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人》 第1章 红纸童 扎纸早在一千多年前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开始流行,如今时代变迁,城市发展,大部分地区都使用火葬,而土葬只有少数农村地区或者注重风俗的地方才会买用糊纸下葬时烧给死者祭奠,所以大部分有着扎纸手艺的木匠吃不饱饭都去干了别的,继承这门手艺的后生很少。 我打小跟随爷爷生活,不过靠着扎纸吃饭过生活实在手里拮据,爷爷没有钱供我上大学,我对念书也什么兴趣,就跟着爷爷学扎纸这手艺。 爷爷告诉我:“扎纸这手艺虽说现在不赚钱,可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我这一辈可不能断了香火。” 从那时候起,爷爷便教我扎纸,虽然说赚不了钱,可是几千年来的文化习俗总是不会消失的,有门手艺至少就能温饱过生活。 三年前爷爷去世,我给爷爷下完葬没多久就赶上村里拆迁,在村里我没亲没故,就带着这笔钱,到附近的一个县城买了一个独院,前面开了个店面,专门给人扎纸,也做点花圈寿衣什么,也就是大街上偶尔能看到的寿衣店,收入还不错,除去每个月吃喝还能攒下点钱。 行有行规,正宗的扎纸铺白天不能开张,除非阴天雨天,不然只能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开张营业,白天如果看到有寿衣店开着门,最好绕着点走,因为这东西给死人用的,本来就阴,有些命薄的受不了这种煞气。 大晴天的外面有人一直在敲门,本来作息就不在白天我没办法去开门,又懒得理他,蒙上头就继续睡,直到晚上开张还没几分钟,就进来一个年轻女人。 “你们这白天不开门?”她浓妆艳抹,烫着卷发,嘴上涂着鲜红色的口红,眼睛周围画跟熊猫似的,这与我从小接触到不一样,这或许就是城里女人吧。 我说我这里白天不开,晚上才开,我看着今天的报纸,估计白天就是她敲的门,不过对于不懂这行的人来说不知道也正常,因为隔着一条街还有个寿衣店,好像全天二十四小时开张的。 “你要买什么?可以先看一下。”我跟她说,来寿衣店里大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或者中年男人,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人来寿衣店,一般那个岁数的人家里有什么白事儿才来买这种东西。 她说她不买东西,往我手里塞了个红包就是要问我个事儿。 这个红包也不薄,里面估计有好几百,我费几天功夫才能赚好几百,谁会跟钱过不去? “你收起来吧,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她让我把红包收起来,然后从她的包包里拿出蛮高端的手机给我看照片,我离近了仔细一看,是红纸童。 “这是哪里的东西?”我问。 她跟我说让我别管那么多,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我当然认识,这是红纸童,但是特别少见几乎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扎过这种东西。 一般来说,死了女人烧红牛,死了男人烧白马,这两种都是坐骑,让死者在黄泉路上走的更快一些,白事儿上附加一些纸家具纸房子之类的,让死者在下面有个家。 而烧这种红纸童的我没见过,之前爷爷扎过,跟我提过那么一提,有些孕妇难产,或者怀着孕胎死腹中母子二人都没命,在白事儿上才会用烧这种红纸童,让那个女人在下面也能当母亲。 听起来虽然和那些烧白马没什么区别,扎纸匠也有不愿意扎的东西,比如说就是这种红纸童,因为怕遇上麻烦事儿。 这些阴物虽然用处都一样是烧给死人用的,可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养纸人。 扎这种特殊的东西,要是真是烧给死人用的,我扎也就扎了,可是就是怕有人打歪主意去养纸人,如果把红纸童供起来,会时来运转,大富大贵,相当于给人改了命,但扎纸匠可就遭殃了。 之前爷爷曾经扎过一次,可扎完以后就得了一场大病,就此不振,我有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就是扎了红纸童所以才间接的导致爷爷死的。 “既然认识,你看看能给扎一个不?”她伸出五个手指,“只要你能给扎一个,不会低于这个数。” 我扎一个一米多的纸房子才卖几十块钱,出去成本也赚不了多少,扎纸人很简单,也用不了多少料,这五千块钱有点烫手,我不敢拿命去开玩笑。 虽然做死人用品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一些阴气,可是我每天没断过店里那些鬼神的香火,每天烧完香才能安心一些,可不敢拿命开玩笑,我摇摇头,对她说我扎不了。 “真是的,害我跑白两趟,扎不了就别在店面上写你会扎纸这手艺。”她说完扭头就走。 我喊住她:“不是扎不了,是不能扎,这东西我劝你不是给死人用的最好别打什么歪念头,不然没什么好下场。” 她摆了摆手,说绝对是正经用途:“我一个小姨,怀孕五个月流产了,前天晚上觉得对不起家里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上吊自杀,现在快下葬了,想让她在下面也做一个母亲。”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扎也不是不行,答应下来让她后天晚上过来取,她当即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先给你一半另一半,等我取了再给你。” 我说不用,给个料钱和辛苦费就行,两百块钱就行了,可她也没理我,塞到我手里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钱拿在心里总有点不踏实,因为还没人付给我这么多钱,五千块顶的上我两个月的收入了。 不过我也不奇怪,因为要论手艺,爷爷教给我的扎纸手艺是绝对正宗的,比起那些批量找人做的那些糊纸强不知道多少,这也是我生意一直不错的原因之一吧。 爷爷生前给人扎纸人也是有讲究,一是不给活人扎,活人扎纸人,纸人治活人,一定要是已经死了的人才给扎纸人,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爷爷也没有具体告诉过我,生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不给活人扎就对了。 二是不给夭折的小孩扎,这个我知道,夭折的小孩一般是没有什么葬礼的,一般是火化以后将骨灰存到坛罐里找个寺庙给点香火钱然后存放起来,一般夭折的小孩都是来讨债的,给它扎不得纸人,扎了以后害人害己。 既然是给死了的孕妇扎,虽然阴气会很重,但是人家挺着个大肚子在路上走真不容易,给她扎个小孩搀着上路吧。 收了钱以后我就关门开始忙活,毕竟收人钱财,得给人家好好办事儿。 扎纸人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是特别难,不过爷爷扎出来的纸人其他人是比不了的,这东西没有可比性,虽然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特别用心,所以爷爷在老家那一片还是小有名气的扎纸匠。 扎一些特殊的纸人也有讲究,第一是质量,不然很容易就破了,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第二就是不能太像真人,随便化个脸就可以,当然要我画的像一点我也没那手法。 纸人一晚上我就扎好了,之所以让她后天来取是因为上染料,白纸不讲究,但是有颜色的都得在人家来取的时候上颜色,不然对自己不好,所以我也就特意耽搁一天。 约定好时间的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却没来,来了一辆面包车,亮着蓝绿灯。 本以为没我啥事儿就没太在意,没想到是来找我的。 “您好,我们是...”他们介绍了来的目的,还掏出了证件,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从他们穿的衣服开的车就能知道是干啥的了,一般干这行的人都会很备受尊敬,所以这几个人还主动上来给我递烟。 他们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紧接着递给我一张照片,我看了一眼,心头一震,舌头有些发麻,背后一股凉气到处乱窜。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嘱咐我扎纸人的女人吗? 我点点头:“见过,前天晚上她来我这里委托我作个纸人,说是给自己小姨用。” “这个女人叫韩晶晶,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肚子里还有个五月大的孩子。”制服男跟我出示了一份报告,说有些问题想问我,作一下记录。 我也答应了,这些人把我带回去让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让我复述一遍,然后还问了当时她的情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也如实告诉他们没有,作完记录就让我回去了。 但是我的背后隐隐发凉,原来这个叫韩晶晶的女人是骗我的,她并没有什么小姨流产,她口中的小姨就是她! 给活人扎纸可是大忌,我匆忙回到家,想赶紧把那个扎好的纸人拆掉,谁知道哪里都找不到那个纸童。 这可就怪了,明明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了,刚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在呢,怎么回来就没有了!不可能纸童自己跑路了吧。 在柜台上,我发现了牛皮信封,这难道是扎纸童给的尾款? 第2章 信封 我拆开数了数里面的数目,正好是三千块钱,之前给我的那个信封里面也是三千块,加起来也正好是我和韩晶晶商量好扎纸童的价钱。 我能确定走之前桌子上是绝对没有这个信封的,是我从警局回来以后才出现的。 既然警方已经断定韩晶晶死了,医院也给开了死亡证明,可这信封是从哪来的?难不成韩晶晶没死? 在局里让我辨认的时候看了几张她死亡的现场照,加上死亡证明,的确能说明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给我信封的一定另有其人。 俗话说,欠谁钱也不能欠阴阳先生钱,阴阳先生也就是说指做死人生意的,不然肯定会遭报应,所以才会送来尾款的吧,可这个人是谁? 这人把扎好的纸童偷走,然后留下钱财,算是一笔强买强卖的交易,如果我知道韩晶晶就是个孕妇的话,我绝对不会卖的,所以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拆掉纸童。 是拆而不是烧,烧掉没主的纸童也算是一项忌讳,所以只能拆不能烧,但是找不见这个纸童,被人偷走了。 这纸童是我做的,但是我给活着的孕妇做了纸童,那真是阴到了极点,心里有预感这几天会有麻烦事儿。 我急匆匆的把门给关上,这几天不准备开张,店里的冥钱也被我都拿下来在院子里给爷爷烧去,希望爷爷能保佑我平安无事。 从知道韩晶晶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些慌,躺到床上就更不踏实了,先关几天门避避风头再说,我准备了点吃的然后把睡觉房间的门反锁上,准备睡个三四天,这也叫躲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第二天夜里,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哭声,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没想到声音越来越明显,最后就像在窗外哭似的。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娃,开门,我来看你了。”是爷爷的声音。 原本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安稳了一些,可仔细一想却不对,爷爷从来不叫我娃,一直叫的我小名阿木,外面的不是爷爷! 我想到这个,又赶紧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虽然我开着寿衣扎纸店,可我胆子还是特别小的,遇到这种情况紧张的要死,心里很慌,又有点庆幸自己躲在屋子里,要是在平常这个点可是我营业的时候,躲灾也是听爷爷说的。 躲三不躲七,如果感觉到自己身边有怪事儿或者有大难临头,那就要躲在屋子里三天,不能出来,也不得有外人打扰,躲够了三天以后觉得没问题了,那就可以出来了,但是一定不能躲七天,最多最多是六天。 我问过爷爷为什么,他告诉过我如果有脏东西来找,一般躲三四天就没事儿了,但是如果第六天依然来了,那就开开门,跟他谈谈到底怎么惹到了他,能不能解决。 所以只要让脏东西找不到自己,就自然而然的没事。 爷爷不会敲门说来看我的,他懂得一点阴阳,当然知道人鬼殊途,没事儿回来看看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好处?所以外面绝对不是爷爷。 “开开门,爷爷想你了,别让爷爷在外面。”外面的声音和爷爷一模一样,我这时候就跟小白兔,而外面是个大灰狼,我一旦开门估计被吃的骨头的不剩。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闷头在被子里,甚至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外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停下之后外面便没了动静。 一晚上我都没睡好,直到太阳升起来,我才敢安稳入睡。 躲灾的第二天晚上,头半夜还好,后半夜就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得窗户门都嘎吱嘎吱响。 “先生。” 外面有人喊,是个女人的声音。 “先生。” 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不在,请回吧。”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这声音非常尖锐,叫的我脑壳痛,刚刚还是彬彬有礼的叫我先生,可在我回应了她的后一秒就变成厉鬼一般,想冲开门进来把我撕碎,要不是门上我使了点手脚,估计那个门经不住她这种程度的冲击。 在门上方我放了一个八卦,门上也贴着那些符纸,虽然说不知道管不管用,手里有的家伙事儿都是使上了,符纸也是爷爷之前亲手画的,我都用在了封门窗上。 早知道就不接这种活了,外面那个女人似乎累了,天快亮了的时候也没了动静。 这种情况接连了六天,不过没有了头两天的疯狂,只不过一直叫我的名字而已,这我哪敢开门?我已经六天没有好吃好喝过了,也没有出过门,今晚如果她还来的话,我就只能开门了。 在第七天的晚上,这个女人还是没走,依旧在外面叫我。 躲三不躲七,接连七天来找我,一定要在第七天的晚上跟她谈一谈,人鬼殊途,阴阳两边的事情能完美解决是最好的,解决不了,七天也正是她虚弱的时候,所以我也用很怕。 “先生。” 在她接连叫了我几声之后,我穿好衣服,硬着头皮给她开了门,谁知道面前的场景让我心头咯噔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的确是韩晶晶,她的样子狰狞,身上有几处沾染着血的地方,而脖子上也有绳子勒过的痕迹,因为没有新陈代谢所以这个痕迹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更重要的是,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个小孩就穿着一个肚兜,样子傻傻的,不过一直含着自己的大拇指。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在开了门之后我说了这句话,不然她是进不来的。 韩晶晶牵着小孩进了屋,我现在可是头皮发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身上有点哆嗦,不过我强忍着自己不打颤。 “先生是个好人。”她说。 我问她这几天一直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是谁害的我们母女二人。”她对我说。 我说你想知道就去查,这几天一直找我也没用啊,过了今天你就上路了,岂不是浪费了这几天的时日? 她跟我讲述了她的故事,委托我帮她查出凶手,无论查没查出来,告诉她一声。 我说行,你带着娃该上路上路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外面天气很好,我打开门窗把这几天在屋子里折腾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吃顿肉,走到一家火锅店,里面却没客人。 这家涮羊肉店一般这个点是满员的,但是今天却奇了怪,没几个客人。 我喊老板过来一起喝一杯。 “咋这你这店没人呢?”我给他倒上酒,他笑眯眯的吃了几块羊肉。 “没人不是很正常?”老板跟我说,我问怎么说? 他问我是不是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我说的确不知道,让他给说说。 “昨天晚上,这附近乡下一个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他说。 我听到这话心里震了一下,问他是哪个村子。 “就李家村,离得不远。” 李家村就是我搬到县城之前的村子,一夜之间全死光了? 我和老板聊了几句以后,便结了账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再去李家村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因为躲灾的缘故,这几天我都没开张,也不知道韩晶晶对我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寓意,让我帮她找害死她母女的凶手,这有点说不通啊,是谁害死了她?一个还怀着五个月大孩子的孕妇? 局里说她是上吊自杀的,而她的脖子上也的确有绳子的痕迹,我有点后悔昨天晚上这些事情都没问清楚,不过她既然有心找我,那肯定能说明问题。 韩晶晶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杀了,有人把现场伪装成是自杀的样子。 她找我,我也没理由帮她,毕竟这件事情无从下手,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去了李家村以后,我发现两件事情好像有些联系。 坐车到李家村,可是大巴开到李家村的前一站就不走了,要掉头回去,我问司机为什么,他说:“前面封路了,这是最后一站了,你要下就下,不下就在车上待着跟我回去。” 我从车上下来,徒步前往李家村。 村子的确被封锁了,拉着横幅不让进,不过还是有不少好事儿的人围在横幅前,我上前去看看什么情况。 横幅外嚷嚷的人群都让那几个封路的人给个解释,说自己家人都在李家村,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几个人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们不是说了吗,具体的原因在调查当中,你们不能进。”穿制服的态度很坚决,不放这些人进来。 我看进村是没戏了,就往回走,刚走两步就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扭头一看,竟然是李木匠。 “你没死?”我问他,他赶紧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往一边拉。 李木匠是我们村里做家具的,但是他竟然还活着。 “你是不是老李头的孙子?扎纸的?”他问我,我点点头,然后问他里面什么情况。 第3章 不敢去了 “哪有啥情况,村里人都死光了。”他说。 “那你怎么没死。”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这孩儿咋怎说话呢,我没死是因为我有福气。”他说,“前天我去外边儿进点木料,谁知道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值得庆幸的,李木匠没在村子恰好躲过一劫。 “你知道不?村里的人,死的老惨了,不知道咋做的孽。”他告诉我,这封锁的这么森严,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是不是进去过,他点点头:“可不敢声张,是我报的信儿。” 李木匠说是他报的信儿的意思就是说他报的警,我让他仔细说说都看到了什么,他说此处不好说话,换个地方说。 我带他来到了我开的寿衣店,他跟我说:“你在小县城过的还挺滋润的嘛,也没想想回家看看咱村儿?” 我说这不一听说李家村出事儿我就赶紧回来了看看咋回事么,我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让他坐下来从头到尾慢慢说。 “前天早上天没亮,我从外边儿看木料回来,村里边儿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家里木锯被人借李狗子借走了我去要,按理说我一到他家,他家狗就一直叫,那天奇了怪,也木狗叫,也木人应我,我就进到他家一看,一家四口,都上了吊。”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说当时那情景把他吓个半死。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是村里的李狗子,我出来那年他刚结婚,让我去帮忙我也没去,因为我爷爷死了没多久我就去参加别人红事儿不太好就没去。 “看了人都上吊了,我就赶紧跑去村长家报信儿,然后村长竟然也上了吊,我这就吓坏了,连跑了四五家,都是这个样子,我就赶紧往县城里跑去报信儿,随后村里就封锁了,我连家都回不去。”他跟我说,“这事儿可怪了,原本就是人上了吊,他们说是集体中毒,不让人进。” 集体中毒?但是实际上是上吊死的,还是集体上吊,李家村拆迁被占了大部分土地,手里都携着一笔钱,日子应该过得比谁都滋润才是,怎么会无缘无故全家上吊? “你知道不?我还在你家,看到你爷了。”他跟我说。 我说咋可能看到我爷爷,我亲手给我爷爷下的葬。 “今天晚上,你扎个马,骑着去李家村看看。”李木匠让我扎个白马骑上去李家村,这不是扯犊子吗?纸白马是死人才骑的,我一个活人骑个纸白马? “不然你进不去的,赶紧扎吧,我要是会扎,我就不找你了。”他说着就让我动手赶紧扎个纸马,我说店里有现成的,他说不行,得现扎,还得刻字。 我觉得村里人死的比较蹊跷,李木匠还说他看到了我爷爷,具体细节他没说,但我想探个究竟,就按照李木匠说的做了个白马,他在马屁股上刻了几个字,是古代的那种字体,我看不懂,问他这刻的是啥。 “这个你不用管,保你平安无事的。”按照他说,让我晚上骑着这白马去李家村儿,我问他怎么不去,他说他跟我一块去。 我用黑布把马蒙上,晚上和李木匠来到了村口。 村口拉着警戒线,停着两辆警车,不过车里没人,李木匠跟我说:“你骑上马,去村里看看,有人问你干啥的,你就说你是木匠。” 我问他不是要跟我一块去?怎么现在让我自己去。 “我不会扎纸啊,我是个木匠,要是有你这手艺,我就自己去了。”他让我放心,不会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会有啥事儿的。 “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是个木匠来村里转转,要是问你会修东西不会,你就说会,有人要你去修啥东西,你就跟着去,一定不能说其他的。”他让我骑上白马然后进村子。 进了村子以后,没有浪子回乡的亲切感,反而是一股阴森的气息攀在心头,李木匠我认识,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在村里属于那种人缘不怎么好的,不过爷爷和他关系倒是不错,他应该不会拿我爷爷来骗我。 走到村头,胯下的这匹马膈应的我难受,做的时候就已经缩小规模了,可还是没办法胯下有个纸马走路。 路上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问我干啥的。 我赶紧回答:“我是木匠,来村儿里转转。” “哦,你会修桌子不。”她问,我说会。 “那你跟着我走吧,给俺家修修桌子去。”她让我跟着她走,“别骑着这匹马了,下来吧。” 我不敢多说什么,下来马跟着她走。 这个女人我认识,是村里种棉花的,平常我都叫她叫婶儿的。 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叫她一声婶儿,因为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麻绳勒着的印记,脸色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很苍白的感觉,没有一点特征说明她是活人。 我心惊胆战的跟着她回家,进了屋以后,并没有看到房间里有什么骇人的景象,相反,房间内整整齐齐,出了一张桌子腿已经裂开的木桌。 她给我指了指:“那张,你给去给修修吧。” 桌子腿都裂开了怎么修?本来我进村的目的是想回家看看的,我搬去县城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倒是没卖掉,因为以后说不定又拆迁了,能拿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不过爷爷的牌位我都已经搬到了县城,所以老家倒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走近了她说的桌子,却发现并不是一张真的桌子,而是纸糊的桌子。 回头一看,李婶儿正抬头看着房梁,不知道是干什么:“莫要乱看,修你的桌子。” 我不再敢乱看,而纸糊的桌子很好修,毕竟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原本几下就能搞定的活,我特意的放慢速度,仔细的观察着她家里的情况。 李婶儿一直在看房梁,不知道是在看房梁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怎样? “修好咯?”她从兜里抽出几张冥钱,然后递给我,我不知道是接着这钱还是不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嫌少?不少咯,木匠再给我看看我这房梁够不够结实。”我只好接过这些冥钱,然后帮她看房梁,我哪懂这个? 李木匠交代过不要我说别的话,我只能沉默不吱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然出了什么乱子我估计会没了命。 “算咯,你走吧。”在她看我许久不吱声之后就让我走,我拿着这冥钱就快速往外出。 “木匠,回来。”身后她叫我,我回头看到一副异常恐怖的脸在朝我招手,“你的马不要咯?牵走。” 我想起来还有一匹白马,她竟然以为是真的马,无奈之下只好把这匹马夹在胳肢窝,然后走到村里大街上。 心里很害怕,我跑着往村外走,李木匠在村口等我,看我很慌张便问我:“咋了?你看到了啥?” 我敢多说话,让他赶紧跟我走,远离这地方先。 刚刚那家伙可把我给吓到了,要不是学着李木匠交代给我的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 “莫要慌着走,说说你看到了啥?”李木匠问我,我把在村子里的所见所做之事告诉了他。 李木匠皱了一下眉头,说既然是这样,让我今天扎一头红马,再来村子一次。 “还来?我要不要命的?”我说,这村子里的确很古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在村子里活着,这还仅仅是一家,村子里至少有上百口人,所谓名副其实的鬼村。 “莫要担心,我能让你没命不?你回你家里了没?找没找到你爷爷?”李木匠问我,我说我哪还敢往别处走?从李大婶儿家出来就直接出村了,不敢在村子里多呆一秒钟。 “你是说李寡妇?”他问,李婶儿的确是个寡妇,所以平辈的人都叫她叫李寡妇,我点点头。 “李寡妇也死了,你看到的不是活人。” 这还用得着他说?我肯定知道这个,所以才不敢继续去村子里的。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集体中毒,而是集体上吊,此时我想起来韩晶晶也是上吊自杀的,而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手里有点小钱,过着滋润的日子不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上吊自杀,绝对是有凶手,或许是有人害了村子里的人,然后伪装成了上吊自杀的现场? 在李婶儿家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加上她也不让我乱看,没看到有什么线索。 晚上去肯定不行,除非我能白天去一次,好好看一下。 “先走吧,我联系个人。”我和李木匠回了寿衣店,而我四处翻找一个电话本。 李木匠抽起了烟,问我:“你翻啥呢?” 我说找个电话号码,联系一下我爷爷的朋友。 电话本是我爷爷的,上面记载着他的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其中有一个关系和我爷爷不错,是在派出所工作的,我想找一下电话本联系一下他,看看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现场。 “咱们晚上去不就行了?” 晚上那么阴森恐怖,还没有活人,我是不敢再去了。 第4章 返村 “你知道个啥,白天去看不到东西,只有晚上去才能看到真面目。”李木匠跟我说。 晚上去没有活人的村子,还骑着纸扎的马,这也太诡异了,我有些不敢。 在搬家来时候的柜子里我找到了那个电话本,找着一个叫王鹏的名字,他和爷爷交情不错,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当地派出所工作,按着上面的号码,我拨通了过去,并用食指放在嘴唇上,让李木匠先别吱声。 “你好,哪位?” 对面接通了,我问这是不是王鹏的手机号。 “我就是,有事你说吧。”他说他就是王鹏。 “是这样的,我叫刘木,我爷爷你可能认识,他的白事儿上你也来了,有印象吗?”我小心的透露着我的身份,也和他套着点近乎,毕竟我不认识他,只是我爷爷和他关系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咋会没事儿打人家电话呢?把爷爷搬出来或许能让他帮个忙。 “我知道了,电话里说不方便。”他似乎知道我说的事情有些不方便在电话里讲,就和我约定好明天晚上在一个饭店里。 我让李木匠也一块去,他说他去干啥,让他有啥事儿找他不就完了,他帮我看店。 “这几天暂时先不开张,你和我细讲一下,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爷爷?”我问,口说无凭编瞎话谁都会,更不用说这种非常玄乎的事儿,那简直是个人张口就能来上几句。 我冥冥之中有预感,好像他是骗我的,并没有看到我爷爷,而是纯粹想让我进那个没有活人的村子而已。 我姓刘,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李家村的人,而是爷爷在水库边上的一个寺院门口捡到的,自打爷爷捡到我就有名字,所以爷爷并没有给我改名姓,依旧叫刘木。 李家村虽说是我生活的地方,但是除了和爷爷亲以外,其他人倒真没什么情分可言,要是为了李木匠的某种目的骗我说有爷爷的话,真犯不上搭一条命。 他可能看到的是幻觉,但是我如此执着也不是自己傻,人死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投胎的,在下面也得排着队来,如果活着的时候积了阴德,那就可以提前投胎,爷爷生前没少做好事儿,但是李木匠如果真的看到了爷爷,那说明爷爷还在排队,我趁这个时间想爷爷几件事情,至于李家村的人一夜之间不管是集体中毒还是上吊自杀,这趟浑水我不想沾上关系。 “我骗你干啥?说看到就看到了,你爷爷坐在床上抽烟,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呀。”他很想让我去村子,我说算了,晚上再说。 我带着李木匠来到和王鹏约定好的一家饭店,见面以后,王鹏像是变了个样子。 之前和他见过几面,都是来找爷爷的,但样子没有现在这么憔悴,现在比之前老了不少。 “你是刘木?”他问我,我点点头,“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们三个人在一个小包间里,没有别的外人,我也没有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直说:“我知道爷爷和你交情不错,现在想请你帮一个忙,有关李家村,也和我爷爷有关。” 他让我直接说吧,有什么忙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李家村的事情,你如果还在派出所工作的话,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我说。 “你是想问,李家村的事情?”他瞪大眼睛,我嗯了一声,让他如实告诉我,李家村的人一夜之间是怎么死的。 他点上一根烟,说:“我和你爷爷的关系的确不错,他帮过我不少忙,有些麻烦事儿也是你爷爷帮我解决的。” 王鹏所说的麻烦事儿应该不是什么托关系找工作之类的,我爷爷可没那本事,只不过阴阳两道稍微懂一些,他说的应该是碰上过什么脏东西。 “我现在仍然是在派出所工作,也当上个队长,原本我是不应该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是你爷爷却让我信服。”他抽了口烟继续说着,“李家村的村民,我们对外声称是集体中毒,但实际上没那么简单,村里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上吊自杀,死亡时间经过法医的确认也几乎都一样,为了不惶人心局长才让我们那么说,这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别声张出去。” 我点点头。 “在去现场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了你老家,看了一下死亡名单,全村几乎都死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除了三个人。” 他说他本来只是想看一下我有没有活着,但是意外查到一个不是线索的线索。 “哪三个人?” “刘木,李三全,潘泉。” 刘木不用说了,就是我,李木匠的大名叫李三全,但是这个潘泉我不认识。 “你说李家村的人都拿到了赔偿款,小日子应该过的不错,怎么会上吊自杀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他说他身为人民警察本应该相信科学,但是这件事情他想破脑袋怎么也想不通,除非杀人凶手是神仙,要么就是有鬼。 我问他这个潘泉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巧了,前些天还在局子见着了。” “他老婆上吊自杀了,来局里报警。” 听到这个我脑子里联系到某件事情,脸色一阵惊慌,心里有些不安稳,下意识的问道:“他老婆叫什么?” “韩晶晶。” 潘泉的老婆叫韩晶晶? “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他问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赶紧掩饰住脸上的惊讶,稳住心态。 “你找我就是问这些事情?还有别的事儿吗?”他说。 既然他现在还在局里工作,还当上个队长,应该有些权限吧,我跟他说能不能明天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他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显得苍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浑水最好不要趟,不然你爷爷那里我可没法交代。” 我跟他解释了一番,他也点了头,跟我说明天早上在村口碰面。 回寿衣店的路上,李木匠跟我说:“你看出来没?那个人有点阴。” “别胡说,阴什么阴?”李木匠在桌子上净往肚子里倒腾菜了,他顾得上看别人一眼? “你别不信,我虽然不懂得阴阳,但是相面还是会的。”他说,我问怎么个阴法? 李木匠清了清嗓子:“印堂发黑,两眼发昏,双唇干薄,几天内必定会出事。” 这也叫相面?跟大街上那些骗子没啥两样,很明显的工作劳累的样,说明尽职尽力为人民服务好吧? “他身上的阳气比普通人的弱,从气场上就能看出来,比如说你和他站在一起,那就是一白一黑,你懂我意思吧。”李木匠的话我没放在心上,净扯一些狗屁。 他回不了家,我让他以后在店里帮忙,给他吃穿,一个月给他发点工资,毕竟他是个木匠,有点手艺,有些大活我一个人搞不来有了他还能省点事儿。 回到家以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睡不着觉,烟一根接着一根,脑子里很乱,我得一点一点的理清。 李家村的人全死了,除了三个人,我和木匠,潘泉。 我和木匠出事当晚都没在李家村,所以逃过一劫。 潘泉是谁我不认识,虽然是一个村的,但是村里人我也认不全。 他怎么没死我不知道,这个是一个疑问。 潘泉的老婆叫韩晶晶,韩晶晶前些日子找我出大价钱让我帮她做红纸童,但是没两天就传来她上吊自杀的消息,红纸童也消失了,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偷走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而她的死法也和李家村的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上吊死的。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韩晶晶死后还找我帮忙,说她并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害她,要我帮忙找出害死她的凶手。 死人的委托可办可不办,但是这两件事情,好像是一件事。 脑子里太乱,我也不是福尔摩斯,有些理不过来,心生困意之后便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赶紧起床,但是李木匠起的好像比我还早,说他也要去。 无所谓,去就去了,我带着他上了路。 王鹏在村口抽着一支烟踱步,旁边有几个站岗的制服,看到我们来了之后朝我招了招手,走到我们跟前。 “一会别说话,跟着走就行。”他嘱咐完带着我们穿越了封锁线,“不能呆太久,人家也是卖我个面子。” 进村以后,村子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阴森。 村子里的第一家就是李大婶家,进到房间里之后看到一片狼藉,尤其是那张断了腿的桌子我很有印象,但是她要我修的却是纸糊的桌子,而房间里并没有扎纸物,都是实物。 “只能看到现场,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王鹏解释。 房梁上一块白布还在吊着,这应该就是李大婶上吊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刚好和她那天晚上问我这地方结不结实是一个地方。 “你觉得为什么会一夜之间上吊自杀这么多人?”我问王鹏。 “我不知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第5章 死村 “那你相信有鬼的是吧?”当问到他这个问题时候,他点了点头。 李木匠这时多句嘴:“那木子你觉得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这不是废话?哪个人有传销头子一般的嘴能让一村子的人都上吊自杀?这未免也太荒缪了,说不过去,没这种可能。 跟人没什么关系就对了。 王鹏信这些牛鬼蛇神,所以我才会找到他帮忙,不然白天进封锁着的村子还不一定能成。 “再过几天这地方就要全拆了,上面文件已经下来了。”王鹏给我们爆料内部消息,“所以有什么事儿我这几天都能带你们来,过几天就直接拆掉了。” “拆了要干啥?”李木匠问。 “盖楼呗还能干啥。”王鹏回答。 李木匠听了这话可就急了眼:“咦!这地方可盖不得楼房哟,盖了是要出人命的!” 的确这话说的不假,这地方这么玄乎,还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在作祟,拆了在上面盖房子?建设的时候不死几个工人那都已经是烧高香了,要是还让别人住进去了,那不是祸害人?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建设楼房也是上面的意思。”王鹏说着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估计zf也是想掩盖这件事情,等这房子拆了,这件事情的风头也过了,等楼房建好了估计也没人记得有个村子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块地之前是什么地方。 接连进了几户人家,都是家中一片狼藉,然后房梁上悬吊着结实的白布,足够支撑起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而有的人家甚至有四条这种白布悬挂在房梁上。 而我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也没人居住过,扎纸的家伙事儿都让我搬到了县城,而务农的工具也都分给了还有几分地的村民,院子里除了一棵梧桐树的的落叶没别的东西。 房屋的门也是紧锁着,我腰间一直是拴着钥匙的,找到一把比较老的钥匙把门打开以后,扑面而来的一阵灰。 家里房梁上倒没有白布,而仔细走一遭以后,发现地上除了有堆积的尘土以外,在床边还有嗑过的烟灰,在地上特别明显。 细心的王鹏也发现了地上的烟灰,从腰间抽出一个手电筒打光在床边,我蹲下来用手捏了一搓,放到鼻尖闻了闻,的确是烟灰,是爷爷经常用烟袋抽的那种烟。 从烟灰的量来看,有人在床上躺着抽了整整一袋,爷爷生前最喜欢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烟,我眼前浮现出他跷二郎腿的姿势。 “这烟灰?”王鹏也用手捏了一撮。 我敢确定在搬走之前我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种明显的烟灰就更不可能在地上出现,是我打扫完以后才出现的。 可是自从搬到县城以后这还是我头一次回老家,门一直是锁着的,难不成有人会穿墙进来?就特意躺床上抽袋烟? 这烟丝是爷爷生前经常抽的烟丝,和别的烟草不一样,有着独特的气味,所以一闻便能知道。 或许真的有可能是爷爷在排队。 我把门锁上以后便让王鹏带我们回去。 “叔,再帮我一个忙。”路上我让王鹏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 我让他帮我查一下潘泉现在在哪,我得去找他一趟。 李家村的事情很快可能就会被定义为悬案,然后封档处理,不会再有人深究。 在仔细观察过现场以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屋子里一片狼藉也都是主人家自己摔的,而王鹏跟我说验尸报告上并没有验出什么,人都是都是直接断了气,并不是被人吊上去的,而真的是自己上吊自杀。 “明天我给你送去,你给我个地址吧。”他说亲手给我送,找个地方接头不方便,他应该是知道我寿衣店的位置的。 与王鹏散场以后,我便回家开始忙活。 “为什么非得骑马才能进村?”我问李木匠如果不骑马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是会没命。”李木匠晓得这些道道,好像他知道写什么,我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是瞒着我。 “你也没问过我啊。”他点了支烟,我把那只刚点燃的那只烟从他嘴里扯出来。 吃喝住都是我的,还瞒着我李家村的事情? 我让他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然就别呆在这里。 “行行行,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只是你没问啊,这怨不到我身上。”他说,我哪知道一个木匠晓得这么多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细节或者说村民为什么这么做就得亲自去问她们,我进木料不在村子里,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要是我让你去村子的原因。”他又点上一支烟,“骑马进村,就是因为要他们认为你是自己人,不然那些厉鬼把你撕成碎片。” 此话虽然为所未闻,但是好像又头头是道,村民虽然和我不熟,但是起码也是照过面,不应该不记得我的样子,尤其是李大婶,她不可能问我是谁,当我说自己是个木匠以后,她竟然还信以为真,是李家村的人就知道我是学扎纸的,但是她看到我以后明显不认识我。 纸马是死人骑的,所以我骑着马装成死人进村才不会没命。 可是这风险也太大了点,万一被认出来了,那我岂不是要凉在那里。 “只要按我说的做,绝对没问题,我还能害了你不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些道道,我一直都认为他就是个木匠,以前也没听说过别人找他办白事儿跳大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家村已经不能叫做李家村了,而是诡村。 整个人村子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一些老旧的空房子而已。 而我要骑着死人骑的马去空房子里问出个所以然。 红马做好以后,晚上便和李木匠又来到村口,他依旧在村口接应我,而我把马放在胯下,张开腿一步一步往里走。 白天这里还好,虽然死气沉沉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恐怖,到了晚上气氛一下子就上来,而且还没人和我一块,就我一个活人这样走在大街上,感觉有点招摇。 进村之前李木匠嘱咐我,如果有人问起我是干啥的,还说是个木匠,如果让我跟着他去修东西,就说这会没空,一定不能说其他的,要尽快出来。 这次进村的目的是去我家,而老家的房子是处于村最西头,得穿过整个村子才行。 贯穿村子有一条水泥路,路上除了我,还有几个路人。 他们肩上扛着锄头似乎要下地干活,但是李家村已经没有几亩地是村民的了,我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他们与我对视,那种空荡荡的眼神可能会秒杀我。 “你是干啥的?”面前出现一个推着木车的老汉,我认出来他是老家隔壁的老张,做了二十年邻居,竟然不认得我? 我学着李木匠嘱咐我的话回答他:“我是个木匠。” 老张面无表情,脸上毫无血色,白的不正常,跟擦了几层粉底似的,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木匠?你来看看我这个车坏在哪了?” 他把车推到我的身边,离近了看并不是什么木车,而是纸糊起来的车,车轮子好像扯开一道口子:“车轮坏了,木匠你会修不?” “这会没空。” 他听完以后看了一眼,走近到我面前,两个人距离就一个巴掌那么近,他个子比我高,稍稍弯了一下腰到我脸前闻了闻,我此刻手里攥着一把汗,生怕他嗅出来我不是活人,但是很快他就回到车把上,一步一步推着往外走。 我回头看了看他没再理我,就加快了脚步,到老家门前。 老家的灯是开着的,不是点灯,燃着的灯框不是很明亮,像是点着蜡烛在照明。 里面有人! 上午出来之前,我明明是把门都锁上了,而此刻门仍然是锁着的,但是里面却有人点上蜡烛,他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翻墙? 我蹑手蹑脚的用钥匙把门打开,随着开锁的那声咯嘣一响,里面的灯光消失了,而进到屋子里以后,没有什么蜡烛,也没有人,有的只是不小心弹在床上的烟灰。 这我可慌了神,是不是听到我的动静,消失躲起来了? 我小声的叫:“爷爷,你在吗,是我,阿木。” “快走,以后莫要再回来咯。”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再回头看床上,爷爷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烟,笑眯眯的看着我。 第一眼看到爷爷我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害怕,当我靠近的时候,爷爷却又消失了。 这是我自己的幻觉? 外面突然想起一个尖锐的叫声,我赶紧溜到院子里,紧接着便是争吵声,摔东西的声音,整个村子不约而同的响起这种声音,每家每户都有,几分钟过后便是一阵寂静。 我来不及锁门,把这批红马塞在胯下以后便逃了出来,此时村口的李木匠躲在黑暗的地方抽烟,我顺着小红点就跑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那么大声音你没听到?” 第6章 诡声 “你在说啥?”李木匠听了我的话满脸狐疑,“你听到了啥。” 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摔坛坛罐罐,那么大的声音他竟然没听见? “赶紧走。”我解释给李木匠听以后,他带着我快步的离开这里,“你还把马放在裤裆底下干啥?赶紧扔了。”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批红马,甩手扔在一边以后,我和李木匠一路小跑离开了这里,那个声音有些吓人,所有人都失去理智,像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在房间里摔家具。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到那种骇人的声音就能感觉到现场的恐怖惊悚,心里想想就发毛。 “你都看到啥了不?”李木匠问我,我把刚刚在村子里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我出现了幻觉的话,那么爷爷的告诫应该不会错,他让我再也不要来这个村子,的确,李家村现在已经是一个诡村,至于怎么个诡法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白天看不出什么,但是晚上可就完全不一样。 或许我现在应该就此放手,管这些事情干什么,就算一探究竟对我有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有些事情压根我就不应该插手,多此一举。 我跟李木匠说别再管这里的事情了,让zf去解决吧,时间会平淡一切鬼神恩怨,我们没必要搭进去。 李木匠是幸存者,冥冥之中注定他不应该死,我也算给了他一个安身的地方,在寿衣店里帮忙,有时候忙起来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待遇已经很好了。 他没说什么,默认答应了下来。 回到寿衣店以后,我不再去想关于李家村的事儿,有些东西是我触及不到的,就比如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去插手的理由,好奇心害死猫,还是安安稳稳过好我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一个电话,是王鹏打来的,他说来给我送资料,大门不能开,我让他从后门进来。 他拿着一个密封的袋子塞到我手里:“出事了。” 我把门反锁上,问他出事了。 “潘泉死了。”王鹏淡淡的说。 我问怎么死的。 “死法和李家村的人一样,上吊自杀。”我请王鹏进屋,随后拆开了密封袋看资料。 潘泉是李家村的人,但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搬到县城在商业街开了一家小吃店,收入还很客观,资料上清晰的显示他的信息,小吃店的位置以及收入。 一个月收入将近两万元,除去成本也赚的很多,至少比县城平均生活水准要高了,为什么会上吊? “不知道,具体原因还在调查。”王鹏回答。 我喊李木匠起床,想问他关于潘泉这个人的情况,可叫了几遍都没人应声,我只好到隔壁房间去。 一掀帘吓得我舌头有些微微发麻,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木匠上吊了! 王鹏从背后突然拍了我一下,原本就已经吓个半死的我哪受得了这种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打点滴,头好像跟地板亲了一下,有点蒙。 我隐约记得是被吓晕过去,应该是王鹏把我送到医院里来的。 虽然说我是开寿衣店的,但是我胆子也不大,看到上吊自杀的现场还是会被吓到,而且王鹏还突然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是个人估计都受不了这种刺激。 虽然说去过李家村的现场,但是那也只是场景恐怖了点,并没有尸体垂吊在房梁上。 我昨晚躺床上抽了根烟就睡着了,至于半夜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一点动静没听到,李木匠在半夜自杀我怎么也想不到。 丝毫没有前兆,他这个人从这几天相处来看,应该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相反胆子应该比我还小,所以才让我进村的,而他在村口守着,这样一个人,怎么自杀? 潘泉如果没了老婆孩子,心里极其悲伤,自杀也还说得过去。 李家村的人和李木匠应该怎么解释? 这些人死的共同点我在脑子内梳理了一下,发现有几个共同点。 第一全部是上吊自杀,第二全部是李家村的人,第三毫无动机前兆。 我也是李家村的人,而我是绝对不会自杀的,但是搞不好我哪天真的神使鬼差的和他们一样上吊了。 现在李家村唯一或者的人,就是我,难不成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么? 李家村到底得罪了什么东西,会被这样赶尽杀绝。 在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王鹏走了进来:“你醒了。” 我点点头,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李三全也上吊自杀了,这件事情没有张扬,上面已经成立了重案组调查这件事。”他说相继有人选择自杀,一定不是巧合,而上吊自杀的人全部都是李家村的人。 “上面派我通知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王鹏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休息,“你可以回家,我们已经对现场清理拍了照,你不要太害怕就行。” 拔了针以后,我便回到了寿衣店,进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特别忐忑不安,生怕掀开帘子再看到一具尸体吊在我的面前。 我咬着牙关掀开了帘子,发现的确已经被清理过了,我看着房顶想到了个事儿。 我住的是平方,没有房梁,李木匠是怎么上吊的?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我发现了玄机。 房间为了冬天生火炉,在墙上凿开一个直径有十厘米的洞,而这洞一般是用玻璃瓶子堵塞住的,而玻璃瓶并不在洞口上,而是从外面插进来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实心木头,李木匠就是把白布吊在木头上上吊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木头和白布店里都有,而把这么长的实心木头插入房间内还真是个技术活,我在房间里睡觉竟然没有听到一丝动静,他为自己创造了环境,所以我能肯定,的确是李木匠自己上吊自杀的。 潘泉和李木匠上吊的时间都是在昨天晚上,可我怎么没事? 可能是爷爷保佑?想到这个我赶紧拿了一盘香给爷爷点上,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希望自己有爷爷保佑,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在我身上吧。 可事实恰恰相反,晚上就出现了怪事儿。 本来躺在床上已经休息的我,突然坐了起来,很机械的穿上鞋子到院子里拿了一根实心木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手脚一点都不听使唤,尽管自己再怎么想让手中的动作停下来,可是压根不起一点作用,此时的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有脑子能思考,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塞在墙上的玻璃罐被我拿下来,举起木头直径插了进去,这些木头一般有点重量,是用来扎纸的原料,我为了方便就在家里屯了几根。 白布撕扯在手里试了试结实度以后,便缠绕在木头上,打了个死结,手法很娴熟,但是我手比较笨,打劫从来不会打出这种结,脑子告诉我,这不是我自己在操纵身体。 我跳起来抓住白布,脖子伸了进去,双手自然下垂,连一点挣扎都没有,眼前逐渐发黑,一点一点的喘不上气,当我以为生命就这样结束的时候,谁知道白布突然断开,我摔在地上,身体好像恢复了我对它的支配权。 当知道自己能动弹之后,我赶紧给王鹏打了电话,让他务必赶紧过来。 在等待之际,我把灯都开的明晃晃,这样才能让我心里安稳一点。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两条胳膊还有些酸痛,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刚刚真的差点断了气。 从鬼门关逃过一劫,有了刚刚的亲身经历,我似乎知道那些上吊自杀的人是怎么死的。 并不是他们自愿,而是身体压根不听使唤。 这么快就轮到我了,是谁想让李家村的人都死光?就连早就不在李家村生活的人也不放过?或者说李家村到底得罪了什么东西。 本来是一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儿,我硬是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回头看断开的白布,我发现了点什么。 这些白布都是那种粗壮的布料,如果几平米布合在一起,吊个二三百斤的东西不是问题,更何况我只有一百出头的体重,不是布的质量问题,至于是什么让白布断开的,我暂时不知道,但是要不是白布断开,我估计就咽气了,不管是什么,都救了我一命。 外面很快响起车子熄火的声音,我让王鹏进来,他火急火燎的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现在半夜两三点钟,我这个时候给王鹏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儿,我头往一边摆,让他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然后带他进屋,看着已经断开的白布。 “你是说,你刚刚身体不听使唤,想自己吊死自己?” 我点点头,但是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觉得李家村的村民,包括李木匠和潘泉,死的原因都是这样。 “我可以让你到局子里住,但是这话我不能跟局长说,他们不信这个。”王鹏头上满是汗,看得出来他比较紧张。 第7章 扎纸匠 的确,县城和小地方还是有区别的,这些封建迷信城里人也只是少数会信一点,更不用说还是有官衔的局长了,如果拿不出科学依据证明那相当于我们在说胡话。 即便是把我安排在局里居住也不见得会安全多少,如果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咬自己舌头都能死,难不成要把自己捆绑到牙齿?这有点不现实,而且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局里是吧?我又没犯什么事儿。 我说算了,不用麻烦局里:“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声张,心里有数就行了。” 王鹏点点头,他知道他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你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估计没什么事了,打扰到你了。”我说。 “这有什么,我和你爷爷什么交情?他孙子出事儿我就眼看着?”王鹏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用客气,我让他先回去休息,等他有空了请他吃饭。 本来已经不想趟这浑水,可是这又关系到我的性命,我不得不重新思索整理这些事情。 太阳升起,我一夜都没睡,虽然身上有困意可是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画面,怎么也睡不着。 刚迷上眼睛,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是敲的大门,而是后门。 本来不想理会,但是敲门声却接连不断,似乎就在等我给他开门。 我只好起身到后门,隔着门缝往外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烂,头发乱蓬蓬的乞丐。 我顺着缝隙递出去十块钱,让他走吧,别再敲门了,谁知道他看到这钱接都不接,而是对我说:“你不开门,今晚你就没命。” 这话一入耳,我赶紧给他开了门,让他进来说。 “你知道什么?”我问他。 看着这身打扮就是个叫花子,但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可能不简单。 “你活过了昨晚?”他问我,好像知道我昨天晚上会死,“我都准备替你收尸了呢。”。 他说和我一样,是个扎纸匠。 扎纸匠这幅打扮?估计的有四五十岁,怎么饭都吃不上,当起来叫花子?扎纸这门手艺虽然说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是温饱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他直径走进了我的房间,四处看了看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笑容有些诡异,不知道在笑什么。 “小子,你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不?”他故意卖个关子,我让他有话直说。 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跟我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墙上的这幅画是爷爷的东西,画的是一个古装女子,而这画是爷爷捡回来的,自打进入我家以后,就挂在墙上,搬家以后我觉得墙上少了点什么,就也把这幅画挂在墙上。 有点跟聊斋一样了都,画里的这女人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这话怎么说?”我问他。 他说不用问那么多,让我说说昨天的情况。 突然出现的一个叫花子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他在监视我,怎么知道我差点死的,我觉得他有点不一般,甚至有些高深莫测。 我把昨晚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希望他能跟我讲点什么他知道的。 叫花子听完以后,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果然是她。” 我问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不用知道,按照我吩咐的做,保你安然无事。”他顿了顿,“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磕头认我做师傅,我教你扎纸。”他说。 磕头做师傅?这是要闹哪样,我跟着爷爷学了几年的扎纸,手法早已经是炉火纯青,还用得着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会扎纸,不过我说的是两种扎法,你店里的那些都是死的,扎出来的东西也都是死的。”他说的很玄乎,我有点听不懂。 扎出来的不是死的难不成是活的?爷爷说过,扎出来的东西都讲究有一丝灵性,我这些都是纯手工,和那些批量生产的不一样,也是正宗的扎纸,这个叫花子好奇怪。 “我再申明一下,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一个扎纸匠,懂吗?”他起身便去店里随手拿了一匹白马,“看看这马。” 这是一匹很常见的白马,扎纸最基础的就是扎出来一匹马。 我问他这马有问题? “病秧秧的,不如给它个痛快。”他狠狠的把纸马摔在地上,然后踩了几脚,竹支架被他踩的粉碎,“纸马讲究哪三点你知道么?” 他竟然还考我这个,看来的确懂一些扎纸。 我回答:“马头,马鞍,马尾。” “前两个说的没错,马鞍要厚实,上路的时候才不会翻马,马头要窄长,路上能快人一步,前两点你都没错,可是马尾我就孤陋寡闻,能解释一下吗?”他还真考到我了,我只知道这三点,但是要我说个所以然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跟谁学的扎纸,他把你给教错了。” 这不可能,爷爷传授给我的是正宗的扎纸手艺,清朝时候时候祖上专门给慈溪扎过纸,那算得上是御用的,怎么会出错? “扎纸没人讲究马尾,而是讲究马的眼睛。”他说,“你这眼睛随手画的,白马就没脑子,马头马鞍也不用心做,这样的扎纸你卖出去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当时做这些的时候是为了赶数量放在店里显得自己很有实力,他说的那两点做工的确有些粗糙,不过眼睛这个问题爷爷还真没有教过我。 他问我是谁教我扎纸的,我说是我爷爷,他点了点头,说了解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不想活命?”他说,“如果想活命,我开的那个条件你考虑一下。” 磕头认他做师傅,这对我没一点影响,只不过是认个师傅而已,而上吊的事儿我还有些头疼,如果今晚故技重施,白布能断一次两次,可是能一直断么?万一下一次不上吊了,而是直接咬舌头那不还是没命。 李家村的人只剩下我一个,而我最后这个猎物没得手肯定还会碰上那种事的,既然现在有个人蹦出来说能救我为什么不让他开始他的表演?不就是叫声师傅?又不是掉块肉。 “行,我可以答应你,你要怎么救我的命?”我问他。 “首先,你要去拿一件东西。” 叫花子让我重返李家村,去取一件东西。 我想起之前爷爷的告诫,自从听到那些声音以后我就对那个诡村心生恐惧,现在还让我回去我有点不太敢。 “看你咯,你要是不想活命那就不去。”他说。 我勉强答应下来,但是我不想这么一直稀里糊涂的,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是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去扎一匹水牛出来,晚上骑着去李家村。”他的要求和李木匠差不多,只不过李木匠是让我扎一匹马,而他让扎一匹水牛。 “为什么一定要扎牛马才能进村?”我问他。 他让我别问那么多,好奇心害死猫,让我去扎就是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院子里开始扎水牛,不过刚把牛头扎出来他便从我手里夺过去,然后用脚踩烂。 “水牛,是有大角的,你扎的这是黄牛,不是水牛。”他说,“算了,你看着我怎么扎。” 我起身到一边,然后他坐到小板凳上,很认真的扎了起来,我就在一旁看着。 他的手法比我爷爷甚至都要娴熟:“你爷爷应该也是个扎纸匠,不过他没好好教你。” 没好好教我?这怎么可能,爷爷都说了不想让这手艺断了香火,肯定是尽心尽力的把能教给我的都教给我才对。 “他是不想让你沾上脏东西,折了寿命,这行赚死人钱,做久了难免会折寿,要是再扎点特殊的,那估计活不到五十。”他说我爷爷是为我好,所以才不教我正宗的扎纸手艺,我拜了他做师傅的话,会把他会的都教给我。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水牛的轮廓就展现在人的面前,硕大的双角,厚实的牛背,粗壮的牛腿,我要是扎也能扎个差不多,但是他说我的扎纸其实样子还好,只不过少了一些活气,死气沉沉的。 当他完成以后,我对比了一下店里的牛还真的有点不一样,倒不是模样不同,有些说不出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相比较而言,他的水牛比我扎的多了一股气势。 “学到了吗?” “学到了。” “学到个屁啊,我什么都没教你呢。” ... 昨晚醒来以后就没睡,白天补了一下觉,但是还没睡够他就把我叫醒,说该上路了。 “我叫李鬼,你就叫我李叔吧先,等这档子事儿完了再改称呼。”他也姓李。 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的时候,我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疤痕,像是被绳子里勒到脖子上一道口子一样。 我问了他的来历,他的回答让我有些背后发凉。 这个叫花子李鬼,也是李家村的人。 起初以为他是骗我的,我在李家村压根没见过他,他说他二十岁就离开村子了,这次不单单为了救我,还要了解一桩恩怨。 我问他什么恩怨。 “我和一个女人的恩怨。”他回答。 第8章 恩怨 李鬼和一个女人的恩怨? 我不是很敢问,但是出于心里的好奇还是多了一句嘴:“能详细说说么?” 他沉默许久,朝我要了一支烟,点上火之后,我已经竖好耳朵准备听故事了,可是他却说:“好奇心害死猫,你别问了。” 当时我心里想骂娘,有一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感觉,但是他不想说我强问也说不说出什么东西,也就只好作罢。 李鬼这个人,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虽然穿着跟叫花子没两样,可是身上会的本事可不一般。 而且这个名字也有点说不出口的感觉,名字当中有个鬼字,有些煞气,哪个父母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 晚上,我和李鬼再次来到了李家村这个诡异村子的村口。 上次来这里还是跟着李木匠,可李木匠却没了命,而紧接着李鬼还真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尽管爷爷已经告诫过我不要再来这个地方,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得彻底解决。 我有些预感,李鬼和他口中女人的恩怨才酿成这样的后果。 或许是这次出了这么多人命,所以一直隐姓埋名甘愿当个叫花子的李鬼才愿意出面解决的吧,不然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当一个叫花子躲藏下去,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实际上是如何我不得而知。 “进村以后,你千万不要笑。”他对我说。 进了这么恐怖的村子,还能笑得出来?我问他说你能笑得出来吗在这里。 “我不管你能不能笑得出来,就是告诫你一下不要笑。”他说,“村子里怨气太重,你可千万别笑。” 笑了会怎么样? “笑了就把怨气吸进自己身子里面了,到时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听他的话应该没错,在村口就已经能感受到有一种看不见的恐怖气氛,我进村以后肯定笑不出来。 “进村以后,不管谁问你是干什么的,你就说是挖井的,他要是回应了你,就问一下他知不知道井在哪,记住要是对方没回应你,千万不要问,什么也别说。”李鬼在我耳边嘱咐,和之前老李头让我说的不一样。 之前老李头让我说自己是个木匠,现在李鬼让我说自己是帮村里挖井的,而且井的位置还得去问从村子里问出来。 “找到井的位置以后,你把下面竹篮里面的东西带出来,就这么简单。”李鬼对我说此行需要做什么。 听上去蛮简单的,可实际上心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这种诡异的地方说不定哪一分钟就没了命。 “一定要在三点之前出来,东西也要带上。” 在交代完以后,我便把这娇小的水牛放在胯下,然后进了村,李鬼则在村口接应我。 进村走了几十米,就碰到了李大婶,她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挖井的。” 我心惊胆战的回答出来这句话,因为之前和李大婶见过一面,说自己是木匠,怕她把我认出来,这次见到我又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是挖井的,她要是把我认出来了,岂不是凉凉? 李大婶没再理会我,也没有回应,自个回了房屋内。 她的房间很奇怪,和村子里的一样,都是不开灯的,要知道这地方晚上在里面绝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李鬼跟我说过,在我会回答过自己是做什么的以后,对方要是没有回应,就不能再说话,也不能问。 一直走到村子中央,才有人问我。 “你是干啥的?” “挖井的。” “哦。”他和其他人一样面无表情,“挖井的不去好好挖井,在村子里逛游啥?” 我一看这个人话多,终于给了我回应,就趁机问:“你知道那口井在哪不?” 这话自从李鬼交代给我就有些毛病,自己是挖井的不知道井在哪。 “村尾李土家。”他很僵硬的转身给我指了个方向,他不指我也是知道李土家在哪。 李土是村里的一个大户,家里院子很大,没土地改革之前是个地主,也是村里第一个有井的人家。 我不再理会他,赶紧加快了步伐朝着李土家走去。 和别的房子不一样,村里的房子都是木头房子,墙是那种混泥土制成的。 但是李土家里的东西两边是那种水泥平房,不过北屋仍然是瓦房,就是有房梁的那种,和村子里面的差不多,房顶三角形贴着砖瓦。 因为是地主,所以和村子里的房子隔着有一些距离,有点疏远的意思,不过李土的确在村里的人缘不怎么好,基本上不和大家来往的。 门没锁,一推就开,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我也就来过一两次,还是为了送李土在爷爷那里买的扎纸才来的。 他家的院子很大,面积和普通村里一户人家的整个占地面积差不多大,而因为没人打理的缘故,院子很杂乱,全是树叶,还有几团柳絮飘在地上。 李土家分为前院子和后院,听爷爷说过,李土原本是住在县城,只不过当年因为房子太大所以zf所占,李家村的土地几乎上都是他的,所以就在这里圈了一块地盖了房子。 虽然面积谈不上足球场那么大但是也不小了,我找遍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竟然没找到井口。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李土家没有井?这不应该吧,我老家都有一口井,现在打井也便宜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我是问了的,李鬼说的那口井的确在李土家,肯定错不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土家的井不会是在房间里面吧?有了这个奇葩想法,我又重新找了一遍,在角落的一个房间内找到了玄机。 他家里是有水房的,用的是自来水,这就能解释清楚了,果然祖上给留了老本,自己都组装上自来水了。 北屋我不敢去,一是因为不可能有井,而是因为里面有房梁,怕看到什么不能看的。 李土家里没东西我已经万幸了,再去北屋找不自在那不作死吗? 把井盖掀开,冲上来一股凉气,下面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李鬼交代过要三点之前出来,也就是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用着急。 一般家里的井不会打多深,但是他家的是有压力罐,一根大管子插在下面给压力供水的,应该不浅,反正还有时间,我得看看情况,是不是需要我下去。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想看清楚下面的请款,只不过没有那种强光手电照的亮,这手机还是当初为了店里工作需要找人买的二手,但是灯光也只能拍个照片将就用,想起到那种手电的效果不是很行。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以后,我发现下面的确有东西。 井水都是人平常吃的水,所以一定要干净,李土家里的井也是用井盖封着的,只留一个管子进出的大小,但是下面的水明显是很浑浊的,有什么东西污染了水源。 在上面看不到井里的具体情况,只能从水的表面上判断,看着样子我还得下井,不过问题不大,我水性还算不错,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游泳洗澡。 井口离水面得有四五米,带着那东西上来是个问题,我在院子里找了一捆麻绳,困在压力罐试了试力度应该能支撑的起我上来,我也才一百出头,下水把那东西捆绑起来然后再拉上来。 揣摩好了计划,我就拽着绳子一点一点下井,虽然压力罐嘎吱响了一声,不过问题不大。 深吸一口气潜下去几米以后便发现的确有个竹篮,不过不是一般的竹篮,很大,还有点重,里面是什么不知道,被人用麻布固定缝在竹篮上,想知道是什么得拉上去才能看清。 井里昏暗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感觉,将麻绳快速的缠在竹篮上,手上的动作很慌张,生怕上面突然出现个什么人或者其他东西把井盖给盖上,那我估计就得一辈子待在这口井里了,所以在打了个死结以后,我便赶紧拽着绳子爬了上去。 竹篮很重,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拉上来,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二十了,我也顾不上把这麻布撕扯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把衣服鞋子穿上以后就抱起来往外走。 这东西得有个几十斤,我走起来特别缓慢,更不用说还得腾出一只手去动胯下的那头牛了。 李鬼做出来的大小正好能摆在双腿之间,不过得走几步歇几步。 路上也有不知是人是鬼的问我干啥的,都被我用挖井的这个回答给解决。 还有几十米就出了村子,可是又被李大婶给拦住了,问:“你是干啥的。” “挖井的。”回答完以后我就往外走,可是李大婶跟之前不太一样回屋,而是跟在我的身后。 我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一眼,可是她不依不饶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停她也停,我走她也走。 此时我的心里有点慌,没几米就到村口了,我加快了脚步,也听到后面奔跑的声音,她在我的背后冲我喊:“你压根不是挖井的!” 第9章 竹篮 被她发现了,李大婶冲到我的背后直接将我扑倒在地,双手掐住我的脖子,那双手十分冰凉,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而且力气也很大,掐的我喘不上来气,我只好将手中的竹篮给放下,然后向两边拉她的手腕。 抱着几十斤的重物从村尾走到村头,我胳膊上其实早就已经没了力气,李大婶掐我的力气又很大,我使劲压根没有一点用处。 李鬼按理说应该在村头接应我才对,不过很快他便出现,手持一把锋利的短刀朝着我的脑袋劈来,吓得我直接闭上眼睛。 他并不是要砍我,而是要砍掐着我的脖子的手。 短刀在脑袋上响起它劈空的声音,李大婶躲开了这一劫,如果坚持掐我的话,我可能会断气,但是她也会失去她的一条胳膊。 得救的我麻溜的站起来,躲在李鬼的身后。 我大力的咳嗽,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差点断气了,整个脸被憋的很胀,血管也暴起,脖子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摸了摸以后发现脖子上有几个口子在流血。 “你不是挖井的!”李大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凶煞,平常和蔼可亲的模样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她也不敢冲过来,因为我们处于村子的外面,明显她是不能越界的。 李大婶突然大叫起来,声音十分尖锐,又显露出很生气的样子,恐怖的叫声让我心里打怵,舌头发麻。 她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着村里跑去,她跑远了以后我才松了口气。 李鬼把他手中的短刀递给我,让我拿着这刀,他去把竹篮捡回来。 这刀很有分量,而且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是明晃晃的,很显然是开过刃,非常锋利。 李鬼把竹篮扛在肩上,问我没有打开过吧,我说还没:“用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不?” “不用,是这东西没错了,赶紧走,再待一会可能会有麻烦。”他说完便和我一路小跑会到寿衣店。 李鬼虽然说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但是力气却跟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一样,甚至比小青年的力气还大,我也只能抱着这竹篮走走停停,他却扛在了肩上,还跟我一路小跑,可想而知他应该是个练家子。 李大婶估计是看我们两个人她只有一个,所以才跑的,如果等她回去叫人,那就算十个李鬼也得倒在这里。 到了寿衣店以后,他也只是喘了几口气,并没有显示出太累的状态。 “把刀给我。” 我把刀还给他,他将上面的麻布割开以后,我看清楚了竹篮里面是怎样恐怖的东西。 一个女人的尸体。 并不只是这么简单,是被人锯开,一块一块的放在竹篮里,用抹布把竹篮封起来,所以这些块状的东西才不会掉落出来。 我看到的第一眼,胃一阵翻江倒海,直接把白天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而李鬼明显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他也没提前给我打个招呼,让我好一阵吐。 “怎么不早说竹篮里面是这东西?这是谁?”我埋怨他。 “我怕我说了你去拿的时候会害怕。”他回答说,“这是我媳妇。” 的确,要是知道里面竹篮里面是个女人的话,我估计就不敢下井了,也不敢带着这东西往外走,我没那个胆子。 李鬼的前妻?难不成他先前说的恩怨就是跟这个女人有关? 我鼓起勇气问他:“她该不会是你锯的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去店里拿了一块白布,铺在院子里,把竹篮里的东西一块一块的拿出来,像是在玩拼图游戏。 “的确是我干的,但是我是迫不得已。”他说这事情是有原因的,但是并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做。 杀人犯和变态这两个词在我脑子里闪烁,心里对李鬼这个人心生畏惧,他杀了人! 不过很快我便稳住自己,要是他想对自己不利的话,凭借他的身手早就得逞了,也用不着等现在,或许说他只是为了利用我让我帮他取这竹篮? “别担心,我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害你,我还要收你做徒弟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眼神看的我直发慌,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背后一阵发凉。 我冲到房间里翻出一把刀指着他:“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知道就算我手上有武器也打不过他,但是与其被他杀不如趁着有机会搏斗一番,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李鬼看我拿了刀,脸上笑的更加诡异了,我也紧紧握着刀柄对准他。 “你这刀不错。”他扑向我,“不过不是小孩玩的东西。” 我大力的挥向他,可他却侧身一躲,趁机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拳头锤了一下我右手的掌背,手中的刀便掉落在了地上,而我整个人被他轻松的背在身上,然后重重的把我摔在地上。 我在地上躺着叫痛,他走到我的身边,我以为彻底没命了,没想到他对我伸出了手,把我拉起来。 “我说了我不会害你,你还对我动刀子。”他说,“我要是想利用你,就不会带你回店里了,让那个女人把你弄死不是更好?”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样警察也不会认为是被人杀害的,而是会认为我和那个诡村扯上了关系,有可能还会贴个告示压根不用人站岗了,告示上写有人不听劝告进了李家村然后没了命,我特么就成了典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不敢看地上的东西,怕把胆汁给吐出来,只能撇过头去不看,而李鬼把我拉起来以后就又认真的去拼图,他跟我透露了一些。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愿意,但这是我媳妇自己要求的。”他解释,“要是不这么做,估计很多人都会没命。” 这么说他媳妇还是个明事理的英雄?我问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 可能是个很悲伤的故事,我给他递了一支烟。 他点上以后,停下了手里的活,淡淡的说:“她被厉鬼上身,什么办法都赶不下来,最后只能这么做。” 李鬼的眼睛红了,脸上有些悲伤,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他的冰冷,这一幕已经被我看在眼里,我知道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尸体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但是仍然没有一星半点的腐烂,这具尸体应该有点问题。 当他完成拼图以后,在尸体呆了很久:“少了一块。” 突然之间,这具尸体的手臂好像动了动。 我后退了几步,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让他注意一点。 难道要诈尸?都被锯成这样了还能诈尸? 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我眼睛盯在尸体上,很清楚的看到,手指的确动弹了一下,是食指。 “李鬼,你过来点!”我大声的喊,“尸体有点不对。” 他听到我的喊叫声以后,便赶紧后退了几步,站到我的身边,问我怎么不对。 “我刚刚看到她动弹了一下。”我说。 “真的?这事儿你可别骗我。” 我说千真万确,我怎么可能拿这事儿开玩笑。 下一刻,原本被摆正了的脑袋转了个弯,对准了我们两个,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开始哆嗦。 李鬼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让我赶紧去找桶油,把这尸体当场火化掉。 “云,我以为已经能安葬你了,没想到最终还得用这种方式来了结。”李鬼自言自语。 等我把厨房里的半桶油找来以后,我看到李鬼正拿着刀,对着尸体破口大骂! 而那具尸体虽然不能动弹,但是眼睛却是睁开的! 眼睛睁的很大,眼球上全是血丝,嘴巴还微微上扬,好像在笑。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老婆?我们和你有恩怨吗?你真不是个东西,到了下面不怕把你油炸了吗?”李鬼骂的越狠,那尸体笑的越厉害,好像李鬼的话在她眼里只是个笑话。 我把油递给李鬼,他把匕首扔在地上,然后大步走向前,将那半桶食用油都倒在尸体上,此刻好像尸体不再是他的老婆,而是另一个人,因为能让他如此憎恨破口大骂的,只有害死他老婆的人。 他手上有个炮头,这种易燃品见火星就着:“等下面的人油炸你都解不了恨!我先烧了你!” 李鬼将烟头扔在尸体上,尸体上瞬间冒起大火,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而是笑的越来越夸张,甚至有些狰狞。 李鬼口中的油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油炸鬼,下面是指阴间处理那些顽固不化的厉鬼时候,都选择用油炸,这对鬼魂来说是一种极刑,能让他们魂飞魄散,过程又十分痛苦。 我怕这东西烧不干净,又添上些柴火,幸好院子不算小,不烧到房屋。 “最终还得这样,唉!”看得出来李鬼并不想烧掉自己的老婆,而是想安葬。 “少了一块也没什么吧?”我问他。 他这时候表情有些夸张,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收拾一下现场,我去找那块丢了的部位。” 第10章 骨灰 李鬼很慌张的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里,让我一会用水把这现场给圈起来,其他的倒什么也没说。 守着正在烧的尸体还挺心惊胆战,上面的水分在路上就已经滴干净,此时又浇上不少油,尸体上的火势很旺,但是也很快传出一股恶臭,我捂着口鼻站的远远的。 李鬼还在拼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有些不对劲,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但是仔细想想也用不着很担心,因为已经肢解的东西就算脑袋能动也站不起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火中传来,这火是烧不干净的,就算有油,也达不到火葬场的那种直接烧成灰的温度,顶多烧个焦烂,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看李鬼的安排。 等火小下来以后,我盛了一碗水在已经烧焦的尸体边上浇了个圆圈,把尸体圈起来。 此时的四点钟也不像是冬天那种黑乎乎的,已经蒙蒙亮,我在房间中等了一个多钟头,李鬼还没回来,此时心生困意,倚着枕头在床上眯上了眼睛。 “不要再去那个村子了!” 谁在说话? “再去你会没命的!” 脑子里这声音把我给吓醒了,原来是个梦。 但是那个声音又十分真实,我清晰的记得,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看看旁边并无他人,李鬼自从出去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是谁在说话? 我知道是梦,可对我说过这句话的只有我爷爷,而梦中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墙上这幅画引起了我的关注,难不成是上面这个古装女子? 想起之前李鬼对我说的话,好像有些意思是这幅画救了我。 这画的来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爷爷一直把它挂在房间里,时不时的还在这幅画前自言自语。 我打开这幅画仔细的看了几眼,发现已经有些年头,之前我也没近距离看过。 画上的古装女子被描绘的很迷人,在雨中池塘便撑着一把伞。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把画收起来放进柜子里,出去开门。 打开后门,李鬼的样子让我有些吃惊,赶紧让他进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发问。 李鬼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但是并没有缺口,此时的他身上不但有几个新扯出来口子,身上脸上还有几个红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白吃白喝被打了。 他进了院子便把衣服都给脱了个干净,我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伤不只一处,这些红印像是抓痕。 “尸体圈好了吧?”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询问我尸体的事儿,我点点头,说都按照他吩咐的做了。 他看了一眼尸体,然后匆忙进屋,我也跟着他的脚步进去。 “你这身上的伤怎么搞得?那缺了的部位找回来了吗?”我再次发问。 他回答找回来了,已经处理了,问我家里有没有白醋,让我帮他找点白醋。 我摇摇头,要白醋干啥?家里虽然柴米油盐都有,但是白醋还真没有,我又不是什么大厨师,平常的老陈醋倒有。 “去买点,有急用。”他说要拿白醋擦伤口,“多买一些。”我看他的伤口有些和普通的抓痕不一样,要是耽搁了估计得出事儿,赶紧跑到附近小卖铺去买来两瓶白醋给他。 他拿到白醋以后大口的喝了一口,我看着都有点反胃。 他站在院子里洗了个白醋澡,身上一股味儿很呛人。 李鬼身上的伤口和普通的抓痕有些不同,普通的抓痕是一道红,殷出点血,但是他身上的抓痕红中带紫,这会的功夫身上的那些口子都开始发黑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看他喝白醋的样子跟和二锅头没啥区别,问题应该不大,没事儿就好,别搞出了人命。 “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问他,他说搭个台子烧成灰撒了,我说送到火葬场不是省事儿么。 他瞪了我一眼,说:“你要是不想活命了,就让火葬场去烧。” 这话什么意思? 尸体应该是他老婆的不假,但是实际上在他老婆身上的,应该有个脏东西,不然也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老婆。 难不成李家村的人命,就是那个鬼干的? 李鬼无奈的点点头,说:“没错,我也没料到她会去屠村。” 果然,李家村的村民一夜之间跟这个女鬼有关系,可她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如果只是和李鬼是个人恩怨的话,那也犯不上屠村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找我找不到吧,所以才去李家村的。”他回答,即便是这样的话,其实也勉强能解释的通。 搞出一个大动作来引起他的注意,李鬼当叫花子可能就是为了来躲这个女鬼吧。 李鬼是李家村的人,而死的也正好都是李家村的人,如果一个人逃亡在外的话,肯定会时刻关注自己家乡的情况,就算不来往,也应该会时不时的打听一下家人过得好不好。 而李鬼的父亲,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李土了吧。 他点点头:“没错,李土的确是我的老爹,他也在这次屠村中惨死。” 李土家里虽然有钱,可是人丁不怎么旺,家里的活什么的都是他老爹一个人干,我都以为他膝下无儿无女,但也听爷爷说过他有个儿子,现在看来是李鬼确凿无误。 如果屠村只是想把李鬼引出来,那还真是狠心,为了寻找一个人,害死这么多平民百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可能那个女鬼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搞出大动静,让李鬼不得不解决她,这样才能达到她的目的,让李鬼出面。 但是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屠村都已经结束了,恰巧逃过一劫的人也没了性命? 我也差点没了命,死法和他们一样,都是身体不受自己操控上吊自杀。 以后每天晚上我还会不会这样说不准,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个女鬼一定要解决,不管是献祭李鬼一个人还是让她彻底凉透,只有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才不会死更多的人。 可是他到底跟这个女鬼之间有什么恩怨?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给他安排在之前李木匠死的那个房间,那地方原本就是闲置的,死了人以后我压根不敢去,就让他暂时住在里面吧。 问了一下他这几天有什么打算,他说暂时用不着我,那就好办了,我准备先开张几天,这几天一直关门没什么收入,虽然说前几天有一笔不菲的进账,可是那钱我一直没敢花,藏在柜子里,有些烫手。 他吩咐完就倒头就睡了,我打个哈欠以后也躺在床上,一直懒到晚上。 九点多我才开张营业,而李鬼还在房间里,我就到前面去看店铺,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好久没开门了,晚上开张,进来一个戴着黑色墨镜鸭舌帽,裹着口罩,把自己弄的严严乎乎的。 我问他要买什么,他说有没有寿衣,我问他要几件,他的回答很奇怪。 “一件就行。” 我心里有些诧异,因为卖出去的寿衣一般都是三件五件七件一起的,因为死人套寿衣都是这个数,他要买一件我还没这么卖过。 不过我也管不着他到底买几件干啥用,来买寿衣不管几件卖给他就是了。 付了钱以后,他便匆匆离去,给了我一张红票子说让我别找了,好像他很赶时间一样。 闻到有些气味不对劲,便赶紧跑回后院,以为是着火了,没想到并不是失火,而是李鬼搭了一个台子,上面烧着昨天的那具黑焦尸体,下面摆了一个盆儿接着骨灰。 火势很大,不知道李鬼用的什么东西让火势这么大,我在前面店里都闻到这种火烧味儿,确定不是失火我才回到店里,后面有很多竹子和木头,都是扎纸的原料,要是失火可就损失大发了。 回到店里大概有二十分钟吧,门口便停下一辆红蓝车,下来几个穿制服的要问我话。 我起身迎接他们,这我就奇怪了,整天和这些人打交道没什么好事儿。 他们问我刚刚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的,我如实回答说有:“买了一件寿衣就走了,咋回事儿警官。” “那个人死了,能否详细说说他来你店里买寿衣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希望您能和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死了?怎么死的? “在大街上被车撞了,当场死亡,具体情况路上我给您讲。”说完便要带我上车,我到后院给李鬼打了声招呼,然后便把门关上跟他们去了局里。 隔三差五的要上警车,不知道的以为我老是犯事儿呢。 奇了怪,刚刚那个人怎么会死?刚买了寿衣就被车撞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跟他们到了局里我才得知,这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死的时候身上穿的不是别的,而是刚从我店里买来的寿衣! 我让他们记录了我知道的便回家,跟李鬼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说不像是正常死亡。 “这话怎么说?” “看不出来吗?好像是给自己买的寿衣。” 第11章 寿衣 给自己买的寿衣?这是怎么说? “先把眼前的事儿处理完吧,这事儿我们不用瞎操心。”他告诉我。 的确泥菩萨过河还自身难保呢,也抽不出余力去管其他的幺蛾子。 李鬼把剩下的骨灰都装到一个小盒子里,然后跟我说他出门去处理一下骨灰,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里。 想起刚刚那个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的男人在店里买了一件寿衣被车撞死的事儿,我一个人在店里有点慌,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强行稳住自己的心态,在店里看着这几天送来的报纸,新闻已经被娱乐圈和一些新新出炉的政策给代替,而死了人报纸上已经没有再登过一星半点的消息。 将近凌晨,李鬼从外面回来了,我问他是不是已经处理好了骨灰,他点点头说已经处理好了。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问,单单处理好了尸体还不行,肯定要找到那个女鬼。 “明晚,我们再去那个村子。”李鬼眼神当中透露着一丝坚定,“明晚就彻底把这件事情解决。” 店里一晚上再也没客人,一晚上李鬼都在都后面磨刀,吱吱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次日晚上,李鬼带着他的那把短刀便让我和他一块去李家村,我也把爷爷的那把刀揣在腰间。 他的短刀说短也不短,是那种有弧度的弯刀,昨晚他磨了一晚上,现在拿出来明晃晃的,原本就已经锋利无比,此时他的短刀更是削贴如泥。 “你那把刀可别轻易用,能伤着你自己。”他告诉我。 我这把刀是匕首,爷爷年轻时候当过兵,从部队上带回来的,几十年了一直放在一个小匣子当中,但它不仅仅是被用来珍藏的,李鬼都说我这刀是一把好刀,可见它的实用性。 拿出来只是因为防身,家里实在没有什么顺手的家伙事儿,只能用这个了。 到了村口以后,和以往并不同,我们没有带来扎纸。 站在风口上,一阵凉飕飕的冷气打在我脸上,紧紧握住在腰间的刀柄。 李鬼突然大声呐喊,把我差点给下个踉跄。 而原本寂静的李家村,也响起几声呐喊,好像是在跟他回应一样。 “你要进去还是在村口等着。”李鬼问我。 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进村,虽然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可我还是要见一见她的真面目,亲眼目睹一下。 “我跟你进去。”我回答说,李鬼笑了笑,说我挺有胆子的:“你不怕没命?” 我有些犹豫,这个还真的有点怕。 在脑子转圈的时候,抬头一看,李鬼早就已经走出了十几步,我赶紧追在他的身后。 李鬼一边走一边大声喊,我说他这样会不会把那些脏东西给招过来,他说就是要招过来那些冤魂。 没多久,我们身后便跟随了一个男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卧蚕鼓的很大,颜色也是黑色的,十分吓人,之前我们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东西才做出来的扎纸,此时竟然跟随在我们后面,我把匕首抽出来,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们一眼。 “别回头看。”尽管李鬼提醒过,我仍然时不时的想往后猫一眼。 走过半个村子,李鬼一直是一边喊一边走,这会功夫,身后已经跟了几十号这样的人,要是现在一起扑上来,我们两个估计要凉在这儿,人数就极其劣势,就算我们两以一敌十,可也经不住这么多数量。 “别回头看,后面的人又吃不了你,是来帮我们的。”李鬼手搭在我的肩上,听到这话我心里安稳了一些,不过有一些疑问,怎么是来帮我们的? “我把他们喊出来,解释了一下我们并不是害死李家村的凶手,此次前来是要帮他们找真凶。”他说。 奇了怪,我就听见他扯着嗓子吆喝了,可没见他跟人交流。 “能找到吗?别一会下不来台。”我问,万一一会身后跟了一百多号人,然后找不到那个女鬼就完了。 “能,她就在村子里。” 到达村尾以后,身后李家村惨死的村民全都已经跟在后面,经过李土家的时候,李鬼还上千去磕个头,推开门跑进家里,几分钟后他便又出来,不过手中多了两把铁锹,他递给我一把,随后便带队继续前行。 村尾这条路只能通往大墓,所谓的大墓,就是十里八乡的人埋葬死去的亲人的一个大公墓,这铁锹估计一会是要挖坟。 因为拆迁,这个公墓的坟大多数已经被迁走了,这里已经是准备要拆迁的地方。 果然,在进入大公墓以后,都是大坑,如果一不留神估计就会踩空掉到坟头里。 李鬼带着我们来到一个没动过土的坟头前,在大公墓当中或许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动土的坟了。 最早之前都是把家里人谁去世了都埋到自家地里,小地方都是这样的,我们这里便是这样,前几年整治就都迁到了大公墓,而这里要拆迁的话,也是把坟都迁到了另一处公墓,当时迁坟的时候我还没去县城。 这个坟头草都已经半米高,应该是几年都没被人除过草。 李鬼开始动铲子,让我也动手。 身后的那些人把我们给团团围起来,这举动不敢让我懈慢一点,手里的动作没停,和李鬼一起在挖。 这还是我第一次挖别人家的坟头,这个坟或许就是那个女鬼的坟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坟如果能在这大公墓当中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个女鬼生前也是李家村的人。 而我并不记得有这号人,可能是我没记事儿的时候就人就已经没了。 大概挖了有二十来分钟,旁边的土都已经堆了老高,我一铲子下去,铲到了硬物,应该是挖到了。 天这么黑,也没带个手电筒,铲到棺材上应该很正常。 “别挖了,你歇会。”他把铲子扔到一边,然后跳进我们挖出来的坑当中。 这种情况下我哪敢休息?被这些一点都没有人气的东西围着,我只能跟李鬼站在一起才安心一点,把后背暴露给这些鬼我有些害怕。 李鬼用手把棺材上的土给扒拉干净,然后用铲子把钉死在棺材上的棺钉卸下来。 这棺材有些不一样,为了验证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我还特意摸了摸棺材。 “一会赶紧跑路吧,里面没有尸体。”李鬼在我触碰棺材的时候小声跟我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发慌,问他什么情况。 “解释不清这个,我一会拍一下你的背,就赶紧跑,千万别回头。”他说完,便站到棺材上,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鬼话。 而把我们围成一个圈的鬼还听的一愣一愣的,在他们一点一点靠近棺材的时候,我和李鬼一点一点的穿过鬼群,他突然猛的拍打了一下我的背部,我便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千万别回头!要是和他们对眼就麻烦了。”李鬼在我身后对我喊,他也在跑。 暂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等安全出去以后让李鬼解释。 身后突然响起棺材盖被掀开的声音,里面要是没有尸体,他们只要有点脑子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果然,在棺材盖声音响起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我脚下不敢放慢一点速度,这要是被追上了,肯定会被撕成碎片。 狂命奔跑了几十分钟以后,后面的李鬼才跟我说不用跑了,我们已经出了村子。 我回头问他到底什么情况,他说他也不知道:“你觉得棺钉是用铁锹就能拔出来的?” 好像有点道理,铁锹要是别一下就把棺钉拔出来的话,那也不叫死钉了,难不成棺材已经是被人开启过了? “是的,被人打开过,但是又把棺钉重新按进去,把土给埋上了。”他喘了几口气,“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我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一点。” “那个女鬼是李家村的人吧?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恩怨?”我跟他说,“能不能不要别瞒着我,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路上,他把他和女鬼之前恩怨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 得知实情以后的我认为这件事情的确李鬼有错,但是也不能为了引出来李鬼搭上一村人的姓名吧,他们是无辜的。 但是刚刚棺钉被打开过,而身后又有撕心裂肺的惊悚声,鬼群在追赶我们看来,里面的确是没有尸体的,幸亏我们先溜一步,不然还不知道如何脱身。 既然棺材里没尸体,棺钉又被拆开过,那就说明了有问题,显而易见是人为的,有人把尸体从棺材里搬了出去。 是谁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我不禁联想到红纸童丢失的那个窃贼,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极有可能。 韩晶晶,也就是骗我做红纸童的那个孕妇,她是潘泉的老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李家村的人。 那个人的身份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而我做出来的红纸童被拿去做了什么也是一个未知。 第12章 厚葬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二十年前,家里人给我说了个媳妇,当时年轻嘛,有个媳妇挺新鲜的,就没想那么多,娶了她做老婆。 我媳妇当时那是在十里八乡都没得挑,长得叫一个水灵,不仅长得漂亮,在过了门以后更是把家里的家务活都揽了下来,洗衣服做饭都是她一人干,街坊邻居背后都说她是个贤妻。 虽然我和她没什么感情,但是在相处当中也有了亲情,把她当做家里人看待。 当时我老爹托关系给我找了个工资高的工作,跑工地的,问我有没有意向,这活累是比较累,不过一个月能拿将近一万块钱。 我想了想在家里不如去外面干活,能多赚一些钱,攒下来把老家的房子翻盖一下,于是我在外面跑了三年工地,也就逢年过节回家,其他时间都在工地上。 在南方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年轻女生,她老爸是个工程老板,在饭局上结识的,后来满满的发短信什么的也熟了,处成了对象关系,她也知道我在家里是有个老婆的,不过我们两个一直没提这件事情。”他说着便点上一支烟,人在惆怅或者谈吐自己的心事的时候,都喜欢搭配酒精和尼古丁。 在他点烟的空档我心里有些感慨,这不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吗?不过好像他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有一天我接到老爹的电话,说是我媳妇怀孕了,是个女儿,让我把工作辞掉,在外面已经闯荡了几年可以了,回家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已经在外面有了事业,不过老爹的话不得不听,随后我便把工作都辞掉,回了家,不过这次回家是带着我在外面的女人回来的。” 后面的事情他没详细说,不过我也猜了个大概,李鬼对自己家里没感情只有亲情的媳妇离了婚然后和自己外面找的这个女人结婚,为了掩盖自己有外遇的情况,就对外声称孩子不是自己的。 消息传出去以后,顿时骂声一片,本来一个好好的人设被李鬼毁掉,于是家里的媳妇不甘被这样侮辱,上吊自杀证明清白,死后化为厉鬼找他算账。 这事儿听起来起鸡皮疙瘩,真的跟鬼故事一样。 李鬼跟我说他并没有想逼死她的意思,只是想让她找个好的人家,封建婚姻并不是很行,他也没想到会上吊自杀,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不过最后李鬼还是和这个女人结了婚,没多久和便被厉鬼找上门,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个差不多。 这是典型的作死啊,要我说,这绝对是李鬼的错,既然想让别人走就好好商量嘛,把人家名声搞脏了还怎么改嫁?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不就是侧面的说了她偷男人吗? “我结识的这个姑娘也不是看上我有钱,对我很好,对我老爸也很好,每次回家她知道自己不能跟着回去,就买上不少礼品让我带回去,我也说了,对家里的这个媳妇只有亲情没有感情,原本只是想把她逼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李鬼十分惆怅,看得出来他很后悔。 这件事情的确是李鬼的错,都有家室的人了还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从他的话中也能听出来其实前者对他这个家的贡献并不小,付出了青春,任劳任怨。 而他则是带着其他女人回家,还想把她赶出家门,甚至抹黑她偷男人,这对一个贤妻来说那绝对是极大的侮辱,只能上吊以证清白。 李鬼家里遭到报应是应该的,他年轻时候简直是个人渣,与在外结识的姑娘结婚以后,怀着孕也没活下来,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为了躲命只好四处奔波,为了让前妻找不到自己,更是处处掩盖自己的行踪,处在社会的最底层。 两个人都做的有些绝,而他前妻则是为了寻找李鬼屠了村,除了这件事情她是大错特错,其他的她复仇也算是复了,李鬼的新欢和未出生的孩子都离世。 让李鬼孤独的活在世上本就应该完事儿了,谁知道她还想要李鬼的命,为了李鬼这一条命,杀了那么无辜。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这样了,李鬼不想再有更多人因为他死,所以想站出来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刚刚在大公墓,尸体如果在里面,我给她磕头认错,任凭她处置自己,但求她消失在人间,所以才引过去不少冤魂找她复仇,可谁知道尸体早就已经没在里面了。” 李鬼他脸上也显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或许是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心里的担子小了一些,所以脸上倒是又有一丝轻松。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鬼说。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发生过什么怪事儿,我的寿衣扎纸店也正常营业。 我拜李鬼为师傅,他教我正宗的扎纸术,尽管他之前做了许多比较渣的事,但是他也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有一天晚上我们接到一个比较大的单子,要很多现扎的扎纸,我没见过这种量。 “给家里老爷子办事儿,他生前比较传统,最后日子里给他安排后事,他死都不同意火葬,坚持要土葬。”他说他是市里来的,“找了几个人打听,都说你这家店的扎纸最好,您看看这单子能给做了不。” 他给我递过来一张单子,我大概看了一眼以后就给李叔看,李叔现在算是店里的师傅,我就是他的一个学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在爷爷那里学到的,勉强算是基本功,李叔教我的是正宗的扎纸,也是他把我说透,是因为爷爷不想让我深入这一行,所以才只交给我一些皮毛的东西。 扎纸匠这一行,是有危险的。 “能做,什么时候要?”李叔看了一眼单子,问面前这个穿着很规整的年轻人,他这幅打扮一看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而且单子上要求的数量那都是古时候非富即贵的人才用的葬礼规模,没几万块钱这白事儿办不完。 “越快越好,做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他递给我俩一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某贸易公司,还是个企业家,“价钱好说,只要能做,给我个数就成。” 他就是冲着质量来的,那肯定得保质保量的完成。 我给李叔使个眼色,让他出价。 李叔会意,明白我的意思以后,便伸出三个手指头,也就是三千块钱,除去成本能小赚一笔。 “这个没问题,三天内能做出来吗?”他问。 “三天够呛。” “我给您二位加钱,给您五千,三天内给做出来,当是加急费,您看成不?”他说慌张着要,因为家里老爷子快走了,县城运到市里也得半天时间。 当时的五千块不是什么小数目,对比之前我做红纸童,一个十几块钱的成本就因为特殊了一些就给五千,而这么多的量我们也才敢要三千。 “行吧,做好了给你打电话。”李叔答应了下来。 多给了两千块钱呢,我们加班加点的也能完成。 他直接给了预付款:“来的匆忙没东西包,见谅一下,剩下的完工以后给。” 说完以后,他要了一个我的联系方式便出了店门,上了门口不远处的一辆大奔。 第一次接这种大单子还有点紧张,之后交单的时候怎么才能装作是扎纸大佬呢?在线等。 “从他给的单子上来看,这个白事儿一定有高人主持。”李叔对我说。 那是肯定的了,人家有钱,肯定是请那些真正懂风水的大师来办的,加急费都给了两千了,这手笔那显而易见,这个高人收的钱是我们赚的几十倍甚至还要多。 “到时候去看看是哪个高人。” 我们两个也是要去参加这个白事儿的,因为到时候要给点数,所以既然去了人家肯定要留下来吃饭。 这三天内我和李叔都认真的按照单子上吩咐的做,三天下来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明显有些睡眠不足。 当做完以后,我不仅还没拨通他的电话,对面倒先拨进来了,催问我三天到了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随时可以过来取。”我说,他说明天派车来接我们。 把活做完了,这笔钱我才敢动,李叔说他现在虽然是我师傅,但是赚来的收益分文不取,管他吃喝就行。 我也没有小气,请李叔去吃涮羊肉,好好的犒劳一下。 吃饭时,李叔跟我讲:“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羊肉不对味么?”我们没有去上次那家涮羊肉店,而是来了一家新开的,试试口味。 李叔摇摇头,说不是羊肉的问题,是这扎纸数量有问题。 “数量咋了?人家有钱,想风光一点。”我问,李叔既然提出来,凭借他的经验,可能的确有些古怪。 “这规模倒是挺风光的,只是有些细节,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他说规模虽然达不到慈禧太后下葬的那种扎纸规模,但也是很少有人能办的起这种葬礼了,这也是正所谓的厚葬。 第13章 双数扎纸 的确讲究一个能单不双,扎纸数量在白事上都是单数。 “别想那么多了李叔,人家请的是大师,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懂?”我让李叔别太在意,人家的白事儿怎么办是人家的事儿,我们做好我们的活就行了,安安稳稳吃完一盘涮羊肉之后便结账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我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去开门。 “我们是来取货的。”我指了指院子里和房屋上堆满的扎纸,跟他们说这些都是了。 “一次搬不完吧,得好几次?”我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能,我们开了三辆大车来呢,您坐车上跟我们一起去就行了。”他招呼身后的那几个伙计搬东西,我让他们小心一点,这些东西别太用力。 街上果然停着三辆熄了火的大车,并不是半挂车,是那种常见的运输沙子土块的那种车,斗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点锃亮,显然是为了拉扎纸而准备过的。 司机为了省事儿连火都不熄灭,这是给了司机多少钱,应该不会低于四位数吧。 他们当中领头管事儿的好像就是敲门的那个人,皮肤有点黑,脸上有不少麻子,身材比较瘦小。 这些个伙计搬东西指挥的声音把在房间里睡觉的李叔吵醒了,他披着衣服走出来点上一支烟。 来的时候是四辆车,三辆拉货的大车,还有一辆奥迪,不过从气场上来看,这个麻子脸并没有什么实力能开的起奥迪,估计也是那个小年轻的车。 “你们记得点一点,别少了数。”我跟麻子脸说,他对我们态度很好,笑呵呵的回应那不用数,说话非常客气。 装进大车上之后,麻子脸让我和李叔坐上奥迪,一块去白事儿上。 扎纸匠去参加主人的白事儿一般都有这个规矩,至少在我们这个地带是的,这不同于找木匠做柜子,我们是为死人置办了家具房屋,去参加白事儿会被客客气气的对待,就如同麻子脸刚刚的态度。 “你们运输过程中的损坏我们可不负责,我们只管做出来。”李叔也发挥了他之前跑工地工头打交道的方式。 “那是自然,运输过程当中有什么损失肯定是我们来承担。”麻子脸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其实按理说这行的匠工被这样对待是很正常的事情,早先谁来找爷爷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参加别人白事儿的时候在事上随便吃喝也没人管,不过我头一次这样被对待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几个伙计都站在大车的斗里扶着扎纸,只要不翻车应该坏不了。 虽然这种东西容易磕碰,但是我们做工质量那别人是没得比,就连糊纸都和别人用的不一样。 开到市里以后,我们停在一个胡同前,办白事儿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院子还挺大,和我想象的有些区别,我以为市里面都住的是楼房,因为县里都大部分是高楼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独院。 这院子挺大,李叔家里那面积都比不了,估计得有两三个那种普通独院的大小,来吊孝送花圈的更是不少,看来这位老爷子生前威望在当地还挺高,人际关系从摆了多少花圈就能看出来,从门口一直摆到胡同口,而花圈还叠着花圈,甚至有些放不下的感觉。 扎纸倒没卸下来,找了个停车位司机便下车跟我们进来吃饭,正临饭点,人都抢着在院子里那两口大锅面前盛饭。 我和李叔先到大堂面前的水晶棺给老爷子脱帽鞠躬,这才去那边盛饭。 等从大堂出来以后,麻子脸端着两碗菜在我们面前:“那边人挤,我给你们呈好了,不够的话再去呈。” 我道了声谢谢,便接过这碗菜。 虽然说是才,可是里面大多是荤的,我甚至吃到不少牛肉,这葬礼有点气派,这么风风光光的下葬也算是喜葬。 看牌位,老爷子活了九十一岁,已经算是长寿星了,名字倒是很好记,叫陈四。 数字为名,有这么雄厚的实力,老爷子当年估计也是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既然如此高龄,那么那天在店里的年轻人应该是他孙子辈了。 吃着饭麻子脸便把一个信封塞给我,说这是尾款,明天办完事儿就安排车把我们送回去,我装进兜里点点头,也没点够不够数,这种家庭怎么会差我这几个钱? 在麻子脸安排完我们以后,便说有事出去忙,倒是李叔,自打进了市里他便一言不发,一直在看着四周,一边吃一边观察,也不知道他看出来点什么名堂。 在他吃了足足五碗以后,才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点上一直饭后烟,让我跟他出去走走。 “咋回事儿?”我问李叔。 “啥咋回事儿?” 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李叔点点头,我让他仔细说说。 “锅里的牛肉挺不错,应该是现杀的牛。” 我竟无言以对:“我是指事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看你一直在四处张望。” “有。” 李叔告诉我,老爷子并算不上喜葬,如果他预判的没问题,再活个几年没什么问题。 九十一岁再活个几年,百岁老人? “你是说死得有问题?”我问。 李叔摇摇头:“这哪能看得出来?又不关咱们啥事儿,就过来蹭顿饭还不成?就算有事儿,也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说的也没错,在市里繁花的地方溜达了一圈以后,便去到麻子脸给安排的住宿地方休息。 我们只负责住持下葬以后烧扎纸的环节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我瞎操心。 出殡那天早上,扎纸被搬在街上,形成一个队伍,走到大公墓以后,把棺材往里面一放,下面就该是我们的活了。 等家里的孝子亲戚一人一铁锹埋完棺材,该我们上去点扎纸。 点扎纸是有讲究的,这玩意不能随便拿个打火机在坟前一点就完事儿了,还得保证死者在下面能收到这些东西。 “这是不是合葬?”我问,紧挨着老爷子的坟头旁边有一个坟,但是坟前插着一个涂上红漆的十字架。 “应该是,这种葬法还没见过。”李叔说他也闻所未闻这种葬法,但是也没有规定宗教信仰不同就不能埋在一起,在烧扎纸之前,有个人穿者灰色的道袍让我们先等等,用手上的卷尺不知道在检查什么尺寸。 李叔告诉我:“这要么是个高人,要么是个神棍。” 神棍的意思应该不用我多解释,虽然白事上有各种各样的讲究,但是也没这么讲究吧?一厘米也要计算一下么? 烧扎纸和烧冥钱不一样,也是要讲究几句话的。 “你们要是不想家里死人,就把棺材抬回去,换个地方下葬吧。”刚要轮到我们上场,谁知道李叔竟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这我就纳闷了,不管人家怎么办事,都应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句嘴是什么个情况。 李叔应该是看出了点什么,如果没有把握,他也应该不会这么说的。 “你是什么人?”穿道袍的那个老头问,他捋了捋自己的那一撮白胡子,指着李叔问,“敢在人家白事上撒野?” 老头话说出口,几个陈家请来的伙计就把我们二人团团围住,危机感瞬间浮起,这下可好了,现在怎么下台?要是没个合理的解释,估计一会要被抬走。 “你们请的那个大师,是个骗子,他想害你们。”李叔扯了一嗓子。 “胡说什么?!给我拿下!”道袍老头着急了,招呼人就要把我们给按下去一顿狂揍,但是被麻子脸拦住了,他好像在陈家还有些地位。 麻子脸在之前那个来店里订扎纸的年轻人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经过少主的点头,麻子脸对我们说:“二位能否详细说说怎么个情况?” 我和李叔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共进退,之前他还教育我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现在倒好他管闲事。 “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历?能参加陈老爷子的葬礼?”没等李叔说些什么,就被道袍老头给抢先问话。 麻子脸解释了我们的来历,他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随后给我们做了个手势,表示愿意听我们讲一番说辞。 我哪知道个所以然,只能指望李叔了,希望他能说出个道道。 “首先声明,我从小接触扎纸这一行,虽然不替人驱邪办白事,但是跟那些人也差不多,多多少少懂一些皮毛,也算得上是同行。”李叔上前走了几步,“诸位听我一言,我虽然只是略懂皮毛,但是我敢大胆的说,你们请的这个大师,压根是个骗子。” 李叔阐述了他为什么这么说,第一便是扎纸的数量,每一种都要呈单数,而订购的单子应该也是这个大师所写的吧,可有单有双,这是为何? “自从我接触扎纸这一行,就从未听闻过有人白马红牛用双数的,这不是要害人?” 第14章 神棍 这么看来,穿灰色道袍的这个高人应该是个神棍没跑了,应该收了人家不少钱吧,至少五位数起步吧,收了这么多钱不好好给人家办事儿,还想着害人,良心被狗叼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道袍老头怎么害人,但李叔应该没错的,在人家白事上当面指出来有点过了吧,不过要是不指出来,可能会出人命,事情如果有这么严重的话,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第二,死者讲究入土为安,棺材上却打上了几个孔,这是让老爷子喘气儿?” “举行这么厚重的葬礼,应该单独找一处风水极佳的目的,出点钱买下来也可以,但是葬在大公墓可不合适。” “既然陈老爷子生前要求把自己土葬,应该是个传统的人,葬在大公墓也就算了,葬在十字架旁边合适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把这个穿道袍的老头问住了,众人都等着这个老头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可这个道袍老头语塞半天,连个p都放不出来。 “胡说八道!”他就憋出这四个字。 “是收人钱财受人指使,还是你压根就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李叔走到道袍老头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道袍老头要比李叔矮上一头,站在他的面前气势十足。 如果葬礼有问题的话,那也只有这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收了另一份钱要迫害陈家,要么是他压根什么都不懂。 前者的可能性较大,陈家业大,生意上估计少不了各种对头,虽然看起来老爷子人际关系好受人尊敬,但是谁还没有几个冤家? 有人看陈家发展的这么好,肯定会眼红,或许表面上对陈家客客气气笑嘻嘻的模样,背后可不知道耍什么阴招,比如说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发生。 后者的几率很小,陈家是因为各处打听才找到的我们做扎纸,在主持白事的人选肯定慎重选择再三才决定的人选才对,不可能找个啥都不懂的神棍来办事。 那个陈家年轻人叫陈少游,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可是难看到极点,自己花这么多钱就想给老爷子隆重的办个白事,没想到还有人在这上面做手脚。 虽然说这些讲究没有科学依据,但是就跟鬼这种东西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过我打小就是相信牛鬼蛇神的存在,如果我在一个教师家庭长大,那肯定是相信科学。 我经历过那些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灵异事件,从事的也是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的行业,所以我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比如说鬼,有的人信而有的人不信,不信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 陈少游在麻子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开,应该是交代给麻子脸一些什么事情。 麻子脸让人把棺材先抬回去:“这件事情大家一定不要声张。” 棺材土都埋上了,棺材又被挖出来,几个青年把麻绳栓在棺材上抬出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估计要被人当做茶余饭后讨论的稀罕事。 麻子脸让我们跟他上车,他开车说要送我们去见家主,而道袍老头被晾在一边,没人理他。 他把我们送到一处小别墅,这房子估计没有个几十万上百万拿不下来,里面的装修也是非常奢华,就算放在当代那也是顶级装潢。 陈少游在一楼大厅内煮茶:“二位坐吧。” 这沙发极其舒适,比我店里的床还要软和,躺下来睡觉肯定爽,不过当下这种情况我倒是很紧张,身体绷成一根弦,压根放松不下来,战战赫赫的坐在沙发上。 他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二位在家父葬礼上的一番说辞,是为收人钱财受人指使,还是真心所言?” 陈少游引用了刚刚李叔的话,我们就一个穷扎纸匠,虽然在当地小有名气,不过也做不到有人用钱来贿赂我们。 “当然是实话,我知道有点多管闲事,不过今天你要是把老爷子那么埋了,你们家里估计就要败落了。”李叔说的话极其自信,躺在沙发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请来的大师乃是一所道馆的道长,虽然没法确定他是个骗子,但是我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开玩笑。”他把一杯热茶一饮而尽,“给我一个相信你们的理由。” 看起来他也是没少受老爷子的熏陶,对鬼神这种东西还是相信的,不过他刚刚用到家父这个词,那就说明这老爷子是他父亲? 刚过世的父亲,九十一岁,但是这个陈少游的模样像是二十出头,年龄差了一辈不止。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家中的独子吧。”李叔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随后发问:“无意冒犯,你的兄长姐妹是不是大多数夭折没人活过七岁?”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家里养了一个黑纸童,你每天都要按时烧香祭拜,如果差一天没烧香上供,是不是就高烧不断,身体发难?” 当时客厅当中还有陈麻子和几个年轻人,陈少游听了李叔的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竟又突然下跪:“您才是真大师,求您救一下我们家吧。” 李叔连忙扶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让他有话好好说。 “大师刚刚说的的确属实,虽然说各个兄长夭折的事情与陈家有过交集的人都知道,但是黑纸童的事情外人却从不知晓,这也是能保我命的事情。”陈少游被李叔扶起来,他朝旁边的人都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部都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虽然我从小跟爷爷学习扎纸,各种各样的扎纸我都见过,但是黑纸童我却从未见过爷爷扎,爷爷是一位真正的扎纸匠,而这些时日从李叔的谈吐言论当中也能看出来,他也不知道师从何人学到了扎纸的精髓。 黑纸童听名字,应该和红纸童一样,是特殊的纸扎,至于有什么效果,我静静的听着李叔的讲述。 “家中兄长姐姐都没人活的过七岁,家父老来又得子,怕我也赴前嫌,向一位老友出了大价钱让他作了黑纸童,供在家中,我才活得过七岁,长到这么大,都得每天亲自去烧香上供,不然就会高烧不退。”他说。 “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现在多大年龄?”我非常好奇这个。 陈少游说他现在才二十五。 也就是说,陈老爷子六十多岁的时候有的他,二老的身体还硬朗。 不过六十多岁,女人应该都绝经了吧?我脑子当中不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高龄富豪和年轻女人在一起的故事浮现出来。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方便问,当然陈少游也没说。 “能让人这么搞,你们陈家仇人一定不少吧?”李叔缓缓说道,他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可是陈少游眼疾手快的在他点上之前给递上一包软中华,我们一般那时候是抽五块钱的红旗渠,中华这烟我们这身份的人抽不起。 陈少游给我们两人点上烟,自己也放在嘴边一只,沉闷的说:“的确,家里的产业都是靠家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做的是贸易公司,香港那边只给了我们代理权,所以陈家的产业在内地一家独大,同行别看都对家父客客气气的,可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搞垮陈家。” 他说着叹了一声气,年纪轻轻就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虽然吃穿住行都是顶级的,可是压力也比平常人要多上几十倍,就好比我,陈少游比我也就大几岁而已,看我就没什么压力,他头上却已经有了几根白头发。 “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耍阴招。”他锤了一下昂贵的茶几,如果力气再大一些,估计玻璃都要被他锤碎,“家父的丧事就拜托二位了。”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缓缓的推到我们面前:“这些算是先意思一下,如果能安妥的把丧事办好,事后还有重谢。” 这张卡里少说有几万块钱,陈家家底可真厚,出手便是大手笔,估计他这贸易公司一年下少说得几百万,的确让人眼红,怪不得有人在背后耍阴招。 原本正常的流程是我们收下钱,跟他保证一定稳妥的办好这件事,可是李叔非但没有拿这张卡,说:“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 “你给我二十万,我不但能把陈老爷子的丧事办妥,还能不让你每天供着黑纸童。”李叔狮子大开口,“黑纸童能供一时供不了一事,你就不想查清楚谁让你们家断子绝孙?非得用阴恶的黑纸童才能让你活下来?陈老爷子生前被人搞,死后还要被人搞,你要解决这些事情的话,二十万,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有些厌恶这些明码标价的交易,这行里都是帮忙,没有真正的收钱,被帮的那户人家给点钱意思一下,还有帮人办事儿不收钱的,这是遵从道行,但是直接开口要价的我还真没见过,就算是那个道袍老头也不敢这样。 第15章 真凶 二十万这个数目对陈少游来说并不是个大问题,他当即答应下来,表示如果我们能把这两件事都办妥,二十万绝对没问题。 这个数字是几个人加起来一年挣的还要多,所以说有些职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从我拜李鬼为师以后,他便告诉我,我们有独特的手艺,光靠卖纸扎只能糊口,赚不了钱。 要想赚钱,就得接几个大单子,就好比这种情况。 其实纸扎和他的道理相同,爷爷的纸扎的价格一般都是遇到富人贵人就多要些钱,遇到贫困穷人就要个成本费,甚至不要钱免费送都行。 我纸扎店里也都没有明码标价,也都是看情况来卖。 对于陈家这种家底,我以为他要个五六万就可以了,谁知张口便是六位数,这钱虽然多,能不能搞定还是一回事儿,不过既然李叔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把握能搞定这两件事情。 谈妥以后,陈少游把麻子脸叫进来:“麻子哥,老爷子的丧事就让他们两个办。” 他交代了麻子脸,然后跟我们说:“有什么吩咐需要什么找他就行,先把丧事办了吧,另外那件事不着急。” 我们离开了小别墅,麻子脸在车上问我们陈老爷子的丧事应该如何操办下去:“尽量不要拖时间,虽然我说过不让人声张,但是外面都已经传开了我家老爷子棺材已经埋下去了又挖了出来,影响不好。” 李叔问有没有纸笔,麻子脸和翻出来纸笔递给李叔,他列了个清单给麻子脸,然后让他尽快去办。 “把我们送到汽车站就行了。”李叔说,我想问去汽车站干啥,不过被麻子脸抢先问了。 “去给老爷子找个墓穴。” 买了汽车票以后,在汽车上我问李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叔无奈的摊摊手:“我总不能看着陈家死绝了吧,今天要是那样埋下去,陈家断子绝孙后患无穷,那么大的产业谁来继承?这里面肯定是哪个有心人一手操办的。” “而且陈家那么有钱,要点也无妨,看他那么果断,我还觉得要少了。”李叔心真大,不把钱当钱,二十万还少?在小县城能买几个独院了,甚至能在商业街旁边的小区买一栋房子。 李叔说他分文不取,都给我,能给我一个选择的余地:“这行不好干,你看看你有了钱买栋房子娶媳妇过日子,还是继续做扎纸吧。” 原来李叔是这么想的,我和他非亲非故,对我这么好有点意外,这件事情我肯定出不上什么力,只能做点跑腿的活,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我这么大一笔钱让我能有选择。 他说我还没正式踏入扎纸匠这一行,不知道里面的危险,之前我没得选只能做扎纸匠,现在让我有个选择的余地。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考虑不清楚,等事情结束以后再想吧。 坐了半天的车,来到同省的一个小县城,又拦了一个黑车,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农村。 “进去以后,千万别乱说话,跟在我身后就行。”李叔带着我进了村,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李叔跟我说这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距离我们市最近的一个风水宝地的主人,来找他商量一下能不能出些钱财把陈老爷子安葬在这里。 这里的门没有门槛,破旧的木门下面是空的,家里应该是养着猫猫狗狗,这样方便它们进出家门。 从下面看到一双脚已经站在门前,但是迟迟不开门,可能是在看门外是谁。 “别看了,是我。”李叔又敲了敲门,木门缓缓的打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只穿内裤的老头子,这幅打扮和李叔之前差不多,头发比他还要乱。 当时陈少游来寿衣店给了我们定金以后,我便第一时间带着李叔去洗了个桑拿换了身行头,这才勉强有个人样,不然整天那副打扮多不好。 他们两个见面以后直接来了个拥抱,李叔也没嫌这个人脏,就抱在一起,不过给我一种真兄弟的感情。 “进来坐进来坐。” 在受到邀请以后,我便跟着李叔进去,院子里大大小小堆的都是塑料瓶和被压扁的纸箱,我怀疑他是收破烂的。 房间内能坐的地方不多,窗檐上摆放的都是二锅头的瓶子,我勉强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旁边一直黑白相间的猫却一直在脚边叫,似乎我抢占了它的地方,它也看我也不起来,就扑到我的怀里,蜷成一团。 这猫竟然不认生,我任凭它趴在自己怀里,这个糟老头对我笑笑,说这猫喜欢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啥事儿?”他开门见山的问李叔。 “行,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就直说了。”李叔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你那块墓地还有没有空地方?我想...” 话音未落,糟老头便拍了拍李叔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早就给你留好了地方了,你死了以后我绝对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我草,李叔大老远跑来绝对不是就问自己墓地的事儿,他这就给安排上了? 我有点无语,李叔估计比我还无语。 “不是,我是想问一下,除了你我的地方,还有没有空余了?”李叔把话说完。 “有啊,地方还挺多的,你哪个亲戚没了要埋?” “是这样的,不是我亲戚。”李叔把陈家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听完李叔的话以后,糟老头沉默了一会,说:“不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具体原因他倒没讲,李叔说,就当帮他个忙。 在李叔的软磨硬泡之下,糟老头最终同意帮忙:“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叔让他尽管说。 “你得请我喝酒。” 我以为他也要狮子大开口,心里还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他就这点出息。 李叔说行,下次来就请他喝酒,管够。 两人谈笑风生,如果用现代话来描述,很像一队cp。 在临走的时候,糟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着他,他对我笑眯眯的说:“小伙子,能不能把你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给我看看。 我脖子上的项链是一块玉,爷爷留给我的护身符,我看了一下李叔,他点点头,我也就摘下来让他看。 他拿到手中辗转看了一下,然后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跟我说:“你这块玉卖不卖?随便开个价,我买了。” 他说着就窝在了手心里,把手往后一背,好像这块玉他是要强买了。 “你是真贱呐,还给人家。”李叔帮我从他手里抢回来,我赶紧又系到脖子里。 这块玉是爷爷留给我的一个念想,怎么可能说卖就卖了?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卖,这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一个价值。 “别闹了,我们走了,明天我带人过来,完事儿以后找请你喝酒。” 在告别以后,我们又乘车回了市里,来来回回差不多一天时间,路途还有点远,那时候已经有水晶棺了,尸体才能存放,不然这么热的天气估计没多久就能闻到臭味。 下了长途汽车以后是麻子脸在车站接我们,提前打过电话了,跟他说了大概几点到,没想到还挺准时的,那辆奥迪这几天成了我们的专车。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李叔问他,麻子脸很效率,说都已经准备好了。 “老爷子墓穴的事情?不知道大师商量好了没有?”麻子脸把车子发动,然后带着我们去老爷子白事上。 没想到李叔趁着墓穴的这件事情,又开口要钱:“准备好了,不过对面要五万块钱,你联系一下陈少,问他同意不同意。” 五万块钱?之前找那个糟老头商量的时候可没提到钱的事儿。 麻子脸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钱不是问题,只要对老爷子和陈家有好处,我相信五万块钱少爷一定会给的。” 五万块能在小县城里买一个小独院了,李叔天生适合做商人,陈家的钱让他赚的明明白白,不过我也没揭穿他,毕竟自己人哪有拆自己人台的,更何况从陈家赚的钱李叔说他分文不取,都给我,虽然心里过不去,陈家虽然有钱但是也是凭本事赚来的。 不过我们也是凭本事赚,这事儿要是给别人估计还办不成呢,想到这个我心里也没有那么膈应。 李叔让麻子脸准备的东西都摆在放水晶棺的大堂里,没了杂乱的伙计,整个独院倒是很清净,和之前豪华的别墅不同,老爷子生前估计就喜欢清净。 陈少游在水晶棺面前跪着,穿戴白衣,自言自语着什么看到我们回来之后,问我们墓穴的事情怎么样了。 “问了,那个地方风水极佳,很适合你们陈家这种情况去葬,不过主人要这个数。”李叔伸出五个手指头,“择天地之位,人运之数,不仅仅是风水好,葬在那里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好说好说,什么时候起事?”五万块对陈家来说不算什么。 李叔说明天,今晚让他把陈老爷子亲近的人聚集过来,具体干什么也不知道。 第16章 烟火 水晶棺的四个角,被李叔用几枚铜钱垫上,说是要避免在动事之前沾染上什么邪气。 傍晚前,陈少游请我和李叔吃饭,三个人定了一大桌子菜。 我们两个倒也没拒绝,有酒有肉为什么不去,李叔一个人喝了好几瓶白酒,不是二锅头,好像还有点贵这种酒。 “我通知过家里人了,晚上就能过来。”陈少游的地位好像类似于陈家的家主,他在家族当中很有地位,陈老爷子过世以后他是继承人,也自然而然的成为家主。 这么判断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家里说话的语调口气不一样,就好比说麻子脸大概四十左右吧,虽然不知道他在陈家是个什么角色,至少比陈少游年长,算是长辈,陈少游说话很客气,称呼他一声哥,但是什么杂事儿都让他去做,两人的地位对比一下就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 李叔闷声吃着桌子上的这些菜,没理会他,还时不时闷上一杯白酒,这跟刚到我家的时候我请他吃饭一模一样,跟刚逃荒找到吃的似的,说是狼吞虎咽一点也不过分。 “那个神棍你们怎么处理的?”李叔突然抬头问他。 “找人问了,的确是想在老爷子丧事上做手脚,具体是谁他还没说,等说出来是谁我一定登门拜访找他算账。”陈少游脸上严肃起来,看得出来那个神棍办的事把陈少游惹毛了,换谁都一样,让自家断子绝孙搁谁谁不怒? “大师您来操办先父的丧事,他做的这些手脚不会再影响到我们吧?”陈少游似乎有点不放心,又问了一下。 李叔摆了摆手,把他盘子里的鸭腿啃完以后才回应陈少游:“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找的那块墓穴选择的葬法让你们陈家洪福齐天。” “那就好,多谢了,我敬二位。”陈少游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然后一饮而尽,我和李叔也回敬一杯。 看他听到李叔的包票脸色不再那么严肃,估计心里在想这些钱花的真值吧,不过值不值这个问题的定义很模糊,毕竟这笔钱在普通人那就是天价,李叔收钱方式我也搞明白了一点,按百分比收钱,不是固定的。 吃喝完以后,我们三人都喝了酒,晚上市里查的严,酒驾出了事儿可不好。 我在思考谁开车的时候,一辆奥迪车缓缓降下来玻璃,麻子脸伸出手朝着我们挥了挥,他那张笑嘻嘻的脸在我心里印象还挺深。 我们三人乘车,回到老爷子躺着的院子:“人都到齐了。” 陈少游带着我们踏进西屋,客厅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他小声对我们说只要是本家人都来了。 老爷子的嫡系就陈少游一个人,其他的都是老爷子亲兄弟的后代,他们那一支人倒不少,大概有一二十号人。 陈少游在他们这一支算家主,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些人虽然有点血缘关系可是话语权是不存在的。 他在介绍了我们两个的身份之后,便交给李叔说话。 “属虎,属蛇,属狗的可以出去了,下面我要说的事情这三种属相的人没必要听。”李叔没磨叽,很直接开始筛选他要的人。 在陈少游点头以后,人哗啦啦出去一半。 “啥事儿你就尽管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一个剃着光头的壮汉有点耐不住寂寞,说话的语气也很冲,陈少游此时出来打圆场:“稍安勿躁,让大师说完,都是自家人,就当帮我一个忙。” 虽说陈少游年轻,不过他辈分挺大,我看有几位三十来岁的人都得叫他叔叔,在他的一番话以后,没人再乱说话,给李叔留下一个很安静的环境。 “昨日老爷子葬礼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也就不多讲述,现在由我一手操办老爷子的白事儿,陈家分两大支,一支是陈四老爷子当家,一支是你们的先祖陈五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叔已经把陈家的底细摸了个透彻,“我说话直别见怪,陈四的后代也就陈少游一个,而陈五的后代你们也看到了,得几十号人。” “为了避免让这位陈少主也跟陈老爷子生前一样,没等儿女长大就夭折,所以明天抬棺就有劳几位了。”李叔说了他的第一个要求,让他们几个抬棺材,“注意一点,千万不能说棺材重,不然就会很麻烦。” 之前那个棺材被打了孔,所以直接废掉了,李叔是又让人重新做的新棺材。 抬棺材这件事情我倒是听过爷爷讲述过一件灵异事件,说是李家村之前有人埋葬时候,几个村民去抬棺材,谁知道半路上棺材突然变得千斤重,原本四五个人的活,找来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抬不动,就是因为有人说了棺材重,所以导致棺材真的变得很重。 李叔交代第二件事的时候,让他们都到陈老爷子面前站成一排,拿了一个小瓷碗,让他们每人都划开手指往里面滴几滴血。 前面的还好说,亲人抬馆,越抬越轻,不会出现千斤棺的情况,而这我就有点看不懂,现在看来李叔有点高深莫测,跟着他估计能学到不少东西。 当凑齐血之后,李叔让人打开水晶棺:“亲人封口,不再白头,你把血倒进老爷子口中。” 李叔讲这小瓷碗给陈少游,他毅然让人打开了棺材,倒进老爷子嘴里。 众人在李叔的带领下朝着老爷子鞠躬,这仪式就算是完成了,陈少游把他们送走以后,便被李叔叫回屋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样,从那个神棍嘴里问出是谁了没有?”李叔问陈少游,而他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他们质问的方法肯定不是什么正规途径,应该是在严刑拷打。 “有人想害你。”李叔说。 害陈少游?虽然不少人都想把陈家搞垮,可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当然不会派人来杀你,而是让你自杀。”李叔说的好像跟李家村村民的那些死法有些相像。 我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叔和那个女人的恩怨真正意义上来讲,并没有结束,而她的尸体又早就被人偷走,会不会有人利用那个女鬼做什么手脚? “不过你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等替你父亲办完事儿再说。”李叔说完以后,陈少游便开车送我们去宾馆。 下车以后我问李叔为什么那么说,是真是假。 我以为他想再要一笔钱,可是他摇摇头:“我有那么贪得无厌吗?” 别说,还真有点贪得无厌的意思。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想,陈少游肯定有钱,加上他名下的产业,房子公司什么的,如果他死了,谁能受益?”李叔问我。 我仔细想了一番,陈少游没有兄弟姐妹,血缘关系最近的当然是陈家另外一支家族,他如果突然死了,如果没有遗嘱,那这些钱肯定是给血缘关系最近的亲人。 另外一支家族人丁兴旺,而陈少游这一支却只有他一个人。 难不成,是自家人作的手脚? “不排除这个可能。”李叔进了房间以后,就让我别跟着了,明天早上记得叫他起床,别误了事儿。 这宾馆也是有档次的,陈少游是给我们开了两间房,每一件每天的钱都得不少,我回到房间,躺在大软床上思考着这些事情。 如果李叔说的是真的,那想害死陈少游的人不是同行就是内鬼,而且李叔还特意说了,是让他自己上吊自杀而不是出意外什么的。 试想一下,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儿子,经历不了这种打击,选择上吊自杀,估计也没人会刨根问底深究,因为符合人间性情嘛,那如果真的陈少游上了吊,那利益最大的就是亲人,毕竟陈四陈五当时分了家,所以有两个家族,互不干涉,但是法院也是按照血缘关系来判财产的。 这样一想,那同行的几率就小了,陈五的家族当然可疑性很大,因为他们是受益者,但是李叔是从哪里看出来有人想害陈少游? 李鬼这个人,有点神秘,有点摸不透底细,虽然说他自己是个扎纸匠,也深通扎纸术,可是我觉得他不简单。 这床舒适的程度让我不想去思考,翻了个身以后便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洗了把脸就去敲李叔的门。 手还没敲到门就被李叔打开了,他好像比我起的还早,这还让我叫他。 “肚子饿了,身上装着钱没?我们去吃点东西。” 都三四十的人了,每天胃口竟然这么好,昨天晚上吃的有点撑,一晚上都没消化完,到现在还是饱的,没想到李叔都饿了,没办法只能带他去吃东西。 在包子铺吃到一半,陈少游打来电话,说他们那边准备好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过来,已经派麻子脸去接我们了。 上了麻子脸的车,去到陈老太爷的水晶棺前,果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把你父亲抱进棺材里吧。”李叔指挥,“小心点。” 棺材已经在院子里准备着,陈少游红着眼睛把陈老爷子抱进棺材里。 “封馆!” 第17章 扎纸人 抬棺材路途这么远,肯定是要用车运到隔壁县,等车开不动了再用人力去抬,不然这步一个脚印抬棺材要走到明年估计才行。 孝子抱尸入馆,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是脚先进,平稳的放在棺材里。 “你父亲生前最喜欢什么?可以放在棺材里让他带走。”李叔说。 听到此话,陈少游便跑到屋子里拿出来一支钢笔和一个白本:“家父生前最喜欢写写算算,这也算是他的心爱之物。” 放在棺材里以后,检查了一边,“着毛变畜,错胎转生。”,确定里面没有皮毛物以后,便要棺钉了。 入棺时候在场的人都是被筛选过的,之前李叔说的属虎蛇狗的这三个属相的人在入棺的时候得回避,不然对丧家不利,昨晚也就吩咐过陈少游,他肯定会安排好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不用操心。 棺钉的用法和位置颇有讲究,我不懂这个,只能在旁边看着李叔钉馆钉,顺便也学着点。 一共有七颗棺钉,讲究六颗死,一颗活,就是最中央的那颗钉子,轻轻敲进去意思一下,也叫子孙钉,如果钉死了会对后代很麻烦。 其他六颗钉子都是由李叔来钉,不是之前棺材上的铁钉,而是木钉,摆放好位置以后,李叔一颗一颗用榔头钉死。 把榔头交给陈少游,李叔用手摆放好位置,他轻轻一敲,便完成了钉馆钉的步骤。 抬棺材不能说重,这点也是李叔跟他们讲过的,昨天指定的那几个人,此事都穿着灰色朴素的衣服,用麻绳将棺材头尾抬起来,一起放进路虎车上。 路虎车的后座都拆掉才勉强能容得下这棺材,抬棺材的也就六个人,运到车上很是费力气,这六人脸上都流露出很吃力的表情,明显看得出来这棺材很重,只不过告诫过他们,六人只能咬咬牙,把棺材抬上车以后,便浑身发软,倒在地上累瘫。 我有点怀疑这几个人等到真正需要他们抬棺的时候能不能坚持住,抬棺途中不能落地这是常识,是个人都知道,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都是两拨人或者三波人换着抬,这样能保证棺材不落地,可惜指定的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身上没什么力气,六个人勉强能抬动,至于能抬多久就不知道了。 抬棺途中一旦落地,那下葬去那个风水宝地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在落地之处挖个坑埋了好。 不过也只能他们几个抬,没有其他人选,希望等到抬棺材的时候能一气呵成吧。 之前我们扎好的纸扎并没有烧掉,而是被李叔吩咐保留了下来,省了扎纸的事儿。 麻子脸作司机开车领路,后面装着棺材的车和扎纸车还有装载几个伙计的车都跟在我们所坐的奥迪后面,这个车队开在路上浩浩荡荡,十分有气势。 “墓穴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不过有个问题值得担心。”李叔和陈少游都坐在后座,而我坐在副驾驶,听到他说出这话,扭过头听着李叔讲。 陈少游听这话,他脸上比谁都焦灼,迫切的问:“什么问题?” “抬棺。” 和我想的一样,李叔也意识到了抬棺的人力气不行,万一在途中坚持不住将棺材跌落,那我们花的这些功夫找的墓穴就白费了。 “这个应该没问题吧,都是自家人,他们就算没年轻人的力气,至少是老爷子的丧事,咬咬牙也应该得坚持到墓穴上。”陈少游说,“老爷子平时待他们都不薄。”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也有可能是自家人想害你,你死了,谁是受益者?而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指不定这次下葬也会被做手脚,或许就买通抬棺的那几个人,估计的跌棺。”李叔一句话点中核心,我也没想到还有买通这个事儿,毕竟红红的人民币摆在眼前,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万一有人见财起歪心,那下葬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陈少游听李叔这么一说,之前的小有焦灼变为慌张不定。 李叔笑了笑:“别急,到时候我有办法。” 他故意卖了关子,提出这个问题让人慌张一阵子,脑子里早就有了办法。 车上的颠簸让我有了一丝困意,倚着靠背眯了一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就是那个糟老头所在的村子。 进村需要过桥,轿车能开过来,不过最后的那些大车就过不来了,只能让伙计下车徒步抱着纸扎进村。 糟老头早就在村口等着我们了,奥迪过了桥以后便停了下来,我们几人都下车。 李叔先是和他打了招呼:“行,今天没喝酒吧?一会别误了事。” “喝了一点,不过没大碍,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他笑眯眯的说,隔着几米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这也叫喝了一点? 李叔给陈少游使了个眼色,他便提着手中黑色的塑料袋递给糟老头,这塑料袋不大,里面的东西撑的满满的,看得出来这一摞一摞的应该是现金,这我就想起来之前李叔提过的那五万块钱买墓地的钱。 陈少游递给糟老头,他在手中上下拎了一下,好像在试探重量:“多了一个。” “那个是孝敬您老的,能让家父葬身于此绝对是福气。” 他口中的多了一个,应该就是多了一万块钱吧,总不能是多了一位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就奇怪了,之前我和李叔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谈论起钱,糟老头看到这钱应该惊讶才对,这么理所应当的收下,难不成他们之前说的酒钱就是这个意思?果然是老江湖。 “行,既然是后生孝敬的,那我就没办法不收。”糟老头笑嘻嘻的收下,让我们除了棺材车,一律徒步行走。 奥迪给路虎腾开地方,要是要求所有人徒步的话,那棺材就得从现在开始抬,距离墓穴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程,现在抬棺估计要出事儿。 李叔也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包袱挎在肩上,装的倒是挺满的,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这支长长的队伍在村子的大路上走,就跟明星走红毯似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不过大多数都只是看一眼就忙自己手中的活了,应该是葬在这里的人太多,对于这种规模的行丧见怪不怪了。 在车上李叔跟陈少游还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只听见耳边一直在有谈论声,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当时困意正浓也没注意去听。 “纸扎有点多啊,都是你做的?”糟老头回过头看了看抱着纸扎的队伍,估计得两轮搬的,一轮搬不完。 李叔点点头,他锤了李叔肩膀一下,然后笑着说:“行啊,就凭你收钱的方式,估计赚了不少。” 卧槽熟人拆台就显得有点尴尬了,陈少游还在旁边听着呢,要是单独聊天的时候说说还行,不过我们做这批扎纸还真的没多收钱,三天内紧赶慢赶做完的,而且还是保质保量,为了赶他这三天的时间我和李叔可是日以继夜每天就睡六七个小时,其他时间除了吃饭就是在做这批扎纸,收个几千块钱不为过。 李叔没理他,糟老头先是回了一趟家,估计是把钱放起来,然后才带着我们去这所谓的风水宝地,李叔让路虎先在山脚下等着,等让他们开始抬棺的时候再动身。 村子紧挨一座小山,这风水佳地应该是就是在这山上没跑了。 糟老头带着我们上了山,山路很平坦,没有陡峭险峻的地方,一路直上到山顶。 山顶很大,远处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墓碑,从上而下有一条小河穿过,在山顶往下面看一览无余,山上有一条小河横穿是整个山腰,看起来还真是个好地方。 “就是这儿了。”在走到一处空地的时候糟老头停了下来,对着画着一处圈的地方说这里。 几万块钱都收了,连个坑都他都不给人家挖好,就画个圈。 “这个人情我记着了,以后一定还。”李叔挥了挥手,让那些人在画圈的地方开始挖坑,幸亏来的时候有几个有心的伙计带了铁锹,不然得用手刨。 铁锹优先,几人挖坑,剩下的都下山去搬纸扎。 山脚上到山顶,也没多少路程,那六个人应该能抬上来棺材吧。 “你指挥着他们挖,我下去吩咐点事儿。”李叔跟糟老头说。 糟老头烟袋不离手,问:“还是那样挖?” 李叔点点头,说挖好了叫人下山通知一声就抬棺上来,说完便带着我和陈少游下山。 “大师,真没问题吧。”下山时候陈少游问,我也想问,这六个人抬不上去,或者有其中一个被买通,那就要坏事儿。 李叔拍了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 在到达路虎车旁边的时候,李叔敲了敲门窗,让里面的人都下来。 “等会抬棺材上去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中途歇息。”李叔说,“就山脚抬到山顶的这段路,没问题吧?” 第18章 警告 六人都说明白。 当时我心里还纳闷,让李叔拍胸脯打包票不会出问题就是他的一句问话?有点不靠谱。 “我可以再次强调一下后果,如果棺材中途落地,那我们这些功夫就白费了,之前那个神棍给陈家下的套会影响陈家后代一辈子,断子绝孙后患无穷,你们都是自家人,不想看到陈家另外一支家族没后吧?”李叔强调了一下中途落馆会发生什么事,后果很严重,没人承担得起。 “不仅仅是陈少主后代,顺连你们抬棺的六个人,也会一样的遭遇,那天你们都是滴血封了老爷子的口的。”李叔补充,“用你们的血封了口,就相当于老爷子的亲人后代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你们的后代也一样,出生没几年就夭折,懂了吧?” 此话一出口,六人脸上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互相看看对方,但是也不敢吱声。 “不过你们放心,只要老爷子顺利下了葬就好了,你们也不会受到牵连。”李叔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准备准备一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的时候就开始抬棺吧。” 李叔说完,便带着我们二人再次上山,原来李叔早有准备,怪不得敢打包票。 路上我不禁称赞李叔,对他竖起大拇指:“高,真高。” “原来大师早有准备,怪不得如此自信,真是高明。”陈少游也跟夸奖李叔,他这个时候才放下心跟着我们上山,相信他之前心一直是悬着的,在担心抬棺这个事,陈少游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从他的表情就能洞察一切。 谁知道李叔并不是有一手准备:“高什么高,我是唬他们的。” 马丹,刚刚李叔那么严肃的在跟他们申明,我都信以为真了,原来是吓唬人的? 我们这一上一下,这几个伙计效率还挺快,已经把坑给挖好了,在糟老头的指挥下,这坑挖的规规矩矩方方正正。 李叔让几个伙计下去通知他们抬棺材,让麻子脸也一起去抬棺队前面撒纸,嘱咐一定要和抬棺队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太近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通知。 纸扎也全部都被搬了过来,糟老头此时正在指挥如何摆位置,就差棺材抬上来就能正式入土下葬了,我心里我也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路上出什么幺蛾子。 白马在前,红牛在后,房屋在中间,几个普通的纸童牵着马牵着牛,房子站大多数,冥钱大概有几大包,都用黑色的塑料袋包着,什么配套设施都准备了,就差给老爷子烧真钱了。 “用不用去看看?”我问,万一这六个人抬棺的时候在路上真出了事儿,那可怎么办。 李叔却摇了摇头说不用,在上面等着就行。 果然一段时间之后,远处六个人缓慢但稳重的把棺材在一点一点往上抬,每个人的脸都憋的通红,都卯足了劲儿,没出现我们害怕的那种情况。 不得不说李叔这招还真有用,谁会拿自己子孙后代的性命开玩笑?迷信虽然可以不信,但是陈少游那些兄长可是活脱脱的例子,都怕自己后代断了香火,所以即便是收了钱要搞事,也都没有子孙的性命重要。 原本一直在踱步抽烟的陈少游,此时也停了下来,想要上前去迎接,被李叔拦住了:“别去,等他们过来。” 他们速度虽慢,但是却没有停过,没多久便抬着棺来到我们面前,李叔在地上捡了根木棍,画了个圈,然后让伙计摆放了四个棺座在四个角,让他们暂时先放棺座上。 卸下棺材以后,这几个人累倒在地上,一个一个都穿着大气,山脚到山顶的这段路程估计花光了他们所有力气,累的不成样子。 抬到山顶上抬棺这个过程其实就算结束了,入土的时候别人搭把手也是可以的。 在仔细检查了棺材各处都没问题之后,李叔便从兜里摸出两个打火机给我,让我和他一起去烧纸扎。 两头往中间挨个点着,点之前李叔都让我拍拍马背,相当于替老爷子试试马鞍稳不稳,这么多匹马他骑哪批都行。 一共四排,我和李叔两人挨个点着,这纸扎表面都涂着一层蜡油,方便烧。 山顶太阳很大,又穿梭在高温当中,一圈下来我都出了汗。 “老爷子,委屈了,这就让您入土。”李叔对着棺材说,“想儿子了可千万别回家,回了家就坏事儿咯,记得这个别忘了。” 陈少游突然在棺材前下跪,眼睛红着:“爸,您老受苦了!儿子一定找出不让您安稳去下面的人!” 在磕了个头以后,他对跟我们说想看父亲最后一面,可是李叔不让:“棺钉已经钉上了,老爷子之前已经钉了一次棺钉,这已经是大忌,再开一次对你不好,你爹知道你孝顺,好好发展,别让老爷子打下来的这点事业没落就行。” 陈少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麻子脸也上来劝阻,说让他听我们的,错不了,他只能点点头。 “在场各位!”李叔吆喝一嗓子,“确定没有属虎属蛇,属狗的人吧?” 众人沉默。 “既然没有,那就开始入土。”整个丧事都是李叔主持,他肩上的包袱也卸下来放在地上,平摊开来,都是一些在林正英电影里出现过的道具,还有几个跟雷管一样的东西,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 李叔点上两只蜡烛递给陈少,让他把蜡油滴在棺材上,这个我知道,蜜蜡封馆,是在钉馆钉之后最后一步,相当于彻底隔离了阴阳。 不过滴蜡这件事情从古自今都没有几个人用过这方法,估计李叔也是考虑到陈家情况特殊才准备的蜡烛。 “你这搞得有点过了,这老爷子家里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看到滴蜡封馆,糟老头也忍不住问李叔,李叔点点头,回答:“情况特殊,不用怕出事儿。” 这种封馆方法也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几年内陈老爷子后代不会走好运,不过相比较他们家断子绝孙的情况,利大于弊。 后面入土下葬的过程也没什么特殊的,棺材下葬以后,先让孝子铲了几铲子,随后在场的一人一铲子就把土给埋上,三鞠躬以后,陈老爷子的丧事儿算是办完。 回去路上,在车里陈少在车里问李叔:“大师,按您的要求,重新做了棺材,把入土的过程又重新走了一边,还选择了吉时佳地,之前的...” “你放心,我拿人头给你担保不会再有老爷子的那种情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刚刚让你用蜡烛封了棺材,几年内你不会走运,估计点会背一些,不过几年后你家一定洪福齐天,你这支也会人丁兴旺的。”李叔都用人头保证了,“你有钱有势,想找个人很简单,说句难听的,如果你以后孩子夭折了,直接找我把我头砍下来就行了。”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不过听了这番话陈少应该很安心。 “那哪能,我只是问一下,毕竟我家里这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我相信大师这次给我安排的稳妥。”随后从身上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叔:“这是剩下的尾款,密码和上次的一样,多谢二位了。” 李叔没多看,接过以后就给了我,果然和之前李叔跟我说的一样,他分文不取,全给我。 我还一度把李叔再要五万的事情想成他还再想捞一笔钱,没想到是给糟老头的酒钱,心里还有点内疚。 手里拿着这二十万,不知道该怎么花,接下来我是先买栋房子然后找个对象?还是继续做扎纸这一行? 不对,还有一件事情没解决。 和陈少游商谈的收二十万是要办两件事,给老爷子办丧事是一件,还有一件就是要保他的性命,不让他和黑纸童再有联系。 事儿还没办完就给了全部的钱,我甚至有点想先还回去的意思,等另外一件事也搞定了以后再让他给剩下的钱,不过我都已经装到兜里了,再拿出来给人家有点打脸,也就沉默在副驾驶上。 “带我们去看看你干爹。” 干爹?陈少游这种身份的人竟然还有个干爹? 等到现场以后,我才知道不是什么干爹,只是对黑纸童的一个称呼。 麻子脸把我们送到他的别墅之后便离开,黑纸童被他供在地下室当中。 “外人是不能进的,大师您确定这样可以?”在地下室门口他停下脚步,扭过头问我们。 “你们两个在外面,我自个进去跟他谈谈。”李叔把钥匙从他手中拿走,便让我们去上面等着。 我和陈少游坐在客厅里,他从柜子里拿了三个玻璃杯和一瓶洋酒,他倒了三个半杯,倚着沙发点上一支烟,长长的舒了口气,似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此时喝点酒斟酌一下。 这酒很冲,我抿了一小口便喝不下去,抽上一支中华,静静的等着李叔和那个黑纸童谈判的结果。 黑纸童竟然被称作陈少游的干爹,这是我从来不知道的,爷爷都没告诉过我这个称呼。 第19章 谈判 我知道李叔会说鬼话,之前亲眼所见他说鬼话跟李家村的那些冤魂交流,找机会一定要让李叔教教我这个本事,毕竟多少例子都证实过,掌握一门外语很重要。 虽然不一定学了鬼话就要跟那些脏东西打交道,但是到时候至少不会两眼抓瞎,如果我以后做扎纸匠,肯定派得上用场。 陈少游好像很喜欢这种洋酒,喝的津津有味,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品味和我们这种乡巴佬不同,抽烟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有钱真好。 出手毫不吝啬,几万甚至一二十万随便就拿出来,陈家这块肥肉绝对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盯着。 确认过眼神,应该是自家人想害陈少没跑了,毕竟家产摆在那里,这可都是红红的人民币! 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耍这种阴招实在小人中的小人。 也不知道下面李叔谈的怎么样,我甚至有点想去偷看,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又不是傻子,万一捅了娄子我可背不起这锅。 面前原本沉浸在酒精当中的陈少游,突然脸色有些不对,玻璃杯从他手中脱落,被子摔在地上成了粉碎,没喝完的酒也洒了一地,我赶紧起身起搀扶他,没多久身上便开始抽搐,跟羊癫疯似的,我只好强行把他按住,幸亏我胳膊还有点气力,不然真稳不住局面。 这样让他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过没多久他便停下抽搐,我也从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撒开手。 “你没事儿吧?”我问他,他脸色还没恢复过来,脸上此时红的不行,像他这种经常喝酒的人酒量应该没那么差,几杯就上头,估计是刚刚喘不上气,要是再抽一会估计整个人要休克。 “估计下面出事了。”他带着我赶紧到地下室中,没想到迎面就撞上往外出的李叔,他很淡定,我问他什么情况,没想到他却说和黑纸童谈崩了,到上面再说。 李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慢慢道出了,他细讲了在下面的情况。 “刚刚陈少一阵抽搐,我们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讲真的,刚刚陈少玻璃杯脱手一阵抽搐把我给吓坏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好洗轻我们身上的嫌疑。 “我给他烧香请他出来,没想到他一看是外人直接攻击我,要不是我躲的及时,估计我就挂在里面了。”李叔说的心惊胆战,“你已经不需要黑纸童了,如果继续供奉起来,只有坏事没有好事,所以一定要和黑纸童断了关系,我跟他谈了笔交易,可是他不同意。” 什么交易? “我说我能让他去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这么丰厚的条件都开出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不同意,还和我打了起来。”李叔说着又倒上一杯酒喝光。 李叔忽悠人就算了,连纸童也忽悠。 “没,我说的实话,的确能让他去投胎。” 陈少游到柜子里又取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问:“那干爹是怎么说的?” “你干爹可能是不信,搏斗一番之后把我赶了出来。” 李叔的解释下,我也明白了纸童为什么也能投胎。 特殊的纸扎是扎纸匠凝固了心血才能扎出,只要扎出来,那边是一个灵魂,只要操作得当,和死去的人一样能投胎。 要真是这样,那李叔的条件可真不小,黑纸童被陈少游当干爹供着,几十年后还能投胎,要知道他只是个纸扎,并不是真人,能投胎可是赚大发了。 “他把门封死了,明天你和我一块去和他谈谈,要是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李叔对陈少游说,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让他先休息,等到明天我们再来。 离开别墅之后我们找了个火锅店,在饭桌上我问起黑纸童这件事里面的道道,希望李叔能好好给我讲一下。 李叔把牛羊肉都扒拉到锅里,喝了口小酒才跟慢慢解释:“纸扎有两种纸童,一种是红纸童,是死去的孕妇用的,尤其是那种胎死腹中,大人也没命的孕妇用红纸童最为合适,一般这种孕妇死后阴魂不散,如果丧事上用红纸童,那边能够坏事变好事,让她尽快上路。 红纸童和黑纸童不一样,前者扎出来是小孩模样,后者扎出来是童身但实际上是个老头,如果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丧事上便要用黑纸童,能保佑兄弟姐妹后代都平平安安的不重蹈覆辙,要是缘分到了,家中白发人活个百岁都很正常。 两种纸童还有另外一种用法,就是养起来,这些你知道不?” 我说红纸童我知道,还给人扎过,不过黑纸童一点也不了解。 谁知李叔听说我给人扎过红纸童之后瞬间变了脸,一股惊恐之色浮现在脸上,急忙问我什么时候扎过红纸童,知不知道是谁。 我把之前扎红纸童的来龙去脉都给李叔讲了一遍,他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说:“事情有些棘手。” “养黑纸童得认他当干爹,能续命延寿,而红纸童复杂一点,能改命改运。”他此时顿了顿,“或者用来杀人!” 杀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好像冥冥之中我做错了事情,其实早就后悔扎那个红纸童。 “不管是被养还是杀人,只要不是正当办丧事用,那你估计很快也会没命。”李叔问我是什么时候给人扎的,我回忆了一下,大概不到一个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走到我旁边,掀起我的衣服,在火锅店里惹得一阵目光注视。 在看完我背部以后,他便静下来吃已经熟了的肉:“肉熟了,赶紧吃,一会就不好吃了。” 这我哪还有心思吃东西?让他把话先说完再吃。 “说什么,已经没救了,回家我就给你买棺材,你那二十万还是给我吧,看来你没这个命享受。”李叔说的很淡定,都这个时候了还给我开玩笑。 “正经点师傅,你不会看着你徒弟没命吧?”我说,现在我们可是师徒关系,师生情浓于水,见死不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先吃饭,吃完再说。”任凭我再怎么问,他都不再回应我,只低着头吃饭,我没心情动筷子,他竟然还拿漏勺盛到我盘子里。 我象征性的动了几下筷子,心急如焚的等他吃完打个满意的饱嗝,李叔抽了只牙签,还拿出来一包中华,我记得这是陈少游给的,李叔盛上一碗菌汤,然后点上烟等着滚烫的汤降下温度。 “能说了吧?别卖关子了,我快急死了。”李叔好像故意要吊着我,可是听完他那一番话以后我这心急如焚。 他还是没说话,就是跟我对视着,直到他抽完那只烟才理我:“你这性子不行,得改改,你觉得我能看着你死?你死了我把手艺传给谁。”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李叔问我,他也是李家村的人,认识我爷爷也不奇怪,死因不是正常死亡吗?有什么问题? 我曾经也怀疑过爷爷的死和他生前扎过的红纸童有关系,不过仔细一推算时间,爷爷是扎完红纸童一年身体才开始不行,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李叔的一句话又让我开始起疑心:“直接说吧,师傅你这样我好难受。” 他知道我爷爷的真正死因,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不过他在外躲灾的这些年应该时刻保持着对家乡的联系。 李叔说我爷爷办丧事的时候他还来送了花圈吊孝,不过样子稍微做了一下改变没人认出来他。 当时丧事上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有些只见过一两面,有些却从未谋面,我让他直接说重点,他在丧事上看出来点什么。 “你爷爷耳背后发黑,背部没机会看,但是尸体上有这一状况,就说明和红纸童有关,你没猜错,就是因为红纸童,你爷爷才丧的命。”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我也确定我没有听错。 爷爷的死果然和红纸童有关。 耳背发黑,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你找个镜子照照你的耳背,也开始发黑,用不了多久也就一命呜呼。”他喝了口菌汤,“不过我有办法救你。” 既然当师傅的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只是爷爷做了一辈子扎纸匠,待人都不薄,为人处世做的也很好,红纸童被养起来的后果爷爷肯定知道,但是他还是冒着危险给人家扎了红纸童,要是在爷爷这里有一定的信任度,爷爷可不会干这种傻事,绝对是熟人。 即便是熟人,也就是知道养纸童对扎纸匠有什么坏处,不管是谁,他直接是要了爷爷的命,和杀人凶手无疑! 想到这个我有些窝囊,爷爷应该意识到过,可什么都没告诉我,只见过爷爷独自在屋子里扎红纸童,可是却没听他提起过是谁。 “对面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应该是你爷爷怕你去干点什么傻事被灭口,所以才没告诉你的吧。”李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你是好是坏,不过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第20章 手术 爷爷这么做无疑是为了让我不去做傻事,虽然我胆子不大,但是涉及底线的问题是个人都会揭竿而起,可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爷爷是被迫做的红纸童还是被骗去做了红纸童? 凭爷爷的性格,他不是那种被人要挟就妥协的人,应该是后者。 我还要感谢李叔,如果他不说,我可能这辈子都蒙在鼓里。 结了账我们便回宾馆休息,我躺在床上想着爷爷的事情,又突然跑去浴室,把耳朵翻到前面用镜子照了照,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的,但是也是有些黑乎乎的。 不是被晒的那种黑,而是比较黯淡的黑色,不是特别明显,我心里不知所措,我扎出来的红纸童真的被人用去歪门邪道了,他倒是享福,我可就惨了。 李叔不会坐视不管,我也就稳住心态,等把陈少游这事情解决了以后再来搞定我这件棘手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陈少游亲自开车来接我们,他的开来的座驾是一辆大奔,十分气派。 “昨晚干爹找我了。”陈少游把我们带到一个路边的早餐店之后说。 李叔一口一个小笼包,问找他说了什么。 “干爹说我在利用他,不想供他了,以后不会让我好过。”陈少游面前的一碗豆腐脑只动了几勺,看得出来他没什么胃口,几笼小笼包都是李叔吃的,我也不知道这么滚烫的小笼包他是怎么做到一口一个,难道不烫嘴么? “没事,我们一会再去谈谈,要是不行,那就来硬的,一个纸扎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李叔说的很淡定。 陈少游听了这话才动了勺子:“那就先谢过大师了。” 早饭过程中都是他说我们听,李叔一个劲儿的嗯嗯嗯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陈少游告诉我们,他过段时间需要去香港管理公司,不能每天都给黑纸童上香上供,但是他干爹又得他每天亲自做这些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不能让他人代做,就很头疼:“请大师务必帮我。” 也是,要是为了养这玩意耽误正业那不行,那么大个公司不能没人管,科技也不是多久发达,不像现在在家有一台电脑足不出户就能管理公司,手机都还没普及,就比如说李叔,他连个小灵通都没有。 吃完早饭,我们便来到黑纸童的那个地下室里。 陈少游用钥匙开门,但怎么也推不开。 “里面被封住了,你叫门吧。” 陈少游犹豫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门:“干爹,是我,门打不开了。” 叫了几声以后便尝试着推门,不过门依旧推不开,明明钥匙已经把锁打开了,可是这门好像被什么重物当着似的,就是推不开。 “干爹,开开门。”陈少游多次朝里面喊话,让干爹开门,没过多久,门便嘎吱一声,自己露出一个小缝,他回头看看我们,李叔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先进去。 在他进去以后,我跟在李叔后面,最后一个踏进这间从来没有外人进入过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当中异常的阴森,进去以后温度和室外完全不一样,凉飕飕的,不知道是地下室隔离了炎热的空气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冷的我进去以后还打了个寒战。 昨天没有机会进这个地下室,所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今天进了才看清楚里面是怎样的。 房间里的布局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些家具全都是纸扎的,而在角落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没等仔细看是什么,地下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眼前开始发黑,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而在床上,却多了一个翘着二郎腿在抽袋烟的人。 身材是矮小像是儿童,也可能是侏儒,但是那张脸比李叔还要老,估计得有好几十岁。 “你行啊,长本事了,找人来搞我?”他一边在床边磕了磕烟灰,然后用火柴再次点上他的烟袋。 “不是的干爹,我请了为大师想跟您谈谈。”陈少游看到他干爹本尊以后便慌了神,“这位大师非同凡人,您要我每天供着,在这里不是受罪吗?不如请大师作法术让您能转世投胎,这岂不是美哉?” “胡说!” 床上的人怒斥一声,把我给吓一跳,陈少游听到这句话更是不敢抬头,进来的时候地下室里还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纸扎,怎么眼前发黑以后这个人就突然出现,而他躺着的床也不是纸床,而是真床。 “之前你快没命的时候,你爹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现在嫌我是个累赘想甩掉?没门。”他一边抽烟一边说,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烧完香,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这口气有点大,不过也难怪,人家的地盘说话就是这么硬。 李叔可不吃这一套,走到床边以后,一言不发,一脚直接踹在床上,整个床直接劈成两半,而床上的纸童也因为床榻呛了一口烟。 果然只是一些障眼法,这床没变成真床,在床被李叔一脚踢成两半以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是一个我从中间断开的纸扎。 “你有种!”他磕了一下烟灰,把烟杆放到桌子上以后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李叔回头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后退一点。 我和陈少游都站到角落,他比我还要怕,明显看到他的两腿一直在发抖。 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陈少游的干爹先出手,由于李叔把他的床一脚踢成两半,心里估计憋着一团火,他跳起来把胳膊肘的弧度拉到最大,甚至碰到了自己的背,朝着李叔挥出重重的一拳,虽然身材矮小,可是这这一拳看上去非常有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突然出手,速度还这么快,李叔来不及躲闪,胸膛上硬生生挨了一拳,余力使得李叔一脚没站稳,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满足你。”他说着又开始发起进攻,一拳一脚十分有力气,也不知道这种身材为什么能使出那种力量,竟然让李叔踉跄后退。 不过他接下来的拳脚虽然说招招要打要害,可是全都被李叔躲过了,我心里绷得很紧,手里攥着一把汗。 李叔抓住一个破绽,右手从下而上挥出有力的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这拳漂亮,可是他挨了李叔这一拳以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力踹出一脚,把李叔踹到墙壁上,背部和墙壁碰撞出一声闷响,我赶紧去扶李叔。 “你爷爷的那个匕首带着没?给我。” 这把匕首我一直戴在身上,锋利顺手,所以当作防身的家伙,从腰间抽出匕首塞给李叔,他便又迎上去和纸童打。 之前纸童面对李叔的拳脚躲都不带躲的,可是见了这把匕首以后,他的进攻锋芒没有那么厉害,反而李叔一点一点占了上峰,而纸童慢慢的变为放手,他一直在躲这把匕首。 论为匕首,不如说这是一把军刺,正面开过刃斩铁倒没什么问题,而背面也是十分锋利的棱状,要是刺进身子,缝补是没办法缝补的,只能止血,如果没有第一时间救治的话,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来历我也讲过,这里再仔细说一下,这把军刺是爷爷当兵时候部队里面发的,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不过爷爷从部队退役在家以后,偷偷把这匕首带了出来,说是有感情了,然后自己花了几年时间重新打造了一下,从匕首变为一把军刺。 除去刀柄上缠着的麻布还能看到国徽刻在上面。 李叔把纸童逼到角落,他已经无处可躲,而李叔下手很果断,直接刺进他的肚子。 他被李叔这么一刺,先是叫出一声十分痛苦的声音,而紧接着便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他拿手指了指我,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可是很快便发现他并不是指我,而是指陈少游。 地上有一滩血,是从陈少游身上流出来的,我的注意力全在李叔身上,所以没有发觉陈少游倒地。 从他身上不断流出来血,我没多想,抱着他便赶紧出门,抱着他的大奔赶紧送到医院去。 李叔跟在我的身后,在他刺进纸童身子里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残破的黑纸童,他和我一块去了医院。 医院直接给送到了手术室,从里面出来一个女护士跟我们说需要输血:“怎么搞着这样的?这是刀伤,他是被什么人捅的?” 我们摇了摇头,只能说不知道,只是他的朋友。 明明李叔刺进的是黑纸童的身体,可陈少游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刀。 由于抱着陈少游,我身上也有不少血,她给了我一个单子让我去交钱,我也没多想就去交,手术室外面等候着,没过多久一个人在我面前打了打响指。 “我们怀疑你们两个参与一起凶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几个人把我和李叔压上车,直接送到了派出所。 审问室里的警察不是其他人,是王鹏。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吧,我不记录。” 第21章 挨刀 他把笔放在桌子上没动,等着听我讲这件事情。 那时候还没有录音摄像什么的,就是单纯的审问室,我们之前的谈话也不会被泄露出去,我还是比较信任王鹏的,所以也就将事情的原委讲给他听,包括陈少游供养的黑纸童。 “这事情我就跟你一个人讲,不要外传。”我嘱咐道。 他嗯了一声:“放心吧,就算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事情虽然和表面上的不一样,可是在你说的李叔身上找到了凶器,已经送去鉴定了,等法医报告。” 王鹏是指那把匕首,上面有我和李叔两个人的指纹,王鹏告诉我如果法医鉴定的报告刀上与刀口的轮廓一致的话,可能就麻烦了,现在的我和李叔的身份还只是嫌疑犯,到时候就会被认定是杀人凶手,要坐牢的。 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只能被当做嫌疑犯对待,王鹏也没办法帮我,都得按法律程序来。 如果不是我们捅的陈少游,那必然会无罪释放,现在陈少游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如果没死那就好,只要出面帮我们作证就没事,如果死了,那就凉透了,凶器上有我和李叔的指纹,后半辈子不是在牢里度过就是吃一颗枪子。 “陈少游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他和我聊了一会,说会帮我的,不用担心,只要陈少游没死,那就好说,只不过要暂时委屈一下。 我和李叔被送到城边的看守所,在里面住了几天。 法医报告已经出来了,凶器认定是那把匕首,无论是伤口的类型还是匕首上的血,dna都和陈少游吻合,指纹也能够确定是我和李叔两个人的,中间有人来找过我几次,问我是谁动的手,要确定是一个主犯和一个从犯,让我最好老实交代,不过这种东西我跟他讲得着吗,也就没说。 法院认定我们两个毫无悔改之心,现在又证据确凿,已经给了判定书,两个人都是死刑,而在杀人动机那里他们填了钱财,在身上搜到了我的那张银行卡吧,查到了里面有二十万。 一天晚上,监狱长突然找到我,说有人要见我。 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王鹏。 在谈话室里,见到王鹏第一面就从他脸上的表情能够得知没啥好事:“有人要害你们。” 害我们?这话怎么说。 “本来是有缓刑的,可是法院好像被人施加了压力,现在变为立即执行。”王鹏火急火燎的跟我讲,他说他是托关系才进来见我一面。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我仿佛晴天霹雳,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没想到直接破灭了。 我问王鹏现在陈少游是什么情况? 他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还在昏迷状态,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什么时候执行?” 王鹏给了我绝望的两个字:“明天。” 当时我心里是崩溃的,我也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就要挨一颗子弹? 这几天陈少游一直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没办法替我们作证,而且死刑一般都是有缓刑的,除非那些无恶不赦的罪犯,至少也都有几个月的缓刑时间,可是王鹏给我报信说明天就要执行死刑,这绝对是有人插手想要我和李叔的命。 这可怎么办? 我和李叔没有被送到小县城,而是在市里城边的一个看守所,市里我没有熟人,像我这种没有关系的穷人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现在谁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我跟局长提出这个事情,可是局长说让我别管这件事情,他都管不了,是上面的意思。”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托关系来监狱提前给我报信,“陈少游那边我今天到明天都会一直找人盯着,只要他能出面保你们,那这件诉讼就会瓦解。” 诉讼? 我突然想到这个,陈少游不省人事,是谁起诉? “陈家的人,很大可能就是他们想让你们快点死。”王鹏说。 “不是,我是问是陈少游的亲戚吗?” “对,陈少游的表哥陈军,是他报的警,也是他起诉,陈少游没有亲兄弟,父母也双亡,剩下的就这个陈强跟他血缘关系最近,所以代陈少游起诉,法院也受理了。”王鹏说这件事情他们局里都没有接手几分钟就不管他们管了。 陈少游的表哥陈军? 这个人是陈家另外一个分支,不过替陈老爷子办丧事的时候他不在场,因为是那三种属相的一个,应该是与陈老爷子相克,所以丧事上没请他来。 可能就是他背后使舵让人改了判决方式。 他这么做也是有动机的,如果老爷子之前第一次下葬棺材上做的手脚是他派人搞得小动作,那我们的出现是阻扰了他的计划,让老爷子正常下葬,还找了一处好墓地,让陈少游的后代洪福齐天。 本来陈少游应该很快就死,而他坐等法院判给他财产的事泡汤,我们也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 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陈少游醒过来,撤销诉讼这样我们才能无罪释放。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在监狱当中过过苦日子,耐心的等待那一天的出现,可是法院的判决由缓刑改为立即执行,让我没了出头日。 眼下也没办法,只能等待奇迹出现,最好是陈少游在执刑前苏醒过来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才有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放心,我会派人守着他,他醒来便第一时间告诉他你们的事情。” 监狱长此时推开门:“时间不短了。” 王鹏离开之后,我回到牢房便告诉了李叔这件事情,他听了以后也很慌。 李叔的牢房在我旁边,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的回答和我想象的一个样,除非陈少游今天晚上能醒过来,不然我们都得不明不白的死。 “但是这种概率有些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李叔小声的说。 我问什么办法。 李叔看了看四周没有巡逻的制服,让我把耳朵靠近,他悄声说了两个让我提心吊胆的字:“越狱。” 哪有这么简单?我看过几部越狱类的小说,都是准备一个非常缜密的计划才越狱成功的,而在执行计划的时候还要考虑突发情况,我们说越就越怎么可能。 李叔告诉我自打进来这里第一天已经考虑过这个事情,狱中有他一个朋友,他救过那个人一命,找他说过这件事情,他也答应了。 之前见过李叔和一个很健壮的男人在谈话,具体说些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在说这件事情。 那个人算是监狱当中的一个扛把子,是被判了无期,帮他一个忙算是还人情也不算什么。 “如果明天早上你局子里那个朋友没有来给你报陈少游的信儿,那我们就这样。”李叔把他盘过一遍的计划告诉我,自由活动的时候制造一起暴动,我们趁乱逃出去。 现在也只有这么做能够保住我们两个人的性命,不然一人得吃一颗枪子儿。 但是下场会被列为通缉犯,找到以后如果那个陈军狠心一点,估计会让人当场把我们两个击毙。 第二天果然没有王鹏的消息,而监狱长给我开了小灶,给我吃了顿肉,这特么不就是传说当中的送行饭。 行刑没猜错应该是在下午,到现在王鹏还没有给我送来消息,应该是陈少游还在昏迷当中吧。 “等不了了。”自由活动的时候,李叔跟我说等不了了,让我准备准备,一会脚下的速度可千万别放慢。 操场上突然有人开始大家,从两个人逐渐发展为群殴,鸣枪警告完全没有用,整个操场陷入了一场暴动。 他们封锁了操场,而我和李叔早已经出来,顺着他已经计划好的路线走,最后在一张电网前停下。 一般来说这种都是不通电的,只不过刚刚操场上的暴动肯定早就演戏过什么措施,现在的电网肯定通了电。 “这怎么办?”我问。 要是卡在这张电网前,估计没多久就会被发现。 李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电网。 当时我以为李叔在做什么傻事,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网没有通电,而是被李叔踹开一个小口子:“快走。” 这口子早就被人搞开了,只不过是用几枚别针固定在上面装样子而已,谁没事儿会检查一下电网是不是坏的? 李叔带着我玩命奔跑,这里远离市区,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什么也干不了。 “往哪走?”前面的李叔慢下来脚步,我也稍微喘了几口气。 这里虽然远离市区,但是却挨着一条公路,我们从里面出来以后一直是在树林里走,想要到公路上去必须要爬一个斜坡,幸亏角度不是很大,我们才能顺利爬上去。 在路旁边停着一辆灰白色的面包车,李叔敲了敲玻璃窗,司机便赶紧让我们上来,然后油门踩到底。 这应该是李叔朋友帮他安排的车辆吧,司机问我们去哪,我也不知道,一脸惊慌的看着李叔的下一步指示。 “去李家村。” 第22章 空的 这司机可不知道李家村是哪,只好一边开李叔一边为他指路。 我的手此时一直在哆嗦,腿也不停的在抖,心里十分慌张,看副驾驶上的李叔倒是很淡定。 没想到他还有道上背景,有点好奇他年轻时候是不是当过大哥什么的。 到达李家村村口以后差不多半下午,市里到县里不算特别远,李叔和司机道过一声谢以后便领着我进村。 李家村已经没有人站岗了,而村口堆起一堆蓝色的铁板,应该是要封墙用的,这里很快就要拆掉了。 “藏在这里行吗?”我问,李叔点点头,说绝对没问题。 而进村以后我们两个直奔我老家。 我没有带钥匙,院子是翻墙进的,而室内的门是被李叔一脚踹开,我们进去之后用门后的木棍插上。 他长长舒了口气。 “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李叔很放松的躺在炕上,直接就睡着了,而我不确定这里的安全性。 白天要躲制服,晚上要躲鬼,真是衰到家了。 李叔睡在爷爷的屋子里,而我躺在自己原本的床上,辗转反复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个黑纸童的模样。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来回翻身翻的我有些饿,肚子咕咕叫起来之后就更睡不着了,我这时候才明白李叔为什么来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睡觉,他这么能吃的人,怕饿着! 老江湖啊。 我特么很无奈了,的确把我饿着了,家里当时被我收拾的干干净净,没用的东西大部分都送人或者扔掉了,两张床上其实都是硬席子,连个硬枕头都没有。 突然听到外面有踱步的声音,好像就在院子里,这吓得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往外面听。 起初以为是听错了,但是仔细听了几分钟以后,明显的听到的确是脚步,在院子里面。 这可把我吓坏了,不敢有大动静,偷偷摸摸从床上下来,跑到李叔所在的屋子,摇了他几下之后,估计是本能反应,他一把握住我的脖子,试了好大的劲儿,我顿时喘不上气,等他看清楚是我以后,才送下手来。 我也不敢咳嗽,他问我什么事,我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让他别出声,指了指外面,小声的告诉他:“外面好像有东西。” 李叔听了以后也变了脸,皱了皱眉头,把耳朵靠着窗户听着。 等他听了一会以后,便离开了窗户,我焦灼的问他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有人。 我觉得自己是幻听,可李叔不给我幻听的机会,他让我别吱声,只要我不打呼噜,就没事。 说完他便又躺下来,我也不好再把李叔叫起来,自个回到房间里。 在得知外面的确有东西以后,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暴露,睡觉那是更不可能的,因为我睡觉就是爱打呼噜,而且声音还挺大。 这尼玛一整晚都不能睡。 在坚持了几十分钟以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睡着,可是困得要命,觉得外面可能没东西了以后便去和周公见面。 睡下没多久,一声猛的撞门响把我给吵醒了,声音很大。 卧槽我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到不对劲,刚刚我该不会是打呼噜了吧? 撞门声越来越大,李叔睡的很死,我赶紧把他给叫醒。 力道不小,插门的那根木棍也有些年头,应该撑不了多久,我和李叔两个人顶着门,可是外面那些已经知道里面有人了,这样只能拖延一下时间,并不能解决问题。 “得想个办法啊李叔,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破门。”我说。 李叔思索了一番,以后让我躲到屋子里去,不要出来。 “那你怎么办?”我问。 他让我别废话,听他的就行。 我撤到屋子里,透着窗户往外看。 李叔并没有继续顶着木门,而是在我撤进屋子里以后直接把门打开。 扯着嗓子对外面喊了一声。 老家的窗户并不是玻璃,家里安装不起只是木头固定起来做个样子,然后用白色的塑料纸挡风。 我把塑料纸捅开一个小洞,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并不是人,而是和上次来李家村见到的一样,冤魂。 下面有些影响视线,我站起来把窗户最上面捅个洞,这才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冤魂挤满了整个院子,门是怎么被打开的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敞开着,不光是院子里有,街道上也都挤满,估计这房子已经被包了个圆。 原本想要冲进来撕碎我们的那些冤魂,倒是在李叔主动开门扯了一嗓子以后不再躁动,而李叔此时在大门口鬼话连篇,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人中鬼话我还能听得懂,鬼中人话我就一点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就凭李叔唾沫星子乱喷来看,他的确是在跟这些冤魂说些什么。 为首的是原来李家村的村长,他算是这里面的头头,生前是村长,死后还是一位领袖,可有点秀。 对话一番以后,院子里的冤魂渐渐撤退,等走干净以后,我连忙出去问李叔怎么做到的。 进了监狱以后我们的东西就都被没收了,身上啥都没有,要是有两把匕首还好说,我和李叔估计能杀出一条路冲出去,可是这种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竟然动动嘴皮子就化险为夷,实在是高。 掌握一门外语真的很重要。 李叔把大门给关上以后,便在屋子里对我说。 “他们觉得上次被骗了,说我们竟然还敢回来,准备把我们在这里给就地正法。”李叔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们被发现应该是我来背锅,因为实在太困我就睡着了,然后打起呼噜被发现了。 “然后呢?你怎么把他们说退的。” 李叔说他解释了上次的事件,跟他们讲了逃跑的原因是因为怕他们冲动伤害我们:“我告诉他我已经在调查这件事情了,因为都是李家村的人所以好说话,我跟他们保证一个月内,找出真凶,我还发了毒誓找不出的话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其实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如果李叔年轻时候没做那些事的话,也不会有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我有些诧异,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真的行么? “足够了,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很明朗了,只要再走几步就能看到真相。”李叔胸有成竹。 我问他如果一个月内搞不定怎么办。 “搞不定就搞不定呗,能怎么办?”李叔说他保证的那些是用鬼话说的,并不用在意。 果然鬼话说的这么溜,连鬼都骗。 他说既然保证了,就尽力去做,现在就安心的等陈少游的消息就好了。 各自都回去睡觉,我这才算能安心睡觉,就算打了呼噜应该也没事儿了。 早上是被饿醒的,李叔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身衣服,我身上穿的还是囚犯的衣服,他给我扔了一身,问我饿不饿。 这不是废话,当然饿,但是有啥办法?现在还能大摇大摆的上街吃饭不成?就算能,我们身上也没钱啊。 “问这个干啥,你还能变个魔术给我整出一份黄焖鸡么?”我说,李叔这么一问,我更加饿了,肚子有些不争气直接叫唤起来。 他从兜里摸出一叠钞票:“有钱啥都好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这有点神啊,还真跟变魔术似的:“从哪来的钱?” 李叔说他回了趟家:“我老爹喜欢藏私房钱,虽然地方隐蔽了一点,但还是被我找到了。” 有点神,回了趟家可还行,他腰间有个凸出来的轮廓,看得出来他还找到了一把家伙事儿:“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说既然要出去还不一起出去? 他说不行,两个人容易暴露:“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还上街,能回来不?”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不会通缉我们的,通缉是还没被抓进去,在逃的才通缉。”李叔把他腰间的那东西拿出来,和之前的一样仍然是一把带弧度的弯刀,“这事儿巴不得没人知道呢,还通缉,要是通缉两个越狱潜逃因财起意的杀人犯,那岂不是会引起社会慌乱?人还敢上街吗?” 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不亏是在外逃亡了几十年,比我这啥都不知道的小白强多了。 我说那就随便买一点吧,不知道在这里要待几天,最好买一些什么压缩饼干,方便带,多了一个人也带不回来,我要求也不高,每天不饿肚子就行。 李叔出门以后,我只能无聊的在房间呆着,在两个房间里来回走,想找一些之前落下的什么东西,比如说日记书籍什么的解解闷。 我当时收拾的太干净,什么都没找到,两个房间出了柜子桌子就剩下床了。 来回踱步走了几遭,我发现了有点不对。 虽然院子里是土,但是我们室内的地面也都是糊了水泥的,我仔细的蹲下来看看地面,发现了一个小洞。 大概两三厘米那么大,我把食指伸进去,没想到下面本来应该是凝固的水泥或者土,可却空空如也,下面好像是空的! 第23章 黑匣子 我手指缩回来的时候,竟还把几块已经软化水泥块儿。 这让原本无聊的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这下面是空的。 我从院子里找了一块小石头,把这个小洞的面积扩大,很轻松的就砸开一个大概二三十厘米的口子,但是深度也不是特别深,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脚下竟然有一个洞。 在我小时候,地面就已经糊上了水泥,这个洞很有可能是那个时候挖出来的。 应该不是偶然出现的洞,用石头砸其他地方都很坚固,费大力气也没有这么明显的一个洞口,只有这个地方能轻松砸开。 没有手电筒,我只能伸手进去摸索,把砸进去的水泥软块扒拉开以后,触到一个木制的物品。 有东西! 这东西比洞口稍微小点,不过很长宽,我一只手拿不上来,只能两只手都伸进去扣住底部抱出来,此时动作很猥琐,整个屁股对着天,跟个傻屌一样。 为了知道这洞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管动作有多猥琐,反正也没人看我,把这东西抱出来以后,吹了吹抹了抹上面的灰,才看清楚,这是个小匣子。 黑红色,用木头做的,拿在手里还能闻到有淡淡的香味,我迫不及待的直接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打开以后,里面的东西有点让我震惊,竟然是玉! 一个用红绳穿起来的玉,这个项链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还是一对! 我的项链还在脖子上戴着,当时进监狱也没有给我收走,我说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打死也不交出去,他们只好妥协让我戴着,解释说这么做是为了我好,要是在里面别人抢走了,那可别找他们帮忙。 应该是李叔和里面那个扛把子认识,所以才没人找我麻烦抢我玉,这成色比较好,虽然我没问过能卖多少钱,可是应该价值不菲,总会有人眼红。 除了项链以外,还有一对手镯,拿在手里手感特别好,保存的这么好应该归功于这个密封度比较好的匣子。 手镯的做工非常好,而红绳穿起来的这块玉上面的雕刻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和我戴着的这个略有不同,鸳鸯鸟,我这个是雄,而匣子里放着的是雌。 怎么住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发现,回来了几次才发现。 这个问题我想到了,洞口位于大厅之中,虽然不是每天人走的那条路上,紧挨着墙边,原来这里放着的一个半米高的柜子,当时搬家的时候觉得这个大柜子挺不错的也就一块搬走了。 在我的印象中,不管家里布局怎么变,可是柜子一直是摆在这个地方没有动过,爷爷不肯动这个柜子的原因当时跟我说的是懒得搬,原来是骗我的,下面藏着这玉。 临爷爷走之前,都没有告诉我这玉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这个问题我无从考证。 不过既然找到了,该怎样还是怎样,等回家的时候,我也学爷爷把这玉藏起来。 等到中午,李叔才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我都饿得两眼发昏了,帮他拎进屋子以后发现除了啤酒矿泉水肉类意外,其他袋子里装的还都是压缩饼干! “给你买的黄焖鸡,吃吧。”他左手的袋子是打包了一份黄焖鸡,还真的给我送来了,我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早已经是饥渴难耐,搭配着一罐啤酒把这份黄焖鸡吃进肚子,有些比较软的骨头都没舍得吐。 啤酒还有点凉凉的,应该是从冰柜里拿出来有段时间了。 得,吃顿肉以后,接下里几天就得主持压缩饼干了。 “这洞怎么搞的?”李叔这会才看到墙边的洞,我吃的饱饱的,瘫在床上说了今天我找到一个黑匣子的事儿。 “什么黑匣子,拿来看看。”我从床下拿出来黑匣子递给他,谁知道李叔看了以后神色有些不对,一言不发。 我问怎么回事?看出来点什么? 他说没事,让我好好保管就行,别弄丢了,我也没多想,可谁知道这匣子里面的玉后面有那么重要。 我们大概在李家村待了四五天,李叔觉得差不多了,要带我去市里看看情况,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八成是啃压缩饼干啃腻了。 李叔联系了一辆车,给司机塞了几百块钱,让他带我们到市里去。 “你们没带什么违禁物品吧?现在查得可严。”司机肥嘟嘟的,说句话脸上的肉都要颤一颤,“现在路上都有关卡,路过就得检查,之前都没有,烦得很。” 我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有的关卡,他说:“得有几天了吧,三四天?四五天?忘了。” 这个时间段也就是我们越狱的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表面上查违禁物品,实际上查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从公路上走,李叔让他绕道走,小路上总没有关卡。 “小路上是没,可是你们要是不怕检查怎么不走大路?我拉你们也是有风险的,而且小路远,这耗油也是个问题。”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钱? 李叔又塞给他三张红票子,让司机走了小路。 小路上没关卡,只不过路有点远,多开了四十分钟才到市区。 李叔带我直奔医院,我说用不用买个口罩什么的遮一下? “遮什么遮,不遮还好,这大夏天谁戴口罩,你戴了人就会多看你一眼,到时候被抓起来就完了。”李叔说的的确有点道理,不过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去我有点心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们在住院部问了陈少游在哪病房,前天说:“你说陈少游啊?十五楼最西边。” 她还记得挺清,十五楼有点高,我们决定坐电梯。 电梯到达一楼,里面的人出来以后,我和李叔都率先进去,随后涌进来不少人,电梯还特么超重了,下去两个年轻人才上升。 在电梯侧面贴着两张监控录像打印出来的黑白画面,上面写着寻找这两个重大盗贼,如果举报或者提供线索有现金奖励。 上面的监控录像,也正是我和李叔两个人把陈少游送到医院时候拍下的。 我看到这个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人群。 李叔也看到了,他也跟着我转过身。 不是不会通缉吗,这特么制造一个假罪名挂起来通缉令有点难受,还很聪明,不贴我们的正脸照,而是贴出来一个监控录像。 不过好在电梯里的人都选择无视了这条公告,都是低着头看手机,那时候尽管手机还不怎么发达但是有些人就已经习惯低头看手机了,那时候txt版小说比较流行。 十五楼到了以后我低着头赶紧和李叔一起出去,到达最西边的病房。 这层楼走道里人极少,而且还很安静,仔细一看门前的说明:重症监护病房。 这种病房都是需要多花钱的,也就是单间,不谈陈少游是不是重伤,就算是打点滴为了安静,也愿意花钱住这种地方吧。 最西边的病房外倒一个站岗的都没有,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这咋办?”我问李叔,是进去还是怎么说。 李叔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来都来了,肯定进去,不管怎样看看再说。” 我推门而入,里面没其他人,只有陈少游手上插着针吊着药瓶,手里看着一本纸质书。 他很专心,甚至没有注意到我们进来的动静,我叫了他一声,他才激动的把手中的书放下,朝着我们摆手:“快进来。” “怎么这几天没有你们两个的消息?我干爹你们搞定了吗?”陈少游能说出这句话应该证明已经清醒了有两三天了,“嗯?怎么都不说话?” 搞定个屁啊,我们躲他家里人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去他家里找黑纸童? 我问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事。 “什么事?”他好像还真不知道。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他大吃一惊:“这么大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你问我我问谁。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法院。”陈少游拿起桌上的手机要打电话,可是被李叔叫住了。 “你给那个麻子脸打个电话,让他来这里。”李叔让他不着急给法院打电话,先给麻子脸打一个。 在他通知麻子脸来这里十几分钟后,他便很效率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麻子脸看到我们以后一脸震惊,接下来便是大怒,直接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按了三下拨通出去:“好啊你们,竟然还敢来找我们少爷,这次再让你们跑!” 原本对我们客客气气的脸再那样和善。 “挂掉电话,跟我讲讲什么情况!”陈少游命令般的口气。 “可是...” “听不懂我说的?” 陈少游此时的霸气展现出来,本来已经打通了电话的麻子脸只好按下挂断键。 “你说说,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可是想谋杀您的凶手啊!”麻子脸满脸狐疑。 陈少游表示并不是我们两个要谋杀他,只是出现了点意外情况:“还有,这件事情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第24章 隐瞒 麻子脸此时沉默了,不过在陈少游的威严之下他还是说出了实话:“军爷不让说。” 他说的军爷,就是陈军。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少游有些气愤,“你差点害死了两位大师知道吗?” “军爷说怕影响您休息恢复,就让陈家人一概不提起这件事情,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麻子脸说,“可是报告上说指纹刀痕dna都完全吻合,军爷还给我看了那张报告。” 陈少游骂他:“糊涂!” 其实也不怪麻子脸,他并不知道真相,也是被欺骗了,刚刚见到我们那种发火的样子足够说明他对陈家的忠诚,虽然不知道他和陈少游什么关系,像是陈家的一个管家,不过单论这一点,给麻子脸满分不怕他骄傲。 “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给你说不清楚,帮我去弄一份撤销诉讼的材料递交给法院,知道怎么做吧。”陈少游吩咐他,“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陈军那里,以后也别听信他半句话,你懂了么?” 在麻子脸点点头以后,便直接让他去做事了。 现在也很能说明问题了,陈军这波操作秀的我头皮发麻,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他么?现在好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们都不用调查就知道陈军在想什么。 我们坏了他的好事,把老爷子安稳的埋葬,而他安排的那些个抬棺人也被我们忽悠,心里有些气不过,所以才想着让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到底有没有捅陈少游刀子,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就是不说出来,反而利用这件事情的表面现象当障眼法,瞒过了所有人。 要不是我和李叔越狱,估计没等陈少游知道我们的事情,他就已经凉透了。 我觉得陈军下一步打算就是要害陈少游,之前李叔也说过,是想让陈少游上吊自杀,然后名正言顺的拿他的财产。 让他自己自杀,还是上吊,那我只能把李家村的事情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李叔说他已经有了线索在调查,应该就是指这个吧。 陈少游安排的效率还挺高,大概十几分钟吧,他就告诉我们已经是自由身了。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舒了口气,因为身份问题我和李叔在李家村躲了好几天,虽然说他们也没有发现我们藏在李家村,但是那种心情比较难理解,就是很怕,心是虚的,走在街上生怕被蒙上头押上车什么的。 陈少游说我们已经是自由身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一种轻松感,从此可以抬着头在别人面前走路,不像刚刚在电梯里面那样,得背对着人躲藏,当时幸亏没人发现,不然那么多人堵着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冲出去。 “两位没出事真是万幸,对下属管教不妥是我的责任。”陈少游给我们赔礼道歉,“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希望两位大师不要介意,在这里给您们赔不是。” 他还想下床赔礼,但是身上又有伤,还扎着针,有点不方便,幸亏李叔把他即使按在床上,不然还真下床,要是来个九十度的鞠躬那伤口还不得再次裂开,要是再进手术室怎样,免不了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干爹那件事情,您看?”陈少游提起。 李叔说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但是没想到他会和你的肉体相连,我以为你供养的那个黑纸童只是为了保佑你平安长寿,现在看来是你借他的命活着,要想搞定估计比原来要棘手不少。” 他说他也有失误,没想到是借黑纸童的命,李叔说借的东西迟早要还,只有还了才能走下一步。 “至于怎么还,我再想想办法。”李叔说。 “好,那就拜托大师了。”陈少游把他家门上的钥匙给我们,他行动不便暂时下不了床,说我们要是去地下室见他干爹的话他不能去现场,所以就把钥匙给我们。 李叔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去办。 去派出所领我们的东西,虽然衣服不值钱,但实际上就是去拿被认定为是凶器的那两把刀,我们从正门进派出所不禁还有点害怕,里面的人也多看我们一眼,在一个密封袋里把我的那把刀取出来。 李叔也拿回了他的刀,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好奇,便问李叔我们这两把刀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锋利程度不谈,因为开过刃的捅人都能够很轻松的捅进去,当时为何不用他顺手的刀而朝我要呢? “你刀上有东西,我的刀不行。”李叔朦胧的解释,具体比他的弯刀多什么东西他也没讲清楚,不过这个解释也能说得清爷爷留给我的这把刀非常特殊,就连鬼也能去捅。 我问李叔现在要去哪,李叔挥了挥手中的钥匙,说去别墅。 地下室的门紧闭着,用钥匙是打不开的,和之前那种情况一样,被封住了。 好像没有陈少游叫门,这门是不会开的。 不过李叔早有准备,在门前敲了几下没反应以后,便冲里面喊着:“开门,有事和你谈。” 门嘎吱一声露出一个小缝,跟着进去以后,里面的气氛比之前来的要更加诡异,那张床还是被李叔一脚踢散架的模样。 李叔从怀里摸出一盘香,用打火机点上以后,黑纸童的原型露出来,他躲在角落里抽烟。 “怎么说老头,来还干啥?”他的语气不再像是之前那么锋利,好像有点虚的模样,“你没搞清楚状况就捅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李叔说他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 “我最后来跟你谈谈,要是行不通,那我只能来硬的了。”面对李叔的最后通牒,黑纸童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抽完那袋烟,才缓缓从角落出来,站到我两个面前。 “谈什么,你说吧,我听着。”他矮小的身材搭配脸上的表情让我看了他有些害怕,一个儿童的身体配一张老人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加上这里阴森的环境,我心里一直在打怵。 “我可以作一个仪式,将你和陈少游分离不过前提是你自愿,作为回报,我给你安排投胎转世的机会,下辈子让你做个人。”李叔开的条件很丰富,让一个纸扎下辈子转世做个人。 听李叔说过,黑纸童一般一辈子也就那点寿命,和谁绑定着,那个人死了也会跟着消失,那时候也就是两个阴阳之物分离的时候。 “你以为你是阎王爷?让我分离就分离,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他心里也存在顾虑,万一李叔是骗他的怎么办。 分离以后,黑纸童便会消失在人间,变为没有灵魂的纸扎,就是那些寿衣店里编出来的一样,只是个模型而已,李叔说他有办法让他留在人间。 “你总不是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房间里面抽烟吧?外面那么大,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李叔开始诱惑他,至于他是不是想骗黑纸童,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还真不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真别说这个诱惑对一个井底之蛙有多大,如果我整天待在小黑屋里,那我绝对会被闷死的,就跟在监狱里差不多,住在监狱里面那几天我几乎都快憋死了。 而黑纸童已经在小黑屋里呆了不少年头了吧,虽说他每天有人给上供,但是不能出去,也跟一个牢犯差不多。 别看整天吃着香火,其实在面对外面的世界,在面对外面的世界甚至转世投胎机会时,就跟摆着一堆金条在凡人面前一样,诱惑力别提有多大了。 “怎么相信你?”他似乎妥协了,果然面对这种诱惑,他难以拒绝。 之前那几次有可能是完全不信任,只不过拿着爷爷留给我的刀把他给捅了以后,他才觉得李叔还有点实力吧。 虽然说陈少游受伤遭到牵连,可是李叔那一刀应该也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点什么,他也应该不好受,因为他现在这个萎样和之前太成对比了,应该也是怕李叔把他搞得灰飞烟灭,得不偿失,所以才妥协。 “你认得这把刀么?”李叔从腰间抽出他那把弯刀,黑纸童看到这把刀以后,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把你的匕首拿来。” 我递给李叔以后,他在手中玩弄着两把刀,我清楚的看到,黑纸童往后退了一点。 他在害怕。 “要是当时用这把弯刀捅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么?”原来不是我的刀厉害,是爷爷给我的刀不足以将他一击毙命,所以才用我的刀,他的刀比我的牛逼多了,“虽然你们相连,但是我有办法把陈少游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你什么下场,你心里清楚吧。” 这应该就是李叔说的硬办法了,怪不得李叔执意要先把他的刀拿回来,原来是这样,拿着他的刀在这里说话十分有底气,如果不妥协,那不好意思,这个黑纸童就立即去死。 “只不过那个办法麻烦一点,还会欠那个鬼东西一个人情,我不想用罢了。” 第25章 刀法 李叔说完,黑纸童跪在他面前,算是彻底信服,这两把刀让他感到害怕,尤其是李叔的那把弯刀,我拿过,感觉十分沉重,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料。 使用起来也极其难,一不留神可能还会伤到自己,而刚刚李叔玩弄的那几下,没有足够的自信,绝对不敢那样比划。 “原来您是真大师,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话从黑纸童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之前我就没想过这一幕,脑子尽是一些打斗的场面。 李叔的那把刀证明了他的身份,在亮出来的时候黑纸童就已经有些害怕了。 他的刀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能让一个阴物这么害怕,我心里十分好奇,我这把刀和他的弯刀到底有什么不同? 在黑纸童同意以后,李叔便让他等消息,因为需要陈少游也在场他的仪式才能正常进行,所以说得等陈少游出院。 我们离开了地下室以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李叔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酒,本来用起盖器才能打开的瓶盖,被他徒手直接拔开,咕隆的喝了一大口,喝完还撕拉一声响,问我喝不喝。 我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 本来就不喜欢洋酒,他还这么鼓动就着瓶口喝了一口,真是秀的我头皮发麻。 陈少游不在,他这种行为,难道不叫偷? 去局里的时候那张银行卡也拿回来了,我们现在有钱,一瓶酒还是买得起的,干嘛这样,被陈少游知道了就算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埋怨一通的吧。 “我光明真大拿的,怎么能叫偷呢?注意你的用词。”李叔狡辩。 “这还不叫偷?” 李叔从口袋里摸出别墅的钥匙,说:“我现在有别墅的钥匙,有钥匙,就证明我暂时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主人拿一瓶酒喝,不是很正常?” 这歪理说的,怎么能这么算,那拿着钥匙岂不是还能把房子卖了? 本来还想争一争,不过被李叔强行拉着出去,让我给陈少游打个电话说让他出院了通知我们一声,然后便坐着大巴车回了家。 不是宾馆,而是我的那个寿衣店。 寿衣店的前门后门都被打开过,还被贴了封条,现在我们可是良民,直接把这条给撕下来卷成一团扔在一边。 店里和屋子里也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应该是有制服查到了我的现居住地址,所以来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啥的,估计当时还派人在我家蹲了点。 躺在床上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觉得自己的床特别舒服,特别软,躺在上面很踏实。 “这事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可以现在就开始考虑以后干不干这行了。”李叔手里拿着一包牡丹,我看到以后瞬间坐了起来,这可是我藏起来的烟,他从哪找到的。 这边一般是抽红旗渠,牡丹是我压箱底货,那一条我拆都没拆,还是处女,那层膜就这么被他给捅破了? “只能说你藏的地方不行,我老爹的私房钱我都能找到,你这算什么。”他给自己点上,你那木匣子藏好一点,他用脚提了提我的床板,“藏在这里面可不行。” 到家我第一时间就把那匣子藏起来了,他当时在厕所里,按理说李叔不会知道我藏在了哪里,这他都知道? 算了,我现在有钱,我仔细想了想一条烟也不算什么,而且这钱出力李叔是大头,一包烟而已,那条给他都没问题。 我再换个地方藏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人来偷。 继续躺在穿上,从兜里拿出这张蓝色的工行卡,反复的看着正反面。 二十万,之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我是买套房剩下的当老婆本,还是继续当一个扎纸匠? “你自己考虑吧,反正解决完黑纸童的事儿我就去旅游了,到时候再给我二百块钱就够。”一支烟很快被他抽完,踩在脚下熄灭了火,“反正我会的都交给你了,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不会留下来帮你。” “你要是犹豫不决,我就给你点明好了,继续干扎纸匠,你赚不只是这二十万,翻个十倍二十倍不是问题,但是高利益总有风险,有没有命花你赚来的钱就看你的本事了。”李叔给我直接点明好坏,“要是想安稳的过日子,就把这店买了,买套房,然后找个媳妇,再做点小生意够你们开支了,不用每天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这样来看,前者是富贵险中求,要是没有闯荡的心,那后者再合适不过了。 我说我一时半会决定不了,让我好好想想。 “那行,你想吧,我出门有点事儿,一会回来。”他说完便又点上一支烟出门。 以前我没得选,只能开个寿衣店维持生计,现在两条路摆在我面前,还真不知道走哪条。 如果富贵险中求,那万一出个什么岔子,真没了命,自己挣来的钱可没地方花,这个桥段很多港片里面都有出现,黑帮老大说最后一单就收手,然后出事,我的话还真不好说。 后者的话我倒是有想法,不过我这么年轻就过这么安稳的日子到时候会不会耐不住寂寞? 脑子里很乱,真的很难决定。 先暂时不考虑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在床上眯了一会以后又出门吃了顿烤肉,晚上我把店铺的门打开,虽然现在不缺钱,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 十点多将近十一点李叔还没回来,他走了有段时间了,干啥去了也没跟我讲,就说有事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外面邮箱里取出来堆积的报纸一一看完,那时候都是电视或者报纸看新闻,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手机上就啥都知道。 没什么能重点提起的,当然也没有我们的新闻,那时候看报纸的人还挺多的,我们越狱的事情要是传开了,那民心肯定不安稳,毕竟两个杀人犯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期凶杀案被登上了报纸,还是头条,不过已经被警察墙壁了,这是前几天的新闻。 报纸上贴着现场的照片,而在照片上的角落里,我看到竟然有一个翻倒在地的红纸童! 虽然只有半个身子,但是那个模样的的确确是红纸童,因为我扎过所以那模样我记得很清楚! 我又重新很仔细的阅读了这篇报道,是一个失控的男子杀了还怀着孕的妻子,就因为妻子怀的是女孩不肯打胎。 已经被枪决了,上面还有被枪决的照片。 我立即王鹏打了电话,他接到我的电话以后很兴奋,不过说他现在不方便跟我讲话,等一会给我拨过来。 没多久他回拨过来,情绪很激动,说了一些比较兴奋的话,然后说:“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这种事情电话里说不方便,还是面谈好,我没告诉他找他有事,不然他肯定会埋怨我回家不第一时间跟他打电话。 我们约在就一个小饭店,他开着警车,估计是刚下班:“来来来,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刚吃过烤肉我也不是很饿,但是为了不让他说我不给他面子,也就象征性的点了几个菜。 “老板,拿三瓶啤酒。”王鹏喊着,我还纳闷呢,他开着车,还是民警,难道要酒驾? 他说没关系,家就在附近,一会不开车。 这还好点,不然出了问题可不好。 碰杯以后闲聊了几句,吃个差不多以后,我才从屁兜里拿出那张报纸给他看。 “这是前几天的事了,怎么了你说。”他一个人喝了两瓶,此时有点上头,脸上红通通的。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县里的事,不然我也不会找他问。 我问他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现场,他说我看现场干啥,他当时就在场,给我描述了一个特别血腥的场面,听他说连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都挖出来了。 报纸上倒没有报道这个,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或者是给报纸打过招呼让他们可以报道事件但是不能具体报道。 “真的,当时我们有两个同事在现场直接吐了,我也差点没忍住,不过好在我看过比这更加血腥的场面,就这我才忍住没吐。”那这么说他心里素质还挺好的,“你要想看我可以给你说地址,不过现场尸体已经被活化了,没有那么血腥的场面。” 他说他每天没空带我去,现在又太晚他得回家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我让他留了个地址,然后我便掏出两张票子给老板娘结账。 “干啥?不是说好的我请你吗?”王鹏一看我结账还有点不乐意,“虽然我一个月工资不多,但是请你这个侄子吃顿饭还是掏得起的,你的钱攒着娶媳妇吧。” 老板娘似乎和王鹏也认识,没收我钱,而收了他的。 出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走路走不稳,我说要不要送他,他说不用,让我赶紧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莫名其妙多了个叔叔。 他比我打不了几岁,不过他喊我爷爷叫叔叔,也就不明不白的比我大了一个辈分。 我打车回到寿衣店,没想到家里冒气弄弄烟火! 第26章 冒火 我特么以为家里起火了,赶紧跑进去看是什么情况,都准备好打火警了,没想到进去一看竟然是特么是李叔放的火! 他把我店里的所有扎纸都一把火烧了,我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师傅你干啥?” “看着这些垃圾我心里烦得慌,替你烧了。”李叔说的很淡定,什么叫替我烧的,这也是我认认真真扎出来的好吧,烧了多可惜。 不过跟着他学了点东西以后,再去看店里这些纸扎多多少少有些别扭,算了,佛系一点,烧了就烧了吧,大不了再重新扎,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满意,就这样吧。 就是搞得院子里乌烟瘴气的,要是火势再大一点估计把房子都给烧了。 这种东西还不能拿到外面烧,纸扎这种东西除非是在丧事上可以烧。 其实要想毁坏,是得用拆而不能烧,不过李叔说我扎的这些都是死的,烧了也没事,拆还麻烦。 行吧,店里的东西被他拿在院子里烧的差不多,我用铲斗把残余的渣收拾到街边的垃圾桶里。 店里空荡荡的,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你这么晚出去干啥了?”李叔问我。 我把兜里的报纸掏出来给他看,他说:“给我看这个干啥?” “看重点,你看这个图。”我在他身边指着一团红色,“这不就是红纸童吗?” 李叔仔细看着图,根据他的经验辨认这个应该不难,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 “应该是没错了。”李叔说应该是。 那就证明我还是有点眼力劲的:“我出去问了一下一个朋友案发地点在哪,明天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发现。” 李叔点了点头,说也可以,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按照昨天王鹏给我的地址带着李叔来到案发现场。 门被锁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 李叔问我带着钥匙扣没,让把钥匙扣给他。 给了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卧槽他竟然是要用来撬锁。 看着他娴熟的手法,我觉得他在外逃亡的时候应该没少干这事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在李叔一阵捣鼓之下,他往下拧了一下门把手,竟然还真的打开了。 不得不说李叔这个人有点东西。 进去以后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室内一片狼藉,地上还真的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家具也是被损坏的不成样子,应该是之前那个男人动手打老婆的时候他老婆躲开了他的攻击,所以这些家具才会这样的吧。 地上也是乱七八糟的一片,而地上赫然有着一个被拆成两半的红纸童,看到这个东西以后,我心里一阵恐慌,他正心不在焉抽烟,并没有意识到红纸童,我拍了拍他的背部,指着地上的红纸童让他看。 看到红纸童以后,李叔靠近蹲下来以后,拿在手里仔细观摩,我也在旁边看着。 这红纸童很眼熟,看到头部的两个小丸子以后,我感觉到一丝熟悉感。 这个红纸童,是我扎出来的! 从报纸上的图片来看,的确是红纸童,而我们这个小县城里应该没人会扎红纸童吧?本来心里还有着一点嫌疑,以为是原本自己扎出来但是被人偷走的那个,没想到还真是! 红纸童并没有被烧,而是被大力的摔在地上,用脚踩的不成样子,身体的框架已经粉碎。 这是怎么说? “可能是想烧来着,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烧成,你看。”李叔拿着一条腿给我看,底部的确有些发黑,应该就是打火机从这个部位点燃的,但是并没有烧成,好像很快便被人熄灭了一样。 我跟李叔说这个就是我上次扎的那个红纸童,这头上的两个小丸子是我亲手做的,忘不了。 “既然是已经被拆掉了,那就没事儿吧?”我问。 “要是没被拆,你可能就要出事,不过已经成这个样子了,绝对没事儿。”李叔说我扎那些马挺死的,这个红纸童倒是扎出来了灵魂。 当时人家给了我好几千呢,肯定得下功夫给人家做好不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我和李叔回了家,这件事情也是虚惊一场,之前一直在心里有顾虑,今天的一番行动让我彻底安下心来,吸取了教训,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给人扎一些特殊的纸人了。 在家呆了有几天吧,我接到陈少游的电话,说他明天就能出院了,问我们方便明天过来不,他派人来接我们。 我说行,在家这几天我闲的只能在院子里扎纸扎,我跟他说没什么问题,明天早上就行。 商量完以后,我把事情告诉李叔,可是李叔却说:“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待着吧。” 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去? “师傅我还想看看你怎么让纸童投胎呢。”我说,这事儿很刺激,因为爷爷都没做过这些事情。 李叔说他会的都教给我了,纸人投胎这件事情不学也行的,因为用不到。 我也不是想学,就是想看看,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终于同意带我去,坐在麻子脸车上的时候,有一种无比的兴奋感。 之前大多是忐忑,这次我也不知道自己兴奋个啥。 到别墅以后,陈少游早就在门前来回踱步,似乎就是在等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在等了,他刚出院,伤口还没好,这样久站可不行。 我们一从车上下来,陈少游见到我们仿佛天涯偶遇知己那种心情一样,十分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快请进快请进。” 被请进屋子,陈少游只字未提少了一瓶酒的事,他肯定知道使我们拿的,不过一句话也没说,果然为人处世都比较老油条。 这次坐在客厅里倒没有请喝酒,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而一个不锈钢的小茶壶里煮着开水,嗡嗡响,麻子脸见状赶紧提起来,然后开始给我们煮茶。 “陈少手脚不方便,我来代替他。”他说的代替是代替他给我们煮茶,茶道上本应该是东道主煮茶招待客人,来表示无上的敬意。 我不经常喝茶,又不是特别古板的人,对这个当然无所谓,李叔就更别说了,他压根不懂什么是茶道。 等每个人杯子里都有茶水以后,麻子脸便问要不要把后备箱的东西给背出来。 来的时候李叔整理了一个大包袱放在奥迪车的后备箱里,李叔说都行,反正不着急,得等个良辰。 麻子脸去吧包袱给抱过来,用的力气很巧,不敢太暴力,估计摸到了里面有什么易碎品。 “我已经和你干爹谈妥了,今天给他作个法术让他去投胎,你也就不需要每天供奉着他了。”李叔说。 陈少游听了很激动,黑纸童在小黑屋里像是一个犯人,而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干爹所约束着,本来阴阳两极,可是因为借命而捆绑在了一起,如今老爷子安稳的下葬,风水也被李叔改了,所以不需要借命以后,最好还是分开吧,各走各的路。 人鬼殊途,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既然干爹那边答应了,也就好说了。”看得出来现在陈少游心里很踏实,之前说要对黑纸童来硬的的时候他还是担心的,能谈妥是最好的了,他可能也怕就干爹报复什么的。 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息,重要的事情也的选择一个好的时间,这样才能占据天时地利,成功率会很大。 有人会说迷信,就算你不信这些东西,那心里也有点自信不是。 九点多钟将近十点,原本已经出来的太阳被乌云给遮住,天一下子变得昏沉,还刮起了一阵风,外面稀疏的开始下雨。 出门之前也没看个天气预报,这雨天能做法术么? “当然,每逢阴天雨天,或者凌晨一两点钟,都是人间阳气最为薄弱的时刻,这种时候最合适作法了。”李叔说,他这不会用手机,也不会看电视剧,怎么知道今天要下雨? 难不成他还会看星宿不成,有点诸葛亮等东风的意思。 麻子脸在送完包袱就开车走了,说是要忙事情,我们三人进入地下室,李叔敲了敲门,也不用钥匙,门就自动打开,露出一条小缝。 我怀里抱着李叔的包袱走在里面,里面的家具换了新的,原本那个破旧的床被搬走了,应该是陈少游给他换了新床。 他依旧是那样,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我们进来以后,他也便规规矩矩的站在我们面前。 陈少游直接下跪:“干爹,不是儿子不孝,我们始终人鬼殊途,但是您救我一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就不拖你后腿了,年纪轻轻的还有家里这么大的事业要去干,今天我就走。”黑纸童摸摸陈少游的头,把他搀扶起来,“行了大师,能动事了么?” 李叔让我把这张桌子坐背朝南挨着墙边拜,随后把包袱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大大小小的玩意。 第27章 上路 包袱里的东西被一一拿出来,里面有一块黄布,李叔递给我:“你平铺到桌子上。” 而他则是在寻找一样什么东西,翻来覆去,这包袱里就跟一个小仓库似的。 这块布的手感并不好,做工反而有些粗糙,也不知道李叔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把布铺开在上面以后,还空余出来很多,几乎是拖着地。 在我弄好桌子上的布料以后,李叔非常熟练的把两支蜡烛点上放在两边,这种蜡烛比平常的那些蜡烛都要粗上一倍,用两个铁架台支撑着,里面滴着蜡水固定着。 和电影里面的那些道士的台面差不多,不过并没有摆什么水果,在蜡烛后面有着一个小人,是什么材质做的不知道,反正李叔刚刚翻来覆去就是在找这个东西。 除了这个小人,还有一黑一白两个纸扎人,就手掌那么大,摆在桌前。 “把你的刀给我。”李叔伸手要我的刀,我从腰间抽出来给他,为了方便戴在腰上,我还特意买了一个刀鞘,找人定做的,真皮材质,花了好几百块钱。 谁知道李叔拿到刀以后,竟然直接把刀鞘随手丢在一边。 我只能把这刀鞘捡回来,这可是好几百块钱呢,怎么能说丢就丢?以后还得用,没这刀鞘戴在腰上估计会把我的腿给刺穿。 “你在世上有没有什么物品?”李叔问黑纸童,也看了一眼陈少游。 黑纸童指了指房间里面的这些,说都在这里了。 “确定吗?别遗漏了什么。”李叔再次发问,经过陈少游两人的确定以后,说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了,“房子在我出生没多久就买了,这个地下室也是干爹一直在住的,他的东西都在房间里面,没有东西在外面。” 李叔点点头,说没遗漏就好:“都整理一下衣领,我一会要叫个小神过来帮忙,到时候千万别乱说话。” 我们会意以后,李叔也就开始用他的弯刀在台前玩弄了一般,秀了一下刀法以后,变正式开始。 第一步便是要销毁所有黑纸童在世上的东西,李叔用我的匕首引上一团火还给我,让我把房间里的东西全烧掉。 蜡烛上的火被引到匕首的刀刃上一朵小火苗,但并不是那种明晃晃的,火焰是呈蓝色的,有一种阴森邪恶的感觉。 刀刃引火,有点讲究。 我把房间里的家具都点燃,虽然看起来是实物,但实际上都是纸扎做的,一点便全都露出原型,在不通风不是特别好的屋子里,空气很呛人,只能用袖子捂住口鼻,不然熏得不行。 陈少游和我的反应一样,空气里很呛得慌。 不过李叔和黑纸童却没有什么反应,黑纸童就不说了,他不是人,所以不需要空气,但是李叔就不一样,他跟没事儿人一样,连咳嗽一声都没有。 “人鬼殊途,天地有门。”李叔看着屋内的纸扎烧个差不多以后,便一刀将原本连在一起的黑白纸人给劈开。 分割开以后,黑纸童和陈少游不约而同的都直接昏倒在地,两个人都极其痛苦的模样,就连黑纸童嘴里都咿咿呀呀的发出那种痛苦的声音,而他的身上也发出极其诡异的绿光。 我比匕首上的火苗一直没熄灭,反而烧的越来越旺,隔着绳子栓起来的刀柄我都能感觉到从刀尖传来的热度。 李叔让我赶紧把黑纸童点燃烧掉,我也照着他的吩咐去做,把火苗对准脚下的黑纸童,从他的脚下开始引火,点燃以后,黑纸童便瞬间不动弹了,没有了真人的模样,变成最刚开始的纸人,而他身上的绿光也逐渐消失,最后就真的跟纸扎一样被烧掉。 陈少游在纸人被烧干净以后,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色很难看,应该是身体遭受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从他刚刚在地山打滚我就能感觉到。 在黑纸童燃烧干净只剩下一堆灰烬以后,李叔把我匕首上的火苗给吹灭,抓起一把纸做的古铜币,在房间里面撒了几把,随后闭上眼睛,紧紧的捂住手中的弯刀,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看样子很玄乎。 我扶着陈少游站在一边,台前的李叔突然发力,瞬间一刀将燃着的蜡烛劈成两半,灯火熄灭以后,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凉,李叔恭恭敬敬的朝着右边的角落鞠了一躬,也不知道在朝谁鞠躬,他的手背在后面,朝我们做了个手势,我们两个也赶紧学着他的模样朝着那个方向鞠躬。 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应该说是鬼。 他穿着一身白袍,我看不见他的脚,也不知道是站着还是悬浮在空中,脸部被他长长的头发盖住,也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不过能让李叔这么恭敬的鞠躬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而且原本房间里面就我们三个人,从角落里面突然又出现的他,肯定不是人。 之前李叔也说过,他要请一个小神过来,这难不成就是他口中的小神么? 在行完礼之后,李叔开始说鬼话,他一边说,一边回头指着我们旁边的这堆灰烬,说完以后,等待着那个白袍的回应。 白袍听完以后,非常冷的回复了李叔一句话,看他摇头的模样,应该是说不行。 李叔又滔滔不绝的开始说鬼话,语气非常恭敬诚恳,也不知道他开出了什么条件,那个白袍最终竟然点了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点完头以后,李叔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这情况应该是同意了吧,等李叔把他送走以后,还用袖子抹了头,额头上应该还出了一把汗。 “赶紧起来吧,别装死。”李叔走到我们旁边一脚踢到灰烬上,没想到没把这些灰烬踢散,反而把黑纸童踢了个滚,我这才看到黑纸童,我以为把他烧了以后就已经不在人间了,可他的魂还在,这也是为什么能够转世投胎的原因吧。 “嘿嘿,我是怕他不同意,直接把我给带走呗。”黑纸童和之前没啥两样,他从地上爬起来,“这就算妥了是吧?” “妥了,你装死也没用,觉得人家看不出来你躺在地上咋回事儿?给我一个面子罢了。”李叔让我把桌上剩下的纸钱都撒在地上。 黑纸童笑眯眯的对李叔说:“大师真有本事,地府都有关系,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 李叔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就让他走吧,别再回来了,直接去地府排队:“路怎么走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 “怕你赶不上这个月,晚上我回家给你烧匹马,走的快点。” “那就谢谢大师了。”黑纸童给李叔行了一番礼,然后走到陈少游的身边:“儿子,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等我喝了那碗汤咱俩也就没啥关系了,你可得好好干,你亲爹其实也不容易。” 在两人一番叙旧煽情以后,黑纸童一蹦跶,便消失不见,我把桌上的纸钱烧完以后也便跟随李叔来到客厅当中。 经不住好奇,我还是问了李叔和那个白袍是咋说的,那个是什么人。 “不是人,而是地府的一个差使,收那些孤魂野鬼的。”李叔解释了白袍的身份,“和他说的肯定就是商量价钱的事儿了呗,难不成我让他来是给他个人头?” 李叔说地府的差使一般就干两件事儿,第一是把那些孤魂野鬼给带回去,当地府的奴隶,第二便是带走那些正常死亡有人安葬行丧的去投胎,黑纸童要是在这两个里面分一类,那肯定是按照前者处理,而李叔刚刚是在贿赂差使,在谈条件价码。 果然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转世投胎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得给他多少钱?”我问,李叔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亿,一分不能少。” 一百亿?这个数应该是冥币吧,不可能是真钱。 “你不是废话?给他烧真钱他怎么花。”李叔面对我这个白痴问题懒得回答。 一百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给鬼差不能烧那种冥币,得烧金银元宝。 换算现在黄金的价格,一百亿的黄金折合成元宝也得花不少钱。 “一平方米的纸盒子,塞满了大概二十箱就够了,只多不少。”李叔看了看陈少游,他的意思是想让陈少游办这件事儿。 陈少游也是个商场老手,一下子就看出来怎么回事儿,立马说:“行行行,没问题,这件事情我来办。” “既然陈少这么客气,那就交给你来办吧,我们也剩下一包烟钱。”李叔老狐狸的模样展现出来,“其实并不是我们不想办,我们那个小县城,没几个人是专门折金元宝的,你有人脉,能找到人,你懂我意思吧。” 不想出钱就不想出钱呗,找这么多理由,做人就不能耿直一点?都拿了人家二十万了,还在乎这么点钱。 这件事情也算是结束了,就差给那个白袍差使烧钱就完事儿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李叔为什么自己不出这笔钱,反正也没多少。 第28章 弯刀 “没多少?”李叔敲了一下我的头,“不得两万块钱?你小子真行,我帮你省一笔钱,你倒还说我做事不行了。” 两万?哪里花得了这么多? “你觉得呢,这又不是冥币,五块钱买一叠,原料和人工费都不要钱呐?”李叔解释。 行吧行吧,也就这样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反正以后是不会这么办事儿的,觉得这样倒是让人认为有点小家子气。 陈少游在准备好以后会给我打电话的,以他的办事能力,应该不出一天就会通知我了。 而回到寿衣店以后,李叔立即找来木头和纸糊放在我的面前,递过来让我扎一个纸马,然后烧给那个黑纸童。 虽然李叔收钱是有点黑,不过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不管是陈少游那里还是答应的黑纸童给他烧纸马,都不曾失信。 “过了今晚我就走,看看你跟我学到了真正的手艺没有。”李叔点上一支烟躺在一个小木椅子上看着我扎。 我也多说什么,接过来就开始扎,这应该是师父看着徒弟出不出师的一个考验,要是合格,那就可以用他师父的这块招牌,要是不行,以后别人闻名李鬼来找我,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徒弟,而且如果以后他有什么事情懒得解决把生意介不介绍给我是一个问题。 我很认真的把一匹白马扎出来,有些人为了省点成本,料用的不行,但是为了显得比较白,就涂上一层白漆,正常的颜色应该是乳白色才对。 扎马就跟练功夫的扎马步一样,是基本功,这东西我在爷爷那里就练得炉火纯青,基本功有了,之后在李叔这里学习到的手法就得发挥出来,李叔说我之前扎的都是死马,现在要我扎一匹活马。 之前我不会区分,现在的话倒是简简单单,死马和活马的区别也就在于之前所说的那几点,只要注意一下,把那几个部位扎好,那一匹活马就出现了。 “还行啊,挺有天赋的。”我扎完以后,李叔仔细打量着我的做出来的这匹活马,抱到一边捡起一根木棍画了个圈圈以后拿打火机烧掉。 虽然辛苦刚扎出来的白马就这样被黑纸童给骑走了,但是得到李叔的认可和夸奖,心里还是小有成就感。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李叔伸手给我要二百块钱,我身上有五百块钱现金都塞给李叔,可他却一百都不肯多拿,抽了两张以后把其他的还回来,“就要两百,不用多给我。” 看李叔这么强硬的态度,我也只好把钱又收回来,李叔其实说他要九成,我也会给,因为两件事儿我的确没帮上什么忙,都是一些跑腿的活儿,如果多劳多得,李叔全都要都不过分,反正我只是跟着跑了几趟就当涨了长见识,,也不亏。 至于李叔问我考虑好了没有,我心里还是比较纠结,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李叔给打断了:“不用告诉我,你自己在心里有数就行,没考虑好就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按照自己心里的决定好好去做。” “呐,这把刀给你。”他抽出自己腰上的弯刀,“你肯定很想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吧,或者你心里一直在好奇这两把刀哪个更厉害一点。” 的确,心里想的什么被李叔猜的透透的,这两个问题我一直都很好奇,既然李叔提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再按捺在心里,直接点了点头。 李叔讲起了他这把刀的来历,他躲灾的时候曾跑到西藏的一个寺庙里面当和尚,当然那里的入门弟子不叫和尚,叫啥也没说清楚,反正就跟和尚差不多吧。 他在那个寺庙当中呆了两年,和当时的达赖有点熟,达赖觉得他这个人很适合这把弯刀,所以就送给了他。 当然给他的目的并不是让他去杀人,而是救人。 李叔手里的这把弯刀跟那些游牧民族的弯刀没两样,只不过弯刀的刃更长一些,比普通的刀剑造成的创伤幅度更大,要是说是出自西藏,那还是很容易说的通的。 “要说哪把刀更厉害,只能说各有千秋吧。”李叔回答,“我这把弯刀,上砍邪神,下劈恶鬼,脏东西见到了没有不害怕的。” 卧槽听李叔这么一解释才知道他的这把弯刀这么厉害,既然各有千秋,我的这刀厉害在什么地方? “你的刀不好说,会用的话比我的弯刀还厉害,不会用的话就防身差不多。”李叔解释的很简单,听他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爷爷的这把刀有点废物? 别的李叔没再多说,当天晚上我们去吃了顿涮羊肉,既然李叔执意要走,也当做为他送行,我们聊了很多。 晚上回到家,本来想再和李叔多聊一会,没想到就一个上厕所的功夫,李叔便没了人影,房间里面没有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酒喝的有点多,头很懵,所以没多想就倒头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才反应过来,李叔已经走了。 去哪他没告诉我,刀也留给了我,他身上估计就揣着二百块钱,每天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就那么舒坦?还是李叔早就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他习惯不了不愁吃喝开一家店的日子。 或者说他不甘窝在一个小县城,有一颗想要闯荡的心,我觉得他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想闯荡不安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现在他只身一人,父亲去世,妻子死了,前妻的恩怨还没了解就又要走了,不怕再出事? 不过既然李叔走肯定有他走的道理吧,肯定是确保没问题了才放下这里的所有事情的。 而我也正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做扎纸匠,还是拿着手里这笔钱,买套房子做点小生意娶媳妇? 后者有点安逸,我考虑再三以后,觉得并不适合我,毕竟我还年轻,李叔都四十岁的人了血还那么热,我才二十岁,还能吃苦,要是现在就过上养老的生活的话,那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我选择了前者,继续做个扎纸匠。 这行其实来钱挺快,听了李叔的介意,我把原先的价钱都上调了好几倍,当然只是纸扎,其他的价格还是没变,之前我卖的是死的纸扎,那个价钱也没问题,但是现在活了,那肯定就是要贵上几才行。 当然,上调价格以后坏处不少,很多人都埋怨说我这里太黑,卖的这么贵,死人的钱也要赚进口袋。 面对这样的评论声,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一分钱一分货,要只是想意思意思,就到隔壁那条街上买就行了,他那边便宜。 由于上调价格,有几天时间没做成过一笔生意,不过好歹我有二十万的本钱,就算一年没卖出去一件纸扎,也够我活的。 我开门的规矩和以前一样,白天从不开张,除非闲得无聊又碰上阴天雨天那些阳气比较薄的日子,不然我都是九点以后才开张。 晚上进来一个男的,说是他爹死了,要买纸扎。 我说随便看看吧,相中哪个挑哪个。 “多少钱老板。”他问我价钱,我说二百一匹,不议价。 这几天遇到几个嫌贵的都没买,讨价还价到一百五都不买,非得三十块钱才说要买,我说可拉倒,把他们都给撵出去了。 没想到他也没讨价还价,直接说买五匹,然后把一千块钱塞给我。 “兄弟没想到你挺识货的。”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桩生意,不仅二百块钱卖出去了,还没被讨价还价,十分爽快。 从他的着装打扮,花钱手笔来看,应该也是个富家子弟。 “那肯定啊,打小跟这些东西玩呢,还能看不出来是啥货?”从他口气中,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同行来捣乱的? 不过钱都给我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给他挑选了几匹我认为质量差不多马,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脸色突然一转,问我:“兄弟,你脖子里的项链能不能借我看看?” 奇怪,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想要看我脖子上的玉了,第一个是那个卖坟地的糟老头子,看了想强行买走我的玉,第二次是这个穿着都很朴素的年轻人。 这要求我也没拒绝,就很直接的摘下来给他看,口袋里还有一个放大镜,特别专业地看着里面的材质。 “兄弟你这玉卖不卖,我可以出大价钱买你的玉。”他说,“钱不是问题,你说多少钱我都愿意。” 这就很尴尬,怎么看了之后还真要买?我特么怎么就神使鬼差的拿出来给人看了,这下应该怎么收场。 “不好意思,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不出售的,你看完了就还给我吧。”他交付到我手里,看得出来他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不出就是不出,让开价我也不开。 就算出再高的价钱,我也不卖,其他人越疯狂的追求这块玉就说明我留在手里的比较性,虽然不知道哟啊去弄啥,可是不出就是不出。 “十万,小哥你看行不?” 第29章 买玉 更何况我现在也不缺钱,如果真到了那种火烧眉毛的地步或许我才会考虑卖玉的事情,但估计不会我不会有特别需要钱的时候,这二十万就算我一笔生意也做不成,也能吃喝几年了,我又不碰赌毒,钱还能怎么花? “行吧,你要是哪天想出了,给我打个电话,随叫随到。”他给了我一张名片,然后便把纸扎装上开来的一辆小货车上开走了。 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和电话,以及身份。 他叫赵颖,名字有点女性化,不过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大男人,还是某工厂的经理负责人,身价得有几十万吧,虽然跟陈少游那种身份不能比,但是在我们当地也算是富豪,贼有钱的那种。 其实这并不见怪,放在以前都是让孝子自己扎,但是这手艺哪还那么普遍?不会扎,给家里长辈用的,如果是嫡系肯定要亲自来寿衣店买这些东西的,这种事情别人替不了,就像陈少游来订那批纸扎也是亲自开车来跟我谈价钱。 所以偶尔碰到几个有钱人其实很正常,县城可不比乡下村子里务农的农民,卧虎藏龙的可不少。 让我心里感到好奇的是我脖子里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也就做工和玉料好了点,有钱完全可以去买新的,为什么非要买一个二手的,我这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着眼球? 李叔可能知道,但是他也走之前也没告诉我,想打电话问问吧他也没个手机,硬是和时代脱轨。 第二天陈少游便给我打电话,说已经让麻子脸把那批前给我送过来了,下午的时候门前果然停着几辆小货车,纸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金元宝。 我问麻子脸:“都是人工叠的吧?” “那肯定,都按照大师的要求来,都是人工叠的,一个没吹。”麻子脸对人还是客客气气的,烧给死人的元宝不能吹,一吹烧到下面就成了假货。 我让他们卸到院子里,然后准备请麻子脸吃个饭什么的,他说:“不用了不用了,家里还有些事儿处理,怎么没见大师?” 他说的是李叔,我说他旅游去了。 “行行行,见到大师帮我打个招呼,我先走了。” 怪不得在陈家能混成这样,为人处世有点东西。 按照之前李叔吩咐的做法给那个差使烧了以后,便开始琢磨这块玉的事儿。 脖子上的玉佩相当于是我的一个护身符,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也就把这玉放了起来,大夏天的我穿个就t恤或者背心这玉很暴露的就会被人看到,等到冬天穿多一点我再戴上吧。 可谁知脱下这玉以后,接连几天都连续做噩梦,每次都要把我吓醒。 梦到一个女人替我揉肩,揉着揉着就要掐我脖子,每次都是做一样的梦,搞得醒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冷汗。 之前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只是把玉摘下来以后每天晚上就会做噩梦,我试了试睡觉时候重新把玉戴上,可戴上以后还是会做梦,梦到一个女人在给我揉肩。 但是这次的梦,很真实,而我想去哪里也都能去哪里,不过最后还是趴在床上,一个女人走过来,轻轻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开始慢慢的用力的揉捏,我已经知道结局,她肯定会掐死我。 于是我问她:“这次你还要掐死我么?” 我没敢回头看她的模样,只不过听到她轻轻一笑,对我说:“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害你呢?” 猛然回头,问她是谁,可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 这次不是被吓醒的,而好像是突然中断一样,结局倒是和之前那几次的梦不同,这次她还真的没掐我的脖子。 难道真的是玉的问题? 想到这个,我再也不敢把玉摘掉,一直戴在脖子上,自从戴上以后,就再也没做过那种梦。 真的是我脖子上这块玉的缘故。 那我要是没经住他们的诱惑把这块玉卖了,岂不是要死翘翘? 大概过了一个月吧,没什么事儿出现,我每天也就在院子里扎纸,李叔走之前把之前那些纸扎一把火都给烧掉了,我得补库存。 晚上时候,刚开张,之前那个买纸扎的赵颖又来了,见面就递给我一根烟,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不过还是很礼貌的接了过来,他给我点上以后,问我:“怎么样小兄弟,你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我一脸纳闷,难不成他是说卖玉的事情? “就是那块玉啊。”他自打进门,就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这块玉一直看,眼神都不带拐弯的,看来他这个月一直在惦记着我这块玉。 我说这块玉不卖,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这态度表的已经够明显了吧,他听了以后不屈不挠,手搭在我的肩上:“兄弟,我不是说了吗?随便你开价,我这诚意摆在这里,你考虑考虑呗?” “你为什么非得要我这块玉?”我问他,有钱买块新的不好吗? 他说他就相中了我这块,心里一直惦记着等我给他打电话,可谁知道一个月我也没给他打,所以今天就亲自再来跟我谈谈。 “价格随便你开,我从小相中了的东西,花多少钱也得买到手。”他说,“够有诚意了吧?要是不行,我再送你一套房子,就在县城中心,一百多平,地段不错,而且我有个做房地产的朋友,他说这种地段中心的房子以后绝对涨价,你要是同意了,不但能拿到一笔钱,还捧着一颗金蛋呢。” 当时我可没信他的鬼话,可谁知道几年以后房价飞涨,涨到我那二十万只能付首付的地步,当时我要是同意了,估计我也是个百万富翁。 不过有命挣没命话,如果当时同意了,房子是我的不假,可我已经早死了,我没亲没故的估计也被无偿收走了。 我给了他一个坚决的回答:“不卖,给我一个亿,也不卖。” 我可不想每天梦到一个在梦里掐死我的女人,指不定哪天就真的把我给掐死了。 他看我态度如此坚决,也不跟我在客客气气的,直接变了脸:“不行,这玉你不卖也得卖。” 这不就是看我软的不吃给我来硬的了么? 我好歹也是见过鬼的人,能让他给吓到吗? “怎么,你还想抢不成?”我问。 “抢倒不至于,你要是同意,咱们找个饭桌,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价钱,要是不同意,也别怪我不客气。”他这意思很明显,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搞到手里我这块玉。 护身符哪能就这么卖了,给他这块玉,岂不是把半条命给出去? 不管多少钱,也买不来人命吧,就算给我一个亿我也是亏本买卖。 “最后问你一遍,卖还是不卖?”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不卖!” 他留下一句咱等着瞧就开车走了,这次他开来的并不是之前那辆小货车,而是在我们这县城里非常有牌面的别摸我。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跟黑社会一样?监狱里的牢房可还空着好多间,这是不想让资源浪费掉? 本来以为没能起什么幺蛾子,也就没给王鹏打电话,不过在我临关门的时候,大概凌晨两点多,进来四五个小伙子。 张口就问我:“你是不是寿衣店老板?” 这劲儿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倒是像是来抢劫的。 我赶紧说不是:“我替他看店的,他刚出去。” 准备用这个理由拖延一下时间,从兜里偷偷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可是他们压根就没听我这句话,拨号键还没按出去我就被几个人架住了肩膀,为首的是个渣胡子,他从我脖子上硬生生的把玉给拽下来,随后几个人立马逃走。 我一边打着王鹏的电话,一边追赶这几个抢我玉的人,他们拐了个弯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逃了,我这两条腿怎么追得上四个轱辘,也就只好放弃追他们。 王鹏的电话没人接,这么晚了就算给他说了这件事情也只能等白天帮我调查,我也就没再继续拨打他的号码。 玉被抢走了,今晚可就难熬了,回到店里把卷闸门拉下来以后我不敢睡觉,生怕没了这块玉那个女人把我给掐死。 我只好从床底下翻出那个黑匣子,把里面那块玉戴在脖子上。 这两块玉是一对的,戴在脖子上应该也没啥区别,也能起到一样的作用吧。 想着这个,我也就躺在床上眯着起眼睛,很快便进入梦乡。 本来以为戴上了玉不会做梦,可没想到还是做了那个梦,我趴在床上,而一个轻稳的脚步朝着床边走来。 在她的手刚触碰到我的肩膀时候,我可能反应过度了,直接把她的手给扒拉到一边,自己缩在角落里。我 我看清楚了她的面貌,长发在头顶盘起来,还穿着一根金色的发簪,一双玲珑的眼睛中包含着一丝委屈,她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 “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 第30章 玉是他的 “你是谁?”我让她别靠近我,先说清楚她是谁。 她不说话,和我对视着,那眼神十分真实,让我都觉得自己这不是在梦里。 “你累了,我帮你按一下肩吧。”她让我趴在床上,帮我放松一下。 看着她这么诚恳的模样,似乎对我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之前好多次梦里都是被她掐死醒过来的。 看到她那双洁白无瑕的玉手,不是多么兴奋,而是有点畏惧,有点害怕。 “到这里你放松就行,不用紧绷着身体。”她说我的肩膀很紧,让我放松下来才能受益。 趴在床上以后我身体一直紧绷着,生怕她有什么害我的动作。 在按摩一会以后,我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之前的感觉都没有这次的真实,虽然说之前也在按摩肩膀,但是都没什么感觉,而这次就跟真的一样。 “我这是在梦里么?”我鼓起勇气主动对她说话,她说:“也算是吧,这里是我家。” 我转动眼球看着四周的环境,余光当中也看到了她的那双大白腿,她只穿着一件睡衣,是那种丝绸的,而若隐若现的还能瞄到里面的小件。 既然是梦里,她还说这是她家,难不成她住在我脑子里?之前可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印象当中我也没有来过这里。 她的手法非常好,在一套没做完我就已经睡着了,而下一秒却从梦里醒了过来。 这,难道我在那里睡着以后,就会从现实里醒过来? 我看着脖子戴着的这块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没去仔细多想,看天亮了我就赶紧给王鹏打电话,拿起手机竟然看到他打过来的未接来电,我赶紧给他拨过去。 “阿木,没事儿吧?”他叫我阿木,认识我的都叫我小刘,阿木是跟我关系很好的人才叫我,比如说我爷爷就叫我阿木,“昨晚我睡着了,手机是静音,早上看到就赶紧给你打过来了。” 我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晚上那个点凌晨两三点钟,他要是不值班应该是在睡觉的:“碰上点事儿。” “啥事儿你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他让我直接说,别拐弯抹角,“咱什么关系,你直接说吧。” 我把昨晚的事情详细经过都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说他晚点打给我。 晚上他主动给我打过来电话,约我见面谈这事儿,王鹏开车接我,我们两个在一个小饭店里定了一个包间。 “大侄子,白天我一直在忙你这件事情,有点棘手。”王鹏说。 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但是就算是我报警警察也得管吧,怎么就有点棘手了? 王鹏说让我别着急:“你别着急,我也在想办法,主要咱们没证据,我查了一下你们那地方,没监控,你记得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吗?” 我回忆了一下,那辆面包车压根没车牌,我们这地方比较偏远,没在县城中心地带,所以路上也没个监控。 “晚上车少,应该能查到这车开到哪了吧?”我问,虽然没了这块玉我现在有个替补,但是我的东西必须就要拿回来,这样找人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 王鹏说他已经查过了,不过县城里面监控不全,而且他们可能是绕着监控走的,所以从监控里面查不到东西。 “而且你说的这个赵颖我也查过了,他是个小老板,和我们局长还是亲戚。” 怪不得他这么狂,原来是局里有关系。 我要是直接去报案而不是先找到王鹏的话,估计事情会被压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最主要是没证据能证明是赵颖找人抢的,虽然我们心知肚明,但就算起诉到法院,人家死不承认那也没用。 “当然,我们也不用管他是不是跟局长有亲戚关系,只要有证据,我就能把这事儿给你办了。”王鹏说现在不是畏惧局长,而是一定要有证据。 可是从哪找证据是个问题。 之前有个人来给我店里推销监控,我寻思这玩意还能有人偷不成也就没让装,现在想想还真后悔,当时要是装了监控那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本来以为赵颖是个斯文人,没想到就这幅德行,花钱买不到的东西就派人来抢,想想就窝囊。 当时四五个壮汉架着我,不管我怎样反抗,都动弹不得,我要是有李叔那身手会是这吊样? 李叔只交给了我扎纸的手艺,也给了我他的弯刀,可就是没交给我身手,面对人数上的劣势我还是吃亏。 “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你也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能当做证据的,想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这顿饭我没吃多少,听了他说的我很郁闷,没什么胃口,一个人喝了两瓶啤酒,他没沾酒,最后把醉醺醺的我开车送回来的。 难不成这块玉流这么被抢走了?心里真窝囊。 我手里玩弄着李叔的这把弯刀,明天我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这个赵颖让他还回来,不然我就带着这把刀跟他玩命。 脑子里很烦,加上酒精的作用,我很快便入睡,而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是站在一个木门前。 这扇门虚掩着,不知道门后是什么,鼓起勇气推开以后,发现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而床上坐着的正是那个熟悉的女人。 “你来啦?”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镜子梳头,听到开门的动静以后回头,看到我来了便起身走到我的旁边迎接我。 她挎着我的胳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能感觉出来她身体软软的,半依靠在我身上感觉特别舒服。 “把鞋脱了上床吧,我帮你按摩。”她甚至还主动帮我脱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让她动手,我自己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能感觉到意思安逸,当她上手帮我按摩肩膀的时候,这股安逸劲儿发挥到了极致,在我心里荡漾着。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问我,我嗯着应了一声,玉丢了这件事情最近烦得很。 “能说下什么事吗?”听到我的确心里有烦心事,她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的确很舒服。 我把玉丢了的那件事情告诉了她,可没想到她听了之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梳妆台前一声不吭的沉默,似乎有了点小情绪? 我问她怎么了,她心里的确有点不高兴:“你就是因为玉丢了才来见我的?” 她眼睛变得红红的,还充盈着泪水,这到底咋回事儿我一头雾水。 “平常都不来看我,你的玉丢了才想起来我,搁谁谁能高兴?” 这话什么意思? 我总不能每天做梦都梦到女人吧,我也想天天做春梦啊,二十好几我都还是个处男。 她情绪极其不稳定,趴在梳妆台上竟然还哭了起来。 我的天呐,玉丢了不应该是我哭么?她哭个什么劲儿。 没办法,我最见不得女生在我面前哭,只能上前去安慰她。 走到她身边,毫无防备的就被她抱住了腰:“你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黑人问号? 我现在是懵逼的,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着她这么伤心的样子,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哄着她才行。 “要,怎么不要你了,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她也没抬头,把脸埋在我身上,并且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头上,让我摸她的头。 今天她的头发没盘起来,摸着这顺滑略带一点香味的头发,我有一种在哄女朋友的感觉。 “好,你可不能耍赖。”她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我。 这泪汪汪的眼睛我完全没有抵抗力,点头直嗯。 她突然站起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突如其来的一个香吻让我一阵脸红,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怎么就被亲了一口? 还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从梦里醒了过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一看手机是王鹏打来的,这个点打来可能有什么消息要跟我说,我激动的赶紧接通。 “赵颖,就是派人抢你玉的那个人。”王鹏话说了半句,我让他赶紧说,咋回事。 “昨晚半夜死了。” 死了?我今天还准备带刀找他玩命呢,怎么死的? “七窍流血,现场极其残忍。”他说半句就要喘上好几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跑完步这种状态。 我问那我的玉呢,他说他趁人不注意帮我带出来了,现在在他身上:“这会走不开,等下班以后我给你打电话送过去。” “好,麻烦你了。”王鹏说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晚上他过来时候提前打电话通知我。 赵颖死了,死法不知道只能等晚上见面具体问问什么情况。 满打满算,我们这个连线都算不上的小城市,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我倒没有因为玉的事情担心,现在反而觉得这个小县城有点古怪,是不是得考虑搬走? 如果王鹏能拿到我的玉,那说明赵颖死的时候是在身上戴着的,之前跟我说话还挺狂的,现在突然死了。 是他有什么病发作还是其他? 第31章 死因 晚上见面以后,王鹏第一时间把玉还给我:“你看看,是不是这块。” 我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是这块没错了。 “进来说吧。”我把王鹏邀进屋子。 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其实算是违法的事儿,被上面知道了是要被处分的,甚至还有可能会丢了饭碗。 我提出给他一万块钱作为回报,可是他却跟我翻了脸:“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你承担着风险替我拿回这块玉,我多少得有点表示是不是?”我真没那个意思,只是想单纯的回报一下他,在局里上班付出的多,得到的工资很少,这一万块钱可以补贴一下家用。 “你可别,这钱不是打我脸么?提钱我们这关系就臭了。”王鹏坚持不要,这一点我打心底里佩服他。 之前吃饭的时候我听他老婆打过电话问他在干啥,王鹏回答说在外面请小侄子吃饭,电话里破口大骂说他乱花钱,虽然当时他很快挂掉了,但是还是被我听进了耳朵里,他们的生活应该过的紧巴巴的,给他一万块本来想让他缓缓,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他的态度很坚决,我也不能硬塞给他,打脸这话都说了,我再那么做就有点不是人了。 这话说的很清楚,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此打住。 “赵颖是怎么死的?”我问,王鹏怀里揣着一份文件,说他几句话描述不清楚,让我自己看。 得亏我认得几个字,不然里面有些字我还真认不出来,都是一些专业术语,有的地方看不懂,但是讲的大概意思我还是了解的。 死因非常奇怪,心脏骤停,也就是猝死。 他一个小老板,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一觉睡到自然醒,每天这样的生活还会猝死? 每天这样过日子还能猝死的话,那其他人就别活了。 文件里有一大堆分析原因,大概就是分析为什么会猝死的原因,身体原本就有暗疾,抽烟喝酒的嗜好,身体对什么过敏,是不是吸毒什么的。 最后一页是尸检报告,看了最后一页之后证明之前那些分析的原因都是扯淡,赵颖的身体压根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心脏骤停,法医给不出任何解释的原因。 我倒觉得,他死的很奇怪,是不是跟这块玉有关? 这死的莫名其妙,我不得不怀疑到这块玉上。 “这事儿也别瞎操心了,我们把东西拿回来就行了,至于他怎么死的跟咱们没关系。”王鹏让我别管闲事,把玉拿回来就好,我点点头,也的确是这样。 “我得走了。”他看了看手表,我问他怎么这么快就走,我都已经买好了酒菜,他说局里有点事儿。 我也不能强行把他留下来,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也就只好把他送出家门。 本来买了一桌子菜,只能自己一个人吃。 要是李叔在的话还好,不怕吃不完,这些估计足够我吃上两天的,家里没有冰箱,天气又这么热,再长点时间可能要坏。 吃饱喝足,我便开店等生意,这几天能做成的生意比较少,因为价钱比之前贵上两倍,所以很多人本来已经挑好了东西但问价以后大多望而却步,一边责怪我卖的东西贵赚黑心钱一边快脚步出门。 对此我很无奈,这些纸扎和其他的不一样,我如果卖的便宜还真对不起这门手艺。 我也没指望能赚什么钱,只要每个月的收入够交电费的就成了。 凌晨两三点钟,应该没人会来买东西了,我也就拉下卷闸门上床睡觉。 我把脖子上的玉又放回原处,压在床下,找了根红绳把物归原主的玉穿起来,在脖子上打个活结。 躺在穿上有些失眠,因为这块玉的确有蹊跷,第一便是赵颖的死,冥冥之中我很有感觉他是因为强抢了这块玉死的,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心里的感觉很强烈,那这块玉到底为什么会导致他突然猝死?法医的验尸报告也解释不了,那只能用玄学来解释了。 第二便是那个梦中的女人,娇滴滴模样虽然很讨人喜欢,但是她为什么会住在我的脑子里,之前我可从来没有梦到过她,也是因为我的玉被抢走以后才做了梦。 突然想到点什么,我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直接下床去翻箱倒柜。 那副画! 我在找那副画,在脑子里对比了一下,那副画上的女人,好像跟我梦中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后,发觉并不是相似,而是同一个人! 之前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我只记得我收了起来,终于在我随手扔的小玩意下面找到了这幅画,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看想要证实一下,可是打开以后,空白一片,只有白纸一张,上面什么勾勒都没有。 当时我心里是崩溃的,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一张白纸? 放在这里我压根动都没动过,难不成画上的人涨了腿跑了不成? 手持这幅画正反都仔细的看,可是这张纸就跟新的一样,压根看不出之前会有一幅画在上面。 这幅画有些年头,从画筒上的磨痕就能看出来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这和白纸截然不同。 一副已经至少有百年历史的人像画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一张白纸? 琢磨了半天我也没琢磨透彻,一脸懵逼,心里还有点慌。 等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以后,我便又来到了一扇门前,和上次的情景一模一样。 一扇虚掩着的木门,我推开以后,还是那房间,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女人仍然坐在梳妆台前盘着自己的头发。 “你来啦。”她起身迎接我,挎住我的胳膊,软软的身子靠着我,半个身子的重量我来支撑着,她把我带到床前。 我一直看着她的脸,拼命和印象当中那副画上的女子作比较,我能确定,她就是画中的女人! “累了吧。”她说着就要帮我脱鞋,因为脑子里在思考问题所以我也没拒绝。 在她蹲下来的时候,简直是完美的天使角度,里面什么规模被我看的一清二楚,让我这个小男生一下子就有了感觉。 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竟然也戴着玉,而且这块玉和我之前做替补从床底黑匣子里拿出来的玉一模一样。 两块玉雕刻的东西不一样,也很好分别,一块颜色比较深,一块颜色比较浅,按我理解的意思应该是一对的。 凡事成双成对的东西,那肯定要分雌雄,我脖子上戴着的这块肯定是雄的,因为颜色比较深,而她的那块颜色青淡可能就是雌的了。 “你脖子上的玉。”我问她,她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拿出来给我看。 “啊?怎么啦?”她的脖子上的玉也是由一根红绳穿起来戴上的。 我问她哪里来的的,她满脸狐疑的看着我,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呀。” 本来就是她的?怎么可能,这块玉昨天是在我脖子上的,而今天怎么她就戴上了。 “那你是谁啊?能不能说一下。”我鼓起勇气直接问她,“那副画上,是你么?”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那当然是她了:“难不成还有人跟我长得一样?” 我猜的没错,那副画上的女人果然是她! 但是那副画为什么在我今天打开之后,变成了一张白纸?洁白如初,压根看不出来有用过的痕迹。 当我询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不说话,一直在偷笑,我看不懂这是什么回答,便追问。 “人家害羞嘛。” 这回答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怎么有点害羞草的意思?还能从画上消失?这也匪夷所思了吧。 她到底是人是鬼? “我还是喜欢你的呀,阿木。” 她帮我脱掉鞋以后便坐在我的旁边,挨得紧紧的,一只玉手放在我的腿上,时不时的挠几下我的大腿。 我紧绷着身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我没有什么动静,她就有点得寸进尺,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从她的头发上有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子。 这是梦还是现实? 我偷偷的在腰上拧了一把,真的会痛,难不成这是真的?我明明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啊,这梦也太真实了点吧。 长这么大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更别提有女生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了,这让我一个小处男怎么受得了? “你,你这是干嘛。”我有点脸红,可是话还说完就被她的樱桃小口堵住了嘴,完全不让我吱声,她把轻轻的把我推在床上。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猛的醒来,看到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房间,心里舒口气。 而我手里此时多了一个玩意,伸开手掌一看,竟然是我放在黑匣子里的那块玉。 奇怪,明明已经搁起来了,怎么会又突然跑到我手里? 我赶紧把床铺都给掀开,打开黑匣子以后,竟然真的少了块玉。 不仅仅玉长了腿跑到我手心里,就连那对手镯也少了一只。 第32章 奇怪的事情 这是个什么情况?昨天晚上我放回去的时候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对,不说这项链跑到了我手里,玉镯子怎么会少一只? 难不成是有人晚上趁我熟睡把床板给掀开偷走了?也不应该啊,我的床下面空地方很大,放的都是冬天的棉被和一些已经不穿了的衣服,要打开必须掀床板,可我睡在上面怎么会有人掀床板? 更何况,要是偷还不都直接偷走,给我留一只是什么意思,让我有个念想? 我能确定应该不是被偷的,而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在那个梦里,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的确多了一只玉镯。 正是缺的这一只! 我心里有点慌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消失的画,手镯能看出来,她应该不是人。 可昨晚问她她也只是一个劲的偷笑,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还跟我做出那种暧昧的动作,让我兄弟一阵挺立,我可还是个处男呢。 昨晚我和她也只是嘴巴碰在了一起,还没往下继续发展我就从梦里醒了过来,这也太难受了点,要么就别开头,开了个头至少得给填坑啊,半路让我醒过来这感觉跟吃了屎一样。 正经一点,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要是发生了我才更加后怕,她是人是鬼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万一当了许仙那可真是艹蛋。 这件事情让我白天扎纸的时候手都稳不下来,有几匹扎出来以后都不像样子,只能拆了重新来。 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整天我心不在焉的也不是个事儿,我决定今晚如果还做那个梦的话,一定要把一些问题都问清楚,不然心里跟挠痒痒似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想要刨根问底的人,对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充满好奇心,不然当时李叔让我在家的时候,我非要跟着去了。 晚上一点钟我就关了门,早早的躺在床上,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仍然是那个熟悉的木门。 我推开门以后看到那个女人,被她的模样给惊呆了。 之前穿的都是睡衣,若隐若现的样子很吸引人眼球,可今天她却穿上了古装,和那副画上的衣服一样,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而且长发飘飘的样子,简直美死了。 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她本来颜值就高,今天这身打扮,有一种古典美女的气质。 我整个人都看呆了,站在原地愣住,她和前两次一样,走到我身边来迎接我,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床前。 “等一下。”我坐下来之后第一句就打住了她。 她好像被我的语气给吓到了,脸上略显一丝惊恐之色:“怎么啦?你不高兴么?” 倒不是我高兴不高兴的问题,我只是怕一会突然发问会有些尴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我注意到,她的手上的确是戴着玉镯,应该就是我丢失了的那一只。 “你到底是谁?”我很严肃的问她,希望她能说实话,别再一个劲儿的笑。 她坐在我的身边,我下意识的往右边挪了挪,不过这么细小的一个动作还是被她捕捉到。 面对我的这个问题,她没笑,反而哭了起来。 ??黑人问号? 我不就问她个问题吗,至于哭鼻子吗?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可是我进门之后除了这两句话,什么也没说啊。 没办法,我只能先去安慰她,女人怎么这么麻烦,这激起了我继续单身的欲望,还是一个人好。 左哄右哄,总算是不哭了,她红着眼睛说我是个骗子,一边骂我还一边打我,虽然不疼,但是怎么有点女朋友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感觉? 导致她哭的原因应该是我问的她那个问题吧,上次她哭也是因为这个,问一下她的身份难道就这么敏感? 看样子,我不认识她,但是她却认识我,而且对我很熟悉,知道我的名字,还叫我阿木。 可我印象当中压根就没有她,我从小到大几乎不怎么接触女人。 从她对待我的关系,和佩戴的玉饰来看,我们好像还有点关系? 关系甚至远亲密与常人,或者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是这样的么?”我试探性的问她,没想到她听了以后兴奋的点点头,然后在我右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终于想起来啦?奖励你一个。”她还捏了捏我的脸,软软的手在我脸上使着劲儿,特别舒服。 我只是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在床上坐着,她站在我的面前,双腿夹住我的腿,跪在床沿边,搂着我的脖子,晶亮的眼睛和我对视着,脸一点一点的往下想跟我接触,当我们两人鼻尖相碰的时候,我突然脑子意识到这不对劲啊。 如果顺着这事态发展下去,可能要坏事儿。 虽然我顺手挽住了她那纤细腰,可我是把她突然后仰栽个跟头,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但是不得不多一句嘴,手感真好。 “等等。”她都要闭上眼睛开始吻我了,我赶紧让她停下。 本来已经酝酿很好的气氛被我打破,她摇了摇胳膊:“怎么啦?” 这一句怎么啦,我听到的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应该怎么回她?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说是在梦里,但是感觉异常真实,甚至我小腹当中的那团火已经燃起来了,她要是在往前一点,可能就要撞到柱子。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夫君,我们亲热一下不是很正常?”话都说开以后,她也不再娇羞,直接挑明了我们两个的关系。 我是她夫君,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我很想问一句她是人是鬼,又怕她再哭鼻子,就没敢问,按捺在心中,我可看不得女生在我面前哭。 “你之前不记得没事儿,现在记得不就好啦。”她把我压在身下,拿食指竖放在我的嘴唇上,让我什么都不要说。 她把手伸进我的上衣里,放在我的胸膛上,应该是在感受我的心跳。 这软和和的手还真的挺舒服的,而且也很真实,她这时候要说她是个人,我绝对相信。 我堂堂七尺男儿,真实面目竟然是一个抖m?我都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是这种人。 什么叫现在知道就好了,而且她对我的称呼还是夫君,难不成我真的和她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了? “拜天地是拜了,但是洞房嘛。”她趴在我耳边轻声道:“现在就可以啊。” 这可不行,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我想把她给推开,可是腰使不上劲儿,就这样看着我的话还有点尴尬,她难道就一点没感觉到撞了柱子? “我,我还没准备好。”有些哽咽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知道这个决定很傻逼,有美女主动贴身,我这个单身狗竟然还拒绝,不过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这个决定还是挺正确的只能说。 她注视了我几秒,然后从我身上下来,这我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毫无准备就被这样对待,这么突然有美女贴身,我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我想了个办法,如何委婉一点的从她嘴里套出来我想知道的,试探性的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 她让我趴在床上,一边帮我按摩我一边给我讲。 我真他娘是个天才,这样问不就好了,之前问的太耿直,她觉得我那么问她有点伤心所以才会哭的,早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对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在她讲故事之前问我。 这个问题有点措手不及,我还真不知道,但我要是说不知道的话,她会不会又哭鼻子?那样我可受不了,还得花功夫去哄她,这我可真受不了。 于是我很坚决的点了点头,可没想到被她一眼识破:“你又骗我,我根本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卧槽,心里多想了那么一下,竟然是多此一举。 正在思考怎么收场的时候,她开始给我捏肩,手上的力道刚刚好:“算啦没有怪你的意思,李思佳,你叫我思思或者佳佳就好了。” 思思和佳佳,这两个aa的称呼都不怎么好听,还不如只叫她的名,思佳。 “看你咯,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她说只要我喜欢就好。 在告诉我名字以后,她开始讲故事,我也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 “十几年前,你爷爷找到我,说让我帮个忙。”她一边帮我按着肩,然后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 听到这个时间我就惊讶不已,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小毛孩子,她的模样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吧,难不成实际年龄要比我大一两个辈分? 这条时间线要搞明白,我从一个毛头小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她还是很年轻的面貌,但从这一点我就分析出来,她绝对不是人。 她继续说着,我也继续听。 “他要我帮一个忙,说是要救人命,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她说。 我插了一句嘴,问她这话怎么说。 “你爷爷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第33章 价钱好说 关于她的事情,爷爷连提都没有跟我提过,更不用说详细告诉我了,我压根不知情。 “那好吧。”她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就很尴尬,我让她接着说下去。 “那时候你被卷着棉被,很可爱,他跟我说如果我答应帮忙,你就得死,我帮忙倒是可以,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于是我们便做了一笔交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停,而此时也正是关键时刻,我问她然后呢,让她继续说。 她含蓄的笑了笑,这特么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么? 不过她要是不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关键的部分被她省略了,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部分。 “什么交易?”我问,可是她不肯说。 “这可不能告诉你,嘿嘿。”我听到她嘻嘻一笑。 哇,这故意吊着我就很难受,我好奇心这么重的人被故意卖个关子就跟要了我半条命一样。 她不肯说,我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也只好就罢不问,任凭她那双玉手在我的肩膀上揉捏着,每次被她这样对待身上的疲劳感都被打消,被取代的是十足的困意,最后在我耳边听到她说的是:“以后再告诉你。” 紧接着我便从睡梦中醒过来,手里仍然握着那块玉,又一次穿过床板跑到了我的手里。 这事儿见怪不怪了,不过我还是把这块玉给放回去,伸个懒腰洗漱之后便去街上溜达,找个饭馆吃中午饭。 有了钱和之前生活虽然大差不差,但是终归是有点不一样的,比如说吃饭这件事上,之前总是买点面条自己煮,现在压根碰都不想碰面条,总想着下馆子。 晚上开张以后,我坐在柜台后拿着纸笔盘账,迎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比较年轻,大概二十多岁,另外一个年龄和李叔差不多,得有四五十岁。 他们两人穿着朴素,而肩膀裤腿鞋子上沾有一点泥,我问他们要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由那个年轻人开口:“恁这儿有没有纸扎?” 我说有,要什么样式的。 他给我一个清单,看这秀气的字体应该不是他们写的,因为他给我单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手和同龄人有些差异,比如说我,我从小没干过什么重活,但是经常跟木打交道,手上几个经常用的地方也是一些茧子,而他手上全是老茧,经常干农活重活的人才能有这么一双手。 我很羡慕那些整天跟纸笔打交道的书生,压根不用担心有一双粗糙的手,就好比写出这字的人。 纸条上写着:白马八匹,水牛四头,灵车两辆,红纸童一个。 看到红纸童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前些日子就因为我给人扎了红纸童提心吊胆的,这下又得扎红纸童。 因为大部分都是定做的,店里现成的也只是当个样品,而且清单上有红纸童,我照例问他要这些做什么用。 “俺娘没了,得下葬。”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说,看样子他也不是个动纸扎的人:“能做不?” 我问他这单子是谁写给他的,也就是从这儿我得知县里有一个半仙,专门给人办白事儿的。 看他们这情况,按理说照着规矩办一下白事就行了,买几个纸扎意思一下就可以,又不是陈少游那种大户,不过人不可貌相,我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一套,得不少钱呢。 那时候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算是高的了,他这模样不是农民就是工地上的工人,收入应该不高,怎么会拿出一两个月的收入来买纸扎?整个白事估计一千块钱就搞定了,这一套在我这里得两千多块钱,当然这没算着红纸童。 这单子我还不一定接,因为红纸童大多数是给孕妇用的,纸扎乱用可是大忌,我说我做不了,因为这单子就有问题,而且劝他也别这样给他故去的母亲办丧事,可能会对他不利。 “俺在外面赚了点小钱,可是俺娘一天也没跟着享福,俺想着给俺娘丧事上办的好一点。”他说出了原由,“然后村里人说有个半仙特别灵,俺就找他问怎么风光一点的葬俺娘。” 我告诉他这不叫风光葬,也不知道这个神棍怎么就被传成是半仙了,这是想害人啊。 “这个半仙跟你们家有仇?”我问,他摇摇头,说之前压根不认识。 前些东西都没问题,要是除了这个红纸童,这送葬的列队规模还算是可以,也算得上是风风光光,而多了红纸童,那便有点可疑。 红纸童黑纸童,活人不得养纸童。 这句话在小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这个半仙给他们单子最后加着一个红纸童,绝对不是在葬礼上用的,而是有其他什么用途。 “大师,您给开个价就行。” “我扎不了,你们也别找他办事儿了,他是害你们的。”在我告诫过他们之后便让他们请回吧,反正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要是非得用这种纸扎给他娘办事的话,绝对没好事儿。 只要稍微懂点扎纸的扎纸匠,那绝对知道这里面的利弊,但也不乏会被一个天价给蒙蔽双眼,我可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红纸童就连李叔也胆怯。 已经下了逐客令的我继续低头盘账,可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中年男子此时让那个年轻人去门口守着,给我递了一支烟:“大师您有所不知。” 我接过他的烟,准备听听他下面想说什么。 经过他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也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看起来比较老的人是他的哥哥,而此时那个守着门的是弟弟。 “俺弟弟一直在外面干活,跟一个好老板所以赚到了点钱,而我就一直在家里种地,伺候俺娘。”他拿打火机给我点上烟,然后继续说着:“几个月前,俺娘开始有点不对劲。” 我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吃的比较多,而且身材也胖了一圈。”他说着有点开不了口,“然后俺娘跟俺说她身体不舒服,就带着她去当地检查了,结果发现。” “发现什么?” 在他说出怀孕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直接被烟呛了一口,这特么真的假的? 他的母亲少说点,六十岁吧,早就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怀孕? “这事儿我不敢张扬,赶紧给我弟弟打电话让他回来,毕竟这事儿传出去,有点不好听。” 的确,几十岁的人了还能怀孕,虽然报纸上登过一记新闻,可是那也是极少个别没有绝经的,况且他告诉我他爹早就死了,传出去不得说她娘几十岁的人了还偷男人。 “这件事儿你可别乱说。”他一脸严肃的跟我说,我点点头。 但是这件事情我也是半信半疑,是不是他编出来的瞎话?不过看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会一变,心里估计是五味杂瓶吧,应该不像是假的。 我问她有没有问过他母亲是不是真的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绝对没有,我不用问,因为俺娘身体不好,有点病,而且腿脚不利落,不然俺怎么在家里伺候俺娘,就连下地干活,俺也是背着俺娘去的。”照他这么说法,那肯定没有和别的男人相处的机会的,而且那么大岁数了... “检查完没几天,俺娘晚上就抱着肚子一直在床上叫痛,俺刚把村里的医生给找来,俺娘就断了气。”他说着眼睛红红的,但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这件事情很稀奇,也很古怪,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莫名其妙的突然怀孕,而且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最后孩子都没生下来就咽了气。 我心里在想,这是不是跟什么脏东西有关? 如果有这玩意,那还真说不好,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算是二十四小时守在身边也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鬼。 要是这样,这鬼的口味也太差了吧,当然这除了一个人。 他们的爹。 我问他父亲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告诉我有几十年了吧,从小是他娘把他拉扯大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被人传出去以后,说的那些话都挺难听的。 高龄老太意外怀孕,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 心里有点发毛,要是真是这样,那这也算是孕妇,给她扎个红纸童也是可以的。 “这件事情我找到那个半仙,说得要这红纸童才能葬,不然千斤馆,葬不下去。” 我抽完这支烟,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半仙说只有你这里能扎,其他地方都扎不了,所以请帮个忙吧,价钱好说。” 我说我考虑一下吧,让他们留了个两人联系方式然后把他们送出店铺。 这半仙说不定还真不是什么神棍,或许有点实力? 要说县城里面扎纸匠,估计就我是有真的正宗手艺了吧,但并不出名,没人知道,这个半仙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的联系方式并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包含着那个半仙的住处,我感觉得找机会登门拜访一下,看看这个半仙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34章 半仙 晚上刚躺在床上,觉得身下有点膈应,便翻出来看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是那块玉。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床单下,它还真会穿墙呢? 要是再放回去也有点麻烦,说不定半夜还会再溜出来,我也就把这块玉放在我的枕头边,然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千万别去找他。” 这个悦人的声音我早就铭记在心里,是思佳。 我还没睡着呢,怎么她就出现了。 紧接着便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猛地回头,看到她竟然躺在我的床上! 我被吓得赶紧坐起来,不管是谁,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那肯定瞬间慌了神,我也是这样。 当看到她的面孔之后,我心里才舒了口气。 难道不是我睡着以后她才会出现在我梦里么?现在出来是干啥,怪吓人的。 她刚刚说千万别去找他,这是说谁? “你说什么?”我问。 “别去找他,会很危险。”她说我就是刚刚心里想的那个人。 她怎么知道我要去登门拜访那个半仙的,看起来他的样子还有点实力,也算半个同行,接触接触没什么不好的,指不定以后有什么能帮得上自己的。 但是思佳说危险是怎么个意思,她知道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很坏。”思佳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让我不要跟他接触。 怎么个坏法。 “他杀过人。”思佳让我躺下然后跟我说。 杀人?这么恐怖的么? 她说是她亲眼看到的:“没骗你哦。” 说完便又趁着我眨眼的功夫又突然消失了,我小心的摸了摸她刚刚所处的位置,空空如也。 刚刚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幻觉,她出现只是善意的给我提个醒让我不要去送命么? 晚上我没有做梦,也没有站在那扇木门前,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这就有点奇怪了,之前害怕做到那个梦,现在到感觉不梦到点什么心里像是少了啥一样,一觉醒来不再是背后出点汗,而是心里面空荡荡的。 思佳说的那个话我一直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不是真的,应该不至于跟我开这种玩笑,编个唬人的事来吓唬我吧。 我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我也不清楚,她的种种行为,真的好像我是她的夫君虽然她长的比较漂亮,性格什么的我还比较满意,可是终究她是鬼,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尽管我对她没什么坏印象,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之前虽然有过她掐死我的几次梦,但是那场景和她似乎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不过我决定,还是登门拜访去亲自看一下,不管是大师还是杀人犯,既然他知道我有扎纸手艺,就对我肯定还有点了解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按着之前那两兄弟给我留的地址,坐车来到了这个大师所在的地方,我来的目的也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本事,至于思佳说他是不是个杀人犯倒是其次。 这个地方的名字很奇怪,叫五里村,用量词作为名,很少见,虽然属于我们这个县的管辖,但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因为实在太过于偏僻,比李家村还要偏僻,所以我只是听说过这个村子,来倒是没来过。 进村以后,我遇到一个扛着锄头正要下地的中年男子,便拦住他给递了一支烟,然后问他知不知道吴半仙在哪。 “你找他啊?”他看我递了根好烟,脸上笑眯眯的,跟我说就在村尾,说完便叼着那只烟走了。 五里村比李家村偏僻,所以大多数村民都是以务农为生,村里的人我看情况也就一百来户吧,不是什么大村子。 走到村尾,便看到一座与村里房子截然不同的建筑,跟当时李鬼他家差不多,也是四合院,盖的是平顶房子,这个吴半仙收入应该不菲,至于是不是个大忽悠我还真得一探究竟才行。 大门紧闭着,铁门上刷着红漆,我反复敲门并在门口喊:“有人吗?” 大概两三分钟,把手便从里面拧着旋转一圈,门被一个和我身高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的青年,很冷漠的问我:“找谁?” 我说我找吴大师,有点事。 “进来吧。”他让我进去以后,我便踏进了家门。 院子里面很整洁,装潢也有点复古,这房子倒不像是新盖的,而是有些年头了。 跟着这个青年到东屋,进门便是供奉着的太上老君,半人高的桐乡被放在桌子上,桌前的坛子里还插着燃了一半的香。 他让我现在客厅等等,他去叫,然后掀开里屋的门帘:“师父,有人找。” “你进来吧。”这个年轻人把我带进去,这里并不是休息的地方,而一个白发老人在给自己倒茶,给我作了个手势让我坐他面前。 这张桌子只能容两个人,而他的徒弟也就在他边上站着,从这倒茶的手法来看,应该是个懂茶道的高手。 他并没有问找他什么事,而是给我倒上一杯滚烫的茶在面前。 冒着热烟的茶水散发出醇厚的香味,不过有点滚烫,我也就没喝。 我把那张他们列出来的清单放在桌子上,问:“这个清单是大师所写吧?” 他瞥了一眼,也没拿在手里仔细看便摇了摇头:“不是我写的。” 不是他列的清单?难不成那两兄弟在骗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我让我徒弟写的。”他这么一说我倒还能理解,看他的模样,至少六十多岁吧,写出来字迹应该是苍劲有力,而那么秀气的字说是他徒弟写的解释也很合理。 但反正是他列的就行了,证明我没找错人,没必要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 “既然你能拿到这张清单,你就是县城那个扎纸店的小伙子了吧?”他等我点点头以后,便开始赞赏我:“不错不错,您是掌握着正宗的扎纸手艺的大师,不知今日登门有何指教?” 这也有点太抬举我了,虽然说我的手艺的确比其他扎纸店要讲究,但是被一个比我辈分看起来要大那么多的白发老人称作大师,那是把我吹上天了。 “折煞折煞,在您面前我就是个小辈。”客套话说完以后,我也便道出了自己来的原由:“昨天有两兄弟找我做纸扎,就收到了这样一份清单,前面倒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红纸童。” 我把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感觉比在陈少游家里喝的还有味道,茶杯隔热,拿起来不是很烫手,但是喝到嘴还很烫,也没敢多喝。 “你有什么疑问?”吴半仙没说话,他旁边的弟子不知道站着腰疼还是怎么,就插了这么一句嘴,语气很不好。 吴半仙摆了摆手,让他别说话,然后跟我解释:“红纸童,邪恶之物,我想着也不会有人轻易的给扎,其实我本来打算明日登门拜访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你抢先一步,倒是来我这儿了。” “我并不是用这个玩意来干嘛,只是他们这件事情特殊,所以必须要用红纸童才能镇压得住,不然的话。”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的说:“他们两兄弟可能会没命。” 我说这件事情详细的我都听他们说过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红纸童:“还请大师给我说个一二,让我好安心。” 红纸童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能扎,贯看全县城,估计也就我能扎了。 虽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肯定有比我更厉害的扎纸匠存在,并不是说大话,这附近只有我能扎,所以必须要知道个所以然,不然我是不可能给扎红纸童的,这玩意有多特殊也都心知肚明,要不然他怎么会说明天打算亲自来找我说这件事情? “第一,红纸童是什么东西咱们都知道,我也就不多给你讲了,你估计比我还清楚,我就给你讲你不知道的。”吴半仙把那杯滚烫的热茶一饮而尽,脸色都不带变的,那个温度我抿一小口都烫舌头,他这样一饮而尽,难道不烫么? “红纸童有两种用处,除了你担心的那方面,另外一种用处就是丧事。”他又给自己倒上茶,“那两兄弟的母亲,死于难产,他们告诉你了么?” 我说我听他们讲了。 “嗯,既然告诉你了,那我就不用讲故事了。”他说,“这种死法我之前接过一个委托,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情况,这叫回魂月。” 回魂月?这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太过于想念了,所以把那老头的魂给招来了。”吴半仙是说那两兄弟的父亲,十年前就过世的那个。 他给我仔细讲了什么叫回魂月,为什么会出现回魂月,听了之后发现他们这行没个几十年道行还替人办不了麻烦事儿。 就好比说上街买菜随便找个便利店就有,可是一些珍贵的食材是便利店没有的,跟这个一样,只有比较麻烦,棘手的事情,才要找大师,这也就是他这么出名的原因吧。 第35章 知道个所以然以后,便对他点点头。 虽然他不是扎纸匠,但是也知晓所有特殊的扎纸,以及丧事的用处,只要和死人有管,都算半个同行。 听了一番他这么有理论的话以后,虽然是半信半疑,但是却头头是道,至于思佳说的什么杀人,我倒从他脸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杀人犯的模样。 “至于彩头,给你这个数,你看行吧。”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也能看明白,一万块钱。 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商量价钱的多少,只是来试探一下这个半仙是不是要用红纸童来作什么手脚而已,在确定他不会用这东西干坏事以后,价钱倒是好说,毕竟没这个玩意那两兄弟的性命成问题,我当然不会借此狮子大开口,反正是做好事,不要钱其实都行,我也不是特别缺钱。 在拜访结束后,我便乘车回到我的店铺,第二天费了些功夫才把红纸童给作好放在另外一个房间,怕再被人偷走。 是两兄弟中的哥哥来取的,在我交付给他以后,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厚厚的一叠纸,应该就是钞票了。 我也没拒绝,应该是吴半仙告诉了他们我要的价钱,也就收下了,取出一点之后便放在了柜子里,我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能吃饱喝足就行。 凌晨我把店铺关门以后躺在床上,我喜欢侧着身体睡觉,习惯了,熄灯没多久,就被拍了拍肩膀。 她总是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背后,我倒也没有意外,倒是先开口问她关于吴半仙的事情。 我说我去过她家里了,并没觉得是杀人犯啊,道行倒是挺深的,绝对是个高手。 “如果他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脸上,你估计就能看明白了。”她说,我问她到底为什么说那个半仙是个杀人犯,能不能详细的给说说,我没怎么感觉啊。 她想敷衍了事:“得有二十年了吧,我哪记得清楚呀?” 很明显的在敷衍我,我也就不再理她,转过身子继续睡觉。 她趴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跟我说:“你真想知道?” 我说想知道有什么用,她又不肯告诉我。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我突然又想起来了。”她说完便扭过头看着她,等她把实情告诉我,“告诉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就说呗还谈条件,但是我好奇心又重,问她什么条件。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黑人问号? 这特么是什么鬼条件。 虽然说她很漂亮,没绑起来的头发散落在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迷人,眼神也很抚媚,脸上还微微有些害羞,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低着头不敢看我。 算了,虽然不是人,但是这么漂亮也不亏,咬了咬牙便吻了上去,她的脸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竟然还有些温度。 “嘻嘻。”她笑了笑,我让她别傻笑了,赶紧告诉我。 “肯定告诉你,着什么急呀。”她有点得寸进尺,“你抱着我,我就开始讲。” 无奈之下我只好揽住她那纤细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手上的感觉虽然说很舒服,我不敢写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她倒是很享受,把头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胸脯跟我贴的很紧,在我的耳边讲起了故事。 “二十年前,我路过一个村子,听到有小孩的尖叫声和哭声,我便偷偷的靠近那处房子,然后看到了凶残的一幕。” 我打断了她,问她那时候到底是人是鬼。 “一般人看不见我,你觉得呢。” 这就很明了,那时候她也不是人。 我让她继续说,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靠她太近,怕自己会尴尬,我的头也是搭在她的肩上的,闻着她那发出淡淡香味的长发,要是说我身上没感觉,那绝对是假的,这么抱着一个女生,要是没点什么反应那应该不是男人了。 “我趴在窗边,里面有搏斗的声音,为了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偷偷的推开一点门,然后看到地上满是血迹,还有一个女人加上两个小孩的尸体。”她说的非常淡定,但是我听得却惊心动魄。 我问她杀人的不会就是这个吴半仙吧? “是他没错。”她轻轻的咬了咬我的耳朵,然后继续说道:“按理说常人是注意不到我的,更何况我又没光明正大推门进去,就是推开一个小缝而已,可谁知道,他竟然和我对视一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手在我的背上轻轻用力抓了一下,能感觉出来她当时也被吓一跳。 “我赶紧逃走了,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后来打听到他叫吴峰,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半仙。”她的故事说完了,我听的倒是有些半信半疑,像是编出来的。 “真的,我不骗你。”在我质疑她以后,她便发声,说是真的,不会骗我。 那就暂且相信她,这件事情之后我再慢慢思考,现在对她的身份倒是很有兴趣。 我看着她,那脸庞和五官十分精致,有一种看了就想上去捏一把的冲动,只不过手上现在被占着。 “干嘛这么一直看着我,人家会害羞的啦。”她和我对视一眼以后,就又把头搭在我的脖子上,脸还跟我互相的蹭了蹭,皮肤超级好,“你不困么?” 我说不困,紧接着便听到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叫声。 没开灯我也看不见是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房间里面有东西,我定睛想要寻找是什么,可是被她捂住了眼睛:“不许看别的地方,只许看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松开手以后,我也不敢再去看房间里的那个异物是什么,就在房间里面一闪而过,还特么长着翅膀,好像是个麻雀。 “早点休息吧。”她对我吹了一口气,然后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将近中午十二点了已经,一般我都是九十点起床,还没这么晚起来过。 洗漱上厕所以后,我便接到了个电话,是陈少游打来的,说要请我吃饭,问我我有没有空。 肯定不是吃饭那么简单,不过他既然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儿,电话里面估计也说不清楚,也就答应了下来,他说派人来接我。 没想到我和吴半仙的渊源到此并没有结束,因为故事主要是讲扎纸,所以我也就不过多讲述那些非扎纸的事情,关于回魂月,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就连丧事也通知我去。 麻子脸来接的我,照旧和我客客气气的,还问:“李大师他人呢?还没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问他是不是陈少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他也没仔细说,只是让我上车,告诉我:“有的话少爷自然会告诉你,我也不太清楚。” 而在饭桌上,我碰到了吴半仙和他那个年轻的徒弟。 我以为只是请了我,没想到还有他们两个。 碰面以后,陈少游还把我向他们两个作介绍:“这是之前的一位扎纸大师,怎么那位大师没来?” 他问的是李叔,我也确定了他是要找李叔而不是找我,只是没有李叔的联系方式所以才打给我的,在陈家的这几件处理的事情上,我基本属于是打酱油类型的,他之所以称我一声大师也是由于我和李叔的关系。 “他出去旅游了,还没回来。”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再回来,但是我都已经到场了,总不能说李叔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吧。 陈少游只是笑笑,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倒是吴半仙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 “承蒙陈少邀请,所以才赶来。”我也只能客套一下。 陈少游并不知道我们认识,还跟我们互相介绍:“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方便了,咱们边吃边聊。” 饭桌是在一个比较上档次的酒店,桌子比较大,能容下十二个人,陈少游和麻子脸坐一起,对面的吴半仙也有徒弟陪着,倒是我孤身一人,如果一会说起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有没有插嘴的权利,要是说点我一窍不通的那可就尴尬,李叔如果在这里就好了。 菜上了几个,也都敬过了一杯酒,陈少游也道出了他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儿。 “最近我看上一个房子,想出钱把就它买下来。”他没说完,我觉得这点小事儿犯不上兴师动众的请我们吧,他还在乎那点钱?说他挥金如土一点不过分。 “只是这房子是法院管的,一直挂在那,我看风景不错,而且地段也特别好,可有一点难住了我,就是之前闹过鬼,所以很多人都不敢买,或者是买了住了几天又退给法院了。”陈少游说,“我是想请人给看看,这房子到底能不能买。” 就这么点事儿?随便找个懂行看风水的给看一下不就了当了吗?还请两伙人来这么兴师动众。 “不是我小题大做,只是这个房子我特别喜欢,而且之前和您一起的那位大师也告诉过我要换个房子住,我就像请两路大师看一看这房子到底适不适合我,能不能买。” 第36章 风水 关于房子的风水,吴半仙已经开始问了一些怎样闹鬼的问题和房子的历史,而我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听着,整个饭局上我都相当尴尬。 吃个差不多,陈少游提出可以去实地考察一下,而我找到他说家里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了,让吴大师去就能搞定,他也同意了,还是派麻子脸把我送回去。 这么一来回,就相当于蹭了一顿饭而已,自己本来就插不上什么话,再去那里也就是跟着趟跑,没什么意思,还得尴尬,不如早点回家。 踏进家门以后,我突然想起昨晚有异物飞进来,便在房间里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昨晚明明发现有东西飞进来,在房间里一闪而过,但是被思佳捂住了眼睛,所以也没看清楚是什么,现在想找那玩意也找不到了。 其实我觉得陈少游这么办事儿其实也有点小题大做,虽然说李叔之前的确跟他说过既然不用再供奉黑纸童了让他换个房子住,但是为了看一个房子的风水就请两路人来,着实有点不合适,难免对这事的理解和处理方式会起冲突。 那种情况的话,两边都是大神,听谁的?那不是很尴尬。 陈少游从小就被他父亲培养经商,以后要接盘家业的,所以说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来,我觉得这些饭局上其实是要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只不过看李叔没来,所以没说那件事情。 我也是后知后觉,到家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没那金刚钻我也揽不了瓷器活,吴半仙也不是什么神棍,有点真实力的,而且人家还是两个人,不管什么事情估计都能解决个八九不离十,也不需要我去凑这个热闹,就让他们去干就行了。 不过晚上的时候,陈少游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意思就是要跟我赔礼道歉,虽然明面上没什么冲突,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说没关系,谁帮忙处理都一样,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之后挂断了电话,我觉得他应该把家族当中的事情处理的不错,虽然陈军这些事儿我们没插手,但是他如果能活到现在,腕应该很铁,不然早一命呜呼了。 陈军不敢明着来,所以才背地里下手,但是我们已经告诉陈少游作俑者是谁,他这么精明的人解决办法应该很多。 我刚把店铺开门没多久,门口停下一辆警车,王鹏火急火燎的从上面下来,我看到以后出门迎接他。 “什么事?别着急慢慢说。”他脸上焦灼的表情也就摆明了他有事儿找我,而且这么着急,我让他慢慢说。 “我女儿,失踪了。”他喘着气,应该很上头。 我说怎么会失踪,报警了吗? 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傻到问这句话,他自己就是警察。 “我跟局里说了,但是找了几个小时就没找到。”他说。 失踪我这里又没那本事,而且他自己就是警察,肯定能调动全局的警力去找,我虽然没见过他女儿,但是感觉年龄应该不大,就是个小女孩,顶多也就七八岁吧。 “怎么回事儿,你跟我仔细说说。”我让他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一遍,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他替我找回了一块玉,我还欠他一个人情,他女儿失踪这件事上,如果我有能什么帮得上的,一定尽全力去帮。 我给王鹏倒了杯水,让他坐下来慢慢说,他咕咚咕咚把水喝完以后,便道出了她女儿失踪的原由。 “从前天开始,我那个刚上二年级的小女儿就一直说她做梦看到一个女人,然后说要带她走,我没怎么在意,以为她是看恐怖片我看多了,因为她这个月周末一直在同学家里看鬼片,我跟她说不用自己吓自己,世上是没有鬼的。”他做的也没错,总不能从小就教小女孩说世上有鬼吧。 “中午我妻子去接她放学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人,以为是跑去同学家里了,但是把她经常一起玩的几个同学都去遍了也没找到人,下午去学校问了一遍同班上也没有人跟她一起走,只不过有几个小女生说她跟着一个大姐姐走了。”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这段话,喘了一下以后便继续说。 “我们两个就赶紧去找学校掉监控,然后报警,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大姐姐,而是她自己背着书包往从学校后门走了,按理说我妻子接她的时候都是在附近的一个书店,她会在里面看书,但是这次从后门走的有点莫名其妙,没有人和她一起,是她自己走的。”他说监控录像不是很全,最后只是显示她走进了一个小胡同。 我说开车我们去看看,上了他的车,我们来到他女儿最后出现的这个小胡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个胡同是死胡同,里面有三户人家,房子属于已经是那种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我出门之前带着一个强光手电,因为是天黑,用手电筒看的也不是很全面,有些细节总是能忽略的。 “我查过这里了,这三户人家都已经搬进了楼房,所以这里也就等着拆迁拿赔偿款了,也没有租给任何人。”他说,“这个是死胡同,我女儿走进去以后就没见她出来。” 这就很怪了,怎么会走进去不出来呢?从她自己莫名其妙从后门走开始事情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走进这个死胡同没出来就更奇怪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房子能进去看看不?算不算擅闯民宅?”我提出我的想法,他说没什么问题,都打过招呼的,他也都进去找过,只不过什么发现也没有。 王鹏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串钥匙,试验了几下以后找到了相应的,推开门以后,院子里都是落叶,应该长时间没人来这房子了。 三栋房子的大门都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一个小女孩总不能翻墙进去吧,这墙得有两米多高,不过胡同很狭小,如果是成年人的话踏着两边的墙或许也能上去,不过墙头还浇筑着玻璃,得非常小心才能翻墙进去。 这些对一个二年级的小女孩来说难度非常大,显然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实进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一个活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在这个死胡同里吧? 说实话他在这个职位上其实还有点方便的,人家家门口的钥匙都能搞到手。 进到房间里面以后,家具都被盖着一层白布防止灰尘落在上面,其他地方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们离开这一家,去往下一家,也一样,都没什么特殊稀奇的地方。 最后一家,也就是胡同最深处的那一家,在某个卧室的桌子上,我发现有一张被裱起来的照片,不过面朝墙放的,并没有朝着外面放。 我有些好奇照片上是什么,转过来以后看到的东西令我脸色大变,瞬间慌了神。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模样我不过多描述,一句话就能表达清楚:和思佳长得一模一样。 我拿着这相框的手都是抖的,王鹏发觉了我有异样,便到我身边来看,问我:“这照片是有什么不对吗?” 听他这么一问,我赶紧把照片放回原处,然后掩盖住脸上的异样:“没事,再仔细看看这里。” 不过王鹏可不是一般人,我有什么情绪肯定都瞒不过他,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长期接触的那些人,心里咋想的都一清二楚。 “你有什么知道的可一定不能瞒着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试探性的问,我说没有,孩子丢了这可不是玩笑话,“那好吧,看了是三个房子发现了点什么吗?” 我摇摇头,这个暂时还没什么发现,只能回到家之后我仔细回忆一下,好好的分析一波。 “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他说如果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我点点头,此行从他的表现来看能感觉出来他是很着急的,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自己的女儿,亲生骨肉,搁谁谁都着急。 回到家以后已经一点多了,我也没心情继续开店铺,直接躺在了床上,等着思佳的出现。 怎么会从那栋房子里看到她的照片,思佳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什么联系?等她出现以后,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在熄灯没多久以后,我便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在朝着我的后脑勺吹气,看到她出现了,我便迅速坐起来,和她面对面。 “怎么啦?谁惹我家大人不高兴了?”她想靠近我,不过我往后挪了挪,她也就没再往前:“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呀,别这样。” 我把今天看到的和王鹏女儿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然后问她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面对我的问题,她沉默了很久:“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跟你解释起来很麻烦。” “麻烦就慢慢解释,我听着。”一个小女孩失踪,这件事情不能说大,但是也绝对不小,王鹏今天着急成那个样子我非常能理解。 第37章 李佳思妹妹 我让她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就慢慢解释,我把我想问的都说出来,她一条一条的回答就行。 大概有几个问题吧,第一个问题我很直接的问她,那里怎么会出现她的照片。 “那个不是我,你看到的照片应该是我妹妹。”她这样回答,难不成想要蒙混过关?我劝她说实话,别敷衍想骗我。 “照片上的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你就说是你妹妹,这是不是有点巧合?”我说,那张照片的确有点年头了,还是黑白的,照出来的姿势也是之前很常见的看左下角拍出来的。 说是她的妹妹这个解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巧有点牵强罢了。 “是真的,我不骗你。”她那双真诚的眼神看着我,表示她真的没骗我,我也就暂且相信她一下,然后我问出了我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关系?”她听了之后点点头,嗯了几声,我又问她知不知道点什么,她摇摇头,说并不知道。 这可就头疼了,本来以为她知道点关于这件事情的什么真相或者能提供一些什么线索,这情况看起来还真是一问三不知,我也就没再继续问,躺在床上开始各种推测,以及三栋房子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三栋房子的大门紧锁,应该不会进入房子里面的,所以不用考虑里面的东西,要考虑的则是胡同。 那个死胡同有问题?也不应该啊,这种胡同很常见,县城里的那些老房子之间都是由这种胡同穿插的,有几个死胡同也很正常,在那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值得一提的是,王鹏女儿的同班同学看到她跟着一个大姐姐走了,这个大姐姐是谁? 王鹏之前跟我说过,他查监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同学口中的这个大姐姐,是孤身一人走到那里去的。 或许真的有这个大姐姐存在,只是在监控上没录到? 我总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那些小孩子也应该不会集体撒谎吧,冥冥之中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个大姐姐会是谁呢? 思佳的妹妹? “你妹妹还活着吗?”我问被我晾在一边的李思佳,她说去世很久了,不过没去投胎。 这或许是唯一的线索,我赶紧打电话给王鹏,让他明天早点去学校,问一下他女儿的同学看到的那个大姐姐长什么样子,他答应下来,说明天一早就去。 是不是从古代到现在就流行不转世投胎啊?我问她,在心里感慨从古时候的聊斋开始到现在,鬼魂这种东西似乎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在鬼里不投胎是不是一种时尚? “不是我不想去,我去投胎了,你怎么办?”她说的这话好像是我耽误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如果去投胎,我就会不安全,但是问她具体怎么说的时候,她至始至终都不肯告诉我,不管怎么问她都是不说。 我认为,她的出现跟我爷爷交代的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很有可能是因为我身上一些原因,所以爷爷跟她做了一笔交易,让她来保护我,但是不知道爷爷给了她什么好处,给我找一个鬼新娘来保护我?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危险?这个问题其实一直按在我的心底让我有点不好受。 而她又不肯告诉我,只是跟我讲以后我就知道了,以后是多久以后?难不成要等临死之前吗? 她不说我也不能强迫她说,随便编个瞎话不就把我糊弄过去了。 我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现在最主要的是王鹏的女儿,这个大姐姐既然不是李思佳,但有可能是她妹妹,如果是的话,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能跟她能扯上什么关系? “别不理人家嘛。”她躺在我的身边,手揽住我的腰,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她那双手的柔软程度。 从前几天开始我睡觉就一直穿着衣服睡了,不敢脱的只剩一条内裤,毕竟我还是个小男生,要是那样子在一个美女面前有了什么反应的话,会非常尴尬,这几天就更不敢脱衣服躺床上了,还没睡着她就能出现。 她这样抱着我,虽然心里像开了一朵花,暖暖的,特别滋润,尤其是她身体紧贴着我的时候,软软的感觉让我这个小男生一下子就来了感觉。 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是书店那些偷偷卖的报刊上偷偷翻过几页,那种大尺度的照片就能让我一阵汹涌澎湃,更别说现在这种实体的接触,原本我就是一堆干柴,被她这么一点,瞬间就燃起来。 更过分的是,她的呼吸时不时的打在我的耳背,那种轻微的喘息声跟现在比较流行的那种掏耳朵差不多,听着就非常舒服。 我有一种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直接就地正法的冲动,因为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脑子里作了许久的挣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就这样被抱着其实也舒服的,就这样睡吧,况且我又不吃亏。 第二天我醒的很晚,不过睡得很舒服,起床以后的疲劳感全无,两个肩膀舒舒服服的,应该昨天睡着以后被按摩过。 在洗漱完以后,王鹏便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睡醒没有,他说有发现,要来接我,最好见面说。 等他开车过来以后,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昨天一晚没睡好觉,我问他有什么新发现,他说上车告诉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我去学校问了,不仅那些小孩说看见我女儿跟一个大姐姐走了,还有一个刚来学校不久的年轻女教师也说的确看到了。” 我想这么多小孩甚至还有个老师都说亲眼看到女儿跟一个大姐姐走了,那这件事绝对假不了。就算那些小孩还真的集体撒谎,但大人不可能撒谎,大人肯定知道说谎耽误了找回女儿是什么后果。 听到王鹏的话我也更加断信了我的猜测,这个所谓的大姐姐,一定就是别人能看得见,但监控检测不到,那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人,是个鬼。 至于这个大姐姐具体是谁,我猜测可能是李思佳的妹妹,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总感觉带走王鹏女儿的就是李思佳妹妹。 大姐姐把王鹏女儿带到了胡同里,胡同房间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就是李思佳妹妹,各种矛头也都指向她就是李思佳妹妹,这种第六感有时很准,只不过我还不能断定罢了。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也就没把这件事告诉王鹏。 但如果真是她抓走的王鹏女儿那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她虽然死了但没有转世投胎,在人间成了鬼,因为只有成了鬼才能不被监控检测到,至于她已经成鬼了为什么要抓一个活人,而且王鹏女儿为什么会跟着这个女人走却没有反抗,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问了问王鹏还有没有其他发现,他说暂时没有,把我叫上车就是为了去找那个女教师再详细的问一下情况。 我和他开车很快就和女教师见面了,这是一个茶馆,在十里八乡都算小有名气,饭钱肯定也是王鹏请,他为了打听到更多关于女儿的线索也是下了不少血本。 来到茶桌旁,已经坐了一个人,这就是那个自称看见王鹏女儿被一个大姐姐带走的年轻女教师。 我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她,她稍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们,看样子倒不是心虚,而是有些拘谨,也难怪,她也怕自己一句话不得当把自己扣押起来。 王鹏也察觉到了女教师的拘谨,便告诉她不用害怕,来这里就为了再多打听一下女儿当时的情况,就当作是聊家常不用太拘束自己。要说心情,王鹏绝对比这个女教师糟糕无数倍,自己的女儿被带走下落未知,回家还要听老婆唠叨,自然平静不下来。 我也紧接着说了几句安慰话,免得女教师太紧张,如果忘记了什么重要线索那就糟了。 女教师回了我们几句话,又喝了口茶缓和不少,便说:“那天放了学,我确实看到你女儿跟一个女人走了,这个假不了。” 王鹏说:“嗯,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女有哪些特征?” “当时日头落的早,再者说我也没刻意注意她,我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反正肯定是个女的,扎着双马尾,一般高矮个,不对,她的个子在女人里算是高挑的了,还挺苗条的,其他的我都记不太清了。” “嗯。” 我看王鹏神情有些凝重,显然这些线索有些无关紧要,这些都只是外貌罢了,监控又拍不到那个女人,只知道外貌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王鹏抿了口茶,又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让她放轻松别紧张,再仔细想一想。 这个女教师看样子也是仔细想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我知道的都说了。 我让她别紧张,再好好想想,但一杯茶过后,她依旧没再说什么。 特地约来询问,却只得到了几条外貌特征,不过总比什么也不知道强,万一哪天在街上走突然碰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第38章 引路鼠 我倚在椅子靠背上,把她之前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闭上眼用脑子又都过了一遍,小声嘀咕了几句双马尾。 双马尾,苗条,高挑个子。 我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最近见过的女人,我总感觉女教师描述的女人我在哪里见过,我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仔细回想了好一会,突然想到好似有张照片里的女人就是双马尾,对,就是那张胡同里的老照片,也就是李思佳的妹妹。 而且也挺苗条,通过照片我不能确定身高,但李思佳挺高挑,她妹妹也不会矮,我感觉女教师嘴里的那个女人好似就是李思佳妹妹。 不是好似,就是! 因为那张老照片是胡同里唯一有用的线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虽然不能仅凭几条外貌特征就断定领走王鹏女儿的就是李思佳的妹妹,但也八九不离十。 李思佳说她妹妹已经死了,如果说是她妹领走的王鹏女儿,那再合理不过了,别人能看见她妹,但监控拍不到。 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怕再喝一杯茶淡忘了,怕耽误事,就连忙拍了拍王鹏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王鹏肯定也知道我有了什么发现,就对女教师说了几句寒暄话,又匆忙付了茶水钱,和我赶回了车上。 “什么事?”他问我。我既然直接把他叫了出来,我相信他能猜到我有所发现。 我让他开车回我的扎纸铺,一路上我和他解释了个所以然。 我没和他说李思佳的事,也没和他说这个人就是李思佳妹妹,我告诉他这个女人我见过,而且你也见过,就是他女儿进的那个死胡同里那张正对着墙的照片里的女人。 他想了想,说确实是照片里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带着他女儿进了一个胡同,而胡同照片里的人和那个女人又极为相似,那么,照片里的人就是带走王鹏女儿的人。 王鹏还说幸亏去之前把我叫上了,要不然这么重大的发现就被抛之脑后了。 虽然有了重大发现,但我看他的表情有点难看,我问他怎么了,他和我说既然是死人带走了他的女儿,那他的女儿会不会已经死了。 “哈哈。”我笑了笑,让气氛没有那么紧张。 我安慰他不要太担心女儿的安危,正因为是死人带走的他女儿,所以他女儿才是安全的嘞。活人带走的女儿可能已遭杀害或者遭到了惨绝人寰的虐待,但如果是死人,那短时间内不会出事。 他将信将疑,但听了我的话神情缓和不少。 这些话我其实都是编的,他女儿现在生死未知,我也不能说她是死是活,我主要是怕王鹏想不开自杀。我发现自从和李叔这个老江湖生活了一段时间,我除了扎纸手艺,好的没学,这骗人蒙人的手段倒提高了不少。 有时候坑蒙拐骗也不是坏事。 很快回到扎纸铺,王鹏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要想找回王鹏女儿,就必须把李思佳的妹妹引出来当面问个明白,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能和平解决我也不怕,一个死人还能有多大能耐?再者说李思佳明显是向着自己,当妹妹的自然听姐姐的话,我更感觉能和平解决。 我从地上拿起一卷扎纸,吹了吹扎纸上的灰尘,过了好一会才说:“把那个女人引出来当面问个明白,如果不能和平解决,那我逼也要逼出你女儿的下落。” “引出来?怎么引?她又不是人是个鬼。” “扎个引路鼠就好了。”我说,在扎纸这个圈子里,还真有这么一种扎纸是用来不引活人引死人的,叫做“引路鼠”,只是要的人很少所以没那么出名罢了。 王鹏夸了我一句不愧是大师,我嘿嘿笑了两声就没再说话,扎纸可容不得分心,他也很识趣的没再发问。 我猜王鹏心情已经好了不少,因为我把话说的很明白,引出李思佳的妹妹问她王鹏女儿在那里,她主动说最好,不主动说我就逼着她说。只要女儿没死,那不出意外就能把他女儿要回来。 我选了上好的材料,自己的手艺也没得说,绝对能扎个漂亮的引路鼠出来。 在那之前我也就亲手扎过一次引路鼠而已,那个时候爷爷还在世。一想起爷爷我突然起了个念头,要不要以后抽空做个引路鼠把爷爷引出来,这样就能再见一面,但我不想打扰他老人家的生活,而且他说不定已经转世投胎了,于是我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引路鼠,扎法麻烦,用来引那些还没有转世投胎的死人,难免沾惹晦气,大多数扎纸匠不会扎,更多的,是不想扎,谁也不想沾惹晦气。 按常理说,一个扎纸铺可能几年都扎不了一个引路鼠,因为引路鼠是把死人引出来。一般都讲究入土为安,在人间游荡一段时间就去转世投胎,来买扎纸的也都是希望故人可以活个潇洒自由,哪还有几个想把他们引过来的? 扎纸匠帮别人扎引路鼠前,都要问个明白,倒没有像红纸童那样稍有不慎就引来命丧,问个明白主要是怕他用来做坏事,不过就算做了坏事也和扎纸匠没半毛钱关系。 为了引出李思佳的妹妹,我也只能扎个引路鼠,这是唯一能见到她的方法。 这引路鼠如其名是个老鼠模样,我只扎过一次而且已经是过去好几年的事了,再加上爷爷没认真教我,我扎起来倒是麻烦不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要想做一个引路鼠要耗时不少,尤其是做一个高质量的引路鼠,更是要花大笔时间。 我选好合适的扎纸来到里屋,找出乌木,锯成细条,做引路鼠头和四肢的框架。接着用樟木做鼠身,但要保证樟木里面是空的,要不然引来的鬼就回不去了,一辈子跟在身后,会惹不少祸端。再用金丝竹作为鼠尾,引路鼠骨架就被我做出来了,最后是把扎纸包裹住骨架,做成引路鼠。 上色也不能含糊,尤其是鼠眼、鼠尾,不能糊弄了事,鼠眼鼠尾要是画不好,那和废纸没有区别。 我端详了会引路鼠,现在做的这只引路鼠和我很久之前做的那个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不过按照李叔的话说,那就是我以前扎的都是死的,现在扎的是活的。 这还得多亏了李叔,我从他那里学了不少真本事。 爷爷没教我多少能耐,但我从李叔那里学了不少这或许这违背了爷爷的心愿,其实也不算违背,因为爷爷有两个心愿,一是将扎纸传承下去,二是害怕我涉及这个行业太深而惹来祸患就没教我太深的扎纸术。 只不过爷爷选择了后者,我却挑圆了前者。 我从里屋出来却没看到王鹏,以为他无聊回去了,我做引路鼠最起码也用了四五个时辰,拿着引路鼠来到大院,竟在院内看到了王鹏,地上有十几根烟把,显然呆了很久。 原来他一直没走,只是怕呆在屋内影响我扎纸,这毕竟关系着能不能引出那个女人。 王鹏见我出来,便问我扎好了没有,我把引路鼠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问我:“引路鼠是引领着我们去找那个女人么?” 王鹏没接触这行业,不懂也很正常,我和他说:“不是引着我们找她,而是让她主动找我们。” “现在就把她引过来么?” “还差一样东西。”我告诉王鹏现在只差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他明白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便说最多两天时间就能查出来,而后匆匆离开了。 我一个人呆在扎纸铺,反正最多两天王鹏就来了我也不准备开门营业,要是来了大生意,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我可能耽找回王鹏女儿的时间,不接又肯定引来一些闲话。 忙活了一天晚上很快就睡去了,果不其然还是见到了李思佳。 倒也奇怪,她肯定知道我白天干的事,但她却只字未提,不提才好呢,我也不用解释。 “累了一天了吧?”她让我坐在床上,给我捏肩。 “手法真好,对了,你能不能给我多讲点你妹妹的故事?”我问她。 现在我在意的不是她,更多的是她妹妹,毕竟她妹妹是关系到能否找回王鹏女儿的人。 李思佳有些生气,用手轻轻掐了下我的腰,我冷吸了一口气,她说:“你来找我就为了我妹妹?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没有,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见你。” 李思佳给我捏肩的手用了些力,说:“你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问我妹妹的事?你就不能已见我为目的来见我么?” 说着说着,我感觉她有了些哭腔,我容不得李思佳在我面前哭,就连忙安慰了几句,她抽涕几声就没了声音,安静的帮我揉肩。 李思佳知道我很累,她按摩确实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放松,确实很是体贴,本来我还想继续追问她妹妹的事,但是怕她哭,想了想还是算了。 第39章 李思璇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身体很舒服,昨天忙活一天的劳累感全消失不见了。 到了下午,王鹏敲了敲门进来了,不愧是在局里也有些关系,一天不到就查清楚了生辰八字,不仅如此,王鹏还告诉我那个女人叫李思璇,她还有个姐姐叫李思佳,不过她们早就死了。 我有些佩服他的本事,这都能查出来,还是一天不到就查出来的,我念叨几句李思璇李思佳,说这确实是对好名字。 王鹏问我现在就动手么,我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凌晨的时候再动手,因为凌晨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正所谓凌晨三点鬼出没,这个时候引鬼,效果最好。 他一直和我呆在屋子里等候,他拿出了身上带的玉溪,几袋烟过后,终于到了凌晨。 我看时辰刚好,到里屋拿出爷爷的军刀,把一小捧芝麻和小米碾碎之后兑上水,让王鹏蘸着把李思璇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我将纸塞进了引路鼠的嘴里,又把引路鼠放在地上在周围画了个圈,然后点了一把火。 引路鼠直接烧了起来,在朦胧的月光里有些刺眼,被烧成了灰烬后,取而代之的是我画的圈内出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李思佳,一个是李思璇。 这两个人长的简直一模一样,我见到之后甚至一时间都没分辨出来,好在面部有些细微的差别,而且李思佳更清纯点,一头长发,李思璇更妖艳点,扎着双马尾,也就没那么难分辨了。 我下意识的往李思佳身边靠了靠,不知为何,相识时间长了我便从她身边感受到了一股温馨的感觉,也是因为她每晚都给我揉肩让我有了好感。 我看了眼王鹏,只见他有些惊讶,显然他也对突然出现的两个近乎一样的人感到不可思议,我能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但我猜王鹏肯定不能,或许他以为这两个是一个人呢。 王鹏看向我,似乎是把主动权交到了我手里,我点点头,准备直接切入正题,把她为何带走王鹏女儿的事问个明明白白,但我还没说话李思璇就开口了。 “你还有脸见我?” 我懵住了,我明明是第一次见李思璇,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不过我发现李思璇没看着我,而是看着李思佳,看来这句话是对李思佳说的。 李思佳迟疑了一会,说:“还恨着姐姐呢?” 看来李思佳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我没说话,静静的听她们交谈,一旁的王鹏这时也分清了谁是妹妹谁是姐姐。 我悄悄来到王鹏身边握着他的手,生怕他忍不住直接上去和李思璇理论,现在应该先让她们尽快解决她们的事,然后在解决王鹏女儿的事。 现在倒不担心王鹏女儿,如果她已经死了,那也无力回天。如果她现在没死,那也不必担心,毕竟李思璇就在眼前,不可能隔老远就把人杀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恨着姐姐?” “当然恨着。” “小的时候,我给你糖,给你亲手做的酥饼,甚至有次你在学堂犯了错,我假装是你替你挨了棍子,你还记得么?” 李思璇却说:“记得,但你记得你抢走了我的夫君么?” 李思佳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时间可以让你渐渐忘却。” 李思璇哼了一声,冷眼看着李思佳,说:“你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事,哪怕过一万年,十万年,一百万年也不能冲淡!” 到底是什么事引得她这么恨李思佳,就因为抢了她的夫君? 同样的,原先的计划也打乱了,本来我准备引出李思璇直接就问个明白,但想不到李思佳也出来了,而且她们明显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 她们交谈就交谈,总不能一直谈下去没个边吧。 我看她们接下来一直没有说话,便想开口,毕竟我辛苦把她们引出来不是为了看戏的,这时李思璇却突然开口:“你抢了我夫君,这件事你怎么交代?” 我现在有些迷糊,李思璇嘴里的夫君到底是不是我,照她这么说我以前是李思璇夫君,后来被李思佳抢走了? 李思佳抽涕几声,看向我,我看到她眼睛里泛着银光,于心不忍,我知道事情绝对存在着误会,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误会,我想要开口替李思佳解释解释,但李思璇却打断说:“你们真是对贱人!” 李思佳不知道说什么,就没说话,只是看着妹妹。 “你别给我装做假惺惺的!”李思璇却更加愤恨了,“你抢走了我夫君,还和这个男人勾搭在一起,你们还有脸见我?” “你们,你们就是对狗男女!” 李思璇指的人正是我和李思佳,我和她怎么就成狗男女了?李思佳看了我一眼,说:“妹妹你误会了,我和阿木是正常相爱。” “哼,抢走了我的夫君,又在这跟他勾三搭四,你就是个贱骨头!我恨你,我也恨他!” 我见李思佳被骂的狗血淋沥,有些生气,便说:“你胡说!” 李思璇笑了几声:“你还知道替她说话?” 照这架势,只会越吵越烈,说不定还会打起来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引战,就开口说:“安静点,我把你引出来不是看你吵架的,我就是为了问你,你是不是带走了一个小女孩。” 听到我说的话,李思璇确实住了嘴,但她却突然狰狞着脸朝我冲来,李思佳见她朝我冲来,喊了声小心,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李思璇直接冲到了圈外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被这突然来临的变故吓了一跳,伸手就要从口袋里掏出爷爷送的刀子,但被掐的没多少力气,愣是没摸出来,迫不得已我只得尽全力抓住她的手,想要扒开,但我想不到的是李思璇看上去一个弱女子手劲竟出奇的大。 无论我怎么拍打,李思璇都是一动不动,我已经脸涨得通红,喘不过来气,再过几秒准会被窒息而死,好在李思佳和王鹏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把李思璇的手从我脖子上扯了下来。 李思璇的力气确实大的可怕,需要李思佳和王鹏共同联手才能勉强拔下,若只有我一个人,那死路一条。 我愤恨的看着她,就因为我想问她王鹏的女儿在哪里,就要置我于死地?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我捂着脖子喘着粗气,用手摸一摸甚至能感受到几道凹陷的手指印子,这力道,得亏李思佳和王鹏在身边,要不然已经和李思佳一样成为鬼魂了。 我又喘了几口粗气,让前些憋的气都补回来,眼睛看到的也都是星星点点。我勉强站稳,对王鹏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帮你搞清楚的。” “可是你已经被伤成这样了,没多少体力,我走了她要是再伤你一次,你就真死了。”王鹏显然有些不放心我的安危,况且我要是死了,他女儿也就找不回来了。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我现在没多少力气只要再掐一次必死无疑,但有些话只有他走了我才能说,我就跟他不用担心我,他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王鹏虽然不放心,但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的实力,离开了大院,他在大院门口又回头看了几眼,确定没打起来才开车离开了。 终于支走了王鹏,现在院子里就只剩下李思璇,李思佳和我。 刚刚王鹏在这里,我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王鹏走了,我也就有什么就能说什么了。 我来到李思佳身边,我现在和李思佳算是一伙,挨得近有什么事还能出手帮助。我现在疑惑的是李思璇为什么突然掐我,我知道这其中肯定存在着误会,既然想置我于死地那肯定有着不小的误会。 我感受到李思佳有些抽泣,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让她能有些安全感,我看向李思璇,她还是狰狞着脸,看样子她的愤怒并没有得到衰减。 都快掐死我了,还是那么愤怒?只有把我掐死才能缓和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率先问,打破安静的气氛。 李思佳低着头沉默不语,显然是不想说,我希望李思璇能解答我的疑惑,但她除了愤怒,一句话也没说。我看向李思璇,她却变得更加愤怒,更别提给我解答了。 我能猜到她们一定有恩怨,让一对关系很好的姐妹反目成仇,甚至百年过去都没得到缓和。 现在天已经翻出鱼肚白,若是太阳冒出,那李思璇就会消失,时间容不得耽误,我又问了句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前发生了什么。 周围出奇的安静,她们依旧没有说话,看来都不愿意说。 我现在要是向李思璇发起询问,她估计不会吐露一个字,甚至会变得更加愤怒,我若是向李思佳发问,她应该会告诉我。 我便又说:“思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坦白了才能得到解决,不是么?” 李思佳攥着我的手,拼命的摇头,说:“我不想告诉你,我猜你肯定也不想知道。” 李思佳有了些哭腔,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连我都不想告诉,还想告诉谁? 我又安慰了她好几句,李思佳终究还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把她们过去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第40章 一百年前的误会 李思佳对我说:“这件事是个误会,当初是王山……” 李思佳话还没说一半,李思璇就打断,愤怒说:“什么误会?你勾引王山,让王山把我抛弃,如今又找了个野男人,你还要怎么狡辩?” 我能猜到王山就是李思璇的夫君,我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李思璇你现在肯定被蒙在鼓里,所以你刚刚才想要置我于死地。” “置你于死地?还不是因为你和李思佳带了那对玉?抢了我的男人还又找了一个,简直一个婊一个渣!”李思璇说,她刚刚也是看见我和思佳带了同一对玉,气不过才对我下杀手。 这李思璇总是说思佳抢了她的夫君,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我连忙说:“李思璇你不要着急,你让思佳把话说完,我相信当年你们肯定存在着误会,只要误会化解了,你们的恩怨也就化解了。” 李思璇恢复了点理智,没有那么愤怒,我见气氛缓和了一点,便示意李思佳把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时,天边照过来几束阳光,我暗道不妙,这引路鼠不能一直把鬼引过来,只要太阳一出,引来的鬼就会回去。 我连说了几声糟糕,却已经晚了,李思璇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思佳站在旁边。引路鼠只有晚上生效,而且三个月只能生效一次,想再通过引路鼠把李思璇引过来只能等三个月之后了。 “可恶!”我跺了跺地面,主要还是因为李思璇一直不听劝,总是不让思佳把话说完,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李思璇别那么鐝,听思佳把当年的事说完,指不定已经把矛盾化解了。 现在到好,太阳出来了李思璇也消失了,要想再次引来李思璇,还要再等三个月。我又不是神通,目前能想到引出李思璇的方法就是引路鼠,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思佳身上,我希望思佳能给出个什么方法来,毕竟她们同样身为死人一百年了。 我问思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引李思璇出来,李思佳摇摇头说没有,看样子有些着急,连忙问我该怎么办,我让她先别急,急也没用,我让她先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一遍。 李思佳点点头,也没有犹豫,把当年发生的误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 那还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一百年前,李思佳和李思璇还活着,正处倩倩少女,长的那是一个水灵,在那时女人和男人没多大区别,天天种地也都是膀大腰圆,难得的她们这么水灵,所以县里巷外的都是出了名的。 通常长得好的都娇滴滴的,但她们没有,她们能干活能种地,洗衣做饭也样样精通,村子里人都说谁能娶了她们绝对是用八辈子福分修来的,村里的女人也都以她们为榜样。 当时李思璇有个相好的,叫王山,不过他们确定关系前相处时间很短,他们是说媒说来的,准确的说,他们确定关系的时候才是第一天见面。 王山是邻家村里的人,在他的村子里也是别人口里的好男人,为人挺朴素,长的虽说不算帅,但也挺耐看,那时候也没有帅丑之分,尤其是农村,找个能干活的男人嫁了,过一辈子就足够了,帅又不能当饭吃,但媒人也是怕亏了李思璇,特地挑了个耐看的给她说媒。 刚来到村里,王山帮着李思璇上山种地,她则把家务活都揽了下来,相处了几天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李思璇也是把终生都定在了王山身上,觉得肯定能幸福过完一生。 村里有个习俗,就是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再过7天才能结婚。 因为七天还魂夜,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由媒婆通知他们已故的亲戚,亲戚接到通知用7天时间赶到上头,和依旧在世的亲戚一起参加婚礼。 这七天时间也让李思璇和王山越来越恩爱,惹得街里邻居不少羡慕,多少男丁暗自感叹怎么就没让自己娶了思璇。 李思璇父母已经去了,所以和姐姐李思佳的关系出奇好,但没住在一起,虽然在同一个村但分两家住,隔得也挺远,王山刚来李思璇的家也不知道底细,平时对外边的事也不闻不问,不知道李思璇还有个姐姐,直到结婚那天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农村结婚不算隆重,无非是亲戚到场喝个喜酒,吃顿喜饭,这就成了。 酒席上王山差点把李思佳认成李思璇,惹了点误会,让思璇一阵吃醋,亲戚们也都笑着说还好酒席上认错了人要是洞房认错了人就不好了。好在两个人性格不一样,王山也是能分辨出来的。 饭后洞房,那之后王山和李思璇算是正式结为夫妻,按理说幸福的生活才刚开始才对,但自从结婚之后王山却变得心不在焉的,对李思璇的热度远不及从前,不过李思璇倒没感觉到王山的变化。 渐渐地王山发现自己更喜欢李思佳,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对她已经挥之不去了。 王山跟邻居打听到了李思佳的位置,以给亲戚送酒肉为由王山又一次见到了她,不过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妹妹的老公给自己送酒肉再正常不过了。 接着一段时间王山也是时不时的来找李思佳,李思璇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以为单纯的去送酒肉,而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多看两眼李思佳。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山对李思璇的感情越来越淡,甚至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开口大骂,完全没有了好男人的风范,李思璇一开始只是默默接受,王山骂她也只是低头不语,后来李思璇忍不住粗鲁的王山,演变成了两个人吵架,不过吵归吵,她从没想过分开,农村里夫妻吵架再正常不过了。 后来李思璇总是能看见王山半夜出门,大半夜的出门又不带榔头,不去种地还去干什么?李思璇就偷偷跟着他,发现他去了姐姐家,这是幽会? 而且还不止一次,李思璇难免心生猜忌。 王山对李思佳是越来越好,甚至杀了猪肉先给李思佳送去,随后给李思璇的只有很小一块,对李思璇越来越差。 李思佳早已察觉到王山的不对劲,也多次隐晦的点明了自己对王山不会有想法,但王山依旧死性不改。李思佳深知不能对不起妹妹,准备和王山当面把自己的想法坦白个一清二楚,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 李思佳在妹妹家里找到了王山,见王山背着榔头准备上山干活,怕耽误庄稼,就说让他今天晚上来找自己,这一幕却恰巧被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的李思璇在门外听到了。 其实李思佳只是想把王山叫过去坦白自己的想法,让他好好对待妹妹,但传到门外偷听的李思璇耳朵里就变了味。 李思璇认为王山对自己越来越不好,是因为姐姐一直以来勾引王山。但李思璇没当面说出来,而是躲到了茅房,等李思佳走了之后她才回屋,准备晚上看看王山是不是真的要找李思佳。 晚上,王山确实去了,还拿着一束路边采的野花准备送给李思佳,思佳也没废话直接告诉他别打自己的主意,好好对待妹妹。王山有些着急说能不能给个机会,但李思佳直接拒绝,王山甚至还想动手硬上,但被李思佳扇了一巴掌,害怕引来邻居,王山回家了。 李思璇在家等待,见王山红着脸回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再想起近些日子王山的变化,原先对自己百般好现在对自己百般差,反而对姐姐越来越好,李思璇气不过,当面和王山理论。 王山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和李思璇吵了起来,越吵越烈,甚至说要休了李思璇,让她做个寡妇。 农村当了寡妇是最大的耻辱,李思璇一时愤怒到极点,直接拿起菜刀砍向了王山,王山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砍死。 王山死后,李思璇也上吊跟着去了,直到第三天才有邻居发现两个人惨死屋内,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人都指指点点,在他们眼里王山是个好男人,都指责李思璇的不对,居然狠心杀死了自己的老公。 从头到尾错的都是王山,但村民却都说李思璇的不是。 谁知没过几天李思佳也死了,病死的。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患着无法治愈的病,但只要病情别恶化还是能活好一把年头的,但妹妹死了,李思佳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很内疚情绪都憋在心里,病情渐渐恶化,卧床不起,也没人照顾,就病死了。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李思佳对我说。 我站在李思佳身旁,仔细的听她把话说完,这确实是个误会,事情从头到尾错的就是王山,却导致两姐妹反目成仇。 要怪就只能怪王山,可惜王山不在,要不然以我的性格我见他一次就得打一次。 “妹妹一直以为是我抢走了王山,所以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李思佳说。 第41章 红嫁妆 一直对思佳怀恨在心?准确的说对我也是怀恨在心。爱屋及乌,恨也是一样的,李思璇认为姐姐抢走了她的夫君,又找了我这个野男人,就也恨起我来了。 一对玉,思佳一个我一个,戴同一对玉就相当于隐晦的确定了关系,这也导致李思璇见到了我就要掐死我。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李思璇恨我恨思佳,但不可能恨王鹏吧?王鹏只是我一个朋友,他们见都没见过,就算李思璇再怎么小肚鸡肠,因为王鹏是我的朋友就也恨起了王鹏,那怎么说,她想抓人怎么不抓王鹏,反而抓王鹏女儿呢? 我搞不明白,不清楚她的动机,问了李思佳,思佳也说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做。 她的动机,她的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明明已经过去一百年了,为什么李思璇还是没能原谅思佳,思佳只要当面和她解释清楚就行了,难道这一百年思佳一直每和李思璇解释? 我有些疑惑,就问思璇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事情依旧没有解决,一百年足够把事情解释清楚的了。 李思佳却摇摇头,说:“其实,我一直以为我妹妹早就转世投胎了,刚刚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妹,原来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一直留在人间。” 我说原来是这样。 想解决这件事很容易,只要跟李思璇解释清楚就好了,她一直对我和思佳怀恨在心,主要是以为思佳勾引王山,又和我在一起。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 李思璇喜欢王山,但王山却爱慕李思佳,李思璇便以为是思佳主动勾引的他,所以抛弃了自己,还找了自己这个野男人。李思佳从一开始就没勾引过王山,也没喜欢过王山,只要再找到李思璇,当面说个明白,这件事差不多就解开了。 话虽这么说,想要找到李思璇就有些麻烦,要么等三个月之后再做一个引路鼠,但这三个月里李思璇会对王鹏女儿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本来还以为思佳能知道什么方法把妹妹引出来,但却一问三不知。 今天也算是白忙活了,辛辛苦苦做了引路鼠把人引过来,但王鹏女儿的事却一点也没问出来,甚至李思璇和李思佳的爱恨情仇也没有得以解决。 好在李思佳最后还是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我,如果没有引出李思璇,思佳或许永远都不会和我说当年的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李思璇,当面解释清楚,只要李思璇不再恨我和思佳了,那王鹏女儿应该也就归还了。 我又问李思佳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李思璇引出来,我让她再好好想想,李思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声没有。 难道只能等三个月之后了么?只是这三个月里,李思璇很有可能把对我的愤怒强加给王鹏女儿。 王鹏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准确的说,算是唯一一个,他帮了我很多次忙,这次他女儿被李思璇带走有求于我,我不管怎么说也要把他女儿安全的救出来。 “对了,办法倒是有一个。”李思佳突然说,她说的办法应该就是引出李思璇的办法,我连忙问是什么。 李思佳说了两个字,结婚。 “结婚?”我想了想,一拍手,说:“对,只要咱们结婚,李思璇她一定会来捣乱的,不需要咱们辛苦找,让她主动来找咱们,简直是妙计!” 我却又有些由于,不太想结婚,和一个鬼媳妇结婚总感觉说不过去,但我感觉李思佳人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每天晚上也知道帮我捏捏肩,也算是贤妻,结婚的话我也不吃亏,我一拍脑袋,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结婚,正式把思佳娶为妻子,李思璇肯定会来捣乱,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她,见到她当面解释原来发生的事,虽说我不想结婚但现在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能见到李思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是,你能确定她会来么?”我问李思佳。 她说:“我确定她肯定会来,只不过咱们要真结婚,假结婚她肯定能看出来,所以就算假结婚也要假戏真做,反正我和你是夫妻,结婚本来就是合理之中。” 在确定这个方法有效之后我便点头答应了,只是我一想到要真结婚,不免有些脸红,真结婚还要入洞房么?我还是处男,在这之前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要说和思佳结婚,当然可以,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现在结婚太早了,怎么也要相处一段时间,不过为了引出李思璇,也只能这么做了。结的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婚,是冥婚。 好多农村也都有结冥婚的风俗,大多数都是死人和死人结婚,往往都是年轻人出意外死的早,父母不希望他在下面孤单,就花钱买了具尸体,给孩子配成冥婚,然后搭棚请宴,门前亮桥,这就算结了冥婚。 当然也有活人与死人结冥婚,有的是被逼的,也有的是配偶死的早,但爱的深,哪怕已经死了也要结婚,这便是活人与死人结冥婚。 我个人感觉我和李思佳结婚,不算活人与死人,更像是两个活人,因为其他活人死人结冥婚的,死人早就转世轮回,只剩下尸体,但李思佳虽然死了,但没有转世投胎,反正我也没亲人,和思佳结婚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倒也不会挨人数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对于和死人结婚只了解个浅浅层面,如果只是以结婚为目的,那我觉得随便拜个堂就行,但当下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李思璇,就必须按照正规的流程去结婚了,必须装饰的隆重一点。 我知道人死为大,阴阳两隔,人鬼殊途,要想和鬼结婚就必须拜一个特别特殊的人物:阴婆。 阴婆能沟通阴阳,结冥婚要拜阴婆,就和普通人拜福禄寿是一个道理。 我问李思佳接下来需要干什么,李思佳说当然是结婚洞房呀,我红着脸,问:“我知道,我是说结婚需要什么东西。” 李思佳咯咯的笑了两声,对我说还需要几根红蜡烛,一个阴婆的塑像,还需要买一身红妆给她穿。 我应了之后,让李思佳先休息,然后就出了屋准备材料。 我本来准备拿红色的寿衣当成红嫁妆,但怕李思佳不开心,况且我手里还有那么多钱,也不差一套红嫁衣的钱。 主要还是怕让李思佳穿上红寿衣显得不严谨,免得让李思璇看出什么端倪,那就功亏一篑,只能三个月之后再做个引路鼠了。 我先去附近的一家婚礼店买了身红嫁衣,店长我不认识,我平时出门也没经过那里,平时也八竿子和结婚搭不着边,就从没有进去过。服务员见我面生,直接应过来跟我一直说好话,目的无非是让我买件好的红嫁衣,我也没浪费时间,直接买了里面最贵的,1万多,反正我手里有20多万,平时也不花大钱,就买了件最好的。 临走时服务员还和我说欢迎下次光临,我也很无语,难不成让我离了婚再结一次? 我又去筹备红蜡烛,这个倒是好说,随便一家五金店就有卖的,怕不够,我买了三盒回去。 红蜡烛和红嫁衣都准备好了,唯独这阴婆的橡塑不知道在哪里买到。 阴婆是个不太吉利的东西,也没人去拜她,也就结冥婚或特殊情况的时候用到,一连逛了好几家店都没有卖阴婆的。 我又去了好几家店,但没有一家卖阴婆,甚至有的听见我要买阴婆,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没买到阴婆,倒是买了两把刀,这两把刀叫降鬼刀,可以对鬼造成较大伤害,我也是担心仅有一把爷爷送的军刀不足以拿下李思璇,便买了两把降鬼刀。 晚上回到家,见到了李思佳,我把降鬼刀放到桌子上怕随身带着误伤到她,又问她到底在哪里可以买到阴婆,去了好几家店忙活半天都没找到。 李思佳和我说,她那个年代能买到阴婆,可能现在需要阴婆的人越来越少,就没多少人卖了。 李思佳让我先别想阴婆的事,忙活一天了让我好好放松一下,我也确实累了,就闭上眼。 思佳让我坐在床上,她则站在我面前帮我揉捏肩膀和脖子,脖子上的红印子浅了不少,不过我依旧是不敢摸,摸一下就要疼半天,这怕是直接给我蜕了一层嫩皮。但思佳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却没感到多么疼痛,脖子鲜红的印子滚滚发烫,她的手有些清凉,很舒服。 我睁开眼,看到李思佳依旧穿着平时那套朦胧的衣服,连忙又闭上了眼,生怕多看一眼把老二刺激了。 “马上就要结婚洞房了,还是这么害羞呢。”她说。 我有些感觉她和我结婚不是为了引出李思璇,更多的是借着这个机会和我洞房。 我没说话,享受着她给我的按摩,她的手很温柔,离我那么近,身上的清香都飘进了我的鼻子里,不禁红着脸,接着听到了她几道笑声。 第42章 冥婚 思佳更是得寸进尺,直接叉开双腿跪坐在我的大腿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我往后撤了撤,但又怕她摔下去,便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我现在不敢动,心里希望着思佳也别再往前靠了。 她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脸上,手不停的摸着我的脖子,原先疼痛的伤痕也缓和了不少,我睁开眼,透过她的发丝悄悄的看着她的脸,这一刻,她比平常要好看数倍。 李思佳很美,现在的动作也很诱人,我又是一个正气方刚的处男,但终究还是忍下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我醒来之后发现李思佳躺在床上,不好好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跑我床上来干什么? 不过我也没叫醒她,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我从床上下来,身后却传来李思佳的声音:“你醒了?” 我应了一声,李思佳又对我说:“阴婆买不到就别买了,实在不行就做一个,以你的扎纸手艺做出来的阴婆和外面卖的阴婆不会有太大出入。” 我还是决定再去其他店里看看能不能买到,实在不能买到那再做一个,果不其然,没有买到,我只能回到扎纸铺把李思佳叫出来,询问她阴婆怎么做。 阴婆,是一个老婆婆的模样,穿着紫衣,面容和蔼。 我根据思佳说的用扎纸做了阴婆,但思佳不太满意,说和她想的有区别。我从里屋找了笔和纸,让思佳画出来。 思佳画好之后,画的能让我辨认出来,我照着做了个阴婆,最后用朱砂画了眼睛。 扎纸这一行,无论是哪一种扎纸,扎马也好扎人也罢,最终要的就是眼睛,眼睛画不好就是死的,眼睛花好了才是活的。 我自认手艺不错,做的阴婆扎纸不见得比外面买的阴婆塑像差。 现在材料都准备好了,我便打电话把王鹏叫过来,让他帮忙摆设房屋,好了之后要娶妻。 王鹏笑了说:“你小子真行啊,什么时候找了个媳妇,是不是金屋藏娇?” 我心想他真的是心大,自己的女儿现在下落不明却还是能开的出玩笑,我和他说和我结婚的不是人,这次不拜天地高堂,拜的是阴堂,目的是把李思璇引出来。 王鹏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他不懂结冥婚是什么东西。 我让他别废话赶紧帮忙操办房屋。 我们一直忙活到了晚上,里屋外屋先被我们打扫的干干净净,不沾染一丝灰尘,接着在里屋挂上红联,墙上窗户上都贴满了红双喜,这些红双喜都是我拿扎纸剪出来的,和外面买的几乎一样。外屋则扯上了横幅,虽然没有人能见证这一幕但还是被我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和真的要结婚一样。 房屋内外操办的无可挑剔,我都有些怀疑到底是为了结婚还是为了引出李思璇。 现在房屋已经操办好,就差和李思佳结婚引出李思璇,把李思璇引出来让思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实在不行就直接制服,逼也要逼出王鹏女儿的下落。 我给了王鹏一把降鬼刀,让他去茅房藏起来,还告诉他以摔杯为号,只要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就出来一起拿下李思璇。王鹏攥紧降鬼刀,点了点头朝茅房去了。 安排走了王鹏,我一转身看到了思佳,吓了一跳,小声责备道:“我还以为李思璇呢,以后出来之前能不能提醒我一声?” “没吓坏夫君吧?”李思佳嘴上这么说,却不住的笑。 此时李思佳也不再是穿着之前那身薄薄的衣服,穿的是一身红色的嫁衣,嘴巴涂的红红的,眼影也细长,配上白哲的皮肤显得很养眼。头发高高的盘起,举止从容,很像以前的公主。 这样的思佳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最初我见到她们姐妹俩,就能感受到思佳更清纯,李思璇更妖艳,但现在我感觉思佳若是妖艳起来,绝对不输妹妹。 李思佳可纯可媚,实在是完美,她现在微微看着一旁,更添几分朦胧之色。 我盯着思佳,有些出神,我能从她眼睛里清晰的看到自己,这么透彻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为何我脸颊有些滚烫,这或许是正常反应。 “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思佳问我。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太擅长与异性交流,便转移话题:“开始拜阴堂吧。” 李思佳小声骂了句笨蛋便和我站在了外屋,把电灯熄灭之后,点上了两根蜡烛,便开始拜阴堂。 拜阴堂不能点灯,这是规矩,现在整个房间的灯光由两只蜡烛照明,显得有些昏沉,这是为了营造类似地府的环境。 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上一身古代新郎官穿的那种古装,把降鬼刀装进衣服里塞好,这身衣服是买李思佳的婚嫁一起买的。 拜阴堂和拜天地不一样,拜天地讲究的是人间,拜阴堂讲究的是地府,所以一切都要以地府为主,所以要营造个昏沉的环境,还要穿上古装衣服。 我高声咳嗽了一声,提醒茅房里的王鹏,免得时间太晚再睡着了。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正式拜堂。 拜堂讲究三点:关灯点蜡,血缘相融,脚踩神木。 关灯点蜡是为了营造阴堂的环境,早就处理好了,这气氛确实有些阴森,和地府差不多,普通人估计要吓个半死,好在我也见过好几次鬼,对这种气氛也见怪不怪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血缘相融便是让我割开食指,再把食指上的血抹到李思佳的嘴里,我把手指隔开一道口子后,放在李思佳的最前假装涂抹,只是装装样子,但李思佳执意要真做,我也就把血抹到了李思佳嘴唇上,手指上的血液直接被吸收。 能真做我还是要真做,李思璇不是普通人,稍微有点纰漏就可能被她察觉到,到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出来,只能再用引路鼠引出来。 接下来便是脚踩神木,因为拜阴堂的时候灵魂不稳定,为了避免在此的过程中不被鬼上身,便脚踩神木来驱散想要附身的鬼,脚踩神木倒不是真的踩着神木,也就是垫两层鞋垫。 说实话,拜阴堂的时候我有些怕,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毕竟“人鬼殊途”这句话是爷爷告诉我的,现在我李思佳结为夫妻,可谓是破了大忌。 我们扎纸匠这一行,本来多多少少就会沾点阴气,如果破了某个大忌,后果会比普通人严重得多。 不过我看到身边的李思佳,握着她的手,心里的不安也缓和不少,第一次见到李思佳还有点格格不入,随着时间,也开始接受李思佳这个鬼新娘了。 活人娶鬼新娘,虽然是大忌,但也不是不可,当年爷爷不也是把李思佳许配给了我?不过我猜爷爷肯定是有理由的。 当初李叔临走前问我,是继续做扎纸匠还是用20万买个房子安安稳稳的住下,我选择了继续当个扎纸匠,我不喜欢安稳。但现在,我却萌生了个念头,那便是和思佳买个小店,不求赚钱多只求天天生活在一起,生命不会有安危。 但最起码也要把王鹏女儿救出来再说。 拜完了阴堂之后,便是正式的娶妻洞房。 步骤分为三步,一是接新娘,二是拜阴婆,三是入洞房。 我和李思佳转过身,面对着面,有些紧张,我呼了几口气,把李思佳抱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三圈。 李思佳打扮之后比以往更美,身上也有着淳淳的体香,我还是个处男,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燃,我把她抱起来,并不重,可能我天天扎纸力气比别人大,我感觉手里的思佳有点轻,抱着她往前踱步时我不敢低头看她,生怕起了些什么反应,免得尴尬。毕竟我和思佳结婚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李思璇。 抱着思佳走了三圈之后,接新娘就算是完成了,我把她放下,笑着对视了几眼,然后面对着纸扎的阴婆,拜了几礼。 拜阴婆就充当与普通结婚的拜的父母,要连鞠三躬,而且心里不能对阴婆不敬,只要有所不敬就会引来祸患。有些人结冥婚是被逼的,所以心里肯定会有抱怨,但如果拜阴婆的时候心存不敬,以后的生活绝对不顺利。 我知道拜阴婆必须心存虔诚,就认真的鞠了两躬,鞠到第三躬的时候,屋外突然刮起了大风,风打在红色的双喜贴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屋内的蜡烛也灭了一根,另一根也摇曳不定,似是随时会熄灭。 我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是阴婆的缘故还是李思璇出现了,我拜阴婆的时候心存虔诚,不可能惹怒阴婆,那肯定就是李思璇出现了。 我和思佳对视,她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小心为妙,我把手放在胸前,实则握紧了胸前的降鬼刀,我也怕李思璇突然冲进来,自然不敢放松,如果反应慢了一点,没掏出降鬼刀李思璇就能掐死我,更别手摔杯为号了。 现在我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原先稍微有些困,现在也彻底清醒了。 第43章 洞房 拜完了阴婆,就该入洞房了,我和李思佳进了里屋,把门关上,但并没有放下心来,刚刚那股怪风足以证明李思璇的到来,说不定现在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我必须要保证时刻小心。 只要被李思璇钻了空子,别说能不能和平解决甚至制服了,能不能活命都成个问题。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内,关上门,和思佳站在床前,虽然只是为了引出李思璇不是真的洞房,但还是要装装样子。 我伸出手放在思佳的面前,并没有直接放在脸上,摸了摸空气做样,但思佳却显得有些生气,我只能伸手放在她的脸上,捏了捏还挺软的。 我以前也曾幻几度想着和美女洞房,但亲身去面对的时候,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洞房并不轻松,洞房之后还要生孩子,还要养家糊口,并没有我小时候想的那么天真。 我准备搂住思佳的腰,刚把手伏在思佳的腰上,她却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推倒在床,床是硬床,只铺了一小层布被,我摔在上面感觉很疼但还是忍住没叫出声。 李思佳把我按在床上,双腿分开坐在我的大腿上,这不是第一次,似乎是第三四次了,我有些害羞但也没有拒绝,现在拒绝绝对会被李思璇看出端倪,更多的是我本来也不想拒绝,我是处男不代表我是个和尚,被一个美女压在身下也是一种享受。 她穿着红嫁衣,两条白腿侧漏出来,嫁衣比较蓬松,香肩也毕露无疑,面露妖娆,我发现妖娆的思佳比平时的清纯更令我动心。 我搂着思佳的纤腰,微微的上下抚摸,不敢直视她,她却突然两只手抓着我的胳膊,然后身体则往前一倾,散发直接划在了我的脸上,我两只手被她死死的按在床上,我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力气竟比思佳要小。 我想反抗,一个男人怎么也要占据主动,我希望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是思佳而不是我,可论力气我比思佳小很多,反抗也没有用,只能任她宰割。 思佳脸颊红润,眼神飘忽不定,嘴巴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更添了几分扑朔迷离。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脯上,呼吸声我能清晰的听到,我的腹部早已升起一团邪火,这团邪火被思佳压着,她肯定能感受的到,她现在躺在我的身上,也不抓着我的手了,而是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一脸的满足。 我摸着她的头,有些按耐不住心底的邪欲,如果平常她敢这么诱惑我,我绝对会直接扑上去,但现在不行,当前必须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不知身在何处的李思璇身上。 几分钟过后,屋外一片寂静,我心底不禁萌生一丝疑惑,刚刚拜阴婆第三拜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这阵怪风代表着李思璇已经到来,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实在有些奇怪。 李思璇肯定已经来了,只是在寻找锲机罢了,我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注意着怀里的思佳。 思佳正趴在我的胸口,我感受着她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之间很缓慢,似乎已经睡去,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缓缓向下滑动,但到了腰部就不敢再往下了,只好停手。 思佳这时把头微微抬起,娇斥了句这都不敢,随后在我的肚子上前后蠕动,我愣了一下。思佳虽然在我肚子上蠕动,但并没有碰到我的下面,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猜思佳肯定是为了尽快吸引李思璇的到来。 思佳现在的动作很暧昧,无论是谁都会误会,好在她没有假戏真做,就算她要真做我也不会拒绝,但当务之急是引出李思璇把当年的误会跟她坦白。 床发出的咯吱声越来越响,思佳甚至时不时发出几声娇喘,我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快要破开了。 思佳叫声越来越大,丝毫不在乎屋外茅房里的王鹏以及不知身在何处的李思璇。 突然,屋外传来一道鸡惨叫的声音,我的在外面养了一些鸡,准备馋的时候杀了吃,现在鸡突然惨叫,很有可能是见到了恐怖的东西。 那十有八九是李思璇来了,我也暗松了一口气,这李思璇要是在不来我真怕自己按耐不住直接把思佳就地正法。 思佳减缓了动作,但并没有停止,床依旧发出醒耳的咯吱声。 我时刻注意周围,扎纸铺的窗户就是用木头镶个框再用薄纸糊上,我看到薄纸上闪过了一道人影,便悄悄捏了下思佳的腰让她注意。 咚咚咚! 里屋的门突然发出了砸门声,既然敲的是里屋的门而不是外屋的门,这说明她已经进了外屋了。 咚咚咚! 又传来几道敲门声,还伴随着尖锐的指甲划门的声音,声音刺的我脑袋发涨。 确定就是李思璇来了,除了她不可能再有人干这种事了。 李思佳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衫,让我先躲到柜子里,她出去和妹妹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和解,我把桌子上的杯子攥在手里,让她别牵强小心为妙。 敲门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用头撞击的声音,若不是门的材质上佳,肯定已经被破门而入了。我不敢耽误,连忙躲进柜子里错开一道小缝,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我左手攥着杯子,右手紧握降鬼刀,只要思佳有一点意外我就会直接冲出去,摔杯为号和王鹏一同降服李思璇。 我从柜子门错开的小缝看到里屋的门马上就要撑不住,甚至都被撞的凸出来了,已经快要被破开,思佳梳了梳头发来到门前把门打开,门后的人正是李思璇,她正披着头散着发,面露凶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终于来了。”思佳说。 李思璇手抓着门,直接把门卸下来,朝思佳扔去,思佳勉强躲过了,门砸到墙上,震下来了些家具。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我肯定躲不开,但思佳却躲开了,她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还是稳住了身子。 “妹妹,我把你引来不是为了吵架打架的,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当年的误会。” “当年的误会?你勾引我夫君,还在外面找野男人?这还需要解释?” 思佳连忙说:“当年我没有勾引王山,一直是他献殷勤但我拒绝了。” 但李思璇现在极为愤怒根本听不进去,双手一挥,屋内直接起了风,把桌椅掀个底朝天,好在我抓着柜子门,这怪风险些把柜子门吹开。 我暗道这李思璇简直不可理喻,怎么说也要听思佳把当年的误会解释完啊,这倒好,二话不说直接准备打架。我时刻注意着她们的情况,稍有意外我会直接冲出去,怎么说也不能让新娘当着我的面受伤。 思佳被怪风吹的蓬头盖面,急忙说:“听我解释好么,听姐姐把话说完。” 但李思璇却丝毫听不进去,瞪着眼盯着思佳。 看样子已经几近盛怒,也难怪,积攒了一百年的怨气终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动摇的。 思佳还想尝试进行说服,但李思璇却怒道了句不需要解释了,随后直接一拳挥在思佳身上,思佳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被打在了墙上,墙甚至掉下了几片土块。 我看情况不对,连忙冲出柜子,怒喊了一声,把杯子狠狠的摔倒在地,杯子刚摔倒地上王鹏便冲了进来,看来他听到里屋传来噪杂的声音已经感觉不对劲,早已在门外等候。 我和王鹏亮出手里的降鬼刀,李思璇见到之后脸色大变,面容恐慌,显然是怕这降鬼刀。我直接照面李思璇,和王鹏一前一后,攻击方式刁钻,李思璇惊险之中一闪躲过。 如果李思璇竭尽全力反击绝对能把我或者王鹏打的失去行动能力,另一个也只是苟延残喘,但她明显害怕降鬼刀,甚至都不敢直视,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我直接站起来乱刀相向,她也只得躲闪。 我守住门口,李思璇想要破窗而逃,但王鹏就在窗旁,李思璇一时进退两难。思佳此时被挥了一拳胃部有些难受,一瘸一拐的向后撤了几步,免得被误伤。 李思璇左右为难,我也并没有继续伤害她,能和平解决最好,毕竟是思佳的妹妹,王鹏见李思璇没有动作,却直接冲到李思璇面前,面前这个人毕竟掳走了他的女儿,王鹏也不能淡定下来,大喝了一声受死直接举起降鬼刀挥砍。 王鹏既然已经上了,我也不能犹豫,配合他围攻李思璇,李思璇只能拼命躲闪,不过空间狭小她躲闪之中还是被砍中数刀,就是不知道这降鬼刀能不能对李思璇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把我女儿还回来!”王鹏喊道。 我让王鹏先别那么激动,如果杀死了李思璇,就更找不回他女儿了。至于李思璇和思佳之间的爱恨情仇,等缓和下来了在慢慢解释。 把李思璇引来不求杀死,只求制服。 但王鹏却听不进劝,逼也要把女儿下落逼出来,李思璇惶恐不及,手一挥把王鹏挥倒在地,不过李思璇手也被降鬼刀刮了一下。我怕王鹏出意外,举起降鬼刀就要刺李思璇,现在首先要把她制服,然后再让思佳把当年的误会解释一通,不管能不能缓和她们的关系,必须让李思璇明白当年的真相,不能继续误会我和思佳。 第44章 降鬼刀 门口在我身后,窗户被王鹏守着,李思璇不可能逃出去,眼看我就要刺中她,她却不顾疼痛跳起来把屋顶撞碎,逃了出去。 扎纸铺是木头屋顶,建造的也不牢固,屋顶虽被木头封死,但里李思璇全力一顶还是能顶出个洞出来,成功的逃了出去,只是她应该也负了伤。 王鹏见她逃走,准备继续追,嚷嚷着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她,我连忙拦下他,让他别那么激动。 杀死李思璇对我对王鹏对思佳没有任何好处,现在需要的是让她知道当年王山的事只是个误会,只要她怨气没那么重了,也就能把王鹏女儿放回来了。 我安抚下王鹏的情绪,让他先回去,王鹏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愤怒的情绪也缓和不少,知道做的有些过分,问我房屋碎坏大半用不用他出钱修复,我说不用,我这里还有十多万够用。 支走了王鹏,我拉过来一个椅子坐下,不停喘着粗气,实在有些累了。 今天算是什么事也没干成,花那么长时间筹备阴堂需要的材料,成功把李思璇引过来了,思佳和她解释当年的误会,但她就是听不进去,把王鹏叫过来之后也没能把李思璇拿下,还把房子损坏了大半。 反正已经让李思璇逃走了,抱怨也没用,我来到思佳身边把她抱到床上。 我把她衣服掀起,遮盖住隐私部位,检查她的伤口,倒没受多大伤,就是腹部背部有些发青,胳膊有几道伤口,我问她还疼不疼,思佳点点头。 我扎纸也难免被割伤,就买了很多创伤药放在屋里,我找了一会翻出一瓶创伤药,涂抹在思佳受伤的地方,我能听到思佳冷吸了几口气,明显是有些疼,但疼更要抹这创伤药,创伤药是我从一个中医老爷爷那里买的,很有效,思佳这点小伤一两天就能恢复。 我把药抹在她受伤的地方,用手抹匀,对思佳说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思佳点点头。 我们坐在床上,虽然没开灯,但东边也泛白了,屋里也不昏沉。思佳抱着我的胳膊,倚在我肩膀上,我以为她睡着了,转头一看却发现她还睁着眼。 我刮了下她的鼻梢问她:“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婚也结了,就差洞房了。”她说出这么句话。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不是已经洞完房了么?” 思佳却说:“洞房还没一半就遭到李思璇破坏,现在也清净了,也该继续做剩下的一半了。” 我确实有点按耐不住,这么一个大美女坐在身旁难免想入非非,再回想起之前思佳在床上的各种诱惑,心底痒痒的。 思佳把我轻轻推倒在床,抱着我躺在床上,凉凉的婚装难以平定我内心的燥热,不可厚非的是,我这一刻决定从此不做个处男。 我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伸出手塞进她的衣服里,但刚刚塞进去,却听到她小声的哎呦了一声,明显是被我碰到伤口了。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思佳现在受了伤,虽说是小伤但剧烈运动的话难免伤口加重,我缩回了手,对她说:“下次吧,你受伤还没有痊愈呢。” 其实我现在也没多少心情去做这件事,如今李思璇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现,如果一直不出现就只能等三个月再做一只引路鼠了,而且王鹏女儿到底在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从床上下来,思佳却有些生气,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无奈的笑了一声,凑到她的耳朵旁说:“等处理完了李思璇这件事,我绝对和你洞房。” 我用嘴唇轻点了下思佳的脸庞,思佳摸了摸脸笑了声,说:“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摇了摇头,来到门前把降鬼刀捡了起来,两把降鬼刀一把在我这里另一把被王鹏带走了。 这降鬼刀是无刃刀,能对鬼怪造成极大的精神伤害,一般鬼怪见了降鬼刀都会惶恐不及,就像李思璇一样,至于能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我就不知道了。 我还是以前从爷爷那里听到降鬼刀的,爷爷说降鬼刀只能起到辟邪的作用,很难伤到鬼怪,但很难不代表不可以,降鬼刀依旧可以伤到鬼怪。 我仔细端详着降鬼刀发现刀刃上有些许黑渍,我猜测李思璇已经受伤,就是不知道伤的轻重,不过无论轻重她也肯定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我问李思佳能不能通过这浅浅的黑渍看出李思璇伤的轻重,思佳说这黑渍就类似于人类的血,能判断出李思璇确实受伤,至于到底伤的孰轻孰重,她也不知道。 既然能确定李思璇已经受伤就行,本来我拿来这两把降鬼刀只是为了震慑李思璇,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联合王鹏把她制服,虽然没能抓住她让她逃走了,但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伤到了她。 以我的本事,可以通过这把沾有血迹的刀找到李思璇当前的位置,既然她已经受伤了,那她的实力绝对会打折扣,肯定能将其制服。 现在是凌晨,只有在晚上我才能通过这把刀确定李思璇的位置,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房子的事处理好。 房子两扇门全都被卸了下来,窗户也几近破碎,屋顶也倒塌一般,屋内家具更是一片狼藉。联系街里邻居来修显然不太可能,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房屋会一夜破损这么大片,便当即想到了一个人,陈少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存着陈少游的电话,当即拨通,让他派几个人过来,挂完电话我和李思佳出门等待。 没多久,迎面来了辆奥迪,在我门前停下,下来了两个人麻子脸和陈少游,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派几个人过来,想不到陈少游却亲自过来了,我本来是不想麻烦他的。 麻子脸还是原先的一脸微笑,陈少游见到我和身边的思佳,笑着问我:“这是你媳妇吧?” 我不准备把思佳不是活人的事告诉别人,便点了点头,陈少游又说结婚的时候记得叫上他。 还结婚呢,都快洞房了!我让他们先进屋,其实现在也不能算屋,充其量是片废墟。 进了屋陈少游和麻子脸皆是一惊,看到周围的环境哑口了,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这就是我叫他来的目的,麻子脸磕磕绊绊的问这是怎么搞的,我没说话。 之前我和李叔送走黑纸童的时候陈少游也在场,他也见识过鬼魂,应该也能猜到我昨晚经历了什么,就没太过惊讶,说这就帮忙操办。 我的扎纸铺不是陈少游住的那种别墅,就是个很小的平房,屋顶是木头,四壁是土制成,所以修建起来并不麻烦,陈少游简单了解了一下房屋布局,便打了个电话叫来一批施工队。 如果我自己一个人修恐怕要几天,但有了专业的施工队,修建起来也快了不少。 陈少游因为产业有事便先回去了,留下麻子脸帮忙指挥,麻子脸让我出去转转,晚上回来保证修好,我说我也留下来帮忙,思佳凑过来说她也要留下来,我拒绝了,她现在伤还没好,背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干体力活可能导致恢复变慢,她笑着说还是夫君好。 一开始我还有点忌讳思佳说我夫君,虽然她温柔贤惠,但毕竟相处时间太短,总感觉有些跳脱,现在相处久了之后,我也接受她叫我夫君了。 忙活了很久,终于把扎纸铺修复好了,本来麻子脸还问我要不要修整的更豪华一点,我说不用,照着最初的小铺修整就行。 扎纸铺修整好了,施工队都走了,我和麻子脸告别之后,又给陈少游通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道了句感谢,陈少游说以后有麻烦找他就行,我回了句嗯。但我自己能解决的事不会轻易麻烦别人,虽然之前帮了陈少游大忙,但我现在也不会得寸进尺,不能三番五次的求助于他。 我和思佳离开扎纸铺,又给王鹏打了电话,说去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汇合。 到了餐馆点了两碗饭,我的和王鹏的,思佳不需要吃饭,静静的坐在一旁。 “今天晚上我可以确定李思璇的位置。”我说。 王鹏问:“查到我女儿的下落了么?” 我无奈的摇摇头,王鹏连忙说:“我女儿还是安全的么?” 安全还是不安全,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但我还是回了句安全,总不能让王鹏担心,免得王鹏冲动。 之前我和思佳结冥婚把李思璇引了过来,因为有降鬼刀所以她很畏惧,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把她制服,但王鹏就是因为冲动,想置李思璇于死地,导致她恼羞成怒最终还是想要鱼死网破,成功借此机会逃走了。 今晚我可以通过这把沾有李思璇血液的降鬼刀找到她,但绝对容不得任何闪失,如果这次还是没能拿下李思璇,就真的只有3个月后再制作一次引路鼠了。 饭桌上,我再三叮嘱王鹏不能冲动,和他讲了冲动的后果,在王鹏保证不冲动后,我才松了口气。李思璇哪怕受伤,也不是我轻易能对付的,如果李叔在还好说,但他不在我就只能和王鹏联手,所以绝对不能让王鹏冲动误了大事。 第45章 受人指使 饭后,王鹏驾车带我和思佳来到扎纸铺,看到昨天还宛如废墟的扎纸铺现在焕然一新,王鹏说了句我办事效率真高,随后匆忙来到屋里。 王鹏找了个石头,拿出他的降鬼刀去磨,刀本是无刃刀,但我却看到刀已经被开刃了,显然是王鹏昨天在家磨得。 我去了里屋翻找孔明灯,由于家被毁过所以我也抱着找不到的风险,实在不行就出门买一个,耗时间罢了,我翻找一通,好在屋里还有个孔明灯。 我拿着孔明灯来到大院,王鹏和思佳早已等待。 思佳见我出来,便说:“凌晨3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现在才子时。” 我说:“刀上已经有了李思璇的血迹,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她逃到哪,都能准确的判断他的位置。” 我把薄如蝉翼的孔明灯握在手里,在用火柴点亮,随后把降鬼刀放在里面。 降鬼刀一放进去,孔明灯直接被压到了地上,火也暗了下来。 一旁的王鹏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摇摇手说不要紧,继续看。 没有变化,过了十多秒钟之后,落在地上的孔明灯又突然亮了起来,只是里面的灯火摇曳不定。渐渐地,降鬼刀上的血迹发生了移动,血迹渐渐脱离了刀身,悬浮在孔明灯之中,几个呼吸间过后,血迹缓缓落在了孔明灯的火心上,红色的火心没有熄灭,而是慢慢变成了黑色。 在黑色火焰的支撑下,孔明灯渐渐漂浮了起来。孔明灯很轻,放进去一块小石头都会导致它飞不起来,但把沉重的降鬼刀放进去之后,孔明灯非但没有直接掉落,甚至还飞的愈来愈快,愈来愈高。 这孔明灯也没有被沉重的降鬼刀划伤,一旁的王鹏很是惊讶。 孔明灯向上飞去,飞到半空中便不再上升,转了一圈之后便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飘去,我直接追了上去,王鹏和思佳则跟在我身后。 走出了门,有穿过了几条街,孔明灯在空中没有阻碍,直线飞行,但我却要绕过一条条街道根本跟不上孔明灯的速度,再加上孔明灯本身的飞行速度也不慢,拉开我的距离越来越大,但当超过我大约两条街的时候,孔明灯又慢了下来,直至我跟了上去,孔明灯才继续飞行,这是在牵引着我们。 而孔明灯的目的地,就是李思璇现在所处的位置。 这招叫做“孔明灯寻人”,即可寻人也可寻物,也极其简单,只需要一个天然木材制成的孔明灯和一件沾有被寻找者印记的东西即可,就比如这把降鬼刀。把降鬼刀放进孔明灯里,刀上的血迹和不知身在何处的李思璇产生了联系,血迹牵引着孔明灯来到李思璇的身边,而我则紧跟着孔明灯即可。 降妖道士经常通过这个招式来寻找负伤逃逸的妖怪。 冒着黑光的孔明灯飘在空中,一路上也被几个行人看到,引来了一阵好奇。 这招孔明灯寻人白天黑夜都能用,之所以选在黑夜施展,是因为黑夜能清晰的辨认出空中的孔明灯,白天阳光照耀,很容易跟丢,孔明灯最多飞行30分钟,超过30分钟便会失效,落在地上再也飞不起来。 跟着孔明灯一路狂奔,穿过了好几条街,离开大院20多分钟,孔明灯终于有了停下的迹象,我也减缓了脚步,孔明灯渐渐降落,悬浮在我的面前,缓缓向前飘去。 王鹏问我:“到了么?” “应该是,时刻小心。” 这里是一排排胡同,没有一个行人,里面的房屋也都是关着灯的。 孔明灯在我面前缓缓前进,周围很安静,只有孔明灯里火焰燃烧发出的呲呲声,跟着孔明灯,我们最终绕进一个胡同,在一间被上锁的屋子门前停下,随后火焰殆尽,整个焉了下来,散落到地上,周围也彻底安静下来了。 我打量着四周,感觉很熟悉,猛然说:“这不就是监控记录中你女儿最后消失的地方么?” “难道小芬一直在这里?”王鹏疑惑。 王芬芬是王鹏的女儿,小名叫做小芬。 我对王鹏说:“你女儿在不在这里我不确定,反正李思璇肯定在这里,孔明灯不会说谎。” 我时刻打起精神,又朝王鹏和思佳投了个眼神,叫他们不可放松警惕。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先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随后撤退了几步,果断的助跑踹出一脚。 发出轰隆一声。 门是普通的木门,锁也已经锈迹斑斑,再加上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锁,被我一踹,直接连门带锁踹开。 屋内一片漆黑,我紧握降鬼刀,生怕李思璇突然偷袭,见没有动静,我壮着胆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在墙上摸索着按下灯开关,居然还有电,屋内彻底亮堂起来,这时我也发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正是李思璇。 她现在正浑身颤抖,疼的嘴唇发白,见我们来却没有直接反抗,显然是受了伤。 “妹妹你没事吧?”思佳见李思璇受重伤,连忙问。 我打断道:“她是鬼,这种伤死不了。” 爷爷一直对我说降鬼刀能对鬼物造成极大伤害,我还以为仅仅是对灵魂而言,对肉体伤害很小,想不到对肉体的伤害也是巨大的,我只是划上一刀,李思璇竟丧失大半行动力! 降鬼刀通常伤不到这些鬼怪,但一旦伤到,就是大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随手抽过来一把椅子,问:“王鹏女儿呢?” “对!我女儿呢!”王鹏掏出降鬼刀,说着就要砍李思璇,我和思佳连忙把王鹏拦下,现在可不能杀死李思璇。 “别冲动!”我小声责备,等王鹏冷静下来后,我又对李思璇说:“你也看到了,我和王鹏有把握在3秒钟之内让你灰飞烟灭,但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不说别的,说手咱们的辈分,你姐姐是我老婆,论辈分我是你姐夫,所以我不想杀你。” “呸!一对狗男女!”李思璇骂道,不过我能听出来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动,看来身体受重伤,怨气也小了不少,不过怨气虽小了很多但依旧恨我和思佳。 “你现在也清醒不少,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思佳当初没有抢你夫君,是你夫君给思佳献殷勤,思佳始终都在拒绝,你那个夫君才是负心汉!多了我也不解释,有空你们姐妹俩好好谈谈,现在我只想问王鹏女儿在哪。” “我才不告诉你呢。”李思璇哼了一声。 “你敢!”王鹏把降鬼刀笔在李思璇的脖颈处。 我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我直接杀了你。” 李思璇埋下头,现在她比之前清醒,也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反复衡量之后,便说:“不是我要抓他女儿,有人让我抓的。” “谁?” 李思璇要开口,却又闭了嘴,摇摇头。 我无奈,说:“怎么这么墨迹?你现在是我的小姨子,算是我刘家人,我们刘家人可个个都是爽快人,而且我刘木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谁威胁你必须抓王鹏女儿,是谁你告诉我,我加倍奉还给他。” 思佳笑了声,说道:“妹妹不要这么固执。” 李思璇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开口了:“是一个叫做吴半仙的人让我这么做的。” 吴半仙,我心想莫非就是那个吴半仙?便问:“是那个手里有人命的吴半仙?” 吴半仙手里有人命这件事,还是之前思佳告诉我的。 “不知道,但你我口中的吴半仙应该是同一个人,方圆百里敢自称吴半仙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王鹏一拍桌子,怒道:“那还犹豫什么,直接找到他啊!敢吩咐别人抓走我女儿,我非得把他碎尸万段!” “先别冲动。”我连道,王鹏的性格简直无法控制,我安抚了他几句之后,对李思璇说:“吴半仙应该没有资格像吩咐手下一样吩咐你吧?” “并不是吩咐,而是我和他做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我说,一旁的思佳也凑了过来。 李思璇叹了口气:“我帮他抓王鹏女儿,他帮我转世投胎。” 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当初李思璇死后,因为不甘心所以灵魂依旧留在人间,成了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慢慢的想要转世投胎了,继续留在人间终究有很多坏处。 我知道吴半仙住在哪,之前还去过他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王鹏女儿现在就在吴半仙的家里,至于生死,十有八九没死,如果死了,李思璇肯定已经投胎转世去了。 接下来就好办了,去吴半仙家里,把王鹏女儿救出来,二话不说直接硬抢,吴半仙相当于拐卖,拐卖的人正好是在警察局有些地位的王鹏之女。 只是李思璇怎么办,放走她还是扣押她。 我思考事情之时,身边的李思璇直接起身朝屋外冲去,我完全可以一把拽住她,不过我还是没这么做。 见李思璇逃出了屋子,王鹏拿着降鬼刀要追,说道:“她已经受伤,不可能跑那么快,现在追肯定能追的上。” 我把王鹏拦下,吩咐思佳去追李思璇。正如王鹏所说,李思璇已经受伤跑不快,所以思佳肯定能追上她,到时候给她们两姐妹单独相处的空间和时间,让她们借这个机会坦白一下当年的误会。 “思佳肯定能追到李思璇,现在你我的目的是找回你的女儿。” “接下来,拜访吴半仙!” 第46章 团圆 李思璇说是既然是和吴半仙作的这笔肮脏的交易,那吴半仙一定脱不了干系,我和王鹏没磨叽,直接赶到吴半仙的住处,敲开了他的门。 “我找你师傅,在家没?”我说有急事他才肯让我进来,吴半仙依旧在给自己泡茶,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应该是从陈少游那里拿了不少钱。 他让我坐下说:“这么火急火燎的,什么事儿啊?” 他说有什么他能帮忙让我尽管说,都是同行。 我没给他好脸色,直接问他:“那个女孩在哪?” 吴半仙听了我的话刚开始一愣,然后开始装作听不懂:“你在说啥,啥小女孩啊?” 我让他别装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来这一套,我懒得跟他讲明,让他说出小芬在哪。 吴半仙见我这状开始下逐客令:“你要是来找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的,我一定帮,可是你要来找我的茬我就不欢迎了,送客!” 他挥了挥手,让他那个底子把我们驱逐出去,而在一旁一直忍耐着的王鹏沉不住气了,把他推倒在一边,直接冲到桌旁掐住了吴半仙的脖子,尽管吴半仙拼命抵抗,但是他一把老骨头哪有一个年轻得力干的警官有力气? 吴半仙被按在椅子上被掐着脖子,我赶紧上前去想把王鹏拉开,两人的脸此时都通红,吴半仙是被掐的通红,而王鹏是为了他的女儿心里着急。 但要是把吴半仙给掐死了,他可就再也说不出小芬在哪,王鹏胳膊上的力气这个时候大的惊人,我和吴半仙的徒弟两个人才把他拉开。 “冷静点,他死了可就难办了!”我让王鹏别冲动,话还没说完我脸上就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头。 这拳不是王鹏打的,而是吴半仙的徒弟,这一拳十分有力量,我一个没站稳直接翻倒在地上,而他紧接着和王鹏在搏斗。 王鹏此时已经是红了眼,他虽说是警察,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从此刻他的出拳就能看出来他有些鲁莽,打出的每一拳的力量都足以把吴半仙的徒弟一拳撂倒,但是由于他太拼命,所以每一拳都被躲开,还要再吃上几记攻击。 我在一旁看着,想要出手帮忙,但是两人之间根本我插不了手,或许还会妨碍到王鹏,但是从这情况看来王鹏被击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他呐喊着挥拳,每一拳都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亲情,那份在心里憋了很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虽然我没有儿女,但我看他已经红了眼的样子十分能理解他作为父亲的心情。 王鹏身上有了破绽,被一记手刀击中了后颈,被打到了要害的王鹏一下子倒在地上,虽然奋力的站起来,但是能看出来他身上现在已经没了力气。 “赶紧滚,小心要你们的命。”他的徒弟语气十分嚣张,脸上的表情也很自然,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大气都不喘一口,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去照顾被掐得半死的吴半仙。 我以为已经得知小芬的位置了,本来就想让他说出小芬在哪,没想着通过武力手段来解决问题,王鹏有点激动,他应该知道能和平解决最好,但是还是没按耐住出了手。 现在我和他加起来也打不过这个年轻的徒弟,看得出来他也是个练家子,虽然和我年龄身高都差不多,但是身材比我要健壮不少,我是个搜不拉几的排骨。 当我已经想要放弃的时候,房间中突然响起鸣耳的一声,王鹏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朝着房顶开了一枪,然后以非常标准的持枪姿势瞄准着两人。 弹壳掉落在地上,他朝房顶开了一枪表示这不是玩具枪,而是实弹。 “别动!再动你的头估计要烂。”我让他们别动,现在的王鹏说不定会打爆两个人的头,我让他千万别冲动,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说了。 “我女儿到底在哪?” 吴半仙师徒二人看到真枪实弹的对准着自己脸上也有一些恐慌,毕竟这打到人头上是要没命的,现在的王鹏虽然说是警察,但是为了他的女儿搞不好真的会开枪,从刚刚他的行为我就能看出来他已经是红了眼,现在他的行为是不可控的。 “在柴房里。” 王鹏听到以后,立马把枪塞给我往院子外面跑,这把枪已经上膛了,应该扣动扳机子弹就会出来,我虽然没用过但是拿还是会拿的,后退几步和他们保持着一点距离,对准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要动,腾出一只手打电话报了警。 他还在院子里寻找他的女儿,我手上握着很重的手枪瞄准着吴半仙试图两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也趁这个时候,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他们为了搞来小芬还答应答应李思璇帮她转世投胎,可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让他们把说出真相,吴半仙叹了一口气,他刚刚似乎也被王鹏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才肯说出来的吧,刚刚王鹏或许真的会开枪,我们三人都害他的怕,脸色都稍稍有点苍白,吴半仙不得不坐下来喝他那杯已经晾了好久的茶,可能是为了压压惊吧。 按理说他这种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刚刚那场景还真的被吓到了,可见王鹏的寻女之心有多么坚决。 “陈少游想养一只红纸童,所以托我办这件事情。”他说是陈少游是背后的策划。 这就有点奇怪了,想养红纸童跟掠夺走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他不仅仅是想养普通的我和红纸童,而且想养的还是顶级的那种红纸童,这就需要献祭一个小女孩的生命为代价。”他告诉了我实情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养一个红纸童,所以要牺牲一个小女孩的命? 这不是典型的损人为己吗?陈少游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心肠并不坏,怎么会托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吴半仙在胡说八道还是确有其事? “你不信我可以找到陈少游问问有没有这事。”他说可以对证,看样子像是真的。 院子里慢慢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应该是王鹏找到了他的女儿,抱在怀里朝屋子里走来,小女孩并没有穿正常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小号的寿衣埋在王鹏的怀里哭泣,王鹏走在我的身后要打电话报警,我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他要给局长打电话,让局长派人来。 身为在职的打局长电话出警速度应该会比正常的快不少,这把枪我拿着烫手,便交还给王鹏,从他的怀里接过他的女儿,让小孩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可能会有阴影,我让他在屋子里保证这两个人不会跑,带着他的女儿到院子里玩。 小芬的眼睛已经红肿了,她这几天估计哭了很多次吧,身上原来的衣服也被扒下来换上了这种寿衣,虽然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用处,但是活人穿寿衣绝对是不吉利的。 里面没什么异样,也没有人逃出来,我跟小芬说着话,让她不要害怕,一边哄她一边等待着民警。 不得不说我还是有点哄小孩子的技巧的,摸摸头说点话就把一直在哭的小女孩给哄好了,虽然我不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但对于她来说应该还是蛮恐怖的吧,这都能被我给哄好,那还是有点哄小女生的天赋。 应该是王鹏通知过局长的缘故,我在院子里等了没多久,大门便被强行破开,刚刚也没听王鹏仔细报是哪里,他们竟然能够这么精确的找到吴半仙的家,属实有点东西。 在院子里我看到门口停下两辆闪着红蓝灯的面包车,进院子的大概十来号人,手里都是持枪的,行动十分迅速的往里屋走,四个人压着吴半仙师徒出来,王鹏的脸看上去还是有点紧绷,为首的高个子应该就是局长了吧,他给王鹏递上一支烟,然后再门口说着些什么。 小芬看到她爸爸出来了,不再理会我,直接跑着扑到王鹏的身上,被抱起来,两人同框十分亲密,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很有感触,父女团圆皆大欢喜。 我搭乘便车回了自己的店铺,此时吴半仙师徒二人应该已经关押在派出所,而王鹏一家人也正团圆。 拨通了陈少游的电话,问起他这件事情。 “是你让吴半仙给你弄红纸童的?”我毫不避讳。 对面沉默了,对我嗯了一声:“这件事情没敢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你交代给吴半仙的事儿,是要献祭一个小女孩的?才上小学的一个小女孩?”我问他。 他听了以后反映也很震惊,而且有点激动,连忙解释说会出人命他真的不知道。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让他明天亲自过来一趟,跟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也没等他回复我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什么感觉,心有点累,应该是在吴半仙家里一直提心吊胆起的反应。 身上异常的疲倦,熄灯以后,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小女孩找到了吗?” 第47章 刀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那双玉手轻轻的按摩着我的肩膀,这一条原本就很劳累,经过李思佳的按摩感觉到异常的舒服,对这种感觉我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让她尽情的在我身上发挥。 驱逐过疲劳感以后,我的眼睛已经不想睁开了,就想这样躺着被捏肩膀,困意早就充满我的脑子,身体不想动弹一点。 “舒服吗?”她在我的耳边悄声问我,不回复她也感觉不太好,可是也不想多说什么话,就很满足的嗯了一声,随后便听到一声悦耳的轻笑。 困意上头,我也顾不着身边有个李思佳去找了周公。 第二天半中午醒来以后,还在拉粑粑就听到有人敲门,一直在敲,还没蹲下几分钟的我不得不赶紧提上裤子去开门,特么这会谁来找我啊,不知道晚上才开门? 开门以后看到了陈少游,他冲我微笑着,可我看到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你进来吧。” 我让他进门,本来还想开门以后再去厕所蹲一会的,但是提上裤子这会也没了那个心思。 进屋以后,我说他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他回答:“你手机关机,打不通。” 我从兜里摸出一直在黑屏的手机,的确是因为没电关机了,我插上充电器以后,让他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情。 陈少游支支吾吾的,有点说不出口,我说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就说,别瞒着我。 “怎么说我有点尴尬,因为就上次我喊你和他聚在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说一下红纸童的事情。”他说扎纸和道术是两个路子,所以也就请了两路人来。 我问他知道什么是红纸童吗? 陈少游点点头,说只知道一点,能改运,其他的不是很了解。 “我当时在他确定杨一个红纸童的确能改运的情况下,才让他这么做的,他还开了一个很高的价钱说够他说的那个数就包在他的身上了,我仔细想了想对我有好处,也就答应了下来,至于你说的出人命,我真的不知道。”他说。 我问吴半仙这事儿要了多少钱,他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 陈少游摇摇头。 “一百万?”我试着说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天价。 没想到陈少游对这个数字竟然点点头,出手便是大手笔,要知道那个年代一个市里能有的百万富翁是屈指可数的,张口便是一百万这收钱方式怎么感觉比李叔还要黑?简直狮子大开口。 他敢要陈少游还真敢给,还价都没还。 我问他吴半仙都跟他说了关于红纸童的什么。 “他当时跟我说红纸童的确能改命,不过有两个选项,前者要价五十万,半年以后生效,后者的话就是一百万,一个礼拜就会显露出红纸童的作用,而且比前者更加好。”陈少游回答说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给了一半的定金,另一半等事成之后再给。 “关于红纸童你就知道一个能改命?”我问。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点上一根烟:“至于要牺牲一个小女孩的命,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他们帮我搞个红纸童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他那个干爹的事儿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是李叔费了很大功夫才把黑纸童给搞定的,我怀疑陈少游身上的刀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叹了一口气:“最近有些不走运,家里仍然有人想要害死我,在我的车子上动手脚,要不是我让麻子脸先开去加满油估计估计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不但是这方面原因,公司莫名其妙亏了一笔巨资,而且未婚妻也提出退婚分手,最近是什么都不顺,才想到的红纸童。” 听起来点还真的挺不顺的,而且差点没命,这么说那个对我一直笑呵呵的麻子脸替他挡过一劫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怪不得没见他一起来。 不过我倒是觉得挺正常,因为之前李叔说过,在安葬完他的父亲以后会点背几年,这些事情应该算是情理之中吧。 我们给陈老爷子的特殊葬法虽然后人头几年会很差劲,但是以后那是洪福齐天飞黄腾达,这种葬法有利有弊,不像最出名的蜻蜓点水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叔当初也是怕蜻蜓点水压不住之前被下的套所以才用了他的方法。 这才刚开始头一年,就坚持不住了,这得亏陈少游还是个商人,一点性子都沉不住。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养红纸童,这玩意碰不得。”我跟他说只要熬过这几年就可以,反正他有老本儿,不愁吃穿,找个信赖的人当甩手掌柜出去玩个几年时间或者再出国去深造一下什么的不都挺好。 他说自己也是一时昏了头脑。 红纸童的用处我应该不用再多介绍,但是献祭一个小女孩制作成的红纸童比扎纸匠扎出来的红纸童要更加快速见效,这个我为所未闻,吴半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方子应该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关于第三种红纸童的用法我压根没听说过,爷爷和李叔也从未对我提起。 “这一百万里其实有你三十万你不知道吗?”陈少游提起:“那个吴大师跟我说这钱你也要拿一份,因为需要扎纸匠来扎这种特殊的纸扎,所以还得分你钱,他没告诉过你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我一份?吴半仙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更不用说跟送钱这件事情了。 如果需要扎纸匠来扎一个红纸童的话,我猛地想起之前我扎给那两兄弟的红纸童,那两兄弟会不会是吴半仙请来的演员给我演了一出戏?而真正的用处是被卖掉换取高额的报酬。 按照现在吴半仙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来看,有很大几率是这样,之前李思佳跟我说我还不是很信,现在想想我还真的不应该扎那个红纸童。 不过脑子仔细想想以后,发现时间线有点对不上,是他们先找我扎的红纸童,然后陈少游才邀请我们去他那里的。 “在你邀请吴半仙之前,有没有跟他说过你要养红纸童的事情?”我问陈少游,他摇摇头说见面之前并没有提起过。 这就不对了,时间线对不上,他们总不能预料到陈少游要养红纸童所以提前找人在我面前演一出戏骗来红纸童吧。 答案有两个,一是两兄弟的事情是真的,的确需要红纸童来下葬。 第二那就是不仅仅只有陈少游一个人想养红纸童,他们不久前就接过一个红纸童的委托。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我可能有生命危险! 手机响起,有电话打进来,冲上电以后手机便自动开机,所以会响。 是王鹏打过来的,我接通以后他问我在没在家,我说在,他说他快到了,让我开一下门,来还我的匕首。 这已经快到门口了,我又不能说自己又没在家,本来不想让两人相见,这件事情起因也是因为陈少游,我怕王鹏在局子里从吴半仙的口中知道这事儿所以不敢让他们两个碰面,见面以后要是打起来估计就单凭我自己拦不住王鹏。 很快敲门声响起,我不得不给他去开门。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本以为他还了匕首就要走,但是没想到还要进来跟我说说话,无奈之下只好请他进屋。 “有客人啊?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订个饭店,一会给你打电话。”王鹏可能是要感谢我帮他找到了女儿,所以要请我吃饭,可是这来的不是时候。 陈少游还很客气,说没关系的,让他不用走。 这可就贼尴尬了,我不敢互相介绍,就是试探性的先问了一下王鹏,说从吴半仙嘴里审出什么来没有,他摇摇头:“不肯说,不过他执意要见你一面。” 知道他还不知道事情是因陈少游而起就还好,我也就互相介绍了一下。 “你刚刚说要去饭店订房间是吧,我觉得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开车请你们去吃饭,有什么事儿咱们饭桌上聊。”他们两个一拍而和,感觉性格还挺能相处到一块去。 我没说什么其他的,就跟着陈少游上了他的新车。 “我草,路虎啊?”王鹏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悄悄的说,“这应该是个大客户。” 我只能尴尬的笑笑,陈少游跟我们说这顿他请,然后问哪里的最高端,他不认识路。 “不用多高端,随便找个饭馆就行。”我说。 车子最后还是停在一家从外面看起来挺高端的饭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鹏说起我借他使用的那把匕首,问能不能送他一把:“对付鬼的话你这刀可比我的枪好用多了,能不能送我一把?” 这个还真送不了,借他使用的那把是李叔留给我的弯刀,这东西如果李叔以后回来发现被我送人了估计要宰了我,而我自己的那把是爷爷留给我的,两把都得留在身边,不是我不想送,我要是会做,绝对给他做一把。 第48章 随礼 “刀,是上次那把鬼见了怕三分的刀么?我也想要一把。”两人都说需要一把防身,我就特么两把,都给他们我用啥,而且这两刀还不能送,要是问我借用一下我还能给。 得知我的刀都不能给以后,他们的想法也便作罢。 桌子上的菜有一大半没吃完,我本来想打包的,可是觉得打包又有点丢面子也就没动,这么多粮食都浪费了,也不知道三个人陈少游还点这么多,他这种经常应酬的人应该会为了牌面而多点菜吧。 王鹏只是来跟我说一声明天让我去派出所,吴半仙点名要见我,顺便把刀还给我。 吃完饭以后他没有作过多的停留,陈少游把我们送到扎纸铺,他给我们递了支烟以后便开着带有红蓝灯的车回局里。 而陈少游好像还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到房间里,他问我:“这红纸童,真的不能养?” 我看出来了,陈少游还是有点养红纸童的打算的,为了让他死了这条心,我不得不给他作一个深刻的思想工作。 “红纸童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养红纸童绝对是弊大于利,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要是真的利大于弊,为啥那些有钱的明星不一人养一个?花点钱就能换来光明的前途。”我说要是真的这么好那有钱人家人手一个不就好了,比他有钱的人多得是,有这种好事儿轮得到他知道? 虽说能改名,但是换来的弊端是什么?这个我不太清楚,也没人跟我讲述过,但是我知道如果扎纸匠扎出来的红纸童如果被人拿去养,那扎红纸童的扎纸匠估计性命难保。 而且指望这种阴物来改命,大部分人的下场不会很好,李叔跟我透露过,在世界上还真的有人用红纸童飞黄腾达,但是都活不长久,之前给我举过几个例子,姓名我不方便透露,反正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就很突然的死了。 “那个警官,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吗?就是那个吴半仙为了帮你制作红纸童,所以耍阴招把他的女儿掠走了,我还很担心你们之间见面,要是他从吴半仙口中问出是不是受人指使把你给供出来的话,你觉得下场会怎样?”也不能说是供出来吧,不过性质差不多。 陈少游听了之后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急忙跟我重新解释说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没想过会搞出人命,那个吴半仙压根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只说我让我把钱给他他就能给我办妥这件事情,保证我一周之内开始走运。” 这也真够能蒙人的,为了赚钱还不择手段,吴半仙这种虽说能帮人解决问题,但是坏事儿也干,王鹏跟我说已经起诉他们拐骗儿童罪了,就应该判进去个几年时间让他们在里面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仔细向他介绍了红纸童的作用,绝对是弊大于利,还讲述了扎纸匠的性命难保,他一个劲的向我赔罪。 “多担待点,不知者无罪嘛,还有那个警官那边如果有什么情况,还希望能帮我说说话。”他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我的本意并不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向他勒索钱什么的,就是想让他死了这条心,顺便长长记性。 我坚持不要,无功不受禄,对于陈少游我也没能帮得上他什么的,但是他坚持要给我,我不拿他就说他今天不走了,无奈只好先收下,不过我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他也没说,不过我觉得这张薄薄的卡应该很肥。 不过话说回来,他最近的不走运应该都是安葬陈老爷所导致的正常反应,坚持一下必定会否极泰来,时来运转。 “李叔说的不会错的,就相信我们吧。”我跟他说让他别太放在心上,都是正常的,“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旅旅游不是挺好的。” 他虽然一直点头,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心里对于这些事儿还是挺闹腾的。 我跟他打趣:“你事业上有挫折也就算了,女朋友离开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有可能是心理作用,要是一个普普通通无作为的年轻小伙,女朋友嫌弃没钱分手也就算了,他这么有钱女朋友还分手是为啥? “我们这门亲事是先父与她的父亲定下的,那时候他们家发展的还不是很行,以结亲的方式想让先父扶持一把,现在他们家也算是个很有实力的企业,产业资金链足够大,不比我家里每年赚的少。”陈少游说这是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不过他们两个也算青梅竹马,“最近她要出国留学,要我一起去,你也知道我家里一大堆事情不可能撒手不管,然后就这样了。” 我听了以后也没觉得还挺可惜的,不过这事儿不一定是因为运气差所导致的,不能完全怪在这个原因上,或许就是说说而已呢,毕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而且之前不是还跟我说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吗,都订婚了又要退婚咋可能呢。 我让他多哄哄就好了,女孩子嘛都这样的。 他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和我媳妇也是这样,她都得我哄。”我随便编了个瞎话出来,总不能跟他说我娶了个鬼媳妇吧,这样多不好。 “噢这样啊,那卡里的钱,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也不用还我,就当我随礼了。”他说如果局子里没有扯到他这笔钱也不用还他,就当是补上一个随礼的钱,“想不到你还是有媳妇的人,真是我眼拙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这话里有话啊,我怎么就不能有媳妇了,虽然说是个鬼媳妇,但也是正经拜过堂的人,他说跟我开玩笑的,我哈哈一笑揭过这一页。 把陈少游送走以后,我点上一支烟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的饭点才出门,最近身体好像不是很行,可能每天下馆子导致我懒了吧,之前我可是很勤奋的,这人一有了钱多多少少会有点改变,说没啥变化是不可能的。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以后,回家又继续瘫在床上,耳边响起一声腼腆的笑声。 “今天你说的我可都听到了哦。” 听到啥,我又没说她什么坏话。 她趴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脸上咬了一口:“这是奖励你的,嘻嘻。” 我想起来了,白天跟陈少游在家里的时候的确是跟他提到过我已经结婚了,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我随口说出来的,看李思佳这么高兴开心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任凭她自娱自乐。 关于我和李思佳的关系,她现在身份上的确是我媳妇,阴婆和印堂都拜过了,这仪式相当于是人与人之前的拜天地,就差一张结婚证能证明我们的关系。 “夫君,能不能帮个忙吖?”她钻到我的怀里撒娇,不知为何我心里成就感还很足呢,这算得上是娇妻吧,而且长得不比那些女明星差,气质上甚至能够压过她们一头,思佳身上那种古典美女的气质能让很多男人欲罢不能。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让我帮忙,我让她先说说看。 “让我妹妹先进来,我们再详细说可以吗?”她很小心的问我,生怕我不愿意。 难不成她妹妹李思璇现在在门外? “嗯嗯。”她点点头。 我答应了,然后穿上鞋子去开门,之前李叔在爷爷跟我讲的房子布局上又改了一些,虽然说上次还是让李思璇破门而入了,不过她现在自身受了伤,这种房子的布局她硬闯是进不来的,也不可能偷偷溜进房间内。 开门以后,果然有一个女子,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脸色十分苍白,虽然脸上的颜色白的有些可怕,但是仍然遮不住那养眼的颜值,李思佳像是一个娇妻,而她则有点像是叛逆期的妹妹。 她应该不会伤害我,我把门前的摆着的一面镜子摘下,然后把她请进去。 “坐吧。”房间光线有点暗,我没开灯,拿打火机点上一根蜡烛,问是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我这人不喜欢磨叽,让思佳直接说。 看她们两人能够这么和谐的待在同一个房间内,关系应该不是那么僵硬了?这当中误会是不是也解释清楚了。 李思璇坐在一个板凳上,我坐在床上,李思佳则是一点都不见外,在我的背后直接挽住我的脖子,耳边小声的跟我说她们两个已经和解,中间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 她说就说呗,还这样说,这算不算在妹妹面前秀恩爱?我要是李思璇的话心里此时应该是一万点暴击。 李思佳的身体重量基本要我承担,晚上我只穿着一个很薄的t恤,但是背上的怎么能感觉到李思佳里面什么都没穿... “思璇,叫姐夫。”她对妹妹说。 而对面的李思璇竟然真的起身行礼,很诚恳的叫了一声姐夫,搞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行行,你们两个和好了就行,有啥事儿跟我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忙给办。”姐夫都叫了,我要是不给人办事儿显得还有点不好,她现在算是我的小姨子。 第49章 投胎 人家也不能白白叫我一声姐夫,而且这小姨子的关系和我这个媳妇还挺亲的。 不过要我帮忙的话,是什么忙我差不多也能猜出来,应该是她投胎的事儿吧。 李思佳在我肩膀上嗯了一声,还真是投胎。 “夫君你有办法嘛?思璇和我不一样,她不能就这么一直在人间飘来荡去的,总得有个归宿。”李思佳说出了实情,的确是要我帮忙给她妹妹一个投胎的机会。 人死过了头七,本就应该上路去排队,但是这都多少年了,她没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位置了,鬼差估计也懒得查身世,会当做孤魂野鬼对待,没有投胎的机会的。 之前李思璇为了投胎和吴半仙做了一笔交易,也是为了让吴半仙帮忙做法术让她去投胎,现在吴半仙进了局子,应该是出不来了,而她投胎转世的事情也没人能帮得上。 投胎这事儿之前李叔作过一次,难度系数还很大,是帮黑纸童投胎,一个被人捏造出来的纸人都能去投胎,一个真正在世上活过的人肯定也能去投胎。 我也没多说什么,告诉她可以试试,李思佳听了很高兴,激动地揽住我的腰。 “不过今晚不行,我什么都没准备。”我说得明后天晚上让我把东西准备齐了才行。 “没关系,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李思璇说的很平静,没有之前那种张牙舞爪的气势,反而是平和了许多,有点像是犯了错的小妹妹此刻悔改决心当一个听话的好女孩。 我让她可以到隔壁房间先住,等我什么时候搞定了直接去排队就行。 原来的老房子离这里有点远,不如就近先住在我家吧,李思佳还能有个伴。 我一般和李思佳不怎么交流,她现在是我的媳妇儿,但是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冷落她,以后慢慢改吧,这几天还能让她妹妹陪着她。 “好,谢谢姐夫。”她对我道谢,“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把她安排到隔壁房间以后,我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帮助她去投胎。 之前黑纸童事件的时候,李叔是找了一个下面的鬼差,给烧了不少金元宝才给办的事儿,我或许也能用那种方法,不就是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流传下来不只是字面意思,能用钱办成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夫君,你能帮我妹妹投胎的吧。”她让我趴在枕头上,然后帮我按摩着身体。 还真说不好,我只能说试试,并不能真的办成。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夫君尽力而为,我是很感激的啦。”她说我办不了也没事儿,只要我尽力了就好。 怎么感觉压力有点大。 第二天早上,王鹏开车来接我,我带了几千块钱现金出门,准备去完局子里之后回家顺道把需要的东西买齐。 “你知道吴半仙多有钱吗?”王鹏开着车问我,这个我哪知道,不过他卡里应该有不少钱吧,或许还做了点投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昨天局里查了他的收入情况,发现半年只有几笔汇款,但是数目却都大的竟然,几十万。”他不禁感叹,“你们这行还挺赚钱的,我要是懂点什么阴阳术我肯定也是个大富翁。” 我说有多高的收入就有多高的风险,别只看让人眼馋的一面:“说不定有件什么搞不定的事儿让他搭上了性命,你说他这钱能带到下面去花?” “说的也是。” 这道理有点简单,骑自行车的羡慕开宝马的,开宝马的也羡慕骑自行车的,性质大差不差,他们或许也想哪天金盆洗手不干了,安稳做点小生意不愁吃喝度过剩下的日子呢。 到了警局以后,王鹏安排我和吴半仙见面,不过并不是单独见面,有两个人看着,王鹏给那两人递了烟说是让他们找个地方去抽,替他们一会班。 “人我给你找来了,有什么话你说吧。”王鹏把一包刚买的红旗渠扔在桌子上,让我们抽的话自己拿。 他可能有点不方便,我替他抽出来一根,然后给点上。 吴半仙穿着橙色的那种囚服,脖子上还有红红的抓痕,两个手腕被铐着手铐固定在桌子上:“这个条子是不是你的人?” 我点点头,让他有什么话就说,不用怕被别人知道。 “我得被判几年?”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我不知道,让王鹏回答:“不好说,拐卖罪加上虐待儿童罪,得个十年左右吧。” 他说要跟我做一笔交易。 “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让这个条子把我给放了。”他说。 这我就有点好奇了,要是给钱,那绝对不是很行,我不缺钱,这件事情王鹏估计也不想收钱私了,估计让他去执行对他的死刑他才能解心头只恨。 王鹏看了一眼我,我问他什么东西能饶他。 他沉默不再说话,王鹏也懂什么意思,很自觉的就出去了,跟我说:“你们聊,有啥事儿叫我。” “现在能说了吧?”我问,“你点名要见我就是要跟我做一笔交易,然后把你给放了?” 我向他表明我不缺钱,所以还是省点心吧。 “钱是个什么玩意。”他很快便抽完了一根烟,又示意我给他拿一根,这种卷烟估计一包都不够他抽的,之前他是抽的那种劲儿特别大的袋烟,“我把我的代理权让给你。” 代理权?我又不是陈少游那种做贸易开公司的,我要代理权有啥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一般的代理权,是华北地区阴阳之间的代理。”他说。 阴阳之间的代理? 这个就有点意思了。 “怎么样,了解一下?” 我让他接着说,什么事阴阳代理。 “说得复杂你也不懂,我就简单点说,就是阎王爷在人间挑选的几个跑腿的。”他说,“别看只是个跑腿的,身份很大,鬼差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大师。” 鬼差见了都要喊一声大师? 我想到之前李叔对鬼差的那种态度,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这个阴阳代理地位这么高? 这让我来了兴趣,不过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真的? “条子那边收走我一块玉,你可以随便找个懂行的去看那块玉,你一会也能找条子要过来看看。”他说就此为止,让我考虑一下,如果不行的话他另外再想办法。 我叫王鹏给我开门,然后去问了这块玉的事情。 “的确是从他身上收上来一块玉,怎么着,你要看?”王鹏带我去拿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从吴半仙身上收上来的私人物品,“看看可以可别想着拿走,这些东西都是记录进档案的,他出来以后还要还。” 我也没想着拿走,就是看看是什么玉。 这是一块用很老的绳子拴起来的一块玉佩,戴在要腰上的那种,不过很早就没人在腰上带玉佩了,都是玉镯子项链什么的,现在的玉佩应该只能在古玩店找到,还不一定是真的。 拿在手里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不过和爷爷留下来的玉不一样,有些浑浊,上面并没有特殊的图案,反而只是被打磨出来的一个圆形而已。 “这玉有什么特殊的?”王鹏说他不懂玉,让我给他解释解释。 我也不是很懂,但是这块玉佩看起来还真的不一般,有点特殊,真倒是真的。 王鹏问我是不是要让他撤销诉讼,换一个什么阴阳代理:“女儿是你帮我找到的,你要是让我撤销诉讼,我一定听你的,这件事情本来我能记在心里一辈子,如果他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也算是我回报了。” 他表明了他的态度,说我要是想要那个什么代理一定听我的撤销诉讼。 这个东西我还真的有点好奇,尤其是他说的鬼差见了都要喊一声大师,不管是不是跑腿的,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就算是个跑腿的也是阎王爷的跑腿小弟。 “我仔细想一下。”我说得好好考虑一番,不能脑子一热就同意。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点水果蜡烛什么的,还跑到一家裁缝店买了几尺原布料。 答应了小姨子帮她转世投胎,还是先把这事儿解决了以后再去考虑那个什么阴阳代理的问题。 晚上三更,阴气最重的时刻,我学着李叔之前的模样摆上桌子。 两姐妹躲在我的身后,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瞬间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我倒不担心和鬼差谈不拢价钱,多少金元宝我都能给,就是怕桌摆好了叫不出来那个鬼差。 李叔告诉过我,找鬼差的话一定要摆好桌,如果要找指定的鬼差就一定要有特殊的摆法。 我是按照李叔那个桌摆的不假,可怎么没动静? 叫不出来鬼差,可就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三更还没到,没过多久,身体便感觉到一丝的寒意。 寒意从房间的右边角落传来,借着微弱的蜡烛我能看到的确有个身影在角落当中。 他猛的窜出来,直接扑向我身后的两姐妹,我突然想到这个是鬼差,身后的两个都是鬼,见面是要被收的。 我眼疾手快,用李叔的弯刀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脸上是没有眼睛的,空洞的两个黑窟窿对着我。 第50章 价钱 这把弯刀的确有震慑力,对于鬼神那绝对是压制性的存在。 虽然说我把他拦住了,但是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属实让我有些害怕,不过看着那两姐妹瑟瑟发抖的样子这会我还真的不能怂。 他不再继续朝着两姐妹走,而是慢慢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一句听不懂的鬼话,总不能猜吧。 “他说你不是李鬼,怎么会有他的刀。”李思佳也看出来我听不懂鬼话就在一旁跟我翻译。 我让李思佳翻译给她听,说我是李鬼的徒弟,找他出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可能是惧怕这把刀,也有可能是认得这把刀,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能说出李鬼的名字那应该是认得这把刀吧。 李思佳充当我们之间的翻译,让我这个完全不懂鬼话的人也能跟他进行一个交流,他问我是谁,这两个鬼魂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是李鬼的徒弟,这把刀就是他留给我的,至于这两个鬼魂就要提起帮忙投胎的事情了。 “凭什么帮你?”他是这样回答的,“你我素不相识。” 我说有偿的不白帮,让他开个价格就行了,和上次一样,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和上次李叔找他帮忙的开的价格一样,我答应下来,反正折合成人民币应该也是在我能够承担得起的范围内。 见我答应了,他也应允的点了一下头,伸手一挥便把人给搞清楚了,扫了李思璇一眼随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送走了鬼差,我不由得长舒了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第一次干这种活,我也有些紧张,我可不想在两姐妹面前丢了面子。 两姐妹表现得更加不堪,毕竟鬼差给他们的威慑力要比我大的多。 “谢谢姐夫!”回过神来,李思璇朝着我躬身作揖感谢。 我挥了挥手说没什么,让两姐妹珍惜最后的时间把没说完的赶紧说完等下好上路,交代完之后我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两姐妹。 不久之后,两姐妹再次出现的时候两眼都有些微红,我发现解开心结之后的李思璇其实还蛮好相处的。 “好了,交代完就早点赶路吧,等下我给你烧头牛路上也能快点。” 闻言,李思璇再次像我作福表示感谢,然后走到了李思佳身边:“姐姐,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夫是个好人。” 两姐妹一番煽情之后,李思璇一闪便消失了,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红牛和纸钱烧完之后便带着李思佳回屋了。 刚一进屋,李思佳就抱住了我,她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你,夫君!” 我淡淡的笑了笑,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思佳没有再说什么,她似乎动情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我。 看到这一幕,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脸,很滑很嫩,而李思佳也用手握住了我的手,闭着眼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 这么个大美女放在面前还露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毕竟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而这个女人又是我拜了堂结了冥婚的妻子。 然而还不等我有所动作,李思佳已经把我扑倒在了床上,她双腿分开骑在我的身上,慢慢地俯下了身子,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李思佳的俏脸也变的红彤彤的,分外诱人,四目相接,我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我也记不清这一幕到底发生多少次了,不知道是这女人有女王倾向还是我的体内有m因子,对于这样的局面我们都不讨厌,甚至有些习惯了。 看着李思佳丰满诱人的朱唇慢慢的靠近过来,感受到她那如兰的吐息,我的小腹间也有些躁动了,胸内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烧着,并慢慢侵蚀着我的理智。 看着李思佳眼睛里的火焰,我读懂了她的想法,在今夜她希望和我发生点什么。 其实,我的心里也隐隐有种期待,但是在我们两唇相接的那一刹那,我的灵魂突然战栗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赶紧把她退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故作言他的来掩饰内心的尴尬,说着拉上了被子装作很困的样子。 “你还是不是个正常男人啊,瞧你那点出息!” 李思佳幽怨的白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缠,看得出来她有点失望。 我当然是个正常男人,我的内心也期望着剧情继续发展下去早点告别处男之身,但是我知道这是一条线,我不知道能不能碰这条线。我一点也不讨厌李思佳,就算还算不上喜欢,但是也有了不少的好感。 虽然我之前听过结阴婚保命的,可是这种闪婚还是让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去了解彼此使得一切最终水到渠成。 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送走了李思璇,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不过一百亿元宝让我一个人弄得话就算是累死也弄不完,我依旧是找了陈少游,毕竟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陈少游没有推脱,直接答应了下来,他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亲自带人把那批钱给我送来了。 虽然陈少游极力推脱,但我最终还是把两万块钱硬塞给了他,虽然我知道他不缺这点钱,可是有些事牵扯不清是麻烦,更何况我也不想占这种小便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王警官那边?”交接完之后陈少游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有些踌躇地问道。 我说没事,放宽心,不知者无罪,王鹏会原谅他的。 费了半天功夫把陈少游劝走,打定主意改天把这件事跟王鹏说清楚,至于陈少游之前给我的那笔钱也交给他去处理吧。 至于吴半仙的那笔交易,我现在还没有考虑清楚,虽然他说的很唬人,但是李叔又不在,我也没办法验证他的说法。 晚上,我一时犯懒便没有开门,躺在床上思索着最近发生的几件事,突然,我想起了几个问题想要询问李思佳,这才突然发现她今天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没有出现。 老实说,这几天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那女人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直想方设法的勾引我,柳下惠真的不好当,有时候我都想何必在死扛着,乖乖就范多好。 我的思想刚走会神,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房间里的灯突然变得昏暗无比,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凉气,静,诡异般的死寂,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紧张,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砰砰砰!” 正在这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朝着门外问了一声,却没有的得到回应,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古怪的中年人。 他们打扮一般,头上戴着高高的尖角帽,长发美髯,再配合着一身古韵长袍,颇有古风。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一人全身黑一身全身白,黑的那个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虽然说是笑着,但是那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的温度。白的那个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也是一副冷冰冰的。 看到他们的模样,我老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虽然他们的模样让我有些发憷,不过开门做生意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问他们需要点什么。 他们开口了,说的什么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却听出来了那是鬼话! 这两位不是人?想到这个我不由得浑身发麻,脊背凉飕飕的,再看了看他们的打扮,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果然,我很快在他们的帽子上分别看到了“一见生财”、“天下太平”四个字,不过因为之前灯光微弱我才一时没有发现。 认出了这两位的身份,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 我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把这两位爷招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阴差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这两位来找我莫非是我寿终正寝了?我不由得想到,但是很快我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我现在才二十多岁,没病没灾的,怎么也要再活个几十年。 想不明白,我便直接开口问了。 “不知道两位差爷找小子有什么事?” 我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很客气,也不怪我会如此,实在是这两位在人间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在阴差中恐怕也只有牛头马面可堪一比了。 看到我的样子,他们依旧是鬼话连篇说个不停,这时候我越发的意识到多学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了,下定决心今天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学会鬼话。 语言不通,我也无法从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得到任何信息,这真是一件麻烦事。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黑无常的脸色突然一变,手中悄然变出了一条锁链二话不说朝着空中抽去。 “啊!” 一声哀叫,李思佳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她摔倒在地上,一脸畏惧的看着两位鬼差。 第51章 阴阳代理人 这两位不是人?想到这个我不由得浑身发麻,脊背凉飕飕的,再看了看他们的打扮,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果然,我很快在他们的帽子上分别看到了“一见生财”、“天下太平”四个字,不过因为之前灯光微弱我才一时没有发现。 认出了这两位的身份,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 我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把这两位爷招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阴差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 这两位来找我莫非是我寿终正寝了?我不由得想到,但是很快我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我现在才二十多岁,没病没灾的,怎么也要再活个几十年。 想不明白,我便直接开口问了。 “不知道两位差爷找小子有什么事?” 我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很客气,也不怪我会如此,实在是这两位在人间的名头实在太大了,在阴差中恐怕也只有牛头马面可堪一比了。 看到我的样子,他们依旧是鬼话连篇说个不停,这时候我越发的意识到多学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了,下定决心今天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学会鬼话。 语言不通,我也无法从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得到任何信息,这真是一件麻烦事。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黑无常的脸色突然一变,手中悄然变出了一条锁链二话不说朝着空中抽去。 “啊!” 一声哀叫,李思佳的身影显现了出来,她摔倒在地上,一脸畏惧的看着两位鬼差。 这时,白无常也动了,他取出一个斗篷朝着李思佳抛去想要收了她,见状,我不由得急了,也没时间考虑其他的了,赶紧挡在了李思佳面前。 如果李思佳就这么被他们收走,还不得到地府当奴隶?至于投胎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我能贿赂上次那个阴差,但是面对这两个在地府挂了号的大佬心里却没什么底。 看到这一幕,白无常不得不临时收回了斗篷,不过他看向我的目光却格外的阴冷。 “那个,差爷息怒!” 见状,我赶紧解释了起来,大拍马屁许以重利,希望他们能够放过李思佳。 可是任凭我再怎么说,牛头马面的目光依旧无比的阴冷。很快我就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猛拍额头,得,还是语言不通! 我回头看着李思佳有些焦急的催促着。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翻译,再晚些命都没了!” 李思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睛微红,有些哽咽,她没有再说什么,突然跪在了黑白无常面前,快速的说着什么,一时间泪水哗哗,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虽然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说的一定和我的意思不太一样,不过好在黑白无常的目光慢慢的不再冰冷,也收回了兵器。 见状,我不由得舒了口气,知道这一关暂时算是过去了。 之后,黑白无常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递给了我一张纸,看起来像是公文,上面的文字我不认识,应该是鬼文。 我也不敢多问,按照李思佳的指导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按了手印,在按完手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和那张纸冥冥中产生了一种联系,而我也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同了,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收了公文,黑白无常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有叽里咕噜的说了许多话,语气严厉,态度坚决。 通过李思佳的翻译,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说这次给我个面子就不追究了,让我尽快解决李思佳的事,否则下次见面他们会亲自动手。 我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不敢怎么样,先把这两位爷糊弄走才是最重要的。 心惊胆战的把黑白无常送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我才偷偷的擦了把汗。我怎么也想不出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怎么会给我这个无名小辈面子,想到那张地府公文,难道是因为它? 通过李思佳的只言片语我知道了那是地府关于阴阳代理人的任命,莫非阴阳代理人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高?我的心里有些诧异。 老实说,现在我还有些迷糊,和吴半仙的交易我还并没有答应,地府的任命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到来了,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个代理权如果真的有吴半仙说的那么厉害的话我不介意放他一马,至于过河拆桥的事,我是不屑于做的。 之后,我又向李思佳详细的询问了阴阳代理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阴阳代理是阎王爷亲自挑选的人,负责处理一些阴差不方便出面的地区事务,权柄相当的大,就连一般的鬼差都要礼让三分! 想到之前黑白无常对我的态度,对于这个说法,我不由得信了几分。不过吴半仙为了保命把代理权让给了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另有蹊跷?我的心里没什么底。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我太弱的缘故,如果我有李叔那个实力,没准就用不着顾及这么多了。不过从目前来看,拿下阴阳代理权应该是利大于弊,毕竟从今天开始我也算是地府公务员了。 “你,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就在我思想跑马的时候,李思佳突然冲着我问道,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复杂,既有期待,也有忧虑。 闻言,我一下子沉默了,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我也没想好,也后再说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听到我的话,李思佳反倒舒了口气,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关于李思佳的事,我确实没什么头绪,她毕竟是我拜了堂结了冥婚的媳妇,我能接受的最坏的结果是送她投胎,不过这也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不过我想她大概是不怎么乐意的,不然前几天就和妹妹一块走了。 我不知道她和爷爷当初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过现在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也只能先拖着了,反正下次再见到黑白无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拿下了代理权之后,我决定先把吴半仙的事解决,我约了王鹏见面,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当然,我也没有瞒他陈少游的事,顺便把陈少游之前给我的那张卡交给了他,卡上有五万块钱,算是对他的补偿。 王鹏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在我的再三劝说下他最终还是收下了那笔钱。 在王鹏撤销诉讼之前,我又和吴半仙见了一面,从这个前任嘴里,我了解了更多关于代理权的信息。 所谓的阴阳代理,说白了就是有些事情地府不方便到人间来办,所以就得在阳间有个自己人,可以接到下面交代的活,虽然说往往五年十年也接不到什么活,但是这个身份很重要,甚至能增加阳寿。 作为华北地区的阴阳代理人,就是鬼差见到都得恭恭敬敬的被喊一声大师。 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有身份,还不用干什么活,更能增加寿命,这件事简直一本万利。 在王鹏撤销诉讼之后没多久,吴半仙师徒就被释放了,不过听王鹏说,两人出了公安局没多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暗暗的舒了口气。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让李思佳教我说鬼话,充分认识到鬼话的重要性之后,对于这件事我分外的重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很有天赋,我学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费劲,而且进度日新月异。 这天晚上,我刚打开门做生意,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一股寒意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却发现前几天那个收我钱财送李思璇投胎的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的脸依旧是没有眼睛,两只空洞洞的黑窟窿对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身上我似乎感到了一股怒气。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见多了鬼我倒也没有惊慌,操着不熟练的鬼话向他表示感谢,说不准什么时候送李思佳投胎还要请他帮忙呢! 可惜的是那鬼差似乎并不领情,他似乎很愤怒,鬼话连篇的朝着我喋喋不休着,他说的实在太快了,以我这种二把刀的水平费了半天功夫才弄懂他的意思。 他的大概意思是事情给我办妥了但是钱我没给够,差了十倍,他说我这是对他的大不敬所以要取走我的命。 我听的迷迷糊糊的,按道理说两次的钱都是陈少游经手的,我自己也检查过不应该出问题的啊,难道这家伙还看人下菜给了李叔和我一个相差十倍的价格? 然而,还没等我搞清楚,那鬼差就已经开始发难了,他伸着手朝着我飞了过来,身上带着一股凌冽的杀意,似乎真要置我于死地。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可不是这个鬼差的对手,这时候再想躲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仓促之间一下子绊倒在了地上,无意间把腰间的玉佩显露了出来。 看到我的玉佩,鬼差顿时停了下来,看样子有些踌躇。 “不知道大师是哪个区域的代理人? 第52章 委托 接下来日子重新归于平静,但是在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那么多事之后,这种平静却反而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从上次调价格后,寿衣店里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往往两三天也做不成一笔生意,问的人倒也不少不过大多都被价格吓退了,渐渐地寿衣店也成了许多人嘴里的黑店。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只能报以苦笑,却也没有辩解,现在这个社会传统守旧的人少了,识货的人也越来越少,好在有之前的老底我倒也不不至于靠卖纸扎过活,也就无所谓了。 这天晚上,我照常开了店门,虽然不缺钱但是开店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更何况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有生意,我无聊的随意扎些玩意,手艺这东西也讲究日积月累,否则手生了到用的时候也就不灵光了,不过为了节省材料我却是扎了拆,拆了再扎,如果做出了精品正好替换店里的那些,那可是我的门面。 突然,一股阴风吹了进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抬头却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看起来蛮和善中年人,身形微胖,稍显富态,应该是个生意人。 “大师!” 那人站在门外,见我看来,稍显拘谨恭敬的叫道。 “老板来了,进来看看都需要点什么?” 还以为来生意了,我走了过去熟络的招待道。 然而那人却没有进来,依旧站在门外,看起来有些局促。 走近之后,我也意识到不对了,那人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但是身上却没有半分生气,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死人!或者说鬼。 “进来吧!” 我的热情一下子消退了,招呼了一声,自顾自的回去了。 时至今日,我可不会再随随便便就被一个鬼吓住,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地府的公务员了,更何况看那鬼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主。 见状,那鬼战战兢兢的跟了进来,站在我的身旁,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我知道鬼找上门一定是麻烦,虽然让他进来了,不过我可没帮忙的意思,麻烦不说,也没什么好处,难不成向他索要一堆冥币啊,那玩意我又不能用! 那鬼却不知道我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男人叫何宽,无父无母,自小在一家孤儿院长大,长大离开孤儿院之后,仗着几分胆气和运气做起了小买卖,虽然算不上富豪也算小有资产,赚钱后何宽却没有成家依旧一个人厮混着,直到几天前死于一场车祸。 听到这里我还以为何宽的死有什么蹊跷,他想让我帮他报仇呢,正考虑怎么拒绝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些意外。 何宽说对于生前的事他已经差不多都放下了,但是死后他大彻大悟突然想起了孤儿院对他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他竟然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出于愧疚何宽准备把自己的生前的钱捐给孤儿院,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我是华北地区的阴阳代理人,所以来找我帮忙。 据何宽说那张卡藏得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可以告诉我密码,然后由我来操作。那笔钱一共三十万,他准备把其中的二十万捐给孤儿院,剩余的十万算我的酬劳。 感受着何宽殷切的目光,最终我也没有拒绝,看着他最终解脱般的离开,我的心情有些莫名。 我实在没有想到在我成为阴阳代理之后还能碰上这种事,不过虽然答应了帮何宽,但是我还是决定明天先找王鹏打听一下再做决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谨小慎微已经成为了我的性格。 因为遇到何宽的事,我也无心继续开店,索性直接关了门。 第二天,我根据何宽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在壁画的夹缝里找到了那张银行卡。他没有骗我,卡上确实有三十万块钱,密码也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取出来。 晚上,我约了王鹏在一家餐馆吃饭,为了清净我特意要了一间包厢。 王鹏是带着女儿一块来的,那丫头很乖,可能是因为我上次救过她对我也蛮亲近。这段时间过来,我和王鹏的关系早已经不是只有爷爷在世的那点香火情,边吃边寒暄,气氛倒颇为融洽,不过因为他带女儿来的缘故,我们并没有喝酒。 期间,王鹏告诉我他把那张卡还给了陈少游,我还以为他还对陈少游有意见正准备劝几句,却没想到他否认了,只是说他不应该要那笔钱,这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我知道王鹏家里的情况,所以更加清楚那么一大笔钱对他意味着什么,换我就恐怕未必能做得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王鹏的敬意。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王鹏终于向我问起了来意。 我开玩笑说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王鹏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见状,我也没有再扯下去,直接向他打听了何宽的事,说到底我们都是务实的人。 王鹏有些意外,问何宽是不是我的朋友。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推脱帮一个朋友打听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王鹏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说出了他了解到的情况。 何宽确实死于车祸,不过却不是意外,那场车祸是何宽的情人和姘头设计的,意在谋财害命,不过在何宽死后两人却没有找到他的财产,因而产生分歧大吵大闹惹来邻居的报警,这才让真相浮出水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据王鹏说那个女人应该是爱过何宽的,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再加上何宽始终不肯给女人一个承诺,女人这才变了心,后来在情夫的撺掇下起了杀意。 进一步了解了这件事之后,我不由得一阵唏嘘,有些时候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是人性而已,或许死后的何宽正是想明白了这些才会大彻大悟。 不过既然这里面没有阴谋,那我也不介意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 第三天,我根据何宽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城西,这个地方很偏僻,周围的房子大都因为拆迁被废弃了,周围也剩下多少人,打听了半天我才找到了那家所谓的孤儿院,不过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有些心塞。 说是孤儿院但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破旧的厂房仓库,在生满铁锈的大门左侧挂着一块残破木牌,上面隐约写着欣兴孤儿四个字提醒着我没有找错地方,不过最后的“院”字早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变得模糊不清了。 站在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景象,我用力的拍门叫人,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有些干瘦的老头就出现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盘问着。 当我说明来意之后那老头反而更戒备了,直到我报出了何宽的名字后老头的太多才缓和了一些。 老头打开门让我进去,态度很是冷淡,不过通过询问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这家孤儿院属于民办孤儿院,甚至没能在政府登记在册,所以自然得不到任何财政支持,一直靠着老院长到处筹措才勉力维持到了今天,不过却也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而老头的名字叫王二是这家孤儿院的门卫加护工。 在老头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所谓的院长办公室,一间不大的房子里摆放着各种东西看起来有些杂乱但还算整洁,角落里的一张单人床让这里的空间变得更小了。 院长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奶奶,姓李,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的打扮很朴素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当老院长听说了我的来意之后显得很高兴,热情地要带着我参观孤儿院。 据李院长介绍孤儿院现在还有十七个孩子,各个年龄的都有,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只有三岁,而工作人员一共三个,除了她和王老头之外还有一个负责给孩子们煮饭洗衣服的宋阿姨,除了宋阿姨有不能准时发放的微薄工资外,两个老人是没有报酬的。 由于孤儿院之前曾经被人打着捐赠的名义骗过几次,所以才会有王老头开始表现出来的戒备。 对于这一切,老人没有抱怨,相反还表现得很乐观,她说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了。 老院长还记得何宽,据她回忆,何宽的父亲酗酒赌博,动不动打骂妻儿,何宽的母亲不堪忍受趁他喝醉杀了他,之后自己也自杀了,后来何宽就被送来了孤儿院,他的性格很孤僻。 到了这时,我才对何宽有了一个完整的了解,也许童年的不幸早就注定了他最后的结果。当老院长得知何宽死于车祸之后表现得很是伤感。 看着眼前破旧的宿舍、落后的设施、和孩子们身上带着补丁的大小肥瘦的衣服,我的心情很沉重,只有孩子们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才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何宽的经历,我默默的做下了一个决定。 最终,我把卡上的钱都给了老院长,叮嘱她给孩子们改善下生活条件,之后又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告诉她有事到这个地方找我。 做完这些,我便直接离开了。 至于感激,我不需要,那也不应该属于我,如果真的要感激的话,更应该得到它的是何宽或者老院长自己! 第53章 恶灵 完成何宽的委托之后,我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我没想到一件真正棘手的事才刚刚开始。 这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局促而焦急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我本来不予理会的,根据我的作息一般到中午才会起床,更何况白天我又不做生意。 我本来以为那人敲一会儿就会放弃了,毕竟附近又不是只有我一家寿衣店,可是那敲门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最终,我只能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对不起,现在不做生意!” 因为带着几分起床气,我的语气大概不会怎么好。 敲门的是一个身材壮硕农村妇女模样的中年女人,见到我发火她愣了一下,畏畏缩缩的问我是不是刘木刘先生。 看到对方的样子,我的火气也被生生地压了下来,说我就是刘木,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说她是欣兴孤儿院的,孤儿院出了大事,是院长嬷嬷让她来这里找我的。这是我猜着到这个女人就是欣兴孤儿院那个我唯一素未谋面的工作人员宋阿姨。 闻言,我有些意外,我实在想不出那个地处偏僻无人问津的小幼儿园会出什么事,按理说刚得到一大笔捐款,那里的一切应该正向好的一面发展才对。 不过虽然只见过一面我也知道老院长不是那种随便麻烦人的人,既然她让人来这里找我就说明孤儿院一定出了大事,甚至很可能和何宽的那笔捐款有关。 想到李院长慈祥面庞,想到那些孩子脸上的笑容,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过去看看!~ 我让宋阿姨在门口等我一会儿,自己进屋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我跟着宋阿姨出了寿衣店朝着城西赶去,不过我们却没有直接去孤儿院,宋阿姨反而带着我来到了城西的一家医院。 最终,我在一间病房内见到了李院长,病床上的老院长脸色惨白,面容憔悴,几天不见就已经没有了人形,和前几天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见到我老院长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情绪很是激动,不断地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何宽,对不起孩子们…… 看到老人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能安慰着老人有我在,不要激动慢慢说。 最终,我从老人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了解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接到捐款后老人踌躇满志,第二天就把卡上的钱转到了孤儿院的公共账户上,她只取了很少一部分用于孤儿院的日常用度和补发拖欠宋阿姨的工资。 老院长已经计划好了要用这笔钱修缮孤儿院,改善孩子们的生活条件,扩大孤儿院的规模,可是当她规划好一切到银行取钱时工作人员却告诉她卡上的钱早已经被人取走了,再三确认之后接受不了现实的老院长当场昏了过去。 整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有些诡异,我怀疑是不是孤儿院内部的人干的,毕竟知道捐款的人应该不多,老院长却直接否认了,说那张卡一直被她带在身上,而且密码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人说是不是老院长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我却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据我了解,李老院长今年七十七了,无儿无女,作为孤儿院的创办人几十年如一日,对于她来说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是她的全部。 我不相信会蓄谋几十年花上大半辈子为了一笔可能并不存在的捐款,我也不相信有人会为了钱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不过几十万捐款不翼而飞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只能以孩子们为由劝慰老人好好养病,并告诉她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交代了值班护士代为照顾老人之后,我也和宋阿姨朝着孤儿院赶去,出了这么大的事,院长嬷嬷又病了那里现在想必很乱吧?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承担更多的东西。 虽然答应了老院长会帮忙解决,但其实我也没什么头绪,我又不是警察,查案子这种事我可不擅长。 不过当我再次来到孤儿院时,却发现警察已经来了,他们正在跟王老头了解情况,孩子们远远地看着,或是懵懂,或是担忧。 这个年代几十万的案子可不是小事,我在那些警察中看到了王鹏,他也发现了我,朝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便走了过来。 “你也来了,想不到啊!”王鹏略带深意的说道。 我知道他应该是从那晚我向他打听何宽的事之中联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有解释,只是向他打听了下案件的进展,可惜也没有太多收获。 根据银行记录,那笔钱是被人拿着卡用密码取走的,至于更多的信息却查不到,这个年代的监控可不像后世那么发达。 “例行公事,跟你了解点情况!” 之后王鹏像我询问了一些情况,我和何宽什么关系,何宽为什么让我代他捐款等等,我也一一做出了回答,至于真假没人在乎,说到底不过是在走流程而已,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不可能盗取那笔钱的人。 就在我和王鹏说话的时候,一个孩子大着胆子走了过来,有些怯懦的说道。 “叔叔,院长奶奶会没事的对吧?” 闻言,我回过头来,看着孩子满眼的纯真期待,我的心微微有些触动,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告诉他院长奶奶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他们要乖乖听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再三保证,并向我道了声谢。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那么信服我的话,我想或许是因为之前老院长跟他们说过什么吧! 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孩子高兴的就要离开,正在这时,我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神一凝。 “等等!” 孩子转过头,一脸好奇的问我有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他,揭开他的衣领看了看,果然,我在他的后颈处发现了一处针尖大的红点。之后我掀开了孩子的衣服,在其他几处发现了类似的红点,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凝重,或许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孩子木然的站在那里任由我施为,最后才无辜可怜的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的脸上漏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没有,我只是检查下他的卫生,表扬了他,要他继续保持。看着孩子满脸开心自得蹦蹦跳跳的跑开,我的心情却莫名的沉重。 这时王鹏也发现了我不对劲,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见我不愿说,王鹏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忙尽管说。 之后我找机会避开了其他人对其他的孩子进行了检查,在其他三个五到八岁的孩子身上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这个情况更加验证了我心中的那个推测。 这让我不禁有种毛骨茸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么恶毒的手法用在这些无辜可怜的孩子身上?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除了有人养纸童外,还有种更为恶毒的东西叫做恶灵童偶。 纸童说到底还是死物,只不过通过特殊的手段让它们暂时通了灵,并不是真的有了生命,所以威力相对有限。而恶灵童偶则是以纸扎为躯,然后用特殊的手法将幼童残忍杀害,把他们的灵魂困束其中。 这种恶灵童偶甚至具有成长性,因为不是正常死亡,幼童的鬼魂会充满着怨气和戾气,而怨气戾气越强,鬼灵童偶的实力也就越厉害,所以制作者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幼童,增加他们的仇恨。 我过去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传说,但是却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那些孩子的症状和爷爷当时描述的很像,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似乎才开始不久。 我突然想到了消失不见的吴半仙,他之前让李思璇绑架了王鹏的女儿要炼制的黑纸童就和恶灵童偶有些类似的地方,不过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恶灵童偶的炼制手法十分隐秘,就连我也只是听爷爷说过一些而已,吴半仙不可能知道,而且要炼制恶灵童偶他本身就必须是一个扎纸匠。 也就是说,在这个城里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个我不知道底细的扎纸匠!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压力倍增,虽然都是扎纸匠,但是我可清楚自己的斤两,如果对方真的能炼制恶灵童偶,李叔在的话或许能和他掰掰手腕,至于我可不够看。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之前已经炼制过这东西,如果他的手里还有几只恶灵童偶的话,我恐怕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生退意,反正有和我没太大关系,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那些孩子纯真无暇的笑容,想到了医院里老院长苍白憔悴的脸庞,想到何宽临别时的背影…… 这些我真的可以都不管吗? 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好歹我现在也是华北地区的阴阳代理,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54章 不足 人的成长就是从绝对理智到相对理智的过程,明知道某些事不可为但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东西却偏偏还要去做,无论结果! 警察在找相关人员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之后便离开了,所有人都意识到如果没有更多线索的话这恐怕又将是一件悬案。 我选择留下来帮忙,毕竟老院长病倒了现在在医院,凭着老王头和宋阿姨照顾那么多孩子难免会有些吃力,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存粹是我多虑了。 这里的孩子都很懂事,而且年纪大点的甚至还能帮忙干些活顺便照顾小一点的,而我就变成那个多余的了,不过我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去取点东西。 在老院长没有出院的这段时间我准备就留在孤儿院,帮忙照看的同时也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的鬼! 和宋阿姨他们说了一声之后我便打车回了寿衣店。 说实话,和一位神秘强大的同行做对手我表示鸭梨山大。不过既然已经注定了要对上那就应该在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比敌强我弱更可怕的是不知深浅,扬长避短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思考着自己现在手里所有的筹码。 人手方面,李叔联系不到是指望不上了,王鹏和陆少游能够打打辅助,不过真要硬把人家牵扯进来就是害人了。思来想去我能靠的似乎只有李思佳了,怎么说她也是我拜了堂结了阴婚的媳妇,虽然不知道她当初和爷爷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不过我直觉上她应该是可靠地。 至于工具上有爷爷留下的一对不知道用途的玉佩和手镯,爷爷留下的匕首和李叔送我的弯刀,除此之外就是那枚象征着阴阳代理身份的玉佩了。 至于技能,刚入门半吊子的扎纸手艺,并不怎么熟练地鬼话。 这么一规整我觉得自己手里的筹码分外的单薄,就凭这一手烂牌想赢人家的双王带四个二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牌局已经开始了,再想下场也不太可能。 或许阴阳代理人的身份可以利用一下,我感觉它应该是现在我手里看起来最大的牌,不过关键是我并不知道这张牌到底该怎么打,这是我突然有种空怀宝山而不知的无力感。 不过现在我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到寿衣店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必要的工具,至于李思佳,她曾经告诉过我,只要我戴上那枚属于她的玉佩,那么便能我去哪她去哪了。 对于我的入住孤儿院没有任何人有意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不过条件有限我也只能暂时借住在老院长的屋子里了。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放弃对老王头和宋阿姨的怀疑,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不太可能,不过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那么的出人预料。 孤儿院虽小,但却又一种井然的秩序,七点开饭,九点准时熄灯,我跟着王老头巡视了一遍宿舍之后便回到了临时住处。 好不容易捱到十点钟,我把事先扎好的贴了我生辰八字的看家犬点燃了,随着纸扎燃尽,地上隐约出现了一道虚幻的狗影,它围着我转了一圈便欢快的跑了出去,看到这个结果,我很满意的也把灯熄了。看家护院,没有什么比狗更合适了。 看家犬,不过是纸扎的一个小玩意,不仅死人能用,活人也能用,用来侦查巡逻是再好用不过了,不容易被发现,而且绑定了生辰八字之后,稍有个风吹草动便能感觉得到,一般的人怎么也发现不了。 不过一旦被发现,看门犬被毁了就可能反噬其主,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料定了今夜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会再次出现,因为恶灵童偶一旦开始炼制就绝对不能轻易停下来否则可能前功尽弃,所以才冒险用看门犬示警。 这时候孤儿院所有的灯已经全熄了,偌大的院子,一片漆黑,夜,死一般的宁静。 熄了灯躺子床上,我却没有一点睡意,按照我的作息,这时候正是我最精神的身后,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只能煎熬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转眼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整个孤儿院静悄悄的,好像整个院子都睡着了一样。整个孤儿院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移动。 到了此时,我也有些动摇了,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虽然这样有点丢面子,但是如果可能我倒真的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是我有种直觉,我没有错。 突然,通过看家犬的感知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了院子,我的神经一紧,赶紧集中精神。 通过狗的视野我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二左右的身影跳进了院子,他全身上下一身黑,脸上带着一副鬼脸面具,身上流露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隐隐有些心悸。 这是?恶灵鬼童! 看到这一幕我一阵头皮发麻,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把这东西弄出来了,我突然有些绝望,以我的实力和这样的人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和传说中很像,但感觉上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强,或许这只是个试验品?我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也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进了院子,鬼童没有迟疑直接朝着孩子们的宿舍走去,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由此可见那人即便不是内鬼,也势必来过很多次。 看到鬼童进了屋子我连忙指挥着看家犬追了上去。 因为条件有限,孤儿院的孩子们睡的是大通铺,进了门鬼童直接朝着那几个五到八岁的孩子走了过去,由于孤儿院的床位是根据年龄排的,所以那几个孩子恰好挨在一块。 只见鬼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几根长约两寸的长针,银针上似乎被涂抹了某种未知的液体,使得它闪着一种妖异的黑芒。 随着鬼童把银针扎进第一个孩子的身体,那孩子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面目狰狞,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又或者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接着,只见鬼童把银针一根根的刺入了孩子的身体,每多一根银针,孩子身上的痛苦便加剧了几分,到了最后,孩子的脸色变得无比的惨白,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但是不管怎么样却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紧紧的就在一起,感同身受,不知不觉间我的心跳加速,呼吸加重,一种叫做愤怒的东西悄然滋生着。 突然,鬼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着看家犬看了过来,那种目光彻骨冰寒,没有带一丝感情。 我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不好!走!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朝李思佳说了一句接着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可是当我冲出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有鬼童离开的残影,我也不敢怠慢赶紧带着李思佳追了上去。 然而我们刚追出去没多远,我的身体突然踉跄了一下,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糟糕,中计了,看家犬出事了! 看到我的样子,李思佳也停了下来,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事,这个时候我却没时间顾这些了,让她继续追鬼头,而我则准备返回孤儿院。 或许刚刚幕后黑手就在附近,不过我被鬼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才一时没有察觉,我必须快点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劫住他。 当我回到孤儿院之后,却只看到了看家犬留下的一缕残烬,我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的难看,被他给跑了! “什么人!” 我刚准备到别的地方找找,却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冷冽的叱声。 接着,王老头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漠然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跟上看出点什么,可惜我失败了。 王老头的脸色异常的冰冷,面色不善的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俩就有点不对付。 对于王老头的出现,我表示怀疑,刚我前脚发现幕后黑手的踪迹,他后脚就出现了,真的只是巧合吗?我不置可否。 不过没有证据,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已。 面对着王老头质询的目光我推脱说起夜顺便过来看看,问他怎么也来了。 王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小声的警告我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到王老头离开的背影,我的表情玩味,是真的关心,还是贼海捉贼?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第一次终究是以失败而告终了,我只能期盼着思佳那边能有所收获。 但是最终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我刚回房没多久,思佳也回来了,她一脸内疚的告诉我人跟丢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我也没有责怪她,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我已经预料到了。 以前李叔在的时候我倒没感觉到什么,现在第一次独自面对这种情况我就被对方弄了个灰头土脸,真的只是因为实力不足吗? 我突然意识到阅历或许比实力更重要。 第55章 迷雾 第二天的欣兴孤儿院一切如常,昨晚的事除了当事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打着摸骨的借口解决了几个孩子身上的隐患,孩子们只当好玩,自然没人拒绝,只是这过程中王老头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就像在戒备狼外婆。 当然,我也同样如此,那老头现在可是我现在首要的盯防目标,我不相信巧合,我坚信在所谓的巧合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昨晚回去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或许神秘的幕后黑手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在察觉被发现之后的第一时间选择逃走而不是杀人灭口。 恶灵鬼童的炼制相当繁琐,若非必要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或者说那个人在某些方面至少也应该存在着一些掣肘,这个发现也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实力上的差距或许没有那么大,不过对方经验上的老道和临机的处置能力却依旧让我心悸。 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我相信那个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才会冒险帮孩子破了他们身上的禁术。 这一天,我留意着孤儿院的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我还是失败了,出了王老头莫名的敌意外,我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晚上,我照例放出了一只看家犬,虽然明知道对方多半不会再来,但是兵不厌诈这些兵法智慧可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 不过,这一晚果然风平浪静。 这两天住在孤儿院我不得不稍稍调整下自己的作息,虽然做不到和那些孩子一样大清早就起来,但也不至于睡到中午。 这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吃完宋阿姨特意备留的早餐,我突然发现并没有看到王老头,作为我的重点怀疑对象,这一异常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觉。 我问过孩子们才知道王老头今天压根没有出现过,据我所知王老头的作息一直相当的规律,基本上是孤儿院每天早上第一个起床的人,压根不可能会出现一觉睡到十几点的情况,他们可不是我。 莫非是老头生病了?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人道主义还是要讲的,可是我们俩一直不对付,让我去关心他我一时还是拉不下脸的。 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 “黑娃,去叫王爷爷起来吃饭!” 我朝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皮肤略黑的圆脸小孩指使道。 孩子们的世界是简单的,也是纯真的,听到我的话,小孩蹦蹦跳跳的朝着门房王老头的住处跑去, 没过多久,黑娃就一脸委屈的哭着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黑娃被王老头骂了,有些愧疚,连忙走过去安慰他,问他怎么了。 黑娃抹着眼泪说王爷爷睡觉不理他。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如果说王老头被孩子吵醒骂两句我还能理解,但是现在……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紧跑进老头的屋里。 刚一进屋子我就不由的打了个寒噤,没有的感觉到阴冷,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些简单的物品外别无长物。 此时,王老头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表情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不知道怎么的我却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个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哎,老王头,你没事吧?” 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没有得到回应。 我的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了他鼻子下来,但是马上就被吓得缩了回来。 他死了,而且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尸体已经凉了。 我的脑子里空空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报警的,至少死因是要查明的。 警察来得很快,带队的是王鹏。 昨天刚出了失窃案,今天就又死了人,任谁都能感觉到事情的诡异。 “来一根?” 王鹏来到了我的身边递了一根烟过来,这种事还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我木然的接了过来,老实说我的心里很乱,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王老头干的,但是现在他竟然死了!就死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有任何察觉! 虽然以前和他不对付,但是现在他死了,我的心情还是有些莫名。 警察那边很快就忙完了,初步判断是死于心肌梗塞,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至于更精确的死因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测,所以稍微盘问了几句之后,他们就拉着王老头的尸体离开了。 王老头的死对于整个孤儿院来说无异于一场惊天地震,他虽然一直和我不对付,不过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确实一位可敬可亲的至亲。 欣兴孤儿院一共三位工作人员,对于这里的孩子们来说,这三个人就是他们至亲的长辈和依托。现在老院长病倒住院,王老头突然死了,只剩下宋阿姨了。 或许是因为对于自身未来的茫然和无助,懂事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悲伤的情绪迅速的蔓延着,即便是院里年龄最小什么都不懂的阿水,脸上也难免露出悲戚。 看到这一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只能抱住身边的孩子希望能给他们一点温暖。 虽然警察说王老头是突然病发死的,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身边发生了太多看似巧合但实际上却诡异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知道王老头的死一定和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有关,是他发现了什么被杀人灭口?还是说他本来就是其中的参与者,现在被弃车保帅转移视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柯南体质或者是什么不幸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死,走到哪里都会有诡异的事发生? 但是这时候我却没时间考虑这些了,因为王老头的死孩子们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我不得不帮着宋阿姨照顾安慰他们,面对着情绪失控的孤儿们,我的心里叫苦不迭,照顾孩子我可没什么经验。不过好在老院长的突然回归使得我终于松了口气。 老院长是过了中午回来的,送她回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不怎么和人说话。老院长介绍说那是她乡下的侄女,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有些认生。我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去深究。 老院长的归来使得孤儿院似乎又有了主心骨,在她的劝慰下孩子们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当然些许伤感是难免得。 安慰好孩子,老院长找上了我,首先便是感激她住院这两天我对孩子们的照顾,我连忙推脱说没什么。这是实话,其实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孩子们自己懂事而已。 今天的事如果不是老院长及时赶回来,让我是摆不平的。 说着说着,我们便说到了王老头的死,老院长不胜唏嘘,表现的甚是伤感,她说王老头是个可怜人,这么多年帮她照顾孩子们行善积德,现在死了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老院长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气色也不好,看得出她的身体并没有好,只不过是听说了王老头的死讯担心孩子出事才赶回来的,只是为了孩子们才不得不硬撑着的。 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庞,我的心里微微有些触动,隐约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丝神性的光辉,这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最后,老院长表示耽误了我这么久不好意思,现在她回来了也就没事了,让我去忙自己的事。 我当然不答应,说没关系,坚持要留下帮忙。孤儿院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老人的身体并没有痊愈,如果再把她累倒了,孩子们怎么办? 然而,老院长态度坚决,说她的侄女以后会留在孤儿院帮忙,总不能一直麻烦我。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因为我突然想到,在我来这里之前这个孤儿院或许穷一点,但至少安宁幸福,但是在我出现之后,先是老院长因为捐款失窃病倒入院,接着发现有孩子被人炼恶灵鬼童,现在王老头也死了。 或许王老头对我的恶念是有道理的,我本来就是一个会给他人带来不幸的人,或许我的离开对孩子们反倒是一件好事。 我同意了离开,不过却让老院长答应如果孤儿院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找人告诉我,知道老院长答应,我才舒服了些。 我给孤儿院留下了一些钱,接着便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那里,听到我要走,孩子们纷纷表现出不舍。 看到他们纯真的脸庞,我顿时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幸福。 我本以为我的离开会还给这座孤儿院它应有的平静和幸福,但是直到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事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而发生或改变,而我能做的并不是认命,而是竭尽全力还给这个世界它应有的美好。 第56章 又来个买玉的 离开孤儿院我便直接回了寿衣店,好在离开的时间不算太长也就用不着怎么打扫。 回到大本营,李思佳也跑了出来,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似乎是想开导我。不过我的脑子里空空的,压根没听进去。 看我油盐不进,李思佳似乎生气了,赌气的跑开了。 这两天的事对我的打击确实很大,我甚至开始怀疑选择这条路到底对不对,或许我真的应该像爷爷期望的那样做一个普通扎纸人。 也许可以用后来的一句网络俗语来形容我那时候的心境,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本以为从李叔那里学到了正宗的扎纸术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却没想到最终却是被人给戏耍了,我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谁! 许久之后我才明白新手期的阵痛总是难免的,大神也是从小人物开始的。 几天没有开门,我按照以前的规矩九点准时开张,赚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至于胡思乱想。 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他头上顶着一个秃瓢,手里把玩着一串念珠,看上去非富即贵。 看有生意了,我也就收了几分心,问他需要啥。 中年人扫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说他不买这些东西。 看他这么说我就纳闷了,来寿衣店不买死人的东西难道还买活人的东西啊!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上帝,我还是耐心的说道。 “老板莫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这店里也只有这些玩意了。” “兄弟,不瞒你说,我是市里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听说你有一块好玉,不知道能不能拿来看看?” 那人笑眯眯的说道,语气甚是客气。 听到他是专程从市里来的,我不由得有些吃惊,可是当我知道他的目的是玉时,态度顿时冷淡了几分,我还以为他和当初那个赵颖一样也是为了爷爷留给我的那块玉呢! 我不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好的,李叔的朋友想买,当初的赵颖求购不得甚至直接派人来抢,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人打它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那枚玉佩到底有什么价值惹来这么多人的觊觎,不过那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也是爷爷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所以不管它到底能卖多少钱,但是只要我还能活下去,就绝对不会卖它! “抱歉,那块玉佩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如果客人想买的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最红也没有拿给他看,以免横生枝节。 “兄弟恐怕误会了,令祖的遗物鄙人当然不敢夺爱,我说的那块玉听说兄弟刚到手不久,我也是爱玉之人,只要兄弟愿意出售,价钱随便开!” 看对方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我还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最近可没买过什么玉器,如果他说的不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玉佩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我前一段时间从吴半仙手里得到的那块作为阴阳代理人身份象征的圆形玉了,只是我有些奇怪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要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老板说的可是它?” 为了确认,我特意把那块玉露了出来给他看。 “正是正是!” 看到那块玉,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还准备去抓,我却已经先一步用衣服遮了起来。 见状,那人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 “兄弟,钱不是问题,你说个数,十万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割爱,我太喜欢它!” 不愧是有钱人,一开口就是十万,出手果然大方,不过我却不为所动,这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 “抱歉,这块玉对于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我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我婉拒道。 “好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兄弟你什么时候想出手了马上联系我,我随叫随到,价格包你满意!” 见我态度坚决,他不免有些失望,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我顺手接了过来,表面上答应着,卖,当然不可能卖的,不过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虽然我答应了,但是他依旧不放心,再三叮嘱了半天,才出了门之后坐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小轿车扬长而去。 见那人离开,我也拿起他给我的名片随意的扫了两眼,胡海成,七海古玩店总经理,接着是那家古玩店的地址和联系电话。 我摇了摇头,随意的把名片扔到了一边,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年月能做得起古董生意的身价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是在市里开古董店,怎么也要有小几百万吧? 不过对别人有多少钱我一点也不关心,毕竟那又不是我的,我更关心的是他到底是从哪里得知我有玉佩的? 知道玉佩在我手里的除了我和吴半仙两个当事人之外,也只有吴鹏等少数几个人,至于知道它真正用途的更少,到底是哪里走漏的消息? 想了半天,我觉得多半是吴半仙出于不甘泄露的,吴半仙自从从警察局出来便没了踪影,如果真的是他走漏的消息的话说不定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可得小心点! 我打定主意改天约王鹏出来打听下吴半仙的事,也顺便问问王老头的死有没有新的发现。 一想到吴半仙现在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算计我,我就感觉如芒刺在背。 不管怎么样玉佩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毕竟那是阴阳代理人的信物,阴阳代理人给我带来的诸多好处我还是很看中的,更何况我现在可是签了字画了押的正二八百的地府公务员。 阴阳代理既然有诸多好处,那也势必应该有相应的惩罚,有些事不是你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如果随便撂挑子,恐怕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毕竟地府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或许这也是吴半仙又出来兴风作浪的原因,他想再次得到玉佩寻求化解的办法。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但是我相信真相也应该相去不远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突然发生了这事倒是一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这一晚依旧没有生意,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时间,我马上把店关了。我也是自讨苦吃,明明没生意也不缺钱,却偏要搞到这么晚。 其实我之所以坚持开店一是为了满足爷爷的遗愿,然后暗示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而不是什么无业游民,虽然这份工作有些无聊。 回到卧室却没见到思佳,她不会真的是生气了吧? 想到之前自己的态度,我不由得有些心虚。 “娘子?” 我知道思佳一定就在这间屋子里,不过她既然不愿意出来,我只能想办法把她逼出来。 “思思,佳佳,亲亲小娘子?” 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肉麻恶心,不过为了能把思佳勾引出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真恶心!” 思佳果然还是出现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故意不对着我,轻蹙峨眉一副嫌恶的说道,但是她眼中的喜色却并没有逃出我的眼睛,女人啊…… “大美女,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为夫都快化作望妻石了。” 我幽怨的看着她说道,不得不说,男人骚起来鬼都拦不住。 “花言巧语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思佳看起来并不买账。 “还生气呢,抱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之前忽略了你的感受!” 很快我就正经了起来,否则我怕思佳没怎么的,我先被自己恶心坏了。 “哼!” 思佳娇哼一声,不过脸色却是稍霁。 我没有再说什么,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思佳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很快,我就来到了她的身后,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思佳的身体突然间绷得紧紧的,可能是猜到了我想做什么,她突然忸怩了起来,似乎想要拒绝。 “乖乖听话,别动!” 听到我的话,她终于停了下来,不过身体还是绷得很紧。 我的双手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捏着,我没做过这种事,也谈不上什么手法,所以估计思佳也不会有多舒服,但是我还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不知道给我捏过多少次了,现在我想让她也感受一下。 慢慢的,她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帮她捏着。 思佳的身体柔弱无骨,软软的,捏着很是舒服,让我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仿佛在享受的是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思佳却一直没有动静,我不由得探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俏颜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怎么了,捏疼了吗?”我不由得有些慌乱,不敢再动了。 “没有,很舒服!” 思佳用力的摇了摇头否认了,不过我却怎么也不敢再捏了。 突然,她站了起来回过身,一把抱住了我。 “答应我,永远不要赶我离开,好吗?” 我任由她抱着,慢慢的也张开了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我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之前黑白无常的话了。 “想什么好事呢,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下辈子也跑不掉!” 思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点着头。 …… 第57章 几种病 对于思佳,我自然是喜欢的。 一个既漂亮又温柔体贴的女人,没有男人会不喜欢。 虽然对于这场阴婚,我最初的时候是心有芥蒂的,但是现在我也想清楚了,在现在这个社会,我一个扎纸匠,现在又和地府扯上了关系,恐怕这辈子是娶不上什么正经媳妇了。 冥婚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担心顾虑,自从决定走上扎纸匠这条路,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恐怕会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 思佳没什么不好的,比现在那些所谓的都市女性不知道好到哪里去,至少不矫情! 我抱着她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和直接有肌肤之亲也没有太大分别。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思佳却再也没有了动静,我小声的叫了她两声,没有回应。我侧身一看,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我想把她弄开,可是她抱的太紧了,害怕把她弄醒,我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到了床上。看着她熟睡时恬美的样子,我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在旁边躺了下来,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美好。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过了中午。 我摸了摸枕边的玉佩,心中生出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我打电话约了王鹏晚上见面,我想尽快搞清吴半仙的事,不然一直拖着,心里老觉得不安稳。 见面的地点依旧是上次的饭店,不过这次王鹏却没有带女儿来。 “老是让你一个晚辈请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见面之后,王鹏笑呵呵开玩笑说道。 闻言,我翻了个白眼,屁的长辈! “要不这一顿,您老请?”我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王鹏以前是我爷爷的朋友,年纪也比我大上不少,不过我却没有把他当长辈看待,算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而王鹏大概也差不多,除了偶尔开开玩笑,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拿捏或者端过架子。 “别,还是算了,我一个小警察,就那么点工资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可没钱请客!” “切,少在我面前哭穷了,我可做不到把几万块随随便便就还给人家,连眼睛都不眨!” 我知道王鹏说的是实情,我说的也是实情,当初陈少游给了我五万块钱请我帮忙调解和王鹏之间的关系,我把那张卡交给了,结果第二次见面他就告诉我他把钱还给了陈少游。 这事换我可不一定做得出来,这也是我几次想要帮他最终却都放弃了的缘故,王鹏是个有底线的人,我不想让金钱破坏了朋友间单纯的友谊。 “好了,你可别笑话我了,我也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到现在我也没敢把这件事跟我老婆说,否则非被她数落死!”王鹏一脸苦笑地说道。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于王鹏这种正直有底线的人,我是心生敬佩的。 到了提前预定好的包厢,我吩咐服务员上菜,警察这个职业比较特殊,说不定什么时候临时有事了,没有所少时间可以浪费。 先吃饭后谈正事是我跟王鹏一切的习惯,否则和那次一样说完正事王鹏却因为有急事要走连饭都没吃多不好意思。刚请人家帮忙,却不表示一下就太过分了,虽然王鹏不接受我的好意,但一起吃个饭总是没问题的。 吃饱喝足之后我问了下王老头的事,王鹏早有预料从包里取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验尸报告递给了我,当然只是复印件。 我顺手接了却没有看,让他简单说说,这种东西专业性太强,我这个外行人恐怕看不太明白。 王鹏也没有推脱,大致介绍了下,简单说就是老头本来就有好几种病,那天突然发作引起并发症最终引发神经系统紊乱,然后就嗝屁了。纯属意外身亡,没有发现存在任何他杀的迹象。 我也知道,随着人年纪增大,身体机能退化,有病是正常现象,哪个老人没一点病才是怪事,不过即便这样我依旧不相信王老头是个意外。 但是不管我相不相信,没有线索和证据,这件事恐怕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就算我想查恐怕也是徒劳无功,而且对于我来说现在还是吴半仙的事更重要些,毕竟那可是可能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的。 “对了,你知道吴半仙现在怎么样了吗?” 稍微满足了一下王鹏的好奇心,我便直接进入了今天的主题,吴半仙当初可是绑架了王鹏的女儿,虽然王鹏因为我的原因放弃了对他的起诉,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吴半仙的消息,王鹏一定会知道! 王鹏没有着急回答,反而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也没有瞒王鹏,毕竟玉佩的事他也之知道,顺带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和猜测,不过玉佩的实际功效自然是被我瞒了下来,毕竟知道的越多对于他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只是可惜的是王鹏也不知道吴半仙现在哪里,吴半仙自从出了警察局便销声匿迹了。从此再也没有了消息。 不过,王鹏答应会帮我留意的,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思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主意,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吴半仙是为数不多清楚玉佩底细的人,甚至他知道的可能比我知道的还要多的多,现在他主动把玉佩的是泄露出去,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古董店老板应该不是一般人,至少算得上是我半个同行,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这年头的古董多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玩古董除了要招子亮,实力也是不可或缺的,懂点风水异术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神秘人突然打上了玉佩的主意,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对方守规矩的话还好说,不守规矩的话恐怕上次的事又要重演了。 只是不知道吴半仙到底把这件事泄了几分底,是只告诉了胡海成一个人,还是说已经说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说,后者的话没准玉佩现在已经是烫手山芋了,但是偏偏我还没办法撒手。 不过如果吴半仙自以为现在安全了就想通过这种方法拿回玉佩的话,那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异想天开!我对于这个为了点钱财就没有底线不惜伤及无辜的术士没有一点好感。 接下来的几天颇为平静,胡海成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出现有其他什么人打玉佩的主意,渐渐地我的戒心也放下了许多,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可惜的是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这天晚上,我刚开张就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了我的店前,接着胡海成带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从车上下来,朝着我走了过来。 “刘老板开张了啊,几天没见,生意怎么样啊?” 胡海成虽然表面上笑呵呵的,但是从那些人身上我却感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这次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这一幕对于我来说是何等的似曾相识,简直和上次赵颖图谋我的玉的时候的场面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次赵颖是先威逼利诱,后面被我拒绝了才派人来抢的,他自己却没再露面。 而这次胡海成看样子是想文戏武戏一块唱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先下最后通牒的,再更进一步就是先礼后兵了。 “胡经理来了啊,这次来总该是来光顾我生意的了吧,你先带着人随便看看,我去打个电话!”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之后,我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朝着胡海成打了声招呼,之后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借口走开了。 胡海成也没有拦我,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看出他的来意了。 走到里间,我马上拨通了王鹏的电话,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让他赶紧过来。了解到情况之后,王鹏也没有推脱,只是让我尽量拖延时间,他马上带人过来。 打完电话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整理了下衣服,朝着外面走去,既然他想演戏,那我就陪他们好好演上一场! “胡经理,怎么样,这次需要点什么?” 我朝着胡海成走了过去,热情的说道。 “刘兄弟手艺不错!”胡海成先是恭维了一句,见我这么说可能也觉得不买点什么说不过去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过几天就是家母的忌日了,都要烧什么我也不太懂,这是刘兄弟你的专业,你看着给置办一套吧!”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里一阵冷笑,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我也不管他话的真假,只要用得上的统统给他加上。 看着我给他挑选的一大堆东西,都可以办一场简单的葬礼了,胡海成的脸色也有些发黑,不过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再三表示感谢。 “多谢刘兄弟了,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置办什么呢!一共多少钱,你给算算!” “我和胡经理也算是熟人了,打个折,你给五千算了!” 这个价格还真是挺良心的,我可一点也没有骗他。 第58章 图穷匕见 胡海成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从包里取出一沓红色的毛爷爷抽了一半出来递给了我。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做了冤大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多谢刘兄弟了,你点点!” “点什么点,胡经理是大老板,我还能信不过你!”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的一张张数了起来,不时拿出一张举起来验验真假。我当然知道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胡海成应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做手脚,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恶心他而已。 “没错,正好五十张,多谢胡老板照顾我生意了!” 磨蹭了半天,我才把钱收了起来,一副感激地说道。我不知道胡海成现在怎么想,反正我现在感觉爽歪歪。 做生意嘛,买卖不成仁义在,无可厚非,但是对像赵颖和胡海成这种阳奉阴违巧取豪夺的笑面虎,我可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准备留什么余地。 “你瞧我,要不我帮你们叫一辆车?收个辛苦费就行,也算是售后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胡海成他们是开着一辆面包车过来的,可没法把这么多纸扎全都带走。 听了我的话,胡海成脸色发黑,连忙说不用了,他自己联络,接着没给我再次开口的机会拿着手机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了,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瞄过来两眼。。 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我不由得撇了撇嘴,还大老板呢,就这就被吓住了。 我也不想想,任谁无缘无故花这么多钱买纸扎恐怕都会心疼,又不是办丧事,这些钱恐怕要白白打水漂了。 暂时吓退胡海成之后我也没有再去管那些人,自己在一旁做纸扎,一下子把店里的库存卖出去了差不多一半,我可得抓紧时间补点货。 胡海成的效率不错,很快就有一辆厢货停在外面,他吩咐人开始搬东西,自己一个人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虽然表现的不在乎,但其实一直都有所关注,看他过来,我的嘴角微微翘起,正戏,就要开始了! “来,兄弟,歇会儿,抽支烟!” 胡海成热情的递了一根烟过来,虽然明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过我也没有拒绝顺手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在他没有揭破之前我也乐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帮我把烟点上,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刘老弟,你看纸扎我也买了,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我故作迷糊的说道。 “老弟你可不要玩哥哥,就是那块玉啊!只要你愿意出手,价格随便开!”他一脸苦笑地说道。 果然! 我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那玉不卖,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我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明事理的人恐怕就放弃了,但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故作亲昵拦住了我的肩膀。 “兄弟,你就救救老哥吧,那玉我实在太喜欢了,为了它这两天都没有睡好,随你开价,我绝对不还口,看在老哥诚意的份上,你就在考虑考虑呗!” “你为什么非要我那块玉?”我没有接话,反而故作奇怪的问。虽然我怀疑这背后是吴半仙搞的鬼,不过并没有证据,所以才有此试探。 看我这么说,他还以为我态度松动了,说他就看上我这快了,说自己是爱玉之人,从成色材质做工等方面大谈那块玉有多好,他有多喜欢。他还说只要我愿意卖价格不是问题,他以后还会帮我介绍生意。 我能信他的鬼话才怪,对于他的说法我嗤之以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玉的方方面面都算不上好,如果不是它所代表的意义的话,恐怕卖一万块都未必有人要! “不卖,给我一千万也不卖!” 见他不说实话,我也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直接回绝了他。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王鹏差不多也快要到了,自然也就没了再虚以委蛇下去的必要。 胡海成一下子愣住了,他大概刚刚还以为就要说动我了,没想到我会拒绝的这么彻底。 不过见我态度坚决,慢慢的,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兄弟,你这么做就没意思了。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了,这玉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见他变脸,我的心中冷笑不止,终于忍不住了吗?巧言令色不行就准备图穷匕见? 不过他却打错了主意,我这人还就软硬不吃了,只要我乐意怎么都好说,我不愿意的时候还就生冷不忌了,以为我好欺负?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三言两语就想吓住我,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准备硬抢?” 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大汉,我一脸玩味的反问。 胡海成挥了挥手让手下先不要动。 “抢?怎么会!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合法商人,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兄弟如果不是想的话……” “现在可是市场经济,如果做生意的和买主发生点什么纠纷,就算是警察也不好管吧?” 我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他这是在拿我的在店来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开店也不会安生了。我没想到姓胡的竟然会这么阴,不愧是商人! 如果是混混闹事,报警了事,扰乱社会治安,怎么也要关他们几天,可是商业纠纷的话,报警也没用,闹得次数多了,恐怕寿衣店还真没法开了,虽然我现在已经不靠这点生意过火了,可是对方的阴毒还是让我窝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再问你一句,卖还是不卖!别急着回答,开口之前最好想清楚!”胡海成下了最后的通牒。 “滚!” 已经撕破了脸,我强忍着用三字经回敬他的冲动,只说了一个字。 胡海成一下子愣住了,接着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好胆!”胡海成冷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回头对着几个大汉问道:“兄弟们,我发现刚才买的东西有点问题,大家说该怎么办?” “老大,那还用说,当然是砸了这家黑店!骗人竟然敢骗到爷爷们的身上!” 几个手下心领神会的说道,说着就冷笑朝着四周的纸扎走去。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不过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住手!” 还没等那几个人又所动作,一声冷喝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接着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王鹏。 看到王鹏出现,我也终于舒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王鹏一脸厉色的朝着几个人质问道,在那身制服的威慑下,那些人顿时停了下来,不敢再有动作,纷纷把目光看向了胡海成,等着他拿主意。 胡海成也没想到警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显然他还不知道王鹏是我特意搬来的救兵。 “警官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别的地方五十块的一个纸扎这个黑心鬼竟然收我两百一个,我也是气不过……” 虽然意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慌乱反而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王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是接到我的电话就马上赶过来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市场经济,周瑜打黄盖,我就是卖一亿也是我的自由,我没有逼你买吧?” “你……” “这么多人大晚上围在这里做什么!打砸抢啊?有什么问题自己去消协工商投诉,如果想进局子里喝茶,尽管跟我说,我一定满足!” 这时王鹏也回过神来,为我站起台来。 “警官您开玩笑了,我们也就是一时气不过,这就走!” 胡海成一副讨好的说道,他也知道现在有警察在场,今天恐怕是不能拿我怎么样了。 他放下一句狠话接着就带着人开车走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我也向王鹏和另一个警察表示感谢。 王鹏挥了挥手说没什么,接到我的电话他正好在附近就顺路过来看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只是客套话,大晚上我一个电话,他什么都没说就赶了过来,对于这份情谊,我很感动。 因为还有一个警察在,我们也不好说的太多,随便聊了几句王鹏就借口离开,我也没有强行挽留,只是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临走时,王鹏故意落后了一步提醒我小心那个人,有什么事及时通知他,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刚刚看似我占了上风,但是我知道其实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上次赵颖的事让我有了防备,然后提前叫来了王鹏,今天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胡海成是只真正的老狐狸,这次吃了亏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次还不知道会用出什么阴招,虽然有王鹏照顾我,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每次都能出现的这么及时,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何况就算胡海成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天派人来我的店搅和就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躲得过初一,却未必躲得过十五,谁也不能保证每次我的运气都会这么好,所以我知道必须赶快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第59章 女人是老虎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尽快解决,但是事到临头我才发现自己对胡海成了解的太少了。 除了知道他的名字,来自市里,有一家古董店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而且这些已知的还都是对方主动给我看的,这样就算想要对症下药都做不到,我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件事王鹏应该不大能帮上忙,他虽然是警察,但又不是局长什么的大官,影响力也仅限于这座小县城了,这时我想到了陈少游。 陈家的生意很大,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会知道姓胡的根底,想到这里我给陈少游打了个电话。 我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下胡海成的情况,问陈少游认不认识这个人。 陈少游似乎有些奇怪,不过见我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没有推脱只是说他要了解一下,等下给我回电话,我答应了。 十分钟之后,陈少游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陈少游告诉我,胡海成是个狠角色,在市里小有名气,不过名声却不太好。他以前是个盗墓贼,稍微懂一些阴阳风水术,据说他们那伙人有一次发现了一个大墓,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靠着那次的收获他发了大财开了现在的古玩店。 至于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有人说胡海成见财起意,黑吃黑杀害了所有人,对于这种说法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因为这个传言使得他身上多了几分神秘色彩,加上他为人霸道,看上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要弄到手,一般的人都不敢怎么和他打交道。 最后陆少游问我怎么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提醒我要小心。 我只是说胡海成看上我的什么东西,我不卖,他就巧取豪夺,玉佩的事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得知原因之后陈少游说小事情,他可以帮忙,陈家和胡海成做过几笔生意,他能在中间帮忙说和说和。 我本来想说不用了,但话刚到嘴边就临世改变了主意,说谢谢了。 至今我也没确定胡海成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人,所以我决定再试探一次,来个敲山震虎,狐假虎威。陈家在周边也算是挺有势力的,陈少游出面,如果对方不是另有所图就应该放弃了,否则的话…… 第二天我刚起来没多久,陈少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说有结果了,他这就来找我。 我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拒绝。 “李大师还没有消息吗?” 见面之后,陈少游反倒问起了李叔,他的脑袋上顶着一副黑眼圈,看上去有些疲惫,看起来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我知道这还是陈老爷子的事留下的阵痛,安慰了他几句,提醒他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和陈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姓胡的答应了,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陈少游也没有再说什么,说起了正事。 对于这个结果我也没有太意外,问起他两人见面的情况。 陈少游说当胡海成知道他的目的之后本来是不答应的,最后他拿出了陈家来威胁对方,如果不答应就发动陈家的关系让他以后没生意,无奈之下胡海成才勉强答应,不过看样子很不甘心。 陈少游提醒我小心点,最好这几天都不要开门了,虽然姓胡的不敢明着来,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下黑手。 我点头答应了,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个,刘兄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去,他们又对我下手了,而且最近好几单稳稳的生意都黄了,哎!” 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我知道他这段日子恐怕不怎么好过,其实我也有些奇怪,李叔当初的做法的确会让陈少游走几年背运,但绝对不会到危及生死的地步,否则李树也不会那么做。 “这个……”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兄弟,你可要救救我!我是真快扛不住了!” 陈少游本来就是抱怨一句,也没抱太大希望,看到我的样子顿时知道事情或有转机,苦苦哀求道。 看到他的样子,我确实也不好不管,毕竟这段时间他没少帮我的忙,虽然大部分都是看在李叔的面子上。 最后我告诉他背字是一定会走的,如果贸然改了的话之前所做的会前功尽弃不说,他自己说不定也会倒大霉,情况未必比现在好多少。 听我这么说,陈少游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消沉了许多。见状,我赶紧告诉他虽然大势不可改但是却可以影响小事,减少身边的不稳定因素,降低风险。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比如说我今天可能会出车祸,但是我干脆不出门,这样一来车子不可能直接撞进我家吧? 听了我的话,陈少游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最后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心,他的表情看起来有这些狰狞,陈少游站了起来向我道了声谢便脸色阴沉的移开了。 看到陈少游离开时的样子,我知道陈家接下来恐怕要有大事发生,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少游被人阴死。 接下来几天我是不准备再开店了以免遭小人算计,刚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昨天卖出去的是纸扎补齐。 经过了上次的事之后我和思佳倒是亲近了许多,当然依旧没有突破那道最后的防线,只是心灵上的感觉,我知道离最后的水到渠成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几天思佳都没有再做妖这让我不由得舒了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微微有些失落,很快我就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 然而现实马上就告诉我我高兴或者失落的还是太早了。 “夫君~” 就在我做纸扎的时候,思佳娇媚略带撒娇的语气的声音从背后悠悠的传了过来。 事实证明会撒娇的女人就是柳下惠也扛不住,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手上突然颤了一下,玩了,这件是毁了! 还没容我为失败的作品惋惜片刻,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接着她的身体慢慢的从身后贴了上来,一双如苏的小手落在了我的肩上,慢慢的朝着我的胸前滑去…… 那种感觉麻麻地,苏苏的,身后的娇躯散发着惊人的温度,我一时也有些心猿意马了。 “乖,别闹!” 我赶紧压住了她的手,我不敢想象继续放任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女人真是个小妖精! “不要嘛,奴家一个人好寂寞,夫君陪陪人家好不好?” 一边说着,女人的身体已经半靠在了我的背上,她的双臂揽住了我的脖子,一双素手划过我的胸前,慢慢的朝着小腹靠了过去……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心里纠结着这时候我到底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思佳却自己停了下来,她的头看着窗外,脸色发青,这是极度恼怒的征兆。 “该死,敢坏老娘的好事!” 思佳放开了我,伸手一灰,房间里的灯顿时全都熄灭了,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我能感觉到思佳离开了。 至此,我也不由的长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总算是解脱了,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难缠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抵挡多久。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抗拒和思佳发生点什么了,甚至还有些期待,不过我觉得现在突破最后一步还有些早。 我也没有纠结太多,朝着窗户走了过去,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发这么大的火。 透过窗户,我依稀看到几道身影从墙上翻了下来,弓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进了院子,从身形上看,我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哎,大哥,你说那小子今天怎么没开店?屋里连灯都不开,你说他会不会提前得到风声偷偷跑路了?” 一道黑影小心的拉了拉前面的那个人,有些疑惑地说道。 “你他妈小声点,害怕动静太小,引不来人是不是!赶紧把手电关了!” 为首的那人猛然回头朝着说话那人的头打了一下,没好气的训斥道。 “可是你的声音比我还大啊?” 挨打之后,那人有些委屈的小声抗议了一句。 …… 通过几人的对话我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恐怕是奔着我来的,突然我想起来了,这几个人的身形和胡海成前几天带来的那几个人很像。 虽然认出了他们,不过我却没有动作,今天我只想当个观众。 女人是老虎,生气了的女人更可怕,但是和生气的女鬼相比前两者就有点不够看了。 我不知道思佳会怎么对待这几个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在心里为他们进行默哀,交配繁衍向来是所有种群的头等大事,而思佳更是为了这件事费劲了心思。 这次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却被这几次不速之客破坏了,坏了女鬼好事的他们下场还会好吗? 那几个白痴显然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他们,还自以为没被人察觉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摸了过来。 第60章 寿衣店事件 院子里突然刮起了阴风,风吹树叶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是这几个人来这里本来就没准备干什么好事。 半夜三更,寿衣店,四周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亮光,阴风乍起,周围除了沙沙声安静得有些诡异,这种情况下几人难免有些心慌。 “大哥,不对劲儿啊,怎么突然起风了,好冷!” 一道黑影束紧身上的衣服,心虚的朝着周围看了看,有些忐忑地说道。 “是啊,是不太对劲,听老人们说这种店铺阴气重,容易招来脏东西,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其他人也心有戚戚的附和着。 “闭嘴,谁让你不多穿点衣服,冻死你活该,再多说一句老子废了你!” 为首的那人心里也有些不安,老觉得这地方有些诡异,不过总不能什么都没干就这么被吓跑吧?他只能通过训斥多嘴的那人来稳定军心。 看到老大发火,那些人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彼此间离得更紧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真以为老子不敢废了你啊?”那老大突然回头朝着身后的人骂了起来。 “怎么了,老大?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平白受了无名之火那人甚是无辜,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黑老大。 见状,黑老大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刚刚明明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可是这么多人不可能都骗他,黑老大感觉头皮发麻。 “没事,都给我打起精神,如果办砸了,胡老板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想到胡海成的阴狠,几个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意,重重的点着头。 看到这一幕黑老大的的心里才稍稍舒了口气,按下心中的不安,带着人朝着房子摸了过来。 本来就没几步,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房子前。 “开门!” 闻言,一个稍显瘦弱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老大的脸色也不敢怠慢,来到门前就开始忙活起来。 本来这种活平时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几十秒的事,可是今天他老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吹起,再加上老大在背后虎视眈眈的,心慌意乱之下手上的动作也不怎么利索。 看着手下手忙脚乱的半天也没搞定,黑老大也有些烦躁。 “滚开,没用的废物!” 黑老大一把把开门的那人推开,准备破门而入,今天他总觉得心慌慌的。 开门的人也觉得有些委屈,正想为自己几句辩解可是看到黑老大杀人般的目光,最终也没敢说下去。 就这黑老大准备踹门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亮起了光,那光有些微弱,应该是香烛发出来的,见屋里有了动静黑老大被吓了一大跳,顿时停了下来。 “老大,你看!” 正在这时,黑老大听到了身后小弟惊异的声音,他也退开了一步,透过窗子看到了屋内影影绰绰的影子,但影子有点怪,根本不想是一个人,同时屋里也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进了院子以来遇到的种种怪事涌上心头,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得有些打鼓,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敢有其他动作,气氛有些压抑。 “你们说那影子香不香纸扎啊?”突然有一个人惊疑不定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越看越像是那么回事,可是纸扎是死物,那些东西都在动,而且也不可能是人为的,因为这些人知道这座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而那么多纸扎都在动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操作的了的。 莫非是纸扎活了?所有人的心中都同时生出了这个想法,一时间只觉得毛骨茸然。 “装神弄鬼!” 虽然黑老大的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在一帮小弟面前他还是勉力维持着镇定。 黑老大大着胆子来到窗子前,把手放在眼睛上凑了过去想看清里面的情形。 我这里的窗户不是一般的那种,是有点类似汽车玻璃的那种,里面可以看清外面,外面看里面却很模糊,再加上屋里的光很弱,黑老大又好死不死的恰好趴在了我所在的地方。 所以四目相对,一时有些尴尬,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黑老大会突然凑上来,黑老大怔了一下,紧接着急忙退开了,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黑老大的反应其实一点也不意外,本来他的心里就有些害怕,突然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他没有认出我也是正常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透过猫眼朝另一边看结果却看到一只眼睛在看着你会是什么反应?更何况还要联想到之前的那一系列诡异的事。 此时几人只觉得全身发冷,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一样,树叶的沙沙声此时在传进他们的耳朵里确想是什么东西在他们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刮着。 “走,离开这里!” 黑老大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了,只想快点离开,再待下去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他那一帮手下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害怕的不行,不过迫于黑老大一直以来的淫威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此时听到老大放话,一个个如蒙大赦,哪还顾得上什么兄弟情义谦恭礼让,转身撒腿就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邪门的寿衣店,一个个只恨爹妈没有给多生两条腿。 黑老大一点也不比其他人慢,转眼间就翻墙出了院子,留在最后的却是那个开门的家伙,看着其他人一个个消失,他的心里又慌又怕,不觉加快了脚步,可是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出事,一时不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趴在了地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刚准备爬起来,却隐约感觉到身前多了什么东西,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女人穿的绣花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他的头却没有停下来,最红看到了一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鬼啊!” 那人大叫了一声,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急忙爬了起来,头都不敢回,疯了一般的逃离了这里。 …… 早已逃出去的几人回到车子旁惴惴不安的等着最后男人,看到他满脸惊慌的出现时心里更是打鼓,在得知她的遭遇后这些人哪还敢停留,赶紧驾着车离开了寿衣店。 画面回到寿衣店,虽然吓走了那些人,思佳看起来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好了,别不高兴了,不是把他们赶走了吗?” 看到她的样子我有些好笑,不过却没敢表现出来。 “你要补偿我!”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我逃走,她已经扑了上来。 其后自然是一番嬉闹,其中几多香艳也就不一一缀余了。 明面上陈少游出面敲打了胡海成暂时应该不用担心他正面来,而思佳又装神弄鬼吓退了他那一帮手下,理论上说暂时应该没事了,至少在他做足更充分的准备之前,但是我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安稳。 玉佩自然是不能卖给他的,这个没商量,代理人的身份有诸多的便利,而且我怀疑有许多我还没有挖掘出来,更别说他还能增加阳寿了。 不过想要保住这一切却又有些棘手,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些事情的背后是吴半仙搞的鬼了,胡海成这么执着和急切肯定不是为了玉佩本身,而玉佩是代理人身份象征的事除了我和王鹏知道的只有吴半仙师徒了。 吴鹏知道的并不多,而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事,所以也只能是那对师徒了。 之后的几天我怕他们再派人来偷,时时刻刻都玉佩带在身上,因为这几天下了雨的缘故,我出门都会多加一件外套,倒也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这几天很平静,没有再有人来,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寿衣店我也一直没开门,一切风平浪静,这场风波似乎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我知道吴半仙不可能会放弃了,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出手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而已,他们有耐心可以等,但是我却等不下去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害怕吴半仙他们来抢玉佩我这几天的精神紧紧地绷着,甚至都有些草木皆兵了,长此下去,恐怕不等他们动手,我就先垮了。 有句话怎么来说着,人死了,玉佩却留下了。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 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觉得应该找胡海成好好谈谈,看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如果还能够分化他和吴半仙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我找到了他当初留下的那张名片,主动给胡海成打了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胡海成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问我是不是考虑好了,只要我愿意卖,价格好商量。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电话里不方便,约他见面谈,胡海成也没有怀疑,直接答应了下来,最后他约我明天在县城最大的酒店见面。 商量妥当,我们便结束了通话,自始至终,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晚他的手下来寿衣店的事。 挂了电话,我沉默着,思考着明天见面的时候该怎么跟他说,可是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也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毕竟胡海成可不是什么雏,没那么好应付。 第61章 宴无好宴 午后,我刚来到饭店一个脸上带伤的人就迎着我走了过来,我一眼认出了他是胡海成手下中的一个。他告诉我说他的老板已经到了,订好了包间在里面等我,而他是来接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怪异,似乎有些怕我,虽然纳闷,但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前面带路。 现在早就过了饭点,一路走来看到的人并不多,我跟着那人来到了一间包厢,他推开了门让我进去,自己却守在了门外。 一进门我就看到胡海成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正对面,他手里捏着一杯茶翻来覆去的看着却迟迟没有喝,表情略带玩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厢很大,屋里出了胡海成和他身后站着的一个手下并没有其他人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手提包大小的黑色皮箱,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在包厢的另一侧还有一道门,不过那道门却被紧紧地关着。 看到我进来,胡海成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请我坐下。 “刘老弟,我可总算把你盼来了!怎么,先吃饭还是先谈正事?” 我挥了挥手说不用了,我可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对于他的热情我更是置若罔闻,如果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或许我还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但是现在,再装还有意思吗? 胡海成也不以为忤,说好,夸我是个办大事的人,宠辱不惊,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下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其实刚才我是故意的,现在看来此行恐怕不会怎么顺利。 胡海成帮我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我说了声谢谢,之后包厢里就再次沉寂了下来,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胡海成主动打破了僵局,他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只要我愿意出手,价钱好商量。 我说我找他来并不是卖玉的,我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赔礼道歉,也请他以后不要再派人打扰我。 听到我不卖玉,胡海成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只是死死的盯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我本以为胡海成这就该忍不住了,接下来恐怕就要变脸了,但是我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城府。 胡海成沉默了半天最终脸色却还是又缓和了下来,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去把那箱子打开,我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手下打开箱子后把它转向了我,看清里面的东西,我顿时震惊得合不拢嘴。 钱,一箱子钱! 虽然还达不到电影里的那种效果,但也把箱子铺满了,看样子也不薄,怎么说也有好几十万。 对于我的反应,胡海成很满意,他得意的笑了起来,满脸笑容的倒了一杯茶朝我递了过来。 “老弟,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硬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只要你把玉让给我,这五十万就是你的了,如果嫌少的话价钱还可以商量!” 五十万现金就这么摆在面前,唾手可得,他坚信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致命的诱惑。至于这么多钱白白扔出去,他一点也不心疼,从来没有人能从他这里占到便宜,是他的早晚都会回来的。 五十万,我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那一瞬间还真有种想要答应他的冲动,那可是五十万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而大多数人一辈子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 要知道上次李叔帮陈少游处理陈老爷子入土再加上黑纸童的事一共才收了二十万,现在胡海成为了一块玉就愿意出价五十万,甚至更多! 但是很快我就清醒了过来,胡海成可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他之所以愿意花这么多钱那就说明那块玉的实际价值更高,吃亏的买卖没有人愿意做,何况我孑身一人,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以吴半仙的手段如果想从我这里拿回玉佩完全有更多更好的办法,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有所忌惮,或许玉佩对于我来说不仅是阴阳代理人身份象征那么简单,更是一道保命的护身符。 一旦失去了它,瑕疵必报的吴半仙还不知道会拿什么手段对付我呢!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光。我可不想落得个有命拿没命花的结局。 想清楚了种种,我再看向那箱子钱时再也没有了贪恋,所以我没有去接那杯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抱歉!” 胡海成恐怕就算死也想不明白我竟然会拒绝,本以为稳操胜券的事竟然落空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 “兄弟,不再考虑考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胡海成终于不再笑了,他就那么端着那杯茶看着我,他冷冽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不用了,那玉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不卖!” 这次,我不再迟疑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不要怪我了!” 这一次胡海成终究没有再忍耐下去,他突然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杯子应声而碎,碎片和淡黄色的茶水弄得满地都是,不过这时候却没人会在意这个。 杯碎声刚一出现,包厢里就突然涌现了许多人,这些人有的是从里面的屋子出来的,也有从外面进来的。他们一个个手里抄着着片刀、钢管把我团团围在中间,满身的煞气,只等着胡海成一声令下就要我好看! 此时,门口也早已经被人堵住了,看起来这次我是插翅也难逃了。 还真是好一场鸿门宴! 胡海成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满脸玩味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到些惊慌后悔什么的,来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灵。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我安然的坐在那里,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还淡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装腔作势! 胡海成一时有些惊疑,但是很快就认定了我是在故作镇定,他相信在这种场面下不被吓得瑟瑟发抖就已经是好的了没有人能保持平静。 “小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识相的话把玉佩交出来,在跪下来磕头认错,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 看着胡海成色厉内荏的样子,我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和那些故事里的反派一样,反派永远都是得志便猖狂,哦,还有一点,死于话多! 我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见我要打电话,胡海成不由得心里一紧,急忙朝着手下命令道:“拦住他!” 他的话刚一说完,立刻就有人扑了上来,把手机从我手中抢走,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零件,我一阵惋惜。 很快我就收回来目光,无所谓的朝着胡海成安慰了一句:“别紧张,就是看看时间而已!” 这副场面如果不知道的话没准还以为处在危险中的事胡海成,而我才是占了上风的那个人呢! 对于我的说法,他大概是不信的,不过也没办法,那个小弟自己作主张手机现在已经坏了,想要验证也没有办法。 我当然不是看时间那么简单,而是要通知王鹏,电话虽然没有接通,但好在已经拨出去了,按照事先的约定,王鹏恐怕很快就会出现。 “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手机已经坏了,就算你想报警也不可能了,识相的话就把玉佩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别想耍什么花招,除非你觉得自己能快过我兄弟手中的刀!” “哎,胡老大,咱这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强买强卖就不好了!” 我一副惋惜的好意规劝道。 “少他妈废话,我数到三,不把玉佩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二……” “胡老大,别忙活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打了个呵欠,又悠然的说道。 听到我的话,胡海成刚准备发火,你他妈到底搞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的小命现在就握在老子手里!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朝着手下催促道。 “带上他走,收拾收拾马上离开,快!” 看到胡海终于想明白了,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却一点也不着急,笑嘻嘻看着,昨天晚上我想事情想了大半夜,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辛苦耕耘,眼下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胡海成虽然自己醒悟了,但是他那帮手下却还迷糊着呢,看到老板突然发疯,一时有些茫然,好半天才醒悟了过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走,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刀子不跟你讲道理!” 胡海成亲自拿着刀子朝着我威逼着,看着他眼中的厉色,我还真有些害怕了,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虽然计划没有差错,但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王鹏,你再不出现,我这个晚辈可就真完了! 第62章 计划开始 或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下一刻,包厢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接着王鹏带着一干人闯了进来。 看清里面的情形,两方人都愣住了,接着王鹏等人赶紧把配枪掏了出来。 “别动,我是警察!我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王鹏出示了警官证,严阵以待的看着眼前的暴徒,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没想到警察会突然出现,那些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慌乱,警与匪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已经注定了的,他们纷纷看向了老板,等着他拿主意。 在包厢门被人强行破开的那一刹那,胡海生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看到想象变为现实,他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不由得把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 和国家武器正面对抗,那是有多傻的人才会做! 看到连老板都放弃抵抗了,其他人也纷纷扔下了武器,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十几个人在手持刀棒出现在本地最大的一家饭店,这件事在这座小县城里说大也大,说小也不算小,王鹏向上面报告后,很快就有几辆警车赶来了。 “警方现在以非法持有管制武器,蓄意扰乱社会治安的名义要求你们跟我门回去接受调查!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公安局来了一位副局长把他们带走了,临走时,胡海生突然回身一脸诡笑的看了我一眼,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期间我自然也接受了一些盘问,不过因为我是苦主,再加上有王鹏倒不用再被带去公安局。 所有警察都离开了,不过王鹏却留了下来。 “你没事吧?” 王鹏看着我有些担忧自责的问道,之前他本以为今天也跟那晚一样,但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动了刀子! “现在是没事,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我开玩笑说道,虽然之前确实有些危险,但是这些事怎么也怪不到王鹏头上。 “抱歉,和同事解释浪费了一点时间。” 见我真的没事,王鹏稍稍放心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自然没有怪他的意思,说实话如果没有王鹏,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是到底会怎么样,毕竟警察都讲证据,其他人可不会这么贸贸然得帮我。 或许会有人问我这次为什么又有了准备,这件事的根源还要追溯到昨晚。 本来我只是想着见面该怎么说服胡海生,但是突然思佳提醒我胡海生没那么简单,他是一个亡命之徒,手上沾过不止一个人的血,和这样的人接触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这时我也想起了陈少游的话,顿时发觉这次主动约姓胡的见面是有些莽撞了,可是毕竟已经约好了,如果就这么放弃我也有些不甘心,我可不想一直都这么被动。 两难之间,我突然想到了陈少游,据说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做些没意义的事,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在谋划一件大事,从他那我受到了启发。 如果明天的见面是一场鸿门宴的话,那我不妨给他演上一场请君入瓮。之后我联系了王鹏让他以请客为由把同事们约在这家饭店,费用自然是我出的。 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王鹏那边会是一场普通的同事聚会,一旦他接了我的求救电话或者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那就说明我有危险,王鹏会马上带着人来救我。 现在看来一切都和计划一样顺利,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过程的凶险,把自己置于险地,这种事以后看来是不能再做了。 想到胡海生临走时的诡笑,我突然有些不安,问王鹏这次能不能把他多关几天,最好是能判刑!然而王鹏的回答却让我有些失望,私藏管制刀具虽然违法但还构不成犯罪最多羁押48小时。 这让我有些不甘心,我说如果我出面告他们非法拘禁呢,王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就算加上聚众涉嫌危害公共治安,涉嫌拘禁也多半是拘留十五天以内,罚款了事。毕竟后者都没有证据,也没有成为既定事实,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听了王鹏的话,我知道自己的希望算是完全落空了,我让胡海生接连栽了几个大跟头,恐怕他出来的第一时间就会找我的麻烦,而且手段恐怕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温和”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只有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否则就这么一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话,说不定哪次就中招了,而一旦中招恐怕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可是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现在吴半仙彻底隐匿压根不露面,只等着关键时候给我致命一击,而胡海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之前的吃亏大半还是因为大意,卷土重来的话恐怕也是一个大麻烦! 但是不管怎么样,胡海生现在被抓起来了,我也暂时能松口气,至于办法,慢慢想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烦也没有办法。 然而,我却并没有轻松多久,胡海生出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第二天中午王鹏就打电话告诉我胡海生已经被放了,提醒我小心一点。 我有些吃惊,问王鹏不是说至少48小时吗?现在还不到一天。王鹏苦笑着告诉我市里有人打了招呼,领导下了命令他也没办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我也有些无奈,别人有钱有势还真不是我能够比的,看来这个对手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的多。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刚和王鹏通完话没多久,胡海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大概就是一些耀武扬威和警告的话,说最近社会上会乱,提醒我以后出门小心点。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威胁我,不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也懒得再跟他虚以委蛇下去,说让他有什么手段尽快来,怕了我是他孙子,不过他也点小心点,下次再被我送进去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放狠话说走着瞧,气得直接挂了电话。短暂的胜利并没有让我有太多高兴,因为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这件事究其根源还是玉佩或者说阴阳代理人身份惹来的,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必须解决吴半仙,只要搞定了吴半仙,胡海生不足为患,但现在难就难在压根不知道吴半仙根本不出来,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或许,应该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这个计划还得有人配合才行。 想到这里,我又打给了王鹏,约他晚上一起吃饭感谢他昨天的帮忙,王鹏知道我可能有事要说就没有拒绝。之后我同样联系了陈少游,也约了他,说他的事我或许可以帮忙。 陈少游很激动的答应了,现在李叔下落不知,又经过了前面几件事,他对我的态度重视多了。 约完两人,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推演完善着乃脑海中的那个计划。 那晚,我们三人见了个面,没有人知道我们都谈了什么,不过我的那个计划最终得到了他们的支持,都答应了帮忙。 第二天,陈少游找到了胡海生,大发脾气,说胡海生不给陈家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定要让胡海生好看,让他以后一单生意也做不成!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这之后陈家果然断了和胡海生的一切生意往来,并发动了朋友和生意伙伴一起抵制胡海生,双方一时间势同水火。 这还不算完,陈少游像发疯了一样接着又对自己人动手了,打着整合产业的借口削弱了部分分支手中的权利,而陈军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 陈少游的雷霆手段很快就受到了反击,在一次家族会议上,所有人突然联合了起来朝陈少游逼供,请他改变主意,这些人又是因为权力受损的,但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害怕陈少游接下来在朝他们下手的。 然而,陈少游并没有服软,反而当场拍了桌子,说陈家是他陈少游的陈家,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不听话就滚蛋,那嚣张的态度让许多即便是中立的陈家人都纷纷皱了眉,陈家当场闹翻。 许多人都说陈少游是昏了头才会搞得现在与世皆敌,他手下不少人纷纷规劝,他却依旧我行我素,一时间所有人都说陈家家主是真疯了! 然而,此时在大多数人眼里已经疯了的陈少游却是在和我诉苦。 “刘大师,现在我已经众叛亲离人人喊打了,万一你计划出了差错,陈家恐怕就真要易主了,到时候我就算是死也没有颜面去见家父了。” “你觉得计划有问题吗?”我没有接话,反而朝着他问道。 “没有,不然我也不会冒险!”陈少游没有丝毫迟疑果断地说道。 “那不就得了。”我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不过是把所有的隐患一次性全都激发,只要能过了这关,以后你的日子会好多了,陈家以后相当一点时间也不用担心内部出问题,记住现在那些跳的最欢的人,这会是他们最后的狂欢!” 第63章 撒网 这已经不是陈少游第一次向我诉苦了,我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的跟他解释了几句,毕竟他可是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出不得任何差错! “嗯!” 陈少游重重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些事他当然也知道,不过把一切憋在心里不能告诉任何人,还要整天在人前演戏,听别人骂自己有些郁闷罢了。 除了陈少游那边动静有点大,我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开开店,调调情,日子过的好不惬意,似乎真的把前几天的事都往忘了似的。 当然,悠闲只是表面,这几天我和王鹏也一直没有闲着。 根据陈少游提供的信息,在我和王鹏的盯梢配合下成功捣毁了胡海成在这座县城的据点,他路过的几趟货也被截了下来,一时间损失惨重。 据陈少游介绍,胡海成的古董生意一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明面上的古董买卖,再者就是私下里的文物走私,后者占一大半主要是通过盗墓等一些非法手段得来的赃货。 现在明面上在陈家的运作下基本上没有人会跟胡海成做生意,古董走私也因为几批货的折损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胡海成等于一时间被截断了财路。 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或许影响不大,毕竟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胡海成却不行,他手下还有那么一大帮兄弟跟着他吃饭。 这几天为了这些是把胡海成忙得团团转,哪还有时间和心情来找我的麻烦,这也使得我暂时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局部战争的阶段性胜利也更坚定了我的信心,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店里做着纸扎,来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躁动,现在已经到了计划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能成功我也有些没底,虽然计划已经在我脑海里推演了无数遍并没有找到任何漏洞,但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涉及到人心方面,就有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是陈少游打来的,却没有马上去接,看到结果要出来了我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我知道成不成功或许就在这个电话里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希望是个好消息!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一直不算太差。 “刘大师,鱼上钩了!” 陈少游的声音有种难抑激动,这段时间他被人误解,被所有人当成疯子,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什么情况,说说!” 听到计划成功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事到临头却反而淡然了许多,毕竟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算是我自上次孤儿院的事后重整旗鼓的又一次独立尝试,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再次失败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 听到我的声音,陈少游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失败不起的并不只有我。 之后陈少游告诉我,他安插在陈军身边的人告诉他就在今天下午陈军一个人去了市里不知道和什么人见了面,见过面后陈军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晚上回来之后秘密的约见了几个心腹谈了一个多小时,似乎在谋划什么。 陈军见得什么人陈少游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不出意料应该是胡海成甚至吴半仙,这也就是我整个的计划——引蛇出洞。 我让陈少游和胡海成闹翻,之后又和王鹏一起抄了他货,断了他的财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样的事如果胡海成还能忍下去就怪了。 而陈少游在陈家的动作也让陈军产生了危机感,陈军做了什么他自己当然清楚,陈少游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他的,之前陈少游理智的时候还好,毕竟还要注意影响,但是现在疯了,由不得他不害怕。 就这样两个走投无路的人抱团取暖再正常不过了,胡海成为了破局报复,也为了干掉陆少游打掉我的靠山。陈军则为了自保,为了陈家的大权。 放在平时他们或许还会对陈少游的变化产生疑心,但是人被逼急了哪还会管什么阴谋不阴谋的。 更何况这一切都解释的通,陈少游和胡海成闹翻是因为胡海成对我下手折了他的面子。陈少游和陈军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人能够容得下想杀自己的人。至于我抄胡海成的货在两人势同水火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就算狗被逼急了还要跳墙呢! 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如果说之前我还担心什么的话那就是人心和玄学了,现在看来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只要胡海成和陈军动了,吴半仙有没有参与我并不关心,有句话叫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胡海成和吴半仙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相信胡海成那种人绝对不会让吴半仙置身事外的! 之后我提醒陈少游不要大意,不要到最后鱼上钩了捕鱼的网却破了,到时候就让人看笑话了。陈少游也晓的事情的轻重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里的几天,一切都在朝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着。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疑心,陈少游的戏依旧还要演下去,对属下动辄打骂,甚至前一段时间救了他命的麻子脸也被他在人前骂的狗血喷头。我和陈军走动的更密切了,表面上看是想要继续找胡海成的麻烦,可惜他的生意已经暂时停了下来,所以我们注定要失望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平静之下实际上却是波涛暗涌,双方都在做着做后的准备,在最后的结果没有解开之前,没有人知道谁才是做黄雀的那个,不过这一次却是敌明我暗了。 又一天,我突然接到了王鹏的消息,吴半仙回来了,消失了近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再次出现,而且直接住进了县城里最好的酒店。 接到这个消息我马上意识到最后的决战恐怕就要来临了,而明天正是陈少游告诉我陈家开族会的日子。 我没有直接去找吴半仙,且不说我并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我知道正面交锋我也多半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扎纸匠真的太多弱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扎纸匠除了为了死人服务外,在斗法上简直没有任何胜算。 此时的我还并不知道真正的扎纸匠有多厉害!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我应约来到了陈家,最后一战这么惊险刺激的画面,我不在场怎么行呢? 我跟着陈少游刚一走进陈家宗堂,顿时不少人看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陈家重地,谁让你进来的!”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陈军,他这次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自然不准备再忍让下去。 我没有说话,把一切都交给陈少游处理,毕竟这里是陈家。 陈少游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带着我来到了主位,然后吩咐人在旁边加了一把椅子,慢悠悠的坐下之后才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我陈少游做事,还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 “陈少游你不要太过分了,陈家是大家的陈家,而不是你一个人的陈家!”陈军直接跟陈少游顶上了,说出去的话也让不少人暗暗点头。 “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滚下去!” 陈少游虽然年纪不大吗,但辈分却不小,再加上作为陈家家主,自身气势自然也足。 “你……” 陈军气的脸发红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军儿坐下!” 这时,陈军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发话了,他的样子跟陈军有几分相像,应该是近亲。 他先是叫住了陈军然后才笑呵呵的看着陈少游说话了:“十一弟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都是自家人,说话的权利应该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儿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带一个外人来宗堂确实有些不妥!” 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我之前也了解过,陈五一共有七个子女,而陈少游之前有三个哥哥,虽然都早夭,不过在同辈中他年纪最小排第十一也没错。 “怎么,这就等不及了?不要忘了,谁才是陈家家主!”可惜陈少游并不给他面子。 “少游!” 这时,我旁边的一个老人终于忍不住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陈少游叫了一声。 老人的年纪很大,看上起已经到了耄耋之龄。 对于老人,陈少游的态度终于好了许多,他恭敬地叫了一声:“五叔!” 闻言,我顿时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应该就是已过世的陈老爷子的弟弟陈五了。 “五叔,刘大师是我专门请来的,当时我父亲的葬礼就是由刘大师师徒负责的,当时他们告诉我有人想对我主脉动手,当时家父尸骨未寒,我也就暂时把那口气咽下了。” “今天我请刘大师来就是要好好算算这笔账,看看到底是谁想让我陈少游死!” 对于老人,陈少游还是多了几分耐心地,只是说到最后,他满目冷光的环视着宗堂里的所有人,目光所到之处大多数人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陈家家主之风尽显! 第64章 交锋 听到陈少游的话,惊诧的有,意外亦有之,不过终究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事关这种事没有人想惹祸上身,哪怕只是嫌疑。 “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等事!” “就是啊,家主怎么信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而怀疑家人,看他年纪轻轻的一副嘴上没毛的样子,算什么高人!” ……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宗堂里的陈家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或为辩解,或质疑。 对于他们的说辞陈少游没有理会,只是看着他们,冷笑不止。 “好了,清者自清!我陈家人行得正坐得端,既然有人怀疑那就查,陈家绝不容许有吃里扒外害我同族的事发生,不过如果有人非要搬弄是非,今天我老头子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陈五先是打断了他那帮子子孙孙的议论,之后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冷意十足! 看到陈五情绪激动的样子,我倒一时猜不准他到底是忠是奸,毕竟现实可不是脸谱,一脸黑白辨忠奸。 “多谢五叔理解,我也希望是我错了,如果今天是我错了,事后我专门向各位摆宴赔罪,如果大家都觉得我不适合当这个家主了的话,少游自当退位让贤,如果我没错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家主不念同族之谊执行家规了!” 陈少游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说出的话也格外果决。 听到陈少游的话,其他人一时是又惊又喜,如果能这样雀占鸠巢反客为主的话…… 不过表面上那些人还是一直推诿规劝,说什么只要能够洗清他们身上的冤屈就好了,至于家主,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是为了家族好,谁当不是当呢? 看到那些人表面上口是心非实际却蠢蠢欲动的样子,陈少游心中冷笑不止。 “当初有人故意在家父的丧葬上做了手脚,想要让我陈家就此败落,幸的刘大师师徒帮忙家父才能安然入土。” 说着陈少游拱了拱手向我表示感谢,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里是陈家主场,今天也是陈少游的舞台,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抢了他的风头。 “事后那个神棍也承认了,的确是有人花钱让他在葬礼上动了手脚,而且那个人就在我们陈家内部!” 陈少游接下来的话可谓是石破惊天,没办法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一时间,宗堂里议论纷纷,大多数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 陈家老爷子当初突然要改葬,当时陈家内部可是有不少人反对的,说人死应该早点入土为安,改来改去对陈家风水不利,最后是陈少游力排众议坚持才有了后面的结果,没想到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辛秘。 他们互相怀疑的看着,交头接耳的,确实没人再敢向陈少游说什么,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 听到陈少游的话我也有些吃惊,当初不是说没问出什么吗?但是很快我就醒悟了过来,他这是在诈那些人,否则真有证据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忍到今天。 不过,陈家并非没有聪明人,陈军马上就跳了出来。 “如果那样的话不妨叫那人出来对质啊,我倒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对我陈家不利!不过十一叔也未免太偏听枉信了,要我说某些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据我所知自老家主入土之后,陈家可是一直都不太安稳,家主毕竟年幼,可不要被人蒙蔽伤了自家人的心。” 陈军假装一副好心好意的说道,甚至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我,不过这一次他表面的态度却是收敛了许多。 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说那件事本来就是他做的,不过他自恃没有露出马脚所以不怕。 不管怎么样,陈军的话似乎让陈五一脉的人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起来,让陈少游把人叫出来当面对质。 陈少游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陈军,脸色阴晴不定,可惜的是陈军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那个长得毛脸雷公嘴的小白脸你刚刚是在怀疑我吗?” 我知道现在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别人都打上门了就差指名道姓了,再忍下去就真成缩头乌龟了! 毛脸雷公嘴?那不是猴子吗?西游记里那些妖怪什么的都说孙猴子是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还别说,陈军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副奸吝相,乍一看还真的有点像。 一时间那些人都怪异的看着陈军,感受着他们眼里藏着的笑意,陈军的脸憋红了,他死死的盯着我,眼中直冒火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好怀疑以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没有搭理他,把当时的疑点又说了一遍,临了又告诉他们陈家现在的困局是为了破解之前的隐患,只要熬过这几年,陈家会比以前更好!这些大都是李叔说的,再重述一遍对于我来说自然没有任何难度。 “哼,这一切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花几年等一个结果?果然打的一副好算盘,那时候不说陈家怎么样,恐怕你早就失踪了,对了,你那个师傅好像现在就不知所踪了,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陈军现在恐怕是对我恨之入骨,我刚说完他就怼了过来,顿时让本就惊疑不定的陈五一脉变得满眼怀疑警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我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由得满心叫苦,这种事要我怎么证明? 天桥那些算命的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固然是在骗人,但实际上却有几分道理,命理这东西玄之又玄,一两句话是说不清的,更别说证明了! “怎么,被我戳中了现在变得哑口无言了?”见我不说话,陈军得意洋洋地说道。 “闭嘴,我相信刘大师!” 陈少游朝着陈军骂了一句,别人不知道内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黑纸童的事可是他的亲身经历! “家主,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这明显是个骗子啊!” “十一弟,你还年幼,涉世未深,千万不要被这种江湖骗子蒙蔽了!” …… 任凭那些人再怎么说,陈少游却依旧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挥了挥手打断了诸人。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我们还是继续说之前的事!” “当面对质是不可能了,我已经把那个神棍移交给了司法机关。”陈少游先是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接着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陈军。“不过既然军侄如此聪慧热心,老叔的心里倒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 又是侄儿又是老叔的,陈少游年龄虽然还没有陈军大却偏偏摆出一副长辈姿态让陈军心中暗恨不已,不过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还真的怕陈少游拿出什么证据。 “家主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虽然心中不安但是表面上平静陈军还是能做到的,没有这点城府他也不会想着害死陈少游谋夺家主之位。 “据我所知在我意外受伤期间,军爷可是相当威风啊,让执法部门追捕两位大师,打通关系快速定了罪,又把这一切瞒得死死的,甚至连麻子哥都没告诉我,军爷可当真是好手段!” “还有我之前几次遇险,对方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出入陈家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至今我还没找到任何线索,军爷知道原因吗?“ 陈少游死死地盯着陈军,咄咄逼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隐约感觉到,在陈军听了陈少游的话之后反倒轻松了许多。 陈军确实有恃无恐,当初那件事或许鲁莽了些,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我跟李老坏了他的大计报复是正常的只是可惜还是被我们躲过去了。 “军爷什么的是下面人抬举,家主可不敢这么叫,当时我也是担心家主,急于为家主报仇这才擅作决定,毕竟铁证如山,而不告诉家主也是害怕影响你休息恢复,却没想到这会是一场误会,不过还好两位大师没事,不然我这辈子恐怕都会于心不安。” “至于家主遇险,如果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像您说的那样,那一定是家里出了内鬼,您放心,有我陈军在,早晚会把他揪出来!” 陈军一副感人肺腑的说道,不知道的没准还真会以为他是忠臣。他知道陈少游怀疑他,也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跳出来的,但是那又怎么样? 没有证据,陈少游绝不敢动他分毫。毕竟陈少游虽然是陈家家主,但是下面那些主事的却大都是他这一脉的。 知道真相的陈少游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只是在心里简单的回了他两个字,“呵呵”。 如果不是我的帮忙,他或许还想真的拿陈军没有办法,但是现在…… “看来是我误会了,没想到贤侄对家族原来竟是如此的忠心!” 听到陈少游的话,陈军还以为他服软了,不由得有些得意,,但是陈少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既然贤侄如此忠心,家族要发展转型必要整合产业,之前可能是我误会了,不过现在小军应该不会在反对之前的决议了吧?” 第65章 意外不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陈少游会突然耍了个回马枪,你陈军刚刚还摆出一副忠臣良将一心为公的姿态,现在把家族大义摆出来,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就意味着放权被架空,不同意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果然,陈军的脸一下子变得晦明不定,他看着陈少游,很快又笑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满头雾水,这家伙该不会疯了吧? 陈军自然没有疯,陈少游虽然玩了他一把,不过他却也不是善茬。 “如果是为了家族大计,我陈军一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舍了就舍了,就怕是某些人是为了铲除异己,兔死狗烹吧?” 没错,陈军的对策就是拉上其他人,他一个人自然不是陈少游的对手,毕竟对方是陈家家主,手里掌握着大义,不过坏就坏在陈四一脉的人还是太少了,在座的大都是陈五一脉的,听了陈军的话难免会心生惮意,兔死狐悲之感。 更何况陈军似乎早就和这些人谈妥了,此时也该轮到他们该表态的时候了。 “老十一,家族变革是大事,要改也不急于一时嘛,还是等等吧!” “陈家架子太大了,要整也没那么简单,老家主刚走,眼下还是稳定为主,不能给那些外人可趁之机!” “陈少游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想侵吞老子的产业,我告诉你,没门!” …… 陈军的话似乎是某种信号,其他陈家人就纷纷开口了,有和稀泥的,也有态度强硬的。 转眼间,整个陈家宗堂里还算淡定的只剩下我和陈少游以及那位闭上眼似乎睡着了一样的陈五陈老爷子了,而陈军父子更是一脸诡笑的看着我们,似乎在等着看笑话。 陈少游没有生气,只是问这么说他们是不同意了? 看到陈少游如此淡定,陈家人怔了一下,但是很快或坚定或迟疑的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不同意。 陈少游面无表情的说不要忘了他才是陈家的家主,陈氏集团的大股东,他的决定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陈家宗堂一下子像炸了膛,乱哄哄的一片,他们或被激怒放狠话,或苦着脸再三规劝,谁都没想到陈少游这一次竟会如此的决绝,陈氏集团虽然是股份制,但大家都是一家人,陈四爷还在世的时候没有没有拿身份压过人! 可是这些人也不想想,陈四爷还在世的时候,他们那个又敢这么过分?说到底他们还是看陈少游年轻,从心底瞧不起他。 任凭这些人再怎么说,陈少游依旧不为所动,似乎真的铁了心。 这时候陈军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陈军算是陈五一脉的长房长孙,加上这次又是他组织的,所有人都很给他面子纷纷坐了下来不再争论,只是他们一直看着陈军,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陈军一脸诡笑的开口了:“家主虽然是陈氏集团的大股东,可是不要忘了,我们也是陈家人,我们手里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少,而集团有规定一旦有5%股权的股东发起投票,并获得超过一半股权的股东的支持,我们有权利更换董事会主席!”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家族企业想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正规起来。 然而,陈少游并没有被陈军吓到,反而一脸不屑问他那你有吗? 其他陈家人也一脸奇怪的看着陈军,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要知道陈少游一个人就占了陈氏集团49%的股权。还有5%也基本属于不可争取状态。 陈军没有再说话,只是满脸笑意的摆了摆手,这时陈氏宗堂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难道?看到陈军淡定的样子,陈家人不由得想入非非,全都紧张地盯着门口,等着验证心中那个想法。 果然,只见麻子脸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来到了陈军身后,用自己的行为表明了态度。 “麻子,你竟然敢背叛我!”陈少游再也无法淡定了,他愤怒的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看着麻子,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麻子脸是陈四爷的养子,陈四爷对他视若己出,而那5%的股权持有人正是他,陈军竟然把他争取过来了? 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不过陈五一脉却是一阵窃喜,说不定这一次还真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说实话,看到麻子脸和陈军走到了一起我也有点不敢相信,莫非真的发生了意外,我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啊?我一脸狐疑的看着陈少游、陈军和麻子脸三人,最终还是决定再看看。 “游少,说背叛就有点过了。老爷子对我好我感恩,我是老爷子的义子,可不是你陈少游的狗!不过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你放心,军爷已经答应了会保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麻子脸面无表情的说道,自始至终没有看陈少游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 “你……” 陈少游被气得脸色发青,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一下子瘫坐了下来。 莫非这两位真的闹掰了?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麻兄不必自责,答应你的事我陈军说到做到,我们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住四爷爷留下的产业,少游年纪还小,等他真的懂事了,我们会把陈氏集团重新还给他的!” 看到局面尽在掌控之中,心情大好的陈军朝着麻子脸假意安慰几句,只是不知道他的辈分到底怎么论的。至于还?你骗鬼呢! 麻子脸没有说什么,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我手里有我加上父亲一共17%的陈氏股权,现在我发起对现任董事局主席陈少游的弹劾!”陈军意气风发的说道,这一刻一扫心中十几年的阴郁,显得意气风发。 投票很顺利,很快陈就获得了46%的支持,这些股权全都握在陈五一脉手里,现在这种局面,自然没有任何难度,剩下的就看麻子脸了。 此时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他不会变卦吧? 然后在众人期待紧张的目光中,麻子脸最终还是把自己手中的五票投了出来,51%对49%,陈少游被废除陈氏董事局主席的身份。 当结果出现的那一刻,陈少游的脸一片灰白,而其他陈家人则是一脸难以置信中带着丝丝狂喜,真的成了? 陈军也终于舒了口气,把麻子脸放在最后却是是一种赌博,不过还在他赌赢了,杀人诛心,他喜欢现在的结果。至于赌输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军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我有些懵了,怎么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真的不是闹着玩? 我的心里一片沉重,又失败了吗?现在别说吴半仙了,连胡海成都还没有出现,我的心里有些茫然。 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心情考虑太多了,我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毕竟如果不是我提出那个计划,陈少游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做! 然而,就在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陈少游却默默的拉住了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擦,差点被他们给骗了!这时候我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计划好的,但是我相信现在的局面还在陈少游掌控中,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这时,我在狂欢的陈军和其他人,不由得在心底为他们默哀,真是一群可怜的傻孩子!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没想都我的目光突然和麻子脸碰到了一起,两人都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收回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了,我宣布陈少游从现在开始不再是陈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现在开始选举新的董事局主席,我推举我的父亲陈廷政!” 陈军乘胜追击,没有放在口袋里的果子总是不太安稳。 他没有自己跳出来,他深知自己的名望还没有达到可以凝聚自己这一脉的地步,或许他有机会,但是他不敢赌,毕竟陈少游手里可还有49%的票,而他的父亲作为这一房长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一切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投票很顺利,很快陈廷政就获得了46%的投票,陈军再一次来到了麻子脸身边,画面似乎又回到了不久之前,不过这一次他却信心满满。 “很高兴跟麻子哥这次合作,以后还要多多依仗哥哥了。” 陈军再一次朝着麻子脸是放出了善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父亲成为陈氏集团董事局主席,这一刻已经开到了,那离他掌管陈家的那天还会远吗?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的对手太弱了,自己准备的许多手段可还没有用上呢!陈军不无自恋的想到,这就存粹是得了便宜再卖乖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你高兴得太早了!” 麻子脸一脸平静的说道正如他之前对陈少游的那样,就在陈军有些疑惑的时候,麻子脸已经推开了他朝着陈少游走了过去。 “怎么样,意外吧?惊喜吧?刺激吧?” 这时候,陈少游也没有再装下去,他满脸玩味笑呵呵的看着众人说道。 第66章 老奸巨猾 ??? 此时,宗堂里所有陈家人的脸上的布满了黑人般的问号。 惊喜刺激个屁,明明是惊吓好吧?合着弄了大半天这么一大帮人也陪你们玩过家家了? 本以为陈少游那边出了乱子让他们这一脉有了机会,结果谁也没有想到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兜兜嗖嗖绕了大半圈,结果又回到了那位的手里。 此时大多数人并不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毕竟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他们这些平时惯于玩弄权势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只是他们想不通也不敢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镜花水月是什么感觉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新的体会,看着陈少游脸上绽开的笑容,陈五一脉的人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刚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虚妄陈少游会放过他们吗? 想到这里,陈家诸人再看向陈军父子的眼神里没有了推崇和叹服,有的只是怨毒和埋怨,都是因为你们! 在麻子脸走向陈少游的那一刻,陈军的脸唰一下白了,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闹翻了吗? 陈军是在麻子脸被陈少游当众打骂之后才找上他的,告诉他因为陈少游住院时候的事陈少游已经不相信他了,说陈少游现在已经魔怔了,为了陈家也为了他好,必须让他冷静下来。 麻子脸本来虽然有些不满,但说什么也不同意的,说不管少爷再怎么对他,他都不会背叛哪怕是为了义父!之后陈军好说歹说才用5%的股权和不能让老家主的心血付诸东流勉强说服了他。 难道这一开始就是他们两个人在演戏?可是就算闹翻是假,自己许诺的5%股权却是真的啊,他不相信会有人不动心,10%的股权这比许多陈家人手里都要多了!这年月真的还有人这么愚忠? 看着陈军的表情变化,陈少游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都来都是陈军暗地里用手段对付他,现在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候。 “想不通吗?在麻子哥上次住院的时候我就暗地里转让了5%的股份给他,也就是说我现在手里的股份只有44%!”陈少游为诸人揭晓了答案。 听了陈少游的解惑,陈军的脸色彻底的黯淡了下来,原来如此,拿别人已经有了的东西诱惑他,实在是可笑!这一回合他是彻底输了。 只是陈军依旧想不通,陈少游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如果是49%的股权,哪怕出了意外他也可以短时间收购一部分股权重新达到绝对控股的地步,但是44%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今天如果他们能够提前得到这个消息的话,只要想办法支开麻子脸,凭着他们手中46%的股权就能轻松战胜陈少游,就算麻子脸最后赶回来也是无力回天了。 董事会有规定,一旦新的董事局主席产生,那么三个月内将不再接受任何弹劾,这也是为了陈家的稳定,三个月,足够他们做太多事了。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而这一次陈少游也没有再为他解惑的意思。 猫和老鼠的游戏一直存在,只不过双方的角色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易位,螳螂捕蝉,到底谁才是最后那只黄雀? 局面现在算是僵住了,不过此时煎熬的却是陈五一脉,谁也不知道事情最后到底会怎么样,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之前一直昏昏欲睡的陈五老爷子却突然睁开了眼,他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陈军身边,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这老头到底要做什么。 “啪!” “孽障!” 谁也没有想到陈五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陈军脸上,他指着陈军气的浑身发抖的骂道。 陈军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的,只是阴沉的捂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做完这些,陈五摇晃着走了回来。 “家主,我陈五治家无方,养出这样的白眼狼,请家主责罚!”说着陈五作势就要跪下来。 看到这里,我哪还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要做什么?之前的事陈五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至少应该是默许的,不然为什么刚刚不出来,偏偏等到现在才出来? 看到这一幕,其他陈家人也醒悟了过来,纷纷朝着陈少游认错求饶,说他们之前都是受了老大父子蒙蔽,才会被猪油蒙心,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 好一招弃车保帅的苦肉计,果然是老而不死则为贼,谁也没有想到看似行将朽木的老头子会突然玩出这么漂亮一招!这样一来,陈少游好像还真不好追究什么了,以后就算想要秋后算账也不能明着来了。 至于丢掉的面子?那又能值几个钱! 果然,陈少游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急忙拖住陈五。 “五叔,你这是做什么?如果没有您老帮拂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照看的了这么一大家子!如果各位兄长和晚辈们真的只是受蒙蔽的话我不追究就是了。”陈少游故作惶恐的扶起了陈五做出了保证。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全盘清算是不可能了,只想拿下陈军父子,杀鸡儆猴。 “少游,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四哥能有你这样继承人我这个做弟弟的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只是孩子,委屈你了。”陈五情真意切地拍了拍陈少游的手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少游忙说不委屈,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为了家族。接着,陈五又是拉着他一番赞扬。 眼看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巨大风波这么就要消弭了,大多数陈家人是庆幸的,除了我和那两位被做了弃子的父子。 我本来看到一切就要重新回到正轨刚准备松口气,却没想到陈五突然站出来打乱了整个局面,如果事情就这么无声消弭,那么胡海成和吴半仙还会出现吗?不用想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急,有些人却是比我还急,毕竟我失败了只是失败,以后还有补救的机会,但是对于陈军父子来说,如果照这么下去迎接他们的恐怕只能是牢狱之灾。 “父亲,你救救我吧,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啊,我们这一脉这么多人凭什么要……” 陈廷政也是急昏了头,这时候当着陈少游的面竟然敢说这种话,这哪是求生,分明是求死嘛! “闭嘴!” 果然,没等他说完,陈五就已经喝止了他,快步来到儿子身边直接给了他几巴掌,哪还有半点之前的步履蹒跚? 陈廷政直接被打傻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这时候他那帮兄弟子侄们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倒是松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陈军突然旁若无人的大笑了起来,像疯了一样。就在众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气疯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嫌恶的踢了他老子一脚,骂道:“没用的废物,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已经被你所谓的一家人给抛弃了,他们巴不得我俩早点死呢,又怎么会管我们!”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愧疚,面对着陈军指桑骂槐的话,一时间倒没人去反驳。 骂完了老子陈军犹感觉不过瘾,接着又朝着其他陈家人骂了起来,说他们是猪队友,有贼心没贼胆,如果不是他们拖累他早就弄死陈少游当上陈家家主了。 眼看陈军越说越离谱,陈五终于看不过眼了正准备打他,却没想到直接被陈军抓住了手。 “老东西,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你早点死多好,这帮傻瓜还不被我耍得团团转,也省的他们像现在一样只会拖后腿!” 看得出来陈军对陈五怨愤久已,想想也是,虽然陈五早就把自己手里的股权分给了子子孙孙,但是只要他还在世一天就在这一脉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了,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 “陈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快点放开爷爷!” “陈廷政,看你养的好儿子!” …… 眼看着陈军胁迫着老爷子,还说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天理不容的话,陈五的那些子子孙孙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对着那对父子指责了起来。 “没用的废物,既然你们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 陈军却是对那些指责浑不在意,他不屑地扫了那些人一眼,直接把陈五退了出去,见状其他人赶紧去接。 怼完了亲族,陈军又慢悠悠的朝着陈少游走了过来,麻子脸刚准备去拦,却没想到被陈少游拦了下来。 最终陈军停在了陈少游前面大概三米的位置,他看着陈少游,表情格外的认真,就好像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一样。 “我承认过去一直都看低了你,在陈家的却只有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听到他的话,陈少游皮笑肉不笑了的道了声谢。 对于陈少游的态度,陈军却是浑不在意。 “我承认这一局是你赢了,不过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能笑道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听到陈军的话,其他人一时惊疑不定,搞不清他到底是疯了还是真有什么底牌。 就在这时,陈军一脸诡笑的拍了拍手,陈氏宗堂的们突然被推开了,一道有些玩味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军兄弟,我等你的信号可是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第67章 一波三折 话音刚落,只见胡海成已经带着几十个手持刀棒的人闯了进来,他的身旁还跟着吴半仙的徒弟,不过可惜的是吴半仙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没来还是藏在暗处。 “出了点状况,我本以为自己能搞定的,没想到最后还要麻烦胡老板了!” 陈军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走了过去朝着胡海成拱了拱手说道。 胡海成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大家合作各取所需罢了,说着,他还一脸笑意的朝着我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吴大师呢!” 在人群中没有看到吴半仙,陈军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按之前的约定吴半仙应该来的。 “家师临时有事要忙抽不开身所以派我来了,兵对兵将对将,一个半吊子扎纸匠我还是应付得来的,莫非阁下是信不过我?”这时候吴半仙的徒弟站了出来神色倨傲的说道。 陈军连忙说不敢,等下就拜托大师了,当着别人的面他终究不好说什么,只能暂且把心中的不满按下。 今天陈氏的族会可谓是一波三折,每当大家都以为某一方已经被逼入死地的时候就会有新的变局产生,他们本以为陈军父子已经必死无疑了,但是没想到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帮凶神恶煞的杀神。 没有人知道陈军到底是怎么把这么一大帮手持武器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弄进陈家的,但是他既然已经发生了,摆在众人面前的是该怎么应对。 陈五一脉脸色莫明的看着这一幕,不管怎么样,反水是不可能了,没有人会喜欢墙头草,而且吃里趴外的名声也不好,更不要说还有陈军之前的那番话了,就算陈军愿意接受他们,他们也没有那个脸。 再看看家主现在淡定的样子,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底牌了呢? 虽然大多数人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最先做出反应的依旧是陈五老爷子。 “你们是什么人,陈家重地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好有趣的老头,去,跟老人家打声招呼,记得要有礼貌些!” 胡海成一脸玩味的朝着手下支使道,闻言那人顿时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脸阴笑的朝着陈五走了过去。 见状,陈五一脉的人赶紧拦在了前面,对着陈军胡海成那帮人破口大骂,问陈军陈五还是不是他爷爷,眼睁睁的帮着外人欺负老祖宗,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任凭他们再怎么骂陈军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有点越骂越高兴的意思,不过他最终还是插手了。 “胡哥,那老东西怎么说也算是我爷爷,就让我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胡海成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最终还是把手下叫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陈五一脉还以为她突然良心发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嘴上却说着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大家原谅他了。 陈军一点也不在意,他慢悠悠的朝着众人走了过去,随着他的靠近,那些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连后退,始终把陈五老爷子牢牢护在身后。 最终,陈军停了下来,他隔空看着自己的爷爷,笑的很玩味。 “我亲爱的爷爷,你也看到了,今天陈家我是要定了,虽然不喜欢你,但这也算是间接完成了你的心愿,所以您还是该去哪就去哪吧!陈家有我就够了!” “畜生,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引狼入室!” 陈五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接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便直接被气昏了过来。 看到老爷子昏了过去陈五一脉顿时众情沸燃,嚷嚷着就要上来找陈军的麻烦。 陈军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突然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扎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来啊,我敢保证再朝前走一步,倒下的一定是你们!” 看着陈军的所作所为,胡海成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压上去配合陈军。 刀上的幽光反射进了诸人的眼中顿时让陈五一脉的人清醒了过来,再也不敢有所异动。 “一群废物!” 陈军不屑的骂了一句,接着没有再理会他们,收起了桌上的匕首,朝着陈少游和我走了过来,而胡海成等人这次也跟了过来。 “到了现在家主还如此淡定莫非还有什么底牌,不如揭开看看,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陈少游连忙挥了挥手说没有,牌已经打光了,这次是侄儿赢了。他越是这么说,陈军越是不信,他实在表现的太淡定了,一点也没有陈军希望看到的恐惧、愤怒。这样的胜利对于陈军来说远远不够! 陈军不知道的是陈少游并没有骗他,按照计划陈少游只要把胡海成和吴半仙引出来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看我和王鹏的了。 “刘大师,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就在陈军暗中提防的时候,陈少游拱了拱手朝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虽然没能引出吴半仙有些失望,不过能把眼前这些人一网打尽的话,他至少也应该元气大伤短时间没有能力再找自己的麻烦了吧?更何况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也说不定。 看到陈少游对我的态度,陈军终于开始正眼看我了,他本以为我只是个打酱油的神棍,却没想到我才是陈少游最后的依仗。 “一个不入流的扎纸匠,到现在还装神弄鬼的,这次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运,等我抓到你拿到玉佩,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 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当然是胡海成,他咧着嘴看着我,笑容格外的残忍。 “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我看胡老板一直和穿官服的有缘,这次怕不是准备长相厮守了吧?” 我的话似乎勾起了胡海成前几次的回忆,他一时间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看着我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不由得心生忌惮,这次不会又进了这小子的圈套了吧? 看着我平静的样子胡海成是越想越不安,很快他就当机立断了,不行,得赶紧走! “我们中计了,警察到这里要十几分钟,抓上他,马上走!” 这时候胡海成也顾不得他和陈军的合作了,对于他来说只要拿到玉佩干掉我就足够了,至于更多的只是添头,有命拿也没命花! “胡老板……” “闭嘴!” 见胡海成要走,陈军顿时有些不满,但是他刚开口胡海成就一巴掌呼了过来,陈军虽然城府是有了,但是手段比起胡海成这种见过血的亡命之徒还差得远! 我已经按照事先的约定把信号发了出去,不出意外,王鹏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本来还想着拖点时间的却没想到这老小子这次会如此警觉。 我也不想想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对于胡海成这种被咬了三次的老屠夫?不长点记性都对不起他了。 看着吴半仙的徒弟带着一帮人朝着我围了过来,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看我刚才气定神闲的样子,那些人还以为我有什么惊天手段呢,没想到现在打都没打就跑了,顿时一阵无语。 我可不管别人的想法,这时候不跑还等着过年啊!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对面可是有好几十双手呢,硬碰硬怕不是傻子!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不见面的话或许还能玩点手段,但这个层次真的对上的话玄而又玄的道法对决肯定是不现实的,更多的还是拳脚上的较量,最多会玩点小玩意。 如果对上吴半仙我的心里没什么底,可是只是他徒弟的话我还是有几分底气的,但现在架不住对面人多啊? 看到我要跑,那些人顿时开始对我围追堵截起来,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堵在了门和窗户外,直接断了我的后路。这时候任何小手段都影响不到大局,我只能玩命的逃着,借助一切可能利用的东西:花瓶、桌子、痰盂甚至是垃圾桶! 然而,房间内的空间终究有限,不到三分钟,我就被那些人逼到了墙角处,逃无可逃。 “小子,你倒是再跑啊,最算老子要完,你也一定会死在老子前面!”胡海成一脸阴狠得意地看着我说道。 这简直不能忍了,这老小子几次在我手上没讨什么便宜,凭什么这么得意。 “凭人多算什么本事,有种单对单,怕你我是你孙子!” “你猜我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而且人多也确实是本事啊!”胡海成满脸玩味的看着我说道。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果断决定,怂了。 “胡大哥,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我想了想玉佩不如就卖你了,就按原来的价钱五十万怎么样?” 胡海成没有说话,只是哂笑的看着我。 “要不三十万?” “咱哥俩这交情二十万也行啊!” “十万,真的不能再少了!” 任凭我再怎么说,胡海成却依旧不为所动。 “你是在拖延时间吧?给我抓住他!” 突然,胡海成一挥手朝着身边的属下命令道。 “别别别,白送你了还不成吗?” 虽然被识破了,但是我却依旧没有放弃,能拖一秒是一秒。 听到我的话,他那群手下怔了一下,不过见老板没有喊停,就会围了上来。 不会真的完了吧? “玩了,玩了,玩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嘹亮的警笛声传了过来。 第68章 半仙的消息 听到警笛声我才终于舒了口气,瞬间放松了下来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现在看来,要跑的人似乎不是我了,怎么样,要不要我传授点经验?” 说是让他们跑,但是现在哪还来得及?那警笛声转瞬即止,听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了。 这怎么可能?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要知道现在才过去五分钟多一点。他们不知道的是王鹏其实一直带着一队人在附近以治安抽查的名义活动在附近。 不管怎么样,警察这么快赶来还是让陈氏宗堂里出现了一小阵慌乱,一时间有人喜有人慌,喜的是以为来了救星的陈家人,而慌得自然就是胡海成一帮子人。 此时,围着我的那些人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踌躇万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了吗?警察来了,你们完了!识相的话赶紧放了我们,否则今后一定要你们牢底坐穿!” 陈家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跳了出来一顿操作,看的我是抚首扼腕。年轻人,活着不好吗?这么做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狗干掉大家怎么办? 果然,那个陈家人刚说完,一个靠近他的小弟就一巴掌呼了过去直接把他掀翻在地。“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做了你,反正老子手里已经占了不少血,也不差你一个!” 满身杀气的亡命之徒顿时震慑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陈家人,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看着胡海成他们,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大,要不要直接把他们干了和外面那些条子拼了!” 胡海成身边的一个手下面露狠色的朝着他建议道。 “蠢货,你自己想死不要拉上兄弟们!”胡海成二话不说一下子打了过去。 拼?拿什么去拼?他们手中的刀棍吗?而且,本来现在的局面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暴力抗警的名头恐怕以后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胡海成很清楚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缴械投降。二,挟持人质逃走。 投降的话,这次牢狱之灾应该是躲不过了,不过这其中还是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的,加上钱势相助,或许也关不了太久。而绑架人质的话会彻底坐实一些罪名,就算是跑得掉以后也难免要背上一个通缉犯的名义四处逃窜。 隐隐间,胡海成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自从有钱享受过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惜命了。 看着胡海成阴沉不定的表情,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等着。 喂,这家伙该不会真的狗急跳墙吧?看到胡海成不说话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安了,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的心里一阵没底,如果他真准备抵抗到底的话,那我恐怕会是这些人之中第一个亡命之魂。 “那个,胡老板,我看大家也不用这么急,没准警察只是路过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世界这么美好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大家不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神他妈路过!还喝茶聊天,听到我的话周围那些人差点忍不住直接冲上来把我干掉! 胡海成的脸色也格外的阴沉,他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一股杀意,差点没忍住改变主意,如果说这间房间里谁最恨我,那无疑是他了,几次三番折在我的手里恨就不说了,更多的还是憋屈,有一种终日打鹰却没想到被家雀啄了眼的感觉。 不过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仇恨,胡海成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不甘的把目光移开了。 “让兄弟们把家伙都收起来,我们是来陈家做客的。”胡海成朝着手下叮嘱了一句,接着转身朝着陈家人满眼凶戾的威胁道:“我们兄弟们都是烂命一条,比不了你们陈家家大业大,所以等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最好想清楚!” …… 当王鹏带着手下赶到的时候看到宗堂里一片“祥和”的时候,一阵迷糊,自己是来错地方了吧? 朝着陈家人询问情况,但是那些人看到胡海成等人眼中的威胁警告之意顿时都怂了,说没什么。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猪队友了,也难怪陈军之前会那么生气,大概他过去也是被这些人气坏了吧? “怎么回事?”吩咐手下不要放松警惕,王鹏走了过来朝着我问道。 我看了眼那些人,淡定的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支录音笔交给了王鹏,然后附在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他的表情顿时也淡定了下来。 王鹏大手一挥很快就有警察搜出了胡海成他们之前藏匿的管制刀具,这下该有的证据都有了,他顿时放心了下来。 我犹看到胡海成那些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那满眼怨毒愤恨的样子,他大概在后悔之前为什么不早一点把我干掉吧?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一次他想再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同被带走的还有陈军,之前他可是亲口承认过对陈少游下手了的,虽然还构不成证据不过请回去喝茶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树倒猢狲散,该来的总会来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相信这时候愿意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数。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毕竟陈少游还要忙着收拾陈家的烂摊子,王鹏也要赶紧把人带回去突击审讯,和他们约了下午碰面之后,我们三人便分开了。 虽然这次计划中间出了很多意外,最后也没能抓到吴半仙,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但是今天的事也让我意识到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我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事到临头还是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我们准备应对得好的话,谁也不知道最后悔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人不是神,难免会有疏漏,调整和应变也是谋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谋事在人的谋可不仅仅是计划那么简单,否则所谓的成事在天就完全是在碰运气了。 虽然没有抓到吴半仙有点可惜,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了机会,如果能顺藤摸瓜说不定还能把吴半仙揪,不过这就要看王鹏那边的了。 下午三人碰面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怎么样,大师!我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对于陈少游来说,既铲除了心腹大患,也更进一步的掌控了陈家,不过他还是惋惜地说没能把其他几条大鱼也一块连根拔起。 虽然知道他这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安慰了他几句。 其实只要陈五还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陈少游都不可能做得太过分,陈五一脉也不可能彻底完了,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否则陈家一旦真的乱了元气大伤,旁边的对手们可是一直在虎视眈眈的。 陈少游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稍微发两句牢骚罢了。 “案子那边怎么样了?” 稍微寒暄了几句,我朝着王鹏问出了我最关心的事。 王鹏也没有搪塞,说暂时还没有太大进展,胡海生那边依旧死不松嘴,那是一个老油子,没那么好对付,恐怕还要多费点时间。而陈军也不承认谋害陈少游,说当时只是说的气话,至于其他的事陈家内部事务,警察管不着。 对于胡海生我倒是不担心,不管他认不认罪,有了那些证据和其他口供坐牢他是坐定了。 陈军的事陈少游听了以后眉头也皱了起来,很快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叠东西交给了王鹏,说是关于陈军侵吞公款,滥用职权谋私利的证据,陈氏集团已经准备对他发起起诉。 看得出来这是陈少游早就准备好的,这一次不管以什么名义他都一定要让陈军吃不了兜着走!结果材料,王鹏点了点头,有了这些东西,有些事会顺利得多。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王鹏还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关于吴半仙的去向。 可能是害怕被当成弃子,吴半仙的徒弟已经把师父给供出来了,据交代他们约定好了事后在城郊的一个烂尾楼汇合,如果明天早上他还不出现的话,吴半仙会马上转移,之后再想办法救他。 闻言,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我没有去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 吴半仙的徒弟是个聪明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被抓的话,他一定会被吴半仙抛弃,只有把吴半仙也牵扯进来,他或许才能靠着师父的能耐有一线生机,就像是上次一样。 天地君亲师,仅次于父子的师徒关系竟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虽然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却希望身边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最后,我本来是想晚上一个人去烂尾楼看看,有机会最好是能抓到吴半仙。不过王鹏坚持要跟我一起去,女儿被绑架的事他可没有忘记,上次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放过了吴半仙,现在有机会再抓到吴半仙,他当然不会放过! 想了想,我也没有拒绝,两个人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之所以选在晚上,是因为白天人多,而且也容易被发现,对于吴半仙这样的老狐狸来说,稍有些风吹草动就可能马上就不见了。 第69章 半仙之死 当天午夜,我和王鹏乘车朝着城郊赶去,怕惊跑吴半仙,我们在两里外就下了车,摸黑朝着烂尾楼的方向赶去。烂尾楼所在的地方挺荒凉的,周围并没有什么住户,再加上有吴半仙徒弟的指引,倒不至于找错地方。 夜晚,四野一边寂静,这时候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被人听到,所以越靠近目的地,我们就越显得小心。好在今晚没有月亮,周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倒是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所谓的烂尾楼是一座七层高的小楼,在我们这座小县城里加上又是荒郊野外也算是不错的了。 据说原来的开发商准备在这里在建一座类似于农家院的旅游庄园,不过骨架刚建成开发商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跑路了。这种看不出什么钱景的项目自然不会有人接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看到地方以后我就对吴半仙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一点也不奇怪了,这座楼背面靠着一片不大不小山林,至少一眼是望不到边的,西临渭水,在北面就是通往市里的路,可谓是风景秀丽交通便利,否则当初的开发商也不会选在这里。 唯一可惜的是周围没有什么人迹,不过这对于吴半仙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像这种罕无人烟,即便是被发现了也容易藏身的地方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地了。 来到这里之后,我并没有妄动,而是先放了一只探路犬先进去看看情况,而我和王鹏则查探周围的环境。 探路犬是一种和看家犬差不多的小玩意,区别是看家犬只能在一定区域内活动,而探路犬的范围要大得多,不过持续时间只有一刻钟。 果然我们在周围发现了一些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还有一些简易的陷阱,陷阱制作的时间应该并不长否则早就被路过的人或者周围的小动物破坏了。 这一切似乎都印证了吴半仙徒弟的话,吴半仙应该就在这附近! 只是探路犬并不顺利,我本以为吴半仙会藏身天台呢,毕竟那里视野辽阔,也容易脱身,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在太太发现吴半仙的踪迹。 我刚想指挥着它继续探查的时候,那边却没有感应,不知道是被发现了还是什么情况。 “走,我们上去看看!” 我紧皱着眉头朝着王鹏招呼了一声,王鹏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腰里掏出了配枪,有时候再小心也不为过。 进了楼我们小心翼翼的一路查探着。 一楼没有动静,二楼没有动静,三楼…… 慢慢的,我的心里也有些烦躁了,是吴半仙的徒弟骗了我们?还是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吴半仙藏了起来甚至已经逃走了? 六楼搜寻完还没有发现吴半仙的事后我的心情已经有些沉重了,只剩下最后一层了,如果还没找到吴半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处心积虑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还让他逃了的话,以后再想抓到他恐怕更难了,一想到有这样一个敌人一直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我就感觉如芒刺在背。 不行,必须抓到他! 我们刚来到七层,我就感觉到不一样了,这一层格外的阴冷,不出意外吴半仙应该就在这了! “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我们面前划了过去,最后钻进了一间房间里消失不见了。 见状,我们没有犹豫,赶紧追了上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可不能再被他给跑了!可是我们刚追出没两步,我突然感觉到了前面有一股空前的危机感。 “小心!” 我也没时间犹豫,本能的拉住了王鹏,正在这时,我们前面的的房间突然冲出了一道人影,那东西如炮弹一下子撞在了墙上,我甚至能感觉到房子的震动,而墙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这还是人吗?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没有停下直接被那怪物撞到会怎么样。 王鹏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脸上充满了后怕,他二话不说就朝着举枪朝着那东西打去。 “砰砰砰!” 一连三枪,那东西的身体晃动了几下,但是很快就没事了,它转过了头看着我们。 楼里很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我隐隐感觉到他在笑,似乎在嘲弄我们的弱小。从那东西身上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特征,只有阴冷和冰冷的死气。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 “现在怎么办?” 看到那东西朝着我们走来,王鹏不由得有些紧张,连枪都打不死,天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到那东西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生出一种压迫感,这根本就是和李家村那些村民一样的东西,如果可能,我想转身就跑,这东西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但是不行,现在是除掉吴半仙最好的机会了,我狠狠地咬了咬牙。 “拿着,我拖住他,你赶紧去追吴半仙!” 我咬了咬牙,把李叔的弯刀递给了王鹏,自己也拿出了爷爷留给我的军刺。 说着,我已经率先朝着那东西冲了过去。没办法,现在只能我上了,王鹏不可能是那东西的对手,我本来就是扎纸匠,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 看到我和那怪物打成一团,王鹏有些担心,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叮嘱我小心,然后自己朝着之前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鬼东西力气很大,每动一下都会带起一阵风,我压根不敢用身体去接,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受伤?不过好在我现在也不是吴下阿蒙了,而那东西似乎对我手中的军刺很怕,也是躲躲闪闪的,一时间到打了个不分上下。 如果是平常,我倒很愿意和它慢慢玩,也算是锻炼下自己,可是谁知道王鹏那边怎么样了?放他一个人去对付吴半仙,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然吴半仙上次就是被他抓住的,可毕竟上次吴半仙没有准备,这次就不一样了,谁也不知道他还准备了什么手段,不行,必须快点解决掉这东西! 虽然我心里急,但是照现在的局势想要一时半会儿结束战斗显然并不可能,必须想想其他办法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到绝境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绝境在哪里?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从身上的包里抓了一大把元宝抛了出去。当然这里的元宝不可能是黄金,而是那种圆形方孔铜钱状的纸钱。 我听爷爷说道扎纸匠有一种术法叫做纸醉金迷,我这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从中得到了一些想法,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看着漫天飞舞的纸钱,鬼东西竟然真的停了下来,他一脸贪婪迷醉的朝着空中抓着,此时我眼中毫无用处的纸钱,在他眼中却是货真价实的元宝。 就是现在! 我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手握着军刺穿过飞舞的纸钱朝着鬼东西刺去,最终把手中的剑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胸前! 那鬼东西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发疯一般的朝着周围乱舞着,见状我也没敢把武器收回来,极速后退,以免被他伤到。那东西闹腾了一阵便在带了地上没了东西。 如果是一般的武器当然不可能伤到他,可是我的那把匕首是爷爷留给我的,连李叔都说它很不凡。 确认真的把那东西干掉了,我才走了过去把匕首收了回来,之后不再犹豫,朝着王鹏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没有在那间房间里看到王鹏和吴半仙,最终却是循着枪声在天台上找到两人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到这里的。不过等我赶到的时候王鹏的枪已经被扔在了地上,应该是子弹被打完了。 此时,王鹏正拿着弯刀和吴半仙打在一起,不过看起来他的处境不怎么好,显然并不是吴半仙的对手。 “姓吴的,上次已经给你机会了,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我先声夺人的朝着吴半仙吆喝道,我并非不想找机会偷袭,可是王鹏的形势岌岌可危,晚一秒都可能出现危险,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吴半仙分心。 果然,看到我出现,吴半仙的表情有些凝重,朝着王鹏的攻势也放缓了许多。我没有犹豫,提着匕首加入了战团。 王鹏总算舒了口气,问我那边是不是已经搞定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得知结果王鹏终于放心了下来,和我一起全神贯注的对付吴半仙。 吴半仙真的很厉害,说实话,如果是单打独斗,不管是我还是王鹏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让他施展开了手段或许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个。 但是,贴身肉搏哪有那么多空子可钻?比的是真正的实力和耐力,这样一来吴半仙就不是对手了,加上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里,难保后面没有增援,慢慢的吴半仙已经无心恋战,总想找机会脱身了,可是我们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此消彼长之下,吴半仙已经慢慢的显出了颓势,落败只是早晚的事。 见此我和王鹏的进攻节奏就更加快了,结果,吴半仙一时不慎就被我们给擒住了。 第70章 闹鬼 糟老头抓到了吴半仙,于是吴也该回铺子睡觉了。 “喂,什么事。” 看守所的糟老头给我打开电话,此时我正在脱衣服准备睡觉。糟老头说看守所出事了,却支支吾吾说的很含糊,从语气听出来,肯定出了大事。 赶到看守所,整个看守所黑灯瞎火,周围笼罩着蓝色诡异的烟雾。时不时听到或轻或重的声音,听不清这声音说什么,只知道发出声音的东西很幽怨。 糟老头看到我得到来,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详细问了事情的经过,事情大概是这样—— 糟老头们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突然所有的灯都黑了,他们以为是停电了,可是附近的居民楼里都亮着灯。 派出去修电闸的糟老头也没回来,准确的说,是失踪了,生死未卜。我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大门“啪”一声诡异地关上,我拉了拉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一个,两个,千千万万个鬼在我们周围嚎叫。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这些鬼,很有可能是吴半仙和吴半仙招来的,那吴半仙他们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我对糟老头说:“你们跟着我去看看吴半仙他们。” “可是,周围这么多鬼,门也打不开,我们怎么过去。” 看守所的糟老头门早就吓破了胆,哪还冷静的下来。小把戏怎么难得到我,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法器,口中振振有词,咒语刚念完,我拉了拉门手,顺利打开了门! 从办公室到牢房要经过长长的走廊,因为没有灯的缘故,走廊显得特别长,我们走的特别慢。 或许是因为接近夜晚的原因,温度渐渐变凉,冷气紧贴着我的后背,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对着我的后背吹气。 我耸耸肩,并没有一丝恐惧感,脸上显得十分平静。 打开手机电筒照着,然后才开始打量起这条走廊,旁边堆积着不少早已生锈的杂物,黄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绣腥刺鼻的味道,就像被沾染着人的血。 走路一不小心就会踢到这些滴着血的东西。 光线很幽暗,外面的月光几乎透不进来,还有忽有忽无的水滴声,更是为看守所增添恐怖的气氛。 而这时,我后面发出一阵脚步声。 “你……你们有没有听见那边传来脚步声?”有一个糟老头转头支支吾吾的对后面的糟老头说,缓缓抬手指向房间。 “我好像也听见了。”后面的男生回答,手掌心突然溢出汗,恐惧被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脚步声越发的清晰,大家都听见了,一群糟老头陷入恐慌当中。 我凝重的眯着眼睛,盯着刚才糟老头说的那个地方,内心依旧未翻起一丝波澜,对那群糟老头给予安慰的话,“大家都别慌,脚步声说明不了什么,或许只是其他东西发出的声响,听起来比较像脚步声而已。” 其他糟老头听到我说的话,觉得说的很有可能,内心也就安定几分。 “你看起来真淡定,你就不怕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有一糟老头问到。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怕的。”看到那群糟老头对我投来佩服的目光,我有些好笑的说。 俗话都说了,人怕鬼三分,鬼却要怕人七分。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过鬼。 所有人朝我刮了一记眼色。 糟老头们似乎对我这个说法很不赞同,他们以为我在装逼。 于是,我决定,吓一吓他们,好给我找回一些颜面。 “切,装什么英雄!”领头的糟老头不屑的说。 “在场有胆子的,有本事就跟我走回去瞧个究竟。”我嘴角勾出一个特别挑衅的弧度。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闪过一个人影,不止我看到了,所有跟着我的糟老头都看到了。 “快……快跑……有鬼。”他们向后面跑去,顿时,走廊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跑到走廊尽头,却发现,鬼,不见了。 我并没有掉以轻心,把灵器拿在手上。背后吹来一阵诡异的风,我转过身,一只白衣长发的女鬼张牙舞爪地站在我后面。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东西在后面,胆子再大也被吓死了,我被它吓得摔在地上,同时,女鬼后面,出现了两个人。 我看清楚了,那是吴半仙和吴半仙。 “吴半仙,为什么把这些鬼招来。”我拿着法器质问吴半仙,吴半仙却没回答,口中念着咒语。 不出多久,周围的鬼越来越多,吴半仙还在继续念着咒语。 鬼太多,尽管有法器在手,我也挡不了群鬼的围攻。 我趁机从后面的窗户跳到另一个房间里跑了。 我得先找到糟老头他们,若是他们不跟着的话,很有可能遇到危险。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糟糕了。 看守所并不是很大,但是人都不知道哪去了。只找到领头的糟老头,这么多人中,就他就胆大。 我的前面的屋子里好像躺着个人。 我脸色大变,看了地上那个人一眼,走过去去。 领头的糟老头见状,连忙拦住我,恶狠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住的地方,没有我的容许,谁也不能进!”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猛的推开了他,快步的走进了屋子,糟老头一个踉跄,退在一旁。 慢慢的,当眼睛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屋内的情况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看见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屋子里面,一章破旧的木桌上面摆了七根蜡烛,整个屋子显得十分昏暗,但是我依旧看到了一具尸体躺在地上。 那尸体穿着警服,一看就知道是看守所的糟老头。 这,这不是,领头那个糟老头吗?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想起了刚刚他对我说的话,“我住的地方,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能进……”天呐,难道说,刚刚那个人是鬼?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得赶紧把看守所的鬼全部赶走,要不然看守所的糟老头可能都会遇害。我利落地拿出糯米,把我所经过的地方都撒满糯米,然后躲在角落里静观其变。 不一会,一排长长脚印走了过来,我并看不到鬼,只看到脚印。我念了念咒语,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很多,看到这是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僵尸。 它所有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可是糯米似乎对它完全不起作用,我偷偷摸过去,拿起一碗鸡血就泼上那只僵尸。 僵尸发出一连串的怪叫,跑向我,似乎这只僵尸对鸡血也不怕。再拿出法器,那只鬼似乎知道了我不是好惹的,慢慢地后退。 我加大了对看守所的布阵,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拿着法器四处寻找着鬼,我知道他们藏在了某个角落。 被吓跑的糟老头们也悉数被我找到,有的已经遇害,有的而躲在某个角落。带着他们出来,看到我布下的阵,他们似乎松了一口气,问我:“这些鬼这么厉害,这么一点糯米够吗?” 本来我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几个糟老头们,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小,还有几个糟老头遇害了,我心里真心过意不去。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赶跑看守所里的鬼,不然就对不起死去的糟老头。 我跟他们说了吴半仙和吴半仙已经逃出来的事,糟老头们立马四处寻找吴半仙和吴半仙,生怕他们已经逃走了。 众鬼们被我布下的阵吓得不轻,也不敢再害人。悉数找到看守所里的鬼,一个一个赶跑了。 赶跑所有的鬼后,我收了阵法,正要收拾东西走人。此时天也蒙蒙亮了。 糟老头们找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吴半仙他们两个,显然,他们已经逃走了。 我说:“快追,他们跑不远。” 糟老头问我:“万一以后他们还把鬼招来怎么办?” 我看着她,说:“放心,以后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么说不知道他们放不放心,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首要任务是把吴半仙和吴半仙抓回来。 “好吧。”糟老头看着远处的树林,说:“他们两个人肯定往那个方向跑了,你看一路上凌乱的脚印。” 我想想也对,跟着他们去追吴半仙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到树林面前,这片树林非常奇怪,别的地方都能看到路了,而这里却漆黑一片。树林里阴气太重,走进去后,温度变得特别低。 我知道,这树林里,住的都是些孤魂野鬼,到现在为止,这些孤魂野鬼也没有伤害我们,我也装作不知道,也没有跟糟老头们说,我怕他们再吓跑了。 果然这个方法特别有效,糟老头们不但不怕,还表现的特别大胆。 “在那……”一个糟老头大叫起来,吴半仙和吴半仙也看到了我们,拔腿就想跑。 没跑多远,被几个人从草丛里抓了出来。 我问:“吴半仙,你们为什么招来这么多鬼?搞的整个看守所鸡犬不宁。” 吴半仙不承认这些鬼是他招来的,抵赖说:“你哪只眼睛看到鬼是我招来的?” 一眨眼,吴半仙又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了。 第71章 湖底 我们追踪这吴半仙来到湖边,我说:“这吴半仙铁定跑水里去了。” 传说中,湖底有个老爷庙,找到老爷庙,就找到了吴半仙。 我们准备好装备第一次下水,第一次下水就不是很顺利,却打捞上来了一堆骸骨。 众人商量之后,决定第二次下水。 这次我的目标就比之前的要简单多了,但是要带着那些尸骸上去,还是有点麻烦。 上一次虽然也带了,但带的绝对不多,满共也就那么两具,而这次显然不同,糟老头和李鬼是想要多一点做研究…… 他娘的,这些东西早都被水泡得不成样了,稍微一动就会散架。还好我带了几个方便装东西的袋子,不过估计也装不了多少,只能挑挑有代表性的…… 说实话,真不愿意干这种活,简直丧心病狂。 “是上面那几个人让我下来干这缺德事儿的啊……不怪我不怪我……”我一边念叨一边收拾,很快就装了几具骨骸上岸。 这过程倒是风平浪静,李鬼毫不客气,咔吧咔吧折断了几根骨头,看着里面乌漆嘛黑的骨髓,眉头锁了起来:“果然是尸毒。” “什么意思?下面有鬼?”王鹏好奇。 “不是有鬼,是下面阴气太重,这些人是被阴气侵体而死的。”李鬼道,“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被淹死,而是在被淹死之前,就被水中的阴气给冲死了!” “阴气还有这功效?”我也有点楞,头一次听说,“不是顶多让人得个风湿病什么的吗?” “有,只要阴气的量够大就行。”糟老头摇摇头,“还好我们有专业的潜水服,能挡住这水里的阴气……要不然,恐怕和他们下场一样,他娘的,我说怎么这鬼地方没见过活人,原来只要进了漩涡接触到水,就得完蛋!” “我都溺水了,也没事啊?”我皱了皱眉,我刚被卷进鄱阳湖漩涡的时候,可是呛了好几口水的,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体质特殊,跟常人没得比。你对阴气的耐受能力起码比我们强几倍。”李鬼道,“所以你能对很多东西免疫,但碰见万魂煞这种邪门东西,你对阴气的敏感会出现异常,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那白光是制造阴气的。”陈少游恍然大悟,“明白了。” “正相反。”李鬼道,“这么重的阴气,甚至可以瞬间致人死亡的浓度,只有瞬间爆发的才有可能,比如万魂煞爆体而亡……但日久天长存在于此地,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片天地间,自有其阴阳循环,单纯的强烈阴气,是不可能长久的。至阴旁必有至阳……陈友谅朱元璋那一场大战,恐怕也是这种原理,才让这些东西存留下来,足足数百年。” 我点点头,李鬼分析的有道理,我作为我们之中最了解那道白光的人,最有发言权,那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什么邪门东西,反而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宁静之感。但不知为何,靠近它的人会被束缚住,或者迷惑,这又不像是什么好玩意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李鬼说了一声,李鬼皱起眉头:“你说你靠近不了那东西?” “是啊,之前不是说过么?”我点头,“那东西好像一直在刻意远离我,又好像是中间有层无形的屏障,总之我靠近不了,再怎么努力都不行。” “明白了!”李鬼似乎想通了某个关节,“那东西的中间,你看清楚了么?是个庙?” “应该是!”我点了点头,李鬼之前把老爷庙的具体样子跟我描述了一遍,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大差不差,都对得上号。 “收拾好装备,明天全体下水,我带你们出去。”李鬼深吸口气。 啊? 这话一出,我们几个都愣了,全体下水? 不是说靠近不了吗? 为什么突然要全体下水? “我知道破解之法了,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出的去。”李鬼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除了我能看出中间是个老爷庙,其他我都看不明白,还有很多奇怪的符号之类。 我也顾不上面子了,指了指那些符号:“这些是……?” “这些是我们这些天研究出来的,陈友谅的做法方式,陈友谅和朱元璋的法术碰撞,再加上天时地利,和一些至关重要的法器辅助,总之巧合中的巧合,制造出了这么一个邪门现象,而这些,是阴气可能的流向。” “可能的流向?这玩意能有什么用啊?顺着流向能游快点儿?”陈少游挠挠头。 “不是,是根据这些,我们可以判断出具体的方向来。”李鬼用铅笔敲敲纸面,“我们得往白光相反的方向前进才行,如果猜的没错,白光中的老爷庙,其实是真正出口的倒影,而倒影,是永远也接触不到的,所以王恒才会有那种永远也接进不了的假象。” “我明白了。”李思佳点点头,“只要分析一下倒影是如何投射过来的,就可以找到真正的老爷庙,然后从那里出去?” “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差不多。”李鬼点点头,把纸给卷起来,“阴气流向千变万化,我和糟老头这么几天,只推算出来了一部分,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往后,就得我们自行摸索了。” “明天下水?” “就明天!”糟老头点头,“检查好潜水服,下去之后会受到白光的蛊惑,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那东西是会吸引人的,而一直跟着本能走,恐怕会累死。” “我靠,这可不行。”我不干了,“只有我一个人体质特殊不会被蛊惑,万一你们到时候全都玩命往那边去,我一个人也拉不回来你们啊?” “没事,那白光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物件,思佳上次被吸引,完全是因为没有设防。这点我们早就考虑到了。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会受影响,但绝对不会再那么容易中招,到时候我们直接跟着阴气流向走,保准没事。” 虽然感觉这法子非常不靠谱,而且属于绝对的铤而走险,但没办法,该来的总要来,我们来到这鬼地方,本来为的就不是平平安安把问题解决。 遇到这么多邪门事情,不往鬼门关走一遭,我会觉得事情没办利索。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再吃了最后一顿饭,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对我来说,这确实是最后一顿。 一言不发,我们都没说话,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我看了看李思佳,她也看了看我,我们随后错开目光,继续盯着面前的火堆发呆。 因为怨啮已除,所以晚上我们可以在岸上过夜了,偶尔会有一两只侥幸逃脱的,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用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几枪搞定,打不到也会被赶走。 一夜无话,我们都知道此行的危险性,想说些什么,但又没什么好说的。 走过这么多路,大家心里都有数,都知道前面会遇到何等可怕的危险,但再危险的地方我们都一起走出来了,这次是不是也可以? 谁知道? 这次集体下水,我们缺少的可不单单是无线电里的支援,还有绑在腰间的绳子,我们下水之后,没人会在岸上拉我们,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下了水,如果想再上来,就只有靠游。 而靠游,无疑会比有绳子慢上不止一星半点,这样的话,也就会让氧气变得更加珍贵。每次我亲自下水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等潜到湖底,氧气也就不剩多少了。 李鬼的计划是,我们潜入湖底之后,寻找方向,直到找到出去的路。 这么一来,氧气根本不可能够上浮,也就是说,ng-等我们进了水,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要么找到回去的路,要么就淹死在水里。 在那种极端条件下,就算我们想把氧气分给别人,嘴对嘴呼吸这种都不行,下水之后,生死各安天命。谁敢在水下把面罩给摘了,就算不被水里的阴气冲体而死,内外气压失衡也绝对能瞬间杀死他。 就这么过了一夜,我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了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不过这两三个小时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我看了看陆续起床的几个人,大家的眼眶都有点黑,看起来都没睡好。 “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会儿?”李鬼问,“我们得保持最佳状态才行。” “得了吧,就这么着。”陈少游打了个哈欠,“如果真得完蛋,再好的状态也没有用。现在比起以前那些时候,好到不知道那里去了。” 陈少游说得对,我们以前的状态虽然也很差,但总能化险为夷,现在的状态虽然不算百分百的最佳,但花时间来调整显然不值当。 糟老头点点头:“出发!” 装备之类一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几个陆续入水,用一根绳子把六个人连成一条线,由我和李思佳带头,朝下面飞速潜去。 我倒不是不想照顾李鬼和糟老头两个老年人,而是我们的氧气很少,如果等会在下面找什么阴气走向,再耽误一阵,那可就是要命的事。 第72章 孤儿院的另一面 挂了电话我没有任何的思考,出门拦了辆车就朝着孤儿院赶去。 死了?怎么会这样! 前两天我才去孤儿院看过他们,孩子们的音容笑貌至今依旧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我他们都死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王鹏亲自打来的电话,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当我来到孤儿院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警察给封锁住了,不断有身穿警服的人进进出出,他们行色匆忙,一个个脸色非常的难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受着这里沉重压抑的气氛,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被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给拦住了,没办法,我只能给王鹏打电话,王鹏说让我先等着,他马上出来。 王鹏来得很快,他的面色严峻,看起来里面的情况应该不怎么乐观,他心不在焉的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不知道小声跟那个小警察说了什么,就让我进去,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再受到阻拦。 进了孤儿院,王鹏告诉我这里的人死状和李家村很像,让我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得心里一惊,心情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李家村的事其实是李叔那个死了的前妻弄的,就是为了引出李叔,到后来当我们挖开她的坟的时候她的尸骨已经不见了。 如果孤儿院的人死状和李家村的村民相同,是她又出现了吗?可是那个女鬼为什么会对这里的孩子们出手?我实在想不出这之中有什么联系,还是说这只是凶手转移视线的障眼法? 我不知道,或许许多事只有当我看到尸体才能最终确定。 在王鹏的带领下我很快就看到了那些用白布遮盖住的尸体,分三列摆放着,一共十七具,大部分都是孩子们的,有一具成年女性是宋阿姨,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失踪了,暂时下落不明。 在法医验尸的时候,我也跟着瞄了两眼,这些尸体的脸色呈青紫状,头部血管舒张明显,瞳孔放大而且脖子上有清晰的勒痕,很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我没见过李家村村民死时的样子,毕竟我去那里的时候尸体早就被警察们拖走了,但是这些人的死状确实和李木匠当时的情形很像。 莫非真的是那个女鬼干的?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如果这里的事真是那女鬼做的话我的心里还真没什么底,李叔打着旅游的名义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根本联系不上,凭着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她,那可是连李叔都觉得棘手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我的心情沉重,情绪莫名的压抑,两天前我还和他们聊过天,但是现在这些可爱的孩子们都走了。 连续发生这样的事对王鹏来说也是一股巨大的压力,破案率不管什么时候对于警察来说都是一项衡量业绩的重要指标。 不到一个月之间,就连续发生两起离奇诡异的大型群体自杀案,为了社会影响,案子虽然被压下来了,但是压力却是切实存在的,为了这个就连王鹏刚有眉目的升迁也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我问王鹏有没有什么线索,王鹏摇了摇头告诉我这里的情况是附近派出所的一个警察在走访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他们也来这里没多久,现在还处于勘察取证阶段。 现在只知道在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大致就在昨夜,而失踪的三个人分别是这里的李院长、一名女护工和院里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这里的案子和他们有没有关系,三人现在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 现场这么忙乱,王鹏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我,很快就被一名警员给叫走了。看着警察们忙忙碌碌的,我也插不上手,想了想我和王鹏打了声招呼让他有什么消息就通知我,之后便离开了。 说实话我和孤儿院的这些人也不算有多熟悉,但是这些孩子们生前的纯真和笑脸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我也是孤儿,但我比他们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疼爱我的爷爷。 现在孩子们走了,虽然我也很想调查真相找出真凶,为孩子们报仇,但是这些事我真的不是太擅长,我能做的只是送他们最后一程,这本来也是我的职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孩子们并不会像李家村的村民那样被困在村子里,死了也不得安宁。 因为死的人多,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多,什么纸桥、灵车的我忙活了大半天才弄好,等到我再次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不过好着这里比较荒凉倒也不至于太过突兀。 此时,警察们早走了,只有大门上还贴着封条,我也没有进去,在大门外为孩子们烧纸钱、花圈什么的,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祈愿,希望他们下一世能投个好胎,不再像这辈子这么孤苦。 把带来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点燃,我看着前面的孤儿院,心里很乱,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却怎么也也理不出来一个头绪。 刚从孤儿院回到寿衣店,我就接到了王鹏的电话。 “怎么了,案子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法医鉴定结果全都是自杀,和李家村一样。不过我无意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这些年其实政府一直有意把欣兴孤儿院转为政府所辖,不过在材料审批等各个方面一直都不太顺利,我找人了解过,问题出在孤儿院方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且这十几年来孤儿院持续有孩子莫名其妙失踪,说是被人领养了,但是却没有留下任何收养信息。” …… 王鹏的话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突然点亮了我的世界,我感觉脑子里灵光乍闪,隐隐约约似乎抓到了什么。 “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了吗?” 见我一直不说话,王鹏突然追问道,他的声音透着里一股希冀。 我回过神来,推脱说没有,只是临时想起了些事,走神了,之后我没有顾及王鹏的失望,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努力的梳理着这段时间欣兴孤儿院发生的所有事,从鬼魂何宽找上门开始,之后捐款离奇失窃,李院长住院,发现恶灵鬼童,王二离奇死亡…… 我的脑海中隐隐的形成了一个脉络,这这些事之中我并非没有怀疑过,起初我怀疑吴半仙,后来被我自己给排除了,之后我怀疑王二,结果他第二天就死了。随着李院长的回归,我害怕是我给孤儿院带来的不幸便离开了。 直到意外从吴半仙那里得知我爷爷的死可能和孤儿院有一定的联系,我才再次的回到了哪里,结果非但一无所获甚至现在所有人都死了。 表面看来,我似乎真的是一个瘟神,为所有人带来了不幸,但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直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本应该最值得怀疑却偏偏没有怀疑的人——李院长。 现在回想一下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怀疑她?因为她的年纪?无亲无故的身份?还是她对孩子们的慈爱?或许都有。 毫无疑问,在这之前我对这个老人一直是心怀崇敬的,含辛茹苦,无私博爱,几十年如一日的照顾那些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从孩子们对她的喜欢和依赖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老人,为了孤儿院操劳住院的凄惨模样我亲眼见过,可是当她知道孩子们需要她的时候立刻就出现了。试问我怎么可能去怀疑那么一位可亲而可敬长者?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些事情中确实存在着众多疑点,那笔捐款从头至尾经手的只有李院长一个人,为什么王二刚死,躺在医院里的她就马上得到了消息赶了回来?她那个生人勿进的侄女又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回想起前两天我问黑娃去哪里的时候宋阿姨变现的不自然,或许某些事早已有了苗头。而当我向李院长提起爷爷时她说不认识,然后又推脱说可能是王二的朋友,当时我没怎么怀疑,现在想想,如果爷爷是王二的朋友她这个院长不应该没见过,或许她一直都在隐瞒着什么。 而现在失踪的人恰好有李院长和他那个侄女,真的只是巧合吗?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出现打草惊蛇引起了她们的戒心才酿成了今天的惨祸。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怀疑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对我而言,仅仅是怀疑就已经足够了,或许吴半仙没有骗我,爷爷的死真的和这个孤儿院有一定的关系。 我突然感觉这个往日里在我心中安宁祥和的孤儿院或许远没有它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联想到王鹏之前的话,或许李院长就是故意不让兴欣孤儿院通过政府的审批。 而李院长在这个孤儿院其实存在着某些特殊的秘密,比如说恶灵鬼童的实验?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晚那个半成品的恶灵鬼童,心中的某些想法变得越发坚定。 第73章 再回李家村 如果爷爷的死真的和欣兴孤儿院扯上关系的话,那么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要查下去,不管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枉死在这座孤儿院里的人们。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李院长和他的侄女消失了,生死不知,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即便有心要查,但是我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或许是应该找个时间回李家村一趟了,孤儿院惨案如果是为了隐瞒真相,那幕后黑手就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线索,而且警察已经查过了,冤魂也已经被送走了,更没什么可查的了。 但现在已经变成鬼村的李家村却是这一切乱象的开始,而且那里的村民们现在依旧被困在那里,就算找不到什么没准可以从他们嘴里问问。 虽然现在想起那些凶戾的村民们我依旧心有余悸,不过现在我好歹是阴阳代理人了,没准可以商量商量? 我还是想再老房子看看,没准能找到爷爷留下的什么东西,虽然那座老房子已经不知道被我翻了多少遍了。 不过,我突然想起王鹏以前说过李家村要被拆了盖楼的事?该不会现在那里已经被拆了吧?如果那样的话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越想我的心里越是不安。 李家村是我长大的地方,那里有着我对爷爷最后的记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先找人打听一下,王鹏那里还是算了吧!估计他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呢,而且我现在还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想来想去,能找的人似乎只有陈少游了,要建楼就一定要有开发商,而作为周边有名的商人,在这种事上陈家的消息应该比一般人更灵通。 “我之前听说李家村要拆迁建楼,陈少你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吗?”接通了电话,我没有绕圈子直接选择了开门见山。 “李家村?哦,对了,刘大师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吧?听说里面闹鬼,只要一动工就会出现各种怪事,好几拨开发商都被吓退了,搞得现在再低的价钱也无人问津。那里可不安稳,刘大师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回去了!” 果然,陈少游对这里面的事门儿清,甚至最后还劝起了我。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不过听说李家村还在之后我也总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挂了电话,我开始谋划重回李家村的事,眼看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今天的话还是算了,不知不觉跑了一天,没怎么吃饭不说,我也感觉有些累了还是养足精神明晚回去吧。 虽然估计阴阳代理的身份可能会有点用,不过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没什么底,如果我现在的状态过去,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几步,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为了好好养精蓄锐,随便的吃了点东西我就睡下了,第二天依旧是一觉睡到中午。 我之所以决定要晚上回去就是想万一不顺利也能顺便试一下玉佩的作用,总不能一直这样空怀宝山却不知道怎么用吧! 或许当初我应该跟黑白无常问清楚的,可是当时我都被吓坏了,只想让他们快点走,哪还想得到这些,弄到现在只能我自己慢慢探索了。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慌慌的,之前几次夜里回村,要不是听李木匠的骑白马装木匠,要不按李叔说的骑水牛扮挖井人。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这次继续按后者的方法,怎么说李叔也是我的便宜师傅,至少比李木匠要靠谱得多。 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熟练的扎好了一只水牛准备晚上用,现在我的手艺可比之前要好的太多了,之后又做了一些准备便只等着晚上的到来。 晚上,当我和思佳再次出现在李家村口的时候,果然在村外面看到了一些沟沟壑壑,不过都不算长,看来确实像陈少游说的那样,这里曾经有人施工过,不过最后都放弃了。 前几次我来这里至少还有个人陪我,但是这次陪着我的只有我的鬼媳妇了,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这里早已经在我的心里埋下了阴影。 夜深人静,站在村口,我的心里慌慌的。 “小心点,有些不太对劲!”刚一到地方,思佳就朝着我又靠过来了点,神色郑重的提醒了一句。 “嗯!”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感觉到了,李家村的阴气比我上次来要重了好多,隔了老远我都感觉到一股直入灵魂的彻骨凉意,我有种预感,这一趟恐怕不会太顺利。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水牛放在胯下,然后朝着村子里走去。 进了村子,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鬼影子,但是我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怨气和恐怖气氛。 我心惊担颤骑着水牛朝着我家的方向走着,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我的心紧紧的绷着,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之前的两次我都遇到了人,可是这次却是一个也没看到,难不成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是很快我就排除了这个想法,从周围的阴气和怨气来看,他们还在,而且比上次见面时更厉害了。 我提心吊胆的走着,眼看离我家越离越近,心里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管他呢,回家看一下然后马上走! 可是没容我轻松太久,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房子门前站着一个女人,正是李大婶,和之前相比,她有了很大变化,双目猩红,身上散发着一股惊人的煞气和怨气。 “干什么的!” “挖井的。” 我依旧和上次回答的一样,不过心里确实有些慌乱,不由得握住了李叔给我的刀等着她的反应。 “挖井的?” 李大婶重复了一句,她抬着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感觉到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狞笑。 “嗯。”我心里有些紧张,不过却不敢先动手,不然万一没事真的弄出点事就不好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下来,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时没有人动作,不过她脸上的狞笑却越发的清晰。 我的心里有些不安,犹豫着是不是趁着还没被其他鬼发现先把她干掉,我现在早已经今非昔比了,拿着李叔给我的刀我有把握在十息之内做掉这个鬼。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婶突然仰天一声怪叫,接着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面已经出现许多的鬼影。 奶奶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刚报了身份就被发现了,莫非是被认出来了?还是说用过的身份就不能用第二次了? 然而,这时候我跟没时间考虑这些,我只听到前面那个鬼一声鬼叫,大概意思就是“抓住他!”接着其他鬼就纷纷的朝着我围了上来,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跑!” 面对着那么多实力大增的鬼除了逃跑我能怎么办?我二话不说直接舍了水牛拉着思佳转身就跑。鬼村民愣了一下,接着大喊大叫的从身后追了上来。 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开会,要不然怎么其他地方没鬼都聚到这里来了? 这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座房子好像是原来李家村村长住的地方,这么一想,越想越有可能。 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就好死不死刚好撞到枪口上! 这个时候,我也没时间抱怨太多,只能玩命地跑,不然被他们抓住看架势非要撕碎了我不可。 就这样,我跟思佳在前面跑着,一帮子鬼村民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着。 眼看着离村口越来越近,但是鬼村民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他们的实力早已不是之前能够比的了,照这么下去没准在我们还没有逃出去之前就抓住我们了。 “夫君,你先走,我挡住他们!”思佳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要走一块走!” 虽然说不上大男子主义,但我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来保护我。 “你先拿走,我马上就跟上来,放心,他们拿我没办法!” 说着,思佳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用力推了我一把,然后自己转身面对着冲来的村民们。 看着思佳决然的背影,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准备离开。 眼看着离村口越来越近,我却觉得自己的步履越发的艰难,身后思佳已经和鬼村民打上了,那一声声鬼叫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独自面对那么多厉鬼,思佳真的能安然脱身吗?我的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或许她就没准备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抛弃她自己离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罢了,大不了做一对真正的鬼夫妻!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虽然只要几秒钟我就能安全的离开李家村,但是我始终没有再朝前迈出一步,我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鬼村民们冲了上去。 “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会再回来,看着我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一时竟然真的住手了。 “夫君。” 看到我回来,思佳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第74章 三爷 “放心,有我在!” 我没有说太多,不动声色的把思佳护在了身后。 此时,思佳的情况并不算好,身上已经受了伤,看起来她之前确实是准备拿命拖延时间。 看到我的动作,思佳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幸福。 这会儿可不是煽情的时候,看到鬼村民暂时被我震慑住,我直接把玉佩掏了出来,用鬼话告诉他们我是阴阳代理人,还问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 至今我还想不通自己到底那点做错了,一言不合就开干,我好像没有得罪他们吧? 看到我手中的玉佩,群鬼畏惧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有些惊疑的看着我,躁动不安的小声议论着。 看到阴阳代理人的身份果然有作用,我也不由得舒了口气,有的谈就好,否则就凭我们俩还真不是这么多鬼的对手。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心里不由得想不知道现在走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 正在这是个时候,鬼群突然散开了,一个头头模样的鬼走了出来,我认出来了,他可不就是以前李家村的村长。 村长可比一般的鬼村民要淡定的多,他说凭什么相信我,还说上上次我和李鬼一起一起骗了他们,上一次李鬼说一个月就帮他们找出真凶,但是那之后却再也没了音信。 闻言,我不由得尴尬了,我不知道鬼原来这么记仇,这记性也太好了吧?不过李叔现在早不知道跑哪快活去了,见过坑师父的徒弟,但是我却成了那个被师傅坑了的人。 不过想起李叔上次说搞不定就搞不定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心虚,事实上,李叔处理完陈少游和黑纸童的事就离开了去旅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这件事忘了。 不过我可不敢跟他们说实情,不然这些鬼本来就是八十分的怒气值恐怕马上就会涨至满星,到时候阴阳代理人的身份还能不能护得住我就说不定了。 我只能告诉村长李叔有些事要忙,而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帮他们。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跟李叔混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我也是满嘴鬼话了。 不过我也不算骗他们,孤儿院那些人的死状和这里的村民一样,所以凶手也应该是同一拨。 不过接连上了两次当,鬼村民们可没那么容易相信我的话了。 村长和身后的村民们商量了一阵,对我说现在他们不想管什么真凶不真凶了,只想离开这个村子,否则在这里困得时间越久他们的怨气和戾气越深,到最后全都会化为厉鬼永远留在这里,再也不能转世投胎。 这时,我才明白村民的实力和怨气为什么比上次强了那么多,不过说实话我也挺同情他们的,被无辜卷入到了李叔和那女鬼的恩怨中丧了命不说,连死了都不能安生。 不过让我帮他们投胎,抱歉,臣妾做不到啊! 这些村民应该是被幕后黑手用什么手段困在了这里,要帮他们只有两个办法要不破了对方的手段,要不找到幕后真凶逼迫他解除手段。 可是这两件事对于我可都不是一般的难,连李叔都做不到的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所以我只能暂用缓兵之计。 “那个要不你们给我提供点线索,等我抓到幕后黑手解除村子的诡术,到时候你们自然就能投胎了,或者让我先回家看看也行!” “不行!” 但是我没想到就是我这两个简单的要求都被他们给拒绝了,他们说在没有看到解脱的希望之前绝不会为我做任何事! 我不由得有些无语,好一个吃一堑长一智,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碰上我就这么精明?是我说鬼话水平太低了吗?看李叔之前那两次明明就很好糊弄嘛! “那随你们怎么办吧!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看他们这么不给面子,干脆我也直接撂挑子了,见到他们之前的态度,我还真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再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地府公务员了,真的伤害了我,那他们就彻底断了投胎的念想。 两不相让之下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不过我却没有再开口,故意摆出一副臭脸给他们看,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跟鬼打交道态度一定要强硬,否则他们一定会以为你软弱可欺而变本加厉。 果然,最终村长的态度还是软化了下来,他先是向我道歉,然后让步说只要我用阴阳代理人的身份招来鬼差,之后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我。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以前我只知道鬼差似乎蛮重视代理人的身份的,但是如果不是村长说我还真不知道阴阳代理人的身份还能这么用,其实想想也是仅仅一个名头确实没多大作用,而请鬼差大概就相当于联合执法吧? “那你知道怎么请鬼差吗?”好不容易知道了玉佩的一个用途,我急切的看着村长追问道。 村长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蒙蔽的看着我,那样子摆明在说,好像你才是阴阳代理人吧?这种事怎么反倒来问我。 “哼!”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来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虎着脸说了一句,之后揽着思佳准备离开,这一次终于没人敢再拦我们,鬼村民们眼睁睁的目送我们离开。 直到走出李家村很远之后,我才不由得舒了口气,只觉得双腿发软,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狐假虎威真的是一份考验演技的力气活。 我的心里打定主意要赶紧搞清玉佩的作用,否则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又是一件大麻烦。 离开李家村之后我们也不敢多做停留招了辆车直接回到了寿衣店,稍作休息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午夜,我也开始琢磨请鬼差的事。 从现在看最好是找一个小点的熟点的鬼差了解下阴阳代理人的职权范围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这时候我想到了那个贪财鬼,有个人怎么说的来着,用钱能搞定的事就不叫事! 好吧,我说的不是阳间的钱。 而且那个贪财的鬼差在得知我的身份后态度也比原来好了许多,找他打听实在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就做,好在我这里要用的东西都不缺。我按照李叔叫我的办法摆好了桌,然后守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没过多久,我感觉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凉意,我就知道他已经来了。果然,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角落中,慢慢的,他的身形越来越清晰。 鬼差出现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看到我之后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毕竟像我这样既大方又好说话的回头客可不多。 “原来是大师啊,不知道您这次找我是送什么人?” 我说不送人,只是想向他打听点事,听我这么说那鬼差脸上写满了失望。 我跟着说只要他的回答能让我满意,该给的赏钱不会少,闻言他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让我尽管问,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鬼差的表现我很满意,决定了如果他能为我解惑,回头我一定多给他烧点钱。 可是当知道我要问阴阳代理人的事的时候,鬼差的样子变得有些纠结。他告诉我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阴阳代理人是地府在阳间的代言人,协助地府处理一些比较麻烦的事,地位比较重要,就是鬼差也不敢轻易得罪。 听到鬼差的话我不由的有些失望,这些东西我都知道啊! 看到我的脸色,鬼差急忙补充道阴阳代理人的身份对一般的小鬼有一种天然的震慑力,至于更多的就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够知道的了,不过他可以帮我联系地府的阴司,他们一定知道的更多。 说完,鬼差一脸小心的看着我,唯恐我不满意。 说到阴司,我不由得想到了上次见过面的黑白无常,那两位可不好惹,若非必要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上次他们还拿思佳的事做文章,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再见面不一定会是什么样子呢! 于是,我问鬼差,他们那有没有比较好说话的阴司,花点钱也没关系。 看到有戏,阴差急忙说他的顶头上司三爷就挺好说话的,爽快讲义气,就是有点贪财。 闻言,我的眼前一亮,贪财不怕啊,反正阳间的钱和阴间的钱又不一样,不过对于他口中的三爷是谁,我却是一头雾水。 经过他好一番解释解释我才知道三爷原来就是牛头马面中的牛头,牛头马面也是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地位大致和黑白无常相符。 不过后来因为贪财被贬为鬼差,但是因为实力人脉犹在却是没人敢小觑。 知道是这位爷,我的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好,忙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三爷招来,当然他的好处也少不了。 听到我的话,鬼差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说三爷向来喜欢交朋友,又对着我一通奉承,说我们一定会相谈甚欢。 马屁谁都爱听,从鬼差那里得到了请牛头的办法,我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并承诺给他十亿辛苦费,得偿所愿的鬼差施施然的离开了。 第75章 代理人职权 送走了贪财鬼,我便开始张罗着请三爷,其实请牛头步骤和之前请鬼差也差不多,唯一的特殊的就是要多摆一对牛角,然后就是元宝多多。 好在我店里恰好有一对牛角,这是有次听人说牛是通灵的生物,牛角能辟邪一时兴起托人弄来的,这倒算省了我一番功夫,至于元宝这东西寿衣店自是不缺的,几十上百亿有点困难,不过只是请鬼神的话也要不了那么多。 我按照鬼差说的摆好桌,刚准备烧元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停了下来,我想了想还是让思佳先躲起来,虽然贪财鬼说牛头好说话,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多惹麻烦。 思佳自知事态严重,撇着嘴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拒绝,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等到思佳离开之后我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之后不再犹豫直接点燃了手中的纸钱,本就有心交好牛头我自然不会小气直接烧了十亿,这样一来,店里的存货也不多了。 做完一切,我站了起来,怀着莫名的心情静静的等在一旁。 大概只过了一分钟不到,我就感觉一股阴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了出来,接着寿衣店便突然被一股可怖的气势所充斥了,我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股压力甚至比那天黑白无常带给我的还要大。 我的心不由得变得惴惴不安起来,虽然贪财鬼说牛头鬼好说话,但那只是他的说法,在没有亲眼见到正主之前我的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这么强的实力,如果脾气不好自己惹到他的话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贸然了。 然而,根本没有给我想太多的机会,一个黑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长得牛头人身,头顶长着一对牛角,一双拳头大的牛眼炯炯有神,身上穿着一套宽大的制式衣甲,却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乍看就像一个老兵痞。 牛头刚一出现我就感觉到一股凶悍的气势迎面扑来,逼得我不由的后退了好几步,之后心中更是充满了忌惮,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今天的事怎么样,都不能得罪这位爷。 “三爷!” 回过神的我稍显拘谨的躬身叫了一句。 突然出现,牛头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他愣了一会儿,听到我的声音有些迷糊的朝我看了过来,冲着我上下打量着,看的我是一阵心惊肉跳。 “哈哈哈哈,这不是华北的刘兄弟嘛!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别太见外,叫我一声牛哥就行,我这人就爱交朋友!” 牛头爽朗的笑声让这里原本压抑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滞,我也不由得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我的,不过看样子这位爷应该还不错。 “牛哥?” 对于牛头的话,我也不敢有异议,小声的试探着叫了一声。 “这就对了嘛,一回生二回熟,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牛头看起来很高兴,一把揽住了我,很满意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可是牛头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这副小身子骨哪承受得起,不由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被他扶着的话,没准已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嘿嘿,兄弟,不好意思啊,一时没留手,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牛头尴尬的摸了摸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忙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宝宝心里苦,但就是不能说。 虽然被牛头拍了一下浑身不好受,不过人家已经道歉了我还能说什么,更何况这位爷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毕竟之前不熟,稍微寒暄了几句,牛头便问我找他来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小弟今天找牛哥来想让您帮点小忙。” “哦?需要帮什么忙老弟尽管说,哥哥能帮得上决不推辞!” 牛头虽然依旧爽朗,但是我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认真了许多,看来他也不想表面上的那么憨直。 我也没太在意,想想也是人家怎么也是阴间有一号的大人物,如果没点城府的话哪能混到今天。我没有绕圈子,直接问了他阴阳代理人的事。 牛头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看起来却是又放松了许多,他诧异地说之前给我带来任命的阴差没有告诉我吗? 我也没有瞒他,跟牛头讲了我代理人身份的由来,然后推脱说上次被黑白无常吓坏了,忘记问了。 “哦,原来是那两个无趣的家伙啊!不过老弟你也别担心,他们虽然不讲人情,但还是讲道理的。咱哥俩一见如故,那就让我来给你说说吧!” 之后牛头详细的跟我讲了一下阴阳代理的人的职权。职责上和我之前知道的倒是大同小异,权利方面有增加阳寿,对鬼物自带削弱光环,管理区域内一些灵异事件,如果有处理不了的鬼物作乱可以请求阴差帮忙…… 经过牛头的介绍我总算是知道了阴阳代理人的具体权限,不过我马上又有了新的困惑,我到底该怎么使用这些权力呢? 现在我能享受的除了被动技能增加生命值之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用阴阳代理人这个身份来唬人,唬住了还好说,唬不住…… 于是我又朝牛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所谓一事不劳二主,这时候就算是丢人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小命最重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从现在看,如果我想要调查爷爷的死,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阴阳代理人这个身份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 “擦,兄弟,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地府的印记,老牛简直怀疑你是假的阴阳代理人,把你的信物拿出来给老牛看看!” 牛头一阵无语,大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已经上任了,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乖乖地把玉佩拿了出来,牛头看了一眼就更无语了,让我赶紧把它认主,说玉佩不仅是阴阳代理人的信物,也是和地府沟通、使用某些能力的必要道具,如果不及时认主,一旦遗失,不但身份会丢,而且我也要倒大霉! 认主?我一脸的懵逼。 这次牛哥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始指导我认主。 所谓认主就是滴血认主,不过这血却不是一般的血,必须是人的精血才行,否则就算是把血流干了也没戏。想要凝出精血普通人是做不到的,必须要修士才行。 在牛哥的帮助下,我好不容易凝出了一滴精血滴在了玉佩上。 那一滴血出去我的脸色不由得煞白,感觉全身都被掏空了,好像大病了一场一样,浑身使不出什么劲,不过冥冥中我感觉自己和玉佩之间多了些联系。 牛哥见怪不怪的叮嘱我接下来要好好调养,然后要尽快想办法修炼,普通人一身血也凝不出几滴精血,而且不修炼的话即便玉佩认主,我依旧有许多能力用不出来。 今天的事对我的认知冲击太大了,可是李叔除了纸扎手艺根本没交我修炼方法啊,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拜了一个假师傅。 我问牛哥能不能教我,我可以拿钱买,在我看来牛头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而且他人不错,不厌其烦帮了我这么多,没准真有办法。 牛哥有些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想到我会赖上他吧!最终他还是不过我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断了我最后的希望。 牛哥说人鬼殊途,即便他愿意教我也学不了。 闻言,我不由的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李家的事,就说了下,想请牛哥帮忙把那些人带回阴间,毕竟他们也挺可怜的。没想到牛哥摇了摇头,说他知道那里的事,那是高人做法,所以阴差才无法引渡那里的亡魂。 想要让鬼魂解脱,必须先破了那里的局,而这些正是我这个做阴阳代理人的职责,他帮不上忙,阴差只能处理鬼魂的事,活人的事必须活人自己解决。 我不由得一阵无语,就凭我现在的实力去参与那种事不是送死吗?虽然为了调查爷爷的死,我已经决定了要查到底。 看到我的样子,牛哥安慰我说虽然这件事他帮不上忙,不过我那鬼媳妇的事他倒是可以为我指条明路。 牛哥的话对于我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急忙追问什么办法。 牛哥告诉我阴阳代理人既然是为地府做事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阎王给了每个代理人十个鬼吏的名额,不过这些鬼都要代理人自己招,不过是用强也好,怀柔也罢,只要不伤及无辜就行。 而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强征鬼吏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只要对方自愿依旧可以和与玉佩完成契约,成为鬼吏,也算是地府的合同工了,自然就不用再担心了。 闻言,我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我再三向牛哥确定没有副作用之后才决定等下征询思佳的意见之后再做考量。 这一番忙活下来已经到了凌晨,牛哥提出了告辞,说下次有时间再聚。 我也没有多做挽留,说稍后送三百亿请他喝酒,牛哥推辞了一番,见我态度坚决便在没有拒绝了,不过他的态度更是亲近了几分。 第76章 李家村异变 很久之后的有一次,我问牛哥为什么会一直的帮我。 牛哥一脸幽怨的说,第一次见面是看我太白痴,一时心软,在那以后我就赖上了他,而他也慢慢习惯了。 而那时,我和牛哥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而我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痴”了。 …… 刚送走了牛头,思佳就出现了,她说她同意做我的鬼吏,只要能不和我分开。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走远,或许牛哥也早就发现了她,不过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既然思佳自己都没意见,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按牛哥的说法,自主契约的话是双方选择,只要一方不愿意可以随时解除契约,而且成为鬼吏之后对于鬼的修炼速度也有提升,也算是个小福利。 当然,强行契约就没有这么好了,他更像是主仆关系,除非代理人同意,否则哪怕是鬼吏实力强于代理人也无法挣脱束缚,除非鬼吏实力能够达到某种传说中的境界。 我只是把玉佩拿了出来不用我做什么,思佳就自己完成了契约,随着两道青光从玉佩射出来分别钻进了我们的身体内,我隐隐感觉到我们之间多了丝奇妙的联系,甚至不用说话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心意。 今晚的事对于我来说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不仅知道了阴阳代理人的职权,更是彻底解决了思佳的问题,忧的却是李家村的事看起来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我暂时都掺和不上,因为被抽了一滴精血,我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恐怕接下来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我本以为以我现在的状态怎么也要调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来,但是没想到只用了三天我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这大概是因为玉佩的原因吧。 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我却没有贸然再去李家村,一是在从牛哥那里得知李家村的真相后没什么心理准备,毕竟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再来,也想多休息几天以免留下什么病根。 这几天,王鹏是忙得团团转,不过案件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一样。听说为了缩小影响局领导已经准备归入绝密档处理了,但是王鹏却怎么也不同意,甚至当面和领导闹翻了。 其实,我大概能够理解王鹏现在的心情,出了这档子事原本就要升职的他虽然不至于被追责,但升迁是指定没戏了。 升职对于这个十几年兢兢业业的老警察来说不仅是对他工作的认可,也意味着他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且升职加的那点薪水对于本来工资就不高也不愿意收受人情拖家带口的他来说也至关重要。 但是这一切都被这诡异的孤儿院自杀案给毁了,王鹏现在大概是跟这件案子杠上了,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一定要查个明白。 在得知王鹏的状态之后我不免有些担心,不过如果他一直只是沿着孤儿院这条线查下去的话应该没什么事,毕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应该查不到太多东西。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件意外的发生,还是把事情推到了我不想看到的那一边。 第四天,我正无聊的折着元宝,三百亿可不是个小数,虽然陈少游答应了帮忙联系,但是还是要费上一番工夫,我想着反正无聊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刚到手的二十万,只不过才一个月就不知不觉的用了大半,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我心里思量着是不是想办法赚点快外,否则照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太久就要坐吃山空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接到了王鹏的电话。 “木子,刚刚接到报案,报案人说从李家村附近经过时莫名其妙就进了李家村,怎么也走不出来,我现在已经在现场了,有点不对劲,我准备进去看看!” 大白天的进了李家村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还走不出来? 听了王鹏的话我不由得眉头紧锁,李家村只是一个城郊的小村庄,那里地势开阔,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迷路。听起来似乎有点像是鬼打墙,但是鬼打墙不是都发生在晚上吗?大白天怎么可能! 不过想到那里是李家村,我的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而且就连王鹏都感觉到不对了,莫非这几天李家村又发生了什么? “鹏哥,别急!我马上过去!”担心会有危险,我急忙劝阻道。 虽然王鹏是爷爷的朋友也比我大十几岁,但是我更愿意叫他哥,不然如果是跟一个长辈打交道的话难免会有点别扭。 “你不用来了,没什么事!我有枪,而且小宋会跟我一起进去!”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王鹏的火气,大概是这几天把他给憋坏了,而今天的事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发泄口。说完没给我继续劝说的机会王鹏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担心王鹏会出意外,我也没时间多想抄起李叔送我的刀就出了门。和爷爷留给我的那把相比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因为李叔说过爷爷的刀对于不会用的人来说跟普通的刀没有区别,我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那种不会用的。 大白天车好打,只用了十几分钟我就来到了李家村附近,不过几百米外司机就停了,说前面闹鬼,不愿过去,我也没有强求,结了账下车。 来到了李家村外,我看到了一辆警车停在村口几十米处,一个年轻警察一脸焦急的在车子旁转个不停。我认出了他,这个小警察叫小张,是王鹏的徒弟。 “小张,鹏哥呢!” 小张知道我和王鹏的关系,也听说了我好像有点本事,所以看到我,他脸上一喜。 “刘哥,你来了!师父和小宋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 听了小警察的话,我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十几分钟已经足够在李家村走一个来回了,现在他们没有回来只能说明王鹏他们很可能也出事了。 看着不远处的李家村,我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李家村确实很不对劲,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头顶的太阳又毒,按理说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是太阳照在身上非但感受不到一点的暖意,却直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周围诡异的安静,别说什么鸟瘦了,连个虫子都看不到,眼前的李家村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死城,又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凶手,静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担心王鹏他们会发生意外,我也没时间考虑太多了,大白天的不至于真的见到鬼吧? “刘哥,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你守在这里,如果二十分钟内我们还没有出来的话,马上叫人来帮忙!”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进去就已经是在冒险了,如果我们都进去的话一旦团灭就真的完了。 “好,那我知道了,请一定要把师父带回来!” 小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自知轻重缓急,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嗯!” 我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把刀抽了出来然后神色郑重地朝着李家村走了进去。 对于这座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我自然是无比的熟悉,但是眼前熟悉的一切却又给我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村子里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阴森阴森,这里的阴气甚至比刚出事那段时间的晚上还要重,我感觉很不舒服,活人在这里呆久了肯定会生病。 随着进村越深,那股冷意越明显,到最后我甚至有种如坠冰窟的错觉,如果不是代理人玉佩会不是传来丝丝暖意,恐怕我也会受不了。 长久无人居住,村子显得有些破落荒凉,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转了一圈,我最终在一个胡同里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他肩上挎这一个包,脸上看起来充满了疲惫,我知道他或许就是王鹏说的那个报案人了。 我试着叫了叫,却没能把人叫醒,最后只能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背上,继续走。 我背着青年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却依旧没有发现王鹏和小宋,难道他们没找到人已经离开了?我不由得一些疑惑。 眼看时间越拖越久,我就准备把青年先送出去,顺便看下王鹏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我不敢怠慢,赶紧循着枪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最终,我在李木匠的家里发现了王鹏和小宋,此时两个人正在缠斗,王鹏明显处于下风,他的手里还握着枪,很显然刚才的枪声就是他开的。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疑惑。 “快过来帮忙!” 看到我的出现,王鹏眼中一喜,朝着我喊道。 我也没时间多想,把背后的人放下然后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等到走近之后我才发现,小宋警官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失去了神志,而王鹏大概是怕伤了他也不敢用全力,所以才有了我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而刚才的枪声大概是王鹏想用枪声唤醒小宋,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第77章 恶鬼炼狱 在我和王鹏的努力下最后终于控制住了小宋,不过他依旧是神志不清的挣扎个不停,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把他打晕。 最后,我和王鹏一人拖一个离开了这里,好在这一路上还算比较顺利。 陌生青年无意间被引入李家村,然后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王鹏他们进去找人也发生了意外,但是我在里面转了那么久却什么也没遇到,我不会因此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多幸运。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没事,要不是因为手中的刀或者是代理人的玉佩在起作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有种错觉,李家村已经不一样了,和三天前大不一样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你们终于回来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刚走出李家村,焦躁不安的小张就精细的迎了上来,当他看到昏迷的小宋和青年人时,不由得有些疑惑。 “有事以后再说,先把他们弄上车,马上去医院!”王鹏没有说太多,朝着徒弟招呼道。 见师父发话小张也没有再说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最终,小张在前面开着车,青年人坐在副驾驶位上,而我和王鹏坐在了后排把小宋护在了中间。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王鹏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化不尽疑惑和愤怒。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经过检查陌生青年的有点虚,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小宋只是有点劳累过度,刚进医院没过多久就醒了,除了精神有点萎靡外其他还算正常,不过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王鹏让小宋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又叮嘱小张照顾好他们,之后便拉着我来到了天台。 “木子,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王鹏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最终打破了沉默,表情莫名的问道。 “当然有鬼了,要不然我吃什么喝什么!”我努力的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来缓和气氛。 王鹏没有再接话,只是沉默着,不停地抽着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准备今晚再去李家村一趟!” 沉默了许久,王鹏突然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道。 看着事情终于还是朝着我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里很危险。”我没有贸然劝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王鹏顿了一下:“可是作为一个警察,保护人民财产和生命安全是我的职责,现在连我的同事都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无法漠视那么多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的凋零。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的,不管是人还是鬼!” 我从王鹏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可动摇的坚定和痛苦,我知道王鹏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从孤儿院案发之后我就一直瞒着他,但是我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到时候我陪你。” 我没有再劝他,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所以只能和他一起。王鹏有他的职责,而我作为阴阳代理人也有自己的职责,更何况爷爷的死还等着我去查,他逃不掉,我也无法躲过。 “好。”王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答应了一声。 …… 虽然明知道李家村危险,但是我知道自己还会回来的,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晚上我、思佳、王鹏两人一鬼再次来到了李家村。事到如今,我没有再瞒王鹏,代理人的身份、包括思佳是我鬼媳妇的事。 王鹏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或许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夜晚的李家村,变得无比的可怕,隔着老远我都能感觉到那冲天的怨气,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使得我一阵心悸。 夜,无比的漆黑。不时有带着股腥臭味的阵阵阴风吹来,让人有种彻骨的寒意。 我没有多说什么,把李叔的弯刀递给了王鹏,自己拿出了爷爷留给我的那把,这时候说太多也没用了,只能祈求老天能保佑我们了。 这次的情况和那晚完全不同,刚一来到这里我就发现了村口有鬼村民在巡逻,他们身上的血气和怨气肉眼可见,他们的双目猩红,看起来就如没有了理智的修罗凶兽。 我们没有惊动他们,准备悄悄地摸进去,我想搞清楚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按常理说只是几天他们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在李家村并不是封闭的寨子,所以想要混进去还是比较容易的,可是进了村子我才发现不仅村口有人巡逻,甚至连村里也有人。 为了避开他们,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一路虽然心惊肉跳,当好在有惊无险,但是我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我隐隐感觉从一进村子开始暗处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让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大概是我精神太紧张造成的错觉吧,要不鬼村民怎么会没动静?甚至连思佳和王鹏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重回李家村我想去的地方几个,我家、村长家还有村尾的李土家。我家和村长家离得并不算远,如果可能我想都看看,这样才能知道李家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至于李土家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可是越靠近村中央,我发现巡逻的人越多,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守护或者防备些什么。 虽然可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王鹏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他一路沉默着,眉头紧锁。 直到我们小心翼翼的来到我家门口,我才不由得舒了口气,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突然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一样。 “咔!” 随着门锁被打开的那一刻,那种危机感更是到达了峰顶,我的心紧紧的悬着,连大气都不敢出。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声音很杂乱,显然人数不少。 想到那从未间断过的窥视感,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不好,快走!” 这时候,我也没时间考虑其他的了,拉着思佳和王鹏转身就跑。他们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可是这时候已经迟了,两侧有不少鬼村民已经包了过来。 我的神色无比的凝重,尝试着用鬼话和他们沟通。 “我不过回个家而已,大家用不了这么热情,放心我已经有办法让你们离开这个村子了,你们先都回去吧!等会我去找你们。” 可是任凭我再怎么说,却依旧每人理我,他们慢慢地朝着我们围了上来,似乎正如我一开始猜想的那样,他们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现在怎么办?” 王鹏现在也有些不太淡定了,人对于鬼有种太生的恐惧感。 “还能怎么办?和他们干了!” 这个时候除了拼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说着我就拿着刀率先朝着一个方向冲了上去,思佳紧随其后,王鹏愣了一下跟着咬了咬牙也冲了上来。 我们三个瞬间和鬼村民战成一团。 说实话,现在的鬼村民比三天前又强了不少,失去了理智的他们完全沦为了一群凶兽,悍勇无畏。好在现在我已经激活了代理人玉佩,虽然还无法完全发挥它的效用,但是被动技能对鬼的削弱倒也是实实在在的。 我的身份天生对鬼物有威慑作用,王鹏拿着李叔的刀更是没有鬼物敢近身,那玩意天生是鬼屋的克星,思佳作为修炼百年的女鬼,这些鬼村民虽然实力大增但暂时还不是她的对手。 就这样鬼村民鬼多势众,但一时半会倒也没讨到太大便宜,但这终究只是暂时的,鬼村民数量众多,不时还会有更多地加入进来,而且在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鬼东西在暗中窥视。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我们恐怕都要变成这些鬼村民中的一份子了。 “不要恋战,赶紧突围!” 在我们三人的齐心协力下最终还是冲出了鬼村民的包围,我知道今晚恐怕是难有收获了,想要朝村口方向离开。可是有人早有布置,在通往村口的方向布置了层层防线。 前面有鬼堵截,后面有一群面目狰狞的厉鬼紧紧地追着,这样下去不等我们冲到村口,就早被他们给撕碎了。 听着后面那些鬼“抓住他们!”“骗子,死!”之类的声音,我莫名的心塞。 哎,还是冲动了,说不定今晚还真要栽在这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既然前面不行,那就反方向逃,只要能拖到天亮应该就没事了。其实我这存粹是在自我安慰了,现在离天亮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我们三个怎么可能拖的了那么久? 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我来说,闭着眼都能走遍李家村,我带着思佳和王鹏钻进了一个胡同,然后转变方向向村尾跑去。 这样一来,阻隔果然小了许多,那些鬼村民虽然生前也对这里熟悉,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绕了几圈就被我给甩开了。 第78章 李叔回来了 虽然暂时摆脱了鬼村民,但是对于我们还说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出村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想要离开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虽然追丢了我们,但是鬼村民们并没有放弃,似乎有什么高人在指挥着他们,他们的搜索变得越来越有秩序,即使我对李家村足够的熟悉想要不被找到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我发现隐藏在背后的人似乎对这里同样也不陌生。 包围圈变得越来越小,照这么下去被找到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被逼着慢慢的朝村尾靠近着,尽力的拖延时间,然后把命运交给那冥冥中的运气。 我小心翼翼的带着思佳和王鹏穿街走巷,尽力去避开鬼村民的搜捕,当时有时还会避免不了意外地被一两个鬼村民发现,酿成的结果就是又是一番缠斗和更多的追捕。 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解决他们,因为一旦被拖延了时间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又一次被发现了,我们不得不再一次开始逃命,包围圈越来越小也意味着他们的支援越来越快,所以,我们身后的鬼村民,也变得越来越多。 身后那一声声鬼叫就好像死神索命的魂帖,这一次似乎真的凶多吉少了,剩下的地方已经不足以我把鬼村民甩开,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时间想太多了,除了逃。 眼看一个巷口就在眼前,但是我刚一靠近,突然街口的一侧窜出来了一道黑影,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制服了我并堵住了我的嘴,那动作就是影视剧里凶徒挟持人质的经典姿势。 完了,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后有追兵,现在我又被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绑架了,似乎我们真要命绝于此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同时做出了反应。 “别动,是我!” 我刚要挣扎,但是听到神秘人的话之后接下来的动作顿时戛然而止。那声音我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甚至这两天不知道多少次的被我腹诽怨艾。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我的便宜师父,消失了近一个月据说是去旅游了的李叔。 听到李叔的声音我瞬间放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李叔的出现意味着我的运气似乎还算不错。 李叔虽然时不时会有些不靠谱,比如说这次突然丢下我去旅游?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可靠的,想到前几次他脱身的办法,我不由得有些期待,莫非李叔这次又要鬼话连篇的耍的这群鬼团团转? 如果这是这样的话我打要好好看看,同一门外语两个人用出来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难不成是我的姿势不对? 就在我走神的这会儿功夫,看到我被人挟持,思佳和王鹏已经冲了上来,那架势明显是要拼命,看得我心中感动不已,但是……好在当我放弃抵抗的时候,李叔就放开了我的嘴。 “别,这是我师父!” 我急忙出声制止道,不然还没被鬼怎么样,自己人就打起来了那就太冤了。 一场误会终于消于须弥,但是这时候鬼村民也已经追过来了。 李叔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开挂说服那些追兵们,他松开了我,他扫了一眼。 “小声点,跟我来!” 之后李叔没有再多说什么,率先消失在黑暗中,我们也没时间想其他的赶紧跟了上去。 最终,我们还是甩脱了鬼村民,李叔似乎对这些鬼的行为很了解,再加上爆发性的速度,暂时摆脱了群鬼的追捕,不过为了跟上李叔,我的消耗也很大,如果没有办法脱身,下次再被发现的时候我是指定没力气再逃了。 甩开了鬼村民之后李叔的速度终于放了下来,我大口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王鹏的情况看起来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至于思佳人家是鬼倒看不出什么。 虽然我心里有许多疑问,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跟在李叔后面穿街走巷最终来到了村尾李土的房子,当然这里也是李叔的家。 我有些疑惑李叔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躲在这里虽然能藏的了一时,但被发现却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岂不是被瓮中捉鳖了? 李叔却没有解释,进了门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后院的厨房,看起来或许是他在这里留了什么后手。我也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看看李叔到底要搞什么鬼。 李叔熟练的搬开了厨房里的水缸,然后打开了下面的盖子,却见地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看起来像是个地窖什么的。 在早些年地窖在农村几乎是家家户户必有的,主要为了冬天储存蔬菜红薯什么的,但是后来生活慢慢好了,大家都起了新房子,地窖也越来越少了。 李土的房子有些年代了,会有地窖倒也不奇怪,如果能藏在里面等到天亮或许也不错,但是上面做掩饰的水缸已经被搬开了,指望不被发现似乎又有点不太可能。 “跟我下来,都小心点!” 李叔看起来很淡定,看起来早有主意,这时候我也只能乖乖的听着的份了。 我是最后一个下去的,下了地窖之后顺手把盖子盖上,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因为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里稍显闷热,不过比起外面的阴冷鬼影森森却让我放松了许多。 李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支蜡烛点燃,总算让这里多了丝亮光。 这确实是一个地窖,不过比一般人家的确实要讲究些,看起来更像是一间地下室,大小有一间屋子那么大。 确定暂时安全,我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至于等下会不会被发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如果说之前我可能是个子最高的那个,但是在李叔出现之后他毫无疑问接替了我的位置,我也放下了所有的担子,现在的我最多只能对自己负责,但是责任这东西对于我来说还太过沉重。 “瞧你的出息,别装死尸了,快起来!我们得马上走,除非你想留下来被它们撕成碎片!” 李叔走了过来踢了踢我,面露鄙夷的说道。 走?往哪里走?这不是个封闭的地窖吗?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李叔确实搬开了角落里摆放的泡菜坛子,之后竟在那里打开了一道暗门。 ??? 看着李叔他们一个个消失在暗门之中,我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这是变戏法吗?还是说在门的那边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才发现并没有什么玄幻色彩,里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道。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地道,以前我对地道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小学的一篇课文或者那部叫地道战的抗日电影中。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来李土家原来是地主来着。 我赶紧跟了上去,我可不想留下来被鬼村民撕成碎片。 这条地道蛮简易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至于是不是抗战时期修的我就不知道了,地道虽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四通八达,不过还是有一些岔道的,不知道都通往哪。 我们在地道里左拐右拐的,到最后我也不记得什么路线了,只能闷着头跟着李叔走着,说实话如果没人带路,说不准我还真会迷路。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丝丝的亮光,等到我们最后从地道里出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出了李家村,这里正是村外的一口枯井。 刚从李家村出来,李叔就对着王鹏说道:“王警官是吧?你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现在的李家村很危险,这里面的事也不是你们警察能够管得了的。” 王鹏看着李叔没有说话,李叔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和他对视着。最终王鹏又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让王鹏再掺和进来,这里面的是实在太危险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最后还能不能活着。 “李叔你……” 放下王鹏的事,我的心中还有着许多的疑问,可是我刚开口就被李叔给打断了。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嗯,我们赶紧离开吧!”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看着不远处的李家村,虽然已经脱出生天但我依旧是心有余悸,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得赶紧离开这里。 ……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这时候在我们这座小县城早就没有车了,没办法,我们只能走着回去,等到回到寿衣店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累瘫了。 这一天下来,对于我的身心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回到寿衣店,没等我先开口,你叔就已经先一布开口了,之后他没等我回话,径直的走进了他之间住过的那个房间。 我眼睁睁的看着李叔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由的有些无语,他不是故意的吧? 不过,现在的我也确实太累了,我只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睡上一觉,暂时没有太多心情关心其他的事了。 第79章 扎纸人 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虽然昨天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但是一觉醒来却是神清气爽,整个人似乎又满血复活了。 最近我感觉自己的恢复能力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佩认主的原因。 等我起来的时候李叔已经在店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了,他抽空瞄了我一眼。 “嗯,恢复的不错,桌子上有午饭,自己吃!” “有李叔在就是好!” 我拍了一句马屁也心思矫情,我确实有些饿了,说是午饭,但跟早餐差不多,就是些包子油条什么的,我一口吞了大半根儿油条。 “艺术,你不是去与留呢吗?琢磨胡爱呢?”(李叔,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的嘴里都被食物占满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口齿不清,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李叔居然听懂了。 “你小子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去游山玩水去了吧?” 李叔停了下来,一副无语的看着我。 我一脸懵逼,难道不是吗? “我回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李家村的事,那里的事不解决我怎么会走?之前发现了些线索,我去确认了下。不过话说,你小子现在能耐了啊?居然会逞英雄了!” “我……” 好吧,看来确实是我误会李叔了,我就说嘛,他怎么会这么不靠谱?不过,面对着李叔的冷嘲热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我回李家村虽然有为了那些冤魂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想知道爷爷死亡的真相。 好在李叔看起来只是随意敲打我一下,没有深究的意思。 “对了,陈少游已经让人把元宝送来了,我让他们放在院子里了,你买那么多那玩意做什么?” 我出去瞄了一眼,果然院子里摆了一大排箱子,那可是整整三百亿啊!这些纸钱在我眼中似乎变成了一叠叠人民币,我不由得一阵心疼。 其实,原本是要不了这么多的,不过我为了讨好牛头也是下了血本了,毕竟像这位那么好说话的鬼差可不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他帮什么忙了,临世抱佛脚可不靠谱。 回来之后我也没有瞒李叔,把我请牛头和阴阳代理人的事告诉了他。 “阴阳代理人吗?”李叔喃喃了一句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神色郑重的对着我说道:“把玉佩拿来我看看!” 看到李叔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紧张,难不成有什么问题?我赶紧把玉佩取了下来递给了李叔。 李叔接过来看了两眼就又把它还给了我,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问李叔是不是不该做阴阳代理人。李叔说没什么,只是成为阴阳代理人之后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不过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也没意见。 见李叔这么说我才终于放下心来,麻烦?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遇到,我只看到了阴阳代理人身份带给我的诸多好处,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之后李叔没有再说阴阳代理人的事反而问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的经历,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李叔毕竟是我的师傅,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得知我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李叔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脸上长了花。我急忙问李叔怎么了,李叔说没什么,我的表现比他想象的好。 得到李叔的肯定我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满怀期待的问李叔能不能教我修炼。 我还记得牛头跟我说过,不修炼阴阳代理人的许多权利都不能用,李叔是我的师傅,一向也很神秘,如果他都不能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叔想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李叔说他本来想让我转行的,或者和爷爷想的那样只做一个普通的扎纸匠,这样也不会有太多麻烦,但是现在我意外成了阴阳代理人,就意味着以后会麻烦不断,这样一来是要教我些真本事了。 听到李叔的话我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至于普通人,我这辈子已经注定和思佳纠缠不清了,现在又和阴阳代理人扯上了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做普通人了,更何况想要查明爷爷的死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李叔接着说我这段时间的表现也算是通过了他的考验,他准备正式收我为徒。 闻言,我不由得有些无语,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叔,合着您之前收我为徒是闹着玩的啊! 其实细想也是,在纸扎上李叔确实没有教我太多,大部分还是爷爷留给我的底子,李叔只是更正了我的一些细节。如果说爷爷对我是启蒙的话,李叔之前所做的不过是教了我些最基础的。 我问李叔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修炼,李叔说不急,他还要准备一下,先正式拜师了才行。 当天晚上,寿衣店没有开门,李叔把屋子收拾了出来,将一张老旧画像挂在了正堂上,之后让我先给祖师爷敬香。 所谓的祖师爷就是鲁班,鲁班可不仅仅是个木匠,而是传说中的匠神,所有与手工有关的行业都要奉他为尊。 我规规矩矩的给祖师爷上香磕头,然后又按照李叔的要求磕头敬茶叫了声师父,一套流程下来,仪式感十足。 这种反差让我顿时明白了,果然上次的口头拜师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可惜的是整个拜师仪式除了我们两个当事人,见证的只有思佳一个女鬼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等拜完师,我再次朝李叔现在也许该叫师父,问起了修炼的事。 李叔却没有正面回应我,反而一脸正色问我怎么看待自己现在这个行业。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扎纸匠嘛,不就是做点东西为亡者送行,让他们能一路走好,然后就是在让死人在阴间过得更好。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李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把我搞得一阵迷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终,李叔也没有继续难为我,他说扎纸匠当然是为死人服务,但是我们却不完全是,或者更恰当应该称我们为扎纸人。 匠者,工匠也,主要是根据别人的需求做东西,属于被动的一方,一般只为阴阳两界提供沟通的桥梁,却不涉猎其中,不会正面和鬼打交道。只要不破规矩,不应该管太多麻烦,就比如陈家的事扎纸匠就不应该多管。 人者,本我也,顺心为上。安生者心,平亡者怨,护佑人族,安抚苍生。 ……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叔变的很认真的样子,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会发光。总之一番说辞下来,把我彻底搞懵逼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被洗脑了,只是觉得好高大上的样子。 但是很快我就回过神来,说那么多干嘛,我只想修炼,然后查明爷爷的死因,如果爷爷是被人害死的话然后为他报仇,至于什么护佑苍生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于是,我再一次朝着李叔提出了修炼的请求。 李叔本来正投入呢,被我打断之后怒其不争的瞪了我一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一匹白纸马旁,朝着它身上点了一下。 接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那白纸马竟然活了归来,它围在李叔周围踱步,样子甚是亲昵。 我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起初我还以为是有鬼物在作祟呢,但是很乖我就发现那白马身上没有一丝鬼气,也没有任何生命特征,就像是一个死物,但确实活了过来。 发现这个之后,我大着胆子走过去摸了摸,手感竟跟活马一样,它甚至还在我的手上蹭了蹭。 我见猎心喜,急忙追问李叔这到底是怎么弄的,难不成是障眼法?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李叔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故意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这些不算什么,我们扎纸人到最后虽然做不多撒豆成兵,但却可以把自己做成的东西全都变成活物,当然并不是真的活,他们依旧没有生命,但是功能上却完全可以替代。 也就是说,我们的纸扎不仅可以给死人用,自己也可以用。最后李叔又在白马身上点了一下,它顿时又变回来原来的纸马,只是位置却变了。 李叔没有再管它,走了回来问我要不要学。 我当然是拼命的点着头,如此神奇的手段看得我眼睛发亮,即便没有爷爷的原因,我也愿意学这些。这一刻,扎纸人在我的心目中变得真正的高大上起来。 在我心中,这才是我们扎纸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其实之前我就一直奇怪,其他同行不管是算命的、养鬼的还是道士什么的都有很多手段,就连吴半仙都让我吃了好大的亏。 相比而言,我们扎纸人就有点鸡肋了,做的那些东西除了给死人用之外,对自己没有半点用处,如果同行斗法的话恐怕只能等死了。 但是在看到李叔的手段之后我才醒悟了过来,如果扎纸一行有这般手段,我们绝对不弱于任何同行! 但是就在我信心满满的时候,李叔却开始给我泼冷水了,说我要想做到那些还差得远! 第80章 扎纸人笔记 我没有因为李叔的话而感到气馁,只是问他我现在该怎么做,我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 李叔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随手扔了一本书过来,让我自己琢磨,什么时候我有了灵再正式教我,说完之后李叔就出门了,不知道又要忙活什么。 我看了看手中的书,还蛮厚的,差不多有一寸,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再加上李叔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我差点以为这是他从那个废品站淘来的。 不过最终我内心的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我决定先沉下心研究一下好确认一下李叔是不是又在耍我。 《扎纸人笔记》是这本书的名字,这本书是用手写的,倒和笔记恰如其分。从封面的字体来看还蛮有气势的,这让我稍稍放心了些。 我打开了书,这本书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 开篇是对扎纸人的一些简单介绍,竟然和李叔之前说的差不多,我就说嘛,李叔怎么会说出那么高大上的一番话来,原来是照本宣科。 再之后就是正式内容了,首先介绍了下什么是灵,书上说万事万物都有灵,而只有当灵到达一定程度才能称之为生命,而扎纸人所做的就是唤灵,通过手段唤醒、培养纸扎中的灵,让他们暂时具有行动或者某些其他的能力而完成某些目的。 纸扎作品是灵的聚合体,燃烧之后灵会以另一种形态存在,这种形态和鬼有些类似,所以才要给死人烧纸扎。 扎纸匠不能主动使用灵,自然无法做到唤灵,这也是为什么扎纸匠的东西都是给死人用的原因。而扎纸人则要引灵入体,通过修炼使体内的灵增多,然后再通过体内的灵去唤醒纸扎中的灵,这样的纸扎就不仅是给死人用了。 不过这种唤灵手段具有时效性,等时间一到,脂渣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解释完灵之后,后面是一篇引灵诀,大概是一种功法,也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之后就是一些使用灵的方法,和扎纸人的一些手段。 越看我越是心情澎湃,这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它为了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这么厚一本要记多少东西,如果全都学会……我不由得开始想入非非。 但是很快我就被残忍的现实给击败了,我发现那些正式内容只有十几页,再然后笔迹就变了,后面完全像是一些年轻扎纸人的经历和修炼体会,从字迹上来看有十几个人之多,他们少的写了两三张,多的记录了十几页。 而最后的那个人正是李叔,根据上面写的,李叔是在离开李家村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他的师父才成为扎纸人的,他这些年的经历更是含糊其辞,最后只用了一页多,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短,还是因为懒。 根据之前我和李叔一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我猜多半是后者。 这些所有内容加起来也只用了这本书不到一半的纸,剩下的都是空白,看起来是准备留给后来人补充的。 我随意的翻了翻,便收回了心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引灵入体,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我仔细地看着那篇引灵诀,一遍又一遍,到最后都差点把它背下来了,确认不会弄错之后我才把书合上放到一边慢慢的闭上了眼。 要想引灵入体,首先第一步必须要能感受到灵,我按照书上说的方法感受灵的存在,可是闭上眼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莫非我没有天赋? 书上说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扎纸人的,有的人天生就是绝灵体,是不能成为扎纸人的。如果我不能成为扎纸人怎么办?李村的事情怎么解决?又该怎么去调查爷爷的死因? 我越想心里越乱,越烦躁就越是多想,到最后我的额头上全是汗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什么也不要想,把脑子放空!” 正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思佳的声音,莫名的我的心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气息也变得悠长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依旧没有感到灵的存在,但是我的心却无比的宁静,我感觉好舒服,甚至有种快要睡着了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周围围着许多光点,他们看起来很活跃,如精灵一般,我忍不住伸手去捉,当然是捉不到的,我知道那就是灵了。 我睁开眼却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虽然一夜未睡,但是我却感觉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虽然用了这么久才感受到了灵,想要引灵入体还不知道要多久,但是我好不气馁,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并不吝啬去付出努力。 既然没有睡意,我也不准备睡了,翻身下床,我有太多的东西想要问李叔了。 李叔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他随意的问了我一句怎么样了,我摇了摇头,结果换来了他满眼的鄙夷。看着李叔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顿时又让我本来准备问问怎么引灵心思咽回了肚子里,看来我真的太差劲了。 吃完饭我本来准备回屋继续奋斗的,李叔却叫住了我,他让我帮忙扎一些纸人,这些纸人和我平时扎的那些童男童女什么的不太一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士兵。 我还是第一次扎这种东西,不过好在万变不离其宗,我看了一遍也就会了,可是真当我自己来弄的时候却是费上了好一番功夫。 李叔扎一只纸兵用了二十多分钟,但是轮到我的时候第一次却用了整整三个多小时,虽然后面熟练了稍微快了点,但还是需要接近一个时辰,结果倒了一天下来也没扎成几只,更别说抽时间修炼了。 我不知道李叔要我扎这种东西干什么,有这功夫普通的纸人我都能做好几个了,不过李叔不说我也没有多问,我猜想应该和李家村的事有关。 扎纸的时候我问李叔前一段时间去调查什么了,有结果了没,李叔却摇了摇头没告诉我,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又问李叔什么时候再去李家村,让他到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李叔却说那里的情况很复杂,他需要多做些准备,短时间是不会再去了,至于带不带我,等到我能成功引灵入体再说其他的,搞的我很是沮丧。 我有种感觉,李叔已经知道李家村事情的真相了,而他也确实在做着准备,为最后一战做着准备,而那一天并不会太远,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晚上,我依旧没有睡觉,继续感受灵,这次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然后我试着按照笔记上说的引灵入体。 可是那些灵好像很怕我一样,我刚有所动作,它们就躲得远远地,这让我不由得有些沮丧,或许是我的动作太慢? 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捉住它们,可惜都失败了,到最后我的周围再也没有了灵的存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灰太狼一样,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或许是姿势不对?既然强硬的不行,那只有怀柔了,我努力的朝着它们释放自己的善意,它们似乎有些意动,但终究还是不敢靠近。 看到有戏,我自然不会放弃,持续地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不急也不躁,慢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灵又一点点的靠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急躁,尝试着和它们沟通,和它门嘻戏。 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感觉,它们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依旧是神清气爽,连心情也莫名的愉悦。 李叔虽然有些奇怪,不过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也就不了了之了,又是做了一天纸扎,晚上我抽时间把答应贪财鬼和牛哥的钱送了过去。 回房之后,继续未完成的事。这次感受到灵的速度更快,此时我已经不再盲目的想要引灵入体了,和这些精灵们一起玩耍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只要这么下去,我相信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终于,灵似乎不在怕我了,我甚至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亲近之意,我很开心,努力做成一件事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突然,有灵开始停在我的身上,我的心紧紧地悬着,不敢有丝毫动作,害怕把它们惊走,也害怕伤害到它们,慢慢的我身体表面的灵越来越多。 虽然有些紧张,但总的来说还是开心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按照引灵诀说的想象着运转它,灵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慢慢的涌进了我的身体,然后纷纷加入了那个路线。 越来越多的灵汇入其中,起初我还要提心吊胆的照看着它们,慢慢的,根本不用我刻意的引导,它们已经开始自发的沿着那个线路运转下去了。 我能感受到灵流正在慢慢的扩大着,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在灵流开始在我体内自动运转开始,我隐约感觉到自己和代理人玉佩有了更多的联系。 联络鬼差、管理鬼吏、威压…… 第81章 舍死求生 引灵入体之后,我一不小心就玩上了瘾,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李叔分享我成功后的喜悦,但是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李叔今天并没有在忙,而是坐在桌子旁什么也没有做似乎是在等我。 “今天怎么这么晚?” 看到我出现,李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昨晚修炼的太晚了,忘记了时间。 “就你那废材资质感受不到灵也实属正常,罢了,过来吧!就让我帮你一把,至于以后怎么样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叔面露不屑的扫了我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朝我招呼道,那样子甚是无奈。 “可是我已经成功了呀。” 面对李叔的鄙视,我有些无辜委屈,天赋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 在我看来,花了三天才引灵入体成功确实有点慢了,但也没废材到那种无药可救的地步吧?! ??? 成功了? 李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最后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你过来!” 看到李叔严肃认真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也不敢怠慢乖乖的走了过去,我不会真的废了吧? 李叔在我身上检查了好久才终于舒了口气,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复杂,那样子就像是吃了屎一般难受。有震惊、惋惜、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师父,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看到李叔迟迟不说话,我的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刚刚因为引灵入体成功诞生的那点喜悦全都化为了沮丧。 李叔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光是引灵入体都花了三天,你说呢?就你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李叔的一番打击让我差点怀疑人生,不过似乎他也觉得有点过了,叹了口气又安慰了我几句。 “不过修炼一途靠的除了天赋还有自身勤勉,我已经收了你做徒弟现在就算是反悔也来不及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吗?” “嗯,谢谢师父!”我认真地回答道。 李叔虽然嘴毒了点但是他的一番话下来还是让我深受感动,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努力修炼不给李叔丢脸。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静静!” 看到我的表现李叔变得很奇怪,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看到李叔就算被我“气”的跑了也不愿冲我发火,我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心里一发狠什么都不干了又回房间里学习起那本《扎纸人笔记》。 …… 很久以后,当我对《扎纸人笔记》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那个便宜师父当初到底是有多坑。 原来,每个扎纸人开始修炼之前都会在长辈帮忙下感受灵,提高灵的亲和度,以提高引灵入体的效率,但就这样要他们自己感受灵可能也要花上几天功夫。 而像我这样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一天就能感到灵的存在,三天引灵入体的虽然说不上万中无一,但也已经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天才了。 李叔当初因为没时间才直接把书扔给了我,想让我先看看好对扎纸人有些了解,回头有时间了准备好好教我的时候,却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的竟然自己引灵入体了。他为了不在我面前丢失颜面,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没想到什么都不懂的我还对他感激涕零。 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虽然我表面上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心里对李叔还是很感激的,正是因为李叔当初的敲打才使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懈怠,否则如果让我知道自己天赋很好的时候说不定就会飘飘然了。 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 之后的几天里李叔除了依旧会做些我看不懂的事之外,每天都会抽出相当一段时间来认真教导我,引灵、养灵、赋灵、扎纸、鬼邪、同行…… 这些新奇的知识都是我之前闻所未闻的,新天地的大门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种预感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十分精彩。 当然,让李叔正二八经的教是不可能的,有时觉得我笨或者我提出的某些问题让他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就会毫不留情冷嘲热讽的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还说自己当初是多么多么的厉害,我是多么多么的废。 以至于相当长一段时间我都有点怀疑人生,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就这样我痛并快乐的充实的过着每一天,在不断的学习中,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成长,甚至连李家村和爷爷的事都被我暂时抛之脑后了。 我很清楚,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是雷区。 日子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一直下去,从李家村回来的一周以后,那一天我正在阅读笔记上那些前人们的手记,虽然有许多东西并不是那时候的我能够理解的,但是把它们当成故事来看也不错! “准备一下,晚上跟我去李家村!” 就在这时李叔从外面回来了,他神色郑重的对我说道。 “好!” 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我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我合上书回到了房间,其实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带上两把刀以及一些必备的工具就够了,我知道今晚我最大的任务恐怕就是自保,不给李叔添麻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那些怨气凝结的鬼村民,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道李叔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我的心目中李叔是神秘而强大的,又为今晚的事准备了整整一周,按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可是想到李叔那郑重的神色还有那至今还未露面过的幕后黑手,我没办法不担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会来的。 …… 当晚,当我和李叔再次来到李家村时,发现这里和一周之前又大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家村的怨气似乎削弱了许多,但是空气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天空中的皎月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血雾,显得格外的妖异。 村口巡逻的鬼村民多了几倍,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似乎也弱了许多,我甚至有种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错觉。 鬼村民变弱了,李家村的怨气也减弱了许多,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个鬼村就会一切恢复正常。 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不管是从我们今晚的行动还是长远来看,但是我的心情却莫明的烦躁了起来,心慌慌的,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思佳紧紧的靠着我,她看着李家村深处,我从她的情绪里感觉到了不安和恐惧,这还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我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希望能多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思佳转头看了我一眼,情绪果然稳定了许多,她的脸中漏出一抹坚定,不过我依旧能够感觉到她本能地畏惧。 李家村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师父,怎么办?潜进去吗?” 我朝着李叔问道,毕竟他才是我们的主心骨。 李叔摇了摇头,他此时的神色也格外的凝重。 “不用了,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走吧,进去!也是时候会会老朋友了!” 老朋友?李叔都知道些什么?里面是他鬼前妻弄的吗?还是说其它他认识的人? 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惑,但是这时候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看着李叔已经走了,我只能赶快追了上去。 我们刚近,村口的鬼村民的发现了我们,如恶鬼般狰狞的狰狞的扑了上来。 我能感觉到这些鬼村民已经完全没有了情感,甚至连鬼都算太不上了,如果硬要说的话,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李叔那晚唤灵的纸马差不多。看着他们冲了过来,我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刀。 “去吧,解决掉他们,也让我看看你这几天的成果!记住,速战速决,不要缠斗,这里还只是开胃菜。”李叔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 “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叔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对付他们? 一对十几,说实话我的心里是虚的不行。不过看李叔不为所动的样子,摆明了是存心要考教我,我只能咬了咬牙冲了上去。 我凭着一口气冲了上去,但是真打起来马上就慌了。被十几个鬼村民围在中间,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现在还是几十只? 一开始我就吃了不小的亏,可谓是险象迭生,我本来希望李叔会来救我的,可是他一直站在一旁,摆出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甚至思佳要来帮忙都被他给拦住了。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如果这一关都过不去,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死在这里,也有人给他收尸!” 听到李叔的话,我知道他这次是铁了心不会管我了,一瞬间我的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无数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思佳、爷爷、王鹏、孤儿院那些死去的孩子们……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就死! 我心里一横,再也不管不顾,和那些鬼打斗起来。 第82章 虚幻真实 我记得有人说过有时候你越想死反而死不掉,反而越是畏死,死神还就偏偏找上门了。所以真当我舍弃一切跟这些鬼物拼命的时候,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些鬼村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缠。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来这些鬼村民变弱了许多,而且也没有了理智,而我却在变强,手里的刀也是鬼的克星。此消彼长之下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更不要说我代理人的身份本来就对鬼物有压制了。 发现了这个之后我顿时信心大增,一时竟逆转了局面,反而开始对鬼物有了压制,气势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在生死战斗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看到这一幕,李叔的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凭着武器之利彻底地占据了主导位置,那些鬼村民虽然没有了理智,但还是会本能的躲开我手中的刀,但他们的鬼多势众这时候反而成了劣势。 当我手中的刀划过一个鬼的身上的时候,它的身影顿时消散了,我感觉手中的刀亮了一下,一股灵能顺着刀进入了我的身体内。 我一下子慌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突然发现了自己练了吸星大法然后生生把一个人吸干一样,恐惧,难以名状的恐惧充斥着我的心。 围攻我的村民不可能因为我的慌乱而停下来,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战斗似乎只是它们的本能,在这个时候,十几个鬼齐齐的朝着我攻了上来。 这时候我在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那时候我的脑子空空的,压根没有想要闪避的念头,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叔终于动了,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还傻愣着干什么,等死啊!” 李叔的呵斥总算让我清醒了一些,在我们的齐力之下不到一分钟剩余的那十几个鬼村民就全化为了硝烟。更准确的说它们全都是葬身李叔之手,李叔每次出手必有一只鬼消散,而我始终没有再敢出杀招。 料理完村口的十几个鬼村民,之后却是没有再有鬼出现,李叔一言不发的进了村子,我木然的跟在后面,心里空空的。 “记住,下次战斗的时候不要分心,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救你!”李叔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冷酷,我能感觉的到,李叔很生气。 “可是他们是鬼啊,他们生前都是我很熟悉的人,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 这些道理我并不是不懂,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在我看来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一种生命,只不过是存在形式不同罢了,让一个鬼就此消散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亲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一样,内心充满了负罪感。 “那又怎么样!收起你那份可怜的正义感,当你决定走上这条路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只有活着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才能去维护那份可悲的正义,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人会怜悯你!” 没等我说话,李叔就打断了我,他回头看着我,面如寒霜的说道。 我沉默着,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接受,说到底我只是个简单的人,我本来内心对修炼是充满美好的憧憬的,但是现实却告诉了我什么是残酷冰冷。 “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了,你不仅为自己活着,也要为其他许许多多的人活着,就算有一天真的要死,也不要死的毫无意义!”李叔的声音最终还是缓和了下来,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一刻的李叔褪去了表面所有的伪装,只是一个谆谆教导后辈的长者,之后他顿了一下:“还有,那些已经不算是鬼了,他们的魂已经不在了,只是灵还暂时没有散去罢了!” “嗯,我以后不会了!” 听了李叔的话我的心总算好受了许多,认真的承诺道。 说到底我并不是什么卫道士,也做不到佛祖以身饲鹰的壮举,我最多只是有着自己的底线,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或许会对需要的人伸出援手,但是陌生人在我心中远没有亲人朋友重要。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世上哪有那么多真正无辜可怜的人!” 见我真的听进去了,李叔也没有再继续,只是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接着就又朝着李家村深处走去。 说来也奇怪,除了李家村村口的那些,这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再看到其他鬼影子,只是随着离村中心越来越近,这里的阴气和怨气也原来越重,甚至比一周前还要浓重得多,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几近化为实质,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自从走进李家村之后,上次的那股窥探感又再一次出现了,我感觉就好像我们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样,头皮发麻,神经绷得紧紧的,犹如芒刺在背。 走着走着,我们突然看到前面的路口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看身形像是一个女人。 发现了她我的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恐怖,甚至比当初陈少游那个黑纸童还要厉害得多,我不由得看向了李叔却发现他的身形似乎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朝着她走了过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来了?过去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心中的怨气也该消散了些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去投胎,虽然可能会麻烦些,但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就算是我为以前做过的事赎罪吧!” 李叔在那女人身前约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着女人,满眼的愧疚,语气竟是带着丝丝温柔。 根据李叔的态度我判断那个女人就应该是李叔消失不见了的前妻了,说实话在我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鬼是充满同情的,李叔当年的做法确实是有些混蛋,但是这个女人却不应该因此迁怒那么多无辜的人。 可是当我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时,却一下子震惊了,这个女人不就是李院长的侄女吗?虽然之前已经有所怀疑了,但是当真相真的摆在眼前时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谁能够想象得到那个年迈慈祥,看上去对谁都亲切的老婆婆竟然可能是两起大型离奇自杀案的幕后黑手? 不过至今让我依旧想不通的事,李老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多无辜的人去死,甚至是她亲自照养的那些孤儿,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光靠脑补是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的,现在我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了。 听到李叔的话,那女人却是没有回应,她侧着头看了过来,双目猩红,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嘲弄着什么。 “唉,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放下,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要打要杀我都陪你,不过现在,抱歉了!” 李叔叹了口气,接着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这次我却没有再跟上去,看样子他们势必是要开打了,这时候我再上去不是添乱吗?我这人优点不多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接着,那女鬼满脸诡笑的朝着李叔扑了上来,李叔也不敢怠慢急忙招架,两个人顿时打成一团,那女鬼确实很厉害,每次出手都会带起阴风阵阵,而李叔似乎有所顾忌,出手多有保留。 这样打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看着他们边打边走,我也只能远远地跟着,可是到后来他们欲走越快,我就有点跟不上了,到最后李叔和那女鬼消失不见了,我却发现自己好像迷了路。 没错,我确实迷路了,思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但是我却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仿佛进入了一个迷宫一样,我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就和那天白天王鹏他们的情况差不多。 连大白天都能出现的鬼打墙现在出现在夜里,其威力可想而知,废了大半天功夫,我依旧没能走出去,眼前的李家村虽然看起来依旧很熟悉,但某些东西的位置却完全变了,好多人家都颠倒了,就好像是被打乱的拼图一样。 既然走不出去我也不想白费力气了,我在想是不是干脆就停在这里等着李叔过来找我,反正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 “阿木,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回来了吗?” 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里充满了责备,他也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爷爷……” 我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老脸,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自从爷爷死后,我就在也没有见到过他,此时看到爷爷的鬼魂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里激荡难平。 “好了,娃,别哭了,赶紧跟我走!他们马上就来了!” 爷爷走到我身边抱了抱我,然后催促道。 正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远处鬼村民们的叫喊声。 “抓住他!” “那骗子又回来了,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跑了!” …… “嗯!”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 第83章 幻鬼 爷爷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当然不会怀疑他。 在爷爷的带领下这次我没有在迷路,就这样我们最后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后鬼村民的叫喊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家里依旧是那副老样子,回到屋里爷爷点燃了一袋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叹了口气说我不应该在回来的,这里的鬼已经疯了,如果被他们抓到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没有争辩只是说我想他。 爷爷一下子沉默了,最后说人鬼殊途,我应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的,我没有说话。 最后,爷爷问起了我现在的情况,我一一的回答了他。 我问爷爷他的死是不是和当初的那只红纸童有关,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我问爷爷是什么人害他,爷爷说他也不知道,当初那个人是村长介绍来的,他也不认识,爷爷还说这里面的事很危险,让我不要多管。 我沉默了,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一袋烟抽完,爷爷把磕了磕烟袋锅,站了起来说送我离开这里,不然要不了多久就会找来的,最终我也没有拒绝。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鬼村民,不过在爷爷的带领下最终我们平安的来到了李家村村口,爷爷让我赶紧走,还让我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这时,身后又传来了鬼村民的声音,听脚步声人数就不少,似乎我们还是被发现了,爷爷急忙催促我赶紧离开。 我看了看通往李家村村外的路,只要我在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平安离开这里了,我回头看看看爷爷,他的目光又殷切有鼓励。 我问爷爷我可不可以最后再抱他一下。 爷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接着主动张开了双臂。 趴在爷爷的怀抱中,我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伏在爷爷耳边说道:“好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说完,我没有理会他难以置信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刀刺了出去,看着“爷爷”渐渐消散,我的心情莫名的沉重。 这一切当然都是幻象,爷爷是,身后追捕的鬼村民是,连通往村外的路也是…… 随着“爷爷”彻底消散,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现在我离最初的位置并不远,而在我面前并不是什么出村的路,而是离村中心没多远的一口深井,只要我在往前走一步,就会跳进去。 虽然早就知道了村口的路是假的,前面会有危险,但是可看到这个,我的额头上还是直冒冷汗。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一切是假的了,巧合太多,爷爷也太“完美”,简直和我想象的一样,而且如果真的是爷爷的话他不可能主动跟我透露任何关于他死因的事。 因为爷爷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知道他的死另有蹊跷的话不管他怎么劝我我都会查下去,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他绝对不会告诉我任何信息,一如他之前做的那样。 虽然我一直都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惜不是。 我很早就发现端倪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破只是因为我真的好想爷爷,想和爷爷多相处一会,哪怕是假的,就算是做了一个梦吧!而且我也想试探一下看对方知不知道爷爷的事,可惜最后试探出来的结果算不上有多满意。 是梦总是要醒的,对于敢冒充我爷爷的鬼,我绝对不会原谅,所以我主动挥出了那一刀,为一切画上了一个句号。 “臭小子,怎么了?” 正在这时,李叔从远处走了过来把我从臆想中叫醒了过来,李叔身上的衣服很破,满身狼藉,看起来刚才也并没有讨到太大便宜。 看到李叔回来,我不由得舒了口气,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问他那里怎么样了。 李叔先是夸了我一句,然后叹了口气说被那女鬼给跑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如果李叔之前看起来不想杀直接杀了她,现在被她跑了也很正常。 李叔说我们要赶紧赶到村长家,不然要出大事,我问怎么了,李叔说他发现有人在用李家村的鬼养一个可怕的东西。见李叔这么说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那个半成品的恶灵鬼童。 我刚准备跟李叔走,突然想起思佳不见了,就跟李叔说了这件事。 李叔让我先别管,说此时所有的鬼都应该在村长家,我的鬼媳妇不会有事的,相反如果不趁着对方没有成功之前破坏掉阵法,那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看李叔神色郑重的样子,我也没有说什么,如果对方真的弄出来一只真正的恶灵鬼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 李叔说等下恐怕会有一场恶战问我要他那把刀,我也不疑有他直接把刀还给了李叔,接过刀李叔的脸上突然漏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就在这时,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警觉,本能的朝旁边躲去。 这时却看到李叔拿着刀朝着我刺了过来,幸好我提前预感到了危险躲开了,否则我现在恐怕已经布了“爷爷”的后尘。 “李叔”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我的直觉,直接回了一句三字经给他之后又拿出爷爷留给我的匕首主动朝着他冲了上去。 打了好一会儿,我始终都不能把“李叔”怎么样,好在我也没吃什么亏,突然,“李叔”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之后便直接消失了,让我扑了个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小子,怎么了?” 看着李叔再次出现,我的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几根黑线,还来? 我二话不说提着刀就冲了上去,常言道事不过三,已经被那鬼耍了两次,我又怎么会再上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接连戏耍我,我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他好看! 刚经过一场大战的李叔看起来有些离开狼狈,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一言不发就动手,嘴巴惊得合不拢。 仓促之间,李叔抓住了我拿刀的手。 “臭小子,你疯了,要欺师灭祖啊!你不是想直接捅死我好继承我的那块墓地吧!” 我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鬼才要继承你的破墓地,看我直接干掉你,让你马上就能用它! 我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他这次说什么都不相信,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势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李叔恨得牙痒痒的但又不敢伤我,只能左躲右避,最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我制服。 “王八犊子,你得了失心疯啊,再动信不信我直接废了你!” 挣扎无果的我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这个李叔比之前的要厉害许多,而且他如果想要杀我的话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莫非这个李叔是真的?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即是期盼又有些尴尬,如果这次的李叔是真的,那我刚才…… “师父?”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叫了一句,同时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反应。 “你个王八羔子,你还知道老子是你师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呢!”李叔看起来也是满肚子火气。 “如果我说这是一场误会不知道您信不信?” 从态度来看我终于确定这回是真的了,有些尴尬的说道。 “误会你妹,等我先捅你一刀再告诉你是误会!”说着李叔夺过我手中的刀作势欲捅。 “别呀,我可是你唯一的传人,捅死我谁给您送葬啊!”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干掉你就再收个徒弟,反正我也早就看你个废材不顺眼了!” “……” …… 闹归闹,李叔当然不可能真的给我一刀。在听我说完事情始末之后他不由得一阵无语,合着这也太巧了吧。 最后李叔告诉我我之前遇到的应该是一只幻鬼,这种鬼实力不算太强,但是幻术能力却是有一套,一不小心就会中招,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叮嘱我以后一定要小心。 我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还不够小心吗,简直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差点把真的都当成假的了。 我转移了话题问那个女鬼怎么样了,李叔说被她跑了,不过眼下这件事不急,那时他和女鬼之间的恩怨,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再想办法做个了解,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有人说过最让人信服的谎言就是九句真话中隐藏着一句假话,事实也确实如此。李叔告诉我之前那个幻鬼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有人在村中心村长家布置着什么,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把它破坏掉后患无穷。 提起那个幻鬼我就恨得牙痒痒的,我发誓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把它挫骨扬灰。 我们在附近找了下思佳,结果却没找到,只能暂时放弃,希望她没事,如果她真的出事的话一定是在村中心,所以我必须赶快赶过去救她。 之后的一路上没有再受到任何阻碍,只是随着离目的地越近,周围的怨念也就越重,甚至空气里已经开始弥漫着血雾,一种恐怖压抑的气氛始终萦绕在周围。 当我们到达村长家的时候,血雾的浓稠度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看不清三米之外的任何东西,看着近在咫尺的村长家,我有种心悸的感觉,似乎那里正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凶兽! 第84章 七劫阴煞 我刚准备闯进去李树就拉住了我,他说这个地方布置有一个七劫阴煞阵,如果就这样贸然进去会被化为一滩血雾,也变成那东西的养料。 我问李叔什么是七劫阴煞阵,李叔说所谓七劫就是人的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六欲是人的本能,力量之源,也是万毒之始、罪恶之根。 因为有了感情,人才会有欲望,才会为了更好的生活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如果这种欲望是有节制可控的,那便是积极的,否则一旦失控转化为沟壑难平的贪念,那便是邪恶的开始。 七劫阴煞阵能够无限制的放大藏在生灵内心深处的欲念和罪恶,使人彻底失去理智沦化为被欲望支配的怪物,然后再将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聚集到事先准备好的宿主身上,吸纳了所有怨念的宿主最后会变成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 李叔说从这里的怨气程度来看,这里的七劫阴煞阵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不出意外今晚里面的怪物就会成型,到时候原本被困在李家村的鬼都会彻底消散,到时候即便是他也没有把握能打赢里面的东西。 听到李叔的话我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东西,或许李家村惨祸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李叔那个女鬼前妻想要杀人报复引出李叔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想借女鬼之手杀死这里的村民,然后把他们永远的困在这里,激发他们心中的怨气,最终养出某个可怕的东西。 只是幕后黑手为什么选择李家村下手呢?只是因为女鬼自己的恩怨吗?我不清楚,或许李叔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他现在还并不准备告诉我。 一想到等下会有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邪恶无比的东西从里面出来,我的心里就慌慌的,现在思佳也不知道在哪里会不会也被什么人弄到这个阵里面去了,我忧思重重的。 我问李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眼睁睁的站在这里看着吧! 李叔说不要担心,他早有准备,看到李叔还算淡定,再想想他前几天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不由得稍稍放心了一些。 接着之间李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个纸糊的小白旗递给了我,说这是他做的破障旗,只要把它们插到七劫阵的七个阵眼上便能够破了这个阵法,到时候应该就能坏了对方的阴谋。 我问李叔阵眼在哪里,催促他赶紧点,这时候四周的血雾已经越来越浓了,时不时会有怨鬼唳鸣声从里面传出来,气氛格外的恐怖压抑,我紧张的都不敢大口喘息了。 李叔也发现了这里的变化,他的表情严肃万分,要我跟紧他,然后等下他让我在哪里插旗子我就在哪里插旗子,我赶紧点头应下。 李叔带着我在这座房子四围转了起来,一路走走停停,不时也会停下来闭着眼计算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着,周围的怨气有增无减,我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如果不是有代理人玉佩传递过来的暖流的话说不定我早就扛不住了。 我心里很着急,担心照这么下去还没等我们做完那怪物就从里面冲出来,不过我也不敢催促,害怕会打扰到李叔,那样的话就更浪费时间了。 李叔让我插旗的地方我也看不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不过这时候我也只能照做,不知道怎么的,地面变得很坚硬,棋子根本插不下去,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把刀做挖掘工具,但即使这样进度依旧很慢。 都说慢工出细活,但是这时候的慢只会让我的心里急躁,再插第三只棋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手给弄破了,手上的血沾满了棋子,但是这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直接把旗子插在了地上。 然而,我刚刚把它插在地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旗子进入我的身体内。 冷,好冷! 我感觉不能表达的冰冷灌注着我的全身。 “我擦,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坑货做徒弟!你小子不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 我最后听到了李叔一句抱怨,我知道自己可能有惹麻烦了,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却无法开口解释,因为我的意识已经慢慢的归于混沌。 我不会要死了吧? ……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梦。 梦里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女人,但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那种感觉很奇妙但也很真实。 根据坏境来看那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说“我”漂亮贤惠能干,将来已经会嫁个好人家,事实上每天上门说亲的人也确实很多。 对于成亲,“我”更多的还是羞怯,这种事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对于自己未来的男人,“我”有憧憬,但更多的还是迷茫,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努力的做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的。 “我”成亲了,男方家里挺有钱的,爹说这样过去不会吃苦,别人也说“我”嫁了个好男人,成亲前我也见过那个男人,不知道到什么是喜欢,但至少不讨厌。 “我”应该会幸福吧? 婚后的日子还算平静,“我”努力的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我”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和睦,周围的人也都夸我贤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如果就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也算不错吧? 公公给男人在外面找了份工作,他要出去了,而“我”必须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和这个家,虽然有些不舍,但是爹说过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所以“我”不能拖他的后腿,“我”会帮他照顾好这个家的。 一个女人操持整个家好累,不过“我”想他在外面应该更累吧?所以也就没有了怨言。 他很少回来,看得出他在外面跑很累,“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为他分担。男人说等他攒够了钱就把家里的钱翻修了一下,“我”很开心,或许这就是幸福。 也许我们应该有个孩子了? 就这样过了三年,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慢慢地村里多了些闲言碎语。每次回来他面对“我”似乎都有些闪躲,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担心。 “我”终于怀孕了!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不过,公公让他回来,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很高兴,如果他不喜欢女孩子的话,要不然以后再生一个? 他终于回来了!不过身边却带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很漂亮,很时髦,是个城里人。和她站在一起“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谁? 他没有介绍那个女人,甚至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我,反倒是跟那个女人很亲密,他跟公公大吵了一架,最后被“我”给劝了下来,他生气的走了。 公公说是李家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再见到他,反倒是收到了他让人给“我”带来的离婚协议书,“我”没见过这种东西,听别人说跟休书差不多。 他要休了“我”,“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关上门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伤心的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这是要结束了吗? 爹爹当面摔了杯子,弟弟把“我”赶出了家,说“我”不守妇道,丢娘家的人,不要再回来了,愿意死哪里死哪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处可去的“我”只能失魂落魄的再回到李家,一路上背后的指指点点的,他们说“我”不守妇道,是狐狸精,到处勾引野男人,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李家的所以才会被赶出来…… 听着身后的嘲笑谩骂和污言秽语,“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还记得有许多人曾经当面夸“我”漂亮贤惠能干,但是为什么他们又换了一副嘴脸? “我”木然的回到了李家,没有人拦“我”,但是也没有人搭理“我”,公公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回房去了,我丢了魂死的回到了房间。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我”只是个小女人,一直也在努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女儿、姐姐、妻子、儿媳、亲邻…… “我”自认已经已经努力去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但是为什么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愤怒、委屈、失望、伤心…… “我”看看肚子里的孩子,脑子里出现了公公的叹息、他的闪躲、阿爹的怒其不争、弟弟的嫌恶、以及其他人各种各样的嘴脸。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面临这些。 冷,发自灵魂的冷和孤独,“我”决定结束一切,带着“我”还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只是希望那里不要像这里一样。 “我”死了,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又重新归于黑暗,混沌。 第85章 因果 其实,在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是谁。 梦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叔那个无辜可怜又可悲的前妻,这个故事和李叔之前跟我讲的大体一样,不过这一次我却是站在那个女人的角度来经历这一切的。 第一视角除了不能说话,什么都不能做之外,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种种情绪,跟着她一起喜、一起悲、一起慌乱、一起愤恨…… 我感觉仿佛那真的是自己一般,对于她所经历的一切我感同身受,这一刻,我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害死了所有的村民的话,那我也能够理解这一切了,不仅仅是为了把李叔引出来,也为了复仇,李家村的村民又何尝不是害死女人的刽子手? 正是这些看似无辜的人的风言风语才让女人对这个世界彻底的绝望,最后悲凉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李叔说过的话。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世上哪有那么多真正无辜可怜的人!” 当年的事过错固然大部分都在李叔身上,但是那些死去的村民当年也未尝没有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因果吧。 女人死了我本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但没想到又被卷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中。 …… 这一次我变成了一个男人,不过状态和刚才差不多,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看和感受。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是变成李叔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并不是,这一次是那个动荡的年代。 “我”被一帮人抓起来关在了又脏又臭的牛棚中,他们说“我”从事迷信活动,宣传封建余毒,要“我”好好改造,交代问题。 抓“我”进来的那些人“我”都认识,但是他们现在却变得那么的陌生,和“我”一起被抓进来的还有“我”的师傅和小师妹,小师妹是师傅的女儿。 我们每天都会被抓出去批斗和改造,被那些曾经熟悉的人打骂、斥责、嫌恶,“我”的心好痛。 师父年纪大了,经受不了这种身心双重的折磨和打击很快的就病倒了,“我”和师妹跪下来求那些人救救师父,哪怕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没有人理会,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和冰冷,他们说师父是装病想逃脱改造,还说对我们这种人死不足惜,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我”很生气,冲上去想要和他们理论,最后换来的却只是遍体鳞伤,“我”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听着他们离去时得意的笑声,“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而又无力。 师妹跪在地上哭着为“我”擦拭身上的伤,她的眼泪滴在了“我”的脸颊上,滚烫滚烫的。 从那以后,他们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对师父的批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过分。没过多久,师父就坚持不住了。 临终前,师父支开了师妹,要“我”以后好好照顾师妹,还要“我”不要记恨村民们,说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我”哭着答应着,心里很悲伤。 师父死了,“我”的心也凉了,“我”学会了冷漠的对待一切事。“我”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因为“我”答应过师父,也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师妹。 在师父死后,师妹变得越来遇冷,原来那个天真爱笑的女孩子再也一去不复返了,“我”很担心,竭尽全力想要多照顾她一点,但是自顾不暇的“我”又做得了什么呢? 又一次批斗结束之后,“我”再次落得个遍体鳞伤。 “小鬼儿,你能帮姐姐弄点盐水回来吗?” 师妹笑着对一个小不点说道,那笑容很美好,让“我”又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 “我”认得那个孩子,他是村里李土的儿子,李土家原来是村里的地主,他也没能逃得了这场浩劫,李土爹前不久也死了,想起他“我”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孩子因为年龄小才逃过一劫,不过都不愿跟他玩,经常合伙欺负他,也挺可怜的。 孩子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飞快的跑开了。 没过多久,孩子就跑回来了,他的脸上多了些伤痕,他手里端着一个碎瓦片,里面的盐水也就刚盖住碗底。 “姐姐,对不起!”孩子有些内疚。 “够了,小鬼儿真厉害,姐姐还要谢谢你呢!” 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看到昔日那个师妹的影子。 师妹温柔的为“我”擦拭着身上的伤,伤口撒盐那种滋味实在是让人刻骨铭心,不过为了不让师妹担心,“我”还是咬牙忍着。 “山哥,我要为爹报仇!” 听到师妹的话,“我”的心里一紧,虽然“我”知道师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但是“我”还是不想她走上绝路,否则“我”无法向九泉之下的师父交代。 “山哥,等我们为我爹报了仇,然后我们俩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过去曾经的某段日子里,“我”确实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最终却还是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了,而且师父也不愿看到事情变成那个样子。 “山哥,你会帮我的对吧?” 见“我”不说话,师妹继续追问道,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渴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真的很想答应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我”也想劝她放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可能说得动她? “我”也不知道像现在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师妹也沉默了下来,她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我”的心好痛,好痛。 …… 第二天,小鬼儿突然跑来对“我”说:“白叔叔不好了,怡姐姐出事了,你快点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听到师妹出事,“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忍痛挣扎站了起来,跟他问清了地方,然后马不蹄停的赶了过去。 可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我”赶到的时候,却看到师妹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身上有许多淤伤,她已经死了,两只眼睛瞪着,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此时,房间里几个年轻人正指着师妹的尸体品头论足,言语间多是些污秽之语。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到“我”出现,那几个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是得意洋洋的刺激着“我”。 他们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我,那笑声是那么的刺耳! “我”好恨! 先后梦到两个人的经历,他们的种种情绪,我同样能够清晰的体会得到,此时我心底的负面情绪已经到达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地步。 我恨、我怨、我愤怒、我疯狂…… 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杀杀杀!杀了所有该死的人! 渐渐地,一股杀念侵占了我所有的理智。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能动了,我真的成为了那个男人,不仅能够感其所感,更能控制他的身体。 所以,我动了,朝着他们冲了上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为师妹报仇!我要为女鬼讨回公道! 那些人大概没有想到我身上受了那么多伤还能够如此的迅捷,一时被惊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抓起一个人,直接把他扔在了墙上,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这些,那些年轻人一下子慌乱了起来,他们似乎想要逃走,但是我已经堵在了门前。 我狞笑的看着他们,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大恶魔,然后慢慢的走向了他们,一个又一个…… 血仇必须用鲜血来洗涮,那些人先是威胁,然后慢慢开始求饶,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的心里莫名的畅爽,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求他们的。 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此时他们的样子在我看来是那么的滑稽丑陋,这样的人,更应该下地狱! 既然天地不仁,那我就杀出这片天地! 我握着拳头朝着一个年轻人冲了过去,这一下势要取他性命! 随着理他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正在一点点放大,我的心中充满了快意。 然而,我刚要打到他身上,突然一个女人出现了他的面前,她握住了我的拳头,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思佳。 “为什么阻止我!” 思佳的出现让我有些惊喜,不过她阻止我杀那些人,这让我很愤怒!在我心中那些人该死,不可饶恕,而思佳却要帮他们! 被最近亲的人背叛,这让我回忆起了之前的那两个梦一样的现实。 “夫君,你快醒醒,这是梦,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你杀了他们就会永远的变成一个嗜杀的怪物,再也醒不过来了。” “滚开!” 我一把把思佳推开,这时我的理智已经被负面情绪完全占据,又怎么会听她的劝? 我再次的挥拳出击,却没想到思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用身子挡住了我的拳头,接着一下子飞了出去。 最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缕血丝,小脸惨白。 第86章 帅的不行 看到思佳受伤,我的心里一紧,赶紧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我的理智稍稍恢复了几分。 “夫君,不要!” 思佳没有接话,而是冲着我摇了摇头。 我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时我也清醒了许多,我就是我,我是刘木,和那个女鬼还有那个被叫做山哥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或许可怜,对他们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但是那些事都已经是过往云烟了,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而我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不过就是真实了点罢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还是那个幻鬼搞的鬼? 我没有再理会那些年轻人,问思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我清醒了,思佳也终于松了口气,她说之前她被一些东西缠住了,等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了。李叔担心我的情况就让她过来帮我。 至于她为什么能过来是因为她是鬼,而且她和我结了阴亲,缔了契约,联系紧密。 闻言,我心里也舒了口气,如果不是思佳及时出现,说不定我真会沦化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因为刚才的那种感觉确实让人沉沦,现在想想我还一阵后怕。 回想起刚才的梦,女人是李叔的前妻,那第二次的那个男人是谁呢?莫非就是搅动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之前认出女鬼化身是李院长的侄女,我还以为李院长就是幕后黑手呢,现在看来似乎又出现了一些变数。 刚才梦里的小鬼儿,是李土的儿子,而李叔的名字叫李鬼,会不会他就是那个小孩?这么说他一定认识那个被叫做白叔叔的男人,我隐约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我觉得应该马上把这些事告诉李叔,说不定能够帮到他。 “思佳,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我刚刚得到些重要的线索要传出去。” “李叔在我来之前给了我一道符,她说只要点燃了它我么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着思佳从身上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交给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东西带进来的。 我接了过来看了看,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根本看不懂,可是怎么把这东西点燃我一时犯了难,我问思佳李叔说没说怎么把符纸点燃,思佳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们俩一时大眼瞪小眼,难不成真要被困在这里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李叔没有特别交代,那就说明我们俩一定有办法把这东西弄燃,而看思佳一脸迷糊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办法,那关键应该是在我的身上了。 我努力的思索着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玉佩刀什么的根本没有带进来所以不可能,我想想李叔和我的联系,有什么事特殊的他知道我也知道的。 灵力! 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 想到就要去做,幸运的是这个状态的我果然能够使用灵力,我试着把灵力引入符纸,符纸一下子就自燃了起来,随着符纸慢慢烧尽,我眼前的一切也慢慢模糊起来。 …… 我醒了,刚睁开眼就看到李叔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你个小混蛋终于醒了,遇上你小子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好吧,我承认我感动的有些太早了,其实我也知道李叔只是嘴硬而已,否则也不会一直在旁边守着。 这是我发现周围的血气已经淡了许多,看到事情并没有因为我受到影响,我也终于舒了口气,我问李叔是不是成功了。 李叔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李叔说成功了一半,七劫阴煞阵确实被破坏了,但是里面的东西只是没有完全炼成,但依旧是个麻烦。 我满心内疚的朝李叔道歉,李叔摆了摆手说不怪我,只是有些事他也没有想到罢了。 我知道李叔是在安慰我,心里暖暖的,我想到了什么,急忙跟李叔说起了我梦里的经历,希望能够帮到他。 当我说到女人的事时,李叔看起来沉默了许多。 虽然当年的事李叔做的确实很混蛋,但是通过最近我和他的相处我发现李叔虽然偶尔有些不正经坑人外,但总体还是好的,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但是在我看来现在的李叔和二十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也许这个秘密就隐藏在李叔成为扎纸人前后,不过现在却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对于第二个故事,李叔则要表现的平静得多。 我问李叔那个小孩是不是他,李叔承认了,而当我问他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李叔很奇怪的看着我,最后说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至于真相是什么,也许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难道我又猜错了?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疑惑,亲身经历了那个男人经历的事之后,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个男人会像我之前那样,杀掉那些年轻人,现在再回来复仇也实属正常,但是没想到却被李叔否认了。 我本来还想看看这些信息能不能帮到李叔,现在看来,李树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作为李家村唯二还活着的人,李叔的年纪或许真的能够接触到真相。 越想心里越乱,我的脑壳不由得一阵发痛,直感觉脑细胞不够用,我发现每次当我自认为已经看清事实真相的时候,现实就会马上给我一巴掌。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和我爷爷的死有没有关系,但是我现在真的想要去揭开它。 “好了,别瞎捉摸了,小心点,有东西来了!” 正在这时,李叔突然冲着我提醒道。 我回过神来,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里面的院子传了出来,不由得打起了几分精神,思佳之前被我打伤,我让她先到玉佩里,思佳没有拒绝,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叮嘱我要小心。 很快就有鬼从院子里走了过来,乌央乌央的一大片,看起来除了村口的那些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之前的村口的事犹在我的心里有着阴影,看到这么多鬼,说不慌是骗人的,不管他们生前做了什么,但在我看来一死就已经足够赎罪了的了,更何况这其中不少的人根本和李家村的陈年往事没有任何关系,早几十年他们根本就不在。 我朝着李叔靠近了些,问他该怎么办? 李叔瞥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那些小心思,他说这鬼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样,因为七劫阴煞阵被破坏,它们并没有被完全炼化,还保留着一丝灵魂火种,要尽量留下来。 所以这次不用我们出手,就看着就行了。 听说不用出手,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走上这条路有些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但是就现在来说还是能拖一会就一会儿。 我有些好奇不出手怎么摆平他们,毕竟对面那么多鬼村民,想要毫发无伤的保存他们的灵魂火种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不过看李叔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应该留有什么后手。 接着,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李叔主动走了上去,他一副神色庄重的样子,手上快速打着手决,嘴里念念有词。 “天地有灵,万物赋形。天雷尊尊,龙虎交兵。远来朋友,接我号令。 …… 五雷神将,符纸则行,敕!” 这一刻的李叔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宝相庄严的味道,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一张符纸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无火自燃,发出蓝青色的火焰。 随着纸符燃尽,十几个身穿金甲的兵将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看那模样竟和我前几天折的纸兵有几分相像。 他们出现之后根本没有人指挥,就齐齐朝着对面的鬼村民冲了上去,而鬼村民虽然丧失了大部分的理智,但似乎依旧有些害怕本能的想要躲开, 但是金甲神兵却根本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所有的鬼村民都制伏了,留下了被束缚的鬼村民之后潇洒地离去,深藏功与名。 这一幕,看得我神采飞扬,我不禁想如果我会这招该多好啊,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随手一挥就招来大批打手,简直帅的不行! 虽然不知道李叔是怎么操作的,但是我估计应该和前几天我做的那些纸兵有一定的关系。 我先是朝着李叔大拍马屁,然后问他这是怎么弄的,能不能教教我。 李叔欣然的接受了马屁,然后板着脸教训我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高骛远! 然后说这不过是一个请神的小法术,这些东西扎纸人笔记上都有,让我好好学,以后更厉害的法术也不在话下。 看着李叔装逼的样子,我不由得撇了撇嘴,这种好事都不带上我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不过,我却下定决心等这里的事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本扎纸人笔记。 眼瞅着这么多鬼村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拿下,我顿时信心大增,不由得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太高看对方了,现在我只觉得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呜哇…呜哇……”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一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鬼村民发自灵魂的颤栗和恐惧,甚至连玉佩里的思佳都变得不安烦燥起来。 第87章 鬼婴 孩子?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而且听声音孩子应该不大,很可能连周岁都不到,那哭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在这寂静无声的黑夜中,明显有种惊悚渗人的诡异感。 孩子的哭声里透着一股子凄婉和悲凉,恐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后也会忍不住心有戚戚,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亮,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我们接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就快跳到嗓子眼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充斥着我的心,我有种预感:它来了。 …… “爸爸,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当血雾完全散去的那一刻,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的声音欢快,如悦耳的银铃声般透着一股子惊喜的意味。 她的身高大概还不到两尺,长着一张瓷娃娃一样的脸,皮肤如凝脂般稚嫩光滑、吹弹可破,只有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血红血红的,就好像是用血染红的,那模样如小天使精灵甚是乖巧可爱。 然而,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孩,我非但没有觉得可爱,反而感觉浑身直冒冷气。 你想想,深更半夜,在一个连鬼影子都没有的死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小女孩,她明明看起来没多大,但却偏偏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理智和感情,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的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诡异感。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转头看向了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阴恻恻的,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就好像猛兽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我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退到李叔身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多几分安全感。可是我突然发现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神,他呆呆的看着小女孩,好像傻了一样。 “师父,你怎么了?快醒醒!” 莫非李叔是中了什么邪?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急忙摇晃着他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李叔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不过他却没有理会我反而冲那小女孩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呢?”李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起来有些拘谨,就好像怕吓到那个小女娃一样。 见鬼了!这样的李叔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差点以为中了邪的是我,该不会是那个幻鬼又来了吧?我不由得有些小心的离开了李叔一点。 那个小女娃没有回答李叔的话反而一副期待的问道:“爸爸,你喜欢我吗?” 这下是真的见鬼了!那个小女孩儿竟然叫李叔爸爸!看着两人年龄上的差距,我觉得李叔做这孩子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我看李叔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就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一样,内心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烧着,平时看李叔挺正经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老不正经、为老不尊、老牛吃嫩草……这时候,我小学语文老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深感欣慰,我居然能用出来这么多词! 等等,如果这个小女孩真的是李叔的女儿的话,我应该叫她什么,师妹?画风越跑越偏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没之前那么紧张害怕了,实在是这个画面简直太…… 都什么时候了,我在想什么呢!我怎么能这么想李叔?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没准这又是对方的什么诡计!好不容易我才把画风重新拉回来。 对,一定是这样的! 费了好半天功夫,我总算说服了自己,可是下一幕却直接惊掉了我的大牙。 “喜…喜欢!” 李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我戏精一样演了半天,但是这一场显然我并不是主角。我没想到我刚说服自己,结果李叔一转眼就打了我的脸。 难道这真是李叔的私生女?可是这种场面的父女重逢画面未免有些诡异。 我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爸爸,女儿……我隐约间似乎抓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什么李叔的私生女,而是李叔前妻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说,她跟本不是人! 根据我在那个梦里看到的女人是挺着大肚子上吊的,而且那样子孩子应该早已经成型了,而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肚子已经没了,回想起来这个女娃儿确实跟我梦中的小鬼儿有几分相似。 一瞬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或许这也是李叔情绪为什么怪的原因所在,整件事如果说最无辜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了,所以李叔对她的亏欠最多。 当年的李叔虽然有点渣,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要女人去死,最后的结局是由于种种因素在一起所促成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孩子最可怜,由始自终她都没有任何自己的选择权。 发现了真相之后,我的心情格外的复杂,一时间不知是恐是悲,这个女娃儿给我的感觉甚至比她的妈妈还要可怕得多,联想的之前的事,她很可能就是七劫阴煞阵真正的宿主而不是我之前以为的那个半成品的恶灵鬼童。 这样一个还未降世的婴鬼势必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和憎怨,而经过七劫阴煞阵的加持,她吸收了那么多鬼村民怨气和所有的负面情绪,那她现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好! 我刚反应过来来没来得及做出应对,那边的变局已经发生了。 “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和妈妈!” 得到李叔的回答,鬼婴的脸色突然变了,她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面目狰狞如索命的恶鬼,她每咆哮一声,身上的怨气和戾气就会更重几分,到了最后我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袭来,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到了最后,她那幼小的身躯“唰”的一声突然横空飞了起来,她飞到了李叔身边,一双幼嫩的手臂掐在了李叔的脖子上,如复仇的凶魂,面目可怖。 李叔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他看着面前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悔意和内疚。 鬼婴并没有因为李叔的忏悔而放过他,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慢慢的李叔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因为缺氧窒息他的脸呈现出青紫色,但他依旧没有任何抗争的举动,目光中充满着别样的温柔,似乎他已经准备好了用死来赎罪。 看那鬼婴的样子,一副要置李叔于死地的架势,而李叔因为忏悔或许也害怕伤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李叔恐怕就真的死了。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叔死在我面前,不管李叔之前做过了什么,但至少对我而言他是我的师父,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辈。 “李叔,不要!”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朝着李叔冲了过去,可是还没等我接近,只见那鬼婴突然隔空一挥,我只觉得被一股巨力袭在了我的胸口上,直接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我觉得嘴里一甜,一口血气从胸口涌了上来,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我看着李叔,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臂,似乎想要摸摸孩子的脸,不过最终却好像被什么力量给挡了下来。 婴鬼的脸依旧如冰山一样冷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冽的杀气和恨意,难不成真的要完了吗?我不由得有些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女鬼突然出现了,这次却是朝着自己的女儿冲了上去,不得已婴鬼只能丢下李叔,李叔因此逃过一劫,不过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依旧是让人担心。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我十分的意外,我咋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女鬼和鬼婴母女不应该是同一阵营了吗?为什么她要救李叔? 但还是不管怎么样,因为这个意外,也让我暂时看到了新的希望。 逼得鬼婴放开了李叔之后,女鬼也没有在追上去,不知道到底搞的什么鬼!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他抛弃了我们,你难道不恨他吗?为什么还要救他!”鬼婴朝着女鬼咆哮着,那幼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和委屈。 鬼婴的问题其实也是我心中的疑问,难不成是李叔的魅力太大了,女鬼现在依旧深爱着他,即便是自己做了鬼,他的前妻也不愿意他死? 很快我就摇了摇头,大概是倩女幽魂看多了,这怎么可能?从之前的事情来看,女鬼对李叔只有怨,只有恨,至于爱暂时还没有看出来,或许真正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女鬼没有回答,她朝着鬼婴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想要摸摸自己的孩子,但是鬼婴不给面子的躲开了,就好像是闹脾气的小孩。 女鬼也没有坚持,突然转身朝着李叔冲了过去,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 看到这一幕,鬼婴也不在闹脾气了,飞快地追了上去,这一次却轮到她拦着女鬼了。 第88章 无言的爱 wtf!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有点不够用了。 从现在的场面来看,她们似乎都想杀了李叔,但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产生了分歧,似乎都想自己动手结果她们母女俩倒先纠缠不休起来了。 这种感觉很怪,就好像是玩网游两个人为了抢boss的归属权先pk起来了一样,难不成李叔还是什么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的那种?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我们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还有一些喘息的时间,至于最后会变成怎么样,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慢慢的移动到李叔的身边。 “师父,你没事吧?” 我看着李叔木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李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正在缠斗的母女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要不我们趁她们现在打起来的时候,先逃走吧?” 检查了一番,确认李叔身体上没有太大问题,我看了看还没有分出胜负的女鬼和鬼婴,我不由得小声建议道。别看她们现在打的热闹,等到她们一分出结果我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看李叔现在的状态,我本以为李叔是不会回应我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思索着怎么把李叔带走了,但是却没想到李叔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李叔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这里除了我这一家三口都有点不正常。 “胎儿虽然十月怀胎才能生出来,但事实上七八个月就已经成型了,腹死胎中的胎儿天生就带着一股很强的怨气,这种冤魂可成长性强、容易培养是邪道修士最喜欢的材料之一,甚至有许多人为了这个专门害死身怀六甲的孕妇。” “这种婴鬼怨气大,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仇恨,复仇和杀戮成为了他们的本能,而当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后会蜕变成真正的厉鬼、杀人机器,为天地所不容,六道所摒弃,再也失去了轮回的可能。” 李叔突然开口说道,他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隐约明白了李叔的意思,女鬼并不是想救李叔,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彻底沉沦。但是李叔呢,他又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对女鬼心生恻隐,这是一个普通而又伟大的女人,不管做人还是做鬼。 亲身体验过女鬼的一生,现在又看到了她对孩子的爱,哪怕知道她曾经害死过很多人,甚至连我自己都差点没命,但是我却依旧对她恨不起来。 其行虽可恶,但其情可悯,其生可悲。 我不知道如果我和她经历了类似的事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想大概可能吧,我终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这样一想就更无法去恨了。 女鬼和婴鬼纠缠不休,但却又难分胜负,她们都有所保留,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想要伺机杀死李叔上而不是自身的打斗,不过她们都没有找到机会,也让我们暂时得以喘息。 但是我同时能够感觉到女婴越来越愤怒,她身上的怨气和恨意也原来越胜,甚至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可恶,既然你一定要阻止我,那你也去死吧!我亲爱的妈妈!” 鬼婴的怨怒最终到达了峰值,她愤怒的咆哮了一声,接着便舍了李叔,全力朝着女鬼攻去,杀意惊人。 事情的变化越来越让人无法预料了,看着鬼婴满脸怨毒的样子,我开始相信李叔的话了,这东西还真是六亲不认啊! 鬼婴的实力远超女鬼,面对着她的突然爆发,女鬼根本无力招架,而且,面对自己的女儿,她看起来多有留守,很快就节节败退,看起来落败只是早晚的事。 “死死死,你们都该死!所有人都得死!” 鬼婴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强大的怨念,她的怨气越胜,戾气和实力更强上三分。 我的心里慌慌的,表情凝重无比,鬼婴的可怕让我心悸,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只是想到爷爷的死还不清不白的,我的心里充满了不甘。 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女鬼伤得很重,但她依旧没有任何怨言。 “去死吧!” 婴鬼一声怒吼,她的手直接插进了女鬼的胸前,女鬼的魂体都变得黯淡了几分,在这个时候,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女鬼突然拉住了女儿的手,用力地按了下去,她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笑得是那么的幸福,就好像受伤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看到女鬼的样子,女婴的表情似乎有些挣扎,有些痛苦。 “赶紧滚!” 这个时候,女鬼突然转身朝着李叔愤怒的咆哮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遗憾,似乎为没能杀了李叔而感到遗憾。 鬼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看起来狰狞万分,她似乎洞悉了女鬼的意图,想要挣离,但是她的手被女鬼牢牢的抓着,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挣脱。 “啊,该死!你宁愿死都要护着他!那你就去死吧,臭女人!” 鬼婴满脸的疯狂,她身上鬼气和怨气越来越深,渐渐有了彻底黑化的趋势,与之相比女鬼的身形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情也变的异常沉重,我已经知道了女鬼想要做什么,她是想用自己的生命为李叔逃离争取时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女鬼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她的女儿,是不想看到鬼婴彻底沉沦,是为了女儿保留最后的希望,我知道她是恨李叔的,甚至恨不得他去死,否则她也不会出做那么多,只为了报仇。 但是与之相比,她更爱自己的女儿,为了鬼婴,甚至放下心中的仇恨从容的死去。 我被这种无言的爱深深地震撼着,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也不知道父母的爱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爷爷却对我很好,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童年。 我不知道爷爷当时死的时候有没有类似的心理,否则没有任何原因的话他不可能没病没灾的就那么突然离世。 “师父!” 我小声的朝着李叔叫了一声,我觉得无论如果都不能让这种伟大的爱白白辜负,不能让女鬼枉死。 李叔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哀伤,但是慢慢的就变得无比的坚定。 “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李叔用只有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接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照顾好自己!” 李叔朝着我说了一句,接着一步步的朝着女婴走了过去,这一次他没准备在逃避。 我能够感受到李叔心中的坚定,他过去的忏悔更像是一种逃避,毕竟过去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了,但是这一次,他似乎变了,变得有些不同了。 “我亲爱的爸爸,你没有走简直太好了,妈妈不乖,我让她睡一会儿,要不,你也去陪她吧!” 鬼婴满脸狞笑的说道,他平静的语气就好像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爸爸,不过以后我会慢慢补偿你的。” “补偿?最好的补偿就是送你去死!” 鬼婴的脸色突然一变,接着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这一次李叔确实没有再坐以待毙,不过他只是防守着,似乎并不想要伤害鬼婴。 看到他们父女俩打在一起,我的心情也有些莫名,之前已经发生了太多想不到的事,事到如今我只想最后的结果能够好一点。 看着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我本以为有着阴阳代理的身份现在又正式开始修炼后面的路就应该一马平川了,但是现在看来,我的实力还是根本不够看,而代理人的身份到这种关键时候更是没有半分用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李叔的声音。“阿木,我拖住她,你去里面找到一个罐子,然后把它带出来,那里面有她的尸骨!” “啊,好的!” 闻言,我急忙应了一声,我知道那个罐子也能就是关键了,至于里面会不会有危险?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收拾了下心情,朝着村长家的院子走去,这里位于李家村的中心,这座房子也是李家村出了李土家最好的了。 见我朝里面走去,鬼婴似乎有些着急,想要过来阻拦,但是却被李叔给拦在了前面。 村长家里阴森森的,完全像是一片死地,里面的样子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似乎之前是摆了什么阵法,不过现在已经被破坏掉了。 这个院子里静的让人发慌,四周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和躁动,搜寻起李叔说的罐子。可是李叔压根没说过那罐子长什么样,这让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阿木,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沧桑的声音,惊得我起了一声冷汗。 我进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任何人,这时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从她那亲昵的态度来看似乎是认识我,会是谁呢? 第89章 爷爷 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大着胆子慢慢的转过身来,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站在我面前,她满脸慈祥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的样子。 老奶奶正是前不久失踪了的李院长。 到我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那个黑色坛子时,眼神不由得一凝,就是它! “李院长。” 我没有妄动,有些惊疑不定地叫了一声,虽然我面前的只是一个老人但是我可不敢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她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乖,叫我奶奶吧!” 老人看着我的眼神异常的慈爱宠溺,就好像再看自己的孙子。我感觉这次见面的李院长跟前几次不一样了,更加真实,也更加的神秘可怕。 虽然我没有在李院长身上感受到什么敌意,但是却也没敢接话,心里有些燥乱,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李院长也没有逼我,只是微笑地看着我,那笑容异常的亲切慈祥,如果不是我的心里始终满怀忌惮说不定还真会心生好感。 但是现在,我的心情异常的紧张,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又怀着什么目的?所以心里极度不安,人都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吹来了一阵风,接着我便看到李叔跑进了院子,李叔的出现让我不由得舒了口气,在这种坏境下我太没有安全感了,我能完全相信的只有李叔。 我刚准备去找他,却看到那鬼婴紧跟着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一进来就又朝着李叔扑了上去,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李院长突然开口了。 “好了,小乖,不要打了先过来!” 听到李院长的声音鬼婴顿时停了下来,她看着李叔脸上充满了愤怒不甘,最终还是慢慢的朝着李院长走了过去,我从她的情绪里感到了亲切和畏惧。 “嗯,乖!” 李院长轻轻地抚摸着鬼婴的头夸奖道,那样子一如之前她对孤儿院的孩子们一样。鬼婴看起来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冲新变回来刚开始的那副乖巧可爱。 这看似温馨的一幕非但没让我感觉到任何暖意,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李院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对母亲都没有任何感情的鬼婴会这么对她? 我亲眼看到了鬼婴之前的狂躁和怨毒,但是和现在相比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种前后强烈的反差让我心生惮意,再也管不上其他的了赶紧朝着李叔靠了过去。 “师父,你没事吧?” 李叔的样子有些怪,他沉默着,看似平静的表情下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 “怡姐,好久不见!” 李叔没有理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开口朝着李院长打招呼道,那语气非常的随意,就好像是和一个认识很久的老朋友闲聊。 “是啊,好久了,连小鬼儿你都老了,没想到你最后竟然也会走到这条路上!” 李院长的语气也充满了感慨。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故事里最后和大反派见面不都是应该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吗?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竟然还叙起旧了! 等等,怡姐,小鬼儿?我隐隐觉得这两个称呼似乎有些耳熟。是了,在刚才的梦里,那个师妹跟小李鬼的对话!可是那个师妹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鬼?我看向李院长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惊悚,但是很快我就排除了这个想法,我之前也算和李院长有过几次不断地接触,我确定她是人而不是鬼,更何况没有什么鬼能在人前隐藏几十年!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看着李叔跟李院长熟悉的叙着旧,我的心里乱糟糟的。 王八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小家伙?想不通?” 李院长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打趣道,那态度依旧是十分亲昵。 我警惕的看着她没有说话,戒备之意溢于言表。 李院长一点也不在意,她笑着为我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我叫李凤仪,是你爷爷的师妹,很久以前也是李家村的人。你刚才经历的那个梦都是真的,不过结局却有点不一样,是我杀死了那些人,然后离开了这里。你很不错,比你那个顽固不化的爷爷好!” 李院长用笑嘻嘻的口吻为了讲述了一个让我惊悚的故事,似乎杀人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提到爷爷时,她的语气有些怨恨,也有些怅惘。 我感觉脑袋发胀,李院长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山哥、白叔叔=爷爷?这个结果让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爷爷就叫李山白,只不过我之前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才会忽视了这个细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之前的许多疑惑都可以解开了。 为什么爷爷终身未娶?为什么爷爷看似亲和但骨子里却对李家村的人有种疏离?再联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李院长对李家村下手的动机似乎也有了…… 虽然加开了许多疑惑,但是我心中依旧有许多问题还没有答案。 “那爷爷去孤儿院是找你的吗?还有…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朝着李院长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我感觉距离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很近很近了,但是此刻我却彷徨起来,既想知道答案,又有些害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爷爷的死真的和她有关的话,那就属于他们师兄妹俩的陈年情怨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根据我的爷爷的了解,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他一定不想伤害到对面的那个女人。 听到我的问题,李奶奶突然沉默了好久,脸上再也没有了慈祥和笑容,看起来很是感伤。 “没错,他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我的下落,就找上门了,我很高兴。但是他竟然是来劝我的,劝我放下心中的仇恨,劝我不要复仇,哈哈哈哈……我爹和我那么对他,但是到头来他非但不为我爹报仇,还让我也放下,哈哈哈哈……” 李奶奶的情绪波动很大,此时它看起来像是只冲动暴怒的母狮,说着说着,她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悲凉,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您没事吧?” “他辜负了我和我爹,白眼狼!他该死!但是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中,我不管是谁害死了他,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得舒了口气,但是看到李奶奶现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对于这个和爷爷关系不简单的女人,或许我叫她一声奶奶也没错。 我知道爷爷和她的关系并不是普通的师兄妹那么简单,否则爷爷也不会终生未娶,而她也不会孤苦一生。我能感觉得到李奶奶对爷爷的感情十分复杂,有爱、有怨也有恨,因为误会和种种原因直到爷爷死他们也没能解开心结。 “不过,他养了个好孙子,你这孩子比那老东西强一万倍!放心,我不会伤害了你的,以后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掺和这些事了,至于我们的恩怨就有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李奶奶的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慈爱。 虽然李奶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对我的态度和爷爷有很大的关系,而另一部分原因是那个梦里我最后选择了动手,虽然当时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心魔作祟,但是七劫阴煞阵只是放大心中的负面情绪,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我自己的想法。 李奶奶对爷爷怨恨的很大原因是爷爷的袖手旁观,没有和她站在一起,从根本上来说怨远远大于恨,但我知道爷爷也是身不由己,因为师父的遗言不得不那样做,如果事情真的像梦里那样发展的话,我相信爷爷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但是误会已经形成了,远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的清的。 这时,我再也不觉得李奶奶有多恐怖了,也许李叔说的对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同样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对与错,爱与恨,因果循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说不清了。 李家村的那些人或许死的冤枉,但并不无辜,想到之前梦里的经历,我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复杂。也许当初的事并不全是他们的错,许多人的本质还是好的,但是既然发生了就要去承受因果。 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在任何时候,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尤其是当他们脱离了枷锁和制约的时候。而不让惨剧再次上演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人性永远的存在于伦理道德法律和力量的约束下! 我本以为接下来事情会就这么平息,毕竟到头来大家都认识,又是情有可原,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呢?但是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还是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也让我明白了真实的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美满的大团圆? 现实不是理想,很多时候,矛盾是根本化不开的,除非一方彻底的结束! 第90章 雷罚 在我和李奶奶说话的时候,李叔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打扰的意思,搞得我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可是我们刚一停下,李叔就开口了。 “怡姐,放了她吧?” 李奶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我李鬼年轻的时候性子冲动以至于做下了很多错事,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母女,现在只想尽力弥补点,请怡姐给我一个机会!” 说着,李叔深深地躬下了腰,态度真挚。 “既然做过了又何必再回头?你也知道为了养她我花费了很大功夫,她对于我有大用处。” 看着李叔跟李奶奶打禅机初时我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我就听明白了,他们是在说鬼婴。 “怡姐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也决不推辞!” 李奶奶摇了摇头没有再接话,看起来并没有谈妥。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吗?” 李叔看着李奶奶表情变得异常的凝重,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看到李叔变脸,李奶奶身旁的鬼婴先忍不住了,她朝着李叔一阵咆哮,那态度恍若仇敌。 “好了,小乖听话,别闹!”李奶奶先是安抚住了鬼婴,接着一脸玩味的看着李叔,笑着说道:“怎么,忍不住想要动手了?也好,我也想知道小鬼儿现在的斤两,放心我不会让她缠合进来的,也算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听到李奶奶的话,李叔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的态度依旧坚决:“谢谢,抱歉,得罪了!” 说着,李叔率先朝着李奶奶攻了过去,李奶奶不慌不忙的接住了,虽然她看起来年纪大了,但是身手依旧矫健。两人拳脚生风,虽然刚才还谈笑风生但是转眼间就打了起来,而且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 …… “哎,别打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打了,我不由得有些着急,想要上去阻止。 从心里来说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他们俩一个是我的师父,另一个是爷爷的师妹,奶奶辈的人物,不管哪个都和我关系匪浅,但是有些事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愿能够阻止的。 我刚准备动作,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拦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谁?给我滚开!” “乖徒弟,这么快就不记得爷爷了?” 那小鬼开始还是李叔的声音到最后突然又变成了爷爷的口气冲着我调笑道。 “是你!去死!” 我认出来了,他应该就是之前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幻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发疯的朝着他攻了过去。 “在使点劲,软绵绵的,没吃饭吗?” 面对着我的疯狂攻击,那小鬼却显得游刃有余,不时还来刺激我几句。 我恨得牙痒痒的,只能不断地加快进攻节奏,但是我之前本来就被折腾得够呛,之前还受了伤,所以现在也只是一副虚架子了。 任凭我想尽一切办法却依旧不能伤那小鬼分毫,反而是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没一会我就被累瘫了,什么也不管了,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诶,怎么不追了,快起来啊,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不行了!” 那小鬼也停了下来冲着我诱惑道,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你骗鬼呢!我对那小鬼也没多大的恨意,我看得出来他刚才多有留手,虽然多半是因为李奶奶的缘故。 “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 看我不上套,那小鬼撇了撇嘴说了一句,之后坐在了我的身边。 “奶奶不会有事的对吧?” 那小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看着正在打斗的李奶奶和李叔两人,满眼的担忧。 “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都不会有事的!” 我表面上似乎在回答他,但更多的还是在对自己心理暗示,岂料那小鬼听了之后似乎非常高兴,顺手给我发了一张好人卡。 “嗯!我发现你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 其实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担心?李奶奶似乎有什么计划不愿意放弃鬼婴,而李叔心怀愧疚打定主意要救女儿,这其中的矛盾似乎无法调和。 看着他们越打越凶,我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哎,要不然你上去劝劝他们呗!”我朝着那小鬼蛊惑道。 可惜他并不上套,他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奶奶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也阻止不了。”说到最后小鬼的语气变得有些沮丧。 “把我的刀还我!” 既然阻止不了,我只能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李叔给我的刀当时被这小鬼骗走了,我冲着他讨要道。 “刀?什么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鬼黑溜溜的眼睛一转,接着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但是他紧紧捂住胸口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 我也没有再讨要,说到底这些事现在并不重要。 此时,李叔和李奶奶的战斗已经到了胶着的状态,从场面上来看李奶奶已经稍占上风,毕竟斗法不是单纯的拳脚较量,相比于气血,显然经验和积累更重要。只不过李叔却是没有放弃的意思,胜负一时半会还不能决定。 李奶奶家学渊源,而李叔却是半路出家,即便是李叔天赋好于李奶奶,时间上的差距却是无可弥补的,更可况天赋的优劣还不好说。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有些担心,只能祈求他们无论谁输谁赢结局都不要太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上空天雷滚滚,仔细一看才发现在院子上方凝聚着一小片阴云,之前因为天气不好才没有注意,此时云层中电蛇翻涌,我隐隐感觉到里面蕴藏着一股似乎可以毁灭世界的可怕力量。 “这,怎么可能!” 李叔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的表情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直接舍弃了李奶奶,想要朝着鬼婴冲过去。 “小鬼儿着什么急!咱么还没分出胜负呢!这时候你就算过去又能帮得了什么忙?”李奶奶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滚开!” …… 随着天雷的出现,他们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了,照这么下去,也许要不了太久就会出结果了。 在雷声响起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小鬼的恐惧,他看着头上的阴云,眼神畏缩,雷本来就是鬼物的克星。 “喂,你没事吧?” 虽然关系没多好,但我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它,它的目标不是我。” 小鬼微微地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的朝着鬼婴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时,我才注意到鬼婴的状态,她此时表现得更加不堪,抱着双腿畏缩的蹲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天上,可怜无助的像个孩子。 难道天雷的目标是她? 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传说,对于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上天会降下雷罚,算是一种考验,渡过了便算躲过一劫,顶不住就灰飞烟灭。 可是传说中那些东西都是很厉害的啊?难不成这个鬼婴已经到了那种地步?我一时有些心惊。 但是不管真相是不是这个样子,我都不可能让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儿去独自面对这些,更何况她还是李叔的女儿,李叔对我那么好,这时候我就更不可能坐视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鬼婴走了过去,看出了我的意图,幻鬼拉住了我的手,冲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挣脱了他,这时候我没去想做不做得到,也不知道在天雷下会有什么下场,在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该去做! 如果我坐视这一切,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不会变成梦里的那些村民一样,冷漠自私随波逐流。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自己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我义无反顾! 随着我的接近,鬼婴不由得抬起了头,她警告的看着我,发出了呜呜的鬼叫声,如发怒的妈咪一样,表情里充满了焦躁不安。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停了下来,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酝酿许久的天雷终于降了下来,我没时间多想,本能的扑了上去。 “小心!” 在天雷降下来的那一刻,我压在了婴鬼的身上,巨大的电流贯穿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浑身发麻,全身激烈的颤抖着,我不会要死了吧? 好在在这道天雷降下之后,天上的阴云就散开了。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根本没来得及后悔,脑袋中闪过这个念头。 “不!” 李叔一声哀嚎,接着便直接朝着我们冲了上来,这一次李奶奶却没有再拦他。 没有人发现,劫雷进入我身体之后,全被我胸前的玉佩吸收了,之后又分散一部分分别钻进了我和婴鬼体内,此时的玉佩散发着青色的神秘光晕,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李叔冲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搬了起来,发现我只是昏了过去,不由得惊叹我的命大,但也总算终于舒了口气,接着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发现也只是昏迷。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经过雷劫的洗礼,鬼婴身上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就这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传来了幻鬼惊慌的声音。 第91章 托付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只听到耳边传来李叔的一声苦笑。“怡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普通的替身之术只能骗骗普通的鬼物,怎么骗得了天劫?罢了,不说这些了,两个孩子都没事吧?” “嗯!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那就好!”李奶奶似乎终于舒了口气。 我竟然没死?恢复意识之后,我不由得感叹自己的福大命大,被雷劈了竟然还能活下来,而且除了浑身的麻痹之外我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万一雷云只是巧合呢?说不定鬼婴只是被雷声吓到了。可是当劫云真的降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想法,只是本能的扑了上去。 还好自己的命足够硬,否则如果真那么死了,难免会留下不少的遗憾。 “阿木醒了吗?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我才刚睁开眼,就被李奶奶给察觉了。 这时我才发现幻鬼和李叔此刻都围在李奶奶身边,他们的表情沉重,我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您这是怎么了?” 当我看到李奶奶现在的样子时我被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惨白,浑身萦绕着一股强烈的死气,看起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碍事,我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没有看错你,你这孩子不错,你能帮奶奶完成最后几个心愿吗?”李奶奶却是表现的十分平淡,似乎对自己将要死去的是一点也不在意。 “您说,我听着。” 对于老人最后的遗言,我无法拒绝,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知道李奶奶和爷爷的关系之后,我的心里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我养小乖本来是想有一天……罢了,我死后小乖就让你师父带走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老婆子这一生大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中,造下了不少杀孽,但是我唯一感到对不起的是那些身世可怜孩子们,这笔账可能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哎,人老了不知不觉话就多了,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莫了,这孩子心肠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小莫,你过来!” “呜呜……奶奶!你不要走好不好!” “傻孩子,以后要乖乖听阿木的话,如果有缘,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现在我才知道幻鬼的名字原来叫小莫,本来他现在落到我的手中我应该感到爽的,但是此时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奶奶看上去放心了许多,她接着又复杂的看着我说道:“你爷爷的死我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那些事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不管是你爷爷和我都不希望你卷入这件事里来。” 爷爷的死一直是我最大的心结,听了李奶奶的话我不由的有些失望,不过我也确定了一件事,爷爷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重新坚定了下来,不管这里面有多大的危险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不管这背后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哎,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一本日记,里面有一些线索,能查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看到我的样子李奶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红色的笔记本递给了我。 “谢谢!”我把笔记本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的说道。 这确实是爷爷的日记本,我曾经不止一次见到过它,只是爷爷对这本日记一向很神秘,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记了什么,爷爷死后我也曾经寻找过这本笔记,不过却没找到,没想到竟然在李奶奶手中。 “我死以后请把我和你爷爷葬在一块,那老东西是吃我家的饭长大的,别想一死了之,欠我的东西我都要讨回来!” 虽然李奶奶的口气很冷但是我却能看到她藏在眼底的温柔,对于她这个要求,我也答应了下来,想必爷爷也一定会喜欢吧,虽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同室,死后同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哎,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强硬就好了。”在生命的而最后一刻,李奶奶还是悔恨的泪水。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很多时候有些事不是不懂,而是放不下面子,等到一切无可挽回时,只能暗自垂泣。看着老人神伤的样子,我的心情也格外的复杂。 “现在,我只剩下最后一个请求,阿木,你能叫我一声奶奶吗?” 这时的李奶奶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她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奶奶!” 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面对着老人最后的要求我无法拒绝。更何况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某些误会,她很可能真的会成为我的奶奶。 听到我的叫喊,李奶奶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 李奶奶走了,她放下了一切,走得很安详,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 我问过李叔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叔告诉我,李奶奶早就知道会有雷劫,所以她在自己和小乖身上施展了一种特殊的替身之术,由她帮小乖挡下了雷劫。 我本以为是自己帮鬼婴挡住了雷劫,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也就是说李奶奶早就心怀死意了,只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因为爷爷的死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李奶奶曾经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宁愿自己死也要成全小乖,不过看起来她最后应该是放弃了,我想那个计划应该和为爷爷复仇有关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几分,连李奶奶都要如此郑重对待的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呢? 醒了的小乖依旧是对所有人都充满着仇视和敌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起挨了雷击的缘故,她对我倒是莫名的亲昵,正常的小乖和普通的小孩子没太大区别,很可爱,我很喜欢她,就好像是多了一个妹妹。 对了,我还给她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小安,对于这个命运多舛的鬼婴,我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里都能平平安安的。对于这个新名字不管李叔还是鬼婴自己都很喜欢。 看到自己女儿对我的态度,李叔很吃味,他拿小安没什么办法,害得我吃了不少白眼。 不过在我的努力下,小安总算不再对李叔抱着生死仇敌的态度了,虽然小安依旧经常跟他对着干,不过李叔看起来却是怡然自得逆来顺受,或许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赎罪的方式。 到了李叔这个年纪,本来一直孤苦伶仃的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着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哪怕这个女儿并不是人。 而幻鬼小莫自动契约成了我的鬼吏,不过他却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不但彻底昧下了我的刀,更是老喜欢跟我对着干,把我恨得牙痒痒的却是没有一点办法,谁让我的拳头还不够大呢! 随着李奶奶的去世,李家村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至于剩下的鬼村民李叔让我联系鬼差把他们带走了。 我通过玉佩把牛哥叫来了,能够使用代理人玉佩之后,联系鬼差再也不用摆桌那么麻烦了。 牛哥对我甚是感激,他说这在阴间也算是一份不错的业绩了,再来几次升职加薪官复原职也不是不可能。承了我的情之后,牛哥大拍胸脯说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什么麻烦尽管找他。 闻言,我只感觉自己这次是赚到了,能够傍上这根大腿,我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 我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那些鬼村民下地府之后的结局,因为神魂不全,虽然再次轮回的时候会补全,但是由于鬼魂比较弱小下辈子多半只能投胎做虫蚁了。 听到这个结果,我不由得有些唏嘘,不过相比于已经彻底泯灭的那些人来说他们已经足够幸运了。 李家村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后,我把它告诉了王鹏,不过却没有告诉他真相,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对普通人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王鹏带人过来看了一下,也没有去深究,至于他回去怎么报告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王鹏之前暂时按下来的升职报告这一次被批了下来,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衷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李家村闹鬼的事结束了,开发改造的事重新被提上了日程,毕竟这么一大片土地老被空着也不是个事,不过有了之前前车之鉴却一时没人敢接手,大多数人对于官方的态度还是选择了观望。 陈少游从我这里吃了定心丸之后迅速出手,最终以极低的价格拿了下来,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李奶奶和我爷爷合葬的事在她去世后的第三天完成的,整个过程相对简单,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眼看着新的墓穴完成,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就在我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爷爷跟李奶奶站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已经冰释前嫌,笑着朝着我挥手告别。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不过却衷心希望他们能够在地下幸福。 第92章 别离 刚把李奶奶下葬的当天晚上,李叔突然找到了我,他说他们要走了。 “啊,这么快啊?” 闻言,我不由得有些不舍。 其实我早就知道李叔他们要走,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安虽然现在实力强大,但是七劫阴煞阵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后患,虽然在我身边时小安还能控制住,但是如果她满身的怨气不解决始终是个麻烦,等到下次天劫降临恐怕就没有这次的好运气了。 “哥哥,抱!” 懵懂的小安朝着我伸开了肥乎乎的小手,一脸渴切的说道。 我不由得蹲了下来抱她抱在怀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实在招人喜欢。 “哼,再不走女儿都成你的了!”李叔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有些羡慕。 得,这老头又吃醋了,我不由得有些无语。 “要不再多呆两天?笔记上有好多东西我还没搞懂呢!”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到底我还是不想他们这么快就离开。 “算了吧,该教的都已经教了,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有些东西还是要靠阅历慢慢的融会贯通,笔记就留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它。我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年纪已经有点大了,这辈子成就有限,你还年轻,好好努力。” 到了临别的时候李叔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搞得我都有些不太适应了。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啊,老家伙你不是是要死了吧,要不就把小安留下吧!” “孽徒,休想!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死,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我还没享够天伦之乐呢!” “啪!”正在这时,小安胖乎乎的小手突然打在了李叔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真乖!” 我没有理会李叔的尴尬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顺便在小安粉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嘻嘻嘻!” 小安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看起来很高兴。 …… 这些小插曲总算稍稍冲淡了别离的感伤。 李叔最终还是带着小安走了。走的时候小丫头好一番闹腾,知道李叔答应她一年之内一定会回来又许诺了无需的条件才哄好她。 随着李叔的离开,寿衣店又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虽然多了一个鬼,但是却只会给我添堵,好在还有思佳。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和思佳本来就要水到渠成了,但是小莫的出现却打乱了这一切,在没想办法解决掉这个电灯泡之前,我和思佳不得不继续维持现状,熊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知道小安会不会长大,一想到她也可能有变成熊孩子的那一天,我就莫名的心塞,不会的不会的,小安那么可爱,一定不会的!我赶紧甩了甩头,赶走这个可怕的想法。 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倒霉的也一定是李叔,一想到李叔被小安百般折腾的画面,我就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 收拾了下心情,我拿出了李奶奶交给我的爷爷的笔记。前两天一直太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它。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充满着一种年代感,我慢慢的翻开了他,心中突然有些兴奋,这可是爷爷的小秘密! 笔记是从那场动乱之后才开始写的,只要记录了爷爷的一些心里路程,偶尔也会有一些很重要的事,并不是每天都有,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见得写上一篇。 我慢慢的翻阅着,不知不觉对爷爷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总是那么的高大、可亲、可靠,但是这本日记却让我了解许多爷爷不为我所知的一面,我能够感觉到爷爷内心的苦痛和挣扎。 笔记里甚至还记录了爷爷收养我的全部过程,从那一页开始,我明显感觉得到爷爷放下了许多,之后很多都是围绕我的。 不过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看到我所期待的小秘密。这里面的内容虽然都是我所关心的,不过我所在意的可能和爷爷死有关的部分也迟迟没有看到,我不觉加快了翻阅速度。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 4月26日,过了这么多年,我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上门了,虽然暂时还只是试探,但是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了。 …… 5月1日,那个人再次上门了,聊天中看似无意的提到了金条,我被吓了一大跳,还好及时忍住了,但愿没有被发现。 …… 5月17日,他又一次出现了,就在我几乎快要把这件事忘记的时候,这一次他直接点明了我的身份,我知道果然还是没瞒住。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相信,他说明天还会来的。 …… 5月18日,他果然来了,威逼利诱的手段全都用上了,但是我依旧没有承认,我知道这件事一旦开始就不在是我所能控制了,可是他看到了阿木的照片,说阿木长的很聪明,这是在威胁吗? …… 5月23日,他没有来不过却派人送来了一些照片,是阿木的,他们派人跟踪阿木了,他们不是要对阿木动手吧? …… 5月24日,昨天想了一整晚,最终我还是决定把金条给他们了,对于我来说,阿木比什么都要重要。 …… 6月3日,麻烦终于还是来了,我该怎么办? …… 6月5日,如果我的死能够换一切平息,只要阿木能够平安,但愿阿木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 …… 从那天开始,日记本上再也没有了新的内容,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爷爷收到的那个红纸童订单似乎也在这个日子附近,而那之后没多久爷爷就去世了。 果然吗?我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冷意。 我不知道爷爷笔记中的金条到底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某个像金条的物体,又或者什么东西的代号?可是我压根不记得家里有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爷爷故意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从笔记里可以看出来“金条”对爷爷来说是一件十分秘密的事,爷爷如果瞒了我也不意外。 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对方想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不说,甚至拿到了东西还不放过爷爷? 说实话如果对方仅仅为了“金条”也就罢了,东西毕竟只是外物,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爷爷更重要的,但是从笔记里来看爷爷明明把东西给了他们,他们却依旧不肯放过,最后逼得爷爷为了我的安全不得不以身赴死。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我发誓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只是可惜的是从笔记里我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信息,爷爷大多数时候只使用一个“他”来代替,不信邪的我又对着笔记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难不成线索就这么断了?我的心里充满了不甘,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了爷爷是死于非命,但是我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替爷爷报仇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 “夫君,你怎么了?” 看到我的样子,思佳不由得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 心里乱糟糟的我随意的应付了一句。 思佳一下子没了声音,我突然感觉心里慌慌的,一抬头却发现思佳正撇着嘴一脸幽怨的盯着我。 见状,我不由得一阵苦笑,无意之间把这姑奶奶又给得罪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有错在先,现在只能哄了。 “怎么,生气了?” “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是不是不爱我?” 思佳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可怜的看着我问道。 虽然明知道她应该是装的,但是面对这个模样的思佳我还是招架不来,只能缴械投降。 当百炼钢遇到绕指柔,呜呼何哉! “好了,姑奶奶,我认输了还不行!” 接着,我就把遇到的情况简单的跟思佳说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摊着手,明摆着是在告诉她,你知道了不是也没用。 “听起来似乎是有点麻烦哦!不过既然正面没办法,不如从侧面切入试试?” 侧面?思佳或许只是随口提了个建议,但是说者无心,闻者有意,我的脑子突然快速地转了起来,最后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查账本! 这个年代居家过日子的都免不了会有一个账本,更别说是我们这种了,不管是提醒自己还是为了日后留下凭证,记账是必须的。 根据爷爷日记上来看,那个他来过很多次,既然来了可能就免不了买点东西,尤其是前几次试探的时候,这样的话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只要根据爷爷笔记上的那些日期找出账本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人,这个人口很可能就是爷爷提到的那个“他”了! 这个办法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反正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试试也无妨,能找到固然惊喜,就算没有收获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亲爱的,你真的太聪明了!” 有了头绪我忍不住在思佳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之后留下了一脸疑惑害羞的思佳,自己跑去查账本了。 为了揪出那个“他”我一刻也忍不了了! “唉,有伤风化,世风日下啊!”幻鬼小莫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理会他,自觉无趣的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93章 求助 账本还是爷爷留下的那本,因为我们这种性质所以内容并不算多,很快我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强! 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几次出现的在账本上,而且他出现的频率和爷爷笔记里的那个“他”极为相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可能就是造成爷爷确实的罪魁祸首。 我合上了账本,闭着眼躺在座椅上,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很确信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呢?他和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金条”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得到它?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我的心间,等待着我去揭开,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他让他付出代价的! 睁开眼,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冽。 不知不觉一晚上就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拨通了手机上王鹏的电话。 “喂,鹏哥吗?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王鹏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我是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名字就叫程强,你帮我查查他是做什么的,现在在哪,有什么背景?” 王鹏问我跟程强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我推脱说这个人是我以前的一个主顾,我刚刚意外发现和他有关的几笔账有点问题,想找他当面确定一下。 闻言,王鹏也没有在追问,只是问我有没有更多的消息,否则这个世界上重名重姓的太多了,筛选起来会很困难。 我也知道王鹏说的是实情,华夏人实在太多了,男人的名字带上什么强勇杰伟的简直烂大街了,可惜的是我手里也没有太多信息。 想了想,我只能给出我的一些大致推测:他出现的时间段,年龄不会太年轻也不会太老,大致在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身份应该不普通,很可能会从事一些和古玩、传统带着些鬼神色彩的职业。 最后王鹏沉默了一阵告诉我他会帮我查的,不过因为信息太模糊查起来可能会浪费点时间。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示感谢,让他查到了马上告诉我,有时间请他吃饭。 …… 挂了电话,我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虽然现在我的心里无比的迫切想要快点找到那个程强,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急也没有用,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身份信息模糊的人何其难,而现在我能做的只能默默的等着。 而在没有找到王强之前,我只能继续按部就班着,抓住一切的时间和机会让自己强大起来。 因为我有种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这次我的身边可没有李叔帮我,我能靠的只有自己。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小心,很可能还没有为爷爷报仇自己就先被干掉了。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一边练习着纸扎,一边等着王鹏的电话,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这么快有结果,不过现在除了等待我也做不了太多东西。 就在这时,我迫不及待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喂,有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刘大师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吗?”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对面并不是王鹏,而是陈少游。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我还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我说没事,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李大师这两天有空吗?有点事想请他帮个忙!” 陈少游自然知道李叔回来的事,可能是因为当初陈家的事,他对于李叔他有种盲目的信任和敬畏,只是他还不知道李叔前天晚上已经离开了。 我告诉他李叔已经走了,这一次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问他有什么事,没准我也能帮上什么忙。陈少游人不错,没少帮我的忙,相处了这么久大家也算是朋友了,如果他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陈少游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问我现在有没有时间,他一个朋友家人的葬礼上出了点意外,想请我帮忙去看看,如果能够解决的话钱不会担心,就算没帮上忙也会给一笔不小的出场费。 闻言,我不由得有些意动,如果是陈少游的朋友的话一定是非富即贵,正好我最近有点缺钱,反正葬礼的话肯定拖不了太久,我现在也闲着没事,乘着机会赚笔外快也不错。 李叔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张五万的卡,可能是多了小安的原因李叔也没有拒绝,当初的二十万现在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店里的生意也一直不怎么样,再不想办法赚点钱,恐怕要不了多久我这里就真揭不开锅了。 钱这东西来的快去得也快,如果是陈少游自己的事我自然不会多说,但是只是朋友的话,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我没有犹豫太久便答应了下来,然后问他怎么过去。陈少游让我在店里等着,他马上让人过来接我。 陈少游派来的人很快就来了,正是麻子脸,大家也都是熟人了,自然没有太多拘束。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陈少游的这个朋友竟然是在市里,从我们这到市里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路上,我想麻子脸打听陈少游那位朋友的情况,可惜的是麻子脸知道的也不多。 一路上,我们聊着陈家的事,陈家的问题虽然已经彻底解决,不过陈少游的霉运却依旧在继续着,他现在急需要做点成绩来稳定家族内外的局势,陈少游这次到市里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听说不太顺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市里我以前来的并不多,不过比起我们那座小县城,这里却是多了几分喧嚣,处处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气息,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 最后,我在市里的一家豪华酒店酒店楼下见到了陈少游,他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等到我们刚一出现他就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从面相上看他依旧印堂发黑,麻烦不断,不过气色看起来却是不错。 相比于普通的朋友,我和陈少游现在的关系更像是互相帮忙的盟友。 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并没有停留,换承了陈少游的车朝着目的地赶去。路上陈少游向我表示歉意,说事态紧急,等忙完了在为我接风,安排我在市里好好玩上几天。 我自然不会介意,不过从陈少游的态度来看,这件事对他来说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这会儿我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想到麻子脸之前的话,我的脑子里隐隐多了些想法。 路上,陈少游给我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郑家,郑家是市里的大家族,比起陈家来说也只强不弱。 昨天,郑家老太去世了,享年八十三岁,耄耋之龄在这个时候也是长寿了,加上老太太子孙满堂也算得上喜丧,以郑家的权势自然是要大办的。 起初,子孝孙贤,宾客盈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不过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老太太突然起尸了! 当时现场闹成一团,诈尸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好在当时灵堂有许多人,总算及时控制住了局面。 这之后,郑家及时请走了宾客,封锁了消息,所以这件事现在还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着,听说这期间郑家也请来了不少大师,不过似乎都不太顺利。 而陈少游和郑家实际上也不是什么朋友,只不过陈家和郑家一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最近郑家手里有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很重要,赚钱倒是其次,影响力是难以想象的。 这笔生意不管对郑家还是陈家来说都很重要,不过郑家可供选择的生意伙伴不只有陈家一家,好几个家族都瞄上了这个项目,而且他们也不比陈家差。 郑家到现在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不过我听得出来,陈家在这场竞争中并不占什么优势。郑家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让陈少游看到了转机,这才把我找了过来。 听陈少游讲完大致情况,我的心里也没什么底,既然郑家那么厉害,肯定也会请真正懂行的人,而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说明这里面的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所以面对陈少游期待的眼神,我只能推脱说先看看再说,眼下的情况并不足以让我做出最后的判断,不过我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对陈少游的重要性,如果真的能帮上忙,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很快,陈少游就载着我来到了位于西秦市西南郊区的郑家,这是一座看起来足有几十亩的现代化庄园。 看着眼前豪华的山庄,我不由得惊得合不拢嘴,虽然知道郑家不简单,我也想过郑家会是一座非常豪华的别墅,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他们竟然直接住在这么大一个庄园里。 现在只能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长得仙风道骨,白发长须卖相不错的枯瘦老头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恭敬的请了进去,那老头趾高气扬的,恨不得把头抬到天上去,架子端的十足,但是郑家的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热情了。 不得不说,人就是贱骨。我知道那老头很可能就是郑家请来的大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除了吴半仙,之前我还真没接触过几个同行呢! 第94章 真神仙假神仙 那老头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当他看我时,稍微怔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直接略过了,反而是对我身边的陈少游微笑着点头示好。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知道自己被轻视了,这也难怪,我毕竟年轻,再加上这副扮相,能被人重视就怪了,所以我也不生气朝着他为笑着点了点头。对方既然能察觉到我在看他,那很可能真有点本事。 那老头很明显对我的笑脸相对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不再理会了,在郑家人的带领下离开了。 我和陈少游在郑家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待客室,这里的装修风格清幽淡雅,看起来挺有品位的。仆人为我们倒了杯茶让我们先等会,说主人马上就来。 看陈少游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嗯,不错,很香。 不到五分钟的样子,一个和陈少游年纪稍长些的公子哥就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大叔。 “陈兄大驾,郑家上下蓬荜生辉,家父琐事缠身只能派小弟来接待了,还请陈兄赎罪。”公子哥表现的张弛有度,一看就经过很好的家教。 陈少游也站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之后为我们做了介绍,其中自然是不乏溢美之词,可能知道我的年龄会被轻视,他更是夸赞了半天,什么名师高徒,家学渊源,听得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也知道了哪个公子哥的名字郑天阔,郑家家主之子,年轻有为。 郑天阔全程保持微笑,并没有有任何失利的地方,不过我还是感觉得到,他显然并不相信陈少游的话,不过迫于他的面子才勉强应付了几句。 “多谢两位前来相助,我代郑家向你们表示感谢。这样,我先让人安排陈少你们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家祖葬礼还有许多事要忙,小弟就先告辞了!” “海叔,陈公子他们就给您了!” 郑天阔告了声罪把大叔留了下来之后便自己离开了。 管家大叔带着我们来到了郑家待客的地方安排我们住下,之后留下了一个佣人听招呼之后也离开了。 “刘大师,那个……” 等到只剩下我和陈少游两人的时候,他有些歉意的开口了,似乎是害怕我生气,准备帮忙解释几句。 “好了,我没事,话说,我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呢,这次算是托你的福了!”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说的是实话,不管郑家态度如何,但至少待客的礼数没有差分毫,更何况我一个突然冒出来年纪轻轻又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别人不放在心上也实属正常,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 我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多高,能让别人有一见如故,彻底相信我。 可是虽然不生气,但是我也没想着要上赶的意思,如果郑家的事能解决最好,我就当旅游散心了,如果解决不了除非他们请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帮忙的! 其实,刚来到郑家我就发现这里的灵有些不正常,说不定这次我最近学的那些东西还真能派上用场,不过前提是郑家要先请我出手。 架子这东西有时候该端着就得端着,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别人反而不会放在心上,这也是李叔教给我的道理,保持神秘,距离感是做我们这行的不二法宝。 否则如果让对方觉得太容易,或者和他们混的太熟了,到时候想要多收点钱都不好意思。 见我没有真的生气,陈少游也不由得放心了下来,之后我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就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郑家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郑家的餐厅,而在我们旁边坐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穿着时尚,身材玲珑,但是身上却又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如一只高傲的孔雀。 “他们是什么人?” 那女郎看了我们一眼,似乎觉得有点面生,朝着旁边的小丫头问道,她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接着,那小丫鬟附在女郎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只见女郎看着陈少游脸上露出一丝恍然,而当她最后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时,却变成了完全的嫌恶。 接着,就看到那女孩站了起来,一脸冷色的走了过来,看起来来者不善。 “四小姐!” 看到这一幕,那小丫鬟赶紧跟了上来。 “你走吧,郑家不欢迎你们这种人!” 那女人站在我身边,语气不善的说道,开口就要赶我离开。 “???”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陈少游,却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试探着朝旁边躲了躲,却发现那女人敌意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上,反而越来越冷,我的额头上不由得直冒黑线。 大姐,咱们好像不认识吧?而且我也不记得得罪过你啊?长得倒挺漂亮的,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我越想越有可能,否则怎么解释她对我的敌意?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多看了,一脸的同情,好可惜。之后,我没有理会她,埋头吃东西,郑家的食物一看就出自大厨之手,完全配得上这座豪华的庄园。 看到我直接无视了她,那女孩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我刚刚想的什么,但是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和同情还是让她猜到了什么,顿时彻底爆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 女孩的秀手一下子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餐盘震颤不已。 “小姐……” 看着女孩火冒三丈的样子,小丫鬟快急哭了,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嘴,这要是得罪了客人让老爷公子知道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她? “子琳,你在干什么!” 好在这时候郑天阔终于出现了。 “哼!” 看到郑天阔,女孩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扬长而去,小丫鬟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郑天阔苦笑着摇了摇,接着朝着我们表达了歉意。 “抱歉,这是小妹郑子琳,从小就被家父和我给宠坏了,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前不久才回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说着面朝着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郑天阔都这个样子了,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反而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了的。 先是陈少游,现在又是郑天阔,这不由得让我对这些富二代刮目相看,盲目的仇富嫉世果然是不可取的。 不过,想到之前我把人家女孩子当成傻子,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也难怪她会那么生气,不过还好我当时没有直接说出来,否则现在面对的恐怕就是人家哥哥的拳头了。 但是我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郑子琳会对我抱着那么大的敌意,我也没做什么啊?看郑天阔蛮好说话的,我便直接问了出来。 “那个,家妹常年在外留学,接受的又是新式教育,对于鬼神之说向来不信,之前郑家找来好几位大师都没能解决问题,反而一个个漫天开价,小妹大概是把刘兄弟也当成骗子了吧?” 郑天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我答案,说道最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 我也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自己真有本事不是骗子?那种感觉总有点怪怪的。 气氛一是尴尬了下来,不管是我还是郑天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了,有些问题放在明面上真的好尴尬。 “郑兄,我们来郑家这么久了,按理说无论如何都应该拜祭一下老人家,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 最后,还是陈少游打破了尴尬,他没有再提帮忙解决郑家老太的事,反而只说拜祭,分寸拿捏十分恰当。 郑天阔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陈少游的合理请求他无法拒绝,只不过还是避免不了多叮嘱几句。 “那好吧,不过家父昨天请来的仙师正在做法超度老祖宗的亡魂,还请两位尽量小心点,以免打扰了仙师作法。” 陈少游自然答应了下来,他虽然想以此刷一下郑家的好感度,但是也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 接着,郑天阔带着我和陈少游朝着灵堂走去,一路鲜花缟素,连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重了,空气里透着一股悲伤。 其实,我也对郑家老太的情况有些好奇,经历了李家村的事后,我也算正式出师了,迫不及待想要找个机会一展拳脚。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道理大致如此。 同时,我也对郑天阔所说的仙师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个老头,我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什么手段,又到底是真仙,还是假仙? 就这样,我们在郑天阔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最后终于来到了郑家的灵堂。 第95章 变故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昨晚上闲聊我才又从陈少游那知道了郑家的一些真实情况。 别看现在郑家家大业大属于大家族,这人丁其实要算起来比起陈家来还不如。虽说陈四那一脉就陈少游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陈五那脉的子孙却着实不少。 据陈少游说,郑家老早以前也是这里人丁福旺的大户,只不过到了郑天阔他高祖那一辈人口就越来越稀薄,后来更是一脉单传,更蹊跷的是郑家的男子没有一个是长寿的命,能活过五十岁就算不错的了。 所谓的老太太葬礼上的那些孝子贤孙,其实有一大半都是出了五服的,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认祖归宗呢。 郑家这内里事本就避讳,到了郑天阔他爹那一代这些个事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可见当时也是使了些手段。 就是陈少游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老爹陈四走南闯北几十年的缘故,可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所以一开始也就没有细说。 我当时也当是听个稀奇,就当个故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年头深远的流言本来就不可信,再说了要真是一脉单传,那郑天阔他妹子郑子琳难道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可今天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传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郑家的灵堂一派肃穆,花圈挽联比起陈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是前两天出了那档子事,郑家的朋友和那些出了五福的亲戚统统被请回了,留下的只有嫡亲的子孙。 是以现场除了郑家家主和郑家兄妹俩,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帮请来的外人了,确实有些冷清。 因着对死者的尊重,我出门前还特意换了身深色的衣服,等进了灵堂以后才发现人已经到齐了,就等着郑天阔出来主持大局了。 虽说这郑家的家主之位是郑天阔他爹郑明宗,可在有心人眼里郑家现在真正主事还是郑天阔。 一系列流程过后,拜祭完了郑老太,我这才有时间观察四周。 刚才一进灵堂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来自不同方位的几道不同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我身上,这事倒是没什么,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人看,真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和上次差不多,还是灵的问题,而且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厉害了。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又说不上来,也许身上的功夫还不到家吧。想到这我不由的把视线落到了昨天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几道视线里就有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我看向他的时候,那老道竟然上次一样和立马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我心里还纳闷呢,心说难道这位后背长着眼睛呢。 这老道士眼神里有些我捉摸不清的意味,但仅仅一眼就转过头忽略了我的存在。 这一举动让我突然心里憋了股子气,那感觉就跟被人瞧不上了似的,心想我倒要看看这白胡子老头有没有些真本事。 除了这老道士,要说场面上最有存在感的就是郑家的家主了。 只是这家主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看上去才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挺高就是身子骨有些孱弱,甚至还拄着拐,再加上脸色青白,双目无神,给人一种痨病鬼的感觉,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身为家主的威严气场。 看来之前郑天阔说他父亲琐事缠身是另有隐情了。 就在我观察郑明宗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郑子琳突然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一怔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鬼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况人家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不理解也很正常。 况且这大小姐的臭脾气也不是只针对我,我看她对那白胡子道士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到这我心里竟然意外的平衡了许多? 按理说这葬礼办完了,郑老太也该下葬了,只要这下葬的过程中别出什么岔子,基本上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后面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当时我的预感是对的。 老太太这回的葬礼是属于私密性质的,郑家这边对外放出的消息却是老人家早就下葬了,目的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是以之前陈少游和郑天阔提出要拜祭老人家的事实,郑天阔面带犹豫,但最终也答应了。 我分析郑天阔这种做法除了是给陈家一个面子,更多的原因是不确信。像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做事情讲究周全圆滑。 或者讲的通俗点,我就是陈少游带来的一个备胎,万一葬礼再出了事,至少还有选择不是?只是目前看来,我这个备胎是派不上用场了。 正当我用过饭打算和陈少游商量着打道回府的时候,还没说说出口,陈少游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些日子,陈少游和我早就混熟了,是以好些事也没打算避着我,只不过这电话里没说几句,陈少游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郑少你别着急,我和大师立马赶过去。” 陈少游撂下电话,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严肃,“大师,那边出事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心说难道我之前的预感真的应验了?来不及多想,我和陈少游开着路虎匆匆赶往郑家墓地……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这才了解了究竟发生什么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郑家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棘手。 郑家是大家族,人死了都是葬在自家的公墓里,可眼下的场面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除了堆放在一旁的纸扎,最扎眼的就是歪在墓坑里的空棺! 我这刚赶过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身影立即朝我奔了过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一个嘴巴狠狠的落在我脸上! “你们这些骗子,满口胡话,除了会骗人钱财还会干什么!,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郑子琳满脸泪痕,指着我的鼻子,浑身气得发抖。 旁边陈少游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急忙给我赔礼道歉,“大师,你看这事,这都是我的错……” 我冲着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关他的事,冷然的盯着对面的郑子琳。 本来是好心过来帮忙知道一上来就受着窝囊气,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我这什么也没干平白无故的挨了个嘴巴,搁谁谁能不气,当下说话也不好听了。 “郑小姐,我想你最好搞搞清楚,我刘木虽说是个扎纸的比不得你郑小姐身价高,但也任你打骂不还口的无名小辈,我一没收你钱财,二也没替你郑家办事,总不能拜祭郑老太太也成了你怪罪我的理由了吧。” 郑子琳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间噎住了,指着我气的一句话说不出。 “把你的手放下,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鼻子。”我倒不是想跟女人过不去,纯粹就是讨厌趾高气昂的样子,以为在外面喝了几年墨水就不把劳苦人民放在眼里。 见此情形,陈少游也不好干站着,毕竟他和郑家之间还有个大的项目要做,本来是想着帮忙想让郑家欠他一个人情,要是这会闹翻了,简直是得不偿失。 “这个,郑小姐啊,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问题,我和你哥关系不错,刘大师也是我请过来帮忙的,咱先忽退一步你看怎么样?” 说着陈少游拽了下我的袖子,他的意思我哪能不明白。我心想也是,本来是帮忙的闹僵了没必要,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也许是看我的态度缓和了下来,陈少游赶紧再接再厉,“郑小姐?”天知道他这辈子可没这么低声下气的哄过女人,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还不如不跟着参合这事,现在倒好两边得罪人,真是有苦说不出。 郑子琳也算是奇葩里的战斗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先想着怎么解决,自个先跳脚了。 “刘木是吧,这是我郑家的事,要管也轮不上你,你跟那个装摸做样的老道赶紧离开郑家,少管闲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郑子琳的语气依旧僵硬,但比起之前已经软了几分,想必是意识到刚才自己打人不对,只不过拉不下脸来。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女人我也是呵呵了,这时候不走难道还等着人家轰不成。 我懒得再管这麻烦事,当即冷着脸表明了态度,跟陈少游说陈少,这忙我是帮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看我转身要走,陈少游一把就把我拽住了,“大师,别生气,就当帮我一回,回头我再加付给你这个数!”说着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我知道他是在意和郑家的那单生意,说实话陈少游之前帮了我不少,就是为了还他人情不提钱我也愿意帮他,何况我是真的缺钱。 可人穷志气得有,可人家不要难道我还能跪着求人家给人家办事,天底下没这个道理,就是我爷爷那会儿请他帮忙办事的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到了我这就得自降身价? 第96章 谜团 见我的态度不肯松动,陈少游又换了个方式从郑子琳那入手。想他堂堂陈家的家主头一回碰上这样哄女人的事,心里后悔的要命,可面上却又一点不能表现出来,当真是一阵憋屈。 可不管陈少游说什么怎么解释,郑子琳后面就只是哭,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对此我只能对陈少游表示同情。 都说这女人是水做的,今儿我算信了,郑大小姐哭起来没完没了。连我都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娶得是李思佳那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要是碰上这样不可理喻的估计一天也活不下去。 烦归烦,可我终究也不是那种硬心肠的人,郑家的事确实麻烦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后患无穷,我终归是阴阳代理人,要真出了什么事早晚不还得落在我头上。 想到这,我不由的叹了口气。 “郑小姐,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如果不想郑家出事的话,最好把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耐着性子讲出这番话,我都觉的自己越来越有大师风范。 自从李叔走了以后,陈少游对我越来越看重,此时听见我这么说,连看我的眼神都带了敬意。 我表明了态度以后,再加上陈少游在旁边说和,郑子琳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当然这并不表示她能在一夕之间抛弃自己多年的科学教育,接受这个世界存在鬼神。 “你也是好心,但我不相信鬼神之说,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好意我领了。”郑子琳红着眼睛,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我心想果然,她是这么想的。 当然我也没有强逼人家相信的意思,当前重要的是先了解情况,自我和陈少游赶过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光是这一点我对这郑家大小姐是没一点好印象了。 要是郑天阔在这,没准情况还能好点……等一下,郑天阔!我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漏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跟个傻子似的站了半天,才特么发现这一点,蠢到家了! 不过这也不能怨我,要不是郑子琳上来就给我个嘴巴,导致我处于懵逼的状态,我怎么会连这都没注意到,现场除了郑子琳和几个多少了解点情况的郑家子孙杵在这里,别的人呢? 陈少游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忙问郑大小姐,“郑少呢,怎么没见到他?” 郑老太太下葬,作为亲孙子的郑天阔怎么会不露面,要说是郑家家主来不了倒是还有些理由,毕竟我之前见他走路都不利索了,显然是疾病缠身,来不了也情有可原,可是郑天阔就不一样了。 就在我和陈少游都等着对方的回答的时候,郑子琳又哇的哭了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从小众心捧月的养着,哪里受过挫折委屈,估计今天的事多少刺激了她。 我和陈少游等的心急如焚,那边郑子琳才悠悠的开口,“我哥他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后来才赶过来了,海叔给我打电话,我没办法只能亲自主持奶奶下葬……”郑子琳抽噎了一声,脸上浮现些惊恐,“棺材是空的……” 也许是吓坏了,郑子琳说起这些断断续续,但是我和陈少游也听明白了。 这下不只是我无语,连陈少游看郑小姐的眼神都起了些变化。 这郑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先想着解决,朝我一个外人发泄是算怎么回事,可这话也不能当着一个姑娘家面说出来,毕竟是富家小姐没遇见过事吧。 看着郑家这种情况,我也不在乎先前那一巴掌的事,心底隐隐的感觉到这次可能遇见的是个大麻烦。 我耐着性子,问道,“你们郑家请的那个法师呢,他不是也跟着来了吗?” 如果那个道士真有两把刷子怎么现在连个踪影也没有,我真心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蠢了,可也不排除这老道和我之前遇见的吴半仙是一种人,没准有什么别的目的。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着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冷静下来把有用的线索理一理。 在郑子琳那里,我们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经过是这样的。 送郑家老太太下葬的时候,郑家的家主郑明宗确实因为身体不适没有跟着,本来这种事交给长孙来主持也是一样的,郑天阔也是责无旁贷。 可谁能想到半路上却出了事故,郑天阔的车突然刹车失灵疯了一样的向山岩上撞了上去,具体伤成什么样暂且不清楚,随后海叔就给郑子琳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主持局面。 郑子琳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很混乱了,那个道士死活不让她靠近,直说女子不能送葬,郑子琳从来不信这个,所以也没听劝告。谁想到就在放棺的过程中又出了意外,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松了手,整个棺材直接栽到了墓坑里,明明无比结实的棺材突然就裂开了,诡异的是里面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当时郑子琳和郑家其他几个远房小辈也吓坏了,根本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能发生这种离奇的事,那老道好像早就预感会出事,当即恶狠狠骂了一句什么,急匆匆的跑了,好像是去追什么东西。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有空管那个老道干什么,几个小辈赶紧回去郑家,准备把这事通知给郑家的家主。 毕竟郑天阔出了车祸,生死未明,郑家现在唯一能管事的就是郑明宗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郑子琳毕竟年轻,又是女孩,此前又从没有接触过郑家的事物,这次摊上这么大的乱子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时一边和我们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就哭成了泪人,没了主意。 说到这里,我也理解她之前对我的态度,心想算了,不过是挨了一巴掌,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可计较的。但凡是个爷们都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看她这样子,我也软下语气劝了几句。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在这耗下去也没意义,在我和陈少游的劝说下郑子琳总算振作了一些,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回郑家商量对策。 郑子琳抽噎着点了点头,有些歉意的看着我们二人,低声说了声抱歉。 回郑家的路上,我心里不禁有些沉重,最后还是陈少游先打破了沉默。 “大师,郑家的事情你怎么看?”陈少游嗓音平淡,但是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看起来他有心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陈少游也没有藏着掖着,笑的有些无奈,“但凡大家族里的事哪一件是简单的,我是陈家的家主对这些再了解不过,之前我的车不也出了问题了吗。” “你怀疑是人为。”我一针见血。 确实,陈少游说的没错。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家都不能幸免,何况是比陈家更强的郑家呢,这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人惦记着,或者动点什么手脚也未可知。 就比如说郑天阔的车,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了事故,太过凑巧,明显是有人不想让郑家好过。好在海叔是个老江湖,在少主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将那辆可以作为线索的车保护了起来。 陈少游听了我的回答点了点头,“可以肯定,不是怀疑,不过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鬼神作乱我就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或许有,或许没有,或者两者都有,总要调查了才知道。陈少你这忙可是越帮越忙了,现郑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郑少又生死未卜,估计你的项目一时半会也启动不了。” 陈少游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仔细想想郑家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太过于蹊跷,看起来一点联系都没有,可又偏偏串在了一起,让人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我揉了揉太阳穴,倚在靠椅上闭目养神,内心却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看来权利越大责任越大,这话是有道理的,如今我不光是扎纸人还是整个华北的阴阳代理人,就应当承受相应的责任,况且我始终没忘了李鬼叔收我做徒弟时说的那段誓词,无论生者死者皆得护佑。 世人往往多灾多难,而郑家的灾难还远远不及此。 回到郑家以后,我跟陈少游两人刚进门就又迎来了一件噩耗。 郑家的家主郑明宗死了。 巧的是郑明宗今年才刚满四十二,不到五十岁,正好验证了陈少游之前告诉我的那个郑家男子活不过五十的传言。 此时郑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偌大的一个庄园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出来主持事物,提前回来的几个小辈聚在客厅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明明今天葬礼上郑明宗还好好的,虽说身子弱了些,但总不至于突然间就死了,难道是他之前一直在强撑? 之前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让我立马反应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还有关于郑家那些灵的问题,我也来不及细想,立马就朝着郑明宗卧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诶!你干什么,站住!”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大师,你过去做什么!” 陈少游也喊了嗓子,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也不知道我这边闹得什么情况,急急的跟了上来。 第97章 思佳出事 郑明宗的卧室并不难找,单从门口围了一圈人就可以看出来哪一间是他的房间。 在我和陈少游到这之前郑家的人已经报了警,现在市公安局的人已经将现场牢牢保护了起来,甚至还有警官在拿着本子对几个年轻人做笔录,一边问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神情极其严肃。 不用想我也能猜到这几个小年轻就是之前回郑家报信目击了郑明宗死亡的那几个小辈,除此之外在场的人无一例外脸上都透露出恐惧,似乎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本想着有可能是郑明宗听了老太太葬礼上的事故才发生了噩耗,现在看来这个猜想可以完全否定了。 先是郑老太诈尸,而后郑天阔车祸,老太太的尸体不翼而飞,到最后郑明宗突然离世,而这些事的发生仅仅是在三天之间。 太过蹊跷,也太过凑巧了。 回想起和陈少游回来路上的对话,我越来越肯定郑家的事故里有人为的成分。但这些都仅仅是我的猜想,没有一点证据,如果真的是人为那只能说背后那个人实在是太高明了。 头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一开始来到郑家跃跃欲试的那种心情此时全都不见了,可我又做不到坐视不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郑明宗的尸体上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抱着这个想法,我侧着身子挤到了前面,只见郑明宗的房间已经被拉开的黄线封锁,而郑子琳双目呆滞的瘫坐在地上,完全不见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不堪重负。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焦急问出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半天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郑子琳好像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似的,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的人偶娃娃,眼神空洞洞的。 我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清楚以她现在的情况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一下子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就是个男人估计也承受不来,更何况未经世事的娇小姐,只是这会子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哄女人。 即便是站在卧房外面,我也能感受到这里的不对劲。 此前我就已经察觉郑家的灵有问题,这些灵和我平时接触的不一样,此刻站在郑明宗卧室的门外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甚至还有一些不适,就跟磁铁的两极一样,郑家的灵明显和我体内的灵是相斥的。 这种身体上的不适让我莫名的焦躁,而且我隐隐觉得郑家的事和这些灵的变化应该有关联,所以趁人不注意我又往前迈了两步试图看清楚郑明宗房间里的情况。 任凭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只见郑明宗的卧房里一具干枯的尸体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跪伏在地板上,尸体背对众人,表面呈现青黑色,好像被人吸干了一样,旁边便是郑明宗在葬礼上用的那根拐杖。 我盯着那具尸体心底满是震惊,等还想再看清点什么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人挡住了视线,一时间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这要不是我之前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特么一嗓子喊出来了,哪跟现在似的还能保持镇定。 拦住我的人是个警察,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些发福谢顶,眼神犀利的如同鹰隼,警服上的扣子让人怀疑随时都会崩下来,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些审视。 “案发现场不得入内,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跟着李叔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是不那种能被人轻易唬住的,只说自己是郑家的客人,郑少的朋友,关于自己是陈少游请来帮忙的事一点没提。 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怀疑我说的话里的可信度,转头吩咐旁边的女警察带我做个笔录。 陈少游这会儿也赶了过来,见郑家此时乱成一锅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他是个生意人,关心的只是生意,依照目前郑家的情况估计那项目是彻底凉了。 此时一看见我从人群里出来,他赶紧上前询问我里面的情况,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弄明白。倒是旁边的女警察看见他捎带脚一块给我俩做了笔录。 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有人通知了下去,晚一会儿郑家的那些远房叔伯们也都赶来了。 常言道落井下石者常有,雪中送炭者少见。 我和陈少游也都心知肚明,这些个远亲未必是真心来帮忙的。 做完笔录后,我和陈少游就各自回房间了,警方的说法是郑家的案子没有结果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谁都不能离开这座庄园。 对此陈少游对我表示了歉意,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了这样,回头一定补偿我的损失。 我说不用,之前我有什么事都是你帮忙,这回我还什么忙都没帮呢哪能再要你的钱。 虽说钱财是好东西,可咱也不能为了钱没个底线不是,陈少游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再提这事。 回房间的这一路上,我想了不少。 我也承认刚开始是因为手头紧才听陈少游的话来郑家帮忙,可事情发展了到了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更多是一种责任。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自从我跟着李叔更加深入学习了扎纸,了解了扎纸人这一行,就注定了自己这辈子不能普通,可越往后我就愈发觉得过去的自己浑浑噩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就跟有些人富起来就会做慈善一样,突然发现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责任感,而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但我并不否认自己骨子里还是个俗人。 经历了这一天的事,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见李思佳了,竟然还很想念她。往常不用我念叨,她自个就耐不住性子冒出来了,难道我又不经意惹她生气了? 想到平日里思佳柔软无骨的小手在我肩上掐掐按按,我总是可以舒心的入睡,此刻我就等不及的想要见见她。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又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块雌玉放在手心上抚摸了几下,心想要是思佳真生我气了,我可得好好哄哄。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也算是摸透了李思佳的脾气,李思佳要生气起来就是明显的嘴硬心软,只要诚心诚意和她说几句好话,事总能过去。虽然我俩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不过离水到渠成也不远了。 想到这我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眼里心里盼着自个媳妇赶紧出现。 可奇怪的是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李思佳的影子,这要换平常只要我心里一想,她早就出来了,可今天愣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手中的玉佩时明时暗,就连发出的光芒都有些虚弱,我不由得一阵心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再次尝试后依然是这种情况。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结果依然令人失望。 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心中从来没有过的急躁,这时才明白李思佳已经在我心里占了重要的地位。 我手里紧紧握着两块玉佩努力使心情先平静下来,尝试将体内的灵注入雌玉,这一次只亮起来一瞬便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 毕竟我才刚接触引灵,第一次做这种事根本就不能随心所欲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刚才那一下用出来就足已经让我整个人精疲力尽了,身上的力气突然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连身体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我咬着牙又试了几回,全都失败了,这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废柴。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刚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第二次出现我就不那么想了。这声音好像就在我身边就跟有人贴着我耳朵在说什么似的。 我顿时浑身一震,“思佳,是不是你?” 耳边依旧是那断断续续的声响,明明感觉很近却硬是听不真切。 可也是这一点点醒了我,刚才我也是急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和思佳之间还有契约这回事,这会儿才想起来真恨不得给自己脑袋来一下! 我紧闭双目默念了几句,集中注意力慢慢放松身体,与此同时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真是李思佳的声音! 我激动不已,却丝毫不敢放松,专心的感受着灵在我体内缓缓的流动。 虽然能够听见思佳的声音,但不可否认她声音里的虚弱,好像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 随着鬼契的作用,李思佳的身影渐渐在我脑海中显现了出来。 “夫君,我好难受……” 李思佳脸色苍白,几缕头发凌乱的黏在脸上,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 自我认识她以来,还从没看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此刻我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急切问她发生了什么。 李思佳摇了摇头,“我,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吸取我身上的精气……小莫也是这样……” 第98章 噬灵术 小莫?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一时也搞不清楚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李思佳口中知道,两天前她和小莫突然之间就变得无比虚弱,算起来开始的时间刚好是我和陈少游来郑家的时候。 可那股奇怪的力量又是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思佳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好像身体已经达到了承受痛苦的极限,“夫君,这里很危险,快离开这……” “思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我离开这里你和小莫就没事了?” “别再问了,快离开这,我求你……” 李思佳含泪凝望着我,每多说一句表情就更痛苦一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这个认知让我慌乱的不行,想要抓住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在我脑海中完全消失不见。 “思佳!”我猛的睁开眼睛,出了一脑门子汗,好像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我心里很清楚那都是真的,思佳和小莫都遇上了危险,如果我不赶紧救他们将会有很可怕的后果,至于是什么后果我根本不敢往深处想。 我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没时间多想,一刻不敢耽误的把牛头唤了出来。 “怎么了刘木兄弟,你这一脑门子官司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哥哥说。” 老牛这鬼还是和平常一样爽快,想必是在我唤他出来之前正喝着酒,手里的酒瓶子还没舍得放下,此时站都有些站不稳,一看见我就扯着嗓子让我陪他喝几杯,要是换做平时还好,可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情。 我说,“牛哥,我找你是有正经事,喝酒的事不急,咱们改天再说。” 可能是头一回看我这么严肃,牛头也没再劝我,自个灌了一大口酒,这才一脸满足的问我有什么事找他,能帮上忙的他肯定不推辞。 我说谢谢牛哥了,兄弟我这回碰上点蹊跷事,钱不是问题,我有些事问你,你可得好好指点指点我。 听我这么说,老牛瞪着铜铃大眼捶了捶自己胸脯,“兄弟你放心,老牛我不是那种人,什么事你直说。” 牛头虽然这会儿看上去喝高了,可脑子清楚的很,一听我这话里的严肃劲儿果断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 对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客气了,从头到尾的把郑家和李思佳的事说了,问问他是什么想法。 听我说完这些牛头沉默了半晌,就在我快耐不住的性子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人间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可你说的情况明显还有别的隐情,这些你得自己去查,至于你身边的两个鬼吏,很明显是中了噬灵术。” “什么是噬灵术?”我忙问道,不自觉又出了一身的汗。 “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阵法。”老牛看我这么着急的模样,也不卖关子了,随即跟我解释起来。 世上的万事万物皆有灵,人鬼神其实也是灵,只不过灵的形态各有不同。而噬灵术借由阵法可以将周遭的其他灵吞噬吸收进宿主体内,短期可能看不出什么,可时间越长阵法吞噬的范围面积越大,之所以说邪恶是因为噬灵术针对的不只是鬼还包括人,以及世间存在的一切灵体。 一旦被被噬灵术选中,生者阳寿缩减,死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兄弟,你这回恐怕真遇到了个大麻烦,这噬灵术的事就是我上任以来也只碰到过两例,要是等到阵法里的宿主苏醒,恐怕人间又将是一场浩劫……”牛头说完冲着我重重叹息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一听他这么说,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严重性,不由问道,“既然这事麻烦,那你们阴间不管吗?” 牛头无奈道,“唉,这阴间当然也有阴间管不到的事,不然就不会有阴阳代理人这个职位了。兄弟,这事可是你的职责,当然必要的时候阴差可以协助。” 我顿时一噎,心想敢情阴阳代理人就是替地府专门收拾人间的烂摊子的,自个也是赶的寸,刚上任没多久就碰到了人家几百年都遇不见的事。 但事已至此光抱怨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事给解决了,可这种事只靠我这菜鸟是万万不行的。 想到这我赶紧向牛头打听,毕竟之前不是发生过两例吗,那既然发生过就总有解决的办法把。 只可惜牛头的回答实在让人失望,之前的那两次噬灵事件根本就没能及时阻拦,等到宿主苏醒一切都已经晚了,历史上有名的几次自然灾难其中就与噬灵术有莫大的关联。 我不由的有些心灰意冷,说难道真没办法了吗。 “也不是没办法,毕竟现在宿主还没苏醒,你还有机会。”牛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记住趁着宿主还没有苏醒前破坏噬灵术,否则一旦宿主苏醒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送走牛头以后,我呆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如此沉重。这事的程度远超我的能力范围,而我却不能置身事外。 一夜枯坐,直到天明。 第二天,陈少游一大早就过来了,眼底有些青黑,想必昨晚上也没睡好。进门之后径直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认识这么长时间,很少看你抽烟。”我坐在对面,等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昨天一晚上我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不光是要救思佳和小莫,还因为这是我身为阴阳代理人无法逃避的职责,所以郑家的事我不能不管。想通了这一点,心情也相对轻松了些许。 陈少游一上来先向我表示了歉意,“大师,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接下来,郑家的事您看怎么处理?” 我心里也知道陈少游在这件事里的为难,本来就抱着合作的目的来的,谁能想到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郑家家主死了,郑天阔到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头,现在郑家连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郑家就得出内乱。 再说陈少游本来就是外人,这事本身也不好插手,要是郑天阔没事那是好的,兴许帮着郑家渡过这一劫以后还能得不少好处,可要是郑天阔醒不过来呢。相当于他根本没有插手的理由。 “郑家的事情,我得管。”我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这内里真正的原因却是不好跟他解释。 陈少游脸上浮现一抹惊讶,显然没想到我会趟这趟浑水,不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看我的态度这么坚决,他大概也能猜到我有必须要做这件事的缘由,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随后陈少游表示昨天他已经和海叔通过电话了,郑天阔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所以,大师,我还是决定帮郑家一回,要是有您的帮忙就再好不过了。”陈少游无奈一笑,“都说商人重利,郑家这情况让我想到了不久前的陈家,所以我有心帮他也有心与郑家继续合作。” 陈少游之所以这么做不是烂好心,他也有他的考虑,虽然郑家的家主是郑明宗,但许多事其实都是郑天阔出面处理的,谁都清楚郑天阔就是郑家下一任的家主,再加上这个人是铁血手腕,办事有自己的一套处理原则,所以陈少游有理由相信只要郑天阔不死,郑家必定牢牢的攥在郑天阔的手心里。 听到这我也明白了,笑着回道,合着陈少这一大早过来是为了探我的口风? 陈少游连说不敢,“其实我这底气也不是很足,您也不是不清楚我这最近一直走背字,这要是后边没有高人,哪能这么轻易下决定。不过刘大师您放心,要是这事成了,酬劳我一分不少,至于郑家的那份也不会低于我出的数字。”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就是为了思佳和小莫这件事我也非管不可。 可麻烦的是警方现在已经介入了这件事,之前在县城里还有王鹏能帮忙,可这边我一个熟人也没有,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要知道郑家的事除了人为还有邪物作乱,郑天阔要是晚醒过来几天,等到噬灵阵里的宿主苏醒一切就白玩了,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把顾虑和陈少游说了,大家族人脉广,没有几个警局里的朋友才是不正常,就是不知道来的人靠不靠谱。 陈少游点了点头表示这方面他来想办法,随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简单的几句对话便撂了电话,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事算是成了,心中不由的有些羡慕,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大师,接下来咱们怎么做?”陈少游问道。 既然陈少游的朋友肯帮忙,那一切都方便多了,我打算先从郑明宗的尸体着手,之前只寥寥看了一眼,只瞧了个大概,兴许还有许多错过的细节。 商量了一会儿,我和陈少游打算分兵两路,我负责尸体,而陈少游负责调查之前郑天阔出事故的那辆汽车,有了什么线索第一时间通知对方。 第99章 诅咒 陈少游介绍的这位朋友姓章,在局里也是能说上话的人。要说起来这位章警官也是个传奇人物,大大小小的案件破获了不少,其中还有几起是悬案,这次过来就是接替之前的警官,负责这件案子的。 这种情况我倒是没有料到,深感之前一直是我低估了陈家,没想到陈家的实力这么强大。转念一想,能让陈少游上心的郑家想必更加深不可测,考虑到这一层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陈少游会情愿帮郑家这个忙了。 当天下午,章警官就到了,第一时间约见了我和陈少游。 这人个子不是很高,一身皮肤晒得黢黑,看着倒是有几分精明强干,一上来就先和我握了下手。 “诶呀,这位想必就是刘大师吧,常听陈少说说起您,今儿可算是见着真人了,真是久仰久仰,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真是少年英才啊……” 没想到这个章警官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大顿恭维话,那嘴都快咧成瓢了,唾沫满天飞……我顿时有些懵逼,心想这人靠得住吗,下意识的朝陈少游使了个眼色。 陈少游好像早就习惯了章警官的说话方式,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见来人一直滔滔不绝,不由的咳嗽了几声,“好了,老章,别犯话痨了,正经点。” 老章咦了一声,似乎刚注意到陈少游的存在似的,“诶,你小子怎么还是这副正经无趣的样子,还没女人吧?” 靠!我瞪大眼睛就差给这老章竖大拇指了,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敢这么怼陈家家主的我还是第一回见。 陈少游懒得理对面那人,转身向我解释,“这老家伙救过我的命,嘴臭了点但办事还是靠得住的。” 我点点头,看陈少游的目光不由带了点同情,这陈少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啊。 陈少游大概是觉得我的目光过于诡异,直接转开了话题,“老章,大师这边的事你帮衬一些。” “这没问题,你那边我也安排好了,让小李带你去看看,注意别破坏任何东西,我这双眼睛可盯着呢!”老章弯着两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脸色严肃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看这俩人的互动,这会儿我倒是相信这个老章有些真本事了。 陈少游先走一步去看那俩出了事故的汽车,屋里只剩下我和老章两人,老章不话痨起来气势顿时足了不少。 “听说之前陈家的事,是大师解决的?”虽然这话是问出来的,可里面的意思却是十足的笃定。 连陈家的家事都知道,看来一开始我是瞧轻了这位章警官。 但这事我也不敢托大,于是实话实话,“章警官太看得起我了,陈家的事我师父是功劳,我不过就是跑跑腿。” 话虽是这么说,但老章对我的态度一点没变,“大师太谦虚了,不瞒您说,小时候我也和村里的老道学过几天,所以鬼神这事我信,刘大师年纪轻轻气度不凡,想必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小于你师父。” 老章说这话的语气跟一开始的恭维不同,我不由正色打量起这位老警官,虽然模样普通,可这位身上却是一身掩不住的正气,一双眼睛深邃有神,一看便知道洞察力极强。 这次有了这位老警官的协助,相信调查起线索来会得到不少助力,想到这我信心又增了几分。 昨天晚上郑明宗的尸体已经移交到了市公安局的法医处,在老章的斡旋下,我这个外人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尸体。 之前那匆匆一眼我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再加上看到的是背影,实际上根本没看清多少,可这一次从这么近的角度观察,我才发现死者的死状有多么骇人。 眼前的尸体完全就是骨头架子上裹了一层皮,根本看不出郑明宗生前的样貌,头发稀疏的散在脑后,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呈现死鱼一样的灰白色,浑身的皮肤是诡异的青黑,单看这死者的模样根本想不到死者四十二岁。 老章见我神色有异,也没多问什么,只掀开白布让我看死者的腿。 这一看可好,幸亏来之前没吃东西,否则我非得忍不住吐出来。 只见郑明宗的右腿有一半都腐烂了,露出森白的腿骨,并且从皮肉到骨头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有的地方陈旧而有的地方倒像是近期伤的,可就算是这样仍保持跪伏的姿势,那条用于固定的假肢像黏在死者的大腿上一样。 “死者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直至死了还是这种跪伏的姿势。”老章脸色沉重,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郑明宗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浑身的精血都好似被吸光了,右腿上的伤也许就是他之前行走不稳的原因,而且不光是右腿,就连左脚的脚趾也开始有腐烂的痕迹。 我实在想不明白,郑明宗身为郑家的家主怎么身上会有这样的伤,那腿上的伤处明显不是一次两次的结果,而是长年累月所致。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郑家男子活不过五十岁的原因? 要真是这样那活不过五十岁也能解释了,这样的痛苦一般人哪能承受得住,换做是我,与其接受长年累月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可这终究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想,真实情况恐怕也只有郑家人自己知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肩膀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想的认真,这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身体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老章歉意的看着我说道,“刘大师想事情太认真了,我在旁边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没吓着你吧?” 我忙摇了摇头,“我没事,是陈少那边有什么进展了吗?” “看我,大师见多识广哪能吓着,不是陈少那边,是郑家的少主郑天阔醒了,点名要见你。” “郑天阔醒了?”我仿佛看见了一道曙光,真是盼什么来什么,现下我心里的疑问估计也只有郑天阔可以解答了。 接到了这个消息,我一刻也不敢耽误赶去医院。 郑天阔住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刚苏醒不久,胳膊上还在挂着点滴,头上围了一圈纱布。 见我来了,摆了摆手将其他人包括海叔都支了出去。 看他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我也不急着发问,坐下来理了理衣服等待他的下文。 “郑家现在的情况我都听说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几天亏得大师和少游二位不离不弃,替我料理家务,我郑天阔在这里感谢了,等到事情解决后郑家必有重谢。” 郑天阔刚醒过来声音里还带着股虚弱,但这话给人感觉掷地有声,不愧是郑家未来的家主,我不由带了丝敬意。 “郑少一醒过来立马就唤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看到郑天阔的态度,我也不忙着发问了,看样子我想知道的事马上就会有结果。 郑天阔听我这么说,面上带了些犹豫,一时间也没答话。 当初还以为自己是备胎,没想到最终事情还是得落到我头上,郑天阔这表现大概还是不太信任我这所谓的刘大师吧。 见此情形,我决定再往上添一把火。 “郑少,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都已经把我叫过来了,怎么这会又藏着掖着的?郑家的麻烦不小,可要是郑少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是换人吧。”我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面上的姿态已经做足了,一切就看这郑家的大少爷敢不敢下注了,再说除了我他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郑天阔此时也听出了门道,连忙赔礼,“大师多虑了,要是我不信大师怎么单独只请您一个人呢。” 嗯,之前的那个白须子的可能不算人。 话都说到这,我也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说说吧,你们郑家是怎么一回事。” 郑天阔有些愕然,显然没想到我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内容,顿时对我高看了几分。 “是诅咒。”郑天阔神情悲戚,郑家保护了这么些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说出来了,“郑家中了诅咒。” “仔细说说情况。”我紧盯着对方,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不想错过一点线索。 郑天阔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是上天给我们郑家下的诅咒,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凡是我们郑家的男人统统活不过五十岁,就是死也全都是不得好死,我的高祖,太爷爷,爷爷据说全都是这样,现在连我的父亲也应验了。” 原来关于郑家的传言都是真的,尽管这些我已经在陈少游那里听过一次,可从当事人嘴中说出又是另一种感受,一时间我心里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来气。 此前我看见过郑明宗的死状有多惨,现下听了郑天阔的说法,根本无法想象郑家一脉单传竟然每一个男人都是这种死法,这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忍着痛苦活下去。 郑天阔说是诅咒,可我却明白这是郑家有邪物作祟,而且这东西已经祸害了郑家将近百年了,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出让郑家断子绝孙的事。 第100章 不得好死 郑天阔神情悲戚,我也没搭话,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仿佛压制心中已久的秘密终于有了诉说对象,郑天阔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连眼神中都透出股凄凉。 “郑家的事情向来都守得很严密,而且诅咒都落在郑家的男人身上,所以这件事就连子琳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四处找寻高人想要破解此事,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决,眼看着父亲的怪病越来越重,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想到父亲还是去了……” 郑天阔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最后双手掩着脸,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你所说的怪病,是不是指双腿腐烂,难道你们郑家的男人全都是……”我不好在说下去。 郑天阔听见我问话点了点头,说,“大师你都知道了?” 我也没有瞒着他,直说你父亲的死状我去看了,多少了解了一些。 郑天阔闻言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不光是这样,凡是郑家的男人全都是体弱多病,三十五岁之前还看不出来,可越往后身子越差,等到四十岁身上就会出现腐烂的痕迹,先是一条腿,最后连另一条腿也保不住,郑家的前几任家主大多是忍不了痛苦早早了结了生命,少有一两个心性坚定诸如我父亲到最后也会活活疼死……” 等一下! 活活疼死? 听到这里我心里瞬间抖了个激灵,暗道不对,要说这郑明宗以前的人我不知道,但郑明宗绝不只是活活疼死这么简单,那种死状分明像是僵尸电影里被吸干了精血的模样。 可往细处一想,想必郑天阔刚刚醒过来还没人跟他细说他父亲这事,但是我也不想现在给他太多的压力,便想着这事还是暂时不要跟他提比较好,于是又把刚当嘴边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转成了安慰的话。 “你也别太伤心,既然我来见你,这事就不会坐视不管。” 听我这么说,郑天阔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多谢刘大师,那请问大师可有法子解决,要是您能替我郑家破了这个诅咒,我愿意出给您丰厚的酬金……” 听他越说越激动,我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说不急,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弄清楚情况,让他也别把希望报的太大,凡事尽力而为,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郑天阔听我这一说,也明白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但脸上仍不免有一丝失望。 我不介意,要说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现如今郑家陷入这么大的乱子里,他病急乱投医也情有可原。可我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一点门道,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不简单,解决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再说能不能办成还两说呢。 现如今这不光是他郑家的事,还扯上了李思佳和小莫,就是再困难我也得上,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条命。 可就是话说的再足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按牛头的说法,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一场浩劫,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也许还会牵连更多的无辜…… 想到这我心底也有些急躁,但不得不还得耐下来性子在郑天阔这多得点有用的信息。 看郑天阔在那低头不语,我有些不忍,说你也别着急,没准这事情还有转机,关于你们郑家你知道多少便都说说,我了解的越多才能替你出主意。 郑天阔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除了陈少游之前说的那些,再加上郑天阔和我说的,整理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这郑家从清朝那会儿就是皇商,宫里用的各种物资都是郑家负责采办,所以说别看现在郑家家大业大,可要是跟以前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 以前郑家也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旧社会那会儿哪个有钱的人家不是好几房太太娶着,搁到现在是重婚,可那个时候却是很正常的事情,繁衍生息从古至今就是人类的大事,多子多孙就是福,无论哪朝哪代道理都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郑家皇商的身份,有钱有势,可谓是荣耀一时。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这条定论却不试用于郑家,与当时其他的大家族不同,郑家家规严厉,出来的子孙虽不是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但也得说知书识礼,再加上每一任家主治家森严,郑家就像常青树一样,即便是后来家业没落也多半是时代造就的结果。 可这种昌盛却不包括郑家的人丁,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一路神仙,从郑天阔高祖那一辈开始郑家就是一脉单传,生下来的孩子要么早夭,要么就是长到好几岁突然得了急症死了,最后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当然就是郑家的家主。 就是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娃,结局也不会好过,当上了郑家家主虽说是好事,可架不住郑家男子活不过五十岁的诅咒,最后终究得个惨死的结局。 郑天阔说完这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在一旁听着也不免唏嘘。 “说是一脉单传,那郑家的女孩呢?”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憋得太久,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郑天阔听我这么问,叹息更重,“唉,什么女孩,打从郑家中了这个诅咒就再也没有诞生过女孩……” “那你妹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我父亲收养的。” 郑天阔的回头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想,没想到郑家的大小姐郑子琳是收养的,这事我倒是从没深处想过。 也许是和我说了这么多,郑天阔终于敞开了心扉,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郑家的情况不足为外人道,年前奶奶还催我成家早点生孩子继承家业,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一天就去了,唉,我也明白自己的情况,不敢祸害人家姑娘,老一辈的思想传统,我却是受过新式教育的,要是真破不了这诅咒,郑家的家业散了也好……” 听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心里也挺难受,外表光鲜的人其实内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心酸,就像是郑天阔这样的,挣再多的钱也买不了自己的命,又有什么用。 郑天阔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再在这里待着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收获,于是起身拍了拍衣服打算到陈少游那边看看情况。 郑天阔看我要走也没再说别的,只说郑家的事就托给我了,有什么需要他出马的尽管说。 我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养病,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乱子没个能站出来说话的可不行。 其实这些估计我不说他也明白,郑天阔还没醒过来之前一直都是海叔出面,我来之前估计海叔已经把现在郑家的情况都和他说了,就看郑家的那些远房亲戚迫不及待想要掺上一脚,郑天阔这病也养不踏实。 从医院回到郑家庄园之后,陈少游和老章已经在我房间里等着。 见我回来忙起身迎接,陈少游一见我便问我这边情况怎么样。 这事我也不太好回答,要说有收获吧却没什么有用的,但是也不能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照实说了出来。 “比光说我这边了,你们那呢?”我问道。 老章眉头深锁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陈少游先开了口,“郑少的车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刹车也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撞向山岩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情况倒是没有想到过,好端端的车子突然撞向山岩实在是怪事一件。 我思索了一会儿,皱眉问道,“当时郑少车上还有谁,是谁开的车?” “开车的人就是郑少自己,至于车上的其他人咱们也认识,就是郑家之前请的那个老道,相比于郑少伤的极重,这人倒是一点事也没有,从车上下来以后直接吩咐海叔带郑少去了医院,连郑小姐也是他授意海叔叫来的。”陈少游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我心里不禁疑惑丛生。 按理说下葬的这种场合女人不宜出现,这老道究竟是打的什么注意,难道和之前的吴半仙一样不怀好意,莫不是郑家的仇人派来捣乱的? 若说这是疑点之一,那疑点之二就是郑家对待这个老道士的态度,郑天阔似乎很倚重对方,不光亲自开车载人,连郑家的管家海叔都挺他的吩咐,我不禁想这道士究竟是什么来路? 先把牛头之前透露给我的噬灵术放在一边不说,光是这个老道就够让人怀疑的了。 其一郑天阔出车祸之时,唯一的目击者就是他,两个人都在车上偏偏这个老道一点事也没有;其二如果我没记错,我和陈少游到郑家的那天,郑天阔还特意和我们二人说过法师正在给郑老太做法,委婉说法是让我和陈少游不要打扰。也就是说这老道很可能趁做法的时候移走老太太的尸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郑老太下葬的时候会是一副空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发生的事也基本附和逻辑了。 第101章 老道 当天我和陈少游赶到现场的时候,那老道士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场也是一片狼藉,郑子琳的说法也是如此,当时老道看到空棺以后急匆匆的就跑了,难道这不是心虚的表现?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估计是这老道士百密一疏,没有料到抬棺的过程中会出现掉棺的岔子,怕事情败露所以这才匆忙逃跑,只可以当时众人都处于震惊当中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平白让人跑了! 郑老太太诈尸,郑天阔车祸,老太太遗体失踪,郑明宗突然离世,四件蹊跷事里有一半这老道都在场,要是说他真和这些事没什么关联,此时连我都不信了。 只是令我百思不解的是那老道这么做的原因,要说郑天阔出车祸还可以解释说是仇家指使,那郑老太太的遗体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人都死了偷走遗体做什么,难道这仇家连死人都不放过? 我越想越觉得离谱,总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但若说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呢,联想到老道的身份,我心思又是一转,以前也不是没从爷爷那听过一些稀奇事,其中就有一件关于道士的事让我至今印象深刻。 按说道士的职责本应该捉邪驱鬼维护众生,可这之中也不乏一些助纣为虐心胸险恶的,爷爷和我说的那个道士就是为了炼丹收集死婴,至于婴童究竟是不是好死,因着我当时年纪小,胆子又不大,所以爷爷也就没细讲。 难不成那老道偷走郑老太的尸体也是为了炼丹? 当然了,这些都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实际的证据,可有一点跑不了,就是这老道士与郑家的事一定有关联。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章警官出声打断了我。 “大师,你是什么想法?” 当即我把自己心中所想和他二人说了一通,随即又说郑家请的那个道士有些嫌疑,问他们警方那边打算怎么处理。 老章听完我说的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不瞒你们,早些年我破获的那几起悬案也是蹊跷的很,最后能破案也是亏得我早些年解除了些道术,依我看郑家这案子光靠我们这些警察是不成的,还得刘大师你亲自出马才行,再有那个道士身上也有重大犯罪嫌疑,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向上面请求下b级通缉令。” 别的不说,这老章在关键时刻绝不含糊,做事雷厉风行,刚说完立马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光是这一点我也有理由相信他是个好警察,心里又多了几分敬重。 老章刚走了不久,郑家庄园的戒严就撤了,除了郑明宗的卧室仍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看守,其他的人已经逐个做了笔录排除了嫌疑,再加上郑天阔一醒过来,跟此事无关的远亲统统被海叔请了回去。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郑天阔的动作会这么快,亏我之前还有点替他担心,想想也是,能管理这么大家族企业的人必定不会是任人宰割善类。 只不过估计那些远房亲戚也不会就此绝了念头,郑家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有心人随时可以拿里面的事做文章。 不过这些也不是当前的要紧事,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替人瞎操心,再说了就郑天阔那手段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忙活了一天,饭也没吃上一口,这会倒是有些饿了,我拍了拍同样陷入沉思的陈少游,说道,“要不去吃点东西?” 因为李思佳的事,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也清楚就是不吃不喝也解决不了问题,留给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我必须趁噬灵阵里宿主还没苏醒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所以必须时刻保存体力加紧时间修炼。 陈少游想事情想的认真,听我说话恍惚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脸上不由浮现出几分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大师,是我怠慢了。” 我笑了一声,说这里是郑家,你也是客人又不是东道主这有什么可怠慢的,再说我是那么矫情的人么。 听我这么说,陈少游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当即也不再讲那些虚礼,只说等眼下这事解决了一定请我去市里最好的酒店里搓一顿。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应了。 不过郑家现在这么乱,我也不好意思因为吃饭这点小事麻烦人家,陈少游自然也是这么想,现在是关键时期,我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想,所以想着随便凑合凑合得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一打开门,就看见管家海叔恭敬的站在门外。 海叔冲我点了点头,“大师,郑少请您到餐厅用饭。”随后看见陈少游也在这,脸上有些惊讶一闪而过,平静道,“原来陈少在这,郑少有请。” 呵!这可赶巧,我这刚觉的饿就有人来请,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本来以为都晚饭得自己解决了,可没想到郑天阔这个病人早就悄没声的都安排妥当了,海叔亲自来请,真是给足了我刘木面子。 据海叔说是郑少醒了以后亲自吩咐要好好招待我和陈少游,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倒是没想到郑天阔一个大老爷们心思这么细腻。 “郑少出院了?”陈少游疑惑的问了一句。 海叔见陈少游问,轻叹了一声,“家里出了事,少爷躺不住非要出院,好在有私人医生看着,应该没有大碍。” 陈少游嗯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心里也理解这种情况躺的住才算有鬼。 到了饭厅,郑天阔已经在等着了,见我们过来摆手说了声请坐。 刚苏醒过来就这么折腾,郑天阔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连过来都是坐着轮椅由人推过来的。 “少游,大师,这两天多谢你们了。”郑天阔一上来就对我和陈少游表达了感谢。 虽说郑天阔现在明面上还不算郑家的家主,不过也差不多,陈少游身为陈家的家主和他都是大家族出身,又都经历曲折,不免有些知己的意思。 “郑少说的哪里话,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陈少游看的出郑少你不是普通人,诚心想交你这朋友,就是不知道郑少肯不肯给陈某这面子了。”陈少游这话说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既不主动邀功,又达到了目的。 连我都不由的想给竖个大拇指,说话是门艺术啊,同样的意思不同的人说出口就有不同的效果,有的令人讨厌,有的令人赞赏,陈少游无疑就是后者。人家帮了郑家的忙却没把这当功劳借机寻利,只说是交朋友,目的达到了还能让人感激,实在高明。 果不其然,郑天阔听了这话对陈少游眼中的赞赏更胜,当即说道,“陈少真是太看得起我郑天阔了,我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少游早就当你是朋友了。好了,咱们先吃饭,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郑天阔说完这番话,随即又看向我这边,客客气气的说,“大师就把这当做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和我说。” 我道了一声客气,便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郑天阔还是个病人,不宜太过油腻,因此面前只摆了一碗白粥,饶是如此也没喝几口,到后来他脸色愈发难看,想必之前一直在强撑,于是对我和陈少游表示了歉意后便早早离席了。 晚间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我又从口袋了掏出了那块雌玉反复抚摸,情况和之前一样,忽明忽暗的光看的人心情也跟着浮浮沉沉。 我心中默念了一句术语,脑海中渐渐聚拢出思佳的模样,许是我上次反复催动体内的灵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这一次竟意外的发现身体里的灵越来越听话了。 随着思佳的出现,小莫的影子也慢慢的浮现,两个人皆是一番痛苦的表情。 “夫君,你怎么还留在这,很危险……快走啊……” 李思佳的模样看得我心疼不已,可我此刻除了无用的安慰根本给不了她和小莫实质的帮助,每当这个时候真特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难道我走了,你和小莫就能好吗?思佳,我是个男人,我会保护你的,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救你和小莫的。” “可是很危险,你可能会死。”李思佳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带着浓浓的担忧,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我心中感动不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暗暗下决心就是付出生命我也得把她救回来。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的眼睛里有液体浮动,却仍旧扯着嘴角安慰,“乖啊,思佳,我们还没圆房呢,等这件事处理了我们就圆房好不好……” “好……”李思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夫君,我等你。” “……你们两个,咳咳……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肉麻,我都快消失了,你快点想办法救我们,咳咳……” 小莫看我半天没理他,忍不住出声刷存在感,往日我要是听到这些准要吐槽一句熊孩子,可这回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小莫也乖,等大哥哥救你。”我软下声音哄道。 头一回见我这番态度,小莫有些别扭的转过头,“那你快点,大不了……大不了,你那把刀我还你……” 第102章 黑影 果然是个傻孩子,一时间我既心酸又心疼。 “哥哥早就把那把刀送给你了,不用你还,小莫和思佳姐姐好好的,一定等着大哥哥救你们,好不好?” 小莫难得的这么乖,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李思佳见我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劝下去,只好嘱咐我万事小心。 两人的身影随即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我的心里也仿佛丢了东西似的怅然不已。 经过这么一番,我已然没了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心道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趁着这点时间修炼,既然噬灵阵那么厉害,恐怕我身上这点本事也不够瞧的,现在抓点紧到时候也不至于太露怯。 之前李叔给我的那本笔记已经被我翻了好几遍,里面的内容说不上倒背如流,但也都一字不落的记到了脑子里。 修炼我这门术法,也就是引灵,首先一定要与环境有所感应,灵气越充足的地方越有利于修炼者修炼,等级也提升的越快。而这一点郑家的环境暂时达不到我的要求,之前我已经说过了,郑家的灵与我体内的灵相斥,根本就不能引入体内,就是接触多了身体还会有不适的感觉。 所以我果断抛弃了引灵入体才增加修为的想法,而是采用另外一种方式。 之前我不断尝试将灵力注入玉佩,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虽然当时难受可后来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灵竟然多了不少,所以我在思考也许这种方式能够促使体内的灵自主衍生出更多灵,虽然极端,但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反而运用灵力比以前更加自如。 这个发现不禁让我有些兴奋,遗憾的是李叔不在身边,不然就可以请教请教他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耽误时间,盘腿坐在床上,微闭双目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尝试着将它们聚拢成一团,过程刚一开始并不顺利,可随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散落在体内的灵力渐渐往一处汇集,虽然很慢但总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差不多运转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浑身出了一层热汗,可心底有个不服气的声音一直在鼓舞着我咬着牙坚持着,想到思佳和小莫的情况我更加不肯放弃,不断的尝试,最终体内的灵力真的如我所愿聚拢成了一团! 来不及体会成功的喜悦,我整个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一下都不想动弹。 这一次突破极限,我明显感觉到和前几次不同了,体内的灵变化的更加明显,以前即便知道身体里有灵的存在,但我的感觉并不大,只是觉得体力恢复的比以前快了不少,可经过这几次的尝试,我几乎能够感受到浮在丹田之上的那一小团灵力。 这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而仅仅是片刻,我的体力就已经恢复如初! 尝到了这里面的甜头,我哪能轻易的放过,当即一个鲤鱼打挺打算继续下一轮的尝试。 这一次我尝试着将灵聚拢成我想象的任意形状,最初那些灵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后来这些灵像是知晓了我的心意一样,不断地随着我想要的变化而变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越来越灵活,好像与我本人的思想融合在了一起。 我越来越兴奋,尝试让灵在我身体各处游走,甚至到最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汇集在右手掌心之上。 不断的突破极限所带来的好处是我身体里的灵竟然比之前整整增加了一倍还多! 此时,我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只见右手掌心隐隐的冒着荧光,整只胳膊都充满了力量。 就在我沉浸在这喜悦之中,猛然之间一个黑影从我眼前闪过,下一秒脖子一凉! 我心中大骇,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脖子摸去,感觉到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心下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的玉佩没了。 我急忙看了一眼窗子,只见窗扇大开,不断的有凉风吹进来。 来不及细想,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立马朝着黑影离去的方向追去,与此同时一股子怒意冲上心头。 由于我的动作不算慢,总算是在楼梯的转角处瞥见了那道影子,仅仅是一瞬之间,那黑影又在我面前消失了,我顺着方向紧追不舍,可越追越觉得不对劲。 对方好像是故意要引我出来,每一次在我即将跟丢的时候都及时露出一个影子,好像生怕我跟丢了一样。 被夜风这么一吹,我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对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我那块玉佩,更不是对我不利,不然刚才摘我玉佩的那一下就足以把我解决掉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有些后怕。 不过既然对方存心想引我出来,我也不必要这么着急了,这么想着脚下的速度也不由的放慢了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对方见我如此速度也慢下来许多,可仍旧是毫无目的四处乱跑,看不出真正用意。 刚开始我还能冷静的跟着对方,可越到后面越是不耐烦,对方这举动毫无意义明显是为了戏耍我,但又毫无恶意,实在是另人琢磨摸不透。 我不禁皱紧眉头,心道对方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番举动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要是在这么耗下去,恐怕天就亮了。 想到这我索性也不跟了,就站在原地等着,既然是要引我出来那没有理由拿着玉佩就走。 事实证明,我想的一点没错。 就在我停下来不久,那道黑影也意识到自己的目的被人看出来了,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回来,在我面前三米处站定。 “后生,不错嘛,脑子挺灵光,就是体力不行,还没有我一个老头子跑得快。”话音刚落,对方揭下了遮脸布。 我顿时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我追了半天的人竟然就是郑家请的那个老道! 他居然还有胆量回来! 此时白须子老道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手上拿着的正是此前在我脖子上摘去的玉佩。 之前我一直怀疑他和郑家的事有关联,可此刻正主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我倒是有些懵逼了,这特么是怎么个操作? 不等我说话,对面的那位面上就有点不好看了,“说说吧,后生,这通缉令是不是你跟你那朋友搞的鬼,我老道辛辛苦苦在外边替郑家捉鬼,他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听这说辞,敢情他还有理了。 我也不管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了,朝他一伸手,“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利用玉佩把我引出来你存的什么心?” 没想到之前看着这老道士一副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模样,居然是个有恶趣味的老头子,硬是引着老子跟着他在这郑家的庄园里绕了好几圈,想到这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不那么动听了。 老道听我这么说也不着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倒是那双眼睛灵活的像只耗子,手指头绕着我的玉佩转了好几个圈。 “别这么小气,老道看你这玉佩是好东西才拿来开开眼,又不是想自己昧下。”说着说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别想打岔,快回答我的问题!” 窝草,敢威胁老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和你个嫌疑犯有什么好解释的,于是蹭蹭往前几大步,直接上手想要把玉佩抢回来,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打上一架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动不动,玉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又回到了我手中。顿时我心中疑惑不解,按说看之前这老道跑路的速度不像没练过的,就光体力而言他就比我不知道强上多少,要是真打起来我也讨不了便宜,可对方这操作究竟什么意思? “你想要直说啊,抢什么,终归是年轻人浮躁的很。”对方捋了捋胡子叹息了一声。 这话一出来,我心中顿时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挖槽,是我愿意抢的吗,好像一开始抢的那个人是你吧…… “你引我出来想干什么直说。”我看着对方说道,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头却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最终也没有明确的结果。 一句话总结,对方的来意捉摸不透。或者说这老道本身就让人捉摸不透。 他突然出现在郑家,光这一举动就推翻了我之前的许多猜想,如果对方真是郑家的仇人雇来的,那他为什么在跑了之后还要再回来?难道是郑家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对方终于开了口。 “哼,我为什么引你出来先别管,这郑家请的是我,你小子突然出来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趁着我去收鬼的时候把我顶替了,还诬陷我老道,我回来自然是讨个说法!”对方越说越气愤,胡子差点都飞起来。 我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有谁能替你作证,要是真的问心无愧,怎么之前大白天的不露面,非要晚上鬼鬼祟祟的回来……” 老道被我说的一噎,反口就骂,“怎么跟你这笨蛋说不清,老道是去捉鬼了,捉鬼懂不懂,赶紧让那些人把通缉令撤了!” 第103章 郑家宗祠 我冷嗤一声,“说的好听,谁知道你什么目的,既然你说是捉鬼,那么鬼呢?” 那老道士一听我这话顿时没了底气,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最后铁青着脸支支吾吾道,“上次是那鬼运气好,下一次我定能够亲手给她逮住!” 这也行?我气急反笑,说你就别跟我这打哈哈,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乖乖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要是郑家的事和你没关系谁也不会冤枉你,要和你托不了联系,你也甭想再跑一次! 老头听我说话这么不客气,也不知道真是心怀坦荡还是另有目的,居然一点气没生,同意留下来交代事情的起末。 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态度,我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的怀疑却减轻了不少。难不成是我之前想差了? 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我也不管大晚上喊人礼不礼貌了,通知海叔挨个把郑天阔他们唤了出来,就连郑子琳也没落下。 一群人聚集在客厅里面全都面带不解的看着我,直到看见老道出现,众人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 最激动的莫过于郑子琳,本来一双眼睛双目无神待到看清楚来人是谁时,好似要喷出火来,猛地扑向对方,声音疯狂而尖利,“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奶奶的尸体是你偷!爸爸也是你害死的!你还想害我和哥哥……” 在场的人谁也没料到郑子琳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竟然没人上去拦着。 我死死盯着郑子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人和前几天哪里不一样了。 那老道士像是也没料到会这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郑子琳狠狠掐住了脖子,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仿佛是一眨眼,老道眉目一厉一把拂尘打在了郑子琳后背上!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下,郑子琳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痛楚瞬间松开了双手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老道并未收手,神情冷厉与和我交流时截然不同。 眼看着那把拂尘又要落在郑子琳身上,突然有人喝了一声,“住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天阔。 而我作为旁观者恍然一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郑天阔脸上有一抹狠戾一闪而过,等我再想看清楚什么,对方又是那个苍白虚弱的楚天阔了。 “快把小姐带下去。”郑天阔朝身边的人吩咐道,随后和众人解释,“抱歉各位,我妹妹最近情绪不好。” “我看令妹不是情绪不好,是有很大问题……” 老道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郑子琳,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戒备,却没有直接点明什么。 郑天阔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轻描淡写的换了话题,“我请大师来郑家是为了做法,大师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既然人员已经到齐了,我看大师不如当着大家伙的面解释解释为何当日老太太下葬时会不见了遗体,大师又为什么急匆匆的跑了。” 郑天阔态度平静,可这一连番的问话里却是句句都藏着针。 见此情形,老章也忍不住站出来了,“这人有重大作案嫌疑,我看还是由我带回去局里审问比较妥当。” 毕竟事关郑家,众人都等着郑天阔的态度。 郑天阔看了章警官一眼,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老道士也不卑不亢,乖乖的跟着老章去了局子里。 最关键的人物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想知道些什么也不急于一时,况且老章这人的办事能力连陈少游都认可,那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只是没想到众人散了以后,郑天阔单独请了我去他的书房。 郑家的书房如同郑天阔此人一样,处处透着严谨,我也不拘束随意找了个位子便坐下了。 “郑少单独叫我来这,有什么话要说。”我开门见山。 郑天阔没有介意我的直接,只问了问我下面想做怎么做,郑家的事有没有什么头绪。 别说,他这么一问正好戳中了我的心思,自从在他那里听说了郑家诅咒的事,我已经把这些想了不下百遍,可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毕竟我的专业是纸扎,而不是破案,所以目前最关键是是要搞清楚郑家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不然我实在没法下手。 “郑少,既然你先提出来了,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想法。”随后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以后,我又向他透露出想要更加了解郑家前几任家主的事,并把自己猜想郑家最近发生的事和郑家诅咒有关的怀疑说了出来。 郑天阔听了以后没有立即否定,思考了片刻以后才说郑家每一任家主的事都记录在家族的族谱上,但是族谱在宗祠里放着,如果我要看必须亲自上山的宗祠里去一趟,当然他会派几个人陪着我一块去。 第二日,在郑家的安排下,我前往了郑家的宗祠。至于陈少游和老章他们负责继续调查下去。 郑家的宗祠设立在市区附近的山腰上,虽说路途不远,但光是一路的颠簸就有些让人吃不消。 由于出发的较早,当天下午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宗祠不大,处处透露出古朴庄重,看上去有不少年头了,虽说如此倒是不见破败,可见应该有人时常修缮。 陪我一块来的两个人是郑天阔远房的两个表哥,一个叫郑明,一个叫郑武,看上去都挺牢靠。 此时一到了这,两个人便引着我进入了主祠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祠堂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似乎有些腰病,佝偻着腰都快贴着地面了,估计连抬头看人都不大方便。 “老郑叔,这是少主之前提起的刘大师,昨晚上给您通电话提过的,还记得吗?”郑明故意提高了音量,想是怕对方听不清。 我见已经有人替我引荐了,就开口先喊了一声老郑叔,嗓门也不由的提高了些。 自打我们几个一进门,这老爷子就一直没说话连动都没动过,此时我话音刚落,对方就猛地抬起头,毫无防备之下顿时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方干枯的如草一般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地方如同即将剥落的墙皮,层层的白色皮质摞在一起有又裂开还有些抓挠的痕迹,似乎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最瘆人的是那双眼睛如同死水一样,根本不像是活人才有的。 不光是我,旁边的郑明郑武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人老了,耳朵还没聋,扯着嗓子嚷嚷什么?没规矩。”老郑叔咧开起皮的嘴唇露出一嘴黑牙,嘶哑的声音就跟破布裂开一样,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顿时让我后背有些发毛。 没等我开口说明来意,对方已经转过了身子,“那个谁,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打鼓,可转念一想自己虽然在人家地盘上,可对方是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发生,于是稳了稳心神便跟了上去。 旁边的俩人一看我这样也跟了上来。 郑家的宗祠从外面看着不大,可里面房间却不少,就是有些阴冷,也许是常年不通风的缘故,还有一些怪味。 跟着老郑叔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宗祠的内室,老头猛地停下脚步,我跟在后面险些撞上,只见对方身子往后一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在我跟前,生生吓了我一跳。 “到了,就在柜子里面,自己找。” 说罢,对方连个眼神也不给的就走了。 这人一走,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回暖了几分,我旁边的郑明紧跟着舒了一口长气。 “这老郑头可是越来越吓人了,刚刚我看见他心里都发毛。”郑明小声抱怨道。 郑武大概长他几岁,办事更加稳重,听见郑明说这话时不由得在一边提醒。 我心里一直装着事倒是没功夫想别的,这会子忙着找郑家的族谱,急迫的想要弄清楚郑家当年发生的事。 这件内室想必很久没人来了,连空气里都漂浮一层尘土,在我拉开面前的红漆柜门之后,一股子尘土夹杂着木头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我伸手在面前挥了挥,这才伸手把里面唯一的一个木匣子取出来放在身后的书案上。 由于年头深远,木匣子外面的漆皮掉了不少,露出里面本来的木质。 钥匙就在锁眼里插着,伸手一拧就开了,和我想的不一样的是郑家的族谱居然有厚厚的三本,幸亏上面标注了年份,不然这要是全看完不知道得耗费多少时间。 由于族谱不能出宗祠,所以我和郑明他们只能歇在宗祠的客房里。 我挑出年份最近的那一本带到了客房,连饭都顾不上吃便看了起来,这族谱里除了郑家族里的大事件,还详细记录了郑家每一个分支的人口情况,不过我只关心郑家的家主,那些不重要就全都跳过去了。 想到郑天阔口中的那个诅咒,我从他高祖那一页看起。 前半部分都是在讲郑天阔高祖管理家族时族里的重要事件,对于他本人却涉及的极少,翻了半天我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不知不觉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第104章 扎纸娃娃 和市里的灯红酒绿相比,山上一到晚上就显得寂静了许多,宗祠里甚至于还用着以前的煤油灯,和蜡烛比起来是亮了不少,就是有些熏眼睛。 我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呵欠,忍着眼疼接着往下看。 只能说自郑天阔他高祖那一辈起,郑家就一直是一代单传了,到后面郑家的人丁越来越稀薄,至于郑家的怪病也在郑天阔他爷爷那会儿含蓄的提了两句,到后面就是空白一片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郑明宗并没有在族谱上记录什么事件,只是把家族成员写了上去。 翻完了整本族谱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点不由得让我大失所望。 我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翻了一遍,这一次远比上次仔细,除了能够记住郑天阔他高祖的名字交郑焉耆以外,其他一点有用的也没有。 明明心里知道问题就出现在郑焉耆那个时间段,可是就是找不出任何东西,不禁让人生出些许烦躁。 无奈之下,我打开手机打算和郑天阔那边联系一下告诉他这个情况。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下一下的笃笃声,紧接着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吃饭!” 沉闷的环境里突然响了这么一声,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紧跟着想起来门外的人就看祠堂的老头。 随着木门支呀一声打开,对方扔掉了手中的烧火棍,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小院里一点灯火也没有,白惨惨的月光毫不吝惜的照的一地惨白。 过于寂静的环境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安,我张了张嘴试图打破这种平静,可以想到对方那张脸,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所谓的饭厅其实就是厨房里多摆了一张八仙桌,宗祠里的一切物品都是有年头的,就连眼前的这张八仙桌估计都比我的年纪大。 郑明郑武两人早已经坐下了,就等着我和老郑头。 这俩人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瓶二锅头,乐呵呵的给众人满上,老郑头也不管旁人,一口闷了酒随后就把腰里别着烟袋锅点上了,吧唧吧唧吸的上劲儿,饭都没吃一口就走了。 郑明看着老郑头走了,嘴里不忿的嘟囔了几句,转头就和郑武喝上了,几杯酒下肚俩人浑话也多了起来,我心里惦记着族谱的事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回去了。 许是头一回在山上住不习惯,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边,可转头看时又没发现什么。 回到屋里不久,外边就下起了雨,我心里还挺纳闷这的气候,要知道刚才天上还有月亮呢,转眼怎么就阴天下雨了? 当时我心里只记挂族谱的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等到过后再想起来已经晚了。 由于郑家是在郑焉耆这里产生变故的,所以我就把重点都放在了这一个人身上,来来回回的又把这个人内容看了好几遍,到最后甚至他有几房媳妇都弄清楚了,也没看出些门道。 不知怎的,我眼睛瞅着族谱上的字越来越模糊,脑子也有些发沉,使劲晃了晃脑袋依旧如此,只等到那张残破不堪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时,彻底失去了意识…… 梦里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子一直在喊我爹爹,软软的声音让人打从心底里犯甜,那小男孩长得就跟年华上的娃娃一样白乎乎肉嘟嘟的,穿着开裆裤举着小手要我抱抱他。 我像是很疼爱他,毫不犹豫的蹲下了身张开双臂将小孩环住,下一秒心窝一凉,那白嫩嫩的小手捧着尚在跳动的鲜红心脏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爹爹,您看,这是爹爹的心脏呢,娘说让我看看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小孩咧着小嘴一口一口咬着心尖,红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染上了肚兜,下一秒扔掉手里的东西朝我扑了过来! …… 我惊呼了一声,刚想逃开却猛然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一名女子。 “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怪怪的?”那女子水灵灵的大眼里带了些小女孩的迷蒙,让人忍不住想要一辈子把她护在身旁。 我四下里一看,哪有什么小孩,倒是眼前的女子好熟悉,她到底是谁呢? 那女子见我久久不说话,嘟起了小嘴,“哼,我就知道你变心了,还说什么管不住喜爱我的心,全都是骗人的……”说着说着便小声抽泣起来,“当初我不愿意和你好,不理你,你是怎么做的,怎的现在有了新人就不要我了……” 这都哪跟哪啊? 我心里默默吐槽,可身体里却有个声音在说那女子是最重要的人,负了所有人也不能负她。 好像被人操纵着环住对方,忍不住的想要把她的眉目刻在心上。 “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那女子娇声埋怨着,下一秒便噗嗤笑出声,“我忘了,你的良心在我这里呢。” 嘴角明媚的弧度渐渐扭曲,女子缓缓抬起素手,一鲜血淋淋的心脏握在手上…… 我惊诧的看着自己左胸处的血洞不断的冒出鲜血,耳边是那女子含着恨意的笑声…… “不!” 我惊呼一声,冰凉的空气猛地吸入鼻子带起一阵剧烈的咳嗽,随着视线的渐渐清晰,终于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 随着意识的回笼,我终于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狠狠咬紧牙关,暗道一声倒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个老郑头居然在饭菜里下了药! 昨晚在我意识消失前出现的那张脸除了他还能是谁,没时间细想这个人究竟存了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做出这番举动,紧跟着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不乐观的情况,那就是自己此时被五花大绑,连动一动都费劲,想要逃跑已然是个奢侈的念头。 该死的,我心里忍不住怒骂了一句,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吃了大亏,让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给算计了。 随着时间过去,我的心情才渐渐冷静下来,虽然身上被绑的结结实实,好在眼睛倒是没给蒙上。 关着我这件屋子里什么摆设也没有,阴冷沉闷,不太像是地上的房间,倒像是地下室。我晃了晃身下的石凳子,可惜动都没动一下,心中顿时泄了气。 正当百般无奈之际,耳边传来嘎吱一声响动,紧跟着便是虚浮的脚步声。 哼,正主要现身了吗? 果不其然,老郑头佝偻着腰一步一步慢慢的踱了过来,脸部与地面齐平,头发整个的垂了下来,再加上对方穿的是暗色衣服,不仔细看就跟一个人头直接移过来一样。 “你终于醒了,咯咯……” 对方诡异的笑声在阴冷的环境里更显诡异,不由的让人心里一寒。 “你想方设法把我关起来是为了什么,郑明郑武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这种明显被对方占据上风的情况让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担心,我的目的是你,那两个蠢货早就被我送回去了,不过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就不能保证了,是不是啊娘?”老郑头喃喃的说着,一只手从身后逃出一个纸扎娃娃,爱惜的神情让人汗毛丛生。 他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笑起来,几步踱到我面前,举起那个纸扎娃娃,阴测测地说道,“那个该死的郑天阔不是说你是大师吗,扎纸人吗,你看看我这娃娃扎到好不好,像不像我娘,嘻嘻嘻……” 从来没有一刻,即便是在李家村的时候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腿肚子好像不听使唤的再打颤。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怒道。 对方好像没听见我在说什么,留恋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个纸扎娃娃,好像那个纸人真的是他亲娘一样。 “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样,你看看她,就像真人一样,多好看多温柔,可惜我娘比她还要好看。扎纸的,你是第一个看见我娘的人。” 一张七十多岁的面容,干枯丑陋,而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对方挥舞着手里的娃娃满心欢喜突然就在下一秒变了脸,狠狠地将手里的纸扎扔在一旁,这还不够还要在上面踩上几脚,直至踩得稀烂才罢手。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舌头好像被人打了个死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娘不要我了,呜哈哈哈,她要哥哥不要我,她怎么这么狠心!” 老郑头一边嘶哑着嗓子哭喊,之前死水一般的眼睛此刻布满了嗜血的狠厉,猛地上前掐住我的脖子,“你说,你说,我娘她为什么不要我!她为什么不要我却把哥哥带走了,我哪里不好!” 我被他掐的喘不上来气,两只眼睛直往上翻,身体不断的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 老子怎么知道你娘为什么不要你,在不撒手老子就要死了! 就在我感觉性命就要再次交代了的时候,关键时刻对方却松开了手,我赶紧大口呼吸起来,接着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我不杀你,你是那个王八蛋派来的,我得慢慢的折磨你才有意思,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待到死吧!”老郑头拨开脸上碎发,干裂起皮的嘴角布满狞笑。 第105章 做戏 老郑头走了,地下室的木门嘎达一声落了锁。 我深吸了一口气,跳动过速的心脏缓缓恢复平静,阴冷的空气吸进鼻子里,连带着整个胸腔都是冷的。 冷寂的环境下,人的五感都比往常清晰了数倍。 地下室里的老鼠潮虫在我脚边穿过,时间一长来连刚开始那种毛乎乎的感觉都渐渐麻木了,我闭着眼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边后悔来这鬼地方,一边思考刚才那老头子的态度。 看他的表现,嘴里一口一句该死的郑天阔,好像是和郑天阔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郑天阔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他了,连我这个外人都跟着遭殃。 我埋怨了几句,心里也清楚目前最主要的还是从这鬼地方出去,就看刚才老郑头那番表现,说他不是疯子我都不相信,要是这位突然发起疯来也够我喝一壶的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折在这。 指望着郑明郑武是不可能了,他们俩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算万幸没有遇难回去通知郑家,要等郑天阔找过来时我估摸着自个的尸体都凉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啊。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趁着身上还有力气用力的挣了挣绳索,半分动弹不得不说,胳膊还勒的生疼,随后呸了一声,这老丫的下手真他妈黑! 看来靠自个解开这绳子是想也别想了…… 地下室里的光线来源便是对面墙壁上的一盏煤油灯,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用火烧绳子除非我傻了,还不说自个现在动都动不了。在安静的环境里时间就显得异常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刺耳的开门声才再次响起。 老郑头步伐虚浮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大木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径直做到了油灯下面。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凹凸不平满是抓痕的脸上更显得诡异瘆人。 “你准备把我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我冷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对方从木箱里掏出一沓白纸和几根竹片子,还有些瓶瓶罐罐,一样一样的摆在地上,做这些的时候异常认真,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 见此情形,我暗自咬了咬牙,带着些威胁的语气继续说道,“你别忘了我到宗祠里来的事郑少也知道,我要是出了事故,你觉得你能摆脱嫌疑吗?” “小崽子,安分点,没人会来救你的,你总是得死在我手里……” 老头子说罢喉咙里发出桀桀的笑声,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老旧的匕首,拿起一根竹片削了起来。 见对方油盐不进,我直恨的牙痒痒,却又怕激怒他惹得对方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 跟疯子讲道理是没用的,我盯着他手里活计,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老郑头,你又在扎纸人了?就你那技术再练十年也比不上我。” 果然对方听了我这话变了脸色,手上的竹片突然嘎巴一声折了。 “你放屁!我怎么会扎的不好,小崽子,你再废话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老头子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瞪着我,两只眼珠子都气突出来。 我这人天生胆子就不大,这会儿听他这么一恐吓顿时心中一凉,既怕对方真的动手割了我的舌头,又不想放弃自己的计划。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自己的想法。 “你自己做的难看还不兴别人说了,就你半吊子手艺还赶不上我的一半,郑天阔没跟你说吗,在扎纸界我刘木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我梗着脖子和老头子叫板,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嘿嘿嘿……”对方笑了几声,面部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既然你不想要舌头了,我就受受累!” 我大睁着眼,眼瞅着那把匕首越来越近,连呼吸都快停了,赶紧赔笑道,“好汉饶命,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替你扎个纸人,保证比你之前的好看。” 对方不为所动的拿匕首抵住我的下巴,金属的冰凉引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惜了,这身皮子太糙,不然扒了你的皮做个皮人也不错!” 刀尖戳进我的皮肤一点,彻骨的凉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对方丝毫没有收手的准备,我急的额头又是一层冷汗,吼了一嗓子,“停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气势唬住了,对方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我替你做个和你娘一样的纸人,你放了我。”我死死盯着对方说道。 “做个纸人就想让我放了你,你想得美……” 还没有等对方说完,我嘴角扯开了奇异的弧度,语速极慢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你,见,过,活,的,纸,人,吗?” 沉默,令人心焦的沉默…… 我表面上仍维持刚才的表情,心里却明白成败在此一举了,现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底牌,拿出了对对方最有诱惑力的东西,如果对方不接受,我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是阎王爷暂时还不愿意收我,也许是我提出的东西对老疯子太有诱惑力,我终于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变化,于是赶紧乘胜追击。 “你不是很想你娘吗,想不想再见她一面?我可以帮你。” 老郑头扔掉手里的匕首,一只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你想蒙我,纸人怎么会活,我娘她不要我了,我娘她不要我了,哈哈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被掐的难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可看着面前陷入癫狂的疯子内心竟产生从未有过的强烈求生欲望! “信,咳咳,信不信……由你!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了……咳咳……”我仍保持着嘴角的笑容盯着面前的人,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觉得自己也像是个疯子。 那老郑头听见这话时突然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紧跟着双手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枯白的头发大把大把被扯了下来,甚至扯落了几块头皮! 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盯着对脸上的表情,竟然生出了一些同情。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偏执,疯狂,阴狠…… 一瞬间我的肩膀被死死按住,“要是做不到,我就一口一口把你嚼了吞进肚子里!”说罢一转身去了地下室深处。 我怔愣了一会儿,心中一时不清楚自己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就在心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的时候,老郑头拿着一根足有拳头那么粗的锁链回来了。 不用猜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我心里忍不住直爆粗口,心想幸亏老子还有后招,要不然还真玩不过这个老狐狸。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冰凉的铁链子和其中一面墙上的铁环锁在了一起,随即我的脚上被上了脚镣,阴鸷的触感仿佛毒蛇一般缠绕着双脚一直往上,随后我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一半。 由于绑着时间太长,乍一松开胳膊上一阵发麻,我甩了甩胳膊,眼神却落在了脚下的铁链子上。 是死人的味道,很浓烈的死人味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仿佛是身体遇到危险的自然反应,眼前的铁链给我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这脚链可是宝贝,锁了郑家的好几个人,没想到今个用到你身上了。”老头怪笑道。 好几个人? 难道这死人的味道是?我不由的一怔,只觉得脚底生寒动弹不得,好像有好几只恶鬼拽着我一样。 “快点,再磨叽我现在就宰了你!” 老头子拾起匕首抵住我的后心,阴测测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浑身一颤,说我给你做活纸人可以,可你得守信用放了我,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对方听见我说这个也没答话,枯瘦的手指指着地上摆的白纸和竹片子,凶狠的开口说赶紧做,不然现在就把你活剐了吃肉。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里,我嘴角挑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我当然没有指望这个老疯子能就此放了我,只不过做戏要做足,不然可就辜负了我这一番苦心了。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降低对方的怀疑罢了,我要做的是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并且成功逃出去,而不是靠着脆弱的信用在一个神志癫狂的人面前卑微乞求。 虽然计划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但起码要试了才知道。 我坐在石凳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对方把之前木箱里拿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在了我面前,阴鸷的眼神落在我脸上,仿佛只要我有一点别的心思就会立刻被杀死。 不过我也没指望着凭自己现在这个五花大绑的样子伤人,毫不在意的拿起手边的竹片子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回想之前老郑头手里那个纸扎娃娃的样子。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我手下的纸扎娃娃也渐渐的有了样子,到了最后一步是上色。 这一期间,对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手上的纸扎,甚至我都能从余光里瞥见对方脸上的焦躁,好像迫不及待的要看他的“娘”活过来。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心里冷笑了一声,不慌不忙的提起笔替手中的纸扎娃娃点上了一双眼睛。 第106章 惩罚 手里的纸扎娃娃做的栩栩如生,黑发明眸,樱桃小口,上身一件桃红对襟小袄,下身是葱绿色襦裙。 不知道为什么,盯着手中的娃娃我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又想不起来,心中不禁生出些疑惑。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旁边的那位坐不住了,腾地一下子起身匕首随即抵住我的喉咙。 “你不是说会做活的吗,你骗我,我他妈宰了你!” 老郑头嘶哑的嗓音突然响起,一时间吓得我浑身一激灵,不过也仅限于那一瞬间,随即我平静的拨开抵住脖子的匕首,缓缓说道,“别着急,我这还差了一步,你先冷静冷静,免得一会儿惊掉了下巴。” 听我这么说,老郑头半信半疑的退了回去,可手里的匕首却一直没有放下。 我表面上平静,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事情成败关键就在此一举了,各位扎纸的前辈在天保佑,我刘木以后一定做一个好的扎纸人,护佑苍生! 我嘴里默念几句,体内的灵随心意而动汇集于指间之上,见右手食指与中指现出淡淡荧光,来不兴奋赶紧依照之前李叔的样子往纸扎娃娃上轻轻一点。 这一下之后,我紧紧盯着地上的纸扎,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心渐渐凉了下来,心说难道失败了? 可能是我刘木命不该绝,下一秒纸扎娃娃像是活了一样自己立了起来,褪去了纸人模样,除了大小,竟然与真人一般无二! “活了,活了!” 老郑头指着纸娃娃癫狂大叫起来,激动之余竟然一屁股摔倒了地上,脸上的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表情配上那一道道骇人的红痕就如同恶鬼一样,让人寒毛直竖! “哈哈哈,我阿娘活了,她来看我了……哈哈哈……” 老疯子自顾自的在一边蹦蹦跳跳,我却盯着纸人心情复杂。 刚才这纸扎娃娃还是纸人的模样我就觉得眼熟,此刻形象与真人一般无二,我竟然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纸扎成的女人竟然和我之前做的噩梦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迷蒙的大眼睛水灵透彻,那无辜可爱的样子让我心口隐隐发寒。 纸扎笔记里记录过,纸扎受了谁的灵就会与谁心意相通,虽然形态与实物一致,可内里依旧还是个死物,只不过借助主人的灵可以暂时行动罢了。 见我表情复杂,那经由我手的纸扎姑娘此刻不解的看着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知晓了我心中在想什么。 看见对方的动作,我才猛地惊醒,记起了正事。 那纸扎人像是收到了我的指令,眼神一下子变得狠厉无比,笔直的朝着老郑头窜了过去! 老郑头没有一点防备,见纸人朝自己过来,枯老丑陋的脸上现出一抹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纸人掐住了脖子。 我没想到这纸人竟然出手这么猛,一下子也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老郑头和纸人扭打在一起。 纸人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膀子,两只胳膊也不闲着狠狠的勒住了对方的脖子,那老郑头被纸人勒的喘不过来气,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浑浊的双眼里泛出了血丝! 我担心第一次用灵操控纸人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趁此时机忙解开了自己身上剩下一半的绳索,只是脚链的钥匙在那糟老头子身上,链条又不够长,我一时之间急得够呛。 那老郑头此时也被逼急了眼,手上的匕首正奋力的举起来打算刺向纸人,见此情形我惊的喊了一嗓子。 这门以灵操纵纸扎的术法比我想象额的还要厉害,我这边刚喊出声,纸人立马就接收到了危险信号,在老郑头刺下去的那一瞬间突然闪开,一把匕首直接没入咽喉! 老郑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鲜红的血液从脖子中间的血窟窿里缓缓流出…… 我呆愣在原处,根本没想过会死人,与之前和李叔在李家村杀鬼不同,这一次是活生生的人,那种恐惧像藤蔓一样慢慢爬上心脏,最后紧紧的握住…… 虽说人不是我杀的,可也是间接死于我手。我望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纸扎娃娃渐渐恢复成原状,摔落在尸体身上,心情难以言状。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时候,地下室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你小子福分不小,竟然还活着,不枉我老道高看你一眼!” 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救我的人居然会是这老道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道看了一眼对面的尸体,面上浮现一丝了然,声音里带了丝戏谑,“怎么,吓傻了?这人不是经你手死的,你怕什么。” 话音刚落,我心里猛地一激灵,盯着对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李鬼是你什么人,这招除了他我还没见其他人使过!” “你认识李鬼?” 对方看着我面带惊讶,眼中透出一股子得意,冷不丁的瞥见我脚上的链子时脸色变了变,“你这链子挺难得,起码绑过四五个淹死鬼。” 淹死鬼! 我一咬牙,心中刚对这老道生起的一丝好感一点都不剩,“你以为我愿意被绑着,钥匙在那边躺着的人身上。” 老道挑了挑眉,踱到尸体旁边摸索了一会儿,直接把钥匙扔给了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郑少让你过来的?”我解开了脚链,活动了几下问道。 和我想的不一样,对方脸色沉了一瞬,转眼又恢复了常态,轻描淡写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只说他在郑家庄园门口看见了浑身是伤的郑明和郑武,于是就多问了几句嘴,没想到事情会出了岔子,怕晚了我小命不保于是就自个先赶了过来。 听见郑明郑武伤的不算重,我心里一口大石头仿佛落了地,不由得感激的道了声谢。 老道摆了摆手,随后又问我在这有没有查到些什么线索,怎么又会被看祠堂的郑老头关了起来。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来这事我就窝了一肚子火,转念想到那始作俑者已经死了,心里又是一阵别扭。 “别多想,没你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更痛苦还不如现在来的痛快,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早点解决也好。”老道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不由的安慰了几句。 只是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却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活不了多长时间?什么不该存在世上的东西? 我听得一头雾水,又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看我杵在一边不说话,老道先开了口,“行了,上去说吧,这地晦气!” 我点了点头,犹豫的说那尸体怎么办。 “估计你那警察朋友一会儿就出现了,交给他处理再好不过。你也不用介怀,就算你今天不动手,老道我也是要动手的,不该留在世上的东西就是祸害。”说罢,老道转身先走一步。 我跟在后面,联系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禁对对方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老头,你到底什么来历?” 前面的人一身道袍,雪白拂尘拿在手中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声音里带着些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啊,老道法号云微道长,别老头老头的叫。” 刚出地下室,老章他们已经赶到了现场,我把这里的事一字不落和他说了一遍,老章点了点头说这里的事他来处理,让我先回郑家。 见他一脸严肃,我猜想定是那边又出事了,当即决定赶回郑家。 当天回到郑家以后,我才在陈少游那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郑子琳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失踪了,郑天阔气急攻心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以后连地都下不了,行动都是坐在轮椅上由家里的佣人推着。 眼看着郑家这接二连三的事故,外面隐隐已经有了不少流言在传郑家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偌大的一个郑家很快就要散了,就连趁着郑家出事想借机挑起事端的远方亲戚这几天都没再露面。 陈少游不无唏嘘道,“树倒猢狲散,郑家这一劫怕是会很难过。” 比起陈少游说的这些,我更加想知道的是郑子琳失踪的原因,还有一点让我不得不介意,那就是郑家的灵突然消失了。 与我体内相斥的灵全都消失不见了,郑家好像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间沦为了一块死地,我眼皮子直跳,想起噬灵阵会造成的后果,再也坐不住了。 一旦噬灵阵里的宿主苏醒便再也难以挽回,郑家的情况让我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不解决这件事,李思佳和小莫都会灰飞烟灭! 郑家祠堂里的族谱,还有死气沉沉的地下室,奇怪的看门人,甚至是我梦里的女人,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统统都串联在了一起。 我看的清清楚楚,看门人喊我做的纸娃娃叫娘,而那个纸扎娃娃和梦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在我提到郑天阔,看门人眼中是明显的杀意。 如果这两人结了仇,那郑天阔又怎么会不知道,唯一的理由是他知道,而且在了解我想要去祠堂借看族谱时并没有阻止。他想借看门人困住我,甚至可能比我想的更严重! 第107章 真相 这一想法出来以后,我不禁冷汗直流! 郑天阔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也许他故意隐藏起来的那些事就与噬灵阵有关。这个想法不禁让我又惊又怕,随即而来的事浓浓的愤怒。 费尽心机想要替人家办事,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此番要不是我命大,估计已经死在郑家宗祠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了。 联想之前郑天阔和我说的郑家种种,再对比我在郑家宗祠地下室亲眼看见的那锁人铁链,我不由得冷笑连连,好一个人中龙凤,知书识礼的郑家! 陈少游见我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有些古怪的问道,“刘大师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 我冷哼一声,“不对劲儿的事,这郑家上下不是处处透着古怪,到处都不对劲儿吗?” 听我语气不对,陈少游也不知道就这么说了一会儿话我脸色怎么就不对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事情分析到这里,再联想当时在地下室里云微道长说的那番话,顾不上跟陈少游解释我猛然起身朝大厅里走去! 那个云微老头是有本事的,他早就看出了一些门道,要是能和他联合起来,那对于破解噬灵阵我就又多了一分希望。 此时郑家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点人气都没有,甚至我一路跑到郑家的客厅都隐隐觉得体内的灵有些浮动不稳。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除了一个云微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道长。”我第一次这么尊敬的喊这个老头,从他能够一眼看出老郑头不是我亲自动手时,我就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要在我之上。 云微听见我唤他也没回头,等我靠近了才发现此刻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未干的黄符。 金笔沾朱砂,动作行云流水。 “后生,我看出李鬼教了你不少东西,郑家这事单靠我老道一个人可解决不了,接下来你怎么做?”云微语气淡淡,面上却是严肃的很。 我心中早就有了决定,这会儿到不先忙着回答,反问道,“道长,郑家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哼,他们种的恶果要回报在自己身上了。” 云微笔下一顿,收起茶几上的黄符,看了我一眼,“与其咱们在这猜来猜去,还不如问问那布下噬灵阵的人怎么说。” 此话一出,我顿时惊在原地。 难道这噬灵阵竟然是郑家自己布下的? 还没等我们动身,郑天阔已经从环形楼梯上下来了,后面跟着海叔,还有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陈少游。 “刘大师,没想到你命这么大竟然没有死,我猜你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你说是不是?” 眼前的郑天阔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病态,步伐沉稳有力不说,就连说话都是底气十足,“本来以为请了两个废物过来,没想到还有点本事,害得我计划都打乱了,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死?” 说罢郑天阔转身拍了拍陈少游的脸,满眼讽刺,“你说说你,多管闲事干什么,本本分分做你的生意不好吗?” 陈少游此刻嘴上贴了封条,呜呜的说不出话,那双眼睛要是能喷火,估计郑天阔早就被他眼里的怒火烧死了! “郑天阔,你自导自演这场闹剧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主都出来间接承认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话讲,只是不知道他这番处心积虑搞得自己家破人亡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那噬灵阵,这一切的一切究竟目的何在! 看着我愤怒的表情,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浮现出一抹狠厉,“为了什么,因为郑家欠我的,我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死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我不光要毁了他们还要杀了郑家所有人,一个不留!噬灵阵马上就要完成了,至于你们,一起跟着下地狱吧!” 没想到之前温文尔雅的郑家大少爷居然会是这般真面目,这条披着羊皮的狼一手策划,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而我们这些人竟然都成了他试图掩饰罪行的工具! 胸膛里的怒火一阵比一阵浓烈,想到思佳和小莫因为噬灵阵痛苦的表情,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郑天阔扑去! 匕首狠狠的扎在郑天阔身上却丝毫不见血迹,对方哀嚎一声瞬间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是幻鬼!” 云微大喝一声,紧接着在我面前的所有人都开始扭曲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云微喊了一声,“破!”几张黄符直冲幻鬼而来,我也不闲着,手下生风,把剩下的几只幻鬼解决掉了。 “噬灵阵到今夜子时就完成了,我们时间紧迫!”云微掐了几下手指,面色微沉,“刘木,接下来可就全靠你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全都得完蛋。” 我一边替陈少游解开绳索,一边回话,“我能做什么,道长还得靠你指点。” “找到噬灵阵的阵眼,只有你能做到。”云微紧锁着眉头,解释道,“世间万物都有灵,可只有精通引灵的人才能感受到灵的存在,刘木,众人里只有你是引灵体,所以这件事非你不可!” “大师,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刘木一定全力以赴。” 事到如今就算是为了李思佳他们和那些即将遭受连累的无辜者,我也不能再推辞,只能竭尽全力毁了噬灵阵,结果只有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我还不想输。 云微听见我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天色。 “时间太短了,只能尽力而为,刘木你跟我过来。” 陈少游看了我一眼,说道,“大师,我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要是有用的上我千万别含糊。” “这事你就是想插手也管不上,拿着这三张保命符找个房间躲起来,听见什么也不要出来,听见吗?”云微伸手从身上掏出三张符纸递到陈少游手里,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切记,无论听见什么,千万不要出来,只要你拿着这三张符纸,我保你性命无虞!” “我记住了,多谢大师。”陈少游感激道。 随后我和云微单独去到了一个房间,云微脸上一片凝重,二话不说拉起我的右手在上面按了几下,紧接着脸上浮现一抹惊喜之色。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么特殊的体质竟然被我撞见了,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着实不假!” 看着对方突然一脸喜色,我满心不理解,不禁问道,“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我的体质有什么问题吗?” 云微满意的看着我,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孩子,教你引灵之术的李鬼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难得的天才!” 什么?云微道长这么一说,我更加糊涂了,心道我师父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他每天说我是根难得的朽木还差不多,还什么天才! “道长,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仍是不信的问道。 对方听我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惊讶,而后正色道,“这样的事,老道怎么会骗你,那李鬼竟然都没跟你说过?真是运气,亏得他找到你这样的接班人,刘木,你虽然不是万中无一的引灵体,但这样的体质也算难得了,而且还有一点,你的体质与旁人不同,其他引灵者只能靠引灵增进修为,你却可以兼修练气,这般独一无二的体质你说难不难得?” 云微一边说一边兴奋的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练气?” “对,气者,宇宙混沌无所不在。你已经学会引灵,若是再懂得运气,那对你的修炼百利而无一害。” 不得不说,云微这番话说得我心中蠢蠢欲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认清要想保护身边的人必须具有强大的能力,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实现李叔说的誓词,才能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扎纸人。 “本来我老道以为今天这噬灵阵是破不了了,但是现在又多了几分信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刘木,我要你拜我为师,你愿意吗?”云微说完,定定的看着我等待着回应。 我顿时眼眶一热,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找到破解噬灵阵的方法,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本身能力太弱,要是我有能力破解何至于到现在都救不了思佳和小莫他们两个。 想到这,我诚心诚意朝云微一拜,“遇到道长这样的高人是我刘木的造化,今天仓促,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我再正式拜您为师。” 云微听完我说的话,连说三个好字,“好孩子,老道收你为徒了。事不宜迟,趁现在噬灵阵还没有完成,咱们必须得抓紧时间找到阵眼,把噬灵阵破坏掉,否则后果将会是难以想象的惨重。” 关于噬灵阵的事情,我早就从牛头那里了解了一些,自然明白事态的紧急,当下也不敢再浪费时间。 “师傅,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坚定开口。 云微并没有答话,反而扬起拂尘在我身上点了几下,顿时我体内的灵形成一个圆环高速运转起来,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传递四肢百骸。 第108章 引灵入梦 “师傅您这是……”身上剧痛男人,一时间我身上出了一层热汗。 刚才那几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刻我全身动弹不得不说,还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骨缝里钻,又麻又痒奇痛无比。 “别说话,平心静气!” 云微此时眉头紧皱从未有过的认真,拂尘换到左手,随后右手手腕微动一掌打在我胸口之上震得我往后一退,旋即急转直下落到丹田位置,所经之处如同烙铁熨在皮肤之上让人难以忍受。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却相信云微道长的为人,这般作为一定是他自己的原因。当下也不敢轻易动弹,只感觉身体里的灵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竟然难以把控!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随着时间过去我的丹田处竟然缓缓升腾起一丝白色,与此同时云微突然收回了动作。 “但凡练气之人总要经历这一关,时机紧迫,老道强行给你输了一道真气,虽然免去了你修炼之劳却比旁人的痛苦也增添了十倍不止。”云微捋了捋胡须,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欣赏,“现在你觉的身体有什么变化没有?” 明白了对方的深意,我不禁对这个自己新认的师傅又增加了几分敬重,只能感叹老天爷对自己的眷顾,不仅认识了李叔重新理解了扎纸,现在又机缘巧合的得了云微道长的指点。 在对方殷切的眼神之下,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时身体的痛苦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舒爽感受,最让我惊讶的还不止于此,而是我体内又多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不仅与灵不排斥还相生相长,体内的灵在这一瞬之间又增加了数倍!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居然进步了这么多,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也比从前强了不少。 “怎么样?”云微道长眼神冒着亮光,似乎从我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 身体上的变化是显著的,只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形容,只能捡着重点的和他说了说。 云微听过以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你虽然拜我为师,可终归到底不是一条路子,我猜李鬼把引灵传给了你就是想让你接他的班,所以我还真不能跟那老家伙抢人,能交给你的只有这套练气之法,只不过现在时间仓促,至于剩下的心法等解决了眼下的是我再教授给你。” 对方都这么说了,我哪能还不明白,当下连连称是。 想到噬灵阵,我赶紧发问说师傅你这真气传也传了,接下来我该怎么才能够找到这噬灵阵的阵眼。 郑家的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间间察看也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还不能确保这阵眼就在郑家,难道我还能用心感应吗? 云微道长此刻倒是比我平静了许多,听我说完想法以后叹了一口气。 “这噬灵阵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阵眼要是这么容易被找到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了,刘木,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已经被困在这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一惊,说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诚然郑家现在已经是一片死地,可是把我们几个困在这里又是什么道理,难不成我们出不去了? 随即云微面色沉重解释说我们现在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在刚才除掉幻鬼之后我们身处的环境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原先的一切全都被打乱了,现在的郑家就像是一座充满死气的迷宫,刚才不让陈少游乱走也是这个道理。 归根结底只要破坏了噬灵阵一切都有转机,如果失败了只有死。 云微的话让我惊讶不已,当即私下里望了一眼。他说之前我倒是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 我虽然在郑家住的时间不长,可各个房间基本的方位还是记得清的,此时才赫然发现有几个房间已经倒换了位置,甚至连楼梯的走向都变了。 郑天阔绝不可能这么有本事!我握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厮背后一定有人指点,不说眼前这些事,就只是噬灵阵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做的出来!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首要的是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 “噬灵阵就算是再难我也得上,师傅,别耽误时间了,早点找到阵眼咱们就多一分取胜的希望!” 听我这么说,云微道了一声好,随后告诉我说噬灵阵不同于其他阵法,邪恶异常,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法子破解,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阵眼。噬灵阵的阵眼必须是与宿主有血缘关系的人亲手布下,想要知道阵眼的位置还得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木,你身为引灵者必然具有一定的感应能力,我且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做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梦? 这一说不禁提醒了我,在郑家的宗祠做的那个梦还有之前在李家村,此时我才恍然原来我能梦到那些事情是体质的原因! 想到这我不禁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如今你有了我输给你的真气,体内的灵力大增,一会儿我施法让你如梦。只不过办法有些凶险,切记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梦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到时候如果你醒不过来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云微面上严肃,让人毫不怀疑这其中的严重性。 我想没想的点头应下,“开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此刻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清楚,左右不过都是个死字,安慰也只不过是无用之举。 云微道长取出一根银针朝我右手无名指扎下,取了一小瓶血随即用黄符包上,就地盘腿而坐。 那被黄符包裹的瓶子摆在面前,紧跟着对方放下拂尘,两手食指相对默念了几句,猛地指向黄符,只见上面燃起来青蓝色的火焰,不出一会儿化作了飞灰。 云微拿起那瓶鲜血打开瓶塞,食指沾了一些抹在我额头之上,“躺下,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快!” 我听话的躺在地上,下巴点了点,紧跟着意识一点一点模糊…… …… 那是一间极其阔气的宅子,到处披红挂彩,我在其中穿来穿去,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悦的,院子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这难道是百年前的郑家?我如是猜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却生生从身体里穿过,脸上不禁有些愕然。这操作可以的。 想到之前看过的郑家族谱,在联系下现在的时间线,果然事故就出在郑焉耆这一辈。 我穿过人群往内室走,只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等到走近了从几个看着穿着像郑家打杂的丫头嘴里听了几句闲话,好像是说什么小姐死了不久老爷就逼着少爷成亲,于理不合什么的。我听得不由皱起了眉,丧事完了不久办喜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焉耆,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外面的宾客还都等着呢。忘了之前的事,你听见了没有……” 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来,冷不防激得我浑身一激灵。 郑焉耆! 今天的新郎官竟然是他! 一炷香的时间有限,想到这我更加一刻不敢耽误,直觉告诉我之前在地下室里的那个梦必然和郑焉耆有关系,这场婚礼也许就是郑家被“诅咒”的重要原因。 就在我刚要起身去看看这个郑焉耆到底是怎样人物的时候,一个穿着喜服的男人迎面向我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郑天阔长得眼前这人有七八分像,只不过后者现在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郑焉耆虽说是新郎官,可脸上半分喜气也没有,一双眼睛麻木不已,直直的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赶紧转身追上他,看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只见对方象征性的招待了一会儿宾客,随后便趁着人多眼杂之际闪进后院,脱了喜服随手塞在了旁边的杂物底下,紧接着一翻身出了院子。 大喜的日子,新郎要逃婚,郑家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我跟着郑焉耆一路七拐八拐,最终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郑焉耆四下里望了望一推门进了对面的院子。 “妍妍,我来了。”郑焉耆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却许久没有听见里面人的回应。 我这边也纳闷,难道说这郑焉耆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所以才不愿意娶妻?不过想想也是那个年头都讲究父母做主,新媳妇往往娶进门才知道长什么样,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郑焉耆心里抵触也不是没道理。 只不过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嘴里的“妍妍”现身,郑焉耆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慌乱,咣当一声就把房门推开了,里面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剩下的几个房间也都是如此。 “妍妍,妍妍……”郑焉耆找不到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突然苍白了下来。 就在此时,外面咣当一声门响,紧接着一群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 “好啊,你个孽子果然在这!结婚这种大日子新郎不见了人影,郑焉耆你这是想毁了郑家啊!” 第109章 阵眼 说话的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横眉立目,一进门就看见了郑焉耆,气的浑身发抖。 “爹?”郑焉耆此懵了一样杵在原地,随后反应过来几步窜到他爹面前。 原来是郑焉耆的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叫郑黄英,是现在郑家的家主。 “爹,妍妍在哪,是不是你们把妍妍带走了?我要见她,你们赶紧把她放出来……” 话还未出完,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郑焉耆的脸上,郑焉耆他爹倒退几步,叱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提她,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 谁也没料到,郑焉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圈通红,“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不关妍妍的事,你们要罚就罚我,爹,妍妍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各位叔叔伯伯求你们劝劝我爹吧!” “闭嘴,今天你要是还认我就赶紧滚回去成亲,那个孽女不守妇道怀了野种不配再称为我郑家的人,我早就没了这个女儿!要不是怕走漏了消息连累郑家的名声,我怎么会给那不孝女办了假葬礼!” 郑黄英想必是气急了,满脸通红浑身抖动,可他张嘴说出的话却是我这个外人听了都想抽他一顿,自个女儿被人糟蹋了不去报案不说,竟然还为了名声给女儿办了葬礼,原来郑家的好名声竟然是这么来的! 郑焉耆此刻也被逼得狠了,梗着脖子说道,“除非妍妍回来,否则今天这婚我就不结了!” “你敢!高家要是这边有名的大户,和高家结亲百利无害,今天这亲事你结也得结不结我让人押着你结,哼,那个不孝女你就不要想了,恐怕现在尸体都已经凉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郑焉耆浑身一震,连我都惊得长大了嘴巴。 郑黄英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要把自个闺女置于死地,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举动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你们把妍妍怎么了,说,她现在到哪……”郑焉耆见没有人说话,情急之下随便抓了一个人质问,双目猩红像中了邪一样,“说,她现在在哪,不然我杀了你!” 被抓着的那个人被郑焉耆的样子吓住了,腿抖得像筛子一样,“焉耆,你听话,郑妍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妾生的孩子,还败坏了郑家的门风,这种事都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郑焉耆转头看向他爹,声音冰冷,“爹,你好狠的心,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妹妹……” 话音落地,郑焉耆一把甩来手里的人夺门而出! 亲眼看到这样的情况,我自以为能够体会郑焉耆的感受,亲妹妹出了这种事自个还要被逼着和不认识的女人联姻,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边,此时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甚至怀疑后来郑家的事和郑妍一定跑不了联系。 郑焉耆疯了一样,没命的往城外跑,一路上跌了好几个跟头,腿上已经隐隐的有血迹渗了出来。虽然年头不一样,但是我还是能判断出郑焉耆跑去的方向正是郑家祠堂的方向。 许是在梦里边,我并没有感到劳累,但是郑焉耆就不同了,一路全靠着强撑才爬到山上,等到了郑家的祠堂已经看不出他衣服的本来模样。 郑焉耆连停都没停一路向祠堂后面跑了过去,在距离祠堂不远处的一条河里,借着惨白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到一个猪笼子在河面上悠悠浮着,里面一团黑影子看不清晰。 我去郑家祠堂的那一次是为了翻看郑家的族谱是以并没有到处走动,更加不知道郑家的祠堂附近竟然还有一条河。 此刻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我心里也冷不丁的咯噔了一声,心道郑家的这个小姐十有八九是没了。 寂静的夜色里,那猪笼子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一根拳头粗细的铁链子连接着猪笼上方一直延伸到河岸的草丛里。 郑焉耆像是被人噬取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走向河岸,伸手拽住了铁链子慢慢拉了上来。 河面由于笼子的浮动荡漾层层波纹,周遭的一切都是这样死气沉沉。 我亲眼看着郑焉耆将关着女人的猪笼子拉上了岸,月光之下的女尸被粗麻绳一圈一圈捆的结结实实,女人的脸因为长时间浸泡已经浮肿了,依稀可以看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 郑焉耆扯破了笼子,手上割的满是伤口,鲜血滴在尸体惨白的唇上,好像新娘子出嫁时涂得口脂一样。 顺着郑焉耆的目光从死尸的脸上一路往下看去,只见女人的下半身满是血迹,即使经过河水的浸泡依然见颜色浅淡。孩子应该是被人活活打掉的。 这个认知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尸两命本来就不吉利,这种死法更是能够增加死者生前的怨气,这个郑妍很有可能因为一口怨气报复郑家,那么后面的事应该就解释的过去了。 可是就凭这些下结论也为时尚早,最起码郑天阔的事就解释不了。 就在我脑子里思绪乱成一锅粥的事实,郑焉耆接下来的举动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 眼前的人迷恋的抚摸着女尸的脸,仿佛怀里的女人还活着似的,“妍妍,你要是累了就多睡一会儿,放心,哥哥会为你报仇的,我要害你得人一个都跑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妍妍你相不相信哥哥,乖,先跟哥哥回家好不好……”郑焉耆轻声哄着,生怕惊吓到了怀里的“人”,抱着死尸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对兄妹的感情不太一般,尤其是郑焉耆看郑妍的眼神,那根本不像是一个哥哥会有的,反而像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手中的香已经燃烧了大半,再不找到阵眼可能就会被困在梦境再也出不去了。 思及此处,我来不及思考郑焉耆对郑妍到底是何种感情,匆忙跟在对方身后下了山。 郑家的宅子依旧张灯结彩,宾客都已经散了,郑焉耆捂着尸体的眼睛,像是不愿意让死去的郑妍看到眼前的场景。 “妍妍,我们回家了,可是你不喜欢他们对不对,我抱你去你自己房间好不好……” 接着屋里明亮的灯火,我盯着郑焉耆怀中的郑妍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这女人和我梦里的居然是一个人! 即使脸部泡的浮肿,可五官却可以清楚的辨认出她就是我那天在地下室里梦见过得女人! 联系梦里的场景,在看到郑焉耆对郑妍特殊的情感之后,我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手中的香火在此时已经快燃到了尽头,我来不及多想嘴里默念着师傅之前告诉过我的咒语,眼前的场景慢慢的支离破碎……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在我恢复意识以后离我远了一些。 “怎么样,阵眼的下落找到了没有?”云微见我双眼恢复了清明,急匆匆的问道,现在距离子时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再找不到阵眼一切都完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云微一时间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写满了焦急,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阵眼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梦里没有提到任何有关阵眼的事,可我心中却已经有了想法,当下也顾不得回答对方,匆匆起身朝一个方向跑去! 云微弄不明白我的意思,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我冷着脸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过去,郑家的房间位置全都乱套了,除了一间一间找,别无他法。 “刘木你疯了不成,你到底在找什么?”云微道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然的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郑子琳,她的房间在哪里?” 从头到尾都落下的人物没想到却成了最关键的线索,她在我回到郑家以后突然失踪不见,本身已经很可疑了,再联想郑天阔之前的话,一切都逐渐的浮出了水面。 他亲口说他的妻子和儿子被郑家人害死了,这不是郑天阔的经历,这是郑焉耆的,死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妹妹郑妍,而郑妍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野种! 这是一场关于复仇的巨大阴谋,我不知道郑焉耆为什么成了郑天阔,但可以肯定的是妹妹这个身份在他的生命里至关重要,如果是他亲手布下的阵眼,那么这个阵眼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在郑子琳的房间! 虽然这些暂时都只是我的猜想,不过我相信它们很快就会成为事实。 云微听到我要找郑子琳的房间,眉目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环视了一眼四周,郑子琳的房间有可能换到了楼上。 话不多说,我听了他的话以后立即走到了楼梯那里,沿着严重扭曲的楼梯一路向上终于在转角处看见了郑子琳的房间,郑家只有郑子琳的房门旁边挂着油画,一定是这里了。 此时云微也赶了上来,瞥见不远处的房门不顾形象的跑了过去。 一脚踹开房门,眼前模糊一片,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一般。 云微冷笑了一声,“布阵的人真是好手段!” 第110章 活尸 此前我和云微道长谁也没有想到噬灵阵的阵眼就布在自个眼皮子底下,竟然会这么容易找到,真不知道该说郑天阔胆大还是该说他有恃无恐,丝毫没把旁人放在眼里。 “不对劲,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云微道长冷笑了几声,面上带了几分被人戏耍的怒色,“怪不得连你这个引灵体都感应不到阵眼的存在,房间很早以前就被人封印了,用的还是些不入流的手段,靠着死人的阴气隐藏阵眼的位置不说,就连房间外面都下了障眼法!” 我毕竟不是修道的道士,对这些自然不精通,可听对方这么一解释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布阵的人来头不小,刘木,咱们得小心了。”云微说罢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没有风,道袍却微微鼓动了起来,紧接着拂尘一甩在入门处比划了几下,随后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 接下来的场面让我看傻了眼,只见面前的房间突然起了狂风,先前那阻碍视线的东西慢慢破裂,终于露出了房间的本来面目。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进到屋子里察看。 房间里异常阴冷,我一个大男人进到里面居然冷的牙齿打颤,那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郑子琳房间里的阴气极重,甚至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在看到这房间里的真实情况之后,我不禁想到之前郑子琳的种种表现,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之前忽略了太多,郑子琳应该早就被她名义上的哥哥控制住了! 我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粗心,不由的看向云微道长,心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对方早就看出郑子琳有问题了,只不过当时并没有点明与郑天阔直接扯破脸皮,想必是存了一份善心,只可惜对方并不领这个情。 我一边想事,一边拉开衣柜门,没有防备之下突然有一具干尸从里面倒了下来,吓得我头皮一炸,猛地倒退了一步。 云微道长这会儿听见动静也看了过来,虽然没我反应这么激烈,可脸色也是一变。 眼前的衣柜里可不只有一具干尸那么简单,层层摞摞的至少有七八具尸体被塞在里面,甚至有的已经光剩下一副骨架,大多数都腐烂的不成样子看不清本来面目,肉白色的蛆虫进进出出让人作呕,只有最上面的两具尸体还是新鲜的。 等到看清楚这两具尸体的脸时,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干呕了起来。 是郑明和郑武! 我有些不敢置信,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一起喝过酒的两个人此刻已然成了冰冷的尸体,郑家就像是一个泥沼一旦陷进去就再难全身而退,郑天阔根本就是残忍的嗜血怪物,他要杀了所有郑家人,要所有人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刘木,离尸体远一点。”云微伸手把我往旁边带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衣柜里的尸体,突然面露异色,大喝一声,“往后退!” 与此同时房门突然咣当一声紧闭,屋里的阴气一瞬间变得浓重起来,我来不及反应是什么情况,只听见衣柜里的尸体发出咯咯的骨头伸展声,下一秒在我惊愕的目光之中,郑明和郑武的尸体突然摔出了柜子,紧接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郑明狞笑着扑向我,扭曲成诡异状态的躯体仿佛上了发条一样,紧跟着柜子里的尸体全都站了起来,朝我和云微发起了攻击! 我双目圆睁,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直接拿起驱鬼刀和这群鬼物缠斗了起来,一刀下去便结果了一个。 毕竟对方的数目要多于我们,我和云微手忙脚乱之下身上也挂了点采,这些活尸一开始还好对付些可越到后面就越是难缠,打斗之间我的左臂被一个活尸抓出了一道血痕。 刚开始冒出的血是红色的,到后面竟然逐渐变成了黑色,也许是血味刺激到了这些活尸,对方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情急之下我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伤口,只能跟对方硬碰硬,手中的驱鬼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便将对面的一个活尸斩成两截,地上分了家的两半尸体仍然不肯消停,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那活尸的上半身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大腿,张口就要咬下去! 手里的驱鬼刀直直插进对方的嘴里,眼下这个还没有解决,又迎面冲上来另一个,就在我自顾不暇之时,云微的拂尘狠狠击中了活尸的脑袋。 “徒弟,那阵眼应该就在柜子后面,这些活尸交给我,你去毁了阵眼!” 眼看就要到子时了,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是互相推辞的时候,于是也不多话,急忙抽身出来,云微挡在我前面对付剩下的那几个活尸,手上的速度却一直没有慢下来。 我额头上出了一层汗,顾不上担心云微道长那边,急忙把面前的衣柜移开,只见衣柜后面的墙壁上多出来一个木格子,格子上方被红线密密麻麻的围成了一圈,中间贴了一张符纸,上面鬼画符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举起驱鬼刀将要动手之际,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击中刀身,我毫无防备之下手里的刀竟然脱力飞了出去! “云微道长,刘大师,我们又见面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房门裂成碎片,说话的人闲庭信步的踱了进来,眼中尽是不屑的嘲讽,“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 海叔! 我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居然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舍得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这一切还有什么不清楚。 “布下噬灵阵的人是你?”我厉色道。 之前的猜想全都慢慢的应验了,郑家的事从头到脚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从开始的郑老太诈尸到噬灵阵根本就是一场场精心布下的陷阱! 海叔摘下假发,露出头上遍布的符文,嘴角轻蔑的上挑,“你们现在才知道吗,会不会晚了点?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再加上半老不死的道士,这个搭配可真有点意思,哈哈哈……” 对方肆无忌惮的嘲笑,好像在看一个笑话,拈着手指说,“原本只当你们是颗听话的棋子,没想到竟然被你们找到了阵眼。对待这种不服从的棋子,下场只有一个,死。” 此时云微已经解决完了剩下的几个活尸,听见海叔的话不由得叱骂道,“你布下噬灵阵这种邪恶的阵法就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不不不,这话对我没什么威胁性,我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亲眼见证噬灵术的成功,天底下只有我才能修炼到这么高的地步,我怎么会死呢?” 海叔嘴角带着嗜血的弧度,双眼猩红显然是入魔了的征兆,“我活了几百年了,而你不过才短短的几十年,你一辈子也达不到我的高度,还有半个时辰噬灵阵就要成功了,倒时候你门也会成为我成功的牺牲品……” “你想得美!老丫的,有我刘木在这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我掏出匕首猝不及防的朝墙上的木格子划去,海叔狞笑了一声丝毫不把这些行为放在眼里,整个人猛地冲了过来,在我还没有看清楚对方动作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整个身子狠狠的撞在了地板上,我紧咬着牙感觉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几根似的,云微道长看了一眼我的情况,转身和海叔打了起来。 两个人表面上看着不分上下,可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云微的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再反观另一个,对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脸上带着戏耍对手的得意,似乎只是想着拖延时间。 见此情形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起身捡起驱鬼刀加入了打斗。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我们没有讨到任何好处,体力正在一点点流逝,而对手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逗弄着自己的对手。 这样的情况不禁让人心生急躁,可越是急躁手下的招数越是不成章法,眼看着阵眼就在眼前却只能干着急的心情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就不行了,老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对方似乎厌倦了这种游戏,动作突然变得狠辣无比,云微道长毕竟上了年纪几招过去气息就乱了,随后被对方给了一掌撞到了墙壁之上,至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 海叔讽刺的笑意始终没有退下去过,好像一个注定胜利的人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功劳,把之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件件的揭露开来。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我为什么要帮郑家少爷安排一出老太太诈尸的好戏吗,想不想知道郑天阔又为什么请你这个道士来郑家,那是因为我和他做了一场交易,他把郑家的产业全都给我,我帮他除去郑家人,再洗清他的嫌疑,好让他和他的小情人可以继续在人间双宿双飞……” 亲耳听到这些内容,我此时的心情除了震惊再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第111章 兵不厌诈 云微道长咳嗽了几声,脸色惨白似乎是受了些伤,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不可妥协的瞪视着对方,“那祠堂的看门人,还有郑子琳也都是你的主意?” 海叔皱了皱眉头,故作无辜的思考了几秒转眼又变成了那副狠戾的模样,“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个试验品是死在你们手上了吧,哈哈哈……我只不过拿郑妍肚子里的小鬼做了实验,没想到失败了,那个人变得不人不鬼死了倒是干净了……” “原来那天我在郑家老太太葬礼上看到的小鬼居然被你捉去做了结魂实验,你用邪术做尽恶事早晚会得报应!”云微道长指着海叔叱骂,想要起身再做争斗却不想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一切真相大白,我扶着海叔到一边坐好,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了,云微道长颔了颔首叮嘱我小心为上。 对面的海叔如同看戏一样,嗤笑一声,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我毫不畏惧的迎上对方的视线,笑出了声。 “小子,你死到临头笑什么?”海叔阴寒着双眼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笑的更欢了,不肯示弱的说,“没有人告诉你坏人通常都死于话多吗,你的台词太烂俗了!” 话音刚落,我拿起驱鬼刀猛地冲了上去。 “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海叔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攻击,轻松一闪避开了我的攻击,随后一脚踢向我的胸膛,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几招下来对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脸上的表情不由的转为了愤怒。 对方真正下了狠手,躲避不急之下我身上挂了不少彩,可一想到时间不多噬灵阵马上就要成功,心里的信念就转为了力量支撑着我不要放弃。 对方被我这种纠缠到底的攻击惹得烦了,攻击也乱了下来,我眼神不由得一亮,趁着对方一拳头朝我挥舞过来的空档,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手中的刀子狠狠的刺向了对方的喉咙! 对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以命相搏,急忙躲闪,在我左胸上中了一拳头之后,刀子也狠狠扎进了对方的肩膀! 驱鬼刀扎进去的地方赫然冒出了黑烟,这个海叔虽然有着人的肉体,可实际上早就不属于正常人了,也不知道靠修炼什么邪门功夫才活到现在。 我这一下彻底惹怒了对方,海叔伸手拔下肩上的刀子,一张脸阴沉的仿佛可以滴下水来,随即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竟将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小心!”云微焦急的喊出声。 “去死吧!” 猩红的双目里血丝密布,扼住喉咙的手不断收紧。我呼吸越来越困难,但同时内心此时却无比的冷静,我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时机。 一个可以一击必中的时机。 看着对方完全沉浸在报复得的快感当中,我心念微动,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海叔,想要记清楚他此刻的样子。 作恶的人终将会尝到他亲手种下的恶果,就在海叔以为我必死无疑露出那一抹讽刺的笑时,一把匕首贯穿他的天灵盖! 随即我掰开脖子的束缚,捡起驱鬼刀又在对方的心脏位置补了好几刀! 对方倒下的那一刻,身后的人露出了真身,手上拿的正是我之前混战之下掉在地上的匕首! 随着海叔的尸体一点点腐蚀,偷袭海叔的人也恢复了本身的纸扎状态。 这个纸扎将军就是我的底牌,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自以为修为在我和云微道长之上的海叔到死也不知道正是他的这种过于自信而导致了他最后的失败。如果不是他太过自负,一个小小的纸人怎么又能这么轻易的偷袭成功。 我冷然迈过对方腐朽的只剩一半的尸体,对准格子上的红线一刀砍了下去! 整个房间在一瞬间剧烈的晃动起来,楼底下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凄惨叫声。 云微道长虚浮这脚步走到我身旁,面露喜色,几乎要落下泪来,“成了,这噬灵阵破了,千百年无人破解的噬灵阵破了!” 我好似未闻一般看着云微,反应过来之后身体好像突然卸了力一样,整个人虚晃了一下,云微手疾眼快的往我嘴里塞了个药丸,随后烧了张黄符涂在我胳膊上的抓痕上。 “终归是年轻,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还有事没处理完,一块去看看吧。”云微说完轻叹了一声。 噬灵术破解了之后,郑家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在郑家庄园的后面,郑天阔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白布包裹的像是蚕蛹一样的东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隐藏的噬灵阵慢慢从地下浮了出来,画着奇怪符文的红色木桩围成环形,之间以红线相连,阵里堆积着无数白骨骷髅,身着红裙的郑子琳就躺在噬灵阵的中间位置。 “郑天阔面前的东西是什么?”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云微平静道,“尸茧,灵魂封印在里面不入轮回,我猜他们是想待噬灵阵成功以后再用结魂之术让尸茧里的灵魂重新活过来,郑子琳就是这个灵魂的新替身。” “你们赢了,是你们赢了,没想到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还是失败了,哈哈哈……真是报应。”郑天阔癫狂的笑着,突然转过身对上我们,此刻他脸上已经满是皱纹,整个人干枯腐朽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不是郑天阔,你是郑焉耆。”我语气肯定道。 对方眼神流露出一种怀念,“好久没听见过这个名字了,没错,我就是郑焉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郑家的诅咒也是我做的,是我临死之前和海道士做了交易,请求他帮我找到合适的替身,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郑焉耆颤抖着站起来,面部扭曲,指着尸茧激动的说,“他们害死了妍妍,他们该死!郑家垮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妍妍活过来,就算赔上我自己的命我也要让她活过来!” 听得这我不由的冷笑出声,“既然你这么有勇气为什么当初郑妍被人诬陷怀了野种的时候你不敢站出来!你怕了,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当缩头乌龟,你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感情,该死的人难道不是你!” “你放屁!,妍妍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是郑黄英那个老东西抢了寡妇回家当了小妾,妍妍是那个寡妇的孩子,不是什么狗屁妹妹!老东西自己干了缺德事,他有什么资格说我败坏门风,有什么资格处死妍妍!” 郑焉耆越说越激动,浑身颤抖,随即又露出害怕的表情,猛地向前抱住尸茧,“妍妍,不是我怕了,我没有害死你和孩子,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要怪我……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 看着郑焉耆疯子般的行径,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云微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所谓结魂之术不过是把后辈子孙的命转移到自己身上,害人利己,损子孙福报。而噬灵阵噬取灵力又转移在宿主身上,等到尸茧里的宿主苏醒,只会听从布阵人的命令,那海道士不过是想利用你达到自己目的罢了。” “胡说八道,是你们又一次害死妍妍,我要和你们拼命!”郑焉耆一双眼睛血红,怒骂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结果却被石头绊倒半天没爬起来,只能不断的辱骂来发泄心头的怨气。 这郑焉耆好赖不分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不说,就连自己的儿孙都不放过,最后反而给他人做了嫁衣。想到李思佳和小莫因为噬灵阵受的那些罪,我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孙子! 见我朝着郑焉耆那边走了过去,云微道长上前一步拦住我,摇了摇头,“他活不了多久了,噬灵阵与结魂术相辅相生,最多不过一刻他就会活活老死。” 也罢,跟一个要死的人犯不上,有的人作恶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结束了,章警官处理完了祠堂那边的事,紧接着又开始着手处理郑家的事,忙的脚不沾地。 这种事警方当然有自己的说辞,谁也不知道郑家为何会在短短几天就落得家破人亡,家财尽散的地步,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关于郑家新的流言产生。 郑家的人只有郑子琳一个人活了下来,在陈少游和章警官的帮助下进了市里最好的疗养院接受心理治疗。 至于陈少游的生意,他本人也无法,无奈的表示要国外进修,等过几年霉运过去了再回来,对此我只能给与安慰和同情。 不过这小子倒是很很讲信用,没让我白忙活一场,临走之前给我打了五万块钱算是这次的酬劳,我自个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给了云微道长就当做拜师礼了,云微不是迂腐的人,乐滋滋的把钱收下了。正式拜师之后,把练气的心法传给了我,自个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云游去了。 说起来我这两师傅还真都一个德行,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真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又自个蹦出来。 噬灵阵破了以后,李思佳和小莫也恢复了正常,俩人趁着我做纸扎补充库存的时候在旁边乱转,李思佳倒还好一心怕我伤还没好累着,给我捏膀子捶腿。就属小莫那熊孩子闹腾不知道玩坏了我多少纸扎,我当时应该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照顾他。 烦不胜烦的时候,倒是有人给我带来了意外之喜,平时需要我叫才露面的牛头突然自个冒出来了一上来先对我道了一句恭喜。 第112章 大结局 我正纳闷说有什么好恭喜的,那边牛头还没等我问,自个就迫不及待把来意都交代了出来。 “老弟,这次你得请我喝酒了!上回噬灵阵的事解决的不错,上面很满意。不过你现在已经是整个华北的阴阳代理人了,怕你也忙不过来所以在权利上给你升上了一阶。喏,这枚玉灵境你拿着。” 老牛讲到兴奋处脸色通红,直说自个没看错人,以后的仕途能不能走的顺就看我了。 我说牛哥你实在太看得我了,我多靠您提携才是。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方听我这么爽快大笑,直说没白认我这个兄弟。 从牛头手里接过玉灵镜,手中轻若无物,镜面镜身整个由白玉雕刻而成,细腻水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可是个好东西,千万收好。”牛头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好奇心大起,忙问这玉灵镜是做什么用的。 见我实在不懂,牛头只好解释道,“这玉灵镜的使用者不仅可以增加寿命还有助于修炼,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我先前和你说上面有意提升你的权利,这玉灵镜的作用就在于此,有了它你可以找到任何一个阴司记录在册的鬼魂资料,包括生平,死因。这样你办起事情来也方便不少……” 任凭牛头在一旁长篇大论玉灵镜的种种好处,我的脑子里始终回荡着刚才所听的那句话,任何一个鬼魂的生平和死因都可以查到么……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灵镜,心思百转千回。 老牛见我半天没有回话,音量不禁提高了一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说了,说了半天我酒瘾又犯了,怎么着老哥我也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不会连口酒也不陪哥哥喝吧。”老牛半开玩笑的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坛子酒摆在桌子上,“百年女儿红,走一个?” “哪能不陪呢,说好了我请,怎么你过来一趟还自己带着酒?话说有这宝贝你怎么不早说,早拿出来那郑家的事哪里这么麻烦?”我不禁埋怨了几句。 牛头闻此瞪了我一眼,一脸嫌弃,“你以为这东西想用就用,要看品阶的好不好,这回上边高兴才发了恩典,要不然连我老牛还不知道再过几百年才能见到。” 说实在的,自打认识牛头以后他没少帮我,我也挺喜欢他这个实在脾气,简单一句话,就是对了路子了。 两人说完了正经事,就开始东南海北的胡扯,我让思佳做了几个菜,就着下酒菜喝的满脸通红,要说酒是好酒,可我心里揣着事,到底是没尽兴。 送走了牛头以后,我对着玉灵镜发起呆来。 李思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我肩膀上按了起来,她这次倒是难得的安静,没有吵着要和我圆房。 良久以后,终究忍不住开了口,“夫君,你可是在想爷爷的事?” 我怔愣了一下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最明白我心思的人莫过于她了。 “你都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从你看着玉灵镜发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爷爷的事一直都没有线索,在你心里也是个疙瘩,如今是时候把它解开了,只是我不懂夫君你在犹豫什么。” “思佳,你不明白,爷爷他之前叮嘱过我一定不要在追查这些事,我倒不是怕,只是觉的这样做会不会辜负爷爷的一片苦心……”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心里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真相就在手里握着了,只要再一步当年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李思佳柔声安慰道。 我伸手捉住她在我肩膀上揉捏的手,心像被温水浸泡般温暖,这样知心体贴的好女子到哪里去找,一时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谢谢。 李思佳闻此瞪了我一眼,娇嗔道夫妻间还说什么谢谢,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因为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 也许是受了她的鼓舞,之前的犹豫此刻都化作了坚定。不可否认爷爷的事已经成了我心病,如果搞不清楚原委,我这辈子心里难安。 手中的玉灵镜散发着柔和的光亮,似乎是在等待主人的开启,我望了李思佳一眼,随后运起体内的灵力注入玉灵镜当中。 一笔一划的写下李山白这个名字之后,我的脑海中仿佛被人强行塞进了别人的记忆,毫无悬念,那些记忆都是爷爷的。 从出生到死去,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他和李奶奶的相识相遇,渐生情愫,到最后生了嫌隙而分道扬镳,我甚至能体会到他的感情起伏,爷爷果然一直没有对李奶奶的忘情。 脑子里的记忆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无比清晰,直到我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看到爷爷宠溺的看着儿时自己的眼神,眼泪再也绷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看着从小疼爱的自己的亲人一点点变得老去,怎么能不触动。就在我沉浸在其中之时,一个突兀的身影闯进视线,那个人低声在爷爷耳边说些什么金条,爷爷脸上突然变得沉重,猛地起身让那人滚。 我猛然一怔。 金条! 这是爷爷日记里的那个人! 随之爷爷记忆的展开,我看见那个男人越来越频繁的出入李家,逼迫爷爷做红纸童,甚至看见年幼的我自己被两个人彪头大汉架着,嘴里还塞着破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的怒火中烧,竟然不知道当年在自己身上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立即又往玉灵镜里注入了一道灵力,此时众人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那个男人捏着“我”的下巴,眼神轻蔑,“李山白,今天你接这单生意我就放了你孙子,要不然我就拿他去给灵婆献祭!可要考虑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程强,先放了孩子!”爷爷气的颤抖不已,眼睛紧紧锁在“我”身上,生怕那些人伤了我。 “一句话,你孙子的命要还是不要!” 男人凶狠的掏出一把枪对准我的脑袋,继续威胁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叫做程强的男人脸上渐渐现出了不耐烦,当着众人的面拉开了保险杠,冰冷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的脑袋。 “别伤他,我答应你!” 爷爷终究是妥协了。 “哼,死老头,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说着一沓子钞票甩在爷爷脸上,程强咧开嘴唇,“别忘了,到时我来取货,要是没有,小心你孙子从人间蒸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往后的几天,爷爷一直沉默寡言,看着活蹦乱跳的孙子,手中的红纸童渐渐的有了形状。 等到交货的那天,对方又付了一部分酬金,从此就断了联系。 看到这里我以为已经结束了,心中已经认定爷爷的死就是因为红纸童,是那个叫程强的男人间接害死了爷爷,刚要退出爷爷的记忆时,眼前的一幕又让我停止了动作。 我看到了爷爷在日记里写下的内容: 九月十七日,距离完成那件事已经有月余,红纸童给活人用已经是忌讳,对方要献祭纸灵婆,二者结合将会产生惨痛的后果。我心疼阿木,也不想有更多的孩童遭到那帮人的毒手,一切恶果都是我种下的,我得亲自解决,只是阿木还小,真舍不得他…… 九月三十日,我偷偷去了那个地方,见到的情状惨不忍睹。供奉纸灵婆的那些人都是下土里靠死人发财的恶人,供奉纸灵婆可以保他们升棺发财,却得用活人小孩作为祭品。有了红纸童,灵婆的作用越发强大,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十月二号,我靠着师傅传的手艺,在纸灵婆上动了手脚,那些人全都埋在了坑里。我双手沾满鲜血,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心疼阿木这孩子…… 十月五号,回家了,我身体已经有了征兆。还是不要把正宗手艺传给阿木了吧,平凡的过一辈子未必不是福气,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可放不下阿木,这孩子命不好恐怕是个短寿的,我给他找了个媳妇,希望他这一辈平安顺遂,别跟我一样…… 阿木要是知道知道敬爱的爷爷身上带着数百口子人命不知道会怎么想,他胆子小可重情意,要是我自己不动手,往后万一他查出来去报复白白丢了命怎么办?还是不告诉他了…… 最终爷爷撕下了那几篇日记,扔进灶膛里。 …… 我收回了灵力瘫坐在地上,泪如泉涌。之前一切都是哄骗我的,爷爷豁出去性命亲手解决了那些人,所做的一切决定不论是好是坏全都是在为我考虑。我不知道那红纸童怎么辗转又回到了李家村,也许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在消沉了一个月后,爷爷的事情就像是冬雪一样渐渐消融,也许这其中还有疑点,可我已经不想再去深究。 和李思佳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后,我在扎纸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未来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故事在等待着,只要初心尚在,困难不过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