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后朕错了》 ☆、第一章 重生后的见面礼 历国,永立八年,夏。 太子府邸。 “快快,都给我精神点,太子重伤,正昏迷不醒,大家都给我小心谨慎点,要是有什么纰漏别怪杂家不照顾你们。” 底下一群丫鬟小厮各个低着头听着太子府总管的训斥。 这时跑过来一抹黑影,“刘公公,太子,太子醒了,正找您呢。” 刘喜一听顿时翘起了兰花指,“哎呦喂,我的佛祖爷爷哟,真是开眼保佑我家主子逢凶化吉,走,快随杂家去看看。” “是。” 太子卧房,纳兰祁一头乌黑青丝散落在玉枕上,睁着双眼看着顶帏,脑子里面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他记得他明明被那贱人给毒死了,怎么又躺在了床上,刚要起身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刘喜一踏入房门就看见纳兰祁正欲起身。 “哎呦,我的祖宗哎,太子殿下,你可以悠着点,太医说了,您从马背上掉下来时,摔的可不轻,可不敢乱动了,得好好养养才行。” 太子殿下,他已经登基八载,叫他太子殿下。 看着刘喜越发稚嫩的脸,又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这不是他的太子府吗,难不成他回到了过去,这一想法顿时把纳兰祁吓了个够呛,随后他自嘲一下,若如此定是上天安排好,让他为过去做的蠢事来赎罪的。 张嘴问道,“今天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殿下,现在是辰时。” 纳兰祁一脸严肃之气,“是什么年份。” 刘喜一惊,不顾身份伸手便摸向纳兰祁的额头。 纳兰祁一档,“你做什么?” 刘喜一脸惊吓,“爷,你摔坏了吗?今年可是永立八年。” 永立八年,那不是八年前吗,果然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月份呢?” “杏……杏月十七。” 纳兰祁心里一惊,还有七天不就是他和皇后见面的日子吗,脸上露出少许的窃喜,重新躺回床上,老天待他不薄给他了一个赎罪的机会。 纳兰祁心里是放心了,可是吓坏了跪在一旁的刘喜,完了完了,太子定是摔坏了。 挥了挥小手帕示意其他人再次把御医给宣来好好为太子看看,如果太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必定跟着遭殃。 七天后,身体刚刚好 的纳兰祁不顾刘喜的劝阻一定要去皇家狩猎场去。 纳兰祁穿着一身劲装,此次去狩猎场绝对不是为了猎什么飞禽走兽,而是猎艳,他的皇后今天会偷偷跑到哪里,并且还会对他一见钟情,把自己打扮美美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的未来皇后一个好印象。 穿戴整齐后纳兰祁终于放心的骑着马离开。 —— 历国的丞相府。 “我说小姐咱不去不行吗?皇家狩猎场,万一被发现是要被砍头的。” 宁宝儿狠狠瞪了一眼她身边的芍药,要不是上辈子这小丫头为了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治治她这啰嗦的毛病,就这句话她都说了上百遍了,好在她脾气好,要不然非得把她那张乌鸦嘴给缝上不可。 她今天去皇家狩猎场可是有特殊目的的,因为那个人也会去,她今天非要把那人给打残不可,他奶奶的,这口恶气她都等了一年多了,马上就能见到面,她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哎,谁让我身边一个讲义气的人都没有呢,人家小姐身边的丫头特别衷心,生怕自己小姐出门磕了碰了的,可是我家的倒好,没事还诅咒我被人砍脑袋,上辈子作孽啊,一直被关在家里这么久,想出去玩玩都不行,哎,我命苦啊。” 芍药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狠狠闭着眼睛道,“好了,好了,去去,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宁宝儿心里暗笑,她就知道这丫头心软,一想到上辈子的事,宁宝儿就像吞了一口苍蝇一样恶心。 宁宝儿和芍药俩人好顿武装,上辈子他们穿了一件粉色纱裙,带着白色面纱,这辈子一改往日颜色,换了一身黑,脸上带了一层黑色面纱,额头上还用胭脂水粉画了一个指头那么大的疤痕,目的就是不想被人看出来。 武装好后,宁宝儿四处看,终于在犄角旮旯处找了一个堪比棒球棍的大棒子,用力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 自从她重生回来后,便央求自己大哥亲自教她习武,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眼睛透着丝丝狠戾,今天她要把她这一年所学的东西通通都要用上,再次拿起棒子在空气中挥舞,就听见因棒子而产生的莎莎的声音,可见宁宝儿用的力气有多大。 —— 皇家狩猎场,皇帝亲自领头,大历皇帝以马上功夫为名,十六岁的他便跟随大将军出战,亲生歼灭了几个国家,战争停止几年后, 大历变得十分安逸,从小就习惯了马背上讨生活的皇帝,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狩猎来过过瘾。 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各个将领,还有他那些年轻力壮的儿子,心情极好的皇帝正是宣布狩猎开始。 纳兰祁一直跳跃远方,心里惦念着他的皇后这时应该来了吧,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一旁的二皇子跟他说了好几遍话都没有听见。 “太子殿下,二殿下和您说话呢。” 纳兰祁蹙眉,有些怪刘喜叫他,万一错过了他的皇后可怎么办。 “做什么?” 刘喜再次看了看纳兰祁身后的人,“恩,二皇子。” 顺着刘喜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二皇子纳兰青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说三弟,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父皇已经宣布可以狩猎了,谁打的猎物大可是有彩头的。” 纳兰祁面上笑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前世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一直表现的善意的二皇兄那么表里不一呢。 “哦,我这不正看着去那狩猎才好吗,我已经看好了,这就离开了,既然有彩头那二哥也要加油啊,可别让其他弟弟们给抢了头彩,到时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可就丢人了,驾,刘喜我们这边走。” “是,太子殿下。” 纳兰祁离开后,那一直笑容满面的纳兰青脸上立马阴鸷起来,废物点心,如果他不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这太子之位会是他的吗? 纳兰祁骑着马便奔着和宁宝儿前世见面的地方去,一路上本来开心的脸变得沉默起来,前世他那么相信的一个人,会是骗他最深的人,而看似骗他的人,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一想到此心底的悔恨一点点涌出,她的皇后,他的皇位,还有他的一切一切。 砰的一声,正在想事情的纳兰祁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个不留神纳兰祁整个后背先着地,特别结实的一摔,砰的一声巨响。 本来前些日子从马背上受的伤才好,今天又来这么一下子。 刘喜见状心脏就像跳出来一样,赶紧下马走到纳兰祁跟前查看,“哎呦我的太子爷,您没事吧。” 刚刚坐起的纳兰祁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回事,看了看地上拦起的绳子,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忽然一片网从天而降直接把纳兰祁和刘喜俩人给扣住。 纳兰祁心里一惊,难 不成有人要谋杀他。 这时两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纳兰祁跟前,虽然那人蒙了面,可是纳兰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双大眼睛来,这就是他前世的皇后,宁宝儿。 脸上露出一点点欣喜,他最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了,只是怎么有些不一样,他记得上辈子他们见面明明是她被野兽袭击,后来被自己救了,那时他记得她好像穿着不是这样的衣服,还有那额头上也没有这么大的一个疤痕,她受伤了吗,虽然不管她长什么样他都会娶她,也会一心一意的待她,只是她现在手中拿着的棒子是什么意思? 宁宝儿右手拿着棒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左手心,嘴里还哼哼着。 “哼哼,你也有今天。” 一声闷哼从纳兰祁口中溢出,因为宁宝儿一棒子就打在了纳兰祁的肩膀上。 “大胆,你竟然胆敢打大历的当朝……。” 一旁的刘喜话还没来的及说完,一声哀嚎从嘴里溢出,“哎呦喂我的小蛮腰啊,你,你敢打我。” 芍药第一次拿棒子打人,看着小姐把那人打的一声不吭,所以按照小姐的吩咐她也该动动手才对,只是一双小手抖得厉害,就那么轻轻打了一下而已,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宁宝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芍药,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今天你要是不打,晚上你就甭回家,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听小姐要撵她走,顿时勇气大增,不顾刘喜大喊大叫,闭着眼睛咬着牙对着刘喜咣咣就是一顿揍。 这边纳兰祁那张俊俏的小脸已经被宁宝儿打成了大花脸,终于打累了后,给了芍药一个眼色便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完全不像刚刚打完当朝太子的模样。 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纳兰祁主仆,刘喜那一直举着的兰花指彻底败落下去,而那风姿俊朗的纳兰祁就像傻了一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上辈子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不是这样的情景,当初皇后并没有打过他。 因为好奇心太重出来看狩猎,结果遇见了一只猛兽,当时她和她身边的贴身丫头抱头痛哭,正好自己在这边狩猎而救了她,从那以后她便十分崇拜的他,还有刚刚她嘴里说什么,我也有今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世出现了什么变数吗? 刘喜被打的惨痛连连,在看见自家主子呆楞后,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爬到纳兰祁身边,“太子殿 下,您怎么了,您别吓奴才啊。”刘喜担忧的脸马上就要急哭了一样。 纳兰祁打断他的哭声,“好了,闭嘴哭什么哭,记住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要不然别怪我,咔嚓。”说着纳兰祁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刘喜以为身为太子被两个小贼给打了,有失颜面所以不想像外人提,于是用力点着头。 “走,咱们回去。” ------题外话------ 第一次写古文,略微紧张,所以需要你的支持和鼓励,(^o^)/~… ☆、第二章 开始的源头 看着纳兰祁那怂样,真是太过瘾了,憋屈了这一年的闷气终于发泄了不少。 “小姐刚才吓死我了。” 宁宝儿带着芍药,去掉脸上的伤疤,扎着公子哥的发髻,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由于心情大好,有费了许多力气,实在是有些饥饿,于是宁宝儿拿出四文钱,买了四个肉包子,和芍药俩人边走边吃。 “瞧你那没出息样,有你家小姐我在呢,你怕什么,不打白不打的时候,就得枉死里打,看你那胆小的模样,真是白跟我混这么久了。” 芍药顿时觉得委屈,自打小姐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了,平时口口声声训导着他们贤良淑德的,可是自从小姐病好了以后天天命我们学习武艺,美名曰强身健体,实际是训练他们打架斗殴。 芍药心里这么想,完全是不知道上一辈子以为手无缚鸡之力,在外人面前吃了多少的亏。 宁宝儿毫无形象的走在前,吃的满嘴流油,而芍药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眉顺眼的小口小口轻啄着。 总是感觉到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芍药,恨不得把那肉包子一下子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用在那么多人瞩目下做这么有失体统的事。 把包子攥紧在手里,跟上宁宝儿道,“小……小姐,我们回家吃吧。” 宁宝儿咬了一口肉包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疑惑的看向芍药。 “为什么,边吃边溜达不好吗?” 芍药小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说出缘由,“不是,小姐,这大街吃东西,多难为情啊,您从前不是总教育我们要贤良淑德吗?” 宁宝儿一愣,嘴里念叨一句贤良淑德,眼睛里面充满落寞,不为别的只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前世,她的种种贤良淑德的做法最后落的下场,随后又想起了纳兰祁那混蛋,眼睛里面的落寞一扫而空,换来的是阵阵流光溢彩,一口把包子塞进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去他娘的贤良淑德,这辈子她要做个母夜叉。 “大方的吃,谁敢看你我抠出他的眼睛。”说着还比划着两个手指。 芍药本来就胆小,在看见宁宝儿眼睛里面放着骇人的神情后,吓的向后一缩也不顾是不是丢人,赶紧把包子放在嘴里大吃。 回到丞相府,看着那庄严的大门,宁宝儿就感慨万千,尽管她从新回到这个世上已经一年之久,可是内心还是会被前世困扰。 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去 ,一进大门里,宁宝儿感慨道,“回家的感觉真好。” 半天后面都没有人回答,伸个懒腰后的宁宝儿,回头一看,就看见芍药面色紧张,眼神四处的看。 “你干嘛?做贼呢?” 芍药紧抓着宁宝儿的衣袖,“小……小姐,你不觉得气氛很古怪吗?” 宁宝儿回头看了一眼院里,高墙大瓦,蓝天白云的,还有那一些下人都低着头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伸手给了芍药一个爆栗子,“哪里有古怪,想多了吧你,走赶紧回去换了这身衣服,一会要是被母亲看见了,又该数落我了。” “不是啊,小姐,你不觉得咱们今天回来的太顺利了吗?” 经过芍药这么一提醒,宁宝儿真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把芍药护在身后,“小心有杀气。” 芍药挽着宁宝儿的手臂,“小姐,咱先走吧,等老爷回来后咱们在回来。” 宁宝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俩人刚刚转头要离开就听见一声喊。 “去哪啊?” 脚下一顿,宁宝儿和芍药相互对望一眼后,随后才慢腾腾的把头转过去。 丞相夫人优雅的站在正中央,身后跟着两位老妈妈,外带四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后面还有看不清几个人的小厮,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俩。 宁宝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娘亲。”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一年前重生后,一向贤良淑德的娘亲就像也重生了一遍似的,明明是个大家闺秀,现如今却变成了悍妇,天天管着爹爹不说,还没事老看着她,唯一一个她不会管的,想必就只有哥哥一个人了。 丞相夫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娘,穿成这个样子去哪了,芍药,你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张妈妈去给我掌嘴。” 芍药本身胆子就小,看着夫人脸色严肃,在加上那张妈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顿时害怕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顿时跪了下去。 “夫人,奴婢错了,请夫人饶了奴婢。” 宁宝儿知道她娘亲就是为了给自己看呢,这样的戏码都用过几百次了,就是芍药这个大傻丫头总是相信。 倔强的走到宁夫人身边,伸手挽着宁夫人的手臂,转头对着那正要向芍药行刑的张妈喊道,“张妈别打。” 刚刚奔向芍 药的张妈,一听自家小姐这样说,抬眼就看向宁夫人,只见宁夫人暗暗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叫她不要动手。 “哎呀娘,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出去是有原因的,我之前是和……和哥哥说好了的,凤阁最近出了一批新首饰,让我去挑选的,不信到时你回头问哥哥。” 宁夫人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宁宝儿一眼,仿佛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说辞一样。 宁宝儿担心这芍药要是真被张妈那啪啪几巴掌打下去,那小脸就没发看了于是用力摇晃着宁夫人的手臂,“哎呀娘……。” 最耐不住宁宝儿这么叫她,宁夫人伸手在宁宝儿的额头上一点,“就你事多,明明自己头跑出去,偏要把你哥给拉下水,哪次你哥不都是帮你说话。” 宁宝儿嘿嘿一笑,“娘,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跑出去了。” 宁夫人使劲翻了宁宝儿一眼,抬眼对着那张妈手下的芍药说道,“芍药,下次你家小姐在无缘无故跑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直接收拾包袱离开这,我们宁家不需要没有用的奴才。” 芍药眼泪鼻涕一大把,这回她是深深记住了,以后她死都不会让小姐在偷溜出去。 宁夫人看着宁宝儿讨好的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丫,都这么大了也不让娘省心。” 宁宝儿傻呵呵的笑,“有娘在女儿永远都不要长大。” 宁夫人很是宠溺的看着自己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眼看着来年太子要大选,正巧女儿又笄礼,本就不希望和皇家有着瓜葛,只是耐不住圣旨已下,但凡是三品以上的贵女都要送进宫里大选,女儿性子本来就淘气,在让她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想到这宁夫人就心疼。 看得出宁夫人心思凝重,宁宝儿试探问道,“娘,你怎么了?” 宁夫人拍了拍宁宝儿的手,“没什么?娘打算新买了几个丫头,人家小姐闺房里都有四个大丫头,可你房里就芍药一个,本来娘要为你添置,可是你一个不干,十个不同意的,人已经被牙子带到正院去了,今天你必须得选出几个丫头伺候着,你不小了,今年都十二了,再过一年都要笄礼嫁人了,该培养一些自己用着可心的人了。” 选丫头,听见宁夫人这么一说,宁宝儿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事,算算时间也对,这个时候正是她们出现的时候了。 ☆、第三章 前世的故人 宁宝儿换回了女儿装,来到正院,就看着院子里面站了二十几名丫头小厮。 宁夫人坐在主位,一旁站着的牙子献媚的对着宁夫人介绍。 “夫人,前头这几个丫头有一些是大家出来的,只是家里犯了事被卖到这来了,要是被小姐选中,还可以读个书写个字什么的。” 宁夫人看着最前排的几个人,长相挺清秀的,看着感觉也挺稳重,大家出来的好,自就懂规矩,犯错的少,自是比那些粗野丫头要好很多,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伸手示意,“宝儿,快过来看看,先挑选一些和你眼缘的,剩下的娘亲在挑。” 宁宝儿对着宁夫人淡淡一笑,只是转头看向那些丫头后,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在那些年轻的女孩身上四处打量,终于让她看了前世背叛她的人也在此列里,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就想起了前世芍药的死,海棠的残废。 嘴角挂上一抹冷笑,今天我同样给你们一样的命运,只是不一样的结果。 走进那几个丫头身边仔细的看,第一排穿着淡粉色夹杉的少女,袖口下双手紧握,脸上透着隐隐的不平静,宁宝儿看着这位稚嫩的模样,嘴角轻挑,还是和前世一个毛病,一兴奋就压不住性子,前世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认为她单纯呢。 随即又向另外一边走去,走到后边一个穿着朴素气度却很沉稳的女孩跟前,在看见她后,宁宝儿眼神幽暗,这位就是前世她的四大丫头之首,葱兰,秉性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慧兰,聪慧,手段了得,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小姐,哪怕是家族都被流放,她自己也能给她找一个出路,做起别人的丫头来似模似样一点小姐的娇贵气质都没有,单凭这份能屈能伸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紧张的那位声音带着雀跃道,“奴婢白玉。” “奴婢葱兰。” “多大了。” 白玉抢先开口道,“奴婢十一。” “奴婢也十一。” 宁宝儿轻恩一声后,回头看向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娘,女儿选好了,就要他们俩。” 宁夫人顺着宁宝儿的手看,就看见两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其中一个长得憨厚老实,模样还算朴素,只是另外这个模样算是出挑,按里她是不喜欢女儿买漂亮的丫头,再过一年女儿就要及第,到时必然是要带去夫家的,要是这丫头 心正也就罢了,要是不正,最后苦的还是她宝贝闺女。 宁夫人没有有些微蹙,左看看又看看,“宝儿,你确定要他们俩,不在看看别人。” 宁宝儿摇了摇头,“娘,不用了,就他们俩吧,女儿看着挺好的,女儿房里应该是四人,现在加上这两位就是三个,那个名额女儿打算先留着,日后再有和心意的在添置。” 宁夫人的心里虽然对宁宝儿挑选的丫头不是很满意,但是女儿看上了就随她,到时让岳妈妈多多照看一下就是了。 宁宝儿把选好的来人带回自己的宝阁院,刚一踏入院子就看见芍药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似的直奔她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看着宁宝儿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小姐这两位姐姐是?” 宁宝儿回头淡淡看了一眼他们二人,随即对着芍药说道,“他们是新来的,葱兰,白玉,以后就是这院子的二等丫头,回头给他们讲讲这院子里的规矩,带他们下去安排一下吧。” “是。” 芍药带头领着葱兰和白玉俩人离开,在那俩人离开后,宁宝儿的脸色渐冷,说是不恨那是假的,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背叛自己,那种痛心可想而知,眼神带着冰冷看着葱兰和白玉的背影。 算着时间这才刚刚开始,老天带她不薄,让她在认识纳兰祁之前的一年重生,这一年以前她都是无忧无虑的过着,并且让她了解到许多东西,看明白了许多事。 前世就是狩猎相遇,才改变了她的一生,这一辈子只要远离了纳兰祁那么一切前世发生的事,今生是不是就都不会在发生了。 ☆、第四章 心痛 几天后,纳兰祁那张俊脸已经消肿,除了身上还有一些青紫印记,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经历了前世做太子的行径,在加上他已经登基八载,对于朝堂上的事了如指掌,所以做起来一点都不费劲,眼下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把皇后宁宝儿给娶回来,虽然按照前世的轨迹明年太子妃大选,也能等到宁宝儿入宫,可是狩猎场一事让他害怕了起来,前世十分美好的相遇,可是到了今世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他害怕由于他的重生发生了变数,到时宁宝儿还没有嫁给他,到提前嫁给了别人。 在太子府邸,纳兰祁坐在书房里面一点点回忆着,前世所发生的一切,然后怎么提前能接触到宁宝儿,脑子里面想了各种办法,通通都被纳兰祁给否决掉,最后他突然想到,与其直接认识宁宝儿,不如先去结交宁宝俊要来的好,这样以她哥哥朋友的身份定会认识朋友的妹妹吧。 忽然拍案而起,他觉得这个决定太正确了,忽然大喊道,“刘喜,刘喜。” 书房的门忽然被打开,“爷,怎么了?” 纳兰祁脸上放着光芒,“去给本太子调查一下,丞相府大公子宁宝俊在做什么,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要快,今天我就要知道结果。” 纳兰祁脸上的求知欲太过明显,吓得刘喜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点都不敢怠慢直接冲了出去吩咐太子府的暗卫去查。 喧闹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普通人,纳兰祁很是感叹,八年了,自从他登基后很少出来走动,更别提在这普通的街上来回走。 纳兰祁换上一身便装,看似一个贵公子走在大街上,一旁同样换成小厮装扮的刘喜,刘喜年纪不大,可是一心崇拜伺候皇上的大公公,年纪小小的就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更是学习大公公伸着兰花指的毛病,只是今天跟随纳兰祁暗访,被严厉告诫不准伸出那根手指头来,要不然就让他永远告别那个手指。 纳兰祁站在凤阁门前,看着那金色的大牌匾,“你确定是这吗?” 听着纳兰祁的问话,刘喜赶紧上前,“是,主子,探子刚刚回报宁公子就在这了。” 纳兰祁一踏入凤阁,迎面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凤阁专属女人的店,一般大户小姐夫人最爱光顾这里,因为这皇城脚下时兴的女人物件当属凤阁最为精致,也是最受欢迎的。 纳兰祁进入后这凤阁的掌柜热情的走上前,“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头一次光顾咱这小店, 看看有什么能入眼的,小老儿亲自给公子介绍一二。” 纳兰祁在屋子里面肆意打量一番,一眼就看见了,宁宝俊坐在里阁,手中还把玩着一款精致的蝴蝶簪子,纳兰祁眉头轻挑假意是真的来挑选女人首饰一样,直接跟着进入了里阁。 “这里的物件不错,本公子打算在这里看看。” 走进去后,纳兰祁用眼睛余光看着宁宝俊精心挑选首饰,说实话这是纳兰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大舅兄,他和宁宝儿还是有几分相像之处,当初娶宁宝儿是时乃是父皇亲自下旨,对方是丞相之女对他可谓是支持甚大,只是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助力而已,所以并不怎么上心,而且自己当时还一直认为外戚做大对他有威胁,所以对于丞相一家的所作所为他都下意识认为是有所图,现如今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愚蠢之极。 眼尖的纳兰祁忽然看见一旁的柜台上竟然有一个和宁宝俊手中的簪子同款系簪子,他虽然不懂女人这种物件,可是却常常在母后头上看到过,想必这应该是一对的才是。 脑袋里面百转千回嘴角轻扯一抹诡异的笑,“掌柜的,这个不错,给我包起来吧。” 站在纳兰祁身边的掌柜,一听顿时冷汗连连,这位祖宗还真会挑,做买卖的人都知道,轻易不可得罪人,但凡能来的起他这凤阁,并且不问价的想必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听他这么一说本是该开心才对,可是谁让这小物件已经被人家丞相的公子给看上了呢。 “这位公子,这个已经被人挑选了,请公子在看看别的,小店有新到的货比这更加好看的,公子看了后包你满意。” 纳兰祁摇了摇头,于是也学着宁宝俊的模样拿起簪子仔细的看,“什么被人挑选了,这不还在这呢吗?这要没付银子这就不属于任何人。” 掌柜的有些着急,这万一真的因为这个小物件得罪了其中一人可怎么好,于是低眉顺眼的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稳坐泰山的丞相大公子。 宁宝俊一向低调,他虽贵为丞相之子,但是本身就是文武全才的天之骄子,身上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那种谪仙的气质,对于纳兰祁和掌柜说的话他虽然全部听进去,可是那一切都似乎和他无关,他今天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讨小妹开心,才不会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打扰他的心情,所以对于凤阁掌柜的视线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 门外咋咋呼呼突然跑进来一抹俏丽的身影。 “大哥,我来了。” 宁宝儿飞一般的冲到宁宝俊跟前,撒娇似的挽着宁宝俊的手臂。 这时宁宝俊似有了反应,回头看向宁宝儿宠溺的在宁宝儿额头轻点,“看你跑的满头大汗,一点丫头样子都没有。” 宁宝儿吐着粉舌,“唔,人家那里不像丫头了,不信你把我扔大街上,他们定会说,看看这是谁家的丫头长得如此标致。” 宁宝俊听着自家小妹不害羞的话,一阵好笑。 一旁看着簪子的纳兰祁忽然听见了宁宝儿的话后,握着簪子的手忽然一顿,他的皇后,看着宁宝儿对着宁宝俊撒娇的模样,纳兰祁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前世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他的皇后性子拘成那个样子。 ☆、第五章 苦涩 宁宝儿只顾跟宁宝俊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人,看见宁宝俊手中的簪子眼前一亮。 “大哥,这簪子好漂亮,是送给我的吗?” 宁宝俊很满意宁宝儿现在的表情,他就知道小妹定会喜欢他所挑选的东西。 “恩,大哥给你戴上。” 宁宝俊拿过簪子插在宁宝儿的头上,仔细端详,“恩,簪子的确很漂亮,只是?” 宁宝儿小脸一愣仰头看着自己老哥,皱着眉头一下子不乐意推着宁宝俊的手臂,“啊,什么叫簪子很漂亮,人更漂亮好吧。” 宁宝俊憨笑,自从小妹大病一场后,性子越发的可爱,终于恢复的了小时候那种调皮的样子。 随后宁宝俊喊道,“掌柜的,把这簪子给我包起来。” “大哥,买完簪子咱们去醉霄楼吃饭吧,我想吃那的鸭掌了。” “好,小馋猫。” 顿时急的满头是汗的掌柜,看了看一旁手中拿着簪子的纳兰祁,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宁宝俊,这下可怎么好。 “这……这个?” 好似看出掌柜的有难言之隐,宁宝儿手中挽着宁宝俊的手臂诧异的看着掌柜的。 “怎么了,还不快点。” 掌柜无奈对着纳兰祁鞠了一礼,“这位公子,这东西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你看这……。” 纳兰祁自认为用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转过身特别有礼道,“既然这样那好,君子不夺人所爱,”随即把簪子还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一时间没有看懂,刚刚还有些不谦让的模样,怎地转眼就变了,不管人家怎么想反正事情解决了就好,于是拿起簪子放入盒子乐呵呵的走到宁宝俊和宁宝儿跟前。 在看清纳兰祁容貌时,那宁宝儿脸上的笑意淡淡略去,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二次看见纳兰祁,看着纳兰祁稚嫩的脸庞,还有那温文尔雅的模样,谁能想到在八年后的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多么无情无义的宠妾灭妻。 看着掌柜手中的另一只簪子,宁宝儿一脸厌恶的把它推开,并且把自己头上的也拆了下来,一脸淡淡怒气道,“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一旁站着的纳兰祁,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宁宝儿说完这句话后心脏没来由的一痛,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前世中的一天,内务府送上了一款新的九尾凤钗,可是内务府因送东西的 小太监弄错了地方,把九尾凤钗送给了容贵妃处,八尾送到了东宫皇后手中。 在晨昏定省时容贵妃戴着那九尾凤钗去行礼,当时容贵妃就得他的眼,梨花带雨的哭诉是丫头弄错了,所以他得知后并没有多加计较,只是口头警告一番,在他眼里本是小事一桩,可是宁宝儿却因此大发雷霆,后内务府总管亲自把东西换了回来,结果宁宝儿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摔掉,并且当众说着,她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想想那时他是怎么做的,一脸怒气甩手离去,并且怪罪她善妒,可是现在同样的一番话,同样一张嘴里说出来,再次听后,心怎么就这么难受。 现如今在次想起来都怪他,皇家本就注重这些细节,当初自己的那一番举动让她一堂堂皇后的脸面何处。 宁宝俊诧异,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妹生气,还是生一个陌生人的气。 其实不怪宁宝俊不认识太子,只因他喜欢自由不想过早就步入朝堂,所以本应早该下场笔试的他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去考,而丞相还特别宠爱这个儿子,就随了他的意,所以一直在外游学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早早就已经在朝堂站班的太子。 “宝儿。” 宁宝儿回神,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想想现在的纳兰祁应该不认识她才对,纵使心里在怨恨他,现在也没有理由,况且人家现在可是正牌太子殿下,万一得罪了人家到时他在背后给爹爹使绊子可怎么办。 脸上从新扬起笑脸,看向宁宝俊,“诶呀,哥,人家突然不喜欢了,咱们走吧,下次再来买,宝儿都饿死了。” 宁宝俊宠溺的看着自家小妹,不管她做什么,他这个当哥的都觉得好,于是抱歉的对着掌柜道歉,牵着宁宝儿就离开。 站在原地的纳兰祁一脸诧异,他今天本来是想好好接近宁宝俊然后在找机会认识宁宝儿的,可是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又是这边尴尬的境地,直到宁宝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纳兰祁才淡淡开口道。 “掌柜的,把这两个簪子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一听,心里一喜,原本以为今儿这单生意做不成了,嘿,没有想到还真卖出去了。 麻溜迅速的把东西给包好递给了纳兰祁,“公子给。” 刘喜上前接过掌柜手中的物件,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爷,自从太子爷从马上摔下来后,性子越发古怪,他这个从小就陪着他长大的人越发看不懂了,“爷,咱们…… 。” 纳兰祁一脸苦涩,“回去。” ☆、第六章 出门遇渣渣 宁宝儿随着宁宝俊来到醉霄楼,刚刚一进去店小二就把俩人引到二楼厢房里。 点好菜后,宁宝儿和宁宝俊坐在靠窗处,只见宁宝儿十分安静的看着窗外。 “宝儿,刚刚那人你见过么。” 宁宝儿回头看向宁宝俊,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谁啊?凤阁里面那个人,不认识,一看那长相唇红齿白就像伶人馆里出来的小官,我怎么能认识他,你看看那刚刚握着簪子那模样,咦,恶心死了。” 宁宝儿抱着手臂做了一个哆嗦的动作。 只是她这举动让坐在一旁的宁宝俊一愣,敢情自己小妹是嫌弃人家这个,忽然回过神后,伸出因为常年握着剑而带着茧的手,在宁宝儿额头上一弹,“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什么伶人馆,要是让娘知道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仔细你的皮看看娘打你的时候怎么办。” 宁宝儿调皮的吐着舌头,埋汰纳兰祁的感觉真好,本来就是吗,看看纳兰祁的模样,要是放到伶人馆必定是头牌。 俩兄妹俩在厢房里面说笑,忽然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这时店小二忽然敲门进来。 宁宝俊眉头轻蹙,“怎么了,这么吵。” 店小二哈腰抱歉,“不好意思二位客官,外面有位公子,花了五百两包了这里,并且说各位的饭钱他都给包了,二位这是您刚刚点的鸭掌,您看这……。” “啊呸。”怎么这么多事啊,刚刚在凤阁遇见了纳兰祁那个渣渣,现在好不容易打算吃顿好饭,又遇见一群渣渣。 宁宝儿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鸭掌,吩咐道,“走不了,今天我非要在这吃,去给我上酒。” 店小二有些为难,于是抬头看向宁宝俊,人家宁宝俊本来就是个妹控,脸上一脸淡色,“去吧。”宁宝俊语气虽淡,可是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于是店小二也不敢在多说便立即退了出去。 宁宝儿已经把包好的鸭掌全部摊开,一点形象都没有一手拿一个就开始往嘴里面塞,不由的让坐在一旁的宁宝俊觉得好笑。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都是抱怨的,忽然一个如黄鹂般的女声响起。 “奇哥哥,算了吧,我们就坐一间厢房而已,不需要把整个醉霄楼都包下来,太浪费了。” “冰儿姐姐,你就放心吧,这点事就交给我大哥好了。” 女人声刚落,宁宝儿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嘴里还放着 半只鸭掌,啪啪把两个鸭掌仍在桌子上,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角,就看见前世最恨的一人出现在她眼前,那人就是纳兰祁最宠爱的容贵妃,左侍郎嫡长女,容冰。 前世容冰过的有多好,她就有多惨,她所有的悲惨经历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岳妈妈,芍药,海棠,还有丞相府的一切。 还有站在容冰身边的女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的嫡女,李木双,靠着容冰的关系,纳兰祁封了她为丽妃,前世丽妃就作为容冰的打手冲锋陷阵。 恨意一点点袭来,渐渐改变了宁宝儿身上的气息,坐在不远处的宁宝俊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走过去站在宁宝儿身后,透过门缝就看见那个正说话的男子,好像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的嫡长子,李木奇。 “宝儿。” 宁宝儿恢复神色,对着宁宝俊一笑,“嘿嘿,我就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哥快点过来吃吧,我都要饿死了。” 宁宝俊又看了看门外的几人,回头又看向一直掩饰自己的宁宝儿心里有些疑惑。 门外面李木奇很霸气道,“怎么样,都离开了吗?” 醉霄楼的掌柜极为抱歉的对着李木奇道,“李少爷,真的很抱歉,还有两间厢房的人没有走,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因为……。” “因为什么,小爷我有的是钱,难道还包不下你这小小的酒楼。” 站在李木奇身边的容冰,内心十分喜欢李木奇这般对她,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可是按照掌柜的为难的样子,想必那两间房间里面的人必定是达官显贵之人,作为一个十分有心计的女子,容冰面露为难之色,声音轻柔。 “奇哥哥,真的算了吧,只是一顿饭而已,不要为难掌柜了。” 容冰看似为掌柜求情,可是听在李木奇的耳朵里却成为了贬低之意,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楼他都没有办法给包下来,大大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于是大声喊道,“不行,今天我偏要包下这里。” 另外两间厢房内,宁宝儿摇了摇头,容冰不愧是能成为皇帝宠妃的人,就连这还未笄礼的时候就已经让一位这么血气方刚的少年为她一掷千金不惜得罪别人。 ☆、第七章 天助我也! 厢房门被打开,一位手执玉扇,穿着白衣的公子慢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神情冷冽的护卫,一直站在李木奇身边的容冰眼前一亮,随即被那白衣公子腰间的一块玉佩所吸引,因为那上面明晃晃写着‘青’字,那玉佩质地上乘,又单属一个青字,论这皇城中名字带青的达官贵人中,好似只有那么一位,就是当今的二皇子,皇家名讳乃大忌,但凡有显贵身份的人家都不会与皇家的人起重名,以免遭来祸事。 看着那人丰神俊朗的面容,容冰一时懊恼之极,连发的怪罪身边没有大脑的李木奇,此时的容冰完全忘记了,在李木奇一心讨好她时那种虚荣感。 换了换脸色,容冰声音柔的像水一样,“奇哥哥,别这样,人多热闹吗,要不然孤孤单单的就我们三个人多没意思啊,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 李木奇听着容冰的声音带着生气,一时才发觉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伸手抓了抓头,语气有些不耐的对着掌柜说道,“好了,那就这样吧,给我们安排一间最好的厢房。” 这时李木双也看见了门口站在的公子,只是她没有容冰观察的仔细,一心扑在了那张俊颜上,在容冰说出阻止了李木奇的话后,李木双也跟着撒娇抓着李木奇的手臂。 “好了大哥,就听冰姐姐的吧。”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偷偷瞟着那位出尘的公子。 容冰的制止让李木奇放弃了包下整个醉霄楼的念头,容冰说完那番话后,羞涩的抬眼看着那站在厢房门口的人,微微一笑。 待容冰李木奇和李木双进入了后,纳兰青摊开玉扇,轻轻问着,“刚刚那人是谁?” 站在纳兰青身后一直没有一丝表情的护卫,“是都转盐运使私盐运使的长公子以及嫡出小姐,另外一个是左侍郎的千金容冰。” 纳兰青一副了然的模样,眼神微眯,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这时一声响嗝传出。 宁宝儿吃饱喝足,从另外一个厢房走出来,跟着她身后的宁宝俊手中还地拎着两包打包好的鸭掌。 看着自家小妹这么没有形象的模样,到是有些为小妹的未来担忧,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公子能娶到小妹,想想小妹刚刚吃东西的模样,宁宝俊偷笑,如果真的有人上门来提亲一看见小妹这么吃东西,还不得当场吓走。 宁宝俊和宁宝儿俩人在纳兰青前面的厢房走出,所以没有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纳兰青,于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而宁宝儿毫无形象的舔着牙齿, 还哧溜哧溜的讲着今天的鸭掌咸了的话。 纳兰青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这般模样,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又淡淡说道,“丞相府的大公子,以及刚刚大病初愈的大小姐。” 纳兰青一听立即挑眉,原来这就是丞相最宝贝的那双儿女,对于一个十七岁都还没有下场的贵公子中,想必只有丞相一家,只不过那个大病初愈的小姐,到是有几分意思,丞相府邸怎么能调教出这等粗野的大小姐来。 —— 纳兰祁垂头丧气的回到太子府,手中一直握着那对宁宝儿不要的簪子,心里面是又痛又悔,悔的事上辈子对宁宝儿的不尊,痛的是这辈子该怎么能让宁宝儿在重新爱上他。 回到太子府纳兰祁若有所思的站在庭院中,看着着枝繁茂盛的大树。 “这小物件打哪来的?” “在王太医那求来的。” “汪,汪……。” 听着俩人的对话已经动物的叫声,纳兰祁回过神看向长廊,就看见两个他府中的一等侍卫,其中一人手中还抱着一个类似活物的东西。 “这小东西声音还挺亮。” “那是,就是看它活分,所以才从王太医要来的。” 纳兰祁慢慢走到那俩人身边,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那俩护卫先是一愣,随即齐声说道,“太子殿下。” 纳兰祁挥了挥手,眼睛继续盯着那活物看,正要伸手去触碰时,那小东西便对着纳兰祁一顿嘶吼。 那抱着活物的侍卫立即跪下,“太子殿下赎罪,这小东西见人发生,属下刚刚碰它时也是这样,它还咬过属下呢。” “起来吧。” 纳兰祁再次摸向那小东西,“它没有眼睛。” 听见这话后,那名侍卫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原来太子殿下也这么觉得,当初属下就是看它长相好玩所以才去求的王太医给了属下,这狗儿本松狮狗,打生下了就瘦小,本以为活不出,后来经王太医医治,然后就慢慢长成了这样,看它的眼睛在这。” 果然在那眯成一条缝隙中看见了那双黑哟哟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 “暂时还没起好,属下打算送给表妹后让她自己起。” “送人的。” “是啊,属下表妹身体刚刚好,所以属下想给她寻个好玩的物件。” 纳兰祁有些小小失意,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是送给宁宝儿,会不会对他有些好感,随即抬起头看着那侍卫忽然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子高速旋转忽然想起了,前世有个冲动的侍卫统领,在皇后死后冲进了后宫,当时被自己革职打入了天牢。 纳兰祁细细打量后开口问道,“你表妹是?” 这次抱着狗的侍卫没有开口,反倒是他身边的人抢先开口说道,“就是丞相府的嫡女宁宝儿。”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林阳辰。” 林阳辰,听见这个名字后,纳兰祁脑子轰隆一下,真是上天助他,本以为今天又惹了皇后的不快,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原来老天待他不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能人在他家中,林阳辰不是内阁大学士的二公子,皇后的二表哥吗,前世因为不喜皇后所以连带着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有些不待见,所以才直接把他给下了狱,后来可不就是内阁大学士上折给他求情吗。 想法设法送东西,看了表哥表妹的感情还挺好,眼睛一直盯着那林阳辰看,嘴角还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看得那林阳辰浑身发毛,生怕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错话冒犯了太子殿下。 ------题外话------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明天仍是早上六点…。 ☆、第八章 陌生的葱兰 丞相府门口,“哥,这份给我,另一份给娘送去吧,我回房了。” 宁宝俊看了看宁宝儿,“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给娘请安。” “我去,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你看我穿的这个样子,回头娘肯定又该骂我了。” 宁宝俊以为宁宝儿真的是害怕娘亲骂她没有女孩子形象,于是点了点头。 宁宝儿拿着手中的鸭掌,悄悄的回往自己的院子,走在院门口宁宝儿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反而是站在门口四处观望,直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匆匆走过来,而且手中还拿着元宝蜡烛和冥纸。 宁宝儿挑眉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后才进入宝阁院,宝阁院正厅,芍药就像个小傻子似的在那擦来蹭去,而白玉穿着一身水粉,拿着小筐在院中心采着花瓣,宁宝儿眉头紧蹙,她怎么不知道这一等丫头开始干起了粗使工作,而那二等丫头净干些采花扑蝶的事了。 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见芍药傻乎乎的正擦着凳子,在看见她回来后,地拎着个抹布走过来笑嘻嘻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下次在出去带上我吧,家里好无聊。” 宁宝儿现在真的不想理会芍药,平时一叫她出去,那个正义啊,说什么夫人不让,老爷不允许的,现在又想出去了,门都没有。 宁宝儿气归气,可是仍然把手中的鸭掌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火药味。 “赶紧吃了,吃完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干呢,早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干活啊,行,赶紧吃,吃完把整个院子啊,房子瓦啊,还有那树叶上的灰啊,通通收拾一遍,到时我检查。” 芍药一愣,小姐怎么了,为什么让她干那么多活,看着桌子上放着油包,心里想看看小姐带来什么好吃的,可是又不敢动手,因为实在是害怕吃完干那些活。 “小姐。”芍药声音带着委屈。 只是宁宝儿却视而不见,只是淡淡说着,“别叫我,你不是喜欢干活吗,好好的大丫头不做,去当什么粗使丫头,看看你那桌子擦的真干净。” 前世芍药跟着宁宝儿吃了最多苦,这一世宁宝儿十分心疼她,所以一般丫头做的活计,宁宝儿都不让芍药干,唯一就是让她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只是经过她一年的调教了,就是脑袋瓜子不开窍,把那两个丫头弄进来的时候她就暗示过芍药,多吩咐一些工作给他们,这下可好活没分出去,反倒自己做呢。 芍药一听忽然一乐,“小姐,我没想 干什么活,只是白玉姐姐的手划破了,没有办法沾水,而葱兰姐姐有事和管家说好出去一下,反正我待着无聊就找点事做。” 芍药嘿嘿直乐,这次放心的去拿那包吃的,一边宁宝儿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大傻丫头,她根本不知道前世葱兰和白玉是怎么对她们的,芍药吃的正香,宁宝儿也不跟她计较,反正来人方长,人既然在她眼皮底下,她就有的是时间对付她们。 “小姐,这鸭掌真好吃。” 宁宝儿狠狠瞪了一眼芍药,转身进入里间去换衣服。 外面花丛处,白玉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正在吃东西的芍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芍药单纯的很,可是大小姐却特别喜爱她,不管她在大小姐面前做什么,大小姐都像没有看见一样,真针的气死她了。 —— 晚上,宁宝儿坐在闺房的窗前看书,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因为皇宫里的夜总是特别长,尤其是深夜还静的可怕,所以她总是会早些书来打发时间,这一来二去时间已久就养成了每晚必须看书的习惯。 看着天色已经有二更了,看了看桌子前已经趴着睡着的芍药,起身抻了个懒腰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天空挂着明月,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真的是恍如隔世,可是又近在眼前,前世她的心里装的都是纳兰祁,没有一丝自我,而现在什么都不想反而有些寂寥。 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缕青烟,宁宝儿拧眉,大半夜竟然有烟,难不成是哪里着火了。 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没有叫醒芍药便独自走了出去。 顺着那青烟的痕迹一路走到假山后头,就看见葱兰竟然在加上后面摆着元宝蜡烛,并且还放了一个火盆,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着。 “爹娘,请你们保佑女儿尽快找到弟弟,到时女儿为你们报仇雪恨后就带着弟弟远走高飞。” 弟弟,报仇,一连串的问号在宁宝儿的脑子里出现,她怎么不知道葱兰竟然还有弟弟,还有报仇是什么意思,宁宝儿突然发现她是真的不了解葱兰这个人,前世知道她一心爱慕大哥,后来因爱生恨,可是却不知道她还有仇未报,还有弟弟要找。 葱兰把一切都弄好后,紧张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匆匆离开,在葱兰离开后,宁宝儿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她发现尽管她重生回来,可是仍然有太多不知道的事,看来她是应该好好查一查葱兰了。 ☆、第九章 入宁府 大厅中宁夫人正在品茶,在听见有人喊她时,抬眼望去就看见自家小侄子像孩子一样冲了进来。 “你这小子,都这般大了还没个正行,看来是该让你娘给你物色个媳妇了。” 林阳辰抓着头,有些不服气道,“我才不要媳妇呢,麻烦死了。” 宁夫人呵呵一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汪汪……。” 林阳辰怀中不断扭动着,并且时不时发出汪汪的声音。 宁夫人一愣,惊奇道,“这时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林阳辰这时才想起他是来干什么来了。 “姑母,这是我给宝儿妹妹弄得玩伴,是从……。” 林阳辰猛然回头,糟了,他可是带着任务进来的,在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林阳辰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 纳兰祁命令林阳辰把他当做他的朋友一样介绍给宁宝儿,可是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被人给忽略了,而且还是在胖成一团的狗狗提醒,才被人发现。 林阳辰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对着宁夫人道,“姑母,这位是我的好友,欧阳祁。” 纳兰祁走上前对着宁夫人鞠了一礼,“宁夫人好。” 宁夫人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俊俏,脸上就止不住欣赏之色。 “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是俊俏,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女婿,那还不得羡煞旁人。” 本来纳兰祁被忽略心情有些阴郁,只是在听见宁夫人的话后,一扫而空,有什么比未来丈母娘夸赞更好听的话了。 虽然脸上不显,但是仍然能看出纳兰祁嘴角上翘,“夫人谬赞了。” 一旁的林阳辰在看见自家冷冰冰的太子,此时小脸如一团花似的,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自打他到太子府任职都已经快半年了,可是太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和他亲近过,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不仅提了他的职位为贴身侍卫,而且还一个劲的向他示好。 手摸着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纳兰祁和宁夫人寒暄过后就一直给林阳辰使眼色,只是林阳辰不知道到哪神游去了,一直盯着他看,而且眼睛还一动不动的。 “咳……恩……。” 用力在林阳辰身上使劲一掐,顿时林阳辰反应 了过来,抬眼看见纳兰祁,就看见纳兰祁一个劲的向他眨眼。 轻咳一声。 “咳,姑母,宝儿呢,我把这个东西给她送去。” “这丫头刚刚在外面疯完回来,这会应该和俊儿在后院练武呢。” 练舞,纳兰祁疑惑,前世他怎么不知道皇后会跳舞,想想也对,自己从未关注过她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他的皇后跳舞,到时激起他的好奇心,真想看看还是少女时的皇后会跳什么样的舞。 纳兰祁嘴角上扬,林阳辰见此也不敢怠慢,告别宁夫人后就带着纳兰祁一起来到后院,只是俩人刚刚到了后院,就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 “嘿,哈,看招。” “小妹,你来真的。” “那当然,大哥要是输了,就带我出去骑马,大哥要是赢了就带我去伶人馆长长见识。” 在听见宁宝儿最后一句话后,纳兰祁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原来刚刚宁夫人说的练舞是练武,还有皇后口中的伶人馆长见识是什么意思,如今的伶人馆是可以长见识的地方吗。 宁宝俊在听见宁宝儿的话后,一阵扶额,这是比赛吗,不论输赢他都吃亏,敢情这不是比试啊,这是逼他犯罪呢,要是赢了就得由他去向母亲说出去游玩,虽然母亲不会骂他,但是也会埋怨他几句,要是他赢了还去什么伶人馆,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去过那等腌渍的地方。 手中握着宝剑,宁宝儿得意的冲着宁宝俊一笑,“怎么样。” 啪嗒一声,宁宝俊直接把剑扔下,“我弃权。” 宁宝儿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宁宝俊回来这么一招,顿时一阵嚎叫,“不行,不准弃权。” “哈哈哈……。” “宝儿妹妹,这才多久没见又在欺负大哥。” 听见调侃声,宁宝儿回头看去,就看见舅舅家的二表哥林阳辰站在长廊处,并且怀中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汪汪……。” 听见这狗儿的叫声,宁宝儿眼前一亮,扔下手中的剑就奔向林阳辰。 “二表哥,你手中抱的是什么呀。”伸出小手在那毛茸茸的身上来回抚摸,这时那毛茸茸的东西忽然伸出小舌头舔了宁宝儿手一下,顿时吓的宁宝儿向后一缩。 “什么东西啊。” 林阳辰嘿嘿一笑,“那,给你的,松狮狗,特意给你要的。” 宁宝儿把狗抱进怀里,只见那狗儿特别活分,在宁宝儿怀中来回扭动,并且时不时的还伸出舌头舔着宁宝儿,逗的宁宝儿呵呵直乐,松狮狗这东西可是她第一次见,想想上辈子好像二表哥没有送过她狗才对,总之不管怎么样这狗儿还真是……特别好看。 宁宝儿逗弄着狗,忽然看见一抹陌生的影子,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纳兰祁那副带着笑意的双眼。 ☆、第十章 狗儿起名 “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语气不善冷冷质问着。 林阳辰一愣傻傻问道,“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 “不认识。” 宁宝儿和纳兰祁一起同声道。 纳兰祁很不喜欢宁宝儿这么和他撇清关系的语气,于是拱手道,“上次是在下莽撞多有得罪,请小姐勿怪。” 宁宝俊走到宁宝儿身边看了看那天在凤阁见过一面的年轻公子。 “辰弟,这位是?” 林阳辰抓了抓头,心想太子可真够扯的,大表哥可是丞相之子,眼看着就下场考试步入朝堂了,早晚不都得认识他,可是现在非要让自己胡扯个身份,犹豫一会儿后,林阳辰淡淡说道。 “这位是我同僚,欧阳祁。” 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宁宝儿倏地把头抬起。 欧阳祁,还是二表哥的同僚,这真是因为她重生后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走,所以出现变数了吗,前世纳兰祁可没有改什么名字并且伪装成是二表哥的同僚过。 小手抱着松狮狗,眼睛睁得老大看向纳兰祁,忽然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因为爹爹位高权重,碍到这位太子了,所以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利用这傻了吧唧的二表哥,潜伏在丞相府,肆意打探消息趁机陷害丞相府。 纳兰祁一直关注宁宝儿的视线,结果就看见她充满防备的眼神,这个眼神让他很受伤。 宁宝俊敏感的发现自家小妹对这位叫欧阳祁的人有着防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见过一面,小妹就好像一直都不喜欢他,依他对小妹的了解应该不是真的因为这位公子长得像伶人馆的小倌才对。 林阳辰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傻呵呵道,“宝儿,这松狮狗还没起名字呢,你给起一个吧,省的天天叫它松狮狗,松狮狗的。” 宁宝儿收回视线,眉头上扬,给狗起名字,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嘴角轻扯,嘿嘿一声,眼睛带着笑意,抬眼看着纳兰祁,红唇轻启。 “叫它曦儿好了。” “西儿,哪个西?东南西北的西吗?” 宁宝儿伸出一根食指,在林阳辰面前晃动,“错,日加羲那个曦,怎么样好听吧,要是不好听就换一个,叫它曜儿,日加翟的曜。” 林阳辰和宁宝俊头看向宁宝儿,一个狗狗竟然给起这么文艺的名字, 实在是太……怪了。 只有站在一旁的纳兰祁,眉头拧紧,有话说不出的意味,因为曦曜二字乃是他的表字,因为他出生乃是太阳高高挂起,并且那日明明才清晨,阳光却十分耀眼,故而父皇为他起曦曜为表字,如今却有一个字放在了狗儿的身上,可真是让人无法言语。 最后终于定下,那松狮狗就定为曦儿时,宁宝儿还特意挑眉看了一眼纳兰祁,该,谁叫你掩盖身份趁机接近丞相府,还叫什么名字,欧阳祁,切,她倒是想看看,一个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帝,和狗儿叫一样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 “曦儿,曦儿,以后你就叫曦儿了,让姐姐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说着把狗儿的后腿一掰,身份证明立即显现了出来。 啪的一下打在狗屁股上,“真可惜,竟然是个公的,行,我接受你了,好好给我长大,到时给你娶房媳妇生窝小狗狗,将来你要是干出什么宠妾灭妻的勾当,我就咔嚓了你,走了走了,姐姐带你去见你芍药姐姐去,以后你就跟着她混好了,来来先去给洗澡澡。” 宁宝儿一边走一边磨叨,站在她身后的三个男人各种表情显现在脸上。 林阳辰呆愣的看着宁宝儿的背影,“大表哥,宝儿妹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戏……戏文看多了呵呵。”宁宝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打小妹生病好后,一些妇人口中应该出现的话,总是挂在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口中,这一点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是刚刚那个咔嚓一下,还真是让他吓了一跳。 纳兰祁有些惆怅的看向宁宝儿,宠妾灭妻这四个字就如千斤顶一样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第十一章 岳峰 “小姐,这狗儿,是不是太……胖了,你看它那眼睛好像就要长死了似的。” 宁宝儿拿着专门给曦儿用的木梳,梳理着狗毛,在听见芍药的话后手下一顿,“去一边去,曦儿怎么了,不就是比那些看家护院的狗,懒了点,能吃了点,哪里……。” 宁宝儿一边梳着狗毛,一边上下打量这松狮狗,确实,真的是太胖了,辛亏这么毛还没干透能看出这是只狗,要是平常那狗毛全部蓬松起来,就是一个球体。 宁宝儿和芍药俩人伺候这曦儿,一旁葱兰和白玉站在一边看着,葱兰脸色平常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倒是这白玉眼睛里面散发着各种羡慕。 宁宝儿眉眼轻扫就看见葱兰,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葱兰烧元宝蜡烛的那个晚上。 “葱兰和白玉来这已经有一阶段了吧,过的好吗?” 葱兰和白玉相互对外一样,随即恭敬道:“回大小姐,女婢过的很好,芍药姐姐对女婢们很照顾。” 宁宝儿手抚摸着松狮狗头上的毛发,确实,芍药这个大傻妮对谁都是掏心掏肺,要不然前世能被你们弄得惨死吗。 “对了,我还不知道葱兰和白玉的家里情况呢,说说各自的情况,让我了解一下,到时让我们在亲近亲近些。” 在说道家里的事时,葱兰下意识握紧手,那模样显然不愿提起,反观白玉却有种急着向外诉说一样,宁宝儿的眼神在葱兰和白玉脸上扫过,“白玉,你先说说。” “是,大小姐,奴婢家是农户,因为家里的孩子多,奴婢是老大,身下有四个弟弟,家里穷,大弟弟要娶亲,没有银子为了不让爹娘受累,所以女婢才卖身为奴减轻一些家里负担。” 白玉说的是实话,前世也是如此,所以白玉爱钱一心想要做大户的妾氏,这是她知道的,所以前世白玉才用尽手段爬上了纳兰祁的床,最后做了才人。 “葱兰呢?” 葱兰紧握手指,“奴婢,奴婢是孤儿,先前在大户自家做丫头,后来因为那家主犯了错,全家被贬,故而那家小姐t恤奴婢于是返给了奴婢卖身契,在后来女婢就到了丞相府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葱兰和上辈子说的也一致,起初她也就是这么信的,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葱兰其实就是那家大户的小姐,发配走的是她从小的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要不然这个下人丫头,怎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而且还敢肖想丞相府的大少奶奶的位置。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接着一位穿着素服的中年女人匆匆走进来。 “小姐。”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就看见从小到大一直都照顾她的岳妈妈背着包袱站在门口。 “岳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宁宝儿起身便跑向岳妈妈跟前。 岳妈妈带着宠溺之色看着已经一年未见的宁宝儿,“这一年小姐身子怎么样,听说小姐大病一场吓死老奴了,只怪老奴腿脚不好那时不能走动。” “让岳妈妈担心了,倒是岳妈妈身体怎么样,腿可是还痛。” “不痛了,不痛了,多亏我这外甥,现在好多了。” “外甥。” 这时宁宝儿才注意到,岳妈妈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疤痕的男人。 见此人脸上一脸杀气,宁宝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岳妈妈看出宁宝儿的不是,知道这是自家侄子给吓的于是赶紧解释。 “小姐别怕,小姐有所不知,这孩子自幼学武,只是家里穷天天狩猎,所以身上才有股血腥之气,而脸上也是被野兽给伤者的,其实这孩子特别腼腆,且不爱说话,老奴家里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说着说着岳妈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生怕宁宝儿嫌弃把这唯一的亲人给赶了出去。 因为前世的共患难,宁宝儿最见不得她在意的人哭了,于是赶紧握着月妈妈的手,“好了,岳妈妈你别哭,既然是您的侄子那也是我的亲人,回头就给他安排间屋子先住着,让哥哥给他找个差事,到时也好就近孝敬您。” 岳妈妈擦了擦眼泪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心地善良。 经过几番了解,此人叫岳峰,不仅会武,而且还懂医术,这让宁宝儿彻底来了兴趣,于是让岳峰好好拾到一番后,留在宝阁院当护卫,只是宁宝儿没有注意到,在岳峰收拾好后,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芍药,就像擦了腮红一样,小脸红成一团。 ☆、第十二章 年轻有为的太子 威严的朝堂上,坐在高堂上的皇帝,一脸威严。 “南下河水泛滥,百姓疾苦,众卿家可以办法治水。” (底下一片唏嘘声。) 二皇子,纳兰青看了看周围,尤其是已经神游的纳兰祁,嘴角不可一触的轻挑。 “启禀父皇,儿臣提议应招工,修水坝,先保证百姓安全。” 历皇点头,夸赞二皇子体恤百姓,抬眼看见他一直喜爱的纳兰祁,只见纳兰祁眉头紧蹙,以为纳兰祁也正在苦思冥想中,于是淡淡说道,“祁儿,可有想到好办法。” “一片安静中……。” “祁儿……。” “……。” “咳,恩,三弟。” 纳兰祁回神,看向一直叫他的二皇子。 “怎么了?” 纳兰青用眼神示意,就看见历皇一直盯着他看。 以纳兰祁刚刚的态度,文武百官通通看明白这位太子走神了。 为了不让太子在朝臣面前失了威信,历皇再次问道,“祁儿,可有想好办法治江南水患,青儿刚刚提过修水坝保证百姓安全。” 脑子里面转了一圈,纳兰祁便明白了,现在的确是江南水患成灾,忽然想到了前世,于是侃侃而谈道,“回父皇,儿臣也想到一个办法。” 历皇眉头一挑,“说说看。” “儿臣以为,修水坝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水坝需要建多高,如果形成洪灾,到时水坝依然不敌任何作用,儿臣建议,以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疏通河道可以把水引到各方,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这样不仅可以灌溉庄家,也不怕洪灾的侵袭” 纳兰祁的话一说出口,众臣纷纷夸赞,就连历皇眼中也带了几分悦色,站在纳兰祁身后的宁丞相也微微抬起头打量了这年方十五岁的少年。 “好好,吩咐下去,就按太子的办法做。” 一连串的夸赞,让纳兰祁脸色羞红,其实这个办法根本就不是他想的,因为前世二皇子纳兰青的幕僚提出,而由纳兰青亲自说出口,而他仗着多活一世捡了一个便宜,不过不重要,因为这是纳兰青欠他的。 “一个月后,皇后寿诞,正好恰逢各国使臣进入大历,祁儿到时定要好好接待。” 一句话,让太子纳兰祁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因为接待使臣这个工作除了帝王就算百 官之首丞相,如今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了太子,显然是皇上想要彻底历练太子。 —— “小姐,老爷回来了。” 院内宁宝儿把狗曦儿绑在大树上,自己则端了一个凳子坐在一旁,芍药和葱兰白玉,外带岳妈妈和岳峰,犹如三堂会审一样。 宁宝儿猛然做起,“什么,爹爹回来了。” 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装,刚要跑,只是忽然顿了一下,回头恶狠狠的对着狗曦儿说道,“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在收拾你,叫你出去勾三搭四。” 眼看着宁宝儿消失在宝阁院,在场的几位通通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狗曦儿,不就是出去和隔壁的小母狗玩了一会吗,至于绑在大树上教训吗。 前厅,宁丞相难得把朝堂的事放在家里说,一回家就夸赞太子年少有为。 宁宝儿一踏入前厅就听见了自家老爹竟然夸赞那混蛋。 “爹。” 宁丞相回神,就看见自家闺女,站没站样坐没坐相的出现在她眼前。 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到时谁敢上门求娶。 “爹。” 宁丞相扶额,“回去休息吧,爹有事和你哥说。” 宁宝俊噗嗤一笑,一看就知道自家老爹是无奈逼得。 宁宝儿知道她现在的确不成样子,可是谁叫她前世活得太憋屈了,这辈子她就想活得潇洒肆意一些,反正到时有爹爹和哥哥养着,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流落街头。 反正跟爹爹和哥哥单独在一起她还不乐意呢,后院还有大事没有做完呢,起身正要离开,突然被宁丞相给叫住。 “等等,宝儿,一个月后皇后寿诞,到时你与为父去参加宫宴,这个月内你就不要老偷跑出去,在家好好学学规矩,因为各国使臣也会来。” 宁宝儿一愣,自家老爹的潜台词明显是告诉她,她有可能被各国派来的使臣给挑选回家,浑身一震恶寒,好不容易从活一次她才不要再次进去宫廷那种牢笼里。 ☆、第十三章 下套 太子在朝堂表现优异,就连后宫的皇后也知晓,纳兰祁来到中宫,一进去便接收各个宫侍请安。 “太子殿下安。” 主位上,一身风袍加身敏皇后,气质华贵,可是尽管一身厚重贵气的风袍,仍然让她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任谁都没法拿她当成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看。 “母后。” 敏皇后抬起头看着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尤其是宫人传颂今天太子在朝堂上所表现的机智,让她这个做母后的尤为骄傲,这回得空,待皇上回来定要好好炫耀一番,这么优秀的儿子可是她生的。 “祁儿坐过来。” 纳兰祁坐在敏皇后右侧,看着民敏皇后手中正摆弄着血红色的玉镯,上面还精雕了一些细小的花纹。 “母后这镯子好精致。” 敏皇后抿嘴一笑,“是啊,这是鞑靼进宫的魔血鸽玉镯,这镯子有灵性,尤其是这颜色随着心情变化,我听着喜欢,这不你父皇得到后特意把它送过来。” “哦,随着心情变化,这么特别,母后就这一只吗?” 敏皇后摇了摇头,“不,两只,那只我命人放起来了,这东西罕见,鞑靼也是百年才出现这么一对,先戴着一个,万一哪天这个要是被母后弄坏了,不是还有一个填补的。” 敏皇后心里十分高兴得到这么一副镯子,拿起那镯子稀罕的擦了又擦。 纳兰祁听得仔细,一直看着敏皇后手中的镯子,心里想要是他的皇后也带着这么一个,是不是就能随时知道她什么心情了,眼睛时不时盯着那镯子看,一直到敏皇后把镯子套在手上。 纳兰祁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心想要是开口从母后要,应该会很困难,看着母后那一脸高兴的模样,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母后,咱俩下棋吧,儿臣都好久没有和母后下棋了。” 敏皇后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历国的黑白棋,因为在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可是这黑白棋煞是讨厌,棋的步骤太多她总是学不会,和宫人下吧他们都让着她,唯有和皇上还有她儿子俩人下才能证明她的实力。 听纳兰祁这么一说,敏皇后眼睛一亮,“好啊,来人快上棋盘。”敏皇后眼睛里面带着雀跃,生怕纳兰祁反悔不跟她下了一样。 棋盘摆好,纳兰祁眼睛还盯着敏皇后手上的镯子看。 “母后,咱们这次赢点彩头吧,要不然没意思,这样我拿 我最喜欢的腰佩,万一我输了,到时我在约母后玩几盘好在赢回来。” 以后再玩这感情好,皇上本身就日理万机,陪她下棋的时间少,而儿子也是偶尔来了兴趣才能玩,要是约好下次玩就更好了。 于是敏皇后爽快的答应着,“好。” “那你的彩头呢,必须拿你最心爱的东西,要不然我亏了。” 敏皇后想了想,吩咐着,“春夏,去把我最爱的玉珊瑚拿过来。” 纳兰祁一阵扶额,玉珊瑚亏她母后想的出来,纳兰祁笑了笑,“母后,这也太大了点,万一我要是赢了拿着也不方便,换一个换一个,要不就拿你手上的镯子好了。” 看了看手上的玉镯,敏皇后有些不舍,可是想了想眼前这可是她儿子,于是爽快的把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放在锦盒里。 三局两胜,开盘纳兰祁就输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输,敏皇后脸上露出各种小得意,随后剩下两盘敏皇后连连输,本就属于臭棋篓子,这回可好输了。 纳兰祁不想这么快就把东西弄到手,要不然母后一郁闷,他父皇第一个就找得她算账。 来来总总纳兰祁和敏皇后下了十多盘,看着天色一晚,纳兰祁也大获全胜,把腰佩从新系好,拿起桌子上那魔血鸽手镯。 “母后,这个儿臣就先收着了,改天咱们再约。”呵呵,这个改天可就不一定什么时候了,反正母后还有一个呢。 敏皇后可怜巴巴的看着纳兰祁把自己最喜爱的手镯带走,留给她的就是一颗因为输惨了而堵得慌的心。 一出中宫门口,纳兰祁笑嘻嘻的对着灯笼下看了看这手镯,明个就给他的皇后送去。 ☆、第十四章 献宝 “混账,该死。” “殿下请息怒。” “息怒,息怒,让我怎么息怒,你们没有看见,父皇是怎么样夸赞他的,说来说去,到底是我小看他了。” 纳兰青府邸的幕僚在听见纳兰青的叙述后,心里暗趁当今太子果然有几分足智多谋。 —— 纳兰祁拿着从敏皇后哪里欺诈来的手镯,精心包好后命人叫来林阳辰。 林阳辰最近越发的不想看见太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子好像在算计他。 走进大厅门口,看着太子正坐在里面,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不确定是否应该进去,不进去把违抗太子命令,要是进去吧指不定又让他干什么呢。 纳兰祁收好手镯,正端起茶杯,抬眼就看见林阳辰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 “还不进来。” 林阳辰一愣,搔了搔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 纳兰祁看着林阳辰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道,“带我去宁府。” “啊,还去啊。” “废话,赶紧的就现在。” 林阳辰一脸为难之色,“是。” —— “小姐,表少爷来了。” 被禁止出门后宁宝儿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美其名曰,好好学规矩。 “表哥来了,快让他进来。” 这几天可把他给憋坏了,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去了。 林阳辰很喜欢这个表妹,在工作期间来找表妹玩也挺不错的,做了自我安慰后,林阳辰那张纠结的脸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林阳辰和纳兰祁一进宝阁院,首先遭到了热烈的欢迎。 “汪汪汪……。” 那名曦儿的松狮狗此时正被一个绳子拴着系在大树上,一见到陌生的林阳辰和纳兰祁就开始猛吠。 “狗曦儿,不准叫,没看见那是你林哥哥吗?” 一句狗曦儿,一句林哥哥,顿时让刚刚走进宝阁院的两个大男人嘴角一抽,林阳辰立即看向纳兰祁,那模样就是在控诉,早说过不应该来的,这下可好和狗儿一个辈分了。 纳兰祁摸了摸鼻子,曦儿啊,还狗曦儿,如果将来他们成亲,皇后也这样亲昵的叫着他的名讳,他到时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宁宝儿兴奋的走到林阳辰跟前,抓着林阳辰的袖子,“表哥,快点带我出去玩吧,我要憋疯了。” 林阳辰摇了摇头,“不行,进来的时候姑母特意交代的不能让你出去。” 明显的被拒绝掉,宁宝儿狠狠的把林阳辰的袖子一甩,嫌弃道,“那你来干什么,你被革职了,这么不务正业。” 林阳辰呆愣,这是他那曾经可爱温柔贤淑的表妹吗。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回头就看见纳兰祁对他使眼色,林阳辰会意,“没事我就是来看姑母,姑母说你一直老实待在后院,所以就顺道来看看,我刚刚一着急忘了还有事要和姑母说的,我再去看姑母,一会回来儿,芍药跟我一起,姑母刚刚还一直叫你来着。”转眼林阳辰便带着芍药一起消失在宝阁院。 整个院子里就剩下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个人,宁宝儿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翻看手中的书籍,仿佛纳兰祁根本就不再一样。 纳兰祁从兜里面把那镯子拿了出来,放到宁宝儿跟前的桌子上。 “宁姑娘,这是在下新得上乘手镯,上次因为耽误了姑娘买簪子,这个算是在下赔礼。” 把镯子打开推到宁宝儿跟前,宁宝儿透过书面,看了看,果然是上乘呢,色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不过也对,堂堂太子拿出的东西定然是好的。 “咳,欧阳公子太客气了,那簪子买不买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这东西太过珍贵还是拿回去吧。” 纳兰祁害怕宁宝儿不接受,于是以最简便的方式解释,“姑娘收下吧,要不然在下实在内疚,这镯子其实不是很珍贵,但是有一个妙处,就是这个镯子浑身的色泽是可以通过心情改变,如果带它之人,心情高兴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更加晶莹剔透,要是不高兴那么整个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暗沉无光。” 听纳兰祁这么一说,宁宝儿倒是来了兴趣,一个镯子而已,前世她贵为皇后也见识不少好的东西,但是按照纳兰祁的说辞可还是头一次见。 宁宝儿小心翼翼的把镯子带上手上,心里开始回忆纳兰祁对她的种种无视,果不其然不一会镯子真的变了颜色,真如纳兰祁说心情不好就变得黯淡无光,随后宁宝儿又想了想那天痛打纳兰祁的时候,镯子的颜色又变化了一番,整个镯子都变得通透了起来。 这么一个宝贝,亏得纳兰祁拿它当做赔礼用的,既然人家赔不是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 “谢谢了,我很喜欢。” 纳兰祁心里也极为高兴,他就知道这么一个宝贝给了皇后定会得到她的喜爱,只是刚刚皇后到底想起了什么让那镯子颜色变得那么浑浊暗黑。 ☆、第十五章 前世 纳兰祁庆幸这次没有白来,因为他得到了皇后的有礼相待,自从重生后,每次见到皇后他都会受一些伤,这次好了,他的皇后终于对他笑了,这样一来再进一步的关系还会远吗。 林阳辰告别了宁夫人和纳兰祁走出宁府,就发现堂堂一太子就像魔怔了一样,自己一人能笑出声来。 俩人悠哉的走到街道上,纳兰祁抬头便看见醉霄楼的名字,他记得那天皇后说过喜欢吃这的鸭掌,不顾林阳辰在后面叫喊直接走进醉霄楼。 “爷,您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吗,属下是真的跟不上您的思维。”林阳辰抱怨着,这几天他都瘦了,就是被太子给溜得。 纳兰祁瞪了林阳辰一眼,转头对着掌柜的道,“我要三份鸭掌带走。” “鸭掌,嘿嘿,爷劳烦您还惦记着属下,知道属下没有吃东西呢。” 纳兰祁饶有兴趣道,“一会给宁姑娘送去。” “……”心碎了一地。 就在等待鸭掌做好时,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容姑娘果真是善解人意冰雪聪明。” “公子过奖,小女只是碰巧略知一二罢了。” “姑娘太过谦虚,哈哈哈。” 纳兰祁顺着声音望去,一股血液倒流的感觉袭上胸口,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客官您的鸭掌好了。” 纳兰祁惨白的脸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手握成拳。 “爷,爷……。” 纳兰祁回神就看见林阳辰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 “爷,鸭掌好了。” 纳兰祁付好银两后,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醉霄楼后才慢慢走出去。 林阳辰还是十分担忧,太子金贵万一有个好歹,整个林家都赔不起,于是小跑到纳兰祁跟前,“爷,您没事吧。” 纳兰祁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把包好的鸭掌递给林阳辰,“这个给宁姑娘送去,今天放你一天假,回林家去吧。” “爷,那您呢?” “我没事,去吧。” 林阳辰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太子的命令又不能不服从,于是拿着东西便返回丞相府。 纳兰祁回到太子府后,坐在书房里,脑子里面回想着咋醉霄楼里面所见到的人。 前世,“皇上,臣妾最爱看的 就是皇上,画的人物,臣妾斗胆可否想皇上讨要一副臣妾的画像。” “皇上,果然是最威武不凡的。” “皇上,臣妾有喜了。” “皇上,皇后娘娘她给臣妾下毒,臣妾的孩子……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太子已经平安降生您可以放心的去了,哦对了,臣妾忘记告诉您,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而且臣妾根本就没有被皇后推的流过产,还有一件事,臣妾想着应该告诉你,你一直寻找的人不是臣妾,而是你最讨厌的皇后。” 前世的种种在纳兰祁脑子里面不断回想,作为一个帝王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前世皇后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政治联姻,而容妃对于他来说只是平衡朝堂上的工具,因为害怕丞相势力增大,他不断提拔别人,而这个一直顺着他的意,忠于他的左侍郎容起发是最好人选,所以他不断提升容冰的妃位,为了能和皇后抗衡,所以不断给她荣宠。 结果眼睁睁看着她陷害皇后,联合别人毒死他,手上的青筋不断暴起,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前世是他愚蠢,自认为是贤明君王,其实是最愚蠢的笨蛋,就连他身边的刘喜都能看清的事,他却一直愚昧无知。 书案上的的书籍笔墨通通被打乱在地,整个书房传出阵阵声响。 刘喜从外面感觉冲了进来,看着满地凌乱还有太子的手背多了一到血痕,顿时布满急色。 “哎哟,爷,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叫太医。” 纳兰祁满脑子悔恨,前世刘喜最忠于他,最后捞了个被人投井淹死。 眼睛里面充满阴鸷,这辈子,纳兰青,容冰,我会让你们好好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题外话------ 谢谢13642970618亲送的两颗大钻石。抱抱(づ ̄3 ̄)づ╭?~ ☆、第十六章 林阳书 皇后诞辰还有半月有余,已经有少数他国使臣进入历国境内。 丞相府。 “阳书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宁夫人说着说着自家大侄子,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坐在大堂椅子上的宁宝儿,眉头轻蹙,舅舅家的大表哥,她是知道的,今年十八了,身体好像有旧疾,只是前世她好像记得,在她入宫四年的时候,舅舅们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佛寺里的主持慧觉大师能治大表哥的顽疾,结果不出一年的时候大表哥就完全好了,只是听说那老头挺事的,当初舅舅不知道求了多久才让那老家伙给表哥治病。 宁宝儿看了看满脸愁容的娘亲。 “娘,佛寺的主持叫什么名字。” 宁夫人擦了擦眼泪,佛寺主持,“好像叫慧觉,怎么了?” 宁宝儿眼眸一闪,这老家伙原来早就已经在寺庙里面了吗,为啥舅舅四年后才找人家治病。 “没什么,娘,我想去看大表哥,我都好久没有去舅舅家了。” 宁夫人眼圈还有些湿润,一想也对,自从宝儿生病后就没有怎么去自己的娘家,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 —— 太子府,纳兰祁在院子里面练武,其内心则想的事,这回该用什么办法去宁府好呢,他已经三天没有看见他的皇后了。 手中拿着利剑挥舞着,无形的空气中刷刷作响,最后一个招式一甩,手中的剑直接插像不远处的柱子上。 “啊……,爷,你要谋杀。” 纳兰祁走到桌子前,接过刘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仿佛就像没有听见林阳辰的嘶吼一样。 林阳辰一脸怒气拿着差点就刺在他身上的剑走到纳兰祁身边。 “爷,您要杀我就直说,能别这么吓人好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阳辰已经和纳兰祁亲近了不少,时不时的开始和纳兰祁开起了玩笑。 纳兰祁放下茶杯坐在太师椅上,“放你一天假回家去吧。” 林阳辰睁大双眼,“啊?”完了肯定有事,每次这位太子对他好之前都是坏的前兆。 “不,不用了。” 纳兰祁笑眯眯的看着如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的林阳辰。 —— 宁宝儿坐在轿子里,来到林府,外祖家可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 进入,她曾经只记得外祖父是帝师,最擅长教育,舅舅乃是内阁大学士,林家要说最有名气的当属这个体弱多病的大表哥林阳书。 不仅文采好,足智多谋还有重要一点就是他长了一张非常俊俏的脸,想想前世到今世他已有好多年未见到这位表哥了。 宁宝儿已进入林府就由林府管家亲自接到。 “表小姐。” 宁宝儿看着眼前的老人还有些印象,“林伯,近来身体可好。” “哈哈,难得表小姐还记得老夫,好好好。” 林伯是外祖父手下的人,一直对林府忠心耿耿。 “表小姐这边请,老爷一听说表小姐要来,特意在前厅等着呢。” 宁宝儿踩着小碎步跟随着林伯往里面走,一踏入前厅,果然外祖父,舅舅已经坐在堂上等候。 “外祖父,舅舅,宝儿给您们请安了。” 宁宝儿半蹲之下抬眼一看,顿时惊住,那个长的如出尘谪仙般的男子,不会就是她大表哥林阳书吧。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少了点,因为第一男配出来鸟,橙子要好好准备一下怎么写他…。 ☆、第十七章 算计,算计 林老爷子以及舅舅林荣看着这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外孙女和外甥女,笑意堆满脸颊。 “你这丫头,好久都不来看外公,外公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找你外婆喝茶去了。” 宁宝儿一听,立即反驳道,“外公不准你胡说,看您身体硬朗的很,明显还能活多三十年呢。” 林老爷子今天七十多,听着自家外孙女说自己能活百岁,已经掉了一颗牙齿的嘴一张开嘿嘿一乐,顿时逗笑了宁宝儿。 “宝儿,难得你外公这么高兴,留下在这小主几日吧,回头我命人跟你父亲说。” 宁宝儿露出甜美的一笑,“恩,好。” 眼睛看向林阳书,“表哥,好久不见宝儿都快认不出来表哥了。” 林阳书如沐春风的一笑,霎时让宁宝儿呆住,顿时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宁宝儿呆呆的看着林阳书。 感觉到宁宝儿强烈的视线,林阳书低头轻笑,他没有想到自家的小表妹看见自己也会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站在宁宝儿身边的芍药看着自家小姐呆愣的模样,推了一下宁宝儿的手臂。 “咳,小姐,恩。” 宁宝儿回神,有些尴尬红了红脸,真真是丢人,太丢人了,竟然看表哥看的呆住。 坐在上位的林老爷子和林荣相视一眼,脸上倒是露出一种乐见其成的意思,他们至今仍然记得,林阳书小时候天天吵着要娶宝儿做媳妇。 —— 林阳辰呆愣的从宁府回到太子府邸,嘴里还叼着一根甘草。 “爷,我回来了。” 纳兰祁坐在书房内,手握着书籍头不抬眼不睁的轻嗯一声。 其内心已经在咆哮,为什么这厮不赶紧说说皇后在做什么。 放下手中的书,只见林阳辰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下方的太师椅上,模样无聊的很。 “那个宝儿在做什么?” 林阳辰没有注意,纳兰祁口中已经直接亲昵的叫宁宝儿为宝儿了。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宝儿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那去哪了。” 林阳辰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太师椅上,“去我家了。” “你家,林府。” 纳兰祁真想掐死眼前的人,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先打的他半死,然后在扔进大牢里去,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敢和堂堂太子这么随意说话的,好吧,谁让自己有求于他,谁让他将来也算是自己小舅子,谁让他前世对不起皇后,谁让……。 纳兰祁收敛了自己即将要发出的脾气,这时一声大叫传了进来。 “太……子……哥……哥。” 书房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位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 林阳辰坐在太师椅上假寐,在门打开后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太阳光十分刺眼,一位穿着粉色纱衣,头上戴着金闪闪的步摇,那微微一笑的脸庞好似仙女一样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脑子顿时清醒,立即坐直身姿,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门口的光芒一点点散去,门口的女孩看了一眼书房里面,眼睛扫到林阳辰时,一晃而过直接看向纳兰祁那边。 “太子哥哥,你去哪里了,人家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 纳兰祁揉了揉头,纳兰柔这家伙怎么来了。 纳兰柔是宫里的嫔妃之女,一出生母妃就离世,皇后心疼她故而一直放到自己身边养,从小娇生惯养备受皇后以及太子的宠爱。 “柔儿,你怎么出宫了,母后允许了吗?” 纳兰柔一听纳兰祁的问话,顿时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人家,人家还没来得及说,等会人家回去就和母后说。” 纳兰祁表情严肃,“不行,现在就给我回去,要不然我就去禀告母后再也不准你出宫。” 纳兰柔一听这个委屈,她都好久没有见太子哥哥了,可是一见面就赶她走,小嘴一撅委屈道,“人家这就走嘛。” 看着纳兰柔的背影,纳兰祁也有些于心不忍,实在是他现在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在追宁宝儿,万一露陷了后果可就大了,而他这个妹妹又是个单纯的,说不定那句话就露了出去。 纳兰柔来的快,走的也快,整个书房里面只剩下纳兰祁和林阳辰,纳兰祁还想在问问林阳辰宁宝儿去林府干嘛去了,只是一回头看向林阳辰后,眉头一挑。 林阳辰嘴角带着笑意,眼睛痴迷的看着纳兰柔刚刚离开的方向。 “爷,她是谁啊?” 纳兰祁见状脑子里面满是算计,想着他皇妹今年也不小了,再有一年也笄礼了,要是让皇妹去联姻,母后肯定不会同意,要是 找一个近臣之子对于皇妹来说也是好的,而且眼前的林阳辰,帝师的孙子,内阁大学士的嫡次子,家中还没有任何祖母婆母,而且他还不需要继承家业,身份又是个正经的嫡子,尚主也不会被家族认为可惜,这身份够了,家庭条件也够了,更加重要的事,林阳辰这厮可以彻底成为他的心腹了,而且他和皇后又多了一条牵扯。 纳兰祁正为他此时的想法自鸣得意,且不知远在林府的宁宝儿也为自己谋算了一番。 —— 宁宝儿在林府的凉亭中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 林阳书见状,立即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搭在宁宝儿的身上。 “很晚了,夜里风大,回去歇息吧,免得着凉。” 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料味,宁宝儿在黑暗中又红了红脸,大表哥真是太温柔了,经过一下午的攀谈,宁宝儿发现这大表哥无论学识,还是文采通通都属于最出众的,于是她为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去佛寺找那个慧觉大师,赶紧给大表哥治病,等病治好了,她就要像大表哥求婚,嫁给大表哥这样的人一定会幸福,而且外租家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会纳妾。 对于前世,纳兰祁的各种妃子,她已经厌恶透了,不管是贵妃,嫔妃,昭仪,才人,对于她来说通通都是妾,大妾小妾一大堆,想想前世,宁宝儿就有种撞墙的冲动,她竟然和那么多女人争那么一个男人,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第十八章 佛寺 宁宝儿从林府回来后,就打定了主意去佛寺找慧觉。 宁府的马车,芍药就像蚂蚁一样一件包袱一件箱子的往车里搬运。 最后一个食盒搬好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姐,咱们为啥要去佛寺啊,这又不是初一十五的,而且还拿那么多东西,要在那常住吗。” 宁宝儿若有所思,当然的常住,听说那老头特别奇怪,一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这次去她就要打算长期备战,非得把那老头给逮出来不可。 宁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千万西山佛寺。 —— 这边,林阳辰屁颠屁颠的回到太子府,不带歇气的直奔纳兰祁书房。 “爷,宝儿她去佛寺了。” 纳兰祁停下书写的笔,看向林阳辰,“去佛寺,做什么?” 林阳辰摇了摇头,“不知道,宝儿从我家回来后,就吵着要去佛寺,没有说原因就直接走了。” 林阳辰眼睛带着光亮,说完就一直看着纳兰祁,眉头还一挑一挑的,其目的很明显,只是纳兰祁托腮想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阳辰的表情。 佛寺,她去佛寺做什么。 “爷,爷。” 纳兰祁回神,就看见林阳辰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干嘛?” “呐呐,公主她……恩?。” 纳兰祁眉头一挑,看着林阳辰,一字一句说道,“我们也去佛寺好了,顺便叫上柔儿。” 林阳辰猛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过后他就像生病了似的,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柔公主,而且心脏还总是扑通扑通的跳。 —— 宁宝儿的马车来到佛寺,下车后看着长长的阶梯,把这座寺庙显得好像在半空的云雾里一样,特别有仙气。 宁宝儿命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直接朝着佛寺里面走,只是走到半路事,宁宝儿忽然眯起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芍药,闻到没,好香的气息。” 芍药坐着同样的动作,狠命的吸着气,“小姐,真的,好香的味道,我都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宁宝儿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这味道真的很香,让人垂涎欲滴。 宁宝儿带着芍药进入寺庙的厢房,这里经常是一些上佛寺进香给善男信女住的地方,这里面十分安静,宁 宝儿有种错觉,不知道这寺庙是真的有佛性,还是因为其他,她的心里平静了不少,感觉整个人都祥和了。 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她的大计,宁宝儿独自一人游走在寺庙里,寺庙里面除了偶尔的钟声外,就剩下小沙弥刷刷扫地以及敲着钵盂念着金刚经的声音。 迎面过来一位小沙弥,宁宝儿一把把人给抓住。 “小师傅,向你打听一下,主持慧觉大师可否在。” 小沙弥向宁宝儿礼了一佛礼,“这位施主,慧觉祖师闭关了,要几日后才会出关。” 闭关,还几日后,天啊,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放开小沙弥,一脸的哀怨看着这寺庙,忽然一股着和刚刚进入佛寺时一样的香味飘了过来。 越闻越香,于是宁宝儿就顺着这香味一直走,直到来到后山的小树林处。 只见,一个还在烧火的架子上,正烤着香喷喷的嫩鸡,金灿灿的直冒油星子,宁宝儿很没有形象的流出了口水,整个人就像被支配了一样,直奔那只已经烤好的鸡去。 走过去蹲下身子,越闻那鸡越想吃,可是毕竟是大家闺秀,不问自取实在是不妥,于是来回探头看了看周围。 “这鸡有人吗?我数到三,没有人回答,就是我的啦,三。”无反应,宁宝儿在心里偷笑,真的没有人,于是毫不客气的拿起鸡开始大吃。 “嗝……。” 一串串饱嗝从宁宝儿的嘴里溢出,这只鸡真的是太好吃了,比她前世在皇宫里面吃过的鸡还要好吃。 已经饱了的宁宝儿,搓了搓肚皮大摇大摆的离去。 不远处一头花白的老头,两眼笑眯眯的端着酒壶回来,只是刚刚走到自己烤鸡的地方,顿时傻了眼,他的鸡怎么就剩骨头在架子上面烤,肉……肉呢? ☆、第十九章 梦境 芍药已经准备好了斋饭,静静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拄着腮,不知道此时岳峰在家里做什么呢,早知道这样不如让小姐把他一起带来了呢。 宁宝儿吃饱后慢悠悠的走了回来,真不知道刚刚那鸡是谁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芍药看见宁宝儿回来,起身直奔宁宝儿走去。 “小姐,你回来了,斋饭已经送来了。” 宁宝儿打了一个饱嗝,“嗝,不用了,你去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芍药诧异,外面吃过了,哪个外面。 宁宝儿把在后山吃了一只鸡的事和芍药叙述一遍,听完宁宝儿的话,芍药那张憨厚的脸立即纠结了起来。 “小姐,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在外面偷吃,不带上人家。” 看着芍药那小模样,宁宝儿嘿嘿一笑,“急什么?我这不是先尝尝味道吗,等着若是在看见了,我立即回来叫你。” 别看芍药整个人蠢呆萌,可是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特别好哄,哪怕她生了好大的气,三言两语准保气消。 —— 同行的一辆马车,纳兰祁和林阳辰还有被意外带上的纳兰柔同乘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往佛寺。 “公主,你饿吗?” “公主,你渴吗?” “公主,我们完棋子吧。” 纳兰柔被林阳辰烦的不行,真是没有见过话这么多的,看都不看林阳辰一眼,直接坐在纳兰祁身边。 “太子哥哥,不是说带我去玩吗,咱们这是往哪去啊。” 纳兰祁闭着眼睛假寐,没有说话,这时林阳辰又抢先一步道,“咱们去佛寺,听说那的签可灵了,而且佛寺的斋菜特别有名。” 任凭林阳辰说的眉飞色舞,只见纳兰柔慢慢的缩向纳兰祁耳边,“太子哥哥,咱们能不带他吗,太烦人了,真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 纳兰祁睁开双眼,就看见林阳辰的眼睛还一个劲的盯着纳兰柔看,嘴角轻挑,不知道林阳辰要是知道柔儿这般看他到时会是什么样。 只是转念一想,他的皇后该不会也是这般看他的吧,纳兰祁对于他的这个想法感觉到惊秫,万一真的是按照他的想法来,他该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像,他和皇后第一次见面就挨了一顿打,第二次因为簪子发脾气,可是现在想想哪个人会因为簪子被摸而发脾气,更何况在凤阁那样的地方,不知道 有多少人都会亲手看那个簪子才对,越想越感到紧张,要尽快赶到佛寺才行。 —— 晚上宁宝儿按着前世的习惯看着书籍,只是心情异常烦躁,几番努力都静不下心来,于是宁宝儿拿出一本佛经慢慢品读。 就在读的出神时,一缕如桃花般的香味直接扑进鼻翼,下一刻宁宝儿整个人就像陷入仙境一半。 看着这仙境的环境,感觉异常熟悉,直到她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不要,不要,小姐,小姐,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芍药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回家……。” 听清了声音,看着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尽,这时宁宝儿看着不远处,一身狼狈的她穿着凤袍,神色悲戚,一旁芍药就跪在她的脚步,还有站在她对面的容贵妃和穿着一身龙袍的纳兰祁,纳兰祁手中抱着包袱,眼睛猩红的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狠,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 宁宝儿流着泪,拼命的摇着头,“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 “皇上,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做过,是容贵妃,是她自己做的。” 容贵妃尖锐的声音命令道,“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给本宫斩杀。” 看着众人把芍药拖走,如空气般的宁宝儿拼命的奔向芍药,只是为时已晚,宁宝儿走过去时,芍药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 宁宝儿呆愣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一身破败凤袍,面无血色的她,脸上充满怨恨,声音冰凉刺骨道,“纳兰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转身走到芍药身边,抱起已经死去的芍药,声音呢喃着,“芍药,我这就带你回家,这就回家。” “小姐……小姐。” 宁宝儿从睡梦中醒来,就看着芍药端着烛台。 “怎么了。” “小姐,很晚了,上床休息吧。” 在看看周围的环境,宁宝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梦了,自打她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梦见前世的事。 换好里衣,躺在床上,闭紧双眸,眼角自觉的留下眼泪,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在去回忆,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可是今天竟然把前世那一幕梦的那么清楚。 —— 马车中,纳兰祁猛然惊醒,伸手触碰胸口,为什么刚刚胸口疼的那么厉 害。 ☆、第二十章 前世的死因 纳兰祁的马车驱使到佛寺脚下,下了马车后,纳兰祁看着巍峨的佛寺,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相信鬼神一说,可是在亲身体验了重生后他相信了。 “太子哥哥,这就是他们常说特别灵验的佛寺吗?” 纳兰祁点了点头,“走吧。” 纳兰祁一踏入佛寺院内,雾气渐渐密集,一股熟悉感迎面扑来,眉头轻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时才发现林阳辰和纳兰柔竟然不见了。 一口血腥甜从口腔溢出,一滴滴低落在手背上。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你可别下奴才啊。” 纳兰祁抬头看见刘喜那张略微成熟的脸,环顾周围这里正是御书房的偏殿。 “容贵妃到。” 纳兰祁眉头轻蹙,她怎么来了。 “咳……。”嘴里的血液越流越多。 一旁的刘喜立即扶着纳兰祁,“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子,您要是不愿意见容贵妃,奴才去把她回了。” 纳兰祁无力的挥着手,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从新回到这了,胸口的灼痛越来越重。 “滚开。” “皇上,臣妾来看你了。” 偏殿,床上纳兰祁看着眼前妖娆的容贵妃。 “贵妃娘娘,皇上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刘喜跟在容贵妃身边弯着腰一字一句说着。 容贵妃看了看刘喜,满眼的厌恶,红唇轻启,“来人请刘总管出去,这里不需要他伺候了。” “大胆。” 纳兰祁嘴里的血越吐越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任凭容冰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刘喜被几个侍卫给直接架了出去,在听见一声哀嚎后,就没有了生息。 容冰站在纳兰祁面前,低头俯视着脸色苍白的纳兰祁。 “皇上,您是不是感觉胸口痛的厉害,有话说不出的感觉,这就对了,要不然就白费臣妾在这一年里给你下的穿肠毒药了。” 纳兰祁胸口疼痛难忍,眼睛愤恨的看着容冰,和前世一模一样,为何还要让他在经历一次。 “皇上是不是觉得心有不甘,平时您那么宠爱臣妾,为何臣妾要这般对你,您别着急,臣妾现在就为您解惑。” “启禀娘娘,刘公公一时想不开,投了井了。” “哦,刘总管 也真是的,这么着急做什么,行了你们下去领赏吧。” “是。” 纳兰祁眼睛猩红一片。 “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皇上应该感谢臣妾才是,刘总管不听命令,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所以臣妾勉为其难的替你处理了。”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纳兰祁一时承受不住跌倒在床上,浑身无力,痛苦难捱,前世明明头尝试过了,为何又让他尝试一遍,难道说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容冰踩着莲步走到纳兰祁跟前,“皇上,您还记得当初林太傅寿宴吗?皇上说曾经在那见过臣妾,并且对臣妾一见倾心,当时你知道臣妾有多想笑吗,你那么喜欢一个女人,怎么还会认错人。” 纳兰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同样自嘲,是啊,对那人一见倾心为什么还认错了人。 “对了,皇上您现在知道当初那人是谁了吗?就是你一直厌恶的皇后娘娘,每次看你用最厌恶的眼神看她,放任臣妾欺负她时,臣妾的心里真是觉得好笑极了,” “不过呢,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也怪皇后蠢,只知道装贤惠大度,不过呢,臣妾也听佩服她的,任凭你那么讨厌她,她仍然那么爱你,明明自己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却不敢承认,哈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臣妾告诉她,皇上您曾经亲口对臣妾说自己最讨厌一个女人,那就是在林太傅家里见过的一个主动引起你注意的女人,兹兹,您知道当时皇后听后什么样吗,一脸绝望的模样。” “一个认错人,一个憋着不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同样愚不可及。” “冰儿。” 容冰回头看去,就看见纳兰青穿着蟒袍大步走过来。 “王爷。”容冰一副小女人模样依偎在纳兰青怀里。 纳兰青脸上发黑,身体越来越虚弱痛苦的躺在床上,眼睛愤恨的看着那一对男女。 “冰儿,皇儿醒了,快去看看,本王有事要和皇上谈。” 容冰示意,在纳兰青脸上亲吻一下后,摇曳着身姿走出偏殿。 看着纳兰祁大限将至,纳兰青毫不掩饰的对纳兰祁坦白一切。 “皇上,北国进犯大历的军队已经撤离了,皇上应该高兴才对,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 纳兰青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盘子里面的一个桔子,一点点剥开,掰下一瓣放进嘴里。 “恩,真甜。” “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整整二十五年,父皇对你有多好,我就有多恨你,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生的吗,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皇后生的又怎么样,不是一样得被你枕边人害死,还得替我养儿子,蠢得无可救药。” “宝儿,如果当初她肯嫁给我,怎么会落得家族被迫,自己送命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江山本王替你收着了,现在本王这就是送你去见父皇和母后,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哦,对了,你知道父皇和你母后都是怎么死的吗,等你下去后你就知道了。” 听到纳兰青最后一句话,纳兰祁口中的鲜血喷出,胸口剧痛,眼睛猩红睁得老大,呼吸越发的困难。 ------题外话------ 皇上哥哥前世就是这样憋屈死的,被信任的背叛,替人养儿子,编辑说要橙子改简介,橙子正想怎么改呢,临时改了一下文的内容,本来是在后面才体现出来的,现在提前写出皇上为什么觉得亏欠皇后,就是因为他眼拙认错人了,识人不清,自以为是,前面有一章解释了为何打压宁家滴,而皇后凉凉前世体现自己大家闺秀一国之母,要宽宏大度任何委屈往肚子里吞,脸上还得笑盈盈的,最后一个憋屈死,一个委屈死,还有就是明天更新不定时,后天才能恢复早上六点更新,橙子还要改文,最后橙子想要问问大家,这篇文已经更新二十章了,看完有什么想法吗,橙子第一次写古文,心里真没底。麻烦大家给个意见撒。(づ ̄3 ̄)づ╭?~抱抱 ☆、第二十一章 准备打劫 “太子哥哥,你怎么样了,太子哥哥。” 睡梦中惊醒,用力大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白色纱帐,简朴的房屋。 “殿下,您真的醒了,佛祖保佑。” 听着呜呜的抽泣声,抬眼望去就看见林阳辰一脸担忧,柔儿拿着帕子呜呜的哭泣。 坐起身揉了揉头,“怎么回事,我怎么躺在这里。” “我们也不清楚,刚刚一踏入这里你就突然倒下,你不知道你的样子差点把我们给吓死,还好佛寺里面有会医术的和尚,看了你之后说了一句入梦之类的话,说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然后就走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等着你自己醒过来,还好你真的醒过来了。” 入梦,纳兰祁伸手抚着胸口,确实没有了之前中毒那种疼痛,只是为什么一踏入佛寺又从新感受了一遍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 —— 厢房里,宁宝儿左右来回的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芍药眼睛也跟着左右晃动。 “小姐,你别走了好不好,头都晕了。” 宁宝儿双手环胸,举起其中一只手,啃着手指甲,心里烦躁的很,她都来几天了,那大和尚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还天天得在这听他们念经,念的她头都大了。 宁宝儿走到门口看着安静的寺院,真的是太糟心了,转身回头又从新进入屋子里面。 “不行,我不能等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人家都说了,住持在闭关,难不成咱们不让他闭关直接把人给揪出来。” 芍药颇为不在意的一说,旁边的宁宝儿却是眼前一亮,仿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伸出手搓了搓,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芍药看出宁宝儿的想法,立即站起身拦在宁宝儿跟前。 “小姐,不行,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住持可是这佛寺最大的僧人,而且奴婢听说这慧觉大师可是有灵性的,都生活几百岁了,是上天特意拍下了普度众生的,你可千万不能去触碰神灵。” 听着芍药的话,宁宝儿噗嗤一笑,“干嘛,看你说的好像你见过他似的,什么活了几百岁,那不成精了。” “奴婢,奴婢是没有见过真人,可是奴婢看过他的画像,真的跟仙人似的。” 宁宝儿挑眉,“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来看。” 走进屋里,芍药拿出一本佛寺人物志,里面记载这佛寺各届的高僧,翻看到慧觉时,出现的并不是如其他和尚那样,穿着袈裟拿着锡杖,或者手中拿着钵盂和佛珠,反观慧觉手中拿着的好像是……葫芦。 而且这人面相笑眯眯的,可是他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宁宝儿心里有些疑问,只是还来不及抓住就瞬间闪了过去,一时也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门口传来敲门声,抬眼看去小沙弥端着斋饭走了进来。 “两位施主,斋饭好了请慢用。” 宁宝儿走过去,淡淡问道,“师傅,慧觉大师什么能出关,我刚来那天有个大师说七天,七天一定能出关吗?” “回施主,小僧不知,师祖闭关时间不定,有时闭关一天就会出关,有时说七天也许会更多天才会出来。” 宁宝儿负气的坐在桌子前,早就说过那老头脾气古怪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揪出来。 “小姐,别着急了,先吃饭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们老老实实等吧。” 冷雪端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素斋,俨然没有了胃口,她才不想坐以待毙呢。 一股香味慢悠悠的飘进屋子里,宁宝儿转头用鼻子吸气,这味道好熟悉。 嘴角轻轻弯起,转身对着正吃着饭的芍药说道,“芍药,别吃了,小姐我带你去打牙祭,尝尝更好吃的东西去。” ------题外话------ 明天恢复早上六点更新…。撒花(^o^)/~ ☆、第二十二章 他是慧觉 宁宝儿带着芍药顺着香味直奔后山走去。 纳兰祁已经恢复常态,独自一人站在寺院中,手抚着胸口慢慢抬头看着天,前世的遭遇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从小生活的顺风顺水,直到父皇母后双双过世,他没有任何障碍的登上皇位,让他以为他是最幸运地,论哪朝哪代都会有兄弟互相争夺皇位的戏码,反而他们这代兄友弟恭,在任何帝王之家眼里都是极为幸运的,可是一旦真相暴露是那样的残忍。 “宝儿妹妹。” 林阳辰从外面像小沙弥打探到宁宝儿的住处,于是直奔这里,只是这屋子里面的人呢,看着桌子上还没有动的斋饭,伸手触摸碗底,感觉温热,显然人刚刚离开才对。 宁宝儿带着芍药,来到后山,果然那处又搭起了火搭子,上面又考了一只香喷喷的嫩鸡。 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芍药,闻着那香味口水直流,“小姐,这就是你那天吃过的鸡吗,真的好香啊。” 宁宝儿鄙视的看着芍药一眼,“傻丫头,光让你闻个味你就受不了了,要是让你吃在嘴里,你不得好吃的把舌头都吞了。” 芍药嘿嘿一乐,瞬间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不过这味道真的好香。 宁宝儿看了看周围又是安静一片,可是她总是能感觉出有一丝不对劲,上次她那么轻松吃掉那只鸡,难保这次烤鸡的人不会防备。 宁宝儿这次极有耐性的和芍药在一边等着,直到那鸡散发出的味道越来越香,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芍药越看越着急。 拉了拉宁宝儿的袖子,“小姐,咱们不去吗,你看那鸡都要烤焦了。” 宁宝儿伸出一根手指在芍药跟前左右晃悠,“这鸡不可吃,有陷阱。” 芍药一向只听宁宝儿的话,小姐说有陷阱那么就一定有,于是也跟着宁宝儿身后慢慢等着。 又过了一会,果不其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位老头子,气呼呼的走到鸡跟前,用手撕下一只鸡大腿,用那花白胡须包裹着的嘴狠狠咬了一口。 “小贼,叫你偷吃我的鸡,还好你这次没来,要是来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吃的老头嘴里直冒油。 一直躲在暗处的宁宝儿唏嘘一声,她还真是聪明,要不然堂堂丞相府的千金被人当成了偷鸡贼,这名声传出去可不美。 芍药推了推宁宝儿,胸膛里面的心脏吓的砰砰直跳,辛亏没有因为贪吃冲出去。 “小姐, 咱们走吧。” 宁宝儿没有理会芍药,而是一直盯着那老头看,她怎么觉得那老头越看越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低眸苦思冥想,在那老头吃饱后打了个饱嗝,抬眼望了去,随后就见那老头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啪嗒,葫芦盖被弹开的声音,只见那老头放在嘴边大喝,接着那老头畅快淋漓的说着。 “好酒啊,果然是好酒,嗝,真好喝。” 宁宝儿看着那老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头发花白,胡子花白,身上穿着素衣并且带着补丁,还有腰间那葫芦,瞬间恍然大悟惊呼道,“他是慧觉。”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想想在卧房里面,看着佛寺人物志上画的人物一样,她当时就觉得慧觉的画有些奇怪,别人都是穿着袈裟拿着锡杖,反观他手中握着葫芦,穿着农服,怪不得他戴着斗笠而不是戴着禅巾或者光头,问世人谁能想到,堂堂的一代住持大师竟然是个俗家弟子,所谓的闭关竟然是跑到后山吃着鸡喝着酒。 宁宝儿背对着慧觉,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怪不得说他脾气古怪,原来是这样,等宁宝儿想通后再回头看去时,那里除了一些吃剩下的鸡骨头和一堆火,再也没有任何人影。 看着芍药问道,“人呢。” “走了。” 宁宝儿握拳,竟然白白错过了机会,看着四处无人的后山,一脸的懊恼,“走,我们回去。” ☆、第二十三章 抹黑(已修) 宁宝儿带着芍药重新回到自己的厢房,只是一回去就看见自己厢房里面多出了三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下棋,看着为首的纳兰祁,宁宝儿眼睛里多出一丝探究,心里暗道,这厮怎么会在这。 林阳辰在看见宁宝儿回来,脑袋就像缺根弦一样,放下手中的棋子,傻呵呵的看向宁宝儿。 “宝儿妹妹,你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 “等我?”宁宝儿语气诧异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 林阳辰刚刚张嘴,本想要说是特意来找她的,只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力气给挡住,低下头看着太子纳兰祁的手狠狠的捏着他,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听纳兰祁彬彬有礼的说道,“宝儿姑娘,是在下的小妹,特意要来佛寺进香,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正巧听闻宝儿姑娘也到了此地,故而特意来拜会一二。” 原本坐在桌子前和林阳辰下棋的纳兰柔一听纳兰祁说她要来上香,于是特别单纯的歪着头看向纳兰祁,解释道。 “祁哥哥你记错了,是你说要带柔儿出来玩的,柔儿没说要上香。”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宁宝儿浑身一颤,看着那稚嫩的脸庞,鼻梁处传来阵阵酸楚。 竟然的纳兰柔,纳兰祁的妹妹,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可是俩人的感情却极好,前世在那冰冷的皇宫里,唯一对她好的人就只有纳兰柔一个人,如今再次见到,心里异常酸涩难耐。 听完纳兰柔的话,纳兰祁差点吐血,他特别把小妹带来,打算做他和皇后直接的调和剂,可不是现在这样用来拆台的。 宁宝儿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避开纳兰柔的视线,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到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这时腹中传来阵阵饿意,刚刚只顾着偷鸡了,虽然没偷着,但是找到了慧觉那老头,到也是一件好事。 林阳辰看着宁宝儿回来,心里盘算着他自己的小九九,早之前太子跟他说了,以后可以让纳兰柔经常来太子府,只是有一点,纳兰柔年纪虽小到底是个女孩子,前提就得让纳兰柔和宁宝儿成为朋友,这样俩人是闺中密友,到时经常见面就会方便很多,林阳辰一听心里活泛许了多。 起身走到宁宝儿跟前,眼睛放着贼光,“宝儿妹妹,你看见了吗,这位是祁兄的妹妹,欧阳柔,年纪和你一样大,只是生辰比你小一点,我们要在佛寺多住几日,柔儿妹妹毕竟是女孩子,跟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太方 便,能让她和你一起住吗?柔儿妹妹第一次出门多少有些不方便。” 坐在一旁的纳兰祁在听见林阳辰的话,心里为林阳辰点了一百个赞,这是他认识林阳辰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觉得他说话这么动听,把柔儿放在皇后身边,到时他们肯定能成为朋友,他记得前世皇后和柔儿的关系就特别的好,想必这世也会一样。 宁宝儿看了看单纯的纳兰柔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下来。 林阳辰嘿嘿一笑,就连坐在不远处的纳兰祁也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嘴角轻轻弯起。 答应完的宁宝儿,看着纳兰祁和林阳辰俩人的变化,突然觉得有一股诡异的气息盘旋在她的头上,这种感觉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 晚上宁宝儿洗漱完,坐在镜子前由芍药为她梳头,就听见纳兰柔躺在床上抱怨。 “宝儿姐姐,柔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面住呢,一点都睡不着,你说,现在太……。”纳兰柔捂着嘴,差点把太子两个字给说出来,看了看坐在镜子前的宁宝儿好像没听见一样,于是放心的接着说,“也不知道祁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一样。” 整理好头发后,芍药便退出了房间,屋子里面只剩下宁宝儿和纳兰柔两个人,宁宝儿看向纳兰柔,刚刚她那个‘太’字她听见了,只是不想去问罢了,反正他们的身份她都清楚,就让他们先伪装百姓玩吧。 重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脑子忽然想到之前林阳辰和纳兰祁给她的诡异感觉,眼珠子转动几下,嘴角自然的向上挑。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纳兰柔点了点头,“要听。” 宁宝儿走到纳兰柔身边,轻咳一声,“他们一定在一起玩耍呢。” 一听到玩耍,纳兰柔眼睛放着光亮,身上抓住宁宝儿的手腕,“宝儿姐姐,现在天色也不算晚,不如我们也去找他们吧。” 宁宝儿伸出一根手指在纳兰柔前面晃动,“不行,我说的玩耍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种玩。” “不是,那是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让你跟我住,其实是故意把你支开,就是不想让你看他们玩耍。” 纳兰柔小脑袋瓜子往下一低,十分委屈道,“为什么啊,祁哥哥可是特意带柔儿出来玩的,为什么他们俩人可以一起,非要把柔儿给编排在外啊。” 看着纳兰柔那委屈劲,宁宝儿一时有些不落忍,可是对于纳兰祁那种人,能不忍就得不忍,明明自己都表现的那么讨厌他了,没事还总出现在她面前,前世自己天天希望能看见他一眼,他却从不出现,现在不想看见还总在自己眼前晃悠。 纳兰柔因为宁宝儿说故意支走她,所以委屈眼睛通红,明显要哭出来的模样。 宁宝儿握着纳兰柔的手说道,“柔儿不哭,其实你祁哥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声音带着哽咽问道,“什么原因啊,需要利用柔儿。” 宁宝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你祁哥哥和我二表哥,他们俩是一对,邀你一起来佛寺,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信你想想,你祁哥哥以前有带你出来玩过吗。” 纳兰柔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宁宝儿,她的太子哥哥和那人是一对?回忆一下太子哥哥,宝儿姐姐说的对,太子哥哥好像从来都没有单独带她出去玩过。 宁宝儿心里偷笑,这纳兰柔和前世一样的单纯可爱,看着纳兰柔的表情,她就知道,今天这么一说,已经在纳兰柔的纯洁的内心驻扎进去了一根纳兰祁就是有龙阳之好的刺,到时就等着纳兰祁被鄙视吧。 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柔儿,你也别着急,没准是我猜错了呢,你祁哥哥那么英明神武,怎么能看上我二表哥那样的人呢,行了咱们不说了,赶紧睡觉吧。” “哈欠,困死了。”宁宝儿打着哈欠,不顾纳兰柔脸上半信不信的表情,灭了灯芯,脸上带着笑意,舒坦的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闭眼休息。 —— 另外的厢房里,纳兰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像是梦见什么美事一样,完全不知道某人在他的背后故意抹黑他的名声。 ☆、第二十四章 引慧觉出来 第二天,宁宝儿睡的那个叫神清气爽,反观睡在她身旁的纳兰柔,眼底明晃晃的挂着一副黑眼圈。 洗漱好后,芍药端着斋饭走了进来。 “小姐,柔儿姑娘,吃饭吧。” 宁宝儿坐到桌子前,端起碗筷毫不客气的往嘴里扒饭。 纳兰柔本来因为出来玩,心情极好来着,可是在听见太子哥哥有了这么一个毛病后,把她愁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怎么好。 门外,纳兰祁和林阳辰结伴走了进来,一进屋林阳辰的视线便放在了纳兰柔的身上,看见纳兰柔愁眉苦脸的模样,赶紧走过去。 “宝儿妹妹,柔儿妹妹怎么了。” 宁宝儿正往嘴里扒着饭,看了看纳兰柔一副受伤的模样,摇了摇头,只是眼底却堆满笑意。 放下手中的碗筷,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扫射在自己的身上,抬起头便对上了纳兰祁带着宠溺的笑脸,无辜的眨了眨眼,身体向旁边侧了侧,轻咳一声,继续端着碗吃着饭,她可不想和纳兰祁有任何瓜葛。 纳兰祁站在宁宝儿对面,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唯独有的就是他可爱的皇后,看着皇后吃饭把脸颊塞的鼓鼓的,可爱极了,前世他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皇后不仅长得漂亮,就连生活习性都这么俏皮。 林阳辰十分担心,不知道纳兰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纳兰柔一副要哭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对纳兰柔很是心疼,可是他没有看见,纳兰柔在肆意打量他后,委屈的看向纳兰祁,看完纳兰祁又重新打量他,心里想着她太子哥哥到底是出于什么心里,看上这样即傻又没有眼力见的人。 宁宝儿吃饱喝足后,便走出卧房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蓝蓝的天,心里想着她该用什么办法把慧觉再给找出来,她没有时间在等了,算着日子,后天她一直等的人就会出现。 心里有些着急,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后山看一下然后在想办法。 宁宝儿没有通知任何人便独自离开,后面一直都在注意宁宝儿的纳兰祁,在宁宝儿离开后便直接跟了过去。 一路宁宝儿来到后山,看着地上除了一些未燃尽的木炭和烤鸡用的架子外再无其他,宁宝儿站在原地四处观望,这后山中除了一些青绿的竹子,在无任何遮挡物,那么那个慧觉老头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宁宝儿拧着黛眉,坐着思考状,这边一路跟来的纳兰祁 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 “宝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顿时吓的宁宝儿向后跳了几步,眼睛带着惊恐的看着纳兰祁,“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纳兰祁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自责,他没有想过他的皇后胆子会这么小,竟然吓着了她,一脸懊恼的看向宁宝儿。 “你没事吧。” 宁宝儿在狠狠瞪了一眼纳兰祁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怎么又忘了,纳兰祁现在可是太子,不是她前世的夫君了,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万一刚刚她那一嗓子惹到眼前这位爷生气了,到时他还不得给爹爹穿小鞋,不行。 宁宝儿有些窘迫,双颊绯红,刚刚那么爽快的对着纳兰祁喊出那么大声,现在又要像孙子似的给人解释,“咳,那个,不好意思啊,嗓子有点干,天干物燥容易上火。” 纳兰祁淡笑,他似乎又发现了皇后一处可爱的地方,原来他的皇后发起脾气就像小猫一样伸出利爪。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只是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宁宝儿是真心不想和纳兰祁有什么牵扯,可是又想了想,她又不敢得罪人。 “我来找人。” “找谁?我帮你。” 宁宝儿眉头轻蹙看了看纳兰祁,身体微侧向左一边转了转,小声嘟囔,“和你熟吗?用你帮。” 转回身后微笑道,“呵呵,不用麻烦了。” 纳兰祁一眼就看出皇后口是心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让皇后这般厌恶他,难道说真的是第一印象不好导致的吗。 宁宝儿走到哪,纳兰祁就跟在哪,实在是烦人的狠,最后没有办法,宁宝儿把自己想要找慧觉的事和纳兰祁说了一遍,当然把偷鸡那事给单独去掉了。 纳兰祁在听完后打定了主意,他要在皇后面前找回好印象,帮她完成这件事。 当天晚上,纳兰祁又出人又出力,并且还为宁宝儿出了一个主意,就用美食引慧觉出来。 晚上,纳兰祁撸着袖子,架起了火堆,架子上放了一只羊腿,用他特意准备的调味料,开始坐在火堆旁边兹兹的烤,通过火光照亮了纳兰祁认真烤羊腿的模样。 一旁坐着的宁宝儿,一直看着纳兰祁的脸。 她从来不知道纳兰祁还会做这样的事, 前世他总是冷情淡漠,不可一世,她以为他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为了做他合格的皇后,总是装的贤淑大度,精心的打理后宫,看着他对每个后宫的妃子都能笑出一二,唯独对她冷冰冰的,那时她才知道,他的温柔只会给他在意的人,就像现在。 纳兰祁已经感觉到了宁宝儿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心里美滋滋的认为,宁宝儿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 烤羊腿的味道一点点散发出来,顺着夜晚的微风飘了出去。 一直在自己禅房休息的某人,在闻道空气中流动的香味后,瞬间睁开眼睛,伸手把枕边的酒葫芦拿起,便顺着香味走了出去。 ------题外话------ 谢谢,hu185493803十朵花花,毒小妖送的四颗钻石和四朵花花,275486694鲜花,13642970618的评价票…谢谢亲们的支持。抱抱(づ ̄3 ̄)づ╭?~ ☆、第二十五章 求医 羊腿散发出来诱人的香味,就连一旁的宁宝儿闻得直流口水。 纳兰祁抽出刀,在羊腿上割了一块,递给宁宝儿。 “来,宝儿,尝尝我的手艺。” 宁宝儿此时被美味吸引,完全没有注意纳兰祁叫她宝儿。 伸手接过羊腿肉张嘴咬了一口,油滋滋的,外焦里嫩好吃极了。 “真好吃。” 得宁宝儿喜欢,纳兰祁很高兴。 不远处竹林里传出沙沙作响,纳兰祁耳朵微动,听出竹林里有人正走向他们,表面风平浪静,继续切割羊腿给宁宝儿吃。 羊腿确实好吃,不一会宁宝儿吃了好几块,嘴里边咀嚼边询问纳兰祁,“你怎么会烤羊腿啊。” “这是我跟我娘亲学的,因为觉得我娘亲烤的羊腿很好吃,所以特意学了一手。” 宁宝儿心里吃惊,跟皇后学的,当今皇上爱吃烤羊腿是众人皆知的事,但是当今的皇后会烤羊腿? 纳兰祁熟练的翻动着火上的羊腿,时不时的还用手煽动,那羊腿上飘出的香味如风一样传到不远处,偷躲着的人鼻子里。 纳兰祁听着不远处一直吞咽的声音,嘴角轻轻弯起,“味道怎么样。” “好吃。”不是因为前世加今世第一次享受纳兰祁的服务,而是味道确实好。 “你用了什么,怎么一点羊膻味都没有。” “孜然粉,其实这里还少一样配料,就是香菜,那样吃起来味道会更好,然后把羊腿烤的油滋滋的,又酥又脆在放进嘴里那么一嚼……。”纳兰祁故意把最后形容怎么吃,用了很大声,目的就是让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本来宁宝儿都已经有些饱了,可是在听纳兰祁那么一形容后又想吃了。 纳兰祁听着不远处,来回走动的脚步,嘴角笑容一点点放大。 接着又割下来一块递给宁宝儿,“在吃一些,剩下吃不了的通通拿回去,还有这些配料,这秘方可是独家的,不能让外人学去。” 听到这宁宝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纳兰祁,他会把吃剩下的羊腿拿回去,还怕什么秘方被人学去,难不成。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宁宝儿下意识四处观望,只是下一秒手就被纳兰祁给握住,宁宝儿蹙眉,就看见纳兰祁示意她不要动,这回宁宝儿是彻底明白了,慧觉应该是来了。 宁宝儿嘿嘿一乐 ,“你也吃一些吧,我都吃不下了,还有那么多肉呢,不吃到时都浪费了。” 果然聪明,纳兰祁眼中满满的赞赏,他的皇后真是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里带着宠溺轻声说道,“没事,吃不了拿回去给他们吃。” 宁宝儿一副可惜的模样,“可是拿回去不会都凉了吗,到时还得扔,真是可惜了。” “那个,我可以尝尝吗?” 纳兰祁和宁宝儿同时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头花白体态微胖的老头正做着吞咽的动作,并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羊腿,而且那两只手,一只把着酒葫芦底,另外一只手抠着葫芦盖,如果不是他的外表告诉他们,这是一位老头的话,他们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宁宝儿眉头轻挑,看向纳兰祁,俩人默契的对望一眼,随后宁宝儿甜甜的说道,“可以啊。” 老头一听可以,眉开眼笑的走过去坐下,接过宁宝儿割下来的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一下,顿时好吃的眯起了眼。 “不错,不错,味道真好。”老头嘿嘿一乐,伸手就要去拿第二块,只是低头一看整个羊腿都不见了,抬眼一看,那羊腿被那男娃娃举得老高。 宁宝儿一改刚刚甜美的笑容,阴森森道,“慧觉大师,我们终于见面了。” 老头正嘬着手指,在听见宁宝儿叫他慧觉时,吓的本能向后退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宁宝儿回头给纳兰祁一个眼色,纳兰祁又重新把羊腿放下。 “大师,人家都等你好几天了,也不见你人影,而你倒好跑后山又吃鸡又喝酒的,还说什么闭关,您会不会对佛祖太尊敬了一点。” 慧觉脸上没有一点被抓包露出的窘迫,反而想到一件事,露出那胖胖的手指,指着宁宝儿,“是你们偷吃了我的鸡。”慧觉看见宁宝儿和纳兰祁,以为是他们俩人一起偷的。 宁宝儿轻咳一声,“咳,那个鸡咱就不提了,这羊腿算陪你的。” 一闻道那羊腿,慧觉整张脸都笑眯眯的。 “大师,小女来这就想求您一件事,我哥哥身有顽疾,想请您给治病。” 纳兰祁一听,宁宝俊生病了,还顽疾,宫里的太医多回头就给他派两个去。 “治不了,老夫曾发誓不给人治病。” 不治病,宁宝儿一手把羊腿抢了过来,“为什么?” 慧觉吧唧吧唧嘴,显然没有吃够,“哎呀,你这个娃娃坏得很。” 宁宝儿偷笑,拿着羊腿在慧觉眼前晃悠,“大师,您日行一善,长得又这么慈眉善目,我哥哥身患顽疾多年,看过太多大夫都不能治愈,后小女得知,佛寺的慧觉大师医术了得,小女恳请您救救我哥哥吧,您说您要什么,只要您开口,小女定为您办到。” 慧觉看了看宁宝儿,又嘬了嘬手指,犹豫一下后淡淡说道,“治你哥哥,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如果能治,老夫定会全力以赴,如果不能老夫也无能为力。” “好。”宁宝儿高兴道,前世大表哥的病就是慧觉治好的,相信这世也一样。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把烤羊腿的秘方给我。” “成交。” ☆、第二十六章 重逢与相遇 纳兰祁和宁宝儿回去的第一时间,纳兰祁便把林阳辰给单独抓到一边。 “爷,您要干嘛?” “宁宝俊到底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林阳辰眨了眨眼,俊哥生病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摇了摇头,“不知道。” 纳兰祁真想一掌拍死他,什么都不知道。 —— 次日,宁宝儿吩咐芍药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去。 门外,宁宝儿的门被敲响,芍药放下手中的包袱,打开门就看见小沙弥。 “女施主,住持传口信,三日后亲自上门。” “小姐,你快来。” 屋里面坐着的宁宝儿一听,立即走到门口看着那特意告诉他们的小沙弥。 “什么,三日后。” “是,住持说三日后亲自前往。” 宁宝儿咬了咬唇,这死老头又出什么幺蛾子。 挥了挥手,不管怎么样,她今天都要走。 坐进林府的马车,疾步赶回去,她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耽误不得。 —— 纳兰祁收拾妥当后,独自一人来到宁宝儿的厢房,站在紧闭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装,伸出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宝儿,你醒了吗?” “咚咚……。” “宝儿……,宝儿你醒了吗?” 院落前一名扫地的小沙弥,疑惑的看着纳兰祁,只听纳兰祁一个劲的敲门,“这位施主,里面住着的女施主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了。” 纳兰祁拧眉,“什么?” 宁宝儿和芍药坐在马车里面,宁宝儿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回家的路。 马车一路进城,宁宝儿便开始四处寻找那抹身影,寻了两条街都没有看见人影。 “小姐,您都看了一道了,找什么呢。” 宁宝儿放下帘子坐稳身姿,难道说真的出现了变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传来一阵喧闹,芍药揭开一旁的帘子,就看见几个人正吵吵嚷嚷的。 “小姐,那女孩真可怜,被那流氓这样欺负,这么热的天,地上还躺着人,那是她的亲人吗。” 宁宝儿一听立即推开芍药,看着另一边帘子外面,果然有两个混混似的男人正骂骂咧咧 的欺负一个女孩。 在看清那人容貌时,惊呼,“海棠。” 忽然一声大喊,“停车。” 芍药一惊,“小姐,怎么了。” “宁伯,快点停车。” 车子一停,宁宝儿立即从车上下去,走过去大喊,“住手。” 看着地上被打的满头流血的海棠,宁宝儿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前世海棠为了她受尽了苦,最后还被人硬生生打断了腿,今世第一次见面竟然又是这副模样。 那俩人在看见如花似玉的宁宝儿后,眼睛放着狼光,一副淫邪的模样盯着宁宝儿。 “哟呵,这个美人更漂亮,兄弟今天可是饱眼福了。” 宁宝儿一心观察躺在地上的海棠,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两个流氓,于是走上前不顾那人有多脏,蹲下去就把人楼在怀里四处查看。 “海棠,你怎么样。” 女孩昏昏沉沉,睁开迷离的眼睛就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用最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几番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芍药从车里下来,就看见宁宝儿抱着一个脏兮兮的人,吓的立即走过去。 “小姐,你快把她放下,浑身都是血。” 又过了一个女孩,那两个流氓更加放肆的打量着,“小妞,爷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伸手便要去抓宁宝儿。 宁宝儿背对着那两个流氓,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动手,反观站在宁宝儿不远处的芍药,张嘴喊道,“大胆,你敢动我们家小姐。”接着便要往宁宝儿身边走去。 芍药伸手抓着那其中一个流氓的手臂,谁料一下子就被那流氓给推开,摔倒在地,芍药惊呼一声。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那流氓满脸恶笑的对着她,蹲着身子,搂着海棠,伸手欲挡,只听哎哟一声,那流氓便摔倒在地。 纯净又爽朗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刚刚一脚踢开流氓的人,下意识开口叫道,“镇南王世子。” ------题外话------ 又放出来一个…偷笑。偷笑。 ☆、第二十七章 海棠 “哎哟!哪个混蛋敢打小爷。” “在我面前敢称小爷?。” 两个流氓被一束冷冽的眼神给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谁啊?” “我是谁?” 随即镇南王世子身后的两个随从,纷纷亮出自己腰中的剑,顿时吓的那两个流氓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们要干什么?” 镇南王世子把手中的扇子一合,“还不快滚,想要在吃我一脚?” 那两个流氓见着眼前这位人高马大的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宁宝儿,又看了看打他们的人,最后俩人搀扶跑着离开。 转头看着宁宝儿一身华服,怀里却抱着一个如乞丐的女子,一想到刚刚那声镇南王世子,再次打量了起宁宝儿来,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这位女子才对。 “海棠你撑着点,芍药快点帮我一下。” 芍药被之前那两个流氓推到在地,手肘有些挫伤,疾步走到宁宝儿身边,帮衬着宁宝儿把人扶起。 “小姐,她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宁宝儿声音带着隐隐担忧,“先扶到马车上,然后你去找大夫,让他尽快赶到宁府。” 芍药有些惊讶,把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府里。 “小姐。” “快点去,晚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芍药被宁宝儿生气的声音所吓住,小姐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吼她,委委屈屈的说着是,转身便离去。 把人扶到马车后,宁宝儿没有忘记刚刚救她的人,声音带着急色,“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只是小女来不及酬谢,这样,如果公子不介意,便到宁府去找一个叫宁宝俊的人,他会给你酬谢礼的。”说完拉上帘子命人把马车赶走。 看着宁宝儿的马车离去,这位镇南王世子,嘴角轻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大家闺秀不顾危险救助一个乞丐,宁宝俊,宁府。 宁宝儿把人带进府里,惊起了不小风波,出去多日回来后便带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回来。 把人扶到宝阁院,岳妈妈和白玉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 宁宝儿在看见岳妈妈,忽然想起了,她的侄子岳峰会医术来着,海棠头上的血仍然向外流,在这样下去海棠就会真的有生命危 险。 “岳妈妈,快点叫岳峰来我房间,先帮她诊治一下。” 岳妈妈被这一幕已经吓了一跳,在宁宝儿掷地有声的命令给唤回了神,连连点头。 “好,我这就去。” 宁宝儿一个人把海棠扶进自己的房间里,一点都不嫌弃的把人直接放在她的闺房床上,命白玉打进来一盆清水,一点点为海棠擦拭脸上的血液。 岳峰背着他的小背包走了进来,经过在宁府几天的修养,接触的人多了后,他身上的血腥气少了许多,除了不爱说话外,其他都与府里人无异。 “小姐,您叫我。” “快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宁宝儿起开给岳峰让位置,岳峰穿着普通袍子,似模似样坐在海棠身边,伸手附在脉上,如果不知道他曾经是靠打猎为生的,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大夫呢。 岳峰扒开海棠的眼睛,看了看,最后淡淡道,“外伤不严重,就是日益疲倦,内心焦虑,现在只是昏过去,我给她伤口止下血,待她醒来后吃一些食物补充一下体力就没事了。” 说海棠没事,宁宝儿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岳峰的变化,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岳峰看,一时间害的岳峰脸颊微红,下意识向旁边躲了躲。 大门口,芍药拉着一位老头走进来,“我说先生,您快着点,人命关天。” 老头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要是在这么拉着老朽,到时就不是人命关天的事,而……而是您要为老夫偿命了,累……累死老夫了。” 这时一直拉着老大夫的芍药,才注意到这一路她可是一直小跑来着,差点忘了这老大夫好像都要七十多岁了。 终于走到宁宝儿卧室前,老头稳定呼吸,又为海棠把了脉,说的几乎与岳峰说的无二,顺手开了两个药方便匆匆离开。 —— 大门外,镇南王世子,手拿玉扇在胸前轻扇,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人走上前。 “世子,这就是宁府。” 镇南王世子的嘴角笑了笑,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随后淡淡说道,“恩,走吧,我们回别院,回头还得进宫呢。” 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跟在镇南王世子身后的两个随从,相互对望,脸上均露出疑惑,刚刚找了半天,这找到了怎么又不进去了。 府内,直到晚上,海棠才幽 幽醒来,睁开双眼便看着整洁的房间,额头传来疼痛,伸手附向额头,嘶的一声,额头传来疼痛。 芍药端着药碗走进来,就看见海棠醒来坐起,小脸扬起一抹微笑,“你醒了。” 立即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跑出去招呼宁宝儿。 “小姐,她醒了。” 宁宝儿从门外进来,看着海棠,急切的询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句温柔的声音传人海棠的耳朵里,顿时让她想起了她在昏迷前听见的声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掀开被子走下床便要给宁宝儿跪下。 宁宝儿惊呼,“怎么了,这是,你伤还没好,赶紧先躺下。” 海棠倔强的摇着头,“不,海棠谢谢小姐救命之恩,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说完邦邦给宁宝儿磕了三个头。 看的宁宝儿这个心酸,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下来,“你身体还没好,快点去躺着,你母亲我已经派人替你安葬,等你病好了后再去探望她。” 海棠一听眼睛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轻轻咬着下唇,默默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报答眼前这位小姐。 安顿好海棠后,宁宝儿独自一人在房里,虽然心疼海棠的遭遇,可是心里又有些欣慰,她终于把她们都找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她嫁定了 一路上纳兰祁生着闷气坐着马车里,他的皇后竟然抛弃了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抬眼看着林阳辰死命的讨好纳兰柔,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冷冷的说道。 “柔儿,坐这边来。”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纳兰柔听话的坐了过去,只见纳兰祁身体一侧,把纳兰柔整个人都给挡住。 林阳辰幽怨的撇了撇嘴,宝儿突然离开又不是他所愿的,再说谁让你别别扭扭又整景又整事的,你直接说你看上宝儿不就结了吗,再说了来年就大选,到时直接钦点宝儿为妃不就完事了吗,干嘛这么费劲,还特意改个名字,掩藏身份的。 林阳辰抱着膀,用眼神挪揄着纳兰祁。 纳兰祁冷冽的眼神一直盯着林阳辰看,完全看透林阳辰心里所想,嘴角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身体微侧又把坐在他身后的纳兰柔给露了出来。 就这一眼,林阳辰识相的端正态度,仿佛刚刚挪揄纳兰祁的人不是他一样。 —— 次日。 “带着个好不好,那个不要了,颜色太淡了,要这个红的,越鲜艳越好。” 宁宝儿手中拿着鲜红色的红宝石头面递给芍药,前世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除了和纳兰祁大婚那日穿了一身正红的鲜艳颜色外,在没有把自己打扮的艳丽过,白白浪费了她大好的年华。 给宁宝儿带完头饰,紧接着芍药便去在箱子里面找了一件可以配得上宁宝儿那一头华丽的头饰的红色石榴裙。 整体打扮好后,宁宝儿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先花似的。 “怎么样,好看吧。” 芍药点头,“好看,好看,小姐这一身真漂亮,只是,小姐,你这一大早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要干嘛去啊。” 宁宝儿小嘴微抿,她一会儿可是要去看大表哥的,当然要打扮漂亮一点了。 明明很高兴的脸,可是突然变得落寞起来,想想她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前世她死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岁了,做了八年妇人,而大表哥今年才十八,那样出尘谪仙的男人,让她涌出一丝自卑,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站在镜子前出神,手指不断扭着裙摆。 “小姐,你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 宁宝儿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去林府。” 芍药离开后,宁宝儿重新看着镜子里面年轻的自己,暗自安慰着,上辈子的事了,和这辈子没有关系,这辈子她还没有笈礼,还没有嫁过人,更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对,只要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上辈子的事就是她做的梦,一个噩梦。 —— 太子府,纳兰祁穿着一身中衣,手持宝剑,在院中挥舞,尽管手中的剑自由旋转挥动,可是仍然能看出纳兰祁的气息不顺,一套剑法舞完,纳兰祁如同往常那样,走到茶几处,端起茶杯正欲喝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翼,心里暗自纳闷,最近这喷嚏是不是打的太过频繁了些。 宁府的马车停在林府,宁宝儿一身艳丽的装扮从马车下来,走到门口毫无阻拦的便走了进去。 在林府内环顾一周后,迎面看见林伯从内园走出来,小脸扬起一抹微笑。 “林伯。” 本是愁容满面的林伯,在听见宁宝儿这甜甜的声音后,立即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宝儿小姐。” 宁宝儿走上前微微施礼,可是眼睛却是四处打量,“林伯好,那个……大表哥呢。”她都进来看了一圈了都没有发现大表哥的踪影。 林伯会心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那已经花白的胡子,“宝儿小姐是特意来找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他……。”林伯把最后一句话音拉的老长,迟迟不说到底在哪。 宁宝儿睁大眼睛,支起耳朵等待林伯的下一句话,可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大表哥怎么了?” “大少爷他……。” “哎呀,林伯你快些说,大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林伯看出宁宝儿是真的有些急了,可是面上仍然不显,捋着胡须自叹道,“哎,宝儿小姐还是自己去看吧,大少爷此时正在紫苑。” 宁宝儿牵起裙角小跑着往紫苑走。 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林伯嘿嘿一笑,之前他就听老爷说过,宝儿小姐十有*是看上了大少爷,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正可谓是天作之合,只是可惜大少爷的身体。 宁宝儿匆匆赶到紫苑,一踏入园子内就见开的正好的紫荆树下,林阳书一身白衣,轻裘缓带,姿态闲雅,头发以竹簪束起,神情宁静而安详,坐在榻上,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那纤细的手指翻动着书籍的话,差点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 宁宝儿站在园子门口处,小手抚着胸口,只感觉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唯一有的便是她那扑通扑通跳跃飞快的心跳声,尽管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但是有一件事却清晰无比,那就是大表哥她嫁定了。 芍药从后门刚过来,就看见自己小姐傻了一样站在园子门口发呆。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林阳书听见了声音后,抬起头看着园中门口那抹红艳的身影,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声音温润如暖阳一般。 “宝儿。” ------题外话------ ☆、第二十九章 宁宝儿一脸娇羞,在配上那一身红装,更加娇俏可人,动作优雅,迈着莲步走到林阳书跟前。 “书阳表哥。”宁宝儿心中的小鹿乱穿,这种心情还是当初第一次被纳兰祁所救时有过的,只是现在能不能安分一点,万一在大表哥面前出糗了可怎么办,悄悄的宁宝儿做了几下深呼吸的动作。 林阳书看着越发标志的宁宝儿,好像伸手去摸摸宁宝儿苹果般的脸颊,曾几何时一见面就往他怀里钻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宁宝儿见他眼神有些发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大表哥,你在看什么书?” 林阳书收回神色,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咳,是兵法。” 宁宝儿眼睛铮亮,她只知道大表哥一向只喜欢舞文弄墨,从来不知道他还爱看兵法。 林阳书看出了宁宝儿眼中的意思,心里暗自苦笑,当年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软软的抓着他的衣摆,眼睛放着艳羡的目光对他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威风凛凛的将军,就是为了那么一句童眼,自那起他便努力学习兵法,励志当一个将军,只是可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林阳书眼中带着点点落寞垂眸。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俊颜,脸颊微热,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心里暗骂自己,都一大半年纪了,竟然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给弄成这样,努力的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脑子百转千回,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 “表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慧觉大师了。” “慧觉?” “恩,就是佛寺的慧觉大师,我听说他医术了得,可以治百病,所以我特意去了佛寺请他下山,为你治病,明天他就能到这,等到他把你的病治好,你就可以想做什么都行了。” 林阳书那可沉寂已久的心脏,被宁宝儿这么一说微微一动,可是下一刻又恢复了平常,他看过了各种神医,可是就连他最起码的病因都查不出来,何必又给自己添加希望,免得到时失望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一心希望他好的人。 脸上为了不让宁宝儿失望,林阳书淡淡一笑,“谢谢你宝儿。” 宁宝儿这位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林阳书在敷衍她,想想也对,大表哥这身体至少也看过百位大夫了,每次都说能治,可是到头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宁宝儿也不勉强,反正前世就是慧觉给大表哥治好病的,相信这一世也一样,带大表哥病治好了,就可 以谈谈他们的事,眼看着皇后寿诞将近,爹爹非让她去赴宴,万一到时出了什么纰漏,她被迫嫁给谁和亲,或者又被指定嫁给哪个皇子,到时她哭死都来不及了。 —— 纳兰祁坐在自己的书房,看着手中暗卫收集来的资料,额头青筋暴起,前世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位一直友善的二哥,竟然在背地里面做了这么多的事。 前世他到底有多蠢竟然没有发现,朝堂近一半的人都已经归属于纳兰青的羽翼下。 把手中暗卫收集的资料握成一团,神情阴鸷,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暗卫,声音冰冷,“继续派人给我盯着他,任何事都不能放过。” “是。”一缕清风拂过,眼前的暗卫消失在夜空中。 纳兰祁从书案上起身,走到窗外,看着外面明亮的皎月,心里渐渐冷却,纳兰青,这辈子我要让你失去所有你最在意的东西。 书房门被推开,刘喜端着夜宵走了进来。 “爷,小厨房准备的莲子羹已经做好了。” “放那吧。”纳兰祁心情阴郁,一直想着刚刚自己看见的东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所有说起话来,语气有些冷淡。 刘喜乖乖的把碗放到纳兰祁的书案上,默默的端着托几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委屈,自从太子爷认识了那个叫什么,林阳辰那个家伙,就开始不亲他了,就连这次出门都没带他,要知道自己五岁就一直跟在太子爷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被仍在家里好几天,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所有情绪全部涌出在脸上。 “爷,宫里传信了,皇后娘娘说,您明天下完早朝,就去趟中殿,说是皇后娘娘和您有个未完的约定来着。” 纳兰祁蹙眉,他和母后有什么约定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转身从新走回书案前坐下,端起刘喜送来的莲子羹,舀出一勺放进嘴里。 “噗,咳,咳。”一口莲子羹全部从口中喷出,好像呛到鼻腔里。因为他想起一件大事,就是他母后的手镯让他给皇后送去了,母后所说的约定一定就是这个。 ------题外话------ 抱歉,后天才能恢复早上六点的正常更新,明天的时间还是未定,不过橙子会尽量早点滴,抱歉…,还有就是以后不起章节名好不好。 ☆、第三十章 以身相许 “小姐,前厅来了一位大师,说是和您约定好的,夫人让奴婢来叫您。”葱兰一脸恭敬的站在宁宝儿的门口。 里间,宁宝儿穿好一身绿色罗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系好腰间的丝带,睁着大眼睛看着葱兰。 “你说谁,大师。”小脸扬起一抹微笑,看了是慧觉来了。 收拾好后,宁宝儿便前往前厅,只是一踏入前厅门口,那坐在内堂的光头和尚是谁啊。 宁宝儿走进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宁夫人看见宁宝儿,脸上一脸笑容,“宝儿来了,快点过来,这是佛寺的慧觉大师,听说是你特意请过来的。” 宁宝儿抿嘴一笑,转头看向慧觉,在看清慧觉的模样后,嘴角一抽,他怎么把头发剃了。 慧觉慈眉目善的看向宁宝儿,他故意三天后才来,就是为了在寺庙里面研究那羊腿的考法,可是研究许久都没有研究出来,他曾经说过不给人看病,可是这次他真的要食言了,都怪这个坏丫头。 宁夫人满脸疑问,“宝儿,你请大师来要做什么?” 宁宝儿看向慧觉,慧觉眼中闪过的怨念全部被宁宝儿给看了去,只是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笑意,先是行了一礼,“大师,还请劳烦您跟我趟去别处,正好我好派人给您拿您想要的东西。” 宁宝儿抿嘴一笑,只是这笑容在慧觉眼里极为刺眼,心里暗骂,坏丫头。 “娘,我请慧觉大师是因为知道慧觉大师医术高明,我想请他为表哥看一下病,虽然表哥已经看过很多名医都说治愈不了,可是女儿仍然想要试一下。” 一提到自家大侄子,宁夫人的眼角就渐渐湿润,难为女儿还有这般心思,含泪点着头,“那就有劳大师走这一趟。” 宁宝儿和慧觉同乘一辆马车,车里,宁宝儿鄙夷的看向慧觉。 “大师,这三天您不会就是为了剃度吧,其实您还是有头发比较好看,。” 慧觉嘴角一抽,他当然知道他有头发好看,要不是为了她,他至于这样出来吗。 看着宁宝儿俏皮的面容,慧觉若有所思,那天见过一面,可能是天色已晚没有看清,今天这么一看到是看出一些事来,淡淡开口说道,“丫头,你可曾受过重创?” 宁宝儿疑狐,“没有啊。”她自重生以来,过的一直都顺风顺水,哪里受过什么重创。 慧觉伸手抓了抓头,难 道是他看错了,不可能啊,这丫头明明经历过生死相,怎么没有受过重创,难道是他喝酒吃肉破戒,导致功力退步了。 满脑子疑惑的看了看宁宝儿的面容,那脸上明明就是生死相吗。 —— 宁府马车驾到林府,宁宝儿下车后引领慧觉直接来到紫苑,只见林阳书仍然像昨日那样坐在树下静静的看书。 “表哥。” 林阳书慢慢抬起头,跟在宁宝儿身后的慧觉,一脸惊呼,恩?逆命格,他怎么又看见一个大相,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吗。 “慧觉大师,这就是我表哥。” 林阳书起身,身居一礼,“慧觉大师。” 慧觉尽量不去看他的面相命格,单凭林阳书脸色的气色,直接开口道,“这哪是顽疾,明明中毒已久。” 一句话彻底激起了林阳书心底的火苗,他看过那么多的大夫,从来没有人看出他是中毒,都说他是娘胎里带的顽疾。 宁宝儿满脸震惊的看向林阳书,“表哥你中毒了。” 林阳书点了点头,“大师果然是医术了得,不用诊脉就能看出晚辈中毒已久,大师我们进去说话。” 紫苑内阁,慧觉坐在林阳书身侧,细细的为林阳书诊脉,此时他头发溜光,可是白胡子依旧留在上面,捋了捋胡须慢慢开口。 “这位公子,身体腐蚀已久,好在你之前用过清毒的丹药,那药非比寻常,把这毒素压制的很好,只是在你体内多年,仍然败坏了你五章六腑,看似你体弱多病,弱不禁风,其实都是这毒素所至,现如今看你这面色,倘若在撑五年,你也就寿终正寝了。” 慧觉不经意的解释,让宁宝儿脸色一变,前世的五年后,表哥才由慧觉大师治好,如果那时舅舅们没有找到慧觉,那么表哥是不是也就离世了。 “大师,那表哥这身体能治好吗?” 慧觉再次捋了捋胡须,“暂时难以治愈,这毒素沉积已久,需要时间,我要放一些你的血,研究一下毒素,这样才好配置药来抵制。” “好。”林阳书心里激起一片波澜,他从来不干奢想,他身体的毒有一日可以治愈。 “只是你身上这毒是怎么染上的。” 一说到这,林阳书那张温和的脸,染上一丝冰霜,好像回忆太久的事情一样,立即陷入了沉思。 慧觉收集好林阳书的血液,便由宁宝儿 送出门,临走时,慧觉看着宁宝儿,“丫头,你表哥我能治,可你说话也得算数,我的羊腿呢?” 宁宝儿嘿嘿一笑,其实她今天派人去找林阳辰了,顺便让林阳辰告诉纳兰祁在做一做羊腿,可是谁知林阳辰告诉她,纳兰祁去皇宫一时回不来,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慧觉打发走才行。 “大师,您放心,羊腿一定少不了您的,只是烤羊腿那人有事没有办法,不过您不用担心,明天我就让人给您送到佛寺去,另外我还会多送一下其他的美食以及配方。” 好说歹说终于把慧觉送走,宁宝儿重新回到紫苑,就见林阳书站在紫荆树下,一头墨发披散,身上的白衣散开,脸上流露出淡然的表情,好似压抑多年的事放开了一样。 “表哥。” 林阳书摘下一朵紫荆花放在手中,声音如玉对宁宝儿说道,“宝儿,谢谢你,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奢望,身体可以治愈。” 宁宝儿淡淡一笑,“表哥,这是命里注定你的身体会治好,而我只是顺了天意罢了。” 林阳书淡淡一笑,伸出手把紫荆花戴在宁宝儿的发髻上,“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感谢你好。” 宁宝儿被林阳书这么温柔的动作给融化了,大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以身相许。” ☆、第三十一章 宝儿丢人了 宝阁院内,宁宝儿的厢房中,传出一阵阵哀嚎声。 “啊啊啊啊,我疯了,我疯了,我怎么会这个样子,以身相许,啊啊啊……,丢人,丢人,太丢人了,完了,大表哥他该怎么看我,他一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人,啊啊啊啊。” 宁宝儿在牙床上,裹着被子来回翻滚。 芍药端着水盆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从外祖家回来就变成这样,你到底做什么了?” 芍药不提还好,一提宁宝儿就有种想死的冲动,她到底做了什么,脑子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以身相许。” 林阳书轻轻念了一遍这四个字时,宁宝儿忽然反应了过来,伸手边去捂着林阳书的嘴。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嘴被宁宝儿的小手捂着,让林阳书那张俊脸微微布上红晕,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宝儿还小不知道男女大防,伸手把宁宝儿的小手握在手里。 “咳……。” 这时宁宝儿才明白过来,天啊,她刚刚又做了什么,竟然去捂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嘴,让别人知道了她该怎么活。 小脸一直红到脖根,眼睛不敢看向林阳书,忘记刚刚捂过林阳书嘴的手,直接捂住自己的脸,跺了跺脚转身跑出紫苑。 看着宁宝儿离开的背影,林阳书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个刚刚被宝儿的手摸过的唇,曾经他不敢对宝儿表露任何心迹,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给宝儿幸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治愈的可能,如果治好了他就和正常人一样,他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宁宝儿红着一张脸走到林府门口,刚刚一出门便撞见要进来的林阳辰,一想到自己刚刚做过的事,就觉得羞人,不敢和任何人讲话,理都没理林阳辰便匆匆跑开。 林阳辰有些纳闷,这宝儿是怎么了,脸那么红,发生什么事了吗? 走进紫苑,就看着自家大哥,呆愣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满脑子疑问,今儿的人都怎么了,刚刚雪儿满脸通红离开,现在大哥又看着手发呆。 “大哥,你知道俊表哥病了吗?” 林阳书放下手,转头看向林阳辰,“宝俊病了。” “恩,前几天我们不是去佛寺了吗,宝儿求那个大师给她大哥治病,她大哥除了宝俊,难道还有别人?” 林阳书一听林阳辰的话,在联想刚刚宁宝儿所说的以身相许,心里顿时暖暖的,嘴角微微勾起,转身便朝屋子内堂走去。 —— 接下来几天宁宝儿整个人就像得病了一样,神色恹恹的,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就连平时她最爱吃的美食也没有了兴致。 “小姐,你就吃两口吧。” 宁宝儿穿着一身里衣,披着一头青丝,看着食物摇了摇头,现在给她吃琼浆玉露,对她来说都像穿肠毒药,她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对表哥说出那么大胆的话,重活两世,这句话是她说出的最丢人的一句,她曾经的确打算向大表哥求婚,可是怎么说也得在大表哥对自己有意思的情况下,可是现在算什么嘛。 —— 纳兰祁得知宁宝儿找过他,他便明白是慧觉到来,亲手烤了一只羊腿后,又命人在御膳房内做了几样绝世名菜,按照宁宝儿的要求,派人送到了佛寺。 坐在书房内,看着这些要处理的公事,眉头轻蹙,按照前世的记忆,要快些处理好,这样他才有时间去见他的皇后。 林阳辰就像一个欠瞪似的,来到纳兰祁书房外,看着对他横眉冷对的刘喜,嘿嘿一笑,“刘公公,太子可否在里面?” 刘喜暗暗瞪了一眼林阳辰,真不知太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竟然出门扔下他,反倒带着林阳辰一起走。 “林公子您有事吗?咱家可以替你通传一下。” 林阳辰知道刘喜不喜欢他,只是具体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对于刘喜的讨厌他也不以为,只是站在纳兰祁门口大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那宝儿妹妹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的,看着那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宁宝儿生病,书房内的纳兰祁第一时间打开门。 “你刚刚说什么,宝儿生病了,生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有请御医吗?” 林阳辰微微挑眉,他就知道太子爷眼里只有他宝儿妹妹。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这几天吃不下饭,人都瘦了一圈了。” 吃不下饭,纳兰祁原地转了几圈,心里一个劲的回忆,前世他的皇后最爱吃些什么,只是想了好久,他都想不到,因为前世他真的关注皇后太少,脑子忽然想起了那天皇后好像很爱吃他烤的羊腿,顿时命人开始准备工具,他要在烤一次给皇后吃。 —— 宁宝儿看着桌子上放 着满满的食物,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她说以身相许的那件事。 不一会外面传来林阳辰的声音。 “宝儿妹妹,你看二表哥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林阳辰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盒子一打开,刚刚烤好的羊腿肉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满是香菜上面,绿绿的蔬菜衬着着红红的肉,模样煞是诱人,在加上香喷喷的味道散出,任谁看都食指大动。 “小姐,真的好香啊。”芍药看着那美味佳肴,口水直流。 宁宝儿神色恹恹的看着那羊腿肉,一看就知道出自纳兰祁的手。 宁宝儿摇摇头,一副不想吃的模样。 林阳辰一脸为难,太子亲手烤的,宝儿妹妹宝儿妹妹要是不吃,他该怎么交差啊。 门口葱兰端着一紫檀锦盒慢慢走了进来。 “小姐,外面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让您亲手打开。” 宁宝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只通透的白玉簪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而盒子底下还放着一张纸条。 宁宝儿把盒子放在一边,打开纸条后,本是神色恹恹的脸,立即变得神采奕奕,宝贝似的收好纸条和锦盒,重新坐在桌子前,一点形象都没有,抓起那香喷喷的羊腿肉便往嘴里塞,边吃边直呼烤羊腿肉的人手艺好。 ☆、第三十二章 保卫大表哥 ‘佳人一语,匆匆未明,留君一人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不知佳人可愿与君共相思。’落款,书。 宁宝儿躺在牙床上,一手握着白玉簪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放在盒子里的纸条,心里高兴至极,看来大表哥心里也是有她的。 葱兰白玉等人站在门口,听见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窃喜的笑声,相互对望,不知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情绪差的吃不下饭,可是就在刚刚自己一人却吃了一大半的羊腿,现在大白天的把牙床上的帘子放下,一个人窝在里面也不知在做什么,想要进去打探,他们又不敢,他们可不像芍药那般得小姐的眼。 —— 林阳辰得意洋洋回到太子府,看着纳兰祁一副邀功的模样。 “爷,宝儿妹妹说了,您的手艺真好,您都不知道,她自打见你的羊腿,自己个吃了小半只。” 纳兰祁嘴角为挑,既然这样他就命人多采购一批上好的羊后腿。 于是从那之后皇城内,凡在太子府周围走过的百姓们都能闻到从太子府邸传出的烤肉味。 —— 皇后寿诞在即,各国使臣也相继赶到皇城,此时大历皇城内演变成另外一番盛景。 宁府,几位穿着花花绿绿的丫头,每人手中都捧着颜色艳丽的布匹,还有佩戴首饰。 芍药一路小跑回到宝阁院。 “小姐,夫人叫您去前院一趟。” 宁宝儿坐在书案前,娟秀的蝇头小楷,一笔一划的沟壑在洁白的宣纸上。 这几日她因为碍于那天的事,不敢直接面对林阳书,好在林阳书对她表达心意后,天天都命人送来书信,此时她就在写回信。 最后一笔落下,小心翼翼的用镇纸压好,让上面的墨迹风干,抬起头看向芍药。 “娘叫我有什么事?” 芍药摇了摇头,随后眼睛放着光彩,“奴婢不知道,只是夫人买了好多的丝绸云锦,还有好多首饰。” “哦。”把墨迹干好的信,小心翼翼叠起放进信封之中,用娟秀的字迹在上面写着,书亲启三个字,写完后双手捂着小脸,羞羞一笑,像这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经历,上辈子爱上纳兰祁后直接作为太子妃嫁入太子府,莫说写信互相了解,哪怕在一起吟诗都不曾有过。 “芍药,去命小厮把这个送到林府,交给大表哥。” “是,奴婢 这就去。” 宁宝儿整理衣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不过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这几日和大表哥书信往来,大表哥信中暗示这辈子愿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相信以大表哥的为人说道就会做到。 来到前厅,看到宁夫人。 “娘亲。” 宁夫人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笑容满面,“宝儿,快过来,看看这些布料,你喜欢哪个,娘亲好叫人给你做新衣裳。” “娘,我不是刚刚做过新衣服了,怎么还做?” 宁夫人走到新布料跟前,抽出一匹梅花粉色,便往宁宝儿身上比划。 “那些是那些,这些是又做的,皇后寿诞在即,皇上已经下旨,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参加宴会,按理娘亲也不想让你参加,只是你爹说了,皇上私下暗示你爹,一定要把你带上。” “带我,带我干嘛?” 啪,一巴掌打在宁宝儿手臂上,“你说呢,明年太子大选,皇上想要趁这个机会为太子物色适合太子妃人选,你爹是当朝丞相,所以你必须参加。” “啊,娘亲,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太子,我也不愿嫁入皇家,而且太子大选不是明年吗,干嘛要在皇后寿诞上。” “我听你爹说,不仅是要为太子选,还有其他别国的皇子公主,和各大臣的公子小姐,就连你哥都得参加。” “什么,那大表哥他是不是也得参加。”这可怎么办,大表哥那么出色,万一被哪国公主看中了可怎么办,这可不行,大表哥可是她定下的。 宁夫人一想起自己的大侄子就一脸忧心,“你大表哥虽然能参加,可是不一定会和别国联姻,倒是大臣之女倒是有可能。” 宁宝儿抻出一块云锦放在手中蹂躏,只听刺啦一声,一块好好的布就被宁宝儿给撕开一块口子。 “这哪是给皇后祝寿啊,明明就是相亲大会吗。” “你这丫头,好好一块布给撕坏了,皇家宴会不就是这样?快点看看哪款布料好,这个怎么样?” 宁宝儿心里呕的要命,别说大臣之女,就是公主也不行,抬起头眼睛放出占有的光芒,“娘,就选这个好了。”她倒是想看看谁敢跟她抢大表哥。 宁夫人看着宁宝儿手中握着粉色云锦,伸出一块在宁宝儿身上比量。 只是太过专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宁 宝儿一副保卫战士模样。 ------题外话------ 打我吧,又卡文了,其实这章昨天就撸出来了,改了很多遍,到现在终于顺过来了, ☆、第三十三章 北国人 林阳辰扛着大刀回到林府,终于脱下了经常穿着的官服,穿着一身休闲的褂子,来到紫苑,一踏入紫苑就看见自家大哥,坐在紫荆树下,脸上流露着柔和的笑容,曾经何时他没有在大哥脸上看见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林阳书轻咳一声,随后把手中的宁宝儿写给他的信,小心翼翼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口里。 “咳,没,没什么。” 林阳辰古怪的看了一眼林阳书,总是感觉大哥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感觉他刚刚那个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转身坐到林阳书旁边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刚刚端起就看见茶壶另外一边的一个信封,伸手拿起看见上面写着‘书亲启’三个字,脑袋一歪直接问道,“恩?这不是宝儿的字吗,怎么她给哥写信了。” 林阳书伸手把林阳辰手中的信封给抢了过去,“恩,她有事问我,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太子府里当差吗?” 林阳辰没有在纠结宁宝儿写的信,喝了一口茶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哦,太子放了我一天的假,让我好生休息。” 林阳书疑狐的看着林阳辰,“太子让你休息?” “恩,想不到吧,哈哈,那是因为我为他办了一件事,奖励我的。” “什么事?”若是平时林阳书是绝对不会这么多话,只是为了转移林阳辰的话题,万一他在询问宝儿的信上写了什么,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是因为宝儿,我跟你说啊,太子看上宝儿妹妹了,一听说宝儿妹妹吃不下饭,亲手烤了一只羊腿送过去,结果呢,宝儿妹妹高兴的不行,吃了将近小半只呢。” 林阳书脸色一凝,“你说太子喜欢宝儿。” “嘿嘿,是啊,太子为了宝儿妹妹特意隐瞒身份,接近宝儿,你不知道太子为了宝儿妹妹都做了什么……。” 林阳书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唯一耳边响起的就是,太子喜欢宝儿,而且还和宝儿一起去了佛寺。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林阳书回神,“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可惜宝儿妹妹不喜欢太子,对太子总是不带见,不过小女孩吗,还没开窍等到她和太子接触时间长了,她就该喜欢太子了。” “对了大哥,皇后寿诞,三品以上 官员子女都得参加,这次宝儿也在内,我听说了,说是给皇后过寿,其实在给太子物色太子妃人选,还有别国的皇子公主,说不定又要给谁指婚呢。” 林阳书神色飘远,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拳,“太子吗?” —— 经过几天休养,海棠身体已经大好,穿着一身素白罗裙,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 屋内葱兰白玉站在一侧,芍药站在宁宝儿另外一边,见到海棠进来后,微微一笑。 宁宝儿坐在榻上,狗曦儿乖巧的坐在宁宝儿的腿上,任由宁宝儿拿着小木梳在它的狗头上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 “回来了。” “恩。”海棠低头,她刚刚从外面给母亲上坟回来,她一度以为小姐帮她,顶多找块地把母亲安葬,可是没有想到,小姐对待她这个陌生人,会如此的好,竟然给她母亲修了一座坟邸,就算她自己有心也不会做到如此,可是小姐却为她做到了。 扑通跪倒在地,“海棠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还请小姐收留海棠,让海棠报答小姐的再生之恩。” 宁宝儿看着海棠稚嫩的脸,心里叹息,是她谢谢她才对,前世海棠对她的好,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起来吧,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我这还缺一个大丫头,以后你就跟芍药一样,做这个院子里面的一等丫头,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芍药。” 海棠眼泪汪汪,邦邦给宁宝儿磕了两个头,“谢谢小姐。” 站在一旁的葱兰和白玉,尤其是白玉,脸上流露出各种表情,尤其是嫉恨最明显,那眼神差点把海棠给看穿。 葱兰的表情比白玉要收敛许多,但是眼神有些灰暗,一旁看似逗狗的宁宝儿,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注意葱兰和白玉俩人,前世她就是太相信她们俩人,一进门就把她们给调成一等丫头,这辈子她就用低等吊着他们。 晚上,宁宝儿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看着书,不知不觉一过三更,揉了揉眼睛,正要把书合上,就见书页上多了一滴滴红色液体。 伸出手指触碰,发现那是血迹,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棚顶,只见一个男人正睁大眼睛,脸上以及身上全部是血的在横梁趴着。 “啊……。” 芍药和海棠在听见宁宝儿的叫声后,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屋就看见宁宝儿坐在床上。 “小 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宁宝儿小脸煞白,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虽然她已经经历生死,可是两世加起了还得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她好像告诉芍药和海棠,她屋子里面有人,可是腰间别着的一把刀真的很吓人。 “没事,刚刚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大老鼠,吓死我了,没事你们去睡觉吧。” 芍药和海棠疑惑的看了一眼,带血的老鼠,“小姐,你真的没事了。” “嗯嗯,我没事,你们赶紧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去吧。” “是,那小姐你有事就叫我们,我和海棠就在隔壁。” “恩。” 芍药和海棠相继离开后,宁宝儿松了一口气,只见自己腰间的那把刀移开了,回头看向那人,就见他好似昏倒一样,歪躺在她的床上。 “喂,你没事吧。” 半天没有反应,宁宝儿伸手便去试探那人还有没有呼吸,只是下一刻手腕就被人给抓住。 “你要做什么?” 宁宝儿吃痛,没好气道,“我看你死没死,要是没死就赶紧离开吧,别死在我屋里,晦气。” 男人嗤笑一声,“你不怕我。” 宁宝儿表面坚强,其实心里怕的要死,她重活一世,格外珍惜这条命,更何况她还没和大表哥成亲呢,怎么可能不怕。 “你别怕,我不杀你,你只要帮我,我就离开,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双倍还你。” 听到这,宁宝儿撇了撇嘴,“万一我救了你,你要杀人灭口怎么办,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 那男人从腰间扯出一块玉佩放在宁宝儿手中,“这是我的身份信物,如果我要是骗你,你就把它摔……摔了。” 宁宝儿接过玉佩一块,上面显示着羽,看着玉佩形态,宁宝儿惊呼,北国人。 ☆、第三十四章 看见 睁开双眼,就看见刚刚那个女孩坐在桌子前,手拄着下颚,昏昏欲睡,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换,身上也包扎好,只是这衣服为什么是女装。 伤口传来刺痛,嘶的一声,宁宝儿便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她床上男人已经起身。 “你醒了。” 男人看了看宁宝儿,疑狐的询问,“你为什么救我。” 宁宝儿微微蹙眉,刚刚还说要自己救她,现在又问为什么救他,北国人都有病吧,好吧,其实她也是私心,前世做八年皇后已经习惯了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看着这玉佩的质地,还有那人身上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平头老百姓,眼看着皇后寿诞在即,万一是北国的什么王侯子孙死在了历国,那么必定会造成两国的纠纷,虽然她现在不是什么皇后,但是身为大历国的一员,完全有必要维护自己的国家。 宁宝儿把从那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以及玉佩通通捧到那人面前。 “那,你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吧,别到时给我家惹什么是非出来,我家可担待不起。” 那男人蹙眉,这丫头果然有些智慧,为了不连累他人,艰难起身后便走出门口,正要离开时从新回头看向宁宝儿。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他日有机会定会涌泉相报。” 宁宝儿挥了挥手,“不用了,只要你别死在大历国就行了,走吧。” 男人心里一惊,别死在大历国,难不成她知道她是北国人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转头便消失在夜空中。 折腾一晚上宁宝儿实在是累得很,只是那人躺过的床上还隐隐有些血迹,实在是不舒服,重新在柜子里面拿出一件毛毯,随意的搭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直接躺在贵妃榻上休息。 —— 大历皇帝宠爱皇后是众所周知的事,每次皇后寿诞皇帝都会亲自操持。 宁宝儿穿着新做好的粉色衣衫,站在镜子前试戴林阳书送她的那只白玉簪子。 “怎么样,好看吧。” “恩,好看。” 门外白玉匆匆走进来。 “小姐,大少爷让您快一点,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哦,好,马上,就这样吧。”转身便要往外面走。 芍药惊呼,“小姐,等等,耳环还没戴呢,还有首饰。” 宁宝儿伸手一摸,果然耳朵上空空如也,从新走到梳妆台前,任由芍药做最后的妆点,芍药在给宁宝儿戴上手镯时,心里疑惑一下,这个血红色的手镯是哪里来的,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坐进马车,宁宝儿咂舌,“妹妹,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等着哪个国家的皇子嫡孙看上你去和亲吗?” 宁宝儿美目一瞪,“胡说什么,我才不想去和什么亲呢。” “不想和亲你把自己打扮的跟朵花似的,是怕别人看不见你吗?” 宁宝儿垂眸不语,女为悦己者容,像大哥这样没有开窍的人是不会懂的。 —— 太子府,纳兰祁直立在镜子前,由着刘喜打理他一身杏色四龙纹袍。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林阳辰从外面走进来,“爷,好了没,咱们可以走了。”林阳辰现在很是着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纳兰柔了。 纳兰祁着装好后,淡淡说道,“走吧。” 走出太子府,坐上御用马车,林阳辰和刘喜各在一边。 “爷,今天宝儿妹妹也会参加,你说她要是看见了你的真实身份后会怎么样?” 纳兰祁一愣,显然忘记了这件事,对啊,他的皇后要是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会怎么样,会像其他闺秀那样高兴吗。 不知不觉车子到了皇宫外面,宁宝儿下车后看了看皇城的大门,里面就是她生活了八年的皇宫,现在想想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妹妹怎么了,走啊,娘亲在里面等着你呢。” “啊,奥。” 转身随着宁宝俊朝着宁夫人那边走,忽然听见不远处又停了一辆马车,宁宝儿回头看去,就见林阳书一身银色深衣从马车走下来。 宁宝俊惊呼,“阳书表哥。” 林阳书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就看见似娇花一般的宁宝儿,走过去对着宁宝俊微笑,“俊弟,宝儿妹妹。” 宁宝儿扭捏的垂眸,“表哥。”心里羞的要死,自打那句以身相许说出后,她就没有见过表哥的面,虽然俩人总是通信,但是不见面只见信,和现在直接面对面是两种感受好吧。 “阳书表哥,身体可好些。” “已经好很多,有劳俊弟惦记。” “表哥说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弟弟还希望他日表哥身体好后,好和表哥切 磋一下,我可没忘记当年输给表哥的时候。” 说起小时候,林阳书会心一笑,“好,他日表哥身体大好,就和表弟好好切磋一下。” “好,一言为定。” 不远处和宁宝俊同窗好友走过来,“俊兄。” 宁宝俊回头看了看叫他的人,转身便过去寒暄,留下宁宝儿和林阳书俩人站在原地。 宁宝儿娇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怪大哥,没事走什么嘛。 “很漂亮。” 宁宝儿红着脸看向林阳书,以为夸她今日打扮的漂亮,伸手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 林阳书轻咳一声,“簪子很漂亮。” 恩?宁宝儿一愣,簪子,不是在说她,顿时恼羞成怒,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伸出粉拳敲打在林阳书的身上,“表哥真坏。” 林阳书趁机握住宁宝儿的手,只见宁宝儿娇羞一笑,轻轻把头扭向一边,小手任由林阳书握着。 看着宁宝俊往这边走,才松开宁宝儿的手,“阳书表哥,宝儿,我们走吧。” 宁宝儿随着宁宝儿和林阳书走进皇宫大门,完全没有注意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御用马车跟前,纳兰祁脸色阴郁,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走进去的人。 而跟在他旁边的林阳辰,俊脸吓的惨白,心里默念他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三十五章 皇后寿诞 宁宝儿走到宁夫人跟前,“娘。” 宁夫人眉头微蹙,“去哪了这么久才过来。” 宁宝儿娇嗔着,“在门口遇见了大表哥聊了一会儿。” 宁夫人不以为他,“走吧,今天皇后寿宴必定有许多达官贵人,你好好跟在娘身后,芍药好好跟在你家小姐后头照顾着。” “我晓的,娘。” “是,夫人。” 来到这觥杯交筹的大殿里,各个大臣携带家眷已经各自落座,为有那最上方两个座位已经下面四个位置空着的。 宁宝儿随着宁夫人入座后,用眼睛巡视一圈,一打眼便看见了大表哥出尘一般坐在男席的第一排,手里端着茶杯对自己示意,眼底还带着无尽笑意。 宁宝儿一愣,立即把目光错开,生怕让别人看出什么,端起桌子前的茶杯掩饰自己尴尬的行为。 另外一边,纳兰祁带着林阳辰和刘喜从偏殿走过来,只是没有急于落座,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角,看着大殿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让他最为在意的人。 那种看着喜欢的人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在皇宫门口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 几步出现大殿,刘喜在旁边吟唱,“太子殿下到。” 大殿内一改喧闹,整殿人恭敬的站起身,集体像纳兰祁行礼示意。 “太子殿下大安。” “免礼。” “呀,他……他不是那个叫欧阳祁的小子吗,怎么会?” 看着宁夫人一副惊讶的模样,宁宝儿摇了摇头,今儿怎么了,纳兰祁是不打算装下去了,不过不装了也好,等到他下次在出现她面前,好好拿这事埋汰他。 纳兰祁落座后,挥手让林阳辰回去,这时林阳辰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一路小跑着回到林阳书身边,刚刚一坐下,就紧挨着林阳书,低声道,“大哥,怎么回事,你和宝儿……?” 林阳书坦然自若的回头看了看林阳辰,“我和宝儿怎么了。” “你们……。”林阳辰抓了抓头,他刚刚确实看见大哥抓着宝儿的手,而宝儿又娇羞一躲,那明明就是……就是……嗨,他该怎么说。 “我刚刚在皇宫门口都看见了。” “恩。”林阳书不紧不慢端起茶杯轻轻一饮。 林阳辰心里一沉,这可怎么办,太子喜欢宝儿 ,宝儿喜欢大哥,完了,“怪不得,太子说宝儿去佛寺求医,说是给大哥治病,起初太子问我俊哥是不是病了,我还纳闷,感情宝儿是为你求医,可是你知道太子他也喜欢宝儿。” 林阳书不以为意,看着远方笑容可掬,娇憨可爱的宁宝儿,淡淡说道,“她值得喜欢。” 林阳辰第一次觉得和大哥没法说话,太子爷喜欢宝儿,他们只是世家子弟,怎么能抗衡的过太子,而且宝儿还是丞相之女,皇上早就有意让宝儿做太子妃,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抬起头看了看宁宝儿,转头又看了看太子,在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大哥,顿时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俩人都用着火热的目光盯着宝儿那只娇小的小绵羊。 宁宝儿顿时觉得有好几束不同的视线盯着她看,抬起头就对上纳兰祁死死的盯着他,不想和纳兰祁有过多的交集,在和纳兰祁的目光只是对了一下立即错开,转过头看向另外一束,只见大表哥也正看着她,宁宝儿娇羞一笑,冲着大表哥眨了眨眼,顿时又低下头去。 宁宝儿看向林阳辰这一幕,让纳兰祁全部纳入眼底,只听碰的一声,手中的杯子顿时成了碎片,紧握在手里。 刘喜见此惊呼道,“哎哟,爷,怎么了这是,快松手,快让奴才看看。” 纳兰祁不以为意,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宁宝儿看,去佛寺求医,他本以为是未来的大舅子真的有什么顽疾,感情是为了情哥哥找的,他还亲自做了那么多的事,明摆着把皇后往别人怀里推吗,一团怒火在胸口慢慢燃起,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林阳书。 林阳书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下意识抬眼忘去就看见太子一直看着他,笑容和煦的礼貌行礼,端起酒杯冲着纳兰祁示意。 时辰已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俩人才携手到来,只是跟在皇上身后的还有另外一人,就是二皇子纳兰青。 四处喜庆一片,纷纷像皇后娘娘祝福语,大历皇帝纳兰铭向来是宠爱皇后的,所以今天不管皇后怎么盖过他的风头,他都乐在其中。 一声高喊,“北国太子,二皇子,朵公主觐见。” 纳兰铭看向前方,只听见他身旁的大太监总管王德福,吟唱,“进。” 北国太子带领着北国二皇子以及北国最宠爱的公主慢慢走到殿来。 宁宝儿坐在下面,正好从她前面走过,在不经意的回头顿时睁大双眸,那……那个人……他不是那个受伤的人吗……。 北国的二皇子就像没有看到宁宝儿一样,直接从她面前过去。 “北国太子,子桑峰,见过大历皇帝,皇后娘娘,送小小一份薄礼,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富贵安康。” 接着四人台上一株晶莹剔透的珊瑚水晶,只是那形态百出,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童男童女手里捧着不是寿桃,就是如意,每个孩童手中通通都拿着罕见的物件。 这礼物一出,点着掀起一片哗然,北国位于海边,总是采出各种奇珍异宝,可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珊瑚水晶,而且上面还雕刻出这么多花样来。 皇后欧阳敏,微微一笑,显然很喜欢这份礼物,皇上见爱妻如此高兴,不免对北国留下极好的印象,直接开口道。 “北国太子有礼,请上座。” 下面小声议论,“旁边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北国二皇子吧,长得真是够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人呢。” “可不是,听说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就因为他的长相极像皇上的宠妃。” 宁宝儿坐在旁边,把他们的话一丝不落的听进耳朵里,尤其是他们说的那句北国二皇子,心里起了一丝涟漪,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救了一国皇子,说是幸运,一国皇子没有死在大历,说是不幸,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她家曾收留过北国皇子,指不定会惹上什么是非。 只是他堂堂一国皇子怎么会受伤进入她的宅院,而且昨天他那模样明明虚弱的不堪一击,怎么现在就想没事人了一样。 北国一众人落座在皇上下方,太子的正对面,入座后子桑羽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救了他的人,那天天色太暗没有看清那人具体的容貌,如今看来就好比一朵刚刚盛开的娇花,亮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随后就听见门口处的太监吟唱,“镇南王世子到。”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穿着一身金色褶袴,迈着四方大步走进来。 “慕容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笑口常开,春秋不老,特备小小寿礼进献给皇后娘娘。” 纳兰铭和欧阳敏俩人相互对望,随后欧阳敏微笑,“世子多礼,快快请起,赐坐。” 慕容皓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太子的下方,在看见太子那一刻,俩人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双手一击。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虽然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可是手 上却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朝臣纷纷献礼,这次寿诞皇后娘娘又得了不少东西,为了让寿宴热闹,皇后娘娘特意挑选了几样彩头,让一些年轻的公子贵女表演助兴,实际这才是是此次宴席的重点。 宁宝儿坐在下面,总是感觉有股奇怪的气氛,她总觉得有股视线在暗中盯着她看,于是猛然抬起头看向那股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名女子。 宁宝儿蹙眉,那女子穿着一身青色,肌肤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长相算的上是倾国倾城,只是那眼中带着阴狠,眼神冰冷的一直看着她,看着那人容貌,在脑子里面不断回忆,她不记得见过那个人才是,只是她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 宁宝儿正陷入沉思,只是下一刻就看见那女人欣欣然站起身。 “皇后娘娘,臣想表演助兴一番。” 众人看向那么女子,只听见皇后淡淡说道,“安郡主,如此有雅兴,那就有劳郡主先做开场表演一番。” 宁宝儿看了看那名女子嘴里默念,“安郡主?” 坐在宁宝儿身旁的宁夫人,看着女儿疑惑,于是慢慢解释道,“她是安亲王的女儿,安纪芙,从小生在封地,不经常在国都出现,你不认识她也正常,看她这个样子,想必这次回来是和亲而来,也不知道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她,听说她能文能武厉害的很。” 宁宝儿听了宁夫人的话,安纪芙,前世加这世她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第三十六章 挑衅 安纪芙妙曼的身姿站在宴会中心,“皇后娘娘,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微笑看着安纪芙,“不妨,安郡主请讲便是。” “臣女想敬献一舞,只是需要人配合一二,听闻林府大公子,琴艺超群,不知可否能让林公子为臣女抚琴。” 安纪芙的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知道林府大公子一身病态,却忘记了林大公子曾经可是响誉整个大历的才子来着,众人皆是看向林阳书。 宁宝儿也是如此,大表哥会弹琴她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个安什么郡主,怎么会那么了解大表哥。 林阳书稳坐泰山,就像刚刚没有听见他的名字一样,感觉一股幽怨的视线,抬眼望去就看见宁宝儿抱怨的看着他,那模样就是在问,怎么回事? 嘴角轻轻一挑,于是悠悠站起,像是不经意咳嗽几声。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疾病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不能胜任抚琴之事,据微臣所知,在场琴艺高超的贵公子有很多,还望郡主看看其他人。” 林阳书身体有病,皇后也是知晓,之前有什么宴会之类的,林阳书都不会参加,而这次是皇上主动要求,目的也是为了给肱骨之臣林太傅一个薄面,林阳书今年十八,早该娶妻生子,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挑选一位夫人。 宁宝儿坐在一边,在听见林阳书的话,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打翻了一瓶小小的醋,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大表哥会不会顺坡下驴直接应了,那个郡主长的那么俊俏,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眼神略带深意的打量了一眼安纪芙。 林阳书看见宁宝儿的表情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变白的,觉得有趣极了,嘴角挂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看来他这位宝儿表妹还是个爱吃醋的主,以后他的更加注意一些。 安纪芙没有想到林阳书当着那么多的人拒绝她,可是她一时又不好发作,因为林阳书刚刚那句琴艺高超的贵公子也很多,让她不得不在意,如果她在执意要林阳书抚琴,那么就代表着得罪其他贵公子。 抬眸视线就落在林阳书和宁宝儿的互动,眼睛就像碎了毒一样看着宁宝儿,什么时候起,那位一直出尘如仙的男人,眼中竟然容下了别人。 场面一时尴尬,皇后欧阳敏首先替安纪芙解围,“既然这样,那哪位公子愿意为安郡主抚琴?” 皇后亲自开口于是不少豪门子弟纷纷争先为安纪芙抚琴。 一曲羽舞偏偏而起,果然安纪芙是个妙人,一舞完毕,整个大殿纷纷掌声一片。 皇后慢慢开口,“安郡主舞艺超群,来人把新进贡那件金丝水袖缕衣拿给郡主。” 金丝水袖缕衣,但凡会跳舞的闺阁女子通通知道,这是舞衣中的精品,就算是舞艺平平,穿上这件舞衣也能让舞姿看起来优美万千,绝顶奇珍。 安纪芙恭敬的像皇后行礼,随即脸上露出小小得意,临了回到座位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宁宝儿。 宁宝儿一愣,这位安郡主和她认识吗,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敌意。 这边纳兰祁本来在安纪芙叫林阳书抚琴时,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如果他们郎才女貌的那么一配合,随后他在稍稍去和父皇提议,把这位大才女安郡主许配给林阳书是不是一桩美事,可是那该死的林阳书竟然拒绝了,一看见他的皇后和林阳书那个病秧子眉来眼去,他胸口那团火就越烧越旺。 坐在纳兰祁旁边的慕容皓,隐约感觉纳兰祁有些不对劲,淡淡的看了纳兰祁一眼,就见他目光十分坚定的看着远处,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穿着一身梅花粉,肌肤似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在仔细端详那容貌后,顿时惊觉,那人不就是那天不顾乞丐身上脏乱把人搂在怀里的宁府小姐吗。 回头再看纳兰祁,那一脸黑,明显好像因为什么在生气,是因为那位小姐吗?转头在看向宁宝儿,只见宁宝儿的视线频频看向另外一侧,顺着宁宝儿的视线,直接看到了刚刚起身说身体有病的林府公子。 嘴角挂着休闲的笑容,顿时一股恶趣味油然而生,刷的一下,不知慕容皓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摊开后在胸前刷刷的扇着,“祁,你看见那位女子没,长得好标致,等会比试的时候,我也上去秀一下,要是得了皇婶婶的欢心,就让皇婶婶把她赐我为世子妃怎么样。” 纳兰祁听见慕容皓的声音后收回视线,看了看慕容皓,就看见慕容皓看的竟然是他的皇后,本来心头就有一团火没有消散,现在又多出一口老血,要不是看在打小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前世自己登上皇位后,他又一心辅佐自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只是这时他才仔细打量脸庞稚嫩的慕容皓,前世加今世他已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最后一面还是自己初登皇位时,之后他便回到封地继承了王位,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他会什么样,想必纳兰青不会善待他。 端 起桌子上的酒杯,抬眼不经意看向纳兰青,果然纳兰青眉头轻蹙的一直盯着慕容皓看。 一声高喊瞬间把所有视线给夺去。 “皇上,皇后娘娘,历国所谓的才子佳人也不过如此?” ☆、第三十七章 三箭投壶 “朵,你做什么?” 一旁的子桑峰立即拉了一下子桑朵。 欧阳敏淡淡开口说道,“哦,北国公主看来有更精彩的表演?” 子桑朵脖子一挺不屑道,“历国的才子佳人太过柔弱,好似一阵风就能被吹倒,所以表演一些花拳绣腿,在我们北国勇士众多,随随便便挑选出一个小兵都比这的贵公子强百倍。” “朵儿,休得胡言。” 太子子桑峰立即斥责子桑朵,“皇上,皇后,朵儿自小经常接触舞刀弄剑,第一次踏入历国,因此对历国的风土人情不懂,所以才大放厥词,还请皇上皇后见谅。” 台上纳兰铭和欧阳敏只是微微一笑,而台下纳兰祁却眉头紧皱,这位太子子桑峰前世可是凶狠暴力出名,记得前世他为了登上大位弑父杀母,而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毒死时,纳兰青所说的话,看了纳兰青和这位太子应该是早有勾结才对。 另外一边宁宝儿心里偷笑,这位北国太子还真是有意思,如果他刚刚真的觉得抱歉,在那所谓的公主叫喊出第一声时他就应该制止才对,而不是等着那公主把话都说完了才说抱歉,明明就是故意的,前世做深闺妇人太久,隔绝在深宫中,每天只想着纳兰祁能多看她一眼,吃那些嫔妃的醋,都快忘记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和其他的风景。 转头又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纳兰祁,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 纳兰祁好似感觉一股厌弃的视线,凭着感觉倏地抬起头,就看见宁宝儿眼神微眯,带着嫌弃的看着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没有看错吧,他的皇后讨厌他吗,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前世不是这样的,前世皇后明明爱着他,现在怎么会厌恶他,真的是因为自己轮回归来,所有的事都出现变数了吗,可是又不对,皇家狩猎以及治理水患还一些朝堂上的事,通通都是按照前世的轨迹来的,可是皇后为什么讨厌他而不是像前世那样爱慕他。 欧阳敏淡淡说道,“是本宫疏忽了,历国自有女儿优先的权利,原安排一些北国特有的三箭投壶只是在后面,历国女儿娇羞只学了一些琴棋书画,这些投壶游戏只能男儿比试。” 皇后话的潜台词,历国的女儿就是娇贵,可不行像北国女孩都跟假小子是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坐在下方的纳兰祁眉头轻蹙,刚刚听见这不知所谓的朵郡主的话,不得不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前世这位朵公主过来联姻,最后是谁 家来着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把他许配给林阳书会不会很相配。 四个太监同时抬上三箭投壶所用的工具,这是北国最流行的玩意儿,硕大的坐蔸,上面多出一条横梁,横梁下方吊着三个不同高低大小的三个木壶,投壶的人站着一定的距离,用三箭齐发,能准确的把那三支箭投进这三个壶里,并且不弹出者方为胜。 所以玩这样投壶游戏的人巧劲必须用准,力气太大便会弹出,力气太小则会导致其中哪一个投不进去,所谓难度有些大。 坐在宁夫人旁边的宁宝儿,在看见抬上来的投壶工具眼前一闪灰暗,像是想起了某件事一样。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只更一千,而且还天天晚更,明天会方一章三千字大章出来,弥补今天少更的,后天恢复正常更新…抱歉… ☆、第三十八章 子桑朵脸上露出喜色,果真如皇兄所说,她今天非要给让大历的女子一个难看。 走出席间站在投壶前方,顺手拿起太监手中的弓箭,三箭齐发,一并射入壶中,只见三箭在壶中轻轻弹跳。 “好,好箭法。”纳兰铭第一时间惊呼,随后下面一群大臣护拥。 子桑朵满脸得意,在他们北国投壶,女子中她敢称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 “皇上谬赞了,朵儿只是练练手罢了。” 练练手就如此厉害,就算是男子也不一定会一投就中,更何况是这同时一射三投,这北国公主却是有些本事。 “皇后娘娘刚刚说,历国女子多数只识琴棋书画,看来不会有人能比试这投壶游戏,那么就让这厉害的男子与我这女子比试好了。” 子桑朵的话明显是故意为之,如果大历出男子应战,要是赢了便是赢了一个小女子,不值得炫耀,如果输了就意味着大历国的男子还不如北国的一位少女公主,显然这位公主来着不善。 “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一试。” 随着声音众人望去,就看穿着一件梅花粉色的少女悠悠站起。 “宝儿,你做什么?你怎么会那个?。” “小妹。” “宝儿。” 宁宝俊和宁丞相坐在男席上,深深的为宁宝儿捏了一把汗,心里斥责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在家里疯就算了,还敢在皇后寿诞胡闹。 纳兰祁和林阳书同时看向宁宝儿,眉头紧蹙,看不透宁宝儿现在想什么,只见宁宝儿一脸凝重,由心底散发出悲戚。 皇上看向宁宝儿所在的位置,宁丞相之家眷,想必这就是宁丞相的嫡女了。 “好,那就试一下吧。” 宁宝儿走上前,结果太监手中的弓箭,无意识看了一眼纳兰祁的那张脸,随后又开始正视那三个正在摇摆的壶,忽然一变那壶立即变成了纳兰祁的脸,提气用力一射,只见那三只箭稳稳的投入在三个还在晃动的壶中,并且一点都没有弹跳,而是随着壶慢慢摇摆了几下。 这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看宁宝儿投壶,在投中后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心里都暗自揣测,这宁家大小姐什么时候会投壶这东西,而且还这么厉害。 若说这世,宁宝儿一次都没有摸过,因为在她入宫后,纳兰祁的宠妃容冰特别钟爱这个游戏,而纳兰祁因为爱看容冰 三箭齐射,总是留宿在容贵妃那,而她为了能得到纳兰祁的多看一眼,天天夜里偷偷练习,可惜直到她死都没有在纳兰面前展现过。 然,今天这一箭射出了多年郁结之气。 “好好,不愧是丞相之女,有胆识,那壶摇摆不定时,还能三箭齐发稳稳射入壶中,真是精彩。” 转身看向皇后,“皇后,觉得怎么样?” 皇上的话不仅是在问宁宝儿这箭射的怎么样,更有在问,这人怎么样,因为他早有意要把宁宝儿嫁给纳兰祁做太子妃。 可惜此时的皇后没有注意其他,只是特别注意到了,宁宝儿白皙的手腕上,那红的似血的手镯,那个不是前些日子输给太子的吗。 “敏儿。” 皇后回神,“恩,确实不错。”说着还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太子纳兰祁,只见纳兰祁眼睛带着惊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叫什么?” 宁宝儿收回思绪,心头忽然开朗,面带微笑盈盈施礼,仿佛前世仪态万千的皇后回来了一般,“臣女宁宝儿。” 欧阳敏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于是转头看向纳兰铭,只见纳兰铭对她点头,虽然早就听皇上说过,有意纳宁丞相之女为太子妃,可是亲眼看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拿着自己心爱之物转送别的女人手里,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你想要什么赏赐,可以提一件,只要本宫能办到的定会满足。” 宁宝儿嘴角淡淡一笑,接着跪倒在地,“臣女一时想不到,可否允许臣女多几天想一想。” 众人一愣,真没有想到这丞相之女竟然这般胆大,胆敢说还要想一想。 欧阳敏到是没有想那么多,反而觉得宁宝儿很有意思,一般的女孩定会因为皇上皇后问话而略微紧张,可是眼下却一点都没有,而且还大胆的敢跟自己提意见,这份气度显然皇上没有看错人。 “准。” 宁宝儿笑盈盈的回到座位,临了还特意看了一眼林阳书,刚刚因为投壶追忆起前世的回忆,而涌出的悲伤情绪瞬间消散,只因皇后允了她一个赏赐。 安纪芙看到林阳书的视线一直落在宁宝儿身上,放在袖子里面的手,生生被指甲划出血,她才离开一年而已,他眼里就装满了别人。 再次感觉到一股的凌厉视线,宁宝儿抬眸就看见刚刚表演跳舞的安郡主冷冷的看着她,总是被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着 心里总是不舒服,她自认和这位安郡主没有过任何交集。 子桑朵坐在自己的位置,心里气愤极了,本来今天她想好好羞辱一下大历,好好出出风头,可是被这个什么宝宝的给破坏了。 忽然手上一热,转头就看见北国太子子桑峰,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同样看宁宝儿的不止子桑朵,还有北国的二皇子子桑羽,虽然整个宴会他一直保持低调,端起酒杯掩饰嘴角邪魅笑,模样和他现在低调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心里暗称真是精彩一射,有气魄,有胆识,经历昨天自己受伤又临危不乱,见到一国皇上皇后不卑不亢,颇有大家风范。 “不错,真不错,箭法堪称一绝,在三个壶同时晃动之下还能一射投入,不得不说没练个几年真的没有办法投进去,除非这人天生神力,你说呢祁?”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眼睛里除了惊叹,再有就是疑惑,他记得前世是自己登基后才在宫中流行起投壶,那时容冰最爱玩,而且还经常表演给自己看,那时身为皇后的她对这一点都不懂,现在为什么射的这么精准,她为入宫之前就会吗,可是前世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表露出来。 “回头我就去求皇叔把她赐给我。” “晚了。” 慕容皓挑眉,“什么晚了。” “她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不用在做些多余的事了。”纳兰祁一脸笃定的模样。 “哦,你确定?。” 说着话慕容皓还特意看向宁宝儿那一处,刚刚他要是没有看错,那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那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他旁边这位,一想到这边的人会求而不得,心里这个畅快。 一场皇后寿诞就这样草草结束,没有特别新意也没有太过冷淡,反倒是宁宝儿一瞬间成为了国都里面的名人,都知道曾经大病一场宁丞相的千金小姐,在这次在皇后寿诞却用一箭三射投壶大出风头,愣是把一舞惊人的安郡主比下去。 —— 宫外的马车上,宁宝骏嗖的一下蹿到宁宝儿和宁夫人的马车上,拍了拍宁宝儿的肩膀。 “妹妹,你什么时候会的投壶,哥怎么不知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如果没有射中大历就会成为北国的笑柄,你刚刚真是太冲动了。” 事后宁宝儿也有些后悔,可是刚刚就是头脑发热,因为那东西一出勾起她太多回忆,所以连想都没有想便直接自告奋勇上去,不过现 在她倒是蛮高兴的,皇后的一件赏赐,这个赏赐完全可以当成一个承诺。 ☆、第三十九章 “到底怎么回事?” 纳兰祁脸色极为难看的坐在书案前。 林阳辰站在纳兰祁对面,一脸局促,他大哥和宝儿的事,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是才知道,他回家问过了,大哥一句话不说,他能怎么办,抬眼看着纳兰祁的脸心里暗趁倒霉,干嘛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你现在就回家去,给我监视你大哥的一举一动,还有给我查一下,他和宝儿怎么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通通都要知道,还有宝儿喜欢什么,愿意做什么也一并查来,如果查不来你就不用回来了,如果查好了,我会亲自向父皇请旨,要知道柔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林阳辰神色一凛,完全是进退两难,如果大哥真的和宝儿是那样的关系,他该怎么办,一边是亲哥,另外一边是公主,而且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都无欲无求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他该怎么办,转身离开纳兰祁的书房,慢慢走出去。 纳兰祁一腔怒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门外传来刘喜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 “太子到。” 纳兰祁疾步走到欧阳敏的寝宫,一进去就看见欧阳敏坐在铺满金色锦布的罗汉床上,手放在棉搭子上,手中拿着一只红艳艳的手镯,另一只手拿着金色棉布,在那红镯上来回擦拭。 纳兰祁看见母后这般,心道诧异,走上前施礼,“母后。” 欧阳敏仿佛就像没有看到纳兰祁一般,继续擦拭手中的镯子。 纳兰祁起身慢慢走到欧阳敏跟前,看清欧阳敏手中的镯子时,立即想起了,之前送给皇后的那只,脸上露出小小的不安,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饰。 “母后,您唤儿臣……。” “恩,太子什么时候来的。” 完了,一定是出大事了,因为母后一用这样的调调说话,就说明她现在在生气,可是因为什么啊。 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最后终于定格在母后手中的那只,颜色接近暗红色的手镯,该不会真是因为它吧。 “母后,那镯子……” “那丫头戴着挺好看的,皮肤似雪,在红色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昨天的寿诞上,离的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哪天你把她领来让母后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妙人,能让我这般出息的儿子到亲娘这,下套骗 东西的。” 纳兰祁越听越觉得心惊,万一母后不喜欢皇后怎么办,前世母后只见过皇后两面,后来在自己登基前和父皇出游双双去世,所以不曾和皇后相处过,而这世他必定要保护父皇母后的生命安全,如果母后真的因为这个镯子闹了皇后该怎么办。 抬起头看向欧阳敏,眼睛一下子扫到母后手中的镯子,刚刚颜色还暗红,而现在颜色显然淡去了几分。 嘴角微微一挑,走到欧阳敏身边,伸手捏着欧阳敏的肩膀,“母后,其实儿臣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另有隐情而已,你不知道儿臣有多羡慕您和父皇鹣鲽情深,所以儿臣也希望找一个像母后一样的发妻,在父皇和儿臣说有意让儿臣娶宁丞相千金时,儿臣隐瞒身份去偷偷看了一眼,结果那宁家小姐处处都符合儿臣心意,更重要的是她有很多地方的气质和母后相像,儿臣就想找一个像母后一样温婉的大家闺秀,可是谁知那宁家小姐根本就不理儿臣,所以儿臣以为她的气质和母后相像,那喜欢的东西肯定也母后一样,所以才拿母后的镯子……。” “借花献佛。”欧阳敏转头睨视着纳兰祁,“拿着别人的东西借花献佛,去,离我远点,竟说好听的让我饱耳福,平时让你进宫陪我还得三催四请,现在还说我好。” 纳兰祁偷偷看着欧阳敏手中的镯子,那颜色又鲜艳了不少,突然发自内心觉得,鞑靼进贡的这手镯倒是有些作用。 用力在欧阳敏的肩膀捏了几下后,双手握拳就像小锤子似的在欧阳敏后背敲。 “母后儿臣说的是真的,母后您要是不信,哪天以你的名义把她宣进宫来小住几日,您就了解了。” 欧阳敏最后答应了纳兰祁的建议,在皇后寝宫待了一会后便离开的纳兰祁,刚走出中宫,嘴角的笑容就开始放大,把皇后弄进宫来,他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和皇后接触,而那林阳书就在宫外呆着吧。 ☆、第四十章 “乒,乓。” 宁宝儿怀里抱着曦儿坐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曦儿抓痒,听见乒乓声后抬起头就看见芍药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葱兰,“葱兰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葱兰点头,“是小姐。” “怎么了,谁惹我家芍药姐姐生气了。” 芍药一副要哭的模样,看着宁宝儿,“小姐……。” “怎么了这是?” 抽泣,“小姐,我真的有这么不好吗?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谁啊。” “是岳峰。” “啊,你喜欢岳峰。” 在芍药抽泣中解释了,原来岳峰来的第一天就对他有意思,芍药这个年纪正是对男子产生好感的时候,而岳峰收起身上的戾气,又换了正常人的衣服,模样也是英俊出挑的,不怪芍药会喜欢他。 “你跟他说喜欢他,他直接拒绝你了。” 芍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刚刚看见白玉和岳峰在一起……。” 恩?在一起。 “在一起摘草药,白玉还为岳峰擦汗。” 宁宝儿低眸扶额,真想一巴掌拍死芍药,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就看见人家擦汗,你就确定岳峰不喜欢你,还有你也太没有出息点了吧,好歹是我身边的一等大丫头,竟然让一个二等丫头给灭了威风,的以后出去别说在我身边混过。” 芍药惊呼,“啊,小姐。” 宁宝儿继续摆弄手中的曦儿,白玉一心向往荣华富贵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岳峰这样的人,而且她都安排好了她以后的路,怎么可能让她半道改了行程呢。 芍药憋屈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件事让她给忘了,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宁宝儿。 “小姐,这个是表少爷送来的。” 看着那皱吧的信封,抬眼直钩看着眼睛通红的芍药,如果不是曦儿在这,她今天非的好好教育教育芍药,自打她进屋哭都快过了两柱香,现在才想起把信拿出来。 “小姐,给你啊,那小厮送信的时候蛮着急的,您快点看看吧。”说吧还无辜的眨了眨眼。 宁宝儿接过信封,是林阳书亲笔书写, 看完上面的字迹后,嘴角轻抿,出游踏青,正好她也有事要和表哥说。 看了看芍药,岳峰的事还是等她回来以后再说。 —— 宁宝儿穿着一身红色羽裳,头发梳了一个飞仙髻,特意把林阳书所送的白玉簪子戴上,整理好衣装后,带着芍药,拿着早已命小厨房准备的点心便坐着林府马车赴约。 太子府邸,纳兰祁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穿着飞鱼服的朝阳,“这些日子你去派人好好监视一下北国太子看看,另外让冰和秋去好好训练那新进五十暗卫。” “是,殿下。” 在朝阳离开后,纳兰祁揉了揉太阳穴,今世活着比前世活的累了好多倍,前世太过顺风顺水让他活的像个温室花朵一样,今世他要保护的人太多,一点都马虎不得,他就想好好看看那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林阳辰又跟欠似的飞了进来,纳兰祁最近太过宠着林阳辰,每次林阳辰犯了错,纳兰祁都特别大方的揭过去一点要找林阳辰的麻烦都没有,于是就惯出了林阳辰进入纳兰祁的房间都不需要通报的毛病。 门被突然推开,屋里纳兰祁手握毛笔在宣纸画美人图。 “爷,我打听到了,我大哥和宝儿妹妹今天要去踏青,就在南山,他们现在应该刚刚离开。” 纳兰祁手下一顿,眉头轻挑,“真的。” “真的,真的。”林阳辰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样,他已经想好了,谁都不偏心,大哥和宝儿的事他是不会去特意破坏,他只给他们三人创造机会,到时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好了。 —— 宁宝儿乘着马车来到南山山顶,下车后就看见大树下一身白衣的林阳书坐在琴后,双手修长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宁宝儿站在马车前,慢慢走向林阳书静静听着那优美的琴声,怪不得那安郡主夸赞表哥琴艺好,果真如此。 一曲终,清脆的掌声传来,林阳书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身红裳的妙龄女子,映衬周围的景色,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好动听的音律。” “你来了。” 林阳书起身走到宁宝儿跟前,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 不远处树皮被手指抠的破裂声刷刷响起, 林阳辰满额头是汗的看着自家大哥和宝儿,眼睛还有时常盯着这位太子爷看,生怕他一急眼拿剑冲过去把大哥给杀了。 纳兰祁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猩红,伴随着咬牙切齿道,“不守妇道。” 林阳辰一愣,“爷,你说什么呢?” 纳兰祁回神,差点忘了眼前的皇后已经不是他从前的皇后,现在人家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轻咳一声,“没事,咱们过去。” ☆、第四十一章 纳兰祁走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双握紧的手,为了避免自己当场发作紧握拳头背在身后。 “咳……咳……。” 宁宝儿和林阳书同时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眉头紧蹙,负手而立站在一边,而他身后站着的林阳辰,傻愣的冲着他们嘿嘿一笑。 “大哥,宝儿妹妹。” 宁宝儿蹙眉,心里奇怪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林阳书扶手行礼,“太子殿下。” 纳兰祁装腔作势轻哼,“恩。”邪魅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宁宝儿,眉头为挑示意。 宁宝儿黛眉轻拧,这是让她行礼吗,迫于权势的压力,宁宝儿双膝一弯,正要行礼时,纳兰祁倏地走到她跟前,亲昵的扶着宁宝儿的手腕,“宝儿无需行此大礼。” 在场几人同时一愣,尤其是宁宝儿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顺手甩开纳兰祁的束缚。 “谢,殿下。” 错脚往林阳书跟前靠了靠。 林阳书本因为纳兰祁轻佻的举动,让他神情波动剑眉微凛,他早就知道太子喜欢上了宝儿,可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这么肆意触碰宝儿。 宁宝儿靠近林阳书身边时,林阳书不留余地把宁宝儿挽在身后,不卑不亢道,“不知道太子在这里,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拉着宁宝儿转身,弯下腰把琴抱起,便要离开。 纳兰祁脸色一黑,该死的林阳书,刚刚背着他摸他皇后的手,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带他皇后走,真是岂有此理。 站在纳兰祁身后的林阳辰看见纳兰祁脸色不对,心里大惊,直接喊道,“大哥,宝儿等等。”侧身上前把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隔开。 “大哥宝儿哪里去,刚刚我们正要离开,没曾想听见这有琴声,谁知过来一看才知是大哥所奏,如是因为我们反让大哥和宝儿离开,倒是我们的不是,如果不是还请大哥见谅留在这里。” 林阳辰一边说话一边对林阳书挤眉弄眼,心里叫苦不迭,他承认自己怂了一些,可是没有办法,那是太子啊,太子,就算他老爹,他爷爷再位高权重,那也比不过太子重啊。 宁宝儿蹙眉,今天和表哥相约的好心情生生被纳兰祁给打破了,一口郁结之气涌入胸口,如果是未参加皇后寿诞她还能装作不知道纳兰祁的身份,拐弯的骂他几句权当泄愤,可是现在知道了便不能随意对他发作,就在苦思冥想之际,另外一道声音传来。 “三弟。” 纳兰祁闻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只是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他。 “二哥。” 转头看向纳兰青时,一抹娇羞的身影映入眼帘。 果然和前世大相径庭,前世他可没有在未登基前见过纳兰青和容冰在一起。 “太子殿下。”容冰娇羞一笑,暗趁自己运气好,没有想到今天能碰见太子。 一声轻叹传入耳中,林阳书回头看了看叹气的宁宝儿,以为刚刚她的那声轻叹是因为本来两个人的约会,却引来这么多人而感到失望,嘴角挑起紧紧握着宁宝儿的手。 宁宝儿看清纳兰青身边站着的女人时,心里咒骂,果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到哪都能碰上,忽然感觉手上传来的力度,抬起头就看见林阳书笑容和煦的看着她,扬起小脸对着林阳书甜美一笑。 刚刚那声叹息不仅林阳书听见,纳兰祁也听的清清楚楚,转头就见宁宝儿和林阳书眉来眼去的,顿时心情不好的他,声音冷冷道,“不知二哥到此有何贵干。” 声音生硬的让纳兰青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这位身份为嫡出的太子三弟,对他一直敬重有加,从未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如今儿……,眼色微眯的打量一下其他人。 “三弟有所不知,我正与北国太子在偏亭比试射箭,正好被琴声所吸引,便与容小姐一起过来,没有想到会碰巧遇见三弟。” 纳兰青看向林阳书和宁宝儿,“这位便是林大公子和宁府千金吧,母后寿诞宁小姐的箭法出神入化,实在是令本殿佩服,我们正在射箭比试不知道宁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 宁宝儿蹙眉,她本来就不喜欢射箭,之前学习完全是因为纳兰祁而学,而皇后寿诞那一箭射掉了多年的执着,现在别说射箭就连看都没有兴趣。 宁宝儿不知她在一边沉思时,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在彼此眼神中找到了共识。 “好。” “好。” “表哥。”宁宝儿吃惊的看向林阳书,没有想到林阳书会答应。 “没事。”轻轻拍了拍宁宝儿的手,今天这次射箭能让太子放弃宝儿,他定会全力以赴。 纳兰祁怒不可遏的目视那两只叠在一起的手,转身高喊,“劳烦二哥前面带路。” 看着几人离去,林阳辰在最后抓着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 —— 踏入偏亭,宁宝儿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投射在她身上,抬眼望去就看见北国公主子桑朵,穿着一身骑射服,手里拿着弓箭,正瞄着前方的活人靶子。 “太子殿下,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您。” 纳兰祁挥手,“峰太子。” “峰兄,我三弟以及另外几位也来参加射箭比试,正好放些彩头可好。” 子桑峰爽朗一笑,“好,难得太子殿下赏脸。” 宁宝儿无意看向纳兰祁发现,曾经八年夫妻,对于纳兰祁她还是比较了解,脸上的笑容虽然温和,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容从未达到眼底,明显发怒前兆。 纳兰祁笑而不语看着正在子桑峰面前卖好的纳兰青,峰兄,他怎么不知道一向敦厚仁爱的二哥,竟然这般长袖善舞,竟然能称呼堂堂的北国太子为峰兄。 ------题外话------ 东北版的小剧场:芙蓉帐内,宝儿一身轻纱,修长白皙美腿露在外面。 宝儿:说,去哪嘎达了。 祁:(低头)那也没去,在书房待着了。 宝儿:(挑眉)哪也没去,衬裤膝盖怎么坏了。 祁:“……” 宝儿:(暴怒)还不麻溜的赶紧说。 祁:(抖抖……),偷,偷看你洗澡时,摔(zhuai)了,然后跛了盖就卡秃了皮,衬裤就坏了。 ☆、第四十二章 众人落座,宁宝儿坐在靠近林阳书身侧,一股打量的视线,抬眼望去就对上二皇子子桑羽审视的目光,眉头微微轻蹙。 “三弟,我们之前每人都放了自己喜欢的彩头,挑选自己喜欢的开始比试,不知三弟要放些什么彩头好。” 纳兰青就像主人一样,非常热情的招呼着,殊不知他今日之举让纳兰祁心里深深激起涟漪,如此大胆的行径前世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纳兰祁微微一笑,“孤本是听林公子的琴声才来到此,意外参加这射箭比试,出门时却是什么都未带,要不这样好了,就用我这块腰佩好了。” “甚好,我可知三弟的腰佩是鞑靼进宫的龙岩绿石,整个大历好像就只有这么一块,这可是求而不得的好东西。” 纳兰青的话一出,坐在他旁边的容冰眼前一亮,太子就是太子随随便便拿出的东西都这么贵重。 纳兰青看向林阳书和宁宝儿,“林公子的彩头放什么?” 一把瑶筝古琴,被林阳书托起,文人雅士像林阳书琴艺名噪一时的人来说,琴就是最珍贵的宝贝。 纳兰青淡淡一笑,看向宁宝儿,那天皇后寿诞他还真没有注意,那一箭三射的丞相千金竟然长得如此俊俏,论身份,地位,无一不是为夺嫡增加砝码,只是按照父皇,这样的绝色又有地位的人定会留给太子。 “宁小姐呢,母后寿诞那精彩一射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看着纳兰青和煦的笑脸,宁宝儿含羞一笑,前世这位端亲王对她这个皇后相当敬重,尽管她在后宫失宠,他见自己也是礼让有加。 “臣女就不参加了,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宁姐姐过谦了,妹妹我看姐姐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射箭吗,只是为了玩个兴致,只是意思意思,不一定非要贵重物品才行。” 宁宝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容冰真是阴魂不散,前世就处处和她作对,本来今世避开不予理会,可是没有想到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 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可是大表哥送的,她怎么能拿出去比赛当彩头,把手放下时手腕上的魔血鸽红镯立马暴露出来,眼中眸光一闪,轻轻把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来,这镯子可是稀罕品,随心情变化颜色的镯子倒是很得她的意,可是和表哥相送的比,还是把纳兰祁送的当彩头更加合适。 嘴角微微一笑,“簪子吗,就不必了,实在是拿 不出手,就用这个镯子吧,这可是我心爱之物。” 容冰把视线放在那个镯子上,果然一看就不是凡品,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天皇后寿诞这位久不露面的丞相千金,在各王孙公子面前拨到头等,害的她后来上去表演根本就没有人关注。 “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镯子,堂堂丞相千金确实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宁宝儿抬眸就看见子桑朵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嘴角笑容放大,可是眼底一片冰冷,好歹前世她做了八年皇后,不管前世怎么不受纳兰祁待见,但是皇后的威仪确实实打实的,眉头轻挑看向子桑朵。 “朵公主有所不知,这镯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但是也是极品顽石所制,而且这镯子颇有灵性,随着心情变幻颜色。” 宁宝儿把镯子放在手中高高举起,只见刚刚鲜红的镯子此时变得暗红,不由的让人觉得惊奇,随后那镯子从新恢复艳红之色。 “不错,果然是珍品,这镯子当彩头绝对有分量。”太子子桑峰为子桑朵解围,用力拍了拍手心,夸赞道。 子桑朵小脸憋的通红,本想让宁宝儿出丑,可是反过来让自己蒙羞,她怎么会知道那么一个破镯子还有那样的功效。 容冰在看见那镯子颜色来回变化后,立即眼中容不下其他,眼中放着贪婪的盯着宁宝儿手中看,心里暗称想要把那镯子占为己有。 一股冷气,油然而生,纳兰祁刚刚时时注意宁宝儿的举动,在容冰说那簪子时,他就注意,他的皇后脸上带着莫名紧张,还小心翼翼的摸着簪子,明显的珍惜不舍,一只普通的簪子而已,竟然露出那样不舍,只能说明这簪子的有来历,而她要拿出彩头时却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送的镯子拿出来,这能说明什么,说明那簪子很重要,而他送的镯子是可以随便拿出当彩头的。 纳兰青在看清宁宝儿手中的镯子时,嘴角轻轻勾起,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那个镯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在当今皇后手腕上见过,这么一件皇宫珍品现在竟然在一个未出阁云英未嫁的少女手腕上。 “好了,我们开始吧,比赛分三轮挑战,自己选对手,第一轮,十环射瞄准红心,第二轮,活动靶,也是十环红心,第三轮,要挑选伙伴,考验彼此信任,被射之人头顶苹果,当然射不中也不是问题,主要考验被射击的人能否相信射箭的人,而做到不眨眼。” 说道前两轮,众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 的模样,但是到第三轮时脸色均变。 开始第一轮射,纳兰祁挑选了林阳书一起,林阳书举起弓箭和一身白衣的他一点都不符,一支箭射出,箭头没入木靶红心。 坐在旁坐的宁宝儿嘴角微翘,自从重生后,她便想要忘记从前,避开那个伤害她一辈子的人,一心想要找一个普通老实爱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绝不希望像前世那样追随着不爱自己,随时践踏自己的人,好在老天带她不薄,她不仅仅找到了,而且还这么的优秀,眼睛充满幸福的看着林阳书的一举一动。 在林阳书的箭射中靶心时,纳兰祁转头看了一眼宁宝儿,只见她目不转睛的带着微笑看着林阳书。 箭搭在弓上,用力一射,正中靶心切没入三分。 一旁子桑峰看向子桑羽,嘴角微挑,“二弟,我们也来比试一下吧,你拿的那柄削铁如泥的箭大哥我很感兴趣。” “好,正好我也想要大哥的那件护身软甲。”子桑羽起身拿起弓箭也朝着箭靶子走过去。 “没有想到,林公子体弱多病,箭法还如此精准。”纳兰祁语气抑扬顿挫挑衅的和林阳书对话。 林阳书笑容和煦,一点都不在意纳兰祁的语气,“太子谬赞了,要说箭法,还是太子厉害。” 第二轮活动靶,每个小太监手中都拿着靶子,慢慢的来回走动,纳兰祁把箭搭在弓上,“她我要定了。”一箭射出直中靶心。 林阳书轻哼,“没有人可以强迫她。”闷哼一声,箭倏地射出,只见那箭直中靶心,箭风过强连带拿着箭靶子的小太监直接摔倒在地。 “想以权压人吗?” 二轮过后,俩人平齐,对于林阳书的以权压人,如果迫不得已他不介意这么做,只是他现在不想做让皇后不开心的事。 “林大公子应该清楚,明年大选她必定是太子妃,何必在这期间投入太过感情,免得到时求而不得痛苦的还是你。” “不劳烦太子操心,明年大选时,我和宝儿也许成亲了也不一定。” “你……。” 纳兰祁第一次看走眼,没有想到这外表柔弱的林阳书也是一个腹黑的货,和那个傻呵的林阳辰半点都不像,果然是老狐狸内阁大学士林荣的儿子,只可惜林荣的优点,林阳辰半点都没有继承上。 第三轮挑选同伴,宁宝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阳书,在第三轮时,匆匆起身走 到林阳书身边。 “表哥,我和你一组好不好。” 林阳书和纳兰祁同时一愣,随后共同反驳,“不行。” 伸手抓着林阳书的衣袖,“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你的箭法吗。” 林阳书当然有自信他的箭法,可是他不想让宁宝儿站在他对面等着他射箭,一想到那种感觉就像生死隔离似的。 纳兰祁额头青筋暴起,他的皇后,他的妻竟然那么相信林阳书,还自告奋勇当靶子。 一个眼神扫向林阳辰,林阳辰乖觉的跟个小白兔似的,走到纳兰祁跟前,本以为是要让他做靶子,可是没成想太子瞟了一眼自家大哥,转头看向林阳书。 “大哥,我和你一组吧。” 林阳书看了一眼林阳辰,点了点头。 宁宝儿撇嘴,转头看向纳兰祁,眼前忽然一亮,嘴角轻轻弯起,“太子殿下,咱俩一组被。” ☆、第四十三章 “宝儿。”林阳书有些触动,以为宁宝儿是要做纳兰祁的靶子。 纳兰祁脸上隐隐带着喜悦,还好皇后眼中不仅仅是相信林阳书,也是相信他的,只是他怎么能让皇后冒险呢,虽然他对自己的箭术相当自信,可是还是不忍伤害皇后一丝一毫。 “我射你,做靶子好吗?” 无声的安静,安静的就连树上的叶子掉落在地都能听见声响,一旁比试的其他人通通都看了过来,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宁丞相的千金竟然敢让堂堂的太子做她的靶子。 宁宝儿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纳兰祁,期待着纳兰祁的回答。 “宝儿别胡闹。” 林阳辰在听见宁宝儿的无礼要求,长宁宝儿四岁的林阳辰第一次斥责宁宝儿。 显然林阳辰这番斥责变成了多余,两束指责的目光看向林阳辰,林阳辰看着自家大哥,还有太子的眼神后犹如一只小浣熊见到了凶猛的老虎和狮子一样,顿时没了声音。 “太子殿下不敢吗?” 纳兰祁深情一笑,“没什么不敢的,更何况是你。”说着把手里的弓箭递给了宁宝儿。 宁宝儿浑身一阵恶寒,从来不知道纳兰祁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接过弓箭向后退了几步。 第三轮比试,每人都选好了自己的伙伴,之间相隔一定距离,射箭人站在分隔线上。 对面子桑朵,容冰,林阳辰以及纳兰祁头顶各自顶着苹果,站在对面。 宁宝儿试着手中的弓,看着弹力随意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纳兰祁,看了许久后又把箭放下,在众人不解之时,宁宝儿放下手中的弓,走到茶几跟前,挑了一个个头小一点的苹果,慢步走到纳兰祁身边,把纳兰祁头上的那个大苹果换了下来。 纳兰祁一愣,看着宁宝儿的动作后,心里苦笑,心想着皇后还真向着他。 林阳书嘴角微挑,一箭稳稳射出,直接射中林阳辰头上的那个苹果,只见那苹果被扎实的扎在树上。 宁宝儿重新把箭搭在弓上,从下到上开始瞄准纳兰祁,每拉开弓一次,就把弓松开,随后在拉起弓瞄准纳兰祁,反反复复好几次,弄得纳兰祁不知道哪次是真的,虽然在皇后寿诞见识了皇后的箭技,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如果正面袭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就是像囚犯临刑时那种恐惧,每次欲射不射才真正考验人心。 再次拉开弓箭,宁宝儿红唇轻 启,嘴角微微一笑,嗖的一声,箭离弦射了出去。 纳兰祁闷哼一声,感觉头顶发凉,但是眼睛仍然一下没眨,只是没人能知道他现在心里惊起几番波浪,脸色微微褪去,额头隐隐冒出一丝丝凉汗,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握紧。 “啊……。” 一声尖叫夺去了众人目光,一边容冰已跌倒在地大声尖叫。 “殿下,臣女害怕。” 纳兰青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可是转瞬变得笑容和煦,走过去牵起容冰的手,“是本殿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到,害冰儿受惊了。” 容冰哭的带雨梨花的,很是委屈,站在一旁看着的宁宝儿,眉头轻蹙,刚刚那一声尖叫她才发现,这容冰前世不是最喜欢纳兰祁吗,今世怎么和端王在一起了,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们在一起,犹记得当初在醉霄楼还见过一次。 转过头看向纳兰祁,只见纳兰祁一脸煞白,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老情人就是老情人,不管前世今生都会有牵绊,这还没有入宫大选呢,就担心成了这样。 “看了比赛只有我一个人输了,这样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好了。” “好啊,二皇子,来到历国我都还没有好好逛逛呢,都说历国美食最好,就请二皇子带我们好好品尝一下吧。” 子桑朵亲热的走到纳兰青跟前,眼睛还鄙视的看着容冰,真是没见过这么丢脸的女人。 纳兰青哈哈一笑,“好,能请公主是本殿的荣幸。” 容冰有些囧色,看着朵公主和二皇子有说有笑,心里嫉恨的很,刚刚就她一个人害怕的尖叫,也不知道太子和二皇子会怎么想她。 宁宝儿撅嘴,今天好好的约会被破坏了,拉了拉林阳书的衣袖,眨眼示意林阳书可以离开了。 “太子,二皇子,我们就不多加叨扰了。” “林公子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多谢二皇子美意,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就此告辞。” 纳兰青一副惋惜的模样,“既然这样,本殿也就不多加挽留,林公子请。” 林阳书抱着琴带着宁宝儿匆匆离开。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纳兰祁也跟着辞行,众人离去,纳兰青若有所思,子桑峰看眼纳兰青慢慢走到他跟前。 “你这位太子弟弟有喜欢的人了。” 纳兰青颇为不在意,“也许 是吧。” 不远处,话最少的子桑羽,眼色微眯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 ☆、第四十四章 半夜偷东西 太子府邸,纳兰祁匆匆从外面回来,刘喜站在门口一看,面色一喜,多久多久了,他家主子出门不带他,之前因为他是太监身份不方便,可是现在皇后寿诞那位丞相府千金俨然已经知道太子的身份,即使自己在身边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碍,可是自己主子,出门还是带着那个傻了吧唧的林侍卫,独独把他放在家里,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失宠了。 直到离近时,看见纳兰祁的脸,才发现自家主子这是生气了,而且气性还不小,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刘喜小心翼翼的低头俯首。 “殿下。” 纳兰祁没有理会直接进入书房,紧接着里面传来哐当一声。 刘喜一个激灵,立即走进去,生怕伤者纳兰祁,万一堂堂太子爷伤者了,他们这些下人可担待不起。 “爷,您没伤着吧。” 纳兰祁一脸怒容大喝道,“刘喜,去给我叫朝阳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刘喜退出纳兰祁的书房后,深呼一口气,原本夏日站在外面多时却一点都不觉得热,可是一进书房稍许,顿时就感觉热气逼人,擦了擦汗赶紧小跑着去寻朝阳。 朝阳进来时,纳兰祁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怒气,而是心平气和的在书案上画画。 “太子殿下,您唤臣。” “恩,”纳兰祁放下手中的笔,在那张被画好图的宣纸轻轻吹干,“去,把这个东西给我偷来。” 恩?偷? 朝阳接过那张纸,上面清楚的画着好似女人发簪。 “今天晚上就去偷,不能惊动任何人。” 朝阳一脸为难,他好歹也是堂堂都尉使,暗卫的头头,如今让他去偷女人的东西,这要是说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爷,这……。”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朝阳为难之色,眼睛盯着那宣纸,振振有词道,“这簪子,是宁丞相府大小姐的,今天晚上你就潜进去,把它偷出来,切记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尤其是宁家小姐。” 朝阳心想拒绝,可是话道嘴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是,微臣这就去。” 在朝阳离开后,纳兰祁眼色微眯,那个簪子皇后那么宝贝,定是林阳书那厮送的,想当初因为自己碰了一个步摇簪子,当下皇后就不要了,连看都不看,而现在一个比试就把自己送的镯子轻易拿出当彩头,好,不是宝贝簪子吗,就让 她再也见不到,有钱就让林阳书那厮送,送完他就偷,看你能送多少。 —— 宁宝儿和林阳书俩人从南山下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马车赶到丽阳湖边,辛亏早有准备,芍药小心翼翼拿着丝绸单子铺在绿草上,把之前宁宝儿命人准备的吃食放在上面,随后默默躲开。 林阳书低笑,“宝儿可是讨厌太子。” 宁宝儿把食物摆放好,听见林阳书这么一问,手下一顿。 “表哥怎么会这么问,我与太子不熟怎么会讨厌他。” “没什么,只是总感觉你好像针对他。” 宁宝儿捏起一块点心,直接送到林阳书的嘴边,“依表哥的意思,我应该对他好点,就像现在这样。” 林阳书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张嘴把那点心给吃掉,顺便小小的咬了宁宝儿手指一下,害的宁宝儿一惊吓得赶紧把手收到背后,脸颊如烧红的虾子一样。 宁宝儿害羞的模样取悦了他,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他怎么感觉俩人相识已久似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微笑,笑自己太过敏感,要是说他们认识已久也对,毕竟当初宝儿为自己求医的时候,太子也跟去了。 —— 宁宝儿很晚才坐着马车跟芍药回到宁府,可怜的朝阳从接到这偷东西的活,就开始打探宁府的地形,接着便一直躲在宁宝儿院子里的大树上直到天黑。 太子府邸上空,匆匆飞过一抹身影,纳兰祁一直焦急等待在书房内。 “咚……。” 书房门被推开,朝阳一个转身便进了去。 “爷,拿来了。” 纳兰祁接过朝阳递过来的簪子,就是一支极普通的簪子而已,也至于她宝贝成那个样子,脸上舒了一口气,默默把簪子紧握在手里。 “怎么回来这么晚。” 朝阳告罪,“原是宁府千金回府太晚,接近半黑才回府,微臣本想着等她睡着在拿簪子,可是没有想到她回府后竟然看起书,于是微臣动了一些手脚,往殿下恕罪。” “你做了什么?” “属下放了一些迷药。” “没事无伤大雅。”刚刚要挥手示意朝阳离去,可是忽然想到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接近半黑才回府,这么说她和林阳书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府,又去了别的地方,一口闷气没有上来,心里暗趁该是让皇后提前入宫了。 ☆、第四十五章 宁宝儿一觉睡到自然醒,自打重生这么久第一次睡的这么熟络,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然是中午,坐起身呼喊着。 “芍药,海棠。” 海棠听见宁宝儿的呼唤,端着水盆便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 宁宝儿活动一下身子,“怎么没叫我起床,娘亲是不是又骂我了。” 海棠嘿嘿一乐,在盆里拧干手帕递到宁宝儿的手中。 “没有,夫人知道昨天您和表少爷一起出去游玩,回来的晚累到了,所以特意吩咐让您多睡一会儿。” 擦了擦脸,宁宝儿感叹,知道这是娘亲心疼大表哥总在家里闷着从不出门游玩,所以才这么纵容自己,要不擎等着挨骂吧。 穿好衣服整理好衣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感觉少了一些东西,“海棠,我那白玉簪子呢,怎么没给我戴上。” 海棠疑惑,“小姐,奴婢没有看见你的白玉簪子。” 宁宝儿心惊,开始四下翻腾,不论怎么翻都没有发现昨天自己卸下了的那支簪子。 门外传来蹬蹬的跑步声,不多时芍药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宁宝儿拧眉看着芍药,“什么?” 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施施然来到前厅,就看见母亲和大哥已经站在院中门口,快速几步走过去。 “娘。” “宝儿,快点过来接旨。” 不等宁宝儿反应,一声纤细的声音便开始吟唱。 “皇后娘娘懿旨,宣宁宝儿择日进宫伴驾。” “进宫?” 宁宝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竟然让她入宫。 “宁小姐,接旨吧,咱家还得回去复命呢。” 宁宝儿起身接起圣旨,“公公,皇后娘娘可有说为什么要让我入宫。” 宣旨的公公乃是皇后身边的总管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宝儿,嘴角微笑,“宁小姐,这个咱家可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宁宝儿一愣,差点忘记了,这敏公公可是出了名的嘴严。 宁宝骏看着自家妹妹,眉头轻蹙上前拉了一下宁宝儿,随手拿出一袋银钱塞到敏公公手中。 “劳烦公公跑一趟,这点心意忘公公笑纳。” 敏公公面上推辞几番最后还是接下,轻咳一声道,“出来时间太久,咱家该回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宁小姐,自家的东西都不用带,皇后娘娘已经都给备好了,明天宁小姐就在家等着宫里来接就行了。” 备好了,这是让她常住吗。 “谢公公提点。” “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突然让你入宫呢,会不会是……。” 宁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宁宝俊第一便猜测出缘由,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妹子。 —— 敏公公回宫复旨时,直接撞见一直等待在皇后寝宫门口的纳兰祁。 “奴才给太子请安。” 纳兰祁看见敏公公直接迎上去,“怎么样,她接旨了吗?” 敏公公满脸堆笑,“接了。” “怎么样,她高兴吗?” 高兴,这还真没看出来,只是当着太子面不敢直接说出来,“宁小姐觉得挺意外的。” 纳兰祁光顾着高兴,没有听出敏公公所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 —— “小姐,你明天就要入宫了,那我们怎么办。”芍药哭丧着一张脸,跟着宁宝儿身后。 宁宝儿此时才没有心思关注入不入宫,她要赶紧找到她的簪子才行,快速的往宝阁院里面走。 芍药和海棠不解的对望,看着宁宝儿在房间里面四处翻腾。 “小姐,你找什么呢?” “簪子,我的簪子,你们看见了吗,就是我经常带的那支簪子。” “奴婢没有看到。” 宁宝儿眼睛微红,暗自责备自己,一支小小的簪子都保护不了。 “小姐你别急,我这就去叫葱兰和白玉他们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看见。” 宁宝儿丢了簪子的事传到了前院宁夫人哪里,宁夫人一脸怒气的训斥下人,高门府邸最忌讳就是下人手脚不干净,而且还偷小姐的东西。 首先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海棠和葱兰白玉,芍药乃是家生子和宁宝儿从小一起长大,绝不会做出背弃主子的事,另外葱兰和白玉是刚刚买回来的很值得怀疑,再有就是海棠,毕竟她做乞丐的身份摆在那里。 宁宝儿虽然难过,可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被质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总归是她自己没有护好东西,刚刚起身想要向母亲解释,宁宝俊的声 音便传了过来。 “娘,宝儿,看看谁来了。” 宁宝儿抬眸就看见林阳书站在宝阁院门口。 “书儿,你怎么过来了。” 宁夫人有些激动的看着林阳书。 “姑母,我替父亲送些东西过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夫人一脸囧色,自家丢了东西总归是件丑事。 “没事,走咱们上前厅,让姑母好好看看你,你说你都多久没有来咱家了。” 林阳书乖顺的跟着宁夫人走,临走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宁宝儿,只见宁宝儿眼睛微红半低着头不敢看他。 宁夫人走后,宁宝儿看了看芍药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被倒出来的首饰,什么样的都有,唯独没有那个白玉簪子。 “铛铛……。” “我不想见任何人。” “铛铛……。” “我说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嗤……,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有脾气。”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林阳书站在门口,眼睛瞬间流出眼泪,委屈到不行。 “傻丫头,一个普通簪子而已。” 林阳书走过去把宁宝儿搂进怀里。 宁宝儿趴在林阳书的怀中,喏喏道,“那是你送的,怎么能说是普通簪子,还有你进我闺房做什么,你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不可以乱进的吗。” “哈哈,姑母说有人因为丢了簪子,偷偷抹眼泪,于是我便想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簪子能让宁大千金哭成这样,所以就过来了。” 宁宝儿推开林阳书,扭捏的转过头,“现在你看见了,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林阳辰挑眉,“那,好吧,我走了。” 宁宝儿猛然回头,“你……。” “傻瓜。”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这个送你。” “什么”宁宝儿低着头看着林阳书手中的凤佩,惊呼,“这不是皇家之物。” “高祖赐的,本是两对龙凤佩,祖父把它留下传给家族嫡子,还有,恩,嫡子的媳妇,我这里有一对,阳辰那里有一对。” 宁宝儿脸色微红,“你送我这个干嘛。” “当然是先把某个丫 头先定下,免得某人去了皇宫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了。” “你知道了。” “恩,刚刚姑母跟我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可愿意。” “讨厌,你说呢。”宁宝儿接过凤佩依偎在林阳书的怀里。 “宝儿,过几天祖父寿诞,我就会向他们提出我们的事。” “这么快,人家还没有及笄礼呢。” “可是我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的身体……。” “不准说,慧觉大师说能治好你的病,就绝对没有问题。” 林阳书低眸看着宁宝儿娇俏的脸,“如果他治不好呢,你可还愿意跟我,哪怕我活不久。” “我愿意。”宁宝儿一脸坚定,“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谢谢你宝儿。”林阳书眼色微凛,原谅他自私的行为,如果他没有猜错,宝儿入宫定是太子搞的鬼。 在林阳书想事情的时候,宁宝儿突然推开他,双手掐着腰对着林阳书说道,“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不仅脾气大,而且还十分小气,一旦娶了我,就不准在有其他人,看一眼都不行,还有就是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说往东你决不能往西,还有……。”伸手指着头,苦思冥想,随后跋扈的说道,“还有好多,等我想好了在告诉你,以上那些你可愿意。” 林阳书泛着眸光,强忍着笑意,伸手搂过宁宝儿,“好,都依你。” 一句话惹的宁宝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如果前世她也嫁给了表哥是不是就不会过的那么凄惨,还连累家人被害。 门口,宁宝骏神色未明的看着屋里面相拥的两个人。 ☆、第四十六章 不知道进宫会住多久,宁宝儿早早起来便召来岳妈妈。 “小姐,您叫我。” “岳妈妈这边坐。” 宁宝儿伸手指了指桌子旁的坐席。 “岳妈妈这次叫您过来是有事要问您,不知道怎么开口。” 岳妈妈一脸笑意,“小姐你还和我这老婆子客气,有啥您尽管问。” 宁宝儿羞涩一笑,“是这样的,妈妈您打算让白玉做岳峰媳妇吗?”说完还表现未出阁少女应有的娇羞。 岳妈妈一愣,随即冷下脸来,“哼,是那小丫头说的吧,小姐你不知道,那丫头心大着呢,别说咱家峰儿不喜欢她,就是喜欢她我也不同意,这样的侄媳妇我可消受不起。” 宁宝儿眨了眨眼,原来岳峰不喜欢她,她就说芍药这丫头看事不靠谱。 “可是我听下人们说,白玉和岳峰相处的很好,还……。”宁宝儿抬眼看了看岳妈妈的脸色,随即脸蛋羞红,轻咬了一下唇慢慢说着,“大白天还在外面,俩人特别密切擦汗,晒药材什么的。” “什么?有这事,这死孩子,等我回头去骂他去,之前他还一个劲和我说,看上芍药那丫头,现在又和白玉扯上关系。” 宁宝儿眼睛睁的老大,压根没有想到岳峰竟然也看上芍药了,嘴角轻轻一抿,“岳妈妈您别急,其实我叫您来就是问问,如果岳峰真的看上白玉,我这次入宫就不带她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岳妈妈,这本医术交给岳峰吧,看他对医术颇有心得让他细心专研一二。” 岳妈妈一脸笑容,连连道谢,她这辈子无儿无女,唯有把从小照顾大的小姐当成女儿看,再有就是这唯一的亲侄子了,侄子将来能有出息她在高兴不过了。 送岳妈妈离开后,冷雪把芍药海棠葱兰白玉叫了进来。 葱兰和白玉很少进入冷雪闺房伺候,这次进来白玉脸上便扬起一抹欣喜。 “你们昨天都听说了吧,今天我就要入宫伴驾,所以我觉得带你们四人一起去。” 宁宝儿微笑,把这四个人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芍药和海棠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芍药从小就跟着她参加各种宴会早已习惯,海棠现在一心跟随她不管她去哪海棠都会跟着,反应最强烈的当属白玉,眼角露出的笑意久久不散,毕竟皇宫那种地方遇见的不是王公大臣便是天 潢贵胄,只要扒上任何一个人,下半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看看葱兰手心紧握,看不出是紧张还是激动,不管怎么样她是必须把葱兰和白玉带着,一是为了不让葱兰和自家大哥有过多接触,二则是该是给白玉找个好归宿了,想她前世相好纳兰祁定会欢迎之至乐不思蜀。 —— 皇后派来的接宁宝儿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宁宝儿命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日用的行礼便带着芍药四人一起坐着马车离开。 马车里,宁宝儿抚摸着林阳书送给她的凤佩,小脸羞红,一想再过不久就会公开她和表哥的事,心里就慌慌的。 皇宫御书房,皇上纳兰铭坐在龙椅上,手拿着奏折。 “祁儿,你也不小了,明年大婚后,朕便让你监国……。” 纳兰铭抬眼看着已经神游的纳兰祁,声音低沉,“咳咳,祁儿。” 纳兰祁猛然回头,“父皇。” “这件事你怎么看,朕要听你的想法。” 想法,纳兰祁赶紧回忆父皇刚刚说过什么,随后一脸正经,“父皇儿臣以为,所谓治国应该以,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 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德福心里一惊,这太子竟然答非所问,轻轻扭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生怕皇上一怒对太子大发龙威。 “哈哈哈,你这混小子,你母后说你为了宁丞相的女儿上她那不是糊弄东西,就是攒的她把宁宝儿弄进宫来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既然你无心管理国事一心只记挂于儿女情长,你退下吧,王德福去命人叫青儿过来,问问他是父皇母后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王德福面色一笑,知道皇上这是为皇后报仇呢,于是极为配合道,“是,奴才这就去宣。” 纳兰祁一急,立即明白刚刚他答错父皇问的话,心里又有些担心父皇因此而迁怒他的皇后,于是立即站起解释。 “父皇,儿臣知错。” 纳兰铭脸色不变,“错哪了。” “错,错,父皇,儿臣……。”纳兰祁做了一个他前世加今世都没有做过的白痴动作,伸手挠了挠头,那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向大人讨糖的孩子,就差把手指头塞进嘴里留着哈喇子了。 “哈哈,好了,你退下去看看吧,说不定人现在已经到了宫门口了,记住不准在欺负你母后。” 纳兰祁为自己鞠了一把汗,竟然在这走神,还有他什么时候欺负母后了。 —— 宁宝儿的马车已进入宫门,待他们下车后,宫门口就已经有人等待那里。 “宁小姐,老奴是皇后派来接您的。” 宁宝儿抬眼看着眼前的嬷嬷,只见她一脸严肃,语气中带些傲气,不知道是她本身就是这样,还是故意为之,嘴角微微一笑,俨然没有被这位嬷嬷的语气震慑住,大方有礼的行礼一个标准礼节,“有劳嬷嬷了。” 这嬷嬷脸上一惊,随后嘴角流露出淡淡善意,一般高门女子哪个不是眼高手低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哪有像这位丞相千金竟然还向她行礼。 语气不似方才,“宁小姐这边走。” 宁宝儿规矩的跟在这位嬷嬷身后,一路往皇后的中宫走去。 一路上宁宝儿和她的四个丫头特别引人瞩目,起因皇后娘娘从不召见大臣之女入宫。 路过中宫的荷花池,迎面遇见刚刚从皇后中宫走出来的一位穿着褶袴的年轻男子,虽然宁宝儿对这皇宫很熟悉,可是仍然知道在后宫遇见男子必须避讳,万一冲撞了哪位王孙公子,就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于是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跟着嬷嬷身后,直到越过那位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玉扇,扑的散开在胸口前轻轻扇着,好似在跟谁说话一般,“她怎么入宫了。” ☆、第四十七章 宁宝儿跟着领头嬷嬷进入中宫大门,看着上面清楚写着三个大字,重华宫,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宁宝儿一脸感叹,前世她在这里住了八年,就连最后死都是死在这里。 “宁小姐,劳烦您在这等一下,容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宁宝儿屈膝,“是。” 站在门口用眼角轻轻看着周围,不敢肆意打量,抬眼便看见重华宫的高墙,前世她就是从哪里跳下来的,眼底突发酸涩,门口传来嬷嬷的叫唤声。 “宁小姐,皇后娘娘请。” 宁宝儿颔首,回头看着芍药等人,“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是。” 踏入中宫,一步一步逼近皇后寝宫,宁宝儿心里没有一丝紧张,不像前世与纳兰祁成亲前见皇后那样紧张的要命,生怕皇后娘娘不喜自己,而现在心情比前世淡定许多,就是不知道重生后的变故,皇后还会像前世那样对自己吗。 进入中宫里,嬷嬷直呼道,“皇后娘娘宁小姐到了。” 中宫皇后坐在围子床上,一脸认真的研究黑白围棋。 宁宝儿走上前行跪礼,“臣女宁宝儿叩见皇后娘娘。” 欧阳敏抬眼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宁宝儿,红唇轻启,“过来。” 宁宝儿一愣,随后起身走到皇后跟前。 “坐那陪我下一盘棋。” 宁宝儿眉头轻挑,本以为重生后发生太多不一样的事,提前一年进入皇宫也一定会和前世不一样,还真没有想到竟然和前世一样,前世她入宫时也是被皇后叫去下棋。 “是。” 皇后把棋子分开,随后一粒白子落下,啪。 宁宝儿紧接着落一黑子,随后就听噼里啪啦的一黑一白落在棋盘上。 许久后,皇后疑狐的看着宁宝儿,“你故意的。” “什么?” “你故意输给我。” 宁宝儿起身低头,“臣女不敢。” 欧阳敏眼中带着点点微怒,“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堂堂丞相府千金竟然不会下棋?” 宁宝儿脸色淡定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不卑不亢道,“臣女会下棋,只是棋艺不精而已,要说臣女下的最好的棋,当属象棋,这围棋实在复杂的很,臣女没有那种耐心烦。” 宁宝儿低头说完话后,一眼便看见皇后手 腕上戴着的红镯,脸上一惊顿时想起自己手腕上这个,难不成这两个是一对,只见那红镯颜色淡淡变浅,心里更加确定这两个镯子是一对,一时心里谩骂起纳兰祁,竟然拿和皇后一样的东西送给她。 “象棋。”欧阳敏疑狐的看着宁宝儿的脸,随即大喊,“来人拿一套象棋过来。” 很快宫人拿来一套象棋,象棋这东西在宫里并不常见,因为贵人通常喜爱围棋,象棋在民间者与行军打仗的将军之间比较流行,原因围棋贵重难得,象棋朴实易做,下起来就像在战场厮杀一样,宁宝儿喜欢它就是因为这棋既简单又复杂。 欧阳敏本不是历国人,初来历国时就对历国一切事物感到新奇,后来因为皇上总是处理朝政,没有时间陪她,渐渐的便爱上了下围棋,前世欧阳敏会下象棋就是宁宝儿教的。 欧阳敏奇异的看着比围棋大好多的棋子,上面还印着车马炮等字样。 “这是象棋?” “是。” “这怎么下?” 宁宝儿重新回到刚刚坐的地方,把棋子摆好,轻轻念叨,“棋子共有三十二个,分为红、黑两组,红棋子:帅一个,车、马、炮、相、仕各两个,兵五个。黑棋子:将一个,车、马、炮、象、士各两个,卒五个……然后这样。” —— 纳兰祁提速走到宫门,询问下得知宁宝儿已经被皇后接走,转身快速朝着皇后的中宫走去,走进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俩人争吵的声音,两侧宫人看见纳兰祁正欲行礼,纳兰祁挥了一下手制止,慢慢走进中宫,就见自己一向端庄得体的母后,此时正撸着袖子,毫无形象的大声吼着,“吃你的车。” 宁宝儿一脸淡定,看看一脸兴奋的皇后,轻飘飘一句道,“将军,皇后娘娘你要输了。” “什么?” 纳兰祁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复杂难明,自己母后和皇后两人相处的这么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本以为会像那种婆婆会刁难儿媳的戏码出现,这样一来他在正气凛然的出面维护皇后,到时皇后必然对他印象改观,可惜天不遂人愿。 大步走进去轻声叫道,“母后做什么呢这么开心。”抬眼看向宁宝儿,脸上透着淡淡惊讶,“宝儿怎么入宫了。” 宁宝儿心里暗骂这纳兰祁,但是脸上不显,面上特别恭敬的对着纳兰祁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轻咳一声,“恩,免礼。” “母后做什么呢?” 欧阳敏正认真看着棋盘,猜测自己到底是怎么输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纳兰祁。 纳兰祁走进跟前,看着那榻上摆着棋谱,“这是象棋吗,母后执黑子还是红子,要是执黑子的话,黑子已经输了。” 欧阳敏一听眼睛放着希冀,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看着纳兰祁,随后淡淡开口,“宁小姐也累了,敏公公带宁小姐去已经安排好的地方休息。”转眼看向宁宝儿,“本宫今天有些乏了,那个我们明天在继续下。” 宁宝儿淡淡一笑,“是,皇后娘娘。” 眼睁睁看着宁宝儿离开的纳兰祁,心里这个失落,他还没有和皇后怎么说话呢。 “来祁儿,快教教母后怎么下这棋,明天我一定要赢她。” 纳兰祁一阵扶额,他好不容易说服母后让皇后进宫,可不是为了陪母后下棋的。 —— 宁宝儿走出中宫,芍药等人上前。 “小姐。” “走吧。” “宁小姐这边走。” 转身默默跟着敏公公身后走。 纯净爽朗的声音传来,“敏公公。” 敏公公闻声抬头看去,立即扬起一抹献媚的笑,“世子爷,您这是?” 扑手中玉扇铺开,“恩,我想和她说几句话。”伸手指向宁宝儿。 ☆、第四十八章 敏公公一愣,抬眼轻飘飘看了一眼宁宝儿,笑眯眯的退到旁边。 宁宝儿看清眼前的人,知道此人正是镇南王世子慕容皓,双腿屈膝,“臣女见过世子爷。” “免礼。” 宁宝儿低眸等待半天也没有听见慕容皓的下一句问话,不知道拦下她到底要说什么,疑惑抬眼就看见他正眼含笑意看着她,对于这位镇南王世子她着实了解的不多,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正是她和纳兰祁大婚朝拜时见过一次,那时的镇南王世子已经荣升为历对最受欢迎的夫婿人选。 “好久不见。” 宁宝儿挑眉,‘好久不见’,他们之前有见过? “距离上次宁小姐让在下讨要报酬已经半月有余,不知道宁小姐打算拿什么酬谢在下。” 宁宝儿眨了眨眼看着慕容皓,努力回忆过往,突然脑子里面闪过一人身影,脸上扬起一抹欣喜,显然是想起了当初发生的事。 “是你,臣女谢谢世子当时出手相救。” 扑,扇子再次被打开,身体转向一侧,脸上流露出淡淡尴尬,他长了一张让人健忘的脸吗。 “不用客气,本世子爷不是白帮的,不是有报酬吗?” 宁宝儿一噎,沉吟片刻后淡淡说道,“不知世子爷需要什么报酬,但凡臣女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慕容皓好看的凤眼看向宁宝儿,打眼便看见宁宝儿身后快速朝这便走过来的纳兰祁,扇子一收,慢慢靠近宁宝儿。 那扇子低在宁宝儿的下颚,“宁大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以身相许好不好。” 宁宝儿下意识蹙眉,看着慕容皓这轻佻的举动,完全把前世最佳夫婿的好印象给打破掉,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恭敬态度,向后退了一步,“世子请自重。” 慕容皓仿佛没有看见宁宝儿的排斥,一步一步逼近宁宝儿跟前。 “不是说让我提报酬吗,我现在正好缺一个世子妃,其他的我都不需要,怎么,难道说宁小姐刚刚说过的话不想履行了。” 宁宝儿睁大双眸,紧咬着下唇,前世加今世一共活了两世的人,除了纳兰祁那个混蛋以外,这是见过第二个这么无下限的人。 只听慕容皓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报酬吗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在和你说,到时还请宁小姐千万不要拒绝我。” 宁宝儿被慕容皓笑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 好,但是还望世子爷提一些臣女力所能及的。” “哈哈,那是自然。” 纳兰祁一脸阴沉的走过来,尤其是在看见慕容皓那张对着皇后笑哈哈的脸。 一声爆喝,“慕容皓。”声音更添了三分冷意,“敏公公还不送宁小姐去她的住处。” 在皇宫伺候这么久,敏公公第一次看见太子发脾气,连忙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宁小姐这边请。” 目送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一个拳风打了过去。 慕容皓向后一退,稳稳的躲过纳兰祁的拳头,手中的扇子扑的一下摊开,轻轻在胸口前煽动着,“啊呀呀,差一点就破相了。” “慕容皓你刚刚在做什么?” 慕容皓无辜的看向纳兰祁,“找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一个劲催我成亲,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入眼的,当然得大胆的向前追了。” 纳兰祁脸上发黑,走上前抓着慕容皓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混蛋,我已经警告过你,她是我的。” “你的。”慕容皓一脸惊讶,掸开纳兰祁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不记得你已经成亲了。” “你……好,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纳兰祁负气离开,徒留慕容皓一人站在原处,看着纳兰祁的背影,慕容皓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手中的扇着轻轻打开,“哈哈,真有趣。” —— 敏公公带着宁宝儿等人来到重华宫中的一个小榭,名为竹筠榭,这里曾经是历代公主未出嫁的闺阁,得知宁宝儿进宫,纳兰祁特意让人准备的。 “宁小姐,这竹筠榭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里面的物件通通都换了新的,这竹筠榭里有一个嬷嬷,四个丫头,两个太监供您差遣,当然一切都看您自在,如果您不喜欢哪个人就直接和奴才说,奴才直接给您换了。” 宁宝儿屈膝行礼,“劳敏公公费心。” “宁小姐客气,您是皇后娘娘的贵客,这是应当的,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抬眼看向海棠,“海棠。” 海棠示意,拿出早就准备的金瓜子递给敏公公,虽然她这次入宫是作为客人,但是打赏这些事通通都得做一下,一是体现出丞相府的家教,二则是在指使敏公公时就无需客气。 敏公公接过金瓜子后满脸笑意的离开。 宁宝 儿打量着这竹筠榭,前世她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这园子里面的景色倒是不错,确实符合一般闺阁女子所用。 芍药终于放开道,“小姐这里可真漂亮。” “就是,这皇宫可真大,奴婢第一次见,还有还有那些宫女长的可真漂亮,就是一点不好,一动不动的像个假人。” 宁宝儿回头看向芍药和白玉,嘴角淡淡一笑,“这只是皇后中宫的一小部分而已,我们还没有去别的殿门呢,整个后宫特别的大,几天都走不完,还有这宫中规矩多,处处都是贵人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别人,你们也给我精神点,遇见宫女嬷嬷什么的,尽量谨言慎行。” “是,奴婢谨记。” 眼神无意识扫到葱兰,只见葱兰紧握的双手骨节发白,脸上带着隐隐激动,嘴角轻轻弯起,看来还是这里有吸引力。 “奴婢给宁小姐请安。” 芍药四人一愣,同时看向宁宝儿。 “进来。” “老奴给宁小姐请安。” “奴婢给宁小姐请安。” “奴才给宁小姐请安。” “嬷嬷请起,你们也起来吧。” “是。” 宁宝儿微微一笑,“嬷嬷刚刚敏公公说了,这里您主事,我受皇后娘娘的懿旨进宫小住,在这期间就劳烦嬷嬷照顾了。” 前来请安的嬷嬷憨厚一笑,“宁小姐客气,老奴定会全力以赴照顾小姐。” “海棠你们一起去跟嬷嬷先去熟悉熟悉这里,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是。” 人离开后,宁宝儿独自坐在美人榻上,折腾一通又进入了皇宫,从袖口里拿出林阳书送的凤佩轻轻抚摸,一脸疲惫的躺在榻上阖眼。 一双黑色官靴,悄悄的踏入竹筠榭,迈着轻轻脚步慢慢走到宁宝儿的床榻跟前。 ☆、第四十九章 走到榻前,轻轻附倒在地,看着宁宝儿熟睡的容颜,白皙的肌肤如未雕饰的白瓷,不需点缀就红润嘴唇微嘟,就像在求人采摘一般。 看着这张憨态可掬,娇媚无暇的脸,前世他怎么就没有看出这张脸的美。 闻着宁宝儿身上散发的幽香,纳兰祁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想他都多久没有碰过他的皇后了,脑子里面一遍一遍闪过当初他们大婚时的情景,那时他的皇后也是这般大,娇羞的红着脸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本以为皇后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没有想到老天待他不薄,让他可以重新来一次弥补他前世犯得错。 宁宝儿在睡梦中突然翻动,身体正面朝上躺着。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可爱的睡姿,再也按耐不住,轻轻的逼近宁宝儿的脸颊,对准宁宝儿的唇角吻了上去,宁宝儿突然一动,吓的猫下身去,心脏扑通扑通跳跃,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抬眼看见宁宝儿伸手抓了抓唇角处,解痒后小手就放在小腹上。 纳兰祁偷笑,看着宁宝儿没有别的异动后,又悄悄起身偷偷的吻了吻宁宝儿柔嫩的脸颊。 “啪!” 纳兰祁伸手捂着右侧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宝儿,他这是被呼了巴掌吗,紧接着听着宁宝儿呢喃道。 “曦儿一边玩去。” 脸红筋涨,打他巴掌也就算了,还拿他当狗,捂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怨念,而始作俑者还毫无防备的酣然入睡。 站起身看了看这竹筠榭,算了一下从这走出去需要的步伐,转身看了看宁宝儿的脸,嘴角轻挑,俯下身去狠狠的亲吻了那张诱人的红唇,感觉到宁宝儿有苏醒的迹象,倏地松开大步朝着门外跑去。 宁宝儿迷糊中睁开双眼,看了这周围的环境空无一人,她刚刚做了什么梦,怎么会梦见和一个陌生人接吻,脸颊倏地羞红,太丢人了,怎么能做这种春梦。 纳兰祁心虚的跑出竹筠榭后,伸手抚着砰砰跳的胸口,抬眼看见跟皇后一起进宫的四个丫头,下意识躲到假山后面,这要是被发现他这个太子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抬脚正要从侧边离开时,忽然回头再次看向那四个丫头,那四个丫头前世他都认得,芍药,海棠对皇后极为忠心,可是后面那两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绝对不会放任何危险因素在皇后身边。 —— 宁宝儿醒来后有些头昏脑涨,心里总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个梦而感到羞 愧,虽然前世她已经成婚八载,也经历人事,可是现在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大白天就做春梦,让她情何以堪。 芍药端着一盆清水走进里间,“小姐,醒了就过来洗洗脸吧,刚刚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说晚上要和您一起用膳。” “一起用膳。” “恩。” 宁宝儿换了一身衣裳,盈盈移步朝着中宫走去。 “皇婶婶,这象棋有个口诀,‘马行日,象走田,炮隔山打,车走直线,将帅不出城,小卒一去不返乡,’你看看你这动不动就走偏了,哪有老将过河的。” 欧阳敏一脸认真的听着慕容皓为她讲解,“皓儿,你偷偷跟黄婶婶说有没有一招必杀的法子……。” “禀皇后娘娘宁姑娘到。” 欧阳敏一愣,一脸遗憾必杀技还没有学着呢,“让她进来。” 扇子一打,慕容皓微微一笑。 宁宝儿独自走进来后,微微一福,“臣女见过皇后娘娘,慕容世子。” “免礼。” 欧阳敏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慕容皓,“皓儿,晚上留下吃饭,一会咱们好好探讨一下这象棋,我这棋还是宁小姐叫我的呢,到时你俩下一盘让我看看。” “好,那就叨扰皇婶婶了。” —— 纳兰祁匆匆从皇上的中和殿赶到皇后的中宫,今天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一想到皇后那小嘴,嘴角就不自觉挑起,刚得知母后留她在寝宫用膳,连衣服都没有换便直接赶了过来。 一踏入中宫,里面便传来嬉闹声,纳兰祁面上一喜,定是母后极为喜欢皇后,抬脚踏入半步时,里面又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婶婶,侄儿常年在外游历,净见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应,您不知道有时民间的会有那么几个厉害的人物,特意摆出一副残棋坐在一处,以多少银子作为底钱,便有人花钱报名挑战,赢了就都拿走,输了就按原价赔偿。” “真的。” 纳兰祁一愣,讨人嫌的慕容皓,大步朝里面走就看见饭桌前自家老娘,自家媳妇通通被慕容皓那厮逗的哈哈笑。 “母后。” “祁儿。” “太子殿下。” “祁。” 纳兰祁走过去直接说道,“母后,父皇让您去成阳宫用膳,这会正等着您呢。” 欧阳敏敛去脸上的笑意,一脸惊呼,“啊,现在。” “是。” “来人,去成阳宫,祁儿你在这陪一下皓儿和宁小姐,我吃完饭就回来,到时咱们好好下一盘。” “恭送皇后娘娘。” 欧阳敏离开后,纳兰祁便坐在欧阳敏刚刚的位置上,正好形成纳兰祁右边,慕容皓左边,宁宝儿坐在正中间。 屋里一片安静,宁宝儿十分不自在道,“臣女已经吃饱了,就请告退。” “慢。”纳兰祁连忙出声制止,“我刚来你就走,明明还一筷子都没有动怎么能说吃饱了呢。” 宁宝儿心里咆哮,就是因为你来了才想走。 “宝儿,祁说的对。”夹起一块脆藕便放在宁宝儿的碗中。 宁宝儿微微蹙眉,让她面对两个讨厌的人怎么吃的下去。 纳兰祁听见慕容皓叫皇后宝儿,心里气急,可是面上不显,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立即拿起筷子把宁宝儿碗中的脆藕给夹出仍在桌子上,然后夹了一块前世宁宝儿最爱吃的素鸡放进碗中。 宁宝儿一愣,眼底闪烁惊慌,前世她每天在这重华宫内等着盼着见他一面,却求而不得,如今却不厌其烦的往自己身边靠,竟然还亲手给她夹菜。 “呵呵……。”止不住的笑意由心底涌出,直到眼睛涌出闪闪泪光。 纳兰祁不明所以,只见宁宝儿端起一只空碗,拿起筷子在菜盘里夹起纳兰祁最讨厌吃的苦瓜片放在碗中,随即拿着其他拌料和苦瓜片拌在一起,最后从新夹出放在纳兰祁的碗里。 “谢谢殿下亲自为臣女布菜,皇后娘娘说您最爱吃苦瓜片可是又怕苦,这是我在家里学的,放些醋和辣油可以去苦味,吃起来香香脆脆的,您尝一尝。” 纳兰祁看着那苦瓜片嘴里直泛苦水,更何况是加了料的苦瓜片,面色犹豫不决,吃吧最受苦,不吃害怕皇后生气,这可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布菜。 慕容皓嘴角笑意放大,俩人从小就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纳兰祁最讨厌的就是苦瓜,拿起扇子摊开轻轻扇着,他到想看看堂堂的太子吃下这苦瓜片后什么反应。 ☆、第五十章 纳兰祁夹起苦瓜片放进嘴里,又苦又酸又辣的味道充斥口腔,抬眼看见皇后满意期待的看着他,于是用力咀嚼了几下,艰难的吞咽进去。 “太子殿下,好吃吗?” 纳兰祁强忍着口腔的不适,微微一笑,“好吃,苦味确实淡了不少。” 宁宝儿脸色一褪,倏地站起身没有任何话跌跌撞撞走出中宫。 芍药和海棠俩人站在殿外,看见宁宝儿走出来连忙上前。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宝儿强忍着心中的压抑挥了挥手,“我们回去。” —— 皇后宫中,纳兰祁一脸无措,刚刚宁宝儿脸色突变,让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哈哈,祁,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着沉着嗓子学舌道,“恩,好吃,苦味确实淡了不少,哈哈哈。” “滚。” “哈哈,抱歉,小爷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滚。” 纳兰祁一脸怒气,冷冷的看着慕容皓,“我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扇子扑摊开,慕容皓挑眉看向纳兰祁,“凭什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追得,我追不得嘛。” 纳兰祁此时没有心思和慕容皓扯皮,一心想着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让皇后脸色褪变。 —— 宁宝儿回到竹筠榭挥手,“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晚上也不用伺候了。” 海棠和芍药俩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离去。 宁宝儿见人离开后,走向拔步床掀开被子把头塞了进去,只能听见呜呜的哭咽声音。 她不懂到底是为什么,曾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纳兰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堂堂一位帝王,竟然那样小心翼翼讨好自己,明明是他最讨厌吃的东西,还能笑嘻嘻的说好吃,是老天看她前世过的太过凄苦,所以让这世的纳兰祁弥补自己吗,如果真是这个样子,她一点都不稀罕,她只想和表哥顺利成亲生子过着一世一双人的过完这辈子。 纳兰祁在自己府邸的书房内,来回走动,嘴里唉声叹气,满脑子都是宁宝儿脸色褪去的脸,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自己吃苦瓜时犹豫了让她不喜,还是自己说的话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前世他一点点都不曾去了解皇后,甚至根本就不曾关心她,可是这次他了解了皇后所有喜好,为什 么她会那样的反应。 坐在书房连连叹了十几口气,女人心比那朝堂的奏折还难懂。 门口刘喜抻着脖子往书房里看,不知道太子今天在宫里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愁成这样,自打叹第一声气时他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到现在整整十二声了。 —— 第二天,宁宝儿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起床。 门外传来敲门声,哑哑的声音从宁宝儿口中传出。 “进来。” 门轻轻推开,芍药端着水盆,海棠拿着漱口青盐走进来。 “小姐,您刚刚说话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嗓子不舒服吗。” 宁宝儿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芍药把水盆放好后,回头看向宁宝儿,“小姐过来洗漱吧,水温正……。”好字没有说出口,芍药就吃惊的看着宁宝儿那双红肿的眼睛。 ------题外话------ sorry,卡文了,等缓过来在多写… ☆、第五十一章 “大少爷,表少爷来了。” 院中,林阳书一头乌黑的发丝,只绑了一根银色丝绸发带,惨白着一张脸,站在紫荆花树下,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回头看向想他禀告的林管家,清泠的声音道,“让他进来。” 林管家走到门口,“表少爷。” “谢谢您林伯。” 宁宝俊手里拎着一坛酒慢慢走进林阳书跟前。 “大表哥。” “宝骏你来了。” 宁宝骏把手中的酒坛放在紫荆树下的茶几上,直接坐在林阳书的对面。 “大表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林阳书捏着一朵紫荆花坐在坐下,“好很多了。” 宁宝骏看清林阳书的脸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自打那人撞见他和宝儿拥抱在一起,他边想着和表哥单独谈一次。 林阳书端起茶壶为宁宝骏到了一杯茶水,“有话就直接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吞吞吐吐的了。” “表哥那我就直说了,你与宝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林阳书神色淡淡,“恩。”端起一杯茶水饮进口中,“然后呢?你反对?” “不,我怎么会反对,原本母亲就想着让妹妹嫁给你,而且我也认为表哥是妹妹的良配,如今你们真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只是表哥,皇上曾经向父亲透露,有意让宝儿为太子妃,而且太子也喜欢宝儿,要不然不会自降身份改名混进府中,我只是害怕,你们现在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万一妹妹对你感情过深,最后还逃脱不了进宫的命运,到时你让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如何是好,表哥你比我年长懂得也比我多,有些事不用我说你就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林阳书呵呵一乐,“宝骏,就凭你刚刚说的那句我是宝儿的良配,我就敢保证,只要宝儿心意不变,我便许她一世无忧,更不会让别人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 宁宝骏惊讶的看向林阳书,脸上立即扬起笑意,“表哥你……。” “这次爷爷寿诞,我便像家人提起要娶宝儿的意思。” “那皇上那边?” “不用担心,宝儿很聪明,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做任何事。” ——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芍药和海棠俩人冲上去不顾身份的捧起宁宝儿的 脸开始打量。 宁宝儿有些窘迫,昨天老是想起前世的事,就连梦里都有纳兰祁的影子,一时觉得委屈便哭的眼睛肿了起来,面对芍药和海棠的疑问她该怎么解释。 芍药不依不饶一个劲的问,一旁的海棠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走出房门,不一会拿回来装满冰块的布兜子,急匆匆走进来敷在宁宝儿的眼睛上。 “小姐,先躺下用冰块消消肿,要不然皇后娘娘宣您见她,指不定该想什么呢。” 宁宝儿点头,“恩,你说的对,这眼睛要是被人看见了容易造成误会。” —— 朝堂上,纳兰祁有些心不在焉的颔首在下,龙椅上纳兰铭声如洪钟,侃侃而谈道。 “收南下官员奏折,依太子之法河水得到纾解,朕心感甚慰,余下需户部拨二十万两下去,助灾民重建家园。” “皇上圣明。” “青儿。” 纳兰青立即扶手,“儿臣在。” “北国太子向朕辞行时特意夸赞你,这些年是朕忽略你了,如今想来你比祁儿还大两岁,也该为你选一个正妃了。” 纳兰青低眸,“全凭父皇做主。” “回头去看看你母妃,她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吧。” “是,下朝后儿臣就去。” 纳兰铭点了点头,“退朝。” “臣等告退。” 纳兰青在转身离开之际,眼底一闪而过阴鸷,一旁看似心不在焉的纳兰祁一眼便捕捉到了纳兰青的神情,嘴角轻轻弯起他这辈子想必最恨的就是他那个身份低下的母妃了吧。 —— 宁宝儿敷完眼睛,本身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今天有些饿极,于是吃了两碗多饭,这么久了第一次吃到撑,十分丢人的扶着肚子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 芍药端着让人消化的茶水走进了,就看见宁宝儿一个嗝一个嗝的接着打。 “小姐,喝点茶水消化消化,然后咱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空气好去哪个花园逛一圈,准保你消化胃里的吃食。” 宁宝儿有些扭捏一脸为难的看着芍药,“你说我是不是太丢人了,在家又不是没有吃过东西,怎么会称撑成这样呢。” “呵呵,小姐这不怪你,要怪就怪这的厨子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奴婢尝过了比咱家好吃多了。” 宁宝儿抿嘴 不语,走过去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起身后便带着芍药海棠白玉葱兰往御花园走。 —— 纳兰青下朝后便赶去丽贵嫔的昕雪苑,刚一踏入就听四处宫人满脸欣喜大声吟唱。 “二皇子殿下到。” 纳兰青微微蹙眉,没有理会众人行礼匆匆往里面走。 中殿内,一位穿着普通宫服的三十多岁妇人,手里纳着鞋底,扬起手中的锥针在那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上刮了刮,接着一针一针的扎在鞋底上。 纳兰青就这样怔怔的站在殿门口,这就是他的母妃,没有任何家族势力还一度给他托后腿的母妃,纳兰青眼底复杂,对于这位长相普通身份不显的母妃又爱又恨。 “母妃。” 丽嫔手中的针线一顿,抬眼看去本是发浊的的眼睛顿时放着两眼泪花,“青儿,是你吗?” 纳兰青眼底发酸,可是脸上不显,看了看这冷清的宫殿,顿时一股火气上升,“伺候的人都去哪了。” 丽嫔伸手抓住纳兰青的手,“别生气,是母妃让他们下去了,这里的下人没有人敢怠慢母妃,放心。” 听着丽嫔这么说后,纳兰青眼底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看了看桌子上放的鞋底,眼底神色未明。 丽嫔注意到儿子看着的鞋底,脸上立即扬起一抹笑意,“母妃没事做,就做了两双鞋,那这双是早就做好的,回去你捎回去穿。” “谢谢母妃。” “傻孩子和母妃有什么客气的,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午饭在这吃,母妃让人安排。” 纳兰青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母妃,今天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一会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再过来陪您,鞋我先拿回去,明天,明天我再来陪母妃用膳。” 丽嫔眼底闪烁着泪光,“恩,好,明天母妃让人做你最爱吃的,你早点过来。” 纳兰青点了点头,拿着丽嫔给他做的鞋子便离开昕雪苑。 门口一位老嬷嬷匆匆走进来,看见丽嫔激动的说,“娘娘,二皇子来过了。” 丽嫔用力点了点头,“恩,还说明天陪我用膳。” 老嬷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老奴就说过,二皇子心里是有您的,长时间不来就是因为太忙了,老奴刚刚听说今天早朝皇上特意夸奖了二皇子呢。” 丽嫔眼角放着希冀,“真的。”丽嫔眼中的眼泪越流越 多,“嬷嬷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身份卑微,青儿应该早就受皇上另眼相待了。” “娘娘你浑说什么,二皇子孝顺怎么会怪您,要是怪您又怎么会特意陪您用膳。” 丽嫔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自己的儿子,没有谁会比她这个亲娘更加了解,从小在宫中受到了那些不平等待遇,她就知道这个儿子心里是怨她的。 ☆、第五十二章 宁宝儿来到御花园,踩着与前世一样的石子路,走到金池,俯下身便看见一群群金色鲤鱼在池内游走。 芍药和白玉俩人惊呼,同样也附着身子向下望。 “小姐,好多的鱼。” “是啊,这能卖多少钱呢。” 芍药一听白玉那财迷样,狠狠的翻了她一眼,“就你眼皮子浅的,这东西能卖吗,这可是御花园里面的鱼都是精品。” 白玉吐了一下舌头,心里不屑道,她还不知道这是御花园,就仗着小姐宠爱,又打小跟在小姐身边,以为自己什么都见过似的。 宁宝儿没有理会芍药和白玉,而是继续望着金池里面的鱼。 纳兰青从昕雪苑慢慢走到御花园,心情难辨,看着手中母妃做的鞋子,用力握紧鞋帮慢慢走在御花园。 “小姐这鱼能吃吗?” 白玉噗嗤一笑,“傻瓜,这是观赏鱼,你还说我眼皮子浅呢,你也好不到哪去。” 芍药撅了撅嘴,继续看着池中的鱼。 宁宝儿看的出神,模样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可是下一刻她便独自悠悠说道,“应该能好吃,这鱼喂的吃食都比咱们吃的好,那肉要是放在嘴里咀嚼,味道一定鲜美。” 海棠和葱白俩人顿时笑出声,只要芍药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不愧是她家的小姐,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 “呵呵。” 听到男人声音后,宁宝儿回神,转头看去就见纳兰青站在他们身后。 宁宝儿走过去俯身,“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纳兰青扶手,“宁小姐免礼。” 看着宁宝儿漂亮的脸,纳兰青眼底多了一抹柔和,轻咳一声道,“宁小姐喜欢吃鱼吗?” 宁宝儿的眉头微蹙,刚刚说吃鱼的话定是让他听进去了,真是丢人,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还好。” 纳兰青微微一笑,忽然想起早上父皇说的给他纳正妃,如果是她就好了。 —— 纳兰祁从朝堂赶过来后,便匆匆往后宫跑,他已经向父皇应准住回他的太子东宫,本来皇子只有成亲后才出去开府,而父皇和母后对他的纵容,为了他方便熟识民事,早早就在外面建了府邸,如今他在回来就可以天天看见他的皇后了。 纳兰祁满脸兴奋的模样匆匆赶到竹筠榭,刚刚走到门口便要张嘴大喊,可是为了保持 风度,立即敛去脸上的笑意,在走进中殿一脸严肃的轻声叫着,“宝儿我来了。” 守在门口的佣人见太子到来,齐齐下跪行礼,“太子殿下大安。” “起,宁小姐可在里面。” 竹筠榭的领头嬷嬷立即上,“回太子殿下,宁小姐带着丫头出去了。” 纳兰祁蹙眉,“出去了,去哪了?” “回殿下,小姐说是去御花园走走。” 纳兰祁闻听转身便走出竹筠榭。 —— 因为前世纳兰青在宁宝儿跟前留下的好印象,让宁宝儿十分放心的和纳兰青谈笑。 俩人一起坐在金池边的石栏上,手中拿着喂养锦鲤鱼一脸笑意的往池中放养鱼食。 纳兰祁在赶到御花园时,正好看见这刺眼的一幕。 ☆、第五十三章 纳兰祁站在不远处,看着笑面如花的宁宝儿,还有那道貌岸然的纳兰青,胸口一堵,一股火直接冲上头顶。 他的皇后和谁谈笑都可以,唯独那个一直觊觎她的纳兰青不行,抬脚便朝着宁宝儿的跟前冲去。 “宁小姐的箭术是从小练习的吗?以那天三箭投射,想必没有个几年绝对不会如此厉害。” 宁宝儿看着纳兰青温文尔雅的脸,微微一笑,“二皇子谬赞了,其实没有练几年,我哥哥以前经常练习射箭,而我出于对游街的将军崇拜,所以偷偷的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纳兰青目光惊奇的看着宁宝儿,“你崇拜将军?” 宁宝儿含羞一笑,像是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还是孩童时说的一些豪言壮语,眼底含着笑意道,“恩,小时候见过一次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威风凛凛的。” 俩人站在原地,宁宝儿低眸说着小时候的事,而纳兰青全神贯注的看着宁宝儿的脸,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远处的来人。 纳兰祁本来一肚子怒气,可是越走到皇后和纳兰青跟前,他的心里就越发的平静,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神情自若的走过去。 “宝儿,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说好我去竹筠榭找你的吗。” 纳兰祁的突然出现,让纳兰祁和宁宝儿一愣,就连身后站着的芍药等人也吓了一跳,不是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到他们,而是他的动作实在是……。 纳兰祁走过来就紧握宁宝儿的手,并且让宁宝儿背对着纳兰青,让人看不清宁宝儿脸上的表情,而他一副深情无比的模样。 宁宝儿不解的看着纳兰祁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大庭广众下就和她这么亲近,到时让她如何自处,小脸挂满怒气,美目一瞪,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请你……。”自重两个没有说出,纳兰祁便伸手抚摸上宁宝儿的脸颊。 “宝儿,下次别出来等我,找不到你时,知道我有多心急吗。”纳兰祁好似不经意才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纳兰青一样,诧异道,“二哥,你也在。” 纳兰青脸上微微一笑,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纳兰祁无视他,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袖口下,那双修长的手紧紧握成拳,露出发白的骨节。 “刚刚从母妃哪里过来,正好碰见宁小姐,所以聊了几句。” “哦,既然这样,她我就带走了,我们本来约定好的,不打扰二哥了。”转头搂着宁宝儿的肩膀,“宝儿,我们回房吧。” 本来对于纳兰祁的亲昵行为,宁宝儿心里就有些气急,可是现在又说着这么暧昧不清的话,条件反射之下,伸出小手狠狠的掐着在纳兰祁的腰间,脸上却温柔的说着,“太子殿下可以先放开臣女吗?” 纳兰祁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脸上笑嘻嘻的,“放心吧宝儿,二哥为人大气不会怪罪我们无礼的。” 芍药等人见此,相互对望接着便跟随在宁宝儿身后。 纳兰青留在原地,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双眉紧锁,眼底神色阴沉,转身步伐沉重离开御花园。 —— 宁宝儿被纳兰祁搂着进入竹筠榭,在纳兰祁放开宁宝儿那一刻,宁宝儿再也压制不住,大声怒吼道,“你给我放开,纳兰祁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纳兰祁被宁宝儿吼的一愣,他那曾经温柔贤淑的皇后,如今竟然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朝着他伸出利爪。 伸手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模样看似被人吼后的尴尬,可是那眼底却充满了惊艳之色,经过几次发现,他的皇后根本就不像前世那么温柔贤惠,活泼可爱才是真。 吼完纳兰祁后宁宝儿就后悔了,太子啊,太子,人家可是当朝太子,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对你好,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吼的,而且还直接叫了人家的名讳。 宁宝儿一脸懊悔,伸手打了一下自己额头,“恩,太子殿下,这里是后宫,请您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德行举止,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纳兰祁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候着吧。” “是。” 芍药等人退出后,屋里面就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 ------题外话------ 缓过来了,明天会多补一些字上了。 ☆、第五十四章 看着屋内空无一人,就剩她和纳兰祁,宁宝儿不解的看向纳兰祁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祁向宁宝儿跟前踱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宝儿那张小嘴看。 空气中夹杂着诡异的气氛,前世的宁宝儿已经做妇人多年,每次纳兰祁动情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浑身如坠入冰窟一般,立即扬起小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做着防护的动作。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纳兰祁,你别……别胡来,这里可是皇宫,我爹……我爹他是丞相,我哥会武功,还有大表哥他……唔。” 纳兰祁伸手扣住宁宝儿的头,狠狠的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天在她昏睡的情况下偷偷摸摸亲了一下,一直让他意犹未尽,可是现在不一样,看着宁宝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满眼吃惊的看着他,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一声闷哼,纳兰祁吃痛退开,一股铁锈的味道充斥口腔,宁宝儿小脸气的通红,握紧拳头也不管纳兰祁现在是和种表情,伸手哐当一拳打在纳兰祁的眼眶上。 屋子里面传来叮当摔响声,芍药海棠见事不对立即冲了进去,只见屋内就剩下宁宝儿一个人在那摔东西。 眼看着宁宝儿拿着架子上的花瓶,要摔下去,海棠见此立即上前夺回,“小姐,你怎么了?” 宁宝儿恢复神情,看见屋子里面站着四个丫头,哪里还有纳兰祁的身影,一脸羞愤的扑在海棠怀里大哭。 —— 纳兰祁从竹筠榭偏门离开,因为他现在比那天偷腥更加难堪,伸手挡在额头,疾步往太子东宫走去。 太子东宫门口,一身月牙白卦子的慕容皓,手中拿着玉扇,一脸笑眯眯的看着纳兰祁。 “天有这么热吗?还挡着太阳。” 听闻慕容皓的声音,纳兰祁低咒,“你来做什么?” 慕容皓把手中的扇子合上,敲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看着纳兰祁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纳兰祁特意把手压低,但是仍然被慕容皓看的不耐烦,于是语气不善道,“你看什么?” 慕容皓啪的把扇子打开轻轻扇着,嘴角为挑,“头发上怎么挂了女人的东西?” “什么?”纳兰祁心里一惊以为是宁宝儿打他的时候无意把她的东西挂在了他的头上,下意识伸手便去在头上乱摸。 下一刻就听见慕容皓哈哈大笑,“噗,哈哈,我说 祁,怎地才一天未见,你就多了一个乌眼青,恩这妆容画的不错,挺适合你的。” 纳兰祁知道自己被耍,于是恼羞成怒的指着慕容皓,“滚滚,这不是你来的地,赶紧回家去。” 慕容皓把扇子收拢,抵制在纳兰祁的下颚上,语气轻佻道,“哟,这是,‘浓朱衍丹唇’么。” 纳兰祁脸色微变,着实没有想到慕容皓竟然会这样的举动,还有那明明是形容小女孩的诗,竟然用在他的身上,不顾脸色的乌眼青,还有那被宁宝儿咬破的红唇,伸出拳头便招呼在慕容皓的身上。 俩人打小就在一起厮混,对彼此的武功都非常熟悉,几个回合下来俩人以平手而停,纳兰祁拂袖进入太子府。 独留慕容皓站在门外,慕容皓开口询问站在门口的侍卫,“太子刚刚去哪了?” “回世子爷,太子殿下刚刚去了竹筠榭。” 慕容皓眼色微眯,摊开扇子在胸口前轻扇,嘴里呢喃着,“竹筠榭。” ------题外话------ 这章看完,要是想骂伦家就骂吧,昨天都说好今天会多码字的,可素变成了空谈,原因咱就不解释了,说多了都是借口…伦家已经把藤条准备好了,要打就打吧,(= ̄w ̄=)不过商量一下,轻一点好咩…。 ☆、第五十五章 —— 宁宝儿在竹筠榭洗完脸后,重新上妆时,皇后身边的敏公公便下来懿旨宣宁宝儿到皇后寝宫。 换好衣裳后,刚刚走出竹筠榭,迎面便撞上慕容皓。 宁宝儿拘礼,“慕容世子。” 慕容皓轻扇着扇子,看清宁宝儿那红肿的嘴唇,眼色一暗,“不知宁姑娘要去哪里?” 宁宝儿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宣臣女入殿。” “哦,正好,我也想去见见皇婶婶,一起走吧。” 一路上,宁宝儿都有感觉到,慕容皓的视线时不时的打量她,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十分让人不喜。 正欲离近皇后寝殿时,宁宝儿突然停下脚步,“慕容世子有事?” 慕容皓和煦笑笑,“怎么会这么问?” “……”宁宝儿笑而不语,没事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果然是和纳兰祁一丘之貉,让人看了都不舒服。 “走吧,皇婶婶该等急了。” 踏入皇后的中宫,皇后娘娘欧阳敏此时正认真的观测这棋局,她强忍着不急召见宁宝儿进来下棋,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多研究一天,到时好大杀四方,让宁宝儿输的一败涂地。 “慕容世子到,宁小姐到。” 欧阳敏一听宁宝儿来了,立即把桌子上的下棋攻略以及各种残局破法的书籍偷偷藏于桌下。 摆正仪态做好,“皓儿,宝儿。” 宁宝儿与慕容皓一起叩拜,“参见皇后娘娘。” 欧阳敏微微一笑,“免礼。” “正好今儿个闲了,特意叫宝儿过来下两盘棋,快来,试一试本宫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棋盘摆好,很快宁宝儿和欧阳敏来人在一边刷刷落子,果然皇后娘娘的棋艺见长,之前能跟进五步就不错了,而现在都跟进了七步,显然棋盘上还能继续跟进。 —— 纳兰祁回到东宫后,着实下了刘喜一跳,声音结巴道,“殿……殿下,你的脸。”刘喜眼眶微红,立即哀嚎道。“爷,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伤的您,您告诉刘喜儿,奴才这就去找他报仇去。” 纳兰祁不耐烦的呵斥道,“闭嘴,让人去煮鸡蛋,还有那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 刘喜擦了擦眼睛的泪痕,“是,奴才这就去。” 在纳兰祁敷着脸时,命人传唤朝阳前来 。 朝阳一声暗服,站立在纳兰祁书房内,而纳兰祁一直背坐在椅子上。 “太子殿下。” “北国太子有何动向。” “回太子,他们已经出城,没有任何可疑之际。” 纳兰祁忽然转过身来,手中还拿着鸡蛋在眼眶处柔着。 朝阳一愣,那张俊俏的脸差点露出笑意,堂堂的太子是被人打了么。 “二皇子那边呢?” 朝阳抱拳,眼色颇为严肃,“二皇子没有大动作,但是属下调查到,他在暗中调查有关丞相府宁小姐的事。” 皇后,“他要做什么?”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他不仅查了宁小姐,还命人四处收罗书籍孤本。” 收罗孤本,他要做什么?父皇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难不成,忽然脑袋灵光一现,猛然拍案而起,“过几日是不是林太傅的寿诞。” 朝阳一愣,“正是。” 果然,他真的再打皇后的注意。该死!“去派人调查左侍郎家的容冰,顺便为他们制造一些机会,然后把事情扩大,我要整个历都的人都知道历国二皇子与容侍郎千金暗生情愫。”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朝阳离开后,刘喜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奴才刚刚问到了,慕容世子去了竹筠榭,可是本路遇见了宁小姐,现在来人去了重华宫。” —— “太子殿下道。” 听见太监吟唱,宁宝儿手下一顿,好好的一步棋下错了地方,黛眉轻蹙,心里抱怨着,他怎么又来了,一想到之前那个被强迫的吻,小脸开始隐隐微热。 纳兰祁顶着不是特别明显的乌眼青来到中宫,不用看他就知道,定是母后让皇后来下棋。 “母后。” “呀,我下错了,换个位置。” “不行,落地成灰,哪有悔棋的道理。” “就是啊,皇婶婶,太没有棋品了。” 欧阳敏被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回头幽怨的看着纳兰祁,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下了她一跳,她怎么会下错了地方。 “……”纳兰祁摸了摸鼻子,这能怪他吗,走上前看着欧阳敏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恩,没救了。 一盘结束,欧阳敏一脸怒气的抱怨着,“ 这局不算,是有人打扰我,还有凭什么你们来人对付我自己,祁儿过来咱俩一伙。” 纳兰祁低眸,他可以和皇后在一伙吗。 在欧阳敏输了几盘后,变成了两派对局,一派宁宝儿和慕容皓,另外一派皇后和太子。 本来太子想要暗中帮帮宝儿,可是慕容皓那厮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紧贴着宝儿,于是就出现了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的局势。 本来颇为有自信的太子,在自家母后的胡乱下了一通后,彻底无语了,眼看着要输了,如果真的输给了皇后他也认了,可是偏偏输给慕容皓那个臭小子。 “呀,皇上。” “?”,三人纷纷看向门口时,欧阳敏突然把手伸向棋盘,偷偷顺了一个棋子后,轻咳一声,“眼花了。” 宁宝儿回神看向棋盘,诧异的眨了眨眼,“我的炮呢?” 纳兰祁和慕容皓同时看着棋盘,随后三人一同把视线看向皇后,皇后特别无辜到,“明车暗马偷吃炮,象棋不就是这规矩吗?” 宁宝儿微微一笑。 慕容皓扑吧扇子打开,饶有兴趣的看着纳兰祁。 而纳兰祁扶额,堂堂的一国之母啊。 欧阳敏不明,她做错了什么吗,昨天晚上皇上就是这么教她的。 —— 中和殿的御书房内,纳兰铭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下首宁丞相俯首,“皇上保重龙体。” 纳兰铭毫不在意的笑笑,“一个喷嚏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倒是宁卿,朕的眼光没错,知道宁卿的为人定会把女儿教养的好,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出色,不仅箭法出色,就连那一身气度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宁丞相谦虚一笑,“皇上谬赞,臣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射箭,估计又是她淘气偷看她哥哥练得,自打生病好后,一点女孩气质都没有了。” “哈哈,耳聪目明,光是偷学都能这般厉害,要是正儿八经的学,还指不定会到何种造诣呢。” 宁丞相心里捏了一把汗,知道女儿这太子妃的位置是非做不可了,原本他也不是担心,毕竟他宁家一族世代忠于皇上,就算外戚强大也不会被皇上忌惮,可是只有一点,他不愿让女儿独处在深宫大院,黯然的凋落花一般的年纪,更何况现在女儿那跳脱的性子,更加不适合这皇宫,他宁愿她嫁个小门小户无忧无虑的走完一生。 “宁卿有所不知,太子成化名乔装混进你府上?” 宁丞相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离开皇宫后,宁丞相匆匆回到宁府中,急忙忙叫来宁夫人,宁夫人得知后急忙赶来。 只见宁丞相脸色严峻,“老爷,怎么了?” “怎么了,太子来这府上你怎么不告诉我。” 宁夫人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太子来府她也是皇后寿诞的时候知道的,后来她在也没有看见太子,就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了死老头子经常忙,让我上哪去跟你说。 宁丞相心里感叹,皇上这旨迟早都得下。 ☆、第五十六章 亲事自己做主 三人又被皇后留下中宫用膳,自从宁宝儿来了后,皇后中宫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饭桌上欧阳敏笑嘻嘻道,“宝儿真是福星,以往这宫中总是冷冷清清的,想要人陪我都找不到人,尤其是某人,好不容来一次陪我下棋,可是谁知竟然是带着目的。” 慕容皓挑眉,“目的,谁啊,难不成是皇叔?” 欧阳敏挥了挥手,“你皇叔才不会骗我呢,可不就是有个人吗,说是和我下棋赢彩头的,结果赢了我的东西就走了,后来再也不和我下棋了。” “赢的是什么彩头。” “那,就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欧阳敏把手腕上的红镯亮出,展现在三人面前。 纳兰祁脸色微红,他真没有想到自家母后会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抬眼偷偷瞄了坐在对面的宁宝儿几眼,就看见宁宝儿一个劲的拉低右手的袖子,极力的遮挡那只红镯。 俩人的表情和动作全部都落尽慕容皓的眼睛里。 “说起来皓儿年纪也不小了,在封地可有喜爱的女子,跟皇婶婶说说。” 慕容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宁宝儿,但是话虽对着欧阳敏说着,眼睛却看着宁宝儿,。 “皇婶婶,莫要逗侄儿了,北邑艰苦,一般女子都受不了,能受的住的女儿家长得都其貌不扬,反倒是看上侄儿的侄儿不喜欢,侄儿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侄儿。”慕容皓一脸惆怅,说完还深深叹了一口气。 欧阳敏惊奇,“你看上谁了?快跟婶婶说说。” 纳兰祁一直有主意慕容皓的视线,知道这家伙又是在说他皇后的事,于是抢先一步出声道,“母后吃饭吧,儿臣都饿了。” 欧阳敏娇嗔的睨视了一眼纳兰祁,“就知道吃。” 转头看向宁宝儿,“对了,宝儿今年也不小了,心里可有什么注意。” “娘娘。”宁宝儿脸色微红,羞報的低着头,原本这些事身为皇后根本就不应该在这还有男子的饭桌上说,更何况男女大防这件事在历国也是很严谨的,可是谁让这位当今国母不是历国人,一点都不遵守历国的规矩。 欧阳敏以为女子害羞便不在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招呼三人吃饭,桌子上欧阳敏特意让太监上了她平时最爱喝的梅子酒,给她与宁宝儿都到了几杯。 慕容皓和纳兰祁也各自到了一杯。 一顿饭下来欧阳敏一直笑容满面的,不得不说 皇后娘娘确实很高兴,在梅子酒的作用下,皇后娘娘多了几分醉意,于是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 亲切的拉起宁宝儿的手,“宝儿,自我入宫起,已经进二十年,今天本宫真是高兴,宝儿不仅长得漂亮,还识大体,对本宫也是真诚,以后宝儿就给本宫当儿媳妇吧,看看我儿太子仪表堂堂,绝对好夫婿人选。”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这么直白的当着纳兰祁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皇后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想要她嫁给纳兰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 而坐在对面的纳兰祁,眼里满满的笑意,真心觉得他家母后大人有时还挺可爱的。 岂料宁宝儿下一刻挣脱开欧阳敏的手,直接跪在欧阳敏面前。 “皇后娘娘,臣女有事要禀。” 欧阳敏带着三分醉意,“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不,皇后娘娘请让臣女把话说完。” 慕容皓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宝儿,他到是想看看宁宝儿如何拒绝这一国之后的话。 纳兰祁眉头轻蹙,不知道他的皇后心里怎么想,是接受,还是拒绝。 欧阳敏脸色微红,努力的睁着发困的眼睛,“你说。”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在您寿诞上答应过宝儿一个承诺吗?” “承诺,恩,本宫记得,你箭术不错。” 宁宝儿深吸一口气,“如今宝儿有个请求,想要用掉皇后娘娘给的承诺。” “什么请求?” “臣女请求,臣女的亲事由自己做主。” —— 纳兰祁一脸错愕,他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敢提出这样大胆的要求,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女子婚姻由自己做主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重生而导致的变数,他曾经的皇后不是这样的。 皇后欧阳敏脸颊越发红润,实在是酒劲上来了,连连打了一个哈欠道,“这事啊,既然本宫答应给你一个承诺,那就允下了,行了,你们都回吧,本宫有些乏了。” 纳兰祁惊呼,“母后,您怎么能……。” 欧阳敏挥了挥手,“这酒劲还真大,本宫实在是受不了了,祁儿帮母后送宝儿回去,都走吧。” 宁宝儿一脸欣喜,她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答应了,这样一来她就不怕被指婚给纳兰祁了,脸色恭敬的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纳 兰祁气的要命,这种事情母后怎么能随便答应,拿起酒壶打开上面的盖子,把酒全部倒进嘴里。 慕容皓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宝儿,心里赞叹此女子当真与众不同。 宁宝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拘礼,“臣女也就此告退。” 不等纳兰祁和慕容皓回答,便已经转身离开,纳兰祁放下酒壶起身便追了出去。 宁宝儿脸色的欣喜笑容不减,直到出了中宫外面还带着笑意。 芍药和海棠上前,“小姐,您出来了。” “恩,走吧,我们回去。” 纳兰祁从中宫追出,看见正走远的宁宝儿,一声大喝,“你给我站住。” 宁宝儿回眸就看见纳兰祁眼底猩红,心里不解,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吗。 “太子殿下。” 纳兰祁手握紧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臣女做了什么。” “你们都退下。” 芍药不舍的看着宁宝儿,生怕太子要对宁宝儿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小姐。” “放肆,本太子的话胆敢不听。” 芍药被纳兰祁的突然爆喝吓了一跳,浑身颤栗直接跪倒在地,“奴,奴婢不敢。” “太子殿下请息怒,是这丫头不懂事,望太子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 纳兰祁听见宁宝儿的求情,脸色的怒气一缓,“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太子殿下有话就直说吧。” “宝儿,你刚刚说亲事自己做主,为什么?” 宁宝儿脸色平静的看着神情激动的纳兰祁,讽刺啊,真是讽刺,她亲事自己做主与否关他什么事,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理由还不是怕嫁给你。 “回太子殿下,没有为什么,只是臣女想要寻一门符合自己心仪的亲事而已。” 纳兰祁眉头微蹙,“什么样是符合你的心意。” “愿与臣女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五十七章 纳兰祁浑身一颤,一生一世一双人,前世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脸色褪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果然一听见一生一世一双人后脸立即变了颜色,想想那日自己对大表哥说的话,没有任何停顿的情况下直接应了自己,一想到大表哥,宁宝儿的心里就美美哒,待外公寿诞时,大表哥就会提他们的事。 抬头睨视了一眼纳兰祁,“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就告退了。” 纳兰祁呆滞的站在原处,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么说的,明明知道自己将来要继承皇位,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对了,她这么说是不是也因为那个人能给而自己给不起。 宁宝儿进入皇宫数日,昨日是她最开心的,一早起来胃口大开吃了许多东西。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昨天晚上自己都说那样的话了,他怎么还来。 宁宝儿想了想,轻描淡写道,“那就迎驾吧,芍药,海棠你们俩先下去不用在这伺候了,让白玉和葱兰在这即可。” 芍药想定是因为昨天她得罪了太子,小姐为了保护她才会这样,于是和芍药慢慢退下。 纳兰祁一改往日和煦的笑脸,而是如平时在太和殿参加朝政时的那种严肃模样。 “太子殿下大安。” “免礼。” 宁宝儿一阵恍惚,好似见到前世时的纳兰祁一样。 收回视线转身坐下,淡淡开口说道,“白玉为太子殿下上茶。” 一直站在旁边的白玉,小嘴一抿,把早就准备在手中的茶壶端到纳兰祁跟前,为纳兰祁满上一杯热茶。 “太子殿下请用茶。” 白玉的声音温柔如水,坐在纳兰祁对面的宁宝儿险些笑了出来,不愧是前世的情人一见面就能擦出火花来。 纳兰祁蹙眉,抬起头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看着白玉,这个女人还没有处理掉。 宁宝儿压住笑意,“不知道太子殿下此次来有何事。” “过几日便是林老太傅寿诞,我来告诉你一声,到时随我一起去。” “……”我外公寿诞,我随你一起去算什么意思。 “殿下客气了,那日臣女大哥自会来接臣女,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还有像这样传话的小事以后命小太监来就行了,没有必要 让太子殿下亲自过来。” 宁宝儿的疏离态度,让纳兰祁脸色微变,努力让自己不要动气,昨天他回到太子寝宫,辗转反侧一个晚上终于想通,不管皇后怎么排斥自己,只要自己心意坚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前世自己对她那么不上心,她不仍然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吗。 脸上保持镇定的神色,“孤也是顺道路过,孤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宝儿你休息了。” 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白玉有些紧张的看着纳兰祁离开的背影,一跺脚,转头看向宁宝儿,“小姐,太子生气了,您干嘛气他啊。” 宁宝儿眨了眨眼,“他生气了吗?” “是啊,奴婢看着太子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 宁宝儿脸色露出淡淡的懊恼,“呀,我以为这是为了他好,没有想到他会生气,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脸色露出淡淡喜意,“这样好了,奴婢脚程比较快,奴婢去追太子,为小姐解释一二。”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好好,白玉你快去。” 白玉脸色一喜,“哎,奴婢这就去。” 转身便消失在竹筠榭。 看着白玉离开宁宝儿嘴角轻挑,斜眼看了看一直稳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葱兰,白玉解决掉就轮到她了。 —— 纳兰祁离开竹筠榭走在石子路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的皇后心境变成这样,说是出现变故,可是朝堂的事和前世一模一样,不仅是朝堂之事就连自己在外收集的信息也和前世一样,可是唯独他的皇后变了,仰起头看着刺眼的太阳,老天让自己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太子殿下等一等。” 纳兰祁回头就看见白玉摇曳着身姿跑向他跟前,眉头轻蹙。 “你?” 白玉看着纳兰祁英俊的脸,小脸一红,“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奴婢特意出来代小姐向太子殿下赔礼,小姐……小姐她不是故意惹怒殿下的。” 纳兰祁疑惑,“是宝儿让你来的?” 白玉的眼睛转动几下,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是奴婢自己要来的,我家小姐从小就被宠坏了,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白玉在这里恳请殿下不要生小姐的气。” 越俎代庖向自己赔礼,还趁机踩踏他的皇后,冷哼一声,一个卑贱的奴婢也能代替他的皇后。 “ 你是个有心的,不知小玉可愿意跟随孤左右?” 白玉脸色一红,心情激动道,“奴婢,奴婢愿意。” 纳兰祁嘴角的笑容和煦,“好,择日孤就像你家小姐讨要了你,在这等着孤。” 白玉脸上的欣喜这挡不住,用力点着头,如果她跟随了太子那么以后定会入宫为妃,再也不用伺候别人了。 ------题外话------ 昨天更新的第五十六章,昨天看过的童鞋请在回去看一遍,因为橙子又补加了一千字进去…。飘走。 ☆、第五十八章 小帅锅纳兰? 白玉满脸欣喜的回到竹筠榭,宁宝儿坐在主位看着脸颊微红的白玉淡淡道,“追上了。” 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白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带着些许不耐,“恩,追上了。” 宁宝儿挑眉,这是成功攀上纳兰祁了,要不然说话怎么这么有底气,“恩,追上了好,解释了吗?太子有生气吗?” 白玉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她亲自去道歉太子怎么会生气,等着吧,过了不久她就会立刻这了,什么千金小姐以后见了她的面只有行礼的份。 “太子已经不生气了,小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宁宝儿好似没有听见白玉称呼她的那声‘你’一样,点了点头,“恩,你下去吧。” 白玉一走,芍药和海棠立即不忿的走上前,“小姐,你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宁宝儿神情淡淡,“那让她怎么走,让人扶着她下去?” 海棠上前,“小姐,芍药不是那个意思,您刚刚没有发现白玉的变化吗,她平时是爱拔尖,可是刚刚明显比拔尖还严重,她在藐视您,还有您听没听见她叫小姐您为你,明显是奴大欺主吗。” 宁宝儿捂嘴偷笑,不管怎么样听见海棠和芍药两个这么关心她,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她这么容忍白玉就是为了让她使劲的往上嚣张,当人站在高处时骄傲自大的心就会无限放大,自然而然的便开始轻视其他人,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这种拎不清的个性很容易得罪别人,跟何况还是在年轻帅气的纳兰祁身边,她可记得当初看上纳兰祁的女人有多少。 宁宝儿伸了个懒腰,“海棠芍药,咱们出去逛逛,外公寿诞咱们就出去了,以后在想来皇宫可就没有机会了,今天咱们好好逛逛这里。” 芍药忽然拍起手掌,“好啊,小姐奴婢先去叫葱兰和白玉他们。” 宁宝儿大声一喊,“回来,不用叫她们了,让她们休息吧,就咱仨出去逛。” 宁宝儿换上一身轻装带着芍药和海棠走出皇后的中宫,来到了皇宫中最大的御花园,这里均已不同颜色的鹅卵石铺砌而成,切组成多数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等等,两边更是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中柏藤萝,都是属于扩百年之物,可比中宫那的小御花园不知大了多少倍,美了多少倍。 芍药眼睛有些看不过来,眼睛放着光芒到,“小姐,这里可真大,东西都好别致。” 宁宝儿 看着这里熟悉的景色,前世她总是会看见纳兰祁和容冰一起携手逛这里,当时嫉妒的很,因为她一次都没有和他一起走过,但是她仍然喜欢这里,因为从早上开始把这御花园走完一遍,时间就会到了晚上,这样她可以不用在那冰冷的后宫中期盼着他的到来。 用力晃动脑袋,心里暗骂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呜呜……。” 宁宝儿倏地支起耳朵,努力听着发出声音的位置,顺着声音看向不远处的假山,抬脚便朝着那里走去。 海棠见此一把拉住宁宝儿,“小姐,不要过去,让奴婢过去吧。” 宁宝儿挥了挥手,“没事的。” 转身朝着假山走去,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大,宁宝儿向前迈了一大步,就看见假山空隙处蹲着一个孩童。 “你是谁?” 那孩童就像受到惊吓一样,眨着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宁宝儿。 看着孩童的模样,宁宝儿惊呼叫出,“七皇子。” 七皇子名为纳兰流,乃是宫女之子,当初因为一位妃嫔不能生育便设计皇上,让皇上宠幸了宫女,待生下孩子后好取而代之,后被人告发,皇上纳兰铭最痛恨被人设计,得知真相后赐死了那妃嫔,在要赐死宫女时,发现那宫女怀了身孕,皇后娘娘欧阳敏可怜那宫女,特意向皇上求情留下了这个孩子,结果在生产之际那宫女难产之死,留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欧阳敏本想收养,可是得到了皇上严厉的呵斥,因为这个孩子被他视为污点,更不配寄养在皇后名下,于是把他交给一位奶嬷嬷,让他在宫里自生自灭,并且给他起名为流,寓意为本该流掉的孩子。 纳兰流抽抽搭搭的看着宁宝儿,那哭红的眼睛让人看了好生心酸。 宁宝儿伸手把他给抱了出来,转身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块上,让纳兰流坐在她的腿上,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拭着纳兰流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奶嬷嬷呢?” 纳兰流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宁宝儿,从小到大除了奶嬷嬷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还给他擦脸,于是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宁宝儿看着纳兰流,心里明白,定是他那奶嬷嬷病了,要不然以那奶嬷嬷对他的重视定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在后宫乱走。 前世她成为皇后的一年时,听宫人来报,那时他的奶嬷嬷刚刚因病去世,而他小小的身影就 依偎在那奶嬷嬷身旁守着,不让任何人带那奶嬷嬷走,明明五六岁的孩子因为得不到良好的照顾,让他看起来只有两三岁似的,后来便长期跟随在她身旁。 “咳咳……,七皇子,小祖宗,你怎么跑这来了,咳咳。” 宁宝儿抬头,就看见一位俨然病入膏肓的妇人,这人就是纳兰流的奶嬷嬷。 “老奴给贵人请安,七皇子是无意打扰贵人的,还望贵人不要怪罪。” 宁宝儿起身,“没事,七皇子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奶嬷嬷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宁宝儿,竟然有人会说喜欢被皇上厌弃的七皇子,不管怎么样只要贵人没有生气就行,给宁宝儿磕完头后起身便去抓纳兰流的手臂。 “七皇子,跟老奴回去吧。” 纳兰流点了点头,在临走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宁宝儿,转头便跟着奶嬷嬷一起离开。 “小姐,刚刚那个小孩是皇子吗,怎么会穿的那么破,皇上难道都不管他吗?” 宁宝儿一个冷眼过去,芍药吓的头一缩,“天家的事也可以随便议论。” 芍药一脸委屈,“奴婢知错。” 宁宝儿也不想斥责她,但在皇宫里还是小心为慎。 ------题外话------ 这个是我们家《皇后》的群,391324344,有兴趣的可以加进来, ☆、第五十九章 纳兰流随着奶嬷嬷回到他从小生长的破败小院里。 “咳,七皇子,你怎么又跑去御花园了,老奴求你,别再去盼望见到皇上了,今天辛亏遇见这么一个好主子,要不然又免不了一顿打,咳咳。” 纳兰流小脸布满泪痕,依偎在奶嬷嬷的怀里,“流儿知道了。”他每天都去御花园只是想见到父皇,祈求他找个医女为奶嬷嬷治病。 “快快,把东西放这……。” 小屋内,纳兰流和奶嬷嬷同时坐直身,接着便看见一名穿着灰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奴才给七皇子请安,快,都进来。” 随后三四名小太监拿着布匹,吃食,以及一些金子银子进来。 纳兰流疑惑的看了一眼奶嬷嬷,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敢问大人,您这是?” 领头的太监一脸献媚,“咱家是皇后娘娘手下的,特意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给七皇子送些补给。” 奶嬷嬷一听,立即拎着七皇子跪倒在地,“谢谢皇后娘娘体恤,谢谢皇后娘娘体恤啊。” 领头的太监嘿嘿一笑,“今儿也算是你们运气好,竟然被备受皇后娘娘宠爱的宁大小姐遇上,皇后娘娘可是对这位宁大小姐疼惜的紧,一听说七皇子的遭遇,立即下懿旨,好了,话咱家也不多说了,东西已送到,咱家这就回去复命。” 奶嬷嬷见人要走,立即起身走到皇后娘娘的赏赐的东西里拿出一定金子,转手塞给了领头太监。 “中贵人请留步,这些是小小心意,请中贵人留着喝酒,回头中贵人复命时,请多提点两句,说七皇子感谢皇后娘娘体恤。” 领头太监掂量一下手中金子,眼底的笑意更甚,“这是咱家的本分,回头定会一五一十的禀报皇后娘娘,行了,您老在这等会儿,皇后娘娘听说你病了,特意命医女过来为你诊治,病气过给七皇子就不好了。” 奶嬷嬷睁大双眼,“老奴领旨谢恩。” 待人都离开后,七皇子还处于震惊中,抻了抻奶嬷嬷的衣摆,“嬷嬷,母后为什么突然赏赐我东西。” 奶嬷嬷看着眼前的东西,红起来双眼,转眼看着七皇子,一把手把人搂进怀里,“七皇子,您终于有好日子过了,还记得今天您撞见的那个贵人吗,她真是您的贵人,这都是她在皇后面前说的,皇后娘娘才赏赐了这些东西。” 奶嬷 嬷把所有的事都事都归功于给了宁宝儿,躺在奶嬷嬷怀中的七皇子,浓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那小脑袋里面装着满满都是宁宝儿把他抱在怀里,拿锦帕绢为他擦脸的模样。 —— “小姐,公子的马车已经停在宫外了。” 宁宝儿整理衣装,“把咱拿来的东西通通带走,回头咱们也许就不用回来了。” 芍药脸上一喜,“真的。”于是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来时带的东西。 在离开竹筠榭时,白玉负气的跟在几人身后,不用回来了,那太子怎么办,白玉跺了跺脚走上前大声道,“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在等会儿。” 等儿,宁宝儿回头看着蹙眉的白玉,“等什么?大公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小姐,我说的不是大少爷,是……。”白玉看了一眼宁宝儿的脸,见其脸上无任何异样,“是太子殿下,他说,说……。” 宁宝儿没有等白玉说完便直接开口,“哦,瞧我,都忘了,咱们走还没有和太子殿下言语一声呢,那可怎么办大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要不然这样好了,白玉你留下待太子殿下来了后你就告诉他,说我们回府了,到时太子出宫你就随他一起。” 白玉嘴角刚刚弯起,随即淡了下去,面色带着犹豫道,“小姐,这不太好吧。” 宁宝儿脸是带着微笑,“没什么,你是听了我的吩咐,又不是私自留下,好了,咱们走吧。” 白玉忍着脸上的笑意看着宁宝儿他们离去,岂不知在宁宝儿她们离开时,一向和她合得来的葱兰,冲着她讽刺的一笑,原就觉得白玉空有一副外貌,果不其然一个侯府的二等丫头竟然还敢肖想当今太子。 宁宝儿带着芍药几人刚走出竹筠榭,忽然一抹小小身影张开双臂挡在了宁宝儿跟前。 “七皇子,你这是干嘛?” 纳兰流不语,呆呆的看了宁宝儿一会儿后,从自己的小褂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宁宝儿。 宁宝儿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纳兰流小脸微红,倔强的把头转向一边,声音稚嫩道,“给……给你的。” 伸手接过那油纸包,就见纳兰流拔腿跑开。 “小姐,这七皇子可真怪。” 宁宝儿微笑,纳兰流从小就生活的如履薄冰,处处受人欺负,所以性子有些左,打开油纸包一个精致的小糖人露了出来,那糖 人的模样不就是她吗,想必这定是出自他奶嬷嬷的手。 “呀,小姐真好看。” 宁宝儿把糖人包起,淡淡道,“好了,咱们走吧。” —— 林家在历都属于百年世家,历经三朝皇帝,出了俩位帝师,一位内阁大学士,备受皇家重视,林太傅今年七十有余,人生七十古来稀,以林太傅这个年纪在当朝中算是稀有,故而这次寿诞颇受皇帝重视。 林家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被接回宁府的宁宝儿也由衷的开心,因为今天不仅是外公寿辰,还有重要一点就是她和表哥的事情要公布于众,还没及笄就要被说亲,想想都觉得脸红。 “小姐,夫人已经准备好了,让您快些。” 宁宝儿坐在梳妆前,看着插满头面的头发,唯有遗憾的是少了那支白玉簪子。 卧房的门被打开,“小姐,夫人都等着急了,让奴婢看看您干嘛呢。” 宁宝儿回神,“好了,我正要走你就进来了,走吧。” “汪汪汪。” 宁宝儿刚踏入门口,就见狗曦儿特狗腿窜到她脚边蹭来蹭去。 抬脚把狗曦儿踢开,颇有种踢开纳兰祁的赶脚,不理会那狗直接朝着前厅走去,可惜那一脚一点都不当事,狗曦儿在地下滚了一圈后,倍精神的跟了出去。 ☆、第六十章 林家大宅一片喜气洋洋,林府没有女眷故而宁夫人作为林府的外嫁女,也是林府的嫡女,便承担了招呼女眷的责任。 宁宝儿怀抱狗曦儿,一踏入林府后院,便有些性急的想要去紫苑瞧瞧,已经多天没有见到的表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宝儿,来来这边坐。” 看着宁夫人挥着手,宁宝儿只好坐过去。 宁夫人连带笑意,“这是柳夫人,这位是周夫人。” 宁宝儿微微施礼,“宝儿,见过柳夫人,周夫人。” 身为正三品宗人府丞的夫人柳氏,极力想攀附林家这门高枝,更有一点就是她家的长女柳茹儿,今年十三正好及笄,她早已打听好,林家两位嫡出公子都未婚配,大公子虽然体弱,可是名声极好,二公子虽是小小侍卫,可却是在太子府邸当差,太子可是下一位皇帝,在他身边当差前途一片光明,林家百年世家,若和他家结亲将来对她的小儿子也有很大帮助。 林家没有当家祖母,若想成事讨好了宁夫人绝对是条捷径。 坐在柳夫人身旁的周氏也是抱着想同的目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她只看中林家大公子,自从皇后寿诞她那闺女,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林家大公子怎么怎么玉树临风。 林夫人和周夫人见到宁宝儿满脸笑意,“呀,这就是令千金,这模样真真出众。” “可不是,看这宁小姐知书达理的样子,不亏是书香世家的宁夫人教导出来的。” 宁宝儿坐在一旁,眼中想笑又不敢笑,就在那听着柳夫人和周夫人在那天花乱坠的夸她。 抬眼对上两位含羞带笑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宁宝儿出于礼貌冲着那两个人微微点头,且不知那柳家小姐与周家小姐纷纷是打着讨好宁宝儿间接接触林家公子。 “汪汪汪……。” 狗曦儿时不时叫唤两声,惹得柳茹儿以及周家小姐周彩衣,一脸艳羡的模样看着芍药怀里的狗。 宁夫人听到宁宝儿的声音,娇嗔道,“你这丫头,怎的把狗儿抱来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可不是她想抱的,本来她已经把狗扔在家里,谁知道待她到了林府后,一下车就听见这狗在旁边汪汪的叫,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狗竟然跟了她一路。 宁宝儿把狗接了过来,“它自己跟来的,没有法子就抱着了。” 周彩衣一脸惊奇,“呵呵,这狗儿的模 样可真可爱,只是它的眼睛。” 一句话惹的众位夫人以及一些小姐呵呵直乐,只有宁宝儿觉得有些丢人,自打她进宫几日不见它,这狗竟然偷摸的又胖了一圈,原来还能看见一条缝,现在整只狗就像吹气了一样,眼睛缝都有些看不见了。 门口传来一片骚动,抬眼望去就看见林阳辰那厮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宝儿,快点,找你有事,跟我走。” 宁宝儿微楞,“你干嘛,这可是后宅。”这么公然的跑过来对她拉拉扯扯的,让别人怎么看。 林阳辰猛然抬头就看见众夫人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林母死的早,打小就由林父以及林老爷子拉拔长大,故而对于后宅的事一窍不通,来之前他可以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急于找宁宝儿罢了。 “辰儿,休得无礼。” 宁夫人连声呵斥,可是毕竟是自家侄子,脸面还是要的,转头对着众夫人呵呵一笑,“这小子打小就皮,一点规矩都没有,都是被我那大哥给惯坏了。” 柳夫人和周夫人见此相互对望一眼,随即笑眯眯道,“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就是。” 一边坐着的柳茹儿见到神采奕奕,性子张扬林阳辰小脸微红,面带羞涩的微微低下头。 林阳辰抓了抓头,淡淡微笑,“各位夫人好,是小子无礼了,还望见谅,姑母,侄儿找宝儿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宁夫人微微蹙眉,“去做什么?前厅没事了,不快点去帮你爹招待客人。”大庭广众的有什么事非要单独出去。 “不是,是柔公主来了,侄儿已经命人安排到了厢房,侄子想要宝儿妹妹招待一下,所以……。” 众人一听一副了然的模样,宁夫人也松开眉头,笑盈盈的看向宁宝儿,“既然这样,宝儿你去吧,公主是金枝玉叶,定要好好招待。” 宁宝儿起身施礼,“是。”宁宝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 刚刚远离众人视线,林阳辰一把把宁宝儿拉到假山处,“你过来。” “小姐。” 林阳辰挥了挥手示意芍药和海棠站在一旁。 宁宝儿蹙眉的看着贼兮兮的林阳辰,“你干嘛?你疯了。” 林阳辰努力让自己呼吸正常,“我是疯了,让你和大哥吓疯的,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从哪里来,大哥那,我第一次看见大 哥把自己打扮的这么严肃,我原以为是因为爷爷寿诞,可是后来才知道大哥竟然要趁着爷爷寿诞提出迎娶你。” 宁宝儿小脸羞红,大表哥到底有多重视这件事。 林阳辰眨了眨眼,看着宁宝儿的模样,“这事,你也知道?” 宁宝儿羞窘的点了点头。 “疯了,疯了,大哥疯了,你也疯了,你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太子喜欢你,而且皇上也有意选你做太子妃,你和大哥这么突然说要定亲,还在这种场合上,你们把皇家颜面摆在何处,你让姑父以后怎么面对皇上。” 宁宝儿有些生气道,“这是我和大表哥的事,你管不着,我们既然敢做就有敢做的道理,你一心向着太子,可你别忘了,我和表哥才是你的亲人,你就乖乖等着以后叫我大嫂好了,旁的事不容你操心。” 林阳辰脸气的涨红,他怎么能不操心,那是太子啊,还有他的小仙女咋办。 “好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不说柔公主来了吗,在哪里。” “在芙蓉园的厢房。” 宁宝儿与林阳辰转身离开后,安纪芙带着丫头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阴毒,果然那天在皇后寿诞她没有看错,那个死女人真的在肖想她的人,她到底有多大魅力,竟然让那个人亲自提亲。 ☆、第六十一章 —— 宁宝儿负气来到芙蓉园,一进门正赶上纳兰柔小脸脏兮兮的,正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吓的宁宝儿赶紧把门给关上。 “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 纳兰柔一脸懊恼,真不该听信林阳辰的话先来林府,这下可好,衣服弄脏了,到时怎么参加宴会。 “海棠,去我住的厢房里,拿件我的衣服过来,给公主换上。” 纳兰柔整理好衣装后抱怨道,“都怪林阳辰不好好赶车,害我从车里跌下去,要不是他抱着我一起滚在地上,我一定会受伤的,到时被母后发现,肯定也不会在让我出来了。” “抱你了。” “恩。”纳兰柔只顾自己宣泄,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而宁宝儿却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弯,二表哥,柔公主,嘴角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 宴席开始林老太傅身穿金色蒲团卦子,腰间围了一条红色腰带,老态龙钟的坐在主位上,两眼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宾客。 底下的宾客齐声道,“祝林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太傅笑呵呵的大声道,“谢谢诸位给老朽薄面,参加老朽的生辰宴。” “林老太过谦了,能参加林老的寿辰是我等的荣幸。” “是啊,是啊,这是我等备下的小小薄礼,望林老喜欢。” 林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把礼物接了过去,随后听见一声高喊,“大皇子二皇子到。” 大皇子纳兰英和二皇子纳兰青,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林太傅刚欲起身便被大皇子虚扶的坐了回去。 “太傅无需多礼。” 纷纷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奉上,就见二人站在林老太傅跟前行礼,“学生祝太傅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一旁的林伯把大皇子的礼物打开,便看见一幅古画露了出来。 都知道林老太傅喜欢这类东西,可见一向性子憨厚的大皇子用了心。 纳兰青见到大哥的礼物后,嘴角微微弯起,拍了拍手示意下人把他的礼物奉上。 “祝林老寿比松龄,寿富康宁。” 林伯打开纳兰青的礼物,一块小叶紫檀镇尺露了出来,待林伯看清上面的刻字时,转手伸向给林太傅看。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镇尺,可是上面刻的那两个字极为扎眼, ‘墨流’二字,此字乃是百年前一位大儒所专用的,身为文人墨客,能用上圣人所留下镇尺,也是大幸。 只见林太傅连连称赞好字,连带看着纳兰青眼中的目光亲切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只有这一块镇纸,不是他贪心,实在是,这物件就像一只极品砂壶一样,只得了盖没有壶身。 纳兰青面带微笑,心里却有些遗憾,原本他准备了几本孤本书籍,因为得知林太傅酷爱收集古书,只可惜在寿诞的三天前发现那书籍被虫蚁咬的破败不堪,要不然定会更加的林太傅的眼。 众人纷纷献完贺礼,这边宁宝儿随着宁夫人以及一些女眷来到前厅,刚一踏入前厅就听见下人高喊道。 “太子殿下到。” 纳兰祁一身明黄四龙蟒袍姗姗来迟,一踏入林府前厅,众人先是下跪行礼,坐在主位的林太傅,亦是起身行礼。 只见纳兰祁快速走到林太傅跟前,“太傅无需多礼,今日乃是太傅大喜之日,孤作为太傅学生,该是孤向太傅行礼才对。”说罢双手和拳叠上鞠躬,“学生祝太傅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挥手,站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捧着锦盒走上前,把礼物呈上。 此礼物林太傅没有让林伯接,而是亲手捧起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套文房四宝,林太傅满眼惊喜的看向纳兰祁,刚刚还可惜没有壶身,如今……。 “太子殿下这……。” 纳兰祁微微一笑,“太傅教导多年,孤无以为报,特寻来圣人墨流用过的文房四宝,借着太傅寿诞献与太傅。” 墨流文房四宝,不远处站着的纳兰青一听浑身一颤,他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找到了墨流的文房四宝,原本他为这条镇尺,花重金在一位老学究那里买来的,可惜不是全套,他一度以为这文房四宝定会像这镇尺似的分散在各地,没想到竟然让他给收集全了。 纳兰祁心里沾沾自喜,看着林太傅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东西一出,不论是谁都会喜欢的紧。 为了今天这一幕,他可是特意派人抓了一些小东西给他二哥送去,啃坏原本那些所谓的孤本,让他有机可乘。 故而他特意晚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他没来之前,他那位虚假成性的二哥,应该早已把那条他特意让人放出消息的镇尺献了上去,他献单独一个,而他献上全套,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好好好,果真是墨流的文房四宝,老朽谢过太子殿下 。” 纳兰祁虚扶了林太傅一把,“太傅客气,这物现今当属太傅配得。” 一旁女宾已经入座,一旁坐在宁夫人身边的宁宝儿嘴角一抽,太虚伪了,他怎么不知道纳兰祁还有这么虚伪的一面,这物当属太傅配得,看看她外公那双眼睛,看纳兰祁就像看自己的亲孙子似的。 “兹兹……” “宝儿姐姐,怎么了” 纳兰柔眨着大眼睛看着宁宝儿。 宁宝儿回头看着纳兰柔微微一笑,“哦,没事。” “汪汪……。” 啪!“狗曦儿,又不听话了。” 宁宝儿俯下身悄悄的在狗曦儿耳边悄悄的说道,“看看你大哥在那耍宝呢。” 一抹小小的身影走到宁宝儿跟前。 “七弟弟。” 宁宝儿抬头,纳兰流穿着一身红色带着黄甲的深衣,喜庆极了。 伸手捏了一把纳兰流的脸颊,“你怎么来了。” 纳兰流小脸通红,小手紧紧缴着衣摆。 “七弟说,想要见你,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宁宝儿抬眼,纳兰祁已经走到她面前。 纳兰流疑惑的看着纳兰祁,他没想要来,是太子哥说他长大了,该出来长长见识了,还特意让人给他送来一件漂亮衣服。 “祁哥哥。” 纳兰祁看着纳兰柔眉头微蹙,“你怎么先跑出来,越发没了规矩。” 纳兰柔努了努嘴,此时宁宝儿的视线已经落入别处,还有那张白嫩的小脸微微变红。 顺着宁宝儿的视线看去,林阳书褪去他平时穿着的一身白,换成了亮紫色的袍子,曾经多次披散的头发也高高竖起,发根处佩戴了白色玉冠,怎么看怎么碍眼。 纳兰祁回头看着宁宝儿痴痴的模样,在转头看向林阳书,双眼顿时迸发出两簇火苗。 林太傅看着自家孙子,脸上笑意不减,“书儿,你今天这是?”林阳书身体不好,一般家里举行宴会他都不会出席。 林阳书微微俯身,接着便跪倒在林太傅以及林荣和宁丞相跟前。 “书儿,祝祖父福禄双星,河山同寿。” “好好,快起来,你身体不好不需要这样大礼。” 林阳辰突然冒出站到林荣身后,双手搭在椅子上,一脸紧张的看着 自家大哥,大哥是来真的。 女眷中一束视线直射在林阳书的身上,一想到之前在假山处听见的话,安纪芙脸色就像啐了毒一样,看着面如冠玉的林阳书,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 林阳书慢慢抬起头,看向三位长辈,声音如玉坚定道,“不,请让书儿跪着说话,咳咳。” 知道林阳书身体不好,看林阳书虚弱的模样,林太傅一脸心疼,“你这孩子有什么事非要跪着说话。” 林阳书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祖父,父亲,姑父,我要娶宝儿为妻。” ------题外话------ 今天收到编辑通知,本书于本月21号正式入v…橙子要开始努力存稿了…灰灰。 ☆、第六十二章 林阳书的话一出,让坐在他面前的宁丞相脸色一变,抬眼看了看下面的宾客,只听下面的声音熙熙嚷嚷,不知道别人听进去多少,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就近的一些人一定听见了林阳书所说的话。 宁丞相眼睛微眯的看着林阳书,在几个孩子当中他最中意的便是他,不仅仅是他身上的那份沉稳的气度,更有便是年纪小小便露出一份将才气息,只可惜,天妒英才,老天给了他一副残破的身子。 宁宝儿听见大表哥当众说出了这句话,脸烫贴的厉害,一副少女娇羞的模样低着头尽量不去看林阳书,同时也期待外公和舅舅还有爹爹一口应下。 纳兰祁一脸微怒的看着林阳书背影,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宁宝儿,不顾场合的情况下一把抓住宁宝儿的手腕,声音微颤,“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宁宝儿感觉手腕一痛,怀中的狗曦儿咕噜跳了下去,用力挣扎,“纳兰祁你给我放开。” 纳兰柔一脸惊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是,她从来没有看见太子哥哥这么生气,二是,这位温柔的宝儿姐姐竟然直呼太子哥哥的名讳,还当着这么多的臣子面前叫出,虽然她有些害怕,可是毕竟这里不是皇宫,而是林府,她有义务提醒一下太子哥哥。 伸手拉住纳兰祁的袖子,“太子哥哥,好多人在看。” 纳兰祁环顾一下周围,慢慢松开手,那天在她向母后提出亲事由自己做主,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林阳书亲自向宁丞相求亲,那么在把皇后亲事由自己决定的事一拿出来,到时还有他什么事。 坐在主位的林太傅和林荣相视对望,这自家的小子能娶宝儿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件好事只能维系在他们没有听说皇上私下召见宁丞相之前,可是现在……。 林荣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自家儿子,从小到大他这优秀的儿子,从来没有认真求过什么,如今他已开口,作为他的老子定会想办法帮衬一二,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求亲的时机,轻咳一声,“书儿你先起来。” 林阳书一脸坚决,好似要是不同意他就不起来一样。 下面的宾客纷纷指指点点,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这位深居简出林府大公子一直跪倒在地,迟迟不起。 “书儿,你爹的话你没有听见?马上起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稍后有什么事我们单独在谈。”林太傅一脸威严的说道。 林阳书被林伯扶起站在 一旁。 林太傅笑盈盈的看着众宾客,女宾当中,安纪芙几度想要冲到林阳书跟前,质问这么多年为什么眼里没有她,哪怕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亦是如此。 纳兰祁打发人把纳兰柔带向别处,自己坐在纳兰柔的位置,手肘压制在茶几上,轻声言道,“你说,如果他知道我和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还会带你如初吗。” 宁宝儿一个冷眼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 纳兰祁似笑非笑的用手指抚摸着嘴唇。 ------题外话------ 今天就更新一千字,不要问我原因,原因就是贪玩了,不过明天我会补上少写的…。还有我做了一个投票,大表哥在这世的结局,有选项,大家看一下,按自己喜好的选,到时我会选大家投票最多的做大表哥这世的结局… ☆、第六十三章 宁宝儿再次感叹自己曾经瞎了眼,前世怎么会爱上纳兰祁这个混蛋。 纳兰祁心里也觉得自己很不耻,竟然威胁起了女子来,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可是他心里害怕,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皇后嫁给别的男人,让他怎么办,所以不管耻不耻,只要办法好用就行,随后暗自摇了摇头,重活一次,脸面都不要了。 宁宝儿声音带着隐忧,好似很紧张的模样,“你想干嘛?” 纳兰祁微微一笑,暗赞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嘴角微微一扯,“不干嘛,要想我不说也行,不准你和他定亲。” 宁宝儿眉头轻挑,“就是这样。” “恩,就这样。” “噗,哈哈。” 宁宝儿哈哈一笑,惹得纳兰祁一愣,眉头不可轻蹙一下,“笑什么,太简单了。” 宁宝儿拿起帕子,夸张的在自己眼角擦了擦眼泪,“太子殿下,您可真会开玩笑,瞧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抬眼审视的看着纳兰祁,说到底眼前的纳兰祁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青涩的果子,还没有长开而已。 而纳兰祁一时看不透皇后想些什么,为什么笑成这样。 “太子殿下,您要是想嚼我的是非,那你就去吧,你以为我会怕吗,更何况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您要愣是说我和您有关系,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这辈子就住在家庙里,永远不出来罢了。” 宁宝儿犀利的回道,一个没长开的臭小子竟然和她这个活了两世,前后加起来二十几岁的人呛声,她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流言蜚语吗,转头看向大表哥坐的位置,她相信以大表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 纳兰祁一噎,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宝儿,这,这是他的皇后吗,为什么前世今生的性格差异这么大,前世那么谨小慎微,如今变成了胆大包天就连女子最重要的名誉都不顾。 俩人无形中剑拔弩张,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最后纳兰祁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好吧,他作为成年人,不跟还未及笄礼的小丫头一般见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离着纳兰祁和宁宝儿最近的纳兰流,眉头纠结的很,看着宁宝儿手腕通红一片,也不知道疼不疼,用不用呼呼,只是生活如履薄冰的他,打小就看惯了人的脸色,看着眼前的俩人,明显处于爆发的边缘,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资格靠近,可是那人的手腕一定很疼,都红成了那样。 男宾席间,大皇子下首的纳兰青,嘴角含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和大皇子攀谈,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送到嘴边,借着抬头的动作看向宁宝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纳兰祁手肘拄着茶几,头贴像宁宝儿跟前,而宁宝儿半低着头,嘴角带着笑意倾听这纳兰祁讲话,这一幕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忽然感受一股炙热的视线,转头就见左侍郎容起飞旁边坐着的容冰,冲他微微一笑,纳兰青嘴角微微弯起,把酒杯向外送了一下表示回礼,这一动作顿时惹得容冰娇羞一笑。 手臂突然被挎住,“容姐姐,宁夫人带着宾客到后园看戏,我们也去吧。” 容冰一愣,脸上的笑容敛去,抬眼就看见李木奇和李木双兄妹二人,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大丫头,居然不提醒一下身边的来人。 那丫头低着头,一脸委屈她刚刚有提醒好吧,明明她咳嗽好几声了,你自己听不见又怪别人。 容冰不敢再去看纳兰青,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心思,传出流言惹二皇子厌弃。 —— 一场宴会最后以林太傅身体不适而匆匆结束,林家大厅林阳书跪在中间,林太傅和林荣坐在主位,宁丞相和宁夫人坐在偏坐。 “书儿,你说的是真的。” 林阳书抬头看向自己的姑母。“是,姑母,我心仪宝儿,想要求娶她为妻。” 宁夫人呼吸一窒转头看向宁丞相,心里极为矛盾,如果皇上没有意让太子娶宝儿,书儿做为女婿是最佳人选,可是……现在……。 一旁的林荣伸手捋着胡须,微眯着狐狸眼,不开口询问,也不开口训斥长子行为冒失,年轻人嘛,谁都有个冲动,更何况这可是关乎终身大事,再说这宝儿原本他们也中意,对长子又好,又不嫌弃长子病弱,就连他们都觉得宝儿这丫头好,何况正直少年的长子。 大厅十分安静,半天没有回话,宁丞相转头看向林荣,想听听这位大舅哥的想法,怎奈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他又不能越过大舅哥直接教导人家的儿子。 林荣突然大声说道,“书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个举动会给宝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亏得为父认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沉稳懂事,今儿怎地这般冲动,就算想娶也得和家人商量一下,这下可好,不用明天这事就得传遍整个历都,林家大公子当面求娶丞相千金。” “舅兄,你看这……。” 宁丞相一脸急切,虽是在宴会上发生,可是毕竟没有几个人听见林阳书说些什么,就算有什么流言到时当面澄清一下就是了,可是经过舅兄这么大声还是在这么多下人面说,这不想传出点是非都不行了。 林荣轻声咳道,“书儿,你说说你,先不抛去你想娶宝儿这件事,你有问过宝儿她的想法吗,哦,就你看上了,就得随你意,说当着那么多人吗提出就提出,你这也太……。” 林阳书低着头,任由自己父亲数落,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早就已经料到的,说两句能解决问题也值了。 “行了,别说了。”林太傅最了解他这儿子,自己这孙子这么一提,他肯定会把事给办了,从小到大主意都大着呢,他可不会管是否被皇上认定的。 转头看向宁丞相,“德儿,你怎么看?” 宁丞相眉头微蹙,“岳父,昨儿,皇上召小婿入宫,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要让宝儿嫁给太子,可是明里暗里已经透露出这个意思,如果现在贸然把宝儿许配给书儿,我怕……惹怒皇上。” 林太傅明白宁丞相的顾虑,可是看了看自己的长孙,微微一叹。 宁宝儿忽然从正门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林阳书旁边,“爹娘,外公,舅舅,我愿意嫁给表哥,而且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亲事由我自己做主。” ☆、第六十四章 “放肆,宝儿你在做什么,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林阳书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宁宝儿会突然出现,转头看向宁宝儿,“宝儿,你下去,这件事我会解决。” 宁宝儿微微一笑,伸手握着林阳书的手,“表哥,我要和你一起。” 林阳书会心一笑,伸手抚摸着宁宝儿的头,“傻丫头。” 大厅外面林阳辰在门口来回的走动,他真想进去看看里面的具体情况,可是他作为这家里辈分最小的根本没有办法插足大哥的事。 宁宝俊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怎么了你?” “俊表哥。” “你怎么不进去,在这晃什么?” 林阳辰回头一望,“祖父和爹还有姑父姑母在里面处理事,现在不方便进去。” 宁宝俊疑狐的朝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处理什么这么严肃,你都不能进。” 林阳辰抓抓头,“关于……大哥的终身大事,总之咱们就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处理完咱们再进吧。” —— 屋内,“你说什么?皇后娘娘何时允诺你这样的事?” 宁宝儿挺胸抬头看向宁丞相,“爹,女儿不敢说谎,是真的,就在我小住皇宫这几日,还记得皇后娘娘的寿诞,皇后娘娘曾允许女儿提出一个承诺,故女儿趁着在宫中与娘娘亲近便提了这样允诺,而且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女儿的亲事自己做主,所以,所以女儿愿意嫁给大表哥。” “咳……。”宁丞相气结,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自打女儿病后性情大变,这么不知羞臊的事张嘴就说。 宁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搭在宁丞相的手臂上,“老爷,既然这样我们就成全了孩子吧。” 宁丞相打心里也是不想女儿嫁入宫里,但是身处这个位置容不得他不多想一些。 转头看着林太傅和林荣,“岳父,舅兄,明天小婿的入宫向皇上说明一下才可。” 林荣和林太傅微微一笑,“恩,应该的。” —— 次日,历都整个大街小巷传遍了,林府一向深居简出的大公子求娶丞相府千金。 二皇子府,一下沉稳历练的纳兰青,狠狠把手中的茶杯给摔碎,“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外面现在都已经传遍了。” 纳兰青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是,奴才告退。” 纳兰青一脸沉思,一点都没有料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他可以娶丞相千金,不管怎么样对他将来的大事都会是一大助力,但他心里明白父皇是觉对不会同意的,现在宁宝儿嫁给别人而不能嫁给纳兰祁,也是一件好事,唯有遗憾得到她的人不是自己。 林府,林阳辰飞奔进入紫苑,只见林阳书坐在院中,拿着一本书籍慢慢观摩。 “大哥,你还有心思看书,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娶宝儿了。” 林阳书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这林阳辰,“传开了。” “可不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林阳书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嘴角似有似无的笑,除了他爹以外,根本不会有人让事情传的这么快。 历都一处小巷,林荣穿着短褂,头上带着一顶竹编的草帽,坐在杨柳树下,阿嚏的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惹的围坐在他旁边的一群孩子哈哈一乐。 林荣掏了掏兜,拿出一把糖球,“来爷爷给糖吃。”小孩一哄而上把糖球抢个精光。 林荣捋了一下胡须,“娃娃们,跟爷爷说说糖球好吃吗?” “好吃。” “爷爷这里还有,还想要吗?” “想。” “好好,把爷爷刚刚教给你们的话和爷爷再说一遍。” “林家公子宁家亲,寿诞之上求卿心。金玉良缘即一双,天生绝配是一对。” 林荣满脸笑意,把手中的糖球通通分给了奶娃娃们,随后就见一群小孩手握着糖球举得老高嘴里大声吆喝着林荣教过的话。 中和殿,宁丞相猫着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话,明明才一个晚上,如今满大街都知道了。 “王德福。” “奴才在。” “把那个童谣念出来给丞相听听。” “是。” 王德福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浮尘一扬落在另外的手腕上。 “林家公子宁家亲,寿诞之上求卿心。金玉良缘即一双,天生绝配是一对。” 宁丞相呼吸一窒,“皇上这……。” “朕也是刚刚才听说,原本朕还想把这等优秀的女子娶回来做儿媳妇,也不 知道宁卿你意下如何。” “这……回皇上,臣也是今日得知,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让微臣的小女亲事自己做主。” “什么?你说皇后。” ☆、第六十五章 重华宫欧阳敏百无聊赖的看着那象棋,宁宝儿离开了两日,整个皇宫里都像缺少了生机一样。 “皇上驾到。” 欧阳敏一愣,按理现在皇上应该在御书房才对,怎么会突然上这来了,整理好仪容便走到门口候着。 纳兰铭大步走了进来,眼尾扫了一下欧阳敏,半点叫起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越过欧阳敏坐在罗汉床上。 欧阳敏没有理会纳兰铭直径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只留下一些贴近的内侍。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纳兰铭看着桌子上的象棋,伸手捏了一个在手里揉搓。 欧阳敏微微一笑,坐在纳兰铭对面,“皇上,咱俩玩一盘,已经两天没有人陪我玩了。” “玩。”纳兰铭冷哼一声,“是我太宠你了,让你拿什么事都敢玩。” 帝后争吵,身为内侍总管王德福立即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了出去,整个中宫内只剩下纳兰铭和欧阳敏俩人。 欧阳敏奇怪的看着纳兰铭,从小到大还没有人骂过她呢,一股急火冲上头,也不顾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惹得纳兰铭生气,直接把桌子上的棋子拨到地上大吼,“纳兰铭你竟然吼我。” 纳兰铭脸色讪讪,随即又理直气壮的梗着头,“你自己做错事,还不准别人说,看来把你宠的无法无天是朕错了。” 欧阳敏眼中带着泪花伸手指着纳兰铭,“我做错事,纳兰铭你能不能在找个更烂的理由,当初你把我从家里骗出来,说一辈子对我好,一点委屈不让我受,现在我才跟你二十年,你说你都让我受了几次委屈了,而这次莫名其妙的又跑来骂我,呜哇啊……。”转身欧阳敏便朝里间走。 纳兰铭看着欧阳敏的眼泪,心里一紧起身便要跟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欧阳敏换下了身上的凤袍,坐在拔步床上,铺着一块四方小布,拿着一件件衣服往布上放。 纳兰铭蹙眉走过去坐在欧阳敏对面,看着那个小布块,“你这是做什么?” “回家。” “……。”看着欧阳敏倔强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 “你还有家可回吗?” 欧阳敏动作很快,小包袱已经被她收拾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素衣,很显然是当年她还没有进宫时在宫外所穿的常服。 “不管去哪,都比在这受欺负强。” 把包袱 挎在肩膀上,抬腿便要离去。 纳兰铭看着欧阳敏这一身装扮,立即想起了当年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眼神变得微暗,那时他的敏儿也是这般倔强,不允许人家说一个不字,可是这些年为了他愣是把这些韧劲给收敛了起来,起初听见她的胡乱许诺打乱了他的计划,着实让他气愤,可是气愤归气愤不代表要让他失去他的妻。 起身快步走过去直接搂住欧阳敏的背,把人固定在他的怀里。 欧阳敏此时正在气头上,被纳兰铭这么一抱,用力挣扎,“你给我放开,少碰我。” “敏儿乖,为夫错了,为夫只是问问,至于你发这么大的火吗。” 欧阳敏转过身,“怎么不至于,你这是问吗,一进门你就给我脸色看,还骂我,再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做错什么了我。” 纳兰铭把欧阳敏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佳人的后背,“为夫也是气急,还不是因为你胡乱答应宁家千金亲事由自己做主,把我的好好一盘棋给打乱,现在好了她嫁给别人了,你让咱们祁儿怎么办。” 欧阳敏擦了擦眼泪,“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宝儿亲事由她自己做主了。” 一口浊气直接哽在纳兰铭喉咙处吐不出也咽不下去,敢情她自己做过什么事她还不知道。 —— 东宫,纳兰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皇后要嫁人了,新郎官却不是他。 “启禀太子殿下,七皇子到了。” 纳兰流,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让他进来。” 纳兰流穿着一身浅蓝色小褂子迈着不太稳当的步伐越过大门槛走了进来,见纳兰祁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 “七弟见过太子哥哥。” 纳兰祁看着纳兰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微微一笑,从前这位弟弟他从不看在眼里,更何况他的母妃曾经还深深伤害了他的母后,所以对于纳兰流完全属于可有可无的状态,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影子般的小人,竟然得了他皇后的眼。 纳兰祁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快起来,你的奶嬷嬷身体好些了吗。” 纳兰流点了点头,“恩,托母后和太子哥哥的福,奶嬷嬷的身体已经大好。” “恩,这就好。”转身坐到凳子上,“流儿今年五岁了,是该启蒙了,过几天太子哥哥为你寻一位先生。” 纳兰流眼神带着希冀看着纳兰祁, 声音有些激动道,“七弟谢太子哥哥。” “恩,不过太子哥哥有事想要让你办。” 纳兰流眨了眨眼一副我能行的模样,“太子哥哥尽管说,只要七弟能办到。” “能,你肯定能,这样,一会儿我们……。” ☆、第六十六章 宁宝儿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大街小巷传的歌谣她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谁编的,呵呵。 “小姐笑什么呢,美滋的。” 宁宝儿回神,伸手抚摸了一下脸,“混说什么,我哪里笑了。” 海棠眼带着笑意突然调侃道,“小姐笑也是应该的,像大表少爷那么英俊不凡的人,乃是世间少有,奴婢可听外面传了,大表少爷的英雄事迹,林老爷子寿诞求亲的事一传出,可是伤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就是,像大表少爷仙人一样俊美的人,任谁都会喜欢。” 宁宝儿被海棠和芍药一人一句调侃的脸颊微热,娇嗔一吼,“你们说够了,海棠说说也就算了,芍药你怎么,难道说……。” 芍药眨着大眼睛看着宁宝儿,“奴婢怎么了。” “小姐,岳公子来了。” 一听到岳峰来了,芍药的小脸立即红成一团,羞涩的低着头。 宁宝儿微微一笑,眼底充满促狭,“让他进来。” 岳峰穿着青蓝色的褂子,模样越发清减俊朗,一踏入门口便对着宁宝儿施礼,“小姐,您召见岳峰。” “恩,离开几日了想问问你的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岳峰谢小姐给的医书,近日经大少爷为岳峰引荐的师傅讲解,岳峰的医术颇有长进,假以时日岳峰定会把那医书学的通透。” “好,在我未离家前岳妈妈和我说过,你年纪不小了,要为你寻个亲事,本来我还未出阁不该直接询问你,但是毕竟你是我做主留下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回头我去跟夫人解释,如果你有了意中人便让夫人做主许给你。” 岳峰脸颊微红,作为一大男人,被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姐询问自己的亲事着实让人开不了口,低着头斜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芍药,只见芍药脸颊通红,煞是好看。 芍药亦是红润,明显看出俩人之间有问题。 宁宝儿和海棠抿嘴一笑,“行了,你下去吧,这是事你和岳妈妈说,到时她在告诉我就好。” 岳峰离开后,宁宝儿开始挪揄芍药,“海棠,发现了没,岳峰越发精神了,比他当初来那阵的一身血腥之气,现在倒是越发的多了一些书香气息。” “可不是,才几天的功夫就变的让人认不出来了。” 芍药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双手缴着帕子,低着头不敢看宁宝儿和芍药俩 人。 接着宁宝儿淡淡说道,“一会就和娘亲说说在她身边的丫头里为岳峰挑选一个出来,岳妈妈都拜托我好几天了,我都没有去做,这样,海棠你现在就去跑一下前院。” 海棠呵呵一乐,声音洪亮道,“哎,奴婢这就去。” 芍药听着那俩人一搭一喝的,抬眼就看见海棠既要走了出去,一跺脚跑过去抓着海棠的手臂,焦急的喊道,“你……你不能去。” “哈哈哈……。” 宁宝儿和海棠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芍药顿时明白了小姐和海棠戏弄她,脸颊绯红抬腿便跑了出去。 葱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听见海棠和宁宝儿的嬉笑,眼底闪过一丝嫉妒转眼便消失不见。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夫人让您去前厅。” 宁宝儿敛去脸上的笑意,黛眉微蹙,他又来干什么。 —— 前厅,宁夫人笑盈盈的和纳兰祁聊天,片刻宁宝儿带着海棠施施来到前厅,就看见纳兰祁坐在偏坐谈笑,而他的旁边纳兰流小小的身影手中捧着快比他个子还高的盒子。 宁宝儿眉头蹙的厉害,直接在心里嘀咕,纳兰祁又开始欺负小孩了吗。 ☆、第六十七章 “娘亲。”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才一天不见他的皇后越发的漂亮了。 宁夫人笑笑道,“宝儿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宁宝儿转头扫了一眼纳兰祁,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满意一笑,“宝儿请起,以后见孤无需行礼。” 纳兰祁的话让宁夫人一愣,眼中带着隐忧的在自家闺女和太子之间打量,她知道太子对自家女儿的心思,打量一番后,只见太子眼中的神色宠溺,而自家闺女眼中却是满满的嫌弃。 宁宝儿声音淡淡,“太子殿下说笑了,大历自是礼仪之都,这君臣之礼且不能废。” 纳兰祁讪讪摸了摸鼻子,他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把皇后得罪成这样,老是和他对呛。 “太子殿下今日来有何事?” “咳,这个……是流儿他说想见你,孤耐不住他打滚耍浑,所以就把他带出来了。” 打滚耍浑。 宁宝儿诧异的看向纳兰流,他居然还敢对着太子打滚耍浑? 纳兰流也猛然抬起头,一脸控诉的瞟向纳兰祁,他什么时候打滚耍浑了。 纳兰祁在感受纳兰流的视线后,直径把头转向一边假意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样。 控诉无果,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宁宝儿,小脸憋的通红,心里咆哮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可千万别信。 宁宝儿落座在纳兰祁对面,“见我?” “恩,因你向母后提到,流儿的奶嬷嬷病重,母后才有后期安排,如今他奶嬷嬷身体已经大好,流儿想当面谢谢你,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母后已经允许流儿跟随在你身边。” “跟随我身边?” 纳兰祁笑盈盈道,“流儿自小不接触外人,唯一相熟的便是她那奶嬷嬷,母后为了让流儿恢复正常孩子的生活,让他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而他对其他人不喜,唯有你他愿意接近,所以把他放在你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纳兰流把手里捧着的东西向上抱了抱,小嘴在盒子后撅的老高,他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还不能接触外人,这以后让她怎么看自己。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七皇子殿下。” “没事,你就拿他当自己的弟弟一样对待就成,调皮捣蛋的时候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无需顾忌 皇家的面子,更何况母后已经下了懿旨的。” 宁宝儿翻了个白眼,还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可下不是和你一奶同胞的兄弟,不就多了一个孩子吗,行。 “好,那就让他留下。”转头看向宁夫人,“娘,等会就在哥哥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厢房,让七皇子住下吧,正好哥哥文武双全还可以教教七皇子殿下。” 宁夫人刚欲点头,纳兰祁便抢先一步说道,“不可。” “为何?” 纳兰祁回头看向纳兰流,“流儿。” 纳兰流吸了吸鼻子,抱着盒子走向前一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宁宝儿一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纳兰祁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夫人面露迟疑,这七皇子和宝儿在一起,这未嫁女子闺阁里住个孩子,“太子殿下这不太好吧,还是让臣妇为七皇子另外寻一处住下,这样一来同样能天天见到宝儿。” 纳兰祁挥了挥手,“无需如此,就在宝儿的院子里为他安排一间屋子就成,没什么的,七弟他毕竟是个孩子,不会有人说出什么来的。” 听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宁夫人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纳兰祁微微一笑,“如此有劳宁夫人照看七弟。” “应该的,太子殿下放心,七皇子臣妇定会好好照顾。” 纳兰祁视线落在宁宝儿身上,每处目光都接近贪婪,如果可以真希望现在就把皇后娶回家里,安置在中宫内不让任何人接触,这样皇后就属于他自己的了,任何人都不能窥视。 —— 安置好纳兰流后,纳兰祁回到东宫,刚欲踏入门口突然窜出一抹身影,跪倒在他脚边。 “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 纳兰祁蹙眉,抬脚便想把人给踢飞,只是脚边的人在抬起头那一刻,纳兰祁楞了一下,随后诧异道,“你怎么在这?”他以为皇后出宫定会把她也带着,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在宫里。 自打宁宝儿出宫后,白玉便独自在竹筠榭里住着,已经两天了,没有任何人管过她,原本对于她十分客气的竹筠榭那里的几名下人,后来便对她十分无礼,如今她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白玉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纳兰祁眼中能喷出火一样,他的皇后不会误会他有意收了这个贱婢吧,为了这么一个 东西惹得皇后不高兴真是晦气。 纳兰祁强忍着怒意,轻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回头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家小姐那你也就不用回去了,明天我会亲自向她讨要了你。” 白玉脸色欣喜,用力点着头,俯身在地给纳兰祁磕了两个头,待白玉被人带下去后,纳兰祁命人换来了刘喜。 刘喜徐徐走来,“太子殿下,您回来了,您以后在出门能不能带着奴才,省的皇后娘娘派人来问,奴才一问三不知。” “母后派人过来了?” “可不是,奴才听说昨儿皇后娘娘和皇上绊了嘴呢,奴才想告诉您都不知道上哪找您去。” “父皇和母后吵架了?” “恩,奴才也是听皇后身边的一位公公说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有件事吩咐你,刚刚待下去的那个丫头,我给扔东宫后的瑶阁去。” “瑶阁?” “对,然后你这样……。” 刘喜脸上露出惊讶,瑶阁可是东宫里最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那隔壁就是冷宫,据说那里晚上阴森恐怖,时常还能听见鬼哭的声音,但凡是个正常人放在哪里不出几天便会被吓的疯癫。 纳兰祁面露淡淡冷意,一个贱婢而已不值得他大费周章,让一群疯子去对付即可。 ------题外话------ 推荐柚子的新文《太子滚开本宫不嫁》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宠无上限,内容特别有意思,亲们去看一下保准喜欢。 另外jojo乃说不相信人家这三天会好好码字,哼!(﹁﹁)~→,人家就给你好好码字看看,还有八姐,虎摸,橙子安慰乃,工作里总是会这样,橙子当年在工作的时候因为是新人还被同事排挤呢,放宽心别去在意他,早晚乃的上司会因为这个习惯被人贬成员工,然后可爱美丽大方的八姐就变成上司了,到时狠狠的欺负他… ☆、第六十八章 纳兰流被安排在宝阁院的偏房内,距离宁宝儿的正房只有一墙之隔,纳兰流自进入偏房内不和任何人讲话,完全应了纳兰祁的那句不能和外人接触,手中捧着盒子孤零零的坐在小叶红檀木椅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四处张望。 宁宝儿准备好午饭后亲自来到偏房内,一进门就看见纳兰流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 “这东西怎的还抱着,海棠把这盒子接过去,好好放着。” 海棠走上前伸手刚刚去接纳兰流手中的盒子,那盒子就开始扑通扑通的来回动。 宁宝儿和海棠相互对望一眼,只见纳兰流从椅子上下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盒盖一只浑身通白的鸽子暴露出来。 “这是?” 纳兰流吸吸鼻子,他能说这是太子哥哥特意为他准备的通信工具吗。 “这是我养的宠物,叫小白。” “小白?。”宁宝儿疑狐,前世她可不曾记得纳兰流养过什么宠物,本身他自己都应顾不暇。 “恩,太子哥哥送的。” 宁宝儿不做他想便没有理会那个鸽子,当天纳兰祁便送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为纳兰流准备的衣物,宁宝儿吩咐海棠为纳兰流换了一身新衣裳便带着纳兰流去前厅吃饭。 —— 宁夫人特意准备纳兰流爱吃饭菜,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进入客厅,宁夫人非常热情的把纳兰流牵到自己跟前。 “七殿下过来坐这,家里啊好久没有小孩子了,来就做这,想吃什么就直说回头臣妇给你做。” 纳兰流眼中带着雾气,除了他奶嬷嬷外在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还询问他的喜好。 “宁伯母太客气,您以后不要叫我七殿下,叫我流儿就好,对待我就像对待您儿子一样就行。” 宁夫人满脸惊讶,这……这可怎么好。 宁宝儿微微一笑,“娘,你就听他的,七殿下七殿下的把人都叫生分了,叫流儿亲切些,是吧流儿。” 纳兰流被宁宝儿这么一叫,脸颊微微红润,用力点着头,“恩。” 宁夫人见此也不在推迟直接称呼纳兰流为流儿,一时间客厅的气氛融洽了许多。 宁丞相与宁宝俊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刚一踏入前厅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走进去赫然发现客厅里竟然多了一个孩子。 “老爷 你回来了,快洗洗过来吃饭吧,俊儿你也是。” “夫人这孩子?”宁丞相疑惑的看着纳兰流。 纳兰流从桌子下来,走到宁丞相跟前施礼,“流儿见过宁伯父,宁大哥。” “这?。”纳兰流行的标准礼仪更加让宁丞相疑惑。 通过谈话宁夫人越发的喜欢纳兰流,说什么不爱接触人净瞎扯,那小嘴爱说的很,宁夫人不知道纳兰流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爱说而已,抬眼看着宁丞相解释,“这是七皇子,皇后娘娘下的懿旨让他跟随在宝儿身边,具体的回头我在和你说,快点收拾去,一会儿饭都凉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有爹有娘有哥哥还有……她,纳兰流眼中雾气渐渐浓厚,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宁夫人注意到了纳兰流的神色立即询问,“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 啪嗒眼泪掉在碗里,一出生母亲就去世,唯一的父亲他都没有见过几面,身边除了奶娘以外再无其他人,今天这顿饭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如果他真是这家的孩子该有多好。 眼泪越掉越多,宁夫人一急直接把纳兰流抱进怀里,拿着自己的帕子给纳兰流擦拭眼泪。 宁丞相坚持微微蹙眉,七皇子是当今圣上极为厌弃的儿子,没有想到皇后会下懿旨把人放在他家,先除去他百官之首的丞相身份,家中他还是一个威严的父亲,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算是什么事,一时间没有把纳兰流当成是皇子,直接开口训斥,“不准哭,哪个男孩子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好好坐着吃饭。” “老爷。”宁夫人蹙眉这可是皇子,又把教训下臣学子那一套拿回家里。 纳兰流一愣,这种被长辈教训的感觉……真好,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得到训斥纳兰流麻溜的从宁夫人身上下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擦掉眼泪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旁边宁宝儿噗嗤一笑,也不知是在笑纳兰流哭鼻子,还是看着自家老爹像训斥儿子似的训斥纳兰流而笑。 宁夫人夹了一筷子纳兰流最爱的菜放进碗里,“来多吃些菜。” 纳兰流腼腆一笑,“谢谢伯母。” 低着头把菜放进嘴里,心里暗念,如果他是这家的孩子就好了,片刻间纳兰流倏地抬起头看着宁宝儿,如果娶了她,他们就是真的一家人了。 ☆、第六十九章 夜里丞相府中一只白鸽悄悄的飞了出去,直奔皇宫。 书房中纳兰祁手紧紧的捏着从白鸽身上拿下来的纸条,脸上似笑似怒无以言表。 刘喜端着热茶一进门就看见纳兰祁脸上露出渗人的笑。 茶放在书桌上,“爷,茶来了。” 纳兰祁回神把手中的纸条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口浊气从口腔中吐出。 刘喜轻轻一瞟,就瞟到桌子上的那个纸条,奇怪的是纸条上没有一个字,而是画着一些圈叉和图画,不过有一样图他看明白了,那就是吃饭用的碗。 刘喜默默退出,纳兰祁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甚者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笑,直到眼角笑出泪花。 门外刘喜抓了抓头,这爷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屋里纳兰祁把那画满图画的纸条再次拿起,他竟然忘了,纳兰流不认识字,看着这让他哭笑不得的密信,真有一种把纳兰流给抓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宁府,纳兰流美美的躺在又舒服又软和的床上歇息,嘴角弯弯直到进入梦里,梦中他一夜长大,牵着宁宝儿的手走到宁夫人和宁丞相跟前,齐声喊着爹娘,周围所有的人都羡慕他。 —— 翌日上午,小脸涨得通红,因为他此时被宁宝儿圈在怀里,手还被握着。 宁宝儿知道此时的纳兰流没有启蒙,于是打算教他识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芍药匆匆忙忙跑过来,一脸喜色,宁宝儿挑眉,“怎么了?这么高兴。” “小姐表少爷来了。” “……。”啪嗒纳兰流握着的毛笔低落出一滴墨花在雪白的宣纸上。 纳兰流看着纸被墨迹弄花,抬头看着宁宝儿,宁宝儿脸上一团喜色,纳兰流微微蹙眉,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宁宝儿松开纳兰流的手,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 “咳咳。” 听着熟悉的声音宁宝儿猛然回头就见林阳书嘴角含笑站在门口。 起身走到林阳书跟前,“你来了。” 林阳书伸手摸了摸宁宝儿的头,俩人亲昵无比。 这一幕让坐在桌子前学习写字的纳兰流一愣,那个人为什么可以摸她的头。 —— 宁宝儿与林阳书一同离开后,纳兰流小脸煞白,惊慌失措 的看着宁宝儿和纳兰祁离去的背影。 “芍药姐姐,他是谁?” 芍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纳兰流问的话,于是笑嘻嘻答道,“他呀,是小姐的心上人。” 轰隆一声,纳兰流如同雷击,心上人,小嘴微撅,眉头紧蹙,当下拿着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来回绘画,不一会就看天上默默飞走一只雪白的信鸽。 —— “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阳书眉头一挑,“怎么不希望我来。” 宁宝儿娇嗔的拍打了林阳书的胸口,“哪有,人家只是问问吗。” 林阳书微笑,握住宁宝儿的双手,宁宝儿负气的向后一缩,只是林阳书却不给她机会,宁宝儿越是抵制的厉害,林阳书越是抓的紧。 “傻瓜,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我都等不及了。” 宁宝儿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眨着大眼睛看着林阳书,“等不及,什么等不及。” 林阳书低叹,“傻瓜,你说呢,当然的等不及把你娶回去。” “讨厌,谁说要嫁你了。”宁宝儿脸颊红的厉害,心里暗骂自己,她的年龄前后加起来都有二十多岁了,还对着一个少年含羞真是够让人脸红的,不过她喜欢,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 太子东宫,已经几天没有做正经事的纳兰祁,难得静下心来处理朝政。 刘喜手中捧着信鸽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只鸽子辛亏是太子的专用,知道的人多,要不然今天非得葬在那个新来的无知厨子手中。 “爷,来信了。” “哪的?” “七皇子。” 纳兰祁接过纳兰流的信,打开一看又是一副图,只是这次的图比上次那个清晰易懂许多,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男的伸手摸着女人的头,不用说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定是现在林阳书又去勾引他的皇后去了。 ------题外话------ 现在是早上六点,大家看见乃的更新有木有惊,有木有喜,高兴吧,高兴吧…呐呐… ☆、第七十章 赐婚 “大哥你这是?”宁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家大哥送来的礼。 林荣捋了一下胡须,“这是安心礼,书儿和宝儿的八字我已经找人合过了,非常合,这不直接过来下订礼,来年宝儿一及笄直接下聘成亲。” 宁夫人惊秫的看着自家大哥,这也太快了,她这做娘的都不知道女儿的八字就给合了。 林荣明白宁夫人的想法,主要他就是想趁热打铁,宝儿这丫头样貌气质出众,虽然外面都讹传宝儿将来为他家媳妇已然成了事实,可是耐不住君心难测,万一皇上就是不同意,之前那些事通通都白做了。 “大哥你这也太快了,这……我们还没有商量呢,并且……。” “并且什么,书儿和宝儿俩人两情相悦,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日子挑选好了,爹他老人家也欢喜,爹都这么大岁数了,着急想抱重孙子,今天这事也是他催着我来办的,凝儿爹今年都七十多了,你想让爹死不瞑目吗。” “我……不是……我。” 林荣嘴角微微弯起,他这个妹妹最为孝顺,打小心地又软又善良,脸上露出叹息凝重表情,“凝儿爹他是真的老了。” “大哥你别说了,我又没说不同意,宝儿嫁给书儿我心里也高兴,只是还得等老爷回来商量一下,老爷说昨儿皇上亲自过问了此时,并且还把大街小巷传颂的歌谣命人念给老爷听,如今也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什么意思都不打紧,皇后娘娘已经开了金口,要知道皇上最宠爱当今皇后,等宁德回来你且和他说,爹的年纪真不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书儿和宝儿的事。” 宁夫人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 宝阁院内,林阳书与宁宝儿走在花圃边,林阳书弯下腰在花圃中摘下一朵鲜花戴在宁宝儿发间,其动作亲昵惹得坐在门槛上的额纳兰流,眼中满满的敌意。 在鲜花的映衬下宁宝儿显得格外娇媚,林阳书情不自禁低下头靠近宁宝儿。 宁宝儿心惊,这……应该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一股清淡的沉香气息迎面扑来,眼看着大表哥离她越来越近,宁宝儿直接闭上了眼睛。 门口纳兰流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宁宝儿和那个陌生男子,他们到底在干嘛,是在说悄悄话吗。 芍药面带羞红走过去一手挡在纳兰流的眼睛前,“小孩子不能偷看,快点回屋去。” 纳兰流拨开芍药的手,“他们在干嘛?” 芍药面带红色,羞涩的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人,“他们没干嘛,反正小孩子不该看,快点进屋。” 纳兰流虽小,可是芍药言辞闪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狗曦儿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走到纳兰流跟前蹭了蹭,低头纳兰流趁着芍药不注意,抱起狗曦儿就朝着宁宝儿和林阳书跟前走去。 林阳书看着佳人尽在咫尺,薄唇马上就要靠近宁宝儿的脸颊上,忽然听见汪汪声响,宁宝儿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狗曦儿的方向。 林阳书直接扑了一个空,脸颊没有亲到,反而亲了一嘴头发。 宁宝儿脸上平静,其实内心翻腾的厉害,大白天啊,她竟然敢做这样的事,真是不知羞愧二字怎么写。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了?” 纳兰流抱着狗曦儿,小脸特别无辜叫道,“宝儿姐姐,不知道曦儿它怎么了,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隐匿在狗曦儿小腿下面的手狠狠一掐,就听见狗曦儿痛苦的哀嚎着,没有办法都怪它平时太能吃,整个身形都是球体,纳兰流无论怎么掐它都卡不出来。 宁宝儿走过去把狗曦儿抱进怀里,四处查看,“怎么了这是?” 纳兰流摇了摇头,伸手去抚摸着狗曦儿的头,只是狗曦儿就像受到某种惊吓一样,下意识缩缩脖子,往宁宝儿身边靠。 而纳兰流还一副特别心疼的模样,“不知道啊,刚刚它就很痛苦,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林阳书从花圃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纳兰流,他刚刚有注意这个小孩,可是没有特意打量,突然纳兰流倏地回头一副挑衅的模样看着他,这下林阳书一愣,随即眼神微眯。 —— 东宫,纳兰祁换身着装便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刘喜突然迎面而上。 “爷您这是要去哪?” 纳兰祁拂袖,“我有事出去,你好好看家。” 刘喜大步跟上,“爷,不行,您得带上奴才。” “走。” 俩人刚一出门口就见纳兰柔匆匆走了过来。 “太子哥哥。” 纳兰祁眉头微微蹙,“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从母后哪里过来,太子哥哥,你这是干嘛去。” 纳兰祁看了看纳兰柔,沉思片刻道,“走,带你玩去。” 一听玩纳兰柔眼中立即放出光亮。 —— 宁宝儿脸色有些尴尬,刚刚她竟然不顾羞的期待大表哥亲她,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宁宝儿抱着狗曦儿坐在里间,纳兰流坐在圆桌子上,提着笔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字,林阳书坐在纳兰流对面,原来这是七皇子,他不相信这小孩是皇后指定让他跟随宝儿的,他如今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不一会林阳书便知晓到底是谁把七皇子弄到宝儿身边的。 纳兰流写着写着字便偷偷打量着林阳书。 林阳书挑眉,“你似乎有话要讲。” 纳兰流两腮鼓起,倔强的底下头。 宝阁院口,葱兰匆匆走了过来。 芍药端着盆水洒在院中,站在院口看着有些急切的葱兰,关切的询问,“葱兰,怎么了,这么急?” 葱兰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抬起头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着芍药那副天真无辜的脸,让人作呕的很。 “哦,芍药姐姐,没什么,就是前厅来人了,夫人让奴婢告诉小姐,去见一见。” “哦,什么人?” 葱兰微微一笑,“是太子殿下。” 芍药傻呵呵一笑,“哦,这样,那我去跟小姐说。” 葱兰表情闪过一丝僵硬,“恩,好,那就麻烦芍药姐姐了。” 芍药微笑拿着盆转身进入正房。 葱兰看着芍药的背影,握着锦帕的手紧紧缴在一起,她来这么久了,进入正屋的次数还是有限,就算是有也从来没有像芍药那样被小姐重视,芍药本是家生子她可以不计较,可是海棠比她来的还晚呢,一进门就是一等丫头,而且小姐把什么事都愿意交给她,在这么下去她怎么才能脱离苦海。 眼中闪过一丝未明,转身走出宝阁院,低着头一直走,忽然撞见一抹胸膛。 “唔。” “怎么样你没事吧。” 葱兰抬起头看着站在阳光底下的男人脸,脸颊微红低着头,“对不起大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呵呵,好了,没什么,只要你没有伤着就行。” 葱兰微微俯身,“奴婢没事。” “恩,没事就好。” 宁宝俊越过葱兰走进宝 阁院。 后面葱兰眼神微闪,脸颊红润转头摸了一下烫贴的脸颊,小跑离去。 —— “大表哥。” “宝骏。” 宁宝儿站在屋内巡视一圈,“宝儿呢。” 林阳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刚刚那事让这丫头羞的一直拿着狗儿当借口躲在里间不肯出来。 “宝儿姐姐在里面,曦儿难受。” 林阳书有注意道,纳兰流对着宁宝俊说话时目光尊崇,一点也不似看自己时那种讨厌,他怎么得罪这个小家伙了。 宁宝儿听见宁宝俊的声音后,从里间走了出来,怀里抱着狗曦儿,在出来时目光特意避开林阳书。 “大哥。” “恩,太子殿下与柔公主来到府上,柔公主想要见你。” 宁宝儿黛眉轻蹙,偷偷看了一眼林阳书,说实话她不想去,先抛去她不想见纳兰祁,还有一点,柔公主年轻貌美与她童年,性子柔顺,又可爱娇憨,万一,万一大表哥看上了她,或者她看上了大表哥可怎么办,平白无故的为自己增添了一个情敌,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丫头。 “宝儿,想什么呢?” 宁宝儿陷入自我臆想中,猛然回神,“没,没什么。” “宝儿姐姐。” 说曹操曹操到,就看见院中纳兰柔地拎着裙摆,欢快的如小鸟似的朝着这边跑来。 纳兰柔走进来,一眼便寻到宁宝儿,走过去看着宁宝儿怀里的狗,“宝儿姐姐,这狗儿太可爱了,那天林老寿诞,人家都没有好好看,可不可以给我抱抱。” 宁宝儿微笑,“给。” 纳兰柔高兴的抚摸着狗曦儿身上的鬃毛,“宝儿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这么圆滚滚的不会叫球球吧。” 宁宝儿抬眼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纳兰祁,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道,“它叫曦儿,狗,曦,儿。” 纳兰柔不作他想只是自顾自的抚摸着狗曦儿身上的绒毛,摸一下,叫一声狗曦儿。 纳兰祁站在门口,嘴角微抽,连带着看狗曦儿的眼神都幽怨了许多。 纳兰柔抬眼看见林阳书,眼神一愣,“你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宁宝儿眼神一闪,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挡在林阳书跟前,“他是我未婚夫。” “……” 门口纳兰祁看着宁宝儿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护着林阳书跟前,还特别笃定的承认他的身份,心脏里传出一丝抽痛。 宁宝俊摸了摸鼻子,他小妹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着这么不知羞的话真的好吗。 “啊,宝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定亲了。” 宁宝儿在纳兰柔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眼林阳书,就见林阳书的视线看向了纳兰柔,小脸顿时聚成堆。 —— 纳兰祁和纳兰流站在门房一角,“太子哥哥,你可下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他……。” 站在门口宁宝俊就看见这一幕,纳兰流在那边不断的摆着动作,时不时小脸还露出气氛的神色,而纳兰祁眉头一直紧皱不曾放开。 花圃里宁宝儿一脸怒气走在前,而林阳书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宝儿,你怎么了?” 脚步一顿,宁宝儿突然回头看向林阳书,“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当初是谁答应我,不准看别的女人的,可是你刚刚都干什么了,眼睛都快黏在柔公主身上了,你这是不看吗,都恨不得把人看尽眼珠子里去。” 林阳书特别无辜他什么时候看柔公主了,不过是刚刚人家说话看了那么一眼,这是基本礼貌好吧。 不过这小丫头生气起来还蛮可爱的。 伸手点了点宁宝儿的额头,“傻瓜,这里只有你。” 此刻不管林阳书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宁宝儿却是真心动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林阳书的怀里。 后边纳兰祁和纳兰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林阳书和宁宝儿身后,看着皇后向小女孩似的对着那个人撒娇,而那个人笑容温和,没有埋怨她气量小,不过是看了别的女子一眼,就惹来她这么多的抱怨,而是笑呵呵的对她说心里只有她,这一刻纳兰祁承认他很失败,如果是他,善妒的帽子定会直接扣在皇后的头上,并且拂袖而去,让她知道什么是妇德。 可是现在,心脏传来阵阵痛楚,他必须承认他嫉妒,他嫉妒林阳书。 —— 纳兰祁得知林阳书此次来的目的,他只希望宁丞相今天不要回来,许久林荣与林阳书离开后,纳兰祁终于找到机会把宁宝儿单独堵在一处。 “纳兰祁你做什么?” “人都走了,你用得着这么恋恋不舍的吗。” 宁宝儿佯怒,“你有病吧,他是我未婚夫婿,我舍不得是 应该的。” “不应该,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婿。 宁宝儿疑狐的看着纳兰祁,“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放开,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宁宝儿起身越过纳兰祁,只是下一刻便被纳兰祁给抓住手腕,“宝儿,别闹了,我爱你。” 刚刚他差一点把前世他们是是夫妻的事给说出来,还好压制了下去,要不然非得吓坏他的皇后不可。 宁宝儿冷笑,“太子殿下,您懂得什么是爱?您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您说您爱我,那么我问你你愿意为我放弃皇位,一生一世只与我一人吗,我想曾经我就对您说过同样的话,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纳兰祁有些着急,他真的好想把前世的事说出来,曾经他不懂,可是现在明白了,他嫉妒林阳书,一看见她和林阳书在一起他就气的不行,是他错了,前世他眼瞎心盲没有看懂自己的心,伤害了最爱他的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宝儿我真的爱你,你别走,你别和林阳书在一起。” 宁宝儿被纳兰祁纠缠的烦乱不堪,“你放手,你要是在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我不,就不放,我要是放手你就和林阳书跑了,你是我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我纳兰祁一个人的。” “你,啊,救……。” “唔。” 默默站在远处的刘喜见到此次,羞怯的把头转向一边,他的佛祖爷爷啊,他家主子怎么能这么干呢。 宁宝儿被纳兰祁压制在墙角,狠狠的吻了上了那吵闹不休的红唇。 宁宝儿赶紧自己就要窒息时,用力咬了纳兰祁一口,推开纳兰祁后狠狠的朝着纳兰祁那张俊脸打了一巴掌。 再次挨了巴掌后纳兰祁整个人如雕像一样呆在那里,这次是他第二次被皇后打脸,第一次虽然是梦中无意识,可是这次却是千真万确的被人打了耳光,一张俊脸红如滴血,不知是怒是羞。 远处的刘喜也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心跳就像停止了一样,他的老天啊,太子,太子殿下被打了。 宁宝儿心中有些胆怯,她竟然掌掴了当今太子,前次在皇宫中,纳兰祁因强吻她,而被她打了一拳,一拳和掌掴脸真是两种概念,低头看着隐隐作痛的手,她竟然真的打了纳兰祁。 纳兰祁顶着五指红印直接来到前厅,正好赶上宁德宁丞相回府。 宁丞相一间纳兰祁立即行礼,“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纳兰祁坐在客厅椅子上,声音微怒,“宁丞相你可之罪。” 宁德一愣,抬起头就见纳兰祁一边脸红肿,嘴角流着血液。 心头一惊,“太子殿下,你这是?” “哼,宁丞相,你家真是好教养,看看孤的脸,被你女儿硬生生打出来的,从小到大孤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孤身为当朝太子,打孤的脸就是打本朝的脸,你身为丞相应该知道殴打储君的罪名。” 宁丞相被纳兰祁给震慑住,立即跪倒在地。 纳兰祁看见宁丞相如此,嘴角微微一笑,前世他可做了八年皇帝,君威摆起来可是游刃有余,一个香吻换个巴掌值,一个带血的巴掌换来婚约更值。 “微臣该死,是微臣教导无方,微臣这就让小女向太子殿下赔罪。” 纳兰祁冷哼一声,“赔罪,孤怕是承受不起,明日孤就禀明父皇,让宁小姐贬为庶民,充军与披甲人为奴。” 宁丞相身体微颤,猛然抬起头看向纳兰祁,“这……,臣不知小女因和殴打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饶恕小女,小女年幼无知。” 咳咳,纳兰祁有些尴尬,不管宁丞相问不问皇后为啥打他,眼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宁丞相去询问的,趁热打铁才是正经。 “不管什么原因,你女儿殴打孤是事实,孤被打一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赔罪还是要的,宁宝儿孤看上了,趁她现在没有婚约,本太子定下了,择日本太子过来接人。” “刘喜。” “奴才在。” “去叫柔公主,我们回宫治伤。”最后治伤两个字被纳兰祁咬的死死的,正好给了宁丞相一个威慑,告诫他,他堂堂一个太子,未来的储君被他家女儿打的需要回去治伤。 “是,奴才这就去。” 太子走后,宁丞相一脸怒气,直径来到后院宁宝儿的宝阁院。 一进门便看见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看着书,七皇子坐在桌子前写字,海棠和芍药两人站在一边。 “你们两个把七皇子待下去休息。” 芍药和海棠听出丞相声音带着怒气,不敢耽搁片刻牵起纳兰流的手便把人给带走。 宁宝儿放下书籍,她现在心里很乱,所以特意找了一本书让自己平静一下,没有想到刚刚坐下没有多久她爹就来了。 “爹,您怎么了。” 宁丞相深吸一口气,“宝儿,是不是为父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掌掴当今太子,你看没看见太子脸上红肿不堪,嘴角留有血液,你是想要了我们丞相府一家人的性命吗。” 宁宝儿倒吸一口气,刚刚的烦乱一扫而空,眼下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就是恶人先告状。 扑通宁宝儿跪倒在地,“爹,女儿是殴打了太子,可是,实在是他太过分了,女儿自与表哥两情相悦,一心想要做表哥的妻子,可是他,他竟然轻薄我,实在是女儿为保自己的清白,所以才打了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怪罪,就让女儿一人承担好了。” 宁丞相一早便猜到定是太子做了什么才惹怒女儿掌掴他,可是他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轻薄自己的女儿,一时没有了那种兴师问罪的话,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宝儿,太子他刚刚说,看上你了,择日要来接人。” 宁宝儿一惊,“什么,他真这么说。” “恩。” “爹,我不喜欢太子,我喜欢表哥,我不要跟太子走。” 宁丞相面带难色,“放心,爹会进最大努力不让你跟他走,只是最后爹做不到,千万别怨恨爹爹。” 宁宝儿点了点头,她不会怨恨爹爹,皇命难违这个道理她懂,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一世,一切变化那么多,明明对自己一屑不顾的纳兰祁如今死皮赖脸的追着她不放,而那个他宠爱到死的容贵妃那么不待见,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还是他们到现在没有产生火花。 不管了,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嫁个大表哥,她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 纳兰祁顶着红脸回宫,刘喜立即找了伤药为纳兰祁敷上。 “爷,疼吗。” 纳兰祁摇了摇头,“不疼。”前世最痛的伤他都经历了,这点小伤,还是皇后弄出来的怎么会疼。 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当初重生回来时就直接求父皇下旨把皇后许给他,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太过笃定皇后是喜欢他的。 嘶,脸颊微痛,其实这伤也就表面骇人而已,嘴角流出的血液是他自己咬破了两腮吐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宁相知道,他受的伤严重。 刘喜上好药后,刚刚要把药撤下,随即就看见纳兰祁走到水盆便把脸上的药粉给洗掉。 “哎,爷,刚刚上好的,为啥洗下去,这样脸什么时候能好。” 纳兰祁用冰凉的水洗过后,那本是红肿的脸被凉水这么一刺更加红咧。 走到镜子前,看着脸颊狰狞可怖,换了一身朝服拿着他早上做好的奏折,便朝着皇上纳兰铭的中和殿走去。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到。” 中和殿,纳兰青站在书案下方,纳兰铭坐在龙椅上看着奏章,“宣。” 纳兰青公事以呈上,便极为识趣道,“父皇,三弟有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纳兰铭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恩,你退吧。” 纳兰祁从外面走进来,迎面便撞上纳兰青,眉头轻蹙,抱拳,“二哥。” 纳兰青面带笑意,“三弟你来了,父皇在里面……,你这脸是怎么了?” 纳兰祁看着纳兰青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要是前世他定会以为是这位宅心仁厚的二哥发自内心关心他,可是现在纳兰青做任何举动他都觉得虚伪。 “没事,不小心撞的,二哥请,弟弟还有事要禀明父皇。” 纳兰青眼底隐晦,面上笑笑,“好,二哥先走了。” 纳兰祁踏入中和殿殿后,本该离去的纳兰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纳兰祁的背影,眉头深锁为什么他总觉得,从前这个一向对他友好的弟弟,现在对他这么疏离,难不成他有了别的心思。 踏入中和殿,纳兰祁把奏折呈上,“父皇,儿臣处理的公事,还望父皇做最后定夺。” 纳兰铭低头直接回应道,“事情既然交给你办,你就看着办好了。” “不,儿臣还年轻,怕自己做事不够周全,还望父皇心疼儿子为儿子把把最后一道关。” 对于儿子需要自己这话,在纳兰铭这很受用,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就看见纳兰祁脸色红肿。 “你的脸怎么了?” 纳兰祁一副欲言又止,“回父皇,儿臣不小心摔的。” “摔的。” “恩。” “恩,下回好好注意,摔哪不好,专门摔脸,万一破了相看你怎么办。” “儿臣知晓。” “恩,奏折放下,你退下吧,回去好好上药,脸没好前别去看你母后,免得她担心。” 纳兰祁弯腰行礼 ☆、第七十一章 毒药 (二更) 握起林阳书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表哥,我是宝儿。” 昏迷中的林阳书,缓缓睁开双眼,贴在宁宝儿脸颊上的手微微一动。 “怎么哭了?” 宁宝儿一愣,随即扑在林阳书的胸前,“大表哥,你醒了,你想吓死我吗。” 林阳书嘴角一抹苦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宁宝儿和林阳书在床边诉说,惹得站在后面的林阳辰一阵心塞,转头寻找太医。 “太医,我大哥身体怎么样?” “之前本官为大公子诊治,只当他身体羸弱,乃天生如此,可是这次吐血,本官查出他身上常年被毒素侵袭,而导致身体羸弱,如今气血攻心,加速了身体的毒素运行。” “那他会怎么样?” “林公子勿急,本宫开副药方,暂时压制林大公子的毒素,切记不可在让他情绪波动过大。” 这边宁宝儿突然出来,走到林阳辰跟前,“二表哥,派人去佛寺,找慧觉。” 由于太过突然,宁宝儿差点忘记慧觉这个人物了,说好回去配药,都这么久了一定能配出来。 林阳辰拧眉,“这个时候?” “对,就现在,快去。” 之前宝儿去佛寺求医他是知道的,于是不敢耽搁片刻转身便走出房门。 宁宝儿从新回到林阳书跟前,握住林阳书的手,“表哥,还记得慧觉大师吗,他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没有嫁给你呢,我不要你死。” 一听到宝儿说要嫁给他,神色黯然,他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下旨赐婚。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表情,脸色一惊,“大表哥,你不想娶我了吗?” 林阳书虚弱的抚摸宁宝儿的脸颊,“傻瓜,怎么会。”看着宁宝儿娇俏的容颜,这张脸打她五岁起,他便暗暗发誓要娶她为妻。 门外安纪芙静静等待着,许久林府管家林伯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色凝重的看着安纪芙,“安郡主,我家老爷有请。” 安纪芙面色暗喜,她就知道林府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林阳书死去的。 安纪芙带着身边的丫头进入正厅,正厅里林老爷子和林荣坐在一旁。 林荣开口问道,“安郡主,你真的能治我家书儿。” 安纪芙嘴角一挑 ,“那是自然。” 林荣脸色激动,书儿患病多年若能治好,可是完成他一大心愿。 “不过……。”安纪芙话音说半。 “不过什么?” “林伯父,小女是有条件的,倘若我治好了林公子的病,他日我要他亲自上安亲王府提亲。” “这?” 林荣看着林老爷子,只见林老爷子暗自点了点头,不论现在如何,只要能救活书儿,娶了这位身份高贵的郡主又如何,他家书儿配的上。 林荣点了点头,“先请安郡主去诊治书儿的病,如果好了安郡主的要求都好说。” 安纪芙红唇轻抿,“那还请伯父带路。” 林荣亲自带着安纪芙来到林阳书的紫苑,一路上安纪芙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多年前一样这么素雅,就像林阳书本人一样。 进入紫苑正房,里面几位太医聚在一起研究药方,而床榻上林阳书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旁边宁宝儿十分亲昵的握着林阳书的手,俩人有说有笑。 这一幕落在安纪芙的眼中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看着林阳书那么虚弱的身体,他竟然还能挤出笑容。 林荣走过去,“宝儿。” 宁宝儿顶着红肿的双眼回头看向林荣,“舅舅。” 林荣心里动容,这外甥女果然是喜欢自家儿子的,走过去扶起宁宝儿道,“这位安郡主能治疗书儿的病,且让她看看。” 安纪芙站在旁边气的要死,她为林阳书治病用得着告诉她宁宝儿吗。 安纪芙没有理会宁宝儿,而是直接越过她走到林阳书跟前,“阳书。” 林阳书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容貌后,眼神微凛声音带着微怒,“你来做什么?” 安纪芙呼吸一窒,这么久了他还是这么排斥自己,眼底闪过一丝未明,走过去俯下身在林阳书的床边。 “阳书,别这样,伯父允许我为你治病,让我看一下。” 安纪芙的手在触碰林阳书书时,林阳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请你离开。” 不明所以,宁宝儿不清楚大表哥为什么这么排斥安纪芙,走过去坐在林阳书身边,握起林阳书的手,“表哥,舅舅说安郡主能治你的病,让她先帮你看看吗,二表哥已经去了佛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来。” 一旁安纪芙暗自咬碎银牙,心里呕的要死,用 的着她在这装大度吗,真是个贱人。 林阳书瞟到宁宝儿手腕上的红镯,他早已知晓那个镯子的作用,曾经鲜红一片,此时暗的发黑,他知晓宁宝儿担心他,可是有些事情他宁死也不愿让别人触碰他。 “宝儿,你先离开我有事想要和安郡主单独说。” 宁宝儿眨着眼睛看了看林阳书,在林阳书恳求的眼神下宁宝儿默默的走了出去,卧房内只有林阳书和安纪芙两个人时,安纪芙声音带着哽咽,“阳书,为什么,如果你早来求我,你也不至于病成这样。” 林阳书冷哼一声,“求你,安郡主我有今天拜谁所赐,我想安郡主应该是没有忘记吧。” 早在十年前,他在外骑射无意间遇见同样出来骑射的安亲王独女安纪芙。 小小年纪心肠狠辣异常,就让用马鞭活活抽死马夫,当时他前去制止没有想到因此为自己招惹如此麻烦。 安纪芙有些愧色,“阳书,如果当年你对我不那么冷淡,我怎么会像你下毒,那样出尘的你对谁都热情洋溢,唯有对我避如蛇蝎,所以……所以我才向你下毒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那般对我。” “你的喜欢让人恶心,收起你这副虚假的嘴脸,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临死的时候在看见你,省的我被气的诈尸。” “你……。”安纪芙被林阳书的毒舌气的跺脚,从小他对她就是这样,如今性命堪忧不开口求她也就罢了,竟然还那话呛她。 “解药我已经带来了,伯父已经应允,我治好你就会让你带着聘礼上我家求亲。” 林阳书嘴角冷笑,“你做梦。” “做不做梦试一试就知道了。” 安纪芙从小习武,虽然不精但是也可以打到几名大汉,此时林阳书身体疲软根本就不是安纪芙的对手,安纪芙拿出黑瓶中的药丸用力捏着林阳书的下巴直接把要灌了进去。 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林阳书恢复脸色。 站在厅房里的宁宝儿来回踱步,那个安郡主到底要怎样治疗表哥身上的毒,还有二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几次偷偷打量里间的情形。 片刻后安纪芙慌慌张张从里间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泪痕大声喊道,“太医,快去看看阳书,他又吐血了。” 这边宁宝儿一听大骇,立即冲了过去,几名太医走进去开始诊治林阳书,原本林阳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是神智却是清醒的,如 今林阳书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嘴唇还透着乌黑。 “安郡主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安纪芙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只是把解药给林阳书吃掉,按理说很快就应该好的才对,可是不过一会儿林阳书竟然吐起血来。 “我……我只是给他吃了解药。” 太医疑惑,“敢问郡主是什么解药可否拿给本官看看。” 安纪芙把黑色瓶子递给太医,那太医倒出一颗药丸,放在鼻翼处嗅了嗅,撵出一点点粉末放在舌头尖尝试。 随后太医脸色大变,用茶清洗舌尖,“郡主,这可是毒药啊。” 安纪芙猛然抬起头,“不,不可能,这明明是解药,怎么会是毒药。” 安纪芙一脸惊恐,现在她根本就敢说出,当年使林阳书身体变糟的人是她,现在只能承认自己手中的只是解药。 太医立即检查林阳书的脉搏,翻开林阳书的眼皮查探,随后拿着银针开始为林阳书针灸,还好是刚刚中的毒,很快就被太医给逼了出来。 这边林荣一脸冰冷,心里气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把安纪芙怎么样,毕竟她是堂堂的郡主,只是声音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安郡主,我想您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就请先离开吧。” 安纪芙一听林荣赶她离开,立即摇着头,“不,我要看着阳书醒来。” 阳书,阳书,一旁宁宝儿眉头轻拧,“你想亲眼看着他死吗,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会相信你能医好表哥,竟然还劝他让你医治,我真是蠢。” 一旁林荣同样突出,正所谓病急乱投医。 “不,那明明是解药的,怎么会变成了毒药。” 宁宝儿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怎么那么笃定是解药,难不成你知道表哥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我……。”安纪芙眼神闪烁,眼神带着防备的看着宁宝儿。 这时林阳辰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有了。” ------题外话------ 请订阅前三名童鞋给橙子留言哦,橙子有一点点小小的奖励,第一,倾城泪殇第二,天晴音第三,luguinan88, ☆、第七十二章 屋里面的人大惊回头看向林阳辰。 “有了,药我拿回来了,大哥现在怎么样?” 林阳辰走到屋里看着脸色发青的林阳书,“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 其中太医面色幽暗,刚刚中的毒素已经清除,可是身体原来的毒素也被引了出来,导致毒素运行更加快速。 宁宝儿看着林阳辰,“慧觉呢,他怎么没来?” 林阳辰拿着手中的清毒丸欲给林阳书喂下,身旁的太医立即阻拦住,“且慢。” “林公子,可否把那药给下官看看,刚刚郡主也是喂了林公子一颗所谓解药,导致林公子二次中毒。” 林阳辰眉头紧拧转眼看向安纪芙,只见安纪芙向后一缩,随后转过头把手中的解药递给太医瞧,“给,这乃是佛寺慧觉大师所制,虽不是解药,但是能极好的压制身上复发的毒。” “不是解药,为什么?” 林阳辰回头看向宁宝儿,“宝儿别急,我赶到佛寺时,那里的僧人说慧觉大师出去寻药了,不过特意留下这清毒的药丸备着,说是早就为大哥准备下的。” 抬眼间太医已经检验完毕,“不知这药丸如何配置,可是这药丸成分确实有解毒成分,当可以服下。” 得到太医的应允,宁宝儿接过药便放林阳书嘴里送,只是由于刚刚安纪芙狠狠捏着下颚,导致上面有两个淤青指印,如今林阳书双眼紧闭嘴唇发青,无论怎么做林阳书都无法张开嘴。 宁宝儿有些着急,林阳辰见此走过去大力的掰开林阳书的下颚,才得到一点点空隙,宁宝儿把药放了进去,只是半天不见林阳书吞咽。 这边林阳辰递过来一杯清水,宁宝儿接过一点点往林阳书嘴里送,就看见那水一点点溢出。 “怎么办,表哥咽不下去。” 如今林阳书的状态,让屋里面的人恨极了安纪芙,如果不是她擅自给林阳书服用所谓的解药,也不会有现在连药都吃不进去的情况。 宁宝儿见此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心里万念俱灰,真的害怕林阳书就此撒手而去。 “这样不行,林公子,最好是用嘴给大公子渡。” 林阳辰一听立即到了一杯水刚要用嘴喝,这边宁宝儿抢先一步拿了过去喝了一口,对着林阳书的唇开始往里送。 门外纳兰祁听到此事后急匆匆的从皇宫赶了出来,他没有想过事情 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况且前世林阳书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如今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万一他现在死了,他敢发誓皇后绝对不会原谅他。 一踏入林阳书的寝房门口,双眸睁的老大,她的皇后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对嘴亲着林阳书。 站在门口脸色深沉,双拳紧握,忽然听见里面兴奋的说道,“咽了,表哥咽了。” 门口一脸焦急还故作沉稳的林荣,这时才发现太子殿下站在门外,于是立即行礼,“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林大人不必多礼,林公子怎么样了。” 林荣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 纳兰祁一脸凝重,“林大人不必担忧,林公子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 “醒了,醒了,表哥。” 一旁太医立即走上前,为林阳书把脉,沉思片刻后,“毒素已经压制下去了。” 听见这个消息屋子里面的人通通松了一口气。 一边的安纪芙紧咬着唇,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为什么她手中的解药变成了毒药。 环顾四周,看着屋里面一片和谐氛围,所有人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转身默默离开。 几位太医走到门口看见纳兰祁立即行礼,“臣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 “林大人,林公子身体暂时没有大碍,眼下就让林公子好好休息就好,我等先行告退。” “有劳众位太医。” “臣等告退。” 纳兰祁走进去看见宁宝儿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阵抽痛,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她也会为他哭吗。 —— 三天后,后宫。 “启禀皇后娘娘宁小姐求见。” 皇后娘娘脸色一喜,许久不见她真的很想念宁宝儿。 “快宣。” 宁宝儿进来后直接跪倒在地,“臣女宁宝儿参见皇后娘娘。” “宝儿快起,这几天不见让本宫想念的紧。” 宁宝儿低头默不作声时时不肯起身。 欧阳敏疑惑,“怎么了?” “皇后娘娘臣女有事相求。” “不管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 “皇后娘娘。”宁宝儿伏地磕了一个头。“臣女不愿嫁给 太子,当初您答应臣女婚事由自己做主。” 欧阳敏一愣,想起了之前皇上所说的事,可是看着眼前的宁宝儿心里又有些不忍,说来说去都怪她酒后失言,她哪里晓得皇上会这么注重宁宝儿的婚事。 “你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是本宫的错,酒后失言,放眼看去整个大历哪有婚事由女子做主的,岂不是乱我朝纲,你年纪太小,太子品行兼优又是未来的储君,待你大些会发现什么样的人才是值得你喜欢。”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以酒后失言为借口否决掉自己苦心得来的承诺。 “皇后娘娘,原谅臣女无礼,是臣女一心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子的确优秀,就是因为太过优秀臣女才不敢高攀,皇后娘娘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允许与其他人分享的,可是太子不一样正因为他是储君,将来三宫六院是必不可免的。” 欧阳敏非常明白宁宝儿的话,的确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大度到与别人分享,就连她也一样,可是那是自家儿子,就算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这个做娘的能怎么办。 “宝儿,你和本宫说,除了太子是储君将来不能和你做一对夫妻,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宁宝儿脸色一变,“有,臣女有喜欢……。”的人了。 “母后。” 听见声音抬眼看去纳兰祁神色未明的站在门口,大步走进行礼,“儿臣参加母后。” “祁儿,你来的正好。” “母后,儿臣和宁小姐有话要说,请允许儿臣把她带走。” 欧阳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谈,本宫就不跟着掺和了,嬷嬷扶我进去休息。” “皇后娘娘。” 纳兰祁走上前一把抓着宁宝儿的手,“跟我走。”如果他刚刚不出声阻止,她是不是会大胆的说喜欢的人是林阳书,外面怎么传他们的婚事都可以,唯独不能让她亲口讲出她自己有喜欢的人,免得他日会成为一个污点扣在她的头上,因为这一世他是不会放手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你带我去哪。” 纳兰祁把宁宝儿带进太子东宫,这里是宁宝儿和纳兰祁大婚时住过的地方,站在这里让宁宝儿各种不舒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有事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再外面说非 要在这里?” 纳兰祁筹措片刻,“我说我们曾经认识你会相信吗。” “不相信,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转身便要往外走。 “宝儿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曾经见过面,不是我们现在,而是从前,比如前世。” 宁宝儿浑身一颤,一脸惊讶的看着纳兰祁。 纳兰祁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宁宝儿,他觉得应该跟皇后透露一些前世的事情了,“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一直都有做奇怪的梦,梦里面我们是夫妻。” 宁宝儿抬眼看着纳兰祁,“夫妻?” “对,是夫妻?” 宁宝儿心里惊起一片骇浪,隐匿在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颤抖,什么意思,纳兰祁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纳兰祁见此以为宁宝儿被他的话吓到所以才会有此表现,心里却隐隐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说他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如果一次全盘托出,他相信皇后一定接受不了,相反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害怕,这只是我做的梦,一个梦而已。” 宁宝儿眼中隐隐涌出一丝泪水,不在继续听纳兰祁的话,转身便向外跑。 纳兰祁一惊没有想到宁宝儿会突然离开,大声一喊,“宝儿,你别走。” 跑到门口处忽然被一个大力撞倒在地,手掌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液。 宁宝儿趴在地上,看着血液一点点涌出,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纳兰祁那句前世他们是是夫妻。 “宝儿你怎么样。”纳兰祁跑过来就看见宁宝儿手掌流血,转头看向撞到宁宝儿的老太监,上前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混账,你眼瞎了吗。” 那老太监浑身颤抖,心里怕的要命,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扫完地回来,会撞上一位贵人,连忙磕头认错。 “殿下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头刘喜从别处匆匆赶来,看着地上一个劲磕头的老太监,“双喜,又是你。” “殿下,您没事吧。” 纳兰祁一脸怒气弯下腰把宁宝儿抱起,“宣太医,把他给我扔出去杖毙。” “是。” 纳兰祁走后,刘喜恨铁不成钢的又踹了双喜一脚,“你这个混蛋天天给老子惹麻烦。”刘喜没等骂完一股子尿骚味传入鼻息,双喜本是洒扫太监,在宫 里地位最低,太子殿下的一句杖毙,顿时吓的他当场失禁。 纳兰祁把宁宝儿抱进自己的寝室,一进门宁宝儿就开始大吼大叫,“不要,我不要进这里,我不要进这里。” “好好好,你别叫,我们不进,我带你去偏殿。” 进入偏殿后宁宝儿情绪稳定了不少,只是看着纳兰祁的眼神隐隐带着恨意,他和自己一样是前世的纳兰祁吗。 门口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进来,“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快看看宁小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是。” 手掌消毒后包上了厚厚的布带。 “宁小姐最近千万不要碰水,好好休养几日,天天上药即可。” 纳兰祁一脸着急,“真的没事吗。” “回太子殿下,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太医走后纳兰祁一脸关切的坐在宁宝儿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宁宝儿的手,“痛不痛。”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盯着纳兰祁看,痛,怎么不痛,曾经她以为这世的纳兰祁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少年,过去的事通通可以一笔勾销,可是刚刚他所说的那个梦,他是不是真的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 声音带着疑问,“你刚刚说的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纳兰祁一听,一脸欣喜,立即点头,“真的,真的,不可思议吧,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梦里却很真实。” 宁宝儿神情淡淡一股想要继续探究的表情。 “能和我讲一下你的那个梦吗?” “当然。”纳兰祁就像讲故事一样开始讲述,“梦里我们在狩猎场相遇,我救了你,我们一见钟情,后来我们得知彼此的身份,正好父皇有意让我娶你,于是顺水推舟你成为了我的太子妃,婚后我们很相爱……。” 听完纳兰祁讲完后,宁宝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亏她刚刚还以为纳兰祁同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原来是这样。 “太子殿下的梦做的很美,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纳兰祁一急按住宁宝儿,“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我相信。” 纳兰祁蹙眉,“可是你的样子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相信,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宁宝儿一脸玩味,“那好,你告诉我,在你的梦里我的结局是什么?” 纳兰祁 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前世,她贵为皇后却因自己嫌弃,误会她残害皇裔,最后伤痛欲绝的站在墙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而自己在她死后贬妻为妾,还把她葬入妃陵,那时她一定恨透了自己的薄情寡义。 宁宝儿嘴角笑容放大,“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还没有梦到,那就请太子殿下哪天梦到了在告诉臣女。” “在宫墙跳下自尽。” 宁宝儿神色一凝,再次看向纳兰祁,她的确是跳宫墙而死,可是纳兰祁前面所说的和前世一点都不一样,难道这些真的是他做梦得来。 “我为什么要自尽,你不是说婚后我们很相爱吗。” 纳兰祁一脸苦笑,视线看向别处,“是我昏了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宁宝儿忽然很想刨根问底询问,那个所谓的梦到底还有什么。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可以说一下吗?” “是因为……我为了别人而误会了你。” ------题外话------ 额,先更一章,玩了一天,才正经的码字,结果刚刚掉了网线,吓死俄了…。先传着… ☆、第七十三章 (二更) 听了纳兰祁的话,宁宝儿想了甚多,现在她不确定纳兰祁是不是真的和她一样重生而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纳兰祁他在撒谎,他所说的那个梦前半部分自己很相爱绝对是假的。 宁宝儿眼睛一直盯着纳兰祁看,暗自猜测纳兰祁到底想干什么。 而纳兰祁偷偷的用眼睛打量这宁宝儿的神情,他想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怎么着皇后都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他们这可是宿缘。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两人的思维。 “太子殿下,门外白玉姑娘求见。” 纳兰祁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倏地一下崩断,糟了。 宁宝儿嘴角冷笑,既然梦里都梦到了前世,想必他所有的贵妃侍妾通通都该记得才对,要不然怎么会早早的和白玉勾搭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白玉边哭边往里面跑,直到冲进偏殿看见床上躺着宁宝儿,而太子站在一边。 纳兰祁眉头紧蹙,该死的刘喜到底是怎么看着人的,又让她跑了出来,这下又解释不清了。 白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小姐。” 宁宝儿微微一笑,此时的白玉瘦了一大圈,一点都不似在府中时白嫩娇弱。 “怎么了这是?才几天不见怎么这般憔悴。”宁宝儿此时就像当家祖母一样高高在上。 白玉一脸灰败,她原本以为自己扒上太子这棵大树,从此便平步青云,把曾经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可是太子根本就不管她,还把她安排在那样恐怖的地方,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打扮粗俗不堪的疯女人,时不时还得被她当成狐狸精暴打说她勾引皇上,晚上还能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吱嘎声音,偶尔还传出女人哭诉的声,哪里简直不是人住的,是地狱,人间地狱。 抬眼看了看太子,眼中带些不舍,可是一想到那鬼地方咬了咬唇哭诉道,“小姐,你可来了,是来接白玉回家的吗?” 嗤!宁宝儿嗤笑,转头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我都忘了说了,这里是白玉的卖身契,我拿来了,本该早些给你的,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忘了,还好这次我带来了。” 纳兰祁一脸怒气,这个该死的贱婢没事跑出来干嘛,皇后肯定误会了,转念一想当下有了主意。 纳兰祁接过白玉的卖身契,嘴角一扬,“白玉你先下去吧,孤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回头孤在去找你。” 白玉哭花的小脸,瞬间留下眼泪,当下她便清醒了许多,身份高贵的太子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奴婢出身,可是为什么啊,他堂堂一个太子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那些日子他对她说话那么温柔又是为什么啊。 转头看向宁宝儿,跪地爬了过去,伸手抓住宁宝儿的衣服,“小姐,别赶白玉走,带白玉回家吧,求求你了。” 宁宝儿一声冷笑,不是她心狠,是前世白玉对她伤害颇大,她为了自己前程出卖她,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她不会忘记白玉是怎么对待芍药和海棠的,亏得她对她们那么好,最后换来的却是出卖背叛。 现在送她跟前世她相好的纳兰祁在一起,她不是应该对她感激涕零才对吗。 白玉的哭声让宁宝儿蹙眉,这一蹙眉不要紧,让纳兰祁下意识认为白玉太过吵闹惹得宁宝儿不快。 于是大声喊道,“来人,送白姑娘回瑶阁。” 宁宝儿眉头一挑,瑶阁,那不是冷宫吗,对待他前世的小情人,怎么也该是送进白玉前世住的晶莹轩才对。 门外进来几名小太监,走进了便抓着白玉的手臂,白玉用力撕扯着宁宝儿的裙角,满脸泪痕的嘶声力竭道,“小姐,别留我在这,带我一起走。” 眼看着白玉被拉出去,宁宝儿轻轻闭上眼睛,前世容冰出来陷害她,她白玉第一个出来指正,当时的海棠气不过上前理论,被白玉命人生生把腿打断,这口恶气不出她怎么过的去,今日能让她住进皇宫他日也能她命丧皇宫之内。 纳兰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宁宝儿,筹措一二便上前解释,“宝儿,你……别误会,我把她带进来不是喜欢她,而是在梦里她很坏,她背叛了你,所以我害怕她再次伤害你,所以才私自把她留下想要替你除掉她。” 宁宝儿蹙眉看向他,替她除掉白玉,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说现在他喜欢她,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相信,尽管他现在这么讨好她。 “那是你的事,你把她收了房跟我都没有关系,我要回去了。”起身慢慢往外走。 纳兰祁追上,“我送你。” 宁宝儿停下脚步,看着对她百依百顺的纳兰祁,心里各种烦闷,他的嚣张,他的霸道呢,既然他能梦见前世,他就应该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成为帝王,前世她死的时候已经八年后,做了八年的皇帝的人怎么还会如此。 “不必了。” 宁宝儿不 知道纳兰祁现在这样,完全是在她面前如此而已,在背地里纳兰祁,沉稳干练,果断杀伐,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做一个普通君王,天天只会念着帝王之术。 —— 纳兰青得知了林阳书因为皇上突然下旨而病倒的事,心里怨恨,父皇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最好的留给太子。 门外匆匆走进了一位幕僚,“殿下,我们在南部留下的棋子被挑了。” 纳兰祁蹙眉,“什么?怎么回事,被挑的是哪个?” “容家旁支,这是密函。” 纳兰青接过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浑身散发着寒气,“纳兰祁,我果然小瞧你了。” 站在旁边的幕僚同样感慨,“太子最近成长太快,打的我们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决不能当太子还是十五岁的少年了。” 纳兰青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实力有限,如今如他预期所想还差一大截,如果他可以娶宁宝儿,那他欠缺的那一大截就圆满了。 “派咱们自己的人从新打进南部,调查一下一共损失多少,暗中派两个手脚利落的人监视丞相府和林府的动向。” “是。” 幕僚走后,纳兰青手指微颤,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密信,“纳兰祁这世上既然有我,为什么还要有你的存在。” 噼里啪啦书房内传出打砸的声响。 许久后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纳兰青恢复常态,“二皇子殿下,宫里来信了,说丽嫔娘娘晕倒了。” 纳兰青打开门冷淡的看了一眼报信的人,“我知道了,派人进来收拾一下。” “是。” 昕雪苑里,嬷嬷抓着丽嫔的手,“娘娘别着急,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二皇子了。” 丽嫔眼泪婆娑,“嬷嬷,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青儿,没有母族势力,母妃身份又低微,皇上眼里又看不到他,从小就被欺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若不是我贪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娘娘别说了,不怪你,这是老天的安排,不怪你。” “母妃。” 丽嫔看向门口,就见纳兰青脸上凝重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 “过来看。” “是。” 来人便是太医院之首的太医,平时只能给皇上和皇后所用,这次纳兰青一进宫便去求了皇上,让这 位太医之首为丽嫔诊治。 太医为丽嫔把脉后,捋了一下胡须,“二皇子殿下,丽嫔娘娘是优思成疾,此乃心病所至,平日里还望丽嫔放宽心,老臣为丽嫔开一副安神的方子,这药治标不治本,这本还需丽嫔自己来解。” 纳兰青谢过太医后,命嬷嬷把人送走。 “母妃到底有和心事让你如此伤神。” 丽嫔看着自己英俊的儿子,眼泪瞬间止不住,越发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 纳兰青蹙眉,心里烦乱的很。 “母妃可是想见父皇。” 丽嫔微微一愣,她是想见皇上,自从生下纳兰青在也没有见到皇上一面,但她更希望天天见到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又怕自己的无理要求耽误儿子的大事。 嬷嬷从外面回来后屋子里面母子俩人的气氛变的凝重许多,她便下意识认为是自家娘娘又惹怒了二皇子殿下,于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候着,直到外面的人把太医抓好的药送了进来。 纳兰青亲眼看见丽嫔吃完药后,才匆匆离开,离开后大脑陷入一片沉思,一向沉稳的他因为纳兰祁突然变的优秀而心烦意乱,刚刚竟然说出那么大胆的事,万一失败不仅会让他多年积攒的势力毁于一旦,还会连累母妃性命堪忧。 走出昕雪苑,徒步赶到御花园,迎面撞上从皇后寝宫回来的纳兰祁。 脸上凝重褪去,露出淡淡和蔼微笑,“三弟。” 纳兰祁一愣,随后笑笑,“二哥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宫里。” 看似纳兰祁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纳兰青嫉妒万分,因为成年皇子必须出宫开府,除了太子以外,就算太子出去开府也可以随时禀报回来住。 “刚刚看过母妃。” “哦,丽嫔娘娘现在可好,听说丽嫔娘娘病了。” 纳兰青微微一笑,“已经经过太医诊治吃过药了。” “那就好,不过二哥也要时常看看丽嫔娘娘才好,就算手里操心的事情再多,母妃也只有一个。” 纳兰青心里一顿,很显然纳兰祁是在说刚刚挑掉他一个分支的事,只是不知道纳兰祁到底知道多少,那个容氏分支那么隐秘是怎么被发现是他的人。 ☆、第七十四章 偶遇 宁宝儿回府后一进自己的院子就看见自己大哥宁宝俊正和葱兰说笑,宁宝儿蹙眉,千防万防怎么他们还有焦急。 咳咳!“大哥。” 宁宝俊回头就看见宁宝儿双手缠着白布,当下赶过去查探,“怎么了,手怎么包成这样。” 宁宝儿摇了摇头,眼睛下意识看向葱兰,只见葱兰眼眸一缩顺势低下头去。 “没事,不小心摔的蹭破了皮,大哥,你怎么在我院子里。” 宁宝骏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就是走过来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以为出了什么事,等我过来时,竟然是出没一只老鼠吓了那丫头一跳。” 宁宝儿若有所思看向葱兰,心里暗讽,这是打算开始勾引哥哥了吗。 “哥,你回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宁宝俊蹙眉,伸手附在宁宝儿额头上,“哪里不舒服回头叫府医给你看看。” “汪汪汪……。” 抬眼望去,纳兰祁抱着狗曦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用了,太医之前给我诊治过,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哥你回去吧,正好晚上有事和你说。” 宁宝俊点了点头,“对了你去见皇后结果怎么样。” 宁宝儿脸色一片黯然,摇了摇头。 看着妹妹神色,深深为宁宝儿叹息一口气,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偏偏有人那么不识趣非要横插那么一竿子。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含笑,“对了,刚刚那个丫头叫什么,蛮有意思的。” 闻听宁宝儿脸色一变,“哥……。” 宁宝俊讪讪一笑,“误会,误会,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个丫头还蛮有文采的,说话风趣的很。” 宁宝俊离开后,宁宝儿一脸阴沉的看向正房处,这个葱兰,看来是不能留了。 晚上宁宝儿来到宁宝俊书房。 “哥。” “你来了,到底什么事要和我说。” “哥,咱家是不是有隐匿的侍卫。” 宁宝俊一听脸色微变,“干嘛问这个。”这隐匿的侍卫只有家主才知道。 “没什么,就是我想要两个侍卫,可以随意听从我命令的。” “侍卫,你一个千金小姐要侍卫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不得带个侍卫 保护我吗,普通的护卫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哎呀,哥,你老质问我干嘛,我不久想要个侍卫吗,哥……我要侍卫,我要侍卫。” 宁宝儿走到宁宝俊跟前手摇晃着宁宝俊的手臂。 听到这宁宝俊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妹妹撒娇的样子,觉得很是无语,宠溺的揉了揉宁宝儿的头。 “好,等明天我就挑两个侍卫给你。” “真的,谢谢哥。” —— 次日,宁宝儿带着芍药海棠仨人出府。 “小姐咱们都好久没有逛过街了,海棠自打进府也是第一次跟小姐一起出府逛街吧。” “是啊,这街道上真热闹。” “小姐我们去哪啊?” 宁宝儿看着大街两边的店铺,随即淡淡说道,“去凤阁。” 一踏入凤阁,凤阁掌柜便热情迎上。 “宁大小姐,您来了。” “恩,有什么好式样的男子发簪吗?” 掌柜笑容不减,“有有,最近新到的货色,不论是样式还是成色都特别好,宁小姐里面请。” 宁宝儿坐进里间等待着掌柜拿出发簪。 这旁宁宝儿看着芍药和海棠,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些精致的首饰,会心一笑,“你们俩人也一人挑一样首饰吧,当我送你们的。” 芍药一听立即回复道,“啊,小姐真的,好好,海棠我们也来挑。” 海棠不似芍药从小长在宁家,打小芍药就总能接到宁宝儿送的首饰,早已习惯成为自然,而海棠一脸筹措的看着宁宝儿,“小姐,我不要了,还是让芍药挑吧。” 宁宝儿淡淡一笑,虽然她不在意那一两个首饰,可是听见海棠这么说心里还是暖暖的,“行了,你也去随芍药挑选一样,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最后在宁宝儿坚定的目光下,海棠有些害羞的随着芍药一起挑选。 这边掌柜的拿出一盒上好的簪子过来。 “宁小姐,这四款是刚刚做好的,不论成色还是水头都特别好。” 宁宝儿看着其中一款簪子,白色玉簪,忽然让她想起了当初那个大表哥送她的白玉簪子,可惜让她弄丢了。 伸手把那白色簪子拿起看了看,上面雕刻还有样式都很特别,可惜发簪低头出现了一道黑影,咋看下以为是裂痕,可是伸手触碰才知晓,好 似白玉本身带着的。 宁宝儿摇了摇头,纯白色里面多出一抹黑,怎么看怎么让她不喜。 掌柜看清宁宝儿的动作和神色,心知宁宝儿误会,于是赶紧解释,“宁小姐,这是贡玉,来自藩国,没出一个贡玉都会有这么一道黑色痕迹,这就是贡玉的特色,绝非是瑕疵。” 宁宝儿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可是她不喜欢。 转眼看向另外三只,忽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皇子殿下,今天真是麻烦你陪冰儿出来。” 纳兰青嘴角含笑不语。 一旁李木双调笑,“容姐姐,真是客气,殿下有所不知道,容姐姐一听殿下应邀,心里高兴至极,光是那一会就对自己说了好多关于殿下的事。” 容冰一脸娇羞,“双儿又胡说。”当下还偷偷的观察一眼纳兰青。 宁宝儿正挑选簪子,就听见这么几句对话,嘴角无意笑笑,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平静了许多,不似重生时咋见到这两个女人时,心里压抑不堪了。 掌柜随后迎上,“参加二皇子殿下,容小姐,李小姐,不知三位想要挑选什么?” 容冰环顾一周后声音甜甜说道,“我想挑选一些首饰,另外挑选一些男子玉冠簪子。” “哦,正好,这边宁相千金也在挑选男子簪子。” 纳兰青神情一愣,立即看向里间,容冰不知何原因也下意识看了一眼纳兰青,一看纳兰青的视线看向里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眼神闪过一丝微怒看向里面。 几人走进去时,宁宝儿正拿着一枚淡淡紫色玉簪,看着色泽通透,样式简单宁宝儿当下便看中了这款。 “掌柜的可以在上面题字吗?” 掌柜走过去接过宁宝儿手中的簪子,看着簪尾,“可以。” “好一个紫玉簪子,宁小姐眼光不错。” 宁宝儿回头看向纳兰青,“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宝儿免礼,这紫玉簪子不错,据说佩戴紫玉可以保护平安,更可以辟邪化煞。” 宝儿,一旁站在的容冰没有想到纳兰青见到宁宝儿竟然会主动说话,还叫着她如此亲昵,宝儿,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自己,顶多叫一句容小姐。 嘴角勉强露出一笑,“宁小姐,好久不见。” 宁宝儿微微一笑,她不知道今 天会撞见容冰,早知道就把葱兰带出来让她们先见见,联络联络感情,免得将来到一起互不相识。 “是好久不见。”前世加今世两辈子。 一旁李木双嘴角抽抽,她最讨厌就是漂亮女人了,容冰虽然漂亮,可是她家是依附她们家的,所以她不敢有任何想法,可是看见宁宝儿那张脸顿时充满嫉妒,可惜她也不敢造次,毕竟那是丞相千金,她爹的官职跟眼下这些人比就是个芝麻小官,不值一提。 芍药和海棠美滋滋的从外殿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已经挑选好了。” “好,把东西给掌柜一起付了。” 起身走过去,就看见俩人一人挑选一对简单的耳环,“就这个?” “对啊。”芍药和海棠脸上露出淡淡欣喜,这对耳环可是她们挑选了好久的。 宁宝儿随手拿起旁边柜台上放着的一对成色上好的玉镯,拿起后分别戴在芍药和海棠手腕上。 “这两个算在一起。” 芍药和海棠一惊,“小姐,不要了,我们已经挑选耳环就够了。” 宁宝儿不予理会,拿出银票递给掌柜后,拿起紫玉簪子。 “二皇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了。” 纳兰青微微一笑,“好。” 这边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离开后,容冰心里呕的要死,装什么啊,她就不相信一个千金小姐会对下人那么好,买对耳环不闲够,又给一人买个镯子,定是因为二皇子在这想做给二皇子看,真是贱人。 容冰打心里嫉妒宁宝儿所以忘记了宁宝儿现在可是未来太子妃。 纳兰青心里若有所思,知书达理,一身大家之气,对待下人宽容有礼,正是他所要的良配,跟眼前的容冰一比,容冰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芍药和海棠得到奖赏一脸高兴,“小姐我们去哪?” “去林府。” —— 林府中,林阳书一脸病容站在窗边,毒素复发这几日他想了很多,对待宝儿的事太操之过急,之前听闻身上的毒素可解,就妄想要和宝儿成亲,在那日命悬一线时,他猛然惊醒,是他错,他应该在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掉后在来谈和宝儿的事,那日看着宝儿为他伤心欲绝,如果那慧觉大师根本就没有办法解他身上的毒岂不是害了宝儿一辈子。 ------题外话------ 有二 更,时间不定…。 ☆、第七十五章 疏离 “大少爷,表小姐来了。” 林阳书手势一顿,回头看向院子处。 宁宝儿走了进来,淡淡吩咐道,“芍药海棠你们俩人先在这等着。” “是。” 宁宝儿走进去,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大表哥。” 林阳书表情淡淡转过身看向宁宝儿。 “大表哥你身体好些了吗,现在怎么样。” 林阳书强忍着心中的思念,语气疏离的淡淡道,“我很好。” 宁宝儿见林阳书如此疏离,以为是他身体还有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多想,而是笑盈盈的把刚刚在凤阁那买的紫玉簪子拿了出来。 把簪子放在身后走到林阳书身边,“大表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闭上眼睛。” 林阳书乖乖的闭紧眼睛,随后感觉手中多了一眼冰凉之物。 “睁开眼睛吧。” 林阳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多了一个紫色的簪子,面无表情说了句,“谢谢。” 宁宝儿一愣,“你……不喜欢吗。” 林阳书拿着簪子转身越过宁宝儿走到床边直接坐下,“不,我很喜欢,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大表哥……你。” 林阳书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并且转过身去,一时间宁宝儿浑身一颤,忽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袭遍全身。 屋里面安静的吓人,宁宝儿黛眉轻蹙,她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这样,可能是因为前世总是被人忽视,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宁宝儿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放下手中的锦盒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芍药和海棠一愣,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姐。” “我们回去。” 在宁宝儿离开后,林阳书才慢慢转过身来,一脸黯然的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紫玉簪子,把簪子放在胸口,想要试图安抚胸口间传来的痛楚,他真的不想这样做,如果宝儿嫁给了他,他身体毒素又得不到清除,那宝儿的一辈子就会毁在他的手里,他要守护的女孩是该得到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他在担忧中度过。 —— 宁宝儿一言不发的回到府里,纳兰流进入宁府多日,目前已经认识很多个字,现下天天拿着宁宝儿给他准备的笔锻炼写字。 宁宝儿突然 走进来时,纳兰流小脸露出欣喜,拿着自己书写过的纸想要给宁宝儿看,只是刚刚走到宁宝儿跟前,就看见宁宝儿脸上留着泪痕。 纳兰流转身便向跟过去看,只是下一刻整个人被人给拦住,回头看着海棠姐姐对着他摇了摇头。 纳兰流望了望宁宝儿的寝室,转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墨纸砚,回到自己的卧房,不一会就看见纳兰流的房间里面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 —— 皇宫内,纳兰祁来到瑶阁,一进门就看见白玉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角,嘴里振振有词。 纳兰祁嘴角含笑,对着刘喜示意,刘喜走过来,纳兰祁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喜嘴角一抽,这个小丫头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这么对付她。 刘喜按照纳兰祁的要求带着两名丫头来到瑶阁。 吱嘎门被打开,里面白玉见此立即扑了出来。 “刘公公,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吗。” 刘喜微微一笑,“是啊,白姑娘,太子吩咐带你出去,快洗漱一下跟咱家走吧。” 转头看向那两名丫头,“来呀,伺候白姑娘更衣。” 白玉眼中带着兴奋之喜,立即起身等着那两个丫头服侍。 第一次被人服侍内心压抑许久成为人上人的心思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破土而出。 许久后白玉打扮一新,整个人换了一副样子。 “白姑娘,殿下说在御花园的思雨亭那里等您,让您现在就过去。” 白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我知道了。” 白玉在前,两名丫头在后,直径朝着御花园走去,在路上来来饶了几圈,白玉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蹙道,“到底在哪啊。”走了这么久,都出汗了,她都感觉出脸上的妆容花了。 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原地看了一圈大声喊道,“喂,人呢,你们去哪了。” 白玉在御花园里自己来回走,那天和小姐一起走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脸上香汗淋漓,腿痛的要死,忽然脚底被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地跌倒在地。 “啊,好痛。” 看着手掌心被划破,四周又没有人,心里一急便坐在原地呜呜的哭了起来,现在她除了后悔就是后悔,为什么要贪慕虚荣留在这所谓的皇宫,这里她人 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了?” 听见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白玉猛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雾气,让人看了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白玉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清拍着她肩膀的人的脸,一副受了惊吓似的,“你是谁?” 来人年约四十多岁,长得玉树临风,一看年轻时极为英俊,这人便是吏部尚书,王明堂。 王明堂见到白玉顿时心痒难耐,可是脸上一副忧心的模样,“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伸手递到白玉面前。 白玉一愣,看着递过来的手,抬头又看了看王明堂的脸,太子也不知到底在哪里,这次召见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她所想那样宠幸她,小姐那里一定是回不去了,脑子里面百转千回,最后白玉下定决心为自己从新寻找出路,看着王明堂的穿衣打扮,定是一个高官,要不然怎可随意进出皇宫这样的地方,顿时小脸一红把手递了过去。 “谢谢。” 由于刚刚摔倒,扭到了脚腕,人刚刚被扶起,随后突然又跌倒在王明堂身上。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少女特有的气质,浑身软软的顿时让王明堂沉迷其中。 不远处凉亭内,纳兰祁独自下着围棋。 刘喜匆匆走了过来,“爷,见面了。” 啪,一颗黑子落下。 “好,咱们去看看热闹。” 王明堂扶起依偎在他身上的白玉,用手指轻轻擦拭着白玉的脸颊。 “别哭了,漂亮的小脸哭花可就不好看了。” 白玉破涕而笑,把身体转向一边用衣袖擦着脸。 王明堂年约四十,像白玉这样想要一飞冲天的小丫头见的多了,当下白玉的一举一动王明堂都十分明了。 不远处纳兰祁嘴角含笑,看着王明堂手握着白玉的小手,一边在白玉脸上擦拭。 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去,就在白玉和王明堂嘴角都含有笑意时,忽然大声呵斥,“放肆,宫廷之地你们在做什么?” 白玉和王明堂皆是一愣,立即像太子殿下行礼,“微臣王明堂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白玉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脸上露出怒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玉,“白玉,孤命人宣你去思雨亭,而你却让孤在那等你许久,明明只有几 步路,而你却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违抗孤的命令,你可之罪。” 白玉扶到在地,给纳兰祁磕了个头,“奴婢知错,实在是奴婢受伤无法走路,所以才耽误了。” 王明堂此时脸色发黑,心里暗骂,本以为是碰见一个可人的小丫头,可她竟然是太子要召见的人,真是倒霉。 纳兰祁蹙眉,一副嫌弃的看着白玉,随后冷冷的看着王明堂一眼,嘴角含笑。 “白玉,孤念你家小姐的面子让你留在宫中,可是你却不知检点与外男拉拉扯扯,来人把她给孤拉下去直接杖毙。”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喜抖了两下手中的拂尘,随即便要招呼两个小太监过来。 这边王明堂见此立即向太子求情,“太子殿下请息怒,是微臣不是,看着这位姑娘受伤跌倒,故而不顾男女之别而去扶她,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纳兰祁蹙眉,“王大人,孤念你在南部立下汗马功劳,切不怪罪于你,你且离开吧。”转头看向白玉声音狠戾道,“白玉你可知错。” 被纳兰祁这么突然一吓,白玉立即认错,“殿下白玉知错。” “好,你知错就好,既然知错孤便饶了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喜命人杖责五十。” “是。” 白玉心惊,杖责五十那还不如直接把她打死来的痛快。 白玉泪眼婆娑很是可怜,让旁边的王明堂看的十分心疼,于是便撞着胆子对着纳兰祁说道,“太子殿下,请您饶了她吧,是微臣不知礼数轻薄了她,还望太子殿下看着微臣的面子饶了这个丫头。” 纳兰祁嗤嗤一笑,看着王明堂,“王大人你到是怜香惜玉,白玉虽然没有大错,但是她毕竟和你这个外男拉拉扯扯,皇宫耳目众多说不定现在已经传出什么样的是是非非了。” 王明堂一脸深思,想了想后给纳兰祁跪地行礼,“太子殿下,您之前因为微臣办事有功,想要赏赐微臣,微臣斗胆用那个赏赐换这个丫头,请太子殿下成全。” 纳兰祁心里偷笑,这位王大人可当真是怜香惜玉的人,脸色不显,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好吧既然王大人这样说,白玉你便跟着王大人走吧。” 跪倒在地的白玉此时已经陷入呆滞状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竟然为了她放弃自己的赏赐,顿时心里涌出无数感动,当下给太子磕了一个头。 “谢太子殿下。” 王明堂进宫一次得到了如此美人,心里高兴的很,所以那所谓的赏赐他一点都不在乎,这美人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最大的赏赐了。 王明堂把人带走后,纳兰祁诡异一笑,这个王明堂年约四十可是风流成性,如果但是看这人外貌绝对给人最好的印象,可惜这人一回到家就彻底变了模样,尤其是在他家里那个母大虫面前,而且他私下还调查到,这个王明堂各种变态癖好,令人咂舌。 —— 一旁偷偷跑来一个小太监走到刘喜跟前递上一张纸条。 刘喜见此直接送到纳兰祁跟前。 “殿下刚刚收到了。” 纳兰祁陷入自己幻想中,突然被刘喜给打断,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画着的清晰图画,当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图片中画着一位小女孩,小女孩的脸上清晰可见两滴泪痕,明显是在告诉他,他的皇后哭了。 —— 宁宝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前世那八年对她记忆幽深,她总是想要忘记,却总会因为某件事而想起来更多。 今天大表哥一言不发语气淡漠疏离,差点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平时对她温文尔雅的大表哥,而是那个前世对他百般厌弃的纳兰祁。 —— 次日,纳兰流早早的就牵着狗曦儿坐在宁宝儿门外等着。 芍药和海棠站在两边,看着纳兰流出声劝阻,“七皇子,你先回屋歇着吧,小姐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了。” 纳兰流摇了摇头,“不,我要等她醒来。” 房间内宁宝儿整个人神色恹恹,提不起一点精神,昨天晚上她想了很久,大表哥一定不是故意对她那样,是他身体不舒服故而语气淡了些,而她经历了前世的遭遇,所以是她把事情想歪了。 看着外面的日头俨然是中午,芍药和海棠一直在外候着,一听见屋里面有声音,才敢打开门进去。 纳兰流起身便跟随了进去,看见宁宝儿穿戴好就走了过去,奋力的踮起脚尖,摸上宁宝儿的额头。 宁宝儿一愣,“你在做什么?” “你要是生病了,我给你呼呼。” 宁宝儿鼻头一酸,嘴角笑笑,“姐姐没事,吃饭了没?” 纳兰流摇了摇头,为了等她一大早他便坐在那门口等着。 吃过午饭,宁宝俊 带着两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宁宝儿的宝阁院。 —— “小妹,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屋里宁宝儿抬头便看见那两个年轻的男子。 “银一,银二,以后作为你的侍卫随身跟随你。” “谢谢大哥。” “好了,银一,银二以后好好听小姐的话。” “是大少爷。” 宁宝俊嘱咐完转身正要离去,转头就看见葱兰从外面走了过来,走到门口时葱兰看见宁宝俊含羞一笑,“大少爷。” 宁宝俊轻咳一声,眼底布满笑意,“恩。” 宁宝儿看着俩人顿时眉头轻蹙,连带着看着葱兰的眼神多了一分审视。 “葱兰有事吗?” 俩人皆是回神,葱兰敛去脸上的笑意,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小姐,容府小姐递来的拜帖,夫人让我给您。”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葱兰,伸手接过拜帖后才把视线移开。 拜帖上写着容冰邀约,她最讨厌的人邀约她,若是平时定会推了,可是刚刚葱兰和自家大哥所做的举动,不得不让她多想。 “我知道了,你去回复,我会准时到的。” ☆、第七十六章 决裂 宁宝儿收拾妥当再次前往林府,这时的林阳书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气色,此时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坐在院子里抚琴。 漫步朝着林阳书跟前走去,“大表哥,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就出来抚琴?” 听见声音林阳书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抬头看向宁宝儿,“你怎么来了?” 宁宝儿身形一顿,本该迈向林阳书的步子,顿了一下,她们彼此两情相悦,他身体不舒服,作为他心上人她不该来吗。 先前一直安慰自己大表哥那天疏离的态度是她多想,可是刚刚他的语气同样如此,真的只是她多想吗。 嘴里蔓延一股苦涩,“我来看看你。” 林阳书起身拿着琴转身欲走,临走时把头转向一边,“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没事不要来这了,影响不好。” 宁宝儿呼吸一窒,眼中顿时布满雾气,她是有婚约的人,可是那不是她自愿的。 “大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阳书冷哼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们之前的事算了吧。” 算了,她不懂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和自己终老的人,会这么轻易吐出算了二字,来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一句简单的算了,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事算什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她不想因为一时之气而错失大表哥。 眼看着林阳书要走进屋里,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身体被大脑支配,毫无预警的冲着林阳书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林阳书的腰,声音哽咽道,“大表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我被赐婚?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子,那个婚约我会拒绝。” 林阳书脸色难堪,他不敢回头看着他守护的女孩,天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算了,用了他多大的力气,现在他更害怕一回头自己努力做的心理建设会一并瓦解,他再也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费力的推开宁宝儿的手,“太子妃,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宁宝儿松开林阳书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句太子妃如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屋里林阳书一进门便虚脱无力的倚在门上,一脸痛苦的闭紧双眼。 宁宝儿此时一脸呆滞,眼泪如穿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是抬眼看着那紧闭的门时,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怒气,好似把前世因为纳兰祁而积压的怨气一并激发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大步跑向林阳书的门口,邦邦邦的敲了几下。 “ 林阳书,你刚说的都是真心的吗,如果是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纠缠你,这块凤佩我一直都有戴着,现在我还给你,他日我们在见面,你就是表哥,我只是表妹再无其他。” 一鼓作气把话说完,转身小跑着出去。 人刚刚跑到门口,就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林阳辰。 林阳辰一惊看着哭泣的宁宝儿,“宝儿妹妹,你怎么了?” 宁宝儿蹙眉,狠狠的瞪了林阳辰一眼,用力推开林阳辰便冲了出去。 被宁宝儿愤恨的一瞪,林阳辰特别无辜的抓了抓头,他最近好像没有的罪过宝儿妹妹吧。 紫苑里林阳书轻轻把门打开,看见他亲手送给宁宝儿的凤佩挂着门上,拿起凤佩一股子属于宁宝儿特有的女儿香淡淡传来,心口传来阵痛,噗的一下嘴角留有血液,眼前一黑自己摔倒了下去。 林阳辰莫名其妙的被宁宝儿瞪了一眼,瞬时便想要问问自家大哥,宝儿为啥生气,只是刚刚走进紫苑就听见扑通一声,抬眼就见刚刚有好转迹象的大哥竟然昏倒在地上。 宁宝儿坐在马车里,心里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刺痛,反而剩下的是一阵阵怒气,纳兰祁如此,哪个口口声声允诺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大表哥更是如此。 紧闭双眼依偎在马车里,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男人说的话了。 —— 几日后,宁宝儿一改往日鲜艳颜色的穿着,而是穿着一件特别低调素花襦裙。 “小姐我们这是一起参加宴会吗。” “是,芍药今天你留在家里,海棠葱兰跟我一起去容府。” 芍药一惊,“啊,小姐为什么不带奴婢去。” 宁宝儿面无表情道,“惩罚你,好好在家待着,海棠葱兰我们走。” “是。” 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葱兰,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今天她都计划好了要成就和大少爷的事,可偏偏这个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大小姐,竟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带上自己。 宁宝儿漠视的看了一眼葱兰,今天她就要把葱兰送到她前世的主子哪里团聚去。 —— 容家,乃是当朝二品,为户部左侍郎,容冰也算是历都数一数二的贵女,此次由她举办饮酒赏曲,专门邀请一些未婚的贵女和贵公子,可以互相认识。 容冰在贵女中人缘颇好,来来往往的贵女人 数众多。 宁宝儿的马车赶到容府时,看着周围已经停下了不少辆贵女的车。 下了马车后,宁宝儿声音淡淡道,“你们跟在我后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乱走,以免冲撞了别人。” “是奴婢知晓。” 海棠乃是刚刚进府从来没有参加过多少宴会,可是胜在她喜欢学习,宴会上的礼仪她以熟悉了不少。 而葱兰本是大家小姐,宴会更是参加不少,就算宁宝儿不说葱兰也能游刃有余。 故而宁宝儿由此一说,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葱兰,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如今流落成二等丫头,还当她是初次参加宴会几番嘱咐,以她曾经身为小姐的心里定会激起不忿。 葱兰脸色微变,宁宝儿就像没有看见一样,直径走了进去。 容府很大,里面的丫头小厮来来往往端送东西,容冰站在门口招呼来人,在看见宁宝儿时立即走了过来。 “宁小姐你来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容小姐热情相邀哪有不来的道理。” 容冰嘴角微僵,此时的宁宝儿即使穿着低调仍然遮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像她已经是一国之母的错觉。 如若是一般的情况下,她一定会直接上前讨好,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和她交好定会在她身上探到一些她想要的信息来帮助二皇子,可是现在一股嫉妒蔓延全身。 “宁小姐里面请,招呼不周,若有怠慢请见谅。” 宁宝儿微微一笑,随后跟着容府丫头前往宴会的地方。 容家准备的宴会场地很简单,不似正常那种宴会主台上坐着主人,宾客坐在两边,而是把所有的座位围成了一个圆形,每个人的座位与座位之间留有空隙供人行走。 其实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目的就是为了让贵女公子可以在场地中心表演才艺,其他人看的真切,彼此周围又有稍微的距离,故而也不会距离太近而出现是是非非。 宁宝儿落座,忽然听见一声柔弱的声音。 “宁小姐。” 宁宝儿抬头就看见,之前在外公寿诞上见过的一个女孩柳茹儿。 “你好,柳小姐。” “我们又见面了,真高兴。” 宁宝儿看着柳茹儿笑容满面,可惜笑容不达眼底,明明是只见过一面,却这么热情打招呼,定是目的不纯。 随后柳茹儿声音柔弱,脸颊红红的道,“对了,上次看见宁小姐好像和林二公子感情很好,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 宁宝儿心里冷笑,原来是看上了她二表哥,怪不得这么热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问问容小姐她有没有给二哥发过请帖。”林阳辰有多不喜欢参加宴会她最了解不过了,想要在这看见他,难。 柳茹儿一脸的失望,原本以为林二公子会来参加,她还特意准备了一支独舞想要表演给他看。 只可惜人不经念叨,宁宝儿抬眼就看见纳兰祁逐步过来,而他身后正好跟着林阳辰。 柳茹儿见此面色一喜,顿时刚刚的失望一扫而空,脸上扬起前所未有的的笑容。 宁宝儿坐在自己的位置,心里冷笑,不愧是他前世最宠爱的贵妃,举办这么个小小宴会,堂堂的太子竟然亲自参加,看来他那个梦里应该是告诉他了,容冰的身份。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在此,直接选择了宁宝儿旁边的位置坐下,今天要不是得知他的皇后参加这个宴会,打死他都不会来看那个贱人的脸,还举办什么饮酒赏诗,被她念过的诗,想必那些作诗之人在九泉之下都得恶心的吐血。 “宝儿,你来了。” 纳兰祁坐在宁宝儿的右侧,跟在他身后的林阳辰看了看宁宝儿左边位置,于是走过去一脸嬉笑,“这位漂亮小姐咱们可不可以换个位置,你做下一个位置,正好我离表妹进一点好照顾她,谢谢你了,鲜花配美人,这朵鲜花送给你。” 柳茹儿一脸惊讶,她没有想到刚刚谈论到的林阳辰会突然出现,如今他竟然还送自己鲜花,红红的脸颊接过鲜花后坐到另外一个座位上,还好她还是挨着林阳辰。 宁宝儿嘴角一抽,什么时候她这位表哥这么会讨好女孩,还有那花她刚刚可没有看见林阳辰手中带着花进来。 纳兰祁也是惊呀的看着林阳辰,他似乎小瞧了他,早知道就该像林阳辰请教一下怎么去讨好他的皇后。 宁宝儿忽略了纳兰祁投过来的视线,直接看向陆续进来的贵公子们。 而这边纳兰祁郁闷之极,他收到消息宁宝儿和林阳书吵架了,这对于他来说是重生到现在最令人高兴的消息了,可是自打他坐在这里,他的皇后就无视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宁宝儿眼神微眯,终于看到了她想看的,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拿起 桌子上的点心分别递给了海棠和葱兰。 “你们俩也吃点东西,想必今天会很晚,免得到时饿肚子,乖不舒服的。” 葱兰和海棠俩人分别接下,在宁宝儿身后默默吃掉。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对他身后的两个丫头那么好,想起了前世的她对下人也是如此,可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她狠毒容不下人,处处刁难陷害其他嫔妃。 宾客陆续到来,容冰如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众人之间,这时纳兰青突然出现正好坐在宁宝儿对面。 宁宝儿见到纳兰青友好的示意,不管怎么样纳兰青在她眼中比纳兰祁要好很多,而这时纳兰青也端着酒杯回礼,俩人的互动全部纳入纳兰祁眼中,顿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可没有忘记前世,在他临死前,纳兰青当着他的面吐露心声,心系帝王妻。 ------题外话------ 橙子的群:391324344,可以任意添加进来,我们这里有好多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没事可以进来看看… ☆、第七十七章 容府 “今天,冰儿在这里感谢大家参加此次宴会,冰儿作为举办人,就此为大家献上开场舞助兴。” 底下迎来一片欢声笑语,容冰低头看了一眼纳兰青后默默退去。 宁宝儿的视线始终都在对面纳兰青旁边的那个男子身上,因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冰的大哥,容景,此人有一特别爱好,龙阳之癖,最喜欢十二三岁还为长开的男孩子,明明是个内心粗鄙不堪的人,可是面上非要装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前世她也是因为容景在外面玩出人命,而那个被他玩死的小子,恰巧是后宫中品级最低的小贵人弟弟,当时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可惜那时自己不得宠,刚刚把手伸向容景时,纳兰祁那个混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当着整个后宫的面说她妒忌容冰,特意找人污点陷害别人,最后事情便变得不了了之。 端起桌子前面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转过头睨视了一眼,现在她眼中如种马的纳兰祁,像这样的人,前世怎么就没有哪个嫔妃给他戴绿帽子呢。 一直都把视线放在宁宝儿身上的纳兰祁,忽然被宁宝儿这一眼盯得发毛,不知是打心底涌出的心虚,还是感觉自己做什么都觉得是错,那一眼把纳兰祁盯得眼眸来回闪烁,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直接往嘴里倒,只听见嘶的一声。 旁边一直默默无声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惊呼出声,“爷,这是奴才刚刚给您倒的热茶。” 片刻间美妙的乐声中,容冰缓缓出现在宴会中央,在容冰露出容貌后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历都女子素来保守,皆不会暴露自己的肌肤在外面供人欣赏。 而容冰此时穿着的舞衣,露出圆润的双肩在在外,锁骨间也衣不蔽体,两只雪白的手臂如莲藕一样环着两条丝带。 下面一些贵女小声议论,脸颊红红虽然容冰此时漂亮的如仙女一样,可是那么大胆的装扮任谁都不敢效仿。 反观在那些贵公子眼中,容冰的美惊叹到了他们,眼中布满欣赏的目光。 宁宝儿看着容冰嘴角微微一挑,这个舞名叫‘回眸’来自西域,西域女子性子大胆,穿着从不避讳,可是历都不一样,前世她可是只给纳兰祁一人跳的,而那时的服饰好像比现在还少了许多,转头看了一眼纳兰祁,只见他眉头深锁,想必他那个梦里也是见过了,现在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吧,自己的宠妃,如今在大庭广众下给众多人献舞,还是他前世最爱的舞,纤腰蠕动,步步 生莲。 一曲舞完,容冰气喘吁吁的偷偷看向纳兰青,这个舞可是她最近新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眼前一亮,果然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容冰颇为得意,谦虚的走下去换装。 “精彩,真是精彩。” 众人纷纷夸赞,待容冰回来后已然换回了正经的襦裙,因为运动过量,小脸红润,端起酒杯敬意大家。 “容小姐的舞姿真是羡煞旁人,不知在场可否还有人能够比过容小姐。” 宁宝儿听见声音抬眸过去,就见说话的人正是安纪芙,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安纪芙第一印象给她就不好,皇后寿诞对她仇视,大表哥又因为她病情加重,还险些丧了命,她还……。 宁宝儿语气一顿,该死,怎么又提起他,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能感觉出安纪芙对她仇视,大部分是因为大表哥,如此看来她应该是早就喜欢大表哥才对,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和她也没有关系了。 “闻听宁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还亲自教皇后娘娘棋艺,想必也是舞艺超群吧,可否为大家献上一舞。” 宁宝儿神情一顿挑眉看向安纪芙,她不愿与人为敌,可是总有那么不识趣的人刁难她。 纳兰祁眉头紧蹙,视线凌厉的看向安纪芙,她的皇后岂是别人随意刁难的,嘴角微动刚要张嘴训斥,就听见旁边多出来一个声音。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跳了,想要松松筋骨。” 纳兰祁一惊,他的皇后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宁宝儿走出自家的座位站在宴席中央,看着不远处安纪芙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微动看向容冰。 “容小姐可否借用一下那白色丝带。” 容冰看着宁宝儿嘴角含笑,在纳兰青特别注意她后,私底下她可是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位宁大小姐,知道她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惜不是很精通。 在宁宝儿提出白色丝带,容冰没有吝啬,而是挑出最好的那个带着铃铛的丝带给宁宝儿送去。 宁宝儿没有像容冰那样专门换了一身舞衣,只是身上多了这么一条简单的丝带,配着她本是穿的素花襦裙,虽然不似舞衣那么华丽,但是仍然给人眼前一亮,琴声悠悠响起,宁宝儿双手把丝带高举。 丝带如长袖一般飘曳生姿,形成各种轻盈的动态,分别挥舞出,“掩”、“拂”、“飞”、“扬”几种。 身体倾斜着, 缓缓转身时,用双手微掩面部,半遮娇态,随即轻轻地一拂而过。 几个动作下来惊艳了纳兰祁,他发现前世他错过了太多皇后的一切。 当节奏开始时,丝带开始迅疾飞舞,争挥双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飞。 接着琴声变幻起伏,宁宝儿轻轻起步,两手高举好像白鹄在飞翔,有时折腰转身,有时脚步轻移,舞姿飘逸,光彩照人。 周围的人只是看到这舞的惊艳,却没有宁宝儿此时的情绪,只有经历过生死磨难,过往疾苦的人才会发现,宁宝儿这舞蹈里,开始透着欢喜雀跃,接着变得悲凉,愤恨,最后涌出一丝绝望。 当宁宝儿的面容露出,肆意挥舞白丝带时,纳兰祁神情波动,心脏就像被挤压一样,因为他看见宁宝儿的眼神,虽然含笑流盼,可是也在诉怨,那人不是如今单纯的宁宝儿,而是曾经被他厌弃极深,而得不到自己谅解,受尽委屈的皇后。 对面的纳兰青表面一片平和,可是掩藏桌子下的手却悄悄握紧,脑子里无意识闪过两句诗,“无可奈何世悲凉,万念俱灰箫无声。” 小小年纪心里却如此痛苦,不知那个伤她的人到底是谁。 一曲终,在场的人变得十分安静,安纪芙脸上带着不甘的看着宁宝儿,又让她出了一次风头。 容冰同样脸色微变,看过宁宝儿的舞后,她刚刚的表演根本就不值一提,真心后悔,不邀请她来好了。 宴会空无一声,宁宝儿第一个开口出声道,“献丑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发现纳兰祁的目光异常,没有理会直接坐了下去。 一旁的林阳辰一脸惊叹的伸出大手指,对着宁宝儿说道,“宝儿妹妹,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你舞跳的这么好,真是太漂亮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没有接林阳辰的话,片刻后宁宝儿看见对面的容景悄悄离开。 手附在肚子上,“葱兰我肚子不舒服,陪我出去一下。” 葱兰伸手扶着宁宝儿的手臂,这边海棠上前,“小姐我陪你出去吧。” 宁宝儿回头看向海棠摇了摇头,“没事,葱兰陪我就行了,何况这还有容府的丫头呢,你在这好好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哦。” 纳兰祁还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这边宁宝儿已经和葱 兰离开,动作惊到了他,抬眼看去便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随着容府指派的小丫头带着宁宝儿来到容府茅厕,距离近时宁宝儿轻声说道,“葱兰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是。” “这位姐姐,你家小姐可真漂亮,不愧是大家小姐出身,还有还有刚刚那舞跳的可真好,对了,你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吧,你长得也好漂亮。” 葱兰神色一凝,视线犀利的瞪着那小丫头一眼,她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问她身份,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被迫沦落为下人,还是小姐跟前的二等丫头,如若今天她还是原来的身份,那这历都贵女聚会,难免不会没有她一席之地。 小丫头吓的向后一缩,立即讪讪一笑,心知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立即闭嘴,看着远处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随即小丫头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两根干果。 伸出一个递到葱兰跟前,“这位姐姐给你一个,这个可是我家小姐赏赐的,据说是西域来的。” 葱兰蹙眉,鄙夷的看着小丫头,不愧是下人出身,见什么都觉得是好东西,低头看着小丫头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带着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威夷果,你闻闻特别香,就像是牛乳的味道。” 威夷果她没有听过,可是牛乳,葱兰的家在没有败落时,曾经食用过牛乳,顿时让她想起家里曾经的事,不知不觉便伸手把小丫头给她的外表呈褐色坚硬果子拿了过来,这上面已经熟的裂了一个缝隙,放在鼻翼下面便闻到一股股香气,果然如同小时候用过的牛乳气味相同,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剥开壳一口吃了进去。 小丫头站在旁边等了许久,忽然不耐烦道,“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呀,刚刚吃的口有些干,这位姐姐你渴不渴,我去打点水来。” 葱兰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有点渴,小丫头便微笑的离去。 葱兰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茅房,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脑子忽然闪过一丝晕眩,喉咙处越发干涩,本想就此等待着那个小丫头取回水来,可是胸口传出一股灼热,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迫切的想要触碰凉的东西,如果现在能给她一点水就好了,转身便朝着刚刚那个丫头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宁宝儿从茅房里面走了出来。 纳兰祁从隐匿的地方走出,看着宁宝儿的背影疑惑的看着葱兰刚刚离开的方向,依他的推断,葱兰 那个丫头应该是中了某种药物才对,还有皇后为啥在茅房里面待了那么就才出来。 葱兰跌跌撞撞去寻找那个小丫头,身上的热度越发的热切,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拨开,使得白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在走到一处假山,忽然听见熙熙嚷嚷的呻吟声,口干舌燥的葱兰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的她就想进入冰凉之地,可以喝一些冰冷的凉水,来为身体解燥。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听得在场的人笑盈盈的谈笑风生,假装不解的蹙眉看着海棠,“葱兰没有回来吗。” 海棠不解,“没有回来啊。” 这时纳兰祁也回到座位上,这旁,刘喜抱怨道,“爷,去茅房还需要去那么久。” 纳兰祁一听立即回头,声音不带感情道,“你有意见。” 刘喜连连摆手,“没,没意见。” 纳兰祁再次看向宁宝儿,眉头不解,他不懂宁宝儿到底想要做什么。 贵女几人纷纷在作诗,听得一些贵公子们连连叫好,这时从远处传来声声尖叫。 刚刚带领宁宝儿出去的那个小丫头突然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容冰蹙眉,这死丫头胡乱喊什么,这里都是贵公子贵女,而且还是她所举办的宴会,万一出些什么纰漏,到时不仅害了她自己,而且还容易连累整个容家。 容冰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大家静一静,很抱歉打扰到家了,没什么事只是小丫头胡乱喊的,各位公子小姐继续,冰儿先行告退一下,去去就回,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转头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快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在丫头离开后,容冰默默的退开,不一会容冰身边的小丫头急匆匆赶了过来在宁宝儿耳边嘀咕了几声。 转身就看见宁宝儿神色慌张的带着海棠离去。 宁宝儿离开引起了宴会上其他几人的关注,纳兰祁第一个便先跟了出去。 紧接着林阳辰便也跟着走了过去,他不怕别的就是担心宁宝儿出事。 后花园处,葱兰一脸红润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而这边容景衣不蔽体的站在另外一边。 宁宝儿跑过来后,见此脸色煞白,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女人,顿时脸色大惊,“葱兰发生什么事。”抬眼一脸怒气的看着容景和容冰兄妹二人。 这时容冰走过来劝阻,“宁小姐你先别急,我们把她送进厢房里,待她醒来后我们在询问详情。” “哥,你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容景此时脸色难堪,刚刚把玩了一个小子,正玩的高兴时竟然有人拿石头打了他,在他从假山走出来后,一下子就被人推倒趴在了这个丫头身上,刚刚起身后,就听见府中的小丫头在尖叫,随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这时身后传来小声议论,容冰猛然回头就看见那些贵女和贵公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宁宝儿示意,海棠走过来把葱兰抱进怀里,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回头时看见安纪芙幸灾乐祸站在人群中,她便明白这些人是安纪芙给唤来的。 她身边的丫头出事,主要被责问的人还是她自己,是她管教不严,但是现在名声什么的她早已不在乎,被人数落她也不会在意,相反的安纪芙刚刚这个举动恰恰是她想要的。 这时葱兰忽然醒来,不知现在所发生何事。 “小姐,我怎么了?” 容冰刚刚暗自打算一番,顿时心里有了计较,他哥哥的恶习,她这个做妹妹的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哥哥一定不会和这个丫头发生什么,但是这么多人看见了,就算没有什么,肯定也会被说出是非来的,不仅对家族声誉影响不好,她哥哥的事也会暴露出来,到时她爹娘一定会怪罪她,相反现在要是把这个丫头收入房中,做个姨娘,那么他哥哥的事便可以隐藏一二,待几年后哥哥不在对男子感兴趣,在弄死这个丫头,娶一个大家女子,这样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宁宝儿看着葱兰询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刚刚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 葱兰一惊开始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直到看到已经换好衣服回来的容景,脑子里一下子想到,刚刚她浑身燥热,然后坐在假山旁,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竟然抱着一个小男孩在假山那里欢好。 心口传来作呕的感觉,声音带着微颤,伸手指着容景道,“小姐他,他刚刚……。” 容冰见此立即感到不妙,看着刚刚她哥的样子一定是又晚了那个小厮,于是赶紧出声阻止,“来人快点送葱兰姑娘到厢房去。”转头对着自家大哥说道,“大哥,你喜欢她也不应该选择今天,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初不是说好宴会结束后就去宁家,讨要了葱兰为妾吗。” 葱兰一听,脸色微变 ,为妾,这怎么可以她刚刚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不可以,她是要嫁给大少爷的。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刚刚看见他和那个……。” “还等着做什么,快点把葱兰姑娘送到厢房去休息。” “是。” “慢着,都给我住手,我的丫头不允许你们带走,要带也是我带回家去。” 宁宝儿倏地一喊,那边葱兰眼中顿时流出泪水,她还以为小姐为了顾及脸面不会管她呢。 林阳辰上前,护在宁宝儿身边,示意宁宝儿别担心,有他在,可是宁宝儿是不会让林阳辰插手这件事,用力推了推他。 “二表哥你上一边呆着,这后宅的事你不要插手进来。” 林阳辰还想在说些什么,只见宁宝儿黛眉轻蹙,眼神警告他,于是林阳辰收声默默的站在人群当中。 —— 容景和容冰脸色一僵,忘记了还有宁宝儿在,人家的丫头不是他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几个人本来上前要把葱兰带走,可是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容冰等待着指示。 这时的葱兰身体软绵绵根本就使不上一点点力气,所以只能依偎在海棠身上,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打开,即使海棠帮她拢上,可是仍然一副凌乱的样子。 那些宾客当中,安纪芙笑盈盈的看着宁宝儿笑话,笑宁宝儿软弱无能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保护不了,还让人要去当妾。 岂不知宁宝儿心里很是满意,她早就料到以容冰的性格会这么处理,到时她在葱兰跟前说些话,她敢打包票葱兰一定恨极了容冰,到时她们怎么做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现在她作为宁府千金毕当有些魄力,岂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把她的丫头带走,还是那个她讨厌到死的容冰,尽管容冰现在要的人,本就是她想要遗弃的,但是她也想要刁难一下,前世处处与她为敌,事事都要拔高的容贵妃。 容冰立即笑盈盈的,转身对着宾客道,“抱歉,今天突发事件,扫了大家的雅兴,还望大家见谅,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我会安排人送各位公子小姐出去。” 宁宝儿没有阻止,这些人在不在场都无所谓,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相反看见葱兰泪眼朦胧的样子,眉头轻蹙,忽然觉得自己很坏,如此对待今世无辜的葱兰,但一想到前世因为她心里扭曲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哥哥惨死,她就恨不得立即弄死她,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不是葱兰无辜,而是她想要做的还没来得及而已,因为她已经在背地里勾引哥哥了。 宾客已经送走,院子里面只剩下纳兰祁,纳兰青,林阳辰还有宁宝儿等人,容冰一路都在想计策,该怎么处理好,可就在这时,宁宝儿突然说道,“今天很晚了,我们也离开吧,海棠带着葱兰我们走。” 容冰心惊立即走上前,“先等等,宁小姐,冰儿知道今天让宁小姐委屈了,可是这丫头既然已经是哥哥的人了,就把她留下吧,这样对您的声誉也好。” 不管今天怎么样,她都得让宁宝儿答应把这丫头留下来,要不然把人带走,明天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话来,例如,容府大公子,乃色中恶鬼,妹妹举办宴会,哥哥挑选其千金小姐的丫头下手,到时别说历都了,估计整个历国都会认为容家乃无耻之徒。 一直默不作声的容景在听见妹妹的话后,脸黑如墨,他很委屈好不好,那个丫头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要不是这个小丫头看见了他所做的事,他一定不会如此委屈求全,要一个下人胚子回来。 “对我的声誉好,容小姐,我们本不认识,可是你却发了请柬邀我做客,出于礼貌我便应邀,可是来到这一次,就让我的贴身婢女受到如此委屈,你还说是对我的声誉好,难道容小姐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容冰确实感觉脸火辣辣的热,抬眼看向纳兰青,生怕因为这件事影响她在纳兰青心里的印象。 “这样好了,宁小姐带着丫头走吧,看这丫头很不舒服的样子,带她清醒后在让她说出事情的经过岂不是更好。” 宁宝儿看着突然说话的纳兰祁,眼底闪过一丝犀利,她已经不想在对纳兰祁说些什么了,在这里他们才是一家人。 纳兰祁心里实则在想,刚刚他就发现,那个葱兰有中毒的迹象,可是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一幕,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想想刚刚宁宝儿的举动,现在按照宁宝儿的话去做,一定能帮上他皇后的忙。 “我觉得三弟的话不错,看着那丫头神智不清,显然受了刺激,还是先把她带回去的好。” 宁宝儿听了纳兰青的话,眼中没有了刚刚的犀利,反而嘴角弯弯笑起,好像很感谢纳兰青为她说话一样。 太子和二皇子都开口说话,容冰万不能得罪他们,于是点了点头,连连说着抱歉,明天会亲自登门拜访解决这件事。 —— 宁宝儿走出容府后,纳兰祁便跟在身后,一旁的林阳辰则选择上了宁宝儿的马车,打算亲自护送他们回去。 纳兰祁站在宁宝儿的马车前,意图非常明显,他想要亲自护送,可是宁宝儿脸色难堪,气场强大,他,胆怯了。 林阳辰坐在马夫旁边,直接对着纳兰祁道,“太子殿下您放心,宝儿妹妹我会平安送到家的。” 纳兰祁一脸幽怨,别人送哪里有他送的好。 宁宝儿的马车离开后,容府大门外,容冰和容景相送纳兰祁和纳兰青。 纳兰青在宁宝儿离开后,走到纳兰祁跟前,“二弟,听说你把七弟送到宁府了。” 纳兰祁诧异,对啊,纳兰流那小子还在宁府呢,他可以不随着宁宝儿坐一辆马车,可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去看看他可爱的七弟,嘘寒问暖可是他这个当哥哥应该做的。 只见纳兰祁飞快的坐进自己的马车,车子开动后,纳兰青一脸阴沉的转过头看向容冰和容景。 —— 宁宝儿带着葱兰回到家里,一下车便碰见纳兰祁,宁宝儿仿佛没有看见一样,直接命海棠扶着葱兰回府。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他的皇后讨厌他一样,直接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林阳辰一脸无语,他大哥和宝儿吵架,太子殿下就跟进府里,到时宝儿妹妹被太子殿下感动了,还有他大哥什么事啊。 进入宝阁院,宁宝儿便命人叫来岳峰,岳峰如今医术大增,已经可以充当一面,间接成为了府医。 来到下人房里,岳峰为葱兰诊治,眉头微蹙最后得出结论,葱兰本是身体虚火胜,后来吃了燥热的东西,再三询问是吃了一个丫头给的东西,归根究底葱兰便误以为是她贪食害了自己。 出门后,岳峰单独进入宁宝儿的房间内。 “怎么样?她的身体。” “回小姐,没事的,休息一个晚上身上的药效便会消失,在有其他的大夫诊治也不会查出什么的。” “恩,今天的事谢谢你,办的很好,你下去吧。” “是,小姐。” 岳峰离开后,一抹身影隐匿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没有跟回来。” 银一穿着一身黑色,“属下把人抓出来就直接离了府。” “恩,明天你便离府吧。” ☆、第七十八章 宁宝俊蹙眉,“你不是我心仪之人,我怎么可能娶你?” 葱兰一惊,眼泪直接在眼圈前晃动,咬了咬唇,“大少爷你不喜欢我吗。” 宁宝俊觉得莫名其妙,他该喜欢她吗。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那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宁宝俊开始回忆这几天和葱兰相处,自从那天这丫头一声尖叫,自己赶到后发现是一场误会,她便开始以风趣的言语和他说话,他感觉这个丫头很特别,明明只是个丫头而已,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反观一看见他还频频微笑,故而便和他多说了几句,难不成就是这样造成了喜欢他的局面。 宁宝俊眉头蹙的厉害,他不会在意门第之见,可是喜欢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单方面的那叫什么喜欢,为了不让葱兰多存幻想,宁宝俊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娶你,你的事还是去跟小姐去说,愿不愿意请小姐替你做主。” “大少爷。” 眼泪直接从葱兰眼中溢出,她以为大少爷有喜欢她的,她那天掐准了时间想法接近大少爷,没有想到第一次计划的结果异常的好,大少爷不仅没有说她大惊小怪,并且还愿意和她聊天,她以为展现自己的学识,可以让大少爷发现她是可以和他齐肩并行的。 原来这些都是她自作多情,一股羞愧油然而生,脸颊羞的涨红,是她异想天开,她早已不是大家小姐,论身份她只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二等丫头。 芍药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只身里衣的葱兰惊呼,“葱兰,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你怎么上大少爷院子里来了。” 听见芍药的声音,葱兰越发觉得自己羞愧难当。 转身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开,芍药不明所以,“大少爷,葱兰怎么了?” 宁宝俊眉头紧锁,不和芍药搭话,生怕一不小心芍药在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到时他可是有嘴都说不清,再变成下流少爷专挑家里丫头下手,还是自己妹妹身边的,于是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芍药紧追着葱兰离开。 —— 前厅,容府夫人,李氏,带着容耀坐在宁府大厅内。 “宁夫人,今天冒昧打扰,昨天在我府上,我这犬儿猛撞了贵府的丫头,故今天特意前来登门道歉,顺便和宁夫人商议,想要纳了那个丫头为贵妾,不知宁夫人意下如何 。” 宁夫人脸色无恙,昨天她已经得知了一切,对这容家做的事颇有微词,虽然是下人,可是也是爹妈养的,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孩子,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毕竟宴会上那么多人,如果不把葱兰嫁过去,万一有那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宁府小姐被冲撞了呢,依她的意思葱兰嫁过去也好。 宁宝儿带着纳兰流匆匆走了进来,宁夫人眉头轻蹙,心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宝儿,带着七皇子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七皇子,李氏和容耀慢慢的打量着宁宝儿手中牵着的孩子,不枉她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就连皇子也像一家人似的跟着。 宁宝儿微微一笑,领着纳兰流不顾宁夫人蹙眉的走了进去。 “娘亲,葱兰毕竟是我的丫头,她的归宿怎么都得经过我,我不同意。” “这……。” 李氏脸色一白,这就是昨天出尽风头的宁府小姐,原本她也不愿自家儿子纳了宁府的丫头,毕竟她家可是历都二品大员,正妻没有进门就这么高调的登门纳个妾,到时她儿子还有什么好名声,可是自家老爷和闺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纳回来。 宁夫人一脸的不赞同,她虽然也不同意,可是女儿的名声和丫头相比,她还是偏着自家闺女,一个丫头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而且对方还是二品大家,也不算埋没她。 宁宝儿微微一笑,她还有点戏没演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葱兰走。 这时葱兰已经换好了衣服和芍药站在门口外,里面传出的话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葱兰觉得这个宁府她待不下去了,不出今日她大胆的向大少爷表白被拒的事就得传出,可是那个容府她更加去不得,容大少是断袖,怎可能做夫君,可是换一个想法,如果她去了容府,做了妾,虽然不是她所愿,可是毕竟是半个主子了,哪怕她不与那个大少爷行周公之礼,到时她也可以讨好了夫人或者特意为这个容大少爷掩饰他真实身份,难免不会得到一些好处,最后她便可以利用这些去寻找弟弟,将来存一笔银子带着弟弟完全可以偷偷离开另寻在嫁。 芍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葱兰,只见她眼角挂着泪痕,以为葱兰也是不愿意,所以觉得委屈,拿着自己的帕子递给葱兰。 “别哭了,放心,小姐会为你做主的。” 葱兰抬眼看 了看芍药,意外的觉得芍药笨有笨的可爱之处。 —— “宁小姐,我知道你因昨天犬子冲撞了你的婢女而气愤,晓得你对婢女感情至深,看她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你不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吗,虽然我们求娶她为妾,但是我敢保证,绝不会亏待她,请宁小姐放心好了。” 宁宝儿一脸为难,陷入沉思。 这旁李氏看着宁宝儿的表情偷笑,到底是个未出阁的丫头,心思单纯的很,这样的丫头她见得多了,自认相处几天就有了感情越发的不舍,可心底又善良,不想因此耽误了别人,她敢肯定在劝说几句这丫头一定放手。 “宝儿,娘亲也觉得这事成,毕竟昨天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就算葱兰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知道,以后在想给葱兰找个清白人家,人家也不会善待葱兰的。” 宁宝儿的眉头蹙的越发紧皱,好似左右为难。 “可是这……娘亲,我本打算为葱兰他们寻个良人作正妻,现在让她与人为妾,实在是有违女儿所想。” 门外葱兰心思迥异,她一直以为这个小姐一点都不喜欢她和白玉,且没有想过她还为她们这般打算过,可是寻常良人再好也不过是下人。 门外传来一阵吟唱,“太子殿下到。” 屋里的人一惊,没有想到太子这个时候来。 纳兰祁身后跟着几个太监,以刘喜为首每个人手中都带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珍品。 “臣妇等参见太子殿下。” 宁宝儿睨视着纳兰祁,心里暗骂阴魂不散。 这边纳兰祁笑哈哈道,“宝儿快起,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以后见了孤不要行礼,都是自家人。”转头看向宁夫人,“宁夫人快快轻起,孤乃是小辈,若是按着辈分,孤现在也得称呼宁夫人一声岳母不是。” 宁夫人有些尴尬,这……被太子称呼为岳母,这是不是不太好。 宁宝儿嘴角微僵,不知纳兰祁到底作何想法,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纳兰祁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个人,淡淡开口,“你们也起来吧,容夫人,容少爷。” 李氏和容耀起身后,心里暗趁这个太子今天不会也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来吧。 “昨天孤也去了贵府,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既然你们今天来求亲,那么孤就做主应下,那个丫头你们就带回去吧。” 李氏脸色大喜,回头看向一脸阴郁的儿子,当下抓着容耀的手臂跪下,“谢谢太子殿下成全。” 这边宁宝儿一脸酱色,越发的看着纳兰祁不顺眼,不管什么事他都得插一杆子。 纳兰祁微微一笑,这个葱兰有多坏,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万不能让她无辜的外表把皇后给骗了,在他得知容府上了提亲,他便快速命人备车赶了过来。 宁宝儿站在一旁暗骂纳兰祁管的太宽,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柔顺,“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那好吧,但是我要容公子以寻常家正妻之礼让葱兰过门。” 林氏和容耀脸色难堪,寻常家的正妻之礼也是正妻,一个丫头竟然还有以正妻之礼进门,到时让他如何娶别家的闺秀。 “这不太好吧,这纳妾哪有行正妻之礼的。” 纳兰祁站在旁边蹙眉,这样对葱兰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他的皇后就是太善良了,不过转念一想,是容冰的家,就配丫头做正妻进门,准了。 “孤觉得好,反正她不是正妻,只是让容公子给个体面,毕竟昨天的事是容公子不对在先。” “那臣妇等回去准备一下,顺便和家人商量一番。”林氏硬着头皮说道。 宁宝儿听此嘴角微挑,去吧,等到回去以后商量一番,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贱男陪渣女,挺合适的,她故意说要以正妻之礼提亲,就是要恶心恶心容冰,这样她走到哪都会被人因为这件事而遭到议论。 转头看向纳兰祁,心里暗道,今天你来这遭也算是有些用处。 ------题外话------ 今天更得少,还没有改文,明天来修,还有明天橙子会多更一些的…飘走… ☆、第七十九章 葱兰的事被定下,李氏带着容耀走出宁家前厅,容耀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旁的葱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敢笃定一定是这个丫头想要攀附富贵故而对他下手,等他把人弄回去的看他不折磨死她。 葱兰好像感受到了危险的视线,在回头时发现李氏已经和容耀离开,只能看见俩人的背影。 这边芍药按照宁宝儿的吩咐,是时候该让葱兰回去了。 “葱兰我们回去吧。” 葱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她便往好的方向想。 屋里纳兰祁一脸献媚道,“宝儿太过纯良,我看把那丫头许配给容公子挺好,按理她的身份只能配对小厮,如今是官宦人家的妾氏,可比穷人家的正妻要来的好得多。” “太子说的有理,毕竟女儿家名声重要。” 纳兰祁害怕宁宝儿因为一个背弃主子的坏丫头心情不好,挥了挥手示意,刘喜端着托盘走上前。 “宝儿,这是特意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宁宝儿挑眉看着那一个个光彩夺目的首饰,如果前世她不是皇后,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金银珠宝,如果她年纪不是已经超过二十多岁,不再是那个没有见识的小女孩,今天她一定会对纳兰祁另眼相待,并且视他为心目中理想夫君,可惜……。 宁夫人见此笑盈盈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坐一会就累的慌,张妈快扶我进去。”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只是暗叹阳书和宝儿缘分浅,如今看着太子,左看右看也挺不错的。 宁宝儿回头看向宁夫人,“娘,我扶您。” “不用,不用,你和太子殿下好好聊聊吧。” “恭送岳母。” 待宁夫人离开后,宁宝儿牵起纳兰流也跟了出去,想要回到宝阁院,临走时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您也请回吧,我们这庙小,还有你这东西实在是金贵的很,臣女无福消受。” “宝儿别跟我客气,我们现在可是未婚夫妻,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这些东西是我精挑细选来的,特别适合你,收着收着。” 宁宝儿一脸阴沉,转身离开,纳兰祁紧跟其后,命人把东西送到宝阁院后便让人撤出。 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如一副画似的坐在贵妃榻上,拿起一本书静静的看着,纳兰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喜欢这一刻的安逸,可是在看见纳兰流如小尾巴似的坐在宁宝儿一侧,当即眉头微蹙。 “扑哧,扑哧……。”纳兰祁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想要引起纳兰流的注意。 纳兰流坐在宁宝儿身边,双手拄着脸颊,轻轻转头看向纳兰祁,小眉头微挑好似询问,你有事啊? 纳兰祁见纳兰流看了过来,便开始脑袋极力的向左晃,眼睛还往左边的门口看,意思是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小孩待得地。 纳兰流不以为意,这屋子是宝儿的,他凭什么出去,大白天让你留下陪着宝儿,那多不好,于是就像没有看懂纳兰祁示意的眼神一样,无视的有转过头看着宁宝儿。 纳兰祁暗恨,这臭小子竟然无视他,随后啪嗒啪嗒的小脚步声,低头一看,狗曦儿晃悠着它圆滚滚的身体,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自己依偎在纳兰流腿边。 抬眼就看见宁宝儿竟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摸着狗曦儿的头。 看见此景,纳兰祁如同雷击一样,被雷的外焦里嫩,一只狗都比他有存在感。 越看越心塞,好吧,既然你们无视我,那我就自己找点存在度,大步走过去,一下子把纳兰流挤到一边,学着纳兰流刚刚的动作看着宁宝儿。 “宝儿,你在看佛经,这个不好,看多了会让人四大皆空的。” 宁宝儿斜了一眼纳兰祁,转过头继续盯着书页看,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动作极其优雅。 纳兰流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小脸鼓的如包子一样,那是属于他的位置,哼,你等着,转身抱着狗曦儿离开屋子。 整个屋子里面就剩下他和皇后两个人,纳兰祁心里美滋滋的,太好了,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了。 稍许后,只见宁宝儿眉头蹙的越发厉害,手中的佛经再也没有看进去一页。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她拿着佛经装装样子,而是纳兰祁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她平白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美。” 听着纳兰祁的话,宁宝儿当下就进入爆发的边缘,辛亏手里握着的是本佛经,要是一个瓷器花瓶,她敢保证此时一定会因为纳兰祁的头而碎了一地。 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往外走。 纳兰祁见状一把拉住宁宝儿的手臂,“你要去哪。” 宁宝儿一个站不稳,身体直接向后倒了下去,吓的宁宝儿紧紧闭双眼,正感觉自己要与地面零距离接触时,一股温热的气体扑面而来。 “呵呵。” 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就看见纳兰祁放大的俊脸在她眼前。 心脏扑通的跳动一下,这么近距离看着纳兰祁的时候,好像还是他们大婚那天的新婚之夜,只是那天屋内很是昏暗,这么清楚明亮的近距离观看还是第一次。 一时忘记了动作,任由俩人的姿势这么僵持着,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 纳兰祁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点点靠近宁宝儿的脸。 宁宝儿嗅着纳兰祁身上熟悉的味道,好似被迷惑了一般,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纳兰祁一点点的靠近,竟然没有生出一点点反抗的意思。 “宝儿妹妹,你……。”林阳辰一进门,看见那一幕,立即尴尬的别开眼,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一声巨吼,顿时让屋里面的两个人浑身一僵,宁宝儿就像回过神一样,猛然把纳兰祁推开。 纳兰祁则背过手转向一边,嘴里吹着口哨,来缓解尴尬。 林阳辰今天特意赶来就是想让大哥和宝儿有话当面说清楚,别一天天病怏怏的看着他难受极了,可是谁能想到他兴高采烈的来,一进门就撞见这样一幕,一口郁结之气更在胸口不上不下。 脸色难堪,难道说宝儿妹妹是因为又喜欢上了太子才和大哥吵架的,还是因为和大哥吵了架,太子趁虚而入。 宁宝儿有些尴尬,恨自己没有定力竟然被纳兰祁那张脸所迷惑,一脸羞愧的跑了出门去。 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怪林阳辰这厮来的不是时候,他是乐意和皇后多亲近一下,可是不乐意在俩人亲近的时候被人撞破,脸色发黑的看向林阳辰。 “你来干什么?” 林阳辰回神,轻咳一声,“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 哼! 林阳辰抓了抓头,他不是故意的好吧,大白天呢,谁知道他们能这样。 咳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和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宝儿也喜欢上太子了。 —— 宁宝儿躲在院子里,极力的扇着风想要自己发烫的脸凉快一些,心里暗示自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通通只是幻觉而已。 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拽着,低头就见纳兰流端着茶杯。 “宝儿姐姐喝些茶吧。” 宁宝儿正感觉口干舌燥,这小家伙真有眼力见,端起茶杯一口喝了进去。 岂不知纳兰流眼睛斜着看着正屋大门处,我说过了,那是我的位置。 刚刚纳兰流就像小狗似的转圈找人,想要让其过来宝阁院这边,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可以召唤的人,刚刚要转身去找大哥宁宝俊时,一下子就看见了刚刚进门的林阳辰,当下纳兰流就特别热心的上前去给林阳辰带路。 纳兰祁走出房门,看着宁宝儿站在院子里,刚刚抬腿想要过去,可是下一刻就见宁宝儿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不敢看他,纳兰祁偷笑,知道他的皇后心里一定是有他的,要不然不会羞涩成这样,为了不让皇后面上过于尴尬,纳兰祁带着刘喜等人直接离开。 见纳兰祁走后,林阳辰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宁宝儿目送着太子离开。 “宝儿妹妹,我有事要和你说。” 屋子里林阳辰筹措一番道,“宝儿妹妹,你喜欢太子殿下了吗。” 宁宝儿一愣直接否决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纳兰祁那个混蛋,又霸道又无情无义。 林阳辰舒出一口气,他真怕从宁宝儿口中得知,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太子,还好。 “那你和大哥?” 提到林阳辰,宁宝儿小嘴撅起,双手拄着脸颊,手肘拄在桌子上。 一想到那天大表哥口口声声叫她太子妃,心里就堵着慌。 “大哥最近状态不好,原先身体就虚弱,现在每天就看佛经,还总不吃不喝的,一在他面前提起你,一脸的黯然之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和你有关系,那天你哭着离开后,大哥不仅吐血还场昏厥,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也许就再也看不见大哥了。” 宁宝儿一惊,怎么会这样,这些天她没有打听大表哥的消息,竟然不知道大表哥又昏倒了。 ☆、第八十章 “什么以正妻之礼,就那个丫头,她也配。” “冰儿,你的礼仪呢。” 容起飞声音低沉的训斥道。 “爹,我说的是事实嘛,那天的事说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没准是他们故意陷害哥哥,让哥哥暴露了他本来的本质,想要找我们容家的麻烦,要不然他怎么会……。” 容起飞眉头微蹙,“你哥他什么本质,暴露什么了。” 容冰低眉顺眼解释,“没有什么,就是所有宾客都见到了,所有故意让这么做,好让大哥难堪。” 容起飞点了点头,他儿子的那点事自家人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大吵大嚷的让外人知道。 “老爷,你们说什么呢?” 容起飞眉头紧蹙,“没什么,就按普通人家的正妻之礼办吧,颜色要区分开,人数减七成,这样外人看了仍然是认为容府纳妾。” “是。”李氏柔声答应,在家里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妇人,除了管好内宅其他的事一概都不允许她参与,就连女儿都比她懂的多,脸色讪讪的李氏得了应声后便默默的离开。 “二皇子哪里怎么样了?” “女儿不知,昨天因为这件事二皇子很生气,说什么万不可以与宁相府交恶。” 容起飞深吸一口气,“那些你就不要管了,宁府那个下人娶回来后,先好好招呼几天,让面子上过去,另外你要抓点紧,我们依附的二皇子一派,务必你要坐上二皇子正妃的位置。” 容冰垂眸,“女儿知道了。” —— “小姐这些东西可真漂亮。” 芍药和海棠一脸艳羡的看着纳兰祁送过来的首饰。 宁宝儿淡淡一瞟,一想到她和纳兰祁所发生的事,宁宝儿就气的想打人。 看着手中的书她是一点都看不进去了,轻叹一声道,“去换衣服咱们出去逛街去。” 逛街,芍药和海棠眼前一亮,她们最喜欢出去逛街了。 纳兰流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宁宝儿希望也带着他一起去,宁宝儿注意到纳兰流的视线,嘴角微挑。 片刻后,宁宝儿一身男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恰巧芍药和海棠同样穿着男装走了出来,看见宁宝儿一愣,随即抿嘴一笑,“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就像是俊俏小哥。” 门口突然多 出一抹小小身影,只见纳兰流穿着一身女装,头上梳着两个发髻,模样就像小女童似的。 “噗哈哈哈,流儿真漂亮,快来让哥哥亲一口,木马。” 纳兰流嘟着小脸,心里闷的要死,可是都在宁宝儿这一吻下烟消云散,其实,穿女装也挺好的。 当下一个年轻的公子,带着两个小厮,外带一个五岁小丫头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流儿,高兴点,哥哥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纳兰流把头向左边一甩,不予理会。 宁宝儿带着几人在街上闲逛,看着好吃的就买来吃,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颇有种恢复到刚刚重生那阵,忘记了矜持,忘记了前世,只活在当下吃喝玩乐,享受自由。 纳兰流第一次逛街,对一切充满好奇,不管看见什么都去摸,去看,但凡他看过的东西,宁宝儿都毫不吝啬直接掏钱买下。 看着醉霄楼的牌匾,宁宝儿大手一挥,“今儿的午饭就在这解决了,哥哥我带你吃这的鸭掌,味道特别好。” 嘴里塞满糖糕的纳兰流用力点着头,今天他太高兴了,吃到了好多宫里面没有的东西,见识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倘若回到宫里一定好好和奶嬷嬷说,是宝儿陪他出来的。 —— “少爷,咱们不回去收拾东西吗,不是后天就离开这里回封地去,现在还在这晃悠什么?” 慕容皓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那个好似熟悉的人,直到那人进入醉霄楼里,手中的扇子倏地收起。 “尝尝历都的美食,走。” 身边的小厮一愣,在反应过来时慕容皓已经朝着醉霄楼走去。 “哎,少爷,等等我。” 二楼雅间,宁宝儿大大咧咧的模样还真像一个公子哥儿,带着自家小妹出来溜达,吩咐店小二上了几盘这里的特色,便开始摆弄自己今天的战利品。 “咳咳,今儿个醉霄楼人多,不知道这位小哥,可否让出一点点地方让在下共坐。”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宁宝儿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掉,“不行,没看见小爷这人多吗,该干嘛干嘛去,没地就站外等着有地为止。” 慕容皓低头微笑,这还是宁相家的大小姐吗。 感觉门口还有人的存在,宁宝儿抬头看去,就见慕容皓站在那。 “是……是你。” 宁宝儿忽敢尴尬,紧忙把头低下。 慕容皓低笑,“可以一起坐吗?” 纳兰流见此直接回击道,“你这人真讨厌,都说了不可以,你怎么还要一起坐。” 慕容皓打量一下这个和他说话的小女孩,看了几下后突然笑出声。 “想不到七皇子殿下还有这样一面,不错,和你三哥越来越像了。” 纳兰流两腮被东西撑得鼓鼓的,那模样煞是可爱,表情呆愣的看着慕容皓,他刚刚说什么,七皇子,他竟然认识自己,一想到自己正穿着女装,纳兰流就幽怨的看着宁宝儿,真是丢脸死了。 宁宝儿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而且还在这里遇见慕容皓,“咳,慕容世子有这功夫耍嘴皮子,还不如去外面等着空座。” 扑扇子打开,“在下可一直都在等着宁公子的报酬呢。” “客官,您要的鸭掌来了。” 慕容皓成功的和宁宝儿坐在了同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打量着穿着男装的宁宝儿。 “你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宁小姐和平时不太一样。” 宁宝儿微窘,语气生硬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穿了个男装吗。” 慕容皓微微一笑,依他刚刚的观察,这下他敢肯定,那天纳兰祁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有趣,真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 “嗝,嗝。” 宁宝儿喝了一口茶,看着纳兰流,“饱了。” “恩。” “咱走吧,芍药海棠收拾东西。” 芍药和海棠相互望了一眼,随即开始整理今天买好的东西,“是小姐。” “慕容世子,要是没有用完就请继续,我们先行离开了。” “好,我也吃饱了,一起吧。” 纳兰流一听一个刀眼甩过去,太讨厌了,那个大哥,还有太子哥哥,现在又多出一个世子,真是太讨厌了。 慕容皓一直跟着宁宝儿到丞相府,宁宝儿微微一愣看向慕容皓,“世子爷,我到家了您可以回去了。” 莫容皓抬眼看着宁府两个大字,“不急。” 不急,他是不急,可是在她眼里很奇怪,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她算是怎么回事啊,还一直跟到她家门口。 “慕容世子,要不然进去坐坐?” “好啊。” 宁宝儿一凝,真想甩自己两个大嘴巴,没事多什么嘴。 “其实,你要是有事忙,就先去吧,没事的。” “我没什么事,既然来了就看看老朋友好了。” 宁宝儿扯着僵硬的嘴角,谁是你老朋友,我才和你见过几次面而已,脸上不显,仍然微笑着向府里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宝儿穿着一身男装,带着一群人进入宁府,笑盈盈的喊道,“娘亲。” “宝儿回来了。” “娘我买了好多好吃的,等会我们……。” 一进大厅就看了一个她现在不想见的人。 脸色僵硬片刻后,收起脸上的笑容,“大表哥。” 听着宁宝儿疏离的语气,林阳书心里发苦,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是他不后悔,她不希望宝儿因为他而变得不幸福。 “宝儿,你一个女儿家家的,穿的是什么样子,太过胡闹。”抬眼看见慕容皓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宁夫人好,在下慕容皓。” “慕容皓……你是慕容世子,臣妇见过世子殿下。” 看见宁夫人行礼,慕容皓立即走上前扶起,“宁夫人无需行此大礼。” 林阳辰眉头微蹙,不晓得宝儿怎么会和慕容世子在一起。 此时宁宝儿真的不想看见大表哥,只想赶紧找个理由离开,转头便对着宁夫人说道,“娘亲我们先回去了,换一下衣服先。” “恩。” “慕容世子,你请自便。” “宁小姐请。”看着宁宝儿离开,慕容皓才对着宁夫人道,“宁夫人,不知道宝骏兄可在府中。” “俊儿,在在,就在自己院子里呢。” “我与宝俊兄多年未见,正好和他见上一面。” “好好,来人带着世子去见大少爷。” —— 折腾小半天,外面又热,宁宝儿整个人哈欠连连,眯着眼睛躺在贵妃榻上,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懒得睁开眼睛,直接开口说道,“芍药,让厨房煮点酸梅汤,给流儿送去,让他喝一碗,然后睡个午觉在过来。” 困意一点点袭来,宁宝儿直接翻了个侧身,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去。 “是你。” ☆、第八十一章 蓄谋 “你来干什么?” 纳兰祁笑嘻嘻的走过去坐下,“想你啊。” 宁宝儿一身恶寒,顿时所有的睡意一消而散。 “你坐过去,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尽管宁宝儿脸是透着厌烦,可纳兰祁却把它当成宁宝儿对他撒娇的表现。 “我们是未婚夫妻,摸小手,抱一下,都是非常正常滴。” 说完便像饿狼扑食似的把宁宝儿抱进怀里。 宁宝儿一愣,小手握拳捶打着纳兰祁的后背。 “你快放开,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嗯哼。” 一声闷哼,纳兰祁脸色变得难看,他是发现了,他的皇后不仅仅性格变了,就连行动力也变了,肩膀传来阵阵刺痛,也阻挡不了他抱着宁宝儿的决心。 门口,林阳书嘴角苦涩,那个抱着宝儿的人本来是他,享受被宝儿欺负的人也是他,可是这一切都让他给断送了,是他亲手把宝儿推给了别人。 屋里的那一幕让他再也看不进去,转身默默的离开。 屋里纳兰祁用余光看到林阳书落寞的离开,嘴角轻轻弯起,看着敌人受伤挫败的感觉真好,就连皇后咬他拿一口,他都觉得舒坦。 “呀,你给我放开,你混蛋。” “啪……。” 纳兰祁整个脸撇向一边,脸色变得难看,他这辈子已经挨了好几个耳光了,还都是出自皇后的手,不过他认了,谁让眼前的人是他心尖,但是吃了亏就要不回来才对。 看着纳兰祁脸色越发的难看,宁宝儿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她又忘记了,纳兰祁是太子的身份,可是一想不怪她,谁让他亲薄自己来着,“都……都怪你,是你逼我的。” “唔唔……。” 感觉肺里的氧气一点点消失殆尽,纳兰祁终于好心的放开她,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纳,纳兰祁,你这个混蛋,你居然……。” 纳兰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伸手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唇上的唇脂,“下次你在用力的打,我就用力的亲你,这样谁都不吃亏。” 宁宝儿一双柔夷附在胸口,斜眼等着纳兰祁,心里闪过无数个夸赞纳兰祁的词。 混蛋,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臭不要脸。 —— 慕容皓被人带到宁宝俊的院子,看着园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凛然院。 手中的扇子打开,嘴角笑意横生。 “慕容世子,这就是大少爷的院子,这会儿大少爷应该在练武。” 慕容皓踏入院子里,就看见宁宝俊医生白色里衣,手持长枪在那挥舞。 小厮见此刚要张嘴喊,慕容皓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你下去吧。” 小厮看了看正在练武的宁宝俊后,默默离去。“是。” 宁宝俊把长枪挥舞的潇洒自如,转头慕容皓一天跳跃便加了进去,手拿玉扇和宁宝俊对持。 许久后,俩人分开,各自以一种姿势站在两旁,宁宝俊手持长枪转头看见慕容皓,顿时眼前一亮。 “师兄。” 扇子打开,轻轻在胸前煽动,慕容皓微微一笑。 “这么久不见,武艺见长。” 俩人坐在石凳子上,宁宝俊淡淡说道,“师兄,怎么会来找我,之前在皇后寿诞都没有和师兄说过话。” 慕容皓第一次回历都,万不可能和去接触位高权重的臣子,虽然他与宁丞相不熟,但是和宁宝俊交情过甚,就算他明摆说不熟悉宁丞相,也会被人误会,虽然皇上不会猜忌他们父子,可是毕竟他家手握三十万兵权,故而不得不多加考虑。 “这次来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慕容皓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淡淡说道,“你和你妹妹讲过我的事吗?” 宁宝俊微楞,“我妹妹,没有啊。” 慕容皓诧异的看着宁宝俊,没有,他可记得当初和宁宝儿第一次见面时,她脱口而出叫他慕容世子,后来在确认她是昔日自己的同门师弟的妹妹后,他便没有多想,而现在宁宝俊竟然说不曾对她讲过,那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而且还直接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的威名远播。 —— “你给我走,给我走,啊啊啊,走啊。” 宁宝儿屋内传来阵阵嘶吼,屋外但凡听见声音的人都通通赶了过来。 纳兰流换好衣服后听见声音便第一个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纳兰祁握着宝儿的手,欺压在宁宝儿身上。 而宁宝儿躺在榻上不停的挣扎, 顿时惹得纳兰流一脸的怒气,直接冲向纳兰祁,把这几天在银二哪里学回来的功夫通通用着纳兰祁身上。 “放手,放手,你放开我的宝儿。” 宁宝儿的挣扎在纳兰祁眼中就是小女孩害羞的症状,前世他坐拥美女三千,哪个不是这样羞涩来羞涩去的,可是身后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回事。 纳兰祁歪着头看着纳兰祁,就见他伸出小拳头如雨点似的刷刷打在他的身上,哟呵,几天不见还会武了。 纳兰祁一个反手纳兰流就被推到在地,“一边玩去,小孩子吓捣什么乱。” “闷哼……。” 眼睛睁得老大的纳兰祁回头看向宁宝儿,脸上隐隐冒出汗珠少许。 “你……。” 宁宝儿脸色涨得通红,视线闪烁,前言不搭后语道,“我我……怪你…欺负…你……该!。”最后一个字被宁宝儿咬牙切齿的念了出来。 纳兰流疑惑的看着纳兰祁,又看着宁宝儿整个人红彤彤的,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滴汗珠落在宁宝儿的手上,宁宝儿惊了一下,看着纳兰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跳动,她不会闯了大祸吧,万一他以后生不出孩子,这可是祸国之罪,比谋害皇家子嗣还严重。 纳兰祁艰难的摇了摇头,费力的起身,步伐怪异的走到门口,声音微颤的喊着,“刘……喜……回……宫。” 坐进马车里后,纳兰祁才过渡激烈的反应,在马车里面来回的打滚,痛痛痛,脑中除了痛再无其他意识,今天他经过探子回报,得知林阳书去了宁府,便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到宁府,谁知一进宝阁院就看见皇后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小息,谁知道刚进去皇后就醒了,谁知道抱抱就会挨揍,谁知道亲亲就想要多点,谁知道他的皇后这么狠……痛死了。 宁府里宁宝儿羞的不行,她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啊啊啊,怎么办。 “宝儿姐姐,你没事吧,以后我要努力学习武功,太子哥哥在欺负你,我就替你出气。” 宁宝儿淡淡一笑,揉了揉纳兰流的脸。 —— 容府和宁府间定下的婚期已到,葱兰穿着一身正红色在自己的房里,这一点她很欣慰,尽管做妾,可是却以正妻之礼进行,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是有宁府撑腰,就算她到了容府也不会有人小瞧她的。 “葱兰。” 抬起头就见宁宝儿慢慢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小姐。” “别行礼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最大,这里有一百两银票,还有我特意命人打的首饰,给你添妆。” 葱兰眼睛微微湿润,“小姐。” “别哭,妆该哭花了,你无父无母,关于婚礼的事,我找了岳妈妈,一会她便进来要和你讲些礼仪,这些我没有办法听,你好好坐这等着,一会儿岳妈妈就来。” “谢谢小姐。”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无父无母又无至亲之人,这宁府以后就是你的娘家人,但凡受了委屈就回来。” 如果刚刚葱兰觉得宁宝儿顾着面子,所以特意走一遭,现在这一番话到是说进葱兰的心坎里,眼泪直接溢出,在眼圈里晃动。 “小姐,老奴来了。” 宁宝儿回头看见岳妈妈,微微一笑,“岳妈妈,那你们聊吧,我出去看看。”直到宁宝儿离开葱兰都是一副感动的模样。 宁宝儿走出房门,心里激起一片涟漪,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世的葱兰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前途,自私的想要勾引哥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在底层的人都想往上爬,可是她却仍然亲手毁了她,连女人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出嫁都被她算计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快速隐藏心里的不忍,一切都有因有果,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如果不是葱兰为了那么一点点私心,她全家也不会惨死。 葱兰坐进花轿,被抬进容府,仍然是从偏门进入,这一点宁宝儿没有挑,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散播了一点点消息,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满城都知道容府大少爷为了弥补调戏宁府丫头的过错,故以正妻之礼迎进门。 “啪……。” “小姐。” 容冰一脸怒气,“都给我滚出去。”这下好了,千瞒着万瞒着,到头来还是让整个历都知道了,以正妻之礼娶个丫头,让她以后在贵女中如何抬起头。 听见这个消息,容冰把连续摔了两个花瓶。 “小姐……。” 啪……。 “我不是让你们滚吗,滚。” “小姐,二皇子殿下来了。” 容冰一愣,立即收起脸上的戾气,紧忙整理一下妆容,“人在哪?” “我在这?” 看见纳兰青走进了,容冰脸色微红,立即走上前施礼,“殿下。” 纳兰青看着地上的碎片,眉头微蹙,这样情绪外漏的人怎么能与那人放一起比拟。 “生气了。” 容冰脸色微窘,“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纳兰青坐在一旁,打量着容冰的面容,嘴角淡淡一笑,“你们都下去。” “是。”小丫头默默离开顺便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只剩下纳兰青和容冰两个人。 一个大力容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坐在了纳兰祁的腿上。 容冰脸色一惊,她第一次和二皇子靠这么近,脸颊又烫又红。 纳兰祁的呼吸距离容冰越来越近,惹得容冰呼吸紧蹙,声音娇媚道,“殿下。” “恩?” “你……。” “唔。” 片刻后,“殿下我。” “不喜欢?” 容冰脸颊烫的厉害,说话语无伦次,“不是,我。”心脏跳的越发厉害,她刚刚竟然如此大胆和二皇子做如此亲密的事,随后想想,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 “我有事想要找你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容冰此时已经不能自己,纳兰青说的任何事,她都甘之若饴。 “我愿意,你说,只要冰儿能做到,就一定帮。” 听见容冰的回答,纳兰青满意的一笑,接着在容冰的小嘴上落下一吻,“只要冰儿愿意,就能办到,因为你是我千挑万选出来,最和我相配的人。” 容冰脸颊绯红,心里被纳兰青的话填的满满的,双手搭在纳兰青的肩膀上,看着纳兰青,“殿下。” 纳兰青笑容越来越大,抱着容冰便走进床榻。 床榻中,容冰附在纳兰青的胸膛之上脸颊绯红,原来二皇子刚刚说的事,是这个,突然笑出声来。 纳兰青把玩着容冰的头发,“笑什么?” 容冰扬起小脸看向纳兰青,“冰儿觉得很幸福。” 纳兰青嘴角挑起,“冰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容冰笑意满满,“恩,冰儿是属于二皇子的。” “他日我若成大事,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容冰一愣,抬眼看着纳兰青,眼中满满的感动,“殿下。” 伸手抬起容冰的下颚,“现在需要冰儿陪着我共同进退。” 容冰点了点头,“冰儿愿意。” 随即纳兰青依偎在容冰耳边说道,只见容冰脸色越来越难看,“殿下。” 她没有想到俩人刚刚有了夫妻之实的他,竟然要求她去勾引太子。 ☆、第八十二章 “皇上驾到。” 欧阳敏整理好衣装走过来看着纳兰铭,“皇上大安。” 纳兰铭微微一笑,这几日国事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单独和皇后呆在一起了。 纳兰铭走进屋里看见桌子上特殊的头饰,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把欧阳敏搂进怀里。 “敏儿可是想家了。” 欧阳敏微楞,身后的下人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二十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样了。” 纳兰铭微微一叹,伸手抚着欧阳敏的头发,“待祁儿娶妻后,我就带你回去。” 欧阳敏一惊,“真的。” “当然,当初带你出来就曾允诺你,带你走遍大千世界,是我失言,现在答应你回去定会实现。” 欧阳敏眼中满满的感动,附上红唇和纳兰铭拥吻。 次日,纳兰铭下早朝便匆匆回到后宫,今日得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听着鹦鹉脆生生的叫嚷声,纳兰铭的嘴角满满笑意。 “娘娘,您慢着点……。” 纳兰铭眉头轻蹙的抬头看去,就见丽嫔穿着一身素白裙子,满头是汗的在园子内奔走。 “丽嫔,你这是做什么?” 头上带着汗水的丽嫔微微一愣,那袖子轻轻擦拭一下额头,“皇,皇上,臣妾,臣……。” 站在丽嫔旁边的嬷嬷,看着自家娘娘说不出完整的话,当下回应道,“回皇上,娘娘她身体不适,刚刚大病初愈,二皇子殿下说娘娘身体虚弱,当锻炼,所以这一出病期娘娘就迫不及待的锻炼了。” 看着丽嫔一身单薄,当下怒斥,“胡闹,赶紧带你家主子回去。” 丽嫔身边的嬷嬷,立即点头应道,“是是是,老奴遵旨。” “娘娘,赶紧回去吧,你这身体才好,可不能这么折腾,即使你在不想让二皇子担心您,您也不能这样啊。” 丽嫔一脸怯色,悻悻的跟着嬷嬷离开,临走时大力用袖子擦拭着脸颊,只见那脸颊上多出几缕湿润的头发,让纳兰铭心神一颤,这样的场面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随即丽嫔调皮的说道,“嬷嬷太紧张了,我没事的,身体好着呢,我要尽快锻炼好身体,到时青儿见了才不会担心我。” 丽嫔看了看纳兰铭,低头施礼,“叨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一身白衣的丽嫔, 加上那随意舒展开的头发,纳兰铭莫名的心生一抹悸动,这个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年,他刚刚及冠时,对一切都特别有热诚,征服欲。 直到丽嫔越走越远,纳兰铭也没有把视线收回来。 站在纳兰铭身后的王德福眼睛打量了一下已经离开的丽嫔,看了看纳兰铭的表情,轻声说道,“皇上。” 纳兰铭一愣,脸上变得有些难堪道,“什么事?” “皇后娘娘那边……。” 纳兰铭脸色微变,是啊,他是来找皇后的,怎么会看了别人,脑中回想起欧阳敏的一颦一眸顿时露出笑容,仿佛刚刚因为丽嫔而出现的涟漪不存在一样。 —— 丽嫔回到宫里,一脸担忧的问着身边的嬷嬷,“怎么样,刚刚自然吗?” 嬷嬷微微一笑,“自然,您刚刚没有注意,皇上的眼神一直都在娘娘身上。” 嬷嬷打量了一下丽嫔身上的衣服,笑眯眯道,“二皇子还真有心,他怎么会知道当年皇后喜欢穿这样的衣服。” 丽嫔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没有了刚刚的喜悦,她是想要皇上多看看她,可是她不喜欢利用别的女人而讨皇上开心,而那个女人还是皇上一直钟爱的皇后娘娘。 但是她为了她皇儿的话,她忍了。 —— 纳兰铭进入皇后寝宫,就看见欧阳敏穿着一身皇后正装坐在榻上摆弄着棋子,看着那厚重的皇后服饰眉头微蹙,脑子里回想起刚刚丽嫔所穿的白色素衣。 “皇上。”欧阳敏扬起微笑,走到纳兰铭跟前伸手挽着纳兰铭的手臂。 纳兰铭眼神微楞,看着欧阳敏想起当年他们离开那时,她就是这样挎着自己。 “来来,看看朕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王德福示意,把手中地拎着的鹦鹉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啊?” 王德福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这是金刚鹦鹉。” “皇后娘娘大安,皇后娘娘大安。” 看着鹦鹉说着人话,欧阳敏惊讶的叫出声,“它,它它会说话。” 看着欧阳敏的表情,纳兰铭很受用,轻声咳道对着欧阳敏解释,“咳咳,这个是金刚鹦鹉,据说是在海域的另外一头送过来的,全历都只有这一只。” “一只。” “恩。” “皇后娘娘大安,皇后娘娘大安。” “哈哈,太好玩了,皇上你真好。” 当下皇后娘娘得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传遍整个皇宫。 昕雪苑内,丽嫔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听着小太监和宫女的议论,心里忐忑万分,看了她还是没有吸引住皇上的目光,皇上的心里仍然只有皇后娘娘一个。 当年她有幸被喝醉的太子宠幸,继而怀有身孕,一切对她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通通发生了,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对她特别好,可是有一天太子出宫,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她生产后,太子才出现,可是出现后身边多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当今的皇后,一个没有一点礼仪,多事物处处好奇,对任何人没有一点点敌意的女人,被皇上爱了二十年荣宠不衰皇后。 —— 纳兰祁在宁宝儿那受伤后便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宫里执政。 可是满脑子里面想念的还是宁宝儿的一颦一笑。 书房内,纳兰祁坐在书案前,手拄着头,另外一只手拿着笔在宣纸上来回涂鸦。 门外小内侍轻轻走了进来,“殿下,膳食做好了。” 纳兰祁无精打采应了一声。 “知道了。” 门外刘喜匆匆跑了过来,“爷,皇后娘娘命人唤您过去。” “母后。” “是,皇后娘娘都找您好几趟了,这段时间您老是不在,让奴才好生为难……。” 纳兰祁不耐烦道,“啊呀知道了。” 他都烦死了,现在皇后看他烦的要死,完全没有前世那样对他满满的爱意,现在外面又多出了虎视眈眈的大表哥,内面还有虚伪的纳兰青在暗处偷偷惦记。 起身走到窗口处,看着外面的天空,尽管外面艳阳高照,但是他仍然感觉乌云盖顶,一片焦头烂额。 —— 换了一身衣服,纳兰祁带着刘喜走出中宫。 一路上纳兰祁都心思凝重,沿着宫中的石路朝着重华宫走去。 扑通,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纳兰祁跟前。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本陷入沉思的纳兰祁听见声音后,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谁?” “太子殿下,是臣女。” “你?”在眼前的女子抬起头后,纳兰祁眼神微眯, 容冰。 纳兰祁语气微冷,“你怎么在这?” 容冰脸色变化莫测,最后以最柔弱的方式,抬起头,眼中充满雾水。 “太子殿下,臣女,臣女迷路了。” “迷路?”纳兰祁一脸戏谑道。 “是,臣女本是陪着安郡主一起来,可是中途迷了路,所以……所以莽撞了太子殿下。” 纳兰祁抬眼打量着容冰,此时的容冰一身水蓝色的装扮,衬托的纤腰盈盈一握,看着那隐隐带着惊恐的面容,心里冷笑,前世就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他垂怜。 垂怜到她亲手杀了他。 “既然这样……。” “来人,带着容小姐去寻安郡主。” “是。” 容冰被人扶起,半弯下腰施礼,“谢太子殿下。” “小姐……。” 容冰如一阵清风一样,倾斜倒在纳兰祁身上时,纳兰祁身体微微转向一旁,伸手把刘喜拽了过来,只见容冰跌倒在刘喜的身上。 “太子殿下,对不起,臣女一时头晕……啊……。” 容冰在睁开眼睛那一刻,看着刘喜的面容吓了一跳。 “你……”转头看着纳兰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太子殿下……。” “容小姐头晕,还不带她下去。” “是。” 容冰咬着贝齿,本以为她贴在纳兰祁的身上,会得到太子殿下一点点垂怜,可是自己竟然靠在了一个太监身上。 容冰被强制送走,纳兰祁打量着容冰的背影,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皇宫,那时他误以为她是在林府见到的那个人,让他们有机可乘,如今她这副模样接近自己,是他们的计划开始了? 容冰离开后,直接被人接到宫中隐秘的假山处,纳兰青从里面悄悄的走出来。 “怎么样,他对你可以什么特殊?” 容冰摇了摇头,她之前和太子也是见过的,那时在宫外射箭时,他便没有多看自己一眼,现在这么突兀的出现,怎么可能对自己另眼相待。 满眼的爱意看着纳兰青,“殿下,太子殿下从前见过我,那时便知道我经常与你在一起,他怎么还会对我另眼相待,要不然我们另外培训一个女子,去做这件事可好。” 纳兰青听了容冰这些话,眼色 微眯的打量着容冰,片刻后淡淡说道,“先去找安郡主,回头我去找你。” 容冰脸色一喜,以为她提的意见纳兰青听了进去,随即说道,“好,我等你。” ☆、第八十三章 毒解 纳兰流跟着银二已经学了一段时间,小马步扎的极为稳当。 宁宝儿坐在院子里,手拿着书一页一页翻看,抬眸看着不远处纳兰流拘着小脸费力的练武,宁宝儿嘴角含笑,这辈子不成婚,养个儿子也挺好的。 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累的满头是汗的纳兰流。 “练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下了。” 纳兰流练完最后一个动作,拿着手中的小棍子走到宁宝儿跟前。 “宝儿,我练得怎么样。” 宁宝儿微笑,“好,在这么练下去,你很快就能追上银二了。” 纳兰流得意一笑,心里道,他还要继续努力的练,到时就他不仅可以保护宝儿,而他还是宝儿身边最厉害的。 “流儿,以后我做你娘好不。” 轰隆! 纳兰流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宝儿,宝儿她想要嫁给父皇。 眼泪顿时从眼圈中溢出,声音微颤道,“父皇……他有母后了。” 汗! 额! 啪! 一巴掌打在纳兰流的脑门上。 “胡说什么?我是说我要做你干娘,以后我养活你,当时你长大了养我老就行了。”宁宝儿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恩?怎么样,考虑一下,这样你有娘亲了,我又有儿子了,等你长得了我在给你娶房媳妇。” 纳兰流的小脸越聚越紧,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宁宝儿,“我不可以娶你当媳妇吗?” 额!宁宝儿呆愣的盯着纳兰流看,“啥?” 纳兰流面色紧张,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姐姐,我知道我现在还小,不过你等等我,我会很快长大的,我会对你好,我不会欺负你,我会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通通给你,请你等等我好吗。” 宁宝儿此时完全被纳兰流这几句幼稚的话给雷住了,想他纳兰流今年才五岁吧,居然想要娶她,不知道前世的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宁宝儿身边的海棠也诧异的看着纳兰流,这皇室的孩子到底有多早熟。 宁宝儿呵呵一乐,伸手捏着纳兰流的小脸,“好好,我等你长大,我告诉你啊,在你长大之前要好些学习,我可不喜欢没有出息的男人。” 纳兰流脸颊通红,当下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 “诶?芍药去哪了?” 海棠微微一笑,“还能去哪啊,恩……。” 海棠对着岳峰住处那么一点,当下宁宝儿嘿嘿一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天天往男子那跑,也不顾顾自己的名声。 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刚刚被提起的芍药小跑过来。 “小姐,慧觉大师来了。” “恩?”宁宝儿猛然站起身,“什么,慧觉来了。” “恩,刚刚来的就在前厅呢。” 宁宝儿起身后便匆匆赶到前厅,一进门就看见慧觉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大师。” “丫头,丫头,快快,可看见你了,快让人把那羊腿给我烤一只。” 宁宝儿鄙夷的看着慧觉,一见面就知道吃。 “大师,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说,大表哥的身体可以医治了。” 慧觉撸了撸胡须,得意道,“这个吗?” 经过慧觉讲述,宁宝儿知晓,原来慧觉出游去寻找药引,如今已经成功找到。 “您的意思是大表哥有救了。” 慧觉忽然捂着肚子,“饿啊,饿啊……。” 慧觉顾左右而言就是不接宁宝儿的话。 宁宝儿斜眼瞪了一眼慧觉,“不是给你烤羊腿的配方了吗,怎么还没有吃够。” 慧觉一脸怒气,什么配方,他自己烤的那个羊腿实在是难吃死了,还配方,糊弄鬼呢。 慧觉看了看宁宝儿,一双小眼睛微眯,“丫头,跟我说说那个男娃娃是不是你心上人?” 宁宝儿一听当下微怒,“我和他才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慧觉做一副思考状,那天见到俩人的模样,看着不像啊,脑子里面闪过了另外一张脸,顿时笑眯眯道,“我知道了,那天陪你上山的那个才是你心上人。” 纳兰祁,宁宝儿脸色变的暗沉,“慧觉大师,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 宁宝儿一声吼出,吓了慧觉一跳,他刚刚都干什么了。 —— 林阳书心里苦闷至极,坐在院子弹出的琴曲都带着忧伤。 林荣站在园子门口,看着自家儿子微微叹息,“书儿。” “爹。” 林荣走进院子坐在林阳书跟前,“书儿,事情已经发生,为父希望你能看开一些,太医说过你的身体不宜多思 。” 林阳书微微一叹,他也想放下,可是那天看见太子殿下抱着宝儿,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爹,孩儿不孝让爹跟着操心。” 叹息。 林伯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宝儿小姐来了。” 林荣和林阳书走进林家客厅,第一眼林阳书的视线就落在宁宝儿身上。 宁宝儿一身红粉色纱裙,特别引人注目。 “宝儿,这位是?”林荣看见宁宝儿旁边坐着一位大师,疑惑的问道。 林阳书的视线转移到宁宝儿身旁的慧觉大师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慧觉大师回来是他的身体可以治愈了吗。 语气中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慧觉大师。” 慧觉一脸郁结,气死了,他在外面风餐露宿那么久,为了给这男娃娃找药治病,本想回来吃顿好的吧,还让这最坏的女娃娃给算计了,命苦。 “小娃娃过来。” 林阳书坐到慧觉跟前,眼神还一直盯着宁宝儿看,如果慧觉大师这次治好他的身体,他发誓要把宝儿夺回来。 “把手伸过来。” 慧觉把手搭在林阳书的脉搏上沉吟片刻,“郁结于心,相思病。” 额……。 林阳书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宁宝儿。 “大师,正经事要紧,你不饿了吗?”宁宝儿阴沉沉提醒了一句。 咳咳,这个女娃娃就是坏,“这个心境好,身体才好,看我年纪百岁,整天心情都好好的,小小年纪想的事在恁多呢……。” “慧,觉,大,师……。” 林荣坐在一旁不明所以,但是看这架势,心里肯定一点,宝儿带来的这个大师似乎能治书儿的病。 “恩,给我准本一间房,我要施针。” —— 在林阳辰的房间里,慧觉一脸深沉的坐在一边看着林阳书。 “你可知道你这次毒素复发,让原本可医治的身体,变得无药可医的地步。” 林阳书脸色一白,手指间微微颤抖,“那,我的身体治不好了。” 慧觉点了点头,“身体透支的厉害,加上身体又中了其他的毒,已经侵入五章六腑,老夫无能为力了。” 林阳书捂着胸口,脸色凄惨,他的身体不能治愈了,他和宝儿 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慧觉眼睁睁看着林阳书神色一点点黯然下去,手撸着胡须也不做多余的动作。 宁宝儿和林荣坐在外间,林荣坐在一旁,只见宁宝儿来回踱步。 “宝儿坐下等着,你这样来回走,走的我头都大了。” 宁宝儿坐在旁边,心里焦急的很,不就是治病吗,为什么要把他们都赶出来。 “宝儿,你和舅舅说说,这个大师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真能治好书儿的身体?” “能,宝儿肯定。” 前世就是慧觉治好的大表哥,她敢肯定,这世慧觉一定和前世一样能治好大表哥的身体。 不管她和大表哥能不能结成夫妻,她都希望大表哥身体能好。 —— 屋里慧觉亲眼见证了林阳书从得到希望变成失望最后变成了绝望的过程,走过去扶起林阳书的手腕轻轻把这脉搏。 “恩,是时候了。” 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色药丸,趁着林阳书不注意直接捏开他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林阳书语气暗沉,“大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林阳书低头,毒药也好,解药也好,反正他的身体再也不会好了。 稍许林阳书胸口处多了一丝丝热流。 “大师,我……。” 慧觉仍然把手搭在林阳书的手腕上,继续观测林阳书的脉搏。 看着林阳书脸色越来越黑,才一本正经道,“脱衣,我要施针。” 林阳书诧异的看着慧觉,“大师。” “快,时辰一过一切都白费了。” 林阳书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慧觉手持银针,每针下的速度飞快,一根一根的扎在林阳书背后的几个大穴上。 看着林阳书浑身褪去血色,整个身体看上去像白纸似的。 针在林阳书身上的穴位上插着,片刻便被慧觉一一取下,只见那针头各个颜色深黑,随后再次把另外一套针加深一寸扎在穴位上。 噗……。 一口黑色淤血从林阳书口中吐出,看着林阳书的身体颜色渐渐红润,完全没有了刚刚惨如白纸似的。 慧觉把针来来回回取下三次,针头的颜色一次比一次浅,最后把针取下后,慧觉再次把手中的白色药丸给林阳书喂下。 慧觉整整在林阳书的屋内待了五个时辰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深呼一口气。 林荣和宁宝儿走上前,“大师,怎么样?” 慧觉见到宁宝儿后,可怜兮兮的对着宁宝儿说道,“丫头,我饿。” ------题外话------ 今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不知道对亲们来说2014年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橙子来说是最糟糕的一年,不管2014年对亲们来说是高兴,颓废,还是成长的一年,都让我们大家跟2014说拜拜… ☆、第八十四章 经过慧觉的一番救治,林阳书身上的毒已被清除所剩无几,少量的毒素不会在引起林阳书身体的不适,只是毒素在身上长期潜伏,导致林阳书身体亏空的厉害,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天天服用慧觉所配置的解毒丸,便开始适当锻炼自己的体力。 紫苑内,林阳辰慢悠悠走过来就见林阳书竟然费力的拿着大刀在那挥舞。 林阳辰嘴角一抽,“我说大哥,你这是打算一口吃个胖子吗?” 林阳书微叹放下手中的大刀,气喘吁吁地看着林阳辰,“是我急躁了,我只是想要快些好。” 林阳辰走到林阳书跟前,轻轻拍了拍林阳书的肩膀,“大哥,身体糟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差这么几天吗,何况你现在身体的毒都已经解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林阳书苦笑,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远方,是啊,这么多年他都过来了,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急切,现在身体的毒解了,他就想快点让身体好起来,距离太子及冠不远了。 “对了,听说慧觉大师给你解完毒后就住进了姑母家里,天天缠着宝儿妹妹。” 慧觉大师,林阳辰提起慧觉大师,林阳书就想起那天为他解毒的情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阳辰,我想去拜会一下慧觉大师。” —— “羊腿,羊腿,烤羊腿……。” 宁宝儿不耐烦的看着那如小孩要糖似的慧觉。 羊腿,羊腿,天天羊腿,让她上哪找去。 慧觉看了看桌子的毫无特色的饭菜,又开始念咒似的叫着,“羊腿,羊腿……为了寻找药引,以我年近半百的年迈身子,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趟过河,越过冰……我……。” “海棠,命人备马车,我要去太子府。” —— 中和殿内,纳兰铭坐在上首,下方纳兰英,纳兰青和纳兰祁站在下首。 啪,手中的奏折甩下,纳兰铭凌厉的看着纳兰英。 “英,你今年十九岁,朕以为你身为长子必定以身作则,从前你学业不精,朕都以为后期多加努力上进就是,可是如今你学业成绩仍然一塌糊涂。” 纳兰英额头薄汗淋漓,心脏跳跃颇快,他最怕就是父皇提及他学业的问题。 “今日起,你便任户部计相,什么时候学会算经什么时候在回来。” 纳兰英跪倒在地,“是 ,儿……儿臣遵旨。” 纳兰青眉头微挑,户部,随即不留痕迹的淡笑一下。 纳兰祁一直都有注意纳兰青的举动,刚刚纳兰铭提及大皇子纳兰英去户部,顿时让他想起了前世,户部贪污大案,大哥被冠上贪污百姓赋税近百万白银,激起百姓暴动,为了安抚百姓大哥被处斩,而那近百万白银不翼而飞,直到他死都没有查出白银去向。 纳兰祁和纳兰英走出中和殿,纳兰英送了一口气,整个人如虚脱一样。 纳兰祁见此走过去,拍了拍纳兰英的肩膀,“大哥。” 纳兰英回头看着身为太子的纳兰祁,身上轻轻拍了拍纳兰祁的手示意,“我没事。”转身直接离去。 纳兰祁轻轻叹口气,他这大哥性子憨厚,前世受了无尽的委屈,却不为自己辩驳一丝一毫,硬生生抗下这滔天的罪名。 纳兰铭单独留下纳兰青在书房内。 这几日纳兰铭特意查探了纳兰青以往做的公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二儿子,倒是有几分能力。 纳兰青十分恭敬的站在下面,一言不发的静静等着。 “青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想过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纳兰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恭恭敬敬的扶手说道,“全凭父皇做主。” 兹!“给你娶媳妇,父皇做什么主,先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回头让你母后给你相看相看。” 纳兰青表现的一脸茫然,伸手抓了抓头,好似不好意思讲一样。 脸颊微红,语气带着笨拙道,“父,父皇,儿臣,儿臣喜欢丰满的女子。” 丰满,纳兰铭一听脑海中当下闪出身材臃肿,下颚双层,穿着襦裙离远看上下一边粗那种女子,当下在看看纳兰青,心里暗自摇头,看来这个儿子口味还真重。 “恩,回头我就跟你母后说,让她按照这个标准给你相看。” “你在礼部做事已经有三年了吧?” “回父皇,正好三年整。” “恩,时间够久了,你可愿意去兵部历练一番。” 兵部掌管军权,纳兰青强压着心里那份蠢蠢欲动,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儿臣愚钝,怕做不好兵部的要事。” 纳兰铭抬眼仔细盯着纳兰青,企图在他脸上看出点虚伪的表情,还好这个儿子没有让他失望, 纳兰青的表情十分诚恳,真的是在担心怕自己做错事一样。 “尽管去,让你历练,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大事,跟着兵部尚书好好学习一番。” 纳兰青好似下定决心去任职,用力点着头,“是,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栽培。” 纳兰铭满意的点了点头,“恩。” —— 纳兰祁站在中和殿门外,看着纳兰英离开后,刘喜默默跟了上来,“殿下,刚刚宫外传口信,宁小姐去了太子府。” 宁宝儿坐在太子府大厅内,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纳兰祁的身影,有些烦躁,站起身看看这太子府,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 “海棠,芍药,我们出去转转。” 海棠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宝儿,“小姐,这不太好吧,好歹这里是太子府,我们出去乱转会不会惹什么事。” 宁宝儿不以为意,她就是要出去惹事,她不仅要四处闲逛,还挨间屋子里面钻呢。 “没事,走。” 走出客厅沿着熟悉的长廊一路走,这边是个凉亭,那边则是通往后宅的路,看着前面那是纳兰祁的书房,前世她只去过一次,还是新婚第二天为纳兰祁端茶送水。 走了几步直接奔纳兰祁的书房,刚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 “宁小姐,且慢,这里是太子书房,乃是重地。” 宁宝儿蹙眉,她今天就要进去,如果惹得纳兰祁不快,正好把俩人婚约解除掉,省的她还得另外想办法。 “重地,我又不偷东西,我只是找本书看。” “不行,宁小姐请回。” “小姐,别进了,我们还是到前厅等着吧,说不定太子殿下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宁宝儿看着芍药那没出息的模样,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掐着腰衣服撒泼的模样,“不行,我今天就要进去。” 阻拦宁宝儿的侍卫,心里隐隐紧张,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而且据说太子极为喜欢她,现在他这么阻拦不知道将来太子会不会怪罪他。 “宁小姐请别为难属下。” “为难你,你这是为难我,我就想进去找本书看……我。” “宝儿……。” 在宁宝儿和侍卫争执时,身体被大力旋转,人就被一个温热的胸膛给抱住。 “宝儿,你怎么来了 。”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纳兰祁,心里这个呕啊,又被占便宜了。 随即宁宝儿轻轻点着纳兰祁的肩膀,声音嗲嗲的,“太子殿下,你回来了,他们欺负我。” 额…… 在场的人均是一片恶寒,刚刚那动作还酷似泼妇的宁宝儿,此时竟然恶人先告状,还用这么一副无辜的模样。 纳兰祁眉头紧蹙,眼神如刀子一样扫射在侍卫身上。 “怎么回事?” 侍卫心里一寒,心下糟了。 声音带着微颤道,“禀太子殿下,宁小姐想要进书房,属下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纳兰祁倒吸一口气,心里暗自夸赞眼前的侍卫,干得好。 如果这个时候皇后要是进去,一定会出大事的。 回头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这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好了,别气了,他也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做的,等下次你再来书房随便进,好不好。” 宁宝儿感觉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是纳兰祁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哼,不必了,你这是禁地,我以后怎么敢再来。” 纳兰祁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要是皇后在进去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宁宝儿带着海棠和芍药负气的回到前厅,纳兰祁站在书房原地,回头看向那侍卫,直接夸赞道,“干的好,回头给你加月俸。” 恩? 侍卫脸颊冒着薄汗,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是真话还是反话。 视线放进书房内,一支极引人注目白玉簪子静悄悄的躺在书案上。 回到前厅,纳兰祁就屁颠的坐在宁宝儿跟前,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轻轻把手抽出,“恩,太子殿下,宝儿有事相求。” 纳兰祁再次把宁宝儿的手握住,“说什么求不求的,咱俩可是未婚……。” “这么说太子殿下你答应了,太好了,现在烤吧。” 纳兰祁疑狐的看着宁宝儿,“烤,烤什么?” “烤羊腿。” 纳兰祁眼中放着光亮,“你想吃我烤的羊腿,好好,你等着,来人准备食材,现在马上,快。” 许久后,纳兰祁端着烤好的羊腿送到宁宝儿面前时,宁宝儿在没有看纳 兰祁一眼,而是直接端着羊腿离开太子府。 ☆、第八十五章 纳兰祁拿着自己整理好的算经,带着刘喜来到户部。 一进门就看见纳兰英一本正经的坐在主簿上写写算算。 纳兰祁走过去轻声叫道,“大哥。” 纳兰英抬头看见纳兰祁,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今天他心情极好。 “三弟。” 纳兰祁把手中的算经递了过去,“大哥,这是我私下准备的,想来对你有好处,闲暇之余可以看看。” 恩?纳兰英接过去,翻看一看里面竟然是算经本册,而且还是手抄本,脸上满满感动,“三弟,谢谢你,你这番心意大哥领了,不过现在大哥用不上了。” “用不上,为什么?”难不成父皇又把大哥给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今天二弟早上也送来一本算经,是他的手抄本,我刚刚看了一下,简单易懂,看,这就是我刚刚利用二弟给的算经弄出来的,怎么样?” 纳兰祁看着上面熟悉的数字,果然是纳兰青亲手书写的,而且上面写的通俗易懂,对于大哥这样的资质的人在好不过。 “不错,二哥有心了。” 纳兰英嘿嘿一笑,“是大哥有福气,有二弟和三弟两位好弟弟,谢谢你们为我着想。” 纳兰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两位好弟弟,可是他却不知道,他那位信任有加的二弟,终有一天会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 —— 太子十五岁成人礼,举国同庆。 在满朝文武面前,纳兰祁正是束发。 宴会上,宁宝儿作为准太子妃,跟随内命妇坐在下方,看着纳兰祁衣冠整戴,穿着太子正装,意气风发的神情,宁宝儿直接联想到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纳兰祁一路走上,眼中余光看见坐在命妇中的宁宝儿,暗自对着宁宝儿眨了眨眼,惹得宁宝儿眉头微蹙,前世她怎么没有发现纳兰祁这么不正经。 祭天,拜祖宗,再对皇上皇后行礼,最后礼成。 皇上纳兰铭,坐在龙椅上,声音洪亮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今赐表字为,曦曜,以昭告天下。” 纳兰祁的字是历朝中第一个出生便赐下的,而正常的皇子都是在及冠后才由亲宗师赐表字,可见皇帝重视太子的程度。 当曦曜两个被皇上道出,宁宝儿又想起了狗曦儿,当下在底下偷偷一笑了一 下,这时宁夫人见此狠狠的杵了一下。 宁宝儿吃痛,脸上的笑容全部散去,可怜巴巴的看着宁夫人,“娘。” 宁夫人声音压低,“皇上说话,你笑什么?懂不懂规矩,你想害死我们全家。” 宁宝儿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人家喜不自禁嘛。” 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宝儿,那模样明明是幸灾乐祸,还什么喜不自禁,亏她说的出口。 太子及礼,满朝文武不论年纪大小官员以及家眷通通参与盛会。 林阳书身体已然大好,抛弃曾经苍白的病态,如今整个人神采飞扬,坐在内阁席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宁宝儿看,刚刚宁宝儿那微微一笑,让他纠结,她是在为太子成年而高兴吗,同时心里涌出一丝自责,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人,让他亲手推开,现在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夺回来,不知道宝儿还会不会原谅他。 坐在皇亲贵族席位上,安纪芙眼中带着痴迷的看着林阳书,他越发的迷人了,如果他的视线不是看着宁宝儿,而是看着自己她想她会更加高兴。 眼神阴鸷的扫向宁宝儿,身为太子妃还不守妇道,敢觊觎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指甲无意识的扣紧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场面载歌载舞,纳兰祁却视而不见,坐在纳兰铭下首专属太子的位置,这是他第二次成人礼,心情和前世却截然不同,前世因为长大而兴奋,现在只剩下感慨,任谁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竟然死而复生,平白的多了几年寿命,看着下面宁宝儿的方向,他的皇后,现在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皇后及礼就好了,呵呵,嘴角笑容满满。 “今儿,太子及礼,朕很是高兴,吾儿长成,今儿朕也正式宣布,在太子成婚后便开始监国一年,朕要退位让贤。” 众臣皆是一片哗然。 纳兰铭在位二十余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深得百姓爱戴,可是皇上今年才三十多岁,是身为皇帝年纪最好的时候,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要退位。 下面一些老臣想要当面制止皇上,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朝堂,就算现在有想法也得第二天在朝堂上递上奏折。 纳兰祁没有想到父皇会在自己的及礼上说要退位,前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说过退位的话,前世在他大婚后,只是让自己监国,父皇和母后出游,后来父皇双双被纳兰青害死,他便直接登上帝位。 坐在纳兰铭身边的欧阳敏,眼中 布满泪水,这几天纳兰铭总是去别人那里,她还以为他心里装了别人呢,刚刚听了这话,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意的人还是她,伸手附在纳兰铭的手背上,纳兰铭扶手轻轻拍了拍欧阳敏的手,眼中带着各种感性的看着她。 下面的人表情各异,今天皇上就像抛下一颗重量级的炸弹,把他们的心里炸出一条裂缝。 纳兰青表面平静,心里如波涛一样翻涌,他委屈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桌子下的拳头握的紧紧,这一切都怪他自己,是他不会揣摩人心,忽略了那人自以为是伟大慈祥的父爱。 纳兰祁起身站起施礼,“父皇,儿臣还小还需要历练。” 纳兰铭挥了挥手,“你还小呢,今儿是什么日子?马上就该娶正妃的人了。好了,又不是现在就让你委以重任,是等你监国一年后,倘若这一年你做的不好,朕还是要考虑换人的,所以不要以为让你监国你就放松学习。” 听完纳兰铭最后的话,纳兰青轻轻松了一口气,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纳兰祁没有继续说些推脱的话,前世他当了八年皇帝,对着这些国事他早已了如指掌,如果尽快登基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样他可以全力打击纳兰青,不让他有机可乘。 纳兰铭微微一笑,看着下面的臣子和儿女,眼睛忽然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影,眼神微眯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才想起那人曾是他最厌弃的一个儿子。 纳兰流本是不该参加这样的场合,实在是纳兰铭不待见他,可是他得到了皇后的允许,所以一直跟在宁宝儿身边却不曾走动。 在纳兰铭注意他时,纳兰流挺直了腰板直接和纳兰铭对视,来之前宁宝儿和他说过,他要自信不可以畏畏缩缩,她不喜欢胆怯的人,故而纳兰流壮着胆子看着纳兰铭。 纳兰铭一愣,这个孩子竟然敢直视他,想想他今年好像只有五岁吧。 把视线移开,出声叫道,“英儿。” 大皇子纳兰英立即站起,“儿臣在。” “你年纪也不小了,封,大皇子纳兰英为英王,赐通政司参议之嫡女,尤绿雪为英王妃,赐,北郊府邸,择日完婚。” 纳兰英一听,猛然抬起头看着纳兰铭,心脏高兴的在跳跃,尤绿雪可是他舅舅家的表妹,打小他们就一起长大,俩人情投意合,他还以为自己永远都娶不到她,她又不想委屈她做妾,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父皇会把表妹赐给他为正妃 ,还封他为英王。 毫不掩饰脸上的高兴,直接走出去跪倒在地,“儿臣领旨谢恩。” 下面的众人一头雾水,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宣布退位,然后封赏大皇子。 “青儿。” 纳兰青起身道,“儿臣在。” “你大哥成亲后就是你了,朕的成年儿子只有你们三人,封,二皇子纳兰青为周王,赐兵部尚书之女胡兰儿为周王妃,赐西郊府邸,年末成婚。” 胡,胡兰儿。 全历都的人都知道,胡兰儿乃是历都最胖的女子,今年年方十九岁还待字闺中,而二皇子今年才十七岁,长相俊美,皇上竟然将两人配在一起。 众臣都为纳兰青可惜,且不知这全都是纳兰青计划中的一小部分,他本就像是查探到兵部尚书有个女儿,此人能吃,还特别的胖,故而他便想找机会说他最喜爱丰满女子,没有想到事情顺利的很,没等他想呢,父皇就抢先一步开了口,唯一计划疏漏的就是父皇竟然把他也安排到了兵部,这样一来更好,他便更有机会拉拢兵部尚书。 纳兰青脸上带着欣喜,直接跪倒在地,“儿臣谢父皇。” 纳兰铭看着纳兰青脸上的表情,在联想到那天他支支吾吾说自己喜欢丰满的女子,如今在看这模样,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胖胖的女子。 纳兰祁神色隐晦,兵部尚书。 纳兰铭视线又落在宁宝儿身旁坐着的纳兰流身上,只见纳兰流脸色平静毫无表情,纳兰铭眉头微蹙,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纳兰流看了纳兰铭一会后,直接转过头看着宁宝儿,宁宝儿拿着帕子给纳兰流擦拭嘴角,这时那个刚刚面无表情的小脸露出小孩子特有的表情,这个儿子他虽然不喜,可是皇后说的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他的儿子。 “流儿。” 纳兰流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父皇会叫他,随即起身行礼,“儿臣在。” 恩,声音软软的听着还好些。 “几岁了。” “回父皇,儿臣五岁。” “恩。” 下面的人纷纷议论,皇上不会想要给这个五岁的七皇子也封王吧。 纳兰流表情露着小小的担忧,父皇该不是想让他回宫,那宝儿怎么办。 “封七皇子纳兰流为燕郡王,待成年后即为燕王,成年后在赐府邸,现 宫内入住景阳宫。” 皇上今天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这么奇怪,不仅仅大封皇子封号,就连这个最不受宠的儿子也封了。 纳兰流小小的身影跪倒在地,声音稚嫩道,“儿臣领旨谢恩。” 对于纳兰流礼数到位,纳兰铭到是有些意外。 “择日你便入书院读书。” 纳兰流皱着小眉头看向纳兰铭,“父皇儿臣不愿意。” “什么?”纳兰铭脸色不善。 纳兰祁见状立即接了过去,“父皇,流儿年纪还小,性子有些执拗,不爱与其他人接触,唯有愿意和宁小姐接触,故而母后特意把他送到宁小姐哪里,让宁小姐多开导一下流儿,到时性子有了改善在把他接回来比较好。” 住在宁相家,转头看向宁宝儿,上下打量一番后,住在那里也好,太子正妃,将来这孩子的事也得交给她处理。 “好,那就先暂住宁相家里。” 纳兰祁深呼一口气,还好,如果把纳兰流弄出来,到时谁给他传递消息。 —— 宫宴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心里都在疑惑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人难以猜测。 宫外,宁宝儿刚刚出宫门,“宝儿你和七皇子去坐后面你哥哥的马车。” “知道了娘。” 林阳书从宫门处匆匆跑出来。 “宝儿等一下。” 把纳兰流送上马车,听见林阳书的话后,转头看去,“大表哥。” “宝儿,我……我有事和你说。” “大表哥有事就直说吧。” “我们可以到一边单独说吗?” 回头看了看探出头的纳兰流和宁宝俊,随即转过头来,“不太方便,我现在可是未来太子妃,怎么可以私下与男子单独说话。” 太子妃,林阳书心口一窒,“宝……宝儿。” ☆、第八十六章 佛寺相聚 “大表哥,有事你就快说吧,很晚了,我很累。” 心痛的无以复加,太子妃三个字如刀剑一样射在他的心上,这三个字曾经也出自他口,那时的宝儿和他一样吗。 “宝儿,对不起,我……。” “宝儿,你在这啊,怎么不等等我,我好亲自送你走。” 林阳书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回头看去就见纳兰祁一身黄橙橙的太子正装走了过来。 眼前的两个人宁宝儿通通不想看见,之前帮助大表哥只是不想让长辈们再因为大表哥的身体而伤神,至于纳兰祁,她会想尽办法解除这个婚约。 “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天色一晚臣女告退。” “宝儿……。”林阳书欲言又止,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开。 眼睁睁的看着宁宝儿坐进马车里,马车离开后,纳兰祁神色未明的看着马车离开。 转过身看向林阳书,该死的趁他不注意就找机会勾引他的皇后。 “林公子,这么晚了做好不要单独和宝儿说话为好,毕竟人多眼杂,他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纳兰祁几句话宣誓了宁宝儿的所有权,看着纳兰祁一副伤心的模样,心里这个痛快,当初他是怎么气自己的来着,真想仰天长啸,哇哈哈哈。 “只要她一天没有成亲,他就不属于任何人。” 咳咳。 纳兰祁被林阳书的话呛道,“你……。”勾引人家准娘子,卑鄙小人。 林阳书看着宁宝儿的马车消失不见,不在继续理会纳兰祁,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 马车里,宁宝儿低眸不语,纳兰流坐在宁宝俊身边。 “宝儿,你和大表哥……。” 宁宝儿抬起看着宁宝俊,“大哥,我和大表哥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是表哥,我是表妹,就像我和你一样。” 宁宝俊神情一顿,他心里有预感,大表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俩人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几日后,英王纳兰英大婚。 纳兰铭在位第一个皇子成亲,纳兰祁等皇子皆去祝贺,当晚纳兰祁参加完宴会后直接去了宁府。 宁府中,宁宝儿拿着给纳兰流新做的袍子,给纳兰流穿上。 “你来这几天好像长个子了。” 纳兰流小脸笑嘻嘻的,他长个子了,是不是说他离长大不远了,看着身上的衣服,这可是宝儿亲手为他做的。 “宝儿,这是你做的第一件衣服吗,太子哥哥有吗。” “他怎么会有,这可是我做的第一件衣服,就连我大哥都没有呢,怎么样高兴吧。” 纳兰流眼中放着光亮,用力点着头,“高兴,高兴。”奶嬷嬷和他说过,除了娘亲和奶嬷嬷可以给他做衣服,再也就是他娘子了,而这件衣服是宝儿亲手为他做的。 “太子殿下到。” 宁宝儿给纳兰流正系着脖领处的扣子,在听见太监吟唱时,手下一顿。 纳兰流也在蹙眉,太子哥哥真没有眼力见。 纳兰祁一路走来,气的要死,得知林阳书那混蛋不仅身体好了,他还亲手为林阳书那个混蛋烤了一只羊腿送给慧觉。 本来一肚子都是气,站在宁宝儿门口又听见他的皇后,他的妻,亲手做衣服给别的男人穿。 大步走进去,只见宁宝儿坐在桌子旁,纳兰流穿着一身新袍子,那袍子怎么看怎么刺眼。 被纳兰祁的眼神所震慑到,吓的纳兰流直接依偎在宁宝儿的怀里,模样可怜极了,让宁宝儿看见心十分心疼,直接一个冷眼扫过去。 “你做什么?” 宁宝儿冷声冷气,让纳兰祁心里那点怒火中烧的小火苗,顿时小了不少。 但是对着纳兰流仍然带着怒气,“流儿天色不早了,你该下去睡觉了。” 纳兰流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才申时,哪里有很晚。 只是迫于纳兰祁的淫威,不得已,点了点头直接抱着自己换下了的衣服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两个人,看着宁宝儿娇媚的容颜,心里急切,他的皇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你有什么事。” 宁宝儿的冷言冷语,直接打断了纳兰祁的幻想。 “咳咳,那个……我……我想你了。” 宁宝儿起身,冷声道,“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纳兰祁一个箭步跟了过去,黏黏糊糊的跟在宁宝儿身后。 “宝儿,我真的想你了,你知道吗,自从在梦里梦见我们前世是夫妻,我对你的感情就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宝儿,宝……。” 宁宝儿眼睛泛红,死死的瞪着纳兰祁,如果他不提前世,她对他还会好一点,可是总是拿前世说事,就不要怪她了。 “你真的这么想我?” “恩,真的,真的,我发誓。” 看吧,看吧,皇后就是一个还为长开的小姑娘,两三句甜言蜜语就把她俘虏了,还好他抢先一步,要是被林阳书那混蛋抢先了就完了,不过依他对林阳书的性格了解,那厮绝对不会说出这么甜蜜的话。 “那你愿意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纳兰祁浑身一僵,表情迟疑了一下,“我……。” 看见纳兰祁迟疑的表情,宁宝儿冷笑,“好了,你不必回答,你走吧,我累了。” “不是,宝儿我。” 宁宝儿忽然大声喊道,“我让你走。” 纳兰祁脸色一冷,随即没有了刚刚胡闹的心思,而是自己拂袖离开。 在纳兰祁离开后,宁宝儿才冷静下来,她在做什么,她这辈子又不会嫁给他,他有多少女人又能怎么样。 —— 第二天。 “你说什么,你要去佛寺小住。” “对,娘,我想要去还愿,一年前我大病初愈,多亏佛祖保佑,这次我想去哪里小住几日,倘若以后成婚,在想去就难了。” 宁夫人听着宁宝儿的说辞,觉得也对,便同意了宁宝儿去佛寺的请求。 上次宁宝儿带着芍药俩人一起去的佛寺,这次则带了芍药海棠岳峰还有纳兰流一起。 下了马车后,宁宝儿抱怨,“都说我自己来就好,非要带你们一起,我到底是来小住还是来游玩的。” 海棠呵呵一笑,“小姐,你都抱怨一路了,夫人也是为你好,更何况,家里没有您在,我们也不自在,还不如让我们也跟来呢。” “那你呢。” 纳兰流双手抱膀,小头一歪,“母后说了,就让我跟着你。” 宁宝儿嘟嘴,她只想自己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待着而已,可是现在,看着各自提着东西的人,别扭的朝着佛寺楼梯上走,穿过烟雾缭绕的阶梯,宁宝儿发现,一到这里就感觉心神宁静,若说修行,这里还真是好地方。 —— 皇城中,纳兰祁疑惑的看着前来报告宁宝儿动向的暗卫。 “你说,宁小姐去了佛寺。” “是,今天早上出的发。” 纳兰祁挥了挥手,他还因为昨天宁宝儿突然对他喊而生气呢,他好歹是太子动不动就扇他耳光,要不然就对他大吼大叫,时间久了还不得骑他头上。 “佛寺,她去哪干嘛,该不会想不开去出家吧,不管爱去去。”从新拿起手中的折子一个一个翻看。 —— 林府,林伯从前厅来到紫苑,看着身体日渐好转的大少爷,发自内心高兴。 “大少爷,姑奶奶回来了,在前厅呢,老太爷让你去前厅。” 林阳书放下手中的剑,擦了擦脸上因为练武而露出的汗水。 “知道了林伯。” 来到前厅,林阳书换了一身蓝色袍子,瞧见宁夫人直接走过去行礼,“姑母。” 宁夫人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林阳书笑容满面。 “书儿身体怎么样了。” 林阳书微微一笑,“劳姑母挂念,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亏了慧觉大师,今儿个宝儿还去了佛寺呢,说是拜谢佛祖,顺便去拜谢慧觉大师。” 林阳书眉头一动,“宝儿去了佛寺。” “可不是,今天突然说要去哪里小住,吃一段时间斋饭。” 宝儿去了佛寺。 当下林阳书拜别林老爷和宁夫人,带来一些贴身衣物便动身去了佛寺。 —— 时间过去许久,纳兰祁手中的奏折仍然在第一页上,半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着他的皇后去了佛寺,佛寺,佛寺。 翻看了一眼其他的奏折,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后,高喊一声,“刘喜,备马,孤要去佛寺。” —— “小姐,这里好奇怪,记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好多小沙弥,现在怎么都空空如也的。” 踏入佛寺,宁宝儿也是诧异,走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她们。 走进大雄宝殿的前厅,里面仍没有一人。 看着里面佛祖神像,宁宝儿出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上一炷香。” “是。” 宁宝儿独自踏入大雄宝殿里,跪在蒲团上真诚的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刚欲转身离去,忽然听见一抹慈祥温和的声音。 “施主请慢。” 宁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观看也没有发现有人在此。 忽然佛像旁边的一抹身影悠悠站起身,这时宁宝儿才注意到,那原来坐着一个大和尚。 “大师,您叫我。” 宁宝儿打量这眼前的和尚,此人看似年约过百,满目红光,精神抖擞,脸上露出淡淡平和的目光,仿佛眼前的人似一缕轻烟一样,带着仙气。 “施主面带生死相,此乃轮回之人有,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 宁宝儿心神一颤,“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轮回之人必有因果,施主切莫辜负那引你轮回之人。” “引我轮回之人,大师你怎么看出……恩?人呢?”看着眼前空无一人,宁宝儿整个后背冒出冷汗,不会是鬼吧。 恰时一股清风吹了进来,宁宝儿赶紧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小姐,找到了,这的僧人都在在讲经台听经文呢,刚刚才散,这不马上就有人给咱们安排住处了。” 宁宝儿浑浑噩噩的看了一眼芍药,“哦,走吧。” 在走出大雄宝殿那一刻,宁宝儿猛然回头,只见那人又出现在佛像下面打坐,宁宝儿一阵恶寒,那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 林阳书骑着快马带着一个小厮赶到了佛寺,在下马后,直接撞上刚刚赶到这的纳兰祁。 俩人相聚在佛寺的阶梯下面,彼此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对方来此的目的。 俩人眼中像是带着火星一样一触即发。 纳兰祁看了看着阶梯,转眼看了看林阳书,伸手撩起褂子上的长摆,不问缘由,直接拔腿就往山上跑。 林阳书见此眉头轻蹙,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回头交代一声小厮后,同样撩起自己的褂子,一步三个阶梯似的往上冲。 ☆、第八十七章 纳兰祁和林阳书同时跑进佛寺大殿前,和宁宝儿所见到的截然相反,此时佛寺内处处是小沙弥的踪迹。 纳兰祁见到林阳书,气不打一处来,“林公子不好好在家养病,可哪跑什么?佛寺是你随意走动的。”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这佛寺又不是禁地,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微臣身体刚刚好出来散散心,怎么叫可哪跑。” “散心,散心上佛寺来,孤看你是别有居心吧。” 林阳书不以为意,只是四下打量这里,转头抓住一位小沙弥淡淡问道,“小师傅,今日可有新住进来的姑娘。” 小沙弥行了一个佛礼,“有的,三位姑娘一位男子和一个小孩,现在他们都在后厢房。” “多谢。” 纳兰祁听见他们的声音后心里一惊,还不是别有居心,后厢房是吧,等着,转身纳兰祁便抢先跑一步。 林阳书见此跟了过去,在佛寺境内又跑又跳的他真做不出来,于是慢慢的朝着后厢房走去。 沿着佛寺里面的长廊一路走着,正在拐角之处,忽然雾气蒙蒙,林阳书心口一窒有些压抑。 雾气渐渐散去,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袈裟的老和尚。 “你可出现了。” 林阳书走上前施礼,“这位大师,您知我今日回来……。” 大和尚转身看着林阳书,“前世因,今世果。” 林阳书诧异,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佛家之事,他还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 “大师的话,在下不懂。” “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有心人。” 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有心人,什么意思。 在抬起头看向那和尚时,只见他手拄着法杖,一步步离开,眼看着雾气淡淡散去,一抹悠长的声音传来。 “你我师徒缘分未尽,他日上山还你命格。” 林阳书一头雾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眼前的雾气消失殆尽,清晰明朗的路又显现了出来。 来到后厢房时,就见纳兰祁站在门口笃笃笃的敲着门,门口还站着宁宝儿的贴身丫头,芍药和海棠二人。 “开门让我进去。” “太子殿下,别难为奴婢了,小姐说了,她在里面念经需要心静,不想见您。” 纳兰祁一听, 一脸怒气,大声吼道,“不想见我,你们给我起开,我今天就要进去。” 远处,林阳书见到纳兰祁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善良的讥笑一下,看到太子吃瘪的感觉真好。 “大表少爷。” 芍药和海棠看见林阳书,比刚刚对待纳兰祁要礼貌多了。 屋内,宁宝儿和纳兰流玩着象棋,好似听不见外面纳兰祁嘶吼一样,可是在听见林阳书的名字后,手中的象棋一顿,啪嗒掉在棋盘上。 他们怎么都来了。 —— “太子殿下,这里可是佛寺,还望你有点风度比较好,这么大吼大叫的让人看了,会不耻的。” 纳兰祁一愣,回头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林阳书,胸口一股欲火,转身朝着林阳书啐了一口,“孤和太子妃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 纳兰祁故意把外人俩字咬的极重。 林阳书心头一颤,太子妃三个字,现在是他心里的一道伤,一触碰就痛的要死。 屋里,纳兰流看着宁宝儿,“宝儿,我们出去吗,太子哥哥在外面。” 宁宝儿将了一个军,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不去。”太讨厌了,想清静一下都不可以。 笃笃笃…… “小姐,您快出来吧,太子殿下和大表少爷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宁宝儿起身走了下来,站在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果然院子里面灰尘骤起,还有手中工具相撞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纳兰祁你别太过分。” 纳兰祁停下手中的棍子,看着林阳书,“我过分,林阳书,孤念你大病初愈让你一番,几番礼让,可是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孤。” 林阳书吃惊的看着纳兰祁,他是发现了,纳兰祁不仅无耻,还很不要脸,他什么时候挑衅了,明明是他故意用言语激怒他,随后又朝着他舞枪弄剑的。 他懂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要屋子里面的宝儿听见,到时好让宝儿以为是他胡搅蛮缠不明是非。 看着纳兰祁一招一式,都发狠的打过来,林阳书当下坚定的迎接了过去,纳兰祁每招用力七分力,他就要用多一倍的力气打回去。 宁宝儿把门彻底打开,然后拎着纳兰流坐在门口,手中拿着素点心,坐在门口处看纳兰祁和林阳书大家。 话说俩个武功高手这样打架她还是第一次见。 比在宫里看助兴表演还有意思。 “流儿见到没,等你学好了,就像这样了,到时你一定要比他们还厉害。” 纳兰流眼中带着坚定看着纳兰祁和林阳书,“宝儿你放心,等我长大后一定比他们厉害,等我长大学成后,我们就成亲……。” “……。” 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最后一击后,彼此分散在两旁,不是他们不想继续打下去,而是刚刚那一句脆生生的话震住了他们。 纳兰祁冷眼扫向如小狗似依偎在宁宝儿身边的纳兰流,他刚刚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吗,成亲。 林阳书脸色平静,嘴角微微挑起,这下他明白了,怪不得那小孩一看见他就一种看着敌人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林阳书嗤笑,两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 看见纳兰祁和林阳书来人已经不在继续打斗,于是宁宝儿慵懒道,“真没劲,流儿,我们回去继续睡觉。” 扑了扑脸上的点心渣子,纳兰流起身走上前看了看站在院中的人。 待纳兰祁嬉皮笑脸走过来时啪嗒一下,门再一次被关上。 宁宝儿自从进入厢房后再也没有出来过,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时不时站在门口等待着,直到晚上。 —— “林阳书你到底想干嘛?” 林阳书坐在一侧,“太子殿下想要干什么,微臣就想干什么。” 纳兰祁冷笑一声,大言不惭,就算你想干什么,能干的了吗,林阳书永远不会知道前世皇后是怎么样爱他的,尽管自己那样对她,她仍然爱慕自己,他坚信,这世皇后对他定会依旧会如此,嘴角似有似无的淡笑。 林阳书蹙眉的看着纳兰祁那让人恶心的笑容,好似想起什么令他得意不行的事情一样,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拳。 他得尽快和宝儿讲清楚,他之前的想法,对于给她造成的伤害,他会倾尽一切去弥补。 眼看着时间到了子时,宁宝儿的房门依然紧闭。 纳兰祁和林阳书大眼瞪小眼的继续坐在宁宝儿房门前,谁都不先离开一步。 最后俩人互相较劲,直接依偎在门口两边的横柱子旁假寐了一夜。 —— 睡梦中,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纳兰祁的鼻息,整个人 陷入深度睡眠中。 迷糊中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而是自己竟然站在佛寺的长廊上。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到一片落叶掉了下来都能听见声音。 耳便突然传来阵阵木鱼的声音,腿就像不受控制一样,顺着长廊一路走去。 大雄宝殿四个字映入纳兰祁眼前,看着周围仍然一个僧人没有,而大殿里却仍然传出敲木鱼的声音。 迈着四方大步走进去,看着即庄严又慈祥的佛像,毫无杂念的走过去直接跪倒在地。 若说从前他绝不相信所谓的神说,可是在经历了重生,让他不得不相信。 身为龙子的纳兰祁,结实的跪倒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 在第三个头磕完后,纳兰祁才注意自己眼前竟然多出一双脚。 神情一愣,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时,直接呼出,“大师。” “施主,切莫杀戮太多,以免消散福泽。” 杀戮,纳兰祁淡淡一笑,“大师,我从未杀过生,怎会是杀戮太多,大师说笑了。” 眼前的大和尚没有一点点表情,原本面对纳兰祁的身体,慢慢背对着他。 “三世修来今世受,紫袍玉带佛前求,因有贵人相助,才可重活一世,他日杀戮过多,一切化为乌有。” 重活一世,纳兰祁吃惊的看着那大师时,惊奇的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正在纳兰祁想要大声问出,那大和尚他是怎么知道他重活一世时,耳边忽然想起剧烈的敲钟声。 “殿下,殿下……。” 纳兰祁睁开眼睛,刘喜一张放大的脸在他眼前晃悠。 “殿下你可醒了,您怎么能在这里睡啊,这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纳兰祁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抬眼看着周围,自己竟然还在宁宝儿的门前坐着。 转眼看向林阳书的方向时,林阳书早已消失不见。 “他呢,林阳书去哪了。” 刘喜看着自家殿下的神情,战战兢兢道,“林公子和宁小姐吃过早饭去后山了。” “他们一起。” “是。” 纳兰祁猛然起身,顿时感觉双腿无力,整个人险些倒了下去。 蜷坐一夜,双腿变得有些麻木。 刘喜一惊连忙 扶住纳兰祁,“爷,您这是怎么了?” 纳兰祁艰难的坐在原地,挥了挥手,“腿麻了。” 刘喜放下手中的浮尘,坐在纳兰祁旁边一点一点的给纳兰祁揉捏着腿。 纳兰祁暗想,他刚刚做的是什么梦,那么真实,而且那和尚说的话好奇怪,眼神飘向远方静静思考。 —— 宁宝儿和林阳书一起来到后山凉亭中,芍药和海棠带着纳兰流站的远远的。 “宝儿。” “大表哥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让人看见我和你私下见面不好。”转身坐在石凳子上。 林阳书心里叹气,转身坐下看着宁宝儿清冷的容颜。 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对不起,之前那些过是我故意说的,是我太懦弱,我害怕我这残破的身子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害怕它再也治不好反而拖累了你,所以才说那些伤你心的话,请原谅我好吗。” 宁宝儿回头冷眼看了一眼林阳书,毫不留恋的把手抽出。 “大表哥,之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我们都不要在提了。” 林阳书听着宁宝儿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真的,那你不生我的气了,那你可还愿意在给我一次机会,收下它。” 林阳书从怀里再次掏出那块凤佩。 ☆、第八十八章 表白 宁宝儿看着那凤佩,心脏一抽,曾经她因为这凤佩,高兴了许久,现在在看见它,却觉得自己可笑。 她好像是一件没有感情的东西,被人需要就拿过来,不需要就一脚踢开,前世的纳兰祁,今世的林阳书。 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大表哥,这么尊贵的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把,待哪天我那未来的表嫂子出现后,你还是把这凤佩送给她吧。” 林阳书蹙眉,“宝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会把这东西给其他女子。” 宁宝儿微微一笑,“你的心里只有我,倘若只有我怎么还会把我推开。” 林阳书有些急切,“宝儿,那不是我真心的,我只是以为……我……。” 宁宝儿的声音有些悲戚,“我明白,我都懂,你因为你的身体而担心我,所以你选择推开我,痛苦一时,总比痛苦一辈子要来的强,可是我不是你,曾经在你许了我一生一世时,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只要你不负我,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可是你却从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一遇见困难,你就这么自私的自己决定了一切。” 林阳书听完宁宝儿的话后,恍然大悟,是的,是他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他从来没有考虑宝儿的想法,只是自己觉得那是为她好,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让她被动的接受,却忘记了,宝儿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子。 “对不起。” 宁宝儿深呼吸,平静的看着林阳书,“不,大表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毕竟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不能接受,我不敢保证你以后还会不会在做出同样的事,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接受不了。” 想起那天林阳书冷漠的表情,宁宝儿的心就在缩紧,前世纳兰祁总是那样冷漠对待她的,在那冷漠的深宫中,每天都是那样的气氛,足足生活了八年,最后还被伤的遍体鳞伤,自戕而亡。 尽管她在俩人心里的地位不同,她也不要在经历那样的冷漠,一次都不要。 宁宝儿转身离开时,林阳书突然走上前死死的抱住宁宝儿的身体,声音带着祈求的味道,“宝儿,对不起,我不想放开你,我害怕我这一放开你就再也不会属于我了,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错了,我自私,我发誓以后不论有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宁宝儿心里感叹,大表哥曾经那样谪仙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努力挣脱开林阳书的怀抱,“大表哥, 你别……这样。” “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声音,宁宝儿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一脸怒气的走了过来。 心里一惊,宁宝儿急切的推开林阳书。 林阳书一愣,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此时没有心思去管纳兰祁过来会怎样,他只知道宁宝儿竟然这么急切的推开他,是怕他生气吗。 纳兰祁腿麻解除后,便急冲冲的赶了后山,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走了过来。 他早就料到林阳书那混蛋一定会借机勾引他的皇后,可是他没有料到,他们两个在佛寺内,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亲昵的搂在一起。 顿时觉得头顶绿油油一片。 ——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 走过去抓着宁宝儿的手腕四处检查。 被纳兰祁这么疑神疑鬼的公然检查,顿时惹的宁宝儿胸口涌出一股怒火。 恶狠狠的甩开纳兰祁直呼道,“该干不该干的我们都干了,而且还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纳兰祁一愣,抬起头看着宁宝儿,只见她仰着小脸,牙尖嘴利一字一句说着。 没了刚刚的怒气,纳兰祁忽然觉得这样的皇后真好,前世她总是规规矩矩,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让别人看见,而现在这个样子,即调皮,又端庄,可爱极了。 “呵呵。”伸手去摸了一下宁宝儿的小脸,“别气了,孤就是紧张你,见你没事就放心多了。” 恩? 恩? 宁宝儿和林阳书诧异的看着纳兰祁。 他竟然不生气。 纳兰祁脸上露着和煦的笑容,和刚刚的一脸怒气截然相反,礼貌的对着林阳书说道,“林公子,如果你真的对宝儿好,还望林公子不要在见她,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孤未来的太子妃,这佛寺虽然清净,可是毕竟人来人往,难免这一幕让人看去,到时说出是非对谁都不好。” “纵使孤相信宝儿,不会做出对不起孤的事,可是别人不这么想,相信他们定会说出一些话来,诋毁宝儿的名声,如果林公子真的喜欢宝儿,请为她着想。” 即使知道纳兰祁说的话很对,可是他这么突然正经起来,还真叫人不适应。 宁宝儿一脸惊讶,还来不及看穿纳兰祁的意图,整个人就被纳兰祁扶着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宝儿, 别和我置气了,我知道你突然来佛寺都是因为我,我错了,回去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我只求你别气坏了身子……。” 宁宝儿被纳兰祁这暧昧又恶心的话,气的半死,伸手狠狠的掐在纳兰祁的腰上。 “你胡说什么?我来这才不是为你,你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纳兰祁强忍着腰上传来的痛楚,“哦,宝……儿,我知道错了,下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在反驳你的话。” 走出凉亭,看着站在远处把风的芍药海棠还有那个祸害纳兰流,声音冷冷的说道,“都回去。” 宁宝儿被纳兰祁强拉着离开后山的凉亭,凉亭内只剩下林阳书一人。 林阳书神情落寞的看着宁宝儿离开的方向,听着刚刚纳兰祁所说的话,嘴角一抹苦涩,“宝儿,你爱上了纳兰祁吗。” —— 宁宝儿被拖回厢房,海棠等人被隔离在门外。 屋里,宁宝儿用力挣脱纳兰祁的束缚。 “你给我放开,混蛋。” 纳兰祁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和煦笑容,冷眼的看着宁宝儿。 “混蛋,对,我混蛋,林阳书不混蛋,他抱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骂他,是不是还很享受,恩。” 宁宝儿双眼瞪大,气的胸口痛,张牙舞爪的便奔向纳兰祁那张俊脸上。 “纳兰祁,你混蛋,你无耻,我就是喜欢大表哥抱我,你管的着吗,我乐意,我就享受了,怎么着,我讨厌你。” 纳兰祁死死的抓着宁宝儿,摆成猫爪似的手掌,这一掌要是下来,他敢肯定,他再也不能出去见人了。 把宁宝儿的双手用一只手抓着,另外一只手直接去扶宁宝儿的纤腰,把宁宝儿整个人横抱在怀里,直接进入内阁,把人直接仍在床上,欺身压了下去。 “唔唔,纳……兰祁,你……混蛋……,你不是人……唔唔。”宁宝儿所有的话都被纳兰祁纳入口中。 许久后看着宁宝儿红彤彤的脸,纳兰祁嘴角弯起,把宁宝儿的双手压在头顶,轻声细语道,“宝儿,我的宝儿,别闹了,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哪怕你拿刀要杀我,我都甘之若饴,只是一点,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林阳书,你看他看你的时候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真是讨厌死了。” 宁宝儿脸颊涨红,看着纳兰祁压着自己, 还有俩人现在这暧昧的姿势,颇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纳兰祁,你先给我起来。” 纳兰祁用力的压着宁宝儿身上,摇了摇头,“我不,除非你答应我。” “你压的我上不来气,起来。” “我不起,你身子好软。” 啪! 纳兰祁整张脸偏向一侧,一时疏忽让宁宝儿挣脱出一只手来。 纳兰祁转过头,眼神微眯,猛的一下又附在宁宝儿的红唇上,再次松开时,宁宝儿的唇红的可怖,惹得纳兰祁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了,以后你打我一下,我就亲你一下,这样才公平。” 宁宝儿紧咬着下唇,眼睛猩红。 “宝儿,别咬,在咬下去,我怕控制不住继续下去。” 纳兰祁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宁宝儿眼角上的泪珠一个一个连成串的往下掉。 纳兰祁一慌,立即起身坐起,不知所措道,“宝儿,你,别哭,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欺负你。” 听着纳兰祁这么一说,宁宝儿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啊,前世她求而不得,今世不要了又给她,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纳兰祁坐在床上伸手把宁宝儿抱进怀里,就像抱着婴孩似的,大手还在宁宝儿后背轻轻的拍。 宁宝儿坐进纳兰祁的怀里,脸颊羞红,她娘亲都没有怎么用这个姿势抱过她,现在纳兰祁竟然这样做,不过纳兰祁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便合上了眼。 纳兰祁怀里抱着宁宝儿,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着,心里筹措许久,决定把自己重生这件事告诉她。 “宝儿,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我说我梦见我们前世是夫妻,那是假的,前世里我们确实是夫妻,只不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我重活了一世。” ------题外话------ 噗氏家族里面的饿中色鬼,乃们给我听着,看看,我写了乃们梦寐以求的,打波了吧,上床了吧,哼……╭(╯^╰)╮,凑流氓… 咳咳,那个其他的亲们不要被上面的话所吓倒,其实橙子是非常可爱美丽大方的人,咳咳,那个晚上有二更,时间未定,拜拜… ☆、第八十九章 二更 纳兰祁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可是低头一看,宁宝儿竟然睡着了。 “宝儿,宝儿。” 耳边传过来宁宝儿平稳的呼吸。 纳兰祁嗤笑,看着宁宝儿恬静的脸,“傻瓜,就这么放心我,如果我是个坏人,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纳兰祁把宁宝儿平稳的放在床上,拿着毛毯盖在宁宝儿的身上,宁宝儿在睡梦中无意识翻了一个身,嘴里轻声嘟囔着,“皇上,臣妾没有害那孩子。” 纳兰祁手上一顿,疑狐的看着宁宝儿,“宝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有。” “什么?” 纳兰祁凑近宁宝儿嘴边,除了简单嘟囔几句再无其他。 一声轻叹,慢慢走出房间。 ——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林府门口。 安纪芙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 “杏儿,去门房禀告一下,说我要见林大公子。” 马车门口的小丫头,点了点头,“是,郡主。” —— “小姐,林公子,不在,说是去佛寺上香还愿去了。” 安纪芙美目一皱,“佛寺。” “是的。” 安纪芙眉头微蹙,他一个大男人去佛寺还愿,抬眼看了看林府的匾额,心里隐隐怀疑,该不会是不想见她故意编造出来的借口吧。 沉思片刻后,“杏儿,走吧,我们回去。” —— 宁宝儿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时自己都感到惊奇,难得睡觉时没有惊醒,看了看周围,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徒然的松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起身后,宁宝儿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开门就看见纳兰流幽怨的站在门外。 伸手揉了揉眼睛,顺便抻了个懒腰,“怎么了,小脸嘟成这样。” 今天一下午太子哥哥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还和自己说没事少打宝儿的主意,尽管他说的那些童言童语,他都不喜欢听,还说让他以后规矩的叫宝儿嫂子。 宁宝儿诧异,“怎么了,说话啊,天已经这么晚了,吃饭了没。” 纳兰流摇了摇头,“没有。” 宁宝儿看了看外面,大声喊道,“芍药,海棠。” 海棠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宁宝儿,“小姐,您醒了。” 宁宝儿蹙眉,“芍药呢?” “芍药和岳峰去佛寺的后山采药了,估计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他们一起去佛寺的后山采药?” “是啊,原来这佛寺得后山是岳峰经常采药的地方。” “哦,这样。”宁宝儿眉头微蹙,心里暗怪,芍药不自重,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单独和男人外宿采药,万一这岳峰到最后不要她了,到时她该怎么办,这个傻丫头。 抬眼看了看海棠,“我饿了,弄些吃的吧,我和流儿在屋里面吃。” 海棠面露为难,“小姐,太子殿下说了,您醒了就直接去他房里,而且……。” “而且什么?” “太子殿下说了,害怕您这里的斋饭吃不惯,要亲自下的厨。” “……” —— 宁宝儿带着纳兰流朝着纳兰祁的厢房走去,纳兰祁亲自下厨,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她倒是想要好好见识见识纳兰祁做饭的模样,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实在是因为俩人白日的时候,又抱又亲的心里难免有些尴尬。 牵着纳兰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最终纳兰流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宝儿,要不然我们别去了,我们回去吧。”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回去好。” 转身刚走,忽然又停下,前世加今世都没有见过纳兰祁下厨,多么难得一见啊,转身便拉着纳兰流又从新往纳兰祁那边走。 来来回回又走了两次,最后敲定,去。 顺着长廊走到男宾入住的地方,刚刚越过长廊,迎面撞见一个略微熟悉的女子。 那女子在看见宁宝儿后,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挑眉,她是发现了,她和这个安纪芙安郡主,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打哪都能遇见她。 “郡主说笑了,佛门之地,我又是信女怎么不可以在这里。” 安纪芙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林阳书来佛寺上香,还是一个大男人跑来上香,而如今宁宝儿也在佛寺,她敢肯定,一定是他们俩人来私下约会来了。 抬眼鄙夷的看着宁宝儿,冷笑一声,“宁小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佛寺干什么来了,你即以身为未来太子妃,还望你守些规矩为好,竟然敢 公然跑来佛寺和男子幽会。” “幽会。” 对于安纪芙这么出言质问,宁宝儿嗤笑一声,她发现这个安郡主不只是和她气场不和,而且她脑子还有病。 纳兰流小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认得,是安亲王的女儿,是个郡主,可是他是皇子,还是父皇亲自封的郡王,品级比她大吧。 “你放肆。” 安纪芙一愣,这时才注意到宁宝儿旁边牵着一个小孩,看着那模样她才想起来,几天前皇上可是亲自封他为燕郡王。 脸色淡淡一笑,“原来是燕郡王,你怎么也在这里。” 伸手,安纪芙便去捏了捏纳兰流的小脸。 纳兰流看着那手过来,当下一挥,小巴掌直接打在安纪芙的手背上。 已经练武有段时间的纳兰流,别看人小,但是手劲可比女子大些,当下安纪芙的手背通红一片。 安纪芙脸色微变,冷冷的看着纳兰流,声音低吼道,“你敢打我。” 纳兰流扬起自己的小脸,“我就打了,怎么样?” 对于纳兰流的维护,宁宝儿微微一笑,这小家伙真没白养活他,关键时刻也算是个男子汉了,而且气场不输给任何皇子嫡孙。 忽然安纪芙旁边的门被打开,林阳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安纪芙和宁宝儿俩人,脸色难堪的对持着。 “宝儿,怎么了?” 宁宝儿瞟了一眼安纪芙,嘴角微笑,“没事大表哥,就是安郡主说我私下和男人约会来了,流儿帮我一下,对了,我现在还没有约会的人选呢,既然你出来了,咱俩去约会吧。” 林阳书脸色一冷,冷冷的看着安纪芙。 “安郡主,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听着林阳书冰冷的话,安纪芙面色一僵,“阳书,我……我是来找你的。” 眼神不悦的看向宁宝儿,安纪芙没有想到宁宝儿竟然当着林阳书的面把话说出来,猜想宁宝儿一定是故意的,想要林阳书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私下幽会而恼怒她,真是阴险的小人。 这边宁宝儿跟前的房门也被打开,纳兰祁一脸不快的看着现场几个人。 转眼看向宁宝儿的时候,面色一柔,“宝儿,你来了,饿了吧。” 安纪芙一愣,随即出声道,“太子哥哥,您怎么在这里?” 纳兰祁脸色微冷,声音带着疏离,“孤去哪难不成还要和你备报不成。” 刚刚他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结果听见安纪芙口口声声说他的皇后和别人私下约会,别说皇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皇后的品性,让她做出有为妇德的事,她都做不出来,还私下约会。 安纪芙脸色一白,“纪芙不敢。” 纳兰祁冷哼一声,“大晚上你来这做什么?还站在男子房门前,难不成是来私下幽会的,看来安亲王叔教养的女儿品性不怎么样,回头孤要好好和安亲王叔说道说道教养的问题。” 安纪芙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会知道太子竟然也来了,她还以为宁宝儿是和林阳书单独约会来了,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听着太子说的这些,明显是在帮宁宝儿出气呢,来连累了父王被骂。 如果是只有林阳书,说宁宝儿什么都行,可是现在太子殿下也出现在这里,身为未婚夫妻,他们私下怎么见面都可以,该死的宁宝儿,处处和她作对。 宁宝儿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会为她骂安纪芙,眉头微微上挑,显然心情很好,因为这是前世加今生,纳兰祁第一次维护自己,他突然这样,到让她有些不适应。 纳兰祁转头看向林阳书,嘴角微微弯起,“林公子,刚刚孤好似听见,安郡主说是来找你的,既然找你的就把人看好吧,免得到处咬人。” 纳兰祁一脸献媚的看着宁宝儿,“宝儿,快点进来吧,我亲自做的饭。” 刚刚纳兰祁对着林阳书和安纪芙说话时用的都是‘孤’反对宁宝儿说话时便用‘我’可见宁宝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阳书心痛,宁宝儿和纳兰祁的关系这般好了吗。 待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进入纳兰祁的厢房里后,安纪芙冷冷的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堂堂的太子竟然亲手给宁宝儿做饭,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林阳书瞥向安纪芙,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 安纪芙一愣,“我……我今天去了林府,得知你不在,说是来佛寺了,所以我就来了。” 林阳书眼神微冷,“我说过,我不想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安纪芙表情一顿,伸手欲抓着林阳书的手,“阳书,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林阳书一反手,甩开安纪芙,转身直接走进厢房把门合上。 外面天色渐黑,安纪芙一脸苦涩的站在林阳书门口,跟在安纪芙身边的小丫头,看着自己小姐这副模样,于心不忍道,“小姐,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第九十章 意外 安纪芙回到厢房内,一脸的阴沉,她足足喜欢了林阳书十年,却抵不过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宁宝儿。 这时,杏儿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凳子上。 “郡主,等会过来洗把脸吧,这水滚烫滚烫的,得凉一凉,要不然脸皮都的烫破。” 安纪芙转头看向那盆热水,看着那水中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嘴角轻轻弯起,自言自语道,“烫点好。” —— 宁宝儿被迎接纳兰祁的房间内,一进去宁宝儿就后悔了,原本肚子还有些饿,可是看见了安纪芙后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还有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纳兰祁会不会做饭跟她有什么关系。 无意识扫了一眼房间的四周,霎时吓了宁宝儿一跳,实在是因为这屋子太恐怖了。 四处都是红蜡烛,连带桌子上都是,要不是有纳兰流站在她身边,她绝不会继续在这里多待一下。 纳兰祁看见纳兰流,眼中满满的嫌弃,跟个尾巴似的,到哪哪跟着,他已经故意把刘喜给支走,现在又出现这个小尾巴。 用眼神示意着纳兰流,警告他赶紧出去。 可纳兰流却因为今天下午被纳兰祁警告,心里正窝火呢,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手就是不松开。 纳兰祁嘴角一抽,这该死的凑小子,还是欠收拾啊,好,今天孤就大方一次,让你这个小屁孩占一次便宜,尝尝孤的手艺。 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和纳兰流俩人的互动,反而眼神一直注意桌子上,纳兰祁亲自做的饭菜。 宁宝儿惊讶的看着纳兰祁,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饭。 感受到宁宝儿的神情,纳兰祁下意识想象为崇拜的目光,于是热情的招呼着。 “宝儿,快点坐下,饿了吧。”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宁宝儿没有客气,这可是纳兰祁亲手做的饭,一定要吃,拉着纳兰流便坐下,拿起筷子对着纳兰流小声说道,“流儿,快些吃,吃完咱们好赶紧回去。” “恩。” 俩人很有默契的拿起筷子挑了一个素豆腐,夹了一筷子刚刚放进嘴里,随后噗的一下全部吐出。 纳兰祁一惊,立即走向宁宝儿跟前,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宁宝儿面色难堪的盯着纳兰祁试图想要在那张俊脸上,看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惜遗憾的是 ,除了无辜外带紧张外再无其他,这下她深信,纳兰祁那厮是不会做饭硬装呢。 纳兰流小脸聚堆,幽怨的看着纳兰祁,那哪里是素豆腐,简直就是……。 “宝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宝儿挥了挥手,“没事,就是味道有些特别。” 特别。 纳兰祁坐在宁宝儿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当下一口喷出,错了,他把醋当初酱油了。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的模样,强忍着笑意,牵起纳兰流的手,“谢谢太子殿下的款待,太晚了我和流儿先回去了。” “宝儿……。” 该死,就是因为皇后喜欢吃他烤的羊腿,所以他才亲自学习做饭,明明在太子府内练过好多次了。 脑子忽然闪过佛寺食堂内,哎,都怪他些瓶瓶罐罐长得都是一个模样。 —— 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走出纳兰祁的厢房,一路上宁宝儿都憋着笑,笑着笑着心底涌出一丝难过,重生一世他们都变了。 宁宝儿和纳兰流走到自己的厢房门,“饿了吧,先去我屋里等着,一会叫海棠弄些吃的来。” 纳兰流点了点头,“恩。” 俩人刚踏入房门,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还没有等看清来人的脸时,宁宝儿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喉咙剧痛,宁宝儿使劲的用指甲抠着那人的手。 站在宁宝儿旁边的纳兰流,眼神愤怒,顿时挥舞着小拳头,挥舞在那穿着黑衣的男人身上。 “放开她,放开她。” 砰的一声,纳兰流整个人被踹了一脚,当下嘴角吐血,虚弱的躺在桌子旁边。 宁宝儿此时脸色憋的发青,眼底通红。 这时海棠从门外走了过来,看清屋子里面的一切时,吓的大叫一声,“啊,救命啊。” 屋里的那黑衣人瞬时松开宁宝儿的脖颈。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宁宝儿,还没有来得及喘息,整个人又被腾空架起,身体搭在那黑衣人的肩膀上。 本就有些呼吸困难,此时有被倒吊着,喉咙又痛,抬眼看着纳兰流嘴角流血,脸上满满的担忧,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棠大声尖叫着,看着宁宝儿被带走,上前便去抱着那黑衣人的大腿。 只是一下,海棠便被一脚踢 开。 海棠艰难的起身后,再次奔向那要离开的黑衣人,这时听见远方有人朝这边走来的声音。 那黑衣人一跃,整个人连带着宁宝儿都消失在黑夜中。 纳兰祁带着刘喜和一群小沙弥从别院赶过来,走进一看,就见海棠痛苦的趴在地上。 纳兰祁心里一惊,赶紧走进屋去,一进门就看见纳兰流嘴角流血的躺在桌子前,周围一点点宁宝儿的踪迹都没有。 “流儿,流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宝儿呢。” 门口林阳书和安纪芙也赶了过来,林阳书满脸担忧,寻看屋里面后,转身扶起海棠,“宝儿呢,她去哪了。” 海棠眼泪婆娑的看着林阳书,“大表少爷,小姐被黑衣人带走了。” 站在林阳书身后的安纪芙,眼底隐晦的闪过一丝笑意,手在袖子底下渐渐的紧握在一起。 —— 宁宝儿整个人被带离后山的悬崖便,脖子上的痛楚缓了过来,但是声音仍然沙哑。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宁宝儿心里暗骂,都怪她自以为是,好好的为啥拒绝银二的护送。 那黑衣人裹得太过严实,看不清一点点容貌,唯一能看见的便只是那双黑黑的眼睛。 那人声音尖锐,“跟你要一点东西。”说着就看见那人的手上,多出几根亮光的影子,紧接着那黑衣人把手的东西摊开,竟然是如猫爪似的利器。 宁宝儿心里一惊,“你要干什么?” “你这张脸,我要了。” 大手扬起正挥向宁宝儿时,忽然被一只利剑给挡住。 宁宝儿眼泪模糊了眼圈,在看清来人惊呼道,“银二。” 银二气喘吁吁地的回头看向宁宝儿,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他可以以死谢罪了。 原本他就是打算跟着,可是大小姐宁死不愿,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一直隐匿在暗处,刚刚在小姐被擒的时候他便跟出,可是在他过来时,小姐已经被掳走,他在山里寻了好半天才发现踪迹。 尽管他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心脏也飞快的跳动了几下,小姐要是出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银二眼神阴狠,冷冷的看向那黑衣人,都是他害的,“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未来太子妃下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太子妃,把她那张脸毁了,她还 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看招。” 当下那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剑,刺向银二。 宁宝儿伸手抚着刺痛的喉咙,看着周围发黑的地方,完全没有习武人那种敏锐的视线,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便是山崖。 银二和黑衣人俩人打的火热,宁宝儿四处看下,只见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还有冷风刮过,渗人的很。 —— 山下,纳兰祁带着一些僧人四处搜寻宁宝儿的下落,纳兰祁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不知道宝儿为什么被人带走,带走要做什么,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一直潜伏在纳兰祁身边的暗卫突然现身,“殿下,寻到了后山有打斗的痕迹,朝秋已经赶过去了。” 后山,“走,现在就去后山。” 银二和那黑衣人继续搏斗着。 朝秋赶到时看见了宁宝儿战战兢兢地的站在悬崖边,心里一惊一时担心宁宝儿失足掉下去,直接朝着宁宝儿飞去。 宁宝儿虽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心思敏感在感觉到有人朝着她过来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瞬间掉下几块渣石头,跌落在悬崖下。 吓的正朝着宁宝儿过来的朝秋一跳,大喊一声,“别动。” 宁宝儿听着这陌生的声音,脚下微动,整个人便向后跌落过去。 朝秋脸色发白,心里暗道,糟了。 这时银二对持着那黑衣人,听见有额外的声音后,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宁宝儿跌落下去,心里一惊,狠狠的挨了那黑衣人一刀。 “小姐。” 那黑衣人见到宁宝儿一惊跌落下去,再无继续纠缠的意思,砍了银二手臂一刀后,转身便跳跃离开。 朝秋过来时,站在悬崖便往下望,可是悬崖下黑漆漆一片,银二扶着受伤的手过来,脸色煞白,双目猩红的盯着朝秋看,拖着带伤的手,持着手中剑便挥舞了过去。 朝秋不认得银二,但是刚刚他发现银二和别人对持,于是他敢肯定,银二是属于宁宝儿一派的。 所以在银二对他下狠手时,朝秋总是留一线。 朝冰引领着路线,纳兰祁和林阳书等人匆匆赶了过来,一过来就见,有两人在打斗。 他们都不认识银二,于是朝冰便出手帮助朝秋共同对持银二。 俩人公用武力把银二制止住,这时纳兰祁目光猩红的朝着银 二走过去。 “宝儿呢,你把她带哪去了。” ------题外话------ 今天橙子本来打算断更的,实在是心情欠佳,一个字都抠不出来,后来哭过心情好多了,码出三千字来,明天继续二更走起… ☆、第九十一章 银二一直隐匿在宁宝儿周围,纳兰祁虽然不认识他,可是银二却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子。 纳兰祁狠狠的抓着银二的衣领,脸色布满杀机,朝秋一惊大声喊道,“殿下,不可,他是宁小姐的人。” 纳兰祁一听,脸色有些缓和,随即松开手,“宝儿呢?” 银二见此立即伸出手,指向朝秋道,“是他,害小姐跌落山崖。” 山崖,纳兰祁浑身一僵,没有理会银二正指向朝秋,而是失魂落魄的抢过身边小沙弥手中的火把,走过去朝着山崖下边看。 朝秋心里自责,刚刚他要是不那么突然冲过来,宁小姐也许就不会掉下去。 此时山崖下,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山崖到底有多高,一点点宁宝儿的踪迹都看不见。 纳兰祁心里惶惶的,声音微颤道,“下去找,通通去给我找,找不到谁都不要回来。” 林阳书紧跟其后,脸色暗沉,才片刻的功夫,宝儿就遭如此大难。 —— 宁宝儿此时悬挂山崖半腰,两手死死抓住一颗悬挂在半山腰上的枯树枝上。 感受着周围寒风瑟瑟,乌漆墨黑的夜里,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怪鸟的叫音。 眼泪一点点从眼睛中溢出,心中千个万个后悔,没事为什么要来佛寺小住,要不然她现在还在家里热乎乎的被窝里面躺着呢。 过了一会后,宁宝儿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老天,你是想要把我这条命再收回去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重活一世,这辈子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我……我还没有生过孩子,我还没有听过我的孩子叫我一声娘,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两柱香过去,宁宝儿双手已经感受不到知觉,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 眼前晃动之下,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纳兰祁……。” 真是该死,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她还能看见纳兰祁的脸。 “皇后。” 嗤,皇后,他疯了吧,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而已,怎么敢说这么叫她,额,不对,纳兰祁怎么穿着龙袍呢。 转眼看了看周围,这时宁宝儿才发现,她竟然身处在后宫之地,而且还是重华宫。 宁宝儿整个人跪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带着护甲非常干净,一点点因为抓着树枝而弄出的伤痕都没有,而 且手臂一点点酸痛也没有,浑身轻飘飘的。 “皇后你可之罪。” 恩?宁宝儿蹙眉,抬眼看着纳兰祁,只见他脸上带着怒意。 还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前世那个该死的纳兰祁他都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已经重活一世了还不放过她。 “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的皇儿做主,皇后她太过歹毒竟然对着臣妾腹中的孩子下手。” 容冰,她又回到前世了吗,她刚刚不是还挂在山崖上,难道说她又死了。 容冰眼中带着讥讽的看着她,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置他于死地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温柔贤淑的要命,而纳兰祁更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贱人,贱人,容冰纳兰祁你们这对贱人,天天黏在一起也就算了,我不愿和你们争斗,你们还总是处处为难我,混蛋,今天我和你们拼了。 “呀,你们这两个混蛋。” 容冰看着宁宝儿飞奔过来,立即惊呼喊道,“快来人,皇后娘娘疯了,快抓住她。” 接着宁宝儿双手被两个嬷嬷大力的压制住,任她怎么动都挣脱不开。 “宝儿,宝儿……。” 宁宝儿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中显现着纳兰祁的脸,当下眼睛瞪的老大,狠呆呆的扬起手给了纳兰祁一巴掌。 “纳兰祁你个贱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又昏倒了过去。 纳兰祁被宁宝儿有气无力的巴掌弄得一阵凌乱,他和一群人从晚上一直找到黎明之际,结果在半山腰发现宁宝儿悬挂在打树上,刚刚把人救下来,那手还是僵硬的保持紧紧抓着树枝状。 救下来后发现人只是昏厥过去,并无大碍,于是便把人抱在怀里用力的给她揉捏一下手臂,以免手臂以后留下病根,刚刚在看见宁宝儿眼睛睁开时,脸上才淡淡露出一抹欣喜,可是谁知下一刻他就被打了一巴掌。 抬眼看了看周围,一些侍卫和一些小沙弥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他可以不计较皇后当着这些人面前打他,可是他最再在意的便是那还站着个林阳书呢,低头看着宁宝儿昏睡过去的容颜,看在她遭受这么大罪上,这笔账先记得,等回去连本带利一定要一起讨回来。 纳兰祁抱起宁宝儿直接越过林阳书等人离去。 身后林阳书神情隐晦,发现宝儿完好无损的活着,他的心就像放下一颗大石一样轻松,可是现在他又紧张了起来。 他不能像纳兰祁那样光明正大的拥着他她,就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 刚刚宝儿那一巴掌打在了纳兰祁的脸上,可是纳兰祁除了惊讶再无任何表情,堂堂一个太子被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打,他还能泰然若之,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宝儿。 —— 宁宝儿被带回佛寺,在路过安纪芙住的厢房时,安纪芙站在门口,亲眼目睹纳兰祁抱着宁宝儿赶回来。 眼看着宁宝儿被带回屋里,安纪芙脸色惨白,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只是想要找人教训宁宝儿,毁了她的脸让她再也入不了太子的眼,可是现在看见太子的神情,她又有些害怕,刚刚见到宁宝儿脸色除了发白,轻微的刮伤,再无其他,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种毁容的伤痕,万一事情出现了纰漏,到时她该怎么办。 宁宝儿被纳兰祁抱进屋子里,直接放在床上,这时芍药和岳峰采药回来,一回来就听见室内的人议论,连忙便赶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脸色惨白,脸上还有被树枝划破的刮痕。 “小姐,怎么了。” 纳兰祁蹙眉回头看来人竟是芍药,“给你家小姐先换身衣服检查一下伤口。” “哦哦,好。” “等一下。” 岳峰走上前制止,“先不要动她。”随即把宁宝儿的手抓起。 纳兰祁一见直接推开岳峰,当场呵斥,“你在做什么?” “殿下,小姐受伤我需要给她把脉,确认一下伤情,你现在换衣服又检查伤口万一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 纳兰祁语毕,心急则乱,此时就是纳兰祁的代名词。 岳峰给宁宝儿诊脉后,还好没有大碍,只是太过虚弱和受到惊吓,于是便让芍药给宁宝儿换衣服上药,纳兰祁则回去处理宁宝儿被绑的事。 纳兰祁一脸阴鸷的看着回来的朝秋。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朝秋心里一惊,当下跪倒在地,“殿下,是属下的错,当时属下看见宁小姐站着悬崖边,一时担忧她掉下去,于是大声叫了一下,谁知正是这样反而吓到她,所以她才失足掉下去。” 纳兰祁很是生气,虽然朝秋是为了皇后好,可是毕竟是因为他才掉落山崖。 “回去领罚,五十军棍。” 朝秋 扶礼,“属下领命。” 转头看向朝冰,“查得怎么样?” “属下无能,刚刚在银二口中得知,那人似乎只针对宁小姐的脸,但是不太确定,现在唯一肯定的是,那黑衣人下的杀招非常有规则,好像是出自军中。” 军中……。 纳兰祁浑身散发着冷气,模样了然,内心已经猜出是谁动的手脚。 —— 梦中,宁宝儿一脸愤恨,抬眼看着纳兰祁和容冰,俩人衣服凌乱跌倒在地,双手都捂着红肿的脸,心里畅快极了,她终于打了纳兰祁和容冰了,太好了。 晃晃悠悠起身走到纳兰祁跟前,趾高气扬道,“纳兰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身体忽然一晃,自己又从新回到了山崖的半山腰上,她就知道,老天怎么会对她那么好,怎么会让她把纳兰祁和容冰都给打了。 感受着寒风瑟瑟,双手毫无知觉,一动不动的固在树枝上,现在想甩开,好像都难了。 “宝儿……你醒了。” 宁宝儿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纳兰祁一脸欣喜,并且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费力的甩开纳兰祁的束缚,声音沙哑到,“放……开。” 纳兰祁紧握,“不,我不放。”天晓得,知道她坠下悬崖时,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样,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怎么可能在让他放手。 门外,林阳书一直徘徊在外,没有立场进去。 挣脱不开,宁宝儿只要任由纳兰祁握着,睁开眼睛巡视一周,这才发现她回来了,喉咙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的。” “是我在半山腰处找到的你。” 宁宝儿闭了一会儿眼睛,“那人呢,银二呢。” “你的侍卫受了伤在休息,那个掳走你的人逃了。”提到那人时,纳兰祁眼神冰冷一片。 抽了抽手,还是没有抽开,拧着眉头淡淡道,“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纳兰祁微微一笑,“宝儿,我们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你还担心这个吗,更何况我们是未婚夫妻,将来你就是我的正妃,就算我和你亲密了,也没有人敢说不字。” “你,谁跟你做过亲密的事情了,谁是你的太子正妃,你给我起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纳兰祁死死的 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你别闹,你听我说,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说前世我们是夫妻那是真的,而且那不是我的梦,是真的发生过。” 宁宝儿双目睁得老大,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纳兰祁。 ------题外话------ 咳咳,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打要骂请随意,那个啥,以后我再也不轻易许诺了,现在我终于知道食言而肥是什么意思了… ☆、第九十二章 坦白 “你……你刚刚说什么?” 纳兰祁感受到宁宝儿的手在颤抖,以为她在害怕,于是紧紧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你别怕,我知道这挺骇人听闻的,可是这都是真的,现在所发生的事我通通都经历过一遍,上次我跟你说我在梦里梦见过,那只是我想提前向你透露一下实情,害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 宁宝儿脸色惨白,满眼的震惊,是真的,竟然是真的,纳兰祁和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纳兰祁也重生了,难不成还有别人,谁?容冰吗,上一世他们仨人的纠葛又延续到这世。 “宝儿,你别这样,是不是真的吓到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急切让你知道这件事。”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 纳兰祁把宁宝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我不想瞒你,我所有的事你都有知道的权利。” 相伴一生,真是够重宣言。 眼泪从眼角滑落,宁宝儿声音微颤,“你上次说我因你误会我而跳墙自尽,是真的吗?” 纳兰祁脸色变的低迷,这件事是他永远的痛,“恩,是真的。” 宁宝儿眨了眨眼酸涩的眼睛,用力抓着纳兰祁的手,“为什么会自尽,因为什么,我要知道一切,告诉我。”今天她要听明白,前世她在纳兰祁心里到底算什么? 纳兰祁微叹,前世的他太过混蛋,一点点他都不想提起,可是面对皇后求知的脸,薄唇轻启一点点道出,“前世在太子大选时,父皇把你指给我,做太子正妃,可是我那时因为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对父皇指定的太子妃也就是你,特别反感,甚至是厌恶,因为我觉得你占了我心上人的位置。”说着纳兰祁悄悄打量着宁宝儿的神色,如果现在告诉她,前世他的心上人就是她,可是后来因为他阴差阳错的认错了人,所以造成后面的后果,皇后会怎么样。 宁宝儿美目睁的老大,她不敢相信,前世里面还有这样的事,纳兰祁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人是谁,容冰吗,她占了原本属于容冰的位置,竟然还怪她抢了纳兰祁,眼泪再次溢出,是啊,前世只是她对救过她一命的纳兰祁心仪,可是却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有考虑纳兰祁是不是也喜欢她,要说错,最错的人是她。 “宝儿,你难过了是不是,前世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总是忽略你,原本你就是无辜的,可是 我却因为父皇把你指给了我,而迁怒于你,对不起。” 对不起,想想纳兰祁又有什么错,本来就是自己有个喜欢的人,可以成为夫妻相伴一生,可是却因为自己的闯入,害她屈居于妃位,最后她自己自缢时,他们二人也松了一口气吧,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 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听下去了,不管她在纳兰祁心里是什么样的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没有错,如果是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决定。” “宝儿。” 纳兰祁抬眼看着宁宝儿,显然没有想到宁宝儿会这样回答他,如果她知道,前世她死后被自己贬妻为妾又葬入妃陵,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恨自己,这件事他要不要坦白,前世的事,反正她也不知道,不说,也没事吧。 纳兰祁目光闪烁,宁宝儿也没有注意,此时她完全沉浸在纳兰祁所说的那句心上人,怪不得前世容冰那么对她,是她该得的,可是是她一个人的错,关她家人什么事,要被她这么害,她自己的被陷害的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爹娘还有大哥的事情,她必须解决,等事情解决后,她就离开历都,永远不再回来了。 纳兰祁是彻底在宁宝儿面前坦白了一切,只是纳兰祁还带着一些私心,那些宁宝儿死后他做的错事,通通都没有提,多久以后纳兰祁更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把事情全部说出来,要不然他绝对会被宁宝儿折磨死,后来宁宝儿得知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肚子里面已经揣了一个,想退货都退不了。 —— 对于纳兰祁的坦白后,俩人之间相处好似多了一丝拘谨,纳兰祁在宁宝儿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宁宝儿因为前世的事而怪罪他。 而宁宝儿则认为,前世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纳兰祁也是无辜的,毕竟是她占据了他心上人的位置,所以她已经没有理由去恨纳兰祁了,和纳兰祁相处也多了一丝客气,好似整个人又变回了曾经温柔娴淑的宁宝儿。 宁宝儿休息几日后,身体已经有了好转,林阳书站在门外终于逮到纳兰祁不在的时间,走了进来。 “宝儿。” 躺在床上假寐的宁宝儿,听见林阳书的声音后,当下睁开双眼,随即起身,“大表哥。” “别起来,躺着吧。” 看见林阳书,宁宝儿眼底有些酸涩,“大表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纳兰祁解释了前世的事,现在 面对大表哥时,也没有了之前因为大表哥自私的把她推开而气愤,不管怎么样,大表哥是发自内心爱她的,如果是那种自私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个后代也会把她娶过门,而不是害怕她下半辈子过的不幸福,把她推开。 “恩,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我好多了。” “芍药说今天你就要回去。”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我想回家去。”她不能在待在佛寺了,主要是她不想面对纳兰祁那张脸,一看见他,她就会想到前世她爱了纳兰祁八年有多傻。 “回去也好,这里太危险,虽然太子已经加强戒备,可是我们不知道那想害你的人到底是谁,不论怎么样他都算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宁宝儿心头一暖,看着林阳书,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心思难忍莫名。 —— 纳兰祁安排的马车,浩浩荡荡停在佛寺外,宁宝儿披着一件白色斗篷,带着斗篷帽,身旁跟着纳兰流,身后芍药海棠还有岳峰一起,慢慢走出佛寺。 纳兰祁看见宁宝儿立即上前,刚刚伸手想要扶着宁宝儿,宁宝儿下意识一躲,躲开了纳兰祁伸过来的手。 宁宝儿是想要和纳兰祁保持距离,可是纳兰祁直接认定宁宝儿因为他说了前世的事而害怕他,所以造成她故意闪躲。 始终未出现的慧觉,小跑着跑了过来,看见宁宝儿就直接粘了过去,“丫头啊,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瞧一瞧。” 刚刚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之间有些尴尬,因慧觉的出现给打破,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而是转头看向慧觉。 “慧觉大师。” 慧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撸起宁宝儿的袖子把上脉搏,“恩,好的很。” 宁宝儿转头看向慧觉,“大师,这几日怎么没有看到你。” 慧觉一脸痛苦之色,“别提了,我师兄回来了。”真是太过分了,他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找好吃的了,天天做苦禅。 宁宝儿诧异,“你不是佛寺最老的。”依慧觉现在这般年纪他还有师兄,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是最老的了。 慧觉猛翻个白眼,斜了一眼宁宝儿,那眼神明显在警告宁宝儿,他哪里老,正值青年好吗。 “这里除了我师兄,其他人都很年轻。”慧觉挪揄的说着。 宁宝儿嗤笑 ,她这下可有些好奇慧觉的师兄长什么样子了。 “慧觉大师,晚辈还没有当面致谢于您。” 慧觉眯着眼睛看着林阳书,“恩,你小子恢复的不错,气色也好多了。” 林阳书规矩一礼,“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慧觉摇了摇头,“要谢还得谢谢这丫头,要不是当初她拿……。”羊腿两字没有说出来,确实有些不体面,被一个十几岁还没有张开的小女娃,用羊腿好顿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对了,你可见过我师兄,我在寻药的时候曾见过他,这药还是他给我的。” 林阳书摇了摇头,“不曾。” “恩?那就怪了。” 一旁被忽略的纳兰祁,额头青筋暴起,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们谢来谢去,可是就是没有人谢他的。 不管怎么说那羊腿还是他亲手烤的呢,要不然让那个馋老头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给林阳书治病。 刚刚还有些气愤的纳兰祁,在下一刻笑了出来,因为他才发现,林阳书的性命就等于一条羊腿,这下他心里平衡多了。 宁宝儿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子看了看佛寺的门庭,可是下一刻她便向见到鬼一样,脸色苍白,瘫坐在马车内。 跟她坐在一起的纳兰流眉头紧蹙,“宝儿,你怎么了。” 马车外听见声音,海棠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头进来,看着宁宝儿脸色发白。 “小姐,怎么了,要不然奴婢叫岳公子过来给你把一下脉。” 宁宝儿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从新坐好后,又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那个人不见了。 刚刚吓她一跳的原因,则是她看见了慧觉身后竟然站着那个大和尚。 ------题外话------ 以后请叫我橙三千…。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九十三章 白玉之死 得知了一些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真相后,整个人的心就像掏空了一样,好似没有了奔头。 曾经她只想好好的找个人过完这一辈子,不想在理会前世的事,可是后来在看见纳兰祁,看见容冰后,心底的恨意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可是现在她恨的完全没有理由,也不用去费心做那些无谓的事了。 除了每天坐在院子里面看纳兰流习武,就是自己躲在一角看书。 —— 时光荏苒,一年一度的科举如期举行。 宁宝俊作为此次科举最热门人选,当之无愧的成为魁首。 宁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特意为宁宝俊举办了一次宴会。 宴会上宁宝儿作为未来准太子妃,周边多了不少人上前巴结她,一晚上宁宝儿深深感觉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比她当年做皇后的时候还要累,毕竟那时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脸色。 宁宝俊披红挂绿作为主角在客人中周旋,一些有闺女的大人纷纷和宁宝俊套近乎,希望自家闺女有这个荣幸下嫁给宁宝俊,就算他此时没有科举成功,依他的人格品性,也是各大夫人中最理想的乘龙快婿。 “宁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 上次柳茹儿在容府和宁宝儿挨着进,如今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宁宝儿的朋友了。 宁宝儿坐在一旁,抬眼看见柳茹儿,小脸羞红,随即点了点头。 “可以,柳小姐请坐。” 当柳茹儿坐下后,微微一笑,“宁小姐客气了,我可以叫你宝儿吗,你也可以叫我茹儿,老是小姐小姐叫着挺生分的。” 宁宝儿笑而不语,说实话她对柳茹儿的印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在她眼中,此时的柳茹儿就是想通过她而接触到二表哥,仅此而已。 “好啊。” 柳茹儿吃惊,没有想到宁宝儿会同意,依宁宝儿如今的身份,和她做朋友,无非是她高攀了,对方可是未来的准太子妃呢。 宁宝儿微笑,她也是太过孤单了,前世加今世都没有几个朋友,看着柳茹儿,突然又转变了想法,交个朋友也挺好的,省的她整日憋闷在家里。 看着柳茹儿和宁宝儿相谈甚欢,其中好几个贵女也想效仿柳茹儿和宁宝儿套着近乎,可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 “小姐,小姐……。” 宁宝 儿本和柳茹儿相聊历都的趣事,谁知突然冒出一个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腿。 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些女眷惊声尖叫。 宁宝儿脸色惨白,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呼,可是依然能看出她此时情绪不稳。 “你是谁啊?” 眼前的人猛然抬起头,脸颊露出大大小小的疤痕,声音沙哑道,“小姐。” 宁宝儿双眸睁大,“白玉。” —— 前厅,一些男宾相互寒暄,正热闹之际,王家的下人匆匆赶了过来,站在和宁相攀交的王明堂身后,小声嘀咕。 只见王明堂脸色发白,心里咒骂,该死的白玉,起初听说宁相府里摆宴席,白玉便一直游说,她是宠爱的婢女,她可以在宁小姐跟前说上话,该死的她竟然敢欺骗自己,他所谓的说话其实就是找机会逃脱王家,真是岂有此理。 转身吩咐一旁的小厮迅速到后院去禀报王夫人。 纳兰祁此次来的比较低调,为了不抢宁宝俊的风头,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只是偶尔和上来攀谈的官员打声招呼。 刚刚他看见王明堂脸色微变,想必他安排的人起到了作用,嘴角微微挑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今儿的酒还真是好喝,不愧是出自他皇后家的酒。 —— 后院,白玉泪流满面,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裙角哭诉。 宁宝儿一直蹙眉,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白玉,而且还是她这副模样,脸上多条疤痕,加上鼻涕泪水,可怖的很,跟以往那甜美可人的样子相差甚远。 “白玉。” 听见宁宝儿叫她,用力点着头,声音难听道,“恩,小姐,让我回来吧,不要把我送走,求求你了。” 一旁赶过来的王夫人,看见白玉贴在宁宝儿脚下,后背一凉,早先她就知道这白玉是宁相府出来的丫头,每次她都说是小姐身边最得宠的丫头,不知道这宁小姐会不会为她出头,毕竟她可是未来太子妃。 不过,那死丫头可是太子赏赐给自家夫君的,就算是皇上也没有办法管理自家后宅的事。 从前天跟随过来的小厮,匆匆找到王夫人后,小声的在王夫人跟前嘀咕两声,随即王夫人眼神微闪,看了看白玉的方向,随后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啊呀,白姨娘,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王夫人转头看向宁 宝儿,“宁小姐,您又说不知,白姨娘是当初太子殿下赏赐的,一直深受我家老爷宠爱,可是后因为小产所以情绪有些疯癫,原本今天不应该带她出来,可是听下人说白姨娘总是念叨宁府的事,今天趁着大家不注意她便自己偷偷躲进车里,真是惊扰到宁小姐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白姨娘,宁宝儿打量眼前的妇人,又看了看巴着她浑身颤抖的白玉,她之前不是把白玉送给纳兰祁了吗,怎么会变成了别人家的姨娘。 王夫人招呼人把白玉架走时,白玉就像疯了一样再次扑向宁宝儿。 “小姐,不是的,你救救我,我不要回去,他们都是坏人,你看看我的脸,就是被他们打的,他们说就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人所以才故意把我打成这样。” 王夫人心里一惊,这死丫头,这个时候还挑拨离间。 声音冷哼的看着旁边的王府下人,“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白姨娘给送回去。” 宁宝儿微楞,她是不喜欢白玉,可是不代表这位所谓的夫人,趾高气扬的在宁府命令人。 宁宝儿起身,眼神冰冷道,“慢着,你们是谁?还有,这到底是谁的府邸。” 王夫人一愣,被宁宝儿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给吓住,她也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她家,可是若是这个白玉把在家里的那点事通通说出来,到时必定会给王家抹黑,所以她刚刚一时急躁才忘了分寸。 白玉眼睛红肿,看着自己小姐挺身而出,心里满满的感动,不管怎么样,在宁府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受过罪,而在王家那就是地狱。 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今天可是他儿子的大日子,无论是谁来捣乱她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怎么回事?” 王夫人见到了你夫人,脸色讪讪的把白玉的事又说了一遍,这旁宁宝儿心里已经清楚一大半了。 纳兰祁记得前世的事,他知道白玉在前世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是因为愧对自己所以才把白玉赐给别人做妾,为了她报仇吗,难道他忘记了,白玉曾经也是他宠爱过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如今送给别的人,他心里也是不好受吧。 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带着愤怒的从王夫人脸上扫过,直接看向白玉,看着白玉那被毁的小脸,心里冷笑,别人她不清楚,可得这个王夫人她最清楚,历都出了名的悍妇,丈夫王明堂虽然是个尚书,可是仍然改变不 了他是靠女人上位,而这个女人就是,魏国公之女,魏兰,此人自持身份高贵到处横行霸道,要不是因为当年她打杀过一个有背景的小姐,导致她魏国公府败落,故而现在有所收敛,要不然她绝对敢在宁府里直接打杀了白玉。 “既然太子已经把你给了王府做妾,你就离开吧,从此不再是宁府的人了。”转身看向王夫人,“既然你要管理自家妾氏,那就请回家在管,不要扰了我宁府的安宁,从此以后宁府也不需要王夫人踏入一步。” 转身看向宁宝儿,“宝儿,既然你把卖身契已经给了出去,她就不是你的丫头,心肠软也是要有限度的。” 宁宝儿低头,白玉的事反正她也不想再管了。于是出声道,“是,娘亲。” 听着自家女儿应头,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生怕她使个小性,大发善心非要留下白玉,那善心可是发错地方了,“来人送王夫人以及她府所有人离开宁府。” “是,夫人。” 听着宁夫人的话,王夫人脸色难堪,心里暗恨白玉这个小贱人,同时也怪王明堂,被白玉三言两语糊弄住,非要借着他来和丞相府拉拢关系,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哼。 白玉满眼的惊慌,她不要回去哪里,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哪里逃出来,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她保证被折磨的更惨。 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宝儿,只见宁宝儿一脸为难之色,又看了看宁夫人,宁夫人脸上戴着怒气,而站在旁边等待结果的王夫人,眼中则带着恨意。 想当初她刚刚跟王明堂那会儿,王明堂对她好的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她还庆幸没有选择太子,而选对了良人王明堂,可是谁知道才短短的几个月过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被那个恶妇给活活打掉,而那王明堂则又看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王家所有被王明堂冷落过的女人,一时间通通站在了那恶妇身边声讨她,先是毁了她的脸,然后把她关进柴房,让她洗下人的衣服,眼中带着一抹坚定,反正已经活不下去了,那她死也不要死在王府里。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玉眼中流露着悲戚,一桩石柱子映入眼帘,起身整个人朝着那石柱子奔去,一头撞在那石柱子上。 一群女宾惊声尖叫,让整个后院掀起一片惊慌。 王夫人脸色吓的惨白,她没有想到白玉会做这样的事,这里可是宁府啊,宁相可是朝中重臣,如果因为这个小贱人把宁家宴会给搅和了,就算把王家整体给掀了也赔不起 。 宁夫人脸色微变,看着如血注一样涌出的血液,心里一惊,在这种日子里见血如此晦气。 同样宁宝儿微微蹙眉,她倒是小看了白玉,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公然自杀。 直到王夫人命人把白玉扶起时,白玉已经属于呼吸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玉的语气断断续续道,“小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手直接落下,这一世白玉没有享受到,她前世得到过的荣华富贵,就直接离开了人世,她最后的那句错了,宁宝儿把它当成了前世白玉的忏悔,心里对白玉的怨恨也随之少了几分,毕竟这世白玉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白玉死在宁府中,整个历都都传遍了,宁相大公子考取状元设宴,尚书王明堂携带着夫人以及妾氏来到宁府,结果妻妾不和,逼得妾氏自尽于宁府内。 皇上得知后勃然大怒,训斥王明堂管教不严,剥夺王明堂尚书职位,降为七品守城太尉。 —— 宁府中,宁宝儿手执毛笔,一字一字的抄写经文。 门外海棠走了进来。 “小姐,都已经安置好了,把白玉的尸首送回了她家,并且把您给的银子通通给了白玉的娘亲。” 宁宝儿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海棠一脸担忧,“小姐,你别难过了,这就是白玉的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宁宝儿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海棠,“我没事,你下去吧。” “是。” 海棠离开后,宁宝儿把写好的佛经,放在铜盆里面一张一张的烧。 “我不怨你了,希望我们下辈子永远都不认识,更加没有主仆情谊。” 看着纸一张张烧尽。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宁宝儿回头望去,就看见纳兰流站在门口。 “流儿,你怎么过来了。” 纳兰流一脸的不高兴,走到宁宝儿跟前,“宝儿,你别难过了,她不值得。” 宁宝儿知道纳兰流说的是谁,脸上露着淡淡微笑,“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今天没有去练功。” 纳兰流摇了摇头,“没有,我有事要和你说。” 宁宝儿挑眉,若是平时有什么好事,这小家伙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告诉她,而现在那小脸聚集在一起,显 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你说?” 纳兰流抬眼看了看宁宝儿,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父皇派人要接我回宫。” ------题外话------ 今天是四千更,快夸夸人家…。 ☆、第九十四章 奇怪 “接你回宫,为什么?” 纳兰流一脸的烦恼,“我也不知道,刚刚来的一个公公说的。”真是太讨厌了,从来都没有管过他的父皇突然出现说要带他回宫,他还想和宝儿待在一起呢。 当天纳兰流便被宫里出来的公公带走,稍微整理了一下,住在宁府这个阶段,宁宝儿给纳兰流置办了许多东西,足足装了一车,才拉走。 —— 白玉的死很快就传到了葱兰的耳朵了,听闻这个消息后,葱兰只是感叹,想当初她们还是一起进入宁相府的,身为丫头的她们,如今一个嫁进了左侍郎容家,另外一个嫁入尚书王家,两个家族均是显赫大家,可是在内在就像梨子一样,外甜心酸。 白玉如今已经脱离了苦海,不用在面对那些腌渍的事,说起来还是宁小姐大度,白玉曾经那样背叛宁小姐,最后还是宁小姐把她送回家安葬。 扑通破门而入的声音传来。 不用回头,葱兰就已知晓是谁回来了,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个容府大少爷容耀,又喝的醉醺醺的,手臂间还搂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共同进来。 眼底闪过浓浓的恶意,胸口有种呼之欲出的恶心。 容耀撇了一眼葱兰,大声呵斥道,“像个木头一样,还不快去守着。” 葱兰敛去眼中的不快,起身行礼应声,“是,妾这就去。” 匆匆走到门口把守着,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呻吟声。 葱兰脸上,露着毫不避讳的厌恶,虽然她早就已经料到会这样,可是对于有龙阳之好的容耀来说,她还是不能接受,哪怕容耀从来不碰她,她也觉得恶心无比。 —— “禀皇上,七皇子到了。” 坐在龙椅上的纳兰铭沉吟一声,片刻后放下手中的奏折。“恩,让他进来。” 玉案下,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疑惑不知皇上所想,怎么会突然叫纳兰流过来。 很快,纳兰流小小身影出现在中和殿内。 跪地扶礼,一切礼节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大安。” “恩,免礼。” 纳兰铭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这个他舍弃的孩子,没有因为在宫廷内被处处欺负而性子变得扭捏懦弱,显然身边的嬷嬷起到很大的作用,看看这孩子如今的气色,以及到位的礼仪,看来在 宁相家里被教养的很好。 “听说在宁相家里,宁小姐给你安排了习武的师傅。” 纳兰流眉头微蹙,声音稚嫩,“回父皇,是。” “学的怎么样?” “回父皇,儿臣学了基本步法,还在启蒙阶段,师傅说先练习,等熟练了在叫儿臣武艺。” “恩,师傅说的对,基础一定要掌握好。” “是。” 纳兰铭上下打量着纳兰流,今年他才只有五岁,正是一张白纸,上面随意填写的阶段,如今教导他什么,将来他就长成什么样,嘴角微微一挑。 “流儿可是特别喜爱习武。” 纳兰流小眉头一挑,他当然喜欢习武,等到他比太子和那个什么表哥厉害后,宝儿就可以嫁给他了,抬头看向纳兰铭,“回父皇,儿臣喜爱习武。” “正好,席老将军解甲归田一直闲赋在家,今天起你就去他身边吧。” 席老将军,纳兰祁和纳兰青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让纳兰流去席将军那里,席将军代表着什么,整个历都的人都知道,他年过半百,却掌握着历都最大的军权,同样也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他历经了两朝,战功显赫,可惜他为了历都奉献一辈子,却落个无儿无女,如今年纪大了,闲赋在家,可是仍然掌握历都一半的兵权。 纳兰铭眉头轻蹙,显然不喜欢纳兰流迟疑的态度,他是皇帝,更是他们的老子,作为臣子,儿子,他的话必须在第一时间点头答应,而不是想着要怎样犹豫推辞。 纳兰流脸上有些小不高兴,他不晓得席将军是谁,为什么要去哪里,他不能回到宝儿那里吗,在宝儿身边他一样可以学习的。 纳兰祁好似看出纳兰流的想法,担心纳兰流说出拒绝的话前,抢先一步道。 “流儿,还不谢谢父皇,你要是到了席老将军身边,想必第一个夸赞你的就是你最喜欢那个人。” 太子的隐匿暗示,纳兰流当下就明白了,他要是去了那,宝儿会喜欢,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去。 下定决心后再次对着纳兰铭行礼,“儿臣谢过父皇。” “恩,回去收拾东西吧,到了席老将军那里,要好好学习。” “是。” —— 离开中和殿后,纳兰祁和纳兰青同时走出,随即纳兰流才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纳兰青第 一次打量着这个年仅五岁的七弟,从前他还真没有注意过他,没有想到一直被父皇遗弃的弃子,如今竟然被父皇送到席将军那里去学习,这种殊荣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过的。 如今去了那里,要是得了席老将军的喜欢,将来这兵权就不一定在谁手中了,还有那些弥足珍贵的铁血关系网。 “二皇兄,太子哥哥,臣弟先行告退了。” 纳兰祁点了点头,他觉得父皇这个决定很好,这样等席老将军年过古稀后,又要选出一个代替席老将军的人,可是普天之下,在想找一个向席老将军这样一心为历都的人,彷如大海捞针,而纳兰流身为皇家子弟,他有这个义务,倘若得到席老将军喜爱学到席老将军的毕生造诣,将来新一代的将军便出自他纳兰家。 “恩,你去吧。” 看向纳兰青这边时,纳兰青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腰上的玉佩摘下递到纳兰流跟前。 “七弟,二哥不知道今天你就要远离历都,去席老将军那里学习,也没有来得及送你一些东西,这块玉佩是我母妃给我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好歹也能换一些银子,二哥知道你可能不差这些,但是人的成长都一些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什么突发事,这个也可以应急时用。” 纳兰祁脸色一惊,他果然不如这个二哥,才刚刚被父皇送到席家,这个二哥就开始布局了,前世的他好像也是这副模样收揽他的,让他以为这是一个千好万好的哥哥。 纳兰流没有想到会有人送他东西,但是在宁府时,宝儿教过他礼仪,他人送的赠别礼要礼貌收下。 于是,纳兰流伸手收下后,对着纳兰青道,“谢谢二哥。” 纳兰青欲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纳兰祁直接出声道,“快去吧,父皇说今天就要让你离开,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好留着时间去和她告别。” 纳兰流点了点头,转头就往自己的宫里跑,他要快一点,去见宝儿。 纳兰青眼色微眯,直到纳兰流的背影消失才慢慢移开自己的视线。 —— 宁宝儿此时吃完午饭,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后,便感觉到一丝困意,刚刚准备好睡个午觉,海棠从外面进来。 “小姐,七皇子又回来了。” 恩? 宁宝儿微楞,这不是早上才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脸色的困意一消而散,不一会 儿纳兰流便跑了进来。 看着纳兰流一身不似正装和袍子,反倒穿了一身紧衣窄袖,好像练武的穿的衣服。 宁宝儿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宝儿,我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 纳兰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父皇让我去席老将军那里学习,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宁宝儿惊呼,“席老将军。” “恩。”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让纳兰流去席老将军哪里,前世这位席老将军她可是知道的,战功显赫,威名万里,只是可惜他没有子嗣,孤独一生,前世她可是听说这个席老将军,在纳兰祁在位五年后上过一个奏折,说是收养了一个养子,以后将会继承席家的一切,只是这个养子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在后来她自缢,有关这个席老将军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宝儿。”太子哥哥说,只要宝儿听说他去席老将军那里,就会高兴的,可是宝儿脸上为什么一点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宁宝儿回神,“恩,去席将军那里也好,这样你能学到更多东西的。” “真的。” 宁宝儿伸手摸了摸纳兰流的头,“真的,去哪里对你真的好,老实说,皇上让你什么时候动身。” “就在今天,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么快。” “恩。” “你等等。” 宁宝儿转身进入里间,从自己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些银票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给你,这些银票好好揣着,虽然你去哪里不一定能用的上,但是你这一去不一定多久才能回来,有总比没有好,还有这匕首,这是我大哥送我的,削铁如泥留着在身边,以后你要好好听着席老将军的话,有时间往回写信。” 前世纳兰流就一直跟着她身边,就像她的儿子似的,明明一直都在身边,突然间要离开,如果只是回皇宫,这么远的距离,几步就到了,还可以再见一面,可是现在去席老将军那里,就不一定要多久才能见一次。 “恩,我知道了。” 门外跟着纳兰流一起来的太监走了进来,“七皇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 纳兰流眼中含着眼泪,回头看向宁宝儿,“我走了。” “恩。” 转身纳兰流就匆匆跑了出去。 看着纳兰流离开的背影,宁宝儿鼻头莫名的一酸,想那席将军无儿无女,送去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皇子,而且今年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去了任人家怎么教养都可以,这哪里是送个皇子去学习,明摆着是给席将军送去个养老送终的儿子吗。 —— 纳兰流离开在朝堂上没有起到任何波澜,只有少数心思各异的才会去关注纳兰流。 这日大殿上,纳兰铭高坐上方,眼神毫无精神的看着下方众臣,双肘拄着龙椅的把手,声音透着疲惫。 “王德福,朕身体不适,询问吧。” 王德福看了看纳兰铭,“是,皇上。” 向前大迈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 第一次见到皇上刚刚坐在龙椅上,还一件公事没有处理,就要宣布退朝的。 纳兰铭整个人非常疲倦,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下面纳兰祁眉头微蹙,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当下朝后,纳兰铭的哈欠更加打的更加频繁。 王德福见过后一脸子担忧,“皇上,奴才扶您进去休息。” 纳兰铭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睛困的就像睁不开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了,送我去丽嫔哪里。” 丽嫔,王德福下意识看了看纳兰铭的脸色,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不在去重华宫皇后哪里,反而是总去丽嫔的昕雪苑。 按照纳兰铭的吩咐王德福叫来了皇上的步撵,直接抬着纳兰铭去了昕雪苑。 一进去后,丽嫔穿着一身白衣,温柔小意的把纳兰铭迎了进去。 看着如此朴素的丽嫔,王德福越发觉得古怪,这个丽嫔他也知道一些,从她年青那会也没有见过她穿过几次这样素净的衣衫,如今怎么品位也变了。 把纳兰铭安顿好后,王德福悄悄的离开了昕雪苑,而是直接去了后宫重华宫哪里。 —— 下了早朝后,纳兰祁本来想要去宁府看看宁宝儿,自佛寺回来后,俩人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面了,他一直担忧自己重生这件事吓到皇后。 就在离宫之际,皇后身边的敏公公匆匆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请慢,皇后娘娘有请。” 纳 兰祁一愣,母后。 想想他确实也好久没有去过母后哪里逛逛了。 转身便随着敏公公一起去了重华宫。 一进门,就见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王德福竟然也在这里。 转头看向欧阳敏,微笑道,“母后,您找儿臣。” 欧阳敏一脸凝重的看向纳兰祁。 “祁儿,你可来了,快过来坐,王总管把你刚刚和本宫说的话,在对太子殿下说一遍。” ☆、第九十五章 逍遥丸 “竟然是这样,王公公,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王德福一脸凝重,“回太子殿下,已有一月有余。” 欧阳敏神情颇为激动,“一个月前,也是你父皇开始不来我这重华宫的时间。” “对,自从一个月前,奴才跟随皇上来重华宫送鹦鹉的时候,在半路遇见了正在锻炼身体的丽嫔开始。” “那时丽嫔好似听了二皇子的话,说是身体不好需要锻炼,那天她穿了一件极为朴素的白衣,整个人看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天丽嫔离开时,皇上还特意看了几眼,当时奴才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皇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丽嫔,可是从那以后不管皇上到哪都能看见丽嫔的身影。” 纳兰祁手握紧拳,丽嫔,他到是还忘记了还有丽嫔这么一个人,曾经他一直以为纳兰青最不待见丽嫔,可是却忘记了,母子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 “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望公公多多照顾父皇。” 王德福俯身,“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现在太子和皇后娘娘都已知晓,这下他放心多了,要是皇上在如此下去,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到时死的也是他,而如今太子可是下一任皇帝人选,有了太子去调查这件事,总是不会错的。 王德福退出重华宫后,欧阳敏一脸担忧的看着纳兰祁。 “祁儿,这可怎么办,你父皇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竟然自己要求去丽嫔那里,从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那个丽嫔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们都清楚。” 纳兰祁眉头微蹙,随即看见欧阳敏,走过去坐在欧阳敏身边,轻轻拍着欧阳敏的肩膀,“母后,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只是有一点,在父皇面前千万别提这件事,还有他无论去哪里你都不要过问,平时你怎么对他往后还怎么对他,千万不要和父皇拌嘴。” 欧阳敏诧异,“为什么?你父皇身体不好我作为他的妻子是必须要过问的。” 纳兰祁脸色凝重,“母后,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做。” 前世他做了八年皇帝,自会产生那种唯吾独尊的性子,一个女人若是在自己对一件事特别感兴趣的时候,跑过来喋喋不休说一下自己不喜的话,那自己对她的反感程度会直线上升,就像前世他对待皇后那样。 想父皇做了二十年皇帝,那种性子肯定更甚,他不希望还在自己一切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让父皇厌弃了 母后,尽管父皇最爱的人是母后,可是谁知道那丽嫔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和欧阳敏谈过后,纳兰祁直接离开了皇后回到了太子府邸。 —— 昕雪苑内,一阵阵带着香味的烟雾,一阵阵从丽嫔的卧房内飘出。 丽嫔一身素白衣,躺在榻上,纳兰铭则躺在另外一侧,看着那白色通透的小鼎冒着阵阵烟雾,轻轻凑过去用鼻子吸了一口,随即又躺回原来的位置,一脸的愉悦,和早上那疲惫不堪的纳兰铭判若两人。 里面冲自己的靠垫下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趁着纳兰铭不注意的情况下,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放进小鼎内。 做好一切后看向正沉醉的纳兰铭,眼底隐晦一闪而过,像是不忍可是眼眸中还多了一抹坚定。 “皇上,您感觉怎么样?” 纳兰铭没有睁开眼睛直接说道,“这熏香甚好,朕也有了精神,不错,丽嫔没有想到你还会调香。” 丽嫔微微一笑,“臣妾不敢居功,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能得皇上亲睐,是臣妾的荣幸。” 纳兰铭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丽嫔那一张柔弱的脸,加上那一身素衣,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刚刚长开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像已经有了十八岁的儿子一样。 嘴角微微挑起,“朕能得到这么好得香料,就是你得功劳,说说你想要什么,朕都应了你。” 丽嫔起身跪倒在地,“臣妾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侍奉皇上左右,皇上偶尔有空多来臣妾这里坐坐就好。” 纳兰铭再次满意丽嫔的作为,果然是识大体的,和他的皇后一样,一心为了自己。 迷糊中纳兰铭轻轻睡了过去,丽嫔起身后走上前轻轻的推着纳兰铭,“皇上,皇上……。” 确定那人是真的睡着后,才把带着药丸的小鼎拿开,从新换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鼎上去。 走出正厅,对着旁边的嬷嬷道,“嬷嬷,这个鼎找个稳妥的人拿去清洗,里面的东西洗的干净些,别让人看出来。” 嬷嬷点头转身招来一直站在门外的宫女,“绿儿,过来。” 绿儿点了点头,“是,绿儿知晓。” “去吧。” 绿儿拿着小鼎离开后,走出昕雪苑,私下瞧了瞧周围,看见没有人后,悄悄拿着小鼎藏匿在自己衣摆下,转身便朝着皇后寝宫走去。 —— 太子府邸,纳兰祁猛然拍下桌子,“历都竟然有这种东西。” 朝阳眉头微蹙,“历都确实有,这东西名叫逍遥丸,吸食后整个人感觉飘飘然,就像快乐似神仙一样,但是只有少数的贵族中出现过,因为这东西极为稀有,所以价格也高的惊人,而且这东西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你说它会让上瘾。” “是,殿下,但是这东西吸食久了也会让人丧命。” 纳兰祁拳头紧握,真没有想到纳兰青竟然如此狠毒,就连父皇也要加害,不对,前世父皇和母后就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朝阳,你现在就去联系暗线密切注意二皇子府一切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 朝阳离开后,纳兰祁视线悠远的看向远方,他不能在等待了,反正他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命数,这一世他一定要改变父皇和母后的命运。 —— 周王府内,容冰身着红色肚兜,依偎在纳兰青胸口前。 “王爷,若是冰儿怀孕了怎么办。” 在容冰看不见的地方纳兰青脸色一凝随即慢慢放松,伸手抚摸着容冰光滑的背部,轻声说道,“那就是生下来,这将会是我的嫡长子。” 容冰脸色一喜,果然二皇子心里是有她的,脸色露着开心的微笑紧紧的搂着纳兰青。 “王爷冰儿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事,冰儿一直都有喝避子汤,倘若王爷大业成功,让冰儿为你生嫡长子,好不好。” 纳兰青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好。” “对了,冰儿,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容冰脸上开心的笑容一下敛去,回头看向纳兰青,“王爷,冰儿之前有试过,可是太子殿下好像很小心一样,每次我往他身边靠近,他就会提前找出各种借口搪塞开,实在是不给冰儿机会接近他。” 纳兰青伸手掐了掐容冰的脸颊,“傻瓜,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不需要你真的和他发生什么,只是让外人看见误以为就可以了,知道吗,如果真的让你去接近别的男人,我还不同意呢。” 容冰一脸吃惊,“让人误以为?” “对,我只要破坏掉宁相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取消婚姻关系,这样太子就少了一大助力,冰儿我相信你,一定能为我做到的是吗?” 容冰微笑,曾经她 还以为是让她对太子现身呢,还好,不过也对,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 “恩,王爷放心,冰儿一定能做到。” “恩,起来吧,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回去,天还这么早。” 纳兰青起身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袍子,一挥手搭在身上,“我要去见胡兰儿。” 胡兰儿,容冰一脸低迷,一想到那个肥女人将来要嫁给二皇子为正妃,她的心里就恨的要命,那个女人怎么配。 纳兰青看见容冰的脸色难看,走过去把容冰搂在怀里,“傻瓜,现在大业要紧,倘若事成,你想还有她的位置吗,更何况现在是我故意跟父皇提起要娶她的,我们需要势力,别任性了,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要不然将来怎么做我的妻。” 几句话又重新让容冰的脸上挂满笑容,轻轻依偎在纳兰青的怀里,“冰儿知道了殿下,冰儿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 把容冰送出府后,纳兰青便从新换上一身袍子,拿着礼物便去往尚书府,一路上脑子里面一想到胡兰儿那张脸肥大的脸,还有那臃肿的身材,就觉得浑身发毛。 “老板,给我三个烧饼。” 坐在马车里面的纳兰青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轻轻撩起马车上的帘子,一抹娇艳的身影落入眼帘,宁宝儿。 “停车。” 马车停下后,纳兰青从马车下来,直接奔着那熟悉的身影走过去。 自从纳兰流走后,宁宝儿更加觉得无聊,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今天实在是太无聊了,才拉着海棠和芍药一起逛街,吃小吃,买饰品。 拿好三个烧饼,分别给芍药和海棠一人一个后,刚要转身离开时,就被叫住。 “宝儿。” 宁宝儿一愣,寻找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就看见纳兰青站在对面,对着她微笑。 ☆、第九十六章 争吵 “二皇子殿下,不对,现在该叫周王爷才对。” 纳兰青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宝儿太客气了,叫我什么都可以。” 宁宝儿微笑,说纳兰青性子温文尔雅,果然所言非虚,看着纳兰青一脸忠厚的模样,就知道比纳兰祁要好的多。 “周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纳兰青脸色微僵,“我……我在散……步。” 散步,宁宝儿转眼看了看周围,这里好像是大街上吧,散步不是应该去一些比较安静的地方才对吗。 好似觉得有些尴尬,纳兰青随即抓了抓头,脸上憨笑,“其实我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看见了你在这,所以就过来了。” “我?” “恩,你在做什么?不介意一起走吧。” 宁宝儿微楞,想想也没有什么,反正她现在也无聊的很,“好啊。” 芍药和海棠默默跟在宁宝儿和纳兰青身后,俩人都微微蹙起眉头来,自家小姐身为未来太子妃和周王爷走的这么近真的好吗。 纳兰青放弃了去胡尚书家见胡兰儿,而是一直跟着宁宝儿,直到下午。 看着天色已经过半,肚子又传来咕咕叫的声音,正好这时飘过来一股幽香。 宁宝儿吸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转头就看见醉霄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肚子的声音叫的越来越大,宁宝儿吞吞口水。 纳兰青看见这样的宁宝儿,嘴角微挑,“我们进去吃饭吧,逛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宁宝儿微楞,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是这醉霄楼里面飘出来的香味真的太诱人了,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好吧。”转身迈着大步朝着醉霄楼里面走。 —— 此时宁府大厅内,宁夫人坐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纳兰祁,也不知道宝儿这一天到底去哪里了。 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仍然不见宁宝儿的踪迹。 宁夫人笑容讪讪道,“太子殿下,宝儿今天说是要去林府,可能是她外公想她,留下她吃晚饭才能回来,要不然……您就……。” 纳兰祁抬起头看向宁夫人,“岳母不要担心,孤没事,孤就在这里等宝儿回来。” “啊,太子殿下,这可怎么好。” 纳兰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岳母不用和孤客气,若岳母觉得 不便,那孤就去宝儿的房间里面等也是可以的。” 额……。 宁夫人勉强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您现在回去待着其实更好。 随后门口匆匆跑来一名小厮,急匆匆走到宁夫人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宁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不远处坐着的纳兰祁,面色好似不在意,可是心里早就如翻浪的江水一样,那小厮纵然说的很小声,可是他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夫人挥了挥手,小厮默默退出去,宁夫人踌躇一番后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小厮刚刚说,宝儿被她外公留下住一日,明天才能回来,您看?” 纳兰祁嘴角淡笑,随即起身,“那孤今日就先离开,明天在来。” 宁夫人见此,心里一喜,当下起身,笑容中带着愧色对着纳兰祁道,“对不住殿下了,今日实在不知殿下会来看望宝儿。” 纳兰祁挥了挥手,面色毫不在意,“岳母无需自责,是孤的不是,今日也是闲暇之时,故而没有告知就突然造访,是祁儿唐突了。” 纳兰祁告别宁夫人后,转身带着刘喜走出宁家。 门外。纳兰祁一脸阴沉,完全没有刚刚和宁夫人说话那样温柔。 眼神冰冷的看向刘喜,“去醉霄楼。” 转眼纳兰祁和刘喜来到醉霄楼门前,恰巧看见二楼坐在窗户边的纳兰青和宁宝儿,此时的宁宝儿嘴角挂着微笑,显然和纳兰青那个卑鄙小人相处的甚好。 呼!一股怒过顿时冲上头顶。 旁边的刘喜心里一惊,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 “爷……。” 纳兰祁眼神喷火似的扫射这上面那二楼一眼,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楼上宁宝儿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勃颈处有些发寒,转头看向窗外,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转过头又从新和纳兰青说说笑笑。 —— 宁宝儿吃着最爱的鸭掌,津津有味的模样,坐在对面的纳兰青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宁宝儿吃。 像是一般千金小姐,吃饭怎么会像是这个样子,就像饿了好几天似的,而现在还是在他这个外男跟前。 宁宝儿一手抓着一只鸭掌,往嘴里放,两腮鼓鼓的,看着纳兰青,“你也吃啊。” 转头看向芍药和海棠,“你俩也去吃,吃完咱们 在回家。” 芍药和海棠相互对望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纷纷走出房间,刚刚一出门就撞上从楼下上来的太子。 俩人惊呼,刚刚想要大声喊道,“太……。” 随即纳兰祁冷眼一哼,刘喜在一旁制止,芍药和海棠均闭紧嘴吧,满眼担忧的看向宁宝儿所坐的厢房处。 芍药和海棠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纳兰祁则站在门口往里面看,正好看见纳兰青一副痴迷的模样看着他的皇后,而他的皇后此时正傻了吧唧的吃着东西,浑然不知自己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落入了屠夫的视线里。 宁宝儿又拿了一只鸭掌放进嘴里一半,抬眼看着纳兰青一个劲的看着她,就是不吃,宁宝儿把鸭掌撤出来,放进盘子里,“你看我做什么,吃啊,这的鸭掌特别好吃,来赶紧的,趁热吃,凉了后一凝固就不好吃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鸭掌放进纳兰青跟前的小蝶子里。 纳兰青没有想到宁宝儿竟然给他夹鸭掌,低头看着那酱鸭掌,顿时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就要夹起鸭掌放进嘴里。 碰! 屋里面的俩人忽然一惊,转头就看向门口,门口处纳兰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的皇后,他的妻,竟然夹食物给别的男人,气死他了,真的是气死他了。 一脚踹开旁边的门,只听邦珰一声,一声巨响打乱了屋里面俩人的平静。 宁宝儿看见纳兰祁出现在门口,眉头微蹙,他怎么来了。 而纳兰青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立即起身笑脸相迎道,“三弟,你来了。” 对于纳兰青的笑脸,纳兰祁视而不见,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宁宝儿跟前。 纳兰青被纳兰祁忽略后,脸上挂着少许尴尬,这一幕全部落入宁宝儿眼中,眉头微蹙,心里埋怨纳兰祁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人家周王。 纳兰青看清了宁宝儿眼中的埋怨,心下一喜,随即脸上还是保持温和的笑容。 “三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纳兰祁不屑的瞟了纳兰青一眼,“我怎么不能在这?更何况二哥你都在这了?” 纳兰祁语气急冲,刚刚无视纳兰青也就算了,现在还和人家说话这么冷漠,当下宁宝儿脸色就黑了一半。 “周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纳兰青淡淡一笑,“好,既然三弟来了,我也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纳兰祁冷眼一扫,声音怪腔怪调道,“二哥别走啊,我一来你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不下你呢,刚刚你和孤的未婚妻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还互相夹东西吃……。” 唔,宁宝儿随手拿起一只鸭掌直接塞进纳兰祁的嘴里,声音恶狠狠道,“给我闭嘴。” 美味的鸭掌被塞进嘴里,一股香香的味道,顿时纳兰祁直接咀嚼了起来,吃完还舔舔唇,“宝儿给的就是好吃。” 对面纳兰青脸色难堪,那个鸭掌……。 宁宝儿斜了纳兰祁一眼后,转头看向自己的盘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心头猛然一惊,抬起头看向纳兰祁的嘴,她刚刚竟然把自己塞进嘴里又拿出来的鸭掌,塞进了纳兰祁的嘴里,而纳兰祁还给吃了。 脸颊忽然烫贴的厉害,脸蛋红红的如苹果一样,瞬间低下头去,不在看纳兰祁。 纳兰祁对于宁宝儿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脸红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她看上了纳兰青那混蛋吧。 纳兰青气息不稳,坐在这里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面色有些难堪的站起身道,“宝儿,我走了。” 宁宝儿强压制自己丢人的情绪,抬起头看向纳兰青,“恩,劳烦周王爷了。” “客气。” 看见宁宝儿和纳兰青说话,纳兰祁就觉得一股火窝在胸口,发泄不出来,也消不下去,整个内心就像被燃烧了一样。 直到纳兰青离开后,纳兰祁看着宁宝儿,“舍不得,继续啊,这么依依不舍的,是不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你的好事。” 一个冷眼扫过去,宁宝儿声音恶狠狠道,“你有病吧你,周王爷怎么着你了,你让他难堪。” 纳兰祁听见宁宝儿的话,心里一惊,脸色怒气,“你在吼我,你为了纳兰青吼我,我让他难堪你心疼了是不是,你爱上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纳兰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宝儿,“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心虚。” “我心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你这个混蛋。” “对,我混蛋,纳兰青不混蛋,林阳书不混蛋,只有我最混蛋,是吧,他们都比我好,不论你跟谁在一起,是不是都觉得比跟我在一起好。” 宁宝儿冷哼,扬起下颚对着纳兰祁道,“是。” “你。” “我告诉你想和他 们在一起,门都没有,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 厢房里,宁宝儿和纳兰祁相互对持,彼此狠狠的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门外,芍药和海棠俩人相互对望,屋里面传来的争吵声,让他们深深为自家小姐捏一把汗,小姐也真是的,和太子吵什么嘴吗,明明就是小姐的错,都有婚约的人了,还和周王走那么近。 站在芍药和海棠对面的刘喜,也在为自家太子担忧,太子就是这样,明明是想好好说话,然后一见到宁小姐就情绪激动,现在又和宁小姐吵架,等到时回太子府,又该自责的要命,到头来还得想办法去赔不是,何必呢,还不如老老实实说一句自己错了,不是更好,非要惹宁小姐生气。 屋里面的吵架声越演越烈,宁宝儿气的脸色涨红,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纳兰祁这么讨人厌,亏她前世爱了他那么久。 呸,眼瞎。 纳兰祁时时都在注意宁宝儿的表情,刚刚宁宝儿的眼神,明明就是鄙视,她做对了什么,还敢鄙视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看,看,还对她大呼小叫的,越来越没品了。 起身站起,俯瞰着纳兰祁,“我爱什么眼神就什么眼神,不爱看就解除婚约,我不介意的。” 介于刚刚纳兰祁吃了一只鸭掌,宁宝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顿饭该是纳兰祁付钱。 转身走到门口,看着芍药和海棠一眼,“我们回府。” “是。” 屋里面,纳兰祁直接跑了出来,“你干嘛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给我回来。” 宁宝儿理都没有理一下就直接无视纳兰祁的叫喊声离去。 站在门口的刘喜轻轻的说了一句,“爷,咱也回去吧,这里实在是?” 纳兰祁看了看周围,确实不少人都在看着他,整理好衣摆便往外走,直到走到门口时,突然一个老者出现在纳兰祁跟前。 纳兰祁眉头微蹙,敢拦着他。 一旁刘喜同样蹙眉,“大胆,你在做什么?” 那老者正是这间醉霄楼的掌柜,在历都开酒楼轻易不要得罪人,因为这里达官贵人太多,说不定哪个就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吃饭不给钱,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可以。 “客官,一共是一百七十两。” 恩? “什么?刚刚吃饭的那两个人没有付钱 么?” 掌柜一脸好脾气的看着纳兰祁,“没有,刚刚离开的那名女子说过了,让最后出来的人付。” 最后出来的,纳兰祁眉头紧蹙,那不就是他吗。 周边已经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纳兰祁下意识回头看去,一些食客笑着指着他们。 伸手扶额,该死的,纳兰青和皇后俩人吃的饭,让他付钱,还一百七十两,该死的纳兰青,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第九十七章 陷阱 “真是可恶,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芍药和海棠一直跟在宁宝儿身后,默默的听着宁宝儿抱怨,眼看着到了自家门口,小姐足足抱怨了一路。 进入宁府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发黑,可是府内却灯火通明。 自从宁宝儿踏进去,就感觉阴森恐怖,这种感觉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芍药对于这样的场合已经见过不少,所以一进门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反而海棠倒是第一次经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芍药突然喊道,“小姐,有杀气。” 杀气,宁宝儿脚下一顿,双手展开,把芍药和海棠拦在自己身后。 “向后退。” “小姐我们不回去吗,为什么要向后退。” 芍药撇了一眼海棠,“你不懂,等你跟着小姐出几回大事你就懂了。” 恩?海棠被芍药这么一说,更是云里雾里的。 “走,直接回去。” 一股清冷的声音从正厅里面传了出来。 “去哪儿啊,宁小姐。” 宁宝儿此时带着芍药海棠正想往自己的宝阁院跑,可是在听见宁夫人的声音后,宁宝儿脸上讪笑,“娘,娘亲。” 正厅门口宁夫人身后又跟着两个严厉的嬷嬷。 宁宝儿自知理亏,这么晚了才从外面回来,当下直接跪倒在地。 “娘亲,女儿知错。” 宁夫人面无表情,声音无波无澜,“你错,你错在哪儿,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们宁家的家教不好,起来吧,您大小姐有功,怎么能下跪呢,芍药海棠,还不送你家小姐回去。” “张妈妈,我也累了,扶我去休息。” “是夫人。” 跪在院子的宁宝儿一愣,她还以为娘亲会狠狠罚她,就算不罚她也会罚芍药和海棠,可是娘亲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芍药和海棠扶起宁宝儿,“小姐,太好了,夫人不罚你了,我们回去吧。” 对于宁夫人不罚处宁宝儿,宁宝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刚刚宁夫人的语气,让宁宝儿眉头紧蹙,心里隐隐的透着不安。 —— 纳兰祁回到太子府后,气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真是气死他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欠教训。 努力呼出最后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想想前世,那个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女人去哪里了。 那个在大婚初夜,一看见自己就羞的不行的女子去哪里了。 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挨了一顿暴打,第二次就被人嫌弃脏,自从重生这一世,在他的皇后面前就没有好过,处处碰壁,处处遭嫌弃。 而现在顶着他未来太子妃的名义,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还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纳兰青,真是气死他了。 —— 翌日,正房吃早饭时,饭桌上十分安静,宁宝儿端着碗时时刻刻都关注这宁夫人的脸色。 宁宝俊因考试了状元,直接进入翰林院,可是宁宝俊则自己要求娶了都尉军,实在是翰林院哪里一点都不符合宁宝俊的个性,天天面对一帮老学究,闷都闷死了。 饭桌上,宁宝儿的视线频频看向宁夫人,宁丞相和宁宝俊相互对望,随即看向宁宝儿,眼神又时不时的看向宁夫人,顿时感觉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 “宝儿,你多吃菜啊,怎么一直吃米饭。” 宁宝儿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讪讪一笑,“恩,哥,我有吃,有吃。” 这时自己跟前的口碟里面忽然多出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自己最爱吃的菜。 宁宝儿猛然抬头看去,就见宁夫人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道,“多吃点,你可是我们宁家的功臣。” “功臣?”宁丞相和宁宝俊共同说出。 宁丞相转头看向自己的发妻,“怎么了这是?” 宁夫人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没什么,让宝儿多吃一些,省得她在跑出去和未婚男子一起出去吃饭。” 宁宝儿心里一惊,娘亲怎么会知道?谁说的?芍药海棠,不,她们昨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是她们,那是谁?纳兰祁吗?对一定是他,她就知道,纳兰祁那个没品的家伙最讨人厌了。 “和男人出去吃饭?谁?太子殿下?”宁丞相脸色微黑,语气微严肃。 这旁宁宝俊默默吃着饭,蹙眉,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妹妹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可是娘亲如今的气场,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低点,最好谁都不要发现他,要不然娘亲一发火,宝儿在向他求救,到时两面为难,现在爹也加进来了,恩,躲开一点的最好。 噗嗤,宁夫人从昨天到现在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老爷,你想 哪去了,咱家的宝儿怎么会和太子殿下出去呢,昨天啊,人家太子殿下在家里等了一小天,都没有见过咱家宝儿呢。” 宁丞相蹙眉,“太子殿下昨天来咱家了?” 宁夫人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宁宝儿的口碟中,“可不是,在这里一口一个岳母叫着,那小嘴可甜了。” 旁边的宁宝儿听着自家娘亲夸赞纳兰祁,心里这个不痛快,看吧,她就说是纳兰祁告的状,昨天醉霄楼里看见她和纳兰青见面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混蛋,还敢上她家来……,呀,不对,昨天是她先离开的,纳兰祁是最后走的,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殿下可说了什么?” 宁夫人脸上笑容不减,“太子殿下能说什么,昨天咱家宝儿一大早就出门了,可是这前后脚的功夫,太子殿下就来了,说是难得沐修,想要来看看宝儿,可是坐在那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后来,妾身派了个小厮出去找,您猜猜在哪找到咱家宝儿的。” 宁丞相眉头越皱越紧,找到的地方肯定和那陌生男子有关,眼神微冷的看向宁宝儿。 这边宁宝儿脖颈一缩,她现在明白了,是家里的人,还有昨天娘亲不是不愿罚她,而是怕她罚的不够重,所以故意告诉爹,让爹来收拾自己,娘亲也真是的,越来越会告状了。 “咱家宝儿,和一个男子在醉霄楼吃饭呢,听说还有说有笑,所以啊,我说咱家宝儿有功,这稍微做一点点事,就把咱全家人的性命推到了断头台,未来太子妃和男子私会。” 宁夫人把最后几句话说的极为重,吓的宁宝儿一愣,当下她才想起事情的重要性,也想起了娘亲昨天为什么不说她,不是不说,而是太过生气,不知从何说好。 是她错,自以为是重生而来,想要活的肆意潇洒,不想在顾忌别人的眼光,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男女大防,让她这个活了两世又已经为人妇的她忘的一干二净。 当下,宁宝儿便出声道,“爹娘,女儿真的知错,昨天女儿只是无聊在街上闲逛,可是后来遇见了周王殿下,然后便一起行走,后来路过了醉霄楼才进去吃饭的,而且我们进去不久,太子殿下也去了,我已经和太子解释清楚了,而太子殿下也没有误会我们。” “你昨天和周王一起?” 听着宁丞相的声音,宁宝儿再次缩脖,“是的,爹。” “宝儿,你这次真的是闹过头了,就算太 子殿下相信你,你也不该和其他男子见面,更何况那人还是周王。” 对于周王这个人,宁丞相有自己的看法,年纪很轻,可是手段了得,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位周王殿下野心大的很。 宁宝儿低头认错,“我知道了爹。” 转头看向你夫人,只见宁夫人一脸严肃,于是宁宝儿伸手挽住宁夫人的手臂,“娘亲,您别生气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好不好嘛,娘亲。” 宁夫人一脸无奈,自己的闺女又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可是身为准太子妃,一点点差错都不能范,被废了太子妃的身份,以后再嫁都是次要的,只要自家有着身份,宝儿就不难嫁,可是就怕连累整个家族都跟着遭难,到时宁家就万劫不复了。 宁宝儿看着宁夫人柔和的目光后,松了一口气,还好,爹娘没有怪罪自己,昨天的事的确是她欠考虑。 —— 经过一夜的反思,纳兰祁一副轻松的模样走出太子府大门外。 他已经想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无需和小女子一般见识,现在他的皇后不待见他,一定是因为他说了前世的事,前世自己对她那么不好,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所以关于昨天的事,咳,他有必要解释一下。 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无奈的一笑,心里念叨着,爷,何必呢,昨天直接说一句自己错了不是很好,害的自己昨天一晚上都在书房念叨自己错了,还连累的他也一夜没有睡。 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边走边看的情况下走去丞相府,一路上纳兰祁视线都摆在周边的女人小饰品上,希望能寻到一件自己可心又特别的物件。 “让开,让开。” 听着这一声声喧嚣,纳兰祁眉头微蹙,虽然是大街上,可是这么大声的叫嚷,真的是有失风化。 抬眼看去,一辆因为马躁动而奔跑的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朝着他这边跑来。 眼看着马车就要冲着他过来,只见那车上的马夫当即甩掉马车,自己跳车而去,剩下一辆车在大街上来回走,连累周边的摊位都被打翻。 纳兰祁眉头微蹙,在马车过来那一刹那,立即飞起坐在了那马的背上,紧急下把马车给拉住,在马车稳当的停下后,只见周围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这是马车里面传来隐隐抽泣声,纳兰祁翻马下来后,轻轻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角,声音平淡的说道,“没事了,可以下 马车了。” 里面传出娇柔的声音。“谢谢你。” 纳兰祁刚把帘子放下,转身看向刘喜身处的位置,他该去找他的皇后了。 可是就在这时,后背忽然一软,一股幽香淡淡传入鼻翼。 “公子,小女头晕。” 纳兰祁浑身一僵,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只要出了他的皇后碰他可以外,其他的女人一碰他,他就觉得浑身发毛,恶心的要命。 纳兰祁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声音清冷道,“对不起,小姐请你规矩一点。” 抓开那人的手后,猛然回头就看见那女人的脸。 “是你?” 那女人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柔柔一笑,“太子殿下。” 周围开始小声议论,像这样的场景一般都在话本上看见,这回可看见真的了。 所谓的英雄救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纳兰祁眉头微蹙,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们,把他和容冰扯到一起,要不是他想看着纳兰青和容冰俩人自取灭亡,他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容冰,可是现在容冰这个贱人还需要留一段时间。 用力推开容冰,“容小姐,请你自重。” 容冰精致的脸颊,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一样。 “太子殿下,刚刚真的是吓死小女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说掉就往下掉。 纳兰祁眉头蹙的厉害,该死的容冰,前世就是因为她这张脸,骗了他那么久,害的他亲手扼杀了他的皇后,重生一世,竟然还敢用这张令人恶心的脸面对他。 马车后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个酷似管家似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一起跑了过来。 “哎呀,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真的是吓死老奴了……。” 容冰停止哭泣,转头看向和她说话的那人,那人正是她容家的管家,容伯。 “容伯,我没事,是……太子救了我。” 容伯一愣,好似很吃惊的模样,随后立即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大安,老奴在这里给太子殿下磕头,谢谢太子殿下救了我家小姐一命,回去后,老奴定会告诉我家老爷,让我家老爷登门拜访。” 周围的百姓,听闻眼前的人是太子,当下看见纳兰祁的人,通通都跪倒在地。 纳兰祁眉头微蹙,打 量这眼前跪一地的人,还有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又看了看眼泪还在眼角挂着的容冰。 心里冷笑,该说是巧合,还是夸纳兰青好计谋,看来,容冰勾引他的事情还没有完,之前在皇宫里面装作晕倒,现在又马车受惊,纳兰青啊,纳兰青,看了这一辈子你最终还是按照了上一世的路线走。 ------题外话------ 第二弹…。biu儿…两更八千字,现在橙子要去码第三更,十一点更了,就是答应好的万更,没有更出来,就改明天更,明天更的就加点补偿,继续八千… ☆、第九十八章 刘亚 当今太子在街上,演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传遍了整个历都。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容家千金貌美如花,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俩人站在一起乃是天上的绝配。 此时,太子府邸,纳兰祁听着朝阳查回来的消息,冷冷一笑,他还以为因为他重生一世,改变了命数,那样的戏码不会在出现,可是现在看来,命数多少是改了,但是重要的一点不管怎么改,到时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 当初他和容冰结识,起因是那次林家聚会,而现在又变成了当街救马,想必他不管怎么躲,最终还是摆脱不了,纳兰青指使容冰接近他,倘若他没有重生,知道容冰和纳兰祁最终的目的,那么定会受容冰影响,身为太子身旁有美人陪伴,也算是红袖添香的乐趣。 可是现在,纳兰祁视线看向远方,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 站在对面的朝阳,自从跟着自家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露出这么瘆人的笑容,看的人浑身发毛。 —— 宁府,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看着纳兰流写来的信,笑的前仰后合的,这也是有史以来宁宝儿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纳兰流已经到达席老将军那里半个月,信里面用着歪歪曲曲的字写着,时不时还带些图解。 原来,纳兰流去的第一天,跟在他身边应该服侍他的太监小厮,通通被席老将军给赶了回来,只留下纳兰流一人,凡是都让他自己动手,开始席老将军不愿意手下纳兰流,只因他是皇子,席老将军认为他吃不了那个苦,说起来纳兰流也是个倔强的,席老将军越是看不上他,他就越是要跟席老将军学。 几日前,因为纳兰流惹怒了席老将军,在雨天里,纳兰流被罚,光着膀子在雨中跑五十圈,隔天发起高烧,就是这样,纳兰流还是坚持完成席老将军给的任务。 好在,现在席老将军已经完全把纳兰流当做徒弟教导,但是对于席老将军,纳兰流还是充满敌意,看看他画的席老将军的画像,就知道席老将军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门口芍药和海棠俩人面色难堪的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只见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笑容满满。 芍药伸手拽了拽海棠的衣袖,“你说啊?” “不要,你说吧。” “这……不好吧。” “要不,我们一起说。” 芍药和海棠俩人 站在门口争执许久。 这时宁宝儿轻声问道,“你们俩个在做什么?” 芍药和海棠脸色僵硬,抬头看向宁宝儿。 “小姐……。” 这时,宁宝儿把手中的信,好好的收起,看向门口叽叽咕咕的俩人,“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啊,没有小姐……。” “真的没有?” “是……。” 海棠看向宁宝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实在是不忍欺瞒自家小姐,上前一步,坚定道,“小姐,其实……。” “海棠……” “其实,是大街上都在传,太子殿下当街救了容侍郎家的千金。” 纳兰祁救了容冰? “听说,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英雄救美,男才女貌,天生的绝配。” 宁宝儿听着海棠一字一句说道,谁后噗嗤一笑,“就这个,把你们给难为成这样,那又怎么样了,他是太子,爱救谁就救谁,我们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那是他的事。”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宠妃,救就救被,这回她要加快脚步取消婚约,到时没有了她的存在,看他还怎么怪她挡了容冰的路。 芍药和海棠互望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件事换给任何一个女人听,都会很生气才对吧,那可是自己的未婚夫,还当街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 小姐不愧是将来要做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心胸宽广。 门外一阵喧闹,宁宝儿抬眸,“又有什么事?” 这时,许久未见的银一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小姐,我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宝儿眼前一亮。 “银一,你回来了。” “是小姐。” 起身走过去,“快坐,海棠给银一上茶。” “是。” 海棠端来一杯热茶,走到银一跟前,“银公子请用茶。” 一路风尘,银一正好感觉有些口渴,毛躁的结果茶杯时,因为手掌过大,直接连带海棠的小手一起给握住。 海棠一惊,下意识把手向后缩,正好温热的茶杯脱开手,差一点摔倒倒在地,好在银一手法过快,转身把茶杯接住。 因为刚刚他突然握住了海棠的手,心里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是他太过粗鲁,轻薄了 海棠,于是银一那古铜色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 “海棠姑娘,你没事吧。” 海棠感受到了银一那因为常年握着剑柄,而导致带着厚茧的手掌,由于刚刚的惊慌让海棠一时反应不过来,声音有些结巴道,“没……没事,不……刚刚是……我的错。” 恩? 宁宝儿和芍药不解的看着海棠,怎么了,一向口齿伶俐的海棠今天竟然结巴了。 宁宝儿饶有兴致开始打量着银一和海棠,前世海棠到死都没有成亲生子,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为海棠挑选一个婆家。 看了看银一,银一的身世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哥哥介绍的人肯定没有错才对,回头再去跟哥哥仔细打听一下,这样一来芍药有了归宿,海棠也有了归宿,恩,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银一和海棠此时还处于互相尴尬的状态,一旁宁宝儿突然轻声咳嗽道,“咳咳,那个银一。” 恩,银一缓过神来,看向宁宝儿,一旁海棠也同时恢复了刚刚尴尬的情绪,但是脸上的红霞仍然能看的出来。 “小姐。” 宁宝儿微笑,“恩。” 脸色恢复常态后,银一便开口道,“小姐,您说的没错,葱兰真的有个弟弟,而且属下已经把他找回来了。” 宁宝儿眼前一亮,果然,哥哥派来的人办事能力就是强,“找回来了在哪找到的,葱兰家原先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仔细和我说说。” “是,只是说之前,还是请……。” 银一转头看向芍药和海棠俩人,接下来的事,实在是不适合他们听,其实对于小姐来说也不适合,可是这件事到底是小姐让他去办的。 宁宝儿明白了银一的意思,转头对着芍药和海棠使眼色。 “芍药海棠,你们下去吧,去准备一些酒菜,银一一路风尘,一会给他接风,让他喝些酒好好休息一下。” “是。”待芍药和海棠俩人全部退出后,银一才开始说。 “小姐,葱兰的身份的确有问题,她本是芦城巡察使的女儿,姓刘,家中父母双在外带一个弟弟,刘察史后因为得罪了上峰,被陷害全家被发配,可是在发配前,刘察史夫妇双双毙命,而那时葱兰更是利用了别人不认识她与她弟弟,钻了空子让她的贴身丫头带替她上路,而她弟弟则是她花钱姐弟俩,最后她和她弟弟死里逃脱后还是失散了。” 宁宝 儿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回她都整理清楚了。 一个千金小姐,忽然沦落成囚犯,以丫头身份进入了她家,然后看见一表人才的大哥,怎能不让她心动,因为打心底就认为她是可以匹配大哥的。 “那个弟弟找到了?” “是。” “在哪里?” “这?” 银一不知道怎么说好,实在是因为那个地方让他难以启齿,还是当着小姐的面。 宁宝儿见银一慢吞吞的,便有些急切,“到底在哪,怎么没有带回来?” “这……人是带回来了,只是?”银一抓了抓头,“小姐,属下是在小倌里找到他的。” “小倌里。”宁宝儿惊呼。 “是,属下找到他时,他已经被虐待的遍体鳞伤了。” 宁宝儿脸色凝重,她是恨葱兰,可是葱兰的弟弟到底是无辜的,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竟然沦落到小倌里。 宁宝儿低头端起茶杯,声音不经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刘亚。” 手中的茶杯一闪,茶水溢出洒在宁宝儿的手背上。 “刘……刘亚。” “是,葱兰的原名叫刘颖,而她弟弟的名字叫刘亚。” 呵呵,宁宝儿忽然笑出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葱兰对容冰那么忠心耿耿,原来是这个意思。 前世她太傻,太白痴,好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懂,刘亚,前世那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就是因为他的证词,她被冠上了谋害容冰子嗣的罪名,更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处处受舆论的压力。 原来她不是没有见过他,而是早就和他有了渊源,葱兰的亲弟弟,葱兰身为丫头无法去寻找她弟弟的踪迹,可是容冰却不一样,她是贵妃,还是当朝的宠妃,要想找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容冰为她找到了亲弟弟,为了感谢她,葱兰自愿倒戈容冰的麾下,自己占据了容冰的位置,一直碍着容冰的眼,而那时大哥娶了别家的小姐,在葱兰心里早就有了怨怼,正是这个原因葱兰便为了感谢容冰做了内应,即在容冰哪里表了衷心,又为她自己复了仇。 最后害了自己,害了哥哥,又害了宁氏整个家族。 ☆、第九十九章 姐弟相见 “小姐,小姐……。” 宁宝儿回过神看向银一,“恩,怎么了?” 银一眉头微蹙,“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刚刚银一和她说的刘亚,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迷,前世的事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编织已久的大网,在无形的笼罩着她,只是不知道那个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城外,属下安排的宅子里。” 宁宝儿沉吟一声后,“恩,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把他带来,我要见他。” 银一起身,“是,小姐。” 银一离开后,宁宝儿的视线看向窗外,仿佛透过窗外熟悉的景象一下子飘到了前世,那个突然出现指正她害了容冰子嗣的年轻男子。 次日,宁宝儿坐在书房内,心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许久后,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宁宝儿抬头,海棠这时走进来,“小姐,银一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强忍着镇定,“让他们进来。” 片刻,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随着银一走了进来。 在看见那容貌时,宁宝儿感觉呼吸难忍,心里自嘲,果然是他,但是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来了,这就是葱兰的弟弟吗?” 银一刚刚明显感觉到宁宝儿的气息不稳,是为什么,是因为这是她婢女葱兰的弟弟,心疼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就遭受如此大难,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容府时那样对葱兰又是何意。 “你叫刘亚吗?今年几岁了?” 那名叫刘亚的男孩一脸惊恐,他害怕眼前的人跟以往他见到的人一样,开始对他好,后来便开始把他卖来卖去。 许久刘亚没有说一句话,一旁的银一出声呵斥,“小姐问你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浑身颤抖的厉害,导致声音有些微颤,“是,我叫刘亚,今年十……十岁。”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一路累了吧,一会让海棠姐姐带你下去吃些东西,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时姐姐派人去通知你姐姐回来,你们姐弟应该是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吧。” 姐姐。刘亚不敢相信的看着宁宝儿,“我姐姐。” “对,你姐姐刘颖。” 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他和姐姐分别了三年,还能和姐姐在见面。 宁宝儿心里一惊,“别哭,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姐姐让大夫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去吧,要不然让你姐姐看见了该心疼了。” “海棠,你带他去葱兰的房间休息,给他弄些吃的,然后叫岳峰给他检查检查。” 刘亚哭的一抽一抽的,转身便跟着海棠一起离去。 刘亚离开后,宁宝儿转头看向银一,“银一,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在所以人都离开后,宁宝儿手握成拳,心中感慨万千,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后,忽然喊道,“岳妈妈。” 岳妈妈匆匆走过来,“小姐,您叫老奴。” 宁宝儿淡淡一笑,“岳妈妈,我有事想要让您去办一下。” “小姐客气了,您尽管吩咐就是。” “是这样的,葱兰自打成亲后就一直没有回门,刚刚得到消息找到了葱兰的弟弟,葱兰惦念她弟弟许久,我想让他们姐弟见一面。” “找到葱兰的弟弟,这可是好事。” “所以我想让岳妈妈跑一趟容府,让葱兰回来一趟,我怕派芍药海棠他们去,容府不会放人,毕竟葱兰已经为人妇了,所以劳烦岳妈妈了。” 岳妈妈笑眯眯道,“这有什么,老奴一定把事情办成,小姐放心好了。” “恩,岳妈妈去的时候带几个小厮和两个丫头吧,然后用母亲的名义去,不为别的,正常出嫁女,三天都应该回门的。” 宁宝儿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岳妈妈以回门为由。 “好,交给老奴身上。” —— 此时容府,葱兰跪在卧房门口,不远处容冰从长廊对面走过来,直到走到葱兰跟前,眼神不屑的看了葱兰。 只见葱兰脸上戴着鲜红的巴掌印记,嘴唇干裂到发白,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不复往常的光彩,容冰居高临下的看着葱兰。 “我哥呢……。” 容冰的话没有说完,屋里就传出*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已经不是女儿身的容冰,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眉头紧蹙,转身朝着屋里面走,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那不知羞臊的大哥,此时正的趴在一个小厮身上,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内向外返。 “大哥,你够了。” 被叫道名字的容耀心里一惊,转头一看,就见自家小妹站在一旁,当下心里抱怨,该死的葱兰竟然没有把门看好,这个死贱人。 可是在下一刻联想到自己此时的衣不蔽体当下怒吼,“把头转过去。”从小厮身上起来后,抓起旁边脱下的衣服,遮挡在自己的身体上,那小厮见状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后匆匆从卧房离开。 容耀语气不善道,“你进来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容冰一听,还敢和她提规矩,冷笑一声,“大哥白日宣淫是不是就是有规矩。” 容耀知道容冰这死丫头看不起自己,可是不论她怎么看不起自己,将来这府里的一切都得是他继承,到时他绝对把这死丫头赶的远远的。 门外小丫头急匆匆赶了进来,声音气喘道,“少爷,小姐,宁府来人了。” “什么?”容冰和容耀俩人齐声惊呼。 门口一直跪着的葱兰在听见宁府两个字时,眸光微闪,宁府来人了,是来看她的吗? 容耀不屑道,“混账,他们来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冰冷笑的看着那自以为是的容耀,“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宁府来人一定是看葱兰的,你看看门外,葱兰那张脸让你打的,万一让宁府的人见了,到时如何解释,如果因此得罪了宁府,周王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听到这容耀才隐隐重视这件事,坐直身子起身严肃道,“既然这样就去告诉他们,葱兰生病了,不宜见客。” 容冰突然大喊道,“不行。” “不行,那怎么办,让她去见宁府的人吗。” 容冰狠狠的瞪了一眼容耀,“为什么不可以,让她去见,让她梳洗一下,换身衣服然后打扮一下,给她画一下脸,让脸上的伤都能遮掩住,如果今天说生病了,等他日他们还会来,到时难免不会露出马脚,就让她去,我跟她一起,有我在场谅她也不敢胡说八道。” 门外葱兰听着屋里面的谈话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原本她以为进入府邸讨好了老夫人,怎么都会有她一席之地,可是自打进入这里后夫人的面她一次都没有见过,还处处遭受容耀那个混蛋的暴打。 容冰身边的几个丫头,出门就架起葱兰,把人拖到里屋去洗漱。 —— 客厅中,岳妈妈的穿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奶嬷嬷,整个一个富人家的夫人,身边跟着两个伶俐的丫头,丫头身后 还站着四个魁梧的小厮,排场大极了。 容母本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当家祖母,虽然也见过大世面,可是眼下对方毕竟是宁丞相府派来的。 这时容冰匆匆赶了过来,“娘亲,我听说宁相家来人了。” 容母看见自家女儿,原本有些不安的心,顿时安心了起来。 “冰儿,你来了,这是宁府的人。” 容冰看过去,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温和,“见过这位嬷嬷。” 岳妈妈看着容冰,看似不经意,可是已经上下的把容冰打量了一番,不为别的就是这几天外面的风言风语,说的就是眼前的容大小姐和太子殿下的那点破事,未出阁就和已经有婚约的太子搅在一起,说是正经家的千金,打死她她都不信,也就自家小姐心底善良不计较。 岳妈妈微微一笑,“叨扰了,不知葱兰可否出来见上一见。” “当然可以。”容冰笑的魅人心魄,转头看向身后的丫头。 “兰姨娘怎么还没有出来,快让人去催一催。” “是……。” 话没有说完葱兰从偏门走了出来。 看见岳妈妈后眼中闪闪一丝泪光。 “岳妈妈。” “葱兰。”岳妈妈看了看葱兰,虽然此时她身上穿戴上层,可是仍然能看出她脸色憔悴,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看见葱兰如此激动,岳妈妈轻轻拍着葱兰的手,转头看向容夫人,“容夫人,我家夫人今日特命老妇来,接葱兰回去一趟,在葱兰回门那天,我们都以为她能回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我家小姐实在是想的紧,还望容夫人成全,今天下午就让葱兰回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以。” “不行。” 岳妈妈看向容冰,容冰直接拒绝掉,而容夫人倒是好脾气的答应了。 岳妈妈眼神犀利,容冰一时察觉自己失言,这里怎么说还有母亲在,她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插嘴。 门外传来一声吟唱,“周王殿下到。” 纳兰青从外面走进了,发现客厅里面站着许多人,葱兰在容府出事那天,他见过,所以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容冰心惊,“参加周王殿下。” 其他人行礼后,岳妈妈又开到道,“容夫人,今天实在是打扰了,宁家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 出去的水,但是葱兰好歹跟过我家小姐,离开这么久了,小姐天天惦记着葱兰,就让她跟着老妇回府一日,晚上就让她回来,绝不让她在宁府逗留。” 一旁纳兰青听着岳妈妈讲述,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眉头微蹙看向容冰示意。 容冰怕纳兰青生气不敢不听,可是她又怕事情败露,于是转头看向葱兰。 “兰姨娘,那就回去一趟吧,反正晚上也要回来的,不管怎么样容府才是你的家不是。” 最后容府才是你的家,让容冰咬的极重,不管葱兰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只要她还回容府,容家两兄妹就不会放过她。 听完容冰的话,葱兰吓的向后一缩,“妾知道了。” 待葱兰和容妈妈离开后,纳兰青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容冰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纳兰青解释一遍,最后得到纳兰青一顿痛斥,说容耀不懂得顾全大局。 —— 坐在马车里,葱兰强忍着泪水,出了容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岳妈妈,夫人为什么要让你来接我。” 离近处,岳妈妈才看清葱兰脸上浅浅的痕迹,看样子在容家肯定过的不好。 伸手抓住葱兰的手,“不是夫人,是小姐,听小姐说好像找到了你的亲人。” 葱兰浑身一颤,“亲人,我的。” “恩。” 踏入宁府后,葱兰不顾形象的急匆匆往宁宝儿的院子里面跑,她要看看到底是她什么亲人。 一进门她就看见正厅里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此时正坐在桌子前吃着东西,在男孩转过身来后,葱兰整个人就像呆住一样,那是她许久未见的弟弟,刘亚。 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地领着裙摆跑过去,一把把刘亚抱进怀里。 “亚儿是你吗?” 刘亚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轻轻推开葱兰的束缚,在看见葱兰的面容时,和葱兰一样,扑在葱兰怀里便嚎啕大哭。 全屋子里面的人因为这样的画面而被深深感动,宁宝儿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下人离开,把屋子让给了葱兰和刘亚姐弟二人。 —— 哭够后,葱兰声音哑哑道,“弟弟,这三年你都去哪了,姐姐不是告诉你,要在那里等姐姐,姐姐去找吃的回来,可是姐姐回来后你怎么就不见了。” 刘亚同样声音哽咽,“姐,对不起,你走后,就有人过来追我,我一时害怕就跑开了,可是我再回去的时候,哪里就被烧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姐姐。” 俩人又从新抱在一起他痛苦。 许久后,葱兰才询问,“最后你去哪了,怎么会来这里的。” 刘亚好似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通通都发泄出来一样,听得葱兰又恨又恼,她可怜的弟弟,本是天之骄子却沦落在那种地方。 “姐,是刚刚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派人把我救出来的,你看她还给我新衣服穿,还给我看大夫,重要的事还帮我找到了你,一点不像从前那些表面对我好背地里去把我卖的那些人。” “恩恩,小姐的恩惠姐姐会报答的。” 俩人哭了很久,葱兰带着刘亚去见了宁宝儿,一见面葱兰就给宁宝儿跪下磕了三个头。 “葱兰感谢小姐,为了葱兰找到了弟弟,只是葱兰不知小姐怎么会知道……。” 宁宝儿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通通离开,“其实也是我无意间知道的,那天我起夜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你在烧纸,所以偷听见了你的话,我猜测你没有说出原因,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也就没有问,那天你出嫁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故而才派人出去打听,本想试一试,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葱兰满眼震惊,她给父母亲烧纸特意选择在晚上,可是没有想到会让小姐发现,还派人找到了弟弟,那么自己家里的事她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对了,你别担心,你家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找到你弟弟就当是你出嫁送你的惊喜,毕竟你和白玉跟了我那么久,只可惜白玉命薄,我身边的丫头只剩下你,芍药和海棠了。” 葱兰再次被感动,心里已经慢慢都是宁宝儿的身影。 晚上葱兰依依不舍的和刘亚分开,临走事对着宁宝儿发誓,有任何需要她都在所不辞。 这样刘亚便入住在宁府,葱兰原来住的地方。 在葱兰的心里埋了一个种子,现在的她只要慢慢等待着那个种子发芽就好了。 ------题外话------ 今天差400字五千,那四百字明天免费补上。因为今天的梗写完了。 ☆、第一百章 发现 这几日纳兰铭的变化颇大,难得去皇后欧阳敏那里一次。 而今天一下朝便早早的来到重华宫。 欧阳敏看见纳兰铭,喜出望外急匆匆便迎了上去。 “皇上,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 纳兰铭微微一笑,他似乎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他的皇后了,伸手捏了捏欧阳敏的脸,“朕想你了,所以下朝就匆匆赶过来了。” 纳兰铭转身朝着里面走,跟在他身后的欧阳敏脸色一沉,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之她发现今日的皇上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纳兰铭坐在围榻上看着欧阳敏笑道,“敏儿怎么了,过来啊。” 欧阳敏淡淡一笑,“是。” 走过去坐下,轻轻用眼角打量着纳兰铭的脸色,纳兰铭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不似从前,脸上总是带着疲倦。 “这是什么?” 欧阳敏顺着纳兰铭看着地方过去,嘴角微微一挑,“这是臣妾做的糖块,当年皇上也是吃过的,是臣妾老家特有的。” “哦。”纳兰铭伸手拿出一块放在手中观看,忽然发现这东西他曾经的确见过,而且那个味道好像很特别,直接塞进嘴里,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恩,好吃,吃过这糖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欧阳敏淡淡一笑,“皇上可真会说笑,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吃了一块后再也不动第二块了。” 纳兰铭没有理会欧阳敏,而是直接把嘴里的那块糖给咀嚼吃掉,随后又拿了两块放进嘴里直接吃掉。 欧阳敏见此眉头微蹙,皇上一向不喜甜食,如今竟然连着吃了好几块糖。 纳兰铭很快就把欧阳敏桌子上的那一小碟子里面的糖全吃掉后,擦了擦嘴,“恩,敏儿做的糖真好吃,回头也教教宫人让他们多做一些,给朕送一些过去,朕爱吃。” 欧阳敏颔首,“是,臣妾记得了。” “哈欠……。” 纳兰铭连续打了三个哈欠,显然有了发困的迹象。 “皇上,您累了,在臣妾这里休息一下吧。” 纳兰铭眼睛挂着点点泪水,挥了挥手,“不,不用了,朕……朕回去睡。”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敏儿留步吧,朕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欧阳敏看着纳兰铭的背 影,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纳兰铭皮肤发红,昏昏欲睡,一向端庄得体的他如今还当着宫人面前挠痒,呼吸短促,脸色发黄灰暗,最重要的是皇上最近消瘦了许多。 从新坐回围榻上,无意看见桌子上已经空了的小碟子,脑子里面闪过一丝可怕的迹象,难道是……。 —— 太子府邸。 刘喜手摇摆着浮尘,走进纳兰祁的书房,“爷,外面来人了。” 书案前,纳兰祁正看着地下暗卫送上来的消息,声音清冷的问道,“是谁?” “是,容府的人。” 纳兰祁的手一顿,容府,这几日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定是他们散播出去的,他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竟然还敢老找他,“让他们离开就说孤不在。” “是。” “等等,顺便给我备马,我要去宁府。” “是。” 刘喜离开后,纳兰祁快速阅览手中暗卫呈上的资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字眼,宁府。 宁府周围他的确放了眼线,只不过他是特意安排保护宝儿的。 打开手中的密信,赫然发现他的皇后,竟然命人找回来一个从伶人馆里出来的男人。 该死,才几天没有见而已,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可没有忘记,当初他给皇后送狗的时候,皇后的嘴里可是一口一个小伶人,小倌的。 纳兰祁把手中的密信通通烧掉,换好一声银色袍子,特意在镜子前把自己打扮一新。 临出门之际,刘喜又匆匆进来。 “爷,您要出去。” 纳兰祁大步向前,“怎么?你有事?” “不是,爷,容府的人还在门口呢,奴才怎么赶都赶不走。” 纳兰祁停止向前,回头看向刘喜,“你……刚刚说什么?” 刘喜被纳兰祁浑身散发的冷气一惊,“爷,不……不是奴才办事不利,而是那个容小姐说什么都不走,非说要等你回来。” “容冰。” “对,容家大小姐。” —— 纳兰祁带着刘喜走到门口,果然容冰此时如受了委屈似的小丫头一样,坐在太子府前,纳兰祁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容冰身旁的小丫头无意识回头,一下子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纳兰祁。 转头推了推容冰,“小……小姐,是太子殿下。” “什么?”容冰猛然回头,眼中含有雾水,那模样委屈极了,“殿……殿下。” 纳兰祁蹙眉,心里冷笑,前世的容冰总是用这副模样在他面前,像是不经意间诉说着委屈,可是又时不时的替着那个让她受委屈的皇后,在他面前解释皇后不是故意的,想想当初他还真是瞎了眼,看看眼前好一幅梨花带雨惹人怜的美人儿。 “容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容冰好似坐的太久,起来时有些费力,亏了她身边的丫头把容冰给扶起。 腿稍微带着瘸拐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纳兰祁跟前,直接扑了上去。 “殿下,冰儿好想你。” 叹! 太子府门口的侍卫脸上各个挂着精彩纷呈的表情。 就连大街上正来来往往的百姓也是如此。 纳兰祁浑身僵硬,伸手抵制在容冰的肩膀上用力的推,“容小姐,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容冰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抱着纳兰祁的手臂,这一动作让容冰身边的百姓看到完全是另外一个光景。 当今太子殿下和容府大小姐,两情相悦,难舍难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纳兰祁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当下脸色微怒,用力甩开容冰的手狠狠的打了容冰肩膀的穴道上,当下容冰就像感觉不到自己手臂还在一样,轻轻的垂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整只手臂又麻又无力,抬眼容冰看见纳兰祁眼中布满冰冷,一股杀机一闪而过,当下吓的容冰心头一跳,一股害怕油然而生。 她现在利用百姓之口,把她和纳兰祁绑在一起,这样才能完成周王给她的任务,可是现在她在太子眼中竟然看到了杀机,太子想要杀了她。 “殿……下。” 纳兰祁只用了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说道,“冰儿既然这么爱慕孤,晚上打扮的漂亮一点,孤派人来接你,我们一起月下独酌。” 恩? 容冰一愣,太子刚刚说什么,晚上要和她月下独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太子殿下不会是想要……,心越跳越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如果太子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该如何拒绝,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子碰她,现在还是离开好,去找二皇子商议一下。 容 冰好像体力不支一样,当下倾斜在身旁的丫头身上,“殿下,小女身体不适,小女先走一步了。” “好,宁小姐请。” 容冰脸色发白的告别了纳兰祁,转身急匆匆的带着丫头离开。 纳兰祁冷笑,前世自己临幸她的时候,心里也是逃避的吧,等着,孤这回让你在纳兰青心里由宝变废,最后连根杂草都当不了。 —— 宁府里,宁宝儿一声冷笑,“哦,在太子府门口搂搂抱抱。” “是的,大小姐,现在满大街都已经传遍了。” 哼!今世到底是怎么了,依照纳兰祁那种性格应该不会让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才对,现在怎么一出接着一出来。 咻……。 一箭稳稳的射在对面的红心靶子上。 啪啪两声,“好箭法。” 宁宝儿回头便看见林阳书林阳辰两兄弟站在门口。 收回手中的弓箭,脸上带着微笑,“大表哥,二表哥,怎么有空过来。” 林阳书嘴角淡淡一笑,一旁林阳辰一副哥儿俩好似的走过去,拿起另外一副弓箭。 “宝儿,怎么会在俊表哥这里练箭。” 咻的一声,箭直射过去,可惜射在了红心之外。 看着箭射出靶心外,脸颊有些微红,林阳辰微微深叹一口气,“老咯,眼神有些不好使了。” 噗……。 宁宝儿嘿嘿一笑,“二表哥,您可真是老了。” 一个爆栗子打在宁宝儿头上,“坏丫头,连你也欺负我。” “你怎么在骏表哥这里练箭。” “方便,还不用收拾。” “额……。” 宁宝儿转头看向林阳书,自从佛寺分别后他们也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林阳书在宁宝儿看他之际,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宝儿的脸色,这次来完全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本来早就想要来宁府,可是心里又担心给宝儿添麻烦,可是现在没有想到才短短一段时日外面就出现了这么多是非。 “大表哥,坐啊。” “好。” 林阳书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宁宝儿的侧脸,在宁宝儿的脸上,只是宝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难不成外面的事她还不知道吗? “大表哥,你这么 看着我做什么?” 恩,林阳书一愣,嘴角轻轻弯起,“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宁宝儿眉头微蹙,听的一头雾水,她该有什么事吗。 不远处纳兰祁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林阳辰在哪里射箭,而她的皇后正和那该死的林阳书有说有笑。 真是太过分了,怪不得他刚刚进入皇后的院子没有发现皇后的踪迹,原来在这里。 哼,鼻孔处仿佛能看见冒出白色烟雾一样的纳兰祁,气冲冲的朝着宁宝儿跟前走去。 这边宁宝儿正对着林阳书微笑,一起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出来,反倒今天她才发现这位一向文质彬彬的大表哥还挺幽默的。 一道银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看着那道身影眨了眨眼。 坐在宁宝儿旁边的林阳书,发现宁宝儿的视线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竟然也出现在这,而且他的双眼好似能喷出火一样,死死盯着他看。 林阳书以及林阳辰看见纳兰祁后一起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纳兰祁眼中带着火气,死死的看着林阳书就是不叫起,就让他们保持行礼的姿势。 坐在对面的宁宝儿,看了看纳兰祁那副暗自得意的模样,又看了看大表哥和二表哥此时的动作,转头四处看了看有什么可以趁手的东西,当下就看见茶杯旁放着的一盘芙蓉糕,随手捡起一个啪仍在了纳兰祁的脸上,一双美目瞪的老大。 那芙蓉糕直接打在纳兰祁的鼻翼下,纳兰祁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抬眼就看见他的皇后竟然用眼神瞪他。 一股火涌上心头,心疼林阳书是吧,就让你心疼,我就是不叫起,看你能怎么样,扬起下巴和宁宝儿叫板。 看了看纳兰祁仍然没有任何动作,随手又抓起一块芙蓉糕,在手心来回掂量,眼神还示意,要是不听话继续呼你。 纳兰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脸色极为不甘心道,“咳咳,免礼。” 林阳书和林阳辰极为诧异,太子这是怎么了,心情不佳,可是收起礼仪后,抬起头看见纳兰祁的脸,差一点破功笑了出来。 因为宁宝儿手中的芙蓉糕上带着糯米粉,正好粘在纳兰祁的鼻翼上。 只有林阳书脸色复杂难辨,因为他看见了宝儿手中也沾了糯米粉,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就是太子故意不叫起,宝儿很生气的拿东西打了太子。 他竟然没有生气,还很听话的按着宝儿的意思做。 纳兰祁走过去后直接坐在了,原本属于林阳书的位置。 至始至终宁宝儿都没有动弹一下,除了刚刚因为没有叫起宁宝儿脸色多出一丝暴力,再来一点表情都没有。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反而伸手把宁宝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亲昵道,“宝儿,做什么呢,刚那么开心。” 宁宝儿蹙眉,纳兰祁疯了吧,这还有人呢,竟然敢抓着她的手,用力把手往外拽,可是奈何纳兰祁抓的死死的,不给宁宝儿任何机会。 纳兰祁如今偏爱宁宝儿这副模样,转头一脸笑容的对着林阳书和林阳辰道,“你们也坐啊,刚刚做什么现在继续,没事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往后孤还得随着宝儿叫你们一声表哥呢。” 林阳辰脸色有些尴尬,太子叫自己表哥,这怎么可以,将来他还要娶小仙女呢,脸色立即扬起微笑,“太子殿下客气,如果殿下不介意,属下称呼太子殿下大哥还差不多。” 纳兰祁眼神微凛,得寸进尺这四个字说的就是林阳辰。 气氛感觉有些压抑,林阳书的眼神一直都看着宁宝儿那只被握着的手。 看着宝儿没有事,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太子殿下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就此告辞,对了宝儿,祖父很想你,望你哪日有时间就去看看他老人家。” “好,大表哥……。”宁宝儿刚要起身便被纳兰祁给拉了回来。 宁宝儿的话没有说完,纳兰祁就抢先一步给截了过来,“放心哈,哪天我会陪着宝儿一起去看望林老太傅的。” 宁宝儿用没有被握住的手指狠狠的抠在纳兰祁的手背上,连带着恶狠狠的瞪了纳兰祁一眼。 转头对着林阳书微笑,“恩,我知道了。” 看着林阳书离开,林阳辰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待在这里了,于是也跟着林阳书一起离开。 —— 此时宁宝俊的院子里面只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因为芍药等人早已经被刘喜给拉走了。 看到无人后,宁宝儿狠狠的甩开纳兰祁的束缚,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您今天屈尊降贵来到敝府有何贵干。” 纳兰祁觉得这辈子他是完了,皇后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可爱呢,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朝着宁宝儿贴近,“当然是来看我的妻啊,怎么样这么久没有见面,想没想我。” 想你,切。 宁宝儿嗤笑,“太子殿下,你似乎忘记了,那天在醉霄楼是谁对我大呼小叫的,现在问我想不想你,老实说,今天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来取消婚约的呢,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非常非常想你的。” “……”还想着取消婚约,门都没有。 “嘿嘿,宝儿,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吃别的男人的醋,是我错,我不该不相信你的为人,宝儿我错了,别生气了,哦。” 额,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当下宁宝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前的人一定不是纳兰祁,前世的纳兰祁风度翩翩,整个人高冷傲娇,对人温和彬彬有礼,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小气吧啦的,而且还这么无耻。 转头看向还是嬉皮笑脸的纳兰祁,气结,一甩袖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宝阁院。 纳兰祁跟着宁宝儿回到宝阁院,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十多岁的陌生男孩,在皇后院子里面闲逛,而且那男孩面部清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纳兰祁一脸惊恐,难道说,他就是皇后特意命人从伶人馆里面弄回来的男人。 ------题外话------ 五千字,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