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冷面暴君》 1 半仙 什么叫命中带劫,得滚回还未开化的古代?! 什么叫命犯桃花,得爬回去还前世的冤债?! 花月漓摆手,紧急叫停:“你会算吗?!” 长了把稀疏山羊胡的老头摇头摆脑:“当然当然,我半仙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花月漓偏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堆上笑。那笑容很是亲切和蔼,差点让老头儿看花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 “招摇撞骗的神棍!本姑娘的命好着呢,才不是什么带劫带煞的倒霉样儿。”花月漓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签筒跳了跳,终于啪一声掉地上了。 而且还那什么桃花,如果是好桃花倒还能yy俩帅哥。 可是—— 这破算命的偏偏说,她遇上了除了稀少的极品外,都是烂桃花。 烂桃花耶! 算命的老头被花月漓这阵势吓住了,抖着山羊胡子说:“姑娘,姑娘诶,老头儿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不相信!我这金字招牌漆得响亮,可不是什么江湖神棍。” 江湖? 我还庙堂哩!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江湖。 咦? 花月漓看了看老头儿的山羊胡子,再看了看他的穿着,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该不会是哪个疯人院跑出的吧,居然穿着一身古装? 不、不会真的是脑子有病吧?! 偏偏那老头儿像是没看到她一脸的惊吓,自顾自的说道:“姑娘啊,你的命格十分奇怪,照理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你是要回你该去的地方,算算时日就在——诶,姑娘?姑娘!你要去哪儿啊!你别跑啊!姑娘!姑娘你回来!你回来啊——钱还没给,一共是二百三十六块八——” 要回来才怪! 花月漓憋足了劲,脚下生风,霎时跑得老远。 直到看不到老头儿的那个算命摊子,她才停下来喘气。 呼呼呼呼——一张巴掌小脸已经跑的通红,几颗汗水挂在额上,红艳的唇,微微张开可以看到里面嫣红的小舌。 这个破老头儿,竟然还敢向她要钱?她都没找他算账,把她好好的大富大贵的命给算得这么倒霉! 花月漓在心里把老头儿骂了个遍,今天真是不宜出门。 本来她逛街逛得挺开心的,经过一个不起眼的街角时,那个老头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愣拉着她要给算命。 算命? 当时抱着好奇的心态试试,结果算出了这么个结果,真是气人诶! 什么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好好地活了二十几年,还不叫应该在这里啊。 “小心!!!” 一声尖锐的惊呼和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花月漓奇怪地转身,一辆车子以恐怖的速度,向她驶过来。 花月漓从没觉得,车子原来是这么讨人厌! 嘭—— 从身体里发出的奇怪的咔嚓声,惊醒了她所有的感觉。尖锐到不可消磨的刺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直到她痛的失去知觉…… ps:求收藏~ 2 上上签 老头儿捋着山羊胡子,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似乎多了一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姑娘!你的劫难就在眼前,呵呵。”老头儿抖了抖衣袖,弹了弹因在路边坐久了而积下的灰尘,无意间看到掉在地上的签筒。 很奇怪的摆位。 筒中的签都散散地装在里面,最远的根部也还在筒里。然而,一尺来外,一根签,孤零零地躺着。 老头儿笑容变深,拣起那根签,读道:“凤涅槃:芙蓉惊世面,俯瞰天地远。若问因缘起,云远渡千山。哈哈,大福大贵,一生显赫,好签、好签啊!” 那边的花月漓可不像老头儿说得那么命好,昏昏沉沉地,身上又时痛时痒,弄得她睡不安宁。 等等! 睡? 她、她不是死了吗? 不是被一辆急速驶来的车子,压得七零八落了吗。 唉,也不知道老妈老爸老哥,看到她面目全非的尸身后,会不会伤心难过。 想到这里,就算再没心没肺,花月漓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人啊!快来人!公主醒了醒了!” 耳边响起的惊呼声,差点把花月漓又吓晕了过去。 谁啊!? 谁在她耳边喊?还喊的那么大声,是想让她彻底晕死过去么? 花月漓有些不满,这不满直接促使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 绣着百蝶扑花团的锦帐,周围还垂了嫣红的流苏。左侧挂着一枚香囊,也是绣了花的,还是大朵的牡丹花团,看着既华贵又精致。右侧挂着一道平安符,就连这小小的不过瓶盖大小的符,外层抱着的金黄色锦帛,也绣了个精贵的安字。 “公主?公主?您醒了?” 花月漓有些不高兴地扭头,一个圆眼睛圆脸的女孩一脸焦灼地看着她,还一边摇晃着她。 “别……别摇了,头晕。”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花月漓猛喘了两口气才不至于又晕过去。 那女孩儿听到她的话,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讪讪地收回手:“御医马上就要来了,您再坚持一下。” 看着女孩儿一脸委屈,花月漓头一次产生了我是坏人吗的怀疑。 还没怀疑完,门外一阵喧哗,似乎有不少的人往这儿来。 那女孩儿绽出一脸笑容:“来了来了!公主您等一下。”说往起身,放下床帐两片的薄纱帘,将花月漓单独隔在了里面,然后才往口们迎过去,嘴里还喊着:“御医!御医!快点快点!” 3 老天,我恨你! 花月漓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眼前一道金色的薄纱,朦朦胧胧地阻隔了她和外面人的联系。 虽然这道薄纱是用上好的布料做的,再虽然上面的暗色绣花很精致,虽然还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可是就这么把她拦在里面,她很不爽啊! 有些凉的指尖,压在她的手腕上。 四周也很安静,一点也没有那个走路颤巍巍的名字叫御医的老头儿走进来时的喧闹。 大概,那喧闹也只有那个女孩儿在制造吧。 她一安静,果然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御医轻轻咳了两声,收回了把脉的手。 花月漓有些紧张,该不会,她得了绝症吧?! 薄纱外响起那女孩儿急切地问声:“御医大人,我家公主该不会——” “你不要多想,公主只是体虚气弱,多少调养便能恢复。”御医说完站起身,“你随我来,我开张方子,你去司药房抓了药,然后一剂三碗水煮成一碗,让公主服下即可。” 花月漓心里骂御医一句,没事干嘛故作深沉,咳毛啊咳! 帐外的那女孩儿松了口气,做了个请道:“御医请随女婢来。” 噔噔地脚步声过后,四周倒真是完全清静了。 花月漓百无聊赖看着帐顶,上面也是绣了花的。花瓣边缘甚至是用银线勾勒,里面的花蕊竟是用金线绣的。 哇—— 有钱人啊! 等等,不对啊。这里是哪里啊? 花月漓这才有些慌张,伸手拉开了前面的薄纱,刚才还未看清楚地房间,这次倒是很清晰地看在了眼里。 木制的桌子,木制的椅子,木制的高脚登,木制的窗子,哦对了,还有木制的横梁和门窗。 这是哪儿啊!? 脑中响了一下,对了,刚才那个女孩儿和御医都喊她什么来着? 公主!? 她、她竟是公主? 可是,不对啊,她是堂堂有亚洲第一家族的花家的千金,怎么可能跑到这个破地方来当公主! 看样子,还是个古代的公主,这么说—— 她穿了? 花月漓哀嚎,她怎么就穿了呢? 可恶啊!!! “公主。”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花月漓惊了惊,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绣了大朵花团束腰长袍的男人,正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是在……叫我?”因为拉着薄纱的手,已经消耗了她太多力气,花月漓不得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男人点了点头:“这里只有凤舞公主您,我不叫您还能叫谁。” 凤舞公主? 虽然满腹疑惑,但对于眼前这个有些明显的不善的男子,花月漓还是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哪天就又挂了,那样,她才真的倒霉。 “你有什么……事吗?” 男子微微低着头看她,露出一个笑容,笑容……竟奇怪的有些女人般的妩媚。 “凤舞公主好歹也是西夏的第一公主,就算文不能武不能,至少品德也要有过人之处。然而……” 然而什么? 4 我是公主?! 花月漓早听得心里一惊一乍,看来,这个男人真是对她不善。 “你继续继续。”花月漓勉强笑着,脑袋抬久了脖子有点酸。 男子也不客气,道:“然而公主连品德也有问题。” 花月漓差点一口气再晕过去,她品德有问题?靠,她家里就没人敢说她品德有问题! 因为,她压根就没品德。 可是,现在不是情况不对么,所以,她忍。 只好装出一副悉心听教的姿态,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可怜兮兮:“凤舞受教了。” 男子这才轻轻笑了声,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声音缓和了几分道:“公主肯听我这旁人的劝才是好呢,女子的品德那可是顶级重要的,只要公主您能痛改前非,我敢保证,公主你绝对不会再这么招陛下的厌了。而且啊,公主您也不要再去找那几个妃子的茬了,你这般明目张胆地挑她们的刺儿,给她们暗地里使绊子,以后啊,可有您受得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陛下,我还皇上呢! 耶,好像陛下某种意义上就等于皇上。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花月漓笑容越加可怜,眼里甚至闪现了一抹无助般的委屈:“我……我知错了,谢你的教导。” 男子突然笑着惊呼:“哟,奴才哪敢教导公主,可不要折煞奴才啊!” 花月漓有些迷糊,奴才? 啊?奴才!? 从刚才的那句陛下听来,这里应该是皇宫,那么,这个奴才就只能是……太监了! 亏她刚才还在想他长的不错,居然—— 对着一个太监花痴!! 心里哀号,而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凄楚:“公公说的是,凤舞以前不懂事,哪里能听得到公公的教诲,我早该和公公聊一聊,让公公早日点拨点拨。” “公主这话可说到奴才心坎里了,原想啊凤舞公主也是个才貌双全的人,照理不应该这么不讨陛下的心意。公主,您就放心了,以后啊,有我小李子呢。” 这会儿又才貌双全了,刚才不还说她无才无德么。 可脸上,还是露出了感恩戴德的表情,就差下跪了:“如此,凤舞多谢公公。唉,我如此身体虚弱下不得床,否则定要拜谢公公了。” 从古装宫廷电视剧里学到客套话,果然说得小李子喜笑颜开。 突然,门外一阵响动,接着有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公主!公主!奴婢把药煎好了!” 花月漓一阵头疼,中药很苦的啊! 话落间,那女孩儿已经进了屋,看到小李子,道了福,便把药碗搁在了窗前的高脚登上。然后一边把违帐拉起来,一边道:“公主,您的身体还未好,快把手放回被子里。” 花月漓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她热嘛。 小李子掩着嘴笑,女儿姿态他学了七八分。 “公主您先养着身体,小李子我啊,得回去禀报陛下了。”说着就要走。 花月漓赶紧招手,有些急地喊:“公公……” 小李子回身又道:“公主安心养病,奴才这就走了。” 花月漓这次没有挽留,因为,药碗就近在眼前。 5 失忆的原因 花月漓使了千般推脱的手段,还是被双喜——就那个圆脸圆眼睛的女孩儿,硬把药给灌了下去。 苦啊! 真苦! 双喜见她又是吐舌头又是哈气的,有些奇怪地从桌上拣了块挂花糕递给她。 “我记得,公主没这么怕苦啊。” 看她一副不得解的模样,花月漓把酥软香甜的桂花糕咽了下去,道:“那是我以前没表现出来。” “是么……” “得,快,再递给我一块,算了,把盘子端过来吧。”花月漓充分享受着颐指气使的特权。 双喜一点反抗都没有,跑腿地帮她端盘子。 花月漓赶紧抓了一块丢进嘴里,没办法,苦啊,她就一苦命的娃,刚穿过来就被个公公训了顿! “对啦,双喜。那个小李子是什么来头?”花月漓自动地把双喜归入她的门下,她要把她当心腹姐妹培养的,自然不怕她知道她啥也不知道的事。 果然,双喜有些疑惑地问她:“公主不知道么?李公公是内务府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宫里一切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管呢。” “这么说来,我的面子也够大哦,生个病,皇上派个总管来看,不错不错。”花月漓再丢一块桂花糕到嘴里,细细嚼着,甜甜软软的,很好吃啊。 “公主……”双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公主,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头。 “双喜,我,我是怎么生病的?”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怕问得急了,双喜看出什么来,初来乍到的,万一这丫头心理承受能力差,吓到她了,就不好了。 “咦,公主连这也忘了吗?” 花月漓突然正色地看着双喜,沉声说道:“双喜,我说了你不要怕。我这次病的有些厉害,记忆有些混乱,甚至有些都没了,所以啊,以后你要帮我。” 双喜瞪着圆眼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双喜明白。” 花月漓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双喜明白就好啊!呐,接着说哈。” “是,公主。那日,是十月初十,具体的情形我也也不晓得。不过,好像听说您在正德殿外站了一宿。” 一宿? 就这么个天气,没把她冷死算上天开恩了! “正德殿?那是哪儿?” “正德殿是皇上的寝宫。” “去哪儿做什么?”花月漓有些心虚的嘟囔了一句,恰好被双喜听到了。 “好像,您是要去侍寝。” 6 花容月貌 “咳咳咳!”差点被桂花糕噎死,花月漓不满地叫起来,“不是吧?” “好像是。”双喜缩了缩脖子,看样子是有点怕她。 花月漓再次扬起和蔼的笑容:“不要怕,双喜,我已经脱胎换骨了,所以啊,你尽管说吧。” 果然,双喜被她纯良的笑容骗了,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 “好像是您毛遂自荐要去侍寝,被皇上拦在了正德殿外,还、还说您不知廉耻……” 花月漓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再塞挂花糕,要不然,现在她真的要被活活给噎死了。虽然知道,双喜说的不是她,可是,人指着她当着她的面说她不知廉耻,还真是觉得……憋屈啊。 “据、据正德殿的秋月说,您当时还赖着不走,结果皇上生气了,吩咐下人把正德殿通往外面的小门提前锁了,然后,您就……” “回不来了。”花月漓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接过去,“皇上又不让我进去,我又回不来,就只好在外面吹了整晚的风。” “啊!公主您想起来啦!”双喜兴奋地叫道。 花月漓捂了捂耳朵:“双喜啊,公主我不是笨蛋好不好。” 双喜这才有些奄地说:“第二天,都是李公公领着两个太监,把您送回来的,当时您已经人事不知了。” 花月漓把头埋在被子里,真……丢人啊! 哼,也不是丢她的人,是丢那个凤舞公主的人! “对了,今天是初几了?” “十四了。” 这么说,就是她已经躺了三天了?花月漓有些迷糊地想着,真是命大啊……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花月漓感到双喜正猛烈地摇着她的肩膀,之猛之烈差点让她又晕了过去。 “双喜啊,别摇了,头晕!” 双喜这才放开了,自责地说:“公主,我怕你又晕……” “什么晕啊,我是困了。算了,去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把脸,麻烦你啦。”花月漓侧过身来,撑起身体要坐起来。 双喜连忙扶着她,愣了愣,道:“我马上去。” 不一会儿,双喜就拿着拧了水的帕子过来。 花月漓擦了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赶忙说:“双喜,你帮我把镜子拿过来吧。” 双喜应了声,起身拿了镜子过来。 花月漓有些急地抓过来,对着镜子一顿乱照。 还好还好,样子跟她自己的那个差不多,巴掌小脸,柳叶弯眉,小巧的挺鼻和有些苍白的秀气嘴唇。 正在惊奇和她长的向时,花月漓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凤舞公主细看要比她好看多了。 一双大眼睛里,像汪着湖水似的,波光潋滟:双唇现在看起虽然很苍白,但有着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而皮肤,更是凝脂般的细腻光滑。 而且,凤舞公主整个人身上都流溢着一种古典的扶风般的风情。 7 病好了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后,花月漓总算能下床活动活动了。 为此,她差点高兴地蹦起来开个联欢晚会。 在双喜那丫头哪儿呢,她有的没的也了解了很多。当然,最深刻最有用的一条就是:皇帝不喜欢她! 不喜欢才好呢。 那些影视剧小说里,哪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不对,岂止三妻四妾,简直就是佳丽三千! 而且,关金丝雀的那个笼子,再怎么华丽,它也是个笼子。 所以,花月漓的目标就是:远离皇宫,真爱生命,卷尽钱财,远走高飞。 哈哈,然后再找几个美男,啧啧,人生真不错啊。 “公主?您怎么了?笑得好恐怖。”双喜抖了抖胳膊,公主的笑,真的……好恶啊!弄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公主变成这样,感觉真不错呢。 以前啊,公主动不动就骂她笨,现在可好了,既不骂她,又是还夸她腿脚利索端茶递水跑得勤快呢! 花月漓敲了敲她的脑袋,道:“这么美妙的生活,当然要笑啊。嘿,算了,你又不懂。” 双喜的脸垮了下去,要说这样的公主有什么不好,就是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而且还老说她不懂。 不过,她也确实不懂啦。 “双喜啊,我们出去走走吧。再闷在屋里,我要疯了。”花月漓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双喜。 双喜皱紧眉毛,像就义般坚决:“公主,去畅春园赏海棠?” 花月漓雀跃的说:“ok,我们走。” ok? ok是什么东西啊。藕嗑,是说藕吃起来脆吗? 畅春园是皇宫的一处花园,可以说是御花园,但也只是皇家花园中的某一处。里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菊花和海棠。 到了秋天,那里最热闹了。 其实双喜也担心,万一在那里碰到其他妃子,以公主的性子怕是又要出事了。不过,公主都说了她已经脱胎换骨,大概,不会了吧。 正是下午,斜斜的日头,挂在西边天上,为大片大片的黄色镀了层金,有一种属于天子的大气与辉煌。 “那个,公主。”双喜有些为难地开口,“我……我想去趟茅厕……” 花月漓愣了愣,哈哈笑起来:“你看我干嘛,还不快去啊。” 双喜似领了圣旨一样,飞快地跑没了影儿。 花月漓正想自己好好欣赏海棠时,一抹艳丽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呵呵,我说是谁有这种闲情呢,原来是凤舞妹妹。” 8 良妃 话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花月漓奇怪的转过身,不远处几个女子婀娜着身子走近。为首的女子,明眸皓齿,身段细致,艳丽的脸在阳光下,竟也出奇的惊艳。 “妹妹。”那女子走近了看,更是觉得艳若三春,灿若朝霞。 花月漓但听她喊妹妹,想到可能是妃子或者别国的公主。当下,也不管失不失礼,微福了福身子: “姐姐好。” 月漓猜不错,那女子是良妃,目前最受宠的妃子,自然,脸上的笑容比任何人都要艳丽。 良妃笑容着说:“妹妹今天怎么如此有礼?以往不止见了我这个妃子,就连陛下,也都不削么。” 花月漓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点僵,她们没过节吧,但还是尽力保持和煦的微笑。 “姐姐的下人见了我,不也没有行礼么。好歹,我也是堂堂西夏的第一公主——凤舞公主。” 虽然这个身份,在别的国家里耍威风有点危险,但好歹比宫女强。 良妃脸色有点青,侧头厉声道:“还不见过凤舞公主!” 那两个宫女立马敛眉低头:“公主安泰。” “起身吧。”花月漓笑得更加和煦,如沐春风一般。 良妃的脸色可不怎么好了,但她硬做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亲热地拉过花月漓的手,带着她往一株开的茂盛的秋海棠走去。 “妹妹你瞧,今年的海棠开的可比往年的好。妹妹没来几个月,又不曾在宫中走动,自然不知,今日就让我领你好好赏赏。” “就这么几棵海棠,能如何品赏,看看到也就是了。”花月漓说的不温不火。 良妃吸了口冷气,勉强维持笑容,问:“妹妹这几日都卧病在床的,姐姐我本想来看看,可陛下又下了旨意,不准我们随意来看你。陛下的旨意虽说妹妹品行不好,怕带坏了宫中的风气,可是啊,我是知道妹妹的,妹妹多半是把这里当成了西夏,没有顾虑,自然放开了些。” 她放没放开,就你良妃知道啊。 “姐姐多虑了,凤舞自来这里那日起,便知道,这里会是凤舞的第二个家,陛下便是凤舞的夫,和自己的丈夫一块儿,凤舞自然不再矫情。也许,良妃你是听错了旨意,陛下大概是觉得凤舞热情过人,还未做什么能让良妃娘娘觉得出格的行为。” 良妃一张脸,彻底青了,她咧了咧嘴,终于还是没能笑出来。 “妹妹,你好好在这里看花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完,招呼跟来的两个丫头,婀娜着身姿走了。 直到没影儿了,花月漓才拍了拍手,道:“不怎么厉害嘛。” “不是她不厉害,而是你不像以前那般蠢笨无知了。” 9 牌匾 低沉的男音,隔了重重叠叠的海棠树,传递过来,散进花月漓的耳朵里。 “谁!?” 哪个混蛋敢说她蠢? “谁准你来这里的。”一抹挺拔的玄色身影,从开的灿烂的黄色秋海棠里走出来,有些冷漠地看着花月漓。 好冷! 比十月的天气还冷! 下意识地,花月漓竟觉得这个男子有些可怕。 不过,倒是长得很不错啊。 容貌英俊,身形挺拔,一双眼睛夜似的深邃,鼻挺唇薄,尤其是唇角的一点笑意,不知要惹多少女子伤心了。 “怎么,看傻了?” 男子冷冰冰地话语,激得她一个激灵元神回窍。 她有些不爽地问:“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蠢笨?我哪里蠢了?我哪里笨了?你说、你说、你说说说说!” 男子似乎被花月漓的咄咄逼人吓住了,没有开口,但眼神还是冷的很。 人家不说话,花月漓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个人你看我我瞪你的,半天没说话。 末了,还是男子先开了口:“你是凤舞?” 花月漓点头,故意气势嚣张地回答他:“没错,我就是凤舞” 男子初时被她的气势唬得怔了会儿,但没多久便颇有些意味地笑了,“我知道你,不过,我和你哥哥倒是很熟。” 哥哥? 难道说她这个身体,还有哥哥?对了,人家是皇族的公主,说不定哥哥弟弟妹妹的有一大堆。 “喂,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呢。” 男子低头笑起来,整个身体都微微发抖,笑够了,他才又抬头顶着花月漓,那眼神锐利得像只鹰狼。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鬼才知道。”花月漓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男子又笑起来,道:“听说那日你吹了一宿的冷风,被抬回去三天三夜之后才醒。” 听出了男子话里的嘲讽,花月漓觉得有些郁卒。 又不是她厚着脸皮跑皇上房里去,硬要侍寝的,如今这个正主不在,她就倒霉的成了靶子中心。 “那个,是你听错了吧,是皇上逼着我去的,我不肯,就溜出宫跑廊下站了一晚上,我这是不肯和恶势力妥协是自保。” “那皇上是不是应该给你颁张不畏强权的牌匾?” 花月漓点头,语气比起刚才已经放松了许多:“皇上若要颁,我也不好拒绝,是吧?” 男子哈哈大笑,本来很冷的峻脸,在笑容的融化之下,竟也如这夕阳下的秋海棠一样灿烂。花月漓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大概花痴了。 “喂,你不要笑了。”笑得她心里怪毛的。 男子止了笑,正欲开口说着什么,一个宫女提着裙摆跑了进来。 “奴——” 男子轻轻抬手,做了个请:“你说吧。” 宫女看了看一旁的花月漓,便垂了头,道:“有点事要您去呢。” “嗯。” 男子点头,看了眼花月漓,花月漓也正好看着她。 “得,你去吧,我还等人呢。” “等人?” “是啊。” 男子的神情有点奇怪,好像在惊讶于她居然有可以等的人,不过,男子并未开口,只对她道了声告辞,便领着那宫女出了园子。 10 和亲 那日,花月漓只等得日下山头,天快黑了,双喜才回来。 原来她在路上遇到了小李子,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才来的这么迟。 花月漓也没说什么,一边嚷着饿一边拉着双喜回她们的闲情阁。说是皇宫内院的阁院,其实也不过是东西厢各三间,主屋有两间的四合院。 没办法,谁让她不受宠。 一进院门,花月漓便迫不急待的拉着双喜直奔卧室。 “双喜啊,我是怎么来到皇宫的啊?” 双喜皱眉,有些无奈的说:“公主,您把这个也忘了吗?” 花月漓耸肩:“要不然我问你干嘛。” “其实,公主您是来联姻的。” “联姻——?”花月漓大叫。 双喜点头,说:“嗯,是来联姻的。” 原来,凤舞公主,是西夏第一公主。西夏本来是个小国,处在南齐的西北边,两国长年相安无事。然而,西夏东边的另一个大国——东楚,近年时不时骚扰西夏边境,有时甚至抢占城池。 西夏国小力微,无力抵抗虎视眈眈的东楚,便有意向南齐寻求帮助。 而这帮助的诚意,便是把西夏的第一公主,送给南齐的王。 听到这里时,花月漓已经有些呆了。 原来她就是个牺牲品,为了需求国家的安定,而牺牲她。 不过,牺牲她也无可厚非,因为除了她,年纪最大的公主也才十四,南齐的王嫌小了,而钦点了她。 花月漓啊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嚼着块桂花糕。 “双喜啊,听说我有个哥哥?” 双喜脸色有点泛红,轻轻捶打了一下花月漓的肩膀,道:“什么听说,是本来就有。大皇子他、他年纪轻轻就极有作为,还、还容貌出众……” “啧啧。”花月漓砸砸嘴,伸手推了推双喜,“你该你会喜欢他吧。” 双喜垂了脑袋,圆圆的眼睛只剩下睫毛在颤抖:“我……我是什么身份……” 花月漓愣了愣,说:“怕什么,以后有我罩着你。” “诶?罩?” 花月漓再拣块糕点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就是以后我保护你啦,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名字是什么?” “凤舞啊。” “不对,那是称号,名字。” “哦!公主说的那个啊,您是叫花月漓,大皇子叫花千琉——”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公主,您怎么啦?”双喜被花月漓突然地咳嗽吓了一跳。 “呛、呛着了。”花月漓一边咳一边回答,眼睛里已经呛出了泪花,她难受啊。 谁没事,取个名字跟她一模一样! 还差点又要一命呜呼哀哉了! 11 公主不受宠 在屋里又闷了几日后,良妃携着几个丫头来拜访。 花月漓领着双喜,和她坐着闲话家常。 要真是闲话家常也就算了,可人明着来挑衅的。花月漓自然不让她看扁,就算你长的明艳动人,她花月漓也不会手下留情。 最后,良妃实在呆不下去了,狠狠撂出一句: “你就是个不受宠的命!当公主时不受宠,要来做妃子也不受宠!岂止不受宠,还被陛下嫌弃,连妃子也做不成” 花月漓被这话气炸了,指着良妃婀娜的背影你你你了半天。 双喜拍着她的胸口,劝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公主不气不气啊!” 能不气嘛! 这个正主儿不知飞哪儿去了,留着她来挨莫名其妙的白眼。 花月漓狠狠地往凳子上一坐,问:“良妃是个什么来头?” “是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千金,她父亲是宠臣,而她背景雄厚,自然比别人嚣张。” “是啊,够嚣张。不过,哪天落我手里,就要小心了。” 不过,一品大学士是什么东东? 花月漓没问出口,即便问了,向来双喜也不知道。 等良妃的那口气消了,花月漓又无聊了。 “双喜啊,我们出宫吧。” 双喜摇头,道:“陛下送公主来,是为了让南齐和西夏成为联姻国的,公主您千万不能逃,西夏千万的百姓还在等您呢!” 等她? 估计等不到了。 从这几天的见闻来看,那个南齐的王,是讨厌死她了,不过,她有那么讨厌吗? 哼哼,看她花月漓如何拨乱反正,让凤舞公主以后人见人爱。 早上起吃了早饭后,花月漓也懒得让双喜打扮了,没办法,梳一个时辰的头发,也没人来看。 让双喜自个去忙,花月漓沿着院子外面的小径悠闲地散步。 她要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是继续留在这里,当个不受宠的公主,但是温饱有保证。 还是,依然继续留在这里,努力争取皇上的宠爱,当个独霸后宫的强势女人。 或者是,干脆出宫,天高任我飞,找群美男来充后宫,但是,温饱就有问题了。要不,走之前多卷点东西? 正当花月漓烦恼的时候,一道好听的男低音传了过来。 “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男子依然冷冰冰地,好像花月漓欠他十万八千块钱似的。 “我怎么不能来?你不也来了。” 男子脸色却不像上次一样,被顶撞了反而有些缓和,这次,简直是更冷了,直接零下八十度! “听说你醒来后失忆了?”男子明显一副,你就撒谎吧,看你撒到什么时候的戏谑表情。 花月漓不满的瞪过去,道:“我是失忆了,唉,没办法,这都是天意、天意啊。” 12 被……吻了 男子扬起唇角,露出迷离的笑:“是吗?要我帮你找回记忆么?” 看着男子邪魅的笑,花月漓下意识地摇头:“不、不用了。” “不用?” 男子慢慢走近花月漓,身上宽大的衣袍在初晨的阳光下,那些花草似乎都活了,可是,男子身上冰冷的气息依然没有减退半分。 “确实……不用了,不用麻烦你。” “呵呵,不用的意思,其实是在说骗我么?” “诶?” 骗他? 这都什么理解能力啊! 下一刻,男子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了。 花月漓赶忙后退,后背一凉,有些硬的触觉提醒她,她已经退到墙角了。 男子仍然在逼近,有些微凉的气息,已经喷在了花月漓的颈项间。 她吓了一跳,双手有点不知所措地摆在胸前,以期望阻止男子的靠近。 可惜,没有成效。 有些凉意的柔软唇瓣,以惊人的速度,覆上了她的,一点拒绝都不留。 花月漓瞪大了双眼,眼前数倍放大的冷峻面容,没有什么表情,而那双夜似的眼睛,已经微微合拢。 唇上蓦地一热,滚烫湿润的柔软物什,扫过她的唇。 甚至——还伴有牙齿的轻轻噬咬。 花月漓惊愕地瞪大眼睛,理智终于回笼,她猛地使力,推开了男子。 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花月漓有点慌乱地说道:“我、我是皇上的人,你、你不能乱来。”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确实这样一句。 唉,还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男子有笑起来,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笑意未达眼底,而且,还有点阴森森的阴冷。 “我是在帮你找回记忆,难道你不愿意?” 花月漓伸手捂住嘴巴,找记忆干嘛要……要吻她。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男子甩了甩袖袍解释道:“你……听人说,你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了皇上,所以才惹来他对你的厌恶,所以,我不过在帮你找回记忆罢了。”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你——!”花月漓有些尴尬地指着他,可男子早她一步开口。 “不过让你想起那日的情绪罢了。”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想轻薄本姑娘!还找一大推乱理由!”花月漓口快地大声嚷道,咦,怎么他石化了? 不会,被她的高分贝音吓到了吧? “你……你怎么如此粗俗。” 男子终于开口,却是一句,让花月漓想再次破口大骂。她粗俗了吗?她只是太气了,居然……居然被个才见了两面的男人,强吻了! 男子脸色忽然转冷,是比先前还冷的南极。 “哼!我亲你,应该是你三生的荣幸!”说完,男子及其傲然地留给花月漓一个背影。 这……就走啦? 莫名其妙啊! 13 休了皇上吧! 男子走了,花月漓想算账也找不到人,只好郁闷的回到闲情阁。刚进门,双喜就拉着她,喊她吃早饭。 她不受宠,自然什么事都要双喜亲力亲为的去做。 饭菜也很简单,好在味道不错。 吃饱喝足了,花月漓的脑袋又开始转了起来。 这皇宫是没法待了,还没拈花惹草就被强吻了。可是吧,直接走人也不现实,先不说皇宫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单就是凤舞公主身上带着的这份责任,她也不好意思溜。 哎! 脑袋里灵光一闪,花月漓兴奋地想,让皇帝讨厌她,把她赶出宫去不就好了嘛! 可是,平常没法见皇帝啊。 还没过几天,小李子居然来了。 花月漓拿出古装电视剧里学到的东西,招呼他坐,虽然是太监,好在长得不错,勉强算个美男吧。 小李子摆手,痛心疾首道:“我说公主啊,您怎么又把良妃得罪了!” 花月漓莫名其妙:“我没有啊。” “良妃娘娘可在陛下那儿告了您一状,圣上大怒啊!” 他大怒,我还大冤呢! 究竟是谁得罪了谁啊,要不是她来挑衅,她能去损她么。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小李子苦着一张脸,道:“还好我给拦了下来,要不然还指不定良妃如何对付你呢。” 花月漓连忙装作感恩戴德,一边又叫双喜上茶。 “那我该怎么办?”人家都欺负上来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小李子想了会儿,道:“三日后,是陛下的生辰,宫里会举行宴会,不管嫔妃大小都会出席,公主也应是要的。” 花月漓皱眉,嘛意思? “到那个时候,公主只要把握住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就好了。” 表现? 小李子看着花月漓一脸的迷茫,痛心疾首道:“表现好了,自然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哦……”花月漓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可是,她要宠爱干嘛?她又不喜欢皇上。 小李子的脸色缓和了些,又交代了一番,譬如庆典时要穿着得体,切勿再随意,譬如要行为举止合体,切勿再做出出格的事。 小李子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后,双喜凑了过来。 “公主,您要把握好机会啊。” 花月漓切了声,走到桌子旁,端起装桂花糕的盘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就往嘴里塞糕点。 “我啊……又不喜欢他。”花月漓含糊的说。双喜露出焦急的神色,跑到她旁边,道:“公主,难道您想要一辈子默默无闻?做个不受宠的弃妃!?” 看着快苦出来的双喜,花月漓终于第一次丢下桂花糕,一字一顿道: “我才不是弃妃,是我、要、弃、皇、上。” 14 庆典(1) 短短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是皇上的生辰。 双喜绞尽脑汁,为花月漓量身打造了一套行头。其实就是,发髻挽得复杂点,珠钗簪花插多点,妆画得浓艳点,衣服要华丽点。 而且,据说这是礼服。 花月漓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上了妆后,本来有些淡的眉眼,居然也明艳妖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秋水浩然,波光涟漪。因为病久了而有点淡色的唇,此刻正微微开启着,鲜艳欲滴的唇色,竟让人忍住不想要吻上去。 头发都奔挽成了发髻,只前面稀疏的流着一些刘海。低垂的流云髻,衬托得她越加艳丽粉嫩。 而身上的衣服,在裙摆、袖口、领口上都绣了百花扑蝶图。精致的绣工,和可以栩栩如生的图案,以及合体的裁剪,更衬出她身段苗条气质妖娆。 但那妖娆妩媚中,又透着泉水般的清澈。 “公主好漂亮!”双喜的眼睛都亮了。 花月漓狠狠敲了敲她的脑袋,瞬间,那个高贵优雅妩媚妖娆的女人不见了…… “有你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嘛,走啦,庆典要开始了!” 还没到宴会的所在,花月漓就听到一阵丝乐声。转过一处回廊,闪烁的灯光远远地点在湖面上,煞是好看。 花月漓本来以为自己的座位会很靠前,可是进去了才知道,她被安排在远远的地方。 郁闷! 还以为可以一睹皇帝的真容呢,这么远,甭说人,连个衣角都看不到。 双喜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劝道:“以后机会多的是,公主莫急,以公主的姿容,想要获得皇上的宠爱,不过是早晚的事。” 花月漓汗颜,她压根就没想过宠爱不宠爱什么的。 可是,恰巧这番话,被路过的良妃听到了。她的位子本来在皇上的左侧方,很近,可是偏偏要从下面走上去,目的就是显摆她受宠。 良妃穿戴的也很华丽,甚至比过了花月漓。她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一众奴仆也跟着停了下来,个个屏气凝神。 “哼!也不知道谁家的丫环,也不怕风闪了舌头,说得话啊,我都要忍不住笑起来了。”良妃瞪了一眼双喜,然后看向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花月漓,续道,“妹妹啊,我都要替你羞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丫头,留着什么用!不受宠就不受宠呗,还整日里异想天开的!” 良妃把异想天开四个字咬得很重,甚至于有点咬牙切齿。 花月漓头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头也没抬的说道:“我的丫头,还不劳姐姐操心吧,再则,我受宠与否,也跟姐姐没关系吧。你又不是皇上,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宠爱我。” 15 庆典(2) 良妃最后还是悻悻的走了,双喜一个劲儿地夸花月漓厉害。 花月漓得意的又塞了块桂花糕,哼,跟她斗是自找死路! “皇上驾到——” 一声高亢的细声喊声,让本来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嫔妃们、宫女们、太监们,统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花月漓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好奇地看着那些妃嫔们包括嚣张的良妃,都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 转头,刚想往她们跪着的方向看去时,一双手,猛地拉住她胳膊:“快跪下!” 随着拉扯的力道,花月漓跪到了地上,眼睛却仍好奇地往那边看去,刚来得及看见一个模糊的黄色身影,脑袋就被双喜按下去了。 “公主啊,您不要吓奴婢,乖乖跪好!” 花月漓嘟了嘟嘴,不满道:“有那么严重吗?”但是头,还是垂了下去。 “恭迎圣上!” 震耳欲聋地喊声,响彻了整个被灯火照亮的夜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花月漓不安分地微微抬头,一双穿着明黄色靴子的脚,从她面前走过,随后,是许许多多人的脚。 良久,知道脚步声坚不可听,才听到前面的高台上,有人喊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一阵辽阔的谢恩声后,花月漓随着大家直起身,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双喜也规规矩矩地站在身后。 “嗳,双喜啊,没想到这个皇上排场还挺大。”虽然她没见到,但是那脚够多啊。 双喜皱眉,有些急促的说道:“公主,快坐好!对面的人看过来了!!” 花月漓这才审视起自己的坐姿,左手撑着脸,斜斜地靠在桌上,右手拿起一块金黄的桂花糕,已经举到了半空中。 顺着双喜的话看过去,对面的一个男子刚好也看过来。 那男子看到花月漓的瞬间,眸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绽出抹笑。 花月漓愣了愣,赶忙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规规矩矩地摆在小腹前面。 男子似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了然地笑了,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向着她举起,随后一饮而尽。 花月漓也跟着笑起来,她不知道,经过华丽的装扮,她的笑容简直是在诱惑。 果然那男子的眼光,深沉了起来。 花月漓学着男子的动作,也跟着举杯饮下。 醇香的酒流进口腔里,一股辛辣轰得烧起来。 “咳咳咳咳……”花月漓咳起来,好辣! 对面的男子弯唇勾起抹笑。不可否认,那男子长得极其好看,墨染似的长发,随意地挽了髻,紫色的发带,在晚风中翻飞。修长挺直的眉,和明亮的眼眸,让人心生暖意。挺拔却又秀气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在弯起时,露出让女人心动的笑容。 这样一张脸,温和儒雅,却又极具震动人心的美丽。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至于第一,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强吻她的男子,确实一点也不差。 16 庆典(3) 一帮大臣陆续登场,极尽阿谀奉承之能。反正,今天晚上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皇上给逗开心。 一帮大臣中间,频繁地夹杂着妃嫔们的马屁。 花月漓曾伸长脖子远远地瞧过皇上,可惜正遇上良妃在拍马屁,把个皇上遮得严严实实。 花月漓切了声,开始对桌上的美味佳肴进行洗劫。偶尔,和对面的帅哥来个眉目传情。 下面舞台上,开始表演歌舞。 花月漓看了看,别说,虽然没有特技,但还是挺好看的。 舞台上正在表演舞蹈,中间的舞娘跳得极好,宽袍大袖,但衣服质地却轻薄,翩然舞动间,很是动人。 “双喜,中间那个是谁?” 双喜低头,道:“据说是淑妃。” “淑妃?” “嗯,她最近也很受宠,而且,和良妃正争得你死我活呢!” 花月漓再塞了块点心,闲闲的道:“真是无聊啊,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不嫌累么。” 双喜敲了敲她的肩膀,低声道:“公主,这话可不可能乱说,千万别叫别人听到了。” 对于双喜的这种反应,花月漓也只好摇头。 她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双喜在封建社会长大中的奴性。 拿起酒杯,正想和帅哥来个碰杯时,对面哪里还有人影。 “咦,走了吗?”有些失落的整杯喝下去,她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古代的酒的味道。 “谁?” “对面那个,你知道他是谁吗?” 双喜摇头,“不知道诶。” 花月漓叹气,算了,萍水相逢而已,说不定今后再见不到呢。 “双喜啊,我们悄悄走掉吧。” “现在可是宴会时间啊!” “不管了,你不走我走了!”说着就起身,弯腰驼背地,往后面退。一直退到树丛里,才折身往外面走。 双喜从后面跟上来,有些无奈的说道:“公主……” 花月漓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像一个人逛逛。” 双喜跺脚,然后看花月漓一脸坚定,这才点头:“那好,您……您自己小心!” 花月漓莫名其妙,她又什么好小心的。 宴会举行的地点,是在一个大湖的旁边。 花月漓此刻就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着。湖水在灯光月光,以及有些悠远的声乐中,显得安谧而闪耀。 小路旁多半植有树木,现在刚刚入秋,树木大多繁盛。这些枝叶,很好的掩藏了花月漓的行踪。 其实,这样一个人走走,也不错。 17 祝你生日快乐! 花月漓慢悠悠踱着步子,沿着湖边的小径散步。已经离那边的宴会有些远了。 突然,她嚯得停下步子,转过身,低低喊了句:“谁!?出来!” 一个穿着锦衣的高挺男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花月漓皱眉,怎么又是这人! “你跟着我干嘛?” 男子看了看小径,笑着说:“又不是你修的路,我就走不得了?” “哎,你这人——”花月漓龇了龇牙,这个男人长得倒是挺好看,可是遇见他都不好了,谁让他上次莫名其妙的亲她! 男子轻笑出声,带着点疑问,道:“宫中正在举行宴会,你为何不去?” 花月漓摆摆手,道:“我又不是主角,跑去什么凑热闹。” 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听说,这次宴会只要你抓住机会,便会让皇上另眼相待,难道你不想?” 花月漓吸了口气,初秋的晚上,从湖面吹来的夜风有点凉。 她揉了揉脸,道:“我才不呢,那都是小李子公公想出来的——诶,我怎么把他说出来了!” 花月漓赶紧捂嘴,看向男子的眼神中带着询问。 男子毫不客气的抿唇笑,那笑容如冰雪融化般温暖。 花月漓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真心的微笑,还是很好看的。 “原来是小——李公公帮你。” 花月漓皱眉,瞪了男子一眼:“你别乱说!那什么,刚才我什么也没说。” 男子看向远处隐约的灯火,有些悠远的道:“皇上生辰,你必然是有准备的,不如你先给我看了,我就不说。” 花月漓愣了愣,说:“我没准备啊!” 男子扭头看她,本来姣好的脸,在夜色下,有着朦胧的美。像披了块纱,隐隐约约。 “没有的话,我可就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漏嘴了——” “停停停!”花月漓向前走了两步,面对面地看着男,“这可是你要的啊!” 男子点头。 花月漓清了清喉咙,居然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男子皱起眉,有点不怒而威的感觉。 “你唱的这是什么?” 花月漓停了下来,笑嘻嘻的说:“生日歌啊!我们那里的人啊,只要过生日,都会唱这个。” 男子的脸色有些黑,只不过夜色适当地遮住了,因而花月漓没有发现。“但是据我所知,西夏没有这个习俗。” “哎呀,我又没说我是西夏人——唔——”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花月漓赶紧捂住嘴巴,天啊,真是话多误事啊! 而男子看她的目光,已经含了一些疑惑。 18 你是公公? “你不是西夏人?什么意思?” “啊……这个,其实是这么回事……嗯,诶,哈……就是那么回事……”花月漓一阵乱哈哈,企图扰乱视线,混过去。 可惜男子,似乎不笨。 “少说些没用的。” 被男子有些严厉的声音吓住了,花月漓扯了扯嘴角。可是,病急乱投医,还真让她biu得一声想出了一个理由。 “其实啊,是这么回事。你看啊,我老爹已经把我嫁到这里来了,所以啊,我应当算是南齐的人才对。” 男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是么。” “当然啊,你不要乱想啊!”花月漓急忙说道,“虽然我是西夏的公主,但是,从来到南齐的那刻起,我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即使皇上不喜欢你?”男子突然说到。 “诶?” 花月漓有些愣愣地看向男子,即使……不喜欢她? “放心啦,我现在也不喜欢他,半斤八两,哈哈。” 对于花月漓的话,男子明显的有些沉默下去。夜一眼的眼睛,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有些黯然。 花月漓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子好像想了一会儿,道:“我本来就在这里。” 花月漓皱眉:“不对诶,这里是皇宫啊,除了皇上就是妃嫔,要不就是宫女、太监——啊,你该不会是、是、是位公公吧?!” 花月漓震惊了,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居然……被一个太监强吻了……接受不能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额头上露出三条黑线,想他这么有男人味的,会是公公? 什么眼神啊! 可是误会还是要解开。 “你觉得我哪里像公公?” 花月漓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这样反而让她有种黛玉似的娇怯不胜风,弱柳一般的婀娜风情。 男子突然觉得有些挪不开眼,甚至于,有团火噌噌地冒上来。 花月漓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在冒火,她是……说错了什么吗? “就是……感觉嘛。”不怕死的回答。 男子呵得笑了声,低头凑近花月漓,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花月漓硬着头皮点头,她可不想被看扁。 男子扬唇靠近花月漓:“要不要亲自试试?” 花月漓把身体往后仰,她想避开男子有些热的呼吸。 “怎、怎么试……” “这样试……” 男子的话很轻柔,像云一样柔软。花月漓突然惊觉,这个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像公公,因为,他只是将呼吸喷在了她的颈项间,她就已经……可耻的有反应了…… 19 火辣辣的热吻 男子舔了一小花月漓白皙的脖子,一股幽兰般的香气,萦绕在彼端,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花月漓本来僵硬着身体,看着男子靠近,可是现在,她却有些发抖。 男子的舌,像团火似的,灼烫着她的脖子。 满意的感受到她的颤抖与退缩,男子弯着抹满意的笑,将唇覆上她的。 花月漓没想到这个男人又要亲她,退堂鼓敲的震天响!管他是不是真男人,现下逃命最重要,虽然……身体的反应有点不想离开…… 感觉到她的退离,原本揽住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天,她的腰好细好软! 另一只则扣住她的后脑,以阻止她的任何逃离。 花月漓知道,她是逃不掉了,索性闭上眼,享受唇上火热湿润的碰触。 男子先是吸允了一会儿,接着扫过每一寸唇线,继而舌尖舔向花月漓的唇缝。 花月漓惊讶,该不会是……要舌吻吧? 这样想着她赶忙紧紧闭上唇,就是不让男子侵入。 可是,腿好软啊…… 男子也不急,慢慢扫过唇缝,接着用舌头轻轻往里探,花月漓终于受不了,下意识放开大门。 男子长驱直入,扫过贝齿,于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唔……”无意义的呻吟,让她的意识有点紊乱。原来,吻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但是,正当她意乱情迷之时,男子突然停了下来。 “嗯……”她迷糊着思维,有些不满。 男子却放开了她,甚至于连看也没有看她。如果,男子此刻看了她的话,一定会发现她火红的双颊,染了点泪的眼眸,秋水一样。而嘴唇已经吸允的红肿,像是等待人采摘的花朵。 “哎,你……”花月漓刚想责问,男子依然开口,却不是对着她说,而是一旁的树丛。 “谁?” “我……”声音似乎有些犹豫,但仍谦恭的说,“奴……” “有什么事?” 树丛里的人换了声调,好像可以不卑不亢起来。 “那边……已经有些乱了,急需您回去嗯……主持大局。” 男子了然地点头,确实在这里,已经浪费额许多时间——说浪费有点过分,好歹也享受到如此甜美的一个吻。 一阵细不可闻的响动后,树丛里的人好像走了。 花月漓羞赧得不知所措,她、她居然…… “我有点事,要走了。”男子也没有看向她,但话确实对她说的。 “诶?”可是…… 男子说完,迈开修长的双腿,黄色的锦服上,绣着精致的寿纹图案。 花月漓这才注意到,他好像穿着寿服。 不一会儿,男子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径的那一端。 那边……好像是宴会的方向…… 20 风筝(1) 那夜,男子走后,花月漓在原地足足愣了十五分钟,才惊觉到发生了什么。她捂着脸,逃似的跑回去闲情院。 远远的就看见双喜立在门口,好像在等她。 看见她了,关心地问:“公主,您的脸……怎么那么红?” 花月漓心虚的道“夜风吹多了,自然红。” 双喜将信将疑地把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惊呼:“公主,好烫啊!” 花月漓拿下她的手:“废话,吹红了自然就显得” “可是,风吹多了不是冷吗?” 花月漓挑眉:“本公主体制特殊,行了吧!好啦好啦,进屋吧,外面还真有点冷。” 自那天后,花月漓没精打采了三天。三天后,她发誓,下次见了那男的,一定要揍他一拳,想通了后,又蹦乱跳地找双喜喊无聊了。 双喜也无聊啊,可是没办法啊。 “这样吧公主,我领你去看海棠?” “海棠看过了,没意思。” “那、那,我给你做桂花糕?” 花月漓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肚子:“昨天的都还在里面,没消化呢!” 双喜没辙了,自暴自弃的说:“要不去扑蝴蝶?” 花月漓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个天哪里有蝴蝶!?” 话还没说完,扑一声—— 有个什么东西砸到了花月漓头上,疼得她啊——一声长叫。 扭头一看,是个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 花月漓拾起来,咬牙切齿:“大秋天的放什么风筝啊!” 双喜眼睛放光:“好漂亮的风筝!” 花月漓瞪她一眼,道:“它把我的脑袋可砸的够疼。” 双喜不好意思继续叫好,便道:“我出去看看是那个掉这儿的。” 花月漓点头,摩拳擦掌,哪个混蛋留的,给我小心了,哼哼! 双喜噔噔跑出去,花月漓坐在院子里,已经枯萎了的花架下面,恨恨地翻开风筝。说实话,做的倒真漂亮,栩栩如生的,放在天上,肯定跟个真的蝴蝶一样。 不一会儿,双喜回来了,可是后面好像还跟了几个人。 花月漓撇嘴,那不是良妃是谁! 堆上笑容,花月漓拿着风筝迎上去,道:“哟,那真龙卷风把姐姐吹来了。” 良妃脸上到笑容不变,抬起一手,手上的指甲都染了鲜艳的红色凤仙花汁。 “妹妹可曾瞧见一直风筝?” 花月漓把风筝举起了,笑:“喏,可是这只?” 良妃笑着地点头,大概是在满意花月漓的配合吧。“就是这个,还给我吧。” 花月漓抽回手,道:“姐姐说它是你的,可是我不知道啊,万一是别的人掉了,该怎么办?” 良妃的笑僵在了脸上:“你说怎么办。” “不如姐姐你叫它一声,看它会不会答应你咯。” 良妃脸色有些青。 “妹妹,你唬我呢,风筝怎么会说话!” “哎呀!”花月漓佯装惊讶,“姐姐有所不知,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包括这只风筝。如果那物认定了姐姐,姐姐这么一叫啊,它便就要回答。” “你!”良妃一甩手,“大不了风筝我不要了。” 21 风筝(2) 花月漓无奈道:“风筝啊风筝,你的主人可不要你啊,怎么办呢,我来收留你吧,瞧你身上的花纹,多好看,跟字儿似的!” 良妃脸色突变,但只一瞬,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话锋一转,竟有些讨好。 “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我何不一试呢!” “这才对了嘛!”花月漓拿出风筝,“姐姐喊吧。” 良妃咬牙,低低喊道:“风筝,你若是我的,便答一声!” 四周安静,只不过,良妃身后的宫女都捂着嘴低笑。 “看了,它不是姐姐的风筝哦。”花月漓笑着要将风筝收好。 良妃伸手拦住,道:“你还要怎么?” 花月漓眨眨眼睛,有些调皮的扬手:“哎呀,姐姐这么喜欢,那我不要了!” 风筝顺着手劲,被甩出老远。 良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拾风筝,可是,那风筝不偏不倚正被花月漓甩到双喜早上到谁的水洼里。 良妃拾起来时,风筝已经沾满了泥水,连带着滴到她华丽鲜艳的裙子上。 “哎呀!我真是不小心啊!”花月漓假意拍打自己的手。 良妃恨得将牙咬得格格响,但她还忍住,福了个身,扭曲着笑说:“姐姐谢谢妹妹的好意了!” 花月漓摆手,笑得那个灿烂,和良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谢不用谢!” 良妃一甩群里,转过身去,领着一帮忍俊不禁的宫女们走了。那些宫女们,饱受良妃的欺压,早讨厌她的很,难得遇到她被整,个个都将脖子缩着,不伸半个手帮她。 待良妃走远了,花月漓才哈哈大笑出声,扑倒在双喜怀里。 “你看良妃娘娘那个吃瘪的脸啊,跟变色龙有一拼!” 双喜皱眉,推了推她:“公主啊,您别老是这么没规矩,还有如果真把她得罪了,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们的。” 花月漓直起身,摇头晃脑道:“错也,她有把柄在我手上。” “什么把柄?” 花月漓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两摇。 “不可说,不可说哦。” “什么不可说?” 一道清丽的男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花月漓好奇的回头,一个男人正对着她笑。 那男人长得很好看,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但又有那么点眼熟。 “你是……”花月漓问。 双喜在后面拉了啦她的衣角,花月漓奇怪地回头,用眼神询问:干嘛拉我衣角啊! “公主,他就是那天——”“那个,”男子突然打断双喜,对着花月漓作个了举杯的手势:“不记得了吗?” 花月漓一拍脑门:“是你啊!” 22 美男 原来他就是那日宴会上,穷极无聊时和她举杯的男子。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花月漓一边问,一边拉他去花架下的桌旁坐下。 男子笑得温雅:“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把柄?” 花月漓笑着摇手:“那可是我握住的把柄,说出来就不管用了。” 男子摇头,道:“那日见你,就觉得你必定不同。” “啊?我评价这么高啊!对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祁子风。” “祁子风?好特别的名字。对啦对啦,我是——” “我知道你,你是是西夏的第一公主,凤舞。” “咦,我名声很响亮吗?”花月漓撑着下巴笑。 “因为曾出使过西夏,所以知道你。”祁子风的笑容依然很漂亮,且温暖。 大使? “你是外交官?!”花月漓惊呼,这么说,官很大咯。 祁子风笑着摇头:“官大小什么的都是俗人眼中的俗事而已。” 花月漓咦一声,说到:“凤舞只是称号,你还不知道名字吧?我叫花月漓哦。” “月漓……”祁子风怔愣,随即笑,“月满盈天水,漓畔伊人笑。” 果然是……才子,虽然花月漓不懂什么意思,但直觉应该很不错,谁让祁子风看起来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 不过,也是个美男子啊。 “说的真好……虽然我不懂。”花月漓拣了块桂花糕丢进嘴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特没形象。 双喜站在一旁看的着急,干咳了两声希望能提醒自家公主。 花月漓奇怪的抬头看她:“感冒了啊?那赶紧去司药放抓两幅药吧。” 双喜急得就差跺脚了。 因为祁子风已然低头笑起来,轻微的笑声,绽放的笑容,像是一曲上好的古旋律,带着温暖人心穿越时空的魅力。 果然……是美人诶! “我确实没有看错,你很有趣。”祁子风下了定义。确实,在这样冷漠的后宫中,女人都好像被掐断翅膀,了无生趣。 然后,她——花月漓,就像一道清澈的泉水,细微但是生命力顽强的,在这里故我的生存。 就像阴霾的天空里,那道穿破云层的阳光,让人看到了鲜活的存在。 花月漓却有点不理解,什么叫她很有趣?她还觉得他祁子风很有趣哩! “你是皇宫里的人吗?” 祁子风摇头,想来也是,这里除了女人和皇上,就是太监。啊,对了,好像还有侍卫。“那你是谁啊?皇宫应该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吧。” 祁子风也学着花月漓拣了块桂花糕,丢进嘴里,嚼了两下,才慢吞吞说道。 “我是皇上的弟弟,所以,想来自然就来了。” 23 娶我吧! 什么叫我是皇上的弟弟,所以想来就来了!? 诶? 他是皇帝的弟弟!? 就是说是王爷咯? 花月漓拿着桂花糕的手抖了一下,然后谄媚地笑:“您……是王爷?” 祁子风看着她的反应,似乎很有趣似的,唇抿成了一道很好看的弧线。 “嗯,是啊。” 花月漓有些看呆了,幸好双喜捅了捅她的背,低低喊了声公主,才把她的魂找回来。吓得她赶紧把嘴闭上,然后把里面的挂花糕咽下去。 当然,这一切都看在祁子风眼里。 丢人啊!真丢人! 干嘛老是干些丢人的事啊,美男再怎么美,也得是自己的,就这么对着万一已经是别家的美男流口水,小心被人扁啊。 花月漓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她嘿嘿嘿笑出声。 如果,美男没人,咱就把他收了算了,嘻嘻,后宫啊她的后宫!她伟大的后宫梦啊! 花月漓把凳子挪了挪道:“你娶妻了吗?没娶的话觉得我怎么样?虽然我有那么一点小毛病,但是总之不吃亏啦!怎么样?娶我的话绝对划算哦!” 说完花月漓期待地看着祁子风。 而他,已经吓傻了似的,愣愣地看着花月漓。 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花月漓也被他的神情吓住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自己的脸太脏了吗?可是今天早上才洗过嗳。 “喂喂!”花月漓不得不出声喊他。 祁子风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花月漓差点把脸凑人家脸上去,果然是美男诶,皮肤又细又白……而且还是温柔的美男,笑起来感觉天都要塌了……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祁子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可是你是皇兄的妃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此大胆地语言和动作,都让他有种惊艳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他那些女人太死板了,所以总不能和她相比……虽然之前,他们只清晰地见过一次面。 但足以铭刻。 花月漓诶了声,然后终于将自己的魔爪伸到了美男的袖子上,趁机捏紧,实际吃豆腐。 只是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单薄的男子,还是有几两肉的。 “其实吧,我连皇上面都没见过——”摸美男的身板摸到不自觉的说漏嘴的花月漓,一个激灵回神,却见祁子风正奇怪地看着她。 “你不是见过皇兄吗?”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面。那日,她到达南齐之时,还是皇兄亲自在大殿上迎接。 而那时候,他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 那个,如果觉得笑笑写的还不错的话,就收藏吧~求收藏+推荐+评论…… 24 偷窥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但那时,祁子风就知道,她必定是个不同的女人。可是后来,他听说,她不受宠,因为不知廉耻,而被扔到后宫自生自灭。 他觉得可惜,甚至有些愤怒。 再次见她,是在皇兄的生日宴会上。 她自得其乐的吃着桂花糕,毫无形象的坐在榻上,眼睛里一片清明。绝美的容貌,在烛火之下,惑人般的艳丽。 他就知道,她其实并不如外面的传言,毫无廉耻。只是因为在意自己的心意,不愿意像别的女人那样一生的勾心斗角。 “你初来南齐那日,皇兄还在宫殿上亲自迎接你,怎么会……” 花月漓拿着桂花糕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眨了眨如水的明眸,微微开启的樱色小口,似乎在引诱着祁子风的目光。 心思一转,花月漓想到了一条理由。 “其实啊,那天我刚来,特别忐忑,也不敢看向皇上。而之后,我又被冷落,十天半月的见不到别的人,唉……只有双喜陪着我。” 大大的水眸里,漾过一丝清冷的孤寂。 下一刻,祁子风已经不好再问下去。 “是我失礼了,不知你……你在后宫并不好过。” 花月漓一下笑起来,带着捉弄的口吻问:“所以,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祁子风果然慌张起来,看美男露出吃惊的表情,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啊。 突然,花月漓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视线在看着她,奇怪的侧头,正好是院门口的方向,空落落的什么人也没有。 祁子风端起一盏茶,试图掩盖自己的慌张。 有一瞬间,他想要答好,可是,她是皇兄的女人…… 花月漓哈哈笑着向后面仰了仰身体,她知道大胆的话语已经把祁子风吓住了。古人的思想还未开放到那种程度,不过,真把人吓着就不好玩了。 “我开玩笑呢。”花月漓又拈起一块桂花糕。 她真的很喜欢吃桂花糕,尤其喜欢那种香甜酥软在舌尖上缠绵萦绕的感觉。 “是么。” 祁子风说话的时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花月漓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再看过去时,他已经换上了温雅的笑容。 暗骂自己多想了,花月漓又笑起来。 然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甚至更加强烈。 花月漓奇怪的站起身,院门口依然什么也没有。但是,刚才那种感觉,如芒在背似的,绝不是她的幻觉。 25 发怒(1) 祁子风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大概在某个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的院子里呆久了,也不是好事。 祁子风走了,可是那种被人在暗地里盯着的感觉还在。 “双喜,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花月漓站起身,“我出去走走,闷在屋里会很无聊啊。” 其实她还是很想知道,背后的那道有些灼热的目光到底是谁。 沿着闲情阁外的幽深小径慢慢走着,沿路所见都是一些枯萎的枝桠以及衰败的花草。 刚转过一处墙角,走到一座假山旁,花月漓突然回过头。 “谁?” “哼!”一个男子的身影从墙角处拐进来。 怎么是他?还两次都跟在背后。 花月漓皱眉,不满道:“怎么是你?你干嘛跟在我后面?还有上次——” 她说不出口了,因为那次的亲吻,她也是体验到了快乐的,甚至还有些情动的软了腰肢。 男子不发一言地靠近她,面容冷漠。花月漓吃了一惊,虽然知道他很冷,但是露出这样冰冷的气势,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感觉上,他好像生气了。 “喂,你怎么了!”花月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假山冰冷的棱角。 男子走进她,声音冰冷:“放/荡无耻的女人!” 花月漓吃了一惊,有些不悦的皱眉。 “你凭什么骂我?!” 男子冷哼一声,靠近她,伸出一只手抵在假山上,把她圈在了他的领域里。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让她不自然地微微红了脸。扭过头去,不想看到男子冷漠的表情。 “你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那么放/荡?” 花月漓咬牙:“你胡说八道什么!” 男子低头靠近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是很寂寞吗,寂寞到没有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男子冷漠到有些残酷的话语,让花月漓的细胞都激烈起来。她伸手去推男子,可惜男子比她高大许多,那样的举动和力气,更像在欲迎还就。 “怎么?迫不及待了?” 男子舔了一下她的耳垂,一种异样的快感,爆炸在胸腔里,花月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男子冷笑了一声,竟然将她的耳垂整个含住了! 26 发怒(2) 手底下的身体柔软温暖,可是那丝颤抖,却像一面鼓一样,敲动着男子的心湖。但是,对于这样的动容,男子也把它当成生气的反应。 “放开——”惊讶过后,花月漓开始挣扎。 这个男人! 居然咬她耳垂! 在花月漓的挣扎下,男子放开了她,但是,转而又吻上了她的唇角。 花月漓大惊失色,眼睛瞪的大大的。居然……又吻她! 男子却不顾她的反应,径自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继而加深,将舌头探进温热的口腔。 然后,舌尖传来的刺痛,让男子猛地缩回,并结束了这个吻。 花月漓愤愤地瞪着男子,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做什么!” 男子的眼睛燃烧起火焰,似乎……真的生气了。 “哼,怎么,我不能满足你?” 说着一手探向了她短衣的衣摆,带着怒气的微凉触觉,在腰间滑动。 花月漓惊呆了,这、这个男人竟然—— 她全身颤抖,脸颊因为生气而发烫。 啪—— 突兀的清脆响声,让男子愣住了。而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不自然地侧着脸。 花月漓看着自己高举着的手,惊醒般似的缩了回来。 她颤抖着声音解释:“不、我、我不是故意的。” 微弱的语气,让她的话听起来极其不可信。 男子回头,直直看着她,眼睛的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黑,让人看不出情绪的黑。 而强大的冰冷气息,让四周的空气快要结冰。 花月漓觉得呼吸开始艰难,紧紧握着的手心里,指甲已经留下了一道印迹。 男子突然笑起来,笑声阴冷,像块冰山一样,压迫着花月漓的神经。 她承认不该打他,可是,男子的侵犯让她很生气。而现在,显然她不该激怒他,因为如山一样沉闷的压力从男子身上迸发出来。 男子的冷笑终于结束,转而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花月漓抖了一下身体,饶是她在现代见多识广,甚至于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但是现在,她确实有点害怕了。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她抖着嘴唇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是你侵犯我在先,我、我才……” 男子看着她慌乱的眸子,露出一个冷笑。 “看来是我没有好好的满足你。” 27 发怒(3) 花月漓已经惊呆了,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 “你、你要干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慌乱,让她有种快要无法呼吸的错觉。 男子的唇角溢了点点血痕,那是她咬出来的。 “你不是没有满足吗,我帮你。”说着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花月漓想要挣扎,然而男子挺拔的身体压得她动弹不得,而背后抵着她的假山,棱角凹凸,抵得她很痛。 “谁不满足了,快放开我!” 男子沾了血迹的舌头,舔弄她雪白的颈项,沿着动脉扫过。 “混蛋!放开我!” 男子的一只手已经从衣摆地下探了进去,沿着她柔软的腰肢细细抚弄。不得不承认,身下的这具身体温热柔软,能够引起他的‘性趣’,但是,胆敢对他不敬,就要付出代价! 花月漓忍不住颤抖,她已经没有勇气像刚才那样,再给男子一巴掌! 然而,就这样让他侵犯下去,也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疯子!混蛋!”情急之下的口无遮拦,成功地让男子挺了下来,但是停顿也不过几秒钟。 “我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这个人又在发什么疯!莫名其妙地对她生气!还什么代价,不就打了他一巴掌么,打回来好了。 “你打回来好不好,我们两清?” 男子狠狠咬了一下她的颈子,花月漓吃痛,差点叫出声来。 “你做什么?!混蛋啊……”费了很大的劲才稳住声音,让它听起来不至于在发抖。 男子确实是个调情高手,游移在腰间的大手,带着粗糙的薄茧,轻轻刮过她娇嫩的肌肤,给予至上的快高。 舌尖下的动脉,也在颤抖着加快频率。就连刚才的噬咬,也更是快感大过疼痛。 “不过是一点挑逗,都已经饥渴地快要呻吟,要是两清了岂不是你更加得不到满足。”男子的话明明很煽情,然而在花月漓听来,却更像是冰冷的打击,带着毫无感情的声音,宣布对她的惩罚。 男子不打算放过她,也许现在只是前戏! 果然,男子的渐渐手往上移动—— 最后,竟然抚上了她的胸部! 28 发怒(4) 明明是冰冷的触感,却像把火似的,点燃了她体内莫名其妙的渴望。 “你——你放开!!”花月漓一把拉住男子的手。 男子却玩味似的一笑,接着像抚弄一朵娇嫩柔软的花似的,慢慢揉捏:“明明很想要,还装什么贞洁圣女。” 体内的那簇火哧一声熄得干干净净—— 一张巴掌小脸已经气得煞白,双唇也褪了润泽的嫣红色,显得苍白而可怜。一双大眼睛里,已经蓄起了一点两点的水花,无辜又无助。 “放开我,混蛋——”声音里已有了些哭腔。 轰的一声,男子觉得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然后,竟发觉自己有些不忍。竟然会不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停下了动作。 花月漓趁势侧身,手上也使力,把男子的手从衣服下扯了下来。 花月漓盯着男子,警戒地看着他。 而男子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惊疑的,男子竟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但是—— “你、你……”花月漓小心翼翼的想着措辞,“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男子一愣,脸上的寒气弱了些,但下一刻又浓重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见男子不说话,花月漓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该不会,又要侵犯她吧!! 得想个办法啊离开这里,以后和这个冷面男见面还是绕道走好了,虽然他老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 “有什么话说出来呗……藏着掖着的,莫名其妙……”最后半句她说的很小声,主要是这个男人冷起来不是一般的恐怖。 男子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直起了身,道:“对于你这样的女人——” “什么叫对于我这样的女人?!”男子稍微气场弱一点,花月漓又开始记吃不记打地炸毛了。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男子皱眉。 花月漓缩了缩脖子,上面的草莓估计有一大片了。而后背在假山石上抵押着,现在稍微一松,竟然开始火辣辣的痛。 “我……我哪有……” “哼!”男子冷哼一声,“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最好小心点。” 花月漓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在暗中偷窥她,那道灼热地视线,是他的?! “是你偷窥我?!” 29 男子的名字 偷窥!? 这个女人! 男子皱起眉,道:“你说什么!” 花月漓恨不得将前面的话收回来,然而毕竟是二十一世界的人,骨子里的平等感,让她还是无法对男子卑躬屈膝。 “做什么!”切,明明就是个偷窥狂还不承认! 男子脸色发青,视乎是对于花月漓已经失去了耐心。 花月漓悄悄往旁边挪着小步子,尽量不使他看出来。 “你是我的东西!” 男子突然厉声道,像在宣布什么宣言。 花月漓愣了愣,随意勉强笑着:“我怎么是你的——” 男子阴沉着的目光,让花月漓自动地闭上嘴,顺带着又向旁边小心地挪了几步。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天衣无缝,然而,这一切都看在男子眼里。 隐忍着怒火在的夜一般的眼睛里闪烁,他觉得这个小巧的女人的动作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想要逃离他。就这么想逃离他!以前,不是使尽了手段都想要爬上他的床么! 然而,他绝不容许这个女人的行为! 花月漓觉察到自己又惹他生气了,但是,她实在是莫名其妙啊!哪里得罪了他的话,说出来好啦!她又向旁边挪了几步,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他所控制的范围。 刚想转身就跑,还没转动身体,就被男子一把抓住了肩膀。 那力道大的,捏得她有些疼。 “疼……”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如果是骗他的话,那么她成功了,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也不会就此放过她! 花月漓点头。 “那好,记住,女人,我叫祁末寒。” 祁末寒?果然人冷名字更冷。 “记住了没有?!”男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花月漓使劲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男子刚想再说什么,突然,他放开了花月漓。 男子侧身,低着声音道:“谁?滚出来!” 30 竟然是她 男子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树丛中一阵响动,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露了出来。 女子似乎很慌张,头垂得极低,身体也不自然地颤抖着。 祁末寒眉头皱得更紧,厉声道:“好大的胆子!” 花月漓吓了一跳,顺着响声看过去,那女子身段极好,虽是弯腰躬身,但那份韵致,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有。 “臣妾——” 女子抖着声音刚吐出两个字,便被祁末寒打断。 “闭嘴!” 女子跪伏在地上,抖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祁末寒不耐烦地挥挥手:“下去吧。” 女子这才慌张地磕了个头,依然垂着头站起身,然后弯腰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沿着小径离开了。 女子转身之间,虽然垂着头,但是那艳丽的样貌,花月漓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 因为,她竟然是良妃! 可是,良妃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只身一人,更奇怪的,居然对着祁末寒发抖?一副恐慌至极的样子! 祁末寒把目光放回到花月漓身上,经过刚才的打扰,兴趣都被搅散了。 花月漓则警惕地往旁边挪,生怕他一个饿虎扑食,向她扑过来。 男子突然问道:“你怕我?” 花月漓摇头,然后说:“不是怕,是很害怕。” 男子的眼睛黯了黯,似乎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花月漓笑得很勉强地改口,道:“其实……也不怎么怕,你也是人嘛。” 男子这才笑起来,冷到极致的脸,这才恢复了些极其耀目的俊美。 花月漓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掐了自个儿一把,才免得看出神。她也对着祁末寒笑,很谄媚的笑。 但一笑倾城,整个深秋都浓墨重彩起来。 祁末寒看得呆了,他是知道这个女人长得不错,甚至很漂亮,但是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撼动人心。 然后,一阵响动,让他回了神,眼角刚能捕捉到她急惶的背影。 31 过分 花月漓一口气跑回了院子里,生怕后面有妖魔鬼怪追上来。 祁末寒可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公主——”双喜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一声把大门关上的自家公主,十分不解的问。 花月漓拍着自己的胸口:“双喜啊,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变态!真正的变态啊!” “变态?”双喜疑惑地拔高了音调。 “就是bt!” “bt?”双喜声调越来越高。 花月漓这才反应过来,双喜恐怕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吧。 “就是神经病。” “哦,这个我知道,就是疯子嘛。” “对,就是疯子!” “可是,后宫之中怎么会有疯子?” 花月漓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是遇到了,太恐怖了,我这才叫劫后余生啊!” 如果祁末寒要是知道花月漓把他说成疯子,估计要哭笑不得了。 不过冷静下来的,疑惑一个一个慢慢的浮现上来。 花月漓翻了个身,良妃怎么会对着冷面冰山男下跪?这是个问题—— 除非,那男子位高权重! 可是要让一个后宫的嫔妃下跪,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祁末寒是皇上! 愣愣地看着帐顶,趁着月色,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那朵牡丹花,都是人工绣的,极其精致。看够了,花月漓开始咬被子,咬着咬着就觉得自己太霉了。 不应该啊,怎么就得罪了一个皇帝哎! 而且,那皇帝还是个神经病! 不过,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祁末寒硬要说她是他的女人。也不怕她即将是皇上的妃子,而三番两次地强吻她。 放开了被子,花月漓又翻了个身,木板床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公主,您还没睡么?” 睡在外间的双喜立刻问道,花月漓忙低着声音,打了个鼾。果然,双喜没再问了。 不过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为什么,祁末寒在一开始,就不向她说明身份? 是因为,觉得逗逗她很好玩么? 花月漓嘭一声,把脑袋甩到枕头上,这也,就太过分了。 32 侍寝(1) 第二天起床,花月漓顶着俩大熊猫眼,还让双喜偷笑了一回。吃早饭的时候,花月漓也心不在焉的,午饭的时候也还是心不在焉,到了晚饭,终于有了一出小插曲,彻底地没神了。 因为李公公来了,顺带还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双喜拉着自家公主要下跪请旨,可她说什么也不跪。 没道理啊,凭啥要她跪! 想她堂堂一个现代人,还是有钱有势的那种,结果穿到古代来没权没势也就算了,还得被人欺压! 正在僵持的时候,幸好小李子摆了摆手,道:“不跪就不跪罢,咱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下人。” 双喜一听,立刻紧张地拉了拉花月漓的袖子。 花月漓脸色不变,稍稍做了个停的手势,安抚住了双喜后,几步走近了些李公公。 倾国绝色的脸上露出浅淡却又不疏离的笑容。 “公公,你错怪凤舞了。我既不跪,便是在心里把公公当做自己人,也是从来没有把公公当成过下人的!” 小李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花月漓继续好言道:“李公公何时瞧双喜跪了我,我也是把她当姐妹的,姐妹之间何来跪拜!” 小李子听得喜笑颜开,道:“承蒙公主厚爱。” 花月漓心里也笑成了朵花儿,把宫里的太监总管拿下了,以后要逃什么,可就方便多了。 “对啦,公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双喜看小李子缓和下来了,连忙开口把话题岔开。不过心里对自家公主的佩服,又噌噌地涨了几分。 小李子这才懊恼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糊涂了!咱家来啊,是有正事儿的!” 花月漓疑惑:“什么事?” “奉皇上的口谕,今晚,宣您去正德殿侍寝!” “侍寝?!”花月漓吃了一惊,一双秋水样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 小李子点头,笑容变深:“可不是嘛!公主,您今晚可要把握住机会啊,我就说过,您一定会被皇上宠幸的!” 33 侍寝(2) 小李子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花月漓站在厅里,只觉得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小李子是说,宣她去侍寝。 “公主,您怎么了?”双喜焦急地问。 花月漓蓦地回神,安抚双喜道:“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可是,公主……” 花月漓笑容加深:“好啦,我会有分寸的。” 说着花月漓抬脚往屋里走,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公主——”见自家公主有点慌张地往屋里走,双喜以为她是紧张,连忙追上去说,“刚才李公公说了,戌时就有人来接您,现在已经是酉时三刻了,公主,可得抓紧时间打扮一下!” “打扮?诶,可是侍寝前不都得洗浴什么的吗,打扮了也没用。”电视上好像是这么演的吧。 双喜一愣,疑惑道:“是么?双喜都不知道,可是——不对诶,公主您怎么会知道?难道——” “想什么呢双喜,我只是看过一些典籍,因此晓得些罢了。”花月漓无奈的摇摇头。 双喜这才恍然大悟,然后猛地拉着花月漓。 “公主,就算要沐浴更衣,但还得要修饰一下吧!” 花月漓愣了愣,随即想起这两天她都是素面朝天,没一点装扮过。不过,在侍寝前敷个面膜什么的,应该也可以吧。 不一会儿,便到了戌时。 双喜忐忑地在门口来回踱步,她担心啊,她家公主好不容易才破天荒的让皇上宣去侍寝,可不能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花月漓看似悠闲地嗑瓜子,其实心里也很慌张,而双喜走来走去的实在晃得她眼花。 “双喜,你别晃了——” 咚咚咚—— 花月漓话还没完,一阵敲门声响起。 双喜猛地停下步子,看向花月漓,花月漓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就来了?! 果然,门外一阵喧杂得脚步声,随即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求见凤舞公主——” 花月漓一愣,然后看向门边。 守门的太监已经开了门,门外一片光亮辉煌。 34 侍寝(3) 花月漓有些不安地看着眼前起起伏伏的红色薄纱。 那层薄纱像道华丽的牢笼,让她无法展翅而翔。华丽的软轿,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橘色的宫灯,在长长的红色墙壁上投下一道逶迤的阴影。 沿着宫墙一步步靠近不远处的高大宫殿,透过猩红色的纱幔,花月漓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说到底,古时候的女人一点地位也没有。 更何况是皇帝的女人,不过是一具供发泄和生子的躯体而已。而且,还有三千佳丽,来选择这具躯体。 摇摇晃晃中,突然,软轿有些大幅度地晃动,再然后一声嘭的响动,晃动消失了。 软轿已经停放在了地上。 一阵细琐的脚步声,然后一双有些粗糙地手掀开纱幔。 “公主请下轿罢。” 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有些褶皱,但看的出来,年轻时必是倾国的美人。而身上的韵致,也为她添了几许风情。 可现如今,她却是一个色衰的老嬷嬷。 花月漓早已挂起浅淡的笑容,既温柔而又透着疏离。她想,这应该是最最标准得体大方端庄的笑容的了罢。 顺着嬷嬷的搀扶,花月漓下了软轿,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处院子的门口。 “这是……”不自觉地,花月漓把疑惑问了出来。 “公主,这是正德殿里的一处偏殿,在此沐浴更衣更新后,便可去往陛下的寝宫。” 花月漓不置可否,眼睛压住不安,而好奇的打量起来。 这是一处小巧的院落,但并不荒凉,甚至有些精致。而那名嬷嬷身后,竟还跟了四五个模样标致的丫头,也都在悄悄打量她。 看来是头一次见她吧,或许,是早已知道她的名声,如今见了,实在好奇。 其实,异国的公主,在还未举行大典进行册封前,便就要求侍寝,是不合规矩的。 但是,西夏本意求好,并不在乎。而且,南齐的王从不将礼仪规矩放在眼里。规不规矩的,也无所谓了。 35 侍寝(4) 待沐浴更衣装扮之后,已是戌时一刻。 一切收拾妥当,嬷嬷便领着花月漓向正德殿的寝殿而去。 还未拐出一条长廊,花月漓便已开始盘算。 “嬷嬷……” “公主有话便吩咐罢。” 花月漓故作犹豫无辜,斟酌了一会儿,才倍显可怜的开口:“虽说我是公主,但我对宫中的规矩却甚不知晓,若……若是哪里做错了,我……” 其实是她是现代人,对古代的一切规矩都知道。就算双喜对她忠心耿耿,也会向她解说一些宫中的规矩,但这毕竟是要去皇上那里侍寝,万一做错了什么,岂不是连渣儿都不剩了。 那嬷嬷笑起来,看模样还挺和蔼可亲。 “公主不必介怀,只要照平时的样子,就可以了。陛下宽怀,不会计较于一些不重要的事。” 花月漓扯了扯嘴角,这回答还真是官方,说了也就跟没说一样! 拐过长廊,再穿过一片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一睹围墙。 中间是两扇绯红的大门,在月色灯火下,竟有些逼人的威严。 嬷嬷上去敲了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四个宫装打扮的女子。 “老奴告退了。”嬷嬷朝那几个宫女福了个身,便要离开。 其中为首的女子点头,道:“有劳何嬷嬷了。”说完,便转身看向花月漓,道“公主请跟我来。” 说罢就在前面领路,剩下的三个悉数跟在了花月漓身后。 花月漓心里惊讶不已,但面上仍然平淡无波。 她实在是没想到,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异国公主,被宣去侍寝,而这其中过程,竟反复无比,而上下级的规矩也分工妥当。 花月漓跟在那领头宫女前面,亦步亦趋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穿过那扇门,眼前豁然开朗。 精致却又奢华的寝殿,金碧辉煌。门窗都极大,皆雕了龙凤,上了金漆。屋檐飞蹿而出,与四周高大的花木交相辉映。 寝殿门口的大门开着,似乎正在等待花月漓的进入。 36 皇上 花月漓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抬脚迈进寝殿,而那几个宫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烛影交错,灯火辉煌。 厚重的黄色,与轻薄的华丽薄纱,扩大的面积,构成了这个国家最最崇高之人的睡卧之处。 紧张地四处看了看,便见到一张宽大华丽的桌案正侧对着她。桌案上堆满了奏章,一个男子的正埋首期间。 那男子的脸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花月漓眯起眼睛,还是无法看清楚他的脸。 硬着头皮,花月漓向前跨了一步。 小巧的脚,与铺满了大理石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动。 男子头也没抬,问道:“谁?” 花月漓紧张地差点连呼吸都屏住了,然后,在男子侧头看来前的那一瞬间,花月漓扑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臣妾参见皇上!” 忐忑! 男子似乎在打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起来吧。” 花月漓这才慢慢地从地上撑起身体,但还是低垂着头。 男子似乎离开了桌案,轻微的脚步声,说明男子在慢慢地靠近她。 花月漓紧张地手都握紧了,然后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出现在了她眼前。 忽的想起,那日宴会上,她也是只瞧见了一双靴子。 “把头抬起来。”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但却有些冷。 声音竟然有些耳熟。 花月漓奇怪的抬头,眼前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剑眉星目,身形挺拔。夜一样的眸子里,流转着深邃的光。 然而,颤动花月漓心脏的是,那丝极其熟悉与害怕的冷。 “你……”惊觉自己的失言,花月漓连忙低头。 祁末寒抿唇,拉扯出一个漂亮魅惑的弧度。 “惊讶吗?” 花月漓垂着头,挤压出一个嗯字。心脏却已经跳如鼓擂,砰砰砰地响。那个两次三番强吻她的男子,竟然是皇上!? 男子看着她鸵鸟一样的举动,笑出了声。然后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夜一样的眼睛。 “你是我的东西,以前是,将来也是。” 37 被吃掉了(1) 花月漓听得直皱眉,但祁末寒冰冷的气息逐步靠近,让她不自觉地后退。 但是她的退缩,却让男子冷了脸。 “躲我?” 花月漓连忙摇头,道:“没有!” 祁末寒再靠近了一分,冷声道:“真的没有?” 花月漓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你……你怎么不讲理?!” 祁末寒夜一般的眸子陡得冷了下去,他突然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突然进入男人的领域,被他桎梏,花月漓只觉得心怦怦直跳。 “我不讲理?”祁末寒的声音里含了抹怒气。 花月漓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过,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见她都怒气冲天的! “不、不是!”花月漓着急得辩解,差点真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是什么?”祁末寒的眸子又沉了几分。 花月漓慌忙中垂下头去,她是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祁末寒咄咄逼人,让她实在不知所措。 “说!” 冷厉的低吼,让她不得不开口。 樱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只单单吐出几个单音节词。懊恼地说不出话,只好压住下唇。 樱色的唇瓣上,微微露着一排贝齿。 祁末寒竟觉得有些心疼那诱人的唇瓣,忘记了还在生气,而蛊惑般的低头凑上去,轻轻覆住。 花月漓震惊得不知怎么办,只下意识地收回贝齿。 然而祁末寒早已趁势,将舌探了进去。 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最后与她的丁香小舌翩然起舞。 祁末寒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味道这么好,竟比上次还让他着迷。不自觉地,他收紧手中的柔软躯体。 “唔……唔……”花月漓被吻的头晕,陌生的欲潮,慢慢将她覆盖。 腿一软,花月漓快要撑不住身体。 祁末寒顺势一收,将整个温香软玉揽在怀里。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了花月漓的嘴角,顺着白皙的颈子,流向轻薄的衣衫下…… 38 被吃掉了(2) 花月漓的双颊渐渐变得红润,就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垂下眼睑瞧了一眼怀中的花月漓,祁末寒那双阴沉的眸子,瞬间绽放出了一抹光彩,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打横将花月漓拦腰抱了起来,祁末寒几步走到华贵的床前,一把将花月漓放在了床上。 整个人被突然腾空抱起,再接着被很不怜惜地扔在床上,花月漓细致的眉头不由地蹙了蹙,想要翻身坐起来,却不料,祁末寒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你做什么!?” 花月漓一边推搡着俯在自己身上的祁末寒,一边扭动着脑袋,躲闪着祁末寒落在自己脸颊上的,密如细雨的吻。 见花月漓一直拒绝自己,祁末寒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表情也变得阴沉,“做什么?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说着,更加炽烈地吻上了花月漓细软如樱花一般的唇瓣,像是泄愤一般,粗暴地在她的双唇间攻城略地。 一路向下,祁末寒的吻落在了花月漓白皙滑嫩如细藕一般的脖颈。撩人的香气,直直地侵袭着祁末寒的鼻子。 被祁末寒吻得浑身发颤,花月漓仍旧不放弃地推搡着,可呼吸声以及身体的反应,却早已经将她出卖。 辗转来到花月漓的耳垂处,祁末寒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轻咬撕扯着,使得花月漓浑身一个战栗,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诱惑的娇嗔声。 “怎么?受不了了?说到底,也和别的女人一个样!” 祁末寒离开了花月漓的耳垂,盯着她那张已经红透的脸颊,以及那张被吻得微微有些发肿的嘴唇,眸子不禁敛了起来。 而祁末寒这句听起来充满嘲讽的话语,瞬间将花月漓所有的理智都唤了回来。原本微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大,正好对上了祁末寒盯着自己瞧的眼眸。 被花月漓突然睁开的双眼微微惊了一下,祁末寒有一刹那的发怔,直勾勾地对上花月漓那双清澈如溪流般的眸子。 那本应该是一双如醉人的美酒一般的眼眸,然而,此时此刻,却充满着愤怒和羞恼。但却又有着不服输的倔强。 就这样看着她那双勾人的眼睛,祁末寒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所有。 ps:求收藏~ 39 发火了 趁着祁末寒走神的空当,花月漓一把推开了他,翻身坐了起来,整理着已经有些凌乱的衣服,和散乱的头发。 被推得后退了一步,祁末寒赶紧站稳,冷着双眸,寒气逼人地盯着花月漓。 “你不要太嚣张!要知道,多少女人梦想着被朕宠幸,你居然还将朕推开!?真是不知好歹!” 花月漓一听他这话,也火了,噌地一下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毫不畏惧地瞪着祁末寒,眼中是满满的坚定和倔强。 “是,我是不知好歹!我倒宁愿不要知道这个好歹!就算你是南齐的王,你是皇帝,但是,我花月漓就是不要把自己给你这样的人!” 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祁末寒微眯着双眸,一步走到花月漓的面前,抬手钳住了她瘦削的下颚,目光凌厉地盯着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花月漓在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居然对他大吼大叫!? 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被他临幸,可他毕竟是皇帝,自己对他这么一通大吼,万一他一狠心,要了她的小命,那不是得不偿失? “在朕的面前,你最好不要太嚣张,不然朕完全可以下令杀了你!” 本来还有点畏惧的心理,在听见祁末寒这句威胁的话语之后,花月漓刚烈的个性瞬间占据了她的理智。想她还没穿越的时候,好歹也是亚洲第一集团的千金,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抬起头来迎视着祁末寒的双眼,花月漓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好啊,你就本事就杀了我啊!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可是西夏的凤舞公主!” “呵呵!”祁末寒冒出了一声冷笑,一把松开了钳住花月漓下颚的手,将她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屑。 “西夏也是有求于我南齐,才会让你前来和亲,你也只不过是一枚交易的棋子而已,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么大的价值!” 祁末寒的话,让花月漓不禁颤抖了一下。 她只记得自己有着西夏凤舞公主的名号,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到南齐来的因由,还信心满满的认为祁末寒不敢将她怎么样,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服侍朕,还是要被朕打入冷宫?” 跌坐在地上,花月漓微抬起头来,无比坚决地看着祁末寒,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我连你的妃子都不是,为什么要服侍你?冷宫就冷宫,我倒落得个清静!” “你——”祁末寒气急,“休怪朕无情!” ps:求收藏~ 40 话不能乱说 “公主,你这又是为何?” 一边收拾着东西,双喜一边很是不解地问道,“天下多少女子梦想着被皇上宠幸,想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可公主你居然这么大胆的拒绝了皇上。” 花月漓满不在乎地坐在椅子上,捡起盘子里的一块桂花糕,就扔进了嘴里,“我不在乎,你可不要把我和那些肤浅的女人相比。” 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双喜无奈地摇了摇头,“公主,咱们现在可是要去冷宫的,好歹你也是咱们西夏的公主,被打入冷宫,别人会怎么想?” 花月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粘连着的桂花糕,踱着步子,悠闲地来到双喜的身边,一脸的不以为意。 “双喜,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冷宫就冷宫呗,只要不是砍我脑袋,进冷宫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本公主的志向才不是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呢!” 越说越带劲,花月漓干脆坐在了床沿上,盯着动作麻利的双喜,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皇宫的,到时候我一定带上你!” 然而,她的这句话,却把双喜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去,一下捂住了花月漓的嘴巴。 “公主,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推开了双喜的手,花月漓赶紧大口地呼吸了一下空气,不耐烦地对双喜摆了摆手,“好啦,我知道了。” 见花月漓答应了下来,双喜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一把扶起了花月漓,“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 撇了撇嘴,花月漓从床上站了起来,顺手将桌上盘子里剩下的一块桂花糕拿了起来,扔进了嘴里。 见双喜无语地看着自己,花月漓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吃白不吃,去了那里,说不定还吃不上了呢!” 来到冷宫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双喜上前,推开了有些破旧斑驳的大门,领着花月漓走了进去。 跟在双喜的后面走了进去,花月漓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冷宫—— 装潢很是简陋,大门进去的院子里,种着一排长得还算茂盛的葡萄,算是这里比较有生命力的东西了。 “双喜,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一边往里面走去,花月漓一边对双喜说道。 “是,公主!” 第四十一章 真是可怜 吩咐双喜先把东西放下,花月漓坐在了大厅里,听着厨房里双喜做饭的声音,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饿了。 趴在饭桌上,花月漓有气无力地叫嚷着,“双喜,饭好了没有,我快饿死了!” 一边回答着,双喜一边将饭菜一一呈上桌。 看着摆在桌上的这几道菜,花月漓竟有些犹豫起来。 是吃炒白菜,还是喝白菜汤? 花月漓咬着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感慨。 虽然在以前那个院子里,也不算是吃的山珍海味,可至少还有肉吃,现在倒好,到了这个所谓的冷宫,除了白菜还是白菜! 看着一直埋头扒饭的花月漓,双喜有些愧疚地说道:“公主,这里只有白菜了,我们先凑合着吃吧。” 抬起头来看着双喜,花月漓赶紧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双喜,白菜也不错啊!不管是什么食材,只要一经双喜的手,准能变成人间美味!” 被花月漓这么一夸,双喜不好意思地埋头直扒饭。 “哟,这常年冷清的冷宫,今儿个怎么突然有人气了?” 正当花月漓夹起一片炒白菜,准备吃进嘴里的时候,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傲慢尖锐的声音。 放下筷子,花月漓抬头向院子门口看去,看见的是穿着一身鲜艳如旭日的大红色竖领及地长裙的良妃,再配上她此时那付不可一世的表情,花月漓的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一个词语—— 花孔雀! 双喜赶紧起身向良妃行了一个礼,退到了一边沉默地站着。 花月漓也顺势站了起来,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良妃,扬起了一抹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良妃。想必今儿个的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良妃也没有恼,同样衔着一抹笑,径直往花月漓的面前走去。 待走到花月漓的面前,良妃低眼看了看跟前的饭桌,脸上的笑意更甚。 “唉,真是可怜!”良妃说着,做出一付很是惋惜同情的样子来,“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叫奴才们把剩下的饭菜倒掉,应该叫他们给凤舞妹妹送来!” 花月漓忍住怒气,脸上还是带着面具式的笑容,只是心中早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就是! “多谢良妃的一番好意,只不过凤舞平日里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些清淡一点的素菜,也别是一番滋味。” 扯了扯觜角,良妃还是面不改色地笑道:“只要妹妹的日子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 说完,良妃便领着随从,转身离开了。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挂在她脸上的虚假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恨。 ps: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 真巧啊 经过刚才良妃那么一嘲讽,花月漓的心情降到了最低点,草草的吃过午饭后,花月漓简单地交待了双喜两句之后,便一个人走出了院子。 虽然在这个皇宫还是待了这么多天了,可花月漓还真没怎么好好地逛逛这个所谓地皇宫。 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身为一个被皇上打入冷宫的齐妃,能让她出院子走走,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当然还是有自知之明,不会走太远。 所以,花月漓只得慢慢悠悠地在附近的几个花园里逛逛。 可现在的天气又不是一般的冷,这还没逛多久,花月漓就觉得寒冷刺骨了。 停下了继续往前走的脚步,花月漓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花月漓的视线,就已经捕捉到了一抹还算比较熟悉的身影。 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王爷,真是巧啊,居然再这里遇上你!”花月漓扬起一脸无害的笑容。 微微怔了一下,祁子风看着眼前正笑得灿烂的花月漓,一时间竟有些错觉。 然而,花月漓却误认为他忘记了自己。 “王爷不会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吧?” 急忙摆手,祁子风赶紧出声解释,“怎么会忘了凤舞公主呢?” 一听祁子风的话,花月漓还满是失落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没有就好!” 一边说着,花月漓径自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还很不客气地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祁子风坐下。 “王爷这次进宫来做什么啊?”向着祁子风的方向探了探头,花月漓好奇地问道。 看着面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花月漓,祁子风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皇上有事要和子风商量,召子风进宫的。” 哦了一声,花月漓的脸上爬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马上,就恢复到了如初。 “那除了皇上召见,你可以随意进出宫中吗?” 虽然不知道花月漓为何会这么问,但祁子风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瞬间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花月漓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祁子风的手。 愣了一下,祁子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收回自己的手好,还是不收回的好。 “公主——” 正当花月漓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双喜略显着急的声音。 松开了祁子风的手,花月漓站起身来,冲双喜挥了挥手,“双喜,我在这里。” 小跑着来到花月漓的面前,双喜向祁子风行了一个礼之后,凑到花月漓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公主,皇上来了,还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花月漓有些吃惊,“他来做什么?” 双喜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着,花月漓转过身来看着祁子风,“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王爷,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聊。” 说完,花月漓便在双喜的陪同下,快步地往回走去。 在花月漓离开后,祁子风握住了被花月漓抓过的手,似乎在他的手上,还留着她的温度。 第四十三章 弃妃而已 一路往回走,双喜没有停歇地提醒着花月漓,“公主,皇上来冷宫,这表明公主你还有离开这里的希望,说不定皇上只是一时气愤才将公主打入冷宫的。” 花月漓不以为然,“得了吧。还有离开的希望?不过想想也是,我总是要离开这个冷宫的。” 然而,双喜却误会了花月漓的意思,“公主想通了,要向皇上认错?” 一听双喜这话,花月漓没差点跳起来给她一个暴栗,“说什么呢?我有什么错?干吗要认错?!” 花月漓的话音刚一落,双喜就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左右瞧看了一番,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才松开了捂住花月漓的手。 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月漓,双喜很是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公主,咱们现在不是在西夏国,说话千万要谨慎,小心隔墙有耳。” 对于双喜的话,花月漓不以为意,但是好歹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尽管有些不情愿,花月漓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啦,我会注意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匆匆忙忙地赶回院子里,花月漓刚一走进大门,就看见了在大厅里不耐烦地来回走动的祁末寒,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顿了顿。 已经失去等待的耐心,祁末寒一边来回走动着,一边急躁地扭头向大门口望去,正好看见了慢吞吞向里走的花月漓。 几步来到花月漓的跟前,祁末寒阴沉着一张脸,双眼微眯着,泛着危险的气息,背负在身后的手,也紧捏成了拳。 看着眼前处于火山爆发边缘的祁末寒,花月漓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扬起一抹崇敬的笑容。 然而,花月漓的这一抹笑容,在祁末寒看来却是异常的刺眼。 猛地抬起右手钳住了花月漓的下颚,祁末寒将脸慢慢地凑向花月漓。 对祁末寒这一突然的举动没有半点防备,花月漓只觉得下颚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就连骨头似乎都要碎掉了。 花月漓没有被吓住,倒是让一旁的双喜紧张不已,生怕祁末寒一个狠心,让花月漓永远待在这冷宫之中。 “皇上!”双喜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拉着祁末寒的龙袍下摆,“皇上,求您饶了公主吧。” 没有看双喜一眼,祁末寒轻轻地张嘴,冷漠却又很是威严地说道:“滚!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祁末寒的话音刚一落,就有两个太监上前,将双喜给拖了下去。 盯着脸颊已经开始泛红的花月漓,祁末寒冷冷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是一个弃妃而已,别妄想着高攀王爷!你这一辈子注定只能是朕的女人!” 第四十四章 皇上生气了! 花月漓一怔,使力去推祁末寒,却因为力量的悬殊,怎么也推不开。 “对,我是弃妃,那么皇上,您为何又要到我这冷宫来,也不怕别人说您口是心非,还惦念着我这个弃妃么!” 花月漓也生气了,表情冷清地直视他的盛怒的眼睛。 祁末寒一愣,似乎没料到她这样说,然而……她说的话…… 手底下一用力,花月漓被甩了出去,祁末寒冷声嘲讽。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当初拒绝朕,大概是欲擒故纵吧!” 花月漓摔倒地上,全身都痛,尤其是下巴,估计已经留下了几道紫红的指印。 “如果皇上硬要这么理解,那凤舞无话可说。至于王爷,凤舞不过见他人品可靠,为人亲切,忍不住上前攀谈而已,如何谈得上勾引!”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祁末寒,有些语塞。但是,他毕竟身为皇帝,又如何受得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弃妃,这么冲撞他。 他蹲下身来,眼睛扫到花月漓下巴上的几道淤青,一时间竟有些懊悔。她如此羸弱,如何受得住他的力道。 “说得可是实话?”语气也放得柔和了几分。 如果是别人的话,定然知道,这个给的台阶下。 但是,花月漓没在这里生活过,不知道察言观色见好就收,执拗倔强的性格,让她不肯服输。 “皇上不信,凤舞也无话可说!” 祁末寒差点咬牙切齿,这个女人! 冷哼一声,祁末寒一甩袖站了起来,宣道:“来人!” 两个太监立即来到厅里,躬身请安:“陛下请吩咐。” “送到浣衣局去!”祁末寒冷着脸下了意旨,可是在看到花月漓娇小瘦弱的身子时,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软,话也冲口而出,“好歹是西夏的公主,叫下面安排些事情去做!” 那两个太监领了旨意,便要去拽花月漓。 花月漓猛地甩开那两个人的手,心里怒火高涨,这个人竟然要羞辱她!送她去做苦力,做就做呗,可是挑明她的身份,摆明了要修理她! ps,求收藏求评。 第四十五章 求情 “我自己会走!” 因为尊严,花月漓受不了让别人拖拽着走。 她从地上爬起来,孤傲地抬起头,目光轻蔑地扫了扫祁末寒,然后转身往外面走。 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知好歹!换了别人,哪个妃子宫女敢这样冲撞他,死也死了好几回,岂是只是被送到浣衣局去那么简单! 在那两个太监面前,说出她的身份,至少让下面的人忌惮几分,让她少受些苦,可她高傲不屈的表情,倒显得他虚伪的可笑! 花月漓刚走出大厅,一抹高挑的身影冲了出来,拦住了她。 仔细一看,竟然是祁子风! 祁末寒甩了甩袖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怎么,皇弟要英雄救美?!” 祁子风一怔,脸上的表情依然温和亲切:“启禀王兄,臣弟不敢,只是,这凤舞公主即是西夏的公主,如此安排,若是让那边知晓了,会不会……” 祁末寒冷冷哼了声,心里却像有根刺,既难受又别扭。看着平日亲近的皇弟,眼里又多了份冷意。 但是,在看到花月漓下颔的指印时,心里又软了几分,罢了,也就顺着台阶下罢。 “鉴于凤舞不守宫规,特,谪于浣衣局,为期一月。” 花月漓咬牙,说来说去,还不是让她去浣衣局,什么人啊! 祁子风行了礼,道:“谢皇兄。” 祁末寒心里的那根越发的尖锐,怎么感觉坏人都是他做了,祁子风倒做了好人!? 罢了罢了。 花月漓被后面的两个太监推攘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在催促她。艰难地,似乎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她低着头说:“谢皇上!” 祁末寒觉得,心底那根刺瞬间消了下去:“带下去罢。” “喂,谢谢你啊。”在和祁子风擦身而过时,花月漓压低声音,对他道谢。 祁子风轻轻牵了牵嘴角,说:“不用,你……是个好女孩……” ———————— 坚持不懈地求收求评~%>_<% 第四十六章 被欺负了(1) 那两个太监把花月漓丢在浣衣局,交代了管事的两句就走了。 那管事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有点胖,长相倒也不错,就是看起来很凶狠。 那女人挨着花月漓走了一圈,道:“我是这里管事的,姓赵,你可以叫我嬷嬷。” 花月漓没出声。 赵嬷嬷笑了一下:“听说你是西夏的公主?” 花月漓咬了咬唇,没说话。 赵嬷嬷冷哼一声,伸手掐了她一把。 花月漓突然觉得腰上一痛,差点叫出声来。抬头,狠狠瞪着那女人。 赵嬷嬷冷冷笑道:“不说话?别以为你是西夏的公主就了不得,在我这浣衣局里,你就是个做事的下人!再说,这宫里谁不知道,西夏的公主最是为人所不齿!” 靠,被人不齿的又不是她!她初来乍到不过两月,啥事没干,就引得一群人鄙视,谁能有她倒霉?! 可是,饶是这样,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难道告诉这个明显对她有敌意的女人说,我不是凤舞公主。 说不定,她会把她当猴子看,以为她疯了! “来了我这里,就跟别人一样,先把那边的衣服洗了,否则,没饭吃!” 花月漓顺着赵嬷嬷的手看过去,差点就真疯了。 在墙角里,堆放着差多半人高的衣服,看上去还是绸缎锦帛,比较高级的布料。 “这么多?!” 赵嬷嬷恶意的一笑,露出了她脸上的几道褶子。 “这些都是上面的主子们的衣服,全都是些珍贵的布料,你小心点洗,洗坏了,十条命都不够赔!” 花月漓看着那女人,心里骂开了,明明就是要整她!她一个西夏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洗过衣服! 而且,还是这么多。 “那里有井,自己打水来洗。”赵嬷嬷指了指院子里的窄口井。 花月漓默然,没动。 腰侧还在隐隐作痛,妈的,她要是真洗了才被自己鄙视! 第四十七章 被欺负了(2) 赵嬷嬷本来要走,看到她没动,嘲讽道:“还要我来请你?” 花月漓咬牙:“这么多衣服,怎么可能洗的完!” 赵嬷嬷一怔,随即笑出声来:“明白告诉你,我就是要修理你!” 花月漓气结,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个女人! “如果我不洗呢?” 赵嬷嬷冷笑,想她在这浣衣局当了十年的差,不说宫女了,下贬的妃子主子说不洗的多了去了,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听话。 拍拍手,不一会儿就从外面进来两个太监。 “赵嬷嬷有什么吩咐?” “这儿有个不听话的。” “哟!”其中一个太监笑得瘆人,“咱这儿还是有段日子没遇上不听话的了,刚想着,就有个送上来了。” 剩下的那个也笑道:“嬷嬷放心,交给我们了。” 花月漓退了一步,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你说呢?” 那两个太监靠近花月漓,纷纷挽起了袖子。 靠,该不会是要动手教训她吧! 背后一凉,花月漓知道,自己退到了墙边,是退无可退了! 其中一个太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面一拽,再然后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嬷嬷要怎么教训?” 赵嬷嬷笑得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不废掉就行了,毕竟,那里还有一大堆衣服要她洗。” 花月漓揉着摔疼的屁股,心里直骂一遍这三个人的祖宗十八代! 看着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针具来,花月漓吓得大叫:“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赵嬷嬷冷笑着开口:“告诉你,在我这浣衣局里,我们就是王法。” “哼,你就乖乖受着吧!” 一个太监猛地捉住花月漓的手指,并用身体压制住她,让她无法挣扎着逃开。另外一个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看准了,猛地刺向她的指甲盖。 “等等——!!” 第四十八章 被欺负了(3) “等等——!!” 花月漓大叫着制止这两个人,这么粗的针戳下去,手不废掉也得疼好几天!!她还想要她的手! 那两个太监倒也配合,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 花月漓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哼,给我刺!”赵嬷嬷冷笑。 一边努力地把手往回拉,花月漓一边赶紧大声道:“我洗,我洗!!” 赵嬷嬷啧啧了两声,问:“想明白了?” “嗯嗯,想明白了,再没有这么明白过。”花月漓抖着肩膀点头。 那两个太监放开了她,站起身来,向赵嬷嬷嘻笑着说:“还以为是个什么烈女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吓得发抖!” 花月漓紧紧咬着下唇,她怕自己不这么做,下一刻就会跳起来骂他们!可是,她根本就跑不掉!! “嬷嬷,事情解决了,我们走了,有什么好处,可不要忘了我们!” “放心,忘不了你们。” 看着那两个太监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花月漓才稍微松一口气,可是—— “蹲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洗衣服!!这些都是上面主子们的,今晚可就催着要,没洗完就别想吃饭!!” 赵嬷嬷恶狠狠冲她交代,花月漓忙不迭地点头! 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她真想甩手不干了! 妈的,别人穿越了,不是好吃好、喝美男一堆,就是权力倾天富可敌国,她倒好,不仅是和亲的公主还是弃妃! 仅仅顶撞了那个混蛋皇帝两句,就被调这儿来了。 对着红肿的手哈了口气,花月漓满腹委屈。 天已经有些晚了,早没有别的宫女,只剩下她一个孤零零地蹲在井边。 没有人打水,什么都套她自己做。十七年,她没有像今天这么委屈。笨重的水桶要自己拎,手掌已经磨破了好几处。 被冰冷的井水一浸,彻骨的寒冷,冻的手指瞬间没了感觉。 咬唇,用手臂擦了擦眼睛,下唇已经咬出了红痕。动了动已经冷僵掉的手指,重新拿起一件衣服,丢进木盆里搓洗。 咕—— 胃一阵紧缩,她已经一天没有进过食了。 —————————————— 求收求评,各位不要吝啬的砸过来吧~~ 第四十九章 饥饿 “你……真的要让她在那儿待一个月?” “哼!怎么,你心疼?要不要我把她赐给你!” “不、不是。我……我只是觉得,她好歹是西夏的公主,毕竟身份在那里,若是……” “区区西夏而已,况且,是他西夏有求于我南齐,而非我南齐去求他。” “皇兄……”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个女人……太不知廉耻了……” 花月漓咽了咽口水,拖着酸痛的身子,蹭到了领饭的厨房。 厨房里只剩下两个老妈子在收拾,见了花月漓,头也不抬的问:“做什么?” 花月漓两眼发指,盯着一个老妈子手里拿着的白胖包子,道:“我、我来领饭……” 拿着包子的那个老妈子笑出声来:“哟,这个时辰哪来的饭!?时辰早过了!” “可是,我刚洗完衣服。” “没了。”另一个老妈子,盖上蒸包子的屉笼,有些不屑地道。 花月漓急了,一天没吃东西,今晚上要是再不吃点,长夜漫漫不好过啊。 “那儿不是还有一笼的包子么!” “你来晚了,过了吃饭的时间,就是没了!” 花月漓冲了上去,皱着眉道:“明明就有,怎么会没有!再说了,又不是我不故意来晚了的!” “哼,实话告诉你吧,小姑娘,咱这儿浣衣局的规矩就是,过了饭点,一律不再供应!” 花月漓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把自个儿闷死。 深吸一口气,两步冲上,手往包子伸过去。 一手抓一个,然后撒腿就开跑! 那两个老妈子完全蒙了,愣愣地看着花月漓跑出厨房,直到没影了,才扯着嗓门喊叫。 花月漓充耳不闻,只撒丫子地往外面跑。 确定了没人追,她才攥着包子靠着一处墙角坐了下来。 咬了一口,靠,这包子又冷又硬,快赶上石头了。硬着头皮咬了两口,在嘴里使劲嚼了几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吞咽下去。 感情,这皇宫里的包子这么难吃!!!?? 第五十章 落井下石(1) 吃了一个包子之后,花月漓实在没勇气再吃了。 拿在手里,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块手绢裹起来。晚上饿了,将就填下肚子。 正要往怀里放时,一个轻蔑的笑声从身后传出来。 花月漓站起来回头一看,靠,还以为是谁,竟然是良妃。 良妃捂着嘴巧笑倩兮,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睛,嘲弄的看着她。 “我当是谁蹲在这里,原来是妹妹啊!” 那妹妹两个字咬得极慢,听得花月漓抖忍不住翻白眼。 “呵呵,我还以为谁在我背后鬼哭狼嚎,原来是姐姐在笑啊!” 良妃的笑僵在了脸上,说:“半夜三更的,妹妹在这儿做什么?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花月漓诵耸肩:“那么姐姐,你又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偷偷会见情郎?” 良妃变了脸色,冷冷道:“望妹妹积些口德,我不过夜里无事,来御花园散散步罢了!” 御花园? 花月漓一怔,抬头一看,果然是精心布置的院子,就前方两三步,还有一个大湖,映着天上的圆月,波光粼粼的,十分漂亮。 靠,她竟然从浣衣局跑到御花园来了! “咦,妹妹,你手里拿的什么?哟,是……包子?” “我见这儿的包子不错,便拣两个给双喜看看!” 良妃又笑起来,迈开步子走到湖边上,道:“那丫头没见识,难不成妹妹也跟着没见识?不过两个包子,快扔了,免得被人看见了笑话你。” 花月漓抬了抬脚,恨不得一脚踹这个女人下湖去洗澡! 咬牙。 “劳烦姐姐挂心了,我这就扔了。” 抬手,忍着失去夜宵的心痛,啪一声,将包子扔到良妃的脸上,那包子弹起来,才又掉进湖里。 良妃哎哟一声,狠狠地看着花月漓,道:“妹妹什么意思?!” 花月漓忍着笑意,道:“哎呀,不是姐姐让我扔了么,我这就扔了呀!” “哼!”良妃捂着脸冷哼,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我听说,皇上把妹妹贬去浣衣局了?” 第五十一章 落井下石(2) 最毒妇人心啊! 花月漓心里嗤笑,这个女人找她果然没好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只见花月漓脸上笑容温和,淡淡地说:“姐姐有所不知,这是我和皇上闹别扭了!” 良妃咬牙,硬撑着面子道:“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不单单是罚你吧,况且,前些日子不是还贬妹妹去了冷宫么。” 靠,我去不去冷宫管你什么事! “那个是我见先前的院子住的不好,才搬过去的。”花月漓说的清淡,正想着离开算了,跟这个良妃扯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也太无聊了。 哪曾想,那良妃突然拉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掐,道:“妹妹——” “嗯……”花月漓吃痛,下意识地使劲一甩。 良妃一脸惊恐地被甩开了去,脚那么一歪,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妹妹,你——啊——” 良妃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湖里去了! 花月漓有点蒙,看着良妃乱没形象的在湖里扑腾,差点笑出来。 可是,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下一秒,她就被甩在了地上! 愤怒地抬头一看,竟然是祁末寒! 而祁末寒也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眼睛里冒着火。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祁末寒冷哼一声,不等她说完就转头高呼,“来人!” 良妃在湖里扑腾着,断断续续的喊着:“皇上……救……救我……” 不过片刻,几个太监宫女就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良妃从湖里拉起来。 良妃已经被冰冷的湖水冻的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只抖着嗓子对祁末寒叩谢,最后,才又万分委屈的为花月漓求情。 “皇、皇上,妹妹……也、也不是故意的,大、大概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罢……皇、皇上您不要、要为难妹妹……” 第五十二章 挨打 花月漓恨得牙根直痒痒! 祁末寒对着良妃摆摆手,有些森冷地说:“良妃,你先回宫去罢,朕知道怎么办!” 良妃被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回去了。 这一切,花月漓都愣愣地看着,一言不发。刚才被掐的手臂还隐隐发痛,而又被祁末寒拽了一下,更是痛得她差点叫出声。 祁末寒把所有人的都遣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花月漓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很没形象的拍拍身上的土,道:“说吧,这次又想怎么罚我?是去宗人府啊,还是禁在冷宫一辈子不出门啊。” 花月漓说的无所谓,祁末寒却听得直皱眉。 本来冷冰冰的脸,更是显得冷傲无比。 “你为什么要推良妃?” 花月漓听得心里直骂娘,谁推谁啊!一时,火气腾腾的烧了起来,两步冲到祁末寒面前,抬起头直视他。 “我为什么要推她?她活该!有事没事像只孔雀到处发情,我看不顺眼,就推她了——” 啪——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火辣辣的灼热着花月漓的眼睛。 看着花月漓被自己的一巴掌打得头偏在了一方,祁末寒也不好受,刚才的怒火,瞬间全被懊悔所取代。 可是,皇家的自尊,让他无法低下头。 “你简直不可理喻!” 花月漓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头来,不屈的直视他,眼神中甚至带了细微的轻蔑。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样!你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啊,我呸!” 祁末寒一怔,随即一阵怒火席卷上来,使他的气场又冷了几分,甚至于,露出狰狞的表情来。 花月漓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糟了! 她刚刚都干了什么啊!! 第五十三章 死罪 “那个……” 花月漓努力搜索起乱糟糟的脑袋,期望找出点能够解释刚才无礼举动的理由,可是翻来覆去,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说! 倒是祁末寒,一脸冷硬的盯着她,看的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 “我、我……”抖了抖肩膀,花月漓努力使自己把话说完整。 “你什么?” 祁末寒的声音仿佛不带感情,冷得可以冻死花月漓。 “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努力的说出了一句辩解的话。 祁末寒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朕可以治你死罪!” 花月漓一怔,好像他对她说话,从来没有用过朕这个代表权力的称呼。突然,花月漓有些鄙夷的笑了。 我这么低声下气的给你道歉,你竟然说要治我死罪! “有本事,你就治吧!” 祁末寒眼睛眯了眯,道:“这么想死?” “谁那么无聊想死!可是你不是说了吗,要治我死罪,你治啊!谁不知道皇帝权力最大,如今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还不是任人捏扁挫圆的份儿!” 祁末寒脸色有些扭曲,似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祁末寒手一伸,掐住花月漓的颈项。 花月漓高傲地仰起头,直视他危险的眼睛。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掐死我啊! 祁末寒最后一扬手,将她甩在地上。 “你给朕好好待在这里!” 说话这一句,祁末寒扬长而去。 花月漓倒在地上,全身似乎散了架似的疼。 她确实是个小小的宫女,还是坐着粗活,没有饭吃的宫女!被一个妃子栽赃了,竟连半句辩驳的话也没人听! 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顺着脸颊,滑过下颔,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第五十四章 双喜,还是你最好 “……公主?” 一抹怯怯的声音响起,花月漓抬头一看,竟然是双喜。 双喜疑惑地看着她,担忧道:“公主,你怎么了?” 花月漓连忙摇头:“我没事。” “可是……”双喜的担忧越加重,“您为什么要哭啊?” 花月漓一抹脸,笑着说:“我哭了吗?我没有啊!双喜,你看错了吧!不是公主我说你,小小年纪就老花眼,不好啊!” 双喜将信将疑地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你现在还在冷宫吗?” “没有,皇上将我调到御膳房去了。” “那儿?那你在那里有没有吃亏?”花月漓担心双喜跟她一样,受人欺负。可是,她忘记了,依双喜的性格,即使被欺负了,又怎么会告诉她呢。 “没有、没有!她们都对我很好的,而且还拿好吃的给我吃!对了,我还带了一些给公主您呢。”双喜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糕点。 花月漓咽了口口水,包子在良妃的恶意下,扔了,现在的她,正饿着。 “双喜,你真是我的好双喜!” 花月漓接过来,狼吞虎咽,小巧的糕点不过两三口,就吞咽了下去。 “公主……要不我再去拿?” “别,我啊根本就不饿,只是看双喜你这么高兴的拿东西给我吃,我当然要开心点啦!”花月漓连忙劝阻她,佯作吃的饱饱的样子,摸了摸肚子。 虽然还是饿,但到底吃了点东西,也没那么难受了。 双喜这才高兴的点起头来,她怕公主没办法受苦,而且,在浣衣局做事,肯定是辛苦的,万一公主受不住怎么办? 所以,才大着胆子,从御膳房撤下来的晚膳中,偷偷拿了两块糕点。 看来,公主确实很喜欢吃,以后,再多拿点吧! “公主,你晚上是要回冷宫去吗?” 花月漓摇头,说:“不了,这边安排了。” “公主……”双喜的声音突然有些走调。 花月漓一怔,一看,果然,她的双喜眼眶里都是泪水! “怎么了?” “公主,您受苦了,呜呜……” “笨双喜,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第五十五章 思念 双喜走后,花月漓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住所,那是一件看起来很破败的屋子。 走进去,就会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木格子窗上的纸已经很破烂了,风一吹,就听到哗啦啦的响动。 在最里面放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前面是一张四方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破旧的茶壶,和一盏昏黄的油灯。 花月漓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过去想喝杯茶,可是拿茶壶来一看,是空的,上面还沾满了灰尘。 啪一声把茶壶丢在桌子上,花月漓摇摇头,算了,还是睡觉吧。 走到床边,拿起杯子刚想铺开,一股湿气迎面扑来。 花月漓一怔:“不是吧……” 把被子牵开一看,果然,里面已经生霉了,绿色白色的霉衣斑斑点点散在被子里,看起来既恶心又腻人。 咬着牙,忍着冲动,花月漓才没一气之下把被子扔地上。 看了看桌上的油灯,花月漓把被子搬了过去,用着那点点星火烤着受潮的地方。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熄灯。” 一个不带感情的女人声音传进来。 花月漓看了看眼前的煤油灯,恨不得一把烧了这屋子。但是,她知道,烧了屋子她也跑不掉。 “哦,谢谢啊,我知道了。” 花月漓一边应着一边吹了灯盏。 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花月漓知道那女人已经走了。 看了看手上的被子,花月漓突然嘲讽的笑了。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样想着,胸口的堵塞便好了许多。牵过被子,往身上一盖,再往床上一躺,花月漓进行自我催眠。 这是在家里的大床上,柔软暖和干净舒适,还有可爱的泰迪熊抱在怀里…… 卧室宽敞明亮,都漆成了自己喜爱的天蓝色,连窗帘都是绣了白云的天蓝色。 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会不会伤心难过,还有哥哥……哥哥会不会像小时候捉迷藏那样,满院子的找自己……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脏黑的枕头上。 第五十六章 生病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花月漓就发现了身上不对的地方。 头晕目眩,还有耳鸣。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后,竟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腹腔一阵火辣辣的烧灼,尤其是喉咙,只要做着吞咽的动作,就会干涩刺痛。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花月漓去了浣衣局报道。 幸好这次来得早,正赶上吃早饭的时间。 赵嬷嬷看她盐腌的样子,冷哼一声,让她领了早饭赶紧干活,还有四五十件衣服等着她洗呢! 因为嗓子不舒服,花月漓只喝了点稀粥,剩下的馒头只咬了一口,便塞进了怀里。 浣衣局的衣服,仿佛永远也洗不完。 花月漓在二十一世纪,是大财团的千金小姐,上面有爸爸妈妈宠着,就连哥哥也当宝贝一样护着,下面仆人女佣一大群,哪里还需要她自己动手! 可是现在,洗不完就没有饭吃。 因为长时间的冰水浸泡,本来纤细的十指,已经又红又肿,掌心里已经有了因为抬水而擦出的薄茧。 更有多处的勒伤、擦伤。 深秋的井水,冻的她已经没有了知觉。 而眩晕却越来越重,甚至于要靠咬着下唇来支持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 本来红润如樱桃的唇,已经被咬出了一条红痕,反而润泽的唇色变得苍白,有些地方甚至干裂。 洗完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花月漓吐出一口热气。 那滚烫的气体从肺部一直烧到咽喉,刺痛麻痒的感觉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去厨房领饭时,竟然被告知晚点了。 花月漓气愤地和她们争执,可是被其中一个身体壮实的女人推到在地上,腰部硌在了桌角上,痛的她倒抽一口气。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赵嬷嬷告诉我,是这个时辰吃饭的。” “哈哈,这个时辰?这个时辰谁还吃饭啊!告诉你吧,晚饭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开饭了,你来晚了没有就是没有了。” 花月漓气愤交加,肺部的灼热越来越重,连带呼出来的气体,都滚烫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