行礼:“奴才见过皇上。” 三个秀女说话说的开心,加之所在的地方枝蔓笼罩,压根没有发现雍正的到来,只除了纱凌。 纱凌早早的将空气异能放了出来,笼罩在周身,并且扩大成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半圆,只要有一点异动她就能察觉,方才李氏说话的时候,她便敏感的晓得有一群人接近,心中一动,才开口说起话来。 要勾引一个人,并不非得扒光了做出种种直白的诱惑姿态,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含蓄,太过露骨反而显得轻浮,特别是纱凌现在完全先天不足,一个虚岁十五的平板萝莉,学御姐玩妖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便换种方式,纱凌的嗓子极好,有着一股绵绵糯糯的清甜,再加上她独有的飒爽滋味,便融合成一股子极具韵味的清软脆爽的腔调,让人一听便觉得难忘。 “免礼。”雍正摆摆手,饶有兴味的看着四个俏生生的秀女,难得有了点兴致,便道:“方才朕听见你们几个说到瓷器,不若同朕说说,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瓷器?” 雍正温温和和的开口,望着这样一群青葱喜人的小丫头,心也软和了许多,难得的和颜悦色。眼里暗藏着精光,细细的打量着四个秀女,其中两个竟然是李荣保的嫡女,云娴故作局促又强自镇定的样子,手里捏着的帕子微微颤抖,这幅镇不住场面的模样自然是做给雍正看的,雍正只觉得云娴气度不错,到底不够大气,有些缩手缩脚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可惜。 珂里叶特氏抖得比云娴还厉害,见到雍正竟然都脸色有些发白,好歹能稳住身子,没有御前失仪。李氏就有趣多了,态度颇为自然,只是自然的有些做作,那请安的声音比方才讲话都低柔了许多,盈盈一拜,从背影看,还真有些扶风摆柳的味道。 听到雍正的问话,李氏抢先福一福身,柔柔媚媚的轻声道:“奴才喜欢珐琅彩瓷器,进宫的时候在宫里见到珐琅彩的梅花杯,色彩靓丽精致,让奴才简直移不开眼。” 声音婉转缠绵,水光潋滟的双眸中带着惑人的妩媚,福身的时候,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颈。望着李氏刻意奉承勾搭的模样,纱凌很有捂脸的冲动,这一切分开来看,简直就是完美,只不过这幅样子展现在一个粉嫩嫩的十三四岁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小萝莉身上,就非常的违和,让纱凌有种目不忍视的惨烈。 见李氏起了个头,纱凌心里开始思量,若是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自己想要勾搭皇帝的心思,反而徒增人厌恶,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优势,纯美、娇憨、稚嫩,这些美好而单纯的气息,是年纪小小的时候独有的气韵,现在便是将这些气韵一点一点的展现在这个皇帝面前,才能留下一个深刻而美好的印象。特别是分寸很重要,一个把握不住便会将这些迷人的气质破坏干净,毕竟纯真可不是愚蠢。 心里拿定注意,也不过片刻功夫,纱凌待李氏含情脉脉的诉说完了之后,见雍正望着自己,落落大方的展颜一笑:“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见过不少精美绝伦的瓷器,让奴才最喜欢的是一套黑釉胭脂红缠枝牡丹杯,因为底色少见,却是胎体轻薄,玲珑俊秀,胭脂红与黑釉相衬,极为绚丽夺目又不是庄重大气,让奴才见之难以忘怀。” 纱凌如昙花初绽般的纯美笑容映入雍正眼帘,别有一番清纯可人的味道,雍正仔细的打量纱凌,年纪虽小,长相却是锺灵毓秀,肌肤白润的几乎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只是稍显得稚嫩些,却已经是少见的灵秀,眼神非常的干净,澄明见底,更重要的是相比起这几个秀女,这丫头态度大方从容,看性子也颇为爽利,显然家教极好。 雍正细听纱凌说的瓷器,心中竟又欢喜了两分,他本就酷爱黑色,又喜好瓷器,听闻纱凌说的用黑色做底的瓷器,更是合心意,当下便琢磨着回宫的时候下旨,命官窑烧制一些黑釉杯碟等物。当下又对纱凌高看了两分。 苏培盛是伺候雍正多年的老人,一见这情形,便知晓,这个秀女是入了万岁爷的眼了,长相如此不俗,说话更是让人听得悦耳舒适,真真是个好胚子。再细看,富察家的,这次大选就是为了四阿哥选福晋,照这般看来,这富察家的姑娘怕该有大造化。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喜好倒是特别。”雍正语气和缓,只看向纱凌,听这孩子讲话简直就是享受。 被冷落的李氏心中不忿,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狠狠的咬牙,尖锐的指甲掐入手掌心中,偶遇皇上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眼,没想到竟然被富察氏给夺了风头。 纱凌可没心思体会李氏的情绪,只笑着补充到:“只因那瓷器别致,才让奴才喜欢的紧,若说喜好,与相交的姐妹差不多的。” 说罢,纱凌将些爱好娓娓道来,声音不疾不徐,和缓如春风,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纯,听得人都觉得有些想要沉溺其中了,说了几句纱凌便识趣的便住了嘴儿,不再言语。 雍正见状对纱凌越发的满意,李荣保的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确实不错,知情识趣,分寸得当,着实不错,原本还当心被李荣保娇养,性子不讨人喜欢,没想到却是个惊喜,在细细的看上两天,真是个好的,就指给弘历吧。 纱凌不知晓雍正的心思,还乐颠颠的想,这次简直就是老天相助,进入后宫的机会又多了几分。也不枉费自己自从清醒之后便明里暗里的打探雍正的事迹,将他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剖析,拼凑出雍正大致的性格。这皇帝简直就是个偏执狂啊,特别是在书房无意中见到他阿玛奏折上的批语,让纱凌满头黑线。 要是她的异能是精神方面的就好了,只要一个照面,就能迷惑人的心神,控制人的思维,简简单单就能让人言听计从。两个人都对对方非常满意,不过一个是觉得自己的日后的计划实现几率很大,一个觉得自己这个待选的儿媳妇性子不错。 “行了,时辰不早了,跪安罢。”雍正见耽搁了些时候,便摆摆手,心情颇为舒畅的离开御花园。 几个人忙屈膝恭送雍正,待雍正走远了之后,云娴有些担心的望着纱凌,方才万岁爷的神情,明显是对纱凌极为满意,天哪,难道自己的妹妹会被雍正看中,收入后宫?雍正可没几年活头了,日后弘历登基,雍正年幼的儿子可没有好下场,就连弘瞻都被过继了出去。 各怀心思的几个秀女面上还颇为和气,客客气气的相互道别回房。 第9章 选秀 清晨的御花园带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爽,明亮的阳光遍洒大地,花瓣上滚圆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选秀的最后一天,真可谓是花团锦簇,秀女都穿上了漂亮的旗装,戴上了精美的首饰,务必将自己装扮的花枝招展,能入了贵人的眼。 纱凌在天未亮的时候,便早早的被云娴唤醒,开始梳洗打扮起来。 伊尔根觉罗氏为两人准备的旗装都是鲜艳亮眼的颜色,纱凌挑了件桃红串枝莲花缎袍子,袖口衣襟处绣着竹枝花边,头上梳了两把头,簪着金累丝衔珠蝶形簪,清甜纯美的仿佛初春的迎春花一般。 云娴穿得也喜庆,海棠红的水仙旗装,头上的小两把头上插着一支镂空牡丹形红珊瑚头花,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一贯的端庄优雅。 列好队,一群人跟着领头的小太监不疾不徐的朝复选的御花园走去,幸好纱凌是镶黄旗的,上三旗的秀女都是排在最前头,至于下五旗,估摸着得等到下午呢。 御花园中,伺候的宫女太监早早的摆放好桌子和靠椅,这次大选是为了给两个儿子挑媳妇儿,雍正难得的露了面,与皇后乌拉那拉氏一起坐在了首位,熹妃、齐妃、裕嫔等人各自坐在一旁。 纱凌手里捏着帕子,同其他秀女一样恭恭敬敬的立在外面,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有不着秀女紧张的几乎将手里的帕子扭成了麻花,只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传唤秀女,这才双手自然下垂,稳步的走近御花园划出的空地。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秀女的声音整齐划一,毕竟是练习过的,若仔细听仍能听到其中夹杂着两句颤音。 坐在一旁的熹妃面上带着秀气的笑,只是这笑脸见到纱凌和云娴的时候,不由得僵硬了两分。以前在雍亲王府的时候,她一贯是小心低调的,就算进了宫也有年氏在上头压着,只得压抑着自己的心思,将自己的几分短见小家子气表现出来。这样雍正对她才会放心,弘历不出意外的该是下一任皇帝,但是弘历可以有一个无知的额娘,却不能有一个强势爱权的额娘,清朝的孝庄文皇后有一个就足够了。 不过,这两个丫头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想到自己送去的点心,熹妃便欢喜起来。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皇后开了口,扫过站在面前的一排秀女,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湖色的旗袍?竟然敢穿的如此素净,真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清清爽爽的湖色袍子在一干鲜艳的旗装中确实非常的打眼,其他的秀女身上的袍子都带了或红或紫的亮丽颜色,大红、银红、绯红、丁香色,即使不是红色的袍子,上面深深浅浅的绣花也是带了红色的,就是为了图个喜庆。这秀女却是一身湖色(很淡很干净的湖水颜色)的袍子,袍子上绣了颜色极为雅致的水仙,整个人被其他秀女衬托的颇有些脱俗的味道,就连雍正都最先看到了那个秀女,瞟了一眼便移过了眼神。 纱凌见到雍正竟然出现了,眼里闪过了一道光,只是扫过正中央的皇后,两旁的妃嫔之后,心里不由得郁卒了,当着皇帝大小老婆的面儿勾引皇帝,她可没这么弱智,尤其这个皇帝还是要脸面的,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贴上去,实在是太掉价。 “果真都是讨人喜欢的,看着就精神。今儿也不为难你们,便考一考女红,这该是每个姑娘都会的。”皇后的声音很温和而不失威严:“就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罢。” 待选的秀女一听,都面露喜色,女红可都是最基本的,果真是简单之极,刺绣、打络子、掐花、剪花、拼接……这些怎么都得会一样,每个人从一旁的宫女手中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丝线布料珠子,只希望自己做得又快又好。 编、挑、钩、拢、合,纱凌见到旁边的秀女的双手十指翻飞,很快就用丝线编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大蝙蝠,蝙蝠下面坠着长长的流苏,不算顶好,却也不错了。 纱凌的女红说句实话,还真不咋地,刺绣虽然练过却是一般,勉强能见人而已,打络子最多会打个中国结,还是最简单的那种。幸好她早有准备,那就是贴布绣,绣法是将贴花布按图案要求剪好,贴在绣面上,也可在贴花布与绣面之间衬垫棉花等物,使图案隆起而有立体感。贴好后,再用各种针法锁边。比起刺绣来要简单许多,却是胜在新奇而已。 纱凌早早的在家里练过,手指捏着剪刀飞快的将手中的布料裁剪成自己需要的图案,再将这些图案拼接起来,锁边的时候,往里面填了些废布料,让图案颇有立体感。 时辰到的时候,宫女们将秀女最后的成品呈了上去,皇后掂起托盘上的一块手帕,扭头对雍正说道:“这手法虽说一般,效果却是巧妙的很,能想到用布料拼接的丫头心思倒是伶俐。” 雍正望着手帕上用布料剪裁拼接出来的一对憨态可掬的小黑狗和小白狗,竟然露出丝笑容:“不错,看着有几分百福造化的样子。” 纱凌却是没想到雍正竟然是喜欢狗的人,她选择拼接小狗,不过是由于她比较熟悉狗而已,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这秀活是哪家姑娘做的?”皇后浅笑着问了一句。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才做的。”纱凌上前一步行礼。 “不错。”见到纱凌脸上带着笑,从容稳重的样子,雍正开口赞了一句,纱凌这是今天选秀唯一被雍正称赞的。 若不是时机不对,纱凌恨不得抛个眉眼给雍正,表明自己想要进宫的愿望啊。 后面站着的几个秀女对纱凌发出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能被皇帝称赞,这牌子是稳稳的会被留下的。 选秀之后秀女们只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留牌子,而指婚得等到宫中传旨。 即便要指婚,雍正自然该和皇后通个气儿,虽然雍正心中已有决断。永寿宫里,雍正径自坐在大炕上,接过皇后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弘历的福晋人选,你可有何看法,谁家的姑娘入了你的眼?” “妾身觉得富察家李荣保的二姑娘不错,若论年纪,倒是大姑娘更适合,只是到底气度差了些。”皇后捏着帕子,轻笑起来,温温和和的回答雍正。 若不是发生了熹妃宫中的闹剧,她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两个小姑娘与熹妃交恶。熹妃这个人她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看似憨厚老实却是心里藏奸的,为人又好面子又喜奢侈,最喜欢在那些贵妇面前摆谱不过,若是日后富察二姑娘进了弘历的门,到时候一定会与熹妃对上,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弘历的媳妇与熹妃关系越僵硬越好。 “皇后所说,正和我的心意。”雍正满意的点点头。 而熹妃的景仁宫里,弘历也在,听着熹妃絮絮叨叨的说着谁家的女儿漂亮谁家的女儿贤惠,最后信誓旦旦的说雍正一定会为他指个最好的。 弘历嘴角含笑的听着,看似认真,心思却是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福晋是谁,他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只可能是李荣保的女儿,他未来的孝贤皇后。 前一世,他可是足足当了六十年的皇帝,四年的太上皇,最后实在是身子骨坏了,才不甘不愿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没想到睁开了眼,竟然又能重活一世,那一刻的心情,简直让弘历欣喜若狂的几乎要发疯,一旁伺候的太监差点被弘历这癫狂的样子给唬得魂飞魄散。 重活一世,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过的比上一世更加潇洒畅快,虽说做了多年的皇帝,对重新作为皇子还有些不太习惯,只得努力忍耐下来,再怎么说现在大局未定,不到最后的时候,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后宅之中,他最宠爱的女人是高氏,前一世他愿意给高氏最好的一切,包括那仅次于皇后的体面,为高氏抬旗,重用高氏的家人,册封高氏为贵妃,这一举一动都代表这高氏是他的心爱之人。至于富察氏,弘历更多的是敬重,敬重富察氏将后宅管理的井井有条,敬重富察氏的善解人意,尤其富察家的儿郎都颇为合乾隆的眼缘。 所以这一世乾隆早就下定决心,不止要好好的宠爱高氏,还要努力让富察氏生下自己的嫡子,到时候妻妾和睦,前朝风光,务必要比前一世圆满。 待熹妃停住了口,弘历才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泡茶的宫女不行,将好好的碧螺春给泡成了四不像,搁下茶盏,笑着对熹妃道:“额娘,不管是谁家的女儿嫁进来,那也得好好的孝顺您呐,不然的话儿子可看不上。” 弘历贴心的话哄得熹妃合不拢嘴儿,挥了挥帕子:“有你这番话额娘也心满意足了,对了,额娘记得那高氏颇得你的宠爱,你平日里宠爱谁额娘不管,只是该收敛还是收敛些,也算是给你未过门的媳妇一个体面。” “儿子晓得分寸的,额娘你就放宽心罢。”弘历忙讨好的为熹妃斟了一杯茶水。 熹妃这时候还不知道,雍正心中中意的人选就是她讨厌的纱凌。 第10章 指婚 刚回到府里的云娴和纱凌两姐妹脚步不停的去了正厅,李荣保和伊尔根觉罗氏果然就端坐在上首。 夫妻俩见到两姐妹才跨进正厅,眼神均是一亮,李荣保咳嗽了一声,纱凌与云娴声音轻快的请安:“女儿见过阿玛,见过额娘。” “快免礼,给额娘看看,真叫额娘挂念。”伊尔根觉罗氏忙招手,仔细的端详两姐妹,见两姐妹气色蛮好,才放下心来。 “既然云娴和纱凌都留了牌子,该开始准备嫁妆,指婚的旨意就该是这几天的事儿了。”李荣保维持着做父亲的威严,沉声说道。 只一句话就将姐妹俩说的红了脸,相互看了看,纱凌嘴角一勾,笑道:“阿玛,额娘,我和姐姐先下去梳洗一下,这些日子在宫里,可真是累心。” “快去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待用了晚膳,你姐妹在细细与额娘说说选秀的事儿。”伊尔根觉罗氏满是慈爱的说道。 纱凌和云娴再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姐妹俩的院子不在一处,走到花园就分开了。 才回到屋子,纱凌柔若无骨一般的扑到大炕上,懒懒的吩咐到:“命婆子准备沐浴用的香汤,嬷嬷,有什么填肚子的没,饿坏我了。” “有有。”钱嬷嬷一听纱凌的叫唤,可心疼坏了,这么多天不见,忧心的很,忙倒了一杯茶水端给纱凌:“老奴早命小厨房准备着呢,春雨早早的在小厨房等着,马上就能给小主子端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教导纱凌和云娴的钟嬷嬷掀开门帘进门,就见到纱凌软绵绵躺在大炕上的样子,微微蹙起眉头,轻咳了一声,说道:“小主子该注意自己的举动才是。” “嬷嬷,又没有外人,干嘛要端着架子,好累的。”纱凌打了个滚儿坐起来,懒洋洋的说道。 钟嬷嬷不得不承认,纱凌这幅软趴趴的模样虽说有些随意,却挺讨人喜欢,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有着胭脂一般的红晕,仿佛红苹果一般,叫人见了简直想要咬上一口,加上懒懒的撒娇声,娇憨可爱得仿佛猫咪一般,确实有让男人疼的本钱。 “小主子这几天累的慌,钟嬷嬷就让小主子松快松快。”钱嬷嬷见不得自己奶大的孩子受委屈,忙不迭的说道。 钟嬷嬷见状,便闭了口不再言语。这时候春雨提了食盒进屋,一碟碟的取出摆在纱凌面前:“这些都是主子爱吃的,今儿的食材也新鲜,若不是主子以前吩咐了不许多做,厨娘非得做满满一桌子不可。” 纱凌一看,有一碗冰糖燕窝粳米粥,一份鲜蘑菜心,一份糟鸭掌,一份煨鹿筋,还有一份鸡丝黄瓜,看的纱凌食欲大开。果然还是在自己家里吃的自在,想吃什么吩咐一句就好,皇宫里的御膳房的菜,看着不错,但是为了保温,端来的时候都已经焖得烂糊了,什么滋味都没有。 咽下最后一口燕窝粥,纱凌小小的打了个饱嗝儿,一旁的夏花忙送上山楂煎煮的糖水,酸酸甜甜的既解腻又消食。 吃饱喝足之后,纱凌才开始想到自己留了牌子,到时候会指给谁呢?其实能进宫最好了,她看皇帝大叔还是蛮顺眼的。这般想的纱凌掏出了一块象牙镶边西洋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虽然现在还只是花骨朵儿,身材不咋地,但是,她一定会长成胸大腰细腿长的大美人。 话说进宫好像要留牌子记名才行,似乎自己这个是留牌子不记名的,也就是说进宫没希望了!!荡漾许久的纱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天杀的,雍正你个没眼光的老男人,竟然没看上姐,姐要画个圈圈鄙视你!!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纱凌愤怒了。 养心殿里批改奏折的雍正突然感觉一阵恶寒,连连打了三个喷嚏,抬头望望窗外,这阳光明媚的,怎么突然发冷呢。不由得停下笔,搓了搓手,还是决定加件披风。 一旁伺候的几个人突然见到纱凌脸色难看起来,嘴角死死的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小主子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小主子,这是怎么了,可别吓着嬷嬷。”钱嬷嬷连忙凑了过去,面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没事儿。”纱凌郁闷的拜拜手,总不能说自己想要进宫可是皇帝没看上吧,太丢人了,“嬷嬷,我想梳洗一番,顺便小憩一会儿,累很了。” “老奴把这茬给忘了,快快,香汤早就准备好了,还特地洒了不少花瓣。”钱嬷嬷扶着纱凌进了内室,果然屏风后面的大浴桶中热气袅袅,夹杂着一股甜美的花香。 将头发随意挽起,纱凌泡在温热的水中,表情有些凝重,抬起细白的手指摩挲着还有些肉呼呼的下巴,思量起来,进宫对纱凌而言是最快捷的,只要生下儿子,干掉皇帝和所有的儿子,那她的孩子就是铁板钉钉的下任皇帝,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既然此路不通的话,摆在她面前的还有几条路,第一条,若是指给四阿哥弘历的话,倒也是不错的,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弘历是雍正意属的继承人,要是指给弘昼,这个也简单,分分钟捏死弘历对她而言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所以两个皇子不论指给谁对她而言都一样。 但是若是指给其他人,武将还好一些,起码能有些兵力,但是真要谋朝篡位,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还不如自己将异能死命练到五六级去威胁皇帝逼宫呢。 纱凌趴在浴桶边上,叹了口气,都是为了找沙厉这个臭小子,若是以后真的谋朝篡位后富察家该怎么办,纱凌完全没有想。她穿越到清朝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富察家对她而言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论感情,怎么可能比得上一同长大一同在末世拼搏的沙厉呢。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何必惺惺作态。 直泡的手指尖都起了褶皱,沙厉才从浴桶中出来,换了身家常的袍子,懒得梳头,简简单单的编了条麻花辫垂落下来。 爬上床准备小睡一会儿,却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哒哒哒的掀开门帘进门,原来是伊尔根觉罗氏身边的大丫鬟,那丫鬟赶得急,喘得厉害,却是满脸的喜色:“主子,快……快去正厅,大人福晋都等着呢,宫里来人了。” “这么快?”纱凌一愣,第一天指婚的只有皇子,看起来她的运气还不错。 钟嬷嬷看了纱凌一眼,跺跺脚说道:“快为小主子换身正式的衣裳,还有梳妆打扮,可不能误了时辰。” 屋子里顿时忙碌起来,纱凌坐在一旁任由丫鬟们折腾,好在纱凌皮肤极好,白里透红极为喜人,只需要在唇瓣点上一层胭脂就好。 纱凌赶到正厅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齐聚,而来宣旨的竟然是雍正身边的得力太监苏培盛,这速度快的很。 一旁早已准备好香案,李荣保见人来齐了,领头黑压压的跪了一地,苏培盛手里有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是将李荣保二女儿指给四阿哥做嫡福晋,一道是将大女儿指给副都统萨喇善做嫡妻。 听清楚圣旨内容的李荣保夫妻面面相觑,这……这圣旨该不会是写反了吧,怎么会是将纱凌指给四阿哥弘历呢?按捺下心底的忧虑,面上堆笑的送走了苏培盛。 正厅里静悄悄的竟然没人说话,云娴也是没有想到,姐妹俩的命运竟然相互交换了,前世的时候就是妹妹被指给副都统萨喇善,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妹妹能够应付弘历的后宅吗?不止是后宅的那些女人,弘历本人和熹妃都不是好相与的。 “老爷,这该怎么办?”最后伊尔根觉罗氏期期艾艾的开口,这指婚的旨意简直就像一道雷劈下来,炸的富察家有些眼晕。按理说云娴最是稳重不过,年纪也比纱凌大了一岁,怎么着也该是云娴啊。 这并不是伊尔根觉罗氏对纱凌有意见,而是纱凌虽然做事儿有分寸,但性子有些娇气,没有云娴那般的四平八稳。 “既然纱凌被指给四阿哥,就说明纱凌是个有福气的,该准备的得好好准备好。”李荣保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额头,又道:“至于主持中馈的教导,夫人看着办。” 富察家觉得不可思议,而皇宫中的弘历也是呆了呆,甚至伸手掏了掏耳朵,问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再给爷说一遍,皇阿玛将谁指给爷了?” “回主子的话,万岁爷将李荣保大人的二姑娘指给了主子。”小太监忙讨好的说道。 “哦,怎么会是她呢?”弘历有些愣神,坐在黄花梨靠椅上,右手的食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扶手。李荣保的二姑娘他见的不多,不过却是个能生养的,前世的时候可是为萨喇善生了三个大胖小子,指给自己的话,也倒是不错的。他的嫡妻只要守本分温婉大度就够了。 而熹妃也得知了弘历的嫡福晋竟然是富察家的,顿时觉得新仇添了旧恨,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竟然要嫁给自己聪慧的儿子,就凭这个臭丫头也配。 手里撕扯着帕子,熹妃眼里闪过阴沉,就算嫁入了皇家又如何,一个孝道压下来,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这臭丫头一辈子别想得弘历的宠爱。 第11章 相遇 富察家的花园凉亭中,一个穿着丁香色云纹素锦旗袍的少女正坐在石凳上,微斜着红漆栏杆,娉婷轻灵,犹如一汪碧水的眸子波光潋滟,嘴角上扬,带着恬淡纯美的笑,纤细白皙的手里捏着一撮鱼食,一扬手,便纷纷洒洒的飘落小湖中,数条锦鲤争相啄食。 “妹妹,倒是悠闲,姐姐可找到你了。”云娴领着一群人缓步进了凉亭,唇边带笑的望着纱凌,温柔可人。 “姐姐这是笑话我呢,明知道我难得能偷回懒儿,这些日子,真真是累惨我了。”纱凌抬起头,将手中的鱼食全抛了下去,捏着帕子擦擦手,满脸不高兴的抱怨道。 自打指了婚,府里人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本来就很恭敬的下人更加的谦卑,而钟嬷嬷就开始了紧迫盯人,务必要是纱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精益求精。除此之外,还有管家中馈的深化般,包括怎么结交贵妇怎么收拾小妾怎么讨好丈夫怎么管理下人……零零总总的一股脑儿的全堆在一起。若不是这些都是混清朝后宅必备的技能,纱凌整个人早就斯巴达了。 “妹妹……”云娴欲言又止,眸子暗了一暗,拧着手帕说道:“你收拾收拾,随姐姐出门,去看看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什么的,权当散心,我已经特地问过额娘了,许你出门,免得将你闷坏了。” “额娘竟然准许我出门了,哎呀,待我换身清爽的衣裳才好。”纱凌一听云娴的话,眉眼一弯,露出了开心的笑,难得能出门。 边说边直起身子站了起来,看来伊尔根觉罗氏也发现她越发不耐烦的心思了,透透气也好,不知道古代的街道闹市是什么样子呢,还挺期待的。 要出去玩,纱凌换衣服的速度极快,妆点好的时候,云娴不过喝了两口茶水。 “姐姐,走吧。”纱凌带着几分雀跃的心思笑道。 “好。”云娴帮纱凌重新扶正了一支小小的珍珠簪子,打量片刻,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出发吧。” 待坐上了马车,纱凌高兴的心思才平复下来,感觉到马车平稳的向前走,却没有停下来,有些好奇的掀开了一角帘子。她这才想起这个时代不可能让两个姑娘家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闲逛,怕是要到店门口才会停下来吧。 “主子,到了。”听到外面车夫的声音,丫鬟忙掀开车帘,小心的扶着姐妹俩下了马车。 眼前的是一家胭脂水粉店,粉刷的很漂亮,架子上摆放着一盒盒装着胭脂香粉的瓷盒,秀气漂亮。墙角放着一大盆横斜逸出的盆景,八仙桌的牡丹缠枝白瓷瓶里插着怒放的鲜花。才一进门便嗅到浓烈的脂粉味道。 掌柜的见到两位衣饰不凡的姑娘,特别是头上的首饰,皆是黄金宝石珍珠,特别是那珍珠,颗颗圆润,泛着柔和的光泽,是新珠子,想必出手阔绰。这般想的掌柜面上的笑又谄媚了两分:“两位姑娘,随意看看,我这店里的胭脂水粉皆是秘制,又轻薄又不伤皮肤,味道更是雅致。” 姐妹俩望着琳琅满目的香粉、水粉、胭脂,虽说香味不错,只不过各种花香混杂,却是交织成一股子呛鼻的味道,纱凌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云娴捏起帕子捂起口鼻。 “这个不错。”纱凌看见一盒子青花瓷盛着的胭脂,闻起来带着玫瑰花的味道,胭脂颜色很透亮,不见杂质,确实不错的。 “这位姑娘好眼力,这是用上好的玫瑰花瓣舂成厚浆,拧出汁子来,用细纱布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颜色鲜艳的很。”那掌柜忙上前介绍到。 “香味也好,掌柜的,这种胭脂要两盒。”云娴用指甲挑起一点点,捻开细看,点了点头。 接着纱凌又看中了一串香珠,一瓶子头油,其他的看不上,云娴同样觉得这些胭脂水粉还次一些,日后纱凌嫁给四阿哥,宫里用的都是顶尖的,离纱凌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 “还看中什么,别跟姐姐客气。”云娴笑着拧了一下纱凌润嘟嘟的腮帮子。 “嗯,胭脂就这几样,看不上眼了,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纱凌敛眉说道。 “都依你。”云娴带着宠溺,纱凌做姑娘的日子没几个月了,日后……算了,不想了。 古玩铺里,打头的三个衣着富贵的少爷边看边聊,弘历见傅恒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捏着手中的鎏金竹柄折扇一敲:“我说春和(傅恒的字),你这样子可是有几天了,怎么见了小爷我是就这幅模样,嗯?” 傅恒恹恹的看了弘历一眼,心里默默的吐槽,若不是我姐姐要嫁给你,我会是这种样子吗?弘历作为主子很不错的,两人很是投缘,尤其弘历重生之后对傅恒更加的宽容喜爱,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只是弘历作为姐夫就颇为让傅恒不满意,特别是弘历对后宅的高格格宠爱异常,他自然为姐姐忧心。 弘历一见傅恒这幅样子,微一挑眉,这小子,嗯?果真是太放纵了,都快蹬鼻子上脸了,罢了,看在前世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回。不过还挺怀念他这幅模样,当年孝贤婚礼的时候,这臭小子可是差点点没哭鼻子呢。 一旁的巴雅拉(姓)苏勒(名,聪明、贤明、聪睿的意思)轻笑起来:“爷真是明知故问。” 看似放肆的话却没有惹怒弘历,反而叫弘历哈哈大笑,摇头道:“苏勒啊,谁让春和这小子如此不上道呢,也是爷不与他计较。” 傅恒不敢反驳弘历,抬眼瞪了苏勒一眼,这家伙玩熟了之后是越发的没脸没皮,原本是多正直的人啊,真真是看走眼了。 正要开口却见铺子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下来了两个姑娘家,傅恒有些吃惊的说道:“大姐姐、二姐姐。” 云娴和纱凌听到傅恒的声音,抬头便见到一群人,一人打头,傅恒与另外一人稍微离了半步跟在后面,显然是出来溜达的。 弘历见到云娴,心里涌起了些许复杂的心思,眼里闪过怀念和不忿,在他心底,云娴怎么着都是他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要嫁给萨喇善,这种感觉仿佛就像头顶绿油油了一般,便移开眼望向纱凌。 一望之下便觉得惊艳,那晶莹剔透的皮肤,简直仿佛用一整块暖玉雕刻出来的一般,长长的睫毛轻颤,竟然弘历觉得仿佛有根羽毛在不停的搔刮心房,惑人心神,五官精致的让人难以忘怀,虽说还未张开,却能窥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这下子,自诩风流才子的弘历顿时将云娴给抛到了脑后,双眼闪烁,手里的折扇摇的哗啦啦作响,老天待他不薄,就连福晋都为他换了一个如此轻灵动人的绝世美人。 纱凌自然也看到了弘历三人,傅恒不用说,单看弘历那身装扮,萘白色的暗纹云锦剑袖常服,白玉腰带,腰间垂挂着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貔貅,一身装扮富贵异常,容长脸,皮肤白皙,不大不小的眼睛偏要做出倜傥的模样。 这样一幅尊荣在纱凌眼里就是:白衣+折扇=装叉。尤其是那副单薄的小身板,配着白嫩嫩的肌肤,完全是欠调教的瘦弱白斩鸡模样,装叉过头的弘历在纱凌眼中变成了傻叉。就在弘历心动的时候,纱凌突然觉得未来的自己简直就是前途黑暗,性福无望啊。这小白脸实在是没有调~教的价值,她果然比较喜欢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硬汉。 早知道当初就豁出去勾搭皇帝大叔算鸟,纱凌心中默默的吐槽,又看到站在傅恒旁边的少年,身材修长劲瘦,穿着天青色的素锦长袍,简简单单的黑色腰带,旁的就无任何挂饰,却是显得整个人挺拔清俊,器宇轩昂,纵使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些许棱角,眉宇间从容淡然,与一旁的弘历一对比,瞬间就将弘历给秒成了渣渣。 一旁的巴雅拉苏勒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这个小妞有意思,若是方才没看错的话,那一闪而逝的是对四阿哥的嫌弃?不知道是不是他寻找的那个人呢?样子对不上,这弱质芊芊的娇柔实在是不合他的口味。 “见过四阿哥。”云娴拉了拉纱凌的衣袖,两人上前两步,福一福身。 云娴见弘历目光灼灼的盯着纱凌,垂下眼帘掩饰住眸子中闪现的轻蔑和仇恨,这个就是男人啊,喜新忘旧。 “大姐姐和二姐姐怎么出来了?”傅恒忙问道,他记得两个姐姐都忙着大婚前的准备,几乎是脚不沾地,就跟陀螺一般忙的很。 “额娘准许的,让我领着妹妹出来透透气。”云娴嘴角带笑,那熟悉的温婉笑容又让弘历一阵失神。 “可有喜欢的,相遇即是有缘,我便借花献佛送给二位姑娘。”弘历摇着折扇,含笑着插嘴。 “多谢四阿哥,只是天色一晚,我和妹妹该回府,免得额娘担心。”云娴唇边带着笑拒绝,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样子,对喜欢的人可真真是大方。 弘历不由得有些失望,只好说道:“那可真是不凑巧,春和,你便护送你两个姐姐回府吧。” 傅恒推辞了一番,便欣然应允。云娴和纱凌再次轻轻福身,款款离开。 苏勒望着施施然从容离开的纱凌,莫名觉得这女子确实有些让他觉得有意思。偏头看着一旁略带两分痴迷的弘历,唔,这朋友妻不可戏,还是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第12章 侍妾 高氏身边的大宫女莲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金丝燕窝羹,面上的得意是怎么都止不住。主子受宠,她们伺候的人面上也有光,现在最得四阿哥宠爱的可是高格格。先前四阿哥就有富察格格、苏格格和黄格格伺候着,今年大选又赐了一个珂里叶特格格,拢共这么多伺候的人,最得爷青眼的还是主子。 “主子,这是小厨房刚煨好的燕窝羹,上好的金丝燕盏熬出来的,主子尝尝味道可好。”莲蕊忙小心的捧着燕窝羹呈上去,满脸是笑容。 “搁在那儿吧,没胃口。”高氏恹恹的瞟了一眼,柔美婉约的面上带着让人心疼的愁苦轻抚这肚子,明明爷每个月起码得有半个月歇在她这儿,可是偏偏她的肚皮不争气,现在仍是膝下无出,纵使得了爷的宠爱,可没有孩子傍身,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主子,只要有缘,何愁没有孩子,况且爷的心可是一直都在主子这儿呢。过几个月福晋就该进门了,若是主子这时候有孕,反而成为福晋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旁的田嬷嬷细心的劝慰。 高氏敛着眉,双目含愁,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望着面前的燕窝羹,捏起勺子轻轻搅动,才说道:“可恨我现在仍只是一个格格,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个孩子……” 未尽之言心腹宫人皆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能够提一提分位,而生育有功是最好的理由。 “主子现在的份例可是侧福晋的,足见爷对主子的看重,这分位就是早晚的事儿,主子暂且忍耐些时候。”田嬷嬷只得轻声安慰高氏,她可是看得明白,高主子才伺候了一晚上,爷就巴巴的给了高主子个名分,还一切份例都比照侧福晋,加之赏赐源源不断,高主子现在可谓是后宅里的第一人。 听了田嬷嬷的权威,高氏的忧愁勉强去了两三分,软言说道:“嬷嬷这话真真说道我的心坎里了,只是我怕……” “怕什么?”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却是弘历踏进门来,他刚刚回宫就直奔高氏这里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高氏柔软忧郁的声音,才开口问道。 屋子里的人已经跪了一地请安,高氏眼里闪过欣喜,忙扬起温婉的笑脸,准备起身行礼:“婢妾给爷请安。” “行了,不必多礼。”弘历上前两步,一手揽住高氏的肩膀,见高氏面色苍白的不见血色,不由得伸手轻抚高氏的脸颊,有两分凉意,说道:“怎么又瘦了,让爷心疼不是?爷不是命人在你这儿设了小厨房,燕窝阿胶人参鹿茸……能进补的尽管吩咐小厨房去做。” 高氏偎在弘历的怀抱中,面上带着甜蜜的笑,高氏生得本就极美,骨子里透着江南烟雨一般朦胧的柔艳,双眸总是那么雾蒙蒙的勾魂摄魄,她若是面带忧愁,直叫人心疼的想要将一切捧到她面前,她若是开怀,有着连三月春花都比不得的灿然。这一笑,便笑的弘历几乎酥了身子。 “爷心疼婢妾,婢妾怎么舍得辜负了爷的厚爱,只是……只是……”高氏轻咬下唇,有些欲言又止,笑里便带着些怯怯的看着弘历。 “有什么事,跟爷说,是不是伺候的人怠慢了,爷给你做主。”几乎被勾去魂魄的弘历拍着胸脯保证到,不止是前世,就连今生高氏都是弘历心尖尖上的人,为博美人一笑,他可是大方的很。 “福晋就要进门了,婢妾怕爷忘了婢妾,原本婢妾读了这么多《女则》《女训》,应该笑着祝福爷,可是婢妾……婢妾一想到这儿,就觉得难受的很,婢妾实在是害怕……”高氏脸上的笑带着苦涩忧愁,眼里亦是溢出了点点水汽氤氲,满是柔情缠绵:“婢妾不求什么,只求能够陪伴在爷身边。” 高氏这一番拈酸吃醋的话语听得自大的弘历满意的很,得意洋洋的想到,高氏果然一直没有变,总是以他为天,将他当做男人来深深的爱着。又见高氏梨花带雨一般,眼角带着点点哀愁,娇弱的身躯轻轻颤抖,顿时又怜又爱,连忙将人拥在怀里,摩挲着那一头浓密的秀发,口中道:“怕什么,有爷给你撑腰呢,爷怎么着都会疼宠你的。” 埋在弘历怀里的高氏听到这一番话语,嘴角勾起,男人就是这么好哄,就算富察氏进门,她高佳音仍然是弘历心中的第一人。 “爷记得你的刺绣不错,等到福晋进了门,爷就为你请封侧福晋,万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弘历想了一想,便对高氏保证道。 “婢妾能得爷的垂怜已是万幸,只求能够伺候爷,为爷诞下一儿半女,便心满意足了。”高氏这话说的让弘历极为顺耳,只是听着仿佛是一心一意为了弘历,但是却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听着高氏的话,弘历的手一顿,一贯风流的心更是颤了颤,越发的爱怜,高氏怎么都不能怀上孩子,始终是他的心病,若是不成,便抱一个给高氏抚养吧,他记得当年的老五是个不错的,可惜珂里叶特氏木讷的紧,最是嘴笨舌拙,不会讨人欢心,不然的话老四也行,金氏的孩子挺多,抱走一个养在高氏身边,也是给她体面。 当下又是温言安慰高氏,两人自然你侬我侬起来。富察氏也得了消息,知道弘历才一回宫就进了高氏的院子,顿时气得几乎肝疼,捂着胸口软在大炕上。 “主子,老鸭汤炖好了。”伺候富察格格的大宫女雨琪小心的捧着一盅汤品进门,整整炖了三个时辰的肥鸭,鲜香四溢,喷香扑鼻,叫人闻着便觉得食指大动。 “炖好了又有何用,爷去了高氏的屋子,唉。”富察氏沉默片刻,满是郁色,高氏的手腕实在是高杆,自打爬上了爷的床,竟是得了独宠一般,将爷给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没有子嗣,不然早就是名正言顺的侧福晋了。 “主子何必丧气,这爷宠了一年多,也不见那高氏有孕,只要主子生下个小阿哥,何愁没有宠爱。”雨琪忙放下手中的汤品,机灵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富察氏。 “高氏怀孕,呵呵……”富察氏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却没说什么,突然想了一想说道:“爷指婚的贵女是李荣保大人家的二姑娘,都是姓富察的,想来亲近一番也是容易的。” “主子说的是。”雨琪只顺口附和了一句。 富察纱凌,她可是对这个姑娘的底细知晓的一清二楚,人虽然漂亮,却是个没脑子的,又被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性子骄纵的很,就算爷会看在那漂亮的脸蛋上宠爱两日,却也不会长久的,想来,笼络起来也容易,只要放低姿态小心奉承便好。 她可是还要借这未来的嫡福晋铲除高氏这个心腹大患,富察长长的舒了口气,嘴角的嘲讽显而易见,她得定下心神,小小的添一把火才是,让高氏更受宠一些,更打眼一些,才对自己更加有利。 “将花样子取来,我得好好的挑一挑,为福晋准备一份可心了礼物才是,怎么都是我的心意,若是福晋看不上,岂不白费了我的功夫。”富察氏眉眼含笑,瞥了一眼一旁的老鸭汤,眼里闪过一丝刺骨的寒光,高氏,就让你先得意几天,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雨琪顿有所悟,忙欢喜的应了一声。 富察府中,纱凌和云娴坐在一起闲聊,竟然也说起了弘历后宅的女子。 云娴对弘历的女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今又是重活一世,看待那些女人更加的透彻和冷漠,她虽心中有恨,不过既然已经于那弘历八竿子打不着,她又何必为难自己,只希望能够让纱凌多一份保障。 “高氏是个不简单的,男人都好色,自然她的皮相可谓是顶尖的,特别是人通透,甜言蜜语哄起人来,可真真不得了,恨不得将她当做知心姐妹,你进门之后,可别喊打喊杀的,反倒显得你没道理。高氏可是最擅长软刀子杀人,什么时候你被阴了,还以为她是你的好姐妹呢。”云娴说得口干舌燥,抬眼见到纱凌半靠着,怀里还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垫子,头一点一点的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握住纱凌的肩膀摇晃起来:“你给我醒醒。” 纱凌懒懒的打个小哈欠,到了这个份上,她终于对云娴的来历猜出了一二,没想到这个云娴竟然有着前世的记忆,瞧她对弘历咬咬切齿唯恐避之不急的样子,又对那小白脸如此熟悉厌恶,显然在弘历那儿吃了不少苦头吧,嗯,以后姐帮你报仇,只要你愿意,将那弘历变成小弘子来伺候你都可以。 云娴说的那些话她都记下了,那小白脸最宠爱的人叫高佳音,据说是个柔柔弱弱的大美女,她要争宠是她的事儿,若是胆敢冒犯她,直接一巴掌拍死,难道还要她跟个小妾斗智斗勇,当她的异能是摆着好看啊。纱凌扭了扭身子,有恃无恐的想,有异能的感觉真好。 见纱凌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云娴几乎要泪奔了,早知道还不如前一世那般,好歹自己重活一世,也有些底气。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何必与那些个小妾计较,该有的分寸我都有。”纱凌越发这么说,云娴倒觉得越发的忧心。 见到云娴眼底的不信任,纱凌不可置否,心中带着淡淡的冷漠,经历过末世的人,很难再交付信任,面对云娴的关心,她自然是感谢的,这种感谢不过是等价交换,日后云娴有个什么难事,她自然会帮助一二。 到底她是一个异类啊,纱凌盯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眼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何时才能找到弟弟,何时才能肆意潇洒的活在这个世界。 第13章 再相见 云娴出嫁的日子比纱凌要早上许多,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纱凌都佩服的很,云娴那副淡定的样子,丝毫不见新嫁娘的羞涩。 离云娴出嫁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挑了个日子,领着姐妹俩到千佛寺上香。 夏日的天气早已闷热起来,天空格外的澄净,一尘不染,阳光分外的刺眼,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热气腾腾的烦躁。平稳行驶的马车上,纱凌穿着浅碧色百合如意素软缎旗袍,头上只梳了个小两把头,簪着浅粉色的宫花,花蕊中攒着几粒密密的珍珠,整个人清爽可人。 “哎,每次坐在二妹妹身边,就觉得凉爽的很,真想晚上就睡在二妹妹那儿呢。”云娴笑着挨近纱凌坐着,果真一股子凉爽的气息,让人恨不得将纱凌抱在怀里,凉快凉快。 “心静自然凉。”纱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稍微侧了侧身子,拉开了一点与云娴的间隙。异能真是好用的很,在炎热夏季的时候,运起空气异能,冷热空气交替,自然能够形成一股风力,刮在身上,通体都舒爽啊。水异能更是快捷方便,只要运起异能在周身的皮肤渡上一层薄薄的水汽,霎时间那炎热的温度都降下去了,真是冬暖夏凉,家具旅行必备。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姐妹俩的对话,眉头轻蹙,夏日炎炎的,纱凌却是周身冰凉,莫不是气血不足之症?得找个太医好好的为纱凌诊断诊断,务必要将身子调理的健健康康的,才好诞下嫡子,也容易在后宅站稳脚跟。 纱凌自是不知晓伊尔根觉罗氏的打算,见她拧着眉,便舒展的一下身子,问道:“额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将身子坐整齐了。”伊尔根觉罗氏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啊,非得为了这个女儿给愁白了头发不可。 纱凌端庄的坐直身子,手掌交叠放在膝盖处,一看便觉得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唉,皇子福晋什么时候都得端着架子,真是痛苦的很,为了前途,她忍。 千佛寺是前朝古刹,马车停在大门口,不过一眼,纱凌便从红漆大门感觉到一种肃穆的庄严。 母女三人收敛神情,纱凌还好,伊尔根觉罗氏和云娴却是表情虔诚的双手合十,小心的跪拜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香炉前白烟袅袅,竟真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 纱凌同样双膝跪地,低垂着头片刻之后,轻轻抬头,便见佛像宝相庄严,烟雾环绕,朦胧中带着一股神圣的味道。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讽刺的笑,世间真有慈悲的圣佛,未来又怎么可能爆发丧尸,地球的人类十去八~九,剩下的也只是麻木的活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这在纱凌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她只知道,实力才是立身的根本,一切凭拳头说话。 她的笑含着讽刺和冷漠,这表情便落在了不远处的人眼里。 苏勒饶有兴味的看着跪倒在地的纱凌,轻挑眉头,有意思。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对神鬼之说带着深深的敬畏之心,没想到再次遇到这个女孩却如此的对鬼神轻蔑,越发的叫他想要探究一番。 “苏勒,你在看什么呢?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告诉额娘,额娘给你去提亲。”站在一旁的苏勒额娘瓜尔佳氏见到苏勒眼神专注的望着跪在寺院大殿里的几个姑娘,忙惊喜的扯了扯儿子的袖口。 “额娘,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呢?只是觉得那两个姑娘似乎是春和的姐姐,曾经有一面之缘,才凝神一看而已。”苏勒语气里带着笑意,轻描淡写的推脱道。 “富察家啊,唉……”瓜尔佳氏遗憾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长得清俊挺拔,性子周正,风度翩翩,为人又努力上进,可惜,家世不显,那些高门显贵瞧不上自己的儿子,低门小户的自己又觉得配不上,现在她也死心了,只盼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看上一个知冷知热的姑娘,细心周到的照顾也就满意了。富察家家大势大,自己的儿子与富察少爷相处,说句实话,还真听到不少闲言碎语,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儿子攀上了高枝儿。 纱凌猛地觉察到有人在窥探,趁着起身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扫过四周,却是见到那曾经遇到过了青年苏勒,尤其那青年见纱凌望向他,竟然还嘴角带笑的向纱凌略一颔首。 奇怪,纱凌面上仍带着肃穆庄重的表情,心中却是一紧,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今日总觉的这人似曾相识?这种诡异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尤其重要的是,这人似乎盯上了自己,是敌是友? 拜过佛祖之后,伊尔根觉罗氏领着云娴去求姻缘签,而纱凌却不想与那些个和尚打交道,便撒娇到寺院转转。 千佛寺挺有名气,来往的人也不少,多是贵妇小姐来此地烧香拜佛,纱凌出了大雄宝殿,绕过宝殿门前的一个巨大香炉,香炉里插满了一柱柱点燃的香,很是旺盛。 还没走两步,便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奔过来,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纱凌的大腿,胖乎乎的小手了篡了一把香,那通红的香头擦过纱凌的旗袍,留下了被烧透的几个小洞,还有一块黑色的污渍。 那小丫头也被反作用力给撞倒,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手上的香也也洒了,大概是被撞疼了,又见到自己好像闯了祸,小丫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后面跟着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鬟,应该是伺候这丫头的人,那嬷嬷忙将小丫头给抱了起来,小心的哄着,那丫鬟是有几分眼色的,见纱凌衣着简单,但那衣服上的百合花栩栩如生,针脚密实的不见线头,显然是顶尖绣娘的手艺,尤其那料子极为光滑鲜亮,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头上虽然只戴了两朵绢花,但是身后跟着伺候的人,那衣服都比自家的小姐贵重,明显是大有来头。 “这位姑娘,奴婢替主子赔罪,还望姑娘看在小主子年幼的份上,原谅则个。”那丫鬟忙上前两步,屈膝行了个礼,柔声的道歉。 “罢了,我并不是爱计较的人。”纱凌摆摆手说道,低头看着衣服上的香灰污渍,幸好马车上备下了衣服。 “多谢这位姑娘。”那丫鬟见纱凌似乎并不想要多说话,又暗地里端详,发现纱凌确实没有生气,忙道了一声谢,走到那嬷嬷身边。见小丫头收了眼泪,三人忙又向纱凌告罪一声,便准备离开。 “春雨,你随我去寺庙的客房,夏花,到马车里将那檀木盒子取来。”纱凌望了望天色,估摸着待会儿还将在寺庙里用些斋菜,自己这一身衣服会惹人笑话,最好换了才是。 在小沙弥的带领下,纱凌一行人绕过大殿,去了后山,后山里一片屋舍,皆是为了女眷而准备的。 小沙弥为纱凌寻了一间空屋子之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就离开了。 屋子很简单,一张大炕,炕上摆着小小的炕桌,桌上放着茶水,大炕旁还有一个立式衫木衣柜,简单的有些寒酸。纱凌盘腿坐在炕上,春雨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发现已经凉透了。 纱凌盯着春雨背后的窗户,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衣服的式样让纱凌眼熟的很,就是方才那苏勒所穿的天青色袍子。 低垂下眸子,她的异能是二级,寻常人是不怕的,现在她更想弄清楚这苏勒的底细,若是有碍日后自己的计划,尽早铲除为妙。有了决断的纱凌,偏头吩咐春雨道:“重新泡壶热茶来,走了这么久,口渴的很。” “这,主子,奴婢等着夏花来再去泡茶吧。”春雨忙劝到,只留主子一人在这里,若是……她可担待不起。 “无妨,夏花很快就该到了,你快去吧,我可是渴得嗓子快冒烟了。”纱凌声音软软的抱怨,带着委屈。 春雨只得拎着茶壶去找热水泡茶,走了时候顺手将房门掩上。 见春雨离开了之后,纱凌冷冷的望着开着一半的窗户:“进来罢,我可是特地等着呢。” 只见那窗户轻轻响动,一个人竟然真的从窗户外窜了进来,动作之快,让人觉得仿佛是眼花了一般。 果真是苏勒,这人立在一旁,唇瓣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专注的看着纱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惊讶和喜悦。 纱凌运起异能,周身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苏勒见状,眼神更是闪亮起来,竟然遇到了一个同类,应该说是幸运罢。惊喜莫名的苏勒同样运转起异能。 感受到了这青年身上同样有异能,纱凌大惊,这个人是…… 门口传来夏花推门的声音,进门的夏花手里还拎着一个木盒,见纱凌站在大炕面前,忙堆着笑说道:“主子可等急了,春雨这小蹄子跑哪儿去了。” 苏勒就站在一旁,但夏花完完全全的忽略了他,仿佛看不见一般。纱凌见夏花的样子,心中方松了一口气,幸好遮掩住了。 空气异能确实不错,以空气为媒介,折射光线,将真实的事物给遮掩住,这个便是空气异能的另一个作用,与海市蜃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换衣服,纱凌毫无压力,不过是换掉穿在外面的袍子而已,里面还穿着内衬呢。 大大方方的脱掉衣服,纱凌瞥见那青年兴味盎然的用眼神将纱凌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一脸的遗憾,那眼神差点让纱凌把持不住的只想用异能将这人给削死。 换了衣服,春雨拎着一壶热茶也回到了客房,纱凌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喝茶,抬脚就出了门。 拎着的时候,纱凌一回头,见那青年仍带着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涌起极为复杂的感觉,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惊讶亦或有两分惊喜,怎么会是他呢? 第14章 嘿小妞儿 离开了客房的纱凌抬头看了看天色,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该去找额娘了,免得她忧心。 走在石子小径上,纱凌对于苏勒的出现带了几分怀疑几分戒备,她万万没能想到,不止她能够穿越虫洞,竟然连丧尸也能够穿越到清朝,不过遇到苏勒倒是给了纱凌更大的信心,她的弟弟指不定在清朝的哪个地方呢。倒是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丧尸,让纱凌有些觉得棘手,毕竟现在这个丧尸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边走边想的纱凌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 春雨和夏花跟在纱凌后面,有些疑惑怎么小姐换了一身衣裳,突然心情有些不好。不过两人是伺候的人,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自由分寸,主子做事轮不到奴才来多嘴。 心里有着事儿,纱凌的脚步有些控制不住的加快,春雨和夏花对视一眼,步履匆忙的紧跟上纱凌。 绕过一棵碧绿葱葱,浓荫覆地的菩提树,纱凌便见到伊尔根觉罗氏正与一个中年美妇闲聊,云娴姿态优雅的立在一旁,不时插上两句嘴儿,既不会叫人冷落,也不会惹人厌烦。 这人是谁?纱凌心中有些好奇,伊尔根觉罗氏领着纱凌出席了不少宴席,又下过帖子请人,该知道的该了解的,在伊尔根觉罗氏和云娴的耳提面命下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这夫人倒是眼生的很。 “额娘,姐姐。”纱凌走上前,浅笑道:“这位夫人是?” “纱凌,来,见过巴雅拉夫人。”伊尔根觉罗氏扬起笑脸招呼道,“这便是我家的二姑娘。” “见过巴雅拉夫人。”纱凌略一思索便想起来的,巴雅拉氏不就是那苏勒的姓,这位便是苏勒的额娘瓜尔佳氏了,真真是好巧啊。 “二姑娘真是客气了,瞧瞧这模样,竟是少见的灵秀。”瓜尔佳氏先前在大殿的时候没能看清楚姐妹俩,没想到竟然在求签的时候巧遇到。这富察大姑娘模样虽说不过清秀,却是自有一股温柔端庄的气质,让她越看越喜欢,只可惜自己的儿子高攀不上。现在见到纱凌,越发的惊叹了,这模样,真是少见,气度也好,不过她却觉得纱凌不合适做儿媳妇,太过清艳,娶妻当娶贤才是。 还没说几句话,纱凌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微一偏头,果然是那苏勒。 “额娘。”苏勒在距离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打了个千儿。抬眼看到纱凌不着痕迹的瞟了自己一眼,又移开了眼神,顿时觉得这小妞儿怎么这么有趣呢,末世的时候可是用风刃把自己给千刀万剐,现在又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就好像炸毛的猫儿,让他很是想要逗一逗。完全将纱凌的冷眼当做了调剂心情的苏勒满是愉悦的想,丝毫没觉得自己面对一个宰了自己的女孩竟然如此的关注和大度,没有一点想要报仇的意思。 怎么说苏勒也是外男,当下伊尔根觉罗氏与瓜尔佳氏客套了两句便分开了,苏勒临走的时候还略微挑眉,给了纱凌一个隐晦的挑逗眼神。 纱凌按捺下将那苏勒暴打一顿的冲动,轻抚额头,压下心底的火气,这个丧尸难道穿越前脑子被她的风刃给绞成肉渣,忘记了拼凑回来? “这个苏勒倒是个争气了,难为他了,孤儿寡母的。”伊尔根觉罗氏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赞扬,末了对姐妹俩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云娴,纱凌可饿了?咱们尝尝这寺院的素斋,据说很是不错呢。” 金丝芋球、八宝炒糖菜、栗子鸡、烧肝尖、东坡瓜肉、荷叶旺财鸡、金针川荪卷、佛家锦囊……一道道形象逼真的素菜被端了上来,香气四溢,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看在食物的面子上,纱凌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一些,苏勒神马的滚一边去,吃饱喝足才是王道。夹了一筷子荷叶旺财鸡吃到嘴里,纱凌不得不惊叹,这完全吃不出来是全素的,味道逼真的不得了。 回府的时候,纱凌喝着消暑的茶水,马车极稳,竟是一点都不摇晃,开口问伊尔根觉罗氏:“额娘,方才你说道那巴雅拉夫人,怎么听着是个命途坎坷的。” “也罢,就说给你听,这瓜尔佳氏原本嫁进门,与她丈夫倒是情投意合,举案齐眉,这可惜这婆婆是个不省心的,处处打压,偏疼幼子也就罢了,没想到她丈夫后来竟染上了重病,没熬过半年就撒手人寰,那婆婆竟然打上了瓜尔佳氏嫁妆的主意,真是有够没脸没皮,也不想想瓜尔佳氏领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儿子,没了嫁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偏偏一个孝道压下来,啧啧,这瓜尔佳氏也是硬气的,生生保住了自己的嫁妆和儿子,至于她婆婆,听说现在瘫在床上呢,还是被自小就疼宠的二儿子忤逆给气得中风。瓜尔佳氏尽心尽力的伺候,知晓的人谁不赞叹一句孝顺,不过苏勒确实是个争气的,没什么助力生生进宫成为正五品的三等侍卫,还入了四阿哥眼,这份心思,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伊尔根觉罗氏将瓜尔佳氏的事迹娓娓道来,最后说到瓜尔佳氏的婆婆瘫痪的时候,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纱凌立刻就了解了,这瓜尔佳氏就是传说中的宅斗高手,也真能狠下心呢,这婆婆瘫痪的事儿,怕是有瓜尔佳氏插手罢。 争气?哼,这丧尸好歹之前是人类,对这些社会的条条框框自是了解的清楚,难道这个苏勒的目标也是做皇帝?纱凌心中一凛,莫非还得再斗上一斗? 回到富察府的纱凌小小的打个哈欠,一旁伺候的钱嬷嬷忙招呼着抬来热水,让纱凌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灰尘。重新换过衣裳的纱凌懒懒的躺在床上,任由一旁的小丫鬟小心的摇着宫扇。 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纱凌将头埋在轻薄的被子里,决定先睡一觉再说,乏得很。 见到纱凌已经闭上眼睛,呼吸绵长,一旁伺候的人都放轻了动作,小心的关上门,在外间守候着。 感觉到伺候的丫鬟出去了,纱凌睁开眼,眼里竟是一片清明,运起异能,空气异能缓缓的扩散,笼罩住纱凌周遭五十米的范围。才遇到那个苏勒,摸不清这苏勒的想法,让她不得不防。 看来这是非常有必要的,纱凌感受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极快的波动,睁开眼,发现伺候的人都待在外间,眯着眼望着一旁开着的窗户。纱凌的院子中有一个池塘,寝殿依靠池塘而建,格外的凉爽,推开窗子便能望见池塘中亭亭玉立的莲花,随风招展,风荷涟漪。 不过这个时候,窗子边上站着一个俊朗异常的少年,面色平和,如同主人一般的怡然自在,有种说不出的从容。 纱凌手指一划,顿时空气聚拢,形成了一道隔音的屏障将两人给圈住,丫鬟可是在外面呢,她不想生事。 苏勒望着纱凌的一串动作,竟然没有丝毫的举动,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抱着诚意而来的,见纱凌懒懒的半靠着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身上穿着月白色绣牡丹的里衣,宽大的衣服衬得纱凌越发有股让人怜惜的娇弱味道,嘴角勾起调笑意味十足的弧度:“嘿,小妞儿,又见面了。” 纱凌有些意外的扬扬眉,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轻叹一声,满是遗憾的望着苏勒,悠悠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苏勒大笑起来,满是愉悦,果然来这趟是来对了,这小妞儿比想象中的要有意思,便开口道:“忘了自我介绍,鄙人苏勒,敢问小姐芳名?” “纱凌。”纱凌意外的扬扬眉,面对苏勒仍然不失冷静,只试探道:“阁下莫非是来叙旧的?可惜咱们不熟。” “好吧,那就说点正事,我嘛不过是觉得寂寞了,所以找个同类聊聊天而已。”那苏勒笑着说道,云淡风轻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说的是事实,同为异能的拥有者,他和纱凌确实能够称为同类,同样也是人类中的异类。 纱凌沉默片刻,盯着苏勒带笑的眸子,那双灵动的眸子中有着属于人类的情感色彩,各种情绪堆积成了一股动人心魄的光辉,不像丧尸时候的双眼,毫无生机仿佛死水一般,叫人心寒。 “聊天?”纱凌略一沉默,心中一动,直白的开口问道:“你来这个时代多久了?” “五年。”苏勒挺上道的回答道,他一直有一种被老天玩弄了的错觉,先是遭遇末世,被丧尸咬伤,变成了丧尸,苦苦挣扎升级称为高级丧尸,还没能品尝胜利的喜悦就被人给秒了,结果,又重新变成了人类,天知道他刚刚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时候,可是大吐特吐,滴水不进,高烧不退又差点丧了命,毕竟作为丧尸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心透顶,并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将人活生生吃掉的血腥记忆。 听到苏勒的回答,纱凌略一沉吟,竟然这么长时间,这虫洞的规律真是捉摸不透,见那苏勒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纱凌心中顿时有了决断,她现在与这苏勒拼斗,绝对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况且这苏勒现在并不是丧尸,没有必要成为敌人。至于找到弟弟之后,这弟弟的仇该怎么报,哼哼,二对一难道还没有胜算? “你在清朝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也别妨碍我,互不干涉最好。”既然如此,思来想去,纱凌决定直话直说。 “完全没问题,小妞儿。”苏勒偏着头,笑着说道,伸出食指摸着下颌又说道:“不过,若是我来找你,你可不能将我关在门外,好歹同是异能者,这样聊聊天也好。” “哼。”纱凌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了淡淡的嘲讽:“没想到苏勒公子竟是如此寂寞难耐的人,若是孤枕难眠,以你的皮相怕是不缺红颜知己吧。” 不过,纱凌又狐疑的望着苏勒,那诡异的眼神看的苏勒不得不收敛起笑来,低头打量自己,没什么不对啊。 “话说,你的异能不会是用在采花这份没前途的职业上吧?”纱凌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是那么卑劣的人吗?别胡乱怀疑哥的人品。”苏勒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竟然怀疑哥是采花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我走了,你别忘记留下窗户啊。” 说罢不等纱凌反应,运起异能,只让人感觉似乎有一阵风刮过一般,苏勒就这么消失在窗口。 “这种感觉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纱凌撇撇嘴,这速度异能的用途还真是让人无语。 第15章 过渡 纱凌停下手中的针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绣出了牡丹,还行,算不上极好却也能见人。只不过不爽的瞥了坐在一旁不请自来的某人,颇有些不善的说道:“你很闲?” 坐在一旁的苏勒手里抓着豌豆黄啃啊啃啊,干掉一碟子豌豆黄一碟子芸豆糕,这点心的滋味比自己家的好多了,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仰脖子喝了,抹抹嘴,一副咱们都这么熟了的口吻:“小妞儿,哥是怕你孤独寂寞,才冒死来陪你,你怎么能伤害哥这颗脆弱的小心肝呢。” 说罢做西子捧心状,满是死皮赖脸的望着纱凌,还心情颇好的抛了个媚眼。 纱凌实在对这男人吐槽无力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风度翩翩的苏勒,实际上是一个无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怎么都撕不下来。 尤其这货还有速度异能和变色异能,只要运起变色异能,就能伪装的与周围的景色一模一样,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到处溜达,结果这家伙就这么视富察府的守卫如无物,没事就到她这儿来,什么事儿都要念叨一番,口水废话忒多。纱凌心中对苏勒的好感全部碎成渣渣,实在是让人太想自插双目了。 “话说,小妞儿,你绣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苏勒看着纱凌手上的绣花绷子,有些好奇的问,没想到这小妞儿还是贤妻良母型号的,真看不出来啊,明明性子那么野。 “嫁人用的。”纱凌搁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托腮,有些郁闷的说道,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算是嫁妆不用她自己张罗,但是像荷包之类的小物件还必须准备一些。云娴上个月已经顺利的出嫁,富察家着实热闹的一番,回门的时候,苏勒见云娴面色红润,终于有了新嫁娘的幸福光彩。萨喇善是个不错的人,对云娴也体贴,身边虽然有两个通房,却是将卖身契交给云娴,后宅也全由云娴管制,想来对云娴也很敬重。 “嫁人?”苏勒有些惊讶的望着纱凌,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涌起一些不舒服,嗯,一定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却被告之竟然要嫁人接受不了。面上却带了鄙视的眼神,扫过纱凌还未发育完全,依然平板的身材,吐槽道:“不是吧,就小妞儿你这好像干扁四季豆一样的平板,竟然有人看的上。” “……”纱凌没说话。 苏勒身形一闪,只感觉到空气一阵扭曲,衣袍的一角瞬间被绞成碎步,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 “小妞你下手真狠,不过你年纪也太小了,谁看上了你?”苏勒望着少了半片布料的袍子,有些夸张的拍拍胸脯,痛定思痛的决定,要好好的再将异能升上一级,不然嘴贱的时候,指不定又会被千刀万剐了,嗯,安全第一,调戏第二。 “皇帝指婚,嫁给四阿哥弘历,不错吧,以后姐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见面你就乖乖的给姐下跪请安。”纱凌撇撇嘴,漫不经心的说道。 “哟,四阿哥,日后的乾隆皇帝,嫁给乾隆,你辛苦了。”苏勒一脸的同情,他对这个皇帝有几分印象,传说中的风流皇帝,口味不拘,男女通吃。 “乾隆?”纱凌倒是听过乾隆的大名,下江南神马的,似乎是个风流好色的皇帝。 “来来来,哥给你科普一下,免得你两眼一抹黑的嫁过去。”苏勒顿时乐了,开始诉说乾隆皇帝的光辉事迹,管他正史野史,可劲儿的败坏乾隆的形象:“哥告诉你,乾隆的事儿可多了,比如说和珅你知道吧,传说就是乾隆看上了他爹的小老婆,调戏无能被他妈发现了,弄死了那小老婆,结果人小老婆投胎转世,啧啧,女变男了,被乾隆各种宠爱啊。还有还有,乾隆大老婆,嗯,以后就是你,因为他当着你的面招汉女宠幸,活生生将你逼的跳河了,说不定那汉女就是传说中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对了,乾隆的第二任皇后也没好下场,据说断发明志,被乾隆打入冷宫郁郁而终。最令人发指的是,乾隆还给你弟弟傅恒戴了绿帽子,啧啧,还生了个娃儿叫福康安,人可是生贝勒死郡王人物,对了,你未来的丈夫命很长,活到八十多岁呢。” “是吗?”纱凌眼神阴渗渗的望着苏勒,看的苏勒的小心肝抖了一抖,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夸大了,其实这些都是胡编乱造的,还有哥不是乾隆啊。当然苏勒还不晓得自己的一番话给乾隆奠定了杯具的后半生。 “你真是来气我的,不就是一男人,哼。”纱凌见到苏勒面上一闪而逝的心虚,这才哼了一声,这个八卦男,懒懒的说道:“弄死他的法子多的是,你幸灾乐祸有什么用呢?” “喂喂,我可是为你担心啊,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苏勒嘴硬的说道,他才不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觉得看弘历不顺眼了,明明自己在他的手底下当差的,嗯,一定是因为这小子竟然要娶媳妇了,自己还是光棍一个。 “嘘,人来了。”纱凌忙竖起食指,示意苏勒闭嘴,手指一动,方才的碎布片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笼起,飘飘荡荡的落入了一旁的花瓶中。 果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却是伊尔根觉罗氏亲自领着一个太医进门,见纱凌坐在大炕上绣花,忙笑道:“纱凌,先把活计停一停。” “劳烦王太医替我家女儿看看。”伊尔根觉罗氏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太医不敢怠慢,富察家的二姑娘可是被指给了四阿哥,未来的皇后啊,若有个不是,那他可以为自己备副棺木了。只是看着这二姑娘的气色极好,不像是有隐疾的。 纱凌手腕上覆盖着白帕,王太医细细的诊断,一只手捻着胡须,伊尔根觉罗氏手里死死的捏着帕子,心中七上八下的,就怕太医开口说出个不好来。 一旁用异能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苏勒不屑的扬扬眉,异能者的身体强悍的能够胸口碎大石,这小妞儿能有什么毛病。 果然,盏茶功夫之后,一旁的太医躬身对伊尔根觉罗氏说道:“富察夫人,二姑娘的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可以说是非常健康,还请夫人放宽心。” “多谢王太医。”伊尔根觉罗氏听得惊喜异常,忙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丫鬟双手奉上了诊金。王太医捏着那个薄薄的荷包,脸上的笑又深了两分。 待送走王太医之后,纱凌起身将伊尔根觉罗氏扶在一旁靠窗的凳子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伊尔根觉罗氏,说道:“额娘,怎么突然想到了请太医?” “还不是为了你的身子,大热天的偏偏你手脚冰凉,额娘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伊尔根觉罗氏见女儿小意伺候,就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心情颇为舒爽的说道。 纱凌不由得感叹,伊尔根觉罗氏确实疼宠女儿,小心的抱住伊尔根觉罗氏的胳膊,低声说道:“额娘,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你就放心罢。” 单是这一片慈母心肠就让她忽略不得,她嫁给未来的皇帝,就意味着富察家是外戚,外戚可没几个好下场,那么,她会维护富察家一世的富贵荣华。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额娘怎么都会挂念的,特别你嫁的又不是一般人家。”伊尔根觉罗氏轻轻的抚摸着纱凌的脸颊,感叹道:“当年你不过是一个粉嫩的肉团子,仿佛一眨眼你就要出嫁了,额娘真舍不得。” 纱凌的脸颊贴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轻轻的蹭了蹭,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额娘的女儿,这个不会变的。” “那就好,既然这样,额娘还得问你一句,你那些个绣品完成了没有?”伊尔根觉罗氏突然板起脸来戳了戳纱凌的脑门。 纱凌顿时想要挂下两条宽面条泪,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讨好的笑道:“额娘,女儿很努力了,不信你看,嘿嘿。” “你呀,日后虽不用做什么针线活计,不过做些小东西给你丈夫,也是一种手段,千万别任性,使性子,哄男人就得顺着毛捋,让他离不开你。”伊尔根觉罗氏压低声音说道。 纱凌听的红了脸,不是羞的,而是囧的,原因在于旁边某个光明正大旁听的人,正捂着肚子翻滚。真心让纱凌越来越幻灭,好想抽某人一顿。 “不过,你这些日子点心用了不少,怎么不见长肉呢?”伊尔根觉罗氏捏了捏纱凌的脸蛋,有说了一句:“其实女孩子不能太瘦,瘦过头了抱起来不舒爽,我儿在胖一些就更匀称了。” 纱凌嘴角扭了一扭,趁着伊尔根觉罗氏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她能说那些点心全都进了某人的肚子吗?下次做一桌子肉,恶心不死他,哼哼哼哼。 被瞪的某人缩了缩脖子,扬手一个飞吻,表示拜拜,大模大样的从正面出去了,嗯,赶快撤,免得某人小心眼的妞儿秋后算账。 伊尔根觉罗氏再怎么舍不得,纱凌出嫁的日子越发的近了。 第16章 大婚 “啪。”练武场上,不过你来我往的七八招功夫,便有一人被挑倒在地,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浑身跟散了架一般,不由得望着一旁站着的人:“巴雅拉苏勒,你今日是吃错药了?下这般狠手。” “对不住,一时失手。”苏勒的衣服上连团污渍都没有沾染上,对比之下,更显得玉树临风,干净清爽的就仿佛逛花园一般。不过这几天他的情绪愈发有些起伏不定,确实该找找缘由了。 “哟,兄弟晓得了,苏勒兄该是火气太大,要不,晚上找些乐子,也好让苏勒兄泻泻火。”那人爬起来拍怕灰,笑的一脸的暧昧。苏勒人长的好,又入了四阿哥的眼,为人圆滑,平日里人缘挺不错的,倒是这几日行事冲的很,莫非看中的姑娘被人给订了? “过几天就该是四阿哥大婚,你有时间?”苏勒一句话就轻轻的堵住了口,没想到那小妞儿竟然要嫁人了,真快。 毓庆宫里大片大片的红色,红绸挂起,正殿里也同样换了红色,大红的龙凤呈祥帐幔,大红烫金的喜烛,大红的帘子桌布,入眼都是一片红,每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还得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富察府里,纱凌早早的被钱嬷嬷早早的拖了起来,沐浴净面,换上了内务府送来的皇子福晋大红色新婚礼袍,端庄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嬷嬷为她化妆。 那嬷嬷望着纱凌白皙的如同暖玉一般几乎半透明的肌肤,心中赞叹,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竟是这般的貌美。手却是不停的为纱凌刷了一层白粉,那气势与刷墙别无二致,见纱凌整张脸都被抹匀了,又取了胭脂浅浅的涂了一点,在唇上点了个樱桃唇。 纱凌面无表情的望着西洋镜中妆容惨烈的自己,什么叫做化神奇为腐朽,整张脸的白粉起码用了两斤,她都不敢做什么表情,就怕脸上的粉掉下来,难怪新娘子都是千人一面。 伊尔根觉罗氏亲自为纱凌梳头。象牙梳子轻巧的梳过纱凌乌黑水亮的秀发,口中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最后为纱凌戴上了镶嵌上各色珠宝的礼冠,耳朵的三个耳洞皆挂上了金云衔珠耳饰,纱凌默默的吐槽,这一身装扮起码得有二三十斤,沉甸甸的压根不想动。 【吉时届,銮仪卫备采舆,内府大臣率属二十、护军四十诣福晋第奉迎。采舆陈堂中,女官告“升舆”,福晋升,父母家人咸送。内校舁行。女官从,出大门乘马。至禁城门外,众步行随舆入,至皇子宫门降,女官导入宫。】 一切都有女官指导,纱凌就将自己当做木偶,照着女官的话去做,总差不离。 到了最后合卺礼仪,弘历望着烛光下纱凌的样子,嘴角微微扭了一扭,不过那双眸子仍如一泓秋水,仿佛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纱凌见弘历一身大红色,更加显得眉眼清秀,面如敷粉,愈发让纱凌觉得弘历简直就是一个小白脸弱受不解释。总之,弘历看纱凌感觉不错,纱凌压根没看上弘历。 “行合卺礼。”女官在一旁提醒着,两人各执一杯合卺酒,饮下。 宫里张灯结彩的设宴,雍正皇帝也在,弘历轻声安抚了纱凌一句:“待宴席散了,爷再来,你先梳洗一番。” 面对着这张涂脂抹粉的脸,弘历同样觉得压力有些大,尤其这么多礼节轮下来,早就一身汗淋淋的,让纱凌洗漱一番,垫垫肚子也好。 待弘历出去了之后,纱凌开口道:“嬷嬷,准备热水沐浴,重新换过衣服才舒爽些。” 卸了礼帽礼服,几个丫鬟端水、拿毛巾,纱凌只要坐着,那些丫鬟就伺候的舒舒服服。 换了一身大红的常服,头发松松的挽成发髻,没有戴任何珠宝首饰,到时候弘历喝得醉醺醺的进门,说不定就直接扑倒了,到时候梳成两把头,受苦的是自己。 “主子,吃一点点心垫垫肚子。”钱嬷嬷端来了一小碟子点心,纱凌望着那五小块点心,连塞牙都不够。 “嬷嬷,还有别的吃的吗?”纱凌摸着依然扁扁的肚子,忧郁的说道。 “小主子,今儿是大日子,你就先忍忍,若是到时候出了状况,可就不美了。”钱嬷嬷口中安慰着,却坚决的不给纱凌吃食。 “那便算了。”纱凌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咬牙切齿,自打穿越清朝,自己这是第一次被饿肚子,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滋味。 等了不少时候,弘历被几个太监扶着,有些醉醺醺的进门,脑子却是清醒的,见到大红的喜帐下纱凌静静的坐着。脸上让人退避三舍的脂粉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露出精致绝艳的脸庞,极美的一双眼睛,剪剪秋水一样带着点点雾霭,叫人心驰荡漾。只勾唇一笑便称得做是风华绝代。 弘历的一颗小心肝仿佛被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不停的搔刮,难耐的很,一瞬间闪过痴迷的惊艳。 在场的嬷嬷和伺候的丫鬟都脸上带笑的出去了,还将门关上,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弘历和纱凌两人。 纱凌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趁着嬷嬷关门的间隙进门的苏勒,轻颤睫毛的微微低下头,在迷离的烛光下,仿佛渡了一层光晕,愈发的白皙诱人吹弹可破。 弘历走近纱凌,小心的拥住,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身下压着的柔软,喉咙开始有些发干,伸出双手正准备解开纱凌脖颈处的盘扣。 突然一阵香气传来,弘历的眼里闪过迷茫,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迷惑着他的心神。 咣当一声,弘历倒在了纱凌身上,双目紧闭,一脸的荡漾。 “没想到你还会精神异能?”纱凌将弘历推到了一边,拉了拉领口,望着一旁的苏勒。 “我以前对催眠略懂一二,这个也是借助*香的作用。”苏勒正经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他弄不懂,怎么纱凌一开口让她弄迷香,他竟然屁颠屁颠的双手奉上。 “怎么做,教教我。”纱凌冷静的问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笃定,仿佛苏勒不会拒绝一般。 “……”苏勒沉默片刻,才说道:“小妞儿,你既然嫁给了这个男人,你真不打算那个,上床?” “废话,一根别的女人用烂的黄瓜有什么好稀罕的,怀孕的法子多的是,何必要委屈我自己。”纱凌瞟了倒在一旁的乾隆一眼,拧起眉头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真是……”苏勒无奈扶额,心中竟然有些窃喜,嘿,又说道:“今天的新婚之夜怎么办?古代人可是认为处子之身该有血的。” “随便弄些血糊弄过去。”纱凌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会被那些老嬷嬷看出来的,人家眼光毒着呢。”苏勒一脸同情的说道,这个造假技术不过关:“走路的姿势,面部表情,声音……都能看出不同来。” “看得出来?”纱凌有些郁闷,难道真的要便宜了弘历?不过,眼前不是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吗? “既然这样,不如你来洞房花烛。”纱凌似笑非笑的望着苏勒。 “什……什么……”苏勒一张俊脸瞬间涨成了大红色,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这个妞儿怎么……” 纱凌望着找不出形容词的苏勒,这货平时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时不时的还要占些便宜,调戏一番,怎么真枪实弹上了就这幅样子:“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你才处男,你全家都处男。”苏勒一副被摸到逆鳞的样子,几乎是欲盖弥彰的炸毛道。 “既然这样,不是便宜你了吗?”纱凌老神在在的说道。 这种一瞬间被调戏被鄙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苏勒犹豫再犹豫的问道:“喂喂,我以前可是丧尸,就算现在是人类,你就能那么接受?” 他还记得以前可是拼得你死我活,若是说纱凌现在对他推心置腹,他还真有些怀疑。 “据说巴雅拉苏勒高烧醒了之后,就改吃素了,一闻荤腥必然会反胃,显然你作为人类,几乎是不能接受你自己作为丧尸时候的所作所为,对不对?”纱凌慢悠悠的接受,表情平淡。 苏勒恨不得将脑袋中有关丧尸的记忆都打上马赛克,有些郁闷的说道:“你调查我?” “明显啊,不然我怎么会放心,而且异能者和异能者结合,有更大的几率诞下蕴含异能的后代,我希望我的后代能够强大。尤其,我俩来自同一个地方,起码能有说话的伴儿,毕竟我们可以算是人类中的异类。”纱凌慢条斯理的说道。 “当年我可是杀了你的弟弟,你就这么不在乎?”苏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两个现在敌对可是两败俱伤,我才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至于弟弟的仇?我弟弟的性子傲着呢,他不会希望我提前给他报了,到时候你两个大老爷们自己解决。”纱凌看似公平的说道,心中偷偷补了一句,要是弟弟打不过你,那我还做候补呢,二对一还捏不死你。 “起码,我看你比这弘历顺眼的多。”纱凌最后补充了一句,紧紧的盯着苏勒道:“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莫非你不行?” 小妞儿,这是你自找的,让你看看哥到底行不行,最后一句话让苏勒冷下脸来,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质疑那方面的能力。 昏迷的弘历还不知道,他的洞房花烛夜啊,老婆自己红杏出墙了。 第17章 行礼 苏勒大步走到纱凌面前,望着纱凌明亮的双眼,咽了口口水,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都没动作。 没办法,虽说纱凌和苏勒两人决定勾搭成奸,可惜两人算得上是理论上了巨人,实践的矮子。 苏勒前世的时候受到父母的观念影响,对爱情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态度,只可惜还没等他找到心爱的女孩子,就被丧尸咬了,穿越之后,忙着奋斗,只求为了这具身体的额娘争一口气,尤其对他而言,这里的女孩子都十三四岁嫁人,实岁再减去一岁,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小学六年级的儿童,他不恋童,只好忍着。 纱凌看着挺彪悍,实际上仍是内心保守的女孩子一个,末世虽然谈了一个男朋友,可惜那男人为了活命,将纱凌推出了门,门外都是丧尸,若不是纱凌那个时候爆发出空气异能,早就被啃干净了。之后就是绷紧了神经忙着消灭丧尸,所以这个也是纱凌的第一次。 “那个,最先该……该怎么办?”苏勒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才爆发的气势又有些萎了,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纱凌的提议的之后,纱凌在苏勒眼里就有些不同,怎么说呢,感觉突然多了一种诱人的味道。 “当然是先脱衣服。”纱凌有些凶巴巴的说道,只可惜声音里还是带了点颤抖,白玉一般的脸庞弥漫上一层粉红的颜色,看得苏勒喉咙有些发干。 纱凌低下头手指有些颤抖的解开盘扣,脱掉里衣,露出了大红色彩绣折枝花卉的肚兜,白皙莹透的脖颈和肩膀亦是带上了一点点粉色,平日里在怎么凶悍,这个时候到底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 苏勒见状,很快的扒下衣服,露出了劲瘦的上身,全身上下还套着一件底裤,亦是有些局促的坐到了床上。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夜还长着,断断续续的喘息一直没停,守候在外面的奴才宫女嬷嬷都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谁都不知道这个洞房花烛可是已经换了一个人。 纱凌软软的推了推苏勒的肩膀,双眼迷离的说道:“将他的衣服扒了,免得明天早上还要我动手。” 苏勒一阵气闷的咬住纱凌已经红润的仿佛怒放的玫瑰一般的唇瓣,说道:“你……你是我的老婆了,可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笑话,谁是你老婆,凭毛姐为你守身如玉,想得美。”纱凌哼了一声,动了动酸涩的腰肢。 苏勒见状,忙讨好的为纱凌揉腰,老婆要好好的哄,听到老婆的话才会发达的,这个可是前世他老爸的天天挂在嘴边的话。 虽然不愿意,但是苏勒还是将弘历的扒个精光放到纱凌旁边,颇为不顺眼的鄙视的看了弘历的那地方,得瑟的想,自己的鸟比较大。 一直待到天色有些蒙蒙亮,听到外面的奴才开始招呼人准备热水衣服的声音,苏勒才穿起衣服恋恋不舍的离开,临走顶着纱凌的眼刀子偷了吻,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纱凌推了推弘历,见到弘历开始迷迷糊糊的睁眼,轻唤到:“爷,时辰到了,醒醒。” 弘历睁开眼,竟然时辰差不多了,尤其竟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又见到纱凌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布满了点点红痕,得意的拥住纱凌,满是调笑:“福晋昨晚可还满意。” 纱凌强忍着不适,眼波一横,娇嗔的瞪了弘历一眼:“爷……讨厌。” 弘历唤到:“高无庸,着人来伺候着。”他记得昨晚实在有些过分,按照他怜香惜玉的性子,怎么忍心让纱凌再伺候自己呢。当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福晋的那身痕迹是另外一个男人印上去的,更不知道,这辈子自己是没有真正碰到自家福晋的机会了。 门外应了一声,伺候弘历和纱凌的人端着盆,拿着帕子衣服挂饰推门进来。一旁的嬷嬷见到白帕子上的红色印记,依照规矩收拾好封存起来。 纱凌扭过头假装无视,今天要去请安,便问了一声:“爷,时间可还充裕,妾身想要洗浴一番,免得冲撞了。” “放心,热水该备好了。”弘历随口说道,虽然有些想要洗鸳鸯浴,不过,还是改日吧。 泡了澡,纱凌身体的水异能快速的运转的一周天,顿时全身的不适都消失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一旁的钱嬷嬷带着丫鬟为纱凌套上了皇子福晋的朝服,朝冠,却没有在为纱凌擦白粉,只用胭脂将纱凌的唇涂抹成艳丽的大红色,纱凌望着自己眼波荡漾的妩媚样子,拧了拧眉头,收敛起来,做出了端庄矜贵的表情,倒是一派尊贵优雅的派头。 外厅里,已经摆上了早膳,一碗燕窝红枣粥,一碗胭脂粳米粥,另外还有一笼蟹黄汤包,一碟子肉末烧饼,一碟子油焖鲜蘑,一碟子炒珍珠鸡,另外并着几道凉拌的小菜。 纱凌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口燕窝红枣粥,不由得顿了一顿,嘴角笑了笑,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将手伸到小厨房来了,真是欠收拾。却是神色不变的夹了一筷子油焖鲜蘑,整个动作叫人看不出异样来。 弘历见状,还以为纱凌喜欢,降贵纡尊的夹了一筷子放到纱凌碗里:“昨晚累倒了,多吃一点。” 纱凌含羞带怯的瞟了弘历一眼,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这顺从的样子果然让弘历的大男子主义非常的满足。 用了早膳,漱了口,一旁的小太监提醒时辰快到了,该进宫请安。 养心殿里,雍正也习惯性的早起,见两人相携而来,确实十分的般配,弘历神采飞扬,精神抖擞,纱凌落落大方,举止从容。 两人叩拜请安,弘历三跪九叩,纱凌六肃三跪三拜,雍正心中亦是带着欢喜之意,一贯冰冷的面上也带了两分柔和,给了两人不少的赏赐,说道:“好了,去给你皇额娘和熹妃请安罢。” 两种不同的称呼,可以看出皇后和熹妃在雍正心中的地位不同,想来,雍正对皇后还是要看重一些,当然也表示着提点弘历要好好的孝顺皇后。 永寿宫中,见到皇后,依然是弘历三跪九叩,纱凌六肃三跪三拜,皇后面上很是和气,客客气气的免了礼,给了赏赐,末了说了一句:“今儿是弘历的好日子,我也不多留你们,去景仁宫给熹妃见礼吧,想必今儿她可是心焦的很。” 言语里带着从容和亲厚,却也有着皇后的气势,让纱凌觉得这皇后做得不错,不管心底怎么看,面上却十分的周全。 景仁宫里,熹妃早已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儿子竟然娶了富察纱凌,真是让她有些气急败坏,但是这是弘历的喜事儿,她也不想弄的太难堪,有个风吹草动的,反而叫旁的人笑话她,哼,抬举几个格格侧福晋她还是能做到的。 弘历二跪六叩、纱凌四肃二跪二拜,这次熹妃面上十分的欢喜,一迭声的叫两人起来,还拉着纱凌的手笑吟吟的说道:“我这儿媳妇真是出类拔萃,让我看了也欢喜。” “额娘谬赞了。”纱凌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进了门就好,弘历的后宅你也该管起来,这才能让弘历放心的为万岁爷分忧,弘历若是冷落了你,尽管来找额娘,额娘好好的说说他。”熹妃笑的一派慈祥,简直就是一个为纱凌考虑的好婆婆。 “额娘放心,爷……爷他对儿媳很好。”纱凌一脸的娇羞,差点让熹妃呕血。 “那便好,那便好,弘历身边几个伺候的格格也是不错的,性子温柔,到时候妻妾和睦,也是佳话。”熹妃说着最让女人厌恶的话题,还多了句嘴儿:“弘历平日里对那高格格多有宠爱,你多担待一些,在怎么说,她也越不过你去。” “额娘,儿媳省的,都是伺候爷的人,定会和睦相处,尽心伺候爷的。”纱凌一脸不在意的笑着,熹妃,真是嘴贱。 弘历有些不自在,这个日子里,额娘怎么说这些话,他对高氏宠爱归宠爱,但是明面上该给纱凌的面子地方他还是有分寸的。 第18章 小妾 出了熹妃的景仁宫,弘历领着纱凌去拜见齐妃李氏。对于李氏纱凌略有耳闻,可以说是雍正皇帝早年最得宠的女人,连接诞下一女三子,可惜接连殇了两个儿子,后来被年氏夺了宠,唯一的儿子弘时又被出继给允禩,可以说已经是失了圣心。 没想到,弘时竟然也在,弘历和纱凌向齐妃请安,齐妃面上淡淡的,周身笼罩着阴郁的憔悴,就连身上的服饰都显得素净的很,显然早就失去了装扮的*。 一旁的弘时亦是向弘历问安,他被出继,自然不能再与弘历称兄道弟。纱凌有些意外,按理弘时被出继,进宫可是麻烦的很。大方的打量了弘时一眼,他长得更像齐妃一些,比之弘历等人要精致许多,眉眼间带着露水一般的脆弱,妃色的唇瓣带着礼节性的笑意,流波缱绻的眸子却是流出让人心疼的忧郁。 美人啊,纱凌不得不称赞了一句,还是个极品美人,这般寂寥凄婉的气质,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都会为之倾倒,瞧身边的弘历,不就是眼珠子一直黏在弘时身上,雍正真舍得,说出继就出继了。 齐妃显然并不想与弘历和纱凌多说什么,只按例赏了些东西,便让端茶表示送客。 “弘时阿哥真是气质出众啊。”走在路上的纱凌状似无意的感叹了一句。 “没错。”弘历竟然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附和了一句。 听得纱凌嘴角扭了一扭,这混蛋该不会是对自己的兄弟有非分之想吧?偷偷打量了弘历一眼,没听说这家伙有这方面的嗜好啊?要是有,早该被雍正给废了。 两人最后请安的人是裕嫔耿氏,弘历小时候是养在她的身边,情分自是不一般。 裕嫔看着就是一个活泼的人,唇瓣带笑,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直爽的,说话的音调同样清脆,让人一看就觉得没什么架子,心生亲近。 其实纱凌更好奇的是那被雍正宠了十余年的敦肃皇贵妃,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弘历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便是弘昼,还有一个是最得雍正宠爱的福惠,若不是福惠体弱多病,想必弘历会心生嫉妒吧。 在南三所里,弘昼和福惠已经等在正院大厅里,弘昼比弘历小一岁,正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聊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见到弘历和纱凌进门,弘昼和福惠站起来打了个千儿:“弘昼\福惠见过四哥四嫂。” 弘昼一看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形看着倒比弘历结实许多,眼睛一看就很机灵,语气里透着亲昵,显然与弘历关系极好。而一旁的福惠,纱凌一见的反应便是好可爱的小正太,白面团子一般嫩呼呼的小脸,杏仁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长而卷翘的令人发指,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帽子上缀着各色的珍珠宝石,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声音嫩嫩的还带了点奶气,若是再有些肉就完美了,从福惠这般长相便能窥见那敦肃皇贵妃该如何的貌美如花。 弘历对两个弟弟的态度也不一般,对弘昼更随意一些,而对福惠却带了两分的疼惜,纱凌顿时就悟了,这人明显是对娇柔弱小没什么抵抗力啊。 送出了礼物,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要打道回毓庆宫,穿着全套笨重的礼服到处行礼折腾,还真受不了。 毓庆宫的正厅里,一旁的丫鬟见到弘历和纱凌相携而来,忙请安道:“奴婢见过四阿哥,见过四福晋,富察格格、高格格、黄格格、苏格格、珂里叶特格格等候着敬茶。” “爷,才从宫里回来呢,不若先梳洗一番,换过常服可好?瞧爷都有些累了。”纱凌扭头望着弘历说道,捏着帕子为弘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她才不要穿着这幅笨重的衣服见那些个格格呢,反正没有她和弘历的发话,这些人只能乖乖的站着等着。 “也好。”弘历点头,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很满意纱凌一副事事为他考虑的小模样,哪里还想到几个得他宠爱的格格正眼巴巴的等着。 “爷和福晋到了没有?”高格格最先沉不住气,手里捏着帕子略微按按额头上的汗珠,却不敢用力,就怕将脂粉给擦糊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略微动了动早已站得酸软发麻的双腿。 他们几个格格从卯时二刻就在正厅等候,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快到用早膳的时候,偏偏不见爷和福晋的踪影。 “几位小主还请耐心等待。”一旁伺候的丫鬟只干巴巴的劝了一句,主子的行踪可不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够随意打探透露的。 富察格格简直想要坐在地上休息休息,尤其几个格格都还穿着高高花盆底,站着更加费力,苏格格就趁人不注意的扭了扭腰肢,一旁的黄格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显然是口渴得厉害。没想到这福晋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给了她们下马威,任谁不吃不喝的站了这么一个时辰,不都是又累又渴? 纱凌懒洋洋的从浴桶里起身,温热的水里撒着暗红色的玫瑰花瓣,一股迷人的香气淡淡的散发了出来,若不是时间有些紧,她还想要多泡些时辰。 张开手臂任由伺候的几个丫鬟打理干净身子,穿好了里衣,指了一件大红色如意纹洒金常服,她这个年纪,大红大紫这样的颜色穿在身上也能衬得起,更显得青春俏丽。两把头上插着镂空牡丹形红珊瑚头花,耳朵上戴着金镶东珠耳环,这身装扮端庄尊贵中又透着几分活泼俏丽,把脸上的稚气冲淡了许多。 “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纱凌将一个莹润的羊脂白玉镯子套进手腕,不经意的问道。 “刚好巳时整,快到用早膳的时候了。”钱嬷嬷将一枚小巧的点翠蝶形流苏插入两把头中,满意的点点头,小心的回话。 “哎呀?竟然这么晚了,看来伺候爷的那些个妹妹该等急了。”纱凌略显得有点讶然的说道,忙将手抬起来,一旁伺候的春雨立刻伸出手臂,纱凌便搭了上去,假装脚步匆忙的出了寝室。 弘历已经梳洗好等在偏厅里,原本有些不悦的神色见到纱凌急急的出来,细腻柔嫩的脸庞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娇俏的让人不忍苛责,又见纱凌略带不安的眸子望着他,掩唇轻咳一声,安慰一般的说道:“不急,时辰还早。” 弘历你个没立场的家伙,纱凌心中鄙视,面上却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等会儿该见见伺候爷的房里人,我怕失了礼数,总归额娘说妹妹们都是温柔好相处的,想必不会对我有怨言。” “你可是福晋,谁能对你有怨言。”弘历失笑,握住纱凌的手往正厅走去。 “四阿哥四福晋到。”等候在正厅门口的丫鬟忙躬身掀开帘子通报,正厅里站得有些身子发抖的几个格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婢妾见过爷,见过福晋。”一屋子的人忙屈膝请安,纱凌听着这几个人的声音都不错,悦耳的很。 “免礼。”弘历和纱凌做在了上首,纱凌望着这几个人,嗯,看举止倒是有分寸的。 高格格起身的时候,身子略微抖了抖,仿佛娇软无力一般,纱凌见状,只笑道:“坐下吧,今儿是第一天,给个恩典也是应当的。” 几个格格忙又谢了恩,心里头却有些发苦,若是这个福晋让一直站着,虽说是格格该守的规矩,但还能给爷上上眼药,求个怜惜,没想到开口的一个恩典,就将几个人的行事给定死在了规矩里面,还在爷面前得了个贤惠。这个福晋心思不简单。 “那便开始吧。”纱凌也不多说话,抬手示意,一旁伺候的钱嬷嬷便躬身应下,后退两步吩咐伺候的丫鬟。 一个丫鬟放了蒲团在纱凌面前,另一个绿衣丫鬟端着茶走到富察格格面前:“请富察格格敬福晋茶。” 富察格格忙端着茶水上前两步跪倒在蒲团上,双手高高的举起茶盏,声音里带了两分自然不讨人厌的谄媚:“婢妾富察氏敬福晋茶。” 富察格格年纪是几个格格中最大的,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同样的青春貌美,比之十五六岁更多了成熟的韵味,身材玲珑有致,面容清秀可人,胸前的风光很美好啊,纱凌眼热的嫉妒了一眼,切,不过是d罩杯而已,再挺也不会变成f罩杯的。 接过富察格格的茶水,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淡淡的说了一些场面话,赏赐了一些首饰,富察格格便退了下去。 第二个敬茶的是高格格,不得不说,高氏在这些人当中姿色最为出众,同样十八岁的年纪,却是娇娇怯怯的样子,宽大的衣袍更显得她弱不胜衣,精致的眉眼极为清媚雅丽,粉色的唇瓣带着一点哀愁婉约的笑意,小两把头上只插了一支粉色的绢花,窈窈病弱的姿态更显得她仿佛风中弱柳一般惹人怜惜。 纱凌不由得与弘时做个比较,弘时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忧郁寂寥,而高氏这幅模样则是略显得有些矫情,颇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病呻吟,不过看到弘历眼里闪过的疼惜,显然这货就是吃这一套。纱凌一瞬间悟了,这货的品味就是扬州瘦马,要形体瘦弱,要含情脉脉,要轻巧动人,果然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喜欢这样菟丝花一般的女人。 苏格格走的同样是娇弱路线,只是有了高氏珠玉在前,她又年岁尚小,比之高氏要少了那么两分韵味,不过同样是个美人坯子,在长两年,想必又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合适侍妾。 黄格格面容清秀,比之高格格和苏格格要差了一些,倒是声音极为动听,软软的勾人的很,让纱凌听得都心痒痒。 珂里叶特格格虽说面容也不错,却是个木讷的性子,让人看了觉得无端显得沉闷,看来是个不讨喜的。 纱凌给的赏赐都差不多,没有特别偏重谁,显得厚此薄彼,显然有一视同仁的意思在里面。 待五个人敬完茶,纱凌含笑嘱咐了一句:“既然都是伺候的爷的,几个妹妹的规矩想必是极好的,日后要尽心尽力为爷开枝散叶才是。今儿时辰也不早了,散了吧。” 几个格格相互看了看,便行礼退下,个个都腰酸腿疼的,哪里还有力气与福晋周旋,早早的休息才是正事。 弘历和纱凌自然一同用午膳,纱凌便开始琢磨着规划一番小厨房才是。用过午膳,弘历自去书房休息,纱凌招呼自己的心腹开始商量。 “叶嬷嬷,今早厨房送来的菜品查得怎么样了?”纱凌淡淡的问道。纱凌身边有三个嬷嬷,钱嬷嬷是一贯亲厚的,做事最周到,叶嬷嬷眼睛最毒,能力最好,查找清理钉子最得力,而柯嬷嬷会医术,让她掌管库房最放心不过。 “真让主子料中了,爷的厨房里确实有钉子,今早上那碗燕窝红枣粥里被下了绝育药,难得的是竟做的让人几乎尝不出味道来,纵使日后有了孩子,那孩子一样是体弱多病活不长的。”叶嬷嬷冷静的说道,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新婚的第一天就下了如此阴毒的手段,且心思极巧,女子承宠的第一天,喝补气血的粥最好,显然那背后之人就是冲着纱凌去的。 第19章 幕后黑手 “那碗燕窝红枣粥是小厨房的掌膳太监庄公公做的,而之后由丫鬟静柳装入食盒中,今早的早膳是吴书来总管亲自领着小太监去取的食盒,因此老奴今儿探查了庄公公和静柳两人,庄公公看似清白,并不是谁的探子,而静柳却与高格格的丫鬟接触过,据说这小丫鬟曾受过高格格的恩惠。”叶嬷嬷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纱凌。 纱凌低头沉思,高氏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才就算高氏要下手害自己,但是为何要做如此显眼的举动,这般容易探查,反而有些反常,不过,黄氏、苏氏和珂里叶特氏才刚刚进门,有能力下手的也就只有高氏和富察氏两人,看来得好好的盯着这两个才是。 “叶嬷嬷,将咱们带来的丫鬟都吩咐好,现在正值新婚,还不宜有大动作,稍稍换个膳食单子,想必爷不会有什么意见,待我正式管家的时候,才能好好的运作一番。”纱凌用帕子按按唇角,又挪了挪身子,靠的更舒服一些。 “主子,你怎还如此不经心,快让老奴给您好好诊断诊断。”柯嬷嬷一听顿时急了,真喝了绝育药竟还如此的懒散,真真叫人上火。 “柯嬷嬷,若是我真喝下去了,怎还如此的平心静气?”纱凌含笑着反驳了一句,纵使她喝了下去,有水系异能,随时能将那些个毒素早早的排除体外,想了一想又说道:“暂且按兵不动,权当我喝了那药,至于那个庄公公和静柳,叶嬷嬷,能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最好,不能的话,便找个由头送到慎刑司去。” “老奴记下了。”叶嬷嬷忙躬身应道,纱凌的意思很明白,不管能不能查出来,都该杀鸡儆猴,顺便还能传达纱凌不能怀孕的消息,也好引蛇出洞,将幕后的人揪出来。 当晚,弘历依旧歇在纱凌这儿,不过,对某人来说进出毓庆宫完全是来去自如。 望了望一旁昏睡着面带傻笑的弘历,纱凌斜靠在床上,横了苏勒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很闲?还是食髓知味?” 苏勒清咳了一声,望着纱凌,竟然觉得这妞儿越看越顺眼,有种特别的味道吸引着自己。想到昨晚的情~事,苏勒有种给自己两个耳光的冲动,自己竟然真的跟这小妞儿上床了,这小妞儿实际才十四岁,禽兽啊。 又见到纱凌挪揄嘲笑鄙视的目光,苏勒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我来看看你,免得你下不了床。”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四四方方一块用油纸包裹的东西,仔细的打开来,捧给纱凌。 纱凌意外的扬扬眉,接过来一看,却是还有些温热的玫瑰红豆糕,暗红色的红豆糕被细心的切成小块,码放的很整齐,大概是苏勒跑的狠了,边角处有些松散,一股赤豆的香味夹杂着玫瑰的花香扑鼻而来。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纱凌狐疑的看了苏勒一眼,捻了一块吃进嘴里,这糕点糯米放得比往日吃的少了许多,豆香夹杂着玫瑰的花香,更觉得清爽,让纱凌咽下去之后又吃了好几块。 苏勒见纱凌吃得香甜,有些得瑟的想,自己跑了不少点心铺子,才找到的这口味的红豆糕,尤其这糕点还能补血生津,合适纱凌吃。自己昨晚占足了便宜,好好的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呢?”纱凌吃完了红豆糕,伸出舌尖舔了舔食指。 苏勒就见那粉色的丁香舌轻巧的滑过细腻如雪的指尖,面上顿时升起了一股燥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昨晚是个意外,就算我想,那也得等你到十八岁。” 他可是很有原则的,当然,自己看中的妞儿要好好的守住了,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那自己可没有地方哭去。 “那好,你现在教教我有关精神方面的异能,看看我能不能够学会,免得到时候我怕一个忍不住将弘历给爆了,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纱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自信。 “好……”苏勒见纱凌那精致的眉眼里印着的都是自己的倒影,心底突然涌出了一种奇特的满足来,特别是纱凌对于弘历的不喜更是让苏勒心情好上了三分。 要慢慢的细致的好好的教导纱凌,这样每天都能约会了,苏勒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作响。 苦逼的弘历依然不知道,有人打算日日跑来追他名分上的福晋,还是当着他的面儿,明目张胆的令人发指。 九天的婚期过的极快,回门的日子,弘历很给纱凌面子,起码一路上皆是体贴。 富察府的门前,李荣保领着九个儿子等候着,而女眷却是在内宅里等着,弘历一下马车见到这阵仗,顿时觉得很嫉妒,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多健健康康茁壮成长的儿子呢。 李荣保见到弘历扶着纱凌下马车,心中极为欣慰,自己的女儿入了四阿哥的眼,怎么说都能诞下小阿哥,以后才能站稳脚跟。忙领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行礼:“奴才见过四阿哥。” “富察大人请起。”弘历略微避了避身子,受了个半礼,含笑一抬手,示意免礼。 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往府里走,内宅里,伊尔根觉罗氏早早的等待着,就连云娴都特地今日回府,就是为了见见纱凌宫中的日子可还好。 纱凌才一踏进门,伊尔根觉罗氏的眼眶就微微泛了点红色,却还是克制住,领着云娴起身请安:“奴才见过四福晋。” 忙上前两步扶起伊尔根觉罗氏,纱凌忙说道:“额娘快快起身。” 扶着纱凌的手,伊尔根觉罗氏细细的打量,见纱凌面色红润,眼神清亮,嘴角挂着笑,整个人明艳照人,知晓纱凌这几日过的不错,心底顿时大安。 云娴见了也极为欣慰,她总觉的她的妹妹是顶替她嫁给弘历,便不由自主的有了一股亏欠的内疚,现在见到纱凌能开怀,心中亦是带了两分宽慰。 纱凌见到云娴微微隆起的肚皮,惊叹的轻轻摸了摸:“姐姐真是有福气的,才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看来姐夫是个努力的。” 云娴被纱凌直白的一番话说得羞红了脸,她现在的日子,比前世过的舒心多了,这便让她知足了。 伊尔根觉罗氏拉着纱凌的手,细细的询问起纱凌宫中的生活,怎么都不放心纱凌:“你是正妻,却又是皇子福晋,记住了,别为了体面规矩就将四阿哥往外推,只有牢牢的攥住了四阿哥的心,你在后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你想想恒亲王福晋和当今皇后。” 说这话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怕旁得人听见。淳亲王允佑的福晋便是无子无宠,恒亲王宠爱的侧福晋瓜尔佳氏,空空只担着一个福晋的名头,当今皇后也一样,大阿哥早殇,雍正皇帝早年宠李氏,晚年宠年氏。清朝的妻妾,只要规矩上过得去,谁又会多说什么呢?隆科多那样任由宠妾作践嫡妻的人可不多见。 “额娘放心,女儿知晓该怎么做。”纱凌浅笑着说道。 “听额娘一句劝,人前嫡妻该有的规矩你好好的守着,莫要犯了便好,至于人后,切不可再端着架子,没几个男人喜欢一板一眼的女人,啊。”伊尔根觉罗氏还是不放心的细细叮嘱。 一旁的云娴感慨,她不就是总是端着贤良淑德的架子吗?弄得自己受苦受累,那人却左拥右抱,凭什么。 回门的时辰极短,不过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丫鬟来通报开宴了。用过宴席便得回府,甚至不能呆到午时。 临别的时候,伊尔根觉罗氏开始抹眼泪,满是不舍,纱凌登上马车的时候,还见到李荣保领着一群儿子立在门口,越来越远,渐渐得便看不见了。 弘历见纱凌伤感的样子,忙拍着胸脯安慰道:“等到爷出宫建府之后,你便能够多回富察府看看,别伤心了。” 纱凌笑着道:“多谢爷体贴。” 等婚期过了之后,纱凌开始着手掌控府里的大小事务,首先开刀的便是静柳。 叶嬷嬷确实能干,竟然探查出这庄公公是熹妃的人,没想到熹妃在自家儿子的后院里也放了不少的眼线,至于静柳,看似是高氏的人,实际上却是听命于富察氏。 “既然这般,那便先收拾了静柳吧。”纱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注定了静柳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而庄公公,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一并也拔了才好。 “你说什么?静柳犯了事儿被送去了慎刑司?”富察格格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惊,霍然起身,连声问来回话的贴身丫鬟雨琪。 “主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雨琪忙扶着富察格格坐下,没想到福晋竟然最先收拾了静柳,到底静柳犯了什么事儿呢。 “到底怎么回事?静柳犯了什么忌讳?莫非是为了敲打高氏?还是福晋看出静柳是她的人,借此敲打她?”富察格格手里拧着帕子,有些烦躁的说道,静柳明面上是听命与高氏,莫非是因为福晋看高氏不顺眼了?还是福晋看她不顺眼?不会的,她与福晋是同族,若是福晋打她的脸,便是不给富察家面子。 富察格格有些举棋不定想,面上带着一股子阴暗。 第20章 挑衅 高氏的屋子里,每一样用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是粉蓝粉红淡绿淡蓝之类的浅色柔和的东西,整个屋子里既温馨祥和却又不失雅致,偶尔能在多宝阁的摆件上见到一点红色,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点睛之笔。 高氏歪靠在大炕上,有些无趣的拨弄着手中的指甲套,门外伺候的丫鬟莲蕊急匆匆的掀开帘子进门:“主子,静柳犯了错被送去慎刑司了。” “是吗?”高氏连眼皮都没撩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个背主小蹄子,被收拾了也好。”一旁的田嬷嬷端了一盏阿胶梨蜜汤递给高氏:“静柳犯了什么事儿?” “这个没传出风声来,只说是伺候福晋的时候违了规矩,还是福晋亲自下的命令呢。”莲蕊满是喜色的说道,想了一想,压低了声音:“福晋处置了静柳之后,还宣召了太医,只说是身子骨不舒坦。” “真的?福晋宣了太医?”高氏猛然直起身子,顾不得手中的盅盏,一脸喜悦的问,若是这样,那福晋必定是查到了静柳下药的事儿了。哼,富察格格以为她高若薇是个傻子吗?既然静柳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背叛了她,她自然要好好的利用利用。 就算福晋要使什么手段,她高若薇可是不惧的,一个不能怀孕的福晋,也不过是占了个位子而已,若是再失了爷的宠爱,那日子可就精彩了。仿佛现在就看到纱凌日后难熬的日子,高氏竟捂着嘴笑了起来。 “主子,这般做是不是太打眼了?若是福晋给主子下绊子……”田嬷嬷略带点担忧的说道,她没想到高氏如此大胆的借用静柳的手下了绝育药,福晋既然知晓静柳背后的人,高氏首当其冲便是靶子。 “不怕,反正早晚都会对上,隔两天,将静柳是富察氏的暗线透露给福晋,到时候富察家的两个女人杠上,我亦才好出头。”按捺下心中喜悦的高氏掀开盖子,小心的喝了一口阿胶梨蜜汤,现在福晋不能怀孕,她可得好好的养好身子才行。 “嬷嬷,今晚好好的准备准备,我记得爷送了一瓶法兰西的香水,那味道可是迷人的很,这个时辰,爷也该来了。”高氏饮尽了汤汁,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眉宇间流露出一抹自得,福晋长得确实不错,可惜年岁太小了,定不能满足爷,她现在可是占尽了优势,只要牢牢的抓住的爷的心,她怕什么呢。 果然如高氏所料,弘历首先进的便是高格格的屋子,灯火朦胧下,高格格略施粉黛,宽大的浅碧色袍子上绣着极为素雅的莲花,愈发显得高氏纤细袅娜,氤氲绻缱的眸子流露出欲语还休的思念,让弘历更加对高氏又加深了两分疼宠。 “爷。”高格格款款的迎向弘历,含羞带怯的微抬着头。 “爷看看,若薇可是瘦了。”弘历脸色带着笑伸手一揽,便将高格格搂进怀里,手掌在高格格纤细的腰肢游移,故作不满的说道。 顺势就依偎着贴上去,高氏纤白的手指小心的揪着弘历的衣襟,略带几分不安的说道:“婢妾……婢妾见不到爷,有些……想念……” 说道最后的想念两个字,那声调便降了下去,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弘历离得近,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更觉得动容,毫不迟疑的搂抱起,朝大床走去。 高氏扭动着身躯迎合着弘历,努力吸气收缩,将弘历的龙精纳入身体里,孩子,她一定要一个孩子。 很是尽兴的弘历搂着高氏娇软的身子,满意的抚摸着高氏光滑的背脊,高氏将脸贴在弘历的脖颈处,扭着身子嗲嗲的说道:“爷之前告诉婢妾让婢妾仔细的刺绣,要为婢妾请封,只是婢妾到底身份低微,又无孩子傍身,怕累及爷的名声。” 高氏这般小心的试探完全是以进为退,有若无的提示弘历,别忘记了答应她的事儿。弘历被激得为她请封那是幸事一件,若是弘历没有上折子,那便对她心怀愧疚,多有怜惜。无论弘历做何种打算,对她都是有利的。 “放心,爷既然说了,定然会为你上请封的折子,爷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弘历被高氏胸口的两团软肉蹭的又起了几分火气,前世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为高氏请封的侧福晋,如今正宠爱着高氏,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爷对婢妾如此照顾,让婢妾惶恐。”高氏软软的撒着娇,身子又缠上了弘历,大腿根部时重时轻的磨蹭着弘历已经抬头的地方。 弘历一翻身便将高氏又压了下去,又是一夜的红浪翻滚,春意盎然。 纱凌知道弘历去了高氏的屋子,半点反应都没有,直接等到晚上的时候,继续向苏勒学着有关精神异能的运用。其他的,哼哼哼,若是弘历胆敢惹怒了她,绑起用鞭子抽成小m。 “主子,富察格格和高格格那儿都没什么动静,看似风平浪静。”一早起床叶嬷嬷便在纱凌耳边低声回禀了一句:“不过高格格那儿隐秘的传出了静柳是富察格格的暗线来。” “无所谓,嬷嬷暂且盯着。”纱凌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不管是谁做的,反正两个都有嫌疑,到时候两个一起收拾了,后宅的女人难道还有真心相处的姐妹,不过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 纱凌挑了一件金丝织锦的常服换上,在末世呆的久了,她极讨厌那种苍凉单调的颜色,绿色成了她的心头好,其他鲜艳浓烈的颜色她也喜欢,幸好纱凌的品味不错,气质也在,生生将这些颜色穿出一股子生动明艳的光彩来。 “想必今儿会有些热闹吧。”纱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弘历在高氏那儿接连歇了四天,不知道高氏会得意成什么样子呢。但是纱凌却也没有想到高氏竟是直接挑衅她。 每天不变的请安之后,几个女人没事儿自然会闲话家常一番,不过说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点心吃食之类的东西,这次起头的是黄氏,说起了绸缎首饰来。 “说道首饰,婢妾倒是想起婢妾家附近有一个手艺人,那手艺真不错,打造了小簪子很是精致可爱。”黄氏望着纱凌头上首饰,赞叹了一句,便随口说了起来。 “婢妾到觉得福晋的这个点翠累丝金凤凰大气的很,与福晋这身衣服极为相衬。”富察氏笑着奉承了一句,这首饰可是只有正妻才能佩戴的样式,她们就只能眼馋而已。 高氏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纱凌头上的簪子流苏都是最新打造的,明晃晃的亮眼,便轻笑了两声:“婢妾倒是喜欢素净的颜色,只要随意的搭配些通草绒花或是绢花便喜人的紧,金银首饰各色宝石佩戴起来反倒是繁杂累赘的很。”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顿时一静,几个格格不可思议的望着高氏,这是明晃晃的挑衅福晋,高氏到底从哪儿来的底气? “难为高格格竟如此的节俭,既然不喜珠宝首饰,不若我将你今后的份例通通换成通草绒花、宫花、绢花,到时候高格格就算满头插满鲜花,也是足够的。”纱凌浅笑起来,眼神嘲讽的望向高氏小两把头上的金簪,哪个女人能够抗拒珠宝的魅力,高氏倒是胆子挺肥的,她有必要忍受高氏的气吗?不自量力。 几个格格亦是用帕子掩唇轻笑,高氏被纱凌挤兑的面色一白,有些不甘心的扭着手帕,生生点头应和下来:“福晋说的是,多谢福晋的体恤。” 若是福晋真真只送些通草绒花来,那她更有借口向爷哭诉。高氏心底恶狠狠的想。 回房的高氏将花盆底踩得哒哒作响,胸口不停的起伏,显然是气狠了,一旁的莲蕊忙端了杯茶递给高氏:“主子,顺顺气,气坏了身子,爷该心疼了。” 高氏抢过茶盏便往地下狠狠的一摔,仍觉得不解气,一屁股坐在大炕上,指甲套用力刮在炕几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富察氏,你等着。 “莲蕊,到库房里取一匹藏蓝织锦缎来。”高氏抚着额头想了一想,快入冬了,为爷做一件披风也好,这样也能显得自己贴心不是。 “主子,这个颜色的锦缎用完了,要不换个颜色。”莲蕊小心的锤着高氏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用完了?”高氏拧眉,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舒展开来,巧笑倩兮:“更好,快将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到库房里找一匹蜀锦,我记得那匹蜀锦是去年的料子。” “是。”莲蕊忙应了一声,招呼粗使丫鬟来将屋子打扫干净,又亲自去取了蜀锦来,那蜀锦虽说还光鲜,但是却已经是过时了的玩意儿,只是主子做事,轮不着下人说话。 弘历兴冲冲到高氏屋子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高氏忧愁的声音:“怎么竟只有一匹蜀锦,我还想给爷做一身披风,这可该怎么办?莲蕊,这个月的份例领了没有?” “主子,库房里只剩下去年的绸缎了,这个月的份例还没发呢。”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小心的劝慰。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想必是福晋新进门忙忘了吧。”高氏犹犹豫豫的说道。 “可是不止绸缎份例,就连首饰什么的都还没发呢,主子你的那些首饰都旧了,今儿不就只戴了朵宫花。”那丫鬟的声音里满是愤愤不平。 弘历大踏步的进门,高氏眼眶微红,见到弘历一惊,忙站起来将桌子上的布料用身子遮掩住,露出个怯怯的笑容:“婢妾给爷请安。莲蕊,快去给爷泡壶茶来,爷该渴了。” “站着。”弘历喝住了一旁抱着布料便要退出去的丫鬟,拧着眉仔细的看了看那蜀锦,是好东西,不过是去年的了。又抬头看了眼高氏小两把头上粉色的通草绒花,簪在右边发鬓处的金簪确实有些暗淡。 “这个月的份例还没下来?”弘历只是淡淡的问道。 “爷,想必是福晋才接手中馈,一时间忙忘记了,以福晋的大度,日后定会补上。”高氏忙为纱凌小心的找着借口,却是有着火上浇油的嫌疑。 “爷去找她。”自己宠爱的小妾受了委屈,弘历自然有了那么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味道,一甩袖子,便往纱凌的院子赶去,忽略了高氏泪眼朦胧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富察氏,你就是仗着福晋的身份对我吆五喝六吗?这次让爷收拾你,面对着爷的怒火,看你还能端得起福晋的架子来? 吴书来跟上弘历的步伐,心中感叹了一声,这高格格的手腕越发的高杆了,三言两语便将爷撩拨的怒气冲天。 第21章 愤怒 纱凌才一回到屋子便吩咐:“嬷嬷,将这个月的账本取来。” 边说边坐在黄花梨雕花靠背椅上,一旁的春雨极为有眼色的为纱凌垫上了一个软软的绣花垫子。 “主子,昨儿不是将账本理顺了?”夏花忙端上茶盏,还有两碟子点心吃食。 “理顺了便发下去,早弄早了,总归是有备无患,免得有些人小题大做。”纱凌淡淡的说道,份例差了一天没发下去,今儿又刺了高氏一顿,指不定高氏出什么幺蛾子,至于弘历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哼,指望他不宠妾灭妻,天没黑她就不做这种白日梦了。 纱凌的空气异能时时刻刻都在流动,不止是为了防备其他人,更是能够锻炼异能。 果真才将账本取来,纱凌舒舒服服的靠在垫子上,开始有条不紊的将几个人的份例一项项给发了下去,便感受到五十米外空气的震动,尤其还脚步挺重,显然是带着火气。 门外面伺候的丫鬟忙掀开门帘通报:“四阿哥到。” 纱凌抬起头,果然见到弘历沉着脸进门,纱凌的屋子里确实忙忙碌碌的,都站起来向他问安。 见到屋子里人黑压压的一片,弘历更是觉得心情烦躁,好歹记得纱凌是新进门的福晋,在怎么说也不可能当着下人的面儿给她没脸,便问了一句:“怎么这多人?” “这不是为了月例,昨儿刚刚将爷给的账本理顺了,本想就将几个格格的月例发下去,但是天色太晚,吵吵嚷嚷的反倒不美,今儿她们请安散了,我便叫人发了月例才好。”纱凌见到弘历一副来撒火的样子,心里膈应的很,脸上却还带了从容的笑。 “不过五个人的月例而已,竟然忙这么晚。”弘历心底的气怎么都平不下来,露出了个冷笑。 “碰巧今儿内务府的总管呈上了新制首饰和绢花,虽说没有格格份例,我一个戴着也是不美,索性分了一些,权当赏赐。”纱凌慢条斯理的解释。 “既然这般,你们便下去吧。”弘历挥了挥手,又见纱凌端一派优雅从容的样子,倒是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心中无端多了些不喜。 带头的叶嬷嬷忙应了一身,挥了挥手,领着一群人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将门带上,心却提了起来,这主子服个软还好,若是这么硬顶着四阿哥,惹得四阿哥愈发火大,那可该如何收场。 待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弘历拧着眉头有些心烦意乱说道:“你是嫡福晋,主持中馈打理内宅是你本分的事儿,这次念在是初来乍到还不习惯,日后切莫大意。” 纱凌沉默片刻,微垂下头,将面上的狰狞给收起来,不停的安慰自己,忍住忍住,千万不能一时冲动灭了这傻叉,不然到手的皇后位子就飞了,别忘了你可是要向则天皇后看齐。但是这傻叉真特么的好欠抽啊。 “知道了。”纱凌咬牙切齿的拖长了声音,好在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倒也听不出异样来。 正说得起劲的弘历见纱凌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不由得心软了一下,这个福晋自己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若是同孝贤那便贤良淑德便更好了,放缓的声音说道:“你也是第一次,爷不怪你,慢慢来。对了,高氏的份例是按照侧福晋的,你莫要忘了。她那儿缺些缎子,你命人到库房挑些上好的云锦、织锦给她送去,她急着用呢。” 纱凌将心底的火气给使劲儿压下去,很好,原来是给小老婆出头来了,真是太好了。弘历,这就等死吧,原本日后还想留点面子养老,看来是不需要了,能给你个全尸就不错了。 “我马上吩咐嬷嬷去办。”纱凌嘴角带笑,诡异的答应下来,竟是不见任何的恼怒。 弘历纱凌态度还算恭敬,便觉得很是满意,开口道:“若有你喜欢的,你也挑几匹,今年内造的花色还是不错的。” “我知晓了,到时候爷可别心疼。”纱凌脸上的笑意不减,几匹布料,打发叫花子?哼。 “爷留下用膳可好?”纱凌随口问了一句。 “嗯,爷书房还有些事儿,福晋想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小厨房便可。”见时辰差不多了,弘历又想到梨花带雨的高氏,顿时就坐不住了,推脱了一番便抬脚走人。 纱凌待弘历出门之后,也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招呼春雨说道:“春雨,今儿气闷的很,到花园散散心。” 春雨忙利索的走了过来,又吩咐几个小丫鬟带上鱼食、茶水、食盒、软垫,小心的伺候着纱凌出门。 毓庆宫的小花园不大,这个时候风景正好,有着小桥流水一般的江南诗情画意。闲闲的坐在凉亭里,背靠软垫,面前摆放着热茶,茶水还冒着袅袅热气,纱凌面无表情的运起异能,哼哼哼哼,想跟你那小老婆滚床单,做梦。 她现在的异能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的迹象,距离的限制也提高到了快100米,不然的话她根本就不用出门。 空气开始流动,旁人根本感觉不到,但是纱凌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弘历与高氏正甜甜蜜蜜的搂在一起,黏糊的很呐。 高氏的屋子里,早在弘历来之前便有丫鬟婆子将份例送了过来,随后还有十二匹各色的绸缎,看得高氏喜上眉梢,看来爷确实是将她放在了心上,至于福晋,怕是被爷训斥的灰头土脸吧。 弘历随后进门,更是让高氏惊喜,原本想着福晋怎么都会想法子留下爷,没想到,不过是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呢。这般想的高氏嘴角的笑越发的迷人,对弘历更是百般手段,婉转奉承。 随手揽住高氏的腰肢朝寝室走去,两人身子紧贴,不知为何左脚绊住右脚的竟是一个踉跄,弘历控制不住身子便要摔倒,高氏惊呼了一声,挥舞着双手,却反倒推了弘历一下,弘历身子又朝左偏了一偏。 碰巧的是,左边放着一张小小的方桌,高度正巧到人的胯部,放桌上摆放着一盆翠绿欲滴的盆景。弘历这么一砸下去,方桌尖锐的桌角正正的戳在了他的小小弘历上。 只见弘历“喔”了一声,就连嘴巴都扯开成o形,这时候,高氏同样重重的撞在了弘历的背上,这样大的力度撞击下,原本就戳在弘历那地儿的桌角又进去了几分,脆弱的部位接连两次的受到重创,这次弘历真正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 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裤裆,缩着双腿,背部拱起,简直就向一只大虾一般,实在疼的很,才片刻功夫弘历张着嘴大声的喘气,五官扭曲成一团,额头处脖颈处都冒出了一层水光。高氏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爷竟然在她屋子里出了这么个变故,该怎么办才好,这可是大丢脸面的事儿啊。 纱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巧的吩咐了一句:“收拾东西,回屋子。” 春雨见纱凌突然心情变好,虽说不知道缘由,却也暗自高兴,爷突然来了又走了,怎么看都不是好事情,既然主子能看开,那便是极好不过的了。 用晚膳的时候传来消息,弘历是怒火冲天的出了高氏的屋子,最重要的是,当时弘历是被人扶出屋子的,还请了太医诊脉。 当纱凌装模作样的赶到弘历的寝殿的时候,屋外已经站着一群莺莺燕燕,都被吴书来拦在的门外,吴书来苦着一张脸说道:“各位小主,爷吩咐了,一概不见。” 见到了纱凌,忙请安:“奴才见过福晋。” “吴公公,劳烦通报一声可好。”纱凌面带担忧的说道,心底却是笑翻了天,若不是需要弘历必须好好的,早就废了他的命根子。 “爷下了命令,谁都不见,福晋就别为难奴才了。”吴书来忙躬身告罪,这怎么能说呢,说了,那他可就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了。 “也罢,我不为难你,你且告诉我,爷的身子如何,可有大碍?”纱凌也不想触霉头,便应景的问了一句。 “太医吩咐,只要休息两天就好,福晋请放宽心。”吴书来躬着身子回禀,心底松了口气,若是福晋执意要进去,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拦。 “既然这样,你进去伺候爷,切不可大意。”纱凌便吩咐道,又扭头对几个格格说道:“都回吧,拢在这儿吵得爷心烦。” 其他格格皆听命回屋,只有高氏忐忑不安的绞着帕子,面色苍白,更显得楚楚动人,只可惜这次可没人怜惜,屋子里的弘历正对她恼怒异常呢。 弘历一张白皙的脸蛋都铁青的仿佛厉鬼一般,他平生最好面子,没想到竟然在宠妾那儿遇到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还死命的跺了两脚。 在面子面前,他早把高氏给抛之脑后了,幸好太医诊断不过是撞伤,只要养上两天便好。不过一想到这事儿可能被禀告给他皇阿玛雍正知晓,他就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高氏,还想请封侧福晋,做梦。 第22章 不行 养心殿中,雍正手中蘸了朱砂的笔不停歇的落在奏折上,只有苏培盛在一旁轻手轻脚的不带一点声音的伺候着。 门口传来了通报声:“王太医觐见。” 却是为弘历诊脉的太医,雍正听说弘历请了太医,今儿弘历竟然派人来告假,倒让他有些担心。按照一贯龟毛的性子召见了王太医,问一问弘历的病情。 王太医着实惊了一身的冷汗,弘历阿哥这病简直叫人难以启齿,尤其是伤在了那个地方,若是……王太医都不敢想,真真出了事儿,便是一番动荡。 “弘历的身子如何?你如实告诉朕。”雍正头也不抬,右手运笔如飞,说话间便批阅了一份奏章。 “回万岁爷的话,弘历阿哥的*受到撞击,有肿胀迹象,须得敷药休养几日。”王太医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老实回话。他可不敢说四阿哥那地方被撞的很了,肿胀的不像话,又红又紫的轻轻一碰都能叫弘历阿哥身子抖上三抖。 “嗯?你再说一遍?”雍正有点不可思议的停下笔,笔尖的朱砂滴落在奏折上,方才他听岔了吧。 王太医又将弘历的病情陈述了一遍,心中几乎要哀嚎了,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儿。 “朕知晓了,你务必每日问诊,仔细为弘历诊治,将弘历的病情禀告给朕。”雍正沉默片刻,有些咬咬切齿的说道,看太医那个样子,又想到弘历突如其来的告假,显然那地方伤的不轻。弘历可以说是他内定的继承人,若是那儿废了,也只能另换继承人。 王太医连忙磕头应了下来,便冷汗津津的退出了养心殿。 雍正带点烦躁的一摔毛笔,扭头问苏培盛:“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给朕打探清楚。” 弘历怎么会犯了如此丢脸面的错误,若是……雍正想到弘昼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也知晓弘昼这般荒唐行事是为了避开弘历的锋芒,不过换储是大事,得看看弘历的康复情况如何,真得伤到了命根子,那也只能忍痛换了。 粘杆处传来的消息极快,苏培盛忙将那几张薄薄的纸双手呈给雍正。 雍正面无表情的翻着几张纸,越看越火大,被一个小妾撩拨的去福晋院子里撒火,还没到时间竟然要白日宣淫,尤其高氏竟是害的弘历受到这般难以启齿重创的缘由。 高氏在雍正的印象瞬间就变成了狐媚子,弘历怎么宠爱小妾雍正并没有什么计较的,他自己也有宠爱小妾。男人嘛,宠爱几个美妾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明面上的规矩,必须得有。 弘历的毓庆宫却是气氛极为紧张,伺候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惹怒了养伤的弘历。 纱凌懒懒的望着窗外,一旁伺候的人忙将早膳端了上来,零零总总的堆了一桌子,纱凌举着筷子问了一声:“爷还是不见人?” 一旁的钱嬷嬷忙说道:“都被拦在外面呢,爷告假了好几天,主子今儿还是该去求见,姿态得做足了才是。” “嗯,我知晓。”纱凌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炒银芽吃进口里,清爽中带着一股子清香滋味:“这银芽不错,似乎有股子鹅的香甜。” “这是将银芽塞进肥鹅肚子里,清蒸出来,用素油大火快炒出来,倒叫主子吃出来了。”钱嬷嬷见纱凌胃口好,没受到弘历的影响,笑得合不拢嘴儿。 用过了早膳,纱凌又漱了一遍口,换了身衣裳,由于要去见弘历,没有穿得大红大紫,偏素净一些,叫人看的也清爽,免得那身心皆受创的男人找茬。 入了秋的天气,暑气早早的没了,天气一日比一日凉爽。纱凌扶着春雨的手稳稳的走在石板路上,只听到飒飒的风声,一点人气都没有,倒是叫人无端的寂静。 九曲十八弯的到了弘历的门口,守着的丫鬟见到纱凌忙福身请安,声音比往日要轻上许多,显然这两人弘历不好伺候。 弘历半躺在床上,从窗户里吹进一股带着点凉意的风,叫人觉得清爽了不少,只是心里阴郁,看什么都不顺眼。 吴书来小心的通报:“爷,福晋求见。” “不见。”弘历颇为不耐烦的摆摆手。 吴书来便要退下去,突然弘历又说道:“等等,让她进来罢。” 原本自己身子不舒坦是光明正大的,若是日日拦着不见人,反而叫人觉得心虚一般,见见福晋也好。 纱凌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想着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弘历竟然要见他。便理了理衣服,跨进了屋子。 绕过一道十二扇的描金美人屏风,便见弘历和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毯子。 纱凌终于明白弘历为什么不见人了,因为那毯子有些薄,身体的线条便被清清楚楚的显现了出来。所以那突兀的鼓出了一团东西便显眼的很,那么鼓鼓囊囊的简直就是昭示着弘历不舒服的地方便是那胯~下之物。 心中终于涌起的一点点的同情,不是正常的勃~起,而是被撞得肿成这个样子,啧啧,那得多疼啊,弘历的小弟弟希望日后还能振奋起来。 弘历见纱凌看着他那受伤的地方,心中一怒:“看什么?” 纱凌被弘历的喝声惊醒,啊,忙低下头有些结巴的说道:“爷若是有火,不若……不若叫个人来伺候,虽说是白日,万不可委屈了爷。” 一句话便叫弘历没了火气,心中有了点虚假的高兴,嘿嘿,原来福晋是以为他带了火气,正雄风大振还忍着没有白日宣淫。 他一贯自诩风流皇帝,受伤的地方只有高氏一人知晓,这个福晋竟然想岔了,倒是合他的心意,便虚咳了一声,一脸正气的说道:“爷怎么能白日宣淫,不过是受了点伤不能动弹罢了。” “是我想岔了,爷这般君子,怎会如此行事。”纱凌脸上带了点笑,轻轻巧巧的表示了对乾隆为人端正的肯定。放屁,丫得睡过多少女人,简直就是色中恶鬼,装什么正人君子。 两人一问一答,你来我往的说了不少话,纱凌的嗓音软糯悦耳,让养病的弘历难得的心情舒坦了许多。 还特地留了纱凌一同用晚膳,莲子八宝鸭子热锅,肥鸡火熏炖白菜,莲子猪肚,青笋香覃炖肉,水晶丸子,奶酥油鸭子,青笋爆炒鸡,蒸肥鸡炸羊羔攒盘,象眼棋饼小馒首,荤素馅包子,银葵花盆小菜,银碟小菜,咸肉,粳米饭…… 纱凌再一次确定,等大权在握的时候,真的要好好的节俭,这么多菜,随便两筷子便饱了,余下的便是浪费。 待纱凌离开之后,一旁的吴书来捧着一盒子碧绿的膏药进门,顿时弘历的好心情全没了。 拉开盖着的薄毯,弘历上身穿着黄地团寿纹库缎的里衣,下面却是光溜溜的,什么裤子都没穿,两条大白腿张开,中间一团又红又肿的物什便极为显眼。一瞬间,弘历悲愤了,揪着帐幔的手几乎要挠出个洞来,为什么自己会遇到如此难堪的事情,高氏,你等着,等爷能下床了,弄不死你。 干脆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吴书来心中同样将高氏咒骂的千百遍,他见到爷如此狼狈的事情,以后还有活路吗? 但是却不得不干,小心的用帕子细细的将那红肿的地方擦一遍,还得放轻柔力道,不然便是两个大耳刮子。才蘸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将那团东西涂满了药膏,吴书来的额头也冒汗了,真是要命的活计。 太医出的药还是挺给力的,不过短短五日的功夫,这肿已经消下去了,虽说还有点疼,却是不碍事,起码走动起来与平日别无二致。 雍正知晓弘历已经病愈,并无大碍后,心底松了口气,却将高氏记了一笔,早朝的时候,将高氏的父亲,大学士高斌臭骂了一顿,让整个高家都战战兢兢的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不过待弘历完全康复之后,第一天宿在纱凌的屋子里,纱凌借口身体不舒服,弘历便没有机会实验。第二日去了富察格格的屋子,这下子事情大条了。 弘历被富察格格那圆润的胸脯蹭的心头火气,熟练的搂着富察格格柔软的腰肢,便要提枪上阵,但是,这个时候弘历才发现一贯斗志昂扬的小兄弟没什么动静的垂落着。 这一下,弘历几乎要魂飞魄散,哆嗦了下身子,一把推开富察格格,披上衣服便步履踉跄的回了屋子。 富察格格正情~动呢,一下子被推倒在地,心中大骇,方才爷那地儿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回到屋子的弘历脸色铁青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喘气,最后烦躁惶恐的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顾不得是冷是热的一口灌了进去。若他真的不行,那可就全完了。 “吴书来,找个顺眼的丫头进来。”弘历有点不死心的还想再试一试。 事实证明,他确实不行,折腾的不少功夫,那小兄弟还是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反应。弘历颓废的倒在了床上,心中又气又怕,若是被雍正知道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高氏……”弘历恶狠狠的想,都是这个女人的错。他心中有火气,高氏便是他首先想到的。 高氏的屋子里,一旁伺候的莲蕊忙兴冲冲的来报:“爷出了富察格格的屋子,往主子这儿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高氏心中又惊又喜,忙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装扮,一贯的婉约惹人怜爱,轻轻蹙起眉头,便叫人心都软成一滩水,才满意的点点头。 “爷,婢妾给爷请安。”高氏娉婷袅娜的一弯身子,听到弘历的免礼,才脸上带笑的直起身子,不过看到弘历阴冷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怯怯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进了屋子,一旁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吴书来一人低垂着头束手立在一旁。高氏不由得紧张起来,不安的绞着手帕,爷似乎心情差的很,可怎么办。 “爷……” 高氏的话还没说出口,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那力道之大,瞬间便浮起了五道红肿的指痕,半边脸竟然麻木的没了知觉,唇边渗出了一道血丝。弘历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 第23章 暴力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稀稀疏疏的星星仿佛一粒粒明珠嵌在夜空中,清辉遍洒,夜风缓缓拂过庭院,斑驳的树影婆娑,端是寂静。 寝殿里的一角,一朵小小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帷幕重重,一旁的三足雕花香炉里袅袅的浮起缕缕香雾,守门的丫鬟早已经睡眼朦胧,勉强半睁着眼睛。 谁都不知道,那被层层帷幕遮盖的大床上不止有一个人。 对纱凌而言,用空气异能组成一圈隔音的壁障是十分简单的事情,所以床上的两人都有些悠闲。 与旁的不同的是,纱凌穿着月白色缠枝菊花里衣,半躺着,微曲着手臂支着腮,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问道:“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你,瞧你挺累的。” 一旁的苏勒盘膝坐在大床的一角,有点困惑的说道:“弘历阿哥不知道为什么,性子有些阴沉,别说我了,就连春和都被使唤狠了。” “谁让他手到这么大的打击呢,辛苦你们了。”纱凌顿时了解,苏勒这是被殃及池鱼了,不过这个时代等级分明,下人受了气也只能忍着。 “你把他怎么了?”苏勒突然觉得弘历绝对是得罪这个女人了,身子抖了一抖,这个女人可是带刺的。 纱凌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很是清晰,显然是下人有事禀报。 “主子。”春雨隔着屏风轻声唤了一声,真不知道高格格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明明爷去了她的屋子,竟还派人来打扰福晋。 “怎么了?”纱凌听到了脚步声,便撤掉了隔音的屏障,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含糊的问道。 “高格格身边的丫鬟求见。”春雨忙回到。 “高氏?罢了,让她进来。”纱凌吩咐了一句,早有麻利的丫鬟将蜡烛点燃,顿时屋子里亮如白昼,且小心的勾起帐幔。 纱凌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一旁的秋月忙取来一件滚边缠枝披风为纱凌披上,秋月跪在地上小心的为纱凌套上鞋子。 伺候高氏的莲蕊一脸的焦急,都快要掉泪了,听到了传唤,忙急急的跟着春雨进门,虽说心中恨不得马上求纱凌,但是礼数却半点不敢忘,忙跪在纱凌面前请安:“奴婢见过福晋。” “这个时候来见我,是有什么事?”纱凌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问道。 “格格昏倒了,奴婢求福晋去见见格格。”莲蕊不敢明说,爷来了一趟,竟是如此对待主子,尤其还下令不准请太医。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压根没有会医的,只好来求见福晋,希望福晋能救高氏一命。 “昏倒了?”纱凌蹙眉,弘历的小妾跟她有半毛钱关系,难道还要她去照顾不成,这福晋当得可真苦逼。 “求福晋慈悲。”莲蕊见纱凌不可置否的态度,急得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忙砰砰的磕头。 纱凌虽说不情愿,不过见跪在地上的莲蕊一脸的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纱凌问了一句:“既然高氏昏倒了,定是身子不舒坦,可有请太医?” “回福晋的话,不曾,爷吩咐了,让主子躺在就好。”莲蕊慌忙说道,就怕纱凌突然命人去请太医。 “不曾请太医?”纱凌这次是真的诧异了,按照弘历一贯怜香惜玉的性子,就算怎么不待见高氏,论理也不该如此反常。 “罢了,春雨,更衣,我就走一趟。”纱凌轻轻的吩咐到,想了一想又说道:“请钟嬷嬷也一并去。” 伺候的丫鬟很快,纱凌也不用多做什么打扮,不过穿了身寻常的常服,用发簪轻巧的挽起了头发,脸上半点脂粉也无,素面朝天的便能出门。 已经是深夜,毓庆宫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两声虫鸣,一阵风吹过,竟有两分呜呜的声音,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高氏的屋子离得不远,穿过花园,转过一道回廊便到了,在屋外能看到隐约的灯光。 进了门口,虽说有屏风挡着,纱凌却敏感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你们便在门口守着,钟嬷嬷,春雨随我过去便可。” 绕过屏风,便见高氏面色惨白灰败的躺在床上,脸上脖颈上汗水一片,贴着的衣襟、头发和被边已经被浸湿,几缕乱发贴在脸上,双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竟是毫无生气的样子。 纱凌上前两步,捏起了被角一看,一旁的钟嬷嬷和春雨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高氏*着身子,明晃晃纵横交错的一道道抓痕,咬痕,还有大片一看便是被拳脚相加的青紫红肿,不少地方渗出了血色,竟是每一处好肉的样子。 将被子放下,纱凌低声吩咐道:“春雨,去库房将那上好的紫玉膏取来,还有一根百年老参也一并带来。” “莲蕊,你去烧盆热水,取干净的帕子来。”纱凌拧着眉头吩咐,没想到弘历竟是拿高氏出气,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待两人出去之后,纱凌便道:“劳烦钟嬷嬷给高氏看看。” 钟嬷嬷会医,纱凌不想透给旁人知道,支开了两人也方便看诊。 “老奴省的。”钟嬷嬷先是掀开了被子,小心的检查高氏的身子内部可有被打伤,没想到高氏不止上半身受到了凌虐,下~体更是一片狼藉,钟嬷嬷小心的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金镶珠宝松鼠簪和一根青玉扁方。这首饰上却是染了血的。 似乎是感觉到疼痛,高氏昏迷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喘息声也浓重起来。 纱凌看得阴沉着脸,她最见不得打女人的男人,更厌恶对女人如此作践的男人,偏巧弘历两样都占了。高氏这个凄惨的样子,显然弘历是下了狠手,如此的折辱。 钟嬷嬷见纱凌脸色铁青,也是叹了口气,仔细的为高氏诊断了,发现高氏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击打,幸好骨头没有断裂,得好好的卧床休养才是,至于那地方的伤口,更是严重,得万分小心的照料着,高氏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为高氏上药的时候,高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口中亦是发出轻微而痛苦的呻吟,显然是疼得厉害。 “将人参切一片来,给高氏含着。”纱凌坐在一旁的圆木雕花凳子上,喝了一口已经没有温度的凉茶,才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两分。 待高氏身上的伤都涂好了药,钟嬷嬷也累出了一身的汗。纱凌淡淡飞吩咐了莲蕊一句:“既然高氏生病,那便好好的养着,那些个请安都免了,缺了什么尽管来说。” 高氏这一折腾,纱凌什么心情都没有,回去的路上,眉头拧的死紧,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弘历发如此大的火迁怒高氏。 若是前些日子的伤,不是太医已经诊断痊愈了吗?到这个时候才来算账会不会太晚了些?还是又出了什么岔子?若是没有痊愈,那能惹得男人失去控制便只可能是性无能了? 真要是这样,事情大条了。纱凌觉得自己真相了,难怪弘历如此的狗急跳墙迁怒高氏。若他真的不行,那他的继承人身份便是岌岌可危,雍正再怎么喜爱他,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一个“无能”的皇子。虽说弘时出继,但是弘昼可是健健康康的,人也有两分本事。 看来弘历是气糊涂了,这般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不对劲吗? 回到了屋子,纱凌也睡不着了,懒懒的打发走下人,有些无聊的躺在床上,她倒是不怕什么,大不了干掉将那些有威胁的人全干掉。不过弘历那个样子,真是碍眼。 变色隐藏在一旁的苏勒见纱凌脸色难看,便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那高氏给你气受了?” “没有。”纱凌白了苏勒一眼,真是,从来都只有她给人气受。 苏勒居然觉得纱凌翻白眼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轻笑起来,伸手捏了捏纱凌嫩嫩的腮帮子,再纱凌发火的时候,果断闪到了一边:“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走之前说弘历怎么了?” 纱凌伸过手,捏住苏勒腰间的软肉,狠狠的一扭,扭得苏勒龇牙咧嘴,小心的呼痛:“我的姑奶奶,轻点啊,我会痛哎。” “谁是你姑奶奶。”纱凌哼了一声,却是放开了手:“你不是要听了,我说给你。” 便原原本本的从弘历来找茬一直说到方才高氏被弘历给打晕了,毕竟高氏这事儿不光彩,没有仔细的说,只含糊过去,让苏勒以为是一般的拳脚暴力。 “那小子竟然吼你,真是太过分了。”显然苏勒的重点在于弘历的找茬,竟然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的女人。 “过分又怎么样?你去揍他一顿?哼,到时候你们这些侍卫全得倒霉。”纱凌又哼了一声,顿时让苏勒哑口无言。 竟然连自己的女人受气都不能报复回来,苏勒顿时忧郁了,原来他这么无能。要是以前多好,直接上去噼里啪啦一顿好揍多爽快。 “你瞎激动什么,我可是自己报仇了,哼哼哼。”纱凌一抬手,全是得瑟。 苏勒更忧郁了,怎么着也得想办法为这妞儿出口气,反正她报复是她的事儿,自己也不能落后。 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收拾那弘历呢?苏勒摸着下巴想。 第24章 菊花残 弘历惹着这么个烦心事儿,偏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太医就诊,急得快要上火了,看谁谁不顺眼。往高氏身上撒了气,情绪却是平复了一些,想着到街上逛逛,或者能够叫心腹去医馆寻一些药方来,最重要的是能够私密的做,瞒住旁人的眼线。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极为喧闹,弘历一行人走在街上颇为引人注目,那一身绣着吉祥纹样石青夹纱长袍,腰间一根黑色嵌白玉腰带,悬挂着一枚玉佩,已是价值不菲,身边又有几个身着锦衣的高壮侍卫。路过的地方,旁的人都很有眼色的避了开去,若是冲撞了,到时候可是自己吃亏。 “主子可要尝尝寻常人家的小吃,便宜又干净。”傅恒看了看天色,对弘历还是了解几分,便开口请示。 “春和知晓哪儿有特色的小吃,领着爷去尝尝,府里的都吃腻了。”弘历纵使心中有事,但是面上却还是不显,他若是性情大变,反而更加显眼。 傅恒还真领着弘历去了卖小吃的摊位,一个卖炸酱面的小摊,里面支着五张桌子,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颇为干净。卖炸酱面的是父子两,见到弘历一行人过来,颇有些诚惶诚恐。早有机灵的侍卫过去寻了张最干净的桌子,还仔细的掏出帕子擦了一遍。 一旁的摊主小心的走过来,这行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贵,自然得小心伺候着,就怕得罪了贵人,心下如此想,有些拘谨的开口:“几位爷要吃些什么?” “春和,这可是你寻的地方,滋味不行可拿你是问。”弘历一撩袍角坐了,手中的折扇一合,轻轻的敲了敲掌心,漫不经心的说道。弘历一人独坐一张桌子,其他几个侍卫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有些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老板,一人一碗炸酱面,嗯,其中一碗换成素面成么?”傅恒笑着对老板说了一句,想起苏勒不吃荤,便多问了一句。 “成成,小老儿这里有素面,几位爷稍等。”那摊主一口应了下来,忙转身到摊子面前忙活起来,若是伺候好了,说不定赏钱能多一些。 “一碗炸酱面就要打发爷?”弘历说了一句,摇了摇头。 “爷先稍等片刻,我和苏勒去给爷买其他的小吃,一并尝了。”傅恒利索的起身,扯着苏勒便往外走。 不多时,手里便抱着不少的油纸包,依稀还能望见热气,显然是刚出炉还热乎乎的。打开油纸包,将那些个小吃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糊塌子、爆肚儿、灌肠、焦圈……比起皇宫里精细的吃食要粗糙许多,不过看着却是还算不错的。 “行了,你俩坐下吧。”弘历对于看得上的人确实大方。 傅恒和苏勒规矩不错的陪坐在一旁,先将这些小吃都试吃了一遍,才敢让弘历动筷子。 这时候摊主的炸酱面也端上来了,雪白的面条上码着豆芽菜、黄瓜丝、小水萝卜缨、扁豆丝、韭菜段,上面浇着一大勺猪肉丁炸酱,喷香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不过苏勒面前却是一碗雪白白的素面,没有一点的油腥,上面铺着黄豆芽、香菇、素火腿、面筋,撒着几粒炒香的花生,却也是不错的。 一旁的吴书来却是苦着脸,爷怎么吃这些东西,若是吃了不干净的,晚上回府闹了肚子那可该怎么办?富察少爷也不劝着,吃东西怎么的也该上酒楼吧。 弘历一见苏勒面前的素面,又笑了:“苏勒还是这般吃素,都快赶上和尚了。” 苏勒不以为意,反正又不是弘历一个人这么说他,他这个样子,其实也是求个心安而已。 民间的小吃比起宫里来,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毕竟宫里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比如红楼梦中,吃个茄子要七八只鸡来配菜,所以不过是偶尔尝尝鲜而已。 在外面吃东西,弘历也懒得讲那些个食不言的规矩,边吃边与傅恒和苏勒聊起了天,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女人身上。 “苏勒,怎么着你的婚事也该定下了吧?”傅恒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他就不信了,除了吃素,这苏勒还真跟和尚一样了?可怜的傅恒若是知道苏勒睡的女人是他姐姐,怕是会气到内伤吧。 “你不也没定下?”苏勒瞪了傅恒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不一样,我可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你的眼界比起小爷可差远了。”傅恒得瑟的一挺胸膛,表示自己已经不是童子鸡了。 “咳咳,苏勒,要不爷赏个伶俐的给你伺候着。”弘历顿时被逗乐了,咳了一声,没想到这苏勒竟然还是童子身。 “谁说没眼界的,我可是去过相公馆。”苏勒振振有词,他终于想到怎么小小的收拾弘历一顿了,哈哈。 “啥,我没听错吧,你去了哪儿?”傅恒掏掏耳朵,有些不相信的说道。清朝禁止官员*,结果导致了南风盛行,八大胡同里皆是相公小倌。他倒是没想到这苏勒竟然去相公馆见识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连弘历都看着苏勒,没想到这苏勒一副正人君子,积极向上的好少年,也会去相公馆,他一直以为苏勒是清心寡欲的样板呢。 “我那次是被硬拉了去的,纯粹是见识一下,不过那些小相公怎么看怎么都不像男人。”苏勒有点郁闷的说道,那一个个怯生生娇媚媚样子,活脱脱的女人样啊。 “不过那次去还真的遇到了件奇事。”苏勒又说道,声音压低了几分:“那里的酒水厉害的很,我不过出去了一趟就进错了门,那屋子里竟然有客人,那情形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 “到底什么事儿,快说,吊人胃口。”傅恒瞪了苏勒一眼,同样压低声音问。就连弘历都有些好奇的倾过身子,听苏勒往下讲。 “当时没注意进错了门,转过屏风竟看到一个大汉赤~身趴在床上,一旁的小相公拿着……”苏勒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拿着玉~势在插那大汉的后~庭。” 傅恒和弘历听得面面相觑,只听说去相公馆找小倌取乐的,怎么着反而让小倌如此对待自己呢。 “真的?”傅恒怀疑的看着苏勒。 “骗你干嘛?”苏勒没好气的说道,又补充道:“那东西跟真人的大小仿佛,只是那大汉的神情销~魂的很,还不停的呻~吟,好像很爽快,奴才觉得好奇,偷偷的问了那小倌,有知情的小倌透露那人似乎不能人~道,偶尔的机会得知插后~庭能让他快活,就试了试,竟然真的能享受,就连让男人丢面子的事儿竟都治好了。真是无奇不有。” 苏勒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为轻软,仿佛一缕缕柔柔的风萦绕在弘历的耳边,为了达到目的,苏勒还特地运起了异能,悄悄的给弘历下了暗示。 这下子,弘历本就对不能人道极为敏感,又加之苏勒这般信誓旦旦的话语,还有异能暗示的强大作用下,竟是心中一动,越想越发的自己的问题只有这种方法能够用上一用,旁的都不行。这时候的弘历完全忘记了,其实还有一种简单方便的东西叫做催~情药,只巴巴的等着回府的时候,亲自试验一番。 苏勒一番话听得一旁的吴书来心惊胆战,尤其看到弘历眼中闪现跃跃欲试的光芒的时候,眼前一黑,他的这小命怕是得交代了,苏勒,你这个害人精,呜呜呜。 吴书来心中的悲痛欲绝,苏勒可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发觉稍稍的暗示加上一点异能竟有如此的效果,以后他得多练习,争取能够将人的神魂完全控制住。 果然,吴书来的料想完全没有错,回到毓庆宫的当晚,弘历便命令吴书来去把那紫檀木盒子里的东西取来。 玉~势这东西毓庆宫里自然有,不止有还类型多样,羊脂白玉的,象牙的,紫檀木的……不止如此,还包括各种尺~寸,大小粗细皆能任君挑选。 吴书来表情木然,心中一股绝望的捧着紫檀木盒子进门。若是爷让他来做,他该怎么办,一定会被灭口的。 还好弘历是要面子了,只让吴书来放下盒子到门口守着去。吴书来心中松了口气,忙退了出去,小心的将门掩上,亲自站在门口守着,就怕谁不长眼这个时候来打扰弘历。 弘历有些扭曲的望着盒子中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东西,犹豫再犹豫之后,小心的挑拣出一个有拇指粗细的,脑海中却想到苏勒说的跟真人大小仿佛,便放下了,捡了一个中等粗细的,比划了一下,觉得差不多能行。 咬牙躺在床上,脱了亵裤,光~裸着下半身,屈起双腿,手里拿着玉势柄,将玉势的顶端对着自己的小菊花,那冰冰凉凉的玉势才碰到了穴~口,便有些激灵的收~缩起来。 弘历为难的用了点力气,顶端撑开了紧~闭的后~庭,进去了一点点,有些胀,没什么痛的地方,又想到若是爽快了呻~吟起来怎么办,便随手扯过一方手帕,团起来咬住。接着闭上眼,狠狠的用力朝里一捅。 “嗷嗷嗷……”眼前一黑,身子一抖,弘历喉咙中惨烈的嚎叫被口中的帕子堵住,但是还是泄露的些许的呜呜声。 后面被撕~裂的感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反应在身体上,弘历的后~庭本来就干涩,加之那玉势虽说不大,却也不小,跟真人一般粗细的东西被这么用力的插~进去,一瞬间的痛楚简直就好像火焰在肆虐一般。 身子抽搐一般的抖了抖,弘历一瞬间面色惨白,使尽全身力气将那东西给拔~出来,又是一阵剧痛,便像个死狗一般瘫在大床上,没有半分动弹的力气。 勉强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弘历有气无力的唤道:“吴书来,进来伺候。” 怎么都不能让吴书来看见那丢人的创伤,弘历命吴书来烧来热水,又取来伤药,便又将吴书来赶了出去。 为自己伤药的时候,弘历的手指可是留着指甲,蘸了伤药涂抹的时候,又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再死一回。 第25章 v文 “你的意思是,你给弘历下了暗示?”纱凌听着苏勒得意洋洋的叙述,有些错愕的问道。 “嗯,很强烈的暗示,菊花残,满地伤……”苏勒一脸的悲戚,假假的表示同情。 “哈哈哈哈。”纱凌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都沁出了泪珠。 苏勒见纱凌放肆大笑的样子,也是一怔,随即不由得带着微笑看着纱凌。他见过的清朝女子都是笑不露齿的很是含蓄,端庄娴雅,但都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只叫人觉得不过是礼节上的笑容。纱凌这般畅快的笑容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的生动。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替纱凌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手指下的肌肤娇嫩、柔软、温热,这是活生生的。苏勒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只有发现他变成人的时候才感受过。 纱凌略显惊讶的微微抬头望着苏勒,见他正低着头温柔的看着自己,没有平时那般的嬉皮笑脸,屋子里晕黄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仿佛打了柔光一般,整个人带着一股让人想要细细探究的朦胧,只有那双眼睛很亮,带着流光溢彩的专注,眼睛里有着自己清晰的倒影,不知为何,心头竟砰砰跳动起来。 受到蛊惑一般,半坐在床上的纱凌直起身子,浅浅的在苏勒左边眼帘印下了一个亲吻,轻飘飘的几乎叫人觉察不到。苏勒却感觉左边眼睛被火燎了一般,烧热。 面上带了点红,苏勒竟然害羞的撇过脸,收回了手指,有些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什么。 竟然会害羞,纱凌大感惊奇的望着苏勒,又想到自己的冲动,竟然也有种脸上发烧的错觉,这种感觉就连自己末世前谈恋爱都没有感受过。 一股不自然和暧昧突然流动在两人之中,两人竟都有些不自在,不时的眼神对视,又慌张的移开。苏勒望着帐幔,嗯,这个刺绣不错,纱凌撇头看着手指,自己的指甲还是那么漂亮。 “你怎么突然想到给弘历下暗示?”最后还是纱凌打破的僵局,没话找话的问道。 “谁让他欺负女人。”苏勒撇撇嘴表示对弘历的不屑,还跑去对纱凌耀武扬威,真是让他生气,他当然要为纱凌报仇了,怎么说纱凌都是他的女人了。 纱凌一听,沉默了,这个家伙竟然是为了高氏报仇,哼,看不出来还是怜香惜玉的性子呢,真是多情啊。 “好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快回去。”纱凌伸手推了推苏勒,口气不爽的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你开始有两分信任的人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你他收拾了那个欺负你的人,结果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你不过是顺带而已,完全没觉察到自己心底冒出的酸气。 “啊。”苏勒啊了一声,被纱凌推下了床,就见纱凌一扯帐幔,不理人了。有些无措的唤了纱凌一声,搓了搓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难琢磨啊。 唤了两声,见纱凌不理人,只好有些郁卒的走了。纱凌躺在床上,凝神之后没听到什么声音,这个呆子竟然真的走了。 早上的时候,纱凌有些懒懒的起床,待几个伺候的丫鬟为纱凌洗漱之后,才立在穿衣镜面前穿衣。心情不太痛快,便微皱着眉头。 “主子,可是这衣服不合适?”钱嬷嬷手里拿着一套妃色的莲花缠枝袍子,问道。 “换那大红色的。”纱凌抿唇笑着说:“今儿给额娘问安,穿得喜庆些也好。” “老奴去取,正巧针线上人新做了几套。”钱嬷嬷喜滋滋的为纱凌换了一身大红色的牡丹袍子,又从首饰盒子里取出一根金累丝衔珠凤形簪,一串圆润的珠子从凤嘴里垂落下来,富贵异常。 “时辰不早了,走吧,想必爷也起身了。”纱凌勾唇一笑,有些恶意的想,不知道那弘历能不能坐下去呢。 弘历果真不舒服,虽说竭力强忍着,但是每走一步路都能带来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疼痛,到了膳厅的时候,吴书来忙在黄花梨椅子上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子。弘历小心的抬屁股坐下,这才吐出了一口气,吴书来忙用帕子为弘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纱凌一进门就见到弘历这幅仿佛被□□过度的弱受样子,嘴角扭了一扭,便屈膝行礼。 “福晋不必多礼。”弘历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虽说有厚垫子,总感觉不舒服。 “爷这几日可是公务繁忙,还请爷好好保重身子。”纱凌应景的说了两句话,为弘历的不舒服找了个借口。 “为皇阿玛分忧,这是应该的。”弘历忙说了一句:“传膳吧。” 一盘盘的膳食被端了进来,纱凌吃得津津有味,颇为好心情的尝了好些东西,倒是弘历有些食不下咽,捏着筷子挑挑拣拣,入口的根本就没多少。 “爷多用一些可好,今儿的冰糖炖燕窝不错,是新进的金丝燕盏,新鲜。”纱凌将一盅燕窝羹移到弘历面前,巧笑倩兮,待会儿去给熹妃请安,弘历有得受了。 好在熹妃的宫殿离得远,两人是坐着肩辇去的,才一拜见熹妃,熹妃便拉着弘历的手直说:“瘦了,瞧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快去传太医。” 边说还边瞪了纱凌一眼,仿佛是纱凌没照顾好弘历一般。熹妃这是真心疼,前些日子弘历在高氏那儿撞伤了,好不容易才养好,今儿一见,竟然又消瘦了两分,怎不叫她心疼。 “额娘,不必了,儿子不过是这些日子政务有些忙乱,毕竟皇阿玛派了差事给儿子了。”弘历一听要请太医,唬得魂飞魄散,忙笑着安抚熹妃。 熹妃一听,见弘历眼神坚决,便罢了,半眯着眼望着端坐在一旁的纱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又见纱凌大红的旗袍,衬得那原本就极为秀美的脸蛋更加光彩照人,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眼波轮转,顾盼生辉,显然是极受滋润,日子过的很舒心。 “纱凌啊,你既是弘历的福晋,首要的就是要好好的照顾弘历,切不可疏忽半点,若是身边服侍的人不够,正巧额娘这儿有两个丫头,极为伶俐,就让她们伺候弘历吧,换个衣服做个羹汤倒也使得。”熹妃不紧不慢的说道,口气容不得纱凌拒绝。 一旁站立的两个粉衣女孩含羞带怯的上前,向纱凌请安:“奴婢见过四福晋。” “额娘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这两个丫头媳妇看了都觉得喜欢。”纱凌抿唇笑了一笑,多少个美女都无所谓,问题是你儿子能行吗? “额娘,儿子身边伺候的人尽够了,这两个丫头就放在纱凌身边吧。”若是往日,弘历巴不得美女多来两个,可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又得小心的瞒着,只得推拒了。 熹妃听得脸一沉,好哇,这才几天的功夫呢,弘历的心就放在了这个臭丫头身上,真是气死她了。 不由得面色微沉,只是她晓得弘历是一贯爱美色的性子,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打量了弘历片刻,见弘历有些坐如针毡的样子,心中一突,也不想驳了弘历的面子,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可要好好的伺候四福晋,切不可偷奸耍滑,纱凌,这两个丫头便给你贴身伺候着,若是犯了规矩,不必看本宫的面子,只管罚。” 明面上是一派为纱凌做主的样子,偏偏自称是本宫,显然是为两个丫头撑腰,纱凌嘴角一扬,笑道:“额娘亲自调~教的丫头定然是伶俐的,若是连规矩都不懂,那这两个丫头真是不争气,给额娘丢了脸面。” 一句话便堵了回去,言下之意便是若这两丫头犯了规矩,就是熹妃调~教无方。 弘历却是有些不耐烦了,熹妃这儿是紫檀木靠背椅,又冷又硬的没个垫子,那地方火辣辣疼的很,只想回去上了药躺一躺。 熹妃也看出了弘历的不对劲,心下狐疑,却忍住了,略一沉吟,又说了些话,便叫两人回去了。 待弘历和纱凌走远,熹妃眼神一闪,挥退了伺候的人,对立在一旁的心腹江嬷嬷道:“嬷嬷有没有觉得弘历有些不对劲,本宫总觉得心下难安。” “主子,不若让人传个消息,问一问弘历阿哥,老奴也觉得今儿的弘历阿哥有些反常。”江嬷嬷忙附和到,心中亦是带着担忧。 “既然这般,那便差人传个讯儿,让弘历得了空来见我。”熹妃略作沉吟,到底不放心,当面说最好,免得中间出了岔子。可恨,刚才该留住弘历才是。 熹妃的心思,纱凌可不知道,弘历才回到毓庆宫便直接去了寝殿。盯着弘历被衣物层层遮挡的小菊花部位,纱凌同情片刻,便扭头望向两个丫鬟。 “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纱凌接过春雨端来的茶,抿了一口,问道。 “奴婢名唤雨薇,善针线。”雨薇是一个长相美艳的,略显得尖细的下巴带着两分娇柔,轻微上挑的桃花眼水汽蒙蒙,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这般长相太过于轻浮,却是男人喜欢的,任谁见了都得暗骂一声狐媚子,眼神乱瞟,带着一股子的不安分。 “奴婢名唤白露,善针线厨艺。”白露是那种很老实的长相,略显得圆润的脸庞,清丽中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这种感觉就好似一个邻家妹妹一般的让人觉得放心,也更容易与人拉近关系。 “嗯,倒是两个可人的,先跟着叶嬷嬷两天,该做什么,叶嬷嬷会吩咐的。”纱凌搁下茶盏,现在两人看着倒是规矩,至于私底下,呵呵,先观望吧。 “是。”两人恭敬的福一福身便跟着叶嬷嬷下去了。 “嬷嬷,我肚子又饿了。”纱凌摸了摸肚子,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奇怪,这两天怎么这么的不顶饿啊,总想吃东西。 第26章 v文 既然是熹妃赏下的人,雨薇和白露的份例便按照一等丫鬟的给,两人与春雨和夏花住一间屋子。 才进门,那雨薇便将包裹放下,占了个靠窗的床铺,略显得放松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娇俏的说了一句:“哎呀,明明娘娘是将我俩调来伺候爷的,好可惜。” “胡说什么,伺候福晋便是我俩天大的福分。”一旁的白露眼底微微露出个讽刺的眼神,随即掩饰住。 忙伸手拉了拉雨薇的袖子,歉意的朝一旁的夏花一笑,柔声道:“雨薇就是口无遮拦,还望姐姐多担待。” 夏花只是勾唇一笑,说道:“直脾气倒是讨人喜欢,只是注意慎言慎行,免得冲撞了主子,犯了忌讳。” 雨薇便住了口,听一旁夏花的吩咐,只是面上还是带了丝遗憾和跃跃欲试。 一旁的夏花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将规矩说了一遍,就出门去禀告叶嬷嬷。 “是吗?”叶嬷嬷略显得沉吟,只吩咐夏花:“小心的看着,这个节骨眼上来的,指不定是谁的眼线呢?即便是熹妃娘娘的心腹,也不可掉以轻心。” “奴婢有分寸。”夏花肯定的点点头,主子好不容易才将毓庆宫清理了一遍,没想到熹妃又送了两个丫头进来,自然得好好的盯着。 景仁宫中,熹妃派人传话,没想到吴书来被弘历派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奴才见过熹妃娘娘。”吴书来麻利的跪下请安,将手中的盒子捧高。 “起来吧,这盒子是?”熹妃抬手免礼,嘴角含笑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这是爷命奴才送来的,是些花色新鲜的首饰。”吴书来躬身回禀。呈上了手中的盒子。 熹妃打开一看果真是些首饰镯子,虽不十分的贵重,看着倒是精巧,显然这献礼不过是个借口。 “嬷嬷,将东西收了,带人去库房挑些上好的高丽参、金丝燕盏给弘历送去,这些日子弘历忙坏了,可心疼死我了。”熹妃笑着吩咐,一旁的习嬷嬷心中有数的将宫女带出了门,顺便将门掩上。 待屋子里只有吴书来和熹妃的时候,熹妃脸上的笑一收,沉声问吴书来:“你老实告诉本宫,弘历到底身子怎么了?” 吴书来只得苦着一张脸,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当然弘历自己想不开爆了菊花这事儿可没敢说。 “什么?你说得可是真的?”熹妃用帕子捂住了快要冲出口的尖叫,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弘历在高氏那里竟然是被撞到了胯~下,这也就罢了,养了这么些日子,却没能养好。不举,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的,尤其弘历还是个皇子。 想到关键处的熹妃脸色一沉,简直能够滴出水来:“吴书来,这事儿还有谁知晓。” “想必万岁爷是知晓了,只是弘历阿哥已经痊愈,王太医也上报了,所以主子才有些心急。”吴书来忙小心的说道。 “这事儿给我死死的烂在肚子里,以后弘历便由你给贴身伺候,若是有女人不开眼的勾引弘历,尽管给本宫狠狠的处置了。”熹妃眼里透着阴狠,高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若是旁的人知晓了,弘历可就完了,自己也没好日子过。想到此处的熹妃打了个寒战,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奴才遵命。”吴书来冷汗津津的应声,若不是他是弘历的贴身太监,又是这节骨眼上,不能在起风波,自己怕是早没命了。 “行了,下去吧。”熹妃无力的摆摆手,自己一贯省心的儿子偏偏惹了这么个乱子。 紫禁城的另一处宫殿,一个衣饰华贵的贵妇懒懒的站在窗前,逗弄着金丝笼子里的鹦鹉,那鹦鹉张嘴便道:“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真是个贫嘴儿的小东西。”掩唇一笑,见自己的心腹宫人急匆匆的进门。 “主子,打探清楚了,前些日子弘历阿哥在高氏屋子了伤到了……伤到了下~身,躺了些日子才好。”一旁的宫女忙说道。 “是吗?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那女子眼神一闪,真是老天注定啊,弘历,哼。 “是从高氏那儿传来的,明面上高氏是生病了休养,实际上却是被弘历阿哥撒气弄得,似乎弘历阿哥不能人道了。”那宫女见到那女子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补充:“只是这个消息还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 “呵呵,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消息都对本宫有用。”那女子笑得更加开怀了:“熹妃赏了四福晋两个丫头,其中一个不就是咱们的人吗?吩咐她,务必要接近四福晋,最好能够贴身伺候着。” “至于弘历能不能人道,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齐妃李氏罢。最恨熹妃的不就是她了嘛,为了弘时,想必她会很乐意给熹妃添堵的的。”那女子浅笑,带着几分雍容,借李氏的手给熹妃添些乱子,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最近平静的太久了,也该出点乱子了,熹妃你可得好好支持住啊,紫禁城里能藏住什么秘密呢。自从弘历被万岁爷看重,你也轻狂太久了,也让人看不顺眼太久了。 得了消息的齐妃一贯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强烈的波动:“这可是真的?弘历不能人道?” “回主子的话,打探来的消息确实是这个。”一旁的宫女小心的说道。 “哈哈哈,不能人道,不能人道。”齐妃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悲戚和哀怨,雍正,你将弘时出继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最得意的儿子竟然不能人道,一个废人,多讽刺多好笑。 “主子……”那宫女见到齐妃眼角的泪水,忙小心的上前伺候着。 “放心,本宫没事,本宫啊,只是太高兴了。”齐妃冷冷的笑了起来,她的儿子已经被雍正出继了,她还在乎什么呢。这么好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利用一番呢。 “将这个消息偷偷的散出去,记得稳妥一些。”齐妃冷冷的吩咐,就算她失了宠爱,但是在皇宫中经营了这么些年,手头上该有的人脉,她自然有。至于是谁透给她的消息,她不在乎,只要能咬熹妃一口,让熹妃那贱人付出代价。 “奴婢这就去办。”那宫女躬身退了出去。 没两天时间,一个隐晦的消息在皇宫里传扬开来,四阿哥弘历被高氏伤到了那地方,不能人道了。 这个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开的,但却传扬的范围极广,让人猝不及防,当弘历知晓的时候,已经几乎是尽人皆知了。 不管是真是假,却是让弘历一下子陷入了风尖浪口。 “砰!”一个茶盏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敢低着头,甚至就连呼吸都要屏住了一般,生怕引起正在狂怒中弘历的注意。 “吴书来,给爷好好的去查,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将平日里最心爱的一套茶具给砸的粉碎,弘历坐在软榻上,满是阴冷,到底是谁,竟是这般厉害,不过几日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这是要将他彻底给打落尘埃。这般迅速,他可不相信只有一个人便能操纵的。 养心殿中,雍正难得的没有批改奏折,正拿着一个鼻烟壶细细的观看,看着什么地方不合适了,再重新命人造一个。 “万岁爷。”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进门请安。 “什么事?”雍正拧着眉,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最近皇宫里突然传言弘历阿哥不能人道。”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小心的回话。 “砰。”雍正拿在手里的鼻烟壶被砸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神色有些凝重,冷厉的问道:“这个传言有几个人知晓?” “已经传遍皇宫。”小太监身子抖了一抖,小心的回道。 “苏培盛,给朕好好的去查。”雍正的声音很冷,显然这是冲着弘历去的,王太医已经上报,弘历的伤已经养好了,他可不认为王太医有胆子欺君。 “晚膳就摆在景仁宫罢,顺便宣弘历和四福晋一同用膳。”雍正沉吟片刻,又说道。 “奴才这就去传话。”苏培盛忙躬身退了下去,屋外还有着几分阳光的天气蓦的出现了一片乌云,这下怕是要起风波了。 熹妃得了雍正的口谕,面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仿佛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涩,偏偏这个时候,可该怎么办呢?若是弘历身子没问题也就罢了,偏偏……难道老天真的要将弘历打落尘埃。 “吩咐小厨房多做几道皇上爱吃的菜。”熹妃手了帕子捏的死紧,到了这个份上,走一步算一步,怎么着她都不会认命。 纱凌也得知了这个事儿,错愕不已,没想到后宫的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简直是想要让弘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靠啊,纱凌几乎要爆粗口了,她对水异能的掌控还远远达不到替弘历那渣男治病的程度啊,莫非真要叫她将雍正和雍正的儿子全宰了,这般时候,这个做法也太显眼了,尤其她还没有个儿子,根基不稳。 今天熹妃景仁宫的晚膳,简直就是鸿门宴,还是不得不去的鸿门宴。 “嬷嬷,替我准备衣服,好好的装扮一番,莫失了礼数才是。”纱凌冷静的吩咐,兵来将敌水来土掩,该怎么做先过了这关再说。 第27章 v文 纱凌这次依然穿着大红的袍子,袍子上却是绣着雅致的荷花,竟显得这火红的张扬多了两分的恬淡,两把头上攒着一朵时新的洒金珠蕊海棠宫花。 这套衣服原本会显得人张扬富贵,但是穿在纱凌身上竟显出了一种生机勃勃的味道,叫人一看便觉得舒畅,很是招人稀罕。 两人相携到了熹妃的景仁宫,雍正还未到,熹妃正坐在主座上,见到纱凌和弘历,心中的担忧竟是一点都不显,笑意盈盈。 “儿子\媳妇见过额娘。”两人轻巧的向熹妃请安。 “弘历和纱凌来了,快免了,坐。”熹妃笑着一抬手,说道:“万岁爷赐膳可是恩宠。” “既然额娘这么说,待会儿媳妇可要多吃一碗饭,额娘可别心疼。”纱凌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凑趣,既然熹妃想要一同演戏,她自然相陪。 “你这丫头,就是讨人喜欢。”熹妃佯装生气的说道。 “谁讨人喜欢?”门口传来的雍正的声音,却是雍正穿着月白色绣五爪金龙的常服进门,声音淡淡的问了一句。 三个人忙起身问安,雍正免了礼,随意的坐在了上首,见到纱凌的穿着,眼里闪过满意的光芒。在见过这么多素净素雅的衣服之后,纱凌这套衣服颇和他的品味,大红的衣服绣上高洁的莲花竟然也相得益彰,头上的牡丹宫花也是他一贯喜欢的花朵,更别提纱凌整个人面容精精神神,大眼睛里透着一股感染人的生气。 “方才正说到纱凌丫头呢,万岁爷就进门了。”熹妃用帕子捂着嘴轻笑。 “这个丫头确实讨人喜欢。”雍正淡淡的说道,扫过弘历的时候,眼神严厉,看得弘历腿一软,差点没给雍正跪下。 “臣妾让人传膳罢。”熹妃笑着说道,见雍正颔首,便吩咐了下去。 皇宫中的小厨房都是惯会做精致的吃食,不过雍正在所有皇帝当中算是节省的,一连串的宫女娉娉婷婷的端着膳食进门,动作轻柔的摆放好。 又有宫女端着水盆帕子,伺候几个人净手,漱口。 纱凌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蔬菜比肉菜多了不少,都是用素油做的,显得清清爽爽,而雍正面前的却是一碗五谷杂粮粥,显然雍正喜食杂粮的信息并非空穴来风。 宫里的排场比毓庆宫要规矩许多,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个宫女伺候着,只要一个眼神,那宫女便能心领神会的将菜轻巧的夹到纱凌面前的盘子,虽说如此,但是纱凌仍然觉得有些没意思,吃饭果然还是自己夹着吃最爽。 “这道咸菜豆瓣汤不错。”雍正尝了一口,说道:“赏给弘历和纱凌尝尝。” 纱凌定睛一看,却是一道一碗清汤,里面飘着绿绿的的咸菜和雪白白的豆瓣,极为清澈,感觉挺一般的。咸菜豆瓣汤,这般听着便觉得家常廉价的菜色竟然能够端上桌。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纱凌却面上不显,和弘历一同谢了赏,一旁的宫女早用小碗盛了一碗摆在了纱凌面前。白瓷碗里清汤清澈,咸菜碧绿,望着还不错。 纱凌浅笑着用汤匙舀了一汤匙,轻轻吹了一吹,便吃进嘴里,鲜美异常,其中的豆瓣之嫩,堪称一绝。纱凌忍不住又吃了一口,,仔细的尝了尝,这豆瓣似乎不是寻常的豆瓣。 “纱凌丫头尝出来了。”熹妃笑着说道。 “这似乎不是寻常的豆瓣,到底是何物,儿媳没能尝出来。”纱凌微微摇摇头,笑着说道。 “这豆瓣乃是用沙鳢双颊上的两块腮帮肉制成的,这腮帮的两小块肉最活最鲜,用于做豆瓣最美味不过。”熹妃笑着,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两句。 纱凌却是再一次的感叹皇宫饮食的奢华,这沙鳢远在苏杭,鱼肥质嫩,肉白如银,较之豆腐,有其嫩而远胜其鲜,为江南水乡、湘湖地区远近闻名的佳肴。但是苏杭离京城何止千里远,如此劳师动众送来的沙鳢竟只取那么两小片半月形的、宛如“豆瓣”的腮帮肉做成咸菜豆瓣汤,没有几十条沙鳢,可是做不成的。 果真,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即使号称节俭,随便一道菜仍是叫寻常人家望尘莫及。 这时候,纱凌突然觉得一股子恶心劲儿直往上涌,忙用帕子捂着嘴巴,偏过头干呕起来,偏偏没吐出什么来,眼角都红了。 熹妃一惊,这可是御前失礼的大罪,眼神扫过鱼汤,看到纱凌的样子,又是一喜,莫非是有了?这绝不可能,熹妃摇头,纱凌曾经吃过她下了绝育药的豌豆黄,大婚的时间才一个月,哪能这么快便怀上。这个时候,若真怀上便好了。熹妃心中暗恨,若是当初不那么心急就好了,也有个念想。 一旁的宫女忙扶住纱凌,为纱凌顺气,待纱凌平静下来之后,小心的伺候纱凌漱口,纱凌整理好仪容,才忙向雍正请罪:“皇阿玛,儿媳失仪,还请皇阿玛恕罪。” “哪里不舒服?”雍正搁下手中的筷子,被纱凌这般一搅合,也没有了用膳的心思,纱凌还算得他的青眼,并未怪罪,还淡淡的问了一句。 “万岁爷,不若唤太医给纱凌诊个平安脉,臣妾记得纱凌的身子一贯的健康。”熹妃终于反应过来,忙说道,幸好今儿万岁爷心情还算不错,不然的话,可是雪上加霜啊,这臭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好。”雍正颔首。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忙去去传唤太医,不到盏茶功夫,那太医便出现在熹妃的景仁宫中,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太监,规规矩矩的向几个人请安。 “免了,替四福晋诊治一番。”雍正淡淡的开口,纱凌已经被扶着坐在大炕上,一旁的宫女为纱凌雪白的手腕上覆盖上手帕。 太医感受着纱凌手腕上的脉搏,轻轻皱着眉,让纱凌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很快便收了手,一脸喜色的跪在雍正面前:“恭喜万岁爷,四福晋这是喜脉,约莫一个月了。” “啊。”纱凌惊讶的啊了一声,不是吧,竟然是有孩子,她和苏勒可是仅仅有一次?这效率也好得太吓人了吧。 “啊。”熹妃同样啊了一声,这这怎么可能,莫非这丫头没有吃那豌豆黄,果真是心里藏奸的。这个帐日后再算,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这丫头肚子里的那团肉。 雍正一听,面上竟罕见的露出了喜色,这纱凌丫头果真是好生养的,才进门便有了,弘历的嫡长子啊。 弘历同样欣喜若狂,从来没觉得纱凌这么顺眼过,这丫头简直就是他的福星,现在谁敢说他不举。 “太医,将孕妇的禁忌列张单子给四福晋,平安脉每日一诊。”雍正吩咐道。 “既然这般,朕便不留你们了,吩咐下去,宫人都好好的伺候着四福晋,份例再加厚一份,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小厨房。”雍正赏赐的大笔的东西给纱凌,看向纱凌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温情。 “儿媳谢皇阿玛。”纱凌忙屈膝福身道。 纱凌抱着肚子坐在大炕上,双手比划了一下,这太医真是厉害,竟然才一个月便能诊断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主子要吃些什么,老奴这就吩咐小厨房去做。”钱嬷嬷急忙忙的说道,现在小厨房在她的完全掌控之下,防范的如同铁通一般,任谁都下不了手。 “嗯,没什么想吃了,就是想睡觉。”纱凌打了个哈欠,除了刚才的时候吃那汤有些干呕罢了。 “那主子小睡一会儿,小厨房全天都有人看着呢。”钱嬷嬷笑得一张老脸仿佛一朵花一般。 纱凌怀孕的消息便传了出去,隐隐的就将弘历不举的消息给压了下去。 后院的几个女人都得了信儿,富察格格一愣,随即一悲,她可是感觉到弘历不行这个消息是真的,若到了以后,她没有孩子傍身,日子该怎么过啊。 高氏表情木然的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经过弘历那惨无人道的凌虐,就已经让她死了心。 黄氏眉头一皱,声音柔软的抱怨:“没想到福晋竟是个有福气的,才进门就有了身子。” 苏氏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小心的绣着一个荷包,日子还长的很,只要她抓住了爷的心,得了宠,也不惧什么的。 珂里叶特氏手里绞帕子,她虽然木讷,却也知晓轻重,就算没爷的宠爱,也得有个孩子傍身才是。 而还是皇宫中,还是那个窗台前,鹦鹉依然脆脆的叫着:“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呀,竟然怀孕了,真是可惜。”口中虽然如此说,却是没有半分惋惜的意思,依旧逗着鹦鹉,浅笑着对跪在一旁的宫女说道:“头三个月可是危险的很,指不定就……只盼着菩萨慈悲罢。” 那宫女却是听出了未竟之语,躬身到:“奴婢这就去安排。” “不急,这会儿心急的可不是咱们。”目光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齐妃才是最心急的,到时候推一把就行了。 “竟然有了,老天,连你也帮助那弘历?本宫偏偏不信。”齐妃状若癫狂一般,双手紧紧的捏着一旁心腹的手腕,力道之大竟捏得那骨头咯吱作响:“去,吩咐咱们的人,找机会动手,一定要流了那块肉。” 这些纱凌都不知晓,只懒懒的躺在床上,感受到自己设置的异能壁障传来的波动,坏心眼的一笑:“喂,我怀孕了。” “啪叽”一声,原本只有纱凌一人的屋子里,突兀的掉下了一个人,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顾不得被砸了挂着两条鼻血的囧样,苏勒鼻青脸肿的爬起来,一脸呆滞的问道:“你说什么?怀孕?我的种?” 第28章 v文 纱凌一听,怒了,手一挥,才爬起来的苏勒被空气异能压倒在地。 以苏勒的速度本来能够躲开,但是这个消息太震惊,让他忘记了躲闪。 空气中的突然加重的压力将苏勒像个小乌龟一般被压趴在地上,只有手脚能动,挣扎了一会儿,干脆的趴在地上不动了:“妞儿,解气了就放开我吧。” “哼。”纱凌看够了苏勒的样子,才心情有些复杂的解开了异能。 苏勒爬了起来,抬手一抹,发现一脸血,忙随意用袖口擦了擦脸,纱凌用异能弹出一块手帕:“满脸血难看死了,擦干净了再过来。” 接过帕子,苏勒对纱凌的话不以为意,现在能去看看自己的孩子才是首要的,顺手就将擦脸的帕子给塞进衣襟里。 大步的凑了过去,见纱凌穿着单衣,肚皮平坦,不由得伸出手,“啪”一声就被纱凌给打掉了,苏勒摸了摸被打出红痕的手背,讨好的笑道:“我的儿子,就给摸摸。” “想得美。”纱凌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视,前几日还替高氏报仇,这几日就来巴这她,找抽:“我渴了。” “小的给您端茶。”苏勒一脸的狗腿样。 “饿了。” “这是新出炉的豌豆黄。” “腿酸。” “我帮你捶腿。” 将苏勒折腾了许久,纱凌见苏勒那眼巴巴的样子,才一副施恩的样子挥挥手:“好吧,给你摸摸。” 乐颠颠的上前,小心的将手放在纱凌还平坦的腹部,隔着一层里衣,其实也摸不出什么来的,但是苏勒还是带着期盼,感受到纱凌腹部传来的体温,不由得觉得一股感动涌上来,这个是他的孩子,一个生命孕育在里面,真是不可思议。 苏勒的手掌宽大,腹部传来的触感让纱凌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怔怔说道:“其实我怀孕,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喝鱼汤的时候有了那么一点的干呕,纱凌感受不到胎动,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快就会有感觉的。”苏勒一脸的心满意足,笑眯着眼睛说道,突然问了一句:“你这么小,不会有危险吧?” 抬手比划了一下,苏勒原本笑得一脸荡漾的脸顿时绿了,心里也纠结起来,这个实际不满十四岁就怀上了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吧,这儿的人生孩子都挺小的。”听苏勒这么一说,纱凌也有点纠结,伸手摸了摸肚子:“反正都有了,我绝不会打掉的,十个月好好的养一养,该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我明儿去找有经验的大夫问问。”苏勒下定决心的说道,他得好好的保护这个妞儿。 “噗嗤,听说那些年长的嬷嬷也有经验,你也去问?”纱凌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小小的梨涡,清甜纯美。 “去。”苏勒认真的点头,为了小妞儿和孩子,面子算什么:“你在宫里,可得小心一些,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呢。”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纱凌认真的点头。 且不提纱凌这边,弘历却是有些烦恼的在书房举棋不定,嫡福晋有孕,自然不用伺候着,只是他却不能老宿在书房,皇宫里传遍的风言风语,他寻个人侍寝才是,只是该谁呢? 将后宅中所有的女人都扒拉的一遍,最后想到了富察格格,嗯,就她了。 “主子。”伺候的丫鬟掀开门帘进门,走到富察格格面前行礼后说道:“爷派人来传话,今晚歇在主子这儿。” 手里捏着绣花绷子的富察格格一惊,被针尖刺到了指尖,沁出了一颗暗红的血珠,将指头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开口道:“我知晓了,下去吧。” 富察格格是知晓那个传闻的,没想到弘历竟然要来她这里,该怎么办呢? “我知晓了,你下去吧。”富察格格叹了口气,心中忧虑不已,待丫鬟下去之后,扭头望着一旁的嬷嬷道:“安嬷嬷,这可该怎么办呀?” “主子莫要烦忧,说不定这便是主子翻身的机会。”那安嬷嬷却是神秘的一笑,附耳对富察格格偷偷的说道。 “嬷嬷,这般能行吗?”富察格格听得心动,手里绞着帕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脸颊浮上了两团红晕,又是羞涩又是气恼。 “放心,即便那传言是真的,主子可见到这段日子有太医来为爷看诊?也就是说爷确实是痊愈了。”安嬷嬷自信满满的让富察格格落下了心思。 “那……那就听嬷嬷的。”富察格格一闭眼,就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同是富察氏,凭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 “行,老奴去准备,让人烧了水,主子好好的沐浴一番,到时候才能好好的伺候爷。”安嬷嬷喜滋滋的下去准备。 富察格格眼里阴晴不定,高氏一直都在养病,福晋有了身子,她得好好的搏一搏。 苏氏柔美的面容上带着一贯清甜的微笑:“你说爷今儿要去富察格格的院子?” “是的,主子。”一旁的丫鬟低声的回到。 “既然这般,难得是个好天气,咱们去花园走走吧,就当散散心才是。”苏氏的手指拨弄着腕上的青玉手镯,越发显得皓腕莹润白皙。 扶着丫鬟的手娉娉婷婷的出门,在花园里也不急着赏景,四处打量之后,指着一旁的鹅暖石铺就的幽静小路说道:“就从这儿走吧。” 一旁的丫鬟心下了然,这条路是弘历阿哥出了院子进富察格格屋子的必经之路,果然主子是为了截人。 花园里花团锦簇,粉色红色的艳丽菊花竞相绽放,却不及站在一旁的女子,一袭嫩绿的旗装,微微弯下腰请嗅菊香,眉眼含笑,楚楚动人,白皙的脸庞衬着一旁的菊花,竟是人比花娇,清美的叫人不容忽视。 弘历才路过花园便见到了这般美丽的景色,若放在往日,这般温柔婉约的娇弱美人,指不定就心动不已的被勾搭走了,偏偏这货正为自己的事儿心烦着呢,又见苏氏仿若高氏一般的举止,更是心下不喜。 “爷,婢妾给爷请安。”苏氏却是一脸惊喜娇羞的“偶遇”了弘历,忙小步上前,娇美的轻轻屈膝,低头向弘历请安,可以露出了一截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白皙脖颈。 按照苏氏的想法,弘历纵不亲手扶起她,也该快快的叫她免礼。 却不想弘历拧着眉看了苏氏一眼,心中不爽,便没有出声。苏氏穿的是花盆底,还得维持着优美的屈膝姿态,不多时就双脚颤抖起来,洁白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中开始仿佛打了小鼓一般的恐慌,莫非弄巧成拙了? “行了,起来吧。”弘历看够了,才凉凉的说道:“怎么突然在花园里?” “婢妾用过晚膳,做了个荷包,觉得眼睛酸涩,便想着到花园逛逛,没想到竟遇上了爷。”苏氏露出了一个秀美娇怯的笑容,叫人怜惜的很。 偏偏这个时候弘历不吃这一套,现在这个时候愈发与高氏一般的做派越发的叫他火大,一甩袖子,冷厉的说了一句:“没事不会去伺候福晋,这点规矩都不懂,看来你的规矩是白学了?” 听到弘历这般严厉的话语,苏氏脸色一白,腿一软就跪倒了地上,磕头请罪:“请爷恕罪,婢妾万万没有不敬福晋的地方。” “还不快退下,真是碍眼。”弘历瞪了一眼,抬脚就从跪着的苏氏身边走了过去,半点没有停留。 吴书来心中同情,这苏氏是傻了吧唧的,竟这个时候还来堵爷,没见连福晋都不想面对爷吗?唉,再傻也没他吴书来凄惨,掰开手指头都能数一数他还有多少活头,真是悲从中来啊。 富察格格的屋子里,小丫鬟急匆匆的来报:“主子,不好了,爷在花园里被苏格格拦住了。” “苏氏?”才将自己洗的白花花香喷喷的富察格格眼里泛起丝丝的阴狠,这个贱人,竟然想要截人:“可恶,气死我了。” 将手中的镯子重重的拍在镯子上,一只上好的碧玉手镯就裂了几截,又是叫富察格格一阵心疼,她的品级太低,好东西少,这个碧玉手镯虽是一对,现在却少了一只。 正在怒火的时候,却听到了通报:“爷到了,格格快去迎接。” 顿时惊喜交加的富察格格顾不得心疼镯子,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忙迎了出去。 弘历心里可是腻味的很,进了屋子,只挥挥手叫富察格格更衣,便穿着里衣躺在了床上,半点没有欢好的意思。 富察格格脸上的笑容一僵,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又一阵阵的发烧,忙也上了床,见弘历闭着眼没什么反应,心中一酸。 虽说下定了决心,到底还是有些顾忌,咬了咬牙,攒了手指,小心的钻进了被窝,碰到了弘历温热的身躯。 成败在此一举。 第29章 v文 富察格格犹犹豫豫的抬起手指,看到藏在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一狠心便添进嘴里,小心的含着,慢慢的钻进被窝。触碰到弘历的亵裤,便伸出手摸索着要解开带子。 弘历正兀自闭目养神,听到富察氏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心情理会,却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亵裤。不悦的睁开眼睛,就见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山,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句:“富察氏,在干什么呢?” 被子里的富察格格一惊,双手一用力便将弘历的亵裤扯了下来,慌里慌张的摸到了弘历一直萎~靡不振的地方,忙小心的握住,头一低,口一张便将弘历的小兄弟含进了嘴里。 “嗯~”弘历感觉到下~体被含进了一个温暖而湿~润的地方,一股温热的鼻息不断的喷在肌肤上,不禁呻~吟了一声。他前世是享受过了,风流皇帝可不是吹的,下江南的时候还去过美人如云的秦淮,那儿的妓~女便会这伺候人的口~活儿,只凭着灵巧的舌头便能叫人欲~仙~欲~死。只是没想到富察格格竟能为他做出这种事儿。 后宫的女人,不论是端庄还是娇弱还是美艳,骨子里都有着一种别于宫外女子的矜持,甚少愿意在床上玩出新鲜花样。这富察格格倒是个如此会玩的,真令他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那等会儿便给她的体面,叫她死的不那么痛苦吧,是毒酒一杯呢还是白绫三尺,弘历漫不经心的想着,他身体的秘密,不能暴露出去。 只是没想到,弘历许久没有反应的地方竟然开始发热,在富察格格青涩的唇舌舔~弄下,一波一波的欲~望涌了上来,原本沉睡的地方开始抬头,肿~胀起来。 弘历不可思议的一把扯开的被子,就见富察格格趴在他的胯处,双手握着他的男~根,红嫩的小嘴儿不停的吞~吐,唾液将那地方涂抹的水亮,一股淫~靡的热浪就这么冲击着他的眼珠。 胯~下越发涨得厉害,弘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把扯过富察格格,毫不犹豫顶进了富察格格的身体,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出来,他又能重振雄风大杀四方了,哈哈哈。 得意洋洋的弘历顾不得富察格格呼痛的声音,弘历便挺着腰杆耸~动起来,动作简单而粗暴。 富察格格艰难的撑住身子,没多时,却觉得一股难耐的欲~望同样从身体内部升腾起来,身体深处开始骚~动难耐,不由自由的攀着弘历,口中娇吟婉转的呻~吟。 实际上,弘历的身子在养了那么些日子之后便已经痊愈了,只是被苏勒下了暗示,要被爆菊,只有从后~庭得到快感之后,前面才可以勃~起,结果弘历那次不知轻重的一捅,疼得死去活来,暗示更深刻了,使得他居然从心理上认定自己不行,才弄成了这般误会。 而富察格格方才用了烈性的春药,那春药遇水即溶,含在口中为弘历口~交的时候,立即就沾染到了弘历的男~根上,又加之唇舌的伺候,在外力的作用下,弘历的小弟弟自然振奋起来。也就是说,其实弘历压根没什么病,之前搞出来的完全是自讨苦吃。 完事之后,弘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富察格格全身没了力气的软在弘历身上,一脸的春色,几乎要喜极而泣,自己竟然如此的好运,简直就是老天都在帮她。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富察格格光~裸的脊背,被伺候的很满意,又加上自己的身体隐疾不翼而飞,弘历心情好得简直要高歌一曲,看富察格格越发的顺眼了:“你倒是个好的,怎么想到这么伺候爷的?嗯?” “那次爷从婢妾这儿气冲冲的离开,自是婢妾伺候的不够舒坦,便……便拉下脸来问了嬷嬷,为了爷舒服才学的这个,只盼望着爷能舒服,婢妾便觉得心满意足了。”富察格格娇滴滴的媚声道,说出的话语满是对弘历的恭维和小意的奉承。 “爷非常满意。”弘历邪笑一声,翻身又将富察格格给压在了身下,欲~望长驱直入,肆意在富察格格身上律动起来。 一室的春光无边。 清晨的时候,弘历的心情极好,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竟是罕见的心情极佳的露出了个笑脸。 吴书来一见弘历这番春光明媚的样子,几乎要喜极而泣,能让弘历这般高兴的只有一件事儿啊,那就是爷的小兄弟能站起来了,真是苍天开眼啊,他指不定能多活些日子了。 富察格格拖着酸软的身子伺候着弘历更衣,心情亦是极好,现在高氏惹怒了爷翻不了身,她这几乎可以算是大功臣了,再努力努力怀个小阿哥,她自是不惧什么的。 打理好的弘历出了寝屋,偏厅已经传膳,弘历眼见的看到一旁的小几上放着一只碎成几截的碧玉手镯,挑了挑眉,淡淡的吩咐吴书来:“到库房里捡些上好的镯子首饰给富察格格送来,爷赏的。” 吴书来心领神会,应了一声便去吩咐小太监,看来往后这富察格格会受宠些日子。不过不论谁受宠,他的态度一贯的恭敬,一个做奴才的,自然得有奴才的本分。 请安的时候,富察格格来的不早不晚,时辰刚刚好,弘历现在的女人还不算多,纱凌便挥了挥手叫人坐下,不然只有她一个福晋,旁的格格没有恩典可是没资格做的,毕竟格格的名分不过是侍妾而已。 扫了富察格格一眼,唔,一脸的春色荡漾,眼角露出出来的滋润可不是装出来的,显然昨晚上弘历卖力的耕耘过,这般说,那货不举无能的病好了?难怪富察格格如此的自得。 高氏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病”了这般久,也不好得再不见人,拖着身子也来请安,体型比之前消瘦许多,眉眼处笼着恹恹的忧郁,经历弘历打击的高氏竟多了股叫人心醉的病态美,举手投足见仿佛笼着一抹朦胧的烟雾一般,简直要随风而去。 苏氏见到富察氏的样子,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口中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就富察氏那长相,能比得上她吗?可恨。 见到苏氏面上一闪而逝的愤恨,富察氏略显得得意的抬起手拢了拢发鬓,露出的腕子上便叫人瞧见了一只雪白莹润的羊脂白玉手镯,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旁的黄氏见状,便开口问道,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清脆悦耳:“富察姐姐手上的镯子真是精致,妹妹瞧着眼生的紧,是新得的?” 听黄氏这么一问,富察氏脸上便带着羞涩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自得,娇笑道:“刚巧姐姐的一只碧玉镯子不慎碰坏了,爷今早便赏了这镯子,叫妹妹见笑了。” 纱凌闻言,又仔细的看了看富察氏的装扮,唔,果真不止是镯子,就连头上的珠花、簪子、耳坠都是新鲜的,看来弘历这货很满意富察氏的伺候呀。管他呢,反正不是她出钱,男人,切。 “既然是爷赏的,你尽管戴着,女孩子该装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赏心悦目,也不失了礼数,太寒酸了反而叫旁人看轻了。”纱凌淡淡的说了一句,整个毓庆宫就只有弘历这个公用黄瓜能用用,真是委屈了这些女人。 “福晋说的是,爷可是看重富察姐姐呢,婢妾也盼望着富察姐姐能为爷早日多添个小阿哥呢。”一旁的苏氏插嘴道,开口便直指富察氏的肚子,口中更是一派虔诚,几句话便将富察氏给立在了纱凌的对面,谁不知道纱凌正怀着孩子呢,怎么会高兴听到这样的话。 “苏妹妹说笑了,咱们这些姐妹谁不盼望着为爷开枝散叶,只是到底福薄,倒是高妹妹,一贯的得爷的青眼。”富察氏笑着说道,竟还不忘将高氏拖下水,她与高氏斗到今天,一直都被高氏踩在脚底下,难得扬眉吐气,自然要刺一刺高氏。 纱凌坐在上首,懒懒的听着这些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啧啧,真是绵里藏针的刀光剑影啊,唉,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是少,听她们说说话,炫耀一番也算是个娱乐,要真是富察氏,怕早就气得胸闷吧。嗯,幸好自己不需要用弘历那根公用黄瓜,阿弥陀佛。 听的些时候,纱凌便挥挥手叫人散了,嗯,每天早上的解闷节目结束,该用早膳了,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啊。 小厨房整日的候着,每天都备下了新鲜的蔬菜肉类,纱凌能想到的吃食都能做出来。 喝着一碗熬得糯糯的胭脂粳米粥,这是雍正特地赏赐下来的,就为了纱凌肚子里的孩子,纱凌还是沾了光才吃到的。 “嬷嬷,额娘赏的两个丫头差得怎么样了?”纱凌不紧不慢的问,真是麻烦,要不是怕落人口实,早将人打发了,熹妃真是不知轻重。 其实纱凌不知晓,熹妃现在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看重的很,恨不得亲自来照看着,这可是关系这她宝贝儿子弘历的前途。 “那雨薇是个眼皮子浅的,整日的想着要攀附上爷,能有个名分,举止太过轻浮,直得反倒没什么心思。那白露看着倒是个规矩的,嘴甜又勤快的紧,为人处世也利索,倒是叫人生疑。”叶嬷嬷慢条斯理的说道。 “既然如此,嬷嬷安排罢,小厨房里不能叫她们钻了空子,贴身伺候我也不需要,派些轻巧又不容易做手脚的活计给她两罢。”纱凌摆摆手吩咐道。 熹妃赏赐的人,好歹要给个面子。 这个时候纱凌不晓得,在她看来不足为虑的两个小丫头都是带着杀机,幕后的人出手了。 第30章 v文(修) “哦?没法子下手?”抬手逗弄着那只听话的鹦鹉,女子清脆的笑了起来,摆摆手道:“那咱们的人手里有能用药吗?” “有,咱们的人将斑蝥、蟾酥混合,炼出了烈性堕胎药,最妙的是这药无色无味,叫旁人半点查不出来,不止如此,这味药还有大毒,若是用了,别说保不住胎儿,怕是连母体都有妨碍,一生病痛缠身。麝香也有,只是这味儿有些大,怕是不好使。”丫鬟躬身回话道。 “那便叫咱们的人接近小厨房,若是去不了小厨房,那便想法子贴身伺候着,怎么都是熹妃娘娘送的人,到底比旁的要体面一二,我想这四福晋若是不用,怕是熹妃会觉得扫了脸面,谁让咱们熹妃姐姐这般的好面子呢,哎。”那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主子英明。”那宫女奉承的将鹦鹉吃的鸟食小心的捧起来。 “替我更衣,咱们去拜见拜见熹妃吧。”那女子掩唇笑了起来:“另外从库房里把那白玉送子观音、贴玉琼花金簪,还有内务府新呈上来的新鲜锦缎每样二匹,再挑些不容易做手脚的,咱们给熹妃姐姐贺喜去。” 景仁宫里,熹妃认真的盯着一张单子,拧着眉头,心中又是发堵又是生气又是劫后余生的喜悦,竟是各种滋味上涌,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反而使得清秀的脸蛋有些叫人无语的木然。 “主子,裕嫔娘娘到。”一旁的宫女忙来通传。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悦耳的笑声:“熹妃姐姐。” “裕嫔妹妹来了,快快,随意坐,素心,将妹妹爱吃的点心捡些呈上来,还有新鲜的果子。”熹妃一见裕嫔,脸上带了笑,忙放下单子,指着自己旁边的大炕叫裕嫔坐了,又吩咐伺候的人泡茶送果子。 “倒是叨扰姐姐了。”裕嫔秀美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这个年纪笑起来竟还有着几分少女一般的天真:“快,将东西给熹妃姐姐看看。” 招招手叫捧着几个雕花木盒的宫女上前,将盒子一一的打开,第一个盒子尤为贵重,竟是一尊白玉雕刻的送子观音,那白玉质地细腻莹润,雕刻的爽气细腻,简直叫人移不开眼,旁的还零零总总的有些首饰布匹。 “妹妹这是?”熹妃眨眨眼,佯装好奇的问。 “当然是送给弘历福晋的贺礼,呀,妹妹竟忘了先恭喜姐姐。这福晋真是个有福气的,怕是沾了姐姐的福气,才进门就怀上了,待时间一到,瓜熟蒂落的给姐姐生个宝贝金孙。”裕嫔满脸真诚笑容的向熹妃道喜,听得熹妃心里一阵阵的舒坦。 “可别这么说,弘昼不是也该大婚了?到时候弘昼福晋也能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宝贝孙子。”熹妃笑着到,挥挥手叫人将东西收下。 “弘昼这臭小子,整日没个正形儿,也该有个福晋约束着,妹妹不求他能像弘历那般能干,起码得正经做事,唉,提起这臭小子我就心头火气,不说他了。”裕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熹妃一开始就没好好的养自己的儿子,尽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差点将自己的儿子养废了,可恨。嘴角一勾,望见熹妃方才的那张单子,纤纤玉手捏起来一看:“姐姐真是慈母,竟准备的如此妥当,弘历福晋有这么个慈祥的额娘真是福大了去了。” 熹妃听到裕嫔贬低弘昼,眼里闪过满意的神色,那个位子是弘历的,谁都不能争不能抢,同样笑容满面的说道:“纱凌有了身子,我这做额娘的,自然要体贴周全一些才是。” “真是叫妹妹眼热呀,那纱凌伺候的人可还尽够,要不在调两个伶俐的过去伺候着,纱凌现在可是金贵着呢。”裕嫔同样笑道,一句金贵叫熹妃有些不喜。 “伺候的人尽够了,前些日子正巧拨了两个过去,也是手脚伶俐的,正巧周到的服侍纱凌,人太多了不好,免得冲撞了。”熹妃略微的沉吟,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那便好,我倒是白担心了,姐姐调~教的人一贯勤快贴心,纱凌怕是爱都爱不来。”裕嫔掩唇笑了起来。 “你呀,就是嘴甜。江嬷嬷,领着几个人将单子上并着妹妹的东西给纱凌送去,让雨薇、白露精心的伺候着,好好的养足了身子骨才是。”熹妃将单子递给一旁的江嬷嬷,满面笑容的嘱咐了一句。 “老奴这就去办。”熹妃发话,江嬷嬷忙应道。 这个时候该用午膳,弘历刚刚办差回来,解决了生理的大问题,又逢纱凌有孕,弘历真是称得上是春风得意。 才进了纱凌的屋子坐了下来,端着一碗茶水润润喉咙,纱凌看着弘历那大爷样,摸了摸肚子,突然觉得怀了孩子也挺好,起码得有十个月不用面对着这货。 “主子,熹妃娘娘身边的江嬷嬷来了。”丫鬟掀开帘子回禀道。 “请进来罢。”纱凌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呢? 江嬷嬷满面笑容的进门,后面的小宫女捧着不少盒子,小心的呈给纱凌和弘历过目,笑着道:“这是熹妃娘娘命奴婢给福晋送来补身子的东西,还有些首饰布匹,请福晋过目。” “多谢额娘挂念。”纱凌命人接了下来,一旁的春雨将东西收拾好,顺手就递给了江嬷嬷一个精美的荷包,一同来的宫女俱得了一两重的金锞子。 “娘娘吩咐了,叫雨薇、白露精心伺候着福晋,两个丫头都是勤快伶俐的,福晋尽管使唤。”江嬷嬷眼神扫了一圈,没见到那两个丫头,便隐晦的提了一句。 “那两个丫头我很喜欢,心灵手巧的很,还得多谢额娘的体贴。”纱凌便附和了一句。 那嬷嬷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纱凌瞟了弘历一眼,就见这货一听江嬷嬷的话眼睛便亮了。真是色心不死,那两个丫头长得确实不错来着。 “既然额娘吩咐了,便唤过来伺候着吧,这个时候也该传膳了。”弘历咳了一声,笑道:“别饿着爷的宝贝儿子。” “夏花,今儿便叫雨薇和白露来伺候着罢,将两人唤来。”纱凌吩咐了一句。 雨薇和白露正在两人住的屋子里歇着,雨薇手里捏着柄菱花镜左顾右盼,沾沾自喜的不时拢拢头发,将插在发间的绢花正一正。 而白露却在低头做针线,低头用牙齿将线咬断,正小心的将线头收拢藏匿起来,那是一个绣着芍药花的香包,却是堪堪做好。 听了叶嬷嬷吩咐的冬梅懒懒的坐在一旁,喝着一杯茶水,盯着两人,主子有了身孕,怎么都不会放心这两人的。 “白露,白露,这香包绣好了?”雨薇凑近白露身边,一手抢过香包,仔细的端详,笑道:“味道真香,就送予我吧,我正巧缺个佩戴的香包呢。” 边说边就将这香包栓挂在了腰间,还得意的摆摆腰,那香包一晃一晃的颇为引人注目。 “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罢。”白露拧着眉头看了雨薇一眼,真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又见冬梅盯着自己,便有些心不甘的开了口。 “雨薇,白露,主子招你俩前去伺候着。”夏花掀开门帘进来说道,眼神瞟了冬梅一眼,冬梅抬眼示意两人没问题。 “是爷让奴婢去伺候。”雨薇一脸的惊喜,忙又拿起了菱花镜。 “行了,快走吧,让主子久等是想重新学学规矩?”夏花沉下脸呵斥了一声。 偏厅里,纱凌和弘历在下人的伺候下净手漱口,面前的桌子上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菜品。 “这个时节正是鳜鱼肥美的时候,你多用一些。”弘历见桌子上有一道松鼠鳜鱼,便说道。 那鳜鱼肉质细嫩丰满,肥厚鲜美,又肉多少刺,被炸得外脆里嫩,又浇上了酸酸甜甜的糖醋卤汁,正是怀孕的纱凌喜爱的口味。 待伺候的小太监将菜品一一咽毒试吃之后,放才能开吃,这个时候雨薇和白露也到了。两人向纱凌和弘历请安,神情皆有一丝激动。 “行了,起来伺候着吧。”纱凌的话音一落,那雨薇便暗中一挤,便上前两步想要去伺候弘历。 约莫不太喜欢雨薇这般太过艳丽面孔和轻浮的举止,弘历皱着眉,抬手指着白露道:“你,过来伺候爷。” 白露露出个温婉的笑容:“奴婢遵命。” 雨薇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莲步轻移的到了纱凌身边,娇声道:“奴婢伺候福晋。” 还没近身的时候,纱凌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一股不安的直觉让她觉得仿佛有事情要发生。异能者的直觉一贯的很准,纱凌不由得运起空气异能,紧紧的贴着肌肤形成了一个让人完全看不见感觉不到的贴身防护罩。 雨薇才在纱凌身边站定,纱凌便眉头一皱,嗅到了一股极淡的味道自雨薇身上散发出来,这个味道虽然极为浅淡,却是叫人熟悉的很。 麝香,纱凌眸子一暗,可惜她有异能,这点把戏还奈何不了她。 “主子,请用。”雨薇一手使筷,一手小心的拉着袖口,免得袖口沾染上菜品,动作一丝不苟的为纱凌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 纱凌尝了一口,肥美酸甜,直叫她胃口大开。 才尝了没两个菜,纱凌竟突然觉得腹中开始下坠疼痛,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隔绝的那麝香的味道。 顾不得细想,纱凌身子一软抱住肚子呼痛了一声:“疼……” 冷汗竟是从额头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时候二呆修改了一个bug~弘时暂时还死不成~~捂脸~~ 请相信二呆是亲妈~~ 光棍节快乐~话说有多少姑娘去淘宝败家了~~ 第31章 v章 伺候的人听到纱凌的惊呼,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呆愣了片刻,一旁的白露眼里闪过惊喜交加的神色。 一旁伺候的雨薇忙扶住纱凌的手臂,被纱凌狠狠的推开,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春雨忙上前一步扶住纱凌,纱凌抓住春雨的手臂,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肚子一阵阵的剧痛表明她肚子中的孩子有危险。 纱凌顾不得其他人的反应,手指死死的掐住春雨的手臂,力气大的甚至能让人看到手背上暴出的青筋。她立刻运起水异能迅速的游走到全身,一点一点的将吃下肚的堕胎药给抽离包裹,再慢慢的排出体外。 在外人眼里却是见到纱凌脸色惨白,汗珠从额头上不断的冒了出来,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这都是运用异能清除毒素疼的。却让一旁的人以为纱凌的肚子痛得厉害。 “血。”春雨惊呼一声,便见到暗红的血迹从沙厉的双腿间浸透了出来,染红了衣裳,触目惊心。 这个时候纱凌却是松了口气,这要命的东西终于化解了,精神一松,差点就瘫软在椅子上。 没想到老天都帮她,见到纱凌双腿间的血迹,白露便知晓这是小产的征兆,低下头垂下眸子,掩饰住了双眼中的激动。 “快去请太医!!”弘历怒喝了一声摔了筷子,这是他的嫡长子,又是这个紧要关头怀的孕,他对这个孩子期待的很,没想到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来乱子。这完全就是打他的脸面。 吴书来不愧是弘历得意的心腹,早在纱凌叫痛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一旁站立的小太监去请太医。若是孩子救不会来,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 弘历走到纱凌身边,小心的将纱凌抱起,心中焦急,却是不忘扫过一旁伺候的人,冷冷的喊道:“侍卫呢?给爷滚进来。” 苏勒这几个侍卫都是站岗的,听到了传唤,又是用膳的时候,还见到一个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飞奔朝太医院跑去,便晓得该是出了大事。 进了偏殿,却见纱凌被弘历抱在怀里,来不及吃醋,就眼尖的瞧见纱凌那染血的衣袍,还有不正常的脸色,一贯粉嫩的唇竟是失了血色,瞳孔一缩,又气又急,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跑上前探查。纱凌可是异能者,水系甚至有非同寻常的治愈净化能力,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到她? 双目接触到纱凌漆黑的瞳孔,那眸子中一闪而逝的轻松和安慰,让苏勒知晓纱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苏勒勉强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咬牙等着弘历的吩咐。 “将屋子里的人都好好的看管起来,若是有个意外……”弘历冷厉的丢下一句话,便抱着纱凌转身进了寝屋,小心的将纱凌放下,难得的带着两分体贴的为拉开被子为纱凌盖上。 “别怕,太医马上就到,咱们的孩子可是皇子,福气大着呢,定会没事的。”弘历摸摸纱凌的汗津津的额头,温声安慰道,又扬声唤了一句:“吴书来,滚进来伺候着。” 弘历对谁都不放心,只好叫了自己的大太监来伺候着纱凌才是。 “嗯,我不怕。”纱凌缩了缩身子,低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吃如此大的亏,她真的小看了宫里的女人,也高看了她自己。被子掩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亦不觉得疼。 若不是她有水异能,这个孩子一定保不住了,可恨可恶。想到这里的纱凌一瞬间红了眼眶,她绝不放过幕后的主使者。 一旁的吴书来不愧是万能大太监,竟手脚麻利的端着热水进屋,小心的绞了帕子为纱凌擦去汗珠,又端来一杯温水,喂到纱凌唇边,动作小心轻柔,伺候的极为周到。 “主子,太医到了。”跑得满头大汗的小太监顾不得失仪,急匆匆的禀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有些气喘的太医。 “奴才见过四阿哥。”两个太医正要行礼。 “行了,还不给福晋诊脉。”弘历一摆手,便说道,这个时候了,有点眼力见的。 帐幔已经放了下来,纱凌一只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腕子上覆盖着手帕。 精通妇科的李太医忙小心的为纱凌诊脉,略有些迟疑,这似乎是服用了烈性的堕胎药引起的小产,只是这四福晋的身子没有小产的迹象,就连胎儿都健康的很。 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断的摸着胡子,面上尽是迟疑的表情,看得弘历极为心焦。 苏勒在偏厅同样心急的很,眼神频频的张望寝屋,他现在倒是知晓似乎是纱凌着了道,被害的就要小产了,那可是他的孩子,若是真的小产,纱凌还那么小,会不会伤了身子。 一脸焦急的几乎失态的样子叫一旁的侍卫有些惊讶,撞了撞苏勒,低声叮嘱:“兄弟,快收敛起来,爷出来见到你这样子,非治你不可。” 苏勒收回眼神,身体绷得紧紧的,阴冷的盯着屋子里的丫鬟太监,这群人里便有害纱凌的凶手。 “太医,福晋到底怎么样了?”弘历沉不住气的问道,语气中的不善叫李太医差点跪下了。 “回爷的话,福晋这是接触了烈性的堕胎药物导致的腹痛,有小产的迹象,幸好药力短促,福晋身子并无大碍,奴才开一贴安胎的方子。”一旁李太医一惊,忙回话到。 “堕胎药?”弘历语气危险的说道,又瞧见纱凌满脸的不可置信,便说道:“去开了方子,你与王太医一同将桌上的膳食通通检查一遍。” “你小心的休息,爷去将胆大妄为的奴才给揪出来。”弘历见纱凌面色好了一些,说了一句,便要出去。 “爷,我要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我的孩子。”纱凌拉住弘历的衣角,坚决的说道。 弘历瞥见纱凌眼中执拗的坚决,便叹了口气,点头道:“随你。” 纱凌小心的半躺在大炕上,地下跪着伺候的奴才,每个人都低着头,面上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回四阿哥四福晋的话,这些菜里没有任何有堕胎药的迹象。”两个太医将一盘盘精致的美味佳肴都细细的检查了,小心的来回禀了弘历和纱凌。 “劳烦太医了。”弘历温和的说了一句:“既然这般,来人,给爷搜身。” 伸手指着底下跪着的小丫鬟和小太监,他就不信了,找不出幕后黑手。 很快那些人身上零零散散的小东西都被搜了出来,荷包、香囊……搜到雨薇身上的时候,李太医鼻子动了一动,捏起那个绣着芍药花的香包,这味道似乎是麝香。 放心不下的仔细翻看之后,便跪在地上回禀到:“爷,这香包中有麝香的味道。”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雨薇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砰砰砰的不停的磕头,口中喊冤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这香包是刚才白露才修好的,奴婢见喜欢便抢了过来挂在身上。” 一旁的白露同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是她的香包,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你口口声声喊冤?谁能证明?”弘历厌恶的看了雨薇一眼,冷冷的说道,就算是别人的,换一个还不容易。 “爷,这个香包今儿中午的时候白露才绣好,我才挂在身上春雨便来唤我和白露来伺候主子用膳,奴婢完全不知情啊。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春雨和冬梅都能够证明。”雨薇额头已经磕得青紫红肿,还泛着血丝,叫人可怜的很。 雨薇与白露都是熹妃送来的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毓庆宫里的丫鬟们虽然亲近白露,实际上更放心雨薇一些,虽说雨薇有些小性子,俗气又想着攀上弘历,却是个直白的人,毕竟一个什么心思都表露在脸上的人要比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安全许多,后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你一口。 一旁的白露同样跪在地上喊冤,在春雨和冬梅的见证下,完全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终于急中生智道:“那个香包不是奴婢的,请爷看针脚,奴婢的针线与旁人不一样,只要到奴婢的房间里取来奴婢的秀活一看便知。” 谁知道,取来的秀活一看,竟是与那香包的绣法是一模一样的,弘历暴怒的一脚踹在了白露的胸口:“还有何话说,贱婢怎敢害爷的子嗣。” 白露被踹的翻滚到一旁,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眼中满是绝望,明明,不是她做的啊,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可是人证物证都明明白白的表示,只有她可能做这件事。 “来人,将这个贱婢送去慎刑司。”弘历厌恶的一摆手,完全不给白露活命的机会。他虽然想要插手直接将这贱婢杖毙,但是幕后的主使者还没有问出来,送到慎刑司更妥当,叫皇阿玛亲自查清楚,到时候有雍正做主才好。 “至于你,给爷打五十个板子,送到辛者库去。”弘历冷笑着看了雨薇一眼,雨薇顿时瘫软在地上,五十个板子,她怎么还可能活命。 纱凌眼神一闪,说道:“爷,就当为孩子积福,这板子就免了吧,送到浣衣局就好,到底她也是被连累的。” 那雨薇听到纱凌的话,心中松了口气,幸好这个福晋是个善心的,自己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她怎么可能放过害自己的凶手,雨薇,你高兴的太早了,不过让你多活一日而已,纱凌垂下眼帘,将那浓烈的杀机掩饰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败家太严重,未来一个月得省吃俭用orz 嘤嘤嘤嘤~~ 不过买到了不少好东西~~ 第32章 v章 养心殿里,雍正蘸着朱砂的御笔在奏折上落下了最后一个字,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搁下毛笔。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额头。 “什么时辰了?”雍正看了看外头有些昏暗的天色,问了一句。 一旁的苏培盛忙小心的为雍正揉捏肩膀,眼睛瞥了一眼一旁的西洋钟,回话道:“戌时一刻。”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进门,跪下请安:“奴才恭请万岁爷圣安。” “什么事儿如此慌张?”雍正有些不悦的开口。 “回万岁爷的话,四福晋见红了,王太医李太医已经赶去救治。”那小太监头压得低低的,口齿清楚的回话道。 雍正一听,顿时大怒:“那些奴才怎么伺候的?四福晋怎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诊断四福晋接触了烈性的堕胎药物导致的腹痛,有小产的迹象,但福晋身子并无大碍,需要好好的调养。”小太监跪在地上小心的回话。 “什么?接触了烈性的堕胎药?”雍正惊怒交加,这便是意味着幕后有人刻意的针对纱凌,眉头紧皱:“来人,给朕好好挑两个细心的嬷嬷去照顾四福晋。” “好好挑选”刻意加重了语调,意味着挑选的必须是家底清白,雍正信得过的人,这也足以看出雍正对纱凌孩子的重视。 又有一个奴才急匆匆的赶来回禀:“回万岁爷,四阿哥已经找出了对暗害四福晋的宫女,已经押到了慎刑司,请万岁爷明示。” 这便是表明这个宫女与雍正的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弘历摆出一副全凭雍正做主的样子。 雍正拧着眉头,说道:“苏培盛,传拜唐阿。” 苏培盛立刻就知晓雍正传的是粘杆拜唐阿,这是粘杆处的小首领,显然是要查出这幕后的主事者。 “嗻。”苏培盛忙躬身应下,看来万岁爷是动了真怒。 不只是雍正,后宫中消息灵通的妃嫔也得了纱凌见红的事儿,多少反应有些不同。 皇后乌拉那拉氏面上平静的很,神色淡淡的吩咐一旁伺候的嬷嬷:“到库房挑些补身子的东西给弘历福晋送去。” 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要做的,这便是她身为皇后的本分。 李氏面上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喃喃道:“见红了,真是见大喜事,看来是白露成功了,呵呵。” 又命人须得死死得盯住毓庆宫,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来回报。 裕嫔听到了,面带忧色的拧着帕子,眸子里却闪着兴奋得意的光芒,对一旁的侍女说道:“熹妃姐姐一定很心里不好受,快去库房挑些补身子的给弘历福晋送去,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边说边用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遮盖住嘴边抑制不住的笑容。 熹妃心中暗恨不已,她不待见纱凌,若是往日纱凌出事,她指不定得拍手叫好,但是纱凌现在怀孕是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尤其还牵扯到她拨给纱凌的两个宫女,简直就是让她自打嘴巴,将她牵扯了进去。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是手笔,如此的打压弘历陷害她,这般想着,手脚不慢的吩咐:“快,去给本宫好好的打探清楚。” 雍正手下的办事速度可谓是极快,很快就挑选了两个精通医理和善于厨艺的嬷嬷送到了毓庆宫。 纱凌躺在床上休息,轻抚着小腹,眼神里阴晴不定,她确定雨薇身上的那个荷包中的麝香对她没什么作用,这么说来白露就该是被陷害的。 不过,白露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可是清楚的看见她倒下的时候,白露眼里清清楚楚闪现的惊喜,这个白露竟也是冲着她来的,哼,可惜还是被人利用了。 这么看来,能下药的便只有用膳时候靠近她的雨薇,太医诊断了膳食里面没有一点的药物残留,到底雨薇的药是怎么下的呢?又藏在了哪里? 纱凌努力的回想这雨薇近身之后的一举一动,仿佛电影的慢镜头回放一般。应该是伺候她用膳的时候做得手脚,到底怎么做的纱凌却没有注意。 不由得有些头疼,看来她自持有异能,实在是太过于轻敌了。回想着雨薇才来的表现,总是一副想要攀附弘历的样子,给人一副轻浮没心机的印象,让人觉得是不需要提防她,甚至还能嫁祸给白露,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简直叫人不可小觑。 纱凌正想着事儿呢,却见雍正身边的得力太监苏培盛领着两个嬷嬷进门,这两个嬷嬷却是雍正亲自赏赐下来照顾纱凌的老道嬷嬷。 “四福晋,您且看看白嬷嬷和秦嬷嬷,可有不满意的地方,奴才重新给您调换。”苏培盛一贯的带着笑,口气恭敬有礼,再怎么得雍正的青睐,他也不过是个奴才,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有劳苏谙达,两位嬷嬷望着都是可亲的,还请恕我现在不能亲自去向皇阿玛谢恩。”纱凌打量了两个嬷嬷,都是神态平和,但却眼神十分的锐利,显然不是一般的嬷嬷。 “四福晋的身子骨要紧,既然这样,奴才便告退了。”苏培盛忙说了两句关心的话,便告退了。 出了毓庆宫,苏培盛吐出了一口气,脚步平稳的回去复命,看来后宫中又要变天了。 纱凌望着站着的两个嬷嬷,客气的说了一句:“白嬷嬷、秦嬷嬷,既然皇阿玛特地命你二人来照顾我,那想来是极为周到妥帖的,我这儿的规矩习惯便让钱嬷嬷告诉两位吧。”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与这两个嬷嬷说什么场面话,一切都按照规矩行事便可。 “钱嬷嬷,领着两位嬷嬷四处看看,叫拨两个丫鬟伺候着才是。”纱凌最后吩咐了一句,便有些困倦的扶了扶额头。 白嬷嬷和秦嬷嬷相互看了一眼,这四福晋的态度倒是新奇的很,虽说有些公事公办,却难得的不令人讨厌,也不显得轻慢。她们的任务便是好好的伺候四福晋,让四福晋平平安安的诞下小皇孙,自然不会拿乔。 福身行了行礼,便跟着一旁的钱嬷嬷告退。钱嬷嬷见到两个心来的嬷嬷倒是高兴的很,这代表着万岁爷重视主子呢,才出了事儿立刻就派来了伺候的人,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份体面,还有谁敢出手陷害主子,便得先掂量掂量。 因此钱嬷嬷的态度确实带着几分客气,让白嬷嬷和秦嬷嬷也更加顺心了。 雷厉风行便是雍正一贯的态度,白露才被领到了慎刑司,粘杆处的人便到了,开始审问白露。 白露一开始确实嘴硬,粘杆处的人都不是吃素了,加上雍正吩咐了,只要问出了幕后主使者,随便他们怎么用刑。 才吊起来一顿蘸着盐水的鞭子抽下去,几欲昏迷的白露便神志不清的招供,无论用刑的人问什么,她都全都承担了下来。 “ 香包是你绣的吗?” “是。” “香包中的麝香是不是你放的。” “是……” “是谁指使的你?” “齐妃娘娘……” 这话才一出口,粘杆处的人便相互看了一看,将口供整理之后呈给了雍正。 齐妃?雍正略显得诧异的望着手中的宣纸,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她。印象中的齐妃因为他出继了弘时,早早的便沉寂后宫,几乎是深居简出的让他几乎要遗忘脑后。 为什么要这般做?雍正实在想不通齐妃动手的理由。当晚,雍正终于踏进了齐妃的所在的宫殿。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宫殿里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和齐妃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之后便见雍正暴怒的踏出了门,随后便传旨将齐妃禁足,无旨意禁止任何人探望。 若不是顾及这弘时,雍正简直想要将齐妃贬到辛者库去,到底他对弘时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而这边的苏勒却是坐卧难安,一旁的侍卫统领见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勒,你今儿到底怎么了,这般失态?” “没事,只是没见过这个阵仗?那四福晋是春和的姐姐吧,想来春和该十分担心。”苏勒勉强的找了个借口说道。 “也是,你与春和倒是关系极好,这皇家的事儿咱们别随意打探,行了,今儿到时辰了,回去吧,记得将嘴巴闭严实一点。”侍卫统领听到这个理由,却也信了,便开口嘱咐了两句。 回到家中的苏勒有些心神不稳的频频望向窗外,算计着时间,看看纱凌是不是到休息的时候了。叫她额娘瓜尔佳氏看的有些心急,莫不是遇到了难事:“苏勒,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没事。”苏勒忙说道,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抚道,又看看天色,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的想要去见纱凌:“额娘,儿子出去一趟,别留门了。” “那你去吧。”瓜尔佳氏狐疑的看了苏勒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一贯是有注意的,到底不好的阻拦,只是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叫他这般失态。 “嬷嬷,你说苏勒今儿是怎么了?”便开口问伺候苏勒的奶嬷嬷,唉,儿子太省心了也不好,叫她这个做额娘的总是忧心。 “说不得小主子遇到了可心的人了。”奶嬷嬷安慰了一句,笑道。 “也是,若真是合适的,也好上门提亲。”一句话便叫瓜尔佳氏转忧为喜,只要儿子看上的,她都没意见,儿媳妇嘛,若是不合心意,好好调~教调~教便是。 苏勒到毓庆宫的时间刚刚好,从半开的窗户里摸进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小心的撩起帐幔,果真见纱凌清醒的看着他。 “小妞儿,哪儿不舒服?今天是怎么回事?担心死我了。”苏勒仔仔细细的将纱凌看了一遍,见纱凌晚上的神色比白天的时候好太多了,才放下心来。 “没事,正好你来了,咱们去浣衣局吧。”纱凌冷冷的说道。 “去浣衣局干什么?”苏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无所谓,只要纱凌想去,他都会陪着的,区区一个浣衣局还难不倒他,他现在的速度异能又提升了一级。 “当然是找出谁想害我。”纱凌勾起嘴角,亲自揪出敌人亲自报仇才痛快不是吗,她怎可能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v章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天边没有月亮,乌云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竟让夜空带着一股叫人心惊的狰狞。不时有夜风吹过,带着寒凉的秋意。 雨薇听到窗外的树木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窗户,糊窗户的薄纱已经有了些破损,冷风灌了进来,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将身上的被子卷得更严实一些。 她倒是没能想到如此便容易得手,可惜四福晋的孩子竟然保住了,不过即便如此,那虎狼之药可是烈性的,就算将来孩子生下来,也该病歪歪的不长命。 想到这里她倒是替那福晋惋惜了一番,这个福晋倒是个慈母的,为了孩子,竟放过了她,只把她贬到了浣衣局,可惜偏偏挡了主子的路。 这个时候的雨薇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开始耷拉下来,看来得在浣衣局熬些日子了,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够将她调出浣衣局。管事嬷嬷得知她是被四福晋贬来的,只将她领到了浣衣局最破的屋子,没人愿意沾上她,整个屋子只有她一人,倒是让她松了口气,整日的做戏,她其实也有些累。 睡意朦胧中,听到了一声“吱呀”的推门声,门轴转动,嘎吱嘎吱作响,这声音仿佛是炸雷一般,让雨薇惊醒。 “谁?”抱着被子猛的坐了起来,雨薇惊骇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进了门,又是一阵叫她头皮发麻的嘎吱声。 纱凌被苏勒抱在怀里,轻而易举的到了浣衣局,找到了雨薇的屋子,黑暗中听到雨薇惊恐的呼声,眼睛眯了一眯,手一挥,空气摩擦产生了灼热的高温,足以点燃一旁桌子上的油灯。 昏暗的灯光足以照亮小小的一间屋子,雨薇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不由得用手挡住了眼睛,放下手的时候才看清楚竟然是四福晋。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竟然看到毓庆宫的侍卫将四福晋抱在怀里,两人就这么平静无波的看着她,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且不说四福晋一个娇弱深闺女子是怎么与侍卫勾搭上的,就说两人出现在她的屋子便让她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 纱凌看了惊恐的有些发抖的雨薇一眼,开口道:“放我下来。” 苏勒一手扶着纱凌的腰,一手小心的放开纱凌,待纱凌站定之后便站在纱凌身后,警觉的保护着。 纱凌挥挥手,运起异能,雨薇呆滞的望着一股凭空出现的水流凝结在一起,迅速成型,构造成一把宽大的椅子,晶莹剔透的仿佛如同水晶雕刻一般,稳稳的落在纱凌身后。纱凌随意的一坐,懒懒的将手肘在椅子扶手上,歪头扶住腮,眼神淡淡的看着雨薇。 自水出现凝结开始,苏勒便退后了一步,依然如同护卫女王的骑士一般,静静的立在纱凌身后,眼神冷漠的看着雨薇,就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差点害了他的孩子,想到这儿,那眼神越发的阴冷刺骨。 “这……这……你究竟是什么人?”雨薇害怕的那心肝仿佛要从胸腔中跳跃出来一般,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恐,凡人怎么可能会这般手段。 “雨薇,倒是我小看你了。”纱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挥了挥手,雨薇便被空气异能缠住,拖拽下床,死死得被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四福晋饶命!!四福晋饶命!!”雨薇这个时候是真的怕了,这样超凡入圣的手段,她怎么都没能想到四福晋竟能通鬼神,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人,怎的不胆战心惊。 “说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筋,就算你便成鬼,我也能将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纱凌淡淡的笑,这个时代的人敬畏鬼神,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属于传说中的东西,威胁一番,也好审问。 “奴婢都说,奴婢都说。”雨薇吓的眼泪不停得滚落下来,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求能早点解脱。 “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纱凌平静的问,她心中隐约有个猜想,谁获利最大,就是谁最有嫌疑,皇宫里若是弘历废了,那便该是弘昼上位吧。 “是裕嫔娘娘。”雨薇喃喃的说道。 纱凌一挑眉,冷笑了一声,果真是这个女人,真是好得很呐。苏勒扶着纱凌的肩膀,说道:“妞儿,别激动,报仇的机会多着呢。” “那个香包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下的药?”纱凌按捺下心中的怒气,又问道。 “香包是奴婢绣的,奴婢本身就极善刺绣,白露的刺绣手法奴婢能够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香包的花样子是奴婢送给白露的,私底下奴婢也偷偷的绣着香包,奴婢的香包比白露早了两日绣好。抢了白露的香包之后,奴婢便趁机换了自个儿的,至于白露的香包在出门的时候被奴婢偷偷的顺手压到了花盆底下,被送来浣衣局的时候,趁机将香包给拿了回来,。”雨薇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奴婢的药粉藏在了右手中指的指甲缝里,伺候主子用膳的时候,右手用筷子夹松鼠鳜鱼,左手拉着衣袖,在将那松鼠鳜鱼夹进主子面前小碟子的时候,便趁着衣袖遮挡,将药粉洒在了那一小块松鼠鳜鱼上。之后奴婢被主子一把推开,倒在地上的时候便将那右手中指放入口中,将那药粉趁机添干净了,太医检查的时候才没能查出来。”雨薇仿佛任命了一般,将那些细节说得清清楚楚。 纱凌听得几乎要鼓掌了,难怪太医怎么检查那些个菜品都查不出来呢,沾染上堕胎药的菜只那么一小块,被她吃进了肚子,怎么还有什么残余,真是厉害呀。尤其后来太医搜身检查,怎么会想到掰开这些丫鬟的嘴逐一细看呢,这丫头的计策真是周详的让人惊叹。 说完的雨薇便一脸的灰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你真是个聪明人,可惜偏偏惹到了我,而我自是不能给你活命,念在你识趣的份上,便叫你无痛无觉的去吧。”纱凌才说完,就见雨薇猛得抬起头,来不及说什么,身子一软,头一歪便趴在地上不在动弹。 纱凌用空气异能瞬间抽干的雨薇身体内部的所有氧气,脑部心脏肺部完全缺氧,雨薇便瞬间死亡,没有任何的疼痛和不适。 空气异能将死去的雨薇托起,放到了床上,还特地拉起被子盖上,若是不细细看,只会叫人觉得雨薇不顾是睡着了而已。 “走吧。”纱凌好不留恋,没有丝毫波动的起身,那用水异能固造的椅子没有了支撑便瞬间消散。 关上房门,夜还是那么寂静,只有纱凌没有熄灭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着昏黄的灯光,或许不久便会熄灭。谁又知晓这屋子的人已经死去了呢。 苏勒搂着纱凌的腰肢,抱起纱凌,运起异能,如同风驰电掣一般的朝毓庆宫赶去。纱凌双手环抱着苏勒的脖颈,微凉的风打在身上,带来一股让人不容忽略的寒意。 时间算计的很好,这个时候毓庆宫仍然静悄悄的一片,苏勒的异能确实很有用,能够不惊动任何人的回到了纱凌的寝殿。 两人都没有说话,纱凌有些意外的瞟了苏勒一眼,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怎么被吓到了?看不过眼?” 苏勒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不过是没想到你在皇宫中的日子倒是这样刀光剑影。” “放心,这次是我大意了。”纱凌摸了摸肚子,沉默片刻,安慰了苏勒一句。 “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找你弟弟?”苏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若是可以还不如浪迹天涯,自由自在。” “我不愿意。”纱凌盯着苏勒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有一条通天的道路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一切去做一个所谓的逍遥客?我本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人,找到弟弟,我们完全可以享受这权力带来的荣光。” “这里对你而言是囚笼,对我而言却不是。”纱凌突然勾起嘴角,笑的灿若春花:“身在历史中,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着历史,未知的未来,多么令人兴奋。” 苏勒望着纱凌双目中猛然迸发的光彩,心中一紧,有些恍惚和茫然,纱凌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一个有些任性有些高傲的女孩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打算,他一直以为纱凌口中要获得权力找弟弟的话语不过是随口说来玩玩。现在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渴望权力,那么,未来她是不是想要君临天下? 纱凌毫不掩饰自己对权力的野心和渴望,苏勒沉默片刻道:“你又怎么能确定你能够掌控一个国家的政权?武则天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可惜我这个人比较冒险。”纱凌笑得前俯后仰,她一贯都是这般任性,重活一世,再任性几分又何妨。 “随你……”苏勒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两个字,竟是突兀转身连声告别都没说便离开了。 纱凌目送着苏勒离开,眼里一片深沉,苏勒,你可不要妨碍我呀。 第二日一早,雨薇的尸体便被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发现了,唬得魂飞魄散的上报给管事总管。 雍正猛地将手中的茶盏一摔,竟还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铲除这么一个宫女。 昨儿审问白露,牵扯出齐妃之后,雍正便气冲冲的去了齐妃的宫殿,倒把这个小丫鬟给抛在了脑后,今儿接到奏报,才想起原本打算将这丫鬟一同审问,没想到才迟了一天,竟是就这么死了。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雍正,这事儿里还有内幕呢。 雍正阴沉着脸,既然如此,那便全都收拾了,之后整个皇宫被换了不少的奴才,皇后、熹妃、裕嫔……后宫中有些势力的妃嫔竟是折了不少人手进去,紫禁城一下子就显得有些风平浪静。 后宫的妃嫔都夹起尾巴做人,就怕触怒的心情不好的雍正,就连一贯爱笑的裕嫔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而纱凌压根没想到自己收拾了一个雨薇,却是惹得雍正清洗了整个皇宫,正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己面前的补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ain888妞儿、茱莉莉妞儿和咩咩妞儿的地雷~~╭(╯3╰)╮好开心 话说二呆今天已经打了一天的喷嚏了,到底是哪个妞儿这么想念二呆o(n_n)o哈! 第34章 v章 雍正亲自赐下两个嬷嬷来伺候着,这下子,纱凌的生活档次又上了一个台阶,那些个吃食更是精心炮制出来,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吃不到的。 但是,纱凌叹气的看了着一桌子的菜,鸡鸭鱼肉燕窝鱼翅尽有,偏偏她吃起来是无滋无味,拿着筷子挑挑拣拣的,竟是没往嘴巴里送。 一旁的钱嬷嬷还以为纱凌被前几日的变故给吓到了,心有余悸,没了胃口,便劝道:“主子,这些菜都是秦嬷嬷和老奴盯着小厨房做出来的,完全没有经过旁人的手,做好了还特地给白嬷嬷细细的看了,才敢呈给主子,为了肚子里的小阿哥,主子且多用两口。” 纱凌听得几乎要泪流满面,哀怨的看了钱嬷嬷一眼,并不是她不想吃,实在是真心吃不下。水异能中有一项极为厉害的作用,便是净化。为了安全,纱凌每次用筷子夹菜送入口中之前,都小心的用异能将那些菜给净化了一遍,将那些有害物质都给彻底清除,安是安全了,但是滋味全无。 这净化之后的味道就好比用榨汁机将那甘蔗给榨出汁水来,剩下的甘蔗渣又用水给漂了一遍,然后你才能将这甘蔗渣给吃进嘴里,还得嚼一嚼给咽下肚子,味同嚼蜡,让纱凌怎么提得起胃口。 而且为了孩子,这种要一直无滋无味的日子她还得过九个月,等到孩子平安生下来,坑爹啊。 抬手摸了摸还未显怀的肚子,纱凌恶狠狠的想,姐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日后若是敢不孝顺你老妈我,一定将你挂到城门上给众人展览去。 在钱嬷嬷的劝说之下,纱凌好歹用了大半碗的御田粳米饭,用了一勺子燕窝年字什锦攒丝,一勺子火腿煨鹿筋,一勺子三鲜鸽蛋,一勺子桂花萝卜,最后吃了一小块苜蓿糕,便停了筷子。 将饭菜都撤了下去,众人又服侍着漱了口,钱嬷嬷又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羊奶,膻气的很,偏偏又不能放杏仁煮了除膻,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一切为了孩子,她忍。 小小的打个哈欠,一旁的春雨忙小心的扶起纱凌进了内室,纱凌懒懒的靠在大炕上,后面垫着软枕,舒服的很,一旁的小丫鬟小心的用美人锤为纱凌捶腿。纱凌的眼神落在窗外突然出现的一只黄色的小蝴蝶上,这个时候竟还有蝴蝶,不过这蝴蝶也没几日能活的日子了,能挣扎到秋末也算它命大。 纱凌微勾起嘴角,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裕嫔的麻烦,那日在浣衣局除去了雨薇,便回了毓庆宫,没来得及去收拾裕嫔,接着便与那苏勒闹了一场,这两日都没见那人来,看来是受刺激大了。 没了苏勒变色异能和速度异能的掩饰,她要偷偷溜去找裕嫔算账还真没机会,若是往日还好,找个请安的时机问候熹妃,也能见到裕嫔,偏偏现在她被雍正下了命令,免了请安,卧床静养,叫她连个借口都没有。 难道要放那裕嫔逍遥快活,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正想着, 冬梅轻手轻脚的进门,纱凌见到冬梅兴奋的样子,便挥挥手对那捶腿的小丫头道:“行了,叫春雨伺候着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一旁的人听到纱凌的吩咐,忙纷纷退了出去,纱凌问道:“瞧你那高兴的样子,怎么?遇到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奴婢方才去内务府领布匹料子的时候,听到了都在传,万岁爷将弘时阿哥废黜宗室,交与履郡王(允祹 )养赡。”冬梅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解气的说道。 纱凌才出了事儿,雍正便发作了齐妃,纱凌的几个心腹丫头都猜到了几分是齐妃李氏下得手,没想到雍正竟是将弘时给废黜宗室,让几个丫鬟都觉得很是活该。 “废黜宗室?”纱凌心中一动,雍正真是下了狠手了,这废黜宗室等同于等同于逐出门户,清人出宗,甚至是生不进家门,死不入祖坟,竟是没有一丝的父子之情在里面,怎么回事?雍正没怎么着齐妃,倒是将气出在了弘时身上。 “行了,这是万岁爷的决断,轮不到咱们议论,将嘴巴给我闭紧一点,再怎么着弘时也是万岁爷的血脉,轮不到旁人轻慢说嘴儿。”纱凌一抬手,淡淡的叮嘱了一句。 “是,奴婢记下来。”冬梅神情一凛,立刻就回过神来,忙小心的说道。 实际上,纱凌这事儿还真牵扯不上弘时,可惜齐妃乃是弘时的生母,弘时被雍正出继之后,心灰意冷甚少关注朝堂,唯一惦记的便是他的额娘李氏。偏偏这个时候雍正发作了李氏,将李氏给禁足了,弘时心中又是忧心又是不忿,便想着能找个机会再进宫见一见齐妃,让雍正得知之后,劈头盖脸的下了口谕给训斥了一顿。 钻了牛角尖的弘时心中愈发的失望难耐,便上了折子陈情,折子写得情真意切,可惜的是,这折子在雍正看来就是弘时不服气的证据,本就被齐妃给气得心中郁气难消,又见弘时这样百般维护齐妃,拼命为齐妃脱罪,一下子疑心病发作,竟是觉得散播弘历不举的消息暗害纱凌的事儿弘时也有参与,怒火这么一上来,冲动之下就下了圣旨,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为由,将弘时削除宗籍。 弘时望着手中的圣旨,竟是呵呵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他的阿玛竟如此的对他? “主子……”从小便伺候弘时的太监眼里亦是闪过怨怼,喃喃的开口,却不知如何劝慰。 “罢了罢了。”弘时慢慢的止住笑,微红的眼眶到底泄露了那刻骨的伤悲,轻轻的摆摆手,问一旁的太监:“额娘为何会被禁足,可有查到些什么?” 他被出继之后,宫中的势力折损了大半,又整日的深居简出,竟是没一丝的风声传了过来。 “据说是不久前宫中传闻四阿哥不举有关,尤其前几日四福晋被人下了堕胎药,差点小产。”那太监咬牙将能探听到的消息告之了弘时。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弘历啊。”弘时幽幽的一叹,说道:“替我磨墨。” 不多时,弘时将写得信仔仔细细的折叠起来,到底他不能对额娘的处境视而不见。 “万岁爷,这是弘时阿哥送来的亲笔信。”苏培盛有些左右为难,还是将那信给呈了上去,口中仍称呼了一句弘时阿哥。 雍正阴沉着脸瞥了苏培盛一眼,展开笺纸,字字真切的想要见雍正一面,只是那地点却是弘时现居的府邸。 不知为何,雍正心中一动,冥冥之中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竟是应予了。 这时候已是暮秋时分,弘时的府邸并未种上菊花,春夏时节繁花似锦的花海早已凋谢,枯黄的枝桠上只余下落寞的悲凉。庭院中一株繁茂如冠的红枫下,坐着一袭白衣的弘时,浓烈张扬的红枫越发衬得弘时那单薄纤弱的身形挺拔如竹。 雍正一步一步的走到红枫树下,弘时面前摆放着一整套的茶具,见到雍正竟也没有起身,只淡笑着打了声招呼:“皇阿玛。” 蹙着眉望着弘时,雍正盘膝坐在了弘时面前,也没有言语,看着弘时摆弄着面前的茶具,那是一套海棠红的紫砂壶,古拙庄重,质朴浑厚。雍正记性很好的想起这是他很久以前赐给弘时的,见到弘时揭开茶盖时候,隐约能见到里面厚厚的一层茶垢,显然这是时常用来泡茶才可能留下的印记。 弘时也不多话,认真的泡茶,纤白劲长的手指捏着茶壶,行云流水一般的清洗茶具,洗茶,冲泡,最后斟倒一杯八分满的茶水双手奉到雍正面前。 也不管雍正喝不喝,同样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尝到茶水清香中的些许苦涩,再一饮下,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万岁爷,奴才这茶滋味如何?” 明明是生父,却口称奴才,雍正克制住怒气,见到弘时那苍白的几乎要消逝一般的脸颊,砰得将茶盏搁下:“你今日见朕,有何话说?” “奴才只希望万岁爷能够放了齐妃娘娘。”弘时仍是不在意的一笑,口中温柔的说道。 “不可能。”雍正拧眉,断然道,他突然觉得自己来见弘时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准备起身离开。 弘时偏偏头,口一张,竟是喷出了一口血,溅了一身,素白的袍子上点点血迹,如同冬日里盛开的红梅,又带了几分妖冶:“奴才将命陪给四弟妹,可好?” 雍正一呆,猛地起身揽住弘时滑落的身子,又惊又怒又气又急,怒吼到:“苏培盛,快去宣太医。” “皇阿玛,就当是儿子最后的心愿,饶过额娘这一次吧,额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弘时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的话,眼里印着雍正慌张悲痛的神情,仿佛感觉不到腹中剧烈的疼痛,竟是泛起了一丝开心,到底你还是关心我。 红中泛紫的血不停的从弘时的嘴角滑落,一寸寸的染红的那一身素白的衣裳,触目惊心得让那一树的红枫都黯然失色。 “弘时……”雍正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别睡,太医就到了。” “皇阿玛……”弘时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干净无瑕,慢慢的合上了眼,气息全无。 苏培盛领着太医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雍正怀里搂着弘时,面上悲哀中带着癫狂:“你竟用死来威胁朕?” 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刻,弘时卒,年二十四岁。八月初七日齐妃李氏解禁。 纱凌得了消息,有些意外,却不打算再找齐妃的麻烦了,这个时候,对齐妃而言,活着可是比死去更加痛苦,她又何必为齐妃解脱。 当夜的子时,好几天没见的苏勒竟是出现在纱凌的寝殿,面容有些憔悴,却是眼神清亮的看着纱凌。 “你是不是准备对裕嫔下手。”苏勒开头一句话有些犹豫的问纱凌。 “废话。” “纱凌,咱们先缓缓好不好?” “缓缓,凭什么?啊!”纱凌被苏勒的话给气笑了,她心里不爽快,怎么就不能找裕嫔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萌上了弘时= = 二呆写的是言情不是*!!! 剁爪子!!! 第35章 v章 纱凌的话才一出口,苏勒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苏勒,真是有意思,几日不见你竟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莫非我得罪你了。”心中越发生气的纱凌,面上的笑反而更加的灿烂,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 苏勒有些沉默的看着纱凌,眼里闪过茫然,又是这个样子。自从与纱凌有了交集,越相处越觉得喜欢,越喜欢就越想要了解,只是在不断的相处中,苏勒根本没有觉察到纱凌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欢,让他感觉就好像是在唱独角戏。 他想着无所谓,只要缠着她,总能撬开她的心房,打动她。只是经历了那些事,他看到纱凌那些娇俏任性下的冷漠和无情,以及那样的野心和张狂。 这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配不上纱凌的错觉,他是一个对权力没什么兴趣的男人,刚来清朝时候努力挣了个侍卫,也只是为了还瓜尔佳氏一份恩情。 天知道他认出纱凌是异能者的时候,有多么的高兴,巴巴的跑去找她,甚至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故意油嘴滑舌的调戏。他是一个异类,这种清醒的认识早早的埋在他的心里,带着不可消除的孤寂,而纱凌与他一样是个异类,这让他很兴奋。 是的,纱凌与他同是末世而来,对于他身为丧尸的那种经历过往,他更多的是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就好比在看一部有声有色的电影一般,丧尸毫无人性的血腥和屠杀对他的有影响,但是这个影响还不足以改变他的性格,有些自私有些淡漠。但是纱凌不一样,经历的末世的纱凌,骨子里的杀伐决断和瑕疵必报的冷酷是那样的深刻。 就是对纱凌认识的这样清楚,苏勒才害怕,就怕纱凌刚硬的性子发作,不管不顾的暴露了自己,到时候,即使纱凌是一个异能者,又怎能和一个国家抗衡。 苏勒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压根没有资格对纱凌说爱。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喜欢女人的男人,在苏勒看来就是废物,偏偏这个废物现在就是他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想了好几天的苏勒才下定了决心,却得知了弘时去世的消息,顿时有些失控。以他对纱凌的认识,纱凌并不是会迁怒的人,所以弘时的死与纱凌并无关系,只是纱凌念念不忘的肯定要找裕嫔报仇,但是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若是裕嫔这个时候与那浣衣局的雨薇一般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候就只有熹妃一脉没受什么损失,雍正多疑之下指不定又起什么风波。 所以他急匆匆的赶来,情急之下,那句话就冲口而出。之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明明自己并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偏偏遇到纱凌的事儿就仿佛脑子进了浆糊一般,冲动的厉害。 吁出一口气,心里终于平静下来,苏勒认真的看着纱凌:“妞儿,刚才我说错话,请你原谅。” 听到苏勒诚恳的道歉,纱凌的火气去两分,嘴角闪过讥笑:“哦,真是有理由,说来听听。” “刚才是我冲动了,妞儿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弘时这个时候死了,雍正皇帝肯定很难过,若是裕嫔再死得不明不白,就引人注目了。”苏勒平静的看着纱凌,口气带着小心:“我知道你忍不下这口气,若真的引起雍正皇帝的怀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有心人用你做文章,只要随意编造一些煞星命格来,毕竟你才入门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些让人觉得晦气的事情,这个时代对神鬼之说实在是太过推崇,我不想你受委屈。”苏勒眼神带着一点点的温柔,慢慢的解释:“虽说没有证据表明什么,但是妞儿你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带着些任性蛮横的性格,若是真的被雍正怀疑了什么,我很担心,毕竟这些蛛丝马迹确实存在,只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还是能够发现蹊跷。”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苏勒最后说道:“就算现在我们有着异能,但是与一个国家的当权者对抗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苏勒,你真是杞人忧天。”纱凌勾起嘴角,不过心情却是奇异的平静下来。 “妞儿,我知晓你的意思,你现在确实能够杀掉雍正,甚至就连乾隆也一样,但是你也知晓,若真是这样,你同样面临重重阻碍。”苏勒接着纱凌的话说:“首先军队的控制权就不在你的手中,还有世袭的铁帽子以及那些权贵,到时候没有了能够支撑大局的皇帝,说不定有人想要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将你们母子当做傀儡,是不是?” “你倒是想得清楚,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难道我就该忍着?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种。”纱凌挑挑眉,冷笑了一声。 “呃,其实你不觉得报仇这件事交给男人来做会比较好。”苏勒摸了摸鼻子,冲纱凌眨眨眼,反正这个时期别把裕嫔给折腾死了就行,安全第一。他干嘛要纱凌受委屈,裕嫔还想害他的孩子呢,其实这样也好,软刀子杀人,这样更痛苦。 “交给你?就你能做什么?扮成鬼吓裕嫔一跳?还是背后冲人家踹一脚?没意思。”纱凌鄙视的望着苏勒,刚才那个正气凌然邪气不侵圣父光辉闪耀的人呢?变脸别这么快行不行。尤其这种小打小闹的报复,切。 “你真是小看人,别说她要害你,还差点让宝宝流掉,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她。”苏勒有些阴郁的说道,纱凌怀得是他的孩子,但是比起报复,他更担心纱凌。 “哦,你今天来就是怕我一激动跑去把裕嫔给灭了?也就是说你这个爹要给自己的儿子亲自报仇?”纱凌被苏勒给弄的生生没了脾气,无力的扶额说道。 “是。”苏勒憋出了一个字,心中呐喊,不是的,重点是我关心你关心你关心你。 “你真无聊。”纱凌鄙视的看了苏勒一眼。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要努力奋斗,发愤图强了。”苏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纱凌丢给苏勒一个疑问的眼神。 “男人当然要有事业才叫男人。”苏勒嘘咳了一声,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是为了纱凌,既然纱凌想要权力,那他就帮着纱凌,起码得努力成为两个皇帝的心腹,若是能够爬上九门提督的位子就好了,政变的时候很有用处,既然下定决心想要好好的追求纱凌,他自然要为纱凌多做考虑,起码能够成为纱凌的助力。苏勒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苦逼,才戏弄的弘历,就要开始努力讨好弘历,成为弘历的心腹,这个差距实在让他很不爽,特别弘历还是纱凌名义上的丈夫,哎,要是当初借尸还魂的时候直接上了弘历的身多好。 “随便你。”纱凌不在意的说道,只要苏勒别妨碍她就行了,懒懒的打个哈欠,真不知道这苏勒今天是抽什么风,大半夜的跑来尽无聊的瞎折腾。 苏勒见纱凌累了,忙讨好的为纱凌拉了拉被子,说道:“既然这样,你好好休息。” 又小心的看了眼纱凌的肚子,轻声问道:“宝宝乖不乖?又没有闹腾到你。”想到这里的苏勒更加后悔刚才激动冲口而出的话,简直就是个毛头小子,竟一点定力都没有。 “还好,能吃能睡的。”纱凌撇撇嘴,就是吃东西的时候难吃了一点,见苏勒眼巴巴的样子,便问道:“给你摸摸。” 边说边挺了挺肚子。苏勒立刻笑得咧开了嘴,心花怒放的将手小心的放在纱凌的肚皮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见快要天亮了,便有些依依不舍有些心满意足的说道:“那我先走了。” 有店期待的想要纱凌开口挽留,却见纱凌闭着眼睛真准备睡觉,撇撇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纱凌一眼,便从窗户离开了。 御花园中有人工开凿的一湖池水,池水上九曲回廊婉转,裕嫔搭着一旁大宫女的手就站在回廊上,手里捏着鱼食撒下去,锦鲤纷纷浮上水面追逐吃食。 “哎,真是贪嘴儿的鱼儿。”裕嫔带着舒心的笑容,懒洋洋的打趣到。 这时候变故突生,裕嫔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一股大力猛推,竟一个翻身落入了水中。 秋天的湖水冷冽寒凉,才一入水裕嫔身上厚重的衣服便吸足了水分,身子不停的往下沉,裕嫔双手拍打水面,勉强浮起身子:“救命!!救命!!” 苏勒同样浸入水中,一手扯着裕嫔,另一只手扯过湖底的水草,迅速的缠绕上裕嫔的脚踝,一根两根三根……水草很是柔软坚韧,就算等到救助的人来了,要解开也得废一番功夫。 被拖入水的裕嫔心中大骇,其实她会水,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入水中,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湖水中茫茫的一片,裕嫔顾不得湖水呛入口鼻的难受,瞪大眼睛想要看是谁想要害她,但是湖中黑茫茫的,完全见不到有人,这越发叫裕嫔毛骨悚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待裕嫔身边伺候的宫女急匆匆的叫来人跳下水救起裕嫔的时候,就见裕嫔的双脚被水草缠绕的死紧,完全解不开,直到寻来匕首割开水草,救起裕嫔的时候,裕嫔已经是被水淹得双眼翻白的昏死过去,身子凉冰冰的就如同死人一般。 伺候的人忙慌里慌张的将裕嫔送进屋子,又传来太医,到底将裕嫔给救了回来,但是裕嫔却是大受惊吓,她明明感觉到确实有人拉扯住她的脚踝,只是脚踝上只有水草的勒痕,当夜就发起高烧卧床不起。 纱凌得了消息,只是有些嘲弄的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命人寻了些补品给裕嫔送去,她现在可是得小心安胎,没办法亲自去探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纱凌怀了孕,就懒得应付弘历,端着福晋的庄重矜贵的架子就能让弘历投奔到温柔体贴的小妾身边去,至于弘历要宠爱谁,纱凌还真的懒得费心管,又不是她男人,管这么多干什么。 富察格格由于那次豁出去的经历,使得弘历颇为宠爱她,隐隐有了股第一人的架势,其他的格格反而没有能抗衡的。 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旁边放着一碟子酸梅干,味道,经过净化的酸梅干,还是没滋没味,不过纱凌喜欢酸梅干嚼起来的那种口感,没事就丢一个进嘴里嚼着玩。 春雨端着一盅冰糖燕窝进来,搁下补品,拉了拉纱凌身上盖着的薄毯:“入秋了,主子仔细吹了风。” 纱凌抬眼看着春雨俏脸微红,好奇的问了一句:“哟,咱们春雨这是见着谁了?” “主子别取笑奴婢,方才见着爷了,爷身边跟着巴雅拉侍卫,听说巴雅拉侍卫提了一级,已经二等侍卫了,这些日子很得爷青眼,倚重的很。”春雨笑着说道:“尤其巴雅拉侍卫还没定亲,不知道谁家的女孩能进门?” 纱凌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巴雅拉侍卫说得就是苏勒,真是不错的,竟能哄得弘历回心转意重用他,看来确实有两分本事。看来这个男人说的努力奋斗竟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呢?她还真有些期待。 “既然得了爷的青睐,说不定爷会亲自给他寻个才貌双全的。”纱凌撇撇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后宫三千就好了。 春雨略有些失落,低着头说道:“巴雅拉侍卫年少有为,妻子才貌双全这才般配呢。” 这个时候夏花神色匆匆的进门,低声的回禀到:“主子,奴婢发现了些许蹊跷。” “什么事?” “是有关富察格格的。”夏花敛眉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纱凌的话才一出口,苏勒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苏勒,真是有意思,几日不见你竟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莫非我得罪你了。”心中越发生气的纱凌,面上的笑反而更加的灿烂,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 苏勒有些沉默的看着纱凌,眼里闪过茫然,又是这个样子。自从与纱凌有了交集,越相处越觉得喜欢,越喜欢就越想要了解,只是在不断的相处中,苏勒根本没有觉察到纱凌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欢,让他感觉就好像是在唱独角戏。 他想着无所谓,只要缠着她,总能撬开她的心房,打动她。只是经历了那些事,他看到纱凌那些娇俏任性下的冷漠和无情,以及那样的野心和张狂。 这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配不上纱凌的错觉,他是一个对权力没什么兴趣的男人,刚来清朝时候努力挣了个侍卫,也只是为了还瓜尔佳氏一份恩情。 天知道他认出纱凌是异能者的时候,有多么的高兴,巴巴的跑去找她,甚至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故意油嘴滑舌的调戏。他是一个异类,这种清醒的认识早早的埋在他的心里,带着不可消除的孤寂,而纱凌与他一样是个异类,这让他很兴奋。 是的,纱凌与他同是末世而来,对于他身为丧尸的那种经历过往,他更多的是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就好比在看一部有声有色的电影一般,丧尸毫无人性的血腥和屠杀对他的有影响,但是这个影响还不足以改变他的性格,有些自私有些淡漠。但是纱凌不一样,经历的末世的纱凌,骨子里的杀伐决断和瑕疵必报的冷酷是那样的深刻。 就是对纱凌认识的这样清楚,苏勒才害怕,就怕纱凌刚硬的性子发作,不管不顾的暴露了自己,到时候,即使纱凌是一个异能者,又怎能和一个国家抗衡。 苏勒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压根没有资格对纱凌说爱。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喜欢女人的男人,在苏勒看来就是废物,偏偏这个废物现在就是他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想了好几天的苏勒才下定了决心,却得知了弘时去世的消息,顿时有些失控。以他对纱凌的认识,纱凌并不是会迁怒的人,所以弘时的死与纱凌并无关系,只是纱凌念念不忘的肯定要找裕嫔报仇,但是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若是裕嫔这个时候与那浣衣局的雨薇一般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候就只有熹妃一脉没受什么损失,雍正多疑之下指不定又起什么风波。 所以他急匆匆的赶来,情急之下,那句话就冲口而出。之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明明自己并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偏偏遇到纱凌的事儿就仿佛脑子进了浆糊一般,冲动的厉害。 吁出一口气,心里终于平静下来,苏勒认真的看着纱凌:“妞儿,刚才我说错话,请你原谅。” 听到苏勒诚恳的道歉,纱凌的火气去两分,嘴角闪过讥笑:“哦,真是有理由,说来听听。” “刚才是我冲动了,妞儿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弘时这个时候死了,雍正皇帝肯定很难过,若是裕嫔再死得不明不白,就引人注目了。”苏勒平静的看着纱凌,口气带着小心:“我知道你忍不下这口气,若真的引起雍正皇帝的怀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有心人用你做文章,只要随意编造一些煞星命格来,毕竟你才入门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些让人觉得晦气的事情,这个时代对神鬼之说实在是太过推崇,我不想你受委屈。”苏勒眼神带着一点点的温柔,慢慢的解释:“虽说没有证据表明什么,但是妞儿你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带着些任性蛮横的性格,若是真的被雍正怀疑了什么,我很担心,毕竟这些蛛丝马迹确实存在,只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还是能够发现蹊跷。”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苏勒最后说道:“就算现在我们有着异能,但是与一个国家的当权者对抗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苏勒,你真是杞人忧天。”纱凌勾起嘴角,不过心情却是奇异的平静下来。 “妞儿,我知晓你的意思,你现在确实能够杀掉雍正,甚至就连乾隆也一样,但是你也知晓,若真是这样,你同样面临重重阻碍。”苏勒接着纱凌的话说:“首先军队的控制权就不在你的手中,还有世袭的铁帽子以及那些权贵,到时候没有了能够支撑大局的皇帝,说不定有人想要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将你们母子当做傀儡,是不是?” “你倒是想得清楚,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难道我就该忍着?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种。”纱凌挑挑眉,冷笑了一声。 “呃,其实你不觉得报仇这件事交给男人来做会比较好。”苏勒摸了摸鼻子,冲纱凌眨眨眼,反正这个时期别把裕嫔给折腾死了就行,安全第一。他干嘛要纱凌受委屈,裕嫔还想害他的孩子呢,其实这样也好,软刀子杀人,这样更痛苦。 “交给你?就你能做什么?扮成鬼吓裕嫔一跳?还是背后冲人家踹一脚?没意思。”纱凌鄙视的望着苏勒,刚才那个正气凌然邪气不侵圣父光辉闪耀的人呢?变脸别这么快行不行。尤其这种小打小闹的报复,切。 “你真是小看人,别说她要害你,还差点让宝宝流掉,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她。”苏勒有些阴郁的说道,纱凌怀得是他的孩子,但是比起报复,他更担心纱凌。 “哦,你今天来就是怕我一激动跑去把裕嫔给灭了?也就是说你这个爹要给自己的儿子亲自报仇?”纱凌被苏勒给弄的生生没了脾气,无力的扶额说道。 “是。”苏勒憋出了一个字,心中呐喊,不是的,重点是我关心你关心你关心你。 “你真无聊。”纱凌鄙视的看了苏勒一眼。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要努力奋斗,发愤图强了。”苏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纱凌丢给苏勒一个疑问的眼神。 “男人当然要有事业才叫男人。”苏勒嘘咳了一声,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是为了纱凌,既然纱凌想要权力,那他就帮着纱凌,起码得努力成为两个皇帝的心腹,若是能够爬上九门提督的位子就好了,政变的时候很有用处,既然下定决心想要好好的追求纱凌,他自然要为纱凌多做考虑,起码能够成为纱凌的助力。苏勒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苦逼,才戏弄的弘历,就要开始努力讨好弘历,成为弘历的心腹,这个差距实在让他很不爽,特别弘历还是纱凌名义上的丈夫,哎,要是当初借尸还魂的时候直接上了弘历的身多好。 “随便你。”纱凌不在意的说道,只要苏勒别妨碍她就行了,懒懒的打个哈欠,真不知道这苏勒今天是抽什么风,大半夜的跑来尽无聊的瞎折腾。 苏勒见纱凌累了,忙讨好的为纱凌拉了拉被子,说道:“既然这样,你好好休息。” 又小心的看了眼纱凌的肚子,轻声问道:“宝宝乖不乖?又没有闹腾到你。”想到这里的苏勒更加后悔刚才激动冲口而出的话,简直就是个毛头小子,竟一点定力都没有。 “还好,能吃能睡的。”纱凌撇撇嘴,就是吃东西的时候难吃了一点,见苏勒眼巴巴的样子,便问道:“给你摸摸。” 边说边挺了挺肚子。苏勒立刻笑得咧开了嘴,心花怒放的将手小心的放在纱凌的肚皮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见快要天亮了,便有些依依不舍有些心满意足的说道:“那我先走了。” 有店期待的想要纱凌开口挽留,却见纱凌闭着眼睛真准备睡觉,撇撇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纱凌一眼,便从窗户离开了。 御花园中有人工开凿的一湖池水,池水上九曲回廊婉转,裕嫔搭着一旁大宫女的手就站在回廊上,手里捏着鱼食撒下去,锦鲤纷纷浮上水面追逐吃食。 “哎,真是贪嘴儿的鱼儿。”裕嫔带着舒心的笑容,懒洋洋的打趣到。 这时候变故突生,裕嫔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一股大力猛推,竟一个翻身落入了水中。 秋天的湖水冷冽寒凉,才一入水裕嫔身上厚重的衣服便吸足了水分,身子不停的往下沉,裕嫔双手拍打水面,勉强浮起身子:“救命!!救命!!” 苏勒同样浸入水中,一手扯着裕嫔,另一只手扯过湖底的水草,迅速的缠绕上裕嫔的脚踝,一根两根三根……水草很是柔软坚韧,就算等到救助的人来了,要解开也得废一番功夫。 被拖入水的裕嫔心中大骇,其实她会水,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入水中,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湖水中茫茫的一片,裕嫔顾不得湖水呛入口鼻的难受,瞪大眼睛想要看是谁想要害她,但是湖中黑茫茫的,完全见不到有人,这越发叫裕嫔毛骨悚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待裕嫔身边伺候的宫女急匆匆的叫来人跳下水救起裕嫔的时候,就见裕嫔的双脚被水草缠绕的死紧,完全解不开,直到寻来匕首割开水草,救起裕嫔的时候,裕嫔已经是被水淹得双眼翻白的昏死过去,身子凉冰冰的就如同死人一般。 伺候的人忙慌里慌张的将裕嫔送进屋子,又传来太医,到底将裕嫔给救了回来,但是裕嫔却是大受惊吓,她明明感觉到确实有人拉扯住她的脚踝,只是脚踝上只有水草的勒痕,当夜就发起高烧卧床不起。 纱凌得了消息,只是有些嘲弄的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命人寻了些补品给裕嫔送去,她现在可是得小心安胎,没办法亲自去探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纱凌怀了孕,就懒得应付弘历,端着福晋的庄重矜贵的架子就能让弘历投奔到温柔体贴的小妾身边去,至于弘历要宠爱谁,纱凌还真的懒得费心管,又不是她男人,管这么多干什么。 富察格格由于那次豁出去的经历,使得弘历颇为宠爱她,隐隐有了股第一人的架势,其他的格格反而没有能抗衡的。 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旁边放着一碟子酸梅干,味道,经过净化的酸梅干,还是没滋没味,不过纱凌喜欢酸梅干嚼起来的那种口感,没事就丢一个进嘴里嚼着玩。 春雨端着一盅冰糖燕窝进来,搁下补品,拉了拉纱凌身上盖着的薄毯:“入秋了,主子仔细吹了风。” 纱凌抬眼看着春雨俏脸微红,好奇的问了一句:“哟,咱们春雨这是见着谁了?” “主子别取笑奴婢,方才见着爷了,爷身边跟着巴雅拉侍卫,听说巴雅拉侍卫提了一级,已经二等侍卫了,这些日子很得爷青眼,倚重的很。”春雨笑着说道:“尤其巴雅拉侍卫还没定亲,不知道谁家的女孩能进门?” 纱凌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巴雅拉侍卫说得就是苏勒,真是不错的,竟能哄得弘历回心转意重用他,看来确实有两分本事。看来这个男人说的努力奋斗竟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呢?她还真有些期待。 “既然得了爷的青睐,说不定爷会亲自给他寻个才貌双全的。”纱凌撇撇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后宫三千就好了。 春雨略有些失落,低着头说道:“巴雅拉侍卫年少有为,妻子才貌双全这才般配呢。” 这个时候夏花神色匆匆的进门,低声的回禀到:“主子,奴婢发现了些许蹊跷。” “什么事?” “是有关富察格格的。”夏花敛眉说道。 ================================================== 其实就是苏勒的一个心理转换,从种田男变成奋斗男orz 妞儿们对苏勒意见这么大,吓死二呆了/(ㄒoㄒ)/~~ 二呆熬夜码出了一章来了 嘤嘤嘤嘤,希望二呆七点能够爬起来上课 二呆大哭表示修了一遍,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妞儿们继续提 昨天夜里熬夜弄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要表达的表达清楚了没有 都不敢看妞儿们的留言了…… 第36章 v章 “哦?”纱凌软软的靠在炕上,腰间搭着条薄毯,只款款笑道:“富察格格有何蹊跷,说来听听。” 夏花低声回话:“方才的时候,奴婢远远的见到富察格格在花园中散步,到亭子中休息的时候,那伺候的丫鬟才端出点心来,不曾想那富察格格竟是嗅都嗅不得,不停的干呕,似乎是怀上了。” 纱凌听得神色如常,声音温柔的说道:“算起来爷每个月都在富察格格那儿歇七八天,富察格格身子骨不错,也该有了。” 夏花见纱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真急了,这富察格格本就受爷得宠爱,若是真的怀上了,那尾巴还不翘到天边去,忙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主子,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没必要,这个节骨眼上,为爷开枝散叶都是好事。”纱凌意味深长的说道,反正她本就不在意弘历,有女人为他怀孕,也算不错,她还没有落到去谋害一个孕妇。 一旁的钟嬷嬷听到纱凌的话,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方是身为福晋的气度,这谋害皇嗣在后宅里可是下下之策,何必为了个不确定的消息而自乱阵脚。 春雨端了红枣茶递给纱凌,说道:“那富察格格竟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那主子要揭穿她吗?” 纱凌接过来饮了一口,还是没有味道,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沉吟片刻道:“既然怀上了,那该透出来让旁的人也高兴高兴才是。” “主子,那该怎么做?”夏花轻声问。 “这个时候,王太医该来问诊了吧。”纱凌没回答夏花的话,反而问起了王太医。 王太医是纱凌出了意外之后,雍正特别下旨命他每日为纱凌诊脉的太医,精通妇科,只为了确保纱凌养好身体,健健康康的诞下皇子。 “时候差不多了,论理该进毓庆宫的大门了。”春雨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自鸣钟,肯定的说道。 “那夏花,差人去通知那几个格格,就说我今儿给个恩典,请太医为她们诊个平安脉。”纱凌勾起嘴角,轻飘飘的说道。 难道她为了确定一个小妾有没有身孕还要兴师动众不成,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这个恩典富察格格有胆子拒绝吗? 富察格格的屋子里,听到小丫鬟的传话,富察格格面上带着和熏的笑命人送走了那丫鬟,待人出了门,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嬷嬷,这可怎么办?”富察格格扭着手中的手帕,满脸的不高兴,她前几日难受的很,闻到些许腥气便反胃干呕,又嗜吃酸梅,这些症状让她又惊又喜,偷偷请懂一点医术的嬷嬷看了,确实是怀上了皇嗣。 没想到还没瞒过两天,福晋竟是要请太医来诊平安脉,她还没到神通广大的地步,能够买通太医。只是怀孕初期坐胎不稳的话,实在是容易小产,她不敢打这个赌。 “主子放宽心,既然太医来诊脉,那便请诊脉吧。”那安嬷嬷胸有成竹的一笑,应付太医说简单也简单。 “那就拜托嬷嬷了。”富察格格对安嬷嬷很是信任,便放下心来,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坦的肚皮,这个孩子她可是要好好的保住,在最有利的时候爆出来才有效果。眸子里闪过一丝骇人的光芒,都是为了孩子。 纱凌这里,王太医小心的将手指搭在纱凌的腕上,细细的切了脉,盏茶功夫之后便收回了手,笑道:“四福晋的身子骨越发的康健,只是日常饮食还该注意一番,莫要过于大补,若是过度进补,对腹中的胎儿反倒不美。” “有劳王太医。”纱凌浅笑着,眸子一闪,柔身说道:“正巧我想请王太医为几个格格诊断一番,若是身子骨有些不爽利,也好调理一番,可好?” “既是四福晋的吩咐,奴才定当照办。”王太医忙打了个千儿回话道,纱凌既然是弘历的福晋,日后更有可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怠慢不得,不过是顺便为四阿哥的几个妾室问诊而已。 “那就劳烦王太医了。”纱凌面上带着笑,从容优雅又不失端庄,一旁的冬梅心领神会的递给了王太医一个荷包。 王太医脸上的笑更真诚了些,忙应声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应和了两句便躬身退了出去,立在门口的秋月扬起笑脸道,抬起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太医,请随奴婢来。” 毓庆宫里的屋舍围房很多,不过格格的分位实在太低,还没有能够独居一间院子,也造成了几个格格的住处离得很近,第一个问诊的便是富察格格。 进了富察格格的门,便见富察格格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雨琪引着王太医进了内室,秋月眼神一闪,低眉顺目的跟在后面,同样进了内室。内室里的香炉中袅袅香气熏得整个屋子带着一股怡人的味道,大床的帐幔放了下来,从缝隙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腕,腕上已经覆盖上了白帕。 王太医上前诊断,同样的为富察格格切了脉,只说富察格格身子一切安好。 秋月看着那露在外面的手,低垂下眸子,掩饰住了心思,客客气气的告退。 待最后一个格格诊断完毕,送走了太医,秋月快步的去回禀。 这个时候纱凌正听秦嬷嬷的话,穿着平底的软鞋,慢慢的扶着春雨的手慢慢的在花园里溜达两圈。弘历确实重视这个孩子,特地腾出了一个花园来给纱凌散步,除了纱凌和伺候纱凌的人,旁人竟是不准入内。 远远的便见秋月快步进了花园。 “瞧你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一旁的春雨小心的扶着纱凌坐下,有奉上了一杯温着的燕窝羹,纱凌喝了一口,才望着秋月问了一句。 “主子,今儿王太医诊断的怕不是富察格格。”秋月低声说道:“没想到富察格格竟胆子大的用帐幔遮掩住,换了旁的人给王太医看诊。” 这个富察格格真是精觉的,竟如此胆大,以为用帐幔遮住就不能看出来那伸出的手臂不是她的吗?这是天真。 “哦?秋月是怎么发现的?”纱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好奇的问了一声。 “那露出的腕子虽然与富察格格相仿,但是那手指上有细细的薄茧,显然是平日里做活计留下的,富察格格的手可惜养的极白嫩。”秋月娓娓道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就算要找人替代她问诊,起码也找个靠谱的,真当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纱凌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笑道:“咱们秋月真是眼睛利索的,连着些末差别都能看出来。” “主子这是损奴婢呢。”秋月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嬷嬷,你说这富察格格瞒住怀孕的消息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纱凌漫不经心的问,虽说头三个月坐胎不稳容易小产,但是之后的月份同样危险,待到了五六个月之后,出了点事儿那可就不仅仅的是小产的事儿了,指不定就是一尸两命。 “大概是为了更稳妥一些,想要准备周全了在把这消息给透露出来,或者寻个好日子,也能为自己添些分量。”叶嬷嬷慢条斯理的猜测道。 “既然她想要瞒着那便瞒着吧。”纱凌笑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对春雨说道:“去吩咐大厨房,现在真是秋天蟹肥的时节,命大厨房多这两日做些螃蟹菜品,还有海鲜、木耳、羊肉、甲鱼、茄子、薏米……调料多放些花椒、辣椒、干姜。” 叶嬷嬷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大寒大热的食物都是太医特别叮嘱过的孕妇禁食的东西,富察格格也是知晓的,那些格格可没有自己的小厨房,吃的东西都是从大厨房端了去,若是想要开个火,还要拿些银钱给厨房的管事嬷嬷,主子这个命令简直就是想要饿上那富察格格两天。 春雨听得笑了起来,活泼的说道:“奴婢这就去吩咐,就说是主子赏给格格们的菜品,让她们也好尝尝鲜。” 而苏勒却是坐在书桌前,伏案疾书,写了一张宣纸,略微吹了吹墨迹,有些郁闷的望着上面的内容。 苏勒想着前世的方式,送花?送珠宝?送首饰?唱情歌?写情书?怎么感觉统统不靠谱呢。只好又提笔将那不可行的方式又全勾了去,最后竟没剩下什么了。 敛着眉头,苏勒清俊的眉眼带了点无可奈何,纱凌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他怎么又昏了头的以为纱凌会喜欢这些东西? 这个时候苏勒突然想到,似乎现在他见了纱凌还得请安,地位比不上人家,至于珠宝首饰,更别提了,纱凌出嫁的时候那可是十里红妆的闪瞎了多少人的眼珠子,人不差钱,唉,喜欢的女人地位比他高,又比他有钱,还比他能干,怎么越想越觉得苦逼。 “少爷,太太吩咐送来的补汤。”门口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一个模样秀美动人的丫鬟小心的端着托盘进门,见苏勒面带苦恼的样子,略微一怔。 “搁下吧。”苏勒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又开始想方才的问题,纱凌现在最挂心的就是她的弟弟,那他便每日出门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弟弟,这样纱凌该满意了吧。 苏勒所说的逛逛并不是简单的溜达,而是全身运起异能,用适当的速度一寸寸的寻遍北京城。只要运起异能,其他的异能者在一定的范围能便能感受得到,这倒是方便了寻人。 那丫鬟见苏勒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便端起补汤,声音又柔了两分,简直甜得能拧出糖来:“少爷,太太吩咐了奴婢,要亲眼看着您将这汤喝完。” “唔。”苏勒诧异的抬头,看了那白瓷碗中还散发着些微热气的补汤,虽不喜欢,却也没有为难这丫头,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味道比平日的喝起来怎么多了股子药味,莫非额娘开始研究药膳了,说道:“喏,你可以去想额娘交差了。” 那丫头眼底的流光一闪而逝,微笑着接过空碗,便娉娉婷婷的告退,出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苏勒。 下定决心要替纱凌找弟弟的苏勒觉得解决了一件烦心事儿,便起身扭了扭腰,望望天色,唤了一声:“小石头,准备热水。” 下人的动作很麻利,热水是早早备下了,苏勒每日都必定要沐浴一番,这是府里上下都知晓的事儿。 脱了衣服跨进浴桶,泡了一阵子,苏勒怎么觉得这水不够凉爽,身体里一股股的热气直往上冒,就连水底下的分~身都开始抬头,甚至身子都有些发软,视线模糊起来,额头滚烫,一波一波的欲~望不停的涌上来,浑身焦躁的想要发~泄。 “少爷……”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甜嗓音突然响起,一个玲珑的身影慢慢的靠了过来。 “妞儿?”苏勒有些茫然的甩甩头,纱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ain888妞儿的地雷,这个地雷让二呆觉得好羞愧 不知道为毛卡文卡得厉害 二呆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orz 默默的洗洗睡了,妞儿们的回复二呆明天再回 让二呆有个心理准备qaq 第37章 v章 苏勒难受的抬起手按住额头,汗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眼前还是有些朦胧,身子里的邪火越烧越旺,脑子里有些困惑,纱凌怎么可能会出现?那这个女人是谁? 瓜尔佳氏身边伺候的丫鬟碧水见到苏勒面上一片潮红,眼神迷茫的样子,心中透出了几分欢喜,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三分羞怯。莲步轻移,款款的走近苏勒。 方才瓜尔佳氏命她端来的补汤里被她洒了助情散,少爷果真没防备的全喝了进去。那装药的汤碗已经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绝对找不到把柄。 就连现在进少爷的屋子,也是得了太太的吩咐,她有自信,只要与少爷春风一度,怎么都会被少爷收进房的,尤其,少爷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这般想的碧水脚步不停的凑到苏勒身边,抬起手小心的抚摸上苏勒光裸的胸膛,嘤咛一声,声音越发的带了两分嗲意:“少爷,奴婢帮您擦背。” 口里这般说着,手指开始移动,却被苏勒握住了手腕,力气之大,竟让她的脸色白了两分,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痛楚,益发有些楚楚可怜:“少爷,您弄疼奴婢了,好疼……” 苏勒甩甩头,眼神清明了两分,依稀就见到自己面前一个秀美的女孩,白皙的脸上透着两分痛楚,轻蹙着眉头,含忧带怨的娇嗔着,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手一扫,向右一扯,便将那女孩扒拉到了一边。 “出去。”苏勒沉下脸,冷冷的喝了一句。 碧水没想到苏勒竟完全没受到她的引诱,面上的笑僵了一僵,越发的柔媚起来,不想苏勒竟是挥开了她,一晃身子,差点摔倒,站稳了之后,脸上带了委屈的样子,娇滴滴的说道:“少爷,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令,前来……” 未竟的话语说的是模凌两可,有些含糊,还尤为不死心的又凑上前,伸手就要摸上苏勒的额头,一面还带着几分大惊小怪和忧心忡忡:“少爷,您的脸好红,莫不是着了风寒。” “啪”没等那手贴过来,苏勒就一巴掌打在了那手臂上,那碧水惊呼了一声,这次是真的痛了,顿时眼里透出了一点点的泪花,心中一发狠,便不管不顾的张开双手搂抱住了苏勒,只要好好的伺候好少爷,成为少爷的女人,依照少爷一贯温和的性子,最多生气一阵子,到时候,她自然能够挣个姨娘,若是再生下长子,那她也有了立足之地。 淬不及防之下,苏勒被抱了个死紧,本身就中了春药,又有这么一副温香软玉一般的娇柔身躯贴了上来,简直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喘息顿时重了两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勒捏住碧水肩膀便要推开她,碧水见状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身子还不停的磨蹭着苏勒,让苏勒更加怒急。 终于伸手掐住了碧水的脖子,手指一用力,碧水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被掐得张开了嘴巴,吐出了舌头,双眼上翻,那抱住苏勒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苏勒用力一甩,碧水就这么摔倒在地上,手摸着脖子不停的咳嗽,双眼泛红的颇为狼狈。 而苏勒也不好受,本就欲火焚身,又经过刚才碧水那么一闹腾,更是有些气血上涌,正要开口唤小厮,鼻头一痒,便感觉到什么东西从鼻腔滑落,用手一摸,却是满手的鼻血。 “小石头,进来。”苏勒怒喝了一声,双眼已经是憋得通红。 原本在门外伺候的小厮听到苏勒暴怒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匆匆进了门,就见地上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细看却是伺候太太的碧水,那碧水衣服已经半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隐约露出了玲珑的曲线。现在正是深秋,那衣服却是轻薄的夏装。这碧水的打得什么主意,一看便知晓。 再抬头一看,苏勒已经是面色泛紫,鼻血从鼻腔中一滴一滴的落入水中,这般不自然的样子差点唬得这小厮魂飞魄散,忙惊叫道:“少爷,奴才去找太医。” “回来,到井边提几桶井水来,快去。”苏勒不耐烦的打断那小厮的话,开口命令道,“还有地上这女人,扔出去。” 那小厮忙伸手拖着软在地上的碧水出了门,招呼其他下人准备去提井水。 待人都退干净了,只剩苏勒一人,苏勒呻吟了一声,靠着浴桶双手滑入水中,握着自己昂扬的欲~望快速的撸动起来。 待发泄了一轮之后,苏勒终于清醒了不少。他从没有没想到竟会有女人对他下药,而且这药力还不低。望着刚刚发泄的欲~望又开始慢慢的坚~挺起来,苏勒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 那小厮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便提着两桶水进来,这个时候天色已晚,秋天时候的井水虽不及冬日那般寒冷刺骨,却已经很是寒凉。 两桶水倒入浴桶中之后,那温度骤降,苏勒立刻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泡在冰凉的水中,身体内部的燥热果真去了两分,但是没觉得凉爽多久,又觉得水变热了。 好在进过方才的一次发泄,又有井水降温,苏勒的脸色倒是正常了许多:“继续换水,将屋子里的炭盆给熄了。” 折腾了许久,苏勒身上的温度低得吓人,面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只是被冻得狠了,嘴唇有些泛青。 药力已经退散,苏勒终于吐出了一口气,四肢僵硬的几乎不属于了自己一般。 一旁的小石头伺候着苏勒穿上衣裳,心里不由得嘀咕,少爷真是自己找罪受,只要寻个丫鬟来纾解不是更好。 “少爷,太太找您呢。”将苏勒打理妥帖了,门口的一个小丫鬟掀开门帘进来传话。 正厅里,那碧水跪在地上,头低着,头发散乱,衣服虽有些凌乱,到底没有破损。周围那轻蔑刺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如同针扎一般叫她瑟缩了一□子。 坐在靠背椅子上的瓜尔佳氏眼神冷厉的看了碧水一眼,随即移开了,端着茶水吹了吹沫子却没有喝。 她却是没想到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居然生出了这般心思,若是苏勒看上了也还好,偏偏是个不安分的,居然跑去勾搭苏勒,甚至还用了那下三滥的玩意儿,简直就是要气死她。 “额娘。”苏勒进门,便见到这个阵仗,略一扬眉,缓步走到瓜尔佳氏身边坐下。 “这个贱婢你看该怎么处置?”瓜尔佳氏放下茶盏,看似和颜悦色的问了一句,又见苏勒嘴唇发白,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苏勒:“怎么这么凉?真是叫额娘心疼。” 她是知晓来龙去脉的,当下对碧水又添了两分仇恨。 “没事儿,额娘别担心。”苏勒不愿意瓜尔佳氏为他担心,便浅笑着说了一句,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碧水。 那碧水见到苏勒进门,眼里闪过希翼的光芒,小心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苏勒。她知晓苏勒对她们这些丫头一贯的和气,说不定能够饶了她一回。 苏勒这才看清楚这碧水的脸颊红肿青紫,显然是被瓜尔佳氏收拾过了,拧起眉头,说了一句:“是额娘身边伺候的,怎么处置该额娘做主才是。” 碧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瓜尔佳氏听的满意的点点头,苏勒的性子一贯的毕竟温和,尤其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都有着那么一分客气,好在苏勒有分寸,没有受这些个丫头的引诱。 其实苏勒是受了前世的影响,在对待女孩子方面都会下意识的客气两分,毕竟那个时候都是秉着女士优先的种种微妙原则,因而就让有些不安分的丫鬟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碧水对他下了药,差点让他清白不保,为了缓解药性又受了一番罪,他再怎么好性子也不会留下碧水,那便希望她额娘将碧水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到底碧水这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拜金女而已,还不足以致死。 瓜尔佳氏唤来婆子,命人将碧水发卖了去,至于卖到哪儿,想必那婆子心里有数。打发了碧水,瓜尔佳氏才有心情问苏勒:“苏勒,你中意什么样的姑娘,说给额娘听听,额娘才好去打听。”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近女色这方面不好,那些为他准备的丫头,竟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叫她心急不已。 “额娘,这是不是太早了?”苏勒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现在十六岁,额娘不知道叨念了多久,况且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娶一个进门。左拥右抱或许是男人的梦想,但是不是他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已。 “你都老大不小了,哪里早了?”瓜尔佳氏横了苏勒一眼,每次说到亲事,这孩子就推三阻四的,莫非是有心上人了? “额娘,不若再缓缓,儿子现在专心办差,待这品级能再提上一提,额娘的选择范围更大一些。”苏勒忙讨好的斟了一杯茶水递给瓜尔佳氏,讨好的说道。先拖一阵再说,总得想个周全的法子,不然整日催婚,他也受不住。 儿子争气瓜尔佳氏也是满意,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苏勒看不上,她也不好得勉强,总归儿子现在得了四阿哥青眼,说不定有大造化,那就在等两年,给儿子挑个出彩的。 这边苏勒是拖延了过去,而纱凌这边散步都能散出事儿来。 纱凌怎么都想不到她身边已经有了不少人伺候着,护卫着,竟还有人会使出这般明目张胆手段,只为了害死她肚子里怀着的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ain888妞儿和cissie妞儿的地雷~~使劲么么╭(╯3╰)╮ 第38章 v章 秋天的天气,不及寒冬的刺骨,却有几分沁人的凉意,花园中的草木褪去了青翠的颜色,染上了淡淡的嫩黄。满地的菊花怒放,竟也有花团锦簇的味道,热烈而奔放,一股菊花特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主子,今儿有风呢,不若再加一件披风。”纱凌每天都要去花园走走,春雨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便问了一声。 “也好,外头的太阳看着就叫人舒服。”纱凌点点头,自从怀了孩子,纱凌因为年纪小而显得稚嫩气息消去了许多,整个人柔软的仿佛天上的白云一般,分外的温暖勾人。 纱凌搭着春雨的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串伺候的人,捧着食盒、垫子之类的东西。 就连几个嬷嬷都小心的照看着,纱凌现在可是毓庆宫最精贵的人了,自然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纱凌朝一旁的小丫头招手,从拎着得食盒里取了一个玛瑙石榴,用指头一抠便剥开皮,露出了红得发紫的石榴子,饱满的个头挤在一起,晶莹如同红宝石一般可爱。 “主子要吃石榴叫奴婢剥开便好,主子的手都沾上石榴汁了。”夏花忙小心要为纱凌剥石榴。 “不用,我自个儿吃才有趣。”纱凌捏了两颗石榴子放进嘴里,酸甜可口的石榴吃进她的嘴里同样没什么味道,净化什么的真是叫纱凌无力了,权当咬着玩吧。纱凌也不吐核,嚼吧嚼吧的将连石榴籽也吞进肚子。 走在石板路上,快进凉亭的时候,突然穿来了“汪汪”的小狗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不多时,从一旁的花丛中钻出了一只狮子犬,全身雪白白的,汪汪叫着,迈着小短腿朝纱凌一行人跑过来。 看样子似乎是弘历从猫狗房领来养着的,雍正爷爱狗,宫中有不少人也养了可爱的京巴狗,都是小小巧巧可爱无害的。 那狗儿小巧玲珑的样子,还真让人提不起戒心,只是快要跑到纱凌面前的时候,叫声突然尖锐起来,声音里透着凶狠,张大的嘴巴流出了透明的涎水,纱凌眼尖的望见那狗原本漆黑的眼睛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竟是如同发狂了一般的直直朝纱凌冲了过来。 几个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片刻功夫,就在这狗快要扑到纱凌身上的时候,纱凌抬起手,用力一砸,那石榴就被砸在小狗的鼻头上,那小狗被砸惨叫了一声,呜咽着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伺候人才反应过来,春雨忙闪身挡在了纱凌面前,一旁的小太监忙将那小狗给捆绑起来,立在纱凌旁边的秦嬷嬷眼神一闪,快步上前,蹲□子看了看那被砸昏的小狗。 那小狗的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麝香的味道,除了麝香,竟还有草乌、马钱子……不止如此,那大张的狗嘴里亦是有着这些对孕妇有妨碍的药味,这小狗不论是撞上或者咬上纱凌,那后果都不堪设想,到底是谁如此这般处心积虑的要害了福晋,尤其这狗还只认福晋一人,显然是谋划许久。 “啊。”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却是一个梳着辫子的小丫头匆匆的奔过来,见到纱凌忙跪下请安:“奴婢见过福晋。” “你是?”纱凌轻挑眉头,这小丫鬟看着眼生啊。 “奴婢是照顾着狮子狗的,不知为何今天这小狗突然冲撞了主子,还请主子责罚。”那小丫鬟身子抖了一抖,脸色苍白的说道。 这边纱凌突然出了乱子,而富察格格却有些心急的在内室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时的抬眼看着窗外,显得极为心烦意乱。 “主子,您歇歇吧,有了身子可不能这般烦躁。”安嬷嬷提着一个食盒进门,从里面取出了一碗红枣粳米粥,一碗口蘑炒鸡片、一碗熘鸭丸子、一碗碎熘鸡片并着一碗凉拌小菜:“主子先用点吃食,前两日可把主子给饿坏了。” 安嬷嬷这么一说,顿时叫富察格格又是一阵怒气冲天,前几天那福晋突然下了命令给大厨房,命大厨房整治出了那大寒大热的菜色,螃蟹、甲鱼、羊肉……都是极为滋补的,但是孕妇禁食。格格的份例摆在这儿,她只能吃点点心垫肚子,饿的两晚上没能睡好,眼珠子都是绿的。 “嬷嬷,一只叭儿狗,就算那狗浑身上下都浸了堕胎药,万一……”富察格格搅动着粳米粥,眼里闪过恶毒的光芒,只要除去福晋的孩子,那她肚子里就是铁板钉钉的长子,最好那福晋被伤得再不能有孕。 那只小狗是自从富察格格入府便开始小心的训练,那照看狗的小丫鬟可是富察格格的人。纱凌喜爱玫瑰的香味,点的熏香大都带着这个味道,而狗对味道可是最敏感的,早已记住了纱凌的味道,特别今天还特地的给狗用了会发狂的香料,只要一见了纱凌,闻到纱凌身上的味道,必定会追着纱凌狂性大发。 “主子放心,除了小狗,咱还有后手,这次福晋定然逃不过的。”一旁的安嬷嬷极为笃定的说道,眼里的寒光叫人心惊。 花园中的纱凌丝毫不知道富察格格的打算,上前两步,望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轻笑道:“既然没能好好的看护住这小狗,自然该罚,难道你不知晓这花园没有我的吩咐旁人禁止入内吗?” “回主子……”那跪趴在地上的丫鬟见纱凌走近,竟然双脚用力一蹬,一跃而起的低着头朝纱凌的肚子撞了过来,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状态。 这丫鬟突然发难,竟是叫人淬不及防,纱凌方才又越过了挡着她的春雨,电光火石之间,居然没人反应过来护着纱凌。 可惜的是,纱凌经历过末世的人,这个丫鬟动作随快,在纱凌眼里仍然不够看。 嘴角噙着一丝笑,纱凌抬起脚,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那鞋底正正的踹在那丫头的面上。这一踹一蹬,竟将那丫头踹得翻了个跟斗,瘫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一旁的人都大惊,顿时有些混乱起来,才有动作的将纱凌团团围住,盯着瘫软在地上的小丫头。谁都没想到,先是狗,接着又是这丫鬟,简直如同不要命一般的要置纱凌于死地。 方才那丫鬟若真的撞在纱凌的肚子上,那么大的力道,绝对是保不住孩子的,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 趴在地上的丫鬟抬起头,脸面上一个大大的鞋底印记,鼻头软塌塌的扁了下去,显然是鼻子的软骨被纱凌给踹断了,嘴角流出了一道血痕,偏生这丫鬟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阴冷的吓人,叫人看得不寒而栗。 有两个大力的太监扭着那丫鬟的手臂,将那丫鬟给死死的按住,就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是谁?竟这般的想要害我?”纱凌蹙着眉头问道。真是稀奇,这个时候有谁会害她呢? “呵呵……”那丫鬟被按住了也不挣扎,只是诡异的笑了起来,抬着头,突然闭上了嘴,只见那丫鬟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大滴的汗珠儿。 纱凌疑惑的望着这个丫鬟,之间这丫鬟猛的朝纱凌吐出一块带血的东西,这东西朝纱凌飞过来,砸到了纱凌面前的春雨身上,又反弹到了地上。 “啊!!!”春雨捂着脸尖叫了起来,这个居然是半截舌头,血淋漓的极为可怖。 “嗬……嗬……”那丫鬟没了舌头,张大嘴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嘴巴里鲜血直冒,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原本清秀的面孔扭成的诡异的神态,宛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这伺候的宫女何曾见到这般可怖的景象,有人尖叫起来,胆小的竟是摇摇欲坠的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钟嬷嬷忙一手扶着纱凌,一手捂着纱凌的眼睛,不叫纱凌看到这般血淋漓可怕的景象,瞳孔一缩,三个连环毒计。 先是染了药物的狗,接着是明目张胆的冲撞,最后竟是咬舌自尽,若是福晋一个受不住,受了刺激惊吓,非得被吓的小产不可,就算现在没事,可是日后留下了心理阴影,日夜难安,对腹中的胎儿同样危害极大。 “快,将这个丫鬟拖下去。”钟嬷嬷冷静的吩咐:“还不扶着福晋回屋子,找太医!!” 这一喝,顿时叫那些慌张的丫鬟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努力的稳下心神,只是到底没见过这般血腥的样子,都有些手脚发软。 钟嬷嬷一看,亲自扶着纱凌,缓步的离开这花园。 说实话,这小丫鬟咬舌自尽的举动虽说有些血腥,却对纱凌没什么影响,不过望着一旁钟嬷嬷等人担忧的神色,纱凌还是装出了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否则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孩子,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血淋漓的举动,还能够面色如常谈笑风生,也太假了一点。 “主子,喝口茶水压压惊,太医就快到了。”钱嬷嬷忙给纱凌端了一杯温热的参茶,望着纱凌苍白的脸色,忧心不已。 纱凌饮了一口茶,摸了摸肚子,心中叹气不已,儿子啊,你真是备受瞩目,怎么为了生下你就这么艰难呢,唉。 “嬷嬷,到底谁这么胆大?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呀。”纱凌放下茶盏,略带了点苦笑。 “主子放心,这般明目张胆,怎么都得彻查。”田嬷嬷安慰了一句,看来这得上报给万岁爷。 “哦。”纱凌揉着额头说道:“今儿真是多灾多难。” “王太医到了。”去请太医的丫鬟速度挺快,纱凌才回屋子没多久便将人请到了,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显然是来得急。 “劳烦王太医了。”纱凌伸出了手腕,神色淡淡的说道。 王太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接了个苦差事,这四福晋三天两头的就出乱子。那胎儿到现在都能保住,简直就是老天开眼。 虽说这般想,却不敢表露出来,忙搭上手为纱凌诊脉,顿时松了口气,这脉象平稳有力,显然没有受到波及。 “福晋的脉象平稳,胎儿一切安好。”王太医笑着回道。 这个时候,丫鬟掀开帘子进门:“主子,富察格格昏倒了。” “昏倒了?”纱凌嘴角勾起一丝凉笑,轻飘飘的说道:“王太医,看来得劳烦你走一趟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素爱張起靈丶妞儿的地雷~~╭(╯3╰)╮ 真是多灾多难的小包子orz 第39章 v章 富察格格面色红润的躺在床上,伺候的丫鬟雨琪进了回禀道:“主子,王太医来诊脉了。” “怎么这么快?”富察格格有些诧异的从床上坐起来,腰后垫了个垫子,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伸展开来:“快请进来。” 富察格格脸上温和的笑意在见到跟随在王太医身后的夏花的时候,终于僵了一僵,尤其见到夏花竟然带着一贯从容的微笑。 怎么可能?难道福晋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富察格格眼神一闪,一阵阵的不安,心不停的往下沉,不由得扭头望向一旁站立着的安嬷嬷。 安嬷嬷忙上前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劳烦王太医了,没想到王太医这么快便到了。” “王太医正替福晋诊脉,正巧丫鬟禀报富察格格昏倒了,福晋这才命王太医来替格格诊脉。奴婢瞧着格格这面色白里透红,不像是染病的样子?怎地就昏倒了?”夏花带着笑,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只是话语中带了一点讥诮。 “夏花姑娘说笑了,主子身体康健的很,只是今儿突然晕倒,老奴忧心,才命人禀报了福晋,不曾想竟是打扰到福晋,是老奴的不是。”安嬷嬷接过话茬,忙说道,边说边用眼神安抚富察格格。 王太医为富察格格切了脉,半响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恭喜富察格格,这是喜脉。” 富察格格猛得坐起身子,一脸的惊喜莫名,快要喜极而泣的说道:“真的?喜脉?” “确实是喜脉,恭喜。”王太医一拱手,肯定的说道。 “恭喜富察格格,奴婢这就把这好消息禀报福晋,还望富察格格好好休息。”夏花脸上带笑的道了一声喜。 听着夏花的恭喜声音,富察格格掩饰住心底复杂的情绪,道:“劳烦夏花姑娘了,这都是沾了福晋的福气,雨琪,送王太医和夏花姑娘出去。” “请。”雨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富察格格收起脸上的笑,焦急的问一旁的安嬷嬷:“嬷嬷,这可怎么办?看夏花那与平日无异的样子,似乎福晋身子好好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舍得立刻就命太医来给我诊脉。” 若是被查出来,福擦格格立刻就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发起抖来。 “主子,放心,那丫鬟最后咬舌自尽,就算福晋现在没事儿,一个深闺小姐见到这般可怖的情形,也会寝食难安的。而且那丫鬟平日里与咱们可没什么接触。”虽说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安嬷嬷忙小心的劝慰富察格格:“现在主子怀了身孕,正好卧床休养,怎么都查不到主子头上的。” “那就劳烦嬷嬷照看了。”富察格格咬了咬下唇,眼里透出点心安。 这事儿做的这般隐秘,有谁能够查出来呢,而且,与那小丫鬟有些交情的可是高氏。 夏花回到内殿,皱着眉向纱凌禀报:“主子,富察格格有喜了。” “是吗?”纱凌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安神汤,对夏花说道:“你自己盛一碗安神汤吧,今儿倒是不少人受了惊吓。” “谢主子。”夏花忙屈膝谢恩,手里端着汤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主子,那富察格格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纱凌搁下碗,富察格格有孕这是前几天便试探出来的,莫非今儿的事与富察格格有关? “今儿富察格格见到奴婢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是很诧异奴婢的到来,尤其奴婢还看见富察格格眼里的不安,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夏花忙将自己在富察格格那儿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纱凌。 “夏花,你将从进门的那一刻,所看见的听见的,包括旁枝末节全都详详细细的说一遍。”纱凌眯着眼,沉声道。 夏花被纱凌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惊了一下,心里一颤,忙稳了稳心神,从见到富察格格开始,将众人的反应详详细细的说了一便,越说越有些害怕。 “砰。”纱凌手一扫,小几上的碗碟都被扫落在地,砸得粉碎,瓷片四溅。富察格格,纱凌有些咬牙切齿,这些反应都表明,花园里发生的事儿与富察格格有牵连。 “主子息怒。”夏花一见纱凌那阴沉下来的脸,顿时也明白了两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忙劝道:“主子为了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要收拾那贱婢,对主子不过动动嘴的功夫。” “行了,起来吧,又不是你错。”纱凌摆摆手,心中一阵阵的怒火翻滚。初为人母,腹中的孩子对她而言是极为重要,偏偏就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她的逆鳞。 “这是怎么了?”弘历听说了花园中发生的事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才踏进门就见纱凌一脸不舒服的半躺在大炕上。 “没什么,受了些惊吓。”纱凌慢慢的松开握成拳头的手指,轻声细语的说道。 弘历上前两步坐在纱凌旁边,握住纱凌的手,拧着眉道:“手怎么这么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一扭头对一旁伺候的丫鬟喝到,顿时屋子里又跪了一地的人。 “爷……我没什么事。”纱凌有些别扭的说道,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 “待会儿爷再拨几个人来伺候着。”弘历叹了口气,心中恼怒异常,自己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嫡子,偏偏一直都不得安稳,若是找出幕后黑手定将他碎尸万段。 “爷,万岁爷宣召。”伺候吴书来进门,小心的回禀。 “你好好的休息。”弘历临走前对纱凌说道。 养心殿里,雍正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纸,见到弘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看吧。” 一旁的苏培盛忙接过那宣纸小心的呈给弘历。里面写的竟是在花园中发生的来龙去脉。不得不说这次粘杆处确实十分的厉害,上次因为雨薇被纱凌灭了口,断了线索。这次伺候纱凌的白嬷嬷在出事之后立刻就上报了雍正,原本咬舌自尽的小丫鬟的线索都是指向高氏,可惜高氏在受了伤害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压根就没什么动作,粘杆处又顺着蛛丝马迹的揪出了富察格格。 弘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打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扭曲起来,双手力气之大简直要将那宣纸捏成粉末:“这个贱婢竟敢……” 养心殿里本就寂静无声,弘历突然这么一怒,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忙跪下请罪:“儿子方才无状,还望皇阿玛恕罪。” “罢了,起身吧。”雍正摆摆手,正色说道:“你想要怎么处置富察格格?” “杖毙。”弘历咬牙切齿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太医来报,她现在有了身孕。”雍正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什么?”弘历一惊顿时又一喜,他的子嗣稀少,既然富察格格怀他的孩子,显然这个时候就不能够处置她了,为了孩子留她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 “罢了,这件事你不用插手,交给你福晋全权处理。”雍正瞟了弘历一眼,轻飘飘的吩咐道。 “交给福晋处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告诉纱凌吗?”弘历有些错愕的问道,若是纱凌知晓了是富察格格要害她的孩子,定然不会放过富察格格的。 “当然要告诉她。”雍正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轻描淡写的说道。 “皇阿玛,若是这般做,富察格格肚子里也是儿子的子嗣,儿子担心……”弘历忙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这就当做是给她的一个考验罢,她既然是你的福晋,性子也该是大度贤惠的,若她真的对富察格格肚子里的孩子下手,那……”雍正沉吟片刻,面无表情的说道,弘历的名字已经写在诏书上,日后纱凌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这般沉不住气而加害了富察格格,那现在为弘历换一个福晋也来得及。 “皇阿玛英明,儿子这就去告诉纱凌事情的经过。”弘历一甩马蹄袖,打了个千儿说道。 纱凌有些奇怪的见弘历去了又回来,命人给弘历端了碗刚做出来的热*:“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巧,有件喜事要告诉爷,富察格格有喜了,方才爷急着出门,便没来得及说。” “你们都下去吧。”弘历挥了挥手,对一旁伺候的人说道。 几个下人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待屋子里的人退散得干干净净,弘历斟酌片刻,才对纱凌说道:“爷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见纱凌安静的看着他,弘历有些难以启齿,到底还是说了。 “什么?”纱凌略提高嗓音,果真是这个贱~人,呼吸急促起来,抓着弘历的手道:“我平日里何曾亏待了她,她竟这般害我,到底她与我可是同族姐妹呀。” “你莫要难过,皇阿玛吩咐了,富察格格任由你处置。”弘历被纱凌抓得有些疼,皱了皱眉,见纱凌大受打击的样子,便忍了下来,安抚道。 “任由我处置?”纱凌眼睛一眯,随即调整了表情,伤心欲绝的说道:“谋害皇嗣自然是死罪,又何须由我处置。” 弘历听纱凌这么一说,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富察格格纵使有万般不是,到底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不能网开一面,总得留条性命吧。在怎么说纱凌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事。 “到底富察格格怀了爷的孩子,那便待富察格格生下孩子,再做处理吧。”纱凌见弘历的样子,心中膈应不已。 虽说她不会为难富察格格腹中的胎儿,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收拾了富察格格。 弘历听了纱凌的这番话,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赞许的说道:“福晋真是贤惠的紧。” “虽说绕过富察格格一命,但是富察格格身边为虎作伥的那些奴才,爷该怎么处置?”纱凌略微坐直了身子,蹙着眉头问道。 “送去慎刑司,全部杖毙。”弘历这次倒是没有留情,立刻就要打杀了。 纱凌见事情已经这般了,便冷笑了一声,柔声劝道:“我身子不方便伺候爷,不若爷去看看高格格吧,这些日子高格格消瘦的很,真叫人心疼。” 这番话一出口,弘历又想起了高氏,心中对高氏的怒火早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倒是又涌起了两分对高氏的柔情蜜意,又见纱凌一脸的真诚,便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别累了自己。” 自觉已经体贴的弘历就屁颠屁颠的抬脚走人。 弘历一走,纱凌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面上带了两分肃杀之气,冷冷的唤了一声:“叶嬷嬷、钟嬷嬷,陪我走一趟,去见见那富察格格,对了,顺便叫小厨房熬一碗安胎药。” 她要叫富察格格这十个月生不如死。 纱凌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富察格格的屋子的时候,富察格格这儿正一片兵荒马乱的情形,身边伺候的雨琪、白嬷嬷等人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给强行拖走了。 富察格格顾及肚子中的孩子,不敢去阻拦,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伺候的人全都换了,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叫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这个时候纱凌跨进门,富察格格竟是脸色一白,小心的行礼:“婢妾见过福晋。” “不用多礼。”纱凌面带浅笑,施施然的坐到一旁的靠背椅上:“来人,将保胎药端上来,伺候富察格格喝下去。” 富察格格猛得一抬头,退后两步,福晋怎么可能这般好心的给她安胎药,刚才伺候她的下人一个个被拖走,她就知晓事情败露了,拼命摇头:“不,不,我不喝。” “这可由不得你。”纱凌淡淡的吩咐:“就算灌也给我灌下去。” 几个丫鬟上前,揪着富察格格的头发,扯出福擦格格的手臂,将死命挣扎的富察格格按住,夏花手里端着安胎药,捏着富察格格的下巴就往里灌,富察格格嘴巴闭得死紧。 钟嬷嬷冷笑了一声,上前两步,右手一使劲儿,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富察格格的下巴竟被卸了下来。那保胎药好冒着热气,烫人的很,夏花毫不留情的全给灌了进去。 富察格格的喉咙简直要被烫熟了一般,待一碗药喝完,富察格格已经是双眼翻白,没了站立的力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这是被烫哑了。 “钟嬷嬷,扶富察格格到床上休息休息,她肚子里的孩子金贵着呢。”纱凌浅笑道。 “是。”钟嬷嬷扶着富察格格是手臂,将富察格格给拖上床,富察格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淬毒一般的看着纱凌。 纱凌完全不在意的勾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还得多谢你送的大礼呢,那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边说边握住福擦格格手,只听到“咔嘣”一声响,富察格格的手指竟朝着手背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是被折断了。 “嗷嗷嗷……”富察格格嗓子坏了,只从喉咙里痛苦的嚎叫出诡异的声音,显得痛苦至极。 “忍住啊,还没完呢。”盯着富察格格,纱凌带着优雅从容的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纱凌彻底黑化了orz 第40章 v章 纱凌面带微笑的听着富察格格的痛呼声,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富察格格右手的所有手指竟是被纱凌通通折断了。 富察格格如同锥心泣血的惨嚎听在纱凌耳朵里仿佛是什么美妙的音乐一般。最后在一使劲儿,富察格格的手臂软软的垂落下来,却是被纱凌自手肘处给拧断了。 这番剧痛几乎要叫富察格格昏死过去,纱凌的手紧紧的掐住断骨的地方,微微一用力,富察格格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口不能言,只用阴毒的目光望着纱凌。 觉察到富察格格仿佛要将自己吞下肚的眼神,纱凌笑得越发的开心了,轻轻巧巧的放下了富察格格的右手,又拉过了富察格格的左手,如法炮制。 又是一阵骨头寸寸断裂的声音,富察格格就这么清醒着被纱凌将手指手肘给捏断。 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富察格格头上沁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丝。她能忍住,福晋这般张狂,若是爷知晓了,定会心生间隙。 轻而易举的看透了富察格格的心中所想,纱凌凑到福擦格格的耳边,冷笑道:“放心,我既然这么做,便不会害怕太医查出来。” 手中的水异能顺着手涌向富察格格手指断裂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将那断肢给连接起来,看起来简直就与平常无异,但是在骨头的深处,那水异能却是变成针刺的状态,深深的扎在富察格格的断骨处,稍微一动,便是刺骨的疼痛。 “除了手,还有脚呢,千万别死啊。”纱凌面露微笑,眼神带着极致的冷酷,这下她并未亲自动手,而是用水异能将富察格格的大腿小腿的骨头都绞得粉碎,富察格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已经是痛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晕眩状,但是偏偏脑子清醒的没有办法晕过去。 富察格格心中大骇,纱凌这般明目张胆的凌虐她,却不见旁人来阻止,勉强撑起眼皮看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却见她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一旁,平静的很。 其实纱凌早在富察格格惨叫的时候,就已经用空气异能形成了一个屏障,半点传不出声音,加之纱凌捏着富察格格的手臂的时候,用身体和衣服袖子挡住,压根就看不到半点不对。 其他人都只看见富察格格一惊一乍的对纱凌目露凶光,仿佛要吃了纱凌一般,都纷纷觉得富察格格不识抬举,能保住一条小命也就罢了,现在还对福晋如此的无礼。 纱凌最后用水异能将富察格格的腿骨给固定住,虽说是固定住了,但是那些骨头都被绞成碎片,那些碎片被随意的定型在一起,牵扯着神经末梢,时时刻刻都叫富察格格疼得死去活来。 “主子,这等贱婢何须主子亲自来,仔细手脏。”一旁的钟嬷嬷忙随意的挥开了富察格格的手,小心的掏出手帕为纱凌擦拭,那表情那动作那眼神仿佛当富察格格是一团污秽一般。 “嬷嬷,既然爷看中她肚子里孩子,我亲自来一趟也是应该的。”纱凌乖乖的抬着白嫩嫩的爪子,任由钟嬷嬷细细的用帕子擦了一遍,眨眨眼笑嘻嘻的说道。 “这是主子贤良。”钟嬷嬷忙扶着纱凌起身。 想了一想,纱凌俯□子在富察格格身边浅笑道:“你可千万别自尽啊,不然你的阿玛额娘兄弟姐妹的日子以后可是不太好过。” 富察格格是个孝顺的人,不过这看着美好的品质在纱凌的眼里不过是威胁的把柄,若是富察格格熬不住死了,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尽管纱凌不会对富察格格的家人做些什么,但是却是拿捏富察格格的软肋。 纱凌的话才一出口,富察格格迷茫的眼神顿时清醒了两分,这个毒妇,她好恨。 富察格格眼中赤~裸~裸的恨意在纱凌看来就好似大夏天吃了冰淇淋一般的畅快,翩然起身,将手搭在钟嬷嬷的手上,偏头愉悦的吩咐夏花道:“夏花,从今儿起你便来伺候富察格格,务必要精精细细周周到到,切莫怠慢了,富察格格可是怀着爷的孩子。” “是,奴婢遵命。”夏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既然纱凌吩咐下来,她自然要做到最好,听纱凌的口气,显然是要她真的伺候好富察格格。 纱凌满意的看了夏花一眼,夏花是一个伶俐人,既然她下了这个命令,那夏花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富察格格。现在富察格格四肢骨头俱断,还缠绕着她特地留下的水异能,略微一动便如同万根绣花针扎入骨头一般,能将富察格格给痛得死去活来。 富察格格四肢都不能动弹,只能由人伺候着,到时候翻身,擦拭、穿衣……呵呵,那水异能也是能量的一种,会在富察格格支持不住的时候提供一点能量补充,怎么都会让富察格格熬过这十个月的。 伺候纱凌的人自然有雍正的人,自然将纱凌的所作所为都上报给了雍正。 “熬了安胎药给富察格格,却吓得富察格格惊慌失措?”雍正皇帝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个丫头,听完她的禀报,竟是莞尔一笑。 虽说他将富察格格交给纱凌处置,但若纱凌真表现的极为大度贤良的话,要么这个女人是真的贤惠到不在乎别的女人谋害了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这个女人在做戏。 “还是个孩子啊。”雍正略微感叹的说道,纱凌的这番作为倒是叫雍正另眼相看,明摆着纱凌对富察格格极为不喜,但是本着一个当家主母的原则,纱凌却能够为富察格格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既然这般,你们便照顾好富察格格肚子里的那块肉,待足月之后……”雍正略微沉吟之后,双眼带着冷漠的吐出了四个字:“留子去母。” 跪在地上的丫鬟低头应了一声,雍正的命令,她们自然会照办。 “另外,苏培盛,赏弘历福晋白玉带皮搬指二件、沉香嵌金双喜双如意搬指二件,金表一对,内务府新呈上来的榴开百子镶嵌珠石翠花成对、桃献三千镶嵌珠石翠花成对。”雍正心情还算不错的对一旁的苏培盛说道:“另外从库房寻些滋补的燕窝、人参、阿胶一并送去。” “嗻。”苏培盛一看雍正这态度,显然又对弘历福晋高看了两分。 毓庆宫中,纱凌坐在软榻上,冬梅小心的用美人锤替纱凌捶腿,想了片刻吩咐一旁的钱嬷嬷道:“嬷嬷,传我的话,日后富察格格的日常的吃食份例便提一级,按照侧福晋来罢。” 要吃饱喝足好好养着才经得起她收拾,反正雍正和弘历都要富察格格活着,那该怎么个活法却是她说了算。 经富察格格一事儿,宫中皆传遍了纱凌是个大度能容人的,简直就是贤良淑德的典范,结果纱凌的名声上了一个台阶。 至于孩子他爹,正一闪身朝紫禁城奔去。为了找到纱凌的弟弟,他倒是相出了个法子,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地毯式的运转异能掠过北京城的房顶街道。 异能者在一定的距离内能够感受到其他异能者使用异能的痕迹,他才想着用这个法子能不能够将纱凌的弟弟找出来。 前两日他休沐,只听说了毓庆宫又出了大事,却是富察格格怀孕了,至于私底下的秘闻,那些个奴才却是不敢乱传,他也不知晓其中的关键。 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慌的很,也忙不得替纱凌找弟弟了,媳妇更重要。 见了纱凌,苏勒松了口气,起码纱凌看着心情不错,还有兴致哼着歌儿。 纱凌微微仰着头,柔和的灯光笼罩在纱凌干净纯美的侧脸上,直叫人怦然心动,清新的调调从纱凌口中哼唱出来,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苏勒有些怔忪的望着纱凌,心肝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怎么感觉这妞儿出落的是越发的动人心神了,让人只想沦陷进去,不愿醒来。 “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苏勒有些困惑的上前,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被子下的纱凌穿着月白色绣牡丹花的里衣亵裤。 小心的搓了搓手,待手上的凉意去尽了,暖和起来,苏勒才捏住纱凌的腿,动作不轻不重的为纱凌按摩起来。 纱凌的腿极为漂亮,纵使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仍能感觉到那优美圆润的曲线,柔软温热的肌肤,苏勒却是一脸的认真的继续手中的动作,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 他怎么都不知道怀孕这般辛苦,纵使纱凌有水异能缓解,但是偶尔仍会双腿有些许的浮肿和抽筋,苏勒见过一次之后,便心疼坏了,每日来就自发的为纱凌按摩,能缓解一二就好。 “没什么。”纱凌见苏勒专注的为自己按摩,只勾起唇角笑了一笑,这些事她能够应付,何必与苏勒细说。 苏勒一听,便不再追问,纱凌一贯是有主意的,他太过干涉反而不好。当时的苏勒是这般想,只是这个决定却让日后他悔恨的不少日子。 “多喝些牛奶,多吃点花生豆腐鲫鱼之类的东西,补钙。”苏勒手不停的叮嘱道。 “知道了,真是唠叨。”纱凌不耐烦的说道,吃什么都没味道,她吃得进去才有鬼了。 “这些都是对孕妇好的,你得听进去呀。”苏勒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轻声说了一句。 待感觉到纱凌的腿部发软发热之后,苏勒才停下手,为纱凌盖上被子。 “要吃点东西吗?”苏勒见到一旁小几上的木樨糕,端到纱凌面前。 “不想吃。”纱凌摇摇头,被她现在还不怎么饿。 “哦。”苏勒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一下,拧起了眉头,这糕点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由得瞟了一眼纱凌,这才想起似乎水异能能够进化一切杂质,显然这是被净化过的。 末世的人,对吃是最为执着的,纱凌却能够忍住,为的只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 了悟的苏勒专注的望着纱凌,为什么每次一见纱凌总能叫他越发喜欢她一些,这个中滋味却是那般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痛苦的表示偏头痛这种东西太不科学了 二呆撞墙中 好疼qaq 第41章 v章 苏勒走在大街上,小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心中惊疑少爷这是要去买些什么? 心中默默的想着该买的东西,苏勒脚步不停的一直往前走。他自然不是闲来无事的满大街溜达,为的是买些零嘴儿吃食,苏勒已经打听好这京城中谁家铺子的果脯味道最好,谁家铺子的点心最香酥可口。 最后在一家不起眼的铺子挺了下来,苏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招牌,确实是这家,只是这店面实在小的很,若是不注意,几乎就忽略过去。 招呼的人见到有人便笑道:“这位爷是想买点什么,店里多得是果脯,有葡萄干、桃干、青梅干、冬瓜蜜饯……” 苏勒跨进门,随意的看了一看,那伙计端了个小碟子,碟子上放着切成丁状的果脯:“您尝尝看,这可是老板秘制的果脯,滋味最叫人难忘不过。” 随意的挑了小块李子干,酸甜可口,又嚼劲十足,确实滋味不坏。 “这些蜜饯果脯每样来二两。”苏勒看了看,也不挑,干脆全买一点回去,给纱凌尝尝看。 “好嘞,爷您稍等。”那伙计笑每样为苏勒包了,用油纸裹起,在扎上红绳,拎着也方便。 一旁的小厮愁眉苦脸的望着苏勒,这么多蜜饯,能吃完吗?他怎么不晓得少爷什么时候爱吃蜜饯了? 下一个地方就是点心铺子,似乎纱凌还挺喜欢吃豌豆黄,不过孕妇该多吃点补血的,枣泥糕也不错。 对点心苏勒却是细细的挑选,白糖油糕太甜腻了,吃了这么多没滋没味的东西,纱凌该没什么胃口,红豆糕不错,来一份,粘豆包也不错,一样来一份,藕粉桂花糖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老板见苏勒这般买,笑了合不拢嘴儿,还额外送了一份菊花佛手酥,连连道:“这位爷满意了,下次再来。” 苏勒将东西拎在手里,后面的小厮上前两步想要接过东西,苏勒摇摇头道:“你回去给额娘报个信儿,就说我今儿不回家了,宿在朋友那儿。” “少爷,怎么都得有个伺候的人跟着,太太知道少爷就孤身一人,还不揭了小人的皮。”那小厮顿时垮下脸来,苏勒待下人还算和气,也有胆子反驳两句。 “就这么定了,哪还需要什么人整日跟着伺候,行了,你回去吧。”苏勒板起脸来,淡淡的说道。 那小厮只得诺诺的应了。 苏勒脚步轻快的准备去见纱凌,这些东西都是给纱凌解馋用了,路过了一家烤鸭店,想了一想,这些东西都不顶饿,秋天正是鸭肥的时候,烤出来的鸭子正是皮脆柔嫩,买一只给纱凌尝尝。 用变色异能伪装,运起速度异能,苏勒轻轻松松的绕过护卫,摸进了毓庆宫。果真寝殿里只有纱凌一个人在闭目养神,伺候的下人都在外间候着,等着纱凌传唤。 苏勒一进门纱凌便察觉到了,见苏勒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扬扬眉:“你这是去逛街了?” “买了点吃食,给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了,我天天给你送来,起码比宫里的放心一些。”纱凌这实际上是对宫里的东西完全的不放心,同样也表明,纱凌对身边的人不十分的信任,苏勒将纸包打开,从一旁的桌子上寻到一个装蜜饯食盒,问道:“这个能用吗?” “能用,我净化过了。”纱凌掂起一颗青梅干,真的是酸味十足,太合她的口味了,有个外援还是不错的。 苏勒将点心果脯换了一遍,又周到的端到了纱凌面前,给纱凌倒了一杯温水。才将最后一个油纸打开,露出了一个烤得色泽金黄的肥鸭子,还冒着热气,飘着果木的清香。 “请你吃烤鸭。”苏勒笑道,抽出了匕首,小心的片了一片鸭胸脯肉下来,蘸了甜面酱,和细细的萝卜条葱丝一起,用薄薄的面皮裹了,递给纱凌:“尝尝看,感觉味道还不错的。” “味道不错。”纱凌咬了一口,皮酥肉嫩,美味啊。 纱凌吃得欢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吃完了还舔了舔食指,有些眼巴巴的看着苏勒,叫苏勒觉得纱凌怎么可以这般可爱呢。 手下的匕首不停的片出鸭肉,纱凌干脆自己动手,蘸了酱卷了面皮,想到苏勒大老远的送吃食给自己,便举到苏勒唇边,笑道:“你也尝尝,这烤鸭味道比起宫里也差不离了。” 苏勒见纱凌白皙粉嫩的手指捏着略带点黄色的面皮,心中一动,低头一口就将那烤鸭卷咬进嘴里,唇瓣碰到纱凌的指头,有一点点的凉,一点点的腻滑。 这般少年情怀纱凌可是没感受到,自顾自的又喜滋滋的卷了片鸭肉,这些日子,可真是馋死她了。 苏勒眼睁睁的望着纱凌舔了舔方才他不小心碰到的指头,蹭的一下,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手里捏着片鸭肉的匕首差点割伤了手。 自打这之后,纱凌就觉得心情舒畅了,每日吃的东西也不推三阻四了,每天晚上就盼望着苏勒快点到来,还能顺便猜猜苏勒这次又会带点什么东西来给她尝尝鲜。 日子过得飞快,中秋节才一过,天气温度便骤降,转眼间就是过年的时候,过了年,很快就是开春,新的一年就这么到了。 纱凌拢了拢盖在身上的厚毯子,深吸了一口气,屋子中烧着炭盆,炭火旺盛,整间屋子温暖如春天一般,但却叫纱凌气闷不已, “春雨,将窗子打开一些,烧着炭感觉怪闷的。”纱凌拧着眉头,有些烦躁的说道。 现在正是初春,却仍然有些寒凉刺骨,她现在的肚子已经显怀,圆滚滚的,每每坐立行走都带着两分小心翼翼。 “奴婢这就去将窗户打开一点。”春雨见怪不怪的抿唇一笑,拉了拉纱凌身上毯子,盖得更严实一些,方才起身,推开了窗子。 一股清凉夹杂着冷意的气息流入屋子,带着春天独有的味道,纱凌深吸了一口气,方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一些。 窗外零星小草,带着嫩嫩的颜色,让人一见就知道春天到了。 “爷动身该有五天了吧。”纱凌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今年旱灾严重,才过了年便滴水未落,雍正皇帝急得嘴上冒泡,到天坛祈雨,老天倒是开眼,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天,又停了。听说那请拨款赈灾的折子都快堆满整个养心殿了,做个皇帝也不容易。 “估摸着,再过两日该到山东了。”春雨为纱凌端了一盏红枣茶,想了一想说道。 “既然这般,那毓庆宫不必要的开支就裁剪了吧,虽说皇阿玛体恤,但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纱凌喝了一口,苏勒这家伙也跟着弘历山东赈灾,每日的吃食便没有了,纱凌又开始的那没滋味的日子。 不得不说雍正确实对纱凌肚子里的孩子看重,整个紫禁城都裁去了快一半的份例,但是纱凌这里一点都没动,吃食服装都照旧。 “那富察格格那儿……”春雨拿不定主意的问道。 “这话说的,既然毓庆宫上下都裁了,她又怎能例外。”纱凌懒懒的说道。 伺候的秋月端了果盘上来,用水洗过的草莓,水灵灵的饱满圆润,切成片的春桃,粉白粉白的煞是诱人。 “主子尝尝,这是万岁爷特地赐下的水果,今儿可难得呢。”秋月用签子挑了一片喂给纱凌。 “嗯,滋味确实不错。”纱凌咬了一口,现在水果金贵着呢。 “现在就咱们这毓庆宫最好,丝毫没受影响,反而那些花儿草儿的都发芽了。”春雨望着窗外仿佛铺了一层毛茸茸的绿毯子的花园,感慨的说道。 “大概毓庆宫的风水比较好吧。”纱凌打了个哈哈说道,她整日的修炼水异能和空气异能,受到水异能的影响,毓庆宫的空气中自然是不缺水的,湿润的很,那些花花草草都带着春天的气息,不像其他地方,受到旱灾的影响,都不得见绿色。 “今年大旱,偏偏毓庆宫的花园这般葱绿,真是妖异的很。” “对啊,毓庆宫里两个孕妇呢,说不定其中一个怀得是妖孽,白虎煞星转世,才弄得天下大旱,不然怎么偏偏只有毓庆宫不缺水。” 在旁人不知晓的时候,关于毓庆宫的流言竟偷偷的流传开来。皇后乌拉那拉氏当机立断的杖毙的几个乱嚼舌根的奴才,流言虽然止住了,但是众人看毓庆宫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 “主子,不好了,皇宫里开始传言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乃是白虎煞星转世,才使得天下大旱。”秋月急匆匆的赶来,有些胆颤心惊的说道。 “白虎煞星?”纱凌有些错愕,原谅她对这些东西压根不了解,但是不妨碍她能猜测出其中的意思,扬扬眉说道:“怎么说?” “不知道谁造谣生事,说毓庆宫在如此干旱的时候仍能花木葱茏,如此异象,是大凶之兆,接着便隐隐的直指主子肚子里的孩子,说这大旱乃是主子肚子里孩子引起的。”秋月口齿伶俐的说道。 纱凌听得沉下了脸,真是好胆量啊,竟敢这般攀咬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时代的人可是对神鬼之说极为敬畏,若真是顶着这个名头出生,那她的宝贝儿子以后也就废了。 这幕后的人还真看得起她,毓庆宫怀孕的可是两个人,而且她也姓富察氏,这是要将富察氏给一网打尽呢,这个流言坐实了,日后谁家姑娘还敢嫁给富察家,富察家的姑娘更是没人要了。 “宫里态度如何?”纱凌表情冷漠的问道。 “皇后娘娘已经清理了一遍,凡是嚼舌根的都被杖毙了,万岁爷也是大发雷霆,但是这流言已经传播开来,怕是堵不住的。”秋月有些心急的回话到。 即便是大凶之兆,她有何惧怕,纱凌冷笑一声,既然幕后的人胆敢放出这条流言,她也该借这传说用上一用了,是凶是吉那是给人看的。 摸着高耸的肚子,纱凌眼底一片的肃杀之气,她要她的儿子顶着万丈光芒出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美人慧姐姐的小剧场~~╭(╯3╰)╮ 《清穿末世孝贤》弘历在现代监狱之旅---始 在xx监一狱阴暗的牢房内,一皮肤白皙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颓废的卷缩在潮湿的马桶角落,两眼无神而红肿,脸颊边上微微肿起,只听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朕是皇帝,朕是皇帝,朕是爱新觉罗弘历,朕是这个江山的主人,朕是清世宗指定的继承人,朕是清圣祖仁皇帝看重的皇孙,你们这些歌狗奴才实在太无理了,只就听那毒妇一人之言便冒犯于朕,朕要灭你们九族,怎么不放朕出去啊…呜呜...朕的大清江山啊…究竟是谁陷害于朕…把朕弄到这么个鬼地方来…呜呜…朕要回去..要回去啊!…呜呜…额娘..额娘…救命…我要回去啊!” 门外巡逻的管理员在门口停了停脚步,用警棍敲了敲铁门,中气十足大声道:“zs444444号!不要装疯了!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你除了有点血脂过高、阳wei,其他地方健康得很!脑袋也没有毛病!警告你啊,今天是进来的第一天,上午是因为你要检查身体,所以下午也就没有叫你劳动,等明天你可就跟你室友一样了哈,你最好是好好看看监狱手则,不要忘记了啊!” 说完后便小声嘀咕:“哼矫情个什么,最看不起家暴的男人了!还装疯、说自己是皇帝,你是皇帝,老子就是太上皇!呵呵!”只见管理员转身便离开了! 弘历听到管理员的话后,无奈的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被捏在手上的册子,《xx监狱管理作息手册》 早上7:00起床洗漱7:10早餐7:30到工厂就位。 中午12:00出工业区,点名就餐。12:30之前点名回工厂。 下午6:30收工点名。就餐。 早上吃白饭。 白粥+冬瓜 或 南瓜 或 白萝卜(看季节来定) 中午一般和早上一样,晚饭除了以上菜式以外。不时有白菜青菜。加菜 然后后就有n多规范管理,《一日常规》、《就餐规定》、《住宿规定》、《探视规定》、《学习规定》。《服刑规定》、《外出规定》等等。 看到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和厚厚的规章,弘历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他真的来到了一个没有君主的奇怪世界了,他那学富五车的知识在这里连文字都认不全!弘历内心咆哮了:尼玛!这究竟是哪里啊! 晚上7:30分,同舍的狱友回到宿舍见到了这个新舍友,标号:qj11111的高大男犯人,眼睛一亮的瞧见了睡着的弘历,只见他转身对身后的gj010101的说道:“这个人皮肤很白噢,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犯了什么进来的?” gj010101摇摇头,oo900000细声到:“好像他是因为把他老婆打得严重住院,被妇联的公诉进来的!” 后面的几个gj010102、gj010103、gj010104、gj010105、gj010106、gj010107均哦了一声,gj010101哼了一声不屑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打老婆这种事,我是不屑做的!”其他几人均点了点头。 qj11111见几人点了头后嘿嘿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反正也好给你们减轻点负担压力嘛!嘿嘿…!”其他人没做声,oo900000倒是细声道:“哼!反正新人旧人你都不会放过的,几位哥哥之间感情好得很,你爱去就去!谁管啊!” qj11111打手一拍在oo900000的腰上道:“嘿嘿!谁今天起不来,白天还是我们大伙帮忙干活的?嗯?”oo900000微微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房洗漱去了。gj010101拍了拍qj11111的肩膀道:“悠着点,不要搞得管理员难做哈!” 第42章 v章 “纱凌那丫头快要临盆了吧。”熹妃问立在一旁的嬷嬷,到底是弘历的孩子,现在又被流言推到了风尖浪口,真是叫熹妃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那纱凌简直就是扫把星,自打她嫁给弘历,惹出了多少风波,熹妃拧着帕子恶狠狠的想,下次选秀要给弘历多挑几个好的。 “老奴估摸着,就该是这几天了。”一旁的嬷嬷知晓熹妃不待见纱凌,小心翼翼的回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吉利的话出来。 熹妃心里头暗恨,真想在那纱凌生产的时候,动个手脚,一尸两命,既能堵住流言,又能除了这碍眼的人。 “这接生嬷嬷可打理好了?”熹妃面上不显,眼神扫过窗外泛黄的枝叶,有些意有所指的问道。 “万岁爷亲自下的口谕,内务府早早的准备好接生嬷嬷了。”嬷嬷心中一惊,这纱凌可是熹妃娘娘的儿媳妇啊,难道这熹妃娘娘竟如此狠心?不敢往深处想,口气放软的劝了一句。 “万岁爷真是厚爱,也罢。”熹妃皱着眉摆摆手,有些可惜的想,既然雍正插手了,她便不能轻举妄动,便惋惜的说了一句。 却叫一旁的嬷嬷后背有些冷汗不停的冒出来。 “万岁爷到。”门口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熹妃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忙迎了出去,这几个月为了干旱的事儿,雍正极少涉及后宫,今儿竟然到了她的景仁宫。料想雍正心情不好,得小心的伺候着。 纱凌的肚皮已经是圆滚滚的,颇为沉重,这些天纱凌也不走路了,只是躺在榻上,几个伺候的嬷嬷丫鬟简直如临大敌一般,毓庆宫中又梳理了一遍,打发了几个人出去。纱凌平日里入口的粥啊菜啊补品啊,更是钱嬷嬷和钟嬷嬷两人亲自到小厨房盯着做出来,之后还要细细的检查再检查。 流言虽说已经传播了一轮,但是毓庆宫还颇为风平浪静,纱凌的日子过的挺滋润。 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明净的仿佛一块湛蓝的镜子,通透细致得不见一丝云彩,一轮太阳高挂在上面,蒸得人觉着仿佛夏天到了一般。 晴天其实也不错的,纱凌略微眯了眯眼睛,小口小口的喝着冰糖红枣燕窝羹,感受到下腹有了阵阵的坠痛,这痛楚与平日的似乎略有些不同。 待感觉到□仿佛有什么流出来的时候,纱凌眨眨眼,低下头就见大腿处晕出了些许血迹。捏着碗的手指抖了一抖,纱凌将最后一口燕窝羹饮尽了,丢下碗,才抬头望着白嬷嬷说道:“嬷嬷,我肚子疼。” 白嬷嬷一惊,又见到纱凌脸色一下子有些苍白,带着痛楚,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忙小心的扶住纱凌:“这该是要生了,秋月,抬软辇来,春雨,快去招接生嬷嬷过来,冬梅,快去禀报熹妃娘娘。” “扶我起来,我能走,去产房。”纱凌慢慢的说道,这点痛她还能受得住。 产房是早就预备好的,内室用屏风隔开,伺候的丫鬟在接生嬷嬷的知道下忙里忙外,热水、剪刀、帕子、针线……该准备的东西都有丫鬟准备着。 白嬷嬷小心的扶着纱凌,纱凌看了一眼外头,时间尚早,一只手抱着肚子慢慢的坐在了床上。 早有丫鬟跪在地上为纱凌除去了鞋袜,又用温热的湿帕子为纱凌拭汗。 熹妃的景仁宫里,熹妃好不容易伏低做小的与雍正说着话,却听到奴才传话:“万岁爷,熹妃娘娘,毓庆宫的宫女冬梅求见。” “宣进来。”雍正一贯的没什么表情,熹妃却是笑容僵了一僵,这毓庆宫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奴婢见过万岁爷,见过熹妃娘娘,福晋要生了,命奴婢来禀报熹妃娘娘。”冬梅没想到雍正竟也在,忙跪在地上请安。 “竟然这么快。”雍正有些惊讶。 熹妃心中暗恨,她可不想去毓庆宫见纱凌,但是当着雍正的面,她得做一个贤惠慈祥的婆婆,忙说道:“臣妾赶去看看,到底弘历不在,臣妾守着纱凌,也能叫她安心生产。” “朕也走一趟。”能多添一个孙子,也是喜事一件,左右现在无事,雍正一开口,却把熹妃给震住了。 这不过是儿媳妇生产,万岁爷竟然要亲自去一趟,没想到爷如此的看重弘历福晋。 按捺下心思,雍正登上御辇,领着一串人赶到了毓庆宫。 躺在床上的纱凌忍着肚子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生孩子果真很疼啊,她咬紧牙关,听着接生嬷嬷的吩咐,没有出生大叫,只耐心的蓄力等着羊水破了的时候。 “主子,万岁爷和熹妃娘娘来了,在外厅等着呢。”冬梅忙进内室,报告了这个消息。 “是吗?我知道了。”纱凌嗓子沙哑的应了一句,既然雍正皇帝也在,那便更好了。 接生嬷嬷在一旁小心的为纱凌拓开产道,安慰道:“主子省点力气,到时候羊水破了一使劲儿,定能顺利产下小阿哥。” 纱凌尽力的放松,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这是羊水? “羊水破了……”接生嬷嬷的声音证实了纱凌的猜想。 纱凌深深的吸了口气,忍着剧痛,开始缓缓的运转水异能和空气异能,天降祥瑞,该是大吉大利之兆了。 产房外头,雍正和熹妃坐在外厅里,伺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静静的立在一旁,不时能见到丫鬟端着热水等物进去,还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 这个时候,一片薄纱一般的云雾竟从产房里慢慢的散逸开了,渐渐得将整个屋子给笼罩起来。 这等异象叫雍正大惊,一旁的苏培盛忙说道:“万岁爷,不若出去罢,这……这……” 雍正也顾不得什么,在太监的护送下出了屋子,在院子中站定之后,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整个产房被云雾笼罩着,金黄色的屋顶时隐时现,洁白的云雾不时闪耀出七彩的光晕,斑斓绚丽的叫人目眩神迷,如梦似幻的仿佛仙境一般。 而更叫人心悸的便是那七彩祥云围绕着产房缓缓的流动,丝丝缕缕的缭绕着,而产房外的院子却是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遮掩,仿佛泾渭分明的划开一条分界线一般。 “恭喜万岁爷,这等神迹降临,便是预示着小阿哥来历不凡。”苏培盛忙跪下磕头道。 “好,好,这是上天的预示啊。”雍正看得欢喜不已,他本就是最喜欢祥瑞的,没想到能亲眼见到这般不凡的祥瑞,而且还是自己的孙子,越发的龙颜大悦。 熹妃被惊醒了,便与旁人跪在地上同样恭喜了雍正一番。 纱凌听到了外面恭喜的声音,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丝笑,这七彩祥云其实就是光的衍射,用水异能在空气中凝聚成细小的水珠,这时候阳光照耀在水珠上便会折射出七彩的光辉。 “愣着干什么?快为福晋接生。”白嬷嬷最先反应过来,看向纱凌的眼神多了一股说不明的敬畏,忙呵斥了接生嬷嬷一句。 呆愣的接生嬷嬷清醒过来,忙俯□子细看纱凌的生产状况,说道:“主子,用力,产道已经开了。” 纱凌刚刚使用了异能,有些使不上劲儿,白嬷嬷见状,忙捏起一片参片塞入纱凌口中,感受到人参苦涩的滋味,纱凌狠狠的咬紧牙关,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和后背,拼命的使出了力气。 “啊啊啊!!”突入起来的剧痛叫纱凌尖叫了一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推出了体外。 “主子,露头了,再使一把劲儿!”接生嬷嬷小心的托着露出脑袋的小婴儿,惊喜的叫道。 双眼有些朦胧的纱凌面前吸了一口气,汗水滑落进眼睛里,却感觉不到刺痛,最后一用力。 “哇!!”产房里传来了清脆的啼哭。 纱凌身子一软,喘着气虚弱的躺在床上。 就连站在院子中的雍正都能听到那洪亮的哭声,这个时候,笼罩着产房的云雾竟慢慢的散开,天空传来了一声雷鸣,竟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 这个时候明明是阳光普照,但是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了下来,在空中划过一条晶亮的丝线,砸到了地上,溅起了些许的灰尘。 “这孩子莫不是龙子转世吧。”雍正呢喃了一声,一脸的欣喜激动,甚至有些难以自持,大步的踏进了外厅,想要见一见他的小孙子。 这个时候接生嬷嬷抱着一个襁褓出来,跪下道:“恭喜万岁爷,恭喜熹妃娘娘,福晋生了一个壮实的小阿哥。” “快抱过来给朕看看。”雍正皇帝大喜道,见到襁褓中的小婴儿不似寻常那般红红皱皱的,反而是白白嫩嫩的极为玉雪可人。 这个时候,窗外竟又传来了一个霹雳,狂风大作,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中竟密密层层的堆起了大团大团的乌云。不一会儿便哗啦啦的下起的大雨,雨势极大,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地上、树上……远远从窗外望去,竟如同雨幕一般。 “恭喜万岁爷,这真是及时雨啊。”苏培盛激动的说道。 “好!好!来人,赏,重重有赏。”雍正抱着小婴儿激动的说道,这番大雨,就是缓解了大旱之灾。 “你可真是福星降世,真正的皇子龙孙!!”低头望着襁褓里的小阿哥,那小阿哥闭着眼,皱了皱鼻头,嘴巴里吐出了个小泡泡。 “伺候小阿哥的人预备下了没有?”雍正眼里闪过一丝温情,心情极好的问道。 “早就预备下了。”熹妃笑脸盈盈的插嘴道。 “再添一倍。”雍正毫不犹豫的说道。 一般伺候皇子的是四十个人,再添一倍就是八十个,当年伺候胤礽的人也不过如此,这竟是让这个刚出身的小阿哥享受太子的份例。 苏培盛一惊,看来万岁爷对小阿哥是上心了。 纱凌失神了片刻之后,悠悠转醒,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嘴巴里含着什么东西,嚼了嚼,竟咽了下去。 钱嬷嬷早就端着人参茶在一旁候着,见到纱凌清醒过来,忙小心的给纱凌灌了一杯,说道:“主子,可有哪里难受?” “没事,孩子呢?”纱凌摆摆手,觉得全身乏力,疲惫的很,沙哑着嗓音问道。 “万岁爷抱着就不撒手呢,那孩子可壮实了,白白胖胖的讨人喜欢。”钱嬷嬷笑道,又低声说:“小阿哥才生下来,老天就下了瓢泼大雨,万岁爷认定是天上的龙子转世呢。” “将孩子抱进来给我见一见吧。”纱凌笑了一笑,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啊。 大红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纱凌扭过头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小东西,肉嘟嘟的,粉嫩嫩的,真是可爱的很。心中缭绕着一股陌生的情怀,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孩子面前,她的宝宝呀。 纱凌望着窗外哗啦啦的大雨,仿佛是听着最美妙的音乐,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龙 是什么,皇族的象征,而龙最令人乐道的便是能够呵气成云,呼风唤雨。 不多时,毓庆宫便接到了无数的赏赐,雍正帝好不吝啬,除了纱凌的那一份,更多的便是这小阿哥的,一箱箱的珠宝布匹衣料,玲琅满目。 更叫人错愕的是,那些布料竟都是明黄的颜色。明黄色,可不是人人都能够用的,显然,雍正这真是按照皇太子的规模来赏赐这个刚出生的小阿哥。 不过,没过多久,伺候小阿哥的乳~母就急了,跪在纱凌面前连连磕头:“主子,小阿哥不吃~奶,求主子饶命。” 说来也奇怪,这小阿哥刚开始的时候明明会吃两口,谁知只吸了一会儿就吐出了奶~头,死活不张嘴。万岁爷可是极为看重这小阿哥,若小阿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没活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的闺蜜给了二呆一部片子,说能让二呆各种清醒 二呆傻傻的相信了,看着那名为《索多玛120日》的名字点开了 压根没觉得这片子似乎在哪里听过 然后…… 木有然后了,因为二呆已经看吐了/(ㄒoㄒ)/~~~ 第43章 v章 听乳母这么一说,纱凌也有些心急,春雨和秋月小心的扶着纱凌半坐起来。钱嬷嬷将一个大红色吉祥纹样嵌珍珠的抹额系在她的额头,纱凌身体好的很,但是钱嬷嬷不放心,照顾的体贴入微,纱凌不好反驳,就随她去了。 “小阿哥呢?抱进来给我瞧瞧。”纱凌黑黝黝的眼神里透出了几分焦急。 钟嬷嬷忙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过来,小心的凑近纱凌,这个小东西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茫然的盯着纱凌。纱凌知道刚生下来的孩子其实还看不清楚东西,但是仍觉得孩子是望着她。 接过了孩子,这般轻巧的仿佛一片羽毛一般,纱凌动作有些僵硬,感觉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弄疼孩子一般。 钟嬷嬷忙说道:“主子右手稍微抬高一点……左手这般抱住……小心的托着……” 几句话提点下来,纱凌抱孩子的姿势也似模似样。 轻轻的解开了衣裳,露出了白嫩圆润的胸脯,生了孩子之后,这胸部又长大的一圈,饱满的仿佛水蜜桃一般。钱嬷嬷绞了干净的热帕子,为纱凌仔细的擦了擦胸脯。 纱凌才小心的将分泌出些许淡黄色乳汁的奶~头塞入宝宝的嘴巴,可惜那宝宝砸吧了一下粉嫩的唇,又吐了出来,还是不肯吃~奶,或许是因为不满意,又或许是因为饿,宝宝皱了皱小鼻子,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小脸哭得通红。 这细细的哭声听得纱凌心疼的厉害,轻轻的晃动着襁褓,纱凌越发的焦急起来,她养孩子可是头一遭,经验又不足,孩子再这般下去,非得饿坏不可。可是,清朝又没有奶粉、奶瓶这些东西,该怎么办才好? “嬷嬷,取套白瓷碗勺来,用开水煮一煮。”纱凌咬牙想了一下,先试试看能不能用勺子喂,不行的话,再想别的法子。 白瓷要安全一些,彩瓷的话颜料用得多,怕不安全,用水煮一煮就当消毒了。 钟嬷嬷动作迅速的很快,亲自动手,麻利的用水煮了,呈给纱凌。纱凌挤了小半碗的奶汁到碗里,用勺子舀了一点,喂到宝宝嘴边。 紧张的看着已经止住哭声的宝宝,那小宝宝张开了小嘴儿,小口小口的吸吮着勺子里的乳汁,估摸着是被饿狠了,才片刻功夫,一勺子乳汁就进了小宝宝的肚子,还咬住勺子磨了磨粉嫩的牙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说还要还要。 “偏你矫情,就不肯安安分分的吃~奶。”纱凌低头轻咬了小宝宝肉呼呼的脸蛋一口,小婴儿的皮肤比水豆腐还滑嫩三分,顿时脸颊上就多了两道红痕。 纱凌见到一旁钱嬷嬷不赞同的眼神,讪讪的笑了两声,抬手揉了揉那略微通红的小脸蛋,又摸了摸头上略显得蓬松的一缕胎发。说来也怪,纱凌这般折腾,那宝宝也不哭,竟是听话的很。 将小半碗乳汁吃尽了,宝宝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嘴巴便上吹出个泡泡,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叫纱凌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亲。 四月底的天气原本不算寒凉,只是自打昨天宝宝出生之后,老天不停的下着雨,即使不是狂风暴雨,那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是不停的,倒显得屋子里湿闷闷的,竟有了两分冻人的感觉。 纱凌摸了摸宝宝的脖颈处,还算干爽,见孩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嘴巴处还淌出了晶晶亮的口水,便对一旁的嬷嬷道:“钟嬷嬷,屋子里的熏香尽都熄了吧,顺便在角落点两个火盆,去去湿气也好。” “主子坐月子,不能洗澡,怕屋子里的味道不雅。”钱嬷嬷是知晓纱凌喜洁,觉得这般委屈了纱凌,有点为难的问了一句。 “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熏香对宝宝不好,反正屋子里又没旁的人。”纱凌微笑着望着熟睡的儿子,小心的放到枕边,又用空气异能形成一个小小的护罩将宝宝笼罩住,这样就不怕宝宝滚下床了。 就算一个月不能洗澡,她也是不怕的,运起水异能清洁一番,通体都舒爽的很,身上干净整洁,又不怕有异味。 这时候,白嬷嬷提着两个食盒进来,见小阿哥在纱凌的枕边睡得香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这小阿哥有个什么意外,怕是毓庆宫上上下下都得陪葬了去。 “主子可饿了,小厨房早早的就备下了膳食,最软糯不过。”白嬷嬷边说,一边指挥着小丫鬟将炕几摆放在纱凌面前,又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碗冰糖燕窝羹,一品燕窝福字锅烧鸭子,一品人参珍珠鸡,一品碎熘鸡片,一品金银豆腐汤……将整个小几摆得满满的。 白嬷嬷盛了一碗人参珍珠鸡汤捧给纱凌:“主子先喝口汤暖暖胃。” 纱凌接过汤小口小口的喝着,眼神落在宝宝的襁褓上。方才她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那襁褓竟是明黄色绣吉祥如意纹样的,微微一惊,问道:“嬷嬷,宝宝怎可用这颜色?” “这是万岁爷特许的,就连宝宝的衣服襁褓都是万岁爷特地命针线上人赶制出来,用得料子与万岁爷是一模一样。”钟嬷嬷见状,忙回禀到。 “是吗……”纱凌慢悠悠的喝完了鸡汤,看来这雍正皇帝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看重宝宝,这几乎已经是昭告天下,若是弘历做了皇帝,那么宝宝便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不过这个前提是宝宝必须得长大成人。 纱凌眼神一暗,眸光流转,这天下必须是她的孩子的,旁的人就别妄想了。 洗三礼的当天,连下了三天雨的天气竟然放了晴,碧蓝的天空如同洗涤过一般明净,阳光灿烂,被雨水冲刷过的屋檐楼阁鲜艳干净,整个紫禁城一片清爽的味道。 而京城了开始流传着新出生的小阿哥是龙神下凡的言论,特别是纱凌生产时候出现的缭绕烟雾和七彩光芒更是被描绘的活灵活现。京城中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雍正皇帝对小阿哥的看重,洗三礼的添盆又暗自加重的一倍。 但是洗三礼的时候,仍叫众人大吃了一惊,竟然是皇后娘娘亲自抱着新出生的小阿哥主持,而小阿哥的襁褓竟是明黄色,见皇后娘娘心平气和的样子,显然这身装扮是雍正爷允许的。 而洗三礼上的金盆是雍正钦赐下来,宫中的赏赐更是一波接一波,丰厚无比,越发的显示出了宫中贵人对小阿哥的看重。 那小阿哥也乖巧的很,挥舞着藕节一般的胳膊,一看就是精力十足的, 宗室贵妇几乎都到全了,见到这个阵仗都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顿时又多了两分计较,对富察家的态度又亲热了两分。 一般皇子的名字都是在满月礼上,方才由皇上赐下,而这次雍正却是破例早早的为小阿哥取了名字,在洗三礼上派苏培盛宣了圣旨,小阿哥名为永瑞,瑞着,不止有玉圭的意思,同样寓意着吉祥之兆,更是暗喻帝王之瑞,显然寓意非凡。 而毓庆宫中,纱凌终于见到了伊尔根觉罗氏,自从她怀了孕之后,就出了乱子,雍正干脆下令禁止任何女眷踏入毓庆宫,这一命令虽说是为了保护纱凌,却也叫伊尔根觉罗氏忧心不已。 好不容易见到了女儿,差点落下泪来,抓着纱凌的手:“纱凌,额娘真替你高兴,小阿哥额娘见过了,壮实的很,只是这般荣宠……” “额娘放心,女儿自有分寸,这欢喜的日子,快把眼泪收了。”纱凌忙劝道。 “这是喜极而泣。”伊尔根觉罗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纱凌忙招呼嬷嬷端来热水,伺候着额娘重新上了妆。 伊尔根觉罗氏细细的打量着纱凌,见纱凌长开了些,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显然日子过的还算舒心,心里也放下了两分,笑着道:“你姐姐也生下了个大胖小子,那萨喇善是个有心的,和你姐姐好像蜜里调油一般,就连通房都被早早的打发了。” “倒是我忙着养胎,忘了恭喜姐姐,钟嬷嬷,快将那早早备下的金锁金镯子帽子皮袄取来。”纱凌吩咐了钟嬷嬷一声,扭头对伊尔根觉罗氏道:“这些贺礼是早早备下的,却没来得及送到姐姐府上,今儿额娘进宫,正巧帮我送个姐姐。” 伊尔根觉罗氏知晓纱凌为了生这个小阿哥,经历了不少风雨,顿时又对她心疼了两分,抬起手轻柔的将纱凌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认真的叮嘱:“记着额娘的话,在后宅立足最要紧的便是弘历阿哥的宠爱,这便是你最大的倚仗,至于旁的女人,百花齐放总比一枝独秀要好的多,要大度贤惠……对旁的孩子要有嫡母的气度。” 最后两句话,伊尔根觉罗氏意有所指的说道,纱凌的屋子里伺候的人太多,不能确保有没有旁人的眼线,她也不能说的太明显,只能含糊的提醒一下。 纱凌含笑听着伊尔根觉罗氏的嘱咐,这些她都知晓,该听的她会听,但是她准备做得事情,确实一点都不会落下,至于弘历,谁稀罕谁勾搭去,反正她是不伺候的。 伊尔根觉罗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女孩子坐月子养身子的话,一直到嬷嬷来提醒该离开的时候,才又红了眼眶,依依不舍的别了纱凌。 而远在山东的弘历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摇着手中的鎏金折扇,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偏偏遇到了老天连降大雨,生生被困在了山东济南的大明湖畔。 “真是天降甘露。”弘历将手中的扇子摇得哗啦啦作响,带着几丝不耐的说道。 他本是来赈灾,老天下雨是好事,偏偏是在半路上,现在他和几个侍卫被困在了大明湖畔的亭子里避雨,不知道几时雨能停。 这时候,却见一行人赶着马车路过凉亭,车中的人瞟见弘历等人,细细打量弘历等人的衣饰之后,眼睛一亮,忙叫车夫停下马车。热情的上前攀谈,态度颇为殷勤邀请弘历到他家避雨。 弘历含笑应了,而这人便是姓夏,家便在大明湖畔,家中有不少良田,倒也是衣食无忧。 而他如此殷勤的邀请弘历上门,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夏雨荷,他乃是一个秀才,自诩清高矜贵,而他女儿夏雨荷出落的是国色天香楚楚动人,被他捧在手心里万般疼爱。 他见弘历等人衣饰不凡,便有了试探一番的念头,若真是来历清贵的,也好许给自家女儿一个好姻缘。 这个时候的他,万万没想到,弘历这个风流皇帝会将他的宝贝女儿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徒留她女儿背负了一世的骂名。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就是不待见弘历不解释!!! 继续小剧场,这个小剧场是慧美妞儿写的!!二呆要慎重声明!! 《清穿末世孝贤》弘历在现代监狱之旅---二by慧美妞儿 阿咳咳!看前请大家注意以下几点:1、不能接受bl的请自觉跳过; 2、弘历粉丝的请自动拿砖拍完转身走人; 3、请不要把yy出来的文字和故事情节自动与监狱实际情况对接; 4、本篇重度yd,严禁未成年人观摩! 5、感恩节回馈广大腐友!(晚了一天orz) 弘历自从认清了要再这鬼地方待9年的事实后,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那些自己认不全的规章制度,还没看多少便累得睡着了,也是,作为一向养尊处优的弘历来讲,即使有经过特别训练,但是师傅门所教的到现在能用的还是少得狠呀(尼玛,师傅们那里知道穿越这门子炒蛋的事啊!更加木有教弘历怎么做一个囚犯的课程!…ozr…继承人…如此高贵的身份提囚犯俩字是侮辱的好不好!),经历了这么多让他身心俱裂的事(“你确定?不是还木有裂开么?”“滚”…!),的确该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了! 睡梦中的弘历,睡得很是不安稳!睡梦中,一会儿梦见了弘时做了皇帝,一会儿梦见了额娘钮钴禄氏熹妃过世了,一会儿又梦见高氏尖叫:“哈哈哈….啊哈,弘历…啊…弘历!你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这会儿居然梦见一头大熊朝他追杀而来,弘历为了逃命跑啊跑,结果还是被大熊给压住了!弘历感觉自己好像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推开那只熊…. 嗯,这只熊的感觉也忒真实了点吧!热热的体温、柔软的毛,不会真有熊吧!啊…!弘历被惊吓醒来,猛的睁开眼睛---吓!这是神马?!一肉球?!正准备拿出王霸之气呵斥,唔唔….吾?!肿么回事?自己发不出声了?停了停、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嘴被人用毛巾塞上、手脚被人用毛巾呈大字型捆绑在铁床上,跟本发不出声,也动不了,哦!腰部还是可以微微动动的,你看…不是就有个光头丸子正在动腰部嘛!神马…正在动要部…?抬眼望去,那颗闪亮的圆头正在用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在他的腰部、腚部一阵揉搓,并且用湿滑的香皂在后/庭一阵来回进出。 弘历脑子轰的一声,反射性的想到之前自己爆菊的举动,想要恐怖的大叫,奈何…口已经被封住了,想要举手推开,可惜手脚也被湿毛巾捆绑了,心里顿生恐惧,全身开始发抖,因为作为一个自己曾经完过得游戏,马上就知道对方想要干嘛!但是…自己不愿啊! qj11111看到弘历的反应,嘿嘿一笑道:“你最好识相放松点,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哦!”说完后用湿滑的手在小弘历的身上技巧的一撸,小弘历很不争气的就立在了,看到小弘历这样的反应很让qj11111满意,也不管弘历羞愤欲死的眼神,只是提枪上马道:“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以后会让你欲罢不能的!哈哈!” …呜…啊…弘历的哀嚎声从喉咙里传出,随着qj11111的动作加大,弘历已因羞/耻或疼痛经忍不住呜呜嘤嘤的抽泣,影约哭声这时候清晰可见的从鼻腔了而出,泪水已经溢满眼眶,只是强忍着不让其流下来! 弘历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在qj11111的眼中,那可是比女孩子的皮肤还要好,那肌肤和小弘历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如丝般柔滑,这可能就是qj11111的手上触感,一个在监狱的大男人跟本无法抗拒这种诱惑,无法比拟的感受刺激着快速的韵律,这使得弘历也忍过了那段难受(可能他本来就是天生受吧!),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不由自主的迎合,让整个过程显得非常简单而自如,到了最后,弘历算是体验一把神马叫做基情/激情四/射/和灵魂震撼,在晕过去的瞬间,他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是苏勒曾经提到过的那种感觉…..??! 第44章 v章 坐月子的日子对纱凌而言有些无聊,一个月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能洗澡,所幸有水异能,纱凌觉得还算舒服。 唯一叫她有些高兴的便是孩子生下来了,她不必在委屈自己的胃口,吃净化过的食物。看着倒像是胃口大开的样子,叫钱嬷嬷既高兴又担忧,就怕纱凌月子里进补过度,弄得身材走样。 小阿哥不肯就着奶~头吃奶,纱凌只好每日挤出奶水来,用勺子喂,为了小阿哥的健康,纱凌的这一做法,旁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尤其这个孩子乖巧的很,不哭不闹,肚子饿了啊啊两声,想要便便了就哼哼,直让纱凌觉得这孩子真是贴心的很。 满月的这天,雍正早早的下了旨意,将地点从毓庆宫挪到了乾清宫,看来是要大办一场。内务府早早的忙活开了,整个乾清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纱凌早早的被嬷嬷叫醒,憋了一个月,终于能好好的洗洗了,尽管有水异能,不过纱凌还是非常喜欢泡澡。 懒懒的泡在温水里,浴桶中还飘荡着片片花瓣,带着迷人的馨香,纱凌舒展了一□子,任由伺候的人替她擦洗捏肩。 披着薄薄的浴袍起身,站在穿衣镜面前仔细的打量,比刚怀孕的时候又长高了一些,双腿笔直修长,最让纱凌满意的便是胸部那起伏的轮廓。 嗯,再过两年,前凸后翘不是梦想。 “瑞儿呢?”纱凌抬着手,偏头问了一句。 “小阿哥在这儿呢。”钟嬷嬷笑的合不拢嘴的抱着永瑞出来,那孩子比刚出生的时候又长大了一点,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纱凌,看得纱凌的心都快软成了春水一般。 “额娘的宝贝哟。”纱凌接过来,喜滋滋的嘟着唇亲在了宝宝的小胖脸上,留下了一个口水印。 宝宝眨巴眨巴眼睛,费力的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按在了被亲的脸颊上,有些控制不住的挪动两下,看情形似乎是要将纱凌的口水印给擦去。 “宝贝儿这般不喜欢额娘,额娘伤心了。”纱凌见状,密密麻麻的吻顿时落在了宝宝的额头上脸颊上甚至连那粉嫩的唇都没放过。宝宝的初吻在满月的时候被他的无良额娘给无耻的掠夺了。 “啊啊!!!”炸毛一样的小包子挥舞着双手,看似愤怒的直叫唤。 “宝宝洗澡的热水准备好了没有?”纱凌啵的亲了宝贝柔软的小手一口,问一旁的钱嬷嬷。 “老早就备好了,主子要亲自为小阿哥洗澡?”钟嬷嬷忙说道。 纱凌笑了一声,抱着小包子绕过屏风,屏风后面已经摆上了一个小浴盆,还有帕子香胰子香露等物。 “香胰子和香露就不用了,宝宝还小呢。”纱凌瞟了一眼,运起水异能将那沐浴的热水净化了一遍。 专心运用水异能的纱凌忽略了怀中小宝宝乍然睁大的眼睛,和掩饰不住的震惊喜悦。 “宝贝,额娘帮你洗白白。”纱凌又偷了一个香吻,手脚麻利的将孩子的襁褓解开,脱下了柔软的婴儿衣服,才片刻功夫,就把小包子给扒得光溜溜,露出了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小身子,简直就像刚出炉的小包子一样可口。 “真是漂亮小子。”纱凌忍不住在小包子粉嘟嘟的小屁屁咬了一口,又嫩又滑还弹性十足啊。 “啊啊啊啊啊啊!!!”小包子被咬的挥舞着手臂,愤怒的大叫起来。 “哈哈,宝贝儿,你也喜欢洗白白。”纱凌乐呵呵的将小包子放进浴桶里,一手托着小包子软软的脖颈,一手用蘸湿的帕子为小包子擦洗着身子。 从脖子开始,轻柔的擦洗,滑到起伏不定的小胸脯,纱凌还特地多擦了两遍那略带点粉红色的点点,又听到小包子啊啊啊的叫唤了两声。柔软的小肚皮,一鼓一鼓得可爱的很,最后纱凌万恶的手落在了小包子的小小鸟上。 “好小哦。”纱凌放下帕子,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捏在了小包子小巧玲珑的小鸟上,还左右晃了晃,嫌弃的说了一句。 “啊啊啊啊啊!!!!”小包子两个小爪子握成拳头拼命的挥舞起来,扭动着肉呼呼的小身子,踢踏着胖乎乎的小短腿,气得大眼睛里含着水光,一个控制不住,终于裂开嘴哇哇哭了起来。 “混蛋混蛋!!”小包子在心中疯狂的咒骂起来,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娘啊,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 好吧,这个从纱凌肚子里出来的小婴儿,实际上是纱凌的弟弟,沙厉。他怎么都没想到在末世这么一闭眼,再一睁眼,竟然在一个朦朦胧胧的地方,睁不开眼睛,周围有着温暖的液体流动。有时候能够模糊的听到很远处传来的细微声音。 等他还没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到了一个突然亮起的地方,似乎被人托起,没等他说话,便觉察到屁股被人拍了两下,不由得怒了:“竟然敢这样打老子,找死。”当然听在旁人耳里不过是一个小婴儿哇哇大哭而已。 没哭两声就觉得累的很,打了个小哈欠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觉得饥肠辘辘,嘴巴里被塞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一股乳汁的香甜味吸引了他,吮~吸了两下竟然是乳~头,沙厉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只是不吃东西,实在太饿,控制不住的抽噎起来,到底要不要吃~奶,沙厉左右为难的哼唧着,就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撬开了他的牙床,顿时,饥饿的肚子被抚平了。嗯,这个妈妈还算聪明,努力的填饱肚子的沙厉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不时被抱起亲亲揉揉捏捏,沙厉表示很淡定,反正他现在是小婴儿,这个表达母爱的方式他就免为其难的接受吧,好歹要给便宜妈妈一个面子。 只是他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得寸进尺,尤其满月这天,他的初吻啊,竟然就这么没了,初吻也就算了,这个当妈的竟然捏着他的小*品头论足,还嫌他的小。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发威当他是机器猫啊,我哭,哭,大声的哭,用力的哭,天崩地裂的哭。 沙厉边哭边想,刚才似乎感觉到一股波动,让他很熟悉,就好像是水异能的波动,莫非这个便宜妈妈也会异能,或者说,是认识的人。 这个时代的房间古香古色,那些穿着打扮亦是古人的样子,看来他是重新投胎转世了,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希望姐姐在末世能够平平安安的。 他得小心的仔细观察观察,起码他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钟嬷嬷转过屏风提醒道。 纱凌用柔软的毯子将小包子包裹起来,吩咐道:“将瑞儿的衣服取来,今天要好好的装扮装扮,你可是主角哟。” 小包子的衣服都是雍正下旨做了,明黄色的吉服,单单这个颜色就夺人眼球的很,换上了衣服,又裹上了襁褓,系上带子,宝宝幼嫩的很,纱凌做这些都是小心翼翼的轻柔。 装扮好小包子,纱凌才在下人的伺候下换上了石青色的礼服,带着红宝石礼帽,略长开了两分的纱凌穿着这衣服更添了两分雍容华贵的气质,糅合了母性的柔美慈爱,更加夺人眼球。 乾清宫里早已坐满宗室王公和命妇,纱凌抱着小包子到的时候,雍正和皇后还没到,那些个宗室朝臣福晋命妇眼神扫过纱凌怀抱中的明黄色襁褓,都暗自有思量。 也有人嘴角挂着意义不明的讥笑,竟然这般大刺刺的受了皇帝的恩宠,叫孩子才出生就这般风光无限,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也不知道这个应着祥瑞出生的小阿哥能不能养大。 纱凌将众人的表情都一一看在眼里,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微微低头哄了哄孩子,便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外头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所有人都齐齐的起身跪下迎接雍正和皇后。雍正并着乌拉那拉氏走进了乾清宫,见到纱凌怀中的小包子,嘴角不经意的勾起,抬抬手道:“免礼。” 一旁的苏培盛心领神会的快步到纱凌面前抱过永瑞,小心的交给雍正。小包子方才哭累了,又吃了一回奶,肚子饱饱的,还算有精神,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着雍正,挥了挥胖胖的小胳膊,啊啊的叫了两声。 众人见雍正如此不掩饰的喜爱,都带了分惊讶,满月礼有告上、告祖、迎子、佩璋、命名、指认、认定、祈福、贺成、答谢几个步骤,弘历不在,却是由雍正充当了长辈的角色,待礼部官员最后一句礼成之后,雍正逗弄了一下孩子,对一旁的苏培盛吩咐道:“宣旨吧。” 众人有些不解,却还是跪下听旨。 这道圣旨如同一个炸弹一般,竟然是大赦天下。 清朝的赦令极少,只有在登基、立皇后、立太子、皇帝打了大胜仗等情况会有赦令,而大赦天下,这次雍正皇帝竟然为了新出生的孙子而发布赦令。 这举动简直就是昭告世人,雍正看重这个孩子,甚至比起弘历还重了那么了两分,这阵仗,就差没册封皇太孙了。 皇后乌拉那拉氏完全没有想到雍正竟这般看重永瑞,这赦令甚至连她都没能听到风声,看向那咧着嘴笑的永瑞,不由得带了三分探究,两分不喜。 而熹妃则是激动不已,虽然她不喜欢纱凌,但是,这般风光的事情,却是叫她大为长脸,望向纱凌的眼神竟罕见的带了两分慈爱。 裕嫔的手指狠狠的掐进掌心,疼的仿佛没有感觉一般,掩饰住眼底的厉色,她万万没想到,那流言没有整垮纱凌,反而叫雍正这般喜爱这小阿哥,简直就是祸害,真真留不得。 这圣旨才读完,众人看向雍正怀抱中的小包子顿时眼神就不一样了,就连对待纱凌的目光都殷勤亲切起来。 纱凌听了圣旨,落落大方的面对着众人的眼神,她的孩子,值得天底下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二呆就是喜欢让主角风风光光,各种出风头~~ 明天国考,二呆苦逼的有点感冒了~~o(>_<)o ~~ 求祝福~~ 也祝同样国考的妞儿们能够rp大发,推倒国考这只小怪兽!! 第45章 - 远在山东的弘历却是与那夏雨荷你侬我侬,在弘历看来,夏雨荷简直就是大明湖畔的水娇养出来的,扶风弱柳般的身躯娇小玲珑,水润的眸子含情脉脉,能诗善书,能歌善舞,叫弘历简直就是要溺死在这温柔乡里,小坐变成了小住,不要钱的甜言蜜语一波一波的吐出来,拍着胸脯表示要迎夏雨荷入门。 随行的苏勒等人看到弘历已经被夏雨荷迷得乐不思蜀,不由得撇撇嘴,原本只以为弘昼阿哥是个不着调的,没想到弘历竟也是一般的货色。 “苏勒,大消息,四福晋诞下嫡子,满月礼上万岁爷大赦天下啊。”一个侍卫从驿站匆匆赶来,见到苏勒等人,忙抹了抹汗,说道:“爷在哪儿,得赶快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爷。” “什么?嫡子?”苏勒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四福晋不就是纱凌,纱凌生孩子了。该死的,他竟然不在她身边。 “对啊,连大赦天下的文书都已经送达各个府衙。”那人见苏勒一脸的激动,便补充了一句:“万岁爷还真看重小阿哥。” “爷与那夏家姑娘游湖呢,你快去吧。”侍卫首领递给那侍卫一碗酸梅汤,指着远处碧波荡漾的大明湖说道。 “那行,我去了。”那侍卫一口喝光了,喘了口气,这消息也能得不少赏钱。 果真这个消息震动了弘历:“什么?福晋生下了嫡长子,皇阿玛为了我的嫡长子大赦天下?” 这个消息得到肯定之后,弘历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这个风光的时候,他怎么可以不在京城。而且这一世竟与上一世有些不同,可不能出了状况,得自己回京才安心。这些日子,老天连降大雨,灾情得到缓解,他也有借口回京。 心思百转千回,弘历顿时顾不得千娇百媚的夏雨荷,美人儿多的是,他怎可能为了一个汉女而不顾自己的大业。这个关口他还没脑抽到大摇大摆的领着夏雨荷回京,真领回去了,非得被雍正抽死不可。弘历这个时候终于记起自己是来探查旱情,安抚灾民的了。 夏雨荷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被她爹养在深闺之中,没有母系长辈教导人情世故,偷偷的看过几本《会真记》《牡丹亭》,便对那些个才子佳人带着十分的憧憬,又遇到了弘历这个长相清秀,富贵逼人的*老手,相处下来,一颗芳心便牢牢的系在了弘历身上,甚至被弘历哄得失了身子。 突然听到弘历要离开,顿时慌了手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含泪凄凄切切的望着弘历,期望弘历能够带她一起走。 不过面对楚楚可怜的夏雨荷,弘历到底还是带着几分怜惜,忙留下了信物,信誓旦旦的向夏雨荷保证,自己家中有事,得赶路回家,等回到了家中,自然会派人来接夏雨荷。 听到弘历这般海誓山盟一样的保证,夏雨荷就这么傻傻的相信了,待弘历走后,就痴痴的盼望着弘历派人来接她,谁晓得,几个月过去了,弘历竟是了无音信,更叫她手足无措的是,她竟然有了身子。 引狼入室的夏老爷欲哭无泪,在夏雨荷的苦苦哀求下,最终决定要留下这个胎儿。 而弘历却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当然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为了见儿子,而是面见雍正。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山东之行原原本本的回禀了雍正,待出了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 “这些日子,你们跟着爷辛苦了,爷让你们休息两天。”弘历跨出了门,转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顺便每个人还给了不少赏赐。 几个人忙行礼谢恩,便准备打道回府。 苏勒打了个转儿便找了借口分别,趁人不注意,忙运起异能直奔毓庆宫。回府,开玩笑,先看看纱凌和儿子才是正经。 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苏勒的速度异能越提越快,即使没有变色异能的掩护,寻常人的眼睛甚至都捕捉不到苏勒的影子。 “砰。”只听到一声巨响。 守门的侍卫有些奇怪的抬头,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墙上,只看见飘下了些许尘土碎屑,却不见东西掉下来。握住手中的武器仔细的打量的一番,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估计是眼花了吧。 毓庆宫中,纱凌正抱着永瑞,永瑞除了满月那天被纱凌气哭之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只要纱凌一逗弄,就开始炸毛,使劲的挥舞的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这可惜,还没两个月的他,力气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叫纱凌大叹自己的孩子果真是身体好,活泼的很。 弘历一踏进门就见到这幅温情的画面,纱凌生产完之后,恢复得极好,穿着浅色的绣花袍子,身高又长了两分,高挑修长,怀孕前的稚气去了不少,却还带着几分娇憨纯美,又有着几分母性圣洁的光辉,交融在一起,越发显得温润醇美,叫弘历看直了眼。 纱凌觉察到有人进门,一扭头就望见弘历一脸的痴迷,眼神里透出了几分色迷迷的样子,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发自心底的厌恶,抱着永瑞唤了一声:“爷。” 这一声终于叫弘历清醒过来,哈哈大笑了两声,忙快步上前扶住纱凌的肩膀,制止住纱凌的行礼,爽朗的说道:“没想到爷才回京便得了这天大的喜讯。” 边说边揽着纱凌的肩膀坐下,伸过头去看纱凌怀抱中的小婴儿。这个时候的永瑞又长开了些,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此时正睁着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弘历。 唔,这个就是自己的便宜阿玛,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个皇子龙孙。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沙厉懒懒的感叹了一番,完全没想到,其实自己压根不是弘历的种。 “这孩子,真是精神。”弘历也是有些激动,嫡子啊,他前世不知道期盼了多少年,偏偏自己没有这个命,二儿子和七儿子都早夭,叫他心痛不已,眼前的这个小婴儿看着就是壮实健康的。这货完全将乌拉那拉氏皇后生的十二阿哥永璂给忽略个彻底。 一边夸赞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永瑞的小脑袋,手下的感觉柔软的惊人。也起了兴致,忙说道:“爷的嫡长子啊,给爷抱抱。” 纱凌见弘历兴致勃勃的样子,小心的将手中的襁褓递给弘历。弘历抱得还算稳重,惊讶的说了一句:“真轻呐,该养胖些。” 许是弘历抱得不舒服,襁褓中的沙厉拧着小眉头,咧开嘴哼哼唧唧起来,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皱的跟包子似的。 这个时候,弘历突然觉得手上一片温热湿润的水渍,顿时脸黑了,他居然被尿了一手的童子尿。而襁褓中的小宝宝却是果断的闭上双眼,装死,婴儿的本能又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忙不迭的将襁褓递给纱凌,弘历脸上带了两分不悦,纱凌见状,便道:“爷回来也累了,正好梳洗一番,解解乏,小厨房备下了晚膳。我瞧着爷这一趟出门却是瘦了不少。” 纱凌一番话顿时叫弘历想起了在山东的风流事,脸上顿时有些羞窘,点点头道:“也好。” 便咳嗽了一声,换衣服沐浴去了。 早就摸进毓庆宫的苏勒,又羡又妒的看着弘历对自己的儿子摸摸抱抱,眼神都快喷火了。弘历才一出门,忙扑到了纱凌面前,激动的满脸通红,搓着双手,两眼放光的盯着永瑞,他的宝贝儿子哎。 纱凌虽然看不见苏勒,不过却能感受到他就在身边,对着空气瞪了一眼,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儿子。”苏勒脱口而出,心里补充当然还要看看自家水灵灵的小媳妇。 纱凌挑挑眉,说道:“晚些时候在来吧,弘历在呢,不方便。” 说罢便不再理会一旁的苏勒,专心的看着怀中的宝宝。 而两人的对话被沙厉听到了耳朵里,心中犹如百匹神兽呼啸而过,原来他妈竟然红杏出墙了,他还是现成的证据。 晚上的时候,弘历仍旧要歇在纱凌的屋子里,毕竟纱凌是嫡妻。 袅袅的青烟从香炉中升起,纱凌手指拂过弘历的鼻端,一阵甜香,弘历睡得越发的沉了。纱凌推了推弘历,却不见有任何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等在一旁的苏勒见状,才显现出身形,纱凌见到苏勒,立刻就注意到苏勒的狼狈状,好像是磕在什么上一般,鼻头有些红肿,额头上更是撞了个大包,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勒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急着来见纱凌和宝宝,一激动就没留意,撞在了宫墙上,眼神躲躲闪闪的没说话。 “这么严重,还疼吗?”纱凌边问边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苏勒额头的大包,柔软的手指带着几分清凉,宛若春风拂过一般,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钻进了苏勒的鼻子,这是纱凌惯用的熏香。 苏勒顿时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道:“不怎么疼的。” “胡说。”纱凌笑道,取来了消肿的伤药,用手指蘸了一点,轻轻的涂抹起来。 两人挨得极近,苏勒低着头任由纱凌为他擦药,入眼便是纱凌乌黑水润的双眼,周身突然笼罩着一股女子独有的韵味,叫苏勒不由得飘飘然,心襟摇荡,越看纱凌越觉得欢喜,耳朵尖已经红得能够滴血。 “好了,下次小心些,这么帅得脸毁了,我可是会心疼的。”纱凌收了手,笑着打趣了一句。 “嗯嗯。”苏勒呆呆愣楞的点头应道,就跟傻了一般。 离开毓庆宫的时候,苏勒红着脸,浑浑噩噩的如同做梦一般,出宫的线路都被他给跑成了s形,还离宫门越来越远,方向竟是朝雍正妃子住得东西十二宫跑去了。 待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宫殿,仔细的看看,寝殿里还亮着灯,门窗印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苏勒耳尖的听到有人说起纱凌,毫不犹豫的循着声音过去。 “主子,那永瑞是福晋亲自照看,咱们的人竟是近不了身。” “无妨,小孩子最是娇弱,随便一点花啊粉啊猫啊都能害了去,咱们不急,总有机会的。” 仔细听下来,竟是要准备谋害永瑞的,而且,纱凌生产前的流言也是这人的手笔。 苏勒的脸一片漆黑,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和狠绝。 裕嫔! 作者有话要说: 《清穿末世孝贤》弘历在现代监狱之旅---三by慧美妞儿 本腐女郑重声明:本文与二呆正文剧情无关,二呆文是正宗bg,本篇却是带bl情节,还带有重度yd,严禁未成年人观摩! 早上7点正,弘历在凄厉的起床哨声中朦胧醒来,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头眩晕,腰肢酸软,菊花火辣的痛,床上发出一种暧昧的味道,,凌乱的床单上尚有斑斑血点和j痕,恍惚间,弘历脑子里想起了昨晚的羞辱---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即使开始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也不能否认,最后人家已经解开了他手脚上的束缚,但是为什么自己最后居然没有反抗呢?自欺欺人的说是没有力气反抗?还是自暴自弃的享受了?!可能后者居多吧!心里顿时一阵阵的悲凉! 在弘历纠结着被迫被压和自愿被压的情绪中,qj11111却是神清气爽的起床了,看了看自己的新欢,很是满意弘历的表现,于是为了以后的福利,qj11111决定帮帮被自己昨晚折腾得很惨的弘历:“zs444444号,早上7:00了,开始起床洗漱了, 7:10早餐时间可不能耽误哈,不然等会可就饿肚子咯!快点起来!” 说完还拍了一把弘历。弘历的那菊花昨晚本就操劳无比,现在被qj11111一拍,马上就觉得痛得蹦起来尖叫:“啊!!!”qj11111看看自己的手掌,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道:“啊,哪..我忘了!不好意思哈!你还是快起来呗,不然就算有我罩着还是会没早餐吃!”想发怒又木有力气的弘历童鞋拖着酸、软、痛的身体还是爬起来了,出于人对于未知事物的一种天然畏惧,弘历想着还是入乡随俗的一起去干活吧! 7:30吃完早餐后的一众到工厂就位,今日要给工厂加工的产品是皮鞋底,弘历如果说最初的干活感觉是茫然,那么到现在东西上手那就只剩下惊奇了,看着一双双的鞋样,在师傅的指导下用机器上胶粘合,再用机器自动上鞋线一圈,然后鞋底就好了,前后不过几分钟,想想自己在高位的时候,宫里的绣娘做一双鞋底最快的也要一天才成,像这样的神速技术,如果放在大清,那自己可就会成为比皇玛法还要英明神武的千古一帝了!!!但是,随即弘历就焉了,自己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还有神马好奢望的呢?还是看准时机摸清楚这是在什么朝代,究竟有木有办法回到自己的大清才是正事啊!想完也就如同机器一般,重复重复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了! 中午12:00下班出工业区,喊着口号在食堂集合点名就餐,看着就一白菜、一萝卜的吃食,弘历食不下咽就个半饱,在12:30之前冲冲的就跟着点名回工厂继续工作了! 下午6:30收工点名,吃晚饭后回到宿舍,弘历经过一天的劳累,实在有些不想动了,qj11111 看见他如此,一把拖住弘历道:“你小子别偷懒,动作快点才有十分钟的热水洗澡,快点!”说完,一把拉起弘历就往洗澡堂冲,弘历被他拖到澡堂子,被麻利的扒了个精光,又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白,看着qj11111边洗边笑猥亵的面孔,弘历不自在的说:“我自己来吧!”qj11111 不耐烦道:“格老子,看你今天做事的样子就知道你小子从来都没有干过活,你洗澡也肯定慢,老子帮你刷干净了,别啰嗦!”(反正他心里想的洗白白的干嘛干嘛,反正不足为外人….),被洗白的弘历,看着神的速度洗澡的qj11111号,神情有些囧然(当然不是因为屁屁被摸洗干干净净的关系啦)! 睡觉时qj11111还想继续昨晚的福利,弘历眼中有着明显的抗拒,qj11111 正想发火时,gj010101过来拍了拍他:“今晚我来!”qj11111看了看,没有做声的回到自己的床位睡下。弘历看着眼前这个人道:“哼,昨晚是被迫的,今天你休想!”gj010101嗤嗤一笑,没说什么倒床睡下,向弘历招招手说道:“快睡吧!不碰你!”弘历半疑惑的躺下,然后看见对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自己也就半放心的睡着了!只是睡梦中自己感觉好像回到了宫里,身边n多的如花美眷服侍自己,哪一个*啊!及快/感中弘历半睁开眼,只见原睡在身旁的那人已经光着身子坐在弘历的身上,将立起的小弘历纳入了自己火热的体内,弘历的确感受到那种比女人还要舒服的感觉,看到身上小麦色肌肤的男子,顿时只觉得他比高氏那贱/人还要妩媚!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动了起来,几个回合后,小弘历已经被对方给没收了粮仓软了,对方一见弘历如此,撇了下嘴没说话,只见他将那些液体涂在弘历的后/挺,转身用力一挺,哧溜的没入了进去,弘历经过昨晚的开发和进天如此快乐的前奏,已经没有了放抗的意识,只是觉得对方快要把自己推入了云霄!(qj11111在另一床上边耕耘边想---哼,这小子就是阴险!对自己也狠,那小子还矜持个p,今晚后肯定就乖乖就范了…………… end 二呆默默的感冒了,呼出口气都是*辣的痛,发烧喉咙痛,脑子昏昏沉沉的,全身没什么力气 原本码好的章节,二呆竟然脑子一抽的给删除了orz 实在受不了的睡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把更新的章节给码出来了 希望今天能够好一点,不然二呆只能去医院打针,生病一个人感觉好心酸好孤单 第46章 - 夏夜清凉,天空一片黑暗,星光点点,白天的燥热一扫而空,月光很明亮,像一层带着光晕的薄纱洒在地上,轻柔而明丽,晚风拂过花园,带着飒飒的声音。偶尔有一声的虫鸣,估摸着是白日的时候,下人捉虫遗漏的。 裕嫔的屋子已经熄了灯,雕花大床的帐幔层层垂落下来,守夜的小丫鬟有些睡眼惺忪,却还强撑着脑袋。 苏勒轻飘飘的踏进内室,走过那小丫鬟身边的时候,带起了一丝清风,倒叫那小丫鬟清醒了片刻,有些疑惑的缩了缩脖子,左右张望,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盯着,裕嫔自香甜的睡梦中惊醒,入眼是一片朦胧的黑暗,窗外的月光笼罩,仍叫人能看见隐约的影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多心了,但是那种带着狠绝杀气的感觉丝丝缭绕的挥之不去。 裕嫔直起身子,正要叫人,却见那重重的帷幕被突兀的掀开,叫人毛骨悚然的是,竟不见任何人。但是那帷幕的弧度仍能清晰的看出是一只手攥紧的痕迹。 这一画面顿时叫裕嫔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紧了锦被,张了张嘴,竟是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个温暖的物体捂住裕嫔的嘴巴,凭感觉,仿佛是人的手掌,但是裕嫔瞪大眼睛,完全看不到有人的痕迹,嘴巴上的触感却是真实的叫她不停的发抖。 看不见的黑暗中,裕嫔的脸色惨白一片,身子抖抖索索的,手脚却僵直得不敢有任何动作,不一会儿,被褥里传来了一股尿骚味儿,裕嫔竟是被吓到失禁。 苏勒鼻子很灵,嗅到了这股难闻的味道,又见到裕嫔这般狼狈的样子,皱起了眉头。纱凌从怀孕开始就一直惊心动魄,遭遇了种种难关,却是没想到竟是这小小的裕嫔闹起的风波。 他有些弄不明白,为何裕嫔竟会对纱凌恨之入骨,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明明纱凌完全没有招惹过她。 其实裕嫔完全是魔障了,弘历突然的不举给了她一个希望,她的儿子弘昼有极大的几率能够登上皇位,这叫裕嫔欣喜若狂。偏偏这个时候纱凌爆出了有孕,将那谣言给压了下去。 机会就在眼前,裕嫔一点都不想错失,狠下心来,动用宫中埋下的暗线,想要收拾了纱凌,流掉纱凌的孩子,结果打草惊蛇,纱凌活的滋滋润润的健健康康的,宫中却被雍正清理了一遍,裕嫔顿时损失了不少的人手。 这下子裕嫔将这一切都算在了纱凌身上,总觉的就是纱凌碍了她的事儿。横竖裕嫔就是看纱凌不顺眼,纱凌就好像一跟扎在裕嫔心口上的刺儿,不时总会叫裕嫔心里不舒坦,既然这样,裕嫔便想要拔了这根刺儿,叫自己舒坦舒坦。 裕嫔的这些个心思苏勒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不妨碍苏勒除去对纱凌有害的潜在威胁。早早的将这危害掐死在萌芽状态,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苏勒盯着裕嫔慢慢的想,每次纱凌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总是不能陪在纱凌身边,今天既然听到了裕嫔要谋害他的儿子,他便不会放过裕嫔。 “唔……”裕嫔惊讶的看到一个人形渐渐的凭空清晰起来,黑暗中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人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的森冷杀意,这个眼神叫裕嫔挣扎起来,双手掐住苏勒的手腕儿,想要掰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只是那手的力道之大如同铁铸得一般,裕嫔的力气对苏勒而言不过是挠痒痒。 “去死!”苏勒只轻轻的吐出了了两个字。 右手手掌竖起,看似轻飘飘的拍了裕嫔的胸口一下,裕嫔激烈挣扎的手脚便软软的垂了下去,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黑暗的死寂。 苏勒那看似没什么力气的一掌,却是按照一定的频率击打在裕嫔的身体上,使得裕嫔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产生了共振,巨大的共振波摧毁了裕嫔的心脏肝脏等器官,裕嫔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从外表上看,裕嫔的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一丝的伤痕,若是划开裕嫔的胸腔,便会发现裕嫔的五脏六腑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 苏勒将裕嫔放平在大床上,见到裕嫔死不瞑目的样子,伸手合上了裕嫔的眼皮,小心谨慎的将自己存在的痕迹抹去,最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宫殿。 第二日一个炸雷的消息传了出来,裕嫔竟是病逝了,太医诊断却是突发心疾。 纱凌漫不经心的逗着趴在软榻上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只扬了扬眉,淡淡的问:“怎么说?裕嫔娘娘突发心疾去了?” “是,听说弘昼阿哥已经赶去了,哎,五福晋才刚刚怀孕,偏偏遇到了这丧事。”春雨对裕嫔也不待见,忙禀报到。 “既然这般,传我的话,将那些大红大紫的颜色换了,叫下人穿的素净些,权当我的一分孝心。”纱凌勾起嘴角,神色淡淡的,不见任何哀伤,这裕嫔死的倒是时候,省了自己找她麻烦。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春雨忙福一福身子,转身出门传话去了,到底是宫里的娘娘去了,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该做的。 雍正得了禀报,手中的朱笔一顿,淡淡的说道:“既然这般,便按例葬了吧。” 竟是一点没提给裕嫔升一升位子,显然雍正还记得裕嫔前些日子做的事儿,叫内务府和礼部按惯例安葬已经是看在裕嫔伺候了多年的份上了。 弘历却是急匆匆的赶到了裕嫔的宫殿,宫殿里已经收拾起来,弘昼正趴在床沿上嚎啕大哭,叫人看得心酸不已。 心中虽有些悲痛,但是弘历更多的是惊讶,裕嫔上一世可是高寿,一直滋滋润润舒舒心心的活到乾隆四十九年,九十六的高寿啊。这一世竟是才活了四十一岁,便早早的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了悲痛欲绝的弘昼,他早年换养在裕嫔身边,对裕嫔的情分还是有几分真切,脸上的伤心倒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安抚了弘昼一阵,弘历有些心烦意乱的回到毓庆宫,漫无目的的走着,苦得吴书来小心的跟在弘历身后,也不好提醒弘历一直走的地方是被禁足的富察格格的屋子。 才靠近屋子就听到两个丫头窃窃私语的在议论,口气中带着不屑和冷漠。 “这富察格格也该生了吧,真是福晋心善,整日鸡鸭鱼肉燕窝的养着。” “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爷来看看,想来她该是失宠了,偏生福晋指派的夏花还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算了,只希望能重新换个主子伺候,富察格格那眼神阴渗渗的叫人看了害怕。” “对呀对呀,简直就好像淬了毒一样。” 弘历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两个丫头编排主子,脸色一沉,更是难看的很。 跟在后面的吴书来忙上前一步推开了门,通报:“四阿哥到。” 那两个丫头慌里慌张的上前福身请安:“奴婢见过爷。” 声音带着惊讶和几分叫人心疼的怯怯不安。 好歹纱凌挑选的丫鬟都是姿色出众的,这两个丫头长相不俗,又换上了浅色的袍子,越发犹如迎风招展的小花一般惹人心怜,倒叫弘历心中的不喜去了两分。 没理会这两丫头,弘历越过两人进了屋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清雅的熏香,弘历不由得皱起眉头,孕妇的屋子怎么能用熏香,就不怕伤害了肚子中的孩子。 待弘历抬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的不能言语,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滩肉,肥头大耳的脑袋,脸颊上的肉甚至耷拉下来,五官已经被挤得变了形,更别提那庞大的身躯,裹在身上的衣服被勒出了一道一道的痕迹,仿佛动一动,那衣服都会被绷裂一般。 这……这人是谁? 立在床边端着水盆的丫鬟见到弘历,忙福身请安。 柔柔的请安声惊醒了弘历,弘历虚咳了一声,说道:“平身吧,这是谁?” “回爷的话,这位是富察格格。”夏花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见到弘历一脸的诧异,心中欢喜万分,叫富察格格欺负她家主子,她就把富察格格当做猪来养。 “富察格格?”弘历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嗓子,他记得富察格格虽比不得福晋高氏貌美,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尤其身材更是玲珑有致的很,怎么一段日子没见,就变成了这幅肠肥脑满的丑陋德行。 富察格格吃力的抬起头,就见到弘历一脸的厌恶,仿佛自己就好似一团污秽一般,心顿时冷了下去,她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 只是福晋派来伺候的夏花,是个厉害的,每顿饭食总是将那一桌子的菜色塞进她的肚子里。她手脚不能动弹,只能由着夏花折腾,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习惯,每每吐了出来,吐一回,那春雨再塞一回,而小厨房做的东西都是鸡鸭鱼肉,肥腻的很,几乎不见几盘素菜,这些东西可不就是长肉的,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竟胖得如同肥猪一般,连抬头都有些费劲。 所幸的是,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没有受到伤害。 弘历这时候真真是懒得看富察格格,这个胖的叫他大开眼界的人竟是富察格格,弘历想到以前对富察格格还颇为宠爱,恨不得自插双目。 “怎么屋子里点了熏香?”弘历这时候可不想责备夏花什么了,起码在富察格格的衬托下,夏花简直就是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啊。 “回爷的话,富察格格不能动弹,奴婢虽说为富察格格换洗衣服换洗的勤快,到底有些不雅的味道,便回禀的福晋,从太医院寻来了这熏香,半点不伤孕妇的。”夏花口齿伶俐的回到。 弘历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不雅的味道,意思是富察格格吃喝拉撒都在这大床上,顿时心里头一阵阵的反胃,脸色铁青的说道:“不错,你好好的伺候着。” 才说完,立刻就抬脚走人,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夏花待弘历走远之后,靠近富察格格,富察格格肥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惧怕。 “瞧,爷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也不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谁看得上呢。”夏花慢条斯理的说道,边说边抬手狠狠的按在了富察格格的胳膊上,富察格格顿时肥肉颤抖,痛得死去活来。 临近晚膳的时候,弘历正与纱凌用膳,经历过富察格格的刺激,越看纱凌越满意,自己的福晋真是貌若天仙啊。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的一个小丫鬟的声音:“主子,富察格格肚痛难忍,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终于更了,感冒什么的太不舒服了!! 明天还要双更,把星期天的补上!! 啊啊啊啊!!! 二呆打滚求留言求花花,潜水的妞儿快冒泡,给二呆动力吧!!! 第47章 - 纱凌一听,心道富察格格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倒是赶巧了,裕嫔才刚死,她就要生产,稳了稳心神道:“快将富察格格抬去备下的产房,招太医和接生嬷嬷来。” 一旁的弘历脸色有些不好看,真觉得富察格格晦气,却没说什么,好歹富察格格怀得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薄凉。 “我去照看着,怎么说都要一个做主的人在,爷今儿也累了,不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纱凌见状,便知晓弘历是不会亲自去富察格格的产房的。 “福晋去吧,正好爷好好的看看永瑞。”弘历很满意纱凌的态度,淡笑的说道,好不容易他有了个嫡子,与嫡子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孩子有几个嬷嬷照看着,纱凌临走时特地为孩子用异能小心的紧贴着皮肤做了一个防护罩,倒是不怎么担心。 夏花早在富察格格阵痛的时候就找来人,将富察格格搬入产房,富察格格实在是胖的吓人,几个人还颇费了一番力气,弄得满头大汗。 富察格格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弥漫,肚子阵痛的厉害,身上的肥肉不停的颤抖,泛白手指死死得掐住被褥,双眼里没有一丝的神采。 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胖了,她害怕到时候生不下孩子来,该怎么办? 接生嬷嬷赶到产房,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富察格格,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胖成这般模样,今儿的生产可是艰难了,若不是顺产,该保大还是保小呢。 另外一个接生嬷嬷倒是淡定的很,平静的瞟了富察格格一眼,早些时候她已经接到上头的传话,富察格格生产,可是留子去母,不管是顺产还是难产,富察格格都只有死路一条。 “嬷嬷,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富察格格不停的抽气,费力的拉住一个接生嬷嬷的袖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格格放心,老奴知晓该怎么做。”接生嬷嬷忙安抚道,顺便吩咐打下手的准备热水帕子剪刀等物。 “啊!”又一波阵痛袭来,富察格格尖锐的叫了一声。 纱凌坐在外间,听到富察格格的呼痛声,半垂下眸子,就不知道富察格格能不能平安生产了。 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面色平淡的抿了一口茶水,纱凌百无聊赖的看着下人端着水盆帕子什么的进进出出。 “羊水破了,格格使劲儿啊。”一个接生嬷嬷忙喊道。 富察格格疼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听到接生嬷嬷的话,又清醒了片刻,打了个激灵开始咬牙发力,她一定要平安生下小阿哥。 “产道不开,该怎么办?”一个接生嬷嬷小心的将手指探入产道,偏偏富察格格实在太过肥胖,竟挤压的产道完全打不开,这下子,孩子怎么能生下来。 “你先试试能不能打开,我去禀报福晋。”一个接生嬷嬷六神无主的说道。 说罢便掀开了帘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跪在纱凌面前道:“福晋,富察格格难产,产道打不开,该怎么办?” 纱凌拧起眉头,略一沉吟,吩咐道:“叫太医进去诊断再说。” 太医进去之后,片刻功夫就出来了,跪在纱凌面前回禀:“富察格格身体实在太过沉重,产道没有打开的可能,要保住小阿哥只有剖腹取子。” 纱凌听得一愣,这个时代的剖腹取子可不同于现代的剖腹产,没有除菌没有麻醉没有缝合的技术,这是活生生的划开富察格格的肚子,将胎儿给取出来,至于富察格格,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春雨,你快去禀报爷,由爷定夺。”纱凌沉默片刻之后,吩咐春雨道。以她对弘历的了解,弘历选择的定然是保住孩子。 果真,春雨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之后,喘着气说道:“爷……爷说了,要……要孩子。” 言下之意便是剖腹取子了,纱凌扭头对太医道:“只有劳烦太医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很快下人便取来了锋利的匕首,用开水煮过,还有太医吩咐的药物,之后便见太医进了产房。 太医吩咐了几个下人将富察格格按住,团了一团帕子塞进富察格格的嘴巴,免得到时候富察格格到时候剧烈挣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医用匕首划开了富察格格高耸的腹部,皮肉翻开,鲜血横流。 腹腔打开,腹中的肠肚流出,在场的几个人脸色惨白,几乎要混了过去,而富察格格已经被这剧烈的疼痛折磨的昏厥过去。 划开了子宫,便见一个小婴儿蜷缩着,已经脸色青紫,显然是被憋狠了。将手探入了腹中,小心的将孩子抱了出来,用剪子剪断了脐带,拍了拍孩子的屁股,小婴儿发出了呜呜咽咽的细微哭声。 还活着,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几个下人忙取来热水,将孩子洗干净了包裹起来,至于富察格格是死是活,没人关心。 接生嬷嬷抱着孩子出了产房,脸上带了两分喜色:“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 边说边将孩子抱到纱凌面前,纱凌看了看,红色的皮肤皱皱巴巴的,看着还算健康,脸上带了一丝柔和,再怎么说,新生命的降生,总会叫人欣喜的。 伸手逗弄了一下闭着眼睛的小婴儿,纱凌说道:“来人,将喜讯报到宫里,每人赏一个月的月俸,伺候的人好好照顾二阿哥。” 屋里的接生嬷嬷出来报信:“福晋,富察格格去了。” 这个时候,襁褓中的孩子,突然猛地“哇哇”大哭,嘶声力竭,整个小脸哭得通红,唬了在场的人一跳。 “这孩子倒是与富察格格母子连心。”纱凌叹了一声,平静的吩咐:“将富察格格按礼收殓了。” “至于孩子,叫奶嬷嬷精心伺候着,至于交给谁抚养,自有爷定夺。”吩咐完,纱凌便起身,施施然回了房。 等了这么些个时辰,天已经黑了,纱凌真真觉得又累有渴,回屋子休息才是王道。 弘历听了吴书来的禀报,只皱了皱眉,没有什么表示,至于孩子抱给谁养,弘历也没说。 宫里办着裕嫔的丧事,而毓庆宫里,也有一场富察格格的丧事,到底富察格格身份低微,比起裕嫔而言要简单的多。 再怎么说那二阿哥也是个小阿哥,还是带着满人血统,洗三礼办得极为简单,只在毓庆宫里小小的办了一场,弘历甚至都没露面。宫里倒是依照份例给了赏赐。 弘历现在后宅中的女人就还有高氏、黄氏、苏氏和珂里叶特氏,现在高氏倒是沉寂下去,弘历去的日子也少,珂里叶特氏不受弘历宠爱,倒是苏氏和黄氏颇为得宠。 洗三礼上,就苏氏和黄氏表现的很积极,对小阿哥赞不绝口,面上带着殷切的喜爱,还真有两分慈母的样子。 显然两人想要抚养小阿哥,也是,富察格格去了,这小阿哥才刚出生,只要细心教养,日子久了,不怕养不熟。 这下子,两人轮番上阵,可劲儿的向弘历吹枕头风,目的就是想要抱养二阿哥。 纱凌不可置否,现在对她而言,照顾她家的宝贝儿才是最重要的,自打上次将小宝贝儿给弄哭之后,这孩子就开始折腾。奶水不合口,哭,纱凌欺负他了,哭…… 每每张大嘴巴哭得惊天动地,至于眼泪,半点没有,纯粹是干嚎,嚎得纱凌一脸崩溃的认输。 二阿哥快满月的时候,永瑞开始练习翻身了,没办法,才三个月的小婴儿纯粹是一只软趴趴的小包子,最多就是能在软榻上蠕动蠕动,至于直立行走,还很遥远。 沙厉四脚朝天的睡在软榻上,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抓着身下的绣花垫子,一只小手挥舞着开始使劲儿,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准备翻过身子。 纱凌眨眨眼,伸出根指头,一戳沙厉露在外面的小屁屁,“啪叽”一声,沙厉像个小乌龟一样的栽倒在软榻上,挥舞着短短胖胖的四肢,口里发出愤怒的依依呀呀的声音。 接着沙厉“哇”一声,又吐奶了,刚才翻身的时候,震动到胃部,一下子就刺激的将才吃进去的乳汁给吐了出来。 “哎呀呀,怎么又吐了。”纱凌忙抱起小包子,抽出帕子小心的擦了擦宝宝的嘴角,见宝宝脸色正常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弘历进门,纱凌有些奇怪的看了弘历一眼,命人上了酸梅汤,这个天气热得很,偏偏孩子还小,她也只敢在角落了放了两盆冰。 幸好她有水异能,不时的运转一番,不止为了驱散热气,还能时时刻刻的探查小宝贝的身体状况。 就算天上的太阳在怎么炙热,纱凌和孩子还算凉快。 “爷怎么来了?”纱凌托着宝贝的小屁屁,一手小心的为小宝贝揉揉圆鼓鼓的小肚子,抬眼问弘历。 钱嬷嬷切了冰镇过的瓜果上来,还端来了两碗酸梅汤。 弘历一口饮尽了,解了不少暑热,吐出一口气,一旁的丫鬟忙上前为弘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为了二阿哥的事儿,爷想听听你的想法,二阿哥该抱给谁养。”弘历见到纱凌怀抱中扑腾的嫡子,心情也好上两分。二阿哥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 “爷有人选吗?”纱凌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苏氏还是黄氏,都不错的。”弘历开口道。 “我倒是另有一个人选,高格格怎么样?”纱凌浅笑道,自从弘历伤了高氏之后,高氏都是那副沉郁的样子。苏氏和黄氏最近蹦跶的厉害,也该找人分分宠了,她管理后宅,玩的不过就是制衡。 纱凌这么一说,顿时就勾起了弘历的愧疚,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对高氏的迁怒早早的没了,心中又燃起了丝丝的怜惜。尤其高氏那相貌确实是顶尖的,娇弱惹人怜。前世高氏就是没能生下一儿半女的,今生给她一个孩子,也算是补偿。 “福晋说的有理,就这么定了。”弘历心情舒坦的哈哈大笑。 弘历二阿哥的满月礼上,雍正赐了名字永璜,弘历命人将小阿哥抱给高氏抚养,至于玉牒上的生母,还是富察格格。 苏氏和黄氏见状,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两人努力了这么久,竟然高氏不声不响的捡了个大便宜。 看向高氏的眼神,简直就好似刀子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越来越凶残了orz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要晚上 二呆现在要去打针,真心熬不住了 第48章 高氏有些恍惚的抱着孩子,满月的二阿哥已经长开了许多,白白胖胖的颇为可人,双目紧闭睡得正香甜,粉嫩的菱唇不时吐出个泡泡,招人稀罕的紧。 只是这孩子越可爱,就越发叫高氏难受。她养好身子之后,太医请平安脉,竟告诉她,她伤了身子,这辈子是不会再有身孕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 越想越伤悲,高氏叫奶嬷嬷将永璜抱了下去,怔怔得半躺在大炕上,眼角微微带了点湿意,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那还有什么意义。心中蓦然腾起了对弘历的恨意,这股恨意就好似小蚂蚁一般,不停的啃咬着高氏的心肝,益发叫高氏难受。 伺候高氏的莲蕊端了冰镇过了果盘进来,盘子里搁着红艳艳的西瓜片、雪白白的水梨,见高氏一脸的哀伤,清秀的脸上不由得带了点担忧。 “主子,尝尝这西瓜,味道极好。”莲蕊忙用签子插了块西瓜喂给高氏。 高氏张嘴吃了,嘴角染了一点红色,竟带了两分妖冶,目光沉沉的叫人看了心惊。 “主子……”田嬷嬷不由得担忧的劝道:“到底爷还念着主子,把二阿哥抱养在主子膝下,怎么说也是一个依靠。” 田嬷嬷这番话简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高氏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柳眉皱起,整个人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哀怨。别人的孩子能与自己亲生的比吗?弘历毁了她,她凭什么要叫弘历好过,看着弘历左拥右抱的风流快活,她只能沉寂在后院为他养孩子。做梦。 高氏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下唇,眼里的却闪现出了叫人心惊的神采,弘历,你以前不是最宠爱她的吗?那就继续宠下去吧,那一日的耻辱,她高氏会一点点的讨回来。 下唇渐渐的渗透出了点点血花,衬着高氏雪白的脸蛋,竟叫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田嬷嬷完全不知道高氏的打算,见高氏重新振作了起来,高兴不已的双手合十,直念佛。 纱凌渐渐的发现,自从二阿哥永璜抱给高氏之后,高氏又重新得了宠爱,弘历去高氏的院子去的极为勤快,高氏侍寝的日子也越来越多,竟是直接夺了苏氏和黄氏的宠。 说句实话,纱凌真的很好奇,这一年苏氏发育长了不少,样貌虽比高氏差了那么一分,但差不离多少,同样是娇娇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怎么高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苏氏黄氏被压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花园里有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树叶如冠,在树荫底下颇为凉快,纱凌命人般了桌椅等物,就在树下纳凉,晚风习习的,颇为舒爽。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嗓音:“爷就是不喜欢婢妾了?好几日都没见爷的面,还不许婢妾生闷气嘛,哼~” 最后的那声娇哼又柔又性感的带着点刁蛮,竟是挠得人心痒痒,是个男人听了,怕都得酥了半边身子去。这声音听得耳熟,纱凌想了想才想起是高氏,啧啧,没想到高氏撒娇的做派这般勾人。 果真就听到弘历哄人的话语,竟带了两分伏低做小:“若薇,爷不喜欢你,哪还下了朝就巴巴来见你,给你看看,这是皇阿玛赏下的香芒,爷记得你最喜欢,尝尝看。” 高氏又是一串娇俏的笑声,声音里的甜度又浓了两分,软软的朝弘历撒娇,叫偷听的纱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发嗲的嗓子还真叫人受不了,不过男人还真就吃这一套,这不,就听到两人你侬我侬的对话。 纱凌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偷听了,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苏氏输得可不冤枉,高氏果真是勾男人的高手,长得漂亮就不说了,姿态柔弱也不说了,单看这朝弘历撒娇使小性儿的胆量,后宅里就无人能及,男人果真就是这般贱骨头,不止要顺着哄着,还要有情趣,陪他打情骂俏。 高氏,真能干,那么屈辱的事儿都能吞下肚,还能把弘历给哄得回心转意,难怪弘历这风流皇帝宠她宠得厉害,又是封贵妃又是抬旗的。 纱凌回过神来,就懒得偷听了,专心致志的照顾自家的小包子。 永瑞极为乖巧,见桌上的果盘、冰酪等物,也不会同一般的孩子那样感兴趣,自顾自的趴在大大的软垫上翻身,圆滚滚的小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逗得纱凌好笑不已。 “宝贝,真是活泼好动呀,等你在长大一点,额娘领着你玩水水呀。”纱凌使劲的在永瑞肉嘟嘟的小脸上一亲,顿时就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永瑞看着纱凌,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竟然翻了个白眼,大概是难度太大了,才翻完就有些目眩的晃晃小脑袋。 “哎呀,额娘的宝贝儿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纱凌抱起永瑞,又使劲儿的亲了两口。 亲完之后,突然发现永瑞柔软的衣裳带了点湿意,莫非尿尿了?纱凌忙叫人将东西收拾了回屋:“将永瑞的斗篷拿来,咱回屋子给永瑞洗澡换衣服。” 边说边抱起永瑞,用小斗篷将永瑞包裹起来,起身回房。 把永瑞放在软榻上,解开永瑞的小衣服的时候,纱凌一愣,永瑞的衣服不止屁屁那儿湿乎乎的,就连小胸脯的那处也带了湿意。 纱凌低头凑近嗅嗅,没有一丝异味,似乎是清水,这个莫非是异能。 永瑞见纱凌一脸沉思,“啊啊”的叫了两声,期望能够掩饰过去。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了水异能,弄得衣服各处都湿透了。不过这个也是好事,有异能在身,也更有底气。 尤其他从胎儿时候就激发了水异能,倒是比后来激发要好很多,也不必遭受那般痛苦。 纱凌低头,见到永瑞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额头抵在永瑞的额头上蹭蹭,笑眯眯的说道:“永瑞宝贝儿真是了不起。” 小宝贝有了异能,倒是更有保障了,只是现在孩子还太小,完全不能控制住,得想个法子。 “主子,热水准备好了。”钟嬷嬷掀开帘子进来禀报道。 纱凌抱着光溜溜的永瑞绕过屏风,屏风后面一个小浴盆,纱凌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还合心意,便将永瑞放进水里,小心的托着永瑞的小脑袋。 一只手放在永瑞的丹田处,小心的控制着异能,缓缓的流动在永瑞的奇经八脉,将永瑞的经脉梳理了一遍,又将永瑞身体里的水异能聚拢在丹田处。 永瑞才出生不久,乃是身上还没有什么浊气污垢,梳理经脉虽说有一点点的难受,但是永瑞竟也没哭闹,只乖乖的看着纱凌的动作。倒是叫纱凌有些意外,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永瑞哭闹起来,她还真有些难办。 将永瑞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又穿上轻薄的衣裳,纱凌才抱着永瑞进了内室。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伺候的宫女点燃了烛火,整个屋子亮如白昼一般。 纱凌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舀了一勺子乳汁,喂给永瑞,永瑞喝得腮帮子鼓鼓的,可爱的很。 “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待喂饱了永瑞的肚子,纱凌眼见的见到烛台上的烛光仿佛被风吹过一般,便说道。 伺候的下人忙躬身退了出去,关上房门,站在门外,要是主子唤人,也能及时进去伺候着。 门才吱呀一声关上,苏勒的身形就显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打开来搁在桌子上,却是一些小吃和零嘴儿。 永瑞张大嘴巴望着突然出现的苏勒,这……这个人什么时候进门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纱凌生了孩子之后,就不用在吃净化过的食物,不过苏勒为纱凌带零嘴儿的习惯却延续了下来,每每在街头巷尾吃到不错的东西,都会想法子带来给纱凌尝尝。 把怀着的永瑞递给苏勒,纱凌看了一眼那楠木盒子,捡了一个炸圈儿,咬进嘴里嘎吱嘎吱作响,又香又脆,见苏勒脸上温柔的笑脸,不知怎地,纱凌心里涌起了一点点甜蜜。 苏勒双手握在永瑞的腋窝下,将永瑞举得高高的,笑道:“乖儿子又重了一点,嘿嘿。” “你今儿又去找我弟弟了?”纱凌拈了一块炸糕,喂给苏勒,问了一句。纱凌是无意间发现苏勒每次离开毓庆宫之后,都要绕着北京城寻找什么,问了之后,苏勒说了实话,叫纱凌既惊讶有有些感动,顿时对苏勒有了一种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关心和亲密。 “纱凌,你说你弟弟会不会不在京城啊,我已经来回把北京城跑了三遍了。”苏勒苦着脸说道。 “沙厉应该就在附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直觉吧。”纱凌有些迟疑的说道。 “儿子,要是能早日找到你小舅舅就好了。”苏勒又把永瑞举高高的颠了颠。 完全没察觉,永瑞一脸呆滞的看着他,小胸脯起伏了片刻,被苏勒他们一刺激,又被苏勒颠得难受,嘴巴一张,“哇”一声,一口奶又吐了出来。 这时候苏勒正仰着头对永瑞说话,那口奶准准的落进了苏勒张大的嘴巴里,永瑞吐出的奶水毕竟在胃里停留过,正被胃酸消化,顿时有股诡异的酸味,夹杂着奶味,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咕哝”一下,苏勒将儿子吐出的奶一口咽了下去。顿时脸色有些发青。 “哈哈。”纱凌捶桌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甚至连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儿子,你可真是对你老爸厚爱啊。”苏勒望着永瑞一脸无辜的样子,无奈的捏了捏永瑞的小胖脸。 永瑞其实是一副呆滞的样子,心中简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纱凌?他的便宜额娘竟然与姐姐的名字一样,只是刚才他姐姐用的是水异能为他梳理,他记得他姐姐的异能该是空气异能才对呀。 并且,他们要找的人是沙厉,若他没听错的话,沙厉应该就是他了,只是,这个男人…… 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刚才这苏勒进门用的也是异能了。 永瑞板着一张小脸,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却打定主意,再等待两天,若纱凌真的是他姐姐,他定要与姐姐相认。 第49章 纱凌起床的时候,就见永瑞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还以为是他饿了,笑道:“小宝贝儿这么快就醒了?” 永瑞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端详着纱凌,越看越有些惊喜,纱凌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和姐姐很像,都是那种非常明媚非常动人的笑容,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叫人见了就舒坦。 纱凌在永瑞脸颊上落了一个亲吻,命下人端来了热水和帕子,小心的擦干净胸脯之后,便挤出了乳汁。 做这些事儿完全没有避讳永瑞,那白嫩嫩的圆润弧线就这么落进了永瑞的眼里。永瑞一愣,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啊啊”叫了两声,抬起胖乎乎的肉爪子捂住了眼睛,一脸的不自在。 就算纱凌不是永瑞的姐姐,在永瑞面前露点,也是叫永瑞不自在的。 “哟,我家的小宝贝儿见到什么了,竟然会捂住眼睛。”纱凌系上了肚兜,又掩上了衣襟,抬眼就看到永瑞的可爱动作,顿时就笑开了,她家的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呢。 “难不成小阿哥是害羞了。”钱嬷嬷在一旁伺候着纱凌,见状,笑着凑趣道。 “宝宝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害羞?”纱凌有些纳闷,却不以为然。 伺候的下人端着盆子捧着帕子早早的立在一旁,纱凌将手中的白瓷碗递给站在一旁的钱嬷嬷。 钱嬷嬷自打永瑞出生之后,对永瑞简直疼到了骨子里。事事亲为,将那奶嬷嬷的事儿都抢先做了,叫那些个伺候的人都没插手的地方。纱凌见钱嬷嬷一心为了永瑞,倒也随她去了。 “小阿哥,老奴伺候您用膳。”钱嬷嬷端着碗,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菊花一般。 永瑞长大嘴巴喝着乳汁,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纱凌,看着几个下人伺候纱凌换衣洗漱。 那些个丫鬟的动作极快,夏日的宫装要轻薄许多,越发显得纱凌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纱凌见着丫鬟蘸了头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种炎热的天气还得抹头油,真是有些烦闷。 没办法,宫中梳发髻都要平平整整,连一丝头发都不能乱,这样才显得庄重平稳,若是头发的乱翘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上了妆,纱凌便在穿衣镜旁左右看看,钱嬷嬷见一碗乳汁已经见了底,便抽出帕子为永瑞擦了擦嘴巴。抱着永瑞到了纱凌跟前。 才走近,永瑞便清楚的听到纱凌喃喃自语:“姐的36d什么时候才能长回来,真要吃木瓜炖雪蛤?可是木瓜这个时代难找的很。” “咳咳”一下子,永瑞就被口水呛到了,拼命的咳嗽。这话果真是他姐能说出口的。前世的时候,纱凌就是因为拥有玲珑有致的身材而自傲。 “宝宝呛到了吗?”纱凌忙抱着永瑞,轻轻的拍着永瑞的背脊,为永瑞顺气。 “主子,时辰到了。”一旁的钟嬷嬷提醒道。 这个到每日请安的时候,纱凌又觉得无趣,看来那些格格又早早的等着了,偏偏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恭维几句,讽刺几句,后宅的女人果然很闲,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就为了个男人。 纱凌小心的用空气异能为永瑞紧贴着弄了一个防护罩,那些个女人涂脂抹粉的弄得全身香喷喷的,她不晓得那些香啊粉的对永瑞有没有危害,防着点最好。 空气异能一运作,永瑞立刻就感觉到了,与他姐姐在末世搭档了那么多年,对彼此异能早就熟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这一下,永瑞确定,确实是姐姐。 该怎么同姐姐相认呢?永瑞就这么皱着小脸认真的思考。 这样子落在了旁人眼里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团子,偏偏要板着小脸做出一副我在思考人生方向的认真表情,简直就是萌死个人了。 纱凌抱着小宝贝,使劲儿的亲了又亲,这次永瑞淡定的不得了,反正是姐姐,随便亲亲。 一路走到正厅,剩下的四个格格早早的候着了。 纱凌实际不耐烦每日的这般问候,就随意的说了几句闲话,该关照的关照,该敲打的敲打,也就差不多了。 永瑞很是眼尖的看到纱凌眼底的那抹不耐烦,顿时有些心疼,他的姐姐以前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现在却是要压抑着本性,应付着这些人。 待人散了的时候,纱凌的肚子也饿了,早上吃的那些点心汤水都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抱着儿子进了屋子,纱凌唤到:“摆膳吧,还真饿了。” 用膳的时候一贯的食不言,纱凌突然有些觉得一个人吃东西,其实也挺寂寞的,要是有个人陪着就好了。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纱凌摇了摇头,将那人抹去,怎么突然想起他了。两个人简直就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他有怎么可能陪着自己。 “宝贝儿,要快快长大呀。”纱凌也没擦嘴,带点油花的嘴巴印在了永瑞胖乎乎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油乎乎的吻。 用了饭,就该是午睡了。不过,纱凌瞪着自家小宝贝儿在软榻上扭过来扭过去的样子,蹙起眉头。 “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只好抱着轻哄,检查了孩子的身体,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永瑞开口说道:“姐姐,我是弟弟啊。”不过他悲催的忘记了他才三四个月大,声带还没发育完全呢,发出口的声音就是杯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纱凌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担忧,永瑞几乎要泪奔了,该怎么告诉他姐,与姐姐相认啊。 握紧了小拳头,永瑞吸了一口气,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着,姐姐,我是弟弟沙厉。 “啊,小宝贝儿怎么这么兴奋呐,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吗?”姐弟俩完全没有默契,纱凌完全没看出永瑞在空中比划的汉字,只当做永瑞是与自己在玩呢。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永瑞顿时就泄了气,苍天啊,大地啊。 心中烦躁万分的永瑞,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有异能啊。 勉强运起异能,一股细细的水柱慢慢的出现,摇摇晃晃的在空中拼了两个字“姐姐”,噼啪一声,水柱就掉地上,成为一滩水渍。幸好这个时候伺候的人都被纱凌打发出去了,不然的话,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还不被吓死,指不定又是一场风波。 纱凌看着这两个字,长大了嘴巴,抱着永瑞,石化了。 她把她弟弟给生出来了!! “啊啊”永瑞见纱凌呆滞的样子,急了,忙着急的叫唤起来。他对水异能的掌控还不熟练,憋足了气也就只能这样了,刚才姐姐应该看到了吧。 纱凌被永瑞的叫声给惊醒,低头就见永瑞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一脸的期待。 “沙厉?”纱凌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嗯。”永瑞猛点着小脑袋,激动的不得了。 “真的是弟弟!!”纱凌将永瑞抱在怀里,脸贴着永瑞的脸,使劲的蹭啊蹭,蹭啊蹭,同样激动起来。 “你这个家伙,姐姐可担心死了!!”纱凌顿时就眼睛红了,这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圆满的感觉,她的弟弟就在她身边。 “啊啊。”永瑞啊啊的叫唤了两声,用小手拍了拍纱凌的肩头,同样是一脸的激动。 纱凌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下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永瑞见了纱凌这个样子,也没忍住,同样哇哇哭了起来。 结果就是姐弟俩抱头痛哭,哭声传到了门外,这下子顿时惊着了钱嬷嬷等人,钱嬷嬷冲了进来,就见到纱凌抱着永瑞,两个人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 “我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别吓着嬷嬷呀。”钱嬷嬷急得团团转,怎么好好的突然哭了起来,是谁欺负她家主子了? 姐弟俩哭得专心致志,压根没听到钱嬷嬷的劝解。 倒是钟嬷嬷极为稳重,忙叫心腹下人守好门,又叫伺候的取来了温水帕子等物,最后又敲打了一遍下人,一点风声都不能传出去。 两人哭的实在没眼泪了,纱凌终于停了下来,怎么感觉眼睛有些肿肿的睁不开?嗓子眼疼的很,张了张嘴,半天才唤了一声:“嬷嬷。” 声音嘶哑的可怕,春雨忙端了杯热潮喂给纱凌,茶水滋润了纱凌干燥的喉咙,连喝了两杯茶,纱凌才觉得缓了过来。 钟嬷嬷倒了被温白水,熟练的抱起永瑞,喂进永瑞的嘴巴里。 永瑞边喝水,边觉得好囧,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哭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几个丫鬟又伺候着纱凌洗漱了换了一身衣裳,永瑞同样被钱嬷嬷用温热的湿帕子擦了小脸蛋,换了一身小衣裳。 一大一小都肿着眼睛,看着对方,对视了良久,纱凌败下阵来,抱起永瑞,叹息一般:“真好。” 永瑞小手紧紧的抓住纱凌的衣襟,是啊,姐弟两还能团聚,真的很好,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 “好了嬷嬷,方才是我激动了,时候还早,我照顾着永瑞在小睡片刻。”纱凌吸了口气,稳住了激动的心神,小心的说道。 钱嬷嬷和钟嬷嬷相互看看,眼里带着担忧,但是见到纱凌坚决的眼神,福了福身子之后,依言退了出去。 “弟弟,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奶娃娃。”纱凌幸灾乐祸的伸出了手,捏着沙厉胖嘟嘟的脸颊道。 混蛋,永瑞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伸出还带着肉窝窝的小手,啪的打开了纱凌的手。 “好了好了,姐姐不闹你了。”纱凌揉了揉刚才被自己捏出了一点点红痕的小脸,说道:“真奇怪,你竟然比姐姐还晚了两年才到这个世界。” 见到永瑞询问的眼神,当下,纱凌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才到清朝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永瑞,当然是经过加工美化的,至于自己做的那些囧事,纱凌全给抹了,只留下自己努力奋斗的光辉形象。 其中,就连苏勒是什么人,纱凌也没有瞒着永瑞,最后纱凌说道:“至于苏勒的事,你想怎么办?” 永瑞沉默片刻,没想到那丧尸竟然也穿越了,哼哼哼哼,看样子还对自家姐姐图谋不轨。 走着瞧,就算他现在没什么能力,但是也不会叫他好过的,永瑞信誓旦旦的挥舞的小拳头。 这个时候的苏勒,突然觉得一股寒气冒了出来,困惑的甩甩头,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嗯,一定是错觉错觉。这种点心味道不错,带给纱凌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 二呆说明一下,v章节只收一次费用,防盗章节买过了,下一次就不用出钱了。 2、二呆修改防盗章节的字数必须必原先的多,因为v章节修改字数只能多不能少,比如二呆的防盗章节3000字,修改的时候字数必须必3000字要多的多,所以妞儿们其实也不算吃亏。 改了一下,二呆突然觉得有些玻璃心了orz 第50章 深夜,皇宫里一片寂静,月上梢头。高墙深处中的屋檐下,一盏接着一盏的宫灯被点燃,照亮了一方殿宇。 春雨剪断了过长的蜡烛灯芯儿,烛光晃荡了两下,越发的明亮起来。纱凌由下人服侍着卸了钗环,洗去了脂粉,永瑞自顾自的躺在软榻上,摇着小手小脚的又开始翻身。 “主子,香汤已经准备好了。”夏花进门禀报。 “小宝贝儿,要不要和额娘一起洗白白?嗯?”纱凌一把抱起永瑞,笑眯眯的问道,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永瑞抽了抽嘴角,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姐姐真的还是老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永瑞一脸嘲笑的瞄着纱凌的胸部,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小子,纱凌狠狠的亲了一口永瑞的嫩脸蛋,涂了永瑞的一脸口水,直亲得永瑞小脸通红,才把永瑞交给钟嬷嬷:“嬷嬷,永瑞该饿了,叫奶嬷嬷挤一碗奶,煮过之后才能喂永瑞。” 姐弟俩相认之后,永瑞板着肥嘟嘟的脸颊严肃的表示,以后吃的乳汁换成奶嬷嬷的,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纱凌前世是她姐姐,两人熟悉亲密,这一世名义上是母子,但是有些地方沙厉还真觉得有些尴尬。 钟嬷嬷虽然诧异纱凌突然吩咐叫永瑞喝奶嬷嬷的乳汁,不过既然是纱凌的命令,她自然照办。 最后又亲了永瑞的脑门一下,纱凌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浴。 褪去了衣服泡进水中,纱凌懒洋洋的舒了一口气,问了一句:“爷今晚宿在谁的院子?” 春雨挽起袖子,手里捏着一块用木香、丁香、花瓣……等十多种中药制作的香胰子为纱凌擦背,听到纱凌问话,手也不停歇,回道:“爷今儿还是宿在高格格那儿呢。” “算算日子,这个月高格格也快有近十天的侍寝日子了,难怪旁的人都眼红的很。”纱凌似笑非笑的说道,口气里也不见生气。 纱凌是真不担心高氏的复宠,说句实在话,后宅中一枝独秀的就是最显眼的靶子,着急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不包括纱凌。每日请安的时候,那些个侍妾的醋味简直能把人给酸死。而高氏的态度,也叫纱凌有些好奇,若说纱凌刚进门的时候,高氏还带着一丝探究一丝敌意的话,现在高氏的态度却是平和的很,见到纱凌规矩一丝不错,甚至还带了一点点几乎叫人觉察不到的感激。若不是纱凌的感觉颇为灵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春雨专心的服侍纱凌,没有说什么话,她觉得听纱凌的口气,并不是很愤怒,反而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不在意,心中有一点点的疑惑,却藏了起来。这般不动声色的主母才是最厉害的。 一直泡到双颊粉红,纱凌才满意的起身,穿上了睡袍,搭着春雨的手,在床上坐下。 永瑞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乳汁,钟嬷嬷见纱凌进了内室,忙喜滋滋的说道:“小阿哥今儿胃口真好,这已经是第二碗了,难怪一天一个样。” 永瑞也不管钟嬷嬷满是欢喜的话语,继续努力的填肚子。那个色狼就快来了,月黑风高,黑灯瞎火的摸进他姐姐的屋子,不是色狼是什么,他得吃得饱饱的才好对付这丫的。 “还真的是胃口好呢?只是吃这么多……”纱凌见钟嬷嬷手中的白瓷碗见了底,忙将永瑞抱了过来,小心的拍了拍永瑞的后背。永瑞小嘴一张,打了个饱嗝出来。听得纱凌一惊,忙不迭的问钟嬷嬷。 “小阿哥吃着些都是常有的,前些天老奴还担心小阿哥吃的少了。”钟嬷嬷一脸肯定的说道,望着纱凌熟练的动作,眼里透着慈爱,她家的小主子都是做额娘的人了,日子过得真快。 纱凌一听,这才放下心来,鼻头顶着永瑞的小鼻尖,笑道:“小贪吃鬼。” “天色不早了,安置吧。”纱凌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 自从永瑞出生,几乎都是与纱凌睡在一张床上,伺候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见过宠孩子的,没见过纱凌这般宠的,反正上头又没人责怪,便随纱凌去了。 纱凌不喜人在寝室里伺候,丫鬟熄了大半的灯,只有墙角燃着一盏晕黄的宫灯,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大床上,永瑞摸了摸鼓鼓的有些难受的小肚子,握着拳头挥舞了两下,保护姐姐,打倒色狼。 永瑞的姐控情怀一下子就爆发了。 “小弟,你今天怎么很激动的样子?难道是白天睡多了?”纱凌有些好奇的问,小心的握住永瑞的一只小手,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揉着永瑞的小肚子,为永瑞消食。 这个时候,纱凌感觉到苏勒进了门。便掀开了帘子,果然见苏勒手里拎着食盒,立在床边。 永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精神振奋的拼命想要爬起来,这可惜骨头太软,没能成功。 “宝贝儿子啊。”苏勒见状,忙抱起了永瑞,笑眯眯的就想要亲亲,被永瑞一巴掌打在了额头上,也不生气。 永瑞见倒纱凌自然而然的接过食盒,打开来,满是笑容的样子,“啊啊”了两声,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凝聚成了一个小水球。 只听到“哗啦”一声响,水球全落入了食盒里,里面的糕点吃食全都被水淋湿了。 苏勒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跑了好几家铺子才买到的点心。 “呵呵。”永瑞咧开嘴露出了粉红的牙床,笑得牙不见眼,小样儿,想要这样献殷勤,小爷整不死你。 “原来宝贝儿子竟然会水异能,厉害,真不愧是我儿子。”转眼间苏勒就乐呵起来,使劲的蹭了一下苏勒的脸蛋。没关系,明天再给纱凌带一份,儿子会异能了,真高兴。 永瑞见到不过几秒钟时间,苏勒立刻就自己高兴起来,压根没打击到苏勒那坚韧的神经,又被苏勒晃荡的难受,“哇”一口奶终于吐了出来。 喷了苏勒一胸口的酸奶汁,永瑞连打了几个奶嗝,才缓过神来。终于吐奶了,不枉他刚才连吃了两大碗,攒足了奶汁。“嗝”,不过吐奶太难受了,简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苏勒没顾得自己一身的酸奶味,见永瑞小脸吐得通红,皱着眉头要哭不哭的样子,忙小心的托着永瑞,担忧的问纱凌:“小宝贝怎么又吐奶了?” “正常。”纱凌全程观看了永瑞使坏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自己的弟弟高兴最重要,不过,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二了。 苏勒这才放下心来,又闻到自己身上酸到诡异的奶味,怕永瑞闻到了不舒服,忙把永瑞递给了纱凌。 今天这个样子,怕是不好久呆。苏勒提了食盒,苦笑一声,就跟纱凌道别:“明儿我再来,今天得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夜深了,你和宝宝早点睡吧。” 见永瑞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苏勒到底没好意思偷香,依依不舍的看了纱凌好几眼,才离开。 危机解除,永瑞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好累啊。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小婴儿本就贪睡,永瑞这是强撑到现在,放松下来不到两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睡得香甜。 纱凌看得摇头不已,她的弟弟,从来都是这么可爱。 永瑞的心思她知晓,前世苏勒同他们是生死敌人,永瑞又是死在苏勒手里。她做姐姐的,自然帮着永瑞,就算永瑞要对付苏勒,纱凌也不会有二话,一切都以永瑞的态度为前提。她对苏勒确实有一点点的好感,但是这点好感与永瑞相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能让纱凌动摇。 苏勒不知道,由于沙厉的横空出世,他的追求之路越发的坎坷漫长了。 不过苏勒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因为他升职了,与弘历的山东之行,他的表现相当的抢眼,特别是提出的赈灾法子被雍正看在了眼里,于是乎,苏勒就这么被提为御前侍卫。别看苏勒这御前侍卫的品级才四品,这意义可不一样,这代表着苏勒入了皇帝的眼,能时常亲近皇帝,升迁也更加容易。 但是这样也远离了毓庆宫,表示着离纱凌远了,有些消息不方便打探,也叫苏勒有些不放心,虽说如此,为了纱凌,他也会努力在雍正面前表现自己的。 纱凌得知苏勒升迁的消息,还算真心的为他祝贺,这可是平步青云的道路。 永瑞更是带着几分欢喜,苏勒被调走,代表着没时间来姐姐这里,代表着他每天不用防贼,代表着他终于能爽快的睡个好觉了。尤其苏勒越有实权对他日后要做的事更加有保障,这么好的一个资源,一定要好好把握。 “所以姐姐,就靠你叫他努力向上爬吧。”永瑞用软软的小手一歪一扭的蘸着水,好不容易的写出了这几个字,接着便握拳做出豪气万千的姿势来。 纱凌有些无言的看着弟弟,为什么自家的弟弟越来越有些幼稚?难道是因为穿越成小婴儿吗? 略微一思索,纱凌同意了,只对苏勒说了一句话:“为了我,成为权臣吧。” 只一句话便叫苏勒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男人当然要给女人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比权势更为重要的保障呢。 且不说苏勒开始不着痕迹的在雍正面前渐渐的露了脸,纱凌也开始忙碌起来。 七夕之后便是中元节,接着又到了中秋,然后又是重阳节,接下来便到了冬至祭天,没几天又是腊八节、小年、除夕…… 去年的时候,纱凌有了身子,这些个俗物都是由雍正派来的两个嬷嬷给打理得妥妥当当,现在纱凌便不能躲懒了,除了来往的亲眷,有时候还接到帖子,打理献给皇上和妃嫔的礼物,还有后宅中的份例支取,账本的过目,一件件都得纱凌做主,除了这些,纱凌还每日的替弟弟运行异能,争取早日叫弟弟能有自保的能力。 纱凌看了后宅中的那些个小妾吃吃睡睡美美容就是勾搭勾搭弘历滚滚床单,端是清闲无比,叫纱凌眼红的牙痒痒。 当然,后宅的格格同样羡慕纱凌能够主持中馈打理内宅,还能风风光光的出门应酬。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纱凌不留意的时候,永瑞已经能够迈着小短腿蹒跚走路了。 “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周会走”,纱凌扒拉扒拉手指头,这才恍然大悟,自家的弟弟居然就快满一岁了,该办抓周礼了。 这个时候,雍正专门下了旨,永瑞的抓周礼同样在乾清宫举办。 接到圣旨的纱凌抽了抽嘴角,雍正喂,你到底有多稀罕我家弟弟?这时候的纱凌不知道,抓周礼上,雍正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的确确非常稀罕永瑞。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今天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坐车到昆明的时候快六点多了 联系上慧美妞儿,她告诉二呆好多妹纸给二呆留言了 二呆打开书评,惊了一下,好多妹纸安慰二呆 二呆激动的跟个二傻子一样!! 赶紧开了文档码字,虽然慢了一点,总算码好了一章出来 明天二呆晚上没有课,争取双更,这个星期二呆一定会努力将前几天的章节补回来的!! 最后,二呆鞠躬感谢妹纸们的支持,一路走来,有你们陪伴着,真好! 第51章 既然雍正都这么慎重的下了圣旨,纱凌自然得应着。扭头看向一旁正掰着小脚往自己嘴巴里塞的弟弟,嘴角抽了一抽。 永瑞已经长出了四颗细细白白的乳牙,没事总喜欢咬东西,晚上来的苏勒就被永瑞毫不客气的咬了,还是咬在下嘴唇上,破了皮。那几天旁人暧昧的眼光简直叫苏勒尬尴不已。 内务府早早的已经送来了给永瑞磨牙的吃食,偏偏永瑞喜欢咬手指头,手指头咬痛了,竟然还会把自己的小脚丫塞嘴巴里。 “幼稚。”纱凌囧囧有神的念了永瑞一句。 永瑞淡定的把脚丫子放下,小孩子的本能又不是他能控制的,眼神飘忽的看着桌子上的花瓶,嗯,这个珐琅彩瓷烧得真不错。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报声,却是弘历来了。 纱凌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弘历与高氏浓情蜜意的简直就是粉红泡泡弥漫,竟然有闲心来她这里。 “爷怎么得空来了?春雨,给爷上碗冰酪,这天热的。”纱凌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吩咐了一句。 春雨忙不迭的去吩咐了,不到片刻功夫,不止有冰酪,还有冰湃过的西瓜,酸梅汤…… “爷吃口冰酪消消暑,永瑞还小,我这儿也不敢多用冰盆,倒比不得爷那儿凉爽。”纱凌端起冰酪递给弘历。 “确实不错。”弘历赞了一声,便唤道:“吴书来,还不快进来。” 纱凌有些好奇的看着吴书来领着几个小太监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顾不得擦汗,忙向纱凌请安。 “爷,这是……”纱凌有些好奇的看着弘历。 “嘿嘿……”弘历干笑了两声,说道:“皇阿玛下了旨意,我就先叫永瑞试试,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 其实就是弘历怕永瑞抓周抓了不合心意的东西,尤其抓周礼还是在乾清宫,多少王公大臣女眷命妇看着,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他。 弘历这么一说,纱凌也只得应了,她能开口反驳说没什么兴致吗?反正她弟弟自个儿有打算,这般想着,便笑道:“也好,看看永瑞会抓到个什么。” 伺候纱凌的几个大丫鬟和嬷嬷也兴致勃勃的伸长了脖子,抓周不论抓什么,那礼官的吉祥话都是一嘴儿一嘴儿的不停口的。 说话间吴书来已经在大桌上铺上了软毯子,上面零零总总的摆放了不少东西,算盘、笔墨纸砚、官星印、头盔、串铃、宝剑……满满的一大桌子。 纱凌看着桌子上的首饰和胭脂,不由得扶额,难怪红楼梦里贾宝玉会一把抓住胭脂不放手呢。那装胭脂的瓷盒是大红色的,上面描了盛开的牡丹花,鲜艳亮眼又华丽漂亮,谁家的孩子不喜欢这些东西。而那首饰更别说了,金灿灿的金累丝七凤钿口,上面镶嵌着珍珠,垂落着碧玺珊瑚红宝石等物,同样抢眼的很。 要是她抓周,当然抓色彩鲜艳的玩意儿,至于书本笔墨什么的,完全都被弄成了陪衬。 “永瑞,抓一样吧。”弘历命奶嬷嬷将永瑞抱桌子上,满是期待的看着永瑞。 永瑞懒懒的瞟了弘历一眼,挪了挪小屁股,给了弘历一个傲娇的背影,抓个毛线,你把小爷当耍猴的啊。 弘历见了儿子这样也没恼,笑道:“永瑞,随便抓一样,这些东西阿玛全送给你了。” 永瑞淡定的打了个哈欠,完全不理会。 纱凌看得一笑,忙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永瑞的小脸蛋,笑道:“宝贝儿,看看这些东西喜欢什么,抓一个呗。” 听到纱凌这般说,永瑞终于有了动作,翻过身子爬过来爬过去,胖乎乎的小手翻了翻书,又丢开了,一挥手,扫落了一个小小的食盒。 弘历饶有兴致的看着永瑞挑挑拣拣的就是没拿什么东西,直到永瑞的眼神落在了红艳艳的胭脂上,才变了脸色。 难道他的嫡子要抓一盒胭脂?弘历的眼盯着永瑞胖乎乎的小手,一点一点的伸向了胭脂,恨不得将那盒胭脂给藏得远远的。 永瑞眼角盯着弘历的变了脸色,才慢悠悠的掠过胭脂,拿了一个官星印。 弘历这才吐出了一口气,心中得意,面上自然显露了出来:“不愧是爷的儿子,哈哈哈。” “小阿哥日后定能同爷一般聪慧,乘天恩祖德,福运亨通。”一旁的吴书来忙拍了乾隆一记马屁。 几个嬷嬷也笑着说了几句凑趣的话,越发听得弘历心情愉悦。 纱凌无聊的想,总算应付过去了,看着懒洋洋趴在大桌子上的永瑞,已经闭上眼,睡得口水横流。 谁知道,晚上的时候,苏勒也拎着大包小包的来了,见到纱凌忙打开了,竟然全都是抓周用的东西,比不得弘历的金贵,却也很全了。 “妞儿,我晓得了旨意,不如咱们先给宝贝抓一下,宝贝这么聪明,不知道会抓到什么呢?”苏勒把东西放好,满是兴高采烈的说道:“就算是抓到胭脂,那也证明咱们的儿子是万人迷啊。” 显然苏勒是非常乐观的,无原则的偏宠自家的儿子。 “宝贝儿已经睡着了,你叫醒他?”纱凌毫不客气的泼了苏勒一头的冷水。 苏勒看了一眼腆着小肚子,握着小拳头呼呼大睡的永瑞,顿时就失落了,一脸郁闷的收起了自己兴致勃勃带来的东西。 纱凌注视这苏勒恹恹低落的样子,心里奇特的有些不忍,也不说破白日弘历已经叫永瑞抓过一回了,只笑着轻声说道:“抓周又做不得准,你怎么这么相信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歹是他老爸。”苏勒闷闷的说道,他时间紧的身,身份又敏感,白日里与纱凌和永瑞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他不想错过永瑞成长的足迹而已。 听了苏勒的话,纱凌有些沉默,抬起漆黑的眸子,伸出手摸了摸苏勒眼下的黑眼圈,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整天这般跑,怎么都熬不住的。” 感受着纱凌手指温凉的触感,苏勒傻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没什么,白日里能午睡的,我就想多看看你和永瑞。” 纱凌轻而易举的听出了从苏勒言语中传出的坚定和温柔,竟呆了一呆。 抓周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雍正亲自下旨,宗室大臣福晋命妇来得极多,乾清宫里早已热热闹闹的挂上了彩灯。 纱凌正为永瑞穿上大红的小袍子,大红的小帽子,大红的小鞋子,又挂上了雍正特别赏赐的长命锁,整个人红彤彤的好似个红灯笼。 “正是红的闪瞎人眼。”永瑞本就白白嫩嫩的,这一身大红的装扮,更是衬得简直能够掐出水来,纱凌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钱嬷嬷挑开了帘子进门说道。 纱凌忙又仔细的检查了永瑞和自己的穿着,确定了没有任何违例的地方,才抱起永瑞出了门。 乾清宫里,热闹非凡,几个贵人和答应早早的到了,正说着话,而分位高的妃嫔,雍正和皇后却还没到。整个宫殿里不时传来说话声和笑声,倒是显得很是轻松。 当雍正皇帝和皇后到的时候,众人都敛神请安。 听雍正的声音,倒是心情很好,还特地的看了纱凌怀中的永瑞一眼。 乾清宫的正中央已经摆上了一个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垫着厚厚的毯子,上面的东西比起弘历的来更加繁复,琳琅满目,那些个器具都是黄金打造,看得纱凌简直要闪花了眼。 当礼官宣布吉时到的时候,雍正突然发话:“等等,将这个放上吧。”亲自起身走到了案桌前,放下了一枚玉佩。 众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九龙佩,上面的雕刻着活灵活现的九条五爪飞龙,那可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弘历一见到雍正这番举动,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儿子,给阿玛挣个脸,一定要抓那九龙佩。 永瑞看着面前的雍正,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挪了挪身子,果断迅速的一把抓住了玉佩。 这速度简直杠杠的。 在场的众人一愣,不是吧,竟然这么快,尤其还抓的是万岁爷的玉佩。 雍正满意的点点头,礼官见状忙高兴的说着吉祥话。 大臣们开始恭贺起来,乌拉那拉氏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显然这个嫡孙极得雍正的喜欢,而纱凌这个儿媳妇也是不错的,日后她侄女进门倒是有些麻烦了。 熹妃则简单的多了,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皇后,越发得得意,得意得甚至有些忘形。 永瑞拉住了雍正的一个手指头,用乌黑水润的大眼睛看着雍正,咧开小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小小的米粒牙,小手举着玉佩,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皇……皇……玛法……你的……” 雍正失笑,不由得捏了捏永瑞粉嘟嘟的脸蛋,手感意外的好,温声道:“这是皇玛法送给永瑞的。” “玛法……你的。”永瑞很坚持,一直举着玉佩,非要雍正收下不可。 雍正突然有些兴味,竟真的接过了玉佩,没想到,永瑞双手抱着雍正的大手,小脸满是认真的宣布了主权:“皇玛……玛法,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一呆,这,这小阿哥抓的是万岁爷?幻觉,一定是幻觉,哈哈,明明抓的是九龙佩。 纱凌看得差点要吐血,弟弟,你够了。抓周抓个皇帝什么的,简直叫人接受不能。 雍正的手被永瑞抱了个死紧,低头见永瑞雪白白胖乎乎的小身子一点一点的挪着贴着自己,小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奶香,湿漉漉的黑眼睛满是纯洁天真。 一瞬间,雍正帝被萌到了,耳朵尖悄悄的变成了粉红色,没想到这个嫡孙竟然这般喜欢自己,不由得伸手再捏了捏永瑞的小脸蛋,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雍正皇帝越看越稀罕,竟是小心的将永瑞给抱了起来,做上了主桌。永瑞被雍正抱着也是非常的乖巧,肉呼呼小手抓着雍正的衣服,祖孙俩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小阿哥就养在朕身边吧。”雍正一开口,整个热闹的乾清宫竟然静了一静。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宠啊。 作者有话要说:慧美妞儿将小剧场码出来了,鼓掌~~ 《清穿末世孝贤》弘历在现代监狱之旅---四(弘历没有最惨,只有更惨!)by慧美妞儿 五年,这五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比如:qj11111和他的情人们已经刑满释放;再比如,gj010101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原本应该出去的自己又要呆多几年;可这五年对于弘历来说,就是一个相当长和相当难熬滴的日子!对于曾经滴皇子来说,现在已经基本忘记了自己的皇子尊严,有时候为了能够饱餐一顿,他学会了摇尾乞怜;有时候为了能分配到不危险好一点活,他学会了迎来送往(亲木有听错,素这个词汇哦!);虽然大多时候只要伺候gj010101,但有时候也会被新进的人压倒! 弘历很不明白,在这个时代,居gj010101说已经是很文明的时代、很民主的时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罪犯和黑暗!弘历也不清楚自己对gj010101是个什么感觉,说恨他把,但是要不是他,自己可能过得更惨;但是不恨他吧,自己每天犹如女子般体下承欢接受他的羞辱!但是这个人有时候又会叫他在上面,虽然说这样的机会很少,但是自己觉得在如此枯燥的监狱生活了,那一刻,自己的确觉得美好! 今天监狱管理员通知,说是要三天后要接受上面的检查,所以今天大家都要去全身体检,也就是说今天体检的人暂时不用干活了! 十时许,已经检查完血常规的弘历领到一盒牛奶在喝,只听见一肥硕的女护士在门口叫道:“zs444444号在不在?…zs444444号!zs444444号!“弘历被旁边一狱友麻利的提溜出来:”叫你啊!回答!”弘历反应过来:“到!”答应完毕后一阵后怕,害怕管理员他们找他的不是揍他,但是这次很奇怪,管理员并吗,没有理会他,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肥硕的女护士看了看:“zs444444号是你?!”弘历回答:“zs444444号报到!”肥硕护士点了点头说:“你跟我来,你要复检!”弘历又问道:“长官,就我要复检?!”肥硕的护士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催促他快点! “到了!”听到提示,弘历抬头一看,一下牌子写着《肛肠科》,弘历没明白是检查什么的,只得按照要求退掉裤头,接受医生的检查! 大约30分钟后,医生检查完毕,叫来了监狱管理员,先是给管理员一阵嘀咕,然后再给弘历叫去说道:“你得了同性恋肠道综合证”以及血液体里查出来有白细胞坏死。你最近是不是有不明原因的腹泻症状?” “是!”弘历回答道,“这个同性恋肠道综合证”,是一种因肛交而引发的肠道感染及刺激,有腹泻、呕吐等症状,严重的会导致脱水、内肠出血!白细胞坏死就是俗称的癌症!”医生解释道,虽然弘历有些没有听明白,但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却是听清了,那就是他被别人压出病来了,而且这个病如果不医治会很严重,还会死人! “长…官!长官!那我…我怎么办?”弘历着急到。 “你先和监狱方面协商一下,看是在监狱里面治疗,还是让你的亲属办理保外就医!”医生回答道。 gj010101回到住宿,看到弘历萎靡不振滴样子,问了问旁边的人“他怎么了?”“病了,好像不医治就会严重!”gj010101楞了楞,半响后,朝弘历走了过去,拍了拍弘历的肩膀,弘历在混沌的思考中醒来,见到是那个冤家,甚至是罪魁祸首,忍不住暴跳而起,挥起拳头用力猛击向对方的腹部,gj010101挨了弘历狠狠的一拳倒地,一旁的马仔看到老大倒地,赶快跑来帮忙,但因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敢揍弘历,只是把弘历拉到一边。 gj010101看到如此疯狂的弘历,若有所悟的问道:“你的病于我有关?!”弘历看打不到gj010101,还听到对方如此肯定的问答,顿时犹如被戳波了的气球,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呜呜咽咽的苦了起来!gj010101说道:“我会帮你保外就医的,你不是有个姓高的老婆么?我去联系她,我给她钱,让她出面保你出去,治病的钱由我来出!” 高氏经过妇联的培训,考了古筝一级证书和民族舞蹈培训师合格证,被妇联推荐到一高级私人会所做做古筝和舞蹈老师。当高氏接到监狱发来的弘历《保外就医批准决定书》很是惊讶,再看了看弘历的病历证明,顿时不觉一阵痛快!哈哈大笑后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想一想,弘历再对不住她,但是弘历却是她在这里存在的唯一证明,并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独立生活和妇联的帮助,高氏觉得自己活得很有意义,至于弘历,就当是做好事,救一个快死的陌生人吧! 素爱張起靈丶扔了一个地雷、枷锁扔了一个地雷、小夜曲扔了一个地雷、枷锁扔了一个手榴弹、雷霆夜深扔了一个地雷、sain888扔了一个手榴弹、胖胖熊扔了一个手榴弹、当时歌行扔了一个地雷、水果塔扔了一个地雷、ice8201723扔了一个地雷、微笑的teresa扔了一个地雷、微笑的teresa扔了一个手榴弹、lili791024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一只米虫扔了一个地雷、sain888扔了一个地雷 二呆刚刚才发现好多地雷和手榴弹,妹纸们破费了,二呆鞠躬感谢 二呆今天悲剧了,本来回家联系了慧美妞儿之后就开始码字的,没想到四点多的时候下楼拎外卖,二呆竟然没带钥匙,锁了门就跑了出去,拎着外卖屁颠屁颠的上了楼,杯具的被锁外面了 当时二呆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冬天睡衣啊啊啊啊orz 一直等到七点半,合租的姐姐才回来,二呆才能进门orz 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样子好傻~~o(>_<)o ~~ 二呆今天一定码出第二章来~~ 第52章 抓周礼看似波澜不惊的结束,而雍正的话到底掀起了多少波澜,只有各人自己心中知道。 纱凌怀里抱着永瑞,上了肩辇,一语不发,脸色倒是平静。雍正虽说开口要将永瑞养在身边,毕竟小孩子惯用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便缓一缓,定在三日后来将永瑞抱走。 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不知道纱凌的心中的想法,只是小心伺候着,虽说小阿哥养在雍正皇帝身边是恩宠,但是做额娘的谁舍得叫孩子离了自己呢。 纱凌心中倒是没什么反对的,她看到永瑞的眼神,就摸得到永瑞的一点打算,只是心里却是有些担心永瑞在皇宫中的安全。 回到毓庆宫,弘历激动的满脸通红,不停的踱步,风光,今天真是太风光了,儿子真给他争气。他八岁的时候也是被康熙接到宫中,养在康熙身边,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信号。 “福晋,这可是皇阿玛的恩典,这几日务必好好的教导伺候永瑞的嬷嬷下人,万不可扰了皇阿玛的亲近。”在暖阁里走了几个来回,弘历终于停下了脚步,搓了搓手,掩饰不住喜色的吩咐。 “爷放心,伺候永瑞的嬷嬷都是皇阿玛亲自拨来了,最是稳妥不过,永瑞又是一贯乖巧听话的,能逗的皇阿玛一乐,也算是永瑞的孝心了。”纱凌闻言,浅笑道。 “永瑞果真是聪慧的。来唤声阿玛听听。”弘历突然想起永瑞自打开口都没听到他叫过阿玛。 纱凌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看弘历满怀期望的叫永瑞喊人,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永瑞喊你阿玛的日子还早着呢。 果然永瑞半点不搭理弘历,全然没有与雍正那般的亲热劲儿,自顾自的在软榻上滚过来滚过去,玩得开心。 弘历不由得拉长了脸,一脸不悦的扭头对纱凌说道:“这小子,连玛法都会叫了,怎么就不会叫阿玛呢?” “爷多心了,永瑞也从没喊过我额娘呢,方才抓周礼上,真叫我吃味。”纱凌放下了茶盏,带了点无奈的说道。 “那永瑞怎么会喊玛法?”弘历有些疑惑的看着纱凌,莫非是福晋私底下偷偷教导的? “我也不知晓,今儿还是第一次听永瑞开口叫玛法呢。”纱凌撇撇嘴,她怎么可能那么无聊,而且雍正皇帝的人盯着呢。 一旁伺候的钱嬷嬷、钟嬷嬷、春雨、夏花等人皆是点头,确定纱凌的说的话。 “难道永瑞真的与皇阿玛投缘?”弘历有些想不通,却也心情高兴起来,前世没有嫡子是他的一大心病,没想到这一世他的人生更加圆满了。对弘历而言,有嫡子是锦上添花,没有也只是遗憾而已。 “说不准呢。”纱凌笑着道:“不然怎么一把就抓住了皇阿玛的九龙佩。” 那九龙佩现在正用大红的丝线挂在永瑞圆滚滚的腰上,雍正倒是大方,也不怕永瑞给弄碎了。 “那就好,那就好,福晋今儿也累了,安置罢。”弘历见一旁的永瑞头一点一点的,带着几分睡眼惺忪。 “好。”灯光下的纱凌嫣然一笑。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弘历,纱凌又指挥着众人收拾了永瑞惯用的东西,忙活了一上午,用了午膳,才终于歇了下来,有时间和永瑞说说话了。 “行了,不用你们伺候着,我抱着永瑞小憩一会儿。”纱凌挥挥手,叫下人都退了出去。 待人走得一干二净,掩上了门,纱凌伸手一戳永瑞的额头,一下子就把永瑞给戳倒在软软的床上:“你倒是能耐了,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这般风光。嗯。” “姐姐……”永瑞毕竟才周岁,就算能说话,小婴儿口水分泌又多,说话急了就会含糊不清:“你知道……我的打算的……” “亲近雍正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雍正身边倒是相对安全。我家小弟厉害啊,一下子就抱住了最粗的大腿。”纱凌弹了弹永瑞的额头。 永瑞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是弘历的嫡子,也是长子,身份尊贵,可以说就是弘历后宅中一个活脱脱的靶子。 现在弘历仅有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儿子都是健健康康的,虽说现在高氏并未与她作对,保不齐时间久了,高氏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尤其一弘历这个种马的能力,后宅遍地开花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这般,永瑞越出色,分量越重越好。永瑞从出生开始,便是不凡,嫡子的身份,神龙下凡的光环笼罩着,雍正的看重,这些都是永瑞日后的砝码。 尤其与弘历相比,永瑞更加觉得待在雍正身边不错,起码能够从小便观摩一番如何处理政务,也好为日后打下基础,谁会防备一个小婴儿呢。 而且得了雍正的青睐,只要定下了诏书,待日后弘历登基,轻轻松松的灭了弘历,纱凌和永瑞便能松一口气,受束缚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既然你决定了,那姐姐就不多说什么了。”纱凌亲了亲永瑞的额头,还是叮嘱道:“到了雍正那儿,万事多加小心,毓庆宫离得远,很多事儿只能靠你自己了。” “姐姐……放心吧……我……水异能……一级了。”永瑞自信满满的说道,在怎么着,他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算真那么倒霉遇到刺客什么的,他也不怕的。 三日的时间过得极快,一大早的时候,雍正身边的苏培盛便来到了毓庆宫,亲自来接永瑞到养心殿。 即使心里想通了,纱凌还是有些不舍,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待送走了苏培盛等人,纱凌终于叹了口气,搭着春雨的手回了屋子。 钱嬷嬷见到纱凌的样子,一脸的心疼,忙劝说道:“总归主子请安的时候能见见小阿哥,小阿哥养在万岁爷身边也是福气。” “也许吧。”纱凌喃喃的说了一句,果真还是太弱了啊。 养心殿里的雍正见到永瑞是带着慈爱,永瑞这个时候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 一见这孩子,雍正心里就软了两分,伸手抱起了永瑞,还颇有两分重量,不由得对苏培盛说道:“这孩子还真壮实,眉眼看着倒是像富察氏。” “奴才瞅着,日后小阿哥定是出彩了,小小的年纪就这般聪慧。”苏培盛忙笑道。 “小阿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雍正越看越喜欢,特地问了苏培盛一句。 “都按照万岁爷的吩咐,小床是用上好的鸡翅木打的,磨得可光滑了,一丝棱角都没有,专门包裹上了厚厚的软缎子。小阿哥的衣服都用开水烫了,又专门晒过,挑得都是今年新上供的细棉布,那棉布摸上去柔软细致,与缎子比起来竟差不离。”苏培盛忙细细的回禀到。 雍正一听,满意的点点头,他本来就是龟毛又讲究旁枝末节的,直白的说就是婆婆妈妈,什么事儿都要亲自过问。听到苏培盛这般说,便道:“正巧得了空,朕去看一看。” 一旁的奶嬷嬷忙上前要接过永瑞,雍正摇摇头:“朕亲自抱着,左右不过两步路。” 永瑞休息的地方就是雍正的寝殿,在雍正的大床旁又设了一张小床,由此可说明雍正果真看重永瑞。 而养心殿伺候的下人都快要泪流满面了,若是小阿哥乖巧听话还好,若是夜里闹腾起来,吵闹不休惊扰的万岁爷,他们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啊。 “将熏香撤了,问过太医再说。”雍正沉吟的片刻,突然吩咐了一句。 苏培盛心领神会的下去找太医了,雍正的意思是问过太医什么样的熏香对婴儿无害,才能点燃熏屋子,这般荣宠,对这小阿哥而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纱凌再一次见永瑞,却是叫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和雍正相处的竟是这般融洽。永瑞才被抱到雍正身边的时候,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差点急死纱凌了。 还是叫苏勒摸黑进了养心殿,探了探究竟,告诉永瑞在养心殿混得如鱼得水,纱凌才有些安心,只是没亲眼看见,心里还是担忧。 永瑞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雍正身边,而雍正手里捏着专门修剪指甲的小剪刀,认真的替永瑞剪指甲,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叫人看的目瞪口呆。不止剪了指甲,还用厚厚的丝绒打磨光滑,免得刚剪过的指甲划伤永瑞自己。 皇帝老儿替你剪指甲,你赚大发了。纱凌默默的用眼神表示对永瑞的羡慕嫉妒恨。 小爷魅力四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哈哈哈。永瑞得瑟的挺了挺小胸脯,一扬小脑袋,好似一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 不过见到永瑞过得好,纱凌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下她能放心整治内宅了,前几天的时候,苏格格爆出了有孕,叫纱凌有些意外,却又是在意料之中的。 清朝女主人管理后宅,就是这么无趣繁琐,尤其她嫁得还是个种马风流男,幸好她不在乎,不然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莉酱妹纸扔的地雷~~ 第二更献上~ 至于说沙厉和雍正cp的妞儿们,乃们实在是太重口了 这两人相差了五十岁orz 第53章 对于苏氏怀孕这档子事,纱凌依然照例免了请安,赏下了些东西,也就罢了。自己名义上的老公的小妾怀孕,只要做足了贤惠的姿态便足够了,其他的,她也懒得管。 永瑞送到了雍正那里,叫纱凌又多了两分挂念,倒是空出了不少时间管理后宅,至于伺候弘历,纱凌完全没什么压力。 弘历除了规定的初一十五之外,踏入她的屋子只有五六天。没办法,纱凌美则美矣,但是平日里都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架子,虽不及前世弘历的皇后乌拉那拉氏那般严肃刻板,在弘历这个自诩风流才子的眼中仍旧是没情趣的。 相比之下,高氏、苏氏、黄氏等人无一不是对弘历婉转奉承,讨好撒娇,叫弘历心底更加舒坦。 而后宅里的几个格格则是对纱凌显得很复杂,遇到这么个福晋,其实也不错了,只要她们不坏了纱凌的规矩,明面上纱凌也是一视同仁,至于她们相互间的争宠,福晋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真真是做到了三从四德,贤惠异常。 只是纱凌的这般做派,颇有些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的冷漠,更简单的说,就是纱凌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而苏勒同样喜气洋洋,雍正确实看重永瑞,在抱走永瑞五天之后,很是认真的从御前侍卫里挑了二十个人,专门贴身保护永瑞。 对于这些人来说,真挑去保护永瑞,还真有些前途无亮,一个小奶娃,就算是皇帝看重,又怎么能有呆在皇帝身边容易升迁呢。 唯一例外的就是苏勒,被挑中去保护永瑞的时候,喜气洋洋的不得了。能够近距离的保护自家的儿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买卖划算啊。 不必说,苏勒是这些人里最尽忠职守的,一丝不苟的极为卖力,而苏勒的这作为也被雍正看在眼里。暗自赞许,这个苏勒倒是个不错的,人聪明能干,而且又踏实认真,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日子过的快,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自打永瑞出生这两年里,整个国家都是风调雨顺,很是有几分国泰民安的吉利味。 中秋宴还未开始之前,纱凌穿着正装早早的到了皇后的宁寿宫请安,后宫的妃嫔也在。因为永瑞受宠,雍正对熹妃又多了两分恩宠,熹妃很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裕嫔过世之后,弘昼与她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毕竟弘昼是在她跟前养大的,情分不一般。儿子孙子争气,熹妃的底气更足了。 见纱凌来请安,面上也是带着和颜悦色的慈祥味儿,颇有些显摆的拉着纱凌闲话家常:“纱凌来做额娘身边,苏氏有了身子,是见喜事儿。你也该好好养养身子,到时候再生个小阿哥给永瑞作伴也好。” “这事急不来的,该是缘分未到。”纱凌假装羞怯的微微垂下头,废话,不滚床单哪里来的孩子,开玩笑。熹妃真是心大了,谁不知道现在永瑞是养在雍正身边,给永瑞作伴,这是在显摆雍正的恩宠呢。 皇后乌拉那拉氏坐在大炕上,见到熹妃的表现,眼神闪了一闪,熹妃也太过得意了。这富察氏倒是个不错的,只可惜偏偏是弘历的媳妇。 懒得理熹妃,皇后与坐在一旁的齐妃李氏说着话,她的弘晖没了,齐妃的三个儿子也没了,两人颇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早年在雍亲王府的时候斗得厉害,现在老了,竟也心平气和起来。 “万岁爷到,宝亲王到,永瑞阿哥到。”门口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雍正手里牵着永瑞,门口的门槛太高,永瑞垮不过去,便亲自蹲□来,将永瑞抱在了怀里,跨进了门。 见到雍正这一动作,在场的妃嫔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弘历带了点嫉妒的看了一眼永瑞,这般□裸的疼爱,真是叫人吃味。 一阵忙而不乱的请安之后,雍正坐了上首,永瑞却是迈着小短腿走到了纱凌身边,奶声奶气的喊道:“额娘,抱抱。” “好,额娘抱。”纱凌一脸激动的把永瑞抱了起来,用眼神表示,小弟,卖萌可耻。 “额娘,永瑞好想你,mua。”看到纱凌的眼神,永瑞越发的得寸进尺,边说边大大的在纱凌脸上亲了一口。 “瞧着母子两,真是亲热,到底是母子连心。”皇后乌拉那拉氏笑了起来,中秋的日子,谁也不愿意触霉头。 雍正看得颔首,永瑞是个孝顺的,能不忘额娘,他自然高兴。 “皇额娘谬赞了,儿臣还担心永瑞皮实,扰了皇阿玛的清净。”纱凌忙笑着接口,谦虚了两句。 “永瑞不错,是个孝顺的孩子。”雍正开口称赞了一句,显然极为满意永瑞。 “呵呵,永瑞这孩子,真的是少见的聪慧,每日到了用膳的时候,就拉着万岁爷,还会伺候万岁爷用膳,诚心的紧,竟是叫万岁爷胃口好了不少。”熹妃不甘示弱,扯着帕子,笑吟吟的开口。 纱凌不着痕迹的看了雍正一眼,果真雍正这两个月的气色好了不少,面上也长了些肉,红润的许多,倒显得年轻了几岁。 而雍正听了熹妃的话,眼里露出了一丝尴尬,端起茶水掩饰一般的喝了一口。 苏培盛却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永瑞小阿哥真是个不凡的,每日到了用膳的时候,就开始缠着万岁爷用膳,旁的话也不多说,就用小肉爪子抓着雍正的衣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皇玛法,皇玛法肚肚饿不饿?永瑞都饿了,吃饭饭。” 吃完饭,还一定要拉着万岁爷散步,散步之后就是小睡,每次万岁爷累了,还捏着小拳头为万岁爷捶肩,真真是贴心乖巧的叫人疼进心里。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有小太监来报,吉时到了。 中秋举行祭月礼,由雍正皇帝主祭,祭台上,焚香燃烛,陈设巨大的月饼,瓜果等物,雍正拈香叩拜,皇后妃嫔等也拜月行礼。祭月后即把撤下来的糕饼果品给祭月的人分食。月饼味道不怎么样,用的是荤油,纱凌意思的尝了一口,也就够了。 四周挂满的彩色宫灯、竞放的河灯、焰火花盆,倒是娱乐活动挺多的。 令纱凌高兴的是,雍正发了话,叫永瑞会毓庆宫与纱凌待上三天,到是方便姐弟俩好好的交流交流。 回到了毓庆宫里,钱嬷嬷钟嬷嬷等人见到了永瑞,竟是激动不已,各个围着永瑞,嘘寒问暖,竟把纱凌冷落到了一边。 纱凌倒也没恼,这些伺候的老人都是真心喜爱永瑞,两个月没见,也是挂念。反正没旁人,也不会有人小题大做的责怪她们失仪。 “奴婢伺候主子洗漱吧。”夏花见到她们略有点失态的样子,噗嗤一笑,忙扶着纱凌坐下。 秋月和冬梅伺候着卸了钗环,洗去了脂粉,又重新换过了衣裳,顿时真个人清爽了不少。 弘历一进门便见到纱凌简简单单的挽了个发髻,也没戴什么饰品,只插了根玉簪固定,清清爽爽雪灰色的袍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眉宇间自有一股秀美脱俗的风华,越看越觉得让人挪不开眼。 自己的福晋果真是美得惊人啊,要是能放下架子,再有些情趣,那就更完美了。弘历暗地里擦了擦口水,赞叹了一句。 八月十五的日子,弘历肯定要歇在她的屋子,纱凌也没什么压力,轻车熟路的迷晕了弘历,便抱着自家弟弟开始叙旧了。 习惯性的张开了空气罩防止人偷听。 这个时候,月光迷人,轻烟一般撒在地上,一个肉眼看不见的人影奔跑在北京城里。 苏勒没想到他的速度异能又升了一级,速度比以前更是快了不少。这完全归功于他每天绕着北京城到处跑。 于是苏勒的奔向毓庆宫的时候,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纱凌的防护罩。纱凌的防护罩一旦被人触动的话,纱凌便会知晓,只是这个知晓需要极短的时间。 而苏勒的速度异能则比纱凌觉察的时间还要短暂那么刹那,苏勒闪电般的靠近窗户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纱凌清软动人的嗓音,她在说:“弟弟……” 一个叫苏勒熟悉的小婴儿答应了一声:“姐姐。” 苏勒顿时就呆立在窗外。 纱凌顿时感觉到有人,眯了眯眼,霍然起身,推开了窗户,就看见苏勒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呆愣在窗外,就连身形都显现出来了。 “进来再说。”纱凌见到苏勒大受打击的样子,也有点心烦意乱,便开口道。 苏勒这个时候完全是浑浑噩噩,纱凌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进了门,甚至没注意脚下,绊倒了椅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若不是有纱凌的空气异能隔音,怕是已经惊动了守夜的丫鬟。 苏勒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小宝宝,尽管脸颊还是肉嘟嘟的白白嫩嫩,粉粉的小嘴却抿成了一条直线,圆滚滚的小身子坐得直挺,黑漆漆的眼里却没有了孩子特有的纯真和澄净,而是一片的冷漠审视。 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却也不是他的儿子,苏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质问纱凌的欺瞒?他又凭什么? 纱凌望着苏勒一贯精精神神的样子变得颓然,眼里甚至流露出了一丝可见的伤心,不由得心里有些闷闷的痛。 永瑞的身份居然会在今天猝不及防的时候被苏勒知晓,她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是沙厉?纱凌的弟弟?”终于苏勒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轻的几乎叫人听不见。 “对。”永瑞板起小脸,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着严肃。 其实永瑞对苏勒感觉有些复杂,若说不愤怒前世作为丧尸的苏勒杀死了他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一世苏勒同样成为了人类,而且对他的姐姐确实真心,每日不间断的淘东西逗纱凌开心,暗中为纱凌打探消息,甚至为纱凌日日跑遍了北京城就为了寻找他。 比起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苏勒确实算是好丈夫的人选,而且纱凌也有了那么一点动心。就凭这些,永瑞怎么都不会为了前世的缘由而真的对苏勒下杀手。而折腾的话,那是必须的,偏偏今儿曝光了。 “是我拦着姐姐不要告诉你。”永瑞慢条斯理的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姐姐,握拳。 一句话便叫苏勒清醒了两分,眼里也多了些神采,永瑞是纱凌的亲弟弟,他也知晓永瑞在纱凌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对于沙厉的欺瞒,苏勒心中便有些钝痛,在加上自己疼到心里的儿子突变成心上人的弟弟,苏勒心中翻滚的厉害,竟生出了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面对纱凌的感觉。 “我要好好想想。”苏勒颓然的说道,不待纱凌说什么,便飞身而去,他需要清醒清醒。 苏勒只丢下一句话便逃之夭夭,纱凌和永瑞两人面面相觑,半响之后,苏勒拍拍小肉手,强词夺理的安慰道:“他若是不能接受的话,那就散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到时候小爷登基了,给姐姐整个后宫三千。” 略带点伤感的纱凌噗嗤一笑,心中的忧郁丝毫未减,只是弟弟这么安慰自己,她也不忍心弟弟担心。 “时间也不早了,宝贝儿睡觉觉吧。”纱凌亲了亲永瑞的额头,脸上的笑无懈可击。 出了宫的苏勒被夜凉的风一吹,顿时脑袋清醒的不少,心中郁气也消散了许多。 他的宝贝儿子竟然变成了弟弟,可是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就是看中纱凌了怎么滴,就算是弟弟,他也要把纱凌给娶回家,两辈子好不容易才看中了这么个妞儿,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突然想通的苏勒顿时雄心万丈起来,为了媳妇,弟弟算什么。 而且,找到了纱凌的弟弟,这辈子弟弟还是他血缘上的儿子…… 苏勒顿时傻笑了起来,这下子纱凌不用整天的担心弟弟,他也能专心追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落飞桃花妞儿的地雷,二呆蹭蹭 那些期待四四和沙厉的妹纸,二呆囧囧无言 二呆大概会弄成小剧场的类型,到时候放到有话说里 就算是福利好了,文里大篇幅的描写四四有些不合适~~ 第54章 永瑞虽然觉得苏勒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纱凌,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苏勒抗打击能力那么强大,连一天的时间都没过,苏勒又提着食盒摸进纱凌的房里了。 正吃着奶糊糊的永瑞瞪着苏勒,可恶,这货的心理恢复能力也太快了吧,简直能堪比某种昆虫了。 苏勒现在对永瑞的眼神不痛不痒,追媳妇才是王道,笑着对纱凌说:“我今天又找到了好几种小吃,你尝尝。” 边说边捡了一块马蹄糕喂到纱凌嘴边,见纱凌咬了一口,心里更舒坦了。 混蛋,永瑞见到纱凌嘴边碰到了苏勒的手指,咬牙切齿的怒了,差点将刻花银匙给咬出两个牙印。 黑眼珠子转了一转,永瑞阴渗渗的看了一眼笑的好似烂柿子一眼的苏勒,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姐姐。” 边说边张开了藕节一样的手臂要抱抱。 纱凌见状忙不迭的抛下苏勒,抱起了永瑞,掏出手帕擦了擦永瑞嘴角的奶糊糊:“吃饱了没有?不够的话小厨房里还有。” “够了。”永瑞边说边将小脑袋埋入了纱凌的胸口,还蹭了一蹭,唔,好软。 纱凌现在发育的不错,胸前的旺仔小馒头已经开始进化到字母c,纱凌正努力要向字母d迈进。 苏勒在一旁嫉妒的眼睛发红,混蛋,竟然吃他媳妇的豆腐,这种装嫩卖萌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永瑞回到养心殿之后,伺候的人有些惊奇的发现,小阿哥真是喜爱苏勒侍卫啊。除了要苏勒侍卫贴身保护,竟然还要苏勒侍卫陪伴着玩耍、用膳,就连夜晚的守夜也指定要苏勒侍卫。 “皇玛法,孙儿喜欢苏勒侍卫,要苏勒侍卫陪着玩耍,不离开半步。”撒娇这项技术现在永瑞已经对雍正用的炉火纯青,卖萌神马的完全无压力啊。 最重要的是,雍正他就吃这一套,被永瑞软绵绵的小肉爪子拉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奶声奶气的要求,早把雍正给萌小心肝都软成一片。 从此之后,苏勒彻底沦入了永瑞的魔爪。而雍正见永瑞对苏勒的各种刁难,但是苏勒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还是一贯的沉稳,尽忠职守,伺候永瑞更是尽心尽力,又高看了苏勒几分。 你好狠,夜晚来临没办法去亲近纱凌的苏勒控诉的瞪着永瑞。 想去找姐姐,做梦,永瑞用眼神鄙视了一眼,自顾自的抓了柔软的小枕头,躺下,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准备睡觉。 旁观的众人,刚才一贯温柔的苏勒侍卫似乎用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小阿哥,嗯,一定是错觉,错觉。 一举解决了苏勒这个问题,纱凌心中更加放松了。 就连向熹妃请安的时候,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熹妃的花厅里带着一缕缕的香气,清甜雅致。纱凌请安的时候曾在雍正的养心殿里闻到过,这是龙涎香的味道。 尤其这龙涎香味道醇厚的很,又不带一丝腥气,显然是数百年泡在海水中漂尽杂质的极品龙涎香。 而熹妃这儿的该是雍正赏赐的了,这些日子,熹妃倒是受宠的很。 “儿媳给额娘请安。”纱凌屈膝福了一福身。 “免了,快坐。”熹妃果然心情极好,明面上没半点难为她的地方,满是慈爱的样子。 “谢额娘。”纱凌仍旧全了礼数,才坐在一旁。 熹妃看到纱凌的举动,满意的眼神一闪而逝,口中却道:“你呀就是多礼,倒显得生分了。” 纱凌无语,好得坏的你都想占全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脸上带着一贯贤惠笑容的面具不说话。 “这日子过得快,中秋一过,转眼便是冬至,待明年开了春,又是大选的时候了。”熹妃淡笑着开口,有意无意的给纱凌添堵:“弘历的后院到底伺候的人少了些,一个亲王,也该有侧福晋伺候着,你向来是贤惠大度的,我也放心。” 纱凌压根就无所谓,弘历的后宅多一个少一个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她才不急呢,浅笑道:“现在苏格格有了身子,伺候的人又少了一个,新进几个伶俐的来服侍爷,倒是见好事。” “只是,不知道皇阿玛意属的侧福晋是谁家的姑娘?儿媳倒是觉得有好几家的姑娘性子不错,人也周正的很。”纱凌略作好奇的问了一句。 基本京城后宅里命妇福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该知道的基本资料还是知道一些的。 见纱凌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得,熹妃便开口道:“不管是谁家的姑娘,也不可能越过你去,放心罢,弘历可不是那宠妾灭妻的人。” 放屁,熹妃这是睁眼说瞎话呢,现在后宅里高氏最受宠,还不算宠妾灭妻?怎么就不见熹妃这个正经婆婆给她撑撑腰,开口闭口就是三从四德,贤良大度,切。 纱凌笑而不语,反正弘历也不被她放在眼里,要真是历史上的富察氏,真真被气死了,把黄连咽下肚还得陪着笑脸。 熹妃不待见高氏,但是对比之下更不待见纱凌,见到纱凌不如高氏受宠,心里头还是有几分爽快的,偏偏还端着婆婆的架子给纱凌添堵:“听说弘历对高氏颇为宠爱,虽说女儿家不能干涉男人的事,但是该劝诫的你也该多劝劝,雨露均分才能多子多福。” “儿媳知道了。”纱凌也笑眯眯的应着。方才才说道弘历不会宠妾灭妻,现在又说高氏受宠,熹妃你这自打耳光自相矛盾可真讽刺。劝弘历雨露均沾,她才懒得触弘历这个霉头呢,到时候弘历记恨的人可是她,想要她作筏子,也看她答不答应。 熹妃见纱凌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些不满,只是永瑞得宠,她也不能拿纱凌怎么样,挥了挥手道:“今儿就这么着吧,我也有些累了。” “额娘保重身体。”纱凌爽快的告退走人。 回到了毓庆宫,春雨有些气愤的说道:“熹妃娘娘真是太过分了,明明主子才是正经的福晋,竟然向着那些格格。” “婆媳天生就是冤家,熹妃这是舍不得儿子呢。”纱凌喝了一口暖暖的红枣阿胶汤,通体舒畅的很。 “又要大选,不知道会指几个新人进门。”钱嬷嬷有些心疼的说道,小主子真是不容易,为爷打理内宅,主持中馈,偏偏爷宠爱的是那高氏。真是有眼无珠,小主子不知道比高氏出挑多少。 “嬷嬷放心,再怎么样,我也是嫡福晋,现在又有了永瑞,咱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纱凌笑着安抚了钱嬷嬷一句。 “要是小主子再生个小阿哥就更好了,多子多福,地位也稳稳当当的。”钱嬷嬷叨念着,满怀希望的看着纱凌的肚子。 纱凌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可难办了,她还没逆天到能够单性繁殖。见钱嬷嬷的样子,只好敷衍的笑了一笑。 不过自从熹妃得了消息,皇后乌拉那拉氏的侄女有可能被指为侧福晋之后,心中一沉,立刻就坐不住的。 这分明是为了乌拉那拉一族打算,而且现在皇后一定会为了自家的侄女打算。听说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甚至被称为满洲第一美人,自家的儿子的性子熹妃知晓的清清楚楚,是个爱美色的。到时候,若是弘历被拉拢的过去,又生下了儿子…… 想到这里,熹妃眼皮一跳,手中的帕子都快绞成绳子了,不行,得先找个人稳住弘历的心才成。 扒拉了一下弘历的内宅,纱凌直接就被熹妃给过滤的,从家世出身才情和阿玛地位都仔细的筛选了一遍,能用的人就一个高氏。 高氏虽然出生包衣,但是架不住高斌是雍正的心腹,本人又素有才干,很是得雍正的重用,尤其,把高氏提为侧福晋,怎么的也能恶心一回乌拉那拉氏。 想通了的熹妃舒了一口气,在弘历请安的时候,便笑吟吟的说了为高氏请封侧福晋的事儿:“高氏伺候你也尽心尽力,现在永璜养在她的身边,到底格格的身份低了一些,不若提一提,为她请封侧福晋,你意下如何?” 弘历一听,先是一愣,顿时面上带了喜色,现在高氏合他的心意,虽然高氏的份例是比照侧福晋,到底是没上玉牒的格格,他自然愿意给高氏一个身份。以前就承诺过要提高氏的分位,现在熹妃提出来,他高兴的很,便说道:“额娘考虑的周到,倒是儿臣疏忽了。” 为高氏请封侧福晋,怎么都得告之纱凌,弘历开口说了这件事:“额娘说了,为高氏提一提分位。” 纱凌略带点疑惑的看向弘历,随即带着笑道:“这倒是,额娘不提,我倒是忘了,额娘果真是惦记着爷,那爷就尽快上请封折子,我也命针线上人再赶制一套侧福晋的礼服。” 纱凌的话叫弘历听的舒坦,越发觉得纱凌贤惠了。 小阿哥永璜就是最好的请封辞,没几日工夫,为高氏请封的折子就摆上了雍正的案头。 雍正略微一看,折子中规中矩,弘历的政务办的不错,弘历想要宠爱那个女人,他一般都不会过问,只要给足嫡福晋体面。当年雍正的后宅里,先是李氏后又是年氏,都是雍正宠爱过的。 不过一个侧福晋而已,儿子喜欢,雍正自然不会为难。爽快的下了谕旨。 这谕旨就如同一粒石子猛得砸入水中,掀起起了丝丝波澜。 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先前没有任何风声,没想到高氏不声不响的就成为了侧福晋,这也太突然了。 苏氏和黄氏脸色一变,看向高氏的眼神不由得深思了几分,不过两个都是有城府的,片刻功夫之后便恢复如常,巧笑倩兮的向高氏道喜。 珂里叶特氏一贯的老实本分,对高氏的贺喜反而带了那么一丝真心和羡慕。 高氏倒是神色如常,面上不带一丝的波澜,仿佛一个侧福晋完全不被她看在眼里一般。 纱凌不由得对高氏侧目了两分,见到高氏掩在袖口的手握成拳头,力道之大,甚至泛起了丝丝白色。 到底高氏是怎么想的?纱凌还真有些困惑了,对于提分位不见欢喜,反而有些阴冷。 想不明白纱凌也就懒得想了。 回到屋子的高氏冷冷的坐在软榻上,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大气不敢喘一口,主子越发的阴沉难测了,对着爷的时候能够笑靥如花,转过身那眼神能叫人脊背发寒。 “除了莲蕊,你们都出去吧。”高氏摆摆手,淡淡将人打发走。 “主子,能升为侧福晋,这是喜事,千万别在爷面前露了马脚。”莲蕊见人出去了,忙劝慰到,不停的抚着高氏的背,为高氏顺气。 高氏呼吸急促,胸脯剧烈的起伏,显然是气的狠了,双眼发红:“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怎么能忍下!” “莲蕊,将那药取来,既然爷给了这么个恩典,我也该好好的回报爷,叫爷片刻也离不了我。”高氏发狠一般的说道,眼神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早在弘历那般侮辱之后,高氏就对弘历恨之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乌拉那拉氏也该出场了 终于可以过剧情了~\(≧▽≦)/~啦啦啦 更新慧美妞儿的小剧场,昨天竟然忙得忘记了orz,慧美妞儿我对不起你~~ 《清穿末世孝贤》弘历在现代监狱之旅---五(弘历之终) 当高氏见到从监狱侧门被扶出来弘历时,简直不敢相信,看着已经接受了两次化疗滴弘历,现在脸颊惨白、目光呆滞,高氏顿时不知道是嘛滋味! 回到高氏滴住处,弘历很惊讶滴看到,高氏居然住在36层滴一两房一厅高级公寓里,内里装修十分舒适素雅;只见高氏麻利的帮弘历收拾好,一边煮面一边说道:“今晚你就在书房将就一下,明天一早我送你到医院,钱方面你不用担心,一个自称你的狱友已经打了100万到我账上,到时候我重新给你开个卡,然后把钱划到你的帐上,要怎么用就随你了!” 晚上,看到高氏毫不理会他的样子,弘历忍不住说话了:“你就这样对爷的?!”高氏看到弘历那高高在上滴嘴脸,嗤嗤一笑!“你还以为你是谁啊?帮忙把你保外就医,本就已经很委屈我了!你还想要怎样?不要闹了,过了今晚,明天起你就直接在医院渡过了,我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高兴了,就去看看你,不高兴了,你爱咋咋滴!我管不着!”高氏说完,转身进了卧室,随即就把门关上!弘历看到高氏如此决绝的关门,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遗弃了的一只阿猫阿狗! 弘历以为出了那个臭哄哄的监狱,自己应该在温暖的被窝可以睡得很香甜才是,但是,他自己想错了,在监狱那个硬板床上一向不失眠的他,在这高床软卧、充满温馨的房间。自己居然失眠了,他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但是想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答案!天逐渐亮了! 早上,高氏神清气爽的带着熊猫眼的弘历到了xx专科医院,找到预约好的主任医师,把弘历交给他们检查,高氏自己则去给弘历办理入院手续、交押金之类的。等弘历终于回神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分配好的病床上,而高氏着提着瘦肉粥送到他手上。弘历一见高氏还是关心他的,很是激动,哆哆嗦嗦的接过粥,含着眼泪吃着,脑袋正yy着高氏对他的爱意。高氏一见到弘历如此的做派和表情,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顺手把顺便办好的银行卡给回弘历:“你别多想,我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初步的医疗费我已经帮你交了,就当欠你的还清了,你狱友给的那一百万在这个卡了,密码是六个零,收好了!”交待完毕,叫了看护进来:“你的工资我会定时打到你账户,把他看好了!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护工结结巴巴的说道:“哪….哪….他有事我找谁啊?!”“找政府、找党!拜拜!”高氏潇洒滴走了! 弘历在医院里,定期接受灌肠、化疗、吃药、打针的治疗者,可弘历的病还是没有起色,弘历也就心灰意冷的自我放弃,他想出去走走,可是因是假释人员,不能走远,最多在医院的院子里走走。还好,请的这个护工还是每天很称职的帮他洗澡、喂饭、叫医生,不然,弘历可能早就转重症监护病房了! 弘历在朴实的护工护理下,不在恶化,弘历很想感谢感谢护理工,于是------: no、1--:“哎!在我落魄滴时候,你还如此滴不嫌弃,每天都仔细护理我,真滴好感谢你啊!”—护理工听了很感动,护理得更仔细了!……. no、2:“朕一定要高氏给你加工资,放心好了!”---护理工觉得有点幻觉,但是没在意,老板加工资,好事!……. no、3:“等朕回去了,朕一定封你做官,一定!”----护理工开始觉得这个病人麻烦了,一定是病情加重了!赶快告诉医生……… no、4:“爱卿不用如此辛劳,朕再请多一人来侍候就行了!”------护理工飞跑“哎呀妈呀!医生..快..快给病人转院,麻烦大了!”……. no、5:弘历在疯人院最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闭眼前,他只希望回到他的朝代,他父皇身边去!…..地球太危险,穿越需谨慎! 【完结】 第55章 伺候的丫鬟倾入了热水,屏风后面一片氤氲朦胧,伸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可以,又准备了洗浴用的毛巾香胰子等物。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方才回禀了高氏,高氏仍旧没留下旁人,只留了莲蕊伺候着。 为高氏脱去了袍子,莲蕊问道:“主子,今晚要准备几粒药丸?” “一粒。”高氏略微思索之后,慢慢的说道。边说边脱掉了最后的绣花肚兜,滑入浴桶。 “另外,命小厨房将我惯吃的药膳炖好,待会儿就送上来。”高氏撩起一串水珠,带起了几片花瓣,越发衬得高氏貌美如花,带上了两分的虚幻缥缈之感。 泡得全身都带了点粉红,高氏才起身,莲蕊忙为高氏擦干净了身子,披上了衣袍。高氏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转身进了内室,取出荷包中的药丸。 那药丸呈半透明的乳白色,芬芳四溢,却不浓厚,闻起来叫人有些心醉。 看着药丸,高氏的脸蛋一片扭曲的可怕,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方一点一点的塞入的下~身。 中药本就相生相克,这药丸是用好几种中药炼制而成的,对女人很是养身子,而男人沾染上原本不会怎么样,但是高氏不止如此,熏香里,平日里吃的补品里,皆是与相克的东西,混合起来于人的身体可是大大的不利。 只要弘历在她屋子里宿一宿,好几种混合的药物便在他的身体里堆积,不出三五年,毒素积累起来,便慢慢的侵蚀五脏六腑,整个身子就全坏了。就算要不了弘历的命,也叫弘历做一辈子的药罐子。 最叫高氏放心的便是这变化是极为缓慢的,就算太医三日一请平安脉,开始的时候也别想看出什么,等到了太医察觉的时候,弘历的身子早就已经药石无医了。 弘历到的时候,便见高氏风姿卓越的立在窗前,回眸一笑便叫风月失色。 烛光明亮,一旁的美人笑语晏晏,眼波流转,殷勤备至的伺候着,简直能叫弘历的身子酥了半边去。桌上摆着几例小厨房呈上来的补品,高氏纤纤素手捏着鲜艳的珐琅彩瓷勺,轻轻的舀了一碗看着清亮的汤端给弘历:“爷,尝尝小厨房新做的药膳,最是滋补又降燥。” 弘历不疑有他,接过来尝了一口,中药的味道极淡,味道清甜可口,鲜得很,对高氏越发满意了。 见弘历喝完了汤,高氏面上的笑又灿烂了两分,忙吩咐一旁的莲蕊:“将香炉里的香换了,新做的味道要雅致一些。” 莲蕊心里一动,垂下眸子便恭恭敬敬的去做事了。 弘历知晓高氏喜欢上各种各样的熏香,为了讨佳人欢心,还从库房里捡了不少香料赏给高氏。 三足香炉里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香气,看在高氏眼里,就如同那夺命的毒药一般,缠绕在弘历身上。 她才不会为弘历陪葬,她要活得好好的,亲眼看着弘历怎么病痛缠身的,高氏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为自己盛了一碗补汤,补汤里放了弘历最不喜欢的一味药,使得汤里有中挥之不去的酸涩口感,但却是能把毒性给解了。 望着高氏嘴角的笑,勾魂摄魄,屋子里透着淡淡的香气,本就好色的弘历立刻就把持不在,心猿意马的揽住高氏纤细的腰肢。 自是一夜的红浪翻滚,春色无边。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苏氏的肚皮越发的大了,纱凌早早的备下了伺候的人和接生嬷嬷,产房也收拾出来。 而开了春,新的一年大选又开始了。弘历后宅难产死了一个富察格格,今年势必要进新人。 原本有些平静的后院开始掀起了些许波澜,能打探消息的都纷纷的打探消息,出挑的秀女更是吸引的大部分人的眼光。 苏氏还好,得先顾着自己的大肚子,对选秀后会进门的姐妹随有些防备和好奇,到底没那么多心思顾及。 黄氏,甚至一贯老实的珂里叶特氏都有些坐不住了,福晋还好,不会刻意打压,起码一碗水端平,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受宠的高氏,若是指进门的秀女貌美如花得了宠,那她们可就更是没立足的地方了。 其中皇后娘家的侄女乌拉那拉氏秀宜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此女本身就长得极为出彩,堪称满洲第一美人,除此之外,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皆属上乘,且雍正对她亦是极为称赞有加。 “这秀宜姑娘倒是个出挑的。”纱凌听完钟嬷嬷打探来的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是个不简单的。 “那可不,这秀宜姑娘打小便是个美人胚子,除了该学的女红管家之外,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性子虽有些直爽,却是善解人意,孝顺父母,关爱兄弟,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钟嬷嬷说完,心中道,这乌拉那拉氏若真的被指为侧福晋,那可是一个劲敌,她的出身比起福晋也差不了几分。 “嬷嬷别忧心,这还没个准话呢,倒叫咱们自己失了分寸,到底相中了谁家姑娘,自有皇阿玛皇额娘做主才是。”纱凌抿嘴一笑,不管来几个女人都一样,为什么没有容嬷嬷呢?难道容嬷嬷要等自己当了皇后才会出现? 纱凌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的还珠格格,对皇后身边的容嬷嬷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对乾隆后宫不怎么了解的纱凌完全不知道,乌拉那拉氏秀宜就是还珠格格里的那个刻板恶毒倒霉的皇后。 纱凌见到这乌拉那拉秀宜是在皇后的宁寿宫,宁寿宫里除了熏香的味道,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皇后病了半个月,原本纱凌和弘昼的福晋要来侍疾病,被皇后好言驳回了,只得请安勤快些。 进入了内殿,纱凌上前两步给皇后请安,待皇后免礼之后,纱凌见皇后面色有了丝血色,显然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 而一旁伺候皇后,端茶送水的不是往日常见的宫女,反而是一个梳着两把头,穿着玫瑰色缠枝牡丹纹样宫装的一个小美人。 想必就是那乌拉那拉秀宜了吧,看样子皇后挺上心的。纱凌心中这般想,面色却如往常一般,丝毫不动声色。 “儿媳看皇额娘的气色比前几日要好上许多,想来皇额娘是大安了。”纱凌巧笑倩兮的问候的皇后,一派孝顺关怀的样子,最后目光停留在乌拉那拉氏身上,略带点好奇的问道:“皇额娘身边的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谁家姑娘,长得这般可人,让人看了就喜欢。”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秀宜是我娘家侄女,这次大选正巧在选秀之列,秀宜,这是弘历的福晋,你见个礼。”皇后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口气甚至比往日要亲热两分,抬手示意道。 那姑娘稳稳的上前两步,福了一福身子,给纱凌行了一个礼。姑姑已经慎重的叫她要与四福晋好好的相处,她自然知晓缘由。 纱凌不得不赞叹,这规矩真的顶顶好,气度严整姿态大方,脸上虽然还带着三分稚气,却身材高挑,玲珑有致,长相带着三分妩媚却不失庄重,和高氏比起来,虽没有那种叫人怜惜的娇弱,却有青竹劲节一般的韧性,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瞧我,都没见面礼,这镯子是新造得,样式也喜庆,便送予秀宜姑娘赏玩吧。”纱凌含笑受了礼,从腕子上撸下一对红宝石嵌珍珠吉祥纹样足金镯子,拉起乌拉那拉氏的手腕,套了进去:“这镯子倒是挺衬秀宜姑娘。” 乌拉那拉氏忙说道:“多谢四福晋赏赐。” 礼数周全的简直能够当做标准模板,怕是连最苛刻的嬷嬷都挑不出一丝错来,纱凌摸着乌拉那拉氏的手腕,感叹了一句,而且这皮肤光滑的简直就好像ps过一般,细腻的找不到一个毛孔。 真是有争宠的资本。 不光纱凌感叹乌拉那拉氏,就连乌兰那拉氏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纱凌。 富察纱凌,倒是比她姐姐要美上许多,气度亦是非常的矜贵大气,不同于她姐姐的低调,但看装扮便能看出四福晋是一个吃穿用度皆是很挑的人。那一身大红色的旗装看着简单,但是却有种用深深浅浅不同红色的丝线秀出的凤凰暗纹,走动见便如同凤凰振翅欲飞一般的流光溢彩。 看来这四福晋是一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面上这般明媚的笑靥,没有一丝的压抑,眼神非常的清亮,神采飞扬,显然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才能有这般气度。 就是她姑姑贵为皇后,周身缭绕了叫人难以呼吸的绝望。看来这四福晋,真的不简单。 纱凌这次请安最大的收获便是见到了乌拉那拉氏,看皇后对自己的态度,看来十有八~九乌拉那拉氏有可能被指给弘历了,以乌拉那拉氏的身份,侧福晋倒还屈就了。 不过这次纱凌料想错了,乌拉那拉氏没能进弘历的门,几天后宫里传来了消息,雍正皇帝临幸的乌拉那拉氏秀宜,而且还牵扯上了熹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传说中的卖萌签,二呆卖个萌~\(≧▽≦)/~啦啦啦 明天是星期六~~二呆休息~ 这代表着二呆可能双更哟~ 第56章 选秀的当口,后宫的妃嫔召见几个秀女是常有的事儿,乌拉那拉氏便被招进了熹妃的景仁宫。 雍正已经向熹妃透过口风,会为弘历再指一个侧福晋进门,这人选便是乌拉那拉秀宜,熹妃心里有数,面上自然带了笑应承下来。 原本熹妃只是想要见一见乌拉那拉氏,评估一番而已,怎么都是皇后的侄女,见面的分寸,熹妃还是拿捏到位的。 没想到的是,雍正这个时候到了景仁宫,见到乌拉那拉氏倒也不怎么意外。 乌拉那拉氏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笑与雍正说话的熹妃,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正躬身为雍正上茶的宫女身上,随即便移开了眼神,规矩一丝不乱的陪坐在一旁。 “熹妃这茶……”雍正喝了一口,似乎是新赏给熹妃的新茶,只是口感有些不对劲,大概是泡茶的方式错了吧,倒是可惜了。 乌拉那拉氏端着一旁的热茶,暖了暖手,轻啜一口,笑道:“这茶回味甘甜,该是年前的新茶吧。” “你这丫头倒是嘴刁。”雍正也不以为意,对乌拉那拉氏带着两分宽容,笑骂道。 “奴才还是沾了万岁爷的光,才得尝尝这茶呢。”乌拉那拉氏语气活泼,但却不讨人厌。 熹妃见两人相处的样子颇为熟稔,尤其雍正的态度也很是和缓,看来这乌拉那拉氏很得爷的青睐,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一点都不漏,只是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又慈爱了两分。 “罢罢罢,秀宜这张嘴儿啊,江嬷嬷,将这新茶匀出一份来,就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熹妃语带双关的说道,既讨好了雍正,也暗示了秀宜日后早晚要进弘历的门。 “奴才多谢熹妃娘娘,日后奴才可得好好孝顺熹妃娘娘。”秀宜同样面带红晕的说道,她已经知道雍正的打算,还是皇后当着雍正的面亲口告诉她的。这场面话,她同样会说。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该怎么做该说什么都清清楚楚。 雍正略坐了片刻便要离开,临走的时候叫上乌拉那拉氏一同走,熹妃端着个笑脸恭送雍正。 没想到才踏出内殿,走在走廊上,略微落后雍正一步的乌拉那拉氏突然软□子,茫茫然的扶着额头说头晕,一张俏脸失了血色,双目茫然的似乎没了焦距一般。 雍正扶了乌拉那拉氏一把,见乌拉那拉氏拧着眉确实不舒服,便叫人扶着乌拉那拉氏到偏殿。景仁宫房间众多,皆有下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颇为整洁。 没想到下人才将乌拉那拉氏扶在了床上,雍正还没来得及叫人去请太医,下腹竟然升起了一股挡不住的欲~火。这股欲~望来的极为猛烈,几乎叫人失去思考了余地。 一旁伺候的苏培盛见到雍正的突然双目赤红的样子,心中一惊,却来不及阻止,就算来得及,他也没这个胆子阻止。 待熹妃赶到的时候,苏培盛早已经出了门,亲自守在了门口。而屋子里不时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女人娥婉的低泣。在场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明白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一瞬间,熹妃的脸色难看起来,乌拉那拉氏这个贱人,竟然在她的景仁宫做出这等低~贱之事,简直就是把丢人现眼。 心中狂怒,熹妃胸口起伏不定,指甲狠狠的掐入手掌心中,掐得破了皮,带了血丝,都没觉得痛,显然是气狠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落日的余晖撒着了房檐上,橘红色的光芒却叫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熹妃已经觉得双腿麻木,却不敢动弹一下,太医院的御医早早的守在门口。苏培盛是能能耐的,早早的宣来雍正的心腹将景仁宫上上下下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太监宫女都被看管起来。 他能想到,等雍正清醒过来,便是一场雷霆之怒。 “苏培盛,进来伺候!!”雍正终于唤人,声音竟然很平静。 但是苏培盛竟然听的身子一抖,差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他服侍雍正这么多年,对雍正的性子了解的七七八八,若是雍正暴怒唤人的话,倒还好,他最怕的便是雍正这平静的声音,这代表着雍正是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招人进了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息,转过屏风就见雍正裸着身子坐在床上,脸色黑的下人,漆黑的眸子里更是冷厉幽暗的掀起狂怒的波涛。 而床上躺着一个人,满头的青丝铺了一枕头,落在外面的手臂密密麻麻的便是青紫的淤痕,衬在白嫩的肌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双目紧闭,面上却带了火烧一般的潮红,若不是胸口还带着一丝起伏,几乎叫人以为是个死人,显然被雍正折腾的不成样子。 伺候的下人忙而不乱的将雍正打理妥当,屋子里只听到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宣御医进门。”雍正皱起眉头,一旁的苏培盛忙到床前拉起了被子,将乌拉那拉氏盖得严严实实,触碰到乌拉那拉氏的肌肤,不由得咂舌,这身体冰凉,怎地面上却红得吓人。 等候在门外的熹妃见御医进去,突然有些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了,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御医进门,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目光,安安分分的给雍正请安。便上前给雍正诊脉。 才搭上雍正的脉搏,心中一惊,万岁爷这是中了催情药,药效竟然如此猛烈。 “万岁爷的这是误食了烈性催情药,入口分量不多,所以药效去的快,这药对万岁爷的身子倒是没太多损害,只是万岁爷今儿欢爱太过剧烈,会造成身子亏损,该好好养一养。”御医背上冷汗淋淋,跪在雍正面前小心的回话道。 “朕知晓了,开方子,顺便给乌拉那拉氏诊脉。”雍正脸皮狠狠的一抽,心里恨不得将下药的人碎尸万段。 幸好自己还没有下旨,不然传出去,自己睡了预备给儿子的秀女,简直就是颜面尽失。 御医才一看到乌拉那拉氏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真是凄惨的很,看来得卧床好几天。忙稳下心神为乌拉那拉氏诊脉,竟是与雍正一样中了催情药,尤其还遇到了某种药物,催化出了蒙汗药,两种药物剧烈反应,这乌拉那拉氏身子怕受不住。 心中惊讶,动作却不慢,忙又回禀了乌拉那拉氏的诊断结果:“这位小主同样被下了烈性的催情药,只是小主身上带着熏香,二者中和之后,反而生出了蒙汗药,只是这两种药物对小主的身体有损伤,须得好好静养。” 口齿清楚的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余下的便是雍正自己做主。 雍正心中恼怒异常,竟然敢用这般下三滥的玩意儿设计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几个人好好伺候着乌拉那拉氏。”雍正冷冷的吩咐了一声,大步踏出们,一甩袖子,带着雷霆之怒踏出了门。 门口的熹妃只听到门“吱呀”的打开,抬眼就见到雍正漆黑的脸色,顿时头皮发麻,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景仁宫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被聚集到了庭院之中,初春的天气,还遗留着冬天的几分寒冷,夕阳西下,没了阳光照耀,温度骤降,能冻得人手脚僵硬,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黑压压的人站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各个都提心吊胆,就怕遭到牵连,轻则被贬斥,重则却会失掉性命。 景仁宫的正殿里燃着炭火,整个屋子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在场的人却是额头冒汗,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有什么动作。 熹妃立在一旁,见到雍正这般阵仗,显然偏殿发生的事儿一定有内幕,偏偏自己就好似睁眼瞎一般,竟没有任何头绪。 雍正端起茶碗,吹了一吹,轻啜一口,这味道倒是正了,与先前喝得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响声,却仿佛砸在熹妃的心头上一般,叫她心神俱裂:“熹妃,你这茶水,倒是滋味特别。” 雍正话音未落,审问的侍卫便进门回禀:“奴才见过万岁爷。” “说罢,都查出什么来了?”雍正挂着冷笑,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从这茶水残渣里发现里面渗有催情药,这药略带一点不明显的味道,被茶水掩盖过去。”侍卫统领跪在地上,将查出来的一五一十的禀报给雍正:“而伺候的宫女里,从这个宫女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些许催情药的痕迹。” 几个大力的侍卫押着一个略显得有些狼狈的宫女进来,熹妃顿时惊的重重喘息了一声,脸色灰败,那宫女赫然便是方才上茶的,尤其这个宫女跟着她时间很长,也可以算做她的心腹。没想到,这贱婢竟然背叛了她,到底谁要害她? 见到这个宫女,雍正眯着眼扫过了立在一旁的熹妃,见熹妃的样子,更是心中不豫,沉下了脸。 “谁指使你这样做的?”雍正一拍桌子,冷冷的开口问道。 “是,皇后娘娘。”那宫女身子抖了一抖,开口说道,竟然攀咬出了皇后。 熹妃一听,虽然有些不对劲,心中却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想不通,难道真的是皇后,可是皇后又怎么这么容易下手,尤其这个宫女还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心腹。这般想着,熹妃神色一肃,冷汗就冒了出来。 一句话就叫雍正脸色铁青,拿起搁在一旁的茶盏,狠狠的砸了过去,顿时那宫女被砸了个正着,额头冒出了血花,更是一口咬定道:“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这般做的。” “好,好得很。”雍正眼里露出了骇人的阴冷:“来人,给朕用刑,朕就不信了。” 屋里只听到雍正咬牙切齿的声音,余下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宫里的刑法确实了得,但是这个宫女也是个硬骨头,过了快一炷香时间,那侍卫统领才进门,跪在地上,一板一眼的说道:“启禀万岁爷,那宫女招供了。” “说。”雍正闭着眼,手里转动着一串佛珠,面无表情道。 “那宫女招出幕后主使者是熹妃娘娘。”侍卫统领边说边呈上了供词。 话音一落,熹妃顿时就跪倒在地上,身子伏低,额头砰砰砸在地上,声音泣血一般的喊道:“万岁爷,臣妾冤枉啊。” 雍正听而不闻,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完厚厚一叠供词,抿着嘴,低头看着熹妃的样子。 “熹妃御前失礼,降位为嫔,禁足与景仁宫,没朕的命令,不得出入。”雍正心里头火大,一甩袖子,踏出了景仁宫。 熹嫔顿时瘫软在地上,一脸的绝望,雍正是真的恼怒于她,可是,她真的是冤枉的,为什么万岁爷不相信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57章 乌拉那拉氏自昏迷中悠悠转醒的时候,印入眼帘的便是皇后担忧的眼神,手里捏着温热的帕子正轻巧的替自己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弘晖去的早,皇后几乎是将乌拉那拉氏当做半个女儿来疼,不料今天傍晚的时候,她侄女儿却是被人小心的抬进宁寿宫。 见到乌拉那拉氏身上的伤痕,皇后又怎么看不出是缘何造成了,又惊又怒又气又急,自家的侄女这是被毁了清白啊。这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谁竟如此猖狂,惊怒交加的皇后完全没想到是雍正。 偏偏雍正的脸色难看的很,叫皇后不敢开口询问,只得指挥着旁人将乌拉那拉氏安稳的放到偏殿的雕花大床上。 嘱咐下人去小厨房熬了汤药,又命心腹好生照料乌拉那拉氏,将一切打理妥当之后,才去了暖阁,雍正坐在软榻上,冷着脸,不发一言。 见到皇后出来,雍正冷冷的说了一句:“叫秀宜好好养着,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听了雍正这句话,皇后心下狐疑,却不在开口,雍正最烦得就是别人不知抬举,既然他开了口,皇后只得忍了下去,到时候等乌拉那拉氏醒了,她在细细询问。 至于要不要打探消息,她就别多此一举了,省的打草惊蛇。 雍正不再言语,心下烦闷的很,便自顾自的离开了皇后的宁寿宫,回了养心殿,起码自家的宝贝孙子要可爱多了,也不会争风吃醋的烦人。 而皇后仍旧放心不下乌拉那拉氏,亲自到偏殿看着。待下人呈上了药膏,撩起乌拉那拉氏的衣裳,见身上大片大片的红肿青紫,皇后差点又落下泪来。 小心翼翼的上了药膏,似乎疼得很,不时能够听到乌拉那拉氏溢出口的呻吟。 好不容易才等到乌拉那拉氏醒了,皇后忙命小厨房的人将汤药端来,开口问道:“秀宜,觉着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乌拉那拉氏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皇后忙动作轻柔的将乌拉那拉氏搂进了怀里,这个侄女一贯的倔强,今天却哭得这般难受,显然是受了委屈。 小心的将头靠在皇后的肩膀上,乌拉那拉氏垂下眼帘,掩饰住了那慢慢的内疚和羞愧。 她根本就不想嫁给弘历,可是为了乌拉那拉家,嫁给下一任皇帝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又有谁知道,她进门便被富察氏和高氏打压,弘历丝毫不将她看在眼里,特别是继任皇后之后,为了规劝弘历,越发使得弘历不待见她,最好甚至被收了宝册,打入冷宫。 旁的人以为弘历看在太后的面子是并未废黜她的后位,谁又知晓那太后钮钴禄氏早就看她不顺眼。钮钴禄氏最是心胸狭窄记仇不过,先是与年贵妃相似的高氏,接着就是她,就连富察氏不也着了钮钴禄氏的道吗? 堂堂的一国之母,去世之后被随意下葬,不设神牌,死后也无祭享,而她可怜的十二,至死都只是一个光头阿哥。 就凭这些,她又怎么可能心情平静的伺候弘历?一见到弘历,她就觉得恶心,恶心的寝食难安。 反正都要嫁人,为了家族,那么入宫同样是一个选择,她还年轻,身体健康,有很大的机会生下一儿半女,倒时候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也就足矣。 而钮钴禄氏,她这辈子就别想风风光光的当皇太后,就算要当皇太后,那也只有追封一条路。 刚才雍正到的时候,上茶的那个宫女从调到熹妃身边服侍就是她的一个暗桩,最妙的是这个宫女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而她正是她弟弟的救命恩人,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不过五六岁而已。谁有能怀疑到她呢。 今天的药确实是这个暗桩下了,极为强烈的催情药,有一小段的潜伏时间,到时候爆发起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她并没有暴露,她知晓雍正粘杆处的厉害,也幸好年代久远,粘杆处也没有探子安插在她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 所以,这嫁祸给熹妃,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谁叫熹妃不喜欢她呢。谁叫熹妃得意忘形到在景仁宫编排于她,甚至对心腹流露出不喜欢她嫁给弘历的言语呢。 熹妃到底太大意了,也正因为此,她才能有惊无险的成功承宠,还叫熹妃降了位。 只是,到底对不起姑姑,也对不起还算宠爱她的皇上,是她算计了他们。 好不容易等乌拉那拉氏哭歇了,皇后为她擦干净了眼泪,劝慰道:“听姑姑的话,将这汤药喝了,啊,别叫姑姑忧心。” 乌拉那拉氏回过神来,看着皇后面上担忧的样子,点了点头,结果一旁宫女递过的药汁,一口气喝完了,嘴巴动了一动:“都是侄女不好,叫姑姑这般担忧。” “跟姑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的手搭在乌拉那拉氏的肩头,询问道。 乌拉那拉氏的脸先是一红,随即一白,虽然设计雍正喝熹妃成功了,到底她还是后怕不已,娇躯不由得微微一颤,只简略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后听的愕然,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侄女。只是天意弄人,罢了罢了。 “你好好歇息,放心,姑姑会帮你的。”皇后随即稳下心神,自己已经是无法生育,但是秀宜还可以,她年轻漂亮健康,更重要的是雍正对她有些许的亏欠,只要秀宜能够生下一个小阿哥,也是不错的。 显然皇后对雍正的性子分析的不错,才第二日,苏培盛便来宣旨,册封乌拉那拉秀宜为娴嫔,赐住翊坤宫主位,且乌拉那拉氏的份例享受妃的待遇。 纱凌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手里捏着块马蹄糕,吃得津津有味,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被噎了一下。得,没想到竟然是雍正看上了这乌拉那拉氏。 雍正你个没眼光的老男人,姐比那乌拉那拉氏漂亮多了好不好,哼。 纱凌一边耿耿于怀一边小心眼的想,难怪弘历这几天神色阴郁的很,原来他看中的小美人投入了他爹的怀抱,唉,自身魅力不够啊,竟然连他爹都比不过。 一边想一边幸灾乐祸起来,一旁的春雨惊讶的给纱凌续了一杯茶水。感叹道,自家的主子越发的淡定了,就连后宅里要进新人都这般的好心情。 其实纱凌想错了,弘历心情不好并非因为乌拉那拉氏,虽然也有其中的缘由。 乌拉那拉氏前一世毕竟是弘历的女人,就算弘历不喜欢不待见,打定主意就算乌拉那拉氏进门就搁在一旁。没想到,竟然被他阿玛给睡了,弘历顿时觉得头顶突然多中叫人不爽的颜色,这个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富察云娴,他的大老婆,第二次就是现在的乌拉那拉秀宜,他的二老婆。 弘历苦逼了,而且皇宫中他地位稳固,风头强健的额娘竟然被降位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就连弘历想要探望请安,都被把守的侍卫给挡了回去,没有雍正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更叫弘历抑郁的是,他阿玛雍正最近看他很不顺眼,只要政务哪里办得不合规矩就会被挑出来臭骂一顿,就算政务办的漂漂亮亮也会被鸡蛋挑骨头一般的继续臭骂,弄得弘历是灰头土脸,看什么都不顺眼。 没办法,迁怒这性子,那是一脉相承,到了雍正这里,更是被发扬光大了。 纱凌看足了弘历的笑话,弘历最近的日子,真心的难熬啊,几乎都把书房当卧室了,高氏也不宠幸了,苏氏也顾不上安抚了,现在,先抗住他阿玛的怒火才是头等大事。 毓庆宫里,纱凌是过得优哉游哉,而苏勒就苦逼了,好不容易休沐回家,立刻就被叫到他额娘的院子,说是有事找。 顾不得歇一歇,苏勒才一踏进屋子里,便见瓜尔佳氏一脸喜色的对他说道:“苏勒,快坐,嬷嬷给苏勒上一晚热*。” “额娘急着唤儿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啊?”苏勒接过瓜尔佳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瓜尔佳氏含笑看着苏勒,这两年苏勒越发的身材挺拔威仪,面庞褪去的年轻人的稚气,只留下叫人喜欢的朝气,日渐成熟的面孔开始流露出男人独有的棱角,最扣人心弦的便是唇边一缕温情至极的笑,真是能叫女儿家神魂颠倒。 不知不觉间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呀,长成大人了。 心中略微感叹着,瓜尔佳氏嘴里说道:“是关于你的婚事,你呀,真是一点都不伤心,真真急死额娘了。” “啊?”苏勒眼皮猛的一跳,几乎要哀嚎了,不是吧。 额娘,他其实有心上人了。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苏勒却不敢说出来,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稍不留神便是一个惨剧。 “现在大选都快要结束了,还留在宫里的基本就是指婚的姑娘,额娘已经相看了好几家姑娘,都是温柔贤惠的很,管家女红厨艺甚至相貌都是顶顶出彩的。”瓜尔佳氏见苏勒惊讶的样子,还以为苏勒是高兴的,失笑不已。 额娘,其实儿子喜欢的是一个母老虎,怎么办呢。 “这个,待儿子好好想一想吧,日子还早。”苏勒讪讪的说道,他真的不能娶妻,特别是他已经有想要携手一生的姑娘了,又怎么可能再去祸害另一个无辜的姑娘。 “怎么还早?每次你都是这般推脱。”瓜尔佳氏拧眉,仿佛想到什么,心里一跳,顿时紧张的问苏勒:“告诉额娘,难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话一出口,越发觉得就是,你瞧瞧,苏勒身边尽是千娇百媚伺候的丫鬟,都不见苏勒有一丝一毫的动心,而且自家的儿子是御前侍卫,住在一起的都是些男的,不是喜欢男人是什么。 “额娘,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喜欢和我一样硬邦邦的臭男人。”苏勒顿时被瓜尔佳氏给弄的头大,他额娘怎么想到这地方去了,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额娘,儿子喜欢的绝对是香香软软的妹子,放心好了。” “那好,离选秀结束还有一个月,你好好的想想,额娘可是急着抱孙子呢。”瓜尔佳氏果然十分的纵容苏勒,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儿子会仔细的想清楚的。”苏勒忙保证道。 当然要好好的想清楚,最好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苏勒:额娘,其实儿子喜欢的是男人 瓜尔佳氏:额娘果然猜对了,嘤嘤嘤嘤,你个短袖 终于打败所有人把纱凌领到瓜尔佳氏面前之后 苏勒:额娘,其实这个才是儿子的心上人 瓜尔佳氏:嘤嘤嘤嘤,老娘不相信爱情了 明天星期天~~妞儿们有期待吗 等一下二呆继续发一章防盗章节,上面会标注防盗勿买!!再看错绝对不是二呆的错了~~ 第58章 纱凌歪着头靠在枕上,黑亮的青丝散落在床上,眉头舒展,显然正睡得香甜,夜深人静,甚至能听的到浅浅的呼吸声音。 苏勒虽然被瓜尔佳氏突然提及的婚姻大事扰得有些心烦意乱,但是见到纱凌无辜纯美的睡颜,就如同吃过忘忧草一般,一瞬间,一股极淡的柔情涌上了心头,原本烦闷的心田,也平静了许多。 其实纱凌已经对他撤下防备了吧,不然的话,以纱凌的能力,在他偷偷进入房间的时候,早就惊醒了,又怎么可能睡得如此沉呢。 被心上人信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心中这般想,恍惚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的错觉。 男人的事情,就该男人担着,到时候解决的漂漂亮亮的,也是对纱凌的一个交代。男人嘛,本来就该顶天立地的为女人撑起一片天来。 伸手将一根俏皮黏在纱凌鼻端的头发小心的拨开,双眼溢满缱绻柔情,小心翼翼的在纱凌的侧脸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亲吻。 苏勒自信满满的离开,他可是得好好合计合计,能让事情完美落幕最好不过了,至于能和他商量的人,当然是他的便宜儿子,永瑞。 仿佛影子一般的离开,屋子里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纱凌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咕哝了一句:“苏勒……笨蛋……” 嘴角却带着笑,仿佛是正做着一个甜蜜的美梦。 休沐之后的苏勒再一次回到养心殿,继续贴身保护永瑞。虽然他名义上是侍卫,实际上,苏勒更多的是干着保姆兼玩伴兼出气筒的工作。 不过这一次嘛,该自己这个实际上的小舅子出一份力了。 “苏勒,过来,抱本阿哥去找皇玛法。”短短的小胖手张开,永瑞奶声奶气的命令道。 苏勒嘴角抽了一抽,却不得不躬下~身子将永瑞抱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几个奶嬷嬷宫女都纷纷偷笑起来。 小阿哥果然很喜欢苏勒侍卫呢。 “右手向下挪一挪,左手再调整一下。真是,硬邦邦的一点都没有皇玛法抱着舒服。”永瑞动了动小屁屁,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半点不给苏勒好过的开口抱怨。 眉头一挑,苏勒觉得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别看这小子实际才两岁,但是结实的很,被雍正皇帝养得胖乎乎的,抱起来还颇有分量。 苏勒抱着永瑞一马当先的在前面走着,左右伺候的宫人都离两人有一步半的距离,苏勒决定开始说说自己的打算。 “永瑞,我额娘要给我定亲哎,为了你姐姐,我当然是不会答应的,可是得想个好法子,起码得把我额娘的嘴巴堵上。待会儿我跟你细说。”苏勒小声的跟永瑞说着话。 才听到前面一句,永瑞大眼睛一瞪,混蛋,这苏勒竟然想要找女人,找死。 待听到后面,还觉得满意的点点头,姐姐这次挑男人的眼光比上一次要好一点,不错,起码对姐姐是真心的。 “这事儿你告诉姐姐了没有?”永瑞压低声音奶声奶气的问,大有你敢告诉姐姐,老纸饶不了你的气势。 “没有,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告诉她平白叫她烦恼。”苏勒说道。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一旦告诉了纱凌,说不定纱凌立刻就跟他一拍两散了。 好吧,苏勒这是杞人忧天,纱凌起码还会将他揍个生活不能自理,好歹纱凌现阶段还真对苏勒有好感的。 “还不错,男人嘛,就该赚钱养家,姐姐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永瑞继续用那小婴儿的腔调一本正经的教导苏勒,势必要将苏勒打造成新一代三从四德好男人才行。 “行了,待会儿玩耍的时候,再说。”永瑞见养心殿到了,挣扎了一下,叫苏勒放开他。 就跟变脸似的,一下子永瑞脸上就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迈着小短腿扑到了雍正身上。 苏勒看得脸皮抽了一抽,抬头望天,真心不想看到雍正和永瑞两人那种黏腻腻的相处场面。 至于为什么不在睡觉的时候找永瑞,因为这货是和雍正一起睡的,第一次见到永瑞这胖乎乎的肉团子缩在雍正怀里的时候,苏勒还咬牙切齿的心中怒吼,放开我儿子。 现在,苏勒表示眼不见心不烦。 永瑞美美的和雍正睡了一个午觉,雍正要继续批奏折,永瑞就到偏殿里玩耍,陪玩的人自然就是苏勒了。 漫不经心的握着一个九连环,永瑞问苏勒:“你的打算是什么?” 苏勒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离得远,应该听不见,才说道:“我知道有一个马佳大人的女儿,身子不好,据医生说,怕就是这三个月的寿命了。而且这姑娘与她表哥私定终身,只是她表哥已经定亲,估摸着下个月就该成婚了,她妈妈知道她钟情表哥,全家上下就瞒着她一个人。到时候我求我额娘去求亲,成与不成都无所谓,这姑娘估摸着是活不到订婚的日子,到时候我在放出话来,就说我命硬,克妻克子,我想大概没人会把女儿嫁给我了吧。” 听完苏勒的一番话,永瑞一挑眉头,这主意还成,不过问题是。 “你丫的偷鸡摸狗去了?从哪里得知的这些资料?”不然的话怎么连这些私密的资料他都知道。 “你忘了,我为了找你的踪迹,京城的旮旯都翻遍了,这些私密事算什么。”苏勒一耸肩膀,又不是他愿意听墙角了,这些都是意外听到的。 “既然这样,那么京城里所谓乱党的资料你也该知道的清清楚楚吧。”永瑞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比苏勒更好的主意,有些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苏勒的双腿间的东西。 苏勒被看得身子一抖,忙说道:“有,还真不少,但是他们之间各有各的领导人,势力划分范围。” “将性子最急,脾气最火爆的资料说来听听。”永瑞用小胖手摸着下巴,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奶娃娃做这个举动多可爱。 “靠近内城的一个街道,里面鱼龙混杂,那儿有几个。性子冲动,整日琢磨着刺杀皇帝,但是没什么路途和资料,所以一直没成功,不过那几个人的拳脚功夫还是不错的,每日除了卖些零用,便是在院子里练武。”苏勒认真的想了一想,挑中了最不靠谱的一群人。 “那成,既然这样的话,就更好办了。”永瑞左手摊开,右手握成拳头,砸在左手上,颇有一锤定音的架势。 “那,你要怎么做?”苏勒脊背一寒,突然有种他会悲剧的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过来,我说给你听。”永瑞叽叽咕咕的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苏勒。 苏勒脸色神色不停的变换,惊讶欢喜囧然,最后变成的木然:“你这是借机报复吧?” 这事要成了,他的名声也全没了,唉。 “废话少说,做不做?”永瑞不耐烦了,要不是姐姐看上了这二货,他才懒得搭理呢。 “做。”苏勒一脸的悲壮,为了媳妇,他豁出去了。 剩下的事情就开永瑞的了,没法子,雍正可是说是个宅男工作狂,最大的消遣估摸着就是批阅奏折了。每年出紫禁城无一不是耐不住酷暑到圆明园避暑。 为了将雍正拖出宫去,永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撒娇打滚抱大腿扯袖子,甚至还抱着雍正的脖子一通狂亲,折腾了两天,终于把雍正给拉出了宫。 事情还挺顺利,在街边闹市的时候,永瑞故意在那些人装扮的小贩面前叫了一声“皇玛法”,就见那些小贩眼里的狂喜,永瑞就知道事情成了。 为了保护雍正,永瑞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雍正身上张开了一个防护罩。雍正对他真的很好,所以就算为了姐姐谋划,他也不会叫雍正出事的。 果真,没过一会儿,他们就遭遇的一场刺杀,这次出宫,明面上侍卫带的不多,就八个人。当然,暗地里乔妆打扮的侍卫,也不知道有多少。 苏勒这次大出风头,用手臂为雍正挡了一支冷箭,冷箭穿透的手臂,露出了带血的银亮箭头。 除了手臂,苏勒身上还有不少地方受伤,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永瑞。 这家伙趁着慌乱的时候,凝成了一道水刃,狠狠的扫过苏勒的下~胯。 苏勒只感觉到大腿根处一凉,低头一看,立刻悲伤逆流成河,大舅子,你能不能悠着点,这可是关系到你姐姐的性福啊喂。 当一切平息下来之后,苏勒的样子倒是极为凄惨,手臂上插着一支断箭,胸口被划了一刀,伤口鲜血直流,将衣服染得血红,不是有血珠滴落在地上。 其余的侍卫或多或少都受了一点伤,都不及苏勒那般严重。 这次苏勒真的是要平步青云了,骚乱平息之后,在场的侍卫都不由得感叹。雍正眼里的赞赏可是显而易见的,以及亲自命太医为苏勒医治,甚至亲口吩咐了要好好照料苏勒。 当纱凌知晓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苏勒伤到了某个地方,虽然不妨事,但是最好得好好的休养三五年,才能碰女人,所以,这几年苏勒就修身养性吧。 至于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年养那么一个小小的创伤,永瑞表示,他的水异能作用还是不错的,太医的诊断果然厉害。 初次之外,苏勒的母亲瓜尔佳氏原本找了官媒到马佳大人府上说亲,谁晓得,官媒前脚才走,后脚马佳大人的女儿竟然就没了。 与苏勒母亲不对盘的两个妯娌开始闲话,说苏勒是克父克妻克子的白虎星,不然怎么苏勒出生就没了父亲,上面说媒,连女儿家都挡不住苏勒的煞气,好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 养伤的苏勒听到伺候的小石头气愤的说着外面传得风风雨雨,心下满意不已。 虽然对瓜尔佳氏有些内疚,不过,苏勒想着,早晚他都会光明正大的将纱凌娶进门的。 估摸着这几年都不会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他,到时候纱凌进门,对比之下,瓜尔佳氏对纱凌应该很满意。 苏勒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而纱凌,知道这一切都是弟弟和苏勒的策划,被人捧在心上的感觉,暖洋洋的,通体都舒坦。 除此之外,弘历的后宅没有侧福晋进门,只有皇后赏赐了两个格格,一个陈氏,一个金氏,皆是包衣。 纱凌扒拉了一下手指头,发现,弘历的整个后宅里就自己和珂里叶特氏两个旗人,旁的竟然都是包衣。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二呆等下要出门,第二更估计得晚上 第59章 苏勒躺在床上,尝了一回什么叫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伤残人士。不得不说,宫里的下人,这伺候人的本事果真的杠杠的。 伺候他这个伤患,动作轻柔熟练,只要抬抬胳膊偏偏头,就足够了,简直就是享受。幸好雍正派来的都是小太监,要是宫女的话。 苏勒抬手抹了抹汗,幸好,幸好。雍正皇帝,你真是好人啊。 默默的给雍正发了一张好人卡,苏勒丝毫没想到,完全是因为太医说苏勒伤到了他的小弟弟,雍正难得的顾及他的自尊心,所以才临时将宫女给换成了太监。 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养伤也有养伤的坏处,小太监实在是太尽忠职守了,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在床边,殷勤备至到就算苏勒放了个屁立刻就有人围上来伺候换裤子。叫苏勒想要干点什么事儿都不方便。 手里揪着一朵花,苏勒悲愤的想,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他未来的媳妇了。 打扰人谈恋爱是会遭报应的,苏勒哀怨的皱起眉头。 一旁的小太监见苏勒这样子,以为苏勒伤口痛,忙殷勤的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周到备至的伺候着。 不过,苏勒这次还真的在雍正心里扎了根,入了雍正的眼。雍正才伤好了,立刻就礼部的官员带着圣旨到了苏勒面前。 那圣旨长长的一大串,什么以为尔荣,其益尽乃心、励乃行、懋修厥职、光我训词一大堆修饰的词语,中心意思就是苏勒救驾有功,忠心可嘉,升苏勒为正蓝旗三品参领。 除了苏勒,就连苏勒的母亲都有封赏,大意就是瓜尔佳氏对苏勒的教导极好,打理内宅,教养儿子,被封为三品淑人。 瓜尔佳氏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来宣旨的礼部官员之后,忙将圣旨供奉在香案上,抱着苏勒喜极而泣。 她的儿子终于出人头地了,她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了。想到前些年的艰辛,瓜尔佳氏哭的更是难受。 苏勒忙拍着瓜尔佳氏的后背,小声的安抚着。 哭的眼睛红肿的瓜尔佳氏止住了眼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鼻尖略带点红,声音沙哑的说道:“瞧我,就顾着哭了,你快换身衣裳,进宫谢恩才是。” “娘亲放心,儿子现在是三品的参领,只要忠心为万岁爷办事,或许还能在升一升,待儿子再立了功,能求得万岁爷指婚,定会给额娘找个漂亮孝顺的媳妇,生他十个八个的胖小子。”苏勒忙安抚瓜尔佳氏,信誓旦旦的说道,在他的言里,纱凌就是最好的,没有人不喜欢。 “就会哄额娘开心。”一番话说得瓜尔佳氏眉开眼笑,伸手戳了戳苏勒的额头。 想到自家妯娌放出的流言,心下暗恨,真是不开眼,真以为她瓜尔佳氏是吃斋念佛的人。 养心殿里,雍正低头批阅奏折,间或会抬起头看向某个方向,那儿放着一张大大的软榻,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永瑞正坐在那儿玩九连环等小孩子的玩意儿。 “万岁爷,苏勒侍卫求见。”苏培盛进门,看到永瑞手里捏着个猫儿眼,腆着小肚子睡着了,便压低嗓子回话道。 雍正起身,命宫人将永瑞的玩具收拾了,亲自展开一床小毯子,盖在永瑞身上,顺便掖了掖毯子的一角,盖得更严实些。 “宣。” 苏勒进门,眼角就瞥见睡在一旁的永瑞,这小子倒是好睡。嘴里却不怠慢,忙跪下请安:“奴才恭请万岁爷圣安。” 声音自动的压低下来,就怕惊扰的永瑞,听在雍正耳朵里,顿时觉得很是满意。 不错,是个有眼色的,雍正点点头。 “起喀吧。”雍正声音和缓,显然对苏勒的识趣很满意,淡淡的问道:“身子养得怎么样了?”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已经大安了。”苏勒忙回话道。 “那就好,朕还有些担心你的身子,待会儿叫太医在帮你诊个脉。”雍正闻言,细细的看了一眼苏勒,就见苏勒比之前略显得消瘦一些,却是精神头极好,眼神清亮,显然并未说谎。 “奴才谢万岁爷恩典。”苏勒忙又谢恩。 一旁的苏培盛见雍正这态度,神情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如常,看来只要这苏勒莫要向年羹尧那般猖狂,怕又是一个皇上的心腹权臣。 “朕听闻你还未娶妻,不若朕为你指婚可好。”雍正想起关于苏勒的流言,满心觉得不悦。 “太医嘱咐奴才这几年修身养~性,奴才斗胆求万岁爷,可否将这个恩典留在日后。现在奴才只想着一心干好参领,毕竟才新官上任,奴才可不能丢了万岁爷的脸面。”苏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也好,你倒是个实诚的。”雍正见苏勒窘迫的样子,顿时乐了一乐,太医确实说过苏勒那地方伤得有些重,没想到这般丢面子的事儿苏勒都没有隐瞒于他。 一下子,雍正对苏勒又喜欢了两分,他就喜欢大臣对他说实话。 “行了,苏培盛,去寻些上好的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今年新上供的时新绸缎、首饰也取些来,赐给你额娘,你额娘倒个坚韧的性子。”雍正吩咐道,随后又说:“好好的养好身子,真看上谁家姑娘,朕亲自下旨给你指婚,给朕好好干。” 雍正对于看得上眼的人,是挺大方的,这次进宫,苏勒着实被收了不少好的赏赐。 “奴才谢皇上恩典。”苏勒又谢了恩。 退出养心殿的之后,心中还是十分的激动。看永瑞和雍正的相处,显然雍正是十分喜爱永瑞。 现在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对支持永瑞又多了一份保障。 当天夜里,终于能摸进毓庆宫的苏勒几乎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都好几百年没见他媳妇了。 急匆匆的进了门,就见纱凌正坐在梳妆镜前,几个丫鬟围着她卸去钗环,洗去脂粉,露出了原本就清艳绝伦的脸庞。 “这新进门的金格格倒是个了不得的。”钱嬷嬷小心的将纱凌的长发挽起一个发髻,用玉簪固定住,又抚平了纱凌肩膀上的细微褶皱,略带点担忧的说道。 “金氏?她嘛,不足为虑。苏氏就该是这两日生产了吧?该准备的可准备好了?”金氏的父亲是内务府的包衣,对争宠的门门道道了解的很。而且金氏人长的不错,秀美可人,扶风摆柳一般,正合弘历的口味。 不过是新鲜,论实力论手段论心计,比起高氏来差的远了,不过区区一个月的得宠,已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弘历想要宠爱谁,都与她无关,这种男人,幸好她姐姐云娴没嫁进来,不然,简直就是受窝囊气的命。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太医说苏格格身子养得好,肚子里的小阿哥也是健康的,到底是主子心善。”钟嬷嬷听了纱凌的问话,忙回话道,口中真心的称赞。 能像纱凌这般极少为难侍妾的主母,她还真没见过几个,只希望纱凌是个有福的,别叫那些个下贱玩意儿爬到纱凌的头上,现在已经能够看出弘历那宠妾灭妻的苗头来了。 “不过是做嫡妻的本分而已。”纱凌懒洋洋的说道,转过身子。她早就感觉到苏勒进门了,这家伙的伤好了? “天色不早了,安置吧。”纱凌摇摇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待服侍着纱凌上了床,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角落了带着黄色光晕的一方灯火,整个屋子里幽暗下来。 “出来吧,明知道这个样子,我见不到你的面。”纱凌柔声说道。 话音未落,苏勒就出现在床边,嘿嘿望着纱凌直笑。 “你还知道笑,伤好了没有,过来我看看。”纱凌语带埋怨的说道。 苏勒从纱凌埋怨的口气中听到了担忧和不安,脸上的笑更是又傻气了两分。 顺从的坐在床边,纱凌的手握着苏勒的手腕。柔软细腻的触碰叫苏勒心神一荡,脸上顿时带了两分羞涩,媳妇的手软的好像棉花糖。 纱凌见苏勒的样子,又暗骂了一句“傻子”,运起水异能,专心的替苏勒看伤势。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倍,苏勒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到底是受过伤,肌肉筋脉血管的愈合还留下些许的暗伤。 纱凌运起异能,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受伤的地方梳理衔接,排除了淤毒和污秽。 只留下表皮的伤疤纱凌没有动,好的太完美无瑕也不好,伤疤嘛,男子汉的勋章。 纱凌替苏勒做了这些之后,苏勒已经美得找不着北了,纱凌果然是关心他的,越这样想,苏勒心里就越发的激动,恨不得当初怎么就没多挨上两刀。 觉得差不多了,纱凌松开了手。那片细腻温柔的触感离开了之后,苏勒顿时觉得有些失落,不由得眼巴巴的看着纱凌。 那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情意,毫不掩饰自己对纱凌的爱恋和痴迷。纱凌看得心中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不敢直视苏勒的眼睛,脸上浮现的一点点的红晕。 “好了,你才升官了,明儿睡迟到了,叫别人笑话你,快走吧。”纱凌忙催促着苏勒离开,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那,那我先走了。”苏勒看到纱凌透着粉红的脸颊,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欢喜,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纱凌拉住苏勒的手,闭上眼,轻轻的将唇印在了苏勒的唇上,轻得几乎叫苏勒察觉不到的一个吻,却叫苏勒如同电击一般,呆愣住了。 “快走吧。”纱凌不好意思起来,猛得推了苏勒一把,随即就将帐幔给掩上。 苏勒伸出手指轻轻的摸着嘴巴,脸上的欢喜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这是纱凌第一次主动亲他呢。若是旁人见了苏勒的样子,一定要笑话一句白痴。 傻笑着往窗边走去,“砰”的一声,纱凌就算没掀开帐幔,都知道,苏勒这傻瓜撞墙了,似乎还挺痛的,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呢。 “傻子。”纱凌小小声的又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羞涩。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献上!! 没有了,妞儿们洗洗睡吧!! 第60章 张开双臂由丫鬟为纱凌穿上雪灰色吉祥纹样的旗袍,套上一件大红色绣牡丹的褂子。 “主子今儿气色真好。”钱嬷嬷见纱凌的样子,心中高兴不已。 纱凌坐在梳妆台前,西洋镜清清楚楚的照出了她现在的样子。 眼波如春水一般缠绵,面上带着一抹极淡的粉色,嘴角带着幸福的笑,脸颊上一朵小小的梨涡,整个人仿佛一朵春日里阳光下迎风绽放的花儿一般美好,越发美的惊心动魄。 微微一愣,纱凌并没有接话,伸手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根五彩攒丝凤凰簪子递给钱嬷嬷,说道:“昨晚睡得舒爽,今儿起来也觉得心情不错。” “也是,主子这样子,真是好看极了,奴婢都看呆了。”春雨等人是纱凌的心腹,笑着赞叹了一句。 “贫嘴。”纱凌笑的说道,却是心情舒畅的很,好吧,她就是喜欢别人夸她漂亮。 又随手挑了一对黄金嵌红宝石的耳坠,红莹莹的颜色,越发衬的肤白如雪,美人如玉。 膳厅里已经摆放好膳食,却不是寻常吃的,而是显而易见的云贵四川风味的菜品,纱凌看了一下,水煮鱼,麻婆豆腐,辣子鸡,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酸辣蹄筋…… 若不是纱凌是穿越而来的,还真的认不出来,毕竟京城里流行的都是北方菜色,云南四川等地实在太过遥远偏僻。 “今儿换厨娘了?”纱凌不由得问了一句。 “这是随喜做,主子还在富察家的时候,便曾叨念着想吃云南四川那边的菜色,偏偏没一个人能做。随喜便去学了,整整两年,不止云南四川菜色,就连湖南和苏杭菜也学了些,虽比不得当地的地道,滋味却也是很不一般。”钱嬷嬷忙笑着说道,边说,边给纱凌舀了一碗虫草汽锅鸡汤。 “随喜,原来是这丫头,她不是被烧坏了嗓子吗?我记得内务府小选的话,应该被刷下来了。”纱凌尝了一口,这汽锅鸡果真滋味极好,汤汁清亮如水,鲜美异常,竟是比寻常的鸡汤要鲜美许多。 “这是万岁爷的恩典,据说永瑞小阿哥突发奇想的想要吃云南菜,偏偏御膳房里的厨子没一个会做的,把总管给急的几乎都要跳湖了,正巧遇到随喜,又查了随喜的身份,家世清白的每一丝错处,夫人又打通的关节,这才进了宫。”钱嬷嬷忙伺候着纱凌用膳,口齿清楚的说道。 “先前一个月,随喜是在养心殿的小厨房侍候着,一直到永瑞小阿哥吃腻了,这才给拨到咱们毓庆宫来。”见纱凌喝完了鸡汤,忙又用筷子张罗着为纱凌布菜。 其实,雍正时期的川菜,做法还很粗糙,哪里有这么多的名品,这些都是随喜在养心殿的小厨房,被永瑞口述,随喜实践。永瑞记得的著名菜品都全叫随喜琢磨出来,才放随喜到的养心殿。 在永瑞看来,姐姐不过想吃点云南菜川菜都不能满足的话,这个做弟弟的就太失职了,一切为了姐姐而努力,永瑞挥舞着小拳头表示。 “谁拨到毓庆宫来了?”门口传来了弘历爽快的声音,显得心情不错。 “怎么都不见通传,爷突然出声,吓到我了。”纱凌心情好,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嗔意。 一屋子的人忙行礼请安,弘历被纱凌那撒娇一般的声音听得身子一酥,笑着免了礼,道:“爷怎么不知道爷的福晋竟是这般胆小。” “爷可用过早膳?不若来尝尝小厨房新来的厨娘的厨艺,是云南四川的特色菜,别有一番风味。”纱凌笑着顺口说道。 “正巧,爷才喝了一碗冰糖燕窝,不顶饿,就在福晋这里用一些吧。”弘历看到一桌子没见过的菜色,觉得新奇,便趁势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那好,春雨,快去小厨房做几个爷爱吃的菜来。”纱凌吩咐完春雨,对弘历笑道:“若是这新菜品不合爷胃口,叫爷早膳吃不饱,倒是我的不是了。” 纱凌这番举动下来,叫弘历颇为熨帖,越发觉得纱凌真是不错的福晋,比前世的孝贤好多了,不止美若天仙,更不会拈酸吃醋,贤良大度,管理后宅亦是手段不错,一碗水端平,就连生下个儿子都带着祥瑞。 弘历尝了一口虫草汽锅鸡,觉得滋味确实不错,比寻常砂锅炖的鸡汤要鲜甜许多,扭头交代吴书来道:“记得下次爷爱吃的燕窝老鸭汤就用这汽锅做。” 吴书来忙躬身应下了。 不过其他的菜色,弘历还真吃不惯,今天上的菜色基本就是麻辣口味的,那红亮亮的辣椒,看着就是活力十足。 弘历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尝了一口,面色扭曲了一下,咽下去之后,忙端起桌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方才将那火辣辣的刺激味道给压了下去。 “爷果然吃不惯这东西,实在辣人的很,吃进嘴里,整个嘴都麻木了。”弘历摆了摆手说道。 “没想到竟然小小一盘菜竟放了这么许多辣椒,难怪爷吃不惯,爷尝一尝这清炖鸡枞,倒是滋味清淡鲜甜。”纱凌忙将那碗清炖鸡枞放到弘历面前,笑着说道。 “这倒还能入口。”弘历尝了一口,在嘴巴经历过*辣的滋味之后,尝着清炖的菜品,越发觉得鲜甜可口。 而纱凌却是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那肉片雪白白的,上面挂着丝丝红彤彤的红油,叫弘历看了就觉得嗓子冒火。 一口吃下去,肉片滑嫩,麻辣鲜美,味道真爽,吃了这么久的北方菜色,再尝尝这地道的水煮肉片,纱凌更觉得胃口大开。 不过川菜确实够火力,纱凌被辣得双眼泪汪汪,一贯粉嫩的嘴唇亦是红得仿佛玫瑰花瓣一般,小鼻头也带了点红色,整个人一瞬间鲜活了许多。 纵使纱凌举着筷子动作优雅从容,但是这幅讨人喜欢的小样子,生生看的弘历失笑不已。 没想到这福晋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今晚就留宿在福晋房里吧,弘历拎起茶壶亲自给纱凌倒了一杯茶,心痒难耐的想到。 吃饱了肚子,又喝了一杯解腻的茶水,纱凌才吐出一口气,这一顿吃得好爽啊。 用完早膳,弘历便去书房了,最近雍正大概是心情还不错,倒是少训斥弘历,竟叫弘历有些不习惯。 莫非自己是被皇阿玛训上瘾了?这么一想,弘历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送走了弘历,到纱凌这里请安的侍妾也都到齐了。 旁的人都晓得纱凌的性子,所以面上都很是客气,该有的礼数一丝不缺。 新进门的陈氏是个稳妥的,才进门,不怎么受宠,逢人便带着三分温和的笑脸,倒也还算识趣。 倒是金氏有些拎不清,她见高氏能耐,一个月能有十天半个月的侍寝日子,对此,福晋竟然也没什么动作,不由得看轻了纱凌两分。 待到她承了宠之后,弘历念着前世的旧情,又图她新鲜,便多宠了几日。倒叫她越发的张狂起来,隐隐约约端着几分架子,旁的格格见了,都暗中讥笑。 今天,才请安见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怎么这些日子不见苏姐姐?竟然这般怠慢福晋。” 语气里还带着两分疑惑不解的样子。叫旁人听了有些无语,人家苏氏可是怀着小阿哥,福晋老早就免了她的请安,金氏简直就是挑衅福晋,将福晋的话当做耳旁风啊。 蠢货,黄氏脸上的轻蔑一闪而逝,垂下头,捏了捏自己的小指头,指甲上用凤仙花染成的浅浅的颜色,越发显得手指入青葱一般柔嫩。 “苏格格有孕,自然免了她的请安,怎么?金格格有什么异议?”纱凌淡淡的说道,寒冷如冰的眼神看了金氏一眼。 “没,没有。”被纱凌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颤,金氏讷讷的回了一句嘴。 “既然这般,那便过来伺候着。”纱凌搁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丝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个小小的格格,伺候福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这金氏惹她不高兴,那纱凌也不用给她面子。 金氏心中不愿,却不敢反驳,莲步轻移的走到纱凌后面,握起拳头,小心的为纱凌捶肩膀。 “这伺候人的活儿,教养嬷嬷该教导过吧,若是不会,那便再从头好好学一次。”感觉到金氏的心不在焉,纱凌仍是带着笑,连说出口的话都是与寻常一般温和。 金氏身子颤了一颤,宫里的教养嬷嬷可不是吃素了,折腾人又不叫人发现的法子多的是,若福晋真的在请教养嬷嬷教导她,且不论她会受什么苦楚,单单是她的脸面,就被扫落在地,一辈子拾捡不起来。 用力抿了抿唇,金氏敛眉,目光专注的盯着纱凌的肩膀,力道适中,速度不紧不慢的替纱凌锤着肩膀。 “看我,尽顾着说话,来人,看座。”纱凌瞧见在场的几个人,只有高氏是侧福晋,能坐下,旁的格格没有恩典,只能站着。 这一发话,格格们都得个绣墩坐着,屋子里只有金氏一人立在纱凌身后。 感受到其他人刺目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金氏浑身不自在,心中越发的怨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头翻滚的怨怼愤慨给压了下去,福晋,你等着,总有一天…… 好不容易,纱凌叫人散了之后,金氏回到了屋子,狠狠的摔了一个茶杯,仍不解气,口中怒骂到:“什么福晋,一脸的狐媚相,自己留不住爷的人,倒拿我撒气!” 一旁伺候的丫鬟,简直有些头疼了,一个格格挑衅福晋,福晋不生气,那就成了泥捏的软性子了,忙劝道:“主子消消气,到底是爷的宠爱才是最要紧的。” 一番话,叫金氏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揉着手臂,说道:“福晋身边有咱们的人吗?” 心腹丫鬟忙上前替金氏捏着手臂,想了一想,说道:“今年小选,毓庆宫放出了一批宫人,又从内务府挑了一批,倒是有一个进来了,就在福晋的院子里伺候着,只是等级太低,是扫地的粗使丫鬟,近不了福晋的身。” “叫那丫头多留意福晋那儿的动静,能打探就多打探打探,说不定,那些下人嘴里的消息,才是有用的。”金氏略一沉吟,展颜笑着吩咐。 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叫福晋栽一个大跟斗。 作者有话要说:慧美妞儿生日快乐!!! 要一辈子快快乐乐貌美如花~\(≧▽≦)/~啦啦啦 大概或许晚上还有一更o(n_n)o哈哈~ 二呆爆发了 第61章 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纱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终于将账目给理顺了,弘历果然是大方的,给小老婆的赏赐就跟淌水似的,到头来还不是得叫她劳心劳累。 “主子,且歇一歇吧,这是上好的枇杷膏,老奴见主子这两日辣椒吃得颇多,喝一碗枇杷膏去去火气。”钱嬷嬷舀了一汤匙枇杷膏,用温水冲开,这枇杷膏最是清肺润燥。 “吃个新奇,不过夏末的时节,吃的太辣了似乎也不太好,今晚将膳单换了吧,我记得随喜还能做江浙一带的菜,那地方的味道比较清淡。”纱凌浅笑着接过枇杷膏,喝了一口,味道甘甜,微微有一种植物特有的苦涩,一碗下去,竟觉得燥热稍减。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脚步急促的跑了过来,匆匆福一福身之后回禀道:“福晋,苏格格肚痛,快要生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纱凌搁下手中的青花瓷碗,用帕子擦擦嘴道:“将苏氏扶进产房去,接生嬷嬷到了没?” “主子放心,接生嬷嬷是早早安排好的,这苏格格才开始阵痛,等生下孩子,还要一些时辰呢。”钱嬷嬷上前扶着纱凌,伺候纱凌站起身子。 “罢了,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纱凌真心不想去,一个小老婆生孩子,还要大老婆去坐镇,清朝的女人真特么的苦逼。 说完,便领着伺候的丫鬟朝苏氏的屋子走去。一路上纱凌倒是没显得多心急,反正没旁的人在,还要这般做戏干什么。 还没到苏氏门口,就猛得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纱凌一个哆嗦,没想到就苏氏那个小身板竟然也能发出这么大声的惨叫,真心吓死人了。 进了院子,就看到高氏、黄氏、金氏……全来了,正在偏厅里候着,见到纱凌,忙屈膝行礼。 纱凌摆摆手,叫她们坐下,怎么说苏氏这个孩子不折腾一阵子,是生不下来的,现在纱凌也懒得为难她们。 丫鬟在接生嬷嬷的指挥下端着热水、帕子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场面井然有序。 屋子里几乎没什么声音,只听得到苏氏的惨叫声,还有嬷嬷打气的声音。苏氏这胎是头胎,盆骨又有些窄小,着实痛苦的很,接生嬷嬷亦是被屋子的热气和忙碌给弄得满头大汗。 坐了快两个个时辰,里头苏氏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纱凌的茶水已经喝了得见底了,但是产道未开,接生嬷嬷也没有办法。 “春雨,到库房里将爷赏赐的百年老参切一段来,炖碗参汤,剩下的切两片给苏格格含着。”怎么都是一个孕妇,现在医疗水平比不得未来,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纱凌还没冷漠到找一个孕妇的麻烦。 春雨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捧着两片参片进了产房,小厨房里也开火炖了一碗参汤来,给苏氏攒足力气生孩子。 夜幕降临,已经是掌灯时分。纱凌坐了这么长时间,觉得整个身子都麻木了,无奈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肚子里饥肠辘辘,竟是过了一天,苏氏还没生下来。 忙招呼身边的春雨:“命小厨房准备些菜品过来,将就着用些饭菜吧。” 几个格格忙起身谢恩。 丫鬟们手脚麻利的端了些炒菜炖菜进门,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心思。 随意用了些,填饱了肚子也就叫人撤了。 这个时候,产房里原本已经微弱下去的苏氏,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力竭的惨叫,随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纱凌松了口气,不多时,接生嬷嬷抱着一个大红色的绣花襁褓出门,见到纱凌,满脸堆笑:“恭喜福晋,苏格格生了个壮实的小阿哥。” 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小小的宝宝脸上还带着紫红的颜色,全身皱皱巴巴的,发顶有一撮细细软软的胎毛,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偶尔抽噎两声。 “倒是个健康的孩子。”纱凌小心的摘下指甲套,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脸颊柔软的仿佛白云一般。 “这孩子,真可爱。”几个格格也围了上来,高氏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极为温柔的笑意,语气里满是慈爱。 纱凌略带两分诧异的看了高氏一眼,高氏在纱凌心目中一贯都是带着忧郁,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叫人见了就心疼的味道,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这种气质,转变成了叫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现在高氏怎么说呢,仿佛突然之间多了些属于母亲的温情,一下子将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给驱散了不少。 显然该是与永璜有关吧,纱凌不动声色的想。 “来人,差人去禀告皇阿玛、皇额娘。”纱凌开始吩咐着,至于孩子,照顾的人早早的就备下了。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纱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扑倒在软榻上,嘟囔道:“真真累死人了,等人生孩子也这么累啊。” 钱嬷嬷一看,顿时心疼不已,忙端上一盅一直煨着的红枣燕窝:“主子先喝口燕窝暖暖胃,小厨房里早早的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能给主子端上来。” 吃得饱饱的之后,也没别的事儿可做,天都黑了,睡觉才是王道。 纱凌这里倒是没什么旁的心思,心态好的很,至于后宅中的其他女人,只听说那天晚上,好几个丫鬟不约而同,毛手毛脚的打破了些瓷器。 宫里的雍正和皇后,得知弘历后宅又添了一个健康的小阿哥之后,按份例给了一番赏赐。 而洗三礼,便是纱凌主持的,旁的人没来,毕竟弘历三阿哥的生母只是一个格格而已。 这种天气坐月子,纱凌看了看还有些*的太阳,默默的为苏氏拘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随即纱凌便抛之脑后,反正又不是她坐月子。 “主子,老奴发现,新来的有个小丫鬟似乎有些不对劲。”钟嬷嬷为纱凌添了一杯茶水,身色淡淡的说道。 “哦,我记得今年小选,放了一批人出去,怎么,有谁往里面放了钉子?”纱凌手里捏着块马蹄糕正往嘴里送,听到钟嬷嬷这般一说,顿了一顿。 “这丫头名叫碧云,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看似是老实本分没什么心机的,只是这丫头颇为喜欢扎堆,混迹在小厨房里,还不着痕迹的讨好春雨、夏花这些主子的心腹丫头,说话间每每不经意的打探主子的消息。”钟嬷嬷将平日观察的痕迹都告诉纱凌,这丫头手腕还算不错的,只可惜太急切了些,露出了马脚。 “能查出她幕后的人吗?”纱凌蹙眉,不错,能安插一个人进来,不得不承认背后的人有两分本事。 “这丫头看似乖巧,都只在咱们院子里走动,还没见谁旁的人与她走得近,幕后的人一时半会还没能找出来。”钟嬷嬷继续道。 “要不老奴打发了她。”钟嬷嬷提议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奴才,随意训个错处便能光明正大的送走。 “不用,等些日子,既然她这般急切,狐狸尾巴也该露出来了。”纱凌勾起嘴角,好吧,她只是觉得无聊了,留下这么一个丫头,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纱凌把玩着手中的指甲套,日子平静太久了,就连人都有些松懈下来,自己也该提起点精神来了。 果然如同纱凌所说的,那叫碧云的丫头开始偶尔与苏氏身边的丫头接触,非常不打眼,若不是纱凌叫人盯着,还真没看出来。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苏氏还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精力。”纱凌眯着眼,有意思,竟然攀扯出才生了孩子的苏氏,苏氏可是为了胎儿小心谨慎的很,越到后面简直有些风声鹤唳的味道,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安插眼线。 若不是纱凌将后宅这几个女人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指不定被瞒了过去。 顺着苏氏身边的丫头继续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后头的人慢慢的露出了水面。 苏氏身边的丫头竟然也是旁人的眼线,与碧云接触只为了掩人耳目,而碧云真正的主子也查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才进门两个月的—— 金氏! 得了钟嬷嬷确切消息的纱凌支着腮,有些意外,没想到金氏一个小小的格格,倒是能耐的很,能将眼线埋进毓庆宫就是不简单的了。 转念又想到金氏的阿玛是上驷院的的总管,正是属于内务府的管辖,关系千丝万缕,动点手脚倒也简单的很。 “先叫人盯着金氏吧。”纱凌微微一笑,手里捏着一朵开得灿烂的蔷薇,愈发显得人比花娇,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爷正在兴头上,想必,这金氏早就被宠爱给迷花了眼,按捺不住了。” 纱凌料想的不错,自从碧云开始传递出消息之后,金氏已经心痒痒的不得了,只想着早日拿捏住纱凌的把柄,将纱凌扯落下来,叫纱凌失了弘历的宠。 这天,伺候金氏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赶来,面带喜色的对金氏说道:“主子,碧云那儿传来了福晋的有一个消息,福晋每日午睡的时候,都将丫鬟给赶出门,不用人伺候。” “这算什么消息。”金氏显示激动的听着丫鬟回话,听完之后,剜了丫鬟一眼,没好气的坐了下来,捧起了酸梅汤继续小口喝了起来。 “主子别急啊,听奴婢慢慢的说来……”那丫鬟忙讨好的为金氏捏着肩膀。 “福晋将丫鬟赶出去是为了……”小心的左右看看,凑近了金氏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这是真的?”金氏惊讶的瞪大眼睛,手中不留意,瓷盅里的酸梅汤洒在了身上。 金氏顾不得擦拭,忙随手丢下瓷盅拉着丫鬟的手,迭声问道:“这可是要命的事儿,容不得半点有假。” “我的好主子,奴婢哪敢开这个玩笑,这千真万确是碧云传过来的话,里头的曲折都打探得清清楚楚。”那丫鬟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福晋,竟然胆敢做出如此下~贱之事,叫爷知晓了,还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金氏喜上眉梢,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才将心中的激荡给压了下去。 当天晚上,弘历来的时候,就见金氏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脉脉水光的眸子里尽是忧郁害怕纠结。 “这是怎么了?这般样子可是看得爷心疼。”好歹是正宠着的,弘历自然愿意温柔哄着。 “爷,婢妾无意间得知了一件天大的事儿,压在心头,实在害怕。”金氏小心的依偎着弘历,眸子里雾汽点点。 “到底什么事儿,爷为你做主。”弘历立刻就拍着胸脯保证。 “福晋……福晋私通外男,秽乱后宅。”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献上!! 至于能不能还有一更~~ 二呆表示大概可能还有~~ 下一章更新估计得到12点以后了,妞儿们洗洗睡了吧~ 下一章的章节名是:防盗章节勿买,但是二呆会将正文替换 也就是说以后的章节名都是:防盗章节勿买,正文内容是正常的,可以买~~~ 妞儿们理解吗? 第62章 金氏的话才一出口,屋子里顿时就静得吓人。一旁的吴书来身子抖了一抖,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心中破口大骂,金氏这个贱人你想死别拖上杂家!! 说福晋偷汉子,毓庆宫宫规森严,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满院子里都是丫鬟太监,怎么可能有外男能进来。金氏这不长脑子的玩意儿,真是魔障了。 弘历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听明白了金氏的话语,立时大怒,猛地一个耳光,便将金氏给扇翻在地,冷冷的望着跌倒的金氏,嘴角竟勾起了一丝温柔的笑:“金氏,你说福晋与外男有染,可有证据?” 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疼痛的很,金氏先是被弘历眼中的森冷吓的打了个哆嗦。似乎,自己走了步坏棋,心中涌起了懊恼和悔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完完全全是对福晋的恨意给冲昏了头了。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她只能祈祷碧云说的话是实话。 顾不得脑袋有些晕眩,金氏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有些怯生生的扯着嘴说道:“婢妾的丫鬟正巧认识苏姐姐身边伺候的丫鬟,是那丫鬟信誓旦旦的说的,婢妾的丫鬟被吓到了,不敢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婢妾,婢妾也不知真假,只是觉得实在太过离奇,才敢告诉爷。” 金氏眼里闪着泪花,这次还真不是做戏,而是被弘历吓到了,被娇宠了这么两个月,宠得她忘记了尊卑,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格格而已,竟然自作聪明异想天开的想要对付福晋。 心中越发的后怕,但是话已经出口,金氏怎么都不能退缩,忙将苏氏给牵扯进来,又以进为退的向弘历表忠心,是一心为了弘历考虑。 弘历见金氏的样子,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阵厌恶,他记得前世金氏是一个温婉可人的,怎么这一世竟变得不一样了,虽说多了两分活泼,但是蠢的叫人恶心。 “吴书来,命人将金氏所说的那小丫鬟给悄悄宣来,别惊动了任何人。”弘历坐在上首,手里摩挲着碧玉扳指,声音里不见喜怒。 “嗻。”吴书来躬着身子小心的退了出去,临出门,抹了抹汗,心想,这一回,若金氏没确实的证据,那就真得是嫌命长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办事去。”见到一旁的小徒弟转着脑袋左顾右盼,狠狠的兜头给了一巴掌,小声训斥道:“都把方才金格格的话给杂家烂进肚子里。” 见吴书来恶狠狠的样子,小太监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 不过片刻功夫,吴书来就将苏氏身边伺候丫鬟领到了弘历面前,那丫鬟看着眼生,似乎是才进毓庆宫的。 吴书来是弘历身边的总管,毓庆宫的上上下下都认识的清楚,见到这个情形,眼睛眯了一眯,束手立在一旁,这主子的事可轮不到他们说话。 那丫鬟似乎是被这个有些沉默肃穆的气氛给吓到,有些哆嗦的向弘历请了安,额头触地,身子绷得紧紧的。 “跟爷好好说说,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竟然能知道福晋私通秽乱,嗯?”弘历口气平平淡淡,语调和缓。 轻飘飘的一句话,竟叫那小丫鬟打了个寒颤,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哭腔:“奴婢……奴婢是听福晋院子里的碧云说的,求爷饶命啊,求爷饶命啊!” 边说边“砰砰”的磕头,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到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的响声,竟是格外的碜人。 “吴书来。”弘历唤了一声。 吴书来心领神会的命几个大力的小太监将那宫女给绑了,嘴巴也塞入了一方手帕,另外一个机灵的小太监早在吴书来的示意下忙不迭的去将那叫碧云的给寻来。 碧云一进门就见到这阵仗,又见金氏面色苍白如纸,立刻就知晓这是将福晋的事儿告诉爷了,心中一片寒冷,几乎想要将金氏给生吞活剥了,她竟然跟了这么一个蠢货,这一次若是不小心,得把小命给交代了。 硬着头皮向弘历请了安,碧云便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虽说还有些哆嗦,但是比之前那丫头好镇定一点。 “给爷完完全全的说明白了,竟然敢攀咬福晋。”弘历冷笑一声,一个才进门的粗使丫鬟,就敢信口开河。 “奴婢是才拨进福晋院子伺候的,做打扫的活计,是在上个月的时候,福晋午睡,奴婢负责擦洗门外走廊的栏柱,就听到,福晋房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伏□子,碧云咬了咬牙,开始将所见到的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带一丝声音,旁边的香炉里缕缕香气缭绕,只有碧云略带一点颤抖的声音响起。 “奴婢还以为听岔了,结果奴婢提着抹布水桶离开的时候,就见伺候福晋的丫鬟嬷嬷都立在门口,奴婢没敢细看,便离开了。” “原本奴婢以为是意外,后来在小厨房里,福晋的大丫鬟春雨姐姐说漏了嘴,直说福晋午睡和就寝的时候,都不用人伺候着,奴婢心里头疑惑,这才上了心。” “这一个月里,奴婢曾听到福晋屋子里传来的男人声音,不止一次,每一次伺候福晋的丫鬟嬷嬷都守在门口,奴婢心中实在是疑惑不解,只是不敢细究。” “后来,奴婢发现,有时候福晋午睡的时候,都会召新来的厨娘随喜伺候,那时候便是奴婢听到男人说话的时候。尤其那随喜平日里就好似哑巴一般,几乎不开口。” “奴婢曾向与那随喜住在一起的丫鬟打听过,那随喜就连更衣洗浴都是一个人,从来不在旁人面前换衣裳,显得很是怪异。” “这些都是奴婢所知晓的,原本奴婢该憋在心里,只是实在难受,才不小心说漏了嘴儿。”最后说完,碧云头磕在地板上,汗珠从额头落下,晕开了一个小小的水圈。 吴书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碧云的意思是那新来的厨娘男扮女装,福晋院子里的上上下下都帮着福晋一人偷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听起来似乎挺像一回事儿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偷偷的看了一眼弘历的脸色,吴书来顿时有些心惊胆战,爷的脸色简直阴沉的可怕,小腿肚儿打着颤,有汗珠滑进了眼角,火辣辣的痛,却不敢擦一擦。 弘历眸子里带了冰冷的寒光,听完碧云的话,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一砸,瓷片碎了一地,飞溅的碎片擦过跪在地上的碧云的脸颊,留下了一道带血的红痕。 “真是个有胆色的丫头。”弘历嗤笑了一声,豁然起身,大踏步的离开金氏的屋子。 吴书来忙吩咐人将金氏的上上下下全包围起来,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颤了一颤,莫非真要变天了,快步跟了上去。心中怨念,爷啊,现在都掌灯了,明明那丫头说的是中午休息啊,现在去找福晋也抓不了奸啊。 才到纱凌的院子,弘历见到纱凌惯用的丫鬟就立在门口,心中更是恼怒异常,狠狠的一瞪眼,一摆手,示意不许声张。 守门的丫头被几个太监虎视眈眈的看着,相互看了一看,心里升起了一点担忧,爷似乎心情很差,可别迁怒了福晋啊。 弘历慢慢的踱进内室,隔着屏风的时候,就看到隐约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纱凌爱怜的声音响起:“怎么就伤了脖子呢,真叫人心疼。痛吗?” 另外一个果然是粗哑低沉有些难听的声音:“习惯了。” 那声音,明显是个男的,弘历听的目眦欲裂,怒火一阵阵的涌了上来,那丫头说的竟然是真的。 “小心,我给你上药,我这儿可是上好的伤药,听说用了不会留下伤疤。”纱凌浅笑着说道。 “谢福晋体恤。” 弘历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的一脚踹翻了屏风,“啪嗒”一声巨响,露出了内室的模样。 只见纱凌坐在床边,手里拉着一个穿着淡绿色旗装的丫鬟,正挑起一点膏药,小心的为那丫鬟上药,听到巨响,都错愕的抬头看了过来。 纱凌见到弘历的脸色,心里啧啧了两声,这活脱脱来捉奸的样子,还真是看得有意思,瞧那脸黑得,用毛笔蘸蘸都能写写画画了。 没想到金氏还真是沉不住气,还以为这女人能够有点迂回,比如假装不经意的领着弘历来听墙角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直接打小报告,看来是高看她了。 “爷怎么来了?”纱凌忙给弘历请安。一旁的随喜忙福了福身子请安。明明一个看着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姑娘家,请安的声音却是嘶哑粗粝难听的仿佛如同男人一般。 弘历眼里盯着随喜露出来的胸脯,眼里的疑惑一闪而逝,他没看错的话,那确实是女人的胸脯,还有密密麻麻的伤疤,那些伤疤似乎是烫伤,凸凹不平的极为可怖。 纱凌见弘历盯着随喜,忙用身子挡了挡,随喜忙将胸口衣襟拉起,小心的扣上纽扣。 “哦,突然想起来见见你。”弘历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眼神不离开随喜,问道:“这丫头看着面生啊。” “爷忘了,我说过,就是新来的厨娘啊,那天与爷吃的四川菜就是随喜做的。”纱凌笑吟吟的说道,将手里的膏药递给随喜,吩咐道:“行了,你下去吧,记得擦药啊。” “是。”随喜的声音听得弘历又是一抖。 纱凌见弘历不自在的样子,叹息道:“爷可别嫌弃这丫头,她家遭了火,身上全是烧伤,就连桑子都被烫得不成样子了,索性还能说话,若是污了爷的眼,就不叫她来内室伺候。” 好吧,纱凌的一番话,顿时就叫弘历将来龙去脉都想通了,才平静下来的脸色又有些发黑。 金氏这个捕风捉影的蠢货,若是在闹出一场福晋偷人,宝亲王戴绿帽子的戏来,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爷,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最近政事繁忙,累着了。”纱凌边说边给弘历倒了一杯茶:“这是才泡的参茶,爷喝一点,补补气。” 弘历看着纱凌担忧的样子,心头暖洋洋的,还是福晋好啊,事事打理得周到,关心他的身体,不像金氏那蠢货,只会做蠢事。 原本还念着前世旧情,宠上几天,没想到是个不惜福的。才进门就会安插钉子,打探消息,罢了,留着也只会兴风作浪,还是早早的收拾了。 心里这般打算着,弘历想起自己急匆匆赶来,金氏还待在屋子里了,忙借口又出了纱凌的院子。 待弘历离开,纱凌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要收拾金氏何必自己出手,不过是随意演了一出戏,就有人自己蹦跶出来了。 自己这些日子果然是无聊了,竟然用这个方法折腾,要是钱嬷嬷钟嬷嬷知晓,非叨念死她不可。毫无诚意的反省了片刻,纱凌觉得,反正她就是这么任性的人,只要她未来的老公没意见,管其他人怎么样。 自那天之后,新进门的金格格一病不起,才一个半月的时间,便香消玉殒。毓庆宫伺候的奴才又换了一批人,后宅的几个格格对纱凌的态度又恭敬了两分。 作者有话要说:趴地,二呆这几天忙着更新,都没时间回评论了orz 妞儿们原谅二呆,等二呆有时间一定全都回复~ 第63章 御花园的一角,佳木葱茏,古柏藤萝青翠盎然,郁郁葱葱的笼罩下来,形成了一方清净凉爽的天地。 永瑞手里捧着雍正小厨房特制的点心,咬得腮帮子鼓鼓的,好像小仓鼠一样可爱的不得了。听完纱凌对金氏的描述,不由得有些诧异,口齿不清的问:“这个金氏,脑子进水了吧?” “大概吧。”听永瑞这么一说,纱凌也觉得金氏确实脑子有些不好使。 自打纱凌穿越以来,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虽然性子或大方,或爽利,或娇柔……都可以说是受过正宗宅斗教育,而且是优秀毕业的妹纸,说话夹枪带棒,连捧带讽都是叫人听着非常的舒心,更勿论那上眼药的功夫,简直就是包裹着毒药的糖衣炮弹一般,威力非凡。 可是金氏,实在是段数太低,只不过稍微撩拨一下,就失去理智,告状的水平也粗糙的很,就这么大刺刺的在弘历面前直言不讳,明明安插人的事儿做的不错啊,怎么突然就残了呢? “其实,金氏这个样子的性格表现让我很怀念啊,一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小妹妹,娇气冲动直白任性天真,以为全世界都是围绕着她们转的。”纱凌见永瑞吃得香甜,也捏了个尝尝。 果然是雍正小厨房出品,味道比毓庆宫的要好上几个档次,就因为永瑞撒泼打滚要吃点心,雍正就命小厨房专门研究出能给三岁奶娃娃吃的点心,雍正,你还敢再宠溺一点咩。纱凌望着永瑞被养得越发白白胖胖水水嫩嫩的小模样,忧郁的嫉妒了。 “但是在这个时代就显得很异类,在这里呆久了,我都觉得金氏的表现好不科学啊。”永瑞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手指,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住在养心殿里,遇到雍正的大老婆小老婆,啧啧,各个都是不简单的,明明是骂人的话,说的极其动听,语言的艺术,表演的艺术,都发挥到极致了。特别金氏还是包衣小选出身,论理更该会察言观色才是。 两人都没想到,因为出现了纱凌这个变数,才使得金氏变得如此有些天真。弘历前世由于富察氏和高氏都不是吃素的,对新入门的格格都是能打压的打压,能拉拢的拉拢,软硬兼施,叫金氏开始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后来步步小心谨慎,才有了之后的淑嘉皇贵妃。 这一世,纱凌压根就懒得同后宅的女人争宠,金氏还颇有些心高气傲,又得了弘历的宠爱,才变得这般不知轻重,一次过错,便失去了性命。 “啪。”纱凌轻轻打了下永瑞的小手:“不准添手指,不干净。” 自己这个弟弟怎么越来越幼稚。 自己这个姐姐越来越有当妈的风范了。 眼里看到纱凌的动作,站在不远处的嬷嬷忙上前,见到永肉肉的手背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顿时有些心疼,心中有些埋怨,就算是小阿哥的额娘,也不该动手呀。小阿哥的手多嫩啊,都红了。 忙掏出帕子小心的为永瑞将肉爪子给擦干净了。 纱凌看到嬷嬷眼里闪过的一丝责备,顿时有些无言,算了,这个嬷嬷也算是关心永瑞,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懒得计较。 “少吃点点心,小心牙疼。”看到永瑞偷偷摸摸的又拿了块红豆糕,纱凌皱着眉制止道。 “姐……额娘……”永瑞忙仰着水嫩的小脸祈求道,反正小爷有水异能,不怕的。 “至多一块,一会儿就该用膳了。”纱凌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 若是以后牙齿长歪了,姐一定会不客气的用水异能替你矫正的,到时候别哭爹喊娘啊,纱凌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透露出这个信息。 永瑞纠结了片刻,毅然决定,吃,反正他还长着乳牙呢,矫正神马的,等到了换牙再说。 养心殿里,雍正放下朱笔,松了松筋骨,抬眼却不见永瑞,眼里流露出一丝诧异,一般这个时候,永瑞早该叫肚子饿了。 苏培盛见状,忙躬身回禀到:“万岁爷,四福晋进宫请安,小阿哥想念额娘,与四福晋到花园散步呢。” “这小东西,也难怪想念老四媳妇,毕竟是额娘呢。”雍正自言自语道。 苏培盛听见了雍正的话,想来雍正对永瑞阿哥想念额娘还是非常欣慰的,四福晋就只有小阿哥一个儿子,还被早早的抱到了养心殿,做额娘的,也是伤心的吧。 这些话,苏培盛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这个时候,永瑞怕饿了吧。”雍正想了一想,说道:“吩咐小厨房多做些永瑞爱吃的菜。” 苏培盛领命,心中无奈的想,雍正爷啊,小厨房里除了永瑞阿哥爱吃的,旁的菜色基本都绝迹了。 走在去往御花园的路上,雍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降位的熹嫔,眉头一拧,后宫里乌拉那拉家已有一个皇后,一个娴嫔,若是娴嫔有机会诞下子嗣,难保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自打疫病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不然他也不会对丹药那般推崇,只为了能活得再长一点,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能留给弘历一个政治清明,国库充裕的大清。 看来得找机会将熹嫔的身份再提回来,就看在弘历是他选中的继承人份上,也看在永瑞的份上。 走在花园小径上,遇到了一行人,打头的一个穿着一袭紫红色缠枝立领旗袍,衣摆出绣着一团团的红莲,手里捧着一束盛开的鲜花,眼神不似少女一般的清亮,而是带着历经沧桑的沉淀。 见到雍正,微微露出一点惊喜,又忙收敛起神色,屈膝行礼道:“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起磕吧。”雍正见是乌拉那拉氏,神情温和了两分:“怎么这个时候到御花园来了?” “臣妾见花园里的花开得好,便剪了一束,待会儿送给姑姑。”娴嫔神态恭敬的说道,她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以前还能刻意向雍正撒撒娇,但是进宫之后,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大概雍正对她心怀愧疚吧,每个月侍寝的天数倒也不算少,她只盼望着能早日生下个小阿哥。 今天巧遇到雍正,她倒是记得前世的时候,高氏、苏氏、魏氏……等人倒是常用这手段,只是要叫她巧笑倩兮的顺道将雍正截走,还是有些抹不开脸面。 雍正见状,也不多说,挥挥手便叫乌拉那拉氏退下了。 乌拉那拉氏笑容略微僵了一僵,窥到雍正略带点急切的神色,便识趣的告退。 还没走几步路,雍正便远远的见到纱凌和永瑞两人,坐在树荫底下,永瑞正拉着纱凌的手撒娇,分外的亲昵。 待走近之后,便见到碗碟里的点心没剩几块,又瞥见永瑞嘴角残留的渣子,雍正颇为不悦的拧起眉头。 伺候的宫女太监见到雍正,神色一肃,忙向雍正请安:“奴才\奴婢见过万岁爷。” 永瑞早在雍正出现的时候,就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迈着小短腿撒欢冲到雍正面前,小腿一蹬,飞扑。 雍正也极有默契的双手张开,顺顺当当的将永瑞抱了个满怀。 看着搂着雍正甜甜腻腻叫着皇玛法的永瑞,纱凌眼角跳了一跳,狗眼要瞎掉了。 见雍正只顾抱着自己的弟弟说话,纱凌优雅的起身,请了安之后,火速告辞,反正赖在那里雍正也不会留她用膳,还不如自己找由头离开。 雍正瞥了一眼纱凌离开的背影,暗自点点头,不错,四福晋是个有眼色的。 回到了毓庆宫,纱凌吐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倒是能耐,瞧雍正的样子,显然是十分的疼宠,而且永瑞也不止是单纯的只把雍正当做靠山,而是真把雍正当做爷爷的,不然也不会那般轻易的便流露出真情实感。 瞧两人相处的样子,确实温情环绕,只是,雍正到底是皇帝,若是真真把雍正当做一个纯粹的爷爷,真不知道日后永瑞会不会受伤害。 宫中的形势也有些不妙啊,熹妃被降了位,乌拉那拉氏进了宫,看样子还颇得宠爱,若是生下一个儿子的话…… 想这些还早了点,乌拉那拉氏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带着几分拉拢和交好的意思。 虽然弘历可以算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但是乌拉那拉氏若生下儿子,也可能有一争之力,这态度,倒是值得人深思了。 希望乌拉那拉氏别想不开变成她的敌人啊,不然只有被灭了的份,起码她对乌拉那拉氏感觉还不错。 纱凌忧郁的想,她回到清朝日子就好像在打怪兽推到boss一样,得不停的杀怪杀怪,啊啊啊啊,日子过得这么单调,没别的娱乐活动,只能在后宅里转悠,再过几年她也会变态的。 钱嬷嬷见纱凌面带忧虑,心中有些奇怪,却没有多问,给纱凌端了一杯清热去火的凉茶,笑着问道:“万岁爷对小阿哥真是宠爱,真真是爷孙俩,主子也可放心一些了。” “永瑞能得皇阿玛的喜爱是永瑞的福气,我呀,只盼望着永瑞能健健康康的就好。”纱凌端着茶喝了一口,清甜中带着些许菊花香味,叫人心情都平和下来。 “小阿哥自打出生便是不凡,日后造化可不一般。”钱嬷嬷乐呵呵的说道,皇位都是弘历阿哥的,永瑞小阿哥是嫡子又是长子,可两样都占全了。 嫡长子?纱凌勾起嘴角冷笑,纵观历史,有几个嫡长子能顺顺当当的继承皇位。其实弘历早点继位也好,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下手灭了他。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来禀报:“主子,黄格格有喜了。” 一旁的春雨听到,有些担忧的看了纱凌一眼,自打主子生下大阿哥之后,肚子便没了消息,要不和钟嬷嬷商量商量,给主子炖些药膳什么的好好补补身子。 纱凌不知道心腹丫鬟为她补身子的打算,听到这个消息,手中捧着的茶杯顿了一顿,说道:“既然这般,按份例给黄格格送些东西去,免了黄格格的请安,叫她好好的养胎。” 同一天的傍晚,皇宫中的娴嫔在皇后的宁寿宫,也被太医诊断出有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在二呆一鼓作气双更了三天之后,今天终于萎了orz 第64章 永寿宫里,太医刚刚诊断出乌拉那拉氏怀孕的脉象,回禀了皇后和乌拉那拉氏。 皇后听得一愣,面上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看了一眼同样呆愣的侄女,连连问太医:“太医,这是真的?秀宜,真的怀上了?” 这个太医是很得皇后的信任,对妇科最是拿手,听到皇后这般质疑,也知晓皇后这些年的不容易,忙肯定道:“娴嫔娘娘的脉象确实是喜脉,约莫一个月了。” “这真是太好了,秀宜。”皇后几乎要喜极而泣,激动的握住了乌拉那拉氏的手,这么多年,她已经绝望了,不想侄女竟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乌拉那拉氏看着皇后惊喜的几乎有些失态的样子,心中亦是欢喜的很,右手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腹部,没想到这个孩子来得如此之快。 不论是男是女,额娘都会保护你,叫你平平安安长大的。 想到皇宫中防不胜防的阴损歹毒事儿,一瞬间,乌拉那拉氏眼神坚定起来,为了孩子。 “姑姑,咱先派个人通知万岁爷这个喜讯才是。”乌拉那拉氏努力抑制狂喜,忙开口说道,请诊平安脉,太医必须记档,怎么都瞒不住的,倒不如将消息大方的告之雍正。 只是未来的十个月,她得小心谨慎了。 “瞧我,小路子,将秀宜怀孕的喜事上报万岁爷。”皇后面上难掩激动,一旁的贴身宫女早早的塞了一个荷包给太医。 宁寿宫里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景象。 接到消息的雍正同样很是高兴,宫里已经很久没有传出喜讯了,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能怀上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雍正很是满意。 想了一想,吩咐伺候的人到库房挑拣了很多东西赏给乌拉那拉氏。 本想赐下几个嬷嬷好好照顾乌拉那拉氏,转念一想,这般大张旗鼓,实在是荣宠太过。 略一沉吟,神色淡淡的问苏培盛:“熹嫔现在如何了?” 苏培盛低着头,伺候雍正这么些年,心思伶俐,顿时就知晓雍正怕是要将熹嫔给解禁了,谁叫熹嫔有一个能干的儿子呢。 皇后和乌拉那拉氏现在是树大招风,太过一枝独秀了。 忙回话道:“熹嫔娘娘自禁足之后,便一直抄经书,捡佛豆,还专门在景仁宫设了一个佛堂,整日吃斋念佛。” 苏培盛的话里既没有刻意夸大,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只将熹嫔的现状原原本本的禀报了雍正而已。 “是吗,看来倒是真心反省了。”雍正拧眉,虽说不想让熹嫔出来,但是他也不希望乌拉那拉家因为乌拉那拉氏的怀孕而生出旁的心思来。 “既然这般,那就将熹妃的禁给解了吧,另外,传朕的旨意,晋封郭常在为郭贵人,赐封李氏为李贵人,晋封刘氏为刘答应,赐封顾氏为顾常在。”雍正就着乌拉那拉氏怀孕,一口气提了后宫五个女人的分位。 苏培盛听到雍正称呼钮钴禄氏为熹妃,显然又将钮钴禄氏的分位提了上来,这是不打算让皇后和乌拉那拉氏一家独大呢。 “奴才这就去拟旨。”苏培盛规规矩矩的下去了。 纱凌对于雍正的考量是半点不知道,再得知熹妃被放出来,又被提上妃位的时候,只觉得,又要请安了,好烦呐,她和熹妃可是两两相厌。 一旁的云娴见纱凌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再联想到方才的消息,心中一叹。她前世是吃过熹妃的苦头,那女人好奢侈好脸面,为人又心胸狭窄,最爱别人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奉承着。 自己的妹妹估摸着也受了不少委屈吧,而且,弘历那性子,唉。 这般想着,脸上带了温柔的笑,口气半是安慰半是劝解:“熹妃娘娘是个慈祥人,妹妹明天请安的时候,从库房里挑些鲜亮贵重的东西孝敬熹妃娘娘,也是妹妹的孝心。” 纱凌勾唇一笑,这个姐姐倒是真了解熹妃的性子,也是好心一片,可惜,她真是不耐烦见那老太婆。 不过现在乌拉那拉氏怀了身子,熹妃定然不舒服,对掐是免不了的,能转移一下视线,倒还是不错的。 “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怎么做。”纱凌点头应允,对一旁的春雨吩咐了一声,又对云娴笑道:“给姐姐端些腌渍的酸梅,我看姐姐和姐夫倒是恩爱,简直羡煞旁人。姐姐今儿来见妹妹,怕是叫姐夫埋怨我吧。” 云娴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丈夫虽说是个武将,有些不够细心,但是夫妻生活在云娴的经营之下,越发的浓厚甜蜜。至今都未纳妾,也未有任何通房丫头,只一心一意的跟着云娴过日子。 云娴的肚皮也争气,才进门便怀上了,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现在又有了身孕,婆婆看在孙子的面上,倒也没为难云娴,有时候觉得儿子太宠云娴,也会吃个小醋,云娴聪慧,又手腕过人,几句话下来就能叫婆婆消了火气。 “你就别笑话姐姐了。”云娴听了纱凌的话,羞涩的红了脸,她现在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也觉得自己的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纱凌,仿佛纱凌现在是代她受过一般。 纱凌见云娴眼里闪过的内疚,有些无语,也有些心暖暖的,这个姐姐真的不错,她也希望云娴一直这么幸福下去,那男人敢对不起姐姐,废了他丫的。 “我哪是笑话,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姐姐尝尝这个梅子,味道好的话,待会儿拎些回去,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春雨端了梅子,轻轻的放在纱凌面前。纱凌忙招呼道。 黄褐色皱皱巴巴的酸梅叫人一看就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云娴捏了一颗,尝了尝,点头道:“滋味还好,要是再酸一点就更可口了。” “是吗?”纱凌也尝了一口,才放到嘴里,那强烈的酸味就直冲到整个口腔,不由自主的皱起脸来:“我吃着怎么觉得好酸呐。” “都说酸儿辣女,大姑娘怀得一定是个胖小子。”一旁的钱嬷嬷忙凑趣道。 钱嬷嬷是照顾纱凌长大的,这时候说句吉利话,倒也不失礼,云娴也不以为意。 “都嫁人了,嬷嬷就别叫我大姑娘了。”云娴抿嘴一笑,眼里闪动的是满满的慈爱,双手下意识的抚摸了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颔首道:“就借嬷嬷吉言了。” 看着这样的云娴,纱凌突然觉得仿佛云娴浑身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囧,纱凌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怎么又一种见到圣母玛利亚的错觉。 不过,云娴这个样子真的很柔美啊,柔的就好像水一般,云朵一样,叫人看着就觉得舒服的不得了。 “对了,宫里的娴嫔娘娘也传出了喜事?”云娴又想到了一件事,心中有些忧虑。她忧心的不是纱凌,而是熹妃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那女人一贯的脑子不怎么好使。 前世的时候,这乌拉那拉氏可是弘历的侧福晋,今生却突然进了宫,简直叫人有些不可置信。 看起来,未来大概不会同她知晓的一样了。她最怕的就是,弘历的地位不稳,连累了纱凌。 现在离雍正十三年还有六年,就算乌拉那拉氏平平安安生下小阿哥,也成不了气候,只是这个前提是雍正爷同前世一般只活到十三年。 “额,大概永瑞又多了一个小叔叔了吧,哈哈。”纱凌倒是不怎么在乎,一个才在母体肚子里一个月的奶娃娃,都还没生出来呢,怎么很多人就如临大敌一般。 她是不怎么在意啦,反正那奶娃娃生出来都要叫她嫂子,而永瑞,哈哈,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小叔叔。 纱凌脑补了一个四五岁的小豆丁面前躺着一个流着口水的奶娃娃,小豆丁要喊奶娃娃小叔叔,奶娃娃呜呜哇哇的答应。 噗,为毛觉得好喜感好有意思啊,纱凌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那明媚的笑容,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色,纯粹的只是因为开心,仿佛照亮了整个屋子一般,叫云娴看得一怔。 自己这个妹妹这般好,为何会遇到弘历这个风流薄幸的皇帝呢?云娴不由得为纱凌愤愤不平起来。 纱凌见云娴面上闪过的怒色,心里想,姐姐果然是孕妇啊,这心情还真有些忽喜忽怒的味道,嗯,管他呢,反正受苦的是那便宜姐夫。 孕妇嘛,要保持好心情。 这般想的纱凌,便想着怎么逗云娴开心的时候。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纱凌仔细瞧,似乎是珂里叶特氏身边伺候着的。 “奴婢见过福晋。”虽然心里焦急,规矩倒是不敢忘,小心翼翼的请了安。 “什么事儿这般着急?”纱凌问了一句。 “珂里叶特格格突然昏过去了,下~身流血不止,奴婢担心,便来禀报福晋。”小丫鬟忙说道。 下~身流血,是有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既然这般,春雨,那了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一趟,为珂里叶特格格请个脉。”纱凌无语,福晋真不好当啊,大事小事都得做主,当初她进宫多好,早知道就把雍正给强了,反正雍正那小身板绝对没她力气大。 待春雨请了太医给珂里叶特事诊脉之后,还真是怀上了,只是因为珂里叶特氏贪凉,多饮了两杯酸梅汤,酸梅汤里可是有山楂,又特别冰镇过,才引起的落红。 太医开两贴安胎药,吃上三天,再卧床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纱凌听了春雨的回禀,有些无语,原来生娃也会扎堆的啊。 今年真是怀孕的好年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忙,洗澡洗到一半竟然没有热水了~~o(>_<)o ~~ 冻死二呆了 二呆最近迷恋上用话梅泡水喝 放七八颗话梅,再用热水一泡,话梅泡得软软的,水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第65章 夏末,花园中的鲜花虽还开着,已经没有了春夏时候的娇艳,显示出了些许颓色,不时有花瓣树叶飘落下来。 熹妃好不容易被解禁出来,又恢复的妃位,原本该是心情极好的,这可惜,在打探到现在宫中的局势的时候,那好心情就已经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娴嫔怀孕了?”熹妃的声音带了少有的尖锐,显然是失去了冷静,长长的指甲套划过桌面,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 “是,太医诊断出来的,快一个月了,除此之外,郭常在晋封为郭贵人,李氏被赐封为李贵人,刘氏晋封为刘答应,顾氏赐封为顾常在,还有就是,宝亲王后宅的黄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也诊断出有孕。”素心见熹妃脸色难看的很,心中抖了一抖,继续回禀到。 熹妃一听雍正封了这么多贵人常在,脸上的笑早就端不住了,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雍正比起康熙来说,后宫的女人很少,而且雍正点妃嫔侍寝的时间也少。以雍正事必躬亲的性子,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处理政务。 而现在雍正一口气封了四个后宫的分位,显然有他的用意。 这个时候解了她的禁,显然也是平衡后宫的作用。她可不认为,雍正真的会那么轻易得就放过她。 这些日子,她得规规矩矩的、安安稳稳的小心做人,那些私底下的小动作,她会收起来。 “素心,到库房挑些绸缎、首饰,叫人不容易做手脚的东西,我记得似乎还有个送子观音,包好了,我亲自给娴嫔送去。”想通了之后,熹妃将心中的激荡给压了下去,略带点黯然的开口。 只是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是,奴婢这就去好好准备准备。”素心见熹妃已经平静下,忙躬身下去了。 熹妃的指甲套漫不经心的刮在桌子上,思索着自己的处境。 她才刚刚被放出来,尤其雍正对她极为不满。在她被禁足的时候,她曾回想过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从没下过这个旨意,而且那丫鬟竟然背叛她,显然背后另有其人。 将那日的情形不断的回放之后,想到雍正进门时候乌拉那拉氏的那个表情,熹妃终于恍然大悟,这都是那该死的丫头在做戏。 当时还被禁足的熹妃简直要气疯了,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她竟然栽倒在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即便是这样,她又能怎么样,告诉雍正,雍正怎么可能相信,且不说那丫头在听闻要将她指给弘历时候,那种故作出来的羞涩就足够叫雍正觉得乌拉那拉氏是期望嫁给弘历的。 这个苦果,她怎么都得咽下去,待日后…… 养心殿里,雍正得到奏报,齐王没了,齐王福晋殉情,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兰馨。 看来得找个后宫妃嫔抚养才是,雍正看着折子,略写了几个字,命人将兰馨格格护送到京城来。 再打开一个折子,得,又是一个裕亲王同样没了,又只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晴儿。 雍正这次是无语了,两个小格格,这下该怎么办呢?皇后现在正紧张之后娴嫔的肚子,肯定没精力管这么多。 剩下的,齐妃,想到齐妃宫殿里那种悲凉的气氛,还是算了。 熹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养个小格格在她身边也好,叫她有些事儿做,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一个,干脆就给弘历福晋吧,朕抱走了她的儿子,赔给她个女儿也不错。 两个小格格要进宫的消息,没多久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当天晚上,雍正踏进了皇后的宁寿宫,与皇后商议两个小格格的归宿。 “这两个小格格倒也是惹人怜惜,只是秀宜有了身子,妾身实在放心不下,记在妾身名下倒还好,只怕妾身忙起来有照料不周的地方。”皇后面色温柔,若是换做前些年,她定然不会放弃抚养小格格,怎么说都是个伴儿,现在嘛,在她心里头最重要的自然是乌拉那拉氏肚子里的孩子。 雍正也知晓皇后现在很是紧张乌拉那拉氏肚子里孩子,本来,他就不打算叫皇后抚养。 “你说的不错,朕的意思是,晴儿养在熹妃身边,至于兰馨,就给弘历媳妇做个伴吧。”喝了一口宫女奉上的茶水,雍正说了自己的打算。 “弘历后宅里,有两个格格有了身子,纱凌能照顾周到吗?妾身有些担心。”皇后手里捏着帕子,有些无语,她倒是能猜出雍正的心思,怕是因为抱走了永瑞,所以就把兰馨给纱凌解闷吧。 “两个小妾而已,哪里需要堂堂福晋嘘寒问暖,下人是干什么吃的。”雍正不以为然的说到,伺候的人多的是,他更多的是通知皇后而已:“就这么定了。” 皇后见雍正态度坚决,只要不是养在她身边,就随便吧。两个格格不过是荣养在宫里,并不记名,养在谁身边都无所谓。这般想着,当下便不多说话,只细心的伺候雍正就寝。 几天之后,兰馨和晴儿就进了皇宫。 才进宫就被伺候的小太监领到了皇后的宁寿宫,宁寿宫里,皇后、齐妃、熹妃,还有几个贵人、常在。 至于娴嫔,她怀着孩子,兰馨和晴儿身上都带着孝,皇后怕冲撞了,便叫乌拉那拉氏好好的休息。 纱凌也在,虽然脸上挂着笑有些纳闷,这种场合叫她来干什么呢? 不多时,门口传来的通报声,两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门槛太高,伺候的小太监小心的抱起两个小格格跨过门槛,动作轻柔的放了下来。 纱凌仔细的看了看,是两个约莫四五岁的小萝莉,身上都穿着月白色的素净袍子,头发编成辫子,上面戴了朵白色的头花,行礼的时候,腕上滑下一支白银嵌白玉的镯子。 这两孩子正值孝期呢,不过,倒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小脸圆嘟嘟的,眼睛很大,水当当的,一个看着活泼些,另外一个则文静一些。 似乎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惶惶然,两个小格格嫩声嫩气的请了安,不难听出,那幼嫩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 还好没哭,不然的话,就给宫里的贵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的。一旁照顾两个小格格的嬷嬷见到两人的规矩到底没出错,心底松了一口气。 “真是两个模样周正的孩子。”皇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怕吓到两个小格格,特地放缓了声音:“快,给两个小格格搬绣墩来。” 很快就有小太监搬来了绣墩,两个小格格相互看了一眼,谢了恩,小心的坐下。 似乎是周围的大人脸上和气的笑容叫两个小格格放松了一些,脸上的拘谨也消退了不少。 皇后又问了两人日常上的吃穿用度,两个小格格年纪小,说话间也是带着一派天真的样子。这个时候立在一旁的嬷嬷替两个格格补充了些遗漏的地方。 心下觉得很满意,皇后暗自点了点头,笑着道:“兰馨和晴儿的规矩都是不错的,万岁爷昨儿个吩咐了,便将两人养在宫里。” 一番话,都叫在场的众人流露出了异样的神情,皇后话中有话,看来,这两个格格应该不是养在皇后身边。 这也代表了,她们有可能抚养小格格。这般想着,众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雍正招人侍寝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宫里的女人大都孤单寂寞,有个孩子陪伴着,也有个说话的人。 顿时,好几道饱含着惊喜激动的眼神落在了两个小格格身上,看得两个小格格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有些害怕的伸手捏着小小的绣帕不停的搓揉。 皇后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抚了抚额头,轻启朱唇,开口道:“万岁爷的意思是,晴儿养在熹妃那儿,至于兰馨,就养在弘历媳妇身边。” 眼神扫过其他人面上难以掩饰的失落,乌拉那拉氏特地叮嘱道:“两个小格格才进宫,想必有些不适应的地方,熹妃和弘历媳妇得多用些心思,女孩儿嘛,不都说是额娘的贴身小棉袄,想必日后你两身边也热闹,多个孝顺的人也是好事。” 纱凌和熹妃能说什么呢,只得行礼谢恩。 看着被嬷嬷牵到自己身边的可爱小萝莉,纱凌顿时有些头大。她真的没有母爱泛滥到一见到小孩子就能掏心掏肺。 永瑞是她生下来的,所以她能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那种恨不得全世界都捧到永瑞面前的疼宠。 但是对于兰馨,她们才第一次见面,真要纱凌化身为慈母嘘寒问暖什么的,还需要一个相处时间慢慢的积累才可能。 兰馨见纱凌不说话,顿时有些怯生生的,只敢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偷看纱凌,努力眨了眨眼睛,将眼睛里的水汽给憋回去。 崔嬷嬷交代了,要乖乖听话,她阿玛额娘都不在了,只有乖乖听话,才能讨得宫里贵人的欢心,以后在宫里才能过舒坦日子。崔嬷嬷的话,她都记得呢。 一个爆可爱的小萝莉在自己面前露出委委屈屈的,强忍着眼泪要掉不掉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萌。 纱凌忍不住笑了一笑,对于萌物,大抵女孩子都是喜欢的,纱凌也不例外,表情温柔下来:“过来我看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边说,边将兰馨给抱在膝盖上坐着,温暖的手春风一般飞拂过兰馨的脸颊。 这个孩子失去双亲,就算不能将她当做亲生女儿,纱凌也该将她抚养长大,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呢。 兰馨被纱凌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脸颊一红,轻轻的将肉嘟嘟的小脸蛋靠在了纱凌的胸前,好温暖。 回到毓庆宫,兰馨已经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纱凌将兰馨放在炕上,盖上小毯子,剩下的便是开始张罗着为兰馨装饰一间屋子,小孩子住的地方嘛,就该活泼一些。 弘历回到毓庆宫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纱凌抚养了一个小格格,只是齐王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他前世的时候,早就没有什么异姓王了。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弘历命人打听了一下,不止齐王,京城里还有一个硕王爷,这个硕王爷竟还请封了一个回族舞女为侧福晋。 这叫自命风流的弘历都觉得好笑,对男人来说,舞女、瘦马之流的都是可以宠一宠的玩意儿,竟然有人会正儿八百的给名分。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啦,二呆这篇文时间顺序什么的跟历史上和琼瑶奶奶的有很大出入 妞儿们千万别叫真啊!!! 另外,明天后天两天双更!!! 第66章 乌拉那拉氏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飘荡在空气中,嗅一口便觉得满心苦涩。 “主子,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伺候皇后的贴身宫女小心的捧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 动作轻柔的扶起皇后,服侍着皇后吃药。皇后不喜人多,服侍的人都被打发到了门口,屋子里也就只有这个宫女和一个嬷嬷而已。 “左右我身子不成了,喝这么些药,不过是多拖些日子。”皇后一口饮尽药汁,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有些费力的喘着气。 “主子,不过是普通风寒,吃药便能痊愈的。”那宫女听得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强自忍住了,故作轻松的安慰着皇后。 “我自己的身子骨怎么样,我还不知晓。”皇后摇头叹道,想了一想,又问起了乌拉那拉氏:“秀宜的身子怎么样了?那实心眼的孩子,总想着来侍疾,也不想想,自己可是怀着一个小阿哥呢。” 那宫女听得一愣,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点鄙夷难过的神色。她是藏不住心事的,这性子,幸亏遇到了皇后,不然早变成一抷黄土了。 就是因为这样,熹妃才将乌拉那拉氏自荐枕席,爬上雍正的床的消息故意透露给她。 皇后紧张乌拉那拉氏的肚子,肯定会问乌拉那拉氏的消息,这样一来,这宫女自然会表情不自然,而皇后,亦会发觉端倪。 “娴嫔娘娘身体一贯好的很,又有太医照看着,周围伺候的人又是精细的,主子就别忧心了。”连忙将脸上得表情一收,小心的回着话,只希望皇后别追问下去。 “你这是小看本宫,你以为本宫没看到你方才的样子,你这人,最实诚,从来藏不住话。”皇后费力喘了口气,原本有些浑浊得眸子一瞬间清亮起来,目不转睛盯着她。 那宫女心中一颤,“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后面前。 “跟本宫说实话,是不是秀宜出了岔子?你快说啊。”皇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病容,但是那通身的气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娴嫔娘娘真的没事,奴婢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哄骗主子啊。”那宫女偷偷的看了皇后一眼,忙低下头,肯定的说道。 “是吗?那你有什么事瞒这本宫,给本宫完完全全道来。”皇后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这……”这宫女最不会撒谎,不然熹妃也不会设计她了,当下便支支吾吾起来。 “给本宫说!”皇后攒足力气,一声怒喝。 “主子,奴婢得到消息,说娴嫔娘娘当初不是熹妃娘娘设计,而是自荐枕席,才入的宫。”被皇后这般一吓,她不由得将得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皇后一听,蜡黄的脸色更是透出了一股极淡的灰败之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整个人哆嗦起来。 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何那事儿之后,秀宜刚清醒的时候,见到自己会露出一丝愧疚和不安,原来都是自己这个侄女一手策划的。 为何秀宜要这般做,弘历难道不好吗?雍正心目中的储君,秀宜出生也是满洲大姓,原来她竟是不情愿。 雍正,是自己的丈夫啊,也是秀宜的姑父,秀宜,你怎么可以…… 越想越难受,皇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剧痛传来,喉咙处一甜,一口心头血便喷了出来,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机一般的软在床上。 “主子!”那嬷嬷见状,一阵惊乱。 在众人的服侍下,大受刺激的皇后幽幽转醒,眼睛狠绝的盯着这个宫女,手指不由自主的掐在扶着自己的嬷嬷手臂上。 这个宫女再怎么得她的欢心,这个时候,也该永远闭嘴才是,否则,秀宜就危险了。 若是雍正知晓,皇后身子轻轻的抖了一抖,不敢再想下去,她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埋葬了整个乌拉那拉家。 幸好方才只有两个人在场,这般想的皇后扭头看着自己的嬷嬷,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那嬷嬷伺候皇后时间久的很,对皇后的心思知晓的一清二楚,只轻轻的点了点头。皇后怎么说都是娴嫔的姑姑,这个时候了,皇后一心也只有为娴嫔打算,好歹,娴嫔怀着雍正的骨血。 她知道该怎么做。当天晚上,服侍皇后的宫女由于伺候不周,竟然打瞌睡,被杖毙。 只是,皇后大受刺激之下,原本就病重的身子彻底的垮了下去。雍正甚至派遣了御医替皇后诊脉,只是御医奏报,皇后大受刺激,生机全断,已是回天乏力。 雍正早早的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夫妻四十年感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坐在床头,看着已经眼眶深陷,病入膏肓的皇后,雍正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抬手轻轻的握住了皇后露在锦被外面的手,已经在病痛的折磨下枯瘦如柴。 “爷能来看妾身,妾身很高兴呢。”皇后身后靠着软垫,勉强半坐了起来,见到雍正悲伤的神色,勾了勾嘴角:“病了许久,人也难看了,倒怕污了万岁爷的眼。” “胡说,你在朕心里,一直都是温婉贤惠的样子。”风风雨雨四十年走来,这些积累的感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融入了骨血之中。 听了雍正的话,皇后的脸上泛起了一点极淡的粉色,人也精神了许多,竟仿佛病也没了一般,雍正知道,皇后这是回光返照。 “这宫里头,妾身放心不下的就是万岁爷和秀宜。”皇后喘了一口气,有些费力的说道,她得为秀宜争取最后的一点保障,不然她死也不能瞑目。 剩下的,她也管不了了,一个将死之人,还能计较什么呢?若她唤来秀宜盘问,秀宜可是怀着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如了熹妃的愿了。 皇后不笨,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到幕后主使的人是熹妃,这般轻而易举就撩拨得她情绪激动,刺激得她吐出了心头之血,断了生机。 若她这个时候与秀宜撕破脸,那更是一石二鸟,熹妃,真是好手段。 “万岁爷日理万机,太过操劳,就算是国家大事,妾身看着心疼,只希望日后万岁爷能多为自己的身子考虑考虑,该休息好好休息。整个大清的担子都在爷身上扛着呢。”皇后说的话非常的真心实意,带着脉脉温情。 “秀宜有了身子,我怕是熬不到小阿哥出生的时候了,秀宜的性子太直,妾身只求万岁爷能包容一二。”皇后说的也不多,只是点到为止。 “朕都答应你。”雍正终于红了眼眶,声音亦有些颤抖。 雍正九年六月,皇后乌拉那拉氏病逝。 娴嫔乌拉那拉氏得知消息整个人都呆滞了,怎么可能?明明离九月还有三个月时间,怎么姑姑就没了?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娴嫔喃喃的说道:“我要去看姑姑。” 来通传的宫女望着娴嫔花容惨淡的样子,按耐下心底的喜色,忙上前两步扶着乌拉那拉氏,头凑过去,轻飘飘的说道:“皇后娘娘可是知道了小主子爬上了万岁爷的床,这才活活气死的。” 一句话如同雷劈一般砸在乌拉那拉氏心头,震得乌拉那拉氏心神俱裂,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姑姑竟是因为她才病逝的。 这,难道是报应,这是她设计了雍正的报应? 那宫女小心的扶着乌拉那拉氏坐下,福一福身道:“奴婢先行告退,还望娴嫔娘娘保重身子。” 服侍乌拉那拉氏的宫女见乌拉那拉氏只呆呆的坐在床边,还以为乌拉那拉氏伤心过度,忙走近劝慰道:“主子节哀,照顾肚子里的小阿哥方能回报皇后,皇后娘娘一直为主子担心呢。” 乌拉那拉氏依然一动不动,双手木然的抱着肚子,茫茫然,姑姑没了,是因为她。 她只觉得浑身疲惫,摇摇欲坠的软下了身子,肚子一抽一抽的痛。 一旁伺候乌拉那拉氏的宫女惊叫起来:“血,娴嫔娘娘流血了!!” 这还不到生产的月份呢。顿时宫里慌作了一团,伶俐的宫女忙不迭的去请太医。 众人扶着乌拉那拉氏,将她小心的安置在软榻上,容嬷嬷更是急得团团转,小主子怎么这个时候出了状况,真是担心死人了。 但是容不得旁人多想,乌拉那拉氏下~身流血不止,已经染红了雪灰色的袍子,大团鲜艳到刺眼的红色,叫人心惊肉跳。 太医来得快,一见乌拉那拉氏的样子,便看出这是受了刺激,早产了,幸好乌拉那拉氏身体健康,坐胎安稳,已经怀胎九月了,胎位也正,倒也没多大风险。 接生嬷嬷也到了,忙指挥着众人将乌拉那拉氏抬进了产房,准备热水剪刀帕子等物。 雍正听到下人的禀报,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娴嫔竟然这个时候发动了:“怎么提前早产了?太医怎么说?” “回万岁爷的话,娴嫔娘娘得知了皇后娘娘殡天的消息,心情激荡,大悲大恸之下,被刺激的早产。太医诊断,娴嫔娘娘怀胎九个月,身子康健,定然能顺利诞下小阿哥。”苏培盛忙回话道。 雍正没有说话,只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娴嫔倒也是孝顺的。 折腾了半宿,乌拉那拉氏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是因为早产,身子稍微弱了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大碍。 熹妃得了消息,乌拉那拉氏母子均安,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乌拉那拉氏倒是个好命的,暂且罢了,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现在她关心的是,皇后死了,这皇宫里的宫务,该谁来主持?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orz 对于小剧场,反正慧美妞儿敢写,二呆就敢放 hhh神马的,二呆都是来者不拒的~\(≧▽≦)/~啦啦啦 第67章 皇后没了,宫中现在分位高的就是齐妃李氏、熹妃钮钴禄氏和娴嫔乌拉那拉氏。 只是齐妃自打弘时去世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而娴嫔才生下孩子,尚在月中,同样不能理事。 一下子,宫务就暂时交到了熹妃肩上,同时还协理皇后的葬礼,葬礼还好,有礼部和内务府在前头按照惯例理顺了,宫里倒是轻松许多。 纱凌得知了皇后的死讯,并没有多大反应,说到底,她与皇后不过是交往不深的陌生人而已。 当然,皇后是一国之母,这守孝还是必须的,不过这守孝,除了嫁娶,服内生子,其他的并没有太大非议,当然,还有吃素。 命人将违例的东西都收起来,大红大绿色彩鲜艳的衣裳被褥窗帘摆件通通移走。只能用素净寡淡的颜色,一下子,纱凌有些沮丧了,她真的不合适这种文艺小清新路线啊。 纠结的扯了扯身上一袭净白色的袍子,头上的珠宝首饰也全换了,只用白玉扁方挽起两把头,上面簪着白色的头花,旁的首饰一丝也无,越发凸显了纱凌果然的美貌。 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啊,纱凌的长相本就是带着江南烟雨一般的温婉柔艳,又穿了这么一身素净出尘的衣服,更是显得弱质芊芊,叫人只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 一看就是人见人厌的矫情样的,纱凌心中各种咆哮,面上却不能带出来。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一旁的同样穿着白色孝服的钱嬷嬷一本正经的提醒,手里捏着一件麻布褂子,该是给皇后哭灵的时辰了。 “也好。”纱凌套上麻衣,拉了拉下摆。 望着同样穿着孝服的兰馨,想了想,问钱嬷嬷道:“嬷嬷,可有能叫人流泪的手帕,给兰馨一块。” “主子不说,老奴倒忙忘记了,手帕早早的准备好了,只要凑近眼角,就能熏出眼泪来。”钱嬷嬷忙掏出两块手帕塞进纱凌的袖口里,顺便也给了兰馨一条。 哭灵不是容易的,若是没个准备,到时候哭不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乖乖,待会儿听上面礼官的话,听到叫你哭了,就使劲儿的哭,啊。”纱凌摩挲着兰馨的小脑袋,认真的叮嘱道。 “我记下了。”兰馨点了点头,伸手按了按那放手帕的地方。 一行人往灵堂走去,纱凌牵着兰馨的手,微微垂下眸子,现在皇后病逝,熹妃又出来了,娴嫔也是受宠的,待葬礼过后,宫中的风向怕是又要变一变了。 熹妃掌权,对弘历地位稳固倒是不错的,只是,有个咄咄逼人的婆婆在,也不怎么好。 见灵堂近在眼前,纱凌收敛了情绪,面上挂上了一副哀戚的表情,走了进去。 灵堂上,皇子命妇妃嫔俱在,就连才出了月子的乌拉那拉氏也在其中,跪在齐妃和熹妃后面。 而皇子中,打头的就是弘历,永瑞作为小孙子,同样披麻戴孝的跪在一旁,见到纱凌,还朝纱凌眨眨眼,示意自己最近还好。 纱凌还有时间打量了一番后宫的妃嫔,真是厉害,脸上没有丝毫的涂脂抹粉,皆是素面朝天的样子。 这个时候,年纪的优势便凸现出来了,齐妃和熹妃怎么都是上了年纪的,平日里还能掩饰一番,现在嘛,叫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额头眼角唇边细细的皱纹和松弛的皮肤。 而那些双十年华的宫妃们,水滑粉嫩的肌肤,眼波转盼间带着轻愁,比平日更显清丽秀雅。 就连乌拉那拉氏也不例外,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纪,恰逢打击,做完月子出来,人生生瘦了一圈,那小脸瘦得简直就是我见犹怜。 这番装扮,叫熹妃气得简直恨不得划烂这些狐媚子的娇嫩脸蛋,心中咬牙切齿,这乌拉那拉氏竟还有脸来哭灵。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乌拉那拉氏漆黑黑的眸子闪过叫人心惊的恨意,熹妃则是微微一挑眉头,讽刺得意的神态清清楚楚的表露了出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便移开了眼神,开始低头捏着帕子哭灵。 这个时候,就是上道具的时候了,比如浸了药水的帕子,染了辣椒姜汁的荷包,稍微一低头,便能嗅到一股浓烈呛鼻的味道,顷刻间,鼻涕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纱凌倒是不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水异能什么的,简直好用的不得了,反正又没擦脂粉,不怕把妆弄糊了。微微运起水异能,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掉。 最坑爹的是,这哭灵还得哭个二十多天,一日三餐的比照着,无论是谁,有多大的哀戚都哭没了。 幸好有水异能啊,姐弟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捏着手帕,被熏得眼眶发红的妃嫔命妇,不由得庆幸起来。 只要哭灵前多喝两杯茶水,一天的眼泪就有了。不论你是嚎啕大哭,梨花带雨的哭,总有一款造型合适的。 跟着纱凌后面哭的几个福晋都有些纳闷,这宝亲王福晋不会是水做的吧,这么多天了,眼泪还源源不断的不见停歇。 孝敬宪皇后葬礼过了之后,雍正也没有宠幸后宫,更多的仍旧是在养心殿批阅折子,有时候到乌拉那拉氏那儿坐坐,看看新出生的小阿哥。 因为皇后病逝,小阿哥的洗三礼和满月礼只草草的在乌拉那拉氏的宫殿离办了一场,没旁的人,雍正赐名为弘瞻。 乌拉那拉氏知晓,这该是谦妃刘氏生下的圆明园阿哥的名字,倒是被自己的孩子给顶了。 虽说是弘瞻是早产,却被养得很好,整个儿白白胖胖的很讨人喜欢,逢人就带着三分笑,小嘴儿乐呵呵的,就连永瑞都喜欢逗这个小叔叔。 对于永瑞和弘瞻的亲近,乌拉那拉氏是喜闻乐见的,姑姑比前世还提前三个月病逝,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她也忧心雍正十三年的时候,雍正能否熬过去。 对此,她只能多劝雍正养好身子,雍正每次来,她便叫小厨房多整治些雍正喜欢的菜色。 剩下的,乌拉那拉氏冰凉的眸子看向景仁宫的方向,里面的恨意叫人心惊肉跳。 三个月没剃头,永瑞长出了毛茸茸的一层头发,摸起来手感好得不得了。 “别摸了,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永瑞瞪了纱凌一眼,从刚才就摸到现在,姐姐果然是无聊了。 “哎呀,看小永瑞可爱啊,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纱凌不顾永瑞眼刀子一样的眼神,把永瑞抱到怀里揉啊揉。 钱嬷嬷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嬉笑的两人,一脸的感动,小阿哥到底是主子生的,同主子感情好的很。 “雍正你想怎么办,我看着他身子有些不行了。”将钱嬷嬷打发到小厨房端点心。纱凌便开口问永瑞。 纱凌和雍正相处的时间不长,对雍正感情没那么深刻,便问问永瑞有什么打算。 她看得出,永瑞对雍正倒是真有十足的孺慕之情。 “等着老家伙病倒了再说。”永瑞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怪他愤怒,雍正每日批阅奏折时辰极晚,劳心费神,长长三更半夜,书房的烛火还亮着。 自己身子不好,竟然还敢胡乱吃丹药,正餐不好好的吃,跟个兔子似的,娇气又挑嘴,还尽吃素菜。 永瑞看得心疼,怎么撒泼打滚,怎么卖萌撒娇都没办法制止雍正,现在听纱凌这么一问,登时就怒了,连老家伙都骂出口了。 “咳咳……”纱凌听得莞尔一笑,她倒是知道的,永瑞现在水异能两级,虽然能够控制人体内的水,也能替人体洗涤污垢病毒,但是控制力还不精准,稍有不慎,那人就危险了。 所以永瑞尽管忧心雍正的身子,但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苦练水异能,希望能尽快多升一级。 至于为什么没叫纱凌替雍正治疗,纯粹是因为,治疗必须要身体接触,一个是公公,一个是儿媳妇,拉拉扯扯,压根不像话。就算纱凌叫雍正恢复健康,以雍正那糟蹋自己身子的速度,令人堪忧。 更重要的时候,永瑞觉得,雍正该受个教训,叫他不听自己的劝,不好好爱惜身子。 等以后他登基,那老家伙想种田想玩cos想设计服装想养宠物……总之想干什么都成,就是别想批奏折批到吐血,给他乖乖养老去,敢不听话,叫人剃了百福造化的毛。 永瑞恶狠狠的想。 至于弘历,永瑞压根没放在眼里,这个*上的父亲,永瑞最多留他到登基完成的时候,等到乾隆当了皇帝,最多三个月,永瑞就会忍不住对他下手。 到时候,他姐也能够解放了,想干嘛干嘛。 姐弟两说起的雍正,这个时候正在熹妃的景仁宫呢。 熹妃最近掌管宫务,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只可惜,这次雍正一来,偏偏叫她栽了个大跟头,被雍正给训斥了一番。 而这个人就是晴儿。 作者有话要说:受不了了,该怎么虐熹妃 二呆华丽丽的卡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崩溃 第68章 雍正到景仁宫的时候,熹妃手里正拿着一个绣花绷子,上面是墨色的竹叶图样。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晴儿调~教的怎么样了?”小心的剪掉线头,歪着打量了片刻,慢悠悠的问道。 “晴格格确实是聪慧伶俐的,不过几天功夫,就把那些规矩学得清清楚楚,说话做事也有章法。”田嬷嬷得意的说道,也不想想,她调~教宫女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就算是个格格,进了景仁宫也得受熹妃的拿捏。熹妃说的调~教,便是叫田嬷嬷教导晴儿学会伺候人的规矩,包括熹妃喜欢的菜品,喜欢的茶点,喜欢的衣服颜色料子,喜欢的首饰……熹妃饮食起居的忌讳,都必须牢牢记住。 除了这些,那田嬷嬷竟是如同教导宫女一般得教导晴儿,就连替熹妃泡茶,温度略有些不一样,都得挨罚。 由两人轻描淡写的两句对话便可知晓,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晴儿可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熹妃这是把晴儿当做宫女使唤呢,竟然还费心教导,真不知她是自大还是无知,晴儿再怎么说也是姓爱新觉罗的。 若熹妃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这一做法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觉得是应该的,但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子,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妾而已。 “皇上驾到。”门外的太监高声唱到,随即,雍正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熹妃面带惊喜的起身,自从她解禁之后,雍正便没有再踏入她的宫殿,就连打理宫务的旨意都只是叫太监首领通传而已。 忙不迭的看了看自身的装扮,没有失仪的地方,方才快步迎了上去:“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免礼。”雍正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他是从养心殿逃出来的,好不容易将那小祖宗给扔到了毓庆宫去。 永瑞哪是贴心的小孙子,分明是事事过问的管家公,就连他少吃了一块肉都要过问。但是看着小孙子一板一眼极为可爱的小脸,雍正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谁叫小孙子这性子是他给惯出来的呢。 熹妃见状,忙殷勤的服侍雍正坐下,脸上带着柔如春光的清丽的笑:“可巧小厨房新做了点心,快呈上来给万岁爷尝尝鲜。” “也好。”雍正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田嬷嬷正在小厨房看着厨娘做点心,听到熹妃的命令,忙小心的将刚出锅的马蹄糕和芸豆糕放入食盒里,命宫女道:“将这个提给晴格格,给主子送去。” 晴儿现在的处境连熹妃身边的大宫女都不如,被熹妃糟践的每日起床便是伺候熹妃穿衣装扮,间或还必须端茶送水,布菜逗乐。 听了田嬷嬷的吩咐,微微低垂下眼帘,掩饰住了双眸中的冷光,抬眼时,已是带着温顺的笑容。 到了景仁宫花厅的时候,晴儿见雍正也在,微微一愣,态度更加恭敬了,毕恭毕敬的请了安,亲自将食盒中的点心端了出来,轻轻放到雍正面前的硬木圆桌上。 雍正看向晴儿,见晴儿亲自端点心上来,还以为是熹妃特地安排晴儿在他面前露脸,便不以为意。 只是见晴儿动作娴熟流畅,有些侧目,倒也没往深处想。 熹妃见到是晴儿,心里无端一紧,这才恍然想起,晴儿可是格格的身份。 捏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三分,田嬷嬷真是不省事的,怎么能让晴儿出来呢。 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硬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晴儿忙前忙后的为雍正倒茶,伺候着雍正吃点心。 服侍完雍正时候,又小步到了熹妃面前,为熹妃斟了一杯香茶。 雍正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晴儿的动作太过规矩和熟练,仿佛是特意练习过的一般,只是,一个格格又何须学这些伺候人的活计。 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茶盏,力气之大,甚至就连指尖都有些泛白,脸色也突然间沉了下来。 熹妃一直注意着雍正,见雍正的样子不对劲,心中一沉,连忙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对晴儿说道:“这儿就不用你伺候了,快下去休息吧。” 话才一出口,熹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一张脸顿时煞白,失去了血色。 雍正更是怒极,猛得一瞪眼,熹妃这顺口一出的话,明摆着就是将晴儿当宫女使唤呢。 熹妃,你何德何能,竟敢叫宗室格格伏低做小的伺候你?好大的胆子。 狠狠的一拍桌子,雍正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更是又冰冷了三分,吐出的话语更是能将人冻住:“熹妃,你倒是能耐,如此教导格格?嗯?” 一屋子的人见雍正发怒,早早的跪下请罪。 熹妃忙从炕上站起,噗通跪在了雍正面前,咬牙否认道:“臣妾自问对晴儿格格虽不是掏心掏肺,但确实做到了臣妾该做的,请万岁爷明鉴。” 听到熹妃如此狡辩,雍正更是怒火一阵一阵的上涌,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朝熹妃砸了过去,茶杯落在熹妃面前的瓷砖上,瞬间碎开,瓷片飞溅,茶水更是泼在了熹妃身上。 熹妃惨叫一声,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挡住了脸颊,原来有几片碎片划过了熹妃的脸蛋,留下了几条渗血的口子。 晴儿身子抖了一抖,有些害怕雍正突然勃然大怒,这个就是天子一怒。但是转眼见到熹妃一身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了些许的幸灾乐祸,活该。 真解气。 熹妃脸上被茶水溅得糊了妆容,又有数道伤口流血不止,一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这下子彻底不能看了,令人作呕的很。 待她放下手臂,雍正一见熹妃的样子,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他怎么就将一个格格交给这个眼皮子浅又小家子气的女人抚养呢。 “熹妃,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骄奢善妒,为人不慈,以后晴儿就交给四福晋抚养,至于你,就给朕好好闭门悔过吧。”雍正冷厉的说道。 见到熹妃一脸的惨白,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样子,雍正丝毫没觉得畅快,更是恼怒的很,若不是熹妃生了一个还算成器的儿子,永瑞又是弘历的儿子,他早就废了这个女人。 “至于宫务,移交给娴嫔先理着。”雍正冷冷的给了熹妃最后一击。 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熹妃,雍正一甩袖子,抬脚走人,自己真是来景仁宫找气受了,还不如听宝贝孙子的叨念呢。 幸好孙子性子像他,不然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而毓庆宫里,永瑞前脚乐颠颠的去找雍正,后脚苏培盛便送来了一个人,熹妃身边的晴格格。 纱凌有些无语的望着怯生生的晴儿,雍正,你这是将自己当保姆吗? “苏总管,这是?”纱凌声音温和,心里却想着,这熹妃肯定又惹恼了雍正了。 其实熹妃命还挺好的,起码有个争气的儿子,还有个被雍正挂在心上的孙子,不然,这种性子,还能当个妃? “万岁爷口谕,命四福晋教导晴儿格格。晴儿格格和兰馨格格同养在福晋膝下,也好做个伴。这不,奴才便将晴儿格格惯用的东西一同送来了。”苏培盛脸上带着一贯的笑,讨巧的说道。 就冲宝亲王福晋是永瑞小阿哥的额娘,他就得恭敬三分呐。 “劳烦苏总管跑这一趟。”纱凌也不多话。 命人送上赏钱,便打发苏培盛走了。 低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晴儿,几天没见,竟然又瘦了些,原本肉嘟嘟的小脸竟然熬出了尖细的小下巴,双眼紧张的看着纱凌,小手不停的揪着身上的斜襟褂子,那光滑的绸缎褂子被揉捏的皱皱巴巴。 又想到兰馨,被自己养得白白嫩嫩,一派天真可爱活泼好动的样子,真是鲜明的对比。 不过一个五六岁得小萝莉,熹妃你至于吗? “晴儿既然到了毓庆宫,我自然是一视同仁。”纱凌想了想,吩咐道:“替晴格格置办一间屋子,还有命针线上人将这季节的衣服给赶制出来,亵衣什么的,就用内务府新呈上来的细棉布料子,那料子柔软舒服。” “是,老奴这就去办。”钱嬷嬷也是喜欢小孩子的,见晴儿乖巧可爱,便喜滋滋的下去了。 小主子身边有两个格格陪伴,这样也好,也能排解寂寞。 “来,咱们去花园里,那儿有一架秋千,可有意思了,晴儿见了一定会喜欢的。”纱凌牵着晴儿柔软的小手,微微笑说道。 “嗯。”听着纱凌柔得如同春水一般的嗓音,晴儿偷偷的看了纱凌一眼,眼圈一红,点点头应了一声。这个漂亮得不得了的福晋,会对自己好的吧? 如果她乖乖听话,她会对晴儿向兰馨一样好吗?这么温柔的福晋,一定会的。 待哄好了两个小丫头之后,纱凌懒洋洋的回到了屋子,靠在炕头上,任由伺候的人细心的为她锤腿。 “主子,奴婢伺候您泡脚。”伺候的丫鬟进门,纱凌懒懒的直起身子。 一旁的小丫鬟低眉顺目跪在地上替纱凌脱去了鞋袜,纱凌这才将双脚浸泡到热水里。 “你这丫头倒是眼生的很。”纱凌看了一眼,眉眼很秀气,气质温婉,低着头能看到长长得睫毛轻颤,惹人怜惜的很。 “奴婢魏素兰,是今年小选才进的毓庆宫,能伺候福晋,是奴婢的福气。”这魏素兰的不止长得不错,就连声音都十分出挑,宛若娇莺恰恰,婉转含情。 这魏素兰伺候人确实不错,跪在地上,小心轻柔的将纱凌的双脚抱在怀里,手捏锦帕,一点一点的将纱凌的双脚擦拭干净。又在手中倒了一点带着花香的药油,搓揉开之后,为纱凌按压脚底的穴位。 力道适中,动作舒缓,脚底被按压的极为舒服,这感觉,叫人仿佛毛孔都张开了一般,极为享受。 难怪钱嬷嬷提拔这丫鬟,这丫鬟伺候人的功夫确实了得,叫人舒坦的很,又不惹人厌烦。 只是,纱凌看着魏素兰眼里不甘人下的野心,淡淡的笑了,真是个不安分的,可惜道行太浅了。 就送给弘历一份大礼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的令妃娘娘粗线鸟~~ 下一章果断虐弘历 二呆这两天卡文了,星期天承诺的双更没做到orz 鞠躬道歉,妞儿们原谅二呆qaq 等二呆有时间了一定会双更的~~ 感谢猫紫妞儿的地雷,慧美妞儿的火箭炮,感谢水果塔妞儿的手榴弹,╭(╯3╰)╮ 第69章 每月的十五,按规矩是要宿在纱凌这儿来的。 两人大都是聊些闲话,纱凌对弘历的态度要随意许多,既不会刻意讨好,也不会过于惹弘历厌烦,颇有些平淡如水的味道。 待掌灯时分,两人由丫鬟伺候着脱去常服,换上了睡袍,又有几个宫女端着热水捧着香胰子帕子香油等物进门。 纱凌望着跪在地上的伺候的丫鬟,嘴角一抿,这魏素兰倒是个乖觉的,素净的面上粉黛未施,一袭月白的袍子,衬得那身段玲珑有致,垂着头细心的为弘历捏脚,露在外面的脖颈白嫩细腻,颇有些吹弹可破的味道。 “这丫鬟倒是面生,新来的?伺候的不错。”弘历觉得这丫鬟有些面熟,心中一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回爷的话,奴婢是今年新进毓庆宫的魏素兰。”魏素兰忙轻巧的回话,声音里带着一股轻柔的媚意。 不得不说,魏素兰长相是符合弘历的口味的,才微微抬头,便叫弘历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纱凌见到弘历略微失态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是荤素不忌啊,既然这样直接将这丫鬟送给弘历算了,免得不知道哪一天,发现自个儿的大床上躺着这对狗男女,还不膈应死。 “爷既然喜欢这丫头的手艺,不若就拨到爷身边伺候吧,能伺候爷也是她的福气。”纱凌想了一想开口道。 魏氏惊讶的偷偷瞟了纱凌一眼,从福晋身边拨去爷身边伺候,那勾搭上弘历的道路更加平坦了两分,伺候的时间久了,还怕不能得爷的欢心。 只是福晋为何这般提拔她,莫非福晋不安好心。 想到这里,魏氏不由自主的往深处想,难道是福晋试探自己,若是这般的话,自己得好好回话了。 “回福晋的话,奴婢初来乍到,又得福晋垂怜,能贴身伺候福晋,是奴婢的福气,若是去伺候爷,奴婢怕奴婢规矩不够好,扰了爷的清净。”魏素兰忙说道,同时伏□子,更显得曲线优美动人。 弘历听得有些不悦,一个低贱的丫鬟,福晋命她伺候爷,竟然推三阻四。眼里的冷光一闪而逝,不过一个玩意儿而已,值不得自己费心。 “这丫头倒是个实诚的,爷看上了是你的福气,你又何必畏畏缩缩,到时候叫个嬷嬷再好好教导一番就是了,难得爷喜欢,我还藏着掖着不成。”纱凌漫不经心的一笑,由另一个小丫鬟伺候着套上袜子,好笑的看着魏素兰的小把戏。 “奴婢遵命。”魏素兰再一叩首,姿态柔美。心中却有些苦涩,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没想到福晋竟然真把她拨到爷那儿伺候着,方才那推脱之话怕是得罪了爷了。 不过,只要贴身伺候爷,还怕哄不拢爷吗?她可是专门受过调~教怎么伺候男人的,魏素兰眯了眯眼,势在必得的想。 之后起身,低眉顺目的收拾好水盆,一群人缓缓退了出去。 纱凌百无聊赖的用簪子拨了拨香炉中的一点残香,几缕肉眼可见的灰白色烟尘冒了出来。 “这味道似乎是内务府新呈上来的香料。”弘历歪坐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忙轻手轻脚的为弘历倒了一杯香茗。 “爷说的不错,只是这味道冲了一些。”纱凌搁下簪子,两人连共同的话题都没有,真是悲剧啊,其实她不介意聊聊美人的。 “爷记得高氏那儿的香料味道要清爽一些,最近高氏又换了一款香料,那味道淡雅而不甜腻,你若喜欢,命高氏送些过来。”弘历喝了一口热茶,舒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 “高侧福晋那儿的香料可是她亲手做的,拢共就那么一点儿,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好巴巴惦记她那点香料。”纱凌浅浅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润饱满的指甲,口中推辞了一句。 “对了,若是永瑞下次回来的话,你在他面前多提一提额娘,怎么都是额娘的嫡孙,也不好生疏了。”弘历像是想起什么吩咐了纱凌一句。 纱凌意外的看了弘历一眼,只见弘历面上仍旧是带着温和的笑,仿佛只是随口家常一般。 顿时了然,弘历这是急了,后宫里现在熹妃被禁足,料理宫务都是乌拉那拉氏出头,而且乌拉那拉氏除了开始磕磕碰碰出了点小岔子之外,处理起宫务来越发的娴熟,将那些奴才整治得服服帖帖,宫里人都是交口称赞。 弘历是重生来的,自有一股傲气,心中笃定皇位一定是他的,虽然有些小挫折,但是大方向是没有变的。 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熹妃失宠,这完全是丢他的脸面,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他自然得想法子拉熹妃一把。 而人选自然就是永瑞了,永瑞现在可是最得雍正的宠爱,只要永瑞在雍正面前多为熹妃说说好话,还不愁熹妃早日解禁出来吗。 “爷说的是,额娘可是永瑞的玛嬷,这亲着呢。”纱凌点头符合道。 想走永瑞这条路,做梦,姐叫永瑞可劲儿给熹妃上眼药,就给姐乖乖抄经书捡佛豆去吧,纱凌心底不悦的想到。 纱凌正在对弘历虚与委蛇,而高侧福晋那儿,却是一室的温馨。 “额娘,给你,这个是永璜亲自摘的哦。”永璜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兴冲冲的进门,显摆的对高氏说道。 “永璜亲自给额娘的,额娘可要好好看看。”高氏面上带着慈爱的笑,小心的接过永璜手里的盒子,并没有打开,而是掏出手帕温柔的擦了擦永璜额头上的汗珠。 “额娘快打开看看嘛,这是永璜亲自做的哦。”永璜撒娇的拉了拉高氏的袖口,一定要高氏快看看自己准备的礼物。 “好好,额娘马上就看。”高氏心中柔软一片,满是怜爱,小心的脱下指甲套,才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晒得干瘪的菊花花苞,小朵小朵的簇拥在一起,卖相算不得漂亮。 抬眼看着面前的孩子挺着小小的胸膛,一副很厉害很骄傲很得意的小模样,她又怎么能不感动。 “额娘很喜欢,永璜真能干。”高氏笑了起来,轻轻的摩挲着永璜的小脑袋,三个月未剃头,脑袋上长了毛茸茸的一层碎发。 “嘻嘻,永璜就知道额娘会喜欢的。”听了高氏的赞扬,永璜咧着小嘴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最后在显摆一下自己摘菊花晒菊花多么多么辛苦之后,永璜听着高氏的赞美,心满意足的咧着小嘴回屋子准备睡觉觉去了。 待永璜出门之后,高氏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淡了下来,三年了,弘历身子里的毒素已经积累的差不多了,为了永璜,她得将那些剩下的东西悄悄处理了,绝对不能叫人寻出蛛丝马迹来。 用力握着双手,高氏眼里满是坚决,她扭头对一旁的莲蕊道:“那些东西都处理好了吗?” “回主子,都处理完了,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莲蕊忙低声说道。 “我记得,没有掺入那药的熏香还有一些是不是?”高氏沉吟了片刻,拧着手帕问道。 “还剩下一些,主子这是……”莲蕊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留着吧,若是没有了,以后还难办。将那些香料找个盒子装好了,日后说不定有用。”高氏转头,淡淡的吩咐道。 她突然换香料还好说,怎么都得剩下一些用过香料,待日后弘历出了事儿,那些剩下的香料可是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啊。 “奴婢这就去办。”莲蕊忙应着退了出去。 高氏盯着明亮的烛火,表情晦涩难懂。 而被大包送给弘历的魏素兰则是得了弘历的青睐,才第一天就被吃干抹净。 只是,弘历记恨着当时魏素兰的推脱,并没有给她提名分,没开明路,没有敬茶,魏素兰也就是一个侍寝丫头。 魏素兰也是能忍的,将弘历的刁难都咽了下去,越发细心的伺候弘历,装扮更是扶风弱柳一般,整个人怯生生的,带着楚楚可怜的柔美。 男人,最吃的就是这一套,她自然清楚,而且在床上,更是不同于旁人那般拘谨,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放荡和勾引,生生放□子,花样百出的将弘历给伺候得舒舒服服。 倒叫弘历对她的身子迷恋了两分。 只是弘历总觉的最近身子不舒服,有些力不从心,四肢胸腹处偶尔会有些酸麻的疼痛。 “弘历,这个折子上的问题,你如何看?”雍正见弘历走神,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真是。 弘历猛地一惊,忙回过神,战战兢兢的回雍正的话。 顶着雍正的冷气,弘历从养心殿出来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真是奇怪,宣了太医诊脉,他的身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精神不济,难道是最近过渡操劳了。 这般想的弘历便没有叫人侍寝,而是睡在自己的卧室。 只可惜弘历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贴身伺候的魏素兰。因为得弘历的喜欢,就连沐浴都指定魏素兰伺候着。 在弘历沐浴的时候,魏素兰那洁白柔嫩的小手若有若无的划过弘历的后背,带着挑逗的味道,不到片刻功夫,弘历顿时欲~火高涨。 “小妖精,爷没满足你是不是?”弘历一把拽过魏素兰,手捏着她的下巴,调笑一般的说道。 双眼喷火的看到魏素兰的袍子被水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饱满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纤腰都一展无遗。 当下,就急不可耐的扒拉开了魏素兰的衣襟,埋头啃咬起来。 “爷,奴婢在伺候您沐浴呢。”魏素兰欲拒还迎的娇滴滴媚声道。 谁知道,渐渐地,魏素兰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弘历一头倒进魏素兰肩膀上,浑身不停的抽搐起来,额头上甚至爆出了青筋,口不能言,发出“赫赫”的声音,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长大了嘴巴,“哈哈”的大口吸气,白沫子从嘴巴溢了出来,整个人恐怖至极。 “爷!!” 魏素兰尖叫了一声,被弘历的样子唬得魂飞魄散。 顿时,弘历的屋子乱成了一团。 第70章 兰馨和晴儿相处起来越发的融洽了,纱凌多少也松了口气,小孩子嘛,就是喜欢有个伴儿。 又将后宅的琐事处理完了,打发人送了些东西给怀孕的黄氏和珂里叶特氏,这下纱凌突然觉得没事可做了。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想那个男人了,苏勒被雍正外放了,不在京城,除非是坐飞机,不然,就苏勒两条腿,哪里能跑回京城。 “混蛋,傻瓜,讨厌鬼,居然离这么远。”纱凌有些不满的一拳头锤在软垫上,只听到“砰”得一声,软垫被打得凹了进去,又马上反弹回来。 一旁钱嬷嬷、春雨等人淡定的对纱凌偶尔的抽风视而不见。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面上惊慌的很,才进门就“噗通”跪在了纱凌面前,来不及请安便道:“福晋,爷突然昏倒了,看样子身体十分难受。” “你说什么?”纱凌错愕的站了起来,见到小太监的样子,心里一沉,这弘历别出什么事儿:“爷怎么样了?请太医了没有?” “吴总管已经打发人去请了,且命奴才赶来禀告福晋。”那太监满头大汗都顾不得擦一擦,其实弘历到底什么样子他没有真切看到,但见吴书来惊魂一般的无措,他也能觉察到出大事了。 “行了,别多话了,前面带路。”纱凌不耐烦的一摆手,瞧这小太监的样子,想来弘历是有些不好了。 纱凌急着赶去见弘历并不是多担心弘历,谁叫弘历还没登基就病倒了,若是就这么去了,纱凌还得另作打算。 别忘了,雍正成年的皇子,可还有一个弘昼呢。 一行人急匆匆的朝弘历的屋子赶去,才进门,就见吴书来六神无主的团团转的样子,见到纱凌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福晋……”吴书来刚要请安,就被纱凌给打断了。 “爷怎么样了?太医来了没?”纱凌边往里走边问道,余光撇到屋子角落里蜷缩着的魏素兰。 这时候魏素兰早已没有了平日里娇弱动人的样子,身上只着薄薄的一件单衣,还被撕扯破了,*的贴在身上,春光泄露,正瑟瑟发抖的双手抱着肩膀,惨白的脸上正带着恐惧不安,双眼里透着一股绝望。 懒得搭理一个小小的丫鬟,纱凌快步走到床前,弘历早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锦被。 只是,他双目赤红的似乎有些痛苦,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时有白沫吐出来,额头脖颈已经迸出了骇人的青筋,原本还能看的一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盖着锦被的身子不时的抽搐一下。 纱凌看得简直想要捂脸,她都没来得及收拾这男人呢,弘历就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子了,你不会当了皇帝再抽风啊。 养心殿里,雍正正教导永瑞一笔一划的描红,面上难得的带了笑意,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见到苏培盛,小声的禀报了弘历的病情。 苏培盛听得一惊,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刷一下就煞白一片,几乎是有些踉踉仓仓的到了雍正面前,努力平复下听到这个消息的慌乱:“启禀万岁爷,宝亲王晕倒了。” 雍正捏着永瑞小手的手一顿,惊讶的抬起头:“什么?晕倒了?命御医去一趟,将弘历的病情禀报给朕。” “是,奴才这就去找御医。”苏培盛忙不迭的退了下去,望着有些阴沉的天色,叹了口气,若是宝亲王身子不成,这下子,怕是要哦变天了。 “皇玛法?”永瑞抬起小脑袋,睁着大眼睛看着雍正,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小心的问道:“阿玛生病了,永瑞想去毓庆宫看阿玛。” 弘历这个家伙可是以后的乾隆皇帝,没那么容易就这么挂了吧,永瑞心虚的想。 “永瑞是个乖孩子,现在你阿玛生病,毓庆宫肯定乱成一团,你就在这里陪玛法等消息,乖。”雍正抬手摸了摸永瑞的小脑袋,轻声的安慰了一句。 雍正心里也是心急如焚,弘历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永瑞该怎么办,他一心将永瑞当做弘历的继承人培养,加之又十分的喜爱永瑞,更不想叫永瑞受半点委屈。 想到废太子的儿子弘皙,雍正心中就是一寒,他不愿意永瑞也如同弘皙一般,意志消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即使熹妃在禁足之中,也不可能不知晓。 “你说弘历晕倒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熹妃忙不得捡佛豆了,直拽着来传信的小太监,提高了嗓子,尖锐的问道。 “太医正在诊断,看样子,王爷的情形不太好。”那小太监咬了咬牙,只将话说了一半,怎么能好,爷那样子,简直就是吓人的很。 面上的凝重已经是叫熹妃心凉了一半,身子木木的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个太监是熹妃专门调教出来伺候弘历的,也方便将弘历的消息传递过来,既然这太监都敢说弘历不太好,那真是的是病情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脑袋嗡的一声作响,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熹妃双目失神的跌坐在蒲团上,六神无主的呢喃道。 若是弘历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真完了,大清开国以来,可还没有越过阿玛,直接立孙子为皇帝的。 弘历身后还有弘昼在虎视眈眈,当初弘昼养在她身边,她就故意教导引诱弘昼不务正业,现在,日后登基的人是谁,可就难说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的熹妃,失去的往日的镇定,一旁伺候熹妃的江嬷嬷见状,心中同样惊恐不安,勉强压住翻滚的思绪,对小太监说道:“你先回毓庆宫守着王爷,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禀报。” 待小太监走了之后,江嬷嬷忙扶起熹妃,劝慰道:“主子先别自乱阵脚,待太医诊断了才是。” “你说的对,我该镇定下来,怎么都不能叫旁人笑话。”熹妃哆嗦着嘴唇,抖抖索索的抓着江嬷嬷的手臂站了起来,那力气之大,指甲深深的掐了进去。 纱凌这里,好几个太医已经赶到了,还包括雍正专门派来的御医,几个人团团将弘历围住,心中简直要嚎哭了,宝亲王这副样子,好像是中风,又有些癫痫和马上风的症状,明摆着救回来也废了,他们可没几个脑袋够砍啊。 过了许久,御医方收回手,看着纱凌,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将弘历的症状一一向纱凌说了,最后只小心翼翼的表示尽力医治,却不能保证一定能叫弘历痊愈。 面对着几个医生的保证,纱凌有些无奈的扶额,轻声的说道:“劳烦御医尽力医治王爷才是,皇阿玛也等着几位大人的脉案呢。” 纱凌声音空灵而温润,带着忧愁,落入几个太医耳朵里却仿佛炸雷一般,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威胁,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露苦笑。 这宝亲王确实救不会来啊,他们回天乏力。 “奴才自当尽力而为。”最后,打头的御医拱了拱手,说道。 天色已黑,暗沉沉的天幕上只挂着一弯浅浅的月牙,零星几颗星星忽明忽暗,狂风吹过,更显得寂寥。 养心殿里,雍正听着心腹太监的禀报,表情难得的带了丝茫然,他看重的继承人就这么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雍正轻飘飘的声音落了下来,在空旷的书房里,竟带着浓郁的阴森味道。 苏培盛早早的将事情的经过给查了出来,听到雍正的问话,马上跪了下来,回禀。 就连苏培盛都不敢相信,弘历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丫鬟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因为白日宣淫而发病,简直就是一个丑闻。 尽力用平稳的语调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简单的说,就是弘历看上了纱凌身边的一个洗脚丫头,拨到自己房里伺候之后,将人吃干抹净,觉得味道不错,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吃再吃,没想到最后一次栽了,好似马上风和癫痫中风一起发作,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现在瘫在床上起不来了,就连御医也就不会来。 苏培盛说话很有技巧,只说是弘历看上了纱凌身边丫头,有刻意突出了魏素兰洗脚按摩的手艺不错,纱凌才顺水推舟给了弘历。而弘历发病时候的地点是在浴桶里,两人在干什么,倒是不言而喻了。 这般一说,倒是将纱凌给摘的差不多了,苏培盛也是看在永瑞的面子上,现在弘历废了,雍正暴怒之下,必须有个出气的地方,若是太过为难四福晋,日后永瑞和雍正定然会生出间隙,还不如他先稍稍的为四福晋开脱一二。 雍正听得果然怒火高涨,不止是对弘历的,更是冲着魏素兰去的。 “将那贱婢丢去慎刑司,命人好好的审问。”这句话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叫人胆寒。 苏培盛抖了一抖,小心的退了出去。 昏暗的牢房里,墙上燃着油灯,灯芯短短一小截,豆大的灯火更是照的牢房带着些许恐怖的颜色。 原本雪白的墙壁早已被染上干枯的血迹,年代久远的地方,呈现出黑褐色,新沾染的地方却还黏黏糊糊的带着暗红色。 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各种不同的刑具,铁链镣铐、皮鞭烙铁、刀锥针锤……一应俱全,叫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牢房的一角,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蜷缩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头发枯黄凌乱,露在外面的手臂双脚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已经被折断,而皮肉皆已溃烂,不止有鞭伤刀伤,还有被烙铁灼伤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已经化脓,流着黄白色的脓浆,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已经浑身剧痛的魏素兰已经意识模糊,她的双手双脚才进牢房就已经被砍断,双眼也被剜除,只余下两个黑窟窿,舌头也被割了,从此口不能言,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刀刺针扎鞭抽火烫,对她而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为何会落入这种田地之中?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一切还好好的,她如愿以偿的在爷身边伺候,得了爷的青睐,她把爷伺候的舒坦极了,爷都答应她将她提为格格,怎么就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她不懂,明明不是她的错,她还要当格格,待爷登基之后,她会笼络住爷的心,她会成为嫔,成为妃,成为贵妃……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总管,这囚犯没气儿了。”一个太监踢了踢魏素兰一动不动的身子,才发现她早已浑身僵硬冰凉。 “晦气,烧了烧了,填井里去。”那总管嫌恶的一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魏氏出场的还珠格格是不完整的,虽然二呆把她提前炮灰了orz 关于弘历为什么没认出魏氏,弘历是重生的,而魏氏是在他登基之后才出现,所以他就以为魏氏似曾相识而已,也代表了弘历这渣男对令妃也没多少印象了,毕竟令妃前世死在他前面,他又重生了这么多年,压根就记不住令妃 第71章 弘历虽然瘫在床上,口不能言,身子不时抽搐,但实际是脑子是清醒的,想到沐浴时候发生的事情来,顿时双眼赤红,狠狠的瞪大双眼,哆嗦着想要爬起来,却不能动弹。 他完全不能接受现实,他竟然就这么瘫了?这不可能,他可是文治武功的十全老人,他以后还要登基,还要统管大清,如同他这么英明神武的皇帝,全大清只有他一个。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废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弘历气愤的青筋暴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病而已,太医院的那些废物,等到他好了,一定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魏素兰那个贱婢,若不是她勾引自己,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他能起身了,定要把她剥皮抽筋。 还有福晋,如此奸佞,为了争宠,全然不顾爷的身子,这种不贤心毒的女人,不要也罢。 也难怪弘历要疯狂了,自己重活一世,竟然如此的倒霉苦逼,前途尽毁,搁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就如同你去买彩票,竟然中了上亿的大奖,屁颠屁颠去兑奖的时候,得,彩票丢了。 纱凌坐在一旁看到目露凶光的弘历,眼里的郁闷一闪而逝,弘历这煞笔瘫得真不是时候。 边想边扯开帕子挡住上扬的嘴角,面上却是一片哀戚的表情。 现在雍正的儿子里,成年的只有弘昼,看来得先把弘昼给收拾了,至于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弘瞻,才堪堪出生,算不得什么威胁。 雍正立储得法子也有意思,密折也不算什么,只要到时候苏勒偷偷的换过一份就足够了。 至于弘昼嘛,会有人对付的。 “主子,五福晋亲自来探望爷,您看……”春雨轻轻的走进门,对纱凌回禀道。 躺在床上的弘历听到五福晋的名字,眼睛一眯,随即流露出恼怒愤恨,这弘昼的福晋来得倒是快,除了探听消息,还能有什么。 一下子弘历扭曲的表情平复了许多,只怔怔望着绣花帐幔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好伺候着爷,若是谁敢偷懒耍滑,本福晋揭了他的皮。”纱凌的视线落在弘历身上,将弘历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满意一笑。看来这弘历脑子还没坏,样子带着几分凝重的吩咐屋子里的下人。 边说边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弘历额头的汗珠,为弘历拉了拉被角,将弘历盖得更严实些,一副贤良温顺的样子。 这次扶着春雨的手,款款的走了出去,才出门就将帕子丢给春雨。反正帕子多的是,方才这帕子一擦,就带着一股汗味夹杂着药味,难闻死了。 “五福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主子,这可怎么办?”春雨扶着纱凌,面带担忧,谁都知晓,这个时候,弘历毁了,得意的人该是弘昼。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放心,天无绝人之路。”纱凌态度沉稳的很。 突然遭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几天毓庆宫里人心浮动,被纱凌狠狠的收拾了几个人,杀鸡儆猴,才又恢复了以往还算规整的风气。 走到门口,站立的丫鬟忙向纱凌请安,同时掀起了门帘。 纱凌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嘴角挂着一丝笑,踏进了门,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真心急啊,弘昼。 “我倒是来迟了,不晓得弟妹这个时候上门,可别怪嫂嫂才是。”纱凌看着坐在一旁雕花红木椅上的秀丽吴扎库氏,略带点歉意的说道。 “听闻四哥生病,我家爷担心的很,收拾了不少补品,忘了下帖子就赶过来了,倒是是我唐突了。”吴扎库氏忙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担忧和关怀,仿佛真心为弘历忧心一般。 边说边细细的打量纱凌,原本以为弘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四福晋该是神魂不定,频频失态才是。 却不想纱凌从容的很,还是一贯的优雅,就连进门时候都是风姿卓越,那般迷人的姿态与平日无二,叫想看纱凌笑话的吴扎库氏暗地里咬了咬牙。 “有劳五弟担心了,还巴巴叫弟妹来一趟,弟妹快坐。”纱凌客气的一笑。 身后伺候的丫鬟早乖觉的端上茶水和点心伺候着,看着纱凌的镇定的样子,吴扎库氏心中狐疑。 难道传闻四阿哥马上风,已经瘫痪是假的,可是通信的小太监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就连皇阿玛的御医都为四阿哥诊脉了,闹这么大动静,该有一半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这四阿哥病到什么程度。 最好,真瘫痪才是,那爷才有机会出头。 按捺下心底的急躁,吴扎库氏扯着帕子和纱凌寒暄,话题怎么都绕不到弘历的病上,不由得焦急起来。 “这些都是我从库房专门挑得,尤其这人参,是有些年份的老山参,滋补最好。”吴扎库氏心思还算灵透,将桌上的锦盒朝纱凌推了一推,终于找到了话题。 “弟妹真是破费了。”纱凌也不接话茬,东西送来了就收下。 “倒是四哥的身子骨怎么样了?我家爷听闻四哥病倒了,简直就是心急如焚,若是方便的话,我想亲眼探望一下。”吴扎库氏到底没能忍住,扭着帕子开了口,想要探探纱凌的口风。 毓庆宫实在是严密的很,她和爷安插的钉子都只能做些粗使活计,而太医院的太医被雍正下了封口令,是不敢露半点风声的,没法子,她只好出此下策。 “我家爷的身子须得静养,而且弟妹亲自去的话,有些不妥,过了病气就不美了。”纱凌浅笑着拒绝,你一个弟媳妇跑去哥哥的屋子,像什么话啊。 吴扎库氏听出了纱凌的言外之意,顿时就气了,心底冷笑,什么玩意儿,她倒是真盼着弘历出事了,只要弘历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该出头得就是弘昼了。 日后她若能母仪天下…… 既然纱凌这般不识抬举,她也懒得应酬,脸上的笑顿时就虚假了两分:“如此倒是我唐突了,也是,嫂嫂每日操心的事儿多,现在四哥又突然得了急症,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嫂嫂尽管开口,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呢。” “爷与五弟最为亲厚不过,我省的。”纱凌浅笑。 两人又是你来我往的说了些闲话之后,吴扎库氏便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五福晋真是心急,拐弯抹角的跟奴婢打探消息,气死人了。”夏花送走了吴扎库氏,才回来就愤愤不平的说道。 弘历一倒,就仿佛天塌了一般没了主心骨,简直就是人人都能来踩一脚。 “夏花,别多话,现在该是慎言慎行的时候。”春雨听到夏花这般说,忙教训了一句。 “春雨说的对,夏花这些日子该小心。”纱凌望着有些懊恼的夏花,轻轻的摆摆手。 现在,是时候刺激刺激弘历了。 纱凌勾起嘴角,在怎么说,熹妃还是有两分手腕的。 弘历的寝室内,一个低眉顺目的小太监正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喂弘历吃药,动作轻柔,那药汁一点没洒。 “爷,方才五弟妹来了,还问起爷的病情,直说五弟很担心爷呢。”纱凌又抽出一条帕子,小心的按了安弘历的嘴角,垂眸温柔的浅笑着说道。 如同纱凌所料一般,才提到弘昼的名字,弘历费力的扭过头,双眼瞪得老大,嘴里“赫赫”叫唤了两声。 将心底的小算盘藏好,纱凌絮絮叨叨添油加醋的将吴扎库氏说的话对弘历说了一遍,在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下乌拉那拉氏送来的礼物。 满意的看着弘历的眼神变得极为冷寒和疯狂,弘历一直高高在上,怎么会能容忍被他压得翻不了身的弟弟日后超越自己登上皇位呢。 现在,端看弘历想要怎么做了。 交代了几句之后,纱凌便出门,弘历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实在是不讨纱凌喜欢。 待纱凌离开了之后,弘历眼睛瞪着方才喂药的小太监,“赫赫”召唤了两声,示意小太监上前来。 那小太监便是熹妃派到弘历身边的心腹,弘历也是知晓的。费力的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在床上比划了几下。 看得人摸不着头脑,不过,那小太监是个乖觉的,联想到纱凌方才说的话,又揣摩着弘历的心思,再看到弘历比划的似乎是五和七两个字。 忙低下头凑近弘历的耳边,嘀嘀咕咕的悄声询问了自己的猜测。 弘历听得真切,眨了眨眼睛,赞许的“赫赫”了两声。 “奴才这就去回禀熹妃娘娘。”那小太监确认自己猜测准确之后,忙一甩马蹄袖,便朝熹妃的景仁宫赶去。 景仁宫里,熹妃早已经被弘历瘫痪的消息打击的麻木起来,儿子废了,日后不过就是一个亲王的命,她还能争什么呢。 短短几天时间,熹妃就熬得瘦了一圈,眼神阴郁,神情灰败,见到自己的心腹从毓庆宫赶来,倒也打起精神,急急的问了一句:“可是弘历大安了?” “主子有些话命奴才告之娘娘。”小太监摇摇头,说道。 听小太监这般一说,熹妃有些无力的摆摆手,现在这个情形,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没想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叫弘昼捡了个便宜。 “爷说了,永瑞阿哥可还在万岁爷身边呢。”小太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压低声音道。 熹妃听得心里头一动,弘历这话,莫非…… “只要弘昼阿哥出了点意外,弘瞻阿哥年纪可是比永瑞阿哥还小呢,到时候,人选可就只剩下永瑞小阿哥。”小太监慢慢的将弘历吩咐的话给说了。 熹妃不由得一紧,冷静下来,死死的捏着帕子,眼睛越来越亮,这也是一条路啊,若是弘历做不成,何必便宜了旁人。 “最后,弘历阿哥还有一句话,坐山观虎斗,心急的该是乌拉那拉家。”小太监最后说完,便垂首静立在一旁。 心里头琢磨着,熹妃忽然笑了起来,对小太监说道:“你倒是个机灵的,这些就赏了你,以后好好的伺候弘历。” 一旁的莲蕊忙递给小太监一个极为精美的荷包,那小太监也没推脱,喜滋滋的收了,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主子,咱们要动手除去弘昼阿哥?”一旁的莲蕊轻声问道。 “先稍安勿躁,不用咱们动手。”熹妃嘴角勾起一丝笑。弘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暂时不用轻举妄动。弘历不是叮嘱了么,要坐山观虎斗,鹤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 乌拉那拉氏是个淡定的,只是,现在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就不相信,乌拉那拉家的人都这么能稳住心神。 只要稍稍略作挑拨,会有人出这个头的,她记得乌拉那拉家的小少爷可是冲动的性子。 没过多久,突然传来了消息,弘昼阿哥骑马的时候,马突然发狂狂奔,将弘昼给甩了下来,弘昼重伤。 第72章 就算雍正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得到弘昼出事的消息,心中波澜乍起,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茶杯,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弘历重病不能起身之后,雍正就想过前朝后院可能会起波澜,他怎么的没有料到,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谋害皇子。 良久,雍正都没有说话,跪在地上传话的小太监被屋子里的低气压吓得瑟瑟发抖,惨白着一张脸低着头。 慢慢的靠在椅子上,吐出了一口气,雍正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暗哑:“太医诊断之后如何?弘昼可有大碍?” 心下却是明白,弘昼最多是能保住一条命,不然的话,幕后的黑手就白忙活的,到底是谁呢。 “回万岁爷的话,弘昼阿哥的胸口断了两根肋骨,右手骨折,经脉尽断,日后伤好,怕也使不得大力气,手臂上背部还有几处擦伤,须得好好养伤,方才性命无忧。”小太监定了定神,小心的回答道。 苏培盛听的惊讶,面上却不露声色,这幕后的人倒是乖觉,竟只堪堪废了弘昼的右手,毕竟一国帝王,万万不可能轮到一个残疾阿哥来坐的。 只是现在的局面倒叫人意外了,万岁爷的整个后宫里,能继承皇位的只有还在襁褓中的弘瞻。 听完小太监的禀报,雍正眉头紧锁,双眼闪烁着冷厉的寒光,片刻之后,吩咐了一句:“苏培盛,传朕的口谕,弘瞻从今儿起就养在朕身边,你去偏殿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就按照永瑞的例吧。” 苏培盛听到了雍正的吩咐,眼神一闪,随即又恢复常态,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万岁爷这是要好好培养弘瞻阿哥,那,永瑞阿哥怎么办?心里琢磨了一阵子,苏培盛就放下了,不管谁是雍正意属的继承人,他总归效忠的只有万岁爷一个而已。 半响之后,粘杆处的侍卫统领求见。 雍正看了一眼躬身跪在下面的侍卫,捏紧了拳头,问道:“弘昼受伤之事查出了什么?” “回万岁爷的话,弘昼阿哥所骑之马被人灌了发狂的药丸,上驷院所有的总管太监都一一排查,抓到了一个可疑之人,审问之后,乃是乌拉那拉家旗下包衣。”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一板一眼的回答。 “乌拉那拉家?”雍正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刻板的直线,目光锐利的盯着侍卫,冷冷的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乌拉那拉家的人可有与旁的人有所接触?” 那侍卫垂着头,回禀道:“熹妃娘娘家的一个旁支弟子同乌拉那拉大人家的小少爷交往亲密,前些日子,两人在龙源楼喝酒,那旁支弟子曾撩拨过几句话。” “将上驷院有嫌疑的奴才都给朕杖毙。”雍正眯了眯双眼,开口命侍卫道。 “喳。”寒气从心底冒了上来,那侍卫忙磕头跪安,领命退了出去。 颓然捏着腕上的佛珠,雍正心中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涌,熹妃这借刀杀人倒是厉害,只嘴皮子上下一动,就惹得乌拉那拉家按捺不住,出手对付弘昼。 乌拉那拉家竟然能将手伸进内务府上驷院,真是胆大妄为,他可不认为单凭几句话的挑拨,就能叫乌拉那拉氏如此卖力,看来,乌拉那拉家倒是野心不小。 这么一想,雍正不止是怒火,更是满心的苦涩,他现在已经五十四岁了,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也不知道还有几年的活头,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废得废,年幼的年幼,该谁来继承皇位。 日头渐渐得落了下去,天边已经布满了瑰丽得彩霞,妖冶异常。 苏培盛轻手轻脚的进了养心殿,见到雍正的样子,也晓得雍正的难处,忙低声劝慰:“万岁爷,时辰不晚了,不若早点歇息吧。” 雍正没说话,却吩咐了苏培盛拟旨,贬斥了乌拉那拉家和钮钴禄家的数个大臣,又将熹妃给夺了妃的封号,贬为熹嫔,同时还将乌拉那拉氏给禁足思过。 待发了旨意,雍正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剩下的日子就先看看弘昼的伤势如何,以及永瑞和弘瞻,到底谁更合适这个位子。 他的时间其实不多了,掩饰住心酸难受,雍正扭头对苏培盛:“将既济丹取来,朕服一剂。” 苏培盛动了动嘴皮子,还是小心点捧着一个白玉药瓶,小心的倒出五十六粒梧桐子大小的丹药,又奉上一杯温酒盐汤。 待吃了丹药,雍正觉的通身的疲倦,紧绷得不成样子,累极得摆摆手道:“安置吧。” 弘瞻被雍正养在身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堂内外。 纱凌得知这个事儿之后,微微一愣,雍正这是什么意思呢?想要将弘瞻当做继承人抚养吗?若是这样的话,却没把永瑞给送回毓庆宫,仍住在养心殿呢。 这雍正打得什么算盘。 一旁伺候的春雨见纱凌的神情晦涩难懂,还以为纱凌在为日后的前途伤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干巴巴的开口:“主子……” “嗯?”纱凌抬头看着两个愁眉不展的丫鬟,不在意的拨动了下茶盏,喝了口茶。 “主子,那永瑞小阿哥可怎么办?”夏花有些担心的问,弘瞻阿哥被接到了养心殿,这下永瑞阿哥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啊,尤其弘瞻阿哥又是万岁爷的亲生儿子。 “万岁爷金口玉言,咱们可没办法,至于永瑞,皇阿玛心疼孙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养,是福气,我只希望,永瑞能和他小叔叔相处融洽。”纱凌想到永瑞要向一个奶娃娃叫叔叔,就觉得有些乐不可支。 “真是急死奴婢了,现在爷不中了,主子的依靠就是永瑞小阿哥,这若是万岁爷真看重弘瞻小阿哥了,那小主子可怎么办?”春雨见到纱凌老神在在的样子,急的快要跺脚了。 “放心,这倒是一件好事。”纱凌微微一笑,她可是记得弘瞻不过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奶娃娃,而奶娃娃最大的特点就是闹腾。 这奶娃娃可不似永瑞那般机灵可爱的,雍正皇帝,纱凌唇边的笑意味深长,双眼濛濛泛着笑,竟是心情不坏的样子。 “好事?”春雨和夏花两人面面相觑,这该怎么说? 纱凌料想的不错,弘瞻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会表达的方式就是笑,哭。不高兴了哭,肚子饿了哭,想要便便了哭,不管是嚎啕大哭还是小声抽噎,搅得整个养心殿不得安宁。 雍正拧着眉看着躺在小床上挥舞着四肢,哇哇大哭的弘瞻,顿时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弹跳得厉害。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奶娃娃能这么折腾,这么不听话,与乖巧可爱的永瑞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弘瞻时常夜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大哭,那哭起来就是惊天动地,仿佛魔音穿耳一般,雍正睡眠本就浅显,惊醒了就难以入眠。 “苏培盛,将弘瞻的屋子在挪一挪,告诉伺候弘瞻的奴才,若是叫朕在听到一丝一毫的哭声,那就全部送到慎刑司去。”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慌里慌张抱着弘瞻轻哄的奶嬷嬷,揉着额头吩咐道。 若不是大局为重,他简直就想将弘瞻给抱还给娴嫔。 永瑞同样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拉着雍正的袖口,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小小得打了个哈欠,眼睛沁出了些许泪花:“皇玛法,时间好早哦,小叔叔真精神。” 雍正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一片黑暗,房檐下亮着宫灯,明亮的烛光透过红色薄纱,带着几分温暖的气息。 “再去睡一会儿,等时辰到了,朕再叫醒你。”雍正见到乖巧可爱的小孙子,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两分。 这个孙子聪明伶俐,性子坚韧,又是个孝顺可人的,再长几年看看吧。 雍正叹了口气,对比起弘瞻,他更喜欢永瑞多一些。 雍正的心思很简单,反正现在能教养的就是一个永瑞和一个弘瞻,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到时候谁更优秀,那他便传位给谁。 只是弘瞻整日整夜的闹腾,惹得雍正极为不满,对比永瑞,顿时就不喜了三分。 弘瞻养在雍正身边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现在宝亲王毁了,弘昼阿哥重伤卧床不起,据说右手也废了。 那剩下的小阿哥只有弘瞻阿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忽略了还有一个永瑞同样养在雍正身边。 毕竟大清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传位给孙子的先例,一下子,朝堂得风头有些变了,不少大臣看向乌拉那拉家的目光热切了几分。 仿佛一块天大的黄金哐当一下砸到了乌拉那拉家族头上一般,将整个族人给炸得头昏眼花。 好在乌拉那拉氏的族长还算是有远见的,不时耳提面命的约束族人,才使得族人稍稍收敛了一些,到底心底的得意藏不住。 不过,有些揣摩雍正心思的大臣倒是看出来了,富察家可是没受到一点的波及,甚至纱凌的父亲李荣保还升了官。 而且乌拉那拉家的人,朝堂里有分量的官员还真不多,比起富察家又差了两分。 十一年的时候雍正提拔了一个人,那就是巴雅拉苏勒,直接从地方将苏勒给召了回来,擢升为九门提督。 一下子朝堂震动,九门提督实际为皇室禁军的统领,什么时候万岁爷竟然如此信任这么一个出身一般苏勒。 而所有人都不知晓的缘由便是苏勒曾在雍正面前发过誓言,誓死保护永瑞,换句话说就是,苏勒实际上是雍正为永瑞培养的忠心官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21日的,表问二呆为毛没更新没请假,二呆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ㄒoㄒ)/~~ 第73章 春日晴好,春花迎风招展,青翠的小草和绿叶葱茏茂盛,阳光洒下来,便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一行人走在路上,打头的便是一辆马车,马车宽大,打磨得极为光滑的楠木车厢,车帘是上好的蜀绣,将车子挡得严严实实。边上有着数名劲装护卫,后面还跟着数辆装行李的骡车,瞧这方向,显然是进京城去。 苏勒坐在马车里,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宣纸,看着宣纸上传来的消息,眉头紧锁,眸子越发的幽暗。 怎么他才调到地方不过三年,京城里就风云突变,原本大好的形势一下子就被打乱,甚至是没有出头之日。 以雍正皇帝的性子,他传位给永瑞的可能大概就是五五分,只是,他苏勒可不会去赌这一半得可能。 既然雍正能够无诏书继承皇位,再多一个也未尝不可。 先见过纱凌和永瑞,再做打算,三个异能者若是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到的话,真叫人笑掉大牙了。 手指捻起宣纸,卷成纸卷,提起小茶壶,露出了燃着炭火的小炉子,将纸卷给塞了进去,片刻功夫,一股黑烟腾空而起,那宣纸便化为灰烬。 随即往后一靠,兀自闭上双眼,心里开始思索着雍正突然将他调入京城的用意,以及见到雍正时候该怎么应对。 渐渐的听到了人声嘈杂,显然是赶路的行人多了起来,也代表着京城就快到了。 可以感觉到马车的行驶越发的平稳,不见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苏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该是到城门口了,撩开了帘子,抬眸便见到一座高大的城墙。 心中竟是激动难耐,捏着车帘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三年了,他终于又回到了京城。 纱凌,我回来了! 马车进了京城,七拐八拐的到了苏勒家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不用车夫的通报,苏勒自己掀开了车帘子,跳了下来。守在门口的小厮见到苏勒,一个迎了上来,另外一个忙不迭的跑进去通传。 瓜尔佳氏见到儿子,激动的不能自已,离家三年,总想着儿子在远方有没有冷着冻着饿着,就怕伺候的人不精心,叫苏勒过得不舒坦。 双手紧紧的抓着苏勒的手臂,双眼闪动着泪花,语气更是带着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勒忙搀扶着瓜尔佳氏进了正厅,小声的安抚起来:“额娘,儿子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瓜尔佳氏才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苏勒来,抬起手摸了摸苏勒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心疼的埋怨道:“瘦多了,那些下人是怎么照顾的,真是该打。” 苏勒一听,嘴角翘起,笑道:“那可不,那些个小厮哪里有额娘那么精细,什么都念着儿子?” “你这孩子,就是贫嘴。”瓜尔佳氏被苏勒说的心花怒放,那个做娘的不喜欢儿子贴心呢,忙指挥下人道:“快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小厨房也忙活起来,做些苏勒爱吃的菜,打理好了才好进宫谢恩。” 伺候的人也机灵,忙不迭的去了。 美美得洗去了一身的灰尘,将自己打理干净之后,就着小厨房端上来的小菜,吃了两碗粳米饭填饱了肚子,看看时辰,还早,便准备进宫面见雍正。 养心殿前,守卫森严,侍卫各个目不斜视,苏勒还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眼神对上之后便挪开了,这个时候打招呼,那是找死的事儿。 按捺下心中的焦躁,苏勒表情从容的立在殿门口等待通传,背脊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带着英姿勃发的精神。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躬身来宣:“万岁爷传巴雅拉苏勒觐见。” 曾经雍正宣召过苏勒许多次了,对于觐见的礼仪苏勒熟悉的很。 跨进书房里,雍正果真正在伏案奋笔疾书,一旁龙案上堆着老高的奏折。 “奴才巴雅拉苏勒叩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苏勒一瞥之下,望见一个小小的孩童坐在大炕上,唇红齿白的,挺可爱,不过看起来不及永瑞机灵。 看起来这小孩子该是雍正最小的儿子弘瞻了,苏勒只扫了一眼,瞳孔微缩,有个些许印象,便安分的低下了头。 “起磕吧。”雍正写下最后一笔,合上了折子,抬眸打量了苏勒片刻。 三年的时间不多不少,足够叫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少年褪去青涩,日渐成熟,身形劲瘦修长,双目清明有神,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成年男子的坚毅。 雍正满意的点点头,他看过苏勒这些年的政绩,为人聪慧能干,手腕过人而不失圆滑,最重要的是,苏勒够忠心,没有像年羹尧那般恃宠而骄,飞扬跋扈,很合他的心意。 “朕看你倒是越发结实了。”雍正淡淡的开口,语气带着满意:“你的奏折朕都看了,倒是给朕惊喜。” “万岁爷谬赞,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苏勒有些摸不着头脑,忙谦虚的回了一句。 雍正又问了一些苏勒政务上的事儿,苏勒是一贯的从容应对,坐在一旁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两人。 “待会儿留下来用膳吧,这个时候永瑞也该下学了。”苏勒的对答叫雍正满意的频频点头,末了开口留下苏勒用膳,且突然提及永瑞。 苏勒眸子了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随即便掩饰住,恭恭敬敬的谢了恩。 雍正将苏勒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不说什么,苏勒远离京城的三年,不时与永瑞通信,这些信件其实雍正都有过目,苏勒身边也有雍正安插的人手,由此,雍正才这般看重苏勒。 与雍正皇帝用膳,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这荣幸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当然对苏勒而言就更好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绝大部分都是素的,更妙的是这素菜还是用豆油炒的,很合苏勒胃口,虽说每道菜分量不多,但是架不住菜多啊。 苏勒安静的坐在一旁,两个梳着麻花辫的宫女伺候着净了手。津津有味的开吃,一脸的幸福。 雍正好笑的看着苏勒外漏的表情,难得有人喜欢吃素,嗯,待会儿多赐几道菜给苏勒带回去吧。 接触到一旁永瑞鄙视的眼神,苏勒淡定的无视之,永瑞喜欢吃肉,十足的肉食动物,所以这桌子上的几道肉菜都进了永瑞的肚子。 用完膳食,又与雍正说了些话,而永瑞却是坐在一旁捧着一本书教导弘瞻,若不是辈分不一样,看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时辰差不多了之后,苏勒看到雍正端起茶盏略微吹了一吹茶沫,便很有眼色的起身告退。 施施然退出了养心殿之后,苏勒便出了宫门,才回到家中,宫中的圣旨便下了。 九门提督,说句实话,苏勒怎么都想不通雍正竟然这般信任自己。送走了传旨的官员,将圣旨供奉在香案上之后,又赏了府里的下人一个月月钱。 待到天色暗了下来,苏勒借口身心疲惫,早早的上床,伺候的小厮丫头自然不敢打扰。 这便出了门。 毓庆宫里,纱凌已经卸去了钗环,洗去了脂粉,素面朝天,手里把玩着一支凤头钗,心里思绪万千。弘历病了这么些年,毓庆宫里也颇有些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味道。 只是虽然弘历废了,但是雍正却也没叫搬出去,依旧住在这里,宫里的风头却是变了。 以前的时候,逢年过节,那些个宗室命妇送来的礼物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贵重玩意儿,现在嘛,送来得都是面子上的东西,很多人都去巴结乌拉那拉家了。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纱凌微微一笑。 几个丫鬟服侍着纱凌睡下,放下厚厚的帐幔,熄了烛火,只余下角落了一盏灯笼泛着晕黄的光芒。 纱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有些发慌,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只好合上眼闭目养神。 苏勒摸进了寝室,心如鼓噪一般,小心的探出手,掀开了帐子,含情的目光寸寸的落在纱凌身上,更是颤了一颤。 以前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已经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却还残存着一丝天真娇憨,莹白的肌肤肤若凝脂,几乎能见到皮肤下的细小血管,双目紧闭,长长得睫毛落下不明显的阴影,若是睁开双眼,必定是双眸清澈如水。 纱凌,越发的美丽了。 傻傻的看了许久,苏勒一直空荡荡的心突然觉得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只是这样就觉得很幸福。 笨蛋,纱凌装睡了许久,怎么都不见苏勒有半点动静,心里暗骂了一声,口中吐出了一丝呻吟,借机翻过身子侧躺着,弄散了睡袍的纽扣,衣襟散乱,露出了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苏勒顿时呼吸一乱,有些面红耳赤的伸出手指小心的拉上了纱凌的睡袍,遮盖住露在外面的肌肤。 不小心手指碰到了纱凌滑嫩的皮肤,顿时感觉手指仿佛火烧一般,手指顿时颤抖起来,这热度仿佛借由手指一瞬间传遍了全身,就连脸颊都不由得发烫。 晃晃乱乱的掩上纱凌的睡袍,苏勒吐出了一口热气,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看纱凌,小心的准备偷偷的退出去。 突然间,纱凌伸出手,一拉,一滚,一压,就将苏勒给压倒在床上,两人面对面的凝视,一个带着笑,一个满脸错愕。 “来了想走?”纱凌伸出手捏了捏苏勒的脸皮,感受到压在身下的男人,似乎又强壮了不少,肌肉分明有力,坚硬如铁。 “……”突然感觉到纱凌柔软的胸口蹭着自己,直叫苏勒血脉喷张,身体迅速升温,炙热的温度简直要将人焚烧一般,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傻了?”纱凌又动了动身子,略带点困惑的看着苏勒。 一瞬间,苏勒简直感觉身子那股滚烫欲~火要将他淹没一般,沙哑着嗓子道:“别动。” 纱凌突然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娇俏的脸蛋顿时红得如同晚霞一般,猛得把苏勒推开,骂了一句:“混蛋,快滚。” “雍正将我提为九门提督,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被推开之后,苏勒有些遗憾,看着纱凌羞得小巧得耳朵都变得红艳艳的,最后说了一句,强忍着胯~下的肿胀,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屋子。 待苏勒走了之后,纱凌揉了揉脸蛋,感觉到脸上的热气消退了一些,才又重新躺下。 尴尬羞涩恼怒各种情绪不断的涌上心头,这些年苏勒真的遵守了他的诺言,半点不沾旁的女人,就连瓜尔佳氏强压着要苏勒娶妻都被苏勒给推了。 其实,苏勒也挺好的,想起方才的事情,纱凌又感觉到脸颊有些烧起来。 苏勒被提为九门提督之后,虽然也有些朝堂震动,但是苏勒为人圆滑,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样子,旁人怎么拉拢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乌拉那拉家也曾打过将族里得姑娘嫁给苏勒的主意,却被苏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下子,交往就淡了下来。 乌拉那拉家可是有个弘瞻阿哥呢,这苏勒真是不长眼睛。 即便如此,苏勒依然我行我素,该自己做的事儿,保证做的体面漂亮,不该自己做的,半点不出头。 许多人都觉得苏勒有些傻了,这么好的联姻机会都推拒了。现在谁不知道弘瞻阿哥一直都住在养心殿里,而原先的永瑞阿哥早早的去上学了。 孙子在怎么亲厚,到底隔了一辈呢,怎么都比不得儿子。 时间流逝,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雍正十三年。 这是一个微妙的年份,宫里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暗自着急起来,而躺在床上的弘历同样开始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的扒拉着手指头发现还差好几章orz 原谅受到失恋打击的二呆吧 暗恋神马的伤不起啊 第74章 娴嫔乌拉那拉氏穿着淡紫色镶金边绣葫芦的旗袍,手里里捧着一个小巧得象牙手炉站在窗边,看着花园中绽放的各色菊花怔忪。 现在是雍正十三年的七月下旬,日子过得很快,而最重要的就是八月二十三日。 她牢牢得记得这个日子,就是这一天,雍正皇帝突然在圆明园暴毙,之后弘历继位。 想到这里,娴嫔蹙起眉头,弘历能够顺利继位,那是因为雍正早早的将传位诏书写好,而且弘历本身也是朝堂内外公认得继承人。 现在却不同于前世,弘历瘫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可能继承皇位,而弘昼的右手废了,按理说弘瞻该是十拿九稳的,偏偏她总觉得心神不宁。 弘瞻年纪实在太小了,五岁,甚至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她实在不敢相信雍正能够放心的将皇位传给弘瞻。 若雍正真的宠爱弘瞻,为何迟迟没有将她晋位,从入宫至今仍旧只是一个嫔而已。 那么雍正意属的人还有谁? 一个名字蓦然浮现在脑海里。 永瑞! 弘历的嫡长子,雍正极为看重的孙子。 用力咬了咬下唇,乌拉那拉氏眸子里掠过一丝忧虑,在弘历没出事之前,永瑞的受宠是有目共睹的。 之后弘瞻被抱到了养心殿,永瑞才挪了出来,而且永瑞年纪要比弘瞻大三岁,雍正对永瑞的功课也十分的关注。 若是永瑞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决定权可是在雍正手上。 不过,乌拉那拉氏有些疑惑,以雍正的性子,若真的看重永瑞,怎么会下旨命永瑞搬出养心殿呢?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喜欢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不喜欢的只会被糟践到烂泥呢。 这般看来,永瑞在雍正心里似乎也不过如此。 乌拉那拉氏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袖子,将手中的手炉握得更紧了些,秋天的凉风吹在脸上,带来了叫人心冷的寒凉。 很久以前,乌拉那拉氏进宫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只想要保住自己保住乌拉那拉家,不在被弘历糟践而已。 时间长了,人心也变了,弘瞻离那位子只有一步之遥,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天底下最尊贵的位子啊,这个诱惑,有几个人能抵挡呢。 “主子。”一声低低的声音将乌拉那拉氏惊醒,扭头便见到是自己的心腹初雪。 转过身子靠着窗沿,乌拉那拉氏舒展眉头,问道:“有什么事这般急匆匆的赶来?” “回主子的话,咱们埋在五阿哥那儿的钉子传来消息,五阿哥的右手可以活动了。”初雪埋下头,低声的回禀道:“而且五阿哥整日练习用左手写字,写得还不坏。” 她不知道为何娴嫔这般关注弘昼,尽责的将消息一一告之乌拉那拉氏。 “弘昼……”乌拉那拉氏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为何他就不能颓废下去,明明都已经伤到右手了,偏偏还如此振作,为何不像以前那般浪荡轻浮。 难道,弘昼真的就是弘瞻的心腹大敌。 “初雪,命人继续盯着弘昼,还有永瑞也一样。”乌拉那拉氏下定决心道,必要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奴婢这就去办。”初雪领命出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乌拉那拉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巧慧端着个果盘进来,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切成片得香芒和蜜瓜,色泽金黄诱人,叫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主子怎么站在窗前吹冷风,也不披件斗篷,这虽说有太阳,到底入秋了,着凉可就不美了。”巧慧搁下果盘,忙劝了乌拉那拉氏一句,眸子一扫,伺候的初雪却不在,便聪明的没有问。 边说边扶着乌拉那拉氏做到软榻上,又找出一件滚边绣福字斗篷给乌拉那拉氏披上。 “我身子好着呢,哪这么容易着凉。”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笑,看到了果盘,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个时候还有蜜瓜?香芒也有。” “这是新上供的新鲜果子,内务府专门送来的,后宫里主子这儿可是独一份。”巧慧浅笑着略带几分得意的说道,殷勤的用银签子叉了一块蜜瓜凑到乌拉那拉氏嘴边。 虽说自己的主子只是一个嫔位,但是享得可是贵妃的份例,放眼整个后宫,还有谁及得上,那熹妃,不过占着一个妃的名头而已。 就连宫务,都是主子在打理,后宫里谁敢小看了主子呢。 蜜瓜才入口,一股浓郁的甜香在嘴巴里弥漫开来,简直能叫人甜到心里,乌拉那拉氏不由得露出了动人的浅笑:“胡说,熹妃娘娘那儿也该有的。” “奴婢怎会哄骗娘娘,熹妃娘娘似乎贵体欠安,今儿又召了太医呢。”巧慧提起熹妃,露出了些许不屑来,转言又道:“奴婢来的时候还见到宝亲王福晋正赶去景仁宫呢。” 熹妃自从太医确诊弘历完全没有康复可能之后,渐渐得就有些魔障了,没事总是将宝亲王福晋宣到景仁宫里刁难一番,还话里话外的暗示那宝亲王福晋是个扫把星,进宫就害的弘历生如此大病。 这宝亲王福晋倒是比前世的富察氏还可怜,怎么说前世富察氏好歹也母仪天下。 纱凌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乌拉那拉氏同情可怜,她现在正在景仁宫里,熹妃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每个月都要来这么几出,说句实话,纱凌感觉熹妃的精神似乎出了问题了,好似精神错乱了一般。 正常的时候,对着纱凌总是尖酸刻薄的各种挑剔,甚至还想出不少法子来刁难纱凌。 比如叫纱凌端茶,故意打翻茶盏,那滚烫的茶水哗啦啦便朝纱凌泼去,好在纱凌身手敏捷,一闪身子就躲开了。 而不正常的时候,熹妃却是认为弘历还好好的,每次脸上带着笑都要对纱凌询问一遍弘历在朝堂上的表现如何,叫纱凌要好好的照顾弘历,顺便敲打纱凌要劝解弘历雨露均沾什么的。 熹妃的这些小动作伤不了纱凌,但是纱凌不耐烦了,不过一次之后就让熹妃缠绵病榻。 她和熹妃本就是两两相厌,就冲熹妃对她下绝育药,她就不会放过熹妃,更别提之后熹妃给她使了多少绊子了。 “太医来了怎么说?可开了药方?”纱凌捏着帕子面带担忧的问熹妃身边的江嬷嬷,将心中的厌烦压下去,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江嬷嬷对熹妃不时发病已经习以为常,只回道:“太医来看过了,还是老样子,只能卧床静养,开了贴宁神的方子,小厨房正煎着呢。” 言语间客客气气,现在弘历靠不住,熹妃又是这个样子,只有纱凌的儿子永瑞是个争气的,若是得罪了纱凌,轻而易举的就会被送去慎刑司。 景仁宫上上下下有了这个认识,怎么还敢招惹纱凌,平日里更是又客气谄媚了三分。 这个时候大宫女素心端着药进门,跟在后面的一个小丫鬟还拎着一个食盒。 纱凌也不接药,只坐在一旁看着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先将午膳摆出来,伺候着额娘用些清淡的粳米粥。” 看了一看,这些菜色还算是丰富,只是果盘却只是寻常的雪梨和苹果,看着倒也水灵漂亮。 素心见纱凌盯着果盘,忙说道:“内务府说娴嫔娘娘最近胃口不佳,新上供蜜瓜先紧着娴嫔娘娘那儿,这才换得雪梨和苹果。” 真是墙倒众人推,内务府的奴才真是胆子大了,怎么说熹妃也比娴嫔品级高那么一级,竟敢耍这个心眼。 内务府,怎么看都是一个弊端,现在还不是收拾的时候,就等着永瑞上位再说吧。 纱凌眼神一暗,冷笑了一声,淡淡的吩咐春雨:“去内务府一趟,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份例竟还要先紧着谁的,若谁糊弄你,打发去慎刑司,这点权力,额娘还是有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春雨应了一声。 原本纱凌可以不用管这件事儿,只可惜怎么说辈分上熹妃怎么说都是纱凌的额娘,熹妃受辱,纱凌面上也无光。 内务府的人来的快,将熹妃缺的东西以次充好的都全补了上去,末了还连连谢罪。 这个时候,素心已经端着药碗,一勺子一勺子的熹妃吃药。 “好好照顾额娘,若是差了些什么,只管叫人来取。”纱凌看了一眼仍旧没什么反应的熹妃,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明儿在来看额娘。” “是。”屋子里的人忙恭恭敬敬的将纱凌送了出去。 回到了毓庆宫,夏花迎了上来,替纱凌脱下了大红织锦金丝滚边披风,笑着说道:“大小姐差人送了些东西给主子,奴婢呈上来给主子看看。” 云娴送一次东西也不容易,纱凌这可是在宫里,送入宫的东西须得层层排查才行。 东西不多,都是些精致玩意儿,倒是其中一柄宫扇惹人注意。 宫扇上题着一首诗,那是一首关于清明节寒食的古诗,而落款的日期却是八月二十三日。 纱凌心中一紧,她知晓云娴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些东西,尤其这宫扇落款的日期还对不上,现在离八月二十三日还有一个月呢。 云娴这是什么意思呢?清明节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 祭祖的话显然显然对不上,那剩下的就是扫墓。 扫墓……扫墓…… 纱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总觉的仿佛抓住了什么,但是偏偏仿佛蒙了一层白纱一般,捉摸不清,叫人烦躁。 伺候的人见纱凌捏着宫扇突然发呆,也不敢打扰,只轻手轻脚的小心伺候着。 “八月二十三?”冬梅为纱凌倒了一杯热茶,瞥见纱凌手中的宫扇,好奇的念了一句,说道:“这个是什么日子,奴婢方才从爷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见爷不停得写这几个字。” 冬梅的话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纱凌如梦初醒,顿时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 扫墓,雍正。 清明时节扫墓,墓地可不就是得有死人,也就是说八月二十三日的时候,宫里会有人去世。 能引得弘历和云娴震动得自然只有雍正一人了。 难道那天是雍正出事的时候,苏勒曾经提醒过,雍正是突然暴毙,只是苏勒不记得具体的时间,约莫就是这几年了。 只是云娴和弘历怎么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纱凌用力咬了咬下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得好好打算打算,当务之急是:“冬梅,今儿永瑞下学之后去请他来我这儿一趟,大姐可是废了不少心思为他准备了好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是二呆记错苏勒不吃素了,多谢妹纸们的提醒 二呆这就去改过来 圣诞节快乐!!!! 第75章 “事情就是这样,八月二十三日这个日子显然和雍正扯上关系。”纱凌端起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口茶,端看自己的弟弟会怎么想了。 “应该不太可能。”永瑞皱着眉头,精致的小脸满是疑惑的说道:“姐姐,你知道我水异能有三级了,老头每天吃那神马丹药都被我用水异能给排除体外了,起码老头的身子不错的,怎么那么容易就挂了。” 说到这里,永瑞就牙齿痒痒得恨不得咬雍正几口。每日永瑞费心费力的为雍正清洗丹毒,效果不错,起码能将雍正的命给保住。 没想到雍正还以为那些个道士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极好,吃起丹药来越发的变本加厉。 不止如此,竟然还捧着丹药对永瑞献宝,口若悬河的说这丹药多么多么神奇,服用之后神清气爽,身体轻盈,还赏赐了不少给弘历。 永瑞对弘历可没什么耐心,那些个丹药反正是雍正赏赐的,通通喂进了弘历的肚子。 把弘历吃得是不时阵挛抽搐,全身浮肿,口腔溃烂,牙齿松动的已经掉了好几颗,只能吃些粥啊汤的,躺在床上非常的暴躁易怒,也幸好弘历不能动,怎么焦躁都只能口中哼唧几句。 太医虽然看出了弘历身子出了毛病,却不敢上报雍正,雍正现在对丹药推崇的很,若是明说弘历是吃丹药中毒了,非得被雍正削一顿不可。 “这么说来雍正应该不会出事,我记得他身子其实不太好,莫非有隐疾?”纱凌略微沉吟,轻轻放下茶盏,照这般看来,这个日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他身子不太好倒是真的,这个我还暂时没法子,若我现在强行用水异能为他梳理暗疾,他非痛死不可,而且,时间不够用。”永瑞也是叹了口气,颇为烦恼的样子。 雍正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也有些低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总是不停得折腾,永瑞可不敢随意乱来。 每天为雍正清理肠胃里的丹药已经是小心翼翼的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两怎么就那么肯定八月二十三日会有大事情发生呢?”永瑞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抬起头对上了纱凌的双眼。 “姐姐离得远不方便,不过,那儿不是还有一个吗?”纱凌一抬下巴,对着弘历的寝殿方向示意。 “我去确定一下吧。”永瑞不在意的站起身子,脸上带着从容的笑。 “去吧,本来我该确定好了才通知你才对。”纱凌撇撇嘴,不过,弟弟去也一样,希望弘历这小身子骨还能承受住永瑞的询问。 弘历全身水肿,手指头一按下去就是一个肉窝窝,眼睛浑浊呆滞的睁得老大,时常控制不住口水溢出,面色带着诡异的潮红,呼吸粗重,叫人一看就觉得怕是命不久矣,纵使如此,他仍然坚强的活着。 几个伺候的下人熟练的喂了弘历米粥和药汁,再用湿帕子擦干净弘历的嘴角,又动作轻快的换了褥子枕头,一下子,弘历的脸蛋便清爽起来。 永瑞一进门便看到这个情形,显然伺候弘历的几个人还算勤快,殊不知这些人都被纱凌收拾过,否则的话,按以前这些个人的偷懒,弘历身上早就生疮烂掉了。 弘历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直到永瑞走近黄花梨雕花大床,俯□子盯着弘历好一会儿之后。弘历才慢慢的转动着几近呆滞的眼珠子,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 待辨认出永瑞,弘历神情激动,口中发出了“赫赫”的声音。 永瑞坐在床边,床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夹杂着熏炉中的香味,混合成一股诡异的味道。 “阿玛,八月二十三是个什么日子?”永瑞凑近弘历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只一句话便叫弘历一下子眼中精光大震,双目死死得盯住永瑞,最终弘历费力的挪动手指,勾住了永瑞的手掌,哆嗦着手指在永瑞的手掌心里比划着什么。 最后一笔完成之后,弘历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软在床上,眸光闪烁,神情带着期待盯着永瑞。 永瑞心头一震,弘历在他手上写得分明就是:圆明园,雍正暴毙。 死死的抿着唇瓣,永瑞神情莫测的看着弘历,他这个便宜老爸倒是知道的多啊。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皇位一定是我的!”永瑞低下头,斩钉截铁的在弘历耳边说了一句话。 得到了永瑞的保证,弘历神情一松,喘着粗气便不在看永瑞,又开始自顾自的发呆。 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势力已经被永瑞蚕食殆尽,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能力挣扎,再怎么说,永瑞也是他的儿子,皇位只能给自己的儿子来坐。 得了消息,永瑞便不多说话了,只叫伺候的人好好照顾弘历,便跨出了门。 与纱凌通了气,两人开始研究怎么好好的准备布置一番,这个计划环节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苏勒了。 两人开始商议其中细节,包括人员的安排,务必要将一切苗头都掐死。期间,永瑞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在为雍正担心?”纱凌一看就知道永瑞在想什么,不假思索的问道。 “对,总觉得不对劲,他竟然这般笃定,甚至连地点都知晓,而且我看老头真不像那天会出事的。”永瑞叹了口气,烦恼的说道,不会是那天老头心血来潮弄出什么幺蛾子吧,明明他身子看着确实不错的。 “其实趁这个机会能让雍正退位也不错。”纱凌开口说道:“看雍正那呕心沥血的样子,用不了多久也是累死得命,正好你趁这个机会上位也是不错的。” “只要把握住机会,应该能够将雍正救回来。”纱凌想了一想,询问永瑞:“尤其你不是说过,再折腾下去,雍正身子也受不起了不是吗?” “有道理。”永瑞略一沉吟,考虑许久之后越发觉得这个计划不错,虽说他年纪小,只要有雍正坐镇的话,坐稳皇位也是不错的。 “那咱们该好好的商议一下。”纱凌见永瑞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里头一动,那计划该重新改一改,雍正在永瑞心目中分量不轻,能保住雍正的命是最好的。 “很好。”永瑞点了点头。 两人又重新将细节重新模拟敲定,总之最重要的是永瑞要寸步不离得守着雍正,待将一切事情理顺了达成一致之后。永瑞心情不怎么好,没心思待在毓庆宫,便向纱凌告别。 心烦意乱中,永瑞想了想,起身朝养心殿走去。他在养心殿待得时间长,对这里的格局很是熟悉。 站岗的侍卫也得了雍正的命令,见到永瑞,并不阻拦。一个守门的小太监殷勤的将永瑞给引了进去。 雍正坐在黄花梨靠背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本奏折,抬眼便见到那个孩子逆光而来。 比同年纪的寻常孩子要高挑许多,背后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刺眼的光芒,原本精致的面孔被阳光遮掩住,越发叫人清晰的听到永瑞清越中带着别样柔和的嗓子,悦耳至极。 这个是他养大的孩子,雍正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动,这个孩子完全符合雍正对孙子的期望,容貌粉雕玉琢般清逸出尘,举止投足间尽是一派矜贵自然,聪慧过人,谈吐从容。 更让雍正骄傲的便是这孩子受尽他的宠爱却仍能够不骄不躁,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孺慕孝顺。 “永瑞这个时候来,是有何事?”雍正放下折子,和颜悦色的问道。 一旁的苏培盛听到永瑞求见,早早的打发小太监为永瑞端来了永瑞爱吃的点心和冰糖炖雪梨。 “永瑞没什么事的,功课做完了,从额娘那儿回来突然就想见皇玛法,所以就来了,是不是打扰到皇玛法了?”永瑞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浮起了一团红晕。 心里有些尴尬也有些恼羞成怒,他听到雍正会暴毙的消息就一直心烦意乱,控制不住的想要见到雍正,确定雍正好好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 难得见到永瑞害羞的样子,雍正心情舒畅了几分,瞥见苏培盛命人端来的食盒,笑骂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待会儿朕考考你功课。你才一来,苏培盛就巴巴的端点心伺候着,倒是比伺候朕还要周到。” 听着雍正似真似假的话,苏培盛分不清楚雍正有没有生气,只是心里还是打了个突,面上还是带了点诚惶诚恐的神色,忙不迭的请罪道:“奴才知罪。” “罢了。”雍正摆摆手,对永瑞说道:“时辰还早,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若是累了,到偏殿小睡一会儿吧。” “好,等到了用晚膳,皇玛法要叫醒我呀。”永瑞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雍正,点了点头。 雍正亲自看着永瑞吃点心,他喜欢看永瑞吃点心的样子,带着孩子独有的天真,大大的眼睛享受一般的眯起来,一脸的幸福满足,叫人看了不由得会心一笑,也难怪苏培盛喜欢给永瑞准备点心。 待永瑞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碗冰糖雪梨汤,去了偏殿之后,雍正才收回目光,突然开口问苏培盛:“快到八月了吧,中秋也近了。” “回万岁爷的话,离中秋还有二十天。”苏培盛替雍正研磨,小心的回话。 “既然这样,中秋节到圆明园过也不错的。”雍正随口说了一句,便吩咐苏培盛:“那就后天起驾到圆明园吧,你去传朕的口谕。” “嗻。”苏培盛躬身下去传旨。 得到消息的纱凌一挑眉,圆明园过中秋,应验了一个。 中秋节是团圆节,弘历和熹妃皆病倒在床上,纱凌作为儿媳妇自然是不可能随驾的,不过中秋那天,纱凌也必须去圆明园一趟,中秋设宴,她是得出席的。 只是中秋之后,也没她什么事儿,她也不好留在圆明园里,传出去倒是叫人笑话。 也好在永瑞做事情稳重的很,她也放心。 乌拉那拉氏接到口谕,心中的情绪更是波动的厉害,狠狠的攥住帕子,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和激动。 一切就等到八月二十三那天见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弱弱问一句,永瑞直接当皇帝的话 弘历算什么呢?他没有做皇帝啊?难道要叫太上皇? 还有熹妃,难道要叫太皇太后? 这两个该怎么称呼orz 有木有妹纸知道啊 第76章 娴嫔的宫殿里,乌拉那拉氏指甲上戴着金錾福字纹样嵌翡翠甲套,手里捏着几张宣纸,宣纸上一笔一划整整齐齐的写着小楷。 就算是乌拉那拉氏不怎么懂书法,也能看出这毛笔字不俗,一笔一划带着独有的力道,颇具风骨。 “这个就是弘昼阿哥用左手写的字?”乌拉那拉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的宣纸,仿佛要把这薄薄的纸张瞪出一个洞来。 不过才三年时间,这弘昼竟然肯下如此的苦功夫,生生练出了一手好字。 “可恨。”乌拉那拉氏狠狠的一摔,那几张宣纸飘飘悠悠的落了地,一脚踩在上面碾过,那雪白的宣纸便沾染了花盆底的污渍。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犹不解气之下,一把扫落了桌子上的茶盏,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屋子了极为突兀。 “主子,木已成舟,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初雪忙劝慰道。看着一贯从容端庄的乌拉那拉氏如此失态,她倒是能够理解,这个节骨眼上,又有谁能真正平静下来呢。 “你说,那弘昼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好了?他这是和我过不去吗?啊!中秋献礼,他真有胆量啊。”乌拉那拉氏秀美的脸蛋甚至有些扭曲。 眼瞅着明儿就该到圆明园去了,用不了几天就是中秋,中秋之后雍正原本还好的身子突然急转直下,没熬过多久就暴毙,弘昼偏偏不声不响的弄了这么一出。 为了显示自己左手,弘昼用心得抄了一本《孝经》一本《金刚经》,准备到时候献给雍正,藉此表明就算右手筋脉废了,但是用左手一样能行。 若是平常的话,乌拉那拉氏可不会如此心情激荡。现在弘昼在乌拉那拉氏的眼里就如同通向金光大道的拦路虎一般可憎。 “主子消消气。”初雪忙扶着乌拉那拉氏坐下,又赶紧倒了一杯热茶捧给乌拉那拉氏,就怕她气坏了身子。 喝了一口甘香中略带些许苦涩的茶水,乌拉那拉氏激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些许。初雪伶俐的站到乌拉那拉氏身后,为她锤肩。 不由得有些苦笑,这个时候,自己终于没了以前的平常心。舒了一口气之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子,乌拉那拉氏开口问一旁的初雪:“我吩咐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初雪手里捏着两个金闪闪的锤子,一下一下的为乌拉那拉氏捶肩膀,听到乌拉那拉氏的问话,抿唇一笑:“主子就放心吧,那些东西都是走内务府的路子,也是按照一贯的份例,旁人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 “那咱们安插的钉子怎么样了?”乌拉那拉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些招式都是前世令妃玩剩下了,不然的话,偌大的皇宫里,怎么就只有令妃能够接二连三的生下孩子来。 比起令妃下的绝育药或者霸道的毒药来说,乌拉那拉氏下的只是会叫人虚弱的慢性药,只要等过了八月份,能够让雍正将皇位的继承人给定下来,她一定会偷偷的将解药送上的,怎么说,她也不想害了那两个孩子的性命。 “主子就放心吧,弘昼阿哥和永瑞阿哥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都有咱们的眼线,不愁他们不用咱们准备的东西。”初雪眼里满是得意,那些个钉子眼线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安插进去的,为了不叫人怀疑,还特地用了障眼法,暴露了几个钉子,转移了那两人的视线。 “初雪办事,我放心。”听了之后,乌拉那拉氏总算有些放心,便想起了去圆明园的事儿:“明儿就该去圆明园了,把东西都打理好吧。” “主子放心,一切都打理妥当了,主子惯用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初雪忙邀功道。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只盼望着自己手段能派上用场。 永瑞对乌拉那拉氏的打算一无所知,屋子里伺候的人正忙而不乱的收拾着带去圆明园的东西。 这个时候,内务府的人将新做的冬装配饰瓷器月例等物送来,零零总总的有不少东西。 永瑞只瞟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趣看,只叫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收拾进库房。 他用的东西都是层层挑选上来的精品,就算搬出了养心殿,这个习惯却是延续了下来,显然这是经过了雍正的默许,不得不说,雍正对入了自己眼的人是十分的大方。 虽说永瑞不在意,但是伺候的小太监仍细细的将东西给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才敢收进库房里。 “主子,牛乳温好了,搁了桂花蜜,可香甜了。”一个小太监小心的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牛奶进门。 永瑞为了长高一点长壮一点,每日的鲜牛奶是不断的,总算不负他的愿望,比起寻常的孩童,他的身形要高挑许多。 瞥见那小太监手中的红彩五福高足碗,这个不是方才内务府才送来的,看着倒还好看。永瑞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张开来,接过牛奶。 “味道不错。”永瑞尝了一口,却见到那小太监不同寻常的异样,显得有些紧绷的身子和紧张的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些许神色,正不着痕迹的看着永瑞的动作。 永瑞一饮而尽之后,搁下碗,那小太监才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咂巴咂巴唇,香浓的牛奶还在口腔中残留着些许味道,与平日并无什么不同,那方才的小太监为何会紧张呢。 “来人,备热水去,小爷要沐浴。”永瑞眯着眼,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懒洋洋的吩咐道。 太监们速度很快,不过盏茶功夫便准备好了香汤。永瑞由人伺候着褪去了衣裳,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 趴在浴桶边缘,永瑞运起水异能,缓缓流转过全身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不多时,身上出现了一层几乎不引人注意的污垢,少少的只有一点点,在热水的洗涤之下,便消散在浴桶中。 难怪永瑞感觉不出来,这毒药的分量实在太少,少完全不引人注意,永瑞又不精通医学,根本尝不出来,若不是永瑞觉察出那小太监的反常,也不会刻意用水异能排毒。 竟然有人光明正大的对他下毒。 永瑞清洗出来之后,找来贴身伺候的大太监,暗中吩咐了一声,命他将那小太监的屋子好好的搜查一番,既然下毒的话,应该会留下些许痕迹。 待永瑞喝完了一盏茶水之后,下人来回禀,那小太监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没发现什么阴损的东西。 永瑞一愣,怎么可能。 紧皱眉头,贴身太监见到永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永瑞,说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永瑞摆摆手,反正明天就要启程到圆明园了,那小太监也被打发出去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圆明园里,永瑞住在长春仙馆,伺候的人都开始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出来。 只是,每天喝过牛乳之后,永瑞运起水异能,都能排除那极其少量的慢性毒药。 到底是怎么下的药呢?永瑞捏着红彩五福高足碗怔怔发呆,这套瓷碗是前几天内务府送来的,而他也是那天发现的阴损药。 伺候的人都知道,得宠的主子会随身收拾一些惯用的衣物收拾碗筷等物,永瑞的东西一直都是下人打理,他从不过问。 而且他每日都有饮牛奶的习惯,这几天煮牛奶的下人是每天都换的,而他每次都中招,既然问题不在牛奶上,那一成不变的东西就只有这两套瓷碗,这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永瑞眼神锐利的盯着手中的高足碗,慢慢的凝聚起水异能,缓缓的侵入到瓷器的内部,很快,一团带着几乎嗅不到药味的淡灰色污秽浮现在碗底。 原来如此,永瑞原本带笑的脸蛋冷若冰霜一般,死死得盯着红彩五福高足碗。 他还是小看了这后宫的女人,这手段使得是叫人防不胜防,他真该为这些奇思妙想而鼓掌了。 那牛乳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红彩五福高足碗,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竟将那药力融入碗中,用那碗喝汤的话,那药力自然而然的浸入汤里,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下肚子。 这手笔,除了娴嫔,不做第二个人想了。 没想到这女人看着是端庄耿直的,也会使这种阴损心眼。尤其还将钉子安插到了他的身边。 若是没有这钉子里应外合的话,这计策可不一定成功,毕竟那瓷器可是死的,不会自己长脚到自己面前。 看来这娴嫔心急了,私底下动作也有些过火,只可惜,这娴嫔是打错算盘了。 方才那个小太监似乎伺候了自己好几年了吧,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埋藏得如此之深的钉子,看来还是太松懈了,身边的人也该好好的清理清理了。 不过,这娴嫔选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动手,难道她也有什么消息?脑海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哼,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待过了八月二十三这个时间之后,他们在慢慢的清算。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便是中秋团圆宴,圆明园里挂满了七彩宫灯,连水面上都是烛光点点,仿佛满头的繁星落了下来一般。 后宫中的妃嫔,除了熹妃卧床不能来之外,都已经到齐了。珠围翠绕,香衣鬓影,都装扮的美丽非凡。 待祭祀过后,便是团圆宴,雍正还记得未到的熹妃和弘历,特地命人送去了月华糕。 纱凌应景的簪了朵紫红色的菊花,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旁边的便是吴扎库氏,只是现在吴扎库氏没有了前几年的风光,面上带了些阴郁,担忧的眼神落在了对面的弘昼身上。 顺着吴扎库氏的目光,纱凌发现弘昼的样子并不太好,面色格外的苍白,给人一种羸弱的错觉。 纱凌眼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弘昼捏着筷子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永瑞坐在弘瞻旁边,偏头便能望见弘昼的样子,抬眸与纱凌对视,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中秋的螃蟹肥美,小碟子里葱姜醋等佐料应有尽有,一旁宫女端着菊花酒伺候着。 另一个宫女用小金锤轻巧的敲开了蟹壳,整整剔出了一小碗蟹膏蟹黄,纱凌占了点佐料丝毫没有压力的吃了一大块。 据说蟹膏和蟹黄是公螃蟹和母螃蟹的精子和卵子,纱凌看着周围端着优雅吃相的众人,有些邪恶的想,要是这些人知道真相,还能不能吃下去。 吃过螃蟹之后,纱凌手里捧着一杯菊花酒小口小口的抿着。面前搭建的台上,正依依呀呀的唱着京戏,纱凌听不懂,纯粹看个热闹。 那俏花旦的小腰扭得,真给力。 雍正坐在最上首,眼神扫了一圈,在弘昼那儿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了目光,眉头却皱了起来。 弘昼送上的书法确实叫他惊喜莫名,只是怎么今儿一见,弘昼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看来得宣太医替他好好的看一看了。 熹妃不在场,乌拉那拉氏是后宫分位最高的,离雍正也最近,见到永瑞欢快的吃着螃蟹,眉头一拧,随即便恢复原状,而一旁弘昼的样子倒是叫她心情好了许多。 螃蟹可是大寒之物,只希望弘昼能撑过今晚,免得扫了雍正的兴致。 收回眼光,乌拉那拉氏淡淡夹了一筷子雪白白的蟹肉。 中秋宴散了之后,纱凌也不可能留在圆明园,第二日便赶回了毓庆宫。 只是当天夜里,弘昼便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不过转眼工夫,就不能下床。雍正连连宣了太医给弘昼看病,太医只说弘昼是伤了身子,得卧床静养。 纱凌得了消息之后,有些明了,这是娴嫔动手了,宫里有能力的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 日子不紧不慢的滑过,中秋之后,八月二十三日很快来临。 纱凌、永瑞颇有些如临大敌的味道。 纱凌守在毓庆宫里等消息,而永瑞则是恨不得用胶水将自己黏在雍正身上一样。 乌拉那拉氏在花厅里坐立不安,不时的朝门口张望,既害怕又期待。 圆明园中,雍正身子不舒服,和衣躺在床上,间或能听到压抑的咳嗽声。 “皇玛法可觉得舒服些了?”永瑞端着药进门,便听到了雍正咳嗽声。 放下药碗,做到床边为雍正顺气,心中开始忧虑,怎么都没想到雍正昨天突然抱恙,御医看了只说是偶感风寒。 感冒发烧咳嗽流鼻涕,在永瑞看来确实是感冒的症状,尤其雍正说话还中气十足,永瑞略略才放下心来,想来该是虚惊一场。 雍正这么多年对他的爱护他都记在了心里,不管旁人怎么评价雍正,在永瑞眼里,雍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爷爷。 “你怎么又来了?朕不是让你乖乖待在你屋子里吗?过了病气怎么办。”雍正咳了一阵,脸颊都染上了红色,就着永瑞端着的温水喝了一口,将喉咙处的痒痒给压了下去。 “孙子伺候玛法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永瑞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扶着雍正靠在床头,又在雍正的腰后添了一个软垫,叫雍正靠得舒服些。 “叫朕说你什么好。”雍正心中熨帖,面上带着一派欣慰之色,露出了点笑意,显然对永瑞的孝顺之举极为受用。 “永瑞阿哥正好,劝着万岁爷用点膳食吧,这没胃口,光喝药汁,哪里熬得住。”苏培盛见雍正心情好了一点,忙对永瑞说道。 “皇玛法又是空着肚子?”永瑞瞪了雍正一眼,扭头问苏培盛:“可有准备些清淡的粳米粥?” 亲自端了粥,浓稠香甜的味道一下子飘散开来。用勺子略微搅拌散去了热气,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给雍正。 伺候着雍正吃了米粥,有亲眼监督着雍正喝下药汁,永瑞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累了?到偏殿去小睡片刻。”雍正见永瑞有些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道,别到时候自己病好了,倒将孙子给累倒了。 “也好。”永瑞见雍正脸色比方才要好一些,便点点头应了一声。 待永瑞离开之后,雍正对苏培盛说道:“将王道士新炼制的丹药取来。” 永瑞这两天紧迫盯人,雍正又晓得永瑞不喜欢这些东西,便没有提及,刚刚支开了永瑞,他便想试一试这丹药功效可好。 “奴才这就去取。”苏培盛手脚很快的捧着一个玉瓶呈给雍正。 雍正拧开瓶盖,倒出了一粒金黄色的丹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异香,简直就好似传说中的仙丹一般。 用温水送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雍正觉得丹药才一下肚,精神一下子便舒服了许多。 当然,雍正又服用丹药的事儿,是没有叫永瑞知晓的。 待永瑞一个午觉睡醒,洗漱之后又换了一身衣裳,出了偏殿,跨进了雍正的屋子。 却见雍正睡得香甜,就没有打扰,做在书桌面前,随意捡了本书翻看着。 一切如往日一般,波澜不惊,待夜幕降临,永瑞就被雍正打发回去休息。 夜涩弥漫,毓庆宫里却是亮着灯火,纱凌已经卸去了钗环,换上了睡袍,只是还未上床,披着滚边狐狸斗篷坐在软榻上。 金秋时节的夜已经有了叫人颤抖的凉意,寝殿的角落里燃着炭盆,屋子流动着温暖的气流。 “主子,喝口安神汤吧。”春雨捧着小厨房做来了汤水,轻声劝了纱凌一句。 怎么主子会突然失眠呢,真是叫人伤脑筋。 纱凌接过碗喝看一口,热汤暖暖的下肚,倒是叫人舒坦了不少。她自是明白春雨的忧虑,不过,她自然没有明说今儿可能有大事发生,只好假装自己失眠了,等着消息。 只是,从圆明园到皇宫,也有一段路程,得耐心等待了。 圆明园中,永瑞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的黑夜的寂静。 “主子,万岁爷突然病重!”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永瑞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袍,赤着双脚就狂奔了出去。 雍正寝殿灯火明亮,不止娴嫔在,甚至就连弘瞻都在屋子里,带着悲痛欲绝的表情,几个御医神情惊慌的替雍正诊治。 而屋子里的人几乎都带着惊骇的神色。 永瑞毫不犹豫的拨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清清楚楚的望见雍正气若游丝,几乎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而且雍正的口鼻双耳双眼竟然渗出了丝丝暗红的血迹。 七窍流血!! 永瑞双目瞪得老大,明明傍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扑到床边,永瑞颤抖着双手握住雍正还带着体温的手掌,哆哆嗦嗦哑着嗓子叫唤了一声:“皇玛法……老头……” 一个御医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雍正的鼻息,吓的浑身一个哆嗦:“万岁爷归天了。” “给老子闭嘴!”永瑞赤红着双眼,凶狠的瞪着那御医,双手握着雍正,水异能一波一波的传了过去。 乌拉那拉氏一听御医这般说,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万岁爷……” 边哭边偷偷的掐了一把旁边站着的弘瞻,掐狠了,弘瞻眼圈一红,同样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这是被掐疼的。 现在弘昼病入膏肓,能继承大统得自然只有弘瞻了,自觉的熬出头的乌拉那拉氏心中悄悄得松了一口气。 苏培盛同样悲从中来,他伺候了雍正这么些年,雍正就这么走了,他怎么都不能接受,同样哭得悲痛欲绝。 一下子,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一屋子里的人都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哭声此起彼伏。 唯一没哭的永瑞运转着水异能,发现雍正其实还有心跳和呼吸,只是生命特征太过微弱,显然是假死状态。 当下也顾不得雍正能否忍受,水异能在雍正身体里扫荡,将那些有害有毒的污垢毒素全都剥离开来。 老头竟然背着自己又胡乱吃丹药,感觉到雍正身体里剧增的汞、丹砂、铜……这些有毒的东西,永瑞恨不得抓着雍正咆哮,丹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 谁都没发现,雍正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突然之间,犹如诈尸一般,原本毫无反应的雍正剧烈的抽搐着身子,竟然睁开了双眼,弹坐起来,俯□子“哇”得呕出了一大滩带着黑色的血迹。 “啊啊啊啊!!!”原本痛哭流涕的乌拉那拉氏被吓得尖叫起来,任谁见到一个七窍流血的死人突然坐起来,都会被吓一大跳的。 原本守在床前的御医同样惊叫着连连倒退,他们可是亲眼看着雍正咽了气。 死人突然诈尸,简直要把一屋子的人给吓死。 用手撑着床沿,雍正又咳嗽了两声,被屋子里的吵闹尖叫嚷嚷得心烦意乱。 狠狠的怒喝了一句:“给朕闭嘴!!!” 一瞬间,安静了,静得只能听到雍正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皇玛法!”永瑞扶着雍正,悲悲切切的唤了一声。 “朕没事。”雍正勉强安慰了永瑞一句,至于其他人,雍正通通无视了。 这时候御医终于反应过来,万岁爷这是又活过来了,忙不迭的上前诊脉。 而苏培盛亲自端来了热水,伺候雍正净面洗脸,将面上的血迹给擦得干干净净,又捧着茶给雍正漱口,打理好之后才默默得退到了一旁。 而乌拉那拉氏早已经被这个变故给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字数破纪录了!! 值得纪念啊!! 第77章 雍正躺在床上,他刚才病重的时候,身子沉重的厉害,明明有意识,能听到每个人的哭喊声,但却完全动弹不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脱离了*,升到了半空中一般,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七窍流血的躺在大床上,几个御医惊慌失措的围着自己。 一个御医喊出了一声驾崩,站在一旁面带哀婉的娴嫔便捏着帕子开始哭泣起来,边哭边用尖锐的指甲掐了一把懵懵懂懂站在一旁的弘瞻。 这些都被雍正看在眼里,他颇为欣赏的乌拉那拉氏也有这样的小心思,不由得自嘲的抿了抿嘴角。 屋子里顿时哭声此起彼伏,嘈杂的叫雍正很心烦,他怒斥:“闭嘴。” 但是每一个人听见,没一个人看得见他。从小被他疼爱长大的永瑞悲痛欲绝的拉着自己的手,雍正抬手想要摸摸永瑞的头顶,但是手掌却穿了过去。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自己这是死了? 这个时候,永瑞手中的淡蓝色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团光芒柔和明亮,从永瑞的手中源源不断的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如此这般引人注目的现象却没人发觉,在旁人看来仿佛只是一个失去祖父的孩子在伤悲而已。 浮在半空中的雍正能够看到那些淡蓝色的光芒游遍了自己的全身,突然躺在床上的身体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他就这么被吸入自己的身体里,顿时觉得全身剧痛难忍,一阵恶心的感觉刺激得他弹坐起来,不停的呕吐。 感受到心脏的跳到,雍正心里竟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他就这么活过来了! 眼神扫视了一圈,呆立在一旁的乌拉那拉氏面上浮现的错愕不解被雍正收入了眼底。 费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永瑞光亮的脑门,这个孙子果真是神龙下凡,福缘深厚。 “叫人散了。”雍正咳了一声,虚弱的说道,他虽然醒了过来,却觉得头重胸闷,甚至是全身有些无力,实在不耐烦这么多人围着他。 乌拉那拉氏呆滞了许久,直到苏培盛客客气气的将她请了出去,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哆嗦了下嘴角,却发觉面部僵硬的很,竟是连个喜悦的样子都没法子挂出来。 眼角扫过坐在床沿上的永瑞,乌拉那拉氏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又见苏培盛嘴角带着笑,眼里满是坚决的神色,还是牵着弘瞻的手退到了偏殿等候。 “御医,皇玛法的身子怎么样了?”永瑞虽然对自己的水异能有自信,不过到底太过霸道,还得让御医看了才行。 而几个御医轮番替雍正把脉,心惊不已,明明方才的时候,这万岁爷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气息全无,现在看来,脉搏沉稳有力。只是五脏六腑皆有受损,又过量服用丹药,只能卧床休养,而上朝处理政事这些劳心劳力的活计,更是万万不能。 雍正听御医的回话,倒也镇定,或许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竟是看开了不少。 以他现在这个破身子,真撑着管理朝政,说不定就突然去了,倒不如退位了。 看到面带担忧的永瑞,雍正心里一叹,闭了闭眼,到底还是小了些,不过,当年皇阿玛也是八岁即位。 现在,好歹有自己坐镇,也能指导些时日。想通了的雍正心里一松,吩咐苏培盛道:“在这宫殿里预备一间屋子,收拾出来,将永瑞在长春仙馆的东西给搬来。还有永瑞惯用的笔墨多准备一份。” 言下之意,竟是要永瑞搬来同住,而特地提及永瑞常用的笔墨这个时候就耐人寻味了,现在雍正可是连捏笔的力气都没有呀。 “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顿时了然,看来万岁爷是要将永瑞阿哥定为储君了。 “在派人进宫一趟,通知弘历媳妇,将宫务交给她打理。”雍正想了一想,又多加了一句话。 日后纱凌也该是皇太后,永瑞年纪还小,不到娶妻的时候,后宫里还得倚仗纱凌打理。 等在偏殿里的娴嫔乌拉那拉氏有些坐立不安,手中的帕子捏得死死的。 她怎么都想不通已经断气了的雍正竟然还能起死回生,越想她越发心慌得厉害。 又思及自己这几个月的动作,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看了一眼殿外戒备森严的侍卫,乌拉那拉氏按压下心中的忧虑。 而一旁的弘瞻压根不晓得乌拉那拉氏的焦躁,一只手捏着块糕点啃着,一只手揉着自己方才被乌拉那拉氏掐疼的地方,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的喧哗的声音,乌拉那拉氏快步走到窗前,就见到来来往往的一群太监宫女搬着东西到了雍正的寝殿。 “咦,好像是永瑞的东西。”弘瞻见乌拉那拉氏看着窗外,放下手中的糕点 听了弘瞻的话语,乌拉那拉氏心中一沉,这代表了什么显然不言而喻,一丝苦涩爬上了心头,万岁爷就这么喜爱永瑞? 为什么呢?明明弘瞻才是雍正的亲生儿子。 毓庆宫里,依然亮着烛火,纱凌努力的撑着眼皮,掩唇打了个哈欠,果然是堕落了啊,不过熬一夜而已,竟然就受不住了。 “主子,奴婢冲了碗珍珠红枣藕粉来,您尝尝。”春雨殷勤的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藕粉来,见到纱凌眼睛处的青色阴影,顿时有些心疼。 纱凌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果然熬夜容易肚子饿啊,到底雍正怎么样了,圆明园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心中很是不耐烦,却也不好拂了春雨的好意,接过青花瓷碗来,用勺子搅了一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一碗藕粉下了肚,纱凌又有了些精神。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的喧哗的声音。 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进了毓庆宫,满头大汗也没来得及擦,从圆明园骑马狂奔到紫禁城,在经过层层关卡到了毓庆宫,还是颇费了一些时间。 “奴才见过四福晋,万岁爷口谕,皇宫里一切事宜暂由福晋处理。”那侍卫进门便跪下请安,传了雍正的口谕。 送走了来传话的侍卫,纱凌坐在黄花梨靠背椅上,曲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从这个迹象上看,显然雍正如同弘历说的那般突然病重,而且永瑞该依计策救回了雍正,不然的话雍正不会突然夺了乌拉那拉氏的权力交给自己。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雍正退位了,想到此处的纱凌扬起嘴角,显得心情极好。 “主子,这下可好了,万岁爷竟然将宫务全权交给主子,这是对主子的看重啊。”夏花喜滋滋的说道,一脸的喜悦。 “先别忙着高兴,皇阿玛突然将宫务交给我,本就有些蹊跷。”纱凌扫视了一圈,几个伺候的人都带着喜色,只得出言敲打:“毓庆宫的上上下下都给我将皮给绷紧了,规规矩矩的办事儿,若是谁先惹事,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纱凌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几个欢欣鼓舞的人都收敛起来,正色应了一声。 雍正在圆明园一住便是半个月,就连大朝都推了两次,这在众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要知晓,以雍正事必躬亲的性子,怎么会如此的惫懒。 更叫朝中大臣心惊的是上奏的折子批阅下来,打开之后,那鲜红的朱批并非往日那般寻常熟悉的字迹,而是另一中还带着两分稚嫩,却已经是铁画银钩的楷书。 既然不是雍正亲自批改奏折,那么还会有谁?这字迹的主人怕就该是雍正心目中的储君了吧。 雍正从圆明园回来之后,便呆在养心殿里,没有召见任何大臣,而原本与雍正同住在养心殿里的弘瞻却被送回了娴嫔身边。 这下子,后宫都有人觉得似乎风向有些变了,越发的有些提心吊胆。 待到九月的大朝会上,京城四品官员皆得参加,乾清宫的大门大开,官员们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自己的位子上。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走到了大殿外,使劲儿抽响了三次鞭子,“鸣梢三声”之后,官员皆静悄悄的。 乾清宫殿内站立的都是品级高的大臣和宗室王爷,这时候,雍正出现了,不过不是自己走着进来的,而是由四个大力的太监抬着软轿进得乾清宫。 众人忙行礼,待平身之后,抬眼就见到,雍正右手边站立的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童,一身明黄色的皇子朝服,小脸板着,颇为严肃的样子。 雍正也不多话,只是示意苏培盛取出了一道圣旨。 一下子,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听旨,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圣旨还挺长,苏培盛不紧不慢的念着。 雍正扭过头望着小脸一派肃穆的永瑞,问了一句:“永瑞,你记住,从今天起,大清就压在你的肩膀上了。你怕不怕?” “皇玛法,天下之主何惧只有,孙儿只愿让大清四方来贺,众国臣服,无人来犯。”永瑞黑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雍正,带着叫人刻骨铭心的震撼。 “皇玛法相信你。”雍正一顿,被永瑞的话语折服一般,心中也涌起了万千豪情。 苏培盛的手中的圣旨也念道了最后,这竟是雍正退位,传位与孙子永瑞的旨意。 被雍正收拾打压怕了的朝臣甚至不敢吱声,简直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雍正也懒得理这些官员了,他现在身子确实不爽利,不过才坐了半柱香时间,就觉得通身疲惫。 直接就摆摆手宣布退朝。 待雍正的软轿消失在乾清宫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大臣才反应过来,万岁爷就这么退位了?退位也就罢了,竟然传位给了孙子永瑞,这简直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啊。 简直就好似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最受打击的该是乌拉那拉氏一族了,原本以为弘瞻能继承皇位,没想到,雍正竟然直接传位给了孙子。 叫他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礼部官员更是发愁,永瑞继位倒是好办,但是问题是该如何安置和称呼宝亲王,还有宝亲王福晋啊,万岁爷。 第78章 这圣旨一下,整个紫禁城震动,多少得了消息的王公大臣辗转反复,夜不能寐,就连富察家都不敢流露半点喜色。 突然掉下这么个大饼,是好事。但是雍正爷可还活着呢,若是不小心被这小心眼的爷记恨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何?这雍正爷只说禅位给孙子永瑞,那宝亲王弘历、弘历福晋、后宫的熹妃该怎么办?连个册封都没有。 而乌拉那拉家更是满心满眼的失望苦涩,被以为自家女儿在宫中地位稳固,雍正现在能用的就只有弘瞻一个儿子而已,谁晓得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这皇位给夺了去。 尽管如此,宗室朝臣都是乖觉的,雍正自打上位便是手腕强硬,哪有人敢忤逆,面对仅八岁的永瑞,只能摆出恭恭敬敬的神态来。 景仁宫里,熹妃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清醒的时候更多了些。 在得知了雍正禅位给永瑞的消息之后,竟然不是高兴自己的孙子能够登上皇位,反而是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是永瑞那个小崽子登基?我的弘历呢?我呢?”熹妃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心腹素心,表情扭曲。 若不是弘历出了事儿,那皇位该是弘历的,自己就该是皇太后,现在,雍正竟然对弘历和她不闻不问,连个册封的诏书都没有,这让熹妃如何能够心里平衡。 尤其,她最不待见的纱凌很有可能成为皇太后,就连雍正都将后宫交给她打理,这让她如何呢能接受。 掐着素心的手指越发用力,熹妃恨不得手中掐着的素心就是纱凌,她一定狠狠挠残了纱凌那张得意的脸蛋。 “主子且放宽心,宝亲王和主子没册封,说不定皇上是留给永瑞阿哥下旨呢。”熹妃尖锐的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之中,素心面上带着难忍的痛楚,语气肯定的宽慰熹妃。 “本宫竟然还要靠着那个小崽子施恩不成?就算那小崽子当了皇帝,本宫一样是他的长辈,不管是他还是纱凌那扫把星,都得敬着本宫。”熹妃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带着几分可怖的疯狂。 而这番话悄悄得传到了雍正的耳朵里。 “不识抬举的东西。”雍正沉默片刻之后,薄薄的唇只吐了平淡的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一旁伺候的苏培盛心中感叹,真不知道熹妃是魔障了还是疯了,这个节骨眼上这般做派,简直是逼着万岁爷收拾了她。 实际上就连雍正也在烦恼弘历等人的身份问题,封弘历为太上皇那是不可能的,以弘历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情形,就别出来丢皇家脸面,乖乖养老算了。 原本雍正还想着给熹妃一个体面,现在看来就不用了,免得到时候熹妃闹腾起来,扰乱了后宫。 雍正突然庆幸自己活着,否则的话,以永瑞的孝顺性子,还不得对熹妃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熹妃,她最好识趣一点,否则的话雍正完全不介意将她赐死,区区一个妃嫔,他还不看在眼里,尤其这个妃嫔还对他选定的储君满怀敌意的时候。 大清的储君,可比后宫的一个女人重要的多的多。 苏培盛见到雍正眼里冷漠的寒光,心里顿时有了决断,看来这熹妃是活不长了。 不止雍正在熹妃这儿有探子,纱凌同样安插了眼线,熹妃的样子叫纱凌膈应不已。 “主子,瞧熹妃的意思,怕是会给小主子使绊子。”春雨心中气愤不已,若不是永瑞阿哥争气,整个皇宫里早就没了她熹妃立足的地方,这熹妃,真是上不了台面。 那有拆自家人的台的,眼皮子忒浅了。 “不用,只要熹妃有动作,皇阿玛第一个就饶不了她。”纱凌嘴角挂着冷笑,这女人真是活腻味了,这般辱骂自己的弟弟。 不趁这个机会灭了这个女人,她都对不起自己,熹妃,就为了姐的出宫之路发挥你最后的作用吧。 就在纱凌嘱咐自己的心腹按兵不动的时候,一个伺候弘历的小太监满脸喜悦的前来禀报:“福晋,王爷能开口说话了。” “你再说一遍?”纱凌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那瘫在床上的弘历竟然还能好,别开玩笑了,真好了的话,她也要弄得他好不了。 “今儿王爷得知了万岁爷禅位给永瑞小阿哥的消息,大喜之下竟能够开口说话了,奴才特地来禀报福晋。”那小太监见到纱凌有些呆愣的样子,还以为是纱凌欢喜过度,忙口齿伶俐的又叙述了一遍。 纱凌忙调整了面部表情,一脸欣喜的说道:“真是天大的喜事,快前面带路,我要亲眼见了才安心。” 弘历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能开口,只听到了雍正禅位的消息,大喜过望之下,突然脑袋一通,“哈哈”大笑了两声,居然就能说话了。 只是叫弘历遗憾的是,他的手脚依然无力,没有办法动弹,若是他痊愈的话,说不定那个皇位还是他的。 “爷开口可说了什么?”门口传来了纱凌的声音,花盆底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脆响,随即纱凌就出现在弘历的视线中。 “福……晋,你……来了。”靠坐在床上的弘历见到纱凌脸上带着喜悦的快步进屋,不由得心中一动,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纱凌一看,弘历竟然真得能说话了,心中顿时有些失望,随即掩饰住,笑着开口:“太好了,爷能说话了,再好好养养指不定就能恢复健康下床走动了,吴书来,快去给皇阿玛报喜。” “高侧福晋、黄格格、珂里叶特格格求见。” 弘历瘫了之后,再不愿意叫那些侍妾见到他狼狈的样子,便下令禁止后宅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嘛,已经能够开口说话的弘历倒是对他的女人有些想念了,便点点头道:“命她们进来。” 边说边努力抬起头,务必使得自己显得精神十足些。 只是他也不想想,卧床了这么多年,完全不运动,几乎是宅死在寝殿里,早就脸色白得仿佛黑夜里的鬼一般,又四肢萎缩,眼神阴郁,哪里还有以前风度翩翩的气度。 一群莺莺燕燕进门,顿时带来了一股香风,打头的便是高氏,依旧柔美异常,弘历才一见,眼睛都直了。 高氏亦是眼中闪烁着泪光,满含喜悦,转盼多情的看着弘历。 纱凌微微侧了侧脸,感叹道,高氏明明恨弘历恨得要死,竟还能对弘历婉转奉承,把弘历被迷得晕头转向,这才是高手! 弘历能说话虽是喜事,只是到底不是痊愈,在雍正禅位这件大事面前,便显得微不足道,掀不起丝毫的波澜,而熹妃得知自己的儿子能说话之后,更是憎恶永瑞和纱凌。 认为是纱凌拖累了自己的儿子,永瑞抢了弘历的位子。 钦天监呈上了好几个吉利的日子给雍正筛选,雍正选了最近的一个吉日。 礼部忙得团团转,内务府也一样,禅位大典和登基典礼一同举行,需要的东西都准备,还需要按照永瑞的身材准备各种常服、礼服、配饰、礼帽等物。 大典那日,天空晴朗如碧洗,金灿灿的太阳高悬空中,午门上钟鼓齐鸣,丹陛大乐奏响。 永瑞面对这般盛大的场面丝毫没有任何惧意,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庄重。 大典完成之后,雍正并没有迁宫,同样居住在养心殿,而只是在养心殿里令挑了一间偏殿,辟为永瑞的日常居住之所。 这般所作所为叫朝臣以为是雍正不愿意放权,实际上,永瑞的偏殿离雍正的寝殿非常近。 雍正这般安排,用意却是为了指导永瑞的为君之道。 在雍正眼里,年仅八岁的永瑞实在是太过年幼,若是没有他坐镇,雍正也怕朝堂的某些人投机取巧而已。 而纱凌,雍正原本为了永瑞想要封纱凌为皇太后,毕竟纱凌是永瑞的生母,但是得知了弘历能言的消息之后,雍正就把这道旨意给压下了。 弘历还只是一个亲王,雍正也不想追封弘历为太上皇,免得弘历心大了,对永瑞指手划脚。 这样的话,封纱凌为皇太后,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雍正决定在缓缓,待永瑞能够亲征之后,永瑞下旨也不迟。 熹妃却不这么想,她在得知弘历能开口说话之后,便喜极而泣,说不定过些时候,弘历就能好了呢?只要弘历能够下床走路,到时候拿捏那小崽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那纱凌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那小崽子怎么说都是纱凌的儿子,若是那女人挑拨几句,到时候弘历也难办。 这般想的熹妃,一下子又“病”倒了,还点名要纱凌侍疾。 纱凌倒是无所谓,反正熹妃也活不了多久了。 果真如同纱凌想得一样,侍疾第一天,各种刁难纷沓而至。 为什么熹妃刁难的手段就是那么几个呢,纱凌坐在一旁无趣的想,现在她的儿子登基,后宫早早的被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熹妃宫里的奴才谁敢给她穿小鞋啊。 纱凌坐在一旁,看着几个宫女嬷嬷拉得拉,扯的扯,按的按,将熹妃给弄个上了大床。 见熹妃被气得双眼通红,纱凌得意的笑了。这笑容在熹妃眼里简直爱就如同小人得志一般可恶又可恨。 所以,纱凌所谓的侍疾就是舒舒坦坦的坐在软瘫上,春雨几个人捏肩的捏肩,剥葡萄的剥葡萄,喂点心的喂点心,甚至还霸占了熹妃的小厨房,每日早膳午膳都上的是纱凌爱吃的菜肴,鸡鸭鱼肉燕窝鱼翅摆满了一桌子。 “这燕窝煨得鸭子滋味不错,谁做的,赏。”纱凌抬头说道:“这味道比毓庆宫的要好的多。” 熹妃坐在炕上,盯着炕桌上的菜色,恶狠狠的瞪了纱凌一眼。 那一桌子摆得都是素菜,白菜萝卜变着法儿的做给熹妃,炖汤素炒凉拌,外加粳米粥管饱。 “额娘怎么还不用膳,是不是不合胃口,咱叫小厨房再重新做来,这季节,旁的没有,白菜萝卜尽有。”纱凌看着熹妃吃瘪的样子,乐呵呵的劝道。 “哗啦”一声巨响,熹妃掀翻了炕上的小桌子,碎瓷器夹杂着汤汤水水,弄得满地都是。 “原来额娘不饿啊,来人,将这儿收拾了,给额娘端药来。”纱凌面不改色的笑道。 不吃好啊,不吃那就给姐饿着。 “你,你怎么敢?”熹妃抬手指着纱凌,怒火攻心,气得直哆嗦。 “额娘,媳妇是为了你好呀,太医特别叮嘱了额娘该吃些清淡的,小厨房里弄着些也不容易,既然额娘没胃口,清清肠胃也好。”纱凌一把拍开了熹妃的手,她最讨厌有人指着她了。 “你……你……”熹妃被纱凌给气得生生昏厥了过去。 伺候的人忙不迭的将熹妃给扶上床,都摇头叹息,现在大局已定,这熹妃娘娘到底闹腾什么呢,怎么就不想想雍正爷的额娘,最后是什么下场。 这就昏了?纱凌鄙视的看了熹妃一眼,就这点战斗力,真弱。还想来教训姐,做梦呢。 熹妃原本以为纱凌这般对待她,雍正该有所察觉才是。 可惜她打错算盘了,对雍正而言,大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雍正现在一心一意的忙着教导永瑞,哪里有时间管后宫鸡毛蒜皮的小事。 纱凌现在认真思考的一大问题就是,该怎么出宫呢? 所以在永瑞抽空来见纱凌的时候,纱凌笑眯眯的端着杯热茶,问永瑞:“小弟啊,你说那种死法能又优雅又华丽又震撼人心呢?” 永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纱凌的死法很囧囧无语,妹纸们别抱什么期待 谢谢枷锁妞儿的地雷╭(╯3╰)╮ 第79章 “死遁?”永瑞拧着眉头望着纱凌,一挑眉,问道:“那你的户籍之类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而且你想怎么死?突发暴毙?” “还没想好。”纱凌假假的笑了一笑,她要想好了怎么死,还和弟弟商量什么呢。 “也对,某个人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永瑞往后一靠,想到了苏勒,不由得哈哈幸灾乐祸起来。 苏勒现在可是京城有名的奇葩,年纪老大一个,却还是个孤家寡人,多少福晋命妇通过瓜尔佳氏想要为苏勒牵红线,都被挡了回去。 以前的时候没人看得上苏勒,是顾及到苏勒不过是个芝麻官,要权没权,要才没才的,现在是各个巴结着,就差没请雍正皇帝赐婚了。 这其中还有永瑞的功劳,不然,苏勒哪这么容易做个单身贵族。永瑞考察了这么久,苏勒长得玉树临风,聪明能干,又一心一意得等着纱凌,这么些年,竟是如同苦行僧一般为了纱凌守身如玉,心底倒真的觉得这苏勒对自己的姐姐是真心的。 就算是舍不得纱凌,永瑞也起不了拆散两人的心思,最重要的是,只是姐姐自己看上眼的。 “我也等了好久了好不好。”纱凌鼓了鼓脸颊,好像一个小包子一样。 “你的户籍什么的弄好了没?别到时候诈死了成了个黑户。”永瑞略带几分不舍的问。 “几年前就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你就放心好了。”纱凌脸上带着笑,早在这个皇宫里就憋坏了。 “其实就算诈死你和苏勒也成不了婚。”永瑞轻飘飘的一句话,把纱凌给打击到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皇帝他妈,你死了,我得守孝三年,禁嫁娶。” 纱凌还真把这茬给忘了,谁让纱凌身份太高了呢,连嫁个人都这么麻烦。 “……”纱凌郁闷的说道:“我给忘了。” “弟弟给你找了个能玩耍的地儿。”永瑞突然贼贼的笑了起来:“我准备开始收拢军权,改革军队,那些个整日溜鸟打架,不干正事的纨绔该收拾收拾了。” “动这些,可倒是与那些贵族对上了。”纱凌意外的扬扬眉,淡淡的说道:“这么急?” “还好,苏勒手中有一部分军权,慢慢来,只有将军队完全捏在手里,才能方便的让我一步步地变革,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绝对的权威。”永瑞慢条斯理的说道:“到时候姐姐可要帮我。” 眼睛狡黠的朝纱凌抛了个媚眼,他可是知晓这个姐姐千方百计的出宫,可不是为了相夫教子。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的姐姐是最耀眼的。 “你这个臭小子,倒是打算得好好的。”纱凌原本就流光溢彩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味道。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纱凌嘱咐道:“我死了之后,将我身边的钱嬷嬷、叶嬷嬷、柯嬷嬷、白嬷嬷、秦嬷嬷分给兰馨和晴儿吧,有这几个能干的嬷嬷护着,她俩该没太大问题,而且经历这次变故,想必她两能更成长一些,至于你,就多关照关照她们,毕竟小姑娘家家的在宫里也不容易。” “春雨、夏花、秋月、冬梅、随喜,这几个丫头若是她们愿意出宫,那便放她们出去,每人赏500两银子,若是她们要梳拢了做嬷嬷,也靠你安排了。这几个丫头跟了我一场,都是忠心耿耿的。” 纱凌将身边的人都考虑到了,安排的井井有条。 “姐姐就放心罢,包在弟弟身上。”永瑞拍着胸脯保证道,好歹他也是皇帝了,安置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么,咱们就先来商量一下,姐姐你到底想要怎么个死法吧。”苏勒眸子一闪,语气轻柔的带着与生俱来的清亮。 “想死的漂亮是不能了,倒不如黑一把熹妃,弟弟,你不觉得,自从弘历能说话了,似乎又开始蹦跶起来了。”纱凌想到了熹妃就一阵阵的恶心,光明正大的除掉熹妃,也是不错的。 而且弘历能够开口之后,竟然派遣身边的小太监开始联系熹妃,竟然不死心得想要控制永瑞,自己当一个有实无名的大boss,真是天真。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熹妃现在病死之后,被雍正给追封个太皇太后什么的。 将一切都推到熹妃身上,不止能够将弘历打压下去,还能让雍正一辈子都不会待见熹妃。 “你想怎么做?”永瑞听了之后,楞了一愣,算了,反正姐姐想玩就给她玩玩吧。 “总之,我要她就算死了,也就只是个妃而已。”纱凌胸有成竹的笑道。 纱凌拿定注意之后,熹妃就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水平一下子恢复了原样。 只是纱凌的态度仍然没变,仍旧是那种看着恭顺实则挑衅的样子,叫熹妃看得既胸闷又狐疑。 一个小宫女端了燕窝羹进门,纱凌看了一眼熹妃防备的神态,笑盈盈的走了过去,接过了小宫女手中的盅碗:“我来,你下去吧。” 将小宫女打发出门,转身便对熹妃道:“额娘尝尝这燕窝,小火慢炖出来的,最是滋补不过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忙扶起熹妃,又在熹妃身后垫了个软垫,让熹妃靠得更舒服些。纱凌边说边将盅碗轻轻的搁在了熹妃面前的。 轻轻的一声响,仿佛砸在熹妃心中一般,震得熹妃咯噔,心跳快了几分,越发惊疑不定的瞧着纱凌。 这小蹄子又使什么手段?莫非难道在这燕窝羹里下了药?熹妃越想脸色越发难看,纱凌这番举动在她眼里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伸手扶了扶额头,熹妃故作疲惫的说道:“罢了,本宫身子不舒坦,这燕窝羹待会儿再吃。” 纱凌看到熹妃的样子,暗自好笑,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额娘的身子骨要紧,媳妇今儿特地嘱咐小厨房多做些额娘爱吃的菜呢,怕不合额娘胃口,还专门叫春雨守着小厨房,那些个菜品春雨都亲自过目,额娘尽管放心。” 熹妃顿时一惊,什么,竟然是这小蹄子身边的大宫女去了小厨房。这小蹄子是什么意思? 边想边狠狠得瞪了身边的心腹一眼,迁怒起来,没想到这几个奴才真是不中用的,就连小厨房都没守住,这简直就是想让自己食不下咽。 越想越气愤的熹妃,顿时真觉得身子不舒服起来,简直那心啊肝啊都堵得难受。 被熹妃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几个心腹简直就是叫苦不迭,四福晋身份可是比她们做奴才的高贵的多,熹妃又装病不管事。 四福晋只要轻飘飘的借口为了熹妃的身子着想,一副孝心可嘉的样子,她们做奴才的怎么拦得住啊。 纱凌瞟了神态各异的几个嬷嬷宫女一眼,心中欢快不已,优雅的笑着对熹妃说道:“额娘身子不舒服,那媳妇就不打扰额娘了。” 说完之后,便又对伺候的人嘱咐道:“今儿的菜品可是我亲自过目的,你们好好伺候着额娘用膳,若是怠慢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几个宫女嬷嬷纷纷点头称是,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一旁的夏花小心的扶着纱凌出了门,才跨出宫殿门口,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真是可惜了那盅燕窝,幸好自己聪明,没用上好的金丝燕盏,不过是用了些以前吃剩下的碎末。 留下了春雨伺候熹妃,以她多疑的性子,想必熹妃今儿午膳什么都吃不进去吧,纱凌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多饿几顿好了。 就如同纱凌预料的一般,熹妃看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当着春雨的面儿,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喝了两口粥,便恹恹得叫人撤了膳食。 软软的靠在大炕上,熹妃也懒得装了,一旁的宫女忙动作轻柔的为熹妃按压头上的穴位。 觉得舒坦了不少的熹妃突然开口问江嬷嬷:“你说这弘历媳妇是怎么回事?突然殷勤起来,简直就是非奸即盗,不安好心。” “奴才方才偷偷命人检查了那些菜品,没发现有什么阴损的东西,料想四福晋也没胆子下黑手。”江嬷嬷见状忙宽慰熹妃。 “哼,她儿子做了皇帝,她倒是得瑟起来了。”熹妃重重的哼了一声,越发的不悦,那位子,本该是弘历的。 尤其,到现在她和弘历的册封都没有下来,简直就是气煞人了。 江嬷嬷不敢接话,心中对熹妃有些失望,自己的主子怎么越发的浅薄自大了。 只得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或许是宝亲王得了消息,四福晋才这般行事。” 这话熹妃爱听,果然是弘历重振夫纲了,难怪这小蹄子巴巴的换了态度,哼,早晚叫弘历收拾了她。 这般想的熹妃,顿时放下心来,开始想着怎么拿捏纱凌,到时候那纱凌对自己唯命是从,而弘历只要将永瑞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那天下最有权势的,还不是他们母子。 如此过了五六天,熹妃颇有些心宽体胖的样子,身上的肉竟是长了一圈,红光满面,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不够穿了,只得命针线上人重新做了好几套袍子褂子。 熹妃现在的样子,谁看了都不相信是生了病的人。揽镜自照之后,熹妃不得不琢磨着,什么时候病愈了才好。 看到纱凌款款而来的风姿,熹妃的眼神暗了一暗,这小蹄子竟然是油盐不进,怎么威逼利诱都没能使得她松口。 熹妃更加的急躁起来,而比起熹妃,纱凌也同样不耐烦了。熹妃这个女人真是不死心,这几天话里话外都用身份压人,竟然还想叫纱凌对她唯命是从,甚至用永瑞做威胁。 蠢透了。永瑞就是纱凌的逆鳞,而今天纱凌就想要了结。 “给本宫道杯茶水来。”熹妃神态高傲的命令道。 若是往常,纱凌一定是会叫宫女去做,不过今天嘛,就便宜熹妃了。 纱凌亲自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端给熹妃,熹妃才一接过来,入手便觉得茶盏烫得很,猝不及防之下,一挥手就将被子给扔到了纱凌的脚边。 眼神讥诮得看着熹妃的动作,明明白白的透着轻蔑,纱凌漫不经心的拉了拉袖子。 从动作到眼神,无一没有挑衅的熹妃的神经,叫熹妃气得是脑袋一阵阵发晕。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纱凌傲慢的嗓音:“你不过是一个四品小户出身,就算被册封为妃也掩饰不了你的目光短浅,为人浅薄,麻雀就是麻雀,怎么伪装都变不了凤凰,竟还妄想当皇太后,做梦去吧,就连你的儿子弘历也不过是一个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废物而已。你们母子两真是一脉相承的玩意儿。” 这些话,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直戳熹妃的心窝子。 听得熹妃浑身颤抖,她完全想不到纱凌竟然敢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语,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直跳,抬手指着纱凌,不停的哆嗦。 旁边伺候的人压根就没听到纱凌说的话,只觉得怎么突然间熹妃娘娘好似要吃人一般的瞪着纱凌,眼里都露出了红血丝,整个人扭曲的仿佛厉鬼一般。 熹妃发怒的样子,看得纱凌不痛不痒,反正她就是要激怒熹妃,目的达到了就好,空气异能真是管用啊,除了熹妃,其他人可都没听到纱凌说什么。 狠狠的一推,熹妃怒骂起来:“你这个贱蹄子,竟然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本宫一定要叫弘历休了你,不要脸的贱人。” 伺候的人都被熹妃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又听到熹妃辱骂出声的话语,更是心惊胆战,这熹妃莫非魔障了? 纱凌顺势一倒,便磕在了一旁的桌角上,软□子就不动了。 “啊啊啊啊啊!!!”一旁的春雨没来得及拉住纱凌,便见纱凌滑落在地之后,竟然一动不动,头颅处慢慢的流淌出刺眼的鲜血来。 纱凌双眼紧闭,一心一意的装死人,一边调动这水异能和空气异能,拟造出与血液相似的红色液体,很快,一大滩血迹就渗透了出来,看在旁人眼里,可就是吓人的很了。 接下来,就是不用口鼻呼吸,降低身体机能的消耗,进入假死的状态,反正她全身的皮肤都能够从空气中捕捉氧气,供应身体的需求。 “快去宣太医!!”春雨被眼前的样子给吓得心神俱裂,甚至不敢动纱凌一下,慌里慌张的叫了起来。 登时,景仁宫大乱,熹妃也被这一变故给惊得目瞪口呆,她不过是推了一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2012年的倒数第二天,二呆的电脑坏了 2012年的最后一天,二呆的手机被偷了 二呆乐观的安慰自己,最后的坏运气都留在了去年 但是,真的很倒霉啊orz 这么多天没更新,木有电脑,二呆码不了字orz 真心对不住妹纸们 求原谅qaq 第80章 养心殿里,永瑞端坐在龙椅上看折子,巨大的龙案显得他颇有些娇小之态,而雍正则坐在一旁,手里握着一卷书,不时翻过一页纸,一旁的香炉里散发着袅袅的清香,整个屋子显得静谧祥和。 “皇玛法,您看看这个密折。”永瑞边说边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忙双手捧给雍正。 雍正放下书,接过了折子,折子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并不妨碍雍正一目十行的看完。 “八旗子弟,朕竟是白白养了一群废物。”雍正冷笑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想到八旗中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整日游荡。 他想得多,若是假以时日,这些人哪里还有血性,都只会变成好逸恶劳的懒惰败类,而雍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永瑞当然知晓雍正的性格,也不枉费他使唤雍正的粘杆处,详细的查出了这些实情,要变革军队,得有雍正的支持才行。 而雍正,最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皇玛法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永瑞端了一杯茶递给雍正,顺便给雍正顺气,待雍正情绪平静了些,才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皇玛法,这般以往,八旗的弟子都只会变成游手好闲的浪荡子,甚至有的八旗弟子已经变成了无用的废物,我想把这风气变一变,而且还有海军,大清竟然连像样的海军都没有。” 永瑞皱着眉头,说道:“造船可以先放一放,起码得把海军先操练起来。” 说罢永瑞叹了口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钱,做什么都需要钱,偏偏国库不丰,他还得另想折子,后宫里庞大的太监宫女每年的耗费就是一大笔钱财,看来得找借口放出一批人才是。 另外还有税收,康熙这个大傻逼说了句永不加赋,结果赋税都强加到了百姓身上,那些旗人一个个都是吃白食的。 摊丁入亩虽然有一定的缓解,但是,问题更多,更加重的百姓的负担。 当个皇帝怎么这么烦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得担心那些个蛮夷倭人的虎视眈眈。 雍正瞥见永瑞眉头紧锁,一派烦恼的样子,心中大慰,自己挑中的继承人果然不错,年纪小小就这般目光长远。 “咳。”雍正掩唇虚咳了一声,惊醒了发怔中的永瑞,对永瑞温声说道:“既然你有想法,那便先写出个章程来,给朕过目看看是否可行。” “是,皇玛法。”永瑞点了点头,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提高生产力,这些慢慢来吧。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脸色惨白:“奴才见过太上皇,见过皇上,四福晋撞到了桌角,命悬一线。” 永瑞很好的演绎了一个震惊的儿子,手中的折子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身子一晃,就跌坐在一旁的大炕上:“你说什么?额娘怎么会?太医呢?” “春雨已经找了太医,具体情形奴才不清楚,只叫奴才来禀报万岁爷。”小太监哪里敢说四福晋其实已经不行了,那么一大滩血迹,还撞到了太阳穴,太医在怎么医术高超,也救不回来啊。 这个时候,雍正已经起身,拉着永瑞,沉声说道:“摆驾。” 景仁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静悄悄的,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熹妃已经下了床,穿戴整齐的等在偏殿里。 原本红润的脸颊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手中的帕子紧紧的绞着,手指不时的抽搐一下,眼巴巴的望着屏风,只求太医出来能够说纱凌没什么事,不然的话,熹妃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方才那情形简直将她唬得魂飞魄散,她寝殿里的血迹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熹妃总觉得有一股血腥味飘荡在屋子里。 隔着一道屏风的床上,纱凌正躺在上面。太阳穴那儿竟是破了一个血洞,已经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三个太医立在床边,相互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除非有大罗金仙在,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救回四福晋。 熹妃娘娘也真够狠得,一推,就要了四福晋的命,这下子,后宫又是一番变化了。至于他们,只能祈求抱住一条命就好。 “咱实话实说了吧。”终于一个太医下定了决心。其他两个心情颇为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通报:“太上皇驾到,皇上驾到。” 仿佛炸雷一般,熹妃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行礼请安。永瑞可懒得管半蹲着得熹妃,一脸焦急的匆匆饶过了屏风:“额娘,我来了,你怎么样了?额娘!” 雍正免了熹妃的礼,纱凌躺在里面,他也不好进去,只皱着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熹妃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额娘!!!” 是永瑞在哭喊,雍正心一寒,顾不得其他人,快步到了永瑞面前,就见到纱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若是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睡着了。 永瑞正扑倒在纱凌身上,哭得不能自已,眼泪哗啦啦的一直往下掉,边哭边摇晃着纱凌的身子。 幸好自己有水异能啊,不然,还真哭不出来,而且,姐姐裹着纱布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了。 纱凌躺在床上,一心一意的装死,心里头直骂,混蛋,摇得姐骨头都要散架了,真是找抽啊。 当然看在旁人眼里却是纱凌气息全无,永瑞伤心欲绝的画面。 雍正倒抽了一口气,这情形……定了定心神之后,哑着嗓子,问一旁的太医:“弘历媳妇到底如何了?” “四福晋磕到了桌角,伤到的是太阳穴,奴才等赶到的时候,四福晋已经没了气息。”三个太医都不噗通跪了下来:“请万岁爷恕罪。” 雍正静默,房间里只回荡着永瑞的哭声。 皇宫里挂起了白帆,这一次却是纱凌的葬礼,雍正这次甚至提高了纱凌的葬礼规格,追封纱凌为皇后,而纱凌的谥号是由永瑞定下的,不知怎地,永瑞用了和历史上一样的谥号:孝贤纯皇后。 而熹妃被雍正废了妃位,贬为贵人,关在了景仁宫里,由太监侍卫把守严密,任谁都不得进出。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钮钴禄氏。 尤其永瑞红肿着眼睛对雍正吐露心声:“我恨她。” 雍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伤感,甚至对永瑞都不能苛责,纱凌是永瑞的额娘,也难怪永瑞愤怒。而钮钴禄氏,简直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当初到底是怎么进的府邸。 到底,钮钴禄氏是永瑞的玛嬷,雍正只有冷处理,将钮钴禄氏关押在景仁宫里,伺候的人只剩下一个宫女素心,景仁宫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冷宫一般。 永瑞冷笑一声,钮钴禄氏可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慢慢的折腾不死她,他会叫钮钴禄氏知道,能死也是一个福气。弘历和钮钴禄氏最近的小动作也太频繁了,他会彻底清算的。 待葬礼结束之后,皇宫被清洗了一番,毓庆宫里没有了做主的人,永瑞知晓高氏是和弘历有仇的,只轻笑一声,命毓庆宫里的事务暂由高氏打理,反正整个毓庆宫里只有高氏一个侧福晋。 而且永瑞登基,弘历的儿子长大之后都会由永瑞恩封亲王贝勒等爵位,弘历的女人都没了勾心斗角的心思,相处起来,便多了几分平和。 景仁宫里,偌大个宫殿里一派的死寂,门外有人把守,钮钴禄氏根本就出不去,伺候的人只有一个素心,□乏术,只能将睡觉的寝殿扫一扫,没几天功夫,窗台上,桌子上已经堆积了一层灰尘。 素心心中也不满,景仁宫里的其他宫女太监都被移了出去,偏偏留下她一个伺候钮钴禄贵人,把她当做粗使宫女使唤,扫地洗衣服都得她来。 她进宫就是大宫女,哪里做过这些活计,没几天功夫,青葱水嫩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茧子,换洗衣服也没有几套,洗几次,就开始褪色,变得半旧不旧。 狠狠的瞪了一眼呆呆躺在床上的钮钴禄氏,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了翻身的余地,她不伺候了,景仁宫的偏殿屋子多的是,她何必与钮钴禄贵人挤在一起。 等到当今皇上大婚的时候,太上皇的妃嫔都得搬迁,到时候,她得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起码得离开这个倒霉的钮钴禄氏身边。 孝贤皇后的死可是一个打不开的结,她可不相信皇上会放过钮钴禄氏。 一下子,钮钴禄氏身边就没有了伺候的人,她还无知无觉,待到了用膳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素心,素心。” 钮钴禄氏现在的声音沙哑粗粝得可怕,原本红润的脸蛋已经起了皱纹,胡乱盘起的头发夹杂着缕缕银丝,仿佛老了二十岁一般。 却是没有人应答,她只好挣扎着爬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出事之后,她全身就疲惫不堪,双手双脚略微动动就痛的很,钻心刺骨。 可恨她被打落尘埃,身边没了伺候的人,太医也不可能来为她诊脉,她只有忍着,躺在床上不动弹,那疼痛才缓解一二。 只是,伺候的素心哪儿去了?桌上的茶壶是空的,没有一滴水,钮钴禄氏拖着疼痛的身子,慢慢的挪到了门口,没有见到人影,门口摆着一碗凉透了的饭菜。 粗糙的陈米煮出得饭食自然没多美味,上面铺着一层白菜,一层猪肉,冷透了的油脂凝结成白花花的固体,看就就叫人没什么胃口。再怎么样,素心还是放了一碗饭给钮钴禄氏。 刺目得阳光洒落下来,照在脸上,叫钮钴禄氏只想落泪。 她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呢,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应该晋升为贵妃,她的孙子做了皇帝,她应该是皇太后才对,都是纱凌那个小蹄子。 这个扫把星进门,没有一件好事,活该她死了。 “哈哈……”景仁宫里不时传出似哭非哭的尖叫哀嚎,大白天的,让人听了无端的胆寒。 “疯了?”永瑞接到了消息,唇边挂着冷笑,淡淡的说道:“将这个情况告诉宝亲王吧。” 怎么都是母子,不如将钮钴禄氏给放到毓庆宫里去,这样也好体现弘历和钮钴禄氏的母子情深,反正他的几个弟弟也长大了不少,该挪去南三所才是。 而京城郊外的一所大院里,迎来了一个所有仆人都没见过的陌生女人,这个便是死遁的纱凌。 作者有话要说:纱凌出来了,该开始强国之路了~\(≧▽≦)/~啦啦啦 第81章 纱凌现在住的乃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这屋舍若是在京城里,寻常人家哪里置办得下来,不过现在是在京郊的村落里,建这么一座屋舍倒也便宜许多。 正门漆成大红色,门旁还蹲着两尊石狮子,青砖铺地,红墙黛瓦。几年前,这房子刚建起来的时候,村里的人还议论纷纷,现在都习惯了。 只是现在听说这大宅子里的女主人回来了,那天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极为华美的马车,马车后门跟着不少家丁护卫,那阵仗,叫村里的人都大开眼界。 一下子,村里的人对大宅子里的主人又好奇起来,闲暇的时候,忍不住相互询问,八卦起来。 正聊着,就见村里的王婆子领着几个丫头往那大宅子里走去,相熟的人眼尖瞧见,忙拉住王婆子:“王家婆子,你这是打哪去儿啊?” “这不是村里的那富贵人家要几个使唤的丫鬟,我好不容易攀上了那李管家,才探出的口风,价钱好着呢。”王婆子笑眯眯的说道,边说边拢了拢自己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 这时候,村里的大妈大婶小媳妇小姑娘这才仔细的打量王婆子,果然与平日里不一般,换了一身青色绸缎背心,依稀能看到压箱底的折痕,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索,整整齐齐,十分的精神。 “这……能出到多少钱啊?”一个好奇的大娘低声问王婆子。 那几个跟在王婆子身后的丫鬟也竖起耳朵,忐忑不安的看着王婆子。 “听说,至少得五两银子呢。”王婆子得意的炫耀了一句。 “这么多?”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这些在地里刨食得庄稼人,一年能有五两银子那就是顶天了的。 几个女孩子都露出了兴奋的笑靥,只有两个个子高挑,肤色蜜黄的姑娘相视一眼,面带苦涩,她两年纪大了,十五岁,比起周围几个俏生生粉嫩嫩的姑娘,实在是不讨喜。 “哟,时候不晚了,赶下回聊。”王婆子感受到周围人的艳羡眼神,更是得意,吹嘘了几句之后,便忙托辞离开了。 纱凌这个时候正在书房里,书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纱凌手里捏着炭笔,另一只手里拿着自制的圆规、直尺和三角板,不停的写写画画。 上面是毛瑟98k步枪的各个部件标准图,枪托、扳机、托弹板、机匣……密密麻麻,甚至还画出了瞄准镜,只要加装zf41或 zf42瞄准镜之后,98k步枪就可以作为狙击步枪使用。 当然这种旋转后拉枪机,还有一个缺陷就是射速太低,所以纱凌另外一张图纸上画的就是ak-47式突击步枪,最合适遭遇战的时候,近距离扫射。 这两款枪,想必弟弟会更看好ak-47吧,纱凌皱着眉头想,比起毛瑟98k来说,30发子弹的弹夹,还能选择半自动或全自动的发射方式,实在先进太多了。 而且,ak-47造价低廉,甚至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只要学会装弹匣,开保险,上膛,扣扳机就成。至于瞄准,短兵相接的时候,哪里还需要瞄准。 这也是纱凌犹豫的地方,还是先将毛瑟98k制造出来,让那些兵练练才好。 这个时代西方的火枪还是燧发枪,即在钳口上添加一块燧石,扣动扳机,燧石便能冒出火星,点燃火药,省去了以前火枪的引燃时间。 原本清朝的戴梓发明了连珠火铳,有三个枪管,可以贮存二十八发火药铅丸,在整个世界上是最先进的。 只可惜的是,戴梓是汉人,康熙惧怕威力如此之大的火器,将这连珠火铳束之高阁。 所谓的千古一帝康熙,在纱凌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将最后一个部件分解图绘制出来之后,纱凌才放下笔。一旁等候了许久的小丫鬟才敢上前。 纱凌曾经定下规矩,她在书房的时候,禁止任何人打扰,违者通通撵出去,除了这个严厉的规矩,纱凌这儿可是好伺候的很,为人和气又不摆架子,月例又丰厚,倒是叫伺候的小丫鬟忠心了几分。 “姑娘,王婆子带来的几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候着呢。”小丫鬟见纱凌忙完了,这才敢上前回禀。 “正好我忙完了,去看看合不合眼。”纱凌抿了抿唇,笑了起来。其实她挑的不是伺候的丫鬟,而是想要挑选两个有根骨有悟性的姑娘,好好的教导,将来留在她身边当女兵。 约莫十来个小丫头站在院子里,衣服虽不是簇新的,却洗的干干净净,收拾的很是齐整。瞧年纪大概只有*岁,只除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各个小丫头虽不出声,脸上的兴奋却难以掩饰。 方才她们一群人进门之后,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那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花园里假山矗立,花木葱茏,屋舍雕栏画栋,叫她们大开眼界,想要留下的心思就越发的迫切了。 不一会儿,纱凌便出现在院子里,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小丫头。 王婆子忙堆着笑上前:“纱姑娘,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您瞅瞅,这些个丫头都是能干的。” 站着的小丫鬟偷偷的看了纱凌一眼,只觉得这纱姑娘真是漂亮极了,连村里十里八乡都夸赞的里正家的闺女都没这纱姑娘的头发丝好看,头发就简单的梳了个麻花辫,一丝首饰也无,腕子上戴着一只白玉手镯,那镯子甚至比不得手腕的白皙清透。 纱凌眼神锐利的一个个仔细看了过去,拧起了眉头,实在是年纪太小了,都是八~九岁的丫头,实在太过幼小稚嫩。与她对视的小丫鬟皆带着惧色低下了头,面色惨白,纱凌几乎要叹气了。 倒是一对双胞胎还成,约莫十四五岁了,身材高挑,只是稍嫌瘦弱,空荡荡的撑不起衣服来,面目也不同于一般的娇柔,而是带着几分分明的棱角。对上纱凌的目光,虽说流露出几分害怕,倒还带着坚持的倔强而不显得过于傲气。 只是这个年纪的姑娘按理说应该嫁人了,怎么这一对姐妹还来卖身为奴?走近两人,摸了摸两人的骨头、肌肉,还不错,瘦成这样,身子却还健康,根骨也不错,身体端直高矮适中。 “你们两个不错,留下吧。”纱凌伸出纤细的手指一点,就留下了姐妹两。 姐妹俩又惊又喜,带着不可置信的样子退到了一旁立着,纱凌对王婆子说道:“就这两个,也不叫你白跑一趟。” 纱凌说完,一旁站立的小丫鬟便递给了王婆子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三四个银锞子,还给了剩下的小丫头每人六十个大钱。 王婆子捏着荷包,喜上眉梢,连连道谢,便识趣得领着余下没挑上的丫头退了出去。 “你俩叫什么名字?”纱凌问姐妹俩,姐妹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寻常人还真分辨不出来。 “奴婢叫大丫,她是妹妹二丫。”姐妹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 “这名字听着倒像小名,今后姐姐就叫流寰,妹妹叫流宇罢。”纱凌笑着道,对姐妹俩倒是满意。 “谢姑娘赐名。”两人想到王婆子教导的规矩,忙下跪磕头道。 “行了,下去梳洗,换身衣服来,厨房里有现成的热汤热菜,先填饱肚子才好。”找到了合心意的人,纱凌倒也觉得心情不错。 现在离“孝贤皇后”的葬礼已经月余,离和永瑞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月,纱凌打算将这两个丫头好好的教导一番。 末世之前的军队里,新兵连的训练也正好是三个月,队列、擒敌、战术、体能,这些都是没有捷径的,待两个丫头有了基本的基础之后,剩下的就是反复的训练捶打,日复一日的坚持,最后练成精兵。 不过嘛,日后可倒是有人陪着一起训练的。 流寰和流宇两个丫头怎么都没想到,她们日常是这样的,早上睁开眼,洗漱之后就是跟着纱凌跑步两公里,后来慢慢的增加到了五公里。刚开始的时候,姐妹俩才跑完几乎都要躺地上爬不起来了。 慢慢的竟也习惯了,之后还有折返跑,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纱凌慢慢的增加的项目和数量, 这两个丫头也是硬气的,一声不吭的都挺了下来,就连纱凌亲自制定的日常训练表,也是一丝不苟的照办,没叫一声苦,也没任何的抱怨。 倒是叫纱凌对两姐妹另眼相看。 至于纱凌的图纸,已经让苏勒偷偷的送到了永瑞的手里,想要生产什么,那该是永瑞拿主意了,谁让他当了皇帝呢。 永瑞现在还不打算开启民智,而且满族权贵对汉族忌惮的很,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之多的“文字狱”。永瑞现在需要的是权力,封建国家的独裁权力,他才好慢慢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 不过,永瑞还是召集了一个中书,按照他的想法,翻译了一些西洋的风土人情和社会文化的书,为日后的开眼看世界打下基础。 除此之外,在京郊里,规划了好几块土地。一块是钢铁厂,开始建造炼钢需要的东西,钢铁是日后生产兵器的重要保障。 还有兵工厂,这个是派兵严防死守的地方。还有就是制作水泥的工厂,这些厂房都是采用流水作业,不同的工序在不同的厂房里完成,任谁想要偷学都是不可能的。 待钢铁厂初具雏形的时候,纱凌和永瑞约定的三个月时间到了。 其实两人约定的缘由也简单,制造一场巧遇,然后给纱凌的出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已。 两人装模作样的巧遇之后,永瑞便借口频繁的出宫,这样反常的行为引起了雍正的注意。 “这么说,永瑞出宫是为了见一个姑娘,这姑娘长的与孝贤皇后仿佛?”雍正一颗一颗的拨着佛珠,面无表情的问跪在地上的侍卫。 “奴才探查的结果确实如此。”那侍卫恭敬的回话到,双手捧上纱凌的资料。 事关永瑞,雍正看得仔细,不过寥寥几句话而已。从资料上看,纱凌的生平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这姑娘竟然长得极像纱凌,甚至连名字也一样,这让雍正不得不深思。 又想到孝贤皇后去世不过五个月,永瑞伤心欲绝,移情到与孝贤皇后面容相似的纱凌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到底放心不下,这纱凌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蹊跷,沉吟半响之后,雍正命令道:“继续派探子盯着,将那纱凌的一举一动都呈上来。” 他倒要看看,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是打什么主意。 “嗻。”那侍卫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雍正的这番布置可是没来得及,就得到了一个消息,永瑞竟然似模似样设立了一个私军,这个私军由永瑞亲自管辖,不在八旗之列,且任命那纱凌为参领。 参领可是正三品的官职,拥有军权,永瑞这是被猪油蒙了心罢,还是被那妖女给糊了眼,一个女人?可笑。 这下,将雍正给气了个倒仰,立刻命人宣来了永瑞。 “你简直就是胡闹,将一个女人任命为参领,啊?你是想做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还是相当千里送荔枝的李隆基?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你这数典忘祖的东西!!”永瑞才一出现,雍正立刻就指着永瑞的鼻子臭骂起来。 果真的是气狠了,都用东西来形容他了。永瑞知道雍正不满,没想到这么激动。 也难怪,清朝是打压女子最严重的朝代,将女子都禁锢在后宅的方寸之地,甚至立了铁牌,后宫不得干政。 “皇玛法别生气,这些私军不过是从汉八旗找来的兵油子,孙子见她开心,才想了这个法子,就当她胡闹几日,那就散了,这又没有正式的下诏,做不得数的。”永瑞忙陪着笑脸说道。 “立刻给朕撤了。”雍正念及永瑞思念额娘,直皱着眉头,不然的话,他早命人宰了那迷惑他孙儿的玩意儿。 “皇玛法,孙儿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额娘一般,实在不想惹她不开心。这私军里孙儿命人护着她呢,等她玩腻味了,也就罢了。”永瑞一脸的坚持。 雍正见永瑞这般说,不由得沉下脸来,心中怒火高涨,思绪反而清明起来,既然这些日子,这永瑞如此迷恋这妖孽,显然是留不得了。 他会让那妖孽知晓,军队可是男人待得地方,要捏死一个女人,易如反掌。 如此,纱凌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永瑞的私军里设有四个佐领,每个佐领有壮丁一百五十人,纱凌总共管辖六百人。 这些人都是军队里偷奸耍滑之辈,被挑了进来也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懒散无赖样子。 此时正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的围在一起,甚至就连铠甲都穿得歪歪斜斜,显眼处还带着脏污,完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地痞流氓。 打头的一个嘴里叼着一根草,他名唤达春,是唯唯一一个站姿挺拔的人。他看着这些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是永瑞命令的副参领,人有几分本事,只是想到这么多人聚集起来竟然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就心里不舒坦。 日头慢慢的爬上了正空中,烈日当空的,晒得人浑身冒汗,偏偏这地方极为宽敞,连个遮阳的树枝都无,这些兵油子顿时喧哗起来,说的话也分外难听。 “这群人也算是个兵?”纱凌似笑非笑的看着被永瑞命令来保护自己的两个侍卫。 那一眼竟看得两人通体生寒,心中大感诧异,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居然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纱凌慢慢的踱了出来,青丝束起,一身黑色的立领胡服,窄袖束身,纤腰不及盈盈一握,长裤革靴。小巧的脸庞上那双眼睛,仿佛透着水一般,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水边的杨柳一般,越发显得身姿挺拔,明艳动人。 那些兵油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个大美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看装扮可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那莹润白皙的肌肤,可是得娇养出来的。 “各位将士,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的长官。”对这群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样子仿佛视而不见一般,纱凌笑吟吟的说道,声音轻柔和缓,但是奇特的竟然清晰的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换句话说,我说的每一句话就是命令,违令者,杀。” 纱凌这番软软糯糯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这话才一出口,众人都没有细想为什么这般柔和的话语竟然清晰可闻,纷纷的躁动起来。 “哈哈,一个小娘们竟然还想命令大爷我。” “这小娘们这真漂亮,乖乖,那小脸蛋,比路边的话儿还娇嫩。” “别说,还真是个大美人,看的老子心痒痒。” 纱凌只听得唇边露出了一丝冷笑,她会让这群兵痞子知道,什么叫做铁板,果然得好好的收拾一顿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不说什么了,两天没更新,蹲角落里反省 纱凌穿的胡服参考通天帝国里李冰冰的那件黑色立领衣服 以后会说,不是bug 第82章 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东西,看来得好好的教训一顿,立威最好的方式就是揍,往死里揍。 纱凌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叫人心醉的甜美笑容。 被这个笑靥闪花了眼睛,那些兵油子口中冒出的污言秽语越发的下流起来。 纱凌只轻轻冷哼了一声,身体如同旋风一般,急速奔到笑得最大声的一个高壮汉子面前,右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的踹在了那汉子的小腹之上。 “噗”一声,那些还在说笑的兵油子只觉得仿佛眼睛一花,不及反应之下,那汉子喷出了一口鲜血,生生被踹飞了六七米远,仰面倒在地上,四肢不时抽搐,已然是双眼翻白的昏死了过去。 顿时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就连原本跟在纱凌身边的两个侍卫同样没来得及看清楚纱凌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只觉得骇然,就算他两,也不一定有如此之大的力气。 这纱凌姑娘看着身子单薄,扶风弱柳一般,竟如此厉害。 纱凌可懒得管这些人怎么想,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立威。优雅从容的站在人群中,这些糙汉子越发衬得纱凌人比花娇,只是纱凌鲜润的红唇里吐出的却是冰凉的轻蔑:“一群废物,我也懒得说其他的,两条路,要么臣服,要么死!” 如此嚣张轻蔑的话语,听的在场的人都勃然大怒,这个时候哪里还想到纱凌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离纱凌最近的一个汉子怒吼着扑了过来。 纱凌眼神一闪,身子一旋,就避了开去,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巨大的力道将那人掀了个狗吃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屁股嗷嗷直叫唤。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围在纱凌四周的十几个大汉捏着拳头都扑了过来。纱凌嘴角带笑,身子仿佛游鱼一般灵活,轻而易举的闪过那些拳脚,一拳砸在了一个大汉的下颌上,依稀间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那大汉惨呼一声,倒退了七八步。 趁着这大汉阻挡的片刻功夫,纱凌一矮身子,冲了过去,一拳一脚一掌一拐一点,连绵不绝的招式接直中人脆弱的部位,却又不会伤及性命,纱凌这个时候只是为了立威,还不想弄出人名来。 这种疯狂的打法,仿佛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水面上,荡起的一圈波纹,从中心一点慢慢的扩散到边缘。 纱凌的身体犹如鬼魅一般穿梭其中,每每出手便有人哀嚎着倒在地上,待纱凌停手之后,站着的只有纱凌一人,连奉命保护纱凌的两个侍卫都受到波及。 “现在,我再问一遍,是臣服还是想死?”经过这场畅快淋漓的单方面蹂躏,纱凌神清气爽的不得了,微微一扬下巴。 这个时候,达春忍着肩膀的剧痛,勉强爬了起来,火红色的霞光映照在纱凌身上,将纱凌整个人都笼罩起来,面颊模糊不清,但那冷冽的声音却透着冷酷和威严。 “奴才见过参领大人。”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达春首先跪了下去,俯下了身子。 六百个强壮的汉子,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被一个看似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给打得人仰马翻,痛呼哀嚎。 跟女人打架,打输了丢人现眼,打赢了更丢人现眼,起码,这新来的参领,也算是有真才实学的,尽管她是个女人,尽管他还心中有些不平,但是,他是个男人,这一次他被打得心服口服。 达春是纱凌四个佐领之一,他这么一跪,慢慢的还倒在地上的人也挣扎着爬起来,同样跪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不过盏茶的功夫,纱凌面前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很好!”纱凌点了点头,开口道:“废话我不多说,只有一条,军令如山,你们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没有为什么,也别开口问为什么。只要我的命令一出,那就马上行动!明白?” “明白。”六百个汉子的声音还算响亮,其中不乏难忍的痛楚。 “那今天都散了,随军大夫在那里等着了,等看完了大夫,佐领副佐领都到我的营帐来。”纱凌不疾不徐的吩咐完了之后,也不管这些人,扭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慢慢的跟了上去。 纱凌的帐篷是整个营地里最大最好的,比起旁的人多了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是睡觉的大炕。书桌后面的挂着一张硬弓,普通楠木书桌上一只粗糙的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朵含苞待放的野花,为帐篷增添了一丝亮色。 转身坐下之后,纱凌看了两个侍卫一眼,说一抬手,一只青瓷瓶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个侍卫慌忙接住。 纱凌闭上双眼,懒洋洋的说道:“方才没注意,伤了你们,里面是上好的跌打药,你们下去上药吧。” 两个侍卫犹豫了片刻,又想到纱凌刚刚那过人的身手,以及纱凌说的服从命令,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待帐篷的门帘落下之后,纱凌不由得赞许了两分,这两个侍卫倒还算有些眼力,不过稍稍露了一手,就把她说的话给记住了。 门口传来了一声通报,却是那达春的声音,纱凌意外的睁开眼睛,这八个人来得倒是挺快的。 “进来。”纱凌漫不经心的开口,她身边暂时没有伺候的人,至于流寰和流宇,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些兵痞子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若是生了什么心思,纱凌也不想害了她们。 进门的几个人,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口,纱凌攻击的地方大都是身上的要害,力道拿捏的正好,能叫人失去暂时的行动力,又不会伤及性命。 这个时候的八个人倒是有些拘谨,带着点尴尬的站在纱凌面前,眼神躲闪着不敢和纱凌对视。 纱凌也不多说话,只从书桌上取了四张宣纸,宣纸上记录了日常的训练方式,从早晨五点起床,就是负重五千米,回来之后,铁丝网、攀爬、铁丝网等等的障碍来回两百趟,仰卧起坐、俯卧撑、军体拳……等等该训练的基本项目,全都密密麻麻的记在上面,休息的时间甚至精确到了分钟。 “大人,这仰卧起坐、俯卧撑是何物,小的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佐领看完,发觉基本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没必要叫我大人,叫我头儿就行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纱凌也懒得摆架子,随意的摆摆手。 “是,头儿。”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应和了一声。 “这些就是你们今后日常做的训练,至于该怎么做,我明天会好好的教导你们的。”纱凌似笑非笑的扫了几个人一眼。 几个人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有种以后日子不好过的预感。 “另外,上面也规定好了时间,我也不为难你们,这儿有些东西,你们八个人,一人一份。”纱凌指着书桌上了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精致的怀表,还有纱凌特地命人做出来的哨子,这些都是以后有用的。 “怀表是用来看时间,记时的。这可不是送给你们,不过是借用而已,若是弄坏了,那就从你们俸禄里扣。”纱凌话才说完,几个人的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头儿,这怀表精贵,弄坏了,得多少银子啊。”一个佐领小心翼翼的手捧怀表,嘟囔道。 “放心,以后有你们吃香喝辣的,用不了多久,你钱多的可以买两个怀表,腰挂一个,手拴一个。”纱凌扬扬眉,嗤笑道。 这几个人面上倒是没显露什么,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怀疑,他们哪里来的油水可刮,既然纱凌这般说,他们也就听着。 “最后一个忠告,你们还有今天的休息娱乐时间,抓紧时间好好的玩玩放松心情吧。”纱凌竖起了一根手指,带着几分神秘的浅笑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日常的训练能有多难,他们可是爷们。 纱凌看清楚了几个人眼里的不以为然,只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勾唇一笑,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啊。 翌日,天空才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早间的空气里带着朦胧的湿气,而整个营地已经有了动静。 时间刚刚好,六百人已经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好,穿着军服,比起昨天来倒是精神了许多。 “不错,很准时。”纱凌带着笑容,身上仍旧穿着胡服,手里却握着一根火红的鞭子,手腕一抬,鞭子便指向一旁堆着打包好的负重:“每一个人,背起一个负重,快,速度。” 这些士兵经过昨天的打击,虽说动作带着几分迟疑,却还算迅速的将负重背在后背,系紧带子。配着清朝的军服,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纱凌鞭子一甩,缠绕住最后一个负重,巧劲一使,便拉到了自己面前,干净利落的背在了自己身上。 “现在,跟着我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记住,我不需要废物。”纱凌话音刚落,队列里就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声音。 “咱们可是动刀动枪的,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纱凌耳朵尖的很,手腕一动,那鞭子就如同灵蛇一般,狠狠的抽在那人的胸口上。“撕拉”一声轻响,竟是连衣服都抽裂开来。 “我说过,你们只要服从命令,不需要任何废话,别问为什么,只要行动就可以。”纱凌泛着寒光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开口的那人。 “念在你初犯,二十鞭子。”纱凌一抬下巴,身边的两个侍卫就将那人给反绑起来拖了下去。少时,那一端传来了鞭子抽打在*上的声音,还有那人的惨叫声。 一下子,场面就更静了,这些个兵都不没料到,纱凌还真打算说一不二,想到了昨天纱凌那非比寻常的身手,皆沉默下来,打不过人家,就得乖乖的听话。 纱凌点了点头,率先迈着速度适中的步子,跑了起来。 不就是跑步吗?这有什么难的。六百多个人不以为然的跟着纱凌跑了起来。 八个佐领和副佐领也一样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所谓的训练就是跑步,像个傻瓜似的跑来跑去? 果然是高看这新来的参领了。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纱凌迎着风,心底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负重才五公斤,就让我看看,你们能跑多少吧? 五公里还是十公里,咱们拭目以待,到时候可得坚持住,别让她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网上找到的中国特种兵训练项目,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二呆默默得给跪了 1: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 2: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3:10:00上健身房: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4:13:30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ak47,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 5:16:00训练射靶1个小时,之后练倒功《高高向后跃起1。5米,用背重重的砸向水泥地》散打,硬气功等。 6:饭后半个小时,继续负重20公斤跑5000米《相当于正规400米跑道的12。5圈》 7:3天一次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一口气游完5000米《相当于100米正规游泳道的50个来回》 8:5天一次中国式铁人三项:负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骑自行车2000米。 9:7天一次25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 10:15天一次跳伞训练:从8000米高空一跃而下。 12:30天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13:平时训练增加全能训练方案。如:从手枪到筒式火箭炮,从摩托车到坦克车,陆军中的大部份装备都得一一掌握。负重长跑25分钟内跑完5公里;做单双杠一二练习各200个以上;400米障碍不超过1分45秒;投掷手榴弹数百次,每次须超过50米;一分钟内,俯卧撑100个或70斤杠铃手推60下。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仅仅是刚跨进特种兵门坎,要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还有进行下面的专业训练。特种兵,由于执行的任务各异,在日常训练上也有所不同,但基本科目都体现了一个“严酷性”。其内容包括:(一)战斗技能训练。要求每一个特种兵熟练掌握本军和外军的各种武器,包括各种枪械、手榴弹、枪榴弹、小口径火炮和反坦克武器,徒手格斗更须技艺超群。每个特种兵都能适应巷战、夜战,并能搜捕、脱险逃生。 (二)机动技能训练。各种车辆的驾驶固然不在话下,熟练地排除故障和使用机动工具上的设备及武器更是基本要求。 (三)渗透技能训练。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识图标图及远距离越野行军,这方面优秀的特种兵与同职业的运动员相比,其能力当不相上下。 (四)侦察谍报技能训练。主要有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照相等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必要时还须使用密码通信联络 第83章 五公斤的重量在这些汉子眼里,还不算什么,北方的男人个头要高大许多,爆发力也不错。 一个个轻轻松松的跟在纱凌面前跑了起来,甚至还有心情低声的说笑,揣摩着纱凌的用意。 纱凌自然耳尖能听到,心里嗤笑一声,今天不过是开始而已,那负重很少,永瑞的钢铁厂还没完工,枪支弹药还没有造出来,不然的话,步枪、弹夹、手榴弹、装满水的水壶、挎包、工兵铲、干粮等等完全装备上,一般得有二十五六公斤,另外还有负重四十公斤和五十公斤的,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就先让他们轻松两天好了,这般想着纱凌脚下加快了步伐,拉开了不少距离。 “速度,跟上,别这点距离都跑不了。”纱凌扭头怒喝了一声。 跟在纱凌后面的的汉子见状,忙迈开了大步,势必要追着纱凌不放。 纱凌知道的负重二十五公斤越野五公里的及格线是23分钟,今天负重才五公斤,起码得快上那么几分钟才是。 十五分钟,还是纱凌刻意减慢了速度的结果。 站在终点看着那些个大口喘气,腿软冒汗的这些士兵,纱凌觉得,还成,这些士兵的体能比预料中的好一点,起码都及格了。 不过,体能训练可还没完呢,引体向上、深蹲、投掷……这些就是早上的课程了,等到了下午,游泳是必须的,这些人都是旱鸭子。 现在嘛,先让他们吃早饭吧。 “你们刚才的表现,马马虎虎,十里路就让你们气喘如牛。”纱凌话一出口,就满意的看到那些个萎靡不振的兵,挺直了腰板,就是是纱凌的手下败将,他们也想体体面面的面对纱凌。 “从明天起,你们中若是有人负重跑能够超过我的话,那就给那人加一道烤乳猪,外加休息一天。”纱凌决定给这些人一点甜头,给个大棒之后,还是要给一颗甜枣的。 一下子,站立的人都激动起来,面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开始摩拳擦掌,仿佛就能看到明天的烤乳猪。 感觉的这些士兵的振奋,纱凌话音一转,又说道:“不过,落在最后的五十个人,那就不好意思了,负责洗全军营的臭袜子。” “头儿,不是吧。”这是今天跑最后的哀嚎声。 “臭袜子太少了,头儿,可以加上亵衣亵裤。”也有人不忘落井下石。 “行了,废话别多说,吃早饭去,两刻钟后,到这里集合,佐领副佐领负责集合。解散!”纱凌笑脸一收,满是严肃的解散。 纱凌这个营地的伙食不错的,为了考虑到他们的高耗能,所以必须保证营养,还得均衡,鸡鸭鱼肉鸡蛋蘑菇时鲜蔬菜都轮换着来,每人六菜一汤。 其实牛肉最好,有促进肌肉增长的蛋白质,还有多种营养元素,不过因为禁止屠杀耕牛,没有牛肉的替代品,这有些麻烦。 等以后生产出替代耕牛的耕作机械,那这道命令也能废除了。 这些人喜滋滋的端着各自的碗,有模有样排着队,等着伙夫抬来饭菜。 纱凌耸耸肩,最好多吃一点,等下可还有得你们受呢,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第一天的训练之后,纱凌才说了一句解散,六百个人顾不得地上的碎石头,哗啦啦全倒了。 那什么引体向上俯卧撑都是三百个啊,那什么游泳十里,那什么攀爬铁丝网三百趟啊…… 这个新来的头儿真狠,完全是将他们往死里折腾。想到这里,这些兵都有一种悲凉的感觉。除了累,更多的是佩服和不是滋味,那看着娇娇柔柔的头儿,是全程陪同,一起练下来的。 训练完了,那头儿竟然还精精神神的有力气用鞭子抽打偷懒的人,被鞭子抽到的人表示,手劲儿很大,抽在身上很疼。 完全被比下去了,真是枉为男人啊。 才一天之后,那六百个士兵对纱凌有了些许真心的佩服。 纱凌躺在营地里的帐篷里没什么睡意,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阵阵的呼噜声,夹杂着时高时低的蝉鸣,竟叫纱凌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寂寞来。 离开了皇宫,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八年,总会沾染上那儿的气息和习惯,还有那个踏着夜风而来的男人。 果然是空虚了,竟然想到了他,纱凌自嘲的笑了一笑,翻了个身,拉上了薄被子,将肩膀缩了进去。 苏勒摸进帐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转过屏风就看到纱凌躺在床上,青丝洒了一枕头。 心里扑通一跳,直觉得满心欢喜,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小盒子,傻傻的一笑,随即又警觉起来。 纱凌现在出了皇宫,周围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只有弘历能接触她。尤其现在又在军营里,全是些大老爷们,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纱凌长得又漂亮,性子又好,一看就是需要人呵护了,谁见了不喜欢。 苏勒完全忽略了纱凌娇小身躯下的强大力量,那些兵对纱凌的遐想早就被灭成渣渣了。他自己越想越觉得应该早早的将自己的媳妇给定下来,就算纱凌现在不愿意成亲,起码得盖个戳,让人知道纱凌是苏勒的。 慢慢的低下头,温柔的唇轻轻的吻过纱凌的额头、眉眼,最后停在纱凌粉嫩的唇瓣上,慢慢的摩挲着,呢喃道:“纱凌,我爱你。” 纱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今天的训练她也是全程练下来的,好久没这么大强度的又跑又爬的了,身体疲乏的很。 任谁睡眼朦胧的时候,被人亲亲抱抱蹭蹭,不醒了才怪。也幸好纱凌的潜意识里记住了苏勒的气息,不然纱凌这般警觉的人,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苏勒……”纱凌半睁半闭的眼里带着薄薄的一层水汽,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哝着。 “我……我……”苏勒原本想要在纱凌清醒的时候再告白一次,谁晓得两人离得极近,温热的鼻息萦绕其中。苏勒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纱凌雾蒙蒙带着水光的眸子,一下子就卡壳了,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 纱凌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坐起了身子。听着苏勒不停的我啊我,顿时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脸颊边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抬手小心的摸着苏勒越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现在苏勒这个样子,越发有男人味了,简直就是荷尔蒙大爆发一般,成熟男人的气质一展无遗,偏偏在自己面前,这般的呆憨。 自己的男人嘛,当然要看管好,就算苏勒不会去沾花惹草,她也得叫别人知道,苏勒是她的。 两人的想法不知不觉的撞到一起,真是缘分。 纱凌可不像苏勒那样纠结,起身走到书桌便,一把就将花瓶上红艳艳的玫瑰花给扯了起来,也不怕扎手,捧给苏勒:“苏勒,我喜欢你,反正你也喜欢我,那咱们以后就在一起吧。” 口气里满满的是不容拒绝,将玫瑰塞到苏勒手里,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是两枚金光闪闪的戒指,戒指打磨的很光滑,嵌着一圈碧绿的青玉,很是漂亮。 苏勒的表情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呆愣愣的看着纱凌的动作。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不断的翻滚,开心羞涩喜悦,最后竟是不知所措起来,一直到无名指上套进了还带着三分凉意的戒指。 纱凌满意的点点头,苏勒手指修长有力,戒指戴上前不大不小正合适。 这个时候苏勒终于有了一点正常的反应,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过另一个略小一点的戒指,捧起纱凌的左手,难掩激动的为纱凌套了上去。 看着纱凌手指上的戒指,苏勒的心终于平静的些许,有喜滋滋的想,这下子套住了媳妇,那就该等着进门了。 不知道纱凌什么时候愿意出嫁呢,反正有些东西也该预备好。最先得好好的装修房子,纱凌喜欢什么样式的,到时候找永瑞小舅子打听打听。还有衣服首饰什么的,老婆长得漂亮,随便披块麻布也是大美人的说。 苏勒握着纱凌的手,一脸的傻笑,末了有点纠结有点懊恼的想,明明该自己开口求婚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让女生先开口呢。 见到苏勒这个样子,纱凌也不由得脸红了一下,终于有了一点羞涩的感觉,心里骂道,笨蛋,还不快亲一下,难道这个时候也要姐主动吗。 仿佛开窍了一般,苏勒低下头,贴上了纱凌的嘴巴,唇瓣间摩挲了一阵之后,带着柔柔的酥麻感觉。细致的描绘着纱凌的唇线,慢慢的,小心的,带着怜惜温柔的将舌头伸了进去。 纱凌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苏勒胸口的衣服,感受到苏勒身上淡淡的的味道,温暖而惑人。 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或进或退,来回的摩擦,难舍难分一般,甚至能够听到唇舌纠缠的声音。给两人带来了一阵阵的火热和颤栗。 等亲吻的几乎要窒息之后,苏勒才勉强放开了纱凌的嘴唇,拉扯出一道细细的银丝,仿佛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一般。 纱凌有些无力的靠在苏勒身上,脸颊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就连白玉一般的耳朵尖也红红的,不停的细细喘息着,原本就水润的眸子更是带着勾人的春色荡漾。 只不过是一个亲吻而已,将人就引发了如此叫人招架不住的刺激。本来两人现在两情相悦,又带着几分*的味道,自然是叫人难以把持。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苏勒搂着纱凌柔韧的腰肢,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将身体的骚动给压了下去,动作轻柔的将纱凌抱在怀里。 苏勒漆黑的双眼与纱凌对视,满眼的温柔和怜惜,带着一如既往的认真和坚定:“纱凌,我爱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纱凌嘴唇动了一动:“我知道。” 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苏勒的怀抱仿佛是天生为纱凌准备的一般,相拥在一起是如此的契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二呆现在卡文卡得厉害 第84章 苏勒和纱凌将这情是定下了,却没有打算公布。 纱凌觉得自己才出了皇宫,还不想就这么早早的嫁给苏勒,到时候又要面对苏勒的家人。 继续一次结婚、生孩子、管理内宅、夫人外交,对纱凌而言,没什么意思。她的只想自由张扬的再活一次,谁让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女人呢。 苏勒也乐意宠着纱凌,不结就暂时不结吧。在皇宫里看到纱凌带着面具,假装温柔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觉得牙疼,还是现在的纱凌看着舒坦。 生机勃勃,脸上的笑容被那高挂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简直能将人融化了去。 所以,苏勒又得再熬两年,但却比往日又多了些甜蜜。 不止纱凌忙,苏勒也忙,被他小舅子永瑞抓了壮丁。永瑞正一点点的准备将现代的军队制度建立起来,军权分开,确立他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但是那些权贵又怎么舍得放权呢。 所以,这也是一场硬仗,永瑞也不想和这些人硬碰硬,没意思。现在的八旗都统是一旗的最高长官,不止负责军事,还负责着一方驻地的政治民生。 永瑞便同雍正商议的许久,力排众议的在八旗之中划分出专门管理行政的官职,从六品到二品不等,八旗军官只负责军事方面,行政官员与八旗军官相互牵制,使得八旗手中的实权大大的缩水。 纱凌这里的训练开始步入了正轨,大部分人都对纱凌很是信服,虽说心底还纳闷,怎么纱凌那娇弱的小身板就那么的充满力量。 当然,一个营地里,性格能掰过来的都掰正了,偷懒耍滑得被压迫的不得不勤奋起来,起码那面上的轻浮猥琐劲儿是去了大半,看起来到有些当兵的样子。 而有些藏奸心刁的,则没什么好下场了,纱凌打一开始就说过,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只有违背了纱凌的命令,纱凌也没什么客气,毫不犹豫的将两个违令顶撞散播谣言的家伙绑到了所有人面前,用钢鞭活生生抽死之后,这些人终于领略到纱凌说一不二的气势,整个军营都老实了下来。 毕竟,命才有一条不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都是虚的。 一切都按照纱凌的计划进行着,短短的一个星期,纱凌将这六百人的名字性子都了解了七七八八,开始准备将他们分成小队。 就好似现代的中*队一般,六百个人凑成一个营,还多了一点。多久多吧,无所谓。 纱凌手里捏着花名册,开始一个个的点名,念到名字的都自觉的站成队列。死了两个人,纱凌便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给凑了数。 将六百个人分做六十个班,每班十人,安排一个班长副班长。三个班为一个排,安排一个排长副排长,四个排为一个连队,安排一个连长副连长,五个连为一个营,纱凌就是营长,而副连长则是达春。 纱凌合上花名册,看着这些人列成了一个阵队,整整齐齐的抬头挺胸,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以后记住,长官的职责,可别马虎大意,觉得有了个头衔就开始耀武扬威,就连一个小小的班长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纱凌意味深长的说完就将手中的宣纸递给站在一旁的达春,上面的内容是纱凌根据现代的军队规章制度和守则,参考了现在的现实现状而整理制定的。总结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热爱国家,热爱军队,英勇战斗等等等。 刚开始,这些个被纱凌任命的班长排长什么的还洋洋得意,对自己手下的士兵监督的很是严厉,每日哨子响起,就开始检查士兵的仪容仪表,务必要整齐精神。 接着,负重越野、攀爬、障碍……等训练项目,都是由每个班的班长负责,纱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但是那些班长排长什么的开始杯具了。 手下的士兵受伤了,找班长;手下的士兵某一个项目不达标,找班长;手下的士兵心情忧郁了不对头,找班长;整个班某个项目垫底了,还是找班长。 这哪里是长官,明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保姆啊,这些个还沾沾自喜的长官都欲哭无泪,若是想要耍耍威风,等着被纱凌收拾吧。纱凌可是说过,做长官要有做长官的样子,要有责任心,当好带头作用。 简直就是坑爹啊,哪个军队的官这么憋屈的。 慢慢的,这些还真有了管理这些兵的信念,事事争先,训练也更刻苦了。也不枉纱凌观察了这么久,才挑出了这么几个人来。 而永瑞也派人送来了造好的毛瑟98k步枪和训练用的空炮弹,一百支步枪,新崭崭整齐齐的摆放在纱凌面前。 被临时召集起来的士兵都好奇的看着那些步枪,完全不认识。有些识货的觉得和那些个权贵玩耍打猎的火铳有些像,但又不一样,毕竟可没见过木头做的火铳啊。 步枪的枪托是用胡桃木制作的,步枪上还拴着背带,可以跨在肩上。 一百支步枪肯定不够用,所以纱凌的射击训练就得分时段来练习,每十个班为一个小组,轮流着训练。 纱凌拎起一支步枪,说道:“这叫做步枪,是以后你们必须掌握的武器,等到你们练成了神枪手,有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边说边托起步枪,做了一个标准的站立射击姿势,摸出一枚空炮弹,拉动枪栓,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之后,子弹射~入了离纱凌约莫四百米远的旗帜上。 纱凌觉得还行,身手没退步。而那些士兵却觉得不过如此,跟他们射箭的时候差不多啊。 那些不以为然的神态,纱凌是看得清清楚楚,只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命令道:“你、你、你……出列,一只手举着帽子,可以躲闪可以奔跑,可以掩藏,只要最后没被击中,那我就送他一支步枪。” 纱凌一口气指出了十五个兵来,其他人都哗啦啦散到了边缘上,那十五个人也机灵,一下子就跑得老远,还有的跑去了障碍那边躲藏起来。 永瑞送来的是演戏用的空炮弹,伤不了人,纱凌才敢这么放心射击。 身子一矮,一声枪响,离纱凌最近的那人举着的帽子上就多了一朵红色的痕迹,被打中了。 纱凌握着枪,冲刺,跃起,手中的枪不停的上膛,射击,那些人跑过来跑过去的乱窜,丝毫没有影响到纱凌的射击的准确度,只要有枪响,必然有一个人的帽子被射中。 到了最后一枪,纱凌一跃而起,翻过障碍网的瞬间,凌空射击,正中目标,打中了最后一顶帽子。 纱凌如同豹子一般灵活,整个动作仿佛做了无数次,带着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潇洒,叫人看得目眩神迷。 “真是漂亮极了,那叫步枪的玩意儿。”一个士兵喃喃自语的说道。 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在场的人眼里都闪动着兴奋渴望的火焰,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能拥有一支步枪来进行练习。 少不得要教导一番射击的要领,还得一个个的纠正错误的姿势。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都不知道步枪的冲击力和后挫力,能打到靶子上的,基本没有,只能慢慢练,循序渐进。 纱凌脾气上来了,少不得将那些兵骂得狗血临头,固定靶位全部脱靶,那移动目标射击,更是遥遥无期了。 这些兵也被激起了好胜得性子,射击练习更加刻苦,势必要做神射手。 天空碧蓝,有鸽子划过,纱凌无聊的拿着废弹壳拼接,已经初具雏形,看样子似乎就是步枪的形状。 “头儿,有信鸽,上面来消息了。”侍卫捏着一只雪白的鸽子,鸽子的爪子上绑着布条。 “哦,展开我看看。”纱凌手中的活计没有停下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那侍卫忙取下信件,递给了纱凌。 纱凌接过,展开,上面用的是特殊的密码,所以纱凌也不怕别人看见。 垂手站在一旁的侍卫,偷偷的瞟了一眼纱凌手中的布条,随即飞快的移过眸子,上面的字完全虽然看得懂,但是连起来压根就不通顺啊。 有见纱凌脸色突然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知道,纱凌一贯是淡定的很。 永瑞来的消息确实不太妙。 雍正中毒!已性命无忧,望小心行事。 纱凌蹙着眉头,永瑞给她密信,就说明雍正该没什么大碍。奇怪了,雍正一个退休了的皇帝,谁不开眼会给他下毒,要下毒也该是下给永瑞才是啊。 不过,纱凌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倒还有可能。 弘历! 看来,弘历还真是不死心啊,想来是看着永瑞年纪小,觉得自己能够拿捏吧,真是蠢货。 也不想想他以前手中的势力暗桩早早的被永瑞收服了,竟还小看永瑞,不过弘历是怎么下的毒呢? 纱凌想不明白就懒得想了,这次弘历是不会有活路的了。 也亏他如此豺狼心肠,竟能对亲生父亲下此毒手。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完弘历之后,纱凌就该开始打战~\(≧▽≦)/~啦啦啦 以后的内容估计没什么感情戏,顺便透个底,这两人的婚礼在灭了小日本之后 另外打个预防针,以二呆二两重得脑子,写不出什么太复杂太完善的政治之类的东西 所以,二呆的强国内容就是金手指,啊,二呆要开成金光闪闪的金手掌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神马的,拳打小日本,脚踢英美法神马的 总之就是怎么爽怎么来 第85章 养心殿里,黄花梨大床边的小桌上,三足香炉散发着幽幽的冷香,角落里摆放着冰盆,丝丝凉气冒了起来,将夏日的炎热一扫而空,。 屋子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自打太上皇中毒之后,心情便极为不好,就连一贯受信任的苏培盛苏公公都被太上皇呵斥了好几次。 永瑞从书房过来,堪堪将奏折批阅完毕,正心烦着雍正这件事。他是打心底里将雍正看做自己的祖父敬爱的,没想到,雍正都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还受到这般打击。 “奴才见过万岁爷。”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忙轻声请安,永瑞特别吩咐过,不得打扰了雍正,他们现在伺候的,简直恨不得在脚底下缝上三层棉花,一点声音都没有才好。 “不用通报了,免得惊扰了皇玛法。”永瑞摆摆手,抬脚进了门。 就见雍正半躺半靠的倚在软榻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不远处放着冰盆降温,而桌上摆着各色的零嘴和小吃,苏培盛正静静的立在雍正身边伺候着,一脸的为难。 才看到永瑞,立刻眼睛亮了起来,灼灼的眼神差点将永瑞给逗乐了。 低头瞥见雍正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经过这次中毒,雍正的身子顿时又不爽利起来。看着脸色却是带着几分红润,并不像大病的样子。 但是永瑞知道,雍正这是心病,真正被弘历给伤到了。那原本锐利寒冷的眸子现在已经是死寂一片。 可以说,弘历是弘晖死了之后,雍正最看重的,也是投入心血最多的一个儿子,而现在,这个儿子亲手插了雍正一刀,这种滋味,真正是痛彻心扉。 片刻的失神之后,永瑞打起精神,小声的问苏培盛:“皇玛法午膳用了些什么?可比昨儿好些。” “太上皇只喝了两口红稻米粥,就停了,奴才实在担心。万岁爷晚膳多劝劝太上皇吧。”苏培盛带着点愁,小心的看了一眼兀自闭目的雍正。 “行了,你下去吧,我来守着皇玛法。”永瑞也知道,这种打击,不是随便安慰安慰就能缓过来的。 “嗻。”苏培盛退到了外间候着,只要永瑞唤人,也好进去伺候。 永瑞低头寻了个圆凳,坐在雍正身边,才刚刚坐下,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沉默的眸子,满是郁色。 “皇玛法醒了,可要吃点什么?”永瑞楞了一愣,抬手倒了一杯桌子上的温茶,递给雍正。 雍正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声音带了点沙哑的开口:“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政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有皇玛法的教导,自然比以前熟练许多。”永瑞嘴角勾起一丝笑,随即又隐了下去,沉吟的片刻,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下定决心开口道:“皇玛法,阿玛该怎么办?” 雍正端着茶盏的手一抖,亮黄色的茶水溅出了几滴在身上,蓝色的袍子晕出了深蓝的印记。 怎么办?雍正同样为难,弘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被千刀万剐也是应该的,但是,他有怎么忍心永瑞的名声受损。 原本永瑞年纪小小坐上皇位,本就根基不稳,若是在爆出弘历弑父来,世人有怎么看待永瑞。 而且虎毒不食子,雍正年纪大了,一直都信佛,也不想动杀念。 “将他圈在毓庆宫吧。”雍正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沉痛和伤悲:“将钮钴禄贵人迁去毓庆宫,伺候的人撤了,把毓庆宫给封上。” “孙儿这就吩咐下去。”永瑞虽有些诧异雍正竟然放过了弘历,不过听到了雍正的安排,倒是觉得,这样更不错,圈在那方寸之地,没有伺候的人,看那对母子下场会怎么样呢?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雍正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只搁下茶盏,慢慢的靠在软榻上,哑着嗓子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永瑞体贴的为雍正拉上薄被,轻手轻脚的出去。待走到外间,对苏培盛低声吩咐:“皇玛法心情不好,小心伺候着。” 苏培盛是个人精,脑子一转立刻就能想到,怕是要处置弘历,忙恭敬的点了点头。 永瑞回到寝殿,淡淡的对心腹说道:“将钮钴禄贵人给送到毓庆宫去,把毓庆宫给砌起来,留一道送饭菜的窗口就够了。” 那声音温温和和的,侍卫听了,抬眼见到永瑞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打了个突儿,恭敬谦卑的应了一声。退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被吓出了汗。 弘历瘫痪在床,熹妃又是疯疯癫癫的,最重要的是毓庆宫的围墙可是高大的很,永瑞压根不担心两人有那个本事能翻墙而出。 至于两人那些个暗线钉子势力,早就被永瑞连根拔起,就算有漏网之鱼,看这个情形,谁又敢又能救走两人呢。 “兰馨和晴儿安排的怎么样了?”永瑞的摩挲着左手的扳指,说道晴儿的时候,口中带了点冷意和不屑。 “两位格格已经搬入了西三所,一切都打理妥当了。”永瑞的心腹毕恭毕敬的回话道。 “哦。”永瑞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眼里露出了嘲讽,启唇道:“将晴儿身边的钱嬷嬷、白嬷嬷、春雨、夏花拨到兰馨身边去,缺的人重新补上。晴儿就不必去西三所了,让她养在娴嫔身边吧。” 那心腹毫不意外永瑞这番做法,那晴儿看着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只会一点小聪明,见识这般浅薄。 原本纱凌“病逝”之后,永瑞等人忙得人仰马翻,便很少顾及兰馨和晴儿,好在毓庆宫里还有一个高氏,便暂时由高氏教导两人,怎么说高氏的身份也是亲王侧福晋,等忙完之后再做打算。 兰馨一心念着纱凌的好,与高氏之间的相处既不亲密,也不过于冷漠,不过是面子上恰到好处的客气而已。 而晴儿,以那个年纪真算是不错的了,难怪纱凌曾称赞她心思玲珑,只可惜,太过玲珑,圆滑世故,就惹人生厌了。 原本晴儿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着想,迅速倒戈,讨好高氏无可厚非,偏偏自作聪明的到弘历身边表孝心,借着和纱凌的关系,竟光明正大的与那钮钴禄氏联系上,方便了弘历的人传递消息,蠢得被弘历当枪使了。 别看钮钴禄氏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样子,弘历的消息传到她手中的时候,人可是清醒的很。 钮钴禄氏嫁给雍正这么多年,掌管过宫务,与皇后、年贵妃周旋,能斗得旗鼓相当,确实有些手段。就连雍正清查皇宫,钮钴禄氏有好几个埋得极深的钉子,都没能查出来。 雍正和永瑞忙着处理国家政事,哪里有时间搭理钮钴禄氏,谁晓得,钮钴禄氏和弘历联手,竟能惹出这么大一个风波来。 连带着晴儿也遭到了永瑞的厌弃,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他又何必操心,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到时候长大了,随意指个宗室,封个格格,出嫁了便是。 至于娴嫔会将晴儿教导成什么样子,就不在永瑞的关心范围了。 毓庆宫里,炎炎的烈日蒸腾,就连碧绿的树叶都仿佛要卷起身子一般躲避着高温的阳光。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红墙黛瓦透着淡淡的悲凉和寂寞。 弘历双眼呆滞的躺在雕花大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没有冰盆降温,屋子里仿佛蒸笼一般,闷热,夹杂着弘历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越发叫人作呕。 在他向雍正下毒之后,还能捡回一条命,对弘历而言已经是庆幸的了,只是,这叫弘历怎么能甘心。 他可是未来的乾隆皇帝,十全老人,那么的意气风发。尝过君临天下,后宫佳丽三千的滋味,弘历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一辈子躺在床上。 只要,只要没有了雍正,他那不过八岁的儿子,定然会乖乖的听他的话,不能登基又如何,只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切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只可惜,竟然失败了,都是那个小崽子的错,弘历完全不想承认永瑞是他的儿子。 明明传来消息,雍正已经昏迷不醒,不过是拖几个时辰而已,谁晓得,那小崽子才从宫外赶回来之后,雍正竟然吐了几口毒血,清醒了过来。 功败垂成!! 想到这里,弘历双目赤红,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前世和今生如此之大的差距,现在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地狱。 钮钴禄氏托着疲惫的身子进门,枯瘦的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碗,碗里堆着满满的一碗饭菜,有蔬菜有肉片,在寻常百姓家算是不错的了,只是在享受过了钮钴禄氏和弘历眼里,这些东西,连宫女太监都瞧不上。 看着弘历了无生气的样子,钮钴禄氏心中一阵的气苦和悔恨。她现在不过四十四岁而已,原本保养得宜的清秀脸蛋已经苍老如同老妪一般,皱纹横生,花白的头发凌乱的随意裹了个发髻,蜡黄丑陋。 门被封死,她和儿子根本就出不去,自从弘历打定主意要毒死雍正之后,她就明白,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原本以为能够捡回一条命是万幸,现在才知道,那小崽子是为了一点一点的磨死他们。 这里没有人伺候,一切都只能自己动手,打扫清洁、浆洗衣物、照顾弘历……熹妃这么些年,哪里做过这些活计,就算被雍正关在景仁宫的时候,也是有一个宫女在身边的,尽管那宫女伺候的不尽心,好歹不用钮钴禄氏动手,这小崽子真是好狠的心。 钮钴禄氏越想越恨,手上的动作带着几分粗鲁的将饭菜喂进弘历嘴里,饭菜里的汤汤水水洒在了弘历身上,一片脏污,熹妃也不理会。 弘历没人照顾,为他擦洗身子,翻身,身上早已经生了褥疮,身上的皮肤红红白白,长着大大小小的水泡,流着脓水,有的皮肤甚至已经溃烂,散发着恶臭,真真叫弘历生不如死。 明明如此难熬的囚禁日子,偏偏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结束生命,或许是还抱着一丝微弱的期望,也或许是害怕,等死,就是母子二人的现在和将来。 纱凌可不知道弘历与钮钴禄氏落到了这个田地,她这个时候正领着已经训练的差不多的士兵,到达了天津的满洲水师营。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忧郁的发现,灭了小日本在结婚,还要好久,到时候,两人都要变大叔大妈了orz 要不提前成婚,夫妻双双去打战肿么样? 第86章 满洲水师营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满族人擅长骑射,不擅长水战,在水师营里,多数是汉人。 而清朝的一贯传统就是忌讳汉人“反清复明”,“闭关锁国”政策其中一个缘由便是防备汉人在海外建立势力,所以水师营里的船少、炮少、船只武器落后。在于海盗的交战基本都是屡战屡败,甚至于全军覆没。 连带着整个水师营都有着一股不符合军队风气的懒散气息,截然没有什么斗志。 达春神色平静的跨进了水师营的大门,怀里带着一道永瑞亲笔写的旨意,是为了调拨水师营一个营的船只。快蟹船一只,长龙船十只,舢板船十只,共合二十一船。 站在岸边的那些个汉子,相互看了看之后,有一个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纱凌说道:“头儿,咱们虽然会凫水,可是没几个会掌舵划船的啊。” “不会就学,相信我,会学会的。”纱凌扭过头嘴角一勾,秀美的脸上笑意盈盈,端是貌若天仙,却让一个个大男人心中一寒。 想到了纱凌先前的手段,都默默的把嘴巴给闭上了,只要纱凌愿意,就算是头蠢猪都能给抽上树去。 水师营的督军很爽快,在达春的催促下很快就将船只整理出来,二十一艘船顺流而下,朝纱凌他们等待的岸边行驶而来。 “上船!”纱凌手一挥,吩咐了一声。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群人整齐而迅速的整装上船。 碧蓝的天空如同海水洗过一般,天水相接。只是没几个人有心情欣赏这瑰丽的美景。纱凌腰上挂着鞭子,出了船舱。船上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 “呕……”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趴在船沿边呕吐,脸色苍白,神情郁郁。原本叫人胆寒的彪凛汉子竟透出些许可怜巴巴的味道。也算的他们有分寸,每次呕吐的时候,还能挣扎出了舱门,不然指不定船上怎么难闻呢。 “怎么样?有几个人晕船的?”扫视了一圈,纱凌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进行的防晕眩训练,到了船上,竟还有人能晕船。 达春站在离纱凌半步远的地方,神色恭敬的回话道:“有四人晕船,余下的二百九十六里,舵工有二十六人,船桨手二十三人,撸工十人,炮手十四人。” 纱凌听出了达春的言下之意,这是无声的提醒自己,这些兵在海里还是生手,自己的行为太操之过急。 将鞭子抽出拍打着手心,显然这些人当船员明显不合格。不过,幸好自己这里还是有不少明显能掌船的人,不然的话,这些船真就行驶不了。 不过,达春确实是一个细心的将领。聪明、细心、不多话,倒是个可造之才。 “你将不会的人数分配一下。”纱凌漫不经心的说道,“让会的好好教一教,要是学不会,那就丢进海里喂鱼。” “至于那些晕船的,三天时间还不能适应,那就给我滚蛋。”纱凌的话斩钉截铁。 她知道这个样子有些揠苗助长,只是她等不及了这些人一个个再学会掌舵划桨。这个旅途就当做实践吧。 “属下这就去办。”达春行了个礼,尽管心里不赞同,但是仍然一丝不苟的执行纱凌的命令。 七天时间过去,船上不懂的人对掌舵划桨都学了个皮毛,看着倒是有些似模似样,离老练确还有一段距离。 “头儿,有情况!三班长发现了好几艘可疑的船只。”一个小兵慌里慌张的敲门。 纱凌放下手中的资料,快步出了门,来到了甲板上。她的视力极好,在远处的海面上,依稀看到几个黑影。 “头儿,是海盗。”三班长行了个礼,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纱凌,语气略带一点惊恐和沉重。 这望远镜是特制的,和不能和未来的军用望远镜相提并论,但是也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起码现在能把那些海盗船看得清晰无比。 那船与清朝的船制式十分的不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西洋风味的船只,船桅上竟然大摇大摆的挂着海盗旗,船舷一门门的黑洞似的火炮口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海盗一般。 奇怪,纱凌咬住下唇,清朝海盗最猖獗的就是福广地区。而自己不过出了京师,航行了一个星期而已,竟然就遇到了海盗。这海盗胆子到底有多肥呢。而且,还是西洋人,到真的是叫她意外。 “传令下去,全员戒备!”纱凌放下望远镜,严肃的吩咐了一声。才两艘海盗船,就给这群人练练手吧,不过以防万一,那些海盗的火炮还是熄了的好。 服从命令被贯彻的很好,尽管不少士兵都觉得心中忐忑,听到纱凌的吩咐,立刻戒备起来。迅速的握紧手中的步枪,以船沿为掩饰,开始举枪瞄准,只等着纱凌的号令。 纱凌舔了舔嘴唇,双手捏成拳头,眼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嗜血光芒。 海盗船的速度还挺快,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已经肉眼清晰可见。纱凌运起水异能,一股股细小的海水宛若游蛇一般的飞速灌入了海盗船的炮口里,灌满海水的火炮,怎么着都是不能发射的。 对面的海盗船也早就发现了纱凌的这一只船队,面对纱凌的船队,还不躲不避。海盗船长放下望远镜,扭头对大副说道:“上帝,居然是清朝的水军,真是亏本透了,原本以为是商船。” 大副耸了耸肩,配合的说道:“哦,这是一群懦夫,小丑一样的军队,正好试一试咱们的新火枪。再多添一艘船正好。” “你说的对,晚上我们正好有美妙的葡萄酒庆祝。”海盗船长脸色露出恶意的笑容,大声的指挥道:“火炮手,准备炮弹,发炮!” 等了许久,竟不见炮声响起。一个火炮手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船长,火炮全部熄火了,上帝,这简直不可能!” “你这是在开玩笑!”海盗船长表情狰狞的看着火炮手,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距离,狠狠的一咬牙,说道:“没关系,这群清朝水军可没有火枪!火枪手准备,真是一群讨人厌的懦夫,恶心透了。” “船长,这群水师竟然有火枪。”一旁的大副举着望远镜,终于清楚的看到了船上一排的枪口,黑漆漆的叫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狗屎,这简直糟糕透了。”海盗船长夺过望远镜,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放心,射程太远,他们可打不到我们。”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剧烈的枪响,还说着话的海盗船长的正中央瞬间就被子弹穿透了,一个黑色的血洞,炸开的血迹溅到了船长身上。海盗头子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砰”一声倒在了甲板上。 大副呆若木鸡,尚不能做出反应。就听到激烈热闹的枪声响起,仿佛刚才那声枪响就是信号一般。 密集的子弹冷酷的穿透甲板上海盗的身体,枪声过后,总有海盗身上炸开一朵血花,一个又一个的海盗倒了下去,非死即伤。 纱凌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士兵还有些许的生疏,不过一轮射击过后,手中的感觉就上来了,命中率越发高,死的海盗就更多了,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上帝,这是什么?舵手,快撤退!!回航!!”幸存的大副矮□子,双手托着一个死尸挡住子弹,大声疾呼。说话间,还能感觉到子弹射~入死尸时候传来的震动。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批海盗的死亡,海盗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加上纱凌的有意阻碍,很快就被追了上去。 达春是第一个跳上海盗船的人,右手握着步枪,见到海盗就举枪射击。那彪悍范儿,简直一个帅字了得。 其他人有样学样,纱凌气的大骂道:“装什么酷,耍什么帅,训练的东西都喂狗了?再乱来,给老子游到广州去!” 听到纱凌的怒喝,那些得意忘形的士兵纷纷收敛起对海盗的轻视,小心谨慎起来。 最终,两艘海盗船上只留了一个活口,还是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主动蹦出来的。没办法,纱凌要求要将每个尸体的脖子上再补上一刀,一个装死的海盗立刻爬起来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饶。 一个会识字计算的班长领着一个班去统计海盗财务,两个班打扫海盗船,剩下的仍旧戒备着。 纱凌坐在椅子上,翘起一条修长的美腿,单手支着腮,打量着被绑成粽子的海盗。典型的西方人长相,高鼻梁,苍白的皮肤,一头淡金色的卷发。 【上帝,为什么军官是一个美丽的小姐?】那海盗看到纱凌的样子,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没忍住,用英语嘟囔了一句。 【你是英国人?】纱凌开口问了一句。 一旁的几个士兵听得一愣,心里惊讶不已,没想到头儿竟然会说这种叽里呱啦的鸟语,真是厉害。 【哦,这位仁慈的小姐,其实我不是……】那海盗一听纱凌说英语,顿时激动起来,忙不迭的开始狡辩。 【闭嘴,别扯什么你不是海盗,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什么,不然,我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鱼】纱凌不耐烦的打断了海盗的话,繁星一般美丽的眼里全然是显而易见的冷酷。 那海盗听到纱凌的威胁,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他能听出纱凌说的是实话,而且,纱凌的眼神实在是太叫他胆寒。 果然之后的问话十分的顺利。纱凌倒是没想到这群海盗是从广东那边行驶过来的,碰到纱凌的船队,只想要试试武器。毕竟在海盗眼里,清朝的水师就是无能的代名词,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 尤其从这海盗口中套出了不少海盗的据点,没想到,海盗的人员十分杂乱,不止有英国的,还有西班牙、葡萄牙、清朝的渔民、日本浪人…… 海盗不是纱凌的目标,不过是顺带而已,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回来的,痛哭求原谅!! 第87章 这一仗打的非常痛快,更叫人惊喜的是,两艘海盗船几乎没有什么破损,尤其船上的火炮比清朝现在的要先进一些,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士兵们从两艘船上搜到了大量的银币、宝石、火药、枪支、绸缎、茶叶、还有瓷器。这些火药枪支什么的纱凌是看不上眼的,而绸缎、茶叶和瓷器不过是下等货,纱凌自然不放在眼里。 而其他人就兴奋多了,打开的一箱箱银币、宝石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简直能引发人心底的贪念。 几个班长、排长、连长都围在周围,伸长脖子看着,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也难怪他们不淡定。这些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笔财富。 “头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议论声顿时就静止下来,各个立正站好,整齐划一的向纱凌行了一个礼。 “头儿好。” 纱凌摆摆手,稳步走到最前面,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圈,看到一双双热切的眼睛,嘴角勾了起来。 抬脚踢了踢一旁装着银币的箱子,箱子被踢翻在地,里面的银币哗啦啦流淌了一地,说道:“这个,就是咱们的战利品。我先前就说过,跟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纱凌这般一说,这些士兵眼神更亮了,说实话,纱凌的训练早就激发了他们热血激情,而对海盗酣畅淋漓的战斗,更是叫他们觉得这才是铁血真汉子。 显然这个顶头上司却是一个大方的人,这就更加叫人满意了,立刻站的更笔直,只等着纱凌发话。 纱凌很满意士兵的态度,要想马儿跑,得先给马儿吃饱草,现在对这些士兵做什么思想教育,已经为时太晚了。 点点头之后开口道:“每个士兵20枚银币,班长21枚,排长23枚,连长24枚。而宝石都是一人两颗,至于剩下的104枚银币,就充作公帐,用作日后的奖励。” 说完之后,扫视了众人的表情,见没人有异议,挥了挥鞭子道:“行了,将这些东西给发下去。” 甲板上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几个大力的士兵乐呵呵的上前搬箱子。他们都没想到纱凌竟然如此的大方,要是换做旁的官员,至少也得吞掉一半啊。 待分配好战利品之后,纱凌召集了一些人议事。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副地图,而且还作有标记,包括航线、据点、兵力分布。 这群人脑子灵活,而且还识文断字,也是纱凌特意培养的,日后有大用途。 “这是从那海盗嘴里挖出来的情报,你们看看,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该怎么办?”纱凌浅浅一笑,手中的鞭子点在了地图上。 纱凌现在手中的兵力只有600人,虽说受过纱凌的特训,但是和这些横行十数年的海盗硬碰硬,也是犹如鸡蛋碰石头。 这些人听到纱凌的问话,低头沉思起来。而达春眼神一闪,他越来越不懂纱凌的心思。要说起来,纱凌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虽说厉害,却是个能折腾的,况且,做这些事情对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说说看?”纱凌随意点了一个人。 那人上前一步,说道:“属下认为,与海盗硬碰硬实属不智,不若将咱们缴获的海盗船伪装一番,装作海盗,也好打入海盗据点,才好剿灭海盗。”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也算是周全,纱凌点点头,又指了一个人:“你呢?” “属下觉得,咱们不是缴获了大批的绸缎、茶叶、还有瓷器吗?还可以装作商人,诱敌深入,也不失一个方式。” 受到纱凌的鼓励,这些人开始七嘴八舌的相继说出自己的观点计策,倒是真有不少好的点子。 纱凌笑了起来,说道:“我的目标是这里。” 鞭子点在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岛屿上,众人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那小岛上标记着香港二字。 “这个是广州府新安县管辖的香港岛,只是,头儿,这地方有二十几个小岛呢,要打哪一个?”有个知晓的人不由得发出疑问。而且怎么会想到攻打这个地方呢? “咱们要打的地方自然是这里。”纱凌傲然一笑,手里点到了离香港岛不远的一处小岛,说道:“这里是海盗了一个据点,而且还是倭寇建立的,咱们有足够的补给,而且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攻占这个小岛,对咱们自然有力。” 第一步是把这些地方给扫平了,还有香港,这个才是重头戏,接下来就是葡萄牙人厚颜无耻霸占的澳门,然后将这两个地方建立军事基地,训练海军,香港这个天然的港湾,可是要好好的利用起来才是。 一群人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想到,纱凌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出的还都是险棋。 “兄弟们,这个时候,就是让这些海盗见识见识咱们厉害的时候了,别让这群蛮夷都把咱们当废物,让他们在咱们的地盘上兴风作浪,那就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为止!”纱凌眼神锐利的看着他们,神情肃穆起来:“明天开始,训练加倍!” “是!!”一群人豪气的声音响彻天空。 而在京城里,一家装饰的颇为富丽堂皇的酒楼面前,一对父女被推推搡搡的赶出了店门。 “去去去,咱们酒楼可是达官贵人来往的地方,就你一卖唱的,也配进来,赶紧滚。”那店小二边说边往一旁啐了一口,斜着眼转身进去了。 “爹爹,有没有伤到哪里?”白吟霜见父亲被推倒在地,顾不上自己被撞疼的手臂,忙小心的搀扶起来白父。 “女儿啊,咱们还是回老家去啊,这京城真不是咱们待的地方。”白父颤颤巍巍的扶着白吟霜的手臂,劝解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高气傲,可是这偌大的京城,哪里能找到她的生父生母呢。 “爹爹,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白吟霜咬了咬唇,现在她和父亲所剩的铜钱不多了,难道真要回去过那种穷日子,她不甘心。 慢慢的搀扶着白父朝小巷子里走去,希望能找个便宜的落脚处。这个时候,三个猥琐的流氓竟然围了上来:“没想到今儿运气不错,竟然遇到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 白吟霜心中一寒,怒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边说边一把推倒了白父,伸手去扯白吟霜的衣袖,白吟霜拼命挣扎起来:“混蛋!!救命!!”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看我小燕子替天行道!!”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喊起来,一脚踹在了扭着白吟霜的歹徒身上。 三个流氓被打断了好事,立刻和小燕子打做一团,很快巷子口又跑过来一男一女,小燕子被冷不防被一拳打在了肩膀上,疼得龇牙咧嘴,忙叫唤:“柳青、柳红快来帮忙!!” 柳青、柳红的拳脚功夫比小燕子好多了,动作利落的打跑了三个流氓,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白吟霜和白父。 “这个姑娘,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柳红帮忙扶起了白父,看清楚了白吟霜的长相,心里赞叹到,难怪被地痞流氓给盯上了,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水媚动人的双眸含着点点泪光,整个人仿佛柔弱无依一般,只想叫人捧在手里疼爱。 “小女子白吟霜,多谢三位恩人相救。”白吟霜拢了拢散乱的鬓发,娇娇怯怯的向三个人道谢。 “不,不客气。”柳青哪里见过这么娇滴滴的姑娘,顿时手足无措,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你们怎么会遇到这些流氓的,幸好遇到了我小燕子!”小燕子长得古灵精怪,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出彩。 心中一动,见小燕子带着天真,而一旁的两个人看着也是热心的,白吟霜心中一动,顿时有了打算。这几个看着就是对京城极为熟悉的,而且那柳青长得一脸憨厚,若是能同他们住一处,也算是个保障。 “我们……我们……”白吟霜眼中的泪水溢出眼眶,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梨花带雨一般动人。 “你别哭啊,有什么难事,我小燕子一定会帮你的。”小燕子平日里大大咧咧,最见不得姑娘家哭哭啼啼,特别是白吟霜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 “我和爹爹初来乍到,原本想要卖唱维持生计,却被店家给赶了出来,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白吟霜哭哭啼啼,却是口齿清晰的将自己的难处给说了出来。 小燕子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不如和咱们住一起吧,挤挤还是能住人的。” 柳红看了看娇弱可怜的白吟霜,又看到自己的哥哥脸上的红晕,不由得起了撮合的念头。 “是呀,我们住在狗尾巴胡同的大杂院里,那地方虽然破旧,但是到底是个能安身落脚的地方,要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柳红笑眯眯的接口。 白吟霜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随着三人住进了大杂院。 作者有话要说:二呆一定要改变半夜更新的坏习惯orz 三个月不码字,脑袋里全是申论orz 第88章 这几天都是风平浪静,阳光灿烂的好日子。纱凌站在甲板上,抬着头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带着些许潮湿和腥味的海风吹过,拂起了纱凌额头的碎发,连眉眼的凌厉都柔化了,整个人透出一股极少见的淡淡温柔来。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纱凌头也不回的问道:“如何,弟兄们都换好装扮了?” 达春站在纱凌一步远的地方,看着纱凌勒着腰带的纤细腰肢,眸子里闪过莫名的情绪,随即收敛起来,快得几乎叫人以为是错觉,生疏而恭敬的回话:“600人皆已换上伪装,只是……” “哈哈,难道是训练之后,衣服蹭烂了,没得补?”纱凌灿然一笑,想想都觉得有些乐不可支。 这次伪装的是海盗,要是穿着全新的衣服,难免叫人察觉,干脆增加了训练量,几天下来,那些服装都有了破损。而这些大老爷们,只会舞枪弄棒,哪里会做针线这样的细致活。 “头儿,在这么训练下去,弟兄们该没件像样的衣裳了。”达春仍旧一板一眼的回话,只是能从中听到一丝无力。 这些天的训练都是摸爬滚打,几百个汉子训练的倒是爽快了,只是衣服太破烂,也实在不像话。 “行了,等到咱们收拾了那岛上的海盗,足够好好休养一番了。”纱凌随意的靠在船头上,秀气的眉微微一挑,整个人锋芒毕露,肆意张扬。 “根据地图,咱们离那岛还有一天的航程,头儿想要怎么做?”达春想了一想,说道:“直接进攻,太过草率,那地方是个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倒时候怕咱们伤亡太大。” 说道咱们的时候,达春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一丝声音,只可惜纱凌全然没听出来。习惯性的挥了挥鞭子,她有水异能,莫说是一个小岛,就算再来十个八个,她都能学白娘子,给全淹了。 只是,现在更要紧的时候对这600人的实战训练,能经历战斗的洗礼最好,这600人日后有用途,折损一个她还是蛮心疼的。 “那就诱敌深入吧,将那些个茶叶、瓷器、绸缎都洒些水,铺开来,晒在甲板上,不信那些海盗不动心。”纱凌纤细洁白的手指摩挲着下颌,霎时间就想到了法子,海盗可都是贪婪的,尤其是纱凌最没好感的日本浪人。 果然不出纱凌所料,夜晚寒星点点的时候,纱凌的船队皆休息,只余下几个守卫,甲板上的绸缎、茶叶并没有收起来,手一摸,还带着湿气。 一艘小船无声无息的接近,藏匿在大船下面,不多时,一个灵活的黑影攀上了船沿。双手拉住木板,透过缝隙见到了甲板上的东西,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随即,警惕的将目光四处打量,又见到守夜的人睡得东倒西歪,鼾声作响。双目炯炯的仔细打量守夜人的装扮,那衣着破烂,腰间随意的挂着一把大刀,几个人只看到了一把火枪,遂放下心来,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犹如壁虎一般的攀上甲板,顺利的找到了厨房。手往怀里一掏,就摸出一包药粉,全洒进了装水的水缸之中,待所有水缸都洒了药,这人才满意的盖上水缸盖子。 待做完这一切,这人又趁着夜色,偷偷的下了船,一切都无知无觉。 “这群狗娘养得倭人,真是好算计。”待小船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之后,睡得东倒西歪的守夜士兵爬了起来,啐了口唾沫,口里骂了起来。 方才他们装睡,可也偷偷看清楚了,那摸上船的人,穿的衣服,头发的样式,就是倭人。 “若不好算计,这群海盗能横行这么些年。”纱凌清亮的嗓子响了起来,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 “嘿嘿,头儿,你猜的可真准,简直料事如神。”一群人扭头看到纱凌,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个军医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一块帕子擦手指,边擦边对纱凌说道:“头儿,咱们喝的水都被下了剧毒,喝不成了。” “那毒,喝下去,会有些什么症状?”纱凌沉吟了片刻,问了一声。 “一个时辰之后,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受不住的话还会暴起伤人。”那军医皱着眉说道,这群海盗竟然能找到如来厉害的毒药。 “头儿,咱们水都下毒了,明儿做饭可怎么办啊?”另外一个可就担忧的多了,愁眉苦脸的问纱凌。 明明头儿都猜出今晚有人要来,偏偏还由着人家大摇大摆的下毒,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喝的水自然是有的,不过可就够一两天,要是攻不下那小岛,那就都渴死算了。”纱凌也十分光棍,耸耸肩一副要么拼命要么渴死的样子,顿时叫几个兵傻了眼。头儿这手也太狠了。 “行了,回去睡吧,养精蓄锐,明儿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纱凌拜拜手,将这几个轰回去休息。 其实这一天,最重要的是演技啊。 天才大亮,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一个个士兵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纱凌可是说了,待会儿要他们表演一番中毒的样子,这个可是个力气活,吃饱了才有精神干。 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各个状若癫狂的在甲板上翻滚,更有甚者,趁机报复,假装发狂的和平素里训练的哥们扭打在一起,你给我一脚,我打你一下。 远远的海面上,三艘西洋船只快速的驶过来,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男人抬着望远镜观察纱凌船上的情况,那些人已经或躺或趴,不在动弹,只有身子不时抽搐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 【首领,这些人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昨天的探子回报,船上晾晒着大批的绸缎、茶叶,说不定船舱里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最重要的是,那两艘炮船。】一个形态猥琐的日本浪人摸着右眼的眼罩,恶狠狠的说道。 【加快速度,这么多船只,快快快。】那首领头也不回,继续看着望远镜。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早就轻车熟路,他手底下的西洋船就是这么来的。这可惜这西洋船船身上仅有三门火炮,实在是威力太小。 纱凌算计着时间,嘴角带着冷笑,慢悠悠的问一旁的三连长:“怎么样?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头儿就放心吧,训练好的炮手早就摩拳擦掌的准备给这些倭人一点颜色瞧瞧。”三班长给手里的步枪上子弹,嘿嘿笑了两声。 就在海盗船靠近射程之后,纱凌举起枪,朝空中鸣了一声,枪响之后,炮手动作迅速的点燃了引线。白色的引线火星四溅,嗤嗤作响之后,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二十多门大炮同时开炮,黑色的炮弹炸开,船只顿时硝烟弥漫,被打中的地方,木头飞溅,早就破了个大洞,连船身都摇晃起来。 【上当了!!快射击!!射击!!】船长扶住船舷,手里的望远镜早就掉进了海里 倭人的船只被炮弹打得摇晃,船上弥漫着黑烟,达春手里握着一张硬弓,早已搭起利箭,箭头上燃烧着火焰。右手指头一松,那箭犹如流星一般钉在了船帆上,火苗舔着帆布,慢慢的燃烧起来。 “看不出来,达春你这一手漂亮啊。”纱凌立在一旁,瞧见达春射箭的全过程,赞叹似的说了一句。 “头儿谬赞。”达春依然不卑不亢,只是握着硬弓的手紧了一紧。 两人不过两句话的时间,火炮又进行了一轮的发射,一窝胆大的划着舢板船靠近了倭人的海盗船,手里拿着步枪,朝着海盗船上的海盗射击。 “你主持着大局,我去玩玩。”纱凌扬扬眉,头也不回的对达春说道,也不等达春应声,越过达春,犹如一道风一般,跑到了船边。双脚一蹬,就跳了出去。 借助舢板船的力,几个腾挪跳跃,就飞身到了倭人的海盗船上,眼睛都不眨一眨,手里的鞭子一挥,犹如鬼魅一般缠绕住了离纱凌最近的海盗,再一使劲儿,只听到一声脆响,那海盗的头颅就软软的落了下去,竟是将脖颈给勒断了。 纱凌早就下了命令,这次战斗,不留活口。那些士兵都杀红了眼,接二连三的火箭射向海盗船,又加上火炮的攻击,已经有一艘海盗船进水了,船体正慢慢的往下沉。 海盗船长手握着火枪,力气之大,手背上青筋骇人,恨不得捏碎火枪,双眼已经被刺激的漫着红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一次习惯性的打劫,竟然会遭遇这种灭顶之灾。 【让龟田领着那几个下水,就算死,也要拖着他们一起死。】那船长哑着嗓子,狠狠的说道。 很快,几个倭人看似是中弹一般的掉进海里,凫着水,从海底潜了过去,腰上缠着利刃,势必要凿开纱凌船只的船底。 “哼。”纱凌看的分明,哼了一声,手指一动,海水迅速的包裹住那几个人,缠绕着,巨大的水压爆发出来,这些人全身骨骼粉碎,肌肉爆裂,霎时间,一滩滩血水晕染开来。 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这群海盗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就算是跪地求饶,也没有什么用。待杀干净海盗之后,火炮手将火炮对准了余下了两艘海盗船,炮弹齐发,原本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海盗船更是直接被炸成了两段,缓缓的沉入了海底。 “收队,接下来咱们一鼓作气,直接攻上海岛。”纱凌站在船头,拿着鞭子指向远方,豪气万千。 那些海盗的主力都被带了出来,剩下几个都是不成气候的,纱凌的这次上岛更是顺利。 尤其海盗手中的火枪射程比不得纱凌所有的步枪,还加上火炮的威力,异常简单的就轰开了海盗把守的大门。 所遇到的海盗都没有逃脱一死,纱凌大摇大摆的进入到了海盗的老窝。这也意味着,纱凌有了第一个据点,接下来就是好好的建造自己的基地。 第89章 倭人的海盗窝坐落在半山腰上,背面靠山,最前面有一座碉楼,围墙环绕,只有一条平坦的小道供进出。 因为纱凌使用大炮的缘故,大门已经被炸得稀巴烂,得重新建造。进了门就是一大块平坦开阔地面,一旁还有木头庄子、靶子等物品,显然是海盗训练的地方。 最妙的是有一条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在房屋后面形成了一个水潭,饮水也不缺。 绕过一堵墙,纱凌耳尖的听到细碎的哭泣声,心里头微微一动,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屋子里,屋子上挂着一把大锁。 这是……纱凌沉默片刻,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先去清理战场,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们。” “是,头儿。”那几个士兵相互看了看,同样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心里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纱凌双手抓着铜锁微微一使劲儿,那锁就被硬生生的扯裂开啦,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砰的脆响。双手一推,门就吱呀的开了。 里面的情形让纱凌狠狠的皱起眉头,这屋子的窗子被钉死,光线透不进来,显得阴森恐怖,整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血腥味、欢爱后的味道、发霉的味道……参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借着光线,纱凌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二十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的肌肤上布满伤痕,掐伤,烫伤,刀伤,咬伤……令人看的厌恶。说是女人,看身材和样子,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几岁,还有的甚至犹带稚气。 阳光透过屋门,带来了一室得亮堂,有些女人甚至不敢抬头看人,越发的往角落紧缩起来,口中甚至发出凄厉的求饶声。 被此起彼伏的哭声喊声吵的心烦,纱凌正欲叫这些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猛地一抬头,就看到房梁上一个未落网的倭人手持的火枪朝纱凌开了一枪。 纱凌头一偏,弹丸擦着鬓发而过,“砰”的一声闷响,射~入地面的子弹激起了一层灰尘。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纱凌脚一点,凌空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那倭人的胸口,那倭人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慢慢的滑落地面,胸口凹进去了一块,显然是活不成的。 屋子里的女人早就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一时间屋子里静默一片,只有那受了重伤的倭人粗重的喘息声。 纱凌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抬脚踩在那倭人的脑袋上,那倭人嘴里嚎叫着什么,纱凌充耳不闻,只慢慢的使劲,一寸一寸的踩了下去。 “卡擦卡擦”的声音从纱凌脚底下传来,竟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最后“啪”的一声脆响,红红白白的脑浆爆裂开来,溅了一地。 就在一屋子的女人都呆滞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竟然扑到纱凌面前,抬起脚狠狠的跺在了那倭人的尸体上,神经质一般的尖叫着。 这一举动仿佛就是一个信号,剩下的姑娘都拥了上来,用指甲,用脚,用手拼命的撕扯着倭人的尸体,直到变成了一堆碎肉。 纱凌也没阻止,只静静的看着这群姑娘发泄着。 待这些人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纱凌淡淡的开口:“够了,现在我来问你们,问一句,你们回答一句。” 这些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胆大的上前一步,说道:“杀了这些畜生就是我的恩人,姑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 不错,经历了这一切变故,现在还能保持镇定的姑娘,纱凌倒十分的欣赏,尽管那声音还带着一点颤抖。 那姑娘果然老实,只是她知道的东西也不多,纱凌随意的问了几句,便沉思起来。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我会找人将你们送回内陆,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山村,让你们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第二,跟着我,不过,这条路可不容易,看你们的选择。”纱凌这个时候不介意拉一把这些姑娘。 这些人眼里带着怀疑,但是已经没有最坏的情况了,不过赌一把而已,只有五个愿意留下来,其余的都想要到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生活。 纱凌亲自到船舱的库房里抱来了二十几套军装,还有伤药,让那些女孩子清洗之后,涂上药,换上衣服,特别找了一个院子,暂时安顿这些女孩子。 至于护送的人选,纱凌也想到了,就让达春领着一个排的兵力,应该足够护送这些人到广州,那里有永瑞建立的秘密联络的地方,只要达春亮出令牌,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出去了。 既然永瑞给了这块令牌,纱凌还是极为相信自己弟弟的掌控能力的。 “头儿,那些姑娘怎么办啊?”一个士兵嘿嘿笑着问纱凌。 纱凌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一句:“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哪敢呐,不过是问问。”那个兵讪讪的笑了笑,他们还真不敢做些什么下流事儿,早在他们才开始训练的时候,那些规章守则就被逼得全背下来。 这时候真敢打什么歪主意,非得被纱凌活活抽死不可。而且那些女孩子都是被海盗给掳来的,他们再怎么着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做那种禽兽事。 “放心,我自由安排。”纱凌保证的口吻让这个士兵心落了下来,那些女孩子有条出路也算是积德。 当天晚上,达春就接到了纱凌的命令,待那些女孩子休养一阵子就护送她们上岸。 剩下的时间就是好好的休整,不过让纱凌为难的是,香港和澳门到底先收复哪一个? 香港这个时候名义上是归属广州府新安县管辖,岛上有数百户渔民,这些渔民平日里打渔,但是拿起武器就摇身变成海盗。而澳门,却离得有些远,只是,现在占据澳门的可是葡萄牙人。 那么,就先香港,她的军队,也需要增添新鲜的血液了,尤其这些渔民是土生土长的,对香港熟悉的很,等到香港建立军事基地,也算是不错的助力,当然前提是他们识趣。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两个月的足以将这个基地弄得勉强能见人,而且出发到广州的达春也回来了。 而纱凌已经命人将那两艘海盗船改头换面,挂起了永瑞设计的军旗,连船身上也绘上了龙的图腾。 三艘炮船缓缓的驶出海港,朝香港岛行使而去。 “当家的,当家的,有大船来了,上面挂着龙旗。”一个赤脚的渔民奔跑着,大声的呼喊,褐色的肌肤上冒着点点冷汗。 “慌什么,叫兄弟们上船。”那大汉沉着的很,丢下手中的渔网,就跳到了小船上。 渔民用的都是打渔的舢板船,船上带着油料,只要靠近敌人的船只,就纵火,最后,船只只有被火焰吞噬的下场。 不多时,几十只舢板船出现在水面上,灵活的好似游鱼一般。纱凌端着望远镜,只要不给舢板船靠近的机会,那么这些木板拼接的小船,能支持多久呢。 特别是自己的炮船上可是有几十门的火炮,这个可以算作是鸡蛋碰石头吗? 纱凌耸耸肩,看到舢板船已经进入到了射程,拔出腰间的步枪,单手举起,扣动扳机朝天空放了一枪。 顿时炮手调整好火炮的射程和准头,对准目标,十门火炮齐发,打在了舢板船前面的海面上,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掀起了汹涌的浪花打在了舢板船上,随后的波涛掀翻了小木船。不多时,海面上就飘起了不少渔民。 纱凌不想取他们的性命,能投降是最好的。很快,纱凌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递给一旁的达春,达春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略带点无奈的举起扩音器,木然的喊道:“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 纱凌眨眨眼,撇了撇嘴,真够简单了,明明自己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劝降信的说。 达春压根不看纱凌,什么父老乡亲们呐,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啊,要先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什么劝降信。 不得不说,那个领头的确实是个有魄力的,他轻易的看出纱凌并不想伤他们性命。只是,这并不能算作有恃无恐的筹码,若真的惹急了,那些火炮的威力,他是真正见识过的。 第二轮火炮之后,那些舢板船已经没几艘飘着的了,而那头领就投降了。若是不投降,说不定那些打在海面上的炮弹,就会落到自己兄弟的身上,真那样,绝对是尸骨无存。 明面上看,纱凌是胜利了,只是,要真正收服这群人,还有点麻烦呐。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没一个是真心的,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纱凌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这下子,手里的士兵可以体验一回当教官的感觉了。 第90章 太阳正午,*辣的阳光洒了下来。投降的渔民走在前面带路,而纱凌等人则看似悠闲的跟在后面,那些士兵的右手都紧紧的握着步枪,只要有个异动,就能迅速的反击。 他们所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典型的渔村,躲在屋子里的女人见到纱凌一群人,几乎按耐不住的想要冲出来。 沿着小路走到了一栋房屋前,打头的首领推开门,语气平淡的向纱凌说道:“这位……这位官爷,这儿是在下的居所,若是不嫌弃的话,请稍作休息。” 这番话倒是叫纱凌侧目,毕竟一路走来,面前的这屋舍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如此大胆的邀请进屋,该说是胆大呢,还是有恃无恐。 “不必了。”纱凌一口否决,手里捏着鞭子,遥遥指着不远处开阔的平地说道:“将村子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官爷……这……”一句话就叫那首领脸色大变,有些难看的支吾了两句。而其他的渔民同样脸色不好看,他们的家眷可都躲在屋子里呢,这召集起来是想干什么? 纱凌掏出了怀表,拎着在那人面前晃了晃,不容置喙的口吻:“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 “遵命。”那首领心不甘情不愿的咬牙应下了,且不说跟着自己回村的三百人,人人手里都带着火铳(这人不知道步枪和火铳的区别),而且那几艘战船就停靠在岸边,黑漆漆的炮口正正的对准渔村,他又怎么敢想其他的。 走到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下,树干歪歪扭扭的地方悬挂着一口铜钟。那首领拉动绳索,木头撞击在钟上,发出“咚咚咚”沉闷悠远的钟声。 不多时,柴门打开的声音,幼儿稚嫩的疑问声,大人低低的警告声参杂起来,却又迅速的沉寂下去。 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这块平地上,如临大敌一般的瞪着纱凌一行人。有个机灵的小兵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纱凌身后,纱凌双手交叉,目光一个个的打量了一遍。 “各位中午好。”纱凌挺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声,“现在你们的当家已经投诚,所以这一地方暂时归我所管。旁的话我也不多说,该怎么办自有章程,该怎么做,自然有人告诉你们。总之,一切都有人吩咐,你们只要按规矩办事就够了。”其他的纱凌并不想要多说。 这些人面面相觑,但看到那首领的样子,还是将心底的疑问给压了下去。 而纱凌占领香港的事儿,被广州府的府尹写在了奏折上,上报到了雍正手里。 雍正退休后的小日子过的不错,没事儿就到圆明园里种种田,cos一下各种角色,要不就亲手画些衣服图样,给自己的爱犬设计狗衣服。 当然,偶尔还是会突击一下,亲自看看永瑞批阅的奏折,有没有什么差池。旁的事,还真没什么让雍正烦恼的。这样悠闲的生活生生将雍正养得滋滋润润红光满面。 当看到这本奏折的时候,雍正刚刚换下一套佛祖的衣裳,乐呵呵的打开来看。 看着看着,雍正的脸从红变白,从白变绿,从绿变黑,最后更是气得一拍桌子,朝苏培盛怒吼了一句:“把永瑞那小兔崽子给朕找来!!” 苏培盛立刻弓着身退了出去,得,连小兔崽子都吼出来了,看来太上皇这次是勃然大怒,好长时间没见太上皇发这么大的火了。 小跑着去了侧殿,永瑞正伏案奋笔疾书,既然京郊的房子建设完成的话,军事学校得提上日程了。 “万岁爷,太上皇宣您呐。”苏培盛抹了抹额头的汗,他老胳膊老腿的容易嘛。 “皇玛法怎么突然宣朕呢?”永瑞停下笔,有些好奇。 苏培盛想了想,小声的禀报:“太上皇看了个折子,就发火了。” 永瑞站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点了点头:“前面带路。” 还没进殿门,永瑞才跨进了门栏,一只茶杯竟然直直的冲着脑门砸了过来。 永瑞头一偏,那被子砰的砸在了身后的小太监身上。伺候的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瞟了一眼碎茶杯,永瑞心里有底了,这么大怒火,估摸着,怕是自己的好姐姐干了什么好事了。 “给朕滚进来!!”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永瑞放下心来。 “你们都下去吧。”永瑞吩咐了一声,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顿时只剩下了雍正和永瑞两个。 “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雍正狠狠的将手中的奏折甩在永瑞的身上。 永瑞捡了起来,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暗中羡慕嫉妒恨,他也想和那些倭人干一战啊。姐姐这日子,忒潇洒了。 “唉,原来咱们大清的水师,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人。”永瑞忧郁的叹了口气,清朝的水兵,还真不咋地。 “你!你这个臭小子想要气死朕是不是!!!”雍正正想着永瑞该怎么忏悔自己识人不明,竟然抬举一个女人的时候,永瑞嘴巴里偏偏没吐出象牙来。 “皇玛法,这不是好事儿吗?”永瑞笑了起来,越发的从容:“待会儿朕下个旨意,命心腹收缴了那支队伍不就成了。而且还能好好的操练操练大清的水师。” “这般却也不错,只是,她愿意?”雍正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永瑞的狂妄还是笑永瑞的想当然。 “皇阿玛,您就等着看吧,孙儿怎么可能会做没把握的事儿呢。”永瑞自信满满,犹带着稚气的脸庞透出的是叫人不容忽视的上位者的威压。 雍正心里头有些复杂也有些欣喜,自己的孙子果然长大了。 永瑞心里却是盘算着,香港和澳门可是要建设海军基地的,当然要找个可以靠得住的去。至于这人选嘛,自然是苏勒了。 这货天天来老子面前骚扰老子,就想着跟姐姐双宿双飞,想得美哦。哼哼哼,他可是接到密报,那个叫达春的似乎对姐姐有那么一点心思。 这次派苏勒去广州,就给我吃醋去吧。 且不说苏勒接到永瑞的圣旨是怎样的欣喜若狂,纱凌这里,那一群兵痞子正豁出了老命一般的训练那些投降的渔民。 那情形,只能用惨无人道来形容。 纱凌嘴巴里叼着一根绿莹莹的小草,看着正在地上摸爬滚打的渔民,扭头问达春:“这些人真够精神的呀。” 她说的是那些手持着树枝,围观呐喊的士兵,似笑非笑。 “这样训练,看着舒坦。”达春一本正经的回话,他们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被面前的这位给训练的跟条死狗似的双腿打颤。 “也是,说不定,日后就变成传统喽。”纱凌吐掉了口中咬着的小草,伸了个懒腰。 “也就让他们乐呵两天,很快就有一场战要打,待这次完了,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纱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达春听的心里头一颤,越发的沉默。 而苏勒,正带着一队人马朝广州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贱新开了一个坑,求收藏 [综]女配逆袭记 第91章 纱凌坐在小溪边上,卷起裤脚,露出雪白光裸的双脚,懒懒的踩着溪水里光滑的石头,不时溅起点点的水花。溪水很凉爽,水流滑过脚踝,带走了一身的燥热。 背后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纱凌头也不回,淡淡的问了一句:“人员安排的怎么样了?” 达春有些沉默的看着纱凌的双脚,那脚小巧精致,五个脚趾头圆润可爱,心跳骤然不受自己的控制,默默的捏起拳头,垂下眼,不去看那令自己失态的场景。 “属下已经分配完毕,留下一百个士兵驻守在这里,剩下人通通上船,攻打澳门。”达春说话的声音比往日多了几份暗哑低沉。 “这安排正合我心意。”纱凌笑了起来,脸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竟有几份率真可爱,当然,纱凌同率真可爱一点都搭不上边,“叫留守的兄弟们千万注意,别到时候栽了跟斗。” 收服这里的时间太短,纱凌对这些人还谈不上信任。 “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达春应了一声。 纱凌笑得更开心了。澳门,我来了,至于晾晒货物的租借款,给我翻倍的还回来。 出发这天是个好日子,风平浪静,深蓝色的大海带着粼粼的波光,天水交界处,叫人觉得仿佛轻轻一蹦就能触摸到蓝天,这一次,纱凌只带了炮船,而其他的船只都留在了香港。 澳门上的葡萄牙人借口晾晒货物,盘踞澳门,倒真是心安理得,脸皮够厚的。 纱凌轻哼了一声,根据所有的资料,澳门可以算是葡萄牙进行海上贸易的一个中转站,而且还建立起了总督府,颇有些地头蛇的姿态。 不过,葡萄牙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这是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但是欧洲的英国、荷兰等国家开始崛起,尤其后来居上的英国,可是号称海上霸主。到时候,把军事基地建好,怎么的也要和英国干上一战。 澳门的总督情报系统也不错,倭人海盗被消灭,香港被占领的情报早早的传到了总督府上,叫他有点心惊胆战。 原本以为是海盗间的狗咬狗,现在推敲起来却是不太像,什么时候广州海域崛起了如此强大的海盗势力。 但若是清朝的水师,他也不怎么相信,要是清朝有这么厉害的水师,早早的就把海盗给平定了,哪里还会被海盗给打得全军覆没呢。 难道是荷兰人或者是英格兰人伪装的?该死,这群狗屎。 “大人,不好了,有好几艘战船正在接近港口。”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进了总督府。 “什么?战船?谁的战船?”总督惊讶的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很难看。 “那战船上面绘着飞龙,旗帜也是龙旗。”那士兵急促的喘息着,瓮声瓮气的说道。 “龙旗,原来是清朝的水师。”总督顿时放下心来,他可不认为清朝的水师有什么厉害的。 “命令舰队迎战。”总督的眼神闪烁,势必要给这群胆大的清朝水师一个难忘的教训。 “头儿,对方的舰队出来了。”一个士兵举着望远镜。 “炮手准备,等这些人进入射程就开火。”纱凌抿着唇,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 “准备发射!” 炮手率先点燃了引线,一枚枚黑色的炮弹朝着葡萄牙的舰队飞去,舰队上的葡萄牙士兵惊恐不已,却没想到那炮弹落在了舰队不远处的海面上。 “哦,真是愚蠢。”总督抬着望远镜,冷冷的嘲笑了一句。 炮手迅速的调整了火炮的角度,接着,又是一轮发射。这一次炮弹准准的打在了舰队上,爆炸声响起,把船体炸出了一个个的破洞。 有的葡萄牙士兵被炮弹炸死炸伤,血肉横飞,船上充斥着火药味、血腥味,黑烟滚滚。 “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距离。”总督躲进船舱里,使劲抱住柱子防止摇晃,心一沉,咬牙切齿的喊道:“快把白旗挂起来,挂起来,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头儿,他们投降了。” “继续射击。”纱凌淡淡的说道,口气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谈论天气好不好。 “是!” 炮手熟练的填放炮弹,点燃引线,动作流畅的没有一丝的停顿,炮弹射出之后,还不时的调整准头。 两艘战舰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仿佛是绽放在蓝绿色海上的一朵红艳艳的花朵,带着叫人心惊的妖冶。战舰上的葡萄牙士兵拼命的往海里跳,有的人身上还带着燃烧的火焰。即使跳进海里也没有办法活命,那些手里举着步枪的士兵熟练的瞄准射击。每每看到那些葡萄牙士兵脑袋上飞溅出些许浓血和脑浆,人就慢慢的沉入了海底。 “火焰,唔,看来可以研究这方面的炮弹了。”纱凌若有所思,手指不紧不慢的摩挲着下颌,“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葡萄牙人怎么都想不到,纱凌做的竟然是赶尽杀绝。 燃烧着的舰船发出噼啪噼啪的爆裂声,慢慢的沉入了大海,海水带着隐隐的血腥味、火药味和木料燃烧的味道表明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 当纱凌的炮船驶入海港之后,澳门的总督府已经乱成一团了,纱凌一挥手:“上岸,照计划行事。” 受过训练的士兵动作迅速的上岸,手里握着步枪,犹如鬼魅一般的借助树干、围墙、灌木的遮挡,潜入了澳门街道。 “砰”一声枪响,一个葡萄牙人就被爆头,鲜血夹杂着脑浆崩裂而出,那人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啊啊啊啊!!!”街道大乱,不同肤色的人都惊恐的尖叫着,慌乱的到处乱窜。 很快,就有人发现,枪声响起,死的都是葡萄牙人,有些机灵的便露出了自己黑色的发辫,躲在墙角。 夕阳西下之时,澳门收复。 “估计还有漏网之鱼吧。”纱凌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悬赏,一个葡萄牙人的脑袋换100两银子,想必,会有人感兴趣的。” 而另一头,苏勒风尘仆仆的赶到香港的时候,差点被当海盗和留守的人打了起来,待苏勒亮出了令牌,才有人说出纱凌带人攻打澳门去了。 苏勒留下一部分人,领着其他人马不停蹄的又朝澳门奔去,为了和媳妇聚一聚,真不容易。 “头儿,有船队来了,好像是大清的水师。”过了一夜,天才蒙蒙亮,纱凌就听到有人禀报。 大清的水师?永瑞派谁来了? “领他们去会客厅,好好招待。”纱凌迅速的穿上衣服,伸了个懒腰,把自己整理妥当了,才款款向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里,苏勒来回不停步的走,走的人心烦意乱,他怎么都按捺不住想要和纱凌见面,偏偏被人给拦住了,达春木头桩子似的立在一旁,沉默依旧。 “哒哒”,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勒身子一顿,双眼紧紧的盯着门口。 不多时,纱凌的身形就映射在了苏勒的眼眸中,苏勒不由自主的奔到纱凌面前,伸出双臂紧紧的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搂在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达春清清楚楚的看到苏勒的动作,原本要制止,但是却见纱凌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身子僵硬了片刻,垂下了抬到半空中的手,抿了抿嘴角,将眼眸中的情感收敛起来。 “行了,抱够了没有。”纱凌动了动肩膀,没想到苏勒抱得更紧了,顿时怒了,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推开了苏勒。 “老婆,我们可是好久好久没见了。”苏勒顿时委屈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媳妇竟然不想他,这不科学!! 而且,纱凌和那些士兵朝夕相处,苏勒看到一旁站的笔挺的达春,一下子警惕起来。一定要严防死守,把墙头无限拔高,杜绝红杏出墙的机会。 “达春,你先下去看看兄弟们的训练怎么样了。”纱凌随意找个借口支开达春,她可没兴趣亲热的时候有人旁观。 “属下遵命。”达春迟疑了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不错,真上道。纱凌待门关起来之后,朝苏勒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原本失落的苏勒屁颠屁颠的跑到纱凌面前,纱凌毫不客气的勾住苏勒的脖颈,粉嫩的唇印了上去,灵活的舌尖舔吻着苏勒的双唇。 苏勒眸子里带着汹涌的欲~望,噙住纱凌的香舌,吮吸纠缠起来,气息交缠,一股颤栗酥麻从口腔一直蔓延到全身,整个人几乎被点燃了一般,快~感直冲上头顶。 待一吻完毕,苏勒的喘息声越发的粗重,纱凌也双眼迷离的靠在苏勒怀里。 “妖精,真想马上把你正法。”苏勒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叫你到处招蜂引蝶。” “乱说话揍你啊,谁敢看上我呀?”纱凌抬头,好不客气的朝苏勒的下巴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还能有谁,刚刚出去那个可是对你有意思,难道你没看出来?”苏勒咬牙切齿,心里简直醋海翻腾,到时候找那小子练练。 “真是重口味……”纱凌沉默了片刻,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苏勒:…… 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祈福 第92章 苏勒来找纱凌,除了追媳妇之外,更要紧的事情就是建设海军军事基地,同时还要训练海军。 尤其苏勒手里握着永瑞给的圣旨,出面做这些事情比纱凌出面要方便许多。而纱凌本人则懒得插手基地建设的事情,这些东西,还是让专业的来才好。 “这个是水泥?”纱凌来到热火朝天的工地上,路面已经修整得很平坦,十几个士兵正□着上半身,卖力的在对水泥进行搅拌,不远处,几个人正手拿砖头砌墙。 机械什么的还没研究出来,根据苏勒偷偷的透露,永瑞在京郊成立的秘密科研所里,已经制作出了简易的发电机,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能用上电了。 “是啊,北京城能用上水泥的都用上了,廉价又方便,现在正以京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呢。”全国都已经建起好几个水泥厂,永瑞那小子单单凭借水泥就大赚了一笔,薄利多销啊。苏勒扯了扯嘴角,皇帝就是好赚钱。 “那橡胶呢?”纱凌感兴趣的问,到时候弄出车胎来,她倒是可以鼓捣一辆自行车,想必骑在北京城里很拉风。 “能种植橡胶树的地区都标记出来,推广种植。”苏勒知无不言,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农业方面正在研究杂交水稻,但是进程太过缓慢。” 这个纱凌是知道的,若是真的研究出杂交水稻来,那稻田的亩产量可是十分的惊人的。 看过工地情况,纱凌也没有指手划脚,随意的溜达一圈就回住处去了。她期待着基地建设完成的情况。 纱凌住的楼阁面前站着几个姑娘,流寰和流宇领头,见到纱凌眼睛一亮,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忙行礼到:“流寰\流宇见过姑娘。” “进来吧。”纱凌见到流寰和流宇也很高兴,这两个丫头经过特训之后,早已蜕变的神采飞扬,自信动人。而跟在两人后面的五个姑娘却还带着点萎靡和胆怯的气息。 毕竟被海盗囚禁的日子太过痛苦,她们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叫纱凌很满意了。 纱凌现在相当的空闲,她打算好好的训练一下这几个女孩子,她纱凌的人,自然不能畏畏缩缩的。 也就是纱凌的这一举动开启了女子到学校上学的先河,而日后的这几个女子同样赫赫有名。 而在北京城里,永瑞的大婚终于提上了日程。作为堂堂的一个皇帝,永瑞的后宫里竟然没有一个妃嫔,以前还能说永瑞未成年,但是现在永瑞年纪也大了,不少朝臣上书提议永瑞选秀,雍正亲自批示同意的奏折。 前几年的选秀都只是给贵族指了婚,永瑞一个都没留下,现在,不少家里娇养着闺女的官员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在这次选秀里好好的表现了。 反正雍正亲自下的旨意,就算时间不对,那也得选,而且是为当今圣上选中宫,谁都把皮给绷紧了。 永瑞手里捏着笔淡定的写写画画,心里头半点涟漪都没有,就仿佛选秀和他没什么关系一般。 “行了,将这个送到广州去。”把要写的话都写上,永瑞将纸折叠起来,亲自封口,然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一个侍卫接过信件之后,半点声不吭的退了出去。他们都是永瑞秘密训练的,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 兀自舒了一口气,永瑞捧着一杯香茗,站在窗前。其实结婚也不错,趁着选秀顺便把兰馨和晴儿给指出去了吧。兰馨得好好的挑一挑,至于晴儿,就让乌拉那拉氏拿主意好了。 选秀的过程既繁琐又耗费时间,等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年,转眼就到了元旦。不止为永瑞选了好几个贵族姑娘,就连兰馨和晴儿也指了婚。 兰馨指给海兰察,而晴儿却是指给了完颜皓祯。这个指婚看似是晴儿的夫家身份高贵,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一个没有实权,空有名头的异姓王,怎么能和皇上倚重的大臣相比呢。 而永瑞身为皇帝,大婚的准备工作一样的漫长。待纱凌收到永瑞要大婚的消息的时候,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 香港和澳门这两个地方的军事基地已经初具雏形,大清海军的训练也已经走上了正轨,而纱凌身边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更是被基地里的人津津乐道。 “永瑞这小子竟然要大婚了,时间过得真快。”纱凌拆开手中的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有些惊奇也有些感慨。她的弟弟,原来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一旁的流寰为纱凌沏了杯香茶,对纱凌直呼当今万岁爷的名字见怪不怪。 “亲爱的,那咱俩的事儿,什么时候也办一办?”苏勒听闻永瑞的婚事,心里头暗恨不已,这个臭小子都能娶媳妇了,为毛自己和纱凌竟然还在谈恋爱啊谈恋爱,太刺激人了。 “看什么时候我心情好吧。”纱凌嘴角轻扬,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苏勒听的几乎泪奔,小祖宗,那什么时候你心情好呢,给个准信行不,别让他这颗老心七上八下啊喂。要不,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亲爱的求婚。 看着苏勒一副苦恼的样子,纱凌支着腮笑了起来,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守身如玉,愿意等着你,也足够了吧。 傻瓜。 永瑞的大婚操办的非常奢华,顶尖绣娘两年时间才绣出的婚袍,穿在身上,夺人眼球。而皇宫里早已挂起了大红灯笼,地面上铺上了大红猩猩毡,婚房也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宴席上,雍正坐在首位欣慰的看着永瑞喝的红扑扑的样子,成家立业,他的孙子也长大成人了。 这个时候,苏培盛接到一个消息,犹豫了片刻,凑近雍正身边悄悄的禀报:“万岁爷,半个时辰前,宝亲王薨。” 血色一点一点的从雍正脸上退了下去,抓着扶手的手指收紧,指甲刮擦在木头上,甚至发出了些许刺耳的声音。过了好些时候,雍正才慢慢的吩咐:“将消息压下去,今儿是永瑞大喜的日子。” 再怎么着,弘历也是他的儿子,即使在怎么愤怒他的不孝,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仍然弥漫着悲凉。 新房里,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永瑞心里却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手里拿着秤杆挑起了新娘头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盖头下是一张妆点的看不出原来面貌的脸庞,但依稀能感觉到几分稚气。 这个是他的妻子,永瑞只能说一声抱歉,或许以后他会爱上她,或许不会,但,能肯定的是,他一定会给她足够的尊重和地位。 待永瑞成婚七天后,方才传来了宝亲王薨了的消息,永瑞面上无悲无喜,只下旨以亲王的礼仪安葬。 就在弘历下葬的当天,一对主仆进了北京城,巧遇到了小燕子,住进了大杂院里,结识了白吟霜。 而这对主仆就是进京寻父的紫薇和她的丫鬟金锁,毫无心机的紫薇向小燕子和白吟霜全盘拖出了自己的上京城的目的,还将那定情信物摊开了给两人看。 小燕子异想天开提议翻山去围场,这样才能见到皇帝,而对京城一无所知的紫薇答应了,就连白吟霜也颇有义气的跟随着一起去。 第93章 京城里除了永瑞成亲的大事之外,另外一个震动朝纲的就是皇帝新封赏了一名武将,让群臣撸起袖子鸡血一样上了无数份折子反对的缘由只有一个,这武将是女的。 封赏一女子做正二品的统领???开什么玩笑!!! 只可惜,那些上书的折子压根就没送到永瑞面前,再加上前些年的军队改革,永瑞在朝堂中的根基已深,大权在握,这些人基本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 那些人都带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纱凌上任,军队里可都是些粗鲁莽汉,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管理军队,那就是羊群掉进了狼窝里。 当纱凌把军队里不服气的、找茬儿的、挑拨离间的、看热闹的通通揍了一遍。这时候,纱凌掌管的队伍里,已经没几个站着的了。 纱凌可没兴趣弄什么说服教育,以德服人,她就一个字,揍,通通揍到你听话为止。尤其有消息传出纱凌就是那个将东南沿海的海盗给消灭的一干二净的神秘人物之后,不满的声音越发的少了。 当一个人强大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的时候,那其他人所能做的就是仰望。 于是乎,纱凌的统领位置坐得是稳稳当当,天天带着那七个如花似玉的女兵招摇过市。有些老古板见到了,往往要说几句闲话,嘀咕几声伤风败俗不守妇道。这些话对纱凌而言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而那些深闺女子听说纱凌的事迹之后,有的暗自鄙薄,也有的心怀艳羡。 “吟霜,你看你看,那女的好威风的样子。”小燕子咬着一个菜包子,躲在角落里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城,眼尖的看见了腰间挂着鞭子的纱凌,忙拉了拉一旁白吟霜的袖子,向往的说道。 “小燕子,你忘记啦,她应该就是前些日子流传的那个女将军。”吟霜看见纱凌后面跟着几个装束一模一样的女兵,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不清楚什么是统领,只好说是将军。 “这么厉害!!不知道她收不收徒弟?要是能教教我功夫就好了。”小燕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她的性格大大咧咧,自诩女侠,最爱打抱不平,可惜时常没弄清楚原委就冲动出手,反而好心办坏事。 “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看的起咱们这种平民百姓。”白吟霜眼里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也不知道这个纱凌和皇帝是什么关系,竟然能够当将军。 “也是哦,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帮紫薇吧。”小燕子顿时有些没精打采的说道,“而且今天卖艺的钱不太多,大杂院的人又只能吃半饱。” “小燕子你还能卖艺赚了点铜板,我和爹爹卖唱被老板给赶出来了,连赏钱都不给。”白吟霜眼神闪闪,捏了捏怀里的几钱碎银子,随口说了一句。 “还记得一个月前吗,有个王爷死了,满大街洒得都是值钱,柳青、柳红和我帮忙扫大街,还得了两钱碎银子,干着活还管饱呢,那大块的炖肉真好吃。”小燕子擦了擦口水,要是天天都有王爷出殡就好了。 这件事情白吟霜还是知道的,自从京城修好了水泥路,官家专门雇佣一些人负责清扫大街,还在京郊建了什么垃圾场,替富贵人家倒一次垃圾还能得不少赏钱呢。 “别说其他的了,小燕子,你确定这真的是皇家去围猎的队伍?别弄错了,到时候又叫紫薇失望。”白吟霜看着华丽的马车,要是她也能坐在里面多好。 “真的真的,我打听过了。”小燕子肯定的点头。 “那咱们快去通知紫薇,跟上去才是。”白吟霜当机立断,拉着小燕子就往小巷子里钻去。 木兰围场什么的,实在是叫纱凌提不起兴趣。这些猎物都几乎是驯养的,至于狮子老虎狗熊之类的猛兽,不好意思,没有。就算有,也早就早早的被负责管理围场的官员给提前消灭了。 所以打猎就是一个主子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大群侍卫,将梅花鹿、狍子、狐狸、野鸡、獐子之类的温顺动物赶到主子面前,然后拉弓射箭。这种情况下要是什么都猎不到的话,那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而纱凌正巧对这些小动物没啥兴趣,慢悠悠的抖着缰绳跟在永瑞后面,而其他人早早的散开,去围猎。至于雍正,年轻时本来拳脚功夫就不咋地,世宗弓四力半可是笑话,如今更是年纪大了,更对这些没兴趣。当然主要的缘由还是和永瑞怄气,而永瑞至今还没哄好他皇玛法。 这个时候,突见五阿哥永琪抱着一个绿衣女子急匆匆的赶到了永瑞面前,满脸的懊恼和焦急,而永琪的伴读福尔泰也抱着一个白衣女子。 纱凌饶有趣味的看着,没想到这五阿哥和伴读倒是艳福不浅,打猎还带着两个美女,只是这衣服的料子也太差了点。 五阿哥直叫着找太医,而那绿衣服的女子气若游丝的挣扎的片刻,终于吼出了一句:“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七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永瑞面色平静,十七年前他才刚出生没满周岁呢。看样子,该是他爹弘历的风流种。 纱凌在一旁有些不雅的掏了掏耳朵,苦恼的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两人经历了末世,有各自投胎长大成人,十几年的时间,漫长的早就将记忆中不重要的东西抛却到脑海深处。 “将这两个姑娘送到一个空帐篷里,李太医,你好生诊治。”永瑞淡淡的吩咐,竟然能轻而易举的进入木兰围场,该说她们是胆大呢还是命大。 “主子娘娘,五阿哥射伤了一个绿衣姑娘,万岁爷竟然命太医医治。”一个嬷嬷凑到永瑞的新婚妻子面前禀报。 “既然是五弟射伤了,看样子这姑娘出现的蹊跷,万岁爷合该好好查查。”皇后只微微一笑,犹带稚气的脸上满是端庄,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同普通的妻子一样。 小燕子是受了重伤晕了过去,而白吟霜却只是因为小燕子被一箭射中胸口,受到惊吓,才晕倒的。 待太医诊断之后,用金针刺穴,白吟霜口中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才醒来就见到几个穿着极为精美的绸缎的姑娘在照顾自己。而周围的床铺、桌椅、熏香无一不是华贵异常。 白吟霜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柔柔弱弱的挣扎着要起身,而早有宫女去禀报永瑞。 永瑞闲着无聊,才决定见见这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的白吟霜太听到一声:“皇上驾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抹了抹头发,可惜没有镜子,不能梳妆一下。 纱凌跟在永瑞后面,见到那绿衣服的还脸色泛白的昏睡着,而这个白衣少女,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娇娇怯怯的样子。怎么说呢,不太讨纱凌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如何进的围场?所谓何事?”永瑞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茗,喝了一口,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问着话。 “我……民女名唤白吟霜。”白吟霜没想到皇帝竟然是一个英姿挺拔的少年,长得甚是俊逸非凡,叫人怦然心动。努力稳下心思,慢慢的带着点娇软的回话。 不得不说白吟霜不愧是唱小曲的,声音婉转动听,将事情娓娓道来。当然,过程嘛,详细的凸显了自己对夏紫薇的重情重义,以及对大杂院老老小小的照顾,同时还有小燕子闯祸之后,为小燕子赔礼道歉,还有现在为小燕子的担忧。 说话间的已是双眸含泪,水汽蒙蒙的透着娇弱的美感,柳眉微蹙,语气细细软软,不时带着点点的哽咽,又身着一身白服,简直就是梨花带雨,蔷薇泣露,叫人只想怜爱的紧。 纱凌抖了抖身子,又搓了搓手臂,不行,这姿态雷的她都起鸡皮疙瘩了,好想一巴掌拍在那脸上怎么办。 只可惜白吟霜这番表演是白搭了,永瑞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只对纱凌说了一句:“没意思,走吧。”就起身离开了。 白吟霜顿时一脸呆滞了,眼泪正缓缓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但是看得人可早就大步走远了。这,这个皇帝竟然面对自己的美色不动心,这不可能。 双手狠狠的揪着被子,白吟霜咬牙,一定是那个女将军在身边,那皇帝顾忌着。自己双眼含泪的样子可是最动人的,她不信这皇帝没感觉,可恶,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竟然是某人的风流债,千里寻爹,可惜了。”纱凌摸着下巴思索,“总觉得这个小燕子、夏紫薇很耳熟啊,可就是想不起来。” “不用想了,我记起来了,还珠格格。”永瑞抽了抽嘴角,要不是这白吟霜提到了小燕子这个名字,他还真想不起来。 “还珠格格,一个小混混跑进皇宫混得风生水起,就差没雄霸天下的那啥电视剧。”纱凌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耳熟呢,当时演小燕子那演员可是非常灵气,就算那小燕子很讨人厌,但对那个演员她却觉得很不错的。 “这个倒是好办,我又不是电视剧里的皇帝,到时候把那个夏紫薇封个格格,年纪到了嫁出去就得了。”永瑞耸耸肩,他的事情多的是,没兴趣耗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也是,可是我想看看金锁,是不是真这么漂亮,我很喜欢那个演金锁的演员呐,真是美艳。”纱凌点头,不过是几个小丫头,怎么着都掀不起风浪来。 不过两人忘记了,对小燕子一见钟情的五阿哥。 第94章 “五阿哥,您这是怎么了?”福尔泰见永琪心神不宁的样子,忙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他们福家不过是包衣籍,纵使福伦被提拔为大学士,但那也只是虚职。 若不是因缘际会结识了五阿哥,他也不可能被任命为五阿哥的伴读。并且皇子的伴读皆是富贵人家出身,比他要高上许多,几年下来,他早早的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我……我在想那位绿衣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伤势可好了一些。”永琪踌躇间说出了对小燕子的担忧。蓦然想起小燕子明亮的大眼睛,心中一荡,越发想要见到小燕子。 “奴才打听到那两位姑娘正在帐篷里养伤,五阿哥去探望一番也未尝不可。”福尔泰忙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五阿哥,拾掇着五阿哥去见小燕子。 “正合我意,尔泰,去把皇上赏赐的紫金化瘀膏药取来,就算我赔礼的心意。”永琪高兴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那小燕子念念不忘。 而在帐篷里,白吟霜被几个宫女伺候的舒舒服服,对宫女们而言,即使这两人来路不明,但是皇上亲自下令太医看诊,显然是不希望她们有什么闪失,而心底再怎么不待见,也不会显露出来。 白吟霜后来才知晓,自己醒来时艳羡的穿着绫罗绸缎的漂亮姑娘,竟然只是宫女,这下更坚定了她要抓住这个机会的信念。 小燕子彼时才堪堪醒来,胸口疼的很,模模糊糊的看见白吟霜换了身旗装,浅粉的颜色,妆点的很是漂亮。 “小燕子,你醒了?”白吟霜拉了拉身上的袍子,捏着帕子浅笑吟吟的坐在小燕子身边。 一旁伺候的宫女动作轻快的给小燕子喂了一碗药,小燕子喘了几口气,才有了些精神,忙拉住白吟霜:“吟霜,有没有见到皇上,紫薇的信物呢?” “你昏迷的时候,皇上来过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了,据说皇上正命人找紫薇呢。”白吟霜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小燕子一听,顿时就放下心来,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白吟霜见小燕子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掩饰住心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五阿哥到。”门口传来了一声通报,就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大步进了帐篷。 永琪一见到床上的小燕子顿时就移不开眼神了,忙笑道:“你就是被我射中的姑娘?可好了些?”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原本要生气,只是看着永琪俊秀的面孔,想起当时是他抱着自己,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烧,说话声音也弱了下去:“原来就是你伤到我的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起话来,彻底忽略了一旁的白吟霜,白吟霜手里捏紧了手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明明自己比这个鲁莽的小燕子漂亮多了,这个皇阿哥竟然无视自己。 发现两人越来越亲自,白吟霜按捺不住,忙笑着插了句嘴:“小燕子……” “你这宫女怎么伺候的,没见到小燕子不舒服吗?还不快倒杯温水来。”永琪见有人打断自己和小燕子聊天,一看穿着宫女旗装,便沉下脸来,严厉的斥责了一句。 白吟霜大受打击,娇弱的身子晃了一晃,一双勾人的眸子顿时浮上了点点泪花,委委屈屈不可置信的看着永琪。 只能说,永琪对小燕子那就是抖m遇到了抖s,除了小燕子,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那都是浮云啊浮云。尤其白吟霜的这番做派看在永琪眼里更是不爽,这宫女怎么回事,叫她伺候小燕子,竟然还委屈她了? “永琪,吟霜是和我一起来送信的。”小燕子忙拉了拉永琪的袖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吟霜可是我的好姐妹。” 就算小燕子这么说,白吟霜仍然不被永琪看在眼里。要知道,还珠格格里,为了小燕子,永琪可是忽悠着紫薇进宫当了宫女,为了心上人,连妹妹都能算计,所以白吟霜想要勾搭永琪的如意算盘可是白打了。 “哦,白姑娘,方才冒犯了。”永琪看似风度翩翩实则敷衍的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小燕子身上。 白吟霜可不同于小燕子的粗心,她察言观色的功夫厉害,见五阿哥只顾着小燕子,随即心念电转间就打定了主意,撮合两人。 反正五阿哥又看不上自己,还不如自己牵线搭桥,到时候也能给五阿哥一个好印象。一个皇阿哥身边还缺少权贵吗?有了这层关系,难道还怕她找不到一个权贵。 几天后,木兰围猎结束,永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紫禁城里,小燕子和白吟霜也被带回了紫禁城,住进了西三所。 晴儿和兰馨已经被指婚,所以搬进了西三所里,安心的备嫁。而紫薇也被永瑞差人带回了皇宫,就等着密探从山东回来。 永瑞是知道紫薇是真格格,不过为了做足全戏给雍正看,还是派遣了人去山东大明湖畔。 不过永瑞可不会同原著里的乾隆一样,竟然召集大臣为一个女儿想封号,简直就是恨不得宣扬的尽人皆知他偷吃没擦嘴一样的渣男行径。只对外宣称收了一个义妹,反正弘历都早就翘辫子了,皇家养一个格格绰绰有余。 几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又年纪相仿,相互间倒也聊得来,只是兰馨更多的时候是跟在皇后身边学习各种管家、人情来往的手段,与几个人之间有些生疏。 而晴儿却被小燕子的无忧无虑和紫薇的诗情画意所吸引,心中暗自羡慕不已。 与此同时,京郊外的一所名为战士学堂的学校开始启动,所有的清朝将士都轮流到学堂上学。 教学的内容除了各种爱国教育之外,便是进行和军队有关的各种基础训练,待考核优秀的便能继续深化学习。那些训练完全是参照现代军队改良而来的。 至于教官嘛,都是纱凌和苏勒调~教出来的那窝兵,一个个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将好好的爱护爱护那些新兵蛋子。 除此之外,军工厂开始大批量的生产步枪、手枪和ak47,而装备ak47的只有永瑞的心腹军队。 当然,这些举措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永瑞的改革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朝的官员都晓得永瑞说一不二的性子,谁都不会不长眼去触永瑞的眉头,君不见那些阻挠永瑞改革的都被抄家夺爵了吗。 半年之后,最引京城人瞩目的事情,不是兰馨和晴儿格格的双双出嫁,而是那个老男人苏勒要娶妻了,娶的还是万岁爷护着的清朝唯一的女武将纱凌。 一下子,京城里稍微有点身份的都被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要知道,当初苏勒可是行情好得不得了,想要嫁给他的美女都能环绕护城河一周了。偏偏这货一年又一年的拖了下来,生生拖成了大龄剩男,就连苏勒的好兄弟们都不由得暗自嘀咕,这苏勒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有关苏勒不成亲的传言有不少,有说他硬不起来的,有说他爱武装不爱红装的,也有说他其实心里有人的。当然,绝大部分人都坚决认为是硬不起来,要不然,一个高富帅身边别说女人,竟然连个男人都没有,这正常吗? 更况且,苏勒成婚的对象竟然是纱凌,那个就连九门提督见了都要绕道走的彪悍母老虎!!对于纱凌,即使京城里的人没见过,也绝对听过其传闻,就因为九门提督说了几句不服气的话,她就能把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的大大小小将士全给揍趴下了。重点是她赤手空拳的一个人,挑衅了整整五营的人,最后竟然还赢了! 那段日子,九门提督日子可精彩的很,被人嘲笑的报了病假躲在家里,拼凑自己被揍成渣渣的脆弱小心肝。 所以两个人的婚事,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炸开,震得人头晕眼花。每个人都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嫁苏勒那老男人,竟然有人敢娶纱凌这母老虎。 连苏勒的额娘都欲哭无泪,儿子不想娶妻她忍了,谁知道忍到头来,儿子竟然要娶这么一个和贤良淑德丝毫不搭边的女人,她还怎么忍得了,她不想到时候娶进门来,儿子被媳妇家暴,那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啊。 只是,这个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就算她百般不愿,还是捏着鼻子忍了,在怎么着,纱凌也得孝顺自己这个婆婆吧。 至于苏勒,这货正笑得牙不见眼,多年来的夙愿要实现了,连走路都有一种要飘啊飘的错觉。 纱凌却是很淡定,早就经历过一次大婚的她,对二婚而言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尤其,这婚礼过程又很繁琐,非常非常的折腾。嗯,她是一个理智的成年人,梦幻神马的压根没存在过。 大婚的那天,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如同水洗过一般透彻,大朵大朵仿佛棉花糖一样的白云飘在上面。 纱凌老早就被人拽了起来,梳妆打扮,换上新娘子的吉服,最后盖上了绣着鸳鸯的红盖头。 不过,这不算引人注目,夺人眼球的是贴身守候在纱凌身边的七个女兵,这些看似柔弱,实则拳脚功夫厉害的女兵竟然寸步不离。来往的宾客开始有了看戏的心情,莫非到时候,新郎还要与这几个女子过过招,啧啧,那几个女兵腰上可是挎着枪呢。 当热热闹闹的宴席过后,几个人扶着醉醺醺的苏勒想要闹洞房的时候,就见七个女兵一字列开守在新房门口。苏勒被一把推了进去,至于想要闹洞房的人,看着女兵手中握着的枪,非常识时务的退却了,他们可不想用生命闹洞房。 门里的苏勒抹了把脸,眼睛直直的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纱凌,动作坚决的将纱凌搂进了怀里。笑了起来,他的新娘,他终于等到了。 第95章 第二日一早,瓜尔佳氏早早的起床,嬷嬷麻利的给她上妆。她看着玻璃镜中的自己,有些感叹:“这么多年了,拉扯大苏勒,我也老了。” “主子这话说的,老奴倒是瞧着没变,主子同大爷站一块,不知道得人还以为是姐弟呢。”上妆的嬷嬷娴熟的兑上刨花水,抹平了瓜尔佳氏略微显得毛躁的鬓发,笑着恭维道。 “嬷嬷这张巧嘴哟。”瓜尔佳氏笑骂了一句,心里却颇为不安。她只听说纱凌是个厉害的,却没见过面,指婚来的突兀,她得多为儿子打算打算。 满意的看着镜中梳着一字头,簪着白玉簪的形象,瓜尔佳氏点点头。自打丈夫死后,她的穿着一直就是这般素淡。本就是寡妇,再涂脂抹粉、穿红戴绿的话,指不定被说闲话,为了少些是非,也就这样吧。 “走吧,命小厨房按苏勒的口味预备下吃食。”瓜尔佳氏皱眉想了一想,这个儿媳妇喜欢吃什么还真不知道,又改口道:“算了,还是多准备些,免得不合儿媳妇的口味。” “有主子这样的婆婆,少夫人真是好福气。”那嬷嬷殷勤的扶着瓜尔佳氏,口中虽这般说,却觉得瓜尔佳氏这怕是先礼后兵吧。 苏勒和纱凌这边,经过一晚上畅快淋漓的妖精打架之后,两人都很满意双方在床上的契合。 待天蒙蒙亮,苏勒就醒了过来,支着头看着纱凌甜美的睡颜。媳妇终于娶到手了,哼哼哼,别的男人都没戏了。苏勒想到在香港澳门建设军事基地的时候,那达春看纱凌的眼神叫他气得牙痒痒。 “喂,看够了没有。”纱凌眼睛都懒得睁开,就敏锐的觉察到苏勒色迷迷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自己的媳妇,一辈子都看不够。”苏勒得意洋洋的一低头,亲了纱凌一口。 “贫嘴。”纱凌笑骂道,抬手一勾,主动的凑了上去,两人的唇就死死的黏在一块,交换着彼此的气息,热情奔放。 一吻毕了,苏勒麻利的起床,自己先穿好衣服,把自己打理妥当之后,又体贴的寻来纱凌的亵衣袍子等物,亲自服侍着纱凌穿衣,而纱凌只要张开胳膊就够了。 “咱们去见额娘,待敬茶之后一同用早膳。”苏勒拿着梳子比划了半天,也只把纱凌的长发给梳顺溜了,至于盘头什么的,他还真干不了。 “让流寰流宇来梳吧。”纱凌自己也不会盘头,望天,以前在海上漂的时候,都是随意绑个马尾辫。 “也好,我给你画眉。”苏勒放下梳子,很是兴致勃勃的拿起了眉笔,婚后的生活各种美好啊。 待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苏勒的宅子不算很大,穿过院子和花园,拐个弯就到了花厅。这个时候瓜尔佳氏已经坐在大炕上等着两人了。 瓜尔佳氏面容温和,眼神很亲切,目光上下扫视了纱凌之后,略有些满意。倒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那种漂亮不止是容貌上的,更是神态举止散发出来的愉悦和自信,这样的风采,竟叫她都有些羡慕。 即使满京城的风言风语,她却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好的,在命妇间的社交里,她很少见有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干净清澈自信飞扬的眼神。 “原本就想着纱凌不俗,没想到竟是这般水灵,倒是苏勒的福气。”瓜尔佳氏脸上的笑又真诚了两分,轻笑着起来。 “谢额娘夸奖。”纱凌也微微一笑,她知道瓜尔佳氏对苏勒很好,这些年下来,自然是有母子情分的,若两人能和谐相处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请少夫人敬茶。”一个丫鬟端着茶走了过来。 纱凌倒是没反对,面对一个母亲,敬上一杯茶本就是应该的。瓜尔佳氏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便搁到一边:“你进了门便是巴雅拉家的人了,额娘只盼望着你和苏勒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说罢便示意一旁的嬷嬷将早早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套璀璨的红宝石头面,是早些年瓜尔佳氏的陪嫁中难得的精品,也是代表着瓜尔佳氏对纱凌还很满意。 “谢额娘。”纱凌浅浅一笑,既然是人家的心意,她大大方方的接受就是了。 果然瓜尔佳氏并没有为难纱凌,就连用早膳,都只让纱凌象征性的夹了两筷子菜,便拉着纱凌坐下一起用膳。至于立规矩伺候婆婆什么的,瓜尔佳氏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便叫纱凌免了。 纱凌不由得有些想笑,这婆婆也是个有趣的人,看似不摆婆婆的架子,但是儿媳妇该做的丝毫没有省略,虽说只是象征性的随意做了一点,却是在告诉媳妇,伺候婆婆是本分。 若真的说起来,这个婆婆是个很不错的了。 休了九天的婚假之后,苏勒又被永瑞提溜着去忙活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呢。至于纱凌,嗯,反正是自家姐姐,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倒是永瑞的小皇后召见了纱凌,这皇后嫁给永瑞的时候才十四岁,小小的一个,身体稚嫩,面容还带着孩童一样的稚气。现在过了三年,也才堪堪十七岁,所以永瑞并没有同她圆房。 也好在永瑞现在宫里并没有其他妃嫔,皇后一家独大,日子倒也舒心,毕竟永瑞向她保证过了,她也就放下心来,不然,她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丈夫可是帝王。 “巴雅拉夫人一道去御花园走走吧,这个时候正好花团锦簇,景色迷人。”皇后见到纱凌,果然是个美貌的夫人,心里的疑虑也去了两分。原本只是觉得永瑞对纱凌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叫她有些不安,听闻纱凌嫁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目光扫过纱凌身边的流寰和流宇,眸子闪了一闪,也不知道这夫人怎么想的,竟然如此大胆的带着配枪的丫鬟进宫。想到永瑞,便将这心思压了下去,她该牢牢抓住永瑞的心,既然这纱凌得永瑞的喜欢,她自然要善待两分。 御花园正是风光晴好,艳艳的阳光洒落下来,碧绿的藤萝、姹紫嫣红的鲜花,花丛里蝴蝶翩翩飞舞,确实是一个赏景的好去处。 只是没想到,竟能遇到同来御花园的紫薇等人,夏紫薇自打进了宫,虽然父亲没了,心中哀痛,大哭了一场之后,面对永瑞,心中兀自惴惴不安。永瑞也没什么兴趣关注一个弘历的私生女,叫身边的太监按照和硕格格的份例,养在宫里就是。 小燕子和白吟霜则是夏紫薇跟皇后苦苦哀求,得以留在宫中陪伴她。也不好将两人归进包衣里,便当个玩伴也好,至于规矩,被嬷嬷调~教了三个月,且不说白吟霜,就连小燕子都行事有度,虽说还有些咋咋呼呼的,却没有电视上的那么无理取闹横冲直撞,倒是显得活力四射。 对比一下温柔似水的紫薇和娇娇怯怯白吟霜,倒是小燕子更得皇后的喜欢。 “倒是巧了,紫薇出来散散心也好,整日闷在屋子里,就算没病也心情郁结。”皇后抬手命行礼的三人起身,笑得一派温柔大方。 白吟霜眼神瞟过纱凌,抿了抿唇,开口说道:“这位夫人见了格格为何不行礼?” 纱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吟霜,这女人竟然还在宫里,看她不顺眼怎么办? “不过是一个格格的玩伴,连个身份都没有,倒是胆子大的很。”身边伺候皇后的嬷嬷开口训斥。一个心思明白整日想着攀龙附凤的女人,尤其胆大的竟然觊觎当今万岁,今天既然自己不长眼的撞上来,就该好好的收拾收拾。 而流寰和流宇已经把手放到了枪套上,她们可是得了永瑞的命令,好好的保护纱凌,而且永瑞也曾放过话出来,纱凌有着不见礼的特权,无论是谁,纱凌都犯不着行礼。 一下子,白吟霜的小脸就白了,带着委屈的看着纱凌,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纱凌腻歪的看着白吟霜的做作劲儿,这里又没有男人,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慢吞吞的走到白吟霜面前,用食指挑起白吟霜的下巴:“看着倒是个如花似玉的,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呢。” 说罢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随手将帕子丢地上,漫不经心的说:“罢了,既然这样没眼色,还是送出宫去吧,免得到时候冲撞了贵人,平白丢了性命。” 对纱凌而言,若是你有绝对的实力横扫天下制定规矩,不然的话那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没实力又妄想出头的,本身还没什么眼色的得志小人,那就属于找抽型了。 白吟霜这人,纱凌真不待见,可要是叫纱凌动手收拾她,纱凌还嫌弃档次太低,又罪不至死,偏偏她自己还要跳出来碍眼。既然这样,打击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拿走她最渴望的东西。 纱凌的话才出口,就有两个大力的太监拖着白吟霜的手要把他扭送出宫。白吟霜顿时心中一阵阵的惶恐,脸上血色全无,脸色乍青乍白,双眼已经眼里盈眶,她跟着紫薇住在宫里,紫薇是个好性子的人,且对她和小燕子亲如姐妹。 这样舒心又奢华的生活,早就叫她乐不思蜀,更况且五阿哥永琪时常来找小燕子,她更打听到宫里的侍卫都是八旗子弟,个个根苗正红,只要找准机会勾搭一个,她那还用愁什么。 现在纱凌要把她送出宫,简直就是断了她的后路。宫外的生活,虽说也不难过,却是要时时唱小曲儿卖笑,才能得点儿赏钱,和宫里被人伺候的日子相比较起来,她怎么甘心出宫。 只是还没来得及求饶,口中就被塞住了一方帕子,就要被太监拖走。紫薇见到白吟霜惶恐求救的眼神,绞着手中的帕子,弱弱的开口:“这位夫人能不能网开一面,吟霜她只是一时情急,并无半点对夫人的不敬。” “紫薇,你这话就不对了。把吟霜送出宫也是好事,她在宫里这般行事,若是遇到大度的还好,可要是真追究起来,轻则板子伺候,重则丢了性命。你也不想她日后落得如此下场,更况且,她并非主子,更要小心行事才行。”皇后温温和和的开口,抬手拍了拍紫薇的肩膀。把白吟霜送出宫她可是万分的乐意,一个整天想要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只送出宫还算便宜她了,哼。 紫薇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燕子扯住了袖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小燕子,小燕子嘻嘻笑着说:“紫薇要是担心吟霜的话,那等咱们得了空儿,一起出宫去看她,而且还能顺便去大杂院呢。” “皇后娘娘这般和气,一定会同意咱们出宫的。”边说边看着皇后,说话间爽爽快快,确实很讨人喜欢。 “本宫就知道你小燕子早就想出去玩耍,也罢,到时候来说一声,多带些宫女儿侍卫才行。”皇后也不生气,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说话间,白吟霜早已被拖出了御花园,不见人影了。 纱凌这才对小燕子另眼相看起来,没想到这姑娘察言观色的能力分外出众。瞧,都是多嘴插话,白吟霜被拖出了宫,而小燕子却讨到了一个能出宫的手令。有意思,真有意思,难怪小燕子方才没有求情呢。 也是,若没这份眼色,就凭着夏紫薇在皇宫里尴尬的身份,她小燕子哪里能混得如此这般如鱼得水。现在可没有一个脑残龙护着她们,倒是个聪明的。 纱凌的嘴角笑容深了一些,若有所思,那五阿哥也被她拿捏的死死的,没事就往西三所跑,她现在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五阿哥什么时候去向永瑞求指婚的旨意呢。 选秀也快到了,而永琪身边只有个通房伺候着,没名没分,而且认识小燕子之后,那伺候的通房早就被打发的远远的,这五阿哥也算痴情人了吧。 几个人又说了些话,便分开了,而纱凌也趁机告退,宫里的日子过得真没意思,她早就过够了。 紫薇和小燕子回到西三所之后,金锁没看见白吟霜,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有些奇怪的问:“白姑娘呢?怎么没跟小姐……不,格格一块回来?” “吟霜被送出宫去了。”紫薇有些伤感,喝了口温茶,才郁郁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金锁。 “幸好小燕子你拉住了格格。”金锁听得松了一口气,她怎么看那白吟霜都不像是正经人,偏偏还喜欢自作主张,若是连累了紫薇,那该怎么办。 她可是听嬷嬷说过,宫里的格格都是靠贵人指婚,原本格格的亲爹早就去世了,现在能做主的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惹恼了皇后娘娘,小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也还好啦。”小燕子摆摆手,有些憧憬的说道:“方才那个就是女将军啊,我最喜欢她了。刚刚她说话的气势,都叫我觉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呢。” “如果不是有皇后娘娘在,我一定要拜她为师。”小燕子捧着脸,一脸的陶醉,“我现在不止想当侠女,还想当将军,多美好。” 金锁顿时对小燕子的样子无力了,不行,小燕子也是个不靠谱的,下次还是她亲自跟在格格身边才能放心。 当然,金锁没想到,日后小燕子可是厉害的很,为了永琪和满族权贵对上了。 第96章 没过几天,永瑞突然对倭国宣战。 至于宣战的借口,纱凌都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永瑞这货将残留的几个倭人海盗捆绑着到了日本,向日本的天皇讨要公道。做主的并非日本天皇,而其德川幕府则霸道的将永瑞派去的来使囚禁起来。 待使臣逃回大清之后,永瑞干脆的宣布开战。而自诩天朝上国的群臣甚至没人反对,要知道德川幕府的这一做法简直就是打脸,而好面子的群臣有的还挽起袖子上书永瑞,要给日本一点颜色看看,不然大清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个时候的日本,国内并不算安稳,天皇只是一个傀儡,政权被牢牢的握在幕府手里。德川幕府和天皇的矛盾十分尖锐,而且有一部分大名是支持天皇的,到时候永瑞出兵,端看这两方政权怎么反应了。 更重要的是,永瑞手底下的水师训练完成,新式武器也装备齐全,而造船厂也制造出来了符合永瑞构想的战舰,是时候试一试这些装备战舰的威力了。 至于日本的海军,永瑞只冷笑,日本这个时候同清朝一样,实行的也是闭关锁国战略,对清朝的印象,仍旧还停留在以前,甚至对清朝的海军带着一股诡异的轻蔑。一个被倭人抢掠了这么多年,那海军到底弱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永瑞要向日本开战,领兵的是苏勒,这货摩拳擦掌的想要给倭国一个好看。而纱凌则懒得想这么多,她也没有问什么计划,只问了苏勒要进攻那几处地方。 待苏勒将攻打计划全盘告之纱凌之后,纱凌挑了其中的一个,那就是突袭倭国的京都江户,其他的地方苏勒是要突袭还是佯攻亦或者短兵相接,纱凌才懒得管。 这个时候,整个户部、兵部都忙碌起来,兵工厂开始加快制造弹药和炸弹,而接到命令的水师也开始汇集起来,加快磨合训练,粮草补给也浩浩荡荡的运往水师营里。 瓜尔佳氏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次攻打日本的主帅,虽然心中不舍,却仍命下人准备好苏勒惯用的东西。但是待知道这次大战纱凌也要去之后,顿时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这……这才过门的媳妇,竟然也要出去打战? 原本瓜尔佳氏把纱凌横扫东南沿海一带海盗的事儿当做谣传,现在看来,确实是实情,可这怎么好呀。一个嫁了人的小媳妇,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去打战,成何体统。 这下子,再怎么温和的婆婆,也受不了儿媳妇这样折腾。于是乎,苏勒和纱凌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嬷嬷脸色担忧的说瓜尔佳氏病倒了。 “额娘,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苏勒有些担忧,拉着纱凌的手进了内室。 内室里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中药味,窗户开着一条缝儿,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反而显得沉闷了两分。瓜尔佳氏头上勒着抹额,有气无力的躺在雕花大床上,脸色苍白,看着确实是生病的样子。 “没什么事儿,大夫来看过了,不过是因为乍暖还寒不慎吹了点冷风,才有些咳嗽。”瓜尔佳氏见苏勒这般关心自己,心里头一暖,微笑了起来。 而纱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只上前一步小心的握住瓜尔佳氏的手,顿时心下了然,这是装病呢。不过这瓜尔佳氏装病干什么?似乎她最近还蛮乖的,而且与她相处的还不错,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 “罢了,只是一点小毛病,苏勒你去忙你的事儿去吧,叫纱凌陪着我说说话就够了。你可别舍不得。”果然,瓜尔佳氏特地开口支开苏勒,只留下纱凌,仿佛有话要说。 待苏勒出了门,一个机灵的丫鬟给纱凌搬来了一张凳子,凳子上还铺着软垫。纱凌坐了下来,只微微一笑:“额娘想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听到纱凌直白的话语,瓜尔佳氏也不绕弯子,只轻声的问纱凌:“我得了消息,这次你要随着苏勒出海?” “额娘消息倒是灵通,我确实要出海,不止是随着苏勒出海,而是领兵打战。”纱凌挑眉一笑,神态自若。 “虽然额娘接下来的话有些不中听,但仍要说出来。女孩子家家既然嫁了人,就该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性子是个好的,这额娘不否认,但是这般视礼教于无物,却是会连累家族。”瓜尔佳氏语重心长的告诫纱凌:“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而牵累了其他人。” 说句实话,瓜尔佳氏对纱凌很满意是真的,对纱凌不满也是真的:“额娘知道万岁爷对你另眼相看,这是你的福气,只是别把这福气折腾没了。倒时候没有了万岁爷护着,那些权贵找起茬来,那苏勒又该如何自处。” 这番话倒是实话,只是瓜尔佳氏的在纱凌心中的分量还不够,远远撼动不了纱凌。 “额娘放心,我知道如何做的。”纱凌笑了一笑,看似答应下来,却什么承诺都没有说。 但是听在瓜尔佳氏耳朵里,却是以为纱凌有了分寸,不会在随着苏勒出征。 纱凌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也没有出去,看似是放弃了,而盯着纱凌的几个小丫鬟忙喜滋滋的将消息告诉卧床的瓜尔佳氏。瓜尔佳氏一听,对身边的嬷嬷笑赞道:“这个儿媳妇倒是个能听进话去的。” 是夜,月色朦胧,纱凌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只带着流寰和流宇便趁着夜色的掩饰,悄悄的出了门。快马加鞭的赶到京都的水师营里,而在那里,一队战舰早早的停靠在岸边,等候着它的主持者。 岸上,一列列英姿挺拔的士兵整整齐齐的列成方正,只等着长官的一声令下,便能出发。 这些士兵见到纱凌,虽然惊讶纱凌的身份和性别,但是经受住训练的他们牢牢的记住了什么是服从命令,将心中的疑问都压了下去。 “上船,出发。”纱凌也不多话,只拿着鞭子遥遥一指。士兵们纷纷转身,整齐而迅速的上船,期间只能听到些许脚步声。纱凌赞许的点点头,这次训练出来的士兵素质不错。 天边开始发白,露出蒙蒙亮光的时候,岸边的战舰早已不见的踪影。而巴雅拉苏勒的宅子,却乱成了一团。 纱凌离开时,只带了两个女兵,剩下的五个人,仍老神在在的留在宅子里。当瓜尔佳氏知晓情况之后,一下子就坐在了床上,差点没哭出来,原本以为她掏心掏肺的话纱凌听进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意孤行。 只是纱凌率领的舰队早就出发,现在哪里还能寻得到。瓜尔佳氏气得心疼肝疼,可是惹火她的对象又不在眼前,只得摔了几个杯子解气。 “罢了,罢了。”最后瓜尔佳氏无力的摆摆手,“把家里的佛堂打开,这几个月我便亲自吃斋念佛,只求老天保佑这俩孩子平安归来。” 她能看出自己的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纱凌,而打战这么危险的事儿,她又如何能放心得下,值得多念念佛,求菩萨保佑两人。 船上的航行一如既往的无聊,当然这个是对别人而言的,纱凌的小日子就过的精彩的多了。 这批士兵里,有几个是以前纱凌带出来的,他们对纱凌可是服气的很,早早的告诫过手底下的兵千万别去挑衅,有的将信将疑,而有的则是心中不满。 竟然叫个女人来带兵,开什么玩笑,她们可是不服气。怎么的这女人好歹露点底来看看,值不值得他们服从命令。 知道纱凌底细的那几个人,整天从厨房里摸来一碟子花生米,乐呵呵的站在一旁看着纱凌怎么揍人。 等纱凌把不服气的通通收拾了一遍,打得这些人差点跪地求饶之后,舰队已经驶入了倭人的海域附近。 战争一触即发! 江户驻防的倭*队看到纱凌率领的战舰一字排开,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清朝向倭国开战了。 “敌袭!!”哨兵开始警报,驻防倭人纷纷躁动起来,忙命人将进城的城门拉起,而墙头上的炮台早就已经被腐蚀不堪,不能用了。 “开炮!”纱凌端着望远镜,计算着距离,这段距离正好在射程之内。 霎时间火炮轰鸣,黑色的炮弹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叫人心惊的弧线,炸在墙头,炮弹爆炸的威力将城楼炸得稀烂,而防守的倭人更是死伤惨重。 城楼上火药味、燃烧的火花、滚滚的浓烟、人肉被烧熟的味道、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恶心的人只想呕吐。 纱凌没有丝毫的怜悯,对于这些倭人,安抚只会养出一条白眼狼来,只有用暴力手段,打得他们怕了俱了,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才是最有用的。 “准备好小船,咱们上岸。”纱凌早就看清楚了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不过是倭人惯用的武士刀,冷兵器对上枪药火炮,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顿时这些士兵都兴奋起来,刚才就只能用火炮轰炸,现在可是能上岸和倭人火拼,是汉子就该这样。纷纷抢着跳上小船,只待登陆的时候大干一场。 小艇快捷轻便,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划到了岸边,登上陆地的士兵快速的找准地方隐蔽,手握着新制的步枪瞄准倭人。 一路上其实并没有遭受多少抵抗,那些倭人早就被剧烈的火炮给下破胆了。 纱凌下过命令,不接受投降,所有的倭人士兵通通处死,所以进攻的将士也没有留什么活口。 待到了守备的府邸,早就乱成一团,有一群武士装扮的倭人手持刀械朝纱凌等人疯狂砍来。 纱凌端起一柄步枪,拉动栓塞,扣动扳机,一发子弹正正的射~入最前面的倭人,那倭人额头上炸出一个血洞,举着刀就这么倒了下去。 很快,单方面的屠杀之后,这府邸已经没有了一个活着的倭人武士,只有一群女人领着几个孩子瑟瑟跪在地上发抖。 防线被攻破的消息传入了京都,倭人天皇一脸的呆滞,他怎么都没想到,清朝的部队来得如此之快。顿时六神无主起来,怎么这些人就盯着京都呢。 而与此同时,苏勒所带领的军队也开始抢滩登陆,倭国四面受袭。这个时候纱凌领着舰队驶向了江户湾。 “头儿,这里的河道太窄,咱们的舰队进不去。”一个抬着望远镜观察的士兵向纱凌报告。 纱凌盘算了一下岸边到京都江户的距离,又看了看风向,心中大喜,命人将船舱里的热气球抬了出来。 虽然飞机没有制造出来,但是热气球也足够了。 士兵们都带着惊奇看着甲板上了一个个大篮子,甚至还有人比划了一下,咋舌,这篮子是用来装什么的? 很快,点燃了燃料,热气球慢慢的鼓胀起来,缓缓升起来,纱凌拍拍手,大声喊道:“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带上汽油弹,上热气球。” 这些人都是专门受过训练,能够 十几个人影在其他人的艳羡目光之下,爬进了热气球里,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热气球在热空气的作用下,飞上了天空。 “飞……飞上天啦!!!”甲板上的士兵仰着头惊呼起来,竟然真的能够飞天,太神奇了! 顺着风,热气球朝着京都飘了过去,低头望下去,能看到绿色的田野和一栋栋方块一样的屋子。尤其京都城,一排排一栋栋的屋子,木制结构,简直是上好的燃料。 “把汽油弹丢下去!!”纱凌率先抛下了一枚汽油弹,那金属包裹的弹药呼啸而下,在天空划过一条黑色的线条,砸在了京都城中,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火花。 “看,天上飘着什么东西?”京都里有的人正在仰望天空,而灭顶之灾就这么降临。 一颗颗不起眼的炮弹被抛入了京都城中,那炮弹一落地便爆裂开来,黏稠耐烧的汽油四处飞溅,燃起了熊熊烈火。很快,京都城里四处大火燃烧,木制的屋子本就是易燃结构,又有着大风刮过,风助火势,瞬间,烈火四处弥漫。而叫倭人胆战心惊的是,这些烈火无论怎么浇水都无法扑面,就连落进湖里炮弹,也会点燃湖面,仿佛湖里的不是水而是油一般。 这些炮弹所造成的后果,便是整个京都城化为灰烬,全城的倭人,无一人幸存,而倭人的天皇,也被烧死在其中。 待苏勒领兵攻占了德川幕府之后,整个倭国宣告亡国,自此,倭国成为清朝的一个省,归属清朝统治。 第97章 当倭国被攻占的消息传来,群臣欢欣鼓舞,但是对于该怎么处置倭国,群臣开始争论起来。 永瑞则坐在龙椅上,看着一窝人吵成了一团。 “万岁,臣以为,既然已经攻下倭国,就该把倭国划归大清所有,在倭国设立省份,派遣官员管理。”一个永瑞新提拔的年轻官员躬身道。 “此言差矣,我大清乃泱泱大国,以仁孝治天下,怎可如此没有风度。臣以为应好好安抚倭国,给予资助,以显示我大清国威。”一个留着胡子的八旗官员瞪了一眼,躬身提议。 年轻人气盛,那先前说话的冷笑了一声:“钮钴禄大人,不若我把你揍一顿,烧了你家,然后给你锭金子,想必大人定然对我心生佩服吧。” “这……两事怎能混为一谈!!”那人立刻怒了。 “够了,关于如何处理倭国,朕自有决断。”永瑞一拍桌子,顿时吵闹的官员纷纷安静下来,跪地请罪。 “倭国现已归属我国,设立扶桑省,朕会派遣官员管辖。”永瑞淡淡的吩咐,接着连点了好几名官员,命他们准备好,会有军队送他们到扶桑任职,同时在扶桑设立军事据点,派遣军队驻扎。 “另外,礼部准备迎接事宜,朕亲迎得胜归来的将士。”永瑞才说完便命太监宣布退朝。 雍正得知永瑞如此处理倭国,只赞叹了一句:“确实该如此,至于那想要显示国威的官员,就贬了吧,朕真没见过这般傻的。” 一句话,轻松摘掉了那官员头上的乌纱帽。谁让雍正是一个节俭的太上皇呢。 永琪看着苏勒得胜回来,又见永瑞心情极好,想了一想,便想趁此机会向永瑞求一道旨意。 “五弟,你说什么?你要娶那小燕子当福晋?”永瑞看了看,天没黑啊,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 “是的!万岁,自从遇到了小燕子,弟弟方才知晓人世间竟然有这么活泼可人的姑娘,也才知晓原来生命能够这般多姿多彩,她就是弟弟的心,弟弟的生命。弟弟想,那一箭就是缘分,它射中了小燕子,也把弟弟的心给牢牢的绑在了小燕子的身上。弟弟如今和小燕子两情相悦,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求哥哥成全。”说罢,永琪就跪了下去,期盼的看着永瑞。 永瑞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真心受不了永琪那亮闪闪的小眼神,古人不都是讲究含蓄的吗?永琪这话说得太肉麻了,哦,差点忘了这货是抖m,为了小燕子什么都不要的痴情阿哥,乃是大清第一痴情人。 “这,永琪,满汉不通婚你是知道的吧。”永瑞摩挲了一下下巴,他真赐了婚,到时候估计满人的老少爷们上的折子该把自己给埋了吧。 真是无聊,真按民族划出三六九等来了。不过,这似乎是一个打破满汉僵局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永瑞的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盯着永琪看,看的永琪心里有些发毛:“皇上,弟弟知道满汉不通婚,可是弟弟和小燕子是真心相爱的。” “既然这样,永琪,我托皇后打听打听小燕子的口风,待过几日朕召集满族大臣,只要你能说服他们,朕就给你指婚。”永瑞露出个笑脸,玩味的说道。 “谢皇上给弟弟这个机会,弟弟一定会说服他们的,想必那些大臣知晓小燕子是那般天真浪漫的性子,一定能理解弟弟和小燕子之间真挚的爱情。”永琪忙向永瑞道谢,激动的满脸通红的退了出去,他要找小燕子好好的说一说,让小燕子有个准备。 皇后知道了永瑞的意思,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尽责的宣来了小燕子,仔细的将小燕子打量了一遍,这小燕子充其量就是个漂亮姑娘,可是和宫里的宫女一比,就成杂草了,到底身上有什么魔力把永琪给勾得神魂颠倒。 待皇后一五一十的将永琪的话转告给小燕子之后,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燕子脸红了。她虽然知道永琪对自己有意思,没想到永琪竟然真的是要娶自己做妻子。 心里想着永琪平日里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其实,嫁给他也很好,永琪人长得帅,又是一个皇阿哥,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一往情深。越想越觉得羞涩的小燕子终于羞答答的喏喏回道:“这个全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一听,这意思还真是两情相悦,心里就有了底,想起永瑞的吩咐,又柔声对小燕子说道:“虽然万岁有心成全你和五弟,只是怕是旁人会反对,到时候只要你和永琪能说服她们,那万岁就给你们指婚。” 小燕子一听,心里涌出了要和永琪共进退的豪情,她为爱情而战:“放心吧,皇后娘娘,我小燕子一定会说服她们的。” “那本宫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吧。”皇后捏着帕子,浅浅一笑。 这个时候,苏勒和纱凌等已经汇合,所有的舰队连成一线,蜿蜒朝着海港驶来。而在岸边,等候的众人见到那些巨大的战舰,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永瑞站起身来,看着神采飞扬的将士,心中也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才是堂堂的华夏该有的样子。 “这杯酒,朕敬你们!!”永瑞手里端着一盏烈酒,高高举起。 将士们都激动起来,没想到竟然是皇上亲迎,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碗酒,随着永瑞的敬酒,一饮而尽,最后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待迎接之后,回到京城里等待着各个将领的是皇家的庆功宴,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 庆功宴上,众人发现竟然没有见到主帅苏勒,但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而宴会上的高~潮便是永瑞对将士的封赏,礼部侍郎手里拿着厚厚的封赏单子,念了起来,出征的将士谁都没有落下,而且赏赐丰厚的叫人眼红。 而纱凌本人,则乖乖的躺在马车上,被人护送回府。至于原因,只能说苏勒很能干,纱凌身体很好,两人新婚期间你侬我侬之后,不过三个月,她怀孕了。 幸好当时军医诊断的时候,倭国已经被攻下来了。而苏勒知道自己媳妇怀孕的时候,纱凌和几个士兵划着小船,捏着一根长竹竿,捅海鱼呢。当下立刻小心翼翼的把纱凌重点保护起来,自己的孩子啊,千万得小心服侍好了。 马车停在府邸门口,流寰和流宇小心的扶着纱凌下了马车,纱凌很无奈,她真的不是瓷娃娃好不,真没那么脆弱的。不过看着两个丫头哀求的小眼神,忍了下来。 一旁的苏勒几乎懊恼的直挠马车,明明他才是纱凌的丈夫,却被两个小丫头嫌弃他碍手碍脚,不准他近纱凌的身边,简直就是太无理取闹了。 偏偏纱凌宠着这两小丫头,竟真的听之任之。 “这是怎么了?”瓜尔佳氏坐在正厅里等着纱凌,原本要好好的摆一摆谱,没想到抬眼就见丫鬟那小心的动作,顿时还以为纱凌受伤了。 “怀孕了。”纱凌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忧郁的说道,苏勒则站在一旁,殷勤的拿着点心喂纱凌。 “什么?怀孕了?几个月了?”瓜尔佳氏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纱凌身边,看着纱凌。 “唔,三个月。”纱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她怀孕几乎没什么剧烈反应,这孩子还蛮乖的。 瓜尔佳氏一算日子,顿时放下心来,看来是新婚的时候怀上的,真是见喜事啊。顿时想要追问纱凌的事儿也抛到了脑后,天大地大都没有纱凌肚子里的孙子大。 “快快,命人将寝室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些粉儿香水什么的通通收起来,有棱角的桌子椅子也全换了。”瓜尔佳氏利索的吩咐起来,看着纱凌的眼神满是慈爱:“想吃什么,尽管去吩咐小厨房,待会儿额娘让嬷嬷抄张单子给你,有些忌讳可得牢牢记住。” 纱凌一脸的崩溃,她只是怀孕了,有这么严重吗?她突然觉得以后似乎自己的日子会不怎么好过,孕妇什么的太杯具了,为毛生孩子的不是男人? 皇宫中的永瑞早就知道了纱凌怀孕的消息,待宴席散了之后,轻哼了一声,真便宜那苏勒了。自己的儿子都还没影呢,想到储秀宫的皇后,永瑞摇摇头,还是太小了,他又不是恋童癖。想了想,命人从自己的私库挑了好些东西送给纱凌。又低头研究起桌面上的地图。 倭国搞定了,那剩下的东南亚和南亚的国家也该好好的收拾一下,得加快电力的研究进程,还有石油,波斯湾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啊。剩下的,北美那一大片土地,要不要去争一争呢。嗯,先把这些基础设施建设起来。若是能研究出杂交水稻就好了,跟那些人提示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提高一点产量。 还有人口问题,永瑞开始头疼的发觉人似乎不够用,而且基础教育提不上去,要不要推行简化字?比起现在使用的繁体字,简化字确实要简单易学一些。罢了,等着急大臣再商量商量。 除此之外,欧洲的国家也要提防,想到这里,永瑞神色一凝,若是英国还敢用贸易鸦片,他可不介意占据金三角之后,送他们一些提纯的毒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98章 纱凌怀孕之后,苏勒每天都如临大敌,瓜尔佳氏看到儿子这幅傻兮兮妻奴的样子,分外的落寞。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嘴里虽然这样刺几句苏勒,瓜尔佳氏本身很是期待纱凌肚子里的孙子。从库房里挑出了好几匹上好的细棉布出来做小孩子的衣服,纱凌偶尔见了,啧啧称赞,瓜尔佳氏的女红真不错。 “额娘,这是棉布吧,摸着挺柔软的。”纱凌拿着绣篮里的一件小巧的衣服,细细的打量。 “棉布好,比绸缎透气。当初苏勒小小的时候,我特地省下绸缎给他做了好几件小衣,没想到,身上起得都是红疹子。”瓜尔佳氏咬断绣线,向着纱凌解释,免得纱凌以为她不看重孙子。 “果然是额娘,真有经验。媳妇现在可是按着额娘的吩咐好好养身子呢。”纱凌抿唇一笑,这小孩子的衣服上绣着两只漂亮的憨态可掬的猫咪,针脚密实,摸上去平滑的不见线头,这份心,即使没有十分也有*分了,对于瓜尔佳氏的心意,她自然心领了。 两个人闲话家常,纱凌不时的从一旁的碟子里拈起一颗青梅,那梅子旁人吃起来,简直能把人酸倒,而纱凌则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日子,她原本平坦的肚子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凸起,纱凌甚至有些不敢触碰,这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媳妇,来尝尝我特地给你买的酸枣糕。”苏勒急匆匆的踏入屋子,看到瓜尔佳氏低头做衣服,而纱凌则坐在一旁吃青梅。 “哟,儿子,就光买了酸枣糕呐?”瓜尔佳氏停下手中的针线,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勒。 苏勒干干一笑,讨好的把油纸打开,搁在两人面前:“哪能呢,这不是还有额娘爱吃的百合糕嘛。” “算你有良心。”瓜尔佳氏戳了戳苏勒的额头,嘱咐到:“牵着纱凌到院子里走走,孕妇整日整日的躺着也是不行的。” “好勒。”苏勒殷勤的上前两步扶着纱凌,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额娘,那我和苏勒出去走走啦,小厨房已经准备好甜汤,待会儿额娘多少用一点。”纱凌笑着对瓜尔佳氏略一点头,挽着苏勒的胳膊,便出门了。 天空如同洗过一般干净,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清爽。纱凌这些日子早就闷坏了,仰起头对苏勒说道:“咱们去街上逛逛吧,买些首饰什么的,到时候到龙源楼吃饭,听说那儿的特色菜不错。” “可你的身体没关系吧?”苏勒有些犹豫,纱凌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 “咱两个异能者能出什么事儿啊,说,去不去。”纱凌一手叉腰,一手揪住了苏勒的耳朵。 “好好好,媳妇,咱们这就去这就去。”苏勒连忙讨饶,媳妇说的都是对的,他就该乖乖听从。 几个手脚勤快的下人很快就准备了马车,纱凌也不愿意多带人,只带了流寰和流宇就够了,外加一个驾车的车夫。 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苏勒小心的把纱凌护在怀里。那仿佛如珠如宝的举动,叫纱凌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甜蜜来。这种恋爱的感觉,也不坏。 待纱凌过足了逛街的瘾儿,才慢慢悠悠的到了一家装饰华丽的酒楼门口。跑堂的小二见到一男三女,心里头微微有些惊诧,脸上还是带着殷勤的笑:“四位客官,里面请。” 到了楼上的雅间,苏勒点了好几个龙源楼的招牌菜,还特地询问了小二,那些菜里有没有孕妇的禁忌。 龙源楼不愧是京城的大酒楼,不止有北方的佳肴,就连南方鲜甜口味的菜肴也非常的多。 滋味尝起来还不错,纱凌没有拘着流寰和流宇,四个人享用着美味的佳肴。就在这个时候,大堂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娇娇柔柔的唱曲儿的声音。 纱凌心中一动,这嗓音有些耳熟。探头朝外望去,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的貌美少女手里拨弄着琵琶,唱着小曲。这小曲的内容在纱凌和苏勒听来不算什么,倒是旁的人皱起了眉头。 哪有大庭广众之下唱这种情情爱爱的小曲儿的,平白降低的格调。 这不是陪在夏紫薇身边的白吟霜嘛,没想到被皇后丢出宫之后,竟然又重操旧业卖起唱来,以她在宫里得到的赏赐,足以舒舒服服的过好几年了。亦或者找个老实人家嫁了也足够。 白吟霜卖唱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享受过皇宫里的奢华生活,又怎么甘心再回到大杂院。很是苦恼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出来卖唱,只要勾搭上一个权贵少爷,她不信以她的手段,还拿捏不住。 没想到还真的给她遇到了一个,白吟霜不时的抬头,飞一个羞答答火辣辣的媚眼。 大堂旁边坐着的一个倨傲少年叫纱凌意外,她扯了扯苏勒的袖子,一抬下巴,示意苏勒看。 “你看那男的和白吟霜有jq啊,这眉来眼去的。”纱凌饶有趣味的说道。 那少年穿着华贵,单看身上的挂饰已是不凡,更别说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太监了,那小太监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上的。 “这不是硕王府的世子皓祯吗?”苏勒仔细的看了看,口中不屑的说道:“这皓祯被他爹到处吹捧文武双全,实际上是文不成武不就,以前一直盛传的捉白狐放白狐就是硕王弄的一出戏。晴儿格格就是下嫁给他,他爹硕王是个异姓王,实际上,整个清朝现在就剩他家一家异姓王了,偏偏不夹起尾巴做人,到处显摆,生怕皇上忘记他家一样。” 苏勒最后总结:“完全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 这个时候听到晴儿的名字,纱凌才恍然想起当初养在自己的身边的那两个小姑娘。对于晴儿她是有些失望的,但也仅仅是失望而已,经历过末世之后,这点小小的背叛,她还不放在心上。 “看来,这个皓祯并不怎么样嘛。”纱凌淡淡的下了结论,“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他大概在享受这个过程。” 纱凌完全不理解皓祯的思路,在他看来,他和白吟霜是相爱的,他们的真爱定能感动所有人。 在皓祯锲而不舍的表白无数次之后,矜持的白吟霜才勉强点头,自己随着皓祯到硕王府。当然,她为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力,而是为了真爱,她是真的爱皓祯才卑微的留在他身边。 这番说辞,听得皓祯感动不已,发誓一定要给白吟霜一个名分。 皓祯带着白吟霜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硕王府,直奔晴儿的住所,开口一句话就仿佛一道雷,把晴儿给劈得神魂俱裂。 “晴儿,这是吟霜,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姑娘,我终于发现,她才是我的真爱,我们是情不自禁的,希望你能成全,拿出世子福晋的大度,接纳吟霜。”皓祯握着白吟霜的手,一脸的慎重其事,不时偏过头与吟霜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 “晴儿,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能看在以前咱们认识的情分上,让我留在皓祯身边吧,就当我是小猫小狗,我一定不会妨碍你们的。”吟霜发现皓祯的妻子竟然是晴儿格格,咬了咬下唇,怯生生的看着晴儿。她了解晴儿,一个大家闺秀而已。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太好了,能在硕王府团聚,也是喜事一件。晴儿,你就把吟霜当做姐妹吧。”皓祯当下大喜,要说他真的爱白吟霜爱到死去活来还不至于,但心里却是是非常喜欢白吟霜的。 重要的是,晴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他成婚以来,两人可以说是琴瑟和鸣,很是好过一阵子。到底晴儿有着满族格格的傲气,比起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的白吟霜,就少了那么一两分楚楚动人劲儿。 在皓祯看来,他既舍不得晴儿也舍不得白吟霜,反正他是硕王世子,身边有个侧室,也是可以的。他打得就是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算盘。 晴儿好歹经过宫里的调~教,先前在皇宫里的时候,晴儿就不怎么待见白吟霜。没想到,白吟霜被赶出皇宫之后,竟然勾搭上皓祯,想要登堂入室。 做梦!晴儿心里冷哼了一声,现在看来这个皓祯也不是什么号鸟,赶走一个白吟霜,下次再领回来一个黑吟霜,那她就得不偿失了。白吟霜身份低下,知根知底,正是个好拿捏的。 只要等她生下儿子,完颜皓祯可就没用的。 晴儿的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带起了清雅的笑,只用一贯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说道:“既然皓祯喜欢的,那就安排她进府吧,只是这身份……不若先开脸做个通房,待为皓祯生下儿子之后,在升为姨娘吧。” 皓祯开口想要反对,他心目中的梅花仙子,怎么可能做通房呢。 白吟霜噗通跪了下来:“谢晴儿格格成全,吟霜一定铭记格格的大恩大德。” 边说边泪眼朦胧的看着皓祯:“皓祯,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吟霜就很满足了,吟霜愿意伺候晴儿格格。” 皓祯感动不已,顿时觉得亏待了白吟霜,立刻对晴儿说道:“晴儿,你又何必这般对待吟霜,她只是想要待在我身边而已。以后吟霜就是白姨娘了,晴儿你好好安排一个住所。”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白吟霜眼里闪过得意的笑容,下跪求饶又算什么,只要能攀住皓祯,抓住他的心就足够了。 晴儿越发的对皓祯失望了,到底经历过宫里许多事情,脸色半点不变,只待着淡淡的笑:“既然如此,那就把后院的阁楼拨给白姨娘吧。” 要收拾一个姨娘,方法多的是。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带着挑衅的火花。 这个时候的养心殿里,永琪对着八旗权贵,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就是要娶小燕子做妻子!” 第99章 这个时候在养心殿里,政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门口侍卫传来了五阿哥永琪求见的通报,永瑞只是摆摆手,命他进来。 几个立在一旁的大臣看着永琪规规矩矩的请安,心里头寻思,这五阿哥并没有领什么政事,这个时候来找皇上干什么呢? 永琪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一甩袖子,打了个千儿道:“臣弟给万岁爷请安。” “免礼,老五来找朕,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永瑞对这几个便宜弟弟倒是没多少恶感,有能力的,就丢去历练,没什么才干的,养着也成,反正皇家也不缺几口饭。 五阿哥永琪并没有起身,反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石板上的声音让永瑞都觉得牙疼:“万岁爷,我奴才想要娶小燕子。” “哦,就是那个替和薇格格送信的小燕子?既然你喜欢,就收在身边做个格格罢。”永瑞脸上带着笑,不轻不重的说。 而站在一旁的几个大臣眼睛扫过五阿哥,心里头倒觉得这五阿哥怎么跟弘昼王爷似的,不知轻重,就为了个姑娘家,竟然闯进养心殿来。 “万岁爷,奴才要娶小燕子做嫡福晋。”五阿哥一脸的慎重其事,目光坚决的看着永瑞。 “启禀皇上,满汉不通婚此乃铁律,五阿哥如何能娶一个汉女。”其中的一个大臣立刻就拱手,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永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今天下一家,满汉官民皆是大清臣子,康熙爷曾说过满汉一亲,我如何不能娶小燕子为妻?”五阿哥立刻反驳,还把康熙拖出来躺枪。 “满汉不通婚此乃祖制,五阿哥怎可违背。”那些大臣不甘示弱的抬出了这条祖制来。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大清满汉不通婚乃是入关之初风俗语言互有差异,而现在满汉亲如一家,自然应俯顺人情,更何况,小燕子替和薇格格送信,为人仗义,极受万岁和皇后的喜爱,弟弟只是求这么一个恩典而已。”五阿哥理直气壮,对那些大臣的阻挡大肆的辩驳。 几个人立刻吵了起来,养心殿里几个声音交杂在一起,还真有些热闹。 坐在御座上的永瑞脸上的威严几乎绷不住,差点笑了出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原本以为只有女人比较唠叨,没想到男人间吵起来也是那么一回事儿。 “请万岁爷决断。”最后几个大臣也跪在五阿哥的身后,直接请示永瑞。 永瑞没有说话,看似神色莫测的样子,五阿哥忐忑不安的望着他,那眼睛眨啊眨眨啊眨,一脸的祈求。 “虽说满汉不通婚是祖制,可如今满汉亲如一家,永琪又是朕的弟弟,这让朕实在是为难。”永瑞最后终于慢吞吞的开口,还带着点稚气的嗓子一副两难的样子。 五阿哥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晃着永瑞的肩膀咆哮,大哥,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怎么临时到头你竟然变卦了,你可是皇上啊。 几个大臣露出了喜色,还以为永瑞不会同意五阿哥的婚事。 “既然如此的话,我去奏请皇玛法,请皇玛法拿个主意。”永瑞最后给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除了永瑞这里,皇后那儿除了小燕子,还有好几个命妇陪坐着,她脸上带着点无奈的对她们说:“难得你们进宫来请安,正巧,我这儿有件为难的事儿,你们听一听。” 那几个命妇相互看了看之后,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皇后娘娘有话请说。” 看起来难道是为了指婚的事儿,算算日子,过了冬,开春就是大选了吧。 “这前些日子,有个忠心送信的小燕子姑娘,你们是听说过的,现在我正烦恼她的婚事呢。”皇后端起茶水来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方才接着道:“这姑娘倒是个心眼好的,虽然性子活泼,却是一等一的义气,原本我打算找个出身不错的替她指婚,也算是表彰她的忠心。” “皇后娘娘大善。”几个命妇称赞起来,心里却不以为然,一个汉女,因为送信得了皇家的青眼,难不成还把她指给一个八旗子弟?麻雀就是麻雀,怎么着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的。 皇后看着那几个命妇虽然口中称赞,眼里却闪过不以为然,只浅笑又继续道:“可偏巧的是,老五看上了这小燕子,死活要娶小燕子做嫡福晋。唉……这可真是叫人难办呀。” 什么??五阿哥看上了那小燕子,还要娶她做嫡福晋?开什么玩笑,他们可都只卯足了劲儿对待字闺中的女儿耳提面命的一定要在大选上表现自己,让皇上皇后指婚呢。 这五阿哥要是娶了小燕子,可不就少了一个好人选,更何况五阿哥永琪长得俊逸出众,一表人才的,等大婚之后,定能领个差事,帮助万岁爷分忧。 家中有女儿的命妇手中的帕子都快扭成麻花样了,只脸上还带着笑,性子急的忙开口:“奴才听说小燕子是汉女,这满汉不通婚,五阿哥此举可不太合规矩,难怪皇后娘娘为难。既然五阿哥看上了她,也是她的造化,抬举她做个格格,也尽够了。” 其他几个命妇点头附和着。 皇后眼神一闪,并不动声色,只是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是老五闹腾着非小燕子不娶,而且求到了我跟前,发誓这辈子只要小燕子一个福晋,终身不纳妾。我瞧着他仿佛是动了真心,哪里劝得动呀。” 这话一出口,几个命妇脸上的笑容都端不住了,一个个僵硬着脸面面相觑。 永不纳妾?她们所知道的那些个人家,有几个男人身边没有那些个娇娇柔柔的小妾伺候着,不止是小妾,还有通房! 现在,堂堂的五阿哥竟然发誓永不纳妾!简直让这几个命妇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皇后看着这些命妇的神色变幻的样子,只淡定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这个时候一个大宫女快步进门,来到皇后身边,弯下~身子在皇后耳边低语。 皇后脸上不变,只笑容又深了些:“既然如此,就宣她进来罢。” 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宣召之后,小燕子穿着一套大红色绣牡丹的锦缎宫装跨进门来,整个人愈发显得神采飞扬,大眼睛里满是机灵,透着一股逼人的精神劲儿。 “小燕子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她屈膝行礼的动作虽然还显得有些僵硬,仪态却是不错的。 “快免礼,坐吧,刚巧我正提到你呢。”皇后带着端庄的笑容示意小燕子坐下来。 小燕子发觉坐在一旁那些个贵妇人诡异的眼光,脸色也没有变,只乖乖的坐下了。 周遭的几个命妇都要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小燕子,脸不够白皙,长相也一般,规矩马马虎虎,倒是那双眼睛还算出彩,这五阿哥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小燕子了呢。 她并不是蠢人,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天真鲁莽的野鸟,那也不会能在这皇宫的一个角落之中混得风生水起,还得五阿哥的亲睐。趋利避害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小燕子姑娘,我在这给你道声喜,五阿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一个命妇笑意浅浅的对小燕子说。 “多谢多谢,其实我也没想到永琪会想要娶我。”小燕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那个说话的人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个宫外来的汉女倒是伶牙俐齿。 “可是小燕子,你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大清祖训里,满汉不通婚,违者严惩。”另外一个命妇接口,开始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燕子压根就没听明白,最后的严惩倒是知道的,她不服气的说:“五阿哥是皇子,谁敢罚他?你们说严惩就严惩,那这个皇子当得也太没意思了。” 几个命妇被小燕子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们哪里敢说是皇上皇后要严惩,到时候被追究起来,倒是她们的错了。 “小燕子,这个暂且不论,五阿哥发誓永不纳妾,这可不行呀,即使你真的嫁给了五阿哥,三从四德是必须遵守的,犯了妒忌可不成,你得大度。”娶妻说不通,只好从不纳妾来说。 “什么三从什么四德?我不知道。永琪不纳妾难道我还要给他挑选小妾不成?”小燕子简直听的晕晕乎乎的,到底还是听明白了。 看到那几个命妇点头,小燕子一下子就怒了。 “永琪要纳妾我才不要嫁给他。我小燕子干嘛犯贱,自己的丈夫都发誓不纳妾了,还给他找小妾?我吃饱了撑着,永琪敢这样做,我揍他。”小燕子脱口而出,恶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五阿哥会被人耻笑的。”那几个命妇一下子就脸色不好了,犯贱明晃晃两个大字狠狠的戳了她们的心窝子。 “管别人怎么说,那些说闲话的吃饱了撑着啊,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来对别人乱七八糟的说一通。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哼,说不定是嫉妒我。”小燕子想起永琪对她发的誓言,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 那几个命妇发现这个小燕子完全说不通,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气得手帕都快撕烂了。 皇后楞了一愣,却露出了一个笑来,永瑞身边现在只有她一个皇后,后宫里的妃嫔少的可怜,她日子过的舒坦,至于大选为永瑞挑选妃嫔,永瑞亲口许诺,他们的嫡长子不出声,就绝不选妃。 所以当永瑞来对她说成全小燕子和永琪,倒是让她立刻应了下来。 这小燕子倒真是个有福气的。 那些命妇告退的时候,脸色都难看的很,她们决定回家立刻给自己的丈夫说道说道,五阿哥娶妻必须按照规矩来。 而那些大臣都琢磨开了,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皇子的福晋如此兴师动众,那么,这是想要满汉通婚? 是的,永瑞以五阿哥为开端,为的就是打破满汉不通婚的这条规矩,尽管并没有记载在律令之中。 于是朝堂之中,那些大臣以满汉是否应该通婚开始争执起来,双方都各执一词。 差不多吵吵嚷嚷的够了,永瑞也把自己的意思和雍正商议了一番,已经退休了好几年的太上皇听了之后,只摆摆手,让永瑞自己拿主意。 最终,永瑞亲自给五阿哥和小燕子赐婚,随着赐婚旨意的还有另外一道圣旨,即废除满汉不通婚的祖制。 第100章 圣旨一下,小燕子和五阿哥这对小鸳鸯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大婚,而在硕王府里,晴儿却是心惊胆战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晴儿花容失色的站起身子,连桌上的茶杯被碰倒了顾不及。 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手心里头,她只是觉得硕王福晋对白吟霜的态度很奇怪,全然不像是对待一个儿子的侍妾,亲热熟络宠溺的很,将自己这个正经嫡妻都比下去了。 她命身边的小丫鬟去笼络福晋的奶嬷嬷,那嬷嬷喝醉之后酒后吐真言,没想到,真正的缘由竟然是这个,白吟霜才是福晋的亲生女儿。 硕王福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使出狸猫换太子的手段,这可是混淆血脉,哪怕硕王只是一个异姓王,也是杀头抄家的罪啊,就算皇上仁慈,被贬为庶民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想到这里,晴儿心里头一阵阵发寒,用力拽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阴沉的可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恐惧都压了下去,嗓音冷冽:“那意思是硕王并不知情。” “主子,若是硕王知情,是怕福晋就该病逝了。”那小丫鬟左右看看之后,才小声的说,病逝两个字咬得尤为重口。 晴儿神色怔憧,慢慢的坐了下来,盯着自己身上被茶水污湿的衣服出神,片刻之后,脸色一变,带着某种决断:“既然这样,你好好的盯着那嬷嬷,至于世子和白姨娘,暂且不用管他们。” 那丫鬟点头应了一声,小心的退了出去。 晴儿唤人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重新换了一身浅绿色缠枝旗装之后,坐在窗前沉思起来。 手指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不是那个出生低贱的晧祯的孩子,而是真正的硕王血脉。 皓祥的母亲是维族舞女,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让硕王爷请立世子,所以她必须有一个依靠。 喉咙有些发苦,晴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必须有这么一个儿子傍身。 死死的咬着唇,她就这么僵做在屋子里,一直到侍女进门,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在膳厅里,晧祯竟然也将白吟霜带了过来,作为一个妾,她本来应该伺候晴儿用膳,只是福晋雪如抢先开口说道:“银霜虽是姨娘,却甚的晧祯的喜欢,今儿就不用她伺候了,一同坐下来用膳吧。” 整个膳厅了静了一静,晴儿余光瞟过雪如,这个福晋真真是被硕王宠得完全没有规矩了,她难道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打她的脸吗?她扭转目光望着桌子上的莲花瓷碗没有说话。 白吟霜眼眸一亮,被养的白润的一张水嫩小脸带着怯怯不安的看向晴儿,天生带着一副委屈的样子,活似晴儿欺负她一样。 没想到福晋竟然这样喜欢她,就算晴儿是嫡妻又怎么样呢,自打她进了硕王府,晧祯一步都没有踏入晴儿的院子,有了晧祯的宠爱还有福晋的支持,晴儿,你就乖乖的做一个名义上的正妻吧。 “一个妾,有什么资格上桌,雪如,你最近是越来越糊涂了。”硕王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白吟霜,冷冷的开口:“让她伺候晴儿用膳。” 不费吹灰之力就轻飘飘的将白吟霜的挑衅给压了下去,晴儿一双水润的眸子浅笑着看向硕王,带着几分感激,明艳动人的脸庞竟显出了几分羞涩来。 硕王心里涌出了几丝异样,晴儿这丫头这般娇俏明媚,怎么晧祯还看得上白吟霜那个妾呢?甚至这近一个月都没有踏进晴儿的房间,他得好好说一说,在怎么样,嫡妻的位置是不能动摇的。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晴儿心中很满意自己的试探,看起来硕王对白吟霜的身份还不知情,她的加快速度了。 耐心的等待着机会,还真的让她等到了,那天福晋雪如回了一趟娘家,而晧祯和白吟霜则一大早的出了门,晴儿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她特地命人好好整治了一桌子硕王爱吃的菜肴,别有心思的将硕王灌醉。 看着床上躺着的硕王,晴儿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伸手解开了衣服,搂抱上去。 硕王酩酊大醉,只觉得身体烧了厉害,接触到一具温香暖玉的身体之后,还以为是伺候自己的侍女,没有任何思考的压倒,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暧昧的声音。 “啊!”睡眼朦胧的硕王听到了耳边一声女子的惊叫,手压着额头睁开了双眼,却看到晴儿雪白的身躯裹着被子,紧紧的缩在一旁,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他。 □的肌肤还能够看到点点青紫,发生了什么显然不言而喻。硕王脸色大变,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晴儿,怎么会是你!!”硕王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上一件单衣,脸色难看的厉害。 晴儿没有说话只是面带惊恐的望着硕王,瑟缩着身子越发的缩成一团,那一双水润的眸子里溢满了害怕,让硕王心里一沉。 难道是有人陷害他,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整个硕王府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双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到底是做王爷的,硕王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几个知情的奴才,又将厉害分析给晴儿听,半是诱哄半是威胁:“晴儿,我喝醉了,可完全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你记住,今儿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几天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晴儿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缠枝百合旗装,娇俏的脸庞十分的苍白,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她听到硕王爷的话,忍不住瑟缩了一□体,睫毛颤抖,怯怯的不敢看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待硕王爷大步离开之后,一直低着头的晴儿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只是双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直伺候她的桂嬷嬷走了过来,端给她一盏燕窝羹,小心的劝慰:“主子,喝口温温羹汤可好,到了这个时候,您得顾及你的身子呢。” 晴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神色黯然,手一顿接过燕窝羹喝了一口,口气软软的下命令:“待会儿白吟霜回来,将她带来见我。” 她需要一个冲突,来避开那个假货世子。 “吟霜见过姐姐,不知姐姐唤吟霜前来所为何事?”这些日子白吟霜都穿素色的衣裳,浅浅的倒也将她衬托的楚楚可怜,越发娇弱动人,盈盈一拜的风姿包含着炫耀一般。 晴儿对她暗藏的敌意压根不想理会,她抬起手来,嗓音淡淡的吩咐:“来人,给我掌嘴!一个妾而已,竟然叫我姐姐?” 很快就有一个小丫鬟上去,扬起手来,一记又响又狠的耳光就这么甩在白吟霜的脸上,将她打的头一偏,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没等她反应,第二个耳光接踵而至,“啪啪啪啪”连打了六个,将白吟霜打的脸颊红肿才罢手。 “白姨娘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罢了,今儿就小惩大诫,今儿她不敬主母,就罚她跪两个时辰。”晴儿看也不看白吟霜一眼,只轻飘飘的落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你……” 白吟霜望着晴儿那艳红的衣服颜色,不甘心想要叫嚷,却被丫鬟眼疾手快的塞进去一块破布,堵得严严实实,拖了出去。 虽说已经是傍晚,太阳的余晖却没有落下去,白吟霜就这么跪在地上,膝盖下是坚硬的石板,咯皮肉生疼,身体摇摇晃晃的不敢倒下去,刚才的时候装晕,那看着的小丫鬟拎一桶冷水泼了上来,对她又踢又打的,身上好几处都淤青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盼望着晧祯快点出现,快点来救她。 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半干半湿的衣服上,白吟霜已经跪了快一个半时辰,双眼瞳孔溃散,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巾一般,看什么都闪着白光,喉咙干的冒烟,她觉得快要死掉了。 “吟霜!!!”晧祯咆哮着跑了过来,白吟霜放心的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了。 “吟霜!!”晧祯双手搂抱着她,使劲摇一摇,见她脸颊肿的老高,呼吸羸弱,狠狠的怒瞪了晴儿住的房子一眼,抱着白吟霜立刻离开:“快去找大夫来!!” 晴儿透过窗户看着晧祯慌慌张张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冷笑。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白吟霜醒了之后,晧祯冲进了晴儿的院子大闹的一场,而福晋雪如则是干脆的给晴儿禁足三个月。 没有了晴儿在,晧祯和白吟霜越发的你侬我侬,硕王听到晴儿禁足的消息,端着茶水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 晴儿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不用面对雪如那些人,她心情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些,直到一个月快要过去的时候,晴儿的月事没有来,闻到腥气就会干呕,胃口也变小了。 她知道,她期盼的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第101章 【城】 圣旨一下,小燕子和五阿哥这对小鸳鸯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大婚,而在硕王府里,晴儿却是心惊胆战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晴儿花容失色的站起身子,连桌上的茶杯被碰倒了顾不及。 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手心里头,她只是觉得硕王福晋对白吟霜的态度很奇怪,全然不像是对待一个儿子的侍妾,亲热熟络宠溺的很,将自己这个正经嫡妻都比下去了。 她命身边的小丫鬟去笼络福晋的奶嬷嬷,那嬷嬷喝醉之后酒后吐真言,没想到,真正的缘由竟然是这个,白吟霜才是福晋的亲生女儿。 硕王福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使出狸猫换太子的手段,这可是混淆血脉,哪怕硕王只是一个异姓王,也是杀头抄家的罪啊,就算皇上仁慈,被贬为庶民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想到这里,晴儿心里头一阵阵发寒,用力拽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阴沉的可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恐惧都压了下去,嗓音冷冽:“那意思是硕王并不知情。” “主子,若是硕王知情,是怕福晋就该病逝了。”那小丫鬟左右看看之后,才小声的说,病逝两个字咬得尤为重口。 晴儿神色怔憧,慢慢的坐了下来,盯着自己身上被茶水污湿的衣服出神,片刻之后,脸色一变,带着某种决断:“既然这样,你好好的盯着那嬷嬷,至于世子和白姨娘,暂且不用管他们。” 那丫鬟点头应了一声,小心的退了出去。 晴儿唤人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重新换了一身浅绿色缠枝旗装之后,坐在窗前沉思起来。 手指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不是那个出生低贱的晧祯的孩子,而是真正的硕王血脉。 皓祥的母亲是维族舞女,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让硕王爷请立世子,所以她必须有一个依靠。 喉咙有些发苦,晴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必须有这么一个儿子傍身。 死死的咬着唇,她就这么僵做在屋子里,一直到侍女进门,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在膳厅里,晧祯竟然也将白吟霜带了过来,作为一个妾,她本来应该伺候晴儿用膳,只是福晋雪如抢先开口说道:“银霜虽是姨娘,却甚的晧祯的喜欢,今儿就不用她伺候了,一同坐下来用膳吧。” 整个膳厅了静了一静,晴儿余光瞟过雪如,这个福晋真真是被硕王宠得完全没有规矩了,她难道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打她的脸吗?她扭转目光望着桌子上的莲花瓷碗没有说话。 白吟霜眼眸一亮,被养的白润的一张水嫩小脸带着怯怯不安的看向晴儿,天生带着一副委屈的样子,活似晴儿欺负她一样。 没想到福晋竟然这样喜欢她,就算晴儿是嫡妻又怎么样呢,自打她进了硕王府,晧祯一步都没有踏入晴儿的院子,有了晧祯的宠爱还有福晋的支持,晴儿,你就乖乖的做一个名义上的正妻吧。 “一个妾,有什么资格上桌,雪如,你最近是越来越糊涂了。”硕王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白吟霜,冷冷的开口:“让她伺候晴儿用膳。” 不费吹灰之力就轻飘飘的将白吟霜的挑衅给压了下去,晴儿一双水润的眸子浅笑着看向硕王,带着几分感激,明艳动人的脸庞竟显出了几分羞涩来。 硕王心里涌出了几丝异样,晴儿这丫头这般娇俏明媚,怎么晧祯还看得上白吟霜那个妾呢?甚至这近一个月都没有踏进晴儿的房间,他得好好说一说,在怎么样,嫡妻的位置是不能动摇的。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晴儿心中很满意自己的试探,看起来硕王对白吟霜的身份还不知情,她的加快速度了。 耐心的等待着机会,还真的让她等到了,那天福晋雪如回了一趟娘家,而晧祯和白吟霜则一大早的出了门,晴儿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她特地命人好好整治了一桌子硕王爱吃的菜肴,别有心思的将硕王灌醉。 看着床上躺着的硕王,晴儿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伸手解开了衣服,搂抱上去。 硕王酩酊大醉,只觉得身体烧了厉害,接触到一具温香暖玉的身体之后,还以为是伺候自己的侍女,没有任何思考的压倒,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暧昧的声音。 “啊!”睡眼朦胧的硕王听到了耳边一声女子的惊叫,手压着额头睁开了双眼,却看到晴儿雪白的身躯裹着被子,紧紧的缩在一旁,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他。 □□的肌肤还能够看到点点青紫,发生了什么显然不言而喻。硕王脸色大变,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晴儿,怎么会是你!!”硕王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上一件单衣,脸色难看的厉害。 晴儿没有说话只是面带惊恐的望着硕王,瑟缩着身子越发的缩成一团,那一双水润的眸子里溢满了害怕,让硕王心里一沉。 难道是有人陷害他,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整个硕王府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双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到底是做王爷的,硕王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几个知情的奴才,又将厉害分析给晴儿听,半是诱哄半是威胁:“晴儿,我喝醉了,可完全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你记住,今儿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几天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晴儿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缠枝百合旗装,娇俏的脸庞十分的苍白,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她听到硕王爷的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睫毛颤抖,怯怯的不敢看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待硕王爷大步离开之后,一直低着头的晴儿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只是双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直伺候她的桂嬷嬷走了过来,端给她一盏燕窝羹,小心的劝慰:“主子,喝口温温羹汤可好,到了这个时候,您得顾及你的身子呢。” 晴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神色黯然,手一顿接过燕窝羹喝了一口,口气软软的下命令:“待会儿白吟霜回来,将她带来见我。” 她需要一个冲突,来避开那个假货世子。 “吟霜见过姐姐,不知姐姐唤吟霜前来所为何事?”这些日子白吟霜都穿素色的衣裳,浅浅的倒也将她衬托的楚楚可怜,越发娇弱动人,盈盈一拜的风姿包含着炫耀一般。 晴儿对她暗藏的敌意压根不想理会,她抬起手来,嗓音淡淡的吩咐:“来人,给我掌嘴!一个妾而已,竟然叫我姐姐?” 很快就有一个小丫鬟上去,扬起手来,一记又响又狠的耳光就这么甩在白吟霜的脸上,将她打的头一偏,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没等她反应,第二个耳光接踵而至,“啪啪啪啪”连打了六个,将白吟霜打的脸颊红肿才罢手。 “白姨娘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罢了,今儿就小惩大诫,今儿她不敬主母,就罚她跪两个时辰。”晴儿看也不看白吟霜一眼,只轻飘飘的落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你……”白吟霜望着晴儿那艳红的衣服颜色,不甘心想要叫嚷,却被丫鬟眼疾手快的塞进去一块破布,堵得严严实实,拖了出去。 虽说已经是傍晚,太阳的余晖却没有落下去,白吟霜就这么跪在地上,膝盖下是坚硬的石板,咯皮肉生疼,身体摇摇晃晃的不敢倒下去,刚才的时候装晕,那看着的小丫鬟拎一桶冷水泼了上来,对她又踢又打的,身上好几处都淤青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盼望着晧祯快点出现,快点来救她。 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半干半湿的衣服上,白吟霜已经跪了快一个半时辰,双眼瞳孔溃散,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巾一般,看什么都闪着白光,喉咙干的冒烟,她觉得快要死掉了。 “吟霜!!!”晧祯咆哮着跑了过来,白吟霜放心的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了。 “吟霜!!”晧祯双手搂抱着她,使劲摇一摇,见她脸颊肿的老高,呼吸羸弱,狠狠的怒瞪了晴儿住的房子一眼,抱着白吟霜立刻离开:“快去找大夫来!!” 晴儿透过窗户看着晧祯慌慌张张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冷笑。 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白吟霜醒了之后,晧祯冲进了晴儿的院子大闹的一场,而福晋雪如则是干脆的给晴儿禁足三个月。 没有了晴儿在,晧祯和白吟霜越发的你侬我侬,硕王听到晴儿禁足的消息,端着茶水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 晴儿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不用面对雪如那些人,她心情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些,直到一个月快要过去的时候,晴儿的月事没有来,闻到腥气就会干呕,胃口也变小了。 她知道,她期盼的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第102章 【城】 永琪的婚礼自然是按照皇子的规格来,从小燕子的嫁妆也可以看出永琪的用心,担心小燕子被人看轻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从他的库房里头搬出来,充做嫁妆。 他的皇子府里张灯结彩,显得十分的喜气洋洋,晴儿也在命妇群里头观礼。皓祯原本想着晴儿被禁足,他就能带着白吟霜前来观礼,才堪堪提出这个要求,就被硕王爷砸了一茶杯子,气的破口大骂。命人将皓祯给带下去关了起来,又让心腹将晴儿放了出来。虽说晴儿被禁足,却没人敢怠慢,明为禁足,实际上晴儿整个人自从怀孕之后就心情放松下来,日子过得悠闲滋润。 硕王福晋一看,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魔疯了一般,将晴儿视作阻碍自己女儿幸福绊脚石,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但是硕王爷开了口,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带着晴儿出席五阿哥的婚礼。 晴儿静静的看着小燕子穿着大婚的喜服,漫天的烟花将原本姿色中等的小燕子映衬的十分美丽,五阿哥才看到小燕子就露出有些傻傻的笑容,叫旁人一看就明白五阿哥这是喜不自禁,爱煞了小燕子。 而在坐在她旁边的硕王福晋还在喋喋不休的夸耀着作为姨娘的白吟霜。言语中十分的盛赞,明明白白的在命妇中表明自己不待见作为正经儿媳妇的晴格格。叫那些命妇大开眼界,相互间眼神交流,都觉得这硕王福晋这是疯了,还是那白姨娘给她灌*汤了。 想看晴儿笑话的人都看到晴儿神态自若,对于硕王福晋那番说辞听而不闻,满是大家闺秀的气派。只能掩下了落井下石的心思,心里头纷纷想着,有了这么一个不知规矩的硕王福晋,日后硕王府有热闹看了。 晴儿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只是捏着酒杯的手指略微紧了一紧。也罢,就让这婆婆在得意两天。 回到王府的硕王得知自己福晋在婚宴上那番不和时宜的话语,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她这个福晋明明贤惠识大体,怎么自从遇到了白吟霜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如此抬举一个妾。她对那白吟霜的慈爱简直要超过皓祯,简直就像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硕王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才招来了自己的心腹。 “你去给我好好查一查那白吟霜的身份,记住,不能惊动了福晋。”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心腹,硕王沉吟了许久,才吩咐了下去,他倒是要看看,这白吟霜什么来头,能将皓祯和福晋给迷得神魂颠倒。 白吟霜明面上的身世十分的简单,一个被抛弃的女婴,被自己的义父捡到,心生怜悯,当做亲生女儿养大。来到京城卖唱遇到了明珠格格和还珠格格,本来能一步登天,却被赶出皇宫,再后来就遇到了皓祯,皓祯对她一见钟情,带回了硕王府。唯一不简单的就是包裹白吟霜的那个襁褓,十分的精美华丽,那心腹才一眼就看明白是宫里头的贡品,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晴儿得知硕王爷正在查白吟霜的身世的时候,那心腹已经查的七七八八,就差临门一脚了。 摩挲了自己的肚子许久之后,晴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已经拖不得了,直接让硕王爷来处理,总比惊动宗人府要好。若是宗人府出面,到时候混淆血脉,硕王府都不能保住。每每这个时候晴儿总要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背叛纱凌。 伺候晴儿的心腹丫鬟给她端上了一碗银耳红枣羹,颇为气愤的对晴儿说道:“格格,那白姨娘越发的张狂了,福晋也由着她,今儿甚至把格格您每日都喝的燕窝羹给端走了。那白姨娘算是什么玩意,哪怕是福晋的亲……” “噤声!”晴儿低声呵斥了一句,待那丫鬟惊觉自己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就收声,只是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自己的格格怎么会遇到了这样的一家人,还有那胆大包天的福晋。 看懂了丫鬟的表情,晴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福晋想要弥补自己的女儿的亏欠,可惜她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件事儿,我们没有必要插手了。早晚硕王都会知道。” 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接下来,她可是要好好的谋划谋划了。 硕王心腹办事情到底麻利,才一个月的功夫就将事情查的七七八八,只是得知白吟霜的身世之后,顿时觉得头疼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得,还是让主子自己定夺。 手指死死的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笺,力气之大,连指节都泛了白,双眼瞪得老大,恨不得将这几张纸给瞪成灰烬。白吟霜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皓祯竟然是从外头抱来的野种。 难怪福晋就好像魔障了一样,对那白吟霜这般慈爱。难怪他总觉得那白吟霜似曾相识,那相貌分明于年轻时候的福晋有七分相似。倩柔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怕她生下四个女儿,她福晋的地位也无人可撼动。这般偷龙转凤的馊主意,简直就是想要害死整个硕王府啊。 硕王大口的喘着气,脸颊因为恼怒气愤而涨成了紫红色,整个人都在怒火边缘,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隙里头挤出来:“这是真的?” “回王爷,千真万确,奴才不敢隐瞒,白吟霜确实是福晋的女儿,奴才还曾亲耳听到福晋搂抱着白吟霜,对那白吟霜说一定会成全她和皓祯,让她成为世子夫人。”那心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虽然心中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硕王知道福晋就是做出了这般荒诞的举动。接下来,她怕是为了这个女儿,会更加疯狂。听着口气,竟是要除去晴儿,成全皓祯和白吟霜。这主意打的真不错,这样,自己曾经丢弃的女儿就能名正言顺的回到硕王府荣华富贵一生。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可他不能由着整个硕王府随她陪葬。 慢慢的冷静下来,硕王已经从失去理智的愤怒变得冰冷,整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然如此,那他必须早做决定了。 将手中的那几张纸笺慢慢的揉成一团,随意的丢进了茶盏里头,望着那纸团被黄色的茶水浸湿,黑色的字迹模糊成一片之后,硕王才慢悠悠的开口:“我听说皓祯与那白姨娘最近很是喜欢到郊外山谷骑马,这骑马可是危险事,保不齐就出个什么意外,若是马不小心惊了,可就不美好了。” 那心腹听出了硕王的言外之意,慢慢的低下头,看起来主子是不准备留下白吟霜和皓祯两个人,准备斩草除根了。 两天后,皓祯和白吟霜出去郊外骑马的时候,突然马匹发狂,两人意外坠马,皓祯磕到了脑袋,当场就丢了性命,白吟霜滚落在地,被发狂的白马踩踏致死。 消息传回了硕王府,硕王福晋倩柔哭的死去活来,悲痛万分,她的女儿就这么福薄,竟是这么轻易就去世了?她不相信,不相信。 第103章 【城】 皓祯的葬礼办的很低调,虽然也略显得隆重,但是到场的权贵并没有多少,可以看出硕王在朝中的地位权势显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白吟霜的就更简单了,一口柏木棺材便简简单单的陪葬在皓祯墓里头。 福晋倩柔哪怕有心想要把自己女儿的葬礼安排的体面一些,却被硕王一口否定了。 “倩柔,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姨娘,不过人都没了,别净做些有失体面的事情。”硕王看似温温和和的一句话,却将福晋所有的打算都按压了下去。 红肿憔悴的福晋哪怕哭成个泪人也换不回自己的女儿,即使到来的宾客纷纷劝慰她,心中暗叹倩柔与皓祯真是母子情深,也略觉得同情。晴儿因为怀有身孕,只有在葬礼的时候露了一个面,便被侍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好好休息去了。 这一幕落在了福晋的眼里,心中越发的恼恨,手中用来擦眼泪的帕子简直要被她撕碎了。 “倩柔,你也别太过于伤心,至少你儿媳妇还怀有身孕,须得好好照顾着。不管是男是女,起码皓祯也是有后了。”前来送葬的夫人略微投了几个纸钱,口中温言细语的安慰着她,却不曾想越发的戳了倩柔的内心痛楚。 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这么死了,吃了十多年的苦头,还没来及享福,就这么没了,那个贱种却还能有后? 凭什么? 脸上难以掩饰忧伤和愤怒,叫她的表情显得很扭曲,倒是唬了旁人一跳,也只当是因为她因为儿子意外身亡才这般失态。 木然的任由来人窃窃私语,葬礼结束之后。倩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的不甘越发涌了上来,叫她寝食难安。不敢对硕王发泄,只能将这份恨意转移到了晴儿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进门,夺走了吟霜的正妻地位,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委屈做个姨娘,更不会落得这么个凄凉的葬礼。 已经有些癫狂的倩柔丝毫没有想过,是她自己做主调换的女儿,真正害的女儿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人正是她。 倩柔想起了晴儿微微凸起的肚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冷笑,想要平安生下儿子,得看她同不同意。 晴儿整个人懒懒的躺在卧榻上,膝盖上盖着一条薄薄狐狸皮毯子,微微低着头看书,露出了曲线优美的脖颈。皓祯的葬礼之后,福晋见到她不时露出了那种要吃人的神色,对她简直就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 福晋的不正常,连硕王也感觉到了。哪怕硕王心中想要继续播种,留下属于自己的子嗣,但是毕竟他的“儿子”皓祯尸骨未寒,他也只能暗自忍耐下来。并且派遣了不少心腹到晴儿的院子,也是表明一个保护的态度。 “主子,燕窝羹已经放温了,您快趁热喝了。”丫鬟端来了一碗羹汤,小心的放在了晴儿面前的小几上。 随手将手中的书搁在一旁,眼神漫不经心的掠过硕王的几个心腹,才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随即皱着眉搁下碗,用帕子擦擦嘴角。看着窗外开始露出绿色的庭院:“没想到竟然就已经入春了。” 张了张嘴,那丫鬟到底没有忍住,小心的劝了一句:“主子肚子里可是还有小主子,为了小主子也多喝一口也好。” 晴儿的手摩挲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心中幽幽一叹,面上却不显。原本想要把这孩子当做保命符,没成想却成为了催命符。 如今福晋倩柔显然将满腔仇恨都撒在她身上,但是却还没有动手,不止是因为有硕王这层顾忌在,更重要的是皓祯刚死,硕王府显然不适合在发生另外一场意外。 不过,生孩子可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产妇大出血或者一尸两命的事儿可多了去了。那倩柔可不是没脑子,自然也想等待着最佳时机出手。 至于硕王,晴儿低低一叹,她怀上硕王的孩子虽然是一招险棋,可是如今硕王暧昧不明的态度,她须得重新再做打算了。 越到临盆的时候,硕王府里头越有些气氛凝重,连下人都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分外小心翼翼起来。 “太医说就在这七八天内临盆。”丫鬟小心的搀扶着晴儿,颤颤悠悠的跨过了门栏,保护着她坐了下来。 “这是好事不是吗?”晴儿浅浅一笑,尤其是听到守门的丫鬟匆忙忙来通报五阿哥、五福晋和紫薇格格上门探望的消息之后,笑意更浓了。 小燕子哪怕嫁给了皇子仍然改变不了呼呼渣渣的态度,分外活泼,见到晴儿挺的圆滚的肚子,倒是小小的吃了一惊,顿时收敛了不少,这么大一个肚子,连走路都感觉一摇一摆。 晴儿微微笑听着小燕子语调欢乐的说着她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五阿哥永琪面色柔和的看着小燕子,紫薇虽然姿态端庄,但是从她放松的神态来看,显然也是心情愉悦的。 这让晴儿感觉仿佛回到了还在宫中的时候。 这个时候丫鬟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过来,还冒着几丝热气。小燕子皱了皱鼻子:“啊,闻着好苦的药,晴儿这是什么?怀孕了还要吃药吗?” “这是保胎药,习惯了也不是那么难喝。”晴儿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晴儿嘴巴说着,实际上这并不是保胎药,而是催产药,只要喝下这药,两个时辰之后一定会发动。 并不想在这碗药上多说话,晴儿浅笑着转移话题:“我记得紫薇的婚期也快近了。” 紫薇脸上不由得飞上了一抹红,当初的时候小燕子、永琪、紫薇和福尔康的事情几乎是闹得尽人皆知,但是紫薇尽管有些迷茫,仍旧打定主意嫁给福尔康。 几个人闲聊了不少时间,在晴儿的竭力挽留之下,三个人都留在硕王府里用晚饭。 这三人现在都可以称作是皇亲国戚,硕王府里自然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晚膳也是极为丰盛。 就在这个时候,晴儿喝汤的手一抖,白瓷勺子掉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摔的粉碎。倩柔横了晴儿一眼,却见她苍白的一张脸,双手用力抓紧了衣服:“我……我肚子好痛……” “晴儿,晴儿你怎么了?”倒是小燕子动作迅速的搀扶着晴儿的手,防止她摔下地。 “这,这该不是要生了吧?”伺候晴儿的嬷嬷惊叫起来,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有些慌。 硕王严厉的眼神一瞪:“慌什么!快把世子夫人扶进产房,请太医去。” 硕王府里早早的就已经备下了产房、稳婆和伺候的丫鬟,听到硕王这么一说,立刻就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晴儿被搀扶着,进了产房,躺在床上,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这个时候硕王朝着永琪拱了拱手:“五阿哥,还请恕下官失仪之罪,如今奴才儿媳正直生产,还请五阿哥移步,以免冲撞了。” 隔着一面窗,晴儿依稀听到了硕王的话语,心中一紧,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出来,凄厉的声音听得人一抖。 五阿哥不由得为难起来,小燕子却大叫着:“晴儿不要怕。” 一边叫一边冲进了产房,一旁的人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燕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攥紧的手被小燕子握住,晴儿睁开被汗水模糊的双眼,用力喘息了两声。 “不要怕,我在大杂院也见过生产,母子平安呢!!”小燕子一只手拍着胸脯,大声的安慰着晴儿。接着转头看着那几个接生的稳婆:“告诉你们,晴儿如果出了事请,就砍掉你们的脑袋!诛你们九族!1” 几个忙碌接生的稳婆猛地一听,都不由得动作有些迟疑起来,随即相互看了看,仿佛在传递什么讯息之后,有条不紊的继续准备着。 晴儿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有小燕子在产房里守着她,五阿哥和紫薇肯定就不会离开,一个阿哥一个格格还有一个福晋,硕王不敢让她出什么事情的,她确定现在没人敢动手脚了。 第104章 【城】 五阿哥就那么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想起来这个是产房,晴儿正在里面生产,他进去实在是不合时宜,这才忍住了迈出去的脚,着急的右手握拳砸在左手的掌心之中,朝里面喊道:“小燕子,你在搞什么,快出来等着。” 晴儿听到五阿哥的喊话,捏着小燕子的手不由得用力起来,竟叫小燕子疼的抽了一口气,仿佛明白了点什么,想了想,呵斥了一声接生的稳婆,命一旁端水进来的侍女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竟是整个人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晴儿旁边,:“今儿我小燕子就在这儿看着。” 声音比起平时来说低沉了许多,反而带上了一丝从容威严。让整个充满了血腥气的房间霎时间有些叫人觉得有些肃穆。 小燕子可不是什么真的傻白甜,在大杂院里混迹许久,察言观色的能力可谓是出众,见晴儿这般反常的样子,心里到底知道了这事儿有鬼。也想明白了晴儿当初邀请他们来硕王府,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借助五阿哥和紫薇的身份,来镇压这些魑魅魍魉罢。虽然被晴儿利用了,小燕子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若是晴儿不到万不得已,大约也不想这么做的。她不由得想起曾经第一次见到晴儿的时候,那个时候晴儿温柔大方,带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不过是借权势保命而已,对于她小燕子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心中轻轻一叹,做女人真难。 紫薇到底在宫里头待了许久,见小燕子怎么都不出来,也是看出了几分端倪,人也不急了,小燕子已经进去了,她再进去产房倒是叫人怀疑了,轻盈盈的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靠背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五哥你也别着急,小燕子既然有心陪着晴儿,那咱们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小燕子是有福气的,又是未来的五福晋,这么个有福气的人陪着晴儿,晴儿一定能平安生产的。” 见这三人竟是打定主意不走了,叫倩柔又惊又怒。她做过一次偷梁换柱,抛弃女儿的事情,那时候偷偷摸摸的做,可没有任何人管她,而现在她买通了待产的稳婆,就为了让晴儿一尸两命,没想到今天五阿哥、格格、小燕子都来了。这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如果事发的话。 想到这里,倩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紧攥着手帕的手有些发抖。她是想要给女儿报仇,但是却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五阿哥,格格,这产房不洁,怕是会冲撞了未来的五福晋,不若让五福晋先出来,妾身知道五福晋对晴儿情深意重,但是冲撞的五福晋,咱们硕王府可都是担待不起呀。”尽力的平息了自己的起伏波动的心情,倩柔放缓了嗓音,温温柔柔的带着几分哀求,这个时候反而有了点硕王福晋以前的风范。 听到她开口说话,五阿哥瞟了她一眼,晴儿生产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担心的就是产房那地儿到底不吉利,让小燕子待在里面也不知好不好,可是小燕子已经进去了,他也不能强硬把小燕子拉出来。 来来往往的侍女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血腥气从房间里蔓延开来,叫五阿哥的眉头越发紧紧的皱了起来。 硕王倒是待在一旁没有说话,见几个人怎么都没有把小燕子劝出来,这才招来了伺候自己的侍女,声音不高不低的吩咐:“进去伺候小燕子姑娘,别让下人冲撞了。想必有小燕子姑娘陪着,晴儿定然能够平安生产。” 听到硕王这么吩咐,那侍女略带一点差异之后,迅速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应了一声是,这才急忙忙的进了产房。 硕王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些微的刺痛让自己清醒了片刻,心里头有些发苦,本来想借着倩柔的手除去晴儿。儿媳妇与公公……这若是有人知晓,那他彻底无颜见人了。本想着等晴儿生产,自己也有了后,没有了影响自己的祸害,自己就把晴儿的孩子当继承人养大,继承硕王府也算对得起晴儿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这三个人给搅局了。尤其是哪个小燕子,行为夸张又风风火火的,真叫静儿出了事儿,彻查下去,他可脱不了干系。 产房里,晴儿模糊中看到了硕王的侍女进来,颇有些气势的指挥着稳婆,让稳婆小心伺候她生产,忍不住心里有些发苦,之后彻底放松下来。 她知道,一切的不利因素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努力生下孩子,听天由命了。女人生孩子,那真的是一脚迈进鬼门关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听着稳婆的话,稳稳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用力。 整整折腾了三个时辰,夜幕已经降临,产房外已经挂起来一盏盏的灯笼,忽然听到了一声婴儿娇嫩的啼哭。 倩柔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管这些,因为五阿哥在场的原因,她只能陪在一旁坐着,竟是有些身体发麻。反倒是五阿哥猛地站了起来,终于生了,那小燕子也该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稳婆抱着一个用大红襁褓包裹着的孩子出来,脸上带着笑:“恭喜王爷,福晋,少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 女儿?那倩柔忍不住心里头发笑,这个晴儿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个女儿而已,看日后她怎么在硕王府里头立足。 硕王听到稳婆的话语,心里划过的竟然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释然,低着头看着那个婴儿。生女儿也好,也好…… “赏。”硕王例行给了稳婆侍女及硕王府大大小小的下人赏赐之后,才对五阿哥等人拱手,客客气气的做了感谢。 又过了许久,才见小燕子掀开了帘子出来,满身的血腥气,又加之产房热烘烘的,脸上还挂着不少汗珠,连妆面都糊了。 “你看看你,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五阿哥拉着小燕子,嘴里不轻不重的说道,整个人却是带着很保护的姿态。 小燕子带着些疲惫,毕竟在产房里坐几个时辰,也是很累人的,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道:“晴儿累的睡着了,生下的小格格可是很可爱的。” 五阿哥哪里会关注别人的孩子,听小燕子这么说胡乱的点点头,这硕王府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操心,上上下下的看出小燕子就是有些累,又与硕王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 见五阿哥离开了,倩柔也不在装温柔贤惠,声音有些尖利:“倒是可惜的很呢,没想到晴儿竟然只生出了一个女儿来,这日后硕王府可后继无人啊。” 硕王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与倩柔计较什么,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她,这个福晋曾经与他也浓情蜜意过,事到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也不在说什么,只吩咐下人要好好伺候晴儿,便转身离开,倩柔见状,有些无趣的撇撇嘴,嗤笑了一声,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原本闹哄哄的产房,霎时间冷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