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遮之半世琉璃》 第一章 琉璃心 欲欲瓦偏然,红墙中隔断。金窑悠巧琢,琉璃碎情钗。 金色的盘龙柱,翡翠的瓦房梁,琉璃般的宫殿此时正热闹非凡。各路宾客锋拥而至,今日正是璃府二小姐的出嫁之日。璃府是羿羽王朝的最有权威的一大势力,不仅因为璃国公贵为丞相,更因为其女都是皇家后位之选,大女儿璃晴儿嫁于大皇子,而今二女儿璃雪又嫁于四皇子,璃府可为是日渐繁荣,更是顶盛时期。而与这华丽热闹相斥的便是璃园中那一处禁地——琉璃苑。 此时的琉璃苑正烛光微亮,冷清而宁静,苑院前是一片竹林只听得见那叶片摩擦的嘶嘶声,而竹林中正有一位白衣女子用着细长的竹条翩翩起舞,时而婉约时而柔美,风卷衣袂,白色纱裙在风中画出一道孤线,那一抹绿丝与白色衣襟相参,好似林中仙子,又若仙中精灵,有着些灵动。白衣女子舞了一阵后便立于林间:出来吧,绿儿,别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一声细腻的话音过后,从竹子后面串出一绿衣女子,绿衣女子个头小小的,一张娃娃脸透入着稚气,从面部不难看出这名叫绿儿的女子似乎有此不喜,嘟嚷着嘴说道:小姐,你能不能就愚笨一回,让绿儿也尝尝胜利的滋味吧!白衣女子嘴角一抹淡笑:说吧,丫头,今日姐姐大喜,你不去帮忙,在这偷瞄什么呢?没错,白衣女子正是璃府的三女儿——琉璃,这已是琉璃呆在琉璃苑的第三年,而外界传言,璃府最小的女儿——琉璃已于三年前不生甚坠崖,尸骨至今未寻获。 “哎,小姐,这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屋吧,别受凉了,不然,我不好像老爷交待的。”绿儿眨着闪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认,三小姐的美连她都要巴望着,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老爷把小姐关在这琉璃苑中,除了吃饭以外,小姐根本不能出琉璃苑,就连府中的人都不能接触,除了老爷和她,而小姐似乎也无所谓,仍然每日一舞,日日以赏竹为乐,那一脸的淡然,总让她觉得小姐非常人,似乎是神仙一般。“走吧!”琉璃拍了拍看着她出神的小丫环,迈出轻盈的步履朝着那金色囚笼走去。三年了,她好像已经学会了怎样埋葬自己的喜,怒。甚至做到不怒,只是那一张绝美容颜中透着丝丝悲凉。 “小姐,诺,这是二小姐要我给你的”。刚进琉璃苑,绿儿便拿出一条白丝娟制手帕递给跟前的人儿。“二姐说了什么吗?”琉璃波澜不惊的问道。绿儿摇了摇头。琉璃转身进了屋内,“哎”一声轻轻地叹息埋入风中,轻得让人以为那只是风划过天际的一丝哀伤。烛光下,琉璃正对着手帕发着呆,这条手帕是她与姐姐之间的信物,见帕如见人,而这帕并非姐妹情深的象征,而是一个赌约的证物,帕上那娟秀字体似乎透入着她的无知和无情。“风习秋悲凉,苑院锁情深,红烛照俏颜,空房应愁容,愿为琉情相忘却,只求璃心何时还。”轻语呓呓,声声哀思:“或许忘却和了然也是一种解脱吧,姐姐不也证明,我输了吗?琉璃啊琉璃,何苦还不忘却呢?哎!”灯熄,似乎情灭,缘未起,已落然。风起,那华丽的大堂红烛已渐灭,而那黑暗中一张苍白的脸已泪流满面。幽幽竹园深锁琉璃心,那碎落一地的孤独恐怕怎样也拾不起了! 第二章 戏言 “璃儿,如果,我奉父命出嫁,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别再听爹所言。”琉璃还记得这是少时大姐出嫁前和她说的话,如今却变成事实。而那一年,也正是她见到他的一年,泪流满面的姐姐,一袭白衣的他,让她有些迷惑。姐姐的话让她不解,他的出现是她在璃府最为之一亮的风景,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一切,却唯独对他的一袭白衣记忆犹新,所以从此她变将大部分轻纱换为白衣,只为了纪念那快要模糊的人影。 “琉璃,你看见那边的那个人吗?”又是那个白衣人,这一年是璃雪的生辰,似乎每每离府有大喜,那袭白衣都会出现。见琉璃不语,璃雪不死心的说:“你知道他是谁吗?”琉璃摇了摇头仍旧若有所思似的。“爹说他会是羿羽王朝最后的王。”璃雪稚气的声音透入着崇拜:“爹还说我们之中会有一个嫁给他。”琉璃微微抬头向那袭白衣扫去,现在她知道原来他是皇室之子。“琉璃,你别看呆了哦,以后他可是你的姐夫了,我一定会嫁给他。”璃雪闪闪的大眼睛忽然让琉璃看到了一种坚定,那是一种非君不嫁的眼神。琉璃现在想来,还仍会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可笑之人却必有可恶之处,谁又能想到当初的那一句戏言居然会成真呢! 羿羽王朝四十四年间,四皇子取离府之女——璃雪,九日归期,离府大摆客宴庆祝这位刚从宫中出来的雪妃。 琉璃苑,离丞相正坐于桌前,双手轻敲青花瓷杯言,蓝色花藤缠绕杯间,似乎有些妖饶,绿儿看着这对沉默了快一盏茶的父女,实在有些耐不住性子:“老爷,茶有点凉了,奴婢再给您上一壶吧!”离丞相刚将手中瓷杯递出,一道冷冷的声音便响起:“绿儿,不用了,爹马上就要走了。”从声音中听不出琉璃的任何情绪。“璃儿,爹也是为你好,如今,你只能呆在这里,爹会尽快将朝中事务处理好,等到四皇子。。。。。。”“够了!”离丞相还未说完便被琉璃打断:“爹,我知道您为女儿好,今日姐姐归宁,若大的离府,您要是不出面,恐怕有损离府的颜面,爹爹还是请回吧!女儿要休息了,不送了。”琉璃起身欲走出屋内。“站住,这是你这个做女儿该说的话吗?你还当我是你爹就听我说一句,把过去都忘记吧,不然,别怪爹无情,你大姐二姐如今在朝中也有些份量,如今朝中大皇子和四皇子根基稳固,所有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应该明白你的位置。”“女儿不敢违抗爹之命,爹爹所言,女儿自当遵从,往事已无琉璃劳心,也请爹爹勿费心。”柳眉微愁,那白色纱裙已闪身于外。只留下离丞相的叹息和自语:“璃儿,若非爹力保,你如今又怎么独活于世啊!” 琉璃离开苑院,走入竹林中,本以为自己已是心性坦然,怎么当爹提起往事,心绪又变得杂乱不堪,该想忘时,难忘却,而今也只是陌路之人而已,却心绪难平啊。想到这,琉璃轻折一柳枝,迈步于林间,又舞起白色纱裙,青丝风中飞散,耳边却欲听见那声声低语:“璃儿,我不骗你,旋璃舞只为你一人而创,只为我一人而舞。” 第三章 半边银色面具 翩翩白衣照红颜,青丝粉黛玉容颜,柳丝缓缓为君舞,风中相思谁人系。 竹林间,琉璃边口中呓语,边旋转着,那纱裙仿佛和她融为一体,显得有些孤独,有些哀伤。沙沙风起,叶间空隙惹得琉璃停了下来,“即来之,则安之,公子即然来了,为何久不现身。”空灵的话语在林间响起,好似一阵微风拂过人的心间。语刚落,一名青衣男子傲然立于竹间,从他的双足可以看出男子的轻功很高,否则不会久立于叶间仍未让琉璃察觉,要不是刚才的风声,恐怕男子现在还不会现身。“公子何人,来此可有事相告。”琉璃决定先发制人,毕竟对方功力在她之上。青衣男子双手环抱于胸前,嘴角邪魅的往上翘,像事在嘲笑,又像是在怒,琉璃也无法判断。不过尽管男子如此诡异,但面孔却称得上少有的俊秀,五官精致的像雕琢出来一般。不过很可惜,他面容的一半却被半边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看不清全貌,但未遮的那一半却也足以让不少女人投环送抱了,琉璃一边打量着面前人,一边将手中的竹条握了握,如果对方有所动静那这竹条便是她保命的唯一武器。“姑娘莫不是也被我的容貌所吸引吧,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名男子,可真让人开眼界啊?”低沉而又有几分戏谑的声调在琉璃头顶响起。“公子面容却时让人动容,但还不至于让小女子审视,若是无事相告,那请容我告退。”琉璃想了想决定离开,刚转身,走了几步,身子却无法动弹,“难道这人会凌空点穴”琉璃心里想着,但却只能镇定:“公子如此急于留住小女子,是否用些正当的手段,这等行为可非君子所为之。”“我本来就非君子,使得这等手段那又如何。”又是一阵邪魅的轻笑,不过琉璃已经感觉身后渐渐有人靠近,她能感觉到男子的气息在身后漫延开来。“公子若再无礼,我定将。。。”“如何,你要把我怎么样?”琉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子一个转身抱于怀中,惹得琉璃原本平静的面颊,微微有些震怒。“你将把我如何?”手指轻划粉黛,男子的拇指和食指已经扣住琉璃的下巴,微微的痛有些让琉璃眉头紧了些,但她还是傲慢的将头偏向一旁,宣视着她的不屑,“呵呵”男子不怒,反倒轻笑两声,便栖身朝琉璃压了过去,还未等琉璃反应过身,只觉唇瓣上有些湿润的感觉,轻擦唇边,有股淡淡的竹香在琉璃鼻间流动,琉璃瞪着双眼,眼里满是怒火,半晌,男子并未加深这个吻,而是放开了琉璃,轻笑的后退了两步,转身,背向着她“女人,别动怒,别破坏你好不容易隐藏的情绪,如果想报一吻之仇,我成全你,来听竹阁找我吧,还有什么要问的到时,我定全告诉你。”“你怎知道我一定会去?”“你想知道的事,想做的事,我都能帮你,你一定会找我的,记住,我叫玄竹。”男子揭下半边面具,放于琉璃跟前,此时,琉璃才看清他的另外半边脸,那是一张让琉璃久久无法忘记的脸,如果说左半边脸美的不可方物,那面具下的那半边脸却让人无法形容,是让人恐惧,更让人惊叹。“女人,不用这么诧异,如果你认为你的完美映像破灭了,我也无所谓啊!”“我并无他意,只是,是谁毁了你的面容?”没错,那半边脸绝对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给硬生生的毁坏的,“与你无关,别管他人之事,以后定将惹出麻烦,拿着他,你在听竹阁就不会遇到阻碍了。”男子指了指琉璃跟前的面具,转身离开了。 “你还没解我穴道?”啪”一块小石子直击琉璃左肩,琉璃动了动身,“果然是凌空点穴,这人的武功直不可小拘,听竹阁,看样子,武林又不能太平了。”琉璃用指尖捂了捂了唇瓣,嘴角化出了一道漂亮的孤线,拾起银色面具,转身离开了竹林。 远处,玄竹看着那娇小的白色身影越来越远,得意的笑了,那唇间的芳香让他有些着迷,但最主要的是鱼儿终于上勾了。 第四章 听竹一语道相思 青台竹烟,碧水间映衬着一张白皙的脸庞,粉唇上血色已有些暗淡,与这秋风有些不映衬,“小姐,起风了,进屋吧,从刚才回来起,你已经对着这碧波潭发呆好久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绿儿一脸不解,又略有些担心。“没事,走吧!”琉璃起身向屋内走去,快到屋坎时,她转身说:“绿儿,今夜子时,我要出去一趟,你装成我在床上躺一会。”“那怎么行,小姐,万一你出什么事,绿儿该怎么交待啊?”“丫头,别担心,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的,放心吧,爹今晚不会来这的,今日是姐姐归宁最后一日。”琉璃笑了笑,看着窗外的那一抹红霞,心中已有打算,她要去找那个男人,问清楚这三年的事,否则她又如何能做到平静而冷漠。 “阁主,左护卫求见,说是有小姐的消息。”“让他进来吧”。听竹阁内,玄竹正坐于青石竹椅上,半边面容在烛光中映衬的有些苍白。少时,一名红衣男子步入玄竹跟前:“阁主,具属下探子回报,在南珂边境发现一名女子,相貌酷似小姐。”“若灵,怎么可能?”玄竹一脸色微变,“阁主,现在暂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此女子必与小姐有联系。”“何以见得?”“她身上有小姐随身的青丝玉环。”“啪”玻璃酒杯破碎,碎片带着丝丝血迹散落一地,“阁主”红衣男子欲上前,却被玄竹打住:“去,查清楚那女子的踪迹,不要放过丝豪。”“是,属下告退”红衣男子快速退出听阁内,他知道阁主已经处于胜怒中,如果真是小姐,那阁主能释怀吗,哎!看着那合上的竹门,玄竹颓废的跌坐于青石竹椅上,脸上透出的一抹邪邪的浅笑与他此时的坐姿显得格格不入“若灵,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双拳紧握,那股愤怒与脸上的笑让人心深寒颤。 夜深露重,月静水清,一道黑色的人影潜入听竹阁附近,熟练的技巧很快的摸清了听竹阁的地形,只见那道身影快速的闪进一片竹林前,左绕右弯,始终出不去竹林,“怎么可能,明明是走这边进来的,怎么还会走不出去呢?”空灵的声音此时在林间显得有些单调。“呵呵,进了我的迷竹宫,你怎么能出得去呢,女人,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深夜潜入我听竹阁,难道就不想走走正道吗?”“又是那满口的嘲讽”,琉璃扯下黑色的蒙面巾,心中有些恼,虽然林间看不到说话人的样子,但是这声音她怎么会不认识,就是今日调戏她的那名男子“公子即然邀我前来,我来应邀,深夜又有何不可,倒是公子你,如今客人都已到,为何还藏头不露尾。”琉璃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她都能轻易动怒。“哗哗哗”片片竹叶飞散,玄竹就立于琉璃不远处的竹亭上,琉璃几步踏空,飞上竹亭,与玄竹平行而立,“女人,看不出你轻功挺好啊!”“说吧,我想听我知道的?”琉璃并未理会他的话。“这就是你来的目的?”玄竹有些薇怒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似乎想寻找什么,但是从琉璃的眼中只有空洞和淡漠,这不尽让玄竹回想着,三年了,三年前,她也是一袭白衣,她告诉他:“我喜欢竹子,喜欢竹林,如果你愿意为我造一座竹苑,我就在这苑中和你相伴一生。”三年后,她仍然是一袭白衣,可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说:“说吧,我想听我知道的?”“哼,多可笑啊,为她建竹苑,为她造竹林,为她将姓改变,却换得一身空。”琉璃看着眼前突然笑得悲凉的男子,心中闪过一丝心痛,却连她自己也突然有总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挖空了,被放弃了。。。。。。 第五章 破碎的琉璃 玄竹将脸上笑意退去,丢下一句:“想知道就跟我来吧!”转身向听竹阁走去。琉璃小步跟在那青衣之后,有些失落,但为什么而失落,她自己也不知道。转眼间,眼前已出现了一座青绿色竹苑,虽然此地竹苑众多,但唯独这座不同于其它,可以看出此阁的主人就居于此,而且,此阁好像是按八卦摆镇,它为中心点,众多阁都以它环饶和四处散开,可见主人用心之深。不仅如此,这座竹苑的四周以水阻隔了周边,像是独立的又似乎是水的源头,而且水中发出一股淡雅的竹香味,让琉璃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看见琉璃立足于听竹阁前,玄竹阔步向她走去,“女人,该不会被我的听竹阁的美景所吸引吧,既然如此,不如我抱你进去,免得,你一边看景一边还得注意路,万一一个不小心,若入这碧波潭中,可有得我劳了。”“碧波潭,你说这环水之地叫碧波潭。”琉璃有些惊讶,“是啊,这一席潭水中有三颗碧草珠,此珠仍是神珠,常人入此潭会有所灼伤,所以劝你还是小心为妙。”“不是,怎么可能,如果你这是碧波潭,那那。。。”琉璃一脸不可相信的表情让玄竹有些担心了。“你没事吧,别怕,我不会让你掉进这潭水之中的,放心吧!”“玄阁主,今日,我有要事,先离开了,他日再来拜访。”琉璃知道如果要弄清心中的疑问还必须去一个地方,关于这碧波潭,又怎么可能世界上会有两个。如果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到底是谁,真正式的琉璃又在哪里,还有这玄竹和自己之间又有什么关系,这太多的问题让琉璃只能选择先行离开。 看着那远处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玄竹的眼角渐渐垂下,风过,那青绿色锦缎将青丝分得有些凌乱,那一潭的湖水泛起层层流连,似乎将主人心中的惆怅染得更加的揪心。“你还是想起来了,琉璃,即便你不记得我,你又怎么会不记得他呢。即便你忘却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对你说的承诺。果然他比我更了解你啊!呵呵。。。。。”转身,玄竹步入听竹阁,留下了那唰唰的落叶和那一席深深的潭水。 大街上,夜深人静,琉璃此时正停于一家医馆前,“叩叩叩”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在此时的大街上显得格外令人心惊。“谁呀?怎么晚了。”医馆内响起一声苍老的女声。“锦姑,是我”琉璃小声的叫着。“吱”木门开了,从昏暗的灯光中走出一位白发女子,女子五官精致,从面貌中不能看出女子的真实年龄,但那一头白得让人触目的长发却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那么张扬。“小璃,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你爹不是不让你出琉璃苑的吗?”女子发出有些嘶呀的声音。“锦姑,我是偷跑出来的,我有些事想要问你。”琉璃侧身进入到医馆内,这家医馆是她这三年最熟悉的地,三年前,她醒来时就身处这里,而眼前的白发女子告诉她,她叫琉璃,是璃府中的三小姐,因为身受重伤所以暂住馆内,就这样,她在这里呆了两年,锦姑对自己很好,什么都帮着自己,并且在这段时间慢慢的帮助她回忆过往,所以对于过去,可以说有一半是锦姑口诉的,如果说现在的琉璃是当年的那个三小姐,那也只是说对了一半,因为,现在的她并没有完整的记忆,有那么一小部分残缺的记忆让这块完美的琉璃已经破碎了,至于那一小部,琉璃自己也瓶不清楚,只是每每有人提起碧波潭,她就会心中一惊,她可以肯定自己缺失的那一小部分一定和碧波潭有关。 第六章 情系碧波潭 “小璃,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明天不可以说吗?”锦姑的叫唤让琉璃从沉思中醒了过来。“锦姑,我想知道当年关于碧波潭的事,可以吗?”“不行,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锦姑的脸上微微透着些怒气。“锦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两个碧波潭。”“怎么可能,碧波潭只有琉璃苑才有,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小璃,你不要听别人乱说,当年,你因不小心,失足跌落碧波潭,性得碧草珠想救,才平安脱险,如今只有小部分记忆缺失已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是,锦姑,我只是想知道我落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因为四皇子要娶姐姐,所以我情伤重创才自寻短见的吗?”琉璃有些颤抖的看着锦姑,这是锦姑告诉她的,当年她和姐姐一同爱上四皇子,可是四皇子却选择了璃雪,而拒绝了她,因为受情所苦,所以失足于碧波潭中,虽然琉璃每提起四皇子心中会有些心疼但是她仍然不相信自己是个因情所困的人,更何况,如果家中的碧波潭是真的,那么听竹阁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玄竹又怎么会熟悉自己和了解碧波潭,为什么每次看到玄竹就会想流泪,到底什么被忘记了,想着想着,琉璃的眉头有些紧绷。“小璃,停下来,碧草珠可以压制你的病痛,但如果你硬要运功刺激头部,那碧草珠会转化为毒的,小璃,停下来,听到了没有?”看着琉璃脸上已出现密布的汗珠,锦姑立刻闪身于琉璃身后,将少量真气透过掌脉倾注于琉璃头顶,少时,琉璃才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看着琉璃如此执着于当年的往事,锦姑始终有些不忍,毕竟这个孩子她也相处了两年,所以她想了片刻后走到琉璃前面坐下说:“小璃,你不要这样自报自气,锦姑已经不能再帮你什么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碧波潭和当年的事,你可以去找听竹阁的少主,他也拥有碧草珠,他在你失足那日也在场,去找他吧,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你爹收买的人了。”“锦姑,什么意思,爹为什么要收买知道真象的人,你也被爹收买了吗?”“小璃,别再问了,我答应过你爹,不会说就不会说的,你走吧,从今往后别再来这里,世界上也不会再有锦姑这个人了,走吧。”“锦姑,你是我最亲的人,你真的忍心这么做吗?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为他。”“他的好坏,你没有资格评论,你走吧,想要知道什么去听竹阁吧。”锦姑随手推出一掌,掌风将琉璃震出门外。“吱”木门关上了,夜还是那么黑,无论琉璃怎么叫,门始终没有开,而屋内的人也始终没有应答,就好像刚才只是琉璃做的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一样。 屋内,锦姑冷冷地对着暗门说:“出来吧,她走了。”“阿锦,你可知道背版我的下场?”一道低厚的男声从暗门中传出。“阿锦明白,跟随主上这么多年,阿锦自然知道主上的规矩,只是即便阿锦不说,小姐也会知道当年的事。”“那么,你的提醒只是加快了她早日明白的行程而已吗?”男声有些愤怒了。“并没有,我只是想主上知道,小姐体内的碧草珠已经撑不过半年,如果想要给小姐续命,就只有用到玄竹的。”“那又如何,你认为那小子会因为璃儿而归顺于我?”“主上,至少,他对小姐用情及深不是吗?”锦姑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她掌握着证剧。“好吧,阿锦,我就再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能让玄竹归顺,让璃儿完全忘却以前,那你也算是一大功臣了。”暗门内留下一句回声,门内便再无动静。锦姑深提一口气,跌坐在木椅上,如果不是刚才她用内力克制住主上的隔音掌,恐怕现在她已经不再于世了,少量的黑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锦姑口中喃喃自语着:“小璃,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接下来我要做回我自己了。” 第七章 再见君时不识君 从医馆出来,琉璃脱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璃苑,刚进屋内,绿儿便从床上跳起:“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再过两时辰就天亮了,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了?”“没事,绿儿,备水,梳洗吧。”“好的,小姐,先歇会吧”绿儿上前将琉璃拉于床沿“哎呀,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你的手好冰哦。”屋内微微的烛光映出了琉璃那张惨白的脸,吓坏了旁边的绿儿。“我没事,绿儿,刚才我的旧病复发了,去了锦姑那一趟。”“那,小姐,你这么久都没有发病,怎么才出去一天就成这样了,我就说,小姐你不能出去的,你这身体。。。。”“绿儿”琉璃的声喝斥让绿儿闭上了嘴“绿儿,去备水吧,再过会,爹会来的,去吧。”“是,小姐”绿儿看见琉璃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向处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绿儿端着一盆水,神情慌张的跑进屋内“小姐,小姐,老爷,老爷。。。”“你慢点说,爹怎么了。”琉璃从绿儿手中接过水,直径放在了床头,自己梳洗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做好一切,而不是要丫环做好一切。“小姐,老爷要你去见客。”绿儿拍了拍喘息的自己,“什么客人,让爹如此款待”琉璃知道如果并非重要之人,觉不可能让她出去相见。更何况自己还是个被囚的笼中鸟,“小姐,好像是二姑爷来了。”“四皇子,哼。走吧,绿儿,别让爹久等了。”琉璃知道这定又是一个圈套,她太了解爹了,如果不是为名那便就是为利而行的。轻罗衣衫,石园小径,此时的琉璃正和自己的丫环赶往璃宰相的书房,这条小径是琉璃专门用来通往书房的道路,平时无人行走,所以璃府除了琉璃和爹以外,别人并不知道此道,快到书房门口时,琉璃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袭白衣,似曾相识,但是白衣一闪而过,琉璃并未看清那人容貌。轻敲房门,门内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是璃儿吧,进来吧!”“爹爹真是好耳力,一听便知女儿来访,不知爹爹让我前来何事。”琉璃边推门而入,边说着一番嘲讽之语。“璃儿,不得无礼,这是四皇子,你的姐夫,快来见过。”琉璃穿过木门,进入大堂内,堂上的玄木椅上一边坐着自己的爹,而另一边坐着。。。“是你”琉璃没有认错,是那个刚才的白衣男子,刚才没有看清他的面貌,但这回看清了,那剑眉,那鹰眼,那锐利的眼神和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分明写着:好久不见。“太熟了,太熟悉了,因为熟悉,所以不能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他还是当年之人吧!”琉璃心中想着,阵阵涟漪泛起。“璃儿,别愣着,快点见过四皇子。”璃宰相已经开始催促着。“不用多礼,璃儿,还记得我吗?”还是那般温润而语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的亲昵称呼,可是嘴里却说着那般陌生的问候,“四皇子,有礼了,琉璃怎会不记得姐夫呢,前些天姐夫还带着姐姐回门呢,爹常说姐姐能嫁给姐夫真是福气呢!”琉璃微微向前行了个礼,用着那般天真烂漫的语调说着似乎和自己无关的事,她分明从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喜,“哦,是吗!”函治宇羿有些无奈和失望,虽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琉璃还是听到了他声音里的一丝颤动。“璃儿,还过得好吗?”函治宇羿接着问着他想问的话,琉璃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向璃宰相“爹,您叫女儿来到底为何事?”“哦,璃儿,是这样的,四皇子,。。。。你姐夫说是婚礼当天没有见到你,想来问问你状况近来如何?”“呵呵,有劳四皇子费心了,琉璃一切安好,只是那天,琉璃有事在身,不便出席,还请四皇子恕罪。”又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看得函治宇羿心中隐隐的疼。“如果没事,请爹容许女儿告退。”琉璃觉得自己已无须再待在此地,那人已非当年之人,何必牵挂呢。“璃儿,你。。。那就先退下吧!”璃宰相看了看函治宇羿,无奈的摇摇头,挥手让女儿退出了书房。 第八章 景依旧,情依旧,人事非 从书房退出的琉璃让绿儿先行回了琉璃苑,自己则朝书房附近的枫林苑步去,徒步走着,这枫林苑的景色依旧,那片片枫叶就如同那鲜血般的通红,风吹,林间的红叶划落,跌进枫林苑中那一潭碧波中,化作相思许许,一幕幕往昔让琉璃定住了脚步:“璃儿,这枫林苑的秋景就是我们的秘密,这红叶每落一片就是我在想你,你要记得等到所有红叶落空,那我就会回来了。”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会回来的,可是。。。。。。。“璃儿,别害怕,这里不是什么火海,你要记得,这里是我们的新家,我要带你离开那里,住进这枫林苑,从此在这里赏秋景,看落叶,伴朝阳而出,乘夕阳而回,你可愿意?”“璃儿,你看,这里是我新种的枫树哦,你别老喜欢竹子,那太孤独,你看,这枫林多好,一丛一丛,就好像我永远陪着你一样的。”“璃儿,别哭了,我会伤心的,你的眼泪会让我舍不得的,我把我所有的心都埋在这枫林苑,即便我离开了,我的心都不会离你而去,所以,你不要掉眼泪,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抚摸着枫树下的那一块木盒,琉璃笑了笑,眼泪在嘴角边荡漾开来,每每摸到这木盒,琉璃会感觉好安心,就像是他告诉她,他的心陪着她没有离开一样。“嚓。。嚓。。。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琉璃的回忆,脚步声在琉璃身后停下,“你果然还在这里。”温柔的声音就向是春风佛过人的心间。“四皇子,如此着急,有何事?”琉璃用手轻抹脸庞,站起身背对着函治宇羿,“你真的对我这么陌生吗?是陌路人吗?还是不想认而已。我承认你真的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再抱一丝希望走进这枫林苑,我真的会以为如今的琉璃只是一具虚壳而已。”“我不明白你说的话。”琉璃仍是背向函治宇羿,丝毫没有面向他之意。“不要装了,你分明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要我说吗?除了他,你是不是打算谁都不想认,是不是。”那温温的语气中似乎透入着一丝暴怒。“你要的琉璃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没有回忆,没有过去,没有心之人,请不要为难我。”转身,琉璃直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那般的熟悉,但是,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或许忘记会更好,不是吗?“你真好,一次次把我的心放在脚下,踏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曾拾起过,为什么这样说,这什么又这样做,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函治宇羿有些激动,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了琉璃的肩,希望有力的挽回什么。”琉璃轻柔的闪身而过,让函治宇羿抓了个空,“忘记了,早就忘记了,就算你的白衣还在,就算这枫林苑还在,就算心还在,但是这些始终都是过眼云烟。”“那当初那些话呢?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而说?”函治宇羿仍不死心的问着。“是为了他,枫林苑只有我和他的回忆,没有你的那部分,即便你取代他成为了四皇子,即便你和他有相同的容貌,即便你与他同着白衣,但是你始终不能替代他,一点也不能。”“一点也不能,一点也不能,”琉璃最后的话再这枫林苑中不断的回荡着,震落了红叶,震碎了函治宇羿的心,“连回忆都不成给过,璃儿,你可真是绝情啊,那我对你的心,你又如何看得见呢,为你许诺的誓言,你又怎么能听得见呢,你从来都只朝着他走进,为了他,守着执着,却连一次回头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你。。。呵。。。。真傻。”函治宇羿轻笑着,还是那般的温柔,就好像是那枫林苑中的那一碧波,没有温度,却因为一红之叶而搅乱一池之水。 第九章 无心之过必是有心之失 快步回到琉璃苑中,琉璃已是泪流满面,函治宇羿的话如同根根银针刺入心中,虽然函治宇羿肯定的认为她就是琉璃,但是自己却始终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更不理解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还有枫林苑,明明每次走过就会想起一道白色身影,就会想起那个有着函治宇羿一样面孔的人对她说得话,但是那个人难道不是函治宇羿吗,那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无意中又去用语言刺伤函治宇羿,如果自己是爱他的,为什么又说出那些连自己都震惊的话,如果自己不爱他,为什么会心疼。。。。。。。太多的不解让琉璃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她半靠着床沿,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好熟悉的声音,是谁,琉璃微微睁开眼,“绿儿,你怎么在这里,什么事啊?”琉璃看清了眼前的人。“小姐,老爷说二小姐难得回来,所以请小姐一同吃个合家饭。”绿儿脸上透着一丝笑意,“告诉爹,我不想去,绿儿,退下吧。”琉璃怎么会不知爹要她去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已和四皇子无瓜葛,如此鸿门宴无非就是要多个唱戏的主角罢了。“可是,小姐。。。。去吧,小姐,老爷难得让你出这琉璃苑,如果这次去了,小姐说不定能获自由了,去吧。。。。。”绿儿一边哀求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绿儿,说吧,是不是爹给你下了什么令,如果我不去,你会怎样?”琉璃怎会不知,平时绿儿都是随着她的性子走,从来不敢忤逆她的话,如果不是爹压下来,绿儿断不会这样的,“小姐,老爷说如果你不去,就要绿儿代主受过十仗。”绿儿小声的回答着。青丝轻婉,琉璃此时已坐于铜镜前,笑着说:“绿儿,更衣吧,别让爹等了。”那话语,那笑颜和刚才的琉璃断若两人,绿儿知晓她家小姐又一次因为她妥协了,绿儿走过床沿,拿起了一件水蓝色花边的白色外衫,给琉璃穿上,更衣完后,琉璃始终没说一句话,而是看着铜镜发着愣。最后一颗盘扣系上时,琉璃才起身,“走吧,绿儿。”轻带一句话就朝大厅走去。 这是琉璃第一次从正门的道路上前往厅堂,一路上,众多眼睛都写满了惊讶,更多的是奇怪,宰相府的三小姐谁能不知,可是自三年前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三小姐了,府中传言:“三小姐因落水被水烧伤,所以不能出门见光”也有传言说“三小姐因为情伤重创,疯癫不治。。。。。”但现在出现在这路上的却正是三小姐本人,那绝色的容颜,那清丽的身影怎么会是传言中之人啊。在这些诧异的目光中,琉璃来到了大厅,厅中一盘龙圆桌旁坐着璃丞相,两旁是四皇子和璃雪,还有几名眼熟却不相识之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琉璃,尤其是函治宇羿,那目光中有怜悯,有伤痛,看得琉璃心中又开始隐隐疼起来,“璃儿,坐吧,你很久没看到你姐姐了吧,快来参见皇妃啊”璃丞相的一句话让琉璃回了神,她迈着小莲步走向璃雪,双膝微微一曲,身子倾府,向璃雪行了个安礼,璃雪笑着扶起妹妹:“小妹,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礼可是越来越标准了啊!快落坐吧,姐姐可受不得。”说完,便将琉璃拉着自己身旁坐下。一场宴会便这样其乐容容的开始了,席间,男子们各自谈论着国事,而璃雪的眼神一直没离开琉璃的身上,许久,她终于轻笑说:“小妹,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喜好这素白呀,和你姐夫的喜好真是同至。”“姐姐说笑了,今日衣着相同,碰巧罢了。”琉璃无意和璃雪答着话。“小妹可知,你姐夫为人甚好,若是喜这素白,不如让姐姐叫下人送上几套,以表我姐妹情深啊!”句句带刺,声声入骨,琉璃知道璃雪是在故意将她和函治宇羿拉拢,有意的试探。“姐姐不必了,白衣穿久了会有些素静,妹妹我今日只是随意将它重拾,等明日便叫绿儿拿去改了就好。”琉璃端起桌上的瓷杯,对着璃雪和函治宇羿说:“姐姐,姐夫,你们大婚之时,做妹妹的未去恭贺,有失礼仪,今日自酌三杯,就当赔不是。”琉璃轻笑的举杯自饮起来,第二杯时,杯子不巧滑落,那冷酒清水将白色衣衫浸湿了一片,琉璃静静起身,“姐姐,不好意思,今日太开心了,这水落必是喜讯,想姐姐姐夫的喜事也将近了吧,等琉璃先退下换过衣衫再来和姐姐小聚。”“爹,可容璃儿告退。”“璃儿越发懂事了,快去换件衣裳再来吧。”璃丞相拂袖一挥,示意琉璃退下,脸中的笑意让人看得刺目。琉璃退出了大厅,身后的绿儿走上了前:“小姐,刚才那酒杯不会是你故意掉落的吧,小姐真是的,这么好的水蓝衣毁了怎好,真不明白。。。”“丫头,别瞎说了,等我换下这白衣,就把它烧了吧!”“小姐,不会吧,这是你最喜欢的一件呀,小姐,真的要烧了吗?”“烧吧烧吧。。。。”留下这句话和呆呆的绿儿,琉璃进了琉璃苑中。将木门闭上,琉璃紧闭着双眼,心中一遍遍的响起一种声音:“多好笑啊,连绿儿都看出来了那并非无心之过。函治宇羿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有心之失,是真的要和你断了情,了了意。。。。。。。。。” 第十章 羿是相思,雪如寒 看着退席的空座,函治宇羿举杯畅饮着,璃雪坐在旁边,没有阻止,更没有半点劝意,而是唇边荡着一抹淡笑,很快的,函治宇羿醉意渐深,璃丞相叫来家仆将他掺入房中,随后,璃雪向父亲行过礼后也回到自己曾经待嫁的房中,这厢房是她父亲给她留着的,房内的布置没有改变,只是这房中多了一个人,——她的丈夫,璃雪看着那床上躺着的函治宇羿,俊逸的脸上一双鹰眼紧闭,眉目紧皱,看得出即使醉了可是仍旧有着一丝哀愁,璃雪轻轻落坐床沿,伸手将函治宇羿眉头的褶皱抚平,一下一下,那震震温柔似乎有点让人心疼,那细指渐从眉间滑落至眼眸,到鼻翼,至唇边,“还是为了她吧,即使她心中没有你,可是你还是只愿为她笑得那么温柔。”璃雪在函治宇羿耳边低语着,函治宇羿被唇上的异样惊醒,看见面前放大的脸,才警觉的推开了璃雪,“雪儿,对不起,我有些醉了,我先回房了。”函治宇羿说完便起身,有些微晃的向外走去。“函治宇羿,你站住。”璃雪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函治宇羿停住了脚步,因为这是璃雪嫁给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他知道璃雪是一位好妻子,自从嫁给他后,从无怨言,对自己的好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皇妻的礼数,在他身边的璃雪就如同一只温顺的猫,从来没有刺,没有发过一点脾气,即使自己在洞房之夜拂袖离去,让她独首空房,她也没有说过半点不是,可今日的璃雪有些不同,见过琉璃后的她好像让人觉得有些。。。。。。“函治宇羿,不要走。”璃雪的再次呼唤将有些走神的函治宇羿拉回了现实。他回过身,看着床边那泪眼汪汪的女子,青丝绾起,苍白的脸上泪珠像断了线一样的滑落,看得让人心疼,但是她却值得更好的人对她,那个人不是自己:“雪儿,你早点休息吧,明日回宫后,我会向父亲提义,让他下一旨召书,让你长住娘家。”函治宇羿无非给了璃雪一重击:“函治宇羿,这就是你的心吗,知道她还活着,就连休了我也要这么迫不及待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你说的给不起,还是说我璃雪与你,从来都是要不起你心中的那一份情。。。。”璃雪激动的丝叫着,“雪儿,并不,和璃儿无关,你应该知道,对你,是我要不起,你的好,我要不起,你的情,我还不起,你要的爱,我给不起,与其让你守着这有名无实的情份,不如放你自由,就当是我为你尽一份心力吧。”“不用,你的心力,你大可以省着,我璃雪要不起,函治宇羿,如果你敢写那体书,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会不熄一切毁掉琉璃,既然,你的情给不了我,那我也不会让它变成别人的。”璃雪怒目的看着函治宇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笑是函治宇羿从来没有见过的,有些悲伤,有些绝望:“哎,雪儿,当我没说吧,如果你要离开,就说吧,刚才的话仍然有效。”函治宇羿轻叹一口气大步向门外走去,璃雪痴痴的坐在床边,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喃喃自语:“函治宇羿,果然还是有关她的你都要保护,你怪她不肯回头看,可是你呢,又何尝回过头,总是那样默默地守护她,你真傻,。。呵呵。。。。真的好傻”。 阔步走出房内的函治宇羿,慢慢地走入了那片琉璃苑前的竹林,此时那翠竹青青,尖细的竹叶让函治宇羿不觉的折下一片,放于嘴边,悠悠乐声从竹尖传出,琉璃苑内,绿儿刚端了杯茶进入到了屋内“小姐,为什么不请二姑爷进来坐,二姑爷也真奇怪,半夜不睡还有心情在竹林吹曲子,小姐,真是怪人耶,是不是皇族的人都这么奇怪的。”琉璃没有接茶,起身走向了床边说:“绿儿,回屋休息吧,把这茶给四皇子送去,让他回吧。”“是,小姐”绿儿退出琉璃房中,走出琉璃苑,轻步到竹林,将茶交至函治宇羿:“四皇子,有礼,我家小姐说夜深露重,让皇子早些回去,还有,未免皇子受寒,小姐让奴婢把茶将与公子。请。”函治宇羿接过茶,轻敲杯沿,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函治宇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绿儿莫明其妙,但也未理会便勿勿离开了,函治宇羿看着那抹淡绿色俏影消失才收起笑容,转身快步向别苑走去,手中的竹叶不知何时已没入竹林深处,“璃儿,你真的一丝情谊都不顾啊,要我喝下那竹节茶,是要我彻底放开你吗?好。。。就如你所愿。”竹林处,那片片竹叶飘落快要掩盖了那一只陶瓷杯和那一地洒落的茶水。“羿,你好厉害哦,为什么连竹叶都能吹成曲调,好好听哦,这是什么曲。”琉璃一脸兴奋地看着函治宇羿,“璃儿,因为你喜欢啊,你喜欢竹子,我就要让它的美全部都归你所有,刚才的曲就只为你一个人奏,《思璃》好听吗,以后就是你的了。”函治宇羿一脸溺爱的看着琉璃,“真不错耶,诺,给你的,渴了吧。”“好香啊,是竹叶浸制的吧。”“对了,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是你的手很巧,什么都能做,小发明家,告诉我吧,这竹子当中还有什么对你没用的。。。。。有了,竹节吧,老而刺,可能是唯一能逃离你手的吧。哈哈。。。”“哼,你别笑,告诉你这竹节早有用了,我已经可以把它炼茶了,不过味道不太好。”“噢?让我尝尝吧。”“那可不行,我想你是喝不到了,这竹节茶我一定是给我最恨,最不喜欢的人喝的,你嘛,很难哦。”回想起点滴,,一丝微笑荡在脸上,一滴泪水滴枕边,琉璃心中泛起阵阵心疼,虽然是片段,但是她想起来了,与函治宇羿有的一段回忆,可是这些回忆的出现只不过是让自己心头又多了一道伤口而已。 第十一章 解禁 第二日,清晨的琉璃苑变得异常宁静,琉璃坐在碧波潭边沐浴着阳光的温柔,如今已是秋末,初冬的暖阳让琉璃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听绿儿说,今天一大早,四皇子带着璃雪便回宫了,想想这琉璃苑却比那深深宫墙要好得多,同样是关人之笼,但那却更接近围着金丝的地狱,一入宫门深似海:“姐姐,多保重啊!”琉璃想着便不觉出了声。“小姐,你这么挂记二小姐,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啊。”绿儿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丫头,就你鬼主意多,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哪有,小姐,我是为你开心耶。”“我一被囚之人,你有何开心的啊,绿儿,如果想离开,向爹申请调离吧,别老呆在这琉璃苑,我知道在外面你也不好做人。”琉璃自觉最愧疚的便是这个三年前就伴着她的丫环,“小姐,你别闹绿儿了,绿儿就愿追随小姐,除非小姐不要我了,不然我一辈子跟着小姐。”“哎,你呀。”琉璃无奈的摇摇头,“嘻嘻。。。小姐,别赶我走,好不好。”绿儿将手圈着琉璃,有些撒娇的问着。“好,了,快说吧,什么事这么开心。”琉璃拍了拍绿儿,总觉得这丫头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小姐,是老爷啦,老爷说从今天起小姐可以自由进出璃府,就连府外,只要有2名护卫保护,小姐都可以随时出去耶,小姐多好啊,你自由了。。。”绿儿越说越兴奋,那模样就好像是自己被从牢里放出来了一样,琉璃看着她笑了笑,注意到琉璃的反应,绿儿一脸不解的问“小姐,你不高兴吗,怎么就这样的表情啊?”“丫头,难不成要我向你一样又蹦又跳,你放了我吧,我没你那个体力哦。”琉璃起身向屋内走去,“啊。。。嗯。。。哦,小姐小姐。。。。”绿儿半天半天才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刚才她的小姐再跟她开玩笑,从来冷言冷语的小姐会开玩笑,说明小姐真的很开心啊。。。。。 皇宫内苑,“遥影,我要你查的事怎么样?”“回主子,琉璃小姐今日已被解禁了。”遥影抬起头看向坐在金椅上的四皇子,“恩,不错,你继续去保护璃儿吧。”函治宇羿一脸会意的挥了挥手,但遥影却丝毫没有退下了意思,“遥影,还有事要报?”函治宇羿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影卫,这是他培养了三年了暗卫专门用来保护琉璃的,只不过这件事谁都不知,包括琉璃自己。“主子,奴才不明白,主子既然护着琉璃小姐,为何不把她接近宫中,而要奴才暗中保护。”“为了守一个人,如今璃儿已经解禁,他一定会出现的。遥影,有些事,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函治宇羿转头看着窗外,那一片竹园和琉璃苑的竹林很像,是函治宇羿精心叫宫外的番邦种植,而这片竹园除了他以外,外人无法入内的。遥影看了看窗外的竹园,他心里明的主子对琉璃姑娘用情至深,否则又这竹园的摆设又怎么会和琉璃苑中的一模一样,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主子有琉璃姑娘,为什么又要娶雪妃,真是乱啊,摇摇头,遥影离开了屋内。“呵呵呵呵。。。”几声久违的轻笑从竹园传出内苑中。 听竹阁内,“阁主,刚才接到秘报,那名长相酷似若小姐的女子已进入南珂,好像是南珂大将南陵将军在边境接了小姐,然后迅速进入了南珂国。”“查清女子的身份了吗?”玄竹平静的问着,“是,末将已查清这名女子是南珂王不久新封的义妹,听说南珂王对该女子极为宠爱,女子是伤重伤入宫了,南珂王曾下令,若医不好此女子,便要宫上所有太医陪葬。后来,女子伤逝痊愈后,南珂王还将她护送至南泉,让她在那调养,近日,才从南泉接回宫中。”玄竹听着冷牙的汇报,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那青丝玉环查得如何。”“冷牙不才,只知道女子身上却有青丝玉环,但具体情况不明。”“不明,好个不明,再去查吧。”玄竹释意让冷牙先退下去,冷牙刚转身欲向门外,“冷牙,她叫什么?”玄竹的声音又再次留住了冷牙的脚步。冷牙转身,一字一句地说“阁主,她叫若灵。。。”“啪”清脆的声音,分明是骨节作响的声音,冷牙知道阁主恨小姐入骨:“阁主,属下只是听闻那名女子叫若灵,并未查实。”“冷牙,通知星竟,让他回来。”“阁主,三思啊,星竟如今渐忘若灵小姐,情伤刚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南珂,好好去拜访一下这位若灵姑娘。。。。”玄竹边说,唇边渐露出一丝笑意,让人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假笑,但能让人感觉到那绝不是会心的微笑。 第十二章 再为朋友 自从解禁后,绿儿成天吵着要去街上转转,为了满足绿儿的好奇心,琉璃决定明天带绿儿外出一趟,并向父亲请命,不带护卫,一来想让自己真正自由,二来,想摆脱父亲的监视,而让琉璃吃惊的是,爹居然答应了她的要求,让琉璃有喜也有颖。次日清晨,小丫头一脸兴奋的来拉着琉璃向大街上走去。街道上,红男绿女们都看着这位偏偏而至的仙子,对于这些目光,琉璃并不陌生,因为在丞相府,她也受到过这样的洗礼,倒是绿儿大惊小怪的问:“小姐,他们为什么都看着你呢?”“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没心眼啊,听听三年前的传文,谁会不知道如今的璃府三小姐,不是疯了就是面容全毁,不能见人,如今,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你认为他们会怎么看?”琉璃淡淡的回答着,好像这一切她都早以习惯,“那,小姐,那边有买衣服的,我们换一下衣服再上街吧,我知道小姐不想引人注目。”绿儿眼睛一转,突然计上心头。琉璃看着眼前这个鬼丫头就知道她又要出鬼点子了,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快回。一盏茶的时间,绿儿一脸鬼鬼的走了回来,小声说:“小姐,快点,快点,我们走这边去吧!”绿儿就这样把琉璃托进了一间客栈,不一会儿,从客栈里走出两名翩翩公子,一名身着白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一脸淡然的走在前面,而后面跟着一名穿着水蓝色小个子男子,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名小伺,没错,他们就是琉璃和绿儿,也亏绿儿能想出个这注意,假扮男子,琉璃想到这便笑了笑,这一笑惹得旁边几名女子纷纷侧目,不得不承认,女扮男装的琉璃依然风度翩翩,而绿儿可爱的就像是一个娃娃一样,这样两位男子走在街上回头率也不低啊。“小姐,我们都这样了,他们怎么还看啊?”绿儿终于忍受不住而当街暴发了,“我说,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啊,没见过男人啊!”看着绿儿底气不足的叫器着,琉璃扑哧笑出了声,惹得绿儿一脸不满。就这样,两人一路上,白衣男子一脸淡笑,蓝色男子一脸想扁人的样子,两人真是一黑脸一白脸的唱到了“龙悦客栈”门口,绿儿最先妥協說:“小姐,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丫头,終於肯說話了啊!走吧。”兩人剛進門,就看見了琉璃怎麼也不會忘記的臉——玄zhu,正好,玄竹的目光也掃過琉璃,兩人目光相交,玄竹淡淡的一笑,看得琉璃怒火直沖,笑什麼笑,等會有你好看的,此時,店小兒快步跑上前:“兩位公子,不好意思,現在客滿,請兩位等會再來吧。”“什麼,不會吧,小二,我們就吃幾個小菜就好。”綠兒沒志器的捂著肚子,“小二,讓他們和我們拼桌吧。”玄竹開了口中,小二看了看玄竹,然後走到琉璃面前說:“公子,請,既然是玄閣主的客人,那麼請公子上坐吧。”綠兒一把抓過琉璃就向玄竹的座位走去,一屁股坐下後,就點上了幾桌好菜,琉璃看著狼吞虎咽的綠兒,無奈美食當前,卻無以下咽,“璃公子,此菜不合味口?”玄竹一臉笑著說。“與你無關”琉璃冷冷的回答著。“璃公子,這身打扮是何事啊?”玄竹不死心的問著。“與你無關。”還是一句一模一樣的話。玄竹看著琉璃對自己如此態度,有些失落,但又轉向正在吃個不停的綠兒:“小哥,敢問你家公子要去何處?”綠兒停了下來,看了看眼前帶著面具的男子,一口飯正好噴出,“哇,好好看哦。”綠兒轉向琉璃:“小。。公子,這個少爺長得真好看耶。”“閉嘴,吃你的飯。”琉璃一臉不樂意的說著,“哦”綠兒低頭接著吃,突然又猛得抬起頭看向面具男子:“那個誰,我和我家公子要去邊境看看,聽說那裡的東西很好玩。”“是嘛,我們也要去,不如一同,可好。小哥。”玄竹心中一喜接問著,“那我可作不了主,你還是問我家公子吧!”綠兒一臉委曲的接著吃起食物有。“璃公子,剛才再下提義,你可願意?”玄竹耐心的等著琉璃的回答。琉璃思考著:這家伙看著有些不安份,但邊境聽說也很亂如果光靠自己一人,能自保卻保不了綠兒,如果多一個幫手也未嘗不可,想著,琉璃點了點頭。看著琉璃點頭,玄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半张有些苍白的脸上的一丝笑意,琉璃尽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一股温流往心脉深处注入。很快的,大街上出现了四个怪异并排走着的男子,说是怪异就是因为,那名穿青色长衫的,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紧靠着一名长相俊秀的白衣男子,说是靠不如说是贴,对好像是贴着走的,而白衣男子一脸的不情愿,青衣男子却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再看这边,个头矮小的水蓝色衣着男子,一蹦一跳的走在中间,旁边跟着一名红衣男子,虽然红衣男子长得还不错,但是那一脸怒目看得人心里直发慌。“玄阁主,好呆男女有别,你能不能往边上移一移,别紧往我身上贴。”琉璃终于发声了,“璃公子,别见外嘛,好呆咱们也有几分口头交情,我是把你当弟弟才这么为你挡风遮雨啊。。。”那无赖的表情,那刻意加重的口头两字,听得琉璃心里直冒火,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买糖葫芦啊,买糖葫芦啊。。。。”一阵叫买声打断了这剑拔纽张的气氛,玄竹大步走到了买糖葫芦的小摊上,丢下两文铜钱,摘下两串红艳的山查糖葫芦,递给琉璃,琉璃一脸平静却透露着一丝笑意,“干嘛,玄阁主,喜小孩的玩意?”“呵呵。别撑了,快吃吧”玄竹将手中的糖葫芦塞进琉璃手中,轻笑的转向前走去,琉璃看着好看的糖葫芦,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公子,你喜欢吃这个啊,怎么绿儿都不知道呢,也没听老爷说过啊,公子,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个的啊。。。”“是啊,我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呢,”琉璃轻舔红糖壳边沿,甜甜的透着一丝凉意,看着那青衣色的背影,琉璃心里有点酸酸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的呢?”玄竹仍就朝前走着,并没有留意那背后一双期待的目光,只是他心中多想说:“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次你在大街上,只用一串糖葫芦就止住了你为他而流的眼泪,那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你从此对这份甜的依赖,只是属于我一个人而已,他也不会知道,不是吗,多好,多好,璃儿,我们终于有成为朋友的桥梁,而不是敌人的背道而驰。。。。呵呵,,,,,,” 第十三章 想起那年的遗忘 接下来的一路上,琉璃身边都有玄竹照应,尽管那个人有时说的话无赖而又讥讽,但琉璃能听出他心底里面的关心。让琉璃出乎意料的是,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细心的男子,他能看到她所看不到的,能知道她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似乎她的习惯他都知晓。可是琉璃仍旧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琉璃回想着,那日离开听竹阁,似乎有什么忘记问了,还有锦姑曾说要自己去找听竹阁的阁主,那无疑就是玄竹,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想不起来呢,还有为什么听竹阁会有碧波潭,想着想着,琉璃的头又开始疼起来。窗外此时已是秋入冬寒之际,夜已深了,在离琉璃所住客栈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男子一头银发,用一根流苏的银带所系着,一身银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发出冷冷清清的光芒,男子从额头至鼻梁处带着半张白玉似的面具,只露出有点苍白的嘴唇,看不清真容,但男子的眼光始终注视着那窗前不停摇着头的女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心慰的笑,转而这淡淡的笑从唇间退去,男子转身在黑夜的尽头消失了,只留下丝丝风声。 窗前,琉璃的头疼又加俱了,正当头疼感快要让自己模糊视线时,突然头顶传来一股温流,琉璃知道是有人再用内功给自己输送真气,好温暖,好舒服,会让人想要睡觉,慢慢的,琉璃原本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正要倒下时,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托住了她,琉璃感觉双手的主人将自己拥入怀抱,这个怀抱她知道,是玄竹,从她靠近他时,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琉璃向来是爱竹之人,又怎么不识得“若竹”之香,这是一种用花制成的味道,因为味道酷似竹叶燃烧后的味道,所以叫“若竹”,似竹非竹,思竹若竹,需竹应竹,离竹遣竹。这是这种香味的制作及作用,不过前两句琉璃已经知晓意义:闻着像竹香可是却是花香,此香是治相思之念,为相思之人寻一心头的慰藉。而后两句她并不知道,玄竹身上总是有“若竹”这味,可见他是备受相思之苦,“璃儿,忘却不了,就不要忘吧,记着就好,记着就好。。。”无奈的声音指引着琉璃,琉璃很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始终睁不开,“是谁,你是谁。。。。”在梦中,琉璃看到了一名男子,男子的身形和玄竹很像“是玄竹吗?”琉璃第一次开口叫玄竹的名字。梦中的男子微微一笑,琉璃看清了男子的面貌,那是一张绝色的容颜,那张脸上的笑容那么阳光,那么温柔,男子伸出手:“璃儿,别哭了,我一直都在,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是谁”琉璃看着眼前的男子,仍疑惑着,但还是伸出了手和男子相握着。“璃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跟我走吧,好不好,跟我走,你看,我不能再看着你受苦。”“去哪,受什么苦,我不认得你,你是谁。。”此时的琉璃有些无助,再多的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男子用手拭去了琉璃脸上的泪珠,府身而下,对着琉璃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喜欢竹子,喜欢竹林,我愿意为你造一座竹苑,你可愿就在这苑中和我相伴一生。”多熟悉的话语啊,好像自己曾经也说过,可是是对谁能,这个眼前的男子吗?“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曾说过的话,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呜呜呜。。。。。想不起来”琉璃无助的抱着自己的头,用力的摇晃着,似乎想回忆起什么,可是脑海中始终是片段。“璃儿,还不知道吗,我叫玄锦,是若日国的王,还想不起来吗,我是玄锦啊。。。。”男子有些悲伤的看着琉璃,“玄锦,玄竹你们是同一个人,你是玄竹,你为什么想改名字,为什么要放弃若日国,你知不知道,若灵她受伤了,她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呜呜呜”琉璃突然咆哮着,玄竹笑了笑,他知道琉璃终于想起来了,在她的梦里,在她的悲伤里,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不哭,璃儿,若灵不会死,不会死的,你没事就好,不要哭了,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即使你不愿和我相伴一生,我也会守护着你,守着你就好。别哭。。。”玄竹抱着琉璃慢慢的宽慰着。那个紧紧的怀抱就梦中的琉璃很安心,很安心的睡着了。床沿边,玄竹拈起被角帮琉璃盖好,床上的人儿此时正睡得安祥,像一个婴儿一样,眉头的紧结处已平坦了,玄竹伸手抚去那粉红脸颊上的泪痕,刚刚他亲眼看见这床上的她痛哭着,那股悲伤是他带给她的,他能为她化解,真好,想到这,玄竹身子微微一颤,身边突然闪出一黑衣男子,扶住了快要倒下的玄竹,“星竟,什么时候来的?”“阁主,刚才您为琉璃姑娘疗伤时,属下已在外候命。”黑衣男子一脸恭敬的模样和他那张稚气的脸完全不搭调。玄竹挥手示意星竟坐下,“阁主,星竟接冷牙报来要我速回阁主身边,不知阁主有何事?”“若灵没有死。”玄竹冷冷的观察着星竟的表情,那一张稚气的脸上微露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转为平静,“与我何干?”“你最了解她,我想见她,要你帮忙。”“阁主之令,星竟自当尽力。”玄竹看着眼前这名黑衣男子的平静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星竟那平静下的痛苦,但是也只有星竟才能认出若灵,必竟他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阁主,无事属下告退了,另外,阁主,琉璃姑娘命已不满数月,阁主若再用真气抵抗琉璃姑娘体内的碧草珠,恐怖阁主会大伤元气。”说完,黑衣男子欲转身离去,“星竟,谢谢你,谢谢。”玄竹的话让男子一震,转而快步离开。待星竟离开后,玄竹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琉璃,喃喃自语:“璃儿,你已经想起了我,什么时候才肯想起他呢,别这么痛苦,如果不能忘记就不要忘记吧,不然他出现的时候,你要怎么面对我,又怎么面对他呢?哎”月如钩,映着那床上安祥的脸,这张脸让多少心肠破碎,这张脸让多少男子心疼,可是这张脸的主人却依然单纯的守着那一份执着。。。。 第十四章 月若灵,星如竟 羿羽王朝四十年,出现起支撑王朝的三大邻国:南珂、若日、星宿,三国之王都拥有着绝世容颜,成为当时羿羽王朝的最主要力量,而当时的若日国之王就是如今的听竹阁阁主玄竹,玄竹本名玄锦,是若日国第二后妃之子,玄锦幼时便和母亲相依为命,一直在冷宫生活,只有皇后的女儿若灵才愿意和他接近,若灵从小生得娇贵,身得父皇喜爱,她要什么,父皇便给她什么,甚至许诺以后的若日国将归她所有,但是若灵并不喜欢,后来父皇驾崩,若灵在父皇监死前,说动父皇更改旨意,传位玄锦,于是,本就呆在冷宫的后妃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玄锦继位后,若日国如日中天,成为三国之首,当然,玄锦对若灵也非常好,像妹妹般的宠爱着她,她想要什么,便给于什么。只是玄锦并不知道,这个眼中溺爱的妹妹居然对他并不属于兄妹之情,人总是会长大的,玄锦的溺爱让若灵以为是对自己情感的回应,就这样,在次年,玄锦立妃之时,若灵大闹宫殿,玄锦一怒之下将若灵打入了冷宫,在冷宫,若灵一呆就是两年,两年间,若灵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只是听人说,玄锦从宫外带回了一名女子,叫琉璃,甚是宠爱,若灵听到这个消息,在冷宫中哭泣了两夜,在第三夜的晚上,她遇到了星竟,星竟本来就是温文而雅之人,和玄锦完全两个样,星竟告诉若灵,自己不想回自己的国家,若灵很疑惑但是也没多想什么,接下来的两年时间,星竟喜欢观星象,常常被若灵嘻承算命生,不过星竟也常常告诉若灵观星象的方法,并将自己所研制的“星绝”教给了她,这是一门能够平复燥念的武功,并且可以使敌人产生幻念,两人常常谈论“星绝”并研究出了一套男女合始的“星剑”,有了星竟的陪伴,若灵渐渐的忘记了玄锦,慢慢的两人渐升爱意,就这样,红订暖帐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不久,星竟慢慢从若灵的冷宫中消失了,没有消息。若灵渐渐心慌起来,星竟失踪后,玄锦将若灵放了出来。后来。。。。。星竟边回忆着往事,边想着若灵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要骗我,星竟,你明明是星宿之王,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张哭泣的脸,那一双悲伤的眸,扯得星竟心中生疼,“灵,我没有骗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星竟多想对自己爱的女子说这句话,可是他还能想起就在他们要相认时,若灵却弃自己而去,告诉他:“星竟,从今往后,你我如同此剑,恩断情绝。”那样绝绝的离去,那样狠心的放弃,星竟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会是你吗,若灵,真的是你吗?”望着那皎洁的月光,星竟想着玄竹的话,心头一阵钻心的疼,拔出那紫色的玉剑,星竟在月光下舞起,剑锋并不厉,只是有几分惆怅,有几分柔软,又似女子之五,“忘欲恩,情欲断”星竟剑锋一转,在空中划起几个剑花,“落月离,弃意难”口中呓语,空中响起几道剑音,“思相随,心相连。”那剑招开始由慢加快,“星如眸,竟勿忘。”剑锋在急快之下停了下来。那呓语声也停了下来,片片枯叶在空中飞舞,慢慢落在地上,月光归着那一地被剑气所振落的枯叶,地上赫然出现“灵、竟”两字,星竟苦笑着:“灵,星剑我还没忘,星绝我还记得,你呢,会忘记吗,如今,我已不再是星宿之王,世上再无若日之国,也再无玄锦,你可还愿和我携手天涯,可还愿陪我同念星绝,共舞星剑。。。” 往事回上心头,此时的玄竹立于竹间,看着那一地的落叶,和那被落叶快覆盖的两个字,心中一紧,轻叹着:“星竟,如果不是我,你应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吧,如果没有若灵,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啊,可是,都回不去了,即便如今你归于我,你我之间的兄北之情始终存在着一道裂痕啊。。”回忆丝丝,“玄锦在将若灵关入冷宫后,便出使星宿国,遇到了星竟,那时的两人一见如故,成为了把兄弟,于是星竟知道了若灵的事,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息冒生命夜夜探入若日国,后来被玄锦发现了,可是却为时已晚,那时的他与若灵已成定局,可是,不久,星宿国遇到了危机,玄锦出手相助并以不能再见若灵做为要协让星竟将星宿国将托于玄锦作为复属国。。。。”思及此,玄竹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悔恨,“若灵,我已被你所言中了,琉璃心中只有那份执着,是我害了你和星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背叛我,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这就是你折磨星竟的手段吗,我要你亲口说,亲口说出来。”玄竹紧握双拳,挥手一掌,竹林倒下一片,那横七竖八的竹节直插那快要被落叶所掩藏的剑字,根根如同刀刃欲斩断情丝,欲切断所有欲望。。。。。。 第十五章 琉璃的转变 阳光穿越木窗,映在了还在熟睡中的琉璃,床沿边,玄竹半倚在身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床上的人儿,粉黛玉琢,柳眉淡扫,朱唇微启,那一丝单纯的脸庞却从昨日起发生了变化,她想起他了,或许也想起了那些过往,可是他明白,那些记忆中并没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样是好还是坏,想到这,玄竹微微皱起眉头,最近太多的事集中在一起了,他已经有些疲惫了,“嗯”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身子,轻轻睁开眼睛,看向那床边的男子,在阳光下,男子的身上像披了一层金纱,在阳光下对着她微笑,和梦中的男子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那原本绝色的容颜已被一半的面具所覆盖。“玄锦”琉璃轻唤,男子猛得一震,“璃儿,你想起来了?”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是玄锦,真好,你回来了,真好。。。”琉璃坐起身,激动的抱住了眼前的人,看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哭泣的样子,玄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璃儿,我现在不是什么玄锦了,还是叫玄竹吧。”“我知道,听竹阁阁主嘛”怀中的人儿破涕为笑,“璃儿,你还。。。。。”玄竹很想知道琉璃是否已全部想起,但是看着那天真的笑靥,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今的琉璃只要不再冷漠,那么他也会努力的陪着她吧。正当玄竹为琉璃的转变而开心时,门外响起了星竟的声音:“阁主,我们准备出发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从星竟和声音中,玄竹听不出是悲还是喜,那么平静,依然向昨晚他回答他时,可是。。。。。。“玄竹,玄竹”琉璃的声音唤醒了在走神的玄竹,“是星竟回来了吗?”琉璃一脸惊讶的问着,“璃儿,是他回来了,快起来吧,我们要出发了。”玄竹起身,背向着琉璃,看样子璃儿已经记起了所有,不然她不会认识星竟的。“我们要去哪?我家那丫头呢?”琉璃跳下床,来到了玄竹身后。“她在外面,璃儿”玄竹转身突然将琉璃拥入怀中,“璃儿”“璃儿”低低的唤着,琉璃又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但却分明从那熟悉之人的声音中听出了不舍和无奈,“没事吧,玄竹,我们去哪?”琉璃隐约觉得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不祥之地。“璃儿,出发吧,我们去找若灵。”玄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愤怒,还未等琉璃回过神,玄竹已快步将琉璃拉出了客栈,将琉璃轻抱上了马车,惹得绿儿一旁瞪大着眼睛。“驾”尘土飞扬,马车快速驶向南珂边境,马车上,琉璃终于回过神,看着身侧的玄竹,琉璃心中疑问重重,她虽然想起了眼前之人,知道这是与自己曾经坦言共度一生之人,那种亲切感让她心中有一丝幸福,可是为什么当初的绝色容颜如今却惨被破坏,为什么他的笑不再如曾经那么明朗,为什么每次他都会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自己每每被他拥入怀中时,心中总会出现另一个白色的影子,那又是谁,还有谁,她没有想起来吗?看着琉璃一直盯着自己发呆,玄竹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琉璃的脸,脸颊传来的温热让琉璃一震,“怎么啦,看着我这么入迷啊,早知道我就让你在房里看个够再出来的。”玄竹又恢复了,有意的逗着琉璃,一句话惹得马车上的冷牙和绿儿纷纷红了脸,只是星竟一脸莫不关心的看着窗外,好像在想着什么,只是谁也没注意到他,“玄阁主,真会说笑,你的魅力再下自认为敌不过的。”“哼,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谁厉害”琉璃心中暗暗叫着劲,“呵呵,我的璃儿也会说笑了,不错,不错”玄竹无害的笑了笑,将身边的琉璃拥进怀中,终于可以实实在在的抱着思念已久的人儿,心中的那份喜悦让玄竹心头一丝暖流。“玄竹,快放开,让人见了还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琉璃险然觉得这样被人当娃娃想抱就抱实在有失面子,“小姐,打扰下哦”绿儿不知好待的开了口,“丫头什么事,快说吧”琉璃仍旧在玄竹的怀中扭来扭去,想挣脱玄竹的禁锢,“那个,小姐,你们认识吗?”绿儿看着忙碌的琉璃,本不想再打扰,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最想问的话,“认识”“不认识”两道声音响起,前面的是喜悦,后面的是愤怒,不用说后面的自然是琉璃的。“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绿儿自言自语着,“绿儿,快来帮帮我”琉璃终于放弃挣扎求助于绿儿,绿儿看看玄竹,再看看琉璃,再笨也知道两都不是好惹的主,索信当作没听到,把头转向了一边,琉璃看自己也坳不过玄竹,只好乖乖在玄竹怀中安静下来,不多时,身体尽泛起阵阵困意,眼皮直打架“璃儿,累了就先睡会吧,到了我会叫醒你的。”玄竹柔柔地声音让琉璃安下了心,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盹,看着小姐的变化,绿儿一阵欣喜,心中嘀咕着:看样子,小姐的好事将近了,小姐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把美男子给制服了,谁说我家小姐冷莫了。嘻嘻。 玄竹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将随身的长狐袍盖在了琉璃身上,转向一旁的星竟,“星竟”“什么事,阁主。”“你有准备了吗?如果是若灵的话。”“阁主,放心,属下定不会坏阁主好事。”仍旧一脸平静的星竟让玄竹心中有丝不安。“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玄竹冷冷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出声了,星竟也同样没有回答,沉默的马车一直驶过南珂边境,马蹄扬起,搅乱风沙,车中的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境,有疑惑的,有愤怒的,有不安的,有兴奋的,有无奈的,都只为一人而已。 第十六章 宇轩楼 南珂边境,马车停驻在一家酒楼门口,这是南珂最有名的宇轩楼。传闻,宇轩楼的当家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女子,只是女子从未露面,这宇轩楼都是由一名叫轩伯的人所打理的,楼内高手云集,就连店小二都身怀武艺,更别说这轩伯,不过来过宇轩楼的人都知道这里不仅是做买卖的,更是所有情报的和进入南珂皇宫的通道口,既然与宫中有联系,自然不敢有人寻事,要知道有关若灵的消息,就必然得到宇轩楼呆上一阵子。玄竹抱着琉璃下了马车,叮嘱冷牙在周边打探情况,星竟尾随身后,怀中抱着一男子,自然惹来了不少旁人的诽义,玄竹未多加理会,也就直接将琉璃抱进了宇轩楼的西厢房。 叩叩叩“阁主,属下已交待了小二将饭菜端进房内”门外传来了星竟的声音。“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玄竹看看还在睡着的琉璃,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恩”床上的人儿不知觉的动了动,琉璃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睡着了,“璃儿”一声轻唤让琉璃回过了神,此时她看见玄竹一身夕阳的金色洒于周身,原来只要她回头,他却总是站在原地,那么轻柔的唤着她,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可是看到玄竹一脸无害的笑容,琉璃心中一丝丝的生疼泛起,还有什么没有想起吗?琉璃摇了摇头,将头埋在膝间,“怎么了,璃儿,哪不舒服吗?”玄竹看出了琉璃的不对,连忙栖身上前。“没事,玄竹,我睡了很久吗?”“没,快起来,吃饭吧,璃儿”玄竹仍旧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璃儿现在只是短暂的属于他,再过不久,她就会离开自己了吧,不过在离开前,有这么一段加回忆也好,“锦,你也一起吃吧。”不多时,床边的人儿已来到自己身边。玄竹有点惊讶,他没想到琉璃会唤他锦:“璃儿,你叫我什么?”“呵呵,锦啊,我以前不是这们叫你的吗?”琉璃傻傻的笑道,“吃吧,璃儿”玄竹拉着琉璃回向坐于桌前,“真好,我的璃儿,你终于认得我了,知道吗,我真希望这不是一场梦而已。”“锦,你说什么呢?”“没什么,快吃吧”玄竹笑了笑,拿起筷子将那丝丝清凉的菜夹入琉璃碗中,那溺爱的神情似乎透着一丝忧伤,当然,这些对于埋头吃着的琉璃,她自然看不到:“对了,锦,我们现在在哪呢,不是要去找若灵吗?”“宇轩楼,我们先暂时到这里打听若灵的情况吧。”“哦,那好吧!”“小姐,这可不行,玄公子,我们家小姐不能在这里呆太久的,天黑之时,是必定要回府的,不然老爷知道了,小姐会没命的。”绿儿躲在门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玄公子和小姐怎么熟识的,但是老爷好不容易给小姐解禁,她有责任保护她家的小姐,就算是未来的姑父也不行的。“绿儿,不得无礼,传封家书给爹吧,他会允许的”琉璃的笑颜渐渐变得淡漠,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可是,小姐。。。”“绿儿,拿笔吧,我来写。”看着小姐一脸坚定的样子,绿儿只好退下,准备笔墨,”“璃儿,真的愿意留下。”玄竹看着琉璃,他不知道琉璃心中想到了什么,但他知道她不愿意回府,“锦,我想见若灵,我想知道她活得好不好。”琉璃直视着玄竹的眼睛,那样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好,想见就自然能见得。”玄竹留下一袭话,转身出了房门,琉璃似乎能感受到玄竹离开时的一丝怒气,这是第二次提及若灵,他怒了,为什么会怒,只是因为若灵吗,还是因为。。。。“小姐,笔墨准备好了,小姐,刚才绿儿看见玄公子有些不高兴啊!小姐,你没事吧。”“没事”琉璃从绿儿手中接过纸笔,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娟秀的几行小字,“绿儿,给小二,让他送到府上吧。我累了,想休息下。”“是,小姐。”绿儿接过信纸,退出了房间,“真是奇怪,刚才小姐还挺高兴的,怎么现在又变了呢,哎。”绿儿自言自语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墙角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看着那一抹水蓝色身影走远,黑色身影快速闪到琉璃房门边,“谁”门内传来了琉璃的身影,虽然琉璃武功并不高,但是她的灵敏性很好,她能感觉到门外的人绝对不是自己所熟识的。黑色身影停在门外,迟迟没有退去之意,“阁下,不知小女子哪里得罪于你,让阁下如此费神。”琉璃仍在门内说着,手中的竹藤已握重的几分,“璃儿,是我”黑色身影发出了熟悉而又有些邪魅的声音。“你是谁?”琉璃轻步走下床,欲打开房门,可是黑色身影却快速的离开了,琉璃打开房门,门外什么也没有,“璃儿”正当琉璃要关门时,玄竹从梯间上来唤住了她,“锦,有什么事吗?”“璃儿,刚才是否有人?”玄竹平静的脸上有闪过一丝不安,“没有,没有人。”琉璃淡淡的说着,难怪黑衣人这么快就失了踪影,原来是察觉有人来了,“那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玄竹淡淡的脸上有一点失望,琉璃关上了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骗锦,只是当想到那声音,自己就不愿意将发生的事告诉锦,难道自己心中并没有那么信任锦。甩甩头,琉璃上了榻上,闭上眼,脑海中又回荡起那声音“璃儿,是我。。。。”玄竹呆呆的看着那关上的房门,心中扯出一丝心疼,“璃儿,为什么要骗我呢,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就会重复用字,哎,你想起他了吗?”“阁主”冷牙的声音让玄竹转身下了阁楼,“什么事?”“阁主,方才属下看见琉璃小姐卧房外面有动静,属下没跟上那人?”“是男子?”玄竹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没错”“除了他还有几人轻功,能在你之上啊!”玄竹看了看冷牙,“属下无能,请阁主处罚。”“下去吧”玄竹挥退了冷牙,“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留下一声叹息,玄竹直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夜色中,黑影停留在不远的树间,脚尖轻踩叶片,扯下黑色头巾,露出一头银发,脱下黑衣,露出一身玄色长袍,明亮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宇轩楼,嘴边轻道:“璃儿,我回来了。” 第十七章 轩伯的出现 翌日,琉璃和绿儿都换回了女装,梳洗打扮后,绿儿扶着琉璃下了楼步入到前厅,那里是所有人吃早饭的地方,不得不说,宇轩楼虽然高手云集,但是也不难说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太多的人坐于大厅前,不过在那云云众生中,琉璃一眼就找到了玄竹,缓步朝着那抹青绿色身影走去,玄竹也看到了琉璃,笑了笑,站起向,脚尖轻点,轻婉如星的将琉璃一把揽入怀中,她的美他知道,但是,让这么多人分享她的美,他的心中却有些不喜,“怎么换回了女装?”玄竹一边将琉璃带入痤,一边不开心的问着,“锦,为你好啊,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堂堂的听竹阁,是断袖之乡吧。”琉璃笑起来更是引得人声一片“那女子是谁?”“旁边的是听竹阁阁主?”“是嘛,听说阁主近年都未娶亲啊?”“。。。。。。。”“呵呵,各位,再下玄竹,身边这位是蔽阁的夫人,惊扰各位,还请见谅。”玄竹毫不客气的喧告着自己的主权,惹得琉璃一阵红一阵白,“既然是听竹阁阁主,在下有失远迎啊”一声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一片唏嘘声,众人眼光看向那阁楼之上,从梯间步下一位身开苍老,满容慈祥的老者,尽管老者身形年迈,但步履坚定,更有些浮苹,可见功利不弱,“老者定是轩伯,玄竹有礼了”玄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立刻恭谨起来,“不必多礼,玄阁主,既然有幸来这宇轩楼,想必有要事在身吧!”“轩伯果然了事如神,在下想打听一人,不知轩伯可知。”轩伯笑了笑,制止了玄竹将要往下说的话,转向琉璃:“姑娘,如今可是了然一身。”琉璃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解达,轩伯笑了笑,又转向星竟,道“阁下英姿非凡,可学会忘却?”“早已释怀”星竟平静的答着,内心却早已波澜泛起,“自欺欺人罢了,骗不过自己如何让他人信服。”轩伯留下话便转向玄竹“可知凡事不能免强。”“在下明白”“可知不属于你的终会离开?”“在下知晓”“可知他人之物必有归还之期?”“不解?”玄竹在第三件事上却有些回答不上来,轩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枚铜钱交给玄竹,俯身轻道:“欲知何解,答应老夫三件事,便得解。”说完转身上了楼。大堂又恢复了一片唏嘘声,不过只有三人一脸精彩,琉璃一脸茫然,星竟一脸惊讶,玄竹则一脸忧伤。许久,星竟回过神:“阁主,去还是不去?”玄竹笑了笑说:“轩伯承心相邀,可有失约之礼。”“可是,锦,那轩伯好像是位不凡之人啊?”琉璃的眼中透入着少许担忧。“不凡之人才有过人之处,我们礼应拜会。”玄竹拉过琉璃,将她至于怀中,泛白的指尖轻触着那墨黑的发丝,似乎像欣赏一件珍宝般怜爱:“璃儿,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只能面对,你也是。”琉璃不解的看着玄竹,他的脸上透着她从未见过的忧伤,琉璃伸过指尖在玄竹的眉尖来回的抚着,像要把那抹忧伤抚平。“你这么用力,是想把你的相公给按晕吗?”感觉到眉尖的那抹温柔,玄竹恢复了原有的那痞样,抓住琉璃的手在唇边啄着,惹得琉璃一阵麻痒,而周边又恢复了刚才那般热闹,所有人都刹是羡慕那一对天成佳偶,只有立于门外不远处的那一抹白色多了许些暗然,勿勿转身离去。入夜之秋总是有许多寒意,琉璃此时正坐在窗前看着天边那一廉弯月,这些天,她恢复了不少记忆,可是却还有些事没有弄清,不仅是脑海中总出现的那抹白色身影,还有玄竹的脸到底为什么会被毁,函治宇羿的情是否真已了断。。。。。。。。太多的东西都让她思绪乱而无章,现在的她甚是怀念曾经那被囚的日子啊。“小姐,玄公子拿了些入冬的衣物,说是天有些凉,别让小姐受寒。”绿儿一边笑着一边将衣物放在床边。“你笑得那般如花,莫不是又思郎了吧?”“小姐,你真是的,绿儿是为你开心,难得有一位公子如此关爱小姐,说真的,小姐,那玄公子虽然只有半边面貌,但真是不凡耶。”“你啊,想想也是时候把你给指个人家了,等回府后,我就和爹说说可好?”琉璃怎么会看不出绿儿那抹皎洁的眼神,定又是来套话了。“小姐,不要吧,我陪你这么久,你在哪,我就在哪,绿儿才不要什么人家呢,我以后不敢多嘴了。”绿儿一脸无奈,谁叫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呢,不是说恋爱中的人最笨嘛,怎么这句话到她家小姐这就失灵了?“好了,绿儿,锦呢?”琉璃想着早上玄竹的话和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安,“玄公子和星竟去轩伯那了,听冷牙说,可能是刚入夜时走的。”“哦,绿儿,如果锦回来就对我说声。”“知道了,小姐,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你叫我吧。”绿儿退过了房间,只剩下琉璃一人,琉璃起身走到床边,手中摸着那一袭白色的裘狐,指尖传来一丝温柔,嘴角微微扬起了个好看的弧度。窗外,寒风瑟瑟,琉璃不远处的,一袭白衣再现,那白玉般的面具在月光下有些温和,带玉之人看着窗边那抹淡青色身影,举起手中的竹笛,放于那苍白的唇边,缓缓的吹起,那笛声在这个深秋让人感到悲伤,琉璃感受到了笛音,像窗外望去,看到那一抹白色,但很快那抹白色和那悠长的笛声却一同消失在夜色中,“他是谁?”琉璃看着那平静的窗外,心中不断的升起这个疑问。而另一则厢房内,一位老者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末说落坐,半响无声。“轩伯,这半夜要求在下来找您,可不会是要我长立于此吧?”玄竹笑了笑打破了这宁静。“自然不是,玄阁主,轩伯我明人不说暗话,阁主此次前来是否已决定答应我三件事?”“请轩伯明示?”“现在老夫还未想到,他日若想到,玄阁主是否还愿意?”“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好、好、好,那老夫自当为玄阁主尽力,敢问阁主此次前来是否为一人?”“当然”“是否是女子?”轩伯边说着边看向星竟,“恩。是否与他有关?”玄竹轻笑一声“还请轩伯明示。”“不急不急,玄阁主,你要寻之人,必须系铃人来寻,方可寻到。”“轩伯是否要星竟出力。”一旁莫不作声的星竟终于开了口,轩伯笑了笑点了点头,玄竹明了其意,转身道:“星竟,若灵就由你寻吧,找到她把她带回来。”“阁主,星竟自当遵命。”一抹黑色身影转入夜色中,很快便不见了。“轩伯,那枚铜钱之人可认识?”玄竹看见星竟消失后便上前一步,眼神中有些慌乱,“不识”轩伯仍旧一脸淡然,“哦”玄竹松了口气,“不过,那个给与老夫铜钱之人要我带句话给玄阁主。”“什么话?”“他说:“对于贵夫人的照顾他不言谢,但是自己的,他必将要回。””“知道了,轩伯可否转告他一声:若他能回来解开璃儿的执着,那玄竹便再不出现在璃儿面前。”轩伯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那请玄阁主回吧,那枚铜钱老夫已经转送到了。”玄竹点头示意,转身离去,轩伯看着那抹身影淡化在黑夜中,转身向着窗边走去,“主上,那玄阁主很是聪慧,既然已发现主上的存在,为何不要求主上现身?”“轩伯,不必执着,是与我之理,也同样应予他。”“沙沙沙”窗外的人已离去,轩伯叹了口气:“同是执着之人,为何却独对女子放不下呢?” 第十八章 回忆如丝 自从找过轩伯后,玄竹脸上常常会不时的出现一抹忧伤,可是每当琉璃寻问时,他总是说:“你多心了。”琉璃知道玄竹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深知锦的个性,便也就随他去了,而此时,他们已在南珂边境呆了三日,琉璃和玄竹也仍旧住在宇轩楼,没有离开之意,早饭过后,琉璃带着绿儿来到玄竹房前,房内传来了两个男子对话的声音,“阁主,属下不明,为何这样做?”琉璃一听便知道是冷牙的声音。“牙,我也没有办法,如今只能这样做了,对星竟才是个好事啊!”玄竹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自责,说到星竟,琉璃才想起从昨晚到今早都没看见他的人影,真是奇怪啊,“可是,阁主,你明知道星竟和若灵姑娘的事,星竟好不容易才恢复,你叫他情何以待啊!”“他会明白的,会明白的,能找到若灵的只有他了。”门外的琉璃越听越不懂,星竟和若灵之间有什么事,怎么星竟要去找若灵呢,那他们呢,不去吗?想到这,琉璃推门而入:“锦,到底怎么回事啊?星竟呢,去哪了,你说他去找若灵了?”玄竹对琉璃的态度并不惊讶,他早就知道琉璃在门外,该要让琉璃知道的,他想是时候了,于是,他让冷牙退出了房内,琉璃也让绿儿到门外候着,房内只剩下了她和玄竹,两人相对无言,“锦,说吧,怎么回事?”琉璃事先打破了平静,“璃儿,听我说,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玄竹绕过桌边,轻轻将琉璃拥入怀中,唇在琉璃的耳边低语着:“璃儿,还记得那时你进宫,我将若灵打入冷宫的事,”琉璃轻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时因为她,若灵大闹宫中,锦才一怒之下将她关入冷宫,那时,她便察觉若灵对锦的异样情愫,“可是这和星竟有何关系?”“星竟那时从我口中知道了若灵的事,他好奇去了冷宫。”“他喜欢了若灵?”琉璃反应过来,一激动一扭头,粉唇便擦过玄竹的唇边,感觉到了一丝微凉,看到玄竹一脸得意的偷笑,琉璃别过通红的脸,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璃儿,别动”玄竹将头低了低,枕在了琉璃的左肩,嘴唇在琉璃的细颈间磨蹭着,温温的暖流在房内转动着,“锦,你挠的我好痒。”“好了,我的璃儿,我是对你聪明的奖励,想知道门外多少女子想得我一吻,都难求呐。”“你得意,那刚才还偷袭我?”琉璃一脸娇嗔,“好了,不逗你了,还想接着听嘛?”玄竹松开了抱着琉璃的双手,将琉璃打横抱起轻放在腿上,像哄孩子似的姿势让琉璃的脸红得都能涕出血来,“锦,我能自己坐好。”“璃儿,知道吗?我就想抱抱你,也许没有机会了”又是那一抹忧伤让琉璃看得很是心疼,“锦,你还有事瞒着我吗?”“没了,相信我,就算骗尽天下,我也不曾骗你一分。”对上那般忧伤而又真诚的眼神,琉璃轻语:“恩,锦,我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就像曾经的相信那般的相信。”“璃儿,谢谢你。”玄竹轻吻了一下琉璃的眼睛,像蜻蜓点水般的小心易易,“锦,刚才我说对了吗,星竟喜欢了若灵?”琉璃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又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不止”“不止?”“对,不止喜欢,是爱,他爱上若灵了”“啊?可是。。。。。”“璃儿,没有可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之间这么快就有了肌夫之亲。”“锦,那为什么他们会分开,是星竟抛弃了若灵吗?”“不是”玄竹垂下眼睑看向了窗外,“难道是若灵她。。。。”琉璃紧抓了玄竹的袍子,让玄竹回过了神,对上了一脸着急的怀中人,“不是,璃儿,是我”“你?”“对,是我,那时星竟的国家正招受外界袭击,而且他贵为国主,他无法至自己的子民不顾,他向我求助。我答应了他,但是有个要求。”“什么要求?”琉璃真不希望眼前的男子说出自己拆散有情人的结果,可是“我要他离开若灵,不再见她。”男子坚定有力的声音字字振痛着琉璃的耳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琉璃不解的看着他。“璃儿,听我说,我逼不得已的,那时若灵已经怀有身孕了,你想让一个还未出阁的公主受到千夫的指责吗?”“那为什么不让星竟娶她,你可以让星竟娶她啊?”琉璃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有别的出入,玄竹为什么选这条最让人心碎的路,“不可以,璃儿,星竟不能娶她?”“为什么不可以,星竟不愿意?”“不,他不知道若灵怀孕的事?”“什么,星竟不知道?”又是一个震惊让琉璃不知所措,感到怀中的人的激动不已,玄竹紧了紧后环住琉璃的手臂,“是,他不知道,是我没说。”“你为什么不说?”“我有苦中的,璃儿,我不能让星竟知道这件事,所以。。。。。”“所以。。。。”琉璃听着玄竹停住话语,心提了起来,“所以怎么样了?”“所以。。。。”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让琉璃接受这件事,玄竹的心里仍没有底,他在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害怕她的逼问,但是该让她面对的,他也不能逃避,“所以。。。我。。。让若灵流掉了孩子。骗她说星竟不要这个孩子。”玄竹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说的话,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时,琉璃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玄竹没有等到怀中人的责骂,他不安的看了看怀中的人,红润的脸颊上透着一丝苍白,微闭的双目挂着一点晶莹,“璃儿,璃儿”玄竹摇了摇怀中人,他知道这件事的刺激很大,但没想到琉璃会晕过去,他的不安,他的脆弱,他的惶恐却在面对怀中这个女人时彻底崩溃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啊,将琉璃快速抱上软榻,他双腿盘坐,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入琉璃的身体内,昏睡的琉璃在朦胧间感觉到一股软流,混合着淡淡的“若竹”香,她知道是他,她知道他在担心她,可是这样一个把自己捧在手中的男子为什么做出那样嗜血的事,他不知道她会恨他吗,她会怨他吗?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琉璃,玄竹知道她醒了,只是她不愿意面对他,玄竹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听到关门声,琉璃睁开了眼睛,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睛,将滚烫的泪珠滑落脸颊,她哭了,第一次落泪尽是为了别人而心碎,不,是为了男子的转变而流泪吧。门外,玄竹虚弱的靠着门延,绿儿见状赶紧扶住了他:“玄公子,您没事吧,我家小姐呢?”“没事,你照顾好你家小姐吧。”支开绿儿的手,玄竹跌跌撞撞的朝楼下走去,“我的璃儿,对不起,好不容易和你相认,又让你伤心了,为了你好,请原谅我的欺骗。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希望那一日,你能原谅就好。” 第十九章 不告而别 “小姐,你还好吗,玄公子刚才好像有点不对耶”绿儿一边推开房门,一边向琉璃的床榻走去。琉璃没有回答,绿儿走上前一看,不禁失色:“小姐,你怎么了啊,小姐。”她从没见过小姐哭泣,即便是被关在琉璃苑的时,老爷打骂她的时候,还有被别人排挤的时候,她都从不曾见小姐流过一滴眼泪,可是此时躺在床榻上的琉璃却泪流满面,“绿儿”琉璃轻唤着身边正呆住的人,“小姐,你没事吧?”“绿儿,收几件衣服,我们今天起程回璃府。”琉璃坐起身,将眼角的泪用手抹去,此时的她只想离开,不想再看到那张脸,更不想再回想起别的记忆,“小姐,我们要和玄公子同行吗?”“不必了。”琉璃眼中恢复了往日的那份淡漠,如果记忆中有这么多痛苦,那么她情愿从未想起过,就让自己从新再回去原点吧,那些没想起的,她也不再想去寻找答案了。看到琉璃眼中的那份平淡,绿儿叹了口气走到衣柜边收起衣服来,看来好不容易开心起来的小姐又要找不到了。“小姐,我们还是着女装吗?”绿儿拿起了包袱,“恩,这样就好。”琉璃起身,看了看床边,枕边放着的那一半银色面具是那么的刺眼,锦,这是你在我失忆后第一次找到我,给我的东西,我想做纪念,可是,没想到。。。。。。。想到这,那淡漠的眸子又有些湿润,转过身,琉璃不再看一眼那抹银色,走出房门,再关上门,抹银色仍旧亮的刺眼,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熟悉,好不容易想起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一段嗜血的过往,他的果断她不能原谅,他的残忍她不能原谅,他的绝决她绝不能原谅。。。。。。。。。 南珂的大街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所有边走着的人都不免打量着擦身而过的白色身影,那些目光中有带赞许的,有带情色的,带妒嫉的,有带嘲讽的,“小姐,我们要去哪?”从宇轩楼出来后,琉璃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一直在街上走着,周围人的诧异根本对她而言毫无影响,倒是绿儿混身都快被那些眼光射穿了,“小姐,我们休息下吧!”绿儿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琉璃的衣角。“绿儿,累了吗?”琉璃看着眼前眉头揪在一起的人儿,才得想起在这么久,不离不弃的只有眼前的丫头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休息下吧。”“好,小姐”绿儿皱着的眉头渐渐散开,看到小姐那抹笑,她知道,以前那般冷若冰霜的小姐又回来了,闭上嘴,她快步的跟上了琉璃朝着前面的客栈走去。 宇轩楼,冷牙立在一边看着站在窗边的玄竹:“阁主,琉璃小姐刚才和绿儿已经离开宇轩楼了。”“去吧,冷牙,暗中保护就好。”玄竹挥了挥手,目光看着窗外,并没有吃惊,也没有镇定,眼底里透出的是淡淡的忧伤,“阁主,冷牙多嘴了,为什么要把琉璃姑娘骗走?”“冷牙,为了她好,他回来了,知道吗?他来要回璃儿了。”玄竹背过身,青色的袍子在阳光下映得更是冷清,“阁主,属下不明,但是这是刚才属下在琉璃姑娘的房中找到了。”冷牙将银色面具放在桌上,转身退出了房内。许久,玄竹走到桌前,将银色面具拿在手中,指尖沿着面具的边缘画着,一下又一下,眼前却出现那张愤怒而又有些苍白的俏脸,想着想着,嘴边终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唉,璃儿,对不起,我就做这一次退让,如果,他再让你伤心,我一定带你走。”余晖下,男子仍旧立在窗边,双目紧闭,看过去像是享受着夕阳的抚摸,可是细看,那半边被遮的面具下缓缓滑落下晶莹,而男子不远处的桌上,那几片破碎的银片在夕阳下更显刺目。 皇宫内苑,“四皇子,琉璃姑娘已经离开宇轩楼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函治宇羿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道:“可有人随行?”“除了一名叫绿儿的丫环,遥影发现暗中还有一名武功不凡的男子。”“可知那人底细?”“好像是听竹阁主身边的左护卫。”“听竹阁。。。。。。玄锦。。。。。,呵呵,没想到,你也在等他出现啊。”“皇子,是否要属下现身?”“不用,你继续暗中保护璃儿就好,下去吧!”“是”看着遥影退出了房内,函治宇羿不觉得的皱起了眉头,口中喃喃自语着:“璃儿啊,我和锦都留不住你,那么,他呢,他能留住你吗。。。。。。。” 第二十章 乞儿君晓 从宇轩楼出来后两天,琉璃带着绿儿一路向东行,打算回璃府,车夫驾着马车走在回城的小道上,“小姐,终于舒服了,不会有人老盯着我们看了。”绿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目光还不时的看着琉璃的反应,这几天,小姐根本就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她问什么,小姐也只是不语,问得多了,小姐便会罚她不准睡觉。可把她累死了。看着眼前那个嘟嘴的丫头,琉璃知道她又在自言自语,胡思乱想,这两天,绿儿天天烦着她,问这问那,被她折腾的自己都快要散了,所以就想出了个问十句就不准睡觉的主意,结果这丫头才安分了不少。“小姐,这次回府了,我们还能出来吗?”绿儿最担心的是老爷会不会又再一次把小姐给囚禁起来。“放心吧,爹不会责罚你的。”“小姐,可是绿儿怕老爷又把你给关在琉璃苑?”“那样倒也好,绿儿,你不想呆在琉璃苑中吗?”“小姐,你别想赶我走,我要呆在你身边,你在哪绿儿都愿意跟着你,真的。”绿儿扑红的小脸信势担担的说着惹得琉璃一声失笑,“小姐,你终于笑了耶。”“你啊。。。。”琉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尽管锦的事让琉璃心中有些怨气,但是绿儿却难得的让自己心中释怀不少。“吁”车夫一阵哨声,马车停在了小路上,“车夫,怎么回事啊,你想伤到我家小姐啊?”绿儿被这突然的停车给撞上了额头,好在琉璃仍旧稳稳的坐着。“对不起,对不起,”车夫隔着布帘道着歉,琉璃婉起布帘,透过车夫,看见小道间立着一个混身脏兮兮的少年,看上去大约15岁左右,跟绿儿年纪相仿,只见他两手托着破碗,向她走来,走近时,琉璃才发现少年混身上下全是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是新添上去的鞭痕,但是少年眼睛却清澈的如一弯泉,丝毫没有涟漪,琉璃知道,太过平静的双眸是寓示着绝望的象征,“请醒醒好,给我一文钱吧。”少年盯着琉璃看了半晌才开口说着,言语中没有丝毫的乞讨之意,倒向是命令。“小乞丐,你这样说话,谁会给你钱啊?一点乞讨的样子都没有”绿儿边捏着鼻子,边向车里拉了拉琉璃,制止她向前,琉璃轻轻推开绿儿的手,正视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如果你没有钱,那就快走吧。”少年不屑的撇撇嘴,准备离开,“等等”琉璃伸手拉住了少年,同时绿儿也大叫着:“小姐,你干吗啊,他好脏耶。。。。。”琉璃制止了绿儿没说完的话,转向少年,少年的眼中透出一丝惊讶,随后又转为平静,“我一乞儿,无名无姓。”“那可有家人?”“四海飘泊,没有家。”“你可愿随我回城?”琉璃仍是不紧不慢的问着,“你不嫌弃我吗?”少年的话语锋芒捎捎减弱,“愿意就上车吧。”琉璃挪了挪身边的位置,留出了空档,“小姐,我们。。。”“绿儿,住嘴”琉璃知道绿儿的吃惊,见少年迟迟没有回答和动身,琉璃便转向他又问了一句:“你愿意吗?”少年抬起头,对着琉璃微微一笑,像车里挤去,马车很快的又在小道上飞奔着,车内三人,平静的坐着,“君晓”琉璃突然发出声音,少年和绿儿都回头诧异地看着她,琉璃微微一笑,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夕阳下那少年天真的笑脸:“君晓,你的名字,破晓之后的君子,代表重生,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可愿意?”“恩,谢谢!”少年低下头,眼中满是喜悦之情,那抹喜悦让琉璃尽收眼底,而绿儿满眼都是吃惊,她家小姐居然收留了一位小乞丐,一路上,三个人都再没开口。 夜晚的宁静总是让冬天的寒气显得有些重,厢房内,绿儿抱着厚厚的被褥,一脸不满的嘟嚷着:“小姐,为什么要让小乞丐和我们睡一房啊?”“绿儿,我们的盘缠已经不足了,而且他有名字,你应该叫他君晓,别再小乞丐,小乞丐的叫了”琉璃整理着床榻上的丝被,“你和我睡一床,让君晓睡地上吧。”“吱”门开了,君晓刚把自己洗干净,换上了一身素白,清秀的脸上英气十足,“哇,你是小乞丐?”绿儿红着脸看着门口立着的人,没想到换上一身干净的小乞丐变成了翩翩小公子耶。“我不是小乞丐。”君晓虽然有些不习惯被别人打量,但自尊心强的他还是反驳着,“君晓,今天晚上你就睡地上吧,委屈你了,现在我们只能要一间房了。”琉璃示意他进屋,将门关上了,“恩”君晓还是惜字如金,朝着扑好的被褥盘膝而坐,“谢谢”刚坐下便又回过头对着琉璃道谢,清秀的脸上浮着两朵红云。琉璃拉着绿儿也上了榻,不多时,床上便传来了微微的呼吸声,床下的君晓睁着如星般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床上,缓缓坐起身,转向床边,将素白衣袖一挥,白色的粉末便向床上的人飘去,过了一会,他见床上的人儿睡得很沉,便向窗外飞去。掠过不远处的竹林,君晓看到有一名白衣男子背对他立于叶间,皎洁的月光洒在男子银色头发上,让男子看去像一抹孤月,有些悲凉,“主上。”君晓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不必多礼。”男子转过身,白玉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有些狰狞,但面具下那双凤眼让人有些着迷,“她好吗?”“主上,璃姑娘很好,现今准备回璃府。”“她给你取了个名字?”“是,君晓,破晓之后的君子。”“你喜欢吗?”“无名很喜欢。”“呵呵,喜欢就好,从此世上再无无名,只有君晓。”男子温和的说着,“君晓谢主上。”“去吧,好好保护她。”白衣男子留下这句话后君晓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看着远去的身影,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那一笑把面具的狰狞化散开来,徒留下深深的温柔:“破晓后的君子,是重生吗?我的璃儿,你还是那般单纯啊!” 第二十一章 突变 自从收留君晓后,绿儿倒是开心多了,因为总算有个人可以和她说话了,一路上,两个人一个不停地吵闹着,另一个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理着,琉璃看着眼前的两人,一股温暖涌上心头,有多久,她没有和自己的姐姐说上心里话,又有多久,她没有好好的和自己的爹谈谈心,自从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唯一对自己好的就只有锦姑和眼前的绿儿,还有那个远在皇宫内苑的大姐,然后再到恢复记忆后,玄锦的好,好像这个世上越离自己亲的人却越是在离自己远的地方相互伤害着,“哎”琉璃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小姐,怎么了?”绿儿的耳朵可尖了,小姐的叹气声,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没事。”“小姐,你看我们就快到府了耶!”绿儿指着不远处的红漆门呼叫道,“恩,回来了。。。。。”琉璃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只是平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红漆门。车很快的停在了门前,三人在车上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见人来迎接,绿儿只好先下车去向老爷通报声,刚走到红漆门前,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内跑出一个小伺,慌慌张张的,嘴里还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绿儿还没来得及拦住小伺,小伺便朝着马车跑去,琉璃正好从车上下来,眼看就要撞上了,绿儿吓得惊呼了起来,还好君晓手脚快,右手一挥,及时将琉璃圈在了身后,自己挡在了琉璃跟前,小伺朝着少年撞去,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小伺回过神,看了看眼前清秀的少年,刚想开口大骂,却细看见了少年身后那一张绝美的脸,不由的愣了下,随后卫卫弱弱的说:“三小姐,你回来了?”“什么事这么慌张?”琉璃掠过君晓,迈着莲步向小伺走去,“小姐,不好了,老爷要被抓了?”“什么?”琉璃心中一惊,想到自己才离开几日,怎么璃府就发生这么大的事,“爹现在在哪?”“老爷现在在大堂”小伺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院内,琉璃快步的走入璃府,来到大堂,却发现璃丞相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扶着脑袋,颓废地坐在太师椅上,两旁立着几名锦衣卫,“爹?”琉璃走上前唤了一声,似乎感到有人靠近,璃丞相抬起头,苍老的脸上先是一惊,随后便恢复了平静,“爹,怎么回事?”琉璃想上前,拿下圣旨,却被璃丞相一手挡住,璃丞相摇了摇头,转身向着两旁的官吏说:“老夫想跟女儿说几句话,还请行个方便。”“丞相请尽快。”两旁的锦衣卫面无表情的退出了堂内,站在了院外,“璃儿,一路可好。”璃丞相泄气似的坐回太师椅上,“女儿安好,爹到底犯了什么罪?”“璃儿,此罪非同小可啊!”“何罪?”琉璃的话语中有些焦急,“皇上怀疑我有造反之意。”“什么,造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啊,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璃儿,爹自然是被冤枉的?”“那为什么不向皇上说明?”“不可,皇上如今下召将我打入大牢,可见一定有小人从旁唆使。如果我再三辩解,必然会使得龙颜大怒。”“那大姐,二姐那边呢,她们为何没为爹求情?”“你大姐现被关在冷宫,雪儿也被扁为妾侍,他们自身也难保啊!”“什么,她们。。。。”琉璃不敢相信,才短短几日,璃府就被牵连出叛国,连带自己的两个姐姐也被贬乏,“爹,你要璃儿做什么?”虽不知道这次是否又是陷井,但是琉璃知道目前只有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了,“璃儿,你自小就比晴儿、雪儿聪明,现在爹和姐姐们的命都在你手中了,皇宫内苑中现在已藏有一份密报,上面写着叛国之人,只要将这份密报交于皇上,我便可无事。”璃丞相紧抓着女儿的手,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好,我去。”琉璃甩开了那双苍老的手,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所谓的爹让她没有任何想要救的念头,唯一让她动容的是大姐,那个和她同样被囚在笼中的金丝雀。背对璃丞相,琉璃平静的开口:“爹,密报在哪里,我何时入宫?”“今夜有人会在北门接你,璃儿,记住。。。。。”璃丞相走近女儿身边在,琉璃耳边说出了密报所藏的位置。琉璃点了点头,快步的离开了大堂。 入夜的琉璃苑总是异常的冷清,琉璃平静的看着窗外,再过几个时辰,她就要潜入皇宫了,此次想必定是险中求胜吧!窗外竹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断夜时分显得格外的刺耳,立于一旁的君晓也只是低头不语,“君晓,你会武功?”琉璃半晌看着立于一旁低头的少年,少年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出一抹红,微微抬起头,少年并不讶义,因为他知道早上自己帮琉璃挡人之时,已暴露了这一点,“一点”“出自何人?”琉璃起身走向那抹弱小而单薄的身影,“不知”身影向后本能的退了退,君晓并想靠琉璃太近,“是吗?”琉璃将白色衣袖向少年挥去,袖内的竹条像一把得剑朝着君晓的心脏位置刺去,而面前的君晓并未眨眼,只是呆呆地看着竹条离自己越来越近,竹条在靠近青色布衣时突然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为什么不打断它?”琉璃平静的问道,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用内力把竹条打断,此刻的君晓恐怕是死人一个了。“我的命是小姐给的,如果你要拿走,君晓并无怨言。”从眼前人坚定的眼神,琉璃知道君晓并没有说谎,否则刚才那一下,君晓完全有可能反激,更可以为了自保,而要了她的性命。“为何愿意随我回府?”琉璃转身回到了窗边,窗外风声小了许多,夜晚的竹苑,宁静而和谐,翠绿色的叶片映衬着新月的洁白,透过琉璃的所站的窗沿,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如勾的新月。“因为一名。”仿佛过了好久,才听到君晓那坚定有力的声音,“我本无名,小姐,赐我姓名,给我属于本应人有的一切,君晓从懂事以来就懂得知恩必报,所以从小姐为我赐名后,君晓便立誓,此生吾命只属于小姐一人,何时要回,小姐都无需君晓同意。”这是君晓第一次说出这么长的话,他不安的握了握藏在青色布衣袖下的软剑,没错,刚才,他可以用软剑将竹条打断,甚至可以取得面前女子的性命,可是他并想,一点也不想。琉璃扭头看了看少年,仍然是一脸的清秀,不同的是原本平静的眸子透入出少有的坚定和执着,那是想要守护某样东西的勇气,琉璃笑了笑,走上前将君晓的头轻轻按在怀中,慢慢地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君晓,叫姐姐吧,我很想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琉璃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君晓红了脸,第一次接近女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温暖,这是除了母亲以外的女子给自己的温暖,君晓知道眼前这个把自己拥在怀中的女子一定会是自己誓死守护的人,许久,房中回响起一声:“姐”只是一声,却足以让冷清的琉璃苑在这宁静的夜晚变得格外的温情。。。。。。。 第二十二章 顾惜宫 半刻之后,琉璃穿着一身夜行衣轻步翻入皇宫北门,琉璃知道皇宫不比任何地方,那里所浅在的危险性比任何地方都要高得多,如果这次没有完成爹交待的事情,那么下场会是什么,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心中有一种深深的羁绊让她要好好活下去,“锦,是你在要我原谅吗?”心中闪过这一念头的琉璃站在漆黑的宫门外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璃小姐吧!”一道粗矿的声音,在这个寒风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阁下是。。。”未见人已先闻声,可见此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啊,琉璃尝试性的想要知道该人的身份,在她的记忆里,并不记得爹有跟这样的人来往过。 “璃姑娘,不必见外,我与你爹是世交,这次你爹遇难,我理应相助。”从金漆色的宫门边走出来一位老者,看样子,老者年纪大约四十左右,两鬓有些白须遮住了脸颊上的一道疤痕,那双眼睛直直的打量着琉璃,有些锐利,有些不屑,不过更多的是陌生,“璃姑娘,老夫有礼了。”老者先抱拳行了个礼。 “晚辈不敢当”琉璃看着眼前的老者,知道方才自己有些失礼,但在她的印象中搜索不到这类人的影子,“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顾姓氏也。”老者微微停顿,然后笑着说:“小姐,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不用我多说,小姐,现在正是宫里疏于防守之时,小姐请务必在晨时之前,拿到名单,小姐,请跟我来。”老者说完后便转身快步向宫里走去,琉璃紧跟其后,绕过几道小路,都没见任何人或锦衣卫的身影,这也太不寻常了。 “顾前辈,请问,这宫中不是守卫森严?为何入夜时分却不见半人踪影?” “璃姑娘,放心,老夫已经打点好所有,此时,不会有人走到这条道上来的。”老者仍未停下肢步,而是加快了步伐,让琉璃小使轻功才能跟上,这人的武功可能远比自己想的要高得多,爹告诉她,那份名单就在皇宫内苑的“顾惜宫”,具说顾惜宫是皇上为最宠爱的妃了柔妃所造,不过,柔妃在三年前因被人陷害而处死,后来皇帝查明真相,就一直将“顾惜宫”保留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纪念柔妃,后来这也就成了禁地,皇上下令,凡事闯入禁地者,处死并将其分尸。如此残忍的手法让这个“顾惜宫”变得人人畏惧起来,可是为什么名单会被放在这么个禁地呢,琉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璃姑娘,到了,老夫就不进去了,请璃姑娘,速取名单交于我。”老者在一幢阁楼前停了下来。 琉璃看了看眼前的阁楼,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外在的美仍旧不迅色于其它宫内的建筑,金玉白栏砌的门柱,雕空的藤花窗,翡翠的扁额上提着皇帝的字:顾惜宫。可见这柔妃受宠的程度真是不一般啊,可是为什么如此宠爱的妃子,皇帝居然会处死她,真是想不明白。 “璃姑娘,快些进去吧,就快到晨时了,你只有一半的时间了。”老者催促着,琉璃看了看四周,夜晚的“顾惜空”还真是平静,平静的太过了点,好像是刻意被制造出来的一样,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琉璃叹了口气,快步走进了“顾惜宫”。 第二十三章 谁在身后 推开门,琉璃只身走时进了“顾惜宫”,如果说宫外的装饰美的不可言语,那么这宫内的一切就让人好像是到了仙境一般,门左边是一池的白荷花,现在已是入冬之季,可是池内的白荷却仍开得娇艳动人,想必这池荷花定是常有人更换。右边是一座石桥,拱形的桥梁把荷花池和大堂巧妙的连在了一起,琉璃缓步走上石桥,仔细看,每横桥梁间都用一个玉球进行了装饰,半透明的玉在灯光下折射出五种颜色:淡青、深紫、湖蓝、烟红、鹅黄、让人不自觉的想伸手触,琉璃伸出玉指,轻触着玉的湖蓝玉的边缘,却摸出一丝不平坦,这是刀刻的痕迹,琉璃非常清楚,对于长年习武的她而言,是有人故意刻上去的,琉璃弯下腰,读着湖蓝玉上的字:“函治宇”这是当今皇帝的本名,为什么会在这里? 琉璃又走到相邻的烟红玉上摸了摸,果然也有字:“顾柔”这是柔妃的名字,看来皇帝对柔妃情深意重啊,不然怎么会将对方的名字都刻于这玉上。”想着,琉璃又向淡青玉走去,摸索了一阵子,却摸到了一个“缘”字,然后深紫玉和鹅黄玉上分别是“灭”和“起”字,琉璃摇了摇头,有些参透不了。 走过石桥,来到宫厅,雪白的玉石打造了整个宫厅,让人不由得觉得有少许寒气,听说柔妃从小就有虚寒,所以从小就被养在寒气较重的偏房,看样子,皇帝深了解这个女子。琉璃裹紧了身上的薄衣朝内厅走去,这里便是皇帝和柔妃休息的地方。一张半玉的方榻和一条雪白的狐裘被让整个房内有些暖意,周围点着少许的荷花香油,听说这是柔妃最爱的东西,琉璃不尽想到爹说过名单就藏在床榻的内侧,琉璃快速向床榻走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空盒,琉璃打开长形盒条,里面的确是一份名单,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造反之人的名字,看样子有不少是朝中的官员。“哎”叹了口气,琉璃把长盒放进袖内,想要转身,却突然发现身子怎么也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琉璃心中一惊,大叫不好,自己分明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为什么从进来起都没查觉身后有人呢? “璃儿?”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琉璃听过这声音,是客栈时在她门外徘徊的声音。 “你是谁?”琉璃小心的问着,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步步逼近。 “璃儿,还没想起我吗”男子双手有力的圈住了琉璃的腰,头靠近琉璃的耳边,说话的热气不时的温热的琉璃的耳垂。 “公子,请自重。”对于男子的轻举,琉璃并没有厌烦,反倒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喜欢,又胜于喜欢。 “我的璃儿,你太不听话了。”男子的手开始在琉璃身上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琉璃生气的咬了咬牙,身子却动弹不得,男子轻笑了一声,“璃儿,你还是喜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离手最近的地方啊,你真没变。”男子将在琉璃身上的手转向了她的袖口,取出了刚藏在袖口的名单,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男子走了一会儿,琉璃的身子开始能动了,转身,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敞开的玉窗,琉璃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回想着刚才男子的话,这个人对她的习惯很熟悉,她对这个人的感觉也很熟悉,可以他到底是谁? 第二十四章 危险逼近 丢失了名单,琉璃只有快步的离开这个事非地,她没有忘记这可是“顾惜宫”,是宫中的禁地,走出“顾惜宫”琉璃四处张望着,却没找到所谓的顾前辈,怪了,那个老者去哪了,自己还想找他商量一下名单被劫的事。 “这里,这里”远处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许多火把和红色的锦衣卫便快步的走到了琉璃面前,琉璃定眼一看,从大批红色中走出来一抹明黄,抬头看去,这是。。。当今的天子。琉璃向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私闯禁宫之人,好大的胆子”函治宇一脸振怒的看着眼前的一抹深黑,看身形像女子。 琉璃没有回答,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像是有人设计好的,难道自己中了圈套。 “联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函治宇再次触怒,见面前人仍旧没有回答,函治宇大怒:“给联抓起来,要留活口。”红衣锦卫接令,立刻朝着琉璃冲了过来,琉璃从袖口滑出竹条,一边挡着来势凶凶的利剑,一边朝身边的假山靠去。果然红衣锦卫个个功力高强,琉璃很快处于下锋,左手上不多时就多了几道口子,烟红的鲜血浸透着黑色的夜行衣。 皇宫太大,琉璃很快就被逼入到了宫墙的一角,她一手挥着竹条,一边环着宫墙闪身而过,可是锦卫已经紧逼不舍,没有丝毫的退让。“难道就要死于这里?”琉璃心里不觉得抹过一抹忧伤,她想到了锦,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琉璃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了,眼前出现了玄锦的身影还有一抹雪白的身影,让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锦,我原谅你”轻呼一声,就顺着宫墙晕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琉璃觉得好像有人抱着她,耳边略过呼呼的风声,有些冷,但是抱着他的人却散发着温热,让琉璃不自觉的朝那温暖的地方靠了过去。 函治宇羿双手抱着环中的人儿,看着那苍白的脸,心里被扯得生疼生疼的,“璃儿,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不会就真的离我而去”函治宇羿一边想着一边抱着琉璃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将怀中的人儿轻轻放到金丝榻上,函治宇羿一边摸着床上人儿的脸庞,皱着眉头盯着这张俏颜,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声音:“四皇子,黄太医到了。” “让他进来吧。”函治宇羿起身朝门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轻哼了一声,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声叹息和那还未说出口的话:“璃儿,他待你如此狠心,为什么你还这么执着啊!” 第二十五章 放手 清晨,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外照在金丝榻上的女子,女子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比起昨晚稍有起色,函治宇羿一旁坐着,看着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紧闭的双眼有些动静,眉头不自觉便舒展开来:“黄太医,你快来看看。”函治宇羿赶紧挥手招来了一旁待命的太医。 黄太医一边擦着额边的汗滴,一边快步走上前,看都不敢看四皇子,昨天夜里,他被突召进宫,而且急诊床上的女子,哪知女子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四皇子听闻后大发雷霆,说什么如果救不活,自己和这家人就等着陪葬吧。真是一条老命都快被吓没了,好在及时用四皇子的珍藏之宝——绪命丹,才给这女子挽回了一条命啊,现在触着女子的脉博,比起昨夜大有起色,只不过。。。。。。 “黄太医,如何?”函治宇羿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四皇子,姑娘已有好转迹象,不多时便可醒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函治宇羿的声音有些急燥。“只不过,姑娘体内有一种巨毒,已活不过数月。”黄太医一边低头说着,一边擦着额角滑落的汗珠。 “什么,你是干什么的,这毒可有解?”“四皇子,这毒无解。”黄太医的话振碎了函治宇羿的心,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中的疼又阵阵泛起。“什么叫无解,你这群太医是干什么用的,给我找药方解毒。解不了,留着你的脑袋也没用了。”函治宇羿暴怒着,“四皇子,恕罪啊,老夫真的尽力了,如果四皇子执意,那老夫也只能提头来见了。”黄太医扑通一下跪地,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着。 “滚”看着眼前跪着的太医,额角已经磕出血了,函治宇羿知道他无能为力,便闭眼吼着。黄太医边滚带爬的出了四皇子的寝宫,心里想着:这还是四皇子吗,那个待人温润如玉的四皇子?不,绝不是,那是一头被刺伤而在舔食着伤口的嗜血雄狮。 函治宇羿坐在房内,转过头,轻声道:“璃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床上的琉璃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睁开了眼,环顾了下四周,琉璃突然坐起身,却猛得牵扯到了刚扎好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让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璃儿,怎么了?”函治宇羿忙上前,一手扶住了琉璃,身子坐上了床榻,结实的前胸做了琉璃有力的后靠背,就这样靠了一会儿,琉璃才回过神,慢慢说:“放开吧,不疼了。”函治宇羿并没有放开身前的人,反而用手把人紧紧圈在了怀中,半忧伤的说:“璃儿,我们一定要这么陌生吗?” “哎,竹节茶不是喝过了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吗?”琉璃伤口的疼有些缓解,但为了不让伤口裂开,她并没有在函治宇羿怀中做出太大的挣扎。 “要我放开你吗?”函治宇羿口中透出深深的悲伤,“是要我放开你吗?”又重复了一遍,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紧了些:“我做不到,你是我的,璃儿,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函治宇羿咬着牙说着自己不能接受的现实。 “羿”琉璃第一次叫着函治宇羿的名字,还是那般的熟悉和亲昵:“知道吗?有些人认为一些东西只要自己握得紧便永远是自己的,只要用力的抱着自己想要的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是自己。可是,却不知道,握得越紧的东西总会流逝得越快,抱得再紧的女子,不属于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那么,你要这具躯壳,何用。放手吧!” 字字深击,击落了函治宇羿的真心,双手的力道就这样因为几句言语而松开了,有不甘心,可是。。。。。。函治宇羿颓废的起身,失神的走出了自己的寝宫。那一抹暖阳在斑驳的树阴下碎了一地,正如心被分的四分五裂般。。。。。。 第二十六章 纠缠 几天,琉璃一直都在函治宇羿的寝宫养伤,而函治宇羿自从她第一次醒来见过以外,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她,“这样也好”琉璃想着,不知觉的走下了床榻,站在床边,丝丝寒冷的冬风让她模糊的思绪有些清醒了,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左手包着纱布的伤口,一阵叹气,窗外,几颗枯树剩下几片调零的落叶,枝头几只鸟儿叽喳的叫着,转身,琉璃眼睛正好瞄到不远处一片绿色,定眼一看是一片竹林,和璃府的竹苑九分相似,已是入冬之际,可是远处的竹子却仍旧绿得刺眼,根根分明,琉璃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璃儿,可好,怎么也不着一件防寒之衣。”函治宇羿站在门边看了许久,站在床边的璃儿尤如在这暖阳下的仙女,有种伸手却触摸不到的遥远,直到看到琉璃脸上露出一抹笑,他才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琉璃转过身,哪知函治宇羿已到自己跟前,伏身看着她,嘴角突然一抹笑,然后自己便抱整个横抱起来。琉璃并不怒,只是平静被函治宇羿抱到放在床榻上,然后才开口道:“那片竹苑何时建的?” “你很关心?”函治宇羿没想到她居然看到了,看到了他为思念她而建的竹苑,想必刚才的笑也是因为那片绿色吧! “何苦呢?”琉璃摇了摇头:“我已经与你说得明了,为何还是这么执着,忘记我,不难。” “是不难”函治宇羿停了停,深深的眼眸对上琉璃清冷的眸子,“是根本做不到,璃儿,不要如此残忍好不好?” 从函治宇羿的眼眸,琉璃看到了深深的伤痛,是自己伤了他吧,可是她却仍旧有些无动于忠。 “璃儿,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放下了吗?”函治宇羿伸手抚摸着琉璃的墨黑长发,床榻上的琉璃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像一个破碎的妹妹一般由着他的摆布,“你真的放下了吗?告诉我,那片竹苑,那首《思璃》,那曾经的欢笑,还有那竹叶茶。。。都放下了吗?” “那些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琉璃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涟漪,平静的如同一潭深水,见不到底。 “我不相信,我放不下,你是属于我的璃儿”函治宇羿的手突然由抚摸扯住了琉璃的发丝,那边着头皮的疼让琉璃皱起了眉头,琉璃看着眼前有些微怒的男人,她知道她要把所有的话都说明,哪怕这个男人会杀了她,她也不想和他纠缠。 “你放了我吧,我不属于你,我不喜欢竹林了,不记得《思璃》了,更想把所有你的记忆都抹去。”琉璃微微仰头,想要捎捎缓解头发带来的疼痛,可是她却彻底激怒了函治宇羿,他放开缠在手指尖的发丝,一把用力的抱住了琉璃,手臂压在了那包着白布的伤口上,丝丝鲜血将白布染上了一片鲜红,琉璃一阵疼,看样子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开了,琉璃看着抱着自己的函治宇羿,眉头紧皱,身子有意想避开伤口处,可是函治宇羿却加大了力度,眼中透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琉璃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她知道,他的疼就如同她被扯裂的伤口。 第二十七章 我的痛你不知道 许久,红色已经将白布染去大半,函治宇羿放松了拥抱的力度,低声说:“璃儿,原谅我,我不想放开,所以不要再说那些话来激怒我。” “放手吧”琉璃仍旧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平静的说着。 “我不放,为什么要我放手,为什么你心里就只有他,他到底有什么好,你要如此执迷。”函治宇羿怒吼着,原本抱着琉璃的手开始撕扯着琉璃单薄的衣服,很快的薄薄的内衬就被扯开一片,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如雪的初冬被暖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璃儿,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函治宇羿愣住半晌后,双手握住琉璃裸露在外的双肩。 “你放开我吧”琉璃有些微怒,衣不遮体让她想要找个地方避一避,身子开始朝床榻里面缩去。“我不属于你,我只是我自己的,我不属于任何人,函治宇羿,你听清楚,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放手吧。” “你不要再激怒我了,璃儿,不要说了。”函治宇羿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心里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璃儿”函治宇羿向琉璃向前了一步,却发现琉璃有意的避开了他,顿时更是怒气冲天,也不管琉璃手上的伤口,硬生生的扯着琉璃的手臂向自己身边靠近,琉璃原本就衣不遮体,被这样一扯,原本衣服更是扯开了大口,露出了竹秀边的淡绿色肚兜。一抹淡绿将函治宇羿原本潜在体内的燥热击起,所有理智被击垮,双手开始疯狂的在琉璃身上摸索着,琉璃终于知道眼前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正在疯狂的边缘了。“不要”琉璃轻声唤着,想要阻止眼前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很快的探入那抹淡绿内,细长的指尖轻握着胸前的那片柔软,“不要”琉璃再次将身子向后退缩了些,想要避开那不安分的手。 轻触那如脂的肌肤,函治宇羿已经疯狂了,眼前的人儿,即便心不属于他,但是身体他能得到也要再所不措,不顾琉璃的反抗,函治宇羿将那抹绿扯了下来,刹时间,那雪白展露在自己眼前,函治宇羿伏上身,轻吻着那白皙了勃颈,重重的在那劲肩上留下一个个印迹。 “羿,求你,不要”琉璃此时已是眼泪连连,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唤醒劲间的这头暴兽,但是她仍想要试试。“羿,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劲间的疯狂停了下来,函治宇羿抬起头,看到满是泪水的琉璃还有床边那一堆破布,和手中一抹鲜红,那是刚才他抓到琉璃伤口留下的,“璃儿”函治宇羿将金丝榻上的被子盖住琉璃暴露在外的皮肤,他看了看琉璃劲间的红痕,知道自己刚才有多粗鲁,“羿,对不起,”琉璃平静自己,哽咽的说着“你的疼,我知道,对不起。”面对如此男子,琉璃第一次觉得无力。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函治宇羿坐正身子,“不要说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痛,你不会知道这里有多痛。”函治宇羿指着自己的胸口,笑得有些悲凉。 过了许久,函治宇羿才开口:“璃儿,刚才对不起。”起身快步的走出了寝宫。 琉璃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心中一震抽疼,随后那疼才慢慢缓解过来,琉璃惨笑着:“羿,你的疼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体会到了,真的。。。。” 第二十八章 深锁竹苑再做囚鸟 那次之后,琉璃又有数天没有再看见函治宇羿,只是常送来饭菜的宫女说,四皇子一直在雪妃宫中,而这里则留给琉璃小姐住。琉璃心中平静了许多,毕竟他已经愿意留意自己的姐姐了,想来,离自己出事已经有数天,不知道爹那边状况如何,琉璃缓步走到门边,“吱”寝宫门开启,宫外进来两名红衣锦卫,双手抱拳一行礼,便道:“璃姑娘,四皇子有令,璃姑娘不能离开“挽尘居”。” “我若要走,你们如何能拦得住。”琉璃柳眉轻皱,眉心小小的打着折。 “璃姑娘若要走,我们绝不阻拦”锦卫停住片刻,然后将自己的佩剑拔出,架于脖间,坚定的说:“但我们职责未尽,只能以死降罪。” “哎,去,把你们四皇子请来吧。”琉璃关上门,心中已凉大半,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用他人的死来绑住自己要的自由。 过了一会儿,宫门再次开启,函治宇羿一脸平静的看着站在窗边的琉璃,她又在看那片竹林吗,也只有那片绿才能留住她的视线啊。“咳咳咳”几声咳嗽声,让琉璃转过了身,对上函治宇羿的双眸,琉璃含笑的开了口:“你打算关我到何时?” 函治宇羿没有开口,大概他没有想到一向平静的琉璃会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语。 “多久,要多久才能让你放了我?”琉璃继续问着。 “此生”函治宇羿慢慢开了口:“此生都不会放开你。” “你还是没想通吗?”琉璃摇了摇头,他的执着有时让她害怕,他的绝决有时让她猜不透,他这样做到底为哪般,刹那间,琉璃好像眼前又出现了那一袭白衣之人,他和函治宇羿有同样的面貌,到底是谁,想到这,琉璃的头又开始疼了,左手撑着额迹,琉璃找到方椅坐了下来。 函治宇羿看见面前的人脸色不对,赶紧走上前,有些急燥的问道:“璃儿,没事吧,哪不舒服?叫太医看看?” “不用了”看前那张焦急的脸,琉璃伸手抚了抚那张脸打皱的剑眉:“羿,不要再执着了,我们都很痛苦,不是吗?还有,我爹他如何?” 函治宇羿立起身,眼底闪过一抹忧伤:“璃丞相已放出大牢,父皇已经收到了反贼的名单,也免了你闯禁宫之罪,你大可放心。” “是吗?那样就好。”琉璃知道一定是那个盗单之人交于天子手中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点不明白,免罪一事恐怕是眼前的男人求得情,想想自己又欠下一笔债,琉璃心中也没了往日的释然,自从出了琉璃苑,很多事接中而至,先是玄锦,再是函治宇羿,到底三年前,她还欠了多少情债,如今又请该怎么还。 “羿,姐姐呢?”琉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柔的眼眸充满着暴戾,可能只有对她,这个温柔的男人才会变得如此暴怒吧。 “雪儿很好,现在已还回头衔。”函治宇羿故意加大声:“她还是皇妃。” “恩”琉璃微扬着嘴角,一抹淡笑炸看似乎看不出:“那就好,好好待她。”琉璃不再开口,又度回窗边,目光浅浅的看着窗外的竹林。 “当然会”函治宇羿转身甩过白袍,留下一句:“我会好好待她,只因你。”快步离开了“挽尘居” 幽幽竹苑多少情深,长竹之情多难了断,逃脱了琉璃苑,却只是再为了囚,“呵呵,这样也好,这样就好。”琉璃边说着,两行清泪滑落腮边,模糊着眼前的一片幽绿。。。。。。。 第二十九章 光与影 入夜,寒气阵阵袭来,挽尘居却彻夜灯火通明,琉璃坐在窗前,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还有多久,在这里还要呆多久才能让那个男人放下,“锦,你好吗?”琉璃看着天空一角,嘴里轻轻的唤着,自从南珂一别,锦却没有追随她而来,而是放任着她的自由,是真的不在乎了吗?“他一定认为我不会原谅他了吧!”琉璃喃喃自语着。 宫墙边闪过一道黑影,黑影快速的避开了正在巡逻的士卫,朝着四皇子的挽尘居而去,黑夜把那一道身影照得特别显眼,月光下,黑影很快的找到了挽尘居的位置,可见来者对皇宫内苑地形很熟,很快的,黑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人儿,苍白的脸庞在月光下映称得更加惨白,“她怎么了”黑影心里不觉得的掠过一阵心疼。窗边的人似乎没有反应,仍旧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神空洞而茫然。 “什么人?”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让黑影人闪过神,坐在树上的人对视着黑影,“你是什么人,夜闯挽尘居有什么阴谋?”遥影一跃而下,正好站在了黑衣人的对面,半遮面的黑衣人眼神里透出一股怒气。“还不说?那别怪我不客气了。”遥影左手一挥,想要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快速闪身,向后飞去,此人的轻功在自己之上,遥影一边追一边心里想着,自从琉璃姑娘被四皇子囚在挽尘居,四皇子就再三叮咛自己要守好挽尘居,防止琉璃姑娘和任何人接触,这是他守着挽尘居的第三天,没想到就有人来了。 不过,遥影的功力也不弱,很快与黑衣人并行,左手一扔,几枚四角镖从黑衣人的眼角边擦过,留下一道浅印,淡淡的血痕在白色的脸上显得突兀。 黑衣人从袖口抽出一把软剑,长长的剑锋朝着遥影刺去,遥影运功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但剑气却将那身淡绿的衣服划出一道口子,里面的内衫隐约可见。一闪神,黑衣人已近在自己面前,剑锋直指遥影的喉头,寸里之差,遥影盯着剑剑锋利的黑衣人,用手指夹住了软剑,将剑身折弯,遥影迅速避开,可是黑衣人似乎早有防备,右手旋起一掌就朝着遥影的左心脏打去,一阵内力将体内的真气振乱,遥影半跪在地,嘴角滑落出一丝鲜血:“咳咳咳”看着剑锋直指自己的黑衣人,遥影闭上眼道:“甘拜下风,要杀便快点动手。” 黑衣人没有说话,半晌,遥影睁开眼睛,周转恢复了一片宁静,只有片片落叶的沙沙声。 黑衣人很快返回到了挽尘居,那抹白色的身影仍旧坐在窗边,像冬天的枯叶一般没有生气,如此飘渺。黑衣人快速跃上窗台,琉璃被惊吓的起身后退了几步,步履有些不稳,差点撞上桌角,好在黑衣人及时用手腕带住了她,将她拉近了怀中,片刻,琉璃站稳后,平淡的说:“君晓,放开吧,我没事了。” 黑衣人一愣,拉下面巾,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漫延开来,眼神里仍旧那么清澈的看着琉璃,缓缓开口道:“姐,跟我走吧。” 第三十章 何去何从 君晓把琉璃带出了皇宫,璃府是肯定不能再回去了,他们决定连夜出城,坐在马车上,琉璃靠在窗栏上,支着下巴,君晓则在前面驾着马车。 “君晓,怎么知道我被囚于宫中?”琉璃淡淡的声音透过布帘传到正在专心驾车的君晓。 “姐,这个,”君晓停了片刻,然后才道:“是一位高人传的口信。” “什么人知道自己被囚宫中,难道是顾前辈。”琉璃猜测着君晓口中的高人,半天没有开口。听不到车内人的声音,君晓有些急燥,赶紧喊道:“姐,姐” “没事,君晓,专心驾车吧,我累了,想睡会。”琉璃回过神,回应着车外人的声音。 “姐,到了,我叫你。你休息吧”君晓的声音透着一丝喜意。 琉璃坐在车上并未睡去,马车的颠簸让她原本还未痊愈的身子有些疲惫,调整好坐姿,琉璃又开始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璃儿,还疼不疼,让你别去骑马,偏不听,这回可好了,成跛子了,看谁要你。”那袭白衣说的话仍旧在耳边回荡着,只是脸让琉璃看不清楚。浅浅的睡意袭来,琉璃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她梦到了璃府的那片枫林,红色的枫叶漫天飞舞着,如同翩翩蝴蝶,远处一片笑声传来,讯声而去,一个年纪稍少的女子摇着手上的摇铃,一边跑一边笑着冲向枫林,粉色的衣魅和那枫林融为一体,这是小时候的自己。 “轩哥哥,快看,快看,枫叶红了,红了。”琉璃一脸的幸福指着不远处的枫林。 “璃儿,又开始闹了,快停下来吧!”从女子身后走出一名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握住了那系着摇铃的手。 “轩哥哥,你说过的,要在这枫林苑建属于我们的地方,怎么还不建呢?”琉璃稚气的脸仰得高高的。 “等你长大了,就建,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做我的妻子,我们就生生世世守着这枫林苑,可好?”男子环住了不安分的琉璃,将她的手捂在怀中,丝丝暖意袭来,那么真实。 “轩哥哥,那我们一言为定啊!”琉璃从那白衣下举起小指,勾住男子长长的手指,一晃一晃,许下了那一世的诺言。 车上的琉璃睡得有些沉,身体在马车中感到有一丝暖意,让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是本能的朝着暖源靠去,带着面具的男子将那柔软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挪了挪,修长的手指色起那琉璃那有些苍白的小指,一下一下的晃着,梦中的女子还在低吟着:“轩哥哥。。。。轩哥哥。。。。。。” “璃儿,快点想起我吧,开心的,痛苦的,我不会再抛下你了。”面具男子放开那勾着的手,小声的说:“君晓,停车。” “主上,您不随我们一块吗?”君晓侧身看着从马车内走出来的男子,还是一身寒气逼人。 “君晓,好好照顾璃儿。”男子留下话便快速的离开了。 “哎”君晓叹了口气,驾起马车朝着未知的路上奔去。 一丝冷意让马车内安稳的人儿醒了过来,琉璃才发现刚才自己睡得多沉,想起梦中的男子,她轻唤着:“轩哥哥。。。。。轩哥哥。。。。。是谁?” “君晓,到哪了?”琉璃问着车外的人。 “姐,我们出城了,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先去那休息。” “恩”琉璃禁了声,现在想来,自己出逃,皇宫那里的男子又会如何的暴怒,还有刚才梦中的男子又是谁,远在南珂的锦一切可好,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琉璃缓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鸟叫声,让自己可以安下心,不去想,慢慢的头疼缓解了不少,茫茫未知的旅程,她又该何去何从。 第三十一章 相伴相依 前夕镇是一座安宁的小镇,因为那里背朝夕阳,每每傍晚,天边会被染成一片血红,因此得名。此时,君晓已经驾着马车在前夕镇内的一家客栈下停了下来。放下缰绳,将马儿牵入马厩,君晓来到车前,唤着车内的人儿。 “姐,姐,我们到了。”声音迟迟得不到回应,君晓悬起车帘,却发现琉璃背靠着车睡得很沉,雪白的轻纱把脸庞异样的红潮称得更加明显。君晓赶紧上车,用手背抵着琉璃的额头,一阵热流将手背的寒气驱散。君晓赶紧打横抱起睡得昏沉的琉璃,快步朝着客栈内走去,店内小二看着一俊朗少年抱着一绝色女子,便紧随其后跟上了厢房。 将手中那轻飘飘的人儿放在软榻上,君晓转身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小二,去把镇上最有名的大夫请来,另外给我打盆热水来。” “好叻,客官稍等。”小二很快把热水打来,然后去请大夫了。 君晓将温温的湿布扭干敷在琉璃的额头,床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君晓将身子移开了点,掀起被角盖在琉璃的身上,小声说:“姐,快点好起来啊!别让我们担心了。” “叩叩叩,客官,大夫来了。”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君晓起身将门打开,将大夫请进了屋内。大夫看了看床上的女子,然后诊了诊脉,对君晓说:“这位姑娘染了风寒,老夫开些药便可好。不过。。。。。。”“不过什么?”“小兄弟,你怎么这么大意,姑娘体内有种巨毒,恐怕活不长了,而且,老夫刚才看见姑娘左手有伤,现在伤势有些恶化了,半夜可能会引起热症啊!” “大夫,那毒可有解,还有那热症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君晓有些焦急。 “毒,老夫是无能为力了,不过那热症只要将伤口清洗干净,换好纱布,再连夜照顾便可痊愈。”大夫把开好的药方和纱布放在桌上,然后叮咛君晓及时给琉璃换好药便离开了,看着床上的人,君晓的眉头紧了紧。 入夜,床上的人儿睡得很沉,床边,君晓用手枕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眼泛着轻微的血丝,“锦,锦”床上的人儿手开始挥了起来,君晓赶快起身,抓住了那双纤细的手,小声的唤道:“姐,姐,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床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夜依然深,已是辰时,君晓将抓住的那双手放进了被窝里,但却触到了床上人儿的衣襟,有些潮湿,看来是大夫的药出效果了,床上的人儿在发汗了。君晓走到桌边打开了主上给他的包袱,里面有几件一色素白的衣裳,拿起其中一件,君晓走到琉璃床边,将床榻上的人儿扶起来,自己则坐在了她身后,当着她的靠背,看着睡得仍旧迷糊的人儿,君晓红着脸,闭上了眼睛,然后在琉璃的耳边说:“姐,君晓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姐姐能快点好起来。” “恩”琉璃哼了一声,似乎是一种应允。君晓双手摸索着衣服的绣扣,将那一件件汗湿的白纱褪去,然后将身旁的白纱给伏在胸口的人儿换上,很快的衣服换好。君晓睁开眼,轻呼了一口气,将琉璃放平,盖上被褥,然后度步窗边,初冬,窗外的月光清冷而孤单,银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了少年俊秀的脸上,为少年抹去淡淡红晕,褪去了深深的忧伤,少年对着月亮小声音的道:“姐,一辈子,都这样,多好。。。。。” 第三十二章 暴戾的羿 皇宫内离琉璃被掳已经三天了,挽尘居内,函治宇羿坐在床头,手抚摸着床榻那被褥,余温仍旧留在褥上,空气中还徘徊着琉璃的身上的淡淡的竹香味,可是床榻上的人儿却不知去向,想到这,函治宇羿将被褥一扯,片刻,雪白的鹅毛漫天飞舞,函治宇羿站起身,嘴角一抹冷意,“报”四名红衣卫半跪在函治宇羿面前,小声说道:“四皇子,属下查到琉璃姑娘已离开城内,具体方向不明。” “不明?”函治宇羿慢慢走到说话的一名红衣卫面前,手一挥,红衣卫倒地,脖子上一道刺眼的红,函治宇冷漠的说:“把他拖出去,收拾干净,再是不明,你们的下场和他一样。”剩下的三名红衣卫迅速离开了挽尘居。 函治宇羿转身回到了窗边,看着窗外,冰冷的眸子淡淡的开口:“璃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离开我的身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右手举起,挥出一掌,不远处的竹林大片折断,根根分明的竹节剖开似的露出白色的断芽,看在函治宇羿的眼中却更是悲伤,冷冷的眸子有一瞬间被淡淡的雾气笼盖着,但很快又恢复到了一池寒水,:“璃儿,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除非我死。”快步转身,函治宇羿出了挽尘居。 出了挽尘居后,函治宇羿走向了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房内昏暗一片,一名男子被吊在十字木架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四根钢钉打穿,鲜血已经干涸凝固,窗外的光线透过窗边的缝隙照在男子惨白的脸颊,也照在那布满鞭痕的身上,男子似乎感觉有人进来,勉强的睁开眼,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忧伤,“恩恩恩。”支吾了几声音,男子并没有说出想说的话,于是丧气低下了头。 “遥影”函治宇羿上前一步,将男子嘴角的鲜血擦去:“别再挣扎了,以后你都不会说话了。” “恩。”遥影扭过头,眼里的倔强显而意见。 “恨吗?遥影,恨我吧”函治宇羿仍旧冷冷的看着满身伤痕的遥影:“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以后再办事不利,那么就不只是一根舌头那么简单了。” 函治宇羿退后了几步,用内力振断了遥影身后的木架,然后开口:“十天,我给你十天时间,把璃儿带回来,不管她在哪里,十天后,我要在挽尘居看到她。”说完,函治宇羿便离开了暗房。 破碎的支架四分五裂的散开,瘫坐在地上的遥影惨白的脸面向着紧闭着的门,空洞的眼神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尽头。 走出暗房的函治宇羿背抵着关上的门,嘴角露出残忍的苦笑,“璃儿,别怪我,如果十天内你没有出现,那么遥影的命,雪妃的命,璃府上上下下的人,我都会。。。。”双拳紧握,函治宇羿一咬牙,没有说出最后的话就离开了,只是所有的话却被暗房里的遥影听得清清楚楚。 第三十三章 躲雨 琉璃的病在君晓的照顾下很快的好起来了,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坐在床榻上,琉璃发呆的看着窗外,外面的天越来越冷了,开始零星的下起了小小的雨。 “姐”君晓从外面进来,看着发呆的人儿,便唤了一声。 “君晓,璃府如何?”琉璃很关心的是她走的这几天,皇宫还有家会发生什么事。 “姐,我。。。。。”君晓为难的支着声。 “君晓,实话实说吧。”琉璃直直的看着君晓,好像有那么一顺间要把他看穿。 “我没去璃府”君晓实言相告:“姐,城里把守的紧,到处都是找你的红衣卫,我。。。。。”自己势单力薄,所以没有办法进入到璃府,这就是事实,但是看着琉璃那双期盼的眸子,君晓说不出口。 “没事,君晓,我明白,羿的做法我领教过。”琉璃下了床榻,身上披了一件外衫,走到床边,看向那如丝的雨连成根根分明的线,寒意让她清醒了许多。“君晓,我想出去走走。”琉璃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君晓。 “姐,外面在下雨,你身体刚好,还是休息吧!” “君晓,拿把雨伞吧,我们出去走走。”琉璃没有理会君晓的拒绝,自己将衣服套上,然后向门外走去,君晓看了看那有渐大趋势的雨,然后度步跟了出去。 一把油纸伞,两袭白衣,街上的人很少,稀稀落落的像这初冬的雨,但是唯有这两袭白衣却让人注意不少,白衣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看着周边的景色,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太大关系,白衣男子,脸上透着的担忧盖过了他的稚气,他将手上撑着的雨伞像女子身边移了又移,可是自己的右半边却湿了大半,男子仍旧将伞的大半遮着女子。 “君晓”琉璃叫着身旁的君晓:“把伞撑好吧,我很好。” “姐,你不能被雨淋的。”君晓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之意。 淅淅沥沥的雨丝开始逐渐转成豆大的雨点,夹着冰雹把纸伞打得啪啪做响,“姐,雨下大了,前面有个小亭,我们避一避吧!” “好”琉璃点头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不远处的小亭,小亭很小,两人站一起只能紧贴着,身上已湿大半的君晓往石柱上靠了靠,避免和碰到琉璃的左手。 “君晓,你知道吗?雨天真是个好季节。”琉璃淡淡的开口。 “我和锦就是在雨天相识的,那天我和轩哥哥一起去街上玩,可是突然下雨了,轩哥哥去买雨伞,让我在客栈门口躲雨。” 君晓手上的伞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琉璃刚才提到自己的锦的相识,而是她刚才提到了轩哥哥,他当然知道琉璃口中的轩哥哥是谁,难道是她想起来了,君晓并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琉璃。 “后来,锦他撑着伞告诉我,是轩哥哥让他来接我的,我当时就相信了,跟着他走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他故意骗走我的,只是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很傻?” “姐,那只是一种执着而已。”君晓顺着琉璃的眼光看向了远处,雨中的前夕镇笼盖上一层薄纱,看得不是很通透。 “是啊,一种执着而已,我也有这种执着,所以才会常常想不起那个人的脸”琉璃像是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君晓听。 “姐,是锦的脸吗?”“不是,是另一个人,他也喜欢素白,他也喜欢竹林,他也喜欢下雨,他喜欢的我都喜欢,可是很长时间我却把他忘记了,忘记了他喜欢的,忘记了他的样子,还好我没有全忘,我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还记得属于他的味道,还记得他为我创的旋璃舞。。。。。。。。函治宇轩,我终于想起你了。” 君晓一愣,随后平静了下来,琉璃没有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暗淡,她——终于想起来了,快乐的,痛苦的,她都记得了,那他呢,该为她高兴吗? 第三十四章 巧遇玄锦 那一句函治宇轩让君晓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变回了真正的琉璃,她的过去他没有参与,但是至少她的未来他要参与,手握紧了雨伞,坚定的眼神看着那天空的一角。 雨势转小,琉璃小声说道:“君晓,走吧,回客栈吧。” “恩,姐”君晓撑开手中的纸伞,迈出了一步,“君晓,刚才的话能帮我保密吗?谁都不要说。”琉璃边说边走到了君晓的身边,跟他并列。 “好”一个单单的字,却透着太多的情绪,悲伤的,心疼的,坚定的。。。。。。。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在大街上,一样的步伐将脚下的水花溅起,又落下。 “璃儿”身后一阵轻唤,琉璃回头,便看见了那一抹绿,在雨上显得更是一派生气。 “锦?”琉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出现的人。 “璃儿”玄锦走近琉璃,看了一眼琉璃身边的那袭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温柔的说:“璃儿,这是。。。” “君晓”琉璃看了一眼君晓,然后又转向锦:“是我的弟弟。” “啪嗒”君晓听到心里有破碎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两个笑得温柔的人。 “君晓,真是好名字。璃儿,定是你取的吧。”锦笑着将琉璃拦了过来,拥入自己伞下,然后溺爱的说:“璃儿,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还是为若灵的事吗?” “不是。”琉璃向边上站了站,刻意和玄锦拉开了一些距离。“锦,那件事过去了,若灵的事我不怪你了,谢谢你肯告诉我真象。” “璃儿”玄锦心里告诉着他,眼前的琉璃有些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他不知道。 “锦,为什么会来这?”琉璃伸手接拿过了君晓手中的伞柄,然后回到了君晓身边和君晓并排站着。 玄锦先是一愣,然后淡然的说:“冷牙告诉我星竟在这里找到了若灵,所以我。。。。” “是若灵吗?”琉璃有些激动:“她好吗?” “她很好。”玄锦微微一笑,好像没了往日的那般嬉笑,眼里闪着认真:“只不过。。。。。” “不过如何?”琉璃一愣,手中的伞紧了紧。 “随我一同去看看可好?”玄锦知道自己无法说清,还是让她去见见若灵,会比自己亲口告诉她要好得多。 “好,君晓,随我一同吧”琉璃点头和君晓一同向雨帘中走去,留下了还站在原地的锦。 “璃儿,你是想起他了吧。”玄锦低低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不是不同,而是现在的琉璃变完整了,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她一样:“璃儿,告诉我,往后,我该怎么做。。。。。。。。” “姐,他是玄锦?” “恩”琉璃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只是她不能回头,也不忍心回头,她想起了轩,那么她便不能亏欠锦的情,可是往后她该怎么做,怎么面对这个在每每在自己最无助时就守着她的人? 第三十五章 残破的灵,错乱的星 玄锦把琉璃和君晓带到了一座亭院门前停了下来。 “锦,若灵在里面吗?”琉璃隐约觉得若灵不是很好,这座亭院离前夕镇有一段距离,很偏僻。 “恩”玄锦把门推开了,冷牙迎了上来:“阁主”随后便看到了琉璃:“琉璃姑娘也来了?” “恩,我和锦刚才在街上遇上了,听说若灵也在这,她好吗?”琉璃跨进一步,并未理会冷牙眼中闪过的一丝暗淡。走近亭院,似乎听到声声微弱的女声。。。。这是。。。。。。若灵的声音。琉璃转过头看着玄锦:“告诉我,若灵怎么了?”见玄锦不语,琉璃又上前一步,抓住玄锦的衣角,激动道:“锦,告诉我,那是不是若灵?” “是”玄锦眼底有一丝忧伤,但是脸上却透出不屑和冷漠。 “若灵。。。。”琉璃寻着声音跑进了房内,她看到了,看到了。。。。是若灵,但是却全身都是伤,衣服并不完整,紧闭的双眼,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样,在风中呻吟,星竟则坐在床边,眼睛直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若灵。”琉璃轻轻叫道想要靠近床边的女子,可是就在这时,星竟突然跳了起来,拦住她,冷冷的说道:“走开。” “星竟?你说什么?”琉璃不能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走开”星竟的话语依旧冰冷:“你不配来这里,走开。” “星竟。”琉璃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和躺在床上的女人。 就在琉璃不知如何是好时,玄锦度步了进来:“星竟,璃儿只是想看看若灵,你让她看看吧!” “不要”星竟抬起头,眼里的光好像要把琉璃的心都刺穿一样。 “星竟,这与璃儿无关,你冷静点。”玄锦知道现在的星竟很危险,所以他挡在了琉璃的前面。 “你们走,别逼我”星竟沉下来,转身走到了床榻边,然后继续愣愣的看着若灵。 “璃儿,我们先走吧!”玄锦一手扶着琉璃,一边还安的看向星竟,淡淡的说:“星竟,要恨就恨我吧,连同若灵那份。”然后带着琉璃离开了房内。 踏出房门,琉璃紧了紧玄锦的袍子说:“锦,我要知道真象。我要知道。” “璃儿,这。。。”玄锦有些为难的看着琉璃。 “琉璃姑娘,请不要为难阁主。”冷牙忙上前解着围。 “冷牙,你也知道,对不对”琉璃有些怒的看着冷牙,然后转头看向玄锦:“锦,我要知道真相,为什么若灵会那样,为什么星竟那么恨我,为什么?我不要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答应过不会骗我的,我要知道真相。” 看着坚定的琉璃,玄锦挥退了冷牙,叹了口气,是时候让眼前的人知道真相了,所以。。。。。。 玄锦慢慢的将琉璃带向了亭院的桥亭里,君晓本想跟上,但是琉璃示意他放心,所以他也就和冷牙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走远。 第三十六章 一半真相一半谎言 桥亭内,琉璃和玄锦各坐一边,迟迟沉默并未开口的锦轻声道:“璃儿,或许真相对你而言是你不能接受的,你还要听吗?” “我要,”琉璃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为什么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却接一连二的事就迎面而来。 “听好,璃儿”玄锦低头不想看到那坚定的眸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被流掉的孩子吗?” “是星竟和若灵的孩子?”琉璃当然记得,因为玄锦的残忍,琉璃才无法释怀。 “其实,我骗了你,那孩子并不是星竟的。”玄锦淡淡的说着,没有理会琉璃的惊讶。 “什么,不是星竟的?那。。。。。。那是谁的?”琉璃不敢相信的看着玄锦。 “是南珂王——南珂严的。” “轰”响雷在琉璃脑海中炸开,南珂严就是当时和玄锦、星竟齐平的男子,可是怎么会是南珂严的,按理说若灵和南珂严之间完全没有联系才对啊! 看着发愣的琉璃,玄锦知道她还不明白,便接着说:“那次若灵放逐冷宫时,不仅星竟想见她,包括那时我们刚认识的南珂严,对她的兴趣也不减。或许是天意吧,若灵在和星竟好之前,就已经先和南珂严在一起了。” “什么?你说若灵同时和两个男子在一起?” “对,只不过,南珂严是为了星宿,星竟是真的动了情。”玄锦说到这握紧了拳头,想来他是不满若灵的做法吧。 “后来呢?”琉璃轻声的问道。 “后来,若灵帮助南珂严从星竟那获取了情报,向星宿发起了进攻。”玄锦的眼睛里有浓浓的恨意。 “所以你帮助了星宿,然后逼若灵打掉了孩子,瞒住了星竟?”琉璃终于知道玄锦的苦中了,“可为什么那时不说清楚?在宇轩楼,为什么不说清楚?”琉璃有些生气,如果不是玄锦的隐瞒,那么她不会负气离开。 “那不重要。”玄锦顿了顿说:“重要的是,后来,南珂严知道我的行为后,连若日国一起歼灭了,然后若灵就失踪了,你也失踪了。我让星竟去找若灵,因为当时我们听说若灵在南珂境内,被南珂王收做义妹,所以我确定了她的背叛。璃儿,那次去,我是想找到若灵然后杀了她。”玄锦的恨意更重了。 “杀了她?” “对,杀了她,可是,当星竟把若灵带回来时,他告诉我若灵过得很不好,她被南珂严带回南珂国后,南珂王把她赏给军队充当为军妓,若灵忍受不了,所以自杀了,后来南珂严又把她接了回来,封为义妹,然后把她打入冷宫。” “又是义妹和冷宫。”“对,是冷宫,和我那时的做法很像,就因为如此刺激了若灵”玄锦深深的陷入自责中。 “那若灵她?”琉璃心里猜测着,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疯了,她完全不认识我们,包括星竟。” “什么?疯了?”琉璃已经完全被玄锦说的话给击呆了。 “璃儿,别激动”玄锦注意到了琉璃的情绪:“所以,刚才你看到了若灵,其实是我们刚从南珂带回来的,还有,请你原谅星竟刚才的话。” “锦,为什么星竟那么恨我?”琉璃没想到若灵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但是她不能忘记星竟刚才眼中的恨意。 “没事的,璃儿,可能因为星竟知道我因为你而把若灵打入冷宫,所以心里不能释怀。”玄锦笑了笑道:“璃儿,其实一切都与你无关,是我造成的,我会负责的。” “不,锦,我要让若灵好起来。”琉璃说完快步的走出了桥亭。 “呼”看着那身影消失,玄锦收起那抹微笑,叹了口气,然后悲伤的看着远处,慢慢道:“璃儿,没想到说一个谎却要用另一个谎去弥补,如果你知道了真实的真相,你还会原谅我吗?” 第三十七章 君晓的提议 从看完若灵回来,琉璃就一直坐在窗前发着呆,连晚饭都没吃,看着这样的琉璃,君晓也大致从冷牙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于是走上前,轻轻的叫道:“姐,那不是你的错。” “君晓,你知道了?”琉璃有些惊讶。 “姐,是冷牙说的。”君晓呆呆的回答着:“我相信那件事跟姐没有关系,所以姐不要自责。” “呵呵”琉璃轻笑道:“君晓,你不懂,若灵的事我没有想到会如此。” “那又如何?”君晓度步来到琉璃身边:“姐,有些事并不是靠自责就能化解的。” “可是,在若灵这样的时候,我却连自责的勇气都没有。”琉璃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自从我从琉璃苑出来后,所有的事都变了,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 “姐。。。。”君晓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她的三年他从未参与过,第一次,他觉得她很无助,而他却无力帮她走出来。 “君晓,我想回璃府,我想找爹,我想知道三年间的事”琉璃侧头看着一旁的君晓:“只有他知道,既然逃不掉,我想去面对。” “不行”君晓强烈的反对着:“姐,现在回去,你就会再次被囚,你不可以回去。” “即使被囚,我也想知道一切”琉璃起身,伸手拉着君晓,一阵寒意让君晓微微一振,她的手冰凉如水,:“君晓,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我一定要回去。”从她的眼里,君晓看到了决心,那是一种让谁也改变不了的东西。 君晓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对上那对眸子,说道:“姐,如果你想回去,君晓不再阻拦,但是你口中那个愧疚的人怎么办,那个人还躺在那里呻吟着,你打算放弃她吗?” 琉璃知道君晓口中的她是若灵,她不想放弃,可是想到星竟的绝觉,叫她如何接近,矛盾由然而生:“君晓,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姐,我”君晓顿了顿说:“我会留下,照顾她直到她康复为止。”还是那般坚定,还是那双有着想保护珍贵东西的双眸。琉璃看着,嘴角笑了笑:“好,我留下。” 君晓知道自己已说服了眼前的人,脸上露出隐藏不住的喜色,眼前的寒冬顿时觉得被阳光炫染得透亮而温暖。琉璃看着那眼里一片喜色望向窗外的人,不由得有些出神,眼前的人儿跟轩很像,同样的气质,同样的冷静,同样在自己下定决心后却能旁侧敲击的瓦解,想到这,心里便升起丝丝暖意:“君晓,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找到让我留下来的借口,我想我有勇气了,有勇气面对三年间的事。” 第三十八章 错过的我们就选择遗忘 夜晚平静如初,却有人无心睡去,此时琉璃在君晓的陪同下,再一次来到了若灵所住的偏院,不过,这次是偷偷前来的,来到若灵房门口,琉璃小声音说:“君晓,你在外面等着,我想要单独和他们谈一谈。” “姐,小心”君晓说完便退离开来。 “吱”房门轻启,星竟立刻起身,警觉道:“何人?” “星竟,是我”微微的烛光下透出琉璃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你来干什么?”星竟仍是冷冷的说着。 “若灵,她还好吗?”琉璃上前一步,看到了那还睡得有些沉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袭干净的素黄,被子盖住了女子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 “与你无关”星竟用剑阻止了琉璃的前进。 “我只是想看看若灵”琉璃眼里含着泪,是啊,她只是想看看这曾经情如姐妹的女子。 “你走吧”星竟冷莫的眼里透出丝丝寒意:“阁主说过不能伤害你,但是如果你再向前一步,那我不能保证守约。” “星竟,告诉我吧”琉璃知道星竟恨她的原因肯定不只玄锦说得那么简单。 “说什么?”星竟收回剑:“我无话可说,你也好,玄锦也好,所有的这一切只是我和若灵的命而已。” 看着眼前有些悲凉的人,琉璃心里猛的一震:“星竟,这三年,从我失踪那一刻开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星竟眼里有一丝惊讶,但很快闪势即过。 “我想知道,我知道锦说的并不全然,他的话语里有太多的破绽,他是在保护什么?”琉璃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玄锦告诉她的一切,但是最后那句“可能是在恨我因你把若灵打入冷宫”的话被他一言代过,星竟的恨绝不可能如此简单,那么答案很明显:“锦,又再骗她。” “锦说得没错,你果然很聪明,可是有时,我却觉得你很愚笨,你难道看不出锦是在保护你吗?如果你不来问我,我想错过的我们都会选择遗忘。”星竟叹口气,然后笑得有些悲凉:“可是你却无法释怀啊!” “星竟,你一定知道我错过了什么”琉璃抹去腮边的泪,是时候面对了,三年,三年间的所有事,她终于能够完完整整的知道了。 “我不知道”星竟看着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的琉璃,冷冷的说着:“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所以,这次我放你走,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为什么?”琉璃好不容易盼到的真象,却片刻被击得粉碎。 “为什么?”星竟自嘲着:“你无法释怀的,我却想选择忘记。”看了一眼琉璃,星竟继续笑道:“更重要的是,我要让你带着这个不解亏欠我和灵儿一辈子,你明白了吗?” 分明是在笑的脸,眼里却透出更浓更深的恨意,那手紧握着剑柄,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前兆,可是为什么却迟迟不动手。琉璃悲凉的转身走出了房内。 看着那身影消失,星竟才缓缓道:“出来吧。”白衣缓缓,一名带着玉面具的男子悄然落地。 “是不是刚才我动手,你就会杀了我。”星竟狠狠道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男子那双含笑的眸子。 “是”男子平静的回答着。 “哼,真好”星竟苦笑着:“你们都有要保护的,那我呢,我要保护的却被我弄得支离破碎,南宫羿轩,你听好,从此我星竟不欠你和锦任何东西,往后,我会带着灵儿独自生活。”看向那床榻上睡得沉稳的脸庞,星竟背着身告诉身后人自己的绝心。 “好,我会转告锦”面具男子转身准备出房门,刚走到门口,转身道:“还有,谢谢你放过璃儿。”便轻点脚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星竟坐回床榻,手划过那毫无血色的脸,呢喃道:“灵儿,以前的,我们都一起忘记,好不好。” 第三十九章 现身 玄锦独自坐在房内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阁主,星竟和若灵都不见了。”冷牙急急的报着。 “不见了?”玄锦转身,双眼通红的他不难看出又是一夜没睡,冷牙微微振了一下,看着玄锦,他并不知道这是阁主第几晚独自站到天明,好像自从琉璃姑娘失踪开始,阁主就时刻都处在警觉和不安中,:“阁主,您又一夜没睡?” “我没事,你刚才说星竟和若灵都不见了,怎么回事?”玄锦用手捏了捏眉头,想要放松下眼睛的疲倦。 “属下一大早就去给若灵姑娘送药,就发现房内无人。”冷牙继续说道:“阁主,房内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你是说星竟是自己走的?”玄锦,放下手,起身看着冷牙。 “属下是这么认为的。”冷牙如实的回答着。 “下去吧,去打探下,他们会去哪里,然后随后保护。”玄锦挥退了冷牙,自己独自坐在房内,眼神依旧看着窗外那渐红的天色。 “玄阁主,好雅性啊!”鬼魅般的声音在房内回响着,一袭白衣飘落,窗边站着一名银发男子,如玉的面具被天边的嫣红炫染了半边。 “你终于出现了?”玄锦对着那男人的背影缓缓开口道。 “哦?”男子转身,走到玄锦对面,白衣掀起,落坐:“玄阁主,你似乎在等我?” “南宫羿轩”玄锦直视着男子那半边被遮住的瞳孔:“好玩吗?”声音透出一丝疲惫。 “玄阁主”男子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何以见的我是在玩?” “不是吗?”玄锦有些微怒:“逼走星竟的不是你吗?” “那又如何?”南宫羿轩自己伸手准备倒一杯水,可是水刚满杯,却被玄锦的另一只手按住,杯子里的水未洒,却立于桌中迟迟不见移动:“你想怎么样?”玄锦按住杯沿,看着那玉面男子。 “我要拿回我所有的。”南宫羿轩坚定的说着,握于手中的杯子又加了几分力道。 “包括璃儿?”玄锦的按住杯沿继续施加着压力,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包括璃儿。”南宫羿轩对上那双忧伤的眸子,嘴里的话语道得决绝,没有半丝转机的余地。 “啪”杯子破裂,水洒了一桌子,两人的手都被那碎片给割伤了,但却仍没有收回之意,玄锦的手压在南宫羿轩的手腕上,而南宫羿轩则一脸的淡定道:“怎么?玄阁主,还不放手?” “放手,是呀,该放手了”玄锦看着那玉面具心中被扯得生疼生疼的,然后将手中的内力收回,看着那坚定的眸子笑道:“南宫羿轩,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但是如果璃儿再受伤,我玄锦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如若有那一天,我南宫羿轩就如同此杯。”南宫羿轩扫过桌上破碎的杯子,然后悄然的离开了。玄锦仍旧坐着不动,初冬的寒阳已经缓缓升起了,有些温热的光芒将那桌面洒上一层淡金,照在那桌边的人却满是颓废。 第四十章 玄锦失踪 大街上,琉璃拿着一包中药,缓步的走着,不知道这次星竟会否还如昨日,前面一辆马车急驰而来,想着出神的琉璃却芒然若失,还好身后的君晓及时出手,将琉璃拉入怀中,低头却看见仍旧还出神的人儿,不免有些指责:“姐,你怎么了,那么大辆车,都没看见?” “君晓,你说,星竟这次能让我看看若灵吗?”琉璃抬头,眼中的自责却显而意见。 “姐,你这又是何苦?”君晓看着琉璃手中的药包,把琉璃扶正,然后慢慢说道:“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君晓”琉璃转身,继续朝着偏院走去,心里却说着后面还未说出口的话:“谢谢你。” 一路上,两人各自怀着坎坷,来到了偏院。“吱”琉璃推开门,唤了几声:“锦。。。。锦。。。。。” 可是回答她的却只有丝丝风声。 抱着心中的不安,琉璃又走近了若灵的房间,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床榻上已有少许灰尘,看来人已走多时。走出若灵房章,琉璃又走到其它房,仍旧如此,不由的手中药包跌落。 “姐。”君晓捡起药包,将它放在琉璃的手中:“你没事吧?” “君晓”琉璃镇镇的看着眼前的人,伸手触摸着君晓的眉角,直划到那分明的轮廓:“为什么又丢下我。”然后便尤如一片落叶飘然落地。 君晓及时接住了昏过去的人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然后快步的离开了偏院,风中徒留下丝丝叹息。 “锦,锦。。。。”床上的人儿一昏睡就直到黄昏,口里还声声叫喊着,君晓度步床边,拍着床上人儿的背,口中呓语着,像一首歌谣,透出淡淡的无奈,床上的人儿闹了一会儿,很快的便安分了下来,似乎又随着这歌谣而熟睡过去。 “姐,既然那么想念他,为什么又要刻意疏远他呢?”君晓抚摸着琉璃的脸庞。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回答,可是执着的心却让他还是问出了接下来的话:“姐,如果有天,我也这样离开了,你会想念我吗?” 冷风过境,床上的人已熟睡,像婴儿般的脸庞和一片静默回答着君晓的问题,床边的君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轻叹一声,便很快的离开的房内。 寂静的房间,琉璃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目光锁住那刚关上的房门,眼泪顺着眼眶而滑落腮边,半天,无声的啜泣终了,琉璃才缓缓的开口,喃喃的自语着:“会的,君晓,我会想念你。” 第四十一章 他回来了 次日,琉璃从半梦半晌间睁开眼,君晓看着床上醒来的人儿,声音里透出一丝开心:“姐,醒了?肚子饿不饿?吃点东西吧。”君晓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一碗粥然后递给琉璃。 琉璃推开粥碗,看着君晓说道:“君晓,我们回去吧!” 君晓微微一愣,虽后仍旧笑着说:“好,吃完东西我们就回去。”将粥碗再次递向琉璃。 琉璃接过碗,一口一口浅酌着那浓浓的粥汤,心里某个地方暖意由然而升。 城郊外,马车飞驰在绿阴小道上,琉璃独坐车内,颠簸的车厢,声声马蹄,她——又要回去了,回到那个囚笼里。 “姐,我们先去个地方好不好?”车外的君晓询问着琉璃。 “好。”只一字,却让车外的君晓激动不已,“驾。。。。。。驾”马车在小道上快速的跑起来,窗外的绿影如同一闪而过的骑士,守护着清晨明朗的小道。 “于”一拉缰绳,君晓掀起帘角:“姐,到了。” 琉璃踏下马车,眼前,一大片枫叶满天飞舞,已是初冬,为何这枫叶还如火般鲜红:“君晓,这是。。。。” “姐,是枫林苑。”君晓看着身旁不解的人,反而心里有些苦闷。 “枫林苑”琉璃重复着君晓的话,脑海中不断闪过:“璃儿,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我们就在这枫林苑中相守一生,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别生气了,璃儿,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喜欢吗?这是为你而创的,这叫旋璃舞,你以后当了我的新娘子,只能跳给我一人看。” “璃儿,还记得这旋璃舞怎么跳吗?昨天才教过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哎,再教一遍,记牢了,丫头。” “璃儿,明天我就向父皇禀明,只要他允许,我们此生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璃儿,对不起,我答应了父皇,不能娶你。” “不要这样,璃儿,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只愿和你相守。。。。。。” “璃儿,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答应我,在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 “璃儿,我回来了。”背对枫林苑,琉璃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琉璃转过身,那一身白衣上拈染了几片血红的枫叶,那风卷的衣魅,由远而近,不同的是那原本墨黑的青丝,如今却是银丝许许,那原本俊秀的面容,却被半片白寒玉所遮盖。 “轩。。。。。。”一声轻唤,琉璃生怕这如梦的绝境被击碎。 “璃儿,我回来了”南宫羿轩走到琉璃面前,一手轻带,便轻易的将咫尺的琉璃揽入怀中,修长的指尖触摸着琉璃那丝丝长发,温柔的在琉璃的耳边低语着:“璃儿,想起我了吗?痛苦的,开心的,都想起来了吗?” “轩”琉璃哽咽着想说出所有的事,但却只能叫出这个温暖怀抱人的名字。有太多的话语,无法用语言表达,如同这满天散落的枫叶般,太乱,太沉。。。。 “我知道,我的好璃儿,我都知道”南宫羿轩拍了拍怀中的人儿:“这么久才回来,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再多的语言也都埋没在那片片枫林苑中,看着那火红当中两袭紧紧相拥的白衣,君晓默默的转过身,心中掠过一丝心疼:“姐,你现在幸福吗?” 第四十二章 我想守护你 是夜,虽寒,但是房内却一片暖意,琉璃已经沉沉的睡在榻上,一旁,南宫羿轩和君晓坐在桌边,借着烛光,君晓偷偷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然后才轻轻说道:“主上,姐她中毒了。” “姐?”南宫羿轩看着君晓愣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璃儿中的是碧草珠的毒,无药可解。” “姐会死吗?”君晓紧张的问着。 “不会,璃儿不会死。”南宫羿轩认真的回答着。 “主上,君晓有一请求?”君晓起身,对着坐着人单膝一跪。 “君晓,你想呆在璃儿身边?”南宫羿轩眉头微皱,面具下的眼帘有些锐利。 “主上,请允许。”君晓低着头,似乎是一种请示,可是声音却透着少有的坚定。 “君晓,你变了”南宫羿轩慢慢起身:“还记得我收留你的那年,你的眼神让我很欣赏”南宫羿轩抬起君晓微低的头:“可是,现在你的眼里写了太多东西,不如曾经的那般清透啊!” “主上,君晓的命是主上给的,如果主上要,君晓万死不辞。”君晓看着背对自己的南宫羿轩,他在赌,在赌这个男人的心,如果他有心,那么自己可以再逃一劫,如果没有,那么他就应该就此放弃了。 “你不想报仇了?”南宫羿轩面向君晓,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 报仇?是啊,他当然想,三年前,齐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一夜间全部灭门,而他,齐家最小的儿子,却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得救,从那一刻起,他赐他无名,教给他武功,他以报仇为目标,希望有天能手刃仇人,但是直到琉璃的出现,她给自己希望,待自己如亲人,教会他心中还应该有情,他怎么能放得下她。 面对还在彷徨的君晓,南宫羿宇浅浅一笑:“告诉我,君晓,你是想报仇还是想守护璃儿?” “我想守护她”君晓抬起头,看向床榻上的人,这次不是姐,不是琉璃,而是她,他知道她不会属于自己,但是如果以亲人的身份一直陪着她,那么他愿意,只要能守护她,他愿意放下仇恨,永远呆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 “如你所愿”南宫羿宇轻轻吐出四个字,然后笑着扶起君晓,说道:“如若他日,你背叛璃儿,我一定会加倍偿还——齐烨。” “齐烨,多久没再想起这个名字了,是啊,他不叫君晓,不是无名,他是齐府的最后一点血脉,他叫齐烨”君晓嘴角一抹浅笑,坚定的说:“谢谢主上,不过,此世再无齐烨,也无齐府,只有君晓。” “你先下去吧,我想和璃儿说说话。”南宫羿轩点点头,让君晓先退下。 “是,主上”君晓退出房内,合上房门,眼里含满笑意,那如星的眸子好像在说:“姐,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守护你。。。。。。一辈子。。。。。” 第四十三章 轩的告白 看着退出房内的身影,南宫羿轩轻轻落榻床沿,床上的人仍旧睡得很沉,烛光把那原本苍白的脸照得更加的苍白,手指拂过琉璃的眉间,南宫羿轩轻笑道:“我的璃儿,连睡着都如此愁心啊!”抚平眉角,指腹划过那紧闭的双眸,渐慢的来到那张粉唇,轻抹唇边,南宫羿轩低头,吻上那抹淡粉,很轻很轻,只片刻,南宫羿轩便起身,将盖在琉璃身上的被子挪了挪,然后慢慢的说:“璃儿,多好,我又能这么实在的触着你,吻着你。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看着那睡得仍沉的女子,南宫羿轩,苦笑了一下,便继续说着:“璃儿,你听到了吗?刚才君晓宁可放下仇恨都要守护着你。那孩子喜欢上你了,我的璃儿,如果,此生你只是我一人的该有多好。”床上的人眼帘动了动,南宫羿轩停了停,修长的手指将自己脸上的半边白玉面具拿下,那张脸和南宫羿宇一模一样,一样的俊朗,一样的让女人着迷,只是不一样的是,在他的眉间多了一道褐红色的印迹,南宫羿轩将琉璃的手拉起,拂着自己的印迹,小声道:“璃儿,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索情印,它封住着我的命门,如果一刀刺入,那么我就将永远的消失了,不过”放下琉璃的手,南宫羿轩带回面具:“这命门只有璃儿一人知道,我的命只交于你手中。”坚定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悲伤。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南宫羿轩从床榻上起身,淡淡的看着仍旧闭着眼的琉璃,从袖口彻出一柄竹剑,退开几步,房内便响起刷刷的剑声,一退,几个剑花在月光下显得柔媚,转身,那翩翩的白色衣魅落过桌间,剑气散落烛光之上,如风过境,却不足以将那微弱的烛光熄灭,可见舞剑之人动作之妙。 半刻,房内又被一片寂静所替代,烛光仍在摇曳,南宫羿转的身影已消失在房内,琉璃转过身,被捂住的嘴角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脸颊已满是泪痕,含着泪光,琉璃看向那桌台,烛光正好映着桌台上那不深不浅的剑痕:“璃儿,再舞旋璃,却是绝别之时。” 看着那字字映入心扉的字,琉璃知道南宫羿轩离开了,他不能守着自己,所以让君晓代替他陪在身边。可是他如何知道她的心,在她心中,他无人能替,在她心中,枫林苑,旋璃舞都只是徒增她的思念。在她心中,她只属于他一人。当他说着那些话时,她多开心,当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我的命只属于璃儿一人”时,她多想任性的睁开眼睛说:“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和我一起好好的活着。”当他再舞旋璃时,她在跟随他的剑决同舞,可是他呢,怎么能连绝别的话都不说,又一次弃她而去。 “南宫羿轩”琉璃用手抹去腮边的泪,嘴里呓语着:“我恨你,此生,只恨你一人。。。。。” 四十四章 掠夺 从那一日,函治宇羿绝别至今,琉璃的心绪仍旧杂乱不堪,君晓推门而入,叫道:“姐,我们可以走了。” “好。”琉璃看着君晓,心中很想问他有关于函治宇轩的事,但是有些事如果说得太白反而也会伤害到自己,这点琉璃心里很是了然,所以,她也就宁愿那一晚上什么也不知道,宁愿那一晚上只是一场梦。 “君晓,此次,我们回去,可能很难再出来了。”琉璃一边上马车,一边转头看着君晓。 “姐,我知道。”君晓放下帘子,然后坐上马车,“驾。。。。。。。”一声喝斥,马车急飞而驰,朝着璃府的方向奔去。 璃府内,璃丞相一脸严肃的站在厅内,“老爷,三小姐回来了。”一名小伺急报着。“璃儿回来了?”璃丞相急忙问道。没等小伺回答,一道冷冷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爹,我回来了。”琉璃一袭白衣立在厅门外,君晓则立于琉璃身侧。 “璃儿,你总算回来了。”璃丞相急步迎了上去,撇过一眼君晓,然后问道:“璃儿,这些天都去哪了?你再不回来,雪儿就麻烦了。” “爹?姐姐怎么了?”琉璃侧过璃丞相身边,然后淡淡的问着。 “是这样的。。。。。。。”“啪”一袭黑衣降下落打断了璃丞相的话。黑衣人将剑直刺向琉璃而去,剑锋急下之时,君晓抽剑挡住了黑衣人刺向琉璃的剑。“你是谁?”君晓将剑端对准了黑衣人,这是一种宣战。黑衣人并未做声,只是将手上的剑一个旋起,然后一个闪身越过了君晓,将剑锋再次刺向那一抹白衣。 “哐”一梅四角梅花镖将黑衣人的剑打落,然后窗口闪进另一道黑影,黑影急快,一刹那便到达了琉璃的身边,在君晓还未反应之时,点住了琉璃的穴道,然后一掳,将那抹白衣掳过身前,从窗口逃走。 君晓眼睁睁的看着琉璃被掳走,心中一惊,盯着地上的四角镖,然后脑海中一抹闪神:难道是他? 留在厅内的黑衣人见刺杀未成,便转向飞起,想从屋顶逃脱,好在君晓及时反应过来,脚尖轻踮,越过黑衣人,将剑对准黑衣人劲间的穴道,用力一刺,黑衣人还未返身,便被剑刺入死穴,挣扎片刻,便从空中掉落。 璃丞相看到眼前一目昏了过去,君晓平稳落地后,将那黑衣人的面巾揭开,打开黑衣人的下颌,原来是一名死士,因为只有死士,才会拔去舌头,这样便不能泄露出重要的秘密。君晓用剑在死士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流出了黑色的血,看来他死前服过毒,即便他不杀他,恐怕半刻之后,他也会毒发身亡了。这个下令之人真是恨毒啊!君晓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心中想着到底是谁要至琉璃于死地呢?再看看窗口,琉璃是从那里被掳走的,至于是谁,君晓心中已了然,他看向落在地上的四角梅花镖,笑了笑,除了他还有谁知道琉璃回来了呢? 第四十五章 再见函治宇羿 皇宫内苑,黑衣人将琉璃放在挽尘居的卧榻上,然后想转身离开。 “你不解开我的穴道吗?”琉璃平淡的问道,眼前的场景多熟悉啊,绕了一圈,她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囚牢。 黑衣人停住了脚步,用手轻点琉璃左肩,琉璃很快便能活动了,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琉璃问道:“为何掳我而来?是函治宇羿对不对?” “恩恩。。。。”黑衣人,点了点头,眼里透着一丝恐惧。 “你是谁?”琉璃起身问着黑衣人,看得出来,这黑衣男子应该和君晓同岁。 男子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离开。 “你不会说话?”琉璃猜测着。 黑衣人点了点头。“那你可知函治宇羿将我掳来干什么?”琉璃知道,涵治宇羿掳她来并不是为了单纯的留住她,可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引出涵治宇轩。 “恩。。。恩。。。。”黑衣男伸手比划着,琉璃看得并不清楚,于是转身将桌上的案台和宣纸递了过去,说道:“你会写字吧,写出来吧!”黑衣人刚想伸手接过,可是这时,门却砰的一声被踢开,函治宇羿一袭白衣出现在门口,眼中满是暴戾之意,嘴里说着:“别白费力气了,璃儿,遥影是不会出卖我的。”然后挥了一下手,黑衣人便弱弱的退了出去。 “你想怎么样?”琉璃一脸紧张的看着步步走近的函治宇羿。 “璃儿,我说了,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函治宇羿走近琉璃,笑道:“你又回来了。” “函治宇羿,你放过我吧,好不好?”琉璃知道眼前人的疯狂,她不得不闪身而过。 “璃儿,你怕我?”函治宇羿一把拽过琉璃,直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后,放开了琉璃,函治宇羿轻笑道:“我明白了,我的好璃儿,原来如此。”然后大步的走出了挽尘居。。。。。。 琉璃一脸莫然的坐在挽尘居内,她不明白刚才函治宇羿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名小宫女把她唤回:“琉璃姑娘,四皇子让奴婢带你去落雪宫。” “落雪宫,是什么地方”琉璃起身跟着前面的宫女边走着。 “是雪皇妃的寝宫。”小宫女慢慢的说着,不一会,琉璃便看到了落雪宫,果然,是一处不错的寝宫。 “琉璃姑娘,四皇子让你独自进去,奴婢先告退了。”小宫女微微顷身,便退了下去。 “好”琉璃送走了小宫女,独自走进了宫内,刚到大堂,便传来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啜泣声,“这是怎么回事?”琉璃心中一惊:“难道是姐姐?”加快脚步,琉璃转入内堂,眼前的一幕让琉璃惊呼一声: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姐姐的——璃雪的,此时的璃雪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眼睛空洞的看向站着的她,身上的衣服已破乱不堪,全身红色的吻痕到处可见,而函治羿宇仍在姐姐的身上不停的恍动着,嘴角带着一触残忍而绝决的笑。“璃。。。。儿。。。”躺着的璃雪虚弱的伸着手:“救。。。。。恩。。。。。我。。。。” 这断续的话把愣住了琉璃唤醒,琉璃冲入帐曼中,大叫道:“停下来,停下来。。。。。函治宇羿,你疯了。。。。。” 俯在璃雪身上的函治宇羿停了下来,赤裸的走下床榻,迈向只有一步的琉璃,笑道:“璃儿,喜欢我给你安排的这一出戏吗?” “你为什么这样做?”琉璃愤怒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 “谁让你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心中只有涵治宇轩。”没错,只那一眼,函治宇羿就知道琉璃已经想起来了,她想起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了,而且她的心仍旧向着他。“呵呵,璃儿,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你再不乖,那么下次,你就等着给璃雪收尸吧!”转身,函治宇羿将,白色袍子套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身体,然后绝然而去。 第四十六章 璃雪的决定 看着那男人快步离开的身影,琉璃心中一振:“原来他刚才明白了这个。”她低语着,再看向卧榻,璃雪已经昏了过去,琉璃眼中一闪心疼,咬了咬牙,走入那榻内,榻内还弥漫着欢爱的气味,琉璃轻轻指过璃雪身上的伤痕,心中满是恨意:“那个男人真的疯了,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只是为了惩罚自己想起了轩而已。” “小妹?”璃雪虚脱的叫着。 “姐”听到璃雪的声音,还在沉思的琉璃回过神来:“姐,你还好吧,要宣太医吗?” “小妹,我很累,我想睡一会儿。”璃雪深深的看向琉璃,眼中充满了乞求。 “好,姐,你睡吧,我陪着你。”琉璃拉过榻上的被子,盖住了赤裸的璃雪,然后手轻轻的拂过璃雪额角凌乱的发丝。一下一下,轻柔而缓慢,生怕加重一点力,就会碰疼璃雪。 过了一会儿,璃雪已沉沉的睡去,看着那雪白的容颜,琉璃不由得想起8岁那年,她和姐姐一同去宫内戏耍。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入了荷花塘,然后就碰到了函治宇羿,那时的他差点就让琉璃以为是轩哥哥,还好涵治宇羿自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姐,大概从那时起,你就喜欢上了他吧!”琉璃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下榻,来到桌边,点起了宫灯,外面已是夜晚,冷风将树叶吹得沙沙的响,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很沉,琉璃转向窗口,回忆渐渐又袭来 “姐,救我啊!”琉璃快要落入荷塘之时,一道白影飞过,接住了瘦小的人儿。 函治宇羿将怀里的小丫鬟安全放在地面时,丫头轻叫了一声:“轩哥哥”。当时函治宇羿心中有些不满,生气的嘟囔着:“小丫头,我不是什么轩哥哥,我叫函治宇羿,是羿哥哥,别再叫错了。” “哼”小琉璃一转身,冲着身后的年纪稍大的小女孩喊道:“姐姐,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轩哥哥,他又逗我玩。” 身后那女孩走向了他,函治宇羿心中一愣,这女孩长得更美,有一种柔弱的让人想保护的冲动。这便是璃雪第一次和函治宇羿的见面。 “你是皇子吧?”女孩温柔的说道。 “我不是”函治宇羿有些生气,没错,那时的他并不能以皇子的身份而出现,他只是被关在荷花塘一处禁宫里,每天能见到的人除了自己的哥哥——函治宇轩以外就再无任何人可见。 “你怎么会不是皇子呢?”小琉璃上前一步打断了函治宇羿的思想:“我轩哥哥就是四皇子,你应该也是个皇子才对啊!” “哼,有什么了不起,别一个劲的轩哥哥的叫,我以后就能代替你的轩哥哥。”函治宇羿转身一飞朝着禁宫飞去。留下一脸哭泣的小琉璃还有嘴角一抹笑意的璃雪。那一年的函治宇羿15岁,却已将恨意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唉”琉璃轻叹一声,发现床上的人儿似乎动了动,缓步上前,璃雪睁着眸子看着琉璃。 “姐,你醒了?还要睡吗?”琉璃温柔的问道。 “不了,小妹,你能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吗?”璃雪将被褥缓缓的拉起,遮住自己残破的身躯。 琉璃小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淡粉的衣物,然后走到璃雪面前,递给她,转身背向着璃雪,虽然她看到了那样一幕,但是她却不想再看到姐姐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璃雪很快的将衣服换好了,然后小声道:“小妹,转过来吧,我好了。” “姐,你。。。。。”琉璃转身,只见璃雪冲自己笑。 “小妹,我想离开,你带我走,好不好。”璃雪笑着笑着,眼泪从腮边开始滑落。 “姐,你想走?” “恩,求求你,我要离开那个魔鬼,我要离开。。。我要离开”璃雪的声音从啜泣变得大哭起来。 看得出璃雪已经崩溃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都不想再继续了。 “好,姐,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逃离这里。”琉璃掰开遮面的手,紧紧的握住,似乎在传递一种力量。告诉着璃雪:“不要怕,不要怕,都过去了。。。。。。。。。” 第四十七章 这才是真相 几天的时间,琉璃一直在落雪宫陪着璃雪,而函治宇羿没有再出现过,此时,琉璃正给璃雪梳着墨髻,将一支玉兰金钗叉入发髻中,琉璃看向那黄铜镜中之人,镜中人的脸上仍旧还透着一丝苍白,但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姐,好了”琉璃转身收起那金钗盒。 “小妹”璃雪起身轻唤着:“爹可好?” “好,当然好!”琉璃一手握着璃雪的手,将她拉到床榻边,笑道:“姐,如果我们出去了,那么我们就别再回璃府了吧,永远。。。。” “璃儿,你。。。”璃雪有些惊骇的看着眼前这张笑得灿烂的脸。 “我都知道了,爹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琉璃笑着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爹让你嫁给他只是为了让我死了心吧!” “璃儿,你想起来了?”璃雪心头一震。 “恩,其实我只是想起了三年前的事,可是这三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姐,能告诉我吗?”琉璃握紧了璃雪的手,也许这个人可以告诉她三年间,她不知道的事。 “璃儿,也许知道了未必对你好啊!”璃雪叹了口气,然后淡淡的说着:“还记得函治宇轩吗?” “轩?”琉璃笑了笑,怎么会忘记呢 “看来你想起他了。”璃雪微微一笑:“三年前,他不顾你,离你而去,可是三年后却又为什么要再回来呢?如果你还在琉璃苑,如果你什么都没想起来,那该多好。” “轩放弃我,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姐,我想知道为何函治宇羿成为了当今的四皇子?”琉璃直直的看着璃雪,她要知道,她要知道当年她所错过的。 “璃儿,这不难,他们拥有相同的面貌,他们拥有相同的声音,就连他们喜欢的人都一样,天下间再也找不到如此相近的双生子了。”璃雪眼睛渐渐的焦了:“那一次,函治宇轩离开后,你整个心都完全空了,神志不清的你错把函治宇羿当作是他的替代品。璃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函治宇羿,即便是做为别人的替身,他仍旧对你呵护倍志,甚至为了你愿意永住乡野间。”说到这,璃雪看了一眼琉璃,便继续道:“后来,爹利用函治宇羿对你的情,要他替代四皇子,然后。。。。” “夺皇位”琉璃接住了下面的话。 “的确,你应该知道,大姐嫁于大皇子,就是因为当年大皇子有望继承帝位,可是自从叛乱后,四皇子比大皇子更合当今天子这意,所以他。。。” “他代替了轩?”琉璃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是双生子。 “恩,再后来,爹让函治宇羿娶了我,而你就是那时失去了记忆的。”璃雪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着。 “爹为什么要函治宇羿娶你?”琉璃仍有不解。 璃雪摇了摇头,缓缓看向琉璃,轻声道:“璃儿,有些事不必过于执着才好。。。。。。” 第四十八章 出逃 宁静的寒风将落雪宫的寂寥吹得更显落寞,琉璃看着床榻上沉睡的璃雪,眼光再次回到了窗外,扫视这寂静的夜晚,她知道自己只是刚揭开了三年真相的一角,背后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想到这,不免头又有些疼了起来。 “姐”一道人影闪过,伴随着一声低唤。 “君晓?”琉璃呓喃着。 黑影在背后出现,君晓揭开面巾,走向窗边站着的人:“姐,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很好,君晓,你如何入得来?是他让你来的吗?”琉璃看着那双清透的眸子,眼里有一丝期盼。 “姐,主上他。。。。”君晓支吾着并没有把话说完。 “我知道了,算了吧!”琉璃淡笑着,然后走向君晓:“君晓,说吧,你打算怎么逃出去?” 君晓震震的看着这个朝她走近的女人,她总是如此,脸上总是淡然的说着一些他心里所想的,唯有对他的事却能露出难道的表情,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执着。 “姐,三更之后,我们从皇宫的西门出去,那里很安全。” “好,君晓,我要带姐姐一起走,你能帮我吗?”琉璃看向了床榻上的人,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是君晓的武功应该可以让顺利带上璃雪才是。 君晓走到床榻,将袖口一挥,白色的粉末飘然而下,床上的人仍旧睡得沉稳。 ---------------------------------------------- 三更,皇宫西门两处身影紧紧的一前一后的闪过,看得出这是一男一女,男子的身上扛着一个布袋,看样子里面应该装着个人。 “姐,到了,是这里。”君晓在一处停了下来,唤住琉璃。 “君晓,你先带姐姐出去。”琉璃看着背着璃雪的君晓,脸上微微露出了些喜色。 “好,姐,你在这别动。”君晓叮嘱了一句,随后飞出了宫墙内。尽管他知道琉璃有些轻功,但主上告诉过他,琉璃身上的毒已经开始抑制住琉璃的内力了,所以她的武功应该是使不出来了,唯今,他只能先把身上的人送出去,然后再返回来接琉璃。 看着渐远的身影,琉璃将体内的直气往上提了提,还是不行,这段时间自己的功力越来越退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落雪宫,自己就试过好几次借助轻功越过落雪宫的矮墙,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这到底是怎么了?在琉璃还在思考时,君晓已返回。 “姐,我们准备走了。”君晓看了一眼有些若有所思的琉璃,轻叫了一声,然后把琉璃揽入怀中,准备飞身而出,就在运功之时,一个凶暴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璃儿,你还真是不听话啊!”琉璃寻声望去,那一把把火把的明亮之处,函治宇羿正一袭白袍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阴沉却又有一丝玩味的笑颜,他又想做什么?那般惨忍的手段琉璃见过,看了看身旁的君晓,琉璃心中担忧由然而升,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君晓,快点,先走。” 第四十九章 被逼顾惜宫 琉璃寻声望去,那一把把火把的明亮之处,函治宇羿正一袭白袍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阴沉却又有一丝玩味的笑颜,他又想做什么?那般惨忍的手段琉璃见过,看了看身旁的君晓,琉璃心中担忧由然而升,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君晓,快点,先走。” 君晓愣了愣,不但没有松开拥住琉璃的手,反而将手上的力量紧了紧,从左手边的袖口处滑出一柄软件,这个时候,他怎么会逃,如果他逃等同于背叛,他不会,也不想,即使是死,也不能放开身边的人。 看着身边的少年手持软件,眉宇间的杀气暴露无疑,琉璃用手轻扯了扯君晓,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随意行动。 君晓低头看了看琉璃,将剑柄内侧转向了自己,然后看着朝他们走近的白衣之人。 “璃儿,现在过来,还来得急,我能考虑放他一命。”函治羿宇朝着只有几步之遥的女人唤着,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琉璃身边的男子,虽然年纪很小,但眼神之间透出的那种强烈的暴怒似乎在为宣示自己的领地而战,这样的少年,他第一次见,他比遥影更适合做杀手,更适合收纳于门下。 琉璃准备缓步上前,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被君晓拉了回来,紧紧的抓着,圈在怀中:“姐,别信他。” “呵呵”函治宇羿笑了笑,这个少年果然不容小拒,看来自己的对手还不只那函治宇轩一个啊!想到这,他眼中的怒火似乎又更深了一步:“璃儿,你当真不过来?” 琉璃看着那快暴怒的身影,心中大叫着不好,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又被禁锢在君晓怀上,如何是好,眼目缓闭,突然不远处的阁楼让脑海中灵光闪过“顾惜宫。”或许能救她和君晓的命。 想到这,琉璃抬起头,对上那清透的眸子,小声道“君晓,往那边去。” 顺着琉璃手指的方向,君晓没有半丝的犹豫,直飞向“顾惜宫。” 函治宇羿还未反应之时,就眼睁睁的看着朝禁宫飞去的两道身影。。。。。。。。。。。。 ---------------------------------------------- 安全进入顾惜宫内,君晓放开了琉璃,眼中透出一抹担忧之色:“姐,你确定他不敢闯入此处?” “放心吧,君晓,这是禁宫,进来便是杀头之罪,我已是死过一回之人,无后顾之忧,只是你。。。” “姐,放心,君晓的命本来就是你的。”君晓打断了琉璃还未说完的话。 琉璃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少年对自己如此,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办法给予他任何的回应,一如锦对自己一样,低下头,眼中满是愧疚之意。 “姐,这里好熟啊!”君晓度步于宫内,站在荷花池边,看着琉璃惊奇的说着。 “你来过这里?”琉璃边走边问着。 “不知道,但是这些东西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印象。”君晓指着池内的荷花。 “白荷花,是柔妃的最爱,君晓怎么会见过?”琉璃心中顿升疑率的看向那一脸茫然的少年。 第五十章 是死是活? “白荷花,是柔妃的最爱,君晓怎么会见过?”琉璃心中顿升疑率的看向那一脸茫然的少年。 “姐,你发什么呆?”君晓感受到琉璃的视线摇了摇她,眼中有少许娇嗔之意。 “没什么,对了,君晓,你说你对这里有印象,那你再看看这白石桥你是否识得?”琉璃拉着君晓来到了石桥上,石桥和上次琉璃进来时相同,五颗玉珠同样发出五种不同色的光芒。 “这个。。。。”君晓看着湖蓝玉,脑海上努力的回忆着,可是想着想着,只觉得眼前有些朦胧,一名女子的倩影闪时即过。 “是她”君晓小时低呼一声,琉璃连忙上前道:“君晓,想到什么了?” 君晓看了看眼前有些焦急的人,眼中一抹欣慰,笑道:“姐,你关心我!” 看着眼前笑得有些孩子气的脸,琉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这才背过身道:“君晓,什么时候你也如此顽烈?” “姐,我开玩笑的。”君晓摸了摸头,但看到琉璃为自己着急,心中的开心就不言于表了。 “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琉璃在石桥的蹲边,屈膝坐下。 “姐,我刚才恍忽中好像看到一女子。”君晓盘膝坐于琉璃身侧,闪亮的眼里含着一丝不解。 “女子?”琉璃侧头,看着那明亮的眸子,好像从那里面,琉璃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是原来你爹曾带你来过?” “姐,你知道了?”君晓被这一言惊了一会,难道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时,他和主上坐在房内,明明记得她是睡去了啊! “君晓,我都知道了,你和轩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睡,轩也知道。”琉璃知道还是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呵”君晓尴尬的笑了笑,对面前那对黑色的瞳孔,轻轻的说道:“姐,齐府已经没有了,我已不是齐烨了。” “我知道,你只是君晓。”琉璃明白那种一夜之间被灭门的痛苦,失去所有亲人并不是一件让人能轻易释怀的事,尤其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君晓来说。 “那时,爹还在朝中为官,我常常能和爹在宫中走动。”君晓边说边回想着:“爹总是带我去见一个人,而且。。。。。对了,就是她。”君晓突然激动起来。 “是谁?”琉璃不解。 “姐,我想到了,这里我来过,爹常带我来这里见一个女子。” “难道是柔妃”琉璃心里暗自揣测着:这里是柔妃的寝宫,怎么一个朝臣会带着一孩童随意在这里走动呢?到底君晓和柔妃有什么关联,而齐府上下被灭门想来应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璃儿,你以为躲入此处就能安心了吗?”函治宇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把琉璃的思路打断。 “姐,怎么办?”君晓起身,度向门口,朝门缝边看去,过了一会,转向琉璃道:“姐,他们准备火弓了。” “火弓?难道他想杀死自己了?”琉璃心中想着,门外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璃儿,若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所有人听令,我数完三下后,如果里面人还未出来就放箭,一。。。。。” “姐,出去吗?”君晓看向仍然稳坐着的琉璃。 “君晓,你怕死吗?”琉璃起身,外面声音仍旧未断:“二。。。。。。” “姐,我不怕,君晓此生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心以足矣。”君晓笑了笑,眼中丝毫没有畏惧。 “好,君晓,谢谢你。”琉璃也笑了笑,来到君晓身侧,将手握住了君晓那纤细的指节,眼睛看着门,心中升起一丝悲凉:“锦,对不起,我下辈子再回报你的好。还有轩,原谅我,这么晚才把你想起来。。。。” “三。。。。。。。放箭”函治宇羿一声音令下,所有火弓齐向顾惜宫发去,当那禁宫成为一片火海时,没有人注意到函治宇羿眼底深深的悲伤。。。。。。。 第一章 初遇 羿羽王朝三十四年间,支撑起王朝的有三大国,分别是若日、南珂和星宿,三国之王堪称绝色,如今能用绝色来形容男子已非易事,更胜有女子为求见三王一面而不惜长跪于皇宫之门,传为一段佳话。 璃府内,此时正是热闹非凡,因为离丞相之长女璃灵嫁于当今大皇子,这是何等的生辉之事,璃丞相一脸的喜色,迈步于堂间,各路臣官纷纷贺喜,璃府内好是一凡繁华之景。 7岁的琉璃坐于湖边独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里嘟嚷着:“真不好玩,姐姐大喜,真是无趣。” “你是丞相的女儿?”身后响起了好听的声音,琉璃转身,正好看到阳光下,一名白衣少年翩翩朝她走来,眉宇之间有一丝英气,却又透着一股秀气。 “你长得真好看耶!”琉璃站起身来,看向站在她面前高她一个头的少年,稚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少年笑了笑,然后点脚朝着湖中心的小亭飞去,刹那间,琉璃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就是仙子,那般空灵,那般美,不由得小脚就跟随着那抹白色身影而去。 “璃儿,你在干什么?”刚跨出步,却又被人生生的拽了回来,琉璃眼中一丝不喜,看向拉着她的璃雪,大叫着:“姐,你干什么啊!” “你还问我,你不看看你,我再晚一步拉住你,你就掉入这湖中了,你不要命了啊!”璃雪气乎乎的教训着她。虽然这个妹妹年纪小于自己,但却是家中最受庞爱的人,不论是爹还是大姐,都把眼前的小妹当是怀中之宝,想到这,璃雪心情就大为不好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我。。。。我。。。。”琉璃揪着自己的小衣襟,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湖的中心,璃雪顺眼瞧去,看见湖中央立于一白衣男子,便起了捉弄之惊讶,掰过琉璃娇小的身子,笑道:“看到那里的白衣人了吗?” 琉璃不语,璃雪又笑着问:“你知道他是谁吗?”琉璃摇了摇头。 “爹说,他是羿羽王朝最后的王。”琉璃惊讶的看向那白色的身影,原来他是皇室之子,那么他是几皇子呢? 还没等琉璃想过来,璃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琉璃,你别看呆了哦,以后他可是你的姐夫了,我一定会嫁给他。” 琉璃抬头,对上了璃雪忽闪忽闪的眸子,在那一刹那,琉璃似乎看到了一种叫认真的东西。末了,琉璃撇开眼帘,眼中添上不少暗然,见琉璃垂着脑袋,璃雪眼中一片得意之色,然后再看了看立于湖中的那袭白衣,笑得很是开颜。 半晌,璃雪笑着说:“好了,璃儿,爹在大堂叫我们呢,我们回去吧!”然后便牵起琉璃一步一步远离了那湖边,留下那一抹雪白的记忆在琉璃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第二章 留名 那一天直到午时,琉璃便再没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直到璃灵上娇之时,拉过琉璃在身边,琉璃才又见到那袭白衣,骑着马儿,在迎亲队伍的最前端,仍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秀气,温柔而让人不可靠近。 “璃儿,记住姐说的话。”璃灵唤回出神的琉璃。 “姐,什么事?”琉璃看着眼前的新嫁娘,出乎意料,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喜色,相反的充满了悲凉和不甘。 “璃儿,今日我出嫁,他日,你千万别再听信爹爹的话,记住,千万别听他的,知道吗?”璃灵眼中含着泪光看自己的妹妹。 琉璃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觉得当时的姐姐好像并不愿嫁给当今的大皇子。远看着迎亲的队伍越走越远,那抹白色的身影也就渐渐的淡出了自己的视线。 “小姐,你发什么呆呢?”绿儿一闪身进入屋内,给琉璃披上了一件淡粉的外衫。 “绿儿,你觉得白色好看吗?”琉璃呆呆的问着身边的小丫环。 “白色?”绿儿有些吃惊:“小姐,你不是一直都偏爱粉蓝,何时喜白?” “就你贫,不说了,我要睡觉了。”琉璃走到榻前,翻身上了榻,然后闭眼入眠。 关上门,绿儿一脸的不解:“这小姐,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呵呵!”然后转身出了门。 月亮此时升上空中,还在床榻上睡得迷糊被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惊醒,下榻,琉璃穿着中衣,便慢慢的寻声而去。走至苑内,称着月色,琉璃又看见了那袭白衣,手持着白玉笛,在月光下边舞着边吹着曲子,那悠悠的笛声真是让人心醉,琉璃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朝着白衣走去。 “是你啊!小三。”白衣少年感觉有人靠近,停下了步伐,笛音嘎止,少年看着琉璃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什么小三,我有名字,我叫琉璃”琉璃有些生气的看着少年,好像对他的不礼貌而感到有些恼了。 “哦?那我叫你璃儿可好?”少年走近琉璃,然后牵起她那小小的手向林间走去,月光下,少年的脸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却这得如同天上的星辰,让人深深的沉了进去。 “哈啾”琉璃的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让少年转过了头:“璃儿?着凉了?”说罢,便将自己的白袍脱下,裹住了琉璃娇小的身子,然后一把将琉璃搂进怀中,轻点脚尖,朝着树梢间飞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琉璃吓得连忙圈住了少年的脖子,然后不安的说道:“大哥哥,我们去哪啊?” “带璃儿去看月亮啊!”少年轻轻一笑,然后停在树梢一处,将琉璃放于身边,搂着琉璃腰的手仍未放下,就这样,琉璃看着那半弯的月牙,感受着来自身旁的体温,渐渐的合上了眼睛。 ---------------------------------------------- “小姐,小姐,起床了。”一声熟悉的叫声,把琉璃从床榻上唤醒,琉璃睁开眼睛在四周看了看,却发现窗外天色已大亮,而自己仍睡在房内,难道昨天是一场梦,琉璃不觉得问道:“绿儿,你有没有看见大哥哥?” “小姐,什么大哥哥?绿儿什么也没看见啊!小姐,莫不是生病了吧!”绿儿将手伸向琉璃的额头,琉璃闪身而过,嘟着嘴,想着,也许那真是一场梦,然后翻身准备下床,手却触到了身边的一根硬物,这是什么,琉璃朝手边看去,却发现一根白玉笛静静的躺在那里,琉璃幸喜的拿起笛子,看了看,发现在笛尾处刻有一字:“轩” 看着发亮的玉笛,琉璃心中生起喜意:太好了,昨天不是梦。 第三章 进宫 自从那一次琉璃收到白玉笛,知道少年叫轩之后,璃府上上下下被琉璃给问了个遍,大家都不知道三小姐口中的这个轩哥哥是谁,直到这日璃丞相回府。 “三小姐,你跑慢点,老爷才刚到。”绿儿在后面一边追着一边喊着前面那不停跑着的身影。 “绿儿,你快点,说不定问爹,爹就知道轩哥哥了。”琉璃一边笑着一边晃着手中的白玉笛。 “咚”的一声,琉璃一下子就撞向了门边刚进来的璃丞相。 “璃儿,怎么又不听话了。”璃丞相拉着女儿,然后把她抱起,一步一步的朝里院走去。 “爹,你可回来了,璃儿可想爹了。”琉璃在璃丞相的怀中撒着娇。 “璃儿,爹爹不是说了只去宫中留宿段时日,正好与皇上商量些大事,顺便也看看你姐姐。”璃丞相走近大堂内,然后坐在太师椅上,把琉璃放在膝上宠溺着。 “爹爹,姐姐可好?”琉璃天真的问着。 “甚好,甚好。”璃丞相随口答道,然后眼睛突然看到琉璃手上的白玉笛问道:“璃儿,这笛从哪来?” “爹,这个是一个大哥哥给我的”琉璃笑着将白玉笛往怀中塞,生怕弄坏了。 “哦?是哪个大哥哥让璃儿这么宝贝?”璃丞相看出了琉璃眼中的异样。 “爹,你可认识轩哥哥,他是宫中的皇子哦!”琉璃笑问着璃丞相。 “轩哥哥?”璃丞相重复着女儿的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说道:“璃儿说得可是当今天子的四儿子——函治宇轩?” “轩哥哥是四皇子吗?”琉璃眼中闪着兴奋,然后从璃丞相的身上蹦了下来,边往门外跑,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远去的小小人儿,璃丞相嘴里笑道:“看来,璃儿会是今时的一枚好棋啊!” ---------------------------------------------- 坐在房内,琉璃一脸的开心,心里不停的想着:“原来他是四皇子,他叫函治宇轩,呵呵。。。” “小姐,你傻笑什么啊?”绿儿一进房就看见琉璃对着白玉笛一脸的笑意。 “绿儿,怎么又进来了?”琉璃有些不满的打断了绿儿的话。 “小姐,快点吧,老爷说要带你和二小姐进宫去见大小姐,奴婢给你换衣服的。”绿儿走到柜子下,拿出一套粉蓝的衣裳。 “真的吗?太好了,可以见姐姐了。”琉璃快步走到绿儿面前,快速换好了粉蓝衣,然后将白玉笛藏入袖口处,高兴的往门外走去,谁也不知道,琉璃心中还想见另一个人,那就是这支白玉笛的主人——她的轩哥哥。。。。。。。。。。 第四章 一模一样的人 马车直达宫内,琉璃高高兴兴的跳下马车,璃丞相连忙从车上下来,将琉璃抱于怀中,笑道:“璃儿,这宫内可不比府上,别乱了规矩。”然后牵起身后的璃雪朝着璃灵的宫苑走去。 安逸宫 一名女子衣着华服的坐在软榻上,眉宇间一愁莫展,朱唇微启,声声叹息在这宫中小小的回荡着。 “姐姐”一声稚气的声音将让软榻上的女子惊起,眉间的愁云渐散,女子迈开莲花步朝着宫门走去。 琉璃一边蹦着来到宫内,一眼便看见璃雪含着笑眸对着她,第一次,她觉得姐姐笑起来很美。 “璃儿,怎么来了?”璃灵将琉璃拉到身边,眼中满是宠爱。 “爹带我来的,二姐也来了。”琉璃闪着无忧的眼睛,指了指门外,璃丞相此时拉着璃雪进门,微微一区身说道:“微臣,参见灵皇妃。” “爹爹,不必多礼。”璃灵起身将璃丞相扶起,然后笑道:“爹今日来,可有事与灵儿商量?” 一语道破,璃丞相便也不惊,只是转身对着璃雪说:“雪儿,你把璃儿去后院走走,记住千万别乱跑。”便随着璃灵走进内苑中。 璃雪牵着琉璃一路边走,边在后院晃着,安逸宫的后院连着一个半月湖,湖的另一边有一个看似华丽的宫。 “姐,那是什么啊?”琉璃指着湖对边的那座宫宇问道。 “我也不知道。”璃雪耸了耸肩。 “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琉璃扯着璃雪的手,一晃一晃的就想那跑去,心中想着,说不定轩哥哥就住在那里。 “璃儿,别调皮了,小心爹知道了罚你。”璃雪沉着脸,她深知这是皇宫,爹曾经说过,宫里处处都是险,在宫中生活的每个人都是险中求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人头落地了。 “哼,姐姐一点也不疼璃儿,璃儿偏要去。”琉璃一甩璃雪的手,然后缓步朝着湖边走去,刚走两步,被前头的一块石头拌了一跤,眼看就要跌落湖中,璃雪心中猛的一惊,赶紧伸手要去拿出那小小的人儿。 就在这时,一抹素白从湖对岸飞了过来,将快要跌倒的人儿抱起,然后安全的着地。 “轩哥哥?”琉璃看着抱起自己的人,心中添起喜色,这张脸,她记得,这个人,她知道,他是——函治宇轩。 少年眉头皱了皱,脸上微微透着怒气:“我不是你的轩哥哥,我叫函治宇羿,记住了,小丫头,是羿哥哥。” 琉璃看着有些生气了函治宇羿,心里直叫委屈,拉过璃雪,便指道:“姐,你看,他是轩哥哥,对不对,璃儿怎么会认错呢,他明明就是轩哥哥,他肯定是戏耍璃儿,对不对。” 璃雪缓步上前,看着眼前的少年,确实和那日湖边之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神中却有着少许孤寂,这是她没见过的,她很肯定,眼前的这个他并不是湖上的人,那么他应该也是位皇子吧,:“你是皇子吗?” “我不是皇子。”少年绝决的打断了璃雪的话,然后看向琉璃说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什么轩哥哥。” “哼!”琉璃轻斥一声,然后小声说:“不是就不是,我轩哥哥可是四皇子,你连皇子都不是,你肯定是假冒的。”然后拉起璃雪的手,掉转头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道小身影,函治宇羿握紧了拳头,眼睛直直的瞪着远去的身影,直到两抹俏影消失,涵治宇羿才轻点脚尖,向湖对岸飞去。。。。。。。 第五章 愤怒 函治宇羿回到玉迟宫,便看到一脸气定神闲的涵治宇轩,叫也未叫便朝着宫内走去。 “你去哪了?”函治宇轩起身挡住了往宫内走的人的去路。 “与你无关”函治宇羿一脸的怒气。 “怎么无关,函治宇羿,你可别忘了额娘离开时说的话。”函治宇轩微微露出些不喜。 “又是额娘?”函治宇羿转身,对上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大声吼着:“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特别是你——我的哥哥——函治宇轩。” “你这是干什么?”函治宇轩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弟弟,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想不通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总是如此易怒,难道只是因为单纯的父皇把他接出了冷宫,而独独留下了他? “你放开,我没你那么好命,四皇子。”函治宇羿嘲讽着眼前冷着脸的少年,多可悲,只因为他小一岁,所以被接出冷宫的是他,却独独留下他函治宇羿一人。 “羿,你冷静点,你别忘了,这次我出冷宫是为了什么?额娘的仇难道你忘了?”函治宇轩脸上露出少有的怒气,手指尖的关节渐渐泛着透白。 “我没忘,我怎么会忘,可是你忘了,你把额娘的仇忘的一干二净了,你把额娘怎么死的也忘了,你根本就只贪恋荣华富贵,你根本就只是依恋权位,你——函治宇轩,不配做我的哥哥,你不配得到额娘的爱。”函治宇羿愤怒的吼着压在心底深处的话,。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在此刻显得及不和谐,可是却也打断了还在暴怒的函治宇羿,他抬起头,怨恨的看着甩自己耳光的函治宇轩,然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轻轻说道:“从今往后,额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不再配做玉妃的儿子。。。我——函治宇羿,发誓会夺走属于你的一切,此生。”然后转身向宫外跑去。 看着跑远的函治宇羿,函治宇轩跌坐于木椅之上,手中的指节紧紧的握住,半晌都未放开,那深深在手心内的半块透白玉将泛白的指节压出丝丝红痕,疼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四皇子”一道暗影落在函治宇轩面前,函治宇轩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笑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一切都在掌握中,四皇子,此处不便久留,请四皇子速回,再下告退。”暗影快速的离开了玉迟宫,函治宇轩随后也悄然的离开了。 半刻之后,一袭皇袍立于玉迟宫前,来者看着宫内,然后对着身边的奴才问道:“他可有来过?” “回皇上,没有。”一旁的奴才微微躬身。 “那便好。”那抹明皇嘴角透出一丝笑意,然后唤道:“传联旨意,再多配几名红衣卫,让人看住这里,如有外来硬入,杀无赦。” “奴才遵旨。”身边的小太监慢慢退出函治宇的面前。 函治宇转身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朝着顾惜宫走去,谁都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有多恨:“玉妃,如今骨肉分离,兄弟成敌,你可还能安息?” 第六章 刺客 从宫中回来,琉璃就一直闷闷不乐,坐在自己的房内发着呆,心里还想着:“为什么那人就不承认自己是轩哥哥呢?他明明就是啊!” “小姐,老爷叫你呢!”绿儿进入屋内打断了琉璃的深思。 琉璃应了一声便跟着绿儿朝璃丞相的书房走去。 前脚刚踏进书房,璃丞相的声音便响起:“璃儿,今日又皮了?” “没有”琉璃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怎么没有,雪儿说你今日差点跌入湖中。”璃丞相看着一张皱着的小脸,假意生着气。 “爹爹又想怎么罚璃儿,璃儿受了便是。”琉璃也懒得争辩,反正璃雪也肯定说了事实。 “哦?璃儿这么顺从,反道让为爹的以为是自己的不是了。”璃丞相反笑着,然后摸了摸琉璃的头。 琉璃并没有答理,只是嘟着嘴,愁着张脸站在那里,璃丞相眼中闪过精明,这三女儿的个性,他深知,平时只要受罚就非得讨个便宜,今日如此乖恬,定是有什么心事。 “璃儿,告诉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璃丞相转了转话语。 “哼”琉璃转身自己坐上了太师椅,孩子气的说着:“就是轩哥哥。” “哦?四皇子如何欺负你了?”这女大不中留了,看来自己的璃儿是看上了四皇子,很好很好。 “明明就是轩哥哥,还说自己叫什么羿哥哥,都不知道是什么!”琉璃看着璃丞相,拼命的诉着苦。 璃丞相细心的听着,心中不免一惊问道:“璃儿,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羿哥哥?” “是函治宇羿。爹,你说轩哥哥是不是改名字了。”琉璃睁着眼再次想解决心中的疑惑。 “函治宇羿?难道是玉妃的另一个儿子?”璃丞相眼里满是笑意,然后又看向琉璃,问道:“是和你的轩哥哥长得一样?” “爹,你很烦啊!说了他就是轩哥哥,什么长得一样啊!不和你说了。”琉璃心里满是不开心,本来还想来找自己的爹问个清楚,谁知什么都没问出来,跺了脚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璃丞相满脸的笑意合上了书房的门,看来此次进宫,收获不少啊! ---------------------------------------------- 皇宫内,所有的红衣卫全部出动,在宫墙的四处搜寻着,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举着火把对着红衣卫大喝道:“你们都仔细搜了,皇上有旨,要活抓到刺客,然后带到顾惜宫,快点搜,别到时我们大伙都要提着脑袋去见圣驾。” 西宫一角,矮丛密林处,一名黑衣人,捂着自己的左肩,将身子紧靠在墙角,生怕一动,那不远处的火把会朝自己迎来,过了一会,火光暗了,周围一片漆黑,黑衣人在自己身上轻点几处穴道,封住自己止不上的血,然后巧失轻功,飞出宫墙,快步朝不远处的璃府飞去。 深夜,琉璃独自坐在窗边,突然一道身影落于窗外,身影有些拙劣的锵锵了几步,然后倒在月光下,琉璃小心的打开房门,然后慢慢的走到院子里,朝着黑影走去,躺在那月光下的,是一名黑衣人,看得出是一名男子,琉璃在男子身边蹲下,用小手戳了戳黑衣人的身子,黑衣人哼哼的几声转了一下,琉璃便看到了那深红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着,吓得琉璃大叫起来,还没叫出声,一只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泛白的指节捂住了琉璃的口。。。。。。。 第七章 慌乱 琉璃便看到了那深红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着,吓得琉璃大叫起来,还没叫出声,一只修长的手便伸了过来,泛白的指节捂住了琉璃的口。。。。。。。 黑衣从气若游丝的说道:“璃儿,别。。。。叫。。。。,是。。我”然后便昏了过去。 嘴上的手松开了,琉璃轻扯下黑衣人的面巾,透着月光,琉璃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轩哥哥,你怎么了啊?”琉璃摇晃着一动不动了函治宇轩,小声的叫着:“你快起来啊,你别吓璃儿。”看着躺着的人丝毫不动,琉璃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着。一滴一滴的打落在函治宇轩的脸上。 “别。。。。哭。。。。璃儿。”函治宇轩被惊醒,随后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擦去琉璃的眼泪,可是才动手,那肩膀的伤便扯得他生疼生疼的。 看着转醒的函治宇轩,琉璃停住了哭泣,她一抹泪,对自己说道:“琉璃,不能哭,现在要赶紧把轩哥哥带到屋里,给他治伤,千万不能哭。”说着,自己一手就去扶起地上的少年。 可是力气不够大的她并没有如愿的将函治宇轩扶起,于是,琉璃又半跪道涵治宇轩的右侧,一手抓住那大大的手掌,一手用力的拉起他的上半身,来回了好几次,终于将函治宇轩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被疼醒的函治宇轩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减轻琉璃的身上的重量。 谁知琉璃感觉到了,便哽咽的说道:“轩哥哥,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然后一步一个仓促的将函治宇轩往房内背去。 看着背着自己的小人儿,函治宇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明明自己害怕得要命,却还有心劝着别人,真是个傻人。想到这,函治宇轩心中刹时被温暖了许多,听着那从背部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函治宇轩昏昏的睡了过去。 ---------------------------------------------- 顾惜宫 函治宇一脸的怒气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大发雷霆:“联养着你们这帮狗奴才何用,连个刺杀联的刺客都抓不住,都给联拖下去砍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一地的红衣卫口中不停的求饶着。 “哼,别说了,给联拖出去。”函治宇生气的朝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刻上前,片刻都不敢怠慢,正在此时,从内堂走出一名女子轻唤道:“皇上,还是放了他们吧!” “柔儿,联吵醒你了?”函治宇快步上前,扶住了轻步倾身的女子。 “皇上并没吵醒柔儿,只是在这里杀了他们,臣妾觉得会脏了那一池白荷。”顾柔依偎在函治宇的怀中,眼中透出丝丝雾气,刹时让人有忧见忧怜之意。 “联依你便罢。”函治宇轻扶顾柔越过石桥:“来人,给联把这些狗奴才关入大牢,没联的旨意不得私自动刑。”身旁的侍卫快速的将一群红衣卫拖出了顾惜宫。 “皇上,臣妾以为此次刺客并非外来之客。”顾柔看着全部退出宫内的侍卫,便小声的在函治宇身边说道。 “柔儿认为是宫中之人?”函治宇轻挑着眉边。 “臣妾认为是皇上最亲之人。” “你是说——他?”函治宇听到这脑海中便闪过一人身影,随后说道:“联看柔儿也累了,早些歇了吧。”然后揽着身旁的女子缓步的步入内堂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来明天是要往寒玉宫一趟了。 第八章 试探 琉璃坐在床榻边,小手紧紧的抓住函治宇轩的手,然后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小声的叫着:“轩哥哥,你醒醒啊!你醒醒。。。。。。。” “恩,咳。。。”函治宇轩微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焦急的小人,嘴角勉强撑出一抹微笑,气若尤丝的说道:“璃儿,别怕,去打盆水来。” “好。”琉璃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内,看着那抹身影出了房门,涵治宇轩短叹口气,自喃着:“唉,额娘,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取那狗皇帝的性命,你告诉我。。。。”平放在床上的双拳紧握着,那突起的指节将仇恨的心给表露无疑。 “轩哥哥,水来了。”琉璃轻步进房,手中端着一盆轻水,慢慢的放在床头的框架上。 函治宇轩缓缓起身,将受伤的手的衣角扯开,只见那健白的胳膊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已经在伤口处凝固,而微微翻起的皮肉让琉璃看得心里一惊。 函治宇轩看着那吓得惨白的人儿,温柔的说道:“璃儿,怕吗?” 琉璃抬起头,对上那一汪清澈的眸子,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床边,将小手放进脸盆中,拿起一块小步,爬上床榻,半跪在函治宇轩的身边,一下一下的轻擦着那伤口边的血迹,小声的说:“轩哥哥,很疼吧!璃儿帮你。” 一句短短的回答,让函治宇轩心头一暖,盯着低头给自己擦伤口的小人,唇边画起一抹淡笑。或许这个眼前看似有些笨的傻丫头才会是解开自己心结的人吧。 -------------------------------------------- 次日清晨,琉璃翻了个身,半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转身看向床边,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床头的那一盆血水似乎才能证明昨天的事并非一场梦而已。 寒玉宫 涵治宇独坐在椅子上,函治宇轩则立于面前。 “轩儿,昨日可知皇宫有刺客的信息?”函治宇看着立在面前的人,并无一丝慌乱,半晌问出一句。 “儿臣知晓。”函治宇轩一脸的淡然,对上那双有些凌厉的眼神。 “哦?既然知晓,那轩儿可知刺客昨夜已受伤?”函治宇起身,走到儿子的身侧,侧头等着身边人的回应。 “儿臣听闻此言,不知父皇是否已将刺客囚住?” “并未,联并不知刺客如今逃于何处。” “儿臣愿为父皇效力。”涵治宇轩知道如果他不这样说,那么函治宇也必然会让他接手此事,不然此刻他便不会出现在寒玉宫内。 “轩儿,真是联的好儿子啊!”函治宇轻笑着,双手握住了涵治宇轩的双胳膊,久久未放。 涵治宇轩脸上平静的看向龙颜,双手一恭,坚定的说道:“儿臣自当为父皇效力。” 放下双手,涵治宇眉头一抹不悦,难道不是他?随后便言道:“那么三日后,联想亲自审问刺客。”说完便大步迈出了寒玉宫。 “儿臣恭送父皇。”函治宇轩看着黄袍远去,轻转身子走进了屏风后,懈下袍子,那被白色纱布缠住的胳膊又被一片红色染去大半,眉头微皱,轻叹一口气:刚才好险,涵治宇轩快速将伤口处理好,然后换上白袍,函治宇轩朝着玉迟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