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倌无敌一受成王》 ☆、 误入红楼 西照,叶城,红楼。 最豪华的厢房里正传来碗碟被扫到地上的声音,身穿华服的少年正怒不可遏地把的碗碟全部扫到地上,“走,就为了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东西教训我,不让我动他我就偏要动他!” “四皇子息怒,二皇子只是宅心仁厚,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为首的侍卫跪倒在地,其余五个二皇子留下来的侍卫也全部跪了下来。 “二哥宅心仁厚,我就艰险人了,既然你这么了,那么你们六个,就给我把这个男人给我上了,我倒要二哥的侍卫是什么本事!” “四皇子息怒。” “我还真使唤不动你们了,我再一遍,要么你们把他做了,要么我就去找二哥!”少年走过来,用力往已经被他的侍卫牢牢抓住的男人身上狠狠踹了两脚,“什么都不会也敢来勾引我二哥,喜欢男人是不是,今晚我就一次让你享受个够!龟公,把楼里最烈的春、药拿来!” 那男人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少年春、药两个字就猛地抬起来,一双细长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来人,把东西给我灌下去!”少年喝了一声,然后又转向那六个跪在地上的侍卫,“你们呢?是要让人灌下去,还是自己来?” “四皇子恕罪,谨听四皇子吩咐。” 昏暗的房间里,赤果的身体间猛、烈地纠、缠着,粗、重而又激、烈的遄息,从混乱的交、缠中横冲直撞开来,少年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身体挺得笔直,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眼睛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冲动。 明明只是一个又老又不出色的老倌,得到了二哥的赞赏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让他也起了反应,该死,少年再心里咒骂了一声,却更加无奈地到自己的下面,已经不争气地高高挺起。 “龟公,带我去你们楼里最漂亮,最年轻的倌那里!” 再也受不了内心的躁动,少年终于猛的起身,一脚踹开大门就往外快步走去,临走,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往里面了一眼,而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的脸上露出似是痛苦又似快乐的表情,嘴里止不住溢出破碎的呻吟,而全身,仿佛已经被浸泡在那些乳白色的液体之中。 “真肮脏。”少年恶毒地吐出三个字,然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被呻吟之声包围的房间。 +++我是菊花分割线+++ 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车子已经 飞出了悬崖,他也应该掉下万丈深渊了吧?秦伯牙闭着眼睛,承受着这黑暗里无处不在的疼痛。大概是快要死了,等一下就不会痛了,安慰着自己,但是这一波汹涌过一波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以至于他能感觉到,这些疼痛,是来自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等待了漫长的时间以后,秦伯牙终于忍耐不住睁开了眼睛,光线递进来,他想他可以确定自己是还活着的了,但是他面前这一具赤裸的身体,又是什么情况? “原来还没有死掉吗?”面前的男子开口,长得还的青年,语气却刻毒得很。 秦伯牙错愕地望着这个青年,这个青年应该只有他儿子一般年纪,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联想到后面那个疼痛的部位,他有了一种不的预感,该不会他们,是发生了那种关系吧? “你什么……”他开口想要再确定一下,喉咙一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地不出话来,一低头,又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大床上,而自己身上,仅盖了一床薄被,秦伯牙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伸出手,掀开被子,满身的狼藉和掩不住的爱、欲气息回答了他的疑惑,他是和这个青年发生了关系,而且必然是接受的一方无疑。 “算你命大了,反正四皇子并没有一定要做死你。” 青年并没有理会他,顾自起身,在青年起身那一刻,那原本被他身躯所挡住的整张床上的情形也暴露出来。 一二三四五,除却刚刚站起来的那个,床上竟然还躺着另外五个人,他们有两个已经醒了,不屑一顾地望着他,还有三个还在睡着,但是身上,通通都是一丝不挂! “怎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昨天夜里不是叫得很欢乐吗?”穿衣服的青年走到了他的面前,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然后朝床里另外五个人扫了几眼,“你们还要赖到什么时候,四皇子是让你们来完成任务的,现在该去复命了。”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来复命?难道这就二哥的禁卫军的素质,连一个老男人都做不死?”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走进来,不过十三四岁,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属下失职,请四皇子责罚。”原本扣住他下巴的青年已经跪倒在地上,连带着床里原本躺着的五个人也纷纷冲到床边,全部跪了下来。 “那你们打算如何?”少年低下头,倨傲地望 着这六个匍匐在他脚下的人。 一时间没有了对答的声音,秦伯牙这才注意到了他所处的环境,与他脑海里的世界格格不入,长发,广袖长袍,以及他正躺着的这张红木大床,无一不挑战着他已经受过严重刺激的神经,他不顾身体的不适,快步跑到了屋子里唯一的一面铜镜前。 缠绕的长发,修长的眉目,深重的眼袋,苍白而又憔悴的面容,并不难,但是绝对称不上美丽,镜子里这张平淡的脸,与他那张恍若阿波罗神一样耀眼夺目的一比,简直就是不堪入目,而关键是,拥有镜子中这张脸的男人,顶只有二十岁的样子,而他,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男人的父亲! 六个光裸的素不相识男子,全然陌生的面容,车子冲下悬崖而不死的奇迹,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穿越了,灵魂因为车祸或者别的原因进入了这个青年的身体,并且与六个男人发生了不堪的关系! ☆、 斗兽场惊魂 “大胆贱民,居然敢冲撞四皇子殿下!”他还来不及消化这一系列的变故,那些原本跪倒在地侍卫打扮的人一下子已经冲了过来,双手被反剪到身后,脸被用力地扭到地板上,本应该是剧烈的疼痛,秦伯牙却感受不到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隐约像是听到了“兽祭”两个字。 他宁可一直昏迷下去,但熏人的气味和吵杂声却一定要把他回到现实。睁开眼,没有阳光,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不堪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回到他想要的现代。他被关在一个昏暗的窑洞里,周围是不停地挪动着人群,难闻的味道和嘈杂声包围着他,寸步难行。 一丝光亮忽然传进来,窑洞的出口打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抽着鞭子走了进来,原本骚动的人群就安静下来,“走,通通给我走出去,兽祭要开始了!你们这群贱民给我快一些!” 男人推搡着,叫骂着,像赶牲口一般,把他们全部赶出窑洞,刺眼的阳光射进眼睛,秦伯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人群一起被赶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耳朵里汹涌进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仔细辨认之后就是“兽祭”两个字。而他,此刻正站在一个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他和刚刚被赶出来的所谓的贱民,正在这个斗兽场的最中间。 于此同时,环形的观众席上开始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他抬起头,可以到那个倨傲的少年正穿着隆重的礼服穿过人群,走到斗兽场最前面的高台,而他的身边,陪同的是黑衣的侍卫,以及一个穿白衣的青年,青年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兽祭仪式!”祭司挥手,高呼着,然后原本躁动着人群就安静了下来,包括台下那群不安的贱民,“请兽!” 祭司的声音再度传来,台上欢呼声又响了起来,眼光却一致地望向了斗兽场的最后面,秦伯牙跟着转过身,然后就到无数匹毛色雪白的狼,它们被关在栅栏后面,喉咙中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那么所谓的兽祭,是指要让他们这些人去做那些狼的祭品吗? 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撒腿向前方飞奔,他不知道规则,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们逃跑,并且拼命搜索起和狼的习性有关的东西。 “铛”的一声以后,狼群终于被从栅栏里放了出来,如白色的风一样快速地奔向他们。 秦伯牙始终跑在人群的中间,狼群的习性是最喜欢的就是围追堵截,所以很快的,人群就被狼群包围住了,被逼到了斗兽场的最边缘,火盆哔哔啵啵地发出燃 烧的声音。他们不能再逃跑了,只能躲在一起瑟瑟发抖。 狼开始蜂拥而上,周围的老弱病残率先被撕咬。他在最中间,绷紧了神经地着狼慢慢侵入进来,也渐渐在周围形成空缺。这个时刻,是他最后的希望。 ☆、 米已成炊 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从那个正对着火光的出口飞快地跑出去出去,秦伯牙迅速把火盆就从架子上拿下来,紧紧地握住之后,就把烧红的木炭洒在了自己周围,那些狼原本是追着他过来的,但是到火,就围着他不敢动弹了,狼是惧火的,还,斗兽场里,还摆放了火盆。 狼群被吸引了过去,其他的贱民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子跑向火盆,除了最开始被咬死的那一些,所有的贱民似乎都安全了,狼群虎视眈眈地着,不断发出嚎叫声,却只能围着他们而什么也不能做。 站在高台之下,秦伯牙刚想松口气,周围的观众却按捺不住了。 “杀了他,处死他!”一时间,观众惊天动地的呼啸声排山倒海而来。 狼群被牵了回去,斗兽场上只剩下了刚刚惊魂未定的他们,正站在火光之中,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审判他们的人,应该就是此刻站在高台上的那两个人吧。 祭司又打了一个手势,于是全场又安静了下来,数千双眼睛,全部落到了两个开始走下高台的皇子身上,秦伯牙也抬起头,仰望着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皇子。 “你知道破坏兽祭的下场是什么吗?”少年已经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然后用鞋子踢散然后燃烧着的木炭,“我本来,是想让你这么简单就死去的,来你并不满意嘛。” 秦伯牙咬着牙不做声,他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惹怒了这个所谓的四皇子,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什么。 “要不我们就安排让狼王来宠幸他吧,一定会更加精彩的,二哥,你呢?”少年的眼里又闪过兴奋的光芒,秦伯牙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狼王的宠幸,不需要知道具体的内容,从少年兴奋的眼神中,他已经读到了恐惧。 他不想死,既然上天让他活了下来,那么他就应该地活下去,可是他该怎么做? “救我……”不知道为什么,口中就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望着正在审视他的二皇子,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青年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尽管唇角的弧度随着松动了,他一直盯着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在秦伯牙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时候,青年终于开口了,“四弟,放了他吧。” 少年惊讶地转过头,愤然了地上的他一眼,“不行,二哥,我要杀了他。” “放了他吧,四弟,父皇是让你来巡视叶城的,不是让你来杀 人的。” “二哥!” 四皇子恨恨地跺了跺脚,可是二皇子却挥手做了一个放人的手势。 “二皇子仁德,四皇子英明!”旁边火堆里的贱民已经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地开始颂扬,紧接着,台上的人群也跟着呼喊起来,“二皇子仁德,四皇子英明。” 整个斗兽场被震天的呼叫声淹没。 “了,米已成炊,放了他吧。”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少年的脸色却更难了。 ☆、 你想变成孔雀吗? “你从来不拒绝我的,你想把他怎么样,是收进府里吗?” “送回红楼,这样,你满意了?” “你!” 可是少年没来得及把想要的话完,青年已经转身离开了。 秦伯牙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开来,安全了,青年的背影慢慢消失,他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地闭上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红楼,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秦伯牙不悦地皱眉,如果是以前,以他养尊处优的身份,是决不会碰这样粗制滥造的食物的。但是现在,他真的是饿了。 认命地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筷子终于被移动到了碗的位置,夹起了一块冷硬的饭块,正犹豫着要不要一口吞下,门却被打开了,一个的身影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很年纪的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还没发育,长得也算清秀,却穿着粉绿的纱衣,他的眼睛是画过的,唇上是涂了唇彩的,不对,应该是点了胭脂的,秦伯牙厌恶地别过头,连吃饭的兴趣也省去了,他不讨厌化妆,但是弄得跟个人妖一样的男孩子,实在是倒人胃口。 “哟,这是醒了呢,上了斗兽场还能活下来,真的是命大哎,爹爹下月伤了就继续接客了。” 他来不及问清楚,少年就已经完离开了,接客,他确定自己是听到了。 那个混乱的早上,少年口中的接客,难道,他是穿成了什么男妓了吗?不堪的猜想很快被确实。那个刚刚出门的少年,已经折返回来,手里端着的盘子里,正是一件薄薄的纱衣。 “呐,你的新衣裳,绿色显嫩,能遮一下你的年纪,真想不通,你都这么老了,爹爹为什么还要留着你。”少年不屑地哼气,忽而又,“对了,你的样子,不会又忘了自己叫什么吧?” “恩?”秦伯牙已经可以确定了,他确实是穿成了一个男妓,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倌,虽然这具身体,才刚刚二十出头。 “你现在叫乌鸦,都了几十遍了,记住了,我叫喜鹊,你是咱们楼里的倌,算了,老倌还差不,怎么又忘了,难道是烧坏了?”喜鹊探过手来。 秦伯牙退避了一下,“我没事,你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四皇子的吗?” 斗兽场上的惊险,再来一次,他恐怕是承受不起。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让你表演节目,你什么都不会,还冲撞了他,四皇子就让侍卫们调教一 下你,之后就是斗兽场,还二皇子救了你,二皇子不知道比四皇子强少倍呢,可惜不受宠,被贬来了叶城。” 救了他的青年,是二皇子。 “你愿意相信我吗?”秦伯牙忽然话锋一转,穿越到红楼,变成过期老倌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他不会寻死,因为原来那个世界,远比现在要让他痛苦,但是要他像个女人一样接客,是不可能的,这个喜鹊,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把握的机会“或者,你想变成孔雀吗?” ☆、 人的弱点,其实都是相似的 “哈?”喜鹊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什么?你是疯了吗?” “难道你不想吗?只要尝试一下,也许你就是孔雀,就算没有变成孔雀,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不对,你如果可以帮我,为什么不让自己红起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已经不年轻了,长得不,况且,我不喜欢男人,所以想让你红起来帮我离开拜托这种境地啊。”要取得信任,首先就要明白自己的不足。 “只是这样?不过你的一点也没有错,你什么也比不上我,没有想到你活过来以后竟然聪明了这么,还变得口齿伶俐了,原来明明很少讲话的。”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开了,明天你带了胭脂水粉剪刀布料和针线过来,记得要白色的,我会证明给你的。” “我就相信你一次明天我再来。” 门又被合上,秦伯牙虚脱地闭上了眼睛,这样做,应该能成功吧,只是那个四皇子,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算了,得过且过吧。 第二天一大早,喜鹊就来了。 “你先坐下吧,我给你修一下眉毛和头发。” “这怎么可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想到原本兴致高昂的喜鹊立即否决了,他都忘了,古人对头发这种东西的重视。 “你还记得你爹娘吗?他们能给你孔雀一样的地位吗?可以让你不再受欺负吗?来照顾我,也是因为你比较欺负,所以才被推过来的吧?” “……”听他这么,喜鹊的唇马上咬紧了,“我再信你一次。” “。”秦伯牙露齿一笑,人的弱点,其实都是相似的。 “你,很吧。”他是学过化妆的,出席活动的时候,虽然是男人,也是需要修饰的,他不信任那些所谓的化妆师,就自己学了,他这方面的天赋很高,所以没过久,连一流的化妆师也不敢轻易给他上妆。一盏茶的时间过得很快,秦伯牙满意地着自己的作品,然后拿过床头的菱花镜。 镜子里的脸是似曾相识的,但和以前又完全不同,刘海被拨了上去,用夹子固定,把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原本起来有些暗沉的脸色,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起来就鲜亮了许,鼻子挺了许,连轮廓也分明了,怎么都有了一点仙气的感觉。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少年拉着他的袖子就大叫,秦伯牙不悦地皱了皱眉。 “记得以后要少话 ,你学过一句话没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要让人有偷不着的感觉,才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来你。” “这样吗?聪明哦,你怎么懂这些道理的,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喜鹊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但是话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 那是我们那里用来形容女人的,秦伯牙低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孩子气,真的能扶起来吗? ☆、 子期子期 “还是做衣服吧。” 比起化妆,其实他更擅长的是服装设计,他本来是在巴黎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后来因为家族事业才不得不放弃了做设计师的愿望,现在重拾,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点安慰?对于针线,他是不擅长的,所以剪裁之后,针线活是由喜鹊做的。 “我可以试试吗?”衣服是织锦缎制的,西班牙宫廷的荷叶边和一点北欧的特色,裙子只做到了膝盖以上,外面罩了一层及脚的薄纱,光是起来,就很性感。喜鹊捧着衣服,眼里掩藏不住是跃跃欲试。 “现在还不可以,楼里最近有什么活动吗?”无论是青楼还是红楼,为了招来客人,都会想一些活动出来吸引眼球,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碰上。 “月底有才艺表演的,很客人都会来的。”喜鹊像有些不乐意,眼睛还是离不开那件衣服。 “不是我不让你现在穿,”秦伯牙叹了口气,把衣服放到一边,“如果你现在就穿了,到月底就没有新鲜感了,况且以你现在的能力,能保住这件衣服吗?” “还是你聪明,以后我全听你的。” “那你月底打算表演什么才艺呢?”秦伯牙松了一口气,喜鹊已经完全对他信服了,他喜欢听话的孩子,不聪明,也没有关系。 “我……我……”少年的脸却一下涨红了,“我什么都不会,爹爹还没给我安排师傅,我资质不够。” 你爹爹倒是得准,秦伯牙暗叹了一声,脸上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那这半个月,你就到我这里,我教你跳舞和礼仪,这段时间,你要每天练习。” “的的,你到我那里去吧,我已经和爹爹过了,我照顾你,你正教我,可以吗?” 期待的眼光亮闪闪的,秦伯牙低笑,他还能不吗?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喜鹊并不笨,该学的都学了。半个月的时间,也让秦伯牙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真实环境。他现在所在的朝代是历史上不曾存在过的西照王朝,大约相当于中国古时的春秋战国,国姓是连,皇上病重,四子夺嫡。他得罪的是储君子息。而救他的,是被贬到叶城的二皇子子期。除却皇族,民众分成三类,官,民,贱民。官可以有封号,民可以有姓名,而像乌鸦这样的贱民只有代称。 他在叶城,红楼是叶城最大的男风馆,乌鸦是红楼最低等的老倌,二十三岁,在上一世还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在这里,只是年老色衰的老倌。 月底的表演会 终于来了,表演顺序是靠抽签决定的,喜鹊是第二,第一个表演的就是花魁孔雀,站在不显眼的角落,秦伯牙和喜鹊站在一起观着表演。广袖长舒,腰柔如柳,如丝的媚眼。秦伯牙并不欣赏这样的表演,曲意逢迎,并不是他喜欢的,转过头喜鹊,才发现他的脸已经吓白了脸,排在花魁的后面,自己又是角色,他会怕也是难怪。 “我可以做到和他一样吗?”喜鹊不安地问。 ☆、 骄横跋扈的连子息 “当然,我过,我会把你捧成花魁,就一定可以,去换衣服,等一下,我给你伴奏,记住脚步,也不要去别人的目光,记住了。”轻轻拍了拍喜鹊的头,然后把白纱覆在他的脸上,秦伯牙走向了乐师的位置,“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美的。” 而喜鹊,则忧心忡忡地走向了换衣室。 雪白的纱裙,露出了纤细的双腿,喜鹊出场的样子,就震撼了全场,不知名的古怪的曲子响起,然后那个原本柔美的少年却开始踏起激烈又柔软的舞步,白色裙裾飞快地摆动着,魅惑又清冷,一曲完毕,始终没有露出自己的脸的少年却深鞠了一个恭后就离场了,沉浸在刚刚那场奇异表演的观众,这时才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我成功了吗?乌鸦!”后台,少年激动地抱住了从琴师座位上退下来的秦伯牙,激动地欢呼着,然后兴奋地撩开脸上的白纱。 “当然,你听那些欢呼,比孔雀的会少吗?”他教他的是爵士,刚柔并济,会有这样的效果也在意料之中。 “哟,原来是在这里吗,我的姑奶奶,四皇子点名要让你去呢,快些,衣服也不用换了。”喜鹊还想什么,龟公却一下冲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人连拉带拖地带走了。 秦伯牙还站在原地,心里有些打颤,四皇子,那个狠厉的少年,怎么又来了呢。他有些担心喜鹊,就偷偷地尾随着龟公到了那个厢房外面。 “把头抬起来,我,恩,果然长得不错。”是连子息的声音,“二哥,你他跳得吗?刚刚你的眼睛都直了,才特意让人把他带过来的。” “我以为四弟会喜欢,所以才替你留意的。”那是连子期。 “哎,你个奴才,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送酒!”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原来是龟公,酒盘被塞到了他手里,里面的人应该也听到了,没办法,他只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喜鹊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连子息端着一杯酒,正站在喜鹊的面前,把酒迎头浇下,酒香四溢,但是喜鹊的脸,已经苍白得可怕了。连子息骄横跋扈的恶名,在西照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喜鹊被他盯上,只怕是凶吉少。 “怎么,酒香吗?”连子息年轻的脸上露出了美丽的笑容,美丽,但是恶毒。他在着喜鹊,但是眼角,却是盯着连子期的。 连子期坐在那里,脸色并不,但是也没有阻止,他像是知道连子息的意图,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秦伯牙站在那里,端着酒盘,也考虑 着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处境。 “四皇子饶命,四皇子饶命,喜鹊什么都不是,喜鹊什么都不知道。”喜鹊被浇了一身,稍稍失神后,就开始拼命地往地上磕头,“砰砰”的声音,即使不用,也知道,这个少年的额头上,必然是破开了,伤口沾酒,会很痛。 ☆、 迷春酒 “啊哈,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勾引人了,以后会了什么,那还了得!”连子息冷笑,然后忽然把头转向秦伯牙,“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把酒拿过来,让这贱人喝个够,喂,你是死了吗!” 秦伯牙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几乎是站在那里着连子息撒泼,这下被发现,即使不愿意,也只端着酒走上去,走之前,眼睛,却不由地了端坐在那里的连子期一眼,而这一眼,却正对上了连子期的眼。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秦伯牙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不驯服,以及一点点的请求,而连子期的,则带着一点莫名的审视,还有一点笑意。 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一点笑意呢?秦伯牙不解,但是也没有时间去解,连子息还在眼前,他要想个办法,把喜鹊救下来,喜鹊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和机会了。可是在此之前,他也必须把自己隐藏,他无法确定,连子息,是不是还记得他? “四皇子,酒。”故意压低了声音,压弯了脊背,让自己起来更像猥琐的龟公。 “喜鹊是吧,这里是一壶加了迷春药的花酒,你给我喝下去,让我,你倒是怎么一个妖娆法。”连子息没有接过酒,而是指了指酒对喜鹊道。 喜鹊抬着头,光洁的额头上已满是鲜血,一双迷蒙的眼瑟缩着望着连子息,手却迟迟没有去接过那杯酒,只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喃喃地,“四皇子饶了喜鹊吧,喜鹊什么都不知道,喜鹊再也不敢了……” “不过是区区一壶迷春酒罢了,难道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皇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敢不喝,我就命人给你灌下去!”连子息的声音并不高,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势,但是喜鹊,仍然只是匍匐在地,一个接着一个地磕着头,却始终不肯去碰这壶所谓的“迷春酒”。 “呵,连本皇子都敢不放在眼里,你,给我给他灌下去,一滴都不许漏出来!”见喜鹊不肯起来,连子息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秦伯牙。 这壶酒,肯定有什么问题,如果只是普通的加了春药的迷酒,喜鹊肯定不会怕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他上去灌了这壶酒,喜鹊必然遭殃,即使不死,也会恨死他,但是如果他不去送这壶酒,连子息估计也会迁怒于他,去与不去,他恐怕,都躲不过这一劫了。 “四皇子,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喜鹊吧,他还不懂事。”着,秦伯牙就跪倒在连子息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前一世,他一个人都没有跪过,但是现在形势迫人,跪与不跪,也由不得他了。 “呵,一个两个,都反了不成?二哥,这就是你管的地方,连一个倌都敢造次了?”连子息冷笑一声,然后转头望向岿然不动的连子期。 秦伯牙和喜鹊也一起过去,三双眼睛,一时间,都望向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 求四皇子赐死 在灼灼的目光的注视下,连子期,也终于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上一次在斗兽场,是他跪着,连子期站着,而这一次,也是一样。 “四弟,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这么任性了?”声音不重,清雅,低沉,但也带着不容抗拒的严苛。 “我任性,刚刚是谁,得连眼睛都不眨了?二哥,那时候,你是这么答应我的吗?你你不会喜欢男人的,只喜欢女人的,怎么又,对着这个低贱的东西上心了呢?!”连子息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喊着,全然不顾秦伯牙和喜鹊还跪在地上,或者他也根本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出这个房间,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我什么,自然是准的,你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来试探我,这些人,虽然低贱,但也是我叶城的子民,人命,不是你想要就要的,以后你要为君为父,难道也这么任性妄为吗?”连子期踱步到了秦伯牙跟前,然后用手挑起他的下巴,接着厉声道,“你且他的年纪,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吗?四弟,你怎么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到了秦伯牙的脸,连子息的眼睛蓦然睁大了,然后又露出一抹鄙夷,“怎么又是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没有死掉,这下倒,人都到齐了,二哥,不管他们对你有没有什么,我要他们的命,你给是不给?” “四弟,你不要太咄咄逼人,父皇那里,恐怕你是不交代。”连子期松开了手,然后冷着脸连子息,“人命,不是你想轻贱就轻贱的。” “一个不是我想轻贱就轻贱的,我倒是一定要轻贱一下了,上次斗兽场没有弄死他,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求四皇子赐死,”秦伯牙跪在地上,情势越来越对他不利,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这样的荒诞的蔓延了,他这一声叫,倒是真的把连子期和连子息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乌鸦只是一个阶下之囚,本不需要劳烦两位皇子动手,就该自行了断的,但是,乌鸦的贱命,是容大官人卖在这里的,他想让乌鸦在这里受尽折磨,所以乌鸦不敢轻易自戕,若是四皇子能让乌鸦死得其所,来世,我必结草衔环相报。” 在红楼这段时间,秦伯牙早就打听过乌鸦的身世,但是几乎没什么人对他有所了解,只以他二十岁地年纪,无论是哪个男风馆,都是不要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老鸨收下了他。乌鸦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那个让老鸨收下他的原因,也必然是不可见人的。他使了诸手段,才从资格较老的龟公那里 ,听了,送他来的人,叫容大官人。 他不知道容大官人是谁,也不敢问,怕泄了自己的底,但是他知道,这个容大官人,恐怕身份并不简单,现在,他把容大官人抬出来,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 容大官人 可是在他出容爷的瞬间,连子息和连子期的脸色,居然全部变了,连子期的变化不大,但是年纪一些的连子息,简直可以用惊疑来形容了,“怎么可能是他,你居然是他送来的……”连子息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四弟,既然是容大官人送来的人,你也不方便动手,既然他想让他在这里污秽不堪地死去,你又何必此一举,至于这个叫喜鹊的孩子,相貌都已经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连子期握住了连子息的肩膀,然后用眼角示意他们出去。 连子息并没有阻止,只是不敢置信地盯着秦伯牙,机不可失,强拉了已经吓得快昏过去的喜鹊磕了一个头,了一声,“谢二皇子四皇子饶命。”之后,秦伯牙就连拉带扶着喜鹊飞快地跑出了这个酒香四溢的房间,迅速合上了门。 “二哥,你觉得,他得是真的?容大官人,真的出现了?”连子息的声音带了一点颤音,望着门被合上的方向,他仰头问连子期。 “你呢,如果他的是真的,或许,留他一条命,还有些用处,如果他的是假的,你不过是少杀一个人,有什么损失呢?四弟,是皇位重要,还是你的任性重要?”连子期也跟着望过去,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那就留着他,但是二哥,你不准,对他动心,如果你喜欢男人,那也只能是我。” “我不会喜欢男人的,以后,你不需要到处生气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盯着喜鹊吗?”连子期继续笑,如沐春风。 “为什么?”连子息不解得抬头,他早就知道,他的二哥,不喜欢男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人,无论男女,连子息,都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父皇不是在大告天下,寻觅能够艳绝一方的美人吗?可惜了,这个孩子的容貌,已经被你毁了,否则,也许能胜在新奇呢?” “可是他是个男人,父皇,不男色的。” “你怎么知道呢?据我所知,父皇,只是比较偏女人的婉约妩媚而已,或许也是因为没有男子能够足够婉约妩媚,能引起他的兴趣呢?”连子期淡淡地,像还在回味刚刚的舞蹈,“那个叫喜鹊的孩子,确实不可得。” “了,我知道错了,可惜现在已经毁了,也回不来了,也许还能找到更的呢?那个喜鹊又长得不出色,不过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只要你不喜欢男人。” “更出色?”连子期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算了,只要你足够听话就可以了。” “恩,二哥,我们回去喝酒不?这里,乌烟瘴气,一点儿也不。” “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没有几日了,我陪陪你。” “不要,我已经快马传书给父皇了,我要在叶城像皇兄讨教治国方略,父皇已经答应了,我可以再留一段时间的,二哥,你不开心吗?” ☆、 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不要,我已经快马传书给父皇了,我要在叶城像皇兄讨教治国方略,父皇已经答应了,我可以再留一段时间的,二哥,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你心了。” 那一头,秦伯牙带着吓呆了一般的喜鹊已经回了房,喜鹊坐在床头,浑身是酒,天气不冷,却还是不停地发着抖,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红楼里特殊的药物处理过,不会留下什么伤疤,但是他仍然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如果不是秦伯牙在一旁扶着,恐怕,连坐,都要坐不稳了。 “我还活着吗?乌鸦……我还活着吗……”许久,喜鹊才弱弱地开口,语不成声。 “恩恩,还活着,不要担心,回来就,回来就……”秦伯牙其实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唯一的儿子秦辉夜,也是托付给保姆和训练营的,到了最后父子反目,他还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现在对喜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顺着本能,也模仿着以前电视里的情景。 “乌鸦,还有你,不然我一定死了,还有你……呜呜呜……”对于他笨拙的安慰,喜鹊却似乎很受用,抓住他的袖子,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把眼泪鼻涕还有额头还没有干涸的血液,都擦到了他的身上,“四皇子上一次,就是给你喂了那个迷春酒,然后找了一大帮的侍卫……还把你带到了斗兽场……可怕的……” 秦伯牙嫌恶地着这件他还算喜欢的白衣上,被蹭上各种难的颜色,本来想要皱眉的,但是到了喜鹊那个惨兮兮的样子,心不由地就软了,“没事的,四皇子迟早要回帝都的,皇上不是快不行了吗?那么四皇子,也该要去即位了,到时候事情那么,哪里还顾得上你?” “恩恩,是了,你的都对,你赶紧帮我梳洗一下吧,我跟妈妈去,把你要过来当厮,我会对你的,妈妈也一定会答应的,我这一次,可是才艺表演的第一名。” “我帮你梳洗,发型都乱了,这个样子,一点儿都没有第一名的样子了。”秦伯牙嗤笑一声,然后把还有些腿软的喜鹊扶了起来,“我给你换个发型,谦顺一点的。” “我信你的,我最信你了……”喜鹊欢天喜地地着,但是没一会儿,一张脸就拉扯了下来,“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秦伯牙不解地向他。 “你可不可以,帮帮我?那里,像……很难受……”细细地怯懦的声音传来,秦伯牙望向喜鹊,喜鹊已经把头埋 到了最低,而那个羞耻的地方,已经高高耸起,大概,是刚刚的迷春酒,起了效果。 “这个……还是你自己来吧,我不方便……”意识到喜鹊要他帮他做什么,秦伯牙的老脸,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了,这里是红楼,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他不是乌鸦,更不是红楼的人。 ☆、 销、魂 “你……你……我不会做……我不会给自己做……”喜鹊已经泫然欲泣,拉着秦伯牙的衣角,急切地着,其实他是会自己做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是,当身体起反应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乌鸦,于是,他就这么理所应该地了出来。 “你是不是,嫌弃我,既然你嫌弃我,为什么还要帮我……呜呜呜……我知道了,你是嫌弃我……”见秦伯牙还是不为所动,喜鹊干脆就哭了起来。 秦伯牙生平,最见不得孩子哭了,喜鹊在他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况且他还有求于他,所以,即使并不愿意,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去,隔着亵裤,握住了喜鹊那根还没有长大的宝贝。 这其实也是秦伯牙第一次为别人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动作并不熟练,加上他的手,并不细腻,反而有常年做粗活留下的痕迹,所以,他做的,其实根本没有喜鹊自己做的,但是,就是这样一种不熟练的动作,这样一双不细腻的手,却第一次让喜鹊,感受到了快乐的感觉。 在达到最高点释放出来的那一刹那,喜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很年后,当被问及那一刻的感受,他也只用了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销/魂。在那一天之前,他从来不觉得,原来这样简单的抚尉的动作,也能让人获得心花怒放的满足。 “妈妈,我想要乌鸦做我的厮,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喜鹊跪在地上,秦伯牙就跪在他的旁边,前面是一个涂脂抹粉的老女人,浑身上下都挂满了五光十色的珠宝,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俗的珠宝架子,更恶俗的是,手里还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羽毛扇,不停扇出阵阵香风。 “除了这个,都可以,就算你要孔雀给你打下手,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但是,事情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个老女人,根本就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我也不瞒着你,乌鸦,是容大官人送进来的人,我都不敢动,何况是你,下个月月初,是一定要挂牌接客的,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那些差一点的客人,还是可以的。” “妈妈!”喜鹊叫着她,但是老鸨根本不为所动,分别了他们一眼,反而是招呼了旁边的两个龟公上来,“你们,请喜鹊公子下去,让他搬到孔雀的房里,至于乌鸦,带到柴房里去,不要让他逃出来,不然要你们!” “是是是……”在一叠声的应答声中,秦伯牙就被和喜鹊分开,然后在他根本还没有想出对策之前,就被拖到了柴房,“咔嚓”一声,门锁落下, 柴房里一片漆黑,而他刚刚才点亮了一些的心,也黑了下来。 容大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老鸨怕他,所以收下了他这样显然已经不适合做倌的青年放在楼里,还指明了要他接客。 ☆、 吸血鬼 容大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老鸨怕他,所以收下了他这样显然已经不适合做倌的青年放在楼里,还指明了要他接客,若是一般的商贾,为什么连连子期和连子期都要畏惧他,这个所谓的容大官人,又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让他死在红楼这样一滩不堪的烂泥里?而这个叫乌鸦的身体,又究竟惹上了什么人呢? 秦伯牙皱着眉思考着,也考虑着自己下一步的处境,如果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那么他的出路,就要被断了,可以寻求谁呢?他反复地在脑海里搜索着,最后,只剩下了一张温文尔雅的脸,连子期,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人。 “别动,再动一步,我就杀了你……”在他在柴房里踱步的同时,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一双冰凉的手,连同一把冰冷的匕首就环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犯了过错,被关到柴房里的倌。” “呵,就你,还倌,这么粗糙的皮肤,没有三四十岁,也有二三十岁吧,倌,我老倌还差不吧!”身后的人浑身冰冷,出口的话,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刻薄。 “是,我是老了一些,所以才没有什么逃跑的想法,这位兄弟,我真的不会逃走的,你先把刀子放开吧。”秦伯牙故作镇定,前一世,他不是没有被绑架过,所以应对起来,自有自己一条套路。 “谅你也不敢动,谁和你这种下贱的东西是兄弟,脏死了,快走开。”他的话刚讲完,秦伯牙只觉得被狠狠地推了一下,就已经被推到了门边上。 “是,我是不配,你可以叫我乌鸦,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叹了一口气,秦伯牙还是走了上去,要保命,还是要表现得顺从一些。 “乌鸦,果然人如其名,我冷了,你过来!”冰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尤其地可怕。 “这里没有棉被的,今天……” “让你过来就过来,啰嗦什么,人老就算了,还啰嗦……”秦伯牙想要想这个人解释,却马上就被粗鲁地打断了,只得再走近一点,直到一片黑暗里,他几乎已经能感觉到这个怪人呼出的气息,已经打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想,把手抬起来!” 手抬了起来,然后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那把匕首已经划了进去,紧接着,一排牙齿,就印了上来,秦伯牙可以感受到,在那个人近乎疯狂的吸口允中,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伴随着自己本来就不高的体 温,他这是,遇上了吸血鬼吗? 就在秦伯牙觉得自己快要被吸成干尸的时候,手腕的唇齿,终于褪去了,然后下巴被捏住,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圆滚滚的东西就被塞到了他的口中,然后在他的胃里,像火一样燃烧开来,把他刚刚被吸去的温度,都带了回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给读者的话: 这个吸血鬼是哪个,不用深明了吧…… ☆、 狐狸精? “你给我……吃了什么?”胃里面是燃烧的感觉,那个人却忽然抱住了他,然后深刻的冰冷才那具身体传递过来,冰火两重天,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 “不想死,就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你真暖和……非常非常的……暖和……” 迷迷蒙蒙的声音钻进了耳膜,带着撒娇和宠溺的意味,秦伯牙是想要推开他的,但是大概是由于缺失了太的血液,他的眼皮,正变得越来越重,渐渐的,也失去了,反抗的想法,反而是抱着这个素不相识,又充满了危险意味的人,重重地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天已经大亮了,昏暗的光线传递进柴房,眼前是一张似真似幻的脸,如果,昨天,秦伯牙以为自己是撞上了吸血鬼,那么现在,他敢保证,他撞上的,不是一个个吸血鬼,而是一只,狐狸精!而且,还是一只雄性的狐狸精妖娆,妩媚,妖孽,倾国倾城,倾倒众生,这些词,大概都不足以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美丽,造物主该是用了少的精力,才幻化出这样一张亦鬼亦仙的美丽的脸,昨晚,他他丑陋苍老,和他一比,倒确实贴切得很。 身体里的燥热已经褪去了,身边还在睡着的这只狐狸精,也变得不再冰冷了,秦伯牙注视着他,忽然有被诱惑了感觉,真的,真的,是太美丽了,上一世的他,是很美丽,但是那是阿波罗一样的光明的美丽,光芒万丈,无人可挡,他的孩子秦辉夜,也很美丽,但是那是像阿芙洛狄忒一样阴柔的美丽,妩媚动人,万夫莫敌。但是眼前这一个的美丽,显然与他们的都不同,这是一种魔魅的美丽,带着妖性的诱惑。 他痴痴地盯着,目不转睛,然后那张美丽的脸上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黑到无可比拟的颜色,似一汪漆黑的深沉的潭水,静水深流。但是此刻,那汪潭水,却有了波动,着波动里,带着深深的不屑。只是这么一丝的不屑,却让秦伯牙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他怎么忘了,这只狐狸精,昨晚,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很吗?被吸引住了?人老了啊,就是不中用。”哦,差一点就忘了,这只要人命的狐狸精,还彻头彻尾是一个自恋狂和毒舌妇。 “大仙您的都对,我不该着你的,你这么雌雄莫辩,了,我会把您当做女人的。”秦伯牙出口反击,如果真的是遇上了一只狐狸精,想必,他也是逃不了了。 “什么,大仙?喂喂喂,你这个老男人把我当成什么了!”刚刚还带着一脸冷酷的不屑的狐狸精,忽然就跳了起来,然后指着他就 骂,“你谁是大仙,我是人不,你老的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吗,我是男的不,哇,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秦伯牙近乎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在他面前气得直跳脚的狐狸精,不对,怎么可能有这样粗俗不堪的狐狸精呢?分明就是个自恋毒舌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忽然大变了个样呢? “我很正常,倒是你,我觉得很有问题。” “什么叫我有问题,分明是有问题不,我堂堂鬼医谷圣手神医南风浅,怎么可能有问题?”一听这个,男人跳脚跳得更厉害了,一副恨不得把秦伯牙立即弄死的样子。 “原来是如雷贯耳的南风浅南神医吗?久仰久仰,原来南神医就是这幅仙风道骨啊。”这么快就被套出了话,秦伯牙马上给眼前这个所谓的神医打上了脑残的标签,不过样子,南风浅并不打算要他的命,这样一来,原本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 毒舌又别扭的神医 “哼,算你识相,在你昨天晚上表现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冷了,把手伸出来,对了,把这个吃下去。” 一颗红色的药丸被放到了秦伯牙的手中,昨天晚上,他给他吃的让他的胃像烧起来一般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要伸手”手腕上那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那种像要被吸干的感觉的也还停留在脑海中,秦伯牙握着那颗药丸,却没有吃下去的动作。 “让你伸手就伸手,要不是昨晚没有别的人,我也不会选择你,反正你味道还不错,赶快吃了这个药,是给你补血用的,你再不伸出来,我就自己动手了”南风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倾身向前,一下捉起了他另外一只完的手臂。 秦伯牙无奈,只认命地把红色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南风浅甚至没有用匕首,直接就用他锋利的牙齿咬了上去,血液漫出来,胃里面又开始燃烧,而南风浅的口腔里,不断把冰凉如雪的寒冷传输到他的体内,不过,由于这种极度的寒冷,手腕上,倒没有特别痛的感觉。 等到南风浅吸饱喝足,已经是将近中午了,午饭被从门口塞进来,粗制滥造的食物,不由地让秦伯牙皱起了眉头,但是,意见更大的是这位南风浅南大神医,“这种东西,是给人吃的吗脏死了,里面不知道有少脏东西,我还不如直接吃你。” “呵,又没有人强迫你去吃吃这种脏死了的食物,你不要吃,我吃就了。”本来,秦伯牙是对这碗沙粒拌饭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到南风浅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去作弄他,于是端过饭碗就闷头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发出啧啧有声赞叹语气。 “什么嘛,我也要吃,拿过来,本大神医在这里,你居然敢一个人吃这么起劲”果然,没有十秒钟的时间,南风浅就忍不住了,一把抢过了秦伯牙手中的碗筷,居然不顾这是别人用过的东西,就噼里啪啦地吃了起来。 “呸呸呸……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吃得下去,你是猪啊”然后又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刚刚被吞下去的饭粒又都被吐了出来。 南风浅拿着饭碗,一脸难地着秦伯牙,又摆出了一副恨不得杀死他的样子,“喂,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么难吃的东西,我呸,脏死了” “既然你觉得不吃,那就还给我吧,我是不是骗你,不就一目了然了吗”秦伯牙戏谑地着他,然后伸出手,其实这个南大神医的性子,在刚 刚吸血的那一个时辰,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谁不要了,给你还不如给我,哼”脸一扭,南风浅就转过了身子,埋头扒起饭来。 秦伯牙一笑,然后开始思索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从他刚刚套出的话里,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南风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是第一次出谷,来这里找他的师妹,一边找还不忘一边试药,结果不心试药出了问题,自己反中了寒冰之毒,昨晚正发作,更不妙的是,还有一拨不知是哪里的势力找他,不知为什么到了这里那伙人就不见脸了,他就只躲进了红楼。没有想到正碰到了秦伯牙被关进来。寒冰之毒需要人血化解,所以就上演了昨晚那一幕吸血鬼的场景。 ☆、 什么叫人妖 “你可以帮我逃出去吗?” “哈?”南风浅转过了头,奇怪地着秦伯牙,“我为什么要帮你逃出去?” “因为我救了你,我只是不想留在这里,以南大神医的本事,这应该,不算是强人所难吧。” “呵,我还救了你呢,你不觉得,吃完那两粒药之后神清气爽很吗?”南风浅不屑地扬眉,“我告诉你,就那两颗药,就值你一条贱命不止了,就你这个烂到极点的身体,加上没有固定住的三魂七魄,没有我那两颗药,最一个月,必定魂飞魄散。” 南风浅不重不轻地着,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但是秦伯牙却一身冷汗直流,这个人,怎么会全部知道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呵,这天下,除了死人我救不活,其他的,只要没有断气,都不在话下,像你这种活死人,我怎么会不出来?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我们扯平了,这是我救人的原则。”听他这么一,秦伯牙也无话可了,但是南风浅眼珠子一转,却忽然,“虽然你又丑又老,还半人半鬼,我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继续留在红楼,帮我找我师妹的消息。” “这算是什么救法,如果要留在红楼,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来救我。”秦伯牙气结。 “哎哎,但是没有我,你根本就连红楼都留不下去的,你那么差的身体,不定明天就断气了!”既然那拨人在这个范围之内消失了,那么红楼,必然也是安全的,何况,青楼妓院这种地方,消息最了。 “死了一了百了!” “不行的,我都没有你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都了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不然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南风浅差一点就忘了他最擅长的不是循循善诱,而是下药和救人,“不过如果你肯帮我,我就帮你病,你的脑袋里面,可是被放了东西的。” “什么?”秦伯牙疑惑地问,虽然南风浅神神叨叨,但是他相信他的医术,他不想死。 “你这么笨,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我可以救你的,但是你必须留在红楼。” “但是,我不想接客,你能不能给我类似曼陀罗的迷幻药?”既然不能指望他逃出去,那么只退一步再做打算了。 “咦,不是这里的倌吗?这种地方不都是要接客的吗?”南风浅探过头来,奇地盯着秦伯牙,“皮肤粗糙哦,纵欲过度哦,难怪医术上做这种事情的老得快……” “……” 秦伯牙一直自视是优雅大体的人,但是在这个所谓的毒舌神医面前,那些教养,谈吐优雅就全部被抛到了脑后,“我是老啊,你年轻,你漂亮,非男半女,跟个人妖一样!” “恩,我就是年轻漂亮啊,这世上还会有比我更漂亮的人吗?连师妹都了,像我这么漂亮的人,真是天上有地下无啊……”刚刚还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南风浅,一听到后半句,立即就柳眉一竖,大声叫道,“不对不对,什么叫非男半女,我是男的!还有,什么叫人妖?难道是人和妖交合之后生下的孩子?” ☆、 我愿意接客 “……反正你的样子就是人妖了,起来半人半妖的!” “你才半人半妖呢,你最像妖怪了,妖怪都长得很丑的!你才是又老又丑的妖怪!” “谁的,妖怪都是和你这样的,你的医书上怎么可能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妖怪呢?所以,你这样非男半女的,才是妖怪!” …… 结果到最后,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开了,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和形象可言,简直就是两个相互诋毁的妒妇。直到南风浅忽然就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唔……你做什么……”秦伯牙显然没有料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劲挣扎着。 “别动,有人过来了,待会知道怎么吧,你要装的像我不在一样……”手心传来秦伯牙呼出的气息,带着苏苏麻麻的感觉,南风浅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该不会是手心有哪个他没有学过的穴道吧?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止是一个人,而且还是浩浩荡荡的样子,秦伯牙从南风浅的指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被这么抓着真是难受。 “我信不过你啦……”他就抱着这个男人,明明他就讨厌被人触碰,明明这个男人又老又丑,但是为什么他偏偏,不舍得放开手? 难道是因为喝了他的血,去除了寒冰之毒后,两相反应,产生了新的毒性?可是医书上没有提到过啊,得回去研究研究,一想到这里,南风浅一下子就撤回了自己白皙的右手,撤回来的同时,还不忘咕哝一句,“谁要握住你啊,脏死了……咦……都是口水……” 脏你就不要碰啊,秦伯牙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毒舌男人,但是门口,已经传来了老鸨的声音,然后门一下被打开了,一群披红带绿的人不由分地就走了进来,他转头想要提醒南风浅让他躲起来,一才发现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哟,乌鸦真是大的排场,连妈妈来都不放在眼里了,还敢转头?”那一群红男绿女里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秦伯牙望过去,原来是刚刚被喜鹊挤下头牌的孔雀,这会子正在老鸨耳朵边煽风点火,难道喜鹊这么快就把他抖出来了? “呵,反正明天都要接客了,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孔雀身边的厮也不忘见缝插针,帮着他的主子一起落井下石。 “妈妈明鉴,我并没有无视妈妈,只是妈妈身上太闪眼了,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脸上 带着讨的笑容,他做来并不顺手,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乌鸦这一次醒过来,像变化很大嘛,难不成是真的想通了?”老鸨上下打量着他,自从容公子把他送进来以后,这个无名无姓的贱民就一直痴痴傻傻的,偶尔清醒一些,也尽是想要逃出去,为了这个人,她可是耗费了无数心神,死了也就算了,偏偏他就死不了。 “是,妈妈,我想通了,我愿意接客。”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种镇定自若的傲人光彩,忽然让那些站在他面前的人,有一种屋子忽然亮了的感觉,乌鸦醒过来以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 ☆、 迷幻药 “哟,来不需要喜鹊为他求情嘛,妈妈让他开始接客吧。”花枝招展的孔雀又开口。 “是了,既然喜鹊都求了我让你与他同台,这一次,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表现一下,今晚,可是要把握哦,这是衣服,孔雀,还愣着干嘛,不把衣服送上去?”老鸨也一笑,容公子只了要他接客,受万人玷污,但没有过,不可以登台,这个乌鸦,来是她以前走眼了。 “是,妈妈。”粉蓝色的纱衣被不情不愿地推到了秦伯牙的面前,孔雀他的眼神,跟刀子一般,“你就等着出丑吧,老男人。”衣服被接过的瞬间,那个尖细的声音压低了,在他的耳边恶毒地着。 “会让你满意的。”原来只是嫉妒而已,来喜鹊并没有失信,秦伯牙不屑地低声回应,嘴角还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怕以后,你要连妈妈跟班的位子,都失去了。” “你……你……放屁!” “妈妈,我能要一块黑色的绸布吗?”无视孔雀涨得通红的脸,秦伯牙直接绕过他走到老鸨的面前,“这个,恐怕不适合我这样的年纪。” “咦,乌鸦真的是变了,黑色的绸布,可以,需要师傅帮你剪裁一下吗?到晚上来得及吗?”老鸨已经眼尖地发现了孔雀的异样,不过,拔了毛的孔雀,不定,真的是比不上这只浑身污黑的乌鸦,谁知道呢? “谢谢妈妈,我既然要接客了,那么我会有自己的房间吧,乌鸦要求不高,只是要一个独立的房间。”即使他不需要,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南风浅也会需要。 “这个,要你今晚的表现了,不过即使不,我也答应了喜鹊了,可以让你和他睡在一起。”老鸨继续笑,然后从身后另外一个盘子扔过来一块纯黑的丝绸,“我猜你就会开口要的,这是叶城能找到的最的丝绸了。” 黑色的丝绸扬起,秦伯牙失神地接住,然后着那个女人一步三扭地转身离开,脸上挂着笑容,簌簌抖动之下,能震下一层的脂粉,但是,这个女人,真的是这个样子的?望着老鸨珠光宝气的背影,秦伯牙,陷入了沉思。 “喂,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什么!该不会那么丑的老女人,你也上了吧?哇哇,你这是什么口味啊?就她那个德行,剁碎了喂狗都不会有狗去碰的……” “了,就算是我上了她又怎样,不上你南大神医不就了?”南风浅还要喋喋不休,秦伯牙却立即阻止了他,“对了,把那个迷幻药给我,我晚上再来找你,我要去找喜鹊了, 再迟,就来不及了。” “什么嘛,万一你逃走了怎么办,晚上我还要解毒呢!”一听他要把自己就这样留在这里,南风浅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我能去哪里,刚刚你不是也听老鸨了,我要为晚上接客做准备,你怕我逃了,等会儿去花厅着我不就了?快一点,把药给我,不然就来不及了……”秦伯牙不耐地催促着。 “了嘛,给你就给你,不就是几颗迷幻药嘛,记得,不准逃跑,不然我就……” “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吧?南神医,我记住了,下次拜托换点新鲜的辞……” ☆、 更的解决办法 “你都不听我,换了,也没有意思哇……”望着秦伯牙已经冲出了柴房大门的背影,南风浅低声的着,“真是讨厌死了,这种又老又丑又脏的老男人,最讨厌了!” 秦伯牙抱着那块据很是昂贵的丝绸,一口气跑到了喜鹊的房间,少年正坐在菱花镜前,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唉声叹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怎么了?”秦伯牙走到他的后面,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熟悉的声音响起,镜子里也忽然出现了这个人的身影,这么快,就回来了,妈妈果然没有骗他!“怎么样,柴房里面还吧,我都要担心死了,妈妈忽然你想通了,怎么就忽然想通了呢?你该不是要逃出去吧?难道你忘了之前逃出去的后果?……” 少年噼里啪啦地问着,让秦伯牙根本没有应答的时间,拉着他仔仔细细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确定没什么事情之后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还怕你是屈打成招呢……” “怎么会有事呢?我真的想通了,这不,找你来帮忙了?我不会做针线。”安慰着喜鹊,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这个少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上一世因为自己的偏执缺失的东西,像慢慢地在补回来。总之,这个少年的关心,让他觉得温暖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过不会接客的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他以为喜鹊会高兴的,没想到少年却气得几乎要跳脚了,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我只是接客,不是那种接客,我是想通了,但是不是就这样喜欢上男人了。” “你的意思是?”喜鹊不解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我找到了更的解决办法,”嘴角扬起了温柔的弧度,“如果我可以让你不那样接客,你愿意和我合作,或者,你愿意,相信我吗?” “咦?”听他这么一解释,喜鹊眼睛的不解没有减少,反而加重了,“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乌鸦,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 “那也不一定,不定,有一天,你也会恨我的,所以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但是现在,你愿意帮我做衣服吗,我一个人,到天黑,恐怕也做不了。” “你的道理我都不懂,但是我愿意帮你,你是第一个对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敬佩的人,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浅浅的笑容逸散开来,似乎,他真的变得,比以前要温柔了。 夜色初降,红楼,华灯初上,大红的灯笼,粉红的纱帐,桃 红的罗裙,各种各样的红色,散着脂粉香的空气无声息地蔓延着,传递着惹人躁动的勃勃情、色意味。今天是月初二,是这个月的头牌正式接客的日子。 “据这次的头牌,腰扭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脸蛋那叫一个清秀水灵……” “不对不对,据这个月的,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仙子,清秀水灵倒是没有错。” “什么啊,你们都不知道,这次的倌,是个带劲儿的雏儿,上次的表演我可是亲眼去了的,可惜,就是没有到脸,不过今天,除了他,像还有另外一个倌要一起竞价呢,真是可怜,一出场就碰到了头牌,以后,可就难混了……” …… 红楼外,各种议论声已经传得纷纷扬扬,所有今晚来红楼的男人,不外乎就是为了见一见这次把孔雀赶下了头牌宝座的,叫做喜鹊的少年,对于今天同样会登场的另外一个,他们根本就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 价高者得 “爷,已经查清楚了,今天出场的,确实不止是喜鹊一个,上次的乌鸦……也在。”到乌鸦两个字时,连城不由停顿了一下,起来,他还和这个男人,有过一夜夫妻,而二皇子,也为了他得罪了四皇子。 “这次又是两个一起吗?”连子期坐在二楼的雅座,微微地皱着眉,然后转过头,“你四弟,会喜欢吗?” “连城不知,不过四皇子既然要让爷来挑人,那么,他就是相信爷的眼光的。”连城低头,目光却不由地往楼下的花厅望去,中间偌大的花台上,此刻,正安静地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衣胜雪,另一个则是黑服如墨,他们脸上都蒙着面纱,不清面容,站在花台的两个角落,没有动作,却已经把全场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怎么,连连城都动心了?”连子期站了起来,顺着自己侍卫的目光往楼下去,但是,他没有把目光落在那白得像雪一样的身影上,而是停留在了另一个漆黑的身影上,微微地一笑,他忽然道,“果然是,美人如玉,墨玉,可惜了,埋没在这样的地方。” “连城不懂。”着不懂,那个侍卫的目光,却还是舍不得收回“算了,继续吧。”连子期温柔地笑着,目光,却不曾有半分的游移。 同上次一样奇异又激烈的鼓点和琴声响了起来,一黑一白两个人,画着与上次类似却又有些不同的舞步到了舞台的最中间,柔艳的烛火摇曳着,给他们镀上迷幻的色彩,这么奇怪的舞蹈,和上一次又有什么不同呢?连子期皱着的眉,又紧了两分。 等松开的时候,那个身穿黑色服饰的人,已经握住了那个白衣男人纤细的腰肢,那个白衣的男人就如同一只柔弱的,美丽的纯白色的蝴蝶一般,在那个黑色衣服男人的手里翩翩起舞,但是这样的柔弱,却是通过激烈的舞步来表达的,而显然,即使那个白衣舞者表现地再,也没有那个黑衣舞者那种纯熟的,举重若轻的舞步来得鲜活动人。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上一次,只有一个人,这一次是两个人,这支舞蹈的含义也就出来了,这应该是一对情人的共舞,而那个黑衣舞者则充当了舞蹈中强势的一方,尽管他没有太的表达,但是,他君临天下的态度,已经明了一切。 君临天下,想到这个词时,连子期不禁要哑然失笑了,就这么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倌,也配得上,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君临天下,这四个字? 楼下已经响起了大声的欢呼声,叫价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老鸨站在 角落里,喜笑颜开地望着那些躁动的男人,恨不得把这些男人都塞进乌鸦和喜鹊的房间里,乌鸦,真的是不简单呢,来这一次,她是捡到宝了。 不过真是可惜,按红楼的规矩,价高者得,一夜,只能是给一个男人的,所以,银子再再可爱,她也只能拿走其中的一份,虽然是最大的一份。 “了了,大家不要急嘛,今天的情况也些特殊,因为喜鹊和乌鸦是很的姐妹,所以,今夜,如果诸位要喊价,只能两个一起喊,也就是,要喊双份的最高价,才可以抱得美人归,大家,明白了吗?”老鸨使劲地挥了挥手里的红手帕,让场面安静下来,然后又,“不过,一夜双飞,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也是不可得啊。” ☆、 脱得真是豪放啊 红楼的头牌价格,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一次还要两个,确实是负担不起,原本场面已经有些冷下去了,但是,老鸨最后两句话一,冷下去的场面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窃窃私语,渐渐地,也变成了大声的议论。 “这么高的价钱,妈妈至少也让我们先验验货啊,把面纱捞起来让我们啊!” “是啊是啊,总要先上一面的……”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花台下的客人们都开始要求了起来,老鸨却有些流冷汗了,喜鹊还,打扮过后,倒也算清丽脱俗,但是乌鸦的年纪,却是根本就遮不住的,这该如何是? “既然,大家都想,我就献丑了。”低沉悦耳地声音响起来,不卑不亢,老鸨惊讶地转过身,想要阻止,但是秦伯牙已经把脸上的黑纱掀了起来,“不过,我们头牌的,是不轻易亮相的。” 就是那样一张脸,带一点沧桑,三分憔悴,但是,却有七分的傲气,十分的优雅,老鸨没有想过,这样一张算不上绝色的脸上,可以幻化出如此的神色,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年纪,容貌,以及身份,他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地扬起,就让人忘了这是红楼,旁边站的是头牌喜鹊,下面站的是一群老色鬼,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个王者,是的,君临天下的王者。 “真是有趣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老鸨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感叹了一句。 “真是有趣,连城,你是不是?”二楼上,连子期脸上的笑容愈加扩大了,转过头望向目不转睛的连城。 “是,非常的有趣……那个人,像……变了很……”连城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果然是不一样啊。” “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很特别啊……” 楼下已经又开始躁动起来,喊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秦伯牙一笑,却在一片叫喊声中拉着始终没有过一句话的喜鹊离开了前台。 “得不到,才想要,是这个道理吧。”在后台换衣服的时候,喜鹊得意地着。 “恩,这一会儿,是变聪明了。”秦伯牙笑,光明正大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过一会儿要做的事情,记住了吧?” “记住了啦……哎,你怎么就这么脱掉了啊,不定有人会进来的……”喜鹊这样着,眼光却不住地往他并不算太过白皙,却闪着细致的光芒的皮肤游移,加上优美修长的身形,喜鹊的目光就像黏在上面一般,都舍不得回 来了。 “我是男人,怕什么?”秦伯牙不以为意地回答,但是回头注意到喜鹊异样的目光,却怎么都有奇怪的感觉。 “可是……可是……反正是不能让别人到的!”喜鹊憋红了脸,但就是不出什么理由来,然后正憋在那里,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见了,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脱得真是豪放啊,也不自己那一身难的皮肉,也意思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脱衣服?”着喜鹊忽然倒下去,秦伯牙还想喊救命的,但是听到这个戏谑的声音,要突出喉咙的声音也咽了进去。 ☆、 美人,大美人,我来了 白衣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下来,能出这种恶毒的话语的,除了南风浅,还会有谁? “你怎么来了?不是了晚上再来吗?你把喜鹊弄晕了,晚上谁和我合作?” “难死了,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去,啧啧,又老又丑!”嫌弃地了秦伯牙,南风浅就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灰色衣服,话着就给他围了上去“就你这副样子,穿这样的灰衣服最合适了,我毒性要发了,快,把手抬起来。” “不是要隔六个时辰才发作的吗?你以为我是产血机器啊!”手腕上的伤痕已经用南风浅的独门秘药除去了,但是那隐隐的疼痛还让他心有余悸。 “机器是什么?我不管,手抬起来,我不我啃脖子!” “了你这种只医书的人也不懂,赶紧的,吸完把喜鹊弄醒。” 南风浅得理所当然,秦伯牙无奈,只接过那枚红色的药丸,伸出了左手,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咬破皮肤的声音细微但是格外响亮,血液慢慢流失,咬住自己那个人的脸上,却露出了格外满足的表情,吸完血之后,微凉的药膏被涂抹到伤口,很快那两个锋利的牙印就消失了。 “你的血,真的很甜。”吃饱喝足的南风浅慢慢抬起头,唇上还带着一缕落下来的血迹,配上那种妖艳的神情,暧昧的语气,秦伯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这个男人,真是个妖孽! “咳咳,”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了,把喜鹊弄醒,我们要去等最后中选的男人了。” “啧啧,这么迫不及待,真是饥渴啊。” “滚,我饥渴也不对着你这种人妖饥渴!” 南风浅走后,秦伯牙就把喜鹊叫醒了,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虽然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忽然晕了过去,但是在秦伯牙无关轻重的解释里,只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也就把刚刚的事情忘了。他们要回的刚刚分配给喜鹊的房间,夜已经深了,估计买下他们的人也要来了。 红烛高烧,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肥到流油的男人,一副头大无脑的样子,一进来,就大声地叫着,“美人,大美人,我来了。” 秦伯牙皱眉,不过这样的人,也会比较容易对付。知道他不愿意起身,喜鹊还是先站了起来,然后迎了上去,挽住了男人粗壮的手臂,也顺手关上了门,水嫩明丽的脸抬起来,露出鲜妍的笑容,“这位爷,原来是你买下了奴家和乌鸦啊,爷真是气度啊。” 红楼里迎来 送往,其实喜鹊可以出更露骨的话,但是在秦伯牙面前,这些话,忽然就不出来了,他不想被低,被秦伯牙低。 “那是,都喜鹊水嫩漂亮,果然是不假,咦,他怎么还坐在那里,怎么不上来伺候爷。”男人虽然对怀中这个男孩爱不释手,但是刚刚,他却是被那个黑衣的男人吸引住的。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乌鸦害羞嘛,爷,难道喜鹊不?”喜鹊白嫩嫩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往男人耳朵里轻轻地吹着气,然后趁着那男人面红耳赤,转过头就对秦伯牙道,“爷都点你名字了,还不过来给爷敬酒赔礼一番?” “是,喜鹊教训的是。”银质的酒杯被端起来,秦伯牙也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过去,“爷,请满饮此杯,刚刚是乌鸦的不对。” 他的谦恭,但是神情却还是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禁欲感,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盯着他,仿佛就像着了迷一般,手不自觉地就端过了酒杯,一口喝下了那淡红色的液体。 秦伯牙见他毫不犹豫地喝下,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然后就拉过喜鹊,对他福了福身,“春宵苦短,那就让我们一起伺候爷就寝吧。” “还是乖顺的讨人喜欢。”织锦缎的长袍被卸了下来,只剩下了里面红色的肚兜和亵裤,那一层层的肥肉波涛汹涌着,秦伯牙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都要开始翻涌了,他最受不了的,无疑就是胖子,还有就是色的胖子。 “爷,再喝一杯酒吧,这可是红楼珍藏的醉花间。”那胖子对秦伯牙恨不能上下其手的样子,喜鹊又拿过了一杯酒,然后殷勤地抬起手喂他喝下,连一滴都没有落下。 “喜鹊真是妙人……”结果那胖男人连妙人两个字都没有完,就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烫了起来,最烫的部位,当然还是下面的那不安分的东西,而脑子里的东西,也只剩下了,和那个不安分的东西相关的。 “了,让我们来服侍爷吧。”秦伯牙微微一笑,知道药效已经出来了,就面不改色地拍掉了那胖子不安分的肥猪手,然后狠狠地把人推到在地,“喜鹊,上家伙。” 地上的那一滩肥肉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他跟南风浅拿的,是迷幻药,除了有催情的作用,还有让人浑身无力的作用,而且会让人有做春、梦一般的快感,胖子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除去了,下面那个丑陋的东西正抬着头寻求抚慰,激动得连泪珠都落了出来,喜鹊拿着东西,却愣在一旁,始终不敢动作。 “真没用,我来。”他那个样子,就什么都不会,秦伯牙一把夺过那正烧着的蜡烛,微微地倾斜了一下,红色的烛泪就滚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就落在了胖子月匈前的花上,“唔……”然后那胖子嘴里就开始哼哼出声,然后红色的烛泪一路往下,从月匈口一路蔓延到月复,那胖子的叫声也慢慢从痛苦转为兴奋,由兴奋变成了口申吟。 “这是……你怎么会……”喜鹊不敢置信地望着秦伯牙,他怎么会这些东西的啊?这可是红楼里那些变态的客人才会使出来的招数啊,他本来以为秦伯牙只是拿蜡烛要烫一下这个胖子的,哪里知道他居然是打算这么干!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伯牙转过头,邪魅一笑,把手里的蜡烛又往下拉下一点,慢慢地滴落到那正在流泪的孔眼上。 ☆、 我能带乌鸦一起走吗?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伯牙转过头,邪魅一笑,把手里的蜡烛又往下拉下一点,慢慢地滴落到那正在流泪的孔眼上。 结果那胖子没等他再滴上第二滴,就已经忍不住喷了出来,乃白的液体喷溅出来,撒了秦伯牙一脸,带着邪魅笑容的脸,充满情、色意味的液体,那情景,真是不出的yin、靡,喜鹊着这个样子的秦伯牙,忽然就愣在那里,什么话都不出来了,而身下那个地方,也像那个胖子一般,不安分起来。 “你……”喜鹊想什么,门却忽然开了,然后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秦伯牙也转过了身。 当连子期带着连城进来的时候,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穿着极为普通的灰衣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燃烧得正旺盛的蜡烛,身下躺着一丝不挂的一团肉,邪魅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去,消融在星星点点的白色液体里。 这是乌鸦?连子期的心抖动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淫/靡的模样? “二皇子恕罪……”在秦伯牙还来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喜鹊已经跪倒在地,朝门口的方向跪倒。 “恕罪?何罪之有?”连子期这么,却并没有去喜鹊,反而是朝秦伯牙走过来,低下头,然后用食指抬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一块白色的手绢被掏出来,细细地抹去了他脸上的污渍,“这样,就了。” 等所有的白色液体都被擦去,除了连城,秦伯牙和喜鹊都已经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一句,“了”。望着连子期温柔明净的脸,秦伯牙已经呆住了,直到手上的蜡烛油忽然滴落,引起一点烫伤一般的疼痛,才若有所思地回过神来,愣愣地道,“谢二皇子上次救命之恩。” “言重了,”连子期微微地笑着,“本来我想再救你一次的,不过现在来,是不用了。” 再救一次?是指这个胖子吗?在那淡淡的微笑里,如果不是喜鹊砰砰作响的磕头声,有那么一瞬间,秦伯牙不由地想再失神一次了,“二皇子恕罪,乌鸦不是故意要弄昏黄老爷的,是他自己选择这样的玩的。” “哦,这个吗?我并不打算怪罪你们这个,我来是有事相求,连城。” “是,爷,”连子期招了招手,连城就走上前了一步,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银票,“四皇子想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倌,随他回帝都,去伺候很重要的人物,这只是定金,如果伺候了,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喜鹊,你愿意吗?” 连城话既冷又硬,秦 伯牙忽然想起来,这个连城,像就是自己醒过来,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身旁的喜鹊,目光显然已经被这一叠银票吸引住了,直愣愣的,连话都不来了。离开红楼,去帝都,伺候很重要的人物,这些,都是他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啊,可是,如果去了的话,不是见不到乌鸦了吗? “我能带乌鸦一起走吗?”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了出来。 给读者的话: 现在差不,主角就齐了了啊,虽然容大官人还没有露面……啊哈哈 ☆、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连子期望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个喜鹊,原先不过是排在最后面的角色,能够在才艺表演上一举夺魁,恐怕是少不了乌鸦的功劳了,“这个,恐怕是不可以,你也到了,乌鸦的年纪有些偏大了,不适合,况且,乌鸦会愿意跟你走吗?”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目光又都落回到了他的身上,秦伯牙,微微抬头,“我确实不愿意。” “为什么,不和我去!”喜鹊一听,已经叫了出来,也忘了自己面前的,站的是二皇子连子期,以及他的带刀侍卫。 “不光是我,你也不可以去。”秦伯牙回望他一眼,然后向连子期,“二皇子,方便借一步话吗?” “需要我我屏退左右吗?”连子期还是微笑。 “不必,乌鸦只是希望,二皇子可以听我完,”秦伯牙的目光直视着连子期,到连子期点头,便,“二皇子要去喜鹊去帝都伺候的人,想必是对二皇子和四皇子都很重要的人,有一句话叫,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和喜鹊福薄命薄,恐怕无法胜任。” “放肆,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意思,岂容你揣测。”连子期没有表示,连城却开口了。 不过这并没有让秦伯牙退却,继续道,“我想,二皇子,应该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我确实不是,但是偶尔,情势所迫,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连子期继续微笑,“不过,我很想听你继续下去,或者,你会提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如果二皇子执意要一个倌随四皇子去帝都,或许我可以为二皇子训练出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就像孔雀,肯定会比喜鹊出色很的。”到连子期饶有兴味的眼神,秦伯牙也开始微笑,“这样,可以吗?” “很有意思,我觉得可以,但是,你想要什么呢?”连子期低头他,黑色的眸子,出现了一点深沉的审视。 “我想要出红楼,到孔雀离开那一天,我希望二皇子可以出面,还我一个自由身,喜鹊,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没有想过离开红楼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一句我愿意,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了,而且,他也不会后悔。 “只是这样的话,可以,如果你能为我调教出另外一个喜鹊的话。” “谢谢二皇子成全,剩下的话,我想单独对二皇子,能不能请你的侍卫带喜鹊出去?” “连城,带人下去。”连 子期答应地异常迅速。 “可是,爷一个人在这里,万一……”连城跪了下来。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还不至于弱到这个地步,况且乌鸦,是个聪明人,下去吧。”连子期得温柔,但是语气不容辩驳,连城无奈,只得带着喜鹊出了房间,“现在,有什么事,可以了吧?” “可以了,二皇子,请容许我站起来话,我想与二皇子的,是天下大事。” 秦伯牙的眼里闪着熠熠光芒,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毋庸置疑的诱惑力。连子期向他,忽然觉得,刚刚他跳舞时,出的四个字,君临天下,并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哦?来听听,一个天下大事。” “以我的身份,也许这四个字,来太可笑了,但是,我想为二皇子的大业,添一份自己的助力。”见连子期没有反驳,秦伯牙站起身来,继续,“如果四皇子送一个美男回帝都,为何二皇子不送一个美女给那个重要的人物?” “美男和美女,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会更喜欢美男呢?”连子期,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收了起来,直视连子期。 “我不知道那个会不会喜欢美男,但是,朝廷里的大臣,后宫里的长辈,肯定会更喜欢一个仪态万方,高贵典雅的美女,听,那个人的正妻,已经去世了很年了。” “得,确实如你所,不过这个美女,我已经找,仪态万方,高贵典雅,这两个词,她都会很合适的,我很遗憾,你应该再早一点出现的。”连子期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他的身后,轻声地,“想做我的谋士,不仅是这么简单的。” “那么,如果,我能在七天之内,让二皇子不得不赶回帝都呢?”秦伯牙也随着他的动作转过了身,不卑不亢,他一直做得很,出这一句后,他可以明显地到,连子期那张一直温文尔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 秦伯牙 “那么,如果,我能在七天之内,让二皇子不得不赶回帝都呢?”秦伯牙也随着他的动作转过了身,不卑不亢,他一直做得很,出这一句后,他可以明显地到,连子期那张一直温文尔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很,你继续,你如果可以让他回帝都,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谢谢二皇子成全,祸起萧墙,不知道二皇子有没有听过这个词语?” “恩?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在那里,”秦伯牙微笑,“以四皇子的年纪和地位,想必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吧,他能够留在这里,想必他的妻妾,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吧,但是如果,现在他其中一位夫人怀孕了,恰巧又被人弄至产,即使不在乎那位夫人,你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对那个重要人物交代,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赖在这里?” “妙解,果然是个聪明人,乌鸦,我你了。”连子期一击掌,微笑地赞叹着,“既然你这么聪明,我想再请你费点心思,我那个美女,已经送到了那个重要人物身边,可是,即使她仪态万方,高贵典雅,也引不起那个人的兴趣,这又该怎么办?” “得不到,才想要,这是连喜鹊都明白的道理,如果再有一个忽然到访的外国使节,连连称赞这位美女,要求将她带回去和亲,就更加妙了,二皇子,你呢?” “这天下大事,原来都在这美人的裙带之间了,乌鸦,我真的,是你了。” “谁让这世上,有这么人,愿作美人的裙下之臣,刀下之鬼?” “了,你确实是够资格了,你想要什么?”连子期忽然显得有些不耐烦,秦伯牙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触犯到他了。 “我想要一个名字,在出红楼之后,请二皇子成全。”秦伯牙,掷地有声。 “这个要求,很有意思,那么你想要叫什么,姓什么呢?”连子期笑,眼睛里,又泛起了饶有兴趣的探究。 “我想姓秦,名伯牙,这个,就是我想要的。” “据我所知,乌鸦在此之前,并没有姓名啊,我很想知道,这个姓,这个名,你是从何得来?还是,你根本,就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连子期的眼神一下子锋利起来了,秦伯牙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忘了,这个乌鸦,本来就是一个无名无姓的贱民,他忽然这么有名有姓地提出了一个名字,确实足够让人生疑。 “这是我喜欢的人的姓氏,名字,也是和她相对应的 ,但是身份悬殊,我不能,她叫什么。”秦伯牙低头,他的没有一句假话,但是光是这样,就足够让他难受。 “我明白了,我可以在这里允诺你,四弟带孔雀走的那一天,就是你变成秦伯牙的那一天。”连子期着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但是有了这个允诺,总是的。 “谢二皇子成全。” 等到秦伯牙出了这扇门,这一切像都变了,老鸨给了他单独的房间,他在红楼的地位空前提高,孔雀成了他的学徒,每天晚上点他过夜的男人,也越来越,价格也越来越高,直逼作为现在头牌的喜鹊。当然,这一切的里,总会有一点不,而这个不,就是南风浅,南大神医。 “快过来,我喜欢这个,这个是什么做的,再做一份。” 恼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秦伯牙还在做他的账本,四舍五入正算的起劲,这么一吼,刚刚算的东西就忘了。 ☆、 南风浅离开 “这个是鸡蛋粉做的,不准你去吵乌鸦,他正在算账呢你怎么这么讨厌的啊。”不过还有喜鹊,虽然他名义上市红楼的头牌,但是更的时间,却是担当了秦伯牙厮的职责,自从发现了南风浅的存在以后,两个人,那是叫一个天雷勾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算账有我重要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他那么破烂的身体,早就进棺材了,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少药吗?哼,你再瞪眼啊,再瞪眼就毒瞎你的眼睛……我告诉你,我还能把你的眼睛一整个儿地挖出来,你信不信……” “哇……呜呜呜……乌鸦,他欺负我……”吵到最后,喜鹊还是没办法吵赢南风浅,秦伯牙也只把算了一半的账本往旁边一扔,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不是嫌弃这个东西怪异吗?怎么还吃得那么起劲?还有,你身上的寒冰之毒,也早就解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着嘴巴上沾满了吃剩下的黑森林蛋糕屑的南风浅,秦伯牙不由地皱眉,明明是个洁癖的神医,怎么自己就那么不要呢? “如果不是为了打听我的师妹没有消息,我才不要呆在这个地方呢,每天有那么男人进来,脏都要脏死了……”其实师妹的消息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他就是不想离开红楼,都怪这个老男人的糕点做得太吃了,他才会这么没有风度嘛。 “脏的话,你就不要吃了,这些糕点,是用我的手做的,我的手,可是碰过很男人的身体的,你又不是没有过?”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找借口留下来,但是秦伯牙就是不想他留下来,一个礼拜的期限快要到了,孔雀的调教也差不了,他要离开红楼了,那么和南风浅的了断,也该是时候了。 择日不如撞日,夺过了他手里的吃了一半的蛋糕,秦伯牙干脆就冷下脸,然后拿出连子期刚刚交给他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这是我刚刚拿到手的东西,这上面应该有你师妹的消息,她像是去了帝都,做了皇帝的宠妃,如果你要去找她,就该去帝都商城。”在连喜鹊都惊讶的目光中,秦伯牙冷冷地完。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南风浅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何况他并不是傻子,“你真的要,赶我走?” “是,不然你是要硬赖在这里吗?”秦伯牙面不改色,继续,“而且如果你不早一点去帝都,去晚了,不定要连你师妹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哼,算你狠,你这只乌鸦,你以为我稀罕你吗?又老又丑,做得东西又难吃,我走了 ,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这个给我,我要拿去做实验,里面藏了什么古怪的东西。”白皙修长的手夺过了秦伯牙手里的点心盘,然后在秦伯牙和喜鹊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人就“咻”地一声飞出了窗外。 “他这是,真的走了吗?”喜鹊还回不过神来,愣愣地望着那大开的窗户,冷风灌进来,带着一点初秋的凉意。 “恩,走了,难道你舍不得他吗?”秦伯牙笑,但是却十分的勉强。 ☆、 钟宝 “你为什么要赶走他呢?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况且他真的有在帮你治身体。”喜鹊疑惑地着秦伯牙,虽然他也常跟南风浅吵架,但是那个人,除了毒舌一点,洁癖一点,变态一点,其他的,真的还算不错,是个人,还是个长得妖孽到极点的人。 “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我们要离开红楼了,带着他,不方便,而且,二皇子,会不喜欢他的,到时候他是我们带过去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会受牵连的。”连子期肯给他南风浅师妹的资料,肯定是不怕南风浅去捣乱的,而且不定还是想招揽这个所谓的神医的,但是以南风浅的性格,必然不会臣服于他。所以到时候,连子期不定就会想方设法除掉南风浅。 他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无法改变什么,就算他不送出这份东西,还有有别的人送出,他不知道连子期是从哪里知道南风浅躲在他这里的消息的,但是至少他知道了,那个始终微笑着名叫子期的男人,很危险。 “咦,你怎么会知道?”喜鹊问着,脸上忽然出现了淡淡的难过,“到时候,如果我是南风浅,你会不会也这样把我赶走啊?” “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把你们相提并论的,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真正的人,我也会对你的,就算到时候万不得已我只能赶你走,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安定的归宿的。” “我不要什么安定的归宿,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我会把自己变得更的。”喜鹊执拗地着,秦伯牙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安静地笑了。 “世事无常啊,天气真的冷了,风大,关上窗户吧,算了不这个,你知道的,出去以后,我要去为二皇子做事,我不会再叫乌鸦,以后我姓秦,名伯牙,你想叫什么呢?以前有什么名字吗?”秦伯牙伸手关上了窗户,房间里,一下暖和了起来一般。 “秦伯牙啊,真是听的名字,”喜鹊感叹着,忽然脸就红了,然后支支吾吾地,“我的名字不听,是以前家里没卖掉我之前取的……” “叫什么呢?听的不听的,总是自己的名字。” “我叫宝,钟宝,以前阿爹就是这么这么叫我的,后来阿妈跟别的男人逃跑了,阿爹很生气,事情也不做了,还把我卖掉了,后来卖来卖去,就来了红楼。”少年已经羞红了脸,但眼睛却亮闪闪的,谁不想有一个名字呢,虽然不听,总是自己的名字,有了名字,就不是低人一等的贱民了,“我真的,可以再有一个名字吗?” “当然,钟宝,以后,我能叫你 宝吗?” “的,以后我叫你公子吗,我做你的厮,不能直呼你的名讳的。” “宝,出了这个红楼,就不会再有喜鹊和乌鸦了,你是钟宝,我是秦伯牙,我们,会让人忘记我们是来自这个不堪的地方的。” “公子,我会跟着你的。” ☆、 妖媚的蛇舞 七天的期限过得很快,等到第七日连子期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准备了。秦伯牙踌躇满志地把孔雀带了出来,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除了连子期,还有四皇子连子息。 “二哥,难道你要让我带回帝都的,就是这个人?你未免也太父皇的眼光了吧?”连子息连正眼都不想这个男人,他讨厌他,厌恶他,偏偏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二皇子要送给四皇子的人,并不是我,”虽然没有料到连子息会一起来,但是秦伯牙并没有太过的慌张,微笑着镇定地“啪啪”拍了拍手,道,“二皇子要四皇子带回帝都的人,是红楼曾经的头牌。” 身后的帘幕拉开,只穿着红色纱衣的妙龄少年就站在那里,璎珞俨然,然后清脆的笛声响起来,那纤细柔韧的身体就如灵蛇一般舞动起来,红纱舞动,浑身上下绑着的无数的铃铛叮叮作响着,不同于上一次那种奇怪的舞蹈的力度感,这一次,孔雀跳的,表现的完全是一种魅惑,蛇一般阴柔妩媚的魅惑。少年赤足,踮着脚尖一路蹁跹过来,然后忽然在连子息的面前停住,纤纤的手指抚上他年轻却美丽的脸颊,如一只火红的蝴蝶,暧昧地挑逗着。 着那个高傲的少年露出困惑的眼神,亲伯牙的笑容,扩张得更大了。 “放肆,你做什么!”到那个老男人得意的笑容,刚刚还沉浸在异样的气氛里的连子息,忽然惊醒一般,“啪”地一声拍掉了孔雀的手,厉声地怒喝起来。 “四皇子恕罪,奴家不是有意的……”孔雀已经跪倒在地上,连声音都止不住在颤抖。 连子息却没有去他,而是把冷厉的目光投向了站立在一边秦伯牙,“这难道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东西?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二皇子息怒,且容乌鸦慢慢解释,孔雀要被送去的地方,必然是百花争艳,如果孔雀只有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你要让他用什么取得立足之地,很时候,这个地方就如同行军打仗,赢,就要赢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妖媚动人,这本身,不就是很的噱头吗”秦伯牙走上前,抬起了孔雀的脸,“况且,我相信,孔雀所学的媚、术,足以压倒任何一个羞涩的女人。” 连子息着他,却不出话来了,他的都没有错,但是他就是讨厌他。 “了,四弟,孔雀确实不错,马车已经在外面了,我送你出去吧。”一直站在一边的连子期终于开口,温和的语气,却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你就这么希望 我走是不是?二哥,你是不是和他串通了?”少年倔强地昂起了头,门外的马车,确实已经在等他了,带上这个叫孔雀的男宠,他就该上路了,只是心里的不情愿,又该与谁? “你觉得父皇的圣旨,是我可以他串通,这和你的任性没有任何关系?这天下大业,你这样,父皇怎么会放心交给你?”连子期的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这已经是第三道圣旨了,父皇怪罪下来,我该如何担待?” “哼,就知道拿天下大业压我,你喜欢你就拿过去了,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随我出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连子期教训了,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在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面前?这个叫乌鸦的男人是不同的,可是不同在哪里,他又不上来。 父皇已经连下了三道圣旨,他必须要走了,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从没有像他一样舍不得,甚至没有一点的在意? ☆、 这天下,我将与你共谋之 “连城,恭送四皇子,挑两个侍卫,随四皇子一起走,路上一切心。”连子期走了上去,然后温顺地摸摸了连子息的头发,低声地了一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要学着长大,不要老是想靠着我,父皇和母后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呢。” “……那我走了,我会快一些让父皇招你回帝都的,淑妃娘娘的事情,母后也不想的,二哥,你不要怨母后和父皇。”这么一句,似乎让少年的不满都消弭了,他也低声地着,然后把一块墨绿色的玉塞到了连子期的手里,“二哥,这个天下,是你与我共有的。” 完了这一句,少年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身后跟着连城和孔雀,他没有回头,即使,他的心里,非常非常地想,可是,他的二哥,不会喜欢这样优柔寡断的他的。 “我要夸你,做的太了吗?”见连子息走了出去,连子期走了过来,低笑地着秦伯牙,“我没有想到,孔雀可以变成一只妖艳的凤凰。” “他不是凤凰,他还是孔雀,妖艳的孔雀。”秦伯牙抬头,“凤凰该是二皇子送的女人,孔雀却会变成群臣唾弃的魅惑主上的男宠,到时候,皇上要留他,群臣要杀他,被夹在中间的四皇子,该如何做?大不了两败俱伤,这样凤凰也可以渔翁得利。” “果然是聪明,这样的谋略,去我四弟那里,岂不是更?”连子期开始冷笑,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太他无法把握的因素,对于这样无法把握的东西,是留是走,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二皇子曾经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我想要名扬天下,让秦伯牙的名字,人人皆知,这一点,四皇子做不到。”他不想名扬天下,但是需要让这个男人安心。至于他想要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也只是为了这个叫做子期的人。 果然,连子期的脸上开始出现温文的笑容,然后拉起了他的手,“这天下,我将与你共谋之,我会让你名扬天下,成为人人敬仰的伯牙公子。” “谢二皇子抬爱,伯牙必当竭尽全力。”秦伯牙微微地弯腰,但是没有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磕头谢恩,他不轻易磕头,除非心悦臣服跪这天下的霸主。 “对了,你要为我打造的情报中心,现在有些眉目了吗?” “已经都写在这里了,不过,具体的银钱还没有标明,有些方面,我不是太懂。”拿过书桌上的一叠文书,秦伯牙恭敬地递上,这七天,他做了两件事,一是调教了孔雀,二就是写了这份东西,“不过, 我觉得,这份东西,不宜让二皇子亲自出马,毕竟韬光养晦,才是二皇子的首要任务。” “很,那这个人,你想是你自己吗?”连子期侧目。 “是,伯牙相信,自己会有这个能力,为殿下拿到你最想要的东西。”秦伯牙无畏地将自己的目光迎上,“如果殿下信不过我,大可以让连城来督促我;。” ☆、 风满楼 “你言重了,只是很遗憾,这份东西所需要的准备,我恐怕是拿不出来,以千金去吊唁叶城新丧的文人大家,然后以书友会论剑会的形式广邀天下墨客豪杰,留住以为己用,不可否认,这个想法很,可惜,我连千金都没有,更何况是广邀天下。”连子期淡淡地苦笑了一下,叶城是繁华,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贤名,来叶城三年,他都是两袖清风,一无所得。 “殿下请继续往下,后面有我写的一份关于风满楼的明,我想,开一个类似于酒楼的地方,叶城的太守,会给殿下面子吧?” “哦?原来还有吗?是我疏忽了。”连子期继续往后翻,然后郁结的脸色,也慢慢开始舒展开来,“这倒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我会去和太守明的,这个东西,就给你吧,需要急用的时候,至少可以再开一间风满楼。” 那块墨绿色的玉被甩过来,还带着两个人的温度,秦伯牙知道自己不该拒绝,但是一想到那个倨傲的少年憧憬青涩的表情,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他可以为连子期出谋划策不择手段,但是他没有权利,去践踏一个人的感情,每一个人的感情,都应该是至高无上,被尊重的,“殿下,恕我不能接受,四皇子的东西,太过贵重了。” “即使你收着,也许哪一天,这块碧透,也会被我毁掉的,不想到这东西,你要么收,要么卖掉,总之风满楼的筹划,你自己着办。”连子期刚刚转晴的脸,一下子又阴天了,秦伯牙不由地握紧这块玉,这里装的,恐怕不止是一个人的辛酸了。 “是,殿下,我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了,现在和我一起去桑妈妈那里拿卖身契吧,拿了以后,你就是秦伯牙,而喜鹊就是钟宝,这样,你可满意?” “谢殿下成全。” 连子期不再话,秦伯牙随着他一起走,然后在二楼最拐角的地方停住。 “桑妈妈,请开一开门。”敲了敲门,老鸨就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她像并不知道连子期要来了,动作不急不缓,手里还是没忘记拿上她那把五颜六色的羽毛扇,“谁啊,大清早的!” 明明人已经到了她眼前,但是她像并没有到,扯着嗓门尖声地抱怨着。这个恶俗的女人就是红楼的当家,苏桑桑,已经快到三十的年纪了,平常会被叫做妈妈,或者是桑妈妈。 连子期一笑,然后走上了一步,让她清楚,“桑妈妈,久不见了,我今天是按约定带人走的,乌鸦 和喜鹊,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把卖身契交给我。” “二皇子驾到,奴家未能远迎,请二皇子恕罪,”这下,苏桑桑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瞪大了她那双唯一可以的乌溜溜的大眼睛。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桑妈妈,我今天要带走他们的,卖身契,可以给我了吗?”连子期也不气,只是着苏桑桑。 “这个……二皇子恕罪啊,”不知怎么地,苏桑桑忽然就跪倒在地了,“这乌鸦,本不是我们红楼的人,是容大官人送来的,我七天前已经快马修书给容大官人,但是至今没有音讯,二皇子,您能不能再容我两天……” “这个,恐怕不可以,我明白你的难处,如果到时候容大官人问起来,你可以让他直接来找我,无关红楼的事,更无关桑妈妈的事。”连子期温和,但是并不是没有魄力,只是他温柔的表象,掩盖了某一些东西,“不过,既然乌鸦不是红楼的人,那么他就是我的人了,至于喜鹊,桑妈妈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这个……”冷汗已经掉下来了,她以为她是捡到了一块宝,没有想到,这块宝,这么会惹麻烦,“吧,乌鸦本来就不是红楼的人,不过到时候如果容大官人追究起来,还望二皇子能记得我奴家美言两句,喜鹊,就算是奴家送给二皇子的一点薄礼了,还望笑纳。” ☆、 知我者,伯牙也 “那就谢过桑妈妈美意了,以后他就不是乌鸦了,他叫秦伯牙,会是我的人。” 秦伯牙没有想到,最后,事情居然在连子期的三言两语中就解决了,不过桑妈妈的脸色,这个所谓的容大官人,必然会给他带来偌大的麻烦的,到时候,有利益冲突,连子期,会为了他,和容大官人,正面交锋吗? 在马车上,秦伯牙一直暗暗观察着连子期不曾变化的脸色,这个人,其实他也不懂,就算懂,也没有全懂,他有着一个和子期一样的名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对他有不一样的感,那些亏欠子期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补偿给这个人的。 “到了,爷,请下车吧。”他们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坐在马车里,直到连城停下马车,然后恭敬地拉开门帘。 “下来吧。”连子期叫了他一声,然后径自下了马车,而秦伯牙,也拉过了还愣愣地缩在角落里的钟宝,一起下了马车。 “这里,做风满楼,如何?” 连子期淡淡地着,他们面前,是一座山,确实是一座山,不过并不高,他想做的风满楼,只是一家类似红楼的酒楼,但是没有想到,连子期这么快就把地方找了,而且,这个地方,与他想象的繁华市井有所差别,这里,未免太过荒凉了。 “这里,适合作风满楼吗?”着那森森的绿色,秦伯牙只觉得有太大的视觉冲击,上一世,他已经习惯了和各种人打交道,所处的,也都是繁华的商业大都会,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真正的山,而且,他眼前这个人,这座绿森森的山,是要用来开辟风满楼的,他想他是糊涂了。 “怎么,觉得奇怪了?”连子期像很明白他在想什么,“这是我在叶城这块封地上拿到的唯一的东西,不过这座山,会让你满意的,里面,除了温泉,还有溪流,又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偶尔狩猎,也会很有意思的。” “殿下的是温泉吗?”眼前忽然一亮,也许风满楼,会比红楼更加出色的。 “你想到了什么的主意了吗?”连子期微笑着,这满目的绿色之上,会慢慢的,开辟起他的王国的。 “我想到的,不就是殿下想到的吗?”秦伯牙也微笑着,回望连子期,“我希望我可以和在这里开土动工的建造工匠商量一下,我相信,风满楼,会变成独一无二的风满楼的。”、“知我者,伯牙也,我应该早一点遇见你的。”连子期大笑了起来。 知我者,伯牙也,六个字,忽然让秦伯 牙的心颤抖了一下,知我者,伯牙也,曾几何时,他的子期,也这么对他过,他的子期,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辜负得最深的人。 “殿下言重了,伯牙只是竭尽所能,会殿下排忧解难。” “以后,不要叫殿下了吧,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子期,人生难得一知己,秦伯牙,你让我觉得,你真的是我的知己了。” “是,子期……”苦笑着叫出这个他想叫了很久的名字,其中的滋味,谁又可以明白? 那天,秦伯牙没有跟着连子期回府,而是和钟宝两个人住进了客栈,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和连子期的关系,对外,他们是独立的,不认识,无交集,第二天,建筑工匠就来了,那么整齐的一支队伍,就在那家破旧的客栈前等他。等到他带着钟宝下楼的时候,这一片的人,几乎都要知道城外有一个叫做风满楼将要拔地而起。 ☆、 做饭那个人的心意 不过到这只队伍,秦伯牙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连子期根本就不像他自己的那样落魄,要谋划天下事的人,怎么可能落魄到连千金都没有呢?只能,也许,他早就想建起一个像风满楼一样的地方了,只是少一个契机,也少了一个能帮他管理风满楼的人。而他的忽然出现,正就填补了这一个空缺。 他以为他为连子期出谋划策,是英雄造时势,没有想到,原来也只是,时势造英雄,何况他连个英雄也算不上。 一路上和那个负责总体筹划的工匠师傅聊了很久,他的设想,也一一被肯定了,虽然这个世界不比现代那种高科技的机械化生产力,但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也是不容觑的。至少,他出来的东西,他们都能模仿出来。 当天晚上,简陋的工棚就被搭建了,秦伯牙没有选择回客栈,而是决定留在那里,结果钟宝也赖着不肯回去,两个人就在那里住了下去。风满楼的整体框架做得很快,但是里面的细节部分,却是颇为费神的,一个月下来,秦伯牙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 “公子,吃饭时间到了,今天是鸡炖蘑菇,这些蘑菇,还是我今天进山刚刚采的。” 清亮的声音响起来,正在和工匠讨论如何建造温泉池的秦伯牙立即转过了身,然后眉毛就皱起来了,“不是跟你过了,这些事情不要做了,身体弱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要跑到山里面采什么蘑菇?” 一个月下来,这已经是钟宝第二次病倒了,用这里的大夫的话,就是邪气入体,得了伤风,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的树木还未被伐倒,湿气重,连一些身强力壮的泥瓦匠都病倒过了,何况钟宝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不过在,因为前一段时间南风浅给他做的调理,秦伯牙自己,倒真的没有发过什么病。 “我……我……不是正到了嘛,况且我的身体已经了,真的没有事了。”钟宝的脸还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秦伯牙拿手探了上去,又比了比自己的,发现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脸上的红晕,不定是煮饭的时候热出来的。不过经过他这么一碰,那张脸,却更红了。 “是啊,公子,吃饭的时间到了,老朽也该去吃饭了,过会儿再吧。”老工匠笑了笑,然后拿过图纸,也不经过秦伯牙的同意,就笑着走开了。 望了望那碗还热气腾腾的鸡炖蘑菇汤,秦伯牙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过来,“算了,工匠师傅都被你赶走了,一起去吃吧,是你采的蘑菇,我一个人吃,太不像话了。” “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早知道我再做两个菜,公子你不知道,这里的野菜可了,还有许的鸟蛋,可惜我不会抓鸟打猎,不然,每天都可以有新鲜的野味吃了。”话着已经进了工棚,桌子上放着两菜一汤,钟宝的手艺其实并不,但是做得很用心,以前子期过,做饭,重要的是做饭那个人的心意,吃饭那个人的体会。可惜,以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体会到过。 ☆、 男人还是女人? “已经很丰盛了,宝辛苦了,”笑着揉了揉钟宝柔软的头发,秦伯牙坐了下来,钟宝则坐到了他的对面,“其实,我会捕猎哦,抓鸟也会,要不要我教你?” “真的吗?公子你怎么这么厉害!我要学的,明天你就教我不?” “会捕猎,也会抓鸟,秦公子还有少是我跟也不知道的呢?”房间的帘帐被掀开,连城走了进来,后面那个人,当然是连子期无疑了。这三个月来,连子期也常常会带着连城来这里风满楼的进展,不过更的时候,是连城一个人来,一来二去,他们也算是相熟的朋友了,如果忘记最开始那一段不愉快的话。 “殿下万福。”钟宝连忙站了起来,给连子期让座,虽然秦伯牙和连子期的关系很,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恃宠而骄,他不再是贱民了,可是,他还是一个下人。 “不是听生病了吗?不用行礼了,我只是来进程的,不用太拘礼了。”连子期坐了下来,连城就站到了一边,“你预计,风满楼,可以在年初竣工开业吗?” “应该是可以的,只是人手地问题,我想自己亲自挑选,叶城最大的人口贩卖市场在哪里?”其实如果加紧一点,不用到年初,也可以完工,但是,为了防止因快害质的情况发生,他还是决定慢一点,“我想现在开始培训差不了。” “恩,这样就够了,贱民的贩卖市场,叶城很的,改天可以让连城带你去,”连子期点了点头,忽然脸上就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容,“你很奇,你是想要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问题问出,连钟宝和连城都一脸奇地向秦伯牙了。 “男人,年纪一点的男人,像宝这样,漂亮一点的,大一点最,要听话的,脑子使的。”秦伯牙回答得毫不犹豫,钟宝的脸却像要烧起来一般了。他可以这样想吗?至少秦伯牙,认为他是不错的,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去注意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反应,只是在等着秦伯牙下去。 “温泉馆这种地方,来的可能都会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如果我们挑的人不漂亮,必然吸引不住他们,但是漂亮,没有一点脑子,很容易就会变成红楼青楼那种地方,但是,无论怎么防备,总会有失误的出现。如果哪个女人怀孕了,就很麻烦了,但是男人,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对于这些人的家室而言,对男人,总是没有对女人那么防备的。”秦伯牙一点一面地解释着,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心悦臣服。 可是有的人,比如连城 ,却不自在了,当初的事情,秦伯牙是不是也当做是被他咬了一口呢?他早就应该忘了,可是现在,他自己却忘不了了,以前是为了这个男人的身体悸动过,现在却是为了这个男人本身。他有不一样的吸引力,而他,毫无疑问地,已经被他吸引住了。 “的很有道理,连城,过两天带伯牙去贱民贩卖市场吧,城西那一家,据有很漂亮的男孩子,红楼的一部分倌,就是从那里买去的。” 连子期低声地着,也打断了连城的胡思乱想。现在的秦伯牙,已经不是当初毫无还击之力的乌鸦了,就算他现在喜欢他,恐怕他也不会他一眼的,“是,爷,那您今晚留在这里还是回去呢?据风满楼的客房已经建了。” ☆、 捕猎 “啊,正明天去见识一下伯牙的捕猎技术,不定还能抓到几只鸟和兔子,明天正留在这里尝尝他的手艺,听这里的师傅,伯牙的手艺,那是怎一个字了得。”连子期半开玩笑地,但是这三个月相处下来,秦伯牙也知道,连子期,君无戏言,尽管他现在还没有成为一个,“君”。 “那是缪传了,我的手艺,连宝的都比不上,充其量只是新鲜一点而已,而且,如果要抓动物,现在就要动手了,明天才能去收,鸟的话,这里的环境,倒是随时都可以。”其实他是真的不算会做饭,他会做西餐一点,但是繁琐细致的中餐,真的不是他能胜任的。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需要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做的。”连子期这么一,连城就立即附和上了。 “……”来是躲不了了,秦伯牙无奈地笑了下,然后指了指墙角,“那倒不用了,东西我已经准备了,本来想等宝身体了,一起去捉的,不过殿下既然有兴趣,我就只借花献佛了,宝,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现在,林子里湿气大。” “不行不行,我要去的,我要去的,我身体很的。”原本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的钟宝,也忍不住了,本来明明是他的东西,连子期和连城偏要插一脚,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四人行,还想要落下他,这叫他怎么愿意? “既然宝想去,那就一起去吧,这是御医配的药,专治邪风入体的,吃了也许会一些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立即出发吧。”连城和第一次到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那时候的厌恶和鄙薄已经完全不到了。 “那就一起去吧,一个人,总是一份乐趣。”最后,连连子期都这样了,秦伯牙也只点头答应,那一箩筐的东西,由连城背着。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林子里的叶子也由当初的郁郁苍苍变到了现在的稀稀落落,踩在落叶上,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秦伯牙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他的是钟宝,连子期和连城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着他东,西,然后用棒子挑挑这丛树,拨拨那片草丛。 “公子,你在找什么?”后面两个是很有耐心地着,钟宝却忍不住了。 “找动物的粪便。”秦伯牙也不回头,顾自在那里弯着腰东西找找。 “……”这下钟宝不话了,一张脸却皱了起来,他不是没见过秦伯牙口中的动物的粪便,但是,在他的印象里,秦伯牙那种高贵优雅的样子,和粪便两个字,是搭不上边的。 “你家公子 是在找动物出没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做陷阱,才会有比较大的捕获的可能。”秦伯牙没有回答,连城却代他了,钟宝“哦”了一声,脸就红了,他知道的东西,确实太少了,连做侍卫的连城,都要比他强太,他又有什么办法和能力,一直站在秦伯牙身边,而不被他放弃呢? “呵,找到了,就是这里了。”这头钟宝还在闷闷不乐的,走在前面地秦伯牙却已经高兴地叫了起来,“连城,把箩筐里的盐拿出来!” “盐?”连城不解地反问,这箩筐里,怎么还会放了这么奇怪的东西呢? ☆、 盐的妙用 “确实是盐。”连城没有反应过来,连子期却已经拿着盐走了过去,“这么,不用全用吧,不然明天早上,吃到的就是腌渍过的野味了。” “原来你知道了,哎,本来还想炫耀一下呢。”秦伯牙讪笑了一下,然后招呼连城过来,“把石头还有木头拿出来吧。” “可是我不知道啊,公子,你吧。” “我也很想知道……” 秦伯牙取过木棍和兜里面那块大石头,瞥了眼钟宝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有连城求知若渴的眼神,又对上连子期带了一点点取笑意味的眼神,一边搭建陷阱,一边,“因为动物都需要盐啊,而在这种林子里,盐会相对缺乏,所以,是是拿盐做诱饵,请君入瓮。” “懂了没?你家公子真是一个全才,学,宝,有一天你也可以的。”连子期打趣道,钟宝的本来已经在红楼里锻炼得很厚实的脸,却又红了。 “才没有,公子是最的。” “了,来帮一下忙,把这两个棍子拿绳子系牢吧。” 三个木棍已经摆成了数字4的形状,上面压了一块光华的石头,其中一个木棍已经被钉进了土里,现在秦伯牙要做的就是把另外两个用绳子和这根绑起来,做成v字的形状,当猎物走过来碰到木棍,石头就会掉下来,砸中猎物,不过这个,最还是有个人可以帮一下。 秦伯牙话音刚落,连城就已经走了上去,三两下就把东西绑了,然后皱着眉这个怎么都觉得奇怪的陷阱,“这个样子,真的能抓到猎物吗?就算可以最也只能抓到一只吧,还不如让我来,今晚就可以吃一只烤全鹿。” “那你可以留在这里啊,我还要教宝去抓鸟,你留在这里抓野鹿了。”东西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也就是等着猎物自己上门了,不过趁着现在,还真的可以抓几只鸟回去。 “公子,我跟你走的。”钟宝第一个点头示意。 “那么,我也只走了,我很奇,究竟是什么方法。”连子期微微一笑,不再话。 “怎么可以这样,我也要去的,”秦伯牙已经动手要去解下连城背后的箩筐,这下连城是不乐意了,“我才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去抓鸟。” “哈哈,算了,那就一起走吧。” 箩筐当然还是连城背着,秦伯牙领着他们就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留在风满楼后面不远,周围围着密密的灌木和树,中间却难得有了一块空地。这里是他专门命人扫 出来的,准备用来建造水池的,冬天的时候,还可以把温泉水引进来,做露天温泉,不过现在,用来抓鸟,是再不过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在家学过的。”秦伯牙刚刚开始用棍子支起箩筐,钟宝就已经叫了起来,这种用箩筐抓鸟的办法,乡下孩子,一般都会的。 ☆、 若是我不自重,不放手呢? “我知道的,我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在家学过的。”秦伯牙刚刚开始用棍子支起箩筐,钟宝就叫了起来,这种用箩筐抓鸟的办法,乡下孩子,一般都会的。 “原来你会啊,我还以为,这个会很有意思,我是第一次做,不如你教我啊。” “可是,我比较喜欢公子捉鸟……”是啊,他会搭箩筐,支木棍,可是动作,远没有秦伯牙这么优雅。 “不如这样吧,既然宝也会,你家公子也会,而我和连城都不会,不如分成两边吧,我和你家公子在这里,你和连城去那里,谁捉到的比较。” 连子期笑得温文尔雅,秦伯牙奇怪地转过头,思索着为什么他要忽然这么,连子期一直待他如谋士,今天却过分地亲近了,先是亲自来探望他,然后是邀他一起出去打猎,现在还要分成两组,以连子期温和但是实则难以亲近的个性,这些,都不得不让他起疑了。 “吧,那就分成两组吧,箩筐里还以一个的筐子,捉鸟,也足够了。”不过,要知道是什么事情,当然还是要支开钟宝和连城的。 “哦,那吧,公子加油。”钟宝低下了头,早知道,他就不该这些话的。 “哦,那爷心,我就在那边。”连城拿出了箩筐里的东西,都怪钟宝嘴啊。 “了,他们都走了,殿下有什么事要跟我单独地吗?”秕谷已经撒,箩筐也已经支,线团交给了连子期,只等笨拙的鸟儿跑进去自投罗网。 “难道我就这么不可信任吗?我只是想单独跟你在一起一会儿而已,这么天没有见你了,我能,我想你了吗?”连子期握住了线团,微微笑着,望着秦伯牙,不动声色。 “殿下言重了,我担待不起。”他们已经退到了灌木丛的后面,两个人都蹲在那里,距离离得极近,连子期温柔的声音就缠绕在耳边,秦伯牙想扯开一点距离,却又怕惊了已经飞过来的雀鸟,只能在那里,低声地回答着。 “不是了吗?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子期,我待你如朋友,可是你,却是防着我的,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连子期的声音也很轻,温热的气息就吹在敏感的耳垂上,秦伯牙不敢动,他也不知道,连子期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 “是,子期,我只是一时有些没有习惯而已,我们还是分开一点比较行动。” “呵呵,可是,鸟儿已经自投罗网了哦。”秦伯牙刚想退开一点,连子期却忽然,他到他扯了一下手中的线团 ,然后那一头,箩筐就压了下去,把那些还懵懵懂懂的雀鸟都压在了下面,“你,这不是就捉到手了吗?” 那温和的笑容里忽然出现了一抹狡黠,然后猝不及防间,秦伯牙只觉得天翻地覆,一不留神,就被连子期压到了身下,然后微凉的嘴唇贴过来,吻上了他的两片薄唇。 这算什么?连子期的动作太快,秦伯牙来不及做出反应,刚刚还只是贴合着嘴唇就已经啃咬上来,开始还只是浅尝辄止,但是慢慢地,就变成了辗转反侧,和带着侵略意味的攻城略地。连子期就如同一个王者,在他的口腔里,巡视着自己鲜美的领土。 秦伯牙睁大了细长的眼,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用力地想要推开连子期,但是这个起来清瘦优柔的青年,实际的力气却比他这个二十三岁地身体来得大了。 “唔……唔唔……放手……请二皇子自重……”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空隙,秦伯牙赶紧推开紧紧压在自己月匈膛上身体。 “若是我不自重,不放手呢?”连子期邪邪地一笑,然后又欺上身去,狠狠地咬住了那两片已经吮咬得鲜红欲滴的嘴唇,先前的优雅和从容,仿佛就从来不存在过一般。 ☆、 自投罗网的乌鸦 “爷,我们已经抓了!”就在秦伯牙觉得自己快被亲吻得要窒息过去的时候,连城的声音终于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已经在靠近,连子期动作稍有迟疑,而秦伯牙也紧紧抓住了这个时机,一下子推开了连子期,然后霍然站起来,低下头一脸难地望着连子期。 青年的脸上没有恼怒,甚至不怒反笑,邪肆的笑容荡漾在唇角,然后朱唇微启,“难道,你敢,你一点也不喜欢刚刚我做的事?”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秦伯牙皱着眉他,但是,回答,却不够迅速,不可否认,刚刚那个缠绵的吻,确实足够让人动心,“我只是想提醒殿下,君臣之分。” “你刚刚推开我的时候,可想过,你是臣,我是君?”连子期反问,然后伸出他葱白纤长的手,“还不快拉我一把?他们可是马上就要过来了。” “……”无言以对,但还是伸出手拉起了这个,和二皇子连子期起来差别太的青年。 “公子,你,我们抓住了这么鸟,有鹧鸪,画眉,还有云雀儿……”这时,钟宝兴冲冲的声音已经到了身后,秦伯牙不再已经站在了他面前的连子期,而是转过头钟宝,“我们的,也抓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们那么。” “公子,你的嘴唇……”钟宝的原本是兴冲冲的,但是在秦伯牙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他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了,那殷红的唇上的痕迹,是不能作假的,刚刚他和二皇子之间奇怪的氛围,也是不能忽略的,难道,这才是二皇子要把他们支开,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难道,二皇子,喜欢上了他的公子? “刚刚不心磕破了,没什么大事……”面对钟宝抓奸在床一般的目光,不对,什么叫抓奸在床,那明明只是不信任的眼光,秦伯牙不自在地转过了头,不期然却又对上了连子期笑得春风得意的脸。 那么奇怪的氛围,那么显而易见的谎言,难道,这也能叫没什么事?钟宝咬住了嘴唇,不过他确实是配不上他的,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难受? “呵,啊,箩筐底下居然还有一只乌鸦!” 秦伯牙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连城惊叹的声音传来,他抬眼望去,连城正抓着的那只呱呱乱叫的,在不停地扑腾的鸟,正是一只黑不拉几的,乌鸦。 “我都过了,会有鸟儿自投罗网的,不过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只乌鸦,这种鸟儿,不到走投无路,可是不会傻到落尽我们的陷阱吧,伯牙,你是吗?”连子期走过来,在秦伯牙耳边轻 声着,还别有深意地望着那只乌黑的大鸟。 “是,是走投无路了,殿下。”连子期别有所指的话语,那显而易见的暧昧,让秦伯牙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顺着他的话,低声地回答着。 “那这只乌鸦,该怎么处理,没有人会吃这种鸟的,太脏了。”连城站得远,没有清这边的状况,高声地喊着。 “不如请殿下放了吧。”秦伯牙低眉,在这只可怜的鸟,也在还不知道会不会可怜的自己。是啊,这种鸟太脏了,不驯服,却会在死人的乱葬岗呱呱乱叫。 ☆、 记性,酒量却不 “明明是它自己自投罗网,我没有逼过它,不过我很想知道,我能不能驯服它,”连子期的笑容扩大着,“连城,抓紧它,明天,带回王府,我想,我们要有一只新的宠物了,这样,会很有趣的。” 等连子期完这句,秦伯牙和钟宝两个人的脸色已经不仅是用难能够形容的了,连子期想要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铺天盖地的罗网洒下,到最后,他能够全身而退吗? “还是先去刚刚做的陷阱的收获吧,不定已经有了。” 像是为了掩盖这种异样的气氛,秦伯牙忽然,其实这个陷阱最用的时候,应该是明天早上,不过,还是先离开这里再。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简陋的陷阱,真的捕到了一头漂亮的鹿,虽然被砸得奄奄一息,但不影响他觉得这头鹿漂亮,因为晚上,可以吃烤鹿肉,让他把白天的尴尬忘记。 因为这头鹿的缘故,晚上工地决定干脆搞一个篝火晚会,为了表示自己的亲民,连子期很快就点头答应了,山里的野物本来就很,加上风满楼里已经运来了美酒,工匠们在另一边,欢天喜地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欢乐的气氛不言而喻。但是相比之下,他们占据的这个角落,就不是那么欢乐了。 红色的火焰明晃晃地烧着,那头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鹿就被架在火上,油水淌下来,散发出肉类独特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这差不是了吧。”不过除了毫不知情的连城,似乎谁也对这头美丽的鹿产生不起兴趣,“那为什么还不开始吃呢?” “这是伯牙不捉到的猎物,理应伯牙先动手的。”连子期笑得得意。 “殿下身份尊贵,伯牙不敢尊大。”秦伯牙颔首,伯牙伯牙,叫得这么亲近做什么。 “哪里来这么的礼节,先吃吧,等一下肉就老了。”连城招呼着,锋利的匕首已经划上了那鲜嫩肥美的鹿肉,“第一块还是给秦公子吧,爷不会和你计较这么的,这一块给宝,宝年纪,要吃一点。” “不意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告退了,公子,殿下。”钟宝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他不是真的难受,只是不想到连子期这样向秦伯牙的赤果果的目光,而他,卑微得什么也比不上。 “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吧。”秦伯牙正想要脱身,立即就站了起来,想要去扶住钟宝,却被连子期一把拉住坐回去。 “不用了,让连城送宝回去吧,刚刚在树林里做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做完呢。”着还扬起了那 种邪肆的笑容。 “是啊,既然爷有事情要和秦公子做,那么就让我送宝回去吧。”连城着就拉过了钟宝细瘦的胳膊,“确实是脸色不太,等一下,我叫一下大夫吧,可能是刚刚在树林里受凉了。” 连城不以为意地着,却没有发现,钟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差了。 “了,现在碍事的人都走了,你不想和我,刚刚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吗?”连子期转过头,笑盈盈地着他,目光却灼热得可怕。 “我想没有什么的。”秦伯牙不习惯去对视这样目光,低下头,正面前是一个盛满了酒地酒碗,就拿了起来,掩饰地喝了起来,他是自信自己的酒量的,这样低浓度的白酒,在他来,不过是一碗白水。 “伯牙酒量,但是记性却不太,”连子期继续笑,手却忽然伸出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压了上去,“不如让我来帮你记起来吧。” ☆、 是酒香呢,还是你香? “不如让我来帮你记起来吧。” “唔……”这一次他还是没有防备,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攻城略地,所有的呜咽和呼吸都被这个青年夺去,只剩下意味不明的低鸣,胃里也像要燃烧起来一般,明明只是半碗酒,怎么就这么让他头晕目眩了?他是酒量很,可惜他忘了,他的酒量,不代表这个身体的主人,乌鸦的酒量,也像他一样。 大概是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这一次,他连反抗都忘记了,任由连子期予取予求,甚至,这个身体,还在饥、渴地回应他,挑、逗他的唇舌。不过是半碗酒,但是就是这半碗低劣的白酒,让什么,都变了味道。 “我该是酒香呢?还是你香?”结束了这一个绵长的亲吻之后,连子期如是,嘴角,还挂着一丝闪亮的银线,带着不上来的暧昧,秦伯牙的头本来就已经很晕了,脸也已经在烧了,一听连子期出这样露骨的调情话语,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烧起来一般了。 火堆上那头漂亮的鹿还在被炙烤着,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刚刚就已经浓郁的肉香味,像也更加浓重了,秦伯牙的脑子被酒精和连子期搅得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间,他像有一种错觉,那放在火堆上烤着的,不是那头美丽的鹿,而是他自己。 “你,我是不是不应该就这样放你回去……”温柔而具有战略意味的唇又压下来,缠绵悱恻间,把模糊不清的问话或者是自言自语传进他并不清醒的神智。最后,连这些残存的神智都离他远去了,黑暗降临,他终于不用再忍受这样暧昧的煎熬,秦伯牙这样想。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果然不应该相信这具没用的身体,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睡眼,秦伯牙往四周一,还,他是回到了自己的工棚,还,连子期不在,他刚想要松一口气,一只沉重的手臂忽然就搭上了他的腰肢。 眼睛随之往下移动,那是一只美丽的手臂,白皙如玉,骨节分明,有女人的美丽,也有男人的力度,若是平时,他一定不吝啬去赞美这样一只手臂,可是现在,不是平时,而他,也绝不会有这个心情!因为这只手臂的主人,就是,连子期! “连子期!你给我起来!”秦伯牙知道,作为一个臣下,他不该这么大声地无礼地去叫醒这个身份尊贵的殿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更无法容忍自己和一个比现在这个身体还要的青年发生不清不楚的暧昧。 “唔……别吵……”连子期却还睡得正香,翻了一身体,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到了秦伯牙的身上,连眼睛都没有 睁开,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连子期!你给我下去!”这下,秦伯牙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捏住了睡得正香的青年的鼻子,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个来得方便快捷。 ☆、 大的胆子 果然,没过几秒钟,连子期的脸上就开始出现不自在的神色,然后那一双温柔的眼慢慢的睁开,原本是温柔的,但是,忽然,一道锋利的光芒就从那双温柔的眼中闪过,是杀气,秦伯牙想,他没有认错,这是一道锋利的杀气。不过,这道杀气消失的很快,不过一瞬间,连子期的眼里,就又盛满了浓浓的温柔和温文尔雅。 “伯牙这是想谋杀亲夫吗?”连子期并没有马上拍掉秦伯牙的手,而秦伯牙一时也忘了收走,连子期嘴里喷出的热气就打在他的手掌上,带起一点点莫名的酥麻感觉。 伯牙这是想谋杀亲夫吗?这是,连子期出来的话吗?秦伯牙呆愣愣地半躺在那里,对着连子期莫名其妙的的笑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殿下,笑了,昨晚是我失态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地回答着。 “这是想让我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吗?你可是,非礼了我。”连子期低笑着。 “我想有没有非礼殿下,殿下肯定比我这个醉鬼记得清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虽然昨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那就真的来发生点什么吧,我想,这样,你就赖不掉了。”连子期的声音已经低沉到沙哑了,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腰上,他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畔,而抵着自己月复的那个东西,更是让秦伯牙明白,他的并不是玩笑。连子期的另一只手游移在他锁骨之上,细微的触碰里,带着那么一点点不重不轻的调、情意味。 “抱歉,殿下,得罪了。”在连子期猝不及防之间,一个过肩摔已经出手,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重重地甩到了冷硬的地板上。 “你……大的胆子!”连子期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一双温文的凤目里此刻已蕴满不出的怒火。 “我只是想提醒殿下要自重而已。”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连子期,但是秦伯牙并不打算认错,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子期忽然就有了昨天的表现,但是他相信,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即使是一见钟情,必然也是有能够让对方钟情的地方的。他不认为,现在这个身体,这种身份,有什么可以让连子期钟情的。 “一个自重,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重,”连子期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然后“啪啪啪”连拍了三记手心,“连池连楼给我出来!” 拍手声音刚落下,不知从房间的哪些角落里就出来了两个穿黑衣的少年,似曾相识的容貌,对了,这两个,也是当日羞辱他的六个侍卫之一!难道,连子期想用相同的招数对付他?冷汗不住地流下来,秦伯牙盯着连子期,他不相信,这个曾经救了他的人,会这么对他! “这是我的影卫,我想,你应该认识吧。”连子期已经被其中一个影卫扶了起来,影卫,顾名思义,就是如影子一般尾随着自己的主人保护他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伺候我一个人,另一个,是伺候他们两个人。” ☆、 嗜血的灵魂 残忍的微笑挂在连子期的嘴上,秦伯牙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微笑,连最残忍的事,他都在微笑。 “我以敬畏之心对待殿下,没有想到殿下却用这样的方式对我,如果二者只能选其一,与其这样被殿下羞辱,我宁愿回到当日的斗兽场,被群狼撕成碎片!”目光灼灼地望着连子期,秦伯牙也在赌,赌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谋士,而非玩物。 “伯牙真是口才,一片赤胆忠心,”连子期也回视着他,嘴角是不变的笑意,“可惜,四弟已经带着孔雀回了帝都,而一年一度的兽祭,也要等到明年了。” 连子期的意思不言自明,秦伯牙的头低下去,果然,无论他再怎么表现,他也达不到一个谋士的标准,“那么我选第二个吧,士为知己者死,殿下,请恕我不能为你未死,今日之后,请送我回红楼,那里,都比这里要干净。” “可是,如果我不同意呢?”连子期走上前一步,捏住了他低垂的下颚,然后冷声道,“我偏偏就不想让你如愿,连池连楼,你们俩给我用力按住他,如果他再把我摔出去,你们就等着到连城那里领罚吧。” “是!”两个影卫同时发出声音,然后如同上一次一般狠狠把他按到,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按到在冷硬的地上,而这一次,则是按倒在香软的床里。 “不要让我恨你,连子期!”脸被按在被褥里,但是秦伯牙的眼,始终是望着连子期的。 “我倒要,这恨,能到什么地步,连池,把十香软筋散给他吃下,我他还能不能再甩我一次下床!”连子期走得更近了,居高临下地着他,然后一颗乌黑的药丸就被强行塞到他的嘴巴里,在他努力想要吐出来的时候,连子期的唇却纠缠了上来,温热的水带着那颗药丸顺着食道翻滚而下,所到之处水流温暖,但在他感受来,却都是冰冷一片。 这一吻,没有缠绵,没有激动,死水一般的沉静,也夺去了他所有的力量,结束的时候,大概正是十香软筋散发作的时候,秦伯牙躺在床上,除了最基本的喘息,什么都做不了了。 “了,你们可以下下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偷窥,违令者,斩。”连子期冷厉地着,从连池和连楼手中接过已经软如一滩烂泥的秦伯牙。 “是,属下遵命。”声音落下后,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用了,秦伯牙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他又不是没有被咬过。 厚重的冬衣一件 一件被脱下,光滑细腻的月匈膛展露出来,刻画着男人特有骨骼分明感,以及肌肉的线条感,上面的红木婴颤颤巍巍的,矗立在一片平坦上,不能是柔软美丽,王府里的任何一个女眷,都要比这片蜜色的肌、肤要来得更柔、软,更有峰峦起伏的美感,可是现在,连子期,却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移不开了。 男人的神色带着绝望的坚韧,让人忍不住要去qin犯,要去破坏,要去在这张平淡的脸上,找出一丝的脆弱。连子期觉得,自己每一块筋骨,每一片内脏,都在叫嚣着要去占领这个男人了,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找到过这种征服感,因为,每一个他经历的女人,都是顺从,柔软,知书达理的,似乎,他这样温文尔雅的闲散皇子,就是应该配上这样贤妻良母的女人的。但是,谁又知道,其实这具温文尔雅的躯壳里,藏着的是一个嗜血而残忍的灵魂? ☆、 为什么这么不配合呢? 狂、乱地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肆虐在身下那蜜色的皮肤上,带来那个身体轻微的颤、抖和口申吟,身体里兽、性的血液已经在沸腾了,连子期知道,自己已经忍不了久了,他在渴、望着这个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月夸间的孽木艮已经肿、胀得不行,连子期、粗鲁地抬起了那一双修长矫健的月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秦伯牙紧紧地闭上了眼,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起来,那个炽热的东西就在他的月退间,厮、磨着,释放着难言的温度,连子期的唇舌在他的月匈前徘徊不去,终于慢慢又移到他的唇上,他的耳垂,轻拢慢捻,极尽挑豆之能事。 “把眼睛睁开……”沙哑到极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但是秦伯牙执意地闭紧了那一双眼,如果到最后只能承受,那么,他也不要到这张与子期一样温文尔雅的脸,也不要到这个有跟子期一样名字的男人,qin犯着自己。 “你不睁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连子期的声音邪魅而不容争辩,压低在他的耳畔,“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睁开,我就真的做下去了。” “什么?”听到这一句,秦伯牙的眼睛蓦地睁大了,惊疑地望着连子期,难道,他并没有打算真的做下去? “很,我喜欢听话的男人。”连子期低笑着,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腰,“把月退夹紧了,不然我会考虑用你后面替代的。” 秦伯牙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用仅剩的力气把双月退间的缝隙夹紧了,然后把那炽、热的物体就立即檫入进去,不受控制一般猛、烈地扌由插起来,双月退被扳折到月匈前,以难以想象的度数,连子期的汗水就滴落在他赤果的月匈膛上,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 他们在一起激烈地纠缠着,但是直到最后的顶点,连子期,都没有真正的进入他的身体,所有的激烈,像只是为了掩饰什么,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发泄过后的连子期脱力地靠在他的月匈膛上,粗重的遄息打在他的红木婴上,秦伯牙低头他,想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问什么呢?”连子期却忽然话了,夹杂着一点讪笑的意味,“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对不对?你很怕吗?” 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月匈前画着的圈,引起一点点的躁动,秦伯牙皱着眉这个已经和温文尔雅搭不上一点点关系男人,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问,还是等着他出来。 “不肯问吗?真是倔强啊… …”连子期笑,然后忽然坐了起来,一双丹凤眼,直直地望着他,黑色的丝发如瀑布一下落下,从这个角度,连子期的妖孽,一点儿也不比南风浅少,“你知道吗?刚刚一场戏,有少双眼睛着?” 有少双眼睛着?秦伯牙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从你来这里开始,就有人在监视你吗?你是想,用我来掩盖风满楼的存在?不对,应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是为了我来的!” “这下,连殿下这个敬语都不用了?我尊贵的母后大人,真是一点都不肯对我松懈啊,偏偏他的儿子,就是这么的迷恋我,”连子期半是嘲笑着,低下头,作势又要吻上来,秦伯牙连忙避开了,“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不配合呢?” “我想现在,人已经走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不知为什么,竟然又一点点的失落,这人呐,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贱,谁都治不了,秦伯牙暗自嘲讽自己。 给读者的话: 一部分的真相在这里~ ☆、 我们要公平 “是走了,但是你这样,我会觉得,我做的太差了,连你这里,都调动不起来。”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游走到了他的下申,然后手掌张开,慢慢地握住了。 “你……你要做什么!”秦伯牙惊呼起来,想要挣扎,奈何最重要的地方却被那个人握在了手心,而且,他可以感觉到,那双灵巧的手,正在上下地做着运动,调动起他全身的感官,“殿下……你请……口吾……自重!” 他不知道这个身体是这么地经不起挑豆,在那样并不纯熟的技巧的撩拨下,他不争气的秦,已经昂首挺胸地站了起来,那些原本的挣扎,也只是变成了惊/喘,只能咬住了嘴唇,让声音全部咽进喉咙。 “可是你这里,不是这么的哦,”连子期的笑容温和,手却并不温和,话音刚落,就在那个顶端重重地压了一下,惹得秦伯牙差一点就控制不住一声惊叫起来,“我们要公平,刚刚我已经得到满足了,现在,是我该伺候你的时候了。” “住手……连子期……”他已经不连续了,声音断断续续,只能控制着不让那羞耻的口申吟从口中泄露出来,“连子期……你到底……要做什么……”到了最后,秦伯牙的声音,都已经带了一点哭腔了。 “呵呵,你果然很聪明,”连子期的唇落到了他的眼睛上,慢慢地舔口允掉上面的点点湿意,“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我要你,在风满楼开业之前,做我名义上的情人,皇后娘娘逼得太紧了,我想让她以为,这个风满楼,是我为你而建的。” 这才是目的,确实,这么一间风满楼,要查出是谁的手笔,未免太简单了。 身下传来剧烈的喷发的谷欠望,秦伯牙的头忍受不住地往后靠去,露出形状优美的喉结,但是连子期,却在这个时候,压住了那个的孔洞,“你,要不要答应我呢?” 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伯牙睁大的眼睛终于蓦地闭上了,喉结滑动,他终于开始开口,“我答应你……放开……” “我很高兴,你能够答应我。”握紧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一瞬间,乃白色的液体就喷涌出来,脑中一片空白,从上一世开始,他不记得自己已经有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可是偏偏,这种感受,是来自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和子期有着一样面容和性格的男人。 连子期望着他,琢磨着这个男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脸色,其实从秦伯牙在斗兽场上他第一眼开始,他就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对他,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的,那是不喜欢 ,不是和王府里的女人一样的狂热,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信任他。 但是现在,那双曾经对他充满信任的眼却闭上了,坚毅的脸上,带着深重的疲倦,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想要去破坏掉,“把眼睛睁开,难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你还想怎样呢?”那双细长的眼睁开,秦伯牙盯着连子期,仿佛就到了另外一个影子,忽然眼泪就汹涌出来,“子期,子期,你还想怎么样呢……” ☆、 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连子期愣在了那里,子期,他在叫他子期,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呢?他失神的刹那,身体就被抱住,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忽然就抱住了他,湿热的眼泪打湿在他光裸的脖颈上,“子期……子期……”那个男人一直在叫他,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脆弱。 心脏怦怦地跳着,连子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这样被人需要着,被叫着自己的名字,并不难受,抬起手,他反手抱住了男人僵硬的身体,“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有一点点安慰的意味,秦伯牙愣愣地抱着他,然后手不自觉地,就松开了,任由连子期紧紧地抱着,这个人,并不是子期,不是子期,他刚刚,怎么就这么失态了? “殿下,人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分开吧。”秦伯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的,只是,这一声殿下,终于也把连子期迷失的神智找了回来。 “出去吧,要不要我抱你?”连子期讪讪地松开手,然后拾起地上沾上了灰尘的白衣,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我帮殿下,去叫人送衣服来吧。”他的灰衣也落在地上,不是很脏,但是他却已经不想穿了,连子期没有阻止他,秦伯牙就站起身来,只穿了里衣,就走向了门口,那些影卫就在那里等着吧。 “连池,给你家主子送一身衣服。”门还未被完全打开,秦伯牙就叫了一声。 然后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秦伯牙抬头,才发现,钟宝正一脸泪痕地望着他,手悬在半空中,那一盘衣服,已经落到了地上,而他身边站的是,一脸寒霜的连城。 “公子,你为什么……”钟宝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不是……你想得那样……”这个孩子,一直在门口等他吗?那么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他也听到了吗?秦伯牙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舌头却在口中打起了结,要解释什么呢?都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再来否认,是不是太迟了? “不是什么呢?你家公子太害羞了,宝,其实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我会常来的。”他什么话都没有出来,连子期却已经握住了他的肩膀,微微笑着对着外面的人。 “公子……是二皇子的那样吗?”钟宝没有去连子期,反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秦伯牙,不等到这个人亲口出来,什么,他都不要相信。 “是真的……我和子期,两情相 悦,情不自禁。”秦伯牙一字一句地出,每一个字,无疑都是在钟宝心上划上了一道深刻的伤口,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怎么半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他的公子,这么快,就变成了二皇子的伯牙。那么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留下的呢? “你,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宝,我没有骗人吧。”连子期得意地着,钟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白了,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低着头,眼睛里的眼泪断了线一般,不停地掉落,落在自己的鞋子上,扬起的尘埃。 他就如同这的尘埃,太了,所以,谁也不到。 ☆、 你太过分了 “宝,衣服脏了,再去换一身拿过来吧。”二皇子温和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再温和,却都让他觉得寒冷,厌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就抬起了他的头,“公子是我的公子,谁也抢不走的!” 然后那个的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就疯了一般,朝着漆黑的夜色里跑去,连头都不曾回。 “殿下,你太过分了。”望着钟宝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秦伯牙的眉还是皱了起来。 “难道是要我否认吗?”连子期着他,笑里,开始带了一点点的冷,“刚刚,你不是还哭着叫我子期吗?现在,又要变成殿下了,难道,我连你一个下人,都比不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和宝明一下。”连子期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他们只是逢场作戏,何必要让宝难过。 “除了你,我对所有人,都不相信。”连子期把玩着他黑色的发,似漫不经心地着。 “……”连子期这样,秦伯牙,一句话,都将不出来了,帝王之业,确实,容不得一步的走错,无论是连子期还是他,都没有走错这么一步的胆量。 “爷,要不要去追宝,夜里路滑。”站在一旁如一根木头的连城终于开口了。 “去啊,把他找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我要跟他点事情。”秦伯牙这才想起来了一般。 “不用了,连城一个人就,你去了,反而会添乱的。”手被拉住,连子期的目光里带着不容否定的意志,“他不是孩子了,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呢,让他自己去想想吧,连城,你还留在这个干什么?” “是,爷。”连城低下了头,他知道连子期在告诉他什么,钟宝,他不需要去找了,很可能,那个孩子,就要就此消失了。而秦伯牙,也不再是他能够企及的了。 “这样,还不够放心吗?剩下的三个影卫,都会随连城去找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连子期的脸上一直在笑,“夜深了,衣服也脏了,换不了了,等他们回来再吧,我累了,你不介意和我一起睡吧?” “怎么会呢,是承蒙二皇子不嫌弃我才对。” 秦伯牙低头,忽然低声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一切,都跟他当初的计划不一样了,前一世他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现在屈居人下,才明白了这种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感受。同连子期回房,本来他是打算打地铺的,但是连子期一句,“既然要让外人觉得我们是情人的关系, 你怎么可以和我分榻而眠?”全部都挡了回去。 连子期的头就躺在他的胸膛上,呼吸清浅,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秦伯牙躺在那里,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事情太了,他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 钟宝坠崖 第二天,连城回报的时候,果然是找不到钟宝的下落,昨晚上的不安也隐隐约约又冒了上了,对上了连子期带着笑意的眼,秦伯牙才终于确定了,钟宝的下落,必然是和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是他为了钟宝,第二次在这个世界下跪,“殿下,宝年少无知,并不是有意冲撞殿下,请殿下放他一条生路。” 秦伯牙得冷静,连城还站在门口,他刚刚正在给连子期梳头,但是现在,梳子已经掉落在地,那头还没来得及挽住的黑发,也全部散落下来。 “难道你以为,是我派人去处理了他?”连子期站起来,浑身散发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不是以为,而是肯定,宝随我出的红楼,那么我就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果殿下不能把宝找回来,那么只让我自己去找。”钟宝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利用的人,偏偏这个人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他对他心存愧疚,后来这种愧疚又转化为了一种亲情,钟宝,就如同他的孩子。 “如果找不回来了呢?”连子期的声音已经冷得掉渣,脸上却还有一丝古怪的笑容。 “那么,我想,我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秦伯牙回答得坚定。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殿下,既然我能出红楼,那么必然,我也能出风满楼,”秦伯牙终于站了起来,抬起头,“我只是想要宝的平安,况且,风满楼,以后少不了宝,我不可能总是自去教那些新来的孩子,很时候,都是我教了宝,宝去教他们的。” “你这样,算是威胁我,算是软硬兼施吗?”连子期走上前一步,反手在背后。 “伯牙不敢,我只是,据实以报。”他低头,等待他的最后判决。 连子期的声音终于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不是对他,而是对连城,“钟宝在哪里?死了没有?没有,就还给他。” “爷,请爷恕罪,”连城忽然单膝跪下,“昨夜路滑,我追他到一处悬崖边,劝他回来,他不肯,一个不心,宝他,不幸摔下了悬崖,臣不敢上报,请爷赐罪。” 掉下了悬崖……秦伯牙的脑子哄得一声大了,那个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又像雏鸟一样切切弱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我不相信,哪个悬崖,我自己去找他!” “拉住他!”秦伯牙已经开始往门口跑,但是连子期一声令下,连城已经拦住了他,连城的武功,他是知道的,硬拼, 毫无胜算,“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想去找他,就去找他吗?”连子期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就在他的身后响起。 “连子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伯牙已经开始愤怒,他就像一只鸟一样被困在连子期的掌中,搓圆搓扁,予取予求。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听我的话。”连子期已经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那种笑,泛着血色的光芒,“我可以陪你去找他,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得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也不可以再什么离开,找得回来,就算钟宝命大,这样,你可满意?” ☆、 重回舍生崖 “一言为定!”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无论连子期什么,他都只有答应的份。 在连城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那个所谓的悬崖,“就是这里了,听附近的村民,这个悬崖叫做舍生崖,崖底是万丈佛光,很人想不开了,就会到这里寻思,无一生还。” 连城冰冷地做着介绍,秦伯牙的身体,却开始忍不住地摇摇欲坠,舍生崖,这里居然是舍生崖,那个时候,他拼尽全力想要去撞死那两个害死子期的男人,而开车飞下的地方,就是这个叫做舍生崖的地方。虽然周围的景色变了很,但是,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那个舍生崖,底下,是万丈佛光。 如果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呢?如果跳下去,就能找到钟宝吗?秦伯牙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面对这个舍生崖,他最终还是没有胆量,再跳下去,跳下去,子期也不会复活,跳下去,钟宝也不会回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然我让连城先送你回去。”连子期扶住了他,他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了,昨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递给连城那个眼神,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秦伯牙留在这里。 他像,不喜欢这个男人,为了别人,牵动太的情绪。 “不用了,我可以的。”秦伯牙却推开了他的手,“连城,麻烦你去找一条粗长的麻绳来,我要下去,如果他跳下去了,即使是一具尸体,我也会找到他的。” “爷……这……”连城为难地着连子期。 “去给他找来,让他下去,只要他找得到,随便他找。”连子期挥了挥手,示意连城离开,“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我却是非宝不可的。”秦伯牙完,连城已经带着一条粗硬的麻绳过来,这个速度,简直要让他怀疑,这根麻绳,是不是之前备的。一圈两圈三圈,绳子很快被紧紧地缠绕到腰上,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切心。”双手已经抓住悬崖的边缘,他开始一点一点往下移动,上面,是连子期对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切心。舍生崖下,果然是佛光普照,但是,湿气也是同样的重,没有爬下几步,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但是脚下,仍然是万丈深渊。 “宝,宝!”他大声地叫着,期望着钟宝能被一棵悬崖峭壁上长出来的树挂住。但是随着他一点一点地往下,这种希望,却越来越,他已经攀爬到很下面了,可 是,连一棵树苗都没有到,这里的湿气太重了,又没有阳光,怎么可能长出那种能把钟宝挂住的大树呢?或许是他,太异想天开了。 麻绳已经接近绷直了,他知道,他不能再往下爬下去了,所以只能拼劲全力大吼了一声,“宝,钟宝!你听得到,就大声地回答我!” 下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回音,秦伯牙不知道这个峡谷到底有深,为什么连他的回音都可以吞没,但是他只能走了,用力地扯了扯绳子,示意上面的人可以拉他上去了,绳子缓缓移动,秦伯牙正在一点一点往上移动。 “公子……我……在这里……”就在这时,身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叫声。 ☆、 这下,你可满意了? “公子……我……在这里……”就在这时,身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叫声。 是钟宝的声音!很弱,但他可以确定,那是钟宝的声音! “你在哪里,宝,回答我!”扯住了上升的绳子,秦伯牙开始快速向着那个微弱的声音来源靠近,但是峡谷里浓雾密布,他根本就不知道,确切的方位在哪里。 “在这里……我在一块石头上……公子……”钟宝的声音很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受了很严重的伤,秦伯牙快速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很快他已经可以到那个蜷缩在石头上的的身影了,可是,腰上的绳子,也到头了。 秦伯牙的十指紧紧地抓住峭壁上锋利的石头,就差三四步路,他就可以救到钟宝了,连子期过,成与不成,都只给他这一次机会,所以,他必须救出钟宝。拿出刀子心地隔开腰上那个捆得过分紧的死结,另一只手用力地攀住了突起的石头,由于腰上的部分被解了开来,绳子也变长了很。秦伯牙把绳子的一头咬在自己嘴巴里,终于心翼翼地爬到了钟宝所在的那块石头,还这块石头还算大,能够让他站立。 “呜呜呜……公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钟宝一直强忍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他用力地抱住了秦伯牙,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 “什么傻话,你哪里痛了,哪里摔伤了吗?”秦伯牙想拉开一点和他距离,检查一下他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这个孩子却像一只八爪鱼一样覆盖在他的身上,怎么劝,都不肯放开,秦伯牙的头,隐隐有些疼了,“了,来你也没什么事,我给你绑上这个,你先上去吧,连城会拉你上去的。” “不要不要,我宁可留在这里,也不要上去……”钟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把秦伯牙抱得更紧,“他会杀了我的,就是他要杀我,我才跳下悬崖的……公子,他们都不是人,我们离开这里吧,回红楼去,也比留在这里要……” “我已经和二皇子商量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上去,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麻绳已经开始绑到钟宝细瘦的腰肢上,他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孩子,本来到秦伯牙这里已经不够了的绳子,绑到钟宝身上,却勉强也算是够了。 “那么你呢,公子,我上去了,你怎么办?”肋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但是钟宝却顾及不到了。 “你上去了,自然会有人来救我的,你上去吧。”用力地摇晃着绳子,上面的人,已经 开始往上拉了,钟宝一点一点地被拉上去,湿湿的液体从半空中落下来,落到了秦伯牙的脸上,是眼泪吧。 “快上去吧,算是他命大,但是只有这一次。”钟宝上去没久,连城很快就下来了,绳子又被缠到了腰上,秦伯牙知道,这一次,他是挑战了连子期的极限。连子期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上方,他没有想到,拉他的上去的人里,居然有他。 “这下,你满意了?”连子期低头望着他,崖顶就在眼前,只差几步,那根似粗壮的麻绳却开始出现被磨断的迹象,只差几步了,但是显然,那根麻绳,是撑不住了。 ☆、 夹缝里里求生存 “公子!”钟宝的惊叫声响起的那一刻,那条再也承受不住的绳子,终于还是断开了,不过,如同意料之中一般,连子期在最后一刻,还是抓住了他的手,“抓紧了,不要乱动!” 秦伯牙忽然想到了那天飞车到舍生崖之前,那两个男人,也是这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顾临行一直没有松开季冬暖的手,直到他开着车子疯一般冲过去,顾临行才抱着季冬暖一起跳下了悬崖,他穿越来了这里,那么他们呢? “你再胡思乱想,我就拉不住了!”连子期大喝着,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了汗迹。而他,到那张涨红的脸,心里的某个角落却被触动了,原来他掉下去,还是有人愿意拉住他的。 不过秦伯牙也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因为在连子期后面的两个影卫很快就把他拉了上了,连城也很快就上来了。钟宝一路被连城抱着,哭哭啼啼地没个消停,连子期没有话,谁都没有出声,昨晚上的事情像就没有发生过。 钟宝的伤恢复得很慢,但是风满楼已经接近完工,所以调教新人的工作只由秦伯牙身体力行。他选的是年少的男子,或者男孩子,现在留下的十七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留下的,相貌,身体,还有脾性,都是当初那五十个里最的。基本的礼仪和待人接物的方法都已经交过,现在需要的,只是要他们显露出自己的特点,但又不能太过鲜明。还有就是,如何卑躬屈膝地在夹缝里求生存。 “你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秦伯牙走到他们的面前,真的还很啊,最的一个,比钟宝还要一岁。 “是,我们都知道了。”回答得倒是整齐。 “那么,你们叫什么呢?”秦伯牙微笑着问,乌鸦的脸并不凶恶,笑起来,带着苍白的美感,也让人觉得温和。 “李子建,王四……”稚嫩的嗓音里,一串乱七八糟的名字报过,秦伯牙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殆尽了,“你们,确定自己是叫这些名字吗?” “是的,我们都还记得的。”少年们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整齐。 “宝,掌嘴,一个都不要落下。”秦伯牙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中宝上前,顿时一片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那个年纪最的,甚至掉了眼泪下来。 “公子,已经教训过了。”钟宝低头,毕恭毕敬,平时他们是亲近,但是在外面,钟宝是十足的顺从厮模样。 “来到这里,你们还以为自己是有名有姓的平民百姓吗?”秦伯牙冷声道,“你 们要做的是风满楼的跑堂,但是,不定,会碰到红楼一样的情况,红楼,你们总是听过的吧,你们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下的,今日,我为你们取下代号,只要你们一日没有出风满楼,你们一日就不能自己的本名,记住了吗?” “是,请公子赐名。”少年们原本带着血色的脸颊已经苍白一片。 ☆、 你不专心 “是,请公子赐名。”少年们原本带着血色的脸颊已经苍白一片。 “你们都是风满楼的玉字辈,笙箫锦瑟,琴笛筝管,墨砚书画,诗词歌赋,最的就叫玉铃,你们,可是记住了?”秦伯牙慢慢地报着名字,这些名字,都是偏女气的,也适合风满楼这样的环境,“以后,宝会带着你们的,你们要尊他一声宝公子,明白吗?” “是,谨遵公子教会。”少年们低眉颔首,秦伯牙的笑容,也终于回来了。 “秦公子真是越来越有风满楼掌柜的风范了,爷请你过去。” “这就过去,宝,带他们再熟悉一下楼里的环境,给他们分配一下岗位。” 今天连城会来,秦伯牙一点儿都不意外,风满楼马上要开业了,他需要过来,为这个风满楼,造势。虽然,那次以后,连子期,根本就没有再来过。 风满楼的所有建筑都已经建,以前那座碧绿的荒山,此刻是一片歌舞升平,他知道,现在叶城,很人都在盯着这个不知道建起来是为了什么,又是为谁而建的风满楼。 “殿下,你来了。” “是,一切都准备了吗?”连子期坐在大厅的中间,面前,是一杯刚刚泡的热茶。 “是的,一切都,定在下月初三,是个日子,适合开张。”他没有坐下,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的吗?”连子期回过头,着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在那里。 “谢殿下上次的不杀之恩和救命之恩,我带宝谢过。”他不知道,连子期这一句,是为了什么,只能拿上次的事情开口。 “来你是忘记了啊,”忽然,连子期就站了起来,然后拉住了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都拉近他的身边,“不要忘了,我已经放风出去,你是我,养在风满楼里的男宠了,你是我的情人,怎么会连这么点自觉都没有?” 温软微凉的唇靠近过来,秦伯牙无处可躲,也不能躲,只能硬着头皮贴上,实话,和连子期这样的人接吻,并不讨厌,即使他是一个男人,除了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这一点之外。但是,秦伯牙仍无法安心地去享受这个吻,因为这个男人,会不由自主地让他想到秦子期,即使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再见,他仍然会在连子期身上,找到当初对秦子期的感觉。 “你不专心。”连子期的声音含糊在他们交缠的唇舌间,然后舌尖被重重地一咬,所有的思绪伴随着疼痛回来,这个人,是连子期, 而不是秦子期。这一刻,他很清醒,但是,心脏,还是有那样的感觉,明明,他不喜欢男人的。 “今天,是叶城的迎春节,太守大人开了迎春大会,邀请了我去参加,你,随我一起去吧。”结束的时候,连子期这样,“我们的情人关系,需要被确定一下。” “是,殿下的意思,我很明白。”秦伯牙低头,不想让这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很,去梳洗一下吧,连城,去准备马车吧,你要不要,把钟宝带上呢?” “带上吧,以后会有用的。”钟宝,连子期到这三个字,还是有一些的不自然。 “那吧,带上就带上,在太守面前,你不要失礼了。” “我会让殿下满意的。” 出现在迎春大会上的时候,连子期还是一身的白衣胜雪,而秦伯牙,则是一身紫色的镶金长袍,现在叶城,几乎人人都知道了一向清心寡欲的二皇子连子期已经在外面结识了了一个据风华绝代的男人,甚至不惜重金为他在城外建了一座奢华到极致的风满楼。 ☆、 他是我的宝贝,风华绝代 今天来到迎春大会的一半人都是为了来这个传中的风华绝代的男人,但是粗之下,一大半都已经失望了,这个男人是很,紫色的袍子里,包裹着一张带一点点苍白的脸,细长的眼,高挺的鼻,精致的轮廓。但是这张脸,却和风华绝代四个字,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如果忽略那显而易见的年纪,或许还是个美丽的娈宠,但是这个年纪的青年,怎么,都不适合了,很人,宁可相信,那个紫色衣袍旁边站着的青色衣服的少年,是那个传中的伯牙公子。 “二皇子大驾光临啊,属下等您久了。”太守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目光落到秦伯牙身上时,不由地停顿了一下,“这位,该不会就是伯牙公子吧。” “是,在下秦伯牙,太守大人有礼了。”秦伯牙大概知道,这一下停顿,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够风华绝代吗?他不够让人眼前一亮吗?他配不上二皇子这样的皇室子弟吗? “伯牙公子有礼了,二皇子这边请,大家正等着您呢。”太守打着招呼,示意他们往主座走,那里,倒是正留了两个位置,来连子期早就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一次,二皇子不带府中女眷过来,没关系吗?”入席后,太守就坐在连子期的左手侧,低声地问着,但是席上的人,都已经听到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连子期右手侧的秦伯牙。 “恩,伯牙会表现得很的,不会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同僚带的女眷的。”连子期微微一笑,然后握住了秦伯牙的手,“他是我的宝贝,风华绝代。” “是是,二皇子的自然是没有错。”太守附和着,心里却打起了鼓,若是到时候秦伯牙输了,他难道要驳了连子期的面子? 秦伯牙他们一来一去,也没有挣开连子期握住他的手,他们在女眷,现在,他也是女眷了,过一会儿,估计又要有什么无聊的才艺表演了,他什么都会,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但是事实,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没有想象里的才艺表演,而是一群女眷,都要做饭,这就像是现代的综艺节目,她的男人,要从其中找出她做的那一盘,女眷们是不允许告诉她们的丈夫,因为这会受到春神的谴责,最先找出那一盘菜的男子,要和他的女眷,一起登上高台,接受春神的洗礼,最后,那个女子会有一个表示她对那个男子爱意的机会。 “你觉得你会找得出来吗?”秦伯牙笑了,他会做菜,但是仅限于西餐,这个,有点难度,“或者,我做出来,你敢吃下去吗?” “只要是伯牙做的,我都喜欢。”连子期笑着,然后靠近他的耳朵,“你信不信,我第一个,就能找出你做的那一份,你可以准备一下,该怎么对我示爱。” “那么,我会很期待,你见到那盘子菜地时候的表情。”秦伯牙一笑,然后围上了古代围裙一般的东西,跟着那群女人,就一起进了后厨。 ☆、 君若不离,我必不弃 一桌子的饭菜很快就被都端了出来,色香味俱全,一就是细致的女人做得出来的东西,当然,是除了那一盘血淋淋的,像是根本没有煮熟过的肉块。连子期着那块还泛着血丝的微红色的肉,忽然笑容就变大了,然后举起筷子,一口咬了下去。 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肉被口中锋利的牙齿撕咬着,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味道,连子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种味道,这是一块牛肉,但是和他以往吃的都不用,不同于那种烂俗的肉香,这是一种鲜活的体验,或者,这就是秦伯牙本身给他的体验,一盘血淋淋的牛肉。 周围的大官员都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享受的连子期,茹毛饮血,这是未开化的野蛮人才做的事情啊,他们的女眷都不会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菜色,为什么尊贵的二皇子,偏偏这么享受这盘菜,也喜欢那个透着妖异气息的男人。 结果也出来的毫无疑问,这盘血腥的菜,就是那个叫秦伯牙做的,从后厨出来的时候,他走在最前面,昂首挺胸,一点都不似他身后的女人们一般,温顺可人,他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男宠,秦伯牙,要借这次的迎春大会,明这样一个事实。 “味道怎么样?”秦伯牙笑了一下,他知道,连子期一定会是第一个找到那道菜的人,他想要知道的是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吃下这块七分熟的牛排的。 “和你一样。”连子期笑了一下,“走吧,我们该去接受春神的祝福了,我很期待的。” 连子期着就挽住了他的手,然后两个人就并肩走了最高的摘星台,东风烈烈,衣袂翩飞,楼下是人头攒动的人群,他们在最高处,的话,底下的人,未必听得到,但是,上达天际,所以传就是,如果一个人在这里了谎,那么这一辈子,就再也得不到对面那个人的真心了。 连子期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苟额微笑,秦伯牙站在他的面前,身后是无数双眼睛,身下也是无数双眼睛,停顿了久,才终于开口,“我秦伯牙,在此对春神起誓,对于连子期,我必当真心以对,君若不离,我必不弃。” 他大声地着,他的是连子期,而非子期,这个誓言,是他对连子期许下的。 “君若不离,我必不弃,我连子期,在此许下诺言,愿与秦伯牙共享这一世的繁华,共度一生的苦难。”他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这个伪装太过有力,秦伯牙不知道这个人的是真是假,共享一世繁华,共度一生的苦难,这个誓言,太有诱惑力了。 连子期完的一刻,高楼下的人群忽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为了连子期,秦伯牙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太会收拢人心了。他步步为营,他让所有人都接受了他温文尔雅,有勇有谋,求贤若渴,情深似海的形象。 可是,这么层面具背后的连子期,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没有见过。 “伯牙,这个,你可满意?”连子期又牵过了他的手,让他们在万人钦羡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下了高台,“你是不是要让我们,再为你惊艳一把?” ☆、 越人歌 “殿下你高我了,伯牙别无所长。”秦伯牙低头。 “你的别无所长,也足够让人惊艳了,今天,你是打算一身衣裳跳舞?” “不是,我想为殿下献上一曲,宝,去帮我把琴从马车上带下来。” 钟宝走得很快,那把花哨的古琴也也快被抬了上来,这是红楼里带出来的东西,脂粉气,很重。秦伯牙用眼角一瞄,果然在场的很人,眼里又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秦伯牙没有刷,只是把琴放到了琴案的最中间,然后拨动十指,慢慢开始挑出一个个音符,这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很附庸风雅的人都会弹,当时陪子期了那场据很煽情的电影,结果什么都没有到,唯一记住的这首曲子,是因为子期,“这首歌,真的非常的听,哥哥。” 于是他学会了古琴,也学会了这首曲子,还有这支简单的歌,“今夕何夕兮,中搴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兮,不訾羞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场上的声音,也有喧闹变到安静,所有人都在听他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那么喜欢你,你知道吗? 那个男人坐在那里,安静地弹琴,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紫色的长袍里的男人,没有女人的柔媚,但是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高雅的风情,只是这种风情,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连子期甚至能感觉到,这首曲子,根本,与他无关。 “二皇子真是福气啊,伯牙公子真是妙人,妙人啊……”琴声已经落下,原本忧心忡忡的太守欢喜地走到了连子期面前,眼睛却是留在那一抹紫色的身影上。 “我代伯牙谢过了太守大人的夸赞,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可是晚宴还没有开始呢……”太守没有再下去,因为他到连子期着已经走过去占有性地握住了秦伯牙的肩膀,“也对,今天伯牙公子是太辛苦了,是下官没有做啊。” “是伯牙身体的缘故,太守大人,我们这就离开了,请带我祝我叶城子民福寿安康。”连子期拱手,然后示意连城抱琴,拉过秦伯牙就急急地离开了迎春会,一路上连子期都没有话,那些露骨的目光却还是都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回到风满楼,秦伯牙就被连子期关到了房里,门一关,直接把连城和钟宝挡在了门外,连子期走近他,然后一下抬起他的下巴 ,“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 锋利的眼神掺在冰冷的笑里,秦伯牙不由地有一种要被识破的感觉,“越人歌。” “这首越人歌,是古时候一个女子,遇到了心爱的男子,而唱的情歌。”怕连子期怀疑,秦伯牙立即解释道,然后不耐地动了一下自己的喉结,被这样的姿势捏住下巴,真的很难受,活像电视剧里被调戏了的女人,可是连子期偏偏很爱这个动作,他是主,他是臣,又不能做什么反抗。 “呵,难道你要,这是你要为我而唱的情歌吗?”连子期冷笑。 ☆、 殿下,我会让你着魔的 “呵,难道你要,这是你要为我而唱的情歌吗?”连子期冷笑。 “我是为子期而唱,如果殿下不是,我不话可。”秦伯牙坚定地着,一开始,这首歌,是因为想到了秦子期而唱的,但是唱到最后,脑海里剩下的,就只有连子期这张温文尔雅带着笑容的脸了,心悦君兮君不知,连子期,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明明他最鄙弃的,就是两个男人的结合,秦子期悲惨的结局,都是因为她的丈夫顾临行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跟女人完全不一样的男人。而现在,他却同样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是既然喜欢上了,那就只能喜欢吧。 “既然你这样,我就相信你一回,风满楼就要开业了,那些孩子,你都训练了?”连子期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手指也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是的,宝本来正在带着他们熟悉环境,我想下个月,就能全部准备妥当了。” “很,你果然是值得让我把你从红楼接出来的,接下来这前七天,你要随我去参加很的晚宴,我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爱你的,我也要让整个叶城都知道伯牙公子这个称号,但是后七天,无论你找谁,都要和我撇清关系,风满楼,会是你名下的财产,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连子期一步一步地部署着他的计划,风满楼在向他招手,更金光闪闪的东西,也在向他招手。 “我明白的,殿下只要放心就,我不会让殿下声明受损的。”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温习一下,你刚刚在迎春大会的表现,不够自然。”连子期抱过他,把头埋到了他的锁骨之间,紫色的衣袍下,蜜色的肌肤隐隐约约。湿漉漉的舌头划过,惹来轻微的战栗,“不如我们试一次,你像让我着迷了。” “殿下请自重,我是你的谋士,不是你的暖床,如果殿下喜欢男人,风满楼里,现在燕瘦环肥凭君自选,如果殿下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年轻又漂亮的男孩子。”秦伯牙没有推开他,但是却变相地拒绝了他。 “真是无趣,愧得太守大人刚刚还夸你是个妙人。”连子期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其实我真的很想尝尝,男人的味道。” “殿下,我会让你着魔的,也许以后,你就抱不了女人的。”秦伯牙淡淡地,同性情人,大概真的会比异性情人更有吸引力,季冬暖和顾临行,季夏凉和顾晨曦,也许就是例证,但是,在连子期来,这却像赤果果的挑衅, 或者也可以是挑豆。 “我想,我想试试,你是怎么让我着迷的。”雪白的牙齿开始口肯咬、上那一片蜜色的皮肤,淡淡的体味,却如同烈酒一般,连子期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了,从轻轻的啃咬变成了或轻或重的吸口允,那一片并没有太过细腻的皮肤,却在深深地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我会让你着魔的,秦伯牙如是,再把这个人推倒在床上那一刻,连子期觉得,这一句话,他的,一点儿也没有错,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确实已经让他着魔了。 雪色的罗帐被放下了,身体的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紫色的衣袍完全被解开,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中衣,秦伯牙也没有拒绝他,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对这个青年,到底是抱了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连子期的手已经滑进了中衣,在他没有任何丰盈的月匈前流连不去,如同一个作恶的孩子一般挑豆着他积压已久的情谷欠。 ☆、 容大官人的消息 “我也会让你着魔的。”连子期的身体已经压了过来,双月退也被毫无悬念地分开,那只灵巧如蛇的手,慢慢地钻进单薄的库头,在他的秦上徘徊不去,轻易地引发他越来越大声的遄息,然后在他慢慢朦胧的神智中,一点一点游移向那个禁忌的秘密花园。 “口吾……”没有被进入,只是游移在入口处,秦伯牙却已经忍不住要惊遄了,脸上的绯红,也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真……漂亮……”连子期的脸贴着他的,心地吻去他额头一点点渗出的汗渍,申下越来越胀、大的物体,也急切地要去寻找一个温暖的入口。 他们耳鬓厮磨着,像一对真正的相爱的情人,热切的需要着对方,亲吻,抚,摸,缠,绵,但是就在进入的最后一刻,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爷,有人找您,是很重要的人。”门外,是连城,不带感情的声音。 连子期深深地望了秦伯牙一眼,眉头紧紧地一皱,然后披上了外衣,霍然起身,“等我回来,做没有做完的事情。” 深深地在秦伯牙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微凉的吻,连子期终于还是快步地走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连城正站在门口,一脸的欲言又止,“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爷。”连城没有下去,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屋内那个衣冠不整的男人,该他来的真不是时候,还是真不是时候呢? 连子期的脸上马上浮现了了然的笑容,然后反手关上了门,“出去吧,连池跟上。” “容大官人那里,终于有消息了。”回到了连子期的房间,连城立即回禀道。 “什么消息?”连子期脸上没有出现惊异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消失了那么久的容大官人,终于要出现了吗?“消息可靠吗?” “是连亭飞鸽传书来的消息,原来此前容大官人一直是昏迷,不知是什么原因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躲在一个地方闭关疗伤,但是,现在却已经出关了,据正在准备出门远行。”连城低着头,把消息一丝不漏地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为秦伯牙来的?”连子期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但是很快就隐了下去,“现在,我真的,越来越奇秦伯牙的身份了……” “连城不知,但是,属下猜测,少有些联系,如果容大官人真的是为了秦公子来的,那爷怎么办?刚刚……”刚刚的事情是什么,他很清楚。 “我能怎么办,我们一切都按 照计划来就可以了,容大官人,我等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一天,已经太久了。”连容大官人,都要出来了,他只能,他很庆幸,当初对秦伯牙,他改变了主意,想到那个男人,身体,又忍不住要燥热起来了。 可是他很清楚,以那个男人的个性,这样肌肤相亲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真是白白浪费了。 “属下明白了,那现在送殿下回去吧,春宵苦短。”出这四个字时,连城的语气中已经有了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心疼了?还是你喜欢上了你那个惊采绝艳的秦公子?”连子期微微一笑,却让连城有如鲠在喉的感觉,连子期的微笑,他不懂全部,但是至少是七七八八,刚刚那一笑里的杀意,根本毫不掩饰。 “爷,属下是连城,一辈子都忠于爷的连城。”双膝马上跪地,连城大声地着。 ☆、 都是值得的 “爷,属下是连城,一辈子都忠于爷的连城。”双膝马上跪地,连城大声地着。 “很,那就按照计划做下去,风满楼的事情,你就很连台一起负责,无论容大官人来不来,你们都要给我保证风满楼的安全。”连子期冷冷地着。 “是,爷,我们会竭尽全力的。”连城跪了下来。 “不是竭尽全力,而是万无一失。”连子期冷笑了,十年的努力,如果连一座风满楼都保不住,他还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去谈论什么天下,什么王位。 “是,属下必当保证风满楼的万无一失。” 秦伯牙坐在床上,然后一件又一件地给自己穿衣服,刚刚的事情如同电影片段一般从脑海中放过,他差一点点就和连子期上床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做接受的一方。可是,即使他那么神智不清了,连子期最后,都还是离开了他。 果然不应该对一个男人动心啊,秦伯牙自嘲道,然后坐了起来,门口传来细碎的声响,他立即抬头,喊了一声,“谁,躲在那里?” “公子,是我。”钟宝的声音响了起来,秦伯牙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给他打开了门,“有什么事情吗?都这么晚了。” 钟宝的手里端着一盆热腾腾的热水,脸盆上挂着白色的汗巾,“二皇子走了,公子,我要不要帮你清洗一下?”完,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哈?”秦伯牙先是疑惑,然后就明白过来,钟宝的是什么了,“不用了,我很,二皇子也很,不过既然你起来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虽然话得很平稳,但是眼尖的钟宝已经发现了,秦伯牙的脸,还是红了。 “你知道的,这个风满楼,名义上是我的,但是其实是二皇子殿下的,但是他不能让人觉得,这个风满楼,还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我需要和他划清界限,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二皇子的男宠了,所以过一段时间,我需要摘掉这个帽子,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来摘掉这个帽子,宝,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吗?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找楼里的其他人的……” “我愿意的,为了公子,我什么事情都愿意的……”秦伯牙没有完,钟宝就着急地回答了,楼里的人,不就是玉箫玉笙他们吗?既然他们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你要想清楚,”秦伯牙的眉皱了一下,钟宝现在这种越来越依赖他的态度,并不见得是什么事,“如果你成为我公开的情人,就是要做那个拆 散我和二皇子的第三者,叶城的子民待二皇子任何,我想你是要比我清楚。” “我愿意的,我会变得更强的,为了能站在公子的身边。”是啊,他太弱了,秦伯牙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了连子期的身上,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让他回过头,再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有自由选择的机会。”秦伯牙想要解释,但是解释根本就是苍白的,钟宝,完全是听不懂的,“算了,既然你愿意,那么就让自己变得更吧,比二皇子,别人才觉得,你值得我让我为了你,放弃二皇子。” “我会变得更的,这几个月,我已经学会了古琴,学会了写字,你,这是我写的。”钟宝笑眯眯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秦伯牙,歪歪扭扭,但是每一笔都写得异常的认真,“这是公子的名字,我最先学会的。” “你,辛苦了以后还会更辛苦的。”秦伯牙苦笑着摸了摸钟宝的头,这一步棋,是对是错,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没有什么辛苦的,为了公子,我知道,都值得的。”其中的辛苦,只有钟宝自己知道,但是所有的辛苦,在他来,都是甜蜜的,只要能够留在秦伯牙的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 纳兰容 第二天,连子期就开始按昨天的,开始带着他参加各种聚会,他已经凭借一首《越人歌》蜚声在外,所以这些宴会上的人,都在恭维他,都在钦羡他,一声声的伯牙公子,比什么都有服力,他是伯牙公子,以后没有了连子期,他也依旧是他的伯牙公子。 “二皇子殿下身边的真是妙人啊。”正坐在宴席的角落里等着结束,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的声音响起,秦伯牙同连子期一起回过头,只见一个穿得一身青衣的青年正站在那里,青白的面孔,高瘦地身形,是普通的书生打扮,但是对着连子期那种亲近的语气,还是泄露了贵族的身份。 秦伯牙并没有见过这个人,昨天的迎春大会上,也并没有出现这个青年,今天他已经接到了太的挑衅,不想再来面对一次,但愿这个青年只是连子期的朋友。 “纳兰兄别来无恙啊,怎么忽然来了叶城也不先通报一声。”连子期已经起身,笑着道。纳兰,秦伯牙的心跳了一下,这个姓,算是西照第二大姓了,除了国姓连之外。因为史书上,西照国的每一任皇后,都复姓纳兰。 “我是来找我的幺弟的下落了,探子来报,是在叶城找到了我幺弟的下落,这不,老头子就派我过来了,谁让我最得空闲呢?来,我们都有两年没见了,怎么,得了这么一个妙人都不跟兄弟我一声。”青年高声地谈笑着,也毫不介意周围已经有目光扫了过来,“怎么,子期还要金屋藏娇不成?先给为兄介绍一下啊。” “还是我自己来吧,纳兰公子,在下秦伯牙,幸会。”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问候。 “果然气度啊,不像子期一样家子气,在下纳兰容,幸会幸会,听闻昨日伯牙一曲《越人歌》艳惊全城啊!可惜了我没有这个福分。”纳兰容大方地做了一个揖,然后坐下来,“大家别拘谨嘛,今天老头子不在,大姐也不在,有什么拘谨的。” 前半句是对秦伯牙的,后半句是对连子期的,秦伯牙不回答,只让连子期出面,“纳兰你玩笑了,不如你那个失踪年的幺弟吧,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呢?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吗?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子期,你不要记恨十年前的旧事了,大姐也不想的,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他做什么。”到十年前,纳兰容的目光立即低沉下来,十年前,他和连子期,都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大姐纳兰宜进宫选妃,蒙得圣眷,诞下一子,原本后宫里最得宠的岚妃失宠疯癫,留下九岁的连子期投湖自尽。那时候,纳兰家一时风头无二 ,恰逢幺子纳兰析出世,更是喜上加喜,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刚出生的纳兰析却在半夜被人劫走,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现在皇后就是他的大姐纳兰宜,他和连子期关系是,但是在纳兰宜的事上,两个人却都是讳莫如深的,后宫是个大染缸,谁对谁错,根本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何况他纳兰容也不喜欢参合到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里。他只要是帝都赫赫有名的纳兰公子就,别的,都与他无关。 “纳兰你笑了,我是想,怎么失踪了那么久的孩子,一下子就出现了呢?” “这个,是老头子地暗卫给的消息,我只是奉了命令来游山玩水,顺便来一下你而已,今天陪我在叶城走走?带上你这个金屋藏娇的妙人,如何?” “这就要伯牙自己的意思了,我从不强迫他的。”连子期着就把温和地目光投向了他,可是纳兰家这么大的家世,他可以不吗? ☆、 送菜节 “我必然舍命陪君子。”秦伯牙拱了拱手,“纳兰公子不介意让我带上我的厮吧,他一直想要出来的,我都没有时间。” “自然自然,人嘛,总是热闹一点。”纳兰容笑着回答。 第二天下午,纳兰容就换了平民的衣服来催他们一起逛街,连子期动作快,很快就出来了,秦伯牙却因为要着重把钟宝打扮一下而迟到了,出来的时候,纳兰容已经在客厅里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不止了。 “呵,真是没有想到,子期的新欢是个妙人,妙人的厮更是妙人啊。”连子期已经站了起来,目光直落落地落到了钟宝的身上,掩饰不住眼里惊叹和赞美。 钟宝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头发绑高,脸上没有脂粉,干净剔透,起来就像个富家贵公子,恭敬地站在同样一身月牙白的秦伯牙身边,怎么都觉得合适。 “纳兰公子笑了,宝要害羞的,宝,来,见过纳兰容纳兰公子。”秦伯牙一笑,从纳兰容赞叹的眼光中,他已经知道了钟宝,会是一步很用的棋,但是棋子本身,却让他担心了,钟宝若跟着他们一路走下去,必然是血雨腥风,他不舍得。 “原来是叫宝啊,来,来爷这里,跟了爷,保准比跟着你家公子要啊。”纳兰容调笑道,眼睛却没有离开钟宝一丝一毫。 “我只跟着公子,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钟宝可是知道这个纳兰容纳兰公子在外的花名,不止是他,整个西照的男女老少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帝都第一大少,纳兰公子啊,纳兰相爷家最不成器的少爷啊。 “呵呵,果然是怕生呢,不过今天是送菜节啊,不定我就送棵菜给你了。”纳兰容调笑着,见没人理他,也就安静地闭嘴了,然后四个人就一起从风满楼出发了。 今天确实是叶城的送菜节,在迎春节的第三天,是送菜节,颂送菜节,顾名思义,就是相互送菜的节日,很像现代的送花,但是相对于中不中用的鲜花,送一棵有能吃能用的菜就显得有意思了,也实际了,大街上,每个人都是左手拎着一个菜篮子,右手捧着一棵菜,有绿的青菜,青的黄瓜,紫的茄子,黄的南瓜,红的辣椒……五颜六色,倒也不比那些华而不实的鲜花输了颜色。 菜篮子是用来收菜的,一个人可以收棵菜,菜上粘了有送菜人姓名的纸条和地址,喜欢哪个,到时候就可以找过去,不过每个人手里的菜只有一棵,也就是,只能送给自己最相宜那个人。 他们坐 着马车到达集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花灯初上,着大街上那各种各样的蔬菜,秦伯牙简直要感叹,古人怎么可以这么得浪漫。不过他们四个人,只有纳兰容一个人既挎了篮子,又带了一棵碧绿的大芹菜的。路上,钟宝还偷偷地嘲笑过纳兰容,整个儿就是一棵碧绿的大芹菜。不过一脸春意盎然的纳兰容,显然是不知道的。 才刚进集市,就有年轻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涌过来,可是见他们其他几个都没有带篮子,就只能讪讪而回,纳兰容的菜蓝,却没过一会儿就装满了各种菜,以至于才走了一半,他就嫌弃这个篮子麻烦,恨不能就扔给连城了事。 ☆、 名花配美人 但是连城哪里肯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按照叶城乃至整个西照的规矩,送菜节送的菜,是不能扔掉的,不仅不能扔掉,还要全部做成第二天的菜吃掉,这一篮子菜,还是得纳兰容一个人吃的。 “哎,真是无情无义啊,要不宝和我一起吃?”纳兰容讨一般笑着。 “才不要呢,要和公子在一起,其实我今天是带了一棵菜的。”钟宝连忙逃开了。 “咦,那你的菜呢,我怎么没有到?”纳兰容问着,然后秦伯牙他们也把目光转了过来,连子期斜了一眼纳兰容手里的菜篮子,什么话都没有再出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钟宝已经完全不想搭理纳兰容了,但是纳兰容就是像一只赖头苍蝇一样死黏着不肯放,“公子我们两去那里吧,不要纳兰公子了。” “哎哎,你真是的,有你这么做厮的吗……哎哎……子期,你也不管管……” 纳兰容还在怪叫着,秦伯牙已经笑着跟着钟宝走开了,四周都是人,很快就不见了,纳兰容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直跳脚,但是连子期还是淡淡地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不是很吗?你他们两个相配,伯牙,这种款式一样的衣服,可以叫做情侣装。” “呵呵,他都跟他的厮情侣了,你怎么办,亏你还笑得出来!”纳兰容一直知道连子期是不同的,和寻常人不同,正常人,哪里会像他一样,每时每刻都笑得那么无懈可击,“算了,你自己知道就,我你挺喜欢这个秦伯牙的啊,虽然年纪大了一点。” “也不过两岁而已,你不把他当成女人,他也不老啊。”连子期笑了一声,他已经不觉得秦伯牙老了,二十三岁,确实只是弱冠之年,他不难,作为一个男人来,他真的已经很了,刚刚那么女人,即使知道他是二皇子的男宠,都围过来送菜了,“你,他哪里老了?” “是了是了,二皇子殿下情人眼里出西施,”纳兰容摇了摇头,“如果一定要,我还是喜欢宝这样活泼可爱的,你,要是我幺弟能是这个样子,该有?” “不定他就是呢?”连子期笑了一下,“不对,现在他就是我的情人呢。” 秦伯牙拉着钟宝,一路堂而皇之地乱逛,集市少少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是前天在迎春大会,跟在二皇子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连子期公开的已经对着春神许下诺言的男人,但是此刻,陪在他身边那个娇俏可爱的男孩又是谁?那么可爱的男孩子,一样样式的月牙白 的衣服,那么亲昵的神态,怎么都会让人产生不的联想。 “这个,公子,你买来送给我吧。”钟宝很清楚他要扮演怎样的角色,但是他还是很享受这样的和秦伯牙的十指交缠。在一个围着很的首饰摊位前停住,钟宝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那些光闪闪的首饰上。 “啊,名花配美人,老板这个莲花玉簪,给我吧。”的玉簪,并不值钱,上头刻着一朵并不精致的莲花,有些女气,但是也足够让钟宝欢呼雀跃了。 “公子你送了我一件,我也送你一件吧,礼尚往来,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挑一件不?”摇着秦伯牙的衣袖,钟宝撒娇一般着露骨的情话,周围的买东西的顾客已经有很都在偷偷地打量他们了。 ☆、 定情信物 “啊,宝送的,我都喜欢。”秦伯牙并不介意,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一个银质的戒指上,很普通的一圈银子,但是,却狠狠地触动了秦伯牙的那颗心脏,这枚戒指,和上一世那枚,子期死都不愿让他到的戒指,太像了,唯一的差别是,那一枚,环的里侧有八个歪歪扭扭的字,“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那是子期一笔一笔刻上去的,偏偏他却到了最后才知道,还是从季冬暖的口中知道,“我喜欢这个,就买这个吧。” “就这个?工资不觉得,那个簪子更吗?”这个戒指,不定是这个摊位上最便宜地东西了,钟宝不想,自己送给秦伯牙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么廉价的,“我有自己的私房钱的,在红楼,我就存下了。” 这一句,怕被人听到,所以得很轻,秦伯牙却知道,钟宝是误会了,于是摸了摸他的头,“我喜欢这个戒指,真的很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么双眼睛盯着,缠绵的情话出口,也没有任何的不意思,因为他知道,钟宝,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真的吗?那就这个了,老板,就这个戒指,我付钱。”散碎的银钱被拿出来,换了一枚的戒指,钟宝要给他带上,秦伯牙却拒绝了,“我喜欢把戒指挂在脖子里,那里,离我的心口最近了,我会把你也挂在心口的。” “我就知道公子对我最了。”钟宝的脸红了,周围那些偷偷地着的行人也脸红了,或者是替他们脸红了,一个明明是二皇子公开的情人,另一个明明是他的厮,两个人却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偷情,真是可怜了还被蒙在鼓里的二皇子了。 “你我们是不是很像狼狈为奸的狗男男啊。”离开了最繁华的一段,秦伯牙笑着,“他们的眼光,是不是让你很难受啊,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换人的。” “才没有呢,我觉得很刺激啊,能够帮公子做事情,我觉得很有成就感的。”钟宝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地。 “那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你要挺住,不光是外面的人会不起你,不定,连风满楼那些男孩子都觉得你是因为爬上了我的床,才占了总管的位子的。” “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是想按照我想的走完,如果连这么点事情我都坚持不住,我就不需要从红楼出来了。”拳头被握紧,以前他是个比女人还不如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想重新成为一个男人,一个像秦伯牙一样男人。 “那么我们一起走下吧。”秦伯牙微微一笑,又挽起了钟宝的手,走 向了熙熙融融的人群。 玉器行,珠宝店,布行,古董行,吃街,客栈,古玩铺,总之半夜下来,大半个集市都要被他们逛遍了,而那天去参加了送菜节地男女老少,回到家的第一件八卦,都是关于那个叫做秦伯牙的男人的,还有他身边那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钟宝。 ☆、 钟宝的菜 逛到半夜的时候,还是连城出面把他们带回了连子期身边,这个时候,集市上基本已经不到什么人了,“玩的开心吗?来买了很东西嘛。” 连子期笑着,然后像最体贴的情人一般,在纳兰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接过了秦伯牙手里零零碎碎的东西,“连城,你帮宝拿一下吧,时间也差不了,风满楼也装修得差不了,要不今晚,我们都去风满楼吧,纳兰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就风满楼吧,我还得找个像样的厨子,把我手里这一篮子菜,做成蔬菜汤呢,真讨厌,谁知道会有这么受欢迎啊,帝都的送菜节,我提个大篮子出去,也骗不到两棵菜啊……”纳兰容丧气地了菜篮子那至少以二十起数的各种蔬菜,只觉得头都要大了,明天一天,能吃的完吗?“对了,宝他刚刚带了菜地啊,菜呢?” “不告诉你,回去就知道了。”钟宝偷笑了一声,然后明目张胆地躲到了秦伯牙的身后。 “了,别闹了,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回了风满楼以后。”两个人有想要一直吵下去的趋势,连子期了一句,才有全都消停下去的趋势。 四个人马不停蹄地回了风满楼,钟宝却在大家都还没有下马车之前,匆匆忙忙跑了下去。然后在秦伯牙走入大门的一瞬间,一股子扑鼻的浓香味就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香啊。”纳兰容赞叹了一句,就只见钟宝端着一个青花的瓷盘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而那股浓香的源头,就是这个青花瓷盘。 “这是我要准备给公子的菜,连做我都已经做了,公子,你要不要?”钟宝已经走到了秦伯牙的面前,那一盘子菜,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香味,连子期只是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听完钟宝讲完,连一直嬉皮笑脸的纳兰容都严肃了起来,“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家公子可是和子期在春神的祝福下相互许下过誓言的,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只要是未婚的男女,在今天,都是可以接受别人送的菜地,我没有开玩笑,如果公子一个不字,会比谁都有用。”钟宝执拗地仰着头,近乎神圣地举着托盘,“我问的是公子,公子,你要尝尝我做的这个菜吗?” 所有的目光又都回到了秦伯牙身上,秦伯牙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筷子,“试一下又能怎么样,我确实未婚,可以接受每一个的送的菜,纳兰公子,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洁白的象牙筷触碰到盘子里那个晶莹如果冻一般的菜,细细地挑起,然后慢镜头一般被送到 了嘴里,丝滑,香嫩,鲜美,秦伯牙不得不去赞叹,这道菜,是色香味俱全的。 “这是什么做的呢?真的吃。”眼角弯了起来,秦伯牙选择无视了连子期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和纳兰容越来越鄙弃的眼神,转头问钟宝。 “这是冬笋平菇白木耳山药还有很的菜一起做出来地,一整个早上,我都在试,让它变得更吃的办法,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公子吃得开心,这道菜,才是着,他终于还是吃下自己这道菜,他相信,他们也会得到春神的祝福的。 “真的很吃,不如,你送我回房吧,今天你都陪我走了一天,是累了,”秦伯牙着就当众握住了他的手,完全无视连子期和纳兰容的存在。 ☆、 连子期的菜 “真的很吃,不如,你送我回房吧,今天你都陪我走了一天,是累了,”秦伯牙着就当众握住了他的手,完全无视连子期和纳兰容的存在。 “公子我送你回去……”钟宝欢快地回握过去,然后两个一起,离开了大厅。 “你的伯牙,收下了宝的菜,他们,这算是怎么回事?”纳兰容的表情已经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刚刚,这是钟宝赤果果的挑衅吗? “他要收下,我能有什么办法?”连子期苦笑了一下,“他可以接受无数的菜地,而我的,只能给他,你,我的菜,还放在那里,可惜,他根本就没有一眼。” 连子期带着点苦涩的意味道,纳兰容随着他的目光去,客座的红木雕花桌子上,果然放着一棵脆生生地大白菜,只是进来之后,他们的视觉和嗅觉都被那盘子色香味俱全的烧的菜所吸引了,根本就没有人去留意那一棵普通到极点的大白菜。 “他这样,算是什么!子期,难道你甘心!”纳兰容了一眼那棵白菜,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秦伯牙,这算是挑明了要红杏出墙吗? “我能怎么办,我双手为他奉上风满楼,他无所谓,我对他在春神面前许下重诺,他不屑一顾,今天我要为他送上我的菜,他根本都没,你,我要怎么办,纳兰?” “操,你歹是西照国二皇子啊,钟宝不过是一个厮啊,他秦伯牙又算是哪根葱,凭什么要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你居然,要去喜欢这么一个人!”纳兰容已经开始近乎咆哮了,但是连子期脸上,还只是苦笑着。 “纳兰,爱是不分尊卑的,我喜欢上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而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同样的,他也不会因为我的地位真的喜欢上我,如果喜欢,他还是喜欢我的二皇子的身份一点,可惜,我是个没用的皇子,二皇子,只是一个空号而已。”连子期淡淡地着,仿佛事不关己,但是纳兰容哪里肯依。 “这样你都忍得下去,你忍得下去,我都忍不下去!”纳兰容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秦伯牙这样的人,他不要脸,你还也跟着他不要脸了!”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求着他回来吗?况且,他也没有明白过,不定,等风满楼开业,我就该离开这里了。”连子期拍了拍他肩膀,“了,这不是还不知道吗?回去休息吧,我又抓不住他的心,留住他的人,也没有意思。” “你……你……难怪连子息都能骑到你的头上去!不行,如果他 真的敢抛弃你,我一定不要他过!”纳兰容当然不肯依,他是花花大少没有错,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谁付出过真心,也没有许下过重诺,在他来,一旦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那么他就该用这一生一世去守护,去完成这个诺言的。 “算了吧,反正风满楼马上就要开业了,我想,最迟不过明天,他会给我一个答复的。”拉过纳兰容,连子期苦涩一笑,“现在他也应该睡了,我们也回去吧。” “他睡了,你呢?不行,啊!” ☆、 我和宝两情相悦 “他睡了,你呢?不行,啊!”纳兰容忽然想起什么了一般大叫了一声,“不行啊,不定他们正背着你做什么苟且之事呢!子期,我们去,不然我不放心!” “还是算了吧,他应该已经睡了……”连子期推拒着,但是纳兰容已经拉过他走到连城面前,“连城,你怎么做奴才的,你家爷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了,快,你带路,我要去会会秦伯牙,我倒要他在做什么事!” “是,属下这就给纳兰公子带路。”连城答道,也不顾连子期的反对,就直接往二楼走去,秦伯牙的房间在二楼东厢房的最里面,他自己选的,连连子期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不选更的,而是选了这么一间普通的,隐蔽的房间。 “口吾……公子……我喜欢你……” “我也是……很快风满楼就要开业了,我会和二皇子明白的,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没有进入到房间里面,只站在门口,已经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口申吟,属于钟宝的甜绵柔软的,属于秦伯牙的低沉沙哑的。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纳兰容的脸已经黑下去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比谁都知道,但是他想不到连子期只是站在那里,惨白了一张脸,上面还有虚弱的笑容,如果是他,早就一脚蹿进去了,可是连子期不是他。 “是吗?这就是我……喜欢的人……”连子期转过头,想要离开。 “等一下,你这个样子,就要离开嘛?”纳兰容却一下子拉住了他,里面的声音更加粗重了,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话声,或者,在那样激烈的时候,谁又会听得到? “还能怎样……我要,君子有成人之美吗?”连子期低下了头。 “成你个鬼,你不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纳兰容话音刚落,就“砰”地一声踹开了那扇脆弱的木门,而那扇门阻隔的春光,也全部泄露出来。 宽大的木床上,两个全身赤果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上面那一个,有着消瘦紧实的肌肉,蜜色的皮肤上,汗水如注般流下,下个那个雪白的少年,正把手勾到他的脖颈上,然后抬起自己的樱桃嘴,煽情地凑上前去,吻住了男人淡蔷薇色的嘴唇。 然后门忽然被踹开,少年惊慌地转过头,而那个男人,已经地把雪白的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当然不想我们出现在这里,和钟宝在这里行苟且之事,你这样,对得起子期吗?!”连子期没有话,纳 兰容却已经走过来,指着秦伯牙的鼻子大声吼道。 “连殿下都没有开口,你在这里什么,我和宝两情相悦,我只是没有跟殿下明白而已。”秦伯牙一下扯过床头的衣服,然后披衣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慌乱,“那么我现在就跟殿下明白,我就是喜欢上宝了,我对殿下,已经全然没有别的感觉了。” 秦伯牙这么一,连子期的脸已经完全惨白了,连纳兰容都被惊得不出话来,怎么敢有红杏出墙以后,还这么理直气壮,不光理直气壮还要显得自己是个情圣一般的人物的人呢?这不是市井民一般的不要脸,而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浑然天成的态度,就是让人觉得,他的变心,是光明正大的。 ☆、 夜深了,殿下请回 “你的,是真的吗?”连子期着他,嗫嚅着嘴角问。 “我的心意,刚刚那碗菜,我以为殿下就明白了,我和宝,还望殿下成全。”秦伯牙一直抬着头,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他不是在求连子期的成全,而是在知会连子期他的变心。 “操,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吗?红杏出墙了,也毫无悔意!子期真是瞎了眼,才上那这个东西!”纳兰容还想什么,却被连子期拦住,“纳兰,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让我自己来。” “哎哎……吧,你自己来……”纳兰容着他,最后还是闭嘴了。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宝了?如果喜欢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我之前吗?”连子期的脸上没有笑容,很难得,秦伯牙这样想。 “是,殿下,我很早就喜欢上宝了,他跟我一路走来,我们是日久生情。”秦伯牙回答得毫不含糊,“在殿下之前,我确实已经喜欢宝了,和殿下,只是为了风满楼而已,那天我唱的《越人歌》,也是为了宝而唱的,那天,宝陪我一起去迎春大会的,殿下还记得吧?我喜欢抱人,而不是被抱,所以,求殿下成全。” “你怎么连这种话都得出口!”纳兰容已经直接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拍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这天底下怎么就可以有这么无耻的人呢?偷了情,居然还要口口声声地求成全。 “纳兰,我自己来,连城,你送纳兰公子回太守府邸!我有话单独和他!”连子期却又喝断,“连城,带纳兰公子回去!” “我自己走,你理清楚这团乱麻……”见连子期已经发怒,纳兰容终于不再话,而是跟着连城一起下了楼,然后在连城的注视下离开了风满楼。 “呵呵,一个成全啊,若是我不成全你呢?”连子期笑着走过去,“宝,穿衣服,然后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家公子交代。” “是,我这就出去……”钟宝当然不敢,他的衣服并没有全脱,一下子就全部穿戴完毕,然后快速地跑出门外,合上门时,还不忘了一眼负手立在那里的秦伯牙。 “殿下想要我什么,不是很精彩吗?纳兰公子一出风满楼,整个叶城都该知道是我辜负了你,这样,我们不就是一刀两断了吗?”秦伯牙微微地笑了起来,“我刚刚,可是赤膊上阵,这场戏,可是连宝都搭上了的,殿下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我是很满意,只是到你刚刚那个样子,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还 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连子期也笑了起来,然后伸出食指,勾住了秦伯牙的下巴,他像最喜欢用这个姿势,因为这个姿势,最能到一个人的脆弱,尤其是秦伯牙这样的人。 “我不记得了,夜深了,殿下请回。”秦伯牙扭过了头,连子期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上次被打断以后,他以为他早就忘了,怎么今天又提起来了? ☆、 夜深了,不如我们一起就寝 “呵呵,我没有忘记就了,夜深了,不如我们一起就寝,如何。”另一只手已经搂住了秦伯牙的腰,秦伯牙的身体被捞过去,与连子期的紧密贴合在一起,他能清楚得感受到连子期的热度,热情,还有大,以及谷欠望。 “殿下自重。”如果上一次他还愿意和连子期共度春宵,那么这一次,他对连子期,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因为他像已经确定,他对连子期,是不同于秦子期的。 “我偏偏不愿意自重,我第一次觉得,你挑的房间,很,这里,是不会有别的注意到的。”连子期扣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你是吻了他这里?这里?宝的滋味,是不是比我要?恩?” 连子期一边用力地问着他,一边把自己的不满倾泻到他的耳中,他承认他是嫉妒了,打开门到他们接吻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一团火就在胸腔里燃烧起来,现在用力地吻住了这个男人,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侵犯了。 “我你不是在做戏,而是假戏真做了,现在是不是已经讨厌我了,两情相悦?你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凭什么,在那里求我成全?”他现在,不仅是在亲吻,更是在清洗,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 “口吾……你不要发疯了……放开……” 秦伯牙已经感受到连子期今天突如其来的怒火,刚刚到他没有挂着一直都在的笑容的时候,以为只是他为了做得更逼真,但是,从这狂暴的吻里,她已经感受到那种失控的情绪,他不喜欢,这么被当做一件东西,他是个人,一个独立的男人。 “我偏偏不要……”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连子期已经把秦伯牙压到在红木制的桌面上,湿热的吻扑面而来,秦伯牙觉得,自己在狂风暴雨里,承受这个男人,失控的情绪,以及莫名的热情。 “你放开……”舌头和舌头搅在一起,出话,都不清不楚,一张口,就有一丝丝的银线落下来,满脸的通红里,秦伯牙直觉的,自己肺里面仅剩的空气,都在被这个青年全部剥夺殆尽,“快……放开……” “我就是不要放,今天,要把上次没有做完的,全部补上……”连子期抓住了他的手,压到了头顶,他的头慢慢低下,雪白的牙齿,咬住了那月白的衣带,秦伯牙刚刚绑的匆忙,只是松散地绑着,很快就被连子期一举攻破,蜜色的月匈膛露出来,连子期的吻,也一路往下,直至捕捉到那两点殷、红。 雪白而锋利的牙齿开始慢慢地碾 磨起来,配合煽、情地添噬,轻而易举就引起了身下那个身体剧烈的颤抖,“你,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光是这样添添,你就要忍不住了……” “殿下……你放手……”秦伯牙憎恨这个没用的身体,但是这个身体,就是他的。 “都了第三遍了,我不会放的……我会让你知道,你是我的。”唇舌又移动到了嘴上,趁着他话和遄息的空档,一举攻入,他在吻他,带着与之前都不同的气势,连子期是霸道的,这个连子期身上,没有一点那个温文尔雅的连子期的身影。 “那么……”秦伯牙话还没有完,已经憋足了力气,把手从头顶扯了下来,然后抓住了连子期的肩膀,在天旋地转的一瞬间,等连子期反应过来,人已经又被摔到了地上,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狼狈姿势。 ☆、 风满楼开业 “你……这是第二次了……”擦了一下嘴角的痕迹,连子期恶狠狠地盯着秦伯牙。 “我已经警告过殿下了,我是殿下的谋士,不是殿下的暖床,请殿下自重。”秦伯牙迅速地穿戴衣服,然后走过去对连子期伸出了手,“我扶你起来,然后送你回房。” “秦伯牙,不需要你,你记住,我不会给你第三次的机会的。”连子期着就从地上直接自己站了起来,一甩衣袖,然后快速地离开这个房间。 门终于被用力地关上,秦伯牙脱力一般坐到了地上,是第二次了,他已经是第二次给了连子期一个过肩摔了,连子期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在这个还充斥着封建皇权的社会,他不知道,第三次摔下去,是什么后果,他更不知道的是,第三次他还会不会这么毫不犹豫地给连子期一个过肩摔? 夜深沉,还有两天,风满楼就该开业了,再过两天,他负心薄幸,和厮厮混,踢掉二皇子的事情也该传遍整个叶城了,到时候,风满楼,必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来他取这个名字,一点儿也没有取错啊。不过到时候,来找麻烦的,必然是成群结队,来笑话,必然也是人山人海,他成,则风满楼誉满天下,他败,则风满楼名誉扫地。所以两天之后,他,与风满楼,必然是共存亡了。 “二皇子已经走了吗?”秦伯牙刚刚打算熄灯,门口就传来了钟宝的声音。 “恩,宝这么晚了有事情吗?”批了件衣服,秦伯牙还是起来打开了门。 “我,我是怕二皇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公子会有什么事情。”和上一次一样,钟宝的手里还端着一脸盆的水,脸盆边缘挂着一块白色的汗巾,“不过现在,我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就放心了,不过,今天晚上,我要留下来吗?” “哦,这样啊,殿下他装出来的,没什么事请,你心了。”秦伯牙亲昵地摸了一下钟宝的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今晚就留下吧,这样第二天,风满楼,也就开始风言风语了,不过那些男孩子的诽谤,你顶得住?” “恩,我什么都顶得住。”钟宝笑了一下,“公子,我伺候你洗脚吧。” “哦这个不用,我喜欢自己来,别人来,我会不习惯的。”秦伯牙低声拒绝了,其实以前他是喜欢足浴的,但是钟宝给他洗脚,他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了,“你要记得,你是一个男人,独立的男人,你不是我的厮,至少以后,绝对不会是,所以以后这种事情,你是不可以做的,不然不定,连我都会不起你。” “是,我明白了,以后,我会记住的。”钟宝的头埋得更低了,他会记住的,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足以与秦伯牙比肩的男人。 “了,我自己来吧,准备后天的开张典礼,我们要让风满楼,一炮而红。” “会的,有公子,什么都会起来的,风满楼,一定会变成叶城最繁华的地方。” 两天后,风满楼的开张典礼,很快就到了,如他所料,差不有点见识,有点势力的人物和平民百姓,都来到了城西这个原来荒芜一片的地方,今天,却是人潮涌动,人山人海。 他们都是奔着秦伯牙的名号来的,一个能把一个皇子踢掉,而选择了一个厮的男人,一个已经二十三岁,而且没有风华绝代的相貌却把二皇子迷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一个一手建立起风满楼,还敢广邀叶城名士一较高低的的男人。无论哪一点,都足够让他们想要一睹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 秦楼月 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出来,身旁跟着的就是那个传言中把二皇子比下去的厮钟宝,两个人一前一后得走出来,一双手,是牵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真的如传言中那样,并没有太过美丽出众的脸颊,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度,让人为他倾倒。 那个厮倒确实是漂亮,穿着豆沙绿的春衫,年纪,正是清嘉柔媚的年纪,有少年和少女混合起来的美感,总之两个人两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有了浑然般配的感觉。光是见到他们两个执手相握站在那里,很人,就已经觉得,确实会比二皇子来的般配。 震天响的炮竹被点上了天,喧嚣的锣鼓也演奏了起来,在一片烟尘和喧闹声中,风满楼的招牌,已经被挂了起来,风满楼,三个大字,是二皇子连子期的手笔,旁边还刻了他的印鉴,但是可笑的是,东西虽然在,连子期却已经不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了。 “谢谢诸位来观风满楼的开张典礼,但是,诚如伯牙之前所,今日能够入风满楼的人,除了之前收到了请柬的诸位大人们,以及能够回答出我提出问题的青年才俊和名士大家,现在,伯牙想请上愿意上前一试的公子,愿意一试的可以上前一步,答出了题的人,可以一直在风满楼免费吃住一个月,直到下一轮题目的提出。”秦伯牙微笑着站在那里,大声地着,只等着第一个人出来,“今日的题目是,步李太白这首《秦楼月》的韵,最先步出的人,且词义俱佳的人,就是答出题的那一个。” 秦伯牙其实是要感叹的,翻开史书还有诗集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会到李白杜甫的名字,甚至除了那些战役的名称,还有时间国家的不同,连他们的生平,都和他在原来的世界所知道的相差无几。杜甫还是诗圣,老白还是诗仙,不知道这是不是时空交错的后果。 这首《秦楼月》,其实西照的孩子都耳熟能详,李白这首带点伤感情调的词,似乎很得西照子民的喜欢,几乎就是家喻户晓的东西,步韵在这里也是有的,很爱咬文嚼字的酸腐先生都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来彰显自己高地水平。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这首词是简单的,但是步韵,却不是能信手拈来的,秦伯牙选这个题目,并不是为了挑选什么腐儒先生,而是想打响风满楼的招牌,也提高风满楼的档次,文人雅士,总是对这种有难度的挑战津津乐道。 秦 伯牙话音一落,躁动的人群里果然传出了窃窃私语,自然也有想要博得头筹的文人,已经开始在那里算计音韵,没有出来捣乱的,这就很,秦伯牙刚想松口气,一个洪亮的声音却已经从人群里响起。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想问,一个在春神面前立下重誓,却背诺忘情的人,开的这个破楼,有什么足够高贵的地方? 我想问,一个前一刻还在和恋人指天为誓下一刻就和自己的厮滚上床的人,有什么广邀天下文人雅士的资格? 我想问,一个羞辱了我西照皇族的平民,又有什么胆量站在这里,用着二皇子的招牌,在这里招摇撞骗?” 随着步步紧逼的质问,人群也慢慢给这个质问的人,留出一条道路,青衣如染,这个人,不是纳兰容,还会是谁?秦伯牙一笑,早该料到这个人,是一定会出现的,不过也,纳兰容问过,所以的疑问,也就是该让他解答的时候了。 “在下见过纳兰公子,来人请给纳兰公子送座。” “不用了,秦伯牙,我告诉你,我今天,摆明了就是来拆你的台的,你再和颜悦色也没有用,我对你的评价,也不会改变一分。” 纳兰容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一副唯我独大的样子,纳兰家的名号就在那里,谁也不敢别的。 “虽然纳兰公子是为了羞辱在下而来,但是伯牙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秦伯牙微微地笑着,然后走下来,“今日大家都在,想必大家对我的私事也是抱有了莫大的兴趣,今日,我就一次明白了,若是今日让大家满意了,以后,就请不要再提及这件事情,于我于二皇子殿下,恐怕都不会再想听到的。” “首先,我不否认我是在春神之下立下重誓,但是那时,我与二皇子不过相识数月,二皇子殿下高贵优雅,我一时迷了心智,才与他上了摘星台,而我与宝,相识数年,相依相伴,若是我负心薄幸,我负的,也必然是宝,现在我明白了自己的错处,所以纠正过来,我想春神大人,也会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其次,我也相信,所谓名士风流,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有所属,那么我对宝表达自己的爱意,又有什么错?最后,我想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等秦伯牙,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出来的时候,一时间,窃窃私语的人群,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这句话,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但是,也出了每一个不得志的平民的心声。 “我不能,人生而平等,但是,我开下风满楼,就是想为叶城想为天下,建立这么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宝的身份,和二皇子相比,那是云泥之别,但是既然我是钟情于宝,我必然是会为了宝,不顾这些所谓的身份地位的。” “ 纳兰公子,若是你爱一个人,你爱的是这个人的身份,还是这个人本身呢?纳兰公子,今日在这里的,也少不是贵族大家,难道,他们都没有爱和被爱的权利?” 秦伯牙昂首挺胸,一步步逼问,纳兰容站在那里,已经被无数道目光包围,西照的士族大家,本就不,今日被邀请来的,又绝大数都是新生的上流家族,因为叶城,真正的士族大家,寥寥无几。如果他再揪住这个问题,必然会引起众怒,但是就这样离开,他又觉得心有不甘,虽然秦伯牙的辩驳,确实让他无话可。 “所谓名士风流,我出你是风流了,但是像没有出你的名士姿态,今日既然你出了《秦楼月》的题目,那么你就应该先步韵一首,抛砖引玉,诸位,是不是?” 纳兰容这么一,原本站在秦伯牙一边的人,又开始纷纷附和起来,秦伯牙站在那里,却没有半分的表现出半分的慌张,“既然我出了这个题目,自然是有自己的答案的,宝,把我写的拿出来。” “是,公子。”钟宝应声,然后雪白的卷轴被打开,铁画银钩的墨字,赫然而上。 ☆、 两阕秦楼月 “是,公子。”钟宝应声,然后雪白的卷轴被打开,铁画银钩的墨字,赫然而上。 西风咽,旌旗叱咤关山月。关山月,烽火浸色,死生一别。 马回峰上秋时节,狼烟烈烈弦声绝。弦声绝,千灯参照,仰天长阙。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然后人群里附和的声音纷纷响起,纳兰容着,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忽然就明白了连子期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情有独钟,你不会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而去不爱他,反而会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去爱他,用一种纯粹的不分性别的爱,去爱这个人,可是,连子期再爱,他仍是愤愤不平,虽然这阕词,确实让他叹服了,“不过是一阕事前准备的词,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找枪手做的,不如你换个角度,当场再填一首,我就心悦臣服,以纳兰家的荣誉,进你的风满楼。” “呵,是不是我做的,我自己心里清楚,本来伯牙无话可,但是,纳兰公子,既然你这么了,以纳兰家的荣誉,若是我不填,你岂不是觉得,我不起纳兰家?”秦伯牙望着纳兰容,还,纳兰容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这样来,反而没什么让人担心的,“我想一下,然后,再填一首,诸位,也可以一起开始,所填大的词,放到这个箱子里,纳兰公子,等一下,你可以自己挑出最的那一首,我再拿出我那一首。” 秦伯牙得不卑不亢,纳兰容也不什么,反而动手写了起来,一炷香燃起来,下面人群里,也有人开始填词,香燃尽之后,所有的纸笺都被放进了一个木制的盒子里,当然也包括秦伯牙的。收齐之后,钟宝端着箱子走到了纳兰容前面,而纳兰容,也认真地了起来,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最后拿出来的,只剩下了薄薄地一张,“就是这个了。” “青词咽,红绡绞断眉心月。眉心月,堪堪映色,浅吟离别。 树头花褪伤春节,一帘醉梦相思绝。相思绝,银烛高照,冷清楼阙。”纳兰容一字一句地念着,然后场上又安静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字迹,如果但这阕词,你的,和我的,不相上下,但是你之前已经填过一阕,两相对比,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比我的写的要很,秦伯牙。” 纳兰容出了这个名字,场面就哗然一片了,刚刚那一阕,少雄心壮志,而这一首,又柔肠百结,可是这么两首风格迥然的词,居然是同一个人填的,而这个人,却让有西照第一风流才子之称的纳兰容折服了,那么这个人,有的,不仅是皮囊,不仅是手段,他让二皇子为之倾倒, 也是完全有迹可循了。 “谢过纳兰公子的谬赞,诸位,里面请,温泉汤正,点心吃也已经备,风满楼,会让你们满意的。”秦伯牙一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风满楼,钟宝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纳兰容站在那里,终于还是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里面,器具摆设,无一不精致高雅,奢侈昂贵,吃食点心,无一不新奇美味,色香味俱全,接待的少年,无一不美丽鲜妍,楚楚动人,里面高的让人咋舌的收费,也打破了叶城的记录,不过一日,风满楼,终于让整个叶城震惊了,一日之后,风满楼,就成了几乎所有名士的聚会首选,各种寒士的心之向往,而秦伯牙,那个黑衣如墨的伯牙公子,更是名满叶城,之前他和连子期的一段绯闻,不过就是为了他亦真亦幻的身份,添了一笔谈资。 “我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 ☆、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秦伯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最需要担心的开张刚刚已经过去,该招待该注意的人物也逢迎过了,厅堂里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了钟宝处理,现在他想要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但是一双手已经如灵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腰际,连子期暧昧的呼吸声,就打在他的耳畔,他以为,今天,他不会来的。 “我只是没有出来而已,并不代表我不会。”秦伯牙没有拉开他。 “呵呵,不过我很奇,这另外一阕,是谁填的?这么迥然的风格,你骗骗纳兰还可以,我,是不会信你编造的鬼话的。”腰上的手又缠紧了一圈,秦伯牙不明白,为什么前天还气成那样的人,为什么今天就像吃了烈性春、药一般在发情。 “殿下真是慧眼,前一首确实是我填的,但是后一首,是我从前过的那个人写的。”他没有谎,当年他和子期一起学的,这是他们跟的师傅,在结业那一天,出的考题,后面那一首,是子期填的,师傅还夸过,子期心思细敏,性情温婉,填的词,雅致古典。 圈紧自己的腰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然后连子期锋利的牙齿,忽然咬住了他优美的脖颈,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然后闷声,“不准你再想他,我过,不准你有第三次机会的,今晚,我要你,你不可以拒绝。” “……”秦伯牙没有拒绝,连子期纤细的手已经穿过了黑色的外衣,一路游走到单薄的里衣,细细的带子被缓缓解开,然后微凉地手指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目标,然后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带着不出的情、色意味。 “给我……”连子期的声音已经带着不出的沙哑,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灼热,打在被咬破的皮肤上,引起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给我,我要你自己答应我,你的戒指上面,不是刻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四个字吗?”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连子期一字一字地着,秦伯牙的心头一颤。 那个戒指,从买回来开始,就一直挂在他的脖颈上,秦伯牙不知道连子期是怎么知道戒指上面刻着的字的,但是上面的伯牙和子期,却是无法抵赖的事实,他不能,这个子期,并不是他,“是,我喜欢你,子期。” 子期,他不知道自己叫的子期究竟是哪一个一点,但是他叫的,是子期。 在他出这句话之后,铺天盖地的热吻就扑面而来,连子期抱着他吻着他,他也努力地回应着他,既然喜欢,那就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地喜欢吧,他不要像上一次一样,连出口的机会 都没有,到了子期死去,还连一个喜欢,都没有出口。 他们相拥着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剥、去彼此的衣物,然后缠、绵又激、烈地吻着,连子期强势地捉住了他的舌头,一路紧追不舍地纠缠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太过没用的缘故,缠绵浓烈的亲吻之后,秦伯牙就只剩下了气喘吁吁任人宰割的份了。 连子期的亲吻里带着急切的索要,显得凶猛而兽、性,秦伯牙躺在他的申下,几乎有种要被吃下去的错觉,他忽然觉得,这个连子期,才是真正的连子期,那张温文尔雅的表皮,只是用来欺骗世人的伪装,连子期是王,居高临下,第一次,秦伯牙这么觉得。 草草地做了扩、张之后,连子期就想要迫不及待地进入他,结果却因为太紧而卡住,“口吾,放松,不然,我们两个,都不会受的……” ☆、 为什么,我要答应他? 连子期的身体紧贴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湿漉漉地汗水不停地滴落下来,秦伯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从来不知道,被进入,是这么疼痛的事情,他以为,乌鸦的身体,已经接受过了这种事情,快感会比疼痛来得强烈,但是那么窄的地方,突然被那么巨、大的东西入、侵,这种感觉,别人是无法体会的,那种被占领了一样的感觉,挥之不去,“你给我……出去……太……大了……” 他的脖颈向上仰起,露出优美的曲线,双手用力地柔涅着男人风满紧实的豚部,连子期忽然有种忍受不住的冲动,然后一口咬了上去,“唔……痛……”申下的人痛苦而嘶哑地叫了一声,于连子期听来,却是最有力的催化剂,趁着他分神的一刹那,火一样燃烧着的蘖根,终于趁机一鼓作气挺了进去。 “口吾……痛……”秦伯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劈成了两半,那个东西在身体里如一根楔子一般用力地打桩,恨不能一下把他贯、穿,痛,身体所有的知觉,只剩下了这一个,然后身上那个人,一只手就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则强势地扳过了他的下巴,湿猾的舌、头缠上去,堵住了他所有痛苦的呼喊。 身后那个像有永无止尽的精力的青年,无休无止地冲撞着他最薄弱的部位,而渐渐的,痛苦却被一种别样的快、感冲刷着,秦伯牙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神智不是自己的,所有的神经都叫嚣着需要身后这个人,再痛一点,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在这种思维的控制下,以相连的姿势变换体位之后,他的月退,就不由自主地像蛇一样缠到了连子期的月要上。 但是快乐是短暂的,当秦伯牙被这个青年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换了不知道第几个姿势以后,他仍然觉得被快、感冲击着,但是,却已经被压榨得连喊停止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昏过去之前,他的脑海里想的,只剩下了,“为什么,我要答应他?” 阳光缓缓地照进眼眸,秦伯牙万般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重组过,五脏六腑都还能体会到昨晚那种近乎癫狂的快感和痛苦,他怎么就半推半就地就答应了呢,明明那么痛,为什么还不觉得难受呢?脑子混混沌沌的,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他和连子期的关系呢? 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的,如果不是这一身的酸痛和这一床的污秽混乱,他会以为,昨晚只是一个异于寻常的春、梦,事如春、梦了无痕,如果只是一个春、梦,那该有?连子期不在,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和风满楼 的关系,他合该不在的,只是,心里的某个角落,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真的是不受。 “把水端进来吧,我要沐浴更衣。”门外那个一直徘徊不定的身影,是钟宝,从他醒过来,他就知道钟宝在那里,总是要被知道的,早和晚,也没有什么区别。 ☆、 我喜欢他 门被缓缓的打开,钟宝提着一桶热水,站在那里,低着头进来,却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给珠帘后面的木桶注满了水,然后回到秦伯牙的面前,站在那里,就没了动静。 “二皇子走了?什么时候走的?”秦伯牙挪动了一下身体,很痛,让他站不起来,他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见到季冬暖,总是被顾临行抱着的样子,这么做过以后,还能行动自如地做事,那才叫奇怪。 “恩,天还没亮,连城就接他回去了。”钟宝答着,脸还是不住地低下。 “哦,我知道了,他走了以后,你一直在这里吗?” “是,我已经换了三遍水了,我一直在等公子醒过来。” “你想什么呢?”秦伯牙抬头望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这段时间,钟宝有些话,总是支支吾吾,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 “我想……”钟宝抬起了头,了秦伯牙却马上低下了头去,“我想,二皇子不是人,为什么,你还要喜欢他?” “他是不是人,有什么重要呢?我也不是人,我喜欢他,就可以了,宝,有些东西,不是用坏来区分的,”秦伯牙叹了一口气,然后,“了,我要沐浴了,你下去吧。” “公子,你喜欢他……”钟宝的脸一下子刷白了,“我以为,上一次,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必要去骗你,了,你下去吧……” “我伺候你沐浴吧,公子。”钟宝站在那里,忽然让秦伯牙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不出的委屈,他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他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 “下去,我自己来……”最后秦伯牙终于还是冷下了脸,让钟宝出去了。 着钟宝愈加委屈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了重话,但是心里面那股莫名的烦躁,却挥之不去,他确实是后悔了,昨天和连子期行了云雨之事。连子期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为了他这么一个角色坏了他全盘的计划,现在他如愿以偿,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才想要,他可以不在乎这具身体,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可是他送出去的心,要怎么收回来呢? 躲在温暖的水里,身体里的东西被慢慢地清理出去,这么尴尬的动作,还是自己来做吧,可是,那种不舒服地感觉,却如影随形,无处不在。擦干了身体身上和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秦伯牙就披上了衣服,一窗外的日头,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现在 是白天,刚过了中饭的时候,风满楼应该是冷清的,秦伯牙本是打算去安慰一下钟宝的,可是却没见到他的影子,楼里的男孩子,都在忙着打扫整理,见他下来,却像有些紧张,钟宝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他这样想,于是开口问了,“玉书,宝呢?” ☆、 借酒消愁? “他……他……他不在这里……”玉书的脸低了下去,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啊。 “那他去了哪里?”秦伯牙不由地厉声,“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公子恕罪……”玉书已经吓得跪倒在地,“玉书真的不知道……” “那这里,谁知道?”秦伯牙也不去他,反而是长眉一挑,扫了一圈正在楼里打扫笑的一群人,“如果你们不出一个所以然,今天,全部都给我去黑屋面壁思过!” “公子息怒……”玉书把头低得更低了,“刚刚,宝公子心情不,就教训了玉墨几句,玉墨气不过,就和宝公子争吵了起来,宝公子动手扇了他一个耳光,正纳兰公子过来,到了,气不过,就把他领到后院了,还下了命令,谁都不准过去,也不准告诉你。” “玉书,今天刚刚在这里的几个,全部给我去黑屋,这是我的红楼,不是他纳兰容的红楼,以后,无论来了谁,只要记住,这个红楼是我秦伯牙的,就可以了。”秦伯牙厉声完,就拂袖而去,留下玉书他们在原地抖如筛糠。纳兰容,你欺我太甚! 等到了后院,纳兰容果然正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教训着钟宝。头上的太阳并没有特别大,钟宝头顶着一碗水,却不知道已经顶了几个时辰,纳兰容摇着扇子,躲在树荫底下,饶有兴趣地着,秦伯牙一这个架势,直接就冲上去一把掀掉那个水碗,“啪”的一声,碎片立即散开。 “纳兰公子,不知今日你所谓何事?”秦伯牙拦腰抱起了钟宝,走到了树荫下,那孩子已经晒得有些迷迷糊糊,被这么一抱,眼泪立即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整个脑袋都埋进了秦伯牙的怀里。 “我这不是帮你教训人吗?子期在王府借酒消愁你不管,反倒在这里心疼一个厮,我真搞不懂,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纳兰容摇着头他,又那鸵鸟一样的钟宝,刚刚不是很硬气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纳兰容纳兰公子,首先请你注意,这是我的风满楼,该教训谁,该怎么教训,想必我比你要清楚,其次,那天我想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我和连子期的关系,到此为止,现在我在意的人,是宝,如果你这么胡来,请不要怪我不客气!”秦伯牙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人,打算抱着钟宝就离开,纳兰容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当真这么无情?你在这儿和钟宝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想想子期在那里一个孤苦伶仃的,你知道他喝了少酒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喝 那么酒……”纳兰容停在那里,“秦伯牙,我知道刚刚是我无礼了,但是,你就不能念在子期为你这风满楼出了这么力的份上,再去他吗?” 连子期借酒消愁,秦伯牙真是想要笑出来,明明昨天一整夜都在这里的,怎么到了纳兰容那里,就变成了借酒消愁的一副破洛样呢?“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只有你去才知道,这风满楼,你有钟宝,有那么一般比妖精还精怪的侍者,你还有什么怕的,大不了,我给你留一张纳兰家的名帖,让你拿来吓唬那些来闹事的?” “纳兰公子此言当真?”秦伯牙长眉一挑,向纳兰容,风满楼没有了连子期明着的保护,纳兰容来了,未尝不? “当然当真,不过是一张名帖而已,我纳兰家给出去的,海了去了,现在,你总算愿意跟我过去王府子期了吧?”纳兰容已经这样了,秦伯牙不拒绝,而且连子期做出这样的姿态,不定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交代。 ☆、 你让我着魔了 “我跟你去,但是不要让楼里的人发现,宝,我先送他上楼……” “不用了,来人,送宝公子回房!”秦伯牙话还没有完,怀里的钟宝已经被一团黑影接了过去,大概,这些就是纳兰容的影卫,“你跟我走就是了,不定再等一会儿,子期就醉死了,这天下,就该只剩下我侄子那样的皇子了……” 纳兰容着,已经拉着秦伯牙出了风满楼,然后把人一把塞进轿子,就吆喝起来,让所有的轿夫都加快脚步,秦伯牙坐在不断上下左右地剧烈地颠簸着的轿子里,身旁又坐着一脸焦急的纳兰容,身后那个隐秘的部位火辣辣地痛着,他却有苦难言,尽量放松自己,来减轻身体的疼痛。 还连子期的二皇子府很快就到了,不然秦伯牙不定真的会跳出轿子逃跑,一推开连子期房间的门,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一个不注意间,整个人就被纳兰容用力推了进去,门锁落下,脚步声走远,这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殿下,你还醒着吗?”这一室的酒香不可否认,这满桌的空酒瓶子就放在那里,秦伯牙也不确定,他是不是醉了,只走过去问。 “我……我当然没有醉……”连子期着这样的话,舌头大着分明人已经不清醒了。 连子期居然会是真的醉了?秦伯牙不敢置信地着这个满脸通红,醉得连话都不清楚的青年,他以为连子期是有事找他商量才用这样的计谋把纳兰容骗到了风满楼,没有想到,现在他面对的,就是一个活生生地醉鬼,根本就什么计谋都没有。 “要不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殿下,你喝了。”秦伯牙轻声地着,然后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连子期,想把他从酒桌边抱下来,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连子期就像忽然醒了一样,一双刚刚还醉眼朦胧的眼睛,立即就闪亮了起来。 修长的双手扣住了他的头,湿/漉/漉的亲吻迎面而来,带着势在必得的缠/绵。 连子期没有醉!根本就是在装醉!秦伯牙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连子期压到了桌子上,那样明显的带着欲望的吻,他怎么会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明明昨晚上才那么激烈地纠缠过啊,为什么,才不过一夜的时间,他又要要了。 “连子期,为什么……”推开又要压上来的月匈膛,秦伯牙皱着眉,“你清醒一点,不要发疯了……” “没有为什么,如你所言,你让我着魔了……”话音刚落,亲吻又压上来,带着炽热的液体。是酒!秦伯 牙反应过来,想要吐出来,但是连子期却在缠绵的吻里,把那一口烈酒全部推进了他的胃里,“我喜欢你,喝醉的样子……” 连子期的声音有不出的沙哑,秦伯牙只觉得自己的胃里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只是一口酒,就算是琼浆玉液,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效果的,“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迷春酒……红楼最的酒,你,想必比我清楚……”连子期在话间,秦伯牙的衣服,已经被全部褪下,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坦诚相见了。 秦伯牙并不知道,迷春酒到底能有什么巨大的作用,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轻,身体的反应,也比平常来得剧烈,连同胸前那枚戒指,都像要燃烧起来了。 ☆、 那么,我是谁,哥哥? 那个抱着他的人,是连子期吗?还是连城?眼前的事务越来越模糊,所有的景象都在天旋地转,那个人,是连子期吗?还是…… 秦子期……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子期,妖娆,妩媚,美艳得不可方物,上一辈子的缺憾,仿佛,被推到了眼前,只要,让他,抱她一次,只要让他,亲她一次,只要让他,一次,我爱你,就了,他所求的,并不…… 秦子期却被他想的要热、情很,月匈前的两点被含在嘴里,任由氵显热的灵舌挑、拨戏弄,很快,他不争气的秦就石更了。 身体迫不及待地像身上那个人磨蹭,他像听到了她的轻笑,为什么比以前要嘶哑那么呢,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身下那个每文感的部位被抓住,他觉得他的灵魂,都在秦子期的带点粗糙的手里颤抖……额……但是,为什么,一直娇生惯养的秦子期,手会变得这么粗糙? 但是,这样的粗糙,还是让他舒服得忍不住口申吟出声了。 听到他的反应,秦子期的动作,像更剧烈了,仅剩一丝清醒被下面激烈的动作消耗殆尽,秦伯牙只想要的更,在混沌的思维的指导下,他甚至大大地打开了自己的大月退,方便秦子期的动作,嘴里不断发出暧昧不明的口申吟。 “不要……那么快……子期……”他断断续续地叫着,身上那个人,就把身体倾下来,火、热的红、唇压下来,堵住了他有呼之欲出的感情。一吻完毕,他剩下的,也就只有了遄息的份。 着眼前带着湿热的汗水的脸,积压在心里,从来未曾出口地话,终于再也积压不住。 “子期,我爱你,对不起……我一直爱你……” 身上那个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但是更的却是一种得意和难言的喜悦,“你的,是真的吗?” 秦伯牙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的爱,子期,我爱你,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 他完的同时,握在他的秦上的手,一下子收紧,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没有防备的秦伯牙,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就猝不及防地泄了出来。 “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伯牙……”他躺在已经变得热起来的桌子上,浑身疲软,只剩下了张大嘴巴,不住地遄息的份,那个人,却愈加的缠绵起来,他想要闭上眼睛,但是那么温柔的情话,那些如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他的耳畔的亲吻,却让他,毫无 还手之力……可是…… “子期……你以前,从来不叫我伯牙的啊……不过,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流连在他的耳垂的亲吻,蓦地停顿了下来,然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耳蜗,“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哥哥,子期,我最喜欢,听你叫我哥哥了……”发泄过后,眼睛已经疲惫不堪的想要闭上,但是秦子期却像并不想就此饶过他,“那么,我是谁,哥哥?” ☆、 名士大会 “你是子期啊,我们秦家最受宠的公主,秦子期,”眼皮像再也不受控制了,“子期,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黑暗降临,他再也没有一点招架之力,秦子期,像终于也放过了他,昏沉的睡意袭来,这个世界,这个荒唐的春、梦,也终于结束了,虽然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连子期披衣而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从天堂到地狱,七情六欲,像一下子被这个男人填满了,极致的快乐,放纵的谷欠望,他一直想要寻找的理由,最啼笑皆非的真相,他像觉得,整个心,都被填满了,个中滋味,却让他,难以言喻。 “连城,进来。”给秦伯牙穿了衣服,连子期还是叫进了连城,天堂或地狱,都不是他该留在那里的地方,他合该留在尔虞我诈的人家,然后谋划他的天下大事。 “是,爷,连亭那里已经传来了准确的消息。”连城跪在地上。 “什么消息?容大官人,终于要现身了?”连子期了一眼满脸酒红的秦伯牙,他的脸色终于又沉下了一分,连一向最神秘的容家人,都要来了,该来的,都改到齐了,这个自称是秦伯牙的人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要真的出来了。 “是,连亭来报,容大官人已经在来叶城的路上,不出三日,应该会到达,这次的目的,就是,秦伯牙秦公子。” “很,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了吧?商城那里,没有别的动静了吧。” “是,锦妃娘娘已经成功上位,位列六宫之首,皇后的势力,等于被架空了,孔雀以狐媚惑主的罪名,被打入天牢,四皇子殿下,也已经和群臣闹僵,总之一切,都如爷所愿。” “很,现在,送他回去,不要被人发现,然后提醒连池他们提高防备。”连子期不再去秦伯牙,负手出了房间,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才是真正的山雨欲来。 秦伯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身上除了乱七八糟的吻痕,倒是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痛,他不想去考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连子期最后收了手,总之,不做于他,只有处,而且,他没有昨天的梦境,梦到了什么呢,像特别的满足。 风满楼没有了纳兰容的捣乱,钟宝也代替他把楼中的事物,处理得有条不紊,什么都很顺利,三天后的名士大会,也正在筹划之中,总之一切都很顺利,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他也相信,他会从这个名士大会,为连子期招揽很有用的人才。 名士 大会,设在山顶,那里有一条的溪,四周竹林茂密,正可以效仿古人,做曲水流觞的雅事,一切都布置地极其雅致,但是这种雅致,却是用真金白银堆积起来的,楼里会鼓瑟弹琴吹箫的少年,早已经在密密的竹林里,演奏起悠扬的曲子。 溪水两边,都设了四方的茶几,梨花木做的,既不显得奢华,也不会失了身份。茶几上摆了各种时令的水果,叶城的夏天来得早,春天没过几天,夏天就要来了,这片竹林,却是阴凉一片,加上身后不时传来的乐音声,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 惊采绝艳伯牙公子 很叶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已经按着名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秦伯牙粗粗地扫过一眼,不由地笑了,来三天那两首步韵的《秦楼月》,确实为他的伯牙公子和风满楼的名号打响了名号,按照连城给的名单,叶城,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就连前几天接连失了两次面子的纳兰容,都已经做在那里。 见他过来,纳兰容就带头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道,“伯牙公子可算是来了,我们可就等着你,来做这第一首诗,飘这第一杯酒了。” “纳兰公子严重了,伯牙今日设这名士大会,当然是希望能够让伯牙一见这叶城的名士之风流。”秦伯牙笑着坐下,今日纳兰容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若是捧场,他当然欢迎,可是如果是又是来捣乱的,这次,他就真的不客气了。 “哎,如今这叶城谁不知道,惊采绝艳伯牙公子的名号,今日大家来到这里,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见识一下你的风采,况且,你是今日的东家,第一首,怎么也得你抛砖引玉啊,诸位,你们觉得呢?”纳兰容拱手一问,果然有很人纷纷附和起来。 秦伯牙也不恼,提笔写下,然后当众朗朗而念,“琼萝画烟枫凋露,绰绰银屏冷青玉。卧听风声催人归,一眉新月入帘幕。这是昨日趁着月光正,伯牙即兴所做,题为新月,今日拿来抛砖引玉,诸位见笑了。”(这个也是深深自己写的,不的地方,请指正。) “伯牙公子这首,也是妙绝啊,纳兰自叹弗如,今日以后,见伯牙必然退让三分,实在是不敢与你争锋啊。”纳兰容朗声大笑,他确实是为了找秦伯牙麻烦而来的,但是三番两次,都被秦伯牙驳回,他不是没有度量的人,虽然从连子期的角度,他不喜欢秦伯牙,但是作为西照第一文士,他不得不去佩服秦伯牙,这个身份不明,忽然崛起的风满楼的老板。 纳兰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附和声响起,连纳兰公子都这么了,秦伯牙的惊采绝艳的伯牙公子的名号,也就此定下。一盏盛着美酒的白玉杯被放入潺潺的溪水中,然后在其中一处停下,接到酒的人端起酒杯,饮下美酒,立即赋诗一首。 酒过三巡之后,场面一时热闹起来,有些不胜酒力的文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有些也借酒装疯,跑到了竹林里面去找那些躲在暗处吹拉弹唱的少年,秦伯牙也不阻止,这些人是他一手训练出来,他不怕他们吃亏,只是怕这些借酒装疯的公子哥儿吃亏,果然,不一会儿,竹林就传出了一声声暧昧不明的口申吟,然后那些走进去的人又灰溜溜地逃出了竹 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玩起曲水流觞的雅事,像刚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秦伯牙一路都敬过酒,然后高声地和他们谈笑着,着日头已经西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提醒钟宝宣布酒会结束,但是钟宝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一队黑衣的侍卫模样的人就冲出了竹林,并在溪水两边站。 那些不明所以的公子哥已经惊慌失措,瞪大了眼睛望着在上座的秦伯牙。 但是秦伯牙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必然不是连子期的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又是所谓何事?难道刚刚抚平了一个纳兰容,风满楼,又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 少夫人 不过他不是轻易慌张的人,既然侍卫出来了,那么主子,想必也快了,他坐在那里,安慰性地握了握钟宝的手,那孩子脸色不,最近,受了太惊吓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估摸着已经有五六十岁地男人就从那一片竹林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那个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气度不凡。叶城的大家,他都已经有所了解,难道这一个,是从别的地方慕名而来的? 秦伯牙想着,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打算下去亲自迎接他,没有想到,那个老先生却忽然恭敬地跪下,然后开口道,“少夫人,公子已经在竹林里等候您时了,请您随老夫一起过去……” 老先生的声音浑厚天成,中气十足,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少夫人,那个人老人家,对着秦伯牙,的是少夫人。场下醉酒的没醉酒的,顿时都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听着着,这个消息,无疑是给在场面投下了一颗炸药,前不久还和二皇子在迎春大会立下誓言的人,第二天就和自己的厮上演一出主仆情深,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这个老先生口中的少夫人? 秦伯牙也愣在当场,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少夫人,他没有听错,座下的人也不会听错,“老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你家公子的夫人?” “老夫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处,少夫人见到公子,就什么都明白了。”那个老人家却不打算放过他,口口声声还是少夫人少夫人地叫着。 “你胡,我家公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夫君,他喜欢我,他就是喜欢我的。”钟宝忽然忍不住了,大声地叫了出来,一个连子期还不够,现在又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他不过是想要留在秦伯牙的身边,为什么总有那么的人,要来阻碍他? 但是钟宝没有想到,他这么一,场下更是沸腾了,今日这里不仅会是一个名士大会,更会是一个各种八卦汇集的地方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秦伯牙,倒是纳兰容,反而镇定了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果然不像子期对他的一样,简单。 “宝,你先不要激动,是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了,”秦伯牙立即稳住了钟宝,无论对方要使什么手段,至少他们不应该自乱阵脚,让人有机可趁。 “老先生既然一口认定我是你家公子的少夫人,那么不如请你家公子出来,今日叶城诸位名士大家都在,就请大家做个见证,也让大家确定了伯牙的身份。” “我家公子天潢贵胄,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见的,请少夫人随老夫走一趟,公子就在不远处的竹林,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 这时,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直视秦伯牙,随着他站起来,那些黑衣的侍卫的手,也全部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若是老先生执意如此,伯牙恕难从命,来人。”秦伯牙也不害怕,直接“啪啪啪”拍了三记手心,然后一群白衣的侍卫就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这些侍卫,是连子期的秘密死士,为了防止有人对风满楼不利,也为了掩盖他们和连子期的关系,所以一直藏身在风满楼,作为秦伯牙的影卫存在。 “少夫人这是,不肯了,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老人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的侍卫动手,但是,那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却没有动手。 ☆、 你果然是,忘记了我 老人奇怪地转过头,秦伯牙也不解地望过去,然后漫天的飞花忽然落下,竹林里原本的乐声也全部停止,四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少女赤着脚而来,素净美丽的脸庞,又不是人间烟火的绝色,足以吸引在场的所有目光。 刚刚还昂首挺胸的老人,立即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朝着竹林的方向,然后纯白色的步辇被四个同样出色的少年缓缓抬出,“公子恕罪,老夫没能请动少夫人。” 在场的人,却全部都惊呆了,传言中,每次出行,必有四个少男少女抬步辇而来的,每次出行,必有白色的曼珠沙华洒满一地,每次出行都不以真面目真姓名示人的,除了四国首富容家,谁还能伪造出这样的气势! 传言,容家这一任已经换了少主,而这个少主,就是口口相传的容大官人,富可敌国,能见古今未来,甚至可以上通天际,修仙成神。 但是这一切的传言,都只是传言,因为整个西照,都没人亲眼见过这个近乎是半神的容大官人的庐山真面目,传言中的容家,只生存在口口相传的传言中,除了每年皇帝下诏征集募捐,传言中的容家,才会让世人记起他的存在。 但是今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必然是容家人了,必然也是传言中的新一任家主容大官人了,这个人,出现了,就是为了风满楼的秦伯牙,光是见过容大官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用一生来向子孙后代炫耀了,何况今日,出现的,还有所谓的容大官人的少夫人! “管生,与你无关,我自己来。”雪白的步辇已经停住,里面传来温和孱弱的声音,是的,是孱弱,稍稍听仔细一点的人,都从那个美丽清雅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虚弱。 “谢公子不杀之恩。”老人抬起头来,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又一步步地回到了步辇旁边,恭敬地站。 “伯牙,你果然是,忘记了我。”一双如雪的玉手从层层的帘帐里伸出,然后一头漆黑如夜的青丝露出。 传言中的容大官人,真的要出现了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那张脸慢慢抬起,露出雪一样白的肤色,美丽到无可附加的脸,刀削斧刻的五官和轮廓,尽管带了一点点苍白,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这种苍白,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被这种无人形容得出这种光明灿烂的美丽所惊呆了,这种光明的美丽,是不属于人的,这种光明的美丽,只属于神。 “怎么会是你!”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是秦伯牙却失声大叫了起来。 是的 ,这张脸,是美丽,是美丽光明到无可附加,但是这样一种光明如太阳神阿波罗的脸,不是应该属于他的吗?为什么,却跑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 “原来,伯牙,还没有忘记我,呵呵。”男子终于跨下了步辇,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也终于落在了这一片满是尘埃和白色曼珠沙华花瓣的泥地上,“夫人……” “我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夫人!”这个人,剽窃了他惊世骇俗的脸,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撒谎,自己是他的夫人!这未免,太可笑了…… 但是他的辞,显然完全没有服力了,刚刚失声的大叫,和此刻慌乱的辩解,已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这个容大官人的夫人,才出现在叶城没有几天,就让整个叶城震惊了几回的秦伯牙,原来是来自传言中的容家。 二皇子连子期的痴心错付,钟宝的一路相随,风满楼种种让人震惊的地方,秦伯牙惊采绝艳的才华,似乎都有了一个确之凿凿的原因——秦伯牙,来自容家,是神一样的容大官人的夫人。 “伯牙,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容大官人一步一步走近,低声地着,脸上一片凄风苦雨,“你脾气闹够了,就随我一起回去吧,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 装病的骗子 容大官人得泫然欲泣,情深如海,但是秦伯牙已经认定了这个,是个冒充容大官人的骗子,容大官人应该是和乌鸦有仇的,不如为什么要把乌鸦送进红楼,受万人践踏? 如果他是容大官人,叫的,就应该事乌鸦的本名,而不是他这个伯牙。 现在冒出来这个,口口声声着他是他的逃妻,弄得像有爱他一般,但是又有谁知道,这个人,盗了属于他的脸,这种深情后面,又该有怎么样地阴谋!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抱歉,我不能在陪你玩下去了,风满楼还有很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伯牙不奉陪了。” 他需要去找连子期,今天这样的状况,他一个人,已经完全高搞不定了,容大官人是谁,想必连子期必然知道得比他清楚,再留在这里,言必失。 “我是敬欢,你以前,都叫我,欢的,伯牙。”这个容大官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走他,反而是拦在了他的面前,就是不让他离开。 “欢?”秦伯牙皱着眉他,那张脸确实是他的,这张脸幻化出的每一个表情,他都是熟悉的,但是他从上面却找不到一点撒谎的痕迹,是不是他该感叹,这个容敬欢,实在是太会利用他这张脸,或者太会演戏了? “可惜,我从来就不认识一个叫欢的,或者是容敬欢的人,容大官人。” “你果然,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容敬欢脸上露出了苦笑,然后着秦伯牙,“我陪你回去吧,有些事情,我要慢慢给你解释。” “抱歉,我没有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回去,宝,跟我回去。” 从容敬欢出现的那一刻,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异样的感受,无疑,容敬欢这个名字,对于这具身体来,肯定是有其不可忽略的意义的,即使这个人是个骗子,他也必然是知道乌鸦和容敬欢的一些纠缠的,他不是真的乌鸦,如果被一个骗子揭穿,他在叶城,在这个世界,都将毫无立足之地。 “来人,”但是容敬欢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请送少夫人回府。” 这一声命令下,黑衣的侍卫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这个架势,已经容不得他再做无谓的挣扎,连子期留下的那些侍卫,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不过这些黑色的人形兵器。 “你……”秦伯牙瞪大了眼,这个人,就算是个骗子,也不可能只是简单的骗子了。 “我不会让公子随你回去的!” 秦伯牙瞪着他,容敬欢也回 瞪着他,钟宝却忽然叫了一声,用力地推了容敬欢一把,只是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容敬欢整个人却直接倒到了地上,然后刚刚还站在很远处的那个老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他们面前,一把抱起了容敬欢,“少爷,你没事吗?少爷,你要撑住啊!” “来人,把钟宝抓起来,送入水牢,恭送少夫人回府。” 老人的话音刚落,钟宝已经被抓了起来,然后就消失了在他的面前,秦伯牙的身边也立即站了两个侍卫,而他带来的白衣侍卫,根本就都还没反应过来。 ☆、 我同殿下一起走 老人的话音刚落,钟宝已经被抓了起来,然后就消失了在他的面前,秦伯牙的身边也立即站了两个侍卫,而他带来的白衣侍卫,根本就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想做什么”秦伯牙厉声地问道,眼睛却止不住地向倒在老人怀里,不住地遄息着的容敬欢,那个人刚刚还有点血色的脸,已经完全褪去了颜色,只留下一片苍白,老人拼命地给他做着像是古装电视里输送真气的动作。 他应该没有撒谎,那个人,确实是病得很重,不然钟宝那么轻轻一推,不可能就能做出这样的效果的。 “少夫人,老夫只是想要你回去而已,如果公子出了什么事,不是你,不是这个叶城能担待的,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公子醒过来,少夫人不住,这个罪名,你们谁要担当!” “少夫人,得罪了……”那两个侍卫低头喏了一声,就走上前架住了他,秦伯牙环顾四周,那么人,都惊慌又饶有兴味地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一句话,刚刚还在那里隔岸观火的纳兰容倒是不见了。 “请少夫人随老夫回府。”那个叫管生的老人已经抱起了容敬欢,那两个侍卫也架着他往前走去,这么光明正大的绑架,西照,还有王法可言吗? “管先生且慢。”连子期的声音却从竹林里响起,然后一袭白衣的连子期就慢慢走出,身后跟着的是翠绿翠绿的纳兰容。 “哦,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吗?”管生抬起头,叫着殿下,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的恭敬,“殿下所谓何事?我家公子来接少夫人回府,二殿下不会阻拦吧?” “管先生玩笑了,我只是想请容公子过府一叙而已,让我以尽地主之谊,有些事情,是关于你家少夫人的,想必,再你胡乱把人劫走之前,有些事情,还是等到容公子醒过来再,不是更吗?” 连子期微微地笑着,不怒自威,“况且我的侍卫,虽然没有容家的私人禁卫军强,要想留下秦公子,也是没有可以的。” “这个……”管生着连子期,又向秦伯牙,他们之间的关系,来叶城之前,容敬欢已经全部查明,这个连子期,也并不简单,“那就随二皇子,过府一叙吧。” 他不是怕连子期,而是担心秦伯牙,以及重伤在身的容敬欢。 “管先生,这边请。轿辇已经备,请容子期一尽地主之宜。”连子期一笑,然后装饰华美的轿辇已经被抬了上来。 管生只了一眼,就挥了挥手,“不用了,少 爷不会坐别的步辇的,少夫人的轿辇,我也早已经备下,那种寒酸的东西,我们容家,是不需要的。” 管生话音刚落,那四个少年已经将那个白色的步辇抬了过来,撒花的少女也跟了过来,然后后面的另外一个步辇也跟了上来,纯白的颜色,是由四个少女抬着的,天蚕丝制的的幔帐,紫檀星木做的支架,不用也知道那比连子期的那一个要奢华靡艳得。 “少夫人,请上步辇。” 管生轻声地,根本不屑去一眼连子期的步辇,连子期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只是着秦伯牙,“你是随他走?” “我同殿下一起走。”秦伯牙着就甩开了侍卫的钳制,大步地走向了连子期。 ☆、 八卦茶话大会 “少夫人……”管生叫了一句,却没有再话,因为他怀里的那个人已经醒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再话。 “伯牙想要坐二皇子的轿辇,那就随伯牙去吧,管生,这是二皇子的地方,你,不要太放肆了……咳咳……” 容敬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虚弱,到最后甚至力又不支地咳嗽了起来,管生心疼地着容敬欢,恨恨不平地望了眼秦伯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少爷什么,就是什么,奴才只是怕,少夫人被有心人,利用了。” 这个有心人,任谁都听得出,就是连子期,连子期的脸色,也变得愈加得难,只有勉强维持在脸上的笑容,才让他起来还像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连子期。 “管先生言重了。”低低地做了一个揖,秦伯牙就尾随着连子期走向了那架不甚出众的轿辇。 等到再也不到那两架步辇,还愣着原地的那些文人士子才像恍然大悟一般奔走相告起来,今天,他们是见到了传言中的容家当家容大官人吗?容大官人的名字原来是容敬欢吗?秦伯牙原来不仅是连子期的男宠,不仅是风满楼厮的爱人,更是容敬欢的逃妻吗? 等到夜幕降临,那些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让他们觉得今生都不虚此行的地方,这一次所谓的名士大会,也彻底变成了打探容家和皇家秘密的八卦茶话大会,而容敬欢终于出现的消息,也随着这个名士大会而流向民间那一头,容敬欢已随着连子期进入王府,容敬欢是客,连子期却把主座让给了他,“容公子不远万里来到叶城,这个位子,还请不要推辞了。” “咳咳……二皇子殿下笑了,我只是来找伯牙的,谈不上什么不远万里。”容敬欢的身体,似乎真的差到了极点,虽然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没一句话,都像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到伯牙两个字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管生还别有深意地了秦伯牙两眼。 “不知这次,容公子打算在叶城留久?”连子期也不在乎,只是喝着茶问容敬欢。 从连子期的态度里,秦伯牙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是真的容敬欢,也就是这个人就是当初把乌鸦卖进红楼的容大官人,可是为什么,不过半年时间而已,容敬欢的态度,却完全变了,如果乌鸦真的是他的逃妻,那么红楼该怎么解释,他口口声声的伯牙又该怎么解释? “直到伯牙随我回去,二皇子殿下,谢你前段时间,对伯牙的照顾了……咳咳……” “我并没有照顾伯牙,顶也 就是相互帮助,伯牙公子惊采绝艳,我的风满楼,还是全靠了他的努力。”连子期淡淡地笑着,秦伯牙不知道,这个人,想的,又是什么? “那么明天,我就带伯牙回去,今晚,就有叨扰了。”容敬欢颔首。 “我没有过,要和你一起回去,容公子,你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着他们两个明来暗去,秦伯牙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事实上,他并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什么是回来,什么是过去,对他而言,都是不成立的。 ☆、 替代品 “少夫人,请您自重。”连子期和容敬欢都没有话,管生却话了。 “管先生,请您自重,我秦伯牙堂堂男儿,怎么会是你家的少夫人,我白天已经得很明白,我喜欢钟宝,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宝。”秦伯牙高声地着,那两个男人的脸色,却一时间全部暗了一分。 “管生,怎么把宝抓了起来,立即放人,送回风满楼。” “喏,公子,管生这就去办。”支走了管生,偌大的客厅里,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伯牙,这样,你可满意?”容敬转过头问他,虚荣的表情里勉强地挂着一抹笑容。 “宝本来就是我的人,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秦伯牙低声地,然后道,“容公子,以前的事情,我已经都不记得了,现在,我只是秦伯牙,与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联。” “宝既然已经送回了风满楼,那么,我也该回去了,这里,你们爱尽地主之谊就尽地主之谊,爱找自己的逃妻就找自己的逃妻,诸事,皆与我无关。”着,秦伯牙就起身,垂首做了一个揖后,不等他们回答,就离开了客厅。 容敬欢是想去追的,但是身体并不方便,连子期倒是从容不迫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道,“容公子难道没有发现,今日的秦伯牙已非当日的乌鸦?”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敬欢立即瞪大眼睛。 “只是表面上地意思,”容敬欢淡淡一笑,“我只是想,这个秦伯牙,对你,容大官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感的,当日我从斗兽场上救下他,然后带他出红楼,他就已经完全不记得,你容大官人,是他什么人了。”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二皇子,”容敬欢忽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又用近乎自言自语地语气,“若是他记得,我才要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怀疑?”连子期的眉轻轻聚拢,他想过无数种容敬欢会把乌鸦关进红楼的原因,但是每一种,在容敬欢那么讽刺又古怪的笑容下,都显得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你,我有什么怀疑的?二皇子殿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是你和他都不知道的,而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是我都知道的,”容敬欢挑眉,然后语气忽然就锋利了起来,连子期只是站在那里,却能感觉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迫人的气势。 “如若不是我前段时间重伤需要闭关休息,你以为,你可以通过伯牙,找到我 ☆、 身体的记忆 “不要……咳咳……”容敬欢却一下拉住了他,“如果你走,我宁愿咳死,伯牙,你留下来。”容敬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里面有太强烈的情感,秦伯牙觉得,稍不留神,自己就会被烤焦了。 “我陪着你。”他像,真的见不得容敬欢的脆弱,或许也是这个身体见不得。 轻薄的蚕丝被盖下,容敬欢挑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姿势,把四只手脚,全部缠到了秦伯牙的身上,像这样,他才不会再一次失去他,他才不会,重新回到那种目空一切的寂寞。 去帝都商城的行程定的很快,三天后,由纳兰容带头,一群人都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风满楼交给了玉书打理,秦伯牙不知道自己还有没回去的机会,就把经营风满楼所需要的诀窍和四舍五入的算法都交给了玉书,那几个孩子里,他最喜欢的,还是温柔娴静的玉书,何况连子期,都对他非常的满意。 帝都商城和叶城相去甚远,坐马车有将近一个月地行程,但是连子期,显然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皇帝病重的消息已经由宫里的探子秘密地传了回来,皇上最撑不过一个月了,他不怕去得早等,就怕去的晚了什么都来不及。 所以,上了马车的第二天,连子期就先骑着汗血宝马表示要先一步去帝都,把握全局,容敬欢当然乐得见到,但是秦伯牙,却不怎么开心,马车里只剩下了他和容敬欢两个人,容敬欢是个病入膏肓的病夫,他不怕他做什么。 只是,容敬欢会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有人在的时候还会一点,无论是连子期还是无处不在的管生,可是只要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除了睡觉的时候没有感觉,其他的时候,他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压迫感,甚至他会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其实是很怕容敬欢的,怕到死了,还在用身体的本能去害怕。 马车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容敬欢一直靠在他的身上闭目养神,秦伯牙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到容敬欢那么安逸自在的样子。在容敬欢面前,他总要逃避什么,他需要什么来隐藏这种情绪,所以,手就不自觉地伸向了面前的糕点盘子。 翠绿色的糕点,点缀着桃红色的樱桃,他拾起了一块,含到了嘴巴里,酸甜,绵粘,这种味道太熟悉,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仿佛开始蠢蠢欲动,只是一块糕点,就足够让他翻江倒海,秦伯牙甚至觉得,这个身体里的伯牙,正在慢慢地地复苏。 “哇……”然后那些被胡乱吞下的糕点,就控制不住地向外 翻腾,他不喜欢这种味道,酸甜,吃到最后,就变成了苦涩。 “怎么了,”容敬欢被惊醒过来,然后紧张地抱住他,“这个,不喜欢吗?” “拿走……”秦伯牙的脸紧紧地皱在一起,他不想到这个东西,但是还是盯着那一盘翠绿问道,“这是什么?” “南疆的艾叶青团,你以前最喜欢的东西。”容敬欢皱了一下眉,话间,那一盘子的东西就被扔了出去,“了,现在没有了。”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以后,都不要拿到我的面前。”秦伯牙的眉越皱越紧,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他像觉得,连这个身体,都快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或许,他应该去找南风浅的,只有他,才确定地明白这个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许也只有他,才能够把他的困惑,毫无保留地解开来。 ☆、 宫里的消息 “我会注意的,下次,我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那种暖绵绵的糕点,是叫黑森林对吗?可惜这里,没有你的那种可可树,不过,很快的,我派去四国的人,会带回来的。”容敬欢不以为意,或者,他也很满意秦伯牙这种表现。 “……”秦伯牙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容敬欢,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细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 “我过,你在这里,我活着才有意义,伯牙,我会对你一直的。” “可是,我并不是你的伯牙,容公子,我早就过了,我真的,不是你的伯牙,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容敬欢温柔异常,可是这种温柔,并不是给他的。 “你一直都是,我过的话,从来都不是假话,你会想起来的,很快的。”容敬欢着,就抱紧了他,秦伯牙没有拒绝,他抱的是这个身体,而不是他,他占用了这个人的身体,那就应该为这个人尽一点义务。 “你想觉得是,那就是吧,帝都快到了吧,还有两天。” “恩,快到了,我在那里的府邸,也快要完工了,不会比风满楼来的差的,给你的,都会是最的。”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做没有最,只有更,或许你只需要对我更。” 秦伯牙笑了一声,容敬欢却认真地抓起了他的手,“我会对你更的,比最还要。” 一句玩笑,却收到了这样的结果,秦伯牙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再去容敬欢,还,帝都商城很快就要到了,皇帝的病情已经传到了街头巷尾,正在加重,连子期,现在应该是想尽了办法留在皇帝的身边吧,他有的是办法,秦伯牙并不担心。 “你会帮二皇子的吧?”他侧过头容敬欢。 “你觉得呢?”容敬欢不答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让他这么快,就守到了那个皇帝身边,我不需要出手,只需要有容大官人这个名号,连子期,就可以万无一失的。” “我明白了,我真是三生有幸,得见容家少主。” “你一直都是见过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容敬欢只是笑,风轻云淡。 “但愿如你所言,只是忘记了。”秦伯牙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帝都,快要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赶得太急的缘故,原本计划的时间几乎缩短了三分之一,到达商城的时候,正是夏初,容敬欢的府邸,建在城北,很僻静的一个庄园,有着与商城的繁华格格不入的基调。 钟宝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跟他,直接就跟着纳兰容回了纳兰家,连子期应该是在宫里,所以,他只能留在容敬欢这里,静候佳音。 不过,第二天,宫里就传出了消息,重病中的皇帝居然还亲自下了诏书,请容敬欢进宫赴宴,太监来下旨的时候,容敬欢根本就没有下跪,那太监还没念完,容敬欢就已经夺过了那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当着那太监的面就,“你想去吗?” 这句话,问的是秦伯牙。 “想,不过这些,都是敬欢的主意。”在外人面前,他们已经,要亲昵一些。 “你喜欢就,”容敬欢微微一笑,他知道秦伯牙是去想见连子期了,见了,又能如何呢?“太监,去告诉你们陛下,我会去的,我要带我的正妻一起去。” “是是,奴才知道了。”太监急忙地回答,他没有想到,容大官人,居然愿意来参加西照的国宴,容家人,一向隐于世外的,这一次,西照,恐怕是要变天了。 ☆、 东宫 西照的皇宫,此刻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皇帝病得倒在床里病恹恹地等死,但是毫不影响各宫各自为政,在粉饰的太平下经营谋划,当太监带回容敬欢将要入宫的消息,第一个坐不住了的,就是皇后娘娘纳兰宜。 “冬子,你确定,容大官人要来?”长眉挑起,纳兰宜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很显然,容敬欢是随着二皇子连子期来的,连子期忽然回帝都的借口,也是容敬欢要来,他负责先行的陪同跟随,不过一听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他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可是,连子期一个庶子,怎么比得上连子息,就算他有容敬欢的帮助,就算连子息现在正在面壁思过,就算现在的锦妃娘娘有少受宠,连子息的地位就摆在那里,她只需要扫平这些障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是的,容大官人还要带他的正妻一起过来,圣旨都已经收下了。”冬子低着脑袋。 “正妻?就是那个先和二皇子纠缠不清,又和他的厮弄得沸沸扬扬的风满楼的老板,叫什么秦伯牙的吗?”纳兰宜冷笑,连子期盼着容敬欢来帝都,可是来了要是闹出争风吃醋的把戏来,那才叫有趣。 “是的,就是秦公子,我还到他了。” “是吗?他漂亮吗?与锦妃娘娘比,如何?” “奴才私下觉得,秦公子,没有特别的漂亮,连年纪,都像要比容大官人大一些。” “哦?”纳兰宜浅笑了一声,“那倒真是有趣了,对了,子息呢?今天他有练字吗?” “那个……殿下……”冬子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不出来了。 “难道他又去连子期那里了!”纳兰宜柳眉一竖,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为连子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他倒是,连子期来了以后,每天就知道往他那里跑,一副恨不得把稀世珍宝都塞到对方手里的样子,若是将来连子期要的他的皇位呢? “是,殿下大清早就过去了,还没有回来过。” “什么?”纳兰宜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涨了,“摆驾,去东宫。” 东宫,此刻正是一派真正的歌舞升平,穿着薄纱的宫女翩翩起舞,檀香的烟雾冉冉升起,纳兰宜口中的连子息,正腻在连子期的身边,轻叩着紫檀桌面,眼睛里的爱慕,却毫无保留地落在了他身边的人身上。 “二哥,这是新来的舞女,跳得是南疆的的舞蹈,为了那个容大官人,我特意让她们学 的,你,吗?”乌溜溜的眼珠子轻闪着,连子息得意地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舞女。 “也许会喜欢吧,不过父皇今日精神了一些,上次我隐晦地问过容大官人,他过可能会愿意为父皇治病的。”连子期的目光落在那些穿得过分暴露的舞女身上,像真的有么地为这些女子着迷。 “下去,统统给下去!”连子息却忽然觉得不舒服了,连子期进宫半个月有余,却整天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以前的温文尔雅,现在来却更像是郁郁寡欢。 连子期在叶城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就像早就料到了一般,连子期,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老男人,那个人改头换面,可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当初的乌鸦。 舞女们惊慌失措地退了下去,连子息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把闷火,也再也拦不住了,“他都已经是容大官人的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呢!” ☆、 你会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想过,想要怎么样,子息,我去父皇那里了。”连子期已经站了起来,比起在这里敷衍应付连子息,他更喜欢,去静观那个男人的慢慢死去。 “你过你不会喜欢别的男人的,二哥,你骗我!”想要出来的话,终于还是全部了出来,连子息着连子期,眼睛里已经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泪水。 “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或者不是个男人,子息,你我是兄弟,永远都无法改变,你要做西照的皇帝,而我,要去叶城做我的闲散王爷,你,想了。” 这是连子期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拒绝连子息,这一次,他不想再去应付这个长不大的四皇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容敬欢的东风一吹,他想要的,就唾手可得了。 “二哥,你以前不是这么的,你过不喜欢男人的,为什么要被那个难的老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二哥!”连子息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二哥,变化了很大。 “他不老,只是比我年长了两岁而已,你若还当我是你二哥,就让开。” “我不让,就是不让,早知道当时我就该杀了他的,一定是他勾引了你!” “呵呵,子息,你又要去杀了谁?”连子息正在那里大吼大叫,纳兰宜却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陛下让你面壁思过,你就是这样面壁思过的?” “……”连子息和连子期一齐回过头,到是皇后站在那里,立时跪了下来,“皇额娘吉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去杀了谁,是谁勾引了你的二哥?”纳兰宜浅笑盈盈,怠带满了黄金指套的手指细细地划过连子息的黑发,“”怎么不了呢?” “皇额娘,是儿臣错了,我只是笑而已。”连子息的脸已经惨白了一片,他谁也不怕,唯独对这个似温柔善良的女人感到害怕,虽然,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一个笑,难怪刚刚这里一片丝竹之声,原来是你们在笑,陛下的面壁思过,原来你都用来笑了,还带了你二哥一起?”纳兰宜了眼跪在连子息旁边的连子期,又,“你二哥可是国之栋梁,以后,你还要仰仗他的,怎么能带坏了你二哥呢?” “皇额娘,言重了,是我没有进臣子的本分,拉着四弟一起寻欢作乐了。”连子期向前跪倒,然后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响头,“儿臣这就去父皇身边,伺候父皇起居。” “子息,你也不你二哥,你父皇那里,你除了一日一次的问安,什么时候去过,还 在这里喊打喊杀,秦公子可是你二哥的心头肉,你拿什么跟他比,还要杀了他,你二哥到时候不活剐了你!”纳兰宜还是笑着的,像是在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一般。 “皇额娘,二哥才不会这样,你胡!”这下,连子息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而纳兰宜的眉,也终于皱了起来。 “子期,你自己,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