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革命战》 楔子 若笙站在琥珀馆88层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灯火阑珊。川流不息的车辆像一条条火龙。 她深呼一口气,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电话。 屏幕一直是亮的,亮的惨白。 “喂,我已经到了,接下来怎么做?”她觉得四肢越发冰凉,连声音都有些抖了。那边的声音像是她的噩梦。 “……”电话那头沉默着,似乎在斟酌。 每沉默一秒若笙都觉得煎熬,好像被死神掐住脆弱都喉咙。 这个威胁住她将近半个月的电话,像是随时从黑暗里扑出来的恶鬼。 就像下一刻,就宣判她的死刑。 ———————————“跳下去。” ....... .......... ............ ...............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呼簌的风声灌的头晕目眩了。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穿过耳膜来刺进她灵魂深处,不由得就让她想起一种叫镰鼬的风妖,脆弱的风流似乎不堪重负被她下坠的弧线切割开来,发出一种近乎悲鸣的尖叫声。 那声音实在像哭丧,她随着急速的下坠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似乎都被那凄惨哀叫的风刃冲刷得干干净净。从来都不知道风还有这么有攻击性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想看看到了几层谁知眼前全是眼花缭乱的重影,到最后免不了就是一滩烂肉血泥了。哪怕是感受一下最后的人生也好,统统都没有。 就像树上的一株枯叶,甚至还没来得及在这世上留下一点痕迹,就在空中飘零入尘,叶尽花埋。 若笙任由自己在风中展开四肢,随引力向下。 听说人死前所有做过的事情都会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回放,可是她却什么也记不得,记忆深处只是一片苍白,单薄而无力。 鸟坠下天空后会去哪里,鱼干涸在沙地上后会去哪里,羊群食不进芳草后会去哪里? 她正在和千千万万的逝世者去往同一个地方。 ———————————————— ———————————————— — —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若笙觉得头里一阵一阵快要炸开,什么东西嘶哑的在她脑海里呼唤她醒来。 意识似乎在回来,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好像第一次睁眼一样,睁开接触空气的不适应让她连眨好几下眼睛。 入眼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她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身子,凭直觉感觉是躺着的。 “唔咳咳咳......”喉咙辛辣的感觉,像第一次开口说话般。 她揪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儿,声音喑哑的可怕。 “这是,什么地方?” 黑色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深陷黑暗的感觉可不好,她的双手紧紧互绞着,以此获得微薄的安全感。 空气中传来瑟瑟风的流动声,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划开一大.片空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却仿佛隔了层层叠叠的云烟,听得不那么真切。 “这里是白间。”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若笙一颤,下意识寻找声源。 入眼仍是一片漆黑,连一丝微弱的波动都没有,仍保持她上一秒看见的样子。 “你不用找了,你不需要看见我的形体。”那个声音说道,咬字很轻,颇有翩翩文弱的质感,明明不是客气的话语,却让若笙体会到一丝儒雅感,当然,只是一瞬而已。 “白间是什么地方?”她摸不到头绪,静静等着那个声音的回答。 “这里,是夹缝空间,往前是轮回。后面是往生。”冷漠的声音,只是听着就能感觉到主人的凉薄。 若笙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声音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可是拼凑在一起她怎么犹如听天书。 清冽淡漠的声音没有再说话,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你是谁?……夹缝空间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间这里是你以后存在的地方。”声音的语句始终平淡,没有一丝涟漪。 顿了顿,他继续道“至于我,我没有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白訄。” 他似乎能看到若笙还在呆愣的样子,平静的说道:“你好像还不明白。那么,我说给你听。” “首先,你已经死了。才会来到约定的白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使者,去消解怨恨。” 她震惊的抬头,好一会才堪堪想起,自己好像确实已经是....死了,她黯然垂下头,喃喃道:“那我现在是鬼吗?这里是阴间?” “不是的。你是蛊偶人。我的蛊偶人,你的灵魂封印在里面,因为你本身的肉体已经消亡,无法再使用,因此这是你新的身体。” “什么.....” 她讶异出声,话还没说完,面前就聚集起耀眼的白光,强烈的刺激感使她下意识捂住眼睛。 白光过后,她看到了自己。 就在若笙的对面,就像凭空出现了一个大镜子,这明显违反了物理规则,在这个没有任何光源的地方,需要光线折射成像的镜子竟然映射.出了她的脸,不,不是她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的吓人的脸,在这个被黑暗包裹的地方,衬托得格外触目惊心,若笙几乎差点叫出来。然后她才发现了那就是现在的她那个无法接受的事实,她咬住嘴唇压下心里毛乎乎的感觉,仔细去打量镜子里那个女人。 一团跟周围黑暗几乎融合在了一起的乌发,墨潭似的头发间就是那张过分素白的面庞,眉目如画,明眸似月,轮廓精致纤细。每一个五官好像都是上天拿山河雕琢的,独一无二,恰到好处。可是并不出彩,尤其那双眼睛黯淡如漆,黑色的眼珠里像深渊一样望不见底,看久了里面的墨就要溢出来把她淹没吞噬。使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让若笙突然想起了“出厂设定”这个词。黑色的青丝垂到腰迹,有些缠绕在纤白的颈子上,有些散落在肩头,若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由得直起身子仔细去看那个镜子,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悚栗的感觉,万千恐惧的蚂蚁啃噬她的心脏,她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颤抖。 头,....头和脖子不对称!...镜子里的女人的头微微倾斜形成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诡异的角度,如果不是与脖子连接的地方被头发挡住了,她刚才就发现了。她没法做到去忽略这个地方,心惊肉跳的去摸自己的脖子,冷不丁触到冰凉湿.滑的东西,吓得她浑身一颤,觉得一团阴翳笼罩住了自己。 若笙紧张的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还好,只是头发而已。她怪自己大惊小怪,不过这个头发怎么好像缠在脖子上?她把身后的绸缎黑发拢到手里,才发现太多了一手根本握不住,她的头发几乎散落了一地,拖了很长很长,像水蛇一样,遍布缠绕她惨白的躯体。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瞬间就觉得冰凉的触觉遍布全身,脖子间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勒的她想要尖叫出来。 这些头发莫名让她觉得恐惧,一抬头看见镜子里那张惊慌失措的属于她的脸,还有那不断蔓延游蛇似的黑色丝线,头发!头发!竟然是会动的!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些发丝似乎感觉不到她的恐惧,像有生命一样,还在完成着缠绕,蔓延,吞噬着她的惊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还有一开始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竟然不是风声,而是这些...头发....她实在忍不住了,蜷起身子把脸埋在手臂中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唔唔。” 她怎么才发现!镜子里是一个画出来的女人! 她实在忍不住了,几乎忘记了那个声音的存在,尖叫出声,嘶哑的声音在漆黑的空间里回荡,回复她的只有无声的沉默。 那个声音一直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温度,当真是对得起那万骨枯的凉薄二字。 “这就是你的新身体”声音虚幻飘渺,好像一出口就随风散掉了,怎么也捉不住。 原来那个声音还在,至少不是她一个人,若笙闻言抬起头,感觉到喉间一阵哑涩,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头发...”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没有退去,黑暗中还能看到微微的异动和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知道是那些虫子似的头发,就像在不断繁殖一样,让她头皮发麻。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入耳的还是那些另她悚栗的声音,她收回了继续追问的想法,突然想起了什么感觉到希望似的抬头问道。“那我原来的身体呢?是留在我生活的地方了吧?” “是的,那么我要为你讲解你的任务和权限内容了。”那个声音没有给她机会,淡漠的语气始终如一。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你如今也算是“活着”,但维持这样是需要代价的,你本身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支付的价值了,唯有,替我去收取一些报酬。”清冷的声音仍是百年不变的平淡基调。 “报酬?是什么....”她张大嘴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收取,也不确定会不会下一秒就被抛弃再次死掉。 “现在的你是基本的,最初的构架。你的属性值都非常低。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改变这一现状。更加有利的去进行生存游戏。你将进入在荒芜徘徊的怨灵们的怨气根源中。重来一次他们的人生。但这一次,由你决定他们是否最终是否成为怨灵。” “下面是你的基本属性值,这关系到你任务的成功与否。不能用武力,那就智取。”那个声音一落,镜子瞬间就裂开了无数张牙舞爪的纹路,下一秒就碎掉了,无数碎片向她射来,她还没来得及躲,那些利刃却都在她面前无力的落下,接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同一时间,黑暗中慢慢隐出了一幅像是画卷的东西,上面有一些复杂的数字。 [2047] 天赋技能:无 特别能力:无 特长:无 拥有:无 敏捷度:12精神力:15武力值:14耐力数:10 评级;无 “这是什么?”她睁大眼睛问道,也顾不上身上那些水蛇了。 “你的属性值。” 是她的吗?若笙看着眼前的黑字,虽然不知道标准,但她无疑非常不及格。她的初始设备太差了吧。 “虽然你的天赋不好,但大部分都是后天得到的。每进行一次任务,在任务中所得有一定几率会加入你的属性值。” 后期可以提高吗?若笙点点头,“那所谓的任务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啊?”若笙赶紧张大嘴巴,这样子会不会太快了些,她还不是很了解这些规则。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一个未知的领域使她充满了不安,她下意识的抗拒:“等一下——————————" 可惜那声音没有给她机会,她感到头顶的黑暗天旋地转,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就要把她吸进去,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又一次,她知道这是不平凡的开始。 “加油,别死了啊……我的蛊偶人……” 黑暗中淡淡响彻着一个清冽淡漠的声音,很快随风飘散,没入虚无,再无出现。 第001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一) 小桉,你看啊,你喜欢的风信子,已经满屋子了呢。小桉,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是不是又在讨厌我? 呵,瞧我都忘记了,你不会说话了。但是,你一定不会讨厌我的。 你说过的,最喜欢我了。 你看,这样子多好啊。我们一家人都这么快乐的在一起。你也不讨厌我了!你怎么会讨厌我!是不是?我做得这么棒,你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了。明明我把一切的给你了,你要的我都给了!为什么!…… 不过不重要了。对吧?因为现在的我们,这么幸福。你一定最喜欢了。 …… 硕大的屋子里,一个男人絮絮不止。念叨着世界上最亢重孤独的自欺欺人。 像西伯利亚万年吹积而成的冰雪。一层一层堆积,磨堆了上万年的孤独。低沉喑哑的声音承载着深深的疲倦和浓厚的悲凉,却带着强撑的一丝兴奋与温柔。 …… …… …… 若笙听着,这个男人一会儿深情款款的告白,一会儿压抑不住隐隐透出带着威胁和恨意的话语。实在是头皮发麻不好睁眼。万一这一会她不合时宜的睁眼。搞不好就是王八蛋对视大眼瞪小眼。 她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穿到这个身子里时她就闻见一股非常非常刺鼻的化学气味。 以她浅薄的学识还是知道这是什么的。 福尔马林。一种防腐大多用来浸泡标本医学用品尸体之类的东西的。 马上那阵不适感过去后她就感觉自己身子冰凉凉的,似乎在什么也液体里。 她笑不出来了。 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躺尸,感觉到周围有人一直在,她只好这样。她周围是个男人,好像她醒之前就一直在了,男人一张口她还以为被发现了。正心惊却发现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这样的场景太诡异违和了。 她想等男人走了在起来观察情况。结果这男人很有耐心的自说自话。完全没理她。 她感觉那男人叫的小桉是她。看情况她是真的被白訄打发到“怨灵的执念”中去了。有点超出她世界观的东西她本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不信也得信。 但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万一在这里死掉这么办?到底怎么消除怨灵的怨恨?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她这时候干什么好?她统统不知道啊! 她只得忍者僵硬,闭眼继续装睡。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小桉,你乖乖在家。要听话噢。我晚上就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 …… …… …… “嘭!” 直到那声细不可闻的关门声传来,若笙已经觉得自己成真正的躺尸了。全身紧绷的酸痛,还没动一下,关节处就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 啧!若笙揉脖子睁眼,手都有点不受控制了,摸了好几下才摸到脖子。这就是她的敏捷度?天上掉炸弹的话,就算她提前24小时知道也躲不开啊! 不出所料,她就是在福尔马林里,她赶紧站起来,晃晃悠悠差点摔倒,她发现她是在一个暗黑色镶金边儿的一个特制池子里。池子在地平面以下,乍一看就是一个低调奢华的迷你版游泳池。这个屋子十分宽敞,只有一个窗子,挂着厚厚的三层窗帘。先是遮光布,然后是浅卡其色的窗帘,下来是一层白纱坠着流苏。 屋子里贴着咖啡色的壁纸,仔细一看上面有相当精巧的暗纹。 屋子里没什么家具,就一张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单人沙发和一个矮几。 不过却是相当卧虎藏龙价值不菲的。 再看看自己,穿着白色的蕾丝裙,宽宽松松的不束腰,还是很舒服的料子。 前提是它不被福尔马林泡湿的话。 若笙看到这个身子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双腿修长撩人,手指白嫩白嫩的,指甲也修剪的圆润光滑,在一摸头发,虽然湿漉漉的贴着后背,但感觉也是精心护理过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泡到福尔马林里,但这剧身子绝对没有咽气。 若笙自己可以感觉到,如果死了的话,心跳不可能这么平稳。除了身体有些发凉,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浮肿肿块,不像是尸体。 若笙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身子,想找到更多情报,突然,她发现这个身体的手背上有黑色的纹路! 细细一看发现是类似荆棘的图案。 这个。若笙仔细的看,这会不会是伤痕或者纹身,但都被她一一又的否决了。 这似乎是胎记。 但很奇怪为什么会是这个形状,手背上的荆棘条一直蔓延到手指,缠绕在无名指上,像一枚戒指。又像随时会欲放而开玫瑰一样。 若笙瞳孔收缩,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这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是她此行非常重要的线索。 荆棘。 …… 荆棘的花语是束缚,妖艳凄美,灵魂嘲讽和命运的折磨。 荆棘是一种植物,它原来是指两种植物:荆和棘。荆棘,荆:荆条,无刺;棘,酸枣,有刺。两者常丛生为从莽。也泛指丛生于山野间的带棘小灌木。荆现名牡荆、荆条、黄荆,是马鞭草科的一种落叶灌木。 …………花语。若笙不会知道,她刚刚发现的东西,对她未来有多么巧妙的影响。 …… 她轻轻触摸手背上的图案,触感和其他地方的皮肤没什么两样!线索又断了,她嘬嘬嘴,就算知道这个类似胎记的东西特别,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啊。 她突然想起要是男人一会儿回来就糟糕了。就赶紧去男人走时的门那里。 毫无意外,反锁着。 若笙觉得有些心塞,要她再躺回去装睡她不一定有那个毅力。屋子里也实在没地方可以躲藏,她掀开窗帘,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天色已经昏暗,却让若笙感到一丝欣喜,这里似乎是富人家的住宅区,虽然在郊外,但是远远能看见三两幢别墅。她目测自己是在别墅的二楼,跳下去的话似乎不会有太大危险。 若笙有些兴奋的掀开窗户上的帘子,准备撬开锁。 这种锁不难解决,她有信心可以把它搞定。只需要一些时间。 但她不知道所有人是不是都这么倒霉。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有种一坨大粪浇到蛋糕上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吃苍蝇屎了一样。 ………… …… …… …… .那声音说:“小桉。” 第002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二) 若笙觉得自己委实有些不走运了些。有种想偷袭被人家当场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此时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就在她身后,眼睛诧异的看着她,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只是硬生生憋出一句。 “……原来你醒了。” 是啊何止是醒了,连人都换了。若笙不回头,尽量挺直腰板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要多落寞有多落寞。害怕被拆穿,只能先把那个氛围摆在那。反正不管是谁被这样对待,要是不膈应那才是变态。 一时间屋里的两人竟都沉默了。 “你饿不饿?我带了好多东西回来……” “酥仁蛋挞、芒果冰淇淋、慕斯甜甜圈,还有樱桃干饼干棒。” 男人也是跟若笙一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低着头不安的开始报起一些甜食来。 “还有你最爱的糖桔奶油布丁,还有……” 男人笨拙又带着刻意讨好的声音让若笙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她吞了吞口水,感觉瘾头被勾起来了。 男人说的都是些往日若笙觉得甜的发腻的东西,这会儿竟然让她觉得馋的不得了。 看来这个身体以前是嗜糖如命的要死。 若笙深呼吸一口气,瞪圆眼睛转身去看那个男人,她垂在身后握紧的手暴露了她的内心。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察觉。他发现她突然回头,竟有些慌乱,抬着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出乎意料的,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男人不过二十几岁,身形高挑修长,肤色白皙透彻,五官长得非常柔和,看起来温和内敛。一副江南如玉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一看就让人亲切的明亮眼睛,让人对上了就移不开。 他穿着藏蓝色的毛呢风衣,围着浅月白色针织的围巾,手里提了大包小包样式精巧的盒子,正有些不安的看着若笙。 若笙觉得自己的态度不自觉的就软了再软。所有防备都卸的没了。她觉得自己的嘴角的不由自主的扬了半边天。 “小桉?要吃吗?”温和男人看到若笙笑了,也挂上了温暖的笑容,举了举手上的东西,示意若笙到矮几那里吃。 若笙欣欣然走过去,打算跟这个男人聊聊来获取一些信息。男人连忙把柔软沙发拉开给若笙坐,又打开各种包装给她都摆好,甚至体贴的把布丁弄成小块。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好像做了千百遍。 被这么伺候着的若笙显然是很舒服的,但是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些。 “你也坐吧。”她好心抬头对那人说。 话一出口若笙都吓一跳,这声音酥软甜柔的跟什么似的,好像十分娇贵的小公主一般,这个声音要是说求求你啦,或者原谅我吧绝对都是秒杀世人。 男人愣了愣,随即有些开心的说“我不用,你快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那眼神要多宠溺有多宠溺,看的若笙都想柔情似水的深望着他对视。 真是娇纵她啊,这个男人莫非是她男朋友?情人?丈夫? 想到这里她含笑啃着甜甜圈对他说:“你也来吃,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啊!” 男人似乎十分高兴但又有点犹豫。他说:“吃不完没关系的,想吃多少就吃。我就不必了。” 若笙还是笑着,但心里已经抵触这个吃不吃吃多少要不要再买的话题了,她要的是情报啊情报。 于是她深沉的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怎么饿,就是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医生吧。” 福尔马林的事儿若笙是不知道怎么提了,先探下这个男人的态度吧,她还不知道她的任务点呢。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男人如临大敌般警惕了起来,感觉他全身紧绷严肃了起来:“你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我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看起来突然不那么好说话了,若笙嘴角抽了抽“你又不是医生,我就是胃有些抽着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吃坏肚子了,你要是有药的话最好啊。” 听到“吃坏肚子”时男人的眉毛皱了皱,说“你等一下。”然后就蹭蹭的开门出去了。 若笙眼巴巴的看着门关上,再听到锁“咔巴”一声自动上锁。瞬间好心情就萎了。 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福尔马林的味道,尽管开了窗子,还是刺激的若笙头皮一跳一跳。 男人回来的很快,若笙看着男人拿了瓶瓶罐罐的东西进来,脸色有些阴暗,锁了门朝她走过来,若笙下意识有些想退后,男人似乎注意到她的举动,抬头对她说:“乖,该吃药了,过来。” 若笙有些犹豫。 因为男人拿着的那些瓶瓶罐罐里有类似注射器的东西。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快点该吃药了。”男人的语气里已经带了急躁的感觉。“怎么,你不想吃?” 若笙不语。 “快过来啊!”男人前进几步把东西摊到矮几上,“怎么你不听哥哥的话了?” 若笙语塞,这个哥哥有些偏激了她有些小害怕。 男人看她不说话了,又温柔了起来“怎么了小桉?是不是害怕吃药苦啊?没事的,你不是说胃不舒服吗?吃了药就没事了。”说着拿着药片就往若笙嘴里塞,有些焦急粗鲁的动作跟温柔的语气和脸上微笑的表情完全相反。 “唔,噗不用了我的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这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哈哈。”若笙别来头干笑着对眼前的人说。 “不对,你刚才还说难受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觉得我会害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张脸上写满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若笙已经被数不清个“是不是”砸的头晕并且觉得很冤。她感觉不管回答什么都能给眼前这个人屏蔽成“是的!我就是觉得你在骗我!”“没错!我才不要吃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药!更加绝对不会相信你!” “你已经不相信我了,你在讨厌我。你刚才又在试探我,你又想出去!一出去你就会逃的远远的。” “你每次都骗我的。你根本没喜欢过我,都是骗我的……” “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其实你从来都很厌恶我,从小都是。现在又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其实你在哄我对不对,等我傻傻的相信了,你再走掉。” “我不会让你走掉了,你不讨厌我的时候我们多幸福啊,我每天都很开心呢!可惜你不会。不过没关系的,只要,只要你没有了腿,要怎么逃呢?或者没有手的话,就不能推开我了吧。你没有一切的话,就不能再离弃我了对吗?” “那样一定很美好。只要那样就好,那样就很好了。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只要别讨厌我就已经很好了!” 男人越来越失控的自言着,脸色越来越奇怪,说的话也混乱了起来,若笙早就不在沙发上了,她在那男人危险范围外,从他刚开始有些不对劲就往后开始挪了,听到什么“你没有腿的话”更是毛骨悚然赶紧退退退。 突然,男人很快的到她面前,迷茫的抬头看着她。 “可是,我舍不得啊。” 第003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三) 若笙看着男人越来越崩坏阴沉的脸,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 “喂,你怎么了?还好吗?”她觉得有必要先安抚他的情绪,再趁机找机会溜之。 “我觉得你应该冷静冷静,你想说什么?” “闭嘴啊。”男人几乎是在她话音未落时不耐的吼了一句。看见若笙吓得一顿又愣了愣,道:“我是说,我没事。” 若笙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点燃了这个炸弹男。低着头紧贴着墙没有动。 男人就距她不到一拳的距离,似乎没刚才那么暴躁了。 “小桉,你听话,你让哥哥给你打一针,就什么都好了。”男人似乎想好言相劝,声音温温柔柔的,但是紧锁的眉头散发着戾气。 “打针?什么针?”若笙认为这个男人绝对精神变,态,他的思维跟自己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如影随形。 男人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你打听这个干什么?知道了也没用。别乱想。把手给我。” “……好吧,我让你打,但你得先告诉我是这是什么针?”若笙撅起嘴巴话说的不软不硬。 “你……” “你说不说?”她下巴一扬。 他眼中酝酿而起的暴怒被自己强行压制了下去。动了动嘴唇:“丁卡因盐酸盐。” “丁……唉?什么盐?”若笙正准备听是什么好判断对策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然反应过来也听不懂。就被手臂上传来的刺痛酸了眼睛。 “嘶,你。” 她的骨头变得酸痛起来,先是从指尖开始,一直蔓延到脊椎神经中枢。眼睛不一会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异常难受。 “我已经说了喔,宝贝。” 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他的声音从上方飘来。悠悠远远,好像飘了很久。 唔,被摆了一道。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飘荡在深海,她离海面很远很远,浪潮和海汐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深渊幽静和万象孤独。 自己会不会已经死了?注射给她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吧! “否,还未失败。” 一道清洌浑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笙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瞪的老大。“是你!” “是,之前没能交给你一样东西,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声音,但是依然只有声音。 “是什么?”若笙十分诧异,直接坐了起来,她在一片黑暗之中。 “是聿戒。”黑暗中那道悠然的声音回旋着。 “它是你必备的东西,能够读取怨灵身体生前残存的记忆,有了记忆你才能知道自己的任务目标在哪。人情怨恨,喜乐苦痛。源头都在这里。” “而且,它能让你提取你所得的属性奖励,并随即装备上。” 听到这若笙已了然睁大眼睛。 “最重要的是,它能隐藏抑制你的烙印。” “什么烙印?”若笙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难道是,那个荆棘图案?” “对,你的宿主身体原本是没有烙印的,一旦你的灵魂进入,烙印也会印上你进入的身体,如果被任务对象发现的话。想必你也知道后果。”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若笙惊得都坐不下去了,一下弹起来。 她现在身体正昏迷着,那个图案又那么明显,那个男人不可能不发现。如果她进入宿主前宿主一直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下,那么突然凭空出现在手臂上的印记肯定是要被怀疑的! “那个烙印到底是什么?”她都想把头发全扯下来了,这个烂摊子怎么收场啊! “我等下是不是还要回到任务里?” 那道声音把她的问题分成了两条。“烙印是你身为蛊偶人的特殊标记。不可去除,它有恕我现在难以言说的用处;把聿戒给你后你自然是要回去的。” 解释完后,若笙就觉得手指一箍。低头一看发现一个黑色的戒指慢慢没入皮肤直至消失不见。 “这……”她惊疑不定。 “你可放心,它一直在,趁现在的时间,读取记忆吧。” 悠然澈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笙知道他已经走了,他还没告诉她戒指怎么用呢。 她轻轻摩擦刚刚戒指没入的位置,就像触到了空气,手上的荆棘纹倒是不见了。 她喜,轻道:“聿戒?” 手指上的戒指随着她的声音显形并渐渐实体化。一下子变得像普通戒指一般,只不过,这只戒指始终是荆棘边的样子,像随时会刮伤手指腕子。 没关系,必要时还可以隐藏啊,她心道。就准备开始试试记忆读取。 不过,这更是不知怎么弄了。 血。 仿佛是跟这戒指有心灵感应似的,她下意识就蛊惑似的用戒指带刺的边划破自己的手指。 “嘶。” 血流入戒指里的同时,戒指像活了似的,荆棘条顺着手指缠上手臂,再到她的脖子。 “唔这!”这戒指怎么像突然狂暴了起来,戒指的荆棘就像烙印一样,蔓延向上。 蔓延的同时,若笙也看到了很多画面,这是记忆走马灯。 她也终于知道了宿主的情况。 怎么说呢?本来挺小清新的。 她的身体叫夏桉。 十一年前,母亲宋茱带着她儿子离开了她事业落败两条腿落残的爸爸奔向了远方的城市。那时的夏桉只有8岁,被和爸爸丢在了一起。爸爸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而夏桉也不是个能照顾人的主,从小早就娇惯坏了。一时间变成了放风的野孩子,谁受得了啊。于是天天闯祸,到处撒泼。 有一次硬生生把人家都不知道她是谁的小正太给气哭了。男孩的妈妈找来,却发现她是夏桉爸爸的初恋情人。这是很有缘分的展开啊!勉强算你未娶我未嫁。正好凑一对。 男孩妈妈叫方雅。夏桉暂且叫她雅姨。雅姨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慢慢扶持爸爸重新做起了生意。而这时,夏桉也和雅姨带来的哥哥方於旭熟络了起来。也从一见就两看生厌的冤家变成争吵里透着甜蜜的好兄妹了。 慢慢的,爸爸的生意做大了,条件好起来了,虽然腿还是没什么好转,但是用拐杖行动但是已经熟练了。 方於旭和夏桉进了一个高中,成了班级里受欢迎的一对。和校花韩忻忻还有几个各方面优秀的公子哥们打的一片火热。 意想不到的事就这么来了。她们如往常一样相约去唱歌时,碰见了她的哥哥,不,是曾经的哥哥。夏梣良,现在已经改名宋梣了。 宋梣见到她十分激动,几乎一下子把她认出来了,欲言又止的想和她说话。 她当然不会认他。 她漠然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韩忻忻问那是谁啊?怎么好像认识她。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无所谓的声音冷漠的说。 “不知道,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认错人了吧。” …… 之后几次,宋梣的身影总是晃在她视线里,发现她看到他,就对她笑,笑的那么明朗,好像永远不会受伤。 她嗤之以鼻。 有一次回到家,看雅姨脸色不对,步步紧逼才得知宋茱来家里闹过了。 呵,宋茱? 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她冲进爸爸书房,逼问。得知原来这些年宋茱过的十分潦倒,一个单身女人拖着一个累赘。本来当年她去找她一直相好的一个姘头。投奔之后两人腻在一起,几乎不怎么管宋梣。后来某一天,那姘头赌输了钱,骗了宋茱个精光后就没人了。宋茱翻天覆地也没找到她的钱。 身无分文宋茱只好去给人当小三,带着个孩子天天得看人家脸色。寄人篱下没几年人家另有新欢就叫她滚蛋了,偏偏她还是个犟性子,傲慢自大还特别有心眼。她去人家原配那把这事捅了出来。结果人家夫人不痛不痒还告了她一个诬陷。 她什么好也没讨到,只好带着孩子打工,当时的宋梣也会帮忙了。每天也打着工。没想到宋茱不知道从哪染上了毒品,掏空为数不多的家底,又借了一笔。 她当然无法还清。收贷的人见收不到钱就开始殴打她,威胁她。她走投无路了想起她还有个丈夫。结果没想到丈夫还发了财。 一边暗喜当初幸好没有递离婚协议,一边找上门来。谁知发现丈夫身边已有另一个女人,看起来保养得当,还知书达理,相比起自己在外吃苦多年已憔悴不堪显的更是苍老。 她恼羞成怒发挥自己在外的泼妇本领。对着方雅就骂嚷起来,骂她是恬不知耻的贱货,骂夏桉父亲是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大闹一通才悻悻离去。还说要打官司。 夏桉听完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火从脚下烧到头顶。她都好奇自己怎么有个这样的妈。要是自己在场,可能会跟她对骂起来。 不久方於旭也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愤愤不平,气的吃不下饭。 雅姨倒镇定,微笑说可能是有些误会。这让夏桉更是觉得宋茱不可理喻。 这天去学校,得知了宋梣转来的消息,宋梣在放学还找到她,温和的笑着说话。还说妈妈很想她,希望她有空回去看看。 夏桉本来全程没说话,听到这话,脑子突然“嘭”的爆了。 “回去?回哪里去?你们的狗窝?你们有房子吗?不是都输光了吗?这话拿出来也不觉得寒渗?想我?早不想晚不想现在开始想我了? 当初嫌爸爸腿拖累跑了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落魄了倒是挺会攀枝啊?想我我都恶心!是想钱了吧?直接说呗!” 她笑的大声,嘲讽和鄙夷刻到了骨子里。她真恨啊,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偏偏还是她的亲母和哥哥。 宋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很久很久。 夏桉“哼”转头就走。 之后倒是没有见过宋梣。宋茱来闹过两次,夏爸和方雅摊牌跟她打官司。 一个还要靠自己儿子吃饭的堕妇怎么斗的过实力浑厚的夏爸。 不论是人脉,财力,还是人品,还是这件事本身。宋茱被甩的可不是几条街那么简单。 她也就没再出现。这一年,夏桉过的很平坦,通过方於旭认识了董道安,夹杂在三角恋中温温火火。 只是没想到。三年后。 宋梣又出现了。 而且,他不止是还清了宋茱的债那么简单,他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扶持一家小公司慢慢起步。走向强盛。 再次见到宋梣,他已经西装革履,身上散发着成功威严的气息。 夏桉此时上大学,方於旭按自己的喜好开了一个乐器店。里面有各种重金属乐器。 宋梣总是会拦下没什么课的夏桉,请她吃饭送她回家给她礼物。 夏桉冷笑着统统扔进垃圾桶。 宋梣依旧笑的那么无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夏桉故意呛他,嘲讽他,气他。他依旧温和柔润。 夏桉吃力不讨好自然不继续,宋梣告诉她宋茱两年前过世了,因为吸食过量的毒品导致休克而死。 夏桉就笑啊,说死了好哇,多喜庆的事!我一会就去买鞭炮庆祝庆祝!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宋梣有些不对劲,他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温柔,一会儿又特别暴躁,不知道又哪根筋抽了,居然想来掐夏桉的脖子。 夏桉一杯子摔到他头上,转身就走。 后来她总觉得自己被人跟踪,尤其是跟方於旭在一起时,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异常强烈。 她揣揣不安犹豫要不要报警,某天,她走在路上,突然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醒来时,眼睛被蒙着,手被束缚着,能闻到若有若无又十分浓烈的腐臭味。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来,那人每天都跟她说话,有时语气暴躁易怒,有时温柔内敛。甚至自言自语还会和自己吵起来。 ——她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的好哥哥,夏梣良,宋梣。 他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与夏桉知道的不同,他的主观和辅观十分混乱,但某些目的却十分一致。他情绪激动时人格便会混乱不堪,这时去刺激他。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能确定。 她被囚禁起来了。他每天都会来,温柔细语的跟她说这些年来的生活,说多么想她。 也会暴虐的问她到底谁是她哥哥,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对他们笑的那么开心!凭什么! 夏桉冷笑。 她也知道了这位哥哥的情况,一个是他现象出来,渴望得到的,向往的经过潜意识美化过的过去。 一个是他害怕的,恐惧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的在他内心留下了阴影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他变得敏感、不相信别人、多疑和深度被害妄想症。 看起来他过了一个相当残酷的童年啊~夏桉暗嘲,不介意再添把火。 她已经被囚禁了三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找不到机会逃出去。 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第004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四) 夏桉注视着墙上的表,宋梣对她还不是特别警惕,而她早已把他的作息表摸了个透彻。 这个时间,宋梣还在公司,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到这个囚住她的郊外别墅了。 宋梣对她行动的禁锢倒是没怎么下功夫,她一下就挣脱了。倒是别墅的锁,就足足下了七道。 只有两道反锁,其他的都是对外的。 看起来他防的都是外面人进来啊。就像小孩子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藏起来,不准任何人窥视企图。 变态!夏桉冷笑。 她拿起一个凳子砸了精致的门锁,“哐哐哐”的声音一直盘旋屋顶。 手上的锁链还没有解开,她只是把链接到墙上那部分给破坏了。宋梣还真是相信她,用的链子完全是用来看的,质量很烂。 她大步走出去,直接报了警,回到夏家。 父亲和雅姨找了她很久,各方面关系都查了,方於旭也很担心她。她把事实告诉了父亲。父亲原本觉得愧疚想认回宋梣的想法立即打消了,深深的震惊后觉得宋茱把宋梣这个苗彻底带歪了。这个孩子的心术不正。作孽啊。 夏桉深以为然。 方於旭整个人瘦了一圈,害怕她遭遇什么不测,一直苦苦担忧着她。夏桉不是白眼狼,谁对她好她知道。她很感动,也隐隐看出方於旭对她的心思。 她不语。 听说警察根据她的话语去调查宋梣了,一方是盛安财团的执事官,一方是鸿康的老总千金。警察很难做人。于是建议私了,毕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何况她们俩还有近亲关系。 夏桉十分气愤,警察的态度到底有宋梣多少手笔她不知道,但至少她知道私自限制人身自由企图造成威胁绝不是这么简单解决。 她这头还没气愤完,那头方於旭就出事了。 方於旭把宋梣给打了,就在一个财团见面会上,这事影响很大。据说是两人因为合同的投标言语不和,怒拔相向。 这都是场面话。 还有当时在场的人说是因为宋梣嘲笑方於旭只是个养子,没继承夏家一点商业头脑,是个只会看眼前利益的脑瘫儿。 只有夏桉知道不是这样的,后来她问过方於旭。他们是因为她。 宋梣当时不止是嘲笑方於旭是养子,还说了一句话。 “怎么,夏桉回去了你开心吧。放心,呵呵,不应该谢谢我?私生子的道德就这么点?” 态度轻浮,言语调笑。 “嘭。”拳打在脸上的声音。 “啪嗒。”桌子应声而倒的声音。 “宋梣你!” 方於旭听见自己的声音大吼,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都停留在宋梣的几句话上。 字字诛心。 “哈”宋梣笑着舔了舔嘴边溢出的血,不语。嘴边的笑意直达眼底。 夏桉觉得骨头都是凉的,宋梣已经疯了。 她不知道是他的哪个人格在作祟。 这件事人们都知道了。传闻很恶劣,什么豪门之间肮脏的乱伦,什么商业利益用贞洁交换。人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奇怪的。 夏桉冷默。她索性不去学校了,她努力不在乎这些身外之闻。同时恨透了宋梣。 宋梣。宋梣。宋梣。 该死。 后来传出鸿康的药品出了问题,掺假还兑了上瘾性成分。这事影响很大,有个媒体发疯了似的大肆报导,各种污言秽语铺卷而来。 根本不给鸿康澄清的机会,又被人肉出方於旭曾经嗑过药,在地下红灯区召妓。 这条消息当然是假的。但是谁会去辨别头条的真假?所有矛头对准鸿康。 墙倒众人推,很多合作商都撤走了合同。 夏爸气的高血压血栓堵塞。但很快恢复过来,鸿康真么多年,哪这么容易倒? 鸿康放低身段,处理药品,还是有很多人捧场。虽然说收益大不如前,但也站的住脚。 夏桉愈发沉默。她都不用想。这幕后之人自然是宋梣。 她恨宋梣。 宋梣明白。 宋梣恨她? 这倒是没想到,夏桉觉得很累,她出国留学了。 在国外期间她也听过鸿康跟盛安的不断摩擦。 她就像个看透红尘的旁观者,她等宋梣闹够。 可事情偏不让她如意。 ps: 这更太少,晚上还有一更,写完就码个宋梣的番外,揭示一下他的内心和正文没有提到的事。 祝大家看文愉快,回忆太罗嗦不是我想要的(?_?ヾ 第005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五) 若笙揉揉跳动的眉心,记忆接收过程漫长无边,好像她把原主的人生都经历了一遍。随着夏桉的麻木自杀而戛然而止。因为是原主身体的记忆,所以都是以她的角度来读取的。她的怨恨,她的自责,都会影响了若笙的判断。若笙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读取是不是对的,刚才心中好像突然跳动出那样的想法,甚至也那样做了。 夏桉怨恨的根源在于宋梣因为一己之私毁了她眷恋的一切。她深深恨着宋梣。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 若笙感觉到读取记忆时夏桉强烈的夙愿。 解除夏桉执念的方法无非是保住夏家,不让宋梣得逞,回报方於旭这些年来的温情。然后,让宋梣生不如死,声名俱败。 若笙沉默了,也许夏桉已经逝去成为世间一丝执念,因此她并不知道。她自杀之后的宋梣是怎样的,又何止的是生不如死,名声俱败。 可是后来的若笙却知道。 …… …… 她浓密卷翘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睁开了那双透彻明媚的眸子,眼中一片清明。 室内还是之前的模样,不过现在一片昏暗,看起来是夜里了。 若笙直起身子,忽然牵动了手上的针头,溢出一滴血珠来。她仰头看着正源源不断输进她身体的葡萄糖和营养液。她低头勾了勾嘴角把针头扯开。 宋梣的套路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恐怕以为自己还睡着吧? 二级麻醉药,镇定剂,ethoxyethane,还有微量笨酸因卡。宋梣就是这样让那段时间的夏桉无比嗜睡,几乎没有醒来的时候,全部都是他在伺候她的一切。 自己又归来了,这次可不是毫无准备。若笙转动手腕,使长时间僵硬的关节恢复。她发现身上已经又换了一件裙子。 朦朦胧胧黑色稀纱裹住了内里蓬松柔软的素白棉质裙,上身镂空的白色v字领,袖子和裙子上的黑纱如出一辙。 窗帘被人束起,外面的月光懒懒散散的洒在她身上,衬的若笙格外的素净典雅,温和靓丽,亭亭玉立,宛如月光女神。 这个宋梣的审美还挺合她心意的,虽然这并不是若笙的steyle.至少说明在宋梣心中这种风格最适合夏桉。 不知道一会宋梣看到她醒着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若笙站在窗前,她触摸着窗子里的倒影,真是一张精致的脸,眉眼的距离恰到好处,秀发卷垂在胸前,眼睛透彻明亮,睫毛卷翘的很。 尤其是她那犹如点睛之笔的红唇,若笙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天生让人一见就想要一亲芳泽。嘴唇天生樱红,好像嘟着,好像随时都在索吻。 想到她孺软酥甜的声线,与回忆中冷淡执孤的性子十分不匹配,却又不突兀,大有冰山美人的感觉,简直是反差萌。 她对着镜子一勾嘴角,镜子里的女人便甜甜的莞尔一笑,嘴唇舒开,显得更加剔透诱人。 毫无疑问,这副身子的姿色条件都是上等的,最重要的是,她有优点。不像其他姿色出众的女人,虽然单看都是沉鱼落雁,可是放入一堆这样的美人里也就平平了。可她,几乎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的温唇。再难相忘。 这样很好。 若笙理了理耳边的几丝乱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想,自己手里可能一直握了一张底牌。 这是原来的夏桉到死也不知道的。 若笙看着指间的“聿戒”,首先要想怎么让明天的宋梣发现她醒来不再强迫给她注射**。让他放松警惕却不能让他觉得突兀而怀疑。 宋梣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就算他会被一时的幸福麻痹冲昏头脑,可心里滋生的怀疑会一点一点啃食他的神经,增加让他矛盾发狂的可能。 若笙叹了口气,怎么她这个系统的功能这么狭隘低端啊,给她增加了不少难度啊…… “啊唔……”她打了个哈欠,算了,先睡吧。反正睡着和昏迷一个样子。 …… 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眼睛望向远方,那么悠远深长。他低呼出一口朦胧。 他以前从来不抽烟的。 可是他的心很乱,像被狠狠揪着来回搓碾。很难受很难受,透不过气来。 她今天突然醒来了。 没有丝毫征兆,完全没有。 他发现时她正在窗子边。从玻璃反射看到他时若笙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能平静下来。 宋梣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漏了半拍,此起彼伏的爆裂声相继在脑海里炸开。 她醒了!她要逃跑! 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快抓她!她一逃就再也不回来了! 脑海里不断传来气急败坏的嘈杂声音,他的心脏跳动的一下比一下快,快的要跳出胸膛来,他几乎想要信步朝她奔去,紧紧箍她,不让她跑掉。 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这样做。那种感觉压抑到撕裂。仿佛下一秒就会撕开他的皮肤嘣绽出来。 可他的两条腿僵在原地动也动不得。 他动不了。 他的腿是抖的。 他很害怕。 像做错事的孩子被严厉的父母当场逮住,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很害怕她的讨厌,对她做的事,对她在乎的人做的事。他疯狂想要逃避此时的场景,他不想看到她怨恨的眼神。 他恐惧她离开。 几乎想要开始求她,求她不要离开,不要让他一个人,她的转身是那么的残忍,无助的感觉蔓延全身,像掉进极北无情冰山下千百米深海刺骨渗人的冰窟窿里。 他是如此矛盾。 难受的想要死掉。 他感觉心里堵着深厚的浑浊,想要统统释放出来,压抑的感觉像深陷黑暗,痛苦无涯,几乎忍不住喷涌而出。 可是那怎么行呢?那样会吓到她的。 怎么可以吓到她。 终于,他撑起苍白颤抖的脸,把颤抖的手藏在身后。尴尬微笑的对着她说:……原来你醒了。 他看到她微顿的身形,慢慢转过来的脸庞。 他的尾音颤的厉害,说的话干煸生硬。 他看到她诧异狐疑的眼神和打量的目光。 他想,他可能要再一次伤害她了。这是如此的悲哀与凄凉。 因为他开始贪恋她安静酣睡的模样。想要再把她变成乖巧听话的木偶,她不会再厌恶他,逃离他。只有他们的安静世界。 真是有蛊惑力。 他看着她软下去的身形想到,她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不可意义的表情。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注射保持她昏睡的药物,要保持她的营养,他又给她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的盐机水。可她的皮肤会逐渐干枯失去水分,脸上也不再有生气,他当然不能让她这样子。于是又让她沐浴在forever中,拉丁文名为永恒的液体里,植物人大多都要不断擦拭这个。 他轻轻将头埋在她颈间。她终于不再拒绝,安静的像瓷娃娃一样。 如果有错,就来惩罚他一个人吧。 他只是贪恋温暖。 纵使稍纵即逝。 第006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六)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从与远处的交界线开始渐变,霞色初现,天快亮了。 宋梣坐在松软的办公椅上,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眉心,眼睑下方一片乌青。 他彻夜未眠,昨晚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受控制的开始乱想。想到那种波荡难平的心绪,他又服下随身的药片。不管其他时候如何,但到了公事上,他绝不允许自己马虎。 “叩叩”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柚木门。 “请进。”他耐着性子抬头,天才刚亮,不是要紧事不会这么急促。 一个四方脸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走了进来,但急促的步伐说明了他的慌张。 “宋先生。” 宋梣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鸿康得到了vestet的助力投资,他们放出了策划已久的项目,放出消息后,有几个小企业买进它的股份,已经合盟了。”方脸男人眉头紧紧的颦在一起,嘴角下意识向下垂去。 “我们错失了一个买进股份的好机会。” 宋梣先是皱了一下眉,顿了顿,微笑道:“庞秘书,这件事你应该去找罗总,我不打算越职去操这样的闲心。” “这是罗总的意思,他想让你亲自解决。”庞秘书觉得自己头上都渗出汗珠来了,被老板和公司主心骨皮球似的踢给对方。 “……” 庞秘书察言观色这一本领练的炉火纯青,看宋梣沉默,就在以为他不会回答而准备圆场时。 “好,我知道了。”宋梣明朗的笑了一下,“罗总都这么说了。” 我只好脏了自己的手。 …… 在温暖阳光的沐浴下,若笙从地板上的软垫上睁开眼睛,虽然胳膊腿儿那是酸疼麻木的很,睡的却是格外舒畅酣甜,估计是残留药物的作用。估摸着一会宋梣就要回来了,她懒洋洋的动了动脖子。 随即朝墙比划了一下,左边,这个角度,嗯~ 自残这种缺德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干啊,不知道自己下不下的去手。 这个房间危险品几乎没有,制造出什么无意的伤残根本不可能。那么最符合夏桉举动的就是意图逃跑受伤,或是不愿受辱自杀了。 回忆里的夏桉是自己溺死在那个诡异的池子里的,可是昨天经自己突然不知剧情的情况下醒来的那么一闹,池子里的水被宋梣放掉了。 想到这里若笙咧嘴一笑,她的旁边,还有宋梣给她输液的几个医药瓶和针头。 她垂着头陷入了沉思,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 …… …… …… 宋梣从公司开车到家里停车场,脱下外套,换了衣服,不改变样貌伪装起自己,反而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他坐的士不停换车绕国道转了3圈,又坐上返程的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去终点站公园。 他一个修长温润的男子坐在车上十分惹眼,他不是那种张扬的帅气,而是看起来很有教养文质彬彬很好相处的温和。 卡其色羊毛毛衣里面套着纯白纤柔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针织连帽外套,黑色的裤子更显得双腿修长,此时正他白皙秀丽的右手正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旁边坐着附近学校的女学生忍不住朝这边看了好几眼。几欲搭话又踌躇不前。 而此时我们的宋梣心中正郁闷无比。 他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感觉心神不宁。是因为事情发展出乎他的控制了吗? 没事的没事的,他深呼吸口气,他给她准备了足够分量的药,她应该在家好好睡着的才是。是的,应该万无一失,他已经又把别墅的保安系统增加了一倍。 他想了想,无声的低笑了一下。安静的她,真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自顾自的想着,站都到了,他还不知情。 他又恢复了很久之前喜悦的模样,眉梢都挂着笑意。嘴角不受控制的一直停留在45°。他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甜品。 她嗜糖。 尽管她睡下了不能吃,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每次都买很多,他觉得这样十分满足。虽然假如她能欢喜的吃掉他会更开心,但是这恐怕永远不会了吧。 没关系,保持这样,这样子就很好了。 只要每天看到她,他就觉得这一生都值得,只要她不用仇恨的眼神看他。他可以为此赴汤蹈火。 他要的不多的,只要默默的看着她就好了啊。他也不想束缚住她美丽的翅膀,可她总是想要离开。 没关系,现在这样就好。 可是为什么她连这样的权力都不肯给他? 他满心欢喜的打开隔着他们的门锁。 他以为会看到小桉的睡颜。 他真的这么以为。 所以能不能别这样? 就算离开,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 血。 到处都是血。 红的颜色蔓延了他的眼眶,无数疼痛像蛆虫从他心头那里挣脱出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火红色的裙子,明明给她换上的时候还是白色的啊! 他感觉灵魂都惊颤着,全身都痉挛着,死死的抽着。 巨大的火花从每一个毛孔里四射而发。 疼,特别疼。 “…………小。” 他颤抖着轻轻抚住她的身体,舌尖都不怎么听他的话了。如千万年深沉古钟被撞醒的嘶哑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 你害死她了。 你这个罪人。 你该死。 她的脸庞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眼睛紧紧的阖着,抿着的嘴唇没有了之前红润的模样,有些病态的苍白,血珠从她的额头蜿蜒下来,触目惊心。打湿了她微卷的青丝。 她撞了墙,但还有呼吸。 “……小……夏桉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你会没事的,别怕,别怕,别害怕。” 声声的嘶哑战栗声响起,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 他不记得后面的事。 他失魂落魄的抱着她奔进了医院,有穿白衣服的人拦住他,他看着她们快速焦急的口型,可宋梣听不见她们说的什么。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们为什么拦住他?他要带她去看医生!去看医生!来不及了啊!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把伤者先放下来,不然我们无法查看她的伤势。” 一个白大褂看到被护士围起来的宋梣,他的手紧紧的扣着夏桉的身体,一副如临大敌,怒张铉弓的样子。 听到医生的话,宋梣呆愣了片刻,如同从梦魇中醒来。 “她……医生!医生你救救她!快给她安排手术!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她!”求你了,宋梣死命的抱着夏桉,生怕她下一刻就死掉。 “好好好,你把她放下来,我们这就检查她伤势,你先去那边办手续吧。” 医生安抚着他的情绪,被他的激动心情弄的也很是紧张。招呼护士把夏桉放上移动床推向房间,又吩咐护士去跟这宋梣,他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宋梣站在原地,看着被推远的夏桉,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拿出几张化验单。皱眉端详着。 他眯起有些昏花的眼睛,看着眼前紧张的男人。 “你是伤者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她…哥哥。”宋梣的最后两个字咬的很轻。 “噢,患者的头部的外伤的并不严重,已经包扎好了。要注意愈合期间不要沾水。还有些贫血,这段时间注意补补身体。” 医生神色老道的说道。 宋梣松了口气,正扯起嘴角要道谢。 “但是呢,她的头部撞击有瘀血压迫了神经,阻断了视觉系统,可能近期会有些弱视。但恢复很快的。”医生看着宋梣的脸好不容易扯起的嘴角又重重垂了下去。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只是个磕碰的伤弄的跟快死了似的。随即扬手继续道: “你进去看看她醒了没有吧。” 老医生话音没落,就感觉一阵风,眼前的人就不见了。他又叹口气,拿着听诊器走了。 宋梣来到病房中,床上的“夏桉”头上裹着层层纱布,双手交叠放在腹上,手上输着消炎药的液体。柔和的眉眼十分安静。 宋梣没有说话,动作轻缓的执起她没有输液的手握住,怕惊醒熟睡的她。 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恨我?恨到就算伤害自己也要逃离呢? 他低着头看她柔顺的样子,突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他想要撩起她耳边碎发的手顿在空中。 “夏桉”在他复杂晦涩的注视目光中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迷茫,她眨了眨眼睛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人影,虽然是青灰色的模糊重影。 “夏桉”有些迷茫的打量起眼 前的人。 “…你……是谁?” “是…我。别怕,你现在眼睛看不清,调养调养会好的。” 宋梣开口迟疑的说。 “这里是,这里是……” “夏桉”努力睁大眼睛去看他,入眼依旧是浑浊的颜色,不管怎么努力都没用。她泄了气,但问道一股熟悉的,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于是抬头问道: “这里是医院?……你是医生吗?” 他听到一半就皱起了眉头,手不自觉的压在床边。“……” “……你怎么不说话?我头好痛,你能帮我联系我的家人吗?”夏桉眯起眼睛想搜索眼前人的身形。“医生?” “…小桉?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是宋梣啊。你可能看不清楚我,没事,先躺下吧。”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点,伸手去帮她掖被子。 “宋梣?谁?噢,你是姓宋的医生吗?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疼啊。”夏桉伸手就去摸头上的绷带。 宋梣猛的抓住她的手,“不要动,这里受伤了,不要动,乖乖坐好,坐好。” 她放下了作乱的手,眼睛无辜的眨巴眨巴,似乎斟酌再三,道:“我是摔倒了吗?我在什么地方摔的?我的家人呢?他们知不知道啊,还有,” 她看着他的眼睛,嘴唇撅起,“那个,我住院是不是要钱的啊?交过了吗?多少啊?” 宋梣看着她清明透亮的眼睛,没有说话。 就在她疑惑他是不是走了时。 听到他开口:“夏桉,我是谁。” 语气跟之前的温和好脾气有着不同。 “宋医……难道不是?”夏桉本来张口就来的一句话说出两个字感觉十分别扭又机智改了口。无辜的皱起好看的眉头。“那你是谁?不会要我猜吧?”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风,就感觉本来眼前挡着风的物体没有了,原来窗户一直没关,她哆嗦了一下,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宋梣风似的跑了出去,她才呼出一口气,开始玩起头发来。宋梣啊宋梣,咱们的游戏开始了。 夏桉,不,应该说是若笙了,正蔫儿坏的坐在床上坏笑。啧啧,也不白费我这一地的血啊。 宋梣走在走廊上,刚刚在病房内挂着微笑的表情不见了,优雅温和的动作也不复存在。他逮住一个护士就问:“刚才那个医生呢?” 十分钟后,他在四楼拐角终于看见了那个老外科医生,他冲上去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像,好像不记得我?”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医生推了推眼睛,又是这个火急火燎的年轻人。 “她,我妹妹,好像不记得我了。”宋梣说道。如果不是骗他的话。 医生变得严肃起来。 …… 310病房内。 “好,你可以放松心情,不要着急,再想想,你说的家人是谁?” “爸爸啊妈妈啊,还有各种亲戚什么的。” “这样啊?那他们的名字你记得吗?” “不就是……嗯,就是…就是,我记得的,好像是……?” “没关系,慢慢来,你不记得的话,那,你想想你是谁?” 一个白大褂面色柔和的说道,声音缓缓的,轻轻的,好像催眠一样把人吸进梦幻里。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张猥琐的麻子脸的话。 “……我是?我是,我是……”若笙的声音渐渐变小,眼睛开始迷茫起来。好像真的开始发现自己不记得记忆。 麻子脸的医生拿起一个本子迅速记了什么,头也不抬说:“不记得了?没事,那么,”他抬起头来,指指门外等着的宋梣。“他呢?你记不记得?” “他?”若笙眯起眼睛朝麻子脸医生声源那里看去。“什么他?是刚才之前跟我说话的吗?” “你不记得他?那没关系,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啊?”麻子脸医生又埋头写了起来。 是啊,那不就外面杵着那位。但是呢,“我不记得。”她像是歪头想了想又生气泄气的模样。 医生停笔,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注意休息。” 若笙看着麻子脸急促走出去跟门外的宋梣说着比划着什么。 她叹了口气,宋梣要被敲诈一笔钱咯,毕竟失忆这个东西医学上是没有仪器可以检查出来的,只能根据她的状况来检查。反正医生为了多蹭点治疗费医药费也会卖力的编。 与此同时,病房外。 麻子脸医生面色凝重道:“她很可能是因为头部撞击轻微脑震荡还有瘀血造成短时间内的间歇性失忆。这个失忆呢不是特别严重,如果多带她熟悉熟悉以前的环境,刺激下她的脑细胞,估计就会记起什么,等下我给你再开几种药,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她留院观察,这个ll……” 然后宋梣的脸也变得和麻子脸医生一样凝重。 若笙从病房的窗户里看得嗤笑出声,她抓起刚才宋梣买的水果瓜子悠闲的嗑了起来。这个呢叫做欲擒故纵。宋梣也许很快就会明白了。 宋梣跟医生说完后就开门进了若笙的病房,脸色阴暗的挥之不去。 若笙撑起下巴抬头望着他,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不少了,虽然看东西还是重影。 她看着宋梣沉默的坐下,看着他开始削苹果,看着他把苹果递给她还是闷着一声不吭的样子。 她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听医生说,你是我哥哥是吗?” 宋梣愣了一下,随即道:“是的。” “我是不是失忆了?” “是。”他的眼睛闪过几丝看不清的阴霾。 她嚼着苹果眼睛亮闪闪的说:“我受伤不记得你了,你不生气吗?” “不…我怎么会生气。”宋梣摇头。 “那,你跟我说说我吧,噢还有你。说不定我会早点记起来。”她似乎很感兴趣的撑起下巴看着他。“先说你的名字,还有我的。” 宋梣正欲开口,突然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说, 夏桉现在失忆了,不是正合你意吗?你终于可以不必把她交给夏家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这是你的机会啊。 她也不用牵挂这那么多的人,总是想着逃出去,她现在只知道你啊。 “……”宋梣动了动唇瓣,看着夏桉期待的眼神说“我叫宋梣。你,你是夏桉。” 说罢还用手指在她手上写了一遍。“夏天的夏,桉树的桉。” “噢,那你是我亲哥哥吗?怎么跟我姓氏不一样啊?”若笙道。 宋梣的睫毛颤了颤,他轻启唇瓣。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他听到自己颤抖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我随母亲姓。我们的父母,两年前双双身亡了。” ps:这章比较肥,这个夏桉的故事还是比较温和,没有太多起伏,如果不喜欢的看官可以养肥看下一个故事,是逆袭报复性爽文噢。我会尽量多更的,感谢各位看官,打滚求收藏入书架~ 第007章 被败光家产的凤凰男(七) 路上很堵,但被堵到路上跟下饺子似的宋梣却不仅不生气反而突然想哼起歌来。 他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在后座发呆看窗外的若笙,嘴角都快扬到天上了。觉得实在坐不住。“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若笙托着下巴,懒洋洋回答了一声“饿。”从医院出来一直到现在她就吃了个苹果呢。 前方开车的宋梣就像奉了旨意一样开始考虑起吃什么什么好吃刚出院吃什么补之类。 她看着他一个劲的激动的样子。 这些天一来二去呢,她也摸透了宋梣的性格。几乎所有事他都会一个劲的迁就你,把你当地球似的围着转。捧在手心怕坏了含嘴里怕化了,简直是个眼珠子似的宝贝。 大事小事都不用你操心,但是呢。若笙看着他兴奋的背影想,任何事都是有反面的,你看到的表面越美好,背后隐藏的东西就越深,宋梣心里的阴暗面一直存在,指不定哪天触碰了他的逆鳞整个人就崩了呢。 她垂下了眼帘,就算现在再好又怎么样呢,宋梣如果不正视自己的极端偏执,一味的压抑自己的那些不痛快,到时候爆发的只会更强烈。 他的心智已经长歪,性格的缺陷是短时间弥补不过来的,更何况原主的愿望是报复他。 根据原主的记忆,宋梣自从消失三年后突然出现,事业更是一下展现在她年前,然后蒸蒸日上,甚至与夏爸经营多年的老品牌有一拼。这个期间发生了什么实在耐人寻味。 她还要保住夏家就得先了解局势才行,她穿过来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宋梣刚绑走夏桉一个多月左右。夏家现在还找的急,通过人脉四处打听,似乎隐隐明白什么,并没有直接报警。 那么距离夏爸公司鸿康出事也不远了,不过自己如今并没有逃走,不知道事态走向会不会不一样呢?这段时间就先稳住宋梣,取得信任,那就先给一个蜜枣,等她打那一巴掌的时候宋梣会太措手不及吧。 路上巨堵,等到宋梣所谓的家——还是那个郊外别墅时,已经晚上了,宋梣坚持自己做给若笙吃饭。好吧,那她乐意闲着。 夜里黑郊外是什么样的她看不清,但隐隐记得路,左拐右拐看到那个白色的房子时,宋梣带她下了车,宋梣看似非常放松警惕,但若笙一路上一个路标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她闭着嘴没有拆穿。 宋梣一路上不断给她灌输我们没有父母,之前一直相依为命,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摔倒了云云,一边有意无意的试探她的反应。 若笙只好装孙子连连称是。 宋梣略微放了心,对嘛,他在怀疑甚麽,如果是夏桉是装的意图逃跑,刚刚有那么多机会早该跑了。而且,如果她真的没失忆,怎么会对自己笑的那么开心,她以前看见自己总是板着脸的。 进到别墅那个红木光滑的门,若笙看到了她一直没看到的除了那间房里的场景。 这个别墅呢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之类,二楼呢都是卧室。三楼是大半个露天阳台,种了许多花草当然已经枯死大半。但依然可见它们全部盛开时的景象。阳台上还有秋千,和两把藤椅和小几。甚是休闲呀。 之前她一直被锁在二楼小黑屋,连这个别墅都没好好看过。现在她已经被放了大半自由,算是有些成效吧? 宋梣领着她把房子里的什么东西在哪什么东西怎么弄耐心跟她说了一遍,之后带着她上了二楼,有意避开了一个屋子。带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若笙本来以为宋梣会随便给她弄个客房然后说出‘看吧,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呢。’然后分散她注意力圆谎。 没想到房间门一打开,若笙倒是愣了愣。 粉色。 屋子里透漏着少女系的气息,墙上的壁纸是粉红色的小碎花,窗帘是玫红色的,家具是白色的,颇有公主の的小屋风范。 甚至床头柜还贴心的插了一束玫瑰,屋子里传来淡淡馨香,若笙都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这住过。 甚至宋梣还逼真的用温柔的语气说:“你先进去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我下去准备晚餐,做好会叫你的。” 看着若笙有些吃惊的表情脸色也更加柔和。 但若笙非常不应景的刺他一句:“是吗,我怎么瞅着没什么印象呢?” 宋梣面色不改,一副‘要不怎么说你失忆了呢’的表情。 若笙感觉十分肉疼,闭了嘴,进去了这个少女风十足的房间,她摸摸这些家具,不像是刚摆上的,但是也也有八成新,看起来经常被人打理的模样,却也没有刚装修的油漆味。 难道这个房间一直有?回忆中宋梣绑架夏桉前都是一人独住的呀,就算有什么女朋友,也不应该单独住一个屋。更何况这装修风格更像是小女生的。宋梣也没有那么多妹妹,那就是一直给夏桉准备的喽。 若笙撇撇嘴巴倒进柔软丝滑的公主床里。那么干嘛把她放在那个没有家具的屋里关起来,真是恶趣味。 宋梣今天心情可谓是大好,就算是送妹妹回来时闯红灯被罚了钱也是主动递的钱。买了菜回来后,又欢喜自愿的包揽了做饭的任务,如今站在厨房里被油烟呛的窒息再三。 他不是没有自己做过饭,自己炒两个家常小菜对付对付还可以,但是怎么可以让刚出院夏桉和他一起凑合? 于是挽袖子切菜准备照丰盛的来,然后开始纠结先放调料先放菜,先放鸡蛋先放葱的问题。 …… …… 等到若笙第四次问道糊味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下了楼,看到宋梣一张白脸被呛的通红,还非常有毅力的翻转菜勺。 油烟机明明开着,但好像没什么作用,若笙不得不佩服宋梣的强大把人家机器都呛晕了。奈何自己正在装失忆是不能去救场的,而且原宿主夏桉也厨艺不精。 明明宋梣看起来那么温柔能干的阳光大哥哥形象应该厨艺技能全满的啊。若笙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开口:“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听到声音的宋梣转身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惊动了夏桉,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隐忍模样,正好笑的开口说自己能搞定,一张嘴却变成了: “我咳咳咳,唔咳……咳咳没事我咳咳……” 说话间锅里蹭蹭着了火,他顾不上咳嗽赶紧锅盖一盖。 那股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儿啊,煎熬着若笙的嗅觉。 宋梣面色一红,垂手清咳两声转移若笙注意力道:“不如我们出去吃好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惊,觉得有些后悔,但又觉得有些收不回来,于是去看若笙的表情,若笙神色不变,看起来就像很平常的出去吃饭一样,答道:“好啊,我们吃什么呢?哥哥?” 那声哥哥叫的是一下让宋梣把心里的警惕扔到了脑后,再加上原主软软柔柔的声音,宋梣比吃了蜜还甜的提议道:“我们去吃火炙糖稣鱼吧,你爱吃的。” 若笙欣然答应,从房间柜子里找了个雪白色绒绒毛长袖内衫,套了个深灰色外套,此时已经深秋了,就要迈进冬天,这个城市在北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大雪漫天了。 宋梣穿了浅色的修身休闲小西服,里面穿了月白的羊毛衫,裤子是深栗色的呢绒裤,配的黑色高帮的休闲样式挺流行的鞋子。 若笙暗瞟几眼,这一身把宋梣衬的真是气质俱佳,原本八分的容貌推上九分,把颜值这个东西发挥了到了极致。就是原来的若笙在街上看到也会欣赏那么几下。 宋梣学生时期一定是校园男神,他的美是柔和的,不带侵略性的,他这人很容易和温文尔雅挂上钩。 怎么性格这么崩坏呢,若笙啧啧可惜。 到了那家叫“鲛人馆”的餐厅时,若笙还有些不敢相信宋梣还真把自己带出来了,所以说她走着一步棋对喽?宋梣真这么好搞定? “来,你看看想吃什么。” 宋梣把菜单递给若笙。 她当然毫不客气,气吞云河的手指一挥,点了一桌子。 宋梣的钱不花白不花,难道等他吞了夏家所有资产? 席间谈笑风生,气氛很是美好。 “哥哥,我点这么多,你的钱包没事吧?”她停下大快朵颐的筷子,很是担忧道。 宋梣有些好笑:“你再点几十桌也没关系。” “喔,”她咬着筷子,“哥哥挣的钱很多吗?真厉害喔。” 他柔和的笑道:“还好吧,至少养你这个吃货绰绰有余。” “我才不是吃货,”若笙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故作撅起嘴巴气鼓鼓的样子。 “是啊是啊你不是,”宋梣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 若笙正欲再说,宋梣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很耳熟啊。 她咪了咪眼睛,想起这铃声是夏桉生日时唱的一首歌,当时宋梣和夏桉还在一个学校,那天宋梣也来祝福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宋梣怎么录到的? 宋梣看了看来电显示,愣是给挂了。 眼尖的若笙可是早就看到上面有庞秘书的字样。故作不明问:“谁啊?是工作的事吗?” 宋梣“嗯”了一下,又笑眯眯的样子,对她说:“快吃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呢。回家的路很远的。” 这不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嘛,她心中冷哼,面色不改道:“呀,万一工作上的事要紧怎么办?没关系,哥哥你去看看吧。”言下之意是不用在意我,要回避的话你可以出去打吧啊。 宋梣皱眉:“没什么要紧的……” 话音还没落,又打来一个,这回是罗总。 宋梣照样任性的挂掉了。若笙在一边都替那个罗总肉疼。 “我去一下洗手间。”若笙很有眼色的起身,但看到宋梣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她回身咧嘴一笑:“吃的太撑肚子都疼起来了呢。” 宋梣微微一笑:“谁让你这么贪吃,快去吧。” “嗯嗯。”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洗手间,余光看到宋梣拿起电话神色严谨的说着什么。 避开她的事?要么和夏家有关,要么是摆不上台面的事。看起来,像是前者啊。她一路哼着歌到了洗手间,才发现自己装了一路嫩,原主这时候是17?18吧?她有些悲哀的看着镜子里自己豆蔻妙曼的身姿,她若笙都25了呢。 正当她欣赏完自己这副身子精致的容貌,甚至还有点自恋的感叹了一把时,突然有个把她吓得一咯噔的声音。 “……夏桉?” 自己被认出来了?若笙转头去看那个许些惊讶的女人,快速从宿主记忆中搜索眼前的人。 方莺?眼前这个衣着靓丽画着精致妆容女人不就是原主亦敌亦友的‘好闺蜜’吗?她经常和原主比吃比穿,冷嘲热讽绵里藏针的针对原主,可在外人与原主出矛盾时,又会站在原主边儿上。 她跟雅姨是亲戚,家底也是从商,十分殷实,自从夏家起来后来往也颇多,没想到今天竟然给遇着了。 看若笙不回她话,她原本还有些讶异的表情变了变,道:“呦,没想到在这能看到你呢,怎么我听说你好像失踪了,这不是好好在这的。夏家都快急成一锅粥了,你倒还挺有兴致来吃饭。” 说罢上下瞅了若笙两眼:“你这是跑出来会哪个小情人呢?也不和家里打声招呼?真是越来越没个样儿了。” 若笙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你倒还挺关心我,这胳膊都伸到夏家来当管家婆了。” 方莺不怒反笑:“我这是好心看你没什么教养帮小姨给你提点提点而已!” 若笙点点头:“那还真是有劳了。” 方莺冷哼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人吧,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见方莺把这句话发挥的非常好。 若笙一挤眼泪,“你说,我父亲一直在找我?” “是呀,高血压都犯了呢。” “我…”若笙一边擦一边泣声。 “得了吧,只打雷不下雨,你哭的样子倒是挺像。”方莺嫌弃的看她一眼。 若笙立刻收住了眼泪,一挑眉,“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帮我个忙吧。” 几句话间,若笙就打定了,方莺再怎么跟她不对盘,胳膊肘也是往自家拐,虽然态度不好了些,但是本质但是并不坏。既然今天被她撞见了,她就要趁机给自己留个后路。 她看着方莺嘴巴嘲讽了几句但明显答应下来的样子,嘴角越咧越大。 ps:(╯°Д°)╯明天三更!拿我成绩发誓!我这些天一直没存稿,明天就开始了,都开始码下一个故事了哼哼哼~~打滚求收藏入书架~~~ 精分哥哥的病态宠爱8 “我们走吧。”若笙从厕所里出来来到宋梣桌前微微一笑。 宋梣的眼睛忽明忽暗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怎么这么久。” “排队人多啊。”她笑。 “是吗。”宋梣陈述句式的平淡道。 宋梣这反应怎么有点不对劲啊。若笙尴尬的笑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宋梣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一下卫生间的方向,并没有起身。 她觉得脸上的笑越来越挂不住时,宋梣站起来,白玉似的脸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那通电话里有什么?若笙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暗暗斟酌着。 宋梣把围巾突然的给若笙围上了,若笙诧异的抬头,正对上宋梣那双眼睛,浓浓化不开的雾气朦胧着,对视了一下就垂下眼睑。 “走吧。”他笑的没有温度。 若笙和他走出饭店,这个城市应该是一线城市,此时已经不早了,可仍然繁华灯火阑珊的样子,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可谓是真正的不夜城。 停车场取车子的路不近,宋梣一直没有说话。若笙迟疑着开口:“你不高兴?” 宋梣看她一眼,笑了一下。“没有。” 如果那笑容看起来正常一点的话。 睁眼说瞎话,若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往一边歪去:“哼,不跟你说话了。” 还没过去手就被宋梣捞住手臂,“别动。” 她狐疑的转过头去,看见宋梣神色有些凝重。 “过来。”宋梣拉住她往一辆车后面移,看他神情那么认真若笙也不好拒绝,昏暗的停车场上安的照明灯忽明忽暗。 “怎么了?”若笙被这侦探气氛感染的压低声音问。 “我求……你们放过我吧……” 若有若无的低泣声传来。 “什么声音?”若笙抬头去仔细听。 “没什么,走吧。”他说,昏暗中看不清宋梣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淡淡的传过来。伴随着开车门的声音。 明明有人的声音从排气窗传过来啊,若笙纳闷着上了车。 哐哐哐,咔。 “别别过来!我给你们钱!他们给多少我给双倍行不行!留我一命吧!你们要什么都行!” “别闹了你个贪生怕死的垃圾,你能给的起?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啊!”那声音突然变大了,哭天喊地的在停车场里徘徊。 “哈,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乖乖过来我给你留个全尸。”一个阴狠的男声在后面紧紧跟随。 停车场里的声音让若笙抽了抽嘴角,这听着不是仇杀也是抢劫,怎么赶得这么巧衰的很。真想视若无睹。 “怎么回事?是抢劫吗?”只可惜现在她顶着夏桉的皮子,只能故作惊讶的有些慌乱的说。 “我们该怎么办?” 宋梣坐在黑暗中眉头皱了皱,说:“你别动,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噗!若笙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 于是她赶紧拽住他的衣角,担忧的说:“唉别,太危险了!我们帮忙报警就可以了!”说着连拖带拽的把他扯回来坐到车椅上。 若笙拧着眉头看着他神色不明的脸说“踩油门,我们冲出去。出去之后我们报警,也算是对得起良心了。” 他看她一眼,手没有握上方向盘。“出去会打草惊蛇,你以为他敢公然在停车场杀人会没有顾及吗?” “什么?”若笙表示很惊讶。 “外面一定还有人,我们的车牌号……”他顿了顿,把火熄了,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若笙一把摁下他的手。只听到远处的声音断了一下,接着越来越近了。 朔朔的风声穿过隧道,阴阴嗖嗖的,头顶上的照明灯忽明忽暗,最近的一个照明灯离这里很近,只要是个人站在20米之内就能看见他们。 一个脚步声缓缓朝这边走,后面好像拖着什么东西,呲着地面,听着像一个发麻袋。混合着脚步声“笃笃,笃笃”的。从远到近,就像低音的大提琴。 若笙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梣一下把她推倒,车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平。 “喂你……” 若笙惊讶的出声,宋梣顺手堵住她的嘴。低声说:“别动,别说话。” 若笙缓过来,乖乖闭住嘴,把宋梣的爪子挪开。他们这样子车子从外面就看不见里面的人了。但她就是默默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宋梣离她很近很近,几乎呼吸都扑到她脸上,于是她继续挪,都贴到车门了。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似乎在打电话。 “东哥,胡政已经搞定了,我看看这儿有杂鱼没。好好,你放心。”那人放下电话,换了一副阴狠的神色,他开始四处打量起来,他们早就选中了这个地方,全城就这儿治安不好,监控也早被破坏了,计划了许久在这围堵目标,绝不允许有一点差错,要不陪葬的就是他自己。 他环顾四周,这个点没多少车停,就三三两两几辆车,出于谨慎,他上前查看。 若笙大气也不敢出,心脏狂跳不止。还真是仇杀,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被发现。记忆里没提还有这出啊? 事态的发展都从她进入剧情的那一刻改变了。她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力挽狂澜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狠色,刚才她没有听到枪声,那么那个人的武器绝不是枪,那么如果先下手为强也许还有生机。任务完成到一半她就死了多么不甘。宋梣也不能死,夏家还是会衰落的。 她果断转头对宋梣说:“有没有衬手的东西?我们拼一把。” 宋梣似乎是转过头,对她温柔的笑了一下,也许只是轻轻启唇告诉她。 “不用。” 下一秒,她就看见宋梣跳出了车,向正在查看其他车的男人冲了过去。那男人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撕打在一起,黑暗中看的不那么真切。 若笙呆住在车里,她知道现在应该趁机逃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得,身体不受控制般。 宋梣不必出去的,他们可以等那男人过来开车辗过去,一举冲出停车场,就算外面有他们的人也一样,否则他认为他这样子她就可以逃出去了吗? 她恍如大梦初醒,踩下油门撞向那人和宋梣,突然亮起的车灯让那人吃了一惊,一分神,宋梣把他压向墙边。 若笙狠狠的踩下油门,笔直的朝他们冲过去,那男人正占上风,见若笙冲过来赶快向旁边一躲。 她却在他向后一跃时,突然打转方向盘,向道上冲去,车身s形晃了几下,就稳起来,直直的向前奔去。 若笙听到后方传来几声枪响,她把油门踩到底。 挺住,宋梣,等我来救你。 虽然最后我还是要杀了你。 精分哥哥的病态宠爱9 帮手,可以找谁? 若笙已经坐在警察局10分钟了,警察根据她提供的地址去了,坚持不让她跟去。派了一个女警安抚边她的情绪边让她做笔录。 警察刚去,还没有音讯,她就开始急的嗑牙,她知道自己去了就是添麻烦,搞不好会让对方多一个人质。 她也诧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也许是宋梣救了她。也许是他那个微笑。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她就想冲到那个停车场。 “还没有消息吗?那边怎么样了?”她忍不住抬头问她身旁的小警花。 小警花刚参加工作,突然接触到这么一个比较重量的案件也很是兴奋和不安,她安慰若笙道:“不要太紧张,如果警察与凶手对峙上的话,可能有的等了。” 她闭了嘴,不再焦躁的问,只是眼睛一直不离墙上的钟表。 现在已经凌晨了,若笙却没心情睡,眼睛里都是血丝,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二十分钟了。 突然小警花接了一个电话,她下意识就望过去。 “喂,什么?好,好的,我知道了,嗯。”好不容易看小警花挂了电话,她赶紧问:“什么事?情况怎么样?” 小警花却抱歉的说:“不是韩队打来的,是这样的,小姐,你姓夏吧?” 若笙失望的点了点头。 “我看刚才你登记的名字是夏桉对吗?之前有人报案登记过,你失踪过一段时间,我们相关负责部门已经通知了夏先生,你要跟他通话吗?” 若笙点点头:“接过来吧。” 她跟夏正坤接了一通电话,夏正坤听到她的声音非常高兴,要接她回去,若笙没有说话。 夏家,是一个很大的房子,足足有四五层,占地200平方米,外观看起来十分气派,跟若笙想象中不太一样。 但一进门还是有一阵亲切感,夏正坤在客厅里等她,看见她就笑成了一朵花。 “回来好哇,回来就好。”夏正坤是一个很慈祥的中年人,长着一张好人脸,因为常年的工作已经头发斑白,但眉间有一股浩然正气,一看就是一个直爽的人。 “爸。”若笙朝他微笑,握住他的手。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一个保养良好的中年女人一脸担忧的走来抱住若笙,若笙也回抱她,看起来她就是雅姨,看起来风韵犹存很有气质的样子。 她笑嘻嘻的说:“我不是已经托方莺跟你们说了嘛,我在宋梣那里。” 这次剧情已经被她改了,她没有逃回夏家诉说宋梣的种种恶行,夏父应该还没有那么憎恨宋梣。 夏父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跟爸爸联系?不跟爸爸说一声就去,宋梣这孩子也是,一直没提过。” “哈哈,我这不是忘了吗。” 若笙岔开话题问:“方於旭那家伙呢?” “瞧我,都忘记告诉他了,他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雅姨笑着拍了拍脑袋,转身去打电话了。 夏家看起来喜乐如常,剧情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若笙叹了口气,随即又揪心起来。 夏父看她面色不对,问她怎么了,她没有隐瞒。 多一人帮忙总不是坏事。 “居然有这样的事?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夏父听完脸色就变了,严肃的问。 若笙不知道,如果可以她也想再去警局询问情况,可是警察让她在家里等消息,现在已经早上了,她的手机早被宋梣摔了。她拜托夏爸打电话再问问消息。 没想到这一问,确实是问到了。 二十分钟后,若笙坐在审问室里,手捧个热水杯子,如果再穿个囚服,简直就是一犯罪嫌疑人。 她的对面坐了一个严肃不苟的方脸男人。 男人向她握手:“我是韩昀,这起案子负责人,我来询问你一些情况。”声音浑厚有力。 她连连点头,这个韩昀看起来做警察多年,自身形成一种威严的气场,让人不敢说假话。当他看着你时,你有一种被戳穿的感觉。 她只想知道最重要的:“情况如何?宋梣怎么样了?” 韩昀略一停顿,开口道:“很遗憾,我们去晚了,现场没有人,但是有明显的弹痕和血迹,还有凶手留下的痕迹。我们已经交给法医组进行对比化验了。” “没有人?”若笙惊讶出声,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 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亲耳听到又是不一样的。 “所以希望你多配合提供一些线索,有利于我们早日抓捕到犯人。”韩昀看着若笙,翻起了她写的笔录。 “……我会配合。”她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你说你和宋梣去停车场取车,结果撞见嫌疑人杀人,你有没有目睹?” “没有,我们躲了起来。” “宋梣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什么半夜去取车?” 这问题倒像是在怀疑她,她忍住太阳穴突突突的感觉说:“宋梣是我亲生哥哥,我们吃完饭就去取啊。” “有没有看清嫌疑人的样子?有什么大概特征?” “啊,就,”说到点上了,若笙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情况太突然,不过她记得。 “身高170至185左右,体型有些瘦,年龄大约25到35左右,穿着黑色的衣服,啊,有枪。” 韩昀快速做着记录,头都不抬,“你看的很清楚?” “我开车冲出来的时候,车灯照住他了一下。”若笙老实答道。 “那么你知道被害人是谁吗?” 若笙答:“不知道,我只听到过他的声音。”突然她的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她一拍桌子:“胡政,是胡政!” 听到这,韩昀的眉头颦到一起,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夏小姐,我想,你需要我们证人保护了。” …… “那个胡政,是大人物?”她几乎一瞬间就是这个直觉。 韩昀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对监控那边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人过来。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高瘦高瘦的金丝眼镜边儿的男人,对着若笙和韩昀微微笑着说:“夏小姐韩先生你们好,我是金氏集团的律师沈淳,可以陪同审问吗?” 若笙狐疑,金氏?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沈淳似乎观察道若笙的疑惑,对她微微一笑,看向韩昀:“看来夏小姐并不知道,我们这些天做了很多调查,恐怕会对这次案子有莫大助力。韩队介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韩昀看了沈淳一眼,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 “你有话对我说?”若笙头也不抬,金氏,律师,她恐怕猜到一点了。 “夏小姐,根据我们这些年的调查,您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我想对您说一下我的看法。”沈淳笑着拉开椅子坐下。 “说吧。” “不瞒您说,当初我们金氏和宋梣有一笔协议,这份协议是绝密的,只有四个人知道。” “金氏,就是宋梣之前在那个家里吧?” 沈淳邪魅一笑,摘下了眼镜,“没错,现在我要跟你讲一个故事。” 当年宋茱带着宋梣就是去了金家,金家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三都针对宋梣,宋梣寄人篱下受了不少欺负,期间宋茱为了讨好金老爷子还把宋梣送到了孤儿院过。在家里不管是谁对谁错受罚的都是宋梣。 金老爷子视若无睹,宋茱更是不会管,宋梣本来的脾气很不好,也很倔,一遇到不公平就会反抗,可后来渐渐沉默下去了,脸上越来越多的就是温和的笑容。 渐渐金老爷子对这个只知道倒贴的宋茱十分不耐,便给了她点儿打发她走了,谁知她竟狮子口大开要五十万,她值这个价?金老爷子便不客气的让她滚了,谁知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居然威胁他,所以金夫人收拾宋茱时,金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这个女人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后收拾铺盖滚蛋。 宋茱去金夫人那受的窝心气苦水不甘都统统发泄到了宋梣身上,宋梣总是带着许多伤痕,但还是笑,一笑,宋茱就气的心窝子直抽,打骂都是家常便饭。 后来宋茱又出现去求金老爷子给她钱,说宋梣被人打了,在医院里吊着命。金老爷子念在旧分上给了她一笔。又不放心她派人去盯着,没想到,宋梣是住了院可宋茱早就卷着钱跑了,更没想到的是,宋梣与金老爷子另一个病弱的私生子血型身体各方面机能非常匹配。 老爷子起了私心,想哄宋梣移植骨髓。没想到宋梣反咬一口,跟老爷子签了一笔协议。 “而如今,金老爷子家四公子的身体已经到极限,各方面身体机能都已经衰竭,宋梣是时候履行他的承诺了,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他这个大忙人。”沈淳像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笙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若笙看着气定神闲的他。 沈淳笑了一下,重新戴上眼镜:“我只是希望能早日找到线索破案罢了,” 他起身,从桌子上滑过一张名片给若笙,“夏小姐有什么发现记得找我,我就不打扰你和韩警官了。” 若笙看着他关门出去的身影,这剧情是怎么回事,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她只要好好活到宋梣死那天就行了?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哦,夏小姐,您可以先回去了。我们会派警员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的。”进来一个平头小伙子说道。 若笙站起来,手拿起桌子上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不需要了,你们要是敢跟着,我就告你们私自监视公民自由隐私!” 小伙子咽了咽口水:“这是上面要求的,也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问题啊!” 若笙冷凝着脸一言不发的越过他出了门,把他晾在那尴尬半响,那小伙子挠挠头嘟囔着:“……大小姐们就是难伺候。” 若笙还没回到夏家,一通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这是夏父给若笙办的新号,她看着上面不认识的号码,犹豫着接了起来。 “喂?” “桉桉你回来了?怎么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你现在在哪?我听妈说了以后就赶快来找你了!”那头一个爽朗的声音连环炮似的传了过来。 会这么叫她的,看来就是回忆里的哥哥,方於旭了。 “喔,我刚回来,正巧刚才有事。”她道。 “我听说了!你从警局出来没有?我去接你吧!”方於旭那头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你别挂啊!你在哪?” “在杭滨路。”她老老实实报了地名。 “杭滨路哪个路口?你身边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没?” 她瞅了瞅,还是报了一个准确地址给他。 她算是见到这个暗恋宿主的方於旭了,与电话里爽朗大条的声音不同,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事业型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稳重,小麦色的皮肤衬的一张脸刚毅又沉稳,鼻梁高挺,下巴棱角分明,穿着一身西装,但是领带随意的挂在脖子上,衬衫也没扣好,快步疾走过来的样子让他略孩子气的性格显露了出来。 宋梣与他,一个秀气一个阳刚,确实是两个极端。 若笙微笑着望着他,他道:“站这么长时间也不累?真是的,也不知道坐着等我,走,我们快点回家,妈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呢,唉,你看,你一回来就这待遇,我平时就能吃到张婶做的菜!” 说着拉着若笙上车,回头看她一眼又啰嗦开了:“唉我说你怎么个把月没见你瘦了不少啊?你不是很能吃吗?啧啧啧!” “你能否专心开车?”若笙翻了一个白眼,在听下去她耳朵就要出茧子了。 精分哥哥的病态宠爱10 “你还不愿意听了?听说宋梣那小子卷入谋杀案不见了?” 方於旭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没想到你们俩关系倒是挺好的,你以前不是特看他不顺眼么?” “哼,怎么说他算我哥哥,这将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当年我也是气不过,这都多少年了,我有那么小心眼?”若笙抱臂瞥他一眼。 “别说,我看还真有!”方於旭一本正经的控诉若笙的罪行,“我不就是上次没帮你约董道安,你几个月都不理我!” 若笙懒得再去记忆里翻是不是真有这么件事,扭开头去看窗外。自从这宋梣不见了之后,自己的计划就被打乱了,本想先获取他的信任,下一步好行事,结果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任务遥遥无期,还有金家,回忆里完全没有提到一分,难道原主当时炮灰太早?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概不知,这对她任务阻碍很大。 若笙换了个姿势坐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做。 坐在前面开车的方於旭冷汗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若笙,心想这这小祖宗又想什么花样呢,看那一脸的要算计别人的样子。 坐在后面的若笙觉察到方於旭的视线,抬头漠视地看智障一样的看着他。 方於旭尴尬地清咳一声,这看人地眼神也是,瞅着怪渗人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夏家,雅姨早就做好了一桌饭菜,方於旭一直在活跃气氛,雅姨夏父问了几句警局的事,并叮嘱若笙最好就不要多走动了,这两天就待在家吧,若笙虚与萎蛇的吃了几口,便借口上楼了。 “喂,方莺。” “谁啊?”语气散漫,声调慵懒的方莺接起电话不耐的问道。 “是我,夏桉。”若笙摸了摸刚洗澡还带着水汽的头发。 “哦,是你啊,”语气更懒散了,顿了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明天下午圣德咖啡厅。” “好。”若笙挂了电话。 在鲛人馆吃饭那天她碰到方莺就让她帮忙做了一件事,虽然这个人不一定可靠,但是若笙给自己留的后路也不是摆那好看的。 若笙擦干头发,刚想下楼拿杯水喝。 “如您所见,这些证据都是真实的,这些年来不断攻击鸿康的施压部门其中领头人就是宋梣。” 一个缓沉清秀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正在楼梯上的若笙一顿,脑子里就浮现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个如狐狸般油滑的金丝眼镜沈淳。 仿佛刚刚顿住的不是她,若笙缓步走向扶手栏,双手随意搭在木质,看着楼下金丝绒边真皮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正胜券在握,笑的十分狡黠。一个正在难以置信的观看一份文件。 若笙观看着事态的发展,只要不影响她的目的,她就不会出手。况且,她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相同的目的,若笙乘了他们的舟顺水一翻也未尝不可。 她垂眸,看着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看起来文质彬彬,运筹帷幄还很自信,却不知让她无端的想起了衣冠禽兽这个词语。 像个老狐狸,她冷哼。 圣德咖啡厅,黄金时间五点半。 若笙走进咖啡厅时大略扫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里布置的很用心,确实让人进来能安静放松。 整个咖啡厅的复古气息尤其浓郁,混合着咖啡特有的香气,像走上上世纪意大利街头,摩登的元素盘踞在店里的每个角落,不管是暗色复古花纹的窗帘,还是桌子上精心铺置的米白色镂空艺术桌布。 方莺穿着黄色的蝴蝶袖裙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抬头看到若笙就懒散的叫来服务生。 “一杯拿铁,不加糖。”若笙看着她道。 “黑咖啡,方糖两块。”方莺笑着对服务员说。 “我要的宋梣公司的资料。”若笙神色淡淡地抱臂看着方莺。 方莺拿出一个档案袋,“嗯哼,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会替你保密的。” “不需要。”她拆开档案袋,资料很齐全,小到宋梣个人资料,大到公司来历,她抬头:“你是怎么获得真么齐全的情报的?” 方莺抿了一口苦咖啡,“这有什么,在伯父和金家的联手封杀下,宋梣所属的盛安现在就剩一个空壳子了,有这些资料的可不止我。” “联手封杀?”怎么会,不是昨晚的事情吗,这么快。 “你不知道很正常,盛安从一开始就是金老给宋梣的,宋梣只占有32%的股份,除去分出去的散户,另外50%一直都在金家手里。” “当初宋茱死后,金家二少爷紧急进过一次医院,需要移植软骨组织,宋梣用这个跟他们交换了盛安,这些年他打理的一直很好,金家根本找不到借口替换宋梣的位置,” “宋梣很聪明,他把自己的股份分了一半低价卖给罗氏,罗氏也想吞了盛安,所以金家跟罗氏就形成了互相制约的平衡,宋梣退到不明显的位置不被盯着也好动作。” “他现在可不止是盛安的执行官,宋梣的手,伸的也很远。试图断了鸿康的长期合作商,还注册了一个外企买进金家的股份,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把所有自己名下的不动产都划进那个公司,还贷了一大笔。”说到这里,方莺笑了笑:“可惜金家没有上当,反而是方家……闹了很多不愉快,但是宋梣布的棋,从他失踪那一刻起,都是废子了。” “他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若笙看着方莺,搅动手里的咖啡杯银质小勺,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方莺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若笙,挂着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若笙轻呷了一口咖啡,谁知道呢,她看着窗外大朵大朵的火烧云,宋梣就像一直没有翅膀的小鸟,被人擒住了要害还死命挣扎。 就是为了看一眼天边的云吧。 …… “资料都给你了,我走了。” 方莺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瞒着我,”若笙按住方莺想起身的手,缓悠悠的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是什么原因,让我爸,也参与封杀宋梣?我不认为是金珅晟的话起了作用,爸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方莺的眼镜里的情绪忽明忽暗,她沉默的拉开若笙的手:“你知道沈淳是金大少爷也省得我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我也不知道。” “你想知道,就该自己去问,没人瞒着你。”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若笙呼了一口气侧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真当她想知道吗,无奈宋梣是她任务对象啊!现在宋梣一闪没人了,留若笙在这死着急。 “聿戒,翻查回忆库,看宋梣前世都去过哪些地方,以及关于宋梣被带有那几年的具体记忆素材。”若笙在脑海里对聿戒下令,自从白訄提到聿戒的好处,她也没闲着,经常动不动研究一下,现在轻车熟路了不少。 下一秒,感觉无数清晰的场景的场景从脑海里划过,若笙感觉思考路线顿时清晰了,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很多细节。 她大略回想了一下,宋梣可能去的地方有很多,如果照现在这个事态发展,那么宋梣绝不是之前的生死未卜,很可能这次失踪就是他有意为之,毕竟到了他要贡献心脏的时候,他也要反抗一下。 那么之前停车场拿枪那个人或多或少要跟宋梣有些关系,毕竟停车场杀人太冒险了点,正好碰上宋梣也委实太巧了些。那个胡政,那通电话,都是关键点。毕竟若笙只是听到枪声,并没有看到宋梣是否中枪,现场的血迹化验结果她也未知。 嗯哼,那么现在,她是静观其变等宋梣反扑出现,还是顺着事态把他推入火坑? 若笙不知道,她正坏心眼的盘算着时,窗外一辆黑色的车子悄无声息的等着她。 ps:然而白訄不是男主 第011章 所谓白间(上) 若笙觉得,她可能是世界上最倒霉人儿的了。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唔唔唔……”她扭动着被反剪在身后的手,嘴里被塞着不知道是哪儿拽的破布,破布塞的格外敷衍,她还能嗷嗷几句。“王八……呕……”还没吆喝以示愤怒的心情,就被车癫的差点把破布咽下去。 她现在在一个不明车辆上,从咖啡馆出来她就觉得有人盯着,决心玩一次反跟踪刚想耍帅来一个‘所有事情都在我掌控之中’的微笑,就被一个人堵住嘴连拖带拽的扯上这辆车。 实在太让人有挫败感了!她在后座还颠簸的厉害,有几次还直接墩下座椅。 她愤怒的勉强撑起身子对着开车的人道:“唔唔唔掐窝挂还素抢昂?(要杀要剐还是要钱啊?)” 前面的人没有理她,她更怒了,要钱的话还不给点好待遇这样让她考虑多给点也不是不可以,这个绑匪忒没眼色。 若笙翻他一个白眼,泄了气不再折腾了,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前面开车的人看她中午不闹腾了,能夹死苍蝇的眉头终于舒展,他踩深了油门,盯着前面的十字路口。 原本闭目养神的若笙此时狡黠的睁开眼睛,哼,真当她有那么傻。要是她想的话,刚才有多少机会逃走。她还没出手,他倒是忍不住了。 若笙被车子颠簸的有点想吐,她忍者难受的感觉,准备等会吐开车这个撒比一车。想到这里,她心情倒是挺好的,还找什么宋梣啊,这不,自己贴上来了。 车子像是行驶了很久很久,若笙晃都快睡着了,才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打开了车门,她真是不想睁眼,索性闭着睡了起来。 …… …… …… 等她醒来的时候,闭着眼睛先装睡听了一会儿,周围好像没有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沙发上,再一瞅周围,噫,倒是比那个别墅简陋的多。 感觉有些不对,她一瞅,这手怎么还绑着呢,索性她用牙去咬,还没够着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夏桉。” 她一扭头,看到不到八十平方米的屋子,宋梣站在门口,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叫若笙有点摸不准了些。 这她找了这么大功夫的人就这么坦然的出现了,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早前还想着他是不是死了呢。 她张了张嘴,调整一下情绪,话出口的时候俨然已成了惊讶带着担忧的不安语气:“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之前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但宋梣依旧站在门口,带着淡淡微笑:“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 虽然带着有点不确定,但是若笙还是那副神色,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我冲出去之后就赶紧报了警,警察到现场没有看到你,我都快吓死了。” 她看着门口的宋梣继续道:“你没事吧!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找我?” 宋梣收敛住脸上的微笑,有些慵懒的靠在门上:“你怎么专挑好听的说呢?怎么不告诉我你回夏家过的多好呢?” 被看见了那她也懒得装了,就是怎么感觉宋梣笑的那么阴骖。她像是咬住嘴唇压抑了一会,才抬起头对上宋梣的眼睛倔强的问:“那哥哥为什么说我们父母双亡?明明都没有,你为什么骗我?” “哦,”宋梣似笑非笑的朝若笙走来,停在若笙面前,“你是说这件事啊。我没有骗你啊。不过,不是我们。” 他伸手抬起若笙的下巴,“只是我。” 他看着若笙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黑沉的像一汪潭水,像能把人给吸进去。 若笙却在心中打起了警铃,什么意思,宋梣应该只有母亲去世了啊,夏父不是健在吗? 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在细想那句话的涵义,宋梣却轻笑了一下,轻轻吻上若笙的唇瓣,很轻很轻,轻到刚吻上就被若笙猛一下躲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看着若笙不断变幻的脸色,宋梣像是很愉悦的样子,他轻笑出声:“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若笙被捆住的手,“你也不用费劲装什么失忆了吧?” 若笙下意识准备张嘴诧异说‘卧槽,这你也知道’,被她看了下眼下的形式忍了回去,慢慢脸上的表情淡了去,恢复夏桉那副淡漠的神色没有说话。 既然都被揭穿了她也不会傻到再死抵活癞,宋梣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甚至有些变态的倾向又显露了出来,现在处于千万不要作死的去激他的危险期。 宋梣就跟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还有,宋梣刚才的话,她想她已经找到了关键点。 宋梣,并不是夏父的儿子。 所以,夏父才下得了狠手的么。 尤其是在得知真相以后。 “所以,你还想耍什么花招逃回去呢?要不,我就买一个大笼子,把你关起来怎么样?”宋梣微笑着背着手柔声道。 “因为我实在不舍得伤害你,否则把你做成人彘,你也一样跑不了?” 若笙闻言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宋梣真是越来越不稳定了,真是有点后悔被抓来了。 但是她现在是夏桉,她得以夏桉的立场做任何事情。 她深呼吸一下,低着头说:“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执著于关住我?外面的事你应该知道,你不想办法对付我父亲吗?” 宋梣听到她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垂下眼睛,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抿唇道:“想知道吗?” 看到她疑惑的神色,宋梣拉起若笙,带着她朝门口走去,若笙跌跌撞撞的跟上,手还被捆在身后,用的是尼龙绳越挣越紧。宋梣走的越来越快,她被拽着胳膊拖拽的往前,跟吊着的小鸡仔一样。若笙在心里咒骂不止。 “你带我去哪?你能走慢点吗?”若笙不满道。“或者把我解开!” 宋梣转身,后退一步看着她。若笙这才发现到了荒郊野岭,这是在山上?刚才的破屋子在山上? 周围都是绿色,和枯黄。 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她吞了吞口水,道:“宋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拿我威胁我爸爸?” 宋梣看着她,答非所问的说:“你知道吗,胡政是我派人杀的,他是金氏的人。他潜伏来盛安,想陷害我,我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若笙看着他的脸色一直很正常,可是说的话却让人心惊得很。 “在这里,”他指着自己右臂侧的肌肉,“他们安了一个信号源,监视我的行动,但是现在,”宋梣抬头看着若笙温柔的笑着。 “没用了。” 若笙顺着他的话朝他的手臂看去,不禁惊出冷汗,他的手俨然已经变成了假肢。 他居然为了除掉信号源防止金家追踪截断了右臂! 宋梣看到若笙苍白的脸色,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埋的很复杂,神经血管交错,拿不出来的。”只有锯掉了。 “你……”若笙张嘴说不出话来,宋梣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她开始进入任务的时候以为宋梣是个病娇,后来她怀疑他更倾向于人格分裂的精神障碍疾病,人格分裂一般都有主我,自我和本我。多疑,不信任他人,妒忌,敏感,易怒,心怀怨恨,自负这些都是分裂型人格障碍的特征。 但是看着他坦然不知道哪儿变出来一把手枪拿在手里把玩着,若笙无端觉得背后一凉,赶紧苦口婆心的深深望着他,手在背后直抽。“宋梣你拿枪准备干什么?” “你猜猜?”他戏谑一笑,把枪往上一丢,再接住,玩得不亦乐乎。 “我猜不到?你别吓我行不行?” “喔,我告诉方於旭你在这里了。” 他咧嘴灿烂笑了笑,对着若笙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手动了动“砰!”他配合发声的同时扣动扳机。 若笙几乎一瞬间做出躲避的反应,但身体素质跟不上,她又直直的摔落在地上磕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哈哈,”宋梣似乎被逗乐了,捂住肚子弯腰笑了起来,“没事喔,我没有上档的。” 地上的若笙缓过来劲心里憋着一团火,她勉强直起身子瞪着宋梣,宋梣笑的一脸无辜,就像是她自己摔到地上一样。 枪里是真的装着子弹,他的表情就像真的要杀了她,他所做的这一切,都让若笙不得不做出一个假设。 他已经疯了。 ————————————————————————————————— ps:(⊙v⊙)这次就求点人气吧,过两天就要求小票票了~ 第012章 所谓白间(下) 天上微微泛起了黑幕,像一盆墨从上面倾倒下来,看不见一丝杂质。只有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泛着一点微弱霞光做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挣扎。 金厦医院。 重症监护室贵宾单间,209。 “堇安,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来人推开门进来,把手上的百合花插进花瓶里。 黄昏的光照进病房里,阴暗的病房没有开灯,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一个身影站在窗边,撩起窗帘,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脸上。 他的脸上呈现病态的苍白,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看到来人,他放下窗帘,温和的微笑:“大哥怎么来了,公司不忙吗。” 金珅晟准备去扶他回病床,被他轻轻躲开:“不用,我又不是玻璃娃娃。” 金珅晟皱眉:“现在是重要时期,你的身体衰竭的厉害,不可以马虎。” “好。”金堇安乖乖回到病床上,眼睛还是看向窗外的大片云朵,都被火红的落日渲染成了红色,像赤色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他看着,眼底有波光闪动。 金珅晟在床边看到弟弟的样子,眼神闪过不明的神色,对他说:“想出去看看吗?” 金堇安转过头看着他,温和一笑,苍白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很快就可以了吗。” 金珅晟阴狠的神色一闪而过,危险的眯了眯眼。“是啊,很快了。” ————————————————————————————————— 方於旭在警署里焦急的来回渡步,一个小时前,一个陌生的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 很久不见,来换她吧,你一个人喔。 下面是一个地址,方於旭刚开始觉得这没头没脑的短信十分欠抽,可是回到家后并没有看见夏桉,才隐隐觉得不对,朝那个电话打过去竟然是空号,方於旭开始到处找,得知她下午跟方莺去咖啡馆时,方於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 宋梣,是他。 方於旭思忖了片刻没有告诉父母,不想他们再多担忧,他去了警署,查那个短信和那个地址。 竟然城市边缘的一座刚开发的旅游景点山,这时估计已经没什么人了。斟酌之下,方於旭为了顾全夏桉的安全,跟警方商定,他一个人去,警方暗中跟随,到时候包围抓捕。 “韩队,我们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了。”一个警员向韩昀报告。 韩昀掐灭烟头,“嗯,出发。” “等等,韩队,不好了,金家那病弱的小少爷情况突然恶化已经快不行了,金家的人要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抓回宋梣。”一个女警慌忙跑过来报告。 韩昀皱眉,他知道宋梣与金家之间乱七八糟的协议,但是犯人如果抓获是要服法的,难道还真能给他们处置不成,这些权贵真当政府是他们家了。 “不用理会,走。”韩昀粗声一喊便一步越上警车,剩下的人纷纷跟上,方於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里紧紧篡着手机。 留下的小女警傻了,韩队潇洒的走了,烂摊子留给她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艰难的拿起电话回复。 “喂?金先生吗?不好意思,韩队说嫌疑人如果抓获,还是要留在队里听候受害人法院宣判的,如果给您的话实在不合规矩,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话说完她都吞了吞口水,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那头的金珅晟手里拿的纸早已被他揉成碎片,他咬紧了牙齿,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推了推金丝眼镜道:“哦是吗?逮捕归案总不会立即下判吧?嫌疑人也算半个金家人,到时候我们自有安排,叫韩队专心办案就行!”职位不大管的倒是不少! “啊……那我会转告……” “啪!”对面传来粗暴的挂机声。 小女警对着电话里的忙音直想嗷嗷叫苦,怎么火全发她身上了,她只是个传话的小透明啊。 金珅晟绕过地上摔碎的手机,叫来属下,既然警察自作清高只好自己来办,金家这些年来可不止是光经营白道,堇安现在凭输血吊着命,随时会陷入休克昏迷,宋梣和他不管是血液,骨髓配对都相当合适,出现排斥现象的几率很低,正是适合移植的最佳人选。金家培养了他几年,不就是等着这一时吗? 他望向手术室里正插满管子的金堇安。 如果这次不行,怕是挺不过了。 从十岁被查出凝血功能障碍,患上坏血病,从此只能在病房与手术中折磨。 你是不是也很想解脱?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方於旭来?难道你指望他带着夏家所有财产来交换我不成?” 若笙瞪着坐在椅子上的宋梣,她的胳膊早就酸的麻木没有知觉了,腿也疼得厉害,只能坐在地上,宋梣连张椅子都不给她。 “我不想要夏家的财产,那点东西没什么价值。”宋梣淡淡回复道。 “那你现在想要什么?” 夏家都变成没价值的破烂了,他还想东山再起吞了金家?不是吧。 “我没有退路了,金堇安到了最后的时候了,金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贡献健康身体。” 宋梣眯了眯眼睛,坦然的笑了,“死可以,但是不能称了他们的心。” 若笙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里,宋梣像是被逼的野兽,既然逃不过一死,至少去反咬那一口。 “你要报复金家?那抓我干什么?”任务到了这,若笙直想撞墙,剧情发展已经不带她玩了,她俨然成了被动的蠢角,随时都可能炮灰掉。 不知道若是任务失败了还能不能回到白间里了,搞不好会魂飞魄散,若笙为自己默默点上一根蜡。 “报复金家?我这里捏着金家的死穴啊,随时可以报复。” 宋梣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般轻松:“我死了就是对金家最大的报复。” 金堇安的病恶化的突然,金家原本预测过无数次本该万无一失的期限被强行打破,他们根本来不及寻找新的移植体,也无法保证宋梣那样的骨髓默契度,所以,这场赌,庄家是宋梣。 “死?你打算…………” 若笙稍稍惊讶,很快又想到自己的任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任务也算是否勉强完成了?但是想到他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若笙有点为他心疼。 宋梣这一生,怎么说都是不公平的吧? 甚至到了最后,还是这种下场。 但是自己的立场不容许若笙心软阻止这一切,她只能当对立面的人看着他死,而且要最残忍的方式。 “我没想过活着走出这座山啊。”宋梣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金家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们不会没留后手。”若笙摇摇头说。 宋梣诡魅一笑:“谁也不能阻止我,我不会孤单的。” 说完若笙就感觉下巴一痛,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她被迫扬起脸去看宋梣。 “你干什么?” 宋梣捏着她的下巴,眼睛像一汪深潭,他轻轻动了动嘴唇:“所以,夏桉,如果我不是你哥哥,你会不会爱我?” 若笙睁大眼睛顾不上下巴上的疼痛,被这句话雷的外焦里嫩,她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看到宋梣笃定认真的脸,若笙感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起来,是认真的啊? 若笙此时犯了难,原主对于宋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呢?不要说爱了,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吃皮啃心,简直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她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睛,不自觉的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摇了摇头:“不,不会。” 就算原主不恨他,就算他是正常的,就算金家没有利用他。 可是如果有可能发生的故事,早就发生了。 既然老天都把故事改了方向,那还有什么如果? 若笙扛着宋梣可能发疯的危险还是说出了原主心里的答案。 ————不会。 宋梣的眼睛暗了暗,脸上闪过受伤之色,眼底有看不清的浓雾缠绕,眼睛还是黝黑深沉的水潭。 他放开若笙,沉默的后退两步,这两步非常稳健,不是大受打击的连连后退。 若笙被放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有一种危险氤氲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暗暗心惊宋梣是不是又黑化了,就感觉一个坚硬的东西砸到了她身上。 她低头一看,惊在心里,面上不显。 竟然是一枚戒指。 她不禁抬头去看宋梣,宋梣低着头看着她,脸上不虞的皱着眉,周围充斥着阴暗的气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正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嘴唇轻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戴上。” 若笙却犹豫住了,本来按照她的性格,会打着哈先服软戴上去麻痹宋梣,再想办法逃跑找方於旭或去金家报信的。 宋梣的爱,更像是把应该原本对母亲的爱强行转移到了她身上,宋梣一直缺母爱,他只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对原主的,不是爱。 若笙听见自己说:“宋梣,你停手吧,不要再发疯了。” 宋梣没有听她说完,就举起枪对着她。“戴上。” “咔嗒”这次是上了档的。 事实证明跟一个疯子讲道理是一件蠢事,若笙乖乖闭了嘴,蹲下去想要拿起戒指,才想起自己的手还绑着,刚想开口告诉宋梣,就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很压抑的感觉,接着是气流的变幻。 若笙心头猛的漏了半拍,连回头看一眼都来不及。 感觉到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然后是听到自己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撕开,异物入骨的怪异感,然后才感觉到疼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火烧感从肚子上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若笙一下倒在地上,头上留下细细的汗珠,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脸色越来越苍白。 “疼吗?”他喃喃出声,悲伤沉淀在脸上,“我也很疼。” 从前那个温柔动人的清秀男人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宋梣,像一个崩坏的玩具,喜怒无常,连最珍视的东西都不再看一下。 宋梣开的一枪打中了若笙的肚子,正往外吁吁的冒着血,她趴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这一枪不致死,前提是及时止血的话。 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思考,脑子里白光一片,她捂住枪口的力气都没有。真是脆弱啊,她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大口呼吸了两口气才能勉强说话:“呼呼…………对不起。” “什么?”她的声音太微弱,宋梣缓缓蹲下,不是为了听,是为了捡起那枚戒指。 他拿起水泥地上反射月光刺眼的戒指紧紧篡在手里,这枚戒指已经被他保存了三年了,第一次看见,就觉得这枚戒指一定很适合她。 像月光一样,倾世芳华,璀璨夺目,跟夏桉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他只看一眼,就觉得这戒指是为她打造的,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再也移不开眼睛。 但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给她戴上。不是在万瞩祝福的教堂,不是在红烛鸯绣的喜宴,是在冰冷的地板上,是在她的尸体旁。 他低着头,执起她泛白的指尖,将一枚戒指缓缓推上。 “……我是说,对不起。”若笙咳嗽一下,感觉喉咙一股腥甜,她强忍下去,费劲把声音提高三分,却依然细如蚊吟。 宋梣给她戴戒指的手微微一顿。 “……咳咳,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以前我不应该那么对你,错的人不是你,我却一直……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你身上。却忘了你也很难过,很对不起……一直忽略你的感受,不给你解释的机会,”若笙又大呼好几口气,“我只是,觉得被抛下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会分开,如果当时,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我不恨你,……一直都没有真正恨过你,现在也是,你只是走错路了,你会找到回来的方向。” 她微微侧过头去看那枚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欢。” “……”宋梣没有说话看着她,脸上有冰山微微碎裂的神色。 “哎,别,”她极力偏头去看他,扯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人死之前说的可都是真话,” “还有啊,别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宋梣,你不会死,只要你想,你一样可以像三年前一样力挽狂澜摆脱自己的命运。然后再去找,真正的,属于你的爱情。我不是你的爱人,你只是被极端的情绪混淆了感情,你是个温柔的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发现自己说的顺畅了,回光返照吧? “宋梣,还不晚,你一直是我的好哥哥,从未改变。”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最后的话,头一垂大口大口呼吸起来,等待死亡的降临。 现在视线视线已经没那么清晰了,她眯了眯眼还是看不清楚索性直接闭上眼睛渡过最后的时光。 她感觉宋梣抓住她的手在收紧,像是要把她抓住。 话已经说到了,就算是死,她也要在宋梣的死上添上一笔,种子已经埋下,在宋梣极端的感情下稀薄的爱中发芽,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这颗树,是会因为岁月的积累沉淀而留下终身难忘的煎熬,还是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蹉跎渐渐消逝。 若笙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 ————————————————————————————————— 我从朋友宴会上回来,准备打车回家,却看到新郎官烂醉如泥的趴在迎宾处,也不见一个人来掺扶他。 我于是善良的性子发作,上前去叫醒他,帮他新媳妇把他送回家。 刚碰到他,就被他一胳膊甩开了,把我推的老远,这下明白怎么没人理他了。可我不是别人,我又上前去拍醒他。 见他迷糊不醒,我大声叫他的名字,他终于有点反应,抬起头看我:“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揄揶他,你还想着是新娘子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烂醉把人家丢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说话。 我见惯了他这副神色倒也习惯,但是,本以为他结婚之后会好一些的。 朋友算是个青年才俊,几年前从父亲手中接了一个红火的公司,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按理说什么都不愁才是。 可他偏不。 他一直很颓废,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脸上整日都是憔悴的神色。有人劝过他,但只是劝,没人阻止过他。他对待公司倒是很用心,但是公事一放,他又是这副颓废的样子。 一年前他父母劝他,三十多的人了,该结婚了,已经为他找了相亲对象,人很漂亮。他还是那副颓废不在乎的神色,直接就拒绝了。他的父亲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九年了!你也该醒醒了!!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觉得她在天上看见会安心吗?!醒醒吧!” 他愣了很久,最终答应了相亲。 事情发展的很好,他和相亲对象很快确定关系,订婚,结婚。 我以为他找到了真爱。 没想到他今天又变回了那个样子。 他拉着我说了很多。 不停的说。 他说他并不爱相亲的这个女孩,他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 他絮絮叨叨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期间不断喃喃一个名字。 夏桉。 我无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想了想,脑海浮现一张脸来,是一个精致美丽的女孩,尤其是她的声线,软软甜甜的很可爱。 我记起了,她是朋友的妹妹,九年前被绑架杀害了,上大学时,我们曾经见过很多次。 “我去晚了,你知道吗?我到那里时,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杀她的人也死了,吞枪自杀了,就倒在她身旁。什么都晚了,如果我早一点去的话……” 他说的这里,几乎已经带上了哭腔,说的话我也听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到那种浓浓的悲伤凄凉。 我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沉默着。 夜里回到家里,不知怎么就又浮现那个女孩的笑脸来,我摇了摇头睡下了。 我知道朋友明天就会恢复精神,这是他最后一次的怀念了,他要好好的带着他妹妹那份过下去这一辈子。 我微笑着祝他如愿。 但是我不明白,我走时,他忽然拽住我说。 “我也有戒指。” 我正疑惑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时,他哈哈一笑跟我告别了。 我想他的酒还没醒,却一个人回去。 我看着他孤凄的背影,不知怎的想起一首诗来。 无垠的沙漠热烈追求一叶绿草的爱, 她摇了摇头笑着飞开。 <完> —————————————————————— 第013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一) “咔嗒。” 若笙醒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一块分针时针同时指着十二的表,那表静静挂在床对面的墙上,无声的运作着。 若笙第一反应竟然是摸摸自己的头发,感受到发丝死物一般沉静后,她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她睁着眼珠子打量这个房间,房间像是被夜晚这个词渲染了一样,静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秒针走动的声音和偶尔风吹进来掀起窗帘的声音,月光被挡在外面,无意一瞥还能看到桌子上的课本和习题,这一切那么真实和平凡。 活生生的一切展现在床铺上坐着的少女眼中,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算在这么真实的现实对比之下,白间的一切也没有显得缥缈虚幻,同样也活生生的镶刻在她的记忆里,跟她的灵魂有无法斩断的羁绊。 直到今天她还有一丝微薄的期待,一觉醒来在家里的沙发上的期待。 怅然没有持续多久,沈若笙很快抬头,房间里普普通通,干净整洁之中透露出少女的气息,房间里一床一桌一书柜而已。 属性卡静静的躺在床边,泛着黑幽幽的光泽和冷凝的气息,若笙把它拿起来打量,现在它就是一张奇怪的卡罢了,通体黑亮,或许是为了保持神秘,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在白间里看到的数据全都不见了,看起来光秃秃的,觉得那里不对劲。 若笙心道,这卡真的不是来添堵的吗,随身携带好麻烦啊……咦? 一眨眼的功夫,卡片就渐渐变了样,醒目的“好得快痔疮医院”七个大字弹进了若笙的眼眶,吓得她一个哆嗦。再定睛一看,高端洋气的属性卡已经变成不知哪家医院的广告了。 “……什么玩意儿。” 若笙抽了抽嘴角,依稀还能看到广告卡上绽放完美笑容的代言人和犀利霸气的宣传词……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张卡给掰了,你说她随身携带这张广告卡说不定不两天就会有人给她介绍痔疮医院了呢呵呵呵呵。 突然脑子里闪过什么,若笙把手一伸,果然,左手的无名指上静静的箍着一枚黑色齿轮边的戒指,摸上去就像普通的戒指一样,这是骷髅先生口中的面试官给她最初任务时用的,现在她已经有了属性卡,可是这个戒指还在呢?若笙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到了自己的腰包,还是摊点小便宜吧,要是将来遇见面试官,他再要还给他就是了,横竖一个技能嘛。 她记得面试官曾提过聿戒可以作为武器使用,不过她目前除了知道聿戒可以读取记忆展现属性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不过这个聿戒没有在属性卡上显示,不知道算不算……本命技能? 哈哈哈哈哈讨厌不要这么慷慨嘛,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拿了…… “道理是这样,不过怎么感觉把宝剑交给傻子一样用不到正途。” 脑子里不断盘旋“暴殄天物”这几个字的沈若笙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明明这个破戒指的价值还有待考究的很。 不过眼下还是要用属性卡读取记忆,来回翻看戒指无果后,沈若笙一边“切”一边嫌弃的就把它撇一边又腾出一只手拿起那张看也不想看的广告卡了,骷髅说用它轻触原主的身体就可以进行记忆连接,待卡片出现暗红色纹路后,再平放到自己的身上等着就行,若笙挑眉照做了。 当平凡的广告卡上出现诡异暗红色纹路的样子时,沈若笙是叹了一声真违和,尤其是捏在手里时还能看到某权威医生做代言的笑脸被红色覆盖,好得快痔疮医院几个大字也渐渐被红色吞没了时,待若笙把它放在原主穿着宽大睡衣的肚皮上时,卡片就慢慢有略微星星点点的光晕涌出来了。 起初很微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更像没了燃料的油灯。后来却像收到了什么召唤似的,争先恐后的没入若笙的身体,这样也就接收到了原主的记忆和心结。 若笙握紧卡片,念头一到,就有很多画面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脑海膨胀的感觉伴随着一个少女悲凄绝望的回忆在脑海中展开。 不得不说,还真是玛丽苏。 圣德尔培是一个专门为权贵子女服务的教育机构,传说中的贵族学院。只有全市排名前十拔尖生和名门望族家的子女才有资格入校。 唐熙子是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孩,家里有着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平时拿着奖学金贴补家用,靠着优异的成绩与良好的品德,她进入了梦幻般的圣约翰,这里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的奢华与高端。 只可惜,她在这里碰到了命中的克星,道高望重的市长的孙子——柯子航。 刚到圣德尔培的时候,因为穿衣用度与大家格格不入,总要受些排挤,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她咬咬牙就过去了,唐熙子本身性格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小白花,根本不晓得反抗。 一次又一次故意的作弄,一波又一波冷眼和挑衅,唐熙子某天被整蛊之后,遇到了翘课的柯子航,柯子航不屑的眼神和嘲讽的话语让唐熙子实在忍不住了,不顾外人在场就大哭起来。柯子航本来只是逗逗她,谁知她反应这么大,也觉得有些内疚。 因此再有一些过分的恶作剧在柯子航眼皮子底下发生时,他总会出手相助,让那些欺负唐熙子的人在暗处狠狠咬牙切齿。 久而久之,在那些欺压不成嫉妒滋生的同学的努力下,学校里流言就各种版本的传开了,出身高贵的不羁少爷怎么会看上平民草根女?所有人都认为是唐熙子勾引柯少,唐熙子并不是那种吵着“有钱了不起啊我有骨气”的脑残女,而是另一种——任人欺的小白莲,因此她有口难辨,一被误会就气的说不出一个字的性格让流言传得更加放肆厉害了。 柯子航亲自出手教训了一些传谣言的人,话里话外都护着唐熙子更让谁都能yy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浅,曾经的恶作剧立马升级了转化为对唐熙子的人身攻击,常常有人堵在她放学路上故意刁难,抢钱,甚至还几次遭遇流氓。 更甚者有人使计让几个混混强.奸唐熙子,虽然没有得逞,但唐熙子的名声是毁了。同时她还被诬陷经常出去做一些桃色生意,并有人还拿出了自信眼球的不雅照片作为证据,照片上的唐熙子和另一男子搂搂抱抱不知廉耻,甚至有人爆出那是某某暴发户。 这下子可爆炸式的传开了,圣德尔培的人都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品学兼优坚强懂事的女孩子竟然是这等货色。校方对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重视,唐熙子当天就被开除了学籍,圣德尔培在教育界多有影响力,它都不要的学生谁敢要?再加上一些人刻意从中作梗,唐熙子失学了,她遇到这种情况不知所措,只知道哭。 唐母得知消息之后几乎撑不住要晕倒,辛辛苦苦供女儿读贵族学校,竟换来这么个结果!可惜的是祸不单行,同一天唐父去接唐熙子妹妹下学时,被一辆旧货车碾了过去,妹妹当场死亡,唐父半身不遂变成了植物人。 多重打击下唐熙子几乎疯掉,忍了唐母的打骂和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后,唐熙子只得去找柯子航,她没有别的朋友,唐父的医药费几乎能把这个家压垮。 没想到柯子航连见都不愿意见她,听说了外界传言后,柯子航就把她定义为了贪慕虚荣的贱货,唐熙子别无他法,继续死缠烂打,柯子航不耐烦的赏了她几个耳光,叫人将她痛扁一顿踢出了校门。 满身是伤的唐熙子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围堵用刀刮花了脸,还有一个穿着黑裙自称是柯子航未婚妻的人让人剪光了她的头发,她只听到那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森冷黑暗的小巷,还有她浅笑着说道“没了这张惹火的脸蛋和这头漂亮的头发,你还怎么勾引人?”时爽快的神情。 她得意的告诉唐熙子,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包括此时此刻唐母也被杀死在家中。 欣赏了唐熙子绝望的表情之后,黑裙未婚妻一声令下,小混混们一拥而上来回折磨什么也不剩的唐熙子,还告诉她,就是不让她死掉,要她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唐熙子脆弱的神经在那一刻爆发,一头撞在墙上,结束了那悲惨的一生。 临死前黑裙少女的话犹在耳际,那甜美软糯的声线吐出的却是蛇蝎般地狱的诅咒。 “你也尝尝原主的下场凄惨的心情吧。” 唐熙子崩溃了,即使她已经死了,那种被绝望啃食的感觉还仿佛就在眼前,开始她只是觉得自己倒霉,圣德尔培不容她,她只好认了,只希望能努努力和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就好了,可是现实一把把她的自欺欺人撕碎。原来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这样的事实一下把她吞噬,柔软认欺的性格被磨的粉碎,现在她剩下的就只有浓浓的恨意。 唐熙子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己明明不认识那个少女,却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对待,甚至还让自己家破人亡,认识柯子航时就平白无故被大家厌恶,唐熙子已经很小心翼翼躲着他了,却还是被排挤嘲弄。每次柯子航帮助唐熙子时根本没有问过她的意愿,这样的帮助只会换来加倍的欺辱。 她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改掉软弱的毛病,要以牙还牙对待黑裙女人,要让欺负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并且让唐父唐母过上舒心的日子,让弟弟妹妹好好长大。 接收完回忆之后,若笙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睁了开来,在黑暗中格外瞭亮,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她在想,她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黑裙少女?尝尝原主被害的痛苦? 若笙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子外面漆黑的老旧巷弄。 咔哒,分针停留在凌晨一点四十九分。 一切尽在不言中。 —————————————————— ps:(以下是作者的自言自语:)啊,是不是无语我了,我都快无语自己了,我先上新的吧,前面的我会慢慢补上,因为是快传文不存在剧情连不上吧?哈哈哈我就是这样自我安慰的呢,已经固定了噢。跟我读,唐熙子zi(三声)。 更新时间:一天两更,早晨和晚上。 求带颜色的小票子! 第014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二)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二 次日一大早,若笙就被楼下鸡飞狗跳的聒噪声吵得脑门直跳,顶着一双熊猫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了床,此刻此刻窝了一肚子火的她就如同一根连着原子弹的导线,只缺那么一丢丢火星子,就能来一场核爆。 唐熙子家住在老区委街道的矮胡同里,老式小区一个院塞下了整整十五户人家,平日里吵得整一个菜市场,打骂小孩声,大婶唠嗑声,搓麻将声,大声讲电话声来来去去能把人聒噪死。 这个楼栋一共有三层,唐熙子家住顶层,每天都要经过那些唧唧歪歪的打工仔下岗老人和农村妇女们的楼层。因为楼式太老的原因,每户都没有独立厕所,一个楼层只有一个,平日里七大姑八大姨们最热衷的就是厕所里的八卦时间,年纪大了蹲坑也慢,手里还时不时握着一本报纸,不识字吧还非要看,这看啊看啊的,一不小心腿就麻了。 这腿一麻,外面内急的人就倒霉。 譬如这门外的若笙,此时头上的青筋的都快爆出来了,而里面蹲坑的妇人还悠哉的念叨着“啊呀,胡萝卜都三块钱一斤了,比黄瓜还贵………” 说罢还挤出一个惬意的屁,那醇厚浓烈,绕鼻三尺的气味昭示着主人上一顿吃的颇为丰盛。 这芬芳的气息隔着门板传到了门外若笙的鼻子里时,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太阳穴突突突直跳的她一个没忍住一脚踹在脆弱的厕所门上,咣当一声吓得里面的李大婶一个激灵,赶紧裹紧了裤子,朝外面颤巍巍的来一句:“谁啊?” “……x的!”门外的某女咬牙一个掉头回跑。 “莫名其妙的……”李大婶歪头打开一个门缝朝外面看了看,疑惑的又坐回了老年专用马桶架上。 还存留的那么一丢丢理智让若笙一个转弯调头跑了,这个李大婶是唐母的好友,平日里虽然啰嗦但对原主还是不错的。因此作为一个成绩品德兼有的祖国花朵,怎么可以不尊敬老人呢? 而此时的内急小公举已经火急火燎的奔向二楼的厕所了,速度之快,比起当年被狗追被蛇咬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前面猛地出现一个身影,若笙来不及刹车跟她来了个亲密拥抱,两人都被力道冲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这么一下若笙差点没尿出来,顿时脸色都已经黑了,看向对面那个人的眼里都带了一股可以称之为杀气的东西。顾不上跟她计较,若笙又爬起来朝厕所奔去,然而刚起来就感觉胳膊被拉住了,这么一绊,她差点又跌倒。 “……该死。”这身体的平衡力好差。还有。特么的是谁?是谁? “哎呦!……这不是小唐吗?这么着急哪儿去?”尽管被撞的头晕眼花,何大妈还是敏捷的一把拽住了若笙,正连枪炮似的来回问时,没成想一抬头就对上了若笙不怎么和善的吃人眼神。 何大妈心里暗暗记上一笔,脸上却是笑的和蔼,就像对着后辈唠家常似的。 “呵呵原来是何婶好巧啊哎我还有事那么下次再见了……”反应过来的若笙同样脸上笑的亲切温和,脚下迈向厕所的步子却是一刻没停的。 你家小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总是穿梭在各种超市菜市场挑走新鲜便宜的菜,在小区里结党成派联合一群大妈霸占广场和草坪。同样是八卦长舌的好手,通常以“哎呦这不是小x吗这次考试考几分啊”“我上次看见你那个同学跟你一道走是不是你对象啊”等攻击对你造成一系列伤害。 此等人物虽然聒噪又好热闹但千万不能惹,因为她们通常也具备气量窄小心胸狭隘等负能量缺点,可能在你出其不意时,跟你妈聊上那么一会儿,然后回家你就洗洗干净准备挨揍吧。 当然,好占便宜不讲道理她们也哪样都沾,比方说…… “哎哎哎,等一下小唐,正好,去给阿姨去超市捎两棵葱,阿姨家还缺一包盐,你家有没有多的啊?”何大妈拽的若笙死死的,就瞅着她好欺负趁机刮点油水出来。 不急,我现在这叫不急? 既然原主要的就是改掉软弱任人摆布的白莲性格,那若笙又怎么会客气呢? “何大婶,我看你四肢健全没有缺胳膊少腿儿挺利索的啊,从这到楼下小卖部挺近的不至于让你累的喘不过来气吧,毛主席都教育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喏,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可以选择换个胃口,今儿不吃葱顺便开点淡的怎么样?” 若笙依旧礼貌的微笑着,在何大婶变了脸色之后,换了一副阴测测的眼神盯着她,微微眯了眯眼,一字一句说道: “听着,我,不去。” 何大婶一滞,一时不明白若笙的态度怎么三百六十度转变,但被挑战了脾气的何大婶还是黑了脸色垂下嘴角的回复:“哟!不捎就不捎嘛,这孩子真没教养!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不敢当,只是我妈至少没教我天天占人家便宜脸上都不害臊的。”若笙嘲讽一笑,然而在内急的基础上这个笑容就有些扭曲了,急着去厕所的警铃在脑海中大作,若笙丢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欲破口大骂的何大婶冲向了厕所。 何大婶看着若笙一溜烟不见的背影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声,火直往心头冒,她又气又不解,以往唐家闺女最好使唤了,今天怎么跟摸了毛的豹子一样冲的厉害? 厕所里虽然简陋,但好歹挂着一面镜子,洗手的若笙看着镜子那张豆蔻玉面的少女脸。五官很美,略微婴儿肥,笑起来眼睛月牙似的很可爱,不说话时看着十分柔弱,稍稍一耷拉嘴唇楚楚可怜的。 这就是若笙这副皮囊唐熙子的模样,标准白莲花,原主柔弱娇怜的样子一定深入人心,所以刚才她毒舌嘴炮的时候何大婶才会愣那么一会儿吧…… 此时她顾不上欣赏原主的可爱,只想懊悔的撞墙,怎么刚才一个吃错药就惹了长舌妇何大婶,虽然何大婶对她不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影响绝对是不会少的,以后的麻烦也只会不要钱似的扑过来。 若笙欲哭无泪,好想跟人家道歉…… 好在若笙出厕所左瞅右看的时候,何大婶已经不在走廊上了,不知是去买葱了还是气的回屋了,一路上楼若笙都没有再见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任务的事儿来。 根据回忆零碎的猜测,若笙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没想到在这么快就在任务里遇到了同行,竟然还不偏不倚正好是原主的死敌,虽然目前不知道对方底细,但是能让若笙稍微放心一点的是,对方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若笙要对抗的是她留下的“影响”而已。 极大的可能是前世,柯子航和唐熙子在一起了,而未婚妻因为一些原因落得很惨的下场。对方接到这个任务,帮助未婚妻逆袭,报复了唐熙子这个小白花,改写了故事轨道,这才出现了唐熙子悲惨莫名其妙的这一生。 幸好时间段错开,不是遇到对方本人,不然按回忆里那人杀狠果断,手段过人的势头,初出茅庐的若笙怎么可能是对手。 若笙一边想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唐熙子家是三室两厅的格局,唐熙子和妹妹住,两个弟弟住另外一间,剩下的唐父唐母住。 她到任务的时候刚好是柯子航跟宿主认识一个星期的时候,两人还没有暧昧起来,还处在偶尔见面柯子航说点风凉话宿主顶回去的模式。 流言才刚开始传,此时大多数人还不知,偶尔欺负宿主的还是那几个,事情还没有闹翻。所以改变宿主的生活轨迹还不算太难对吗?若笙伸着懒腰进了饭厅。 唐母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了,为了支起这个家分担唐父的负担,唐母不到五十的人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两双粗糙的大手上布满茧子和伤口,显得红肿肿的,先不说原主留下的情感,光是若笙自己看了就一阵心酸。 “妈,做什么呢?我来帮忙吧?” 若笙挽起袖子去接唐母手里的活,却被唐母躲开了,她熟练的剁着一把小葱,摇头念叨道:“不用不用,你呀只用好好在学校念书就行,这点事犯不着操心。” “别介,我来帮着干点活算不了什么。”若笙微微一笑拿起一篮蔬菜在水龙头下细细揉捻干净。 唐母看着若笙勤劳的身影心中愈发高兴,大女儿平日里最懂事,还争气的考上了圣约翰学院,让自己庸庸实实一生到头来还有个欣慰。 想到这里,她就不忍心让女儿干活了:“熙子,别洗了放那吧,去看看你妹妹回来没有吧。” 若笙点点头:“那好。” 唐熙子的妹妹唐雅思上小学六年级,和唐熙子的大弟弟是一胞胎,平日里喜欢去大院里一家年龄相近的孩子家玩,常常过了点还不着家,每次去捞她的都是唐熙子。 唐雅思和唐熙子的感情很好的,她比较活泼耿直,人缘一直比唐熙子来的好,因此朋友居多,有时候得挨家挨户找。 这次比较幸运,若笙左躲右躲没看见何大婶后,愉悦的走到小区下面的大榕树旁就远远看到唐雅思了,她正在小区外的街道上,身边围着几个看起来要再大一点的孩子。 起初若笙觉得小孩子们在玩耍,于是步伐慢悠悠的晃,慢慢走近了就发觉了不对劲。那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推搡着唐雅思,唐雅思一脸愤怒,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家家酒了。 若笙加快了步伐,走到唐雅思身边,唐雅思正插着腰不知道说什么,一扭脸看见她之后就立刻松一口气的表情更加让若笙狐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几个看起来大一点的孩子简直是非主流的典范,挑染着各种不羁霸气的发型,挑战各种颜色和形状,让若笙看了深感佩服。 大抵是年龄年龄大唬住了他们,那几个头发绿的黄的孩子一见若笙,就神色匆匆的一哄而散。若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个,恶狠狠的问:“你找我们家雅思有什么事吗?” 那个孩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被若笙的气势吓得有些慌乱失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若笙一副柔弱楚楚的模样,构不成什么威胁后,就仰着下巴道:“关你屁事啊,放开我!” 说着就一把甩开了若笙的手,掉头跑掉去追自己的同伴了。 若笙望着那群孩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蹩眉摸了摸被拍疼的手,转身问唐雅思:“他们是谁啊?” 唐雅思看到自家姐姐,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插腰就开始告状:“那些煞笔非要给我推销糖片,我说了不要,他们拉着我不让我走,还一个劲强迫我吃。呸!” 主动过滤了唐雅思的话中杂质之后,若笙一沉脸色,有些沉重的问:“糖片?什么糖片?” 一群叛逆孩子周末在街上拦小孩销售糖?不要闹了我不信。 “就是带着字母的糖片,哝,就是这个。”唐雅思在若笙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中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一颗“糖片”,应该是刚才推搡中掉的,她举起给若笙看。 接过所谓的“糖片”看都没看若笙直接揣进了兜里,对一脸不解的唐雅思郑重其事的说:“再见到这个东西就躲远远的知道吗?,以后放学我去接你。” 唐雅思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一般很听姐姐话,于是手牵手和若笙一起回家吃午饭了。 路上的若笙捏紧口袋里的东西,几乎要把它蹂成碎片,**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糖片”,那几个孩子也不是偶然,谁会平白无故去对一个没有支付能力的小孩子下手?不是有人指使的就是他们没带智商出门。 若笙眼神越来越暗,瞳孔中聚集着风暴。回忆里唐雅思的死法是和唐父一起回家的路上被车碾死的,那么按照今天的事,在唐熙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唐雅思已经接触了**? 她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吃过饭后,唐雅思去看电视了,若笙回屋子里锁上门开始练习初级格斗基础。 在若笙自己的世界里,她曾学过一些擒拿术和散打,但是隔了这么久已经很生疏了,所以现在就要开始上一次任务刷出来的技能了。 初级格斗基础混合了各种武术里的精髓并将它们简化再简化,以唐熙子没有任何武术基础的人来说,练习会比较费力,毕竟身体素质不过关,所以若笙要以双倍的努力和时间来达到段时间内的提升,至少要能够防身,如今没有什么底牌的她,总不能只身往枪口上撞吧。 拿着属性卡,调动精神力去摄入,一套套拳法就刻入了若笙脑海,里面有些是若笙熟悉的,例如巴西柔术,柔软而致命,日本跆拳道,还有一些以柔克刚的招式,很适合她练习。 “姐,我和妈出去超市了啊,你去吗?”一声少女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带着拖鞋蹭地的脚步声。 “你们去吧,我看会儿书。”若笙阖上眼皮淡淡道。 “好了,别打扰你姐,她学习呢!咱俩走吧,回来给你姐带点零食,你们饿了夜里吃。”唐母压低声音催促唐雅思的声音慢慢飘远,伴随着一声关门声戛然而止。 若笙擦了擦汗,热身完之后,她就开始了练习,一直练到晚上七点,草草吃了晚饭之后,若笙跟唐母打了个招呼就下楼绕着小区跑步了,增强体能是基本功,一开始不能练太多,肌肉筋脉承受不住就惨了。 若笙喘着粗气跑完十五圈整个人都要累摊了,一到家洗了澡倒头就睡。 不明状况的唐母见状疑惑的问唐父:“熙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比赛啊?” 唐父和唐雅思众人摇摇头表示不知。 —————————————— ps: 守信如我。(哀怨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评论区) 第015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三) 清晨的车站弥漫着薄雾,汽车站牌上的铁锈显示着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青石板上的青苔也是一簇一簇,好像随时会冒出蘑菇来。一个少女站在站牌下,胸口上烫金雍容的校徽熠熠生辉,把穿梭在马路上的车辆都映射了一遍。 此时她正一脸不怠的摆弄着一个肥大的书包,里面的书露出来了不少,尽管是一张愠怒的表情,还是引的一边的宅男时不时暼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目光。 ……想必又是一个勤学刻苦的好学生吧,多用功啊,眼镜男这样想到。 ……在少女扭头不爽的警告后,眼镜男略带可惜的扶了扶眼镜把目光从她的大腿上移开了。 一把将书塞进书包里,若笙把牙齿咬的卡吧作响,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等车的猥琐四眼男。她现在心情差透了,桌子上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表,竟然在凌晨四点就作死的响了起来,害的她连滚带爬的洗漱完毕才发现天还没亮这个事实。 好不容易一番折腾才到了车站,结果到现在还一辆车都没有,诚心是想让她迟到啊。 “现在几点了?”大概是心情原因,导致声音也有些干涩喑哑了。沈若笙说完这句话后,不满的舔了舔嘴唇。 一边的眼镜男左右看看才发现若笙是跟他说话,立刻绽放了一个说不清是乐意还是不情愿的笑容,法令纹扯到了一个让人无语的地步:“你是上学吗?哪个学校的啊,真用功啊,这么一大早就……” “几点了?”若笙皱着眉打断他,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态度让眼镜男笑容淡了几分,嘴角立刻垂下去了。他看了看表才回了一句:“六点二十分。” “该死的,”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像一座大山重重的落到了头上,让若笙的一张脸立刻就垮了,来不及多想,她抓起包就朝学校的方向狂奔。 圣德尔培这个牛逼的学校最苛刻的大概就是它的考勤制度,一个小小的迟到很可能会导致她下周出现在升旗台万众瞩目的读检查……原主的意愿里可不包括出名这一项,特别是负面性的出名,自诩有职业道德的沈若笙可不想栽在这。 穿过几条大大小小的街巷,前好几个马路上都有显眼的学校提示牌,就算沈若笙不记得路,也跟回家似的不会拐错地方。 说实话,圣德尔培确实很有自称贵族学府的资本,它就坐落在三条宽大的标准马路交汇成的一点上,临海而建,画风都跟周围不太一样,就跟走进了城堡似的;用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什么的词用来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 巨大的人像喷泉第一个跳进若笙视线里,一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女神雕像屹立在喷泉之上,轮廓柔和的面容正带着一丝慈悲看着所有人。 “……一个学习的地方而已,这么豪华是要怎样啊。”不得不说。建这个学府的人真是壕帝级别的,尽管玛丽苏的很。 沈若笙把书包往背上一甩,直径向里走去,明明知道没什么好郁闷的,可她总有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挥之不去,真是……糟透了。 连门卫都穿的闪闪发光,跟皇家保镖似的,用和学校相匹配的风格面料包裹了全身……说是门卫,倒不如说是骑士,浓重的西方中世纪风味几乎随处可见。 “请刷卡。”随着骑士……不,门岗大叔礼貌的扬起了嘴角,那张平庸的面孔顿时也变得具有独特亲和力了。 沈若笙上下摸兜好不容易才翻出一张,门卫却迟迟不接,她疑惑的低头一看,痔疮医院几个字就刷地跳进了她的眼睛里。 “不好意思……拿错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她立刻换了一张刷了下。好在不知训练有素还是素质高尚,门卫表情一直如一。 直到若笙踏进教室的那一刻,都在想,要是那个门卫来点情绪,她发誓一定要把那张破卡给掰了。 教室里倒是没有几个人,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来的不算太晚。一进来后,不少人都扭头过来,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沈若笙目不斜视的带着书包进去了,途中听到了几声嗤笑。 若笙回头看了她们几眼,现在教室里有七八个人,都聚集成两波。一个以梳着中分头发的女生为中心的一群和……挑染成褐色带着黑色巨大耳环、从刚刚开始就用凌厉目光看过来的另外几个女生。 沈若笙在原主的记忆里翻了一翻,分别确认了几个以欺压原主的女人。 ……咦?好像话说的太早了,她一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划痕和字迹。 大略一瞟,‘贱,蹄子’‘骚,货垃圾’‘婊,子’之类的话几乎占满了整张桌子,用小刀刻过的痕迹在木制书桌上十分显眼,不过相较于墙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去死’和缺了一条腿的看起来脆弱的不敢摸的凳子,这简直算的上温柔了。 她提起一本桌子上的书,还没拿起来,书就不堪重创的散架了,残破的碎纸片哗啦啦天女散花儿似的撒了一地。 原主的位置本就在角落,这下比起垃圾堆也就差那么一点了。书什么的都被扔的扔撕的撕,桌子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原主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恐怕只有若笙知道了,周围时不时传来的说笑声听的她心中直冒火。 当她是没爪子的猫吗,想也不想沈若笙一脚把桌子踹倒,‘哐当’一声让教室里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停顿了一下,愣了一两秒后,教室后面一个带着黑色耳环烫着大波浪卷的女生脸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怒目圆睁的喝了一声:“唐熙子,你发什么疯!” 若笙大略瞄了她一眼,说话的是韩苗可,家境不错的富家女,因为从小受尽疼爱所以养成了一个娇纵任性的性子……?这可不能成为她折辱原主的理由。 一脚踩在躺倒的桌子上,双手抱臂的沈若笙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质问道:“谁做的?” 韩苗可正要说话,另外一个带着许多首饰的女生突然嗤笑了一下:“唷,吓死我了,唐熙子,你是一天不犯贱就作的难受是吗?”说罢,款款的朝若笙走了过来,跟若笙面对面站着;她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卡地亚的镯子,非常不屑的看着沈若笙,那个眼神叫若笙差点没忍住摁死她。 “不仅勾引男人有的一手,时时刻刻不忘记卖骚,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还敢来我们面前撒野,唐熙子,你算什么东西啊?” “……方媛。”沈若笙看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抬起了手…… 如果说原主一生的倍受排挤欺压的悲剧里,柯子航的未婚妻是罪魁祸首,那么眼前的方媛和韩苗可就是两颗助纣为虐的毒瘤。不得不说,那位未婚妻玩的一手好心计,稍微煽风点火,就让她们俩调转枪头对付原主,然后自己渔翁得利了。 沈若笙至少经历了两个任务,对职员的手法也有些了解了,来来去去也不离两个中心,攻略和复仇。 这两个都是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一、当自己能力不足时,就有必要依仗任务世界的强者而行;既能在后面不用动手捡便宜,又能趁着虎威顺势完成任务。二、又或者一开始就建立自己的能力范围,靠着回忆夺取先机,直接狠狠的把复仇目标踩在脚下,让她们掀不起风浪。 因此那位附身未婚妻的职员,大抵是双剑并行,一边攻略柯子航一边下黑手,让原主输的一塌糊涂。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后,教室里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停顿了几秒,随即人们脸上的表情才开始变化。 沈若笙也略有些惊讶了,———不知是不是原主给人的感觉一直太无害柔弱了,尽管方媛捂着被扇疼的脸,身体还因为惯性不平衡的歪斜在桌角,可她的脸上如同周围的其他人一样,都是一脸懵了的表情。 懵了,还有不可置信。 “……你竟然敢打我?”深深的不可置信从方媛的脸上褪去,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涨红,语气也尖锐起来。 若笙收回了震得有些酸麻的手,抱臂看着方媛,一挑眉道:“……为什么不敢?看你嘴巴不干净,帮你清醒清醒。” 说实话,嘴上的撕逼若笙还不是很在行,她永远是身体比思维快,上一秒觉得这人恶心,下一秒手就迎了上去。 “你说什么?唐熙子,我看你是没被打够吧!” 方媛也不是吃素的,她只是没想到往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早已被打上**标签的唐熙子会来这么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刺激着方媛的神经,她顿时心头都是火,一只手早已朝着若笙的脸扬去。 若笙轻轻一躲,方媛的手便来不及变道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从手指传来的钻心疼痛瞬间让她扭曲了表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熙子!你活腻了吧!”韩苗可一看闺密被打不说,还被唐熙子羞辱,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去揪沈若笙的头发。 若笙冷哼一声,虽然现在她还没有武力技能傍身,可是上一个世界中她也摸索到了一些技巧,她既然敢出的去那个手,就绝不会任人宰割。 韩苗可整个人比瘦弱依人的原主壮一整圈,在她扑过来的时候,若笙还真有一点头疼,就在她正要去崴韩苗可伸出的手时,一道声音漫不经心又隐隐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苗可,差不多行了吧!” ————————————————— ps:夏瓷释放了一个补文技能,试图免除懒癌带来的危害,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第016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四) 四 “柯……柯子航?” 教室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韩苗可不自然的缩回了已经抓上沈若笙头发的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掩饰表情,向同样呆滞的方媛使了个眼色。 所有刚才张牙舞爪的女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比起得罪柯子航,她们更愿意此时当一会儿哑巴。 方媛愣了一下后,没有理会韩苗可的眼色,反倒不甘心的问道:“又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总护着唐熙子?” 众所周知,方媛一直倾慕柯子航,却始终得不到他的一点注意,这让她对跟柯子航关系不一般的唐熙子充满了敌意。明明唐熙子样样不如她,还总是一副柔弱矫情的做作样,可是偏偏柯子航就吃这一套! 因此嫉妒心作祟的她处处刁难唐熙子,没想到柯子航还会出面护着唐熙子,一时间方媛心中怒火中烧,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我做什么事还得让你知道原因吗?” 柯子航面带不屑的迈开长腿走了进来,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到靠着墙根站着的沈若笙身上。 方媛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正面她是敌不过柯子航,不过他总不可能一直护着唐熙子,总有落到她手里那一天。 刚才的一巴掌让她的脸颊现在还麻着疼,这耻辱让她心中的恨意更加膨胀了,方媛阴狠的回头瞪了一眼若笙,挺直了脊背走出教室了。 仿佛得到了无声的指令,韩苗可和剩下几个女生也留下了几个威胁的眼神后退出了教室。 柯子航自然也看到了方媛阴冷的眼神警告,沉了一下脸色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脸,开玩笑似的看着若笙说:“这是第几次了,你怎么总被我救啊?” 作为一个颜值与家世并有的纨绔子弟,柯子航确实有当校园王子的资格。 尤其是他略微潇洒不羁的单手插兜,笑着看着沈若笙的时候。圣约翰的制度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把他衬托的相当帅气。衬衫解开了几个扣子,领带懒散的挂在脖颈上,整个人流露出一丝痞气和桀骜。 ……类似的描述就不多说了,总之发挥你的脑洞想一下就知道了。 面容看起来虽说算得上是俊俏,但是耳朵上那几个耳洞和染成栗色的头发实在让沈若笙提不起胃口……用让她脑海里冒出玛丽苏这个词。 校园王子爱上贫民草根女可不就是玛丽苏的标配么。 “不过……今天你怎么没在那家荞麦店等我?害得我一个人在那跟傻比似的。”柯子航突然话锋一转,一拧眉,看起来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哈……今天吗。”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若笙一边敷衍着,一边在回忆里翻了翻,好像还真有这么一茬。似乎是柯子航对原主产生兴趣后,偶然发现原主和他一样喜欢那家荞麦店的奶泡弗兰,于是愉悦的顺势经常相约在那里。 不过那只是柯子航单方面的认为愉快邀约罢了,原主坐在那家奢侈的店里,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摸摸兜里的钱。 唐熙子这个人死板单纯的很,宁愿自己打工赚一些零花来陪这位大少任性,也不愿张口哭穷。 “今天一直等不到公车,差点就迟到了,所以来不及去了。”与其编点什么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谎言,还不如把真话稍微润色一点来的好。 “哼,既然是不可抗力那就饶了你好了,” 柯子航“唔”了一声,状做勉为其难的样子的回答道。然后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么作为惩罚,中午陪我去。” 若笙费力把“中午?我还得回去练初级格斗术呢!”这句话给咽了下去,低低的回了一声:“是是是……” 柯子航像没有发现若笙的不情愿似的,打了个响指勾起嘴角道:“很好,那么放学我来找你。等我。” “知道了。”沈若笙艰难的扯了一个笑容出来。 柯子航点了点头腿刚往外迈了一步后,忽然又折了回来,若笙正疑惑,发现他把目光落到了残破的桌子上,顿时了悟了。 “你别拽我,去哪啊?马上就要开始自习了。”柯子航拽起若笙的手就往外走,但试图证明自己恳渴求学的良好态度的若笙却不买账,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柯子航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找她们要点代价。” “别,我去总务处再汇报一下再领一套桌具就好了嘛。”若笙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死死的反拽住了柯子航的袖子。要点代价也不能明面好不,多容易被记恨,应该下黑手好不好。 柯子航略微愠怒的嘴角抿成一条线,正不耐的看着若笙。这丫头怎么没一点被反抗的自觉?就这么任人宰割行吗,不过……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那副软弱单薄的模样,可是原本无害楚楚的大眼睛里此刻竟看起来有点野。可是,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用去总务处那么麻烦?打一个电话直接叫他们上来不就好了。”柯子航不耐的拿出若笙不认识某牌高端镀金手机,拧着眉翻了翻,在若笙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突然抬头问道:“那个该死的校务主任号码是多少?” 若笙:“……” 最后无奈之下沈若笙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总务处,身后跟着非要一起去的柯子航。 似乎他在学校里影响真的挺大,校务主任亲自抱着亲切和蔼的态度泡了两杯茶请她们俩入座。若笙是真的不懂了,就算柯子航来头大,所有人敬他三分也就罢了,怎么都点头哈腰的跟侍奉王子似的对他?市长大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面子?不是吧。 当询问来意时,柯子航特不给面子的将韩苗可和方媛几个说的里外不是人,话里话外都是护着若笙的,若笙冷汗着在百般心中感叹受宠若惊。 教务主任听完后点头称是,一点也不带耽误的叫了几个人校工给若笙换了一套新的桌具,并表示会给予韩苗可等适量的警告处分。 当然,什么时候给和到底给什么处分这就有待考究了。但是若笙挺满意的,这已经是看在柯子航的面子上了,不然她一个没背景的小透明还真告不起这个状。 回到教室后,来的人已经很多了,韩苗可等人也在,方媛的目光一直死死的咬着沈若笙,不过碍于柯子航,她并没有做什么。 桌子换好后,眼看就要上课了,柯子航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方媛后,就插兜走了。 没有柯子航坐镇,教室里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韩苗可也指桑骂槐的讽刺起来,不过碍于什么,她和方媛同样没有做什么动作。 坐在崭新书桌上的沈若笙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的一点儿不想靠别人,但是目前手无搏鸡之力的她根本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样好拿捏,一旦和方媛几个对起来,死的肯定特惨。 深深的郁闷包裹住了若笙,她想要变强的的心也渐渐坚定了起来。 背靠大山好乘凉是没错,可是柯子航这座大山可不稳定,回忆里刚开始他和唐熙子同样你侬我侬谁也拆不开一样,到后来还是听信了流言蜚语打苍蝇似的对原主,根本不去追问真相,哪怕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当时他身边已经有更让他上心的人了吧。经过早上若笙对柯子航的了解,柯子航这个人并不笨,反而透彻敏感的过分了,这个人有商业化的直觉,是块好料。若不是原主的回忆随着她的死中断了,沈若笙觉得柯子航未来一定是某个领域的精英。 高三的课程对若笙来说并不算难,好在她原来也是个学霸,虽然放下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因为毕业接触的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重温起来也很顺利。 圣德尔培开放式的教育还是让若笙吃了一惊,虽然早预料到了一些,可没想到真的这么全面。若笙一直受的是自己世界里传统的应试教育,现在接触这些具有大学雏形的东西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没错,就像传的那样,主课之外可以选自己感兴趣的科目,不过和大学还是有些不同的。虽然是高三,可是却一点没有若笙所经历的压抑紧张的气氛,反而大多时间在复习的也很少。 可能是物以类聚吧,个个家世不错的大小姐们下课时都聚在一起不停的讨论某某化妆品某某酒会,一时间还真没人搭理若笙。 唉……虽然上课时没必要担心,可是一下课免不了要跟韩苗可她们对上呢,看着方媛不停向自己投来阴狠的目光,若笙叹了口气走出教室。 不过有一点若笙真的很好奇,方媛是既然喜欢柯子航,还这么容不得沙子,为什么会和他的未婚妻成为朋友?明明该是情敌的存在的。 “……咦?” 若笙闲来无事走在学校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忽然听到一阵小流氓抢钱时才有的挣扎声和呼救声,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若笙顿时觉得自己听错了,在管理这么好的圣德尔陪里哪来的什么流氓。正迈步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高分贝的喊叫声:“别打我!这个月真的没钱了……” ……唉?还真是小流氓吗? 若笙愣了一下,那就更不能理了,在圣德尔培这个寸土寸金的土豪聚集地,没准是什么揣着重金的高级流氓呢。 所以还是走……恩? “别跟我扯你没钱,你一个月多少我会不知道?” 一把抡起地上缩成一个球的男生的领子,高个子的略壮的男生作势要打,被打的男生立马用手紧紧裹住了头缩瑟起来。 “徐武,他是不是真的没一分两了?要搁平时,这么打早拿出来了。”一旁站着的男生皱了皱眉说道。 被称作徐武的男生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思忖了一下,道:“不应该呀,我记得……” “嗨,几位同学。”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徐武等人闻言抬头,只见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子站在不远处,眨巴着大眼睛,怯怯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主任刚才听到这边动静很大,让我来看一看,你们……” “是吗,哈哈,我们几个哥们在这里开个玩笑而已。”实际上徐武根本不把主任当回鸟事,只是单纯看到一个模样不错的女孩子下意识发动了撩妹本能。 和同伴使了个眼色,徐武就插着兜踢了踢地上的男生低声说了一句:“咱们还有明天呢。”就作势要走了,可惜一边的同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见他要走不解的问:“徐武你去哪儿?这小子还没给钱……” “好了!”徐武咬牙切齿的使劲挤了挤眼睛,“就再宽限他一天好了,反正欠的也不多。” 说罢带着还有些迷茫的几个同伴走了,走时还不忘回头朝沈若笙笑了一下。 达到目的后,若笙心中暗叹原主的好皮囊真是莫大的助力啊!简直是雄性收割机,从她穿过来为止,几乎接触的男生对她都是态度良好的不行。 “……你别告诉教导主任。”一直闷着不吭声被若笙英雄救美的男生此时突然说话了。 “唉?为什么。”若笙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是这个,这才去打量这个男生。 这个刚才猫一样缩蜷起来的男生大半个身子都是灰土,校服皱皱巴巴的贴在瘦弱的身躯上,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青印子。 他的发梢略长,遮住了半个脸颊,露出来的半个脸惨白惨白的,此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因为不需要。” “这就不对了,他们抢你钱你还帮他们瞒着,这不是促成他们的好事了吗。”若笙看到他脸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肯定被揍的不轻,所以劝解的说道:“你肯定要抵抗一下的吧。” “有什么用……唔…”男生正要说什么,在抬头看到若笙的那一刻,忽然面色一变弓起身子微微颤抖着,像一只渴水的鱼一样,呜咽不止。不停喘气好像呼吸不上来。 若笙见状面色一变赶紧蹲下问道:“你怎么了?”是刚才被打到肋骨了吗?还是有什么隐疾? “………奇怪了。”男生很痛苦捂着自己的胸口,指间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为什么呀?” 若笙急了,自己的病自己都不知道吗。“什么为什么,我去找校医,你没什么病史吧?” 男生还是很痛苦的痉挛着,闻言气息微弱的吐出一句:“……没事,我带着药。” 沈若笙看着干着急,人一旦痛苦到一个程度,有时候思维都是混乱的,而这个男生还是颤抖着摸出一个专门装药的小盒子,若笙赶紧接住了,因为他的手抖得连盖子都打不开。 一打开红红绿绿的一大片药,男生看也不看倒出来就囫囵吞下去了。若笙真怕真么着吃药会死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男生吃完后,就缩成一团缓解疼痛了。 “这么着不行,我去把校医叫过来,你等等。”若笙拧这眉站起来走。 “用不着。” 男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已经褪去了刚才被疼痛渲染的颤音,听起来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可不代表没事了,若笙头也不回:“不行,看着挺严重的,不及时救一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可真喜欢多管闲事。”男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土,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 ……怎么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若笙拧过身子,看着那个男生。 他面色苍白,看起来单薄瘦弱,一看就是个病秧子。若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正打算转头走时,看到了他过长发梢下的脸庞,很是清秀好看,即使满身伤痕,额头还挂着彩,可依旧挡不住他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藏着一种叫做倔强的东西,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颓废之美。 很难想象他上一刻还被人揍得死去活来。不过若笙可不是看见一个帅的就走不动路的人。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得摊手:“好吧,我不该多管闲事,你自己多注意。” 说罢就转身要走,估计上课有一会儿了,她苦了一下脸,加快步伐走了。 男生始终没有说话,到若笙拐个弯看不见他了,他都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到头来好不容易当一回好人,竟然还被动的深藏了功与名,沈若笙无限唏嘘,决定以后还是少管闲事好了。 回到教室看到空荡荡的班级,她才一拍脑门止住了脚步,这一节课是要换运动衣去室内体育馆的该死。 若笙喘的像狗一样跑到了体育馆的时候,已经半节课过去了,原主的柜子密码是她好不容易翻了回忆破解出来的。这一节课讲的是篮球,因为原主选的不是这一科所以她不担心会挂掉。 课程是两个班合上的,在教练老师讲的正声情并茂时,若笙才姗姗来迟。好在看若笙一个柔弱的小女生,教练没有为难,只不过看到韩苗可她们的眼神不太对劲,若笙心中骤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下课后,女生洗手间。 “就那么办吧,真是得好好治治她,一看到她那副白莲花的样子我就恶心。” 身材修长烫着黄色的波浪卷的女生对着电话说道。 “找人堵她?可是柯子航看她看的很紧,……你有办法?好、好。就是这样。” 女生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个弧度。 “方媛,快走了。”厕所外一个画着眼线的女生歪头喊道。 里面的女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卷发,握着手机对着外面的女生一笑,说道: “苗可,我有个主意。” 第017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五) 硕大的屋子里,铺着胭脂色的地毯,乍一看万千朵姹紫嫣红含苞欲放的娇花一般,中间慵懒的窝着一个姿态优雅的女人,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裙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发梢垂在肩上,宛若水墨青丝。 她盯着手中的玻璃杯沉吟,比例完美而弧线恰到好处的杯子就像她一样,婉约之间又极具魅惑。 叶微凉拿起红酒微微呷了一口,目光蓦地瞟向玲珑桌子上的几份文件。 唐熙子的名字高高缀在上面,还有好几张穿着校服的近照,少女白皙莹玉的双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可爱又俏皮,就像在与全世界宣告她很幸福一样。 叶微凉冷哼一声,纤细的玉手把照片揉成一团,淡淡道:“居然又是一个白莲花……塞牙缝都不够。” ……柯子航啊,叶微凉轻笑着挑了挑眉。 ————————————————— “我就奇怪了……这样真的有用吗。” 沈若笙苦苦的皱起了眉,仰头看着面前的黑色木制门,还有四面看起来触不可及的墙壁,这么一看,就像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一样。 “……哎。”她深深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不第三次被反锁在厕所里了。这种老套的厕所泼水梗竟然让她亲身经历三次,而且还屡试不爽,都被她们成功了。 从外面锁上的门很紧,那锁就像跟她们串通好了一样,任凭若笙徒劳踹门砸锁都没个卵用。 若笙这才体会到白莲花的悲哀,根本就是无敌吸黑体质,是个女人都看自己不爽。这次整她不是韩苗可她们,而是别的班的一些女生,一天之内根本没闲着,楼梯上被推,被人栽赃,故意给她难堪——只可惜若笙深谙此道,都一一闪过。 可惜还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若笙仰头看了看,厕所墙虽然很高,但是接着着力点还是可以爬上去的;上面空间也大,足够让一个人坐在上面,她踩着马桶盖,手攀着感应器上的管子,猴儿似的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忍者头晕的感觉不往下看,颤颤巍巍的坐到了墙沿上,眼一闭心一狠的跳了下来,就在呲牙咧嘴落地的同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 若笙一沉脸色,她可不是白莲花,要想看她眼泪珠子可是要有点代价的。 “唷,纪怜儿。” 正在与好友嬉笑刚才自己行为,一身蓝衣有着姣好面容的纪怜儿一抬头就看到了教室门口抱臂朝自己微笑的沈若笙。 再看到若笙没有她预料中的狼狈不堪和一身水渍时,她微微呆滞了一下,随即愣愣的开口:“你怎么会……”还没说完发现自己失言了,又硬生生闭住了嘴。 随即她一沉脸色,掩饰般的嚣张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下层平民!”话说完的同时,也急切想知道为什么若笙没有待在厕所被脏水喷成落汤鸡。 “我也是,”若笙咧开一口白牙,指了指厕所方向,话锋一转,“……只是听说刚才主任老师在厕所被人恶意泼了脏水,现在正在大发雷霆呢——喔,还让我来找你过去一下。” 纪怜儿脸色刷的就变白了,若笙的话像轰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旁边的女生也变了脸色,正不知道如何开口。 沈若笙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僵住的纪怜儿,就转身走了。 到教室外面的她勾了勾嘴角,……说实话,那也是个巧合,如果不是她后来翻出来的时间在那个点上、那个主任又够倒霉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是现在的情况。 要说这个纪怜儿,也是一个被煽风点火看不顺眼原主的角色,只不过比起韩苗可和方媛,她做的简直算得上是温柔了。 若笙正往教室里晃,突然感觉兜里的手机在振动,瞟了一眼屏幕上备注的柯子航,这才接了起来。 “有事说事!”她不耐道。 “喂,通知你一下,晚上我回不去学校了,你自由了。” 柯子航用农场主对奴隶施舍假期似的语气对着若笙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若笙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柯子航笑嘻嘻的回答,“我这个人跟公正的,改天请你了!” 若笙从喉咙里挤出“嗯”一声,心中催促柯子航赶紧挂机。开始计划着回家怎么安排时间。 ……听着那边人已经不耐烦,柯子航吹了个口哨把电话挂了,随即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脸上消失了,反之面色有些冰冷,对着面前的女人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个弧度,黑色的裙摆铺在沙发垫上,她微启红唇: “没什么,就是和你叙叙旧……顺便,听你讲讲学校的事情,毕竟一个月后我们就是同窗了呢。” ————————————————— 沈若笙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不愧是圣德尔培的主干公路上,丫的被名车豪车塞满了,堵车长龙一下子排到了学校后门。 原主的代步工具本来是一辆自行车,自从若笙穿过来后就下岗在家了,对于她来说,走路才是上等选择,也当于很好的锻炼呢。 不知为何,今天她感觉心中一直不安,好像……被人盯着的感觉。 灵魂体特有比别人敏感的直觉让若笙心中警惕起来,可是她始终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是唐家出了什么事?若笙心中一紧,按照回忆发展,原主人生第一个落难点是…… “……不好唉。”若笙瞳孔一缩,心中大骇,说实话,她走的地方不算偏僻,但是行人是不多的,现在没有任何武力技能的她欲哭无泪。 来不及想其他的,她半路走进一家看起来上等的店,蓦地半途有一个神色匆匆的行人撞了她一下,若笙一皱眉,在抬眼的一瞬间,忽然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那是迷迭香的味道。 该死的,失去意识之前,她用尽所有力气抬眼,看到好像蒙太奇一样被扭曲的街灯和……一双上挑的泪痣眼睛。 ps:真讨厌,一看字数居然不够,赶快来水一水,我居然一个福都没有咻到。 今天两更好了哼。 没啥写的我就爆一下笙妞好了。 …突然好困……还是算了吧哈哈 求收藏推荐呜呜呜呜 第018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六) “同学,同学,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们有人认识她吗?是附近学校的吧……” “……” 沈若笙感觉被人推推晃晃着,意识渐渐被拉扯回来,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一阵眩晕后,对上了一张不认识的脸庞,她有点迷瞪的半撑着身子眯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道: “……啧,这哪儿啊?” “这是东街,你是a中的学生吗?是不是有突发性疾病史啊,用不用给你送医院去?” 旁边一个圆饼脸的男人好心的问若笙,见若笙茫然一片的表情后,男人心中暗骇好不容易做回好事,可别遇上个碰瓷的。 若笙下一秒“喔”一声恍然大悟般从懵逼状态转换过来,看了一眼紧张的圆脸男人,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圆脸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客气说一声不谢,只见若笙突然变脸质问:“你把我撞倒的吗!” 圆脸男人脸都绿了,忙摆手:“小姑娘你怎么冤枉人呢!大家可都被看着呢,我是好心问问你有事没……” 见周围人看若笙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好似看穿了她碰瓷一样,不停的盯盯盯盯。 若笙才尴尬的咳了一声:“……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昏过去多久了?” “一小会儿,扭头一看你晕过去了,就过来看看了。”人群里一个老太太回答道。 一小会儿,这么说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为什么会晕过去呢?顾不上思考,眼看人围的越来越多,若笙心中暗骇,连忙摆手道:“谢谢你们——我没事儿,那个,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一群凑热闹一看没什么事儿就散了七七八八,若笙走时抓住那个老太太,状做担忧的问道:“您看见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吗?老实说,我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注意,你应该去医院瞧瞧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老太太看了若笙一眼道。 若笙心中想了一番,随即跟老太太道谢挥别了。回忆中原主经历接二连三的欺凌之后,也迎来了厄运的第一个爆发点。29号那天原主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凌‘辱失去清白,隔天又惨遭被人诬陷退学,接着发生一系列不可挽回的事,毋庸置疑,这背后有一个操纵着的手,留给若笙的时间不多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吓后,若笙也打起了精神,今天是25号,还剩五天,就用这五天,把原本的剧情路线给破坏掉。 当天回到家后,正好唐雅思去同学家里了,她就练起了【初级格斗基础】,初期虽然有些艰苦,但是越往后获得的好处越是数不尽的。 原主原本的体质是弱不禁风,跟柳秧子似的一吹就倒那种,因此若笙改善起来也有些吃力;不过她也发现了另一个好处,唐熙子身体因为早年学过跳舞的原因,柔韧度很强,很多困难的动作稍稍一压就下去了,这给若笙又省力不少。没有蛮力,她可以有技巧,虽然这具身体的力道小的可怜,但是却正好适宜初级格斗基础的训练。练过几遍之后,她浑身就出了一层虚汗,若笙不敢怠懈,又紧接着练了起来。 虽然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初级格斗基础就是专门针对速学者设计的,效率与速度兼备,简直可以说完美。不过缺点同样坑爹,若笙想到这又苦恼起来,这个技能只能在一个任务世界里使用,一旦脱离这里,技能也会随之消弭。 一晚上过去,若笙也已经累成狗,四肢酸疼,像被大型机车碾过去一样快要散架了。 若笙没有松懈,白天她在圣德尔培安静的学习,晚上就抽出时间练习初级格斗基础,虽然每天精力磨损的让她吃不消,但随着体质渐渐增强,每天少量的睡眠和大幅度的耗损渐渐让她适应了。终于挨到了一个周末,若笙调整作息后,对格斗基础的掌控力也越来越强了。 几天过去,虽然不敢说遇神杀神,但是对付几个小混混算是易如反掌了。 周末下午,柯子航给若笙打来了电话,约在那家荞麦店见。若笙瞟了眼时间,洗了个澡后换上一身棉质的白色长袖,并没有什么惹眼的地方,但穿在原主身上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原主的鞋子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廉价运动鞋,只有一个月白的小皮鞋,是原主生日时唐父送的。 想了想,若笙穿上了,虽说她讨厌刻意打扮弄的招摇过市跟雌峰引蝶似的,但好歹柯子航是可以抱大腿的东家之一,还是要保留点好感度的。 等若笙站在那家低调奢华的甜品店门前,她才恍然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兜———共计52块5毛2,剩那俩钢蹦儿还是超市找来的,好像……她是来自黑的。 “嗤,我还就不信了,那甜点上都洒金粉不成?”若笙不屑的推开玻璃门,伴随着甜甜的两声欢迎光临,她踏进了满是奶油乳酪味儿的巴洛克格局小店,吊顶上垂下长长倒酒瓶似的白炽灯,米色的壁纸上层层叠叠卡其色的花纹让人想起了巧克力。格外恬息幽静的气氛勾起了若笙心头痒乎乎的食欲。 她几乎想要立刻、马上飞奔到吧台点一份香浓满满的甜品来填补心中叫嚣的空虚——柯子航喜欢这不是没有理由,这里确实很难令人生厌。 当若笙准备叫一份美食犒劳自己时目光一下子撞上了价格表,激动的心情啪一声摔的支离破碎,顿时千言万语化成“卧槽”两个字从嘴中溢出——琳琅满目的价格表没有一个是低于两位数的,在服务员有些不耐的目光下若笙肉疼的要了一杯抹茶奶茶。 柯子航那个大爷还没到,若笙临靠窗的位置而坐,看着眼前淡淡薄荷色的高杯奶茶,竟然觉得一时心疼的不忍心喝下去了。只好托腮玩着卷曲的吸管,眼睛无聊的瞟到菜单上,想着待会儿如何狠狠敲诈柯子航一笔。 “你来的倒是挺早。”远处一个人影轻车熟路的走进来,拉开若笙面前的椅子眨了眨眼坐下,正是柯子航。 “……”若笙哼了哼不作声。 “老样子了!”柯子航递给服务员一张卡,服务员笑着刷了一下走了,不一会柯子航面前就有大大小小好几份精致的甜品了。 “你叫我来看你大快朵颐的?”若笙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语气隐隐沾染了几分不怠。 柯子航停下了准备享受美食的勺子,撇撇嘴:“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虽然调笑似的语气,但是眼神却来回打量若笙,若笙表情不变任他打量,他突然一笑:“好吧,我叫你陪我解解闷的,别客气啊!”说罢把面前的甜品往若笙那里一推。 虽然不知为何,但他总觉得唐熙子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柯子航也总不好问出来,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这两天突然跳出来的未婚妻,想到这里,他眸色一沉。 大概是很久之前跟柯子航家交好的另一个显赫家族,为了巩固利益关系,当时尚且年幼的柯子航自然成了利益的纽带,跟一位连名字都不得而知的娇蛮大小姐成了口头上的未婚夫妻,然而对于这一切柯子航的内心是拒绝的,随着长大与那位未婚妻也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前几年的一个聚会上见过。 当时的未婚妻蛮横又任性,柯子航对她厌恶到了极点,两人两看相厌。好不容易去年的时候未婚妻去了国外,柯子航也快忘了这一茬事,没想到几周前,她又回来了,而且性情大变,进退有度,主动跟他示好,还哄的柯子航父母十分喜欢她。柯子航才隐隐感觉到了危机,心中说不出的感觉翻涌难平,这才找了唐熙子出来散散心,可是唐熙子又跟从前有些不一样,柯子航有些拿不准自己的心思。 若笙是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但是看他眉间死死的蹩着结合回忆也摸出了七八分———柯子航,正不知不觉再被攻陷,他正摇摆在自我和情感之间无法自拔。 若笙搅拌着抹茶奶茶,微微勾起了嘴角,这傻白甜,她不装也得装啊! 第019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七) 若笙跟柯子航从甜品店出来之后,柯子航被一个电话叫走。若笙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是今天兜里的钱已经不剩多少了,原主一个月也就二百来块钱,扣除一些基本用到的,根本就剩不了几个钱。家中唐父唐母已经操劳够多的了,若笙断不可能开口给他们添难。 想了想,她找了一家网吧,上网查了查附近招临时工的信息,留了几个电话。又顺着一条街看了看想找点路子,记清了招聘信息后,若笙又打过去电话咨询了一下。有几家很快回复让若笙几天后去面试,虽然都是一些零碎杂活,待遇也低,但反过来想,这样的工作自然不会太繁重,不会与其他安排冲撞。 回到老式筒子楼时,若笙老远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夹带着摔东西的闷响声和谁尖着嗓子嚎的声音。若笙带着疑惑上了楼,本来她该见怪不怪的,毕竟旧楼里夫妻吵架都是掂砖头的,教训孩子那也是从一楼捣鼓到三楼的非要见血的。唯独这回吧,听着不是老对劲。 等她踏上三楼的水泥地时,终于明白了为啥不对劲,那杂乱吵嚷的声音,正是从唐家发出来的,隔壁家还有一个女人在仰着脖子瞅着看,听见动静一回头看到若笙,连忙跟她说:“小唐,你赶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若笙闻言心中一凛,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她蹩起了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你妹妹好像怎么了,我也不太清楚,你赶快去看看吧。” 若笙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到家门前就看到大门敞开着,唐母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掉眼泪,她连忙上前问她怎么了,唐母一看是若笙,眼泪珠子掉的更汹涌了,好像受了很大打击一样,红肿的眼眶和憔悴的脸色让若笙一阵心疼。虽然唐母不是她的母亲,但是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也很难不动真情。 若笙安慰的抱着唐母拍了拍,道:“妈,别哭了,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唐母泣不成声,双肩起伏的一颤一颤,哑声说:“小熙,雅思被绑架了,刚才有人让商店里的人给我一封信,上面说、说雅思在他们那儿,不想让她吃苦头就不许报警……咱们该怎么办、雅思应该在学校的啊?我打过去电话,老师说今天放假啊?咱们、该不该报警?” ………回忆里没有的情节? 若笙微微一惊,慢慢又联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事,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说……她的到来,蝴蝶效应的使原本的剧情开始也脱离轨道滑向新的变化? “那封信呢?确认雅思真的在他们手里吗?”若笙严肃的问唐母,后者哽咽着拿出一直篡在手里的一张纸,已经揉的有些皱巴了,若笙快速的扫了一遍,跟唐母说的基本不差,只是————“他们叫我去换雅思对不对。” 若笙道,她看着唐母,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是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不管是谁,针对的都是她,这样就能跟回忆稍微对上号了,十有八九就是前世被教唆玷污原主的那些人。 唐母不住的摇头,悲伤过后恢复了一些理智:“别瞎说了,我们还是报警吧,再晚一点,雅思就多一分危险。”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冒那样的险?哪怕……不,谁都不会有事的,她咬牙。 若笙望着唐母一双含着浓黝无奈和悲责的眼睛,其实唐母是最伤痛的吧,两个女儿都是心头肉,哪一方她都不愿受到伤害,可这样微薄的她,还是被丢进了选择的油锅里苦苦煎炸。 “爸呢?他知道吗?”若笙问。 “我还没有跟他说……” 若笙深呼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那正好,妈,你听我说,一会儿爸回来了你稳住他,叫他别担心。看好弟弟,一个小时后再报警,现在不要打草惊蛇!” 唐母闻言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小熙,你……” 若笙不想让唐母担心,说实话,按照现在她的身手,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不出意外的话,能把唐雅思带回来。只是怕唐父唐母理解不了跟着操心,现在唐父不知,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这件事可以很简单、平和的解决————用武力。 若笙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口袋,把唐母扶到沙发上,唐母忽然一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不安的说:“小熙,你要干嘛?你不能……” “放心,妈,虽然我很想去换妹妹出来。但是我也知道凭一人之力搞不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是去雅思学校再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线索。”为了让唐母安心,若笙给她了吃一记安心剂。唐母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随即拨通了唐父的电话。 若笙转身就下了楼,把一个好奇露出一颗脑袋的大妈的一句“小唐唉,发生了什么……”给远远抛在了后面。不顾走廊搓麻将大爷正要胡牌的喜悦,一手按在麻将桌上翻身越了过去,吓得大爷手一抖把三年难遇的对子拆开扔出去了。不顾门口垂鼻涕小孩的正要脱裤子遛鸟的惬意,从小孩眼前一闪而过,齐肩的发丝改在空中短短的摇曳了一下,刹那间,好似鬼一般的身影让小孩懵逼的同时脆弱的内心咔嘣碎成了渣渣。 小孩:……唔唔唔妈妈我尿裤子了。 大爷:哈哈哈哈,看我老王这一次炸懵你们!……等等今儿忘带眼镜就是不利索,都有重影儿了……咦? ……据后来看打牌的几个大爷说,就感觉到了一阵风和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然后王大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哭了了。 沈若笙一路向西到了楼下之后才堪堪一拍脑袋想起绑架唐雅思的人根本没留地址,怎么找? “只能先去学校问问了。”她一拧身朝唐雅思的小学跑去。本来应该是周末,唐雅思应该和同学们玩的,为何会跑去学校?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奔跑的若笙脑海中……直到她一无所获从学校里出来碰上几个穿着杀马特的青年时,她终于明白了。 而且,不止明白,还心中透彻的明镜一般了。 她吞了吞口水,余光扫了扫了空荡荡没几个人的街巷,暗叹这个点特么怎么没人!广场舞大妈都下班了么!随即不动声色的蹩起眉头问面前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混混:“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我妹妹呢?” 几个笑得痞坏的青年一愣,没想到遇到个这么镇静的,一般人不应该早就慌了么。“少废话,你乖乖听话,就让你少吃一点苦头!” 又是这一句台词,就不能换点花样么,若笙心下撇了撇嘴腹诽道,面上还是一副淡漠的神色:“好好好,我好好配合。”说罢还把手乖乖伸出来任君钳制。 这个不痛不痒的态度倒是让青年们略微一滞,互相对视一眼,都暗暗心中警惕起来。只有一个刚出来混的小弟见状虚荣心甚长,觉得若笙被自己人的威风吓到了,主动包揽了绑住若笙的工作,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还颇为得意的踹了她一脚,喝到:“老实点!” 若笙心中暗暗咬牙,一会儿一定第一个招待你。不把你揍出翔来我就不姓沈。 然而不知情的小混混还得瑟的发了朋友圈:今天跟着扛把子大哥完成第一笔生意!大哥威武霸气那小妮子都吓懵了!o(^o^)o 17:26 评论:哈哈哈二狗子你没吃药跑出来了吧!17:26 评论:你好污,狗子你妈好像加你了你低调点。17:27 一行混混左右扭头看了看,绑着若笙上了“大哥大必备面包车”,一路上颠的若笙胃里直泛酸水。车小人还挤,除了一个刀疤脸的一直冷着脸开车,另外几个都跟非主流似的阴冷盯着若笙玩小折刀,然而看似牛x的眼神却不知为何让若笙想起了一篇叫“吾乃少年总裁黑社会”的中二小说。 ……这一车人,真的靠谱吗? ……说好的黑社会绑架呢? 尤其是那个放狠话的小混混惊慌此刻抱着手机一脸吃翔的表情快速打字,若笙隐隐还能瞟见“妈你听我解释……”这几个意义不明的字。 真的,不觉得你们的形象崩了吗? 若笙:“……”考虑过我这个被绑架的心情吗? 大概是那个刀疤脸的人品问题,一路上遇到三次警察查驾照,当警察把头伸进来狐疑的来回扫视,然后一车人马上肌肉紧绷+冷汗淋漓+一脸心虚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有猫腻时,若笙真真是觉得自己哔了狗了。 她这时只要喊一声救命这一车人都完了好吗,可她必须还得装傻充愣,她还指望着这几个人把她绑到地方,把唐雅思放了呢。 混混的窝点大概在一个离市区很近的村里,若笙被蒙了眼睛,大概感觉到车下的路面变得坑洼不平起来,周围原本很多车辆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只剩车轮划过淤泥的声音。 若笙被推搡着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尽管被蒙了眼睛,但是视野一下子暗下来的感觉还是蛮明显的,她扬起头听了听,这里好像很宽敞,隐隐动一下还有微弱的回音,还有从很高的地方传下来的滴水声。 这几个条件都准确无误的对准的若笙心中猜测————绑架专用地之荒山仓库? “大哥,绑来了!”一个男人颇为得意的把若笙提溜到面前的空地上,若笙一个没站稳直接滑到地上了,摔了个狗吃屎,当水泥的质感贴上若笙的脸时她也在心里暗戳戳狠狠记上了一笔。 她会帮这个黑高个在阎王爷那占个位置的。 沈若笙感觉面前有个人在打量自己,她烦躁扭动着坐起来,仰着脖子对着面前那个人说:“我妹妹呢?我都来了,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啊?” ————然而回答她的是轰隆隆什么铁锈的东西呲着水泥地的噪音,还有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绷紧身体。只听见面前好像有个人“哼”了一声,接起了电话,像是不在意若笙一样,把她当个死人。这种微妙的感觉让若笙不舒服,她还没竖起耳朵听上一听,只见身后那个男人却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反扣住若笙的手,将她扛了起来。 若笙心中一咯噔正要反抗,只听一个略微沉重的声音说道:“把她先弄出去吧。”声音沙哑低沉竟听不出年龄,若笙暗暗警惕起来,但转念一想又放松了肌肉任由那个瘦高男人将她扛出去,感觉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远,若笙只隐隐听到“300万”“撕票”和“东西放在龙台湾”几个字眼。 熟悉记忆的若笙突然一滞,龙台湾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然而黑高个并没有给她时间,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若笙被扔进了一个门里,她只觉得这里黑漆漆的,泛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令她喘不过气来,那门下一秒就被“啪”扣住了,荡起一层厚厚的灰尘,若笙蹩着眉在黑暗里磨损自己手上的绳子,最早白间也是漆黑一片,因此她并不害怕。 “嗤,打的还是扣贼结。”若笙讽刺的翻身弓起身子把手上那个结往地上蹭,却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 “……你是谁?” 若笙一脸大写的懵逼,慢慢的紧绷起肌肉,拧过身子朝发出声音的方向道:“……被歹徒绑架的小可怜,你呢?” “……真巧”那个声音顿了顿,突然把调往上挑,“我也是。” 第020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八) ……要不是如今活生生站在眼前,若笙压根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 一片阴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上挑中性的声音,她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 “……原来是你。”轻微一声叹息后,若笙观察着角落里人的反应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果然,那个人动了动,好像歪了歪头,不解的说:“你认识我?” “是啊,”沈若笙点了点头,不理睬那个人黑暗中是否看得见,试探的朝他问道:“你怎么也被绑到这儿了?” 那人一片沉默,半响,才哗啦啦的动了动被铁链子钳制的手,说道:“先报上你的名字。” 啧,还蛮警惕的,若笙撇撇嘴,一边暗暗的在背后双手互相摆弄绳子,一边说道:“我?你不记谁也要记得我嘛,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啊!” 角落里的人越来越听不懂若笙的话了,似乎很懵的“嗯?”了一声,上挑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模糊到了极致。 算了,手上一松,若笙心情很好的替他回想:“第一次,五天前,圣德尔培的绿化带。” “……” “第二次,荒山上的土匪窝,现在。” 最后两个字若笙咬的极为清晰,话音一落角落里的那个人就感觉沈若笙站到了他面前,指间拿的是刚才还牢牢捆在手腕上的绳子,此刻那根粗实的麻绳大概也只有一个用处了————用来绑住外面那些……本应该是施暴方的人。 从面前那个略微惊讶的清澈眼睛里,若笙看到了笑得春风灿烂的自己……以及正在敲打锁链的动作。 “我觉得你真的应该给我点感谢信之类的,”若笙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带着泪痣的清秀男生,“毕竟每天闲的救助陌生人的人真的不多,一般人被救总得有点表示吧?” 无视清秀的男生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若笙微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更何况是龙家七少爷呢,对不对?” “你……”男生目光一下子暗下来,咬的牙齿咯吧咯吧响,很是气恼的模样,“你别想从我这拿到什么!” 沈若笙“嗤”的笑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蹲下身子把钳制男生的细铁链子往周边的大水缸上一寸一寸磨起来,“很可惜,你没得选!外面的人要价才高呢。” 男生听完恼怒的开始拽扯链子,只可惜没有拽动一分一毫,若笙瞪了他一眼,“老实点行吗,我这是在救你唉。” 男生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冷的嗤笑两声,额上乌黑的发缕都笑得垂了下来,“你救我?我还不如在这等着早点被赎回去!” “咔吧” 一声脆响打断了男生的冷笑,他低下头,正好对上若笙兴奋的眼睛和……她手里已经断成两截的铁链。 看着男生呆滞的讶异表情,若笙叹气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爱。”说罢一扯手中的链子,另一头没反应过来的男生立刻被拽的向前倒,他猛地屈起胳膊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去。但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恼怒,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倒是让若笙疑惑了,笑什么? “没想到啊,”他笑得脊背都轻轻的抖着,一张白皙清秀沾着些泥灰的脸从发丝中抬了起来,嘴角微微扯起,“原来你……哈,那么挺有用的。” “……恩?你知道就好。”明明是正常的话,为什么她感觉怪怪的。她迟疑的开口:“我能救你出去,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男生看着若笙微微颔首,“你说。” 沈若笙压下心中的诡异感,握紧手中的铁链,“救你出去后,我需要一百万。” “然后呢?”男生好像一瞬间没了脾气一样,一直微微扯着嘴角,说笑不笑的样子,让若笙捉摸不透了,她蹩眉起了正要开口:“第二个……” “噗通———” 忽然这个小黑屋的门没有征兆的被人踹开了,若笙剩下的话被迫吞进了肚子里,她一扯链子将男生带起来,嘴巴快速的说:“以后再说也不迟!” 外面的人明显看到里面不对劲了,脸色一变就撸袖子要进来,语气冷冷的说:“居然解开了绳子……找死!” 空气中荡起的灰尘夹杂着发霉的味道似乎这一刻又涌进了若笙的肺里。她憋住气,一松链子让男生看起来还是被束缚的样子,自己往右一跑吸引门口来人的注意。外面看起来黑瘦黑瘦十分鬼精的男人扑过来就要掐若笙的脖子,然而,他的手就要碰上她肩膀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痛,随即空气好像被按了暂停键,肺感觉要炸掉。 他呼吸不过来,脸色开始发青,手往脖子上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粗实的麻绳……而绳子的末端,就在那个看起来楚楚娇弱的女孩手中。 “……别杀我。”黑瘦的男人此时脸色已经逐渐变紫,青筋盘虬在脸上,眼球也布满血丝隐隐有往外突的迹象,他正试图用最后一点力气求饶。 若笙当然不会杀他,一手刀敲在他脖颈处,待他一晕过去就赶紧解开了麻绳。 全程男生都在角落里看着,若笙也不知道他什么感受,只见男生那个方向传来微弱的一声:“你这么折腾他真会死的。” “呃?”第一次使用【初级格斗基础】真的控制不好力道啊。若笙赶紧把那个黑瘦的男人抬到屋外让他呼吸,到了外面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农家庭院,周围散落一地的木桶和耙子,还有耕地的工具。 若笙找了一个长杆镰刀,脚往上一踩,手同时用力向反方向一撇,顿时木头断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把锋利的镰刀刃丢掉后,若笙掂了掂,拿在手里刚好。 她满意一笑,一拧身子回小黑屋里了,光线已经完全进入了小黑屋,男生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若笙走进去拾起地上的铁链子,顺便拉他一把让坐久了腿麻的他能站起来。 对上他眼睛的那一下,男生突然脸色一变弓起身子倒了下去,手紧紧捂住眼睛和胸口,嘴中溢出痛苦的呜咽声。身子小幅度的痉‘挛着————就像若笙上一次见他一样。 若笙疑惑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男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一起一伏,好像每呼吸一次都十分艰难:“哈,哈,心脏病吧,还有就是……饿的有点久了。站不稳。”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药呢?” “被绑来的时候早洒光了,你没脑子吗?”男生看着若笙焦急的表情,突然“嗤嗤”的笑了一下,“危险中的龙七比平安中的龙七更值钱啊!” “你……” 若笙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讨厌这种不把自己命当命的人,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自己还有命在自己的世界活下去,若笙沉下脸色:“你给我撑住了,在这等着我,我回来时你少一根头发都不行!” ……一根头发都要上百呢! ———龙七要是知道若笙话里是这个意思的话估计要气晕过去了。然而若笙一脸仗义的把锁链缠到一个木架子上让龙七半躺在那里,并拍着胸脯承诺自己会火速归来,尽管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可是那语气中满满的“你要是有事我的一百万就泡汤了”感觉还是让龙七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出了农家庭院沈若笙远远就看到几个高个男人在庭院口守着,暗暗握紧手中木棍的同时也压抑不住心中升起的兴奋。 对于小黑屋里的男生是龙家七少的猜测,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在绑匪大哥那里听到的几个字眼,她也确实没想起来。只是后来将一连串的事情挤在一起,她才终于想起“龙台湾”为什么耳熟了。 原主留下的回忆里,势力最大的三大家之一,龙台湾是一个代号,代表了龙家名下大大小小所有的资产势力和集团,而原主那个小透明记忆中为何会知道这些?因为龙家在一年前解体了,导致许许多多的连锁效应,有人从中获益,有人从中落败,一时间商界政界都在传这件事情,连原主这个小市民都从电视上知道了这个信息。 当然,对于当时的原主来说,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是对现在的若笙来说,无疑是天上的馅饼啊。 想必这些混混也是这样想的吧? 若笙举着棍子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 听到来人的动静,龙七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好慢,我都快死了。” 若笙把沾了点血的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本来就沾满灰尘的白色上衣更脏了,透露出淡淡的血腥味儿,她闻了闻就蹩起眉头,恨不得立即扑进水池子里洗一洗,然而不可能,她面前还有个大病号。 “我去的时候,他们老大没在,说是去收佣金了,剩下那几个没有车子,只有一个电话。”若笙指了指手中的国产山寨,“……还是没费的。” “嗤,那你拿来干嘛?看的啊?”龙七蹩眉道,不知道这一动又牵扯到哪儿了,他随即又痛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不是,我还没说完……不过,得委屈你一下了。” 若笙怜悯的看着龙七。 直到十分钟后,龙七才明白那个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好样的。”当他躺在满满都是臭味儿的鸡笼子旁边时,他的表情已经麻木了,只是看着若笙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副驾驶中的若笙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又扭头朝正在开车的司机大叔道谢:“大叔,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俩还得在山上住一晚呢!”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她刚把几个讲义气死活不肯开口的混混打晕过去之后,剩下那个小混混明显胆儿特小,非常怯懦,若笙随便一唬他腿就软了,不仅说出了老大的行踪,还告诉若笙唐雅思跟老大在一起,估计已经放回去了。看若笙表情不满意后,小混混还主动上交了从龙七身上搜刮出来的七千块钱,若笙笑眯眯的接过来之后就把他拍晕了。 十五分钟前,若笙发现从小混混那搜刮来的“菠萝”手机没费了之后,她走出仓库朝大路上瞅了瞅,结果发现一个装着许多鸡笼子的卡车,虽然味道重了点,确是唯一可以下山的方法,因此来不及抱怨,把小混混外套扒下来遮住身上的血迹后,就带着有气无力的龙七上了车。 等到了市区时,已经晚上了,若笙看了一眼后面的龙七,只见他阖着双目,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若笙把他驮到医院后,付了一千块押金,龙七并没有什么大碍,输完氧又挂了吊瓶吃了各种各样的药后,总算看起来像个人了。 沈若笙打了个哈欠回到筒子楼,老远她就门口围着几个警察,若笙心中一凛赶紧跑了过去。 第021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九) 夜晚的天空就像在漆墨里泡了的海锦,浓稠的让人心里沉甸甸的,几颗细碎的星子伶仃的挂在上面,显得孤独又寂寞,就跟地上看着它的人一样,形影单只。也满怀心事。 矮矮旧旧的筒子楼在周边一片灯火阑珊的繁荣中显得格格不入,窄挤的小区这一次破天荒的塞了好多人,闪烁着红蓝变换的警灯,代替那盏歪了颈子的破路灯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 当沈若笙还在小区外时就仰着脖子往里看,幸而一眼就瞄到唐母唐父,还有唐雅思。这个小女汉子破天荒的皱着脸哭了起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周围横着一辆警车,几个警察在记录和询问着什么。周围邻里街坊们都好奇的伸着脖子从窗户上往小区院儿里瞅,其中一个穿着黄上衣的妇女最起劲,一边仰着脖子在窗户口看一边搭衣服还一边跟人不停的吧唧嘴说着什么。 若笙一下认出那就是何大娘,筒子楼里长舌妇的灵魂人物时,不禁苦恼的扶额,估计又要出什么奇怪版本的饭后八卦了。 来不及想其他的,她跑进人群里,她消失也够久的了,万一唐父唐母以为她也被绑架了那就好玩了。 “妈,爸!”若笙打着招呼走了过去,唐母闻声抬头,眼睛和唐父一样登时齐齐一亮,欣喜道:“大女儿回来了!” 警察闻声也凑了过来,看了看若笙:“回来了就好,你父母都很担心,你下午去了哪里?”他很是尽职的询问,在若笙打好草稿准备回答时,眼睛突然盯住她,不说话了。 “我……咦。” 顺着警察异样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去,沈若笙顿时黑了半张脸。不是因为答不上来自己的行踪,而是……在荒山上暴打混混时沾上血迹和淤泥的衣服,忘记换下来了! “唐熙子,你没事吧?”警察的表情很是严肃,好像觉得若笙受到了什么伤害,要为她申冤似的。 “……没一点事啦,不是我的血。”若笙很想把话题带过,可惜这警察是个不好糊弄的,她只得用上老一套方法:“同学病发了,鼻血流的止不住,弄了我一身。人已经在医院了,我下午没找到雅思就在医院了。” 真相加润色! 大概是看若笙实在活蹦乱跳的看不出有什么事,加上原身外表给人的形象太过良善,警察沉吟了一下,就妥协的说:“既然人都回来了,那过来录一些口供就完事了,将来对他们的判刑程度有很大影响的。” 唐母不住的点头,她十分憨纯,若笙说的话她基本都相信了,不仅没有刨根问底怀疑,还有些担忧的询问若笙那个同学的身体状况,若笙自然一脸正气的表示已无大碍。唐雅思哭的一个嗝接着一个嗝的,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这次一定吓得不轻,若笙淡淡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唐父突然说话了,一脸愤然赅气:“警察同志,一定要好好惩戒那几个狼心狗肺的绑匪,让他们去大牢!多亏了张警官救回我女儿,我要好好谢谢他呀!” “不,不,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本职,我们也希望将不法分子都绳之以法……”警察旁边另一个没带警帽的警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了挠头颇为正义的说道。 ……然而若笙没听清他说什么,准确说,是从唐父话音一落她就顾不上也听不进去其他的了。 她保持着眼睛睁大的懵逼表情,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听力依旧完美后,说道:“……excuseme?” 什么叫张警官救的? 那个没戴帽的警察看若笙一脸茫然又腼腆的笑了一下,唐父拍了拍若笙的肩膀,跟她缓缓道来。 事情是这样子的———— 诚然,唐父唐母并不知道若笙独自去交换的事。唐父一辈子庸庸实实总是平平淡淡的活着,从来没有得罪过谁,从来也不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今天知道了消息后几乎当场就傻了,对方没有要钱,反而要大女儿去交换,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着实把这个因为操劳过度而看起来过于沧桑的男人给击垮了,说钱,真的拿不出来。说命,倒是有一条,唐父几乎想到了去跟人拼命,可到头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连人家的踪迹都不知道。 瞧,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令人无力,又充满无奈。唐父最终只能救助于警察,这个号称维护社会治安铲恶锄奸的市民之友。然而。一番调监控、走访、寻找目击人之后,得出了一个严谨而重要的结论————作案人属团伙作案,手段高明且熟练,可能涉嫌某某人贩团伙,警方正在调查中。 唐父那个着急呀!到处走访询问,就差到处乱贴寻人启事拿大喇叭跑广场上吆喝了……唐母好不容易拦住了,俩人又发现大女儿联系不上了,还没来得及震惊,半晚的时候失踪不见的小女儿又猛地蹦出来了!失而复返的唐雅思看见唐父唐母突然一声“哇”的就哭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哭的声嘶力竭,哭的肝肠寸断,叫唐父唐父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儿。 邻里街坊一听哎呦喂这是咋了,纷纷从屋里探出一颗头来,只见传闻中被黑涩会绑走的唐雅思倏的蹦了出来,哭的昏天暗地的一个嗝接着一个,周围都是闪烁的警灯,晃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了。 据说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官在执行公务时,突然发现一行迹可疑的车辆。他很快发现此车在上午时被登记过多次罚单,有着职业精神的他很快把这辆车拦下了,没想到这车非但不停反而妄图冲出去。 嘿,这一下可正撞枪口,有着多年刑警经验的张警官立刻发现了猫腻,通知同事将此车围住,果然,从一群“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社会青年手中解救了两名被限制自由的儿童,疑似近期失踪儿童,警方立即查了档案并分别将这两名儿童安全送回家中。 于是,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幕幕。 若笙:“……噗———”一口血喷了三尺高。 这特么明明是老娘呕心沥血当人质上荒山深入贼窝换回来的好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那个警察这样正好弥补了唐雅思为何会被解救这一事件,若笙所做的一切都是暗地下进行的,这样子反而更好。 然而没有人知道听了这件事后沈若笙内心的悲痛,而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官先生正在庆功宴上被上司夸的激动鞠躬双颊飞红。 这件事翻篇的很快,在唐母唐父不断烧香拜佛中悄悄平息了。 这栋只有三层的筒子楼因为年头老旧,修筑时并没有好好规划,因为格局的原因第三层的人家中都没有厕所和浴室,只有二楼拐角有一个简易公厕,一楼下面也有一个。除此之外并没有可以供人洗浴的地方,原身从前都是去拿着唐母的澡票去退休职工的合澡堂里洗的,每周都要跑三四趟,既不方便又不实惠,让人很是郁闷。而对于若笙来说,她的内心是万万拒绝的那里的,因此,想要洗个澡,她面临两种选择。 去市区中心的洗浴中心和去邻居家借浴室,权衡之下她选了后者。 她抱着毛巾和洗浴用品去了一楼,翻了翻回忆,好像这一层筒子楼里除了有一户带着小孩子的单身女人,其他基本都是四五口挤在一起的。 若笙难得的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脏兮兮浑身汗渍的自己,又看了看手里裹着的毛巾,还是伸出手敲响了那个单身女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十分和气的女人,若笙颇为不好意思的跟她表明了来意后,她很快笑着应允了。如愿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若笙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当晚她又重温了一遍初级格斗基础,今天与小混混打斗时消耗了不少体力,对方皆是清一色的高大壮,她对付起来在耐力上比较吃力,好在小混混基本挥拳踢腿都乱无章法,都是打群架一路靠力气拼过来的,所以遇上若笙这种技术流,基本被完全碾压。 接下来的问题很明确,是谁安排了绑架这一茬?那个至今没有露面的未婚妻小姐,是否已经在向她示威?因为若笙这边的情报和资源少之又少,根本不了解人家的底细,万一碰上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职员怎么办? 愁愁愁愁死了啊——— 可恶!为什么骷髅挑的任务一上来就给一个难题? 若只是应付一些位面里原住民还好,有回忆资料可以占尽先机,可是现在,对上了一个棘手的人。且不说未婚妻小姐现在属性卡几阶,经历任务多少,技能有无,保留的底牌几何。光是人家如今的身份,可以动用的人力资源就可以甩若笙几条街! 想想看,一个有权有势世家千金,一个众星捧月的名媛望族,本来就无可撼动,更别提带着外挂了。 若笙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惆怅之中,这种负面情绪一直缠绕着她,直到第二天踏上去圣德尔培的路依旧如此。 只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危机和冲突正在悄悄肆意的酝酿。 几乎是一踏进教室,那种剑拔弓张紧绷一线的气氛就狠狠的向若笙的扑了过去,空气似乎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稍稍一个动作,就能彻底爆裂。 若笙心中咯噔一下,这气氛是怎么回事,有人家里爆炸了吗? ——显然事情不是这样的,从她踏进教室那一块地板砖感受到地面传来平矶光滑的质感时,就发觉有几道微妙又炙热的视线落到了身上。 若笙疑惑的回望过去,是几个平时与原身没有太多交集的同学,他们几个都是不太出风头的人,平日既没有给过原身难堪也没有刻意针对过原身,只是挂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理会原身这等“下层贫民”。而此时他们的表情都一反常态,暧昧又微妙的,说不出的古怪。 有一个女生忍不住了,上前半是试探半是暗讽的问道:“唐熙子,平时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你真是假惺惺的矫揉造作。” 这位姑娘脑子有病吧,我明明跟你无怨无仇,找我茬天上又不会飘钱。 尽管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状况,但对于这种充满挑衅攻击的话语,沈若笙自然不给好脸,立刻冷下目光道:“你几个意思?一大早找麻烦来的?” 女生倒是略微愕然了下,她本以为若笙会潸然泪下的喊委屈,谁成想现在又是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让她早就准备了一肚子的谤讥和嘲讽有些无处安放了。 她有些不确定,但转念一想又不甘心。咄咄逼人道:“你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这上面的人,是你吧!” 说着从另一个女生手中颇为用力的抽出几张照片,特意在若笙面前晃了一晃,才拍在一张课桌上,照片很清晰,镜头上白花花的肉和暗色的课桌形成了明显的色调冲突,惹人不得不注意。 这个场景真是突兀,想想看,此时的教室人还不多,几个女生将一个颇为纤弱单薄的女生围挤在教室门口,桌子上散落了一大堆需要打马赛克、要是搁封建时期能惹得良家女子惊叫连连的照片儿。女生们用一副嚣张又戏谑的面孔狠狠的将对面的女生打了千百遍,试图在将她逼到死角迫使她狼狈再难堪再无地自容的坠下泪来。 带头女生似乎找回了点底气,语气也变得玩味起来,“真是不要脸,平日里一副楚楚可怜跟谁都欠你一样,谁知道底子里是这么个人呢!不知廉耻,天天缠着柯子航不够还……呵呵,现在证据都出来了,你玩完了。” “哼,可不是吗,我早说……” “精彩精彩……我真是荣幸。” 在一周人鄙夷的目光里,若笙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她点了点头,一派认真,要不是手上掂着书包,几乎都要以为她会鼓起掌来。 一周人都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一个女生皱着眉正要开口,若笙就提高声音把她打断了,还是一副新闻联播主持人的严肃脸:“说实话,我有很认真的忍住、不笑出声来。” 说罢她上前一步,带着认真正经,边打量那个带头的女生边道:“你挺好玩的,我也挺佩服你的。弄这照片花了不少功夫吧?毕竟p的怪像那么回事儿的……还特意搞得义正言辞、义愤填膺似的整一堆特高尚的话来。姜小雪,你说糊口白诌,信口拈来的词那是一套一套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你……什么p的、我看你是不想承认吧!”名为姜小雪的女生从若笙张嘴说第一句话时脸色就骤然变了,羞愤和气恼一一从脸上划过,在脑子里组织的辩解出口也不知为何成了底气不足的几个字。 其他几个女生也是面色一变,道:“你以为柯子航看了这些照片还会护着你吗?” “就是就是,恶心死了,照片明明都被人拍下来了,还……”一个女生好像很嫌恶似的捂住嘴巴,上下睨横了一眼若笙,附和着同伴的话,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若笙“咦”一声,和闪闪发亮的眼神被打断了。 “你说的很对!”沈若笙眼神发亮的说道,就好像侦探发现了什么新线索一样,让那个女生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若笙顺势把书包一扔,又几乎面贴着面的向前一步,在那个女生面前站定。 这架势搞得像要掐起来了一样,女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不等她反应过来,若笙又向前一步,这回几乎是鼻子贴鼻子了。 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那女生却硬生生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儿,她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大概是想到了上次若笙赏方媛的那巴掌:“你、你干什么?” 沈若笙“嗤”一声,视线轮流扫过众人,猛地一改之前的表情厉声道:“好好好,你们既然说是“拍”下来的,那说说看,在哪拍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哪条街哪条巷都给我说清楚!是谁拍的,或者从谁那拿到的,都给我说说说!” 周围几个女生却不知各种原因齐齐一哑,随即目光闪烁都瞟向了姜小雪。姜小雪也是一愣,“……我”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都有些涨红了:“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这都是狡辩!明明证据都在这了,大家也都亲眼目睹了,而且、而且……” 在她还试图继续找理由来证明自己话语的可靠性时,沈若笙猛地回头抓起散落的照片,盯着她们一字一句道:“说话是要讲真凭实据的,而你准备的这些玩意儿屁都算不上!是不是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你一开始的巧舌如簧呢?姜小雪,我告诉你,别觉得这不痛不痒能以玩笑二字一笔带过!说严重点,这就是诽谤啊?你可能觉得这不算什么,但我告诉你,今儿,没完了!” 一把抓起地上的书包,一把抱着厚厚的一沓相片,沈若笙头也不回的扭脸走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身后的人,果断、干练、甚至……可恨。 姜小雪已经目眦欲裂了,此刻后牙床都在颤着的她说不清是恼怒还是羞愤,只觉得浑身都着起火来,每一丝理智都要燃尽了。 自尊被狠狠鞭打的她,听不进去同伴的安慰和咒骂,气的一句话竟然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像唐熙子那种怯弱傻气的人,会蹦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一通? 姜小雪陷入了深深的恨意当中,方媛把照片给她的时候,自然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假的,只是想要借此诬陷唐熙子,让她滚出学校而已,反正以她的性格也不敢翻起什么风浪,明明按照她以往的作风,应该惊惧交加无力辩解才对,尽管之前她敢出手打方媛,那也不过是因为柯子航撑腰啊? 就在姜小雪拼命寻找原因时,教室中的广播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第022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 自从艳照门事件已经过了有个把月了。自从沈若笙神经病似的听见谁说揍谁,忽然转性变得“不温柔”,让好几个课间嬉笑嘲弄她的同学吃了苦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传的人就少了。 当然也有姜小雪一众人唱反调大肆宣传添油加醋的,只不过某一天突然就一声不吭了,据说是因为司机接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翻新的土坑里,第二天才找到。 不过更有人悄悄的说,姜小雪掉进土坑是掩饰,其实是被人打了一顿扒掉衣服扔进市区的垃圾场了,被找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臭味,脸上还被写了几个大字“嘴太贱”。 流言并没有传的厉害,校园的笑料天天都有,因此一段时间后传的也不多了,现在最被大家热捧的是千金韩苗可的秘辛,这回可不只是照片了。 期间校领导因为照片的事找过若笙几次,但她态度强硬一口咬定有人诬陷,还列举了华国法律条约几十条,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理由,莫须有自然是没法定罪的,终究校方是没有下文了。 事情回到一个月之前—— “唐熙子,对于学校最近传出影响不好的传言你有什么看法?” 教务主任黄老师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女生,好像要一眼看破她的内心。 女生站在那里毫不失仪,既没有委屈垂泪,也没有哭喊冤枉,让黄主任原本严厉不耐的态度对她稍微好了点,她最讨厌那种唧唧歪歪的学生,娇生惯养一无是处只会哭哭啼啼。 对于这个问题,女生毫不畏惧直视她的眼睛:“老师,你也说了,只是传言。” 黄主任扶了扶眼镜,不置可否。 对于这件事,她也调查了解了不少,几张照片虽然目前证物找不到,但是人证一抓一大把。通过了解知道这个学生品行良好,不存在有污点的记录,正是如此,校方才会给她一次机会,看看她怎么说,可是…… 黄主任又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嘴角冷声笑道:“倒是挺牙尖嘴利的。那你说说,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 但她可是收了方媛的好处的,把这事一口咬死定下来治了唐熙子的罪,自己不仅能升官加爵,以后前途无量,还能通过方媛认识一些有头有脸人物,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 她不说话,愈发凌厉的盯着若笙,偌大的办公室里,隐隐呈现一种紧张紧绷的气氛,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黄主任坐在高档的办公椅上,端着一杯咖啡,而少女形影伶仃的的站在对面的地板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搅着两根手指。 这个动作被黄主任注意到了,她嘲讽冷哼一声,嘴角勾了起来。当即就打定此时若笙肯定紧张害怕的不得了,她早就调查了,这个唐熙子是个性格懦弱蔫软好拿捏的傻子,别说诬陷她勾引人了,就是说她杀人她也不敢说什么。这么笨,还惹到人家大小姐,这个哑巴亏她不吃谁吃? “唐同学,老师已经了解过了,你平时成绩一直很优异。但是一直不合群,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这些老师都理解……”黄主任绵里藏针的悠悠说道,语气很是叹息惋惜,但眼中的兴奋是挡也挡不住的,仿佛已经看到前途在跟她招手。 “可你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对了呀,你对得起养你育你的父母吗?有把他们的脸面放在心里吗?你还是个学生,难道这么不知廉耻吗?就算你真的这么堕落,怎么能拖的学校被你连累?事情出在学校,我们不得不严办,所以学校决定……” 原本以为垂下头辩无可辩的少女此时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宛如一把刀锋直指黄主任额眉。黄主任被这样一瞪,怔了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或许唐熙子遇到这种情况会委屈冤枉的不知所措——诬陷的事件、歹毒的同学、包庇的老师、针对的谴责。 可,现在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她沈若笙的灵魂。 “老师好厉害啊,连照片都没看一眼就能推断出这个结果。”她悠悠的说着,嘴角的笑意寥寥,潋滟萋萋。 黄主任这才恍觉,刚才若笙看似垂着头的不停紧张的搅手原来是笑的快要忍不住罢了。 若笙叹了口气,垂下眼睑,道:bl…… (以下内容为原内容的快进x8版) ……然后若笙就甩出了十几个谣言的漏洞,顺便鄙视了一下诬陷者的智商,黄主任先是有些呆愣然后死不承认打算利用职权让她闭嘴,然而若笙无比遗憾的掏出一个录音笔朝着黄主任摇了摇,叹口气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把以上所述的证据都传给了校长和律师,如果还有异议的话我奉陪。 然后在黄主任恼羞成怒的隐忍表情下若笙恶意的大人有大量心胸宽广的表示自己不会追究,顺便挥了挥手询问了黄主任祖宗上下几十代看着她拍案而起冲过来的架势狠狠的一把带上了门。 此时在门外的若笙才恍然想起了什么,刚才装b装的有点过头竟然忘记威胁一下黄主任让她不要乱讲话了,还有一百万的下落还不明呢! 圣德尔培全校几千个学生,上下三个年级几十个班上哪找去? 于是她脑子一转,想到了主意。 …… …… “小唐,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一下,今天干的不错,下周还能来吗?” “下周不行,有考试。”若笙一边埋头擦洗桌子一边装的跟真的似的忽悠道。 店主听到后颇为遗憾惋惜的摇了摇头:“诶。真可惜,所有短工里你干的最勤快呢!”来她这里兼职俭学的学生不少,因为店开在学校附近的缘故,很多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需要赚取生活费用的学生基本会把目标定在这儿,她的店里来来走走,却少有个像若笙这么踏实能干的。 “……”若笙没说话。 吱呀一声,店主打开门走了。一直竖着耳朵的若笙听到门响立马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抹布一甩,力竭般倒进了椅子里,两腿一跷头一歪眼一闭,跟死猪一样。 要是店主扭头回来看到这情景估计要气的跳脚,这副怠懈懒散的样子哪里还有原先勤恳蛮干的模样? “累死了啊。”若笙闭着眼嘀咕道。 这家店是一个多月前若笙找的活计,店主是一个寡妇,原本和丈夫一直经营这家饭店,自从丈夫去世,一个人无力承担这么多工作,就时常招一些短工帮忙,工资日结。 若笙来应聘时店主原本有些不情愿,因为看她娇小柔弱的样子干不了什么活,但接下来若笙拿实力告诉了店主自己的价值,几乎一个人把三个人的活都给干了,加班也没问题,店主在感叹新一代祖国花朵彪悍非凡的同时也满意的不得了,给若笙开工资也爽快了些。 她睁开眼睛,全身仍酸累的站不起来,虽然把身体素质提上来了,可过度消耗体力的话就仍然跟会累的如同搬几十吨砖。她在这个店干了一个多月了,凭着吃苦耐劳的精神,一路过关斩将,硬是把原本一起干活的三个员工给挤掉了,到了三份工资。 原因是这样的。 机灵、勤快、踏实……这优点基本上都被若笙一个人给占了,店主很快发现其它仨人基本如同摆设一样没什么卵用,于是想把他们辞了,开始这仨还颇有不满,仨人那目光就像是恨不得生吞了若笙一样,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原本怨恨无限的几个人只要对上她的目光就立马就慌张的垂下头去,搞的若笙自己都纳闷,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其实她离洪水猛兽也不远了,那几个人默默的想。 大概是若笙刚来没多久的时候,大家都私底下叫她洗碗妹,因为她可以几小时歇都不歇的洗几百个碗,洗出来的盘子都刺眼反光的,堪称污垢收割机。当然这事若笙是不知的,只是觉得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些微妙。 有一次,快要打烊了,几个醉汉喝酒划拳吃霸王餐,当天刚好是若笙和俩个眼镜男值班,俩眼镜男都不愿意惹事,只盼望着那几位吃饱喝足赶快走。谁知碰巧厨房的若笙洗完碗推着车出来收盘子了,见快关门了还有一桌没走,这里又不是烧烤摊,又不营业到半夜,于是过去要单结账催促人走。 哎呀妈呀当时那个醉汉一下子火了,嗷呜一声tm的你知道老子是谁不这一条街上谁敢问老子要账单你不想混了吧云云。俩眼睛男当时都要吓死了,想过来劝又腿又软的走不动,偏偏还看见刚来的洗碗妹还不知死活一般跟人讲道理,彻底把人家醉汉大哥大惹毛了,一句“你们这店不想干了吧”就把啤酒瓶儿跟电视上一般敲碎了,那玻璃渣子飞了一地,那大哥眼都不带眨的,活生生一个道儿上的猛汉。 俩眼镜男一看,完了,连准备报警的手都软了,洗碗妹完了!就在他们以为若笙下一秒被打开花时,看到她纤细柔弱的手往那醉汉胳膊上一搭,往上一扭,顿时清脆的咔吧声就响了起来。眼镜男懵了,醉汉自己也懵了,在意识到疼痛之前,忽而看见眼前的少女叹了一口气,伸腿朝自己肚子上一踹,顺势拉着胳膊往下折叠,接着就感觉她的膝盖骨朝自己的鼻子顶了过来,疼痛与鼻血同时喷涌的那一瞬间,又看见她拽着自己一个哥们的头发往泔水桶里按…… ……总之当天警察赶到时,就看到了这般妖娆的一幕,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一个一脸淡定的少女踩在水盆里醒酒。 那之后不久,剩下的三人便主动朝店主辞了工作表示自己压力太大无法胜任后匆匆离去。 而后沈若笙就一边儿纳闷一边破例拿了三份工资。 望了一眼天边的月色,若笙把剩下的活匆匆干完,拧了抹布把桌子再擦一遍就锁门回家了,唐母倒是没有问若笙为何回来这么晚,她觉得一定是学校的课业繁多,这样一想,又觉得若笙的天天学的累死累活的营养跟不上怎么办,于是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去买点食材回来好好做一顿。 若笙没说的是,圣德尔培交学费的时候到了,她自然不可能让唐父唐母出这个钱,他们二人照顾唐家弟妹就已经够操劳繁累了,而圣德尔培教育机构的学费又宛如天数,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因此一个月以来,她到处打工,又拿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至今为止存了六千多,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圣德尔培学制跟普通高中差不多,一年两个学期,不过却是放假前就要将下个学期的学费上交的,因为要预备下学期的校服、教材、体育器械、很多很多东西,因此拖欠学费很可能意味着下个学期你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心里暗暗盘算着,若笙很快滑入睡梦中。 第二天,若笙隐隐感觉心中有些不安稳,正郁闷惆怅,一抬头刚好对上韩苗可怨恨的眼神,她的眼神不是针对谁,而是怨天尤人般的强大怨念……估计是上次顺便帮她出了个名的原因,韩苗可最近心情很不好。然而她不爽了若笙就爽的不得了,看着一脸吃了屎的韩苗可,若笙心中的那一点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 讲台上,过于臃肿肥硕的中年老师用她犀利的眸子扫视了一遍整个班级,厚厚脂肪下的眼珠子灵活又精明,透露出一缕缕精光。每每被韩老师这刀锋般的视线抚摸过的同学,都不约而同打个寒颤的想起了激光刀。 一般韩老师深沉的放出这种审视目光的时候,多半是已经掌握情报,在等待班里哪个犯过错的倒霉鬼自己招认。 按照这种惯例,现在那个心里有鬼的人已经如坐针毡仿佛在热锅上苦苦煎熬了,求神拜佛阿弥陀佛的念叨声也会极低的在口中游走。而剩下那些清白的人自然神清气爽,幸灾乐祸。 不过今儿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在韩老师的视线下深深埋下了头,心虚的感觉一瞬间笼罩了整个班,有些人腿都是抖的。搁在往日也许大家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可是今天——— 她似乎很轻易的放过了大家,很快炙热探究的目光,收回弯起眼睛一笑:“这周,我们学校新转来一位同学,很幸运,恰好分到了咱们班……” “诶……?”若笙……不,大多数学生都诧异的看着韩老师。 ———————————————— ps:啊,这几天,让人窒息的愧疚感将我深深包围,欠书债竟然是这样难受,受不了了,先发上来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在关键时刻胡搅蛮缠一下,本来我原稿列好了几千字呢,还特意秀了一下女主的智商,然而在我一个智歪下,就变成了这样嗳。 想看那个被快进掉的情节吗?即将推出的小剧场里会把它变成一个梗嗯!尽请期待吧!?(????) 最近很多人反应章节缺失问题,啊,那是由于一些我之前更改主线……的情况,总之比较麻烦,不过我会在本月之内完善的。到时候刷新一下,就会发现“哇”的膨胀好了嗯。 然后呢,接下来我不会耍动不动就消失这种找打行为了,固定更新了喔。(星星眼) 目前预备一天两更,上下五千字左右吧,时间不固定,反正在12点之前什么的。我知道这话我已经说了无数遍啊无数遍,但是! ……这一次! ……我依旧不敢保证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如果大人们看的觉得舒服了能不能施舍小的几个不要的推荐票?不要钱的,,,真的,,,, 在然后,你看到这里,就会发现……我又水了几百个字。 一个转学生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第023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一) “今天,我们学校转来了一位国外刚归来的同学,她刚回来不久,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同学们多多关照一下。” 韩老师肥厚的双唇互相摩擦,发出一串串难听的唾液飞溅声,不过此时同学们已经顾不上欣赏她的尊荣了,都被她接下来的话惊的一滞。 “这位同学在一年内就修完了曼施坦因学院的金融管理系全部课程,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能放弃大好前途来我们这也是有些意外的……当然,既然来了我们这,也是要守这的规矩的。”韩老师颇为骄傲的加重了语气,嘴角都快翘到后脑勺了,“一会儿备完档案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底下的同学皆是一片诧异。曼施坦因学校他们有些人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国外一等一的封闭式学校,专门针对部门管理的培养精英的学校,一般人四五年才能毕业的,这个转学生一年就全部修完了?开什么玩笑。 而另外一些虽然不曾听闻过这个逼格高端的大名,但是看万年黑面神韩老师都是一副骄傲献媚的模样,想来心中也暗暗给这位转学生蒙上了一层牛逼的面纱。 “老师,我可以进来了吗?”门口毫无预兆的响起了甜美温婉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一霎间都聚集了过去,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校服的陌生女孩。 那是一副姣好的面容,栗子色的波浪卷垂在胸前,眉梢上扬,带着一丝高傲。眉目洵烂,朱唇酥软,身段也玲珑有致,穿着一身衬衫革履的校服,黑色的裙摆静静的垂着,无声无息。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脸上一抹良善和蔼的笑容,朝大家颔首介绍道:“我是叶微凉,很长时间没有回国了,请多指教。” 韩老师满意的扶了扶眼镜,点头:“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从曼施坦因顿学院转来的那位同学,大家都要向叶同学多多讨教啊。” 听到韩老师说的这话,叶微凉微微眯起了眼睛,对上了若笙抬起的双目。她礼貌一笑,看起来大方温柔,眼底却藏着一丝鄙夷。 若笙也笑,笑的没有温度。 叶微凉别开了眼睛,大方的朝着同学们介绍自己,一点也部腼腆和拘束,让人很难第一时间讨厌这样的女孩。若笙看着这一切,慢慢垂下头,借此来隐藏她隐隐兴奋而不自觉扬起的嘴角。 几乎是这个人出现的同时,她就感觉到胸腔里频率跳动变得急促的心跳,还有整个人立刻紧绷起来那种不适感,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她,而是残留在这具身体里,唐熙子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埋藏在泥土多年的种子,突然要叫嚣着要破土而出。就连若笙的灵体,都被这种蓬发涨痛的感觉给带动了。 一时间下来,所有人对叶微凉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错的,她的气质、举止,都透露出一种优雅的名媛的气息,配上那张漂亮的脸,怎么还会有人讨厌起来呢? ——这时偏偏有不和谐的声音,一个女生嘀嘀咕咕的说道:“矫揉造作,又来一个狐狸精。” “不……我倒是觉得还好啊。”另一个女生捂嘴回道。 “好什么啊,风头都被她抢光了!”女生皱眉抢白,看同桌古怪的看着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四周一看,闭住嘴了。 若笙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沉吟着转过头去看后几排坐着的方媛,她的表情有一点点低沉,抱着臂靠在椅子上,似乎不怎么满意这个转学生嚣张高傲的气焰,一来就出风头抢走了所有人目光。 看着她的表情,若笙轻轻翘起了嘴角。 “那么叶同学就坐在唐熙子旁边的空位子吧?”韩老师笑眯眯的道。 “……好啊。”温婉的声音。 …… …… 下课后,韩苗可照例在洗手间跟方媛一起咬耳朵,韩苗可还因为这两天的传言而羞愤不已没个地方发泄而苦恼,方媛则是一副愁云惨雾之色,跟若笙斗了几个来回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让她无比挫败愤懑。 俩人心情都不怎么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了新来的转学生,韩苗可懑懑评价:“一来就抢了所有人的注意真让人不爽!你没看王撕聪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方媛懒得理会:“管她,只要碍不到咱们,随她怎么折腾。” ……只要碍不到她追求柯子航就算是******来了她都可以无视,有了一个唐熙子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别再安排贱人来刷她的底线了。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矫揉造作!”韩苗可捋了捋自己烫成黄色的波浪卷,咬的后牙床嘎嘣作响。好吧其实比她漂亮的雌性生物她统统看不顺眼! 方媛虽然也漂亮可她一心栽到柯子航那里了瞧不上其他,而其他的女生妥妥都是威胁呀! 方媛不知韩苗可内心咆哮,以为是新来的转学生哪里惹到她了,作为好姐妹,方媛自然是无条件跟她站在一条线的:“你要是看她不爽,我们……” “咔噔”洗手间的门蓦地响了,打断了方媛后半句话。 从韩苗可和方媛略微不怠的探究目光里,从门后探出一个让方媛恨不得立即化身母夜叉脱了高跟鞋就招呼上去的人。 笙妞毫无自觉的咧嘴一笑,“唷,这么巧啊?”好吧,虽然她是特地来找她俩的。 方媛头发都要被炸的劈哩叭啦作响,这熟人一般的打招呼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还敢来找自己,方媛脸色骤然变黑,强忍了心头憎意开口:“呵,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啊……”笙妞微微一笑,对上韩苗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眼睛,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只是来跟你们友好合作的。” 基于上次的事情韩苗可不敢直接对着若笙竖刺撒气,但听到这话,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啐了一口,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以为现在你拽的很,我们就会怕你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平民草根……”这些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泄泄火,嘴上用低八倍的声音表示着不满:“你也别太嚣张,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候别哭的难看!” 若笙越是什么都不说淡淡的笑越是让韩苗可心里来回打鼓头上冒汗,想起那天她一个人挑十几个混混的场景妖娆的就像拍动作片似的,动作行云流水,出手霸道危险,三两下就放倒了一大片。当时看那几个小混混鼻青脸肿就差跪下叫爹的样子让韩苗可快心疼死那给他们的几千块雇佣费了。再一瞅阴谋阳谋都用了,可就是逾越不了若笙的防御半分! 多次吃亏,韩苗可已经意识到,除非是凹凸曼从m-27星云来地球旅游,否则谁也碰不了若笙一根毫毛。唐熙子这仨字已经给韩苗可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已经感觉不会再爱了。 若笙自己都不知自己已经在韩苗可心中朝着化发展,此刻看着韩苗可复杂的眼神心里满是问号。 “你是智障吗?”若笙直视着她的眼睛,盯的韩苗可愣愣的。“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和情况?” 方媛还不知道这些,此刻对着若笙还抱有恨不得将其捏死的敌意:“哈?什么狗屁?” 若笙深呼了一口气,马上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神情对方媛苦口婆心说道:“方大小姐,你的糊涂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你看看,这些天咱们对着干你得到了什么好处?柯子航喜欢你了么?不是更厌烦你了么!” 方媛本来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不耐烦,若笙最后几句话让她脸唰的变的青紫,气的肝颤,“你……”果然是来显摆的吧!是的吧! 但凡一个人被情敌说被喜欢的人厌恶都不会有一个还能笑的出来的,方媛此刻羞愤的只想操起旁边的拖把怼死若笙——前提是她不会被若笙先一步塞进马桶里喝水的话。 “你以为柯子航喜欢的是我?别闹了,就算柯子航同意他爸妈也不会同意的!门不当户不对,我这蒲柳之姿是攀不上人家名流富贵之家的。”若笙遗憾的摇了摇头,无限唏嘘。“就算他爱我,不在乎这些打算不顾一切带我私奔,那他不准备继承家业了么?这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总算说道一句好听的了,方媛得意的看着若笙,心中一阵畅快。确实,在方媛心中,没有人会这样选择,谁不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伴侣? “柯子航是笨蛋吗?显然不是,那他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笙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提高了声音,“方媛,我就问你一次,你真的还不明白吗!” 这是一种简单的心理暗示,一直用反问的方式不断让对方开始动摇,开始自我怀疑。每一次看似给出了信息其实一直在兜圈子,始终不说正事,击溃对方坚持的信念,开始忍不住随着你刻意引导的思维方向去想象。 “什么……”若笙突然提高的声音让方媛微微懵住了,下意识的问出声。 若笙叹了口气,又故意似的绕开了话题,“方媛,其实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哪里都比我强。你长的漂亮,出身名门,我根本比不上你……” 方媛已经完全掉进心理陷阱里了,顾不上对若笙的阿谀奉承得意,直急急的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什么?” 笙妞突然莞尔一笑,恶意满满的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加重语气道:“今天转来的那个女生,她是柯子航的未、婚、妻、哦!” “怎么可……能?”方媛瞳孔一缩,这几个字仿佛烫到她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在忙着对付我时,被人家钻了空子难道不可能吗?”若笙耸耸肩,挑眉问道。 “柯子航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跟我在一起吧?你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只看到了那么点表面而已……” “不可能,他对你那么好,你们走的那么近……”方媛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柯子航喜欢唐熙子。且不说那女人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的真假,单单是他平日护着唐熙子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若笙浅笑安然,手放在热感应水龙头下,急湍的水流喷涌而出,立刻就覆盖了她接下来的声音。在杂乱的水流声中,只有韩苗可和方媛两人勉强听得见若笙的话:“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你们捣腾出照片的时候,他怎么没出现?” 这句话恍如一道惊雷,让方媛和韩苗可猛地反应过来,对啊,到现在为止,柯子航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管是上次照片,还是后来教唆小混混教训,他统统没有出现! 方媛本来以为柯子航也相信了那些假照片,从此和若笙一刀两断,可后来若笙澄清事实反咬一口的时候,他也没出现啊?明明若笙已经洗脱嫌疑澄清自己了啊? 柯子航移情别恋始乱终弃本来是方媛做梦都期盼着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她非常不开心。 若笙看着方媛变幻莫测的脸色暗地里窃笑。真实情况是柯子航最近正在被未婚妻慢慢打动,改头换面开始变得善解人意温婉淑雅的叶微凉让他很有兴趣,接触之下又发现叶微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让他拒绝不了,他现在觉得两边都割舍不了,这种情况让他觉得自己很渣,于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消愁了。 “不妨告诉你好了,柯子航根本就不喜欢我,每天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吸引住你们的目光,好把怨恨和攻击都集中在我这个倒霉鬼身上。说难听点,我就是个替罪羊,当你们还蒙在鼓里对着我一顿乱轰的时候,柯子航早就跟他的爱人山盟海誓戴上戒指了。”若笙懒懒一抬眼皮,毫无自觉的快把柯子航抹黑出翔来了。 手舀起一捧水花往镜子上泼过去,洗手间里的镜面立马就模糊了。也模糊了方媛变幻的脸色和若笙停留在嘴边的一丝讽笑。 看了一眼方媛,若笙突然笑了:“好啦,说着玩的~”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方媛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墨水来。 “说实话,比起那个女生,我情愿柯子航跟你在一起。就这样。”若笙抱臂朝她笑了笑,水流声渐渐停止了,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嘀嗒嘀嗒的水珠从镜子上划下来,照出了韩苗可那张懵逼的脸。 从、从刚才开始就跟不上她俩的节奏了!她俩说的什么意思啊?总觉得插一句嘴就会破坏这种严肃的气氛,韩苗可懵在一边傻傻的看着,只恨自己没多带一个脑袋出门。 外面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说话讨论的声音,一同朝着洗手间的方向飘来。 若笙歪头,“诶,下课了?” 她可是趁着体育课空闲的时间来找方媛的,那么一会儿这就会很多人了。 若笙不欲多留,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她朝方媛道:“那么就这样了。”说罢朝门口走去。 外面刚好一个女生说笑着和伙伴一起推开门进来。 若笙一侧身正欲出去,那女生一看里面站的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似乎在疑惑她怎么和方媛她们在一起,还没有开口,只听见哐当一声,身体一痛,就觉得被一阵猛力推了出去,眼前一花就被关在门外了。 洗手间里,若笙惊呆的看着方媛,后者的一只脚还踹在门上,脸色十分严肃,对着若笙开口:“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若笙“喔”一声,还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若笙就要跨出门的那一刻,方媛突然箭弦一般弹射到门口,雷厉风行的一脚把门踹关上,而那个可怜的路人甲女生一下被拍在了门外,那一瞬间旁边的若笙忽然嗅到了一股女王般的气息。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不好惹啊,若笙淡淡的在脑中评价。 方媛脸色一沉,似乎很不满意现在的被动:“关于那个女人,你知道多少?” “喔,她啊……”若笙轻轻勾起了嘴角,拉长了尾音,这一次是真的愉悦了。 …… …… …… 放学的时候,整理书包的叶微凉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若笙,缓步走了过来。 “唐熙子同学,放学一起走吗?”叶微凉俯着身子,身姿优雅又不失灵巧,和善温婉的看着若笙。 看起来就像一个贤淑有礼的大家闺秀,大度又得体,怜悯这个被排挤的草根女,这个时候若笙应该热泪盈眶忙然不迭的点头吧。 若笙一个呵呵抛过去:“不必了,我们不同路。” “没事喔,我让司机顺便捎你一段,不碍事的。”叶微凉和蔼一笑,好像十分良善大方,一段白藕般的手臂还过来亲昵的挽起若笙,但被若笙轻轻一抬胳膊躲开了,她略微皱了眉:“我放学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婉拒了。 而叶微凉也不愧是练出来的,蹭了一鼻子灰也不尴尬,很惋惜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我再来找你喔。” 若笙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上认真的翻查着教材做题,把叶微凉晾到了一边儿,她的笑容总算有些僵硬,悻悻的背着包走了。 一天下来理睬叶微凉的人扳着指头都能数出来,这似乎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虽然温婉的笑容仍然得体,但是任谁隐隐也能嗅到一丝尴尬的味道。 班里所有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一同笼罩进了一种微妙的气氛,好像隔了一堵人墙,大咧咧的昭示着‘我们是熟人,你一个外人’这样的奇妙标杆。刚转过来的叶微凉谁也不熟悉,只能尴尬的呆着,被排斥在圈子之外。她应该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毕竟,凭她给人有礼谦逊的感觉和温婉儒雅的个性,应该能很快和这些名流二代们打成一片才是。 第024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二) 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尴尬并没有让叶微凉难堪,反而更显得她落落大方,从善如流,根本不以为意。 这让背后使坏的韩苗可多少有些郁闷,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完美?有一个武力值全满还长的标志的唐熙子就够了,还安排一个这样打不死的小强还给我们这些姿色平平的什么出路? 渐渐的,因为叶微凉人品与性子极佳,背后使坏的韩苗可也有些撑不住了,大家都觉得韩苗可脑子有病,好好的干嘛对人家不满,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某女生a:“刚开始韩苗可让我帮忙孤立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结果,人家没什么不好的啊,大方、有教养、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跟她做朋友有什么不好?搞不懂韩苗可怎么想的。” 某男生b皱眉:“说实话,女生的事我根本不想管,但是看在家里世交的份上给方媛一个面子,结果……我真是不想说了,别这么闹行不行?天天叫人家狐狸精,人家哪里惹你了?我看你是妒忌吧!” 卧槽,你们都被洗脑了吗?我们不是同窗三年的友谊吗?你们的胳膊肘这么快就恨不得拐出银河系了?统统友尽! 那一天,韩苗可朝伙伴大吼道。 大家面面相觑与韩苗可不欢而散,昔日好友如今白眼相对。韩苗可表示郁闷非常! 而得知这件事的叶微凉也只是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么一对比,刻薄找茬和心胸宽广,两人的形象对比更加鲜明了。 得益于这件事,叶微凉与班上的同学很快打成一片,她们心里都有些小小的愧疚,但叶微凉丝毫不在意,因此她们对叶微凉也平添了一分尊敬。韩苗可偷鸡不成蚀把米,愤恨的要死却无可奈何,只得每天女厕所里泄愤(并不是****)。 ——韩苗可,智商一向不太高,就像普通高中里爱嫉妒爱攀比爱炫耀的小女生一样,除了心思歹毒点,行动能力强点这些硬件之外,别的软件就是炮灰的料。像这种娇纵跋扈的富家女在小说里都嚣张不过五章,就会被主角收拾了,指望这种npc,还不如指挥聋子去窃听。 若笙在一旁默默的想。 叶微凉转来不到三个星期,就把班里的人际关系搞的相当融洽,每个人对她的印象都是褒奖,谁敢说一句她的坏话那就要做好被全班围攻的准备,不死也要脱层皮。 每天叶微凉都会善意的凑到若笙这边表示想同她交朋友,那温柔婉约的模样仿佛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奇异的亲和气质。简直让若笙恍惚觉得自己是哪个贫民窟跑出来的邋遢小孩,正在面对插着翅膀的天使姐姐嘘寒问暖。 若笙在心中默默的飙泪。这个太会耍了啊,口腹蜜剑、糖衣炮弹、笑里藏刀,一招招下来你就能体会到那种全世界都站在道德制高点背叛你的感觉。每个人都被披着羊皮的狐狸蒙住了眼睛,那美丽外表下的肮脏只有你知道,却百口莫辩。 这个叫什么来着?对,红粉骷髅。 nnd,不就是演戏吗?若笙淡定的收起自己的膝盖,自己也会。 某天,叶微凉正在南校区的中餐厅点餐,周围围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富家小姐,跟她兴奋的讨论某某高尔夫手的颜值。叶微凉总能保持风度从善如流的对答,一颦一笑间还有种独特的魅力,这让她笼络的那批富家女对她的好感更多了。 蓦地,叶微凉在餐厅内扫视一圈后,突然微微眯了眼睛,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口:“咦?那不是唐同学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咱们过去和她结伴吧。” 这话说的十分巧妙,不仅表现了她的善良大方,还微微提到了若笙被排挤冷落没人理的现状,顺便还拉了一些仇恨。此时跟她一起的人们正聊的兴奋,再多插进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们多少都会有些不忿,而这种不忿只会落到若笙头上。 短短十几个字而已,何等的心机啊,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的若笙冷笑一声。 “哎,真的是唐熙子耶,她怎么会出现在南区餐厅里?什么时候餐厅的档次变得这么低了?简直跟食堂一样,乱哄哄什么人都放进来。”旁边的女生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一边还十分嫌弃的捂了捂口鼻,对着叶微凉说道。 叶微凉嘴角一勾,旋即有些难过的说:“你们不要这么说,唐同学虽然家中拮据贫苦了些,但一直非常努力上进,我们应该跟她友好相处才对。” “不不,微凉你刚转来不知道情况,”那女生摇摇头一脸嫌恶的说,“她是圣德尔培最臭名昭著的女人,前一段爆出来的照片你是没见过,不要脸的很!” 叶微凉讶然:“不会吧,没想到会是……” “吧唧——!”一声难听牙酸的声音打断了叶微凉的充满讶异的语调。 刚刚说话的女生还没来的及听完叶微凉的话,就感觉眼前一花,旋即被一盘葱爆鱿鱼卷给砸了个稀巴烂。 “啊——~~” 黏糊糊的酱汁参杂着葱丝与辣花带着滚烫从头皮上蜿蜒而下,几块香软焦脆的鱿鱼块还挂在发梢上,破碎的盘子摔到棱柱上反弹而下,碎一块一块瓷片儿滑进了女生的领子里——她眼中还残留着错愕和震惊,仿佛没有感觉到一头的食物污秽似的。 她周围三三两两的女生都被接连波及,沾上了油渍和酱汁,就连叶微凉也没能幸免——此时虽然保持仪态的她,脸色却有些难看。 “不好意思诶,” 站在不远处位置上的少女舔了舔嘴角上蘸的一点甜酱,笑的十分抱歉,“手滑了。” 来不及等餐厅周围人从错愕中缓过神来,被泼了一头鱿鱼的女生就忍不住了,红白青绿从脸上一一闪过,旋即脸色狰狞的吼道:“唐熙子,你是不是活腻了!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诶,”这个女生很面生,若笙一手撑着桌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看的她脸色涨红快要爆发时,蓦地一咧嘴笑了,“刚才我听到有些人满嘴喷粪,身体自己就动起来了,啊,没伤到你吧?” “你……”女生眼眶红了,脸色铁青正羞恼狼狈。明明是下贱的谁都可以欺负的唐熙子,竟然敢这样,她正欲说什么,周围人就有的不配合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人声起,接二连三就有隐忍的嗤笑在餐厅里回荡。 女生还顶着一头鱿鱼肉狼狈难堪,此时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叶微凉眼神一暗,姿态雅雅的拿纸巾擦了擦校服上澎溅的酱汁,举手投足就像是在为裙子缀上珍珠似的,一点也不俗堪。 顺便给了那女生一张纸巾,才意味深长的转头说道:“唐同学,你过分了。” 声音平静无波,却又暗藏汹涌。 就像一个睿智的长辈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 若笙面无表情,“瞎子都看得出来。” 叶微凉眼神一凛,神色冰冷,眼中蕴藏着一种杀气一闪而过,这种与外表稚嫩年纪不符的深黝眼神震慑却只是让若笙淡淡抬了眼皮,叶微凉眼中又一抹讶异之色闪过,很快恢复了那张无懈可击的温婉面容,不过此时眉间却有一丝愠怒:“唐同学,只要你向她道个歉,我想大家是不会追究的。” 餐厅里的众人都暗暗屏息,大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拍照,虽说都是富二代,但是从来也不缺好奇心,整天传闻传闻的早就烦了,正好亲眼目睹谁不想看看?有些人都是听说过若笙的,一朵天真烂漫的傻白莲,跟柯子航走的蛮近,前些日子爆出了丑闻,却不知为何被压下去了,如今看来,艾玛好像不是很好惹啊。还有那个刚被评为校花的转学生,针锋相对啊,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血案发生—— “好啊,对不起。”清纯的少女笑魇如花,盈盈巧笑道个歉、还顺带鞠了个躬。 众:……嗯??说好的撕逼呢? 这个知错就改的诚恳态度是怎么回事。 叶微凉也有些诧异了,只是那鱿鱼女早就不能忍了,红着眼眶推开帮她清理头发的人就大步朝若笙走了过来:“道歉你**!居然敢泼我?看看你今天能走出这个门不能!” 叶微凉皱眉,伸手正欲阻挠她,要是谁先动手就输了理了,要教训若笙的方法多的是,直接用粗会落人口风。正要开口,她忽然看见若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软弱傻白甜,她不是早有准备就是有其他猫腻! 只可惜那女生是个脑子热的,闷着一口气就走了过去,一双纤白的手高高抬起,上去就要给若笙一巴掌,也许是太过气恼被愤怒蒙住了双眼,她并没有注意到若笙躲也没躲。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若笙的脸上,打的她一个趔趄,后退两步,白皙脸上的脸上马上显出了一个红印子,此刻那张清纯甜美的平添了一分凄美。 那女生还没觉得爽快,就感觉到餐厅的气氛滞了一滞,空气都有些凝固了,仿佛上百双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一样。 眼前的若笙更是让她心中猛震一下。她一手捂着脸,双眼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汽,看起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双眼微红,正在呜咽着解释什么:“我已经道歉了,对不起……呜呜,为什么……” 那女生一愣,仿佛为了应证她心中的骇然似的,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她的头上,正脸色暗沉阴郁的看着自己。 “恩?柯子航……”女生讶然。 若笙双肩微微颤抖,深埋着头,还在不停道歉着,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她身边的高大身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愤才……” “别说了。”高大的男生阴沉开口,若笙猛地一颤,噙着泪珠的眼睛就撞上了柯子航的黝黑的眼睛,“……柯子航?” 若笙仿佛怔愣了下,随即强忍回眼中酸涩的泪水,故作坚强的说道:“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胡茜同学要是没解气的话,就尽管打吧。” 说罢,挺了挺脊背,娇小的背影看起来坚强又让人心疼。 众:画风突然就不一样了啊??? 胡茜早忍不住了,那副白莲花的样子矫情又恶心,刺痛了她的双眼,那番话还搞得她跟十恶不赦夸大事实的小人一样!明明是她泼她在先! 至少在柯子航面前她还保持了一点形象和理智:“你装什么装!泼了我一身酱汁一句道歉就可以了结了吗!” 若笙咬着嘴唇,“那……那我赔偿你好了。” “赔偿?”胡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的都笑了,“你赔的起吗!” 若笙等的就是她这一句,正愉悦的要开口,旁边的柯子航突然端起了餐桌上的一盘菜,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中,扣到了胡蓉的头上,瞬间热汁与牛肉再一次顺着她黏糊糊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流下,这一次的汤汁更多,顺着脖子流到了校服衣领和内衣里,一时间狼狈的难以入眼。 柯子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我来赔,我浇你十次,赔你十倍。” 胡蓉完全呆住了,一叠又一叠的餐盘被柯子航拿在手里,她脸色青白交换,自尊心的破裂和狼狈不堪深深的击碎了她,她终于忍不住了,什么也不顾的跑出了装潢华丽的餐厅。就像一只落荒而逃的丑小鸭。 若笙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很难受,原主的快乐与肆意,同样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胡蓉,何尝不是上一个唐熙子。她今天所受的一切,终有一天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反弹回来的。 叶微凉的脸色有些难看,在餐厅里的看来依旧优雅从容,见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她强扯了一丝笑容:“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唐同学,我们并没有怪罪你,只是胡蓉她性格冲动了些,她也是一时口快,你这样……”说罢有些为难的看了若笙一眼。 “对……对不起。”若笙脸色一白,又低着头不安的道歉起来。 看她这副唯诺的样子,叶微凉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不然就显的她刻薄了。 柯子航看着若笙白了脸不停搅着双手不安的模样,心中仿佛微微软化了一点,这些天一直没来找她,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生活说不出的单调,他都没发现原来若笙在她心中占了这么大的位置。 此时他一抬头又看到叶微凉,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叶微凉身上总散发着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让他有些迷茫,明明知道从前的叶微凉是什么德行,势利、攀附、娇纵、蛮横。也是因此才被她父亲送去国外,可她这次回来之后一改之前的陋习与性格,变得十分会揣摩人心,仿佛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要什么,总让他拒绝不了。 可他不愿沉沦,叶微凉是很美,娇艳又优雅,可她的眼睛里深藏着锋芒,就像利刃一般,随时会割伤别人。而且,她的笑容,仿佛是笑了千百遍之后,已经找不到那种灵动的感觉了,每一次的笑容都是机械的拉扯嘴角,拉到刻意的一个妩媚又甜美的笑容。 这样的女人,十分危险。 相较之下,若笙所有的表情,也蒙上了一层虚假,可她总能若有若无的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比如对他的不耐却又不得不应对,比如明明十分鄙夷却笑得出来。 她也是假的,柯子航告诉自己。 可是他的身体却越过了他的想法,思想还在餐厅门口,可双腿早已抑制不住的赶去了她的身边。 明明是一副虚假的不安,却仍然让他的心脏一抽。 什么是爱呢?他也不明白,从前只是对这个明明被所有人排挤捉弄却依然坚强的仿佛冬日里的白梅一般的女孩感兴趣,开始注意她,可后来竟然再也止不住脚步,单纯的她,坚强的她,温柔的她,虚假的她。 明明是虚伪的,却偏偏让他上瘾,让他甘之如殆,趋之若鹜。 …… 若笙还不知道自己卓绝的演技竟然已经被拆了个穿,此时正欣欣然的应付着柯子航,一边讶异柯子航今儿胳膊肘怎么往她这拐,一边暗暗对着叶微凉发黑的脸色幸灾乐祸。 此时若笙与柯子航和叶微凉坐的一桌,经过刚才的事情后,餐厅里的人都时不时朝这边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眼神,时不时讨论和打听两声。 刚才,若笙以赔罪为由,把叶微凉拉来一起吃饭,本来她的眉头紧皱,脸色不善,看起来就是要拒绝,可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竟大方得体的坐了下来,优雅的点了一份牛扒。 若笙面上还是一副小心道歉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与外表相反,她的心情正前所未有的放松舒憩中,就在一天之前,她发现可一个事情。 一个关于叶微凉的重要事情。 若笙咬下一口米饭,将兜里的披着广告外衣的卡片拿了出来,原本平凡的一张卡片此时却褪去了颜色变得漆黑,光滑的表面静静的缀着几个字——virusvulnerability,建议回收。 ——什么意思呢?若笙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第025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三) 属性卡作为一个不可离身的重要工具,若笙自然不会放它独自在家中,而就在她忍着嫌弃随身携带这几天里,平凡普通外表的属性卡偶尔会发生变化,出现一些意义不明的英文。 这种现象只会在一些特定的情况出现,经过两天的测试,若笙已经基本了解。只是导致它变化的原因,她还没有把握。 在白间里,骷髅只是给她段时间内突击了一些基本知识,而关于其他一些更细致和冷门的东西,她并没有接触,因此也没有问过,这也就导致了此刻,她深陷迷雾之中。 不过骷髅也说过,以若笙的权限,能了解的东西也就幼稚园那么多,而且大部分情况都是对职员的一种历练,倘若什么金手指都配备了,那轮回坛直接二话不说把那些怨灵统统回收就行了,那还用得着专门雇佣亡灵来完成任务吗。 若笙一想也是,当时就没有多问了。 而此刻她捏着属性卡,陷入了深深的怨念中,当时怎么就不多长个脑袋问一下呢。谁也没告诉她属性卡这东西还会巴啦啦变身的呀。 virasvulnerability——这一长串火星文般的字母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律,它只在靠近叶微凉的时候出现,若笙讶异的测试了好几次,每每都是这个结果。 更有意思的是它的翻译,若笙的学习不算渣,因此第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专用名词。 病毒? 此病毒不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单细胞生物,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攻击体,特指一些完整的具有攻击性的恶意程序。若是其他电子产物上出现了这个东西若笙绝对不以为意,但是它居然出现在了一个灵异伸怪的东西上,不由得让她有点葫芦娃乱入进喜羊羊里的感觉,各种违和。 这究竟是它本身的提示,还是意味着它他娘的真的被某个黑客给黑了? 考虑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若笙还是选择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因为餐厅里叶微凉已经拿着一把看不见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容不得她再分神思考了。 叶微凉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低头时发丝垂落在香肩上还真有那么几分娇艳动人,握着刀叉的她简直就是现代闺秀淑女的典范,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礼仪与教养兼备的高贵气质。 偶尔顾盼之间烟波浩渺,波光琉璃,十足的女人味。 或许是故意做给若笙看,或许是为了在柯子航面前刷好感,叶微凉突然温婉一笑,夹起一块肉放进柯子航的碗里,在收到了后者奇怪的目光后,她轻轻一歪头,故意用甜蜜熟稔的语气道:“子航,我记得你最爱吃麦烧肉块了,这么久了,还喜欢吗?” 柯子航没说话,他确实钟意于这道菜,可是叶微凉怎么知道的?虽然反感她这般亲密的动作和语气,可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 “嗯,不客气唷。”瞥了眼一旁的若笙,叶微凉仿佛一瞬间开启回忆杀模式,温婉动人的声音慢慢飘荡回童年:“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没有我高呢,当时你就喜欢吃麦烧肉,只可惜当时你家厨婶不会做,你就翻墙跑来我家蹭着吃,哈,我当时就在想,这是哪家的小孩啊,真么脏……” 仿佛忽略了若笙这个人的存在,叶微凉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二人的童年,柯子航从一开始的不耐烦随口敷衍,慢慢的眼中的排斥也瓦解了开来,最后他自己不知不觉竟也回忆起了那时的光景。 那时候确实很喜欢麦烧肉,记忆中的味道总是很酥脆,就像叶微凉说的那样,自己总是翻去她家里蹭着吃,那时的叶微凉虽然倨傲蛮横、目中无人,不过倒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嘴硬心软的不得了,明明也馋的要死,却偏偏把贬低不屑起麦烧肉…… 这样一想,叶微凉也不是那么坏的本质,自己后来为什么那么厌恶她呢?柯子航眼中的防备渐渐软化,心中迷茫起来。 看着他变得柔和的面容,笙妞心中被妈的智障四字刷屏不断——叶微凉确实很会设计人心,尤其是攻破人心理防线这一点,更是把握的相当到位,这样一来,若笙插不上话被晾在一旁的尴尬就仿佛一个打扰青梅竹马重聚气氛的布景板,根本跟电灯泡一般没有呆下去的理由。 满满都是套路啊,若笙痛心疾首的长叹。 可她又怎会是一个甘愿乖乖滚蛋的人呢? 手指“不小心”碰到桌边的瓷碗,若笙看着那碗脱离桌子的怀抱,对面叶微凉的一声娇笑还哽在唇边,碗就仿佛断了翅的白鸽重重坠到地板上,鲜浓的棕色汤汁就舞蹈般泼洒了出来,热情洋溢的溅了相谈甚欢的两人一脸。 灼烫的汤汁刺的柯子航一个激灵,好像从梦魇之中挣扎出来一样,画风一秒突变,从温柔的竹马闪变成哪家的来的神经……不,冷酷的少爷。先前的柔软神色此时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疑惑。 若笙假装惊慌失措,拿着纸巾给柯子航擦拭,“抱歉?我一个不小心……”她自然也看到了柯子航的古怪神色,心下疑惑起来,本来刚才的柯子航突然对叶微凉态度转变就十分可疑,如今恍如大梦初醒清澈又带着茫然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了。 连着被泼了两次的叶微凉就是再好的心理修养也忍不住了,颤动的白皙拳头好像随时要上来抡打若笙一样,偏偏若笙还朝她虚情假意的道歉,叶微凉觉得自己名为忍耐那根弦几乎要崩溃了。 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强烈敌意,若笙抬眼看了一眼叶微凉,她眼睛里几乎藏不住的气急败坏让若笙突然了悟了。 是技能。 很有可能是若笙还未接触的一类迷惑催眠技能。叶微凉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一两个技能也很正常,若笙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又来了,这种感觉。柯子航扶着有些发懵的额头想到,时常和叶微凉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情不自禁陷入对她的爱慕里面感觉,他讨厌这种不知不觉被掌控,就像被下了蛊般痛苦,每次清醒后头脑也发沉空白仿佛被浆糊塞住般。 叶微凉看着柯子航慢慢又变清明防备的表情,眼中的怒意就快要爆裂开来。次奥,明明只差一步就得逞了,又是这个唐熙子搅局! 这一次她的任务稀松平常本来应该十分轻松,可是这个唐熙子居然每次都像个毒瘤一般难清理。明明其他一律都在她掌控之中,柯子航的父母早就被她软硬兼施的攻略给打动了,亲友同学也都站到了她这边。 赶跑原身抢家产的兄长和继母,宅斗白莲花妹妹,买通了监视原身的人回国获得老爷子信任,这些她都完成了,还有什么难的倒她?虽然柯子航有些油盐不进,但攻略终究他只是时间问题,叶微凉有自信可以将任务推演到最完美的结局,但首先要把挡道的蝼蚁清理干净。 可这个唐熙子怎么偏偏除不去?不仅浪费了她三张柔心化骨卷,还处处使绊子总扰乱她的计划,更可恶的是,派去清理她的人都没有成功!不过一个剧情中的人物,怎么会能忤逆更高智慧体系来的她? 叶微凉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多次任务中,唐熙子还是第一个让她碰壁的。不过经验丰富的她很快又调整了心态,心中改变了计划策论之后,她换上之前温婉的表情,手上擦拭汤汁的动作仍然优雅自如,仿佛若笙这点小冒犯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似的。 若笙好整以暇的弯着嘴角,嘴上还是不停的道歉,借原身的皮囊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对不起……叶同学,都怪我太笨拙了,没有烫到你吧?” 想到刚才飞溅的粘稠汤汁,叶微凉脸色又沉了几分,调整好的笑容有些僵硬:“没关系,下次小心就是了。” 还下次?下次我直接整盆扣你脸盘子上,若笙暗暗的想。 “说起来,我正好有个事情要宣布,这一来二去也给忘了。”叶微凉捋了捋自己的乌亮的发丝带过尴尬,笑着说:“过几天正好是我生日,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国,爹地很想念我,说要为我办一个舞会,但我的朋友不多,我正不知道邀请谁呢——” 顿了顿,她直视着若笙的眼睛,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唐同学不会不给面子吧?” “……怎么会呢?”若笙瞅了一眼柯子航。后者还没缓过来神,正捂着头沉吟。 “呵呵,到时候我给你们发请帖,一定要备好礼服喔!”仿佛是嘲讽,叶微凉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 在她的印象中,唐熙子穷到同时打几份工才勉强支持学费,这样艰难困苦的她如何能消费一件奢华的礼服或舞裙呢?就算能够搞来一件,但廉价破旧不够上档次的话,也会成为圣德尔培的笑柄的。 叶微凉调查过,班级里等着看她笑话的可是排着队呢,只要她略施小计,就有人挣着抢着替她收拾若笙。 想到这里,叶微凉就仿佛看到了若笙那时的惨样,尴尬,局促,不知所措……真是想想都过瘾!她心中的快意不停翻腾,以至于忽略了对面若笙隐藏在嘴角的一抹笑容。 午休时间一晃而过,叶微凉中途就借口走了,若笙谢绝了柯子航晚上的邀约抱着书回了教室,自从若笙接替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后,她就将原主的学习提高了一个档次。 报仇固然重要,但若笙崇尚的是一条龙服务,提高自身跟报复他人所获得的益处自然不一样。原主曾经在豆蔻年华就早早香消玉损,失去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她遗憾的一部分?她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与经历,却被从中间生生斩断,所谓怨念,本就是由千千万万的因素和因缘导致的,在不知道任务完成标准的情况下,若笙自然毫不犹豫选择更完善的方法。 所以,接下来就经常看到若笙抱着不重复书本啃和频繁出现在图书馆里的身影。 她的成绩有一多半是夜里挑灯夜读苦苦补上来的,为了追上原主的成绩进度不让人发现端倪,每每别人家的娃都沉入梦乡了若笙还在啃书,一个月下来她几乎都有一种自己脑子都是书垒成的错觉,那滋味,跟走火入魔没差了。 拜魂体所赐,若笙现在的记忆量是正常人的两三倍,这就保证了她能够完整有效的接收原主记忆,而且不会同她原本的记忆相互混淆紊乱。在这样的前提下,她的观察力与分辨力也都得到了相对程度的提升,且不说还有生前的知识作底蕴,就算来个格式化再给她一本难度不小的论题和书,她也能很快的剖析消化掉。 这也导致了,眼看着若笙成绩不科学的排位一个排位的往前进攻,班里的第一二名压力大的头发都要掉光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位置就被抢了,可仍然抵挡不住笙妞火热的飞速进步。 老师也十分吃惊,到了高三这个阶段,成绩基本都定型了,还能够进步的这么迅猛,莫非开了什么挂? 而事实就跟开了挂差不多,若笙脸也不红一下的抢了年级第七的位置,在年级前几个同学提着心尖子的祈祷下,终于停止了动作,定格在了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总算叫好多尖子生松了一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叶微凉与若笙并列第七。 在不断收到叶微凉的温语蛊言、糖衣炮弹后,若笙也终于在某一个早自习里,荣幸的收到了来自叶微凉小姐的烫金漆皮生日请帖,同样收到请帖的,只有班里寥寥几人而已,这样的殊荣让若笙好一阵子笼罩在被嫉妒和复杂目光审视的特别对待里,早已习惯这种模式的若笙自然不会把这当回事了,她正忙着心怀鬼胎……不不,暗渡陈仓呢。 摸着那张喷着香水的金色请帖看了一会儿,笙妞就顺着放学的人流涌出了学校,下意识屏蔽了校门外一字排开的各种名车,她摸了摸兜里的一块钱准备朝车站走去,来来往往的人过了一条街就少很多,眼看着车站就在眼前了,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来自街边的不和谐之音。 “……谁特么上个学会揣几万块啊?我都说了没钱,你们怎么就认上我了?”小巷子里爆出一个略微不耐烦的声音。 “次奥,你要是没钱这学校还有谁敢说自己有钱的?少废话,快掏出来!”另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接着道。 若笙:……嗯?这设定好生熟悉? ps:刚刚去全网搜了一下我这本书,本来好开森,然而这种feel没有持续过一秒……要命的错误章节!就跟乱码似的糊在正确的内容上让我这个强迫症看着看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说来也是我的错。。。 我对盗版没什么排斥啦,不管是通过哪个渠道哪个网站,都是一种传播的方式,能让大家看到我这拙书我就很开心啦,有时候看到一两个追的我就快蹦天上与太阳肩并肩了……大家对我的一种认可是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嘛。只是那些其他网站的错误章节我是没办法了……xd,我尽量更新快一点(咦这话好耳熟)同步更新这样大家看的方便一点。 第026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四) 作为一个经常被歹徒惦记的肥票,龙言与混混们总是出乎意料的有缘,这导致就算他出门买瓶饮料都有比常人十几倍碰见歹徒,这种奇葩体质叫龙言早早的练就了一副淡定的性子,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面不改色。 比如现在,望着面前十几个五大三粗的黑面大汉,再看了看周围四面朝天的土巷,龙言默默对比了一下双方战力后,淡定的掏出了钱包:“要多少?” 细数他之前各种被围堵的不愉快经历,龙言识相的选择了配合,反正对他来说,那点钱不是事儿。 对面的歹徒还吃了一惊,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威胁言论,打算等龙言暴起反抗的时候吓唬吓唬他呢,谁知道人家这么淡定,整的好像见多了似的,叫歹徒心中隐隐有些没底。 诧异之后,歹徒觉得自己这个威信还是要立好的,毕竟带着一大票小弟呢,他咳嗽一声,换了一副凶狠的面色道:“咳,没想到你还挺懂规矩的,既然你知道厉害,就不要耍花招,我们只求财,别逼哥几个跟你动手。你自己掂量吧。” 顺着就要将手往红通通的钞票那里伸,还没碰到,就被自家小弟一脸惊慌的抓住了手臂:“大哥,你搞错了,我们这回不是来抢劫的,我们不是收了大虾哥的好处堵这小子……”话还没说完,对上龙言恍然大悟的神色顿时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白痴!”歹徒头子反手呼了小弟一把掌,“信息都被你透出去了!看大虾哥怎么弄死你!” “唔唔唔,大哥我该死!” 龙言沉默了一下,决定先忽略他们掉线的智商,“大虾哥……是王大侠么。” “……” “……” 啪—— 又是一巴掌,歹徒大哥怒了,“你看看!他连大虾哥的名讳都知道了!到时候整出事情报警了怎么办,你去蹲局子呀?都是你这脑残!” “要你何用!”歹徒大哥暴打小弟,小弟涕泗横流,“大哥饶命……我没有提大虾哥的名字呀。” 龙言有点儿无语,他选择沉默。 他们看起来有点儿像一帮乌合之众,还是那种该送去精神病院的。这几个人颠覆了龙言对凶神恶煞的歹徒们的认识,他决定无视这一幕。 王大侠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仔,属于那种揣点钱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傻叉,不巧跟龙言同班,几次三番看不顺眼龙言,于是决定敌对之,每天放学掐着点在门口堵着,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然而龙言也不是吃素的,除了那次犯病中了徐武的招被搜刮了全身的rmb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亏。 于是王大侠怒了,带着几个哥们连一个有病的人都打不过让他感到身心都收到了摧残,于是放钱买凶,找了一群在游戏厅里的小混混,化名大虾哥雇佣之。 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龙言基本知道自己跟王大侠的恩怨,正因为如此,他才倍感头疼,有这么一个奇葩天天发誓要砍你你什么感受? 手端着鼓鼓囊囊的钱包也是很酸的,龙言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正想法儿怎么溜走。 “行了!”歹徒大哥的眼睛就好像一直黏在钱包上一般,就算手里揍着小弟,看到龙言把钱包收起来还是猛地一抬头,好像才找到重点似的,挥舞了一下亮堂的匕首。“闹也闹够了,该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了,敢惹大虾哥,你以后可得学会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周围劝架的小弟们也互相对视一眼,掏出了裤兜里擦的雪亮的棒球棍,露出了阴恻恻的表情。就连刚才被大哥揍得直不起腰的小弟也笑了一声,吐出一颗牙,拿起了自己的甩棍。 看着蠢蠢欲动的一众混混,龙言思考了一下被那一甩棍打在脑袋上的滋味,顿时觉得十分头疼,他默了会儿,道:“这样吧,王大侠给你们的雇佣费,我给双倍。” 巷子里似乎静了一下。 “……好,不,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歹徒大哥的一声“好”就哽在喉咙了,但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倒伐,道上混的得有义气,有原则!怎么能背信弃义,这样怎么服众! 可……大虾哥给的可是很大一笔啊,如果翻倍的话那得是多少钱啊……歹徒大哥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一度被穷这个字支配的日子。 于是乎,他的脸色变幻不已,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踌躇、犹豫、踟蹰、纠结无限混合的情绪。 “啊啊啊……”歹徒大哥的刀停在半空中,他的脸色已经纠结的狰狞起来了。“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五倍。” “啊啊——” “这样吧,你们随便开价。” “啊啊啊啊。” 歹徒大哥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周围的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跟着大哥出来是为了快意恩仇,怎么能被钱这么低俗的东西绊住脚,于是大呵一声,大义凛然道:“次奥,别拿钱侮辱我们!”说罢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就挥了出去。 在歹徒大哥慢镜头瞪大的眼睛里,龙言……闷哼一声应声而倒。 众小弟也睁大了眼:……wtf? 小弟还在那边红着眼喘着粗气,还准备再来一棒子,大哥连忙把他制止了,安抚了狂暴的小弟,来不及心疼自己飞走的钱,歹徒大哥先蹲下身子去看龙言死了没,他默默擦了下汗,刚开始看龙言一派稳重淡定之色,还会出钱谈判,本以为是个硬角色,谁知……战斗力真么渣。 “晕过去了。”一个小弟瞅了瞅龙言。 “……” “行……行了,把他藏起来抬走交给大虾哥好了,对了,先把他的钱抽干净。”歹徒大哥沉默了一会儿,点了支五毛钱两根的劣质散烟,深沉的说道。 一个小弟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大,大哥……从刚才开始,那就有一个理直气壮明目张胆听墙角的女人,怎么处理——” “嗯??”歹徒大哥大惊,转头看向小弟指的地方。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举着手机在那里站着,半个身子隐在土巷后面,随着她不停的点击手机屏幕,手机还伴随着闪光灯发出咔嚓咔嚓的定格声。 歹徒大哥和众小弟扭过来的一瞬间,女生又照了一张拉进镜头的特写,在场十一的人,一个不落,全定格在了镜头里,女生毫不畏惧的笑了笑,眯起眼睛颇为愉快的对着他们说: “你们辛苦了,都去局子里喝茶吧?” “!!!”众人大惊失色,狠色一闪而过,歹徒大哥沉了脸色:“抢了她的手机!把她提过来?!”说罢几个人都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身形如猛虎下山,蛟龙脱困,犹如困兽嘶吼。 若笙快速拨打了妖妖灵,几个身影黑压压冲过来的感觉压迫感很强烈,若笙却没动一下,在混混看来,她已经吓傻了,歹徒老大显然也这么认为,面色狠厉只等收拾她。 小混混们都是闷着头只会杂乱无章的出拳,在他们看来,这已经很牛逼了,通常混混群里出那么一两个练过的好手,估计都是领头之类的角色。 于是一个小弟志在必得的挥了他自认为千金重的铁拳,若笙一侧身,躲过了直拳,手缠上他的胳膊,蹩着骨头与骨头的衔接处一用力,那小弟脸一抽胳膊发出了嘎嘣一声脆响。胳膊脱臼了算不了什么,若笙顺着他垂下去的胳膊用力朝他腰腹踹了两脚,拎着头发将他砸到另一个人身上,就这他俩倒下去的势头侧踢了他们的下巴,两人闷哼一声,头晕眼花起来。 而另一个人受不住势头拎着甩棍也冲了过来,人一旦肾上腺素飙升很容易红了眼,他并没有看见同伴的惨状,直勾勾的朝若笙脑袋甩了下去。 若笙借着甩棍的力一同往下压,那人也被带的弯下腰来,她见准时机,一脚踩到他头上将他踩在地上,手上将刚刚顺到的甩棍就往他腰上摔。 巨大的痛苦包裹住了那人,他一句话都呜咽不出来,剩下几个有些回过神来了,拉开了距离,警惕惊讶的看着若笙,攥紧了手里的武器。 刚才那个信奉江湖道义的小弟又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不过是个娘们!你们怕什么?”说罢架着刀就嗷的一声冲过去了,这次若笙连出手都免了,一闪身就让那个一腔热血的愤懑小弟连人带刀滚进了巷子里的垃圾堆。 “看来你是个练过的……做人留一线,你也别把人逼死了。”那大哥默了一会儿,擦了汗滴。 “好说好说,你把地上那人交给我就行了。”若笙摇了摇手机,看大哥一脸防范之色,作势要再报警。 “哈,你有点不识好歹呀小姑娘,会两手没什么了不起,你还没那个条件给我们讲条件。”大哥本来神色忧愁,看了一眼若笙身后,就又笑眼眯开口了,一副深沉狠厉之色又云集在脸上。 若笙顿时明白了什么把戏,头也不回,捏在手里的甩棍朝后一甩,果然听到一个人闷哼一声朝后退了好几步,她睨了一眼歹徒老大变黑的脸色,说道:“原来偷袭就是你们讲的道义吗?” 大哥脸色一变,又定睛看了若笙一会儿,终于朝地上啐了一口,狠狠的说道:“以后别让我逮着你。” 对于这种话,若笙只当耳旁风,这就好比灰太狼的那句经典台词,只不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她笑了笑,看着一大帮混混朝她瞪来阴侧侧的几眼,完全不以为意,还朝他们挥了挥手saybay,这一举动顿时又把那几个混混气的不轻,还没动一下又疼得呲牙咧嘴,只好悻悻离去。 若笙走过去踢了踢龙言的身子,“hey,boy。”得到的是龙言死一般的沉默。 瞅了眼龙言头上隐隐渗出的血迹,若笙:“呃……看来你需要急救一下。” 幸好在龙言壕气的钱包里找到了一大把票子,若笙打车给他送到了市医院,简单包扎过之后他还没醒,若笙只好给他找了个床位躺尸。 等龙言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片的白色,还有一个模样熟悉的女生正悠闲的靠着椅子玩手机。 龙言再三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姑娘后,忍不住开口了:“……你谁啊。” 若笙一抬头正好看见龙言迷茫带着防备的神色,就像被渎’亵的良家妇女一样,不对,这是什么比喻,若笙掐断了脑洞,正经的说道:“……刚才看见你被一群混混围堵,所以顺道把你送医院来了。” 本来若笙想提一提自己一百万的事儿,但看龙言状态不是很好,考虑了被暴打的受害人脆弱心理后,若笙认为一上来就提钱不太合适,于是决定先安抚之。 “……”龙言这会儿也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沉默了。“顺道?” 若笙点点头,认真的掏出手机给他翻看自己拍的证据,“一个也不漏,将来你报复的时候,也好找对象。” 龙言看着那一张张照片有点语塞,压下了想一问究竟的想法拐回了第一个问题,“等等,你到底谁啊?” 两人之间一点也没有小说里迷糊女主救了富家男主的温馨气氛,反而朝诡异的地方发展了。 若笙瞪大了眼睛,“卧槽,你居然拔吊无情……不对,忘恩负义,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啊。” “……”有点想捏死这个女人,龙言又沉默了。“你救了我?那些人现在在哪?” 若笙点点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估计跟你一样在某家医院吧……顺便一提,你欠我的一百万什么时候还。” “恩……啥啥多少?”龙言本在消化这些信息,突然听到了尾音,确认自己听力依旧后惊讶的问出声。 “一百万。”看着龙言的神色,若笙有点担忧对方翻脸不认人。 龙言有点懵,这一下把他惊的坐了起来,想起这女人说的话和她的言行,还有看着自己那仿佛负心汉一般的眼神,龙言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碰瓷的了。龙言甚至想要问问是不是她下一句还准备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除非你有间歇性失忆症,否则你最好给我想个理由出来,乖龙七。”若笙看了他脑洞越来越大的表情沉了脸色说道,心中暗骇这钱不会打水漂了吧。 “龙七?”龙言疑惑的问出声,在看了若笙的脸几秒钟之后,他终于舒了一口气,淡淡扶额:“好吧……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第027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五) 本来听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对自己漫天要价,龙言是抱着嗤笑鄙夷态度的,作为一个有家底的富仔,他也是见过了不少风浪的,这其中就包括了借机上位的女人们。 还没等他被那个数字惊讶后转变成嗤笑的表情,那个女生就说出了自己是谁,而龙言也顿时明白自己脑补太过了。 会叫龙七这个名字的,他想同样不出第二个。 看着面前一派纯良的女生,龙言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她徒手捏碎铁链的一幕,顿时觉得一阵背后发凉,调整了情绪正色起来,他道:“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简直让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抱有目的性的接近我。” 确实是这样没错,谁叫你人傻倒霉钱还多,若笙心中暗道。但是面上却是一副被污蔑的清官样,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这样都叫我以后不好做红领巾了!” 反应太过了,龙言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又想起她惊人的武力值和有点神经质的情绪,他咳嗽了一下,正严肃道:“这样吧,答应给你的钱是一分不会少的,但是你来路不明,单单是救了我一次还不足以叫我完全信任你……” “是三次。”若笙认真的提醒他的错误。 “呃……三次,不对这又不是重点。”龙言皱眉。 “你知道吗,一个人一次落入危险,被救几率是42%,第二次就是15%了,第三次连8%都不到……这就意味着此时你可以抒理抒理灵感写封遗书了。”若笙认真的看着龙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的……贱人。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所以——我连着三次不顾危险的好心发扬雷锋精神,结果得来的竟是这么个敷衍?” “……”龙言扶额,感觉到自己的心理阴影已经快要突破天际了。 他现在感到深深的忧伤,本来脑子一转想到一个主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逻辑就准备实施了,结果劝诱进行到个开头就被狠狠的驳了回来。 “我的意思是,钱铁定会进你兜里,只是你救我那几次完全不够看的……不值那个价,因此我希望你能再帮我个忙,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钱给你了,懂吗。”龙言干脆直言坦白。 “懂了,”若笙恍然大悟点点头,“你直接说,你私下无法调动那么多钱不就行了,需要走个场面,有一个光明正大能拿的出手的理由不会让有心人抓住尾巴。” “对,理解能力挺高啊。”龙言总算觉得自己气顺了一回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若笙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正色道:“那么,你让我帮忙的事情是?” 听到若笙的话,一瞬间,龙言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角下的浅痣从细碎的发丝里露了出来,变成了若笙第一次见他的那副神色,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缠着的纱布,眯了眯眼睛:“自然是想报复回去了。” “说的也是……”选择性忽略龙言那睚眦必报小心眼的样子,若笙点头赞同,不过她想起什么,猛然睁大眼睛:“等等……你这家伙背景不简单有恃无恐,我可是没背景的小市民,别想拖着我下水。” “哼。”龙言不怀好意一笑,就像收买那些歹徒一样,挑眉道:“帮我这个忙……双倍怎么样。” 其实若笙一开始是拒绝的,她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问根本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于是打算完美的拒绝维护自己的刚正不阿的精神:“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吗?……” 龙言看了她一眼:“那你……就把手从我的卡上挪过去啊。” 卧槽,手什么时候自己伸过去的?? 咳咳,这只是一个意外。 “咳……的确很了不起。”若笙狗腿的说完了自己后半句话。 “……” ......... ......... 等若笙缓慢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一个金卡站在医院楼下打车了,至于她是怎么答应龙言,怎么从楼上下来的,她通通觉得模糊。 ……她已经市侩到这个地步了吗。若笙掩面而泣,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了。 看了看手表,若笙想起了叶微凉生日会的邀请,捏着手里的金卡,她拐进了医院附近一家商城里,生日会这个梗若笙还是略谙此道的,少不了豪门唧唧歪歪的为了炫耀自己资产人脉的舞会,按叶微凉那个秉性,估计还会有个什么奇怪的环节活动啥的。 既然受了邀请,那不给个礼物就说不过去了,想闪避各种雷点找一件不浮夸又有内涵上档次可不是很容易。 若笙摸摸下巴,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就各种高大奢侈的专卖店,锦绒一般看起来就不菲的门帘更是昭示着这里的高端,但在跨进门的那一刻,若笙却犹豫了。 因为她猛然想起自己那暴发户一般的品味…… ———————————————— 柯家别墅里。 红木楼梯被脚步声震的吱呀作响,随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木制扶手上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一个面容俊俏的男生走了下来,在看清了客厅里的来客后,他的眉头一下子就蹩了起来,道:“你怎么又来了?”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和一个亭亭玉立十分有规矩的女孩子在攀谈,听到这句语气不善的话后,原本笑得和颜悦色的女人面露尴尬,一边看了一眼女孩一边道:“这孩子说什么呢,微微来咱们家陪我,你就这副态度怎么行?” 坐落在柔软沙发上的女孩子仿佛完全不在意,温婉一笑:“没关系喔伯母,我离开这么多年,子航对我不熟悉也是应该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是吗?” “你这丫头就是善解人意!正好这次跟小航同校,多培养培养感情。”柯母脸上光荣焕发,显然是被叶微凉的嘴甜到了,连眼下的鱼尾纹的都弯了起来。许是看自家儿子态度这么不忿,不停的给楼梯上的他使眼色,让他别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来。 柯子航皱眉看了看叶微凉熟悉自得的跟在自己家一样的样子,他撇着的嘴角始终软不下来。 自从那天在学校里不睬不理她之后,她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时常以做客为由,来他家中不停刷存在感。看着柯母被她哄的笑意连连,她更是得寸进尺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一般,柯子航心里的厌烦终于压抑不住了。 “培养感情也是应该跟你自己父母吧?老是赖在别人家里什么意思?”柯子航瞪着她走下了楼梯。 叶微凉听到这话面色苍白,眼睛也委屈的泛起了水雾,往柯母那里挪了挪,看的柯母一阵心软,立刻教训起自家儿子:“是我让为微微来的,咱们两家关系那么好,我可都把她当儿媳妇看待的。” 柯子航还没反应过来,叶微凉就仿佛羞红了脸,软嚅道:“伯母……” “什么儿媳妇!……娶她?还是下辈子吧!”柯子航总算明白了什么,两家最近频频的你来我往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他自己才不可能愿意成为利益的牺牲品,看叶微凉娇羞的表情,心中怒火与不屑更盛,接到母亲不停的眼色,更是有火发不出来,只得甩手上楼去了。 叶微凉听到柯子航的话,冷笑一声,她布了这么久的局,怂恿两家合作,不停讨好柯母与她打好关系,就连柯子航的父亲对她的印象也绝对是满分,想娶那个贫民窟里的灰姑娘?那才是下辈子吧! 叶微凉不动声色的呼唤自己脑海中的那团意识,面上有些恹恹不安的神色成功的骗过了柯母,柯母以为自家儿子的话伤到了她,连忙不停的安慰,下保证,说一定会让那小子娶她的…… 叶微凉垂下的面容里,一丝笑容荡漾在嘴角边。 叶微凉和柯母委屈的请求想跟柯子航联络一下感情,柯母就笑着让她上了楼,进入了柯子航的房间里。 门是反锁着的,可一点也难不倒叶微凉,她冷笑一声,门锁随着她的动作变成了一块废铁。 柯子航听到声音还在疑惑,一看到叶微凉心中的厌恶就翻涌上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叶微凉还挂着温婉的笑容,“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子航哥哥。” 柯子航最讨厌她着虚伪的笑容:“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呵,”叶微凉收起了甜美的笑容,冷冷一笑,她本来还想柯子航如果愿意配合,自己还会对他好一点,把他列入自己的后宫,没想到竟然这样不识好歹,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少爷罢了,自己攻略过的总裁王爷们,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天下霸主一般的男人,柯子航还真以为自己恨不得他身上贴?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伪装,抱臂看着柯子航:“哼,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要不是为了这条任务,我简直懒得看你一眼,你不会娶我?笑话,你以后求着我看你一眼都来不及。”说道这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柯子航一眼:“等你爱的我死去活来的时候,再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吧。”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柯子航对她的胡言乱语十分不屑。一步一步逼近打算让她滚出去。 这时,叶微凉突然自言自语的一阵,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正当柯子航疑惑不忿的时候,她冷笑一声,将一个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像游戏卷一样的薄纸片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慢慢的没入皮肉,消失干净了。 “这是什么东西!”柯子航摸着自己的额头陷入了震惊之中。 叶微凉笑了:“哼,上一次距离太远效果不好还被那个贱人打断了,这一次可是直接贴着……柯子航,你的无礼到此为止了,这可是我最后一张化骨柔心卷了。真浪费。” 柯子航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的脑海仿佛被搅和到了一阵浆糊中,跟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但这次连自主意识都快要消失了,在自己的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突然对叶微凉态度转变十分好的母亲和父亲,难道也是被…… 他陷入了一阵昏沉中,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的不屑与戾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依恋与爱意。 “微微……”柯子航像是看到了心爱的人一样,局促的垂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双颊飞红起来。 叶微凉看着柯子航的样子,满意的笑了。 瓷の话: 上一章有一个bug,应该是saybye,那天码字的时候脑袋里都是浆糊,整的我水平看起来跟小学生一样,啐! 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我两个月没涨过的收藏刷刷刷的往上涨啊!啊啊啊啊这叫我怎么睡得着觉! 坑蒙拐骗求推荐!!!! 另外看到好多无名英雄给我投票,别这样啊红领巾们!好歹留个名字给我一个念想啊,怎么这么多人深藏功与名。 第028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六) 如果可以的话,若笙早就订一麻袋活蛆打包送给叶微凉了。还想要贺礼?****吧你。 可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这也就导致了此时此刻站在首发专卖店外排队的她——即使心情焦躁、四肢疲累、浑身麻酸——也依然得乖乖站着,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期盼着太黑之前可以排到自己。 排队和等人,绝对是她人生中最讨厌的两件事。 若笙叹了一口气,四十五度忧伤的看着过渡的青灰的天空,厚实的云层就像集体腾空的气球,密密麻麻的覆盖着苍穹。 可是她没办法,不然呢?总不能叫她学夏娃拿片叶子遮住羞就蹦哒到人家高端的酒店里祝寿吧?要是唐母听了有同学过生日,那肯定让她装备着裤衩短袖手提一斤鸡蛋去了,再好一点就是门口小卖部买个那什么会唱歌的水晶球五块钱一个行了去吧。 因此若笙几番斟酌之下默默还是选择了忍累负重…… …… “……尼玛老子不排了!” 三个小时后,耐心值耗光的笙妞校服妹把号码牌往地上一摔就气呼呼的从长龙队伍里挤了出来。 周围的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下庆幸又少了一个人,继续排队。 走出的了繁杂拥挤的商业城若笙才堪堪疑惑起,自己干嘛傻不愣登的苦心去那里排队?爱某仕、普拉某、某奈儿、路易某登,为什么自己总一个劲往这些专精店凑,为什么不能来点有内涵且不浮夸的上档次东东? 这样想着的笙妞,拐进了一家古玩店,大概是她长的太像外行人,才导致发福油面的老板挺着啤酒肚从进门开始屁股都没挪动一下,只在她拣起一枚绿的透彻晶莹的玉石时淡淡抬起眼皮睨来一眼,慵懒开口:“小姑娘,不买别乱摸,那个很贵的。” 手里揉捻着那颗鹅蛋大的清澈玉石,若笙翻来覆去打量了一阵,突然玩票的神色一褪,变得严肃又拘谨,拿着那玉在灯下仔细端详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啧啧有声的。 那莫测变幻的表情,叫老板愣上了一会儿,以为碰上了一个识得庐山真面目的硬角色,不由得慢慢浮起肃然起敬的神色看着若笙,而笙妞那志在必得的装逼笑容也仿佛下一秒就会拍出一沓钞票将那枚玉入手似的。 老板那叫一个紧张,莫非自己这小破店出了一个绝世宝玉? 他忍不住了,悄声道:“怎么了,莫非那玉里有端倪?”就好像声音一大就会打搅了若笙相玉似的。 若笙沉吟半响,无辜道:“我不懂玉,就是有点儿好奇。” 老板兴奋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骤然沉下去变得漆黑,重新拿起报纸不再搭理她。 若笙浅笑两声,把那块鹅卵石大的绿的发白的圆润玉石给放了回去,她不是不懂,如果她一副肚里有墨的样子,那老板必定趁机抬高价钱,她越是对那玉爱不释手,老板宰的越多。 她转过柜台,往里面的各色玉镯玉器瞅了过去,玉这玩意儿并不是颜色越透彻温润的就最上乘,而是里面有斑斑点点绿霉一般的翠籽的价值更高一点,不过这古玩店鲜少会把好东西拿上台面儿来,架子上搁的都是给游客外行买着玩的,一般真正的轴货都在后头的仓库里。 这家店看起来古香古色颇有墨味儿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根本没有。若笙转了几圈,都没一个对上眼的。 唔——— 她转着转着,竟不知不觉又走到那块玉的位置停了下来,它还静静的躺在店主给它铺的白色毛绒布上,纤白的绒毛贴着晶莹的玉石,更衬出它的圆润和剔透,仿佛魅惑撩人的罂粟花,竟叫若笙心头生出一股痒意来。 一种莫名的冲击从脚底涌上她的每一寸肌肤。 “……占有我啊,把我变成你的啊。” ……咦?她愣住。 “来,把我带走,带走……” “……我说,”甩了甩脑中的思绪,若笙死鱼眼看向肚腩丰满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中年人:“老板,你要看片儿能不能把音量稍微克制一下?” “啊,抱歉抱歉。”丰腴的肥肉颤了颤,老板不好意思一笑,关上了手提电脑,随着“啪嗒”一声的关机声,飘荡在小店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呼,若笙掰回自己的脑袋,她刚才还以为是这玉成精了呢,明明建国以后都不许的。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最开始那块浑圆的玉,说起来那块算不得什么上品,却让若笙一直有异样的感觉,好像磁石一般吸引着她,总觉得想把它占为己有,不然就心痒难平,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若笙甩甩头,可那股奇异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她又拣起了那块玉,在指间摩挲几下,那种感觉更甚,就像有一种血脉的召唤灵魂牵引似的。 “可疑,太可疑了。”那块玉在阳光底下泛着透彻的晶莹,稍微变换一个角度,刺眼的阳光就昀疼了若笙的眼睛,她拧着眉端详,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 摸着被阳光晃疼的眼睛,她才意识到刚才阴郁的云层已经散干净了,四周能反光的东西都被太阳照的白晃晃的,天上一轮一轮的日晕叫若笙不由得想起了白间的昼日来。想了一会儿,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决定先将那块玉买下。只是老板的神色怪怪的,许是看她逛半天只看不买,故意气哼哼的一个劲往上要价,待若笙翻了个白眼作势放下东西走时才终于软了口。 “小姑娘,你看你就是个学生仔,不是叔给你要价高,你不懂啊,你瞅这成色这抛光,来,你敲敲,这声音是不是顶脆?这可是正货,你出了这个门十街八巷都不会有这么好的货了我跟你讲。此玉出自新疆那拉乌尔,最早是……” 老板一边拿着强光灯呼啦呼啦的晃,一边跟专家似的口沫飞溅把这玉夸的比荆轲拿命换的和氏璧还宝贝,就好比王母娘娘那几千年不离身的玉环……说的天花乱坠,如此云云,那般曰曰。 若笙在一边只想为老板那夸张的表情和恨不得比铜铃圆的眼珠子鼓个掌,顺便推荐他去干房地产推销啥的。 这时老板也总算是到他那恨天长的介绍词和赞美的尾声了,说完一连串的托辞后期待的看着若笙,两只混浊的双目显得炯炯有神,若笙被那憧憬期盼的目光雷了一下,“呃”了一声,才问:“这玉怎么卖?”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伸出了三个指头。 “三千?”若笙皱眉。 “不不,哪能呢……三十万。” ——噗通!膝盖好疼。 若笙一听在心中已经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抬脚便走。老板急了,忙改口挽留,而若笙的背影却雷打不动般朝街口走去,终于老板心里暗叫自己太心急,忙大声吆喝:“那个姑娘!就收你三千怎么样?” 若笙脚步一顿,回头又一个白眼眼:“要不给你几个钢蹦怎么样。” 老板噎了一下:要不你直接抢走好了,我现在就报警…… “各退一步,我这玉可都是真货!”老板抱着专家手册吆喝。 “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若笙回。 “尼玛你那几个子儿都不够我去云南进一次货的路费!”老板青筋都爆出来了,怒道。 她挑眉:“你这玉不是新疆出土直接拍来的吗?” …… 最终,在老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之后,若笙添了一千九百将那块玉收进了兜里,无视了老板幽怨的目光,她翘着嘴角回了家。临走还顺了一条假佛珠,心情甚好的她,深深不知自己已经上了古玩一条街的黑名单…… 回到唐家后,若笙又锁门练了一会初级格斗基础后,把那块玉放进个绒布盒子里,思忖了会儿怎么处置,似乎到了自己手里后,那玉就不再散发奇异的荷尔蒙了,叫若笙苦苦摸不着思绪,只得把它扔一边儿,看着那咋看咋普通的玉石,她默默暗叹自己那一千来块是不是打水漂了。 ——她不知自己很久之后会多么质疑今儿的想法。 隔天上学之后,她发觉气氛再次怪怪的,每个人的神色皆有迥异,好像吃了多年大便一样。 进了圣德尔培那堪称艺术品的大门后,远远在宽阔的油柏路上,沈若笙就一眼看见了在花团锦簇的花坛旁的两个人。 眼前的这一幕,叫她诧异了好久说不出话来—— 远处纠缠浓情的一对人影,不是叶微凉和柯子航是谁? 叶微凉今天穿的光鲜亮丽,大波浪卷从头上垂下来,衬得整张脸娇艳欲滴,引的过路的王撕聪连连侧目——不过,这些才不是让若笙诧异的原因,她惊讶的的是叶微凉的那位,在两天之前还曾明着表露过自己不屑态度的柯某人,怎么今儿瞧着就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不不,微微,我不要跟你分开!” 这仿佛新婚燕尔、浓情小情侣、远远就叫若笙听到的声音,正是从柯子航喉咙眼里发出来的。 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若笙无力的眨了眨死鱼眼,抬眼一看。 柯子航正站在雕塑花坛的边缘,几朵碎叶随着他大幅度挥舞手臂的动作刮落在他身上,他紧抓着叶微凉的手,不停挥舞。 叶微凉忍住心中的不忿温柔的说:“不要任性,放学就可以见面了。” 柯子航瞪大眼睛,提高了声音:“不!我不要!我不允许!” 叶微凉被他的手劲攥的生疼,脸色一沉,不悦的要甩开他的手。突然她瞥见了若笙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就扑到了眼前人的怀里:“子航,我知道你一刻都不想离开我,可学校总不能不上了吧,这样子妈妈就不开心了,那以后不让我找你怎么办?” 柯子航一怔,想起了这茬事,脸色纠结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可……可是,” 一根手指抵上了他的嘴唇,叶微凉斜睨着若笙的脸色,语气故意温婉暧昧:“好了,别可是了,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 …… 我这是走错片场了吗。 尼玛……才两天不见啊。 是该感叹事实变迁的快还是唏嘘人心难测不得轻信于人? “……是我来学校的方式不对吗。”若笙懵在一阵风中。 是的!眼前这俩人,就像奥特曼和哥斯拉哥俩好一样充满违和感,尤其是上一秒俩人一个还不屑于另一个。 要淡定,若笙揉了揉自己因睁大而酸涩的双目,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任何蹊跷都是有原因的,就像一个人做事不可能没有动机一样。十几个小时前,她还见过柯子航,那时的桀骜不驯与现在孩童般简直判若两人,那时他对叶微凉的态度也是明显的差,可是一瞅今天……若笙瞧着柯子航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餐厅里的一幕,嗯,意外的熟悉呢…… 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真要说起来,若笙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回忆里柯子航不可控的原因,若笙并没有把柯子航套入计划内,因此他的倒伐对她倒是没什么太大影响,只是,若笙比较好奇能让柯子航一瞬间臣服的方法罢了。 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叶微凉期待的无措、委屈、妒忌的神色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 ——当叶微凉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在一小撮围观的人群里,非常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与其他人神色相反的人,名为唐熙子的女生一脸认真的沉吟着,用跟看见大猩猩上天一样充满学术研讨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俩,完全没有她预想的心酸和不敢置信,末了,她发现了叶微凉探究的目光,只是淡淡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打算转身离去。 这个好像路边看到两只猴子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叶微凉嘴角抽搐。 叫她苦心经营的气氛毁的一干二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精心导演的一场让灰姑娘露出原型的戏,被主角无视了!说好的眼睛从眶里跌出来,说好的冲上来痛心疾首的质问呢? 她强忍住心中的翻腾,好似才看见若笙似的,惊讶着打招呼:“呀,这不是唐同学吗,你怎么在这里?”只是声音因为焦躁的情绪有些抖。 啊,这个问题,就像问人类为什么在地球一样荒谬智障,若笙默默腹诽。 “这个点儿,我不在学校难道该在火星吗。”若笙无语道。 想象中的打脸没有成功,叶微凉脸色又是一变,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漏洞,连忙换了个话题,挽着柯子航的胳膊更紧了:“也对,我都快忘记了,我还以为因为上次的事情你不会来了呢……啊,子航,你觉得呢,你跟她关系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柯子航眉头一皱:“我不认识她,我们干嘛要在她这里浪费时间?微微,走吧!” 还“上次的事情”,不就是婉转的刺了一下上次不雅照的事呗,这点陈词滥调说烂的梗还翻来覆去当噱头用,叶微凉还真是万年挖坟一把手啊。 若笙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脸不耐之色的柯子航和笑意凛凛看热闹的叶微凉,冷笑开口:“我不明白叶同学在说什么,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路给让开?” 还没等叶微凉的话刺出来,柯子航就一副赞同之色的点了点头:“对啊微微,咱们一早就傻站在花坛这干什么,这么多人围着烦死了,我送你去上课吧。” 叶微凉脸一下子就黑了,死死的掐了一下柯子航的胳膊,暗骂一声猪队友。她就是要堵在这里给若笙难看,结果柯子航蠢的先拆了她的台,胳膊肘往外拐不说还挑明了她从早上就一直站在这里,别人一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真恨不得掂刀抹了柯子航脖子! 既然话都挑到这了,她再站下去就立不住脚跟了,叶微凉磨的后牙床咯吱咯吱响:“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子航,咱们走吧,别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好啊好啊。”柯子航一副没脑的样子,雀跃道。 可恶……叶微凉死掐着柯子航的胳膊,他脸一皱就痛呼了出来。等两人稍微走远了一点,叶微凉才不再强形掩饰变青的脸色,唐熙子的反应跟她初做计划时的yy一点也对不上号,既没有当中出丑也没有泪奔出来,她的玻璃心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叶微凉不甘心的回头一望,想捕捉到若笙一脸悲恸的脸,期待着她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一转身就会露出破绽来的样子……结果,叶微凉转过头扑了个空,花坛除了几个围观讨论的人,哪里还见若笙的半分影子? 想起若笙背着书包走路匆匆的样子,叶微凉不由得联想到,她可能在自己转身时就走了,可能现在都到大堂了…… 尼玛好不把人放在眼里啊……至少等人家装完逼再走啊!该死的贱人,叶微凉心中大吼。 …… …… 今儿上午在花坛发生的一幕,虽然没有撼动主角,但给许多围观的人还是有不少冲击的……当若笙从图书馆回来坐到教室里时,周围很多人脸色都迥异,小声讨论声此起彼伏,不点也不输当初假不雅照的场面。 今天的一幕无疑也给他们吃了一颗炸弹,往日的柯子航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么一副蠢样子,还跟新转来的叶微凉关系这么好了,其中只有一小撮的人还处于不敢置信的情绪当中,因为他们知道在餐厅发生的一幕,原来柯子航不是护着唐熙子吗?怎么又…… 种种言论添油加醋的各种版本不过一上午就传开了。 ——目睹了这一过程的方媛,一上午脸都是绿的,就跟被泡进了几十年发酵的霉菌罐里似的。 同班的同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个比个精彩,他们有些都是目睹过柯子航原本对叶微凉态度的,都是公认柯子航十分厌恶她的,可这事实存在的言论,又让他们合不拢嘴巴。 叶微凉心里虽然有几分得意但也郁闷的不得了,班里的讨论方向让她喜忧参半。 “柯子航不是喜欢唐熙子的吗?怎么,情况有变?” “难说,唐熙子不过一个下层平民,怎么比得上家世优渥的叶微凉呢?” “是啊,可是我怎么觉得是叶微凉横插一脚呢,她没转来之前,唐熙子和柯子航那关系,还为了她警告了方媛不是吗。” “你懂什么,那回照片……” 就在谈论声像海潮一样包裹住了众人,每个人几乎都左右插几句嘴将自己的情报分享给无知者听,一时间流言浪花在班里掀起了到了高潮时,班里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吵什么吵,你们是恨不得自己长两个嘴还是怎的?”烫着金黄色大卷的非主流韩苗可撑起桌子吼了一声,班里人才悻悻的平息了。 这种情况,让叶微凉朝韩苗可瞥去一眼,心道,看来这个女人对班里影响力挺大的…… 她再朝若笙睨去一眼,冷笑着想看她被周围人讨论憋红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毕竟像自己这样处于浪潮中心却临危不乱的定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结果她只一眼就大跌眼睛——正踩在凳子上说的不亦乐乎的八卦之源不是唐熙子是谁? 却说那唐熙子(若笙)正侧着身子转向后座,为了方便扭头说话,她一只脚还蹬在凳子与书桌之间,大马金刀的把胳膊肘往别人桌子上一搁,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最让叶微凉接受不了的是,她后座的男生居然兴致勃勃的听唐熙子讲…… 而且,班里那个烫大卷挺有影响力的女生居然敢怒不敢言,一脸愤恨的盯着唐熙子,却始终呵斥不出刚才话了。 叶微凉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因为她一开始来并没有接触韩苗可,而是选择了姜小雪的阵营,因此不太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只是听说唐熙子曾一度是被班里孤立的存在,韩苗可和姜小雪一众经常各种出损招治她,可是开学这个月,除了发现从来没有人跟唐熙子一起走之外,并没有发现谁刻意扮她难堪挖苦她的,这让叶微凉百思不得其解,隐隐嗅到阴谋的味道。 ……包括她一来莫名其妙被排斥,每次计划被人搅乱,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干扰,叶微凉锁住了眉头,思绪开始严谨起来,她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是否从一开始就错了来。一眼瞥见若笙,她蓦地停下了所有思绪自己在这里多愁善感,思考这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个傻白甜高中生凑巧有些好运气而已,相比自己在刀光剑影中历练那么久怎么可能反转? 普通对付小白花的方法不管用,换一个就是了,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的,要掌握了才能够支配碾压! 看着若笙跟后座相谈甚欢的身影,叶微凉暗暗握拳,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看来这次,她得扮演一个好人了! 她倏的站了起来,美眸一眯,高声道:“唐熙子,今天早上的事情可能让你觉得有委屈不解不甘心,那是你没了解情况!你不能因此就背后妒忌搞脏别人名声吧?你还嫌流言传的不够吗?” 班里都因为这句话而窒了一窒,同学纷纷侧目看向叶微凉,她固执一昂头,仿佛真的被别人无故议论气恼一样。 “咦……”而座上的若笙仿佛是说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家注视的目光里恍悟有人隔空@艾特自己一样。 她仍保持着惬意的姿势,让别人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咦,叶同学,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你别忙着盖棺定论,先去找个权威医生好好看看有没有臆想症吧。” 教室里仿佛安静了几秒。 众人:……努力憋笑中。 同班的同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个比个精彩,他们有些都是目睹过柯子航原本对叶微凉态度的,都是公认柯子航十分厌恶她的,可这事实存在的言论,又让他们合不拢嘴巴。 叶微凉心里虽然有几分得意但也郁闷的不得了,班里的讨论方向让她喜忧参半。 “柯子航不是喜欢唐熙子的吗?怎么,情况有变?” “难说,唐熙子不过一个下层平民,怎么比得上家世优渥的叶微凉呢?” “是啊,可是我怎么觉得是叶微凉横插一脚呢,她没转来之前,唐熙子和柯子航那关系,还为了她警告了方媛不是吗。” “你懂什么,那回照片……” 就在谈论声像海潮一样包裹住了众人,每个人几乎都左右插几句嘴将自己的情报分享给无知者听,一时间流言浪花在班里掀起了到了高潮时,班里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吵什么吵,你们是恨不得自己长两个嘴还是怎的?”烫着金黄色大卷的非主流韩苗可撑起桌子吼了一声,班里人才悻悻的平息了。 这种情况,让叶微凉朝韩苗可瞥去一眼,心道,看来这个女人对班里影响力挺大的…… 她再朝若笙睨去一眼,冷笑着想看她被周围人讨论憋红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毕竟像自己这样处于浪潮中心却临危不乱的定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结果她只一眼就大跌眼睛——正踩在凳子上说的不亦乐乎的八卦之源不是唐熙子是谁? 却说那唐熙子(若笙)正侧着身子转向后座,为了方便扭头说话,她一只脚还蹬在凳子与书桌之间,大马金刀的把胳膊肘往别人桌子上一搁,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最让叶微凉接受不了的是,她后座的男生居然兴致勃勃的听唐熙子讲…… 而且,班里那个烫大卷挺有影响力的女生居然敢怒不敢言,一脸愤恨的盯着唐熙子,却始终呵斥不出刚才话了。 叶微凉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因为她一开始来并没有接触韩苗可,而是选择了姜小雪的阵营,因此不太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只是听说唐熙子曾一度是被班里孤立的存在,韩苗可和姜小雪一众经常各种出损招治她,可是开学这个月,除了发现从来没有人跟唐熙子一起走之外,并没有发现谁刻意扮她难堪挖苦她的,这让叶微凉百思不得其解,隐隐嗅到阴谋的味道。 ……包括她一来莫名其妙被排斥,每次计划被人搅乱,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干扰,叶微凉锁住了眉头,思绪开始严谨起来,她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是否从一开始就错了来。一眼瞥见若笙,她蓦地停下了所有思绪自己在这里多愁善感,思考这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一个傻白甜高中生凑巧有些好运气而已,相比自己在刀光剑影中历练那么久怎么可能反转? 普通对付小白花的方法不管用,换一个就是了,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的,要掌握了才能够支配碾压! 看着若笙跟后座相谈甚欢的身影,叶微凉暗暗握拳,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看来这次,她得扮演一个好人了! 她倏的站了起来,美眸一眯,高声道:“唐熙子,今天早上的事情可能让你觉得有委屈不解不甘心,那是你没了解情况!你不能因此就背后妒忌搞脏别人名声吧?你还嫌流言传的不够吗?” 班里都因为这句话而窒了一窒,同学纷纷侧目看向叶微凉,她固执一昂头,仿佛真的被别人无故议论气恼一样。 “咦……”而座上的若笙仿佛是说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家注视的目光里恍悟有人隔空@艾特自己一样。 她仍保持着惬意的姿势,让别人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咦,叶同学,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你别忙着盖棺定论,先去找个权威医生好好看看有没有臆想症吧。” 教室里仿佛安静了几秒。 众人:……努力憋笑中。 叶微凉隐隐爆出青筋,道:“你装傻?有臆想症的可不是你吗?自以为傍上了个大少爷,年纪轻轻就学人玩不雅照,我真好奇校方怎么没开除你,本来这些也不关我的事,可你怎么能因此诋毁我跟柯子航呢?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 “噗——” 还没等若笙开口,班里就响起了一声不和谐之音。 大家侧目一看,正是韩苗可,手里还拿着自己爱不释手的杯子,嘴里还淌下刚才喷出来的水:“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从呛水中恢复过来的韩苗可,才涨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道:“怎么还有人记得呢……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想起后来自己受到的报复,幽怨的看了若笙一眼,被后者无视掉了。 叶微凉不懂那一眼的含义,只是不解怎么有人帮她,于是立即不满道:“臭名昭著的唐熙子想不知道都难啊,不仅不知廉耻的做出那样的事还有脸坐在教室里……勾引不到柯子航就私下抹黑我们俩吗?”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皆古怪起来。若笙默了会儿,把手给举起来了:“请问……那个抹黑和诋毁是什么意思?” “又装傻?你刚才不还和他说……”叶微凉冷笑一声,指着那个满脸雀斑的无辜男生,她动了动嘴唇,突然没词了。对啊,她只是猜测从若笙嘴里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可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啊,班里的人没有像她想象一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把若笙定罪,反而静静的等她下文,她能说出个什么? 众人没有如预料中的一呼百应,纷纷指责埋汰唐熙子,这就让她原本挑拨众人情绪的话被推上风口浪尖,有些刺耳了。像她一个人站出来针对一样,就连姜小雪,居然这个时候都不露一下脑袋,跟其他人一样好整以暇的隔岸观火! 她们的思绪是怎么回事?妄想攀高枝的野鸡狠狠摔下来了,怎么没人踩? 叶微凉迟疑的一顿,有些骑虎难下,看着整个班都投来不解的目光,自己只得硬着头皮一口咬定了:“说的什么还问起别人来了,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若笙和后座男生对视一眼。 那男生打量了一眼叶微凉,轻蔑的皱起了满是雀斑的鼻子:“……某些人倒是连别人心里的想法都知道?太自作多情了些吧,谁每天专门盯着你议论你呀?你又不是什么名人!” “你……”当众被拆台让叶微凉刚组织好的语言一滞,脸色渐渐憋红,放在空中的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指着也不是,尴尬极了。就连跟她同一条船的姜小雪,此刻也把眼睛紧紧黏在她身上,嚼着口香糖看她出丑。 叶微凉犹如芒刺在背,颤抖的嘴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一脸无辜的若笙,她怒火中烧,使劲儿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抱歉,今天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刚来这里不久,对环境和大家不怎么熟悉,受到污蔑自然有些冲动急躁,更何况听了有心人的蛊惑……”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小雪一眼,“看来是我误会唐同学了,这些事也是我听来的,希望唐同学别放在心上,大家同学还有的做。” 几句话之间把姜小雪一众也拉下水,姜小雪一开始没听出来,后来只得脸色难看的接道:“是啊,叶,叶微凉也是被一些爱嚼舌根的人误导了,今天一时气愤才说了几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叶微凉得罪给摘干净了,班里慢慢注意力又给别的吸引了去,没几个在意刚才的事了,叶微凉还在那里很委屈的解释。 “……那个女人就是柯子航的现任未婚妻?”在靠窗的座位上,雀斑脸的男生又习惯性的皱起了鼻子,“看起来不怎么样嘛……好了,不说她,你说的回旋踢怎样才能稳住重心发出狠力呢……” “未婚妻啊……”若笙看向叶微凉的方向,莞尔一笑:“不是还‘未’吗。” ……从教室里气呼呼出来的叶微凉,费了好大劲儿才努力压制住自己。她一路迁怒花花草草,到了喷泉那里才消了气。她自问忍耐力一点也不差,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被挑拨火了,还失态迁怒了一个好人脉。 她想了想,懊恼的捶了一下墙,唐熙子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小白花吗,今天这一番挑拨应该会让她出丑被众人唾弃啊,怎么班上人对她的反应不是很大啊! “这么不顺心,当初就应该找人轮了她!”叶微凉一脚踢在墙上,无比愤恨的说。 突然,旁边的绿化带里的草丛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一个人影的轮廓渐渐鲜明出现在叶微凉的视野里,她警惕的叫了一声:“谁?” 树叶响声停住了,一片枝丫被一双手掰开,露出了一张俊俏却带着憨傻的脸来,只见他嘿嘿笑了两声,扑向叶微凉:“微微,你刚才说什么呀?” “柯子航,你怎么在这里?”叶微凉皱眉,她好像明白过来了,“你不会一直跟着我吧?” “因为上课好无聊嘛……我又怕去教室找你你会生气……”柯子航扒拉了一下头发上散落的枯叶,傻气一笑,拿着一朵小野花往她怀里塞。 叶微凉一把打掉他的花,火气直突突往上冒:“够了!你别闹了行不行,正常一点会死啊,一会儿课都上不了,你还有什么用?废物。” 柯子航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花瓣残渣,好像说不出话来,抬头委屈的看着她。叶微凉一看见他这副蠢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了兴致,不耐烦朝他吼了一句:“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就会给我添堵,那个贱人不是喜欢你吗?怎么不一点反应都没有?蠢货!”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轻易得到的柯子航让叶微凉不但没有特别热衷的兴致,反而开始厌恶起来,开始还好,但柯子航后面越来越黏人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廉价,让叶微凉腻透了。 她暗暗皱了皱鼻子,要不是柯子航太不识相,她也不想使用化骨柔心卷,这样副作用太大了。本来只是让柯子航对她产生爱慕之心陷入不能自拔中成为她的棋子,可没想到他的意志一直不停反抗,两者相冲之下竟让柯子航的心智退化了,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软嚅好拿捏的奴才。 以后随着时间的蹉跎,柯子航的智力会愈来愈低,直到最后变成一个白痴。出了这样的差错,她本是想把他当成消耗品一般,让唐熙子吃醋被她撩拨做出蠢事后就丢掉的,可没想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让唐熙子上当,还让自己丢了人,要他何用? 叶微凉越想越气,只想将眼前这个一脸白痴样的蠢货弄死,她揉了揉太阳穴,听到脑海中意识的劝告,起伏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细想起计划来。 唐熙子给她的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不仅事事都绕过了自己下的套,居然还反激怒的自己失了态,这个女人不简单。叶微凉想到,接下来要认真起来了。 她随手一挥,不耐烦道:“滚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别妨碍我办事。” “可……”柯子航本想留下,可他一看叶微凉的脸色,只得悻悻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局促的搅着手指头离开了。 看着柯子航离去的背影,叶微凉蹩起来了眉头。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柯子航怎么甩都甩不掉,一刻都不肯远离她;这就让她原本在别人面前藏拙的计划泡汤了,也不得不面对方媛等爱慕柯子航的人,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过这样一想又让她有些自满,万众瞩目的中心拜倒在自己的裙下,这种仿佛荣冕加身的感觉。 她越想越得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周围静悄悄的,她像是自言自语般笑道:“不过是些高中生而已,能蹦哒到哪儿去?哼……” 过多的虚荣让她卸掉了原本的警惕和严谨,变得大意起来,沉浸在荣光里。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片绿茵遮挡之下,阴影笼罩的一片翠绿之中,正要往里走的方媛,露出了难看的脸色来—— ps: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每每都在自欺欺人拖稿时给自己吟一遍此句,每每都醍醐灌顶,深以为然,于是立即提笔凝神…………然而五分钟后,我又变回了那个恨不得懒死的作者菌。 唔,虽然我知道断更没脸要,但,推荐票的话,怎么能不来两个意思意思? 虎视眈眈盯着你们的口袋。 第29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七) 拳头捶在墙壁上,发出硬物与硬物之间的冲撞声,方媛眼眶通红不知疼痛的发泄着,直到鲜血蜿蜒而下,她才堪堪止住了动作。 ……她很早之前就站在这里了。 因此,叶微凉所说的每一个字音,都落到了她的耳中,也听到了柯子航来时他们的对话。本来在早上在校门口看见那一幕就让她喘不过气来,逃避了几节课在校园徘徊就是为了静下心,结果撞听了这一幕。 柯子航可疑的变化一直充斥在她心头,还有叶微凉趾高气昂把他当狗一般的态度!她心中对憎恨叶微凉不已。 原来叶微凉一直在他们温婉的样子都是装的,她就是一直在耍自己,利用自己,包括柯子航,都在她心中是废物一样的存在。方媛目眦欲裂,心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先前在洗手间的一幕,唐熙子说的话…… 原来唐熙子说的没错!是真的! …… …… 时光荏苒,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风平浪静的很,因为风云涌动都是在私底下的。 叶微凉很快发现方媛等人对自己的态度又不对劲了,上次好不容易装了许久才取得她们的信任,怎么一夜之间又破裂了?不管她再怎么去套话,这次一律不管用了,她心中一紧,连忙将姜小雪等人脉笼络好,杜绝再陷入被排斥的余地。 方媛怎么能让她好过,每天看着柯子航在叶微凉身边围绕,不甘心与痛心几乎将她吞噬。针对柯子航的变化她想办法联系了柯家人,他们也很快发现了自家亲人的不对劲: 柯子航变得愈发痴傻了,经常对着叶微凉的照片发呆,对‘叶’和‘微微’几个字眼十分敏感,就算睡着,在他旁边说了这几个词,都会让他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清醒的他完全不记得怎么会醒,只只记得脑子猛地一刺痛,就被迫睁开了眼。 包括柯子航的母亲,对叶微凉赞不绝口,直接崇赞成神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奇怪现象,引起了柯家其他人的重视,在几番测试后,他们决定带柯子航及其母亲去看心理医生,并且暂时隔离他与叶微凉的碰面,可这一隔离,竟让柯子航试图自杀,这下不得了了,他的叔父当即下了决定要强制性治疗。 医生对他的病症也十分费解,只能断定为精神层面的依存症,开始了漫长的奔赴外国治疗路程。 于是很快,叶微凉就发现,以前随叫随到的跟屁虫柯子航联系不上了,学校里也是,手机也是,甚至特地到柯家都被拦在了门外,被告知柯子航随舅父到z国学习了。 怎么可能?叶微凉当然不信,柯子航一刻都不愿离开自己,连在学校上个厕所都要报告自己,怎么会一声不吭去了z国?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不管她怎么蛰伏,蹲点,都没有发现柯子航的一点影子,就好像完全消失一样! ……当叶微凉再一次被柯家的保安拒之门外后,她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阴沉,打车走了。缺了一个跟班小尾巴比她想象中的要在意许多,本来是烦人的柯子航突然走了此刻也让她一时不太适应,她甩了甩思绪,想起自己的计划来。 她本是希望柯子航在舞会的时候作为若笙男伴出席的,一来能挑起方媛的怨恨,二来下手的时候方便,只要让柯子航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杯子里加点料就行了,可是现在……完全找不到柯子航的人,这个任务该由谁去做? 她有些烦躁的捶了一下车椅,震的前面的司机费解的看她一眼,她不耐烦的冷冷瞪回去,让司机本来不满的话语噎了回去。 叶微凉往窗外随意一瞥,看着街景思考着计划。 突然,她瞳孔一缩,使劲打在车椅上:“……等一下!停车!” 司机急急的踩了刹车,人随着惯性狠狠撞向车椅,他不满的擦了把汗:“小姑娘,你什么意思啊……” 灼灼盯着车外的叶微凉才没空理他,眼睛眯成一条线,摇下了车窗。 看着对面街道上的两个身影,一个是她不能更熟的若笙,一个是陌生的男子,两人看起来颇为亲密,盯着那个男生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认准了他的校服是圣德尔培的之后,她勾起嘴角一笑:“哼。缺砖头就有人捧着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想我知道人选是谁了……” 前面司机疑惑的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没由来脊背一阵发寒,从后视镜里瞥见那个古怪的女孩子朝着窗外照了一张照片,然后就后座传来了她打电话的声音:“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照片给你发过去了,没错,圣德尔培的范围内查……” 司机紧紧抿住了嘴唇,总觉得自己遇上什么特工组织了怎么破。 …… …… 与此同时,另一边街道在叶微凉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沈若笙与龙言,正气喘吁吁的停在人流偏多的路口,所谓的“亲密”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若笙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腕,瞪着死鱼眼:“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这是第几次了,这绝对不正常。” 龙言摸着自己被乱棍甩到疼得几乎没知觉的胳膊,已经习惯了:“哈呼,我同样很想知道,呼……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坚持,这种精神,太可贵。”语气因为喘息而断断续续的。 是的,你没有猜错,龙言同学又被埋伏群殴了……不管你们腻不腻,他反正已经腻透了,腻崩了,腻的恨不得现在拿着单兵导弹去轰了那群人。不是被绑架,就是结仇被殴,对于战斗力只有4的龙言,表示很特么的窝火,他都要压抑的去******了。 “这次又是谁啊……?”若笙死鱼眼问。 “……隔壁班李兵?校外张子尧?王青驰?大侠?……不知道,早记不清了。”龙言歪头想了会儿,果断放弃。 若笙心里默默苦逼,仇家太多,已经让你记不住了么!你能不能有点觉悟,战斗力这么渣就不要乱结仇了? 关键是……!能不能每次都这么巧叫我撞见?! 是的是的,若笙再一次美救英雄。……这次又荣获夏瓷颁发的好市民英雄锦旗一枚。 滚!老子才不要什么锦旗。若笙心中苦不堪言大吼。 龙言更苦逼,因为家世特殊的原因,从小遭遇各种绑票劫拐的他被父母发现了这个神奇体质,从此开始各种隐姓埋名的人生,包括在圣德尔培也没有例外,注册的名字与伪造的身份,伴随他从小学到现在,他心理已经有阴影了好吗?可更苦逼的是,明明已经掩藏了自己是龙家子嗣的身份,结果绑架者不减反增!明明别人家的二代仔都没有这么忙的好吗,这不正常! “……”二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你这么招黑的话,怎么不去请几个保镖?或者自己去练练?不怕那天被乱棍暴打横尸街头吗。”若笙问。 “……我有心脏病好吗,还没学几拳先把自己给累死了。”龙言白一眼。 “被群殴这么多次都没事你还怕这个?”若笙简直震惊了,尼玛说起来心脏病被揍这么多回居然没事真的科学吗? “哈~你在说笑吗?”龙言一脸戏谑,“他们第一拳下来我就晕了,你以为我能坚持到他们得意洋洋的警告走人?我那么抗揍?” “……”若笙语塞。 ....... ........ 事实证明叶微凉手下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当调查完她所需要的信息后,居然连带着把人也捎了回来。 叶微凉惊异的看着被掳回来的龙言,赞许的看了手下一眼。 手下也挺纳闷的,解释道:“我们去调查完信息后,刚好碰到了落单的他.......就顺手带回来了。”不对啊为啥会想要把他带回来?? 叶微凉看着一脸纠结的手下,手一挥:“没事,你们做的很好。” 龙言:好个屁我很不好我x$5^54@****(!`23#bqlbqhcfewruaqrttewgrjeroi!(因为某言情绪问题导致乱码处理) “哼,你不用害怕,”叶微凉这才正眼扫了他一眼,神色倨傲的坐在了躺椅上,运筹帷幄的说,“找你来,只是为了让你帮我........” “不好意思我拒绝。”龙言说完就不知何时闪到门边手就摸上了门把,那速度,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办件事儿……你!”一脸倨傲的叶微凉还没把话从喉咙眼挤出来就凝固了,脸上的表情变成愠怒,手撑着椅子半坐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连个开篇都没推销出去就被驳了回来,着实给愣住了,说好的归为麾下为君办事呢? 深沉和孤冷一瞬间变得不值钱,随着龙言的转身随风而逝。啊,好不容易的装逼特效呢,叶微凉捶胸顿足,恼道:“站住!!!特么的给我拦住他!” 几个穿着严谨的结实的保镖不知从哪里蹦哒了出来,个个都是肌肉虬结包裹在西装里的光头佬,黑压压的欺了上来,拦住了龙言的去路,手臂一横:“抱歉,小姐不让你走。” “好吧听你的。”龙言看着对方随着呼吸汹涌起来的肱二头肌,诚恳的点头,转身很自然的回头拉了个椅子坐下了,那叫一个听话,那叫一个……能伸能屈。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顺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咖啡,那散漫的语气,惬意的姿势,好像他才是这儿的老大似的。 叶微凉膛目结舌一噎,都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龙言打乱了她制定的五分钟说服计划,特么的她现在脑子眼疼,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叶微凉也落座下来,为了立威信,她冷冷一笑:“现在可不是我求你,而是看你为了保命能做出什么选择了。” 她话音一落,几个保镖就像配合似的团团将龙言围住,开始活动手骨,咯吧咯吧的骨头声让人后背发寒。 “被人暴揍而死的感觉可不好受,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成为一具荒山野地里的无名尸……喔,对了,听闻你在学校也常常被打,应该很晓得那个滋味才对。”叶微凉似乎打定了注意要立威了,眼神灼灼好像龙言下一秒说错话她就会吩咐人动手一般。 常常被打?哪个星球的破事怎么谁都知道……等等,龙言眼珠微微转动,撑起了身子:“你调查我?” “哼,你所有讯息被我掌控的死死的,你耍的花样在我面前就像小丑一样,”叶微凉很是自信帷幄的振振有词,“需要我把你的资料读出来么?懂么?——刘狗带。” 懂,也不懂。 ……刘狗带……呵呵,能想象他现在满脸泪吗,当初伪办身份的时候,他父亲派的人一定跟他有仇。龙言心中带着两条泪,本来叶微凉说调查他的时候他心里一紧还以为身份被戳破了,没想到呵呵呵呵呵什么都别说了,他手一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拒……” “哼,”叶微凉将浓纯的咖啡搁在桌子上,她早就料到对方不会乖乖答应了,在没有看到利益之前,每个人都会自以为是矜持正直的,这种虚伪的自我良好感,总得要一点东西来撕破。 “看来你不怕死?很好,有点意思。”叶微凉很是倨傲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喽啰,“既然威胁不起作用,那么收买你有兴趣吗。” 说罢叶微凉很是装逼的打了一个响指。保镖很给面子,搬来一个黑箱子,那形状,那模样,完美的还原的谍战片里交易钞票用的道具黑箱子,不用打开龙言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rmb。(请自带发光特效还有赌神出场背景乐) 叶微凉拿着层层叠叠的钞票,往天上那么一洒,钱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往下掉,要是若笙在这,早就hold不住了,然而龙言只是神色冷淡的看了一眼,语气清冷道: “……好!” “……”叶微凉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你一脸冷淡还以为对钱不感兴趣呢!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干脆,节操呢? “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龙言依然一脸冷漠,然而狗腿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连叶微凉这个boss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吗,她咳嗽一声,变得凝重起来:“希望你做事有点分寸,如果你办的不好或者把消息透露出去……”她警告似的看了龙言一眼,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龙言欣然领会,道:“在追求财富的路上,我的嘴巴比革命烈士都严。” “但愿如此,过两天我会给你一张邀请函,到时候来会场,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叶微凉抬眼观察龙言的表情,“在此之前,你的任务是……接近唐熙子,让她对你放松警惕,争取到成为她那天的男伴!” 叶微凉紧紧盯着他的脸,期待从上面看到惊讶、犹豫的表情。 可龙言只是点了点头:“没问题。” 这倒让叶微凉有些诧异:“你不惊讶为什么是唐熙子吗,你就不怕我害她?” “万以利益为先。”龙言笑的很无情,“合作愉快。” 叶微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 该说这个人不值得信任太无情了,还是该满意他的识趣?那天看唐熙子跟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可此时他却能轻易的把唐熙子卖了,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叶微凉有些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想把他归为麾下,收为己用,因为他不是只跟利益亲吗,自己可以给他数不尽的好处,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叶微凉放心了,这种人最容易控制了,只要金钱和权利就可以驱使,而她恰恰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哼,唐熙子,真期待你到时候的表情!叶微凉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 ……叶微凉所信任的、予以重任的刘狗带同学从房间里出来后,就面无表情的拨通了手机,等对面传来一声女音后,他道:“一会儿我给你一段录音,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刚出门就背叛了。 挂了电话,他勾起嘴角。不巧,钱和权,他最不缺的东西也是这两样呢。 第30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十八) 半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也牵强了点,在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多星期之后,班里热热闹闹的开始讨论起叶微凉的生日会来,许多人遗憾没有接到邀请函,如此对比,那些拿到的人就显得沾沾自喜了,酒会订在雅戈大酒店,据说那里的老板是叶父的好伙伴,这次殷切的承办了叶微凉的生日会。 老朋友拜托的,怎么能不给面子呢?因此这次生日酒会办的出奇的十分盛大,据说连装裱用的玫瑰都拉了几车,订的香槟更是载满了叶微凉家的酒窖,而酒店的布景特地进行了一系列整修,酒店老板给这么大的面子,无疑是一份荣光,突出了叶微凉的重要和资本; 而她的父亲为了女儿的开心,更是将当红明星姜里泽请了过来镇场面,炙手可热的天王一过来,立马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具体表现就在:承办生日会的酒楼,十里之内,堵车爆满,黑压压的人群纷踏至来。 即使在几条街开外,也能看见酒楼专门筹备的巨大横幅【祝贺叶总长女叶小姐海归生日】,为了醒目,还特意用了骚气的玫红色,大大的感叹号也像是宣扬般挂在字后。酒店前的接待厅那个气球呀,密密麻麻就跟细胞似的,彩带飘扬,四处是酒塔。 走在街上若笙老远略瞥一眼就给惊到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品味也不是那么土鳖…… 门口两个迎宾拦住了若笙,上下一扫她后,掩不住笑意下的轻蔑,道:“这位小姐,今天是私人包场,你没看见外面的横幅吗?” 早有预料的若笙连表情都懒得做,甩过去一张金灿灿的礼卡,正是邀请函。她挑眉:“怎么,我看着就不像宾客?” “这……”迎宾被那张邀请函弄的一噎,脸色微变,眼光在若笙身上慌乱扫过,随即他好像找回什么信心一样:“你还是不能进,这里是高级场所,所有宾客必须身穿礼服!” 若笙二话没说脱了外套往包里一塞,露出了里面那件衣服来,然后又将那包随手一扔。“现在呢?” “……不行。你、”迎宾瞪大眼睛,额上冒出汗来,心里快速遣词造句,却你你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若笙冷笑一声,将邀请函往他怀里一丢就走进了酒店,推开旋转玻璃门,她高跟鞋的声音慢慢消失在大堂。 她的身后,是两个迎宾焦虑的声音。 “你真蠢!你怎么放她进去了,叶小姐吩咐过要给她闭门羹的……” “你还说我,刚才怎么不见你吭声?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尽收耳底。 若笙满是伤感的叹了口气,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脚下踩着毛绒地毯,脚步声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各种香水的气息交杂着扑鼻而来,仿佛一朵朵盛开花苞的裙摆,呈亮的鳄皮鞋、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酒杯碰撞声、音符摇曳声、攀谈聊络声、这是一场上流社会的盛宴。 叶微凉早早就来了,她穿着一袭黑色露背裙,领子上如同浩瀚星澜一般缀满细钻,黑色的裙子衬得肤白如雪,纤长的脖颈上坠着一条钻石的项链,夺人注目之余无人不为其美貌沉醉。 而她身边,正是刚才被众星捧月的天王,姜里泽。 不愧是天王,这个人一出场就携带着一种震慑的气场,让人忍不住侧目过去。 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尤其是那双好似能摄人心魂的琥珀色眼睛,只看一眼,就叫人呆滞。 如愿看到众人震惊羡艳的神色,叶微凉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这次砸了大价钱请来镇场的天王可是货真价实的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到,里面的人脉情面复杂的很,也是叶父用了很大功夫才办好的。 果然,惊艳效果不一般呐。她看见了姜小雪们投过来羡艳的目光,端着酒杯走了过去,高跟鞋的声音吞没在毛绒地毯里,玲珑有致的身段引起不少富家子弟的瞩目。 她就等着看若笙羡慕惊讶的表情,期待她出丑窘迫。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见这么大排场一定惊呆了吧,呵。她目光流转,等着看好戏。 姜小雪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谄媚道:“你也请唐熙子来了吧,这个点还没到,不会是没钱买礼物不敢来吧,就怕她穿着破校服来丢人现眼啊。” 叶微凉面上轻蔑的冷笑两声:“谁知道呢?我不过是可怜她才是请她来的,估计她一辈子都没参加过这么盛大的宴会了,给她涨涨见识。”心下想道,最好穿着上不了台面的破衣服来,狠狠的丢丢脸!到时候自己再把她推到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下不了台! 估计她还想着趁这次宴会勾搭上有脸面的公子哥麻雀变凤凰,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呵。叶微凉抿了一口红酒,勾唇笑着。 她聘婷走上话筒旁,红唇一勾道:“欢迎远道而来参加我生日的各位,大家一定要玩的尽兴,不然可就是我怠慢了大家了,一会儿我有一个朋友,我邀请她一起上台开彩炮。” 底下的人纷纷鼓掌祝贺,叶微凉笑得如梦似幻,尽展风情。姜小雪们暗暗嫉妒看着她,一边又忍不住羡慕。姜里泽彬彬有礼的靠在一边,拿着酒杯浅呷,要不是禁止拍照,想必这里早已水泄不通了。 叶微凉向全场扫了一眼,方媛他们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唐熙子也还没来,怎么回事? ——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高跟鞋接触地板的声音婉转而来替叶微凉解答了疑惑,清脆又不失力度,只是听到这声音,所有人就忍不住想象主人的模样。 就在许多人都纷纷侧目看向前堂走廊时,脚步声骤然顿住,就像没入一团羊毛里似的,还能感受到空气中一顿一顿的回响。 正在与姜里泽攀谈的叶微凉也顿住了,不解的看过去,这是谁来了? 只一眼,她就后悔了。 来人正是沈若笙,只是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颓旧破败,也没有拘束不堪。她穿着一双火红色的尖头高跟鞋,露出一双纤白的脚踝,一步一步踩着羊绒毛毯走过来,双手插着兜,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 高腰黑色女士西裤,和纯白的衬衫,黑银色的领带,西装的外套被她随意披在肩上,成熟强势的气质下却是一张稚嫩的脸。男装的样式穿在她身上配上红色的高跟鞋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披肩的长发和严谨的西装冲撞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她身上。 她身后正是一身正装的龙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明明只是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透露出贵气与高傲,城府深沉的味道环绕在他身上。 叶微凉一时诧异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来人,脸色一下子僵硬了,这是唐熙子?怎么可能!呃……离近了些才发现她嘴里噙着的其实是一根棒棒糖。还有她身后的刘狗带,怎么一瞬间就耀眼起来了,脱下校服的他突然就有贵公子的即视感了怎么回事! 怎么都看着我?若笙死鱼眼的瞅了一圈会场,目光定格在叶微凉身上,正经的打了个招呼。 叶微凉脸色僵硬的应了一声,脸上由青转黑。唐熙子不是应该穿着廉价的白色蓬蓬裙,假装自己是纯洁白霞的白莲花天使吗?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还无形中把自己给比下去了,她利落强势的形象把自己碍事矫情的鱼尾裙衬得一文不值。 叶微凉脸色难看,手不自觉使劲捏着杯子,突然瞥见姜里泽的视线竟也望向沈若笙,还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好像很有兴趣的模样,她又惊又怒,把手里的杯子使劲一搁,扬声道:“……好了!看来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许多人的目光这才重新回到叶微凉身上,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走上上台去,一道声音又吵嚷着响了起来,令她心头一跳。 “哎,叶小姐,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啊?这不是来了么,还是个挺标志的美人,一起开礼炮啊!” “这……”叶微凉滞了一滞,心道,该死,忘了这出了!本来是想让若笙上去穿着滑稽的玛丽苏公主裙丢人献丑,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平白让她出风头么!叶微凉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却见那人一脸兴致勃勃的起哄,宾客中很快有许多人应了,也欢呼起来,叶微凉赶快抢白道:“很遗憾!她今天没有到场,时间太挤了,只能先开炮了!” 底下的人皆是一副失望之色,不过他们很快又被别的事吸引住了,叶微凉赶紧挤出一个笑脸,用白皙柔胰取了彩色礼筒,踩着高跟鞋上台拉响了,伴随着台下一波接一波的掌声和祝贺声,她才忘记了一点刚才的不愉快,笑得浓了些。 “祝叶小姐生日尽兴!”一个梳着光溜溜大背头的男人举着杯子对叶微凉道,“不愧是叶总家千金,这排场就是不一般那!” 叶微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谢谢,你要玩的尽兴。” 那男人眼中狡黠闪过,大笑着应和,手臂突然搭上叶微凉的肩膀,凑近了猥琐的笑道:“叶小姐,你打小就去了国外可能不太清楚,算起来按我们两家合作的关系我还算你小叔呢!还这么客气?这样吧,我叫你小凉如何?” 感觉肩上的手开始不听话,叶微凉厌恶的皱了眉,正不忿的要开口,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圈子里有名的色佬,年纪不大就把周围有点姿色的女人都玩了个遍,为人猥琐又粘腻,这次居然把目光黏在自己身上了,胆子真是够肥的。 不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正好这个人撞进计划里,何不将计就计把唐熙子送给他? 念及此处,叶微凉收起了嗤鼻的神色,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怎么会不认得?我可是久仰小叔的大名,即使在国外都常常提起你呢!” 男人眼神闪烁,突然哈哈大笑,干瘦的体躯因为这一大幅度动作像枯枝般抖了抖,手暧昧的圈上了叶微凉的肩膀:“常常提起我?我有这么让人难忘吗?……小凉小嘴真甜,来,跟小叔喝一杯。” 真恶心……叶微凉隐下杀机,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像小叔这么神通广大的人物,可不止是我,连我同学都想攀上您这朵高枝呢……这不,今天听闻你也在宾客之列,她可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正好一会儿带来让你们认识一下。” 男人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心头一喜,笑得跟狐狸似的,油腻腻的褶子皱的很深:“真的?那可真得见见了!” 本来看叶微凉长的********的挺靓,想办了她,没想到意外收到一个送上门的!看叶微凉这脸蛋这身段,估计她同学也差不到哪儿去。想到这里,男人眸子里的猥琐之色更深了。 叶微凉见状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给龙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行动了,后者却没看见…… “……” 她有些疑惑,又使劲眨巴了下眼睛,这回龙言看见了,但是没反应…… “……” 该死的,这小子想造反吗?叶微凉愠怒,猛地站起来。居然不听我的命令,我在给你打暗号啊打暗号! “……”龙言自己玩自己的,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怒意。 叶微凉一下子就火了,头皮噼里啪啦的冒烟,也不顾别人会不会注意到了,走向龙言,但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没注意到她一样,她的脸色唰的就黑了,压低声音道:“你不想要命了麽!没看见我给你打的暗号?” 龙言本来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一样,听到她这句话,才像是恍然大悟:“啊~我忘了,你刚才原来是朝我打暗号,我还以为你眼肌痉挛……离得远看不太清你知道的。” 叶微凉气的浑身哆嗦:“够了!别再让我看见你耍花招,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你等死吧!”顿了顿,她像是极力压住自己的怒意,边压低声音边示意龙言跟着自己去隔间。 到了一个小隔间后,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被叶微凉倒进了透明小瓶子,她摇晃了一下,里面的粉末应势翻腾,隐约可见混杂在奶白碎末中蠕动的黑色斑点,细细一看,你就会发现那是一团虫卵,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令人胃涩作呕。 她把那个东西举到龙言面前,眸子一沉:“去,把这个下到唐熙子酒杯里,盯着她喝下去!” 听到唐熙子名字的时候,龙言眼神微闪,那厚厚一层白末就像虫卵们的培养土一样,它们在里面钻来钻去,不停的露出黑色的卵膜,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要挣扎着破茧一样。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就距离龙言不到几寸,被他尽收眼底,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了那个瓶子,就如同里面塞满的不是虫骸而是普通的玻璃瓶一般。 “这个……”想了一会儿他实在找不到词来描述,只好无奈的越过这个词,“喝下去有什么效果?”龙言打量着瓶中璇玑,眸子微微眯起。 “呵,这是会让她千疮百孔生不如死的好东西……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还是别好奇了。”叶微凉意味深长的说道,顿了顿,顺便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在她看来,对于本土世界的土著、从来没有去过其他位面的人,眼界永远那么小。宛如为拘束在井底的渺小青蛙,永远不知道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奇妙之处。 永远守着一个世界法则,相信着那些既定概念,从来不知道宇宙的广阔和伟岸,永远参透不了穿插各各世界上亿年的真理。 哪能比得上她叶微凉呢?自己拥有永恒的寿命和无尽的能力,可以无视世界法则随意改变规则,在自己看来,他们就是游戏人生中的过眼云烟,是落后物种,都是配角。 叶微凉哼了一声,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后,整理了一下裙子,又光彩照人的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就跟那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人倒是立刻欣然领会,眼神开始在若笙身上打转,带着一脸自满和猥琐朝若笙靠了过来。 若笙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也发觉了其中的意味,脑子里不禁浮现刷屏的问号,这撒比谁啊? 于是她朝右边挪一步,男人发觉后也赶紧挪一步,若笙沉默了会儿,又挪了一步,男人步步紧逼,还带着一脸霸道总裁的邪笑,仿佛下一秒的台词就是:女人,我注意到你了。 若笙汗颜:“……” 男人用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带油的秀发,右嘴角邪肆的勾着,腿似乎因为高兴而不停的抖瑟着,还时不时扯扯自己的金链子,瞅瞅劳力士手表,提提裤子露露人家的名牌腰带啥的…… 他那一抹妖冶邪魅的笑容(自以为),在若笙这个角度看起来就有点像中风了…… 于是若笙更加汗颜:“……” 我要报警了真的,快来逮捕这个莫名其妙的智障,我的精神已经受到了严重伤害诶!若笙心中苦闷道。 而若笙的排斥落在男人眼里就变成了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于是男人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清了一下嗓子,道:“美人,我那么有魅力吗,你那么想见我……” 若笙满脸黑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动声色的把脚横在桌下,把蠢蠢欲动的男人绊了个狗吃屎,当毛绒地毯与男人的脑袋亲密接触时,她还为没有听到咕咚一声而感到可惜,于是胳膊一抬又好像“不小心”碰洒了侍者的酒杯,不巧又淋了正脸着的倒霉蛋一头。 “唔啊……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男人揉着被红酒迷住的眼睛,顾不上形象怒吼。 在侍者慌乱上前掺扶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下,若笙面目表情的从中飘走:“呵呵不关我的事。” 此时龙言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眼睛一眨:“小姐,你的“毒药”来啦。” 不言而喻,若笙早就提前收到了龙言的报信,自然也看到了他身后紧紧盯着这边的叶微凉,于是压低声音道:“喝了什么效果?” “会死的很难看。里面是虫卵喔。”龙言轻声说。 “虫啥……呃,真重口味,”若笙头皮一阵发麻,无奈不能表现的太过抗拒。 隔着龙言她都能感受到叶微凉灼灼的目光,似乎正在期盼着她喝下去,她心一横,只得硬着头皮假装喝了。刚伸出手接过杯子,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沈若笙,就被一个磁性焦虑的声音打断了,一回头她撞上了一双略带兴奋琥珀色的眸子。 她惊讶的愣了一下,突然感觉手中一松。 她心头一跳,暗叫不好:“别,住手——” ……不能喝啊!!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从喉咙里蹦出来,眼前男子的喉结就滚动了两下——酒杯空了。 俊美的男生舔了一下嫣红的双唇,拿着只差一点就被若笙接到手里的高脚酒杯,看着眼前呆愣的几个人,歪头一笑:“抱歉,我突然很渴……介意的话,我再请你一杯怎么样?” 若笙:“……” 龙言:“……” 包括,叶微凉大惊:“……草。” ——就在刚才,本来应该被若笙喝下去的酒,被他抢下喝掉了。 尼玛虫虫虫虫虫虫……喝下去了,若笙不停深呼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男生,好一会儿,才从喉咙眼里憋出来一句:“你……没事吧。”为啥抢我的酒……而且是…… “……姜里泽?” 男生如雨后春笋般露出两颗犬齿一笑,不解的问:“会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若笙强迫自己淡定,扭头对龙言说:“帮他拨个120先吧。” 龙言看起来好像真的淡定:“他喝的时候就拨了……” 两人默契一致同情的望向姜里泽。 不同于若笙和龙言在心中默默替他点蜡的默哀,姜里泽仿佛不知者不惧一般,笑眯眯的丝毫不受影响,白瓷般的脸庞上柔和着优雅的气息,很有礼貌的站着。 过了一会儿,他仍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站的直直的,倒是让若笙惊讶:“咦,没事?” “看她的表情……可不像没事。”龙言轻声说。 若笙当然知道他口中指的是谁。顺着他的话,若笙看向叶微凉的方向,只见她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而是站在幕布后的暗处,脸上又惊又怒,俨然是一副气急败坏之色。 她的好伪装和好定力,不知不觉已经被若笙磨光了,屡次不得手,已经让她顾不得许多,叶微凉毫不掩饰的死死瞪着若笙,仿佛要将她吞噬干净。 若笙移开了目光,从叶微凉的表情里,已经证明了酒里确实下了她的宝贝,只是,为何姜里泽喝了没事呢?是潜伏慢性的?还是有其他效果呢?……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偏偏抢我的酒?”理由太牵强了,说不过去吧,若笙狐疑的看向姜里泽。 姜里泽有些抱歉的看着若笙,白皙透彻的脸上因为愧疚而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抱歉,是我太唐突了,那杯酒对你很重要吗?“ “不是这个问题啊.......”若笙不知该哭该笑。 ....... ....... 远处的叶微凉看着这一幕狠狠的咬下牙。 该死的!姜里泽居然对她那么好,唐熙子也是,不仅将那个猥琐男人解决掉了,没让自己拍下照,而且本来想要用这杯蛊毒把她控制住,丢给那个猥琐男人的!谁知道,居然被姜里泽给喝了下去! 姜里泽为什么会去拿她的酒杯?还喝掉了?为什么? 叶微凉深深意外姜里泽古怪行为的同时暴怒不已,计划又夭折了!这是第几次了,区区一个唐熙子,竟让她费劲如此,叶微凉眸子一沉,什么都不管了,自己要她死!!! 她眼中杀气翻腾,掏出手机对着对面说:“喂,你们给我到酒店外埋伏着,我要唐熙子,活的,绑到老地方,给我慢慢折磨!” 听到那边传来恭敬的一声“是!”她又想到了什么,青筋直跳:“还有那个刘狗带,跟唐熙子一起的男生,不要再让我看到他,处理的干净点!” 她挂了电话,眼珠转了转,又拨通,这次语气温柔了起来:“……喂?是姜小雪吗,是我,我现在不在酒店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等宴会结束后,速到盘山公路十二号路口,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有很有趣的事情喔。”姜小雪那边虽然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迟疑的同意了,叶微凉轻笑两声,挂了电话。 她固然很想亲手除掉唐熙子,一点一点将她折磨致死,可是现实的重重桎梏不容许她这么做,她必须保证在不把自己拖下泥潭的情况下狠狠惩戒唐熙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罪羊帮自己引人注目。众所周知,姜小雪在学校里关系一直不好,时常欺负她,因此唐熙子出事,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姜小雪,正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留马脚天衣无缝。 借刀杀人和隔岸观火她叶微凉可是玩的炉火纯青,看这一次唐熙子怎么逃! 月色慢慢笼罩在窗外,叶微凉的眸色变得黑沉一片。 …… 两个小时候,大概是前几次都太过不顺利,所以,当粗砺的声音恭敬的从电话里传来时,叶微凉还是狐疑的愣了愣:“抓到了,这么容易?” “是的,抓住了。” “收拾的干净么?”她还是不放心。 “周围没人,很顺利。”叶微凉过度警惕的样子也让手下们十分疑惑,不就是一个高中小妮子吗,抓起来当然容易了。 叶微凉倒是愣了,是自己多心了么?唐熙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白莲花而已,只是有些运气凑巧躲过了自己的圈套,这一次一动真格,她立马就蔫菜了啊。 “好,那你们把她拖到山上的旧厂子里,想怎么玩都行,等我下一个命令。”手刃白莲花的机会就在眼前,叶微凉的眼睛亮了亮,因为心情飞扬的原因,末了她又加了句:“这件事办成,你们的酬劳双倍!” 挂了电话,叶微凉从隔间出来,又出现在了灯火通明的大厅,人们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大厅里一派祥和,飘荡着轻柔的音乐,叶微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直到确认了少了几个人之后,她才安下心满意的笑了。 她跟侍者打了个招呼,驱车回到家中,上到别墅的顶层,看了看周围没人以后,她将房间里一个普通的花瓶拧了一圈,随着花瓶发出的吱吱声,一堵墙璧无声的移开了,里面别有洞天。这个机关,叶家的当权者叶父不知道,操家主内的叶母不知道,就连建造别墅的工人看见都要大吃一惊,作为别墅的设计者更是不得而知了。 因为这里,属于她——叶微凉。 叶微凉从容了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灯立刻齐刷刷的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满是显示屏与监控设施的房间,这里的各种设备都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先进,在这里,她可以无声无息的监视唐熙子的死亡过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她又拨通了电话,这次切换了加密频道,仍然是上次的粗砺声音:“小姐,已经到仓库了。” “很好,把九号摄像头系统装上,隐匿点儿。”叶微凉勾起嘴唇说。“……是。”随着那边的一声应答,叶微凉所处房间的其中一个显示屏亮了起来,中间的场景正是一个昏暗的宽敞地方,从周边的旧流水线机器和废弃的货物可以推测出是一个仓库。 慢慢的镜头一晃,出现了一个被捆绑着的人形,突然镜头被一双大手一盖,显示屏立刻黑了,叶微凉还没看仔细,皱了皱眉正要询问,镜头又突然亮堂了起来,一张被蒙着眼睛发丝紊乱的脸紧紧贴着镜头出现了,离近点还能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上张慌失措的表情。 叶微凉睁大眼睛紧紧盯着镜头上的人影,是唐熙子没错,终于落到她的手上了!她掩不住翻腾的快意,勾起嘴角笑了几声。 “抱歉……小姐,这边有点乱,刚才兄弟们太急了……”粗砺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却又带着一丝粗喘。叶微凉当然没有在意这些,相反,她的嘴角咧的更大了,心里不禁更加畅快,把心头疑惑给忘记了:“没关系!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派个人去盘山公路接姜小雪,她来之前把现场收拾一下,不要留下证据就行!对了,把十一号监控偷偷装到她身上,然后你们就撤。” “明白了!”那边答应的很快,好像迫不及待似的。 叶微凉没有在意,她只当是他们正急着‘消遣活动’,压抑不住飞扬的心情,叶微凉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显示屏上,镜头终于不模糊了,在曲折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幽暗,这次把镜头拉远了些,使得她可以隐约看清半个仓库,一个孱弱的人形缩蜷在角落里,与周围破旧的器材显出了分明的对比,叶微凉有些不满意监控的模糊时,显示屏又是一闪,闪到了唐熙子的特写。 重头戏来了,叶微凉一眨不眨的看着显示屏,恨不得把它看出个洞来,她只恨这个世界科技能力还不强,否则监控设备一定先进的多。她的九号摄像头是防水夜视野战型军用监控,因为重在适应各种条件和地形,因此声控能力不强,也不知道她的手下带着摄像头移动到了哪里,场内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只有模糊且嘈杂的哭泣声和呜咽声。 画面上的唐熙子呜咽的哭着,一派狼狈,白皙小脸上满是泪痕,突然镜头一抖,场景突然拉的很远很远,又像开头一样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了。 “该死的一群蠢才,怎么不多方位安几个九号!装的这么远干什么!”叶微凉气恼的捶了一下的桌子,阴沉着脸又拨通了电话,这一次,对方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嗯……喂?” “喂什么喂,你这个蠢货,监控是怎么回事?”叶微凉道。 “抱歉,小姐,因为姜小雪来了,我们隐匿了起来,把摄像头匆匆装上后就出来埋伏在外面了。” 叶微凉语气不耐道:“不按原计划了!反正证据也录够了,磨磨唧唧的我也看腻了,姜小雪带了多少人?你们去把他们打晕,带着证据回来见我,到时候就一口咬定是姜小雪绑架的唐熙子,把她和……对了,” 叶微凉脑子突然一灵光,声音有些颤:“怎么从头到尾镜头里都没有刘什么狗?” 但这一次,电话里却像被掐住了静音键一样,诡异的沉默了。 ——细思极恐。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的从叶微凉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带点漫不经心:“……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叶微凉身体一僵,如坠冰窟。 ps: 啥也不说了……我把脖子给你们了。 顺便一提,我有存稿了,今晚上两更,就说你们信不信吧信不信! 这更本来准备拆开的……肥嘛,但是一想断更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就少,再拆好像混章节一样……多说不过去呀,是吧是吧。看在将近一万字的份上,给个推荐票呗? 第31章 草根女遇上霸道少爷(完) 让我们把镜头拉向两个钟头以前—— 四个漆黑的身影如同溶进了墨色里一般,他们悄而无声宛如暗夜中的鬼魅,慢慢靠近了天真的少女,在她发出一声惊呼前一刀封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四个身手矫健虎背熊腰的神秘男子,我们暂且称他们为手下a至d,是的,他们就是叶微凉大小姐派来的夺命杀手,在几分钟前接到了收拾一个女孩的任务,于是有了如今潜伏在酒店外的他们。可是不巧今点儿特背,天不时地不利也不人和,他们精心准备的夜行衣,完全没起到一毛钱效果,拜自家主子所赐,酒店外灯火阑珊,恍如白昼,方圆几里之内,竟然没半点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们欲哭无泪,在酒店门口装作行人徘徊吧,不仅显眼不说还被尽职尽责的保安吆喝了出去,他们心中苦闷,瞎啊你们,我们跟你是一伙的好吗! 正在心中默默诅咒着,突然瞥见目标人物出来了,手下a心中一凛,连忙告知同伴,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两个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男一女,他们紧紧盯着那两个人,紧绷着肌肉,在大门口人多眼杂不好下手,只得一路尾随,想办法把他们俩堵到人少的地方再下手。 手下a给其余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立刻意会,分散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路人,慢慢跟着两个人,他们两个人似乎没有察觉,有说有笑的走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手下a冷冷一笑,示意同伴前边路口前后包抄,脱离了酒店那一段灯火辉煌的路程,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就在手下a信心十足的看到丰厚的酬劳在向自己挥手时,他却扑了个空。黑漆漆的拐弯路口,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心中惊疑,不对呀,人就是从这里拐弯的,怎么会不见了。对面包抄过来的同伴也是一副惊讶费解之色,同样疑惑的看着自己,面面相觑,手下a抓耳挠腮的来回转着查看,却什么也没找到。 “不可能啊,难不成插翅膀飞了?”他忍不住嘀咕。 “嗤,你们找我吗?” 一双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蓦地一惊,扭头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少女从兜里拽出一根棒棒糖,很是悠闲的撕开,放进嘴里,这一系列动作都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你……”手下a心中一惊,后背一阵发凉。怎么会突然在背后出现?他心中翻腾。 “解释解释吧,你们是选择直接坦白呢,还是我把你们打到半残再说?”少女含着棒棒糖,天真娇可的脸上瞪着一对死鱼眼,说出的话却让他们心底猛地一凉。 手下a和同伴们面面相觑,突然笑了:“小姑娘,你脑子没事吧。”他们虽然惊讶自己被发觉,但是并不认为一个小姑娘赤手空拳的对他们有什么威胁。相反,他扫着对方娇弱的身影,突然感到信心倍增,手下a对同伴说:“你们去找那个小子,小心他耍花招,我在这收拾这个,一会集合。” 同伴们虽然有些不乐意他吃独食,但为了大局为重还是点头了。 ——在他们眼里,少女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可惜,他们失策了,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是沈若笙。 看着逼近的手下a,她瞪着死鱼眼说:“看来你比较喜欢先兵后礼。” 手下a手里拿着粗麻绳,颇为狠辣的说:“你要是乖乖的可以少吃点苦头。” “哎,”若笙叹了一口气,拿出棒棒糖,朝着远去的几个手下一指:“把你的同伴们也叫回来吧,不是我装逼,你们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手下a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你他妈再不闭——” “……嘴噗——!” 扑面而来强劲的腿风让他呼吸猛地一窒,没说完的话从喉咙眼咽进了肚子里,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当痛感从脑后和面门传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踹出去十几米撞上了铁丝网。 脑中一阵昏花,有熨热的液体顺着鼻子流下,刚才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导致他的视野有好大一会是模糊的。感觉自己的领子再被揪起,温热的拳头几乎贴着面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顾不上脸上的伤,手脚并用的挣扎:“你他……” 话没说出口,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他整个人都懵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有一瞬间都感受不到了,从模糊的视野里,他看到那个女孩叫住了自己的同伴……接下来,一个一个的撂倒。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不见的另一个男生从旧巷子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一直躲在那里的,怪不得他们找不到,男生手里拿着一块手表,说:“哼,一分二十六秒。” 女生吃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唔,说废话用了些时间。他们都晕过去了,怎么办。” 那个男生笑了笑,指向了无法移动的手下a自己,道:“那边不是还有一个?” “嗯~”女生转过头来阴侧侧的笑了。 ———————————————— 再把时间拉回到现在—— 在叶微凉的注视下,一个黑影像猫一样矫健倒勾着窗台从窗口翻了进来,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缓冲后,露出了若笙的脸……喔,现在是唐熙子那张自带天真无邪特效的脸。 叶微凉狠狠地怔愣了几秒钟,看向了手中的电话,一瞬间瞳孔收缩看着面前的一幕难以置信,“怎么会,你怎么——” 随即她反应过来了,脸上愠怒的火气仿佛能看见火星子似的,一点就炸,她咬住了下唇:“你逃了出来?” 不愧是经历过许多任务世界的人,即使突发情况完全超出了原本计划,叶微凉也没有自乱阵脚,还能有一套清晰的思维,这一点,若笙不得不佩服。 叶微凉的目光又停留在若笙进来的窗户,爬上十一楼,再从窗子里荡进来?不可能,她比谁都知道这有难——一定是借助了什么别的通道进来了,从窗户现身只是障眼法而已。她眼神一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几个废物居然背叛了我,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背着我与姜小雪串通好了……” 若笙无奈的想,谁背叛你了,根本没人跟你一班好么? “可是……”叶微凉额头的冷汗不禁潸然,她的目光转向显示屏,那里模糊的人影还在镜头里,同步播放着,唐熙子出现在了这里,那屏幕上的是谁? 若笙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勾唇一笑:“光线这么暗,找一个人替代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叶微凉紧紧皱着眉头,她没想到监控里的人竟然是假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放松了警惕,怎么会让她有偷袭的机会? 不过叶微凉也在心中隐隐讶异,别墅里那么多警卫,她是怎么进来的? 若笙所做的一切确实让叶微凉惊讶,不过并不能撼动她的自信心,她冷笑一声:“不过你居然能找到我的密室,也是自寻死路!” 若笙耸耸肩,并没有表现出慌乱,让叶微凉眉头一皱警惕了几分。 若笙顺着吊灯借力上了吊顶,漂亮繁华的水晶只是勉强晃荡了几下就稳住了灯体,叫她忍不住称赞了一下:“不愧是有钱人家的……这质量就是说得过去。” 底下的叶微凉锁紧了眉头,放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握紧,唐熙子的反应和身手都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阳谋阴谋都用过了,我们迟早要面对面斗一场的,对吧?”若笙单手扶住吊灯的竖茎,半蹲在那里,像一只蛰伏的黑豹。 叶微凉闻言不屑的嗤笑一声:“哈,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这么想死吗?” 若笙也笑了:“其实我挺想知道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没了系统,还说不说的出这样的漂亮话?” ——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霆,将叶微凉上一秒还不屑鄙夷的神情劈的粉碎,在脑海中炸开,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虽然反应过来极力掩饰了,可那几秒的慌乱与难以置信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的,系统。 看着叶微凉变得青紫的嘴唇,若笙更加确定心中所想,慢悠悠的笑了。 ——叶微凉从来都不是什么轮回坛的职员,她来自于另一个分支,与若笙的体系完全不同。 室内的光线因为吊灯被拉扯而接触不良变得昏暗,黝沉的灯光将叶微凉的脸色衬得更难看了,同时也将若笙的脸庞映射的邪肆了些,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吊灯因为摇晃而发出的“吱呀,吱呀”声,给整个房间增添了许些沉重感。 半响,叶微凉才干涩的开口了:“你,你怎么知道——” 她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停了半拍,不是因为被拆穿了底牌和依托,她做的这么久的任务,什么场面没见过,从前拆穿过她又死在她刀下的人多了去了,这一次也同样。可是,在上一秒,她意识到了两件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从对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可能也是拥有某种能力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人。 噗通,噗通。 ——而且,她的系统,从刚才开始,就打不开了! 怎么会这样!尽管在极力掩饰,但她的脸色因为紧张逐渐变得苍白,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叶微凉抬头望着若笙,她这句话说的扑朔迷离,也是试探后者到底知道多少,是知道她有系统为止,还是知道她其实不是这个叶微凉?不管怎么样,在各种弊端之下,装傻,是最保险的。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猜错了,”若笙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摇了摇头,笑着说:“后来嘛,因为一次巧合,才捉住了你的破绽。” 是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对方是轮回坛来的职员,于是极力避免与叶微凉接触,总是在自卫……其实后来有一段时间接触叶微凉,属性卡就已经提示了,只是她没有解开其中的端倪。 病毒,这个词让她久久无法释怀,于是,她在生日会上做了一件自己都惊讶的大胆举动——她把属性卡暴露在了叶微凉眼皮底下。 这无疑是在赌命,但是,在没有必死危险的后果下,她认为这场试探还是很有必要的。 人的面部表情是很复杂的一套肌肉体系,就算是微微一个肌肉抽动,也能够反观出来,正常情况下,遇见有威胁的宿敌,人的第一反映都是惊愕,然后再警惕。就算刻意伪装过,也不难看出来。 ——而叶微凉没有反应。 与其说是没有反应,不如说……在看到那张伪装成痔疮宣传的卡片时,叶微凉的表情微妙的鄙夷了一下,随即视线就扫向了别处。 在若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叶微凉也错过了骤然变得漆黑的卡片。 在以叶微凉五米之内的范围里,属性卡会恢复原貌,并且出现那一串英文,这一特性,不得不叫若笙想起了除同为职员之外的另一种可能。 ——系统。 叶微凉的脸色在不停变幻。若笙的回答同样模棱两可,没有叫她套出什么信息,不过看若笙的表情,她大概猜出后者与系统的封闭没有关系,不然早就来擒下她了,还特意跳在灯上保持距离干什么。 叶微凉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运筹帷幄一点:“既然你知道的话,你也应该明白,空手在我面前就是等于送上头颅任我宰割。你就不怕吗?” 她想以此试探出,若笙的底牌。 叶微凉只猜对了一半,若笙跳上吊灯的确是为了保持距离,而且在一定程度下这个位置有利于突然暴起,借着吊灯的力她可以到房间的任何一个方向,这个高度也利于她掌控全局。 至于若笙的底牌,看过前文的看官都知道,若笙什么技能都没有,除了一个体术傍身,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拿个二胡都可以蹲路边乞讨了……相较于对方宛如多啦a梦口袋一般的系统,若笙就好比穿着褴褛的贫民窟难民。 “怕什么?”在明显趋于劣势的情况下,若笙却肆无忌惮的笑了:“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会来吗?” 叶微凉眼神一暗,昏暗灯光掩盖的身影突然猛地颤动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她藏在身后的胳膊划出一阵彩色的光轮,房间里一瞬间被这光芒照的亮堂,随着叶微凉的动作,几个仿佛彩虹一样的东西利剑般射了过来,带着破空声直直的飞向若笙。 叶微凉额头滴下一滴汗,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她没有说的是,尽管没有了系统,可她身上现在还有从前兑换的【汤圆炸弹】随身携带,靠这个可以先发制人,峰回路转。 若笙屈膝从灯上站起来,并没有言语,双手支地撑起身子猛地往上一跃,此时身体垂平与吊顶上的漂亮吊灯形成了平行线,她挂在吊灯上猛地一荡,发光的彩球刚好旋转着从她身边蹭过,划破了她的紧身衣。 一击未中,叶微凉很快又连续发出更多旋转着的彩球,都这个彩球击中的地方,都仿佛被口径粗大的炮弹轰炸过一样,不出一会儿,奢华的屋子就已经硝烟四处,满目疮痍,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别墅里始终安安静静的,楼下的人没有被惊动一分,屋子里就好像在演默剧似的,除了耀眼的彩光忽闪忽闪,就只有若笙轻盈躲避的声响。 “……居然是无限制发射?”一个彩球险险擦过若笙的肩膀,她吃力拧过身子,还是被昀疼了一片皮肤。叶微凉的彩球好像无穷无尽般,铺天盖地的向若笙袭来,凭着她那半吊子的体术,躲来躲去就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体力的流失,不肖一会儿,若笙就喘着气把动作慢了下来。 叶微凉也发现了这一点,手中发射彩球的频率更高了,彩色的光刺眼的融合成白色,让若笙都看不清她是从哪里掏出的彩球了。 在叶微凉渐渐翻转局面变得冷静下来时,若笙早就被逼的跳下了吊灯,在地上翻了个滚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看着叶微凉。 “本来还想给你一个安稳的死法,现在看来倒是不行了。”叶微凉手上把彩球一抛一抛,也停下了攻击,看着若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样子,冷笑着逼近了她。 她居高临下道:“我要狠狠的折磨你,居然不知死活想对付我,你要付出代价了——你是乖乖自己把身上的能力交出来呢,还是我来帮你?” 若笙拧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漠然的盯着她,尽管脸上的表情还坚韧,可气息已经萎靡了是事实——叶微凉手里的彩球破坏力很强,至少对她来说是。只要用这具身体挨一下那个,估计会爆的渣都不剩。从那般密集的弹道找规律使她不得不集中精神和体力,这一下也几乎耗光了体力。 叶微凉试图从若笙脸上找出一点慌乱和胆怯,她眯了眯眼,见若笙没有反应,有些怒意:“这个时候还挺硬气?说,把我的系统怎么了?”说着把手中的彩球一捏,捏成了菱形,若笙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膝盖猛地一烫,慢慢麻痛起来。光芒晃的她好一会儿才看清,刚才那个菱形的彩球扎进了膝盖里,剜起一大块肉,正潺潺就着热血。 若笙疼得呲起了牙,语气却慢悠悠的:“嘶……还能变换形态组成不同的攻击方式?罢了,不过如此。”她扶着墙吃力的支起身子,拖着疼得要死的腿往后挪了几步,在地摊上拖出一道小小的血痕来。 “你就不怕我削断你半条腿,不让你死慢慢折磨你下半生吗……”叶微凉皱起了眉,若笙的表现有点不痛不痒,这让她很不爽,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了一样。 “咦,”若笙闻言眼睛亮了亮,“你这主意挺好的……” 叶微凉一愣。 “特别……适合你。”若笙又接着说完了剩下的话。 “你还敢口出狂言……”叶微凉一下子就怒了,强化过的漂亮眼睛里眯了起来,手里捏了刀子形状的彩刃作势要发,却偶然瞥见若笙一脸从容的表情,她心中觉得诡异,但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手中的势收不住就朝若笙射了出去。 嘭—— 然而,比叶微凉动作还快的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来自于若笙……手里的一把枪。 ——噗叽!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叶微凉的大腿上就开了一朵血花,疼痛也来的缓慢,子弹打进了她的皮肤,掀开了她的血肉,等她不得已的跪在地上时,她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叶微凉的表情一下子就扭曲了,手中的彩刃颤抖两下,掉到了地毯上。 谁也不知道若笙何时拿出的这把凶器,总之……一把漂亮的沙漠之鹰就拿在若笙的手上,枪膛因为极速摩擦还发着烫。若笙呼了一口气,半撑着的身子马上力竭的滑了下来,她狼狈的擦了一脸汗,道:“很贴心吧?我为了不打扰你的“父母”特意装了消音器呢。” 叶微凉因为剧烈的疼痛弯了腰,嘴唇剧烈的颤动着,煞白了脸,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 “其实打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跟你真的动手来着,谁知道你还有后手……啊,该跪下了,我都跪着,你怎么好意思站?”若笙舔了舔嘴唇,毫不犹豫又补了她一枪,叶微凉终于撑不住栽倒在地,血疯狂的涌了出来。 “啊……打破了大动脉吗?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用枪。”若笙脸色也不好看,失血过多让她的脸变得惨白。 叶微凉的双腿开了两个大血洞,染红了一片地毯,她咬的嘴唇都出了血,眼睛里都是恨意。 “你知道吗,我把你引到这个位置的原因……”沙漠之鹰很重,若笙的手腕酸痛,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紧紧盯着叶微凉。“……第一枪不是我开的,沙漠之鹰这个距离打上去,你的下肢都会成渣。” 叶微凉一惊,“窗户……”猛地看向窗外,是的,她站的位置,刚好对准窗外,一片漆黑的草丛里,闪着一个红光,那是狙击的标志。 “是啊,”若笙轻声道,“是麻醉的,子弹口径很小,还是空心的,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叶微凉的脸上有些迷茫,视线慢慢的下移,停留在自己的双腿上,一只腿几乎被摧毁了大半,血肉模糊的样子触目惊心,却感觉不到疼痛,怪不得!她没发现第一枪和第二枪的区别,以为都是若笙开的,其实麻醉的效用已经开始了! “其实说起来,那枪早就该响的,要不是你的攻击太晃眼——就是那个彩球,挺有意思的。”若笙顿了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膝盖上的彩色光刃还不断的闪烁着,已经痛的麻木了,只能咬着牙一陂一陂的勉强站住。 看着若笙慢慢逼近自己,叶微凉突然就慌了,拼命的开始挣扎起来,尽管下身已经慢慢没了知觉,可自然不懈努力着,她大叫:“系统!系统!出来啊!快出来啊!” 若笙皱了一下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叶微凉脸上还存留着侥幸的期待,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系统,可她却注定得不到一点回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属性卡漆黑如墨,陷入了混沌般的颜色中。 在叶微凉不断哀求呼唤下,系统终于回应了,带来的却是仿佛冬日一盆冷水劈头浇下般的消息。 【系统检测到未知干扰,此情况下暴露危险为83%,进入休眠模式中……】 “不,不,等一下,”叶微凉惊恐的睁大眼睛,加强过的漂亮的容颜此时渐渐退回原貌,并不剔透白皙的皮肤也呈现了它本来的干枯,杏核一般的大眼珠转动之下变缩了水,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外貌的变化,尖了声音叫道:“先把我传送走!我不要死,好痛,好痛!不要休眠,把我带走啊啊!!” 听着脑海里的声音渐渐消失,她疯了似的大喊:“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休眠模式什么时候才结束?告诉我啊!” 然而系统再也没有给她回应。 麻醉药的效果渐渐控制了她的上半身,除了摆动头部,其余的部位似乎脱离了她的控制,尽管她用力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可能尽的最大努力也不过目眦欲裂的瞪着若笙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叶微凉仿佛不接受这个事实,疯狂的摇着头。“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葬送掉!” “嗯,按照剧情的走向,如果扣除我的存在,你这次任务确实算不得难。”血越流越多,若笙撕了一片床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看着地毯上的一片血污,她苦恼的皱起了眉。 “明明只差一步,我不要!”叶微凉失去了冷静,红着眼睛朝若笙嘶吼到:“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可以不再动唐熙子!还有,还有,她的家人,我告诉你她们在哪儿!” 若笙看着她,耸了耸肩笑了:“抱歉……可能你连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我来之前刚刚确定了她们的位置,你觉得那几个人能拦住我吗?” “什么……”叶微凉的眼神黯淡下来,嘴唇忍不住抖动起来,她知道,再过一会儿自己可能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于是狠心咬了一下舌头,保持清醒,道:“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叶家就不会管吗?哈哈哈……这具躯体死了以后你就有的受了。猜猜看,柯子航会怎么样?你攻略不了他一样会失败吧!哈哈哈哈……” “唔,我干嘛要攻略他啊……”若笙象征性的做出了苦恼疑惑的表情,在叶微凉惊异的目光中摸了摸下巴,“看来我们的任务体系还不一样呢……至于后果,”她踩了踩地上被叶微凉的彩球爆出的裂痕,看了一眼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卧室,“……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不都是你叶大小姐弄的?” 说罢若笙还指了指地上的彩球,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彩球还存在,只是光辉黯淡了许多,看起来就像一个汤圆,表面的质感很软的样子。 “你……”叶微凉也看到了那些彩球,若不是身体不能动弹,她早已扑了过去。 到这里,若笙似乎想到了什么,拖着一条没受伤的腿,踩爆了地上那颗彩球,彩球瞬间压缩光芒四射,在无声之中把地板爆了一个坑,而若笙的脚却毫发未伤。 “果然……这个玩意儿对施力方没反应,只会作用到受力方啊。”若笙饶有兴趣的捡起了剩下几颗彩球,过程中很小心的没有接触到别的东西。 “可恶!”看到彩球被若笙拿走,叶微凉不甘的嚎了一声,扭动着脖子挣扎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局面已定,她愤恨的眼神逐渐平静了下来。情绪也静默了下来,眼中的生机却已经不在,看着给自己包扎的若笙,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嘲讽的笑了。 “你也别得意,今天是我,明天你也会被某个时空来的人处决。”她畅快的笑着,仿佛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点情绪了。“你以为你是谁,正义的主角?你和我干的可是一样的勾当,开着别人没有的外挂,去顺便主宰别人的人生,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下场我基本猜的到。” “勾当?你是这么看待你的任务的么?……可我不是。” 就算她不说,若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自问不可能那么圣母,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会认命去迎接的,毕竟,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已经让若笙没什么遗憾了,想到这里,她眼神一暗,不愿多说,道:“我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按理循规对我来说也矫情了些,我管她谁对谁错,什么正义道德,都是狗屁。……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想好好反驳你一下……” 噗通!轰轰轰—— 还没等若笙唏嘘的说起自己算半个死神的事儿,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就没礼貌的打断了她的话,她一凝神,看到地上的叶微凉惊喜般尖笑着,虽然因为麻醉的作用笑的断断续续,可依然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畅快:“哈哈哈哈哈……你死定了,默剧领域解除了,刚才的那些声音都延迟发放了,要不了多久,别墅里的人就会冲上来……你拖着一条断腿,跑去哪儿?咳咳,哈。死定了,死定了!” 她笑得不能自已,似乎这样就昭示着自己扳回了一局似的,可她忽略了若笙无奈的表情,仅仅是无奈……没有慌乱,没有愤怒。 若笙一拧眉,来不及询问默剧领域是什么鬼,一抿唇,拿出了漆黑的属性卡。它好像隐隐有感应,浓墨般的颜色好像要吞噬天地。 叶微凉没见过它,只是心中隐隐不安的翻腾,好像死神已持刀架在脖子上,她把惊愕镶嵌在眼睛里,不断嘶哑的叫唤,“等……你要干什么?” “终结这个故事啊。”若笙微笑着回答。在昏天暗地里的轰隆声中,她慢慢逼近了叶微凉,挂着笑容。或许是那笑容刺痛了叶微凉,或许是她真的感到绝望,还是侥幸的觉得死后可以脱离这个躯体,叶微凉狠狠咬住了舌头,试图自杀。若笙一见她脸上不对劲,暗骂一声,顾不上腿猛地向前,离进一看才松了一口气:“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幸好麻醉已经蔓延到面部肌肉了。” 正如若笙所说的那样,尽管眼神愤恨不已,可她却完全失去了面部肌肉的控制,汗水湿透了头发,紧紧贴在粗糙的皮肤上,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了。看着若笙拿一片古怪的卡贴上她的额头,她惊恐的不断摇头,任凭怎样在心中撕心裂肺的呼唤,系统就是不回一音,往日被她仰仗依存的神物如今没有了,她才颓然的发现如同自己废人一般。 就在叶微凉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她的表情一下子又变了,笑容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尽管舌头已经失去控制,她仍然亢奋的从喉咙里发出“哈……哈,呃,哈哈……”的声音。 若笙垂着眼睑看她,仿佛从她眼中看出了“你逃不掉了”类似的话来,她蹒跚的摁着伤口后腿,小心翼翼的避开碎石和坑洼,道:“啧,我不会杀了你,好好过完这一世吧。” 说罢她的手摸上窗户,在叶微凉震惊的目光里撑起身子从窗户上跃了下去。 “唔……唔!”叶微凉睁大了眼睛,十一楼,她疯了吧! 外面的灯光打了进来,照亮了满身血污的叶微凉,麻醉加上失血过多的效果笼罩住了她的全身,她迷迷糊糊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一群人破门而入,黑压压的西装和耳麦互相通报的声音…… 她本来期待的心此刻又猛地沉了下去,这些人穿的……不是叶家保镖的制服! 【叮!未知因素介入,系统与宿主强硬解除绑定】 一句平板生硬的话叶微凉的脑海里炸开了来,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像有什么被剥离了身体般。 耳畔好像有许多人在谈论嘈杂,叶微凉已经顾不上了,失血的疲惫让她闭上了艰涩的眼睛。 她并没有了结叶微凉的性命,而是让她苟活了下去,相比起解脱她的痛苦,不如让她在下半生的庸苦中自渡一世。 …… ……在盘山公路上,一个汽车站牌旁边,姜小雪被夜里的寒风吹得直哆嗦,掏出手机却被通知没电的不幸消息,打了一个喷嚏,她流下两行鼻涕:“啊……好冷,叶微凉是不是把我忘了。” …… …… 似乎过了很久,又没有多久,在一个雍容的房间里,一个男生坐在椅子上,而在他的面前,跌坐着一个狼狈不堪的女生,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平平之姿,她目光涣散的不断嗫嚅着什么,只有看向座上男生的时候眼睛里会充斥着恨意:“你背叛了我!我最恨别人背叛我!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背叛你喔。”男生笑得很戏谑,“答应你的是刘狗带,而我是龙言。” 然而女生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只是不断嘶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们都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是没有双腿,她一定会扑过去狠狠撕咬眼前的人。 男生看着她,勾起嘴角。 ——她曾经是叶微凉,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叶微凉。 没有了系统加持的叶微凉,也终于成了大众之中不起眼的庸脂俗粉,原本的系统所给予的美貌如今变得平庸起来,在现代各色美人之中变得毫不起眼,偏偏高傲与自负还在她心中烙印着,走到哪里都不肯低头,还认为周边的男人都喜欢自己,而别的女人则是嫉妒。 原本叶家想把她接回来在自家公司栽培,哪想被叶微凉一口拒绝了,她觉得自己就算脱离这副躯壳、这个身份,也能尊贵雍容的过完这最后一生,她要向若笙证明自己,于是携着一大笔钱去了一家看上自己的公司,发誓要三年后成为这里顶端的女人。 从云端一下跌到凡间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商场的隐形刀光剑影生活哪是那么容易的,她根本没来得及适应,还秉承着高傲自大的性子干一些胆大妄为的事,本来有系统保驾护航的学历与聪慧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本选中她的跨国公司发现她不是那么回事后,待她就没那么宽容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瘸子,她在公司举步艰难,每次得到的薪水连一瓶限量版香水都买不到。 她终于知难而退了,想要依靠着叶家庞大的基业过完下半生,谁知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的容貌发生了变化!明明是叶微凉的脸,不知为何却渐渐变成了她自己原本的,是真真正正她自己的。而不是她同名附身的原主叶微凉! 叶家发现了这件事后大为吃惊,她自己也懵了,不管怎么样解释,叶家就是不相信,反而认为是她用什么手段伪装成了叶家小姐,她大感不妙,连忙在叶家人使用手段逼问真正叶微凉时逃了出来,却也失去了最后一个靠山。 几年后,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出租屋里,一个女人对着镜子捏扯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该死的,一定是唐熙子做的!”几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貌美如花,原本的她,平凡又庸俗,也不再家财万贯,如今连在菜市场一毛钱都要跟人家搞半天,租着廉价的出租屋,穿着地摊货,因为身体残疾,没有人愿意雇佣她,就连扫大街的环卫工人都需要双腿,她只得在一个空地替人看车子渡日,遭受着白眼与讽刺,就连卖红薯的大妈都看不起。 可叶微凉是骄傲的,是自命不凡的,她根本不在乎现在的生活,也一点都不后悔,人老珠黄的她开始潦倒半生,天天醉酒鱼巷,每天糜烂颓废,回想起曾经经历过许多世界,有痴情的皇上,有霸道的军官,有潇洒的王爷,有各种各样爱她的男人和华贵堂皇的生活,她幻想曾经的生活,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终于,她猝死在麻将桌上,死前还甜滋滋的妄想死后能够再次重生,再次绑定一个系统。 …… 彼时的沈若笙,将名下所有资产留给了唐父唐母,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来弥补他们前世的遗憾,她投办了一个孤儿院,收养了许多街边流浪的儿童,随着唐雅思和几个弟妹的长大,若笙开始流连于世界各处,旅游成了她的生活,一路漂泊,四海为家,正是她所期待的流浪。 她一边行走在各处,一边翻阅大量书籍,学习了许多冷门知识,到了身体枯竭再也支持不住灵魂的那一天,若笙两眼一黑,在唐雅思与亲人们的哭泣下离世。 ———————————————— ps:夏小姐,从此你不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写手。 是的,你有了存稿。 你可以肆无忌惮光明正大的玩耍了,定时发送会帮你搞定一切,谁还敢掂着板砖儿说你断更? 啊,我已经开始期待美好的新生活了。 看着草稿箱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如花似玉的新编辑,我陶醉的笑了。 哎呀妈呀我这一更一万多字呢,好肥好肥我自己都忍不住震惊了。 第32章 来之不易的第一桶金 灰蒙蒙一片的混沌空间,在席地墨惨白脸色的女人睁开眼的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头重脚轻、胸闷气短等一系列不适感,正在分波击溃若笙脆弱的心灵。她神色怏怏的看了一眼自身所在的空间,再一次回到白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将若笙包裹起来,就好像时过境迁转眼一世过去了一样,让人心灵疲惫。 这一次是若笙第一个正式任务,中途历经忐忑,才将原主唐熙子的夙愿给完成,只是没想到导致原主一生落难的根源竟然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报复,若笙不由得就有点好奇他们上一世的恩怨了。 白间距离若笙上一次看它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定格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再她回来后再次解封了一样。 【昼日】正勤奋的挥着它驱走黑暗、光辉沐人的作用,挂在高高的天穹顶上,平扁的形状好似真的日头一般,当然了,比起太阳它更像是鸡蛋的亲戚。 若笙平躺着看了一会儿,有些刺眼,就移开了眼睛,这一移冷不丁又瞅见一颗白森森的头颅,一双空洞黑黝的眼眶盯着她这个方向。 “咕噜……”她咽了一下口水,试着去忽略黑无常的样子,时隔这么久,这猛地一看,还是有点不适应。 骷髅毫无自觉的咧了咧颌骨,下巴出硌吧硌吧的声音:“啊,回来了,任务还顺利吗,来来来给我讲讲。” “……等等我目前思想堵塞运行不了那么复杂的程序。”若笙一时接受不了放大的骷髅脸,连忙黑着脸摆手道。黑无常毫不在意:“没事儿没事,我会记忆抽取~” “……行行行,”若笙连忙妥协,把任务中生的事跟黑无常粗略讲了一遍,从一开始误识叶微凉到后来与她的战斗,因为若笙对其中的事情还十分困惑,于是只捡了主要的说。只见黑无常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明,就算只有两个黑窟窿,也不科学的给若笙一种明亮大眼睛的感觉。 黑无常语气兴奋的说:“你挺聪明的,我没有给你任何警示,你凭着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因为权限的原因,我没办法一次跟你灌输太多经验,这下就好了,估计这一次收获肯定不菲。” 若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侥幸还是侥幸还是侥幸,当如果叶微凉当时还有后手的话,估计她如今尸骨都寒了,不过按理说叶微凉经历过多次任务,为什么战斗力却让她这个菜鸟轻松摆平?若笙当时还不觉得,至今想起来就有点后怕了。 不过对于智商上的夸奖,若笙毫不谦虚的承认了,啧啧没办法就是这么酷炫,能力是后天的没法选择,可智商是她自己的呢。 “当然,以上只是你口头描述,鉴于规矩,我们还是走程序吧,”黑无常一秒严肃脸,**的骨头架子在【昼日】的照射下反着光晕。他朝若笙一伸手:“卡呢?” 正在摆弄头的若笙把卡从兜里掏出来,给了黑无常,属性卡一回到白间就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泛着漆黑的光泽看起来十分高端。黑无常神秘一笑:“虽然你的权限还是可怜的f,不过在这个范围内可以给你解封一些新功能了呢!” “嗯?什么新功能?”f就f吧还可怜的,若笙默默白眼,不过对于新功能还是蛮好奇的。 “这个要先看你任务完成的情况来看了。”黑无常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展现在若笙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副奇妙的场景——混沌的墙壁应声变得粘稠起来,仿佛搅浑的牛奶,漩涡从中生成,最后从中凸出一个角,慢慢变大,分子快的组合分解,最后成了一个数据机的形状。 这个东西,若笙并不陌生,上一次查询任务的时候,就是用的它。 黑无常在庞大的数据流和乱码形成的透明器械中操作着,他示意若笙把属性卡插进卡槽里,卡入鞘后,数据机才褪去了透明,变得立体起来。 若笙上前一通认证程序后,立体投影上便把卡里的内容显现了出来。 「编号:v2o47 天赋能力:暂无 特别能力:【初级格斗基础】 辅助:暂无 拥有:【1.8版女配系统】 体质:普通 收集亡灵数:1 净化能力:暂无 特权:暂无 技能卡: 敏捷度:12精神力:15 武力值:16耐力数:1o 拥有: 自由空间(白间二级) 引导师:黑无常引导系意识体 f级低等权限 待更新。 」 不得不说,对比刚开始的惨淡,若笙总算是有了点成绩,武力值增加了2点,灵魂明显不再虚弱了,还收集了一个亡灵。就像是从一个空地上施工似的,随着一砖一瓦的建盖,好不容易有了个地基出来。 ……更重要的是,若笙大惊:“【1.8版女配系统】?那是……”她惊疑不定的看向黑无常。 后者耸耸肩,倒是咧开了嘴角:“没想到你第一次就获得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倒是很意思。每一个职员都会根据在任务中表现的突出能力与机遇而获得一些能力,只是大部分人头一次只会获得一些经验点,你算特别的了……可能跟你在任务中跟系统持有人争斗的原因吧,可是为什么它会到你这?” “这大概是叶微凉的系统吧……”若笙思忖着说,她记得在任务中时,叶微凉曾向系统大声求助,却没有得到援救与回应,才被自己翻盘,那个时候开始,系统就不在她那里的了么,只是为什么在若笙这,她自己也挺费解的。 “对了,这一次【初级格斗基础】可是派上了大用场,要是没有它的话,呵呵呵呵呵。”若笙突然脑中想起什么,看向黑无常。 黑无常面无表情:“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它给你的,说好了只是借你用用。行了,也该还给我了。” “-_-||……”不要啊,若笙内心泪流满面。 看着黑无常将属性卡拔出在自己的骨架卡槽上刷了一下后,屏幕上特别能力那一栏立马变成了空白,若笙的心就滴起了血,割肉般的疼啊。她想到,这个能力只是初级就这么厉害,那么中级高级呢?不由自主的脑补了一下,觉得够呛,当上人是没什么问题了。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一个问题浮上了心头,若笙问:“唐熙子放下怨念往生了,那么这么亡灵收集是干什么用的?” 黑无常语气慢悠悠的,靠在数据机旁,竖起一根指骨,神秘的说:“这就是我要给你解锁的第一个功能。” “每一个体系,都有它独特的经济运行方式,应该说,没有经济流通的社会是不完整的。轮回坛是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因此,它拥有独特的运行方式,那就是——灵。” “简单点说吧,原主的灵魂去往生了,但是作为化解怨念净化的代价,她要抽取一丝魂魄作为职员的报酬,而那一丝魂魄,就是你属性栏中的亡灵收集数啦,现在拥有唐熙子的灵一枚。当然了,这一丝魂魄并不影响他们的灵魂,他们还是可以照常往生轮回的,而那一丝灵对职员,对你来说,却无比重要。” “因为,那是流通在轮回坛社交与运行的重要工具,或者说——货币。” 说到此处,若笙的眼睛早已睁的铃铛圆,骷髅顿了顿,还蛮满意若笙没有打断的,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一枚灵等于一千冥币,它的物值大概在……”他上下扫了若笙一眼,道:“可以让你买一身衣服不用再披着白布,让你买几个道具把你那密集恐惧症看一眼就要晕的头给收拾了,顺便在布置一下这个空荡荡的白间,老实说,我早就不满意了。” 若笙震惊了,合不上自己的嘴巴啊!特么的,这这,太给人心灵震撼了好吗!这里居然也流通货币!有货币就有交易,虽然冥币这个词实在让若笙特想吐槽,不过这丝毫不妨碍若笙眼睛放光开始期待未来了。幸福来的太突然,明明原来还觉得这里残酷的怎么一下子就福利了。 “从今天开始,你使用灵交易的功能解锁了,愉快的享受购物与贩卖吧。”黑无常用公事公办的刻板语气说道。 “怎么使用!快,跟我讲讲。”若笙亢奋的说。然而黑无常却换掉刻板严肃的脸又带来另一个震惊的消息:“别急,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所有交易可以跟外界联通喔,也就是说,你可以在轮回坛在任意世界里购买东西,都是冥币消费喔亲。” “……快告诉我怎么弄?”若笙没刚开始那么澎湃了,毕竟人的激情就像流星,热情劲儿过了就没了,现在理智回来了点,基于刚才黑无常提到的可以将她现在身体的头给整整,她还是十分在意的。 黑无常道:“轮回坛有与外界各个位面联通的“快递员”,就是一些有自主意识的残魂罢了,你在外界想要拿的东西,都可以通过他们来获得,除了小费有点儿高之外,服务态度什么的都良好。” “……卧槽。我没听错吗?”若笙先是愣了几许,难以置信的敲了敲脑袋,从骷髅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不知是感叹这年头个个行业达都到阴间开展业务了,还是该感叹这里观念前,居然能有这样的服务…… 仿佛知道若笙的想法似的,黑无常也讲起了具体的方法,他又在数据机上操作了一会儿,透明的数据机突出一个小凸口,从里面吐出一张金灿灿的卡片来,跟属性卡差不多大小,却是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摸起来凹凸不平的,很有质感。 “这……不会是……”若笙看着这张卡突然想到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冥行卡,还是金卡唷,以后你所有的金钱资产都会打入这个里面,只要完成任务获得灵,就会有轮回坛负责的机构给你定期打钱的~”黑无常带着狡黠笑嘻嘻的说。 卡到若笙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告诉若笙着不是梦,看着赏心悦目的黄金色,若笙心中泪流满面,终于,曾一度被穷支配的日子结束了! 不容易啊! ....... ....... ps:两更送上,嗯国际惯例求个票票? 第33章 论冥币的用途 若笙根据黑无常的建议,将灵兑换成了一千冥币存进了卡中,虽然金卡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出于心理作用若笙还是觉得它变沉了不少,黑无常呵呵泼冷水说一千冥币算不上什么婊贝儿你真是没见过世面。 若笙心道,老子就是这么村比!怎样! “少废话,你说的交易,怎么购买?”若笙在黑无常的白眼攻击下实在忍不住了,恋恋不舍的亲了宝贝金卡一口才终于放下。 因为当初身体破碎的原因,第一个引导者给了她一个蛊偶身体,虽然看起来这身体的颜值实在不敢恭维,已经算得上诡异,但只有魂体若笙在轮回坛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于是接受这个身体,那么问题来了,修理湿婆一般的头哪家强?……在线等,很急的。 若笙默默捧着自己一头漆黑拖地的墨无语望天,那些丝就像一条条游蛇,在她手上蜿蜒爬行着,那触感,跟线虫一样,她头皮麻,连忙将手抽了回来。黑无常见状幸灾乐祸:“能够购买物品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去白帝城,二是上轮回坛官网网购,以你现在的情况,建议还是选后者吧。” “网购啊……”恍如回到现实世界的即视感呢,若笙甩了甩头,道:“好,告诉我该怎么做?” 黑无常笑嘻嘻的告诉了若笙方法,他从白间看似混浊灰蒙的墙壁里拿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插头。若笙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白间的墙壁晃着水波纹荡漾了两下就恢复了原貌,骷髅拽出来的巨大插头尾部的黑色线缆一直延伸到白间混沌的墙壁外,质感圆润的插头被他抱着插到了数据机上,随着礼貌的平板声音响起,象征着信息的巨大数据流也涌入了数据机。 “尊敬的v2o47,系统检测到您已连接轮回坛官网,请根据权限选择你要进行的业务。”一串声音礼貌的播报完,曾经出现viiv的地方再次出现了三维立体投影光屏,只是这次象征着光脑的viiv没有出现。 光屏上的东西很简单,若笙自己就会跟着提示语操作,她打开了一个界面,琳琅满目的物品就展现在了眼前,所有东西都是相对三维立体的,在光屏上似真似假的以三个角度旋转展示着,只要轻触光屏上的物品,就会出现它们的介绍和属性。若笙注意到,这些东西都是职员从外面各种稀有神秘的世界里带回来的,有修仙的,练武的,还有什么美颜的,塑身的,甚至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技能。 光是提升度的道具若笙就看到了整整九页,更不要提别的了,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资金,若笙果断放弃了这些出血的奢侈品,转向日用品专区浏览。大概是轮回坛的职员们从不同世界来,习性癖好千奇百怪,于是官网上的东西多的不得了,若笙大略扫了一眼,果断再次放弃。 在强大的各种信息中,若笙蓦地瞅见了一大堆技能和道具。 【生命瓶】可以承载一个生命体,用于养殖和运输还有囚禁。 【蛇窥】副作用:像蛇一样,视力极度下降,所示物为全红色,热感应代替视野。窥探与侦测。 【魔镜】让一个变得自负又乖张,丑态尽露,刻薄又自私。 【七个小矮人】可以模拟七中性格,变换自如。有利于各种攻略任务。 …… …… 若笙惊讶的看着几个技能,不得不说,确实很利于任务,如果上一个任务她拥有这些技能,她会轻松十倍,但是虽然很眼热那些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能力,无奈囊中羞涩,除了一个二百冥币的【生命瓶】,其他皆是几千几千的。 若笙看了看自己的卡,顿时泪流满面,再一次放弃了,最后千挑万选选出三件衣服,一件是梦增加魅力值奶油白的百褶裙,一件是带着防御功能的战地背心野战裤附带消魂丁.字裤,还有是一个不明属性的什么嘉年华特别版小红帽。 若笙满脸黑线,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二个看起来蛮正常的怎么结尾突然就出戏了!**丁.字裤是什么鬼,还有那个小红帽真的不是来客串的吗,若笙心中喷血,瞅了一眼白莲花专用奶白百褶裙,咬牙痛定思痛还是选择了属性不明的小红帽……终于把那一身白布换掉了,这一下几乎花了她大半财产,她的泪流成海啊! 黑无常看不过去了,在一边提醒道:“哎,别忘了白间啊,我天天站着也是很累的,怎么说也得有个豪华丝绒按摩沙什么的……” 若笙咬牙,白他一眼:“想的美。” 再转向光屏,若笙心里滴着血买了一个骨锁,就冲着它属性说明上“能够束缚住软骨类灵兽和妖物,大小可变,坚固带暗属性”就让若笙下了狠心买了,就当箍了怎么样! 而后光屏温和的的提示若笙,用金卡刷一下,若笙照办,后被提示所有购买物品两天后到,因为属性卡自动汇报信息的原因,她不用填写地址和资料。 当这一切都做完后,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了。 “黑兄……那个系统怎么处理?”若笙脑中一闪,问黑无常。 黑无常坐着若笙剩余钱买的凳墩,显得有些滑稽,他不高兴的说:“那个漏洞的话,自然是看你了。” “哈?”等等,若笙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信息,在任务中属性卡生的变化此刻浮在她心头:“……你是说,系统是漏洞?” “……每个位面与位面之间总要有一些无法剔除的怨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诞生一些强烈的意志来,就比如系统,它们通常情况下寄生在人脑海或心灵之中,通过灵魂交易来增强自己的存在,获得更大的力量和权限,通常表现就是升级版本。等到一定时候,就可以脱离宿主或者直接吞噬宿主,成为个体生物。”骷髅娓娓道来,时不时还咯吧咯吧自己的脊椎。 黑无常摩挲着森硬的下颌骨,咧着并不存在的嘴,一副深沉的模样道:“总体来说,我们其实干的是同一件事,但它们是缔造者,而我们是善后者。” “如此说来……属性卡上出现病毒的字样是提醒我将其诛之了?”若笙也摸摸下巴,恍悟道。 “嗯……总的来说系统也算怨念聚集的一种呢。”黑无常道。 若笙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东西,沉默了会儿,“这玩意能格式化吗?” “不知。” “那它里头的兑换东西一旦离了它是不是就失灵了?” “不知啊。” “……”若笙心中暗暗将黑无常骂之,看着黑无常一脸无辜却是犹豫了下来,仔细想想就会知道,不是黑无常装傻,而是她本身权限不够,它无法透露太多信息。这叫若笙有些犯难,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绑定这个不明的系统风险还是很大的。 如果这个系统会强制传送灵魂派任务的话,不仅会打乱若笙原本的任务体系,还会让她陷入困境里面,再者倘若任务失败,系统是会抽取宿主灵魂的,若笙可不想把好不容易供好的灵魂给了它,但绑定了系统的好处也是有的,在几代宿主的积累下,它包含的东西一定不止有魅惑术之类的。 几番踌躇,痛定思痛,若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黑兄,这个你肯定回答的了,轮回坛这么久的历史中,有没有绑定系统的先例?” “……”黑无常顿了一下,半响才缓缓点了点头。 这无疑是肯定,若笙嘴角一勾,“既然如此,那……” 说话间,那窗口又弹了出来,若笙选择了绑定,淡淡的光辉盘旋在屏幕上,伴随着属性值的变化,她感到一阵头昏,有什么东西蠕动着挤入了灵魂,随即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叮!系统绑定中……】 若笙强忍了那阵眩晕保持清醒,不让系统占据主导自己的意识。 【宿主反抗中……未知外力阻挠中……警告,请勿排斥系统!】 “排斥你个葫芦娃!给我安静一点儿。”若笙头正昏沉,系统平板的声音还在针扎般作响,她忍不住吼了一句,也不知系统听不听的见,反正她是特别解气。 不知若笙的不怠是否让系统感应到了,那系统安静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动静了,就在若笙缓解了头懵想扶着墙根坐一会儿的时候,一道带着委屈的声音响了起来:“呜哇,居然对人家那么凶。” “……”若笙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刚才细软撒娇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她刚绑定的系统,识海中的饱涨感昭示着多了一个生物的存在,若笙忍不住惊讶,这就是系统? “你的精神力好强,人家差点被吃掉了。”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晃荡着,带着一点嗔怪和娇气。 若笙可没忘了它之前帮叶微凉干的一切,冷下声音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要约法三章,我不可能去完成你给的任务,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大可以解除绑定,我不介意将你兑换成钱。” “咦,你居然对我的存在一点也不惊讶,好像还很了解的样子。”系统有些讶异,想了一想,准备搜一下这个宿主的记忆一看究竟。若笙跟它心灵联通着,自然察觉了它的心思,冷声道:“” 系统一听眼泪就下来了,林黛玉似的呜咽:“宿主,你可知道被系统选中的机会有多么难得,你居然如此不珍惜,还这么嫌弃我。” “……”若笙有点无语,黑无常是听不见她与系统的对话的,在一边看着若笙变幻的脸色不禁也好奇了起来,凑过来兴致勃勃问:“怎么样了?” 若笙还没张口,系统突然如临大敌抢先一步说道:“宿主!你面前的生物十分危险,我从他身上检测不到任何信息,他可能是来自未知领域的生命体!” “呃……”若笙听了系统的话,默默向骷髅看去,后者一脸迷茫歪着头颅无声询问着,若笙十分无语,叹了口气,同系统开始了长时间的交涉与科普。 系统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陷阱里,被坑了个底朝天,本来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绑定了一个天资卓越精神力俱佳的宿主苗子,谁知对方竟然是另一个领域的特殊存在,它泪流满面,自己的主导权不!见!了! “明白了吧,你所谓的女配任务我是没空去完成的,你强行抹杀好像也对我不管用,那么你是选择乖乖听话还是乖乖听我话?”若笙不怀好意一笑,带着一副反派笑容道。 系统都要哭了好吗!自己胁迫不成反被威胁,它冷静了一下,强行淡定:“不行,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宿主拒绝完成任务,我就会跟宿主一起灰飞烟灭,这是天道,我无法做主。”言下之意就是你看着办吧!不完成任务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若笙淡定的讨价还价:“没事,咱们这正好有修复灵魂的业务,灰飞烟灭算什么,照样能修复,不巧隔壁就是往生的地方,还能来个一条龙服务,大不了我投胎了下辈子继续回来白间!” 卧草,给人一点生机好么!系统心中泪奔如海:“你……”宿主你就不能帮人家想想么!我容易吗我! 若笙毫不退让:“你看着办吧!” 系统:我他妈真是哔了狗了!还能不行吗?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反正我命跟你栓一块了!我选择狗带! 系统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不过,还有一点……反正你完成你们任务不是逆袭复仇吗,抽出点时间做个支线任务虐虐渣男婊女呗!没有积分我真的会消失的嘤嘤嘤(?_?)!” 若笙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支线任务按理说不会妨碍她的主要任务,还能拿积分,再说也不好老虐人家系统,于是颔点了点头,道:“好,没问题,但是你不要与我通感,不能读取我的记忆和心理活动。” 建立通感就是指宿主与系统之间可以互知心中所感,顺便在识海精神力互通啥的,若笙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心中所想,系统哀怨一声不甘心的答应了。 若笙满意的点点头,狡黠一笑,让系统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道:“我听说系统都是有商城的,那个,弄出来看看?”她记得叶微凉曾拿出来的彩球,杀伤力很大,控制起来也容易,系统的商城跟轮回坛的官网应该是一样的性质,若笙忍不住想要一睹究竟。 “你……”系统气的吐了一口血,半天说不出话来,作为一个灵体,它第一次感到心头堵无可奈何嘴里卡着玻璃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郁闷感觉。 若笙很开心,她觉得自己的系统的相处很愉快。系统也十(sheng)分(bu)开(ru)心(si),两个人商量的很和谐很美好。 …… …… 在白间里时间流很慢,而空旷的白间待久了也有些寂寥寡淡,若笙终于明白黑无常的感觉了,为啥他让自己买一些东西布置白间,现在望着空无一物的灰蒙空间与骷髅大眼瞪小眼,若笙只想仰天咽泪,悔不当初。 没事只能找事做,若笙在白间里回忆着【初级格斗基础】的招式练习了起来,黑无常见此并没有说什么。大概是没有那个技能的加持,若笙练习起来比原本难了数倍,只一会就汗流浃背,即使是蛊偶的身体,也吃不消。掐着时间过了一个多星期,却基本毫无进展,若笙并没有放弃,但隐隐有些耐不住了,长时间的磨砺让她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你说的交易法则,在任务世界的东西,也可以通过“快递员”买回来吗?”若笙问黑无常。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若笙就想起自己在任务世界曾经买到的一块玉,那个拥有诡异吸引力的玉,她还没解开那个原理就离开了那个世界,后来那个玉应该随着她所有资产一起留给了唐家人,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可惜的是,她所有的冥币都已经花完,恐怕想弄清玉的下落只能等下个任务获得的灵了。 念及此处,她决定再进入任务之中,现在的她还是太弱了,一定要连这积累才行,黑无常很高兴若笙这么勤恳,告诉了她另一个解锁的功能,接收记忆不需要在原主的身体里吸收记忆碎片了,可以通过将前世记忆载入属性卡的方式获得,若笙点了点头了解之后,两眼一黑,天旋地转间,灵魂游荡去了新的任务世界。 ....... ps:抱歉啦看官们,小的昨天没更今儿还晚了,那啥,一会还有一更,可能有点晚,明天一块看吧,新故事开始咯! 撒泼打滚求票票! 不说了,去小黑屋码字啦。 棕子节快乐,祝大家今儿小鲜肉当抱枕睡觉! 给个小剧场—— 好不容易把领导临时布置的设计图给赶完,此时你早已精疲力尽,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你无奈的叹了口气拎上包包回家,公司的电梯前醒目的停修通知让你止住了脚步,只得转身走楼梯,高跟鞋走在楼道里的声音格外清晰,明明灭灭的声控灯让你疲累烦躁的心情到了临界点,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点,可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因为你知道,这个点早已经没车了。 你走在空旷寂寥的大道上,疼的脚踝再向你抗议着,你想,自己一定是最倒霉的人了。 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你连忙翻出来查看,可是你失望了,并不是你期待的人打来的,只是一条朋友群的端午节快乐,此时你才堪堪想起,今天过节,可这对于不放假不说还忙得晕头转向的你来说,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直到十点半多一点你才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从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里翻出钥匙,你已经累的快要晕过去了,在转动钥匙的时候,一声清晰的物体碰撞声让你立刻醒了神。 不会吧,难道家里进贼了?你无比悲哀的想。 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你攥紧了电话,门吱呀呀的响了,你吞了一下口水,黑暗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还保持着你走之前的样子,风扑向你的面门,此刻的你无比清醒,你关上了门,着魔似的慢慢渡向了厨房——那个出声音的所在。 咕咚,噗通! 那声音还在肆无忌惮的响着,可无比奇怪的是,你一点也不害怕了,在一团泼墨似的黑暗里,月光洒在一团白而软的丝上,看起来如薄云一般,然而那一团秀并不属于你,它属于另一个人。 你与“他”对视了。 ”他“倚着你的冰箱门,半敞着的绿色汉服垂在臂间,纯白而柔软的丝散落了一肩,那是一张稚嫩而漂亮的脸庞,就像小时候你在橱窗里看到的洋娃娃,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上有一团不正常的红晕,“他”看到了你,眼里闪过病态的狂喜。 你一惊。 ”他“说话了,带着一丝疯狂和欣喜,明明没有见过你却好像与你无比熟稔。 ”夏夏....夏夏,你终于回来了......“ ”快点.....吃了我吧?......“ ...... ..... 端午节快乐,狗粮好吃吗?【doge脸】 快夸我快夸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4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一) 思绪像掉进了一锅浆糊里,粘稠的眩晕感搅和着每一丝神经的感觉犹在脑海。若笙缓了一会才忍住想要作呕的眩晕感,却无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她索性放弃等这具身子自然醒。 灵魂跳跃的感觉真是不一般差劲,坐十次蹦极也比这好多了,她默默想。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头顶是米白色的吊顶,正上方挂着一盏像倒着花瓶的灯,待五感渐渐契合完毕,她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风,轻轻抚过皮肤摇曳着撞上窗帘。若笙下意识伸出手背看了看自己,你有这样的感觉吗,一觉醒来,你还是你,却也不是了。 她脸边凉凉的,有什么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若笙下意识摸了一把,入手一片温湿感,大概原主刚才正因为什么而哭的正欢,她一来让原主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嗯,很好,来的很是时机。 若笙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波西米亚风格的卧室,她躺在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上,床头摆着大大的婚纱照,可身边是空的,意味着很大可能家中没人,这给若笙造成了很大便利,毕竟她可不想支支吾吾的对待别人的询问,万一露馅了可不是个好情况。 她一面观察一面想要翻身坐起,却倏的一阵头晕目眩,又砸回床上。她摸摸头,有些烫手,她啧一声踢开被子,真不赶巧烧了,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是哪个邋遢模样,她吃力拧起身子翻下床,头晕还在包围着身体,模糊着她的思绪,就连拖鞋也穿反了。 她摸着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觉得稍微好受了点,翻箱倒柜吃了两片药又慢吞吞回到床上睡着了,闭上眼睛的同时,无数个记忆片段从身边的属性卡涌入她的体内,补充睡眠的同时也就接收了记忆。 睡的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之前她隐约听见什么正在一遍一遍的响着,可惜此刻她已应接不暇——当然,就算醒着你也别指望她去查看声源,若笙被吵的不耐烦的结果顶多是家里多了一件报废品罢了。 这次的原主叫简姝,结婚四年了,孕有一子,她的对象叫谢儒生,是一个公司的制作总监,有点小钱,平时衣冠楚楚的,对人也十分温柔。外人都十分羡艳简姝,觉得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十分甜蜜幸福,可是只有简姝知道甜蜜中的苦涩。 谢儒生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清汤寡水的人,他需要激情和刺激,需要放纵和浪荡,而贤淑温柔的简姝给不了他需要的感觉,于是他开始了各种勾搭各种撩妹,见过谢儒生的都说他多情泛滥,他也自诩为情圣。 谢儒生本来就觉得自己有资本,年纪轻轻事业就了不得,再加上觉得自己长的俊逸精神,简直是社会一代精英。栓在简姝身上一辈子太可惜了,她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根本就配不上自己,能娶她已经是她修来的福分了。 于是就造就了谢儒生夜不归宿,花天酒地的生活,白天看起来衣冠楚楚,晚上就化身斯文败类,消费在夜店里的钱就跟下雨似的哗啦啦停不下来啊。 简姝一个人默默忍耐,她的性子太过温和,不停自我检讨就成了她的反击方式。某一天,谢儒生玩摇一摇遇上一个清纯可人的大学生,她的朝气蓬勃和青春灵动立马就感染到了谢儒生,而苏清妍现对方是是一个有钱有颜值的帅大叔后,很快就攀附上谢儒生,两人一拍即合,开始了蜜里调油的生活。 而可悲的简姝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还傻傻的想着挽回丈夫的心,每天跟儿子在家等待谢儒生能够浪够了回来。谢儒生是浪够了,不过是因为苏清妍,自从身边有了这么个貌美如花会撒娇嘴又甜的女人后,大大的满足了谢儒生的虚荣心,对比起家中天天一副怨妇样看腻了的妻子,苏清妍简直就是仙女,这么一来,谢儒生更加对简姝不耐烦了。 苏清妍也挺聪明的,抱上了这么一个大腿,不仅吃穿不愁,还在学校倍有面子,她当然会牢牢抓紧了,明里暗里的给谢儒生吹枕边风,让他赶快跟简姝离婚。在苏清妍眼里,谢儒生就是霸道总裁,而简姝就像小说里妨碍他们的下堂妻一样,觉得谢儒生根本不爱她,只是被迫娶了她,她不仅绊住谢儒生无法跟自己在一起,还占住了妻子的名分,因此,苏清妍十分怨恨简姝。 在简姝傻了吧唧不知道的时候,苏清妍已经成功的跟她的儿子关系好起来了,借着“姐姐请你出去玩”之类买吃买喝把小孩子哄的团团转,这看在谢儒生心里更是欣慰,心里也越大排斥简姝这个糟糠之妻了。 在长期与父母交涉之后,终于踢掉了简姝,将大学毕业的苏清妍娶回了家,谢父谢母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终归是自己儿子,再加上苏清妍嘴甜又会来事,很快将他们俩也哄好了,得到二老的承认后,苏清妍和谢儒生就去了欧洲结婚定居。 简姝整个人都懵了,变故来的太快自己都没理清!甚至她连把自己老公撬走的女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落得人财两空,不仅被卷走所有婚内共同财产,连儿子也被抢走了,在受不了打击的情况下,简姝吞药自尽了,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在等待里的一生。 …… “……” 若笙接收完了整个剧情,只觉得心中涩,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看到简姝后来的结局,她不禁惋惜的叹一声玻璃心。 不……何止一句“玻璃心”了得? “不是……为什么下半生如此草草用吞咽自尽就概括了?” 若笙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又在脑中翻了翻回忆现确实没一丁点错后简直不能忍了,说实话,她并不能理解简姝的思想和行为,也不能认同她的做法,可若笙终归没有走过简姝的路,没有体会过的东西,她从不下定言,因此若笙选择对一切做保留意见。 可简姝无法做到若笙的思考角度,性格与观念的问题注定了她不会争不会抢,简姝的性格太过仁慈软弱,这才被别人钻了空子,她总是以丈夫为天,却从没想过枕边人会背叛自己,也不明白整天自怨自艾是没用的,最后什么都没守住。 不过好在她死后好像醒悟了,不再纠缠于渣男浪子回头,而是不想让自己在等待中失去所有,她希望主动出击,脱离渣男和狐狸精,过自己精彩的一生。 这种幡然醒悟的想法和坚定,让若笙对她的印象加了几分,被人当软柿子捏可不是若笙愿意办的事,在从千千万万缕回忆与原主残留的悲哀中脱离出来,若笙呼出一口气,在心中梳理起来。 苏清妍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没迈出校门的大学生,她那点心机在简姝那管用,在若笙这就完全不够看了,苏清妍的小聪明都是被若笙玩烂的招数了,就好比**oss撞上小反派,对此,若笙给予漠视。 若笙看了看表,分针停在四点三十五的位置,睡了一觉醒来头也不晕了,她洗了个澡,打算去接原主的儿仔。原主的儿仔叫谢洵南,才三岁,还在上幼稚园,还没有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何况很多事是亦正亦邪的灰色。在他的眼里,苏清妍是个对他很好的大姐姐而已,他不会明白,亲近她是对母亲的背叛,更不会明白立场这个东西。 若笙开着车去幼儿园接到南南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她疑惑的接起了电话,对面就传来有些急躁不忿的声音:“喂,我下午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没接?你耳朵聋了?” 若笙一耳就听出谢儒生这个****嗓的独特声音了,这才想起自己睡前好像有铃声响起的事,但谢儒生的态度让她有点不高兴,一秒也不想跟渣男说话:“喂?你说什么——听不到听不到信号不好我挂了!” “你……”谢儒生青筋暴跳的声音被若笙无情的掐断,没等若笙缓一会电话又震起来,铃声猛地响彻了整个车子,差点叫若笙一个分神撞上前面的车,若笙惊悚的摸了一把汗,同时在心里把谢儒生祖宗问候了个遍,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干净利落的扣出了电话卡掰开扔出了车窗。 若笙咬牙:“见鬼去吧,人渣。” 然后一踩油门,车碾着碎成两半的电话卡就呼肃而过,过了一个红绿灯,她手握方向盘打转向一个大漂移停到了车位上。说实话,若笙原本的车技不咋地,可是如今灵魂体的她各方面感官都加强了,不知为何,有时她甚至能听到车里一个小零件运作的声音,不过这种情况往往只是一瞬,一分神,就很难回到那种状态了。 但是她的平衡感和掌控力都上升到了从前没有的水准,控制一个车子就好像挥起自己的胳膊那么简单,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原主的车够档次经的起折腾。 若笙进入原主身体正是苏清妍和谢儒生勾搭上两个月的时候,苏清妍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小聪明,只是沉浸在每天有人买单刷卡的购物世界里而已,谢儒生也压根还没有离婚的念头,只是觉得原主有点烦而已,一切还早,很利于若笙的行动。 她本来打算直接脱离渣男跟他划分清关系,再慢慢将原主的事业重新做起来,可是如今没有谢儒生出轨的证据,如果直接离婚的话她就是劣势的一方,很可能分不到财产,而且没有南南的抚养权,对比起现在无业的原主法官显然会认为有固定职位的谢儒生是更好的选择。 南南在原主生命中占很重要的地位,如果没有他,原主一定无法心安。 就在若笙坐在车里理清思路的时候,她识海中的灵体突然说话了,吓了她一跳:“宿主,你接收的记忆我也收到了,这是一个虐渣男狐狸精的好机会啊,你何不慢慢来,既能刷任务经验点,又能替原主出一口恶气,完成你的任务,一举两得啊!” 系统的声音比在白间的时候还大,震得若笙心里一咯噔。可能因为当时是蛊偶身体,系统寄生后不能够主导,现在普通身体,它可以很轻松的影响人的精神,主宰人一部分思维,若笙甩甩脑袋,让神志保持清醒,虽然目前跟系统是好伙伴了,可她还是不想被主导。 不过系统说的也不无道理,闲着也是闲着,和平离婚对渣男来说不是正中下怀吗,太便宜他了,害的原主上辈子那么惨,总得付出点代价。若笙摸摸下巴,狡黠一笑,而且还能赚系统的经验点,何乐而不为? 况且系统之前提过,如果长时间没有经验点来滋润,它就会被天道强行抹杀,既然已经成了若笙的系统,当然不可能让它被抹杀了,总得给人家点好处人家才肯跟着你干是不是。 系统见若笙点头了,垮着的脸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热泪盈眶,抹了一把心酸泪。 “那么就布任务咯,”系统说着,还怕若笙反悔似的看她一眼,“这些任务是根据你主要任务布的,没有和你意图背道离驰的,你可以放心……” 【叮!第一个支线任务,把谢洵南带回家,阻止苏清妍和谢子南的第一次见面。】 若笙听完一愣,这不就是自己正在做的么,这么简单?而且,今天竟然就是苏清妍与南南的第一次见面? 系统解释道:“你赶巧了,正好半路把谢子南给接走,我猜可能在原本的剧情中,是苏清妍把他接走了。” 系统说的没错,在上一生,原主今天烧昏过去了,醒来接到了谢儒生的电话,说已经接到了儿子,带着去儿童公园了,还说原主根本不操心孩子,自己再加呼呼大睡连电话也不接。原主听完后悔不已,连忙爬起来要去找他们,谢儒生却拒绝了,他正和苏清妍和儿子在外面玩呢,怎么能叫她过来?于是原主一个人在家等到第二天。 若笙接收完回忆,自然也知道这个事,只是没想到苏清妍竟然也在那里,并成功刷了谢洵南小朋友的好感值,这一次,若笙可不会让她得逞了。 幼儿园放学都挺早,排着长长的路队由老师带领着往外走,若笙老远就看见了谢洵南,他长的较于其他小朋友有些矮小,眼睛圆溜溜的,一副小兔子的模样。 若笙是没接触过小孩子,除了第一次任务那几个泼猴儿之外,基本就没和小孩子玩过,看到南南扫了一圈瞅到她,她赶紧露出一个自己最亲和的笑容来,招手挥舞,南南看到她就背着小书包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南南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拍着车窗:“妈咪。” 啊~ 这一声叫的真是让若笙的心都化了,同时也让她暗地里泪流满面,我是姐姐啊姐姐,这么早就当妈的感觉真酸爽…… ———————————————— 快穿文常用套路之原配斗小三来咯哈哈哈哈! 叮,夏瓷使用一补更技能! 作者也需要激情和刺激,放纵和浪荡,所以拖稿不是我的错……(被看官暴打)我是认真的……你看我的眼睛,多么诚实澄澈,多么无辜忠恳,被这样的星星眼望着你难道不动容的给票票吗? 好吧,我是个懒蛋。 第35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二) 南南有些寡言,坐上车就不吭声了,看着外面的景色,跟闷葫芦一样。≧ 若笙有些无措,跟小孩纸肿么沟通啊?一片遇到熊孩纸都是一个巴掌呼到他们背上就好了,可现在这么乖的一只,怎么弄啊? 她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突然,她瞥见南南的眼睛突然亮了亮,若笙立马就兴奋了:“南南小宝贝儿你是渴了饿了头晕了还是想上厕所?” 南南:“……”摇头。 若笙看着南南仔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失望的把自己的视线掰回。南南瞅了瞅她,揪着衣角来回打转,嘴唇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乌溜溜的眼珠子看向若笙,现若笙没反应之后小嘴就撅起来了。 开车的若笙突然开口:“南南你是不是想吃冰激凌?” 南南一激灵,顿时抬起了头,眼睛里含着期盼的光。若笙哼哼一笑,对付小孩纸我虽然不擅长,但我知道如何满足吃货。 …… …… …… 若笙和南南玩美了,谢儒生在家要炸了好么,他闷沉着脸坐在客厅里抽烟,瞅着窗户下回来洋溢着笑容的若笙和南南,忿忿的摁灭了烟,脸色阴沉的好似被坑了几百万一样。 他准备了一肚子腹稿打算狠狠的教训若笙一顿,本来这两天都看她不顺眼,没想到今天自己和小妍去接儿子玩居然扑了个空,打一下午电话她没接后来居然敢挂了,再打居然关机,让自己不得不赶回来,谁成想竟然是她把而已接走玩了! 越想越气,谢儒生忍不住又狠狠抽了一口烟,觉得自己此刻目光深沉,吞云吐雾,肯定很有震慑力。 开门声响起,谢儒生已经等了这一刻好久了,他一肚子火就等着这时候喷呢,看见若笙牵着南南回来,他眼一瞪嘴炮就开始了:“你还知道回……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 ——******的被烟呛住了,老子好好的气氛一秒被打破! 谢儒生那个气呀,自己好不容易装个逼还他妈没有成功!他脸红脖子粗的扶着桌子花式咳嗽。 若笙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扫了他一眼,牵着南南路过了,南南也好奇爸爸这是抽风了还是羊癫了,看着爸爸一边咳嗽一边流泪的样子,不禁十分同情。天真的南南拽了拽若笙的袖子:“妈咪,爸爸这是怎么了。” 若笙淡定的说:“没事没事,他这是变身呢,一会就回火星了。” 南南:“……诶?”有点懵。 谢儒生好不容易缓过来不咳嗽了,又因为若笙这句话气的吐血:“你瞎说什么呢!”吼一声完又觉得喉咙刀割似的疼,他难受的咽了咽口水,两眼泪都刺激出来了,终于忍不住奔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咕咚一下仰头喝了。 若笙漠然的瞥了他一眼,在心中狂笑不止,但是面上仍是不动如山,此刻的谢儒生哪有平时风度翩翩绅士贵气?现在各种毁形象失态简直与平时的水准判若两人。谢儒生一看若笙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觉得面子没了,他把心中的愤懑一股脑说了出来,声音嘶哑的不行:“……你今天下午去哪了?不接我电话还挂了,你还想不想过了?谁让你去接南南的,我在那等了三小时你一个电话都没有你诚心让我操心的?你知道我天天多累吗,还给我这么添麻烦,简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谢儒生的话在若笙耳朵里就好比千万只苍蝇一齐振翅般聒噪,吵得人脑仁疼完耳膜疼,耳膜疼完脑壳疼,她不禁皱了眉,转身蹭蹭蹭到屋子里拿了一个药瓶出来。谢儒生本来看若笙不吭一声走了差点破口大骂,谁知她竟是去给自己拿了润喉片,他不禁脸色缓和了些,止住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 若笙把药瓶递给他,谢儒生这才正眼瞅若笙,他惊讶了一下,若笙今天没有像原主平时一样穿的老土平庸,而是挑了一件长裙出来,把原主烫的乱糟糟的头盘了起来,衬得有几分可人,谢儒生看若笙愈顺眼了,语气也缓和很多:“你接儿子至少也得给我打个电话,这样让我等多不好,我也是很忙的……唔,这什么药?”顺着他倒出了药片打算吃两颗,但是含着味道又不太对。 若笙笑着很认真的说道:“脑残片,我怀疑你脑子里有屎。” “噗——!”谢儒生一口把咽下去的药喷了出来,途中经过嗓子又让他面部一阵抽搐,他气的脸色青,跳着站了起来:“你……!你!” “骗你的,这你也信?”若笙面无表情的摊手,转身进了卧室,南南一脸踌躇跟在后面,谢儒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响吼了一声:“简姝,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就不想让我回这个家来!” 随即狠狠摔门而去,若笙竖着耳朵听到那声闷响,不但没有担忧反而舒了一口气,苍蝇终于走了,要不晚上跟他躺一张床上还不让若笙起一身鸡皮疙瘩,她很是悠哉的跟南南玩了起来,看谢儒生摔门时的样子,大概是想让若笙后悔认错,她翻了个白眼,让他见鬼去吧。 等跟南南一起出来吃晚饭的时候,若笙这才现,谢儒生把他的手机忘在这里了,她挑起一边眉毛拿起了手机,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放过啊,若笙不怀好意一笑。意料之中,手机上着锁,若笙连眼皮都懒得动,输了一个苏清妍生日就进去了,随着解屏后手机“蹭”的一声,若笙也乐开了花,别说,谢儒生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还真不少。 随便翻翻就能看到他和苏清妍的消息记录,两人蜜里调油整天说一些肉麻的话,还有各种转账记录,都是几千几千的给苏清妍,若笙就呵呵了,谢儒生真是壕的很,对原主吝啬的不成样子,对狐狸精倒是大方的很。谢儒生给苏清妍的备注是甜甜妍,差点让若笙白眼从眼睛里翻出来,记录里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十九分钟前。 若笙把玩着谢儒生的手机,嘴角忍不住勾起,送上门来的好意怎么能拒绝?她把两人的聊天记录给备份了个遍,顺便把苏清妍的手机号调了出来,还有什么社交号,企鹅号,都给收集了遍,然后不动声色把手机放回去了。 苏清妍的手机捆绑的是自己的身份证号,社交网上填的信息也是真的,若笙毫不费力就把她的学校,什么系什么宿舍了解了个透,相信明天,连她祖宗十八代都能出来。 …… 谢儒生快走到苏清妍宿舍了才现自己手机没有带,他大吃一惊想起自己忘在家中了,暗骂一声自己大意连忙往家赶,手机上许多信息都是不能让别人看的若是若笙看了那就完了他越想越焦急脚步越快,几乎在脑袋里勾出了若笙翻他手机时脸上的表情,他的步子非一般快。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结果他到家,看到的就是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没人在家,他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沙上,根本没人动,也根本没人在家,自己一路的脑补都他妈是yy! 草,原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谢儒生无比郁闷的拿着手机坐在沙里沉思,看着外面被晕染成渐变彩霞的天色,他疲惫的将手机一扔,窝进沙里了。 …… 若笙带着谢子南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原主大学好友家中,虽然在原主的一生中这个好友没露过几回头,但是她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她是警署的警员,平时跟原主关系很好,可是自从原主变成了家庭主妇在家带孩子之后,两个人里聚少离多了,关系也搁置了下来。今天看见若笙站在她家门口,她还愣了一下,才高兴的将若笙迎进去,她就跟几十年不见了一样湿着眼眶抱着若笙说话,若笙一下子没适应她的热情,坐的有点僵。 抬头看了一眼跟南南玩的很好的陈洛,若笙扭头狠狠挤了一下眼睛,待扭过来时眼泪就吧唧吧唧的下来了。 ……呃?然后说什么好?若笙边掉泪边在心中纠结。 陈洛一看大惊,从她的视线里看那若笙就跟几天没吃饭头凌乱眼神空洞嘴唇微颤眼泪汹涌,简直跟弃妇一样,不是受了委屈就是受了委屈再不然就是渣男让她受了委屈! 若笙一看陈洛慌忙跑过来嘘寒问暖,若笙替原主摸了一把热泪,她不知道自己在陈洛心中已经被脑补成落魄弃妇赶出门,好友家中诉苦来了。 若笙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捶胸顿足说她几天没吃饭的样子是原主太瘦,头凌乱是和南南在外被风吹的了,眼神空洞是在想事情,不要乱给画面配台词行吗! 陈洛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了,在她一腔愤怒的帮助下,苏清妍从幼儿园开始的各种信息都出来了,若笙把所有资料整合起来后,装进了文件袋里。陈洛有些担忧的说:“你到底是图什么的呢?是要报复他们还是一刀两断?”大概是若笙做这一切在她看起来有点赌气的意味,怕这样下去跟渣男断不清楚越陷越深,可若笙风轻云淡没事人一样的态度也让她有些不确定,简直跟谢儒生跟陌生人似的! 对若笙来说,谢儒生可不就是陌生人么,即使她再站在原主的角度,也不会对谢儒生有任何感情,眷恋、怨恨、不舍得、愤怒、迷茫这些应该出现的情绪自然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 若笙跟陈洛告别后拿着资料开心的走了,连脚步都有点飘,可这一切在脑补过多的陈洛眼里:……啊,好坚强的女人,即使被枕边人背叛依然面不改色坐怀不乱!你看她的背影,即使难过的要死还是挺直了脊梁,真让人心疼。 若笙:“……”我想笑。 …… …… 若笙回到家吓了一大跳,一开灯沙上盘踞着一只不明物体,那一秒若笙下意识摸到玄关边的雨伞准备给它来一下子了。那不明物体被灯光刺激的动了动,露出了谢儒生那张惺忪迷糊的脸,叫若笙落到他身上的雨伞堪堪止住。 若笙一下子就皱起了眉:“你这脑残怎么在家?” 不是霸气果决的摔门而去了么?怎么还腆着脸回来心安理得的睡成一坨不明物体?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儒生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眯着眼睛一副迷茫之色,看若笙不忿还有些愣,若笙一看他这蠢样子脸就黑了,冷着脸使劲一掀包裹着谢儒生的毛绒毯子,他这么大一个人就因为惯性滚了两下骨碌到了地板上。 若笙翻了个白眼,你丫的还挺舒坦,还不忘给自己盖个毯子,怎么不去找你的小甜甜。 贴着脸接触地板吃痛的谢儒生算是一下子清醒了,似乎还有点疑惑自己怎么在地板上,一抬头看到抱臂冷冷看着自己的若笙,刚才的记忆才接踵而至,她居然敢抽自己毯子害的自己滚下地板,上午各种怨念跟现在的情绪一融合,不得了,谢儒生的脸色红白交错,最后都绿了。 是的,看着若笙一脸各种不耐烦仿佛看粪堆一样的表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刚才睡着还各种脑补若笙给他端茶倒水哭泣道歉来着!他本来以为自己摔门而去放的那些狠话她会慌,会跑出去找自己,或者偷看手机,哪知道自己完全被无视了!他又惊又怒,连去小妍那的心情都没了,就等着这死女人回来道歉,谁知道—— 现在他的自尊受到了各方面的猛烈打击,他已经忍不住喉头的血要喷出来了。 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是难掩嘴角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若笙居然敢这样对她?要不是看两家有些情谊在,早把她轰出家门该滚哪滚哪了! 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吼了出来:“我不在家还能在哪,你让我睡大街吗!” “那怎么行?”若笙一脸正气,叫谢儒生以为她心疼自己了,找回一点自信,脸色稍微缓和,结果若笙下一句又让他喷血,“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流浪汉抢大街?你睡垃圾堆里就好了。” 谢儒生眼眶都特么气红了,他来回转着圈,脸色阴沉的可怕:“简姝,你太不可理喻了,身为一个妻子,你都做了些什么?连饭也不做,整天净带孩子瞎玩,这么晚才回来,还让我去睡垃圾堆?你日子过腻了吧!” 疯狗先咬人,恶人先告状,若笙冷笑一声,这****哪里来的自信指责她,原主从前累死累活洗衣做饭照顾孩子这些事都喂狗了?还是说他谢儒生瞎的八级残障?他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的事被他自己选择性遗忘了么,夜不归宿是他的特长好吗。若笙简直觉得心累,完全懒得跟此等人渣多说一句话,伸了个懒腰,淡淡说:“记得带上门。” “简姝!!”任何语言都描述不出谢儒生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有一把大手紧紧攥着自己被怒气翻腾地心脏,青筋都膨胀的暴开了,他这一声可谓吼的惊天动地,脸都扭曲了三分。看着若笙明显不想多说的烦躁模样,甚至连吵架都懒得,直接挥手示意他滚蛋,他的心都要炸了,以前他一火就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受气包哪去了?毫无怨言只会背地里哭哭啼啼的女人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谢儒生男性自尊被挤压到了极点:“我告诉你,是你逼我的,你会后悔的!”他瞪着眼睛夺门而出,这次聪明的没有忘记手机,手本来要狠狠摔上门,但一想到若笙刚才风轻云淡的话,出于保护自己的自尊,他悻悻放下了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背影消失在楼道里,不一会就传出他大力摁电梯的声音。 留在屋里的若笙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南南从房间里露出了一颗脑袋,乌溜溜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恐慌,看来这孩纸把渣男的话听了个全,若笙深深扶额,把受惊的小兔纸南南抱进了怀里,别说,小崽崽抱起来软嚅嚅的,手感极佳,若笙忍不住贼心大起亲了一口,南南看了看若笙,嘴唇动了几下,才细如蚊吟的说:“妈咪,爸爸怎么了……” 呃,这要肿么跟这娃说?会不会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阴影? 若笙思忖了下,一脸凝重的说:“南南,那渣……不,你爸爸他得病了,时不时就会疯撒泼,跟神经病一样吼叫,这个时候,得吃脑残片才行……” 南南一脸迷茫的看着若笙,然后顿悟般眼睛湿漉漉的好像眼泪随时会吧唧下来:“那,爸爸能治好吗?” 若笙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叫脑部残疾综合错乱症,得了的人都治不好,只能磕脑残片保持清醒,可你爸爸他已经病入膏肓,药已经不管用了,这个时候吧,得打一顿才行……” “什么。”南南呆愣了一下,不知听懂了多少,紧紧抓住若笙的衣服,眼神坚定的说:“那,妈咪,为了爸爸的健康,你一定要见他一次打一次,不然……”小孩纸的嘴唇抖动了两下,就歪成了一团,后面的话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然爸爸就傻掉了,呜……” 若笙嘴角抽搐,你比我还狠啊……他日必成大器。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被欺骗了价值观的小团子,一种狼外婆般的心情涌了上来,她欣慰的摸了摸南南的脑袋:“好,妈咪一定不让那脑残回来疯……呃,我是说,不让爸爸再犯病了。” 南南哭的直打嗝,呜呜,爸爸,你放心,我和妈咪一定会好好揍你的。 …… …… 谢儒生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怎么感觉脊梁骨有股寒意,像密密麻麻虫子爬过一样。 ———————————————— ps:第二更奉上,等一会二点继续更,放心,我可是有存稿的人,不会始乱终弃的~ 第36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三) 若笙看着沙上的男士外套和钥匙,内心很是精彩。≧ 聪明的谢儒生先生这次记得带走了电话,却又遗漏了钥匙和外套。 若笙扶额,她有点想把谢儒生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怎么结构了,怎么行为如此的清奇,他真的拥有智商这个东西吗,什么出息,还出轨呢。 若笙把钥匙揣进自己兜里,还从谢儒生兜里摸出一个钱包。 若笙:“……” 她压下心中那名为无语的情绪,打开了钱包,最显眼的就是那照片,谢儒生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脸和一个清丽俏皮的女生出现在一个镜头里,俩人看起来特别亲密,若笙懒得抬眼皮,那个小姑娘大概就是苏清妍了,确实有几分姿色,可惜脑袋有点问题。 继续往下翻,现两张银行卡和一沓钞票,还有办的健身卡和各种购物卡身份证一系列东西塞满了钱包,谢儒生确实是个爱面子的男人,放眼望去钱包里全是五十以上的,零钱都被他用各种方法花掉了,若笙满是唏嘘的叹了一口气,就给原主点买菜钱维持家中的生计,自己在外面花钱如流水,还是那种流成河的。 若笙毫不客气的把卡没收了,钱包里的钱还给他塞了回去,若笙也不是贪图他那点钱,他那点小资本完全不够看的,只是想到手机里各种绑定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想起回忆里他给苏清妍大手大脚土财主似的买的那一股脑东西,若笙就不能给他这个脸。把钱包往沙上丢,若笙再次收拾收拾出了门。 南南已经被她送到了幼儿园,她跟那的老师交待过了,除了她亲自来接否则谁来都不让带走南南后,她就坐车去了一家律师所,整理了一下文件袋,她踏进了门。 …… 坐上车后,若笙将文件袋扔在一边,在只有她一个人的车里开口:“系统,现在他在哪里?” 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若笙怎么在自言自语,在他们不知道的识海的世界里,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兴奋:“在板桥街56号的浪漫宾馆。宿主,捉奸的时刻到了,快爆你的小宇宙吧。” “现在就捅破窗户纸多没意思,再者我也不想污染自己的眼睛。”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若笙赶紧甩甩脑袋。 之前她完成那个带走南南的任务,获得了十个经验点,意外的吝啬,若笙惊讶的看向系统时,系统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么简单的任务自然不可能给你多少奖励了,虽然是这个理若笙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失望,因为,放眼望去,系统商城里的东西真尼玛都奢侈的可以! 叫她一次次咬牙,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经一度被穷若支配的日子,简直是心灵的自虐好么。 下定决心要多做点支线任务后,她也不能再看轻系统了,定定神,她用可怜的十个经验点兑换了定位目标的机会,自此谢儒生地位置就永远逃不出若笙的眼睛了,看着经验点瞬间清零,久违的心头滴血感又卷席了若笙,她暗暗咬牙,抬头问系统:“下一个支线任务是什么?我掉血掉的严重,需要补充。” 【叮,支线任务:让谢儒生与苏清妍的龌龊苟且暴露,给予双方一定的打击】 【任务奖励:五十经验点】 【失败惩罚:扣除五十经验点】 越过了第一次完全是捡便宜的任务后,终于迎来了一个稍微有些棘手的,不仅有一定暴露性,还有失败惩罚,就算系统不说,若笙大概也知道被倒扣个几十点经验是个什么下场,就算她没事,系统也难逃一劫,本来系统的能力因为缺失经验点几乎退化成低端版本的灵体了,要是再来点什么重击,若笙不难想象后果。 既然已经接受了系统,当然不可能放任它枯竭了,若笙自问不会干这么没品智障的事,就算之前跟系统有些隔阂,现在并肩战斗也让往事消弭干净了,念及此处,她心头一动,想到了什么。 “去商场。”若笙思考完毕,用力踩下了油门,车子因为突然动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杂音,一个回转方向盘,车子犹如一道箭弦般轰鸣着飞射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道路还没有因为塞满车辆而出现满满长龙的堵车现象,若笙很轻易的各种车技狂飙,甩着急急尖鸣的车身越道车,好几次险险擦着过往车辆的身子尖啸而过,引的身后响起了气急败坏的警鸣声。 若笙心中暗叫不好,警察叔叔我可是良民…… 若不是火急火燎去围堵渣男婊女,我一定会好好遵守规则当一个好市民的,若笙在心里默念着。 话虽是这么说,可若笙的身体出乎意料的诚实,限五十的马路被她硬生生飙上了七十,若不是顾虑前方可能会突然变道的行人与车辆,她早几辈子换档把油门踩到底了。 看着前方快后退的景色和车窗内隐隐流泄进来宛如利刃的狂风,刮到身上刀割般的疼痛,若笙心里不知怎么腾升起了隐隐的快意,即使身子因为后坐力狠狠的挤压这椅背,双手连握着方向盘都感到酸痛,她还是觉得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澎湃、沸腾了起来。 脱缰、放纵,就是这种感觉。她忽然感觉自己的五感被放到了最大,视力远及上百米开外的细节,耳朵似乎能捕捉到道路边绿化带里的虫鸣声,甚至更是嗅到隐隐夹杂在空气里干燥的汽油味儿,若笙蓦地反应过来了这一切,想要细细追究时,却又从那种状态脱离了出来。 她惊奇的感受自己刚才的反应,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被一阵眩晕感包裹。 “呕——” 不得不放慢度刹车推开车门吐的稀里哗啦的若笙立马就知道了什么放纵的代价。 即使灵魂再畅快,架不住身体零件的各种脆弱啊。 若笙心中深深后悔的同时又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妈蛋,完了…… 玩火的下场是原主车体的报废,而后面紧紧跟随的警车也是一个麻烦,若笙看了一眼引擎烫的快冒火的车子,冷汗直下,尼玛玩大了。机智如她立马选择了弃车逃跑,至于警察会根据车牌号定位的事……她才不管呢。 轻松跳入绿化带翻过栅栏的若笙心里想,唔,开车似乎是个很有意思的活动。 …… ……两分钟后,警察赶到看了一眼几近报废的动机与冒烟的引擎,不禁冷汗直下,普通车被当成赛车在马路一路狂飙快到高架桥……敢问它的主人有多丧心病狂? 警察火的登记查询顺便把车扣了,循着车牌号很快查出了登记的主人来,而由于若笙的手机卡因为被销毁而无法拨通的情况下,愤怒的警察叔叔就把电话打到了谢儒生手机上,当然……这是后话了。 …… …… 若笙走进商场里没有犹豫,拿着从谢儒生钱包里搜刮出来的钱买了一个洗相机,为了清晰度,若笙还专门挑了那些后面零头多的进口货,反正是谢儒生的钱,不花怎么对得起苍天? 然后抱着相机的若笙买了顶大帽子,不是说这种伪装可以牛逼到错乱谢儒生的判断和眼睛,而仅仅是用来遮挡一下面部而已,想想看,一个正搂着小甜甜把酒言欢的人渣怎么可能有闲心到处警戒着外面,可能他还以为若笙在家各种自我反省呢。 若笙剥开刚才买的棒棒糖,含进嘴里,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宾馆对面的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坐在角落里,偌大的报纸后是一个质感漂亮的照相机。 “宿主,他们正往咖啡店走来,预计还有一分钟就到了。”系统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若笙的识海中响起,自从若笙提过它的声音有干扰精神的作用后,系统总是捏着一把筛子,仿佛把重音都过滤掉了似的,每次响起的都是不大不小刚好让若笙清楚的声音。 而系统说这话的时候若笙也看到了门外的两人身影,正慢慢朝着这边渡来,那个娇小的身影莺莺怯怯的贴着另外一个看起来来人模人样的男人,两人就像热恋的情侣一样嬉笑着走过来。 若笙面无表情的噙着糖果等待着。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妈的,在老子面前秀恩爱,找死。她眼睛随着推开玻璃门的两人慢慢移动着。 下午的咖啡厅静静的,俩人一进来声音就震的所有看过去一眼,若笙是第一次见这位小姑娘,嘎嘣一声咬碎了糖果,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进门的女子,她有一副年轻姣好的面容,斜刘海别在而后,俏皮宛如黄莺般的声音叽叽喳喳响着,身材玲珑而不失柔韧,眉毛有些男孩子般的粗气,不过并不失她的活力与清纯逼人。 “啊啊,大叔你怎么可以忘带钱包呢?是不是想要压榨我这个少女的钱啊。”女孩撅着嘴不满的说道,双手叉腰看起来极为不满。 被称为“大叔”的谢儒生无奈又宠溺的看了女孩一眼,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撒娇嗔怪,道:“那……下次赔小妍好不好?什么东西都行喔。” 闻言女孩的眼睛立马亮了亮,随即又被她强硬的压下了兴奋,欲拒还迎的说道:“哼,谁想要你的东西,你的钱还不都是家里那只母老虎管着的,怎么舍得给我花!” 女孩故作清高娇嗔的话语让谢儒生一慌,他似乎很吃这套,赶快用承诺安抚着女孩:“怎么会?我的钱都是为你赚的,哪点不舍得?看上什么了尽管说,”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恶狠狠的说道:“至于家里那个又老又丑的死女人,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碰我一分钱的!” 苏清妍似乎很满意,娇哼一声扑到了谢儒生怀里,一边说“大叔你最好了”一边用脑袋蹭蹭蹭,感受到少女的娇1躯,谢儒生的男性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两人搂成一团,若是没有外人在,相信他们俩已经情不自禁亲上了。 …… 远处的若笙黑着脸,脸色不善到了极点,尼玛叫我死女人?还特么又老又丑?她几乎忍不住抽了咖啡馆厨房里切蛋糕的刀子狠狠捅进俩人身体里了,不,这怎么够,不把谢儒生拽着耳朵把他三百六十度个方位甩拍到墙上再拽下来狠狠按到地里只怕自己的心无法安下来。 若笙面上和蔼的笑,和蔼的笑,手上不停的定格镜头,将两人蜜里调油恨不得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啪啪啪快门花式拍照,拉进镜头各种特写。 看着照片上两人清晰放大版照片,若笙面无表情: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 夏瓷食用说明书:丢三落四、脑子里不知什么结构说的就是本作者我,怎样! 另外,感谢溪尚小可爱的支持,为你加更两章,还有其他收藏了但是没露过面的神秘看官们……还有我的朋友苏苏,她一直支持鼓励我,还有许多名字一连串夏瓷记不住的小可爱, 谢谢你们,我会努力坚持的,因为人到了懒癌的地步,连爪子都不想动了……可是,怎么能抛弃你们,我这两日痛定思痛,决定好好治疗我的懒病,明天开始一天两更不出意料的话是下午和晚上,偶尔也会有加更,看情况吧(这次绝壁是真的,我对天誓) 还有,我有好多脑洞妃子都不知道该宠幸谁了,大家有什么期待的剧情吗,比较想看的情节和身边狗血要吐槽的事情都可以在评论区尽情轰炸,我每天都会去看的。 ——夏瓷小朋友今天也在努力耕耘出肥硕的章节喔。 第37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四) 四 在咖啡店里的谢儒生,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活蛇爬满脊柱的凉意,他一个激灵,看向外面烈日炎炎烤得地面泛白的阳光,心中疑惑原来咖啡厅的制冷效果已经这么强悍了么?摸了摸鼻子,他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看着面前宛如天使般活泼有朝气的苏清妍,他的心思又被占据了,全身一团火热。≧≥≧ 苏清妍撅起朱唇嚷嚷着要最贵的“酒仙浓情”,谢儒生原本被迷住的心醒了三分,看着周围身后排队两两三三有些不耐烦的人不禁有些冷汗,压低声音对旁边的苏清妍说:“小妍,你怎么点这么贵的,你明知现在我兜里没钱……” 苏清妍眉毛一皱,不干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没有,没有现金还可以刷卡呀,怎么连一杯饮料都不舍得了!”她皱眉的样子有些俏皮,惹得谢儒生心里直冒火,语气也缓和了,轻柔哄道:“小妍,这种时候就不要闹了,等我回去取了钱包,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行吗?” 苏清妍还有些不愿,但看谢儒生一脸紧张似乎怕她不肯同意的模样,相信了他真的没带多少钱,可这几天她的胃口早就被养叼了,其他的饮料根本喝不下去,跟别提没有甜点搭配了。 再者她今天刚跟好友吹嘘了一番自己平时的浑身奢侈的软件配置,让好友羡慕的不得了,央求她给带点好东西回去,可现在,没钱这逼还怎么装下去,她感到一阵心焦,心里不禁对谢儒生埋怨起来。 谢儒生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提议:“要不,买两杯咖啡好了。” 苏清妍一听瞪大了眼,价目表清清楚楚的就在她面前,酒仙浓情和普通咖啡之间的差距是什么概念,她比谁都清楚,居然一下降低到这等档次,她一下就不满了,小脾气上来了:“好什么呀,苦死了,要喝你自己喝!”说罢也不管谢儒生什么脸色,直接气呼呼的推开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小范围的众目睽睽之下,谢儒生脸色略微尴尬,他深感自己丢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心中怪罪苏清妍任性不给面子打自己的脸,对她的迷恋冷下三分,沉着脸色去买了两杯咖啡才坐到位置上。 看着谢儒生脸色有些阴沉,苏清妍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太任性了,谢儒生这人极爱面子,若是抹黑了他的脸面比杀了他还刺激。苏清妍往日撒娇都有个度,想着自己用欲拒还迎的招数一定把这个金主牢牢拢在手里,让他对自己迷恋,但是当了太久被捧着的小公主她放松了警惕,竟然踩到了他的尾巴,苏清妍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瞪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谢儒生,撅着嘴巴声音小小的:“大叔……你不会生气了吧,对不起嘛,人家真的不喜欢喝咖啡。” 谢儒生本来有些沉的脸色一看自己的小宝贝这副模样,心立马软成一团,柔声道:“我怎么会生小宝贝的气呢?我今天是真的没有带钱包,下次,下次一定全听小宝贝的好不好?” 苏清妍一见有戏立马笑开了,甜甜的笑容看起来朝气蓬勃:“好,我上次……” 她的话还没说完,蓦地谢儒生的手机炸雷似的响了起来,硬生生打断了苏清妍在心里磨了好久想要一个包包的话,让她恨恨的瞪了手机一眼,谢儒生有些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心里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自己幽会,但下一秒对方的声音立马让他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他剧烈的动作让对面的苏清妍一惊,他却顾不上了。 “喂,什么?——车,不,等等,现在就过去?” 谢儒生脸上镶嵌着浓浓地震惊与不可思议,拿着电话的手都有点儿抖,直到对面挂断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堪堪回过神来,神色呆滞的看了一眼面前焦躁不停问他怎么回事的苏清妍,嗫嚅:“……不行,我得去一趟。” 苏清妍急了,忙说:“到底什么事啊一个电话过来你就急成这样,我们一周见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你还……不准去!” 谢儒生的思绪似乎还钉在那通电话上,见苏清妍阻拦,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是重要事啊!乖,别任性,我还要赶着去呢!”说罢一甩,让苏清妍不得已放了手,苏清妍脸色一变,狠狠心往后使劲一退,那杨柳般的细腰就撞上了桌角,她痛呼一声,泪眼汪汪的坐到了地上。 “好痛,谢儒生你混蛋……唔。”苏清妍眼眶红红的,眼中的泪珠说掉不掉的,煞是我见犹怜。 谢儒生一看头都大了,咬咬牙只得来扶自己的宝贝,但他也没忘了电话:“抱歉,小妍你没伤着吧,我把你先送回宿舍。”苏清妍娇弱的被他掺扶起来,似乎因为疼痛脸色也白了三分,这一下叫谢儒生懊悔不已,怎么刚才出重手弄伤了小宝贝! 苏清妍眼珠一转,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她放开了谢儒生的手,体贴的说:“你去吧我没事,我在宿舍等你回来。”那叫一个体贴,那叫一个善解人意,那叫一个温情似水,叫谢儒生脊椎骨都麻了,恨不得现在就搂着眼前的佳人亲两口,可一想到电话的事,不得不放下了心思,只道:“好,等我办完事。” 两人你侬我侬的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温情了好一会,谢儒生才直起身子朝咖啡厅外走去了,落在原地的苏清妍一改之前的温柔,有些气闷的踢了一脚椅子,嘟囔了一句,才不甘心的也要出门,谁知被眼尖的服务员拦住了。 “干嘛?”苏清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服务员一拦,让她心里直直的冒起火来。 看着苏清妍各种不耐烦,服务员也有些不忿:“那位先生点了两杯咖啡还没付账。” “咖啡?”苏清妍的视线回到那两杯咖啡:“我又没喝!那也不是我要的,怎么就管我要钱?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本姑娘概不负责!”说完她就要往外冲,而服务员也不是好惹的,大手一捞就把她给拽了回来,脸色一沉:“不想付钱你今儿就别走了!看你细皮嫩肉好好一姑娘怎么明目张胆吃霸王餐呢!” “放手啊你这死老太,你们不讲理啊,咖啡我碰都没碰叫我给钱,有这么坑人的么?”苏清妍尖叫起来,死死抓着她的手却放不开,她急了,推了服务员一把,两人撕打起来,乱成一团,多人上来劝解,直到店长出面才停下,最后苏清妍不甘心的出了钱,留下谩骂声,表示以后再也不来这腌臜地方了,在咖啡店众人不满的眼神下,苏清妍青白着脸走掉了。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若笙把帽子放下,看着手里度洗出来的一幅幅相片,勾起了嘴角。 照片被她装进纸袋,一张张画面,皆定格在暧昧不明的两人中,谢儒生旁若无人搂着苏清妍,后者坐在他怀里,两人有说有笑,非常有画面感。 点算一下厚厚十几张图,让若笙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受到的一万点伤害好过了些,她勾起嘴角看向苏清妍离开的背影:“……看在你们友好贡献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了。” “下次再秀恩爱,我就背着炸药包来。” …… …… 一头雾水被叫到警察局的谢儒生,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膝盖一软的震惊,他本来还以为警察弄错了。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残酷扇人大耳刮子,当他随着警察去拖车场看到那辆无比熟悉的车时,他头一懵差点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在警察异样的目光里,他的下巴久久无法合上。 “这……是我的车?” 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从喉咙眼里憋出来的艰涩声音。 警察看他一眼,点头。 “它是被外星人蹂躏过了麽。”他喃喃说道,警察们互相对视一眼,语气透露出浓浓的同情,开始跟他说明情况:“车是在城北立交桥处现的,严重行驶违反规定,等我们找到时,驾驶人已经不翼而飞,如果不是您本人,请查看一下是否被盗车……” 谢儒生不言,他听不进去周围的声音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怀揣着大大的懵逼二字,看向几个小时前还完好无损流线漂亮的车。车子乍一看是没什么异样,仿佛还是那辆安静的爱车,可是细看之下就会现那翻起的车头和过度压力下压缩的轮胎,还有黑烟袅袅的动机。 “……” ……傍晚,从警局里登记出来的谢儒生带着生吞了几十吨的炸药的心情,和比夜晚的星空还黑上几分的脸色、一点就炸的情绪徒步走了到自家楼下,朝着公寓里走去,要不是因为保安跟他颇为熟络,他还会因为没带门禁卡被电动门拒绝在外面。 因为一路上飓风的洗礼,平时缱绻斯文的谢儒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精心被打蜡照顾的型成了一缕一缕的垂在脸上,白衬衣上灰尘仆仆,领带也不翼而飞,显得格外邋遢狼狈,他的疾步在到达家门后终于停了下来,心里犹如火山爆的愤懑心情也到了临界点。 整整一辆车啊!报废成什么样子了!被拖到拖车场差点就领不回来了!关键是他没有钱包身份证什么的全都没带,最后竟是连车都取不回来!被告知过三天就永久扣留时,谢儒生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空手而归带着一腔愤怒到楼上不说,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他尼玛的现,自己没带钥匙! 给若笙打电话也打不通,气的他提起脚直踹门,防盗门被迫出固执的咚咚声却毫无损伤,反倒叫他脚疼的抽。谢儒生一辈子估计都没今天这么炸过,估计看见若笙得扒了她的皮……不过,先他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目眦欲裂的谢儒生又狠狠捶了两下门,门里依旧一片宁静,没有人在家。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终于体会到对方夜不归宿天天飘找不到人的感觉了,真他妈憋屈! 他下定决心,再看见若笙一定要…… “……你跟门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放开它吗。”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带着迟疑的声音,谢儒生激灵一下转过了身子,撞进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采光不错的楼道走廊里,面孔柔和的女人面无表情看着他,熟悉的脸上却是陌生的气质,她上下扫视了一眼他,恢复了死鱼眼,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慢吞吞的掏出钥匙开门。谢儒生看着她一系列旁若无人的动作,所有的负面情绪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疯狂的涌出来,他青筋暴出,对着眼前的人声嘶力竭:“你就没什么交待吗!” 他把警局让填写领取的单子往地上一扔,怒火如实质般卷席而来。 沈若笙看着他怒冲冠的表情,激动时放大的鼻孔,无法自抑的嘴巴唾沫横飞,讲到激动处夸张挥舞的上肢,沉默的捡起那张单子,不一言。 “疯了吧!你下午就去干这种事情?报废一个车子?你知道这修着多少钱吗,你的驾照到期了吧!居然还敢开车上路!没撞死你都是个奇迹,天天在家不赚钱就算了,还净给我找麻烦,你个赔钱娘们,我当初是怎么把你娶进门的?” 谢儒生还在不停休的说着,似乎一肚子火都找到了泄口:“你这两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天到晚不着家还带着孩子一起疯,你是还没反省吧?这个家的一砖一瓦都是我死命赚钱赚来的,你干过什么?女人就是女人,肉虫都比你强,好吃懒做,不干正事,你就是一个社会的寄生虫,如果没了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聒噪死了!” 若笙闭着眼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睁开双目,如有实质的目光直视着谢儒生,什么保持理智什么维持温婉通通去喂狗,本来她是想将原主摘身而出享受自己的人生就好,谢儒生带着她的小姑娘爱滚哪滚哪,没想到谢儒生实在很有刷别人底线的天赋,偏偏就是这么不知好歹。 下午还甜蜜兮兮的跟小情人在外面腻歪,到底从哪来的自信回家再趾高气昂的乱脾气? 若笙打今儿才明白了,她的任务用不着收敛,就是得狠狠修理! 若是原来的简姝,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吓的肝颤,即使不是自己的错,她也根本不知道反驳,通通咽下,百般讨好希望谢儒生能消消气,而谢儒生就是蹬鼻子上脸,只要简姝一示弱,他就更来劲了,愈觉得简姝是黄脸婆拖累自己,配不上自己,阻碍自己与苏清妍的情路。 谢儒生没想到若笙还敢顶嘴,一时间来不及诧异被挑战权威的愤怒先涌上了心头,身子横在门前,连平时的形象也不顾了:“你再说一遍!我看你是不想过了吧!” ——没错!你能不能不要撩拨我想要削你的冲动? 拼命把想送拳头上谢儒生鼻梁的蠢欲冲动按下,若笙肌肉僵硬的努力半天还是放弃了扯出笑容,索性往墙上一靠,活动着劳累的胳膊:“……谢儒生,你瞎紧张什么呢。” “那车是结婚时我带来嫁妆的钱买的,车主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你紧张什么?我弄坏的我自然会赔了。” 谢儒生听完脸色一阵变幻,不知道若笙哪句话戳住了他不愿意提起的事,他硬生生僵住了,直到若笙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才松一口气,冷笑开口:“你赔?你拿什么赔?还不是花我的钱!” 若笙嗤笑一声,徐徐开口:“啊,就像你说的,”她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混吃等死花你的钱是不对,所以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上班了,从今以后你的钱就留着给你自己慢慢花吧。” ——可笑,就算是以前的原主也很少拿他一分钱,他的工资卡自己揣兜里拿去花天酒地,后来有了苏清妍全数送去借花献佛,原主维持家中平时的开销有时都是简母偶尔过来一趟给捎的补贴,他竟有脸提工资的事,若笙真是大开眼界。 也罢,就按他说的好了,那么若笙倒要看看,自己“遵从”他的催促上了班,没有人做饭洗衣操劳家务的谢儒生怎么样呢? 果然,话一说完,谢儒生就愣在了原地,似乎没消化完那句话,他动了好几次嘴唇,末了却一个音都不出来,是的,他现在才懊悔,自己刚才那番话完全是挖坑给自己跳,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他就是感觉简姝完全依仗他而活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她吆五喝六,一面看不起她在家土气又婆妈,一面又认为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可现在简姝居然说要去上班? 谢儒生突然干笑两声:“别开玩笑了,你毕业多少年了,现在回岗位?哪有路子?会有哪家公司肯要你?” “呵……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也不是残障几级,凭什么不能上班?”若笙失笑,也没了耐心跟谢儒生虚与委蛇,摆摆手进了屋子,显然一句话不想多说的模样。 留在门外的谢儒生眉头蹩的死紧,又惊又怒,混杂的思路会聚在一起,直叫他喘不过气来,今天的简姝给他整个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变得强势了许多? 难道他跟苏清妍的事被现了? 谢儒生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寒意,不,不对,就算被现了又怎么样!简姝乖乖离婚净身出户不正是能让自己跟小妍在一起了么! 可是现在看来,她变得难缠了,恐怕自己到时候不一定踹的动她,谢儒生的心又是一凛,想起苏清妍一直缠他办的事——她想要一辆车,这一下可叫谢儒生犯了难,感到头疼了起来,但架不住爱人的多次撒娇,且不想让苏清妍的好闺密们低看了自己,头一昏就应了下来,可难题立马就来了,自己的车当然不可能给她,再买一辆更是不可能,他思来想去,怎样用最低的成本博佳人一笑呢? ——这一想就把注意打到了家里的另外一辆车,简姝的车。 当初买这辆车时,谢儒生还没迹,每天来回跑单子,用过几次,而简姝虽然有驾照,但后来一直全职家庭主妇,每天固定三点幼儿园、市、家,也用不到车。后来谢儒生也买了车,这辆就彻底闲置了下来,若不是若笙穿过来后从停车库里开出来洗了洗去接谢洵南,这车恐怕在谢儒生偷偷开走之前是不会见天日了。 可谢儒生没想到的是,简姝竟不知想起来哪出竟然挂记起那辆尘封的车来了,还给硬生生飙坏了,所以当谢儒生看到自己计划许久打算翻新的车变成这样的时候才会那么大反应,差点没两眼一黑进医院挂葡萄糖去,自己找简姝兴师问罪的时候,竟然还被提醒了她要重新上班这一茬! 谢儒生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他心里几乎一团乱麻! 夏瓷菌食用说明: 暑假来了,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诺言了!! 没有推荐票的世界,阴暗无光,好像把我沉浸了一片泥潭沼泽的昏沉世界,啊,我需要光明,给我推荐票! (夏瓷的声音回荡回荡回荡无限回荡) 第38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五) 谢儒生脸色沉,越想越烦的他是怎么也歇不住了,眼看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再不挽留,以后花的代价可就大了,无需斟酌,他压急了步子挤进门来,跟若笙扬声道:“车子的维修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办!你以后别开车出去了,免得哪天在新闻上看见追尾爆炸车祸的主角是你简姝!把钥匙给我。 ≧ ≦”他手一伸,跟叫花子要饭似的十分想当然。 或许是从前的简姝太逆来顺受了,对谢儒生威胁感太低,他似乎觉得对付若笙用不着什么智商,做什么都是一种不知哪里而来的优越感,十分理所当然,即便是此刻要若笙交出钥匙,都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叫若笙眉毛一皱。 本来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能把钥匙给他就鬼了,可是听完他的话,若笙心里一动,忽生一计,想要顺着他看看,于是交出了钥匙。 谢儒生看到钥匙眼睛就是一亮,露出满意的神色,达到目的后一刻也不想多待,连加班的谎话也不想编了,直接就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宿主,为什么把钥匙给他?这不是”系统十分费解若笙的做法,早就迫不及待在脑海里问了。 若笙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因为我很疑惑,谢儒生为什么突然对一个车子这么上心,听说车被险些报废的表情跟吃了炸药似的,心疼的不得了,若是以往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辆打着简姝标签的车以往并入不了谢儒生的眼,因此在车库尘封好一段时间,若是谢儒生打它的主意,怕是早就从简姝那骗去了,可偏偏这车无论是二手卖了还是自己开,对谢儒生的利益都不大啊,他忽然这么急切的求于这辆车,若笙的好奇心简直要从屏幕里蹦出来了。 况且,有人抢着承包车子的修理费,若笙何乐而不为? “系统,就麻烦你接着定位了,每天汇报一下,接下来该铺垫铺垫,是时候见见苏清妍了。”若笙眼珠一转,对系统说道。 这几天若笙也没闲着,她又办了一张电话卡,给联系的朋友了短信说是自己的新号后,就带着谢洵南去游乐场玩了几次,两人在餐厅吃东西时,若笙突然开口问:“听老师说,这个星期有一个陌生的阿姨去找你了?” 南南愣了一下,吸溜着面条回想起来,回忆定格在一张年轻的脸上,有些不确定的说:“是……是吧。她没进来就被门卫给拦出去了,她说认识我,可我不记得她呀。”那么年轻不是姐姐吗,他疑惑抬头碰触到若笙笑眯眯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冷颤,呃,妈咪说是阿姨就是吧…… 若笙双手托着下巴,和蔼一笑:“呵呵,果然,那么南南知道她是谁吗?” 南南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很沉重,摇了摇头,双眼迷茫的看着她,若笙画风突变,眼泪一凝浑身都是戏,略带惋惜的动了动嘴唇,半手遮面,哽咽道:“诶,还记得爸爸那个病吗?……那个阿姨要跟你爸爸在一起他的病才会好,你也不忍心看着爸爸每天犯神经对不对?” 南南一滞,似乎有些理解不了若笙的话:“为什么?我们打爸爸一顿不就好了吗?” “诶,”她悠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给小孩子灌输恶毒童话,“那样子治标不治本啊,南南乖,为了成全爸爸,也为了他那该死的脑残病,我们让爸爸和那个阿姨在一起好不好?” 这对小孩子来说可能太残酷了。可这是他迟早要面对的,若笙尽量用温和的办法让他接受,如果谢洵南选择谢儒生,那她一定要想办法更改他的思想,及时掰正,她的立场让她没办法尊重谢洵南自己的想法,若笙只能以遵从原主的心愿为要任务,再说,谢洵南跟着一个没迈出校门的大学生,她能把他照顾好就奇了。 看着小孩子眼睛里氤氲起水汽,小嘴哆嗦的样子,若笙于心不忍,摸摸他的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不……妈咪,”谢洵南低着头,像做着什么艰苦斗争一样,声音小小的,让若笙险些没听见:“英雄都是要牺牲的,为了救爸爸,我、我们……”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哇的哭了出来,声音被哭泣扭曲成了喃喃,“那爸爸以后还是我们的吗?” ——不,不是了。 若笙微笑:“当然是,以后随时可以去看爸爸。” 谢洵南涕泗滂沱,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止不住哭啊,若笙抱着他哄了好久,哄的汗都滴下来了他才由大哭变成抽泣,一个嗝接着一个,眼泪珠子硬生生给憋回去:“……呜呜,那南南会听话、我知道了。” “嗯,好的。”若笙抱着他,如果原主在这里,怕是也要潸然泪下吧? ……小孩子真好哄。 若笙正要开口,突然听到系统急急的提醒:“宿主,谢儒生的定位停在了在东站机场,苏清妍的也是,他们不会要跑了吧?” 若笙听完,面上不动将谢洵南放下,给他继续切牛扒,在心中回应:“跑不了,估计只是避开我去甜蜜旅游了。”要是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岂不是要被当神经病。 系统也是摸不着若笙在做什么,它上任宿主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一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复仇了,可若笙这么久还没见什么动静,它由不得跟着操心起来:“宿主,容我再罗嗦一句,你是不是把支线任务给抛到脑后了,积分现在还停在零上呢,振作积极一点行吗!” 工作态度遭到质疑,若笙一噎,随即怀疑道:“……你今儿智商没上线吧?我这精巧绝妙的布局你没看出来?” 系统很识趣:“可能是我眼睛里进翔了……您继续。” 若笙听后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明晃晃的餐刀。 系统擦汗:一言不合就掂刀啊!……诶,怎么感觉这个场景跟白雪公主的后母逼着魔镜说自己最美有点相似? …… …… 另一边。 蔚蓝的大海与远处的天际相交,被一**浪潮推开,海声环绕在苏清妍耳边,她简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哇,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大叔!你快看呀!那边的浪花!” 苏清妍穿着可爱不失性感的泳衣,把她姣好的身材给勾勒出来,衬着她明媚俏皮的脸庞,看的谢儒生一愣一愣的。她是真的忍不住,看着大海心里一阵激动,苏清妍家境并不好,一直省吃俭用的,可偏偏她是个自尊心强的人,见同宿舍里的朋友吃好穿好,再看自己穷酸寒颤的样子,她就觉得挂不住面子。 认识谢儒生是个意外,她本来只是眼红同样贫苦的舍友突然因为钓了个富二代男友突然阔绰起来,于是上网摇一摇想看看有没有帅哥,她觉得自己长的不差,只是没钱修饰而已,每每看到长相一般的舍友炫耀自己男友她就一阵嫉妒,没想到接下来她的好运来了,摇到一个大叔的号,看着资料上填的某公司营销主管,她浑身都热了起来,心里一动,鬼使神差的了一个嗨,帅哥。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两人一拍即合,谢儒生跟她说自己的老婆有多土气多老,两个人根本没有感情,然后夸苏清妍多漂亮、年轻,苏清妍觉得自己简直捡了一个大宝,一天约会下来,谢儒生特别阔绰,要什么买什么,简直是现实般的霸道总裁,苏清妍忙不迭地把自己送了出去,两人当即在宾馆滚成一团。 苏清妍想起第二天舍友看到她一身名牌的惊讶眼神还有暗藏的妒忌,她就觉得一阵畅快!而且,现在,谢儒生还答应了给她买车,苏清妍喜不言表,立马答应了请假跟他出来度假,这样的日子,是从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苏清妍心中一动,趴到谢儒生脸上又亲了一口,样子清纯极了:“大叔,谢谢你诶!那个……车子什么时候可以提呀?” 谢儒生喜笑颜开,抱着眼前的妙人:“很快就可以了,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好不好?” 谢儒生面上笑着,心里肉痛不止,车子现在还是报废的,正在修呢……到时候还得翻新一下,都是钱啊…… 苏清妍不知道他所想,一听生日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喜,脸上泛红:“你可不准说话不算数,到时候我舍友们都来,我们得去好一点的酒楼啊!” “好好好,没问题,我的小心肝……” 两人情意一起,天时地利人和,马上吻的难舍难分…… (老司机真的怕翻车……) 半夜,苏清妍醒来,迷迷糊糊却也睡不着了,只要想起马上到手的车就兴奋不已,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她心里一动,拿起他的手机翻了起来。 她给二人照了一张自拍,自己摆了一个四十五度角颔角度照了一张,了朋友圈,配上一段炫耀的文字点击了送。她心里想着舍友看见她这条朋友圈的表情,心里一阵愉悦,突然,她翻到一条信息,是下午来的,好奇之下,她点开了,只一眼就叫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是简姝。新号,勿删。 ……简姝!苏清妍心里一惊,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随即她定定神,有些懊恼自己对她反应这么大,就像作弊被老师捉住了一样,她心中翻腾。 心道,那个老不死的黄脸婆在蜜假的时候还跳出来骚扰自己! 看着那条干净利落的短信,她心里痒痒起来,不由自主的想示威一下,想看看那个没主见又土又老女人惊诧的脸色,给她一个教训,她看了一眼谢儒生,胆子大了起来,手上点击输入法司机啪叽的作响。 …… …… “——滴,您有一条新信息。” 正在伏案打印文件的若笙抬起了头,朝手机方向看了一眼,因为刚开始上手工作,若笙为了给领导同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两天一直在加班,经常半夜了还在忙碌,今天也同样。 系统被专注翻译文件的若笙忽略了好久了,早耐不住寂寞,突然听到提示音,忙问了起来:“这都凌晨了,谁来的短信?” 若笙一脸漠然,继续忙活自己的:“可能是广告或者1oo86通知,很正常。” “——不对,好像是谢儒生来的?”系统不知怎么探测到了,忙提醒若笙。 若笙眉头一皱:“我没告诉他新的号码。” “是你下午的时候,去营业厅备份原来卡上号码的时候,不是给以前手机上的号码都了短信吗?” 若笙扶额:“我竟然会犯这种错误。” 怀着深深的无奈,若笙划开了手机,本来不耐烦的表情慢慢变了,那内容真是给她了一个“惊喜”。 ——— “你好,你是谢儒生太太吧,你看了照片,想必知道我是谁了吧,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老公在一起很久了,既然你们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选择了我,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你放手吧!” 配的是一张谢儒生的睡颜的图。 若笙盯着看了一会儿,挑起一边眉毛,颇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系统,你说的不错,我真是心慈手软,我们被挑衅了,你说……我们该怎么还礼呢?” 系统当然不会吝啬于心狠手辣,它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宿主你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吧?” “……不错,支线任务的积分我拿定了。” (未完待续。) 第39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六) 三天两夜的度假让苏清妍光荣焕,她从机场回来后,特意打扮的光鲜亮丽,那日给若笙完短信,她才暗骂自己脑袋热,有些后悔,于是悄悄将记录删掉了,为了防止若笙回复,她把她拉入了黑名单,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看第二天谢儒生照常的起来带她出去玩乐没有什么不对劲,她才长舒一口气。 怕什么,谢儒生早晚是自己的,那个女人迟早是要被赶出去的。苏清妍对自己说。 回到宿舍,只有两个人在,扫了一眼图方便穿着背心裤衩的舍友,在对比自己一身从专卖店里买来的套装,苏清妍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他们的等级划开了,她止不住粼粼笑意,提着大兜小兜进了门。 “诶呀,这天可真热,我就从校门外下车一路走过来也是满头大汗。”苏清妍一边娇声抱怨着进门,另一边本来调笑着不知道说什么的两个室友听见她的声音笑脸就凝住了,两人各自扭头各忙各的了。 苏清妍把大大小小的提兜往床上一扔,就踩着高跟鞋过去亲昵的抱住了一个女生,那女生一僵,干笑着说:“清妍,你海边度假计划结束啦?” “诶!别提了,南方太阳太毒了,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晒黑了。”苏清妍低声哀嚎,女生尴尬的赔笑,难掩眼中划过的一丝怨毒,另一个女生默不作声,脸色也十分古怪。 苏清妍假惺惺的跟她们好姐妹了一会儿,把去了一趟海南的事细细翻来覆去说了个遍,看俩女生脸上浮起明显妒忌神色的时候,她才收住口,心里已经雀跃不止,心神晃动,想着一会怎么跟另外几个室友炫耀。 长期以来,苏清妍跟刚才那两个女生都是被其他几个室友抢夺风头欺压的对象,因为出身比不过人家,苏清妍硬生生觉得自己矮了一头,每次被拉着讲各种化妆品、包包、旅游之类的,她就只能尴尬的点头,每次出席什么活动也是,硬生生被衬成了布景板,明明她比那几个长的漂亮的多,却始终得不到瞩目。 现在好了,她翻身了,一定要逮着机会狠狠炫耀一下,抬高自己的地位,挤进她们的圈子里,苏清妍暗暗想到,过两天车子也有了,一定要刷新她们对自己的印象。 …… …… 跟苏清妍携手消失了三天,谢儒生也象征性的回了趟家,他心情似乎很好,看到若笙在家里切菜,还跑过来解释了一下出差三天,实在找不到若笙手机通知她,希望她能够体谅。 若笙睨他了一眼,并没有说话。……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她连理睬都觉得多余。 在谢儒生看来,像简姝那么好拿捏的人,八成早就记不起跟他吵架的事,天天盼着他回来了,就算当时态度挺硬,也就色荏内茬顶几句嘴,下来就该自己后悔了。不是谢儒生不长记性,而是简姝的软骨头形象已经刻入骨髓里了。 谢儒生觉得若笙现在无动于衷肯定是端着架子装的,自己一哄就立马原形毕露的开始道歉,于是他眼睛一弯,献媚的笑着说:“老婆大人做饭辛苦了,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嘛,在家做做家务带孩子,没事出去上什么班啊,那不是女人该干的事……” “……噗!”若笙差点没被自己一口血给呛死,她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谢儒生这句话简直是有毒榜名副其实的排行第一。 这种生物,叫直男癌都觉得是侮辱这个词。 她都不得不佩服了,谢儒生做人到了这个地步,也是神奇的一逼。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拿着锅铲给他照脑袋来一下子,送他到全瘫套餐一份。 “宿主,这种恬不知耻的人只能给他一锅铲让他醒醒脑子了。”系统似有所感,看好戏般兴奋提议。 若笙按下心头的想法,无视了系统眼巴巴的期盼,只是嘴抿成一条线,不一言的把切好的菜和肉分开丢下锅翻炒,努力忽视谢儒生的存在。 谢儒生自讨了个没趣,却没跳起来教育若笙,只是瞪圆了眼睛抱臂站了一会,就转身去客厅看电视去了,多亏他有自知之明走了,要不若笙真该考虑一下系统的提议了。 ……几分钟后,当满溢着葱油香气的肉丝炖蘑菇端上来的时候,正在电视机前的谢儒生讶异的看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碗筷,若不是若笙的面色如冰,他几乎要以为她这是来求他了。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洗刷盘子的若笙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如愿看到一个瘫躺在沙上的人影,随着人影起伏的肚腩,隐约的呼噜声慢慢飘进若笙的耳朵,她走过去:“就现在。” 饭菜里下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在此期间若笙可以为所欲为,她将谢儒生的皮夹翻出来,拿走了身份证和银行卡等一系列证件,这几天她可不是白忙活的,她拿出了谢儒生手机,用了三分钟解开谢儒生那自认为安全的密码锁,谢儒生的社交号之类的全部没有退出来,若笙轻轻松松就看了个遍,包括俩人的聊天记录短信记录,还有……支付宝转账记录? 若笙挑眉,以前的记录被清了干净,但是最近一条还完完整整的保存着,谢儒生转给他的宝贝两千块,时间就是三天前下午,很好,很阔绰嘛,若笙报复性一笑,找出了支付宝绑定的银行卡,一查里面还有不少钱。 这只是谢儒生的其中一张卡,多半消费都是为了苏清妍,每个月工资他都会大半打进去,加上皮夹里的另外两张卡,里面的存款一定不会少,根据原主的记忆,三张卡其一是给谢家二老的,其二是谢儒生自己用的。其三么,都是给苏清妍转账的。若笙看了一眼睡昏过去的谢儒生,换了一件衣服,算好时间拿着去了一趟银行。 谢儒生的那些钱她不会动,但是没道理放任小姑娘花着享乐呀。 果不其然,若笙到银行一查便知,谢儒生的一张卡下绑定了副卡,消费基本上都是副卡出去的,主卡每次汇款、转账也都流向了副卡那里,若笙并没有在谢儒生的皮夹里找到这张副卡,那么它在哪里?经过手机上信息的对比,答案呼之欲出,在苏清妍手上。 若笙二话不说拿出身份证和主卡,办理了副卡注销手续。 当看到手机上的提示信息后,若笙满意的走出了银行,哦,她没忘了将谢儒生的手机关机。 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拐去了一家美容院,决定好好把原主为了家庭劳动丢下的保养和美貌给重拾起来,马上就要自由了,脱离繁重的家务为别人天天操劳,何不换个样子重新再来,为什么要为人渣耗费自己的青春和时光? 原主的底子不差,只是常年被油烟和风霜给蒙住了,再加上不打扮自己,看起来年龄就虚长了几岁似的,放进人堆里就跟其他挎着菜篮的大妈如出一辙,自己都不爱护自己,怎么指望别人在意你。 就像在谢儒生眼里,原主永远就是那么一个样子似的。 若笙进去时,营业小姐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看了她一身市特价的衣服,露出了轻视的眼神,若笙没有错过她毫不掩饰的鄙夷,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不气不恼。 “对不起,咨询的话请移步到另一边的服务项目表,做美容的话请提前预约。”营业员小姐懒散的快口介绍着,有些不耐烦,若笙直接向没看见一样无视了她,越过她走向另一位营业员,在她没开口前微笑:“你好,我办年卡。” 另一位营业员有些愣,看了一眼前面脸色铁青恼怒的同事,又看了一眼若笙,忙道:“好的,这就给您办,您不需要了解一下项目吗,今天来打算做什么美容?”她一边微笑着给若笙办理手续,一边介绍着店里最近推出的套餐项目以及优惠,她心下暗笑另一位同事活该,一上来就办卡的顾客不多,那个同事平时就心气高傲,奉高踩低,今天踢上铁板了,自作自受错失一笔业绩。 营业员笑容满面的领着若笙到一边等待,并介绍了一大堆项目,去通知了一位美容师过来,没有哪个女人在美容院里开心的,若笙抱着杂志心中愉悦的等待着。 (未完待续。) ps:我很抱歉,因为死线到了,先传上来了,还没有码完,一会再修改,一会刷新就可以了。 第40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七) fgongl美容美发中心。 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五官柔和,气色红润,比起之前的憔悴衰老好了不是一点,若笙拍拍脸颊,从按摩椅上站起来,原本粗糙盘起来的开叉枯发被剪到了齐肩,现在打着翘卷服服帖帖垂在肩头,看起来减龄不少,原主略微有些痘坑的脸现在看起来像剥了壳的煮蛋似的,吹弹可破。 美容师领若笙到另一间房里选了衣服,一番添置打扮下来,站在换衣镜前,若笙心酸的感叹道,这明显是进城前和进城后的画风好么,这就是原石雕琢前后的区别。 果真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若笙利落的刷卡出店,拦了一辆出租,朝警局方向去,她看了看兜里谢儒生的手机,挑眉一笑,嗯,是时候会会小姑娘了。 …… …… 苏清妍见到若笙实打实的愣傻了,就那么呆呆的怔着,还是她朋友拽她胳膊她才幡然清醒,她有些手脚无措,但还是挺直了腰杆不打算输一点面子。 “来的怎么是她?”苏清妍的朋友在一边皱眉嘀咕。 “看她一直盯着这边,肯定早就认出你了,她肯定知道了,这来挑衅你呢!” 苏清妍脸色有些难看,被朋友攒动着来撂狠话,她可没料到今天这一幕,要不然打死都不会出来,她吃惊极了,为什么若笙会知道!还能找到这里!被朋友三言两语一说,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不然之前吹得太多现在怂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终于,她一咬牙,上前一步挺直了脊背,尽量显得自己坦然:“你好,你是谢儒生太太吧,”她心跳的很快“你能来这里,想必知道我是谁了,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老公在一起很久了,既然你们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选择了我,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你放手吧!” ——少女,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句话让我忍不住想从屏幕里把你揪出来打一顿。 谢母可精明透了,她一看就知道这情况是个怎么回事,看若笙那架势是打算不死不休了,儿子的事她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花花肠子街谢母心里早就有数,男人家家谁还没几个坏心思。但她没想到若笙这个软白菜性子居然也会揪着不放死磕。 就算是儿子真的外头有了人,也不能让若笙把事闹大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家儿子,怎么着也得把她嘴堵上,哄她个和离免得抹黑了儿子名声还输了理。 谢母眼珠一转,心里头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谢母略一思量,决定先把若笙哄了再说:“小姝,你先别急,兴许是误会了呢,嫁给儒生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呀,他也就心思野了点,从来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是不?要是他真的有点啥不该有的心思,妈铁定替你啊做主!” 说罢她眼一横对着谢儒生狠狠道:“你这兔崽子,还不快把你媳妇哄回去?”语气是狠厉的,但明眼人都听出她话里话外都护着谢儒生,尤其是此刻怒目圆睁下暗使的眼色。 谢母这话说得好像教训自己儿子似的,但实则无非是像哄住若笙,让她心里平衡点,若笙冷哼一声,她可不吃这套,谢母越是想安息了事她越是要把事戳大。 “还有你呀,我老太太说两句你得听着,你也不能总自个疑神疑鬼的吧,给孩子看来什么样,万一错怪了儒生,岂不是白找事给两人留隔阂?你也老大不小了,等南南长大也是个要做婆婆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她揽住了谢母的胳膊,那样子特亲密,让谢母一僵,挣开也不是不挣也不是,在儿子面前,就好像打着标签跟若笙一伙替她做主似的,谢母脸色一僵,尴尬的安慰道:“行了行了,快回去吧。” 谢母才不想在里面插一脚,她既不想让儿子受了委屈,也不想让人家说她偏心,于是站出来出来说两句“公道话”想先把若笙哄住,哪知道那小姑娘居然一脸怒容的蹦哒着来了,让她瞬间打脸不说,还蹭着来她这里,搞得跟她关系很好似的。 ——可是,纵使她算盘打的噼啪响,也挡不住智商没上线的猪队友。 三人正在虚与委蛇,远处突然慢慢出现一个娇小眼熟的身影,左右盼顾之后,便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谢母纳闷的看了一眼,还没定睛去看,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惊的血管一跳。 “大叔!伯母!”娇小身影朝这边惊喜的打招呼,小跑着走了过来,还没等几人回神,就绕过谢儒生向谢母扑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腕。 谢母脸色一变,尴尬极了,苏清妍还不自知的上前挽住她的手,殷勤撒娇似的晃着:“妈,我上次跟你买的养生奶喝着还可以吗?你要想喝我还跟你买!”谢母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的跟吃了翔没差。 苏清妍笑着说完得意的看了若笙一眼,拽着谢母的胳膊更紧了些,她是想让若笙知难而退,想让她知道自己和谢母的关系可不一般,自己已经成功打入谢家内部了,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三! 她倨傲的一抬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若笙,语气不屑:“咦,你是谁啊,怎么在我们家门口?” 谢母脸色一变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快别说了!谁是你妈,小姑娘这么不要脸怎么乱认亲戚?” “妈!”苏清妍一看谢母的反应立马就急了,这不拆她台吗,“你怎么了,我们前天还见面呢!” ——我去! 谢母恨不得给根针跳起来给她的嘴缝上,这妮子太没眼色了,这不打她老太婆脸吗,谢母感觉自己焦头烂额脑袋都要炸了,连忙把手从苏清妍怀里抽了出来,一边向谢儒生使眼色求救,一边敷衍着应付苏清妍:“什么妈呀,我都没见过你,你别在这捣乱!” 苏清妍见谢母居然连认都不认她了,有些发愣,连忙从身后拽了谢儒生来:“大叔,你快跟妈说说,她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妍啊。” 谢儒生也是焦头烂额,被三双眼睛灼灼盯着,压力太大:“这……” 一时间在场的几人都诡异的沉默了下来,都等着对方开口,打破这一僵局。 若笙都看不下去了,实在辣眼睛,她都替谢母快要酸掉的僵脸尴尬:“那个谁谁谁,你眼睛里有翔么乱攀亲戚,我几时多了个侄女?” 她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小侄女啊,咱家几时候多了这么个亲戚?” 苏清妍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若笙在讽刺她对谢儒生的爱称,她飞快的瞥了一眼后者,脸色涨的通红,本来私底下这么叫细软撒娇又情趣,这被若笙一道破就好似明指她不要脸,她不服气,理直气壮道:“谁是你家侄女,又不是叫给你听的,大叔他大我几岁,这么叫怎么了!” 这回还没等若笙开口,谢母看见围的人越来越多早歇不住了,指着苏清妍吆喝:“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要脸皮,管人家丈夫一口一个叔,你想认亲戚回家找你妈去,别在这晃眼。” 苏清妍一听这小脾气上来了,这老太婆怎么翻脸不认人,当众跟若笙联合起来欺负她,她不好发作,只能委屈的带上了哭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家子联合起来针对我吗,以为我是见不得人的小三么,我跟大叔是真心的,她就是见不得我跟大叔好!” …… “你是不是给了小妍父母什么东西?” 谢儒生看起来似乎很疲累,双目泛满血丝,烟蒂散了一地,看起来像抽了一夜的香烟,他精神也有点溃散,有些一点就着的架势,看若笙没吭声,就提高了声音:“我问你话呢!” 若笙点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是的,一共花了我二十七块九毛钱的邮费,她的父母住的够偏远的,但我不介意,你可以转达她不用还了。” 听了若笙面无表情的带着嘲讽诛心之言,谢儒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起来跟她对掐,吵得你死我活,他反而有些平静,深吸一口烟后,他缓缓道:“我往日对你不薄吧。” 若笙眼睛在家里扫了一遍屋子里少的可怜属于原主的东西,呵呵一声,没有说话。 “跟小妍的事是我过分了,可是这里面不只有我的错,一段婚姻出了问题,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错,你想想你在家时,尽过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么?” (未完待续。) ps: 很好又是一个死线将至,这可就比较吓人了,还是先发上来,晚会儿增添一些内容和删改。具体呢就是请点击目录中的最新节章,会弹出来一个对话框里有重新下载,点击就行了,增添过的内容就会出来啦。 昨天凌晨已更新,如果内容发现不完整的依旧是这个方法,谢大家海涵! 嘿嘿嘿(?﹃??)。 第41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八) 苏清妍甩开谢儒生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后者紧紧跟上,焦头烂额道:“小妍!你听我说!我妈她不是不接纳你,只是你今天出现太突然了,我跟简姝的事还没说清楚,周围邻居街坊都在的,影响不好,她才会一时情急之下……” “少来!她就是偏向那个女人!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对我喜笑颜开的,那个女人一来,她就翻脸不认人了,恨不得跟我划清界限!”苏清妍尖声叫道,眼睛发红,显然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受不了了,她紧咬牙关,甩手就走,谢儒生一把拉住了她,耐下心来温声细语哄道:“不是的,妈她这个人就是重面子,她对你印象还是很好的,要不是中间横了一个简姝,说出去不好听,我早就把你带回去了!” 看苏清妍有所触动,他紧接着道:“那个老女人我回去就跟她离婚!咱们先忍忍,等我找一个借口把她逐出去,就马上娶你!” 苏清妍有些不服气,质问:“为什么现在不行?你直接跟她说开不就得了,她能怎么样!看见她高高在上一副正妻的模样我就恶心,弄得她好像是受害人一样,多委屈似的!” “现在说开的话,咱们就是理亏了,到时候离婚她就会分走一大笔钱,你也不想让她白吃我们一口吧!在家她就花我的钱,我可是一分都不想给了,咱们还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小妍,现在时机不对,我们得忍忍!”谢儒生苦口婆心的劝诱,苏清妍怨恨的表情也渐渐有了变化,她一想,就是啊!自己要是当面撕破脸跟谢儒生在一起的话,外人看起来不就是小三上位吗,平白让那女人得了好处,虽然自己出了气,可是不值啊! 苏清妍略一迟疑,细细想想谢儒生说的也对,于是她道:“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谢儒生一看苏清妍不气了,擦了一把汗,忙道:“很快,很快!这段时间你先在宿舍里,我过两天找个房子你住进去,你别跟她置气,她要是再找你,就打电话给我!”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语气不善道:“她居然敢封了我的银行卡,还去妈那告状,手伸的真长啊,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 话音一落他就抱住了苏清妍,含情脉脉的说:“宝贝,你受委屈了!” 苏清妍眨巴眨巴眼,泪珠子就掉下来了,她也道:“大叔……我没关系,阻碍我们幸福的人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虽然如此,她还是恨透了若笙,当众扮她难堪让她颜面扫地,那打脸的滋味她现在都忘不了,凭什么那个女人有资格来教训她,她以为她是谁啊,抢不过男人,就来对付自己,有本事让谢儒生回心转意啊,苏清妍眼里蓄满泪水,她恨恨的想,自己就是要跟谢儒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气死她! 想到这里,她勾住谢儒生的脖子,送上了朱唇,谢儒生心里一动,眼神就火热了起来,可是在大街上,他也不好办事,于是他带着苏清妍去了最近的一家宾馆。 (未完待续。) ps:大家好,因为从今天开始存稿的原因,所以依旧是待会补发,看到这条信息说明你看到的是不完整章节,过一段时间重新下载章节刷新即可看到新内容。给大家带来不便,抱歉了。 啊啊啊啊死线到了!!! 第42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九) 若笙把所有的财产证明准备好后,带上那数不清的照片证据,一同寄存到了事先找好的律师那里,做完这一切后,她便去了宾馆。 到了大堂,她也不必询问前台谢儒生的房间在哪,就直接上了电梯,一般情况,前台接待是打死都不会告诉你客人的隐私的,更何况若笙风风火火这明眼人一看就是来捉.奸的,她们当然要三缄其口,以免引祸上身。 “三楼右边3012室。”系统兴冲冲的就报出了谢儒生的所在,事实上谢儒生经过之前的事也很谨慎,这次都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而且保密也做的很到位,可是架不住有系统这个外挂,别说只是这个了,就算他伪装起来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若笙也能给他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 “诶呦妈呀,我第一次跟着宿主进行这么刺激的行动,一会儿会不会看到什么辣眼睛的场面?”系统羞中带奋的声音响了起来,若笙无语,她也是第一次进行这么重量级的计划,为了防止长针眼,一会一定得给眼睛加马赛克才行。 若笙也有点紧张,她猫着腰穿过走廊,找到了3012室,看着那扇红木门静悄悄的在那儿,她就觉得一阵脑热。 这时系统突然唉呀一声,大事不好的语气:“不行啊宿主,除非你会穿墙,不然现在我们怕是要被挡到这个门外了,要不……你试试敲门冒充查水表的?” “……”若笙被它发言中的无脑成分给无语到,扶额瘪嘴:“你是来卖蠢的么?” “那怎么办,我们没有磁卡……”被怀疑了智商的系统很是忧伤,它更好奇若笙会怎么做,若笙给它一个放宽心的手势,伸了个懒腰,然后秒变脸,手忙脚乱一脸惊慌的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我的磁卡呢?” 系统一头雾水:“???” 不等若笙解释,它下一秒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推着保洁车的清洁工大妈慢慢的从走廊另一端出来,一个一个的空房间进去打扫,点算缺了什么,很快走到若笙的旁边,系统恍然大悟,不愧是宿主。 “你好,等一下!”若笙叫住了那个保洁大妈,很是焦灼的说:“可以帮我开下门吗,我的房卡好像锁到房间里了。” 这种事在宾馆一点也不少见,保洁大妈很理解,看若笙的样子也不像图谋不轨的人,于是她就帮忙上前看了看,拿出了通用了卡,本来按照流程她应该让若笙核实一些信息的,但若笙一脸无害的样子还真让人起不了什么戒心。 若笙很有礼貌一口一个谢谢,大妈也跟若笙攀谈了起来:“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跟我丈夫一起。”若笙心中笑得狡黠,面上仍是一脸柔弱温和,她清楚的知道谢儒生两人就在里面,只隔着一个门板,系统脸上滴汗:“宿主,你真是一肚子坏水。” “我女儿比你小一点,也马上就要结婚了。”大妈对若笙印象很好,聊的也很投缘,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可我老是不放心,因为——” “咔哒”一声,门也这时候开了,大妈的谈笑声遏止在风中。 因为这个宾馆规模不大,所以房间里面空间就小了很多,这就意味着,一扇门打开后,你可以一览无余。 平常来说,这是好事,可是今天—— 斜对着门的凌乱的大床上有着明显的两个身形,两人已经睡着了,被子却只挂在一边,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赤果果的呈现在眼前,地上衣服扔了一路,真是让人尴尬症都犯了,眼睛都无处安放。 苏清妍的胸脯露出被子,谢儒生的一条手臂还横在她身上,两人睡得香甜,浑然不知门外进来了两个人。 ……夭寿啦!眼睛就要瞎了! 大妈的笑意还僵在脸上,心里已经被各种弹幕刷屏,不用看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犹如滔滔江水般扑面而来,她这个年纪的人,多少还有点封建思想,看到这个心里是各种臊 意,正考虑着要不要退出去把门给关上只当做没有来过时,突然听到身边的女人一句惊呼:“老公?” 卧槽?! 大妈的脸色突变,惊道:“那就是你老公?” 见若笙点头,大妈心中骇然,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啊!她又惊又怒,特别心疼若笙,这个身为丈夫的居然这么不要脸,跟着妻子宾馆住宿期间竟然和别的女人偷腥? 一时间她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再抬头看若笙时眼里已经含满了同情,她一脸凝重之色,问若笙,说那个女人你认识吗,若笙当然摇头了,也是一脸愕然的反应不过来的表情,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妈的同情更甚,心想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没有心理准备!这时估计已经吓傻了,于是她道:“你家里人能联系上吗,你打算怎么做?这个男的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事情很严重,你可不能心软!” 若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兴奋的说不过来话,现场效果很好嘛!她一边想一边掏出了手机,给两人上来就特写了几张不可描述的马赛克图片。然后一抬头对上了苏清妍惊愕的脸。 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完全呆滞住了,看了看若笙又看了看自己,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然后尖叫起来,这时谢儒生也被惊动醒了,他睡意朦胧,明显反应不过来,一转脸看见若笙,迷茫的道:“……简姝?你怎么在——”后半句没有了,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般,一脸惊诧,手忙脚乱的扯过裤子穿上。 这房间隔音效果得是有多好呀,若笙啧啧的感叹,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场面。 保洁大妈拉着若笙一脸怒容的上前去,好像被绿云罩顶的是她一般,苏清妍已经惊呆了,不还手不张口,一个劲往谢儒生怀里钻,谢儒生这时哪能顾上她,急吼吼的穿衣服都来不及。 保洁大妈一看苏清妍年纪轻轻,顿时惊讶了:“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是不是被骗了,怎么干这样的事……” 苏清妍还捂着被子没搞清现状,但有人出言不逊,她下意识的还嘴道:“我和大叔是真心相爱的,你个死老太管什么管!我愿意啊怎么样!” 她这时才有些眉目,觉得保洁大妈一定是跟若笙一伙的,来捉奸来了 ,顿时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撕碎了若笙,她挺直了脊背跟大妈对骂。 “你……你这个小娼妇,勾引别人家男人,不知廉耻的玩意……”不知道苏清妍戳中了大妈哪个点,她几乎是炸了的跟苏清妍对撕起来。 门外因为这里的动静早聚集了不少人,不少人都来凑热闹,窃窃私语起来,更是举着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还有人直接报了警。 人群里有人看不下去了,嗷了一嗓子:“你还要不要脸啊,被当中捉在床上,还能仰着脖子理直气壮,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你这种小姑娘。” 苏清妍一听气的脸都涨红了,这些看热闹的人怎么这么说!她气急,张嘴就回骂:“你们欺人太甚了,都帮着那个死女人,是她害我这么惨的,我跟大叔好好的,是她突然冲进来……” 她还没说完,众人都大开了眼界,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是错的?谢儒生也是脸红脖子粗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眼见人越来越多,他吼了苏清妍一句:“别说了!” 苏清妍见谢儒生居然也吼她,一脸难以置信,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谢儒生脑袋都要炸了,把衣服塞给苏清妍,然后朝外面的人吼道:“好了!热闹都看够了没?别人自己家里的事你们也要管?都他妈吃饱撑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仅兴头没灭反而越来越高涨,纷纷鄙视谢儒生这个渣男,拿手机让他上热门,谢儒生看向若笙的表情,已经恨不得吃了她了,人都是有底线的,他这次算是真被逼惨了。 若笙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时几个警察来了,喝止了吵闹的吃瓜观众,然后扫了一眼房间,也是被雷了一下,咳嗽两声,一个警察厉声道:“是谁报的警?” 人群里有一个人应答了,并指了指谢儒生和苏清妍两个人,带着一脸不知从何而来的大义凛然:“警官,好像有人piao娼!” 凑热闹的众人恍然大悟,尼玛,原来是这样啊! 若笙自己都惊呆了,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特别是怀着八卦之心的群众。 谢儒生这时胡乱套上上衣,见警察来了,知道事情大了,也变了脸色,对若笙吼道:“简姝,这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快跟警察解释一下!”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人怕家丑外扬,都恨不得赶紧说是误会,把看热闹的和警察轰走,然后自己关门解决,可若笙却要反道而行之,她不怕别人知道,反而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 (未完待续。) 第43章 驱逐狐狸精计划(完) 看热闹的众人被赶走后,留下了当初报警的人和若笙几人,警察环视了一下房间后,严肃喝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看到没穿衣服的苏清妍,警察们回避到房间外给她时间,顺便带着谢儒生在外面问话:“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儒生明显冷汗了,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调整过来说:“误会,都是误会,自家事一点冲突罢了,警官,我们都是守法的好市民。”虽然此刻他衣衫凌乱头发顶着一头鸡窝的样子,说的话真没什么说服力,警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指指那个报警的人:“那人家说你piao娼是怎么回事?油嘴滑舌!是不是好市民带回去就知道了!” 谢儒生恨恨的瞪了那个多事的人一眼,接下来就被警察推搡着往外走了,他心里就是一股火,在公司里都是他指使别人,谁敢这么不敬的对他,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反抗的时候,还也算配合的走了,这时苏清妍也出来了,看起来垂着头,神色复杂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一个警察推着走出来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了若笙,眼睛里的怨毒一下子如火般燃烧起来,她不知从哪来的大力挣脱开了警察,直直的朝若笙扑过来,高高扬起的一只手就要往若笙脸上抓来。 “我跟你拼了!龟婆!”她目眦欲裂,挥舞起来的手臂就像章鱼须一样,苏清妍是疯狂下的出击,完全没有章理,却很有攻击性,一个成年男子可能一下子都招架不住,被挠个大花脸。 可是放在若笙这里,就不行了,虽说初级格斗基础已经不在了,可是那些招式若笙还记得,被冠以龟婆之名的若笙一脸黑线,心道,我的刀呢?? 她抓住了苏清妍伸过来的手向反方向一扭,脚下两步闪到她右侧咔吧将她的胳膊转了一圈,苏清妍脸色倏的就白了,痛呼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而若笙很纠结,艾玛,这个姿势太适合过肩摔了,顺的简直让她控制不住,可她还是止住了动作,点到为止,推开了苏清妍。 ……因为警察面色惊变反应过来在喝止了。 “住手!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两个跟这个男的什么关系!”警察一边慌忙隔在了她俩中间,另一边谢儒生一看苏清妍被揍了,脸色都变了,他知道若笙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才不让她得逞,脑子一转,赶紧澄清道:“……别动她,她是我女朋友!” 一时间谢儒生也没想到太多,只是认为这样能很好的解释他为什么和苏清妍出现在这,不然进警局他和苏清妍的名誉都会受损的,他以后就不用要脸了! ……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只见警察脸一扭指着若笙道:“那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谢儒生张着嘴,却不说话了,因为他大脑当机了。 难不成说那是他老婆?名正言顺的妻子?说哈哈哈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三妻四妾我们来宾馆打麻将的吗?……嗯,至于那个大妈,不不不她才不是我媳妇……这样? 若笙笑得一脸无害,上前一步,对警察道:“他不想说,还是我来说吧,我是他户口簿上的妻子,嗯,暂时就这样。” 警察听完眼里闪过一起诧异,然后看谢儒生的眼神就变了,原来是个渣男,这时保洁员大妈不知从哪也跳出来了,指着谢儒生一脸愤恨的说:“这男的就是一个杂碎,特不要脸,跟着媳妇出来住,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偷叫小姐,这种人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大妈的嘴炮开的也是利索,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说了,别说,这东凑西拼的还真跟叫卖y服务的一样,若笙瞬间就从抓丈夫外遇变成了抓住丈夫piao娼,她就站一边啥都不干,所有人都已经带着看苦情媳妇的眼神同情的瞟向了她,若笙呃了一下,在重任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那一瞬间谢儒生愣了一下,接下来就跟疯了似的弹起来朝若笙这边冲过来,不过下一秒就被按住了,被警察扭送走了。 苏清妍突然大叫起来,疯狂挣扎,抓的警察们都倒退两步,她一边疯了似的大叫,一边用恨不得撕碎若笙的目光狠狠射向她,引的人越来越多,最终闹的狼狈收场,在众目睽睽的围观下被拖拽走了。 后来警察局里的事情若笙不知道了,她回到家里收拾了行李,带着所有东西先放到了原主父母的房子里,并把事情跟他们描述了一遍,他们是又惊又怒的,若笙说明了自己想要离婚的想法,他们沉默了一下,然后简母含着泪支持了。 简母含着泪说:“离就离,凭什么我的女儿要为他那里受委屈,没想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谢儒生竟然是个斯文败类。” 那一刻,若笙感受到了原主心中的涌出的一阵暖意,然后眼睛竟然就要溢上了眼眶,她侧开头擦了了,其实原主一直都有温暖在身边,何苦把自己这很藤搁到谢儒生身边枯死呢。 然后简母最担心的就是谢洵南的抚养权问题,若笙安抚了她,这个她早就计划好了,唯一的问题是南南的态度,她马不停蹄的赶到陈洛那里,这几天都是陈洛在帮忙照顾谢洵南,若笙一来,南南立马就扑了过来。 若笙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有些苦恼的问:“诶,你爸爸要跟那个阿姨走了,那你跟妈咪走么?” 谢洵南丝毫也不犹豫,重重点了点头,他扬起倔强的小脸:“妈咪,陈洛阿姨都告诉我了,我们不要爸爸了,以后我陪着妈咪好不好?我也是男子汉,我可以保护你的。” 若笙温柔的抱起了他,替原主回答那一辈子都没赶上的话:“……好。” 小鬼,可惜我不是你妈咪啊,我这个帮她实现愿望的信使而已。 若笙抱起谢洵南,认真的对上他的眼睛,说道:“听好了,小鬼。” 谢洵南茫然的睁大眼睛,妈咪怎么这样叫他诶。 ——你妈妈让我跟你说。 “宝贝,我爱你,一直。” 谢洵南愣住了,他茫然的点了点头,煽动嘴唇。 嗯,我也是,妈妈。 …… …… 谢洵南只是被拘留了几天就保释出来了,他没多大事,但是苏清妍的名誉是毁了,那天有人把他们的照片传到了网上,苏清妍一下子就火了,作为学校里半个校花,很多人认出了她,她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根本抬不起头来。 而谢儒生到家只收到了一张法院的传书和一张离婚协议,他根本不知道若笙去了哪里,而且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一大堆证据,他被判成了过失方,失去了抚养权和一部分资产,他几乎要气疯了。 苏清妍同样恨死了若笙,她在学校里根本待不下去,本来以为若笙走了她就终于可以开始跟谢儒生有光明正大的生活了,但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因为房产证写的是若笙和谢儒生的名字,房子被卖掉分产了,段时间内找不到新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她只好跟谢父谢母搬到了一起。 谢母根本就没有接受她,每天给她干不完的活,还有白眼和毒骂,谢母把儿子的事一部分全怨在了她身上,每次算账都找她,她没有工作,只能在家里干活,她跟谢儒生抱怨,谢儒生也是焦头烂额的没有办法。 看着谢儒生对她愈发的敷衍和不耐烦,苏清妍从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恐慌,她会不会是下一个简姝,这真的是她要的生活吗? (未完待续。) 第44章 开门,收快递啦! 第44章开门,收快递! 几十年白驹过隙,若笙下半生一直未嫁,直到最后在病床上停止呼吸,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恍惚有谢洵南的痛苦哽咽声,若笙迷迷糊糊听着,真想两眼一睁坐起来,嘲弄他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可是她有心无力啊,意识就像干涸河床上最后一滴水,慢慢蒸发干净了。 …… 等可怜的若笙再一次头昏脑胀的醒来,她已经到了灰蒙蒙的白间里了,像一个方矮蛋糕似的白间,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模样,头顶的【昼日】愉快的散发着光芒,驱走室内的每一丝黑暗。 因为穷的叮当响的缘故,她的白间特别寒酸,于是此时她的引导者只能盘腿乖乖坐在地上,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盯着她。 “哈~”黑无常打了个哈欠,生理盐水溢出眼眶——如果它有泪腺的话。 它转了转自己的脖颈,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若笙看着就捏了一把汗,真怕它一个大动作脑袋给拧下来了,就算它体质特殊已经适应了动不动就少个胳膊少个腿什么的,可是给若笙这个心灵脆弱的眼前做这种惊悚行为真的有照顾她的感受吗。 她真害怕自己哪天再被黑无常活生生吓死一回,这说出去多掉面儿啊是不是。 骷髅活动了一下它的四肢,就好像尘封多年的老古董似的,它一摆动就发出僵硬衰老的声响,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灵活了,黑无常才满意,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马金刀的坐下了。 它咕哝一声:“……我怎么感觉自己身上有蜘蛛网,错觉?” “并没有,你多虑了。”若笙嘴角抽搐,一醒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有些疑惑黑无常是不是一个人在白间里精神恍惚呆傻了,恕她直言,她看不出黑无常身上除了骨头还有其他存在,当然,如果她没瞎。 黑无常就像看出若笙在想什么一样,颌骨下压,看起来就好像垂着嘴角似的,它严肃的敲击地面,颇为不满:“……你知道啥,你丢下我一个骨在这几百年,我可都觉得自己关节生锈了,距离你上一次出现,足足几百年啊!”说道后面,眼眶下已是两行清泪,看起来煞是凄楚。 “艾玛,这么惨,来来来不哭不哭。”若笙哭笑不得,连忙凑过去给这脆弱骷髅安抚安抚,轮回坛里时间流速确实慢,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了,想想骷髅一个人对着白间墙壁,四周都是白茫茫,诶,想想都替它拭泪啊。 有些逼供刑犯的方法,就是把他装到一个特质的房间,全部都是白色的,基本不到一天,刑犯就疯癫了。比起身体的囚禁,精神上的折磨才更煎熬;在一片虚无里,你会渐渐忘了自己是谁,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大脑皮层过度兴奋,会产生一个接一个的幻觉。 若笙对此可一点也不陌生,更巧,她深谙此道,毕竟她曾…… “行了,别的不提,快快快国际惯例。”黑无常催促的声音打断了若笙的思绪,她叹息一声,这个国际惯例呢就是指给好奇宝宝黑同学讲讲那外面世界的趣闻,满足它的好奇心。 若笙把这一世的见闻都讲给了黑无常听,这一次任务比较清汤寡水,没什么激情,不过骷髅还是听的很认真,时不时发表一下看法,不过,它的侧重点一般都跟若笙不在一条线上,时时问出来的问题叫若笙哑口无言,而骷髅毫无自觉,不过总算问了一个正常的问题:“那么那两个人类后来怎么样了。” 若笙想了想谢儒生和苏清妍的下场,勾唇一笑,突然模棱两可的打趣道:“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好,故事到此结束!” 她坐起来伸伸懒腰,黑色的头发缠上胳膊,骷髅气鼓鼓的抗议道:“什么啊,我的智商看起来很好糊弄吗?”闻言,若笙一撇嘴耸肩摊手,留黑无常气急败坏的拿爪子挠地。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若笙想起来了:“对了,我的快递到了没?” 黑无常不知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磨蹭蹭的指了指那个巨型插头:“那咯,你上官网自己看吧。” 若笙眯了眯眼,她耳力惊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骷髅抱怨的是“就惦记你那快递了,吝啬鬼投胎啊,也不知道给我买个豪华按摩椅……” 若笙哭笑不得,摸摸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黑无常,黑无常一愣,气呼呼的扭开了头颅,若笙“诶”一声晃了晃脑袋,心想,这次就给黑无常买个那什么椅吧。 看着地上奶白色的巨型插头,若笙肌肉都是兴奋的,她老早就想自己试试数据机怎么操作了,兴冲冲的抱起地上的巨型插头插进了白间墙壁里,混沌般的墙上荡起一阵波纹,这就连接好了,插头亮起一个绿灯,随即,墙壁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蠕动起来,看起来犹如解冻的羊脂,慢慢凸出一块形成了条状机械。 若笙利落的拿出黑卡,在卡槽上一刷,数据机马上褪去了荤白的颜色,露出了质地光滑的原貌。 数据机上,她的数据也显示了出来。 「编号:v2047 天赋能力:暂无 特别能力:暂无 辅助:暂无 拥有:【1.8版女配系统】 体质:普通 收集亡灵数:3(现有2枚) 净化能力:暂无 特权:暂无 技能卡: 敏捷度:12精神力:15 武力值:16耐力数:12 拥有: 自由空间(白间二级) 引导师:黑无常引导系意识体 f级低等权限 待。 这次是耐力加了两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奖励都她喵的没有,若笙正捶胸顿足,突然看到数据机提示一条新信息,她好奇的点开。 “尊敬的2047,在上一次任务中,你聪明灵活、进退有度,让前去轮回的灵魂得到释然,她很感激,她为了报答你的恩惠,自愿抽取自己一丝魂魄,增加你一枚灵,已经计入你的属性版面和账户了。” 若笙一愣,随即苦笑起来,简姝啊简姝,真是一个善良心软的女人,这只是她的任务,她竟然当恩惠,若笙心中一阵酸涩,不知说什么,再抬头时,亡灵收集数那一栏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三。 只是不知道,抽取魂魄会不会对她的轮回产生影响。 查看完属性值后,若笙就去自己的页面看了快递,前面显示两个订购的快递已经到了,分别是【嘉年华纪念版小红帽套装】和【脊骨锁】。 很好,那么问题就来了—— 若笙扭头去问黑无常:“嘿,这怎么签收?” 骷髅在一旁托腮看着,闻言懒洋洋的伸出两根白森森的指骨,在若笙眼前一晃,指向了一面墙壁:“门在那边,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诶哈哈哈哈哈这还用你说?” 黑无常刚指完方向若笙就跑了过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难掩激动的心情,然而,面对一片灰蒙蒙的墙壁,她站半天无可奈何,除非她会穿墙,否则只能傻不愣登站着了,她刚准备问黑无常,灰蒙蒙的墙壁就像水波纹一样荡开,后面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若笙兴奋的扭过来,准备看门显形,然而,她的笑脸在下一秒就僵住了。 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嗷———” 灰蒙蒙墙壁慢慢褪开,一张狰狞虬结的兽脸就露了出来,跟胳膊一般长的利齿就横在墙外紧贴着若笙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巨兽张嘴吼出的腥风和唾液糊了可怜的若笙一脸。 巨兽身上鳞片峥嵘,只是一张脸就几乎与白间的墙壁一般大。 若笙:“……” 此刻我的心理阴影面积是不可估量的。 巨兽后突然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有点像小人国的侏儒兔:“诶,2047,你的快递!”说完见上面蹦出来个跟竹竿一样的麻子脸,看起来好像非洲难民一样,肋骨突显,个子不高,四肢跟面条似的,扔给若笙两个包袱。 若笙沉默着抱住包袱,沉默着掏出金卡在一脸不耐烦的竹竿拿出的卡槽上划了一下,最后终于爆发了。 “尼玛哔,让老子好好记住你们的脸,下次再用你们俩快递公司我以后倒立着走!”若笙恶狠狠的吼了一句然后大力甩上门……当然了,她现在没有门,她就是象征性的那么一挥没想到还真给关上了——白间的墙壁开始向内融合覆盖,就像无数块拼图,很快就将缺失掉的那一块填住了,竹竿一脸惊异的瞪着若笙,正要快口,最后一块拼图归位了,差点卡住他的普通牙刷一样的鼻梁。 若笙软着腿走了回来,浑身现在还是一身冷汗,她再次诅咒了竹竿一句,抱着两个包裹坐到了地上,黑无常也凑过来,兴冲冲的要若笙拆开它。 若笙找了一圈没找到剪子,只好用手撕扯起来,她忘了她旁边就是一个浑身可以利用的骨架子了。黑漆漆像松花蛋一样的圆包裹,在若笙使了吃奶劲的暴力下,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未完待续。) ps:今天真早,所以有两更。 第45章 披着画皮的某笙 朦朦胧胧的虚无空间内,一个长发席地的女生正抱着两个黑漆漆的包裹研究,她的旁边,还坐了一个浑身森森白骨的骷髅,黑黝黝的眼窝直盯着那两个包裹,两颊上挑,竟还能看出它兴奋的表情,这样一对组合,真是让人冷汗如瀑。 “……诶呦我去,这还带使用说明书。” 沈若笙把包裹割开后,从里面掏出一张布满黑字的白纸,伸手一展,闪过了黑无常来抢的贼手,挑高了眉看它,道:“别急,我念。” 看黑无常在一边冷着脸又难掩焦急想要目睹的模样,若笙心里就高兴的不得了,她低下头,仔细的看起来,结果越看冷汗越多:“呃,是【脊骨锁】,本物品是使用某种上古神兽的脊骨制成,因为曾是软骨两栖类的原因,可以压制比其等级低下的同类型生物,带着黑暗属性,有谜之特性和兽类威压……唔,我只是想要个发箍而已,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她当初只是图便宜想治治自己万恶的头发,但是如今一看说明书,总觉得是某种来历雄厚的不凡之物呢。 若笙瞬间就肃然起敬,有点犹豫要不要委屈这个一听就很牛逼的东西来绑头发了。 念头一转,若笙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这东西的真面目是一截几十公分的百森脊骨,里面沟壑交错,布满倒刺,长长的骨叉横在两排,像一条狰狞的骨鞭。 若笙拿着就觉得烫手,总有一种很瘆人的感觉环绕在身边,这大概就是残留的威压了吧。 看看手里的骨鞭,再看看在背后窸窸窣窣攀爬的头发,若笙一张脸就垮了下来,狠狠心一咬牙,她还是决定凑合了,她放下骨鞭,拢起受惊一般开始想要逃开的水墨青丝,用手作梳,一边用了十二分劲钳制住黑发,一边抓住那些海藻般的漏网之鱼,最终,在黑无常的帮助下,骨鞭终于钳制住了头发。 它刚一接触到头发,就像捕蝇草的袋馕,狠狠的合拢了交叉在两侧的骨叉,慢慢之间毫无缝隙,它绻成一个圈,真的如一把锁般梏挫住了游蛇一般的黑发,数不清的根根墨发就像炸毛似的,最后还是仿佛灯尽油枯一样妥帖乖顺的垂下了。 若笙感觉到身后头发的变化,心中一喜,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原本及地的长发如今扎成了一个马尾,静静的垂在腰间,末梢无风自动。虽是如此,若笙也已经谢天谢地谢爹娘了,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她脖子上的缺陷露了出来,她倒是不在意这个,又不是要给别人看的,她现在是安心做任务打基础时间,这些问题,到以后都会慢慢迎刃而解的。 第一件物品的成功给了若笙信心,她开始着手拆封第二件,不过一想到那个蛋疼的名字,若笙就觉得一阵肉痛,啊,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她用手一捞,包裹里的东西就全部出来了,一个绒布面的盒子,一个说明书……还有一张纸? 一张很普通的纸,翻来覆去都是白色的,若笙纳闷的看了个遍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只好把它丢在一边,然后,她就被小红帽套装吸引住了注意力。 嘉年华特别版小红帽……首先,它并不单单是一个帽子,也不是红色的,它完全取决于你的想象力,你希望它是什么样,那它就被赋予什么样。 若笙看着这说明书,这不明意义的几句话她却好像理解了,她闭上眼在脑海中想象一件上衣和裤子,然后睁开眼去看……然而,很遗憾,盒子依然是一件中世纪凡尔赛风的少女裙,有简单却精致的蕾丝花边和流苏,雪纺的轻纱在裙上点缀,裙后有一个小小的帽兜。 “……你确定这是我要的么。”若笙盯着看了一会,嘴角抽搐的问。 黑无常不做评价,摊手在一边。 既然买了,就还是要换上滴,若笙泪流满面的换上了小红帽套装之后,再次登录了轮回坛官网,目前她能上的板块只有商城,这次任务结算获得了两千冥币,对家徒四壁的她来说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因此她打算在上商城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功法武器商品和物资,若笙想起了第二次任务骷髅借给她的【初级格斗基础】,不得不说,有了武力傍身,她在任务中也会轻松许多,若笙念头一转,开始寻找一个适合的体术。 当然,太贵的她是无福消受了,于是按条件查找之后,最让若笙满意的是一个叫【武林高手】的技能,它的说明也很让人心动: 顾名思义,让使用者段时间内违反逻辑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身兼十八般武艺,就算是一个病秧子,也能意外的使出降龙十八掌。威力取决于使用者看过的武侠小说数量及其功法。 注:冷却时间为19个小时,副作用是很可能“走火入魔”,内容随机而定。 另:建议最好仙侠世界任务时发动该技能。 沈若笙扫了一眼价格,瞬间醒脑三分,870冥,几乎让她掉血一半,咽下心中苦闷,若笙还是决定咬牙买下来,这个技能的底线是不可估量的,有很大挖掘价值;虽然有冷却时间,还有反噬特性,但是足以让若笙狠心买下了。 想了想,她又翻到一个代价很小,威力不高,但十分稳定的。 【菜鸟肉搏术】可以让使用者学习到简单的搏击术,看体质决定,跟随使用者的等级增长而增加威力。 介绍很简单,有些地方还跟【初级格斗基础】很像,若笙毫不犹豫买下了,前者花了870,后者花了319,若笙眼泪洼洼的往外涌啊。 若笙发现,技能不需要用“快递”回来,即时付款即时生效,金卡插入后,光屏上显示的交易成功消失,技能那一栏就多了两个名称。 同一时间,站在数据机面前的若笙,也感觉浑身一热,一股气息的感觉像蚺蛇一样涌遍了全身,或者说,筋脉。她活动了一下全身,四肢变得灵活柔韧起来,大脑里浮现了一个带着详细解说的武功秘籍,但是又模糊不清,若笙想要细究,那功法却像与她捉迷藏一般扑朔迷离。 难道只有外面任务世界才能使用? 若笙疑惑的皱起了眉,还是决定把剩下的冥币给攒起来,但是,她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白间,还是搜索了一下可以添置的家具,买了一个软沙发,想到以后完成任务可以回来扑到沙发里,若笙就一阵满足。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再次进入了任务,厚积薄发,她要慢慢变强。 (未完待续。) ps:忘了我昨天说的吧。 第46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一) 头像被丢进洗衣机里甩干,混乱与晕眩同时侵袭,视野可见之处皆是黑暗,慢慢的,所有黑色就像一块完整的布料,被一把剪子慢慢剪开了一个小口,露出刺眼的光芒,光芒越演越烈,最终黑布就像被巨兽吞噬了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每次传送,总要让沈若笙干呕那么一会,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这一次,若笙愣了,她控制不了身体。不,应该说,原主残存的身体意识还在,她来的不是时候,这个时候的原主生龙活虎精神的很,她大概只有等到她精神疲乏的时候才能接管这具身体了。 现在若笙同原主共享视野和思维,但她却像旁观者一样,不能够干扰和控制身体分毫。 这里大概是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屋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可怜的火苗看起来弱不经风,正无力的晃动着,屋里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亚麻粗布织成的毯子,小小的壁窗还被瑟瑟冷风摧残的直抖。 看起来真是寒酸极了。 沈若笙一怔,当她脑子里划过这个想法时,原主的身体也说了出来。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 若笙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原主的目光也随声移在她身上,那是个金发女孩,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她坐在床边,正啃着一个面包饱胃充饥,她有一双湛蓝的眼眸,看向若笙的目光充满的戒备和不善。 少女咬了一口面包,用力吞咽下去,她定定的看着若笙,接着说:“比起希黛小姐的豪宅贵府,这里虽然简陋,却令我更加心安舒适。” ……我爱贫穷,贫穷使我快乐,这样? 若笙不由自主在脑海里冒出了陋室铭的几句经典段落,感觉金发少女身上散发出神圣的光辉,然后她自己的嘴唇煽动,发出了鄙夷的嗤笑。 ……完全控制不住! “没想到你生来卑贱,连追求也如此短浅,啊,我都忘了——鞋匠的女儿,我还能指望她有什么追求呢?”原主摊开手,带着怜悯和悲哀的语气夸夸其谈,她高傲的围着屋子里转了一圈,打量着寒酸简陋的几件家具,然后停在床前,从上往下俯视着金发少女:“你觉得这样的你,能感应召唤出什么样的灵宠?” 若笙全是看出来了,原主完全是在挑衅和敌对这个金发少女。 金发少女抿紧了嘴唇,用倔强的眼珠瞪着若笙,若笙能看到她垂在床边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不等少女说话,原主又开口了: “受不了?不服你就哭呗。” 靠,谁安排的台词,真不敢相信这种迷之讨打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若笙面容抽搐,但是跋扈的句子还是不受控制的从她嘴里出来:“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还是说你的眼泪就是专门流给爱慕者看的?” 面前的金发少女倔强的仰起头,眼里闪着异芒:“灵力的强大与出身并无关系,我父亲是鞋匠,他也是个善良尽职的人,你不能因为职业而贬低他,他值得我骄傲。我能不能契约灵宠,并不是你说的算,有这时间,希黛小姐不如去好好钻研一下稳赢我的法子,免得明天输的太难看!” ——说得好,如此能言善辩,胸有成竹,在下无言以对。 若笙打算意思意思就够了,赶紧回去接受剧情才是要事,可显然原主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即使若笙能感觉到她被金发少女的话噎的一呛,有些招架不住,胸腔都激动的强烈起伏起来,正在脑中组织琢磨措辞,想狠狠回击过去,可是半响了也没蹦出一个词来。 若笙一看不妙,再你讥我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于是她心中一动,趁着原主气浮不稳,开始集中精神掌控身体权,说来也怪,原主残存的身体记忆就像纸老虎似的,稍稍一攻击,便破碎弥散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不甘的怨气,如海浪般充斥若笙全身一遍,让她一个激灵,心绪浮乱起来,她强压下那股怨气,模仿原主的语气高冷一呵:“自信是好事,希望你能坚持这份自信到明天。” ——光说不练假把式,等你赢了我再bb也不迟! 说完她不理睬少女的反应,转身抬脚便走出了屋子,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屋子外面是一条矮窄的小走廊,墙壁上挂着一个小烛灯,若笙把它取下来拿在手里,抬高用来探路,小走廊很短,转个弯就到外面了。 若笙一出来就感觉到一阵寒意,刺骨的寒风凛冽的肆虐着,吹的吊灯脆弱的呻吟,发出吱呀的声音。 “希黛小姐,您可算出来了。” 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仆迎上来,有着跟刚才少女一样的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她似乎在冷风中站久了,满是雀斑的鼻尖泛着红。 看起来是西方的国家?而且原主的身份不简单?若笙心想,她回答:“劳驾送我回房,我有些困了。” 女仆恭敬的点头,一路领着若笙穿过好几栋房子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雍容的房子里,一进来若笙就感觉温度慢慢上升了,比起刚才的寒酸小屋,这里显然是有良好保暖设备的。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村镇。 (未完待续。) 第47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二) 壁炉里摇曳着熊熊火焰,沈若笙坐在獐皮椅里,感受着冻僵的皮肤一寸一寸被烤暖,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腌牛肉和羊脂奶随时供她临幸,一边女仆小心翼翼的恭候着,随时等待召唤,这一切跟刚才金发少女的待遇简直是云泥之别。 若笙叹息一声,她猜的没错,这里是一座村镇,而她,是村镇最大农场主的女儿,无数小姐姑娘们羡艳的存在——希黛,哥德尔小姐。 属性卡变成了黑曜石项链,对于坐拥无数金银财宝的哥德尔家来说,多出一个项链,就跟正常人多了一根头发一样不起眼。 而从刚才她听到的什么灵宠之类的比赛,这里应该是个玄幻世界。 被几个女仆时时刻刻围着的感觉并不好,沈若笙让她们回去休息,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关紧门窗,然后葛优瘫到柔软的兽毛大床上,开始接收回忆,摸摸颈间的项链圆润光洁的珠子,她陷入了一片昏沉。 这里是一个妖兽与驯兽师组成的灵幻世界,人类主要活动地区叫瓦卡姆大陆。 每一个人类十岁之后都要在长老的指示下契约一只妖兽当灵宠,契约的妖兽越强,代表契主的灵力越强,等妖兽成年之后就可以变成正式驯兽师,拥有无上的荣耀和地位。 契约的机会只有一次,胜则光宗耀祖荣袍加身,败则一地肝涂此生庸碌。 每个瓦卡姆大陆的人都崇尚灵力,体内灵力弱的人只能成为奴隶或走商,永远不能出人头地,而灵力强大的人将闻名于大陆,成为皇家驯兽骑士。 而妖兽们在大陆的另一面栖息,与人类间相隔一条断壁沟壑,没有契约妖兽的人类根本过不去,不是掉下断崖被岩浆吞噬,就是被对面野生妖兽撕碎。 那里有着残酷的森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竞争与繁衍,猎物与猎食者;没有契约妖兽的保护,过去不到一分钟就会成为一堆枯骨,当然了,如果你的妖兽太弱,你们就会变成两具白骨共赴黄泉。 妖兽共分为十二阶,驯兽师共分为七段,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每段有三阶,整个瓦卡姆大陆恐怕找不出一个赤级强者,在历史上记载过的也寥寥无几。 原主希黛从小天资卓越,对灵力感知度很高,她娇横跋扈、刚愎自用,过强的天资使她分外骄傲,目中无人。 可是在九岁灵力感知度测试时,希黛的天分输给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几个月前从外地来的娜塔莉娅,她的灵力感知度竟然到了青级。 这个重磅消息一下子砸惊了镇里的长老,他们大喜过望,将娜塔莉娅视为掌上明珠怀中银月。天分如此高的孩子,很快赢得了长老会的注目,成为了大家的宠儿,而名列第二的希黛就相较之下就平庸起来了,像蒙上了灰尘,不再有人注意到她。 希黛又吃惊又嫉妒,她习惯了所有人的瞩目和敬仰,却一下子被抢走风头,就像生活在云端的天使突然坠入凡尘。她暗暗与娜塔莉娅较起劲来,她想不明白,区区鞋匠的女儿为什么能获得大家的景仰和关注,妒忌蒙蔽了她的双眼,她不断嘲讽和排挤娜塔莉娅,可娜塔莉娅丝毫不在意,这种胸怀和脾性更是让长老满意,希黛偷鸡不成蚀把米,长老们认为她心胸狭隘,善妒恶毒,纷纷表示了对她的失望,不再寄期待于她。 就像一个恶性循环,长老越不关注希黛,她就越怨恨娜塔莉娅,然后开始新一轮的死循环。不管她如何努力,总是比不上大家对娜塔莉娅的喜爱,娜塔莉娅热心,坚强,善良还勇敢,所有的美誉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希黛眼看着这一切,感到无力与愤懑,她开始加倍努力,汲取各种各样的知识,接触灵力训练,她想要凭自己超越娜塔莉娅。也许是上天帮忙,也许是她的努力有效,十五岁时,她契约了一只流天喙兽,而娜塔莉娅,则坚持捡来的蛋孵化契约,结果出来了个玲珑兽。 这一下震惊了整个村镇,人人都知道,玲珑兽有多么廉价弱小,最低等的市场上都有卖,相比之下,希黛的流天喙兽简直可以算得上的珍品了,希黛很高兴,可是她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长老们并没有因为娜塔莉娅契约的灵宠低下而失望透顶,反而对她满是安慰和鼓励,告诉她历史上也有许多名人契约到一只平凡的妖兽,但是后期却比许多优秀的驯兽师都强大。 那一刻,希黛才明白,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娜塔莉娅,如果今天是她站在相同的位置,契约了一只弱小平凡的妖兽,那么长老们绝对不会如此和颜悦色。 如果这只是开始的话,后面的事才让希黛震惊,娜塔莉娅竟然被保送去皇家驯兽师学院学习了,说是有个大人物对她很感兴趣,这让希黛难以置信,出身卑微的娜塔莉娅是怎么越过村镇其他出色的佼佼者坐上那一名额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希黛偷偷乞求父亲,花了大量黄金贿赂考官,也获得了进入皇家学院的资格。 迈入学院的她,才发现,当初她所不能接受事,只是沧海一栗而已。娜塔莉娅的进阶速度几乎是她的两倍,弱小的玲珑兽居然比她的流天喙兽要强大的多,在比斗大会上几乎是被碾压的姿态,她自信满满的挑战狼狈收场,她感到从前的妒忌如火焰般回归,她开始处处与娜塔莉娅作对,给她使绊子,即使被娜塔莉娅的爱慕者教训了也不放弃。 有一天,她偶然在夜间撞破了一件令她咋舌的事,娜塔莉娅契约的玲珑兽,其实就是一条上古魔龙!不知如此,她还窥视到娜塔莉娅与大魔导士维克多的龌龊之事,他们在学院的大钟楼里苟合,希黛感觉自己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娜塔莉娅明明是皇家骑士马德里的女友啊,希黛曾经还狠狠羡慕过,那可是学院里数一数二的天才,也是希黛心中暗恋的人,可是现在,她忍住尖叫,顾不上混乱的思维,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她现在有些明白了,她这些年来的针对和敌意对娜塔莉娅来说连屁都算不上,她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 希黛被发现了,魔龙咆哮着一口吞掉了她的流天喙兽,灵宠死亡,身为契主的她受到反噬内脏碎裂,满脸阴郁的维克多冷冷一笑,手中的火焰将她焚尽,希黛痛苦的尖叫着慢慢化成焦炭,维克多的灵法不死不灭,直到最后一块肉化成灰烬,火焰才熄灭了。 被焚烧的痛苦刻进了骨子里,即使成了灵魂,希黛也忘不了,她恨娜塔莉娅,那个假善良的女人,她希望自己重来一世能够给她教训,并且成为大陆上的强者,荣耀加身! 看完这一切的沈若笙慢慢睁开了眼睛,回忆的过程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熨烧感和痛恨进行的,直到现在那种痛楚还犹在眼前。 原主是一个极端的人,过高的天赋与家境培养出了她偏激的性格与自尊,她也许算不上一个好人,却也有些自己的尊严。 简单说……原主的性格就是一个标准的恶毒女配角色,如果她在小说里,恐怕就是一个恨得人压根痒痒的反派,可这是现实,现实中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不存在绝对的好坏。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你了解的事物就会不一样,原主的怨念结瘀在此,若笙就会帮她一了夙愿,助她长眠。 那些掩埋起来的真相,若笙会慢慢挖出来。 明天就是契约灵宠的重要日子,众多长老和村镇干部都聚集起来,开始布置和谋划场地,其中,哥德尔家捐助了不少钱,长老们的座椅房宿,都是哥德尔家出的资,包括之前娜塔莉娅所有灵力课程和辅助的资料,全部都是长老们给的,可长老们的资源是谁给的?当然是哥德尔家。修炼灵力的过程花销很大,许多珍贵的器材与书籍都是要重金的。 而娜塔莉娅一个鞋匠的女儿,是怎么有资产支持她修炼灵力的呢?答案当然也是,村镇里富商的捐献! (未完待续。) 第48章 异世大陆地恶女(三) 坐拥这么好的资源条件,不好好利用才是白痴。 若笙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从硕大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轻便的衣服,套上皮靴,将一头亚麻色的波浪卷扎在脑后,跟着女仆去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出了院子外面依然寒风刺骨,好在女仆给若笙时刻带着一件厚实貂皮毛披风,若笙接过披风,让穿着单薄的女仆回去,女仆面色为难的踌躇着不肯回去,若笙只好带着她。 她的名字叫瑞贝卡,是原主的贴身女仆,自幼就被原主父亲买来当奴仆了,她比原主大一点,这次同若笙一批契约灵宠,她的天赋一般,所以几天来就忧心忡忡,相比起她,其他人都显得无所谓,都认命了。 沈若笙抖了抖披风,看着冷风凛冽吹的灰白的建筑,问:“你猜娜塔莉娅现在在哪里?” 女仆显然是知道若笙不喜她的,回答道:“她……大概是在那座破败简陋的小屋里看书吧。” “说谎,她在长老会那里吧。” “这、希黛小姐……” 若笙知道她是怕说了实话自己不高兴,但是就算有人用手指头想,也该知道将娜塔莉娅当宝贝的长老们,怎么会放过灵试大会前夕的时间来教她呢,毕竟她可是被寄以希翼的明珠,这就好比高考前的老师,都恨不得将毕生学识灌输到尖子生脑子里一样。 相较起来,若笙大概就算那一类被忽略的学生了吧,同样是灵试将近,她这边可是无人问津。 根据回忆里所知,长老会里有一座藏书百万的墨伽阁,里面有数不尽的密法宝典卷轴灵录,有很多是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对现阶段的若笙来说可是大有裨益,长老们把精华都供给了娜塔莉娅,难道要若笙去捡剩下的残羹冷炙?做梦吃星星。 既然有现成的身份,她何不好好利用起来? 若笙朝着青石砖小路往前走,女仆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在她看来,那里是长老会的方向,而小姐性子傲,一向不主动往那里去的啊? 窄篱笆都被寒风吹歪斜了,地上除了一些异草,其他的植被早就枯败蔫零了,瓦卡姆大陆的气候一向如此,要么极冷,要么极热,只有体质强悍和灵力浑厚的人才能适应。 这一路走来,哪怕是原主灵力异禀,身上还围了件貂皮斗篷,若笙也隐隐觉得手脚发僵,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刮的发红,每吸一口气,酷寒的冷空气就侵袭进鼻腔,久而久之,若笙都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 当然,比起身后的小女仆,她已经算不错了,瑞贝卡整张脸都冻的发青,她被风灌的睁不开眼睛,即使若笙走在前面替她挡住了多数刀片似的风刃,她依然受创不轻,按这个温度持续一天,这一趟回去,估摸她手上的血管会坏死大半。 若笙回头一眼,艰难开口:“冷?披着斗篷先回去。” 风顺着她张口灌进她喉咙里,像刀割一般凌迟着嗓子,每说一句话都是酷刑,因此若笙言简意赅的可以,说实话,如果条件允许,她真希望瑞贝卡能能默契到跟她眉目传音。 瑞贝卡看着若笙的口型,努力从被狂风吹散的碎音中拼凑出句子,她摇了摇冻僵的脑袋,用通红的手挡住罡风,煽动没有知觉的双唇:“……跟您走。” 挺硬气,我喜欢。 “那继续。”沈若笙看着她点了点头,拧过身子往前一步一步走着。 ——好在老天没有叫她们在酷寒在煎熬太久,长老会的大殿就近在眼前,繁华缭乱纹路的大门前种植着一大片莓茶草,可真是奢侈,这种草就相当于能量补充剂,只要一株就能恢复一点枯竭的灵力,对于试炼后疲累的人简直是宝贝,相对的,莓茶草的价格也很高,黑市上经常能炒到一百金币,而这里竟然不要钱似的种了一大片,这么多的草种,若笙可不相信它们是自然生长出的。 若笙能隐隐感应到里面妖兽的威压,内敛而含蓄,是典型的灵宠威压;要是野生妖兽,威压一般是狂躁带有侵略性的。 大老远若笙就看到几个奴仆在摘割着莓茶草,后面的箩筐里更是数量可观,看起来真是收获颇丰啊。若笙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皮靴在地上踩出几个脚印。 “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忙碌什么?” 若笙笑意潋潋,背手走过去问道。 几个奴仆没想到会看到若笙,愣了一下,要知道自从娜塔莉娅的天赋吸引了长老们的关注后,长老会就很少看见她的身影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若笙的来意。 大概是其中一个见惯了若笙针对娜塔莉娅的场景,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忿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铲子,咕哝道:“希黛小姐来这里干什么?都要灵试发大会了还不肯放过小娜塔莉娅吗,往日里欺负她就算了,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个节骨眼上……灵神在上,希望她可不要在下什么绊子了刁难她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就是说给若笙听的,旁边的人狠狠拽了他一把,示意他小心嘴巴。但是不得不说,他说中了大多人的心思,几个奴仆都抬眼看着若笙。 在他们心中,善良热心的娜塔莉娅就是小天使,出身卑微但是勇敢倔强从不认输,每次都帮助大家,从来不歧视奴仆们,跟大家就像亲兄弟一样。她天赋异禀,聪慧美丽,深得人心,相较起来,若笙简直就是天秤的另一端,趾高气昂,娇纵蛮横,拿鼻孔看人,父亲是剥削民脂民膏的资本家,让奴仆们每天累的受不了还不罢休,非要榨干他们最后一丝精力才行。 而且若笙还妒忌心强,就像妒忌白雪公主的恶毒王后一样,欺负善良纯洁的娜塔莉娅,处处刁难她。 女仆在后面憋的脸色通红想要争辩什么,若笙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翘起嘴角,寒风凌迟着皮肤也不在乎了,她对着那个奴仆说:“长老会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对待小姐要礼貌回答,而不是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她顿了顿,那个黑高的奴仆一脸还是不羁之色,她仰起下巴:“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当然是为娜塔莉娅小姐收集莓茶草!下午就是灵试大会,她需要补充。”奴仆撇着嘴说道,他很讨厌若笙高高在上的样子,用身份来欺压他们,他还不得不执行。 “很好,看来你记住了我的话。”若笙点点头,“可是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你这个月的饭菜减半。” 不等这个奴仆愤怒起来,另一个就替他打抱不平了:“为什么!希黛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我们也不归你管!” 他们认定了若笙是来找茬的,每个都怒目圆睁,就算没有被惩罚的人也都愤懑起来,想要讨一个说法。 既然你们都肯定我找茬,那我满足在你们心中的恶毒形象好了。 若笙还是挂着笑意,但目光格外冰冷。 (未完待续。) 第49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四) “希黛小姐,请你不要仗势欺人,请你看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这个说话的男子比刚开始顶撞若笙的较为瘦弱一点,但句句刁钻,眼中也尽是不屑。 其他几个奴仆也是赞同之色,对着若笙怒目相向,大有她再为难大家就拿起锄头跟她拼了的架势。他们都觉得自己占理,是若笙处处刁难,这个大小姐就是不把人当人看,仗着有几分天赋,鼻孔竖的比天还高,净欺负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下人。 至于是那个黑瘦奴仆先挑衅指桑骂槐,众人心中早就将这些细节抹除了,将所有的偏激都指向若笙。 他们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奴仆,被娜塔莉娅的自尊自强宣言洗脑后,他们开始觉得自己也能硬气起来,开始看不惯权贵所为,他们早已忘记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自己的行为就是作死。 若说刚才若笙还是一副温和笑潋的样子,现在就变成了面无表情,看了看被破坏大半的莓茶草园地和他们每人手中的锄头,冷嗤一声:“这莓茶草园是众富商斥资建造的,价值连城,属于村镇财产,你们来这里偷窃采摘,大肆破坏,还说我没有资格管制你们?” 那个瘦弱精明的奴仆一惊,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严重性,尖牙利嘴一时一个字也憋不出来,脸上冷汗直下。 他们几个跟娜塔莉娅是好友,平时她无私的帮助了他们许多,他们苦无找不到方法回报,今天是灵试大会,他们在干农活时突然发现这里有一大片莓茶草,外面寒风刺骨,长老们都在大殿里,想着这里又没有人管制,他们脑袋一热就想全部采摘借花献美人,既让她对他们刮目相看,赚得天使一笑,又能让她获得灵力增长的好处,还了人情,多好的事啊。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若笙,瘦弱奴仆刚才还觉得自己底气十足特别占理,现在心就有些发虚了,色厉内荏的伫立着,额头不停冒汗。 黑瘦奴仆叫阿多,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认定若笙是故意挑刺找茬,加上他心里爱慕娜塔莉娅,就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骨气,也想为她出一口气,于是他狠狠掷下锄头,往前走两步,仗着个子高居高临下的看着若笙,想用气势来压倒这个娇蛮的大小姐,让她知难而退,当然,他不会就这样简单放过她,刚才她威胁自己等人,一定要叫她吃着苦头。 什么天赋异禀的大小姐,娜塔莉娅的天赋比她好多了,要不是她仗着身份欺压,娜塔莉娅早就获得村镇第一的名号了,现在长老们也不喜她,她除了刁难刁难下人就什么也不会了!阿多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他不管接下来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大不了他辞去哥德尔家的工作就是了,他一定好好好出这口气! 这样想着,他无视了同伴们的被风声吹碎的微弱劝阻声,掂起满是泥污的水桶想往若笙头上扣上来,寒风将污泥冻的有些粘稠, 若笙就那样淡定的站着,只是看到他的意图后面色沉了下来,后面的瑞贝卡险些尖叫出声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若笙接下来会被肮脏湿泥灌注全身的时候——异变途生,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阿多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使他浑身一激,汗毛倒竖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匕首末端是一只纤白的手,手的主人反手持着匕首,微微用力,道:“继续呀,你怎么不泼了?” 瑞贝卡惊呼出声,差点昏厥过去:“小姐你的匕首是哪里来的!” “早上路过厨台时顺的,我习惯拿着点什么,这样有安全感。”沈若笙并没有觉得不对,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完她用了点劲,刀刃入肉一分,那黑瘦奴仆吓得黑脸顿时像刷了白漆一样。“……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在你们学会怎样尊重主人之前,我先宰了你,怎么样?不是能冒着严寒替人摘灵草么?想必父亲会很高兴你们的勤恳,毕竟整个村镇都等着农场里的畜牧呢。” 沈若笙看着阿多的眼睛说,阿多心里直打鼓,他是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他相信自己稍微惹得这位小姐不高兴,她的刀就会立马横切他的脖子送他去见阎王,他慢慢举起双手,颤声回答:“不会……我们知道错了,” “很好,瑞贝卡~”若笙绽开一个奸商的笑容,很满意他的识趣,她将匕首移开他的脖子,呼唤小女仆。 “我在,希黛小姐。”瑞贝卡已经感觉不到寒风了,她心里直打颤,脑子一直在若笙从厨房顺走匕首的事转不过来。 “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回去告诉父亲,他们愿意当志愿者去农场里帮忙,不要任何佣金。” 若笙心情很是舒畅,这几个苦力她不要白不要,当面诋毁她这个仇呢咱们慢慢报。她收匕入鞘,插入腰上绑好的牛皮带上,抖了抖貂皮斗篷,扫一眼地上的莓茶草,道:“至于这些珍贵灵草,我会上报上面的,窝藏的要及时交出来啊。” 几个奴仆敢怒不敢言,他们狠狠的剜了阿多一眼,不明白只是一个小女孩拿着匕首花架子,阿多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怕了她,一定是他忌惮哥德尔家的势力不敢动手,真是没种,害的牵连大家受欺压! 只有阿多心惊胆颤的摸着脖子,面上仍是一层薄汗。几个奴仆耳语一番,惹不起若笙却也不服她,看了好一会采摘了大半天的莓茶草,最终十分不甘心,忿忿的走了。 等这阵暴风过去,长老会的人自会看到大门前被盗贼糟蹋的莓茶草园,莓茶草生命力极强,即使是这种程度的寒风也摧残不了它们,所以将它们放置在这里,若笙并不担心,她加快了步伐和瑞贝卡进了长老会的大殿。 大殿并不多富丽堂皇,只是穹顶非常高,空间显得很大,整个大殿静悄悄的,颇有肃穆威严的感觉。殿中有几根神柱,上面有上古妖兽的浮雕,繁复交错的纹路一直蔓延到凹圆形的天穹上,天穹开着一个口,正对着天空,下面缀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多面琉璃石,有太阳的时候,光线直射进来经过琉璃石折射,大殿内会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犹如灵神亲临。 真是可惜了,瓦卡姆大陆最近被寒冬临幸,若笙是没有荣幸见到那样的瑰景了。 几乎每个像样的城镇都会有这样的建筑,人们崇尚灵力,崇尚契约,他们信仰灵神,这里就相当于祭司殿了。 长老们住在大殿的后面,瑞贝卡身为奴仆是不可以入内的,她在大殿中等待沈若笙,若笙知道后一张脸就垮了,只好从回忆库中调出资料,免得蠢兮兮的迷路,她沿着走廊往前走。众长老们此刻一定在叮嘱娜塔莉娅事宜和教导,若笙可不想去凑热闹,她这次的目的是墨伽阁的有用书籍,长老们不待见她,无所谓,她自己去寻求灵卷秘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娜塔莉娅的天赋比她高,还有个外挂一样的灵宠,若笙不想坐以待毙,她要慢慢积累起来学习怎样进阶灵力才行,免得日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她直径往前走着,没想到碰见了一个人,正是不待见原主的长老之一,资历排行第二的索尔长老。 索尔长老的脸都埋在了一团花白的胡子里,他身穿白袍锦裳,手里拿着几沓旧书,胸前佩戴着勋章。 他看到若笙后有些诧异,随即一贯高深悲怀的神色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高高昂着头,目不斜视的从若笙旁边走了过去,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若笙真是无语凝噎,这架子摆的,诶。 她转过头继续走,到了藏书的墨伽阁,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藏书百万,发现里面的资料书籍只有稀稀落落几大排,三人高的书架倒是不少,但是上面都空空如也,原本的灵卷都不翼而飞,只剩下寥寥几本。 若笙一怔,还没等她想明白,后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娜塔莉娅,上次给你的魔法录看完了吗,能理解里面的内容吗,真没想到你会对魔法感兴趣!大陆里魔灵双修的人可是很少,你的资质很高,若是能够同时修炼,那可是如虎添翼呀!” “魔法是很有趣,家里的书籍我都看过了,但是我现在要专心攻克即将到来的灵试大会,我要给同样出身贫寒的人作一个榜样,将来我一定要解放这里的奴仆们,让他们自由。” 一老一少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慢慢走来。 “你的心还是这么善良!可是小娜塔莉娅……你一定要选择孵化那颗来历不明的蛋契约吗?这可是很有风险的,万一结果不好,契约可是接触不了的!” 娜塔莉娅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那颗蛋对我的亲和力很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我相信它。” 长老见她执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娜塔莉娅想起那枚蛋,心中十分踏实。其实她没说的是,她在两天前去野外采集灵草时,偶然捡到一块宝石,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物,而且隐隐传来强大的灵力波动,她的灵力感知度极高,马上就惊喜的发现,宝石里面有浓厚的灵力气息还夹杂着深沉森严的威压。 她当时只是觉得这是个对修炼有好处的宝物,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她自幼就是个孤儿,被鞋匠收养长大,从小被冷嘲热讽,看尽了世态炎凉,一直渴望自己摆脱这种境地,可惜几年来生活过得平凡庸碌,一直受人欺压不得抬头,可是她骨子里好强,一直拼命努力,直到鞋匠父亲带着她到了这个村镇,参加了灵力感知度测试。 她的天赋居然是最高,这一下让她欣喜若狂,她一直隐隐觉得自己不应如此平凡,没想到真的是这样。长老们都大感吃惊,对她关注了起来,她的吃穿用度被大家捐助,也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她坚持用自己的小木屋,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鞋匠父亲。 (未完待续。) 第50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五) 娜塔莉娅坚信着,可以凭自己的功绩使父亲过上富裕的生活,她一直憎恨那些拥有权利却不作为的富商们,就是他们的吝啬与势力,才让她过了这么久的艰苦清贫的日子。 说真的,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清汤寡水的日子,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胃中还忍不住涩涩泛痛。 那种憎恨已经刻入骨髓,她不屑与铜臭气满身的贵族为伍,她跟那些庸俗的人不一样,才不会为了五斗米而向权贵折腰,她要他们好好看着,被瞧不起的卑微女孩是如何夺下皇室骑士的桂冠,是如何凭借自己的天赋出人头地,让他们好好后悔,更改那不公平的社会体制。 她是骄傲的,是清高的,她带着一身傲骨与不羁的风范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而上天似乎也为她倾倒—— 那块捡回来的宝石被她小心藏好,在夜里突然迸发出夺目的光彩,娜塔莉娅的心跳漏了半拍,视线一晃,她进入了一个深渊秘境。 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在那里发现了一颗蛋,准确说……是一颗被禁锢的蛋,小臂粗的铁链紧紧缠在蛋壳上,地上是密密麻麻透露出森严威压的远古字符,可惜的是,她看不懂,而且她的第六感不断提醒她不能靠近,但娜塔莉娅还是忍不住踏出了那一步。 层层叠叠的威压朝她卷席了过来,她惊叫一声,翻滚在地,等那威压平息的时候她才狼狈起身,那里传来危险的气息,与生俱来的灵感知告诉她不能去碰触不该有的禁忌,那里散发出邪恶的灵力。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的好奇便越甚,她已经被打压够了,她需要这样的力量,即使是傻子,但凡有点灵感力的都能感应到,那里有些无穷无尽的强大威能,即使另一股力量封印住了它,那外溢的余压也是不可估量的! 娜塔莉娅被心中的一个声音勾引着,她费了三天才把环绕的铁链撬开,期间几次险些被森严威压震得咳血,但是她都一一挺了下来。 她起了贪婪之心,将解救出的蛋藏在秘境里,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白天,她还是清贫好强的穷女孩晚上,她就潜入秘境摸索地上那些字符的意思,为此,她不断从墨伽阁里偷书出来,放进秘境里研习,幸运的是,长老们不但没有追究,反而很欣慰她的好学。 是的,就是这样,娜塔莉娅心中热血澎湃的想,只要有天赋,有力量,任何人都会对她崇敬仰慕,再也不会有谁敢对她使脸色了! 她心中信心十足,高昂着头挺直脊背走向了熟悉的墨伽阁,倒是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令她厌烦的人。 她蹩起眉,旁边长老的脚步也是一顿,开口:“……希黛?” 沈若笙坐在一堆书中,惘若未闻的整理那些残缺不全几乎可以称之为废品的书籍,她随手翻来一本灵卷,稀稀拉拉的页数散花似的落下来。 她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愉悦。 印象中数量可观的群书全部不翼而飞,你他妈逗我玩? “长老,您能否解释一下,号称在全大陆都享有尊名的百万藏书墨伽阁……”她的面庞溺在阴影里,使人看不清表情,少女独有的音嗓在空荡的房间飘荡起来,似乎沾染了几分嘲讽,“怎么只剩下了书架?” 长老的面色沉下来,一向威严的他被质问,还是被如此不尊重的傲慢语气。 若笙却视若无睹,自顾自的疑问:“书呢?难不成它们不满意自己拍拍臀部长腿跑了?……啊对,毕竟是魔法书嘛,这样一想也很有可能。” 说着她又抓起一本,书刚到手就像朽木一般哗啦啦的解体了。 “还有,剩下的就像得了瘟病似的,一碰就碎,书什么时候也这么敏感脆弱了?” 长老的面色已黑沉如墨,他对娜塔莉娅说话时的慈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厉与训斥:“你不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就罢了,现在又是在发什么疯,长老会的藏书众人皆可以借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追究书籍的去留了?” 娜塔莉娅在一边目光不善的看着若笙,嘴唇动了动,似乎找回也想争辩几句,但是长老轻轻一个眼神她就会意的闭上了嘴巴。 “什么时候偷窃也能美化成借阅了?”若笙从桌子上滑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冷讽,她慢慢渡步到长老面前,在一个微妙的距离停下……喔,因为再往前就是他的威压领域了,还没有契约灵宠的若笙可不想被震出一口血沫。 看到若笙还敢顶撞他,长老已有薄怒,他对这个资质儿一向不耐,没想到她居然来挑战他的威严,他的白胡子抖了抖,粗哑的苍老音色从喉中发出:“你再在这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就要请你从墨伽阁出去了!” “墨伽阁不是长老会的所有物,您无权让任何人滚出去。你们再不想承认,它也属于赞助者,城镇的富商同盟是它最大的股东,它存在的目的可不是让您以公谋私偷偷给学生藏书的。” 若笙刚对视上长老懑忿的棕色瞳孔,浑身就像被电击一样刺痛,她瞳孔一缩,暗骂一声shirt,硬生生抗过了这一阵精神压迫,她脸色苍白了些,却依旧保持着微晒的表情,继续道: “如此偏爱一位学生,天秤的平衡会被破坏,大家到时候都不好对吗?我希望在明天看到墨伽阁里恢复原样,否则,我就不得不实施一些策略了,面对窃书贼,你猜我会怎么做?” 看到若笙面不改色的继续说话,长老倒是讶异了几分,随即他又冷下了脸,按住一脸不服想要争辩的娜塔莉娅,呵斥道:“这是我传授借阅给娜塔莉娅的,她的天赋很高,完全可以享有墨伽阁的所有书籍参阅权,你若不服,也没有办法,毕竟你再怎么妒忌,你的天分也在她之下。” 长老顿了顿,道:“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早有耳闻,不要以为你有哥德尔家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娜塔莉娅是你不可超越的存在,太过自傲拥有一天你会栽了跟头的。希黛,我劝告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很好,这毫无理由的偏袒,竟然让人无法反驳。 若笙笑眯眯的翘起了嘴角,睨了娜塔莉娅一眼,垂下眼帘,她迂回去挑拣几本完好的书籍,拍了拍灰尘。 娜塔莉娅见状,精神一震,眼中流露出急切来,她脱口而出:“等等,那些书是我先看到的!” 话一出口她才恍觉自己说了什么,这种失态的话!她咬了咬牙,却从脑袋里挤不出一个理由让若笙把书放下,她流连墨伽阁已久,为了不让人起疑一次只拿几本,现在就缺这几本了,有好多书被她一碰触就从内部散掉了,可是是感应到她身上有强大灵能,为了保存书中禁咒而自动销毁了。 因此她损失不小,本来今天就能把剩下的拿走,没想到若笙又出来捣乱,娜塔莉娅心中翻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若笙手里的书。 若笙依旧视若无睹,从长老面前走过,长老有意横档在门前不让她过,若笙却一斜肩轻轻越过去了,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头:“哦,忘了说了——既然您觉得一切优待天赋异禀者得,那么请继续保持这种想法吧,毕竟很快您心中的灵力排行榜就要大换洗了。” 娜塔莉娅瞳孔一缩,蹩眉朝若笙看去,后者只是轻笑着给她眨了眨眼睛,轻道:“hmm,seeyote~” 说完还将那几本扎眼的书举高了晃了晃,这才吹着口哨走了。 长老看着若笙的背影,皱起了眉,心中冷笑,呵,说什么大话,她怎么可能赢得了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隐隐攥紧拳头,青筋露出,若笙居然如此挑衅她,触犯她的尊严,她绝不轻饶,像这种社会的毒虫,就应该拔除。 书,她一定要拿到,今晚,她就去她房间里拿。 娜塔莉娅倔强的小脸上隐隐透露出杀气。 …… …… 稚嫩的少女从华丽神圣的大殿走出,掂了掂手中沉甸的古老书籍,她回头看了神柱一眼,莞尔一笑,下午的灵试大会,娜塔莉娅不是会隐藏真实灵宠吗,那就让她好好藏着吧。 瑞贝卡快步走上来,给她披上斗篷,若笙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回去吧,长老们依旧不怎么欢迎我们呢。” 瑞贝卡面露复杂之色,犹豫的看了看若笙,不知怎么说。 “可是他们是否明白,蚂蚁急了也能啃噬大象呢?” 稚嫩的面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轻轻弯着,透露出几分狡黠,她开口还是带着稚气的声音,可是却隐隐让人感到心头一荡。 “我可爱的小忠仆呢?”她对着空气说道,一边的瑞贝卡疑惑的眨了眨眼。 在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地方,一个声音如大梦初醒般,呢喃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回应了她。 “宿主,我可是你时刻待命的小叮当。” “不。不是小叮当,你是二狗丸。” “哈?这是什么破名字,我拒绝接受!”系统一脸抗拒的推阻。 “由不得你,二狗丸。” 若笙一句话给系统堵回嘴里,让后者继续吐血,它似乎看到了残酷资本主义掠夺者的奸诈笑容。 (未完待续。) 第51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六) 灵试大会如期举行,奴仆们冒着严寒搭建起泛着青光的祭台,被附有魔法效果的锁链像几十条蛟龙将场地扩出来,整个场地像被包裹起来的方形擂台。 对村镇的人来说,灵试大会可是一件相当神圣的事,长老们早已到齐,即使是在严寒的捶打下,他们依然面露红光,看起来相当泰然自若,相较之那些富商财主们,个个都冻的颔首缩瑟,脸上被啼饥号寒吹的都青紫了,还是不愿意错过这花巨资投办的大会。 天空早已不复几个月前的蔚蓝,如同寒风给人一种灰败的苍白,就像夹心糖似的,最后慢慢过渡成浅赤的霞色消失在天际线,时间快到了,黄昏是东大陆连接妖兽大陆的最佳时间。 中央祭台下画着一个繁复华丽的巨型魔法阵,分别由十几个小型组成,青色的字符像蝴蝶一样绕着线条,极淡的光晕从中隐隐溢出,看起来十分炫目。 年纪满足且没有参加过灵试的孩子都来了,其中大部分是平民,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灵力,看到这个场景一个个脸上都惊讶懵懂的透露出向往,这一次将是重新划分他们身份的重要仪式,以后或平庸或腾黄,就看此番如何了。 沈若笙也在这次候待的队伍中,只不过她有自己的坐席,身为镇中第一富商的独女,自然还是有特权的。 她的便宜老爹、被农场工人喻为西方周扒皮(嗯,翻译过来)、吝啬鬼老哥德尔今天也是红光满面,即使腊寒横飞也影响不了他半分,当然了,如果忽略他身上层层叠叠的厚重皮毛大衣保暖性的话。 他十分激动,几乎忍不住跳起来来一段巴桑舞,即使跟若笙相隔好几个座位也阻挡不了他伸着脖子雀跃:“女儿!你看到了吗,这场景真是跟三十多面前我参加的时候一样!一会那个鬼玩意儿里就会蹦出你的灵宠啦,千万不要像老爹我一样召唤出一只果果鸭!” 我知道了,老爹你能蹩说了么? 若笙心中泪纵横,从中午坐下来开始她已经听了一下午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老哥德尔是这个属性,上帝啊,你是不是在给予他商业头脑的同时偷走了他的理智? 这种狐狸奸商角色的设定不应该是睿智而阴险的么,为什么到她这里人设就崩的面目全非了啊? 老哥德尔还在滔滔不绝,另一边的若笙已经扶额瘫倒,中间几个老头似乎已经习惯了前者的罗嗦,显得很是淡定,目不斜视的看着场中的景象。 身穿白袍的长老们依旧高高在上,揣着一脸高尚正直的脸,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杂乱的胡子遮挡住大部分脸。 娜塔莉娅被特许坐在长老身边,挂着一贯冷静平和的表情,双眸中隐隐透露出坚定与倔强,她视线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了若笙身上,若笙感觉到一阵窥视的熨热目光也抬起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睛与湛蓝的眼睛在空中短暂相接后,二者便各自挪移开了目光。 若笙一点也不避讳,直直的盯着长老看,单手托腮,令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桌子,啊,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乞丐在饭前拿着筷子敲碗似的富有节奏。 若笙:“……”我怎么隐隐觉得想打人? 咳咳我们继续,若笙关于妖兽的知识不多,全部都是来自原主的回忆库,妖兽本性凶残,只有跟契约者之间的灵力互相感应相互吸引才会服帖乖顺下来,与人类契约。 鉴于妖兽本身危险,为了防止出意外,长老们事先都在外围布下了魔法阵,他们各自的灵宠也都镇守在里面,用威压慢慢抚平从妖兽大陆过来的煞腥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几个伶仃的星子缀在上面,栖霞之火燃烧在西方,慢慢啃噬着渐变的墨色。 ——时间到了。长老们对视一眼,宣布了开始,高亢复杂的音节从他们口中溢出,听起来就像未知的梵文,而外围的锁链纷纷共鸣起来,发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央的魔法阵光芒更甚,像一个小型烈日一般,散发出辉光。 长老们开始一个一个念名字,被点到的人都好奇而胆怯的进入了场地,随着他们念起与长老同样的咒语,地上的魔法阵似有所感的也波动起来。 第一只召唤成功的妖兽出现了,是一只水属性的鲛蛙乙,那个第一个测试的孩子成功与它契约了,当再用水晶球测试时,那孩子的灵力已经到了蓝级,长老微微眯了眼,露出了笑意。 第二个、第三个……前十几个孩子都契约完了,过程有悲有喜,但还没出现一个稀有的妖兽,这一点,跟回忆里差不多,原主的记忆对这并不深,表明这个过程确实没有什么令人在意的地方,若笙静静的看着,终于,很快轮到了她。 若笙条而不紊的从椅子支起身子,在长老们漠然的目光中朝魔法阵走去,她记得原主的灵宠是流天喙兽,一只长翅膀头上有犄角的鸟,当然若笙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世界的设定,于是她心里默默的把妖兽当做妖怪一类地东西。当时契约了流天喙兽的原主为此骄傲不已,即使这并不是多珍贵的妖兽,只是赢过了娜塔莉娅而已。 但是后来得知娜塔莉娅的妖兽居然是一只魔龙时,原主震惊的心情是几天几夜也说不清的。 早已预料到结果的若笙并不着急,多大点儿事,先天不够、后天来救就是了嘛。她口中念起繁杂的咒语,这种咒文好像是瓦卡姆大陆人们的天赋似的,即使是初次接触的若笙,套着原主的外壳也能流畅的说出一连串听起来就很酷炫的上古语种。 若笙是没养过宠物,也许她可以试着点亮一下这个技能。 跟之前几个孩子一样,她面前的巨大魔法阵也波动了起来,开始溢出炫目的光辉,根据召唤出妖兽的属性不同,光辉也不同,若笙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分离出去了一部分,朝着另一个地方去了。 她一恍神,感觉魔法阵里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意识回应了她,接着就像受到感应一般,魔法阵的光芒大盛。 ——只不过……这紫黑的光是什么鬼? 若笙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要被这光搞瞎,她隐约听到外围几个妖兽带有威胁性的吼叫,透过层层震荡的锁链传进场内,艾玛她要晕过去了。 场外的长老瞳孔一缩,蹩起了眉,眼中闪过一起不易察觉的情绪。 外围的妖兽似乎脱离了长老们的控制,露出了凶猛狰狞的一面,冲着场内咆哮,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声此起彼伏,几个威压领域以它们为中心散开,獠牙利爪纷纷露出,凶悍的朝着魔法阵的方向磨砺着爪子。 ——那是受到威胁时的反应,所有妖兽最诚实的本能。 锁链们发出凄厉的震荡声,上面缠绕的魔法字符摇摇欲坠,围观的人们都被场内妖兽的威压搞得胸闷气短,苦不堪言,场中光芒又刺的他们睁不开眼。 夭寿啦!凑个热闹要把小命搭进去了吗! 此刻,在场内,若笙眼泪都飙出来了,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刺痛双眼的光芒,这感觉,就跟第二次到白间似的,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遍的酸爽! 在这么下去要死了,那位妖兽大爷怎么还不出来? 不……若笙能感觉到那意识在很遥远的地方,似乎与这里中间相隔了一个天涯海角,上帝啊,那个什么喙兽住在外太空吗! 就在若笙都要忍不住嗷地一声坐地上时,有一个触感柔软的东西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一缩脖子,抬头去看。 ——是羽毛。 第52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七) 逢魔时刻,最后一点残阳像随时会熄灭的霓火,在青湛的天边垂死挣扎。整片天空已经滑入了黑夜的怀抱,沉浸在混混沌沌的墨色中,明明灭灭的银星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沧桑的大地,与地上蔓延出的光辉相互依存。 时间快过了,长老们神色凝重,眉头兀自紧皱起来,稍微矮胖的灰袍次席长老压低了眉,朝主座德高众望的白袍强者稍递了个眼色。 他暗道,是不是出了差错,被反噬了? 白袍长老倒很想这样认为,若笙一直不服管教、刚愎自用,不知何为谦逊,这次给她一个跟头栽,挫挫她的锐气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但是,他凝望着场内刺眼的强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为青级,娜塔莉娅敏感的感应到场内暗流涌动的不知名灵力,她有些吃惊,按耐不住探起了身子往场内看去,却只看到一大片四溢到令人窒息的强光。前十几个人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她暗暗心疑,若笙的天赋不是在她之下么,这震荡的灵波是怎么回事?想到她之前口出狂言的挑衅,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妒忌攀上了娜塔莉娅的眼睛。 在场内中央,强光中心,沈若笙的处境不可谓不煎熬,伴随着妖兽此起彼伏宣告地盘的敌意嘶吼四起,在众矢之的若笙被高出自己好几阶的妖兽精神压迫,瞬间觉得五脏六腑就******要爆裂了,双腿一软,差点就给各位妖兽大爷跪下了。 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殷红的血丝溢出唇角,若笙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妈的,你爹我要去见阎王了! 作为史上死的最快的女主角,若笙表示自己心很累,原主的心愿没有完成,她自己要先交待在这了,而且没有死在与敌人斗智斗勇的征途上,反而死在无害的剧情这里!! 虽说有点濒死的节奏,但她智商还是在,她忍着浑身脏器震荡的不适感,呼唤脑海中的系统,在意识震荡的情况下,系统的回应变得缥缈虚无起来,白光包裹了一切,竟然有一种超脱一切的感觉??妈蛋这不是死前征兆吗?? 若笙一脸惊恐,泪花飙出眼眶,她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企图追求一点安全感,哪想土坷垃掀起来无情的扑了一脸。 若笙:“……”心好累,也好痛。 蓦地,她感觉身体温热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灵力,灵力充盈了四肢蔓延着抵达浑身每一个角落,她一怔,像是与生俱来的感应,她举头向上看去,一团微小的意识在不断努力的攻破她的心门,试图与她建立通感,连接双方的灵力。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弱小意识有些黯然伤神,徘徊在若笙周围来回游动。 那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就好像埋藏在记忆里的传承,与生俱来的熟悉与默契,从出生那一刻就烙印下的……本能。 若笙怔然的望着前方,铺天盖地的羽毛落在她身上,挡住了她的视野,将强光一点点填满,拼成一块完整的拼图。 一股肉眼可见的灵力波动横扫了整个会场,冲撞着场内蛟龙般的铁链和灵能结界,象征着防御与守护的后者发出尖细的声音,却没有再强烈振动,是的,如此庞大的灵力波动,竟然不附带一点灵力,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素来清高自傲的长老垂在宽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他有些紧张的蹩眉看向场中的异动,一颗心高高悬起。 此刻他的心底,已经酝酿起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污秽的想法,如果这次结果太过意外的话……他就只得封锁消息,将那个变数抹杀了,对外宣称契约失败遭到反噬,平息这场异动。 如果这种情况降临在娜塔莉娅身上还好,若是偏偏到了若笙身上……她本来就自负跋扈,再加上这样一个变数,可能会导致天下大乱,他必须将此扼杀在摇篮里!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阴狠,不着痕迹的杀机泄露出来,他刚才险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妖兽,妖兽们对着场内嘶吼不止,明显是觉察到了威胁,但愿不要招来什么深渊里的大家伙啊…… 突然,众座哗然,他心下一凛,看向场中。 妖兽……召唤出来了,强光层层削弱,流光溢彩的辉煌慢慢黯淡下去,地上的魔法阵重新展露出来,青色的字符缠绕着线条流转,不知从何而来的羽毛满天飞舞,在少女的身边盘旋,无风自动,像是有意识般,落入她的怀中。 魔法阵似水泊荡漾,一个细长的颈子探出了出来, 几根黎蓝翘楚的羽冠先突兀的出现,接着是一个青湛的脑袋,赤红的眼珠镶嵌在上面,像一颗拜占庭皇冠上的宝石,随着渐渐上浮,它的全貌也露了出来,鸿前麟后,鹳颡鸳腮,龙文龟背,鹤爪朱蔻,粼羽遍布满身,后尾羽毛束在一起,末端的绒毛包裹着像眼睛一样的花纹,它脚爪轻点,跃起了身子翱翔上黑沉的天空。 众座沸腾哗然起来,大开眼界,见识众多的大长老却松了一口气,蹩起的眉舒展开来,呵,不过是一毛色暗沉绒羽华丽些的流天喙兽而已,虽然让他有些吃惊,但比起刚才的强烈波动来说, 还是平凡了些。 “天啊!那……”大长老座下的另一长老发出惊呼,让刚阖上双目沉下心来的强者又猛地睁开眼,他心中一惊,能让长老发出惊呼的,到底是—— “九个头!”他脱口惊声。 空中回旋翱翔的飞鸟像一只巨型孔雀,头上有紫犄角,脖颈处有细密的鳞甲,翎羽与鳞甲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却并不突兀,随着呼吸一张一阖,黑紫色火焰缠绕着鸟身越演越烈,熊熊燃烧,照亮了天空。 沈若笙坐在地上,呼吸还没调整过来,她能感觉到那鸟与身体深处的联系,只是,跟原主的回忆里不一样,这只鸟就像变异版的流天喙兽,普通的流天喙兽是水属性的掌控者,毛色一般靓丽短浅,而这只是黑翼紫身,尾部慢慢过渡成浓墨色的,浑身包裹着黑炎,而且,它还是九个头。 最惊人的是,她居然知道这种生物。 ——鸑鷟! 也许这片大陆上人们没有见过,但是,若笙却知道,这个鸟跟她认知中的神话生物太像了。 五方神凤赤者朱雀,青者鸾也,黄者鹓雏也,紫者鸑鷟也,白者鹄鸿。 若笙吞咽一下,支起身子。 她一向是个冷静的人,或者说,擅长装淡定,遇到这种情况,她只是高冷一呵,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哪怕内心已经被卧槽刷屏到要爆炸,她依然泰然自若,面上不动如山。 如果是因为她的到来召唤出不同的妖兽,或者导致剧情变动妖兽变异,那么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她都要承担起烂摊子,替原主扭转人生。 沈若笙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的灵活了些,五感对周围的敏感更强了些,好像在这个灵力构架成的世界,只要一闭上眼睛,所有人都会化作灵力分子,化成最简单的构架,一目了然。 她暗暗吃惊,这就是契约后变强了么,原主这个时候是蓝级一阶,她现在是蓝级满阶,这算意外收获么? 一个修长凤凰样的刺青出现了她的胸口上,暗沉的颜色,像墨汁纹身,这是契约的标记,契约者都会有,现在妖兽和契主命格相连,共享生命了。 若笙抬头看着盘旋着她唳吟的流天喙兽,心中一动,一人高的妖兽就收翅滑了下来,慢慢变小落在她肩头,看起来就像一只灵巧的孔雀,凝血似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若笙。 (未完待续。) 第53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八) 所有人看完这一幕,纷纷将目光带着惊喜和疑惑投向大长老,期待他给个解释或总结,大长老却面色晦涩不明的坐在主席,仿佛没有看见。 其他的长老皆是一派惊讶怔愣之色,不可置信几个字似乎写上了他们的脸,他们并不看好若笙,却没想到她真的能契约成一个稀有变异妖兽,一时间心中都是复杂的。 娜塔莉娅早就坐起来了,眼睛瞪大直直的看向若笙,凭什么!她这样纨绔的人也能撞上这样的好运,自己都是辛辛苦苦一路熬过来的,她生来条件优越,却也能得到上天的宠爱,这不公平! 她强忍住心中的不平衡,坐了下来,脸上坚强的神色有些瓦解,但她转念一想,又恢复了常态,挺直脊背坐的高傲。 不过是流天喙兽而已,就算稀有变异了,种族特长上也比不上自己这只,娜塔莉娅这几天苦心研究,抱着大量魔法书破解地上的符文,慢慢摸索出一些,她这个蛋,很可能是早已灭绝的龙! 真正的龙,不是那些类龙的亚种妖兽可以比拟的,即使在整个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为了防止在场的长老们感应到她的秘境宝石,娜塔莉娅将它放在一个隐匿的地方,马上就要轮到她了,黄昏将尽,她跳下椅子,头也不回的朝着那个方向去。大长老无心顾及她,两只眼睛紧盯着正在测试灵力的若笙。 水晶球被另一个长老捧在手上,若笙的手慢慢覆上去,调动身体的灵力去充盈水晶球,在长老有些期待的眼神下,水晶球慢慢溢出了光芒——蓝阶满级! 跟若笙预料的差不多,而眼前的绿袍瘦高留着八字胡的长老却喜出望外,对若笙由严肃不赞同的眼神也慢慢转化为欣喜。 “……居然是蓝阶满级!”长老兴奋的睁大了咪咪眼,两边的胡子卷翘起来,“除了小娜塔莉娅外,第一个有这样天赋的孩子,刚契约就快冲破青阶了,来日多加修炼,很可能成为村镇不输于娜塔莉娅的存在!” 往日长老们一夸原主就恨不得飞上天,那倨傲的神情自负的模样,确实不怎么讨喜。 若笙不卑不亢中带着谦逊,微微颔首道:“您谬赞了,没有长老们的教导我不可能有今天。” 绿袍长老见状更是满意,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拉着若笙去给灵宠做属性测试。 在他们都没看到的地方,大长老眼神晦暗,眼中复杂的情绪涌动。 灵宠属性测试是一个六角的灵力检测阵,在长老的示意下,若笙一抬胳膊,流天喙兽就像知晓她的意思般,展翅而落,检测阵发出晕晕荡开的光芒,一圈又一圈,接着所有光芒都凝聚在了斜上方的一角,如果若笙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暗”,风火水木金五行大家都知道,还有一种就是暗,这个分支包括的就多了,有些冷门的属性都划分到了这里。 原主回忆中,流天喙兽是亲水属性的,这次,又变成了发展空间大的暗。 若笙心中铭记,默默思忖起来。绿袍长老叫赫曼,与其他十二位长老并列长老会,除了之前所见清高的索尔和刻薄严厉的大长老之外,他是唯一跟若笙有接触的,看起来目前对她的态度已经转了好多,不过,怎么感觉他有点势利眼啊……若笙默了个,无语凝噎。 就在她测试完之后,神色匆匆的娜塔莉娅也出现了,她似乎从小屋里狂奔而来,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根本顾不上梳理,她直径走向祭台。 若笙此刻已经落座席中,听着话唠老哥德尔兴奋到恨不得原地爆炸的喜悦之音,他此刻已经跟旁边的人换了座位,现在就在若笙右手边,絮絮叨叨拽着若笙喷起了刚才的场面和他的心里路程,从“那光亮起的时候我以为你召唤出来的是灯泡”到“不愧是乖女咱们家终于摆脱果果鸭阴影了”,若笙流泪到胃痛,老哥德尔刷屏太快她已经不知道回哪句了。 除了面对娜塔莉娅,若笙觉得与老哥德尔相处也是任务一大副本! 然而老哥德尔给若笙说着慢慢也不能尽兴了,他开始盯上那只鸟,如果他会兽语说不定此刻已经跟它聊起来了。 现在是娜塔莉娅的主场,她怀里揣着一颗蛋,外面是黑压压的披风,金色的头发变成辫子垂在背后,她站在魔法阵外,挺直着脊背,脸庞昂的高高的,冲着长老席。 “我选择契约这颗蛋,就不需要通过魔法阵召唤妖兽了!”娜塔莉娅对着四周围观的人们说,众人惊讶哗然,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毕竟从魔法阵里召唤是匹配式的,灵力感知高的人会吸引来种类珍贵的妖兽出现,这对于天赋极高的娜塔莉娅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啊!长老们皆已经事先知道,只是惋惜叹了气。 娜塔莉娅倒是信心十足,连带着眼神也笃定了起来,她抱着蛋坐下,在长老们的护法下开始用灵力催生这枚蛋。 长老们念动咒语时,娜塔莉娅眼皮微微煽动了一下,口中也轻轻的念起了咒,却是截然不同的咒语。 这是她在魔法书中查到的,障眼法叠加中级伪装术,在长老们念咒的灵力波动下,可以很好的掩盖她的灵力波动,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她不动声色的偷偷施法呢?她可不能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公之于众,龙和秘境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即使是长老,她也不想告诉。 当一个珍惜物种被许多人知道,它就不再珍惜了,存在于传说中才是适合它的方式。 为她自己,也为了龙,她必须伪装起来,也许长老们可以识破伪装术,可是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在一个普通平凡的弱小妖兽上的,从他们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娜塔莉娅很有自信。 长老们的咒文开始起效了,蛋慢慢晃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浓厚的威压荡漾出来,一时间在场所有妖兽都警惕起来,娜塔莉娅暗叫不好,她竟然忘了这个! 没预料到这龙一出生就有如此浑厚的威压,娜塔莉娅一时间心惊肉跳,冷汗都出来了。 正当她慌忙之际,那股威压消失了,只出现了一瞬,下一秒就平息了,但是大长老却已经蹩起了眉,目光紧盯着场中的人,娜塔莉娅冷汗直下,突然,她觉得浑身都被抽空了一般,灵力极速的往外流逝,她急急的惊叫一声,却抵不住那吸力更大了,那蛋就像是汲取养分一样的藤条一般,紧紧贴着她吸食灵力。 娜塔莉娅再怎么有天赋,体内没经过修炼的灵力也就那么一点,很快就被蚕食干净了,她双目上翻,一软身昏倒了。长老们发现了异状,却无法停止念咒,不然中途间断只会反噬的更厉害,他们心惊不已,同时后悔自己糊涂,这样一颗来历不明的兽蛋怎么能让她直接契约? 大长老临危不乱的站了起来,开始用自己灵力探过去帮她疏离,他的灵力十分浑厚,按理说对付这种级别的契约问题是毫无问题的,可这次却像石沉大海一般,任他怎么往里探视,都不得窥其内容,反而有种将他自己灵力吞噬的感觉,这一下,就连他都惊皱起了眉,急急的收手,却仍被乱去了一部分灵力,他踉跄两步,死死瞪着场中。 摄入了大长老浑厚的灵力后,那蛋才像饕餮饱食般,消弭停歇了,诡谲的波动慢慢消散,娜塔莉娅煞白的脸从光芒中露了出来,脖颈上突兀的显现一个黑色的倒勾形刺青,她早已没有意识,瘫倒在地。 众人再次如浪潮般哗然,大长老脸色有些阴郁,呵斥了众人后,一挥袖宣布了灵试结束,派人将昏迷的娜塔莉娅带回房间,自己也离去了。 沈若笙看着娜塔莉娅离去的方向,慢慢眯起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54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九) 灵试大会中出现异变引起众哗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随着议论猜测的民众们越来越多,在大长老庇护中昏迷过去的娜塔莉娅也终于传来了消息。 人们都认为,那么大地波动场面,一定是吸引来了什么珍禽奇兽、凤龙鳞甲之辈,才会导致那样的动荡,以娜塔莉娅的卓越天赋而言,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他们对此坚信不疑。 虽然同为话题人物,比起自负倨傲不可一世的若笙,他们更愿意去接触更加接地气的贫民娜塔莉娅,正当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蠢动兴奋着要一窥史上罕见大能妖兽之姿时,有些憔悴虚弱的娜塔莉娅出现在了众人眼中,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上去询问她契约了什么妖兽。 娜塔莉娅脸色还有些白,即使是这几日的温养也没让她几近枯竭的灵力恢复多少,使用魔法本就消耗了一点灵力,后面又被彻底抽空,她自己也没想到,孵化龙蛋需要损耗这么大的代价,幸好长老们虽有起疑,却没有发现,她只要先按耐不动等风声过去就能打消他们的疑虑了。 伪装术和障眼法都已经施展成功,现在众人眼中看到的幼龙就是一只平平无奇中看不中用的玲珑兽,这样的身份免于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打它的主意,也能不让她因为太过出色吸引仇恨的目光成为众矢之的,娜塔莉娅早已经在心里计划妥当,只是有一点,灵力被掏空后的修养耽误了她原本打算去若笙那偷窃魔法书的计划,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必须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心里埋藏着许多事的娜塔莉娅没空理会以往众多奴仆朋友的询问,还因为他们没眼色的过度自来熟有些烦躁,她甩开一只搭在她肩头的手,语气隐隐不悦:“我并没有契约到什么神秘的妖兽,我没你们想象的那样厉害,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的——” 名为阿多的黑瘦奴仆兴冲冲的打断了她询问:“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可是长老们最看好的苗子,那天我都看到了,希黛那虚伪势力的女人契约了那黑色的古怪东西,还不知道尾巴要翘成什么样呢!你的那枚蛋一定比她好!” 娜塔莉娅抿紧了嘴唇,实在有些不耐烦,周围围着这么多人吵嚷她觉得自己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被提到那颗蛋更是让她心下一颤,她怒目开口:“不是!我只是契约了一只玲珑兽而已!” “玲珑兽?”阿多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呢,怎么可能!” 娜塔莉娅心下一阵厌烦,“随你们爱信不信好了。” 阿多显然是不信的,他正要开口,一只圆鼓鼓毛色颓秃的独眼小兽从狭长的走廊里奔了出来,跳入了娜塔莉娅怀里,后者瞳孔一缩,忙用衣服包裹住了它,侧过身子不愿让围观的人多看。 阿多视线下移,他刚才自然瞥到了那个小兽,他震惊了,是玲珑兽! 真的是玲珑兽! 怎么可能!玲珑兽什么阶级什么地位,大家在清楚不过了,黑市上很容易就能买到的低等贱兽,根本没有人愿意跟它契约,这跟娜塔莉娅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好吗! 看着呆愣成一片的众人,娜塔莉娅抱着玲珑兽走了,她可不想露出什么马脚出去,她现在还要想怎么敷衍长老们呢,毕竟长老的级别很高,万一察觉了呢。 她步入屋子里,锁上房门。 …… 娜塔莉娅契约了玲珑兽的消息传的很快,大众的基本反应是,既震惊又失望,纷纷不能理解她为何要丢弃机会去契约来历不明的一枚兽蛋,现在契约出了玲珑兽,这可是毁掉一辈子的大事! 这个消息也震惊了长老会,许多将娜塔莉娅视作爱徒的长老都先后涌入了她的那间寒酸小屋子,去查明情况质问她原因,娜塔莉娅需要一个个的解释敷衍,个别长老还敏锐的把想法扭到了玲珑兽身上,毕竟灵试大会时的波动大家有目共睹,为什么结果出来后会是这样? 每每娜塔莉娅都如惊弓之鸟,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来 抹掉他们对玲珑兽的瞩目和狐疑,她不确定魔法维持的效率够不够瞒过十几个黄阶大能,毕竟她的灵力实在太弱了! 秘境的存在一定不能被别人知晓,她只得将宝石再次藏了起来,暗暗与长老周旋着。 另一边。 因为娜塔莉娅契约了玲珑兽的消息传来,沈若笙就变成了灵试大会的第一,理所应当的享受到了许多灵卷秘籍的资助,作为村镇第一富商的女儿,只要是金钱可以买下的,关于灵法的书籍,都被她斩获了。 若笙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灵力体系,她用的原主身体虽然有天赋底基,但是她自己属于对灵力一窍不通的状态,除了从原主那获得地信息,她基本容不进灵力的世界,心境与能力无法合一的话,是无法更好掌控灵力的。 她开始带着流天喙兽进行修炼,她选了一块远离城镇的山,这里栖息着少数野生妖兽,它们大部分是祖辈被人类带来这个大陆,然后既没有被契约,也没有被贩卖的,慢慢繁衍生息,倒也形成了一个群落。 这些妖兽都保留了凶性,等级却并不高,是很适合练手的存在,若笙的等级比不上娜塔莉娅,她只能后天努力,她在来这片土地之前,曾跟老哥德尔谈过,不再资助墨伽阁和长老会的事,并分析了种种原因和条例,毕竟目前她占着第一的头衔,所有资源优先分配,老哥德尔只迟疑了一下,就去和其他富商商议了。 其他富商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用支出过多,还支持了有天资者,这笔买卖为什么不做? 若笙轻笑,这架倾斜已久的天秤,也是时候平回来了。 上一次任务她从系统那里获得了五十积分,现在她倒是想好怎么用了,系统给她推荐了一种灵药,对这种灵幻任务辅助十分好,就是有些贵,这一买她积攒的积分又要清零了。 若笙这次也不心疼,直接买下了,随着商城页面的转换,她心念一动,手中凭空便出现可一颗药丸。 ——洗髓丸。 筏精洗髓,自筑灵基。 若笙毫不犹豫的吞下了。 (未完待续。) 第55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 随着一颗洗髓丸入腹,酥酥麻麻的痛楚从四肢降临,像虫蚁啃噬皮肉似的,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脑干,沈若笙脸色一白,冷汗几乎瞬间冒出来,她支持不住跪倒在地,捂住心口承受着难以忍耐的切肤之痛。 幸好服下洗髓丸时她已事先找到一处被走兽废弃的洞穴,就算如今无法顾及安全问题,也能免得在野地里腹背受敌。她将下唇咬的发白,用力支起身子让流天喙兽守在洞口,后者似有所感,知道若笙现在状态不佳,便立刻展翅飞射出去,油亮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几阵几乎撕裂骨骼的疼痛下来,若笙已面如纸色,虚弱的只能靠到岩壁上喘气,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浑身肌肉下意识抽搐起来。 “妈的……洗髓伐骨,就是这种痛吗?”她很没骨气的怂了,“我要退货……” 脑海中的系统很是无奈,诱哄道:“这是剔除身体杂质褪去凡衣的过程,忍过去这一天就好了,后面的好处绝对是你享之不尽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你来试试。”若笙翻了个白眼,又被痛的满脸抽搐。 按理说原主的天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跟灵力的亲和度已经很高,体质也非常适宜修炼灵力,可是洗髓丸大爷就是这么不给面子,非得硬生生把身体再拆了改造一边,直到它满意为止。 若笙淌下两行清泪,我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洗髓一共进行一天一夜的时间,每一波疼痛都比上次要狠厉,那种把皮肤徒手撕开再缝合起来的感觉,若笙无时无刻不再体验着,久了就有些麻木,她的下唇已经咬的没知觉了,浑身跟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根根发丝贴着额头,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 可若笙硬撑着没昏死过去,睁着眼睛渡过了这噩梦般的仪式。 当次日的阳光照在她的面庞上时,她浑的身知觉才逐渐恢复,身体就跟背着原子弹绕着地球跑了几圈似的,疲惫到让人有一种马上升仙了的错觉,酸困的细小抽搐感遍布全身。她的双目布满血丝,身体固然疲劳不堪,可大脑却是格外的清醒。 一种超乎了意识的清醒。 “……咦?” 她慢慢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似乎还是那个世界,但是却又哪里不同了,一种更加真实,更加透彻的感官冲击着若笙的大脑神经。 空气中流动着细小的灵力,世间万物都有最基本的灵力组成,有着自身的流转和与大自然的交流,她视线下移,看到了自己,微弱的灵力凝成一团,在体内封存着,却没有接触到外界,封闭在体内。 沈若笙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与外界的散灵不同,体内的灵力十分精纯凝潋,却只有细小一团,而且静止不动,她试着呼吸间慢慢调动起来,让灵力在四肢间流走生息,渗入百髓。 没想到这一调动,不仅体内的灵力流转了,外界的灵力也吸引过来,随着呼吸流入体内,与体内那一股灵力混合再凝炼。 随着这一系列流转,她浑身舒畅,犹如泡进了香草温泉,若笙惊讶的发现了这一奇妙,继续试验起来。 原主修炼的方法是跟此虽有不同,但原理是一样的,都是引灵力入体运转贮存。若笙只坐了一会就有些吃不住,她一夜未眠未进食,早已饥渴难耐,她扶着抖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拆了带来的干面包吃了。 粗粮制成的硬面包吃起来索然无味,不过若笙不在乎,她一顿乱嚼咽下去只管填饱肚子,带来的水也全灌进了腹中,当饥饿感变成饱胀感,带来的干粮也差不多见底了。 这在若笙的预料之中,她本就没带多少食物,来这里是为了试炼,如果连食物都打不到,那她也趁早别活了。 浑身粘腻的感觉传来,若笙眉头一皱,随即发现自己满身泥污,好像丢进了沼泽里游过泳一般,她大骇一通,在系统的提醒下才知道,这就是她身体多余的“杂质”。 满身汗味还跟在泥地里滚过一样,这让若笙怎么受得了,叫天上盘旋的流天喙兽寻找溪流,她收拾了一下带来的物品,踏上了寻找河流的路途。 皇天不负有心人,有翅膀就是好,流天喙兽一下拔高飞越过周围的高林,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溪水,得知这个消息的若笙很是高兴,拖家带口的提溜着匕首就去了,那个地方没什么妖兽,若笙看见水就跟看见百万大钞一样,就差热泪盈眶了。 她跳进溪水之前先舀存了些水作为备用,才在里面清洗,黑青色的泥污在水里竟然慢慢消融了,等若笙爬上水岸时,水池就像来时一样干净,湛蓝清澈的,一眼能望到深处的沙石。 若笙惊讶的捧起一捧水,这水似乎有净化的功效? 等等,怎么越来越有种升级流小说的套路了?说好的小清新呢?若笙望着水默默腹诽。 她默然一会,换上干练的长袖长裤,用腕带捆好袖口,把裤脚仔细塞进野地皮靴里,腰带上绑好匕首,再套上御寒的斗篷,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刀,背上物品,才离开了小溪,她本能的在一路刻上了记号,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幸运的是,流天喙兽是飞禽,展翅飞的很高,堪比鹰眼的视力能够很好的捕捉到每一个角落,基本上没有遗漏。 不过,这不足以让人掉以轻心。 深林中静悄悄的,峥嵘古怪的树木横纵在一起,遮住了灰压压的天空,早上那一点阳光,早已消失不见,此刻暗沉沉的天气配合着畸形的树木,让气氛变得很压抑。 若笙停住了脚步,手紧了紧掌中长刀。 四面静悄悄的,风吹过带起一阵树叶的哗啦声,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若笙却兀自躬直了脊背,凌厉的目光打量起周围,刀刃梗在胸前,轻声呼唤起天上的流天喙兽。 紫黑色的身影自树中滑落,黑翼慢慢张合,独特的赤目鸟兽落在若笙肩头,翅膀却是大开着,挥舞起阵阵凉风。若笙站在原地,勾起唇笑了:“还不出来么?” 就算没有威压,就算没有声响。 可大自然不会骗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鸟叫蝉鸣都消失了,一些随处可见的低阶地鼠也隐匿了起来。 动物都有本能,妖兽也不例外,直觉让它们趋安远危,避免天敌的出现让自己成为腹中之餐。 一直注意着周围的若笙没有错过这一细节,而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 就在她话音落下后,一股带着恼怒与残虐的威压在她的周围展开,掀起一阵尘土与枯叶,卷起了她的头发。 ——啊哦,是三阶么。 (未完待续。) 第56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一) 当对方的威压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后,树木岭灌就是像被暴雨砸压过一样,唰喇喇的蔫败枯萎起来,原本就萎靡的颜色更是褪成了缺水的枯黄;以若笙面前为圆心,四周的浮沙尘土都掀上了天,与脆弱哀嚎的枝丫一起在空中摇曳。 沈若笙退开两步,拭抹了一把被风沙摧残的脸,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好像要把脏器送出喉咙眼,她喉咙吞咽一下,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树影看。 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遇到这么一个大家伙,属实让人为难,三阶虽说算不得什么,却对目前的她来说,是一个难关。 忽而一股腥风迎面而来,树影之中摇曳的黑影也更加看的贴切了,先露出两根森白剑齿,然后一个狰狞的兽脸紧随而出,带着倒勾的尾鞭横扫着地面,掀起一阵阵罡风。 一般在野外遇到了比你高阶的野生妖兽,你有两种选择,一是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然后死的有骨气点,二态度良好乞求对方给你一个痛快。 越级挑战什么的,除非你有万众无一的运气和能绝处逢生的底牌,否则如果你只是个倒霉的普通人,就可以考虑写遗言了。 当你踏上妖兽的地盘时,就要承受带来的后果和它的接受它的怒气了,妖兽的领地意识非常强,不要想着温和解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它看到你那一刻,就在估算你好吃不好吃了。 若笙脑子极速转动,在回忆库里翻找资料,脑中灵光一闪,这是一头迦楼罗豺兽。 习性、弱点、攻击特点一一在若笙脑中闪过,在危机意识下的脑袋格外清灵,她甚至能预判模拟出它的攻击轨道和致命弱点,所有一切都清晰在她脑海里映放,仿佛是刻印在骨髓里与生俱来的本能! 妖兽似乎早就意识到有两个不速之客踏上了它的地盘,嗅着这两个陌生的气味,它选择了埋伏着默默观察,直到被发现,它昂着兽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气哼,周边的蔓藤竟然像有生命一样摸索着朝若笙爬来。 早已做好预判好它行动轨迹若笙瞳孔一缩,连退几步,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它是木属性的掌控者,不用自己动手,操控的植物就可以将若笙摁入死地,这让了解它肢体弱点的若笙吃了瘪,不能引的它暴露弱点了! 藤蔓像蚺蛇一样弯曲着滑动过来,带着刺的身子蜿蜒着,仿佛要割的若笙四分五裂,她急急的躲过一根藤蔓,又被另一个逼得无处可躲,才一会功夫,铺天盖地的都布满了蔓藤,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看的密集恐惧症的若笙头晕目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眼看着藤蔓缩小了包围圈,把她挤在狭小的树洞边,让她直想骂娘,右边又横空抽出一抹浓绿,她眼前一花,胳膊上就多了一道血痕,辛辣刺痛的感觉传进四肢,跟电击一样。 哎呦我擦!这不是触手怪那一套嘛! 她飙着泪,脚下一蹬,攀上了一颗树,还没紧紧的扣住树干,就感觉到老树一阵抗拒之意,竟然想要把她甩下去,她一惊,连忙抽刀狠狠捅进树里防止摔下去,岂料那树竟摇晃着脱落树叶与浆果来砸她,这tm怎么行——“大爷!树大爷!你是我亲大爷!求你别晃了,你也不怕老腰闪劈了喂,我的小命就挂您身上了。” 若笙急急的喊着,手上抱金砖似的抱着老树,一刻也不肯放松。可惜妖兽又仰头高鸣了一声,老树立马就跟受贿似的抖起了她,颠簸的她半个身子都悬空了。 顿时蔓藤覆上她的腰,她心中一沉,用力拔匕首反手就是一刀,浓翠的浆液喷涌出来,断成两截的蔓藤掉下去。 可是藤蔓大军哪能愿意呀?一根藤条倒下去,千万个藤条站起来。 放眼望去,整个野地都被绿油油的藤蔓遮掩了,它们亮出了身上的倒刺,从各种刁钻的地方直抽过来,铺天盖地,若笙招架了一会儿仍是被划的满身伤痕,她握着的刀已经被墨绿的浆汁染了色,粘稠的腥液不断从蔓藤断口喷涌出来,再被带入新的蔓藤创口。流天喙兽不知何时已经被卷入了荆棘丛球里,残破的羽毛掉落了一地,正与妖兽周旋着,二者发出不同的嘶鸣,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又一根荆棘藤条抽上若笙的背,疼痛蔓延的全身都是,尽管她精神高度紧张来判断蔓藤出现的方向,可架不住它们天上地下无死角的攻击。若笙彻底怒了,抱着蔓藤的手一松,身子顿时坠落在地上,四周的蔓藤就像疯了一样盘旋过来,她猛地一拧身子,让蔓藤扑了空,趁机翻身跳起来,反手将它死死钉在地上。 快速从腿上又拔出一把精致的长刀,她矮身躲过一击后,开始持刀大面积横劈起来,十四岁娇小身子最初劈起来有些吃力,慢慢很快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臂力挥击动作,她不是每一击都用百分百的力度,这样很快体力就会消耗光,而是用余光瞥见蔓藤后,脑中快速判断最少消耗多少力可以毁掉蔓藤。 这种方法,慢慢已经成为了本能。 她已经能做到,出的每一分力都能用在刀刃上,绝不浪费。 流天喙兽昂起九个头,泣血般的眼珠盯着妖兽的方向,发出尖锐的一丝唳吟,环绕的周身的黑色火焰猛地熊起,高涨的热量粉碎了周身一干荆棘。 庞大的鸟身拔起腾空,风托着它的羽翼,每一次张合,就有漆黑的火焰顺着枯枝燃烧,一举蔓延到妖兽脚下。 火克木,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妖兽忌惮的退了两步,狰狞的兽头不甘的发出一声咆哮,随着它的怒吼,所有树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了起来,一颗长颈食人花拔地而起,它的花瓣开合着,涎液顺着花蕊上的密齿蜿蜒着滴下,它似乎嗅到了生肉的香味,庞大的花茎又粗涨三分。 若笙精神一震,她也看到了巨型食人花,没想到那妖兽居然还有这样的本领,混杂了灵力的催生变异吗?这一阶段她还没有接触到,看来,这次是没那么简单了。 她蹩着眉,用长刀支撑自己站起来,此刻她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已经数不清了,还好没有过深的,否则在被妖兽吞下肚子之前,她会先失血而死。粘腻的血液和浆汁混杂在衣服上紧紧贴着皮肤,她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凌厉的目光看向妖兽。 “流天喙兽!”她猛地开口一唤,天空中巨大的双翼便覆了下来,根根炸起的翎羽像蓄势待发的箭矢,她脚下一蹬,跳上了流天喙兽的脊背,后者的九个头高昂着,像鸣泣的战鼓。 伏低了身子在流天喙兽的背上,她闭着眼唤醒了两人心中的通感。 一瞬,一人一兽的思维在同一时间重叠,连带着二者的眼睛都分别沾染上的兽性的狂暴和人性精慧!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第57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二)球订! 你都看到我了还不订吗嘤嘤嘤!抱大腿! …… 建立通感后,一人一兽之间的思维紧密贴合达到空前的一致,头一次以兽类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若笙感到身体热血沸腾,好战基因好像一瞬间涌了上来,qwq好像突然get到了怒气值巅峰时的狂暴加成啊。 尽管在粼羽纵横的鸟背上站不太稳,但是呢咱们这个哔还是要装的! 若笙抽刀指向地上犄角峥嵘的妖兽,与她心意合一的流天喙兽宛如福至心灵,双翅一掀就扎猛子像箭矢一般笔直冲下,风托着鸟兽好像一个黑色的十字倒影,直直的从妖兽头上掠过。 妖兽伏地身子发出了威胁不满的低吼声,对于仗着翅膀空战的流天喙兽来说,纵使它有一身蛮力和捕食技巧,也从对方身上讨不着一点好来,若笙只是从它头上掠过,时不时喷点火给它添添堵,看着极具战斗力的食人花俨然已经成了摆设,妖兽空有恼怒却无可奈何。 几番挑衅下来,妖兽实在站不住了,它原本是等待磨耗光了对方的体力,等猎物自己慢慢下来再一网打尽,没想到好一会儿过去了,对方丝毫没有疲惫,它焦躁的用爪子磨砺着地面,绕着食人花徘徊不定。 兽性的好战本能不断撕扯着若笙的理智,她几乎忍不住要冲下去酣畅淋漓的撕咬对方,连带着琥珀色的眸子里也因充血有了些红光,但是人性一面不断提醒自己,面对猎物要有耐心的蛰伏——麻痹它,消耗它,然后再一击咬上致命点! 显然下面的妖兽也是这样的想法,它在等待若笙体力不支,烦躁的情绪和压抑不住的嘶吼已经暴露了它的目的。 若笙眯起了眼睛,目光温柔如水。她抚了抚同样焦躁欲狂的流天喙兽,再一次直直的飞掠了下去……只是这一次,角度是对着食人花的。 妖兽黄玉般的瞳仁猛地一缩,它兴奋的支棱起了耳朵——破绽!有机会! 巨大的食人花张开了占满黏液的口器,一排密布的细小利齿有序的随着呼吸一收一缩,仿佛等待入口苍蝇的猪笼草,也仿佛捕鼠器上香甜可口的奶酪。 若笙却像脑壳突然生蛆了一样,近乎眼瞎的带着流天喙兽笔直冲下,跟恨不得立马进入食人花温润的怀抱般,直叫妖兽兴奋的嘶吼,一切就像妖兽心里期待的一样——这个蠢人类不自量力的想要正面跟食人花斗,当刀剑无法穿透强化过的花瓣时,她坠入了食人花口器里,一脸的惊恐慌乱,嘴里也哭喊出来,溢出绝望的哀鸣,这一切在妖兽看来是多么的愚昧。 它粗哼一声,昂起头得意洋洋的瞥向空中升起身子慌忙补救主人的流天喙兽,在它灵动的眼珠里,流天喙兽全身都是破绽啊!隐蔽起全身的气息,它脚下一蹬,矫健的身躯立马弹射了出去,森森獠牙露了出来,利爪狠狠上前想要撕开羽毛。 流天喙兽猛地一惊,才发现妖兽的意图,可惜对方已经捷足先登,爪子对准了它的身躯,下一秒就要落在它的血肉上,妖兽的眼里炸开兴奋的光芒,千钧一发,流天喙兽炸开浑身的火焰,原本的烈焰猛然增长一倍,熊起的黑炎吞噬了一大片蔓藤,烧焦了妖兽的毛发,却还是被对方狠狠撕下一块血肉来,霎时间,羽毛纷飞,焦黑的味道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正面对击下来,竟是两败俱伤,落得平手,却激怒了妖兽,对方是比它低阶的杂碎,怎能在它身上留下创口? ……这无疑是一种侮辱。 妖兽炸起浑身的毛,眼中的血腥会聚起来,散发出暴虐之气,丝毫不够被烧黑的前爪,一时间,威压暴涨,令流天喙兽不得不拔高身子缓冲几分,妖兽摇摆着狰狞的脸,全身蓄力猛烈一蹬,竟是追上了流天喙兽飞向天空的轨迹,獠牙死死的陷入了流天喙兽的血肉。 就在它满足雀跃之时,却猛然看到流天喙兽眼中闪过的一丝挑衅。 它心中警铃发作,作为兽类的本能开始炸响。 ……可惜,下一秒,一把冰冷白森森的长剑已经陷入了它的脊柱。 “……是不是把我忘了?” 沈若笙轻笑一声,用另一把小刀狠狠插入它的肩肌稳住身形,然后,一脚 踩着剑柄狠狠踹进去,长剑尽根没入! 联通着无数神经的脊背被尽数撕裂,妖兽目眦欲裂,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若笙冷哼一声,掌中翻转,小刀被她灌注灵力后,再次狠狠的送入了妖兽脖颈,温热的血液喷涌出来,若笙大叫“快!” 后急急跃下。 炙热的火焰从流天喙兽九个头中喷涌而出,扑面朝着妖兽蔓延而去,这里一瞬间被高温划上了地盘,所有可见物在一瞬间被焚尽,化作黑灰翻转纷飞,声嘶力竭的嘶吼声在林中炸开,黑炎吞噬了妖兽,一寸寸啃噬着它的皮肉,连带着若笙的刀都被溶化了,它从半空重重的坠落,激起一片尘土。 发焦的肉味在空气里弥漫,妖兽并没有立马嗝屁,而是痛苦的挣扎煎熬着,眼珠早已化作絮状物从眶中流出来,血肉模糊的一片看起来十分诡谲,它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 原本粗狂的雄吼不见了,看来喉咙也烧的彻底。 它忽略了若笙这个弱小的人类,以为她早已经被食人花吞下了,没想到她竟然装死反咬它一口,它这次是栽了,体会到了人类的狡猾,可惜,这也是最后一次。 看着妖兽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下去,若笙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了,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心跳不止。她浑身上下都被数不清的伤口覆盖了,对付食人花,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和灵力,好不容易从口器里挣脱出来,将长剑刺入食人花脆弱的花心,梗切了它的花茎,断送了它的营养脐带,然后看到流天喙兽吸引着妖兽的注意,与它对峙着,她想也不想,用尽全力攀着蔓藤一荡,将长剑送入它的致命弱点,让它分神。 浴血奋战的若笙浑身还带着一股煞气,浑身的伤口撒盐般的疼,流天喙兽也受了不小的伤,雪白的肉外翻出来,血水混杂着羽毛凝痂在身上。 这周围原本是妖兽的地盘,之前附近没其他妖兽敢来冒犯,若笙索性趁人美事,让流天喙兽在附近留下了气味,宣告这是自己的地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8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三)二更! 将烤熟的妖兽拖回洞穴后,庖丁解牛几下分开了妖兽的肢体,看着原本鲜活的生命突然变成一块一块碎肉,若笙心头就有一种杀人分尸的即视感挥之不去。 和流天喙兽饱餐一顿后,若笙取出了妖兽的妖核,一颗晶莹剔透的墨色水晶,用妖核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吸收了妖核就等于汲取了另一个妖兽的灵力精华,若笙将妖核收起来,带着流天喙兽去小溪边洗净处理伤口,流天喙兽的羽毛秃了一大片,原本油亮发乌的毛色看起来有些黯淡,在吃了妖兽的肉后,才缓和了一点。 处理完伤口,若笙就开始了引灵力入体的修炼,日复一日,废寝忘食。 几个月过去了,期间她和流天喙兽在山中各种捕捉围堵,收集了大大小小几十枚妖核,实力也连升好几阶。 她的能力都是在实战中训练出来的,有时候,直觉和本能已经繁复的招式和套路,带来的灵力书籍对若笙来说渐渐有些没用了,书中的东西太过死板公式化,不如自己体会领悟出来的灵活实用。 她的能力飞快的提升,已经到了青阶后期了。 流天喙兽也升级不少,半年来吞噬了近百头妖兽的躯体,体内的灵力早已压缩到了极致,只等一个契机,便可以突破。 ——而现在,就是那个契机。 积攒的妖核被若笙分门别类装好,大部分被她挑拣出来,与流天喙兽一同吸收,灵力浓缩的极致便是妖核,包含了一个妖兽鼎盛时期的精纯灵力,倘若运用得当,便可以作为进阶的媒介! 不过,也没那么简单,若笙和流天喙兽吸收妖核、疏理灵力、剔除杂质、同步自身就用了半个多月,妖核接收不当,便会爆体而亡。 ……当离开这座山脉时,若笙的灵力已达绿阶二段。 …… 几个月后,村镇。 穿着碎花裙子的娜塔莉娅抱着圆滚滚的玲珑兽,后者肥乎乎的身子配合着小短腿在她身上弹腾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占满了整个头。 ——单是从外形看,谁能猜到这是一头魔龙呢? 娜塔莉娅的脸蛋看起来圆润了不少,看起来这段时间过得很充足,有人呼唤她,她抬眼去看,发现是索尔长老。 “索尔长老。”她微笑着开口道。 几个月的时间早已磨砺了她的心境,现在面对哪个长老她都能坦然自若,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长老果然一个目光也没给怀中的玲珑兽,只是望着她欣慰的笑着:“乖孩子,你的实力真是突飞猛进,几天前的考试表现很精彩,现在已经青阶顶峰了吧?” 娜塔莉娅点点头,眼中的骄傲之色掩也掩不住,她的天赋极佳,整个小镇也没有能与之媲美的存在,同期的驯兽师不是在蓝阶苦苦挣扎就是在青阶遇到瓶颈,能一路顺风顺水几个月就窜到这个级别,她骄傲也是应该的。 长老眼中尽是满意,不住的点头,可是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中染上一丝晦涩,他哀叹一声:“虽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我还是想不通,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契约那枚蛋?” 类似的问题,已经有无数的人问过她了,她只是回答:“这是我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坚定的语气加上倔强的眼神,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钦佩起这个独立坚强的小女孩,许多人对此虽然十分遗憾,但是仍然追捧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摸着玲珑兽的皮毛,心道,开玩笑,难道要我将魔龙的秘密告诉你们? 这几个月来,她看了大量魔法书,学习了几个简单的魔法,虽然咒语和材料十分难用,但是在庸碌的同期驯兽师中,她简直是左右开拓的天资者! “倒是那个倨傲自满的若笙,几个月前就消失不见了,有那么点资质就沾沾自喜,现在估计不知道窝到哪个城市去荒废玩乐了吧!”索尔长老讥讽一笑,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卷翘的胡须,“……平时也就罢了,居然怀恨在心联通富商断掉供给我们的资源?仗着有一身铜味敢欺压到百年传承的长老会来了!” 娜塔莉娅闻言也是面色一沉,不悦的抿紧了嘴唇。那个生来就比别人优渥还不知道珍惜的沈若笙,每次都来找她的麻烦,处处给她添堵,竟然让人封了墨伽阁的书源,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她了吗? 在她面前,不过是小丑跳梁一般可笑而已,天赋比不过自己,灵宠更是云泥之别,娜塔莉娅心中冷讽,等再次见到她时,自己一定要让她明白,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手上不由自主紧紧了怀中的小兽,娜塔莉娅慢慢眯起眼睛。 …… 村镇外,最大的商贩市场。 沈若笙背着一个兽皮做成的包袱走在街上,经过几个月血腥的洗礼,少女看起来有些消瘦,但是细看就会发现,她浑身上下都蕴藏着爆发力的纤细肌肉,从她轻轻松松提着跟自己一样高的包袱就能看出来。 她浑身包裹着煞气,一举一动间长期战斗的习惯就露了出来,尽管在龙蛇混杂的外地集市,也让好几个盯上她的人迟迟不敢过来。 若笙斜睨了尾随在身后的杂碎们一眼,紧了紧手上的兽皮包袱,浑身散发着冷漠干练的气息。 那几个人被她一瞥,同时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一个激灵过后,再抬眼去寻,若笙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若笙最初带去山里的行李早就丢了,连为数不多的刀剑也尽数磨钝报废,被她随手扔了,每天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她的胃早就抗议了,当时沉迷修炼没有在意,现在一闲置下来,想要饱餐一顿的心情便笼罩住了她。 她舔了舔嘴唇,去商行用妖兽皮毛兑换了十几个金币,买了一些食物后入住了镇外商贩街。 这里每天人流量巨大,来往的各地方人氏都有,珍贵稀奇的好东西也不少,她要停在这里好好搜罗一番,顺便修养一下,收收煞气。 包袱里是若笙挑拣好的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在山上几个月的收获,可以再这里卖一个好价钱,也可以用它们换取一个有利的情报。 ——比如,皇家学院的一些事情? 沈若笙拿着一块羊腿,趴在窗户边看着底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嘴角隐隐勾起。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第59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四)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沈若笙就已经立在了窗前。 整装了衣服,将匕首插在腿套上,扣上作战靴的绊扣,扣好皮质扣腕,将亚麻色的长发削短一些,拢进帽子里,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瘦弱的少年,配上苍白的肤色和清冷的气质,清逸出尘感油然而生。 若笙摸摸脖颈上安静的鸢凰刺青,想了想还是拿绷带缠了起来。流天喙兽现在安睡于印记之中,为了避免引起麻烦,若笙还是选择掩人耳目尽量低调。 在龙蛇混杂的三不管地界,男生的身份更好行事一些。 清丽的少女再次从客宿站出来时就变成了秀朗清俊的少年,店中的老板常年常年混迹于这里,接触不同各色的人,见识甚广。看到若笙只是惊愕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便恢复了市侩狡猾的模样,佝偻着腰向若笙推荐店中的特色,巧妙如常的跟若笙闲聊,丝毫不提及她的变化。 沈若笙将不菲的小费推向柜台后面的老板,后者的眉眼在触及金币时就弯了起来,笑容快要流出油来,忙不迭的将沉甸的袋子抱拢进怀中,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若笙微微一笑,近乎温柔的看着老板。 贪图金钱的市侩人渣,这样的人嘴巴最好撬开了。 …… 从老板那里撬出不少情报后,若笙就出了客宿店,外面的街道已经摆满了摊位,各种稀奇古怪的魔药和灵力道具被拿了出来,价格炒得满天飞,一些人围绕着摊位叫价,期待从老板河蚌一样的嘴里捞出些油水来。 看似简陋原始的贩卖方式,却有它独特的一套运转体系,市面上价值连城的名贵宝贝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 这里没有司法的管理,一切货物都更自由,更随心所欲,更能满足癖异大众的需求。 比如,现在若笙一旁的货架上,精致绝伦的特质笼子里,就有各种各样被驯服的妖兽,它们曾经野性狂躁,在自己的领地上是君王霸主。而现在,服帖的蜷窝在狭窄的笼子里,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驯服野性妖兽多多少少都付出了些代价才能换来它们的臣服与示弱,有些的獠牙被拔掉,有些利爪被割断,不听话了就赏它一道伤,慢慢的妖兽就乖的像猫一样了。 它们的下场基本可以想象到,谁会拿残缺的妖兽契约呢?所以等待它们的也不过被剥皮拔骨榨取血肉价值,或是成为别人灵宠的晋级补充。 她的右边是一个络腮胡男人经营的,卖的各种灵石和妖核,五光十色的灵石静静的躺在商贩为它们安置的锦布上,若笙走过去捡起一颗,宛如猫眼一般的莹绿色珠石在阳光下散发着辉光,微弱的威压慢慢溢出来,颇有一些灯尽油枯之感。 这大概是一只鲵骨猫的妖核。 络腮胡的商贩见她感兴趣,连忙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妖核售卖出去,若笙看着发出冷辉的妖核,心中默默估量着价值,不经意问道:“怎么卖?” 商贩一听有戏,便咧开嘴:“五十块金币。” 相比起其他摊位上散落的其他妖核,已经算贵的了,若笙眼珠一转,轻笑起来,商贩拿捏不住她的意思,便急急的夸捧起来:“这鲵骨猫可是二阶妖兽,少见的很,阁下一看就是有眼力劲儿的人,知道市面上的价格,从我这买绝对公道!” 若笙笑笑,“你要价很公正,不如我们做一笔买卖如何?” 不等困惑的商贩开口,她就从包袱里扯出了一袋东西,随着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各种流光溢彩的妖核掉落了出来,四阶以下的都有,饶是见多识广的商贩都忍不住咋舌,眼睛都直了。 众所周知,在民间,二阶以上的妖兽个人狩猎起来就很吃力了,更别提三阶以上,多数是要组队进行,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是怎么拢获这么多妖核的? 商贩吞了吞口水,抬头看若笙,“阁下莫非是皇家灵法学院的人?” 是了,只有这一种例外,在那里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他们中大多小小年纪就有上等之资,契约的妖兽也异禀强悍,对付高阶妖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在商贩近乎一瞬间变得肃然起敬的目光下,若笙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商贩眼珠一转,他也不多问,移目到成堆的妖核上,再一眼,他还是忍不住惊异,各种品种妖核都有!这要是在正规拍卖场,不是可以卖出天价了!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若笙一眼,问:“你确定要卖给我?” 若笙毫不犹豫的点头,这种她拿来练手的妖核还有很多,并不珍贵,她现在需要的是积累财富,这些无用的妖核,刚好可以卖掉。 商贩也不知道自己是赚了还是赔了,他给了若笙一大袋金币,若笙点了点头走了,留下一大堆各色妖核让许多人垂涎三尺。 又快速的在街上将兽皮什么的处理完后,若笙沉重的包袱就变成了一袋袋金币,有许多目睹了她阔绰贩卖过程的人好奇的尾随她,她并不阻挡,只当没看见。 几个拐弯将后面的小尾巴甩掉后,她进了一家魔药店,花重金购买了易容术的方法,是的,不是障眼遮目一些伪装魔法,而是真真正正的易容之术! 这种古老的伪装法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现在有了更加便捷的魔法,纯粹的易容已经快要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若笙也是费劲功夫才寻到这家店的,事实证明,给老板的那一袋小费没有白花。 若笙踏进了店中,所视之处看起来有些空荡,一个山羊胡的老人经营着这家店,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钢刀一样,若笙任由他打量,她的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微微一笑,若笙向店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易容术的法子想必已经在店中尘封已久,当若笙提起时老人还想了一会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东西来。关于易容的知识都记载在一本泛黄的书上,若笙买下它后道谢走了。 她需要这个东西混入皇家灵法学院,必要时,她将不再以希黛的名义出现,和娜塔莉娅不一样,若笙不觉得几个简单的魔法能迷惑大能者的眼睛,皇家学院里卧虎藏龙,若笙没有兴趣赌一把。 做完这一切后,她收拾东西连夜回了村镇。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第60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五) 嫩碧的芽枝儿点缀在古朴的树躯上,莽白的景色中,零落了星星点点的绿意,入目皆是一片盎然,转眼竟已是临夏。 低矮的篱笆院子中,灰墙层层而砌,里面憩歇着一个粉裙少女,她一头浅金色的发丝被绸带束成鲸骨辫,明媚娇艳的脸上有一双湛蓝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就连芝麻般的雀斑,都给她平添了几分俏皮。 她几步渡到壁窗边,双目流转狡黠的看着窗外,确认了周围没有人烟后,她舒了一口气,又用神识查视了一遍才放心。 毕竟她的秘密是如此的诱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斟酌。 娜塔莉娅手一勾转,卓然璀璨的宝石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淡淡的威压从中溢出,她神念一动,便已挪身至秘境之中。 她的灵宠也随身而至,褪去了障眼术伪装的外形,只转瞬之间,一个平庸的小兽便化身成鳞片覆身的幼龙,它张开满是密齿的兽口,发出一声低吼,声音踵至时亘古森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绕梁三日,久久不去。 若是此刻有低阶的妖兽,恐怕要吓得浑身颤巍,来自古龙的威压,即使是同阶之间也要让步三分。 娜塔莉娅满意的看着它,手覆上幼龙犄角纵横的脑袋,后者歪头蹭着她柔软的手掌,身后带着倒刺的巨尾左右摇摆。 经过娜塔莉娅不断的输送给它灵力供养,原本不羁的龙类现在同她感情深厚,感觉两人的通感越来越契合,娜塔莉娅欣慰觉得自己付出的灵力没有白费。 只可惜秘境之中的天灵地宝差不多已经被她用完了,她纵使天赋再高,也架不住龙的疯狂汲取,几次灵力枯竭濒死,差点就驾鹤西去,她又不得求助于长老,幸好秘境之中有一些先人遗留下的秘宝。 维持了幼龙需要的“营养”之后,她才能驾驭住它,幼龙似乎也明白她的想法,自觉的小心隐藏,亏得如此,长老们并没有发现一丝异状。 她现在已经满龄,附和皇家驯兽师学院新生招募标准,作为村镇目前天资第一的人,无疑是长老们推举的最佳人选。 能进入皇家驯兽师学院,一直以来就是娜塔莉娅的期盼,她知道自己很有把握,这个名额,绝对当之不让。这两天,皇家学院派遣的招募人员已经到了,接下来就是天选出色优秀的佼佼者们,让其互相比试,选拔出最佳的优胜者夺下那一个珍贵的名额。 比试期间如果绝对优异的话,还会被招募人员看中,入学后推荐为大师的直系弟子,获得大师的第一手绝学,娜塔莉娅当然是无比向往的,她热切盼望着比试的开始,自己能一举惊人,扬名立万。 放眼望去,整个村镇,谁又能比自己优秀呢? …… 金漆大殿之中,洵烂夺目的琉璃石折射出璀璨的异彩,天穹顶端一片流光,繁复错落的浮雕印刻于圆柱之上,一直延伸到穹顶,整个大殿看起来神圣恢宏,有一种圣洁磅礴之感。 往日里寂静的长老殿,今日也因贵客的到来而沸腾起来。 内殿的主座上坐着白袍高冠满脸笑容的大长老,席下的一排座位上,端坐着一个云髯银发的老人,身着繁华复杂的墨色魔法师袍,金线绣纹成惟妙惟肖的巨蟒,随呼吸间似活生生般游走在袍上。老人看起来已有古稀之龄,却双目清明,气度雄厚磅礴,言语间淡淡的威压流露出来,可见实力绝不一般。 他正是这次前来招生的奥米大魔总管,即使在学院中,名讳也是极为响亮的。 他身边坐着一容貌不凡的金发男子,眉目深邃,轮廓如画,祖母绿石一般的眼珠隐隐流露出一分不耐,他手中把玩着一剔透宝石,如果有识货之人在定会大吃一惊,那是一枚八阶焰鹰兽的妖核。 阅历丰富的大长老见此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可一众次长老们早已跌目出眶,难掩热切之心,他们中大多数的灵宠也才七八阶左右,实力在村镇已是顶天,哪想对方随便就是同级妖核示人把玩,看他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能力,想必实力一定雄厚莫测。 长老们不由感慨,不愧是皇家学院的人啊。 觉察到长老们热烈的目光,金发男子冷哼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视手中妖核如草芥一般摆弄,毫不在意的模样让长老们一阵心揪。 大长老轻咳一声,引回众人视线,他心中不悦长老们没见过世面般丢人,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后,就恭敬不失仪态的说:“非常荣幸奥米大总管远道而来招生,我们在座都久仰您的大名,同时也期盼有孩子能被您挑选中。” 奥米大总管和蔼一笑,表示不必客气,然后与大长老谈论起了事宜,当询问到是否有天资卓越的孩子时,大长老当然要举荐一番娜塔莉娅,虽然后者契约了一只平庸废物的妖兽,可灵力却越发精进了,一点也没被灵宠拖后腿,短短几个月,已经青阶满级了。 大长老仔细的看着奥米大总管的脸色,果然在听闻了娜塔莉娅后来了一丝兴趣,大长老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皇家学院中从不缺天资卓绝的佼佼者,但是奥米大总管居然一下对她感兴趣,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有趣的孩子,竟然段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绩,而且是在灵宠如此平庸的情况下。”奥米大总管摸了摸银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已经有些好奇这么一个好苗子了。 他身边的金发青年听闻后也是微微一顿,然后颇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原本俊美非凡的容貌更是惊艳了起来。 经过大长老的举荐,奥米大总管心中已经有了数,但鉴于规矩,他还是要了一份灵试大会的排名榜,生怕错过一个优秀的苗子。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有些不情愿,但迫于压力,还是将名单给了奥米大总管,后者垂目一扫而过,首先捕捉到娜塔莉娅的名字,眼中满是慰然,然而下一秒他就疑惑出声,“这名列第一的是谁?” 大长老面上掩饰的很好,但略微阴郁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孩子虽然天资拔尖,却过分高傲自负,不是一个好苗子,她半年前出了村镇至今还没有下落,是万分比不过勤学苦练的娜塔莉娅的。” 奥米大总管略微惊讶,眉头一皱,叹息:“可惜,可惜呀。” 这个孩子的天赋异禀,绝对不失娜塔莉娅,而且她契约的妖兽居然是变异体,饶是阅历丰富波澜不惊的他,都有些好奇了。(未完待续。) 第61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六) 大长老有意避过若笙,将话题引到了其他优资者上,奥米大总管也不细究,顺着他的推举将村镇大概实力分布摸了个透,越听下去他越止不住的点头,笑容也愈来愈大。 这一届拔尖的苗子很多,他从学院一路过来招生,不少地区也有非凡的优资者诞生,但是像娜塔莉娅般优异的还是凤毛麟角,就算是在人才辈出的学院,能这么快晋级的也寥寥无几。 奥米大总管对她寄以了很大期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长老口中善良勤恳的孩子,另外,他对那个众长老闭口不谈的第一也颇有兴趣,性子虽然躁了点,但是天赋不错的话还是可以培养的。 “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一届届的推赶,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要被取代了。”奥米大总管捋了捋绵云般的胡髯,感叹道。 大长老客套笑道,“哪里,她们这些嫩苗还差的远呢。” 只有经过鲜血的洗礼,穿过白骨的荆棘,磨砺了心性与胆识,才勉强算得上驯兽师。 …… 村镇近月来天资优异者的名单已经罗列出来了,娜塔莉娅名列前茅,后面甩开一大截无名小卒,有长老的鼎力支持,她被选中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但是总要堵住悠悠之口,比试大会还是需要如期举行。 有小部分同期的驯兽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已有不平,以往娜塔莉娅太过出类拔萃而让人望洋兴叹,根本生不起妒忌的心思,都是景仰之情,但是如今她有了不足和缺点,不免让人产生想要赶超之心,大家都不甘平凡,谁都想争取名额,就不像从前那么好说话了。 他们大部分都是活在娜塔莉娅和若笙锋芒的阴影下的,被忽视已久,逆反之心早已在暗处酝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众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在比试上博一把,哪有人甘愿背负着他人的阴影而活? 与众人不同,娜塔莉娅收到了比试即将开始的消息,也听闻了长老对自己的期望,她是信心十足,胜卷在握,摩拳擦掌的想要在比试上彰显一下自己,能获得奥米大总管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她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但为了在比试中更好的脱颖而出,她打算去收集魔法材料,倘若到时候在比试中用到魔法,对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 娜塔莉娅一直对秘境中的魔法研究不断,她学习了几个简单的魔法,用灵力驱使,以沾染魔力的材料为媒介,便可以释放魔法阵,经过几次练习后,她已经能掌控了,但是因为若笙对教学资源的限制,娜塔莉娅常常求而不得,只得自己去寻找,她因此丧失了不少练习的机会,心中对若笙怨恨不已。 眼看比试将近,娜塔莉娅就出门收集材料了,书上记载的稀有异植大多生长在野外,这里有野生妖兽出没,与若笙不同,娜塔莉娅从来没有经历过实战,但是她依仗着幼龙的威压,倒是至今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事情往往都是有例外的—— 她到了一片林中,这里有数不清的异植珍草,娜塔莉娅就像闯入世外桃源中一样心动不已,拿起工具就挖掘了起来。 突然,密林深处闪出一只猛兽,竟是直扑着她而来,一丝征兆也没有,将正在摘宝蓝果的娜塔莉娅吓呆了。 那巨型妖兽是狮子的模样,不仅隐匿起自己的气息蛰伏而出,还懂得战略性,一甩尾就封了娜塔莉娅的去路,将其困入囊中,突然遭遇此变,娜塔莉娅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惊呼出声,浑身直冒冷汗,仿佛有死神挤压她的五脏六腑,隔绝她的呼吸。 一直以来,娜塔莉娅对于对付野生妖兽的方法都是从教科书里学到的,是她还远远接触不到的范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还不等她口中颂诵魔法,那兽口已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进腹中。 别说召唤幼龙,就连施展一个简单的魔法她都没有时间。 “啊啊——”生死攸关,除了尖叫,她已经没有别的语言能力。 唰——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声猛兽的哀嚎凄厉的响了起来,娜塔莉娅睁开双眼,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只妖兽已经被斩成两截,猩红的血铺洒了一地,一个容貌俊美的金发青年手持玉杖立在血污之中,如希腊雕塑般的面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动人。 经过生死一瞬,娜塔莉娅心神还是恍惚的,下意识道:“……谢谢,你、你是谁?”下一秒她在心中惊叹,世上怎么会有容貌如此出众的人。 想到刚才对方救她的英勇就义,她忍不住内心荡漾。 对方显然也被娜塔莉娅的美貌惊艳到了,微微一顿便绅士优雅的将跌倒在地的后者扶了起来,他动作不停,玉杖在掌中一阵翻转,身下兽尸的血肉就被翻开了来,不足片刻,一枚金闪闪的宝石就露了出来。 青年这才欣然一笑,将妖核收入怀中,他对娜塔莉娅介绍道:“我是皇家骑士之一的马德里,这次是来监考招生的。” 娜塔莉娅闻言睁大了眼睛,是皇家学院的人?就在她怔愣之时,马德里好奇的问:“那么你呢?” “我是娜塔莉娅。”娜塔莉娅回答道,说到自己名字时,她赶紧调整了心态,不甘示弱的提高了音量。 马德里很是惊讶,颇有兴趣的打量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天赋出众的娜塔莉娅。”娜塔莉娅被夸奖后面上还是一贯的倔强,但眼中以闪过一丝骄傲。 马德里心中趣味翻涌,对她的印象很不错,只觉得跟其它的女人不一样,娜塔莉娅就如一只倔强的小猫,只想让人狠狠疼爱。 他一勾唇,将方才得到的妖核拿出来送给娜塔莉娅,娜塔莉娅欣喜若狂,这是她见过第一个三阶的妖核!她强压下心头的澎湃,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推却起来,马德里是皇家学院的人,她自然跟想攀附,但是决不能让他看轻自己,于是毅然决然的推辞了。 马德里一看更觉得有趣,她竟然连白来的妖核也不要?一来二去对娜塔莉娅的兴趣更浓了,他以不熟悉这里为由,让她带领参观。 娜塔莉娅自然是很乐意的,两人边攀谈边走着,有了马德里的保驾护航,她收获了不少魔法材料,也让马德里十分吃惊,似乎没想到她居然对魔法也有研究。 这是娜塔莉娅的秘密,但是她对马德里很有好感,于是她半真半假的告诉了马德里她学习的魔法的渊源,不过该保留的那部分,她一点也没提及。 …… 另一边,在历经了几周的路途后,沈若笙终于回到了村镇之中,她是掐好时间的,在回忆中,皇家学院的招生队伍也是这个时候入驻村镇的,当时原主希黛与娜塔莉娅的灵力不相上下,可学院方还是一边倒的录取了后者,而希黛得到的只是几句赞赏,原主对此十分不能理解,若笙也想要知道其中璇玑。 她很想看看,回忆中保送娜塔莉娅的“大人物”是哪个厉害的角色。 回到哥德尔家中后,若笙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哥德尔,后者见到若笙愣了一会才欣喜若狂的反应过来,他本以为若笙已经赶不上比试的名额了,没想到正巧赶上这个节骨眼,老哥德尔又是谢神又是谢佛的,他对若笙寄以厚望,充满了信心,很快派仆人去长老会那里报名比试。(未完待续。) 第62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七) 若笙也很期待,得知她回来的长老脸色会多么精彩。 当哥德尔家的奴仆前去长老会通知并报名后,长老殿的一个房间就炸开了一个惊讶到微颤的声音。 “什么!”大长老胡子一吹,双目瞪的浑圆,“……那个家伙回来了?” ……是啊,她完好无损的不仅回来了,还盯上了那稀缺的名额。 一个连滚带爬冲进来通报的奴仆在心中默默的说。 这就比较尴尬了,因为那名额都是安排好的,突然横飞出来这么一着,这不端着让人难堪么。 大长老面色非常不好,青里透白白里透紫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不屑的哼嗤一声:“又想回来跟娜塔莉娅决一高下也得看看如今的自己有没有资格!娜塔莉娅可是青阶巅峰,她……呵,就让她来参赛吧,不自量力。” …… 若笙接到了一份干干脆脆的参赛资格证,长老几乎没有犹豫的给她了,若笙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次日,比斗如期举行,会场上一早就站的人山人海,没有见过的面孔居多,基本都是帝都皇家学院来这里招生 人,若笙起的很早,装备完毕就游荡在广场上,她在这里蹲点很久了,看到了帝都来的奥米大总管一众。 只一眼,若笙就知道,那个奥米大总管实力深不可测,他旁边的人更是佼佼为上,但凡有一点杀气泄露,那边的人就会敏锐的四处看过来。 若笙摸摸下巴,隐匿在人群中。 会场上有一个人甚是扎眼,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骚包的不行,若笙瞅了好几眼,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审美,心中默默念叨傻比二字。 只见那人红光满面,往坐席上一望,两眼就弯了起来,满是欣喜的叫道:“马德里骑士!没想到你也跟着来了。” 正走向坐席的若笙脚步一顿。 马德里? 她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就看到一群陌生的学院招生人员中,一个金发碧眼高大男子应答了一声,随即跟那人浅聊了几句,若笙上下一扫,一身学院特质的骑士出勤服饰、手中镶嵌魔力石的玉杖、招牌种.马式的铂金色头发,是了…… ——回忆里那个绿云罩顶的娜塔莉娅正牌男友。 若笙心中唏嘘一声,可怜的哥们,真是一个美丽的尴尬。 马德里也觉察了若笙的目光,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容貌惊住了,毕竟即便是在学院里,见过马德里的女人都很难不呆滞住停下来看他,他心中划过嘲讽之意,呵,又是一个肤浅至极的人。 他抬头睨若笙一眼,想起她的灵试第一身份,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兴趣丢失的一干二净,心想,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多半是拿金钱砸出来的名次,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比较有意思的,还是她契约的那只变异的灵宠,变异妖兽可甚是少见,还可以拿来当收藏品玩玩。 马德里的目光追随着若笙的影子,慢慢变得炙热起来。 若笙敏锐的捕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再循着望去,就看到马德里那高傲漠然带着丝丝嘲讽的脸,好像一尊高不可攀的雕像。 他的容貌自然是没法说,但是很遗憾,若笙没兴趣,对西方人比较脸盲的她此刻看谁都是一张大卫脸,至于他莫名其妙嘲讽的表情,更是让人很想将其撕成条扔进垃圾桶。 宰惯了妖兽的若笙,手默默的痒了起来。 …… 德高众望的奥米大总管和一众长老围绕着原型的擂台落座,旁边的待赛的一群人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守着各自的灵宠满脸的汗水,他们第一次见到帝都来的大人物,纷纷仰长了脖子去看,那眼里满满都是憧憬和羡艳。 在座的有哪一个不想被选上?尽管知道自己被压一头,还是踌躇满志的人也不少,这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胜则一朝出人头地,败则自当庸碌一生,这次可真是争的头破血流,为此反目的玩伴好友都能排到村镇外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尽管千百个不愿,可到底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大长老扫了一眼众人,庄重的站起来,凌空一指,青烟徐徐升起,一张卷轴从青烟中现了身形。 若笙挑了挑眉,那是魔法,她目光一移果然见娜塔莉娅看着青烟羡慕的眼神,如果她没有记错,娜塔莉娅就是灵力与魔法双修的,到了后期,双辅双生,十分强悍。虽然她没有出手和原主对上,但是在学院里的排行榜上也一直是风云人物,是原主怀着以往的偏见轻视她了,忽略了她的金手指和成长。 娜塔莉娅一直抿着唇紧紧盯着长老施展的魔法,长老发现她对魔法有兴趣后私下教导了许多,在劳亚(她给龙起的名字)反哺给她源源不断的灵力滋养她后,她就能施展几个大型魔法了,她骄傲的挺了挺脊背,看着即将与自己比赛的人,心想自己一定不负众望。 眼睛瞄到一旁俊美的马德里,她的脸就烫起来,她赶紧拍了拍脸,不过一想到一会儿要在他的注视下比赛,就觉得脸有些烧。 温柔、绅士、强大,容貌惊人,几乎这个人把所有的优点都揽入身上,娜塔莉娅的心开始荡漾起来,饶是自傲的她,也忍不住倾心于马德里。 大长老从青烟中拿住卷轴后就开始宣布比赛次序,被念到名字的都心中一颤,紧张的下去准备了,比赛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了,擂台上一会儿上去一对,打的如火如荼,获胜者就进入下一轮,失败就失去资格,以此淘汰制,慢慢人剩的越来越少,留下的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 在若笙面前撑住的没有几个,她几乎是一路碾压到了终赛,大长老看着她灵活的身影,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安排了好几个仅此于娜塔莉娅的苗子去试水,没想到都被若笙轻松撂倒,难道她也到了青阶? 不可能,长老很快嘲笑起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像娜塔莉娅那样进阶神速的天才可不是遍地都有的,而且还是往里砸了多少灵犀妙宝才让她缓过那段不知为何灵力匮乏的时期,若笙一直在外不见踪影,指不定是去哪里玩乐荒废,怎么可能比他精心栽培的爱徒等级高? ——大长老不知道,真相远远比他想的要残酷的多。 “劳亚!缠住他!只要一小会就好!” 擂台上,娜塔莉娅高声叫喊着,她话音一落,一只圆滚滚的身影就从侧面冲刺出来,箭似的速度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那肥肥的身子。对面的雀斑秃头明显惊慌起来,他听到了她的话知道娜塔莉娅即将进攻,可却偏偏无法移动一步,看似玲珑兽圆滚滚笨拙的身子竟将他和灵宠围困在一处进退维谷。 另一边,娜塔莉娅口中吟诵不止,淡淡的光晕从她周身绕开,一个冰锥术已释放完成,空中凝结的冰棱直直朝对手有着雀斑少年刺去,躲闪不过,少年生生挨了一下子,瞬间惨叫起来,跌下擂台,直接失去资格。 娜塔莉娅深吸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珠,待那位伤员被抬走,裁判席的长老早已兴奋的站起来,拍案叫绝:“漂亮!娜塔莉娅获胜!太厉害了,你已经战胜了几十个了!这名额……”非你莫属!当然,后面这话长老不能说出来,他用眼神笃定的看了一眼娜塔莉娅,暗示她已经胜卷在握。 娜塔莉娅也十分激动,这些庸俗的人当然没法跟她比,她才动了实力的一部分而已,她有那么大一个底牌,轻轻松松就能打倒这些人夺下名额,她满面红光站在台上,朝着马德里招手,马德里赞叹的看着她,心中愈发肯定她,她对于魔法这么熟练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用低等的玲珑兽就能牵制住对方,这个小东西真是意外的有趣。 连往日的奴仆朋友都在下面欢呼,娜塔莉娅心中虚荣心倍长,眼中满是骄傲,满面红光那是挡也挡不住。几个擂台上的比赛也结束了,转眼只剩下了若笙和剩余几人,娜塔莉娅看到她往日的怨念又被勾带起来,她心中不平,眼珠一转,想到,自己何不趁这个机会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一番呢,哥德尔家老是虐待奴仆,不给他们尊严和人权,她早就看不惯了! 若笙又老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仗着家世欺负人,骄傲跋扈,以为能打过自己,这次突然回来不是跟自己抢名额是什么,她要彻底挫挫她的锐气! 念及此处,她看着底下的奴仆朋友各个缺衣少食的,心中愤然,也愈发有底气,觉得自己是惩恶助良,大义凛然,于是她挺直脊背,眼中带着倔强高声道:“希黛,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若笙正在从另一个擂台上下来,闻言微微一怔,然后道:“哦?”她环视一周,所有人也都是困惑的样子,好奇的看着她俩。 “你不是很想赢我吗?我们就赌这次谁会赢得桂冠!”娜塔莉娅眼中闪亮亮的,充满了信心,她义正言辞道:“如果你输了,请你解放所有家中的仆人,让他们能获得自己的尊严和地位,脱离奴籍!还要捐一半财产帮助他们恢复家业,你不愁吃喝,而他们几乎顿顿吃不饱,捐献一些也是应该的吧!” 所有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好多人都不敢相信,底下顿时嘈杂起来,好几个奴仆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娜塔莉娅,心中翻涌各种情感,只有大长老脸色有些奇怪,奥米大总管眯了眯眼,这孩子果然良善,这般为他人着想,难得啊! 几个富商差点昏厥过去,气急败坏的看着娜塔莉娅,娜塔莉娅看到他们的样子,更加雀跃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若笙,准备好如果她拒绝就指责她没有良心。 若笙开始时只是听着,后来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嘴角,慢慢的笑声了控制不住溢了出来。 “你笑什么!”娜塔莉娅见若笙大笑。有些恼怒,自己一本正经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好笑啊。 站在道德制高点,以自我为中心,总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别人,还天真的可怕,这样的圣母,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解放奴仆?若笙眯着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说道:“哈哈好啊,这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不必等到比试之后。” 没想到若笙是这句话,娜塔莉娅有些怔愣。 “至于捐赠……”若笙顿了顿,弯了弯月牙似的眼睛:“捐些义金自然没有问题,村镇中哪个公众建筑不是哥德尔家赞助的?但,娜塔莉娅小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哥德尔家的根基可不是你能动得了的,抱歉,哥德尔家从不做无用的投资,恕我直言,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们,为何不自己捐赠?” 许多人,包括娜塔莉娅自己,都有些仇富的偏见心理,因为别人轻易获得了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羡慕就会变成一种扭曲的憎恨,凭什么这三个字就成了心中的宣泄。 而富商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贪污腐败的代名词,哥德尔家一直在捐赠,在帮助,而村镇的大多数人都没感觉到自己的条件正在转变,因为这都是细微的,能让你一夜之间暴富的只有神才行,那些细微的转变是没人看到的,每次看到的只有自己和哥德尔家的差距多么大,每次都是天差之别,事实上,换一个参照物,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条件的改善。 奴仆们愤愤不平,因为谁都想一举越到哥德尔这个位置上来,眼中一觊觎这遥不可及的富丽,自然发现不了自己目前过得还不错这个事实。 试想一下,他们有一天突然没有了生活来源会怎样。 娜塔莉娅觉得自己是在帮他们,却不知其实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若笙爽利的答应了下来,笑眯眯的让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娜塔莉娅被她一噎有些语塞。 她的小脸憋的通红,她要是能帮早就帮了啊!她根本没有钱,要不是老奸巨滑的富商压制着克扣着,大家早就富裕起来了! 她忿忿的瞪着若笙,心想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只有底下的奴仆还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想到若笙说的话,他们难以置信的兴奋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未完待续。) 第63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八) 娜塔莉娅眼中含着愠怒,巴掌大的小脸上掀起懑懑的红晕,她忍得极其辛苦,两只眼睛始终盯着若笙,等到她那一轮结束,一声轰隆的擂鼓鸣笛宣布另一场次的开始,她就迫不及待的纵身一跳,到了若笙的擂台上。 她怀中毛茸茸的球探出脑袋,像是维护主人似的,冲若笙呲起牙发出了呼噜噜的威胁声,若笙微微一笑,混不在意。 在那层看不见的魔法纹络下,小小的毛绒兽其实是一只浑身布满鳞甲的犄角凶兽,两个尖尖的竖瞳昭示着它尚未泯灭的凶性,身后的膜翼张开,它朝若笙低低的嘶鸣一声。 但在人们看来,小小的独眼毛球剑拔弩张的护着主人,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爱,还很忠心。 若笙单手提剑,为了不触及性命之忧,比试中所配备的武器都是尚未开刃的,砍在身上只会淤青闷痛,想见血就做梦吧,且,为了制约体能增幅后的契主,铁剑的重量也是一般的两三倍,但若笙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 这些虚里明里的规则根本就是个屁,魔法造成的伤害才最腐骨磨心,比试却单单限制了冷兵器,若笙粗略的瞟了一眼,刚才被担架抬下去的人不躺个把月就根本起不来,长老们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长老还满面红光的捋胡连连点头赞赏娜塔莉娅。 偏的不要太明显,这就是所谓的光环吗? 那又怎么样,若笙坏心眼的想,多的是办法让人疼得嗷嗷叫却不见一点伤口的损招,就把这破剑当棍抡都能砸她个脑震.荡。 擂台之上,她挽了个剑花,发出破空一声哀鸣,冷漠而立。 娜塔莉娅当这是挑衅,脸色当即一沉,心中鄙夷若笙不自量力,还以为她会乖乖跟以往一样软弱受欺吗?她今天就要好好打压打压若笙的锋芒,让她吃吃苦头! 娜塔莉娅两只纤白小手上戴着两串缤纷晶莹的玉石,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她抿着唇,严肃着小脸,取下几颗珠子捏在手里,口中不停的吟诵起古老的语言。 淡淡的魔法光辉从她手中绽放,这眼看是要施展魔法了,脑.瘫才等她巴拉巴拉念完,若笙身形一晃突然不见了,擂台上空无一物,眼看着双目一花目标消失了,娜塔莉娅一惊,好歹没有傻兮兮呆愣,连忙左右盼顾起来,心中飞快指挥龙前去阻拦。 魔法师在施法时是脆弱的,所以娜塔莉娅一般会和龙相互配合,一个近战纠缠住对方,另一个在远程储蓄法术,然后机会一到,龙靠障眼法模糊化的真实体型将对方驱赶困在娜塔莉娅的能力范围,然后后者魔法释放一击必杀。 这配位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但是,娜塔莉娅没想到,今天就踢到了一块铁板。 若笙,攻守兼备,近战肉搏能力a+ 而流天喙兽,远程输出,在若笙晃花对方视线与攻势时,火力全开。 二者在林间近百次作战,早已默契熟稔,更别提……是在建立通感的情况下。 众所周知,建立通感,至少要灵宠和驯兽师之间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七十,先达到这一前提,才有通感后的一切加成。 但,这一加成也有劣势,倘若灵宠受伤,作为契主的人将同承受一半的伤害,可以称之为,反噬。 娜塔莉娅至今没有和灵宠建立通感,虽然知道在教科书上有这项加成,可她一直没有试过,其一是因为至今都没有实战的机会,与其承受自己摸索着开启的风险,不如将来进入学院后,在大能导师的指导辅助下开启,又安全又保险。 其二……娜塔莉娅不愿承担那一反噬,虽然只是伤害的一半,但是她不愿冒这个风险,被吸食灵力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样的苦痛了。 娜塔莉娅左右寻找若笙的身影,手中紧紧捏着珠子不敢放松,突然,在前面呲牙威胁的娇小玲珑兽脑袋朝天空一抬,兽瞳紧紧一缩。 有了!娜塔莉娅一喜,同时准备好施法,大叫:“——劳亚!在上面!” 说罢她将四五颗珠子朝空中一抛,张嘴一来一合,更快速的念起咒语,连看一眼天空都来不及,她几乎快到将一连串的咒文压缩成一个音,生怕错失爆掉若笙的机会,她心头还没来得及翻涌起志在必得的快意,就感觉到浑身一惊。 ……为什么汗毛都炸起来了呢? “错了,是后面哦。” 身后轻佻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几乎是一颗大雷,直直打进娜塔莉娅心里,震得她心惊肉跳,感觉整个后背毛骨悚然,一股冰凉之意漫上心头,下一秒,两道火辣辣的感觉从肩上升起,随即有一种发虚感,竟是一时感觉不到疼痛。 娜塔莉娅眼前一花,往前踉跄好几步,手中的珠子险些撒了一地,少顷,她才感觉疼痛渐渐回笼,直直漫上整个肩膀。 痛呼都哽在喉咙,她脸色煞白煞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这才是疼痛至极,连张口都是颤抖的脱力。 地上的玲珑兽见此愤怒的吼了一声,气场竟是十足十的强,它拔地而起,直扑还未全身而退的若笙,那勇猛的气势,让人完全忘记了它是一只孱弱菜鸟的玲珑兽。 ……对呀,它本来也不是什么玲珑兽。 若笙却突然扬起脸,对气势汹汹近在咫尺的利爪露出了一个澄澈的笑脸。 下一秒,满天的黑炎包围住前爪已伸向若笙的玲珑兽,狠狠的吞噬了它! 天空之中,一只通身黑紫的九颈鸟兽,还在源源不断的喷出肆业的邪火,熊熊而起,不息不灭。 “劳亚——!”娜塔莉娅撕心裂肺的叫喊了一声。 若笙却面无表情,双眉还隐隐蹩着,因为她知道,目前的黑炎,距离穿透龙鳞还早的很。 她冷漠的眸子锁在娜塔莉娅身上,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千百双眼睛盯着,她知道,那燃起的黑炎,会精准无误的出现在娜塔莉娅身上。 若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微微颤抖着,刚才那一瞬间,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原主的滔天恨意,那卷席天地般的杀机与狠决,差一点,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也差一点,就要杀死娜塔莉娅。 是遗憾,还是庆幸? ……机会,真的不多了。若笙猛地一闪身,躲过从前方破空飞射过来的一根翡翠色长矛,那根长矛劲头很大,狠狠的钉穿在擂台的地面上,若笙劫后余生的瞟了一眼,那入地七分的……玉杖。 哎呦,这可真是好生眼熟。 若笙扭头,冷眼看着不该出现在擂台上的第三个人——将受惊的娜塔莉娅揽入怀中的马德里。 “你……!混账!希黛你知道你差点伤了娜塔莉娅吗!” 一声带着几分颤抖的呵斥从评审席传来,那一张铁青的面孔,又惊又怒的扬手指住若笙,口中的音因为愤怒而颤了尾。 哦,是索尔长老啊,看到心肝一样的徒弟被扁,很不好受吗?若笙面无表情,再扭头看另一边,她不由得有些佩服了,大长老居然没有失态的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只是脸上丰富的表情很有趣,似乎是带着不敢置信的惊疑。 而奥米大总管,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摸着胡子,精明的目光扫上若笙。 “比试就是比试,想要无伤亡,那大家都去过家家好了。”若笙朝袒护娜塔莉娅的索尔长老微微一笑,换来对方更加难看的脸色。 大长老面色沉重,浑身也是一阵激颤,他还没走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精明如他,早就竟擂台上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惊疑,才不得不震撼,若笙的身手,怎会如此娴熟灵活!还有那精巧到极致的默契,和果断决绝的一击,利落、沉稳、且,还有补刀和后手! 简直就像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一切靠套路,把娜塔莉娅耍的团团转!这怎么可能!尽管这个问题蠢得不行,大长老还是在心中惊呼,这怎么可能! 同行人之中,娜塔莉娅已经优秀到什么程度,他比谁都清楚,曾经希黛(若笙)虽然也有天资,但比起前者,根本是天差地别。 刚才几番跟他人对决,希黛还没有显现出什么本事或出彩的地方,平平无奇,资质庸碌,导致他看了一眼就没有过多关注了。 而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长老藏在袖子中的手,颤动不已。 …… 不止大长老惊讶,娜塔莉娅更为震惊,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感受着身上火烧一般的闷痛,还有些茫然。 马德里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看向若笙的目光阴郁非常,一阵低气压围绕着他展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在空中酝酿。 “马、马德里?”娜塔莉娅呆愣的看着来人,心中一阵酸涩,顾不上神情的疼痛,她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角,整个小脸显得楚楚可怜又莫名倔强,“……我的劳亚,快救救我的劳亚!” 马德里心里一痛,怜惜的看着娜塔莉娅身上正漫出血丝的淤青,他目光渐冷,再望向若笙时已经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他面色一沉,大面积的威压狠狠的起来,风沙掀起,树叶纷乱。 若笙被威压震得眯住了眼,后退两步,避其锋芒。 被象征庇护的威压一包裹,玲珑兽顿时挣脱了黑炎的包围,小小的身子从半空掉下来,竟是除了毛发烧焦以外,没有其他伤口,叫人十分惊奇。 玲珑兽就地一滚,就奔向了娜塔莉娅一方,她欢喜的抱住自己的灵宠,然后抬头,冷冷的瞪着若笙。 她难以置信!现在冷静下来,一回想,娜塔莉娅就觉得难以置信,区区纨绔骄横的希黛居然能弄伤她!这太荒谬了,希黛现在才几阶,蓝末?青中?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已经青阶巅峰,实力可以媲美绿阶一级了! 娜塔莉娅紧紧捂着伤口,咬唇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治愈术,毕竟驯兽师的体质强悍,尽管钝痛难忍,她也没有晕倒过去,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这一下的仇,娜塔莉娅记住了! 她要拿出真本事了,今天不让若笙吃到翻倍的苦头,她誓不罢休! 像是感受到身边女孩坚定的目光和强势起来的气场,马德里勾了勾唇,霸道的抱住娜塔莉娅将她安置在一边,无视了她的反抗,薄唇轻启:“敢弄伤你,我让她碎尸万段!” 娜塔莉娅一愣,本能想拒绝然后自己来,但是仔细一回味又觉得十分甜蜜,她心中一暖,脸微微红起来。 马德里邪魅一笑,然后起身站在若笙对面,无视长老们的惊呼和劝阻,破坏规则直面挑战若笙,看向她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又像是在看一个已死的弱小蝼蚁。 大长老居然面不改色道,“既然希黛这般自信,就让正牌骑士马德里来试试水吧。” 底下观战的众人都惊了,这场比试不可谓不惊心动魄,消失多月的希黛重新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中,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强,一时间大家都惊住了,普通契主的等级一般,身体素质自然也偏低,他们有时根本看不到擂台上人影挥舞的动作,眨眼之间,战局就已分,震撼至极。 而刚刚,他们的三观再一次刷新,明眼人都知道,皇家骑士是什么人,帝都百里挑一的精英啊,若笙对上他必死无疑啊,长老这是安的什么心思,太耐人寻味了。 只有几个娜塔莉娅的挚友欢呼不断,似乎觉得马德里一定能为娜塔莉娅出一口气,只有一个黑瘦的奴仆心里不是滋味,不怀好意的盯着马德里。 而若笙…… 呵呵,若笙勾起了嘴角,笑得没有半分温度。 把我当感情升温的炮灰?两个人一直的恩爱一直秀来秀去的,真是让人想宰啊,还有那个眼神,这么踏马的让人胃痛。 单身狗沈若笙,举起了她的火把。 烧烧烧烧——(未完待续。) 第64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十九) 所有人都笃定马德里肯定会吊打若笙,觉得她这下可惨了,有哥德尔家的长工心惊胆颤的滚爬着去报信,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回来就看见小姐直挺挺的一具尸体。 当然,若笙的肉没那么脆,只不过,她手里的那柄铁剑好像没什么用了……因为,已经被对方一个脉冲给震成了渣渣。 “谢特,这材质不过关啊!”很难得的,在这种危机关头,若笙还能摇摇头对着手里的灰感概一句。 她那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表情让马德里有些不爽,后者又连这发出了几个环环相扣的脉冲,几乎是若笙前脚刚到,后脚那里就被灵力撕裂成一个坑,逼得她几次进退维谷差点跳起了踢踏舞。 这种用灵力凝聚成的脉冲若笙也能有样学样的给他来一个,但显然,这样毫无意义,马德里既然会,一定了解这个招式,也知道破裂方法,若笙就算融会贯通,也对局面没什么大的改变。 显然是若笙一直躲来躲去的样子在马德里看来十分狼狈,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冷声笑道:“还逃?你能逃到什么时候,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我x! 很有抱负啊,还要教我做人?这是要搞事情啊! 若笙弯下腰躲过一个脉冲,又后空翻险险闪过几个紧跟而来的灵力波,她眼睛一眯,翘起了嘴角:“你这个思想很危险,看来你是忘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得让我帮你洗洗脑子!” 娜塔莉娅听到,忍不住皱眉,“你在乱七八糟的讲什么?” 呵呵看来你不懂这个梗,那真是太遗憾了。 若笙可惜的摇摇头。 马德里更是听不懂,他冷嗤一声,翻手为云,掀起大片沙尘,无数隐藏在风啸中的利刃,都张牙舞爪等着一口啃上若笙的肉。 ——这招是【风蚀】,风系驯兽师马德里的经典招式,只不过在后期,他的能力更为强悍罢了。 在马德里心中,若笙只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弱鸡,胆敢弄伤娜塔莉娅,真是不可饶恕!不过是狡猾了点,碰上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娜塔莉娅苍白的小脸,他就一阵心揪,娜塔莉娅可是他庇护下的人,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怎么敢? 他眼神变得凶戾,一时间出手更为狠厉,招招逼得若笙进退两难,每每都卡住必死的边缘。擂台上,以他为中心,气势蹭蹭蹭往上暴涨,全数锁定若笙狠狠的施压过去,就连场下一些人的灵宠都开始战栗起来。 不愧是帝都学院的正宗骑士,虽然年纪轻轻,在长老之中尚显孺稚,但端看这能力,最少也要绿阶的地步! 娜塔莉娅在被马德里护在身后,眼睛看着他使出各种狂霸酷炫的灵力,不禁心中狂跳起来,眼中也染上一丝倾慕,但她是骄傲的,尽管心中对马德里升起情愫,但倔强如她,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再看向若笙,好像已经被逼得耗尽了体力,这才对嘛!一个不知是蓝是青的低阶契主,就敢在她面前撒野,她嚣张了那么久,这次正好灭灭她的气焰了,一举将她掐蔫儿巴。 长老们起伏的情绪好像这时才平定下来几分,谁也没有阻止这场决斗,看若笙节节败退,反而露出了松口气的神色,觉得失态在掌控之中。 马德里天资异禀,那可不是常人所能匹敌的,因此,他强,不奇怪;可若笙,一个有点小天赋从来没有被寄于希望的人,要是突然爆发变得强悍,才令人起疑。 连灵宠都没有召唤,马德里就好像已经触摸到胜利的边缘,就好像这次,只是为了帮娜塔莉娅给若笙一点教训而已。 【谜之分界线,从以下开始就是防盗的章节,先放上来,一会替换,这是作者的失误,以后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请大家稍后刷新即可。】 “圣上,臣妾知道您宠爱宛傛华,可是她也委实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些,今儿个还出言讽刺臣妾的打扮粗俗不堪,是愚昧之人穿的!” 一个娇甜聒噪的声音的娇俏女人愤愤不平的捶着面前的红木浮雕金蝉案。 她诉说的人却没有抬头看她,心无旁骛的拿着手上金黄的折子皱眉观看,拧着的眉头表示他的心情及其不好。 忱主管老人精一看这势头不对,上前一步说:“谢娙娥,陛下正在批阅奏折,无暇顾及,还请您先行回去吧。” 谢娙娥横瞪一眼忱卓,又看向龙榻上的人,那人依旧没有抬头,她柳眉一拧,不知想到了什么,才不甘心扭着腰走了。 她带着一大拨宫娥一走,龙榻上的人才微微抬起头,对着内务总管忱卓压低声音问:“走了么?” 忱卓恭敬的点头:“好生走了。” “呼!”紫金九攀龙榻上的人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才那副沉稳严肃、霸气凝重的样子一扫而空。他深深的扶着额头,对忱卓说:“以后向这种的,就不要放进来了,还是不是孤的尨鹫殿了。” “是。”忱卓弯腰鞠了一辑,悄悄退下了。 退到殿外忱卓才吩咐了门外的侍卫和太监。一个跟在他身边已久的太监尖着嗓子问:“干爹,怎么连谢娙娥都失宠了?这宫里的风向变了?” 忱卓一眯眼,换上一副老奸巨猾的神色道:“哼,这宛傛华可不简单,你们也是都该瞧着点。” 随即甩甩袖子走了,只留个背影给剩下叽叽喳喳的小太监们继续八卦。 尨鹫殿。 龙榻上的人早已不在案前批阅奏折,他斜靠在可容下七八个人的龙床上,床柱由九个楠木雕制的龙组成,龙身镶嵌细珠,雕工做工细致的奢华精致。 朦胧稀薄的白纱垂在床榻两侧,上面坠着翡翠流光金鹃鸟流苏,穿的白玉珠子一晃一晃的。 若笙不禁感叹这皇家就是不一样,好家伙大殿里随便一个柱子都是汉白玉渡金的,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真真刺住了他的眼睛。 没错,是他——若笙这次的宿主乃是万人之上的当今圣上。 若笙抚摸了一下指间的聿戒。根据这次的正确读取的宿主记忆,若笙马上了解这个世界的上下三千年正史,也了解了这次任务内容。 如果把它当成一部小说来看的话,这倒是一部金手指大开的爽文。 女主潇宛如死后穿越到古代一个被嫡姐陷害的宫女身上,她发现自己还有了个系统,于是在宫里三番五次大出风头。还被圣上和凛王看上,圣上被她新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深深吸引,纳她为良人,凛王就在她身后默默守护。 潇宛如获得圣宠,独占圣上一人,斗败各路妃嫔,让圣上废后并一举登上皇后之位,这一举得罪了很多人。 朝臣进言要处死妖妃潇宛如,圣上爱她如命,不惜大肆斩杀朝臣,血洗朝堂,令民心大失。 潇宛如早已厌恶圣上的昏庸无能,下药让他卧病在床,联合凛王把他拉下皇位,坐当一代女皇,天下被她的气概所折服,成为一段佳话,流芳百世。 而若笙就是当中昏庸无能的圣上,当今天子,朝旭十六都楚桓帝卿恒。 朝旭王朝祖辈传下礼制的礼制繁多且跟被重视,臣民不可以说“皇”字,为了避嫌,统一尊称皇帝为圣上。 而卿字更是不可提及,这是国姓。若有人名里带卿,便等同谋逆。 朝旭王朝开国四百余年,中间出过两个一代明君,其中一个就是卿恒的爷爷。虽说不是代代盛世繁荣,可是这一代确实是繁荣昌盛。朝旭首都金陵算是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宋康平乐了。 虽说卿恒这个皇帝没做过什么大事,自十五岁即位以来平平庸庸,碌碌无为。可至少百姓没有怨声载道,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 卿恒性子优柔寡断,没有主见,经常举棋不定,容易受人摆制。但比较专情,内心软弱,看他对女主就知道了。他脾气不好,像疯狗喜欢乱咬人,但没有一次见血的。 他容易相信别人,又时常怕背叛,就是这么一个耳根子软的人。 说好听点这叫谨慎小心,难听点这是懦弱胆小。 若笙从龙榻上下来,对着镶玉青铜镜看了看,卿恒还是生的很俊俏的,眉目比较凌厉深邃,容易用眼神唬住人。但眼下的青影显得格外憔悴。脸颊如刀削般,薄唇下有些不明显青色的胡渣,模样也算是个型男。 但这一身老气横秋的屎黄色把他衬的十分滑稽可笑,上面还绣了个红色的双龙戏珠,看着就像个半旧不旧的床单裹在了身上,这种颜色本就看着脏旧,原主还这样穿! 头发居然不束起来,学儒士们弄的半披半绾的,明明这种冷傲沉稳的外表本就不适合这种阴柔儒士的打扮。 头上的束冠还浮夸华丽的堪比祭祀时朝天的冕冠,上面光是琉璃珠都几十颗,更不要说那金黄闪闪的龙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圣上似的。 若笙表示感觉很糟心,赶快挥手召来几个宫娥太监放话要沐浴。 别人能受了她自己可受不了。她抬头问身边伺候的太监:“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圣上,是申时后刻。” 若笙微微点头:“嗯,那么今夜摆驾凤鸾宫吧,孤去母后那里用善。” 太监面色微微一顿,然后面色不改道:“是。” 若笙当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然并卵,让更衣沐浴的人带着东西浩浩荡荡一波人去了卿恒偏殿浴室。 让小太监们门外守着,宫娥们帘后候着,自己就舒舒服服掀开白纱锦蓉帘子,顶着上面繁华乱坠的金黄络缨的泡进了花瓣浴里。 看来一会儿得会会这个穿越来的系统女潇宛如,若笙对于这样的女人是鄙视的,开着外挂抢别人该拥有的一切,还觉得不甚满足。 如果当初没有卿恒的纵容和宠爱,她能从一介婢女登上妃位? 纵使系统给她的东西再逆天,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斗败后宫里那些势力极大的女人?还不是卿恒在背后的支持和默许,不然后来又怎么会满朝文武尽是不满。 倘若卿恒不袒护她斩杀那些想她死的朝臣势力,她确定可以登上皇位?恐怕还没这个念头就不知道怎么死了吧。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辈,也就配给太监宫女们当个提鞋的了。 还有那个凛王,当然也不能少了他,惦记着皇帝的妃子,也就卿恒忍的下去,为了一个女人,就谋朝篡位陷害圣上,他真的可以去护城河洗洗脑子了。 若笙呼出一口气靠在浴池琉璃石台阶上,把锦帕折起裹住头发,站了起来,水淅淅沥沥的顺着身上留下来,唤宫娥来更衣。 没关系,反正这身体也不是她的,看就看吧。 穿上裹衣白衫后,宫娥立马拿来了一件大红色的广袖孺袍,那样式看的若笙眉心直跳,她连忙摆摆手道:“拿走拿走,真是比大婚还喜庆!换个暗色的来!” 宫娥们对视一眼,圣上往日最喜欢这种样式的啊,怎么今天这般嫌弃排斥? 有机灵的宫娥已经去找了,剩下的帮若笙绾发。 朝旭王朝风气比较开放,但又不是那种开放,是服饰冠饰的样式颜色没什么要求,但也不可越一个度,正式场合还是要穿正式的。 比如说冕冠,是皇帝的祭服。冕綖长一尺二寸,宽七寸,前圆后方,冕冠外面涂黑色,内用红绿二色。皇帝冕冠十二旒,系白玉珠。各以绶采色为组缨,旁垂黈纩。戴冕冠时穿冕服,与蔽膝、佩绶各按等级配套。 冕服有很多种,最常的就是衮冕了。 朝旭的皇帝都是正宗皇室服饰都是以暗色为主,越高位者颜色越深,不过流传到现在都没那么严谨了,平时都随意。 若笙这次极快的拒绝了宫娥给绾的半蓄发,要求按礼制来,于是一位嬷嬷给束的发,用锦金冠一丝不苟的全束起,插了一支比较古朴但不菲的玄玉锁龙簪。 再一照铜镜,显得精神大气了不少,额头露了出来,显的眉眼特别冷凝深邃,没有往日的浮夸尘俗了。深紫色的右衽汉服挂了一个简单的玉佩,上面有大簇的祥云暗蟒,整个人看起来高挑精壮许多。 【注意!看不懂的请看作者的话!】(未完待续。) 第65章 异世大陆的恶女(完) 漆黑如墨的羽翼遮住了半片天空,风啸卷缠着羽絮满天飞扬,浑身浴血的少女居高临下的站在飞鸟的脊背上,风流亲吻着她的伤口,舔.舐她翻开的血肉与干涸的血痂。 冷眼观望着底下逐渐失控的失态,面对娜塔莉娅惊慌失措有些目眦欲裂的疯狂,她无动于衷。 “娜塔莉娅,喜欢这个礼物吗。” 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问。 风沙将话语送入娜塔莉娅的耳中,她震惊的抬头,旋即像看血海深仇之人般看着若笙。 “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我早该杀了你,贱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娜塔莉娅朝若笙撕心裂肺的喊着,最后几个字像咬碎了牙槽般刻骨铭心。 若笙听闻,不置可否的笑笑,乘着流天喙兽离开了这个村镇,留下一群心怀不轨蠢蠢欲动的人,和目眦欲裂的娜塔莉娅,终于有人扑上来,想干掉娜塔莉娅成为魔龙之主,就算得不到,拥有的利益也是享不尽的。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就算是曾经秉持着凛然之姿的奥米大总管,都暗暗盘算起,想坐收着渔翁之利。 马德里终于反应过来,他怎么能让别人染指魔龙?他猩红着双目冲上去用灵力凝聚的风遁挡住了那人刺过来的剑,然后施压让他血溅当场。 场面已经混乱了,娜塔莉娅还以为马德里是唯一一个不被利益诱惑的人,是来救她的,她激动的紧紧抱住对方,趁此机会,将魔龙收入秘境之中,催促马德里赶快带她跑。 马德里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魔龙一闪不见,心中不甘又焦躁,在一看娜塔莉娅大声催促自己赶快带她走,他心中一时烦闷不已,娜塔莉娅只是他一时觉得有些趣味的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拼上性命救她于围。 但眼见奥米大总管颇有深意的眼神,便知他也对魔龙有兴趣了,到时候魔龙恐怕会被他夺了去,根本进不了自己的口袋,而自己对上奥米又绝对没有胜算,马德里心中思索一番,下定决心般狠狠咬了牙。 娜塔莉娅身上有魔龙,自己不得不带上她,到时候回到家族躲藏起来避过风头,再想办法让她交出魔龙! 他伸手拽过娜塔莉娅,使出一个风诀,让黄金狮鹫带上他们,猛地拔高地面乘风而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底下的人还在愤怒不甘的嘶吼着,常年混迹于底层,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翻身的希望曙光,又眼睁睁看着这机会溜走,这种难受的感觉像蚂蚁啃噬就像心头一般,看着马德里跳上狮鹫逃走,他们却无可奈何。 人们一时间咬牙切齿的憎恨起娜塔莉娅来,以往他们觉得娜塔莉娅跟他们身份相同,又十分接地气,虽然有别样的天赋,但待人热情善良,一点也没有看不起穷人的意思,大家自然而然的把她划分在同类人当中。 但是现在,他们才突然发现,娜塔莉娅根本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她欺骗了他们,明明那个厉害,还装作平凡人。 莫名其妙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们都胡乱的找着发泄的地方,想当然的把责任和矛盾推给娜塔莉娅,谩骂的浪潮推上了顶峰,谁还记得娜塔莉娅曾经帮过他们。所有情绪通通转化为怨恨,而这种怨恨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了娜塔莉娅。 一时间,村镇中热闹无比。 …… 苍茫云海下,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沃土,遍布着树荟荫萃和山峦耸峰,而另一面确是原始森林的模样,一道的深渊般的巨大沟壑从中劈开,两边是两种不同的地貌,一边生机勃勃,带着乡野间袅烟的寂静,另一边狂野暴躁,有独特的野性气息,二者泾渭分明。 这正是卡瓦特大陆的东西交接处,一面是人类生息的和平区域,一面是妖兽繁衍狩猎的大自然。 若笙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被称为残酷筛选之岭的大峡谷,她要越过这里,去妖兽生存的大陆。 娜塔莉娅的魔龙已经暴露了,她以后的路途想必会艰辛许多,多的是心怀不轨之人觊觎魔龙,她一个青阶满级,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抢夺者和窥伺者? 这个年头,消息就像纸笼中的凶兽,轻易就会散布的天下都是,到时候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怀璧其罪。 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而这段时间,若笙也要进行一次生死的考验,越过死亡大峡谷,去妖兽们的世界,那里,才是真正的优胜劣汰,强者横行。 她要把实力快速提升,最起码也要能够在帝都中鼎立,到时候再去一趟皇家学院,将帐好好算算,回忆中被刻上噬骨之痛的人,要一个个的来。 大峡谷周边有许多零碎的低阶妖兽,以谷边陨落的驯兽师为食,自立一方天地。 见若笙乘着流天喙兽过来,它们贪婪的嗅闻着随风而来的气息,觉得这又是一顿美餐,捡便宜的日子过的太舒坦,它们想当然的凑近谷边,挑衅的围绕在那里,等待若笙跨不过峡谷陨命,然后它们一哄而上分食了她。 大抵是被太多厉害的灵宠血肉温养过,即使是低阶的野生妖兽,看起来也比同类们要发育的好,浑身的鳞甲泛着金属般的光,獠牙白森森的,巨爪削铁如泥般冷硬。 若笙扫了一眼,露出震慑的气势卷席了这一方天地,但妖兽们兴头不减反增,蠢蠢欲动的涌上来,用爪子焦躁的摩擦地面,等待着诱人的美食死掉。 被当做食物的感觉可不好受,尤其是被比你弱小的东西觊觎。 若笙从流天喙兽身上下来,轻盈落地的瞬间,方圆十里的土地细微的震动了几分。 妖兽们好似感觉到若笙并不好惹,但是它们并不退却,若笙冷哼一声,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好似风流中藏着骇人的刀刃办,以她为圆心,浓厚澎湃的威压一瞬间卷席了一大片土地,掀飞石子和尘土,狠狠的震慑了蠢蠢欲动的妖兽们。 但它们也倒硬朗,虽然浑身战战兢兢有些脱力之色,但仍然坚守在那里,像以往猎食其他人一样等待着若笙的血肉。 它们的经历与骨子里的传承告诉它们,几乎没有人能越过这条沟壑,再难缠硬派的角色,也逃不过陨落末路,它们只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若笙看周围数量不减的妖兽,倒是明白了它们的意思,她冷笑了一声,弯起眉眼环视了一圈周围遍布的妖兽。 “我正缺妖核来晋级,你们就凑上来帮我?”她望向薄雾中模糊的山谷,听着另一面大陆传来隐约的兽吼和妖兽特有的腥冷气息,笑了,“想要我的肉,就拿命来换吧。” 下一秒,她的气息变得锐利如刀,锁定了几只妖兽,狠狠凝聚,再压缩。 那几只妖兽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了命脉,周身不断缩挤,然后身体爆裂开来,血肉横飞,污血淋黑了土地。 如此反复,一路碾碎了大大小小十几只妖兽,满地的残肢碎屑,整块土地都变得黝黑中泛红,隐隐露出几个流光溢彩的半大晶石,血腥的气息遍布了山巅,附属她的强者气息在此划下一片领域。 ——这里,是她的狩猎场。 在不知道多少个妖兽碎成血沫之后,妖兽群终于惊慌了,爆发出一阵骚乱,它们认识到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下口的硬石头,很可能自己自己没得到好处,反而赔进性命,这样太不值当。同类的尸体就横在眼前,活生生染血的例子,它们沉默了,有些退却的意思。 但是,哪是那么容易走的? 巨大的黑紫色华冠鸟在空中飞驰着,像个绞肉收割机,所到之处一片留白,只留下遍地的残肢与发光的妖核,黑炎熊熊燃烧,摧毁了它们坚硬的鳞甲,撕裂了它们引以为傲的利爪和獠牙,焚尽了它们的身躯,留下带着焦味的灰烬。 “圣上,臣妾知道您宠爱宛傛华,可是她也委实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些,今儿个还出言讽刺臣妾的打扮粗俗不堪,是愚昧之人穿的!” 一个娇甜聒噪的声音的娇俏女人愤愤不平的捶着面前的红木浮雕金蝉案。 她诉说的人却没有抬头看她,心无旁骛的拿着手上金黄的折子皱眉观看,拧着的眉头表示他的心情及其不好。 忱主管老人精一看这势头不对,上前一步说:“谢娙娥,陛下正在批阅奏折,无暇顾及,还请您先行回去吧。” 谢娙娥横瞪一眼忱卓,又看向龙榻上的人,那人依旧没有抬头,她柳眉一拧,不知想到了什么,才不甘心扭着腰走了。 她带着一大拨宫娥一走,龙榻上的人才微微抬起头,对着内务总管忱卓压低声音问:“走了么?” 忱卓恭敬的点头:“好生走了。” “呼!”紫金九攀龙榻上的人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才那副沉稳严肃、霸气凝重的样子一扫而空。他深深的扶着额头,对忱卓说:“以后向这种的,就不要放进来了,还是不是孤的尨鹫殿了。” “是。”忱卓弯腰鞠了一辑,悄悄退下了。 退到殿外忱卓才吩咐了门外的侍卫和太监。一个跟在他身边已久的太监尖着嗓子问:“干爹,怎么连谢娙娥都失宠了?这宫里的风向变了?” 忱卓一眯眼,换上一副老奸巨猾的神色道:“哼,这宛傛华可不简单,你们也是都该瞧着点。” 随即甩甩袖子走了,只留个背影给剩下叽叽喳喳的小太监们继续八卦。 尨鹫殿。 龙榻上的人早已不在案前批阅奏折,他斜靠在可容下七八个人的龙床上,床柱由九个楠木雕制的龙组成,龙身镶嵌细珠,雕工做工细致的奢华精致。 朦胧稀薄的白纱垂在床榻两侧,上面坠着翡翠流光金鹃鸟流苏,穿的白玉珠子一晃一晃的。 若笙不禁感叹这皇家就是不一样,好家伙大殿里随便一个柱子都是汉白玉渡金的,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真真刺住了他的眼睛。 没错,是他——若笙这次的宿主乃是万人之上的当今圣上。 若笙抚摸了一下指间的聿戒。根据这次的正确读取的宿主记忆,若笙马上了解这个世界的上下三千年正史,也了解了这次任务内容。 如果把它当成一部小说来看的话,这倒是一部金手指大开的爽文。 女主潇宛如死后穿越到古代一个被嫡姐陷害的宫女身上,她发现自己还有了个系统,于是在宫里三番五次大出风头。还被圣上和凛王看上,圣上被她新奇古怪的想法和行为深深吸引,纳她为良人,凛王就在她身后默默守护。 潇宛如获得圣宠,独占圣上一人,斗败各路妃嫔,让圣上废后并一举登上皇后之位,这一举得罪了很多人。 朝臣进言要处死妖妃潇宛如,圣上爱她如命,不惜大肆斩杀朝臣,血洗朝堂,令民心大失。 潇宛如早已厌恶圣上的昏庸无能,下药让他卧病在床,联合凛王把他拉下皇位,坐当一代女皇,天下被她的气概所折服,成为一段佳话,流芳百世。 而若笙就是当中昏庸无能的圣上,当今天子,朝旭十六都楚桓帝卿恒。 朝旭王朝祖辈传下礼制的礼制繁多且跟被重视,臣民不可以说“皇”字,为了避嫌,统一尊称皇帝为圣上。 而卿字更是不可提及,这是国姓。若有人名里带卿,便等同谋逆。 朝旭王朝开国四百余年,中间出过两个一代明君,其中一个就是卿恒的爷爷。虽说不是代代盛世繁荣,可是这一代确实是繁荣昌盛。朝旭首都金陵算是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宋康平乐了。 虽说卿恒这个皇帝没做过什么大事,自十五岁即位以来平平庸庸,碌碌无为。可至少百姓没有怨声载道,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 卿恒性子优柔寡断,没有主见,经常举棋不定,容易受人摆制。但比较专情,内心软弱,看他对女主就知道了。他脾气不好,像疯狗喜欢乱咬人,但没有一次见血的。(未完待续。) 第66章 这位邪魅霸道的炮灰 “宿主,有不速之客迅速朝这里过来了。” 偌大的石垒中,混合而成的拟人音突然出声道,它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淡蓝的乱码数据流在周身紊乱的流过,形成一个原形光屏,“……七个人类,还有随行的灵宠,都是七阶以上。” “他们屠尽了沿路的低阶妖兽,血腥味引开了几个大家伙,恐怕难以全身而退……等等,这个熟悉的灵力。” 系统骤然声音提高,有些讶然,又有些古怪的欣喜。 “娜—塔—莉—娅!” 亚麻发色的少女闻言,颤动了几下眼皮,慢慢眯开一条细缝,露出了琥珀色的眼珠来,她朝石垒外面薄暮沉沉的天空望了一眼,远处的森林中几只鸟被惊蛰扑闪翅膀飞了起来,在夕阳中起起落落。 远处确实有几股力量在跟她的领域微微抗衡着,好像在大面积的搜寻着什么,时隔几年,娜塔莉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沈若笙面前,这些年若笙一直盘踞在这里,打打怪练练级,倒是差点把她给忘了,那么,她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呢? 若笙思忖着挑起了眉。 …… 娜塔莉亚个维克多幽会时碰到了误闯过来的队友,不得不跟那几个人继续组队走着,龟速前进和队长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厌烦不已。 就在她要再次脱离队伍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树叶哗啦啦不详的晃动,周围的一切突然失去了光彩,变得沉寂漆黑。 咦?天黑了?不可能啊。 她很快打断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天黑,也不可能突然暗下来,也许是乌云什么的—— “——瞧!黑凤凰!”有人指着空中高叫了一声。 娜塔莉娅一个激灵抬头,就看见空中掠过的一个黑色影子,树影哗啦啦的响动,她面上一喜,手腕一勾拿出条鞭子来,准备收服这只珍稀的妖兽,她脚下一蹬,就要上树去。 “不要轻举妄动,娜塔莉娅,我们一起行动。”一个男子喝住了她,眼神有些惊慌的来回看着,不断靠拢自己的同伴,“小心有埋伏,这个地方的威压格局很乱!” 娜塔莉娅不怠的啧了一声,“切,蠢货。”她才不管他们,抛下后面的呼喊声轻轻一跃就追着黑影朝远处去了。 娜塔莉娅兴奋的追逐着,她正好要甩开那群碍事的人,有他们在她就不能召唤魔龙,还要装很费力的样子,明明一下就能干掉的东西,还要耗费半天。 看到那个黑影停住了,在虬结盘旋的巨树后面,娜塔莉娅的眼睛放起光,不管不顾就要冲上去,她怀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要让这只黑凤凰臣服于她。 “还不快现身!”娜塔莉娅一鞭甩下去,发出一声暴鸣,几颗枯树被割开几道深深的口子,那个黑影似乎被惊到了,背后的双翅扬向天空,就要飞起,娜塔莉娅可不能让它跑了,又一鞭子狠狠抽在黑影的翅尖上,带起几片残羽。 那一鞭却好似没给黑影带来太大的伤害,它鸣啸一声,与层层叠叠的翠茵藏在一起,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到隐隐约约的黑影。 “还挺难缠的,现在出来饶你不死!”娜塔莉娅叫道。 那黑影仰颈唳吟,尖锐的声音撕破空气,让娜塔莉娅措不及防被震得的五脏六腑都麻酥了,面色扭曲的捂住脑袋痛叫出声,皮质高跟鞋一崴,从树梢上直直的坠了下去。 但她没有惨摔到地上,一个人及时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她立刻认出这是维克多的气息,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小野猫,一只鸟就把你难倒了吗?”种.马·维克多轻轻弯起嘴角,即使危难当头还不忘调情,简直是行走的春.药。 娜塔莉亚已经对此司空见惯,却也耐不住脸微微烧红了起来,她推搡了一下他,有些埋怨的撇起了嘴唇,媚眼一挑,拍了拍维克多:“快,擒住黑凤凰要紧,别让它跑了!” “呵呵,放心,不过是个鸟而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维克多耍完邪魅冷艳又耍霸道总裁,大手一挥,周围的遮挡视线的树木就受召唤似的敞开了枝丫,神秘的黑影也露出了真身来,伴随着淡淡宣泄出来的威压,一只勃然大物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娜塔莉亚,都忍不住微微愣了下,脸上凝固住愕然的神色,随即她欣喜憧憬的望着眼前的飞鸟,开口:“真是上帝之笔,这般完美的生物……幸好我们先下手为强了,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它,我们,势在必得!” 娜塔莉亚想,整个大陆上比她优秀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多少,毫无疑问她是最合适黑凤凰的契主了,黑凤凰早晚也是要契约的,与其听天由命将来契约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肯定还不如现在与她这个强者现在收了它,她自信满满,笃定的想到。 虽然黑凤凰比不过魔龙,但也是屈指一数的珍禽异兽了,自己得到它,还不是如虎添翼!迟早坐拥皇家学院头把交椅! 她放弃了之前狩猎黑凤凰将它作为食物温养魔龙胃袋的想法,觉得收服它对自己更有力,在她的认知中,黑凤凰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她。 她超前跨出一步,面带倨傲的扬起下巴,一手狠狠地挽了个鞭花,试图威慑黑凤凰,“呵,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语,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快快收起锋芒来我座下,我势必不会亏待你。我已经有灵宠,你可以同我另结契约做个副宠,将来在大陆绝对是名震天下的存在。” 她扬声说完,等待着黑凤凰的回应,心想,如果它还不答应,那么自己就直接把它打包带走,到了帝都,就由不得它了! 黑凤凰狠狠鸣嗤一声,像是在嘲笑娜塔莉亚的豪言壮志,娜塔莉亚见此,立马不悦的皱起了眉,如此不识好歹,只能让它尝尝苦头了! 她娇喝一声,胸口的刺青立马发起了光芒,暴躁狂妄的威压不足片刻便卷席了这一方天地,一个魔法阵出现在她脚下的草地上,光芒四射,不一会,一只巨兽布满鳞甲的爪子探了出来。 “劳亚!去收服这只黑凤凰!” 娜塔莉亚得意洋洋的指挥巨龙去战斗,满身铠甲的类蜥巨兽朝黑凤凰的方向嗅了嗅,张开膜翼懒洋洋的嘶吼着过去,显然曾经轻轻松松的猎食经验太多,让它把眼前的对手也当做见了它就吓得战战兢兢的弱小妖兽了。 它一爪子拍过去,本以为对方会吓得动弹不得乖乖束手就擒,没想到一下就被尖锐的鸟喙啄了个稀巴烂,它痛吼一声,有些发愣,那锋利如刀势头,还是鸟喙吗? 黑凤凰可不打算放过它,趁它发愣的时间,九只鸟颈像蚺蛇一样缠绕上来,在它措不及防时,捣烂了它引以为傲的鳞甲,顿时它鲜血淋漓,身上一片模糊,它吃痛,死命的挣扎起来,爪子乱巴拉倒也撕下几片染血的黑羽,但换来的是激发了对方的凶性,被刀喙切割开一边的膜翼。 它大惊失色,平衡立马倾倒了,整个龙身朝一边栽倒去,对方像是就等着这一时机,九只鸟颈一伸一缩,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下一秒便包裹住了它,滚烫的感觉蔓延全身,它惨叫一声,跌撞下来。 “——劳亚?!”娜塔莉亚措不及防,脸上高傲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惊慌的上前去,释放了几个龙牙射向黑凤凰缠住它,然后去查看魔龙的伤势。 魔龙整个身子都是血肉模糊的,鳞甲碎成一片片,翻出里面的白肉来,娜塔莉亚难以置信的看着它,脑子里仿佛被雷劈傻了一般。 ……刚才的是梦吗? 自己仰仗的魔龙几乎从未战败过,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 这黑凤凰什么来头??!居然能够伤到它??! 娜塔莉亚失魂落魄的摇着头,仿佛信念崩塌了一般,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眼里,魔龙是世上最强悍的妖兽,别说越级挑战,就算是面对比它高多阶的妖兽也不曾败过,它已经八阶了啊! 八阶!皇家学院中目前排行第三的等级啊!随随便便就能碾压别人的存在!即使在西大陆,也是屈指一数的! 这个黑凤凰,传言不过七阶而已啊! 娜塔莉亚无法接受,双目无神的不停摇头,直到一双手安抚的拍了拍她,与她说道,“女人,放心,魔龙恢复力很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这只黑凤凰真是有眼无珠,不可饶恕!让我来帮你!” 维克多心疼的说,娜塔莉亚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的点头,咬牙切齿道,“我要它万劫不复,敢伤了劳亚!” “交给我,我会让你满意的。” 维克多笑道,说罢狠厉的看了黑凤凰一眼,“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他当然愿意讨娜塔莉亚欢心,虽然有些可惜这只有趣的妖兽,但,也只怪这只黑凤凰太不长眼了些! “你要让谁碎尸万段?” 林中突兀响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惊,朝森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身影望去。 那个身影靠在树杈上,冷漠的眸子注视着他们,而她的旁边,赫然是那只凶残狂暴的黑凤凰,此刻,正乖乖的仰着颈子眯着赤眼,一同略带不屑的看着他们。 沈若笙问,“说啊,让谁碎尸万段。”她的眼神戏谑,语气冰冷到极致。 娜塔莉亚一愣,那越看越熟悉的面孔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赤.裸.裸晃着,她却不敢轻易猜测。 这几年无往不利、顺风顺水惯了,她就越来越不想面对几年前的屈辱,潜意识模糊了若笙这个人,用骄傲掩盖了曾经的惨败,而现在,明晃晃的事实让她忍不住唤出那个名字:“——希黛?” “啊~” 若笙舒服的躺(葛优瘫)在柔软的沙发中,缩成一团,幸福的眯起了眼。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自己当初买了沙发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点一百个赞。 一边的黑无常不满的看着她,它盘腿坐着的地板跟若笙那一坐就陷进去的柔软沙发形成了明显对比——真磕碜。 若笙撒欢儿打滚的抱着巨型插头连接,在光屏亮后,兴致勃勃的点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编号:v2047 天赋能力:别看了你没有 特别能力:【武林高手】、【菜鸟格斗术】 辅助:你没有 拥有:【1.8版女配系统】 体质:柔韧 印记:【凰权】 净化能力:你也没有 技能卡:未开启 所持金额:1 敏捷度:13精神力:16 武力值:19耐力数:15 拥有: 自由空间(白间二级) 引导师:黑无常引导系意识体 f级低等权限 待更新。 若笙抬头瞥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什么鬼……” 这带着浓浓嘲讽风的“你没有”是几个意思啊,你仿佛在逗我笑,若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面版不友好,简直亵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哔了狗了这是,若笙皱着眉往后看,才心情舒畅了一点,体质已经变成了柔韧,终于脱离了普通的标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还多了印记一栏,若笙疑惑的将它调出来。 ——凰权。 若笙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想起了流天喙兽,她闭了眼,用神识进入印记一栏查看,一种昀热却温和的熟悉感觉从神识中传来,这股力量一接触到若笙,就迫不及待的从神识中涌入,流向她的身体,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 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让若笙忍不住屏息,怕呼吸间扰乱这股力量,这是唯一能够惦念的东西了。 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已经远去了,水墨画经不住岁月的蹉跎,早已褪了色,从泛黄的纸上淡出,唯一留下的,也只有作画之人还记得。 若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看着属性版沉默,蓦地,从手指上传来淡淡的昀烧感,她抬起手,就见一缕黑焰顺着指间燃燃熊起,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唯有指间烫的发出阵阵刺痛。 “【阎焰】,出自黑凤凰的天赋能力,为职员的印记中所赋带的能力,不消不灭,没有温度……喔。”黑无常磨砂着下颌骨,念出了面板上出现的技能描述,它颇为崇敬的看了一眼若笙,“不错嘛,这趟任务看起来收获颇丰啊!” “哪里哪里,”黑色的火焰骤然熄灭,若笙收起了技能,收拾好心情继续看下去。(未完待续。) 第67章 沈女士的叨叨 身边是倒在血污里的维克多,后面是皮开肉绽的魔龙, 一个魔法阵在维克多的尸身上舒展开,闪着黑青色的纹路与上古的字符,维克多的伤口慢慢在愈合。 娜塔莉亚震惊的发现了这一幕,嘴唇不受控制的抖了三抖,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因为她在那上面感到了魔法波动。 ——是逆势魔法!受到攻击意外死亡后被动开启的,维克多的保命手段之一,再也没有人娜塔莉亚娴熟的了,维克多自己留了个心眼,多留了条后路。 太好了!他还有机会醒,娜塔莉亚的眼中放出光芒,只要他醒来—— “咔吧,”穿着牛皮靴的脚重重的踩上维克多的精致的衣衿,狠狠地拧了两下,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也是这一下,让娜塔莉亚抖了一下。 若笙,她还在,她不可能放任维克多复活的,再说,维克多复活了又怎么样,他根本不是若笙的对手!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和维克多一起? 不! 她有那么高的天赋和荣耀,学院里一丢追捧她的人,她不能在这倒下去! 不! 她等不来!那么多荣誉等着她,她舍不得!只要回了帝都,就能东山再起到时候再联合学院长老们报仇。 娜塔莉亚复杂的看了一眼维克多,思虑再三,终于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定,她的目光愈发狠绝。 娜塔莉亚不断后退,面色恍惚,然后飞快看了一眼若笙,咬咬牙拔腿就跑,她几乎把所有灵力都用来辅助速度和防御了,将魔龙收回秘境,她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四肢偶尔抽搐几下有醒来征兆的维克多。 …… 一回到白间里,若笙的智商就开始掉线,一路下滑到欠费。她睁开眼就蹭的站起来,直挺挺的扑进看起来像果冻一样q弹的沙发里,融入了缱倦舒服的乐园里。 “啊,如此多娇的世界~” 若笙舒服的躺(葛优瘫)在柔软的沙发中,缩成一团,幸福的眯起了眼。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自己当初买了沙发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点一百万个赞。 一边的黑无常不满的看着她,它盘腿坐着的地板跟若笙那一坐就陷进去的柔软沙发形成了明显对比——真磕碜。 若笙撒欢儿打滚的抱着巨型插头连接,在光屏亮后,兴冲冲的点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编号:v2047 天赋能力:别看了你没有 特别能力:【武林高手】、【菜鸟格斗术】 辅助:你没有 拥有:【1.8版女配系统】 体质:柔韧 印记:【凰权】 净化能力:你也没有 技能卡:未开启 所持金额:1 敏捷度:13精神力:16 武力值:19耐力数:15 拥有: 自由空间(白间二级) 引导师:黑无常引导系意识体 f级低等权限 待更新。 若笙抬头瞥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什么鬼……” 这带着浓浓嘲讽风的“你没有”是几个意思啊,若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面版不友好,这不是欺负白板儿新手吗,她鼓起了腮帮子愤怒的瞪眼,这个不文明的做法,简直亵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敢问她还能忍不能忍? 当然是,能! 怀着一颗极度不满的愤慨之心……若笙继续认怂乖乖往后看,好在后面的内容像是照顾她情绪似的,让人十分惊喜,她这才心情舒畅了一点。 体质已经变成了柔韧,终于脱离了普通的标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还多了印记一栏,若笙疑惑的将它调出来。 ——凰权。 她目光闪烁了几下,想起了流天喙兽,她闭了眼,用神识进入印记一栏查看,一种昀热却温和的熟悉感觉从神识中传来,这股力量一接触到若笙,就迫不及待的从神识中涌入,流向她的身体,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 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让若笙忍不住屏息,怕呼吸间扰乱这股孱弱的力量,这股能量源源不断的顺着她的血脉爬行,像菟丝花一样,与她的神魂紧紧纠葛在一起,仿佛死死的认准了她,生死不离。 若笙恍了眼,一时间又觉得自己还在瓦卡特西大陆,与千万凶性未泯的妖兽斗智斗勇的时候。 可是,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已经远去了,水墨画经不住岁月的蹉跎,早已褪了色,从泛黄的纸上淡出,唯一留下的,也只有作画之人还记得。 时光回溯过一次,那个世界的一切已经定格,会按照它原本的轨迹走下去,若笙留下的一切,也终将被历史与岁月的战车匆匆忙忙毫不犹豫的碾压平坦,抹消掉痕迹。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看着属性版哑然了一会儿,蓦地,指尖传来淡淡的昀烧感,她抬起手,就见一缕黑焰顺着指间燃燃熊起,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唯有指间烫的发出阵阵刺痛。 “【阎焰】,出自黑凤凰的天赋能力,为职员的印记中所赋带的能力,不消不灭,没有温度……喔。”黑无常磨砂着下颌骨,念出了面板上出现的技能描述,它颇为崇敬的看了一眼若笙,“不错嘛,这趟任务看起来收获颇丰啊!” “哪里哪里,”黑色的火焰骤然熄灭,若笙收起了技能,收拾好心情继续看下去。 属性面板好像有一番调整,一些栏目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整合浓缩之下倒也浅显易懂,这次增加了三点武力值和敏捷精神各一点,还有五点的耐力,突如其来的丰收啊。 果然有灵力的玄幻世界得到属性点的机会大一点。 看着自己的钱包再一次鼓起来,若笙的心情就大好,她摸着自己的金卡,乐不可支。 识海中的系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宿主,你真是将见钱眼开发挥到了极致。” 若笙听完狡黠一笑,她知道系统是在埋怨任务中她用妖核跟它交易经验值的事儿,狠狠的宰了系统一笔,让它有苦难言。 是的,在任务后期,若笙手里头的妖核几乎塞满整个储藏室,她也不用妖核来晋级,留着也是浪费,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系统那里,果然,系统是回收这种妖兽内核的,它当时还有些高兴,还没意识到自己跳了一个大坑。 唯一遗憾的是,砸了重金买来的【武林高手】他喵的没有派上一点用场,不管是在白间,还是在任务世界,在神识中都被一层灰不拉几的东西蒙上,虽然能够感应的到,但是却无法触及和使用,简单来说,就是根本没个鸟用嘛! 若笙狠狠掀桌,她尼玛是有钱闲得慌买来膈应自己的吗! 还是当时手握重金头晕脑冲觉得不作一下就不痛快?对不起自己这颗浑圆的大脑? 救命啊,求时光回溯啊!她要穿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清醒清醒,她现在无比怀疑当时脑子里塞了个簸箕,导致上万吨垃圾哗啦啦的往里流啊。 “——退货!说好的童叟无欺呢?买回来不能用到底是要怎样?” 若笙捶胸顿足,分外凄楚,苍凉疲倦的嘶哑声音一下穿出去好远,绕梁三日,久久不能平静。 即便是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细细思考了一下,又拿回当时的技能发票看来看去,研究出它“只有经历过武侠世界接触过武功个秘籍”才能开启的这个条件。 若笙看完一阵头晕,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读过的武侠小说倒是不少,真要让她去武侠世界那可得盼到下辈子了,轮回坛的是匿名匹配的,随机性高,她就算现在摆摊算卦也卜不出来自己会不会进入武侠界啊。 什么江湖情侠,快意恩仇听着就很动荡混乱啊,她已经奔波捣腾了一世,这次想清汤寡水的啊,最好能来个假期什么的……毕竟刺激过头了小心脏也是需要舒缓的。 若笙把能求的神佛都给诚恳的跪拜了一遍,期待着一个任务能够逞心如意一点。 终于,时间到了,她在黑无常的操作下诵着佛经传送进了任务世界。(未完待续。) 第68章 末日中的圣母心(一) 【灵魂输送开始。】 【五感连接完成。】 一股令人作呕霉味参杂着古怪的味道涌入了若笙的鼻腔,她狠狠的咳嗽了一下,感觉喉头一阵干涩,撕扯着嗓子隐隐作痛,腥甜的铁锈味弥漫了口腔。 乏力的感觉从四肢传来,肌肉因为长时间缩蜷而麻痛不已,若笙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缩成一团在一个集装箱后面,手臂都僵了。 看清楚周边环境后若笙有些愣了,原主这是在玩捉迷藏吗? 她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胳膊才活血,等那阵针扎的刺痛过去后,她蹲蹭着从集装箱后出去。 不知为何,当她升起出去的念头时,身体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抗拒,几乎是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她心中疑惑这奇怪的条件反射,难道这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堵着不成,暗暗警惕之余她环视四周,捡了一个尖锐的玻璃茬握在手里,才缓缓出去了。 迟钝的感官让她一时有些无法适应,经过上个世界的身体后,现在的状态就像近视了一样,总感觉世界传递过来的信息蒙上了一层纱面,模糊迟钝到心痛。 她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下,继续伏低身子匍匐蹭着往前。 绕过好几个乱堆的集装箱,被灰尘呛咳好几下,都被她捏住嗓子止住了,她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朝外走去。 刚契合原主,现在正是身体最脆弱的时候,一切都按照原主的身体素质基础,若笙不敢托大,弯着身子渡到一个简陋的门框边,异于常人的听力让她觉察到外面有许多人的存在,靠的极近,时不时有啜声传来,还有人来回渡步的烦躁声音。 而这一切的背景音,是远处隐隐约约类似于猛兽嘶吼的尖啸,还有嘈杂纷乱的尖叫和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若笙瞳孔一缩,已经迈出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野兽的嘶吼她再熟悉不过了,外面的显然不是,比起是兽吼,更趋于因声带坏死用肌肉摩擦而发出的嘶哑碎音。 那,是什么呢? 很快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哐叽——哐叽——”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再撞击外面的仓库门,已经废弃的简单闸栓显然无法抵挡住不明生物的撞击,开始发出摇摇欲坠的吱呀哀鸣,从因巨大张力弹开的铁门缝里,已经可以窥得腐烂残缺的身影了。 只看一眼就让人胆寒的东西——行尸走肉。 外面仓库的人们比若笙更为直接的受到视觉的冲击,一瞬间的死静之后,立刻混乱嘈杂起来,原本缩蜷在地上的人脸色都犹如刷了白漆一般,好几个惊跳起来,如无头苍蝇般在仓库跑起来。 生死攸关,危机当头,许多再也抑制不住的恐惧就疯狂的弥漫了上来。 “啊啊啊啊!死定了,它们要进来了!!” “谁去把门堵住?门栓要掉了!我还不想被吃掉!” 别觉得这台词老套,人面临极致的恐惧前,大脑一片空白,言语措辞都会卡机,能说出来的话也无非那么几种。 外面的人可能自己都没发觉,泪腺在巴纳胺的刺激下已经失控,生理盐水不断的溢出眼眶,不一会就涕泗横流,满脸腌啖。 混乱之中一个女生尖叫起来,嘶哑的声音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啊!!进来了!!” 所有人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冷意顺着脊背上爬,当即纷纷心惊胆颤的去看。 那扇承载着众人希翼与哀求的铁门,终究还是没开,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那女生疯了。门是没开,但…… 原本被锁死的窗户不知何时破了一个缝,连同许多剥落的墙皮一起形成了一个圆洞,那里正唰唰的进着闷热的风,一只圆溜溜的眼睛正停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众人。 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眼儿,这一秒,鸦雀无声。 ……这一瞬间,如果拍下来,一定是一张诡谲的照片,所有人的表情都迥异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扭曲的、绝望的、惊悚的,来自于死神降临时最直白的反应,汹涌如海啸般卷席了众人。 下一刻,洞孔中的眼珠转动了几下,露出了一张满是恶痦与烂肉的脸来,异于常人的巨大双颚几乎占满了半张脸,上面肌肉虬结,昭示着它惊人的咬合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抑制住的尖叫成几十几百倍膨胀起来,疯狂的爆发,人们只想遵从本能宣泄恐惧,殊不知这样会吸引更多渴望血肉的啃噬者。 若笙也看见了那一幕,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但她的心理素质显然不一般,即使心跳也不平静,但是看起来她还是十分淡定的,嗯,只是看起来。 她挂着那副唬人的从容表情,试图麻痹别人也试图安慰自己, 隐蔽好自己,目前横在眼前的问题是,是取还是舍? 她扫了一眼外面的人,同时开始撬身边的拉闸门,余光默默判定地理劣势,分析起仓库的结构,两个仓紧贴着,中间横着一个拉闸门,她所处的仓小一些,完全封死,没有门窗。外面的倒是有门有窗,可惜,呵呵,倒成了丧尸的餐桌。 权衡利弊一番,瞄见外面的丧尸已经从洞口里钻进来,她也愈发用力起来,手拽着门,上去就是一脚,震得门松动了一点,吃她一嘴灰。 谢特,她啐了一口,心情十分不美丽。 用力屈膝向上一顶,只听喀喇一声,僵锈的卷拉门被拉下半截,她不满意又补上两脚,才让这年迈的破门灵活一点儿,下面,只要用力一拉,找把锁一杵,就能隔绝外面的血腥了。 至于外面那一堆人,性命当头,谁他妈还管他们,一群窝囊废,只知道哇哇乱叫,要来有何用。 当炮灰也嫌他们脑壳有翔,逃跑都腿软,不是她狭隘自私,而是她太清楚人性了,刚才的观察中,但凡他们有一点出彩的地方,若笙都会毫不犹豫留他们一命,但是很遗憾,他们遵从了一个普通人最忠实的反应,所以她选择漠然。 这样一串拖油瓶,救了又怎样,搁以后还是活不了,在险境中,谁尼玛玩圣母去流一群累赘啊。 若笙都咬着木棍,双手使劲往下拉闸门,但“哐哐叽”的巨大声响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一转头,恐惧的发青的面色顿时一喜,尖叫着指着这边,发疯似的跑来。 “……kao,”若笙半蹲着暗骂一声,眼神不善起来,手上的玻璃茬已经蓄势待发,准备亲上撒丫子跑的最欢一边还高声通知别人的那人脸上,他的表情,就像看见了神域伊甸园。 发奋奔跑的众人身后,是落到后面被丧尸扑倒的倒霉孩子,他的惊恐凝固在脸上,下一秒喉管就被咬破,血流如注。(未完待续。) 第68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二) 若笙差点把舌头咬掉,早已泪流满面,被惊吓的一个嗝连着一个嗝,停都停不下来,但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的双腿不至于像别人那样灌铅一样沉重,她的心理素质也显然不一般,即使心跳也不平静,但是看起来她还是十分淡定的……嗯,只是看起来。 她挂着那副唬人的从容表情,试图麻痹别人也试图安慰自己。 她一鼓气,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将手中板砖一扔,这个时候小小的板砖已经没鸟用了,怼个人还说得过去,然而外面那玩意儿显然不在人的范畴…… 眼看这外面已经糟乱成灾,那个挂满腐肉的家伙张开口器,露出了一圈一圈钢尺般的密齿,腐烂成绛紫色的长舌飞射出来,看起来足有七八米长,极为恐怖,更让人脑袋发麻的是,它撕开了摇摇欲坠的壁窗,进来了。 “救命啊!”一个女生离它格外近,这么一吓已经开始翻白眼,那个东西朝着她甩着舌鞭爬了过来。 她尖叫一声,就要昏死过去,“别怕!”突然,从后方冲过来一个身影,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护在怀里推到外地,躲过了舌鞭。 她清醒了一点,看见救她的人,“学长?……你怎么?” 那人回她一个大大笑脸,即使在险境中也让人格外安心,“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我们一定活下去!” 女生含泪点了点头,正要起来——就目睹眼前的帅比学长被舌鞭贯穿了脑袋,那阳光的笑容还定格在脸上,脑壳就那么在眼前爆开,白花花的脑浆喷了她一嘴,眼球挤出来,在地上弹啊弹。 “……” “……啊。” 女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切都被笼罩上了死亡的阴影,显得那么苍白。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爆成一滩马赛克。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了什么,秀恩爱死的快。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女生目呲欲裂,突然暴起,看起来还有几分杀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她被一个尸体绊倒,扑倒地上吃了一嘴血污。 丧尸跳起来咬住一个人的大腿,那人涕泗横流,然后生生被拽下腿来,丧尸嚼的起劲,嗝吧嗝吧的碎骨声声音格外刺耳。 人们乱窜成一团无头苍蝇,受伤的人在地上被踩来踩去,女生的啜泣在人群的尖叫与哀嚎中显得那样无力。 这是真正生与死的修罗场,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是真实。 而此刻,在小仓库里的若笙,也感到从心底蓬勃而出的一丝苦涩情绪,它从脑海一直蔓延到了四肢。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这种危难时刻,不正是需要人来做点什么的时候,应该挺身而出,拯救大家啊! 感觉一股莫名之气充满了自己的胸膛,她茫然的掂起了之前扔掉的板砖,一步一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她在干什么,她自己怎么不是很懂呢? 心里的声音继续说,不要怕,想想那些牺牲的人,你就会化悲愤为力量,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怀着一颗感恩之心的你,难道要袖手旁观吗?没错这个时候就是你发挥自己的——啥也别说了打住! 若笙狠狠的甩了甩脑袋,赶紧终止了这个恐怖的思想,怎么会有这么清奇的想法,是不是脑袋没电了,她看了一眼外面血腥的画面,狠狠打了个哆嗦。 眼下还是得赶快想办法要不就小命休矣! 许是急中生智,机智的她很快想到了办法,她开始撬身边的拉闸门,余光默默判定地理劣势,分析起仓库的结构。两个仓紧贴着,中间横着一个拉闸门,她所处的仓小一些,完全封死,没有门窗。外面的倒是有门有窗,方便突发情况撤离,可是已经被丧尸占领了。 既然人家已经将那处规划为自己的餐桌,手无博鸡之力的若笙,总不好去触这个霉头是吧,而小仓库完全是死路一条,腐锈的卷闸门能抵挡多久?等丧尸吃的差不多了也就要进来了,所以在这里是万万不可的。 但,也说不定可以勉为其难一试,原因很简单……他喵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外面丧尸正吃的嗨呢。 权衡利弊一番,瞄见外面的丧尸已经从洞口里钻进来,她也愈发用力起来,手拽着门,上去就是一脚,震得门松动了一点,吃她一嘴飞灰。 “噗,呸呸呸!”若笙吐了半天,怒了,这门跟她过不去了还? 用力屈膝向上一顶,只听喀喇一声,僵锈的卷拉门被她拉下半截,她不满意又补上两脚,才让这年迈的破门灵活一点儿,下面,只要用力一拉,找把锁一杵,就能隔绝外面的血腥了。 呵呵呵,完美的计划,给她的聪慧才智点个赞。 若笙都咬着木棍,双手使劲往下拉闸门,但“哐哐叽”的巨大声响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一转头,就看到诺亚方舟一样的小仓库,恐惧到发青的面色顿时一喜,尖叫着指着这边,发疯似的跑来。 “……我靠,”若笙嘴里的木棍惊掉了,发出了一声惊叹。眼看着大部队哒哒哒的奔来,一瞬间感觉自己很马拉松终点似的。 若笙目瞪口呆,连忙制止,“stop!停停停啊,你们急着去阎王那占位置啊!” 可众人才不管她说了什么,跟吸食了鸦片似的,带着一脸惊喜撒丫子接二连三的鱼贯进了门,落到后面的都快哭了,嘤嘤嘤的叫着等一等,我不想死啊,手脚并用滚过来的都有,更别说连滚带爬的了。 发奋奔跑的众人身后,是落到后面被丧尸扑倒的倒霉孩子,他高声叫着等一等,却没人回头看他一眼,惊恐与惊喜同时凝固在脸上,下一秒就身首分离,脑袋被丧尸抱在怀里舔.舐着脑髓,俨然已经到了不打马赛克就无法直视的地步了。 “前面的死开!挡着老子了嗷!”比较壮硕的人一膀子撞开了前面攒动的人头,获取了那几个稀缺的生存名额,被他推倒的人却迟了一步,摔倒在泥泞里,眼看着他们摆弄铁闸门,就要合上,眼神已渐渐绝望。 而有一个人,原本麻木的眼神看见小仓库也亮了起来,他啊啊的张着嘴,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看起来也是想进入里面躲避,可是没人帮他一把,因为……他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隐隐看到流出来的肠子,在别人眼里,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未完待续。) 第70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三) 夭寿啊,这边人挤的那么多,等下丧尸过来一网打尽,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雷锋·若笙·沈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觉得人生真是越来越累了,累到胃都开始痛了。 可惜人死前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就奋不顾身,根本不懂思考那么多,只知道盲目的朝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靠近,以求得一佑。若笙一顿,一个念头滑过脑海,她原本死死压低卷门的手也施起了反力,帮助他们把闸门拉大方便他们进去,几个人顾不得别的只一脸兴奋的往里挤,只有鲜少几个脸色煞白的女生朝若笙报以感激一笑。 他们狼狈的鱼贯进入卷闸门,重重的倒下来,纷纷松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疲惫模样,丝毫不提外面被啃噬的人,众人都是一副庆幸的表情。只有看到卷闸门还开着口时才面色一变,有些沉重慌张道:“干什么呀,想死呀!赶紧把门拉下来!” 因为若笙离得最近,他们自然是朝她喊的,谁不想离丧尸远一点,落在后面的若笙自然被众人当成了殿后了,有这个“义务”。 “不要。”若笙直接拒绝,干脆到让人有些膛目结舌。 “你!”一个人气急弹了起来,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你等着怪物进来吃你?我们可不要陪你一起死!关上呀!” 卷闸门大开着,外面血腥的场景还在上演着,里面的人微微一扫目光就能接触到残肢碎屑,他们眼神慌乱,看一眼就飞快移开了,有些神经过敏的模样,却丝毫不见愧疚个不忍,大多人的心理想法都是: 幸好死的不是我。 “那你就滚出去!我们不要陪你这个疯子葬送!”那个人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了,嘶哑的大喊最后一个音都走样了。 所有幸存者的目光也看过来,隐隐带上愤怒,可……即便是如此,若笙不动,也没有人过来代替她拉上卷闸门。 谁去啊?离丧尸那么近,根本没时间逃回来。 会死的。 众人用指责而沉默的目光鞭打在门槛风口浪尖上的若笙。 “你们呆驴吗,困在这里弹尽粮绝死的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外面就一个丧尸,你还要夹着尾巴在这逃命?”若笙反问,毫不留情。 那人一噎,整个人呆滞在那,好一会才啰嗦着嘴唇:“你疯了?……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 而外面那个,可是吃人的怪物。后面一句,他咬紧了嘴没有说出来,生怕压垮自己的心理。 “……” 终于有人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大吼:“我看你们都疯了!你!你,还有你,还在这里废话什么?丧尸啊!就在眼前!去个人把卷闸门拉下来啊!!!” 好几个女生被这声音一刺激,浑身一颤,开始啼哭起来,压抑的哭声、惊怒、哀嚎纠缠在一起,在伴随着啃骨头的鼓点,快成大合唱了都。 若笙太阳穴隐隐作痛,时间根本不容许她慷慨激昂的表一场鼓舞人心的抗击演说,鼓动大家拿起并不存在的武器去跟丧尸君亲密接触,这雷锋她不当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算了,我没那本事勉强,”饶是机智可爱的她,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她蹩起眉严肃的说道,“如果有人不想呆在这想寻求其他逃生方式请扣1……啊,呸呸,说一声就好了。” 几个人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她,有一个戴眼镜的人连续受到刺激,听闻若笙的话,他眼神十分怪异,青的嘴唇哆嗦的抖出了一句:“神经病。” 神经病·若笙·沈抽了抽嘴角,又被带上一顶无形的帽子,好吧我是神经病我回院里了大家再见! 若笙果断回头离开,她手掰着门,灵活的一矮身子,探到了外面仓库,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捏住鼻腔,隔绝那一部分让人呕吐的气味,然而,出来后,她面对的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外仓,当然……也并不能算空空荡荡,地上还带着血泥和毛的残缺肢体,断口统统有锯齿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前脚一出来,几个男生就飞扑过去争先恐后的把门死死压住,然后门后一阵杂乱的庆幸声。 “呼,好了,这下没事了。刚才那女的什么神经,差点害死一锅人!” “她自己找死,我们有什么办法!” “可,你们可以劝一下呀!”一个声音弱弱反驳道。 “别傻了,我们又互不相识,没必要为别人的性命负责!再说了,谁去劝,你?” “……”声音很快沉默下来。 不过,很快兴奋的庆幸和彼此的安慰就慢慢变得惊慌起来,他们察觉了不对味的地方。 一个声音颤抖问,“锁呢?” “这门没锁啊!” ——又是新一轮的恐慌与崩溃。 而仓库之外的外仓里。 若笙慢慢皱起了眉,这个画风有些不对啊,她忍住心头涌起的反胃感,警惕的立在原地没动,打死她也不相信,丧尸会放过口头的新鲜血肉,独自一道烟走了? 突然,余光捕捉到了一丝异动,她目光瞬间跟过去,在一团看不清物体的血泥上面,找到个一起一伏的模糊物体,她看了好一会,才现那是一个幸存的人,整个人犹如从血浆里打捞出来,根本看不出四肢,与其他脑壳脏器混杂在一起,出阵阵腥臭味。 若笙往前走了两步,心却一直悬着,那个看不出性别的人呼哧呼哧的,一脸惊恐到骨子里的扭曲表情,而且随着若笙的靠近,越狰狞起来,甚至小幅度的颤抖了起来。 诶?丧尸已经不在了啊,若笙疑惑,为什么这个—— “!” 她瞳孔猛的一缩,几乎是本能,在o.o3秒之间浑身肌肉一炸,迅卧倒向前一个翻滚,后腿刹住地面,拧过了身子。 身后,她刚才站的地方,绛紫色的舌鞭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正晃晃荡荡的分泌着涎液,丝丝缕缕的,连着破碎的脏器,她僵着全身视线上移,对上了一个直勾勾的眼球,还有一张腐烂到露骨的脸。 “沃日。”没有什么比这个词更能诉出若笙的心情了。 试问她他喵的能徒手撕丧尸吗? 答案是不吹不擂,很遗憾不能。 不能还不快跑!若笙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一个激灵跳起来就要玩命的跑,心中已经冷汗刷屏不止。 值得高兴的是,她的敏捷度加成不错,在跳起来几个来回闪身间,意外的没有被舌鞭穿成肉串,这让她大呼庆幸,心中默默盘算自己对上丧尸如何在三招之内不去见阎王。 机智的若笙一捶掌心,眼睛一亮,丧尸嘛,再怎么不怕攻击,爆头必死啊! 爆头必死啊。 必死啊。 啊。 额,这个,听起来简单,若笙吞咽一下口水,但是当你面对丧尸的时候,就会现,听起来可行没个鸟用!! 若笙险些飙泪,再次躲过丧尸的舌鞭后,她有点不怠了,狠狠咬下后牙槽,目光沉了下来。 啧!沈若笙,不要怂,上去就是干! 靠着绝佳的武力功底和柔韧的身体,若笙一个骨碌翻滚到地上,抄起一把锈的不成样子的旧镰刀,刀刃多少有些破败,还混杂着泥土,不过,一切冷兵器到了若笙手中,都能挥它最大的价值,这句话不是自负,而是实力。 她认真了起来,敛起气息,拉开距离眯着眼打量丧尸,丧尸的舌鞭攻击力很大,范围也很广,可终究完全展开时只有七米而已,上次任务中,各种奇异的妖兽她都见过了,对它们的身体利弊端一清二楚。(未完待续。) 第71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四) “来呀,吃我一记飞镰!” 若笙一蹬地,整个人像猞猁一样飞扑起来,这样子在丧尸眼中就像香软的蛋糕自己送上门。 它立马张开满是密齿的口器,准备迎接这个主动的食物,一圈一圈的细小肉刺遍布在口器边,收缩又舒张,既恶心又可怖,大概寻常的活物在它舌尖一个打滚便被消化了个透,但这次却未能如愿,若笙灵巧的身子在空中一翻,一脚陷进了它的面部,踩着它的脑袋手臂翻转硬生生削下一块腐肉来。 偏了一点,若笙有些遗憾。这副躯壳她还不熟悉,平衡感不够好,刚才甚至听到身体骨头咔吧的响声,幸好没有张力太大而骨折,不然就惨了。 丧尸的后颈被削的露出了森森骨头,它滞了一下,舌鞭试探性的甩了甩,才打了个回转面朝过来,刚才的攻击好像对它没什么影响,它发出难听的喉管厮磨声,活像屠宰场的三叶鼓风机,它只剩一个挂在外面的眼珠,圆溜溜的转了转,盯住了若笙的方向。 “耶?削后颈肉出乎意料没用啊。”若笙只好拿出了b计划,所有小说前辈凝聚出的方法——爆头。 “嗝……嘶!”它甩着舌鞭朝若笙射来,依然扑了空,若笙狡猾如鱼,它舌头被迫伸到极致,若笙眼一凝,看准时机,狠狠的劈了下去,紧绷的舌头断成两截,露出大量凝固的褐色血污,不再流动的血液昭示着它是个尸体的事实。 丧尸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捕食器官被斩断,三番两次被玩弄,它还是暴怒了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若笙极怕它这是在召唤小伙伴一起来嗨,她可对付不了热情的丧尸军团,于是,她四下瞅了瞅,开始使用同步过来的技能,识海中调动技能配备,她就get到了新技能——【阎焰】。 黑色的火焰从指尖慢慢燃起,她手握成拳,整个手被包裹在黑火里熊熊不止,她心中设想了一下烤丧尸那销.魂的味道,立马决定掩住自己脆弱的嗅觉,免得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她左手掩鼻,右手拿着一把两块五都没人买的破镰刀,对一只丧尸发起了冲锋。虽然看起来很蠢,就像突然兴高采烈要表演跳楼似的别人拦都拦不住,但事实证明,破镰刀在她手里飞旋玩转,竟使出了一种兵刀的既视感。 她不停加速不要命似的奔像丧尸,然后在断口舌鞭的不停飞射下,猛的一屈膝扑通滑跪十几米,手中镰刀旋转,与空气摩擦起幽暗的火星,从丧尸的下肢开始,接触的一瞬,寸寸切割,火焰蔓延着下盘吞噬了它的双腿,噼里啪啦的脆响,伴随着令人不愉快的焦味布满了整个仓库。 丧尸发出一声烧焦的噼啪声,而与它擦身而过的若笙手撑地稳住身形,神色自若的打了个响指:“200度,化灰吧!” 轰——! 丧尸的身体好像被塞进了炸弹似的,整个膨胀起来,越来越浑圆,伴随着猛然拔高的熊熊烈火,它一下子被吞了进入,成了一个挣扎的火人。 黑色火焰仿佛有意识似的,紧紧箍着体内的丧尸,直到它蒸干了体液,成一具焦黑的干尸。 若笙真怕这样不足以杀死它,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才确定这位仁兄是真的去了,她擦了把虚汗,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真是剽悍。 ok,首杀达成,接下来,按照天朝各路末日文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蹲下去掏一掏看看丧尸脑壳里有没有晶核。 晶核嘛,大概就是妖核一样的玩意儿,经历了上个任务的若笙深刻理解此物的重要性,她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嗯……这个。 若笙沉痛的看了一眼黑焦焦的干尸,心道一定里里外外都酥脆了,她按住焦尸,用镰刀插进它的头部搅弄一番,除了剥落下来的脆皮,并没有什么东西,咦,她疑惑,这只没有吗? 她来来回回又搜刮了几下,终于确定了这只丧尸穷的叮当响。 “哎!”她叹一声,“看来大家都不容易,这位大哥就安息吧!” 看这只无名尸当时穿的衣服,大概是哪里的安保人员,狗带前吃了个饱也算是舒坦了。 若笙甩甩额上的汗珠,环视四周一番,拎着残破的镰刀走出了仓库,地上已经被泥泞的残肢断臂填满了,在闷沉的热气下很快发出令人作呕的馊味,她一刻也忍受不了,将窗户的缺口踹的更大,直径弯腰走了出去。 太阳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外面,是真正的末日。 原来,这个仓库是个学校的体育器材储存仓库,只不过年久失修已经废弃了,她一出来就看到一大片绿茵,外面是几栋教学楼和白桦树小道,倒着三三两两被太阳晒得发干的尸体,还有几个游荡的丧尸,血腥味混杂着盛夏的燥热扑面而来,腐臭的味道如影随形。 若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与地上倒下尸体的如出一辙。 ——已经沦陷的学校,第一实验高中。 …… 留在仓库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又强撑镇定,他们听到了杂乱的械斗声,但是却无人出来查看,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若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外面正在聚集更多行尸走肉。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的避难所,只是一个储备餐厅,当丧尸围绕过来时,四面围堵,退无可退。 这是真正的绝地。 …… 若笙回头看了一眼仓库,掂了掂镰刀暗叹一声,决定一会再来找他们,她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接受回忆先,不弄清这个剧本还怎么混?周围的丧尸闻到这里的血腥味正在缓缓聚过来,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它们蠕动的身影。 经过测试,若笙发现,丧尸肢体僵硬行动速度还是很迟缓的,只要是个人有两条腿儿就能跑过它们,在仓库里的那只已经是丧尸中少数的强悍者了,那舌鞭也是不知道怎么来的,校园里游荡的丧尸很迟钝,但不管不顾看见丧尸就撒丫子就跑引出动静,还是会引开更多渴望血肉的行尸。 因此,若笙一直走的小心翼翼,有一点非常有趣,它们僵化的关节无法弯曲,这说明,它们不会攀爬和上楼。 得到了这个信息后,若笙果断就拐入了一栋实验楼,后面有零散跟着的丧尸嘶吼着过来,却绊倒在楼梯上,它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上不去,明明血肉就在眼前,两只丧尸发出了不甘的嚎叫,愤懑的在楼梯上留下血污爪印。 若笙快速的上着楼,心中飞速思考,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实验楼里意外的安静,就连血污都没有,可是,未免也太静了,没有一点人气。 若笙上了三楼,走廊静悄悄的,她暗暗探查了一会儿,拐进生物实验室拿了几把手术刀,破败的镰刀已经钝的不能看了,她毫不犹豫的丢掉,开始寻找更为锋利的武器,可是,转遍了三楼所有教室,她也没发现一把趁手的东西。 学校里,要真能发现一个大杀器那可他喵的就神了。 又走入生物实验室,时间不多了,赶快接收回忆弄清这个世界才是正事,免得再发生什么变故就不好了,但是没有防身的武器和绝对安全的环境,怎么可能安心接收回忆。 若笙看着实验室里的器械陷入沉思,教室里的骨骼标本,静静立在那,乍一看就像黑无常似的,若笙沉吟不语,突然,灵光一闪,视线来回在骨骼标本上来回移动两下,她愉悦的打了一个响指。(未完待续。) 第72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五) 若说人身上那个地方最为坚硬,那必然是骨,那经过处理的骨骼标本自然……也能成为武器。 大腿骨,一个众所周知的骨骼部位,成年人骨骼的长度刚好可以当一柄短刃。 十分钟后,若笙手上就多了一把“武器”,白森的尖端被她消磨成锐利的形状,可以刺进腐肉中,沉甸的感觉很有份量,抗尸爪什么的也不成问题,只要这个老兄生前不缺钙……不然太脆骨折的话就尴尬了。 她找了一个有门锁的隔间,走进去死死锁上门,隔间很大,足以发生特殊情况时令她有能力反应,在试过了钢门的结实度后,若笙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张黑亮的卡来。 通过源源不断的记忆,若笙得知了这个末日的大概情况。 这个原身叫眠小笙,她在平平淡淡的过了十几年后,迎来了末日。病毒爆发,人口递减,世界诞生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瘟疫,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时候,感染风波开始了,被感染的人都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以剩下的活人为食。 她所在的城市,不过短短半个多月就沦陷了,人们对于丧尸的恐惧,让他们忘却了抵抗,z市损失惨重,人口几乎覆灭一半,不过很幸运的,在见识了人间地狱后,眠小笙和男友一行人居然存活了下来。 他们原本都是一高的学生,病毒爆发后扛着学校的旨意继续上课,当时谁都没有将病毒当一回事,雾霾流感都抗过了,感染病算个屁。是的,但是在所有人眼里,日后覆灭世界的丧尸病毒呢只是普通感染病而已,打个针隔离一下就过去了,正是这样的大意,酿成了之后的惨剧。 当时的眠小笙就在仓库中躲着,不过和若笙不同,她挥舞着手让人们进入了小仓库里,拉上卷闸门,一群人一起努力死死压着门抗过了丧尸的攻击,他们逃过一劫,然后,那群幸存的学生就和眠小笙一起,开始了求生的道路。 不过,一群毫无生存经验的学生,怎么能在末世里生存?他们很快损失了大半人,基本都是蠢死的,所有人都变得绝望麻木起来,这时,有些绝望的眠小笙突然遇到了另一个小队,里面有她的男友霍行,看见有同样的幸存者,所有人又惊又喜,觉得活下去的希望大了,救援很快就会来。 现实很快让他们的心情坠入崖底,他们突然发现,丧尸居然进化了,越来越敏捷,还拥有智慧,简直不给人一点活路,与此同时,眠小笙也发生了变化,她觉醒了异能。 她是小队里已知的唯一一个拥有异能的人,能力是治愈系,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足以让霍行乐翻天,所有人都双眼发光的看着她。 谁都有一个英雄梦,霍行也不例外,他一直有莫名其妙的责任心和不知从何来的正义感,奈何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下的得知眠小笙有异能可不得了了,觉得既然有能力就应该救更多的人,他好像突然点亮了圣父技能,义正言辞的开始到处救人。 他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到处救人,后面的眠小笙吃力的收拾烂摊子,渐渐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眠小笙身上的担子十分重,而霍行还是跟脑热的红领巾似的,救人越多,越来越有成就感。 有一天,霍行救回来一个女生楼一芸,她跟霍行志同道合,怀着一腔热血和正义感,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红领巾似的,疯狗一样出去到处救人,每次都惹事回来,让眠小笙收拾烂摊子。有一次,情况十分危机,但楼一芸执意要救人,见眠小笙迟疑,立马指责她自私自利,明明有能力却撒手不管,楼一芸的行为获得一片叫好,队伍里的人纷纷推崇她当队长。 楼一芸也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救了这么多人,她很有成就感,霍行也对她很有好感,觉得如此正义真性情的女生真是少见,两人很快看对眼了,他们立志要创建一个幸存者联盟,在末世里救济散落的幸存者。 眠小笙每天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使用异能,救助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大多都是干耗费粮食的拖油瓶,日复一日的折腾,眠小笙有一次在消耗能力过多的情况下昏倒了过去,醒来时,异能就枯竭了。 她的付出,铸就了楼一芸和霍行在队伍中的美誉,根本没有人记得她。 此时,异能者已经开始逐渐遍布了,异能的开发已经不是秘密,霍行认为,她应该深明大义上交自己得到的晶核,让队伍更有能力的人使用开发异能,因为她有异能的原因,获得的晶核自然数量可观,是队伍里最多的。眠小笙当然不同意,霍行很生气,觉得她不识大体,十分自私。 于是他和楼一芸商量起来,以阻碍队伍发展为由关了眠小笙禁闭,搜刮了她所有晶核和物资,眠小笙失去了异能,自然没了用处,被禁闭到病死。 别的异能者在各大基地都是背负盛名的存在,只有眠小笙,一个人裹着寒榻在所有人的谴责中死去。 回忆完毕,若笙睁开了眼睛。 原主的愿望是不要再被当成道义的利用品,被道德绑架束缚,她想要洒洒脱脱,不想自己的能力被当成消耗品使用。 她想任性一次,别救谁了,将异能用在自己想用的地方,脱离累赘,在末日里生存下去。 被逼迫的救人,还被当枪使,眠小笙不愿那样死去,至于霍行,他想救人就他上,凭什么依赖她的能力给自己赚声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随时站在道德制高点,眠小笙看腻了那样的嘴脸,这次,她偏偏要袖手旁观。 看完了原主的回忆,若笙将属性卡揣进兜里,摸了摸手上几乎快被她忘记的聿戒,这次任务有点凶残啊,如果只是惩罚那个自以为是的红领巾还容易一些,导但是混入了异能者之类的东西总觉得画风都不对了起来。 她脑海里总冒出一群人刷刷刷风火雷电的出出出,个个吊炸天,酷炫到自爆,可惜的是,原主是个温和的治愈系,除了当个后勤医生好像没有什么卵用了。 根据回忆,后期还会出现各种进化型丧尸,千奇百怪的能力让人类防不胜防,若笙感觉一阵心累。(未完待续。) 第73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六) 待在实验楼里也不是办法,腹中已经开始空虚了,原地站着天上也不会掉食物,刚才消耗的体力太多,这会儿腿肚子都开始发颤了。 搞什么?她的耐力值是摆设吗,怎么就开始欠费了,若笙皱起了眉,跺了跺发虚的脚,陷入了疑惑之中。她不知道,这具身子已经很久没吃饭了,情绪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又经过刚才一番运动,没两眼一黑已经是给若笙面子了。 若笙思考了一下,根据一般套路,应该是先找到食物,毕竟这人嘛身处乱世,朝不保夕的,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她认为十分有道理,抡起骨刺就拐下了楼梯,实验楼依旧静悄悄的,仿佛尚在沉睡之中。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没有人影,一路下来,若笙什么也没发现,这里的人发现了不对,逃出去了吗?若笙想起了仓库里的一群人,对于一个重点高中来说,那里的人数少的有些奇怪了,也许是逃跑时分散了,也许已经狗带了,成为路边的一只丧尸大军。 综合楼门口处的几只丧尸已经不见了,兴许被其他血气吸引走了,这对若笙来说爽的不得了,她尽量放轻了声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外头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腐臭气充盈了整片天空,若笙翻了翻回忆,突然发现回忆内容都像文件一样分门别类的在识海中规规矩矩的放着,关于接触的人、物、景、事,都条理清晰的储存着,随时等待她的临幸。 她一愣,然后眼中放光。 艾玛这个新开的功能!太实用了,这是魂仓的福利之一吗?她欣喜的在心中暗笑两声,搓着手调出了这个城市的地图。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特别标注的红点,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旁边标注了学生餐厅四个字,还有提供最快捷路线分析。 如此盛情的邀请怎么能拒绝,若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朝着食物出发,途中遇到几个丧尸,她能躲就躲,饥饿值爆表的她感觉自己的血槽隐隐在掉,这种情况怎么好意思去跟丧尸干架呢? 但情况并不那么如意,你有心要躲,偏偏就遇到它。一只丧尸摇摇晃晃的跟上若笙,脱落的表皮上挂着兴奋的表情,若笙是在翻墙时不小心撞到它的,她无心恋战,踩着它的脑袋就跳远了,谁知这丧尸竟顶着一脸被踩脓的烂脸步步追着她。 眼看学生餐厅就在眼前了,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尽管它只剩了半只胳膊半条腿,若笙停下了,深呼吸口气,奶奶的,这是强迫她刷怪的节奏啊,上下扫了一眼买地上匍匐的狂热丧尸,明明只剩半边身子了,对于食欲还执着的可怕,她沉着脸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它脑壳卸了,拿着骨刺搅动一翻,还是没有找到晶核。 若笙心道,呵呵,晶核这小妖精,还跟我捉迷藏,一撇嘴,她站起来进了餐厅,路过里面几排塑料座椅个桌子,推开了贩卖口的门,里面乱七八糟,地上血污和脚印混合在一起,却不见一个人影,怀着饥饿之心的她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贩卖口有些炒凉的菜,大概混乱时食堂正好开放,若笙默默的看着菜盘里的一只胳膊,然后移开了目光。 好在食堂还有几个自动贩卖机,除了上面有几个可怖的血手印之外,其他看起来一切都好。可惜的是吃土少女沈若笙搜便浑身上下只发现五毛钱,连饭卡都没有,她只好选择暴力拆除,狠狠地砸碎了玻璃之后,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了……啊对,她没有背包,这怎么行,作为末世文必备装备,硕大的旅行包都没说出去还怎么混? 她果断脱下校服外套,包裹住零食和饮料,虽然看起来就像背着包袱进城的翠花,但是意外的合适目前的情况呢。 她先用热量足的零食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减轻负担只挑选了卡路里高又不占空间的食物,大大的包袱顿时瘪下去不少,她背上包袱,扯着两只袖子在胸前打了结,然后搜刮了厨房的剔骨刀和锄头出来了。 目前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挨到开发异能先,她瞅了瞅自己的短袖和短裙,还有小皮鞋,陷入了沉思。 按这个装备的节奏……是要完啊。 果断调开地图,她锁定了几家店,迈开了步子,果然还是先换身像样的装备再说吧,只是不知道,学校外面目前瘫痪成什么样子了?病毒初发,城市反应措施应该会启动吧,初期丧尸很少有厉害的,普通人应该对付的了,不至于到完全失控的地步。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若笙稍微安了点心,毕竟回忆中还有好几个幸存者队伍呢,他们这些在学校的倒霉学生沦陷了,可在家的人应该大多没事吧。 她并没有拐去仓库,在看过了原主的回忆和愿望后,她就熄了跟团体接触的心思了。 若笙一路绕开丧尸到了学校大门,然后看到大街上乌央央攒动的人头时驻了足,青灰色混杂着肌理的身影,隔着电动门,能清楚的嗅到空气中的腐烂味,还能看到尸群中央被啃食的看不出形状的人体。 “……” 若笙突然觉得,自己来儿这真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额……要不还是来讨论一下如何激发异能吧。 她看了几眼,带着脑补侧写出这所学校沦陷的原因。 外面的丧尸全部拥堵在门边,可初期的它们肢体太僵硬,连电动门都过不去,只能卡在外面,尽管知道里面有食物,却始终进不去,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只身体异常强壮的丧尸种,它越过电动门,进入学校大开杀戒。 像诺米骨牌一样,被它杀掉的人又活了过来,吃掉新的人,于是有了学校里游荡的几只瘦弱丧尸,包括那只半边身子被若笙卸掉脑袋的,而活下来的人。分成几股四下逃窜,这就是若笙一开始在仓库的原因,而被她干掉那只,大概就是唯一强壮的丧尸种。 可,没道理啊,作为远超其他同类的丧尸,它的晶核呢? 若笙想到了这个问题,大概只有重新回仓库才能知道了,而且,先下另一个问题浮上脑海。 外面的丧尸暂时进不来,也就是说,除掉那几只丧尸,学校里是暂时安全的了? 她慢慢退离校门边,再次进入校园,她得再回一次,那个仓库。 …… 仓库里的人,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沉重的气氛当中,所有人的脸色都灰败的难看,有的甚至寻了死。 在死亡的阴影下,他们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我们还要困在这里多久,外面都是怪物,而这里也不是铜墙铁壁,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别吵!肯定会有救援的,你看,我们不是没死掉吗。”一个人打断他,虽然自己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仿佛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的话。 救援二字就像一座大山,压的所有人说不出话来,是希望,也是坟墓。 有几个女生已经晕死过去,剩下的则是一脸呆滞,空气中还有腥浓的血味儿,浓的让人胃里发酸。 受不了了,就要受不了了。 牙打颤的声音在仓库里格外响亮,所有人都在崩溃的边缘,恐惧将人拖进幻觉里,半梦半醒不愿相信这个末日。 “咔哒……哒,哒。”外面传来一声怪响。 几十个视线立刻在卷闸门那里惊恐汇聚,有人恐惧的呜咽出声。 “哒。”怪声停住在门后。 第一秒,他们瞪大了眼珠,浑身都散发着兢惧,有人开始试图自杀。 第二秒,仿佛被空气凌迟,呼吸都是涩的,有人疯癫的笑了起来。 第三秒,很静,什么也没有。 因为——卷闸门被拉开了。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暴露的空气中,她身后是一地的血污和尸体。她扫了一眼所有人,动了动嘴唇,“现在,有人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一众尚在哑然中,被巨大的变故和冲击塞满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你。”一个人吃惊的出声,他大概记得若笙,“还没死?” “很遗憾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若笙蹩起了眉,然后闪身进入了仓库中,在众人吃惊的神色下盘腿坐下,不忘拉下卷闸门。 “那个怪物在,你怎么会没事…?”一个女生神色茫然,她过来拽住若笙的衣袖,喃喃道,“难道,外面救援队来了?” 其他人灰败的脸也扭曲的挤出一丝喜色,但若笙掐掉了这多希望:“没有。” “我侥幸逃出了仓库,那只丧尸并没有追来,外面的丧尸很少,只有游荡的几只,只要有心躲避,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若笙看着一众人,缓缓说,“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开、开什么玩笑,我亲眼看见那只丧尸!一爪子拍死一个人!”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沙哑,“外面就是地狱!你这是送死!” 若笙看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轻笑一声,“可是呢,送死的我有食物,怕死的你们……什么都没有。” 她缓缓的举出了一包干脆面,当众拆开握碎吃进了肚子里,嚼的嘎嘣脆,看的人眼都直了。 待在实验楼里也不是办法,腹中已经开始空虚了,原地站着天上也不会掉食物,刚才消耗的体力太多,这会儿腿肚子都开始发颤了。 搞什么?她的耐力值是摆设吗,怎么就开始欠费了,若笙皱起了眉,跺了跺发虚的脚,陷入了疑惑之中。她不知道,这具身子已经很久没吃饭了,情绪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又经过刚才一番运动,没两眼一黑已经是给若笙面子了。 若笙思考了一下,根据一般套路,应该是先找到食物,毕竟这人嘛身处乱世,朝不保夕的,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她认为十分有道理,抡起骨刺就拐下了楼梯,实验楼依旧静悄悄的,仿佛尚在沉睡之中。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没有人影,一路下来,若笙什么也没发现,这里的人发现了不对,逃出去了吗?若笙想起了仓库里的一群人,对于一个重点高中来说,那里的人数少的有些奇怪了,也许是逃跑时分散了,也许已经狗带了,成为路边的一只丧尸大军。 综合楼门口处的几只丧尸已经不见了,兴许被其他血气吸引走了,这对若笙来说爽的不得了,她尽量放轻了声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外头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腐臭气充盈了整片天空,若笙翻了翻回忆,突然发现回忆内容都像文件一样分门别类的在识海中规规矩矩的放着,关于接触的人、物、景、事,都条理清晰的储存着,随时等待她的临幸。 她一愣,然后眼中放光。 艾玛这个新开的功能!太实用了,这是魂仓的福利之一吗?她欣喜的在心中暗笑两声,搓着手调出了这个城市的地图。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特别标注的红点,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旁边标注了学生餐厅四个字,还有提供最快捷路线分析。 如此盛情的邀请怎么能拒绝,若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朝着食物出发,途中遇到几个丧尸,她能躲就躲,饥饿值爆表的她感觉自己的血槽隐隐在掉,这种情况怎么好意思去跟丧尸干架呢? 但情况并不那么如意,你有心要躲,偏偏就遇到它。一只丧尸摇摇晃晃的跟上若笙,脱落的表皮上挂着兴奋的表情,若笙是在翻墙时不小心撞到它的,她无心恋战,踩着它的脑袋就跳远了,谁知这丧尸竟顶着一脸被踩脓的烂脸步步追着她。 眼看学生餐厅就在眼前了,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尽管它只剩了半只胳膊半条腿,若笙停下了,深呼吸口气,奶奶的,这是强迫她刷怪的节奏啊,上下扫了一眼买地上匍匐的狂热丧尸,她沉着脸上前将就它脑壳卸了,拿着骨刺搅动一翻,还是没有找到晶核。 若笙心道,呵呵,晶核这小妖精,还跟我捉迷藏,一撇嘴,她站起来进了餐厅,路过里面几排塑料座椅个桌子,推开了贩卖口的门,里面乱七八糟,地上血污和脚印混合在一起,却不见一个人影,怀着饥饿之心的她差点没把胃吐出来。(未完待续。) 第74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七) 若笙把学校里的几个行尸清了一下,锄头还是很方便的,能在丧尸爪子过来前狠狠砸入脑袋,可惜的是,预料之中,没有一个脑袋里有晶核。 学校外依然堵着许多丧尸,有一些身子已经探进来了,它们像叠罗汉一样踩着同类的背往上爬,饥肠辘辘的朝着血肉的香味儿前进,经常有嘴边挂着半个头颅的,挑战人视觉感官的场景出现,若笙不打算就在这欣赏,她打算找个突破口出去。 在学校里,只有被困死的结局。 她现在还没有异能,体内没有产生抗体,被抓一下就会感染,尸潮若是涌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若笙围着整个学校几乎转了一圈时,终于惊喜的发现,无数厌学的前辈们通向网吧(划掉)自由的摇篮——翻墙。 学校的一颗老桦树那里的砖墙,因为长年累月的被无数人踩踏,已经凹陷进去了,前面的尖锐的钢刺都已经被抹平,电网被技巧性破坏,从底下根本看不出来……正好能容纳一个人过去。 若笙不得不感叹无数前辈们的动力啊,她背着大包袱,爬了上去,很幸运,底下没有丧尸,但若笙不敢放松警惕,她慢吞吞的爬了下来,这才整理好自己。 根据脑海中的地图,若笙打算去超市或者其他店里寻漏,看看有没有能做武器的东西,讲真,在末世里拿着一把锄头她不是很有安全感…… 她根据地图拐到一处离学校近的超市,一路上丧尸不多,大概是没有活人游荡,丧尸们也对空荡的大马路失去了兴趣。 超市静静地在那,大概末世前被抢夺过物资,里面满目狼藉,惨不忍睹,碎玻璃茬跟地毯似的洒了一地,还有隐隐的血迹和鞋印,玻璃门上被红色喷漆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看起来触目惊心。 红色的叉?是在提醒外面的人某种意义吗。 她静静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提着锄头迈了进去,里面地方不小,有几排长长的货架,但基本都空空如也,只有零落的几个脏兮兮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小物件,她粗略扫了一眼,还真没什么用。 再往前,她就知道那个红色标记是干什么的了,因为,有一把枪抵在了她脑袋上。 她青筋隐隐突出来,冰凉的枪口直戳住她太阳穴,只听一个浑浊的声音在耳边大笑着响起,“哟,是个婆娘!哈……” “婆你麻痹!”若笙一肘击怼上对方太阳穴,手搭上对方的手腕卸力取下手枪,对方来不及惊讶,就被若笙后来的一锄头招呼上了脸。 “嘣!”的一声,那人翻着白眼仰面软软倒下地,蒙痛的感觉从脑袋传来,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点搞不清情况,一张脸懵乎乎的,还有些疑惑怎么自己倒在地了,鼻血唰唰往下灌都浑然不觉。 直到若笙一脚踩上他肚子,拿锄头刃抵住他脖子,神色冰冷,才让地上的人浑身一激,清醒了许多。 他不明白怎么上一秒自己挟持这对方,下一秒自己就头晕眼花的倒地了。他神色有一瞬间慌乱,可看清对方只是一个稚龄少女时,愣了一下,随即一变脸:“臭丫头!你干什么!” 他再一眼看到自己的手枪在若笙手里,双眼一瞪,顿时撑起身子过来夺,“妈的,把枪拿过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若笙皱起眉,呵呵一笑,“能耐倒是不轻,还弄死我?”随即一脚狠狠踹在他不可描述之处,他脸色立马就绿了,若笙拿起那个手枪看了看,冷笑一声,敲了敲那人的脑袋。 她说,“一,你是谁,二,刚才为什么攻击我,限你一分钟之内如实招待,不然就一枪嘣了你。” 那人还没缓过来,脸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没想到他倒是不怕,一口啐在地上——本想吐若笙身上,被躲开了,一脸凶狠:“敢威胁老子,一会撕了你的嘴!”他耻笑一声,甚是得意,“有本事你就开枪?你个小娘皮有这个胆子?” 若笙嘲讽脸:“呵。” 她快速的开保险,拉枪上膛,动作熟练到行云流水,咔吧一声后,枪管抵已抵在那人额头上,那人脸色瞬间变了,但若笙动作不止,手一抬就扣动了扳机。 “嘭——” “啊!!”那人脸色煞白,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子弹擦着他头发丝过去,在头顶打出一个深黝的弹坑眼儿。 若笙用发烫的枪管贴着他惊恐的脸拍了拍,灼热的感觉刺的那人浑身一哆嗦,她挑眉道:“现在呢?还不打算开一开您的金口?” “你、你这疯娘们……我说!我说!”他没想到若笙会开枪,也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厉,说开就开,一时间慌乱了阵脚,生怕一言不合若笙嘣了他。 “我、我是这收集物资的,外面丧尸多,我就藏在这!”他眼珠一转,急忙道,“我以为你是来抢东西的!这世道乱了,谁不得自保啊!” 若笙听了没什么反应,用鼻音“嗯”了一声。 “你是哪个学校逃出来的吧,小姑娘倒是有两下子,你是来找吃的吧,我这儿也不多!末世早就被人抢光了,剩了一点自己还得琢磨着吃!给不起你的!”那人说了一会,看了看若笙的表情,见若笙没生气后他胆大了一点,开始叫苦连篇,“你上来二话不说还给了我一下子,把丧尸引来了怎么活!” 若笙听完却是笑了,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是这的店主?” 那人愣了一下,就要点头,但硬生生止住了,苦笑说:“就跟这店家主人生前有点关系。本来想投靠一下,哎……” “你一个人?” “是啊,我伶仃一个。” “哦~”若笙点点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成月牙状,白皙的脸在一片脏乱中格外醒目。看的那人眼直,滑动一下喉结,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若笙轻轻打断了,她用一张笑眯眯的无害脸说出让他浑身一惊的话:“你当我脑残啊?上面有至少七个人走动的动静,他们都踏马是空气噢?” 那人一惊,正要狡辩什么,若笙已经一枪托砸上了他小腹,力道不大不小,痛的他脸扭曲起来。若笙这回可是把技能给带来了,瞄准他的肚腹用巧劲绞进去,不会胃痉挛,但却是疼的要死。(未完待续。) 第75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八) 若笙收住了笑容,对他说:“还是学乖一点吧,少吃一些苦头!”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总之别再让我看到你耍花招,不然碎了你的膝盖骨。” 没想到这种恶人专用台词会被她用上,她一阵汗颜,系统在识海默默提醒道:“热感应显示上面有二十二个人,有七个是分散的,在你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噢!有一个在顶层,大概是望风的……狙击手?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若笙看向地上痛的打滚的人,恶劣的笑了一下,“不说的话,就揍到招。” 那人惊恐万状连连告饶,阿谀献媚的说起来,若笙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叫陈劭!我其实也是被逼的,都是力哥指使的!”那中年男人眼睛乱瞟,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扫而空,但油嘴滑舌的德行还是没改:“我还有老母在上,可不敢得罪力哥啊!他一看这末世来了,四处都是怪物,就起了心思。他从一些渠道那弄了些枪,然后占了好几个超市,想趁着霍乱赚上一笔!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就是个喽啰!” 若笙眉头一皱,他连忙继续道,“我带你去!你可得饶了我啊!”说罢就连滚带爬的起来,然后点头哈腰的打开了那扇员工门,若笙不发一言,在陈劭冷汗都快下来时,她缓缓开口道:“你先上去吧,我在后面跟着。” “哎!哎!知道了!”陈劭连忙称是,钻进了员工门里的扶梯上,时不时回头看两眼,若笙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他不敢走慢,头也不回的往上走。 若笙却悄无声息的停下了,目光朝上看了一眼后,退下了窄楼梯,她一手提着锄头一手拿枪不方便,便将手枪扔进了背包,然后一头扎进超市外,专门绕着树荫走。 楼上的陈劭神色复杂,又胆战心惊的往后看了一眼,他怕若笙就在身后,连忙擦擦汗继续向前,眼看就到那个门了,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举着枪走了出来,喝道:“谁踏马在那!滚出来!” 他一顿,眼珠快速转动起来,等那人不耐烦端枪出来,他赶快做了个口型,谁知那人不会看眼色,已经诧异的出声:“力哥!您脸上这血是什么了……” “闭嘴!”他大惊,暗骂一声,快速往后看了一眼,却看到空荡荡的狭窄楼梯,他心一狠,想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斗不过一个,也啐一口道,“奶奶的!我就不信了!”他一把夺过还在呆愣的人的枪,吼道:“跟我走!楼里混进了个小妮子,把我耍的团团转!” 后面的人赶紧跟上,但他们找遍了楼里楼外也没看到一个人影,陈劭——也就是力哥狠狠一跺脚,面色愤懑不已:“找!给我找出来!外面都是丧尸,我不信她逃的出去!” “好!走!” 踏、踏、踏踏踏—— 听到那一阵擂鼓般的脚步声过去后,若笙撑起胳膊从阳台翻了进来,轻轻落到地面,无声无息。 屋子里传来一股浓厚的烟味,若笙皱了皱鼻子,掩住口鼻走了进去,里面有一扇满是污垢的门,隐隐散发出腐臭与脂肪的酸味,大概是死过丧尸。若笙实在下不去手,就用脚踢开了门,吱呀一声过后,她听到了人声。 “那个娘们呢?不会被你们弄死了吧。” “剩一口气儿了,熬不过今儿个了,等她死了,就喂给那群牲口吃!让他们尝尝自己亲人的肉香不香!” 然后是一阵哄笑声,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哎,对了,老三,我看逮回来的小闺女长挺靓……” “宿主儿~里面有六个!”系统说。 “剩下那十五个呢?” ....“不在这一层,等我扫描一下……”系统顿了顿,蓝色的乱码一闪而过,它道:“在地下一层!按照这个建筑的构造,我们进来时的小超市是通不到负层,必须从二楼的小楼梯下去,就在——” ..“你们几个聊什么聊!”陈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怒气。若笙一凛,面色不怠的侧身藏到门后去,下一秒陈劭和一群人就冲进了阳台,什么也没发现,陈劭脸色很不好看,他拿出一个对讲机,斥问:“彪虫,看到有人逃出去没!” 那边很快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没有。” 陈劭沉下脸色,气氛沉重起来,半响,一个人问:“力哥,出了什么事?” 藏在后面的若笙耳朵一动,力哥?哈……那个叫陈劭的还真骗过了她,原来他才是力哥。刚才那个对讲机说话的应该就是楼上监视周围的狙击手,这里是一个抢夺物资的窝藏点,听刚才的情报……好像还有许多幸存者被关起来? 不过那都不是主要的,她看中的,是这里的物资。 她瞧了瞧手里走私来的枪,这样的东西,为何不多来几把! 陈劭一行人查看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若笙踪迹,他把心里升起的蹊跷感压下去,吩咐小弟们看管好“货物”,自己又多疑的看了一圈,才骂骂咧咧的捂着还在泛疼的胃走了。 若笙从门后闪了出来,那个狙击手是个障碍,得先解决他,她从阳台上往上爬,因手臂用力的脊背一起一伏,像猫科动物一般,攀着栏杆水管上去了。 她摸出那把学生餐厅里找到的剔骨刀,悄悄翻过铝盒板,到了顶上,然后朝着系统指示的地方慢慢前进,绕过一个破旧杂货箱后,她隐隐看到一个人影,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人影那里没有任何心跳声。 她带着疑惑警惕的朝前走了几步,突然腰间一凉,她浑身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回手就拿剔骨刀挥出去,甚至来不及转过身子,空气传来清脆的碰撞声,若笙的虎口震得一麻,后退了两步站定,对方也不例外,显然没预料若笙有这么快的反应和应激能力,一时也诧异的后退。 等拉开了距离,若笙这才看清对方是一个高壮的黑黢大汉,线条很硬朗,嘴唇紧抿,站的很直,倒像是个军人——要命的是,她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了,是一柄三棱放血军刺,要是刚才让他偷袭成功,那若笙就得交代在这了。 她顿时有些不悦,将剔骨刀挡在身前,如果她没记错,这就是那个叫彪虫的狙击手,没想到是个练家子,她现在虎口都麻痛不已,不过她带着技能的三分力,想来对方也不会好受。 彪虫更是吃惊,一个小丫头反应速度这么快,还有力气精准的挡开她,他黑黝的脸没什么表情,若笙却知道他这是盯上自己了,不把自己弄死,他大概是不会罢休……而若笙,也正有此意。(未完待续。) 第76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九) 彪虫右手反执军刺攻击若笙腹部,那凌厉之势倒是让她冷汗了一下,她迅速侧身一躲同时藏在身后的一只手已挥刀相向,待对方险擦过剔骨刀时,若笙暗笑一声,趁他躲闪无备,一记回旋踢扰乱视线,挥拳直入他下颚,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黑黢男人一惊,但根本来不及做出措施,只得快速收手抱头防住要害,打算硬抗过这一拳,他认为毕竟一个小女孩身手再好也抵不过男女天生力气差距,对他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 但,谁知若笙拳风已到,居然能临时变化成掌,横劈入他下肘的麻筋,他错愕的闷哼一声,手臂顿时不受控制麻软了。 当他手臂下垂敞开面门那一瞬,若笙如同鬼魅一般一记肘击已随风而至。 “嘭——!” 彪虫被击的惯性后仰,头晕眼花,手上的军刺突然一空,原来已经被若笙夺去了,他脸色一变就要破口大骂,若笙冷冷一笑,然后狠狠一槌他腹部,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强硬噎了回去,脸色跟刷了绿漆一般带着不可置信软软倒地。 凌厉干净的一系列击打后,根本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一把冰冷的东西已架在他喉管,不用看他都知道那是什么——他自己腰上的枪。 狠厉致命,滴水不漏,一气呵成的反制服,彪虫晕晕乎乎中想到,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自己有过几年佣兵经历,身手反应已是千锤百炼过,至少在末日降临以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过一招,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变态的反应速度,捉摸不透的狠厉招式,还有侦查能力,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露出半点端倪,那女孩居然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反应! 若笙拿刚摸来的枪抵着他的喉咙,她很清楚,这个人气质不俗,普通的威胁肯定奈何不了,所以她选择威慑心理比较高的抵喉咙,还能感觉到对方血管跳动的鼓动。 彪虫似乎料定了她要盘问,冷哼一声,道:“妈的,老子不会——” “行行行知道不用你说。”若笙不耐烦直接摆手打断,彪虫一愣哑口无言,她将枪上膛后再次抵住对方喉咙,逼的他不得不仰头。如此屈辱,彪虫心中积攒怒火,打算发送信号,等伙计们上来一定让这该死的痛不欲生! 彪虫含怒瞪着她,随即太阳穴一痛,他两眼一黑,就没了知觉。 若笙不想和她啰嗦,一枪托砸晕他后,就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费力将他拖到天台不显眼的一处,然后搜出了他的狙击枪和对讲机,哦,还有腿上的匕首。 将这些东西整合了一下,若笙挑了一把手枪别在腰上,剔骨刀拿在手里,锄头就扔掉了,那杆狙击拿在若笙手里就仿若厨师拿起了手术刀,她暗叹可惜,还是将它一并塞进了包袱里,做完这一切后,若笙悄默默下了楼。 她直径走向系统指示的地下室,踹开了三道落锁的铁锈门后,一股恶臭就扑面袭来,整个通道漆黑无比,这个地下室大概是末日前超市仓储货物的地方,估计也没想到末世被劫匪当成了贼窝。 若笙屏息继续向前,好像发霉的味混合着汗味在空气中发酵,让她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她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入眼是一片漆黑,若笙的视力极好,趁着微弱的光,她看到有几个衣不蔽体的人缩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发抖,听到推门声都是一惊,惊恐的脸望向若笙。 这些人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头发被削光,隐隐看到一块秃皮翘起,露出底下的白森森的肉来。旁边是两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眼窝深陷,目光呆滞。 只有一个老妇很有精神,大概四五十的样子,坐在一个破榻上翘着二郎腿,正捏着一根烟蒂嘬个痛快,看见门打开后来人是个女学生,她漫不经心的将干巴巴的烟蒂尾巴一扔,咕哝道:“啊呀,又一个啊,那群小崽子可真会享福!” 什么又一个?若笙顿住脚步疑惑的朝她看去。 老妪朝若笙翻了个鄙夷的白眼,从一团黑中站起来,神态挑剔的上下扫了一眼若笙,那目光如同打量一件货物般,她悠悠道:“……看你有点姿色,过活起来也容易,最好趁早识趣点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别哇哇乱叫的讨打!” 若笙有些愣,随即半笑不笑的指住自己,“我?” 中年女人昂着下巴,带着高人一等的倨傲表情,往若笙背后瞥了一眼,却发现空无一人,她立马瞪圆了眼睛,“咦?”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扬起一个惊讶的表情,嘀咕一句:“劭老大怎么没派人押着呢?” 若笙皱了皱眉,把陈劭称为老大的可不是什么好鸟,听她一番言语八成跟那伙人脱离不了关系,将身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放,若笙掂着剔骨刀就朝她走了过去,她的思维很简单,找她问出点信息先,不说就揍到说。 也许是看多了蓬头垢面一身邋遢形象的难民,突然看到若笙这么一个衣着爽利的,还有那么浑圆一个包袱,老妪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即变成贪婪,她双目放光起身就要去拆开包袱,大概是在这里横行惯了,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直到被若笙拿枪指住头。 就在老妇觉得包袱唾手可得的时候,突然太阳穴一寒,她不忿的转过头,结果看到一杆黑洞洞的枪口,老妪倒吸一口凉气,大骇出声:“你…你你你哪来的枪!好大的狗胆,还敢指着我,你这个小娼妇不想活了吧!等着劭老大来弄死你吗!” “如果他可以的话。”若笙替她补上一句,然后一掌劈向了这个嘴贱的老妪,她带着一脸惊愕抽搐着晕过去了,本来若笙还指望从她嘴里套出点信息,但这个想法显然落空了。 “啊!你……你居然打晕了龟婆!”一直缩蜷在角落的女人大惊失色,颤抖着惊呼出声,对此若笙不以为然,又一脚奔上了刻薄老妪的屁股,“我不止打她,我还踹呢。” 一众女人都目瞪口呆,给若笙一种她刚才冒犯了上帝的感觉,她很疑惑:“你们都很怕她?” “你才是吧……居然不怕劭老大!一会他们来了你就完了!”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你,你还是赶快去认错自首吧,你长得好看,劭老大不会杀你的……” 看来这里是以那个陈劭为首的地盘,若笙沉吟了一下,问:“你们知道这里多少事?” “你问这个……”那个女人还是一副神经衰弱的恐惧感,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难道,你不是被抓进来的?”(未完待续。) 第77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 很显然,若笙并非被挟持而来,单从她刚才表现出来不凡的身手,女人在心中就给若笙下了定义,但出于谨慎,她还是颤抖着问:“你进来时……那些人呢?” 大概还在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搜查吧,但若笙肯定不能这样说,于是她小思一番,道:“他们暂时不会来这边,你们放心。” 女人闻言抿紧了嘴唇,神色看起来有些苍悴,对于若笙表露出来的实力,她很想拜托她做点什么,但对方一副稚嫩学生模样,对上一群身负武装的强壮男人能有什么胜算?于情于理,都不应把别人牵扯进来,她面色一番纠结,最终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你……赶紧走吧,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应该还是能脱身的……” “说什么呢?”若笙皱眉,反驳道,“进来就是为了就你们。” 她上前利落一刀割开了束缚女人的绳子,动作不停接着割下去,几个人身上都是一松。麻木惯了的表情从众人脸上褪去,许多人这才重新打量若笙,仿佛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不明哲保身而是选择做这样无用的事,愚蠢吗?一个人能干什么,还不是引火烧身,一会儿被发现的话,下场一定不会好看。 就连那个女人也十分不解,她松了松被勒红的手腕,直直的看着若笙。 一屋子的人若笙都大致看了一遍,基本没有什么大伤,除了一些淤青红肿之外,最严重的当属那个男人了。若笙走过去时,他气若游丝的躺着,已经只剩半条命了,更糟糕的是,伤口暴露在污秽的空气中,血痂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原本在一片黑暗中不明显,现在有了光源,他铁青的脸色就显露了出来。 这可不是个好征兆,若笙检查了他的瞳孔和脉搏,已经开始尸变了。 病毒爆发初期,很多人都以为只有直接接触感染源或者被丧尸抓伤才会尸变,其实空气中病毒含量高时通过血液就能致人感染。 现在为时已晚,按症状来看,最多再有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就会尸变完成,成为外面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念及此处,若笙丝毫不犹豫,抽刀就打算帮他了结,但刀刃堪堪擦过他脖子时,她改变了主意,念头一闪,她掉头离开抽搐的男人,走过去蹲在一个孩子边。 污渍纠葛成痂黏连在头发上,他的脸埋得深深的,努力将自己缩得更渺小、更不起眼,从黑黢黢的外表看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性别,觉察到若笙的靠近,他的身子抖的仿佛风中糠筛,跟吃了电动马达一样。 ……虽然这个比喻好像一秒出戏,但若笙找不到更形象的词汇了。 “那个孩子的母亲前两天被丢出去后,就没了。”陈姓女人抿着嘴说,带着一点悲哀,“听龟婆说,是想逃跑结果被发现了然后被推出去吸引丧尸了……” “我们先后被抓进来,听说起先有二十个,还有超市老板一家……反抗着反抗着就剩十一个了,所有男人都被抓去当丧尸靶子,女人则都被留下来当货物,有几个刚烈性子的大姐,拖出去教训后回来都不成样子了……惨不忍睹。”陈姓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抖着嘴唇,“这里聊医疗条件差,她们没能撑过去。” “这位大哥就是看不下去,结果被活生生架到火上烤,这还不算……过两天他们还说要玩游戏,等人感染后把它和我们关在一起,看我们逃窜着玩……”她说不下去了,已经满脸泪痕,旁边两个女人也是一脸黯淡,无言沉默。 老妪不知何时醒来了,偷摸摸装死在一旁听了半天,越听她心头越跳,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还在地上躺着但嚎叫起来劲那是一点也不含糊:“一群贱婢玩意儿,这就开始卖主了,我看你们是皮痒了想遭打!等会儿他们来了,看不撕烂你们的嘴!” 女人们缩瑟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若笙,希望她做点什么。 若笙要做的事情有许多,她提起剔骨刀朝老妇走了过去,刀刃在满是泥污地上划开一道白痕。 老妇浑身一颤,她还记得刚才若笙给的酸爽一掌,这会儿浑身还是麻津津的,她心中骇然,但一想陈劭们杀人不眨眼的狠厉又有了些底气,心道,她一个小妮子再厉害也抵不过一群拿着枪的大老爷们。于是她尖细的双眼睁得浑圆,强撑出一副硬气十足毫不惧怕的模样。 然而这种色厉内荏的样子若笙是不想看出来都不行,她的威胁也是顺口就来:“他们不会有命走到这里了,如果死人能撕烂我的嘴的话,我很期待。” 老妇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怔愣,随即就一阵胆寒,不详预感接踵而至,还没缓神过来就感觉到麻痛的身子被若笙给拽了起来,直冲着饱受摧残的受害者,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让龟婆头皮都炸了起来,她不断地挣扎,惊疑不定的问:“你…你干什么,别丢下我,我认错,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别!别冲动!” “不用客气,随意一些。” 若笙朝她们说道,顺便很贴心的扯了一块布塞进龟婆嘴里,堵住了她的嚎叫求饶,然后提起剔骨刀走了出去,身后不一会就传来人们一拥而上痛打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闷哼和嘶哑的尖叫。 帮她们报仇雪耻一遍远远不及她们自己动手来的好,长时间的心里压抑一下子释放出来的感觉不好受,若笙还是选择回避,龟婆自己造的孽自己也是时候尝还了,而她,也该让那群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顺便……刚才扫了一下超市里囤积的物资量很足啊。(^▽^) 系统:其实你就是看上这个了吧是吧是吧! 咳咳,言归正传,若笙迈进地下室的另一个房间,不出意外那里堆积很多箱食物,还有一些枪械军资,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弄来这些的,但,刚好便利了若笙。 【叮,支线任务已发布:寻找晶核2/100。】 【任务奖励:300经验点。】 【任务惩罚:扣除500经验点。】 若笙刚踏出一步就接到了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 她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面色。 这是她初次看到自己的系统面板,上面的内容跟轮回坛的大同小异,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 宿主:沈若笙 (2级) 经验点:200/1000 属性点: 7 容貌: 62(当前宿体)貌美 体能: 73 智慧: 68 资质: 40 获得: 【目标追踪仪】、妖核x52、主角光环x1、主角仇恨之冕x1、大快人心称号x1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还好,一扫到下面栏里出现的一大堆字体,她就不能淡定了,“这都是什么?” “是你在上次以及上上次任务中获得的东西,【目标追踪仪】是你花属性点买的。”系统嘟囔道。 “这个我知道,后面的是什么鬼?” “你杀死了娜塔莉亚,自然就得到了她的气运,也就是‘主角光环’有这个加成你将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帅炸苍穹,”系统瞪着死鱼眼道,“而那个主角仇恨之冕吗……以后你遇到气运值极佳的人很容易引起他的敌视罢了。而大快人心是对你以往任务的评价,你虚心接受就好。” 莫名其妙突然就多了一个g呢,那个拉仇恨的听起来可不怎么好啊,若笙目瞪口呆。 她倒是没想到除了轮回坛以外系统也会根据任务表现给予结算奖励。而且就目前来看还不错的样子,事实证明,系统还是很不错的。 “也是凑巧啦,上一个世界的性质比较特殊,总有被上天眷顾人生一路苏爽的人呢~”系统继续说道,“以后遇到类似气运值绝佳的人你也可以做点手脚使点绊子什么的,引起仇恨的话就可以增加经验值噢。” 总觉得以后会很麻烦的样子,若笙默默想到,不过看上次娜塔莉亚的金手指如此粗大一路顺风的样子,若笙还是很想领略一下子,如果能打劫过来这个能力就更好了。 那个苍悴的女人颤抖着出来了,后面陆续跟出来了其他人,两个小孩坠在后面,神色也是木然,若笙忽略不看她们手上沾染的鲜血,道:“能帮忙拿些东西吗?” 那个女人一愣,说:“当然,拿什么?” 若笙笑咪咪的后退一步,一脚踢开了身后的大铁门,成堆成堆的集装箱立马跳进了众人眼眶,在众人膛目结舌的哑然中,若笙莞尔一笑。 “全部。” …… 在众目睽睽中搬着那些物资跑路显然不太可能,陈姓女人纵使十分愿意其他人也明显害怕的过不了自己那关,陈劭等人就像一片阴影笼罩着她们,每每提起嘴唇还是一片哆嗦。 若笙打了个响指,示意众人在放置物资的屋子里等待着,她只身走入楼梯,陈姓女人走时欲言又止的喊住了她,道:“那个大哥还没出来,我们没办法背他出来……” 若笙顿了顿,说:“他,可能坚持不到出去了。” 陈姓女人一愣,随即含泪捂住嘴:“……嗯,我明白了。” 若笙点头,转身走上楼梯间,不同于地下室的情况,超市上层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陈劭带着一群小弟翻遍了超市也没有抓到若笙,而更远就有遇到丧尸的危险了,陈劭点上一支烟坐了下来,慢慢平复心情。 虽然是个威胁,但乱世之中,说不定哪天就时运不济死了,下次遇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构不成障碍的。 陈劭慢慢安下心来,这厢刚放松,那厢就有一个小弟惊慌拍着对讲机,不断地吼着什么。陈劭被吼得心中烦躁四起,随手抓起一个烟灰缸就朝小弟扔去,骂道:“你特么瞎嚷嚷什么,有什么屁事?” 小弟差点被砸到,吓得一颤,连忙弯腰道歉,然后欲言又止的说:“劭老大,那,那个彪虫……联系不上了。” 陈劭一惊,烟都吓掉了,这个团队中,彪虫可是他的眼,重要程度不容置疑,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联系不上? 他顾不上别的,眉头一蹩,连忙叫来几个人,想了想又带上几把机关枪,正要出去,脑海突然闪过若笙的脸,他又默默带上一把十字弩,这才有了底气,跟上小弟一起去天台查看。 一颗心脏揣在胸口里快要蹦出来,陈劭表示自己第一次看到丧尸也没这么激动,可是在上天台楼梯的过程,他觉得自己体验到了心脏病人的感觉,那个频率,觉得好像随时都能进抢救室。 陈劭咽了咽口水,心里发狠,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铁门。 “哐哩!”一声,门被踹飞,陈劭端着枪跳上了天台,他为自己打气的大喝一声,举着机关枪二话不说先突突突突扫射一遍。 小弟们都有些惊讶老大的行为,还没看到人呢子弹就先交代出去了,还没一发打中的。 天台上没有彪虫的身影,只有一些打斗痕迹和散落的血滴,周围的花草钢筋都歪歪斜斜的,陈劭心头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旁边的一个小弟惊呼一声,指着大水缸,陈劭赶紧迈腿走过去睁大眼一看,立马目瞪口呆,里面塞着不省人事的黑汉,不是彪虫是谁? 陈劭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他并不愚蠢,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端倪,猛的一拍大腿,他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擦!完了,后院失火!你们赶快滚去底下,去看看货物!” 连能徒手制住黑牛的彪虫都被秒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 作为【凰权】的附加技能,黑火的杀伤力不容小觑,经过上一世的磨合,若笙用的是要多顺手有多顺手,她手一抬,熊熊的黑焰就缠绕上了一批黑军资,对于这些军资,若笙是能拿多拿,不能拿就毁,总之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用力一握拳,好像如有实质般捏碎了什么东西,火焰噼里啪啦的炸裂开来,枪支弹药被烧的只剩铁皮碎末,高涨的热气扑面而来,若笙手掌翻转,所有火焰戛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和一地的黑焦昭示着火焰曾经的存在。 若笙拍拍手上的碎屑,走入下一个储存室,如法炮制的毁了几批军资后,她就撞见了一个揣着枪支的游荡小弟,小弟看到她神情一愣,然后猥琐的邪笑就挂上了脸:“咦,这是什么时候逮来的小妞,居然在外面明目张胆的晃,很有胆子嘛?”他想从若笙脸上找到惊慌失措的恐惧表情,那会大大满足他的心情。 若笙喀吧喀吧的活动着关节,闻言对他露出了一个祁艳的笑容:“想知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男人一怔,顿时来了兴趣,眼中放着绿光,枪口往上一抬就靠了过来,步履看起来十分猥琐。 对了,再近一些。 错过了最佳射程与反应距离的7-kkl枪就是个垃圾,更别提揣着它的人也是个渣宰了,若笙呵呵一笑,等男人大手摸过来时突然发难,一记高抬腿直踢男人的鼻梁骨,这个距离,这个力度,若笙可以清晰的在脑中模拟他鼻梁骨断裂的清脆声音并为之配图,演算他倒地的一系列被动反应。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虐打了,结果可想而知,当若笙披着男装外套从长廊里探头出来后,走廊里再无一人出来。(未完待续。) 第78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一) 那个在黑屋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尸变了,随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的动作,一块一块碎肉往下掉落,几步之后面已露骨。 若笙出来时刚好撞到它,幸好事先让其他人去搬运食物了,丧尸嗅到新鲜血肉的气息,本能的兴奋起来,朝若笙这边蹒跚着过来,尖锐的指甲一寸寸抽长,等着刺破皮肤。 若笙一甩剔骨刀,刀背被突然升起的火焰烫的黑红,她躲过丧尸冲过来的一击,弯腰反手削掉了丧尸的半只爪子。 她留着这只丧尸还有用,就没有继续动手,而是身形一闪,拔腿就跑。 丧尸滴着口中的涎液,吼叫着跟了上来。 …… 陈劭提枪往楼下闯时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下不去了,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头头丧尸,他惊讶的张大嘴巴,额上冷汗蜿蜒而下。 “丧尸?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腐烂面孔,短暂的惊愕后,他不敢怠慢,架势枪口,子弹不要钱似的飞射出去,将丧尸身上爆开一个个血花。后面的小弟也都慌了手脚,但到底是见过血的人,接下来都稳住了身子火力全开,将嘶吼的丧尸逼出了几步。 先不提什么时候丧尸会上楼了,底下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留在下面那些兄弟呢? 陈劭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敢再猜想下去,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个丧尸吃了几十颗弹药后,脆弱的腐肉终于散架了,陈劭揣着枪上前一看,眼睛都要脱眶而出,那丧尸不是别人,竟是他安排在下面的小弟!虽然满身血污脸已经腐烂露骨,但他身上穿的衣服,陈劭是不能再熟悉。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骇,心中快速思考着,那个猜想更为沉重,他大叫一声:“货物!遭了,快跟我下去看!” “啊!”有一个人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摔倒了,陈劭浑身一惊,连忙看去,只见那人手臂上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此刻变为黑青色,尤为明显。 其他人小弟围着那人,想靠近又不敢,哪个小弟在地上抽搐着,不断求救,双目已经开始外翻。 尸变了!什么时候被抓的! 他来不及多想,双目猩红着先给那个挣扎的小弟来了几枪终结了他的扑腾,然后迅速跑向天台的大铁门,但是,天不遂人愿,大铁门竟然固若金汤,不论陈劭怎么踹打,竟然分毫未动。 天台不知何时又冒出了几头丧尸,陈劭头皮一麻,目呲欲裂,小弟们也飞扑过来砸门,但基本都无济于事,他们只得转头用火力去对付丧尸,带来的枪支虽然够多,但是子弹却不是无穷无尽的,不一会就到了相形见肘的情况。 往往丧尸被打几枪就又像没事人一样再起来,稍有不慎就会被突然暴起的它抓伤,这种情况,很许多人连自己都顾不得,自然也没空去管伤者,躺在水缸中的彪虫还未醒来就被一头刚尸变的饥饿丧尸一口咬下半条手臂,丧尸的脖子都被手臂撑变形了,但它依然不自知的欢快咀嚼着。 尸变的人越来越多,陈劭已经拿小弟挡了好几次丧尸的攻击了,站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只剩了三个,他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这结局,似乎不难想象。 ……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若笙用火轰开了大铁门,天台上满目狼藉,入眼皆是一片饕餮蚕食肢体的丧尸,他们蹲在地上大快朵颐,有的因为进食饱满,双目已经开始变得猩红,隐隐有进化的征兆。 陈劭的尸体被撕烂扯在一旁,双目突出瞪着天空,血腥味伴随着腐臭味,整个天台宛如屠宰场一般。 闻到人肉的馨香,那只最为壮硕的丧尸立起身子,朝若笙飞扑而来,那肌肉虬结的后肢,丝毫没有腐烂的症状,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人填补过来的,甚至不输于若笙先前见到的的变异丧尸。 那个人的脸若笙有些印象,正是之前的彪虫。 想必晶核一定很不错,若笙提着刀迎上丧尸。 …… 干掉了陈劭等人后,若笙自然不能放过一处,开始检查起有没有漏网之鱼,在一个房间,她们发现了一个刚被绑来的女生和一个正在绑她的男人。 “唔唔……唔唔!” 那个女孩与捆绑身体的麻绳搏斗着,试图挣脱,但她瘦弱的力气显然斗不过看起来质量很好的麻绳,看起来是在不断挣扎,其实反而把自己越束越紧了,听到推门声她的呼吸也是一窒,随后若笙与剩下几个憔悴的女人走出来时,她才明显一喜,挣脱的更欢了。 她看起来精神不错,衣着虽然邋遢但是完整,被解开绳索后还有力气跳起来踹一边的男人几脚,愤愤道:“死渣宰!骗我说有吃的!结果是个黑店!” 她显然是刚被抓来的,如果再晚一点,等待她的不定就是什么下场了。 女人叫杨丽晴,刚刚毕业,据她所说是在附近找人时被这个男人骗来的,很显然,这个男人也是陈劭的小弟之一,而且十分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若笙两下收拾掉了这个男人,下楼开始思考拿这些食物怎么办,怎样掩人耳目的搬走是个问题,没有装载工具的话,就只能让它们烂在这里了。 要是有车就好了,若笙无比希望。 没想到下来还真让她找到了一辆车,这车藏的十分隐秘,大概是陈劭留作后路用的,若不是若笙将超市翻个了底朝天,恐怕根本没人发现藏在那里的车。车上足足有三个人一个月的口粮,还配备了几把大口径的枪,虽然火力惊人但对若笙来说毫无用处,对于逃亡中的末日来说,这枪后座力太大,以宿体的体质来看,搞不好子弹没打出去肩膀先震碎了。 这么现成的交通工具就在眼前,搁置在这里蒙灰岂不是浪费了这伙人的美意? 若笙搓搓手就奔了过去,来来回回检查了一圈,油是满的,可以载六七个人,只是没有钥匙,一切白说,像电视里那样用两根线打火的方式显然是不行的,若笙回去再陈劭的尸体上翻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了,但是是用指纹解锁的保险盒里装着的,没有指纹就开不了。 若笙默默看了一眼陈劭碎成肉块的手臂,沉思了片刻,那种已经马赛克的东西显然是不能解锁的。 陈颖见状一张脸变得苍白,陈劭到死都留有后招,不让她们好过,没有交通工具那些食物就没有办法搬运,越想越犯难,她的脸垮了下来,语气绝望道:“……现在什么办?” “淡定。”若笙轻轻握住盒子一掰,咔吧一声,钥匙掉了出来。 陈颖:“……” 无论何时暴力都是解决问题的第一选择,陈颖就在这一秒深以为然。(未完待续。) 第79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二) 几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和两个小孩显然不可能把成堆的集装箱搬上车,车上的空间也不允许,若笙思考片刻,便先帮忙将一部分搬上了车,陈颖擦擦汗说:“不如就搬这些吧,够我们一些时候的伙食了,剩下的留给其他寻来幸存者吧。” “也对,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就先这样吧。”若笙点点头。 但她的想法可没那么善良,强行装走这些食物显然是不行的,不能明面来咱就私下里弄,她借口检查情况拐回去超市地下室的货物储存室,随手搬起一个集装箱,下一秒那个箱子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掉了,旁人看见这一幕可能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是系统的功能之一,名为“租借空间”,每小时两个晶核,而现在,若笙只有寥寥几枚,不过她不急,剧情中后期几乎每只丧尸都有晶核,现在就先欠着债吧,她的积分还有一些,能抗几天的。 不足一会儿,原本堆积的成山的食物集装箱就已经减半,到最后整个房间已经空无一物,若笙拍拍手,索性将自己的笨重包袱也甩了进去,只提着一个剔骨刀和一包小完能干脆面出去了。 ……等等??? 若笙再看了看,发现确实是小完能三个字。嗯,盗版依旧猖狂,即使末世了依然完善自己的职责啊! 踩踏着满地的泥泞与空气中的腐臭味,若笙捏住鼻子走出去准备上车,习惯性扫了一眼发现多了一个人,杨丽晴正与那人聊的开心。 “???” 我离开这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若笙蹩起眉,朝陈颖疑问的望去,陈颖一惊,连忙帮衬说:“刚才这个小姑娘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就救她上来了,她的家就在附近,已经断水好几天了,那里不能呆了,幸好出来碰上了我们,就让她一起走吧。” 若笙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神采奕奕的模样,叽叽喳喳的跟其他人说话,一点也不像饿了很久的模样,她挑了挑眉没说话,跳上车发动行驶了起来。 其他人都已经坐在了后面,食物被放在车座下和后备箱里,将整辆车填的满满的。 公路已经不想样子了,布满被丢弃的车辆和裂痕,幸好这辆车轮胎大底盘高,若笙开的还算流畅,就在行驶了一天之后,她们遇上了另一辆车。 若笙挑了挑眉,踩着油门接着往前。 末世中可不一定都是好人,相比起和人同行,若笙还是愿意自己独行,毕竟就算是好人也不想多几个拖油瓶,这几个已经是若笙的极限了。 “啊!是其他幸存者!”杨丽晴惊讶的叫了出来,面上喜色难掩,“快停车啊!” 若笙蹩起眉,并未停车。 对面车上的人停了下来,正好堵在路中间,若笙心中不悦,打着方向盘准备斜冲出去时,那辆车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朝她们走来一边说:“我姓卢,我没有恶意,大家不用紧张,可以的话能否请你们下来谈一谈,放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杨丽晴见状立马一喜,不管别人阻挠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对卢姓男人好奇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见过我父亲?” 那男人笑咪咪,见是个小姑娘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道:“我们就是本市的幸存者组成的小队,人也不多,你可以说个名字,我看看我们这里有没有。” 杨丽晴立马问了起来,那男人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杨丽晴这么一闹,其他人就不得不露面了,陈颖和另一个女人也下了车,那个刚被救的女生安茜茜吃着一口面包也跳下了车,唯有若笙没动。 那卢姓男人本来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见到面包就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目光再也移不开了:“你们居然有食物?” “是啊。”安茜茜想也没想就答道。 这一下可炸开了锅,卢姓男人身后的车子里开始嘈杂起来,他本人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惊讶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我们曾组队去找过,现在a市丧尸都聚集在一高门口,外面危险不大,但是物资早就被抢劫一空,你们是怎么……”他惊讶的说道。 杨丽晴毫无犹豫就说:“客气什么,那给你们拿点啊!” 蠢货,若笙面色冷了下来,不仅被套出了话,还间接交代出了食物的储存量,能拿给别人分享的数量肯定不会少。 杨丽晴就瞥见若笙朝她这边冷冷瞪了一眼,她心里一颤,有些犯怵,这才想起自己是被若笙所救,里面的物资也都是她的,能给自己一口就是大恩了,自己根本没有分配权。 但是这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啊,杨丽晴有些尴尬,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吓住也有些讪讪,她鼓起勇气用无谓的目光回看回去。 大家都是幸存者,都是好不容易虎口逃生的,怎么能这么自私藏住食物,难道眼睁睁看别人饥死?这样一想,她找回了底气,更大方坦然的帮那些人搬食物:“我这就去给你们拿,车里还多着呢,我们根本吃不完。” 那卢姓男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一副含泪的表情道:“哎呀!姑娘你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你心肠真是太好了,在末世中可不多见,我们要是没遇见你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了……” 杨丽晴被这样一夸,瞬间虚荣心爆棚,更觉得这样做十分对,也觉得若笙真是自私自利,露出了如此狭隘的嘴脸,于是她义正言辞道:“卢叔不必客气,既然遇见了,咱们就拼个车吧!也好互相照应,我们这里都是女人,遇见丧尸也没什么抵抗力,在一起也更好些!” 卢凯怎么会不愿意,他等的就是这个,当即就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应下了,安茜茜一听也赶紧点头,她可是巴不得两个车队在一起,多跟那个男生亲近亲近,她含羞带涩的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后者似有所感,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好,我叫陆蔺阳。” 安茜茜一瞬脸就红了,忙不迭给他拿了好几盒饼干,还递了一瓶饮料,饮料!其他人眼都直了,明晃晃的写满了羡慕二字,陆蔺阳神色不明的接过了东西,朝着她感激一笑, 其他人这下坐不住了,站起来也纷纷给杨丽晴套近乎,理所应当的把她当成车队的头,看把她哄高兴了后立马自然而然的钻进车里,拿出了好些东西,分着准备吃起来。 杨丽晴笑的合不拢嘴,她今天被夸捧的心里满是高兴,也带上了一点指挥的语气,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多拿些,别客气!” 卢凯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几番话就收拾妥帖了她,此刻手中拿着面包,心中暗笑她蠢。 若笙竟然静静地没说什么,只是意义不明的看了卢凯一眼,随即混入人群中,矮矮的个子一下湮没了。 卢凯一边畅快的吃着难得的好伙食,一边在心里精明的盘算着,思考着如何打入车队内部,驻扎自己的根基,在他看来,这个车队就像一只肥的流油的烧鹅,轻易就可以扯下来分羹而食。 唯一在车队里说得上话的杨丽晴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蠢货,没有领导能力也没有身在末世的自觉,那清闲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在温室呢!卢凯暗笑一声,现在队里缺乏一个主心骨,一群女人显然不可能胜任,毫无疑问自己会成为最佳人选,那肥硕的资源已经差不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三下五下吞食完面包,卢凯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扬声道:“怎么说呢,既然已经加入了车队,卢某就一定要为大家出力,如果大家伙不嫌弃的话,卢某就暂且当大家的导航,怎么样?我呢末世前是一个小科长,练过几年身手,丧尸来时也能应付一二,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分工一下,大家投票取决。” 原车队里的杨丽晴赶紧点点头,她巴不得有几个武力保护自己等人,原队里都是女人孩子,一路走来她心尖都是颤的,若笙一个小女孩根本不可能让她安心,她忙举手表示赞同。 原车队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举起了手,她们觉得有一群男人依靠也是好的,在她们心中,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肯定不能去挡丧尸啊,这个男人看起来蛮靠得住的,于是纷纷赞同。 卢凯扫了一眼周围,眉眼的笑意更浓了,他自己自救队的人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的,这一下他就得了多数票,心下暗喜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我们来分工一下,小陆几个小伙子跟我出去找物资扛丧尸,顺便看看周围有别的幸存者没有,那老余几个就留下守着车队,别让丧尸给端了,几个女人呢就负责做饭医疗,怎么样?”卢凯摊开手道,说的符合大多数人心里所想,他眼睛瞄到人们都是一副满意之色,心中不禁更为愉悦,“噢……还有两个孩子,大家不会嫌弃他们白吃白喝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怪了,明面是为俩孩子着想,但是不少人听了后就有些膈应俩孩子起来,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拼出来的食物被没有贡献的人浪费,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要不……让他俩在车队范围内找点野菜什么的吧?”一个人犹豫着说,“也不危险,我弟十岁都会买菜了,况且这都末世了,总不好搞特殊吧。”他是被分去找物资的,这么危险的工作让他心里早就不平了。 “这……”原车队的几个女人互看了一眼,一面觉得这样不妥,一面又不想增加不好容易来的劳动力不满,于是干脆不说话。 那两个孩子只是眼神黯淡的听着,没说话。卢凯一拍掌,就定下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童子军在范围内去搜寻野菜蘑菇,就拜托老张保护了!” 老张是自救队那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职业是厨师,平时给大家搭把手干干活修修车什么的,遇到丧尸连自己都顾不住,别提带着两个拖油瓶了,看似是给他俩一个依托,其实从中的意思大家都不言而喻。 (未完待续。) 第80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三) 很快就入了夜,周围游荡的丧尸依旧很少,卢凯带着另一个男生自告奋勇守夜,其实就是为了刷好感,其他人为了保存精力都睡下了,但基本都是失眠或多梦,没一个人心中安稳。 午夜静谧中,车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车门被缓缓拉开,两排座椅上七零八落的横着几个睡熟的面孔,呼吸声错落有致,没一个人醒来,稀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缓慢的响了起来,那个身影潜入车椅下,翻找着什么,片刻后揣着什么东西出去了,一切又重回平静。 黑暗中,若笙睁着一双眼睛,静静地将这过程收入眼底,她始终一副淡漠的表情,不喜也不怒。 她直起身子,悄无声息的出了车辆,跟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她的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车里人都被卢凯叫醒,车队又开始前行了。 突然,后面的车里爆发一声高亢而短促的尖叫。 只见杨丽晴脸色难看的从后面的车中下来,刚才那声尖叫显然是出自她口,她跌跌撞撞的往前面的车中走去,旁人都好奇出了什么事,正在生火的人都探头去看。 一到车中见到卢凯,她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神色焦急交代道:“车里的食物不见了!都没了!那么一大包食物!突然不见了!” 因为情绪激动,杨丽晴的声音几乎穿透了车子,外面的人都听到零碎些许,顿时都坐不住了,纷纷探出身子朝这边看来,有的直接跳下车来跑到这辆车中。 幸好卢凯乘坐的车现在只有他一个,别人都干活去了,但一向自诩沉稳的他也架不住这个如雷贯耳的消息,脸色直接就变了,他心中一紧,但没忘了堵住杨丽晴的嘴,低声喝道:“住嘴!你想这个时候扰乱军心吗!” 说完他扭头安抚车窗外循声而来的人:“没事没事,小晴呢出了点事,我给解决就好!”语毕一把拉上车门,将一脸狐疑好奇的人们挡在了外面,隔绝了事态进一步恶化。随即他脸色不善对杨丽晴说:“还有谁发现了?食物怎么不见的?将过程说清楚!” 杨丽晴早就六神无主,惊慌道:“不、不知道,我今天有点饿就去照例去下面瞧了瞧,结果一看车椅底下什么都没有!” 卢凯听完心中暗骂一声,在自己的车椅底下也翻找起来,果然,原本放食物的地方空无一物,连个渣沫都没留下。 他额上滴下冷汗,这自然不是他干的,虽然他觊觎这些食物,但是不可能众目睽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还没取得所有人的信任,怎么可能监守自盗。但他刚入驻就出了这种事,没个交代根本无法收场,这关乎到性命的事,怎么能轻易出问题。 眼看就要到早上分发食物的时间了,他急得直跺脚,心中思虑了几遍都败下阵来,只得选择下策。他对杨丽晴急道:“快!把所有人都喊来,我们挨个查!倒要看看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 杨丽晴忙不迭的点头,慌张出去了,不一会儿车里就挤满了她叫来的人,其他人也听说食物消失的事,个个面色焦急,惶恐不安,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不止于耳。卢凯皱眉高声一喝:“都闭嘴!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车队的食物……不见了!毫无疑问,是有心人所为,我希望他站出来,我们可以放宽一马。” 事发突然,他连油滑婉转的措辞都来不及想,直接点名主题。 一共十七个人,面面相觑,都是焦急又无辜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什么。 卢凯急得直挠头:“那是车队的共有财产!你拿走了别人都等死吗!是谁!这么黑心?” 当然不可能有人站出来承认,大家合力一番查找,还是没找到线索,这下有些人都急了:“不行啊,再找不到人,我们吃什么啊!” “哪个王八蛋老子祝他早日被尸啃!”一个人急红了眼骂道。 “卢队长,现下找不到食物,趁着还有力气,不如去周边商场碰碰运气吧,再拖只会白费力气罢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卢凯一惊,朝声看去,只见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学生,文文弱弱的,但眼神格外冷沉,他没什么印象。若是往常他肯定很受用那声“队长”,但是现在他冷汗下来了,这是赶鸭子上架啊,逼的他出去送死! 果然,其他人一听纷纷响应了:“就是啊,还是先保证食物再抓人吧?总不能饿死人啊。” “小姑娘说的对!卢叔,你们赶快去吧,这附近我记得有一个大型商场,可大了,里面肯定不少吃的!” 卢凯勉强撑起一个笑,施施然道:“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我们又没什么武器,贸然去那么远……” “一开始队长不是承诺的好好吗,现在大难当头,你不会是要撒手不管吧。”若笙咄咄逼人继续道,一点也不给卢凯岔开话题的机会。 陆蔺阳朝她看过来别有深意的一眼,若笙漠然置之,一个人此时也凑了上来:“对呀!卢叔,我们不是分好工了吗!现在不是正好排上用场嘛!” 每多一个人附和卢凯脸色就难看一分,骑虎难下,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他只得脸色铁青的应下了,在一群人的催促当中和七个男人一起出去了,还有两个男学生战战兢兢的拿着两条棍子踏上了路。 他们的目标是两条街外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一共五层多,十分……危险。 若笙在心中冷笑一声,看着卢凯被道德绑架逼走,车队还剩下二十个人,滞留的垃圾她会一个一个清理。 她跟上杨丽晴的步伐,杨丽晴还有些惶恐劲没过去,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若笙来了身后她才堪堪发现若笙的存在,眼珠一转想起了若笙曾经救自己时不凡的身手,能搞来这么多物资一定不会简单,看见若笙又觉得来了希望,带着焦急与一丝希冀道:“……你,对了!眠小笙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知道是谁偷走物资了吗?或者……或者,可以帮卢叔把丧尸清一下带回物资来呀!” 她又想起了什么,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的身手!快去看看还能不能跟上他们!” 若笙冷漠的看着她,“物资?谁的物资?” “大家的啊!” “杨丽晴,你再说一次,物资是谁的?”若笙反而笑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杨丽晴想也没想就又要脱口而出,忽然她脑中一闪,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略微迟疑,但越说下去她越有底气:“你……末世降临,你还在乎你那点食物吗!你要眼睁睁见死不救?我主动做主怎么了!我这是为大家着想!你厉害就可以独占物资吗?大家互相帮助怎么了,你厉害你能一个人保我们全部吗!” “我倒没看出来你这么圣母。”若笙嗤笑一声,突然沉下眼神,“保你们全部?你活到现在还没死已经用尽我为所不多的善良了。” 杨丽晴恼羞道,“物资已经不见了!你要真心疼,你就去找啊!反正你的物资不也是抢来的?我还不稀罕被你救呢!”她想要甩开若笙跑出去,若笙怎么会同意,伸腿一绊,杨丽晴就狠狠栽倒在地。 “我让你走了吗?”若笙笑吟吟说。杨丽晴摔得生疼,手腕都擦破了皮,偏偏周围没有什么人她也不能求救,但她双目噙泪却丝毫不服输,倔强道:“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怎么当队长?你妒忌卢叔成为大家的心中的依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人家做了什么!一个小女孩有点身手就可以泯灭人权蛮横无理了吗?” 噢,说得好,可是通篇下来若笙只有一个回答:“你不满意可以滚蛋。” 杨丽晴气的整张脸涨红,她愤懑的说:“你没有决策权可以决定人的去留!反倒是你,再这么嚣张的话我就让卢叔把你踢出去!” “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若笙惋惜的摇摇头,好整以暇的摊开手道,“你以为他能完好无损的当上队长吃着我的食物用着我的车是因为什么?” 杨丽晴一愣。 “我唯一的善意,断头饭呀。” (未完待续。) 第81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四) “你、你瞎说什么!什么意思。” 杨丽晴怔愣过后愤怒的回过神来。 “就是你听到那个意思。” 若笙并不想与她多言,耸耸肩就走了,徒留杨丽晴一个人愤懑羞赧的喊“站住”,若笙真的怀疑她跟剧情中的楼一芸有什么血统关系,一举一动是意外的相似。 物资确实被人偷走了,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瘦高个儿,他被分到了寻找物资的组里,他可不想去面对丧尸,于是打算偷偷将食物拿走一个人远走高飞,不幸的是,他遇到了若笙。 那天晚上,若笙一路跟着他,直到他抹黑赶路时碰到一只丧尸,他当即吓得魂都没了,惨叫出声,若笙忍无可忍上前敲晕了他,顺便解决掉丧尸,一路将他提溜回来。 半路将他脑袋摁到水里弄醒,警告一番后放回了他,他连滚带爬的逃回车队,心中有虚不敢多嘴,在卢凯的质问下心惊胆战的躲过了,没想到,他自己还是被抓去一起寻找物资了。 现在那些食物原封不动的回到了若笙手里,她查看了一番,少了三分之二,她啧一声,不悦的将东西丢给系统。 按照若笙的作风,在卢凯们趁虚而入时她就不乐意了,没动手全然是因为系统当时的出声阻止:“不可以哟,在这个回溯剧情中,世界规则的警觉性很强,你的存在已经被它察觉了,还是做些符合原主设定的事吧,杀人什么的,不太可能噢!” 若笙听到这个新词,不禁皱了皱眉,“世界规则什么鬼……” “嘛,我就大人大量给你百科一下吧。”系统被压榨已久,好不容易翻身一回,喜不胜收,“在一个世界诞生之初,就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规则,在规则的约束下,世界才能算完整。” “就像一个尚且处于未开化时期的远古世界,你要是揣着高科技去那还得了!破坏了规则,世界就会驱逐你,将你“挤”出去。你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以往我绑定的宿主若是被驱逐了,基本就魂飞魄散了。”系统说道,声音竟带一丝悲切。 若笙一听基本明白了,她倒是突然好奇起来:“那……你契约过的宿主后来都怎么样了?” “从我诞生以来,一共绑定过五任宿主,第一个因贪图权贵享乐破坏契约被抹杀了。”系统凉凉的说,“后来的……也没什么好下场,比如上任,不是被你淘汰了吗。” “不是早就该有这个觉悟吗,时常回溯剧情叱咤风云,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栽在这?”若笙微微一笑。 系统叹气一声,无力的说,“因为那次任务失败,被强行剥离契约,我元气大伤,好多功能都被锁了!” “噢,还真是可惜。”若笙毫无愧疚的说,系统欲哭无泪,循循善诱:“宿主啊,只靠你完成支线任务攒积分,我猴年马月才能回到鼎盛时期啊,你也行行好跟我去别的世界完成几次攻略任务吧,我升级了对你的帮助也很大啊!” 确实,系统商城里有许多好东西,而且非常方便,随时都可以购买,积分属性也有效果,若笙思忖一番,还是遗憾的说:“等以后有机会了吧。”在轮回坛中她仍然还是任人宰割的菜鸟级别,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前,她没时间去捣鼓别的。 她没有忘了轮回坛优胜劣汰的法则,既然已经获得了生存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若笙跟系统对话是在识海中,因此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坐在那里欣赏风景,虽然末世中有这样的雅致很奇怪,但人人自危,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她。 她正回答完系统,突然有一个人朝她走来,又在她旁边坐下了,若笙心中一凝,转过头去,来人她有些印象,是卢凯自救队的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长得清秀俊朗,好像叫陆蔺阳。 “你好,我是陆蔺阳,跟你一队的,你还记得吗?”陆蔺阳挂起一个笑容说道。 若笙也回了一个笑,并未多言:“嗯。”陆蔺阳的笑容也许在别人看来无懈可击,十分阳光亲切,可同样对假笑炉火纯青的若笙却知道,那里面没几分真诚,她也不拆穿,就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陆蔺阳听到若笙并未多热络的态度后,表情还是十分阳光的,但心中有些疑惑,思虑后他的笑容更大了:“……很害怕吧,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亲人们都流离失所,还冒出了许多丧尸,到现在,我还希望这只是个梦呢。” 他的笑容染上一丝哀愁,看起来让人揪心难耐。 若笙不动声色的看他飙演技,他这这近乎套的突然,她得瞅瞅卖的什么药,她很想装出一副心惊胆战小白兔的模样,奈何心里怎么也找不到惶恐这个情绪。对于末世,初了最初的惊讶,现在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呢。 “梦……应该吧。”若笙含糊道。 陆蔺阳垂下头,稀碎的刘海遮住眼睛,轻叹一声后,又像打起精神来:“算了,不说这些难过的,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在哪里上学?” “我叫眠小笙。”若笙回答完,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校服,上面的校徽还在,权当是回答了。 只见陆蔺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苦笑一声:“一高吗,听说那里现在是本市的是高危区呢。” ……如果你是指校门外的行尸军团的话,那个数量确实有些骇人,但本人对此无感,伤春怀秋的话就不要试探了好吗? 若笙抬了抬半阖着的眼皮,索性选择不说话,拿着树枝戳地上的一枚腐叶,陆蔺阳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聚焦在她的手上,神色一敛,惊讶道:“这别致的古朴指环,是祖传的吗?” 若笙一愣,陆蔺阳说的正是快要被她遗忘在手上的聿戒,不管在哪个世界,聿戒的模样是不会随着环境伪装的,不同于会变化的属性卡,它自始至终都是一枚泛着黑泽的荆棘戒指的外形,倒是好久没有人在意过这个了。 若笙摸摸小指上的戒指,冷硬的质感依然清晰,她漫不经心的说:“说不上祖传,只是以前偶尔买的一个小工艺品罢了,带久了也就有感情了,也不怎么值钱,就图个乐子。” 男生好像没有注意她说的话,目光一直紧紧赘在她的尾指上,若笙假装没看见,只是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灼灼问道:“怎么,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陆蔺阳很快神色一整,从容笑道:“确实有点在意,因为很漂亮啊。” 呵,瞧这面不改色的从容敷衍,老戏骨就是有一套,若笙呵呵笑着。 “有没有饿?”眼见话题一落,陆蔺阳突然问道,若笙一晒:“饿也得忍着吧,哪儿有吃的。”没想到陆蔺阳突然宠溺一笑,神秘的从腰间拿出一袋饼干,递给了有些惊愕的若笙,“我悄悄藏的,快吃吧。” 若笙:……呃,等等那个宠溺的笑是几个意思,这就来贿赂我了? 她看了一眼陆蔺阳,见他一副“尽管饿的受不了但还是要将仅有的食物给你”的令人心疼的善意表情,心中讽刺一嗤,毫不客气的撕开包装吃了起来,连句谢谢也没有。 陆蔺阳的笑容有点僵,但还是配合的继续咧着嘴角,看若笙三下两下吃完,一点表示也没有,他才终于有些维持不住笑容,面部抽了几下,看起来有些勉强。(未完待续。) 第82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五) ——油盐不进。 此刻在陆蔺阳心中,对若笙印象就是这四个字。 他紧了紧手指,又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安茜茜的声音,羞涩俏皮的声音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陆蔺阳原本垂下的嘴角又得逞似的勾了起来。 他回头应答了一声:“我在这里。”那边安茜茜立马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一颗春心完全被俘虏的模样,在看到若笙和陆蔺阳在一起后,她面色微妙了一下,再看向若笙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敌意。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横隔在若笙与陆蔺阳之间,将陆蔺阳牢牢护在身后,他还是一副阳光亲切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微妙的气氛,耸身在一侧。安茜茜警惕的问若笙:“你叫陆哥哥来干什么?” 呵呵,借刀杀人,对于这样的手段若笙又怎会不熟悉呢?她游刃有余的微笑一下,扬起手中的包装袋,笑的一脸无辜的走过他们:“错了,是你陆哥哥来突然正义感迸发来送口粮来了,真是雪中送炭。” 那弥足珍贵的食品包装袋在安茜茜眼前针扎似的一闪而过,她双目紧紧黏在上面,被晃花了眼。 路过陆蔺阳时,若笙特意咬重了字音:“真是谢了。”说罢就轻巧抬步走了。 安茜茜脸色一时有些难看,陆哥哥干嘛给她送吃的?这个时候人人缺少食物,他有私藏的东西她居然不知道!而且他还送给了若笙! 安茜茜是个耐不住心事的人,她立马转身问:“陆哥哥,你哪来的食物,干嘛给她送?”为什么不给我? 经过这几天,安茜茜一直觉得陆蔺阳对她有意思,她也早就看上他了,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温柔,她以为自己吃定他了,谁知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落差有点太大了。 陆蔺阳神色不变,看似温柔的摸了摸安茜茜的头:“你不是告诉我之前这个车是她的吗,上面的物资也是对吧,我们一下进来吃掉那么多,现在给她一点也算谢恩了。” 安茜茜不满:“救人不是应该的吗,况且她那些东西也是抢来的啊!”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女生呢……”陆蔺阳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 …… 若笙慢吞吞回到其中一辆车子里,上面杨丽晴和陈颖,还有几个人在一起怨天尤人,她注意到那两个孩子不见了,随口问:“那两个孩子去摘野菜了?” 陈颖扭过头来,有些不忍说:“是啊,卢队长能不能拿回物资还不一定呢,还是找一些垫肚子的东西比较好……” 若笙不禁想要嗤笑,这么一大群成年人在这,让两个孩子去摘野菜?末世中,哪有什么野菜,虽然面上都是不忍,心中不过是想甩掉累赘罢了。 陈颖和杨丽晴一些人肚子里都瘪巴巴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进过食了,她们一开始被圈养在超市,虽然屈辱煎熬,但口粮是没断过的,一出来又吃起若笙的存粮,从没直面过饥饿,现在都有些慌,生怕没了下顿。 更别提杨丽晴了,她就没受过苦,即使是末世到来,她也是被护在羽翼之下真正残忍的乱世的。 突然之间,外面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正一步一步靠这边走来:“你们这些女人倒是清闲,蹲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滚出来找补给来!” 他一把拉开车门,面色不善的对着若笙一众吼道:“都是些拖后腿的,只会哭哭啼啼还好吃懒做,妈的,本来食物都不多,还要分给你们这些废物!” 杨丽晴和陈颖皆是吓得一愣,若笙皱起了眉,朝那男人看去,只是没什么印象。 这男人是卢凯一帮自救队的,名叫黄俊成,卢凯一走,自然而然他觉得自己成了老大。此刻吆五喝六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他觉得自己拼死拼活保护这些不认识的又没什么用的女人太吃亏,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现在在他眼里,车队已经是他的了! 黄成俊看她们居然没动作,一气之下拽住杨丽晴就拖了出来,杨丽晴还有些懵,黄成俊就把她丢在了地上。 杨丽晴吃痛,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你!你这是干什么!”陈颖和另一个女人也冲出来扶住杨丽晴,瞪着黄成俊。 黄成俊瞪圆了眼睛,神色狰狞,平时卢凯一句话谁都听,他一命令居然就敢反抗?他怒道:“我叫你们去找补给!不然你还指望老子白白养着你们?寄人篱下就该有个样子,再敢多说一句立马给老子滚蛋!” 杨丽晴一愣,什么?“你……你保护我们不是应该的吗,你还吃了我们的食物……” “末世中,谁抢到就是谁的!留在你们手里也是浪费!”黄成俊道,他不耐烦了,提溜着哇哇乱叫的杨丽晴又去扯呆住的陈颖,其他几个女人乱成一团,基本都吓呆了。 若笙怒气值已蓄满,她冷冷的看着黄成俊,他一见若笙居然敢瞪他,扬起手就要打上她,若笙是连揍他都懒得揍,眼皮抬头不抬,一脚就将黄成俊从车门踹了下去:“给我去死吧。” 黄成俊脸上还呆愣着,人已经头着地倒下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若笙已经二话不说将车门一关,挤到驾驶座,利落的把住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杨丽晴和剩下的女人也是呆愣的,车子已经如箭般飞射出去了。 “你……你干什么!”杨丽晴惊疑,若笙懒得搭理她,倒是陈颖尖叫了一下:“丧尸啊!!” 杨丽晴一惊,回头一看,也是忍不住脱口尖叫,原本她们停驻扎营的地方,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几只烂肉丧尸,而被踹下车的黄成俊在丧尸围堵中连滚带爬的挣扎。 怎…怎么会,前几天不都是好好的一只丧尸也没见啊! “一高外拥堵的丧尸群散开了,也许是里面被攻破吃干净了……也许是里面的人侥幸逃出来了。”若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几只丧尸没有穿校服,是普通居民,看来第二种可能大一些。(未完待续。) 第83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六) “你不能丢下另一辆车不管!安茜茜还在另一辆车上!”杨丽晴突然叫道,她跟安茜茜关系很好,不可能丢下她。 “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也踹下去陪她,”若笙头也不回说,杨丽晴想起黄成俊的下场,惨叫声犹在耳畔,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也不说话了。 黄成俊还没死,在尸群中挣扎了出来,浑身已血肉模糊,他攀上了第二辆车,那头的陆蔺阳探出头来将他接了进去,第二辆车也摇摇晃晃的跟上来,虽然在丧尸受到血腥气的围堵中格外艰难。 看到第二辆车跟上来,陈颖明显神色一松,若笙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是冷笑一声,油门一脚踩到底,冲撞着丧尸前行,铺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自动挡,没意思。”她叹息。 “救命呀!救命呀!快停下,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车前不远处横出来一个人,不要命的朝车头奔来,披头散发的叫喊着什么。 是一个老妇,而她的身后,是一波追逐来的丧尸。 该死,若笙急打方向盘,才没有撞上她,那老太太还不自觉,车头往哪躲她往哪撞,活脱脱一人人肉靶子,口中拼命的喊着救命。 随着她的叫喊,几乎吸引了附近所有丧尸的注意,全部跟着若笙这辆车过来,若笙真想一车怼死她,这时候停车,就是个被丧尸扑上来一锅端的结局,这老太太还逼的她停。 若笙冷笑一声,也不乱打方向盘了,直直的冲过去,老太太本来还想扑上来拦住车让自己上去,谁知看到车竟不顾她死活直直过来,才吓得往一边退了,若笙开车呼啸而过,留下那老太太在原地咒骂嘶嚎的声音。 “你不得好死!丢下老人不管!等着老天收你吧!” 这时第二辆车也过来了,老太太故技重施,涕泗横流的求让她上去,眼看周围的丧尸都要扑上来,安茜茜不忍,让她上来了,因为短暂的停车,丧尸扑上来一口啃上了一个男人,将他拖拽下去了。 “啊!!”第二辆车里的女人尖叫一声,那个被拖下的男人很快被分食了个干净。 车中,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着那个被救上来的老太,安茜茜脸也有点僵,那老太一上来就很自觉的一屁股坐上了车椅,还呵斥到:“快开车呀!等着被吃呀!” 这辆车人很多,因为若笙不打招呼突然开走,许多来不及的人只得挤上第二辆车,这车还很破,底盘低,行驶过程中十分艰难,陆蔺阳开着车,神色已经有些阴沉。 “你闭嘴吧,死八婆,折了我一个人救你这废物玩意儿!”黄成俊青筋都暴了出来,他下半身的血几乎染红了车,可他竟然还有精神。 老太居然也不怕他,冷哼了一声:“我可比你这个被啃掉半个身子的人有用多了!我儿子可是博士生!你这种社会渣宰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一下人们脸色更难看了,这车一共九个人,小小的面包车几乎拥挤成了真面包,四处还透着血腥味儿,和人恐惧时的汗液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都别吵了,我们还没脱离丧尸。”陆蔺阳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压抑的愠怒。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呕……呕!”老太和安茜茜几个女人都干呕了起来,那霏霏腥气透过车窗缝隙扑面而来,似乎无处不在。 重重围堵,几乎半个市区的丧尸都聚集在了这边,让若笙觉得自己已经被打上了人肉罐头的标签,发出阵阵迷之香味吸引尸群。 这个剧情趋势有点不妙啊,在回忆里原主虽然也屡屡遇险可也没有这种全城大围堵的盛况,瞅一眼外面有些已经进化出疾跑能力的丧尸,若笙觉得自己比原主的锅背的还要大,差点手一抖撞上电线杆。 突然很想弃车走人啊。 突然后面的车子发出一声惊叫,一路上已经听到双耳疲惫的若笙并没有太大反应,谁知这次的喊声空前盛大,她朝后视镜看去,竟然是一只肌理外露浑身黝红后肢粗壮的不明生物,移动速度非常快,后肢蹬了几下就跟上了后面那辆车,与一众远远後赘的丧尸根本没法比。 也许这个位面的人看起来是不明生物,但落到若笙眼里就格外熟悉了。 爬、爬行者?若笙目瞪狗呆。 说好的初期末日没有危险呢?怎么一上来丧尸比人进化的还快,这活没法干了! 好歹是受过无数电视剧荼毒的人,若笙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设定,只是有些生无可恋,即使油门踩到底车子飚的飞起,在爬行者面前也不过是辣鸡,后面的车很快被追上了,竟然硬生生被撕下一块铁皮来,逼得那辆可怜的车被惯性撕扯原地旋转着翻腾起来,白烟淙淙冒了出来。 这就有点厉害了,但显然和若笙没什么关系,她正好趁此机会跑远一些。 “啊!!”杨丽晴捂脸尖叫,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其声之悲惨与撕心,仿佛置身于那车中的是她自己。 而陈颖早已吓得昏厥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但翻车后看似强大的爬行者却没有轻易得逞,强劲的舌鞭已飞射而出,重达五百公斤的攻击却硬是没将车砸个大洞出来,有人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击,变故突生,显然有人被逼得不得不露出了真本事来—— 在爬行者与破车相隔的中央,空气像是突然被什么凝结起来了一样,变得浑浊胶稠,阻隔了它的舌头,它显然也是一愣,初初进化的智商不足以维持它理解目前的状况,借此短短一愣的机会,空气像有意识般划开几道裂纹,在其中的舌头瞬间断裂,浓浓的血污喷涌而出,腐蚀了地面。 一个清秀的男生狼狈的从翻了的车中爬出来,脸上蹭的满是泥污,身上被划开了数不尽的伤口,他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胳膊一抬,空中竟再次形成无形的屏障。(未完待续。) 第84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七) 【请勿买,此乃防盗章节,稍后替换为正常剧情,不影响更新。】 因为突然出现的凝胶屏障,爬行者又惊又怒,似乎一直顺风顺水的能力受到桎梏让它觉得被冒犯了,但无论它如何暴怒,无形的高墙也无坚不摧,战局死死僵持着,谁也无法逾越一步。 清秀男生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带着倨傲与不屑。空中的屏障仿佛与他心灵相通,悄无声息的变化为无形的利刃,从上向下狠狠切下,竟然没有半分征兆与风向,一笔削下爬行者的前肢,切开的平面筋脉纵横竟然出奇的完整,泛着狰白狰白的腥冷,滴血不漏。 就像是从空中横截出一把风矢利刃,断开了空间一般。 这一切通过后视镜映到了若笙的眼中,她微微惊异,毫无疑问,那个奇异的屏障就是异能导致的异象,没想到那个陆蔺阳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能力者。 末世后期的异能者多如牛毛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如今才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就觉醒了如此稀有的能力,还能掌控的这般熟稔,即使面对从未见过的进化丧尸也面不改色,之前若笙从未听过他展露,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沉稳性子。 包括之前对若笙的试探与套话,窝藏食物而不被发现,若笙就能断定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她勾起嘴角,向后看去,正好对上陆蔺阳看过来的探究目光。他眼中阴郁涛芒,手中好似掌控着爬行者的命脉,五指成爪,爬行者周边的空气霎时就挤压凝缩起来,将血肉脊骨紧紧桎梏在一个小范围内,犹如蟒蛇在收缩身体窒息自己盘绕的猎物,爬行者生命受到威胁粗狂的嘶吼不止不休,最终被千斤力量揉捻成满天的血雨惨烈爆开。 不得了啦,二级爬行者被他短短几下就折腾死了,那他的异能等级起码也有二阶以上,在末世之初拥有这样的成绩,不难想象以后的叱咤风云,光明大道。 那么,他的能力是? 若笙闭上眼睛在千万帧记忆中寻找相关资料,庞大的记忆走马灯般觳觫而过。 ——空间系异能。 空间系的分支有许多,而陆蔺阳的刚好更倾向于战斗方向。 经过这般刺激,若笙不赶紧开发异能就太说不过去了,当然,在此之前她需要脱离这些人才行。 有着那边酣畅的战斗吸引丧尸的眼球,若笙自然坐享其成的跑路,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甩开后面那辆车了几条街,杨丽晴早已吓得面色雪白,不停地拍着胸口顺气,而陈颖……似乎依然在漫长的昏厥中沉浸。 若笙猛的一踩刹车,杨丽晴从座椅上重重砸向前方,一下子将她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惊醒了,她捂头哀叫一声,心中还惊疑不定,回想起刚才的奇异景象,她久久不能平静:“刚才、才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怪物突然凭空爆炸了!” “是啊。那场景,你没晕过去我敬你是条汉子。”若笙挑眉看着她说。 “不,你没看见吗?竟然不觉得奇怪?那就像是陆蔺阳在操控的一样!”杨丽晴夸张的用手比划着,语无伦次,“他就那么一伸手,那个怪物就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提起来了!然后手一勾,怪物、就炸了!” “我看见了,所以才跑了。”若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摊开手道。 杨丽晴紧紧咬着嘴唇,面色已经说不上是白是青了:“越来越奇怪了,自从末日以来,什么事情都有了!” “你不能丢下另一辆车不管!安茜茜还在另一辆车上!”杨丽晴突然叫道,她跟安茜茜关系很好,不可能丢下她。 “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也踹下去陪她,”若笙头也不回说,杨丽晴想起黄成俊的下场,惨叫声犹在耳畔,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也不说话了。 黄成俊还没死,在尸群中挣扎了出来,浑身已血肉模糊,他攀上了第二辆车,那头的陆蔺阳探出头来将他接了进去,第二辆车也摇摇晃晃的跟上来,虽然在丧尸受到血腥气的围堵中格外艰难。 看到第二辆车跟上来,陈颖明显神色一松,若笙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是冷笑一声,油门一脚踩到底,冲撞着丧尸前行,铺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自动挡,没意思。”她叹息。 “救命呀!救命呀!快停下,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车前不远处横出来一个人,不要命的朝车头奔来,披头散发的叫喊着什么。 是一个老妇,而她的身后,是一波追逐来的丧尸。 该死,若笙急打方向盘,才没有撞上她,那老太太还不自觉,车头往哪躲她往哪撞,活脱脱一人人肉靶子,口中拼命的喊着救命。 随着她的叫喊,几乎吸引了附近所有丧尸的注意,全部跟着若笙这辆车过来,若笙真想一车怼死她,这时候停车,就是个被丧尸扑上来一锅端的结局,这老太太还逼的她停。 若笙冷笑一声,也不乱打方向盘了,直直的冲过去,老太太本来还想扑上来拦住车让自己上去,谁知看到车竟不顾她死活直直过来,才吓得往一边退了,若笙开车呼啸而过,留下那老太太在原地咒骂嘶嚎的声音。 “你不得好死!丢下老人不管!等着老天收你吧!” 这时第二辆车也过来了,老太太故技重施,涕泗横流的求让她上去,眼看周围的丧尸都要扑上来,安茜茜不忍,让她上来了,因为短暂的停车,丧尸扑上来一口啃上了一个男人,将他拖拽下去了。 “啊!!”第二辆车里的女人尖叫一声,那个被拖下的男人很快被分食了个干净。 车中,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着那个被救上来的老太,安茜茜脸也有点僵,那老太一上来就很自觉的一屁股坐上了车椅,还呵斥到:“快开车呀!等着被吃呀!” 这辆车人很多,因为若笙不打招呼突然开走,许多来不及的人只得挤上第二辆车,这车还很破,底盘低,行驶过程中十分艰难,陆蔺阳开着车,神色已经有些阴沉。 “你闭嘴吧,死八婆,折了我一个人救你这废物玩意儿!”黄成俊青筋都暴了出来,他下半身的血几乎染红了车,可他竟然还有精神。 老太居然也不怕他,冷哼了一声:“我可比你这个被啃掉半个身子的人有用多了!我儿子可是博士生!你这种社会渣宰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一下人们脸色更难看了,这车一共九个人,小小的面包车几乎拥挤成了真面包,四处还透着血腥味儿,和人恐惧时的汗液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都别吵了,我们还没脱离丧尸。”陆蔺阳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压抑的愠怒。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呕……呕!”老太和安茜茜几个女人都干呕了起来,那霏霏腥气透过车窗缝隙扑面而来,似乎无处不在。 重重围堵,几乎半个市区的丧尸都聚集在了这边,让若笙觉得自己已经被打上了人肉罐头的标签,发出阵阵迷之香味吸引尸群。 这个剧情趋势有点不妙啊,在回忆里原主虽然也屡屡遇险可也没有这种全城大围堵的盛况,瞅一眼外面有些已经进化出疾跑能力的丧尸,若笙觉得自己比原主的锅背的还要大,差点手一抖撞上电线杆。 突然很想弃车走人啊。 突然后面的车子发出一声惊叫,一路上已经听到双耳疲惫的若笙并没有太大反应,谁知这次的喊声空前盛大,她朝后视镜看去,竟然是一只肌理外露浑身黝红后肢粗壮的不明生物,移动速度非常快,后肢蹬了几下就跟上了后面那辆车,与一众远远後赘的丧尸根本没法比。 也许这个位面的人看起来是不明生物,但落到若笙眼里就格外熟悉了。 爬、爬行者?若笙目瞪狗呆。 说好的初期末日没有危险呢?怎么一上来丧尸比人进化的还快,这活没法干了! 好歹是受过无数电视剧荼毒的人,若笙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设定,只是有些生无可恋,即使油门踩到底车子飚的飞起,在爬行者面前也不过是辣鸡,后面的车很快被追上了,竟然硬生生被撕下一块铁皮来,逼得那辆可怜的车被惯性撕扯原地旋转着翻腾起来,白烟淙淙冒了出来。 这就有点厉害了,但显然和若笙没什么关系,她正好趁此机会跑远一些。 “啊!!”杨丽晴捂脸尖叫,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其声之悲惨与撕心,仿佛置身于那车中的是她自己。 而陈颖早已吓得昏厥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但翻车后看似强大的爬行者却没有轻易得逞,强劲的舌鞭已飞射而出,重达五百公斤的攻击却硬是没将车砸个大洞出来,有人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击,变故突生,显然有人被逼得不得不露出了真本事来—— 在爬行者与破车相隔的中央,空气像是突然被什么凝结起来了一样,变得浑浊胶稠,阻隔了它的舌头,它显然也是一愣,初初进化的智商不足以维持它理解目前的状况,借此短短一愣的机会,空气像有意识般划开几道裂纹,在其中的舌头瞬间断裂,浓浓的血污喷涌而出,腐蚀了地面。 一个清秀的男生狼狈的从翻了的车中爬出来,脸上蹭的满是泥污,身上被划开了数不尽的伤口,他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胳膊一抬,空中竟再次形成无形的屏障。 杨丽晴吃痛,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你!你这是干什么!”陈颖和另一个女人也冲出来扶住杨丽晴,瞪着黄成俊。 黄成俊瞪圆了眼睛,神色狰狞,平时卢凯一句话谁都听,他一命令居然就敢反抗?他怒道:“我叫你们去找补给!不然你还指望老子白白养着你们?寄人篱下就该有个样子,再敢多说一句立马给老子滚蛋!” 杨丽晴一愣,什么?“你……你保护我们不是应该的吗,你还吃了我们的食物……” “末世中,谁抢到就是谁的!留在你们手里也是浪费!”黄成俊道,他不耐烦了,提溜着哇哇乱叫的杨丽晴又去扯呆住的陈颖,其他几个女人乱成一团,基本都吓呆了。 若笙怒气值已蓄满,她冷冷的看着黄成俊,他一见若笙居然敢瞪他,扬起手就要打上她,若笙是连揍他都懒得揍,眼皮抬头不抬,一脚就将黄成俊从车门踹了下去:“给我去死吧。” 黄成俊脸上还呆愣着,人已经头着地倒下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若笙已经二话不说将车门一关,挤到驾驶座,利落的把住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杨丽晴和剩下的女人也是呆愣的,车子已经如箭般飞射出去了。 “你……你干什么!”杨丽晴惊疑,若笙懒得搭理她,倒是陈颖尖叫了一下:“丧尸啊!!” 杨丽晴一惊,回头一看,也是忍不住脱口尖叫,原本她们停驻扎营的地方,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几只烂肉丧尸,而被踹下车的黄成俊在丧尸围堵中连滚带爬的挣扎。 怎…怎么会,前几天不都是好好的一只丧尸也没见啊! “一高外拥堵的丧尸群散开了,也许是里面被攻破吃干净了……也许是里面的人侥幸逃出来了。”若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几只丧尸没有穿校服,是普通市民的打扮。(未完待续。) 第85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八) 【防盗~请勿买,一小时后替换,千真万确!不小心买到的留下qq作者给发红包补偿。】 将手覆上蔫枯的草楹,原本奄奄一息的黄叶就像受到阳光的滋养,生出无限的勃勃生机——枯柏的焦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翠欲滴,更甚于残败的根茎快速粗壮起来在顶端结出了几朵小巧玲珑的花骨朵,下一秒就盛开成层层叠叠的娇艳花朵。 若笙瞪大了眼睛,微微讶异,一地贫瘠的沟土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抹翠色芳丛,依稀还能嗅到那淡薄的花香味儿。 若笙愕然,这倒不像是治愈,更像是将生命输送进去,使生物生命力达到最鼎盛的极致。 与此同时,一个若有若无的机械声音响起。 【你自行领略了天赋“唤生”,目前阶级为1,可对非生物施展,cd为六小时。】 ……天赋“唤生”? 从未出现过的声音若笙立马分辨出并非系统所为,她想到一个可能,立马扯下化形为耳钉的属性卡,恢复它的原型。 它摇身一变,一张黑色的卡片瞬间出现在若笙手中,鎏金的花纹就像活络了一样飞舞,她果断闭上双目,在识海中调出了所有属性,果然在天赋那一栏出现了“唤生”。 以往的任务都是结束后结算的,这次在任务中就出现了一个技能叫若笙心中如何平静,况且这个技能还是宿体原主傍身的异能,没弄清个所以然来她心里就不舒坦。将属性卡悄无声息的变回耳钉后,若笙把它戴了回去,髯迹黑发一遮基本就埋没在里面看不到了。 刚刚觉醒的能力等级还为1,只能对非生物使用,若笙对着自己实验了一次,果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与原主的治愈系异能看似相像却极为不同。在一阶的时候,起码原主都能治一些毛皮小伤了,虽然是只能缓和伤势不能根治,而若笙则是与之相反,虽然只能对静植物使用,效果却大的多。 初初觉醒,只是用了一下子若笙就觉得精神有些疲乏,这还是她的精神力加持过的体质,恐怕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早就昏厥过去了。怕持续消耗下去,她赶紧掏出两颗米粒状晶核吞下去补充, 因为突然出现的凝胶屏障,爬行者又惊又怒,似乎一直顺风顺水的能力受到桎梏让它觉得被冒犯了,但无论它如何暴怒,无形的高墙也无坚不摧,战局死死僵持着,谁也无法逾越一步。 清秀男生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带着倨傲与不屑。空中的屏障仿佛与他心灵相通,悄无声息的变化为无形的利刃,从上向下狠狠切下,竟然没有半分征兆与风向,一笔削下爬行者的前肢,切开的平面筋脉纵横竟然出奇的完整,泛着狰白狰白的腥冷,滴血不漏。 就像是从空中横截出一把风矢利刃,断开了空间一般。 这一切通过后视镜映到了若笙的眼中,她微微惊异,毫无疑问,那个奇异的屏障就是异能导致的异象,没想到那个陆蔺阳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能力者。 末世后期的异能者多如牛毛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如今才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就觉醒了如此稀有的能力,还能掌控的这般熟稔,即使面对从未见过的进化丧尸也面不改色,之前若笙从未听过他展露,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沉稳性子。 包括之前对若笙的试探与套话,窝藏食物而不被发现,若笙就能断定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她勾起嘴角,向后看去,正好对上陆蔺阳看过来的探究目光。他眼中阴郁涛芒,手中好似掌控着爬行者的命脉,五指成爪,爬行者周边的空气霎时就挤压凝缩起来,将血肉脊骨紧紧桎梏在一个小范围内,犹如蟒蛇在收缩身体窒息自己盘绕的猎物,爬行者生命受到威胁粗狂的嘶吼不止不休,最终被千斤力量揉捻成满天的血雨惨烈爆开。 不得了啦,二级爬行者被他短短几下就折腾死了,那他的异能等级起码也有二阶以上,在末世之初拥有这样的成绩,不难想象以后的叱咤风云,光明大道。 那么,他的能力是? 若笙闭上眼睛在千万帧记忆中寻找相关资料,庞大的记忆走马灯般觳觫而过。 ——空间系异能。 空间系的分支有许多,而陆蔺阳的刚好更倾向于战斗方向。 经过这般刺激,若笙不赶紧开发异能就太说不过去了,当然,在此之前她需要脱离这些人才行。 有着那边酣畅的战斗吸引丧尸的眼球,若笙自然坐享其成的跑路,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甩开后面那辆车了几条街,杨丽晴早已吓得面色雪白,不停地拍着胸口顺气,而陈颖……似乎依然在漫长的昏厥中沉浸。 若笙猛的一踩刹车,杨丽晴从座椅上重重砸向前方,一下子将她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惊醒了,她捂头哀叫一声,心中还惊疑不定,回想起刚才的奇异景象,她久久不能平静:“刚才、才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怪物突然凭空爆炸了!” “是啊。那场景,你没晕过去我敬你是条汉子。”若笙挑眉看着她说。 “不,你没看见吗?竟然不觉得奇怪?那就像是陆蔺阳在操控的一样!”杨丽晴夸张的用手比划着,语无伦次,“他就那么一伸手,那个怪物就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提起来了!然后手一勾,怪物、就炸了!” “我看见了,所以才跑了。”若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摊开手道。 杨丽晴紧紧咬着嘴唇,面色已经说不上是白是青了:“越来越奇怪了,自从末日以来,什么事情都有了!” “你不能丢下另一辆车不管!安茜茜还在另一辆车上!”杨丽晴突然叫道,她跟安茜茜关系很好,不可能丢下她。 “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也踹下去陪她,”若笙头也不回说,杨丽晴想起黄成俊的下场,惨叫声犹在耳畔,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也不说话了。 黄成俊还没死,在尸群中挣扎了出来,浑身已血肉模糊,他攀上了第二辆车,那头的陆蔺阳探出头来将他接了进去,第二辆车也摇摇晃晃的跟上来,虽然在丧尸受到血腥气的围堵中格外艰难。 看到第二辆车跟上来,陈颖明显神色一松,若笙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是冷笑一声,油门一脚踩到底,冲撞着丧尸前行,铺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自动挡,没意思。”她叹息。 “救命呀!救命呀!快停下,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车前不远处横出来一个人,不要命的朝车头奔来,披头散发的叫喊着什么。 是一个老妇,而她的身后,是一波追逐来的丧尸。 该死,若笙急打方向盘,才没有撞上她,那老太太还不自觉,车头往哪躲她往哪撞,活脱脱一人人肉靶子,口中拼命的喊着救命。 随着她的叫喊,几乎吸引了附近所有丧尸的注意,全部跟着若笙这辆车过来,若笙真想一车怼死她,这时候停车,就是个被丧尸扑上来一锅端的结局,这老太太还逼的她停。 若笙冷笑一声,也不乱打方向盘了,直直的冲过去,老太太本来还想扑上来拦住车让自己上去,谁知看到车竟不顾她死活直直过来,才吓得往一边退了,若笙开车呼啸而过,留下那老太太在原地咒骂嘶嚎的声音。 “你不得好死!丢下老人不管!等着老天收你吧!” 这时第二辆车也过来了,老太太故技重施,涕泗横流的求让她上去,眼看周围的丧尸都要扑上来,安茜茜不忍,让她上来了,因为短暂的停车,丧尸扑上来一口啃上了一个男人,将他拖拽下去了。 “啊!!”第二辆车里的女人尖叫一声,那个被拖下的男人很快被分食了个干净。 车中,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着那个被救上来的老太,安茜茜脸也有点僵,那老太一上来就很自觉的一屁股坐上了车椅,还呵斥到:“快开车呀!等着被吃呀!” 这辆车人很多,因为若笙不打招呼突然开走,许多来不及的人只得挤上第二辆车,这车还很破,底盘低,行驶过程中十分艰难,陆蔺阳开着车,神色已经有些阴沉。 “你闭嘴吧,死八婆,折了我一个人救你这废物玩意儿!”黄成俊青筋都暴了出来,他下半身的血几乎染红了车,可他竟然还有精神。 老太居然也不怕他,冷哼了一声:“我可比你这个被啃掉半个身子的人有用多了!我儿子可是博士生!你这种社会渣宰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一下人们脸色更难看了,这车一共九个人,小小的面包车几乎拥挤成了真面包,四处还透着血腥味儿,和人恐惧时的汗液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都别吵了,我们还没脱离丧尸。”陆蔺阳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压抑的愠怒。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呕…“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呕…“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老太太还有不平:“现在人心真让人心寒啊,刚才那个车要死啊!都不顾我的死活,这种人就该送进丧尸嘴里!” 几个女人被丧尸不断爬上玻璃的景象吓的乱叫,那脓包露骨的脸就贴在玻璃外,血爪印赫然在前面留下刺目的痕迹。 “嗬嗬嗬……咯咯咯咯。”一个小女孩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五官狞笑着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安茜茜吓得大叫,那丧尸女孩的下半身空荡荡的,被身后的丧尸抓着头颅撕开扔到后面,白花花的脑浆喷了一地。 【防盗章节,一小时后变成正常剧情~请稍后,买错的作者发红包补偿,抱歉~】 第86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十九) 【请勿买,防盗章节,稍后替换为正常内容,马上替换!与昨天一起替换!不影响更新。】 因为突然出现的凝胶屏障,爬行者又惊又怒,似乎一直顺风顺水的能力受到桎梏让它觉得被冒犯了,但无论它如何暴怒,无形的高墙也无坚不摧,战局死死僵持着,谁也无法逾越一步。 清秀男生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带着倨傲与不屑。空中的屏障仿佛与他心灵相通,悄无声息的变化为无形的利刃,从上向下狠狠切下,竟然没有半分征兆与风向,一笔削下爬行者的前肢,切开的平面筋脉纵横竟然出奇的完整,泛着狰白狰白的腥冷,滴血不漏。 就像是从空中横截出一把风矢利刃,断开了空间一般。 这一切通过后视镜映到了若笙的眼中,她微微惊异,毫无疑问,那个奇异的屏障就是异能导致的异象,没想到那个陆蔺阳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能力者。 末世后期的异能者多如牛毛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如今才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就觉醒了如此稀有的能力,还能掌控的这般熟稔,即使面对从未见过的进化丧尸也面不改色,之前若笙从未听过他展露,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沉稳性子。 包括之前对若笙的试探与套话,窝藏食物而不被发现,若笙就能断定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她勾起嘴角,向后看去,正好对上陆蔺阳看过来的探究目光。他眼中阴郁涛芒,手中好似掌控着爬行者的命脉,五指成爪,爬行者周边的空气霎时就挤压凝缩起来,将血肉脊骨紧紧桎梏在一个小范围内,犹如蟒蛇在收缩身体窒息自己盘绕的猎物,爬行者生命受到威胁粗狂的嘶吼不止不休,最终被千斤力量揉捻成满天的血雨惨烈爆开。 不得了啦,二级爬行者被他短短几下就折腾死了,那他的异能等级起码也有二阶以上,在末世之初拥有这样的成绩,不难想象以后的叱咤风云,光明大道。 那么,他的能力是? 若笙闭上眼睛在千万帧记忆中寻找相关资料,庞大的记忆走马灯般觳觫而过。 ——空间系异能。 空间系的分支有许多,而陆蔺阳的刚好更倾向于战斗方向。 经过这般刺激,若笙不赶紧开发异能就太说不过去了,当然,在此之前她需要脱离这些人才行。 有着那边酣畅的战斗吸引丧尸的眼球,若笙自然坐享其成的跑路,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甩开后面那辆车了几条街,杨丽晴早已吓得面色雪白,不停地拍着胸口顺气,而陈颖……似乎依然在漫长的昏厥中沉浸。 若笙猛的一踩刹车,杨丽晴从座椅上重重砸向前方,一下子将她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惊醒了,她捂头哀叫一声,心中还惊疑不定,回想起刚才的奇异景象,她久久不能平静:“刚才、才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怪物突然凭空爆炸了!” “是啊。那场景,你没晕过去我敬你是条汉子。”若笙挑眉看着她说。 “不,你没看见吗?竟然不觉得奇怪?那就像是陆蔺阳在操控的一样!”杨丽晴夸张的用手比划着,语无伦次,“他就那么一伸手,那个怪物就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提起来了!然后手一勾,怪物、就炸了!” “我看见了,所以才跑了。”若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摊开手道。 杨丽晴紧紧咬着嘴唇,面色已经说不上是白是青了:“越来越奇怪了,自从末日以来,什么事情都有了!” “你不能丢下另一辆车不管!安茜茜还在另一辆车上!”杨丽晴突然叫道,她跟安茜茜关系很好,不可能丢下她。 “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也踹下去陪她,”若笙头也不回说,杨丽晴想起黄成俊的下场,惨叫声犹在耳畔,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也不说话了。 黄成俊还没死,在尸群中挣扎了出来,浑身已血肉模糊,他攀上了第二辆车,那头的陆蔺阳探出头来将他接了进去,第二辆车也摇摇晃晃的跟上来,虽然在丧尸受到血腥气的围堵中格外艰难。 看到第二辆车跟上来,陈颖明显神色一松,若笙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是冷笑一声,油门一脚踩到底,冲撞着丧尸前行,铺出一条泥泞的血路。 “自动挡,没意思。”她叹息。 “救命呀!救命呀!快停下,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车前不远处横出来一个人,不要命的朝车头奔来,披头散发的叫喊着什么。 是一个老妇,而她的身后,是一波追逐来的丧尸。 该死,若笙急打方向盘,才没有撞上她,那老太太还不自觉,车头往哪躲她往哪撞,活脱脱一人人肉靶子,口中拼命的喊着救命。 随着她的叫喊,几乎吸引了附近所有丧尸的注意,全部跟着若笙这辆车过来,若笙真想一车怼死她,这时候停车,就是个被丧尸扑上来一锅端的结局,这老太太还逼的她停。 若笙冷笑一声,也不乱打方向盘了,直直的冲过去,老太太本来还想扑上来拦住车让自己上去,谁知看到车竟不顾她死活直直过来,才吓得往一边退了,若笙开车呼啸而过,留下那老太太在原地咒骂嘶嚎的声音。 “你不得好死!丢下老人不管!等着老天收你吧!” 这时第二辆车也过来了,老太太故技重施,涕泗横流的求让她上去,眼看周围的丧尸都要扑上来,安茜茜不忍,让她上来了,因为短暂的停车,丧尸扑上来一口啃上了一个男人,将他拖拽下去了。 “啊!!”第二辆车里的女人尖叫一声,那个被拖下的男人很快被分食了个干净。 车中,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着那个被救上来的老太,安茜茜脸也有点僵,那老太一上来就很自觉的一屁股坐上了车椅,还呵斥到:“快开车呀!等着被吃呀!” 这辆车人很多,因为若笙不打招呼突然开走,许多来不及的人只得挤上第二辆车,这车还很破,底盘低,行驶过程中十分艰难,陆蔺阳开着车,神色已经有些阴沉。 第87章 一觉醒来是末日(二十) 满天的黑炎包裹着岩石从天上滚落了一下来,犹如一颗坠陨的流星,尾部浓浓的灰烟被火热摩擦出来,带出滚烫到让人心颤的的温度。 虹城基地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这奇瀚浩荡的一幕犹如一年前的病毒初临,砸开现有的一切桎梏,迎来新生。 大面积的施放阎焰还是有些影响,若笙的脸色苍白了些,精神力正在飞速消耗,好像下一秒就是极限,但她却硬生生撑下来了。 与普通火系异能不同,阎焰并不能凝聚空气中的火元素来释放,只能自我衍生自我消耗,以若笙薄弱的精神力来说,小面积她还可以撑得住,一但大范围就陷入了死结,这场看似恢宏的陨石雨,几乎掏空了她的精神力,同时在蚕食生命。 有趣的是,她的异能本身就是治愈,于是身体陷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消耗,再弥补,消耗,再弥补,以此为循环。 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陨石砸向大地的那个瞬间,就像摩擦了燃点跳动出火星,一瞬间黑炎已吞没大地,铺天盖地的吞噬着尸潮,一张张青灰色的面孔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呼啸的炙热焚成灰烬,烤焦的腐臭味霸道的侵袭了所有人的鼻腔,带来丰富刺激的感受。 放眼望去,原本无穷无尽看不到边际的丧尸在“天灾”的毁灭中变得十分渺小,几乎一砸十个倒,一颗陨石坠下来往往只留下一个黑黢的深坑,丧尸们化作糜粉,变成了风的一部分。 于承晏已被眼前的一幕撼动的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声音道:“这……真的是异能吗?” “不会错的,黑色的火焰,我记得这个独特的火系异能。”常奚喃喃道,脑海中不由自主划过一张脸,还有黑中漫紫的火焰,伸出手来仿佛还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炽火燎天,烈如骄阳。 在基地中,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火系异能者,炽热的红色,焯燃的青蓝色,甚至元素凝聚的极致状态纯白色,都没有眼前这般浓艳逼人,这般绮霞之美,不输浩日不输骄阳。 ……尤其是灭丧尸时,那叫一个爽快。 丧尸们在火焰中煎熬,本身就腐烂的摇摇欲坠的躯壳一遇热马上就诚实的散架了,只留下一颗颗亮眼璨色的晶核证明它存在过。 丧尸怕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们也趋于热源,普通大多数生物一样,保留着趋光性。 如此纠结的习性,导致大面积的一级行尸没脑子的飞蛾扑火,涌入炙热化灰。 三级以上的丧尸自然不会乖乖任火鱼肉自己,寥寥无几的智商支撑着它们腐烂的大脑思考,它们避开声势浩荡的坠石,凭借肌肉虬结的四肢躲过了被火焰缠绕的下场,虽然也被烧了个透,但好歹捡了一条命。 但燎原之火无处不在,它们躲过了这边那边又坠下陨石,放远望去竟然无处下脚,对于它们来说,每一分土地都是炼狱。 基地中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于承晏收回自己的目光,朝副官大吼一声,声音坚撼有力:“遣令基地所有二级以上的异能者集合,出战!” 副官恍然一愣,随即立马行礼称是,小跑着遁入基地之中,召集起异能者。 烧焦的噼啪声伴随着异能者们的召集,虹城基地算得上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幸存者聚集地了,短短几十分钟就召集了几百名异能者,他们也加入了战局。 丧尸刚开始的势头已经不见了,随着越来越多能力各异的异能者加入,倒下的腐尸越来越多,尸潮很快退到了第三防线之外,不绝于耳的嘶吼声变成了被异能折磨的凄惨尖叫声。 说来也怪,随着丧尸等级的提升,它们也恢复了一部分感官,越高级的丧尸,却无法忽视疼痛。 丧尸一步步的后退,人类异能者踩踏着火焰前进,黑色的烈焰仿佛又意识般,只缠绕着丧尸吞噬,丝毫不理会异能者。有个异能者刚上来看了丧尸的惨状还担心自己被伤害,战战兢兢不敢上来,结果后来一靠近发现离的这么近竟然感受不到这火的温度! 本以为能够瞬间焚尽一个人的温度百米之内应该感受的到滚烫的空气,没想到竟然与平时无异。 若是若笙知道他的疑惑,恐怕一个白眼就翻过来了。她煞费苦心将热量束缚在焰心,没被缠绕上是不可能熨伤的,除非自己作死去碰黑火,不然是别指望自燃了。 嘶吼不断的尸潮后方,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他踩踏着丧尸的头颅而行,带着一身尊傲俾睨的独有气质,仿佛立足于王座之上。 瓷白如人偶的肤色泛着病态的青光,阴鸷暗沉蔓延上他的脸,血红色的眸子中满是恣睢之色,看着丧尸的数量一个个消弭,他的面目也越来越可怖。 他随手撕开一头丧尸的肌理,从中掏出一颗枣核大的晶核来,纤白的指节竟然不染纤毫血丝,从容的将晶核捏在高高举起的手臂中。 他发出一声暴虐的嘶吼,仿佛王者吹响战争的号角。 不同于其他丧尸嘶哑难听的嚎叫,他的吼声带着无尽的森严,无端的让人臣服,在声起的同时,丧尸们像被打入了强心剂,越大疯癫勇猛起来,冲着火焰上前,即使被焚烧也不再后退,以血肉之躯为后来的丧尸铺出一条路。 异能者们也发现的不对劲,原本被他们按着打的丧尸突然疯狂了起来,一瞬间失去了尝受痛苦的能力,不管不顾的向前。 于承晏瞪大了眼睛,一向稳沉的面容也惊讶起来,刚才还蔫不拉唧的丧尸突然充满了斗志,血性都被激发了出来,他一颗心又高高悬了起来,“怎么回事?丧尸们好像有意识的团结了起来……?” “就像受到某种指令似的,它们在搭建“人梯”,就像蚂蚁报团逃命时一样。”常奚紧紧盯着瞭望台下方的战场,那里正上演着血肉拼搏,“……丧尸有这种智力吗?舍己为人?” “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它们……” “那是一种能力,还是一个存在?”常奚想到了一种荒谬的可能,自嘲的摇了摇头,但心却随之沉了下去。 丧尸可以升级,那么会不会有一个凌驾于所有丧尸之上的至高极? 答案是,很可能。 于承晏和常奚互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 …… 高岭之上,风鼓起若笙的衣袂,在身后翻涌如翩跹之蝶,“唤生”能力洗涮着她的五脏六腑,将她的视力提升到了极致,丧尸们的变化全部被收入眼中,包括无边无际的尸潮后一闪而过的凶机鲜红。 突破后的她总是对杀意格外敏感,这副身躯与她的属性融合了一二之后,这种明锐的直觉更甚一筹。 她掏出几颗五级晶核看也不看的吞咽下去,恢复了几分耗虚的异能,温度从四肢充盈到体内,转瞬之间就补充完成。 只要异能还在,她就是奶足永远满血的状态。 若笙用识海跟系统沟通,用五百经验点兑换了一把满是锥刺的长刀,这次大出血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她知道,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