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 第一章 作品相关 镖师,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在古代社会中,随着商业的发展、财物流通的日益增多,保护流动、流通中的人员、财物安全的保镖行业应运而生。至明清,发展至鼎盛。那些身怀绝技的镖师形象至今仍让武侠迷们津津乐道。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个行业曾一度消失了 古人运送贵重货物,为图保险,通常会雇用镖师一路护送以保安全,做镖师也不易,那是个刀口舔血的活儿,除了要有责任心,高强的武功,还要人脉广,《笑傲江湖》震远镖局的林震南就说:"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赏脸了"可见,功夫交情一样不能少。 走镖是件非常辛苦事,日夜兼程不说,还得风餐露宿,面临各种各样的险境。因此,镖师们在带徒弟时,会教给徒弟“三会一不”的技能,慢慢地便成了规矩。 一要会搭炉灶。 因为走镖多会在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了不至于饿肚子,就不得不自立更生,搭炉灶做饭菜,才可饱腹。 二要会修鞋。 鞋在镖师的旅途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行走,没一双合脚的鞋,将会是件很痛苦的事。虽然可备鞋或沿途买鞋,但新鞋不一定合脚。因此镖师们都得会修鞋,以不影响行走。 三要是会理发。 走镖有时一走就是数月,而且极有可能是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风尘仆仆,一副狼狈相,偶过城镇村屯,又免不了要去拜访地方势力,中国向来注重礼仪,拜访他人一般都会把自己修整干净和体面再去,这时镖师就得学会理发了,打扮自己了,这样一来,不仅自己不跌份,而且还可以显示镖局的实力。除了“三会”,就是“一不”了。 这“一不”就是不洗脸。 在走镖的过程中,“洗脸”和“到家”是同义语,用镖师们的行话说“该洗脸了”,也就是该到家了。究其原因,不洗脸其实是为了保护皮肤,有过极限探险运动经验的人士就明白,在户外,冬季寒风凛冽,春秋风沙扑面,夏季骄阳似火,用土碱洗完脸之后,凌厉的风一吹,脸反倒很容易受到伤害,会如同被刀子割了一般,生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各行各业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行规,保镖行业的江湖文化色彩,决定了他的行规的特殊性。 从恰克图到武夷山,从张家口到老河口,从迪化到佛山,从蒙自到奉天,迤逦数千里的商道上,或车马,或舟楫,或驼驮,或肩挑,货物往来,钱财递送,皆离不开镖局的押运。列队之商,累百达千,首尾不相望,穿梭有卫犬,驼铃交奏,数里可闻,轱辘大车,重辎深辙,镖师几人,更番巡逻。商号开在哪里,镖局便设在哪里。想当年,晋商中的三合镖局、兴隆镖局、无敌镖局、长胜镖局的牌子曾是那么的烜赫声噪,闻名响亮。镖局里的镖师定是武艺高强、功夫过人的硬汉子,绑腿护腕,缁衣马裤,中缠一条腥红腰带,手提一把七星弯刀,狼牙镖旗上绣着镖师的姓氏。一看这金字大旗,镖囊未解而劫匪盗贼闻风畏忌,兵不血刃而山寇绿林退避三舍。塞外九月,大漠朔风,戴镖师一马当先,威风八面;岭南暑日,丛林瘴气,车镖师跑前护后,张望四周;黄云白雪,枯木衰草,张镖师风餐露宿,寒衾冷卧;鸡声茅店,日赤正午,安镖师推燥居湿,草行劳瘁。当年祁县大盛魁、复盛公商号往来蒙古途中多有被劫事件的发生,每一失事,钱财损失动辄巨万,人员呼救无求,屈殒沙野无数。后其请出隐居乡间的戴氏心意拳传人戴奎出镖,才在一次遭劫时将声震一时的匪首“流矢儿”及其同犯制服,铲除消弭了为害一方的恶霸势力,茶叶之路、皮毛之路由此通畅。若遇歹人草莽,铤而走险,拼死冒犯,镖师便会奋不顾身,赴汤蹈火,而就此以身殉职、横死非命者不乏其人。超群绝人、出类拔萃的武功技艺加临危不惧、万死不辞的职业品格,是镖师的信誉所在,名望所在。当然,过人胆识、深远谋略也是不可或缺的。除此之外,每遇有河无桥之路,涉水前行,常有驼倒车翻、货物沉没之不幸,于是人畜水冲,生死无卜。每遇朔风呼啸之日,飞沙走石,路填人埋,方向迷失有日,水源数日不寻。每每疾患暴病、瘟疫伤害,就只得听天由命,徒唤奈何了。商队冬春已出发,秋末尚未返还,离开时齐整足数,凛凛抖擞,归来时残缺凋零,形容枯槁。镖师路途半生死,商号家中哪可知。货箱里放着什么,驮匣中价值几许,镖师是不清楚的,只需货主的一纸封条,便是铁定的合同,货主也从未质疑过镖局是否会将细软调包抽换,是否会把银锭遗失走漏。有了出生入死、舍生忘死的升华,还有什么不可信任的。经商无非诚义,走镖不过忱义,皆守义之人也。道光年后,票号业兴起,两地资金往来只需一纸书信即可,如此不仅降低了运送费用,缩短了往来时间,且更加安全可靠,于是镖局的作用有所降落。之后到来的一次次大的社会动荡不仅使镖局无补于事,也使商号损失殆尽。镖师镇小盗,商兴赖国运。正如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官府的抄家查没一样,再强的镖师也抵不住群寇的奔袭偷营,镖师保的是一己一家之利,群寇揭杆为的只是有口饭吃,有件衣穿。匪盗四起,民不聊生,内忧外患,国无宁日,百万军兵尚且以卵投石,杯水车薪,几个镖师岂有回天之力,万能之用 第一章 城破 卷首语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告诉我重量,大小,目的地,我就可以帮你运送到底……即使要送的东西违反了朝廷的律法,我也满不在乎,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律法,也不知道什么是朝廷。我只知道……我需要钱,我要复国。 第一章梦境 “太子殿下,快跟老臣走吧,城已经守不住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一个身穿铠甲的老人拉着那个还在看向远方的年轻人就走。 远方原本绿树丛生的地方,如今变得硝烟滚滚,尸横遍地。喊打喊杀声响彻天地。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叛乱,如今,叛军已经打到京城城墙之下。 “李将军,我为什么要走?”青年仿佛喃喃自语般问道。 老人拉着青年边走边说:“殿下,他们是叛军,你不走,他们就会杀了你,你绝对不能死,就算城破了,就算亡了国,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复国!” 青年挣脱了老人的手,愣愣的站着,惶然失神,喃喃自语道:“如果父皇施仁政,如果父皇对那些旧臣仁慈一点,还会有这些叛军吗?都是父皇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说道这,他目光坚定的对那老人说:“将军,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父债子还,我父皇欠他们的,我来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城墙。远方的叛军越来越近了,守城的将士已经抵挡不住了。 青年目光坚定的看着远方,突然,“叮……”的一声响,青年抽剑回身,格挡住那把砍向自己的刀。待看清那个砍向自己的人,青年不禁大呼:“大哥,为什么!”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面目狰狞的喊道:“叛军已经答应,只要杀了你,就让我做皇帝!明明我是长子,凭什么父皇要立你为太子!我要夺回我自己的东西!”说完,又是一刀猛的砍向青年。 “啊!!!”一声惊呼,午诺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痛苦的喘息着。脑海中还浮现着那张狰狞的脸。这时,一个老人推开了他的房门,手中端着一碗汤,慢慢的走到床前,微笑着对午诺说:“少爷,又做噩梦了?喝了这碗参茶压压惊。”说完把碗端给了他。。午诺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那碗茶,心境慢慢平静下来。他把碗端给那老人,问道:“李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老人接过碗,恭恭敬敬的说:“午时。” “哦,已经这么晚了。”午诺下了床穿上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李管家紧跟在后面出了房门。 午诺慢慢向客厅走去,一路上一边走一边还想着那个梦境,梦中那响彻天地的喊杀声还在他的脑海中缠绕,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那张狰狞的面孔撕裂者他的神经,他痛苦的皱了皱眉,想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梦境中分散,便对李管家说道:“李叔,今天有生意吗?” 李管家仿佛明白他心中想的什么,回道:“少爷,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午诺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这已经如此衰老的男人,他已经满头白发,曾经总会挺得笔直的腰也已经佝偻,他这些年为了午诺的这份事业,也操碎了心,午诺不忍的说道:“李叔,今天我们去天医阁吧,让李万金给你看看身体。你这些年一直为了我操劳着,都没有注意过身体,你年纪大了,还是好好调养一下吧。” 李管家听完午诺的话,竟然猛的一下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说:“少爷,我知道你是嫌弃我老了,我明天安排了新管家,做了交接就回老家,少爷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真狠心,说辞退就辞退,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午诺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才对李管家低声说道:“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认栽。”说完擦了一下被惊吓出的冷汗。 李管家眼中闪烁着狡猾的神色,说:“少爷,你还嫩着呢。” 午诺知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当,不由恶狠狠的低吼:“老狐狸。” 李管家淡定的看着他,平静的说:“呆傻子。” 午诺气结的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客厅走去,李管家得意洋洋的跟着他,仿佛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 午诺走进客厅,坐在主位,早有小厮端了杯上好的碧螺春放在他旁边的桌上。李管家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午诺一边品茶,一边对李管家说:“把今天的客人带来吧,别以为你刚才说的没生意能骗过我。我今天不想散心了,改天吧。” 李管家笑着说:“还是少爷厉害,聪慧过人,无人能及。”说完拍了两下手,一个小厮便领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走了进来,一看那个男人的装扮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不是富商就是贵族,午诺心中暗笑,看来这次能大赚一笔。 那男人对午诺拱手一揖,说道:“在下王城,见过午诺少爷。” 午诺放下茶杯,冷冷的说道:“王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城微微一笑:“早就听闻午少爷聪慧过人,做生意很讲信誉,也让人放心,在下来找您就是为了一桩生意,不知道午少爷有没有兴趣接手呢?” 午诺冷笑一声想到,这顶帽子扣得真大,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们这些生意人,只要有钱赚,什么活都接的,我想应该没人和钱有仇吧?既然是有生意谈,王先生不如坐下来,我们细谈。李叔,看茶。”说完,指向右边的座位说:“王先生请坐。” 这个椅子是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它经过李管家特意的改装,只要那个王城有一丝危险的动作,这个座椅上的机关就能要了他的命。过我们这种生活的人,不小心一点,很难活的久。而兄长的背叛,也让我不得不对所有人起戒心。 第二章 生意 王城坐下后,缓缓说道:“我这有一样东西,不知道午少爷敢不敢运,这东西不但重要,而且,危险。” 午诺听完,假装疑惑的问道:“王先生,什么是危险?这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城哈哈一笑说:“难怪大家都说午少爷可靠,确实是个有胆量的人,不过送这样东西光有胆子可是不够的,一不小心,会送命的。” 午诺当然明白王城说这句话可不是因为担心他午少爷的安全,午诺冷笑一下淡淡的说:“只要这单生意我们接了,就算我死了,东西也会送到,王先生大可放心。” 王城站起身对午诺恭敬一揖,郑重的说道:“如此便拜托少爷了。这东西就是江湖上传说的……” 他还没说完,午诺便打断了他:“你不必告诉我要我运的是什么,只要告诉我这东西多重,多大,要送去哪里,要什么时候收货就好。”说完拿起茶碗继续品茶。 王城解下自己的腰带,从腰带中间的暗层取出一个玉牌,午诺看着王城小心的样子,心中暗暗盘算着,王城拿着玉牌走近午诺,然后说道:“我要你送的就是这块玉牌,五天内送去雷州,交给一个叫李幼白的书生模样的人,在雷州最大的青楼天衣阁可以找到他。” 听到天衣阁三个字,午诺差点就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强咽下那口茶,扭头看着正在强忍着笑的李管家,然后咳嗽一声,故作镇静的说:“王先生愿意出多少钱雇佣我们的镖师呢?” 王城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两。。” 午诺不屑的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说:“一千两只能雇佣一般的镖师,王先生这么看重这件宝物,也不希望它在半路上出现什么问题吧?我们也不是只有王先生这一单生意,镖师数量有限,所以,这生意我们没法接,我不能砸自己招牌。” 王城胸有成竹的说:“我说的可是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吧?”说完得意的仰起头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午诺。 午诺扭头看着李管家,李管家明了的弯下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从这里出发去雷州,最快要三天,路上只经过明城一座大城,沿途没有什么有名的抢匪,相对安全。”午诺点了点头,对王城说道:“起码五千两,否则,王先生还是另寻高明吧。”说完便不再看他,专心的喝起了茶。 王城皱了皱眉头,来回的踱着步子,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一跺脚,说道:“好,五千两就五千两,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午诺哈哈一笑,放下茶杯走向王城,说道:“王先生真是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人做生意,具体细节我们晚膳的时候再讨论。来人啊,吩咐下去,今晚我要和王先生共进晚膳,让厨子做桌好菜。漠北,带王先生去客房先休息。”说完对着王城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不再理他,径自走出了客厅,李管家自然跟着他走了出来。 书房内,午诺悠闲的躺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诗词随意的翻着,李管家给他的茶碗续了水,然后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问道:“少爷,这桩生意你怎么会开价五千两金子呢?太黑了吧?”午诺喝着李管家端给他的茶,说道:“你这个老狐狸,什么都明白,还要装糊涂。你没听见他拿出那块牌子的时候说了句这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什么吗?传说级别的东西就那么几个,玉牌状的更是寥寥无几,唯一最近出现过的就只有剑仙的门钥匙——仙剑令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拿出来的那个牌子是什么了,你以为接了这庄生意就真的能只是平平安安的送去雷州?说不定天下第一匪首——炎龙也会来抢的,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午诺放下茶杯,看着李管家,说道:“我觉得,这个王城和李幼白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要防着他们事后灭口。” 李管家收起午诺放下的茶碗递给门口的小厮,然后对他说:“少爷,您少喝点茶行吗?你每年仅茶叶这一项就花费不小呢。”说完和蔼可亲的看着午诺,看着他那温和的眼神,午诺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椎直达大脑。 午诺尴尬的咳嗽一声,说:“李叔,我们具体讨论一下今天的生意要怎么谈吧?对了,还有押镖路上的具体细节。” 客房内,王城拿着那块玉牌慢慢的踱着步子,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想通了什么,王城停止了走动,轻轻的躺在了床上,看着房顶,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没有人能潜伏进来,看来这镖局的守卫也真是严密啊。”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午诺懒懒的靠着座椅的扶手等着王城,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漠北才带着他来到宴厅,漠北走到午诺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少爷,久等了” 午诺看了一眼王城,淡淡的问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漠北看了王城一眼说道:“王先生怕咱们府里不安全,不肯出房间,经过属下极力劝说,才把王先生带来。” 午诺哈哈一笑,指着旁边的座位,对王城说:“王先生请坐,你在我府内就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还没有人有胆子在我的地方撒野,你别看我只有二十出头,我的实力可是比传说中还厉害呢。” 王城坐在午诺旁边的位置,说:“午少爷,在下并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东西太过贵重,不得不小心行事。”说完歉意的拱了拱手。 午诺摆了摆手说道:“王先生客气了,在江湖上走动,小心点并没有什么错。关于这桩生意,在下已经安排好了,由我的四卫亲自护送,不知道王先生意下如何?” 王城笑了笑说:“那再好不过,早就听说午少爷的四卫英雄了得,年少有为,我敬少爷一杯,预祝我们这次生意能够成功。”说完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午诺也笑着端起酒杯。饮完杯中酒,午诺放下酒杯说:“王先生,我们的规矩是,先付定金,也就是一半的佣金。” 王城从袖兜里拿出一叠票子说:“这里是三千两黄金的金票,全国可兑。”说完递给身边的小厮。小厮伸手正准备接过金票,王城却突然把手缩了回去,午诺看着他的举动,问道:“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生意不准备做了?” 王城笑了笑说:“不是不准备做,只是我希望这趟镖可以更稳妥一些,我希望少爷也可以跟这趟镖。毕竟去雷州这么近的生意我可是出了天价的。” 午诺想了想,觉得没有不妥,便同意道:“好,我跟镖去雷州。这下王先生满意了吗?” 王城哈哈一笑,将金票递给小厮,说道:“在下真是太满意了。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午诺接过金票查验无误,说道:“我们明天早上出发,五天内送到,王先生可以放心了。” 王城站起身说:“既然如此,在下就敬候佳音了,告辞。”说完,走到午诺面前,将玉牌递给他。午诺伸手接过,然后递给李管家,对王城说道:“王先生慢走,在下不送。”说完起身走回书房。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殊不知,我真是笑的太早了。 王城走出大门,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他走到一个小巷的拐角处停了下来,黑暗中,一个声音问道:“怎么样?”王城回答道:“一切搞定,东西五天后到雷州。” 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冷笑一声说道:“很好。”说完便再没动静,只留下王城一个人得意的笑着。 第三章 第一天 清晨,午诺穿戴整齐打开房门,本以为没有人会比他起得更早,殊不知,李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端着一杯浓茶等着他了,午诺接过茶杯漱了漱口,水温不冷不热,刚好是让他觉得最舒适的温度,真不知道李管家是怎么做到这么准时的。 李管家露给午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少爷起得好早啊。不会是因为紧张这桩事生意会失败所以一夜没睡吧?” 午诺伸了伸懒腰说:“早上是最安静的时候,我也就在这个时候能享受一番,那桩生意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你,你这个老人家也起来这么早,身体不会吃不消吧?一把老骨头了,你今天也会忙个不停呢。” 李管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少爷放心,都安排好了,我们每接一桩生意就换一个据点,这个规矩已经实行了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老朽年迈而有所差池的。四卫也是熟门熟路,办起事来还是很快的,至于我这把老骨头,在没有把你教育成人之前还是不会散的。” 午诺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向花园走去,边走边说:“我去花园练剑,你去通知漠北,银南,尚西,我要他们三个做我这趟活的护卫。”李管家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公鸡嘹亮的鸣叫刺破了这清晨的宁静,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午诺悠闲的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品着茶,手中随意的翻着剑谱,没错,这就是他说的练剑,自从李管家开始教他武功,午诺就发现那些招式他只要看一遍就知道要怎么使了。 当他看完这本剑谱的最后一页的时候,李管家已经带着三卫站在他的面前,午诺闭着眼回忆着刚才书中所写的招式,不急不缓的吐纳起来,李管家说道:“少爷,人齐了,你确定不需要老四跟着吗?” 午诺深深吐出最后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说:“不用了,老四跟着你就好,你们的工作也不是很轻松,让老四照顾你就好了,反正他们三个在路上也只是照顾我的起居而已。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太危险了,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你。”说完愣愣的看着李管家,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张狰狞的脸。 李管家听了午诺的话,不禁两眼含泪,默默的躬身一揖,转身离开了凉亭,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过去,有多么黑暗。 午诺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淡淡的说道:“出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凉亭,三卫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手习惯的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训的护卫,每一个都不容小觑。 午诺一行人走出大门,骑上早已准备好的良驹,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不知不觉住了半个月的地方,心中不禁惆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稳定的住处,他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家? 午诺叹了口气,说道:“去天医阁,找李万金。”说完策马扬鞭,留给过去一道灰尘,等烟消云散,他们在这里的过去也就都不存在了。 凡是在江湖上混的人一定都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那就是保命的地方——天医阁,神医李万金的医馆。李万金的医术深不可测,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你有足够的诊金,他就能给你救活,不过由于他把毕生精力都放在了医学上,所以他一点武功都不懂。胆识就是这个连只鸡都杀不死的小老头,在江湖上却无人敢动,曾经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为了不付诊金,竟然拿刀威胁这个名医,结果当时的武林盟主对这个家伙发动了江湖一级追杀令——天谴令,这个倒霉的家伙遭到了全武林的追杀,即使最后跪在李万金面前道歉也没有救回自己的一条命。终于抵不住压力,在李万金的医馆前横刀自杀了。 这次午诺选择在新洲定居就是因为李万金的天医阁就在这里,李管家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午诺本来想让李万金替李管家好好看看病,没想到李管家那个老狐狸一次又一次的逃脱了午诺的设计,对这个小老儿,他真是头都大了。 站在天医阁门前,午诺把缰绳扔给漠北,独自走了进去。在门外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午诺皱着眉头推开了门,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小老头正在炉火前蹲着,炉子上不知道在熬着什么,看着凌乱的医馆,他不禁皱着眉想:“为什么世外高人都是这么一副邋遢模样啊!” 李万金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是午诺,便又扭头看向炉火,嘴里嘟囔着:“那个小混蛋怎么又来了?哎,真是不让人过好日子。” 作为练武之人的午诺当然能听到他说的话,午诺不禁气结的咬紧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打扰你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说完扫视了一圈房间,真是乱到一定地步了,午诺问道:“你的药童呢?他怎么不收拾一下你这破房子啊?” 李万金把炉子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对午诺说道:“我让他出去采药了,我现在做的药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学的。” 午诺好奇的问道:“什么药啊?” 李万金说:“很普通的龟息丹而已。”说完警惕的看向他,问:“你想干什么?” 午诺好不容易在这乱糟糟的房间内找了张干净的椅子,便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生怕那个椅子散了,听到他这么说,午诺随意的挥了挥手说:“不就是龟息丹吗?黑市上又不是没有卖的,有什么好宝贝的。你送给我我还不一定要呢。”说完将头扭向一边,表示对他的轻视。 李万金急了起来,分辨道:“黑市上那些垃圾东西能跟我李万金做的东西相提并论吗?我做的丹药,效果好的无人能及。你看着一瓶,能保持六个时辰,这一瓶是能保持十二个时辰的,这一瓶最厉害,能保持三天,而且恢复之后不会出现四肢酸软麻木的感觉,也不会感觉饿,黑市那些东西怎么能跟我的比。”说完还自豪的把药瓶伸过来让他看。 午诺假装感兴趣的接过药瓶,说:“果然是好东西。”说完便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李万金这时候才回过神,大喊一声:“你这个臭小子,把我的药还回来!”说完便要抢回去。 午诺用一只脚抵着他,说:“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哈哈……”李万金颓败的坐在了地上,说道:“我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我又上了你的当。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午诺看着李万金,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李叔?你觉得他身体怎么样?” 李万金听他提到李管家,深沉了一下,说道:“见过,他气色不怎么好,我已经给他抓了药,暂时不会有事。” 午诺听到这句话,不禁沉默了起来。他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难怪李管家不愿意和他一起来天医阁,原来是李管家怕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故意掩饰的。午诺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的李万金,突然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说道:“神医,求你,救活他。” 李万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慌乱的对着午诺也跪了下去,说道:“太子殿下,老臣担不起如此大礼啊,李战将军的病老臣一定尽力而为,太子殿下快请起。”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趴在地上的老人,午诺不禁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道:“今晚我要住在你这里。”说完,熟门熟路的走向后院那个永远为他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李万金看着午诺离去的背影,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又沉浸在他的医药上了。 吃过晚饭,午诺把三卫叫到房间,说道:“我们这次运的东西不简单,今天肯定有很多打它主意的人会埋伏在路上,我们今天不动,明天他们的锐气消了,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好对付他们了,今晚大家都养好精神,明天肯定是要有一场恶仗要打。好了,各自去休息吧。”三卫听了午诺的话,走出房间便又隐匿在了黑暗之中,他们虽然要休养生息,但更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少爷的安危。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三卫精神抖擞的跟在午诺的后面走出了天医阁的大门,李万金给了他不少自制的秘制灵药,午诺拿着那包药,突然想到:“如果我们不走这趟镖,只是把这些药卖了就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了,而且是无本万利啊,这简直不是在提着一包药,而是提着一包金子啊。” 临行之前,午诺对李万金说道:“对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雷州最大的青楼,据说是叫什么天衣阁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说完也不看李万金那张被气疯的脸,翻上马背,绝尘而去。前方,还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李万金回到天衣阁,李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在椅子上坐着了,看见李万金走了进来,李管家问道:“少爷走了?” 李万金没好气的说:“是啊,那个土匪走了。” 李管家站起身,眼神深邃的看着李万金,说道:“这是少爷的一个大劫啊,不知道他能不能度过去。” 李万金笑了笑说:“那小子命大着呢,死不了,你还是忙自己的去吧,我要开始制药了。”说完便留下李管家一个人呆着,自己去了药炉。李管家苦笑一下,也离开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是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第四章 凶案 午诺一行四人快马加鞭的行进,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明城,进了城,他们找了一家豪华的客栈投宿,这种客栈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突然出现四个江湖人也并不惹人注意,想做一个完美的镖师,学会做隐形人是最重要的,而做隐形人其中一个方法就是低调,即使别人见过你,但是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出你有什么特征。午诺要了三间房,小二带他们到了房间门口,午诺打了赏便让他离开了,并且吩咐不准来打扰。漠北陪着午诺站在房门外,银南和尚西对三个房间都探查了一遍,他们才走进中间那间房。 房内原本放置在墙边的床已经被银南和尚西挪到了房间的中央,这样可以防止有刺客从墙那一边进攻。午诺坐在床上,皱着眉看着他们三个,脑海中还在思考着这一路为何如此顺利。想了一会也没什么结果,午诺便对他们三个说:“我们这一路太顺利了,这是敌人为了降低我们的戒备而做出的假象,你们不要放松警惕,我感觉今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劫镖,银南,尚西,你们分别守卫在两边的房间,漠北武功最强,警惕性也最高,守卫在房顶。我要交代的就这些,各自去准备吧。” 三卫离开房间后,便按午诺的安排守卫起来。午诺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这次送镖的过程,这次的敌人真的是他创业到现在遇到的最强的对手,忍耐力更是以往的对手所不能及的,估计会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纪律性,组织性非常强,一定不好对付。想到这,午诺冷笑一声,做镖师这么久,终于等到一次这么有挑战的生意,真是有意思。看来要养好精神来接招才行,不然真是对他的对手不敬。 客栈后院,一个人影匆匆的从后门走了进来,整个后院空荡荡的,只有客栈老板一个人在悠闲的散着步。那个人影走上前和老板说了几句话,便一拳对着老板的太阳穴打了了上去,看见老板倒在地上,仿佛依然不解气般的,拳打脚踢片刻才停下手,然后便将昏迷不醒的老板抗去一个隐秘的地方,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午夜,一阵慌乱的锣鼓声将午诺从噩梦中惊醒,他又梦见了那个战场,仿佛是个诅咒一般,这个梦一直纠缠着他。午诺还在回想那个梦,这时房顶传来一阵打斗声,他清醒过来,急忙穿上衣服走出房门,银南和尚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午诺问道:“怎么回事?” 银南躬身回道:“少爷,这家客栈的老板被人淹死在院内的水池里面,北因为在房顶守卫,被捕快当成了疑犯,所以打斗了起来。” 午诺心中冷哼一声:“这次的对手还真是聪明,竟然让官府介入,知道我的护卫不好对付,便制造混乱,想趁乱来抢东西,抢不到也可以把我们抓起来,孤立在牢里,然后下手抢走我们的镖。真是打得好算盘。” 午诺带着银南和尚西来到客栈正堂,只见整个客栈灯火通明,围满了捕快。他快步走到院内,对着房顶上打斗中的漠北说:“北,下来。” 漠北听到他的命令,立刻脱离捕快们的纠缠,飞身下了房顶,安静的站在午诺身边。 这时,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指着漠北说:“大胆疑犯,竟敢拒捕,本神捕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说完就要走上来抓人。银南和尚西一闪身便挡在午诺面前,阻止捕头靠近。那捕头正准备发怒,午诺哈哈一笑,推开两卫,走到捕头面前,说道:“不知官爷贵姓?”那捕头打着官腔说道:“本神捕姓王。”说完一抬头,鼻孔朝天,很拽的对他说:“我劝你还是快点把凶犯交出来,免得本捕头动粗。我看你是个斯文人,动手的话你可占不了便宜,哼。。” 午诺坐在银南搬来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醒了醒脑,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捕头大人,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护卫是凶犯?” 王捕头大声说道:“就凭他大半夜的站在房顶,还拒捕,本捕头就能断定他是凶犯。” 午诺冷笑一声,说:“王捕头,也就是说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断定我的护卫是凶犯了?没有证据那我的护卫最多也就是疑犯,而你却定他为凶犯,成了杀人凶犯可是要判死罪的,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就定了一个人的死罪,就杀了一个人,请问,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随便杀人的?” 王捕头尴尬的捋了捋胡子,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本捕头不屑与你争辩,快将疑犯交出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午诺听这捕头已经改了口,知道自己第一步已经赢了,不禁哈哈一笑,说道:“要锁他?就因为你刚才说的他呆在房顶上吗?那您倒是说说,本朝哪条律法写的不准人在房顶啊?至于拒捕,你们这些没有真凭实据就随便抓人的捕快玩忽职守的罪更大吧?” 王捕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哪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他冷哼一声说:“本捕头怀疑他杀害了这间客栈的老板,大半夜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顶上,鬼鬼祟祟的,所以,只有他最可疑,现在我要带他回衙门交给大人问话。你现在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午诺扭头对着漠北问道:“北,你杀人了吗?” 漠北说:“没有,我肩负保护少爷的重任,怎敢玩忽职守?” 午诺看着捕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的护卫说没有杀人,而且我相信他,所以不能让你冤枉他,把他抓走,你说怎么办呢,捕头大人?” 王捕头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他没杀人他就真的没杀人了?你说这人不能抓我就不抓了?来人,把他给我锁回衙门。”说完便有几个捕快冲上来要锁人。 午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然后走到王捕头面前说:“你带着我的护卫回去也没用,反正人不是他杀的,你就是用大刑他都不会承认,你们还是破不了案,我看不如这样,给我两个时辰,我帮你抓到真凶。如果两个时辰我找不到真凶,你可以抓走我的护卫,你看这样行吗?” 王捕头想了想,觉得午诺一行也非善茬,绝对不好对付,只好妥协的说:“好,就这么办,咱们可说定了,两个时辰如果你抓不到真凶,必须把你的护卫交给我,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午诺哈哈一笑,说道:“王捕头果然是爽快人,那就带我去看被害人的尸体吧。” 他跟随王捕头来到水池边,客栈老板的尸体已经被捞了上来,停放在水池旁边。王捕头检查了一遍尸体说:“被害人身上有很多被殴打的痕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被堵着一块破布,可能是被人先行殴打致死,然后扔进水池进行毁尸灭迹。哼,能把人打死的,整个客栈我估计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能做到,你的护卫果然是凶手。” 午诺蹲下身检查了一遍,死者身上确实有很多淤青,表示这在死之前的的确确遭人殴打,但是应该不是习武之人下的手,他站起身来,对漠北说:“北,用拳头把那块假山石打一个洞。” 漠北闻言,点头走到午诺所说的假山石旁边站定,对着假山石就是一拳,那假山石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四分五裂,而是只被漠北打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只有内功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才能做到将内力如此的收放自如,控制精细。漠北收拳走回午诺身后,依然是静静的站着。 午诺问道:“王捕头,你也是习武之人,我的护卫功力达到什么地步你应该知道,你觉得他杀一个小小的掌柜用得着出第二拳吗?” 王捕头震惊于漠北那一拳的威力,听了我的话半天才说一句:“好功夫,阁下的护卫真是不简单啊。”王捕头挠了挠头,尴尬的嘴硬道:“说不定他就是为了让别人这么认为的,所以才假装不会武功的人的手法,打死了这个老板。” 午诺笑了笑说:“王捕头说的也有道理。那我接着刚才的说,其实被害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淹死的,你看,被害人的鼻腔有和这水池内一样的水草,如果他是被打死后扔进水池里面的,绝对不可能再呼吸,更不会有水草进入鼻腔内。凶手可能就是为了让别人以为老板是被打死的,所以才在他死前将他暴打一顿。可能是天太暗,王捕头没有看清这些水草,才会上了凶手的当,判断失误。你说对吧,王捕头?” 王捕头刷的一下就红了,更加尴尬的说:“没错,是天太暗,我没看清楚,被害人是被淹死的,而不是被打死的。” 午诺接着说道:“你看被害人,脸部浮肿的并不是很厉害,证明他遇害没有多久,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的身体却泡的很厉害,跟面部完全不一样。王捕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捕头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这种案例我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王捕头为难的样子,午诺只好放弃能从他这里得到线索,继续问道:“那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王捕头指着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说:“就是他,他说他半夜起来上茅房,看见池内飘着个东西,就凑上前看,结果发现是老板被人溺死在水里了。于是就来衙门报了案。” 午诺把那个小二叫到跟面,问道:“当时老板是在哪个位置飘着?你把你发现时候的情形详细的跟我说一下。” 小二断断续续的说:“当时周围很黑,我去茅房路过这个池塘,突然感觉一阵风从水池那吹过来,我就向水池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水面上飘着个东西,我每天从这走来走去的,从来没有见过里面有这个形状的东西,我就好奇的想知道是什么,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就发现我们老板就漂在水池边上,我吓得不得了,赶紧跑去衙门报了案。” 午诺假装惊讶的问道:“天那么黑,你还能看见池面飘着东西,你的眼力还真是挺好的呢。” 小二听到午诺这么说,扑通一声跪在王捕头面前,慌慌张张的辩解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我只是当时里池边近,而且水面也泛着月光,所以才看见的,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就是我们老板啊,大老爷给我做主啊。”说着还哭了起来。 银南走过去扶起他,午诺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人就是你杀的,毕竟大半夜不睡觉的出来逛,我们的捕头大人都是会怀疑是凶犯的。” 王捕头知道午诺暗指的就是刚才误抓漠北的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那也是破案心切,这位公子,您还是继续破案吧,您说的一点都没错,都听您的。”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小声问同伴,说道:“老板真的是在这淹死的吗?”午诺扭头向他看去,问道:“你有什么高见吗?” 那个人看见他的低声细语被听见了,不禁害怕的躲在了人群的后面。银南走上前去,把他拉了出来,他看逃不过去,便说道:“这个池子根本就不深,不到一人高,怎么可能淹死我们老板?我们老板被人扔进水里难道不会站起来吗?”午诺疑惑的看着他,思考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 午诺问王捕头:“这个池子有多深?” 王捕头说:“尸体离岸边比较近,所以我们只是在岸边打捞,并没有下去捕捞,而且死了人的水,谁都不愿意下去。这里水到底多深,我们也不知道。。” 午诺闻言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出二两银子,谁愿意下去我就给谁。” 人群发出了一阵骚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压低嗓子窃窃私语着,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愿意。”说完便跳进了池子,站在老板被淹死的位置,果然整个头都能露出水面外。 午诺看着站在水中的人,沉默了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午诺不解的看向老板的尸体,突然灵光一闪,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了。” 第五章 破案 午诺看着站在水中的人,沉默了起来,难道是他想错了?午诺不解的看向老板的尸体,突然灵光一闪,微微一笑,说道:“你上来吧,我全明白了。” 那个人慢慢爬了上来,接过银南递给他的二两银子,退回到人群中。周围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他手上的银子,要知道,二两银子已经够他们这些苦哈哈们过半年了。 王捕头问道:“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午诺自信的说:“我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了客栈老板的。至于凶手,等一会自然就知道是谁了。”说完他看着人群,慢慢解释道:“凶手先将老板暴打一顿,导致这个可怜的被害人全身都是淤青,然后将老板扔进水里,这样别人就会误以为老板是被打死的,结果谁想,老板掉进水里竟然清醒过来,就努力把头伸出水面外,你们可能觉得把头伸出水外很轻松,但是老板不一样,老板的个子很矮,他想呼吸道空气,就要拼命垫着脚才能把头伸出水外呼吸,但是老板被扔进水里之前被暴打过一顿,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水里,被淹死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老板的脸和身体被水浸泡的程度不一样。老板的腿部肌肉也僵硬的厉害,这就是死前拼命用力的证据。老板的挣扎也给凶手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让我一开始误以为老板遇害才没多久,其实说起来,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个把他捆起来暴打的那个人。” 王捕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午诺说:“捕头大人不要急,现在离两个时辰还早,我一定能给你破了案。现在,请你把所有傍晚之后见过老板的人带到正厅,我要一一询问。”说完便向正厅走去,站着这么久,他还真是累了。 午诺坐在正厅,喝着银南给他泡的茶,悠闲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王捕头坐在午诺旁边焦急的等着,现在他已经确定漠北不是凶手,所以不管午诺能不能找到凶手,他都不能带走漠北,但是不带走个人,他又没办法跟他们大人交代,真的是没了主意。只好乖乖坐在午诺身边,祈求老天让这个貌似斯文的大少爷真的能抓到凶手。 午诺放下茶杯,问道:“你们最后见到老板是什么时候?” 小二甲说:“我最后见到老板是傍晚的时候你们来的时候,老板为你们登记了住宿,我把你们送去房间再下来的时候,老板已经不见了。” 厨工说道:“我最后见到老板是吃过晚饭,天快黑了,老板来厨房查看了一番就走了。” 接着,那个发现尸体的小二说道:“我最后见到老板是天已经黑了,老板在去账房的路上,他还跟我打了招呼,没想到晚上就被淹死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看午诺。 那个在水池边质疑过午诺的人是客栈的清洁工,因为打扫过那个水池,所以才知道那个水池一般是淹不死人的,他说:“我最后见到老板是下午的时候,打扫完院子,老板允许我晚上休息,我就出去见了我妹妹,她不在这工作。” 午诺对王捕头说:“王捕头,请你去验证一下他们的证词。” 王捕头起身离开,不一会便回来,说道;“前三个都没有证人,只有最后一个叫唐二的有证人,他确实是去见他妹妹了,他妹妹病重,他父母在照顾着,放了假就回去看望妹妹。不过他天黑就回来了。” 午诺想了想,看着唐二,说道:“唐二,既然你有证人,那也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来,坐下,我们一起喝杯茶,共同抓住那个杀人凶手。” 唐二对我施了礼,然后坐在我对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午诺看到唐二拿杯子的手,不禁问道:“唐二,你是左撇子吗?” 唐二放下茶杯,谨慎的看着午诺,说:“没错,我右手曾经受了伤,用不上力,只好用左手,所以老板才会让我做清洁工。” 午诺转头问剩下的人:“客栈里还有谁是左撇子吗?”剩下众人都摇了摇头。 午诺对王捕头说:“王捕头,他就是凶手,你可以拿人了。” 王捕头疑惑的问道:“他是唯一有证人作证的,为什么凶手是他呢?” 午诺解释的说道:“客栈老板身上的伤痕,右边的数量明显多于左边,而且右边的伤也比左边严重的多。刚才看见他用左手拿茶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犯人是正面对着老板对其进行殴打的,而且犯人还是个左撇子,所以老板的右边就是凶手的左边伤痕比较多。” 午诺转头对唐二说:“就如那个小二所见,天黑后,老板去账房,这时候你刚好从妹妹那里回来,看见老板,便上前去,然后你就把老板绑起来进行殴打,最后扔进水池,导致老板被淹死。我说的对吗?” 唐二激动的辩解着,说:“可是我不是知道那个水池很浅,根本淹不死人吗?这个疑问还是我问的呢,我难道不怕老板被救之后供出我?” 午诺说:“你可能是因为妹妹的原因才会跟老板争吵起来的把?你经常清扫水池,当然知道水池的深度,淹不死一般人,但是能淹死个子矮小的老板。除了你,别人有几个那么清楚这个水池到底有多高呢?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王捕头把你也带来询问的主要原因。再者,你回来的时候天已黑了,而最后见到老板的人就是在天黑后见到的,你回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老板,你不觉得巧合的有些过分吗?至于你为什么不怕别人会救起老板,可能是因为天黑,老板还是站在水底的,目标不明显,而且嘴里堵着东西,没办法叫救命,最后终于体力不支,死在水里。是这样吗?” 唐二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终于认命般喃喃的说道:“我妹妹快死了,我问他借钱去给妹妹看病,可是他一口回绝了,本来他不借钱也无可厚非,并不能因此迁怒于他就杀了他,可是他却说,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给他干活,他高兴了就给两文钱,不高兴了一哩都没有,还说,他就是拿我当乞丐来看的,我这个半残的右手,去哪里都没有人会雇佣的。我为他辛苦这么多年,我很感激他给了我工作,所以我比一般人更努力的工作着,他竟然这么对我,我就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扔进水池,其实我没有想杀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没想到他却被淹死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水池能淹死他,我一直以为那个水池不深的。” 午诺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毕竟是杀了人的。王捕头,凶犯已经认罪,你可以抓人了。” 王捕头说:“阁下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就破了案。之前真是对不起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介意。”说完带着唐二回了衙门。 午诺对三卫说道:“回房间吧,你们继续守卫,我们的任务还没完呢,后面的对手更厉害。”说完起身准备回房间,突然背后一阵阴冷,午诺感觉到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监视着他。午诺回头四顾,四周除了围观的人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疑惑的走向房间。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错,只是他没有发现那个在人群中一直冷眼观看的人,那双眼睛冰冷的仿佛能把人冰封一般。 人群散去后,那个目光冰冷的人骑马悄悄离开了客栈,向着雷州奔去。 后半夜倒是平安度过,午诺也没有在做噩梦,第二天清晨,因为昨天夜里老板被杀害客栈没有营业,很多客人都静悄悄的早早上路了,所以客栈格外安静。 午诺和三卫出了客栈,骑上马开始押镖的第三天,离交货还有两天,必须要抓紧赶路,如果路上再出什么意外,不能按时交货可就砸了他们镖局的招牌。午诺看着天上飞的白鸽,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大清早,还有鸟儿陪着他们赶路,还真是不错的感觉。 第六章 雷州 午诺一行四人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在第四天赶到了雷州城下。 雷州城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城市,相对于别的城市,这里的交通和商业算得上是全国顶尖的,这也是雷州城经济繁荣,人口密集的原因,还没有进城就能让人们深深的感觉到了这里的繁荣,仅仅是在城外等待盘查放行的百姓便排了一里的队伍,这也促进了城外经济的发展。午诺和三卫牵着马慢慢的走着,边走边打量着道路两边的杂货摊。最后,他们找了一个临近城门的茶铺坐了下来,银南用自带的器具为午诺泡了一壶茶,他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这慢慢缩短的队伍。 突然,一支利箭向午诺直射过来,午诺淡定的喝完茶杯中的茶,放下茶杯,才抬眼看向早已被漠北拦下的箭,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箭,没有什么独特的饰纹,也没有特殊的工艺,看着这只箭,午诺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到现在他们的敌人还没有现身?到底是谁想劫镖? 午诺正想着,只见又有几支箭向他射了过来,午诺闪身躲开,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敌人的伪装术还蛮厉害的。午诺扫视着地上的箭,漠北走了过来,对他低声说道:“少爷,这些箭不是同一个门派的人射出来的。至今为止起码出现了五个门派。” 听到漠北这么说,午诺心中不禁暗骂:“王城这个混蛋,到底把这趟镖的消息走漏给了多少人?难道我们被王城陷害了?”想到这,午诺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只好无奈的对漠北说:“城外太危险,我们还是进城吧,起码在城内他们不敢这么嚣张。”说完便推开那些围观的人群,走向了城门。 刚到城门,四人便被卫兵拦了下来:“要进城就去后边排队去,没看见那么多人在等着吗?” 午诺随手拿出一锭银子塞在他手里,说:“我有急事,我在城内的亲戚生了重病,快死了,兵大哥就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吧。” 那卫兵掂了掂那锭银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进去吧,也就是本大爷心好,不然就是你老子死了,别人也不会放你的。” 午诺又塞给他一锭银子,说道:“那是,这位大哥最是心肠软,多谢了。” 那个卫兵笑嘻嘻的看着手上的银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藏进了袖兜里,扭头对盘查的卫兵说道:“这四个人没有问题了,让他们进去。”午诺谢过那个卫兵,便带着三卫匆匆进了城。 城门外,一个目光冰冷的人看到他们进了城,不由得嘴角翘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雷州城确实是个大城,道路两边摆满了出售杂货的小贩,三六九等,各色货物都很齐全,各个豪华客栈,饭馆都装修的十分奢侈,一看就知道进去一次要花不少钱。雷州也是一个以漕运出名的城市,城内各个码头都有着不少商船在忙碌着招呼那些靠岸的货船。经过城外一战,四人心情都很沉重,便也没了游玩的心思,随便找了家客栈投宿,依然是要了三间客房。 客房内,他们吃着银南买回来的雷州城特色菜,品着这家客栈的精品佳酿,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午诺放下筷子问尚西:“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尚西回答道:“我们在城外遇到的袭击是来自不同门派的,所以说,我们这次的敌人并不像以往那样,只是几个江洋大盗。这次不太好对付,我们要同时对付好几个门派,对付几个门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门派都把自己自诩为武林正道,行的是侠义之事,打劫这种事他们是不能明着做的,所以一定不会留下证据,但是如果他们在我们手下讨不了好,一定会杜撰一些我们的劣迹,将我们列为魔道,我们就会成为整个武林的众矢之的,即使我们要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几个门派会联合起来污蔑一个小小的镖局的。” 听了尚西的分析,午诺伸出手狠狠的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训斥道:“我问的是接下来怎么做,你分析的这些难道我们不知道吗?你以为北和南是白痴啊。说的全是废话。” 尚西摸着后脑勺,委屈的看着午诺,说道:“我哪有把他们当白痴,我只是觉得他们单纯一点,一定会以为我们只是来打架的,所以要分析给他们听嘛。”话音刚落,尚西的后脑勺便又遭受两次重击。 打闹过后他们又沉默了起来,这次的问题确实是镖局创业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午诺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度着步子,心中暗涛汹涌:“我不能让我的兄弟和我们镖局就这么毁在这里,我还有我的大业没有完成,我还没有报十年前的深仇,怎么能就因为小小的一趟镖就把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想到这里,午诺不禁又想起那夜里时常响彻脑海的喊杀声以及那狰狞的面孔,他的眼神慢慢冷的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即使全天下跟我作对,我都不怕,因为我是古格王朝真正的皇帝,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复仇之路。吃完饭我们就去交货。” 第七章 交货 雷州城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即使是在晚上,依然灯火通明,午诺和三卫小心翼翼的走在大街上,因为这是劫匪最后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发起总攻进行抢夺。可是奇怪的是,等他们来到天衣阁的门口,敌人依然没有行动,这到底是为什么?午诺不解的站在天衣阁门口,仔细观察着这个雷州城最高大的建筑。天衣阁的大门上张灯结彩,一点也看不出来即将有大事发生,那些在门口拉客的女子依然如往日一般挥舞着各色的手绢招揽着客人。午诺带着三卫小心翼翼的走进天衣阁,里面也是一派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场景。正当午诺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妇女向他们走了过来,笑盈盈的说:“四位大爷,第一次来吧?看着眼生啊,我给您介绍介绍我们这的姑娘啊?” 午诺警惕的看着这个老鸨,从她的身段来看,这个女人并不会武功,午诺稍微放下心来,满脸堆笑的问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幼白的书生?” 老鸨那张不知擦了多少脂粉的脸顿时笑得更开了,说道:“你们也是来找李幼白的啊?她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花魁,价钱可是不便宜啊。” 午诺递给老鸨一锭一百两的银子,说道:“这是见面礼,我只见他一面,看看他是不是合我的心意。” 老鸨掂了掂银子,说道:“一百两就只是看看长相?当然可以啦,您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他。”说完便带着他们走向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推一点门缝,然后对他们说:“那个就是李幼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午诺凑近门缝,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安静的坐着,午诺疑惑的问老鸨:“我要见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李幼白,你怎么带我来见个女人?” 老鸨神秘一笑说:“这就是她能稳坐花魁的秘密,他之前是唱昆曲的,专扮男相,也是因为前不久戏班散了,没了生计才被迫来我们天衣阁的。她穿起男装扮起男人那真是俏的让女人都心动呢。大爷您是见还是不见呢?”说完把手伸到午诺面前,一脸媚笑的看着他。 午诺问道:“他是前不久才投入贵阁的吗?” 老鸨看午诺没有要给钱的意思,便冷哼一声,说道:“没错,就是一个月前。你要是不进去不如去看看别的姑娘,她可是不少人在等着见呢,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午诺沉思起来,一个月,那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能安排不少事情呢,她们到底有什么阴谋?看来不进去就得不到答案了。午诺笑了笑,递给了老鸨一张五百两银票,说道:“我当然要进去,不进去怎么得到我想要的呢?”说完便推门而入。原本静坐在房内的女子听见开门声,便回过头来看向他们,看着她的脸,午诺不禁惊呆了,这是怎样一张脸啊,天下怎会有如此精致的面容?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俱是春意,一双眸子迷离而又妩媚,唇若点樱,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正支在她那尖尖的下巴上,疑惑的看着我们。难怪老鸨能把他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她确实配的上那些赞赏。 午诺带着银南和尚西进了放进,漠北在门口护卫着。他坐在那女子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也并不羞涩,直直的回盯着他。终于,午诺在银南的一声咳嗽声中回过神来,慌忙整了整衣衫,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看着午诺的窘相,李幼白掩面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又一次勾走了午少爷的魂,李幼白说道:“连消遣都带着护卫一起的人,除了少爷你我可真是没见过第二个了。少爷还真是惜命啊。” 被女人如此轻视,午诺立刻不爽道:“谁说我怕死?”说完便吩咐银南和尚西出去和漠北一起守卫在房间外。 李幼白收起笑容,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指着午诺,说道:“你是谁?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看的出,你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消遣。” 看见对手亮出武器,午诺反而冷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个理智的镖局老板的样子。午诺单手托腮,懒懒的支在桌子上,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个镖师而已。我来找你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出钱让我送个东西给你,镖银已经付了一半,加上路上的花销还有刚才给老妈妈的钱,你总共还要给我三千两黄金才能提货。”说完便看着她的反应。 李幼白依然举着匕首对他问道:“要你送的东西可是一块玉牌?”午诺点了点头,把藏在怀里的玉牌拿了出来,在李幼白面前晃了晃。 李幼白放下匕首,站起身来,一种不符合她身份的高贵不由得显示了出来。她对午诺说:“剩下的镖银我去取来给你,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自己来逛青楼,却要奴家付钱,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呢。”说完对午诺妩媚一笑,一扭腰身,走向梳妆台。只见她随手一按,那个梳妆台就出现了一个暗格,她从中拿出一叠银票便又走回午诺的身边,伸手将那叠银票放在桌子上,推到午诺面前,午诺看着那些银票笑了笑,正要拿起来,李幼白手中的匕首便已刺了过来,午诺轻轻一挡,便将李幼白的手挡到一边,李幼白轻声说了一句:“你今天死定了。”说完又刺了过来。 午诺一手抓着李幼白拿着匕首的手腕,一手拿起银票,清算无误,便将那块玉牌扔在桌子上,说道:“想杀我,先结了生意再说。” 李幼白哼了一声,收回午诺已经放开的手,说道:“你还真是爱财如命,也不怕为了这几千两金子丢了命。” 午诺淡然的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爱财如命,现在生意已经结束了,在下就不在叨扰,告辞了。”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午诺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李幼白说道:“多谢你把这块没什么用的牌子送过来。不过,恐怕今晚你走不了了。你听听外边的动静。你难道没有发现外面突然变得好安静?挣再多钱也花不出去,还要把命搭上,你这是何苦呢?”说完她随手便将那块玉牌扔出了窗户外面,掩面得意的笑了起来。 午诺笑了笑说:“货已经送到,钱货两清,你愿意怎么处置你的东西就怎么处置,我挣的钱能不能花的出去也是我说了算。而我要走,更没人能拦得住我。”说完一甩衣袖,推门走了出去。 第八章 陷阱 午诺推门走出了房间,只见原本的客人和天衣阁的所有人全都拿着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三卫也早已抽出了兵器和走廊两边的敌人对峙着,抵挡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整个天衣阁鸦雀无声,但是气氛却压抑至极,哪怕只有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也会成为这场恶战的导火索。 李幼白笑盈盈的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说道:“你现在还觉得你能走得了吗?”说完,举起匕首,闪电般的向午诺刺来。午诺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挡开她的手臂,一转身已闪到她的身后,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带着他后退一步,退回了房间。 李幼白的出手,成功引发了这场恶战,只见楼下的人疯狂的向楼上涌来,漠北指挥着银南和尚西在做顽强的抵抗,顿时走廊变得刀光剑影,数不清的人伤口喷着血被三卫踢下了楼,也有数不清的人从开着的大门外涌进来,向楼上冲来。三卫奋力抵抗着,无奈好汉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掌,终于三卫体力不支,渐渐都受了不轻的伤,眼看敌人越聚越多,午诺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缠绕的缅剑,冲了上去。 午诺轻点护栏,飞身飘到楼下宽阔的大厅,果然那些向上冲的人都被他吸引了下来,三卫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午诺冷笑一声,举剑对着那些把他围起来的人,慢慢的扫视了一圈,这些家伙果然是冲着他来的。三卫看见他们的少爷被包围,也立刻从楼上飞身而下,杀退身边的人,慢慢靠近午诺,将他护在中间。 正当午诺准备出手突围,突然听见一声嘹亮的笑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二楼。午诺不禁低声暗骂一声:“怎么是他。” 只见那个人看着午诺,随意的施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午诺放下剑笑了笑,假意寒暄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章邑你这个太监总管大人啊。” 章邑也不介意,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说:“太监总管早就是过去了,太子殿下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是皇帝陛下的密队队长,专门负责诛杀你的任务。” 午诺随手挥舞了一下剑,说道:“诛杀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怎么说我也是一国太子。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章邑缓缓说道:“找到您还真是不容易啊,毕竟你做太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年幼,还是个孩子。十年过去了,昔日不过十岁的孩童如今也应该长大成人了。一想到你长大了,老奴的心都快急碎了,你想啊,十年,你的脸也改变了样子吧,这让老奴可如何找啊?”说完还假装心急如焚的样子捶了捶胸。午诺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章邑。 章邑看午诺没有接话的意思,便自顾自的说道:“黄天不负有心人啊,密队有一个老人,之前是在李战将军帐下做卫兵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认出了李将军,于是便跟踪了你们,后来老奴派人在暗中观察你,终于确定了,你就是前太子。老奴找了你们十年,真是一阵好找啊。太子殿下躲得也真是隐蔽啊。”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 午诺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为什么我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袭击呢?路上不是更好杀掉我吗?” 章邑停止了笑声,说道:“我的殿下,在海里抓鱼容易还是在坛子里抓容易啊?奴才这招就叫瓮中捉鳖。至于袭击嘛,奴才是有打算做的,但是都没什么把握,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出手。这你要感谢我,不然你可能在明城那座小客栈就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午诺继续问道:“那在雷州城外的袭击也是你做的?” 章邑略显沮丧的说道:“奴才还以为那次就能结果了你,没想到你命大,逃过去了,不过那只是试探的攻击。我今天还在担心你会胆小的逃跑,没想到晚上就来了,看来你把钱看得还真重。等你死了,我会给你多烧纸钱的,让你在那边花个够。找到你的事情皇上还不知道,你想如果我提着你的人头去见皇上,我将得到多大的赏赐啊?哈哈哈……”说完便又得意了起来。 午诺明了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是谁能有那么大能力集合几个门派来对付我,原来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皇兄啊,害的我今天还为这件事苦恼不已。”午诺擦了擦剑,喃喃自语的说道:“好久没杀人了,宝贝缅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冷冷的对三卫命令道:“现在,可以放手一搏了,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一招白蛇吐信便已刺出,被我刺中的那个倒霉鬼登时毙命,三卫也大杀特杀起来,出手再没什么顾忌。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不再是逃出重围,而是歼灭,没了后顾之忧,见人就杀。他们身边躺着的人越来越多,站着的越来越少,身边的尸体高高的堆了起来,他们身上洒满了敌人的鲜血。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神,体力到底是有限的,三卫也早在之前便已受伤,围着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小,四人出剑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尚西痛哼一声,胸前被敌人的利剑划过,再也不支,倒了下去。 章邑大笑一声说道:“太子殿下,认命吧,你们就是再怎么挣扎还是死定了,只要你伏诛,我保证你的护卫能留下条命。你也不想他们为了保护你而丧命吧。你不是一直以你的四卫阵自豪吗?现在有一个没来,有一个已经站不起来了,你还想怎么逃命啊?” 午诺喘息着笑了笑说道:“谁说我的四卫阵用不出来?谁说我们逃不出去?”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药丸大小的东西,猛的向章邑扔去,章邑身边的护卫立刻抽刀砍向那颗药丸,护卫的刀刚刚碰到药丸,那颗药丸便彭的一声爆裂开来,里面的暗器也随之飞了出来,射向四面八方。章邑和他的护卫多多少少都被暗器打中了,近距离爆破的速度还没有人能躲得开。章邑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别以为用这种小暗器就能逃得出去,天衣阁外边也都围满了密队的人,你们逃不出去的。” 午诺胸有成竹的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逃出去的。”话音刚落,外边就接连不断的响起了爆炸的声音,不一会,爆炸声渐熄,有一个人破门而入,快速的挥舞着长刀,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我面前,恭敬说道:“新月见过少爷。”说完便顶替了银南的位置,抵抗着密队的人。不一会,又有一个人提着一条银枪闯了进来,快速的来到午诺面前,说道:“禀告少爷,外面的敌人已经清理完毕。”午诺点了点头,说道:“望月,你顶替尚西的位置吧。” 午诺慢慢走到章邑面前,笑着说道:“没想到吧?我每个护卫都有一个替身,所以我可不是仅仅只有四卫而已,应该说是八卫才对。而那四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才是我真正的护卫。你现在觉得我能不能逃得出去?” 章邑听到午诺这么说,不敢相信的坐倒在地上,突然他大笑了起来,然后对午诺吼道:“就算我杀不了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总有一天你还是要死的。皇上会为我报仇的,哈哈……”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倒在地上不动了。午诺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不会说什么了,皇兄训练的人还真有骨气,竟然服毒。”说完冷笑一声,独自一人向二楼走去,五卫留在楼下做最后的清场,斩月留在天衣阁外边,防止有人逃跑。那些密队的虾兵蟹将怎么会是午诺辛苦训练出来的护卫的对手?片刻功夫便被屠杀的一个不留了。 来到二楼,走回那个房间,李幼白依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午诺蹲在她面前,抬起她那张绝美的脸,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第九章 李幼白 李幼白看着午诺,笑了笑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午诺解了她的穴道,然后缓缓走到桌子边坐下,这才说道:“难道我应该知道你是谁?” 李幼白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然后坐到午诺的对面,说道:“你不认得我的脸也对,毕竟我们严格来说确实没见过。我就是差点嫁给你坐皇后的兵部侍郎之女,谁想在婚期的前一个月你竟然跑了,害的我到现在都还独身呢。” 午诺细细打量了她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能不跑,我当然不会跑,但是那个时候叛军兵临城下,我哥哥又要杀我夺皇位。。李战李将军情急之下把我绑出城,我才能活到至今。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又要帮着他们刺杀我?” 李幼白单手托腮,然后慢慢靠近午诺,一双明眸直直的盯着他,然后问道:“我美吗?” 看着距离自己这么近的脸,午诺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有诱惑力的女人。” 李幼白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没错,我这么美,就是为了成为皇后而存在的,但是身为太子的你却失败了,逃跑了,打破了我成为皇后的梦,不过,你哥哥却给了我这个承诺,他说只要把你骗到这,然后不小心杀了你,我就是他的皇后。没想到,你又一次毁了我的梦,你真是我天生的克星。”说完轻声笑了起来。 午诺抬头看着她,却看见一滴眼泪从她脸庞滑落,午诺看的一阵心疼,不由伸手替她擦去泪水,说道:“跟我走吧,我帮你实现你的梦,我会让你成为皇后,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不能让你嫁给别人。”说完,也不看他惊愕的表情,径自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间,新月和望月早已隐藏回了暗处,只剩原本的三卫在门口守着。 午诺问道:“北,李叔那里有没有消息?” 漠北看了看李幼白,又看看午诺,说道:“我们来之前就收到了李管家的飞鸽传书。”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条。午诺知道漠北是不信任李幼白,所以才没有向往常一样说出信的内容。午诺接过纸条看了看便把纸条递回漠北手中,让漠北掏出火折子烧掉了它。 午诺回想着纸条上的内容:“冀州相见,安排已妥。皇帝前日大婚,根基渐稳。小心。”皇帝已经大婚了,那这个李幼白为什么会说他承诺过让她成为皇后?不知这个李幼白是我皇兄送来送死的还是已经成为皇后了?这难道又是李幼白的骗局?看来要试试才行。” 午诺问道:“你们从京城过来,大概要五天,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的呢?” 李幼白回答道:“两天前我们就埋伏在这里了。” 午诺沉思了起来:“我们四天前出发,他们两天前埋伏在这,王城是四天前出现的,从京城来雷州要大概五天,这个时间不对啊。他们要埋伏在这里,起码要七天前启程,那个时候皇上还没有大婚,那也应该在准备了。”午诺疑惑的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知道皇帝前天大婚了吗?” 李幼白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午诺想象中的激动,只是淡淡的说:“我不知道,看来他是想让我来这里送死的,他果然骗了我。你哥哥从来不曾信任过我,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真是傻,竟然相信他是真的要娶我。我现在还活着真是个奇迹。“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午诺继续问道:“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雷州?是一路都跟着我们的吗?” 李幼白说道:“从你接了生意就跟着你的。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大婚?我从一个月前就被他们支出京城了。他们还以为你会记得我,谁曾想你根本没有见过我。” 午诺想了想,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神秘的一笑,说道:“好了,我们走吧。李叔在等我们了。” 午诺一行人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在中午赶到了李管家所在的冀州。他们追寻着他们镖局特有的标记,终于在一间小客栈门口,看见了李管家那微笑的脸。午诺把马递给漠北,然后随着李管家来到客栈里面,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问道:“李叔,我还真是和客栈有不解之缘啊,这次要我扮什么啊?” 李管家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少爷身上这独特的气质,当然最适合扮小二啊。”午诺一拳就向李管家打去,李管家轻描淡写的把他的拳挑去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午诺。午诺气哼哼的说:“我做小二,谁敢做老板啊。”李管家哈哈一笑说道:“少爷,刚才是开玩笑的,您这本事我还不知道吗?让你做小二,这个客栈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倒闭了,您当然是做老板了。”午诺毫不理会李管家话语中的讽刺,晃着脑袋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沉下来说道:“这次回来我带了一个人,想必你也见到了,就是那个女人,他说她自己是兵部侍郎的女儿,我的未婚妻,你看看真伪。” 李管家说道:“我做将军的时候和兵部侍郎来往密切,见过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出落的标志无比,看着神色和小时候差不多,确实是她,那么美的人,不多见的。她有什么问题吗?” 午诺详细的对李管家讲了这趟生意的过程,李管家听完深思道:“这个女人不可信,很有可能是你哥哥派来的奸细。” 午诺说道:“我准备收留他,将来可能有用。她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去,我皇兄可能还要杀她灭口。毕竟是我抛弃她的,现在收留他也是我的义务。” 李管家看了看午诺,说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少爷还是小心为上。” 午诺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说道:“我让朔月看紧她就好了,朔月可是最好的隐形人,就像真的朔月一样,隐藏在云里,让人找不到他。朔月的监视,没人能逃得掉。” 喝过茶,午诺带着银南道后院的住处找到李幼白,对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娘了,老板嘛,当然是我啦。我让银南来照顾你,当然还有隐藏起来的另外一个护卫。银南会教你剑术,你的功夫太差了,难以自保。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李幼白对午诺温柔一笑,说道:“我没什么要求了,你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午诺笑了笑便也离开了。 既然做客栈老板,当然要努力打理客栈啦。午诺做客栈老板做的正开心,李管家找到了他,说道:“少爷,有客人。”午诺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回房间换了身打扮,便走进李管家早就准备好的接客厅。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嚣张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午诺,说道:“你就是镖局的老板?看你那没用的样子,能接我这单生意嘛?我这可是大买卖。” 午诺慢条斯理的坐到主位上,喝着茶,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李管家凑近他说:“他叫孙一霸,是冀州最大的镖局的老板。” 孙一霸看见午诺理都不理他,便火了起来,一个箭步就来到午诺面前,提着他的衣领,说道:“你这黄毛小子,敢对大爷不敬?”说完一拳便向午诺脸上挥来,午诺不躲不闪,任凭那拳打到他,午诺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淡的说道:“孙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离开了,咱们两个镖局不是一个性质的,砸场子你倒是不必了。”孙一霸吃惊的看着他,在他的想象中,午诺即使不死也应该重伤才对,可是他竟然完全没事,孙一霸明白,这次是碰到硬茬了,不禁尴尬的笑了笑说:“少爷见谅,我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数,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午诺喝了口茶,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慢慢说。不知道孙先生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第十章 新生意 孙一霸重新坐回座位上,紧张的喝着茶碗里面的茶,眼睛偷偷的瞄着午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午诺心中暗笑,这个大老粗现在乖得厉害,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那副仿佛要人命的样子。 午诺仿佛没看见孙一霸那焦急的样子,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和李管家闲聊着。终于,孙一霸再也安奈不住,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用力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走到午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说道:“少爷,求你救救我们镖局吧,我们镖局百年基业就要毁了,那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家业啊,我要是丢了这份家业,死了下地狱都不得安生啊。” 午诺被这大汉突如其来的大哭吓了一跳,说道:“我也只是个镖局的镖头而已,孙先生不必如此大礼,有事慢慢说,你先起身。”说完便将他扶会了座位。 孙一霸坐在座位上,一边哭一边说:“少爷,你一定要救我们镖局啊。” 午诺无奈的说道:“我们镖局也只不过是个小镖局,只负责运送东西,别的我们想管也是无能为力啊。” 孙一霸听午诺如此一说,便停止了大哭,说道:“我请少爷帮忙就是想请少爷帮我们送一件东西。” 午诺闻言笑了起来,说道:“孙先生的镖局是整个冀州最大的镖局,还用的找我们这些小镖局帮忙吗?” 孙一霸解释道:“这件东西是我们副镖头趁我不在的时候接的,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本事运啊。这趟镖太危险了。所以我们想转给少爷你。” 午诺苦笑一下说:“你们既然接的下来,怎么会没有本事运?你们这种大镖局都运不了,更何况我们这些小镖局呢?” 孙一霸说:“我当然是清楚少爷的实力才敢来打扰你的啊。托镖的人当初把镖给我们的时候付了一万两黄金,如果少爷愿意接手,我们镖局愿意再追加一万两,一共两万两黄金做酬劳。不知少爷一下如何。这已经是我们镖局能出的最高价了,如果少爷不接受,我们镖局就有灭顶之灾啊。”说完便又向午诺跪了下去。 午诺揉了揉太阳穴,看见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还真是头疼啊。但是还是不得已的说道:“你们要送东西去哪里?” 孙一霸一听有戏,立马回到:“一个月时间,送去天狼古城,交给城主炎龙。” 听到天狼古城,午诺不由谨慎起来,扭头看向李管家,李管家微微摇了摇头。午诺明了的对孙一霸说道:“孙先生请先回,这笔生意太大了,我们要好好了解一下,等有决定了,定会通知你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孙一霸的哀求,午诺带着李管家离开了会客厅走向书房。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都在回想着孙一霸的生意。 走进书房,午诺静静的坐在藤椅上,悠闲的摇晃着椅子,李管家也是沉默不语的站在午诺的身后,尽职尽责的伺候着午少爷饮茶。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渐渐的到了晚上,午诺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身体,对李管家说道:“这生意我接受了。喝了一下午茶,好想去茅房啊。你去跟孙一霸商量一下,明天让他来见我。”说完自顾自的向茅房走去。李管家静静的站在书房,看着午诺离开的身影,笑了起来,他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让这个迟暮的老人如何不感到欣慰?李管家站了片刻,也离开了书房,向孙一霸的威武镖局走去。 第十一章 夜晚 李管家离开了客栈,径直来到了孙一霸的镖局,门口小厮通报之后,孙一霸亲自出来把李管家迎进了镖局里面。孙一霸引着李管家来到客厅,请至上座,命小厮倒了好茶奉给李管家,然后才说道:“不知李管家深夜至此,可是那桩生意有了进展?” 李管家喝了口茶说:“一直都是我伺候少爷喝茶,自己还真没怎么喝过,原来茶这么好喝啊,难怪少爷那么爱喝茶。” 孙一霸见李管家东拉西扯就是不谈及正题,不由紧张起来,追问道:“李管家,您老人家就当可怜我,赶紧告诉我结果吧,这可是关系到整个镖局的命啊。” 李管家放下茶碗,直直的看着孙一霸,他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的孙一霸背后发凉,片刻才问道:“我想知道,这桩生意既然这么要命,你为什么不退了?偏偏要找上我们少爷,还要搭那么多钱?你不觉得亏本吗?” 孙一霸苦笑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我拿件东西给你看,你就知道了。”说完便从袖兜里拿出一件东西。 李管家看见孙一霸拿出来的东西,顿时色变,惊呼一声:“罗刹令。”但也仅仅是惊讶了一下,李管家便又变回那个冷静淡然的小老头,微微一笑,说道:“孙先生接了罗刹令,仿佛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说完便起身准备告辞。 孙一霸见李管家想离去,心慌意乱的拉住李管家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李管家也知道,接了罗刹令就等于接了死神令,如果我们要反悔的话,炎龙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求求李管家救救我们吧,我们镖局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命就指望您了。”说完便立马跪下嘭嘭嘭的磕起头来。 李管家叹了口气说:“这事太过重大,不是我这个小小管家可以做主的,我要回去请示一下少爷才行。”说完也不管孙一霸如何苦求,只拉回衣袖走了出去。 这时午诺正悠闲的在后花园散步,抬头看着天上那明亮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天狼古城可是传说中最恐怖的地方,地处西域,有很多中原所不知道的秘术,天狼古城的城主炎龙也不是好对付的,传言说炎龙是杀了上一任城主还有古城原四大护法才登上城主之位。武功定是深不可测,如果接了这笔生意,失败的话一定死无全尸,倘若侥幸成功的话,也不一定逃得过炎龙的杀人灭口。但这同时又是一个百年难得的机遇,如果成功的话,镖局的名声会更上一层,接的生意也一定更多,也可以磨练一下那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想到这里,午诺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想要得到好处,一定要失去更多才行,想要更强,不得不冒险。” 午诺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后院返回书房,刚好看见李幼白走出房间,缓缓踱步,向凉亭走去。只见李幼白一身白衣若雪,只有一支朴素的发簪随意的绾起脑后的长发,耳边如漆黑发披散的搭在肩头,凌乱却不失韵味,虽然衣着朴素,不施脂粉,依然恍若仙女,午诺看着她那优雅的身姿,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两人对坐在凉亭里面,谁也不发一言,只是愣愣的看着对方,片刻,李幼白娇笑一声,说道:“午少爷大晚上不睡觉,难道就是为了在这坐着看我吗?” 午诺咳嗽一下,回了回神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最近生意让我心烦意乱,想出来散散心。” 李幼白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心烦?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午诺无奈的支着额头,看来李幼白还在为天衣阁内午诺的嚣张耿耿于怀。午诺长叹一声说道:“这次接的生意是去天狼古城。” 李幼白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去那里,难怪午少爷这么心烦,这次的生意说不定会让你这十年来的心血毁之一旦呢。别说复国了,你想活命都难。” 午诺看着李幼白这幸灾乐祸的脸,不由想恶作剧一番。午诺抬起李幼白的脸,说道:“这次生意,你也要去,如果我活不了,你可是要为你的夫君殉葬的。不过说不定天狼城主看上你的美貌,心情一好就放了我们呢。到时候为夫可要好好感谢你。” 李幼白脸色一变,说道:“你是谁的夫?我们还没有成亲,你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跟你去的。”说完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午诺。 午诺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们还没有成亲呢,那不如我们明天就成亲吧。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可别想逃掉,我的护卫不是你能摆脱的。”说完便笑着离开了凉亭。 李幼白看着午诺离开的背影,站起身来,不甘的跺着脚,恼怒的皱着眉头,但不一会就释然的笑了起来,看表情仿佛还有些欣慰。 第十二章 成亲 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夜空,几颗星星点缀在旁边,冀州城并不像雷州城那样繁华,夜晚也没有那么灯红酒绿,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刻也早已进入了梦乡,整个城市一片寂静祥和,只是在城内一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却依然忙碌着,小二们都在忙着张灯结彩,大门上,客栈内都贴满了喜字,大门两边也挂上了大红灯笼,刚刚从孙一霸处赶回来的李管家正指挥着下人们布置客栈,脸上泛着红光,一脸欢喜之气展露无疑,因为忙碌,额头上几滴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仿佛也在表示着它们的快乐。 午诺穿着一身绛纱袍,头戴通天冠,胸前一条蟠龙威武的盘旋在云端之上,合体的剪裁更加体现出他那完美的身材,高大且修长的身躯使他看起来格外挺拔,原本俊美冷酷的脸也因为这件喜事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一脸的稚气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二十岁小伙子一般,这些年一直戴着的冷酷面具终于在这一刻摘了下来,难的的放纵了自己一次。午诺因为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激动的走来走去,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李管家看着午诺紧张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这些年为了面对各色人物,少爷真是把自己隐藏的太深了,真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让少爷过上真正平和的日子。 李管家忙完了前面装修的事,便走进后院,来到李幼白的房间外站定,轻轻敲了敲门,张口问道:“小姐,您打扮好了吗?少爷已经等不及了。”说完还捂嘴轻笑了两声。 只见房内一位年轻小姐坐在铜镜前,身上穿着金线绣制的霞帔,头戴凤冠,喜服上的凤凰栩栩如生,一身的高贵难以言喻。李幼白看着镜中那美貌不可方物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向大门,轻纱羽衣如梦,步履轻盈飘逸。在随意的一挥手中流露出一份与众不同的清丽脱俗,令她多了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味。在门前,李幼白定定的站着,心中暗涛汹涌,最终,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决然的带上头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李管家看着李幼白走了出来,欣慰的一笑,说道:“小姐请。” 李幼白终于慢慢走进了喜堂,午诺看见李幼白走了进来反而不再紧张,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新娘。穿上喜服的李幼白身材更显妙曼,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轻盈的向着午诺靠近,在离午诺还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丫鬟乖巧的退到了一边。午诺牵起李幼白的手,仔细的看着她,李幼白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一阵阵的飘香午诺,午诺沉浸在那神奇的香味中不可自拔。午诺轻声对李幼白说道:“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可后悔?” 李幼白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午诺微微一笑,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李管家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行大礼。” 午诺和李幼白并排站定,依次祭过天地,祭过宗庙,行过大礼,终于在李管家的一声礼成中,进入了新房。 新房中,李幼白和午诺端坐在床上,午诺慢慢掀开李幼白的头纱,他的手因为紧张而不停的颤抖着,终于头纱被完全拿了下来,李幼白那张绝美的脸映入了午诺的眼中。午诺赞叹一声:“你真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了。” 李幼白娇羞的一笑,问道:“你刚才行礼的时候准备说什么?” 午诺回答道:“我刚才想说,这次的婚礼有些简陋,不过基本都是按照太子之礼进行的,所以现在可以说你是太子的正妃了。” 李幼白笑了笑说:“你已经不是太子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亡命天涯的镖局老板而已,我还何谈是一个太子妃呢?一切都只是你的梦而已。” 午诺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失去的一切早晚会夺回来,到时候你的封后礼一定会比现在隆重的多,我会极尽奢华的向我的臣民宣布,你就是我的皇后。”说完豪迈的挥了挥手,仿佛一切都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幼白看着豪气万丈的午诺,淡淡的说道:“我已不在乎什么皇后之位,我只想平安的做你的妻子。” 午诺温柔的抚摸着李幼白的脸,说道:“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你先休息吧,我去找李叔谈些事情。”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新房。李幼白看着午诺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她明白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决定娶她,此刻却牵走了她的心。李幼白就这样心烦意乱的坐了整整一夜。 第十三章 罗刹令 书房内,午诺面容严峻的坐在藤椅上,思考着李管家刚才所说的话,越想越是头疼,根本就想不出来什么名目,只好询问李管家:“李叔,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我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办,你给我拿个主意吧。” 李管家看了午诺一眼,说道:“少爷不是决定去天狼古城了吗?只不过是个罗刹令而已,难道比天狼古城还恐怖?” 午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宁可对付十个天狼古城,也不愿意接手一个罗刹令。你应该知道接手罗刹令代表着什么吧。” 李管家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罗刹令是鬼域魔宗创始人所铸造的圣令,它不但是鬼蜮魔宗的最高通行令牌,更可以对包括宗主在内的所有人发号施令,拿到罗刹令的人,虽然可以控制整个魔宗,但同时也等于加入魔道,成为所有正道人士的死敌。只是这鬼域魔宗早已消失近百年,这罗刹令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说完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午诺端起茶碗,但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看神情他还在为这件事烦恼着,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如果我拿了那罗刹令,就等于加入魔道,即使我夺回皇位,反对之声一定更大。” 李管家见午诺似乎想要放弃这桩生意,便提醒道:“少爷,现在罗刹牌的现世,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不然孙一霸那种小角色早就死不知道多少遍了。只要这件事够保密,没有人会知道少爷手上会有罗刹令的。这件事对少爷来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机遇啊。不但可以接触到江湖上最神秘的天狼古城,还有可能掌控整个鬼域魔宗。这对少爷的实力可是有大大的提高的啊。” 午诺依然端着茶,一言不发的思考着:“没错,这确实是个机遇,鬼域魔宗曾经可是天下第一大宗,在江湖上引起无数的血雨腥风,差点掌控了整个江湖。如果不是魔宗宗内内乱,估计没有门派能与他抗衡。即使消失百年,我相信瘦死的骆驼也会比马大,就像李叔说的,只要做的隐蔽一点,没人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早已冷掉的茶,站起身来,对李管家说:“我们去找孙一霸,详细谈谈这件事。” 李管家看见午诺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接手这桩生意,不由欣慰一笑,心中想到:“少爷真是长大了,能自己决定事情,胆量也更足了,只是经验还少了点,不过毕竟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熬到看见少爷登基。”想到这里,李管家不由得又惆怅了起来。 午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叛乱之后的这十年里,午诺的每一分成长,李管家都看在眼里,经过那么多磨难,午诺终于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成长为现在这样实力不俗的江湖老手,他们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镖局发展成现在这样江湖上尽人皆知的势力,那不是仅仅靠着小打小闹就能得到的,而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浴血奋战才得到现在这样的成功的,这中间经过了多少艰辛,外人不知道,李管家可是一清二楚,现在,午诺离皇位越来越近了,困难也越来越多,他们不知道还有多少硬仗要打。 李管家跟随在午诺后面来到了孙一霸的镖局,孙一霸一看午诺亲自来了,兴奋的差点当众给午诺跪下,他手中这块烫手的山芋终于有机会丢出去了,怎能不让他兴奋? 午诺坐在大厅正位上,品尝着孙一霸亲自端上来的好茶,平静了一下心境,才慢慢说道:“孙先生,你可以把罗刹令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孙一霸遣退了大厅内的闲杂人等,从袖口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午诺,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让午诺一个人专心的观察着。上次他给李管家看罗刹令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从袖兜里小心的露出一角而已,这次他能大模大样的把罗刹牌展现在众人面前,足见他的午诺的信赖。 午诺对孙一霸微微一点头,接过令牌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那块令牌不知是又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一闪一闪的泛着金光,入手竟然还有些温热,令牌一面用古体字刻着令字,并没有什么特别,当午诺把令牌反过来看的时候,才真正被震惊了,令牌竟然变的冰凉,令牌的这一面刻着一个罗刹的脸,两只眼睛用一种世间少有的幽蓝色宝石点缀着,仿佛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冷冷看着拿令牌的人。午诺抚摸着令牌,淡淡的说道:“真是鬼斧神工啊。竟然有人能造出这种东西。”说完便将罗刹牌放入了自己怀中。 孙一霸见午诺的举动,便什么都明白了,笑得更加灿烂。这块烫手的山芋终于被丢了出去。 第十四章 神秘箱子 午诺摸着胸前放着令牌的地方,感受着令牌的变化,两股不同的能量缓缓的向午诺的丹田流去,午诺顿时大惊,当下闭目内视,观察起来,只见一红一蓝两道能量游走到丹田的位置,竟然将午诺的丹田围了起来,蓝色的能量紧紧贴着午诺那金色的丹田,红色的能量又紧紧贴着蓝色的能量,两种能量围着午诺的丹田不停的旋转,三种颜色层次分明,倒也十分好看,不时有红色能量旋转几圈之后竟然转变成了蓝色,而蓝色也有一些能量慢慢渗入了午诺的丹田,吸收了蓝色能量的丹田竟然一闪一闪的泛着金光。 午诺尝试着调动丹田之中的内力,发现内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感觉更精纯一些,仿佛一块杂铁经过淬炼去除杂质变成精钢一般,只不过这种萃取收效甚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午诺见没有什么异常,便放下心来,安心的和孙一霸谈起了生意。 午诺问道:“孙先生,你是怎么得到这块令牌的?” 孙一霸一脸无奈的回答道:“都是我那副镖头惹的祸,趁我不在自作主张接了这生意。他哪里知道什么厉害轻重,只听那托镖的人说在一万两黄金之外再加这块牌子做报酬,就乐不可支的接了镖,我真是用人不善啊。”说完还悔恨的锤了锤桌子。 午诺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让人用罗刹令做报酬?” 孙一霸起身说了句稍等便走进了后院,一盏茶的功夫就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走了回来,他将箱子放在午诺旁边的八仙桌上就又退回座位上安坐起来,午诺仔细看着这个被黑布缠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箱子,用手去抚摸那缠绕的黑布,当他抚摸了一遍之后,竟然感觉丹田有些不对劲,便又施展内视之术观察起来,这一看可是吓了他一跳,围在最外围的红色能量竟然暴涨了一圈,将中间的蓝色能量压挤的只剩下初时一半的厚度,这突然的异变虽然没有给午诺带来什么不适的感觉,倒也把他吓了一跳,立刻把手从箱子上面拿了起来。 午诺这突然的举动引起孙一霸的疑惑,孙一霸不禁问道:“午少爷可有什么不适?”午诺抬头看见李管家那也是担心不已的表情,安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谈这桩生意吧。” 孙一霸见午诺再也没有什么异样,便又说道:“托镖之人托镖的时候已经按规矩付了五千两黄金的保证金和那块罗刹令,同时给了我们一张去天狼古城的地图,如果午少爷决定接手我们这桩生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那五千两的保证金还有承诺过的一万两黄金双手奉上,这张是天狼古城的地图,先请少爷过目。”说完递给午诺一块羊皮制的卷轴。 午诺接过地图便打开和李管家一同研究起来。只见地图上画的天狼古城在古格王朝的最北边,和雪国临界的位置,从冀州城出发要经过七个州府,中间有数不清的荒漠和崇山峻林,看的午诺心中直冒冷汗,这一路走过去,即使平安到达,他培养了这些年的精英估计也会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最让他郁闷的是即使他历经千辛万苦的走到了天狼古城,也不一定有人力可以帮他对付天狼古城的守卫者,天狼古城传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城堡,层层守卫严密无比,而且每个守卫的武功都是那么深不可测。虽然天狼古城成立没有多久,但其实力俨然已经凌驾于江湖现有门派之上,成为江湖上每一个门派的心腹大患。不过幸好天狼古城并没有入侵中原的意思,已经有十数年没有门人出现在中原。是以有些资历尚浅的江湖人不知道天狼古城的存在。如若不是午诺从小便博览群书,在一本书上偶然看见过关于天狼古城的描述,他恐怕也不会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神秘帮派的存在。 午诺看着地图,问孙一霸:“什么时候交货?” 孙一霸说道:“雇主没有说明特别的时间限制,只说如果一个月内送到,另外奖励五千两黄金,如果两个月内送到奖励四千两,以此类推,迟一个月便少奖励一千两。” 听到这里,午诺向李管家递了个眼神,然后将地图推给孙一霸,然后大声说道:“接这生意就是找死,我还是不趟这浑水了,告辞。”说完在孙一霸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带着李管家离开了孙府。 第十六章 闲得时候恋爱吧 午诺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因为是夏末秋初,太阳倒也不是狠毒,只是气温热的依然让人烦躁,午诺伸了伸懒腰,一脸满足的起了床,李管家因为有太多要忙的事情,只是随意的休息了一下便离开了客栈。午诺独自一人在客栈里走来走去,走到后院的凉亭处猛然惊醒,这才想起来昨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新娘独自一人在新房守了一夜。 午诺匆匆走到昨晚布置的新房,李幼白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穿衣梳洗,看样子也是刚刚起床,李幼白看见午诺走了进来,用衣袖半遮面的轻笑起来,看见午诺走近才说道:“你昨晚真是忙了一夜啊,是不是都忙到忘了自己成亲了?” 午诺尴尬的说:“还真被你说着了,我确实忘了我的新房内还有一个娇妻等着我归来呢,要不是刚才闲逛到凉亭,我真是怎么都不会想起来呢。” 李幼白假装生气的说道:“你都不记得我,那我们就当没有成过亲算了,连这么大的事都能忘,我看以后跟着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看着自己的娇妻生气的样子,午诺倒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本来我只是因为知道我皇兄成了亲,不愿意落在他后面,所以才一时兴起娶了你,现在我倒是觉得我没娶错。”说完便走向前去,准备从背后抱着自己那正在对镜贴花黄的妻子,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午诺忙了一夜,到现在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能不饿吗? 李幼白听见响声,扭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午诺,调笑起来:“没想到平时一脸冷酷的你饿起来还真是可爱,脸红的真像个孩子。哈哈……别急,我早就吩咐了下人备饭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过来,只让他们准备了一个人的饭,看来还要让厨子多做点才行。你先吃些糕点充饥吧。” 午诺百无聊赖的吃着糕点,看着李幼白梳妆打扮,终于在午诺吃完一盘桂花糕的时候李幼白停止了打扮,一脸阴谋得逞的看着午诺,说道:“相公,可以开饭了,我玩够了。” 午诺这才知道李幼白慢慢的打扮就是为了戏耍他,不由苦笑一声说道:“唯女子于小人难养也,你真是两样都占齐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午诺对李幼白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李幼白没有反对,两人便出了客栈。 冀州城虽然不大,但是市场依然火爆,大街上一对男女结伴而行,身后还跟着两个抱满各种物品的随从,过往的行人都禁不住对这一对男女指指点点,赞不绝口,甚至还有些人跟随着他们,只为能多看他们两眼,只见这对男女中的女子一身白衣如雪,皮肤白哲而又光滑,一张精巧的脸上不施粉黛便以美艳惊人,仿佛九天上的玄女降落凡间一般微笑着看着路边的小摊,她身边的男子样貌也是不俗,同样的一身白衣,只不过看上去像是随便穿着的一般,并没有精心打理,一双剑眉微微的皱着,一双星目不羁的扫视着旁边围观的人群,嘴角翘着一个不耐烦的弧度,那一副凌驾一切之上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这两人正是出门闲逛的午诺和李幼白,后面皱着眉怀抱东西的人正是漠北和银南。 午诺烦躁的说道:“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干嘛,这些人都因为你而围着我们看,真是烦死了。” 李幼白轻笑一声说道:“那些臭男人看着我倒是情有可原,难道那些女人也是因为看着我才围着我们的吗?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午诺终于忍受不住了,向着旁边的路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人看见午诺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吓得四散而去。李幼白看着发火的午诺,轻轻说道:“我们去河边走走吧,人少又凉快,走了这么久,我有些热了。” 午诺稍微消了些火气,对漠北说:“东西让银南拿回去吧,你跟着我们就好了。”说完三人便向河边走去。 三人刚出了城门没多久,一伙人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中跳了出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带头的说道:“三位少爷小姐们,刚才看各位在集市上出手颇为大方,正好哥几个手头正紧,各位不如接济在下些银子,也正好买个平安嘛。”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已经进了他们的口袋。 午诺把李幼白挡在自己的身后,对那个强盗头子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恶,看来平常也没少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吧?” 那强盗头子挥舞一下手中的大刀说道:“没错,大爷就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强盗,你最好把钱给我交出来,我心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可别怪我手上的刀不长眼。”话音刚落便一刀砍向午诺,漠北见势不对,抽出腰间的剑迎了上去。原本这强盗满心希望可以出其不意就结果了午诺一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随即大吼一声“上”随同他来的那些小喽啰都冲了上来。 午诺小心翼翼的把李幼白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冷冷的看着这些强盗,对漠北命令道:“北,这些人格杀勿论。”说完便一脚踢飞一个举刀砍向他们的喽啰。 李幼白看着眼前这个保护着他的高大男子,心中不禁一暖,这场只是一时兴起的婚姻,看来并没有那么糟糕,李幼白轻声对午诺说道:“小心。”午诺回头看着李幼白,露出自信的一笑说道:“放心,我们马上就到河边了。”说完一脸紧张的将李幼白拉近自己的怀中,迅速抽出腰间的缅剑,将那个从背后偷袭的小喽啰毙于剑下。李幼白脸微微一红,顺势靠在了午诺胸前,倾听着这个保护她的男人那强壮的心跳,心中产生一种想把一切交付给他的念头。 这几个强盗哪里会是午诺和漠北这等高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二人杀的干干净净。午诺小心擦拭掉手中缅剑上的血,柔声对李幼白说道:“好了,我们去赏河景吧,别让这几个小喽啰败了我们的性质。”说完便让漠北走在前面探路,一路上午诺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李幼白,生怕再跳出来几个强盗把她吓着。 傍晚三人才回到客栈,吃罢晚饭,李幼白说道:“今天在外边玩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今晚还要在别的地方住吗?”说完一脸羞涩的看着午诺。 午诺倒是没有理解李幼白话中暗含的意思,伸了伸懒腰说道:“我也累了,今天就不去忙活那些事情了,交给李叔就好,嘿嘿,我今晚肯定是要睡新房了,成亲那晚的洞房花烛之夜我可没有享受到,今晚要好好补偿一下。”说完一个人欢欢喜喜的向后院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李幼白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也跟着午诺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