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书斋之新聊斋故事》 第一卷 斋主外篇之编辑部的故事 最近我迷上了研究《易经》,这《易经》真不愧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不论是原著内容,还是孔老先生根据自己的学说做的注解,喻意颇深,让我爱不释手,尽管有好多我还没看懂。前几天又在张大师那找了六个乾隆年间的铜钱,时不时占卜一下,有时候还挺准。 研究者认为:《易经》是中国佛道儒三家的活水源头,每一家的学说都和《易经》多多少少有联系。例如:佛家的讲因果、结善缘;道家的虚无飘渺、为而不争;儒家的积极出世、中庸之道。这些观点我百分之二百支持,我的支持论点可是有论据的,现在还不方便公开。 台湾作家罗兰在她的作品《罗兰小语》中写自己“亦儒亦释亦道又非儒非释非道”,我当时就非常认同。因为本人信仰佛教,看完《易经》,我想我应该象罗兰所说“亦儒亦释亦道”,当然佛的思想成分肯定多一些,因为我更信轮回(尊敬的阿弥陀佛,我这不是离经背道吧)。每每想到佛、道、儒这三大派,我的思维总民异常活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要是能有一种思想或是另立一个教派(不太现实)把佛道儒三家统一在一起,取每一家的精华,舍其糟粕,让中国人信仰,继而让世人信仰,顶礼摹拜。这样,千百年后,我辈也成了受人尊敬的古人。也省得今天大法,明天气功的,弄得乱七八糟了。有了这想法,本居士常常热血沸腾,我辈生逢此时,任重道远呀! 今天去社里看看,两个星期不来了,见谁都亲。 “小邢呀,你过来,找你有点事。”这戴高度近视镜的干巴矮小老头是我最不能得罪的。 “主编,今天您怎么过来这么早呀?不,您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好呀?”刚说出一半就想抽自己嘴巴,好在本人反映快。 “我来晚过吗?这几天看大家工作努力,我高兴,主要是你,小邢,这次摄影比赛,你又为咱们社争光了。省摄影协会要出版你的作品呢,是我推荐的,我一个老同学主管。” “那谢谢主篇了。”出版又要拿稿费了,我心里狂笑。 “还有呀,小邢,听说你对宗教有研究,现在的国人,还真应该有点信仰,思想混乱,你是知道的。省报让咱们推个专栏,媒体吗?就要起到文化引导的作用。我想好了,专栏题目就叫《世界文化与人文信仰》,你做专栏编辑。一周一篇,对你来说不困难吧?”干巴老头拍着我的胳膊仰视我的脸。 “哈哈,阿弥陀佛,真是天助我也,我的思想还没有成熟,这老头就给了我一个大好机会。我要先用文化舆论引导人们的思想,战领他们的意识阵地,接着再引导,再创立……到那时候我说不定就是某一派的开山鼻祖了。”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唠叨,我仿佛看到自己坐在云端,听到人们在祈祷:“万能的居士,我的至尊,请保佑您的信徒吧!” “小邢,你这是?怎么这么陶醉呀?高兴了吧?一开始还以为你不愿意干呢?”老头毫不留情地把我从云端拽了下来,还自以为看穿了我的心思。 “主篇,我现在工作也不少,你看这”以退为进,先玩一下心理战术。 “小邢呀,你能干,放心,稿费奖金我给你想着呢。”我的胳膊又挨拍了。 “还有那摄影出版社那,我也给你催一下,老爷子办事,你放心,你就等着收钱吧!”老头刚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小邢呀,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新开了一家浪沙湾海鲜城,那的海鲜很不错,有时间你可以去尝尝。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我还不傻,但此时此刻我希望我傻。“噢,主篇,这样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去尝尝那的海鲜?” “主篇爷爷,你千万不要答应,我给你作揖了,”我心里狂喊。 “怎么能让你破费,多不好意思,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几个朋友呢。我去给你联系出版社的事,噢,那海鲜城要提前订座。”老头很潇洒的走了。 摸着我不算饱满的钱包,心里狂喊:可怜呀,你又要遭劫了。 “主篇,你要带几个朋友呀?” 没有回音,世界上仿佛就剩我一个人了。 “昨晚我明明梦见一棵开着红花的树,应该有好事呀?怎么会?”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被这个所谓的好梦误导了,现在占一卦也不晚吧?” 六个铜钱,洒出六次,三阳爻、三阴爻,得“损”卦,真是天可怜见,那老头是够损的,天意呀!《损》卦,兑下艮上,讲‘损’的原则。拿出《易经》看了下注解,心里舒服多了。 “损所当损;损益盈虚;损下益上,把握尺度。唉!明白了,有得就有失呀!希望我们亲爱的主篇在损我的时候也要有尺度,谢谢了。” 第二卷 姻缘咒 前言 前段时间听妙鸿居士诵经讲法,讲到《大悲咒》,有人问“咒”到底是什么意思?居士说佛教中“咒”是“真言”的意思,不同于我们平常的理解。 常人看到“咒”字就会想到诅咒,《新华字典》解:咒是除灾或是降祸的口决。象《大悲咒》、《往生咒》、《药王咒》等经文里的‘咒’当然是除灾祈福的意思,接着居士讲了一个与降祸之“咒”有关的故事: 一位信徒带女儿来我这里听法祈福,求菩萨保佑女儿姻缘早成。细问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谈了好几个对象,都没成。一个很灵秀的女孩,大学毕业,就是姻缘不顺。我求菩萨给我开天眼,仔细看了看她女儿,这姑娘长得不错,就是两眼之间有些晦青气。我叫她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感觉有细弱阴气在头顶游离。 当晚,我焚香坐定,口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菩萨明示。才知道这女孩前世破坏了别人的姻缘,导致另一女子含恨悲愤而死。那一女子临死之前诅咒她来生来世姻缘不幸,所以她今生得了报应。 前世坏人婚姻,这世得报,本无可厚非。但我想,她能去坏人婚姻,逼人至死,是不是也是真爱所致呢? 后来怎么样?妙鸿居士怎么化解她遭受的诅咒,我没有多问,只能在心里给她祝福,希望她今生多积善德,观音菩萨会帮她消灾解难。 大千世界,姻缘不顺,同命相怜的人很多。那时脑海中就有了这样一个故事的框架,名字就叫《姻缘咒》。 这是一个九生九世爱恋的故事,杨花泛烟波,竹园初相逢,谁想竟是九生劫。经多少节红尘紫陌的际遇,历多少劫碧海青天的期许,只为修来今生的不离不弃。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一章 玫园魅影(一) 冥府十八层地狱,恶臭熏鼻,腥风扑面,哀嚎声不绝于耳。在最底层,伤心 绳绑着一红装女子,地狱惨景对她毫无影响,她一直向外张望,眼里全是期待。 “鬼差大哥,你们带走了罗汉已经多日,怎么还没送他回来呢?” 听到女鬼叫鬼差大哥,那个小鬼嘴都乐歪了。其实鬼和人一样虚荣,职务只能叫高了,这样好办事。在冥府,数以亿计的鬼魂们除了投胎做人,就是千方百计的混个鬼差阴使当当,能转生成人或是当上鬼差的,都是前生积了德的。 “嘿嘿!借念橙姑娘吉言,”小鬼一高兴话就多了,“你还不知道,罗汉投胎去了。听说罗汉九世前红尘历劫,欠下了一个承诺,转生还债去了。” 念橙听到小鬼的话,脸色惊变,身体不停地颤抖,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又换了一个纯美的笑脸,说:“这等大事只有鬼差大哥你们知道,小女子在这里受刑几百年,什么都忘记了。”说完,竟滴下了几滴眼泪。 小鬼见她可怜,把自己听来的全告诉了她,之后又说:“听老鬼们说那叫爱情。” “啊!”念橙再也克制不住了,她大叫一声,眼睛里象是着了火,深红的血泪涌出了眼睛,在她苍白的脸上滚过,留下几道暗红的血痕。血泪滴在她的衣服上,滴在绑着她的伤心绳上,伤心绳松动了。 念橙化作一阵血红的烟气,几经游转,逃出十八层地狱。 小鬼吓坏了,忙跑出去喊到:“大哥,快来看看,那女鬼跑了!” 几个老鬼差跑进来一看,也吓了一跳,忙拣起伤心绳去报轮转王了。 “什么?怎么跑了?”轮转殿一个胖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忙说:“秘书,我念你写,赶紧写折子报明察司,快。” “轮转王,现在要不要现在派鬼差去追?”秘书边写边问。 “这追还是不追就不是我管了,我只折子报到明察司,明察司呈报北方鬼帝,北方鬼帝报给大帝,等大帝下旨才能去追,我们怎么能越级呢?” 轮转王说完这些程序,算计着复到他这,还不知道是多少日之后呢。看见秘书正在写折子,他又倒在一边打嗑睡去了。 夜深了,薄薄的雾气从小树林中升腾而起,遮盖了本来有些昏黄的月色。 一对痴恋的男女相拥着坐在小树林外面的玫园里,卿卿我我。 一股血红色的浓烟从小树林里涌出来,在这对男女的身后慢慢散开。玫园笼罩在红烟中,里面盛开的玫瑰更加妖艳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凉了?很晚了,咱们回去吧!”女孩把身子缩在男孩怀里。 “多呆会吧!我快毕业了,以后就没多少时间陪你了。” 两人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血红的雾气在他们周围收紧了…… 翌日一大早,某师范大学驻校派出所接到宿舍区巡逻保安报警,几警察赶了过去。负责安全工作的张副校长,接到报告,脸色苍白,也跑到了出事地点。 两个学生相拥着死在玫园的青石板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死者脸上表情怪异中带着恐惧,好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师大的玫园和小树林连接了教学区和宿舍区,面积不大,景色很美,也很幽静,同学们闲暇时喜欢呆在这里。这是今年发生在玫园的第二起杀人事件,距离上次刚两周的时间,学校又一次严密封锁了消息。 张副校长回到办公室,急忙让秘书召集相关人员开会。他坐在椅子上,紧索着眉头,两只握着笔,在本子写到:1997年5月x日,第三起,共死亡五人。写到这里,他的手止不住颤抖,在也写不字了。 玫园紧挨的是毕业生的女生宿舍,阴抑的气氛好象对她们没能什么影响。 “毕业喽!十五年寒窗我们就要苦尽甘来了,姐妹们,我会想你们的。香港就要回归了,我们也要离开校园,此刻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呀!” “苹苹,别抒情了,你工作找好吗?”于晴半躺在床上问李苹。 “我家刘刚去哪我去哪,我也不用愁。你也别急,罗紫不是说让齐亦平帮你问问吗?有消息了吗?不过齐亦平那种人我信不过,可惜小紫这么好的人。” “齐亦平也不错,长得那么白净,人又聪明能干,家世又好,罗紫多有福呀!” 于晴说话的声音很低,好象怕人听见,眼睛里流露出羡慕。 “于晴,你可别暗恋他,我感觉他不是好人。”李苹看到于晴有些不对劲,发出警告,接着又开始抒情了,“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 “救命呀!”她们宿舍的门被慢慢推开了,“救命呀!我死的好惨呀!” 听到这样的声音,于晴赶紧用被子捂住的脑袋,李苹瞪着眼睛看着门。 “小艾,讨厌死了,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人呀!”李苹上去给了小艾一拳。 “真吓到你们了?我这算什么?玫园闹鬼,都传开了。”小艾一本正经地说:“就在咱们楼底下,从窗户里能看得很清楚,看,就是那坏青石板,昨晚死人了。” “是真的呀?”李苹战战兢兢地顺着小艾的手指往外瞅。 “这都是内部消息,咱们学校出了好几档事了,知道的人都不多。”小艾拉上窗帘说:“半个月前还有一对死小树林里了,都是约会时死的。” “哦,罗紫还没回来呢,她和齐亦平约会去了吧?”于晴喊到。 三个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脸上都流露出担心。 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进来,脸色苍白,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们三个。一会儿又走到每个人跟前,仔细看她们,一股臭味直扑鼻孔。三个看她这样子,想和她说话,却被她阴冷的眼神制止了。她好象在找什么,瞪了她们每个人看了好半天,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王英这两天怎么了?我刚才在那个宿舍她也是这样子的。”小艾问。 李苹和于晴摇了摇头,都没说话,王英的眼睛却是让人感到恐惧。 齐亦平把罗紫送到女宿舍楼前,罗紫走进了楼道,齐亦平还有些不舍。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了,楼道里只有一些微弱的光透出来。 一个僵直的影子躲在门后,看见罗紫走过来,狠狠地注视着她,阴阴的目光里透出了冷冷的笑容,好象要把她吃掉一样。 周围的空气也变冷了,罗紫感觉到了异常,心里一紧,四下看了看。齐亦平还站在楼道口,罗紫的心安定了,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一只苍白地手冲她伸了过来,就要抓住她了。 “小紫,明天我早点过来接你,别迟到。” 听到这个声音,那只手又迅速缩了回去,那双眼睛转向了齐亦平,门后的影子消失了。罗紫冲他点了点头,慢慢上楼去了。 那个影子跟在齐亦平身后,远远看着,却没有上前,直到齐亦平坐上车离开。 “太象了,太象了,”影子的嘴里喃喃出声,“不是,不是的。”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章 玫园魅影(二) 罗紫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看到舍友们都睡了,她拿起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整座宿舍楼静得让人心悸,楼道的灯更暗了,水房的灯一闪一闪的,一阵冷冷的笑声传来。罗紫吓了一跳,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可冷笑的回声却清楚在她耳边回荡。她很害怕,不敢呆在水房了,匆忙端起一盆水,出了水房。 “啊!”罗紫一转身,一个僵直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距离她很近了。 “王英,你干吗呀?”罗紫捂着胸口大声问:“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呀?” 王英直直地看着罗紫,眼睛空洞,过了片刻,她慢慢向罗紫伸出了手。罗紫看着她,心里一抽一抽地发紧,手里的水盆掉到了地上。 几个宿舍的门打开了,陆续有人探出头来寻问。罗紫推开王英,跑回宿舍,躺到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怕极了王英的眼睛,那双眼睛空洞却很深,里面好象有很复杂的情绪,更有很浓的恨。 “是她,是她,不会错的,”王英咬着牙嘟嘟着,“怎么不是他呢?不是他。” 王英从水房里转了几圈,靠在一个大垃圾桶边,倒了下去。 罗紫回来,把宿舍里的人吵醒了,大家互相安慰了几句,又都睡了。 于晴再也睡不着了,马上就毕业了,今年是最后一年省里统一分配。如果争取不到省里的名额,她就回县里接受统一安排。她不想回老家去,那个地方太穷了,可是目前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状。 她看着在她对面熟睡的罗紫,心里的哀怨更深了,同人不同命,她总这样想。罗紫和她一样,也来自一个偏远的山村,大学四年,罗紫各方面都很优秀。人不是很漂亮,却能交到齐亦平那样的男朋友,没毕业就有了一份好工作。 “唉!上天真是不公平,”于晴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罗紫了眼神也变色了。罗紫对谁都很好,对她帮助也大,但此时她从心嫉恨罗紫。 “真麻烦,想上厕所了,”于晴嘟囔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老式学校宿舍,水房和洗手间是一层楼公用的,而且是里外间的格局,水房在外面,厕所在里面。 一躲盛开的玫瑰躺在大垃圾桶的盖子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却显得更加娇艳。于晴从厕所出来,目光被这朵花吸引了。 “真漂亮,肯定是齐亦平送给罗紫,刚才她随手放在这了,她也太不珍惜了。”于晴心里替齐亦平忿忿不平,顺手拿起了那朵玫瑰花。 “啊!”于晴的手被玫瑰花枝上的的刺划破了,她的血流渗到了花里。花芯里飘出了一股浓浓的甜香味,于晴有些陶醉了,她把花带回了宿舍。 天刚亮,各个宿舍的人就被水房里一声惊叫吵醒了,同学们纷纷跑到了水房。 打扫卫生的大姐坐在地上,指着大垃圾桶浑身发抖,一股恶臭从水房传出来。几个胆大的女生,掀开的桶盖,看见王英坐在桶里。她睁大了眼睛,灰白脸上还带着笑,唇色乌青,嘴角边深紫色的血迹已经干了。 宿舍的保安和派出所的人很快赶来了,他们把王英从桶里弄出来放在地上。她的头发已有片片脱落,脸上也有几外已经腐烂,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同学们都很害怕,想着王英昨晚的样子,谁也不敢再出声了。 张副校长的手依然在颤抖,这次的事情发生在女宿舍楼,学校已经无法封锁消息了。以前的案子还没破,又出了新的,一桩比一桩怪异。他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坐下又站起来,最后他好象也下了决心,出去了。 这条街上都是一些老房子,有些脏乱,张副校长的脚步异常沉重。远远看到程记药房的牌子,他脸上露出喜色,也加快了脚步。 程记药房里,张大师盘坐在八卦图下,闭目聚气。 “老张说的那事你管不管?”程医生推门进来就问。 张大师一直盘坐着,不说话,眼睛闭得更紧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程医生受了冷落,大声喊到:“人家是师大副校长,咱们老求人家办事,人家有事找咱们了,你一句话也不说。” “你让我说什么?”张灵依的脸色很难看了,“能在年轻人聚集的地方现形,肯定是怨魂恶鬼,怨气太重,不好收伏,你想让我去送死呀?” 程医生听了这话,半天才说:“我也是着急呀!晨晨明年考大学,扬扬也要上高中了,咱们要连着求人家,这点事,一定要给人家办了。” 张大师点了点头,打发丈夫出去了,她脸上的忧虑更深了。 张大师盘腿念经,子时刚过,她就捅开了房顶上的烟囱。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从烟囱里下来,后面还有一位穿着白色长裙了女子。 “张大师,今天我路过,来看看你,”白衣女子撩起头发,上前打了招呼。 “今天召唤我过来,有事吗?”蓝衣女子轻声问到。 张大师非常恭敬地说:“这件事恐怕又要麻烦引魂使了,难得送魂使也在。” “别老是引魂使、送魂使的,叫起来多麻烦呀!听着也别扭。从今以后,叫她清泪,叫我浊血,这样还显得亲切。”白衣女子打断了张大师的话。 “是呀!官称就算了,这些年,天师道收留我,就不要和我们这么客气了。” 蓝衣女子说完,白衣女子就上前拉住了她,三人相视笑了。 “好吧!清泪,是这样的,”张大师把发生在师范大学的命案和她们说了。 “怨气很重,这么容易暴露,可见没有多大的本事,却伤了好几条人命,真是可恶。”清泪声音很轻,出语却很重,她想了想说:“我们这样做。” 这几天,女宿舍的学生再也不敢晚归了,上厕所都要结伴去。 “罗紫,你什么时候和晚报签约呀?”于晴爬在床上问。 “已经签了,拿到毕业证就可以上班了。” “聪明能干的系花是不愁工作的,我怎么能比呢?笨的要死。” 于晴说完唉了一口气,她说话的语气里透着羡慕,心想却有很深的哀怨。她一只手支着头躺在床上,看着那天拣来的玫瑰。忽然她发现玫瑰的花芯里似乎有一张脸在慢慢变大,冷笑着,直到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啊!”于晴尖叫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着这朵花,却没有了那张脸。 “怎么了?”罗紫走到于晴床前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看花眼了,都是工作的事给急的,”于晴又叹起气来。 “可爱的于晴的同学,你千万不要再折磨我们已经脆弱的神经了。” “李苹,你少抒情吧!还可爱呢?哼!”小艾看着于晴撇了撇嘴。 “工作的事,我们都会帮你的,齐亦平说的私立学校,你又不愿意去。” “于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木木呆呆地,没点利落气。总想着让别人帮你,用人单位来了你也不去看。”小艾探出头斜了于睛一眼说到。 “我就笨,就是不如你们,呜呜……”于晴听到小艾这么说,伤心地哭了。 于晴跑出的宿舍,看到罗紫三人随后追了出来。于晴为了赌气,不想让她们三人这么快找到她,她绕到了宿舍前边的玫园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血红色的烟气聚在她身边,几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来,于晴感觉到了冷,她抱紧了胳膊,四周看了看。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章 怨气凝成的血玫瑰 三个人费了好长时间,才从玫园找到了于晴。 “你真胆大,这么晚了还敢呆在这?”罗紫拉着于晴说:“别生气了。” 小艾和李苹也过来劝她,于晴觉得此时很有面子,和三人一起回宿舍了。 红衣女子从树林里转出来,看着四人背影,冷笑着说:“就是你了。” 红衣女子坐在青石板看,看着罗紫几人的宿舍,咬着牙,又忽然咯咯地笑出了声。一个转身,飘到了她们宿舍的窗户上,冲里面伸出了苍白的手。 “不行,我不能杀你,我要慢慢看着你,直到你自己想死,哈哈……” 说完,她飘进窗户,对着罗紫的头,轻轻吐了几口血红的烟气。 程医生和张大师到办公室找了张副校长,把她们的计划告诉了他。张副校长听完,连连点头,张灵依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但他找张灵依做这件事,学校肯定不同意,只是他个人的意思,所以不能惊动太大。 一对男女坐在青石板上,紧紧地依偎着,夜很深了,却舍不得放开。 血红的烟气从小树林里弥漫开,围了他们,慢慢地把他俩聚在了中间。两人还在低头说话,没有注意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 一个红衣女子飘到了他俩面前,她轻轻挥手,一股浓香在那对男女周围散开了。红衣女子距离他俩只有一步之遥了,她撩起了遮住脸的长发,血从她的额头上的血洞里渗出来,她冷笑着冲二人伸出了手。 霎那间,青光罩住了她,并且很快收紧,她抽身想逃,却被青光紧紧缠住了。 “真是笨,连我也看不出来,枉你做了这么多年鬼。”浊血一转身,露出了原来的相貌,又问:“真香呀!清泪,怎么处理她?” “押回地府,六条人命,肯定要魂飞魄散。”清泪柔柔开口,语气却很冰冷。 红衣女子一看是她们,忙跪了下来,眼中的泪和脸上的血一齐流下来, “清泪,我看她的样子很冤呀!”路上,浊血看着那女子说。 那女子听浊血这么说,马上痛哭出声,跪在她俩跟前,哀嚎求饶。她哭声哀婉,弄得她俩倒有些难以自处了。 “你别这么哭了,说说你的事吧!要是真的冤枉,我俩都会帮你的。” 浊血知道清泪的心比她的还要软,只不过是公务在身,不好开口。 “我叫念橙,几百年前,我也很美丽,我……” 念橙知道这两位女鬼使心软了,她哭得更伤心,讲出的故事也感人至深。念橙讲完了她的故事,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俩,希望能得到宽恕。清泪看着眼前的女子,对她伤害无辜的怨恨有些淡了。她如水般柔软的心里又多了一层伤感,感情的局伤心太深,不只是世间的男人和女人,连神和鬼也在所难逃。她也曾深陷其中,阴阳路上,无数寒夜,就是那样的期许长长相伴。 情同此时,她能理解这女子的心,为爱的义无返顾,总会有最苦的结局。 “清泪,你还记得披剑罗汉吗?”浊血听完故事,问清泪。 清泪点了点头,她带着念橙向鬼门关走去。听浊血提到披剑罗汉,念橙薄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眼中流出了血泪。她周身的怨气冲撞了引魂锁的青光,几乎就要弥散而去,清泪看着念橙,心中一紧,她急忙握紧了引魂锁。 “我在程记药房等你,你要快点回来。”浊血说完就不见了。 鬼门关已经近在眼前了,念橙看着那座若隐若现的城楼,眼里流露出惊恐。进到鬼门着,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 引魂锁的青光罩在她的周围,她的怨气慢慢收敛了。念橙的手捂着胸口,怨气聚在眼里,血泪更浓了,泪滴到了嘴里,她又狠狠地咬破了舌尖。血泪滴到了地上,变成了黑红色,念橙笑了。她们走过的阴阳路上,念橙滴下的血泪聚在了一起,飘了起来,在空中开成了一朵血色的玫瑰,慢慢飘散了。 一阵浓香飘到于晴身边,于晴脸上露出的兴奋的笑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梦,竟然把放在枕边的玫瑰,一瓣一瓣吃到的肚子里。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李苹拉开了门,齐亦平一脸微笑地站在宿舍门口。 “齐大少爷,你不知道罗紫回家了?” “当然知道,我送的她,就你们俩位美女在呀?”齐亦平看了看李苹,又看了看半躺着盯着他的于晴,说:“我把她的被子拿回家去洗。” “哇,好模范呀!你自己拿吧,我有约会,先走了。”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罗紫真幸福,真让人羡慕。”于晴的声音变得很甜美。 “是呀!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天下最好的男人。”齐亦平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于晴,又说:“哎,于晴,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说来听听。”于晴的声音软到了骨头里。 “变得妩媚了,眼睛挺钩人的,声音好听了。”齐亦平来到于晴床前,凑过来说:“真香呀!你看起来挺漂亮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齐大少爷风流倜傥,不会注意我的。”于晴扫了齐亦平一眼,媚眼生波。 “你的小嘴可真甜,用得什么香水呀?真想尝尝,让我尝吗?” “是很甜,也很香……”于晴盯着齐亦平的脸,身子平躺在床上。 齐亦平扑倒在于晴身上…… 罗紫从家里回来,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发现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罗紫,我今天约你出来有事和你说,”齐亦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相恋三年了,我感觉不合适,分手吧!” “亦平,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以为……”罗紫觉得很突然。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就明说吧!我觉得于晴比你更适合我。你也不要伤心,以后大家还可以做朋友,三年了,感情还是有的,有什么事我还会帮你的。” 罗紫看着齐亦平的眼睛,她无法想象就一周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从齐亦平的眼中看出一点原因。 齐亦平想了想又说:“对了,晚报那边就一个名额,主编觉得于晴比你合适,留下她了。已经和你签约了,说你要是想去,就去广告部,你想想吧!” 齐亦平转身走了,罗紫没有哭,也没有拦他,她一直坐着,感觉自己空空的。 “你可真冷静,好工作、男朋友都让人抢走了,什么都没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连滴眼泪都没掉。”于晴走过来满眼含笑地说。 罗紫看着于晴,过了一会儿说:“当然伤心,但是哭又能改变什么?” 罗紫又看了看于晴,起身走了。 看着罗紫的背影,于晴笑出了声,“不哭好呀!有比哭更难受的,” 浊血正和张大师说话,看到清泪回来了,忙和张大师一起迎了上去。 “送走了?”张大师问:“我听浊血说是因爱生恨,怎么会这样?” 清泪点了点头,坐下来,她不愿意再去想念橙那张流着血泪的脸。 “休假真舒服,不想回去,其实她很可怜的,”浊血拉着清泪说:“是我最先听十八层的管事说的,后来大帝又发出的官方文书重惩罗汉,我就偷偷跑出来找清泪想办法了……” 讲起了披剑罗汉的故事,清泪的心柔柔地痛,她心中的怜更深了……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四章 泪血冥府之行 这是她们听说后又相助再讲出来的故事,深深地感动着她们…… 在此我们顺便参观一下冥府,免费入场,敬请游览,谢绝拍照。 ――――――――――――――――――――――――――――――― 也是一个深夜,清泪公干完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阵阴风自远而近,慢慢停在程记药房附近,肯定是哪位同仁公干路过或是专程造访张大师的。自被逐出阴府,清泪就一直寄在张道师家。和人和鬼的交道打多了,她也知道,这冥府的鬼和阳间的人是一样的,要工作,要生活,还要礼上往来。 “不知是哪位来求张大师办私事,捎私话。”清泪想到这儿,她会心地笑了。 忽然,一根缚魂锁穿过窗户,紧紧地缚住了她。这是浊血的小把戏,摇头笑了笑,也没有挣脱,就随着缚魂锁飘到了阴阳路口。 “放天吧!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犯了戒律,不能私入鬼门关。” 浊血也不理她,把头扭到一边,嘤嘤地哭起来。 “泪,和我入关去,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 清泪对这位闰密非常了解了,浊血有些大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如果不是太让她心痛了,她是不会哭的。清泪甩开了缚魂锁,和浊血一起进了鬼门关。 过了鬼门关就是黄泉路了。这条黄泉路上惨雾氲黄,阴风阵阵,飘过的游魂有男有女,有垂垂老矣的老者,蹒跚学步的孩童,“黄泉路上无老少,不知阳寿多少春”。他们眼里的迷茫无助又一次让清泪水泪晶莹,犹如她的剔透玲珑之心。 “泪,什么是爱?”浊血边走边问。 “唉!”清泪轻叹一声,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印在她脑海里的影像又浮现在眼前,那一抹纯白,那一张笑脸,又清晰了。本来以为天地相隔会慢慢淡了,但这种刻骨铭心是从脑海里挥不去的。 “我见过你,在极乐世界九重天上。”他轻抚着满头乳白的长发,露出干净的微笑,就象他身上那白色的伽裟,“呵呵!我不想骗你,其实是我用弥勒佛尊的通天洞地镜照到你的,见你每天独身行走在阴阳路上,就过来看你了。” 那个曾经给她温暖的声音又一次在清泪的耳边响起来。 “泪,你爱过对吗?你因此被拒在鬼门关之外,我在阴司更加无助孤独。” “我们本不属于红尘,爱恨是世人的劫数,何况是我?” 清泪说起自己的爱,总是深刻而且神秘,浊血每次都听得似懂非懂。然而这个故事,却让她震颤了,这里的爱让她真正感动以至泪流。 “泪,到奈何桥了,我们绕过去走冥桥吧!我现在最怕孟家婆婆,见了不知道要说多少话。尤其是见到你,怕要拉着你讲上几日几夜了。” 人越老话越多,鬼又何偿不是如此?清泪会心地笑了。 “血,你看,上桥的人越来越少了。” “是呀!中桥人多了,下桥就更多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奈何桥,清泪和浊血又多了凭心的感悟。 黄泉路的尽头横着一条大河,就是忘川河(据说孟婆汤里的水就取于忘川河),架在忘川河上通向地府管理中心的桥就是我们常说的奈何桥了。奈何桥分上中下三层,上为善人桥,中为常人桥(不善不恶的),下为恶人桥。世人生前是善是恶,过桥就能区分,奈何桥在冥府是神秘而且神圣的,它能分辨人的善恶。 桥头一块黄玉石板,上面写着一句话:恶人登善桥,魂散魄亦飘;常人登善桥,下步如履刀。 这句话提醒人们,一定要凭心过桥,实事求是,人间的道貌岸然在这里行不通的。用自己的标准评判,总觉得自己是好人,总行善事,以为挤上善人桥就万事大吉。可如果欺心,那结果就是永堕忘川,步步履刀。甚至永不超生。 所以在此提醒大家,去了那边过桥,一定要扪心自问,免得魂飞魄散。 过了奈何桥就是望乡台,这是鬼魂最后向阳世的亲朋告别的地方。人死后登上望乡台,知道已经阴阳相隔,最后看一眼阳世的亲朋,了却思念。望乡台直通六世轮回殿,殿里设赏善、罚恶、明察、轮转四司。通过这四司的最终判定鬼魂是转世为人,还是堕入畜道,或是经十八层地狱受尽邢罚,以赎前生罪孽。 从轮回殿走出来的是准备转生的,途经孟婆那喝一碗汤就可以投胎去了(这算是一点更正吧,有人认为下了望乡台就喝孟婆汤,其实不是,鬼魂还要在阴府四司接受审查呢,先喝了汤岂不是什么都忘记了。)。 孟婆在望乡台边常年守候,可以说她是阴间最恪守岗位的鬼使了,总是呆在一个地方,不能擅离职守,对什么事都好奇,这也是浊血怕见她的原因。 “小马,好久不见了,去阳间公干了?过来尝尝我新熬的毒妇长舌汤,是用长舌妇的舌头和毒妇的心加了十八药材做成的,很补的。” “是呀,孟婆,去了三天,您老的汤越做越好了。”马面恭敬的走了过去。 “不好,这味道还是太淡,唉!不知道是不是料的力度不够。” 孟婆听到夸奖开心的一下,又索住眉头,谦虚起来。 “婆婆,我这次去人间公干,听人说:现在阳间有比长舌妇厉害的,俗称狗仔。能把恶人捧起来,又能把好人压下去,专门无事生非。这些人有文化、有素质,有潜力,还有组织,真能把活生生的人给逼死,太厉害了。” 马面为了显示自己的见识,说了一大堆话,听得孟婆眼睛一亮,连声叫好。 “真的?我说这汤老是做不好,原来差这味料啊!什么时候给我弄几个来?要让我做出三界第一汤,你也多吃几碗。” “这事您老找无常大哥,他负责这方面。” “马面,崔判官等你交差呢。”一个斯斯文文的阴使走了过来 “司承,我马上就去,刚和婆婆说她汤里的料呢。”马面放下碗,转身走了。 “一来一往皆有定,无风本不起浪,即是空穴来风,能泰然处之,洁身自爱,谣言自会止于智者。” “对、对,就是这个理,刘司承说话真有水平。这样你见到小黑小白让他们来我这一下,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们。”孟婆一边称赞一边嘱咐刘司承。 “在此守候何止千万年,孟婆是最孤单的。” 她俩飘地冥桥上,看到这一幕,又多了为孟婆的感叹。 “别想这些了,咱们直接去十八层吧!我们要找的人在那儿。” ―――――――――――――――――――――――――――――――――― 想起一个小故事,关于冥府的路引和文书的,听老人讲的,讲给大家听听。 有一位老大妈去邻村赶集,回来的时候天黑了,到了三岔口转向了。忽然看到有一条路上有好多人影,她也跟过去了,想找人打听一下,随大溜一块走。走近一看,这群人里还有她们村两个老人,心想:这么大岁数了,出来赶集也不想着早点回家。她就上去搭腔,两个人也认识她,就边走边聊起天来。 “你有五十了吗?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来了?”其中一位问她。 这大妈心想:什么话呀?赶集还分岁数大小呀? “回头看看吧,走上这条路看一眼少一眼了。”另一位老人接着说。 “不知道到了望乡台还让不让看?不会直接喝汤吧?”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呀?这怎么不象回咱们村的路呀?”这大妈回头看了看又说:“我怎么觉得越走越离咱村远哪?” “你这是?”这两位老人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快点走,你们三个干什么呢?文书呢?”一个脸特别黑的家伙走过来,这两位老人赶紧掏出了文书,这大妈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赶集也没听说要带文书,就愣在那里。那黑脸用鼻子嗅了嗅,指着那大妈说:“有阳气,你怎么混进来的?胆子不小呀!回去。”一挥手险些推那大妈一个跟斗。那大妈一愣神,再一看这条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当时就吓傻了。 第二天天亮了,那大妈才回到家,和家里人一说,才知道那两位老人昨天去逝了。当下这大妈又吓昏了,病了好长时间,请小阴阳叫过魂才好起来。 经常走夜路,回家晚的人,走到三岔口,看到人影多的时候,千万别随大溜。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五章 被鞭笞的罗汉 直接转到十八层,上面的十七层,改日参观。 ―――――――――――――――――――――――――――――――― 清泪跟着浊血从冥桥直接转到十八层地狱,这里也就是地狱的最底层了。 这十八层,是轮转王的管辖范围,这层地狱里关押惩罚的主要是罪大恶极的阴魂,如生前弑父侮母、奸杀害命等等,除此还有一种就是自杀之身。 前两项重罪不用说,大家也明白,应该入十八层地狱。单说这自杀之身为什么也要受重罚?人身本是父精母血,媾而成形;天魂地魄,赋而成神。得一人身就是善人,也要经过几世轮回,有人说“得一人身如沧海遇浮木”,可见机率有多小。在人世走一遭,不管是善是恶,成功与否,需要感恩的人太多,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四恩(父母恩、师长恩、国土恩、众生恩)未报。知恩不报本身就是罪过,自杀也属杀戮人身,自杀者比杀人者更多一重罪。所以自杀之魂要受尽十八层地狱各种磨难,并且九世不能再得人身。 这里的酷刑足以让鬼魂皮开肉绽,筋碎骨断,只听这里哀嚎震天,撕心裂肺,正是:人间做恶,伤天害理最终难逃重惩;天理循环,善恶到头自有阴司报应。 浊血带着清泪偷偷来到最里面的刑室,清泪看见里面用伤心绳绑着一个红衣女子,她垂着头一动不动。除了捆绑痕迹,她身上没有伤痕,显然没有受到别的酷刑,这要十八层实属罕见。 单说这伤心绳,是用恶人皮晒干了,编成绳,加忘川水煮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用此绳绑着不能动,一动就会紧,直到勒得心肺碎裂,因此叫伤心绳。这伤心绳绑着的恶鬼有个期限,到期自然解开,除此绝望血泪以毒攻毒,也可以解开此绳。 “嗖……哒……啊……” 九声鞭响,数声惨叫声传来,让听者震颤。红衣女子抬起头来,一脸泪水,眼中却流露出无限柔情。 “剔骨追魂鞭,连打九鞭,血,犯了什么重罪?哪方神灵能挨过九鞭?自大愿菩萨立誓渡空地狱,此鞭就不再用了,怎么?” 清泪很吃惊,谁能连挨九鞭?这剔骨追魂鞭,鞭如其名,是地府最毒的刑具。是用来惩罚罪无可赦的凶魂和犯了重罪的阴使鬼差的,小鬼通常三鞭就魂飞魄散了,阴使鬼差最多抽七鞭也会形如烟去。 自大愿菩萨地宫普渡,彰显我佛慈悲,以教化为主,就不用此鞭行刑了。 “恨闻北疆起狼烟,征途弥漫,别后眉不展。归雁南飞梦团圆,血染黄泉恩未断。红尘路远心难寄,阴阳相隔,九世泪已干。鞭笞日日终无悔,堪问此情可傲天。紫儿,我填好了,你能听到吗?紫儿……” 吟词的声音很微弱,但清泪听得出这是一阙对仗工整的《蝶恋花》。她寻声望去,见几个鬼差押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刑犯走过来,血流了一路,异常显眼。这刑犯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很低,却充满柔情。 浊血很紧张,见他们进来,忙把那行刑的鬼差,拉出去说话了。 “血姑姑,我们也知道,可是……”那鬼差很为难。 “红尘路远心难寄,阴阳相隔……”清泪的心完全沉浸在那阙词里了。什么样的情怀?什么样的红相际遇,才能有这么深的眷恋呀? 鬼差把刑犯绑在红衣女子对面,那女子哽咽出声。 “不哭……念橙……都会过去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气去异常坚定清晰。 清泪的鼻子酸酸的,她把脸转向这个满身滴血的刑犯,想把他更得清楚些。 “披剑罗汉!”清泪看到他清亮的双眼,惊叫出声。 “引魂使……”披剑罗汉冲清泪笑了一下,头猛然低了下去。 浊血情绪很激动,和那个鬼差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几次差点哭出来,弄得鬼差摸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很为难。 此情此景,清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知道这是一件大事。罗汉能受此重刑,自开冥府也没有先例。 “血,怎么回事?”清泪拉着浊血问:“罗汉已得真身,大帝怎么???” 浊血狠狠地甩了那鬼差一巴掌,拉着清泪出去了。 在地府,东岳大帝总管阴司一切事务。这东岳大帝本是西周伐商时的名将黄飞虎,后姜子牙封神,封他为泰山之神。泰山为五岳之首,后代皇帝泰山祭天,又封他为东岳大帝。人们认为人死后,魂魄要归于泰山,才可投生转世。所以东岳大帝就成主治生死,神通三界的神,也就成了阴司的最高行政长官。 东岳大帝座下又有东南西北中五方鬼帝,五方鬼帝下辖十殿阎罗,每殿又有四司,阴使鬼差为数不少,也就是说进了鬼门关就是东岳大帝的地盘了。 除了掌管行政事务的东岳大帝,在冥府还在一座地藏宫,是大愿地藏王菩萨修行之地(也有人说,地藏王菩萨主管阴司,我这里给他们分工了)。 地藏王菩萨前身本是婆罗门女,听说自己的母亲死后在地狱受苦,就在佛祖面前立誓弘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另其解脱。佛祖被她至孝感动,让她脱去肉身在地藏宫修行,普渡地狱受苦众生,是为大愿菩萨(与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智文殊菩萨、大行普贤菩萨并称四菩萨)。 我们现在到供奉地藏王菩萨的寺院,也会看到菩萨的誓言: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可见,“孝”不只是儒家提倡,“孝”也是修佛的根本,更是做人的基石。地藏王菩萨座下有八大罗汉,随修弟子三千。 可能有人会问,东岳大帝和地藏王菩萨哪个职位更高一点?我想,可能是一个管行政,一个抓思想,各司其职吧。 这披剑罗汉本是菩萨座下弟子,东岳大帝本不能用地狱的酷刑处罚他。清泪也是因为这些吃惊不小,她本是鬼仙,明白地府的组织机构。 “泪,你都看到了?我就是这事找你,”浊血紧紧拉着清泪的手说:“那个该灭的鬼差,真气死我了,他做人的时候肯定是个笨蛋。” “到底怎么回事?连打九鞭,罗汉真身也难承受呀!” “这是大帝亲裁的,我让那鬼差徇些私情,他都不敢,他……唉!” 浊血越着急越说不出关健,清泪拍了拍她的肩,又问了一遍。 “罗汉转世历劫,本来功德圆满。大帝爱才,和菩萨商量:封罗汉为南方鬼帝,协杜子仁治罗浮山,菩萨也同意。谁知披剑罗汉却执意废弃功德,想要重入轮回,再去红尘,众神苦劝也不能改变其意,惹恼了大帝,才受到如此重罚。” “为什么要放弃罗汉真身?三千年的修行来之不易呀!” “这……和转世历劫有关,我也说不清楚,咱们去问罗汉,我们要帮他。” 清泪握着浊血的手,让她安定下来,她俩又回了刑室,和罗汉说明的来意。 披剑罗汉幽幽出语:“那一世,我是天朝的将军,戎马北疆……” 罗汉进起了他自己还有她们的故事。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六章 有子如玉戎马归 从本章开始是故事中的故事,请大家注意时空的转换。 ――――――――――――――――――――――――――――――――― 天朝都城本来一片繁华盛景,这些天,北疆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喜气弥散,街上人群如织,更热闹了几分。 今天是齐将军三年征战、凯旋回京的日子,皇上降旨,让成年亲王出城迎接。 “启禀皇上,齐将军凯旋归来,正在午门外候旨。” “快宣,” 御书房内熏香缭绕,皇上身穿龙袍半躺在龙椅上,正和几个内臣商量国事,听到小太监回禀,坐直了身子。 “齐皓宣这次立了大功,朕要论功行赏,诸爱卿有什么好的提议?” 封赏功臣本是大事,皇上却拿出来让臣子来议,这是以前没有的先例。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回皇上,齐家世代征战,先皇赐世袭候爵位,”一位紫袍重臣试探着开口,见皇上没有反对,又说:“依我朝祖制,论功袭爵,这已是莫大的恩赏了。” “右丞此言差矣,齐皓宣战功赫赫,但他本是老候爷庶出次子,本朝自有祖制,这爵位应由嫡出长子齐皓平世袭。” “左丞之言极是,老夫忘记了,齐家长公子是左丞的侄婿。” 皇上听着天朝左右丞相的争论,他没有表态,嘴角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 “回皇上,二位大人,齐将军这次只是平定了北疆,并没有全歼哈赛叛军。” 皇上欠了欠身子,干笑了两声,说:“杨待郎言之有理,朕自有决断。” 齐皓宣穿过午门,巍峨的宫殿呈现眼前,一片金碧辉煌,照得他有些眼晕了。 银质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穿在他身上,显得厚重却英气十足。 他脸上轮廓深刻,虽然有一脸的征尘,却掩盖不住英俊的面容。双眼炯炯明亮,全身透出一股禀然之气,与银制铠甲相衬,又增加了几分英雄气概。 “臣齐皓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平身,快,赐座,”皇上大声哟呵,从龙椅上站起来倾了倾身子。 “谢皇上,”齐皓宣看了看左右,轻轻坐下。 “齐爱卿不仅英俊,而且文韬武略,立了大功,朕自有重赏,”皇上抓起奏折看了两眼,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只是朕有一事不明。” “微臣愚昧,请皇上明示,”齐皓宣赶紧站起来说。 皇上示意他坐下,说:“将军这次若乘胜追击,可以全歼哈赛吧?” 齐皓宣知道皇上想问什么,这次平乱北疆,他只是把乱军赶出天朝疆土。不想全歼哈赛,也不想再看到有更多的鲜血和死尸。 “回皇上,北疆战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都盼能早日平熄战火,臣以为只要把哈赛赶出我们疆土,让他不敢来犯,边疆平定才是百姓之福。” 杨待郎听完他的话,不阴不阳地说:“齐将军,为江山社稷着想,是我等臣子的责任,就怕齐将军这次放虎归山,哈赛会再卷土重来。” 皇上靠在龙椅上,看着脚下的臣子,不再开口。 “皇上,如北疆硝烟再起,臣愿一马当先,重装上阵,请皇上放心。” “哈哈……有齐将军在,朕放心的很呀!”皇上又欠起了身子说:“我就说杨待郎多虑了,齐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朕也忌惮几分。” 杨待郎讪讪退下,皇上又冲齐皓宣笑了两声,抬高了声音说:“传旨:封齐皓宣为平北大将军,位列二品,齐氏长子袭。” 这样的封赏过重了,齐皓宣忙跪下谢恩。他心中清楚,天朝三十万大军归他辖制,皇上怕他功高震主起了疑心,给他敲起了警钟。 “皇上,这是三十万大军调控的虎符,请皇上收回。” “好,好,”皇上目的达成,满脸堆起了笑容,又问:“齐爱卿成亲了吗?” 众臣看到皇上今天兴致很高,对齐皓宣封赏厚重,连杨待郎都上前恭贺了。 “家父健在时,聘下兵部周待郎的女儿,还没下聘礼,周待郎就去逝了。家父病逝,臣接守卫边关,离家三年,事情就耽搁了” “朕本想给爱卿挑一名门淑媛,既然已订,那朕就等着喝齐将军的喜酒了。” 皇上赐下了金玉重赏,又一轮恭喜劈头盖脸砸下来,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这番应酬。出了午门,齐皓宣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帝王气势,皱着眉头,心中长长叹息。宫殿依然壮观,可他却觉得心更重了,这华丽的气势压得他难以喘息了。 齐皓宣骑在马上,马前身后都是随从,凯旋回京,远离了狼烟战火,而这里的繁华热闹也没有让他安定下来,他的心绷得更紧了。 早就听说齐家二公子相貌俊秀,有如临风玉树,又平定北疆,戎马归来。街上熙熙攘攘,看热闹的和看齐二公子的人群挤满了整条街。 阵阵脂粉香冲进他的鼻孔,或是浓妆或是淡抹的的女孩们轻笑着看着他。他使劲的揉着鼻子,苦笑着,低下了头。 候爵府上下更是一团喜气,下人们纷纷向二位夫人和大公子道贺。 “二弟立了大功,不知道皇上怎么封赏?”齐皓平啜着茶,慢声细语地问。 “不管怎么赏,也不可能再赏个候爵,你是嫡出长子,按天朝例袭爵本是祖制。”上堂正座上一位打扮华贵的中年妇人慢悠悠地说,她是齐候爷的长房夫人。 “是呀,姐姐说的对,宣儿是次子,爵位本来就是平儿袭的。”上堂下座的美妇是齐皓宣的生母,一脸的喜悦却是低眉顺眼,。 齐大夫人看了说话的二夫人一眼,对她的话显然很满意。 “姐姐,宣儿不小了,我想把他的婚事办了,周家女儿孝期也过了。” “我也在想这事,候爷健在时订的,到现在也有几年了。” 齐皓平咂了咂嘴说:“二弟真是好福气,周家两个女儿,一对姐妹花,都是一等一的人物,爹在世时,也没说订哪一个。” “那还用问,我们齐家当然订嫡出长女了,托人去告诉周家,正式下聘。” 齐皓宣回府,齐府上下听说了皇上的封赏,齐皓平比齐皓宣还要高兴。弟弟从小就非常优异,两人一起长大,而齐皓平感觉此时两人才真正成了兄弟。 一轮又一轮的恭贺,终于平静下来,齐皓宣喘着气,躺在床上休息。 齐皓平拿着一张贴子进来,打开推到弟弟面前。 “林悦下了贴子,邀请我们后日周家玫园赏花呢。”齐皓平端起茶喝了一口,又说:“二弟,后天你一个人去吧!回来出去产松一下。这林公子是我的挚友,又是周待郎的外甥,就寄住在周家,我看他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样不好吧,还是一起去吧!” “有什么不好,我有事,你去也一样,听说周家后花园的玫瑰现在开的正好,说不定你还能遇上周家小姐呢。” 齐皓宣答应去了,他想静下来休息,不想再和哥哥推让周旋了。至于能否巧遇,周家小姐怎么样,这是他目前最不愿意想的问题。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七章 姐妹花开落哪家 “春光迤逦江南燕,同心共解九连环。下边怎么填呢?”一个身穿水绿长裙的女子从竹林绕到回廊,嘴里念念有词。 这女子就是周家二小姐怀紫,略施粉脂的脸清丽无华,肤如凝脂,容颜俊秀,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灵气。她姿态盈盈,轻轻靠在栏杆上,凝眉沉思。 “二小姐,喝口茶吧,你都想半天了。”一个小丫头把茶放在石几,凑过来说:“二小姐,齐家二公子平定了北疆,立了大功,皇上封他为平北大将军。” “青竹,你的消息可真灵,教你认字你不用心,这事到挺上心的。” “那当然,二小姐,咱家可是和齐家有亲的,老爷在的时候定下的。” 怀紫的眉头轻轻皱起,她端起茶凑到嘴边,没有喝以放下了。 齐家、周家和崔家在朝堂本是一派,也是天朝的旺族,三家上代就结成了姻亲。几年前,周待郎健在,和齐家订了亲,当时又有崔家从中搀和,亲事没有最后订下来,周待郎就去逝了。紧接着齐老候爷又战死疆场,亲事就些搁下了。 自周待郎去逝后,本族家世日下,和齐崔两家的往来就少了。两家孝期均过,不知道齐家会不会正式下聘? “好丫头,知道替为主子着想了。”怀紫拍了拍青竹的头,笑着说。 “上午听守大门的小顺子说,崔家也想和咱家结亲,托人来说了。” 周怀紫听说崔家也来提亲,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崔待郎对周你有救命之恩,当时周父主动提出将女儿许配崔家。崔家就一独子,已经订了亲事,就此婉拒了周父的好意。没想到周父去逝,三家的亲事又纠集在一起了。想到这些事,怀紫的心更加沉重了。 主仆两人正在这边说着话,周家大小姐念橙从回廊一边过来,看到怀紫问:“妹妹,又再看词牌啊?那首《蝶恋花》填好了吗?累了休息一会吧。” 只听这柔声细语,就知是妩媚动人之人,周念橙细摇莲步,一身水红的衣衫随风轻舞,本来就柳眉杏目,皮肤白皙,又略施粉黛,更显得容貌娇丽了。 “是呀!那词一直填不好,”怀紫噘着嘴走到姐姐身边,看到念橙画了粉妆,说:“姐姐今天真漂亮,这衣服颜色也鲜艳,真是人比花娇,你要去玫园吗?” 怀紫拉着姐姐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衣服,靠在姐姐肩上,边称赞着边撒娇。 “是呀,园里的花开的正好,我去摘几朵编个花篮,我们一起去吧,妹妹。”念橙拉着怀紫的手轻声说到:“你都快成小书虫了,去玫园走走吧!”两个女儿自是周待郎的掌上明珠,才貌双全,人称姐妹花。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小姐要做将军夫人了,这几天正美呢。”念橙的贴身丫头青梅在她们身后喊了一句。 怀紫听到这些话,头离开了姐姐的肩,她打量着念橙,跟着笑了起来。 “死丫头,越来越没规距了,净胡说。”念橙骂完“噗哧”一声也笑了出来。 “青梅,我看你也挺美的,可以陪嫁过去做大丫头了,说不定还是通房的。”青竹说完,狠狠地瞪了青梅一眼。 青竹一直看不惯青梅,当然不会放过揭她短的机会了。 “两个死丫头,都不许胡说。”念橙斥退了两个丫头,满脸娇红,转身轻声对怀紫说:“别听青梅胡说,好妹妹,一起去玫园看看吧?” “呵呵,我不去,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看了就迷眼,不如这青绿的竹子养眼。” 看着念橙的背景,怀紫心想:没听说齐家来下聘呀?姐姐真的要嫁到齐家吗?齐家如能按约提亲,也是对周家的眷顾了。 青竹拿起花枝,远远扔了出去,气呼呼说:“凭什么大小姐要嫁到齐家去呀?” “青竹,不许胡说,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父亲在时订的。” “我知道,二小姐,可当时没说齐家聘大小姐呀?” 怀紫看到青竹又气又急,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急。” 青竹鼻子一酸,眼泪就滴了下来。 “不管嫁到哪一家,能嫁一个好人才是最重要的,不一定要嫁给将军。” 怀紫说着给青竹擦去了眼泪,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自懂男女情事以后,怀紫不只一次幻想夫婿的样子,她心中的那个人不要有多高的头衔,只在可心而已。 周家后花园很大,仿园林式的构造,一年四季都有鲜花开放。此时玫园的玫瑰开得正艳,念橙手里拿着几朵玫瑰,看到青梅在远处嘻笑,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念橙心想:“青梅这死丫头,心里藏不住事,没订下来的事就往外说,也不知道怀紫是怎么想的。父亲当年没定下来,不知道母亲怎么定这事。” 能嫁到世家旺族是念橙的心愿,齐家二公子凯旋归来,又要重提起了两家的亲事,自听说后,念橙对齐家提亲的事非常关心。 “青梅,你过来,”青梅跑过来,念橙在青梅耳边说了几句话,又打发她走了。 周家后院的小佛堂里,一位衣着朴素、面目慈善的中年妇女,手里慢慢数着念珠。一会又停一下,突然又数起来,在庄严肃穆的佛堂,心情依然难以平静。这位就是一心理佛,不问家事的周家大夫人,但今天她的思绪看上去很乱。 “姐姐,我想……”一位衣服鲜艳、年龄也在四十岁上下的夫人一只脚刚进佛堂就急着说话,面带焦色,却掩饰不住她的精明爽利。 “妹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去前厅吧。” 周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前厅坐下,摒退了丫头,厅里非常安静。 周二夫人想了想说:“姐姐,崔待郎家来提亲,这事……” “崔家怎么也来提亲了?不是齐家吗?” “昨天收到了齐家的贴子,今天崔家的贴子也到了。”周二夫人想了想又说:“老爷在世时,要把橙儿许给崔家,当时崔公子已经订了亲,这事就没再说。现在崔家少夫人没了,崔家又来提这事,你说这怎么办呀?” 周二夫人本是正室的表妹,陪姐姐嫁到了周家。婚后周大夫人一心理佛,周家的里里外外事都是由她来操持。 “崔待郎夫人精明难缠,他家死了少夫人,来提亲也在预料之中。” “我看崔家是想欺负我们俩个妇道人家,当年已经推了,现在他家少夫人没了,又来我们家提亲,哪个大家小姐给他家做填房?” “妹妹,老爷生前欠了崔家的人情,就是老爷健在,他也会同意这亲事,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我们推不掉。”周大夫人又叹了口气说:“唉!橙儿是我生的,她那脾气要是真嫁崔家,摊上崔夫人那样的婆婆,真不敢想会怎样。” “姐姐,我知道橙儿的脾气,可我也只有紫儿一个孩子呀?我可……”话没说完,就拿着手帕擦起了眼泪。 “妹妹,你先别急,紫儿是个豁达懂事的孩子,会处理事,这点比橙儿强。” “姐姐,不只是婆媳的事,听说崔家公子病的很重,娶亲就是为了冲喜。” “是这样?唉!”周大夫人听说这事,很吃惊。 周大夫人望着桌子上的茶沉思,二夫人抽泣着,手帕一直没有离开眼睛。两个女儿,分别是二位夫人所出,崔家和齐家同时来提亲。谁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得好一点,这对于她俩来说,却是一道难题。 ---------------------------------------- 朋友们,这是新作品,点击还过的去,推荐太少了,要想多看就多点推荐和评论吧! 我现在还有三十万的存稿,更新需要动力呀! 第二卷 斋主外篇之喝凉水塞牙缝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我今天所经历的事,那你肯定不知道喝凉水塞牙缝原来是这般滋味:就算你经历过,你的感受肯定没有我深,我就当时破财消灾,但牙缝还是难受。我是谁呀?三界书斋的斋主,天呀!也就因为我是斋主,才会这样。 “快回来,我的爱”我半睁着眼睛找到电话,真想不接,本也可以不接的,太早了。怎么能不接呢?我这人机风一惯良好,要是有生意有耽误了怎么办?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按下绿键。 “请问是三界书斋吗?”一听电话那边这么问,我知道肯定是生意上门,我非常客气地回答了他。 “我是你们主编的小舅子的同学的弟弟,我老婆有点状况,说是吓着了,你们过来帮帮忙,没问题吧?”一听是熟人介绍的,我心一揪,仿佛看到打电话的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刀,满脸堆着笑向我走来。 “没问题,没问题,跟您明确一件事,我们这起价两千,熟人打……” “莫谈钱,谈钱多伤感情呀!我是你们主编介绍的,都是老朋友了吗?出版社的xxx、xx也是我的朋友,大家都认识,都是朋友吗?再说了你们本来就是积德行善的吗?我也信佛呀?也是好人呀?还有……” 我的耳边“嗡嗡”做响,也不知道有多少只,飞了多久,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拜托您停一下,您地址在哪?我全给你免!” “扬扬,今天去一下这儿,我主编介绍的,熟人。” “没问题,咱们昨天那个方案已经通过了,那就照章执行了。”我们昨晚在张道扬的积极倡议下,通过了三界书斋第一号提成方案,一个案子谁主要去做,提全部佣金的40%,其它人无条件协助。 “这个我没收钱,都是朋友。” “哦,没问题。”张道扬睁着他那不大的小眼睛注视着我,“你不收他钱是关系到位,但是方案也要落实,熟人八折,你垫上吧,回来给我。” “哎,哎”我知道他话一说出口,我喊破嗓子就是两个结果:吃药治自己的嗓、自己掏钱摆平他,但我还是喊了。 我认识张道扬好几年了,对他太了解了,我摇着头,只能把委屈吞到肚子里。 “天真热,咱们买空调吧,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现在咱们资金紧张。去我家拿吧,居士去拿吧。”扬扬临走前又丢给我一枚炸弹。 “大家不热吧?心静自然凉,是不是?引悟和尚。”我看着正在沙发上打坐了长毛,希望他能支持一下我,“这是你常说的。” “对,心静自然凉,可是现在是体热,心凉不等于体凉,心静不解身凉。” “让你去我家拿钱,你还磨叽什么?” “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去你家拿,还不如我自己出钱买呢?”我咬咬牙,说了一句气话。 “啪”张道扬拍了一下大腿,“那更好了,扣子、泪姐姐,长毛,在座的都听见了,我希望今天回来能见到空调,走了。” 张道扬明明是拍了他自己的腿,可我就感觉那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心尖上。 “扬扬,我想和你去。”扣子扭怩着。 “扣子,马上就能给你买手机,等我回来。” 张道扬走了,扣子那小妖精今天可是非常安静。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心夜夜青。凄美、落寞、无奈,吴刚呢?”扣子睁着她那只青绿的眼睛,边看边自言自语。 “扣子,你在干吗?”我坐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真美呀?你想看看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嫦娥”、“瑶池”、“云裳”等在我的字典里都是唯美的字眼,可想而不可望,我知道扣子的本事,兴趣爆长。“怎么才能看到?” “要把你放到我的左眼里去看。” “好,现在开始吧!”扣子的左眼里绿光一闪,我整个人好象飞了起来,广寒宫内、翩翩起舞、柔柳细腰、彩衣飘飞,人间从未见过的仙姿,我等凡夫三生有幸,我仿佛闻见了桂花的香味,仿佛看见一美男牵起了嫦娥的手,那人很象我。 “居士,有一款手机不错,2998元。”飘渺的声音传来,好象嫦娥轻歌。 “我买了,送给你,扣子,把dv给我,我要拍下来。”眼前的仙女渐渐远了,我眼前一黑,好象从广寒宫掉了下来。“我想拍张照片,你真是。” “幻世的景像你也能拍照?什么时候买给我?你答应的。” “什么?买给你什么?扬扬不是说给你买吗?”我看见一只脚就要轻轻落在我的胸口,十分无耐地说:“明天。” 屋子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今天休息也要出去。 白色的桅子、淡黄的米兰、香气四溢:滴水观音上的水滴,晨光下入目清凉: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把刚才的不快吐出去。水丝飘落,一身红裙在青翠中穿梭,四周的花木仿佛都成了陪衬。我看到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甜,月宫中忧郁的仙子比她也要逊色几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马意辕,毫不犹豫地意淫她,愣愣地,任由口水流到了脖子上。 “讨厌,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稍一回神,在距我的脸一厘米处贴着另一张脸。“啊!”滴血地眼睛,铁青的脸,两颗獠牙上还粘着鸟毛,嘴角还有黑血……我几乎是以飞的速度蹦回到了屋里的,并且钻进了沙发底下。我本来就不胆小,自从做的这样的工作,胆更大了,但象这样亲密的接触,我是第一次。 “钰姐姐,你吓他了?” “自作自受。” 定下神来,我还要做自己的事呀!破财就破财吧!受惊吓就忍了吧! “程老爷子,扬扬太怕热,想买台空调,这不天也热了吗?扬扬他……”我编了半天、试讲了三遍,到这还是说不完整。 “小邢啊,你工作不容易呀,这么多事,还跑过来。”程老先生放下他的医书“你知道吗?我们这药房啊?一天也收入不少钱,什么事情都好说。” “我知道,谁都说程大夫是个大好人。” “是呀!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一把抓,但是我这里的财务主任,是扬扬的表姨。我这回把话说清楚了吧?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去找张大师说说。” “你还是不明白,你们也不少做事,也收入不少吧?钱呢?管人和管钱一定要分家,有些事,别人不说,但咱们要清者自清。这回明白了吧?” 我要是再不明白就真傻了,今天这些事连在一起,我想不傻都不行。 —————————————————— 加更一章外篇,谢谢朋友们了。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八章 计遇纵是生死数 念橙在绣房里走来走去,青梅去了半天也没有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 “大小姐,”青梅跑进来说:“两位夫人有前厅商量事呢,我没问出来。” 念橙看了青梅一眼,没说话,低头喝茶。 “大小姐,我刚才又听说一件事,”青梅揉着手,念橙不适应,她不敢说。 “说吧!”念橙把茶杯拿在手里摆弄。 “崔待郎家上午托人过来了,要和咱家结亲。” “哐啷”一声,念橙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怎么崔家也凑热闹?” 青梅一看念橙急了,凑到她耳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崔家也是帝都旺族,曾有恩于周家,周父在时,主动和崔家结亲,原想把念橙许给崔家。后来听说崔家婉拒了,念橙心里还苦闷了一阵子。 如今相比于齐家,崔家不管是家势还是人选都逊色多了。别说崔家娶去做偏房,就是正房奶奶,念橙也不会愿意的。周家两个女儿,周父又应了两家,她又是周家嫡长女。既是这样,听说崔家来提亲,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恐。 “青梅,你去表少爷那了吗?”念橙想了想又问。 “去了,见了柱子,表少爷没在,”青梅忸怩了几下又说:“听说……” “听说什么?快点说,”念橙知道青梅肯定又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 “听说齐将军不但武艺高强,还少年英俊呢!” “好丫头,真有心,”说完念橙撸下了腕上的玉镯,带到青梅手上。 青梅摸着镯子,小声说:“我听柱子说:表少爷后日要请齐将军到玫园赏花。” “我只想要张画像,谁让你说这些?”念橙笑着瞪了青梅一眼。 “反正我告诉你了,我也和柱子说,不让他再告诉任何人。” 念橙打发青梅出去了,一个人扯着新绣好的手帕,在屋里转来转去。 听说母亲叫她,念橙来到前厅,给两位夫人行过礼,周大夫人示意她坐下。两位夫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念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不敢再抬头。 “橙儿,你父亲当时要把你许给崔家,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沉默了一会儿,大夫人开口说出崔家又来提亲的事。 “娘,你们不是想把我嫁到崔家吧?”念橙一改往日的温顺,大声叫起来。 “这么大声和长辈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大夫人本来就为这事为难,听念橙这么说话,就大声训斥了她。 “橙儿,你父亲在的时候要把你许给崔家,这事家里人都知道,你是长女,你父亲不在了,这也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 念橙听二夫人这么说话,觉得异常剌耳。 “你怎么不让怀紫去尽孝道,父亲是提过,也没有定下来呀?” 两句没说下来,母女几人就吵得面红耳赤,二位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我就是不嫁崔家,”念橙急的哭了起来。 “长辈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先下去吧,娘自有决定。”周家大夫人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这些话说出来。 念橙看着两位夫人气呼呼地说:“要是让我嫁到催家,我就一头碰死。” 二夫人听到念橙狠呆呆的一句话,心里咯噔一声。她把目光转向了大夫人,希望大夫人能拿主意。大夫人叹了一口气,一直没说什么。 回到绣楼,念橙越想越生气,她们凭什么拿父亲没有最后订下来的事制约她?现在她一直想嫁到齐家,就是父亲在,她也不想全听父母的。 听说念橙几顿不吃饭了,怀紫知道姐姐不想嫁,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崔家现在提这事,又有齐家比着,确实很让人头疼。 怀紫来到前厅,看到两位夫人都在长吁短叹,她知道是为崔家提亲的事。她不想去前厅了,现在进去,又能做点什么呢?崔家的情况都知道,别说姐姐自小想着攀高枝,就是她,也想听父母之命,嫁到崔家的。 “二夫人,”一个婆子拿着贴子进来说:“这是齐家刚送来的,齐老夫人派人过来说:齐家聘嫡长女,要大小姐的生辰八字。” “啪”二夫人正在花厅想崔家提亲的事,听到婆子的话,她手里的青花茶盏掉到了地上,吓了回话的婆子一哆嗦。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二夫人紧咬着上唇,摒退了婆子。 “大小姐,快起来,大喜事。”青梅跑进了念橙的闰房,“我听前边侍候的婆子说,齐家下聘了,要聘嫡长女,二夫人已经把你的生辰八字送过去了。” “青梅”念橙从床上跳起来,脸上阴云即散,一把抓住了丫头,“是真的吗?” “小姐,你抓疼我了,”青梅也是一脸的喜色,“我听前院婆子说的。” 念橙放开青梅,掰着手指走了几圈又问:“表少爷是今天请齐将军游玫园吗?” 正是阳春三月天,周府后花园更是处处花红柳绿。 林悦自来帝都,就和齐皓平交好,齐皓宣这几年一直在北疆征战,两人不熟。齐皓宣回京,林悦忙抓住玫园赏花的机会,加紧接触齐皓宣。 “齐兄北疆争战,真是太辛苦了,这次皇上给齐兄重赏,我们也跟着高兴。” 齐皓宣听林悦这么说,忙抬手道谢,今日周府游园,他换成了文人打扮。一身蓝青色的长衫,身材修长,本来英俊的脸上又填了几分斯文。 天气晴好,暖风徐徐,带来一缕缕幽香,玫园花开更是五颜六色。二人在玫园里面的小路上穿行,边看边聊。 念橙带着青梅从花圃小路上走过来,她手里拿了几枝玫瑰,水红色的衣裙,虽在花丛,也格外显眼。正巧和他们碰了对面,她忙轻敛裙袂,退到一边。 “念橙表妹,你也来赏花呀?”林悦在此见到念橙,立即会意,又指着齐皓宣说:“这位就是皇上新封的平北大将军,我今天陪齐将军来玫园走走。” “妾身周氏念橙见过齐将军。”念橙半低着头轻轻地躬了躬身子。 齐皓宣还了一礼,念橙抬睛看他,齐皓宣忙避开了念橙的目光。念橙本来美丽,尤其今日精神又好,再精心打扮。面对未来夫婿,粉面含羞,更是无限风情。 念橙看到齐皓宣一表人材,心里更加高兴,当她看到齐皓宣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退到了林悦面前。 “有贵客来玫园,也不传下话来,我这样跑来冲撞了贵客,怎么好呀?” 林悦左右看了看,吸了一口气,忙对齐皓宣客气了几句。 “周大小姐客气了,是齐某莽撞,还请小姐见谅。” “呵呵,都快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林悦不失时机,取笑了一句。 “表哥,”念橙白皙的脸刹时通红,又看了齐皓宣一眼说:“表哥陪将军赏花吧,妾身告退。”说完轻施一礼,莲步轻移,慢慢走开了。 念橙的背影渐渐远了,齐皓宣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园的姹紫嫣红。 “齐兄,今日游园,巧遇念橙表妹,真是有缘,你看我表妹怎么样?” “周大小姐温柔漂亮,人比花娇,是让人捧到手心上宠着的名门闰秀。” 他二人刚坐在石椅上,青梅捧着茶点过来,远远就闻到一股茶香。 “齐将军,表少爷,这是大小姐,亲手泡得花蕊香茶,请二位品尝。” 二人请青梅代为谢过念橙,边品茶边谈笑,非常暇意。 念橙远远地看着,心中喜悦无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的眼睛的些迷乱了,玫园的花仿佛全部变成了红色,那样喜字,那样喜庆…… ---------------------------------------- 亲爱的朋友:刚才看了一篇博客,是一个关于生和死的话题,生和死都须要勇气。可我更新的勇气却越来越小,评论太少了,少得让我心痛,真得就不值一评吗?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九章 情订九生的邂逅 齐家已经下聘订嫡长女的消息在周府上下传开了。 “柔情缕缕诗难书,愿携比翼老林泉。唉!”怀紫拿着书掩住嘴,轻叹了一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填词?你愿意嫁到崔家吗?”青竹一把抢走了书。 “青竹,不愿意,也要嫁,齐家聘嫡长女,崔家也要有人嫁呀!” “你自己都不急,我这是干什么?到哪我都是丫头,大不了找个小子配了。” 青竹急得眼泪出来了,怀紫帮她擦眼泪,青竹的眼泪越多,最后放声大哭。 “你就不能去求求夫人,把崔家的亲事退了吗?听说崔老夫人特别厉害。” 怀紫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下去了,鼻子一酸,也流下了眼泪。一个丫头,到最后只能配个小子,做一辈子下人。在怀紫看来,名门闰秀,又能强她多少呢? “崔家对父亲有救命之恩,这个人情一定要还,”怀紫用手帕沾了沾泪又说:“父亲去了,女儿替他还人情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用你自己去还人情吗?听人说崔公子病得很重,他的侍妾也很轻贱,他家少夫人就是侍妾逼死的,小姐去求求二夫人吧。” “这些我都知道,娘现在也难办,再去烦她,只会让她更伤心。” “那,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怀紫摇了摇头,拉着青竹的手说:“青竹,我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嫁到崔家的,我和娘说给你找个好人家,先看着你嫁人,我就放心了。” “小姐,我不担心自己,你怎么就……老天真不公平,让你去受这份苦。” 怀紫抬着看着头上的天,又看了看青竹,长叹了一口气。 “老天很公平,这二十年我生活的不是很好吗?没受过累,没吃过苦。” 在青竹看来,二小姐比大小姐更容易让人亲近,越是这样,她就越伤心。 怀紫拿着书,脑子里很乱,她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一直在想崔家到底怎么样?。远处有说话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深唉了一口气,既然必须要嫁过去,现在就算愁断肝肠,也与事无补,希望老天垂怜吧! 怀紫打开书,边比照边念自己刚填好的词:“竹词一曲玉颜欢,心香双瓣,持书倚雕栏。迤丽春光江南燕,同心共解九连环。青山杨柳揽皓月,黄花紫蟹,秋来写痴缠。柔情缕缕诗难书,愿携比翼老林泉。” 吟完这阙词,怀紫心情好了点儿,自己的心全在词中了。 “好词,终老林泉,平静生活,也是齐某的梦想啊!”齐皓宣轻轻击掌赞到。 “齐兄真是文武双修,对词还有研究,这肯定是我二表妹填的。怀紫表妹,在哪里藏着呢?”林悦带着齐皓宣寻着声音走了过来。 淡绿色的裙子靠在竹子上,听见说话的声音转了过来。 “是表哥呀?”怀紫走了过来轻施一礼。 “怀紫表妹,刚才的诗是你做的,齐兄一直称赞。” 怀紫这才看见在林悦身后,还有一位身材修长英挺的男子。她抬起头看齐皓宣,正好四目相对,心里轻轻一颤,脸舜时通红。 “谢谢公子谬赞,表哥,这不是诗,是我刚填好的《蝶恋花》词,这位是?” 怀紫看了齐皓宣一眼,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但这人能听懂她的词,和她一样,喜欢那样的生活,也算可心之人了。 “噢,这位是圣上新封的平北大将军齐皓宣,今天我约齐兄一起到玫园赏花,正好路过这里,听到你吟词,就过来了。” “妾身周氏怀紫见过将军”怀紫轻施一礼。 “周二小姐太客气了,齐某和林兄路过,打扰二小姐雅兴,真是过意不去。” “没什么,妾身胡填一词,让将军见笑了。” 怀紫抬起头,轻轻笑了一下,齐皓宣迎着她的目光,觉得那张脸很温润。 这几天,因为崔家的亲事,怀紫很伤心,也很无奈。明净的眼睛里有些淡淡的悲哀,本来平淡的笑容里,又多了几分随性宽和。 从血肉黄飞的疆场,到繁华喧嚣的帝都,那种近似于残酷的错乱让齐皓宣觉得压抑。本想到周府玫园游玩放松,却是乱红迷离了眼睛。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男儿,他不愿意承认,他害怕红色,就象疆场上的鲜血。 他希望能在青山皓月中安静心情,而怀紫的笑容又是那样的云淡风清,那种种难解的神韵,忧郁也变得淡淡的,他愿意再看她笑。 “这阙词填的很工整,‘愿携比翼老林泉’,二小姐想做东篱隐士吗?” “做隐士到没有想过,只是向往那种轻松的生活。英雄到老终归山,闲云野鹤也曾躬身庙堂、叱诧疆场,最终归隐山林,过闲适的生活,老来平静自处,不也很好吗?呵呵,这只是妾身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怀紫的忧郁从心底散去了,是呀!东篱隐士的生活很让她向往,而她却不知道那种生活离她有多远。 即使是这样,她也笑了,笑也让她变得轻松了。 齐皓宣看着怀紫带笑的眼睛,那双眼睛把他带进了宽广的原野。他好象随着风飞起来,皇上的猜忌,同僚的排挤,朝堂的倾扎,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在她的笑容里,在那青山碧海中,他听到松涛阵阵,看遍地黄花飘香。此情此景中,或得一知音,或与自己的爱人携手相依,互诉哀肠,远离俗世荣华,终老山林。只因为那张脸,他知道这种生活离他很近了,似乎就在他眼前。 “柔情缕缕诗难成,愿携比翼老林泉,这也是齐某多年的向往。” 怀紫的心定格了,目光落在齐皓宣的眼睛上,又马上闪开,变得有些游离了。齐家二公子,他马上就要成为念橙的夫婿,她的姐夫了。 齐皓宣抬头看了看天,又悠悠说道“周二小姐词里提到的林原生活,也是你自己的期待吧!其实这种生活离你很近,离我也很近。” 齐皓宣知道怀紫此时的想法,那可以是一道枷锁,也可以是一道蕃篱。 “二位林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林悦听不懂这俩人的话,有点着急了。 怀紫怔怔地看着齐皓宣,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轻叹了一口气。 “怀紫明白,谢谢将军,如果将军有兴趣,可以和这首《蝶恋花》下阕,妾身告退”怀紫说完匆匆走开了,好象在逃避什么。 “齐某虽一介武夫,定不会负小姐重托。”望着那渐离渐远的背景,齐皓宣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把心里的话表达出来。 “我这二表妹才情性子都好,就要许给崔家了,真是可惜了。”林悦摇头叹息,为怀紫好象也为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偏辟的竹林里,怀紫的手紧紧握着,失声哭了出来,此时她的心里背负着的何止是孝心和亲情。 ---------------------------------------- 我一般是早晨更新,因为我坚信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更多精彩在后边,多给评论意见吧! 第二卷 斋主外篇之甜蜜的负担 冬天的时候,我总感觉将要到来的这个春天会发生一件大事,一件让我心动的事,我一直期待着。如今柳絮飘尽,春花将残,又一个春天快要过完了。我没有在桃花缤纷、柔柳轻垂的湖畔遇到美女,也没有得到大把大把的奖金。是我一直很灵敏的预感欺骗了我吗?我在怀疑。 在这个春天以后的许多年里,或是与她朝夕相处中,或是独伴青灯古佛下,我相信我的预感很灵,这是让我铭记一生的事,致使我以后不敢再有预感。 农历的四月初一是灵山山庙的正日子,四月初八是释迦牟尼诞辰,这几天,普济寺格外热闹。做为佛信徒的我不会错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拍到好的照片。 寺里九个香炉里我都填过了香,也许了愿,正在院里溜达,一个混在和尚队伍里念经的人吸引了我。说他是和尚,他却有一头白色披肩发,说他不是,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袈裟。正想给他拍照,却被发现了,他把我拉到了一边。他说他叫引悟,两年前和慧至禅师来普济寺的,当然之后就是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在没有当斋主之前,我是一个记者,爱好摄影,特别特别的爱。我这人没有明显的缺点,唯一不足就是太敬业了。 我很快和这个纯洁的长毛和尚成了朋友,当然我很快就被这个朋友费去了好几百金,他破了酒戒,而且量真不小。我的心泣血了,但我咬了咬牙,劝自己别那么小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我信了几十年,今天终于灵了。长毛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普济寺后山的秘密,几百年的僵尸呀!要是能拍几张照片,在写篇报道,在搞个开发项目,我又红了。别说隐形收,光奖金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几百了?我迅速意淫了一会,我和长毛推杯把酒,想同点更详细的资料。 年少的冲动呀!背上破了几道口子,赔上了进口相机,代价呀代价。 是我把她背回了程记药房,不敢坐车,我自己都觉得晦气,何况那些辛苦的司机兄弟。已欲不为,勿施于人,我这人真的很仗义。我背起来的时候,张大师说:这是我身体上的负担,确实有点沉;我放下她以后,一天洗了七次澡,张大师又说:今天一行,会成为我心理的负担,真的有点害怕。我害怕见死人,何况是死了几百年的人。 七天以后,再见她时,我惊呆了,一身半旧红衣,裹住玲珑身材,长发齐腰,五官精致。脸上有书卷喂出的闰秀气质,眼里隐含着淡淡的忧郁。也有缺点,就是脸太白了,白的有点让人发冷,冷的有点让人想去温暖。现代人不管怎么整,可能是基因的问题,就是不如古人漂亮。如果当时说我是被美貌吸引,那么在三界书斋的日子,我对她开始的关心,以后的关爱和倾慕都是由然而生的。 三十几岁还是单身一人,确实有点特立独行了。我一直认为自己很有原则,恋爱我有经验,但却不敢轻易涉足婚姻,害怕负担,害怕自己负不起责任。 引悟曾说:你应该出家为僧。 我回答说:除非我的心已经死了,但人又不得不活着的时候,我会那么做。 我相信感觉,在这之前,我总觉得我没有等到我想等的人。如今,我感觉我等到了,可却是人尸殊途,不能期望将来、不能共同归去的人尸殊途。“人生若只如初见”是一种意境,电影《人鬼情未了》就是这种意境的最好阐释。“只是当时已惘然”就象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爱,自己想爱的…… 当我冲破了心里的顾虑,终于说服了自己。回过头来面对她越来越冷的脸,我不敢表白了,只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赔我相机呀? 当我的眼神得到了她含笑的回应,我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而她却说: “我曾亲眼看着我十七岁以后最亲的人死去,不想再看了……” “我可以修练成人身,象人那样会说会想会做,但不会……” “我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一直觉得三生的承诺最美,却……” 几年共处,说完这些,我看着她流下了眼泪,她说这是她十七岁后的第一滴泪,当时在山上,她还不会流泪。 我和她说:我死了,只要我爱的人活着,我就会开心。 我和她说:我只要今生,不要来世,那太虚了。 我和她说:我也可以承诺三生,但前提是必须有今生。 我对她说:…… 她没有再说什么,我看见她笑了,我知道她明白了,我很高兴。多少年后想起这些,我心里一直很甜,虽然我背负的是没有结果的负担。 ---------------------------------------- 庆祝四天时间点击过万,加更外篇。到灵异推理小说目录里看了看别的,我的天,人家的五天就二十万点击的,我这算什么?惭愧,让推荐、评论、收藏都来的更猛烈些吧!我不怕。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章 偷梁换柱 周家分别与齐崔两家互换了婚贴,周家姐妹同一天嫁到帝都两在旺族。大婚的吉日定在七日之后,周府上下一片忙乱。 二夫人坐在花厅喝茶,她脸上毫无喜色。青竹跑进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愿携比翼老林泉”怀紫嘴里一直喃喃着这句词。 怀紫心事很重,她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屋顶,目光哀伤中透露着无助。她眼前又呈现出那片竹林,那样的身影,还有那张笑脸。 她知道,自己这七日还能想,以后,她或许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等过这闰中,想重拾那次美丽的竹林邂逅,也只有在梦中了。 “紫儿,我可怜的孩子,就这几天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周二夫人小跑着进来,抱着怀紫失声痛哭,“娘对不起你,娘没用,呜呜……” “娘,这事不怨你,不怪任何人,是我不好,让娘担心了。”怀紫挣扎着坐起来,幽幽出声。她的眼眸还是那么明亮,她想笑出来,可眼里却多太多哀怨。 周二夫人一向精明,女儿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怀紫早就知道要嫁到崔家,心里不愿意,翅没有极力反对,怎么就这几天,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呢。连她的贴身丫头青梅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 “紫儿,娘知道你不愿意嫁到崔家,也知道你懂事,到底有什么心事和娘说,别憋在心里,”二夫人把女儿搂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 怀紫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娘,我想把崔家的婚事退了。” 周二夫人吃了一惊,大婚吉日已定,现在怎么有轻易说退呢? “紫儿,你和娘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周二夫人看着女儿的眼睛问。 “娘,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可是我……” 怀紫把她和齐皓宣在竹园偶遇、互相倾慕的全部讲给了周二夫人听。 “我觉得对不起姐姐,退了崔家的亲事,又怕娘为难,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 周二夫人全明白了,怀紫心有所属,但这种心思大悖情理。这段已经姗姗来迟的缘份,让她深深自责以至于卧病在床。 “唉,紫儿,娘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让娘想想怎么办。” 周二夫人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疼、心酸、不平和不服一起涌到心头。 “娘,你是大娘的表妹,和大娘一起嫁给了爹,一起生活,不也过的很好吗?” 看着周二夫人皱紧的眉头,怀紫犹豫了一下,透露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抱住了女儿,说:“紫儿,娘明白你的意思,这样行不通,橙儿不同于你大娘,小心眼很多,脾气你也知道,她不象你。就是崔家能退掉,这样也不行,你是次女,嫁过去也只能做妾,娘不愿意你走娘的老路。” “姐姐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我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娘,我真的……”怀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紫儿,如果你爹在,嫁到崔家的肯定是橙儿,这是你爹当年订下的,你大娘也知道,橙儿死活不同意,齐家又要订嫡长女,才弄成这样的。”二夫人顿了顿接着说:“本来应该是你嫁到齐家的,你知道吗?是念橙抢了你的。” 周二夫人说出心中多年的积怨,眼神变得冷漠了。 齐府三喜临门,一片喜气,但做为两喜的主角齐皓宣却似被吉庆排斥在外了。 “二弟,听说你游园见到周家小姐?怎么样?” 齐皓平刚办完事回来,就急不可待地跑到弟弟房间里。 齐皓宣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一个如春日的娇花,一个似中秋的皎月。” 齐皓平听弟弟这么一说,来了兴趣,问“那二弟是喜欢娇花还是皎月?” 齐皓宣揉了揉额头,没有回答,那个素雅的影子在他眼前又变得清晰了。 齐皓平看着弟弟说:“要是只能选一个,我肯定要选娇花了,当然两个……” “恰恰相反,我只想选那一个,选了就永远不会改变。” “那周家大小姐是……” 齐皓宣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齐皓平非常知趣的离开了。他看上去很疲惫,那种飘逸、那种流畅,离他忽远忽近。 二夫人在花厅走来走去,脸色非常凝重。 “二夫人,齐崔两家的吉时已经订好了,齐家花轿先到,大小姐要先上轿。齐家花轿抬到街口,崔家的花轿再过来,二小姐上轿。时辰的安排都和两家下贴子说过了,不知两位夫人还有什么要安排?” 周二夫人听完时辰的安排,脸色舒缓了,她咬了一下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别的吧!”二夫人又叫住家人说:“请二小姐到花厅来。” “紫儿,娘都想好了,就这样做。” 二夫人凑到女儿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娘,这样不行,这样对不起姐姐,我……”怀紫听了二夫人的计划,脸色大变,连忙摇头,“我怕他会……”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只有这么做,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不会介意的。” 怀紫咬着嘴唇,想着母亲说的计划,她犹豫不决,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滴。 “我怕齐家的人会知道,还有姐姐和大娘。” “崔家和齐家都没见过你们姐妹,大夫人和橙儿要说,我也有话等着她们。”二夫人给怀紫擦了擦眼角,说:“紫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本来就应该橙儿嫁到崔家,娘来安排,你听话,有事娘担着。” “娘,姐姐她性子很爆,她……” “木已成舟,任她再大的脾气,还敢寻死不成?这是父母之命。” 怀紫的心动了,她的手一直颤抖,她把脸深深埋在手里,喃喃低诉。 念橙听说妹妹病了,来这边看怀紫,她一脸的喜色,说话也很动听。 “妹妹,其实两家都是旺族,哪家都是嫁,以后三大家族又加了一层亲。” 怀紫不敢看念橙,她心里很害怕,不敢想念橙眼睛里喜色突然逝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既然事情已定,她只能不露声色,希望念橙能多高兴几天。 “齐福,这信是周家什么时候送来的?这是怎么弄的?”齐老夫人问管家。 “信是刚送来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说这是周家二夫人安排的。” “你看,她让我们齐家的轿子比原订的迎亲吉时晚一个时辰到,说这是让天师测出来的,那就是说让崔家先娶新人过门了。” “听说周家二夫人很能干,这是大喜事,她也是为了几家好吧!” “好吧!那就按她家的意思安排下去吧!” “是,老夫人。” 那是帝都又一个欢喜的日子,周家姐妹花分别嫁到齐崔两大家族。那一天,听说皇帝亲临道贺,那一天,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一章 新婚夜的诅咒 齐家刚世袭的候爵,新封的平北将军娶亲,圣上亲临道贺,热闹喜庆可想而知。但新郎齐皓宣并不高兴,好象对这么热闹的场面漠不关心,他依然皱着眉。 亲朋散去以后,他被人拥进洞房,喜娘说完吉祥话,很知趣地退出去了。洞房里就剩下一对新人,齐皓宣没有去揭盖头,而是一个人坐喝闷酒。 “将军,”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对齐皓宣说:“让妾身陪你喝吧!” “是你!怎么会是你?” 齐皓宣使劲揉着眼睛,怔了怔神,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想证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看到怀紫就站在他眼前,他知道这不是梦。 “真的,真的是你吗?”齐皓宣此时的惊喜激动让他的声音发颤。 自齐皓宣进了洞房,怀紫的心就在发抖,她知道齐皓宣面对新娘并不高兴。此时她明白他的心,这个男人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将军,是我”怀紫走到他身边幽幽地说:“将军,妾身,妾身不应该……” 齐皓宣一把猛得把怀紫搂到怀里,吻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紫儿,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了,你的心和我的是一样的。” “将军能明白紫儿的心就行了,紫儿真的……紫儿是不是真的错了?”伏在齐皓宣坚厚的胸堂,怀紫哭出了声。 “你没错,谁也没有错。”齐皓宣吻着怀紫的前额,紧紧地抱着她。 两个人抱在一起,彼此的泪水也流到了一起。 崔家的新房里,念橙一个人坐了很久,也没有人过来,她的心很慌。 “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过来。一点也不热闹,哪象候爵府办喜事?”念橙嘟囔着,自己掀起了盖头,新房里大红的喜字,显得冷冷地。 “哐噔”有人推开门进来了,念橙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放下盖头,两手紧握着,显得很紧张。 进来的人跪在念橙脚下说:“少夫人,老夫人让奴婢传话过来,说:少夫人累了,自己先歇了吧,少爷今晚不能洞房了。” “嗖”的一声,念橙把盖头揭下来扔了出去,问进来的人:“你在说什么?什么少爷不能洞房了?将军呢?” “什么将军?”小丫头显然很吃惊,瞪着眼睛看着念橙又说:“ 我家公子病了,不能洞房,都嫁过来了,怎么还这么问?” “这是哪里?”念橙扯着大红的喜服,大声喊到。 “这是崔待郎府,”小丫头一见她这样,躬了一下身又说:“少夫人要是没事吩咐,奴婢先下去了,少夫人早些安歇吧!” 念橙坐在床边,瞪着那大红的喜字,好象傻了一样,愣愣地不知道想什么,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青梅冲了进新房,抱住了念橙大哭出声:“大小姐,你先别这样,你赶紧看看呀!你嫁到崔家了,我们怎么办呀?” “青梅,青梅,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崔家?为什么?”念橙刚回神,摇着青梅的肩大喊起来。 “大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这院子,就感觉不对劲,一问才知道这是崔家,我也是刚知道,这不是候爵府。” “啊!”念橙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摊倒在床上。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青梅摇着念橙瘫软的身子,又大哭起来。 “呀!”过了好一会儿,念橙出了一口长气,醒了过来,眼泪顺着面颊打湿了大红的喜服。她抱着青梅说:“不,青梅,这是梦,这是梦。” “不是,小姐,不是梦,是二小姐,是她嫁到将军府,是她……” 念橙听说怀紫嫁到了将军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昨天还恭喜她如愿发偿的妹妹,代替她嫁给了将军,她被她们骗了。 “啊!怎么会这样?老天呀!”念橙大笑了两声,又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大呼小叫干什么呢?没有一点大家闰秀的样子,成何体统?”新房的门被狠狠推开了,一个小丫头扶着一位手拄拐杖满脸戾气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青梅见崔夫人进来,赶紧溜了出去,留下念橙面对崔夫人阴贽的脸。 “本来想借新婚的喜气让我儿子的病好起来,谁知道……”崔夫人哽咽着说:“你的丈夫病成了那样,你还在这大呼小叫,真是丧门星。”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已经绝望的念橙。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一个婆子冲进喜房,跪到崔夫人面前大声嚎叫:“少爷、少爷他仙去了。” 崔夫人猛得直起身子,又向后仰了几下,差点倒在地上,两个丫头扶住了她。她定了定神,才嚎哭出声:“我的儿呀,你让娘怎么活呀?你不能丢下娘呀!” “哈哈……”念橙好象听到了特别可笑的事情,大声笑了起来。 正在哀嚎的崔夫人看见念橙笑完了,又怔怔地坐着,不哭也不动,她止住嚎哭,拿起拐杖,就冲念橙打了过来,边打边骂:“都是你,丧门星,还我儿子。” 拐杖打到念橙身上,又落到床沿上,崔夫人没站住,昏了过去。 “快点把夫人抬到中堂去!”几个丫头手忙脚乱把崔夫人抬了出去。 “哈哈……”念橙大笑出声,边笑边喊:“周怀紫,我的好妹妹,毒妇,你偷梁换柱,老天爷……你让我死吧!” 她目光变得呆滞了,骂着又大哭了起来,哭完了又笑。 念橙咬着牙走到窗边,眼睛里全是恨,泪水和嘴角的血迹涂去了她脸上的精妆。风吹进了洞房,几对喜烛同时熄来了,黑暗中,她的脸变得妖治了。 她看着昏黑的天,嘿嘿地笑着,愣了片刻,她转过头来,脸变得狰狞了。 “老天,我用我的命诅咒周怀紫生生世世姻缘不幸,或鳏或寡孤独终老,奔波劳碌艰辛一生,如天应我咒,就拿走我这条命吧!” 她一字一句说完,一头撞在墙上,脑血横流,香消玉陨,整间新房一片血红。 青梅跑进来,点亮了烛火一看,念橙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头上一个很大库洞,血汩汩地往外流,她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风狂暴地敲打着窗棱,“哗哗”作响,两道闪电从空中泄下,好象天的眼睛,接着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夫人,你醒了?喝口茶吧。”丫头扶起了崔夫人,递过茶来。 “唉!老天爷,我儿自幼多病,我早知道会有今天,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崔夫人擦着眼泪问丫头:“少夫人呢?她有什么反映?” “少夫人她……她在少爷归天后,就一头碰死在新房里。”小丫头知道崔夫人的脾气,说这些话时,她很害怕。 “呵呵……好,”崔夫人笑着从床上起来,想了想说:“明天派人给周家报丧,给亲戚朋友报丧,就说少爷少夫人伉俪情深,少爷去了,少夫人徇情而死。还要和周家说:崔家要让族里给少夫人立贞洁牌坊,让少夫人穿喜服下葬,一同发丧。” ---------------------------------------- 谢谢朋友的支持…… 左左1997:谢谢你再没书看的情况下再一次光临,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第十章的题目叫“偷梁换柱”,谁都知道换了,人们现在关心的不是换,而是换的结果。一句换了,就是结局了吗?后边还有二十多章呢。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二章 濡沫苦相依 浓得化不开的血雾包围了怀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念橙浑身是血,苍白的手穿过血雾狠狠地抓住了她。怀紫用尽全力甩开了念橙的手,一回头,血雾中忽然盛开了一朵玫瑰,慢慢打开的花瓣滴出了血珠。 “啊”怀紫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声尖叫把齐皓宣惊醒。 “紫儿,紫儿,你醒醒,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齐皓宣把怀紫抱到怀里,下巴抵住怀紫的脸,轻轻拍打她的肩。 “齐郎,姐姐,我梦到姐姐了,她全身是血,好害怕。”怀紫喘息着泣不成声。 “做梦而已,梦都是反的,睡吧,我在你身边看着你,别怕。”说着,扶怀紫躺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握着。 周二夫人一早听说崔家的人来报丧,吓得脸色大变。她之前设想了念橙发现她偷梁换柱的多种结果,就没想到念橙会以死相抗。她不敢再隐瞒下去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佛堂,跪到佛堂门口,大哭起来。 “姐姐,呜呜……”她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捶自己的头。 周大夫人从佛堂出来,看见崔家派来报丧的人,满脸悲色,跪在二夫人身后。她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周夫人平静了一会儿问:“是姑爷去了吗?紫儿她怎么样?” “少爷去了,少夫人也去了!”崔家的人跪着向前一步说:“少夫人陪少爷一起去了,老夫人让族里给少夫人立贞洁牌坊……” “紫儿……”大夫人听到这些,身子晃了晃,挣扎着没起来又倒了下去。 “表姐,我对不起你,”周二夫人跪在大夫人面前,抱着大夫人的肩,说:“姐姐,不是紫儿,是……是橙儿,橙儿……是我,是我做的,你打我吧!” 周大夫人看着二夫人哭急的样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一下子昏死过去。 候爵府的院子很大,里外有回廊相连,齐皓宣在外院吩咐管家,让他传话下去:“告诉府里的人,崔家的事情不要让夫人知道。” “齐郎,今天有心事?”怀紫走过来,拉着齐皓宣的手问。 “没有,紫儿,我有事和你商量,”齐皓宣握住怀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紫儿,明日按祖例是你回门的日子,你就别回去了。过几天我要去北郊大营监训,这几天你在家多陪陪我好吗?” “应该回去看看娘,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我很担心。” “你放心吧!我和母亲说过了,让管家去周府说一声,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齐皓宣把怀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她的存在。可周家玫园里那张娇艳的脸,此时已经装进了棺椁,就要埋进黄土,今生再也不复谋面了。 深爱的人陪在身边,固然欢喜,可那就此逝去的生命呢?他心里深深哀叹,强烈的自责一次次击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痛难以平静。他总是在想,如果有来世,上天让他再遇那张娇美的脸,他会用自己的一切去赎罪,为爱他的和他爱的人。 “紫儿,有一天我死了,你的亲人死了,你会怎么样?” “齐郎,怎么说这些?你不会死,也不能死,你答应要陪我一起终老山林的。等到我们头发白了的时候,还在一起相互搀扶着,慢慢散步,看夕阳落下去。” 昨夜风雨过后,今日艳阳高照,可怀紫此时的心,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怀紫靠在齐皓宣怀里,幽幽地说:“齐郎,如果我们俩个谁先死了,一定要在奈何桥边等着,不管等上多少年,也不能一个人先过去。” 齐皓宣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热泪滚落下来,为了死去的和活着的人。 “好,紫儿,我答应你,如果我死了,一定会等到你。” 怀紫哽咽出声,这些天,她有着更深的悲哀,她想把自己的心哭出来。 齐皓宣蹭去怀紫脸上的泪水,轻声说:“过了这几天,我就皇上说请辞,我们到城外的山角下,盖几间草屋,种满菊花,栽上青翠的竹子,在那过一辈子。” 齐皓宣把怀紫拥到怀里,紧紧地不愿意放开。 怀紫在外院回廊里看书,齐皓平过来打招呼:“弟妹,二弟今天就要从北营回来了吧?他这一走就是十几天,也舍得下。” “是的,大伯,齐郎一会就回来了。”怀紫低头笑了笑,脸上满是期待。 “他回来,你们赶紧去周家看看,他去监训,你也没回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亲戚朋友都去问过了,你们不回去,族里人怎么想呀?” “大伯,我家出什么事了?”怀紫的心“咯噔”一下,提到的嗓子眼。 “你怎么问我呀?你不知道?你妹妹,周二小姐嫁到崔家当晚,新郎病逝,她就碰墙自尽,徇情了,真是烈女子,崔家要给她立现洁牌坊……” “咕咚”一声,打断了齐皓平的话,怀紫昏倒在地。 “紫儿,你一定坚强,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齐皓宣坐在床边拉着怀紫的手轻声安慰。 “是我害了姐姐,是我错了,是我自私。” 怀紫躺在床上几天了,她眼神直直地看着屋顶,喃喃出语,不住自责。 “紫儿,你快点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不是你的错。” “齐郎,紫儿是个坏女人,对吗?是我害死了姐姐。” “不是,紫儿,那次竹园相遇,我就心有所司,我们是相爱的!对不对?” 怀紫看着齐皓宣的眼睛,这双眼睛又一次流下了热泪。是的,那次邂逅,他们已经情定今生。念橙死了,可这到底是谁错了呢? 齐皓宣扶着怀紫的双肩说:“紫儿,你很善良,你那么做全是为了我,我们谁也没错,要说错,就只能说天错了,紫儿,你明白吗?是天错了,你比我勇敢。” “齐郎……你是紫儿永远的依偎对吗?”怀紫把头埋在齐皓宣怀里。 齐皓宣把头埋在怀紫的身上,轻声说:“紫儿,我是你的依偎,今生是,来生也是,你也是我心里的依靠,你知道吗?北疆战争又起,我又要出征了。你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要好好的,我的紫儿,我们都没错,你不要总是自责。” “齐郎,我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去吧!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齐皓宣又要离家出征了,怀紫知道,这个男人是善良的,他不想有杀戮。怀紫也不想让他心里有更多的惦念,她强迫自己好起来。 怀紫抚摸着齐皓宣的头发,柔声说:“齐郎,我给你梳梳头吧,梳得顺顺的,让我的齐郎平安顺利,凯旋归来。” 怀紫轻轻梳着齐皓宣的关发,满含柔情的眼睛看着他的每一根头发。 “紫儿,你的手真巧,真柔,梳的真好。”齐皓宣吻着怀紫的手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紫儿,你一定坚强的好好的活着,为了我。” 齐皓宣带兵出征了,怀紫天天写信,静静地盼着。 “齐郎,你离家一个月了,我很好,我怀了你的骨肉,我想给他取名叫征儿,让他记着他的父亲在外征战,我天天再盼,盼着你凯旋归来。” “齐郎,你离家两个月了,我天天给你写信,一封也没捎给你,我怕你分心。紫儿很好,征儿也很好,你放心吧!盼你回来。” “齐郎,几个月也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我知道你也牵挂我,也惦记征儿。我可以摸到征儿的心跳了,他肯定也想你了,爱妻爱子都苦盼着你呢!” …… ---------------------------------------- 今天更新两章,明天不更了,周一再见。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三章 阴阳两相牵 金銮殿上气氛异常紧张,皇帝脸色阴沉,窝在龙椅上,半天不语。 “皇上,征战半年,北疆失守,齐将军以身徇国,哈赛大军占领了北疆城。” “皇上,当初齐皓宣妇人之仁,上次如全歼哈赛,也不会有今天后患。” “皇上,齐皓宣为贻误战机,导致惨败。” 皇帝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阴狠,他把心中的怒火全发奏折上了。 “传旨:齐皓宣指挥失利,大军惨败,导致北疆失守,罪不容恕。念其战死疆场,祖上有功于社稷,削去齐氏爵位,罚没家产,贬为庶民。 “婆婆,你吃一点吧!你不能这样,齐郎在天之灵也想你好好活着,紫儿以后会代齐郎尽孝膝下,征儿也会代父尽孝,婆婆,你一定要好起来。” 也是那样的昏黑的夜里,一把火烧毁了周家的玫园和竹林,周家二位夫人被救出火海,莫大的家业烧得寸瓦不存。 “真是造孽,周家这么大的家业,一把火就夷为平地了。” “大小姐死了,听说是让二小姐给逼死的,真报应呀!” 怀紫的身子已经很笨重了,一脸倦色,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短短几个月,她经历了太多,她强忍着泪水,苦苦地撑着。 冥府地藏宫里,披剑罗汉盘坐在大愿菩萨面前,若有所思。 “弟子已脱去齐皓宣肉身,历劫归来,在此聆听菩萨教诲。 “阿弥陀佛,披剑罗汉自修行至今,数次历劫,于今已满七七四十九次,终成正果,得真身,可喜可贺。大帝爱你智慧仁慈,与我协商,封你一方鬼帝,辖南方鬼域,治渡阴府众鬼,早脱苦海,功德无量,择日赴任吧!” “弟子在此谢过大帝、谢过菩萨,”披剑罗汉抬起了头,慢慢地说:“菩萨,弟子不能赴任,弟子要放弃三千年修来的真身,再入红尘,特来请菩萨法旨。” “阿弥陀佛,罗汉真身修来不易,怎么轻易荒废,再入苦海呢?” 地藏王菩萨双目如炬,目光却很慈爱,他看着披剑罗汉,双手合十。 “菩萨,世尊渡化世人,教与诚信守诺,广结善缘,今弟子历劫归来,得成真身,却欠下了对一个人的承诺,弟子想守承诺,弃掉这正果真身了。” “你于红尘,本是匆匆过客,牵牵绊绊都是劫数,经历过就与你再无牵扯。” “那红尘中的牵牵绊绊,牵扯的不是弟子已经脱去的皮囊,而是披剑罗汉的心,不是佛心,而是那一颗久经劫数洗礼的人心。” 地藏王菩萨又一次高颂佛号,“此事大帝心意已定,不好更改。” “大帝也是人做,披剑罗汉用齐皓宣的人心做了承诺,为了这个承诺,弟子愿放弃修为,重入六世轮回,与她往生相遇,再续今生宿缘。” “阿弥陀佛,历劫归来,你的劫数却刚刚开始,远远未尽。” 对于披剑罗汉的执意而为,地藏王菩萨不知道还能以什么理由阻止他。 怀紫挺着肚子,艰难的拉着一辆独轮车来到一个小院门口。 “大娘、娘,我找到了住的地方,和婆婆一起住,小了点,挺干净的” 周二夫人帮着怀紫安顿好大夫人,又帮女儿收拾屋子。她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了,看着女儿辛苦,她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 “娘,你先歇会,等我生下征儿,就去私塾帮忙,到时候给大娘抓好点药。” 一个男孩降生在这个小院,却没有给这里的人带来多少喜气。 “这刚生完孩子,能干这活吗?多累呀!” “这细皮嫩肉的,看看这手都冻成老树皮了,这大冬天的,水这么凉,快别洗了!多可怜呀!让你干这活,你男人呢?” “靠一个妇道人家给人洗衣服养五口人,多累呀!” “没事,这点一会儿就洗完了。” 怀紫停下来,在她冻裂的手上哈了一口气,又接着洗衣服。她咬住了嘴唇,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北边,那里有她最深的牵挂和归属。她知道,她的牵挂此时已经埋入北疆的荒土,而那一抔白骨也是她最沉的爱恋。 “齐郎,我会照顾好大娘、娘和征儿的,会孝顺婆婆的,你放心吧!” 东岳地宫内,大帝面色阴沉,把一本阴司判官的手录扔到披剑罗汉的脚下。 “你看清了吗?偷梁换柱,逼死亲姐,这一条就足以堕六世畜道。亲姐以命诅咒,咒她生生世世姻缘不幸,鳏寡孤独,艰辛终老,天以应咒。” “她很善良,她所作的这一切全是因为我,她没有错,如果天要重惩,应该罚我,而不是她。如今我修成正果,得了真身,却让她生生世世久经劫难,于人情法理不合,更枉费佛祖教化渡人之心。” “其姐的诅咒,天已应下,我等不可逆天而行,死于子时,红装入棺,怨气太重,这口怨气会随她九生九世,直到其姐怨消,这一切已不能改变。” 披剑罗汉翻开判官手录,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盾明白了吗?这是何等重罪?”东岳大帝厉声喊到:“其姐自杀身死,又立下诅咒,难逃十八层地狱重惩。” 披剑罗汉抬起头,双目明亮依旧,只是多了深深的自责和悲哀。 “我愿受天遣,为她赎罪解咒,我愿受地狱一切重罚,化解其姐的怨气。” 东岳大帝全身一震,他咬紧牙关,瞪视着披剑罗汉。 披剑罗汉跪在东岳大帝脚下,说:“我不想得这样的正果,也不要这样得来的真身,也不愿意做那一方鬼帝,灾劫到头,我愿重入轮回,以守前生之诺。” “三千年劫难,你已经得成正果,这样做不值得,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东岳大帝气急败坏,掀翻了座前的案几,权威再一次被挑战,他无从忍受。 披剑罗汉久久看着东岳,轻声说:“大帝封神已久,难道把人间的情义全忘却了吗?大帝辖制地府,天上人间,位高权重,已经不知道何为人心了吧?” “你口出狂言,好大的胆子,你……”乐岳大帝声音颤抖,大声说到:“好,你若能受了九世鞭笞,我就还你一人身,让你重入轮回,去守你所谓的承诺。” 东岳大帝气得面色紫红,他狠狠地说出了冥府最狠的刑罚,想让罗汉屈服于他。没想到披剑罗汉心意已绝,甘愿受鞭笞之刑,也要信守承诺。 郊外,一个小土包,角下插的木牌上写着“亡夫齐皓宣之墓”,这是齐皓宣的衣冠冢。在它旁边还有一个大一点的坟茔,怀紫跪坐在坟前,焚烧后的纸钱飞来飞去,象一只只黑色的蝴蝶,伴身清明的细雨,飘着,直到消失在昏黄的天际。 “齐郎,你走了三年了,征儿会叫爹了,长得很象你。你有没有在奈何桥边等着我,有时候真想去找你,可想想又不能去。征儿没了爹,我要照顾他,还有娘、有婆婆,我还要代你尽孝,让她们安养晚年。大娘走了,去和姐姐团聚了,你要是看见姐姐,一定代我说声‘紫儿对不起她’。” 一样昏暗落雨的清明,又多一个很小的土包。 “齐郎,十年了,可怜的征儿太想你了,随你去了。你们父子见面了吗?你没见过征儿,会认得他吗?我现在刘员外家帮佣,婆婆和娘的身体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她们,好好活着,你放心吧!” 还是那个季节,还是那样的跪坐,只是坟包又多了一个。 “齐郎,二十年了,婆婆也走了,婆婆、你和征儿团聚了吧?我真想你们。如果要桥边等着太冷,你就带着他们先走吧!拉着征儿,扶着婆婆…… 白发老媪又来到了这样的郊外,在五个坟堆前都点上了纸,坐在最靠边的坟前,轻声的诉说着心里话,她的脸就象初恋的少女那样羞色温润。她眼睛里没有泪,只有缅腆的笑意,她的白发在风中,象一个轻舞的少女。 “齐郎,三十年了,娘也走了,我的头发白了,眼睛也看不清了,在这边我没有牵挂了。一想到快要见到你了,我的脸就红了,心跳也快了,就象第一次在竹园见你的时候一样。你还再等我吗?你不等了我也不怪你,我知道那边一定很冷,就象现在……” ---------------------------------------- 致读者朋友和左左1997:三界书斋是一家灵异社,他们的工作就是和神鬼打交道。《姻缘咒》只是他们在工作中,经历的一个故事,这篇只有八万字。下边还有八个故事,预计写完要有五六十万字。前面需要交待的太多,可能有些啰嗦。但这些确实必不可少。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四章 双使泪 菩提心 罗汉讲完了故事,甩掉了脸上的血泪,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没她勇敢,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知道她会找我……” 浊血和那些听故事的鬼差都哭了,只有清泪的脸上露出了莹莹笑容。 “泪,你在笑吗?”浊血非常不解,“都说你的心是水做的,你的泪最多。” “血,刻骨铭心的情爱天上人间能有几回,真正的感动不一定是流泪。他和她们都我震撼钦佩,我们应该为他们笑。” 听完罗汉的故事,清泪心中思潮翻滚:“如果有一天我犯了罪,被贬入红尘历劫,你会舍弃三千年修为的真身,陪我蹋入万丈红尘吗?我知道你会的,因为如果是你在红尘中,我会去得义无反顾,同心共守,无怨无悔。” 相伴一生或许不能读懂爱的真谛,偶然邂逅或许就会有碧落黄泉几生相随。 “我明白你的意思,”浊血抹去一脸的血泪,说:“我现在笑不出来,九世已过,轮转王上了折子,可大帝他……,还在打,真没有天理了,我找你来是……” “血,我懂,我们去找轮转王。”清泪拉着浊血去了轮转殿。 听到小鬼来报,一个胡须和面目一样漆黑的胖老头急忙蹲在桌子底下。 “出来,别躲了,看这样你是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了?”浊血掀起了挂在桌上的黑布,一把揪住了轮转王的胡子。 “血姑娘,你真聪明,你怎么一下就找到了?”胖老头扯回自己胡须。 “拜托你下回藏的时候有点创意,别老躲在一个地方。”浊血坐在轮转王的椅子上,“透点内幕吧!没见泪和我一起过来了吗?” 十殿阎罗对两位美女鬼仙总会多几分尊重,轮转王最尊重最怕的就是浊血了。 胖老头靠着桌子叹了口气,说:“你都看到了,期限到了,也在等大帝……” “十八层是你管辖的范围,你再上折子呀!”浊血打断的轮转王的话,拍着桌子喊到:“九世期限已到,大帝做出承诺,难道说变就变吗?” “不要这么说,大帝这是爱之深,责之切。”轮转王把折子摊开,“程序你们知道,我要先报北方鬼帝,他们再上报大帝,要不那鞭就要打在我身上了。” “血,当一个人的权利大到可以言令必行、没有钳制的时候,他会抛开道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不能为。神仙也是人做的,大帝现在是神,前身也是人。” 轮转王听到清泪说这话,吓了一跳,忙示意清泪住嘴,又四下看了看。 “轮转王,你也知道我所说的是实情,”清泪的语气还如往常一样温柔,“这件事,我们想帮罗汉,上天入地,再所不惜,你能给我们指条路,对吗?” 清泪温软出语,对于轮转王来说,不亚于重磅炸弹。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又从怀中摸出了一颗舍利明珠,有些不舍,去被浊血一把抢了过去。 “泪姑娘,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拿舍利明珠去吧。” “好,谢过轮转王,”清泪拉着浊血走出来,回头又说:“这也是你的功德。” “哎呀,只要不是祸事就行了。” 在冥府,舍利明珠相当于地藏宫的能行证,有珠在手,无需通传。 “老衲知道二位仙使为何事而来,老衲立誓在地狱修行,是以我佛慈悲渡化恶鬼道众生。”大愿地藏王菩萨盘坐在蒲团上,闭目轻颂佛号,“冥府事务由大帝掌管,罗汉此为确实犯了戒律,这也是劫数,阿弥陀佛。” “罗汉受红尘羁绊,本是劫数,可他以饱受鞭笞之苦,以解冤咒。宁受九世鞭笞,以消除冤魂怨气,助冤魂早日飞升,这本身也是功德。菩萨慈悲为怀,求菩萨渡化罗汉,助他早出苦海。” 清泪说完,拉着浊血跪了下去,头已触地,语气没有哀求,却有些绝然之意。 大愿菩萨沉默片刻,看着她二人,双手合十,默颂佛号。 “而今之计,只有如此了,求人不如求已。观音大世的珍珠泪玲珑血,紧联阴阳两世,双使垂泪,万鬼恸哭,声传十方,天地同悲,阿弥陀佛。” “谢菩萨点化。”清泪冰雪聪颖,走出地藏宫,把菩萨的意思告诉了浊血。 清泪满脸水泪,象珍珠滴落,剔透晶莹,浊血眼里血珠滚落脸颊,丹朱玲珑。 一时间,魂出悲声,万鬼哀嚎,哭声冲破地府,直冲云霄。 大家可以想想,别说一万个人,就是一百个人同时哭出声,会是什么样?何况是万鬼同哭,人们都用“鬼哭狼嚎”形容声音难听,可能说的是一个鬼,比此时的盛景,不知逊色了多少倍。可以想想,当时的气势是多么壮观宏大。 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太上老君正闭目修身,他的炼丹炉晃了几下,险些摔倒(还好没倒,要不又有火焰山从天而降了)。 老头一激凌,打了个冷颤,忙喊:“童儿,去看看,出什么事了?什么声音?” 玉皇大帝半躺在御榻上,看仙姬水袖飞舞,听到悲声传来,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见四大天师、二十八星宿,四海神仙一齐拥进灵霄宝殿。 东岳帝宫,更是一片混乱,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八方游神,鬼差阴使,齐聚在殿上。东岳大帝听此哀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掀翻了御案上的笔墨,把奏章扔了一地。他此次大发雷霆之怒,并不只是他的权威又一次面临挑战。 “大帝,太上老君派弟子来问,发生什么事情?责怪差点毁了八卦炉。” “大帝,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前来查看。” “大帝,玄女娘娘的秋棠金果被哭声震落一地,让地府赔呢!” 进来回禀的鬼差都被大帝骂了出去,大帝冷静下来,心中豁然,他传令升殿。把清泪和浊血在押,带到了大殿中,审问情况,二使如实回答。 “啪,大胆引魂使,你本是戴罪之身,又私入鬼门关,横生事非,定要重罚。” 东岳大帝狠狠拍在书案上,瞪着跪在大殿上的清泪和浊血,大声斥呵:“来呀!先把她俩拉下去,追魂剔骨鞭,打九鞭。” “阿弥陀佛,大帝且慢动手,”大愿菩萨双手合十,走进大殿,“听老衲一言,二位仙使善心如水,是地狱之福,请大帝三思。” “菩萨,披剑罗汉历劫归来,已经入了我东岳帝宫,封南方鬼帝,天上玉皇已准,这事我会处理,就不劳菩萨费心了。” 东岳大帝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冰冷,他清楚此事大愿菩萨已参与其中。双使垂泪,以恸万鬼,本是天地至秘,知道此法之仙佛甚少。 “阿弥陀佛,披剑罗汉地狱受刑,化解怨魂戾气,慈悲为怀。九世期限以满,地狱劫数已尽,大帝也应信守承诺,方能治服冥府,这才是冥界之福。” 大愿菩萨此举,是希望能说服东岳大帝,以免罗汉灾劫。 “他有违帝令,这九世鞭笞只是地劫,怨魂赌天诅咒,他说过要替人受天遣的。他留恋红尘,佛心不定,破了佛家戒律,也要受罚。” “若依我看,所有戒律,本同虚设,罗汉不实抬举,有损大帝颜面,才是最最该罚。按大帝所说,罗汉罪应万劫不复,这样又能挽回大帝的颜面。” 铿锵出语,气惊四座,东岳帝宫,唏吁一片。 “大胆浊血,小小送魂使,竟敢出言不逊,拉下去。” “大帝,浊血说的没错,大帝为了颜面,可以纵改承诺,已经不是公正的神明了。”清泪温柔出声:“人心用事,也不会过如此,此心再盛,就是魔心。” “你们胆大包天,你们……”桌子上的东西再一次被大帝扔落地下。 “阿弥陀佛,大帝息怒,二位仙使言语冲撞本是善意,是帮大帝历了心劫。” “这本身就是大帝的劫数,而罗汉恰恰是一颗菩提之心。” 东岳大帝明显处于弱势了,这本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样的过场必须要走。大帝降中明确,清规律法不外乎于情理,神心、佛心皆如此。 “哎哟,听了半天,才明白,多大一点事呀!”挥着拂尘的白胡子老头上前说。 这位就是代表玉皇大帝的天界全权发言人――太白金星了。 “赌天诅咒本是心魔做祟,这种极端做法更是逆天而行,小神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回去禀明玉帝,破除咒语,免去天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披剑罗汉本是渡人,与破佛家戒律不相背悖。” 大愿菩萨对着太白金星高颂佛号。东岳大帝看了看他们,舒了一口气。 东方游神上前跪奏:“罗汉之事,本有隐情,是我等主司人间事务的查察之 神,未尽已责,妨碍大帝公正青目,臣在此请大帝重罚。” 八方游神全部跪地请罪,这无异于给了东岳大帝一千八百层台阶,把他从泰山顶上稳稳迎了下来。其实大帝自九世期限以到,就想着怎么下这个台阶了。 见八方游神请罪,东岳大帝心中大喜,但他见脸色一沉,停顿片刻说:“尔等不查,本帝自有重罚,罗汉劫数已尽,该去转生了,来呀!带罗汉到大殿。” “阿弥陀佛,老纳还有一事,请大帝高抬贵手,从轻发落二位仙使。” 清泪拉着浊血跪到大帝脚下,请求恕罪,大帝面子已经争足了。 “这次姑且饶恕你们,下不为例,都起来吧!” 披剑罗汉谢过大帝,又说:“怨魂念橙,也请大帝枉开一面。” “好吧,十年后让她再得一人身。”东岳大帝挥了挥手,又说:“罗汉既有承诺,你们会相遇,能不能再续前缘,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去吧!” 披剑罗汉的灾劫已过,个中滋味,让人扼腕,浊血送披剑罗汉转生去了。 “罗汉,你承诺之人已转生六年,重入轮回,诸多劫难,你好自为之。” 披剑罗汉深深鞠躬,谢过清泪浊血,被带去轮转殿了。 这正是:宁受九世鞭笞苦,只求一生长相守。 清泪和浊血讲完了披剑罗汉的故事,张大师沉浸在故事中,问:“后来呢?” “后来,念橙跑了,又抓到了,咱们都参与了,再后来……”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五章 奇怪的收货人 正午的太阳炽烤着大地,刺得人眼睛生痛。罗紫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天,本来今天休息,一个奇怪的电话打来,就让她现在过去送货。 毕业十年了,工作越做越不顺,现在给电视购物送手机,罗紫也觉得很委屈。她皱了皱了眉,犹豫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出门了。 “阿姨,下班了?”罗紫推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刚要出大门,看见房东正在大门口和几个人说话,上前去打招呼。 “罗紫呀!怎么大中午的出去呀?多热呀!戴个帽子吧!” “没事,我去把这个送了,路有点远,我现在去才能赶上。” 罗紫抬头看了看天,咬了一下嘴唇,骑上车走了。 “这就是在你家租房住的那老姑娘呀?模样挺周正的,看着也没三十呀!” “看着没有,都三十二了,在我家都住六七年了,现在还没结婚呢。” “年龄大了就不好找了,高不攀,低不就,她什么条件?我帮她寻磨着。” “人不错,模样又好,本科毕业,给电视台送货,能吃苦,挺要强的一个人。” “这本科毕业,就给人送快件,这也不合适呀?” “唉!也没办法,一份工作做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让人炒了,都换三四份工作了。对象谈得好好的,说分就分了,也处了好几个了,就是不成。” 罗紫的房东和几个邻居议论着罗紫,语气里满是惋惜。 罗紫骑车一小时,累了一身汗,来到了一所高档社区,确定了收获地址。她翻开包看了看,还有一个收货地址也在附近,要是方便也一起送了。 她敲开了门,满屋的红色呈现在她眼前,晃得她睁不开眼。一个面色僵硬冰冷的妇人把她领进了客厅,示意她等着也不说话。 一股冷气从罗紫背后冒出来,红色本来是鲜艳喜庆的暖色调,可站在这间屋子里却让她感觉很冷,也很压抑。 “阿姨,周小姐什么时候能收货?”过了很长时间,罗紫试探着问那妇女。 “我是保姆,不知道周小姐什么时候下来,你等会儿吧!”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罗紫抱着肩,打量着这间屋子,这套公寓是复式结构,房间装饰豪华,屋里以红为主色调,高档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 罗紫的眼睛顺着楼梯往上看,忽然吓得浑身哆嗦。楼梯拐角处有站着一个黑衣女人,此时正背对着她,可罗紫明明刚才看到了她冰冷而空洞的眼睛。 罗紫不敢在看,忙回过头来找那个保姆,可屋里根本没有人。她在抬头那个黑衣女人也忽然不见了,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了。 罗紫感觉头皮发胀,她看到了屋里的空气也变成了红色,一片红雾包围着她。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先是娇俏的女孩笑声,接着变成了冷笑,再而是阴笑。罗紫的头痛得几乎炸开了,她急忙捂住了耳朵,闭上眼,蹲在沙发角上,不敢动弹了。 “小姐,把手机给我吧!我替周小姐收货,给你钱。”保姆的声音唤醒了她。 罗紫睁开眼,看到保姆就在她面前,屋里光线强了些,还是那冷冷的红色。 罗紫连钱都没有数,拿起包就跑了出去,到了太阳底下,她才喘了口气。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哈哈……”那间公寓里的笑声仍在罗紫耳边回荡。 出了这所高档社区,天气依然炎热,罗紫感觉身上很温暖,能生活在阳光底下真好。她叹了口气,不敢再去想刚才那一幕,象梦又象是真实的存在。 罗紫平静了一下,找出了附近另一个收货人的地址,又去送另一家的货了。 常世路是一条铺满水泥石子的小路,大概有三米宽,路两边四季青叶子绿油油的,这条小路就象从树林中开出来的。小路尽头是一栋二屋小楼,略显陈旧,楼的周围种满各样花草,连北方不好养的柠檬也长势很好,枝头挂满了青色的果。 花开得灿烂,罗紫深吸一口气,清香满腹,刚才的恐惧在她心里淡去了。这里景色怡人,还有一种清清灵灵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 “这里住的该是什么人呢?能把周围装扮得这么美。”罗紫边看边想。 这栋小楼门口挂着一副对联:“疑难杂症,济世救人神仙手;人神鬼界,慈航普渡菩提心”。横批的位置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三界书斋”几个大字。 “这对联有点意思,象是隐士住的,难怪环境这么好。”罗紫暗想。 “嗷嗷”几声小狗的惨叫声,从楼里传出来,“既生猫,何生狗?”紧接着一个清脆又有些尖细的女声传了出来。 “呵呵,虐待小狗还改用《三国演义》的名言了。”罗紫笑着敲开了门。 门开了一道逢,闪出一个清丽飘逸的女孩,一身淡蓝色长裙,长发齐腰,她看着罗紫,半晌才说:“对不起,小姐,今天不接诊,您能改天再来吗?” 罗紫有点吃惊,心想:这是医院吗?怎么接诊呢? “噢,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电视购物送货员,找一位邢先生。” “不好意思,”那蓝衣女子这才打开门让她进来,说:“居士,找你的。” 居士笑着走过来,示意罗紫先坐下,罗紫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客厅里三个女孩,一个穿黑白t恤的小女孩正摆弄一条狗,一会揪起耳朵,前腿离地,一会抻住尾巴,后腿离地,一会抓背毛,四腿离地。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面色雪白,自罗紫进屋,就一直冷冷的看着她,好象要把她看穿。 “当心别让小狗咬了你。”罗紫可怜那条小狗,善意提醒那个女孩,心想:刚才那“既生猫,何生狗”的狂言肯定是她发出来的。 “哼!它敢咬我一下,我就咬死他,看谁的牙尖。”说完呲了呲牙。 “来,先喝杯水,别听她胡说。”清泪给罗紫拿了一杯水,又说:“扣子,别玩了,有客人在,稳重点。” 居士笑着摇了摇头,问:“手机呢?让我看看,1998元是吧?” 罗紫点了点头,接过居士递来了钱,拿出手机,打开包装,递给他。 “是买给我那一部吗?太好了,这么快就送过来了。”扣子一把抢走了手机,“红色的,真好看,还能听音乐、能照相,钰姐姐,你最喜欢的颜色,看看。” 水钰接过手机看了看,又把目光落到了罗紫头上。 扣子拿过手机问罗紫:“告诉我怎么打开?怎么用?” 罗紫接过手机,按下功能键,对扣子说:“这能照相,你看。” 罗紫把镜头对准了水钰,却吓得大叫一声,把手机摔在地上。居士一看,心过来拣起手机递给扣子,又拍了拍罗紫的肩膀。 罗紫擦去脸上的汗,心想: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一家冷得让人心寒,到这里,这么鲜艳的红衣里,怎么会有一具血肉风干的尸体呢? 居士的目光让她感到了安全,她递给居士一张名片,又一次匆匆跑了出来。 “居士,她怎么了?”扣子指着罗紫的背影问。 “她从手机里看到水钰的原身了,吓坏了。” 居士郑重了嘱咐了她们三个不许照相,又和她们讲起了照相的故事。小扣子拿到手机,就想照相,还想着自己怎么摆pose,一听这话失望至极。 ―――――――――――――――――――――――――――――― 居士为什么不让扣子照相,是有原因的,这里面有一个故事: 话说一个小伙子开了一家照相馆,一天,一对老夫妇来到照相馆照相。 小伙子一见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说:“大叔、大妈,你们照相呀?现在流行老夫妇拍婚纱照,你们也拍一组吧?” 大叔说:“我和老伴刚去趟大城市,就想留个纪念,那啥纱照就不拍了。” 大妈说:“刚去趟铁岭,这不才回来,想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就拍普通的吧!纱照年年都拍。小伙子,去过铁岭没?那城市那叫大。” 小伙子:“没去过,好,那就拍普通的吧!那您二老先做这,我调试镜头。” 小伙子把镜头对着两位老人,准备照相,他从镜头里往外一看,吓了一大跳。从镜头里往外看,哪有什么老夫妇,两只乌龟在椅子上爬着呢。 这小伙子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抬头看这对老夫妇坐得好好的,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镜头,里面还是看不见人,就只有一对乌龟。 “大叔,大妈,我这相机有问题,恐怕照不了了。” 大妈:“啥问题?怕俺们给不起钱,有钱。” 小伙子摸了摸头说:“不,不是,我在镜头里边看不见您二老,只有俩只龟。” 照相的小伙子不好意思解释着,等他抬起头,那对老夫妇已经没影了。 “说不让你照,你不听,这下好,显原型了。” “这怨我呀?我怎么知道,这人间的相机比照妖镜还厉害。” 紧接着,这俩只老龟精就接受sky tv(天空电视台)的《真话假说》节目的访谈,把照相的事说了出来。这sky tv针对天庭地府做了直播,还知会了阐劫二教,通知各教徒不得在阳间照相,否则责任自负。并责令灵媒、巫婆、阴阳先生等起到监督作用,免得在相机下显出原型,闹出乱子。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六章 红绿灯下再相遇 罗紫又从三界书斋受了不小的惊吓,快步出来,走在常世路上,看着那些灵秀的花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在太阳底下,她还是感觉头皮发麻,今天这两家收货人,真是奇怪。 她骑上车,走在大路上,看着过往的人群,心里终于安定了。也许这种害怕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吧?不管经历过什么?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好的坏的,都会带走。十年前,她没有想到现在,这是她人生的阴霾期,她相信一切都会过去。就象刚才,她感觉到了阴冷,看到了奇怪的事物,当她走在阳光里,一切都消失了。 想到这些,罗紫笑了,这十年,那么多的人和事,每次那让人辛酸又心痛的经历。过后,她总会那么想,也许什么都有可能失去,但她总认为生活是美好的。也许过了今天,再过了明天,日子就会好起来,有希望总是乐观的。 太阳烤的路面烫乎乎的,车走在路上磁磁地响,走了没多远,又是一身汗。。 “这才五月,到了大夏天,要是去送货,可怎么过呀?唉!多么热也要过。”罗紫在心里自问自答,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十字路口,对着她的红灯亮了,她停在了路口。有一抹血红在她眼前划过,她仔细看了看又没有了。一辆黑色轿车从她左侧靠过来,就要靠到她身上了。她又一次感觉到那阴冷的压抑,一双血红的眼睛,透过车窗,仿佛要把她看穿了。 车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了疼痛,身上的血慢慢流到了地上,一片阴冷的红。 “啊!”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忽然眼前有绿色透出,她叫出了声。 绿灯了,那黑车开走了,路边有好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打了冷颤。 “罗紫,小紫,是我呀!”她勉强骑到对面,听见有人叫她,停下来看了看。 “苹苹,怎么是你?”喊她的人是她大学同学李苹。 “怎么不能是我?我不是常说:既使我们分开,茫茫人海,不知哪天会相遇在红绿灯下,说的不就是我们现在吗?” 李苹见到罗紫很兴奋,她的兴奋感染了罗紫,罗紫心里不象刚才那么压抑了。 “又听到你抒情了,真难得呀!”罗紫下了车,拉着李苹说到。 “我还以为刚才你看到我了,才喊这么大声的,” 罗紫喘了口气,摸摸自己的额头,刚才看到车压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没了。 “想什么呢?觉得见到我难得?走,请你吃饭,好好聊聊,就在这附近。” 罗紫笑了笑说:“不晌不夜的,你吃什么时候的饭呀?不用上班了?” “我没上班,都忙昏了,去喝杯水吧!好久不见了。” 李苹拉着罗紫在路边冷饮店坐下来,同窗四年,几年不见,彼此都很亲切。刚才又一次感觉到了恐怖,在这种久违的亲切下,她觉得心里温暖了。罗紫的鼻子很酸,若大一个城市,又有几人能这样温暖你的心呢? “我们刚买了房子,我看着装修呢,不上班了。你怎么样?结婚了吗?你这销售部经理做的不错,你有能力,又能吃苦,在哪都能做好,我家刘刚最看好你。” 李苹连问带答,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让罗紫有些应接不暇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浪漫天真的岁月,她的心扉打开了。 “恭喜你们,买了房子就在这个城市有家了。我还没结婚,我结婚能不叫你去呀?我年初就离开那家公司了,现在给电视购物送货呢。” 李苹瞪着眼睛问:“怎么回事?小艾结婚和你一起去的那个帅哥呢?看着人不错,不是说马上要结婚吗?后来就没你消息了。” “那一年就分了,我现在一个人生活。” 说起自己的感情,罗紫的眼睛有些朦胧,她努力克制,怕眼泪这时候落下来。 “你都多大了,怎么老是这样,看你没事人似的,我都急,”李苹握住罗紫的手又说:“女人有了家,有了孩子,心就踏实了,小紫,你别老这样了。” “苹苹,这些我都明白,我也这样想,我也在努力呀!”罗紫抿着嘴,强迫笑容挂在嘴角,眼睛依然明亮,“好多事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相信是缘份没到。” 李苹叹了一口气,大学四年,在李苹看来,罗紫是完美的,可毕业了,一切都改变了。现在,李平能看得出来,罗紫生活很不如意,但她知道,罗紫是坚强的,是乐观。这对于一个懂得生活,热爱生活的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没事,小紫,相信老天的眼睛是睁着的。”李苹笑着说。 “哼哼!”两声冷笑传过来,一身黑衣的于晴站在她们面前,吓了她俩一跳。 “于晴,哎呀!今天真是太巧了,怎么会是你呢?” “怎么不会是我?我也是在红绿灯看到你们的?一直在你们身后的。” 于晴出语冷漠,她一直注视着罗紫,眼神中带着阴阴的冷气。 于晴立在罗紫跟前问:“你相信老天的眼睛是睁着的吗?”看到罗紫没回答,她又说:“老天的眼睛从前没有睁开过,以后也不会睁开了。” 说完,她甩开椅子,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看罗紫,冷笑了几声。 “小紫,她这是怎么了?”李苹一脸不解地问罗紫。 罗紫自从良开晚报社,这是她第一次见于晴,她也说不清楚,于晴到底是怎么了?但她能感觉到于晴眼中的恨,她不知道这恨究竟来自哪里? “我也不知道,快十年了,第一次见她。”罗紫不知道该和李苹怎么说。 “算了,不说她了,还说你吧!”李苹看到罗紫脸色不好,握着她的手说:“不过于晴比上学的时候漂亮多了,尤其是穿这身黑衣服。” 罗紫心里一惊,对呀!刚才还在想,觉得于晴哪里有些熟悉,原来是这身衣服。她今天下午送货到那所高档公寓,楼梯口背对她的黑衣女人,穿得衣服好象也是这个样式。而且于晴身上那股森然的冷气,和公寓里的冷气是一样的。 罗紫看着窗外,于晴上了一辆崭新黑色的轿车,回头又冲她冷泠一笑。忽然于晴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透过车窗,阴阴地,看得她心惊肉跳。 李苹拍了拍罗紫的手,看着于晴消失的方向,她很无奈地笑了笑。 “天呀!你还能笑的出来?咱们同学就剩你和于晴了。于晴咱比不了,人家是晚报生活版主编,前两年在电台开办了《教你养生》的栏目,现在又在电视台综艺频道主持专栏节目,叫什么《于晴伴你行》。住着复式洋楼,开着名车,出入高级场所,现在是这个城市腕一级的人物。” 李苹看到于晴今天的表现,语气有些酸,罗紫的眼睛里多了亮亮的东西。 “她现在挺个性的,那次刘刚想找她办点事,她连理都不理,哪还象是咱们同学呀?现在她也不想和咱们联系了,觉得不是她那个档次吧!小紫,说真的,你恨她吗?这些都应该是你的呀?我和刘刚都这么认为。” “开始有点恨,后来就说不上恨,”罗紫眼睛里亮亮的东西终于从眼角渗了出来,看到李苹看着她,罗紫笑了笑,眼睛里的东西却更晶莹了。 “小紫,你哭出来吧!我不笑你。”李苹鼻子一酸,说话都变了味。 罗紫擦去了眼泪,说:“那些也不是我的,要是我做,说不定还没她做的好呢,她也很努力了,命运总是公平的,给你这个总会让你失去那个。” “那命运给你什么了,你觉得你现在有快乐吗?” 罗紫没有回答李苹的问题,面对四年同窗,她终于哽咽出声。 ---------------------------------------- 什么也不说了,坚持一天两章。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七章 十年的辛酸与心得 “十年了,十年了……”那个声音又在罗紫耳边响起来。 罗紫仔细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的十年,自走出校门,多少痛苦,多少辛酸,同时又给了她多少心得。就象是付出了,肯定会有回报一样,经历了也一样。 “小紫,其实于晴变得很快,好象是一夜之间,你发现了没有?” “苹苹,别再说她了,我有些害怕,真的。” 李苹还想在问些什么,看到罗紫这么认真的眼神,她把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好,那就说你吧!到现在了想结婚总是结不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感情确实很不顺利,但我相信自己缘分没到,所以现在心如止水。” “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心如止水?缘份不是等,而要去找,你不着急呀?”李苹伸手摸了摸罗紫的头,问:“看你这样子,真替你担心,你脑子没烧坏吧?” 罗紫笑了笑,推开李苹的手说:“没有,我这也是自己劝自己吗?不能老死钻牛角尖,要是自己想不开,我这十年经历的事,差不多天天都想死了。我现在就想稳定地生活,找一份工作,好好做,养活自己,生存最重要吗?” “天哪!生存重要,师大中文系的美女高材生,去给人家送快件?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吗?要是我,打死也不干。” “呵呵,打不死就要干,我也不想做这样的工作,”罗紫眼里多了几分茫然,但转舜即逝,接着说到:“权宜之计,我现在没什么负担了,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养活自己?话是这么说,我真替你难过,屈才呀!” “做什么工作,只要能做好就不是屈才,好几份工作,都是我刚做出业绩就让公司给炒了,好多事情弄得自己都说不清,那种伤心现在想起来还很难受。” 罗紫说到辛酸时,又哭了,但她很快擦干眼泪,对了李苹笑了起来。罗紫的目光多了些无奈,更有些深隧,让李苹看不透。 “其实给人送快件挺好的,没有努力做出的成就就不会有失落,真的。” “天哪!我真服你了,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能这么坦然?唉!” “坦然不是挺好吗?宠辱不惊,不卑不亢,这么多年,学了好多东西,心也磨练得沉稳多了。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想得乐观一点,人总要活下去是吧?” 罗紫说出了自己最朴素的想法,不管怎么,自己要独立、要生存、要活下去。 李苹听着她说话,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罗紫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李苹这些年也没变,还象她们上学的时候,那么善良,那么可爱。 “小紫,说真的,你家里不催你结婚呀?” “怎么不催呀?弟弟妹妹都结婚生子了,我都两三年没回去了。我妈说我要是再一个人回去,她就去跳河,谁家养这么老的姑娘,她丢不起这人。我每月给她寄钱,两个年都一个人过的,呵呵。” 李苹看着眼前的罗紫,她知道,此时,不能再拿十年前的眼光看罗紫。有过追求也偿试了失败,她率真、达观的性格没有改变,她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傲气,支撑着她。但其中又多了好多东西,如坚毅、如坦然、如包容…… “唉!小紫,人们都说拿的起放得下,这话都会说,能做到的人很少,你能做到。我家刘刚就佩服你这点,什么时候都是平常心,肯定能做大事。” “代我谢谢你们家刘刚认可,我也想借他吉言,做些大事,呵呵。” 罗紫这次笑得轻松了,被人认可总是好事,至少心里能宽一些,遇上事情想想那些认可你的人,也是坚持的动力,人与人之间能有多少深刻的了解呢? “我看过一位女编剧的博客,有篇《女人的眼泪》,她说:‘做女人,心得大,得撑得住’。想到这句话,我就想到了你,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 罗紫明白了李苹的意思,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两下,又笑了起来。 “这点我承认,我的心是大,心大的人想得丰富,看得高,容易受挫折,所以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撑得住,怎么倒下的,还要怎么爬起来。” “我觉得心大也不好,齐亦平是你的初恋吧?你现在是不是总想找个各方面都比他强的人才甘心呀?你的心太高了。” “哈哈……你把心大的意思都弄混了,”罗紫不笑了,“齐亦平是我的初恋,但我从来没和他比较过,我觉得他不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只是有些象。” 罗紫的目光幽深了,声音也有些幽然,李苹静静听着,心随着她的语气发颤。“我梦里就经常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存在, 这些年,我伤心、失落、高兴和痛苦,他好象都伴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以前和齐亦平交往,就是因为这个梦,但现在我敢肯定,我梦里的人不是他。” “梦里亦相随,看来你又是缘定三生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真的,和齐亦平在一起没有归属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属于他,没有那种很踏实、很温馨的感觉,分了也没有怎么伤心,以后谈的这几次,也是这样。”罗紫注视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又说:“其实想结婚和不想结婚都是因为这个,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找个人结婚了,为结婚而找谈恋爱,很被动。” “我看你和那女编剧一样,心太大,又太高,刘刚说太有思想的女人都这样。何必苛求呢?我和刘刚不是很好吗?平平淡淡的” “我很羡慕你们,从容平淡,但我做不到,就象你说的,梦中亦相随,找不到他,我不甘心。我不想找一个随便嫁了,周围压力又太大,可能是太固执了。” “你是太固执了,那个影子说不定只是个影子,是你幻想出来的。哪有那么多真正的感觉呀?那女编剧编的电视剧很好看,那里面的人不都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生活吗?我忘了那个叫什么了。” “《激情燃烧的岁月》,还有好几部呢。所以她所说的‘心大’,可不是你想的自高自大,从作品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怎么不是?心大就是自命不凡,心大了,人空了,容易倒,所以要撑得住。” “哈哈,苹苹,这还是号召性的,你真是越来越有逻辑了。”罗紫大笑了几声,眼睛变得非常明亮了,过了一会她说:“我想她所说的心大是大度能容吧!做人要大度能容,做女人更要如此,我看过她的作品。” 说到大肚能容,罗紫有些心悸了,自己能容吗?能包容过去的和未知的一切吗?她对自己说能,可为什么自己还这么害怕吗?害怕想将来,害怕回忆过去。 “你是大度能容的人,才会这么想别人的。” “心大了,要包容的事就多了,有些事发生别人身上你能包容,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你不但要包容还要撑得住。” 李苹度叹了一声说:“有些道理,小紫,你觉得你撑得住吗?” “现在撑的住,以前经常哭,起起落落,分分合合,每次都一个人靠在墙角哭,这些年都过来了。到现在反到觉得没什么了,苹苹,你也一样,现在有事,刘刚帮你,如果没有他帮你,到时候你一定也能撑的住。人活着,总想要活得好一点,有了想法,总会有办法,你说对不对?” “罗紫,你很让我佩服,于晴真的不如你,我更不如你。” 李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然而这些话,让罗紫有些沉重了。但这种沉重很快就被她融化了,和李苹聊了这么久,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轻松来自于沉重之后,这让她的感悟更深了。十年了,能倾心相谈的,又有几人呢?哪怕只是一个听众? 罗紫走在城市的柏油路上,看看在她身边来往的人群,她的心终于静下来了。太阳就要落山了,夕阳依然美丽,阳光下的生命总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八章 初现端倪 扣子拿着她费尽心机敲诈来的手机,却不象刚才那么喜欢了。扣子要手机,就是想给自己照相。她最喜欢看别人的相片,想象着把里面的人变成自己。可每次t 张道扬一提照相的事,就会被他一口否决,也不告诉她为什么。 今天居士告诉了她原因,她才知道张道扬在她身上用心有多深。想到这些,她窝在沙发里,终于沉默了。 “刚才走的这个人,你们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罗紫从三界书斋匆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水钰问大家。 “不错,人长挺结实,还很漂亮,衣妆打扮太朴素了,影响美感,我想……” 三位女士把目光都转向了居士,居士有些受宠若惊,继而招架不住了。因为他背着脸,就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六只的眼睛有多么不友好。 “斋主对女人的评价总是这么热情,真让人佩服。” 水钰出语冰冷,但她语气里的嘲讽,谁都能听得出来。居士此时完全没有了斋主的架子,他的头快低到腿上了,心里期待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斋主,居士,伪君子,大色狼,大色鬼……” 扣子郁结在心的闷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口气给居士起了几十个别名。 居士站直了身子,双手合十,凑到扣子面前,说:“拜托你闭上嘴,行吧?我,我心痛呀!我买的手机、薯片,花的那些钱,我就当喂狗了。” “什么?你敢把我和蠢狗并列,你……” 看着新手机就要被当成板砖拍到身上,居士又一次屈服了,“对不起,我错了,是喂猫了,我道歉,小姐们,都原谅我吧!” “好了,别闹了,水钰说得是正经事,全被你俩打乱了,”清泪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她的眉宇之间有些晦青气,我一开门以为她是来看病的。” “我隐约闻到一股阴气,在她的头发根上,若隐若现,一直在她左右。” “眉宇晦青,看来是怨魂的怨气,能隐藏在发丝里,本事还不小。” 水钰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罗紫的模样,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那不就成灭顶之灾了,我说水钰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呢?” 水钰飞了一个白眼给居士,想了想又对清泪说:“我有些兴趣,想看看多么深的怨气能这么厉害?居然能聚在头发上,看样子跟随了很长时间了。” “水钰,要是在头发里,这个人就不是宿主。”清泪提醒了她一句。 “我明白,在这里还没做过什么事,用她试试咱们的修为吧!” 清泪知道水钰的脾气,也知道她的本事,当然水钰也和她想到了一起,她同样有兴趣。除此之外,她知道,罗紫是善的,她可怜被扣子虐待的小狗。 “咱们‘出诊’可是有明确价目的,你们别忘记了。” 居士善意的提醒,又遭到了一番口水痛击,致使他不但同意而且还答应协助。 罗紫又一次出现在三界书斋,得到了居士热情的接待,这次她变得很小心了。 “罗紫,这么远又让你跑一趟,先喝杯水歇口气。”居士递过来一杯水,又说:“她又想要红色的,你带来了吗?” 客厅里就有罗紫和居士两个人,三位女士见罗紫来了都去小客厅了。居士出于职业习惯,本身又是个见面熟,没有多长时间,就和罗紫聊得很投机了。 “噢,罗紫,你身边或是你的住处,有没有发生异常的事啊?” 听居士这么问,罗紫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居士所说的异常指什么?自从她毕业后,这十年,离奇的事多了,她渐渐习惯了。 “太异常的事也没有,一切都挺正常的,住处也没有呀!我毕业后在单位住了几年宿舍,后来就一直住在那个地方,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两个人聊到这些问题,有些尴尬了,罗紫回答得也很牵强。居士看到小客厅里,她们几个正忙碌着,无论如何,他必须托住罗紫,免得再沾一身口水。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面善,想多聊聊,不说这些了。”居士又给罗紫续了水,又说:“让你跑一趟有些过意不去,在这休息一会儿,送货辛苦吗?” “也说不上辛苦,我觉得这份工作做得挺坦然的。” “坦然就好,不管什么工作只要自己觉得好就行,成就是自己的。” 罗紫在三界书斋休息了一会儿,也和居士聊了很多,从心里,她感觉这个男人是安全的。聊到后来,才知道两个人都是师范大毕业,算是校友,话就更多了。 “说着说着我成师兄了,我看你心态不错,信佛吧?送你一本《金刚经》。” 罗紫接过经书,说:“说不是信仰,但挺喜欢里面的道理的。” 三位美女终于完工了,居士终于接到了可以解放的信号,他忙拿了一张记者的名片给了罗紫,这才送她出去了。 “她的戒心和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由此可以知道,她的生活不是很如意。”居士想了想又说:“我感觉她人很不错,是我的校友,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扣子皱了皱眉说:“我看不到阴气的源头,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前生。” “阴气没有源头很正常,有人给她施咒,宿主肯定不是她,她的前生什么样?” “不清楚,好象被雾气包围着,我看了她的九世,只要转世成人,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哭的人心酸。”扣子说到这些自己也有些心酸了。 这几位虽然发现了罗紫的异常,又看了半天,也找不到源头,只能就此做罢。 高档住宅区的复式公寓里,于晴穿着一身水红的长裙,有些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姿式,她眼睛血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停地发笑。 “十年了,我就要成形了……”一个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你摆出来了这美人春睡图,还挺撩人的,”齐亦平脱掉外套,凑到于晴身边。 “是吗?撩你这种男人太简单了,可惜呀!”于晴声音尖细娇柔。 齐亦平愣了一下,他看着于晴,不敢肯定那个声音,是出自于晴之口。于晴似乎看出了齐亦平的吃惊,她浅笑了一下,样子很媚。 “姿式不错,就是你的骨头太僵硬了,应该这样子。” 齐亦平压在于晴身上,把她腿叠在自己腰上,又抱着她滚到了沙发下…… “看样子,你还真舒服,”一声激战过后,于晴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躺在沙发上喘气的齐亦平,她满脸嘲笑地说:“男人就是畜生,跟女人做就舒服成这样。” “你不舒服吗?你刚才爽得不也一直在叫吗?” 齐亦平又压在于晴身上,伸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打开了。 “身体是挺舒服的,不过心里不舒服,你当年和罗紫做,也爽成这样吗?” “我说怎么心里不舒服呢?原来是吃醋呀?哼哼!” 于晴脸上红潮退尽,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慢慢凑到齐亦平眼前。齐亦平感觉室内温度极速下降,周围的一切好象也变成了红色,而他却冷得浑身发抖。 “不是吃醋,是恨,是死,她定力不错,也逃不过去……” 齐亦平听到这个阴冷的声音,他非常害怕,逃一般的,出地于晴的公寓。到了外面,他才喘上了一口气,心想:这臭女人的病真是严重了。 齐亦平坐进车里,还想着刚才的情景。和于晴处了十年,最近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害怕于晴了,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第二卷 姻缘咒 第十九章 蓝湖别墅 位于城市黄金地段有一片很大的别墅区,里面有几十栋别墅,从这里居住的非富即贵,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亦平,快点起来,亦宣是上午的飞机,你收拾一下去机场接他。” “亦平,你来看看,妈妈是穿裙子呀?还是穿裤子?要不穿旗袍?” “亦平,你今天让于晴过来吃饭吧,接完你弟弟去接她。” 在蓝湖别墅里,这位穿着高级丝制睡衣,正在客厅里练嗓子的就是齐亦平的母亲齐芳玲,本省齐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 齐亦平一脸不耐烦,穿着睡衣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还没睁开。 “妈,现在是早上七点,亦宣乘坐的航班十一点半落地,现在还没起飞呢。于晴今天要去采访,肯定不能过来了。爸爸又没回来,你穿哪件衣服不重要。” “你这个混小子,整天就是这样,你也不小了,和于晴登记结婚吧!你们都处了十年了。等亦宣回来,你兄弟俩一起管理公司,妈妈就退休抱孙子,好吧?” “不好,我再说一次,我和于晴只是普通朋友。” “都在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还普通朋友,肯定是你花心,朝三暮四。和你爸爸一样,我当年和你爸……” “妈,别老拿爸爸来说事,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再说了,她也不想和我结婚。” “阿姨早,亦平也这么早,”保姆张嫂打开门,把满面春风的于晴迎进来。 于睛上大学时说不上漂亮,但突然变得聪明干练了。今非昔比,十年的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舒适的物质生活,高雅得体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气质更好,人更漂亮了。多年的厉练,让她的眼睛更加明亮了,明亮中透着冷厉。 “我今天要去采访,马上就走,后天就能回来,先过来看看阿姨。阿姨,您喜欢什么颜色?我今天要去的地方,听说真丝布料不错,我带些回来给您。” “哟,那谢谢你,太麻烦了,亦宣今天回来,等你回来一定要过来。”齐芳玲满脸含笑,亲自把于晴送出了门。 齐亦平一直没有吭声,昨天在于睛家里,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今天见到的于晴,又和以往有很大区别,他满心不解,喃喃说到:“这臭女人怎么一天几变呀?晚上和白天怎么就象两个人呢?” “亦平,你嘟嘟什么呢?是不是嫌于睛一走好几天,有些牵挂呀?” “没有”齐亦平听到母亲这么说,从心里感觉别扭。 中午,齐亦平终于接到了弟弟亦宣,兄弟俩多年不见,一路上说了好多话。 “亦宣,你想死妈妈了,有一年年没见你了,长高了。”兄弟俩刚到家,齐芳 玲就紧紧拉住了儿子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仔细地看着这个儿子。 “妈,儿子在国外也天天想你。”亦宣搂着齐方玲的肩膀轻声说。 沈亦宣的脸形和齐亦平有些相似,只是看上去比他结实些。脸上轮廓深刻,五官也很协调,比起齐亦平的奶油气,他显得更加英俊。修长的身材,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我的两个儿子都这么英俊,妈妈看着就高兴。”齐芳玲拉着沈亦宣做到沙发上,“告诉妈妈,你和朱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呀?听你父亲说都订了两年了。” 沈亦宣知道齐芳玲会问这个问题,他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皱了皱眉。 “妈,我刚到家,结婚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谈,今天先让我休息一下,好吧?” “唉!你们俩兄弟一个样,没一个让妈省心的,先吃饭。” 沈亦宣忙拿起筷子,埋头吃饭,趁母亲不注意,他冲哥哥挤了挤眼,表示感谢。齐亦平在路上就提醒他,结婚的问题将是齐芳玲的首要问题,一定做好准备。 “妈妈去上班了,你先在家休息几天,然后让你哥哥带你去公司看看。” 齐氏产业很大,齐芳玲让沈亦宣回来,是想让他们兄弟一起打理家族的生意。 离开这里有二十年了,再回来一切都很陌生,这里也是他的家,但新的环境让他感觉孤独,孤独到心底就是忧伤。他长大了,已经超出和母亲倾诉心声的年龄,这也是他心底隐隐的痛。他和齐亦平是亲兄弟,性格爱好却有很大差异,这些年兄弟间分多聚少,他们说话只关风月,这样才不会有分岐。 想到这些,沈亦宣甩甩手笑了,自己这么大的男人,怎么越大越多愁善感了。 闲着无聊,他打开电视调了一遍台,最后从电视购物里订了一部手机。 在港时,父亲说,等他到了内地,安定下来,就让他们兄弟一起举行婚礼。想到结婚的问题,他很害怕,未来的岳父和父亲是挚友,但他和未婚妻却总也找不到共同点,缺少默契,这让他感觉很累。 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想着心事。 狼烟四起,血流成河,他怕得要死,但还是浑身颤抖地冲进迷朦的血雾。他成了英雄,但也掩示不住心里很深的失落和压抑。他渴望平静,忽然眼前是一片翠绿的竹林,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在他眼前吟词,他的心稍稍安定。看见那个影子一起,他觉得很安全,他忘记了疼痛和恐惧,笑出了声…… “我这辈子肯定当不了英雄了,这么胆小。”他从梦里醒来,叹了口气。 梦里,先是杀略,后是安宁,他怕这个梦,又想做这个梦,但每次醒来他都有些心悸,接着才是心安。在梦境里,他能感觉自己心跳过速,非常紧张,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那种恐惧好象是与生俱来的,在血雾中,他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 沈亦宣喃喃地说:“我胆小吗?谁生下来能当英雄?血性男儿都是被责任和道义逼出来的,我胆小,哼!谁不害怕?真到该拼命的时候,估计我也能成英雄。” 他嘴里嘟嘟着自己的胆小英雄论,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这样想,他自己也轻松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叹了一口气,心想:看到那个影子,就不害怕了,其实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吗?影子,你在哪里呀? 沈亦宣在沙发里躺了一个下午,思想却是异常活跃,从古到今,英雄美人,一一在他脑海里过滤。直到母亲和哥哥回来,他居然觉得这个下午过得很有意义。 “亦平,于睛给我打电话说,行程变了,今晚就能回来,你给她打个电话。” “她和你说,又没和我说,你给她打吧!” “亦宣,你看见你哥哥了没有,你可千万别学他。” 看到齐芳玲生气了样子,沈亦宣反到觉得好笑,他不疼不痒地劝了两句。又给齐亦平使个眼色,好象在鼓励哥哥继续。 最终他们俩兄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齐芳玲把于晴请到家吃晚饭了。 “亦平正忙呢,说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这么热的天,”齐芳玲把于晴迎进客厅,,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又喊到:“亦宣,快下来,你于晴姐来了。” “是有点热,我都认识亦平十几年了,还没见过亦宣呢,听亦平说,和他长得很象。”于晴很礼貌地和齐芳玲说着话。 沈亦宣从楼上下来,看见于晴,很礼貌的伸出了手说:“于姐,你好。” 于晴抬起头,手还没伸出来,看到亦宣,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是他,他终于来了,来了。”于晴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使劲在喊:“十年,我找你十年,我知道你会来了,来找她,你终于出现了,我等得好辛苦呀!” 于睛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好象要挣破她的脑袋跳出来,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她用力捂着头,晃了几下。 “于晴,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累着了?”齐芳玲被于晴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说:“亦平,你过来看看。” 齐亦平很不情愿地扶住了于晴,于晴此时的样子,让他更加恐惧了。 于睛愣了好半天,脑里慢慢平静了,她怔怔地看着亦宣。 “我想休息,我太累了,这十年太累了。”于晴昏倒在齐家客厅里。 “亦平,你敢紧送于晴去医院看看吧,是不是中暑了?” --------------------------------------- 我会坚持一天两章更新,谢谢!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章 今生延续的邂逅 齐芳玲本想请于晴过来吃饭,让她和亦宣认识一下,没想到最后不欢而散。齐亦平把于明送到医院,很快就回来了。 亦宣躺在床上,于晴见他时的表情一直在他眼前晃,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怪哥哥一直说怕她,真弄不明白她突然怎么了?亦宣又感觉到害怕了。 走进本市最豪华的别墅区,罗紫的心里有些紧张,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请问这是蓝湖别墅吗?沈亦宣先生在家吗?我是电视购物的派送员。” 门开了,一张很阳光的脸出现在罗紫面前,“我就是,请进吧。” 那张温润而英气的脸撞进罗紫的眼睛,她心里“咯噔”一下,继而更加紧张了。奇怪,心如止水几年了,见过不少帅男,今天见色起心了,罗紫这样想。 “这是您订购的手机,您看一下,需要我帮您试用吗?” “不用试用了,”沈亦宣打量着罗紫问:“你们规定送货不让进客人家吗?” “没有呀!” “那我把门开这么大,你却一直站在门口?” 罗紫听他这么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轻走进客厅。住在这样高档社区的收货人,她还没见过这么随和的,罗紫心里暖暖的。 “小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 罗紫笑了笑说:“沈先生,如果不需要试用,请给我签字付款,1980元。” 沈亦宣托着下巴琢磨着,好象在考虑比较严重的问题,“我真的见过你。” 罗紫听他说得这么肯定,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她想诉说,想和这个初次谋面的人诉说自己藏在心里的话。其实她和他有着同样的感觉,然而罗紫冲动的想法转眼即过,她又觉得很好笑,笑自己心里的波动。 心里的微笑在罗紫脸上迅速扩大,沈亦宣一边签字一边看着他。 “我很可笑吗?” “不是,只是……”罗紫想说可爱,话到嘴边打住了,这毕竟是她的客户。 “不是就好,我肯定见过你,我敢发誓。” 罗紫收起单据,走到门口,回过头试探着问到:“您年龄还不大吧?” “和我刚才问的问题有关系吗?”沈亦宣的眼睛还在盯着罗紫。 “没关系,善意提醒一句,你追女孩的方式太老土了。” 罗紫此刻心情轻松了许多,她不再拘束,和沈亦宣开了一个小玩笑。 “哈哈,你真聪明,我长这么大都是被人追,经验确实少。”沈亦宣双手捂在 脸上轻轻揉了两下,又说:“不过你这么说我,确实很过分。” 罗紫知道他没有生气,但还是道了歉,直出别墅区,她的思绪渐渐强烈。她对这个男人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她知道,这人很好。但罗紫此时心情平静下来了,对于感情,她现在不敢奢望。 沈亦宣在客厅里挪了几圈,脸上的笑意荡起,他拿起了电话,“小姐,我想换那部银色的,黑的太暗了,可以吗?” 第二天,罗紫又敲开了蓝湖别墅的大门,她的心情很复杂。 “真不好意思,大热的天又让你跑来了,进来吧,家里没人。” 看见罗紫站在门口,沈亦宣轻轻拉了一下罗紫的衣袖说:“别误会,我是说我妈我哥都不在,家里还有保姆、厨师、司机,放心进来吧。” 罗紫想笑,却最终没有笑出来,她打开包问:“您先看看对哪种颜色满意?” “水、可乐、果汁,喝什么?”沈亦宣没看手机,直接到冰箱里面取饮料。 “水就行,谢谢。” 沈亦宣接过手机,一部一部地换,他盯着罗紫,时不时地打量一下手机。 罗紫陪着他看完了这个机型的所有颜色,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了亲切和踏实,那种感觉好象与生俱来。但她又很害怕这种感觉,那种怕也是与生俱来的。 “我六岁去香港,离开二十年了,在美国读过三年书,你见过我吗?” “没有,我连省都没出过,一直呆在北方。” “我真的觉得和你很熟悉,哎,你可别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 又一次听沈亦宣这么说,罗紫很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沈亦宣再次说出了她心里的感觉,而且是用这么认真的态度。 “你能有什么企图,我知道自己安全地很,” 因为害怕,罗紫的心又沉静了,说话更自然了,最后她还是忍着泪水又补充了一句,“要说见过,我想可能是上辈子吧,这辈子肯定没有。” “唉!那就应该是上辈子了,”沈亦宣最终确定了手机的颜色,又嘻笑着说:“要真是上辈子的事,你肯定是欠了我的钱,要不我怎么会记住你呢。” 罗紫抬头看着沈亦宣那一脸认真的坏笑,自己也笑出了声。 “让我好好想想,你欠了我多少钱,我记了你几辈子,肯定数额很大。”沈亦宣把头发向脑后抚了一下又说:“等我想起来,你一定要还给我,不许赖。” “呵呵……你怎么象个小孩子?凭什么?我不记得欠你钱。” “逗你玩呢,要不你能笑呀?” 罗紫一根头发掉下来,被沈亦宣接住了,他提着这根头发,自顾自笑了起来,而且还非常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小孩子有什么不好?大男人多累呀!” “莫名其妙,”罗紫不愿意再和他纠缠,收好单据就匆忙出来了。 罗紫心里乱乱的,想哭又想笑,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斥在她的心间。那种感觉是期待也是害怕,她很矛盾,寻觅了十年,难道这就是结果,她不敢再想。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我们生死不离……(汶川地震后填加) 沈亦宣提着她的头发,一直凝着神,那种心的触碰好象一下子让他成熟了。 “罗小姐,我能不能还要那台黑色的?不是说可以换两次货吗?” 过了一天,又是他的电话,还要换手机,罗紫这次真的很无奈,她硬着头皮说:“蓝湖别墅实在太远,过两天给你送行吗?你先用这一部。” “不用你送,我找你去拿不就行了,告诉我你的位置。” 沈亦宣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了罗紫说的地方。坐到冷饮店里,沈亦宣叫了饮料,又重新接过那部黑色的手机,两根手指夹着手机,开始和罗紫闲聊。 “你整天跑来跑去的,累不累?骑自行车很锻炼身体的。” “平常不累,挺轻松的,就当锻炼身体,不过碰上你这种客户另当别论。” “那我是该荣幸呢?还是惭愧呢?” “什么也不用,这是最后一次换货。” “我知道,听你说话挺流利的,感觉你很厉害。” “什么意思?我说中国话当然很流利了,厉害什么?” “问你点个人私密话题怎么样?”看了罗紫没有明确反对,沈亦宣又接着问:“你多大了?上过大学吗?还有结婚了吗?这些都不是绝对隐私。” “不是隐私也不是随便公开的,我是省师范大学93中文系的。” “好,其它问题当我没问过。我哥也是师大的,他92的,比你高一届,和你是校友,那咱们俩人也算校友吧?” “什么逻辑?呵呵”罗紫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很可爱。 “没什么,让你笑一笑,你和我哥差不多同龄,比我大,以后叫你大女人怎么样?你不反对吧?” “那算什么名字呀?我肯定要反对的,我有名字。” “我知道你有名字,可是你欠我钱呀!反对无效,多好的名字呀,你看你个子大、年龄大,心胸大、大吉大利、大慈大悲……” 罗紫双手交叉,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谁欠你钱了?” “我还没想起来,不过你不用紧张,我不一定让你还,看你表现。” 罗紫看着他一脸假正经的坏笑,也跟着笑了。 “请你吃饭怎么样?别这么看我,只是想庆祝你有了新名字,也感谢你的服务,这理由充分吧。”说完右手向罗紫做了请的姿势,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第二卷 三界书斋外篇之佛与魔说 我们所生活的宇宙分三界:人界、神界、鬼界(这种划分方式出自神话故事,不同于佛教的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天地万物把这三界看做宇宙正统。 除此之外,就是被三界视为异类、排斥打击的无间界,也就是魔界,统管魔界的魔王被玉皇戏称“撒旦”。魔界残忍黑暗、教众甚多,因魔总是与灾难和杀戮同行,为正道有不耻。 一日,娑婆世界教主释迦牟尼佛尊开坛讲法,宇宙信众洗耳聆听真言,茅塞顿开,听到精妙处,天放霞光,神佛皆舞。 魔王见如此情景,心中愤愤不平,郁闷之极时,他来到释迦牟尼佛尊莲花宝座前,与世尊理论,于是就有了下边的对话: 魔:人们为什么要信奉你? 佛:我能渡化他们,所以他们信奉我。 魔:你为什么要渡化他们? 佛:因为他们很苦,所以我要渡化他们。 魔:他们为什么会有苦? 佛:欲是苦之根源,情色贪虚为苦之果。 魔:你想怎么渡他们出苦海? 佛:以慈悲心,助功德成。 魔:怎么样能助他们成功德? 佛:让他们看到希望,给他们光明。 魔:你给他们希望和光明了吗? 佛:这些自他们转生为人,就一直伴他们左右。 魔:你渡化他们,想有怎样的结果? 佛:通往极乐净土,永脱苦海。 魔:哈哈哈哈,释迦佛,你不觉得你的教义很虚幻吗? 佛:此话怎么讲? 魔:距唐时取回大乘经,已过千年,你有多大的收获? 佛:…… 魔:现在的他们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也是你渡化的结果吗? 佛:…… 魔:大乘经能净化人类心灵,也是冰山一角,微乎其微。 佛:有这冰山一角,就有希望。 魔:我总想人们应该信奉我,而不是你。 佛:你给人们带来了痛苦和黑暗,还能奢想信奉? 魔:没有磨难,他们不会成熟,不会长大。 佛:满天神佛自会慢慢渡他们长大。 魔:哼!太漫长了,浪费时间,人类讲:浪费时间就是慢性自杀。 佛:他们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长大,也不愿意有灾难。 魔:你就象宠溺孩子的父母,溺爱多于教诲,这样会害了他们。 佛:我不想让他们受苦,所以渡他们出苦海,并不宠溺,只想护佑。 魔:我不服气你,于是就在你护佑的时候,给了他们磨难。 佛:愿闻其详。 魔:好,那就说东土神州吧!以2008年为例,最初雪魔冰魔肆意江南,摧残将开的鲜花,却没有冰封他们的心。接着,我又让为魔效力跳梁小丑在东南小岛蹦来蹦去,让魔教化下的小鬼,去西北打砸抢烧。当这一切都被迫倒下,我气愤,不甘心。于是,四月初八(5月12日)本是你的诞辰,震魔又翻了翻身。 佛:阿弥陀佛,你的魔心掠走了多少生命,你的魔性更胜从前。 魔:就是因为这些,我更觉得他们应该感谢我,而不是你。 佛:你让他们悲声恸天,哀嚎遍地,还妄谈感谢,无耻至极(我代佛骂的)。 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你的教化下,东土神州一盘散沙,你看现在,他们凝结在一起,就要百炼成刚。我的做法比你的教化如何? 佛: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魔性下不会有教化一词。 魔:我能让他们团结起来,让人之间看到真爱,他们会什么还会恨我?会咒骂我?你给他们希望那么飘渺,他们还会感激你,我不服。 佛:因为你是魔,不管你的做法能有什么效果,你使用你的方法之后,就后有满目疮痍,你永远会被正道唾弃。 魔:这就是我郁郁之因,也是我仇恨正道之源,有你们,他们才会恨我。 佛:好,那我就解开你的因与源:磨难之所以让他们成熟,不是因为磨难本身,而是因为他们有明辨事非的人心;灾难之所以让他们团结,不是因为你给的灾难本身,而是因为他们心中本来有爱;他们之所以能战胜灾难,是因为他们总能看到希望。这些都来自他们的本性,而恰恰是你没有的。 魔:我是真实的,我给他们的灾难,让他们有爱、有希望,更团结。 佛:灾难永远是真实的,可这些人心、真爱、希望和美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不是因为你给的灾难带来的。你不应该仇恨正道,应该仇恨你自己。 魔:人们总是愚昧到接受你的虚伪,而不喜欢真实。 佛:五浊世间,没有真实与虚伪,人的本性本来美好,只是一些光环让他们暂时蒙了尘,我的教化就是拂去这些尘。 魔:他们为何只喜欢你慢慢为他们洗去尘埃?而不喜欢我这么快捷的方式。 佛:我比你更了解他们,我是过来人,他们是未来佛,而你始终是魔。 魔:天地间让神佛魔共存,就是用我的真实衬托你们的虚伪。 佛:让你存在不是衬托我等正道,而是让世人更珍惜美好。魔:如果他们战胜我,我不会再郁郁。 佛:他们每次都能战胜你,可你总是抑郁,因为你是魔。不管你有多大的魔性,他们肯定能最终胜利。因为他们有爱心、有善心、有道心、有佛心。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一章 同躯重影 听说于晴出院了,齐芳玲让齐亦平去看看她。 “你们都谈了十年了,赶紧结婚吧!我早就等着抱孙子呢。这于睛呀!模样、人品、能力都不错,就是家境不太好。” 齐亦平把头垂到胸前,他还是从心里害怕,尤其是上次于晴在他家里昏倒。 “你一点也不上心,于睛结婚,我还要见见她父母,你也应该见见她的家长。” 齐芳玲的唠叨由量的问题上升到质的问题,齐亦平的头真的大了。亦宣在旁边抱着双臂,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知道哥哥不想和于晴结婚。而且齐亦平面临的问题,很快就要降临在他身上,在点同命相怜的味道。所以当他收到齐亦平的眼神求援,他毫不犹豫地出面为哥哥解围了。 天刚微微亮,于晴醒了,浑身木木的不舒服,脑子里好象缺了点什么。她轻轻捶了两下头,睁开了眼睛,晕晕沉沉好几天,很难受。 也没感觉丢什么呀?还是呆在这280平米的复式公寓里,还是自己喜欢的红木家具和各种高档的电器。这几天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真怕再醒过来,这一切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总是很不真实。 这套房子是她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齐亦平以齐氏地产的名誉,半买半送给她的。当时只花了二十万,还是齐亦平埋的单,现在这套房已经升值到二百多万了。现在的于晴是一个富有的女人,这是她在大学的时候,常常幻想的生活,而这种生活现在就在她眼前,她却觉得不真实,但这些却是存在着。 “啊!”于晴刚要做起来,看见床边那套仿古的春秋椅上坐着一个人,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古式打扮,身材窈窕,长得也非常漂亮。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自己的家,门窗也没有毁坏的痕迹,她非常吃惊,厉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是做梦吗?” “你已经清醒了,都把自己现在的身家想得一清二楚了,难道还是做梦吗?”古装美女站起来,似笑非笑地嘲笑她。 “我好象在蓝湖别墅,怎么会回到自己的家呢?你是谁?” “你昏了,齐亦平把你扔在医院,好象很怕你,通知了保姆,放下就走了。” 古装美女还是那种笑,飘到她面前,接着说:“你怎么能问我是谁呢?我是你呀?我是你的聪明和才智,不明白呀?你真是笨。” “你在胡说什么?我见鬼了,你赶紧出去,要不我报警了。” “终于聪明了一次,你就是见鬼了,十年前就见了。我都跟了你十年了,我出去?你让我去哪?”美女停了一下说:“我出去,你就会重新成为那个蠢笨不堪的木头,回到你十年前的样子。这十年来,如果不是我在左右你的思维,给你智慧和心计,你会是什么样子?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让我出去。” “跟了我十年了,我没有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对,我不想做,又做了,这些是你在做?”于晴好象突然醒悟过来,吓得紧紧靠在床边,怕自己摔倒。 “什么是你不想做的?我想什么,你不知道,你想什么,我非常清楚。你不嫉妒罗紫?不想得到齐亦平?不想要现在的一切?”美女走过来说:“至于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就是你,我帮你打败罗紫,让她生不如死。” 红衣美女离她越来越近了,于晴很害怕,心里有好多疑问,怎么这个人会是她呢?她在利用她做事?这和罗紫又有什么关系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于晴赶紧跑过去开门,现在她急须看到人,不管是谁。 “于姐,你好点了吗?我是亦宣,我来看看你。” 红衣美女身子一颤,跟着于晴走出卧室,于晴更害怕了,刚要下楼开门,忽然感觉脑子一胀,眼前一黑,哪还有什么古装美女,刚才就和做梦一样。 “亦宣,是你呀?”于晴打开门。 “你的电话一直不通,我妈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沈亦宣进了屋,又问:“于姐,你好点了吧?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了,可能有点累,你坐呀!”于晴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沈亦宣的脸,好象要把他看穿看透,弄得沈亦宣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沈亦宣说:“于姐,要是没事,我就走了,你休息吧。” 于晴的眼睛很不愿意让沈亦宣走,但她没有更好的理由让他留下来。 沈亦宣到停车场,拉开一辆宝马车门,坐了进去,说:“哥,妈让你来,你不愿意来,我和你一起来,你又不进去,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你见于晴了吗?没有发现她有点特别?”齐亦平答非所问。 “没有呀!怎么特别了?你和我说说。” “我和你说不清楚,你不懂,说了也不明白。”齐亦平看上去很不高兴。 送走了沈亦宣,于晴觉得自己象是一直在做梦,沈亦宣来之前的情景,她除了知道有一个红衣女子说就是她自己以外,她实在想不起别的来了。 “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来无影去无踪啊?你真是鬼呀?我以为我刚才做梦呢?”古装美女在于晴愣神的时候再一次出现了,又让于晴大吃一惊。 “我不喜欢和蠢人开玩笑。十年了,我吸足了阳气,终于成形了。又练成了附魂大法,可以隐形在你休内,并且来去自如。”美女转身对于晴说:“我刚才就在你身上,在你脑子里,我们是一个人,同一个身子,两个影子,现在明白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想让你在我身上了。”于晴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 “不想也由不得你,十年前,我吸了你的指心血,从那时起,在阳间,你就是我的宿主,在阴间,我们是血亲,同躯同体,心脉相连。” “你不要老说这些,我很害怕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红衣女子笑得很甜,甜中带着冰冷,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让罗紫生不如死,不让他和那个人走到一起,你帮我做这件事,就能保住你现在的一切。” “罗紫,你想害她吗?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很不错的人。” “朋友,这些年你的那些同学哪个还敢把你当朋友呀?哈哈……” “你,都是你做的,我不想害人。” “你不想做?这十年,你不是一直在做吗?你一直非常隐密地关注她,让她一次次失恋、一次次失去工作。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你说我做的,谁相信?你多做这一次也无所谓。”红衣女子对着于晴的脸说:“你很愚蠢,但你喜欢自作聪明,你骗自己说罗紫是好人,其实你心里还是恨她的,一直嫉妒她,我说的对不对?” “我……你究竟是谁?”于晴的心思被说透了,她有些恼怒了。 “我是谁?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古装美女停了一下又说:“我叫念橙,名字好听吧?一个美丽的玫园,开满了玫瑰花,那种幽香清甜的香味,我在阁楼里都能闻见,很美……我在玫园里遇上一个人,一个我想见的人……” 玫园的景色在于晴的眼前晃不晃去,晃得于晴,很晕,听着她那时而幽沉,时而嘶哑的声音,于晴再一次昏了过去。 ---------------------------------------- 点击这么低,都不想更新了,可能因为自己写得真不好吧!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二章 于晴来访 罗紫来到一家冷饮店,看到沈亦宣已经在这里等她了,好象来了很久了。罗紫刚坐下,还没开口说话,沈亦宣就先入为主了。 “今天约你出来,没有公事,我在这座城市没有朋友,想找个人聊聊天。” “没有朋友也正常啊!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罗紫现在就想嘲笑他。 “正常什么呀?谁不愿意有朋友呀?”沈亦宣给罗紫要了一杯柠檬果汁,服务生走了以后,沈亦宣好象有点不好意思,说:“没问你喜欢不喜欢喝柠檬果汁,就给你叫了,真不好意思。”他边吸着饮料边偷眼看着罗紫的表情。 “别装了,谁不清楚呀!我喝什么都行。” “来,握握手,”说着伸出手抓住罗紫的手说:“谢谢理解,我就喜欢和大女人打交道,做错了事也不挨骂,有安全感。” 罗紫抽出自己的手,冷笑了一声说:“存心故意。” “呵呵,我发现你挺聪明的,这点和我很相似。我以后就在这定居了,你是我回到这地方,第一个让我感到亲切的人,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要经常请我吃饭喝茶,经常陪我聊天,我就不让你还钱了,怎么样?” “我见过无赖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真是受宠若惊了,大公子,”罗紫语气里来着几分嘲笑:“你以为我象你这样的公子哥呀!这么轻闲?我有好多事情要做。” “错,叫我二公子,”沈亦宣一本正经地说:“看你说的,好象我真成无赖了,我也不是无所事事,浪荡子一个,我后天上班,以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罗产紫不想在和他争论这样的问题,十多年了,他经历了几类男人。对于男人的把戏,都有些免疫了,但她能感觉到,这样的男人没有坏心。 沈亦宣见罗紫不说话,又说。“问你件事,你怎么做这工作呀?省师大可是本省重点大学呀!我感觉有点屈才。” “喜欢呗!”罗紫不想和他多说,有些事情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骗鬼呢!”沈亦宣看着罗紫的眼睛,很郑重地说:“我能看出你不喜欢,知道你很无奈,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怎么样?考虑一下。” 罗紫刚想说什么,看到沈亦宣冲她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她笑了笑说:“谢谢你,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很喜欢,不管做什么,重要的是开心。” “对,你很坚强、很独立,会开心的,不管做什么,自己觉得快乐就好。” 沈亦宣和罗紫两个人一直在聊天,没有注意进来买冷饮的于晴。当于晴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的聊天,一下子头痛欲裂,扔下冰淇淋跑了出去。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一激动我就头痛欲裂,那样的场合,我多丢人呀!”非常狼狈地回到了家,于晴瞪着面前的古装美女,生气地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你就明白了。”那美女声音幽咽,讲起了她的故事。 于晴听红衣女子讲完她的故事,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罗紫的九世前身就是你妹妹周怀紫?你是她的姐姐念橙?当年她为了嫁给那个将军,害死了你?亦宣就是那位将军,你是为报复她而来?” “不敢相信是吗?你信不信无所谓,我找了他十年,我知道他会来找她。赎罪解咒又怎么样?我把怨气吹进了她的发根,随她左右,让她事事不顺。” “我这人很木,也明白你的感受。”于晴无法判断这件事谁是谁非。 “他们不能走到一起,我不让他们在一起,你明白吗?” “其实你可以附到罗紫身上,让她嫁给亦宣,也可以了去你的心愿。” “让你嫁给齐亦平对吗?”念橙阴笑着说:“你真自私,当时我没有找错你,我离开你的身体,齐亦平还会看你一眼吗?再说,穿上她的皮囊我也很不甘心。” 于晴给罗紫打了电话,约罗紫见一面,是她也是周念橙找罗紫。接到于晴的电话,罗紫很害怕,她的眼里又出现了那浓浓的血红。 她想了好久,最后决定赴约,她想弄明白于晴究竟怎么了?罗紫应邀在一家咖啡店见到了于晴,于晴很热情,热情的有些虚伪。 “小紫,毕业十年了,咱们也有十年不见了,你肯定恨我吧?” “开始有一点,现在不恨了,心中有恨多累呀!”罗紫说的很真挚。 罗紫行事傲气依然,但说话还象以前那么真诚,而且笑得很轻松,很坦然。这些大出乎于晴的预料之外,而且让于晴很气恼。 她坐高级轿车到这里,来之前又精心的打扮,华丽的衣服、贵重的首饰。她把这些摆在罗紫面前,就是想让罗紫胆怯,让她感到失落,感到不平衡。不管是于晴,还是周念橙,面对罗紫,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健康的人,就是一口气,如果气散了或是气虚了,人会生病,这病可以是生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的。相比较之下,后者更严重,于晴想用气势压倒罗紫 “你不恨?哼!你生活的这么寒酸困窘,面对我,还能如此坦然,让我佩服。” “呵呵,我不坦然,不也还是寒酸困窘吗?还不如坦然,对不对?” “我现在的这一切都应该是你的,好工作,复式公寓,名车,好多人追捧,我没你聪明、没你漂亮,这些都是我从你手里抢来的,你不嫉妒?不恨我这个强盗?”于晴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一点,语气冷傲,但有些气急败坏了。 “呵呵,你都承认你强盗了,我还能说你什么?”罗紫喝了口水又说:“于晴,我不嫉妒,也不恨了,有些东西嫉妒和恨都不能让我得到,也不能改变,还不如省下点力气,想想被你这样的强盗掠夺之后,该做点什么?” “别说的这么轻松,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哼!”于晴对着罗紫摇头冷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要是你,想死的心都会有。” 罗紫忍不住看了于晴的眼睛,那双血红的眼睛很深,深得要把她吸进去。那双眼睛也让罗紫很陌生,陌生的让罗紫有些眩晕。罗紫想闭上眼睛,躲开于晴仇恨的眼神,却管不住自己还想去看那双眼睛。 罗紫眼前又成了一片血海,好象是从那双眼睛里喷出来的。血冲她涌过来,就要淹没她了,那种压迫让她几乎心力衰竭了。 “亦宣,”血海里出现沈亦宣的脸,那张脸在她面前扩大,直到流满她的脸海。 罗紫浑身一颤,眼前的血海消失了,她忙闭上了眼睛,片刻又睁开了。她现在清楚了,刚才的幻景来自于晴的眼睛,她摸着脸,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罗紫不敢再看于晴的眼睛,但气势象是更高了一些,她低着头说:“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很好,没有名车洋房,我也很充实。不管多困难,凭自己双手还能挣饭吃,我活着的根基很牢固。日子苦一点也能思考,好多事情就会看得更透彻,于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比你成熟。” 于晴知道,罗紫又一次从幻境中平静地走了出来,这使她几乎咬碎银牙。 “哼!真可笑!成熟有什么用?能解决你的寒酸?我现在幸福如花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应该恨我,这样我就开心了。” “呵呵,那恐怕要让你伤心了,”罗紫想不明白,此时的于晴能说出这些话。 “我幸福如花开呀!你看看你,多么不幸呀!” “呵呵,引用名家的话告诉你:今天幸福的花朵也许会结出明天不幸的果实,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认清了自己比什么都好。”面对现在于晴,罗紫想笑,心想:“于晴好象越来越年轻了,怎么她就长不大呢?” “哼哼,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于晴的牙咬得咯咯响。 “于晴,我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些吗?我再说一次我不恨你。你看你现在都笑不出来了,只会咬切齿,你让我恨你什么?”罗紫起身说:“没事我走了。” 罗紫走出了咖啡厅,于晴冲着罗紫的背影喊到:“罗紫,你知道吗?你这十年事业总是做不顺,婚也结不成,这些都是因为我。你在报社广告部,业绩最,最努力,我和社长上了一次床,他就把你开了。你又重新开始,做的很好的时候又是我,你们那个老板也是我的裙下之臣。你找男朋友想结婚,我一出现就让你结不成,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就想让你走投无路,想让你痛苦,想让你自杀。” 罗紫推起自行车,叹了口气,心想:“于晴做为公众人物,怎么会疯狂成这样,可见她过的很不如意,那些名车洋楼,那些光环,好象都是她的负累。” “你为什么不自杀?每一次你都能站起来,重新开始。为什么?为什么?”于晴不顾体面,声撕力竭地嚎叫着,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 罗紫回头冲于晴笑了笑,摇了摇头。 “呜呜呜”不知道该说是周念橙还是于晴,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声哭了起来。 ----------------------------------------今天两章,周六、周日不更新了,这个月把第二卷更完。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三章 交锋(一) 天气更热了,罗紫信旧骑着那辆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想到于晴,她的心里多了几分警醒,心中的坦然之气更盛了。 沈亦宣也一班了,但罗紫从来不问他在哪家公司,做什么,这样相处的感觉很轻松。两个人经常一起聊天,话题多了,自然更熟悉了。这些日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罗紫的脑海里总会出现沈亦宣的脸,她心里润润的。 “看看,看看,赴我的约好象千万个不愿意,这么晚才到?”罗紫刚一进沈亦宣约好的冷饮店,沈亦宣就唠叨开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罗紫愿意看沈亦宣发牢骚的样子。 “哼!你忘了我是债权人,不还钱的硬性要求就是陪我聊天、请我吃饭……” 沈亦宣一口气说出了十几条要求,可罗紫好象没听见一样,低头喝水。 “什么呀?给点表情好不好?”沈亦宣一直盯着罗紫,看她的反映,过了一会儿说:“大女人,今天约你出来,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 “我没有冷着脸吧?说吧!”罗紫如往常一样平静。 “我希望看你笑或是冷着脸,生气也行,可是你总是这么平静。” “心如止水,平平静静,这样不好吗?我都习惯这样了,不好吗?” “心如止水,我看是心如死水吧?” “随你说如什么水吧!你约我出来,就为这些?” “当然不是,我要换掉我的助理,我和我哥推荐了你,他同意了。不过我哥要替我把关,审核审核,你不介意吧?” “我来了,你才告诉我,我还介意的余地吗?” 罗紫故意把脸沉下来,但她心里很高兴,沈亦宣确实是为她着想。 “聪明人,”沈亦宣低着头轻声问:“你有男朋友吗?” “呵呵”看着沈亦宣迫切等待答案的脸,罗紫心里一热,笑出了声。 “别这种表情,天地良心,我没别的意思,出于工作考虑,真的。” “我也没说什么呀?现在没有,”罗紫说的很认真。 “唉!女人这么大了,没有男朋友,还能心如止水,我只能说佩服了。”沈亦宣用杯子遮住自己的脸,说:“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真的。” “谢谢!” “多说几个字行吗?说说你对我感觉怎么样?朋友吗?要交流的。” “你很好。” 沈亦宣叹了口气说:“不容易,多了一个字,哎,说说,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和一个谈得来的人在一起,相濡以沫,很温馨的,多好呀!” 沈亦宣说着这些话,眼睛里充满向往,他的表情看得罗紫有些心酸。 罗紫笑了笑说:“现在是一个人而已,没有为什么,以前有过,将来会有,现在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 “我就喜欢你这种达观的态度,现在为什么不找?” “非让我说?”罗紫看着沈亦宣期待答案的眼睛,心里一直想笑,“怎么说呢?借名作家名句:我十米之内都是拎不起来的男人。” 罗紫说完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沈亦宣,她想知道,沈亦宣听到这句话,和以前那些男人反映有什么不同。 “哈哈……肯定是女作家,大女人真没叫错,心大,气魄大,”沈亦宣看到罗紫笑得很开心,他笑脸一沉,重重喝了口饮料,说:“别笑,这次不是表扬你,是严厉的批评,我也让你听听大男人的看法。” 沈亦宣看着罗紫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暖暖的东西,很吸引他。 “现在说我的看法:第一、目光短浅,十米之内没有,为什么不看十米之外?十米之外可能就有;第二、检讨自己,你不能拎起来的,别人为什么能拎起来?这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第三、男人女人相处,不是谁要拎着谁,一般人都不愿意背着包袱或是成为别人的包袱,这样自己和别人都累,两个人相处就是相互扶持。这些道理不只适用于相爱的男女,朋友之间也是一样,你说对不对?” “有点道理,你的回答和其它的男人不一样。”罗紫接着说:“我见过的男人,听了这句话,要么不宵,要么开口就骂,要不就是直接逃之夭夭。” “我的回答不错,个人看法,希望能给你点启示。”沈亦宣一脸的得意,又接着说:“我说的这么好,给点奖励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 沈亦宣拍了拍头说:“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别赖,你看你上辈子欠我钱,我这辈子见你都觉得眼熟,要是在欠我的……” “亦宣,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齐亦平走到沈亦宣旁边坐下了。 “哥,我给你介绍,她是罗紫,我那次说的就是她,你看……” “不用介绍了,我们早就认识,只是奇怪。”罗紫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容。 “奇怪亲兄弟不同姓?我哥和我外祖父姓,我和我爷爷姓,哥,喝什么?” “罗紫,快十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在这种情况下和罗紫见面,齐亦平很尴尬,“你离开晚报广告部后,听说你去别的城市发展了。” “挺好的,一直呆在这里,”罗紫看着齐亦平的脸说:“你看上去也不错。”“是吧?呵呵,”齐亦平笑得很勉强,他看了看亦宣说:“我和罗紫早就认识,工作的事,你安排吧!罗紫,那先这样吧!你们聊,我先走。” “喂,哥,多呆会吧。”看着齐亦平的背景,沈亦宣有点想不明白。 “你和我哥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吗?”沈亦宣问罗紫。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罗紫喝了口水,说:“谈了三年,同居了一年。” 沈亦宣的脸变得很白,一句话也没说,拿起随身的东西转身走了。 “呵呵……”罗紫出了冷饮店,边走边笑,回到家还在笑,笑得睫毛上凝结了泪珠,笑得整个人有些胀痛,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巧的让她心酸。 “忘了吧!忘了吧!一切都是梦,过去了,醒来吧!” 罗紫躺靠在墙角,抱着枕头痛哭,她不住地对自己说:醒来,醒来。但她更希望自己此刻睡去,就这样睡去…… 沈亦宣的头压在方向盘上,很久很久,他什么也不想去想,心里隐隐地痛,脑子里一片空白。是伤心吗?为见到自己的哥哥-她以前男朋友伤心?他很清楚自己没道理这样,但却为自己此时的沮丧找不到别的理由。 “沈亦宣呀沈亦宣,你怎么能这么小气,人家是你什么人呀?你可真混。” 沈亦宣捶着头,一遍一遍地骂着自己,今天这样一甩手出来了,以后怎么去见她呢?见到以前的男友,她肯定也心痛,我这样走了只会让她更难受。 沈亦宣想清楚了,他又回到了他和罗紫见面的地方。他垂着头想了很多,这些天一直想着怎么能多见她几次,多和她聊聊。 是自己太孤独吗?他认为不是。 是我喜欢上她了吗?想到这里,沈亦宣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嘀嘀”罗紫拿出手机看短信息,是沈亦宣发来的。 “见到你以前的男朋友,我不吃惊,只是觉得难受,他为什么是我亲哥?” 罗紫想不出该回答什么,干脆不理他,一会儿功夫,又连着收到了好几条。 “是我哥,我也可以不介意,可是你为什么能以这么坦然的态度说出来?” “第一次见面,我感觉我们似曾相识,我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世俗羁绊。” “我很伤心,你认为我的感觉无所谓吗?你不以为然,是吗?我的心很疼。” “如果你遇上我交往过的女孩,我大方地介绍给你认识,你会怎么想?”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家族婚姻,你会伤心吗?” “唉”罗紫一遍一遍地看这些信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睡意全无,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沈亦宣的脸。 “不想了,不想了,我这是怎么了?才认识几天呀?”罗紫狠狠地捶自己的头,“差距太大了,不能再想这些了,把想法告诉他吧!” “我和你哥的过去已成事实,我不坦然面对,痛哭流泪,能改变结局吗?我现在也很难受,我不愿意让你伤心,对你的感觉是很好,我也很想珍惜。如果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如果遇上你的女朋友,那要看你怎么做,而不是看别人。早点休息,忘记这一切,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收到罗紫的信息,沈亦宣鼻了酸酸的,他揉着脸,最终泪雾迷蒙。 “真的我忘不了,如果你真的能坦然面对,那你就和我一起工作;如果你怕我伤心,就做我的女朋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永远不会再提。” 罗紫看到沈亦宣这条信息,她再也不想说什么了,抱着枕头,呜呜大哭。 --------------------------------------- 周六加更一章,感谢yunwu云雾和zizhiyun,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 第二卷 斋主外篇之喝凉水塞牙缝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我今天所经历的事,那你肯定不知道喝凉水塞牙缝原来是这般滋味;就算你经历过,你的感受肯定没有我深,我就当时破财消灾,但牙缝还是难受。我是谁呀?三界书斋的斋主,天呀!也就因为我是斋主,才会这样。 “快回来,我的爱”我半睁着眼睛找到电话,真想不接,本也可以不接的,太早了。怎么能不接呢?我这人机风一惯良好,要是有生意有耽误了怎么办?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按下绿键。 “请问是三界书斋吗?”一听电话那边这么问,我知道肯定是生意上门,我非常客气地回答了他。 “我是你们主编的小舅子的同学的弟弟,我老婆有点状况,说是吓着了,你们过来帮帮忙,没问题吧?”一听是熟人介绍的,我心一揪,仿佛看到打电话的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刀,满脸堆着笑向我走来。 “没问题,没问题,跟您明确一件事,我们这起价两千,熟人打……” “莫谈钱,谈钱多伤感情呀!我是你们主编介绍的,都是老朋友了吗?出版社的xxx、xx也是我的朋友,大家都认识,都是朋友吗?再说了你们本来就是积德行善的吗?我也信佛呀?也是好人呀?还有……” 我的耳边“嗡嗡”做响,也不知道有多少只,飞了多久,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拜托您停一下,您地址在哪?我全给你免!” “扬扬,今天去一下这儿,我主编介绍的,熟人。” “没问题,咱们昨天那个方案已经通过了,那就照章执行了。”我们昨晚在张道扬的积极倡议下,通过了三界书斋第一号提成方案,一个案子谁主要去做,提全部佣金的40%,其它人无条件协助。 “这个我没收钱,都是朋友。” “哦,没问题,”张道扬睁着他那不大的小眼睛注视着我,“你不收他钱是关系到位,但是方案也要落实,熟人八折,你垫上吧,回来给我。” “哎,哎”我知道他话一说出口,我喊破嗓子就是两个结果:吃药治自己的嗓、自己掏钱摆平他,但我还是喊了。 我认识张道扬好几年了,对他太了解了,我摇着头,只能把委屈吞到肚子里。 “天真热,咱们买空调吧,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现在咱们资金紧张。去我家拿吧,居士去拿吧。”扬扬临走前又丢给我一枚炸弹。 “大家不热吧?心静自然凉,是不是?引悟和尚。”我看着正在沙发上打坐了长毛,希望他能支持一下我,“这是你常说的。” “对,心静自然凉,可是现在是体热,心凉不等于体凉,心静不解身凉。” “让你去我家拿钱,你还磨叽什么?” “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去你家拿,还不如我自己出钱买呢?”我咬咬牙,说了一句气话。 “啪”张道扬拍了一下大腿,“那更好了,扣子、泪姐姐,长毛,在座的都听见了,我希望今天回来能见到空调,走了。” 张道扬明明是拍了他自己的腿,可我就感觉那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心尖上。 “扬扬,我想和你去。”扣子扭怩着。 “扣子,马上就能给你买手机,等我回来。” 张道扬走了,扣子那小妖精今天可是非常安静。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心夜夜青。凄美、落寞、无奈,吴刚呢?”扣子睁着她那只青绿的眼睛,边看边自言自语。 “扣子,你在干吗?”我坐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真美呀?你想看看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嫦娥”、“瑶池”、“云裳”等在我的字典里都是唯美的字眼,可想而不可望,我知道扣子的本事,兴趣爆长。“怎么才能看到?” “要把你放到我的左眼里去看。” “好,现在开始吧!”扣子的左眼里绿光一闪,我整个人好象飞了起来,广寒宫内、翩翩起舞、柔柳细腰、彩衣飘飞,人间从未见过的仙姿,我等凡夫三生有幸,我仿佛闻见了桂花的香味,仿佛看见一美男牵起了嫦娥的手,那人很象我。 “居士,有一款手机不错,2998元,”飘渺的声音传来,好象嫦娥轻歌。 “我买了,送给你,扣子,把dv给我,我要拍下来。”眼前的仙女渐渐远了,我眼前一黑,好象从广寒宫掉了下来。“我想拍张照片,你真是。” “幻世的景像你也能拍照?什么时候买给我?你答应的。” “什么?买给你什么?扬扬不是说给你买吗?”我看见一只脚就要轻轻落在我的胸口,十分无耐地说:“明天。” 屋子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今天休息也要出去。 白色的桅子、淡黄的米兰、香气四溢;滴水观音上的水滴,晨光下入目清凉;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把刚才的不快吐出去。水丝飘落,一身红裙在青翠中穿梭,四周的花木仿佛都成了陪衬。我看到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甜,月宫中忧郁的仙子比她也要逊色几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马意辕,毫不犹豫地意淫她,愣愣地,任由口水流到了脖子上。 “讨厌,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稍一回神,在距我的脸一厘米处贴着另一张脸。“啊!”滴血地眼睛,铁青的脸,两颗獠牙上还粘着鸟毛,嘴角还有黑血……我几乎是以飞的速度蹦回到了屋里的,并且钻进了沙发底下。我本来就不胆小,自从做的这样的工作,胆更大了,但象这样亲密的接触,我是第一次。 “钰姐姐,你吓他了?” “自作自受。” 定下神来,我还要做自己的事呀!破财就破财吧!受惊吓就忍了吧! “程老爷子,扬扬太怕热,想买台空调,这不天也热了吗?扬扬他……”我编了半天、试讲了三遍,到这还是说不完整。 “小邢啊,你工作不容易呀,这么多事,还跑过来。”程老先生放下他的医书“你知道吗?我们这药房啊?一天也收入不少钱,什么事情都好说。” “我知道,谁都说程大夫是个大好人。” “是呀!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一把抓,但是我这里的财务主任,是扬扬的表姨。我这回把话说清楚了吧?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去找张大师说说。” “你还是不明白,你们也不少做事,也收入不少吧?钱呢?管人和管钱一定要分家,有些事,别人不说,但咱们要清者自清。这回明白了吧?” 我要是再不明白就真傻了,今天这些事连在一起,我想不傻都不行。 -------------------------------------- 加更外篇,聊表谢意,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四章 交锋(二) 幽咽的笛声好象来自天空,三长两短,清泪听到这样笛声,急忙起身,这是冥府游神在召唤附近的阴使鬼差。 “引魂使清泪见过游神。”清泪见的这位,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夜游神了。 夜游神隶属冥府明察司,经常在人间出差,夜间到处巡游,查看阴使鬼差的工作情况。这位鬼仙在冥府权利可不小,遇大事可以越过五方鬼帝直接禀报东岳大帝,工作性质就相当于现在的纪检委。这位游神身高有七尺(按一米等于三尺计算,他比姚明大概还高十公分),脚距离地面有一米,在空中飘着。 可能因为站得高望得远查得细,又能让人仰视吧。这夜游神不只是管鬼,还管人,巡查时看到人做了亏心事,他也会给你记上一笔。民间彦语上说:劝君莫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说的神明就是夜游神了。“举头三尺”也是大概说的,应该针对以姚明为代表的人,要是让藩长江遇上,肯定会说“妈呀,举头九尺有神明。” “引魂使,十年前,你引回了怨魂念橙,可知道她的怨气融血遗落人间?” 清泪一听,吓了一跳,能把怨气融在血里,就不是单单的怨魂了。其性已恶到凶魂,甚至可了化煞成魔,遗害人间了。 “大帝派钟先生来追,几年了,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罗汉和其妹怀紫都转生到这地方,她肯定会来。本座让你协助钟先生抓住怨魂,引回地府发落。” “遵命” “去见见钟先生吧,如果方便让钟先生暂住在三界书斋。” 清泪跟着夜游神飘到一处树荫浓密的地方,看见树底下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蒲团大的手上抓着几个游魂,游魂想挣脱,被他三下五除二塞进了嘴里。这大汉身高八尺,长相奇丑,善抓鬼,能吞鬼。为人做鬼都在一股正气,连冥府的阴使鬼差都忌惮几分,大家对他肯定不陌生了。 还不知道?有些地方逢年过节,还经常把他的像贴在大门上避邪呢,这位就是在冥府连东岳大帝都很敬重的鬼差――钟魁呀! 清泪把钟先生带到三界书斋,介绍给大家,又讲了罗汉转生历劫的事。 “她们真可怜,钟先生,你一定要抓住怨魂,别让她再伤人了。大帝很敬重你,你回地府和大帝说说促成罗汉二人,帮帮他们!” 扣子感情最丰富,听完清泪讲的故事,一脸泪水,不停地求钟魁。 “怨魂我会抓,但不能帮他们,坏人婚姻,不守妇道,偷梁换柱,不尊礼法,逼死至亲,遭受诅咒,也是苍天有眼,应受惩罚。罗汉不守礼法,聘了姐姐,又引逗妹妹,难逃重惩,他们不可怜。” 钟老先生亮出他的大嗓门,讲了一大套仁义礼法,震得扣子赶紧捂上了耳朵。钟老爷子自有他的道理,在他看来,他们的做法有违礼术,罪不能赦。 “钟老爷子,你抓怨魂,我们协助你,怨魂化煞,私自逃出地府,本应受重惩。听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孔老夫子的仁义礼法应该代代流传。” 居士自认是当代儒士,儒家那些礼法道义,他烂熟于心,但绝对活学活用。听完钟老爷子的话,他拿出了一副过来人的面孔,和钟魁摆起了八卦阵。 “本来就是,什么时候礼法也不能废!”钟老先生终于找到了知音。 居士拿出《论语》翻了几页,看了看又说:“礼法不能废,但可以变呀!就拿这件事来说,在我们生活的时代绝对不会发生。因为我们也讲礼法,我们的礼法很人道,和不爱的人结婚不幸福。怨魂念橙的那个时代,有人敢于打破包办婚姻,追求真爱,我们敬佩他们。哪个时代都不赞成破坏别人的婚姻,但要就事论事。” 居士看到自己的大道理把钟老爷子讲昏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生活的那个时代太落后了,在你们的时代有这样的勇气,很难得,她不应该被谴责。” “那时候民风淳朴,哪象你们现在这么乱?无礼无法,不仁不义。”钟先生很快清醒了,非常气愤,拒理力争,说:“他们走到一起,大帝都不看好,我不帮他们,怨魂从地狱逃出来,有违冥府戒律,我抓住她就回去复命,其它我不管。” “好,好,好,我们协助你抓怨魂。”居士看到钟魁生气了,赶紧换了说话的语气,又说:“其实哪个时代都有好有坏,人神都会向着天理,帮好人,对不对?” “那当然,逆天而行,天诛地灭,罗汉一意孤行,也有违天理。” “老爷子,在你看来,罗汉是千万个不对,在人间不守礼教,在冥府,不听大帝良言苦劝,这都是他的错。”居士坐到钟魁面前,非常真挚地说:“我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吧!别让我在大帝面前给罗汉求情就行。” “这我知道,您说你们那个时代守礼知义,我认同,但也有很不公平的事呀!” 看到钟魁一头雾水,居士接着说:“比如说您老人家,史书上记载:您本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状元会考得了头名。可到殿试的时候,那个皇上嫌您的相貌太丑,他不给您状元功名。您和他争论,他是皇上呀!他一生气,就要你小命了,具记载当时他把您赶出了金銮殿。他是皇上,谁能管他?您一时气愤,触柱而亡,可惜了你这才华。到了冥府,东岳大帝爱你的才华,让你做了鬼差。” “唉!这事过去好多年了。”钟先生听了他的话,也不禁感慨。 居士这些话引来了钟魁的共鸣,他又一脸惋惜,摇了摇了又说:“说我们这时代不好,这种事,在我们这时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钟魁瞪着他铜铃般的大眼,一脸不解地看着居士。 “那您还认为那个时候好啊?您看看现在,”居士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对钟老爷子说:“您看这叫电视,是高科技,您看看这位,做广告的,再看看这两位,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有那打蓝球的大傻个子,这些比您老人家怎么样?你看看他们现在多么风光,好多人追捧,腕级的人物。” 钟老爷子看着电视里居士指给他的人物,若有所思。对一些比较现代的名词,他不懂,但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时代不同了,人的遭遇肯定不一样。 “现在人讲,不怕你没相貌,就怕你没身材,不怕你没身材,就怕你没身高,这不光说女人,男人也一样。您老人家的相貌我不敢恭维,但您这身高,还有这铁塔般的身材,这满脸的英雄气概,就不用说满肚子的学问了。您要是在我们这个时代,肯定不会落个触柱而亡的下场,说不定你还能青史留名呢。虽然您现在名声大起,但这也不让您忘记活着的遗憾,对不对?现在人们记着你,不是佩服您,而是怕您。我让您看的这三位,自己看,比您差远了吧?” 听了居士的同心之言,钟老爷子鬼也不抓了,一直在琢磨着居士的话。继而开始学着看电视,这可把扣子害苦了。 此时钟老爷子正对着他的偶像发呆呢,满脸的羡慕神往,还带点遗憾。 “居士呀,他抱着电视,看你给他推荐的那几位偶像,不让我动,怎么办?” “扣子,说服了他就行了,老先生现在正感叹生不逢时,你忍忍吧!”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钟老爷子也没有找怨魂念橙,独自回冥府去了。又过了几天,游神找上门来了。 “钟先生回地府了,刚才游神召唤我说,他和大帝都对你很不满意,居士。”清泪从外面进来,就把游神的话如实转告了。 “我怎么了?我没得罪鬼吧?”居士一脸的不解。 “钟先生回到地府,几次给罗汉求情,又给大帝上书,要转生到你们这时代来,不当鬼差了,还想在今生促成罗汉,都是你诱惑的,大帝还责怪游神了。” “天哪!老先生太认真了,我就让他看了几个人,他怎么?唉!”居士拍着手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哀。 “别这样了,你能说服钟老先生,让他上书促成罗汉二人,也不容易。” “噢,钟老头走了,电视是我的了,不用看葛忧了,不看藩长江了,不看燕小六了。”三界书斋里,扣子没心没肺地大声喊起来。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五章 交锋(三) 齐亦平自见到罗紫和弟弟在一起,这几天他一直回避和弟弟单独相处。今天早晨,齐芳玲晨练去了,客厅就剩了这兄弟二人。 “哥,罗紫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 “你认为她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别问我,我们都过去十年了。”齐亦平想了想 说:“她很骄傲也很善良,太好强,亦宣,你们不可能,你是有婚约的人。” “哥,我知道,但我确实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除了喜爱,还有同情和钦佩。”齐亦平的话让亦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亦宣,我理解你的感受,罗紫人不错,我也说不上她有什么缺点。”齐亦停顿了一下又说:“有些时候总是造化弄人,我现在也信了。” 沈亦宣听了哥哥的话,心里更加难受,罗紫的出现,没有给过他多大的惊喜,但那种平稳的感觉让他踏实,他决定和罗紫见一面。 “我以为我再约你,你不会来呢?”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亦宣先开口了。 “本来不打算来,可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就来了。” “呵呵,大女人也知道对不起别人呀?也怕别人伤心。” “我不是大女人,我很了解自己,只想做到不卑不亢,坦然面对一切。不是你想的自高自大,你不要这么看我。” “我觉得我很了解你,你的内心不象你表面那么坚强,你表面上淡然处事,其实骨子里是很在意的,你很好强,但让你无可奈何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就象现在,你对什么事,都那么淡然,其实你自己也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很心疼你。” “唉!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透,” 罗紫听了沈亦宣的话,眼睛发胀,她叹了口气,声音有点哽咽。还想再多说点什么,看着那张脸,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你总这么撑着,累不累?我感觉你撑得很辛苦,其实又何必呢?”亦宣看到罗紫哽咽出声,走过去坐在罗紫旁边,伸出手来说:“笑一笑,不做我女朋友没关系,肩膀还可以借你靠一下,免费的,来吧!” 沈亦宣揽着罗紫有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罗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再强的人也有软肋,何况是她。罗紫轻轻地靠着他的肩,闭上眼,没有一私杂念,任泪水流到他的肩上,打湿了他的衬衣。这种感觉真好,真踏实,舒服到让人再也不想起来了。 “哼哼”两声阴阴冷笑带着无尽的怨恨传到了罗紫耳朵里。 罗紫睁开眼,看到于晴那张扭曲的脸,眼睛血红,她赶紧离开了亦宣的肩。 “于姐,坐吧!”亦宣站起来冲于晴很礼貌打招呼。 于晴瞪着他们,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了。沈亦宣看着于晴的神态,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罗紫想避在于晴的眼睛,可她又一次掉进了于晴眼中的血海里。 她用尽全力,闭上的眼睛,却浑身颤抖,沈亦宣被罗紫的样子吓坏了,急忙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于晴冷冷地瞪着沈亦宣一眼,扭头跑开了。 沈亦宣回到家,看见齐芳玲和齐亦平都在,但气氛不对。 “亦宣,你过来,坐下!”齐芳玲紧绷着脸。 “怎么了?妈,干吗这么严肃?” “你是不是在这交女朋友了?是个什么送快件的,你可是有婚约的人呀?” “没有,您误会了,只是有一个谈的来的朋友,是女的,现在还不是女朋友。” 面对母亲的脸,沈亦宣有些气弱了,自己确实是有婚约的人,这是他目前的难题,也是他心中的隐痛。 “亦宣就是交女朋友了,又怎么了?结婚了还能离呢?婚约算什么?” “你现在没资格说话,刚才于晴过来,我和她说了,马上登记,她没说什么。” “妈,你真想让我和于晴登记呀?”齐亦平凑到齐芳玲身边说:“妈,你真的一点也没发现,于晴很奇怪,而且越来越怪。” “我看是你奇怪,你们俩个想气死我呀?”齐芳玲气咻咻地上楼了。 于晴回到家,念橙在她面前飘来飘去,脸上的表情很可怕。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会,他们欠我的,一定要还。” 于晴愣愣地看着泪珠从念橙眼里滴落,不知道说什么,伸出手想去安慰她,手搭空了,从念橙的身上穿了过去,她吓得愣在那里不敢动了。 “哈哈……害怕吗?我没有肉身,我没有,这一切都是她害的,我要去找她,拿回我的一切,我要去,罗紫,我不会放过你。” “是你妹妹害的你,不是小紫害的你,你怎么是非不分呀?” “哼哼,你敢说我是非不分?没有我,你能得到齐亦平?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这十年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想失去吗?” “我只是不想看着小紫受太多的伤害。” “哼!她受的伤害比起我太轻了,你还是想想,如果我离开你的身体,你会怎样?你还是那个木木呆呆的笨女人。我今天把身体还给你,我去看看罗紫,这些事,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有你好看。” 罗紫躺在床上,一本书贴在她的胸前,看着自己的小屋。七年了,这间小屋给了她一次次抚平她的伤疤,给了她好多安慰,她闭着眼睛感受着小屋温馨。 念橙从窗户上闪进了罗紫的房间,冷笑了几声,伸出手抓向罗紫。 “呀!”几道金光从罗紫胸前的经书上射出来,围住了念橙,烧得她的手冒起了黑烟,念橙一闪身,消失了。 “什么声音?”罗紫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 于晴听到开门声,急忙从卧室跑了出来,问:“亦平,你怎么进来的?” “笑话,我怎么进来不行啊?我的房子我有钥匙,这么怕我来,今天又有别的男人?”齐亦平把皮鞋甩出去了很远。 “没有,亦平,你相信我,不是我,我只和你一个人好。” “哈哈……真是笑话,你们社长,电视台副台长,光我捉奸在床就俩个了,听说的不算,我相信你,哼!”齐亦平冷冷地注视着于睛。 于晴急忙把齐亦平甩出去的鞋拣回来,轻轻地放下,又拿了拖鞋帮他换上,说:“亦平,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人,从学校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你今天好象变了一个人,又犯神经病了?” “亦平,假如有一天我变得很笨,你会嫌弃我吗?我好害怕,亦平,你现在还想小紫吗?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了你会娶我吗?” 齐亦看着眼前的于晴,他很想笑,这个于晴是最听话,全不是她喜欢的。 “你不是说不会嫁我吗?别胡说了,我去冲个澡,床上等我。” 客厅里烟味很重,齐亦平冲澡出来,看见于晴正在客厅抽烟,很生气,说:“不是让你床上等我吗?你怎么还在这?” 于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小女人姿态,瞪着齐亦平,一句话也不说。 “走,上床,刚才求着我娶你,现在又开始摆普了。娶不娶你以后再说,我想要你,现在就想。”齐亦平扑在于晴身上狂吻起来,一下子就被于晴甩到了地上,就象刚才他甩出去的皮鞋。 “臭女人,你疯了?”齐亦平爬起来瞪着于晴。 “滚出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否则让你好看。”于晴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可怜的小女人了,“哼!娶我,告诉你,我要嫁给你弟弟,嫁给亦宣。” “你就是她妈疯子!” 齐亦宣又感觉到了那股阴冷,他没敢再扑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感觉于晴总是变化性格。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他洗澡前后就十分钟怎么会这样。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六章 齐亦平之死(一) 齐亦平一直睡到吃早饭,才被齐芳玲叫了起来。 “哥,吃饭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昨晚没睡好?” “是啊,亦平,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让于晴过来陪陪你,今天别去上班了。” “没事,没事”齐亦平一脸不耐烦地说。 提到于晴,他脸上的不耐烦转成了隐隐的恐惧,他不想和母亲及弟弟说他怀疑的那些事,或许他找不到可以听他倾诉的人。 “我看你昨天晚上又去花天酒地去了?睡到这么晚,敢紧和于晴结婚吧!” 齐亦平不说话,一直半躺在客厅的沙发,看着齐芳玲和亦宣出去了。他好象睡着了,感觉自己在做梦,又感觉很清醒地看着于晴来到他眼前。 “你怎么来了?”齐亦平忽然惊醒,看到于晴在客厅坐着,吓了一跳。 “你妈打电话,让我过来陪陪你。” “我没事,昨晚看你象个疯子,今天又正常了?”齐亦平不想和于晴我说话,他转身上楼了,“还说要嫁给亦宣,我想想就觉得可笑,你回去吧!” “这么可笑吗?”于晴瞪着齐亦平问:“我想嫁给他就这么让你觉得可笑?” 看着于晴慢慢变红的双眼,齐亦平打了个冷颤,说:“我看你是鬼上身了?” “哼!真聪明,不过话太多只能让你死得更快,我走了。” 于晴出去了,齐亦平的脑海里,还是于晴的眼睛,他真的很怕。 齐亦平昏昏沉沉好几天了,今天他从公司出来,就在步行街溜达,街上很热闹,但这些似乎离他太远了。他双手一直揉着太阳穴,看见一家药房就走了进去。 程医生正和大儿子程思晨闲聊呢,看见有人进来,迎了上去。 “大夫,给我拿点安神的药。”齐亦平站在柜台前,低头看着里面的药。 “你脸色可够差的,我给你把把脉吧?”程老爷子伸出手却被齐亦平拦住了。 “我只是想买点安神药,嫌买药挣钱少啊?” “这话怎么说呢?全市程家药房十几家,你能买多少?” 程医生听齐亦平这么说话,很不满,他站起来却不动,连药都不给拿。 “真麻烦,算了。”齐亦平转头走了。 “妈,我还以为你没在家呢?”看到张灵依从里屋出来,程思晨迎了上去。 张大师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走到程医生面前问:“老程,刚才那人怎么回事?要买什么?我远远看他脸上就有股阴气。” “我看也是中邪了,说是头疼要买药,我想给他把脉,他不同意,走了。” “不错呀,眼力越来越好了,既然知道,你还不去追。” “这都是和你学的,我、我怎么追呀?给他药,给他符,我手里没有呀?” “给他一个五谷袋,晨晨去,快点。” 这五谷袋其实就是用红布缝一个小口袋,里面装五种粮食,民间认为可以避邪,一般是挂在小孩子的身上,有时大人也用。五谷采天地之气,应四时之序,生长而成,为人之根本,所以人们认为把五谷带在身上能避邪气。人们通常所说的五谷是指粟、豆 、麻、麦、稻,《黄帝内经》中记载:五谷即“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现在因地域不同,有的地方做五谷袋一般用谷子、麦子、高梁、大豆、玉米,这五谷在北方比较常见,也好找齐。 “妈,爸,一晃眼人没了,没追上。”程思晨喘着气回来了说。 张大师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又进里屋去了。 齐亦平找了一家药店,拿了几种安神补脑的药,他恨不得一气全吃下去。那种恐惧又弥漫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不去,他想了好半天,拿出了手机。 罗紫没想到齐亦平会约她,本不想去,又听齐亦平语气很诚恳,就赴约了。 “罗紫,好多年没坐到一起了。”齐亦平打破冷场。 “是呀!有事吗?是为了沈亦宣吧?我明白该怎么做。”罗紫出语冷淡。 齐亦干笑两声说:“不是,罗紫,我想问于晴,你觉不觉得于晴很奇怪?” 罗紫觉得齐亦平很奇怪,“我和她一起四年,你和她一起十年,比我了解。” “是呀!可我感觉于晴好象有精神分裂症,双重人格,以前你们发现了吗?” 齐亦平对于晴这十几年中的变化发及不停的变幻,找不出更好的用词了。 “没有,这些问题,你应该找心理医生去咨询。” “双重人格还是以前,我发现她现在有三重人格,比精神分裂症还要严重,一个是十年前的于晴,一个是现在的,还有一个我好象不认识。真的,有时候我感觉她很可怕,你说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听到齐亦平说这些,罗紫心里一震,她最近也一直想,于晴变化确实太大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大学四年也没有发现她这样。 罗紫想了想说:“这些我说不清楚,要问那样的问题,你去三界书斋吧,那有一位姓邢的师兄,看她们能不能帮你,我给你地址。” 齐亦平知道罗紫不想和他说更多,这些年他心里也自责过。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说,好多事情是他感觉到却说不出来的。“谁啊?”一听有人敲门,扣子来了精神,终于有人来了。 今天三界书斋就三位女士在,扣子很烦,一直缠着清泪讲阴阳路上的故事。 “我想找邢记者,我是他大学校友,朋友介绍过来的,有事找他。”齐亦平一进门看见灵动靓丽,眉眼生辉的扣子,眼睛顿时定格了,嘻着脸说:“小姐好漂亮,是邢师兄什么人呀?” “什么人也不是,他不在,”扣子急着开了门,见齐亦平这样子,脸拉了老长。 “您有事吗?邢记者去报社了,先进来喝杯水吧!”清泪递了一杯水给齐亦平。 “我今天掉美人窝里了。”齐亦平调侃着,看着清泪的脸,水杯都拿不住了,“这邢记者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真有艳福,今晚我请几位小姐聚聚,怎么样?”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一脸淫笑的样子,激怒了水钰,看到水钰满脸冰冷,齐亦平吓了一跳。 齐亦平一看,就知道水钰不好惹,忙说:“噢,是这样,我有一个女朋友,性格总是变,好象有多重人格,我想问问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我看你才是鬼上身了,这种事去找心理医生,”水钰拉开门,把齐亦平赶出去,又重重关上门,“我看他整个一个色鬼上身。” 被人轰出来,齐亦平感觉很没面子,开起车就到了市里最大一家娱乐城,心想:“牛什么?老子今晚找更靓的。” 说话声把齐亦平吵醒了,他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喝醉了,躺在于晴家的客厅里,他揉着头想:“喝的太多了,这臭女人和谁说话呢?” 门半开着,齐亦平坐起来,从门逢里往里看。 “我杀了罗紫,看看他们今生还能不能在一起,哈哈……” “求求你不要伤害小紫,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可以不伤害她,但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嫁给亦宣,我在你身体内呆了十年,让你有了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 “我,我不能,我想……” “那我就离开你的身体,你还是那个木纳的傻女人,我也可以吸了你的魂,用你的身体,那时候你就是死人了,你自己想想吧!” 齐亦平看到卧室里除了于晴,还有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子,正和于晴说话。齐亦平看到这一幕,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以为自己在做梦。听到这些话,他很害怕,又使劲咬着自己的手掌,怕自己叫出声。所有的问题都清楚了,原来于晴鬼上身十年了,这十年,自己一直和一人一鬼交往相处。 “啊”手被咬得鲜血直流,他耐不住疼还是叫了出来。 那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好象飞过来的。齐亦平此时再也无心欣赏念橙那漂亮的脸,只想怎么离开这。 几缕红雾飘过来,缠住了他,越来越紧,紧得他再也喘不过气来。 “求求你不要杀他,求求你。”于晴的哀嚎传进齐亦平的耳朵,可好象越来越远,他的耳朵嗡嗡直响,直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念橙宽大的袖子一晃,齐亦平的尸体撞开了楼梯,掉到了一楼的大客厅里。 --------------------------------------- 其实这个故事的题材挺好的,可能是我写的有问题吧!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七章 齐亦平之死(二) 看着齐亦平的尸体被抛到楼下,于晴的心也好象被抽空了一样,她一下子昏了过去,念橙瞪着他俩,冷冷地笑出了声。 “程队,有个大案子,在咱们片区。”程思晨一进办公室,小于就跑过来报告。 看到程思晨一脸惊讶,又说:“别吃惊,头儿,不是大事,是个意外,听说是喝醉了酒,从自家楼梯上掉下来摔死了。” “看你一惊一诈的,吓我一跳,叫上咱们的人,去现场看看。” “不急吧!副队已经带人过去了,法医都去了,他们肯定会处理。” “他们都处理了,要咱俩干吗?有案子能不急吗?说得真轻巧。” 小于摸摸头说:“也是,不过不好处理,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程思晨一看他想卖关子,把脸一沉,小于嘿嘿两声,把头凑到程思晨的耳边。 “齐氏集团总经理死在了《晚报》美女主编于晴的家里,有花边性质。” “什么?就是那个姓于的美女主持人?最近又在电视台开了个专栏,你枝子姐的偶像。这还是小事?真有点辣手了,召集人手,去现场。” 好多记者被警察拦在门外,早去的人已经把事发现场圈起来了。 “程队,经过现场堪查,断定死亡时间是夜里一点到三点,没有致命外伤,也没有被人攻击的迹像,后脑有一个包,是摔到地板上碰的;死者的食指和手掌被咬伤,有血液流出,经核对齿痕,断定是自己咬的;死者血液里酒精含量非常高,断定死者生前饮酒过量。外观检查就这些,具体死因,要验尸后才知道。” 程思晨刚到现场,副队长杨子就带着几个人过来,报告发现的情况。 程思晨撩起盖在死者头上的白布一看,吓了他一跳,还好他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才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表现的太失态。程思晨认出了这是昨天去程记买安神药的人,当时他的五谷袋没有送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齐亦平本来苍白的脸现在成了青白色,眼睛肿得发泡,脸看上去有些扭曲,嘴角和牙齿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程思晨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只觉得这屋里很阴,很压抑。 “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我家的保姆钱嫂,”于晴坐在沙发上猛吸了一口烟,又把钱嫂叫过来。 “我进屋的时候大概六点半,看见齐少爷躺在客厅里,没在意。平常齐少爷喝醉了酒,也经常睡在地上、沙发上或是楼梯上。我想去叫醒他,发现他手上有血,仔细一看,才知道已经死了。我就喊醒了于小姐,又报了警。” “于小姐,昨晚你家里有什么异常?你听到了什么?” “我昨天很累,早早就睡了,什么事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早晨钱嫂叫醒我,才知道出事了。” 于晴眼睛里的血红退去,眼神空洞却隐含着悲哀,边说竟然掉出了几滴眼泪。 “通知死者的家人了吗?” “死者家属已经来过了,他母亲一激动就昏了过去,小儿子送她去医院了。” “抬走尸体,回去做尸检,”程民晨想了想说:“于小姐,这几天不要出远门,我们随时找你协助调查,收队。” 今天不上班,罗紫昨晚就计划今天多睡一会,睁开眼睛一看,快十二点了。还是不愿意起,就赖在床上神游。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只有一张桌子,墙上挂着她做的丝网花,淡淡的颜色。墙角的桅子花开了,整个屋子都很香,到处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住着很舒服。一想那被踏实包围的感觉,她就想到沈亦宣的肩膀, “唉”总是这样情不自尽地想到他,罗紫轻叹一声。不知他现在做什么呢?两三天没有消息了,这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她心里了。 “嘀嘀”有信息进来,罗紫拿起手机笑了,说曹操曹操到。 “罗紫,我感觉很累,快撑不住了,不知道能和谁诉说。” 罗紫心想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他有事能想到自己,罗紫感到很幸福。 刚想回复,又有一条信息:“哥哥死了,妈妈住进了医院,爸爸联系不上,公司好多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罗紫看到这条信息,心里“咯噔”一下,手抖的很厉害。赶紧给沈亦宣打了电话,听着电话里沈亦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急忙又穿好衣服,跑去了医院。 “阿姨好点了吗?”罗紫轻声问。 在医院的高级病房外边,罗紫见到了沈亦宣,他看上去很疲惫。罗紫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握着。亦宣感觉有一种很温暖的东西,通过他的手传到了他的心里,一种从内而外的温暖包围他,久久没有散去。 沈亦宣眼圈通红,看到罗紫,几乎流出眼泪。他的手在罗紫手中,感觉到了温暖,那种带着关爱的默契在彼此心间流淌。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握你的手,让你慢慢安静、给你无限支持、传递温暖亲情的人永远值得你去感激。(这句是汶川地震后加上去的。) “谢谢你,我没事。”他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相视一笑。 有一股冷气逼来,两人抬起了头,看到于晴一脸的愤恨。 “于姐,我妈没事了,谢谢你过来。”亦宣起身向于晴道谢。 “哼哼”于晴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程思晨把事情安排完,案子还没有最后定性,他一直在等解剖结果。他一直觉得齐氏老总死得很奇怪,而且张大师早已看出了他脸上的阴气,想给他一个五谷袋,没想到转眼就没了人影,天要亡之,人也没办法。 “爸,你还记得昨天来咱们这买安神药的人吗?原来是齐氏集团的总经理。”程思晨边喝水边说问:“就是妈说有阴气让送五谷袋的那个,凌晨就死了。” “什么?什么?齐氏总经理死了?唉!”程老爷子边问边感慨。 “晨晨,他怎么死的?”张大师从里屋出来,一脸肃穆的神情。 “目前只知道是喝醉了,从楼上掉下去摔下来死的,其它的我现在也不知道。” “哼!和你老娘还保密呀?去那边找他们吧!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没有保密,只是有些猜测不能全说出来。” 程思晨回到队里,小于又给他拿来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程队,经过尸检,确定死者心脏骤停猝死。脑后的於青,是死后所致。也就是说,死者死后才从楼上掉下去的。” “心脏骤停猝死,应该说是惊吓至死,你把于晴和她家的保姆都叫过来,录一份详细的口供;叫其它的兄弟去死者的家里,找他的家人了解一下,死者这段时间和什么人交往,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程思晨以想了想说:“再叫几个人再去现场看一下,这件事关系太大,务必做准。把照片和资料都给我,我出去一下。” --------------------------------------- 还是坚持更新吧!现在不想别有,就是想把这部写完,然后换一个类型。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八章 齐亦平之死(三) “今天人齐,知道我会来吗?清泪姐姐呢?长毛呢?” 程思晨是三界书斋的常客,到这里和自己家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地方说话比家里还随便,这也是他有事没事都愿意光顾的理由。 “一个煮果汁呢,一个打坐呢。晨哥哥,你是不是又给扬扬送钱来了?他从前天就开始念叨了!”扣子拉着程思晨的胳膊往里走。 “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从他参加工作起就被弟弟称为取款机,已经习惯了。 居士瞪着不大不小的眼睛,看了看程思晨,垂着眼皮笑了笑。如果不是张道扬瞎搀和,居士和程思晨还是很谈得来。 “居士,有什么话你就说?我看你笑我就浑身起鸡此疙瘩。” “嘿,嘿,张道扬,你本事不小呀?眼睛都快掉进网游里了,还知道我在笑?” “不想理你,”张道扬又看了看程思晨说:“哥,有事吗?” “事不大,想给你们点买卖做。” 程思晨拿出照片,扔到桌子上,“看看这个人,喝醉了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妈说他脸上有阴气,让我拿给你们看看。” 三界书斋刚掉牌不久,没有接过什么生意,一听这个,全来了精神。 “啊!这个人我认识,就是那个色鬼,”扣子抢过照片喊到:“钰姐姐,这是前天被你赶走的那个色鬼,他死了。” “水钰赶走的?你们认识?前天他来过你们这?”程思晨赶紧问。 “他是来找居士的,说是别人介绍的,他来这里问他一个女朋友好象有三重人格,问是不是鬼上身了?看他色迷迷的样子,钰姐姐把他赶走了。” “有人找我怎么不告诉我呀?水钰,怎么回事?赶走我的朋友也不告诉我。” “你们真是,怎么能赶走居士的色鬼朋友呢?人家还准备惺惺相惜一把呢?” 邢居士本想立立威,以正风气,听张道扬一说,马上气馁了,挠挠头站到一边去了。水钰听到居士把齐亦平说成自己的朋友非常生气,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扣子已经说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这种人也是你的朋友?哼哼!” “当然不是了,我看这是谁呀?”居士拿过照片看了看说:“好象见过。” “你肯定见过,这是齐氏集团的总经理,在这座城市里挺有名气,昨晚死在他女朋友家里了,你看看。” 程思晨把资料递给了居士,又和他说了大概的情况。一听是这样的话题,张道扬兴趣大增,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居士接过程思晨手中的资料,仔细看了看,过了一会儿问:“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咬自己的手?咬破了手指又咬手掌?” “那肯定是看到了另他非常吃惊或是不可思议的情景,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别都看我,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有点意思,他来过咱们这,咱们就应该还他一个事实,说他朋友鬼上身,当天就死了,这里边肯定有文章,咱们接下来吧!” 张道扬一听说要接下来,就急忙毛遂自荐,又对居士说:“你们别和我抢。” 居士上下打量了他一分钟,又和程思晨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同意了。 “没人和你抢,只是怀疑你的能力。” “我能力很强呀!那次我提的那个提成方案能通过吗?” “已经通过了,现在加一条,自己不能完成任务,方案不落实。” “又摆斋主的架子,就你会和抢,他们几个只要吃饱了饭,不光身子就行,就咱们俩要用钱,他们……” 张道扬的话还没说完,听“咣噔”的一声,就看见他的两只脚翘在了沙发上。 “齐亦平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外伤,后脑於青死后所致,没有打斗的痕迹,手上的伤是自己咬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道扬,你第一次当神棍呀?不专业,你哥都知道是吓死的。刚才的那些问题,都是你哥他们关心的,做我们这一行不能关注那些,你太外行了。” “居士,别给我泼冷水。他怀疑他朋友鬼上身,让那人知道,然后那人就杀他灭口了,你们说是不是?也没说他朋友叫什么名字?你们也没问?” 大家听着他分析,都跟着点头,张道扬有点得意了。 张道扬转向扣子,说:“你们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哼!” “他只是说是一个女的,那种色鬼,也就是关心女的。” “他女朋友一定不少,是哪个呀?说不定能一起做,又多一笔收入,他家里这么有钱,朋友肯定也不错。” “哼!钱串子,”扣子瞪着她半闭的眼睛说:“想问别的,把他的魂招来问问不就行了。今天才死了三天,还没归地府呢,是不是,泪姐姐?” “扣子说的是个办法,今晚我们试试,我现在知会黑白无常,别让他俩干涉。” “我就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我来。” 张道扬坐在招魂阵里已经三个小时,招魂烛马上就燃尽了,还没的招到齐亦平的魂魄,桌子上的瓜果供响都被招来的游魂野鬼分享了。 “扬扬,把他们送回去,收法吧!”清泪吩咐到。 “怎么就会招不到呢?泪姐姐,难道有人把他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齐亦平死了,我们招不到他的魂,就是被人收去了。收他魂的人就是害死他的人,收魂帮自己做事,看样子有点本事。” “能把魂藏起来就只有吸魂大法这种邪术,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关急,扬扬,我们先等等,我让黑白无常帮忙查找。” “好,我趁这时候和齐家谈谈费用,我去吧!”张道扬又是一马当先。 张道扬和沈亦宣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兴致勃勃来谈判了。两个人见了面,寒暄了几句,就入正题了。 “沈先生,我今天来是关于齐亦平先生的事,我感觉齐亦平先生死的蹊跷,想查查这件事。哦,忘记告诉您了,我是天师道传人,您可以当我是阴阳先生。” “张先生,谢谢你关心我哥哥,你们要是对这件事有兴趣,可以参与进来。”亦宣揉着头,显得很疲惫,说:“但是我对你们不是很信任,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怀疑我哥不是意外死亡,我已经和公安局说过了,他们也会查。” 张道扬已经明白了沈亦宣的意思,两人又聊了点别的,又匆匆告辞了。 送张道扬出来,亦宣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需要你们帮助,我会联系你们。” 面对沈亦宣礼貌地回决,张道扬非常郁闷,回到三界书斋,一句话也不说。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居士看了他一眼说:“这种事,只能让人家来找咱们,象你这样去谈,不把当骗子赶出来,证明人家素质很高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会说风凉话,我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呀?” “你去之前我要说,你肯定会说我泼冷水,认识你都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不碰钉子,你能长大吗?” 张道扬窝在沙发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句话也不说。 居士的语气非常平缓,说:“咱们刚开始,我就不批评你了,赶紧起来做事吧!” “扬扬碰了个软钉子,大败而归了,哈哈!”扣子那没心没肺的笑声在三界书斋响起来。 在于晴的卧室里,于晴冲着周念橙大声喊叫:“你为什么杀死亦平?他对你有什么妨害呀?”喊完就大声哭起来。 “哈哈……他看到了,就让他永远不会说出去,他不会象你,这么听话,我只有杀了他。你应该谢谢我,他以后就天天跟着你了,就在你的身体内,我让你见见他。”念橙袖子一挥,齐亦平的魂魄从于晴身体内分离出来。 “亦平,亦平,你怎么了?”于晴想去拉齐亦平,却扑空了。“我现在控制他,他不会说话,你现在不用担心他离开你了。”念橙阴郁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已经炼成吸魂大法,罗紫,哼哼!” --------------------------------------- 应该云雾的要求,今天更新三章,这周《姻缘咒》就要结束了,下周《爱兰说》更精彩。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二十九章 梦魇(一) 沈亦宣拉着罗紫的手,从心里,他怕她走,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心里不空。一想到自己心里最软弱的东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罗紫看着他问:“你在笑什么?” “我这个很软弱,特别怕事,这几天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罗紫看着他,眼睛莹莹发亮,沈亦宣此时说出的话真实提让她心颤。 “没有哪一个人生下来就能当英雄,什么人都有软肋。” 沈亦宣点点头,一股带着感动的浓浓地悲哀涌到他心头,继而是眼睛里。他真得想哭,为自己的烦恼,也为罗紫。 “罗紫,你说我哥死前一天找过你?他说什么了?” “他问了于晴的事,说于晴很奇怪奇怪,我让他去三界书斋,不知道去没去?” 提到于晴,沈亦宣的眼角跳了一下,他双手捂在脸上,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脸疲倦,罗紫很心疼,她很想帮他做点什么。 “三界书斋是什么地方?有三界书斋的人来找我,留了一张名片,说我哥死得蹊跷。”说完,他把名片递给罗紫,又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罗紫接过名片看了看说:“我认识的人姓邢,是我一个校友,这人我不认识。” “于晴是有点怪怪,尤其是看到咱们俩,那三界书斋是什么地方呀?” “她都奇怪了十年了,只不过是你哥一直没注意。我觉得三界书斋是隐士住的地方,我很羡慕他们,有时也想去隐居,太累了。” “他们是小隐士,你都成大隐士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我看你不管面对什么,怎样的处境,都能做到内心平静、坦然处世,这点我做不到。” “也不是,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因为经历了,才感觉到坚强。” 说起经历,罗紫又想起了齐亦平,有什么经历比那三年更让她难忘呢?然而一切都过去了,就在眼前一晃就成了过去,当想抓住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远了。她知道,齐亦平肯定也这样想过,十年后的第二次见面,竟然是永别。 沈亦宣就在她面前,她想抓住,但她伸不出手,那种感觉更让她难过。 “唉!每个人经历都不一样,但你确实是大隐士,我觉得我很佩服你。” “好,就当我是大隐士吧!现在给你开个药方,让你也能隐于市。” “好,”沈亦宣紧紧握着罗紫的手,细心感受来自她的关爱和支持。 “先去公司稳定一下人心,让大家一切照旧;张嫂和特护人员在医院照顾你妈妈;我和你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办理你哥哥的后事。事情有了头绪,按步就般地去做,自己鼓励自己撑下去。别为自己曾经软弱感到遗憾,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明白,你撑下去,不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这样就能平静下来。” “安排的不错,谢谢你,大隐士积极入世,安排这些事,还不错。” “不用谢我,你休息一下吧!好几天没合眼了。” 罗紫也经常对自己说要撑下去,这几天,她和他呆在一起,相互的关爱和彼此的照应让他们的心更尽了。看着沈亦宣在这几天里象变了一个人,罗紫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人都会有经历,而有些经历却是惨痛的。 “你要去哪?不会离开吧?” “我坐在这,看着你睡。” 沈亦宣终于安心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梦里的那个影子清晰了,就在他眼前,和他一起,穿过了血雾…… “哥”亦宣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罗紫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知道我哥肯定不是意外死亡,刚才他满脸是泪,好象要和我说什么,就被一片红雾淹没了,我要去趟公安局。罗紫,你代我跑趟医院,去看看我妈。” 罗紫来到医院,看到于晴也在。 “于小姐,你本人比电视里更漂亮,我们好多人都愿意看你主持的节目。” “于小姐,你在《晚报》开的《养生专题》不错,我妈特喜欢。” “于小姐,给我签个名吧。” 齐芳玲住的是高档病房,在病房外间的客厅,几个特护小姐围着于晴谈笑。看见罗紫进来,都安静下来了。 “罗紫,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呢?亦平的前女友还是亦宣的女朋友?” 罗紫听到于晴那种带有挑衅的问话,怔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只是朋友,没有前后,我给朋友的母亲送日常用品。” 罗紫放下东西就出去了,于晴继续和那几个女孩说笑。 “唉!”罗紫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靠在墙上轻声叹息,“什么身份?我没有什么身份?只是想帮帮亦宣,不管怎么样,我这样做没有错。” 想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为这事烦恼呢?我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 “真是自不量力,攀高枝也没有这样的。” “现在什么人都有,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 “先和哥哥好,又和弟弟好,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 “……” 听到这些嫌言碎语,任罗紫再好的定力,也止不住心头的阵痛。她匆忙出来,捂着发热的脸颊,想尽快冷静下来,她跑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只有一个灯亮着,很暗,罗紫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突然罗紫发现镜子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影,她回头看看,洗手间里并没有其它的人。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她又回过头去,还是她一个人。 一双血红的眼睛,透过洗手间的门看着她,几乎要滴出血来。洗手间的灯灭了,罗紫心里一惊,她想出去,却听见镜子里有声音。 “罗紫”一声另人毛骨悚然的呼唤,她回头一看,镜子里的影子冲她伸出了手,满手是血,慢慢滴落在水池上,流到了地上。 “亦平”罗紫看到齐亦平从镜里向自己走来,吓得张着嘴,愣在哪里,“怎么会是你?你是人是鬼?” “罗紫,是你害死我的,是你。”那只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抓向了她。 “不,不是,不是。”罗紫腿一软就倒在地上,睁大眼睛,两手挥动着。 “你不能和亦宣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你要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你和我走,和我走吧!”血淋的手摸着她的脸粘糊糊的。 齐亦平的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了,罗紫大叫了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罗紫,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唉!”罗紫睁开眼,看到沈亦宣痛惜的脸,眼睛里写满歉意和关爱,“再睡一会吧!你刚才在洗手间里睡着了。” 罗紫睁开眼睛又闭上了,她不敢去想刚才的场景,也不想告诉沈亦宣。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太累了,不能再他分神了。 “没事,我累了就有点头晕,现在没事了。” 沈亦宣把罗紫揽到怀里,罗紫靠着他,想让自己尽快安静下来。 “妈,儿子死的好惨呀!妈,”血淋淋地手伸到齐芳玲面前。 “亦平,亦平,你怎么了?让妈看看……” “妈,罗紫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是她害我的,她不能和亦宣在一起,不能。” “罗紫是谁?亦平,告诉妈妈,亦平,亦平……”齐芳玲双手伸向空中,不停地抓着,身子剧烈地扭动,汗水泪水流到了枕头上。 “妈,妈,你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沈亦宣抱着齐芳玲,让她安静下来。 “亦宣,我看见你哥了,罗紫,谁是罗紫?” “阿姨,是我,”罗紫很奇怪,齐芳玲怎么会知道她,这几天她一直昏睡着。 “出去,出去,不,亦宣,快报警,是她害你哥的,是她。” “妈,你怎么了?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你,我哥死和她怎么会有关系呢?你到底做了什么梦?”沈亦宣松开了齐芳玲,柔声安慰:“妈,你先歇会,喝口汤,汤是罗紫煮的。” “亦宣,我刚才梦到你哥浑身是血,你哥死不瞑目呀!呜呜……” 罗紫走出了医院,心情很沉重,她苦笑着想,怎么会是我害死亦平的呢?真奇怪,镜子的亦平也是这么说。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章 梦魇(二) 罗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想着洗手间里发生的事,夜很深了,一直不敢睡。她不停地和自己说不怕,但还是感觉恐惧,又有些蹊跷,她终于安静下来了。刚有了点睡意,就迷迷糊糊地看见齐亦平穿过反锁的门,从门外走进来。 齐亦浑身僵直,眼睛闭着,眼角渗出了暗褐色的血,他伸出两只血手,向罗抓过来。罗紫睁大了眼睛,一直往床角退缩,看着齐亦平的手离她越来越近,血滴到了她的床上,一片片殷红快要把她吞没了。 “罗紫,和我走吧,我好寂寞呀!你不能和亦宣在一起,你要死,要陪着我,嘿嘿……”齐亦平笑得很渗人,血淋淋的手快要抓住她了。 罗紫吓得头皮发麻,她感觉就要晕过去了,她缩在墙角,已经无路可退了。出于本能,拿起床上的枕头和抱枕扔了过去,她扔的东西穿透了齐亦平的身体。 看到罗紫吓得这么狼狈,齐亦平阴笑了几声,向她扑过去,“罗紫,来吧!这就是你和亦宣在一起的报应,这是你前世坏人婚姻的报应,来吧!” 床上再无它物,罗紫顺手抓起《金刚经》向齐亦平扔过去。刹时,一道金光闪过,齐亦平化做一阵轻烟,消失不见了。 齐亦平消失了,罗紫瘫在床上,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这会儿比刚才更让她怕。 “亦宣,我好害怕,”罗紫愣了好半天才下了床,拣起《金刚经》,又蜷着身子窝在床上。她把经书放在胸口旁想:齐亦平好象很怕这本《金刚经》。 特护病房里,齐芳玲使劲挥动着双手,想抓住什么,眼角渗出了泪。 “亦平,亦平,你回来……” 被沈亦宣叫醒以后,齐芳玲问儿子:“亦宣,公安局那边有线索了吗?你让他们查罗紫了吗?你哥说是她害死的,死的不明不白呀!” “妈,你行冷静一下,公安局会给哥哥一个公道的,放心吧!” 罗紫抱着那本《金钢经》,一个晚上也没合眼,天一亮,她就去医院了。 “这几天,我妈一闭上眼就看见哥哥,说是你害死的,真是奇怪。”亦宣拉起罗紫的手问:“罗紫,你怕吗?” 沈亦宣嘴里说奇怪,但他眼里对罗紫的信任,让人一览无余。他是相信罗紫的,那种相信没有理由,看着他的眼睛,罗紫又一次感动的鼻子发酸。 “我害怕,亦平死后,我也见到过他,只是觉得很奇怪,阿姨在梦里见到他,我好象睁着眼,就能看到他,浑身是血,过后又象做梦。”罗紫讲了她昨晚的经历,抬起头,看着一脸惊讶的沈亦宣,“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些,怕你担心。” “怎么会呢?我就梦见哥哥一次,他在一片红雾里。满脸是泪。” 罗紫又想起齐亦平昨晚说的话,问:“亦宣,你信来生前世吗?” “唉!和你,我信。”沈亦宣拉着罗紫的手,“前生来世不重要,我只要今生。” “谢谢你,亦宣,”罗紫站起来说:“我也怕得要死,我觉得是自己在幻想,在吓自己,可又象真的,亦宣,咱们去三界书斋吧!亦平很怕那本《金刚经》。你哥死前和我说:于晴好象鬼上身,我让他去三界书斋,我们去那里问问他们,说不定会有收获。” 沈亦宣犹豫了一下,看着罗紫红肿的眼睛,他答应了。 沈亦宣和罗紫坐在三界书斋的客厅里,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水钰见到沈亦宣,抽了抽鼻了,急忙拉着扣子躲进了小客厅。 张道扬和居士两人对他们说的事情,做了详细地分析,又给了他们药丸和经书,把二人送走。 “居士,刚才他们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齐亦平怀疑于晴有精神分裂症,后来又说是鬼上身,紧接着就死到了于晴家里。而且罗紫也说了,于晴和十年前大不一样,收费已经谈好了,我们现在动手吗?” “张道扬,你专业一点好不好?鬼上身和精神分裂症是两个概念,于晴是这个城市的公众人物,生活工作压力,有心理疾病也正常,没有根据先别说动手。” “是呀!扬扬,我们召不到齐亦平的魂,就说明控制他魂的人,早就想到了我们会这么做,这就说明她有点本事,我们先别打草惊蛇。”清泪遇事非常冷静。 “我看这次咱们的麻烦大了,不只这些。”水钰和扣子从小客厅出来说。 “怎么了?水钰,我来了朋友你也不招待一下,对我有看法?” “没有,”水钰知道居士在看她,低着头说:“我怕那个男人身上的纯阳之气。” “钰姐姐,他只是普通肉身,我的右眼能看到他。” “罗汉真身,”清泪很吃惊,“水钰,肉身能带纯阳之气,他是罗汉真身转世?” “难道是泪姐姐说的那个罗汉吗?是不是能帮他们?”扣子兴奋的摩拳擦掌。 除了扣子表现兴奋,其他几位都沉默了。 罗紫接到亦宣的电话,她又赶到了医院,现在她只能这样和他了。 “罗紫,你在这陪陪我妈,公安局那边让去一趟,不得已,只能叫你过来了。” “和我别这么客气,你去吧!” “亦宣,让她出去,我不想见她。”罗紫一进病房就被齐芳玲赶了出来。 “妈,您先睡会儿,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把这本经书放到枕头底下。我要去公司,晚一点过来,让罗紫在这陪您,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亦宣走到外厅说:“罗紫,辛苦你了,我妈情绪不好,你别介意,我一会儿就过来。” 罗紫把亦宣送出去,苦笑了一下,坐在外厅的沙发上,感觉气氛不对,抬头看了看,自言自语说:“才七点钟,外边怎么这么黑了?” 突然屋里的灯也变得很暗,忽明忽灭,墙壁四周好象变得红红的,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罗紫眼前眨来眨去。这几天,她一直经历这些奇怪的事情,但她还是很害怕,把《金刚经》紧紧抱在怀里,睁大眼睛四周看着。 “啊”是齐芳玲病房里发出地声音,罗紫刚站起来想进去,就看见齐亦平从里面飘出来,似乎受了重创。 看见罗紫,齐亦平又伸出血淋淋地手就抓过来,屋里的灯灭了。 “来人呀!”罗紫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冰窖,周围再也没有一丝热气。她边喊边向四周挥动手里的经书,三界书斋的人告诉她,有《金刚经》在身上,可保她暂时平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屋里的灯亮了,罗紫停下来,定了定神。 “啊”一身黑衣的于晴就站在她的眼前,眼睛里的血红色更深了,她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她。“于晴,不,你不是于晴,你是谁?” “嘿嘿……”于晴阴阴地笑了起来,阴冷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你很聪明,知道我不是于晴,想知道我是谁吗?” 罗紫怔怔地看着她,不敢出声。 “我是被你害死的人,我死得很惨,但你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诅咒了你。他替你赎了罪,我的诅咒没用了,所以我要亲手杀了你。那本经书只能救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你一定要死,想知道我是谁?我让你看看。” 于晴不见了,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红色的喜服,喜服上面粘满了血。本来娇美的面容被血浸泡了,头上一个黑色的血洞,血汩汩地往外流。那人揿起盖着脸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扭曲的脸,“嘿嘿……,看清楚了吗?” 罗紫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本经书。 “罗紫,你醒醒,”沈亦宣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亦宣,我刚才象在做梦,又象真的,好可怕。”罗紫紧紧抱着沈亦宣的肩膀。 “不要想了,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家吧,我妈妈今晚睡得很好,谢谢你!” 罗紫眼前一片模糊,沈亦宣的眼睛也不能让她安静了,那是什么呀?为什么这么可怕,那种恐惧来自己心里,久久也挥不去。 -------------------------------------- 加更一位三界书斋的人物水钰的外篇,其实外篇是对正文的最好补弃,尤其是三界书斋的六位成员。 第二卷 水钰外篇之璞玉初成 早晨起床,梳妆完毕,带着丫头,出了碧玉阁,来到小花园。看看这里又有几朵花开了,又有几朵含苞待放,早晨的花草芳香让我心怡,这是我十几年养成的习惯,风雨无阻。在园里或温书或描图,这一刻我最开心,可是今天我的心里多了几分荒乱。站在花园里看碧玉阁,我的闰房,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它依然是那么小巧别致,此时我对它除了亲切又多了几分留恋。 “唉!”不由自主地长叹,我十七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明天我就要嫁到几百里外的地方,十七岁以后的岁月,我会在那里渡过。我常想那里的家是什么样子,我将相伴一生的良人又是什么样子,以后的岁月甘苦自知。不能再看小花园,不能再回碧玉阁,想到这些,我心里更加惆怅。 “小姐,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夫人让你看一下,还有什么要收拾,别落下了。” 一夜无眠,将来的日子,我不敢多想,十七岁以后怎么样,我不敢说。 第二天一早,喜娘给我盖上了红盖头,扶我上了轿,我想掀起盖头,再看一眼,被她按住了。我听见娘在哭,姐妹们在哭,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玉儿,你嫁过去,要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娘泣不成声。 轿子很颠,我有点不习惯,不知道走了多远,很累,就沉沉睡去了。 “兄弟们,把箱子抬回寨子里,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留活口,利落点。” 我被吵醒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掀开轿帘探出头来。外边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送亲迎亲的人,一地的血,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不用老子动手,自己出来了。”一脸虬须的大汉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 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我快要吓昏了。这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来,正好打在那大汉的头顶,他的头顶冒起了黑烟,轰然倒地,抓着我的手松开了。又一道闪电伴着雷声劈下来,打在我的头顶,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这么黑?我这是在哪里?”当我再醒过来时,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我好象被关在盒子里。我想喊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我的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 “我要出去”有了这个想法,我双手一推,就听到木板碎裂的声音,我的手臂怎么变得这么有力。好多土落到我身上,我穿过土堆,一跃而起。我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僵硬?我的脚为什么要一同跃起,身体才能移动?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好象没有疼痛和饥饿的感觉。一只野鸡从我面前飞过,我一把就抓住了它,把它撕成了两半,手的敏捷超乎我的想像。我闻到了血的味道,热热的腥味,以前让我做呕,现在却变得那么鲜美,诱惑着我。 环顾四周,荒坟成片,白骨遍地,松柏黑压压的影子好象鬼魅,我没有害怕和孤单的感觉,好象这里是我的家。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这里没有镜子让我照,我再也不敢见阳光,怕那种被她晒得灼痛欲碎的感觉。 夜行昼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回到了家中,父母兄弟见我如同见到鬼魅,祷告乞求。他们把我关到门外,不管我怎么哀嚎,也不肯开门,门房的老王头透过门缝满脸恐惧地瞪着我,我只能跪在门外。我想和他们诉说我的遭遇,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一全字也说不出来。 这还是我的家吗?他们还是我的亲人吗?此时,我多想依偎在母亲怀里,和她说说我有多害怕啊!我多想躲在父亲身后,看他训斥欺负我的人。 本来和气的邻居拿起了木棒,驱赶我、殴打我,父母兄弟没有阻拦。家人的无情,让我失望,邻居的野蛮,让我愤怒。我伸出长满长甲的手,抓向他们,他们流血了,新鲜人血的味道刺激我去吮吸,好多人倒下了,我不再害怕。 我控制不住自己对鲜血的渴望,不顾他们的哀嚎,张开嘴,露出几颗獠牙。此时我就想着去撕裂他们,去吸他们血。 直到一个背着剑的年青道士把一张符贴在我的额头上,我终于安定下来。他和我的父母商量要带走我,亲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留恋,只有欣喜。 “其实你可以不吸血的,你刚成型,还有人的心志,可以和我一起修炼,我可以炼内丹给你吃,”他把我带到了山中,这里有成片的花木,有清洌的泉水。 “这里的木气可以供给你,我以后要在这里练功,你和我一起炼吧,总有一天你可以重新象人一样生活,相信我。” 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很清澈很明净,就象这山里的泉水。 我知道自己已经结束了做为人的旅程,只有十七年的岁月,一想便伤心欲绝。但是和他一起我很快乐,白天呆在屋里看他炼丹配药,晚上一起到山顶,他教我吐纳之法,陪我练习。他教我说话,教我认字,看着他的脸,我希望日子永远这样过。有时候我会想我那素未谋面的新郎,是不是和他一样。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一天一天看着他的头发慢慢变白,腰也弯了,腿也曲了,而我永远都是这张十七岁的脸。直到有一天,他拉着我的手说:“小玉,我没用,师傅说我练不成,我努力了六十年,到最后一无所成。” “你能练成,一定能。”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我是修炼之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天不假人以年,人又能奈之若何?没有了我,你也要这样练下去,我相信你有一天肯定能重新做回人。” 和我相依为命的道士死后,山下的恶霸带人上山,想占了这块地,还想占有我。我又一次魔性大发,死伤几十人,看着倒在血里的人,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一个老道士不知道用什么捆住了我,把我带到普济寺山后,扔到摆成阴阳两极的干柴上,我害怕了。因为年轻道士曾经说过:我死于电闪雷击,形同枯木,无生无死、无魂无魄,五行中火对我的克远胜于金。 这时普济寺的老和尚走过来,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没有点火烧我。而是把我带到了寺院后面的山洞中,装进一口大红的棺材里,贴上黄符,并划出了结界。老道士说他姓张,是天师道派传人,他划的结界,只有天师派的人才能解。 “阿弥陀佛,那你就在这里静候有缘人吧!”老和尚持颂佛号。 -------------------------------------- 水钰外篇,三界书斋的人物,居士的意中人。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一章 梦魇(三) 沈亦宣把罗紫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慰他,罗紫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伤痛和担忧。那个于晴说的很清楚了,她才是于晴想害的人,如果呆在这里会连累亦宣的。 罗紫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面对这样古怪的事情,罗紫明白了更多。那间小屋让她感觉很温暖,那才是她经营的家。 大红的喜字,红红的盖头,红红的喜服,就象是血一样,好象是在结婚,是别人也象是自己。罗紫从梦中醒来,四周看看,是在自己小屋里。 “唉!是谁在结婚呀?怎么好象是我呢?”正在感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屋成了新房,周围都是红红的,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朝她走过来。忽然那新娘把自己的盖头掀起来,血一下子流下来,和自己在病房里见的人一样。 “啊!”罗紫吓得叫了出来,急忙闭上了眼,“不,我是在做恶梦,我不能睡了,一定要醒过来。”当她再睁开眼睛,还是自己那温暖的小屋。 忽然小屋墙上贴满了喜字,慢慢喜字碎了,四周变成了白色,好象在发丧,有人再哭,死了的人好象浑身都是约的。罗紫把《金刚经》放在胸前,让自己镇定,嘴里一直在说:“是梦,是梦,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当罗紫的心慢慢安定下来,睁开眼睛,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罗紫叹了口气,她又感觉头有些昏了,屋子的颜色又变成红色了,但这次离她很远,齐亦平和一个穿大红喜服的女子,冲她招手。罗紫感觉自己动了一下,睁开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好象要跟他们走,自己离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一直没有过来抓她,是她自己朝他们移动,近了,更近了,那个人笑更深了…… 罗紫已经感觉到了,但她的身体好象不听她的大脑控制了,还在向她们移动。 “不,不行,我要停下来,不行……”罗紫在心里呼喊着。 罗紫一把抓起了经书放在胸口,强迫自己停下来,手颤斗着拿起了手机。 “快回来,我的爱”居士听到手机铃声,看了看表,凌晨两点,“靠,谁这么敬业呀?还是接吧,这斋主当的不易呀!” “师兄,救救我,救救我!” “罗紫,怎么了,快说。” “好象在结婚,红红的喜服,红红的盖头,都是红的,又要变成白的了,变了,齐亦平,还有一个新娘走来了……” “你这是在梦中,把《金刚经》放头上,什么也不要想,和我一起念,快……‘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听着居士从手机里念出的经文,罗紫也跟着他念,慢慢安定了,又睡着了。 “昨晚上罗紫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做梦见到的东西,在她醒了后又出现在她屋子里,一会又惊醒了,好象刚才又是做梦,这怎么回事?清泪。” “这就是梦中梦,是魇梦的一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死在这种梦里。” “我带着她颂《金刚经》,后来就安定了,一会儿找电话问问她。” “居士,她梦里是什么情境?我想我们应该过去看看她。” “说是结婚,全是红的,一会又变白了,对,还有齐亦平和一个新娘。” “沈亦宣是罗汉转世,罗紫的梦,新娘,齐亦平……”清泪紧索蛾眉,“怨魂念橙成形了,是她一直藏在罗紫的发丝里,令她有这么多坎坷。我想也是她收了齐亦平的魂,侵到罗紫的梦里,一切都明白了。” “你是说罗紫就是与罗汉九生有约的人,那就不好了,怨魂会害死她的。” “谁是罗紫?”张道扬伸了个懒腰,“怎么会有怨魂缠着她?” “那次和沈亦宣一起来的女孩,第一次来,钰姐姐就说她不对劲,原来是这样,泪姐姐,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扣子跟在清泪身后,一起走出了三界书斋。 罗紫在小阳台上看她养的花,脑子里太乱,她想去医院看齐芳玲,却走不动。忽然感觉有人叫她,她答应了一声,就跟着声音出去了。好象有一个声音引着她,越走越远了,而且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走在路上,好象脚跟已经离了地一样。 迎面开来了一辆大卡车,车里的音乐声很大,司机的半个身子随着音乐晃来晃去。罗紫也停不下来,螳螳跄跄地就冲着车撞了过去。 “居士,泪姐姐,你们看。” “冤鬼引路,扣子,动手。”清泪的缚魂锁丢了出去,舜间又收了回来。 这“冤鬼引路”大家都清楚大概意思,就是人好象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撞到车上或是掉下山去,受伤或送命,牵着人走的,就是冤鬼。他引着的人死了,这冤鬼就能借魂脱生。意志坚定或是命大的人遇上也会受点伤,冤鬼伤不了这个人,还会找下一个。当然这都是有特定的时间的,比如是冤鬼的死忌可是生忌的日子。 “嗖”一只白猫从司机眼前蹿过去,司机一个急刹车,头差点撞到方向盘上,心说:“好漂亮的猫啊!没碰着吧?”司机跳下车,没看见猫,倒看见自己车前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身冷汗。他忙弯下腰推罗紫:“姑娘,醒醒,你没事吧,怕撞到猫,结果怎么撞上人了?” “罗紫,醒醒。”居士轻轻拍了拍罗紫的头顶。 “我这是在哪呢?师兄,你怎么在这?”罗紫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使劲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说:“我在阳台,想着去医院的事,怎么到这来了?” “你认识她呀?要不要去医院呀?”司机看到居士和罗紫很熟忙说:“我可没撞到你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没事了,走你的吧,以后开车看着点路。”居士扶起罗紫问:“没伤着吧?” “没有,怎么到这来了?这和医院的方向正好相反。” “算了,现在和你说不清,自己注意点,回家吧!别去医院了,有事打电话。” “泪姐姐,怎么样?居士,让她一个人回家行吗?” “没事,已经抓到了,我们让冤鬼带路,就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地了。”清泪张开手,齐亦平躺在她手心里,已经变得和鸡蛋一样大小小。“啪”清泪手里的齐亦平碎了,化成了一阵烟。 “怎么了?泪姐姐。”扣子看着清泪的手,吃了一惊。 “断了,怨魂太厉害了,知道被我们抓住了,放弃了冤鬼,我们的线断了。”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二章 诛邪(一) 念橙意识到齐亦平的魂已经被抓住,她手指轻轻一掐,齐亦平的影子化作烟雾在她们眼前消失了。 “真没用,齐亦平活着死了一样没用!”念橙恶狠狠地骂着。 “亦平,亦平怎么样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于晴转向念橙问到。 “回来?他回不来了,已经灰飞烟灭了,不会再有来生,你不要期待和他来生再见了?他没有来生了。哈哈……没有来生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我也没有了,是她害我的,他们九世能相遇,我却没有了,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毁了。” “亦平,亦平不能转世了吗?”于晴坐在地上哭起来,“亦平,是我害了你。” 十几年来,于晴知道自己是爱齐亦平的,而且爱的很被动。大学四年,齐亦平那时候在于晴眼里几乎是完美的,看他和罗紫在一起,她心痛过。当齐亦平和她走到一起的时候,她却没有了兴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过什么? 当她知道念橙一直在她身体的时候,她怕过,但还有齐亦平在她身边。于晴的嘴长在她身上,她却不能说什么,那时她心里有期待,尽管那种期待让她心痛。 齐亦平在她眼前死去,她痛不欲生去身不由已,而这次齐亦平在她眼前化成了轻烟,散去了。不管往生多少年,她对齐亦不能再有来生的期待。 于晴的眼睛里泪珠点点,透过泪雾,还有些笑意,那笑里全是绝决。 自上次被居士等人救回来,罗紫这两天好多了。亦宣还在医院里,她想尽自己的全力去帮他,但她却不愿意再进那家医院,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害怕。 她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太阳,阳台上的花,尽情的享受阳光。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亦宣现在做什么呢? “嘀嘀”手机收到了新信息,罗紫觉得应该是亦宣发来的。 “小紫,对不起,十年了,亦平已经走了,我已生无可恋。那个恶鬼不会放过你的,你去三界书斋,她怕他们,是你九世前欠她的,快去。晴晴。” 罗紫看到这信息,一下子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于晴发给她的。 于晴发完信息,身和心都变得轻松了,她不再害怕。于晴见念橙从外面飘进来,她笑了,笑着以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这个怨魂。 “哼哼,你给她发这个,她也要死,你生无可恋,那我就成全你,就别怪我了。”只见念橙两只红袖飞舞,三缕生魂烟一样从于晴体内飞到念橙的红袖里。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这回可以动手了。”居士看完罗紫手机上的信息,对三界书斋的几个人说:“大家想想,我们从哪入手?她混迹人间十年,吸足了阳气,又练成了吸魂大法,很厉害,怨气又太重。” “师兄,到底怎么回事?我怕她会伤害亦宣。” “罗紫,你放心,她再厉害,也属于阴物,不敢靠近罗汉真身。别担心,这几天呆在我们这里,先别回去,等忙完了,让清泪给你讲个故事听。” “你们保护罗紫,我和扣子去于晴家里看看。”清泪带着扣子出去了。 “居士,不是说好了,我打头阵吗?现在我干什么?” “有你的用武之地,准备家伙,黄裱纸,朱砂,符。” “扬扬,从你家道场去请诛邪剑,她和罗汉同在十八层地狱,九世气息相通,吸了罗汉真气,否则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练成附魂大法。能利用齐亦平害人,可见她已经能吸魂了,我现在怕……”引悟比他们想的更深了一层。 “是呀!扬扬,如果她能炼到拘魂,我们合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请剑吧!” 沈亦宣来给齐芳玲办出院手续,碰到了于晴。 于晴拉着他的手,说:“亦宣,你不能和罗紫一起,她会死的,她一定要死。” “于姐,她和你素无过节,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亦宣现在很反感于晴。 “无过节,她害死了我,害得我没有了来生,还说无过节?” 沈亦宣看着于晴,他想不清楚,于晴这是怎么了? “你说什么呢?我和罗紫互生依重,继而生爱,别人无权干涉,没事我走了。” “我不是于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回头看看呀!”念橙对着亦宣的背景叫喊着:“为什么生生世世你想的都是她?为什么?我要让她死。” 念橙坐在地上,她嚎叫着,想哭却没有泪了。她现在也不清楚,那年玫园一面,她是爱上了那个人,但究竟有多深呢?九世已过,她此的追随,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怨。这里面还有爱的成分吗?有多少呢?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清泪和扣子来到于晴所住的小区,正好碰到于晴从楼上下来。于晴冲二人邪邪地一笑,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了。 “奇怪”清泪看着于晴的背影自言自语:“如果是怨魂附身,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了?泪姐姐。” “正常的人应该是三魂七魄,怨魂附身后会影响人的思维,左右人的意志,一般情况下看不出来。可是我感觉这个于晴比以前显得僵硬了,跟她下去看看。” 她俩跟着于晴也走进了车库,光线暗下来,那双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俩。 扣子睁开眼睛,于晴好象怕了,她急走了几步。只听不远处“咣啷”一声巨响,一辆皇冠车撞到车库栏杆上,车停下来。 车库里其他司机、保安还有清泪和扣子都跑过来,司机捂着撞破的头从车里出来,大声问:“怎么回事?我的车开的很慢了。” “地上好多血,是不是撞上人了?” “在车底呢,好象是个女的,快报警,车向后退一下。” “你撞到于编辑了,快叫救护车。” “哎呀!已经死了,快报警。” “泪姐姐,不会这么巧吧?”扣子看着于晴的尸体,喊出了声。 车库一片忙乱,清泪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于晴,眼睛亮晶晶的。 “扣子,你看,于晴好象死了几天了,真是很奇怪。咱们去她家里。” 两个人来到于晴家里,清泪甩出缚魂锁,青光罩住了几缕轻烟。于晴的影子在烟中飘不飘去,慢慢又模糊了。 “扣子,看三缕烟气,这是她拘来的魂,超过七天就要散去了。”清泪看着那消散的烟气,咬了咬很牙说:“我们回去吧。” 她俩回到三界书斋,说了在于晴家里遇到了情况。 “她怨气飞走后,先是和于晴同用一体,后来拘了于晴的生魂,强占了她的躯体,看到我们跟踪她,又制造了车祸,甩掉了躯壳,让她跑了。” “她想报复的人是罗紫和沈亦宣,罗紫在我们这里,她不敢来,齐亦宣是罗汉真身转世,她不敢靠近,她会去哪呢?”居士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 “她的怨气至深,不会轻易放弃的,那她会藏在哪里呢?” “甩掉于晴的躯体,她只能去吸更多的阳气,她会去年轻人聚集的地方。” 盘坐在沙发上的引悟睁开的眼睛,说:“她虽为怨魂,也是用情至深所致,现在又是玫瑰花开的季节了。” 居士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玫园?所谓玫园都是种得月季花,她会去哪?” 清泪柔柔出声,却言语冰冷:“我们两个院都去看看,不会让她再逃掉了,”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三章 诛邪(二) 自从三界书斋给了药和符以后,齐芳玲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了。沈亦宣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罗紫了。 沈亦宣给齐芳玲办好了出院手续,把她接回了家。 “妈,到家了,这几天你休息的不错,在家里休养吧!”沈亦宣扶着齐芳玲进了门,喊到:“张嫂,来接我妈一下,张嫂,奇怪,去哪了?” 保姆不在家,窗帘垂下来,客厅里光线很暗,沈亦宣四下看了看。 一片红色出现在他的眼睛里,那片红色带来的阴冷,让他也感觉心悸。 “你是谁?”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古装美女走过来,吓了母子二人一跳,沈亦宣护忙护住了齐芳玲,厉声问。 “下聘订婚,玫园相见,地狱九世相守,你饱受鞭笞之刑,我以为你是为我自杀赎罪。后来才知道,你还是为了她,你不觉得有愧于我吗?”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吓坏了我妈,你是谁呀?张嫂。” “哈哈……你已经忘记了这些,为什么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几生几世,你为什么还能找到她?”念橙的眼里流出泪水,冷冷地说:“好,让你看看我是谁?” 眼中的泪水变成了血,头上黑色的血洞渗出鲜血,流到红衣上,滴到了地上。血在地上慢慢地流动着,齐芳玲一看,腿一软,昏倒了。沈亦宣一只手抱着母亲,站在那里,瞪着念橙,不敢再动了。 看着红衣女子向他走过来,就要扑到他的怀里了,“抱抱我,我好冷啊!” 沈亦宣此时也很害怕,红衣女子就要靠近他了,他另一只手急忙往外一推,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那红色的身体,沈亦宣冒出一身冷汗。 “啊!”红色的喜服冒起了黑烟,“罗汉转世,我真蠢呀!”念橙眨眼消失了。客厅里一下亮了起来,亦宣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四周,哪还有红衣女子影 子?刚才那情景就象是一场梦,他看见张嫂躺在沙发上,象是睡着了。 “张嫂,”沈亦宣抱着齐芳玲坐在沙发上,“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沈亦宣叹了口气,刚才究竟怎么了?自从哥哥死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出现。 张道扬拉着扣子和他到了师大的西院,两个人坐在玫园的石椅上。 “现在青天白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肯定不出来。” “她练成吸魂大法,能化气而去,又能隐藏阴气,扬扬,你说她会藏在哪?” “我要是一说就准,你就别长眼睛了,长着也没什么用。 现在先看看周围环境,我们等晚上吧!”张道扬环顾了一下四周。 “死扬扬,我还不如和居士他们去东院呢,不和你在一起。” “好了,我错了,打我一下,”张道扬拉着扣子的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说:“等天一黑,你就开左眼仔细看看。” “松开手,让人看见,真讨厌,呵呵!”扣子说完就笑出了声。 这几天,几个人一直呆在两个校区的玫园,也没有发现什么。 “好几天了,也没发现她踪迹,我们还守在玫园吗?” “不只是守玫园了,我们应该全线戒备了,她知道我们想除掉她,凭她的个性不会坐以待毙的,找不到她的足迹,只有一切小心了。” “两个地方的地势都看过了,只要她出现,我们就能布阵。” 他们都准备好了,这是三界书斋自挂牌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做事,而且是全斋出动。大家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张道扬,脸上还带着些隐隐地兴奋。 罗紫在三界书斋呆了几天,她一直放不下沈亦宣,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自己这几天安定下来,因为他,心还一直悬着,尽管他一直在电话里说自己没事。 “师兄,谢谢你们,这几天麻烦你们了,我想去看看亦宣,现在他肯定很烦。” “别客气,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一会儿再走,你一个人出去我们不放心。” “现在走吧!没事,这么大的太阳,让她自己走吧!”引悟冲大家摆了摆手,又递给罗紫一个水晶佛,说:“把这个带上,放在衣服里面。” 几上个人把罗紫送出来,看着她走到三界书斋的小路上,才回到屋里。 引悟念了声阿弥陀佛,才说:“怨魂想害的是她,我们跟着她就行。” “长毛,参佛之人怎么能这么做?我们收了人家的钱,要是伤了她怎么办?”居士看引悟不说话,又说:“让她引出怨魂,有点残酷,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 “这是什么歪办法呀?伤了人事可大了。”张道扬也跟着谴责引悟。 “没事,我在水晶佛上默颂了几十种真言,任何魂魄精灵都伤不了她。” “有说这么多话的时间,你们不如跟着她呢。” “行了,听你们的,走,扣子,带你出去玩。”扬扬和扣子去追罗紫了。 罗紫出了三界书斋,恨不得马上见到沈亦宣,那种牵挂来自于心里最深处。。走到常世路,她加快了脚步,没有注意从花丛里走出来一个人,在后面跟踪她。 还没有走出常世路,罗紫就发现后边有人,而且离她越来越近。她一回头,看见一个脸色苍白,带眼镜的男孩,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向她刺来。 罗紫身上的水晶佛散出几缕青光,在那个男孩和罗紫之间形成了一道气墙,那个男孩把刀扔到了罗紫身上。罗紫一闪身,刀蹭破了她的腰,鲜血渗出了衣服。 “救命啊!” 罗紫捂着伤口喊了起来,那人的眼里带出了嘲笑,抬起僵硬的手臂又刺过来。 张道扬和扣子听到罗紫喊声,几步就追了过来,扬扬扭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却被他用力甩开了,那个人向常世路一边的树林跑去。 “扣子,你看着她,给居士打电话,我去追。” 张道扬追到树林里面,看到那人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几缕轻气在他眼前飘荡,几声带着挑衅的冷笑在张道扬耳边散开。张道扬掏出黄符,扔出去,符纸落空了,那几缕轻气在空气中飘散了。 张道扬的手狠狠捶到地上,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应该还是个学生。他愣了片刻,又叹了一口气,到:无量天尊,又是一条人命,太可恶了。 居士等人把罗紫送去包扎了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程思晨听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例行给弟弟录了口供。 “怎么会这样?那男孩是师大的学生,昨天还一直上课,法医一验尸说他象是死了好几天的。”程思晨一脸不解。 “这就是拘魂大法,拘了人的生魂,与人身的魄融合,还和那个人活着一样,利用别人的身体做她想做的事。” “又害了一条人命,妄添杀戮,阿弥陀佛。” 怨魂念橙比他们想象的要难以对付,几个人互想看了看,都没说话。 “哥,那个学生死在了三界书斋的小树林里,你想想怎么给我们摆平吧!” “法医说是他死于心脏骤停,他持刀行凶,你见义勇为,能说通,放心吧!” “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找到她,不让她再继续害人。她刚炼成拘魂大法,拘一个生魂会耗费她的阴气,她会在夜里补充阴气的。” “一定要马上找到她,扣子,开青眼,就看你的了。” “找到她了,你们看,”扣子把自己左眼里的幻境转到了三界书斋的客厅里。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四章 诛邪(三) 引悟听说居士让他留下来陪罗紫,很不情愿,但还是念了几声佛,答应了。 不管怎么样,不让他去,就证明他帮不上忙,他心里还是为这事很不舒服。他认为应该居士留下来,自己虽然不如那三位美女有本事,也不会请诛邪剑,但至少经文比居士念的熟,他还有一件至宝袈裟。 没用多长时间,引悟就高兴了,罗紫给他讲了好多故事和笑话,还对一些事情加上了她自己的评论。引悟自记事起,就呆在山上修行,眼前繁华似锦,而他的心里却只有一种颜色。见到居士后,他很兴奋,还以为新大陆让他发现了呢。 今晚和罗紫聊得很投机,他觉得罗紫比居士更有见识,有些让他刮目想看了。 “引悟师傅,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亦宣,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明白,你好好睡上一觉,醒了事情就都结束了。” 引悟颂经的时间到了,罗紫听着经声,慢慢睡着了,这些天,她太累了。 师范大学西院玫园,月色昏黄,雾气从小树林里面荡开,渐渐变浓了。 这五人赶到玫园,看到念橙坐在玫园中央青石板上,几个人临阵以待。 居士看了看说:“现在动手行吗?晚上阴气太重,她属阴物,会助长她的阴气。” “谁都知道夜晚属阴,但每个时辰又有阴阳之分,子时有利于我们,等一会再动手,”张道扬眇了居士一眼又说:“好好和我学着点,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居士听张道扬这么说,邪了他一眼,没说话。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可以总管一斋的大小事,但真和邪魔对斥,他只能算个跑龙套的。 “别灰心,别失望,好好学习,就有机会。”张道扬又冲他挤了挤眼。 “扬扬,时辰快到了,我们摆阵。”三位美女都确定了自己的方位。 “我用诛邪剑划出结界,剑气已经封了玫园四周,她跑不出去。” 玫园大概有四五十平米,周围交错着几条小路,后边有成片的树林。十一点以后,学校静了下来,树林里升起了血雾,在月光下,雾霭变成了褐黄色。 “哈哈……你们都来送死了,那我就先成全你们,再去杀死那个贱人。”红色的喜服在黄色的雾气里格外显眼。 “你害了多条人命,罪责难逃,任你胡为,还有天理吗?” “嘿嘿……我就偏不信什么天意,哼!你们来吧!”念橙站起来看着他们。 “你们三人,守住阴位,我五行属生木,从生门入,与你们配合,阴阳相合。” 张道扬布好阵,把各自的方位说明,四人冷冷地盯着念橙,等着进入子时。 居士四下看了看,又瞅着张道扬,不知道这小子玩什么把戏。 “别瞅了,你就在那站着,坐着爬着都行,不要乱动,守住你的水位。”张道扬凑到居士耳边说:“要是害怕,就闭上眼,千万别吓得在小便失禁。” 居士干脆坐下来,也不理他的嘲笑,抬着头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 “动手,”张道扬喊了一声,吓了居士一哆嗦。 张道扬手持诛邪剑从东门入,居士从北门守着,一动也不动。张道扬还没有冲到念橙身边就被弹了回来,随剑洒出去的符全部反扑过来。 那些黄符围着他们五位盘旋了好一会,才慢慢落下。布好阵却攻不进去,他们五位相互对视,暂时停下来,不敢强攻了。 “怎么会这样?” “她和罗汉相处九世,用窃来的真气封了东方北方两阳位,堵住了她的死门,西北东北又是树林,我们没法攻进去。” “嘿嘿……过了今晚,谁也救不了她,你们今晚就要死在这里。” 念橙嘴里念念有词,周围黄雾渐渐淡去,又慢慢变成绿色,又变成了青黑色。 “不好,”清泪喊了出来,“她的心结不解,怨气越来越重,要就地化魔了。” 他们四人退到了居士身边,看着念橙念动咒语,真言一出,阴气我盛了。 “她本身属阴,又居于坤位,离、兑、巽三位都是她的生门,她给建了一个三福之地,在里面修练,真言一起,我们……” “不能攻了,强攻受损的是我们,那怎么办?” 居士心跳过速,诛邪本不是他的强项,此时任他八面玲珑,也想不出办法。 “今晚我们攻不破,明天就……”张道扬拨剑又攻,还是被弹回来了。 “哈哈……你们攻不进来,你们都有修为,还有妖、仙和尸,不错呀!我照样能吸你们的真气,你们就和她一起死吧!过了今晚,一切都过去了,哈哈……”说着,红袖一挥,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越来越强。 “后退,任她再厉害,阴风暂时也出不了诛邪剑设下的结界。” 张道扬掩护他们一齐退到玫园后边的树林边上。 “不能让她借地成魔,受损我们也要攻,让她冲破了结界,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人看着三福阵里的念橙,有些怕她,可还要再一次攻击。 张道扬围着小树林转了一圈,说:“居士不要动,你们跟我再攻一次。” 这四位还没有靠近玫园,就被念橙挥出的阴风扫了回来。三位美女或躺着或倒着,有些心力不支了,张道扬喘着粗气,扶着诛邪剑站了起来。 “呵呵……”几个人回头一看,张灵依笑莹莹地走过来,对几个人说:“一个人生下来只有三斗米的命,你硬给他五斗,会怎么样?唉!这些都弄不懂,真让我不放心,大晚上的还要过来。”说完捶着自己的肩,好象很累。 “会撑死她。”扣子听到张大师问话,快人快语。 “张大师,你怎么来了?”居士被张灵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扣子越来越聪明,我不来,今晚你们就有难了。”张大师一身道袍,脸上笑意从容,又接着说:“饱死和饿死,结果是一样的。” “妈,我们怎么办?您别笑了,你儿子的小命都快没了。” “呵呵……自你们出道,你妈我就潜心修行,我不是来帮你们打斗的,说多了会泄露天机,会受天谴的,我回去了。” “这残害人命的怨魂更应该遭天谴。” “是呀!天生尔等,你们就顺天意而行吧!”张灵依说完就离开了。 “我明白了,谢大师指点。”清泪明白了意思。 “泪姐姐,怎么说?” “阴魂、地仙、劫教众徒居三福地,有助于修行。三福就是助灵鬼怪修炼的至高福地。如果把三福地加成五福地,那她自己就会被福地真气所噬。她既然属阴,同于我和水钰,我们在她的生门,给她注入阴气和尸气,你和扣子从阳位攻。” 清泪水钰从西南方向盘膝坐定,慢慢输出阴气。 “天助我也,”念橙感到两股阴气从她的生门涌入,以为自己的三福阵地发挥了作用,急忙秉息吸纳。她越吸福地里的阴气就越多,直到把她完全包围住。面对从阴位涌出的阴气,念橙极力吸入,阴气越多,她越感到心力不足了。 “啊!啊”过了一刻钟,就听几声惨叫从玫园中心传出来,五福阴气包围了念橙,几缕黑烟从她的红色喜服上冒出来。 清泪三人攻进福地中心,张道扬刚扬擎起诛邪剑,只见空中一只收魂罩落下来,罩到念橙身上,舜间又飞走了。 居士看着念橙消失了,左右看了看,自语到:“阿弥陀佛,本居士好长时间不曾念起佛号了,今天就当送她吧!” “不用送,她还没有灭,被收走了。”张道扬仰起头大喊:“钟老爷子,有你这么抢功劳的吗?你过分了你。” “谁抢功了?是游神请我帮你们的。”钟老爷子似乎很不愿意见这几个人,托起收魂罩转身走了。 “还说没抢,早一刻也不出来。” “知道你们能做,我们出来不就多余吗?”游神说话总是不急不慢。 居士拉着张道扬想问问修行者的三福之地是怎么回事,被张道扬一句以后告诉你就给打发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更想知道了。 第二卷 姻缘咒 第三十五章 忆往生 亦无悔 罗紫睁开眼,看见沈亦宣坐在她的床前,霎那间的感动,让她几乎热泪盈眶。 “亦宣,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又回头对引悟说:“谢谢你,引悟师傅。” 引悟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是他自己来的。” “你没事就好,别担心我,这几天太混乱,好象做梦是的。” “阿姨醒了吗?” “我把她接回家了休养了,我哥的事让她很伤心,” 沈亦宣的情绪看上去很沉重,罗紫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四目对视。 “情爱本是红尘业障,神佛皆知,不陷入其中,又怎么知道甘苦。” 引悟本来闭目诵经,忽然说出这句话,象是说他们,也象是说自己。沈亦宣听到这句话,心里多了几分别样的感慨,想和引悟多说几句,引悟又闭上了眼睛。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亦宣,我接到于晴的信息,就到这来了,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最害怕的时候,我总想到你,真的怕你有什么事。” “别害怕,我没事。”沈亦宣轻轻圈住罗紫的胳膊,叹了一口气,又冲她笑了笑,“只有这时候,才知道在彼此的心里,我们有多么重要,我现在觉得,对你的牵挂好象不止此生。” 罗紫看着他说:“也许是前生就有,前生来世,真的说不清楚。” 他们五位刚一进门,钟老爷子和游神跟着从窗户里飘了进来了,看到了这一幕,听到这些话,不禁感慨。红尘的情爱,连罗汉都能深陷其中,不能忘记。可见今生来世的约定,不只是对世间凡人而言的,仙、神也难以抗拒。 游神和钟魁此时都化成了现代人的模样,虽然都长得稀奇了些,但不至于让人看着害怕。钟魁一进屋,看到沈亦宣,又在屋里绕了一圈,好象有些气恼。 “你这一世又是有婚约的人了,还这样,罪还没受够呀?唉!我老钟也不知道这些事怎么说了,生了人心,就是麻烦。” 那六位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了。钟老先生把击魂锤往地上一扔,就坐到了电视前,双手搓着,想看电视,又怕游神责怪他,显得十分犹豫。 沈亦宣罗紫二人听到这大汉的话,都是一脸茫然,二人已经转生,还能记起对方。但罗汉也和其它转生之魂一样,喝也孟婆汤,忘记了自己的前生。然而若心中留着比自己的生命还重的影象,久久不能放下,就算饮尽忘川之水,踩得奈何桥断,也想留住那生生世世的相守相依。 扣子知道钟老爷子的苦,忙走上前去,凑到他耳边说:“钟老爷子,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你的偶像们都休息了。” “谁说我要看他们,我和游神还有正经事要办。”钟老爷子又好象很委屈,他站起身,袖子一甩,把念橙丢到地板上。 “游神,你不是带来了往生镜,让罗汉他们自己看看吧!” 往生镜里玫园鲜艳、竹丛青翠,偶遇心动,邂逅倾情,宛若流波飞转,在亦宣和罗紫的眼中闪过,又好象就在他们心底。出嫁当日,偷梁换柱,新婚夜,赌天诅咒,平北将军血染疆场,白发老媪泪洒荒野枯坟。 “这些,这些情境从小一直在我梦里,结婚、花轿,”罗紫拍了拍头,指着念橙“还有她,一地的血,我在梦里见过。” 罗紫此时紧紧拉着亦宣的手,看着镜子中那两个相似的影象,泪涌出眼眶。 “还没有完,接着看吧,唉!”一脸严肃的游神开口了。罗汉在大愿菩萨前激情陈词,地狱里日日鞭笞,鞭鞭剔骨。 “这就是你了,愿意受九世鞭笞来赎她的罪孽,解开其姐的诅咒。” 沈亦宣深索着眉头,看着镜子里那饱受鞭笞的影像,没有了害怕,只有从容。 “这就是情定九生吗?这是我吗?我知道日日鞭笞,却没有他的心疼。” 沈亦宣说到这里,拉着罗紫的手,象是对她,也象是对旁人说:“和你一起,我只是凭心而处,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故事,既然今生相遇,我会信守承诺。谢谢你们,让我看到自己,也看到了我心的归处。” 罗紫咬着嘴唇,几乎哽咽,却带出了笑容。他脸上的坚持,让他们更为动容。 游神又把往生镜放到罗紫面前,让她自己去看。 “罗紫,看看你九世轮转,到今生三轮为人,当时的邪念,给你带来了多少苦。几条人命虽说是念橙残害,你也难逃干系。” 随着往生镜的翻转,罗紫的眼中出现了一个面目枯瘦的幼女,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一纸契约,被卖入娼门。后来十年的生活,饱受欺侮,也看惯了虚于委蛇。长大后容貌清丽,琴棋书画皆通,心高气傲,几度反抗,也难逃送往迎来的命运。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寒暑,到了人老珠黄,又被驱逐出门,最终饥寒交迫而死。 “只为当时的邪念,诅咒随你九世,这是你投成人胎的一生,至于说堕入畜道,那就更惨不忍睹了,还有这一世…… “我不想再看了,”罗紫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就是因为当时想了办法,嫁给了自己爱的人,受到了诅咒,就要受这么多的苦是吗?” “是呀!爱情不是你们俩个人的,还有礼法,你明白了就好。” “我一直都很明白,”罗紫咬了咬嘴唇,轻声说:“我也不想有人因我而死,也不愿意看他饱受鞭笞,我也不想让自己来往世孤苦伶仃。但是我不后悔,我当时的所作所为能有什么呢?如果今生今报应未了,我愿一人承担。” “不会的,罗紫,你一直都很勇敢,那不是你的错。有你这句话,我很欣慰,九世苦尽甘来,所有苦难我们一起担好吗?” “好,”罗紫出语很轻,却震到了这里的每一颗心里。 清泪眼中泪珠晶莹,水钰咬得嘴看着他俩,小扣子脸上的泪珠直往下掉。 纵有万语千言,都含盖在罗紫这简短的回答中,二人想视一笑。 “请游神和钟先生代为转告,就算死后还有九世鞭笞,我也准备好了,这一世的婚约我会处理,不会再有诅咒和血腥。” 沈亦宣出语异常平静,居士、引悟和张道扬都站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 “如果再有九世鞭笞,让我罗紫来受。” “啊!咣!”听到这些话,爬在地板上的念橙忽然跃起,想扑到罗紫身上,却被钟老爷子一捶击落,顿时灰飞烟灭。 “大愿菩萨可怜她的痴情,想给她转生的机会,没想到她却违天而行,连害几命。游神,我不想再看了,回去交差吧!这些事咱们也管不了。” 送走了游神和钟先生,几个人又来安慰沈亦宣和罗紫。二人那种含在眼中,毫不做作的深情,让这六位心潮波动。 “咚咚咚”敲门的人用了好大的劲,扣子打开门,看见几个人站在门口。 “爸、妈、朱伯伯、朱丽叶,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沈亦宣吃了一惊,“这是朋友的家,咱们回去再说好吗?罗紫,走。” 亦宣伸手拉着罗紫出了三界书斋,只能用目光和他们道别了。 “放开她,你和我们回家。”门外的呵斥声再一次震动了这六位的心。 “唉!苦命鸳鸯,和神斗完,和鬼斗,现在又要和人斗了。” “和人斗,我们帮不上忙了,祝福他们吧!” 第二卷 姻缘咒 后记 九生苦 只为一生守 《姻缘咒》这篇小说已经完成,写后记也算是我对大家、对自己的一个交待。这篇小说是我酝酿最早的一个故事,有些感同身受,写起来也顺手。 故事的最后,没有完美的结局,我和大家一样,心里肯定多少有些遗憾。从另一面说,也留出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感悟和经历给本篇续上结局。每个人的心不同,我们想出来的故事和结局肯定也不同。 我喜欢美好的结局,但《新聊斋》本身的结局不完美,甚至还有点悲壮。 回到《姻缘咒》,我想告诉大家,既然故事中的男女主九世情缘已定,不管过程多么艰辛,好的结局顺天意应人心,这就够了。就象斋里人说的那样:和神斗完和鬼斗,到结尾只能留下和人斗的不完整结局。人虽然也在三界中,但我不想写了,因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人心。他们斗争的太苦了、太累了,我写的也太苦了、太累了。我们期待好的结果,但是过程总是让人有太多的辛酸。 书中的罗紫是以我的性格为原形塑造的人物,不过她始终是故事中的人物,她肯定要比我完美。她是我一个美好的想象,写完了她,是我思想的一个深化。也许以后我更不敢奢谈情定几生了,虽然我很向往,甚至是期待。 那种生死相许的情爱,很久以前已经化做孔雀向东南飞去,‘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 《梁祝》虽美,化蝶翩翩,可弹出的却是让人垂泪叹息的悲音; 孟姜女哭倒长城勇气可佳,可回报她的已是情郎白骨枯; 不再年轻的我们,该从《红楼梦》里初雨待放春色满园的少年痴梦里醒来了。 生活中,有好多朋友,尤其是女性朋友,婚姻不幸。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梦,祝福总是美好的,在此,我只能祝福,祝福别人,也祝福自己。 我信前生、信来世,信佛。今生婚姻幸福的朋友,或许前生经历过太多的不幸,幸福是祝福、是希望、是忍耐、是斗争的结果,在此祝愿她们也能幸福到往生。今生婚姻不幸的朋友,可能还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在此,我只能说,努力追寻吧!会有好结局的。 婚姻不幸,或许是前生被人诅咒了,但是请你相信,你的另一半也许此时正为你在地狱底层饱受鞭笞之苦,也许他也象你一样,在苦苦地寻找、等待。为了他,你不能自怨自艾,感同于他的担待,就是你好好生活的最大动力。 前生做过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今生,为了爱你的人,为了那个饱受苦刑,替你赎罪的人,我们一定好好生活、坦然处世,这样,期待总是美好的。 咒解姻缘成,看下面的吧!最感人的故事,或许是爱情,但还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