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本》 拿本 前言 暖春 一花独放难为春，春寒料峭瑟瑟摇； 百花争艳报春晓，美不胜收四远飘。 蜡烛孤燃泪洒襟，炬火成灰泪始干； 众人拾柴聚火焰，生生不熄永相传。 人人为我暖我心，我为人人处处春； 和谐社会来搭建，祥和安康遍地温。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拿本 前言 “拿本”这两个字一出口，让人感觉考取《机动车驾驶证》是多么的轻松，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但是对于本文主人公“祝民生”来说，从去驾校报名、练车、考试，以及到最后的拿本，这近三个月的时间，让他深深体会到了驾校这个小天地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祝民生，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中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男人，年过三十，却在事业上一事无成。他虽然外表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内心非常倔强，时常激情涌动，总想出人头地，不再甘居人后。当看着周围许多人跟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正在尽情地享受着社会发展所带来得丰硕成果，而自己却好象是被飞驰的列车所抛弃，站在乌黑的旷野中，两眼迷茫，一时不知脚下的路如何行走，便站在十字路口不停地徘徊……随着“wto”的加入和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的经济发展好象是奔腾地骏马，更加突飞猛进。城市的平房改造，汽车的进入寻常百姓家……，这一切一切让祝民生心中更增加了紧迫感，终日里焦虑不安、蠢蠢欲动。当他看到周围的同龄人都考取了机动车驾驶证，于是也想赶上这趟时代末班车，便随波逐流，怀着一颗充满希望的心去驾校报名学“大货”，拿“b”本。 他自认为很聪明，在报名时精挑细选，惟恐上当受骗，但结果还是被驾校招生人员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深陷“沼泽”，不能自拔。学校本来是教德育人的圣地，但少数驾校却变成了聚敛钱财的机器，为了达到“多、快、好、省”的目的，不惜在教学过程中偷工减料，在考试时弄虚作假。 作为为人师表的教练，本应该怀着一腔热血和纯洁的心灵，认真地传授安全驾驶技术和职业道德。但是在实际教学过程中，由于教练员队伍的良莠不齐，个别教练教学作风简单粗暴，缺乏良好的职业道德，因此在教学过程中产生的许多矛盾以及不和谐因素，造成了师生之间滋生了很多摩擦和隔阂，把本该应有的那份纯洁、深厚的师生友谊抛在九霄云外，以至于最后的“谢师宴”演变成了“讨师宴”。 本文的主人公祝民生，虽然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但他还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面对现实，触摸人生，相信我们的党和政府是真真正正“关注民生”，在不断地完善相关规章制度，取信于民，让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始终憧憬未来，向往美好祥和的生活，梦想好日子终又一天会到来。 目录 第一章…………………拿本……精挑细选小心报名 第二章…………………拿本……交通法规纸上谈兵 第三章…………………拿本……事与愿违报b拿c 第四章…………………拿本……因雨废学多快好省 第五章…………………拿本……另有交代蒙混过关 第六章…………………拿本——起步停车七歪八扭 第七章…………………拿本——手忙脚乱坦言相告 第八章…………………拿本——李代桃僵初显狰狞 第九章…………………拿本——香车美女温存倍加 第十章…………………拿本——咆哮谩骂立志出书 第十一章………………拿本——购买砂蜡周日练车 第十二章………………拿本——角度换档严词犀利 第十三章………………拿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第十四章………………拿本——鲁沂鲁蒙憨厚朴实 第十五章………………拿本——练车五分游戏安慰 第十六章………………拿本——分人对待烈日擦车 第十七章………………拿本——存心刁难妙用棋子 第十八章………………拿本——师生争斗窥探考试 第十九章………………拿本——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第二十章………………拿本——一毛不拨休想成人 第二十一章……………拿本——天下无事庸人自扰 第二十二章……………拿本——考试铺路出师有名 第二十三章……………拿本——花开水流天凉好秋 第二十四章……………拿本——要想学精谢师再教 第二十五章……………拿本——倒杆考试庆幸通过 第二十六章……………拿本——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第二十七章……………拿本——场地考试严厉警告 第二十八章……………拿本——原野练车四轮飞驰 第二十九章……………拿本——九九艳阳长途路试 第三十章………………拿本……谢师取经讨师求公 第三十一章……………拿本……拿本落户扬鞭无马 目录简介第一章——千挑万选小心报名：写了本文主人公祝民生怀着“穷人学大货想挣钱，富人拿c本图享受”的观念想学大货拿b本。报名时在各驾校中千挑万选，可因为对《新交法》了解不深，所以还是被“人文驾校”招生人员的花言巧语蒙蔽，进入了一个自己不能左右的旋涡。 第二章——交通法规纸上谈兵：交通法规本应该是每位机动车驾驶员牢记在心的驾车宝典，可是驾校的法规课却成为了应付考试，流于形式的应试教育。 第三章——事与愿违心存幻想：面对自己省吃简用所积攒下来的学费，以及放弃去青岛旅游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心只想拿b本的愿望，然而迎来的却是当初对自己满口承诺的驾校招生人员隐瞒事实情况，告诉他是因为管理所的原因造成大货不能再学了。事与愿违，祝民生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时不知所措，在满头雾水之中报着一丝幻想去上电化教学课。 第四章——因雨废学多快好省：面对自己未来的学员，教练却说：“因为今天天气不好，你不用去上课了。” 第五章——另有交代蒙混过关：“婉姐，你和大家在交代一下！”这句话一出口，把他前面所说的那些豪言壮语，一概抹杀，让人感觉那些健全的制度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不过是一张张白纸。 第六章至第二十四章：是本文主人公在驾校的整个学车过程，记录并再现了祝民生在练车的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了驾校这个小天地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曾接受过教练的谆谆教导；也曾在教练的咆哮声中被赶下车，而无奈地顶风冒雨去玩游戏机，以缓解心中的愤懑。有过被教练当作一粒棋子，妙用在其他学员身上；也有过被刁难勒索去买砂蜡、擦车、恶语侮蔑等等的经历。虽然本文主人公饱受屈辱，但是他还是卧薪尝胆、厚积勃发。 第二十五章至第二十九章：写本文主人公在自己和教练都明知他的驾驶技术不过关的情况下去报名参加考试，因此有了第一次的侥幸通过，第二次的严厉警告、以及被摈弃的感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得以开拖拉机劳动来提高自己的驾驶水平。最终经过他坚持不懈的努力，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第三十章——谢师宴：因为教练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对学员的种种不公正待遇，致使谢师宴演变成了讨师宴。面对学员们的声讨和指责，教练被迫说出了“对不起……” 第三十一章——拿本落户：众多拿到驾驶证而无车开的人员，何时才能圆自己的驾车梦？ 本故事用了20多万字，以主人公祝民生学车为背景，采用直白的语言，朴实的文字，深刻的再现了他报名、学车、拿本的全过程。其中既弘扬了正义，又鞭策了龌龊，故事情节生动感人，让人看了回味无穷。 第一章 精挑细选 小心报名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一章精挑细选小心报名 瀛海市，一座沉寂多年的北方古老重镇，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入，像一头熟睡的雄狮猛然被惊醒，发挥出它那本能的威力。只见老城区一片片危漏平房被移为平地，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商铺林立；一幢幢花园小区竣工，百姓们兴高彩烈地搬进新居，享受美好祥和的生活；一条条胡同里巷变成通衢大道、高架立交，任凭各种车辆飞驰；一道道臭水沟改造成玉河，环绕在市区中间，把整座城市打扮得花团锦簇，生机盎然。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好象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镶嵌在玉河两岸，与日月共争辉。 祝民生，一位普通百姓，三十出头，身材不高，貌不压众，如果站在人群里面，旁人很难发现他，只见他不长的头发总是贴在脑瓜皮上，长方脸上一对八点二十的眉毛的下面总是架着一副近视眼镜；通冠鼻梁下面的那张嘴轻易不发言，帷恐别人看见他那满口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副饱经沧桑的表情时常挂在脸上，让别人看来好像世间的苦难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不修边幅的外表，更显示出他的憨厚朴实。 祝民生给一家企业打工，干了十来年也没混出个名堂。结婚多年还住着父母省吃简用所积赞下来的钱，为他买的那间低矮潮湿的小平房。每当看着有钱的人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好，他便感到终日焦虑不安，非常不满现状，于是蠢蠢欲动，总想前进一步，但又不知从何入手。 随着中国“wto”的加入，好象给瀛海市的经济发展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关税的递减，国外的新鲜“玩艺儿”象潮水一样地涌入；一些以前认为是高不可攀的商品，现在也逐渐地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最明显的就是汽车，竟相降价，不断地钓老百姓的胃口。时至2004年春，每当看着马路上飞奔的汽车越来越多，周围同事们个个都考取了机动车驾驶证，祝民生心里特痒痒，于是有了学车拿本的念头，心想：先拿个“b”本，找个机会开大货车，多挣点钱以改变一下自己现在窘境的生活，因此走在马路上，特别留心起驾校的招生广告来。 一天无事，骑车出门闲溜，路过隶阳桥，桥头有一家“素质驾校”的报名处，就见门前的招生广告上写着： 小货---2040元大货---2180元（全部包括） 祝民生感到信息很诱惑，于是走了进去想询问一下。 屋内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大伯马上热情地打招呼：“您好，想学车吗？快请坐！” “我是想学，请问您贵姓？”祝民生顺着大伯指的方向坐在沙发上。 对方马上说道：“我免贵姓张，您想学大货还是小货？” 祝民生又问道：“张大伯我问您，大货---2180元全包，都包括什么，驾校在哪里？” 再看张大伯听完祝民生的问话，好像报帐一样说了起来：“驾校在紫霞农场，2180元包括学习费、考试费、制证费、磁卡费……，也就是说除了95元的体检费，20元的照像费，10元的打表费自己到体验中心去交之外，到拿本就不用再交钱了。另外学车时间也可以灵活掌握，哪天去也行，只要你学够了天数就可以……”说到这里张大伯抽了口烟，接着说：“去驾校有免费班车，另外在我这里报名还可以得到一百元的优惠，也就是说大货2080元，小货1940元。” 祝民生听了高兴地说：“好，过了‘五一’，等天不冷不热的时候我就来学。”说完之后高高兴兴地走出素质驾校报名处，骑车回家了。 回家之后，祝民生和妻子商量说：“亲爱的，现在学大货才2080元。我想拿个本，有机会去开大货车，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咋样？” 妻子听了不停地摇头说：“现在马路上这么多车，多乱呀，你的性格又不适合开车，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但你非要学我也不强行阻拦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撞南墙不死心……” 祝民生知道妻子是好意，也没再多争论，但是想学车拿本的念头一点也没取消。 等过了“五一”一个多月之后，祝民生又去了隶阳桥头，走进那家“素质驾校”报名处，看见那位张大伯便说：“张大伯，我准备学大货，今天我……” 还没等祝民生把话说完，张大伯把话接过去说道：“现在想学大货也学不成了，因为管理所已经不批了。” 祝民生听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学了？” 张大伯吸了口烟说：“新交通法刚出台，有许多以前的老规定都有所变动，具体为什么不让学了，我也不太清楚。唉，你为什么早不报名？如果‘五一’以前报了名，领到《学习证》，就象领到《准生证》一样，你乐意什么时候生孩子都可以。” 祝民生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门，骑上自行车，信马游疆、漫无目的地向前骑行。他边走边想：管理所不让学大货了，这是为什么？最近通过各种媒体只是获悉五月一日之后新的《交通法》出台了，可这大货不让学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真闹不明白。他转念又一想，全市驾校这么多，再去其他家问问，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于是一边骑车前行一边留心观察马路两侧的驾校报名处。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马路边有一家低矮小平房的窗户上写着： 红庄驾校招生报名处，小货---1999元，大货----空白 他看罢便一骗腿下车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她看见有人进来便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先生，想学车吗？我们这里学车非常便捷，价格经济实惠。” 祝民生问道：“我看你们的窗户上所写大货的价格是空白，这是为什么？” 她想了一下说：“嗯……，因为现在大货不让直接学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价格只好是空白。唉，现在学小货的人特别多，我们驾校用夏利经济型轿车充当教练车，可比过去的吉普教练车舒适多了，其实你学小货不也挺好吗？” 祝民生笑着摇了摇头说：“穷人学大货想挣钱，富人拿c本图享受。”说罢无精打彩地走出门，骑上车继续前行。 骑着骑着他看见前面马路边有一家“振兴驾校”的报名处，他便下了车又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没等对方说话，祝民生便上前问道：“师傅，你这里的驾校还能学大货吗？” 对方长得高高的个，微黑的皮肤，国字型的脸，剑眉虎目，显得果敢刚毅。他听了祝民生的话摇了摇头说：“前一个月还可以，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学大货了。这不，前十几天想学大货，已经在我这里报完了名的学员，如今不是退钱，就是坐等观望。”说着他拿过一本名册让祝民生看。 祝民生接过名册看了看，只见上面有二、三十个人的姓名及报名的日期和学车的种类。写着学小货的人名原封未动，可写着学大货的姓名不是被划掉，就是在后面写着“等候”。 祝民生看罢把名册还给了他，问道：“这大货为什么不让学了？” 中年男子回答道：“新交法出台后，将把机动车驾驶证分得更加细化，象a本分成a1、a2；b本分成b1、b2；c本分成c1、c2、c3、c4。现在是正酝酿之中，我估计不久就会有明确的说法，有可能以后不能够直接学大货了，必须学完小货之后再增驾，你明白了吗？” 祝民生听了更有点不知所措，说话都有点不利落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别的驾校还能……能不能直接学大货？” 对方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哪所驾校都不能直接学大货，如果他告诉你能学，肯定是纯属骗人！” 祝民生听了万分沮丧地走出屋，推车想回家。正当他感到山穷水尽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的马路边立着一个广告牌子，上面写着： 人文驾校招生，大货---2400元；小货----2100元（全部包括） 祝民生看完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急忙骑车过去，放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广告牌子后面的小屋。 在这间小门脸的平房里，有两位妇女正在聊天，看见进来人，一位中年妇女站了起来问道：“先生，想学车吗？” 祝民生一听连忙问道：“你这里还能学大货吗？” “嗯……”她迟疑了一下说：“现在还能学，可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学。” 祝民生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说：“我这是‘人文驾校’的一个分点，因为总校最近可能有变动，所以将来还能不能学我也说不好。嗯……，如果你在我这里报完名，将来大货要是学不成了，咱们提前可说明白了，你就要自愿改小货，我可不退钱，你听明白了吗？” 祝民生一听说：“干脆你把总校报名处的电话告诉我，我自己去问问行不行？” 她把电话号码告诉了祝民生，祝民生说了声：“谢谢！”便走出报名处，抱着一线希望回家了。 此时的祝民生犯了人生一大忌，凡事欲速则不达！现在的他是急于想学大货拿‘b本’好多挣钱，以解眼下的生活窘境，所以在别人看来已经没有希望的事，可他却偏偏固执的千方百计想办成；在别人眼里那是一片渺无人烟的沼泽地，他却认为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以至于后来他被迫大货改小货之即，才豁然省悟当时“振兴驾校”那位工件人员的忠告才是真。 祝民生回到家，马上给“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打电话，接通了电话说道：“喂，是人文驾校报名处吗，你这里还能学大货吗？” 接电话的是位小姐，声音还挺甜的：“您好，我是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我们驾校能够学大货，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祝民生问道：“我是想学大货，你们那里肯定能学大货？驾校在哪，去哪报名，学大货多少钱，都包括什么？” 就听对方说道：“我们这里肯定能够学大货，驾校在紫霞农场，总校报名处在大王庄，学费是2480元钱。除体检费、照像费、申请表、制表费之外，其它全都包括了。您如果想报名，可先去体检中心体检、照相和打表，地点在安定路55号。” 祝民生听了还有点不放心，又重复了一句：“小姐，人文驾校决对能学大货，你可别骗我？” 只听对方不耐烦地说：“决对能学，谁还能骗你吗？你还有别的事吗？” 祝民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问：“唉，我上班是上一休一，请问我利用休息的这一天来驾校学车行吗？” “可以！”对方不假思索地说：“我们驾校天天都有教练，这一点你尽可放心，还有事吗？” “请问人文驾校正规吗，师资力量如何？”祝民生喋喋不休地问。 对方只好耐心回答：“我们人文驾校是本市最正规的，师资力量是最雄厚的，教练队伍是一流的……，不信你可以来驾校看一看吗？” 祝民生听完好像内心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于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中午饭，把钱带够，骑上车，顶着烈日，径直向体检中心而去。 他的妻子在家中无耐地嘟囔着：“拧死，天生不是开车的料，还非想学，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不到黄河不回头……。自己性格那么内向，驾校的教练听说又那么凶，看你怎么吃的消……。” 大约骑了一刻钟的自行车，祝民生满头大汗地来到体验中心，一看，嚯！体检的人还真不少，虽然刚过正午，大厅里已经有二、三十人就在排队等候，显得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祝民生看罢只好走过去排到队尾等候。等了约二十分钟才轮到他的个。他把95元钱和身份证一并交了进去，工作人员给了一张磁卡，并让他在旁边的一间小屋里照了张相，并打印在体检表上，为了是怕有人代替体检。 照完相之后工作人员告诉祝民生：“二楼第1室体检。” 到了二楼1室，看到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工作人员坐在桌子后面，只见他把卡一刷，然后问排在最前面一位高个男子：“身高？” 高个男子不解地问道：“不量了？” 负责体检的男子慢慢地站起来：“量就量……”一指身就测量仪说道：“站上去。”量完后，把卡给了高个男子后说：“去第2室，后面的快点！”后面一个一个挨着测。 祝民生测完后，也向第2室走去。 来到第2室，一位年轻女子让他坐在一个仪器前。仪器好象游戏机，有显示屏、方向盘……设施，祝民生看罢两手握住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的屏幕，屏幕里面有许多摆放不规则的小黑点，并出现一个从屏幕下方向上方移动的十字架，用方向盘左右摇摆来控制十字架，对准小黑点为合格。 祝民生对上三个小黑点后，工作小姐把卡刷完给了他：“去第3室。” 第3室是测视力的，仪器里的字母不是我们所常见的“e”，而是“c”。第3室的工作小姐指了几个，祝民生都答对了，小姐便把卡刷完给了祝民生并说道：“去第4室。” 第4室是测眼睛的辨色能力，看是否色盲。第4室的工作小姐把卡刷完之后，便指着象显微镜的仪器让二东看向里面。祝民生透过仪器小孔，看到两个阿拉伯数字，便念道：“16！” 工作小姐告诉他：“去第五室。” 到了第5室，第5室的工作小姐把磁卡接了过去一刷，然后让祝民生双手握住臂力器用力搬。祝民生按照她的指示用力一搬，工作小姐看罢便把卡还给他，并说道：“好了，去第6室。” 第6室是测心脏、血压的，测完后，祝民生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第7室。 到了第7室，工作人员让他走进了一间小屋，戴上耳机，并告诉祝民生：“听到声音就敲玻璃。” 当祝民生听到耳机里传出“兹…兹…”的声音之后，就敲了两下玻璃。工作人员把卡给了他：“去第8室。” 到了第8室，工作人员接过卡一刷，让祝民生伸出双手看了看手指，又拍了拍四肢之后，便把卡给了祝民生并说：“去第9室。” 第9室是把测试完的结果汇总，合格之后盖章。工作人员把祝民生的体检结果汇总后，在他的体检表上盖完“合格”章，并告诉他：“楼下平房去打表、照相。” 祝民生不解地问：“我在楼下照完相了，还打印在体检表上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道：“你刚才照的相是为了防止有人冒名顶替体检，再照相是用来贴在驾驶证和学习证上的。” 祝民生听明白了，于是下楼来到照相处，交了二十元钱照像，然后又在打表处交了十元钱打表。祝民生就象走马灯一样，一口气把所有的手续办完，便骑上车直奔“人文驾校”总报名处而去。约三十分钟，祝民生终于找到“人文驾校”总报名处。 “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座落于大王庄一所工厂大门的右侧，两间平房象是废弃厂房改制而成的，很是简陋。再看门前停着几辆夏利经济型轿车，一辆能乘坐十九人的中巴，还有一辆旧吉普和一辆平头跃进教练车。屋顶上面用霓虹灯制作的广告灯箱，写着： 瀛海市人文驾校报名处 门前的小广告牌写着： 大货----2480元钱小货----2380元钱（全部包括） 祝民生看罢走了进去，只见报名处用玻璃墙把一间大屋分割成两间小屋，外屋是教练们开会休息的地方，里屋是招生和办公的地方。祝民生看外屋空无一人，便撩开软门帘进了里屋。 里屋有三位女士正在聊天，其中年长的女士年龄在四十来岁，瘦高个，头发乌黑，盘在脑后，皮肤微黑，再向上看她长得是瓜子脸，细眉小眼，眼睛弯弯象月牙，看上去总是那么笑眯眯的。身穿一件紫色连衣裙，脚蹬凉鞋，坐在桌前很是文静。 另两名女士年龄较小，在二十岁左右，身材都不高，但皮肤却很洁莹，身穿夏季时装，一名长得是得圆脸趴鼻子，留着短发；另一位长得是长脸俏鼻子，留着长发。 那位四十来岁瘦高个、肤色较黑的中年妇女主动和祝民生打招呼：“您好，是来学车的吗？” 祝民生把申请表夹在腋下，眼看对方，用探询式的口吻问道：“您怎样称呼？” 对方双眼一眯微笑着说道：“大伙都喊我婉姐，您请坐。” 祝民生坐下又继续问道：“您这里肯定能学大货吗？” 婉姐听完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绝对能学，你为什么这样问？” 祝民生说：“因为现在有的驾校说已经不能学大货了，所以我特别担心上当受骗，您可不能骗我？” 再看婉姐毫不忧豫地说：“那是他们驾校没有大货教练车，因为咱们驾校有车，所以学大货绝对没有问题。” 祝民生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问道：“学车的价格还能优惠吗？别的驾校学费可比您这里便宜。” “不能优惠了……”婉姐摇了摇头说：“我们人文驾校是非常正规的，你现在交完这2480元钱后，到你学完车拿本不再用交一分钱了。不象其它驾校那样，到考试时还要让学员再交这钱、那钱的……，象这种不太阳光的事情在‘人文驾校’决对不会出现，到时你就知道了，你会明白的……。另外我们驾校的教练吃饭都不和学员在一起，不象别的驾校，每天学员必须轮流请教练吃饭。因为在人文驾校学员请教练吃饭是决对不允许的，如果让学校知道了要考核教练，他就要下岗了。” 祝民生又问：“我上班是上一天、休息一天，俗称‘隔日勤’我用休息的这一天时间来学车行不行？” 那名年轻圆脸趴鼻子的少女接过话茬说：“可以，我们学校是全日制的，周六、日也有教练，哪天来都行。” 祝民生又不放心地问道：“在哪里练车，远吗？驾校的教练凶吗？我听拿完本的人说驾校的教练特凶！” 婉姐一听连忙解释说：“驾校在紫霞农场，你去了就知道，咱们人文驾校是最好最正规的，并且每天还有班车免费接送。说到教练凶，你可以看墙壁上贴的教练员十不准，这是我们人文驾校教练的座右铭。如果不信你仔细看看，看完了你就会彻底放心了。” 听到这里，祝民生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正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大白纸，上面用黑体字工工整整地打印出几行大字： 人文驾校教练员十不准 道德低下，误人子弟；坐等学员，不思进取； 刁难勒索，榨取学员；业务不精，滥竽充数； 态度生硬，谩骂学员；作风粗暴，殴打学员； 分人对待，教学不一；应付教学，晚来早走； 接受吃请，无心教学；拉拢关系，营私舞弊。 祝民生看罢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放了下来，便把申请表和钱一并交了过去。再看两位年轻少女，圆脸的收钱，俏鼻子的开票。 俏鼻子少女开完票递给祝民生，他连忙拿过来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大货培训费（含卡）贰仟肆佰捌拾元整 祝民生看罢之后收了起来。 接着圆脸少女又给了祝民生一本《机动车学习驾驶指南》教科书，一个笔记本和一个印有人文驾校广告的手提袋。圆脸少女并打开笔记本给祝民生看：“您看好了，上面有上课的时间……瀛西管理分所原址的老楼，与体检中心相邻，记住了吗？” 祝民生急忙仔细去看，只见上面写着：下周二（8号）上午去瀛西管理分所原址老楼的四楼参加电化教学。周一至周四（7号--10号）到驾校参加法规课。祝民生看完有点不解，便问道：“唉，前面写着8号去参加电化教学，可后面又写着7--10号去驾校参加法规课，这不是犯冲突吗？” 圆脸少女说：“当然去参加电化教学，参加法规课哪天去都行。” 等一切手续办完后，祝民生满心欢喜地走出报名处，骑上自行车，一路吭着小曲回家了。当经过振兴驾校报名处时，祝民生不屑地蔑视了一眼，心想：哼，等我学了大货，拿了b本，再来此地质问你，看到底是谁在说谎。此时的祝民生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地向激流中的漩涡逼近，还沾沾自喜的庆幸自己在人文驾校报名学大货呢。 回家之后，拿出《机动车学习驾驶指南》随手翻了几页。对于理论方面的，因专业知识性很强，不经常接触，因此越看越不明白，便向后翻……。当翻到交通标识牌时，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图示很感兴趣，象警告标志（黄色），禁令标志（红色），指示标志（兰色）……，这些标志经常在马路上见到的一看就懂，倒是很容易学。看罢祝民生心想：理论方面的，等上课时多听听老师讲，作好笔记，一定没问题，想罢把书合上去忙其它的事情了。转天祝民生上班，班领导对他说：“单位工会组织各部门的骨干、积极分子去青岛旅游，因你工作努力，成绩突出，班里打算推荐你去。” 祝民生一听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哪天去，去几天？” 班领导看着他说：“就最近这几天，去一个星期，但要交一百五十元钱的饭费。” 祝民生一听就忧豫了，因为昨天为学大货刚报完名，今天单位又要让他去旅游，两者选其一，到底选哪一个…… 班领导看出他有心事，催促到：“快点做决定，名额有限，你不去我就让别人去了？” 祝民生无耐地找了个理由说：“交150元钱我就不去了。” 班领导一听非常生气地对他喊道：“这么好的事情让你去你都不去，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真是个大傻冒！你不去我找别人去……，明年有机会你再去吧。真他妈的傻屄！”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祝民生听完当时也感到有点茫然若失，回家之后把没去旅游的事儿对妻子一说，妻子一听就急了：“你就是傻，找了你这么一个大傻子，天底下还有比你傻的人吗？旅游你不去，光想着学那个破车，学成了又咋样……” 祝民生听罢还为自己找理由：“常言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骞翁失马，安知非福。我不去自有我不去的道理，再说我刚交了两千多的学车费，去旅游还得再花钱……” 第二章 交法课程 纸上谈兵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7日早晨（周一），祝民生早早起床，骑上自行车，在路上买了份大饼炒鸡蛋带好，来到坐落于大王庄的人文驾校报名处，准备坐班车去驾校上课。 这时报名处已经来了许多人，男女老少有三十来口，站在班车旁边三、五成群的闲聊。当时间到了7：30，一位长得像张飞似的男教练走到中巴车前，把车门打开，再看人们像一窝蜂似地冲进车里面抢占座位。 祝民生慢了一步，等上了车一看早已经没有空座位了，就连车厢前面的机器盖上都坐满了人，他看罢便问那位教练：“师傅，驾校还有其它的班车吗？” 这位教练瞟了他一眼回答道：“不知道。” 这时有几位没有占上座的学员下了车，其中一位戴眼镜瘦高个的小伙子细声细气地说：“这辆班车最多只能坐十九个人，咱们都上去快三十口人了，警察看见不扣车才怪呢，太胡了…太胡了…。那几辆夏利教练车不还空着吗，为什么不让咱们坐？” 这时一位六十来岁，看夜儿的老大爷走了过来说道：“大家都就和、就和吧，都快点上去，班车马上要开了，再说就半个小时的路，一会儿就到了……。那几辆车是教练坐的，你们几位还是挤挤吧。” 学员们面面相觑，祝民生一看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上车挤吧。”最后学员们只好上了车，站着相互拥挤在一起，抱怨着，嘟囔着…… 班车开了，慢慢地驶离市区，开到郊外。公路两侧都是庄稼地，看着绿油油的庄稼，呼吸着新鲜空气，大家焦燥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再抱怨了。 车辆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到了驾校训练场地。驾校训练场地座落于城西五十华里的紫霞农场，门口有几个大牌子写着：交通技校、红庄驾校、振兴驾校、人文驾校、素质驾校……几所驾校的大字招牌，特别省目，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几所驾校共用一个训练场地。 驾校大门两侧有几排平房，是各驾校的办公以及授课的地方；门前两侧是小餐馆和小卖部，供教练员和学员们就餐、购物。 班车开进了驾校大门，里面便是学习汽车驾驶的训练场地，有倒杆场地和模拟公路以及各种路障、设施，有限制门、起伏路、环岛、单桥、蛇行桩、圆形错位……还真不少。中间空地种着庄稼，玉米已经有半尺多高了，绿油油的迎风飘摆，站在里面仿佛有一种农庄田园的感觉。祝民生远离了闹市，心情放松了许多，不由得深深多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以缓解平时压抑的心情。 满载学员的班车一直开到倒桩区的大树下才停了下来，大家开始纷纷下了班车，这时有人问班车司机：“师傅，上课在什么地方？” 开班车的教练说道：“在校门口。” “那当时在校门口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车，还让我们向回走。”有人责问开班车的教练。 再看这位教练头也不回地坐进了一辆教练车走了。那位戴眼镜满脸粉刺的学员，撅着小嘴，用右手中指指着天空连连说：“够胡……够胡……”他说话的语气细声细调，有点娘娘腔儿，因此特别引人注意，于是祝民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只见他二十刚出头的样子，长得又瘦又高，好像个麻杆；脑瓜儿很小，理着寸头，还不时地晃来晃去；微黄的长脸，满脸的“山脉丘陵”（粉刺）尽显他青春的活力；细眉小眼，一副小眼镜架在微微上翘的不鼻子上，嘴唇略显凸出，象鸟的喙，显得尖嘴猴腮，他说话还总是用手式配合，显得非常能言善辩。再看他上身穿红色半袖t恤衫，下身穿黑色裤子，脚蹬锃亮的皮鞋，走起路来还有意用鞋底磨擦地面，只听得踢哩嗒啦作响，很有特点。有人喊他“丛明”，祝民生才知道他叫丛明。 刚来的学员对于一切都是陌生的，只好听知任知，无耐地顺着原路向驾校门口走去。一路上看见得都是各式各样的教练车，有大客教练车，平头跃进教练车，桑塔娜、富康、捷达教练车……最多的还是夏利经济型教练车，一辆辆从他们旁边擦臂而过。学员们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学开车了，一种按耐不住地喜悦由然而生，开始指着教练车评头论足。 丛明显得最活跃，像只家雀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瞧这些教练车，没有一辆看着顺眼的。你们看那辆平头跃进教练车，喷着黑烟，像条墨斗鱼，这种车也能当教练车？哼！农村种地都不用它……，看看咱们人文驾校校长开的宝马高级轿车，哎，也不让咱们练练过把开车的瘾……” 当他们走回到校门口之后，祝民生问门卫：“师傅，上课在哪儿？” 门卫大爷问：“你们是哪所驾校的？” “我们是人文驾校的。” 门卫大爷用手一指说：“从这个门走进去，然后向右拐，那排房子最大的一间是教室。” 学员们找到教室，推门一看，发现室内面积约有五十多平方米，设施也非常简陋，只见屋内两侧摆列有十几排长条桌，中间留有一米宽的通道，桌子长有2米，宽却有15厘米，一个人只能放一本书，再也没有放其它东西的空间。椅子就象过去影院的老式折叠椅，一排六个座，靠通道边的人坐下，里面的人想出都出不来。再看地面上的尘土老厚，刚扫过的笤帚痕迹清晰可见，大概是把垃圾收走之后尘土却留了下来。 丛明看了小嘴一撅说道：“地面上这么多尘土，咱们一进屋还不得把土都趟起来？下面大家一定要学我，高抬脚，轻落足，学蜻蜓点水把屋进。”说完用脚尖点地，轻抬轻放，拿着架势进了屋，在后几排靠墙的位置坐下。 其他学员也学着他的样子高抬脚，轻落足进了屋，如若不然鞋上，裤腿上就会罩上一层尘土。然后大家纷纷找位子坐，有的学员嘴里一边嘟囔着：“这么脏，怎么坐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纸，在桌、椅上面擦了又擦。 祝民生找了一个空位，用嘴在桌面、椅面上噗、噗吹了两口，然后一抬屁股坐了下来。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墙上的黑板，只见上面还留着几行粉笔字，大概是老师给上期学员讲完课，还未来得及擦。再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墙皮许多地方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红砖。虽然现在已是夏天，但窗户禁闭，使得室内与外面不能空气流通，因此让人感到非常闷热。因为今天在座的学员都是初来乍到，对这里一切都感到很陌生，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惟恐惹出一身麻烦。 这时坐在祝民生后面的一位高个年轻小伙子问他：“喂，老兄，你是从大王庄报名处上的班车吗？” “是，我是从大王庄上的班车……”祝民生边说边打亮对方。只见对方二十刚出头，虽然坐着，也高出祝民生半头，他留着长发，瓜子脸上剑眉，虎目，显得炯炯有神，两颊削瘦，鼻直口阔，一看就觉得他为人正派。他上身穿灰色衬衫，下身穿黑色西裤，脚蹬皮鞋，长得一表人才。祝民生看罢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对方说道：“我也是在大王庄上的班车，在报名处我就注意你了。” 祝民生接着问他：“你怎么称呼？” 对方答道：“我叫黄磊。” “我叫祝民生……”两人随之非常热情地攀谈起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得找个人说说话来缓解一下不安的心情。 祝民生问黄磊：“你报的是大货吗？” “不是，我学小货，用夏利车学。” “为什么学小货而不学大货呢？” “我学了是给经理开，我在单位经常开经理的车，就是来这儿拿个本。” 祝民生接着问：“你什么时候报的名，多少钱？” “我是本月1号报的名，当时小货（夏利）是2380元钱。” 祝民生又说：“今天咱们从驾校上完第一天课，明天还要去体验中心四楼参加电化教学课，是不是？” 黄磊说：“我已经去过了，我是1号报完名，2号就让我去上电化教学课了。其实上电化教学课没有什么，就像玩游戏机似的，我感觉还没有大型游戏机好玩呢，不信你去了就知道了，就玩那么一会儿要交二、三百元，太宰人了……” 坐在祝民生身边一位乡下打扮的中年男子操着郊区的口音问道：“学嘛呀就需要二、三百块钱？” 祝民生原先没有注意他，他一插嘴，祝民生这才仔细打亮他。只见这位年龄在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留着两寸来长的头发，三七分开，大概有几天没洗了，上面一层尘土，都打了咎儿；古铜色的脸上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双耳有轮，长得憨厚朴实。再看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半新的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褶皱的裤子，脚下蹬着一双黑色塑料凉鞋，还没穿袜子。 祝民生看罢回答道：“是电化教学，明天你也得去吧？” “去，明天我也得去，其实学车有嘛了，就是熟练工，我开了二十年的拖拉机，不也没出过事吗？到学校来学车拿本，还要交那么多钱……”这位说着说着发起牢骚来。 “你贵姓？”祝民生问他。 “我叫陶江。”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从其他报名处来的学员也陆陆续续地都到齐了，足足有百、八十口，坐满了整间教室，趟起的尘土弥漫着整间屋子，再加上天热，让人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时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就听她大声说道：“同学们，从‘置安里’报名处来的新学员，还没有领到新教材的请马上来领。” 有人听了连忙走过去领，当他们领回来之后祝民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发现刚发的教材和自己的教材从封皮上看就不一样，于是便问这位中年妇女：“老师，你发的教材为什么和他们原来发的不一样？” 她拿着新书说：“原先发给你们的教材是老教材，现在发的教材是5。1过后《交通法》修改完善之后的新教材。以后考试要按新教材考，你们先相互之间穿换着看吧。” 学员们听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丛明突然站了起来，细声细调地说：“这是正规的驾校吗？连教材都不统一……” 只见她把教材发完之后，不再理会学员们说什么，便走出了教室。 这时又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只见她长得中等身材，留着齐颈的短发，黑灿灿的圆脸上长着一双杏仁眼，显得炯炯有神；通冠鼻梁，菱角口，满脸的肌肉紧绷，看上去没有一丝笑容。她进屋之后，先是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在教室内来回走了一圈。只见她走起路来特别稳重，象一位将军在巡视她的部下，最后她在一名年轻男学员的身旁停驻脚步。 这位二十刚出头的男学员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还在和他邻座一位年龄相仿的男学员高谈阔论：“……我他妈的……我他妈的昨天上网玩游戏，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没有去，‘虫子’他妈的…他妈的也联系不上，都他妈的……都他妈的一群废物……”这位大男孩一连说了七、八个‘他妈的’都余兴未消，直到周围的学员都禁不住笑出声来，他才一抬头看到这位女老师站在他的身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的止住言语，默不做声了。 再看这位老师表情非常严肃地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先把你的母亲请回家咱们再上课？你说话太不讲文明了，回家之后要好好漱漱口，把满嘴的炉灰渣子都掏出来！还有你……”她指着另一个学员继续说道：“你还听得津津有味？你们给我记住，以后这种肮脏的语言不要说，因为从你讲话的言语之中就能够看出这个人的人格素质来……” 然后她转身回到讲台上，声音非常洪亮地说道：“同学们，我姓赵，……”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的字里行间找了个较大的空隙写了个“赵”字，之后继续讲道：“…我是你们交通法规课的老师，这四天课由我负责，另外在这四天里你们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我也有责任，因此我要宣布几条纪律，大家注意听好： 一、要按时上课，不旷课，不迟到，不早退。 二、上课时要注意听课，不准大声喧哗，绕乱课堂秩序。 三、不准在学校打架斗殴，饮酒滋事。（有的学员说了，冬天天冷，要来杯白酒暖暖身子；夏天天热，要来瓶啤酒透透，防暑降温……，象这样决对不行，严重者开除，因为酒后开车这是司机的一大忌讳）。 四、不准向教师、教练行贿，以及请客吃饭。（有的学员在学车期间向教练行贿，等拿完本之后又检举揭发，大家说说这样多没意思呀？太没意思了……） 五、必须按照驾校的规章制度学车，不得随意私自更改。 六、……” 她宣布完纪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同学们，你们热不热，窗户不打，电扇也不开。大家应该记住，你们来到这里，就是这里的主人，要有一点主人翁的感觉，一切事情都要自己动手，挨窗户近的同学快把窗打开……”她又指了指丛明：“小伙子，把你旁边墙上的电扇开关打开。” 丛明听罢便用手去拧钉在墙上的电扇开关，可是拧了几下也没拧动。 赵老师一看板着脸说道：“哼！一看就是在家里没干过活，换一位拧。” 这时在丛明身后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起来，用力拧开关，只见他把开关拧了一圈，可是头顶上的吊扇纹丝未动。 赵老师看了连忙解释说：“大概是电扇坏了，还没修好，大家克服点吧。” 丛明小声嘟囔：“幸亏电扇不能转，不然一吹把地上的尘土都吹起来，加上身上的汗水，就和成泥了……” 这时窗户都打开了，吹进阵阵凉风，让人感觉舒爽了许多。 赵老师喝了口水，又接着讲道：“下面同学们都把《机动车学习驾驶指南》拿出来……。你们手中的教课书大概不一样，有新书，也有老书。新书是刚发下来的，我还没有仔细看，等我好好看看再给你们讲，现在先按老书讲。下面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咱们现在都是学员了，现在能上路开车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回答：“不能！” 丛明小声嘀咕：“哼，连傻子都知道……” “对了！不能，因为我们还要经过三次大考，细化成五次小考……。等考试全部合格了，拿到驾驶证之后，才能上路开车。”说到这里，赵老师在黑板上找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写道： 电化知识教学及考试 科目一、交通法规及相关知识的考试 科目二、场地驾驶考试（倒桩考试、路障及设施考试） 科目三、实际道路驾驶考试（长途路试） 写完之后，用手指着黑板说：“电化教学考试，在我所教的学员里面，这一项还没有不及格的，不用多说了。下面说科目： 科目一：交通法规及相关知识的理论考试在瀛西管理分所考。所考内容是咱们这本书后面的《交通法规及相关知识考试题库》里面的考题，因此需要大家回家之后必须好好看看，不然无法应对考试。考试时用电脑考，都是选择、判断题，100道题的试卷，每题一分，90分及格，时限是60分钟。一次考试不及格允许再交六十元钱补考，如果再考不及格，要等两个星期之后才能再考。如果这样等于到拿本的时间就要比别人晚一个月，希望大家要特别重视起来。 这项考试及格了，拿到学习证之后就可以上车跟随教练学车了。在学车的时候，必须听从教练的安排，因为一旦发生事故教练员要负全部或部分责任，因此教练对大家的要求一定非常严格。有的学员在外面是学生、工人、农民，有的还是企业的大老板或政府公务员……，我在这里不妨多说几句，诸位，不管你们在外面如何风光，但是在驾校里面学车，虽然不是让你们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可是必须要听从教练的安排，面对教练的批评，心里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还有，如今正是夏天，有些女学员为了漂亮，穿的衣服较少，像穿一些吊带背心、超短裙，突出线条，但是进了驾校学车这些衣服决不允许穿，因为驾校的教练大多是男性，他们不但要教你们练车，还要观察你们的动作是否符合规格，衣服穿太少了不方便。另外我再重申一遍，学车期间禁止向教练行贿以及请客吃饭等等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过去有的学员在学车期间送给教练一条烟，等拿完本之后又检举揭发，砸了学校的牌子和教练的饭碗，大伙说说这多没意思，太没意思呀！…… 学了一个多月的车，上车时间满32小时之后，才能申请科目二：场地驾驶考试，首先是倒桩考试，然后是场地的路障、设施考试。 两次考试都及格之后，上车满68小时，才能申请实际道路驾驶考试，也就是长途路试。如果考试全部合格了，就等拿本了。如果有一项考试不合格，就要花钱重新考试，这样即浪费钱财，又浪费时间。如果两次补考都不能通过，那咱们就要谈谈了，这学习费用怎么算，学校也耽误不起呀？因此希望学员在学习期间不要旷课，认真学习驾驶技术，征取早日拿到驾驶证……”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接着说：“同学们，拿本之后可以开车了吗？” “可以开车了！”学员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赵老师接着又问：“对！可以了。如果有人要借你的驾驶证，能借给他吗？” “不能借！” “对了，不能借。”赵老师走下讲台，一边走一边说：“下面我举一个例子，在外地，有兄妹两人一同开车出游，妹妹没有本，但非要开车，哥哥就让开了。结果把路边一个小孩的脚给轧了下来，因为无证驾驶，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哥哥包辟妹妹，说是自己开车造成的事故。最后被群众揭发出来，兄妹俩人双双进入了班房。因此你们都要记住，遇到有无证驾驶的人要劝阻他不要开车，可以推荐他来咱们人文驾校学车拿本吗？” “哄……”学员们一听都乐了。丛明小嘴一撅说：“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为驾校做招生广告。” 赵老师又接着讲道：“我们都知道，饮酒之后严禁开车，常言道，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如果让民警逮住了，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将来拿完本之后千万别酒后驾车……。随着现在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各种制度也日趋完善，都讲一个以人为本，人文关怀，因此出了事就是用钱说话，非花你个倾家荡产不可，所以说安全是每位司机的驾车首选……”最后她回到讲台上又说道：“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儿，下午1点半有回市里的班车，这段时间大家可以到前面的计算机房学习电脑，里面有模拟交规的考题，你们可以先练练。另外我这儿还有学习交通法规的结业证，需要同学们在上面签考勤的部位签字，大家一定记住，要把四天课的考勤都要签上……。我下面念到谁的名子，谁就拿证签字，鉴完字后再交给我，回家之后要多看看书……” 说完拿起一摞交通法规结业证开始念名子：“……郑力、刘骏、祝民生……” 祝民生拿到结业证后一看，发现它的形状有点像《结婚证》，证皮是粉红色的，打开之后，上面有自己的姓名和照片，以及与四天授课相关的内容……。祝民生看罢在四天课的后面都签完字，之后又交了回去，然后和黄磊他们一同向计算机房走去。 计算机房在教室斜对面的一间屋子，房间比刚才的教室稍小一些，能容四十来人，桌椅也和大教室的一样简陋，长条桌、折叠椅。在教室的左前角放着一台电脑，此时已经有几位学员拿着鼠标正在点击答题，模拟考试。 祝民生走过去一看，发现坐在正中的是丛明，只见他聚精会神地点击着每一道题，旁边的几位学员充作他的参谋，为他出谋划策。祝民生一看便站在他们后面观看如何模拟考试，想以此来学习学习。 只见电脑屏幕上面显视的考试有选择题，也有判断题，只要将鼠标箭头点击一下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之后，电脑会自动转换到下一考题，然后再点击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依次类推……，操作非常简单易学，并且所出的考题大多是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常识性问题，象选择： 非机动车是（） a自行车、三轮车、人力车、畜力车、残疾人专用车等。 b滑雪车 c轻便摩托车。 只要将鼠标箭头在''a''处点击一下，就可以了。也有专业知识很强的，像选择： 发动机产生突爆的原因有（） a点火过迟。 b发动机温度过高 c所用气油辛烷值过高。 大家都不知选哪一个，丛明想了想说：“蒙一个吧，选择‘c’。”就这样，100道题答完之后，电脑就会提示你是否交卷。这时答题时间已经显示六十分钟了，丛明一看连忙点击一下‘yes''，分数立刻就出来了，74分，不及格。 丛明看了把嘴一撅说：“第一次，不算，咱们先看看哪些题答错了。”说完他在阅卷菜单处点击了一下，选择上下页，就会显示所答完的每道题是否答对。如果答对了，所选的答案是绿色；如果答错了，所选答案是红色，并提示正确答案。阅完卷后，又重新考了一次，结果分数是86分。丛明摇着头说：“哎呀！我先休息一会儿，累死我了。” 就这样，学员们轮流练。当轮到了祝民生练时，他坐稳后，总结了前几位失败的教训，认真阅卷，仔细答题，最后分数出来之后一看，91分，时间用了58分钟。大家看了纷纷说道：“好…好…，及格了，如果考试时这个分数就好了。” 祝民生说：“对，没错。”说完站了起来，坐到一边看其他学员继续练。 当时间到了13：00，黄磊对祝民生说：“一点了，咱们先到班车上面去占个座位，别象来时再站一道了。” 祝民生听罢便站起身，俩人一同向班车所停的位置走去，当走到路程的一半时，班车正好迎面开了过来。祝民生一看急忙向司机招手，可是对方理都不理，径直向校门口开去。等他俩跑回校门口时，班车上已经都坐满了人。 上了车之后祝民生向黄磊摇了摇头，无耐地笑道：“白多跑了一趟，还是没座了，真不如在校门口等一会儿，也许能占个座。” 黄磊说：“只能站一道了，哎，车厢太挤不说，我的个还高，头顶着车顶，实在太难受了。” 这时丛明坐在班车后排一个角落的位置得意洋洋地说：“有座的感觉真爽，这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了’……” 黄磊瞪了他一眼说：“废话是吗？找抽！” 丛明白眼一翻：“拿尾巴？” 祝民生一看连忙打圆场：“算了，算了，你们不热吗？还斗嘴。” 时间到了13：30，司机上了车，还是那位长得像张飞的教练，他问了一句：“学员们都到齐了吗？”看无人应声，就启动班车驶出了驾校，向市区行驶。 现在已是六月天，天空中骄阳似火，直射大地，虽然车窗都开着，但由于班车里面的人太多，相互拥挤在一起，汗水把衣服都溻透了，臭气熏天。 班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回到驾校的大王庄报名处，不等班车停稳，学员们急忙下了车，好透透气。祝民生下车之后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转身进了车棚，推出自行车骗腿骑上，向黄磊一摆手：“再见！”一蹬车走了。 第三章 报b拿c 事与愿违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回到家中祝民生吃完过时的午饭之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下午四点多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祝民生从梦中惊醒，他立刻起身顺手拿起话筒：“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位妇女的声音：“喂，是祝民生嘛？我是人文驾校报名处的婉姐，现在通知你，大货学不成了，是管理所不让学了，现在给你的选择是要么退钱，要么大货改小货，两条路由你选择，尽快做出决断……” 祝民生听完好似当头挨了一棒，吃惊不小，连忙急切地问道：“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我来人文驾校报名就是为了学大货，当时向我诚诺学大货决对没问题，怎么说变就变呀？退钱，那我在体检中心交的125元钱怎么办？另外我为此付出的一切怎么算？……” 婉姐听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也没办法，是管理所不让学的，因为驾校必须听从管理所的……。另外你已经参加交通法规课了，我们已经向学校交了三百元的培训费，要退也只能退其余的钱。” 祝民生一听更气了，便喊道：“我要问问管理所，这法规怎么说变就变！” 挂了驾校的电话，祝民生通过114查询台，查出车辆管理所的电话号码，播通之后，只听一位男工作人员非常客气地问道：“您好，我是管理所，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祝民生焦急地说：“现在管理所为什么不让学大货了？” 只听对方慢条斯理地说道：“凡年满二十一周岁至五十周岁，并且身体健康的人都可以学大货车，并没有其它规定说不让直接学大货车。” 祝民生一听又问道：“那为什么人文驾校告诉我不能学了，还说是管理所规定的？” “现在并没有规定不能直接学大货，你听明白了吗？你还是问驾校，听听驾校是怎么说的，好吗？”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祝民生又给人文驾校打电话，还是婉姐接的，只见祝民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刚问完管理所，他们告诉我能学大货，让我问问驾校为什么不能学了？” 婉姐一听连忙显出一副非常生气的语调说道：“我们校长刚从管理所开会回来，通知不能直接学了，你问的是谁，叫什么名子？他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祝民生当时被问住了，刚才因为太激动，与管理所的那位同志通话忘了问他的姓名，因此一时回答不上来。 对方见祝民生回答不上来，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就是管理所不让直接学大货车了，我还能骗你吗？谁还会放着钱不挣？这样吧，要是你同意大货改小货，明天上午八点就去上电化教学课；你如果不同意，哪天过来把钱退了。”说完挂了电话。 祝民生又拨通了管理所的电话想再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话筒里面却传来“嘟…嘟…”许久无人接听的声音，他便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只见时间是17：00，大概那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走人了，于是他只好拿着电话愣愣地站在原地，当时不知所措。前几天单位安排他去青岛公费旅游，祝民生为了学大货推辞说有事去不了。回家一说，妻子还和他大吵一顿，说他是大傻冒，因为这次去青岛旅游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只有单位的骨干和积极分子才能去……。来回七日游，连吃再玩是多好的事，就是在单位工作一辈子也未必能赶上。但祝民生为了学大货竟然放弃了，当时还自我安慰的心想：人这一生有得必有失，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吗……。可是现在旅游没去成，大货又不让学了，手里握着话筒，欲哭无泪，象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从头凉到脚。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上天给你的恩赐你不去珍惜，必遭天谴；万事具备的事你不去做，定会造成遗憾终生。” 这时邻居家的电视正在播放音乐：“……人生他就是这么怪，老天常把玩笑开，你想得到的得不到呀，没想得到的他却来了，人生他就是这样怪，老天常把玩笑开……” 此情此景，祝民生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都快气神经了。他晚饭都没吃，一晚上都在琢磨是学小货，还是拿回那剩余的学费，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吗？脑子反来复去不停地想……使得他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把睡在身边的妻子都给折腾醒了。 祝民生妻子看他心中有事睡不好觉，便劝解道：“学不了大货就改小货吧，干嘛这样钻牛角尖儿，象你这种性格开大货车我还不放心呢。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早晨祝民生起床之后，决定先到电化教学那里探探底，问个究竟，于是推车出门骗腿骑上直奔电化教学所在地而去。 来到电化教学处一看，已经来了许多学员了，以丛明为首，正在议论着大货为什么不让学的事。就听丛明气愤地说道：“……驾校说管理所不让直接学大货了，我刚问完这的工作人员，他们不是说不清楚，就是让我去问驾校，拿咱们当皮球踢，当猴儿耍……。现在不论是管理所还是驾校，应当站出一位来，把事情的原由向大家交代清楚，让大伙心明眼亮，是学还是不学，好让学员们做决定，这是我们应该获得的知情权……” 那些报了大货而被告知学不了的学员，听了丛明的这番话之后，个个群情激愤：“对！对！对！……现在应该站出一位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时人文驾校的一位负责人突然站在电化教学的教室门口大声说道：“现在咱们要开始电化教学了，我念到谁的名子，谁把身份证交给我，然后进教室上课，赵达是一号、钱贵是二号、张山是三号、李戴是四号、陶江是六号……”那些原来就报小货的学员二话没说，交了身份证，被告知座位号之后，便快步走进了教室。 “丛明……” “是我……”丛明走了过去说：“我本来报的是大货，现在为什么不让学了？” 那位驾校负责人不假思索地说道：“是管理所规定不让直接学的。” 此时一位电化教学的工作人员就在这位驾校负责人旁边站着，一言不发，好像对他所说的话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这位人文驾校的负责人接着说：“愿意大货改小货的，你就进去上课，不同意就请回家，有什么问题回驾校解决。”说完又念其他学员的名子，“李丽8号……” 同意大货改小货的学员有几个也交了身份证进了教室，最后只剩下祝民生、丛明以及其他十来个暂时不知姓名的学员凑在一起商量。祝民生说：“现在管理所方面说能直接学大货，驾校说不能直接学，肯定有一方在说谎。政府部门不会，我感觉是驾校在说谎，可不知他们玩的是什么猫腻儿？” 丛明说：“听说南方有的省份那边学习大货的费用已经涨到五千多元钱了，咱们驾校是不是在寻找借口，为学费涨价做准备，是不是等咱们前脚退完学，后脚驾校就把学费涨上去？” 大家听完都点了点头，认为丛明分析的对。 这时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年龄在二十几岁样子的小伙子说：“咱们报的都是大货，驾校给咱们开的票据上都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就是凭证。不如咱们今天先去上电化教学课，如果驾校真是为涨价找借口，咱们可以和驾校理论，告他们违约，到时咱们还可以照样学大货，大家说我这个想法可行吗？” “行…行…，这个办法挺好，就依你的办。”大家都同意了他的说法，便抱着一丝幻想，交了身份证，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灯光很昏暗，祝民生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6号座位仔细一看，发现就是一台汽车摸拟驾驶台，有方向盘、驾驶座椅、油门、制动、离合器踏板，还有转向杆、变速手柄……。祝民生坐稳之后又着实地打亮了一下教室，只见正面墙壁上是一个非常大的电视屏幕，像个小电影。再有四五十台汽车摸拟驾驶器（台），整齐地摆列在教室里，准确地说，更象游戏厅里的游戏机，只不过是大家共用一个大屏幕。 此时学员们按号入坐之后，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始摆弄摸拟器。电化教学的老师看罢说道：“大家先别动，当听到我的口令才可以动，一会儿会让你们练得都不想练了信不信？下面我把电脑打开，大家一定要记住，你们每一个动作，包括不规范的动作都会记录在电脑里面，并且这还是要打分的，所以大家不要乱动，一定要听口令。一会儿屏幕上会教你们怎样做，大伙可以跟着学……” 教室里把空调开得很凉，常言道：越穷越吃亏，越冷越尿尿。陶江忽然站了起来说道：“老师，我能去厕所吗？” “哄……”大伙一听都乐了。 老师说：“你说呢……你说呢？电脑都打开了，其他同学都在学，还等不等你？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幼儿园的孩子，应有克制能力，我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陶江听罢呆楞了一下，便无奈地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上课。 这时屏幕亮了，显示出几行大字： 机动车摸拟驾驶技术指南 清华同方制作盗版必究 之后显示出一辆大型解放牌货车，并伴随着讲解：“……上车时，观察前后左右有无过往车辆及周围有无防碍行车安全等情况。确认安全之后左手开门，右手扶住车门内侧，左脚踏上脚踏板，右脚顺势跨进驾驶室，并伸向油门踏板，左脚放在离合器踏板下方，脚跟可以当支点……” 学员们一起跟着做，从起步、停车、左右转弯、超车到路况不好的时候如何驾驶等。 有的学员发现转向灯不亮，就问道：“老师，我的这台机器转向灯为什么不亮？” 老师回答：“转向灯坏了，你不用管它，跟着学就是了。” 因为毕竟不是真正开车，反复练了三次之后祝民生觉特别枯燥乏味，因此都快要睡着了。 这时就听老师喊道：“6号，你的档还没摘，快把档摘了跟着做……” 祝民生听了一惊，连忙摘了档，打起精神，重新跟着做了起来。 丛明小声嘟囔：“还不如玩大型游戏机呢，太没劲了。” 就这样反复练了三次，老师看都练得差不多了便说：“下面咱们要开始正式考试记分了，大家一定要积中精力跟着做。关键是要听话，听话跟着做就能及格……” 这次大家重新振奋精神，跟着又做了一遍……起步、提速、加档、左右转向、超车……。做完之后，老师说：“好了，大家都及格了，把钥匙门关了，起立都出去吧。” 学员们听罢纷纷起身都出了教室。当祝民生走出教室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心情霍然开朗了许多，不由得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伸了伸懒腰，然后和大家相互道了声“再见！”便各奔东西了。 这时在楼梯处等待电化教学的下一拨学员又都纷纷地进入了教室。 第四章 因雨废学 多快好省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转天周三，祝民生早晨起床后，发现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他一看便穿上雨衣，骑着自行车，冒着牛毛细雨来到坐落于大王庄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 当他正要放下自行车上班车时，突然站在报名处门前一位高个、身材魁梧的教练问他：“喂，你是去上交通法规课的学员吗？” 祝民生首先打亮了对方一下，感觉这位教练似曾相识，因为他给人的印象仿佛就是《三国演义》中的关羽。只见他高高的个子，站在报名处门口，头几乎顶到门上槛；头发不长，梳成三七开；紫红的长方脸上卧蚕眉，单凤眼，高鼻梁，四方口，只是嘴巴下面没有五绺长髯，剃的光溜溜。再看他上身穿烟紫色圆领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灰色休闲裤，脚下蹬着一双棕色皮凉鞋，往报名处门前一站，象是位等待出征的将军，微睁二目，不怒自威，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慢条斯理，显得很是深沉老练，使得祝民生看罢便有点肃然起敬、望而生畏。此时此刻他给祝民生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因此他心里默默地念叨：我将来的教练如果是这位象关羽的有多好，人模样长得正派，一定会象关老爷那样忠义千秋；可千万别是那位长得像张飞的教练教我……。祝民生看罢赶忙上前回答：“对…对…，我是去上交通法规课的学员。” 只见这位教练态度温存地说道：“今天天不好，我给你们学员向学校老师告完假了，你今天就不用去上课了，快回家吧，今天你不用上课了。” “嗯……”祝民生忧豫了一下说：“我们一共只有四天的交通法规课，今天不去了，我明天没时间，会把课都耽误了，考试怎么办？” 这位长得象关公的教练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回家可以看看课本里面题库中的考题吗，多背背，考试没问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天的天儿多不好，快回家吧……” 祝民生看他说话显得非常认真，不象开玩笑的样子，所以转身骑上自行车，将信将疑地迎着小雨回家了。 这位教练不让祝民生去上课的原因是唯恐班车超载，又加上雨天路滑害怕出事故，因此让他放弃去驾校上交通法规的的打算。其实这位教练就是祝民生将来学习汽车驾驶的教练王德树，他们现在相互之间都不知道，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祝民生回家之后，拿出课本，翻开教科书里面题库中的考题，非常认真地学习起来。只见其中的选择题、判断题有四百多道，二东一道题、一道题仔仔细细的学，认认真真地背，显得一丝不苟……1、制定道路交通管理条例是为了：（） a、使车辆按规定的速度行驶 b、圆满完成运输任务 c、维护交通秩序，保障交通安全和畅通 正确答案是：c 2、道路交通管理条例中所称的道路是指：（） a、高速公路、普通公路 b、公路、城镇街道和胡同、公共广场、停车场等 c、沥青公路、水泥公路、沙石公路 正确答案是：b 3、条例所称的车辆，是指在道路上行驶的：（） a、机动车 b、机动车和非机动车 c、机动车、非机动车和行人 正确答案是：b …… 当祝民生背累了，便打开收音机，想放松一下。当他播到交通台时，正好有一位报了大货想拿b本的学员向交通台反映，说他都已经上车学习了一段时间，突然驾校不让学大货了，说是管理所不让学的，并且驾校还不全部退还所交学费，要扣掉六百元钱……，因此他感到非常委屈，希望借助交通台为他讨个说法。 之后主持人播通了车辆管理所的电话，管理所的一位领导接了电话，一开始对主持人所提的问题吱吱唔唔不愿多说，但是在主持人的再三追问下才说出了详情。原来新交通法对大货教练车有了新的规定：大货教练车必须车身长九米以上……，而原来的旧规定是车身长六米以上的货车就可以用做大货教练车。因为本地区的大货教练车没有一辆是合格的，因此所有驾校的大货车学习班都被叫停了。 最后主持人忿忿地说：“不管法规怎样改，但也不能让学员们承担所有的后果呀！” 祝民生听完之后罩在他头上的雾水突然被吹散了，终于弄明白大货不让学的原因，当时他感觉又气、又恨、又无奈，气得是那天打电话，管理所的同志不告知明白；恨得是驾校隐瞒事实真相；无耐地是大货车学不成了。祝民生想罢仰天长叹：“唉！是上帝跟我过不去，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并声嘶力竭地唱道：“怎无奈，苍天真易改；怎无奈，旅游没去了，大货没学成……” 临近中午驾校报名处打来电话，让祝民生去报名处拿回那大货改小货之间一百元钱的差价。祝民生当时就想：我现在不要回那一百元钱，先静观其变，看看将来还有什么变化，万一再过一段时间还能够学大货车，那我还继续接着学，现在去人文驾校报名处只是想找婉姐问个明白，当初她是向自己怎么诚诺的……。想到这里他便推车出门骑上直奔人文驾校报名处而去。 祝民生来到报名处时，时间还不到14：00，当他走进里屋一看婉姐没在，只有那两名负责招生的少女和一位近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祝民生因为在驾校第一次见到他，发现他很又派头，所以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只见他长得身材不高，梳着背头，长方脸，面色红润，浓眉大眼，显得炯炯有神，通冠鼻梁，菱角口，两耳有轮，下巴剃得光溜溜的。上身穿着烟色名牌t恤衫，下身穿着老板裤，脚上蹬的崭新皮鞋锃亮，让人一看就知此人非常精明干练。此时他坐在办公桌前正非常忙碌地翻阅着文件，看见有人进来只是友好地点了点头，便马上又仔细地阅读起来。祝民生现在还不知道，其实这位就是人文驾校的校长，姓广名交，“广交”校长。 这时那位俏鼻子小姐见祝民生来了就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祝民生答道：“刚才你们驾校的哪位工作人员给我去电话，让我来领回那大货改小货的一百元钱的差价？” 对方一听说道：“刚才是我打的，下面你跟我过来办一下大货改小货的手续，并把一百元钱领走。” “我暂时还不缺那一百元钱花……”祝民生冷冰冰地说：“婉姐呢？我有事想和她谈谈！” “婉姐临时有事走了，您有事可以和我们说。”对方信誓旦旦地说道。 “哼！没事儿……”祝民生一看婉姐不在，真有点泄气，于是鼻子哼了一声地说道：“那一百元钱我暂时先不取走，如果哪天说能学大货了，我还接着学。”说完转身抱着一丝幻想走出了报名处想推车回家。 正在这时突然几辆夏利教练车急驰而来，一拐弯在报名处的门前停车，紧接着后面跟随着那辆满载学员的中巴车，当车辆停稳之后，人们开始纷纷下车。这时只见那位俏鼻子的小姐从屋内走了出来，对教练员们喊道：“各位教练先不要着急回家，咱们校长要给大家开会，各位教练里面请！” 教练员们听了便跟随着这位小姐进了屋，准备开会。祝民生心想：反正我现在回家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在这里一边等婉姐，一边听听校长给这些教练员们开会讲些什么，于是站在门外偷听。 只见各位教练进屋之后，纷纷找凳子坐下等待开会。这时再看那位原来正在翻阅文件的中年男子把头抬了起来，起身走出里屋来到外屋，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然后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教练们，便板着面孔显得非常严肃地说道：“诸位，按说这么热的天你们又刚刚教学回来，已经非常辛苦了，我应该让你们尽快回家好好的休息，但是……但是！我有些话今天必须得说，因为这件事说小了，是咱们驾校的脸面问题，说大了这件事就是咱们人文驾校生死存亡的大事情……。我记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咱们在座的诸位，既不要与那些社会上不规范驾校的教练们相比，也不要和过去那段非常不光彩的历史看齐。从大的趋势讲，现在咱们国家正在努力的综合发展市场经济，构建一个和谐的社会，使得现如今时代在不断地加快进步，造成人们对各项服务水平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因此我们也紧跟时代的步伐，在原有优良的基础上重新创建的‘人文驾校’，讲求的就是‘人文关怀，素质教育’……。 诸位现在都给我抬起头来，再重新阅读一遍挂在墙壁上的教练员‘十不准’，我要让大家记住，只要你现在还是人文驾校的教练，就要把这教练员十不准牢记在心，当作自己身为教练的座右铭，这是我作为人文驾校校长对你们的最低要求……。在这里我由衷的奉劝咱们在座的个别人，希望你记住，不应该说的话别说，以防伤人！不应该吃的东西别吃，当心烫嘴！不应该拿的东西别拿，小心扎手！不应该收的东西别收，因为到了晚上你肯定会睡不着觉的！……当然，我相信我们在座的教练员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只是有个别人偶尔在利益地驱动下，因为一时糊涂而犯下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错误，当事到临头时才后悔，可是已经晚矣！ 人家学员花钱来学车，肯定是抱着各种各样的希望，一是图货真价实，能够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将来到马路上开车不出交通事故；二是图咱们每位教职员工能够提供优质的服务，达到高高兴兴地报名，欢欢喜喜地拿本，尽量不要把遗憾留在驾校……。如果……如果咱们把人家的一个个希望都给破灭了，你们好好想想人家会轻而易举的答应吗？所以我要再三叮嘱诸位，学员来驾校学车，你们要把过硬的驾驶技术很好地传授给人家，如果遇到实在太笨的咱们可以让他交点钱，给他想想办法，但一定要提前声明，必须自愿…… 在教学过程中，诸位教练严禁刁难勒索学员，如果一经发现，那就讲不了说不清，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另外我再强调一点，如果等学员考试完，拿本之后，由于你们在驾校这段时间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学员们主动提出请客以及馈赠，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吗，我不会反对。但是在教学过程中，这些事都给我统统免！……”只见广交校长说到这里猛地站立起来，连拍桌子再瞪眼，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地讲起个没完没了，把在座的教练们说得一个个蔫头耷拉脑，都没有了往日对学员们的那股神气劲。 祝民生听得起劲，不免好奇得向里探头窥视，只见上午因为下雨而不让自己去驾校上交通法规课，长得酷似关公的那位教练就坐在紧靠屋门旁边的位置，此时的他手里抱着一支特大号的塑料水杯，像木雕泥塑一般呆坐在那里默不做声，仿佛是睡着了似的。 这时校长正讲得起劲，突然发现站在门口偷偷窥视的祝民生便问道：“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情？” 祝民生一听连忙说道：“我找婉姐有点事儿……” 校长听了说道：“婉姐因为有事下午已经走了，你有事明天再来吧。我们现在正在开会，请你不要打扰好吗？” 祝民生一听只好点头说是，于是转身推车骑上走了。 此时校长感觉把心中的郁闷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因此刚才那副非常强硬的口气逐渐缓和了许多，只见他重新坐下喝了口水，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刚从管理所回来，据管理所的相关工作人员说，根据新出台的有关规定，各项考试均增加了难度，各种相关费用也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因此咱们人文驾校招生的学费也要相应提高。可是如果把学费提得太高了，招生肯定会遇到阻力；如果不提高学费，咱们就要赔钱……。所以我经过深思熟虑，感觉没有别的出路，只有咱们人文驾校外树形象，内挖潜力，各个环节相互协作，做好支撑作用，同心协力度过这一关……。从现在起，我们方方面面都要节支降耗，以达到‘多、快、好、省’的教学目的！下面谁有比较好的意见或建议，可以畅所欲言地提出来，一经采纳，驾校必有奖励，现在开始提了……” 校长话音未落，这些教练员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有的说：“现在我们一位教练一周教3个班，将来我们一位教练可以教5-7个班，这样驾校就可以多招生，广进财源，这是‘多’。以后每位教练的教学课程要加快进度，第一节课就让学员们学会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第二节课让学员们学会拐弯和认速加减档；第三节课学角度换档、路口调头和公路调头；第四节课就上路障、设施；第五节课就学倒杆……；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让学员们考试毕业，这就是‘快’。我们驾校虽然招收的学员多了，但是进度也随之加快，萝卜快了不洗泥，各项费用肯定会降下来，这就是‘省’。学员们顺顺利利地拿到本，我们驾校也从中获取了丰厚的利润，皆大欢喜，这就是‘好’！……” 也有的说：“像学员们以后再坐班车可以从中收费；面临考试驾驶技术还是不过关的学员，让他请专职陪练；考试以前铺路再让学员们破费破费……这些我们都可以大做文章。” 又有的说：“现在各驾校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纷纷在各大报纸等媒体上刊登广告，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如今在jwb刊登一则招生广告费用不超过100元钱，咱们不妨也可以试试……” “……” 校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教练们地踊跃发言，当看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他便清了清喉咙重新说道：“今天大家说得很多，也都说得不错，很好…很好…，下面我再把刚才你们所说得话总结一下。刑老师，你还是负责学员们的考试，要和管理所方面多多保持联系以及沟通，对于那些关键人物要格外的注意，并要留心观察突破点。婉姐……，婉姐今天下午有事提前走了，回头我要找她单独谈谈，对于前来咨询的人员要想尽一切办法挽留住，同时增加对咱们人文驾校的媒体宣传力度。各位教练你们要在……要在学员们学会的前提下适时、适当地加快教学进度，现在的汽油是一天一个价……。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咱们就说到这里，散会！”说完向教练们一挥手，示意散会。 教练们听完便纷纷起身走出报名处，各自散去。 第五章 另有交代 蒙混过关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过了一周，星期三下午，报名处来电话告诉祝民生明天交通法规考试，明天8：30在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坐班车去瀛西管理分所考试。 转天周四，祝民生早晨八点多钟来到报名处。因为驾校的班车已经送练车的学员去紫霞农场了，等待考试的学员只有等班车开回来之后，才能送他们去管理所考试，所以他们便都坐在报名处的沙发、凳子上耐心等候。 这时等待考试的学员们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经过几次的一同上课，坐班车，虽然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也觉得相互之间脸熟，于是互相点头问好。 祝民生和黄磊比较熟，所以坐在一起，谈的比较投机。祝民生问黄磊：“黄磊，你交规背得怎么样了，考试有把握吗？” 黄磊听了回答说：“如果按老课本上的题考试，我估计自己应该没问题，如果按新书上的题考，那就很难说了。” 祝民生听完不解地问道：“周一至周四这四天的交通法规课你不是都去听了吗，难道你还没有把握？老师给你们上课都讲了些什么，你们都学了些什么？” “学嘛呀……”只见黄磊生气地说：“周一你也去上课了，我就不用多说了，周二我们去了之后，连老师的影儿都没看见，跟放羊一样，玩了半天，最后坐中午一点半的班车回来了。周三，来到报名处，一位教练说因为下雨路不好走，给我们已经向学校的老师告完假，就让我们回家了。周四去了之后，老师只讲了讲如何用电脑考试，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至于新课本、老教材，压根就没提，所以现在考试能不能及格，心里根本没底。”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肤色较黑的小伙子接过话茬说道：“你们尽管放心，学校既然收了大伙的钱，肯定让大伙都过关，不然驾校还怎么办下去？” 祝民生听完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他二十几岁的模样。上中等身材，宽宽的臂膀，细腰身，臂膀和胸部起伏的肌肉，透着那么健壮有力。再看他长圆的脑袋留着板寸的头型，黑灿灿的面皮，浓眉大眼，鼻直口阔，两耳有轮，说话干板咄字，总是显得非常有力量。再看他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皮鞋，全身上下收拾得紧身利落，一看此人就非常精明强干。 这时黄磊给祝民生解绍：“他叫郑力，是位联防员，也是咱们同一期学车的学员。” 祝民生听罢向他友好地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对方回敬了一句。这时丛明凑过来说道：“听说考试交钱就能过，咱们不行也交点钱过了这一关？” 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文志彬彬的小伙子听罢此言说道：“丛明，象这种外面听来的谣言你可别信，小心上当受骗。” 丛明听完把小嘴一撅，白眼珠儿一翻说道：“刘骏，你真是个书呆子，对社会上的事儿一点都不懂。” 祝民生听丛明喊他刘骏，这才知道他叫刘骏，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只见他二十多岁，上中等身材，理着三七分的头型，头油擦得倍亮；白净的瓜子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书生气十足；他长得是剑眉虎目，通官鼻梁、四方口，嘴巴刮得光溜溜的；虽然如今天气已经很热了，可他还是身穿衬衣、西裤，打领带，皮鞋锃亮，说话总是文诌诌的，显得特有学问。 这时就听坐在里屋的广交校长对婉姐说：“婉姐，你先和大家交待一下。” 就见婉姐从里屋走了出来，笑着问大家：“同学们对考试都有把握吗？认为自己能及格的举手。”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一个个面面相觑，当时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谁也没敢贸然地把手举起来。 祝民生想了想问道：“婉姐，考试是按新课本上的题考，还是按老教材上的题考？新课本上的题我们都没有……” 没等祝民生把话说完，婉姐打断他的话说道：“先不用管什么题，如果你们感到考试没把握，学校就给你们想想办法，好让大伙顺利过关，但大伙要破费破费，你们听明白了吗？” 学员们听后个个吃惊非小，此时都用迷惑的眼神儿看着婉姐，好象在问：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别看刚才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可到了关键时刻，都呆若木鸡，立刻没话儿了。 再看婉姐迷着她那双小眼睛，笑着对沉默不语的学员们说：“大伙都是成年人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用我把话说的太明了吗？如果第一次考试不及格，还要再交上60元钱重考，再不及格还要等上半个月再考，与其那样，还不如第一次就让大伙顺利通过了，大伙看哪样好……” 学员们听罢此言豁然醒悟，纷纷异口同声地说：“明的了……明白了！一切听驾校的安排。” 婉姐一看学员们都同意了，便接着说：“明白了就好，等到了考场，一切听从邢老师和考官的安排，别多说话，别瞎打听，记住了吗？……”说到这里用手一指坐在旁边那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他就是邢老师，到那儿一切都听他的，大家都记住了吗？”说完看到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便转身向里屋走去。 这时就见祝民生站了起来喊道：“婉姐你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婉姐一听停住脚转过身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再看祝民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不准学大货的原因了，前几天听广播才知道的，是因为驾校的教练车不合格才不能学的，可当时你为什么不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们？” “嗯……”她迟疑了一下，连忙回答道：“这都是因为新交规刚出台造成的，也就是这阵风紧，等放松了，你还可以增驾吗？”说完走进了里屋。 丛明后凿吧了一句：“不让增驾我们就告你们。” 这时班车开回来了，学员们便都上了车，由黄教练驾驶向瀛西管理分所驶去。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沥青路面还没有晾干，汽车轮胎碾压在上面发出“嚓、嚓”的声音。当车轱辘掠过水洼路面时，飞溅地水花夹杂着泥浆直射路边的行人，致使躲闪不及的路人成了“斑点鹿”，于是冲着飞驰的车辆大骂：“缺德司机，怎么开得车！”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丛明把头探出车窗外看热闹，并且嘴里还不老实，对着被溅的路人嬉笑道：“哈哈！这次一共溅了三个，那位小姐的白裙子成了石榴裙，哈哈！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前面的水洼大，司机……司机再开快一点……” 司机听罢对他喝道：“快把头缩回来，一会儿前方来车给你‘齐了头’，风流鬼做不成，恐怕要做‘平顶侯’！” 把头缩回车厢里面的丛明还是不老实，把小嘴一撅对其他人说道：“我现在兜里就二十块钱了，再多要也没了。我看每人也就是二十块钱的面儿……” 大约用了二十分钟，班车来到瀛西管理分所，车辆驶进大院，找了个车位停下来。学员们下了班车，走进了管理分所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面正中有十几排座椅，都坐满了等候考试的学员。还有许多人没找到座位，站在一边，一共加起来大约有二百多口人，都在耐心等待。再看大厅正面上方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显示着二十位考生的姓名及所对应的座位号，如果哪位考生答完交卷之后，大屏幕就会自动显示下一位考生的姓名，让他进入考场，对号入座。考场的门就在大屏幕的下方，有考生不断从考场走出，也有学员不断走进去应考。 在考场右侧的三个窗口是几家保险公司的业务代理，代理小姐不断地招呼从窗口经过的人们：“先生，办理保险业务吗？我们保险公司险种齐全，有全险、第三人责任险、防盗险……” 在考场左侧的服务窗口有十来个，是办理车务手续的。现在来办手续的人们特别多，排成了一条条长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从侧面也反应出城市发展速度越来越快。 祝民生他们这些学员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只有在最后面耐心的等待。祝民生等了好长时间，感到百无聊赖，便走近一名刚出来的考生问道：“老兄你考得怎么样，题难吗，及格了吗？” 只见他神秘地一笑说道：“进去就知道了，别多问。”说完转身走了。 等呀等，临近中午时就剩下祝民生他们这批学员了，邢老师站在门口喊学员的名子：“……海锋……” “是民生吗？”祝民生大概是等得太着急了，连名子都给听错了，以为是叫自己，便跑了过去。 邢老师拿着申请表问祝民生：“我喊的是海锋，你叫海锋吗？”一看祝民生被问得张口结舌，知道是他听错了，就又喊其他人的名子：“薛白、陆晓菁……” 祝民生一听不是喊自己，不好意思地走了回去，继续焦急的等待。 又等了约30分钟，终于轮到祝民生考试了，他是最后一名走进去的考生，只见他手里拿着《机动车驾驶申请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可是进了考场并没有看见监考老师，大概是有事出去了。他看到考场里有几排电脑，学员已经所剩无几，只见邢老师下坐在一台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替一位五十多岁的大伯答题。祝民生走了过去，坐在旁边看邢老师答题。 再看邢老师非常熟练地用鼠标点击着电脑屏幕上的每一道题，不一会儿就答完了，然后他看了看成绩他对大伯说道：“94分，及格了，把字签了就回班车吧。” 那位大伯听罢显得非常感激，一边签字，一边连连地说谢谢，随后转身出了门。 邢老师接过祝民生的申请表，放在电脑前，拿起鼠标继续答题。此时屋里就剩下他俩了，显得非常寂静，只能听到点击鼠标地声音。祝民生表面上平心静气地看他答题，心里却象有面小鼓在咚咚地敲个不停，感觉好紧张。 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功夫，考题答完了，邢老师看了看成积说：“95分，很好，及格了，把字签了，回班车吧。” “谢谢……”签完字之后，祝民生转身正要走出考场，这时屋门一开，只见监考老师右手端着水杯，左手夹着香烟走了进来，把祝民生吓了一哆嗦，头都不敢抬，像做贼一样连忙从监考老师的身边溜了过去。 就听监老师问邢老师：“都考完了？” 邢老师马上回答：“都考完了，一切顺利……” 再看祝民生出了门之后，长出一口气：“哎呀！吓死我了。”急忙快步走出了大厅，径直向班车走去。 祝民生急步回到班车上，一看其他人早都上了班车，学员们见面之后，相互会心的一笑。祝民生说：“哎呀，过了一关，回去还要再交钱，当初我报名时，告诉我什么钱都不用再交了，他们自食其言。” 丛明接过话茬说：“嘴长在他们脸上，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真当真了，白混了这么多年。” 祝民生用眼瞪了瞪他，没说什么，心想：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冲人的肺管子，真是少调失教。 这时郑力打开钱夹说道：“我钱夹里就二十多块钱了，如果要多了，我还真没了。” 此时黄教练慢慢悠悠地走上班车，问学员们都到齐了没有。学员们说都齐了，他便开车向回返。 回到报名处，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没等学员们下车，婉姐就迎了出来，对学员们说：“大家先别走，都进屋来，校长有话向大伙说。” 学员们进了屋刚坐下，只见广交校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首先圆睁二目环视了一下在座的诸位，然后来到桌子后面的椅子旁坐下，口齿清晰、一板一眼地说道：“同学们，我是人文驾校的校长，姓广名交，广交，名如其人，我愿广交天下朋友！今天咱们大家能坐在一起就是缘份，因此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象我一样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即使将来拿本之后走出驾校也能够成为我的朋友。现在你们都是人文驾校的学员了，咱们驾校分十个队，你们是二队的学员，队长是迟强，我首先占用一点大家宝贵的时间，宣布一下学校的纪律，时间不会太长，希望大家能够配合。 一、学员要按时上课，不得迟到、早退。 ‘大家记住，旷课一天要扣五十元钱。如果你小伙子有本事，学车时一天都不来，到考试时能顺利通过也行，那算你小伙子真有本事；如果考试过不去，那就讲不了说不清了。’ 二、学员在驾校学车期间要服从教练安排，认真学习驾驶技术，争取早日考取驾驶证。 三、教练不在时不准私自驾车，遵守驾校各项规章制度，杜绝各种安全事故，如果一旦发生责任事故要追究教练和学员的责任。 四、在学校学员不准饮酒滋事，打架斗殴。 ‘我说粗一点，如果有矛盾，出了驾校门口比划，搞大了由社会解决处理，与驾校无关。’ 五、学车期间学员严禁向教练行贿、请客吃饭。 ‘这些我也都和教练们讲清楚了，大家尽管安心学车’ 六、任何人不得损毁驾校里的庄稼。 ‘掰一个玉米棒子二百元，大家可听好了，到时侯别怪驾校不讲情面。’ 七、学员学车期间要爱护驾校的各种公用设施，一但损毁，照价赔偿。 …… 我所宣布的纪律，希望学员们能够严格遵守，如果出了事，分别要给予警告、罚款、开除等处分，这是对学员们的要求。同时驾校也要实现对学员们的诚诺，保证大家能学到过强、过硬的驾车技术。在此我要让大家了解一下我们人文驾校，我们人文驾校的各种硬件设施是一流的、教练是最好的、教学方法是领先的、教学理念是超前的……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人文驾校还要做到教练给学员端茶倒水，以此来体现驾校的人文关怀，素质教育，当然……当然现在还达不到，但驾校的教练决对不会刁难、勒索学员，决对不会像有的驾校，教练天天让学员轮流请客吃饭，不把教练哄美了就别想学好车……像这种情况在人文驾校决对没有，因为教练他不敢，如果有，让学校知道了，教练就会马上被开除。因为我们人文驾校对教练也有着严格的规定： 一、教学期间教练员必须随身携带驾驶证和教练证。 二、教练员要认真传授学员安全驾驶技术以及职业道德。 三、教练员在教学过程中要遵守驾校相关规定，严禁对学员态度粗暴，语言生硬。 四、教练员教学时要着装整齐，注意自身仪表。 五、凡因教练员工作失职违反有关规定造成责任交通事故的一律注销其教练员证。 六、凡因教练在教学中违反车辆管理所制定的有关规定，对学员刁难勒索，吃、拿、卡、要，反映强烈，经查情况属实的一律注销教练员证，开除出教练员队伍。 …… 不信你们再看看墙上粘贴的教练员十不准，这是我们人文驾校每位教练员的座右铭，大家不放心可以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就会感觉选择人文驾校学车是你们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一位教练他教学粗暴，这说明他不是一位优秀的教练；如果他对学员刁难勒索，那证明他不但不能成为一名教练，而且连做人的尊严都失去了……。驾校这样对教练规定，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如果在驾校学车期间，师生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等考试完毕，学员们拿到本之后，你们请教练吃饭，送教练礼物，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交，我决不干涉。但在驾校学车期间，决对不允许行贿教练，请客吃饭，大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学员们听罢纷纷点头。 祝民生小声嘀咕：“谁傻呀，有钱没地方花了，别说送教练，要都不给。” 丛明在他身边，听完后说：“哼，你也太天真了。” 就听校长又继续讲道：“同学们来到驾校，就是为了把驾驶技术学好，把驾驶证拿到手，你们只要听我的安排，听驾校的安排就能够顺顺利利地把本拿到手。我是爱交朋友的人，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非常愿意成为大家的朋友，最后预祝同学们学习愉快，谢谢大家来人文驾校学车，并且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下面让婉姐再给大家说点事……，婉姐！你和大家再交代一下。”说完站起身来回了里屋。 再看婉姐步履轻盈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小眼一眯，笑着对学员们说道：“大家都考试及格了吧？交通法规考试这一关算是过了，这事咱们心里明白就行了，千万别在社会上宣传，传出去咱们的考试成积就要作废了，真要是那样麻烦事可就大了……。另外，人家帮了咱们的忙，没有白帮的，这是人情事理，咱们总得表示表示吧？这样吧，大家也不用拿太多了，一人二十元钱，给人家买点东西表示谢谢，我看这样就可以了。二十元钱不多，别的驾校会更多，不信你们可以打听打听其他驾校是嘛价……” 学员们听完纷纷掏钱，这时早有驾校的两位少女走了过来，圆脸的少女开始敛钱，俏鼻子的少女拿着纸笔等候着，谁交了钱，都登记在册。 丛明小声嘟囔：“钱随不多，性质严重……” 敛完钱之后开始分班，俏鼻子小姐拿着名册念道：“……祝民生、郑力、刘骏、丛明、李丽、韩柳是王德树王教练一班的学员，下周二去驾校练车，教练的电话号码是*****888。李戴、陶江、黄磊、张山、王成、陆娜是何峰何教练班的学员，下周一去驾校练车……” 祝民生听罢之后算了算时间，他下周歇班是一、三、五，上班是二、四、六，正好与来驾校练车的时间犯冲突，就去找婉姐磋商：“婉姐，我下周二应该上班，我周一来行不行，你能不能给我调换一下。” 婉姐看了看祝民生说道：“你大货改小货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因此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王教练，他人好，驾车技术也高……。这样吧，我和王教练好好说说，你周一就来吧。” 祝民生接着又问了一句：“我六、日有时间能来吗？” 那名圆脸少女一听接过话茬说道：“可以，反正每天都有教练，哪天来都行。” 祝民生听了满心欢喜，高兴地说：“人文驾校真人文，不光周一至周五能学车，周六、日也能来。我要充份利用歇班时间，多上车学，好好练车，肯定能够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万一哪天管理所把学大货的限制放宽了，我还可以有机会拿个b本……” 此时此刻祝民生原来对驾校不满地情绪被冲淡了，抱着一丝梦想，说了声：“谢谢！”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再说黄教练驾驶班车回到坐落于紫霞农场的驾校，把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教练、学员又接回大王庄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走下班车便纷纷回家了，只留下教练员们走进报名处等待开会。 校长看教练们都进了屋便满面春风地说道：“诸位都辛苦了，快请坐，下面等着婉姐给诸位分配新学员……”说着向里屋喊道：“婉姐快给教练们分配新学员，这大热的天，快点分完了让大家回家。” 只见婉姐不紧不慢地从里屋走了出来，把预先编好班的学员姓名写在纸上开始分发给教练们：“严教练这是你的……；郑教练这是你的……；……；王教练这是你的……”她把名单递给王德树教练，并压低声音说道：“王教练，快看你的这班学员都多年轻，最大的才三十来岁，多好的岁数……。另外这个祝民生下周二有事不能够来驾校学车，周一倒是有时间能去驾校练车，王教练你给安排安排好吗？” 王教练听罢满口应承：“婉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安排稳妥的，这一点你尽可放心。”说罢把名册收好，拎着提兜走出报名处回家了。 第六章 学车——起步停车 七歪八扭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周一早晨，祝民生早早起床，因为今天要去驾校练车了，他为了练车方便，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纯棉圆领半袖衫，下身穿了一条单位发的蓝色工作裤子，脚下蹬了一双军跑便鞋，骑上自行车，直奔报名处而去。 当他到了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时才7：20，但班车已经坐满了人，祝民生上车之后一看只好双手抓住车顶扶手，好象蝙蝠一样吊在车厢里面。 这时黄磊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向祝民生打招呼：“民生你好。” “你好……”祝民生向他点了点头问：“黄磊你几点来到的报名处，才能够占上座位？” “7：00到的，这人文驾校真应该换一辆大点的班车，哼光知道挣钱了……”黄磊说到这里不解地问祝民生：“唉，民生你不应该今天来呀，为什么今天却来了？” “下次我还要早来…我还要早来…”祝民生晃了晃头继续说道：“哎，我今天歇班，明天上班，真可惜咱俩不是一个班。” 时间到了7：30，班车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这时司机上了车，今天的班车司机不是长得像张飞的那位教练，而是貌似关羽的那位教练。只见他把门关好，启动之后把车辆开了起来，直奔驾校而去。 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来到驾校。班车停稳之后，学员们逐个下车。祝民生下车之后走到班车司机面前问道：“请问，哪位是王德树教练？” 对方打量了祝民生一眼说道：“我就是，你是……？” 祝民生一听连忙说：“我是祝民生，是来报到的新学员。” 王教练吃惊地问：“你不应该今天来呀，你应该明天来，为什么今天却来了？” 祝民生急忙解释说：“今天我休息，明天我上班来不了。那天我和婉姐已经约定完了，她让我今天来，咱们驾校不是天天都能来学车吗？” “不是天天都能来驾校练车……”教练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教着三个班，每周一、三是一个班，他们都快考试了；每周二、四是一个班；每周六、日是周未班。你是周二、四班的，应该明天来。周五还是教练的公休日，不是你想象的哪天来都行。” “啊…！”祝民生一听吃惊非小，小声嘀咕：“一周只学两天车，能学会什么呀？” 只见教练沉思了一下，“嗯……”然后不耐烦地说：“来了就来了吧，等我把今天这班的学员都教完了再教你练车，你在倒杆区等着，我先去提车。”说完他坐上一辆夏利教练车，直奔停车场而去。这时黄磊走过来向祝民生打扫呼：“民生，找到自己教练了吗？”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就是刚才开班车的那位司机，你找到自己教练了吗？” 他用手一指不远处，站在一辆夏利教练车旁的中年男子说道：“就是这位何教练，看见了吗？” 祝民生听罢上下打量了何教练几眼，只见他是位年龄在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身材高大，肤色微黑，五官端正，面像和善。他上身穿深烟色圆领半袖衫，下身穿一条黑色裤子，脚蹬黑皮鞋，言谈举止显得非常稳重。此时他正站在教练车旁边耐心等待没有到来的新学员。 祝民生看罢说：“我发现驾校的教练有两大特点，一是身材高大魁梧，二是都比较黑。” 黄磊听了一笑说道：“个高能镇住学员，黑是天天在野外晒的……” 这时陶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问黄磊：“黄磊，你看见咱们教练了吗？” 黄磊顺手一指何教练说道：“看见了吗？他就是咱们教练。” 陶江看了看何教练说道：“好家伙，够威武的。” 祝民生看了看他问道：“陶江，你是怎么来的，是开拖拉机来得吗？” 陶江听了憨厚地摇了摇头说：“不…不…，我是骑摩托来的。我本想把摩托开进来，但是门卫不让我进，我只好把摩托存了起来。” 这时何教练的身边又来了三名学员，他环视了一下这五位学员自言自语地说：“还差一位，咱们不等了……”说着便对黄磊他们喊道：“黄磊、陶江……咱们上车走了。” 黄磊向祝民生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就钻进车里，跟着教练走了，只留下祝民生一人望着教练车的背影发呆。 现在的季节已经是六月末，八点多钟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照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再加上倒杆区无遮无档，许多倒杆的学员都打着太阳伞，祝民生一看只好走到倒杆场地东面的大树下乘凉。他来到树下环视了一下驾校场地，只见一辆辆小型教练车在模拟道路上如鱼般地往来串梭，而平头跃进大货教练车比半个多月前少了许多，偶尔能看见一辆从身边驶过。 祝民生看罢心里感到酸楚楚的，他不停地问自己：“还能学大货拿b本吗？……” 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功夫，王教练开来一辆银白色的夏利经济型教练车，黄色的车牌照醒目地显示着几个黑字，“瀛3888学”。教练车后面跟着老少三男三女，年长的有五十多岁了，年少的有二十来岁。他们等车停稳后，打开后备箱，拿出杆摆好，在教练的指导下，练起倒杆来。 所谓标杆就是六根铁棍，插进六个铁墩里面，分横三竖二摆成甲乙两座车库的样子，左方为乙库，右方为甲库。教练车先在车库右前角六、七米的地方成90度角横着垂直停放，然后挂倒档，首先倒入乙库，再由乙库移入甲库；随后穿过乙库驶出，在乙库左前角六、七米处成90度角垂直停放；然后再挂倒档倒入甲库；最后由甲库驶出停到原来起点的位置……。这一套动作要做到迅速、平稳、无闯动、不震动，发动机不熄火，车辆不碰杆，不出线……，在规定的时间内把整套动作连贯完成，才算合格。 王教练一边给学员作示范，一边给大伙讲解：“倒杆是把起步、制动、停车、倒车等单项操作，在倒杆区内，按规定的标准和要求进行综合性地练习；是把车辆的侧方移位，直线、斜线、弧线前进和倒杆等有机地连贯起来的一项综合性练习项目……。因此倒杆练习要排在其它课程之后，但考试要排在其它科目之前，因为倒杆练不好，那也就是证明你其它的驾驶技术还没有学到家……。” 祝民生刚来，什么都不懂，只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大概所有的驾校都一样，教练把一班六位学员按年龄的次序排列，从老大一直到老六。 王教练的学员也不例外，老大已过天命年，走在马路早都可能有人喊他大伯。他长得中等身材，体态偏瘦，头发花白，四方脸，肤色微黄，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两耳有轮。衣着朴实，言谈举止很是稳重，显得非常忠厚老实。 老二是位四十多岁妇女，只见她虽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悠存，乌黑的头发高挽，皮肤雪白细腻，体态略显发胖，并且穿金带银，一身黑纱外罩，尽显雍容华贵。她的丈夫是位大老板，家里有车，因此她也想拿个本，开车潇洒一把，但在这六位学员中属她最笨。 老三是位四十出头的男子，用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单位开车开得都腻了，就是没本，因此便来驾校拿个本。” 老四、老五原本都是家庭妇女，现在老公都在开出租车，她俩也想拿个本，和老公一起开出租。 老六是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但腼腆的象个大姑娘，轻易不开口说话。 别看老大上了岁数，但是车开得还不错，当他一套动作下来，教练便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老大练地不错…不错…，别看老大五十多岁了，比年轻人学得还快。换一个，老二上。” 老大下来，老二上，继续倒…… 这时老大走到凳子边坐下休息，拿起太阳伞打开，并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见老五对老大说：“老大，象您这个岁数能练这么好的还真不多，真棒……” 老大谦虚地说：“我练的也不好，其实我在单位是开叉车的，要是没开叉车的这点底儿，还不知开成嘛样呢。我本不想拿本，但家里有了车，学车的年龄又放宽了，孩子非让我来学车……” 正说着，就听“砰！”地一声，老二把中杆撞倒并轧了过去。再看老二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车辆停下后，老三上车继续倒……。就这样六位学员轮流练了两遍之后，教练让大家都围拢过来，听他讲话：“几位…几位…，快考试了，照这样再练两天，我估计你们几个大部分能过。老二，你们家里有车，你在家不练吗？” 老二不好意思地说：“看见马路上这么多车，我不敢开。” 教练一听笑了笑说：“你看见车不敢开，那你永远学不会开车……” 最后教练指了指祝民生对大家说：“你们几个先休息一会儿，我带他去练练车，他是刚来的，还没有摸车呢。” 说完就带着祝民生上了车，用手指了指车上的电子表说：“现在时间是10：40，你可要记住了……”然后开车向驾校的东面驶去。 教练车在一条车辆较少的路面上停了下来，祝民生和教练都下车后，教练拿出一个笔记本，指着上面的字讲给祝民生听：“我告诉你的第一句话就是加油抬离合，离合抬一寸是关键口诀是‘一快、一慢、一停顿，’分出层次，并且左脚跟不能当支点……。打轮（转动方向盘）时一手为主，一手为辅，先推后拉大把交叉，胸前反腕……” 此时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晒得人直发晕，再加上祝民生对开车这一行平时了解太少，因此对教练所讲的话他听了十句忘了八句，看笔记本上面的字好像是在读和尚念的经文，一点都没有读懂。教练讲完之后又对他说：“你看，今天你们班就你一个人来，我现在给你讲一遍，明天还要给他们讲一遍，无形之中多讲一遍……我讲的你都记住了吗？” 祝民生被教练这么一说，还怎么说没记住，只好点了点头。 教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听明白了咱们回车里去，你坐在驾驶座上。” 祝民生一听连忙打开门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 教练看了看祝民生坐的姿势说：“座椅合格吗？向前调调……” 祝民生便把座椅向前调了调，感觉手握方向盘的位置合适了，就把腰直了起来。 教练看了看说：“座椅还是靠后，再向前调调。” 祝民生听教练这么一说，就又把座椅向前调了一下，使得前胸几乎挨到方向盘，双臂一伸，能把方向盘揽在怀里，因此胳膊肘便架了起来，样子看上去显得极不自然。祝民生当时也有点感觉不得劲，但教练让他这样坐，他以前又没有开过车，自然认为开车就得这个样子，因此当时什么也没说。从此以后，祝民生上车都把座椅调的前胸几乎挨到方向盘，一直到路障、设施考试时被技师当面点出来，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坐姿不正确。 教练看祝民生把座椅调完了，便指着车里的设施对他说：“看见方向盘下面的钥匙孔了吗？这是启动开关；这是转向杆，包括车辆的远光灯、近光灯、倒车灯……都在这个开关上；这是变速杆，现在是空档，右手抓住档柄，一拉向前一推是一档，向后一拉是二档……都记住了吗？下面启动，左脚踩离合，右手拧钥匙启动，然后挂一档……” 祝民生按着教练所说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加油就是踩油门，听到发动机转速加快，抬离合……” 由于祝民生第一次开车，心里过度紧张，离合器踏板抬快了，又没有及时踩下油门踏板，只见车辆抖动几下便熄火了。 教练看了看祝民生问道：“你以前开过车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没有。” 教练也摇了摇头：“哎！这就太费劲了。抬离合要分出层次，即一快、一慢、一停顿，不能够左脚一下子全抬起来，当离合器踏板抬一寸至接触点时就先别动了，一寸是多少，自己感觉一下……。加油，右脚踩在油门上，一毫米一毫米的踩，反复练几次……” 祝民生反复练了几次之后，教练让他重新启动：“……加油，抬离合一寸……” 这次车辆只是抖动了几下，并没有熄灭，便向前冲了出去。这是祝民生有生以来第一次开车，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半点开车的潇洒和愉悦，反倒感觉大脑高度的紧张以及肢体无比的僵硬。只见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胳膊肘架在半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子前面，不敢有丝毫怠慢；离合器虽然已经抬了起来，但左脚还是擎在离合器踏板上面不敢放下来；右脚放在油门踏板上面，既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因此定油不准，再加上不时地摇摆方向盘，造成车辆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在马路上画龙，让人看了好不可笑。 这时前方是一个t型路口，教练用手向右轻轻一指说：“右拐。” 祝民生听了急忙左手一推方向盘，右手一拉，因为轮打早了，只见车头直奔路边的草丛驶去。教练一看连忙帮他把轮回正，即使是这样也把祝民生吓了一身白毛汗。 就听教练对他说道：“右拐打轮时，要看车辆右前方的标杆与道边是否持平，平了再打轮；左拐时，人与道边齐臂时再向左打轮……” 祝民生驾驶车辆继续前行，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教练说：“右拐，首先打转向灯……” 此时祝民生真有点蒙了，便用颤抖的右手去推雨刷器的操纵杆，雨刷器随之上下转动起来。 教练一看急忙把雨刷器关了，帮他把轮打了过来。这时前方路面有行人，教练又说：“按喇叭……” 祝民生一听连忙低头找喇叭按钮：“嗳，喇叭在哪儿，刚才教练并没告诉我呀？” 教练看罢便按了两下他手底下的喇叭按钮（在教练车副驾驶的位置前面都安装有副刹车踏板和喇叭按钮），这才及时的化解了险情。再看教练又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祝民生，信誓旦旦地说道：“凭我教学多年的经验，你学车是个非常不聪明的人。” 祝民生听罢不解地看了看教练，连忙问道：“为什么？” “你不用问为什么，因为你……”王教练预言又止，只是把头晃了晃，不再说什么了。 教练让祝民生把车辆开到路边两棵大杨树下停车，这两棵大杨树坐落于一个十字路口的北侧，距路口不足十米，两棵树高有二十来米，相距不超过一米，树根在泥土里纵横交错，紧密相连；树干相互交织在一起，加上枝繁叶茂，在远处看去，还真让人以为是一棵大树，因此成了人们避暑纳凉的好去处。王教练独具慧眼，便把这两棵大杨树当作了自己的根据地，他给学员讲课和休息都在此处，久而久之学员们来了之后一时找不到教练便都奔这两棵树下耐心等候，准能够等到教练。 教练看祝民生把车辆停稳之后便用手指着车厢前面的电子表说道：“你看看表，现在是11：20了，练了四十分钟，是别人的两倍。下车吧，别的学员都在树下等着呢。” 祝民生感激地说：“谢谢教练…谢谢教练…” 他俩下了车，教练问坐在树下等候多时的六位学员：“你们谁去吃饭跟我走。” 结果六名学员都说带饭了，不去餐馆吃，只有祝民生说去吃。教练一看便带着祝民生开车向驾校门口的小饭店驶去。 车辆开到一个小餐馆门前停下，祝民生跟随教练下车之后拢目光一看，只见这家餐馆只是在门前立着一块半米高的牌子，写着“餐馆”，再也没有其它的招牌，不象别的饭馆有自己的品牌，比如“家庭小厨房”、“二嫂小餐桌”“老姑沙锅摊”……，因此我们暂时就叫它“无名餐馆”。无名餐馆有两间低矮简陋的屋子，一间餐厅，一间厨房。餐厅里有五张圆桌紧凑地摆放着，显得十分拥挤；桌面的腊光纸已经起皮脱落了，上面就用一层塑料薄膜覆盖着；桌子旁边的凳子面上全是油泥，坐上去还直摇晃。再看厨房里面，白墙壁已经被油烟熏得黑乎乎的，灶上、案板上、水池里……都是油渍，让人看了就恶心。 祝民生看罢本来不想进去，但看在教练的面子，便无奈地跟他走了进去，并显出一副非常殷勤的样子问教练：“教练，您想吃点什么？” 教练听了一摆手说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驾校规定学员不能请教练吃饭，你不知道吗？”说完掏出二元钱，递给了胖老板，并对胖老板说道：“来份捞面。” 祝民生看了也跟着教练学：“我也来份捞面。”说完一边递给老板两元钱，一边上下打量对方。只见老板年龄在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矮胖矮胖的，圆圆的脑壳留着板寸，细眉小眼，小鼻子，元宝耳，大嘴岔，特别是小眼睛一笑，透着那么机灵。一件白色但已粘满油渍的圆领半袖衫紧裹在他肥胖的上身，下身穿一件黑丝绸的裤子，脚蹬便鞋，言谈举止显得非常滑稽。 胖老板接过两元钱后用小眼睛藐视地看了看祝民生，然后把两元钱托在手掌中掂了掂，不屑地说：“一份捞面四块，你还差两块钱。” 祝民生听了一愣，马上便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又掏出两元钱给了老板，然后找了一个好点的凳子和教练坐在同一桌等饭上桌。 不一会儿捞面端了上来，老板把一碗放到教练面前，祝民生正要接过他左手中的另一碗，老板却说：“这是李教练的，你的还在后面。”说完给了旁边的一位教练。 祝民生随口说出一句：“这家餐馆不错，老板外加跑堂。” 此时教练正拿起筷子，不紧不忙地吃起面条来。祝民生坐在旁边一看，是打卤面，里面还有油炸肉沫呢，让人看着就那么有食欲。 又过了一会儿祝民生的面条才端了上来。经过一上午的运动，他早饿急了，于是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就是一口，“哎呀！怎么这么咸呀？”祝民生感到这捞面除了咸，没有一点香味，并且翻到碗底也没见一点肉沫。当时他真想和老板理论，但抬头看了看教练，只见教练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祝民生他看在教练的面子上只好无奈地低下了头，摄着鼻子扒了两口，然后一推碗筷问老板：“老板，有水吗？” 老板一指柜橱台里面：“有饮料。” “我不爱喝饮料！”祝民生听罢便坐在桌边生闷气，不再吃了。 过了抽两支香烟的功夫，教练才慢慢悠悠地把面条吃完了，然后一抹嘴对祝民生说：“走，咱俩出去一趟，给车辆加点油。”说完带领祝民生走出餐馆。 他俩先后上了车，由教练驾驶离开了驾校，沿着公路向北行驶。车辆驶出约有两公里，在一个加油站的加油机旁停了下来，工作人员马上过来，熟练地打开油箱盖，给车辆加油。 这时祝民生感觉到口渴难耐，因为刚才吃的捞面太咸了，透过车窗看到加油站里有一个小超市，于是下了车走了进去，在货架上拿起两瓶“脉动”，可他又忧郁了一下，心想：驾校有规定，学员不得向教练行贿、请客吃饭，刚才在无名餐馆，教练就断然拒绝了自己想请客地要求，如果再给教练买饮料遭到拒绝，多尴尬？算了，不就一瓶饮料吗，别再给自己惹麻烦了。想罢，放下一瓶“脉动”，拿着另一瓶交完钱，走出超市，上了教练车之后打开喝了一口：“啊，好爽！” 不一会儿教练给车辆加完油，交钱开票回来也上了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好热的天，这天能把人活活热死……”转头看见祝民生正在喝饮料，便问道：“这是什么饮料，我还很少见？” 祝民生随口答道：“脉动！” 教练又继续问了一句：“什么味？” 祝民生用手擦了擦嘴巴说道：“略微有点甜，挺爽的。” 教练点了点连说：“噢，挺爽的…挺爽的…”说完，开车一溜烟似地向驾校驶去。 此时此刻在旁人看来，都会说祝民生他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死不开窍”。没错，在餐馆，大庭广众之下，教练总要做出个样子嘛，现在就是他们二位在一起，此一时彼一时呀。 当车辆开进了驾校，来到大杨树下，几位学员都在树下等候多时了，看到教练下了车，老大拿过一个塑料凳子递给教练让他坐下。 教练坐稳之后说：“现在快十二点半了，我再讲一遍怎样绕环岛、走圆形错位、上单桥、转蛇形桩……一会儿你们几个人再练一圈，就该坐班车了……” 他讲完之后便指着在座的学员们说：“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仨先上车练，祝民生你也上车坐在后排，看人家是怎样练的……” 因为小轿车上面的座位有限，算上教练只能坐五位，前排俩个，后排仨个，其他人就在下面等候，等上一批的学员练完了，下批的学员再上车练。 老大先练，教练坐在副驾驶说着口决：“……启动，加油抬离合……” 再看这位老大哥按照教练的口决，熟练地做每一个动作，转环岛，上单行绕圆形错位，过蛇形桩……。这位老大个必竟是开过叉车的，驾车的技术还真不错，对教练的口令基本都能跟得上、做的到。练完之后，教练对后面的学员说：“你们大家看看，老大都这个岁数了，还练得这样好，我估计照这样考试绝对没有问题……下面换一个。” 老大练完下车去坐班车，下面轮到老二练。老二的驾车技术比老大差远了，一起步车辆就熄了火；转环岛让教练扶着方向盘过去的；单桥没上去；绕圆形错位把墩轧了；蛇形桩只转了前两个，到后仨个没转就直接开过去了…… 教练看罢信誓旦旦地说：“你开的好，练的是一圈；你开得不好，也是练一圈，反正每人给的时间都很平均，练得好坏全在你自己，下面换下一个。” 就这样，老三练完老四练……。最后轮到祝民生了，教练还是让他练起步停车。祝民生踉踉跄跄地练了四、五分钟后，教练说：“班车快开了，今天就练到这，明天能来吗？” 祝民生说：“明天我上班，只能后天来，我上班是上一休一的‘隔日勤’。” 教练听了无奈地说：“随便吧，应该你来的时候你不来，不应该你来的时候你却来了……” 祝民生下了教练车，急急忙忙上了班车，找了个座位坐下。不一会儿班车上都挤满了人，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向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开去。 在班车车厢里面，祝民生看见黄磊坐在他前面，便问：“黄磊，你今天学得咋样？” 黄磊满面春风地说：“这教练车没有我们经理的车辆好开，提速太慢……。祝民生，你今天练地怎么样？” “唉，别提了……别提了……”祝民生连连摇头。 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跋涉，回到报名处，学员们逐个下了车。祝民生骑上自行车，向黄磊说了声：“再见！”便回家了。 到了家祝民生急忙找吃的，妻子看了问他：“中午你没吃饭？” 祝民生边吃边说：“没吃好，那驾校餐馆里面的饭是买私盐老板开的，把人齁死……” 第七章 学车——手忙脚乱 坦言相告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隔天周三，祝民生坐班车来到驾校，王教练把班车停在倒桩区东边的大树下就去提车了，祝民生站在树下静静地等着。 这时黄磊开着“瀛3886学”教练车急驶而来，他看见了祝民生招了招手，一溜烟儿开走了。祝民生看了长叹一声，无比羡慕地说道：“嗨！我要是有他这个水平，都不来驾校学车了，直接等着到时拿本有多好………” 等了一会儿，这期快考试的学员都齐了，教练也把“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把标杆摆好，在教练地指导下便倒起杆来。 六月末、七月初的天空，骄阳似火，直射大地，照在人的身体上感觉火辣辣的疼，晒得头都发晕。教练和学员们早做好准备，分别打起了太阳伞遮凉，只有祝民生没带伞，傻呵呵地站在太阳底下热汗直流，饱受烈日的煎熬。老五见了就把老大上车之后暂时不用的伞给祝民生用中，祝民生感激地说：“谢谢姐姐。” 学员们今天练得比前天好多了，只是那位贵太太（老二）技术不见长进，把标杆撞得东倒西歪。教练看了什么都不说，也不加指责，显得非常自然，好像那位贵太太练得好坏与他无关。 六位学员每人练了几遍之后已接近11：00了，教练看罢说道：“好了，今天你们几个就练到这……”然后一指祝民生说：“我带他练练去，你们回大树下休息休息。” 教练上车带着祝民生又来到那条比较偏僻地路面，两人下车互换位置。祝民生坐上驾驶座，按着教练地口令：“……踩离合，启动，挂一档……” 因为祝民生驾车技术不熟练，心情又过度紧张，起步时没加油，离合又抬快了，只见车辆向前一闯，嘬灭了。 “重新启动，加油抬离合一寸……”教练耐心指导着。 祝民生静下心来重新启动，轻踩油门踏板，慢抬离合器踏板，才使得车辆平稳地向前驶出。 随后就听教练又说：“提速……” 祝民生一听连忙用右手去摸变速杆，教练用手一推他的手背说道：“提速就是加油，车速还未提上来就加档，这是不对的，认速加档你不知道吗？” 再看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教练一听立刻焦急地说道：“你把车停了，把档摘了，熄火……” 祝民生按照教练的吩咐把车停了下来，只见教练依旧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开后指着上面地字说：“念！” 只见祝民生按照教练所指的地方一字一句地念道：“一档是人行步速；二档是自行车速度；三档是摩托车速度；四档是高速……，学会认速加减档，到什么速度挂什么档……” 教练听他念完一遍之后问道：“明白了吗？” 此时的祝民生似懂非懂，但为了不耽误时间，于是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点了点头说：“懂了。” “……踩离合，启动，挂一档，加油，抬离合，起步……”教练像念经文一样说着他的起步口诀，指导二东起步：“……提速，加二档……提速，加三档……提速，加四档……” 祝民生按照教练的口令，起步之后提速加档，再提速再加档……一直把四档加齐，使得车辆在驾校场地的模拟公路上飞驰。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没有一点私心杂念，两只眼睛直钩钩盯着前方，屏气凝神，什么后视镜、反光镜，连看一眼都顾不上来，惟恐前方发生不测。 “减速！”教练突然说道。 祝民生一听不由自主地用右手去减档，教练一看连忙把他的手推开，大声说：“踩刹车，减速就是踩刹车！” 再看祝民生急忙右脚用力一踩刹车踏板，就听车辆“嘎！”地一声停住了，随之身体惯性地向前倾，趴在方向盘上，教练一看连忙及时地用手握住车顶把手才没有趴下，再看车辆也熄了火。 这时教练强压心中怒火对祝民生说：“刹车要早踩长磨，轻、重、擎是分清面对各种情况刹车的要领，记住磨劲是关键……。像刚才这种情况要轻踩刹车，把速度降下来好减档。速度没降下来你就想减档，会把变速箱里的齿轮打坏。下面再背五遍认速加减档……” 祝民生一听只好静下心来，小声背道：“一档是人行步速；二档是自行车速度；三档是摩托车速度……” “记住了吗？”教练看他背完五遍之后问道。 祝民生点了点头：“记住了。” 教练不耐烦地说道：“启动。” 祝民生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右手一拧方向盘下面的钥匙重新起动车辆，因为抬离合器之前忘了减档，档位还在四档之上，因此一起步又把车辆嘬灭了。祝民生一看小声嘟囔：“我离合抬得不快呀，车辆为什么又嘬灭了？” 教练板着脸说：“你挂着四档起步，能不灭车吗。” 祝民生一听急忙把档摘了重新起步，然后又开了起来。 大约又练了两袋烟的功夫，教练对祝民生说道：“靠边停车，上午就练到这，把档摘了，咱俩互换一下。” 俩人互换了位置之后，教练问祝民生：“你去吃午饭吗？” “去吃。”祝民生点了点头。然后教练驾车开到大树下又问其他学员：“你们谁去吃饭跟我走。” 结果都说不吃，他便带着祝民生一人直奔校门口而去。 还是来到那家无名餐馆，教练依旧交了二元钱，祝民生交了四元，只不过这次要的是闷饼。他俩找了位置坐下之后，教练见饭还未上来，就和祝民生闲聊：“唉祝民生，你是怎么来人文驾校学车的，是通过谁介绍来的，你和婉姐是什么关系？”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说：“我来人文驾校是因为这里当时还能学大货，其他驾校已经不能学了……。我没有路子，我和婉姐是在我报名时才认识的……” “噢……”教练听完之后便连连点头，对祝民生原来的那股客气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闷饼端了上来，教练把头一低，只顾吃饭，不再理祝民生了。 吃完饭之后王教练便和其他教练攀谈起来，把祝民生晾在一边。祝民生感觉坐在那里非常不自然，便起身出了餐馆的门，一时感到无所适从，当时心里真后悔，觉得刚才说话不经过大脑就说自己没路子，让教练了解了底细，摸住了脉，以后有可能再也不会好好教自己了。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本来没路子，硬说有，如果露了馅，会更尴尬，还不如坦坦荡荡的作人。想到这里，心里好受了许多，便长出了一口气，他信步走到“瀛3888学”教练车前，看到教练虽说把车钥匙拔走了，但门没有锁，祝民生便开门钻进了教练车里，坐在驾驶位置上面，左脚踏下离合器踏板，右脚踩下油门、刹车踏板，然后用右手熟析熟析档位，模拟驾驶前行……。练了一会儿，心里还是直犯嘀咕，心想：教练会不会因为自己没路子便从今以后给小鞋穿，不会再好好教自己练车了，因为这种事情自己以前没少遇到过……。思前想后，咋办…咋办…？最后他起身走到餐馆柜台前，买了瓶绿茶放到副驾驶座位的前面，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先烧柱香看灵不灵……” 大约时间到了12：30，只见教练慢慢悠悠地从餐馆出来，开门进了教练车，瞟了祝民生一眼，然后启动车辆，之后一调头开进了驾校里，重新来到大树下。 老六一看连忙把凳子递给了教练：“教练您坐。” 只见教练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说：“下星期你们可能就要考试了，对考试都有把握吗？因此希望你们现在一定要多用心学习……。下面我再用烟盒来试范倒桩、移库的各项规范动作……”说完先在地上画了甲、乙两座车库，然后用烟盒作汽车模型，做起倒杆的试范动作来：“……车辆首先在右起始点倒入乙库，然后移入甲库……，再由甲库斜穿乙库驶出到左起始点，之后再由左起始点倒入甲库，最后从甲库驶出到右起始点……。大家要看清了，我所画的实线为倒车路线，虚线为前进路线……” 左起始点右起始点 前左边杆前中杆前右边杆 乙甲 库库 后左边杆后中杆后右边杆 讲完之后又对学员们说：“现在快一点了，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快到班车的发车时间了，因此咱们要抓紧……”说到这里教练一指祝民生说：“他们下周就要考试了，先得济他们练，上午你已经练地够多了，下午你就不用再练了，你先回班车上去吧，下周二再来，记住，千万不要忘了。” 祝民生答应一声：“知道了。”便拿起提兜，溜溜达达向班车走去。 当祝民生上了班车，看见有几位男学员正在闲谈，他就找了个座位坐下，听他们聊天。就听其中一位矮胖的学员说：“我学车的这一个来月基本上都没有来，下星期就要考试了，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另一位瘦高个学员压低声音说：“只要你花钱，保证全过。” “是吗，你听谁说地？”对方连忙问道。 “听上一期学员说的，交二百元钱保证全过。”瘦高个学员神秘嘻嘻的说道。 祝民生凑过去问道：“是真的吗？”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只要肯花钱，能使鬼推磨……” “……” 时间到了13：30，学员们都上了车，顿时把车厢挤得满满的。这时王教练也上了车，他把祝民生叫过来说道：“这瓶绿茶是你丢在教练车里的吧？” 祝民生一听连忙忙说道：“这是给您买的……” 只见教练把那瓶饮料递祝民生，并显得非常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爱喝这种饮料，还是你自己留着喝吧，班车上这么多人，别让我费话……”说完启动班车，驶出驾校，打道回府。 当班车回到了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都下了班车开始回家。只有祝民生凑到教练身边说：“教练，我周日休息，能来驾校练车吗？” 教练一听板着脸说：“周日是人家周末班的学员来练车，人家比你多交了二百元钱，你想来就得多交二百元钱。” 祝民生想了想说：“我是‘隔日勤’，每六、日只能来一天……” 教练听完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愿意交钱就算了，再说你们的学习证还没办下来，离考试还早着呢，着什么急？还是下周二来吧。” 祝民生自讨了个没趣，只好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再说王教练阴着脸走进报名处，一抬头看见婉姐，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婉姐好，唉，我见到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需要问问你，你和我现在所教的学员‘祝民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上次你在我面前为他说了那么多好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婉姐被王教练这么一问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不解地问道：“他对你怎么了？惹你生气了，还是给你添麻烦了？他可是和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什么关系都没有……” “噢……”王教练听罢放心地点了点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这个小子不但学车太笨，并且还不按照时间表来驾校练车，我让他报周末班他还不乐意多交二百元钱，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婉姐听了又继续解释道：“我和他认识就是因为他当时来咱们驾校报名学大货车，三番五次地凿巴我，问还能不能学大货车。我当时对他是满应满许，可是后来管理所下来硬性规定，车长不足9米的车辆再也不能够用作教练车。我便给他去电话，通知他大货车学不成了，他当时不同意，几次和我纠缠，但是后来他又同意了。因为在学不成大货车这个问题上，我总是感觉对他有所歉意，又看到你为人忠厚，驾驶技艺又精湛，口碑又好，所以便把他安排在你的班里面，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不过我感觉祝民生这个人倒是挺老实的，就是遇事儿爱钻牛角尖儿……” 王教练听罢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提起手包，转身走出报名处，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第八章 学车——李代桃僵 初显狰狞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八章学车——李代桃僵初显狰狞 隔了四天，到了下周一晚上，王教练给祝民生打来电话：“……祝民生吗？明天上一期的学员要考试，你明天就不要来了，周三再来吧……。” 祝民生一听连忙说：“我周三上班来不了。” 就听教练又说：“周三你告一天假行吗？” 祝民生嘬了嘬牙说道：“嗯……我不好告假，因为我们单位现在是竟聘上岗，歇班太多就意味着将要下岗……。咳！虽然挣钱不多，但还得指望它养家糊口呢。” “嗯……”教练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你明天来吧，早晨六点来报名处坐班车。” 转天周二早晨，祝民生早早起床，当他来到报名处时还不到六点，班车此时还未开门。今天考试的学员都在班车下耐心地等候，仨一群，俩一伙，相互谈论如何应对今天的考试。 一会儿王教练骑车来了，等他下了车，祝民生上前打招呼：“教练好。” 王教练抬头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但没说话，径直把自行车放进车棚。把车放好之后回来打开班车车门，等学员们都上了车，便启动车辆驶离了报名处，直奔驾校而去。 当班车开到了驾校，学员们下了车，王教练把班车锁好，并提来教练车，这时从其他报名处坐班车来的学员也都到齐了。 教练对他们说：“今天考试，你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六位学员纷纷说道：“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咱们去桩考场地考试……”说完转头又对站在一边的祝民生说：“你在班车这儿等着，等他们考完试，我再教你。”说完就带着其他学员走了。 祝民生听罢只好顺从地站在班车旁边，百无聊赖地环视了一下驾校场地四周，因为今天来得比较早，此时还不到七点，其他驾校的教练和学员们还都未到，所以整座驾校场地显得冷冷清清，非常寂静。七月的天空，随着太阳的不断高升，气温越来越热。二东站在原地等了好长时间，心中不免有点着急，便向桩考场地望去，看见有几个人围着护栏向里面观望，他也难耐寂寞地走了过去观看。 当他走进桩考场地一看，只见考场周围用大拇指粗细的铁护栏围挡，并且挂在上面的大牌子写着： 非考试人员莫入 祝民生一看只好手扒护栏向里面张望，只见中间的小简易房子里有桩考自动监控管理仪，监考人员坐在里面监考。小房子东侧是小货桩考场地，西侧是大货桩考场地。每座桩考场地都是用四根碗口粗的铁管做立柱，并有钢丝绳牵引，上面架起横梁固定，六棵柒着红白相间斜条的铁杆当作桩杆，按照规定的距离吊立在横梁上，地面上有磁铁吸引，以防被风一吹左右摇摆。 此时音响里不断传出：“请考生入场……开始考试……考试合格……退出考场……”的声音。 再看考场里面两辆夏利教练车像游鱼戏水般的在桩杆之间穿梭自如，每辆考试车顶上都有一个吸盘，考试合格后，电脑里面立即打印出桩考成绩单。只见这两辆教练车入库、移库、出库……，整套动作干脆、利落、迅速、准确、到位，非常完整地做下来不出一丝偏差，并且时间仅用四十来秒钟。 祝民生被这出神入化的表演惊呆了，不由得惊叹：“天哪！我什么时候能学成这样娴熟的驾车技术。”与此同时祝民生心里又不明白，为什么一套动作考完了，不见下车换人，还继续接着考呢？他睁大眼睛想看看是哪位学员开得这样娴熟。当他仔细一看这才明白，原来坐在车辆里面正在考试的是两位教练，其中一位是王教练。 正当祝民生看得入神儿之时，年近六十岁的迟队长走了过来，对围观的人群喝道：“你们是谁的学员，快找自己教练去，别在这看，快走，赶紧走……” 祝民生他们几个被赶散了，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已经全部明白了，若有所悟地说：“看来前几天在班车上那位学员所说是真的，只要交钱保证全过。”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王教练带着学员们来到两棵大杨树下，祝民生也跟了过去。只见王教练稳稳当当地坐在塑料凳子上，对学员们慢条斯理地说道：“倒杆考试已经考完了，学员们全部过了，后天就是场地设施考试，我叮嘱你们平常怎样练的到考试时就怎样开，千万别紧张。如果考试时紧张了，我教你们一个窍门儿，首先坐在驾驶位置上吸两口气，放眼远望二分钟，这样做会对紧张情绪起到很好的缓解作用。另处再叮嘱你们一件事，来时多带点钱，如果第一次考试没通过，让你交钱重考，你把钱交了，第二次就可能过了。如果你没带钱，不能马上重考，就要再等一个月，那有多耽误事呀？下面咱们几个人分两拨，再练练各种路障、设施，老大、老二、老三先上车，你们几个等一会儿。”说完教练让他们仨位上了车。 只见本班老大启动车辆，踩油门、抬离合器，一溜烟走了，留下老四、老五、老六三位学员和祝民生坐在树下耐心等候。 祝民生看教练不在，便凑过去小声问他们：“刚才考试你们每人都交了多少钱？” 老五听了急忙把头一摇板着脸说道：“不知道！” 祝民生被吃了闭门羹，一看只好改变话题，以解尴尬地局面：“你们考试完了，就要离开驾校，我还不知怎样称呼你们。” 老五说：“你学着我们，该咋叫就咋叫呗。” 祝民生一笑说：“那不行，我又不是你们这班的，这样叫不妥。这样吧，就算我攀个大，我管你们老大叫‘老大哥''，常言道‘臂膀齐为弟兄''吗？老二我叫二姐；老三我叫三哥；老四我叫四姐；老五我叫五姐；老六你好年轻，我叫你六弟，同时你们就我叫民生吧。” 老四听后点了点头：“这样叫不错，听了很亲切，你就这样叫我四姐吧。唉，民生兄弟，你在哪儿上班，为什么总跟我们班？” 祝民生一听连忙解释道：“我在开发区上班，上一天休一天，所以上周跟你们班学了两天车。这周本应碰我们班了，可是又赶上你们考试。唉！真是天不随人愿，我这个车学的，说起来一肚子心酸……” 五姐问祝民生：“祝民生，你学了车想干嘛？” 祝民生苦笑一声：“原来想拿了b本，将来开大货车去；可是现在只能拿个c本，还未想好干嘛，不行将来租辆车开。” “现在开出租也不容易……”四姐摇了摇头说：“昨天我老公开车出门，拉了一个毛头小伙子。到了目的地，这个小伙子推开门就下车，我老公本想说一句‘看看后面有人吗？’但惟时已晚，后面过来一位骑车的中年妇女，‘砰！’地一声就撞在车门上，随后那位中年妇女连车带人倒在地上，疼得直哎吆。再看车门也被挂坏了，怎么关也关不上。周围的人都赶过来围观，那个毛头小子见事不妙，趁着人多溜之大吉。我老公一看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那位妇女去看病。到了医院，连拍片子、再检查花了四百多，等结果出来一看嘛事没有。这不就完了吗，可那位妇女不依不饶，非要五百元的精神损失费不可，如果不同意就报警。我老公一看急忙找了一位这方面的明白人问了问，看咋办好。这位明白人告诉他，自5。1新交法出台之后，嘛事都讲个‘以人为本，人文关怀，’要精神损失费也是正当的，如果真归了交通队，先把本和车扣了，等什么时候事故处理完再给你。你不知道，那车被扣之后这一个月的损失有多大？最后只好给了那位妇女五百元钱，就当是破财免灾，自认倒霉呗。” “这点小事不算嘛呀……”五姐接过话茬说：“去年冬天，我老公拉了一白天的活，晚上八点多钟收工回家，当路过一家夜总会时，从里面走出两个二十多岁的小子把车拦住了，说道不远，一会儿就到。上车之后也不说出目的地，东指西指，领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马路。这条路正在施工，天黑又无路灯，到处都是大坑，一不留神儿开进坑里，再也出不来了。这两个小子一看就露出原形，原本想劫车，可车开不走了，便把我老公一天的收入和手机全部都抢走了。我老公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急忙走出车门报警。不一会儿‘110’以及附近派出所的警察都来了，开始调查取证……。民警同志还真不错，还帮着我老公把出租车推出了大坑。” 祝民生他们几个听了都连连地说：“人没出什么事就是万幸……” 五姐长出了一口气：“唉！案子到现在半年多了，那两小子还没抓到。”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瀛3888”教练车开过来了，老大他们仨下车，四姐她们仨上车，一溜烟儿开走了。 再看二姐坐下之后不住地摇头：“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总是开不好车？” 祝民生看了看她，只见她虽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悠存。乌黑的头发高挽，皮肤雪白细腻，略显发胖，身上穿金带银，再加上一身的黑纱外罩，尽显雍容华贵。祝民生看罢说：“您天生是坐车的命儿，不是开车的料儿。” 二姐被他说得满心欢喜欢，张开通红的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坐车当然是一种享受，但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祝民生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唉，咱们人文驾校还真人文，现在天热了还知道给教练车里配制竹子的靠背和座垫，坐在上面一点也不粘身体，开起车来感觉不错。” 三哥接过话茬说：“人文个屁，那竹席靠背和座垫是我们买的，像车里的脚垫以及我们现在坐的凳子都是上几期学员买的，这一切教练还美其名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哼，别糟践名词了。唉，教练让你们这期学员还买什么？” 祝民生听了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有和我们班的学员碰面呢。” 时间大约到了11：00，四姐他们练完之后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并且都下了车。 教练让祝民生上了车，带着他来到一条车辆较少的路面，等他俩互换位置之后，教练对祝民生说：“看看表现在是11：00，你给我记住时间，下面启动……” 祝民生左脚踩离合器，右手拧钥匙，把车启动之后，挂一档，提速，正要挂二档，教练突然说：“停车，我说让你加档了吗？” 祝民生一听急忙踩离合器、制动踏板，把车辆停稳。 这时教练突然又说：“……重新起步。”祝民生便按照教练的指示重新起步，缓慢地向前行驶。 当他刚开出四、五米远，教练突然又说：“停车！” 祝民生一听又连忙一踩离合，二踩刹车，又把车辆停下。此时他满腹狐疑：是不是我今天不应该来，教练生气了，存心使坏琢磨我？…… “起步……”教练伸了伸懒腰才对祝民生解释道：“这是让你练基本功，因为你起步时车辆总是抖动，现在是让你把车练得起步时要平稳，不再抖动了为止。现在我也不管你了，让你自己练起步、停车…起步、停车…，什么时候练得车辆起步时平稳了，再练其它的项目。”说完教练身体往靠背上一倚，双眼一合，闭目养神，不再理他了。 再看祝民生一遍又一遍，反复做着起步、停车……起步、停车……的动作。 大约练了十来次，前面是一个t型路口，教练才微睁二目说：“提速，加二档……前方路口左拐……” 祝民生提速加档之后，不等车辆到路口便向左打轮，致使轮打早了，再看车辆随之驶入了逆行道，他一看急忙又向右摆了一下轮，才回到自己的车道上。 前方一个十字路口，教练说：“右拐。” 祝民生听罢连忙向右一摆轮，随之车头向路边草丛驶去，他一看立刻明白轮打早了，急忙又回了半圈轮……。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车头标杆已经进入路口，他又急忙向右打轮，结果为时已晚，车辆又进入了逆行道。 教练一看厉声喝道：“你在路上画龙呢？靠边停车……停车！” 祝民生一听只好把车辆靠边停下，并摘了档。 再看教练板着面孔问他：“我给你讲过拐弯的口决吗？” 祝民生想了想，吭吭哧哧地说道：“嗯……，没讲，不…不…，讲了，大概……是我忘了……” 教练一听便从兜里拿出笔记本，一边翻一边说：“忘了没关系，我给你讲，反正占用得是你的时间，一人就给那么多时间练车，讲得时间长了那你练车的时间就少，站用讲课的时间再多了你就别练了……”说着他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几行字念给祝民生听：“……左拐，人与道边齐臂时，就向左打一圈轮；右拐，右看车头右标杆与路边接近平时，便向右打一圈轮……，打轮时一手为主，一手为辅，先推后拉，大把交叉，胸前反腕，拉是关键……记住了吗？” 祝民生一听头立刻就大了：“哇！这么复杂？”他感觉就像是在听那读不懂的经文，因此基本上没记住多少，但又想到上车教练就给记时间，等再念几遍之后就没有时间练车了，只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明白了。” “明白了起步……”教练收起笔记本对祝民生说：“……提速，加二档……” 前方是一个t型路口，教练抬起右手一指说：“右拐……” 此时的祝民生真是昏了头，已经失去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听到教练让他右拐，不管车辆到没到路口便不假思索地向右摆轮，教练一看连忙上前把扶住方向盘喝道：“你看标杆与路边齐了吗就想打轮？” 祝民生连忙用眼去看标杆，还差一米……，半米……，到了，急忙左手一推，右手一拉方向盘，只见车辆紧贴着道边拐了过来。 教练看罢说道：“如果这是在城市的街道上，你已经拐进了非机动车道，肯定把行人都给撞了……，前方路口左拐……” 祝民生连忙用眼睛去瞄所要进入的路边，还差一米……，半米……，路边与臂齐了，急忙右手一推，左手一拉，只见车辆骑着马路中心黄实线开了过去。 教练一看说：“如果中心线摆放的是护栏，你全给撞飞了。唉！像你这种笨人学车干什么呀？即使拿了本也是开不了车……” 祝民生万分不解地问：“教练，我为什么总拐不进自己的车道？” 就听教练信誓旦旦地说道：“与道边不齐你就拐，能拐进自己的车道吗？” 祝民生一听小声嘟囔：“我感觉齐了……” 教练用手一指远方喝道：“你的眼睛总是盯着车头那一点点地方看，所以瞄不准，因此肯定拐不好弯儿……。前方路口右拐，不信你往远处看，向二十米以外看……” 祝民生心想：我不是总是把方向盘打早了吗？这次我晚打方向盘……。想罢看着车前右标杆，还差半米……齐了，但祝民生并没有及时打轮，而是等车头过一米才左手一推，右手一拉转动方向盘，但为时已晚，只见车辆已经越过马路中心线逆行。他一看急忙又向右打了一圈方向盘，再看车辆来了个90度的大转弯，向路边的草丛驶去。他又连忙向左回正方向盘……，好不容易才把方向调正，此时已经吓了他一身白毛汗，真好似如履薄冰。 祝民生总是练不好车的原因固然有他本身不足的因素，头脑反映迟钝，对新鲜事物不能尽快的接受，缺乏良好的心理素质，因此造就了他学车的先天不足。再加上他的王教练总是怀着一脑“多、快、好、省”的教学理念；一套杀鸡取卵、拔苗助长的教学方法；一副面目狰狞、怒不可遏，学不会就大发雷霆的态度，使得祝民生怎么能够把车练好？此时此刻祝民生并不能够正确了解自己目前无比难堪的境地，内心之中还不时地埋怨自己天生不是学车的料，来驾校学车是赶鸭子上架，是木匠作枷--自作自受。直到在谢师宴上，教练酒后吐真言，说出了“……现在考试完毕，等过几天拿本之后，再在马路上开车，有些地方不要再按我当时所教的口诀去做，因为我在驾校所教你们的那些技巧都是为了怎样应付考试的，在实际驾车之中有许多地方是不实用的……比如拐弯时，不要再一推一拉方向盘了，应该根据具体情况相应对待，要适时、适当打轮……”之后，祝民生才豁然醒悟，对自己的教练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 又练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教练让他靠边停车之后说道：“因为今天他们考试来得早，因此回去得也早，班车11：30就要向回返，所以今天咱们就练到这，你现在下车去上班车吧。” 此时祝民生感觉拐弯的这套动作还没有练会，就对教练说：“您今天教得太多了，我感觉没有全部记住，能不能把您的笔记本给我看一晚上，让我好好背背？” 教练一听立刻板着面孔打断他的话语：“你没有资格！” 祝民生被吃了闭门羹，但还是有点不甘心，接着恳求教练：“嗯……，那让我再练一会儿行吗？” 再看教练听罢此言，立刻对着祝民生劈头盖脸地叫嚣道：“你没有良心，你的肛门太大了，把良心都拉了出来！你学车的时间比别人都多，给别人二十分钟，给你三十分钟，你还不知足！你学不会就是理由了，人人都像你这样还不把教练累死……”只见他面目狰狞，大声向祝民生吼叫着，连给祝民生分辨地机会都没有：“该你来的时候你不来，不该你来的时候你却来了，驾校是你们家开的，你给教练开工资？明天你必须来驾校练车，不来我给你报考勤，交到校长那去……，快点下车，上班车去！”教练怒不可遏地把祝民生骂了个狗血喷头，并把他赶下了车，就这样教练还怒气未消，狠踩油门，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祝民生被骂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自尊心受到了重创，对着教练车的后影大吼道：“我花钱是来学车的，不是花钱挨骂的，大货改小货我心里他妈的就很不平衡了……。当初你们驾校对我的诚诺都他妈的跑哪去了？……我他妈的不学了，回报名处就找婉姐，找校长，我不学了，退钱！不退我就跟你们玩命，跟你们没完，太欺负人了！……”祝民生对着教练车的后影喊了一顿，一直看着他驶进了停车场才止住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果不是看着王教练人高体壮，真想上去给他两拳。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走上的班车，气乎乎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感觉头特别疼，好像都快要爆炸了似的。 正当祝民生胡思乱想的时候，教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班车旁边，拍了拍车窗，向他招手，示意让他下车。 祝民生看了还以为教练又来找后帐，于是双手紧握下了车，走到教练面前怒目而视。 这次教练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和蔼地对他说：“你不是明天上班吗？那就后天再来吧，教练不是不讲情理的人……” 祝民生看他这样说心里好受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笨，你告诉我的我记不住，你能不能把笔记本给我，我拿回家去背，明天我一大早在上班之前给你送来，决不耽误你用。” 教练想了想说：“嗯……，这样吧，我找一份以前用过的材料，你先看看，明天上班之前一定给我送回来，记住了吗？”说完在他的提兜里翻来翻去，最后找出几页纸，上面写着《小货驾驶操作指南》，他翻看了几眼之后才递给祝民生，并说：“上面打印的部分不要看，要看我在背面所写的内容，听清楚了吗？” 祝民生接过之后说了声：“谢谢。”便转身上了班车。此时车上已经挤满了人，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他只好像蝙蝠一样吊挂在车厢里面，饱受一路的颠簸。 第八章(2) 学车——李代桃僵 初显狰狞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八章（2）学车——李代桃僵初显狰狞 时间到了11：30，迟队长看学员们都上了班车，便一挥手，示意出发。再看王教练连忙启动班车，驶离驾校，向市区飞驰。 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地跋涉，终于到了报名处，这时祝民生热得全身衣服的都溻透了，不时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并跟随其他人的后面想下班车。这时教练对那位老大哥说道：“老大，下车给我抱一桶水上来。” 别看老大哥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教练经常像用“力巴儿”一样使唤他。祝民生看着他那么大岁数有点于心不忍，于是便上前说道：“老大哥您歇着，还是我来吧。”说完下了班车，来到报名处的仓库里抱了一桶纯净水放到班车上，然后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祝民生在回家的路上，首先把资料找地方复印了一份。回家之后一边吃饭，一边拿起这几页纸看了起来。当他看明白了，可是感到没有车辆实际操作，手心里实在是痒痒，但回想到教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和那剌耳地叫骂声，心里感到特别不舒服，真不想去驾校学车了。但转念一想：钱是肯定不好退了，如果真轮到打官司，祝民生从心里发怵，真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隔天周四早晨，祝民生本来和教练约好了去驾校练车，但从心底真不想去了，已经受够了教练的漫骂和刁难，嘴里便不停地叨唠：“老大哥他们那个班今天是路障、设施考试，我去驾校练车教练肯定没有时间教我，不会给我好脸子，也不会好好教我……反正考试交钱都能过，不去了……”于是祝民生随手拿起电话，想向教练告个假，但忘了教练的电话号码，便看了看表，时间是7：25，估计王教练已经到了报名处，他便播通了报名处的电话。 只听得看夜的大爷问：“找谁？” 祝民生忙说：“我找王教练。” “等一会儿。” 大约过了一分钟，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王教练的声音：“喂，哪位？” 祝民生回答道：“教练，我是祝民生，今天我有事，不去练车了……” 突然教练的手机响了，教练便对祝民生说：“你先等会儿，我接个电话……”说着不在理会祝民生，去接他的手机，祝民生一听只好把自家话机的听筒放在耳边，耐心的等待。 就听话机那头传来教练忽高忽低的声音：“喂，哪位？……，是老托呀！你好…你好…，前天你委托我办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和校长说了，不太好办……。老托，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能办的事情肯定办，你介绍人来驾校学车想优惠点，可现在的学费是一天一个价，现在是由2580元，不能再给你所托的朋友优惠了……。我昨天和校长把你的事说了，校长说现在各方面的费用都在增加，所以不能再降了，再降驾校就不赚钱了，不信你可以自己直接找校长去……。老托，咱们都不是外人，你托我办的事，在我的权限之内我肯定会尽力办，我可以让她提前上车，让她多练车，看你的面子，我对她肯定错不了，你尽管放心……，好，就这样，再见。”王教练挂了手机，然后慢慢悠悠地又拿起话筒对祝民生说道：“喂，你打算怎么办？” 祝民生一听教练对他说话连忙说道：“我今天有事，不能去驾校练车了。” 教练听了不耐烦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再看祝民生好象报帐一样地说道：“我‘隔日勤’，上一休一，象这周的周六、下周一、三、五都能来……” 不等祝民生把话说完，教练便打断他的话语：“那你下周一再来吧，班车马上就要开了，我挂了。”说完不等祝民生再向下说就要挂断电话。 “好，下周一我去驾校练车，再见。”祝民生一听只好无奈地放下话筒。 这时祝民生妻子走过来问他：“民生，这是给谁打电话，聊了这么半天？” 只见祝民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给教练打电话，我告假今天不去练车了。” 祝民生妻子一听就急了，便指着祝民生的鼻子数落道：“你交了二千多块钱却不去学车，你有病呀？当初我不让你学车，你这个拧种非要去学，可是现在钱给了人家你又不去练车，你那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不是血汗挣来的？” 祝民生对学车这事在妻子面前本来就感到理亏，面对她的指责只好解释说：“今天是我们上一期的学员考试，教练哪有心情教我呀，回头又向我喊，我只得干听着……” 再看祝民生的妻子义正词严地对他说道：“干听着就干听着，就当是狗放屁！不去练车考试不合格，责任在你；你按时去练车，考试不合格，责任在教练，是教练没把你教会。你别那么窝囊，本来理直气壮的事，到了你这反到变成理亏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驾校练车……” 祝民生看了看表说：“都快八点了，班车早开了，还怎么去。” 祝民生妻子用手指着他说：“今天你去不了就算了，周六能去吗？” 祝民生皱了皱眉头说道：“周六是人家周未班的时间，我去了算怎么回事。” 祝民生妻子便不停地叮嘱他：“那下周一你一定去，再也不能旷课。”别看祝民生的妻子相貌平平，但谈起话来干板咄字，都能说到点上，每当祝民生举棋不定时，她都会用语言给祝民生化解。 当天晚上十点多钟，王教练突然给祝民生打电话：“喂，祝民生吗？我是王教练，下周一我有事，要和别人在这个周五倒一班，明天周五你来练车吧。” “嗯……”祝民生忧郁了一下说：“明天我上班去不了。” 教练一听问道：“哪天你能来？” 祝民生立刻回答道：“周六以及下周一、三、五、日都能来。” “那你下周三来吧。”说完教练挂了电话。 祝民生放下电话，一边翻日历一边算：“今天是周四，到下周三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个周六还不让去，教练真抠门，哎！这个车学的……” 祝民生妻子听到他的叨唠便说：“周六教练凭什么不让你去练车，他有事倒班，是他的原因，你周六就去，看他说什么。” 祝民生一听点了点头说：“对，是这么回事，言之有理，周六去练车。” 第九章 学车--香车美女 温存倍加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祝民生听罢急忙走出屋外推车骑上，一路狂奔来到人文驾校报名处。这时班车正要开行，祝民生急忙向班车招了招手，连忙放下自行车，紧跑两步上了班车并随手关门。 王教练看了便把班车启动，开出报名处向驾校驶去。 班车上还是那么多人相互拥挤在一起，祝民生上车之后只好后背倚在门上，勉勉强强地站直了身体。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地颠簸，终于来到了驾校，在倒杆场地东面的大树下停稳，学员们都逐个下了车，纷纷找自己的教练去了。 王教练看班车旁边只剩下祝民生一人，便把他叫了过来说道：“祝民生，你过来听我说，依我看你还是再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吧，你知道吗？人家周末班的学员都比你们多交了二百元钱，你今天来了……” 祝民生看着教练想了想说道：“即使报了周末班，可我的工作是隔日勤，每周六、日也只能够来一天，如果这样其不练车的时间更少了？” 教练一听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应该你来的时候你总是来不了，不应该你来的时候你却来了，像这样总是打破我正常的教学秩序……。如果你再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 “嗯……”祝民生嗯了半天也没有明确表态。 教练看他不同意鼻子哼了一声，随口甩出一句：“哼！不愿意报就算了。你先去驾校门口等候，一会儿咱们要擦车。”说完钻进了一辆教练车去停车场提车了。 祝民生看教练走了，便一边向驾校门口走，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大货改小货我本来就已经感到很委屈；在报名时，招生人员还说什么全日制教学，瞎扯蛋，当到了驾校才知道，原来一周最多只能够来驾校练两个半天的车；因为教练有事倒班，周六想来驾校练天车还要再交二百元钱，咳！我为什么报了这么个驾校来学车……” 来到驾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只见王教练把教练车提了出来停在门口旁边。这时从其他报名处开来得班车也都到了，学员们纷纷下车，其中有一男三女四位学员走到王教练面前，并且面露微笑地招呼道：“教练好！” 王教练看了看他们说道：“咱们今天先擦车，下面把后备厢打开，拿出水桶先去打水……” 后备厢打开了，祝民生拿出水桶打来水，随之学员们首先把抹布在水桶里面涮干净后，便纷纷动手擦起车来。 祝民生一边擦车，一边打量这四位学员，只见这几位年龄最大的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叫高娜，大家都习惯的喊她高姐，她长得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微黄的长发烫着大波浪势的发型，一直披到肩上；长方脸，面色微黄，两道细眉斜插入鬓，大眼睛，高颧骨，高鼻梁，一说话还露出两颗大门牙；一套紫红色的丝沙休闲装穿在身上显得既非常得体，又洒脱大方。她本来长得个就高，脚下还穿着一双棕色高跟鞋，尽情地显示出她拿高傲的性格。 那位男学员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教练喊他孔亮，所以祝民生才知道他叫孔亮。孔亮长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留着一边倒的发型，梳得溜光锃亮；白净的长方脸上一副近视眼睛架在小鼻子上，显得文质彬彬，嘴不大，但是和学员们之间很是善谈，只是在教练面前很少说话。现在虽然天气已经很热了，但他还是身穿灰色衬衫、黑色西裤，脚蹬新皮鞋，、站在那里神气十足。 两位少女年龄稍大一点的叫薛白，看上去年龄也就是二十刚出头，只见她身材长得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全身上下显得是那样匀称。头上长发飘飘，披在肩上，没有一丝粘连，是那么的柔顺。鸭蛋脸上明眸皓齿，肌肤洁莹，五官端庄秀美，仿佛世间所有美女的所长都集中于她一身，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她上身穿一件橘黄色的半袖休闲衫，下身穿一条白色七分裤，露出雪白、细腻、修长的小腿，脚下再蹬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亭亭玉立。她说话燕语莺声，举止温文而雅，仿佛是一只白孔雀飞落到驾校的绿荫场地，成为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不论谁从此处过都禁不住瞟上几眼。 年龄稍小一点的少女叫陆晓菁，年龄大约不超过二十岁，她身材修长，上身穿一件淡绿色并且胸前绣花的紧身半袖衫，下身穿一条黑色九分裤，脚蹬旅游鞋，就这一套夏季时装穿在身上，把她全身上下勾勒出一副娇柔、曲美的线条，玲珑剔透，尽显青春的活力。她那炬成棕红色的秀发迎风飘摆，丝丝顺滑，看上去是那样的飘逸。瓜子脸上柳叶眉微微上翘，单凤眼楚楚动人，俏鼻子如秀丽的山峰，小嘴齿白唇红，让人看了感觉她仿佛是刚刚走下t型台的模特，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但是她不善言谈，擦了半天车也没有说一句话，让人感觉她太过于的腼腆。 此时学员们正在根据自己的自身特点擦车，孔亮个高，擦车顶；高姐做事认真，就擦玻璃；薛白、陆晓菁酷爱干净，便擦车身；祝民生吃苦耐劳，把车厢里面的脚垫拿出来，认认真真地擦了起来…… 高娜一边擦车一边说道：“大家快看，这鸟也真够讨厌的，把鸟粪拉到咱们教练车的玻璃上面了，可真够恶心人的……”祝民生正趴在车厢里面擦座椅下面，当听到高姐说道这里便开玩笑地说：“高姐你不懂，鸟粪代表着财气，既然小鸟儿把粪便拉到咱们的这辆车上，那就说明只不定咱们几位之中谁要发大财了……” 王教练早拿出一个凳子坐在旁边，一边吃早餐，一边指挥：“……抹布擦脏了就再涮一把，别手懒！一会儿再换一桶水，你们快看看这桶水有多脏了？祝民生，你把车轱辘擦擦，车轱辘上面都是泥……” 祝民生听了抬起头看了看教练，不解地问道：“您让我擦轮胎？” 教练听完嘴一张，就见饭渣直飞：“谁让你擦轮胎了，我让你擦车圈！真笨，学车笨，擦车也笨，一脑瓜儿糨糊……。快点擦车圈，擦完再换一桶，用这种脏水擦车不越擦越脏吗？……” 祝民生听了教练的漫骂，当时一声都没有吭，只是慢慢地蹲下身体，然后用抹步一下…一下…仔仔细细地擦起车圈来，嘴里禁不住小声嘟囔：“妈的，既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韩信也有跨下之辱时……” 当把车辆擦干净之后，教练的早餐也吃饱了，只见他喝了口水之后抹了抹嘴唇，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下面咱们还是先去练路障、设施，还是三位女士先练。孔亮和祝民生你们俩个去大树下等我们，咱们每人练一圈之后就换一个。三位女士上车，咱们先去练……”说完让高娜开车走了。 祝民生和孔亮一看教练车开走了，只好徒步向大树下走去，一路上他们俩个边走边聊，祝民生问孔亮：“孔亮，你什么时候来人文驾校报的名，为什么我上交规课，以及考试的时候都没有看见过你？” 孔亮一听回答道：“你不知道，其实我比你要早一期报的名，我的第一个教练是张翼，就是长得酷似张飞的那位教练，因为他不好好教我，还时不时的张口骂人，举手打人，我一赌气就不跟他学了，便去找校长，要求退款，校长不同意，最后给我换的王教练，让他继续教我。” 祝民生听了接茬问道：“王教练比张教练的性格以及品行如何，他好好教你吗，你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孔亮听完祝民生的问话非常生气地说道：“哼！依我看是一路货色，张教练是门大炮，不论什么时候，有火都使在明面上，让人当时就下不来台，感觉非常尴尬，但事后应该怎样教还是怎样教你；王教练恰恰相反，纯属蔫、坏、损，经常脚下使绊子……，他以前是练摔跤的你知道吗？我刚开始学得不好，经常被他赶下车，把我晾在一边，不教了，弄得我前一段时间都不想来了……” 祝民生听到这里像是遇到了知音，笑着说道：“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是学车特别的笨学员，经常挨骂，还时不时地被赶下车，我也是都不想来了，但是钱已经交给驾校了，不来没有办法……。你知道吗？本来咱们就没有驾车的底子，一上车心就慌，再加上教练劈头盖脸地训斥，更不知道车是怎样开了，所以脑子都给搞蒙了……” 俩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那两棵大树下。祝民生随手捡起一块砖头放好并坐下，孔亮因为嫌脏便始终站着，他两又继续闲聊了起来。 孔亮说道：“我现在早已经想明白了，咱们把钱交给了驾校，驾校就有义务把咱们教会，否则咱们不是成了冤大头？教练他说你、骂你，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应该怎样开你还怎样开，千万不要让他的淫威把你吓倒……。教练他所教得许多动作与到外面开车时的方法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有一次拐弯，我听他的，把方向盘一推一拉，结果把车辆开进了杂草里。本来是教练教得毛病，因为拐弯时要根据不同的路口、路况、以及当时的车速等等各方面因素来转动方向盘。可咱们教练为了达到‘多、快、好、省’的目的，不分具体情况，只是为了图快，一概是‘标杆与路边齐，一推一拉’的口诀。当时我和教练理论了几句，便冲了他的肺管子，就向我大吼‘下车！下车一边看着去，看看别人是怎样开得车……’像这样被赶下车，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过后我该怎样开还是怎样开。我发现你现在是让教练给拿住了，总是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因此你永远练不好车……” “……” 再看高娜，气呼呼地站在大树下，望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嘴里骂个不停：“真他妈的，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过我，今天竟然有人敢拿姑奶奶我不当回事儿，真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外了！这也就是在驾校里面，要是在外面，我当时就和他没完！……回头我找校长、找人办他，哼！跟我吹泡，跟我吹炮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只见高娜越骂越生气，最后几乎到了顿足捶胸的地步。 祝民生看她气成这个样子，便不解地问道：“高姐，教练说你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只见高娜五官挪移，用手指着教练车远去的方向继续说道：“太气人了…太气人了…，我挂着四档开得好好的，教练让我左拐，我便习惯性的先踩刹车，后踩离合。教练说我做错了，应该是‘先离后刹''。好好说也就罢了，可是他连挖苦再损的，说什么‘在外面胡学、乱学，还没有学会爬呢就想跑……''。在外面学车怎么了，哼！别看你是教练，如果真到外面去开车我也不比你次，我们家有车，我天天开，就是来这里拿个本……” 祝民生看她越说越生气，就有意岔开话题，好让他消消气，于是便说道：“唉，高姐，咱们都是同期学员，可是理论培训课和交规考试为什么都没有看见你？” 高娜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听祝民生这么一问，便毫不隐讳地说道：“理论培训课和交规考试我都没有来，因为我和驾校是关系户，经常有业务往来，所以我来驾校学车一切手续从简，因此所到之处一路绿灯……。我家里有车，其实就是想来驾校拿个本。” 祝民生听完有点不相信地继续问道：“高姐，你报的是周末班，大概比我们非周末班的学员要多交了二百元钱吧？” 高姐了听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一共只交了1800元钱……” 祝民生一听立刻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你交的这1800元钱是把那学费、考试费等等的一切费用全部包括其中了吗？驾校真的不会再向你要钱了？” 高姐显得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对…，没有错！” 祝民生听完若有所思，不住地点头，喃喃自语地说道：“几天前有位‘老托’想托咱们王教练介绍他的朋友来人文驾校报名学车，本来打算想让王教练到校长那里说说情，好再优惠一点。可是被王教练当面拒绝了，只是答应让她能够‘提前上车，多摸车，多练车，’可以比别人多练练车……。这真应了那句话''一等人找上门；二等人人托人；像我这样的三等人，想干什么都没有门儿’。” 高娜听了语重心长地说道：“是呀，现在如果你一没有钱，二没有路子，就会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民生，咱们教练训斥过你吗？” “咳！”祝民生长叹一声，把头摇得象拨棱鼓：“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这事提起来真是一言难尽那……”祝民生和高娜谈得非常投机，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 祝民生坐在后面看了真是吃惊非小，他发现陆晓菁驾车时不但手脚配合默契，而且动作娴熟，教练指到哪里，她便开到哪里，让祝民生感到羡慕不已。于是他心想：同是一期学员，自己的学车起步还没有练好，而人家学得都快毕业了，真是天壤之别，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子汉，早已经无颜面对眼前的一切，真应该找个老鼠洞快点钻进去算了。 此时的教练也不时地伸出大拇哥夸奖道：“真棒…真棒…，真是棒极了，如果所有的学员都像你和薛白，我们当教练的哪里还有急着，就剩下没事偷着乐了……。其实我早已经看出来了，你以前开过车吧？” 陆晓菁依旧那么腼腆，还是始终一言不发，当教练问到她时，她便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开车前行。 教练又回头对祝民生和孔亮说道：“看看人家晓菁是怎样开得车，再看看你们俩个是怎样开得车，现在心中有什么想法？” 祝民生听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晓菁练得真好，我自愧不如。” 孔亮听完媚眼一挑说道：“香车美女，是驾校场地里面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 教练一听对他翻了翻白眼一笑，然后说道：“哼！学车时不用心，耍嘴皮子倒有一套。” 面对此时教练少有的温存，使得整个车厢里面顿时春意浓浓，显得气氛非常融洽和温馨，就连平时在教练面前感到很不自在的祝民生也禁不住深深嗅了几口从陆晓菁身体上散发出来地阵阵清香，感觉既舒爽又惬意，深深体会到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当陆晓菁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之后下车休息，换上孔亮继续练。再看教练脸上的表情立刻由晴转阴，板着脸对他说道：“今天你还是练公路调头和路口调头，起步，然后左拐……” 孔亮听了马上‘手刹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结果离合抬快了，油门又没有跟上，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熄了火。 教练看罢把头一歪说道：“现在我不说你了，也不管你了，你自己想怎么开就怎么开。”说完身体向后一仰靠在座椅上，不再理他了。 孔亮一看只好重新起步，车已开出，差一差撞上护栏。 教练看了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中心线上如果有护栏，早都叫你们这帮笨蛋给撞飞了……” 孔亮重新启动，又练了一遍路口调头，显得比刚才强多了，教练便让他下车。 最后轮到祝民生练车了，只见他从右后侧车门下车，绕过车头重新上车坐到驾驶位上，开始调整座椅，观察仪表，做各项准备工作。未曾开车他的心里砰砰直跳，感到心情非常紧张，一是因为自己的驾驶技术太差，心理压力过重；二是害怕教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总是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此时他用颤抖地右手把车辆启动着，当听到教练让他起步后，便手脚慌乱地踩离合器，挂一档，然后抬离合器，没有加油便想起步，结果车辆抖动了几下就熄了火。 教练一看便怒火中烧，大声吼道：“第一天上车我就告诉你，加油抬离合……加油抬离合……！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你不加油就抬离合车辆能不灭吗？重新来，反正给别人多长时间就给你多长时间，时间到了你想练也不让你练了……” 祝民生连忙重新启动，挂一档，踩油门，慢抬离合，把车辆平稳地开了起来。 教练看了又说道：“今天你还是练拐弯，下面听我口令，提速加二档……。前方路口左拐，看人与道边齐肩了吗？……右拐，看车头标杆与道边平了吗？拐弯时就不要加油了，真是笨！你自己看看把车辆都开到哪里来了？” 祝民生跟着教练的口令手脚机械地做着每一个动作，拐弯时一推一拉把方向盘摆一圈，结果不是开进路边的草里，就是轧黄线，他便非常不解地问教练：“教练，我为什么总是拐不好弯？” 教练随口说道：“起轮点与道边不齐你就拐，当然拐不好弯。”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我感觉齐了……” “那是因为你的眼有毛病，要么为什么戴镜子？”教练瞟了一眼祝民生继续说道：“凭我多年当教练的经验，总结出有几种人不好教，第一种是戴眼镜的人，因为有镜框阻挡视野，所以开车时不能够很好地观远顾近；第二种是有学问的人，这种人往往记知识牢固，但是对于突发事件应变能力差；第三种是头脑反应迟钝，手脚之间不能够很好的配合，说白了，这种人就是笨！作为一个驾驶员，不但要头脑反应灵活，而且还要手疾眼快，遇到事情沉稳老练，不急不燥，要非常稳妥地处理好行驶途中的突发事件……” 祝民生练了大约有二十来分钟，教练对他说道：“减速！”祝民生听了立刻用右手去摸变速杆想减档，谁知刚刚摸到杆柄，手背就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当时感觉火辣辣地疼，于是急忙把右手缩了会来，连忙去踩刹车。 教练还不依不饶地训斥道：“像你这样笨，不打是记不住！以后减档之前不知道提前减速就摸减速杆，我就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何时记住为止。回到大树下靠边停车……” 祝民生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灵机一动，便学着刚才几位学员靠边停车的样子，左手一推转向杆，靠边把车辆停稳。 教练看了伸过手来一拧钥匙，把发动机关了，然后对祝民生正颜厉色地说道：“靠边停车开转向灯我还没有教你，你为什么就学着练？……真是还没有学会吃奶就想跑，你本势不小？你给我记住，基本功练不好，后面的课程我就不会再教你，快点给我下车！” 祝民生被轰下车，感觉非常没有面子，只好灰溜溜地来到大树下，低着头站到一边。 那几位学员正在树下聊天，看见教练回来了便立刻停止了谈话。薛白马上递给了他一个凳子：“教练，您快坐。” 教练坐下后，首先稳了稳心神，然后对高娜和颜悦色地说道：“以后我再教学时不再说学员们了，因为说多了会影响双方感情……”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教练教学文明多了，你们都是非常幸运的。过去有句老话叫‘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你们听说过吗？以前我们学车的时候，你们知道教练是怎样教学的吗？那时侯学车都是用‘东风’、‘解放’大货车学，学员在练车途中出现错误，被教练从驾驶室里面脑袋朝下踹下来那是常事，用扳手、榔头砸学员更是司空见惯……。现在你们谁遇到过这种事情，咱们‘人文驾校’讲得就是‘人文关怀、素质教育’吗？你们现在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高娜听了教练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显得缓和了许多，开始慢慢地由阴转晴。 再看教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与高娜套近乎：“高姐在哪里上班……？老公是干什么的……？现在孩子有多大了，已经上几年级了……？” 高娜便一一回答：“我现在在一家合资企业当部门主管经理……；老公是公务员……；孩子快上初中了……”他们二人家长里短地攀谈着，气氛显得越来越融洽，使得其他学员都不便插嘴，只好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俩的相互沟通。 祝民生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已经通红通红的手背，感觉还是火辣辣地疼，于是小声嘟囔：“哼，真是看人下菜碟，当遇到不好惹的，便百般献媚、万般讨好；对像我这样无根无叶的人，就千般唾弃、万般刁难……” 孔亮就坐在祝民生的旁边，听到他的嘟囔便小声对他说道：“我们家养了一条‘京巴狗’，每当看见衣冠楚楚的人它便围前围后地摇尾乞怜；如果看到衣衫褴褛的人它便扑上前去狂吠不止，这叫狗眼看人低！刚才你没有看见，咱们教练还在借教薛白练车之际趁机抚摩她的小手呢……” 教练看到祝民生他们两个人说话鬼鬼祟祟的样子便问道：“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 孔亮随口说道：“我在说我们家的那条京巴狗……” 祝民生一听急忙一扯他的衣角，连忙对教练说道：“我们没有说什么，你们继续聊……你们继续聊……” 教练说去吃饭，谁吃饭跟他走。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道：“吃。”说完便转身开后门上了车。 高娜也说吃，便一同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跟随教练又来到那家“无名餐馆”。 当车辆在餐馆门前停稳后，大家纷纷下车向屋内走，教练和祝民生走在前面，高娜紧随其后。高娜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见她前脚刚刚跨进门槛定睛一看，便尖叫一声说道：“哎呀！这里怎么这样脏呀？我不吃了，你们吃吧。”说完转身走出屋门，扬长而去。 祝民生已经进了门，不好意思再走出去，只好要了一份闷饼之后，坐在教练旁边耐心等待。 教练看了看祝民生又继续说道：“我让你报周末班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嗯……”祝民生听完犹豫了一下，吭吭哧哧地说道：“如果现在还是学大货拿b本，再多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我就也认了，可现在已经改学小货，拿完c本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用的上，再多交钱还不是打水漂儿……。再说我现在家庭条件又不是太好，能省点就省点……” 教练一看祝民生没有答应，便又把话题转到孔亮身上，阴沉着脸说道：“在周末班里面最不好教得就是孔亮，你以后少和他搀和，他这个人是茅坑里面的砖蛋--又臭又硬，逆反心理特强，因此其他教练都不要他了，最后又把他分给了我。我用心教他，他反倒经常和我犟嘴，总是自以为是。我一看他是这样的人，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他了，什么也不管他了，哼，等将来到考试时，我估计像他这种驾车水平肯定是不合格……。教练和监考人员关系都非常好，打个比方，你考试时如果有一项不合格，被监考人员打了‘’，教练一看立刻在监考人员面前替你多说几句好话，在‘’的地方挑个钩，你不就顺利通过了吗？像孔亮这样的不知趣儿，到时候我才不会管他呢……。教练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就是有时候不好意思用罢了，过去老话讲‘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你能够理解出是什么意思吗？教练坏道道有的是，如果背地里面发个坏，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祝民生一边吃饭，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始终默不做声，但是却把教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吃完饭，教练拿出牙签，一边剔牙，一边休息。时间到了12：30，教练起身带着祝民生走出餐馆，开车回到那两棵大杨树下，待车辆停稳之后分别下车。 祝民生一看教练车开走了，便又和孔亮继续闲聊：“孔亮，你在哪里工作，拿本之后想干什么？” 孔亮回答道：“我在一家超市干采购，拿个本图方便……。祝民生你在哪里工作？” 祝民生说道：“我在开发区的一家企业打工……” 再说“瀛3888学”教练车里面 第十章(1) 学车--咆哮谩骂 立志出书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章1学车--咆哮谩骂立志出书 一位农夫常年遭受贫穷与饥饿的困扰，于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上帝面前，虔诚地恳求道：“至高无尚的主呀，请您赐予我风调雨顺吧，让我今年获得个好收成吧。” 上帝点头应允了他的要求，结果这一年是要风得和风，要雨下细雨，可谓是风调雨顺。到了收获的季节，农夫却发现庄稼颗粒又空又瘪，毫无收成可言，于是他又找到上帝探问究竟。上帝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庄稼没有受到阳光充足的照耀，暴风骤雨的历练，它的秸秆虽然长大，但它的子粒却不能够得到充实。” 这则寓言告诉我们，世间事没有一帆风顺的，处处布满荆棘坎坷，只有我们运用智慧勇敢地跨过去，才能看到雨后的彩虹。如果总结归纳，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话说相隔三天，周三早晨，祝民生骑上自行车直奔地处大王庄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而去。 昨天晚上虽然下了一场小雨，但是今天早晨并没有让人感到一点舒适，此时空气中依然湿度很大，潮气迎面拂来，粘到身体上，使得皮肤粘乎乎的，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现在马路上还残留有片片小水洼，加上散落的工程废土，显得十分泥泞，不得不让祝民生一边小心骑行，一边不时地用手擦拭额头以及身上的汗水。 当祝民生到了报名处，放好自行车正要上班车，便被赶来的王教练喊住：“祝民生，你过来我有事问你，你报周末班了吗？” “嗯……”祝民生一听吭吭哧哧地说道：“我没报……，我即使报了周末班，以后就只能够来驾校练一天的车，那样不是更学不会了吗？” 教练一听脸立刻就象此时的天空一样，马上乌云密布，由红转黑，板着脸说道：“你经常应该来得时候不来，不应该来得时候却来了，已经打破了我的正常教学秩序，你知道吗，你比周末班还周末班呢？” “嗯……”祝民生依旧低着头，双眉紧锁，不肯应允。 “哼！你不想报周末班就算了。”说完一跺脚，转身气哼哼地上了班车坐在驾驶座上。 祝民生一看也跟随着上了班车找了个座位坐下。此时的天空虽然已经不下雨了，但还是阴沉沉的，好像一口大黑锅罩在头顶上，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因此人们把车窗全部打开，想以此来透透气。可是车厢里面的学员不一会儿就挤得满满的，使得整个车厢里到处充斥着汗腥味，祝民生一看只好把头伸出窗外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又过了一会儿，班车里面的学员越来越多，车厢里显得更加拥挤不堪，王教练回头便对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道：“单老哥，今天天气不好，我给你向老师告完假了，法规课你可以不用去了，快下车回家吧。” 只见那位单老哥已经年近六十，长得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面色微黄的长方脸，额头上面布满了皱纹，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两耳有轮。他的上身穿一件黑色半袖t恤衫，下身穿一条深蓝色裤子，脚蹬便鞋，显得为人忠厚老实。此时他听了王教练的话，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双眼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你不让我去上法规课，那丢失的课程怎么办，难道以后会有人给我补课吗，如果不补将来考试怎么办？ 王教练一看对方没有按他的话下车，便又继续说道：“快回家吧，像这下雨的天还上什么课呀？你放心，不去上课的也不止你一个人，我肯定会给你向老师告假的，快回家吧。” 那位单老哥这才回过味来，非常感谢地说了声：“谢谢！”便下车回家了。 王教练看罢这才启动班车，开出报名处，向紫霞农场所在的驾校驶去。当车辆行驶到乡间公路上时，道路显得更加泥泞难行，班车也随之放慢了速度，缓慢地前行。大约经常一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开到了驾校门口。 这时突然有人对教练喊道：“司机师傅，您在门口给我们停一下车好吗？我们要去上交规课。” 王教练听完急忙把班车停稳，并随之打开车门。紧接着有七、八个学员下了班车，去上交通法规课了。王教练还不放心地回头喊了一句：“还有上交规课的吗，没有开车了？”一看果真没有了，便关上车门，向倒杆场地东面的大树下驶去。 当到达目的后，班车停稳，学员们逐个下车，分别去找自己的教练去了。这时王教练也坐进一辆教练车前去停车场提车了，祝民生便独自站在树下等候。 不一会儿教练们都把车辆提来，可是自己的学员还没有到齐，便都站在树下等候。只见何教练不解地说道：“唉，为什么从其他报名处开来的班车都还没有到？” 王教练说道：“雨后路滑、道又远，肯定路上不好走……” 因为学员都不齐，人文驾校二队的七、八个教练便围拢在一起聊天。狄教练双眉紧缩地说道：：“最近我们家门前的河水又黑又臭，并且一到晚上蚊虫乱飞，烦死人了。” 郝教练听了笑道：“不要嫌河水脏，其实它就是咱们家的大水缸，现在咱们喝的自来水都是水厂把河水抽进后，经过净化处理就通到千家万户了。” 狄教练听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怨不得最近咱们喝的自来水这么难喝，原来根儿在这里呢。” “那可不，”笑着说：“如今还没有引黄给瀛，如果再让你喝那黄泥汤，你不也得喝吗？” 正当几位教练聊地起劲之时，一位高个，肤色较黑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过来，操着本地郊区口音结结巴巴地问道：“哪……哪位是王……王德树王……王教练？” “我是……”王教练听了转回身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新来……来报道的学……学员，叫崔山，是……是婉姐让……让我……我来找你的……” “噢，我知道了……”王教练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不应该今天来，应该下周再来，属于下一期的学员。既然今天来了就来了，一会儿跟今天这期的学员先练练，这期学院现在还没有到齐，你先等一会儿。”说完又和其他教练闲聊上了。 祝民生上下打量了崔山几眼，只见他有二十几岁的模样，留着短发，浓眉大眼，高颧骨，高鼻梁，大耳朵，四方口，说话还有点口吃。他上身穿一件黄色半袖衬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裤子，脚蹬便鞋，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祝民生看罢上前搭话：“崔山，你是新报名的学员吗？” 只见崔山继续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五月份就……就已经报……报完名了，我……我当时报……报的是大货，刚……刚上了一……一天车就……就不让学了，让……让我回家听……听信。前……前两天驾校给……给我打去电话，让……让我大货改……改小货。我……我本不想改，想……想退钱，可……可是他们告诉我，只……只能退还我七……七百元钱。我当……当时一想，报名时我交……交了两千多……多元钱，到头来……来什么也没有捞……捞到，那不太……太冤大头了？最后……后一合计，算……算了，还是改……改小货吧，这不今天就……就来了……” 祝民生感觉听他说话特别费劲，于是转回头四下张望。这时，黄磊和陶江正在一旁练倒杆，他们大概是刚学练，总是把标杆撞得东倒西歪，祝民生见了便走过去帮他们把杆扶正。 这事让王教练看见了，便对崔山和祝民生说道：“这会儿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把后备厢打开，拿出掸子把车上的尘土掸掸。” 祝民生一听只好回来从后备厢里面拿出掸子，一下一下地掸起尘土来。 大约又过了抽一支烟的工夫，从其他报名处开来的班车都到齐了，学员们下车之后都纷纷找自己的教练去了。其中有三男两女向王教练这边走来，祝民生一眼就认出了丛明、郑力和刘骏，后面的两个女孩虽然面熟，但是还一时叫不上姓名来。 同时他们几位也看见了祝民生，先是一愣，因为同是一班的学员这还是在同一天会面，所以立刻走上前去相互之间非常热情地问长问短，显得格外亲热。 丛明一向嘴快，只见他手指在空中乱挥，小嘴一撅笑道：“哎呀……呀……，老大够忙，报完名之后忙得连车都不来学了。” 祝民生一听连忙解释：“我来学车，只是因为阴错阳差咱们总赶不到一天。” 郑力走过来开玩笑地说道：“老大发了大财不要忘了请大家的客。” “一定…一定…” 刘骏还是那样的文质彬彬，只见他依旧戴着金丝眼镜，身穿紫色衬衫，藏蓝色西裤，脚蹬一双新皮鞋，锃亮，往那里一站颇有绅士风度。他见了祝民生便非常有礼貌地一笑：“你好。” 祝民生听了也回敬了一句：“你好。” 这时教练走过来看了看说道：“今天你们班的学员算是全部到齐了，嗯……，我看还是老二、老四、老六先去练路障、设施……”随后用手一指祝民生他们几个：“老大、老三、老五，在加上新来的崔山，你们四个拿着凳子先去大树下等候。” 祝民生他们几个打开后备厢拿出凳子便向大树下走去。教练让郑力开车一溜烟儿似的飞驰而去。 其余的几个学员便搬凳子来到树下，纷纷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祝民生坐稳后不解地问刘骏：“刘骏，你们刚才都喊我老大，那看来我在你们中间算是年龄最大的了，那么其他几位怎么排？” 刘骏听了不紧不慢地说道：“老二是郑力，老三是我，老四是丛明，老五是李丽……”他顺手一指坐在旁边的那个女孩。 祝民生顺势上下打量了一眼李丽，只见她长得极普通，个头不高，体态偏胖，留着齐颈的黑发，五官平平，而且还不善言谈，坐在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显得非常腼腆；再加上全身上下没有华丽的衣物包装，如果站在人群里面，旁人很难发现她。因为她平时很少说话，所以大家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只有刘骏和她居住的比较近，因此对她的了解都是从刘骏那里得来的。祝民生看罢便向她友好地问候一句：“老五。” 李丽听完点了点头，一笑，算是回敬了。 刘骏继续说道：“老六是韩柳，她可是咱们班里面的一只百灵鸟……。唉，老大，你这么长时间不来驾校练车，不是太忙，就是以前会开车，只不过是来驾校拿个本吧？” 祝民生听完脸一红，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来驾校学车已经好几次了，只不过是因为阴错阳差与你们没有碰过面。我以前从来没有开过车，而且刚开始学车特别笨，经常被咱们教练训斥，真是愧对老大这个位置……。老三，你学得怎么样了，以前开过车吗？” 只见刘骏听了祝民生的问话后，不紧不慢地伸出两根手指推了推镜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会开车谈不上，只不过是经常和朋友一同开车出门办事，如果有机会就练练。我感到在外面开车与咱们教练所教的不一样，因此我也是经常被教练批评。” 祝民生转头看了看崔山，问道：“崔山，你现在干什么工作，以前开过车吗？” 只见崔山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前两个月我……我在一家电缆厂打工，如今……今不……不干了。本想拿个b……b本去开……开大货，可……可是没有想到……到只学了一……一天大货车就……就不让学了……。我……我原先没有开……开过汽车，只是开……开过农用三轮车……” 祝民生又问道：“你来驾校跟哪位教练学得大货？大货不让学了，驾校是怎么对你说的？” 崔山一边不停地用胳膊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继续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刚……刚来驾校时是跟……跟严教练学……学的大货。我感……感觉他特……特别爱打人，哪……哪点动作做……做的不对，他便举……举手就打，我算……算了算，就我跟他学……学了这半天车，就挨了他二……二十一巴掌……。下车时他……他还问我‘我打你了吗？’我说‘你打……打了我二……二十一下……’。他一听笑……笑着说‘好小子，还记仇？’转天驾……驾校就告诉我，大货不……不让学了，让我回……回家听信。过……过了一个多月，就是前……前天，婉姐给我打……打电话，让我大货改……改小货。我本不想……想改，可是驾校不……不退钱，我一看……看只好改……改了，这不今……今天就来了吗……” 听完崔山的话，大家都乐了。祝民生笑着说道：“哈…哈…，教练没有把你从驾驶室里面踹下来，你就算是捡大便宜了……。你们知道吗，大货不让学是因为驾校的大货教练车长度不够，不合乎规格，可是他们却说是管理所不让直接学大货了，以此来蒙蔽学员，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咱们所有没能够学大货的学员应该联合起来，一起去质问驾校，讨还一个公道……”最后祝民生越说越气愤。 刘骏一看二东越说越生气，便劝解道：“老大消消气，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你想开一点，就当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听天由命吧……。你看我，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本想拿个b本，以此来拓宽一下就业渠道，一看大货不让学了我就改小货，这叫随遇而安……。别忘了一句话‘枪打出头鸟’，谁牵这个头谁准倒霉。” 祝民生被刘骏说得一时没有了词，但还是感觉闷气不出，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双臂一伸，仰天长叹：“咳！穷人学大货想挣钱，富人拿c本图享受，如今我现在拿个c本有什么用呀？苍天呀，大地呀，谁来替我出这口气呀！” ………… 再说郑力驾车，在驾校场地之中往来穿梭。郑力小伙子精明强干，再加上在单位经常开车，因此驾驶技术显得非常娴熟，过路障、走设施如履平地，让教练看了不住地夸奖：“好…好…，老二练得不错，值得表扬……。只不过有些动作还不够规范，以后要逐渐改正过来，拐弯时转动方向盘要一推一拉，大把交叉；胸前反腕，拉是关键；……降速时不要先刹后离，要学会先离后刹……。总体来说练得很好，靠边停车换一个，下面谁来？” 郑力靠边把车辆停稳，推门下车又开左侧后门钻进车辆后排休息。这时韩柳从右侧后门下车，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坐在驾驶位置上，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 韩柳身材不高，长得小巧玲珑，长发拢到脑后扎了个一把抓，更显得孩气味儿十足；粉红色的小脸上细眉圆眼，俏鼻子，元宝耳，嘴小唇薄，还涂着口红，看上去既聪明又秀气，透着那么一股伶俐劲儿。再加上一套粉红色的夏季时装穿在身上，更加影射出她那青春的朝气。 教练看韩柳准备完毕，便对她说道：“起步，右拐去绕蛇行桩，越起伏路、上双桥、……” 韩柳听罢连忙手脚麻利地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她一是年纪小，头脑反应灵敏，对教练的口令能够立刻理解；二是在外面经常练车，因此显得驾车技术非常熟练，所以不时引来教练不断地啧啧称赞：“老六今天练得非常好，值得表扬……” 坐在后排一直观看的丛明小嘴一撅凑到郑力的耳边说道：“老二你快看咱们教练的眼神儿，看老六的目光总是那样，让人看了好不肉麻……” 韩柳练完丛明练，他上车之后照样把车辆飞快地开了起来。丛明真是聪明，对教练的口令几乎都能够做到，只见他头脑反应灵活，手脚利落，特别是换档，用力一拉，一步到位，让教练看了都不敢把手伸过去，害怕被抓伤。 教练一边指导丛明练车一边说道：“老四，你换档时不用那么快，应该在中间停顿一下，因为快了一是容易挂错档，二是会把变速箱的齿轮损坏……。今天让你们几个学习好的先练路障、设施，像老三、老五有一天没有来，延误了一节课，今天得给他们补上；像老大既笨又抠门儿，我就把他当作锅底儿，他爱咋样就咋样，我也不管他了……” 当丛明练完之后，教练让他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下车休息，然后一招手让坐在树下的四人上车。 祝民生他们四个听完急忙走过去纷纷向车辆里面钻，郑力随口说了一句：“祝你们好运。” 韩柳听了也学着郑力的口吻，做了个鬼脸儿，然后挥手致意：“祝你们好运。” 教练看学员们都坐好后说道：“老三、老五有一天没来，与老二他们相差一节课，因此还没有学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嗯……老大也是有好几天没来，你也跟他们一起练手刹起步吧。下面我讲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的口诀，首先讲手刹起步的口诀，它是：‘1踩离合器，然后2挂一档，3打开左传向灯，4右手握住手刹，5左右摆头看反光镜观察后方有无来车，6轻踩油门踏板，7随之慢慢地抬起离合踏板，8当车辆开始向前移动时立刻放下手刹……’。三方轮停车首先要打开右转向灯，踩离合、刹车降速，口诀是：‘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要做到车正轮正’……车辆右轮距离路边30厘米为合格。为什么第一天上车我没有教你们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因为害怕你们刚摸车，对车辆性能等各方面都还不是很了解，教多了你们也记不住，所以我要把这一课放在认速加减档和左右拐弯后面……。下面我每人领一遍，然后自己再练一遍，也就是说一个人就练两遍，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学员们都点头说明白了，教练一看刘骏坐在驾驶位置上，便对他说：“老三先练，下面注意听我口令，启动车辆，踩离合，挂一档……加油，抬离合，车动松手刹……” 再看刘骏一边听着教练的口令，一边手脚机械地做这每一个动作，踉踉跄跄地练了两遍之后下车，换上祝民生。 祝民生怀着忐忑不安地坐在驾驶位置上，感觉心情特别紧张，于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教练，只见教练板着那张阴森恐怖的面孔正盯着自己看，立刻感到心脏陡然加快跳动，仿佛一张嘴就要从口中跳了出来，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脚应该放到哪里，感觉无所适从。 这时教练发出口令：“启动……加油，抬离合，松手刹……” 祝民生起步时左脚把离合器抬快了，右脚又没有及时地踩下油门踏板，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嘬灭了。祝民生一看急忙伸出右手去拧钥匙想重新启动，突然被教练伸出左手挡住，并阴着脸说道：“我让你启动了吗你就启动？你先不要启动，听我把话说完……。上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加油再抬离合，你为什么记不住？猪脑子，吃了就忘是吗？记不住没有关系，现在记，什么时候记住再练车。反正上车我就给你算时间，等你记住了也就到下车时间了……” 祝民生一看只好默默地开始背诵：“加油抬离合，车动松手刹，……”大约背了五、六遍之后对教练说道：“教练，我记住了。” 教练一听对他说道：“记住了启动，快点！不要再站用大家的时间了……” 祝民生一边默念，一边手脚机械地做着每一个动作：“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6踩油门、7抬离合……”把车辆开了起来。 “靠边停车……”教练把手一挥说道：“打开右转向……踩离合、刹车降速，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你快看看把车都开到草里面去了，还不赶快回轮！” 祝民生被教练呵斥地手忙脚乱，光顾上面的左右摆轮，却忘了下面的动作，因为在右脚踩下制动踏板的同时，左脚没有及时地把离合器踩到底，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又嘬灭了。 教练一看立刻暴跳如雷，左手对准祝民生的头部用力猛地一推，大声喝道：“下去…下去…！快点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连推再吼地把祝民生轰下了车。 再看祝民生灰溜溜地下车之后，开左侧后车门，重新上车无奈地坐在后排观看其他学员练车。此时李丽已经绕过车头钻进去坐在驾驶位置上，开始调整座椅。这时祝民生突然想起个问题，转弯时还用不用踩离合器，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张口问道：“教练……教练，我想问您……” 还没有等祝民生把话说完，就见教练五官挪移，猛地转过头来对祝民生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想。反正我应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你再不知道那是你笨蛋，不但眼瞎，而且心也瞎，不明白那就自己去想……自己去学……。应该你来的时候你不来，不应该你来的时候你却来了，你知道吗，你比周末班的还周末班呢？现在我是正在教其他学员练车，你现在问问题是侵占别人的时间，你知道吗？你问问题要用自己练车的时间，记住了吗？这么大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我不教你了，我也教不了你了，你爱上哪去就上哪去，爱跟谁学就跟谁去学……。今天回驾校我就给你报考勤，交到校长那里去……。真不懂规矩，什么东西！……”教练骂了祝民生足足有抽半支烟的工夫方才罢休，转回头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去教李丽练车。 再看祝民生此时低着头，任凭教练去骂，他心里面明白，首先愿自己学车时头脑太过于迟钝，对于教练当时所讲的内容不能够立刻理解；在就是自己不能够依照教练安排的时间表来驾校练车，与同班学员总是学不到一起，造成课程丢失。而教练向祝民生大发雷霆的原因是因为祝民生没有多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用他内心的想法就是‘一没钱，二没路子，三没权’的人休想在他这里讨得半点便宜。 再说教练正在教李丽手刹起步：“……起步，1踩离合、2挂档……6加油、7抬离合……” 谁知李丽的学车悟性也不是太好，依旧手忙脚乱地跟不上教练的口令，一起步就把车辆嘬灭了。教练一看便恼羞成怒，对她大声呵斥道：“我怎么教了这么一群废物，一个比一个笨！你为什么不跟好的学，偏偏跟着笨的学？脚跟又挨地了吧，为什么还没有加油就抬离合……”他越喊越生气，感到对李丽吼得不过瘾，又猛地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地对着祝民生声嘶力竭的叫嚣道：“你就是一个扫帚星，谁如果在你的后面练车谁准会倒霉！因为你练不好，我对你一喊肯定会影响后面学员的情绪，她一紧张，再练车必然练不好……。你记住，以后再练车，你必须排在最后一个，听见了没有，你永远是最后一个，听明白了吗？你永远是最后一个！……”当教练吼够了这才罢休，转回头继续教李丽练车。 祝民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感到自尊心受到重创，羞得面红耳赤，脑袋都快扎进裤裆里面去了，大气都不敢出，真恨不得此时在地上找个裂缝马上钻进去以逃避面前的难堪局面。当时他真想自己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花钱找挨骂吗？ 再看李丽按照教练的口令勉勉强强练了两遍之后，换上崔山。教练看了看问道：“你以前开过汽车吗？” 崔山回答道：“没……没有，以前……前只是开……开过农用……用三轮车。” 教练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今天和他们一样，也练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起步，下面注意听我口令……” 崔山毕竟算是开过车的，因此面对教练所发出的口令基本还能够跟得上，开起车来还算可以。教练看罢便回头瞟了祝民生一眼说道：“看看人家，第一天练车就能够学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再看看你自己，为什么与人家的差距就这么大？快别学了，尽快回家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第十章2 学车--咆哮谩骂 立志出书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章2学车--咆哮谩骂立志出书 崔山练了两遍之后，教练让他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学员们便纷纷开门下车。崔山临下车也没有提前看反光镜，只见他左手推开车门就想迈步下车，就在这时突然从后方疾驶而来一辆夏利教练车，与崔山推开的车门擦肩而过。教练一看大惊失色，立刻对着崔山大吼道：“下车以前你为什么不看反光镜？差一点把车门给挂了，如果真要是挂了，这就得要你来赔！你知道吗？” 崔山一听辩解道：“我刚来……来学车，回头看……看反光镜你……你还没有教……教我……” 教练又用手指指着他的面门怒斥道：“我没有教你，你长眼是干什么用的？你不会看吗，你不会学吗？你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吗？”说着他回头藐视了祝民生一眼又说道：“车里面有这么一个扫帚星，止不定还出什么事情呢。”说完这才下了车，回到树下找了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休息。 “嗯……”教练坐稳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又说道：“学车这件事情要讲一个悟性，不是什么人随便想学就学的，有的人我一教就会，像老二他们几个已经开始练设施了；有的人我怎么教他都学不会，真是笨死了，即使将来拿了本他也开不好车，学车有什么用？同样的时间，聪明的我可以多教给他点技术；笨的，你什么都学不会，只有在原地踏步……。不信你们看着，将来考试咱们班肯定会甩下一、两个……”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开始问祝民生：“老大刚才你想问我什么，现在可以问了。你以后一定要记住，凡事必须懂规矩。” 祝民生一听低声问道：“我当时是想问你拐弯时还用踩离合吗？” 教练听罢说道：“如果在路口同行良好的情况下，又是挂着一、二档，就不用踩离合了，直接通过；如果路况不好或者当时挂着三、四档，就要踩离合、刹车降速安全通过……。过路口的口诀是‘进路口慢，出路口快；路口乱，提前换；路口再乱把车停；路口不乱把档换……’听明白了吗？为什么刚练车的第一天我没有直接教你们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那是因为这套动作过于繁琐，恐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先让你们摸两天车熟悉熟悉。可你也太笨了，我真没有办法。” 祝民生听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教练又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学车也是一门学问，如果连车都学不好，那么这个人干什么事情也肯定干不好……。老大你这个人脑子不会转弯，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依我看你将来肯定当不了领导，因为你天生就不是那块材料儿……” “对…对…，你说得没有错……”祝民生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我这个人上班时一心铺在工作上，只知道低头干活，却从不抬头看道……” 教练看了看时间说道：“大家不要只顾说话，不顾肚子了，现在已经是11：30了，谁去吃饭跟我上车。” 郑力和韩柳一听便开门上车，郑力还回头招呼祝民生：“老大你为什么不去吃饭？今天可是我请客。” 祝民生此时感觉腹中涨满，一点食欲都没有，便一摆手说道：“我一点都不饿，你们快去吃吧，不用管我。” 郑力一听只好钻进车里，对韩柳笑着说道：“我本打算让老大今天请咱们的课，可惜他不肯来……” 就听教练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说：“哼，让老大请客，他可是铁公鸡……”车辆一溜烟儿开走了。 祝民生看教练车开走，便坐在凳子上继续运气，心想：我从报名到现在来驾校练车，没有遇到过一件比较顺心的事，如今又遭到教练的百般刁难，苍天呀，难道说我真的不应该来拿这个本吗？ 刘骏感到有点看不过去，便劝解道：“老大不要再生气了，古人云‘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老大快消消气，你这点委屈算什么，还是多多往开处想吧，常言道‘春开百花秋中月，夏吹凉风冬飘雪；驾校不诚场地绿，教练无情车飞奕。’你现在放眼远望，欣赏欣赏这里的田园风光，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你现在饿吗，我请你？” 祝民生听了苦笑一声说道：“我真的不饿，你们饿就去驾校门口的餐馆吃吧。” 刘骏摇了摇头说：“其实我现在也不饿，再说一会儿就回家了，等到家吃点顺口的，下午再睡一觉，反正今天也没有事情。” 丛明坐在旁边小嘴一撅说道：“哼，我才不会去驾校门口的破餐馆吃饭呢，就那捞面，能把人齁死，我估计他们家肯定是买私盐的。就这样还要咱们四元钱，要教练两元钱……。哈…哈…，今天早晨咱们教练一来我就看他气不顺，准是昨天晚上灌了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只好对你们来了。哎，老大如果感觉气还没有消，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到厕所放两个屁出出气儿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祝民生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感到非常恶心，瞪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天气又闷又热，让人真难受，我四处转转，看有没有比较凉快的好地方……”说完便信马游缰似的在驾校场地里面闲逛。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正直一伏，天气正热。昨天晚上的小雨好象还没有下完，此时天空依然阴沉沉的，雾蒙蒙的，使得空气中湿漉漉的，越近中午，天气越是闷热，让人感觉特别压抑，真有点喘不过气来。祝民生本想找一个好玩的去处来缓解一下自己愤懑的心情，便信步在驾校里面转了一圈，可是也没有找到一处好玩的地方，于是祝民生又遛到驾校门口。他不知不觉来到驾校的微机室门前，看见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屋内此时只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电脑前模拟考试，这时他已经答了五十多道题，如今正看着一道选择题不知鼠标向哪里点。祝民生站到他的身后提醒：“a，点a……”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现在还不太会，你帮帮我行吗？” “好，没有问题。”祝民生答应一声，便坐在旁边充当他的指导。 剩余的题不一会儿就答完了，一看成绩“86”分。中年男子随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太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儿，你来练练吧。”说完起身走出教室。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祝民生一个人了，祝民生一看连忙坐下，手握鼠标，聚精会神地答起题来。屋里面这会儿显得非常寂静，只能够听到咔…咔…点击鼠标的声音。当考题全部答完了，祝民生一看分数“99”分，时间仅用了45分钟，他看罢眼前一亮，仿佛一下子寻找到了自我，于是猛地站立起来，双臂一伸，用力大吼一声：“啊！……”好象压在胸中的那口恶气通过喉咙喷出，顿时产生出洪钟般的声音并充斥在整间教室，随之穿透过门窗的缝隙涌出，直冲霄汉。 这一声立刻把邻屋的赵老师给喊来了，只见她快步闯进教室，站到祝民生的面前双眼目不转睛地盯这他看，心想：这个人是不是种病了？ 祝民生这时已经醒过味儿来，被赵老师这么一看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低着头快步走出教室。他又来到一处水塘边停住脚步，看了看如镜子面般的水池，随手捡起一块砖头恶狠狠地向水塘中间扔去，就听“扑通！”一声，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再看平静的水面立刻被打破了，水波浪由中间形成，一层推一层地向四周延伸，最后不停地拍打着岸边。祝民生随后又捡起几块砖头，连连向水塘中投去，把整个水塘搅翻了坑…… 祝民生发泄了个够，看了看时间，估计教练他们都吃完饭已经回到大树下了，便向树下走去。 当他回到树下时，看到教练正坐在那里对学员们说：“……你们大家看看，这教练车里面的竹席坐垫、座套、胶皮脚垫，以及咱们坐的凳子……，都是上几期学员凑钱买的。你们这期学员也应该留点纪念了，下面应当再买点什么了……下面应当再买点什么了？嗯……，你们看咱们这辆车也应该作保养了，依我看就买盒砂蜡给车打打吧，谁去买？”当教练说到这里时，环视了周围学员们一眼，结果还是无人应声，他看罢又继续说道：“上几期学员都给咱们这辆置办了东西，也算是留了纪念，要么大热天的你们现在能够舒舒服服地坐在车辆里面练车，稳稳当当地坐在树下休息？这叫‘前人载树，后人乘凉''吗？大家看看这些竹席座垫、脚垫、凳子……得需要多少钱，其实一盒砂蜡花不了多少钱，算上周末班的学员在内，分摊到每位学员头上也就一、两元钱……。谁去买？” 丛明嘴快，问道：“上几期学员都是老几去买？” “嗯……”教练想了想说道：“基本上这些跑腿的活儿都是每期的老大去买。” 大家一听立刻都把目光转移到祝民生的身上，祝民生一看再也推脱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罢，那就我去买，可是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够买到砂蜡？” 教练说道：“一般的洗车行都有……。你一定要记住是买砂蜡，千万不要买错了？嗯……，买完了你这一周哪天能够来？” “嗯……”祝民生低头算了算：“明天周四我要上班，后天周五你休息，周六不行，周日……周日我能够来！” 教练一听马上做出决定：“那好，周日你就拿着砂蜡来练车，听清楚了吗？下面咱们一人再把上午所学的内容复习一遍，就到班车发车时间了，所以大家要抓紧练……。还是按照老规矩，老二、老四、老六先上，一圈换一个，老二快点上车……” 就这样学员们一人练一小圈，每人所用时间大概也就五、六分钟，之后教练把车辆开回停车场存放，学员们便纷纷坐上自己来时所坐的班车。 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出发，向市区驶去。大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班车行驶到了总报名处停稳，人们便逐个下车回家。 祝民生一路上都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他就像一个被霜打过的茄子，无精打采地下了车，表情麻木地骑上自行车，径直回家了。 当他回到家中，发现妻子回娘家还未归来，室内空空，打开冰箱、橱柜，没有找到一点可口的饭菜，于是随手打开一瓶凉啤酒，仰脖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什么都没有吃便一头扎在床上休息。 祝民生本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以此来消解心中的愤懑，可是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心脏感到剧烈震颤，很难平静下来，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脑子里面好象有万把钢针作祟，感觉一扎一扎似的那么疼，因此根本睡不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想这在驾校所发生的桩桩件件烦心事：为了学大货拿b本，对自家附近的驾校千挑万选，并且把公费旅游的机会也给放弃了，结果却是落了个事与愿违，只好改学小货……。当初交钱报名时，驾校的招生人员面对自己所提的要求满口应承，可以利用上一休一的歇班时间来驾校学车；可是现在教练非要自己再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不交他就千方百计的刁难勒索自己……。要不就再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可他转念一想，那样自己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绵羊，其不太窝囊了……！干脆不学了？可是学到如今驾校肯定是不会再退钱了……。要么和他们打官司？一向到官司，他那挥之不去的阴影，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永远抚摩不平的创伤就隐隐作痛……当他想到这里，感觉头疼得更加厉害，仿佛都快要爆炸了似的，嗡嗡作响…… 此时就像正在放电影一样，教练那张面目狰狞、无比丑陋的脸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祝民生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叫骂不时地回荡在他的耳畔：“你的肛门太大了，把良心都拉了出来……；没学会吃奶就想跑，哼！基本功学不会，我就不教你下面的内容，让你永远原地踏步……；你不但眼瞎，而且心也瞎……；你就是个扫帚星！记住，以后练车你永远排在最后一个……；不要跟我学了，我给你报考勤交到校长那里去……”祝民生感到简直无法忍受，索性两手捂住耳朵，禁闭双眼，蜷缩在床上，想以次来逃避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祝民生似睡非睡，朦朦胧胧之际，突然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响了，把祝民生从噩梦中惊醒，他便脑子昏昏沉沉起身想去接电话。他这一站起来可不要紧，就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两耳嗡嗡作响，心脏陡然加速跳动，差一差使他趴下。他急忙右手扶住床，稳了稳心神，然后左手艰难地抓起话筒，一腔的愤怒便对着话筒发泄出来：“喂！谁呀？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就来电话，有事快说！没事别再打扰我了！……” 就听话筒那头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这是冲谁呀？”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祝民生马上听出是爸爸的声音，全身立刻一机灵，脑海里面逐渐清醒了许多，本想解释解释：“爸爸…爸爸…，你听我解释……”但是听筒里已经发出“嘀…嘀…”挂断的声音。 再看祝民生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来……，突然他发疯似的捶打自己的头部：“啊…啊…！这都是因为什么？我花了钱却遭了罪，自己挖坑埋自己……苍天呀！大地呀！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好半天他自己才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呆坐在床上思考下一步怎么办？退学，只能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投诉，有可能讨不得半点便宜；报复，很可能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他不停地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唉！既然自己无能力改变现实，那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适应它，随波逐流吧！ 祝民生想罢抬起了头，长出了一口气：“咳！”突然看见挂在墙上的一副字： 自信 面激坚勇 对励持往 挑自不直 战己懈前 他看罢灵机一动，想到：能不能把自己学车的经历记录下来，编写成一本书，但是名字叫什么……，祝民生搜肠刮肚地想：在驾校，不论是教练还是学员，嘴里面说得最多的一个名词就是“拿本”；交这么多钱去驾校不就是为了拿那个小本本吗？《拿本》，对就叫《拿本》！说到做到，马上就写。祝民生想罢连忙找出纸笔，开始记录自己从报名到现在所遭遇的种种事情…… 这天夜里祝民生几乎整夜未眠，慢慢地勾勒出这本书的框架。 自此以后，每当祝民生从驾校归来，便把从那里获得的驾车知识，以及其中的喜怒哀乐化作有形的文字赫然写在纸上，看着这些鲜活的文字，使自己那颗易动不安的心显现出少许的安宁，愤懑浮躁地情绪得到了有效地转移。转天，便可以以一种更加饱满愉悦的心情，以此来应接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 第十一章 学车——购买砂蜡 周日练车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一章学车——购买砂蜡周日练车 隔天周五，祝民生歇班在家休息。因为今天教练公休，他不能够去驾校练车，于是想起了让他买砂蜡的事情，便推车出门寻找洗车行，去购买砂蜡。祝民生如今抱定一个信念：既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将来能够顺顺利利地拿本，现在教练让我干什么我都依他，不过我都会牢记在心，有机会咱们再秋后算帐。 祝民生在马路上一边骑行，一边东张西望地寻找洗车行，当发现马路边一家“靓丽”洗车行时他便放下自行车走了进去。服务台前一位小姐马上热情打招呼：“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祝民生问道：“我想买一盒砂蜡，你们这里有砂蜡吗？” “有，您稍等……”说着打开服务台下面的玻璃橱窗，拿出一个形状比普通鞋油大两套的圆铁盒看了看，然后递给祝民生：“先生，您看是这个吗？” 祝民生把它托在手里面仔细端详了一下，看到铁盒的侧面有“砂蜡”的字样，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就是它。”说着手指用力一扣，把铁盒盖打开，立刻发现里面的白色油脂物少了一半，便连忙问道：“唉，小姐，这不对呀，你看这里面的砂蜡为什么少了一半？” 那位小姐接过砂蜡看了看说道：“我们洗车行以洗车为主，一般不对外销售砂蜡，这盒砂蜡我昨天看时还是完整的，大概是昨天晚上洗车工给用了，因为这是我们店里面唯一的一盒砂蜡了，我看你还是到别处再去看看吧。”说完把盒盖盖好重新收了起来。 祝民生看了只好转身走出这家洗车行，一边推车一边喃喃地说道：“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儿，打开看了看，如若不然把这半盒砂蜡买回去拿到驾校，教练本来对我就城府极深，当他看到这半盒砂蜡还不得变本加厉地刁难我……”说着骑车前行继续寻找。 当他看见路边又一家“洁净”洗车行时，便走了进去一看，发现有几名洗车工围拢在一辆宝马高级轿车前，正如火如荼地擦着车，便上前伸手拉住一名年龄较小的洗车工问道：“喂，小师傅，你们这里卖砂蜡吗？” 小洗车工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只擦车，不销售物品。” 祝民生一听连忙问道：“你知道从哪里能够买到砂蜡吗？” 小洗车工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因为上货都是我们老板负责，今天我们老板还偏偏不在。” 祝民生一听晃了晃头，垂头丧气地走洗车行，又转了几家洗车行，还是没有买到砂蜡，于是心想：教练让我买的砂蜡可能是老天看不公了，成心不让我买到……因此便骑车回家。 当他回到家门口，正好遇到邻居家开出租车的马大伯运营归来，于是他灵机一动上前问道：“马大伯您回来了，我问您一件事，您知道从那里能够买到给车辆作保养的砂蜡吗？” 马大伯一关车门，然后不解地问祝民生：“祝民生，你又没有车，买它干什么？” 祝民生苦笑一声说道：“哼……，我们驾校的教练让买的。” “在家居超市能够买到……”马大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唉，真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驾校的教练还是这个老样子？今天要这，明天要那，一贯是得寸进尺，你越就合他他就越罗锅……。小伙子，和教练来把艮的，就不给他买，看他怎么办！” 祝民生一笑问道：“马大伯您当初和教练这样干过吗？” 马大伯被祝民生这么一问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向祝民生摆了摆手说道：“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转身进了家门。 祝民生可没有进家门，急忙又头顶烈日骑车去家居超市把砂蜡买了回来。 隔天周日早晨，祝民生拿着买来的砂蜡骑车来到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当他刚刚把自行车放进车棚，一抬头立刻心里咯噔一下子，吓了一跳，原来是王教练推车走了过来。 祝民生连忙稳了稳心神，上前强装笑脸地打招呼：“教练您好，砂蜡我买来了，给您。” 教练接过砂蜡看了看问道：“这盒砂蜡多少钱？” 祝民生立刻非常客气地说道：“您不用问多少钱了，这盒砂蜡就算是我送给您的。” 教练听了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学员们的钱我都已经敛上来了，一会儿给你，要不然放到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儿……，快上班车吧，马上就要开了。”说完放好自行车，径直上了班车。 祝民生转身也来到班车门前想抬脚上车，可是突然感觉大腿好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显得非常沉重。他便咬了咬牙，强用力抬脚才迈步钻进了班车，那一霎好似步入囚车的罪犯，突然间失去了自由一般。 时间到了7：30，王教练启动班车，开出报名处，向驾校驶去。 班车经过一路颠簸来到驾校练车场地，教练提来车，周末班的学员们也都到齐了，还是按老规矩，高娜、薛白和陆晓菁上车先练，祝民生和孔亮便拿着凳子去大杨树下等候。 祝民生坐在凳子上长叹一声说道：“咳！孔亮兄弟，说句心理话，我现在是真不象来这里学车了，如今一点点信心都没有，此时此刻就想尽快交钱拿本……” 孔亮一听笑道：“哈…哈…，教练又刁难你了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骂你，训你你千万不要向心里去，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别理他，就当是狗放屁！如今你交了那么多的钱，不就是想学到过更的驾驶技术吗？不要总想着交钱拿本，因为即便是你将来拿了本，可是不会开车，谁敢用你呀，到外面开车肯定出交通事故。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像交通规则考试，别人都请邢老师替烤，惟独我不用，自己去考，结果我只用了40分钟就答完了考题，并且得了100分。祝民生你不要整天这样愁眉苦脸的，打起精神来，作人嘛，首先要有自信，你知道什么是自信吗？自信就是烧水的壶，屁股坐在火上还能够吹口哨呢。” 孔亮的这番话仿佛给了祝民生无穷的力量，使他重新鼓起勇气，慷慨激昂地说道：“对…对…！我们都要有自信，面对挑战，激励自己，坚持不懈，勇往直前……”说着他抬头看了看驾校场地里面如鱿鱼般往来穿梭地各种各样的教练车辆，感慨地说道：“虽然现在学车的费用不停地上涨，可是学车的人们不但不减少，反倒越来越多，看来这股学车的潮流是无法用金钱来阻挡的……” “是呀，这充分体现了社会在不断进步……”孔亮用手指推了推镜架，然后继续说道：“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老百姓物质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前景更加充满了希望。我估计再过上十来年，我们的代步工具会有所改善，自行车有可能只是一种健身工具了。我现在如果有钱作资本，不干别的，就开驾校，肯定会大大的捞上它一笔……” 祝民生听罢想了想说道：“嗯……，我听过一个故事，在西部山区有人发现了一座金矿，许多人闻讯后便蜂拥而至赶去淘金。但是在淘金者必经之路上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阻挡，只有渡过这条河流才能够到达目的地，可是河面上既没有桥梁，又没有渡船，暂时无法通过。有些人看了便急不可耐，纷纷跳入急流中想游到对岸，结果他们还没有游到河中央就被奔腾地激流卷走了……” 没等祝民生把话讲完，孔亮就接过话茬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有一位智者打造了一艘渡船，来接送过往的淘金者以赚去运费。” 祝民生听完一挑大拇哥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但愿你我都能够成为智者。” 孔亮一听也笑道：“哈…哈…，咱们在这里‘青梅竹酒论英雄’呢？真是闲得没有事干了……” 再说王教练带领高娜、薛白和陆晓菁三人练完各种路障、设施之后，让高娜把车辆开到一条比较偏僻的路面，然后说道：“现在路障、设施你们已经都练得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六我就要教你们练倒杆了，为了更好的把倒杆练好，我首先要教你们练压量。何为压量？压量其实很简单，就是半连动，它比起步还要省事，起步是加油抬离合……；压量则是右脚既不踩油门踏板，也不踩制动踏板，而是平放在车厢地板上不动；同时踩离合的左脚轻轻地抬移离合踏板，当感到车辆开始抖动时便是到了机械传动装置的接触点，此时便不要再向上抬了，让车辆缓慢地向前一点一点地移动……。好了，就先讲到这里，下面还是高姐先练，高姐听我口令，踩离合、挂一档，右脚放在车厢地板上不要动，左脚轻抬离合至接触点，让车辆缓慢前移……” 高娜按照教练所教的口诀，把车辆开得象蜗牛蠕动，一点一点地前移。当时间一长，她的左腿从胯骨轴到脚尖都感到酸涨，便不解地说道：“哎呀，我的左半身都麻了。教练让我们把车辆开得这样慢是为了什么？” 教练一听连忙解释道：“你们大概还不明白，车库的面积也就十几平方米那么大，你们刚开始练倒杆入库，技术肯定不熟练，速度快了还不得把标杆都给撞飞了？如果按照我现在让你们练得这个速度，一是安全，二是可是腾出时间来做其它动作，这样练倒杆既安全又学得快……。你们放心，我教你们的都是既简捷又容易学的方法。高姐大概是累了，下去后面休息一会儿，换一个上来，下面应该到谁了？” 高娜回到车厢后面休息，薛白上车继续练。再看教练立刻表情温存，言语柔和地指导：“……左脚抬离合至接触点就不要再抬了，让车辆怠速向前一点一点缓慢地移动，当车辆速度快时就用左脚向下踩一点离合踏器板……；当车辆停住不动时就向上抬一点离合器踏板……” 薛白身体娇弱，左腿用力绷得时间长了感觉很不适应，左腿开始不停地颤抖，花容月貌的粉脸上已经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再看车辆也随之忽停忽快，不能够很好的控制速度了。 教练看了连忙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和风细雨地说道：“我知道你刚一开始练肯定会不适应，一定是累了，下去后面休息休息，一会儿再练好吗？” 接下来轮到陆晓菁练，陆晓菁不但长得美丽超群，而且聪慧过人，只见她按照教练所教的方法精心地去做，把车辆开得慢如蜗牛爬行，因此迎来教练的连连称赞：“好…好…，今天晓菁练得真好，值得表扬……。如果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按照我教的这种方法开车，肯定出不了交通事故，大家看看我所教的绝活有多实用，你们跟着我就好好学去吧……” 陆晓菁大概练了有抽两支香烟的功夫儿，感觉左脚有点坚持不住了，左腿开始颤抖。教练一看连忙温和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已经练得很好了，后面休息一会儿，让薛白再重新练一次。” 薛白又练了一会儿，显得比刚才熟练多了，教练看罢说道：“嗯，这次薛白比刚才大有进步，很好…很好…，我说嘛，你们两个聪慧过人，什么事我一点就透。孔亮那句话怎么说‘香车美女，驾校里面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时间不早了，把车开回到大树下换孔亮他们两个。” “瀛3888学”教练车开回到树下，高娜、薛白和陆晓菁下车，换上孔亮和祝民生。当孔亮按照教练口令把车辆起步之后，他的驾驶技术显然不如前几位，动作略显迟缓，手脚配合也不是很默契。教练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对他的错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让他按着前几位刚才所走的路线转了一圈了事。 最后轮到祝民生练车，今天教练显得特别高兴，面脸的春意盎然，对祝民生也不像往日那样动不动就大声训斥、怒骂了，由吼叫改换为精心地指点：“启动，你今天还是练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车，下面注意听我口令，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加油抬离合……；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车正轮正……” 祝民生今天没有了教练地呵斥，开始慢慢地找到了感觉，因此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车辆便随之开得平稳了许多。教练看罢一乐，笑道：“老大今天练得真不错，哈…哈…，给你一点阳光你就……”教练说道这里有意把话音拉长，意思是让祝民生接下句。 祝民生一听接过话茬说道：“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 教练听完又笑道：“行呀，老大懂得还真不少……。唉，那盒砂蜡从哪里买的，多少钱？” “从家居超市买的，价格是x……”祝民生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钱不用大家掏了，就算我一个人的吧。” 教练一听摇了摇说道：“大家的钱我都已经敛上来了，你还让我退回去吗？一会儿我给你……” 祝民生练完之后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休息。再看教练坐稳之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咱们大家总体来说都练得不错，很好…很好…。美中不足的地方我也说说，好帮助你们改正，你们姐仨最近都在外面练车了吧，我一看就知道了，刚才练车降速时都是‘先刹后离’，而不是我教你们的‘先离后刹’。你们现在都还是学员，对油门、离合、刹车……的操作还不算太熟练，最容易把油门当作刹车踩造成交通事故。打个比方，如果行车时前面有突发情况，你们‘先离后刹’，即便是忙中出错右脚把刹车踩错了，踩在油门上，因为离合器踏板已经提前踩下去了，也只是空踩油门。我脚底下也有一个刹车踏板，可以帮助你们及时踩下，以避免突发事件。反之你们降速时依然是‘先刹后离’，如果前方遇到紧急情况，刹车时踩错了，踩在油门踏板上，车辆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冲了出去，即使我再踩刹车踏板也来不及了……。等将来你们拿完本，开上半年车之后感到技术熟练了，再慢慢地改正过来，现在降速时你们还是‘先离后刹’，都听明白了吗？” 三位女士纷纷点头：“听明白了……” 教练转头又对孔亮说道：“在这个班里面你是技术最差的，而也是逆反心理最强的。我知道你在瀛西管理分所考交通规则没有需要别人帮忙，自己仅用了40分钟就答完了100道题，这值得骄傲。但是练车就不一样了，理论知识是死的，车是活的，学车要讲一个悟性，头脑必须反映灵敏，并且手脚配合还要默契。打个比方，比如说上学，你文化课门门100分，但是体育课就有可能不及格……”教练说完孔亮又把话题转到祝民生这里：“老大（祝民生）你开车时总是看车头前面的机盖，这样前方一旦出现特殊情况你也不容易发现，引发交通事故。开车时应该放眼远望、观远顾近，眼神儿活点，可是你的眼神儿太死，只盯着一个地方看，哼！这要是看姑娘好了，准能够把人家看毛了。”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 不知不觉聊到中午吃饭的时间，祝民生便跟着教练依然来到那家无名餐馆吃饭。交完饭钱后等饭上桌之际，教练把敛上来买砂蜡的钱给了祝民生，并且又向祝民生提到让他报周末班的事情。 祝民生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便压低声音说道：“教练，我家庭条件不太好，现在手头比较紧，报名时已经交了两千多，再加上这几个月入不敷出……。既然咱们关系已经混到这个份上了，依我看就没有必要再通过驾校这道手了，现在我私下给你一百元钱，这事你知、我知，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您看行不行？” 教练一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要是让驾校知道了还得了，非砸了我的饭碗子不可，你还是去报周末班吧。” 祝民生看他说得很坚定，就没有再说什么。教练一看祝民生还是不肯报周末班，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副红脸又由晴转阴。这时饭菜端了上来，便都分别低头开始吃饭。祝民生为什么死活不肯报周末班，原因有三：一是因为报名时已经交了两千多，再加上这几个月入不敷出，他当时真的手头有点紧；二是真要是学大货，他咬咬牙也就认了，可现在学的是小货，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用得上，咳！少花一分是一分吧；三是当时报名，婉姐她们对自己所提的要求满应满许，可是现在承诺将化为泡影，祝民生他越想越觉得太窝火，也太冤枉了。这就是祝民生遇事儿总爱钻牛角尖，不撞南墙不死心的独特个性。 吃完了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教练开车带着祝民生重新回到大树下，指导学员们每人把上午所学的内容复习了一小会儿便了事。 学员们随之纷纷上了自己来时所坐的班车，时间到了13：30，王教练启动班车，驶出驾校，打道回府。 班车在不足7米宽的公路上飞驰，这时迎面不足100米处驶来一辆中巴车，在中巴车的后面还有一辆农用机动三轮车，只见农用三轮车司机把车辆开得飞快，他虽然看见对面的班车，但还是全然不顾，驶入逆行道想强行超车。 祝民生坐的比较靠前，当他看见前方的情况便连忙提醒王教练：“教练，你看前方的农用三轮车想强行超车，快要与咱们的班车相撞上了！” 王教练听了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早就看见了，不用你说。其实咱们正行驶在自己的车道上，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因此先不让他。你知道吗？如果此时心中胆怯，靠边行驶，对方的车辆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强行通过，能够把咱们的班车挤下公路，翻进沟里面去，你信不信？如果现在咱们不让他，他也害怕相撞，就会降速并道，停止超车。” 果不其然，当双方的车辆越驶越近，农用三轮车司机看见自己同方向的中巴车和对面的班车都不肯避让，只好减速并入自己的车道行驶，因此会车时都相安无事，分别驾车前行。 王教练看罢便对刚才自己的判断准确感到非常满意，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对祝民生炫耀：“老大，开车这一行学问大了，我一天教你们一手就够你们学五年的……。像刚才这种突发情况，你如果驾驶技术不过硬，心中胆怯，首先避让，那么对方司机就会得寸进尺，路面又这样窄，肯定要把你挤到沟里面去的，你信不信？” 祝民生一听笑道：“对…对…，狭路相逢勇者胜嘛。” “不…不…”教练听罢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对方车辆硬是强行通过，并且距离已经很近了，你虽然在自己的车道上正常行驶，但此时也必须减速靠边，千万不能够拿自己的生命当作儿戏。开车这一行看起来轻松，其实时时刻刻都冲满了凶险。现在是社会文明程度提高了，才有这么多人来学车，你不知道，在过去的旧社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干这一行的，有句老话叫‘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你听说过吗？” “没有听说过……”祝民生摇了摇头对教练佯装恭维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听校长说王教练驾车水平是一流的，在全市教练员的练功比武大赛中总是位列前矛……” 教练被祝民生说得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你净瞎说……你净瞎说……，哪有的事儿……。不过我们教练员每年都举行练功比武，咱们驾校每次都会委派我去倒是真的。” 不知不觉班车开到了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待车辆停稳之后开始逐个下车回家。祝民生骑上自行车，和教练打了个招呼，便回家了。 第十二章 学车--角度换档 严词犀利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二章学车--角度换档严词犀利 隔天周二早晨，祝民生坐班车和往常一样来到驾校。 王教练下车把班车锁好之后便去停车场去提教练车了，留下祝民生一人在班车旁边等候。不一会儿从其它报名处开的班车也都到齐了，郑力他们几位下车后便向祝民生这边走了过来。 丛明一见祝民生便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大，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你都跑到哪里去挣钱了？有钱了，不爱理人了是不是？钱多了花不了兄弟们可以帮帮你……” 祝民生看到他厚颜无耻、指手画脚的样子心里感觉特别反感，索性不再理他，转过脸去和其他人打招呼：“老二、老三、老五、老六你们好！一周不见都挺好的？” 韩柳还是那么活泼可爱，像只小百灵鸟，细眉一挑说道：“老大，几天不见，大家都好想你吆……” “好…好…，我也好想你们呀！”祝民生连忙回应，心里立刻感觉热乎乎的。 “老大你好……”刘骏上下打量了祝民生几眼，关切地问道：“老大你有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回家好好刮刮，打起精神来。” “咳！”祝民生用手摸了摸嘴下巴，叹了口气说道：“这叫‘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刘骏一看祝民生满脸不高兴，便文诌诌地劝解道：“老大你想开点，常言道‘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想笑就笑，想说就说，该爱的时候就去爱，无畏压抑自己’……” 丛明听到此处便脸一仰，嘴一撅嘲笑道：“哈…哈…，老三真是尿罐子摔到石碑上—骚瓷烂蹦。” “……”刘骏恶狠狠地瞪了丛明一眼，预言又止，没有与他作计较。 郑力看教练提车还没有回来，便问祝民生：“老大你买砂蜡了吗？” 祝民生回答道：“买了，早已经给教练了。” 郑力一听生气地说道：“老大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教练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让买你就给他买呀？哼！钱不在多少，他这叫利用职务之便勒索学员，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听他的了……” “就是……”丛明这个人一向是见风使舵、火上浇油，听了郑力的话语之后便小嘴一撅，指手画脚地说道：“给教练车作保养凭什么让学员掏钱，难道我们交得学费还少吗？老大你这种行为叫拿大伙的钱去买教练的好。”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说了……”祝民生被丛明这么一说感到非常尴尬，脸一红，当时就急了：“都给我闭嘴，我把钱退给你们，这盒砂蜡就当是我一个人买的，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就掏出钱给大家。 “老大你不要着急，赶快把钱收起来……”刘骏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打圆场：“其实这件事不能够怨老大，怨丛明，丛明你当时为什么问教练让谁去买？教练点到了老大，他能不去吗？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咱们都不管，也不去做，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再提它好吗？” 郑力一听也说道：“老大，这件事儿我又不是冲你，你生哪门子气，快消消气吧。” 韩柳小脸一板，双手叉腰，气忿忿地说道：“你们就是看老大忠厚老实好欺负……” 这时教练提来车，对学员们说：“今天还是按老规矩，老二、老四、老六先去练路障、设施，老大你们仨个打开后备厢，拿出凳子去大杨树下等一会儿，等他们仨练完了再换你们。” 祝民生他们拿着凳子去大杨树下等候暂且不提，先说教练让郑力开车，丛明和韩柳坐在车厢后排，一溜烟儿把车辆开了起来。要说郑力的驾驶技术那是没的说，几乎不用教练着急，转环岛，上双桥，绕圆形错位，走8字，过折线路……把车辆开得像条鱿鱼，在驾校场地之间往来穿梭自如，驾车技术显得非常娴熟，一看就知道在外面经常开车。 郑力练完丛明练，丛明还算是聪明，对教练的口令基本上都能够做出相应的动作，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低头看方向盘。教练看了就问他：“你开车不看前方，总是低头看方向盘干什么？开车下视是严重的违规行为你知道吗？” 丛明听了说道：“平时我左手摸到方向盘上面缠绕的红胶条就知道车轮是否摆正，可是今天感觉方向盘上面的红胶条少了许多，因此就不知道轮正不正了……” 教练一听说道：“胶条用得时间长了就会不粘了，并且开始脱落，昨天我把脱落的部分铰了下去，想再找点胶条重新粘上，可是发现已经用完了。那些胶条都是上几期学员买的，如今没有了，回头咱们再买两卷……。不过等将来拿完本之后到外面去开车就再也不能够用缠胶条的方法了，不信你看看在马路上有哪辆车的方向盘上像咱们教练车这样缠胶条？因此这个毛病你要逐渐改正过来……” 丛明练完韩柳练，韩柳更是聪慧过人，再加上经常在外面练车，因此驾驶技术也相当熟练，于是教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显得非常轻松自如：“……越过起伏路上走折线路……，今天老六开得不错，值得表扬，如果你们都是这个样子，让我这当教练的有多省心……” 再说祝民生他们坐在大杨树下面一边闲聊，一边观看驾校场地里面往来穿梭的各种教练车辆。在他们所处位置的左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这里过往的教练车显得非常频繁，算是一个交通要道。这时一辆白色“瀛3577学”夏利教练车由北向南行驶至路口，学员并没有提前打开左转向灯却突然左拐，此时迎面行驶来一辆平头跃进大货教练车，差点相撞，双方教练一看都连忙来了个紧急制动，随之听到嘎！嘎！两声汽车轮胎磨擦沥青路面特别急促的声音，随之两辆教练车嘎然而止并且都熄了火。双方分别稳了稳心神之后，开平头跃进的学员示意对方先行，开夏利教练车的学员会意，急忙重新启动车辆。因为受到刚才的惊吓，心态还未恢复正常，因此油离一时配合不好，只见他启动完毕一起步，车辆随之抖动两下又嘬灭了。他一看慌忙再次启动，一起步又嘬灭了……，连灭三次都没有把车辆开走。此时此刻从四面八方开来得车辆都聚拢在这个路口，排成了四条长龙，有的司机还不停地按喇叭，紧催。 这时就听“瀛3577学”教练车的教练大声吼道：“真他妈的废物，快点下车，给我滚下来！” 就见那名男学员休得满脸通红，灰溜溜地下了车，重新回到后排座椅上，低着头一声不吭。那位教练只好亲自驾车把车辆开走了，不一会儿路口又重新回复了正常。 祝民生看罢笑道：“这真要是在城市的街道上开车起不了步，就得让警察帮忙开走了。” 刘骏一听说道：“这关键是驾驶技术不熟练，真要是给你一部车，用上两整天的时间去练习，准能够保正你把驾驶技术练得棒棒的。像咱们一周只来驾校两个半天，这半天再减去教练讲课和闲聊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咱们六个人均分，一个人练车的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如今我们能够把车辆开动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要像学好车，练就一身过硬的驾驶技术，就得到外面找车去练。” “你说得没有错，有一次听广播，说有几个学员因为在驾校得不到充分的练车机会，便合谋偷了一辆车去练，结果被警察逮捕之后都进了班房……”祝民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你们平时都有车练，所以开得比较好。像我既没有车练，头脑又笨，因此驾驶技术才这么差，即便是将来拿了本也是个‘马路杀手’，光瞧着撞人去！” 刘骏听罢笑道：“那你撞人也得会撞，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故事，现在讲给你们听听……，说有一位司机开着一辆中巴车跑长途客运，因为疲劳驾驶把一辆挂有黑色牌照，外商的高档轿车给撞了。警察把中巴车司机的驾驶证、行车证都拿了过去，并要暂扣他的肇事车辆。肇事司机一听‘扑通！’一声给警察跪下了，并苦苦哀求道‘民警同志，您扣我的本，罚我的款，怎么的都行，可千万不能够扣我的车，因为我的车白天跑客运，到晚上我的一家老少还要在里面睡觉呢……’。 交警不信，外商更加感到新鲜，于是开车一同去肇事司机家里面观看。当他们到了司机家里面一看，都被眼见得这一幕惊呆了，只见他家的房子被挑了顶，只剩下四面墙壁在寒风中孤单地矗立，瑟瑟发抖，砖头、瓦块和泥土散落在四周，遍地狼籍，好不凄凉……。原来是因为司机的妻子超生没有交齐罚款，所以家就被拆了。白天一家人跑客运，到了晚上全家老少便挤在车厢里面过夜。 外商一看大发慈悲，不但不让肇事司机包赔被撞车辆的损失，还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钱财，为肇事司机修缮被损房屋……。这倒好，扶贫了！” 祝民生和李丽听后都乐了，祝民生笑道：“笑话…笑话…，你说的是笑话，纯属无稽之谈，普天之下哪里有这样的新鲜事儿！” 刘骏也笑道：“哈…哈…，风闻言事，道听途说……” 祝民生笑罢说道：“车祸猛于虎……车祸猛于虎……，谁都不想出交通事故，谁也不会拿生命当作儿戏。” 几人正谈得起劲，"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树下停稳，郑力他们三位下了车，教练便让在树下等候多时的三位学员上车继续练习。 今天还是刘骏先练，教练看他坐稳后说道：“今天你们三个学‘角度换档’，口诀是‘抬、摆、踩、看、打、换、提、回’。我下面讲详细一下，你们都注意听讲…… ‘抬’--是根据当时汽车的行驶速度、路口形状和交通条件，在适当距离之外松抬油门踏板、打开转向灯，并将右脚及时移至制动踏板上面； ‘摆’--是并道，摆好合理车位； ‘踩’--是抬离油门踏板的同时，左脚迅速踩下离合踏板，并马上轻踩制动踏板逐渐降速，但必须留有相当余速，其大小能以顺利通过路口为好； ‘看’--当车辆临近路口时，及时先左后右观察路口情况，看远顾近，确保方向； ‘打’--当车辆行至起轮点时，应该开始转动方向盘，一推一拉打一圈轮； ‘换’--松抬制动踏板的同时，应迅速降档； ‘提’--降档之后，要及时踩下油门踏板，提高车速； ‘回’--提高车速的同时，应沿去向路口的应驶位置回转方向盘，俗成‘迎去向回轮''。 下面我每人领你们一遍，然后自己再练一遍就换人，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老三起步……，前方路口右拐，首先打开转向灯，抬油门，摆轮进入右拐车道……踩离合、刹车降速……注意观看前后左右有无车辆，然后打轮一推一拉……减档……提速……回轮……” 刘骏刚开始练这一课，显得手忙脚乱，只见他跟着教练的口令机械地做着每一个动作，练第一遍时车辆好像不是加的汽油，像是烧的酒精，把车辆开得东扭西歪，忽左忽右。教练看罢说道：“感觉非常赶落人是不是？下面再来一次，前方路口左拐，打开转向灯，抬…摆…踩…看…打…换…提…回…” 第二遍刘骏好象比第一遍练得好了许多，练完之后，换上李丽继续练。刘骏回到后排座椅上对祝民生说道：：“哎呀，太赶落人了，不行…不行…，我感觉相差太远，回家之后还要拿朋友的车多练练……” 再说李丽正在按照教练的口令练车：“……前方路口右拐……抬…摆…踩……”突然教练猛地对准李丽的右腿就是一拳，把坐在后排座椅上的祝民生和刘骏都给吓了一大跳。只见教练怒不可遏地对李丽大声呵斥道：“我告诉你们多少遍了，降速时不准先刹后离……不准先刹后离……，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又在外面私自摸车了是不是？……看前后左右有无车辆，打轮……减档……提速……回轮……” 祝民生看罢小声对刘骏说道：“幸亏我没有在外面练车，不懂什么‘先刹后离’，如若不然挨得打、骂就会更多了……” 刘骏瞟了祝民生一眼笑道：“哼，谬论！你这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李丽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地练完两遍之后下了车，回到后排座椅上面坐下。再看教练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换一个。” 祝民生如今非常听教练的话，让他最后一个练，他就每次最后一个练，显得无比顺从。此时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绕过车头，开门钻进车里坐在驾驶位置上面，首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放眼远望，以此来缓解一下自己此时的紧张情绪。 教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瞟了他一眼说道：“起步……提速……加档……，前方路口右拐……抬……摆……踩……” 再看祝民生动作显得非常拘谨地跟随着教练的口令去做，把车辆开得左右摇摆，还没有开到路口时他便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的同时，右脚用力去踩制动踏板。由于自身驾车技术不熟练，刹车用力过猛，结果把车辆踩停了。 教练瞪着双眼看着祝民生生气地说道：“你倒是走呀！你为什么把车给踩停了？把车踩停了还怎么练呀？……好了，现在换一档吧，直接右拐……这倒好，也不用角度换档了，多省事儿……。提速加档，把车辆开起来，加齐四档……” 前面又是一个十字路口，教练用手一指说道：“前方路口左拐，打开转向灯……抬……摆……踩……看……打……换……” 这次祝民生倒是没有把车辆踩停，只是在四档减二档时，因为第一次没有把档挂上，于是急忙再挂，这时车头已经闯入了逆行，他一看又马上回轮…… 教练看罢随口说道：“你知道吗？你这叫‘忙档误轮’。” 祝民生练完两遍之后又重新换上刘骏练，教练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大家说道：“下面我教你们练路口调头，还是每人练两遍。老三注意听我口令……把车辆速度开起来，加齐四档……前方十字路口练‘路口调头’，打开左传向灯……踩离合、刹车降至人行步速，当车头与路口接近持平时右摆1/4方向盘一角洼……当车头接近中心线时向左摆两圈方向盘，然后减一档……轻抬离合加小油……迎去向回轮……” 刘骏练完两遍之后换上李丽，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儿，本来胆就小，再加上教练不停地呵斥，因此更加跟不上口令，显得非常拘谨，手忙脚乱地跟随着教练的指导练习：“……车头接近中心线向左摆两圈轮……减一档……慢抬离合加小油……” 结果李丽把离合器踏板抬快了，油门踏板又没有及时踩下，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便嘬灭了。再次启动之后一起步车辆又熄了火，随之便是教练一顿言辞犀利的数落…… 最后还是祝民生练车，只见他的驾驶技术比李丽更差，起步就忘了松手刹，在教练的提醒之下才把手刹柄放了下去。再看他按照教练的口令手忙脚乱地练习路口调头：“……车头接近路口中心线向左摆两圈轮……减一档……慢抬离合加小油……” 结果祝民生也把离合器踏板抬得过快，又没有及时踩下油门踏板，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熄了火。再次启动之后猛踩油门，却忘了迎去向回轮，就见车辆直奔路边的杂草冲去，他一看急忙回轮，同时也吓了一身白毛汗。 教练看罢便用手指着祝民生的头部说道：“猪脑子，哼！猪八戒他妈是怎么死的知道吗？是笨死的……提速加档，再练一遍，就这次机会了，练好练不好的都要把车辆开回到树下去，听明白了吗？……” 祝民生勉勉强强地把路口调头练了两遍之后，感到自己对这一课还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教练就让他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休息。 再说郑力他们三个人正坐在树下等候，闲来无事，郑力便拿韩柳开心：“……咱们老六长得真是漂亮，你看她的那张粉仆仆的小脸，张了个西施的眉毛，王昭君的眼，貂禅的鼻子，杨玉环的嘴……这才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休花之貌……” 韩柳听了高兴地摆了摆头，美得鼻涕泡都快喷出来了。 “但是……”谁知郑力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老六的五官位置没有摆列好，给人的感觉是五官挪移，咳！挺好的孩子长糟践了……” 没等郑力的话向下再说，韩柳便被气得小脸通红，猛地站起身来，随手捡起一根木棍举起就打。郑力一看连忙侧身躲避，就听屁股底下“咔吧！”一声响，把塑料板凳坐为两半。再看韩柳全然不顾凳子坏了，对准郑力不分上下猛打一气，越打越生气，越打越用力，使得郑力疼痛难忍，于是双手捂头向庄稼地里面跑去。但是韩柳还是不肯罢休，举着木棍在后面紧追，可是韩柳哪里能够追得上郑力呢，她拿着木棍追了一段看到郑力越跑越远，便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原地坐下生闷气。 再看丛明一直坐在旁边看乐，只见把他逗得前仰后合，张着大嘴“哈哈…哈哈…！”地嘲笑个不停。韩柳看到生气地说道：“哈哈…哈哈…！把嘴张得这么大，也不怕飞进苍蝇去……” 这时郑力也走了回来，连连向韩柳告饶：“不逗了…不逗了…，我再也不说你了好不好？木棍打在身上特别疼，再说你把我打坏了还得给我去看，两败俱伤……” 韩柳被说得慢慢地消了气，但还是把脸一扭，不再理他了。 这时丛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对郑力说道：“唉老二，你把凳子坐坏了，一会儿怎么向教练交代？” “嗯……”郑力略加思索之后说道：“我……我自有妙计，一会儿老大他们回来你们都不要说，老四你把一个好凳子递给教练，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办……” 这时“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回来并在树下停稳，随之教练和祝民生他们都下了车，向郑力他们走了过来。 丛明一看连忙按照郑力的吩咐，拿起一个好凳子递给教练：“教练您快坐。” 与此同时郑力指着地面上那个已经对好茬的坏凳子向祝民生百般殷勤的说道：“老大练了半天车，已经够累了，快请坐……快请坐……” 祝民生看着郑力殷勤的样子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于是犹豫了一下，当时没有坐。这时韩刘提醒他说道：“老大别坐，那是个坏凳子，是老二坐坏的。” 祝民生听了用力一拍郑力说道：“好小子，竟敢拿老大开心。” 郑力一看不好意思地笑道：“开个玩笑嘛，不必当真。” 教练坐稳之后看了看坏凳子说道：“上期学员买的这批凳子是不太结实，已经坏了好几个，坏了没有关系，咱们接下来可以买结实一点的……。正好红胶条也没有了，一同去买，你们这次谁去买？” 再看学员们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做声，祝民生干脆把脸扭过去遥望田野。 教练一看无人应声，只好作罢，便说道：“没有人愿意去就算了，等都坐坏了你们自己在想办法吧。其实分摊到每个人头上用不了多少钱，也就一、两元钱，再说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家受益嘛……。好了，不说这些了，下面我说说咱们今天练车的情况，老二、老四、老六今天练得不错，值得表扬；只是有的学员降速时还有‘先刹后离’的动作，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们，希望能引起足够的重视，不要再让我费话！我在方向盘上面缠红胶条是为了新学员刚开始摸车时好把握方向，但不能过分依赖，等拿完本之后离开胶条还是不会开车，这一点老四你要注意。” 丛明一听教练批评自己，立刻把头一仰，白眼珠一翻，小嘴一撅，显示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教练一看丛明对自己的好言忠告不虚心接受，便不再说他了，转头对刘骏他们仨说道：“今天老三进步很大，值得表扬；老大和老五你们两个一定要抓紧时间练了，不然将来考试肯定甩下你们两个。老大我说你是猪脑子你还别不爱听，你该来的时候来了，不该来的时候也来了，按说你比别人练车的机会都多，你却为什么还是这样笨？” “嗯……”祝民生想了一下说道：“我每次练车感觉屁股还没有坐热就下来了，因此……” 教练一听显得非常不高兴，生气地说道：“下次再练车以前给你的屁股上面挂个火炉子，看你的屁股热不热？哼！真是拉不出屎来怨茅坑。” 别的学员听到教练挖苦同班同学都默不做声，只有丛明听完之后，张开大嘴“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教练说完看了看时间说道：“11：30了，谁去吃饭跟我走。” 第十二章(2) 学车--角度换档 严词犀利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二章（2）学车--角度换档严词犀利 祝民生、郑力和韩柳上了车，跟随教练依旧来到那家无名餐馆。 郑力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老大请客吧？” 祝民生随口说道：“请就请，一顿中午饭能够值多少钱。” 教练这时前脚已经踏进屋门，听到他们的话语随口说道：“哼，老大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说着进了屋掏出二元钱递给了胖老板。 祝民生也紧跟着进了屋，听到此言感到非常尴尬，于是掏出钱来对郑力他们说道：“今天我就拔根毛，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话？” 韩柳一看连忙拦住二东，一边掏钱一边说道：“老大不要理老二，还是aa制的好，老板，给我来份闷饼。”说完把四元钱递给了胖老板。 郑力一听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我和老大开玩笑嘛，你们还当真了，老板，给我来份闷饼。”说完也掏出钱来给了老板。 祝民生看罢也只好掏出钱要了一份闷饼，然后大家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等候。 不一会儿闷饼端了上来，大家便低头吃了起来。祝民生他们三位学员吃的快，当他们吃完之后看见教练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就说屋内热，便走出餐馆到外面透透气。 他们仨位出餐馆门看到丛明正在教练车里瞎摸，郑力走上前去问道：“老四，你不去吃饭，在车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想把车开走？” 此时丛明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被郑力这突如其来地一问吓了一跳，立刻抬头解释道：“车里面又没有钥匙，我怎么开走呀？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一会儿回家再吃，我这会儿就是想熟悉、熟悉档位，刚才练车的时候因为档位不熟，换档的时候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变速杆，反倒把教练的手抓住了。” 郑力一听开玩笑地说道：“我知道，你当时是想摸教练的‘档把儿’。” “我想摸你的‘档把儿’……”丛明听完立刻伸出右手中指做了个下流手势，反驳道：“老二你怎么说话总是qq味，言行举止充分体现了你这个人的龌龊……” 祝民生一听笑道：“老四，别看从你的嘴里面说出了‘龌龊’这个词，但是你肯定不会写对不对？这充分说明不定有多少人这样说过你龌龊，你才会牢记在心。” 此时，郑力一听丛明骂他，立刻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吼道：“好小子，竟敢骂我，我墩你！”说着卷胳膊、掠袖子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教练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此景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老四快点下车，老二你们三个上车跟我给车加点油去。” 丛明下了车，用右手中指冲郑力又做了个下流手势，小嘴一撅说道：“我东山见过虎，西山见过狼，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花脸的狗熊，哼！谁怕谁呀？”说完迈开两条细腿踢哩蹋啦地走了。 郑力望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放你一马，下次我决不放过你！”说完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二东和韩柳也开门钻进车厢坐在后排。 教练驾驶车辆驶出驾校，开到距离驾校不远的一座加油站前停稳，加完五十元钱的油之后便去开票了。 郑力看到教练不在，便说道：“哼，教练加了五十元钱的油，还不得开百、八十元钱的票？” 韩柳听了转头半信半疑地问祝民生：“老大，你说有这种可能吗？难道不怕有人发现吗？” 祝民生仰头想了想说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如果想偷油，肯定会有自己的路数，想尽一切办法去省油，以此来偷工减料……” 不一会儿教练开票回来，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的油真是太贵了，两天就要用五十元钱的油……”说着一踩油门把车辆开了起来，驶入驾校，回到大杨树下对学员们说：“下面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到班车出发的时间了，快点！……” 六名学员一人练了一小圈之后便来到往日班车停放处想坐班车，可是却不见了班车的踪迹，只见有几十名学员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祝民生他们走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班车接送一批学员考试去了，要等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够回来。 丛明听罢凑到刚把教练车存放进停车场的王教练面前说道：“教练，你看我们来驾校这一天也够不容易的，能不能就着这会儿班车不在的时间让我们再练练车？” 教练一听立刻把眼一瞪，阴沉着脸说道：“你想什么时候练就什么时候练呀？驾校是专为你一个人开的，这超出去的费用你来掏？” 丛明被吃了闭门羹，感到自讨没趣儿，只好走到祝民生他们面前嘟囔：“哼！这是什么驾校，一周只来驾校练两个半天的车，报名时却说什么全日制教学，都是屁话，没有一句实话。你想多练一会儿车都不行，即使闲着没事儿也不让练……” 此时天空中骄阳似火，无情的肆孽着大地，几乎都要把田里的庄稼烤煳了，再看人们一边打开矿泉水瓶子喝水，一边抱怨着这个热天气，耐心地等待班车归来。 时间大约到了14：20，几辆班车才姗姗而至，学员们一看班车来了，还没有等到停稳便围拢过去，待车门打开，就像蜂群一样纷纷挤上前去，冲进车厢里面，寻找座位。等大家都挤上班车之后，司机便驾驶班车驶离驾校，打道回府。 第十三章 学车——种瓜得瓜 种豆得豆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三章学车——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隔天周四早晨，学员们都坐班车按时来到驾校。 王教练看学员们都到齐了便说道：“今天还是老二、老四、老六首先上车练，不过今天不是按以往的前三个练完下车休息，后三个上车继续练；而是第一个练完之后开回到大树下休息，此时坐在车厢后排靠右的学员下车绕过车头重新上车开始练习，然后再上来一个坐到车厢后排观看前面学员练车，好预先学习学习，就像包子入笼一样一屉顶一屉……，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老大把后备厢打开拿出凳子去大树下等候；老二你们三个快点上车，咱们走！” 郑力他们几个开车一溜烟儿走了，剩下祝民生、刘骏和李丽他们三个，他们便拿着凳子来到大树下等候。 祝民生坐稳之后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灼热的太阳说道：“这几天真热，干热干热的，这要是能够下场雨该有多好。” 刘骏听了也跟着说：“是呀，真渴望此时上天能够普降甘露……。唉老大，你昨天在外面练车了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练，我哪里有机会在外面练车，看意思你在外面练车了？” 刘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我的朋友带我出去办事儿，一不小心把车辆驶进了单行路逆行，当场被警察拦住。警察倒是很客气，敬了个礼说道：‘先生，这里是单行路，您现在是逆行，属于违章行驶，请把驾驶证拿出来。’ 我的朋友一听连忙和警察软磨硬泡，纠缠了半天，最终交了五十元钱的罚款才放行。” 祝民生听罢笑道：“你们还算是认便宜吧，如果让清障车拖走麻烦可就大了……。唉老三，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工作？” 刘骏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咳！我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本想拿个本以增加就业的渠道，可是现在马路上拿c本的人一划拉一大把，哼，凭天由命吧。” 祝民生一听也随随声附和道：“是呀，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末强求……” 祝民生闲谈暂时不表，再说郑力开车正在练习驾校场地里面的路障、设施。今天教练大概心情不好，始终没有给郑力一个好脸，不时地指责：“……老二你看你拐弯打轮不是一推一拉摆一圈，而是一推拉一角……；降速又是‘先刹后离’，告诉你多少次总是记不住，就是不改！咳，猪脑子，知道猪八戒他妈是怎么死的吗？是笨死的……” 郑力被教练数落了一顿笨，只觉得脑子都被搅乱了，感到手脚也不听他的使唤，因此造成双桥没有上去，转圆形错位把其中一个水泥墩轧了，路口调头差一点熄了火……。最后郑力面脸晦气地把车辆开回到树下停稳就想推门立刻下车，可教练还是不依不饶，继续训斥道：“……你最近在外面胡乱摸车了吧，哼！还没有学会吃奶就想跑，自我感觉本势不小是吗？现在说你不听，将来考试就知道了……。下车换一个！” 再看郑力被教练训得面红耳赤，感到羞愧难当，于是气哼哼地下了车，随手一甩门，然后对祝民生他们没有好气地说道：“教练让过去一个！” 祝民生他们在树下看了个满眼，当听到郑力的喊话，祝民生便向刘骏一努嘴：“老三你先上，今天教练心情不好，你要多加小心。” 刘骏听罢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开左侧后车门钻了进去。这时韩柳已经绕过车头坐在驾驶位置上面，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教练看了看她依然没有好气地说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赶快走，别瞎耽误功夫，快点！” 再看韩柳在教练的急切催促之下，右脚猛地一踩油门，车辆随之冲了出去，一溜烟儿似的开走了。 再说郑力，只见他气吭吭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就听“咔吧！”一声响，把塑料板凳又坐坏了一个，并且嘴里面还不住地嘟囔：“他妈的，教练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火，平时对我从来还没有这样过？嗯……，我估计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有做好梦，要么就是老婆没有让他上床……。哼！从小张这么大，还没有人竟敢对我这样说话……” 祝民生看他这个样子便问道：“老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教练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哼！”郑力听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接茬说道：“刚才开车即将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按常规先踩刹车，后踩离合降速……。可是教练说我做错了，应该‘先离后刹’……。好好说也就罢了，可他偏不，板着个驴脸地训斥个不停，说我这几天肯定在外面开车了，把外面一些不规范的动作都学来了，并且还说了些特别刺耳的话……。哼！我从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说我……”他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说道：“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是有事求他，只好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一切一切都顺着他；如果教练他现在说‘车轱辘是方的’，我就也跟着说‘它是个正方形''；教练如果说‘煤球是白的’，那我就说‘对…对…，煤球比雪还要白’……。哼！等学完车之后，在‘谢师宴''咱们要好好‘照顾、照顾''教练，到那时我让他有话都说不出来……。唉，老大，到时你们一定要帮忙？” “一定…一定…”祝民生听完连连点头地说道：“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花来结什么果……” 就听郑立又继续说道：“哼！等一会儿老六回来如果也挨教练批评了，这准是今天教练心情不好，拿咱们出气；如果今天只训我一个人，那就证明是对我个人有看法，我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和他好好谈谈。”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大树下停稳。再看教练依旧没有让韩柳马上下车，还是阴沉着脸训道：“我教你的你为什么都记不住，非要跟他们坏的地方学？如果再跟他们学坏我就不教你了，你自己爱上哪里学就上哪里学，这倒省我的事了……” 郑力站在树下看罢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哈哈…，老大快看，老六也被训了！” 这时教练训够了，便对韩柳喝道：“下车换一个，在叫上一个来。” 再看韩柳被训得满脸通红，撅着小嘴推门下了车，还撒娇似的甩了甩胳膊，用力地跺了几下脚，然后对祝民生和李丽喊道：“教练让过去一个！哼，气死我了。”说完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祝民生和李丽听到韩柳地喊话之后，四目相视，都犹豫了一下，仿佛是希望对方先上。最后还是祝民生一努嘴：“老五，你先上，我听教练的，还是最后一个练。” 李丽一看只好起身走了过去，开左侧后车门钻了进去。与此同时丛明推开右侧后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左侧前车门低头钻进去坐在驾驶位置上开始各项准备工作。教练看他准备好了说道：“起步，快走……”丛明便把车辆开了起来。 再看韩柳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气呼呼地又跺了几下脚说：“哼！我看咱们教练昨天晚上肯定是没有做好梦，憋着点火儿全冲咱们撒了。” 郑力一听连连笑道：“对…对…，咱们教练昨天晚上肯定是没有做好梦……。我刚才已经和老大商量好了，现在教练说什么咱们都忍着，等考试完毕，将来在‘谢师宴’上，咱们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教练，到时候老大你先敬酒，我劝酒，小六你用‘美人计''……” 祝民生和韩柳听罢都随声附和：“对…对…，到时候一定好好照顾、照顾咱们教练……” 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人们对驾校的教学方式和质量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是由于许多驾校的各种规章制度没有真正的落实到位，再加上教练员队伍的良莠不齐，因此在教学过程之中的众多矛盾以及不和谐因素，造成了师生之间产生了许多摩擦和隔阂，把本该应有的那份师生纯洁友谊抛在九霄云外，以至于将来的‘谢师宴’演变成了‘讨师宴’，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树下停稳。郑力一看急忙瞪大眼睛盯着丛明看，并且乐呵呵地说道：“哈哈…哈哈…，听听教练下面是怎么训老四的。” 可是结果并没有象郑力预期的那样，只见教练对丛明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下车换一个。” 郑力看罢连忙搓了搓手说道：“唉，今天就老四还没有被教练批评，是不是私下给教练好处了？一会儿大伙好好审审他。” 这时只见丛明面部表情非常自然地下了车，若无其事地对祝民生说道：“老大该你上车了，预祝你一路走好。” 韩柳看了看祝民生叮嘱说道：“老大你要多加小心。” 再看祝民生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钻进车厢，在后排座椅上规规矩矩的坐下，好象囚犯一样双手夹在两腿中间，然后低头默不做声。 这时教练看刘骏已经坐在驾驶位置上，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于是对学员们说道：“今天你们三个练公路调头，公路调头与路口调头不同之处就在于多了一个三方轮停靠。三方轮停靠前面已经讲过了，不再重复。下面还是老三先练，下面注意听我口令，启动，走……” 刘骏把车辆平稳地开了起来，刚加齐四档，就听教练说道：“下面公路调头，注意听我口令，打开左传向灯，踩离合、刹车降速……一方轮靠边，注意车轮与路边的距离；二方轮调正方向；三方轮车正轮正……。然后减一档，看反光镜观察后方有无来车……左打两圈方向盘调头……慢抬离合加小油……迎去向回轮……提速加油……” 刘骏勉勉强强练完两遍之后，回到后排座椅上摇了摇头，然后小声对祝民生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有找到感觉就让下来了，回家之后还得再找车辆好好练练。” 这时已经换上李丽继续练，只见他依旧按照教练的口令手忙脚乱地去做：“……前方公路调头……踩离合、刹车降速……”突然教练猛地用左拳捶了一下李丽的右腿，并且厉声喝道：“又先刹后离了是不是？说过你多少遍了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再这样给我滚下去，不要再练了……一方轮靠边；二方轮调正；三方轮车正轮正……减一档，看反光镜……向左打两圈轮……” 再看李丽由于过分紧张，油门、离合没有配合好，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嘬灭了。别看李丽是个女孩儿，可是教练对她从不手下留情，该出手时就出手，时间一长教练自然了，她也麻木了。此时教练一看又对她斥责道：“因为脚跟挨地又把离合抬快了吧？上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们脚跟不能当支点，为什么就是记不住？重新启动，加油抬离合……” 李丽手忙脚乱、踉踉跄跄地练了两遍之后，最后轮到祝民生练。再看祝民生胆战心惊地坐在驾驶座上，肢体显得非常僵硬，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方向盘，紧张地都能够感觉到心脏“砰！砰！……”地跳动。这时就听到教练发出低沉地口令：“起步……” 祝民生急忙毛手毛脚地把车辆开了起来，按照教练的口令练起公路调头来：“……前方公路调头，打开左传向灯，踩离合、刹车降至人行步速……三方轮靠边停车……还不赶快回轮，都快开进草里面去了！减一档，看后面有无来车？” 祝民生当时真是有点蒙了，听到教练的口令不去看反光镜，而是把头伸出窗外回头向后观望。教练看了便伸出左手按住他的头喝道：“看…看…，你看见了什么，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知道反光镜是干什么用的吗？咳，知道猪八戒他妈是怎么笨死的吗？我衷心的奉劝你，即使将来拿了本最好也不要开车，否则对你以及你的家庭都是一种伤害……。向左打两圈轮，调头……赶快回轮，都把车开到逆行道上面去了还不知道回轮，笨死了……” 再看祝民生驾驶着这辆车好象油箱里面加的不是汽油，而是烧的酒精，只见他把车辆开得东扭西歪，在马路上面画起龙来。最后祝民生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把轮摆正，提速、加档，继续开车前行。 教练看了看他说道：“每人就练两遍你应该清楚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前方公路调头，打开左传向灯……踩离合、刹车降速……”教练突然对准祝民生的右腿猛地就是一拳：“快抬制动踏板，再不抬车辆就要停了，你还想不想练了？三方轮靠边……一方轮怎么样？二方轮怎么样？三方轮怎么样？快减一档，给点小油……向左打两圈轮……没有看反光镜，快迎去向回轮……提速加档……” 祝民生这会儿已经想的不是怎样把驾驶技术练好，而是想如何尽快下车，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因为脑子实在太乱了。 这时教练对他说道：“你不要再练了，再练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快把车辆开回到树下去。” 回到大树下，都纷纷找凳子坐下休息。教练坐稳之后喝了口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下面我把今天你们练车的情况总结一下，嗯……现在咱们有的学员在驾校外面练车，把许多不合乎规范的动作都学会了，教练再帮助他该就不容易了……。现在我们教练教学比过去文明多了，像我学车的时候，学员们如果做错，当时教练不直接告诉他，而是说‘把车停下，再把档摘了，然后打开车门看看后轱辘还有气吗？’学员当时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便按照教练的话去做，刚打开车门回头去看，就见教练抬起大腿飞起一脚，把学员从大货车的驾驶室里面大头朝下给揣了下去，摔个狗啃屎。到底哪里的错当时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琢磨……” 丛明嘴快，只见他小嘴一撅问道：“唉教练，您被从教练车里面揣下过来吗？” 大家一听都给逗乐了，教练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我当时学车还算是比较聪明的，因此没有被从驾驶室里面揣下过来，就是有一次我的教练想打我，我左躲右闪地没有被打着，我的教练一生气，两天不让我摸车……。过去有句老话叫‘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你们都听说过吗？” 郑力听到这里脱口而出：“您排在第一个……您排在第一个……” 教练瞟了他一眼接茬说道：“你们现在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应该感觉到无比的庆幸，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有的学员教练不骂、不打他他却记不住，能把教练急死……。但是有的学员受了委屈，心里还在想：自己花了钱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服务，反倒挨打、挨骂，心中感到非常不服气。老大，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祝民生听到这里只是苦笑一声，当时什么也没有说。 再看教练象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交的学费是多少钱，大概是2480元钱吧？现在可能又长了二百元钱，其实这都是因为各项考试费用增加造成的。下面我给你们算一算这些费用都用在哪里了…… 1。首先是电化教学，那就花去了200元钱；现在你们想想，只玩了那么一会儿就需要200元钱，能学到什么呀？这钱花得太不值了。 2。是交通法规课，四天就交给委培技校300元钱，可是你们又学到什么了？ 3。是交通法规课考试，80元钱。 4。是倒桩考试，80元钱。 5。是路障、设施考试，80元钱。 6。是长途路试，260元钱，再加上20元钱的保险费，就是280元钱。 7。是驾校租用场地费，每车每天30元钱。 8。…… 再加上驾校教职员工的工资以及燃油等等的各种费用，因此你们所交的学费，驾校赚不了多少，也就是在每位学员身上净赚200--300元钱……”丛明听到这里便插了一句嘴：“还有我们自己另花的体检费、照相费、打表费135元钱，就这点事儿我排了整整一上午的队。” 教练又接着讲道：“按新规定，学员从上车的第一节课算起，到最后一次考试必须练满58小时的车，可是你们学员所交的学费被扣除各项费用之后，真正用在练车上面的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因此要求我们当教练的在教你们练车的同时，也必须讲求企业经济效益，以达到‘多、快、好、省’的教学目的。可是有的学员练完之后我让他下车换人，他就说‘我还没有怎么练就让下车了，感觉也就是练了20-30分钟的车……’其实大家想一想，按照规定，学员从上车练习到最后一次考试所需的58小时是多少天？” 刘骏低头算了算说道：“58小时除以每天的30分钟是116天。” 教练听完接着说道：“如果每位学员都来驾校练116天的车再考试，就你们每人交的那点学费，驾校早就破产了。因此需要我们方方面面的节省，你们看就连这教练车也是用经济型的……” 刘骏听到这里开玩笑地说道：“对…对…，现在企业就是要在‘突出一个钱字，落实一个钱字，狠抓一个钱字’的口号中求生存、谋发展。”一句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教练笑罢看了看时间说道：“你们看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又到了11：30，该吃中午饭了，谁吃饭跟我走。” 结果学员们都说不饿，等一会儿回家去吃，教练一看便只好独自开车走了。 第十三章(2) 学车—种瓜得瓜 种豆得豆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三章（2）学车——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等教练一走，大家就显得随便多了，于是说话也开始没有把门儿的了。只见郑力非常不解地说道：“咱们教练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火？特别是在降速时不让‘先刹后离’，是不是为了省油、省车？” 刘骏一听接过话茬说道：“说起省油我就想到开公交车的司机，因为每次我坐公交车都是尽量坐在司机的旁边，观看他们怎样开车，也是为了多学点实际路面驾车经验。我发现有的司机真会省油，每当发现前方路口是红灯时，距离很远他就把档摘了，用空档滑行至路口时，灯也变绿了，他便挂档踩油门，直接开了过去。像下坡、下桥或速度较高时都用空档滑行，当一看速度降下来或者山坡、上桥时立刻一踩离合、挂档、加油……” 祝民生也接过话茬说道：“我看见过更会省油的司机，每当空档滑行时，他便用手一拧钥匙把发动机关了，发动机不运作了其不更加省油。需要提速时一踩离合拧钥匙，紧接着挂档、加油，动作既娴熟又迅速，让人看了瞠目结舌。因为他们开公交车的司机百公里耗油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定，省下的油算自己的，亏了自己掏，所以他们省油的办法多种多样，海去了。” 丛明听到这里小嘴一撅说道：“如果向油箱里面加水其不更省油。” 郑力一听笑道：“你这个傻东西，向油箱里面加水车辆还会走吗？” “我傻？可是我今天没有被教练训……”只见丛明怪眼一翻，学着教练的口吻说道：“猪脑子，笨呀！猪八戒他妈是怎么死的，是笨死的……” 郑力一听立刻把眼瞪得溜圆，厉声说道：“你在说谁？” 丛明也毫不示弱地用右手中指做了个下流手势：“说的就是你…说的就是你…” 郑力听罢便向祝民生和刘骏递了个眼色，大声喝道：“今天咱们几个惟有老四没被教练训，这小子反倒得便宜卖乖，咱们蹾他！” 郑力话音未落，祝民生和刘骏立刻冲上前去，一人架起他的一只胳膊，郑力马上伸手抓住他的两个脚脖子，顺势把他抬了起来，然后屁股向下用力蹾去，并且喊着口号：“一下！两下！三下……” 可是丛名偏偏是个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嘴里面还是不停地喊道：“猪脑子说的就是你们……” 郑力一抬头看见路边庄稼地垄上面有许多装肥料的大编织袋，便对韩柳说道：“老六，快去地垄上拿个大号编织袋来，咱们把老四装进袋子里面去。”在一旁始终看乐儿的韩柳立刻跑了过去，找了一条特大号的编织袋提了回来，然后大家就像装德州扒鸡一样，七手八脚地把丛明装进了袋子，并用绳子系好，然后拎进了庄稼地里面。开始丛明还在袋子里面挣扎，并且连喊：“救命！救命！……”但此时已是正午，人们都去吃饭、午休了，驾校场地里面显得冷冷清清，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丛明喊了半天，见无人理睬，索性不喊也不动了。 当看到丛明躺在袋子里面一动也不动了，韩柳便感到有点胆怯，于是连忙说道：“你们快看！现在老四一点都不动了，可别闷死，赶快解开绳子把他放出来吧。” 郑力听了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没事…，干这种事情我有根……” 祝民生也说道：“大家出出气也就算了，真要是出了事儿咱们谁也担当不起。” 刘骏听到这里里面说：“老大说得是，真要是出了事儿对谁都不好，我现在去给他解开。”说完走了过去解绳子把丛明放了出来。 再看丛明从袋子里面爬了出来，不知是缺氧还是吓的，小脸煞白，此时瘫坐在地上，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郑力走上前去笑着问他：“老四，以后还学教练说我们吗？你记住了，如果再学就是这个下场！” 祝民生用眼斜视着他问道：“你还鵮人吗？这次倒是自己被鵮秃了皮。” 韩柳也笑着问他：“你还嘲笑人吗？我看你就是欠治。” 这时刘骏也走过来文绉绉地说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老四你从此以后要牢记这个教训吆？” 丛明此时早已经没有力气和大家争辩，再看往日那张无比犀利的嘴这会儿只有大口、大口喘气地份了，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两眼迷茫地说道：“我……我的眼镜在哪儿？” 大家一听连忙帮丛明找回眼镜，再看他把眼镜接在手中急忙用t恤衫擦了擦，然后重新戴好便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了。自丛明经过了这次“洗礼”之后，显得老实多了，轻易不敢再和大家斗嘴。世界上天生就有这么一种人，你对他好了，他便认为你好欺，时不时地咬上你两口；如果你对他厉害了，他反倒对你恭恭敬敬，围前围后地摇尾乞怜，像丛明就属于这种人。 刘骏又看了看丛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噗嗤一笑说道：“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在一间屋子的顶部挂上一串香蕉，并架起一副梯子可以直达香蕉，实验人手里并紧握一把高压水枪，这一切准备好之后便牵来六只猴子轮流向里面放。第一只猴子被放进屋子立刻看到挂在屋顶上的香蕉，便通过梯子飞快地向目标而去，正当它即将抓到香蕉时，实验人员马上扣住高压水枪对准它猛击，直到把猴子击得再也不敢抓香蕉为止。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都是如法炮制，只要猴子想吃香蕉就拿高压水枪猛击它，激得它丢掉这个想法为止。到了第五只猴子放进屋子之后，实验人不再用高压水枪激它了，可是当第五只猴子看到香蕉正要飞速向前摘取时，其它四只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第五只猴子穷追猛打，打得它抱头鼠窜，再也不敢去取香蕉为止。当第六只猴子被放进屋子之后看到香蕉也是立刻想上前去取，接下来的场景就是五只猴子一齐向第六只猴子袭来，而出手最凶，打得最狠的就是原先挨打的第五只猴子，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祝民生一笑说道：“这叫以恶制恶，恶性循环！” 这时韩柳听罢小嘴一撅说：“老三，你把大家都比喻成猴子了，哪你是第几只猴子？” 刘骏一听不好意思地笑道：“说个笑话，何必当真呢。” 大约时间到了12：30，教练吃完午饭回来，让每位学员一人练了一小圈之后，便都纷纷上了自己来时坐的班车。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出发，打道回府。 当班车经过一路颠簸开回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时，学员们逐个下车准备回家。这时广交校长开着他那辆心爱的宝马高级轿车飞驰而来，一摆轮停在报名处的门前，然后开门下车径直走进屋里。 祝民生看罢摇了摇头说道：“哼！校长平日里开着这么高档的轿车，还口口声声地说驾校不赚钱，谁信呀？”说完转身骑上自行车用力蹬了起来。 当祝民生回到家，看见邻居司机马大伯提来一桶水正想擦车，便连忙问道：“马大伯，您开了几十年的车，因此向您请教一个非常专业性的问题，您开车降速时是‘先刹后离’，还是‘先离后刹’？” 马大伯听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车速在非常快时，应该‘先刹后离’，这样依靠发动机的阻力可以有效的降低速度；如果这时踩离合，会越踩越快。在速度比较慢或者马上就要停车时，应该‘先离后刹’，如果此时‘先刹后离’会把车辆嘬灭。” 祝民生听完又问道：“可是在驾校教练教我们练车时，却让我们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必须‘先离后刹’，说是害怕新学员因驾驶技术不熟练容易手忙脚乱，把油门当刹车踩错了。” 马大伯一听笑道：“驾驶技术不熟练才去驾校练车嘛，如果你都会开车了还去驾校干什么？我觉得你们教练不让‘先刹后离’肯定里面必有隐情，是为了省油？为了省车？还是为了……？我说不好，不过我倒是感觉你们教练是个精细的人。唉民生，你去驾校这半天都学了些什么？” “噢，听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许多，谢谢大伯。您问我去驾校这半天都学什么了？嗯……”祝民生说到这里一边用手挠着头皮，一边侧仰起脸用脑子努力地去想：“我都学什么了……我都学什么了……？就感觉在驾校和大家聊闲天、侃大山了；只记得上车练了时间不长就被教练轰下了车，学的什么全都忘了，只记住了教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祝民生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无奈地苦笑一声，转身进了家门。 马大伯一边低头继续擦车，一边嘟囔道：“咳，像我们那个时候学车，一练就是三年，光学挂一档就练了一个月；再看看现在，五个星期就拿本，出来就是‘马路杀手’……” 第十四章 学车——鲁沂鲁蒙 憨厚朴实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四章学车——鲁沂鲁蒙憨厚朴实 转天周五晚上，教练给祝民生打来电话，让他周六去驾校学车。 祝民生接完电话之后，当时感觉不知是喜还是忧，喜得是可以多练一天车，以弥补自己欠缺的驾驶技术；忧得是教练又要让他交钱报周末班了……。思前想后，最后祝民生决定：如果来到驾校之后教练再让自己报周末班，干脆就私下给他一百元钱了事，无奈呀！祝民生如今心里还总是念念不忘报名时驾校工作人员对自己的满口承诺，认为是她们欺骗了自己，才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但是为了将来能够顺顺利利地拿到本，因此不想和驾校弄得太僵，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其实教练让祝民生周六来驾校练车的原因有二： 1、当然是想让他再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 2、是把此时的祝民生当作一粒棋子，将来自有妙用。 第二天周六早晨，祝民生如约坐班车来到驾校。 等周末班的学员们都到齐之后，祝民生突然发现多了三个陌生的面孔，两男一女。两个男人都是二十多岁衣着朴素的小伙子，听口音象是从沂蒙老区来的，教练说他们是哥俩儿，并习惯地喊他们俩“沂老大”、“蒙老二”。 “沂老大”的姓名叫鲁沂，长得个头不高，留着寸头，面色微黄的四方脸上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但不善言谈。再看他上身穿一件灰色圆领t恤衫，下身穿一条黑色裤子，脚蹬一双便鞋，显得非常憨厚朴实。 “蒙老二”的姓名叫鲁蒙，他也是长得个头不高，剃着光头，圆圆的脸蛋儿白中透红，细眉小眼，趴鼻梁，菱角口，两边还长着一对元宝耳，让人看了感觉很是可笑。再看他上身穿一件已经掉了颜色并印有明星图象的白色t恤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裤子，脚下也是蹬着一双便鞋，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他的小眼睛总是一眨一眨地，从里到外透着那么一股机灵气，还总爱围着教练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教练这是怎么回事？……教练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教练当时高兴，便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拿他开心；如果当时不高兴，便立刻厉声训斥他几句，让他马上哑口无言。 那位女士叫张莉，是某公司的职员，长得身材不高，并且略微有点发胖。她虽然已是四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但是打扮的却很时髦，头发炬得棕中透红，并高高地盘在头顶，上面别的卡子足足有二两重；圆脸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好像刮了一遍仿瓷涂料，以此来遮住她那张黑灿灿的面皮；再仔细看，只见她的脸上纹着细细的眉毛，画着淡淡的黑眼圈，大鼻子，大嘴，厚嘴唇，还涂着红彤彤的唇膏，一张嘴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让人看了感觉全身不舒服。再看她穿着一身藏蓝色半袖衫、一步裙的职业装，肤色长筒丝袜紧紧地绷在胖腿上，脚蹬一双黑色的半高根皮鞋，总想让人感觉自己是青春永驻、风韵悠存。可能是环境造就的性格，她总是跟在教练身前、身后，嘴里面还不停的说着“教练长……教练短的……”百般讨好，万般献媚，很是殷勤。其实她本是祝民生他们下一期的学员，是“老托”介绍来的朋友，因为当时“老托”拜托王教练到校长那里讲个人情，以减免部分学费，优惠优惠，可是被教练当面回绝了，只是答应不论何时都可以随便地来驾校学车，不受任何限制，因此今天周六感觉无事她便来了。 教练看学员们都到齐了，便带大家进了倒杆场地，说道：“今天咱们练倒杆，首先打开后备厢把标杆拿出来摆好……” 祝民生一听吃惊非小：“啊！周末班的学员都练倒杆了？可是我的基本功还没有练好，各种路障、设施也从来没有练过一次，与周末班的驾驶技术相比，我自己真是差得太远了……” 孔亮看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民生你尽可大放宽心，路障、设施其实没有什么，比基本功好练多了，现在先练倒杆不也是挺好的吗？” 祝民生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咳！随遇而安吧。” 这时教练看六棵标杆都摆好了，便让大家围拢到他的面前，开始讲了起来：“……现在六棵标杆分横三竖二摆列成甲、乙两座车库，车辆先在甲库右前方六、七米之外的白线（起始点）横着垂直停放……”教练一边说一边坐进车辆里面作示范："挂倒档首先向乙库倒……，此时要侧头去看甲库右前标杆以及右侧车门上的红胶条（起轮点），当三点成一直线时，便开始向右一推一拉再一推摆一圈半方向盘，记住，你向哪一边看就向哪一边打轮！然后左手便固定在方向盘上面不动了，紧接把头扭到两座椅之间看后挡风玻璃上面的红胶条（回轮点）……。当看到红胶条跟随车辆移至乙库两前标杆中间时立刻回一圈轮……，当红胶条随车辆移至乙库后面两棵标杆之间时再回半圈轮，车正轮正停车，然后挂一档驶车乙库开回到起始点停车……。今天我先教你们倒乙库，后面的明天再教，下面开始一人倒一次，高姐先来。” 教练做完示范后让高娜坐进车里，自己站到旁边指挥：“注意压住速度……挂倒档，开始倒……倒……！看起轮点到了吗？……三点成一直线时开始打轮，向右打一圈半轮，然后马上把脑袋侧到两座椅之间回头看回轮点……当红胶条到两棵前标杆之间时回一圈轮……到后两棵标杆之间时回半圈轮，车正轮正停车，然后开出乙库回到起始点……。好，非常好，高姐练得不错，下面换一个。”高娜的驾车技术的确超乎寻常，再加上教练的精心指导，顺顺利利地把车辆倒进乙库，因此引来大家无比羡慕的眼光。 接下来是薛白上车练，她也照样按着教练的口令把车辆倒进了乙库。后面轮到陆晓菁练倒杆，她依旧不费吹灰之力把车辆倒了进去。教练看罢连连称赞：“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看看这些女士们是怎样把车辆倒进去的，哼！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换一个。” 鲁沂听完上车继续倒，再看教练立刻收起刚才对三位女士的那副无比温存的表情，板着面孔喝道：“……挂倒档快点倒呀！你瞎磨蹭什么？再磨蹭就下来……倒！…倒！…倒！到起轮点了吗？还没有到就打轮，打早了……” 这时就看鲁沂把车辆倒得尾部直奔中杆而去，“砰！”地一声响，把中杆撞倒了。 “下车！下车……”教练一看厉声喝道：“咱们一个人就倒一次，倒不进去也算一次，快点下车换一个！” 接下来鲁蒙上车倒，结果轮打晚了，车尾撞上了左边杆，也被教练轰下了车。鲁蒙还不解地走到教练面前问道：“教练，俺感觉三点已经成一直线了，为什么就是倒不进去？” 教练听罢没有好气地说道：“那肯定是你的眼睛有毛病，你长眼是干什么的，尿尿的？” 鲁蒙本想让教练好好给他指点指点，可是没有想到却挨了一顿骂，感觉自讨没趣儿，只好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这时张莉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教练一看连忙走了过去开始精心指点：“挂倒档，你的倒档还没有挂上，车辆能走吗？不要着急，右手攥住档柄轻轻向外一推再向后一拉便挂上了……，好了，下面开始倒，倒！倒！倒！……侧头看起轮点，三点成一直线了吗？向右打轮……” 大概张莉是第一次练倒杆，只见她手忙脚乱地根本跟不上教练的口令，把车辆斜着向标杆撞去，就听到“砰！砰！砰！”地三声响，车身右侧把右前标杆挂倒，车尾把中杆撞倒，车头左前角把左标杆抹倒。教练一看急忙喊道：“停！停！快停车！张莉你先下来仔细看看别人是怎样练倒杆的好吗？换一个。” 接下来是孔亮，这次教练连话都懒得说，任凭孔亮随便去倒。再看孔亮把车辆调正之后开始倒，结果标杆倒是一点没有碰上，只见车身右侧贴着左标杆外延倒了过去，距离乙库越来越远。他一看急忙把车辆踩停，挂一档再开回到起驶点停住，默不做声地走下车，站到旁边看其他人练车。 教练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对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随口说道：“下面应该谁了，快点上车练。” 最后依然是祝民生上车练，他上车之后发现孔亮把车听歪了，于是便想把车辆调正后再倒，结果把车辆左右摇摆地开出了五、六米远也没有把位置摆正。教练看罢喊道：“下车…下车…，这也算一次知道吗，你自己看看把车都开出多远了？下面一人再练一次，快点！” 还是高娜先倒，依次是薛白、陆晓菁、鲁沂、鲁蒙、张莉、孔亮，最后还是祝民生。祝民生发现教练对待高娜等四位女士的态度始终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不论到起轮点还是到回轮点，他都会精心提示：“看看到起轮点了吗？打轮……；看看到回轮点了吗？回轮……”此时摆轮，肯定能够倒进乙库。当轮到鲁沂、鲁蒙哥俩时，教练不是不说话，就是等车辆过了起轮点再说：“……起轮点过了还不打轮，长眼是干什么的？哼！想吃奶还没有找到娘呢……” 这时孔亮把中杆撞倒之后又把车辆开回到原位，下车时看见祝民生走过来便小声说道：“哼，真是‘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看人下菜碟’……，下面民生该你了，多加小心。” 祝民生听了会意地笑了笑，然后钻进车里。他上车之后首先总结前几位的经验教训，用牙咬住下嘴唇，屏气凝神，集中精力，把车辆开得慢慢地，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瞎猫碰死耗子，居然倒了进去。 教练看学员们都倒完了，便把他们叫到自己的面前说道：“今天咱们的倒乙库就先练到这里，下次再练倒甲库和移库。刚才高姐、薛白和陆晓菁练得不错，值得表扬。其他人就差多了，自己没有事儿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吧，不然到考试怎么办？张莉你知道你为什么练不好倒杆吗？因为你从来还没有学过压量……。咱们为了更好的练倒杆和移库，下面去练压量，高姐、薛白、陆晓菁你们三个先上车，张莉你也上来跟他们好好学学；其他人在后面走着去前面那条比较偏僻的马路，我们在那儿等你们。”说完让高娜开车，一溜烟儿似的走了。 祝民生他们四个顺着教练所指的方向一路找去。路上边走边聊，祝民生看了看鲁蒙上身所穿印有四大天王肖像，并已经泛黄的白色广告衫问道：“鲁蒙看意思还挺崇拜偶像的，歌也一定唱得不错吧？” 鲁蒙一听便操着非常浓郁的地方口音说道：“俺唱得不好，就是瞎哼哼……” 鲁沂听了连忙打断鲁蒙的话语，操着也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老二，俺说过你多少次了，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在外面尽量别说家乡话，人家听不懂就会歧视你的。你看哥我说得普通话多好，让人家一听就懂。” 祝民生听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听得懂……听得懂……，咱们都是华夏子孙，谁歧视谁呀？唉鲁沂，你们什么时候报的周末班，为什么前几次我六、日来时都没有看见过你们哥俩儿？” 没等鲁沂说话，就见鲁蒙小眼一翻说道：“俺们哥俩儿早就报完名了，当时报的是大货，都上车开始练了，结果驾校说管理所不让直接学大货了，俺们只好回去听信儿。过了两个月俺俩来驾校询问咋办，可是驾校却让俺俩大货改小货，俺俩本不同意，但是驾校就是不退钱，俺俩没有办法，只好改了。一开始在郑力他们班练了两天车，教练就让俺俩来周末班了。” “噢……”祝民生听罢想了想说道：“大概那两天因为我正好和我们班阴错阳差没有在一起练车，所以咱们没有见过面。唉，来周末班要多交二百元钱你们知道吗？这些教练都跟你们说了吗？” 鲁蒙眨了眨小眼睛说道：“这些教练倒是没有跟俺们提，俺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大货改小货的差额俺俩还没有要回来。” 祝民生又问道：“你们哥俩儿来瀛海市干什么，为什么在此学车？” 鲁蒙又如实地回答道：“俺俩和老乡们一起来瀛海市打工，因为没有什么特长，所以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后来找老乡们东借西凑了几千元钱，本想拿个b本，将来去开大货，可是哪里想到现在的事情一会儿一变，真没个谱儿……。哎，大概是老天爷跟我们过不去。” 孔亮一听劝导说：“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依我看你们这一拨就应该是这个命，人不能够和命争。唉，你们哥俩现在依靠什么生存？” 鲁蒙小眼一眯说道：“卖菜。”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一抬头，看见“瀛3888学”教练车就在前面不远处好像蛇一样左右摇摆地行驶，虽然这条路车辆较少，但是高娜她们把车辆开得非常缓慢，好象爬虫在蠕动，不注意还以为车辆停止在原地不动。 祝民生看罢佯装明白地对他们哥俩说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传动部位与变速箱之间半连动，俗称‘压量’。” 鲁蒙一听问道：“压哪？” 鲁沂接过话茬随口答道：“压刹车呗。” 孔亮听了笑道：“不知道别瞎说，是压离合……”鲁蒙一听急忙问道：“离合咋压？” “一会儿教练会教你的。”孔亮不耐烦地说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高娜她们四个练完下车回大树下休息，祝民生他们四个上车继续练。鲁沂先练，教练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指导：“……踩离合挂一档，别加油，离合器踏板一点一点地抬，当感觉车辆抖动时便是到了传动装置的接触点，此时左脚不要再向抬了，车辆会自然地向前缓慢移动。当车辆速度快了，就向下踩一点离合踏板；当车辆停滞不前时就向上抬一点，自己灵活掌握……。大家看，假如这条马路就是城市的自由市场或农村的集市，你的前后左右都是车辆和行人，车辆速度快了就要撞人，此时正好用上我教的压量……。你们看，我所教的绝活儿都是最实用的，你们好好跟我学吧，我随便露一手就够你们学一天的……。好了，学会压量了，下面要为移库作准备，继续压着速度，然后向左摆两圈方向盘，使车辆向马路对面行驶；当车辆驶过马路中心线，再向右摆四圈方向盘，使车辆回到马路左边；然后再向左摆四圈方向盘，依次类推，反复练几次，注意速度一定要慢……。将来你们练移库时就要这个速度，不然车库就那么几平方米大的地方，速度快了肯定会撞杆出线，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学员们都点头说明白了，教练看鲁沂也练得差不多，便问道：“脚麻了吧？麻了换一个。” 鲁蒙坐到驾驶位置上继续练，教练看了看他说道：“刚才我所讲的你都听明白了吧，因此我也不用多说了，自己一边练一边找经验……” 可是鲁蒙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只见他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道：“唉教练，啥叫接触点，怎样才知道离合器到了接触点？” 教练此时高兴，便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发动机与传动装置的接合点叫接触点。你慢抬离合器踏板，当感到车辆开始抖动，并且发动机转速变慢时就是到了接触点……。你不是开过农用三轮车吗，连这点都不懂？” 鲁蒙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俺那是庄稼把势，瞎开。” 当鲁蒙练完之后轮到孔亮练时，就看教练懒得理他，让孔亮自己练，他便转回头与鲁氏兄弟闲聊：“你们谁知道司机的‘司’如何解释？” 结果都摇头说不知。教练一看谁都说不出来，便洋洋自得地说道：“都不知道吧，听我给你们讲讲，‘司’就是主管、管理的意思，那么‘机’呢就是指机器，‘司机’就是主管机器的人。象司炉就是主管锅炉的人，司仪就是主管礼仪、仪式的人……。其实开车没有什么，就是熟练工，只要你们多学多练，没有学不好的……” 轮到祝民生练时，教练对他说道：“老大，你算是老学员了，不用我再多费话了吧，自己找感觉……” 祝民生便仿照前几位学员的作法，左四圈，右四圈地摇摆方向盘，开始练了起来。当他练了一会儿，感觉腿脚开始麻木了，便不时地活动大腿。教练看了就对他说道：“脚发麻了吧，提速加档，开回到大树下休息……” 当大家都回到树下，纷纷找凳子坐下。教练接过张莉递给的凳子坐稳后说道：“今天咱们练的倒杆都看明白路线怎样走了吗？如果不明白我给你们一边画图一边再讲一遍。”说着他便用小木棍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起始点起始点 左前边杆前中杆右前边杆 左后边杆后中杆右后边杆 他一边画一边讲：“……车辆前行为虚线，倒车入库为实线……车辆先由起始点倒入乙库，然后开始移库，你们周末班的学员明天就练移库，因此要格外注意听讲……，首先挂一档向右移动车辆，注意速度，打轮是二、四、二……，当车头几乎挨到前中杆时停车；再挂倒档，还是二、四、二打轮……，当车尾几乎挨到后中杆时停车；再挂一当向右移动车辆，此时打轮是一、二、一……，车头几乎挨到甲库前边线停车；再挂倒档还是打轮一、二、一倒车……，注意车尾不能够越过甲库后边线。这时车辆已经全部移入甲库，然后再挂一档斜穿乙库驶出……，在乙库左前角的白线（起始点）停稳，再挂倒档倒入甲库，最后再从甲库驶出回到原来的起始点，这时倒杆的整套动作才算结束。大家都记住了吗？” 学员们纷纷点头说明白了，教练听罢便看了看表说道：“11：30了，谁吃饭跟我走。” 等教练吃完午饭后，又让学员们在道路上练了一小圈后，便都上了自己来时坐的班车，时间到了13：30，郑教练启动班车，打道回府。 接送学员来驾校的班车一般是由几位教练轮流驾驶，今天是郑教练驾驶，王教练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再说郑教练驾驶班车在乡间公路上飞驰，这时迎面驶来一辆农用机动三轮车，在它的后面急驰而来一辆翻斗大货车，看到前方有车辆驶来，这辆翻斗大货车不但不减速，反倒加快速度驶入逆行道想强行超车。可是那辆农用三轮车偏偏不知道避让，依旧我行我素地向前行驶，眼看大货车就要与班车相撞。要说郑教练还真是手疾眼快，一看连忙减速靠边，再来了个急刹车把班车停住才化险为夷。再看农用机动三轮车被翻斗大货车挂了一下，便径直向路边滑去，幸亏被一辆大树阻挡，不然定会翻进沟里面造成车毁人亡。可是那位开翻斗大货车的司机不但没有停车，反倒丧心病狂地驾车一溜烟儿逃逸了。 这时人们纷纷走下班车观看，只见农用机动三轮车司机呆坐在驾驶室里面已经吓傻了，半晌都回不过神儿来。人们围拢到他的近前连连呼喊：“喂…喂…！你受伤了吗？用不用打110……” 好半天司机才回过神儿来，再看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然后他站起身活动活动四肢，看样子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皮肉擦伤罢了，于是他又重新启动车辆，缓慢地开走了。 大家见无事可看了便纷纷重新回到班车上。郑教练坐在驾驶位置上回头问道：“学员们都上来了吗，都上来咱们开车了？” 学员们相互看了看说道：“都上来了，开车吧。” 郑教练开车继续前行，大家便坐在车厢里面纷纷议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那辆大货车司机太没有人性了，连一点点作人的准则都没有，强行超车、肇事逃逸……” 又有人说：“……那辆农用机动三轮车司机也真是的，知道后方来车也不避让……” “……农用机动三轮车又没有反光镜，他哪里知道后方来的是什么车？……” “……” 因为班车里面人多，鲁沂、鲁蒙哥俩就坐在车厢前方的机器盖子上面。王教练回头看了看他俩说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你们俩个都看见了吧？如果当时不是郑教练驾车技术娴熟，路面经验丰富，处理突发事件果断，咱们这一车在座的人就得全部交代了，不是与大货车相撞，就是翻进沟里面车毁人亡……。好好跟教练学吧，一天教你们一招，就够你们学五年的……” 鲁蒙忽然想起了个问题，便问王教练：“唉教练，俺们哥俩现在学车时用小车练，等将来拿本时能不能给俺俩发b本？” 王教练一听笑道：“哼…哼…，管理所是你们家开的，你想拿什么本就拿什么本，给你个a本你要不要？你这个小子也太精明了，真是个精细鬼儿，伶俐虫儿……。如果你想拿b本，可以两年之后再增驾吗？” 鲁蒙一听咧着嘴说道：“增驾不还得交钱吗？” 王教练听完慢条斯理地说道：“学车增驾再交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你拿完c本再增驾大货车就会感觉学车容易多了，基本功肯定练得特别扎实……。另外等拿完本之后千万不要忘了落户……” 鲁蒙听到这里连忙问道：“拿完本为什么还要落户，落在哪里？在我们老家他们考完本的人从来没有落过户，只是一年验一次本……落户还要交钱吗？” 再看王教练此时好像打开的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地将了起来：“在本市凡是拿到本的驾驶员都要在驾协所属下的机动车辆服务公司注册，就象人们的户口在派出所登记造册一样……。落户交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你在哪家机动车辆服务公司落户之后，哪家服务公司就会为你提供验证、换证……方面的服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你们老家没有车辆服务公司那证明你们老家还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因此拿本之后最好落在本市，如果落在你的原籍，再向外迁就不好迁了，就象迁户口那么难……。另外等将来拿本之后买车时最好买新车，千万不要买旧车，因为买了旧车，算上各种维修、服务费用一点也不省钱……” 此时此刻鲁蒙哥俩就象两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显得非常单纯，面对王教练的讲话听得津津有味，当班车都已经到了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还全然不知。王教练看到其他学员们都开始走下班车回家，便对他们哥俩说道：“沂老大、蒙老二，都到站了，快回家吧，明天早点来。” 这哥俩听罢此言，才恋恋不舍地走下班车，在停车棚推出那辆心爱的人力三轮车，和祝民生打了个招呼，由鲁沂蹬着，鲁蒙坐在后面，满怀希望地走了。 第十五章 学车--练车五分 游戏安慰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五章学车--练车五分游戏安慰 隔天周一早晨，祝民生依旧坐班车来到驾校。 当他刚下班车，就被王教练叫住：“唉祝民生，今天不应该你来吧，可你又来了，我在教其他学员练车的同时还要抽出时间来教你，你知道吗？教练教你要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辛苦，即使你报周末班都太划算了，因为你比周末班的还周末班呢……” 现在的祝民生他总是感觉自己拿这个c本特别窝火，但是又感到非常无奈，因为学费已经交了，车又学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然没有了退路，只好寄托于尽早拿本了事。可是现在教练三番五次的要求他再多交二百元钱报周末班，如今他不想和教练的关系搞得太僵，惟恐将来不能够顺顺利利地拿到本，只好从兜里面掏出一百元钱塞给教练，并沮丧着脸说道：“教练，这一段时间我的手头太紧，现在就这一百元钱了，嗯……，依我看咱们这事就没有必要再经过驾校这个环节了，你把钱收好，这事儿你知、我知，不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您看行吗？” “不行…不行…”教练一听连忙把钱退还给了祝民生，并连摇头再摆手地说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害我，咱们驾校有明文规定，教练如果接受学员的财务一经发现，就要被勒令下岗或辞退！你这是要砸我的饭碗知道吗？我绝对不能够收你的钱……。既然你今天来了，那只有其他学员学什么，你就跟着学什么吧，现在我去提车。”说完转身钻进一辆停放在路边的“瀛3456学”教练车走了。因为班车停放地与教练车存放地有半公里的路程，因此教练提车往往是坐上顺路的教练车，这样既省时间又省力。此时王教练坐在车里面心想：祝民生这小子不想报周末班，却私下给我一百元钱，其目的何在？以往我多次对他言语中伤，他现在存心报复，设圈套使我就范……？如果是这样，我要对他多加提防。 这时“瀛3456学”教练车开到了存车场的门口，王教练对驾车的黄教练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推门下车去提车了。 再说祝民生此时静静地站在班车默默等候，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伯也站在祝民生的旁边，祝民生一眼就认出是那天在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上了班车，又因天气不好被王教练骗下车没有去上交通法规课的单老哥。因为那天班车上面人特别多，祝民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印象不是太深，如今现在他就站到自己的身边，于是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长得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瓜子脸，微黄的面皮上布满了皱纹，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四方口，大耳有轮，一张嘴还露出两颗金牙。他的上身穿一件黑色半袖衫，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裤子，脚蹬一双便鞋，看上去人显得十分厚道，不论跟谁都是乐呵呵的。其实他也是王教练的学员，只不过他比祝民生完一期，是今天所来这班学员的老大，叫单阁，因为他的岁数过大，所以谁也不好意识直呼他的姓名，因此都学着教练称呼他“单老哥”。 不一会儿教练提来车，从其他报名处开来的班车也都到齐了，他们围拢到教练的面前问长问短。 祝民生因为不是此班的学员，只好站在旁边默不做声地观望。他发现本班的老二是位近五十岁戴眼睛的中年男子，叫刘柱，是某大学的教师。他长得身材不高，体态偏胖，总是留着三、七分的头发，长方形的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睛，好象两个瓶子底儿罩在眼上，透着那么有学问。他衣着朴素，从不赶时髦，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圆领老头衫，下身穿一条黑裤子，脚蹬一双皮凉鞋，看上去没有一点大学教师的架子。他来学车可不是为了赶潮流，而是家里面已经有了车，来驾校拿个本图方便。在别人看来他不善言谈，见面和人打招呼也只是点个头而已，其实不然，只要他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讲起个没完，让人不想听都不行。平时教练讲课时，他总是左手拿本，右手握笔，教练前面讲，他就在后面记。 老三就是张莉，周六祝民生见过她，因此双方见面之后都相互打了招呼。 老四是位某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叫艾拓，因为他的职业是推销药品的，再加上艾的同音又念（yi)，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喊他“医托”。他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子很是魁梧，平时梳着分头，头油不知抹了多少，倍儿亮。长方形的脸上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非常善谈，张口闭口总离不开他的本行。他上身穿一件黄色半袖衬衫，下身穿一条灰色休闲库，脚蹬皮一双凉鞋，总是那么锃亮，显得一尘不染。 老五是那位只学了一天大货车就让回家听信的崔山，朴实的外表，憨厚的表情，你不问他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老六是位叫曹英的女孩儿，年龄在二十左右，身高1米65的个，长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头上长发飘飘，粉仆仆的瓜子脸上柳叶眉，俏鼻子，薄嘴唇，抹着淡淡的口红。再加上她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夏季时装，更加妩媚动人。不过她总是显得非常腼腆，轻易不和人讲话，因为一说话就脸红，属于林黛玉型的女孩儿。 教练看学员们都到齐了，便让单阁、张莉、曹英上车先练，让其他人拿着凳子去大树下等候。 只见单阁坐在驾驶位置上，调了调座椅，然后转头看了看教练。教练看罢便对他说道：“今天你们依旧练起步，注意听我口令……踩离合、挂一档……加油、抬离合，注意脚跟不能够当支点……” 大概单阁刚学开车没有几天，对车辆的各个部件都不是很了解，一边听着教练的口令，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去做，结果起步时没有加油，离合又抬快了，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便嘬灭了。教练一看就大声对他说道：“脚跟不能当支点……脚跟不能当支点……我说过多少次为什么就是记不住！踩离喝重新起步……加油、慢抬离合器……” 只见单阁免勉强强地跟着教练的口令，踉踉跄跄、一溜歪斜地把车辆开走了。 再说祝民生他们几个拿着凳子来到大树下，坐稳之后开始闲聊。艾拓问祝民生：“弟兄，你是哪一期的学员，为什么我前几次来没有见过你？” 祝民生回答道：“我是你们前一期的学员，每周应该二、四来。” 艾拓一听又问道：“咱们教练现在一共教着几班学员，有多少人？” 祝民生又回答道：“咱们教练现在一共教着三班学员，一共十八个人；我们班和周末班的是同一期，你们班比我们班晚一期。” 艾拓一听吃惊地问道：“好家伙，咱们教练教着这么多人，累不累呀？看样子咱们教练每月能拿到三千多元钱吧？” 祝民生听完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估计每个月能挣到一千多元钱吧。” 艾拓听罢不屑一顾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每个月还能够拿到四、五千元钱呢，何况咱们教练……” 祝民生听了一愣，不解地问道：“艾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每个月能拿到这么多钱？” 只见艾拓洋洋自得地说道：“我是ds医药公司的销售主管，代表公司负责本地区的药品推销，象医院、大药房……都是我们推销药品得对象……” “噢，明白了…明白了…”祝民生点了点头说道：“你推销药品每个月能拿到四、五千元钱我信……我绝对相信！现在老百姓生个小病，得个感冒，去医院就医，少则要花去一、二百元钱，多则上千元钱，哼！原来都让卖药的和医院赚走了……。现在老百姓生了病都轻易不敢去医院，他们也赚得太狠了……” 艾拓让祝民生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解释：“现在是市场经济吗，谁能赚到钱就是有本势。”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直坐在旁边默不做声的刘柱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激昂地说道：“听老辈人说，过去学生跟着老中医拜师学徒，一进师门先学三年的医德、医术；在干三年使自己学得能够单独行医了；但这时不能离师而去，还要必须帮助老师行医三年，以答谢老师培育之恩。九年学满出师之日，老师要给学生两件礼物，一件是一盏灯笼，另一件是一把雨伞，并告戒学生，不管天有多黑，不管路有多么难行，也不管有多么大的狂风暴雨，只要有人请去瞧病，必须责无旁贷的作到有求必应，因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行医的规矩。” “哼……”艾拓听了冷笑一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都已经成了古董，还提它干什么？现在是商品信息时代，讲求的是知识经济。都入世了，也加入wto了，还讲那些老掉渣的事情谁听呀？” “那好，你听我给你讲一个外国医学教授的故事……”刘柱听罢此言立刻打断艾拓地冷嘲热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说这位外国医学教授在中国的一所名牌大学，给学生们上的第一堂讲演课，他一开始并没有给学生们讲多么深奥的医学知识，而是讲了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小事： 一天，这位教授心情不好，他便到海边散步。这时海水正在退潮，沙滩上留下一片片的小水洼儿，里面有海水退去遗留下来的许多小鱼儿。随着海水慢慢地渗入到泥沙里，失去海水的小鱼儿无比焦急地在沙滩上乱蹦乱跳，虽然距离大海只有咫尺之遥，但是鱼儿们就是无法回归到大海的怀抱，眼看将要干渴而死。这位教授刚开始全然不去理会它们，继续迈步前行。忽然他发现一个小男孩儿正在不远处猫着腰，从沙滩上捡起一条条小鱼儿抛入大海。 教授看罢便走上前去不解地问道：‘小朋友，遗落在沙滩上的小鱼儿有成千上万，象你这样救能救得过来吗？象你这样做，谁又会在乎？’ 小男孩儿听罢随手捡起一条小鱼儿，天真地说道：‘他在乎……’说完投进大海；接着又捡起一条小鱼儿说道：‘他也在乎……’说完又扔进了大海；就这样，小男孩儿边俭边扔边说：‘还有他，还有他们，他们都在乎……’ 教授被小男孩儿的这一举动给震撼了，从此以后他把小男孩儿的这句话铭刻肺腑，牢记不忘。最后这位教授对学生们说道：‘同学们，你们学业成就之后，有可能救不了全世界所以的病人，也有可能救不了全省、全市、甚至全县的病人，但是在你们面前的每一位病人他们都非常在乎！’” 艾拓被刘柱的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连连辩解道：“照你这么说，现在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洪洞县里就没有好人了吗？” 再看刘柱刘老师越说越激动，只见他气宇轩昂地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说现在是洪洞县里没好人了，因为在我们身边有许多非常好的医务工作者以及众多的先进事迹屡见不鲜、层出不穷。比如象去年的‘非典’大决战，全国人民在党中央和各级政府的英明领导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抗击非典，最后取得了辉煌的战果。特别是我们的广大医务工作者，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冲在第一线，为抗击非典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更有的医务工作者更是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象这些非常好的英雄先进事迹，我们不但要从舆论上弘扬主旋律，而且更要大加赞赏，虚心学习；像那些腐朽、堕落的拜金主义思想，我们要对它千般唾弃、万般鞭策。这才是我们党和政府所提倡的以人为本，人文关怀的正确理念……” 再看艾拓北刘柱的这番大道理说得理屈词穷，言语顿塞，坐在一边低头不语。 再说单阁在王角落的谆谆教导下，不但没有把车辆驾驶好，却把教练车开得东扭西歪，忽左忽右，把教练急得全身都是汗，连连说道：“唉，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快回大树下换一个，累死我了……” 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单阁推门下车，对刘柱他们说道：“教练让上去一个。”说完找凳子坐下休息。 艾拓早对刘柱的讲话听得不耐烦了，便对他说道：“您老先上……您老先上……” 刘柱听罢站起身，余兴未消地说了一句：“一会儿再谈。”说完走过去开左侧后车门钻了进去。 这时张莉早已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教练看她准备妥当，便说道：“起步……踩离合，挂一档……加油、抬离合……” 结果张莉油门踩多了，离合又抬快了，再看车辆就象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张莉情急之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向左摆方向盘，车辆随之驶入了逆行道；她一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两眼发直，肢体僵硬，都吓傻了。 教练一看急忙踩下了自己脚下的制动，就听车辆“嘎！”地一声停住了，同时也熄了火。然后教练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张莉，连连安慰道：“吓着了吧，关键是你太紧张了，刚上车不适应，你们家不是有车吗？回家之后让你丈夫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陪你练练。现在你把心情放松，重新启动，踩离合、挂一档……加小油，慢抬离合……” 再看张莉按照教练的口令，把车辆踉踉跄跄地开走了。 艾拓看着教练车把刘柱拉走了，便长出一口气说道：“哎！这个老学究终于走了，就他那酸文假醋的一大堆废话，让人听了就心烦……” “好了……好了……”祝民生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没有好气地说道：“刘老师的那番话句句都是金石良言，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铭刻肺腑，牢记不忘，好自为之罢。” 艾拓一看的话语在这里没有市场，只好重新低下头，又默不做声了。 再说张莉驾车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路面上行驶，只见她一边听着角落的口令，一边手脚机械地做着动作。别看她平时显得精神伶俐，说话趾高气扬，可是真开起车来她的技术还真比单阁强不了多少。但教练看她是自己朋友“老托”介绍来的，碍于朋友面子，心中有火也不便发作，只好强忍胸中怒火，耐心指导：“……前方路口右拐，看标杆与路边齐了吗？齐了打轮，一推一拉……” 结果张莉轮打完了，车辆骑着马路中心线行驶，教练一看连忙帮她把方向盘回正，并说道：“如果马路中间有护栏，早撞飞了……，回家之后多让你的丈夫多陪你练练……” 张莉一边用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前方开车，一边对教练说：“我老公较我没有您这么多规矩，也不说我，只要我能把车辆开走就行……。教练，前方路口怎么走？” 就这样，张莉勉勉强强练了半个小时之后，教练让她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然后客气地说道：“下车休息一会儿吧，再叫上一个来。” 张莉推门下车去叫人，教练回头对坐在车厢后排的学员们说道：“下面应该谁了，快点。” 曹英听罢连忙推开右侧后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开车重新上车坐在驾驶位置上面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 张莉这时对树下的几个人说道：“教练让过去一个。”说完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 艾拓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说道：“我上。”说完起身走过去上车坐在后排。 教练看罢对曹英说道：“启动……挂一档……加油、抬离合……”再看曹英一边听着教练的口令，一边手脚非常熟练地做着每一个标准的动作，平稳地把车辆开走了。 张莉看着教练车开走了，便对其他人说道：“刚才在车上，教练对我嘟…嘟…地说个没完没了，把我都给说蒙了，一时不知怎么开才好。” 单阁一听说道：“其实咱们教练人不错，他说你是为你好，如果什么都不说了，什么也不教了，那样咱们什么都学不会，就是将来拿了本，到外面去开车不出交通事故才怪呢。” “说起交通事故我就想起去年冬天所发生的一件事情……”张莉接过话茬说道：“那天天空正下着大雪，我老公驾车接我回家，路很滑，在路上看见不少骑车人摔倒。当车辆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老公开车正要通过，突然一个毛头小伙子也不提前打手势，强行左拐。我老公一看连忙来了个急刹车，车辆一个侧滑，差点相撞。我当时便对那个小伙子喊道：‘左拐你也不提前打手势，活腻了！’ 那个小伙子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敢撞我吗？’你们听听有多气人。 我老公一听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便说道：‘雪天路滑，如果真要是一脚刹车没踩住，那就不是我敢不敢撞你的事儿了。’” 听了张莉讲的事儿，单阁说道：“现在有的人骑车真是不要命，前两天我在泰山路与华山道交口处看见了一场交通事故，一个男子骑车从华山道进入泰山路后强行左拐，当时他骑车的速度非常快，象是在开摩托车。这时从泰山路迎面疾驶而来一辆面包车，当发现前方的情况再踩刹车也来不及了，只听到司机把喇叭按得刺耳的响，随知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把骑车男子横着撞出十多米远，面包车滑出二十多米远才嘎然而止。我们急忙跑过去一看，只见骑车男子躺在地面上，从太阳穴呼呼地向外流血，人当时就没有气了。再看面包车司机，呆坐在驾驶室里面都吓傻了。我们几个路人连忙帮着打110报警……” 听完单阁所讲的故事，其他几位都连连说道：“这真是血的教训呀！” 祝民生听完单阁所将的故事之后想了想说道：“说起帮忙，我倒是想起昨天广播电台里面所讲的一段故事，有一位出租车司机一天半夜正在拦活儿，突然一老一少两位妇女从楼群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出租车便大喊道：‘出租车…出租车…，快过来！'' 司机把车辆开了过来一看，只见老妇所搀扶的少妇还腆这个大肚子，疼得满头大汉，嘴里还不断地呻吟，原来她要生娃了。司机看罢连忙下车把车门打开，搀扶孕妇上车。上车之后孕妇疼地又喊又叫，老妇便急切地对司机说道：‘司机师傅，我女儿就要生了，气温别生在您的车里，请您快点开好吗？’ 司机一听说道：‘没有问题，咱们去哪所医院，去妇产医院行吗？因为就这所医院距离最近。’ 老妇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听您的，越快越好！’ 当时司机也没有多想，一心只想把孕妇尽快送到医院，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所以一路上打着双闪，遇到红灯就闯，遇车就超……。此时正值深夜，路上车辆、行人稀少，因此车辆开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妇产医院。要说这位司机可真不错，帮着老妇把孕妇送到急诊室办手续，当时因为这娘俩出门时太匆忙，带的钱不够，司机一看不但没有要车费，还从自己兜里面掏出400元钱给了她们，并且忙前忙后地帮着办完了住院手续。等一切手续办完，这位好心的司机没等这娘俩说一句谢谢便转身离去。” “现如今象这样的好心人真不好找……”大家听了连连称赞。 “还没有完呢……”就见祝民生继续讲道：“司机当晚闯红灯的行为被‘电子眼’录走了，并传入了电脑。后来司机在审验时，被告知那晚闯红灯的行为要接受扣分和罚款。司机一听就急了，当场和工作人员理论：‘我当时闯红灯是为了救那位孕妇的命，那可是两条人命呀！’ 工作人员解释道：‘她要生孩子可以打120嘛！因为只有救护车、救火车、警车以及抢险车在执行任务时才可以不受交通法规的限制。你出租车没有这个权力，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遵守交通法规……’” “哼！”张莉听祝民生讲到这里便忿忿地说道：“这是典型的合理不合法，在那个时候谁能见死不救呀？” “不…不…”单阁听罢摆了摆手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果这辆出租车在闯红灯时又没有警笛开道，从侧方开来得车辆肯定不知道，万一撞上了其不麻烦事就更大了吗？” “对……”祝民生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我们国家现在是依法制国，因此公民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必须在法律的允许范围之内，也就是说法律是规范人们行为的底线，一旦超出这个底线就要受到相应的惩处。有法可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是我们国家的制国方针……” 他们正说得起劲，“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树下停稳。再看教练伸出左手摸了一下曹英俊秀的脸蛋儿，然后万分温存地说道：“小六今天开得非常好，不象前几个那样让教练着急，不错…不错…。唉，你们家里有车吗？” 曹英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细小微弱，不注意听都听不清：“一辆奥迪，一辆帕萨特……” “哈……”教练一听乐着说道：“我一看你开车的样子就知道你在家经常练车，教练是干什么吃的，眼里面从来不揉沙子……。很好…很好…，下车休息一会儿，再叫上一个来。” 曹英推门下车之后轻声对坐在树下的学员说道：“教练让上去一个。”然后拿了个凳子坐到一旁。 崔山是这个班里面最后一个上车的，他上了车首先坐在后排，看前面的学员练车。这时刘柱坐在驾驶位置上已经准备妥当，教练看了看他说道：“启动……挂一档……加油、抬离合……” 再看刘柱按照教练的口令去做，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右手一拧钥匙门，把车辆启动，然后右手一扳变速杆的手柄挂一档，随之右脚轻踩油门踏板，与此同时左脚抬起离合器踏板……，起步时车辆虽然抖动了几下，但还是顺利地把车辆开走了。 此时已近中午11：00，又正值7月下旬，烈日当空，无情的肆孽着大地，让人感到酷暑难耐，仿佛在蒸箱中饱受热气的煎熬，即使人们坐在树阴底下都热汗直淌，呼吸很难均匀。祝民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仰脸向路边的庄稼地望去，只见土地在无比强烈的日光照射下，蒸气上升，好象冒出的白烟，充斥在天地之间。随着水分的快速蒸发，地面上结成了与龟背相仿的板块，并泛起了白碱，好似对苍天无声的呐喊。再看地里的玉米已经长到齐腰高了，还没有抽穗，此时被骄阳晒得弯腰低头，绿叶枯萎，并垂到地面，一动不动，眼看仿佛就要烤煳了似的。 单阁看祝民生两眼苶呆呆发愣，便凑上前问道：“祝民生你在看什么，怎么这样入神儿？” 此时此刻的祝民生好象木雕泥塑一般，只见他两片嘴唇微动，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看见骄阳似火、大地龟裂、庄稼枯萎……” 张莉看祝民生无精打采的样子着实可笑，便接过话茬说道：“祝民生你干什么这样悲观，现在庄稼不是只好利用太阳进行光合作用，吸进二氧化碳，吐出氧气吗？” “此言差矣……”祝民生听罢摇了摇头，目光呆滞，继续喃喃地说道：“现在庄稼不但需要阳光，更需要雨露的滋润，如果苍天再不下雨，庄稼就要干渴而死……”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树下停稳，刘柱下车，艾拓驾车，再看祝民生像条尾巴一样钻进车厢里面坐在后排，观看前面的学员练车。 教练看一切就绪，便对艾拓说道：“……踩离合……挂一档……加油、抬离合，起步……” 再看艾拓手脚熟练地做着每一个动作，虽然有些地方并没有按教练的口令去做，但依旧把车辆平稳地开了起来。 教练看罢问道：“你以前开过车吗？” 艾拓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开过，在单位经常开。” 教练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以前开过车，但是你自己在外面私自学得很不规范，因此必须听从我的指导，如若不然那些坏毛病我给你板都板不过来，听明白了吗？如果再不听我的口令我就不教你了，你爱跟谁练就跟谁去练……” 第十五章2 学车--练车五分 游戏安慰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五章2学车--练车五分游戏安慰 最后轮到祝民生练，教练看他在驾驶位置坐稳之后说道：“你不是这一班的学员，今天能让你来学车你就算捡大便宜了，如果你再不好好练就立刻给我滚下车，听明白了吗？……你和他们刚学车的新学员相比也算是老学员了，还用教练费劲吗？下面自己练，起步，你今天还是继续练角度换档……” 祝民生听罢点了点头，连忙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手刹起步，把车辆开了起来，然后提速、加档；再提速、加档……一直把四档加齐。 这时教练用手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说道：“前方路口左拐，练角度换档……抬…摆…踩…看…打…换…提…回…” 结果祝民生把车辆手忙脚乱的左拐之后，却忘了减档，左脚一抬离合器，车辆立刻嘬了几下，祝民生一看急忙用手去扳变速手柄。教练一看便大声呵斥道：“拐弯之后你减档了吗？角度换档……角度换档！应该在哪里换档你知道吗？你现在减档还有什么用？……提速、加档！前方路口右拐，这次不要忘了角度换档！猪脑子，猪八戒他妈是怎么死的知道吗？” 祝民生依然按照八字口诀去练，抬、摆、踩、看、打、换、提……，结果减完档却忘了回轮，再看车头向路边的杂草冲去……；他一看急忙回了两圈轮，使得车头又向马路中心线冲去……；他又急忙回轮，把车辆开得左右摇摆，好不容易才把方向调正。 教练用手指着他的头厉声说道在：“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忙档误轮’！老大，我衷心地奉劝你一句话，为了自身安全和家庭幸福，即使将来拿了本也千万不要开车，因为你的性格不适合开车，你知道吗？……”教练今天大概是受天气燥热的原因，情绪特别不好，此时面对拙手笨脚的学员，他不是耐心地传授驾驶技术，教他如何把车练好，而是把压在心底的一腔怨恨全部撒到祝民生身上，因此搞得祝民生更加无法安心练车，所以再练角度换档时不是忙档误轮，就是拐弯之后忘了减档。教练看罢于是咆哮得更凶，使得祝民生心情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练不好车，越是练不好车教练就越生气，便对他连连叫骂，随之就是对准他的脑袋连敲再拍，……，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最后教练一生气，对他恶狠狠地吼道：“下车…下车…！快点给我滚下车！回到后面去……，干脆快点回家算了，省得在这里活受罪！如果你好好练，我还用心教教你，象你这么笨，学车干什么？你呀，永远当不了领导！……”连骂再推地把祝民生轰下了车。 祝民生被轰下了车，重新回到车厢后排座椅坐下，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真不是个滋味，他静下心来算了算，从开始练车到被轰下车，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学什么了，练什么了？光听教练怒不可遏的叫骂以及看他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对于驾驶技术，什么都没有学会。 这时教练重新启动车辆，并飞快地开回到大杨树下，从车窗探出头问其他学员：“谁吃饭跟我走。” 张莉听了站起身说道：“我去。” 教练一看下了车对她说：“你来开车，让你多练一圈。”说完转过车头，回到副驾驶座位上。 这时刘柱打开车门，一边向车厢里面钻，一边说道：“我想去厕所，捎我一段。”说完钻进车里坐在祝民生旁边。祝民生本不想去吃饭，因为光顾生闷气了，把下车的这事儿给忘了，因此坐在里面没有动。 再看张莉坐稳之后，教练对她说道：“起步，踩离合器，挂一档……加油，慢抬离合器……” 结果张莉由于心情紧张，离合器还是抬快了，车辆随之开始抖动。教练一看急忙说道：“快给点小油！” 张莉一听连忙用右脚去踩油门踏板，就听“嗡……！”一阵轰油声，车辆随之冲了出去。 当车辆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却发现路口处有两辆教练车停在路口，教练一看连忙说道：“敢快降速停车！” 谁知张莉情急之下忘了如何降速，只好双手习惯性地连连捏了几下方向盘，好象是把方向盘当作自行车的车把了，想用手一攥车闸把教练车停住。可她连攥了几下也没有攥住车闸，使得心中更加紧张，再看她肢体僵硬，脸都吓变了颜色。教练一看连忙及时地踩下了自己脚下的制动踏板，就见教练车嘎地一声停住，并熄了火。 再看教练此时面沉似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莉，把张莉看得更加不知所措，恐怖的眼神一眨一眨地看着教练，感到无所适从。两人面面相觑足足有一分多钟，突然教练开怀大笑：“哈…哈…，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正在骑自行车，想捏闸呢？” 张莉听罢点了点头，无比恐怖的眼神立刻消失，随之也笑了。在后排座椅上的刘柱看罢也笑了，他们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是那么开怀，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惟独祝民生坐在车厢后排无动于衷，脸上没有如何表情，好似木雕泥塑一般，对他们的大笑表现出一种漠视的态度。因为现在祝民生的心里好象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将要窒息。此时他内心特别自卑，因为学车太笨自卑，身份低下自卑，没有路子自卑，不适应驾校的这种环境自卑，处于一个弱者自卑，工作以及生活的不尽如人意自卑……，这一切一切让他近乎绝望，他眼前所看到的欢笑仿佛与自己无关，自己本就不应该在他们中间，应该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才笑够了，教练一边用手绢擦拭眼角、腮边的泪水，一边对张莉说道：“乐完了吗？乐完了重新启动……加油，慢抬离合器……” 在教练的指引下，又来到那家无名餐馆，当车辆停稳，大家开始推门门下车，只有祝民生坐在原位没有动。教练看了问道：“你不去吃饭坐在车里干什么？” 祝民生答道：“我不饿，我就想坐在车里面熟悉熟悉档位。” 教练听了便一边拔车钥匙，一边说道：“那好，你就坐在里面看车吧。”说完带着张莉走进了餐馆，刘柱便提着手包去了厕所。 这时车厢里面就剩下祝民生一个人一边运气，一边练挂档，嘴里还不停地嘟囔：“……踩离合，挂一档……挂二档……挂三档……挂四档……；四减一……四减二……三减一……” 不一会儿，就见张莉从餐观里面走了出来，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祝民生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并且长出了一口气：“哼……，气死我了。” 祝民生看了看问道：“张姐，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吃嘛呀！”只见她非常生气地说道：“这家餐馆这么脏，饭菜这么差，并且价格还不统一，和教练要二元钱，和学员要四元钱……。就那破捞面快齁死人了，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要不是看着教练的面子，我非跟他们理论、理论，太气人了！我一赌气把碗筷放下就走了出来，下次打死我也不来这家餐馆了。” 祝民生看她越说越生气，便有意岔开话题，因为当他看到张莉周六、日能来驾校练车，就推测是外号叫“老托”介绍来的朋友，但又不敢肯定，总想探个虚实，于是便借此机会说道：“张姐，我看教练对你不错，你一定是通过朋友关系来人文驾校学车的吧？” 张莉听完祝民生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句话，好象自己的秘密害怕别人知道似的。祝民生一看便有意逗她，便笑着继续说道：“张姐，你不用瞒我，其实我全都知道你的秘密信不信？我知道你所托这个朋友的外号叫‘老托’，我还知道学车的价格一点都没有给你优惠，只答应让你多练车对不对？” 再看张莉听罢瞪大眼睛盯着祝民生看，并连忙吃惊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祝民生看了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会算命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张莉连连摇头说道：“你肯定也是通过朋友介绍来的，是‘老托''介绍来的吧？” “咳……”祝民生听罢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是三等人，没有路子。” 张莉听完不解地问道：“什么三等人？你说的是不是文化大革命所提的‘工、农、学、商、兵、地、富、反、坏、右’中的十等人？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再提那些谁还知道？” 祝民生一听也笑道：“不用十等，三等就足够了。一等人直接找上门；二等人人托人；三等人想干什么都没有门。学车的学费没有给你优惠是你没有找对人……” 祝民生和张莉有说有笑的不知聊了多长时间，教练才从餐馆里面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祝民生一看连忙起身让座，回到后排坐下。教练依旧让张莉驾车，行驶进驾校，重新回到大杨树下停稳。 张莉下车之后急忙拿起一个凳子递给教练：“教练您快坐。” 教练坐稳之后，又慢条斯理地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过去教过一个班，是一位局长带领他的几位部下学车，要说领导就是领导，说话办事与众不同，豪爽极了……”说到这里他又用手抚摩了两下嘴巴，然后继续讲道：“这位局长总是说‘在我的手下工作，必须会开车，不会开车的我不要。因为什么？因为不机智果敢的人肯定开不好车，依次推断，开不好车的人干工作也肯定是拖拖拉拉……’我当时看他们那么大岁数了，又那么高的职位，因此看到他们有不规范的动作，总是不好意思当面指出来。这位局长看了出来，便对我说‘教练你应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千万不要顾全面子，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能学得会吗，这不是害我们吗？……’”说到这里教练瞟了祝民生一眼继续说道：“大家记住，学开车必须要机智果敢，如果这个人开不好车，那他将来肯定当不了领导……” 祝民生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是呀，这个人只低头干活，不抬头看道，怎么会有好事落到他的头上……” 等教练说够了，才慢慢悠悠地看了看时间说道：“下面咱们一人再把上午所学的内容复习一遍就到班车发车时间了，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嗯……，接下来还是单老哥、张莉、曹英上车先练，其他人依次排队……” 说复习一遍，也就是每人练一小圈，所用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学员们按照教练的指示，一人练完一圈下来再换一个人，最后轮到祝民生练车。当他一切准备完毕正要起步时，教练的手机突然响了，教练一听连忙一边示意祝民生不要起步，一边接通手机：“你好，喂，是哪位？……是小焦呀，你好…你好…，哈…哈…，本拿到手？这我知道，昨天我本想给你去电话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可是婉姐说已经给你去完了电话了，因此我就没有打……。嗯…嗯…嗯……，噢……噢……什么？新手机卡给我办下来了！是50元钱包月的，谢谢……，怎么回事，尾号不是‘888’，而是一个‘8’？噢……，你说3个8叫着不好听……？行呀，一个8就一个8，一共花了多少钱？……” 教练接通电话与对方聊起个没完没了，净说些无聊的事情，本可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的事儿，却聊了足足有抽两支烟的功夫才挂了手机。当他看了看时间之后，便对祝民生说道：“现在时间是13：26，班车马上就要开了，已经没有时间再练车了，今天就差你一个没有练吧？这样吧，哪天有时间再给你补上，快点下车上班车。” 祝民生一听只好推门下了教练车，垂头丧气地上了班车，这时班车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祝民生只好双手抓住扶手，好象蝙蝠一样吊在车厢里面。 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发车，向市区驶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班车回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祝民生下了班车，无精打采地回家了。 当祝民生回到家，草草地吃了点饭，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但是当他躺在床上之后，辗转反侧，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回想起去了驾校这半天，除了聊天还是聊天；除了听教练的漫骂、诋毁，就是看他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满打满算也就是练了五分钟的车，咳，自己干什么去了！他知道这是教练存心使坏，刁难他，琢磨他，给他小鞋儿穿……。想到这里，他的心理愈加不平横，索性翻身从床上下来，信步走出家门，想到外面透透气。 夏天就象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此时却是乌云密布，好象一口大黑锅笼罩在头顶上面，压得人有点透不过气来，天空中还不时地打出几道厉闪，随之便是几声闷雷，风起云涌，眼看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祝民生站在家门口透气，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吹来的阵阵凉风，想以次来消解内心的不快，但无济于事，头还是感觉一跳一跳地那么疼，于是就想找一个好玩的地方娱乐娱乐，一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韩柳曾经说过，华联商厦5楼的大型游戏厅里面有汽车模拟驾驶的游戏机，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个孩子般的决定，去华联商厦5楼去玩儿游戏机。 此时此刻，他完全不顾天空中大雨将至，连雨衣都没有带，蹬上自行车，直奔华联商厦而去。当他骑到半路时，突然空中打出一道厉闪，紧接着一声炸雷，随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洒落到二东的头上、脸上、身上，以及他那颗无比潮湿的心灵。此时的他全然不去理会这些，也不想找个地方避避雨，就象行尸走肉一般，思想麻木地向华联商厦的游戏厅紧蹬。 终于到了华联商厦，已经淋成好象落汤鸡的他放好自行车，快步走进商厦，坐上电梯，径直来到5楼。当他步入大厅，立刻被游戏机发出乒乒乓乓地声音所包围，他急忙拢目光观看，只见整个大厅有几百平方米，并打起隔断，分成若干个小屋，中间为通道。每间小屋有几十平方米，分不同的类别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游戏机，真是花样翻新，玲琅满目，让初来乍到的祝民生看罢一时都不知玩哪个好。在里面玩游戏机的人大多是青少年，今天来得还特别多，使得整个大厅里显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祝民生看罢只好在每屋的人群之中穿来穿去，寻找模拟汽车驾驶的游戏机。当他转了七、八间屋子，才终于找到了带有屏幕显示器、方向盘、油门踏板、制动踏板、变速杆的游戏机。 祝民生看罢便连忙问身边的一名男服务员：“兄弟，这个游戏机怎么玩儿？”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几眼象落汤鸡般的祝民生，禁不住嗤地笑出声来，但他马上又克制住自己失态的行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抱歉，抱歉，您先到银台兑换游戏牌，回来之后把游戏牌放进机箱下面的投币孔，游戏机就会自行启动了。” 祝民生来到银台，兑换了一大把游戏牌，然后回到刚才的屋子，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把游戏牌放进投币孔，开始玩儿游戏。他按照游戏机屏幕的提示，一边加速，一边握紧方向盘来控制屏幕里面的跑车模型，再看跑车模型就象离弦的箭，在模拟的跑道上横冲直撞，一路上有各种各样的弯道、涵洞、绕山公路……，再加上车速飞快，稍不留神就要撞车反倒。当模拟车反倒之后，祝民生连忙把车调正，重新再来……。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全程，还要奖励一次，既刺激，又好玩儿，使祝民生陶醉其中，不能自拔，玩儿得全神贯注，把一天的烦恼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玩儿的兴起，还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爬上飞快的火车，象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祝民生把兑换的游戏牌一口气都玩儿了，还想去兑换，但是摸了摸口袋，感觉囊肿羞涩，只好忍痛作罢，余兴未消地走出游戏厅，下了楼，这时雨也不下了，他便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其实玩儿游戏机与在驾校的练车不能混为一体，因为它们之间不但从概念上不同，并且在本质上也有天壤之别，因此根本达不到相同的目的，对于这一点祝民生心中非常清楚，他来玩儿游戏只不过是想开开心，以次来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和无奈。如果按照玩儿游戏机的模式去开汽车，早就进火葬场了。 有一句名言说的好：“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还没有战胜他的把握……”此时的祝民生真好比热锅上的蚂蚁，被炙烤地团团转，但又不知道自己走向何处，茫然若失。 第十六章 学车——分人对待 烈日擦车 lqn10：5305-9-3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六章学车——分人对待烈日擦车 隔天周三早晨，祝民生坐班车来到驾校。从他本心来讲，如果不是冲着自己省吃俭用交的那两千多元钱的学费，他才不会来看教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他现在只是抱着一个信念，就是忍，卧薪尝胆、蓄锐待法。 等教练提来车，从其他报名处开来的班车也都到齐了。今天还是张莉他们这班的学员来练车，学员们下了班车都聚拢到王教练的周围。 教练把他们带到大树下等分别就坐之后说道：“今天你们学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靠，这堂课本应该刚一上车时就教你们练，但是凭我当教练多年的经验，对于没有开过车的新学员，一开始就教那么多他根本记不住，所以让你们先开两天车熟悉熟悉，然后再教手刹起步和三方轮停靠……”说着他用烟盒当汽车模型，给学员们讲了起来：“手刹起步的口诀是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6加小油、7慢抬离合……；三方轮停靠的口诀是先打右转向，踩离合、刹车降速，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车正轮正，车轱辘距离路边30厘米左右为合格……” 祝民生站在旁边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堂课是他已经学过的，但当时由于各种原因自己并没有学好，于是便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听起课来。 教练讲完之后让张莉、艾拓、曹英先上车去练，让单阁、刘柱、崔山和祝民生坐在大树下等候。 今天张莉第一个练，只见她坐在驾驶座上，在教练的口令下，把车辆东扭西歪地开走了。祝民生他们坐着闲来无事，便聊起天来。 这时一辆挂着“瀛3877学”牌照的夏历教练车开了过来，也在大树下停稳。一位相貌酷似张飞的教练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走下来，对车里面的学员们喊道：“都他妈的下来，哼，一群废物，你们不是不好好练吗？干脆都在这站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上车练……” 等车里的几位学员下了车，这位教练便转身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把他的一车学员全部晾在此地。 这几位学员一个个象斗败了的鸡，站在树下发起牢骚来。一位少妇说：“驾校给咱们学车的时间太少了，一个星期就来两个半天，你们说能学到什么呀？教练还嫌咱们学得太慢，大家想想能快的了吗？他还对咱们这样凶，学不会就好象要把咱们吃了似的……” 旁边一位30多岁的男青年说：“听说南方沿海有的省市，为了让学员按规定的时间练车，就用按指纹的方法来计算学员的练车时间，只要学员上车按一次指纹器，下车再按一次就能记下学员的练车时间。只有学员练满规定的时间，管理所才能批准学员考试。” 少妇反驳道：“如果教练让你早晨来了按一次，然后就去一边休息了，等回家时再按一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考试了，因为管理所还以为你在驾校一练就是一整天呢。” 这时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听说将来咱们下一期的学员就要按新‘交法’学车了。小货要学三个月，大货要学上半年。如果真象规定的那样，学员肯定能把驾车技术练好。” “那样照旧可以作假……”少妇接着说：“现在教练一周带三个班，到那时教练一周带七个班，一个学员一周练半天，照样什么也学不会。规定是人制定的，如果有规定无人去执行，那仅仅不过是一张白纸……。既然咱们向驾校交了钱，教练就应该让咱们把驾车技术学会，如果学不会不管教练怎样说咱们都决不下车……” 青年男子听罢笑了笑说：“如果和教练作对肯定没你好果子吃，过去讲‘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教练是干什么吃的，背地里给你下个‘绊''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绊’倒了。比如到考试时，他想办法不让过，你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像‘瀛3555学’教练车的一位叫楚刚的学员桩考两次都没过，因为嘛？就因为和教练顶嘴，教练说他：‘你真他妈的笨，为什么就学不会？’楚刚一听立刻反驳道：‘我要是会开车还交钱跟你学？年纪轻轻的说话这么难听，哼，我学骑自行车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就楚刚这翻话，两次考试都没让他过。如今天天在家待着，何时重新考试电话通知他。现在有的人，只要手中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权力，就要想办法‘拿’人。咳，既然你无力改变现实，就要努力去适应它，现在不如交钱拿个本图个顺利算了，将来有机会外面练去……” 大家听了频频点头说是，只有坐在一旁的刘柱刘老师牛脾气又上来了，忿忿地说道：“现在中国的大政方针是依法制国，各种法规在不断完善，像驾校这种违规行为我相信政府部门一定会尽早出台相关政策来遏制他们的。比如学员拿本后在几年之内出了重大伤亡交通事故，政府部门会对驾校和教练以及相关责任人进行相应的处罚、制裁等等措施……”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可是有的学员拿完本之后几年内不开车，更谈不上交通事故，这又怎样追究？”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大树下停稳。张莉他们仨人下了车，刘柱他们四位随之上了车。 刘柱先练，教练看他准备好了便发出口令：“……手刹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 刘柱机械地跟着口令去做，教练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说：“我早就说过，戴眼镜的人一般学习好，但是开车就差多了，因为有眼镜框阻挡视线，所以摆头的角度要比其他人大些，因此开车麻烦事就多……。下面三方轮停靠，打右转向，踩离合、刹车降速，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车正轮正……” 刘柱练完两遍之后换上单阁。教练一看见他坐上驾驶座就皱眉头，长吁短叹地说：“咳！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加油、抬离合……” 结果单阁离合又抬快了，车辆抖动了几下，熄了火。 教练看罢向他喊道：“不让你脚跟当支点，你就是不听，脚跟挨地了吧？第一天上车我就告诉你们脚跟不能当支点，到现在还是记不住。重新启动，快走呀？” 单阁被教练训了一顿当时感觉老脸没处放，立刻羞得满面通红，但在教练地催促下，只好一言不发地重新起步。结果没看反光镜，手刹也忘了松，教练一看只好帮助他放下手刹，并连连摇头说：“哎，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 再说单阁开着车，始终以一档前行。教练看了便催促道：“加油、加档……”尽管教练再三催促，可单阁只顾闷头开车，对教练的话置若罔闻。最后教练有点急了，索性用脚猛力一踩自己脚下的制动：“停车！”随之车辆抖动了几下，便熄了火。 教练看车停下后，便大声地呵斥道：“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叫你加油、加档你为什么不加？说话呀！……” 此时就看单阁低着头，双臂放在方向盘上，面部表情极不自然，只见脸色由黄转红，由红转黑，真不知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此时此刻大概只有祝民生了解单阁的心中感受，有心发作，和教练大干一仗以吐心中这口恶气，但是转念一想又没这个胆儿，怕得罪了教练将来拿不到本，只好强忍这口恶气往自己肚里咽。 教练看自己呵斥了一顿之后单阁也不说一句话，便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累了，下去……下去先休息一会儿，换一个。咳，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 接下来换上崔山，他一启动因为离合器踏板抬快了，又没有及时踩下油门踏板，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便熄了火。教练一看便说：“老五，你为什么越学越倒退？……重新启动。加油，再抬离合，抬离合要分出层次，既一快一慢一停顿……” 崔山勉勉强强练了两圈后停稳，教练对他说：“你在家又开农用三轮车了吧？开农用三轮车的方法与开汽车的操作要领不一样，你以后在家要少开……” 崔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知道了，以后不……不开了……”说完下了车，换上二东。 此时祝民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车，此刻他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地跳动。他坐在驾驶座上，首先远视前方，然后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以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教练瞟了他一眼说：“你也算是老学员了，还用我多说吗？起步……5看反光镜、6加油、7抬离合器……手刹忘松了……” 再看祝民生手忙脚乱地把车辆开了起来，听到此言急忙把手刹放了下来。 教练继续指导：“…打轮…回轮，提速，加档……。靠边三方轮停车，打左转向，一方轮靠边……” 结果祝民生一把轮大多了，车头直奔路边的荒草轧去。教练急忙帮他推了一下方向盘，并说：“轮打多了，这样会把路边的行人抹倒。靠边停车首先把速度降下来，要做到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要车正轮正……看见非机动车道上的骑车人要做到‘跟前甩后’……” 祝民生被教练连说再训的脑子有点发蒙，踩制动后忘了及时踩离合，结果把教练车嘬灭了。祝民生一看车辆正好停在大树旁，他惟恐教练又向自己发火，连手刹都顾不上拉，急忙下了车，躲到一边。 再说艾拓，正对着大家侃侃而谈：“……现在我们公司正生意兴隆，员工也业绩突出，因此受到总公司的嘉奖……” 单阁不解地问：“唉，老四，为什么许多经济实惠、疗效又非常好的日常用药在医院和药店里都买不到了？” 张莉随口说道：“因为这些药都被淘汰了，这叫推陈出新。” 艾拓听了神秘的一笑说：“其实这些药并没有被淘汰，只不过是重新申请了个批号，又把名字改了，再换了换包装，便堂而皇之的销售了。若问区别，那就是价格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 “咳！”单阁叹了一口气说道：“常言道‘有什么也别有病，没什么也别没钱’。普通老百姓得了病，特别是没医保的，能花个倾家荡产……” 刘柱一笑，文诌诌地说：“因为现在社会正处在转型阶段，许多法律、法规还待进一步完善。因此有些不法奸商趁机钻法律、法规的漏洞，谋取暴利。如今党和政府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开始起草相关的法案……” 张莉也笑道：“同志们不要着急，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不断进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正当大家聊得起劲，张莉一回头，看到教练车在身后停下，并且祝民生和教练先后下了车，便殷勤地递给教练一个凳子，说：“教练您累了吧？快请坐。” 王教练坐稳后，便慢条斯理地总结起刚才各位学员练车表现：“刚才张姐、曹英、艾拓、刘老师都练得不错，特别是张莉，今天大有进步。崔山，最近你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越来越倒退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 崔山张大嘴巴说：“我……我平时开……开农用三……三轮车没……没这么多……多规矩，只要能……能开走……走就行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听着都费劲，回来让别人也跟你学会了结巴。”王教练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单老哥，象你这个年岁还来学车，哎，这不是给自己找病吗？……”王教练瞟了祝民生一眼继续说道：“哼，有的学员比周末班的还周末班呢，一开始跟上一期的学员练，接着跟自己一期的学员练，最后又跟下一期的学员练，就这样还练不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锅底儿’。老大，我说得对不对？”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祝民生。 祝民生此时低着头一声不吭，王教练看他不说话便说：“老大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老大，你们那一班再有两周就要考试了知道吗？这次考试要去‘考试中心’考，不在咱们驾校考了，现在就你这种驾驶技术感觉自己能够过关吗？” 祝民生一听急忙反问道：“考试中心监考严吗？” 王教练听了一笑，然后说道：“昨天‘素质驾校’去了十名学员考试，结果只过了一名，其他九名全部不及格。考过的这名学员还是因为自己原来的‘本子’过期漏检，重新补考的，你说严不严？” “啊，真的吗？”祝民生一听傻了眼，嘟囔道：“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帆断正遇顶风船’。自己原想将来到考试时交钱拿本算了，这次看来可要麻烦了……” 王教练看了看时间说：“11：30了，谁去吃饭跟我走。”说完起身去开车门。 祝民生为了和教练多套套近乎，便跟着上了车。其他人都说不饿，便坐在树下等候。 王教练驾车行至驾校门口正遇到队长迟强，迟队长上前把王教练唤住说道：“王教练，明天咱们驾校有一期学员去‘长途路试’，你们几位教练要开班车送他们去考试，因此应该明天来练车的学员改到后天周五练，你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王教练答应一声，便开车向‘无名餐馆’驶去。 祝民生听了心想：周五我正好休息，不知王教练能不能让我来练车？ 无名餐馆里王教练和其他几位教练正在边吃边聊，身材高大的郑教练说：“听说考试中心的各种交通、障碍设施好多都变了，考试难度也相应增加了，真不知明天去考试的学员如何应对……” 严教练听到这里一拍前胸笑着说：“大家尽可放心，考试不论到哪里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我相信咱们的学员肯定会全部通过。” 黄教练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身材长得精瘦，肤色较黑，长方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诌诌的，他听完此言一推碗筷笑道：“严教练，你可不能把弓拉得太满，如今考试是越来越严，明天的考试也是吉凶未卜，现在校长正为此事四处奔波……”黄教练说到此便压低声音和其他教练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王教练仰起头晃了晃说：“驾校总让咱们向学员敛这个钱，咳！真让咱们当教练的无法张口……” 吃完了饭，王教练开车带着祝民生回到大树下休息。艾拓上前无话搭话地问道：“王教练，您一个月的工资能拿到三、四千元钱吧？” “你给？”王教练听后不耐烦地反问道：“哼，我一个月去哪拿这么多钱，你给？别看教练天天在驾校很风光，但是钱拿得并多，不信咱们可以算算。我们教练员的基本工资每月是六百；奖金是等自己的学员考试之后，每合格一名，驾校便发给教练一百元钱。打个比方，如果这个月祝民生他们这期两个班十二个人都考试合格了，便是六百元的工资加上一千二百元的奖金，等于一千八元钱。下个月等你们这期六个人都考试合格了，便是六百加六百，一千二百元钱。如果有的学员拿本之后还不敢上路开车，我们教练可以充当专职陪练。用驾校的教练车练每小时是三十元钱，驾校收二十元钱的车辆磨损费和燃油费，那十元钱便是给教练的，像这样我们教练每人每月平均能拿到一千六、七百元钱。咳，教练们也不容易，象我也曾经下过岗，现在虽然给驾校打工，但是各种保险都没有给我们上，再加上每位教练都拉家带口，给这点钱也就是勉强养家糊口，凑合着混碗饭吃……” 张莉边听边嘟囔：“如今驾校每位学员就收两千多，都用在那里了？哼，真是赚地太黑了。” “那好，我在给你们算算这些钱都用在什么地方了……”王教练看了张莉一眼，又慢条斯理地讲道：“你们这期学员所交的学费是2580元钱吧？现在小货又涨钱了……。下面我给你们念，你们自己算： 1。交通法规课四天是三百元钱； 2。电脑教学课是二百元钱； 3。交通法规考试是六十元钱； 4。场地考试两项是一百二十元钱； 5。长途路试是二百六十元钱； …… 这就花去了一千多，再加上驾校各方面的费用，其实从每位学员那里也就是赚二、三百元钱。有的学员还托关系、找朋友想多优惠点，你们算算还有降价的空间吗，驾校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吧？因此我们教练员在这种环境下研究出一套‘多、快、好、省’的教学方法来教学员……” 张莉被说得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了。王教练看了看表说：“下面一人再练一圈就该上班车了，还是张姐你们仨先练……” 学员们每人练了一小圈，也就一只烟五分钟的时间便下了车，分别上了自己的班车。 时间到了13：30，郑教练准时启动班车，向市区驶去。 王教练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回头看了看祝民生说道：“老大，等班车到了报名处你先别走，因为昨天下的那场雨把班车弄得特别脏，所以现在我交给你一项任务，等回到报名处你把班车擦擦，擦干净了，隔天周五可以来驾校练车，如果擦不干净，你就休想来练车，听明白了吗？” 祝民生听了只好点了点头说：“听明白了，我擦。”祝民生他敢说不擦吗，眼看就要考试了，还想不想拿本呀？ 刘柱和张莉听了纷纷说：“王教练，我们也来帮祝民生一起擦车。” 王教练连连摆手说：“不用你们擦，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知道，他比周末班的还周末班呢，哼！哪能那么多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了，不能总是让他吃甜咬翠的。老大，到了报名处，把拖布涮干净了再擦，别图省事，擦不干净休想来练车，听明白了吗？” 此时祝民生低着头，阴着脸小声说道：“听明白了。” 班车行驶到了报名处，其他学员都下车回家了，只留下祝民生一人看着车厢里满是泥土的地板发呆。因为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学员们在驾校场地里踩了一脚泥便上了班车，造成地板上遍地污泥，非常狼籍。祝民生看罢想了想，便找来笤帚想先扫扫泥土。偏巧让王教练看见了，他便走过来说：“光拿笤帚扫不行，必须用拖布擦，快去打水。” 祝民生边扫边说：“这么多泥土，擦了不白擦吗？”祝民生扫完之后，用水桶打来水，把抹布、拖布涮干净，便开始先里后外的擦了起来。 现在的季节是八月上旬，正值中伏，时间又是下午两点，此时的天空骄阳似火，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把黄土地几乎都要烤焦。烈日照射在班车顶上，把整个车厢里炽烤得象‘桑拿房’，人们坐在里面都酷暑难耐，何况还要擦车。再看擦车的祝民生被热得通身是汗，把全身的衣服都溻透了，紧紧地裹在身上，像只落汤鸡，感觉难受极了。但他为了周五能来驾校学车便顾不了那么许多，一边用胳膊擦抹脸上流淌的汗水，一边耐心地擦车 正当祝民生擦得起劲之时，突然来了许多学员要上班车。祝民生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自己的上一期学员，便站在班车门口伸手阻拦道：“诸位，等我擦完了你们再上车，不然我白擦了。唉，都下午两点了，你们来报名处干什么？” 一位小伙子说道：“我们明天要去‘长途路试’，驾校让我们今天先来练练吉普车。” 祝民生听了不解地问：“驾校为什么还要让你们练吉普车？” 那位小伙子说：“因为咱们在驾校是用夏历教练车学的车，但是拿‘c’本，到长途路试时必须用吉普车考试。我们都没有学过吉普车，如果不提前练练，到考试时连档位都不知怎样排列，咋考试。” 祝民生边擦车边和他们聊天：“你们这是去哪练呀？” 对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坐上班车拉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呗。” 祝民生又问：“一个多月前我就知道你们已经考完场地的路障、设施考试了，可是相隔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也没有来过驾校练车？” 对方笑了笑说：“哼…哼…，你还不知道，从场地的路障、设施考试完毕之后，直到长途路试这段时间驾校就不让来练车了，让我们都回家听电话，什么时候考试电话通知。昨天驾校给我们打来电话，让我们今天下午两点带着二十元钱来报名处练吉普车。” 祝民生一听惊讶得问道：“什么，练吉普车还要再交钱？” “对……”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聊着，报名处两位负责招生的少女走了过来，圆脸趴鼻子的负责向来练吉普车的学员敛钱，长脸俏鼻子的拿着纸笔负责登记。她俩敛完班车周围学员们的钱之后，又向正在擦车的祝民生走过来，圆脸少女伸出小手说：“你也是来练吉普车的吧？快交钱。” 祝民生抬起热汗直淌的脸看了看她，鼻子差点气歪了，心想：让我擦车就已经感觉很委屈了，还向我要钱，我真想给你一顿二雷子。但是转念一想，肯定是她搞错了，一定以为我是来练吉普车的学员，因此便低下头，专心地擦车，不去理她。她被吃了闭门羹，只好自讨没趣地走了。 突然停在班车旁边的那辆旧吉普车启动了，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并且吐出团团的黑烟。祝民生抬头一看，只见王教练正开着吉普车，后面的车厢里坐着上一期的‘大哥’、‘二姐’、‘三哥’……以及面熟却不知名的十来名学员向市郊的偏僻马路驶去。其他没有坐上吉普车的二十多名学员，便蜂拥般的向祝民生所擦的班车奔过来。 祝民生一看连忙双手一伸，堵住车门说：“我还没有擦干净呢，你们先稍等一会儿。”学员们一看只好围拢在车门口耐心的等待。 这时黄教练走过来上了车，对祝民生说：“别擦了，已经擦得很干净了，快让学员们上车吧，我还要带他们去练车。” 祝民生一笑说：“您说不管用，这得王教练说干净了才行，如若不然他不让我周五来练车。” 其他学员也早等得不耐烦了，便纷纷说：“干净了…干净了…已经很干净了，等我们见了王教练一定替你多说好话，好好夸夸你……” 祝民生听了这才放手，下了班车，把拖布、水桶……这些工具放回到报名处后面的仓库里，这才骑车回家。 等回到家之后祝民生先冲了个冷水澡，又把衣服洗完，然后拿出笔记本写到：今天练手刹起步、三方轮停车、擦车、周五去练车…… 不知是巧合，还是祝民生擦车时碰到了班车的哪条电路或零部件，他走之后黄教练把班车开出报名处不足五十米远后便“趴了窝”。几位教练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趴窝”的原因，最后花钱把附近一家汽车修理厂的修理工请来，修了一下午才修好，把这二十多名学员练车的时间都给耽误了。 这正是： 教练存心发难，民生被迫擦车； 车外骄阳似火，车内汗流浃背； 学员本心无意，苍天却之不恭； 擦完转身离去，班车寸步难行。 第十七章 学车——妙用棋子 存心刁难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七章学车——妙用棋子存心刁难 隔天周五早晨，祝民生骑自行车来到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放好车之后便上了班车找个空位坐下。 这时王教练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回头看了祝民生一眼便问道：“老大，前天你是怎么擦的车？你擦完车走了之后，黄教练把车开出五十米远后便‘趴了窝’。几位教练一起修了半天也没有找出问题的根源，最后花钱请来汽车修理工才修好……” 祝民生听了委屈地说道：“前天我只顾忙着擦车了，哪里都没动……” 这时郑教练一边启动班车一边说：“这辆班车早就有毛病，应该去修理厂大修了，前天‘趴窝’那是纯属正常，不能责怪擦车的。”说着郑教练把班车启动着，挂档、加油，向坐落于紫霞农场的驾校驶去。 王教练被郑教练这么一说也只好作罢，便不再责怪祝民生了。 一路上祝民生一言不发，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个滋味。他心里想：即使是前天擦车时不小心碰到了班车的某个部位，那也不是故意的，因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快考试了，故意把班车弄坏，那不是耗子斗猫--找死吗？如果用一句话解释，那就是“民生本心无意，专心致志擦车；苍天却之不恭，执拗载人趴窝。” 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来到驾校倒杆场地对面的大树下停稳。王教练下了班车坐上一辆教练车去停车场提车了，祝民生便站在班车旁等候。 不一会儿从其它报名处开来的班车都到齐了，郑力他们下了班车便向祝民生这边走过来。学员们一见面，都显得非常高兴，相互之间问长问短。 数丛明嘴快，一见面还是那句话：“老大，几天不见，跑到哪里发财了，有钱了，不爱理人了，钱多了花不了兄弟们可以帮帮你？” 郑力也开玩笑地说：“老大，一周没有看见你，大伙好想你吆，今天怎么样，请客吧？” 祝民生憨厚的笑道：“好…好…，一定请。” 刘骏走过来说道：“诸位，老大是老实厚道人，大家别拿老大开心了。” 数韩柳最活泼，张开双臂，高兴得又蹦又跳：“啊…啊…！” 祝民生定了定神，对大家说：“唉，你们知道吗？再有两个星期咱们就要考试了，还必须去考试中心考，咳，这次麻烦事儿大了，我们恐怕真的过不了这一关……” 郑力听了不屑一顾地说：“你们放心，驾校一定会想办法让咱们过关，如果学员们考试都不合格，驾校还开不开？再说了，学员们考试都不合格，主要原因在教练，是教练没有把学员们教会……” 郑力正趾高气扬的说个不停，突然丛明冲着他又打手势，又递眼色，大家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教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郑力身后了。郑力看了马上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大家稳了稳心神，连忙向王教练打招呼：“教练好。” 王教练瞟了学员们一眼，鼻孔哼了一声，指着旁边的倒杆场地说：“嗯……，咱们今天练倒杆，大家把教练车后备厢打开，拿出杆摆好……” 倒杆场地非常宽阔，有几十亩地那么大，几家驾校都有自己的场地，均衡的排列着，所以大家练起倒杆来谁也不会防碍谁。学员们打开后备厢拿出标杆走进倒杆场地，在王教练的指导下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七手八脚把杆摆列成横三竖二的甲、乙两座车库。 王教练看杆摆好了，便阴沉着脸说：“我看你们个个都很有本领，根本不用我这当教练的教，就完全能够出师了。来…来…，你们一人先倒一次，看谁能够倒进去。大家看见甲库右前角六、七米处的白线了吗？那是起始点，车辆首先停在此处，然后向乙库倒……。唉，谁先倒？我看先从老二开始，老二上。” 郑力一向势才自傲，听王教练这么一说一点都没含糊，开门上了教练车，先把车开到起始点，然后挂上倒档，还加了点小油，开始倒车入库。别看他驾车前行的技术非常娴熟，可是练倒杆的技术就差多了，结果车辆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尾部直奔中杆而去，就听“砰！”地一声，把中杆撞倒了。他还算手疾眼快，马上又挂一档，开回到起始点。 祝民生看了赶忙走过去，帮着把中杆扶起。因为上周六王教练让他来练车，正好赶上周末班的学员练倒杆，他也跟着学了点，所以此时想站到旁边指点一下郑力。 王教练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旁边看郑力倒杆，当看到祝民生要指点郑力时，便向他一招手说道：“老大，你过来坐到我后面去，什么话也别多说。” 祝民生听了不明其中原委地说：“我看见老二倒不进去心里着急，就想帮帮他……” 王教练把眼一瞪，低声呵斥道：“你小子懂什么，废话少说，快坐到我后面去。” 祝民生一看只好顺从地走过去，坐到王教练身后。当时他就明白了十之八、九。因为郑力本来会开车，平时性情又过分放纵自己，所以经常不拿王教练当回事儿，对教练的话语总是置若罔闻，因此王教练总想找个机会制制他。这次王教练是想借练倒杆的机会存心拿郑力一把，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结果这次还真把他给拿住了。再看郑力挂倒档再倒，结果还是倒不进去，又把左边杆撞倒了。 王教练看罢一摆手说：“咱们一人就倒一次，下面应该轮到谁了，快换下一个。” 韩柳上车后，把车开回到起始点，然后挂倒档向后倒，结果车辆尾部钻进了甲库，车头还把中杆抹倒了。 王教练看了笑道：“老六，我让你把车倒入乙库，你不但把车倒入了甲库，还把中杆抹倒了，倒车的路线你都没有记住，快下来，换一个。” 韩柳撅着小嘴，下了车还俏皮地跺了几下脚，说道：“哼，能倒进去就行，还分什么甲库、乙库。” “对…对……”教练听了边笑边说：“老六，你这话别跟我说，到考试时去跟监考人员说，看他给不给你本。下面轮到谁了？快上车练……” 这时丛明开门上了车，调整好车位，开始练起倒杆来。 韩柳坐在王教练旁边，撅着小嘴对他说：“教练，你看其它的教练车四角都有标杆，因此人家学员看着标杆都能够倒进去。因为咱们教练车四角没有标杆，所以我们都倒不进去。” 王教练一听说道：“那好，我给你们做标杆，你们快找报纸来卷成筒儿，插到车辆的四角……” 学员们一听急忙四处找来报纸，开始卷起纸筒来。 这时丛明正把车倒得尾部马上就要撞到右边杆了。王教练一看急忙说：“快停车，长眼干什么的，再不停车就把杆撞倒了。快下车，咱们把报纸筒插上。” 丛明急忙踩刹车，把车停住，推门下了车。这时报纸筒儿卷成了，王教练用教练车前机盖和后备厢盖压住后说：“好了，标杆做成了，换一个，下面应该谁了？快上车练……” 刘骏开门上车，调整车位后继续倒，结果也没有倒进去。 此时王教练稳稳当当地坐在凳子上，左手打着太阳伞，右手端着大号杯，不时地品两口茶水，显得轻松自如、悠然自得。当看到学员们自己没有倒进去时，便晃着头说：“下车！下面应该谁了，换一个……” 李丽上车，开回到起始点后，开始倒车入库。结果杆倒是没有撞上，只是车辆右侧贴着左边杆外沿一直倒出五、六米远。 王教练一看厉声呵道：“快停车！老五你看看，都开到姥姥家去了。下车，换一个，下面应该谁了？” 祝民生一看其他学员都练完了一遍，只剩下自己了，便起身走了过去，开门上车。 王教练看见祝民生要练倒杆，马上站起身，走过去压低声音对他说：“老大压量，降低速度，越慢越好……” “知道了！”祝民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只见他坐在驾驶座上，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紧接着挂一档，松手刹，然后慢抬离合器踏板至接触点，只见教练车便慢慢向前移动。他把车开到起始点后停稳，然后挂倒档，还是压着速度向后倒，并把头向右转看起轮点。因为紧张，两眼直钩钩地看着起轮点和右边杆，双手紧握方向盘，并用上牙紧咬下嘴唇，全神贯注的倒车，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是在别人看来，真是样子“好看”，但架势难拿，非常可笑。 眼看快到起轮点了，王教练便在一旁提醒：“起轮点到了吗？” 祝民生会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眼珠地盯着右后车门的红胶条（起轮点）和甲库右前杆，还差两寸、一寸……好，三点成一直线了，马上左手一推，右手一拉，左手再一推便按住方向盘不动了，教练车尾部便很自然的向乙库慢慢倒去…… 这时王教练站在旁边又提醒道：“你的头快到两座椅中间看回轮点……” 祝民生急忙用右手拢着副驾驶的靠背，头探到两座椅中间回头去看后挡风玻璃上的红胶条（回轮点）。 回轮点快到乙库两前杆中间时，王教练再次提醒：“回轮点到了吗？” 此时祝民生看到回轮点正好到乙库两后杆中间，便马上用左手单把回轮，一圈……胸前反腕……再半圈，再看教练车顺顺当当地倒进乙库，中间没有熄火、停车、出线和撞杆，最后车正轮正，停车拉手刹。 车下几位学员本来看着祝民生刚才的造型嗤笑个不止，特别是丛明张大嘴巴笑道：“哈…哈……，大家快看老大的嘴，下嘴唇都快咬下来了，就凭这个架势也休想倒进去……” 当祝民生真的把车倒进乙库后，几位学员都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王教练和祝民生，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是真的，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王教练看罢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别看老大道路驾驶技术不行，可是倒杆行。” 郑力突然如梦方醒地叫喊：“好呀！咱们教练偷偷给老大开小灶儿，刚才老大一上车，教练小声告诉他‘压量’我就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儿’，哼！教练背地里只教老大一人倒杆，这样对我们其他学员不公平……。现在老大是小牛掉到酒缸里--醉（最）牛。不行，中午咱们得让老大请客……” “哈哈…哈哈…”丛明张大嘴巴也嘲笑道：“咱们老大现在是‘尿尿带血--走红运’，‘牛槽子改棺材--盛（成）人了’，不让他请客我们绝对不答应……”刘骏也笑道：“别看老大平时显得老实憨厚，反应略微迟钝，其实他是‘胸怀锦绣，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时祝民生开门下车，韩柳马上跑过来拉住他说：“老大，说说你是怎么倒进去的，教教我们。” 祝民生对她说：“别着急……别着急，王教练他一定会教你们的。” 王教练看了看郑力他们，然后说道：“怎么样，服气吗？不服气再来一次……” 郑力鼻子哼了一声，脖子一梗，好像还是不服气。王教练一看说道：“好！再来一次，还是老二先上。” 郑力还是满不在乎地上了车，开回到起始点，继续倒，结果还是照样把中杆撞倒了。 此时王教练还是非常坦然地坐在旁边看郑力倒杆，边看边对其他学员说道：“你们看看整个倒杆场地练倒杆的学员有一个像老二这样倒杆的吗？一开始练就倒得速度这么快，不撞杆才怪呢。倒杆不能踩油门，你们知道吗？” 丛明凑到祝民生身边，不停的小声哀求道：“老大，老大，你是怎样倒进去的？求求你，教教我行吗？……” 祝民生瞟了他一眼，向王教练坐的方向一噘嘴，说：“你求我不如求教练。” 丛明撅着嘴，无奈地说：“关键是教练现在不想教我们，我求你教教我好吗？……” 韩柳也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老大，你就行行好，教教我们行吗？” 祝民生感觉有点于心不忍，正想告诉他们哪是起轮点，哪是回轮点，一看王教练正用双眼瞪着他，并厉声威胁道：“我看你小子要找倒霉。”祝民生急忙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此时的天空还算晴朗，太阳已经升起得很高，灼热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感觉火辣辣的那么难受。周围许多练倒杆的学员便把随身携带的太阳伞支了起来，以防阳光的直射。因为“瀛3888学”的学员们事先不知道今天练倒杆，所以都没有带伞，一个个站在太阳底下，只好承受着烈日的煎熬。 这时郑力开门下了车，因为车厢里又闷又热，再加上他又急又气，所以弄得满头大汗。他边擦汗，边走到王教练面前，忿忿不平地说：“咱们教练偏心眼，给老大开小灶……。不行，中午必须让老大请客！” “哼！”王教练听到让祝民生请客，鼻子哼了一声，阴着脸说：“让老大请客，难死了！老大是‘铁公鸡、琉璃猫、玻璃鼠、瓷仙鹤--一毛不拔的主儿’……。下面轮到谁了，抓紧上车倒。” 结果韩柳、丛明和李丽分别上车倒，不是没有倒进去，就是把杆撞倒了，只有刘骏偶尔倒进去了一次。此时大约有几十亩的倒杆场地，近三十多部教练车正在练倒杆。郑力他们几个看着其他教练正非常耐心地指导着自己的学员练倒杆，而王教练却存心刁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都有点傻眼。 这时在他们旁边不远处，郝教练正在教自己的学员练倒杆。其实祝民生他们刚来驾校时就已经注意到郝教练了，只是没有正面接触过。他六十来岁，长得中等身材，体态微胖。花白的头发向后梳着，宽宽的前额好象通衢大道一般可供车辆飞驰。再看他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面色黄中透红，浓眉细目，鼻直口阔，嘴角还有点微微上翘，总是显得那么乐呵呵的。他上身穿一件宽大的白色圆领衫，下身套一条肥大的黑色绸缎裤，迎风飘摆，脚蹬一双方口撒鞋，站在那里，活像一位笑弥勒佛。他不但驾车的技术非常娴熟，而且对学员也和蔼可亲，因此在教练队伍中口碑极好。如今对学员们练倒杆出现的问题正不厌其烦地指导，最后他索性亲自做示范，上车倒起杆来，只见他把那辆教练车开得好象一条鱿鱼，在六棵杆之间穿梭自如…… 郑力站在旁边看罢，羡慕地连连称赞：“大家快看郝教练倒杆倒得多好，把车开得飕飕地……” “哼！”没等郑力把话说完，王教练鼻子一哼，满脸不高兴地说：“我……我不会倒杆，我得跟老大学，老大快上车，你来教我倒杆。”说着他让祝民生上了车，自己站在旁边看祝民生练倒杆。 刘骏看着王教练只教祝民生一人练倒杆，把他们几位晾在那儿，便低声对郑力说：“老二，有句话叫‘同行是冤家’，你说郝教练技术高超，咱们王教练肯定不爱听，因此他更不好好教咱们了。不信我给你们讲一个小笑话，你们听听：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位学堂的教书先生，经常出一些对联的上联，让学生们对下联。只要学生们每次对不上来，这位教书先生就会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学问有多么高。 一次他又给学生们出了一副对联的上联，让学生们对下联，结果谁也没有对上来，最后教书先生炫耀一番之后便让学生们回家去想，并叮嘱转天和作业一并交上来。一名学生到了家因想不出合适的下联，愁得连饭都不想吃了。他的姐姐连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便把上联念给姐姐听。姐姐听后略加思索，就把下联对了出来。 转天到了学堂，教书先生首先便问哪位学生对上来了。结果别的学生都对不上来，只有那名学生把他姐姐教的下联读了出来。教书先生听后十分不解地问道：‘我出的上联这么难，你平时又不是非常聪明的学生，居然能对上来？说实话，谁教你的？’ 那名学生一看只好说了实话。教书先生一听，十分生气，心想：我教我的学生，你当姐姐的在后面跟着添什么乱。于是想出一副对子的上联，想为难一下这位学生的姐姐，告戒她别在教自己的弟弟了。教书先生提笔在这名学生的作业本上写到‘风摆杨柳枝，哪股阴风作浪？’ 这名学生回家后把上联给姐姐看，姐姐看后非常生气，便提笔在上联的后面写到‘五谷杂粮种，到底是何先生？’……” 刘骏刚讲到这里丛明便忍不住张口大笑：“哈哈…哈哈…！五谷杂粮种，到底是何先生？到底是何先生？……” 因为丛明叫喊的声音太大了，让正在指导祝民生练车的王教练听到。他看祝民生正好把车倒进库后停稳，便回过身对丛明一字一句地说：“我看你是‘墙头上的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的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学车没本势，耍嘴皮子到有一套，我每次教育你，你反倒有一千个理由等着我。我有句话说在前面，将来你会因为你这张尖酸刻薄的嘴吃大亏，你信不信？……” 丛明被王教练说得满脸通红，言语顿塞，像只斗败了的鸡，低下了头，还不时的用右脚使劲搓着水泥地，好像恨不得马上刨个坑钻进去。 再看郑力他们几位，在烈日下站了半天，个个都汗流浃背，神情沮丧，好像吃了败仗，早已经溃不成军了。郑力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说道：“教练，哪天有机会咱们‘坐坐’好不好？”心中却默默地骂道：好个王教练，存心刁难勒索我们，如果到酒桌上我喝死你！ 王教练看弦都绷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你们几个都下来，听我给你们讲讲如何倒杆入库。”说这便坐在车库旁边的凳子上。 学员们一听都非常顺从的围拢在王教练周围，洗耳恭听。特别是丛明，急忙给王教练支起了太阳伞，像只京巴狗似的围前围后地摇尾乞怜，让人看了感觉非常恶心。 王教练看各就各位后，便慢条斯理说：“我教的前几期学员当中，总有一、两名学员学得快，学得好，我把他教会了，其他学员便可以跟在他们后面学，这样省了教练不少事。可是你们这一期学员，不是太笨我怎么教都教不会的，就是本来会开车的，教练再教他，他却不好好学，耍！要么就是说话总是非常尖酸刻薄，经常和教练顶嘴……。你们好好想想，如果让教练心情不好了，还能好好教你们吗？大家都知道老大学车最笨，可是学倒杆时经过教练的稍加指点，他就能够倒进去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跟着教练学，就能够把驾驶技术学到手。反之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应该心中最明白……。下面我开始讲如何倒杆入库，你们都过来看看，教练车右后侧上的红胶条是起轮点，后档风玻璃上的红胶条是回轮点……”王教练说着把学员们带至教练车旁，继续讲道：“教练车开至起始点后，挂倒档向后倒的同时，回头看起轮点和甲库的右前边杆，当三点成一直线时打轮。记住！你向那边看就向那边打轮，千万不能打反了。打轮是一推一拉，再一推，便用左手按住不动了，然后再看回轮点……。当回轮点到乙库两前杆中间时开始回轮，左手单把回轮，胸前反腕……。当回轮点到乙库后两杆中间时，轮也回正了，车正轮正停车……” 王教练讲完之后，让学员们一人再倒一遍，结果只有李丽一人把中杆撞倒了，其余的人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也都倒了进去。 祝民生看着丛明得意洋洋的样子，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四，你记住了，驴槽子改棺材--也能（盛）成人。”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红庄驾校“瀛3555学”教练车的贺教练对学员们的吼叫声：“……你们看看自己的车是怎么倒的，是他妈的人倒的吗？快他妈的好好倒，再不好好倒，都他妈的别练了……” 一位二十初头的小伙子走过来苦苦哀求道：“贺教练，您上车先给我们做个示范，我们也好跟您学……” 贺教练是位黑面彪型大汉，长得象《水浒》中的李逵，大高个，高平头，豹头环眼，阔口咧腮，说话还大嗓门。他上身穿一件黑t恤，下身套一条黑裤子，脚蹬一双黑凉鞋，站在那里像半截黑塔。他听完学员的哀求后，把眼一瞪，说道：“是你们练还是我练，我上车开走你们还练吗？不愿意练就他妈的别练了，别他妈的在大家面前给我丢人……” 这位学员被吃了闭门羹，只好灰溜溜地站到一边去了。再看贺教练的几位学员，开着“瀛3555学”教练车，一个个像喝了酒的醉汉，把车开得东扭西歪。最残的还是那六棵杆，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车轮轧弯。旁观的人一看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撞上。 祝民生看了不解地说道：“贺教练不上车给学员们作示范，学员们怎么能够学的会，那不是瞎练吗？” 郑力诡秘地一笑说道：“老大，你不知道，别看贺教练开车像飙车那么快，但是他不会倒杆，如果一上车那不全都露馅了吗？” 丛明一听把连一仰，嘴一撅说：“哼，要不我上车去教他们……” 王教练把眼一瞪，训斥道：“刚学会打鸣就想翘尾巴了是不是？快点抓紧练，一人再练一遍就该吃饭了……” 学员们重新打起精神，练了起来。 这时黄教练凑到王教练身边低声说道：“老王，听说昨天‘长途路试’就你班的那位阔太太没有通过？” 王教练听完，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祝民生也凑到近前问道：“王教练，‘考试中心’真的那么严吗？” “考试中心那是什么地方，能不严吗？”王教练板着脸，没好气地说：“再说了，她也实在提携不起来。” 祝民生听后吐了吐舌头，咽了口唾沫说：“妈呀！我要是考试不合格咋办？” “咋办？”王教练一听说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自己快点动动脑筋想想办法吧。” 学员们一人练了一遍后，王教练看了看表说：“11：30了，谁吃饭跟我走。” 郑力看了看祝民生，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老大请客，大家都去呀！” 王教练听了笑道：“老大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让他请客难死了……” 祝民生被说得满脸通红，不耐烦地说：“不就一顿中午饭吗，我请得起。”说完开门上了车。郑力、韩柳、和丛明他们三位也跟着教练上了车。刘骏和李丽说不饿，便拿着板凳去大树下等候。 第十七章2 学车——妙用棋子 存心刁难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七章2学车——妙用棋子存心刁难 王教练开车照旧把他们带到那家"无名餐馆"，几位下了车向屋里走。 进了屋，没等别人说话，丛明又撅起小嘴说道：“哈哈…哈哈…，今天老大请客，大家快说吃什么？” 王教练边掏出两元钱递给胖老板边说：“驾校有规定，学员不能请教练吃饭，咱们还是自己吃自己的。哼！再说了，老大是铁公鸡、琉璃猫、玻璃鼠、瓷仙鹤--一毛不拔……。老板，给我来碗闷饼。” 祝民生又被教练这么一说，感觉非常尴尬，急忙边掏钱边说：“今天老大我一定拔棵毛，出点血，大家想吃什么？快说……” 郑力一看连忙说：“老大，我们和你开玩笑，何必当真呢。咱们不用来好的，就要家常饭，既然咱们教练要的闷饼，那咱们也吃闷饼。老板，来四碗闷饼，四碗鸡蛋汤，再来一大瓶饮料，一会儿我们带回去喝。”说完就要掏钱。 祝民生拍了拍他说道：“老二你别争了，这次由我来请，下次你再请。”说完付了钱。 他们几位和王教练找了个空桌纷纷坐下，郑力边坐边说：“老大这个人太实在……太实在……” 王教练刚坐稳，就被坐在屋角一张桌上正在聚餐的四位男子看见，他们便非常热情的招呼王教练：“老王，您快到我们这边来，一起喝点……” 王教练感到盛情难却，便起身走过去和他们边吃边聊。这一张桌就剩下祝民生他们四个人，耐心的等饭上桌。可是一等饭不来，二等汤也不来，一直等到比祝民生他们晚来的人吃完都走了，自己要的饭还没有端上来。这几个人实在按耐不住了，因为经过一上午的练车运动，在加上又没吃任何东西，饿呀！祝民生便起身问老板：“唉，老板，比我们晚来的人都已经吃完走了，我们的闷饼为什么还不端上来？” 长得又白又胖的老板看了看正在屋角桌边推杯换盏的王教练犹豫了一下，因为王教练也要了份闷饼，祝民生他们又是王教练拉来的学员，于是他本想等王教练什么时候不喝了，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再一并把闷饼和鸡蛋汤端上来，因此对祝民生他们万分饥饿的样子置若罔闻，所以应付道：“稍等…稍等…” 郑力再也按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把眼一瞪，气呼呼地说：“我们不吃了，退钱！退钱！” 胖老板一听连忙说：“马上…马上…” 一会儿闷饼和鸡蛋汤端了上来，大家早都饿急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片刻间就吃了个盆干碗净。丛明吃完后擦了擦嘴，喝了口饮料说：“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家餐馆了，这家餐馆的老板太看人下菜碟，再说屋子又这么脏，饭菜还能干净得了吗？” 郑力也忿忿地说道：“一会儿我和教练说说，下次不要再拉咱们来这家餐馆吃饭了。” 祝民生也点了点头说：“对，一会儿和王教练说说下次不来这家了……” 韩柳俏皮地翻了翻媚眼说：“下次不来这家了……教练不拉咱们来这家，还能去哪家？” …… 等王教练酒足饭饱后，便起身笑容满面地和几位朋友道别。转身又对胖老板说：“老板，我今天已经吃饱了，要的闷饼别端上来了，留着我明天再吃。”说完带着祝民生他们出了门，上了车向驾校内驶去。 当教练车行至厕所时，丛明突然焦急地对王教练说：“教练快停车，我要去厕所！” 王教练把车辆停稳后说：“我也去方便一下。”说完开门下了车，向厕所走去。 丛明、郑力和祝民生也马上推门下车，跟在后面一同去方便。韩柳从车窗内探出头顽皮地说：“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 厕所里王教练边方便边说：“老二，今天是老大请的客吗？哼……，花上千、八百的摆上一桌那才叫请客；花上几元钱吃一顿闷饼也就是落个名义上的请客……” 丛明听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就是，老大挣那么钱留着不花干什么？” 祝民生一听忿忿地说：“留着给你买房子结婚……，哼！等我将来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就拔棵‘粗毛’，请你们‘吃、喝、嫖、赌、抽’一条龙的服务，好好让你们潇洒一番，就怕到时候你们不敢去……” 丛明脸一仰，嘴一噘，边提裤子边说道：“哼！等你中一次五百万的时候，我们早中十次了……” 几个人方便完向外走，郑力紧走两步追上王教练气呼呼地说：“教练，这家餐馆的老板真不是个东西，我们都饿成哪个样子了，他也不给我们把饭端上来，以后我们不去这家餐馆了。” 王教练听完什么话都没有说，开门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其他人也急忙上了车。王教练把车开回到大树下停稳，几个人便都下了车。刘骏和李丽正万分焦急的等待，看到王教练和师兄弟们都下了车，便拿起一个凳子递给教练：“教练，您坐。” 大家都纷纷就坐后，王教练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嘴巴儿，慢条斯理的又打开了话匣子：“学员们记住，教练教你们的，以及让你们去做的，都是为了你们好，即使现在看着似乎没有用，等将来到社会上肯定会用得到。我当教练风风雨雨十几年了，什么人没有见到过，什么事没有遇到过，在你们面前也可以称得上是过来人。教练苦口婆心地教学员，往往会话说多了，说过了头，学员会产生逆反心理，认为是教练存心刁难他，和他过不去，便怀恨在心……。我教的近百名学员，真正就得罪过三位。第一位走出驾校半年后，突然明白过味儿来，一天给我打来电话，向我道歉说‘王教练，我错了，您当时骂我骂得对，现在我真诚的向您道歉……’。第二位学员走出驾校后，据知情人向我诉说，他自己给了自己一记大大的耳光，并且声泪俱下地连连说自己对不起教练。第三位学员走出驾校后，至今渺无音信，他没有给我打来过一次电话，我也没有和他取得过任何联系，因此我这里没有他的一点点消息……”王教练足足讲了有十多分钟，还余兴未消。 郑力一边不屑一顾地听着教练讲话，一边不时发出嗤嗤地冷笑。韩柳只顾低头玩弄自己刚买的新手机，好像对教练所讲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丛明坐在凳子上，仰着脸，眼望天空，小嘴还一噘一噘的，样子着实可笑。再看祝民生、刘骏和李丽仨人，坐在凳子上一个个象木雕泥塑一般，仿佛是睡着了。 王教练看到学员们对自己的讲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便看了看表说：“下面咱们再练练‘角度换档’这项基本功，为什么说它是基本功呢？因为角度换档需要驾驶员手脚并用，动作连贯，不能出一点差错。如果你们角度换档练好了，就证明会开车了。反之你驾车技术不熟练，角度换档你根本练不好。下面我再讲讲角度换档的要领和八字口诀，练车时要学会左手单把打轮，右手换档，左脚踩离合，右脚踩刹车、油门，几个动作几乎同时进行，差一点这个弯你就拐不好。临近路口时，抬--抬油门；摆--摆好合理车位；踩--踩离合，轻踩制动逐渐降速；看--观察路况，看远顾近，确保去向；打--车到起轮点，一推一拉方向盘，驶入自己所要去的方向；换--马上降档；提--加油提速；回--既‘迎去向轮’。今天还是老二、老四、老六先练，老大你也上车坐在后面看看他们是怎样练的。老二先练……” 四位学员上车坐好后，王教练对郑力说：“启动……，提速，把四档加齐。角度换档是你们早就学过的，今天是为了让你们巩固一下，也是为了让老大开开眼。下面注意听我口令，前方路口左拐，练角度换档，抬、摆、踩、看、打、换、提、回……前方路口右拐……” 就这样，郑力刚把车速提起来，王教练就让他马上拐弯，反反复复的练习角度换档。郑力反应机敏，动作灵活，再加上自己本来就会开车，因此对教练喊出的口令几乎都能准确无误的做到，把教练车开得象条鱿鱼，在驾校的场地里往来穿梭自如。 当祝民生看到郑力驾车的技术是这样的娴熟，心中非常羡慕，自己多么渴望能学到这样的驾驶技术。在羡慕之余，祝民生发现郑力拐弯打轮时，不是按王教练一推一拉的口诀，而是一推拉一角；减速时不是先离后刹，而是先刹后离。祝民生看罢心想：老二不按教练说得做，接下来肯定是一顿“狗屁呲”。 大概王教练今天心情比较好，当看到郑力这两点没有按照自己规定的口诀去做，并没有对他大声呵斥，而是低声责问：“轮打齐了吗？……又是先刹后离，……把外面开车的那一套都拿到驾校来了。哼，别总是认为自己的驾驶技术有多么的高超，在周末班，最差的学员也比你们开得好……” 祝民生不管王教练怎么说，但还是看着郑力熟练驾车的姿势羡慕不已，在后面不时地啧啧称赞：“老二开得真好，哎！我什么时候能学成这个样子？” 丛明听了把嘴一撅说道：“哼！老二是咱们学员之中永远不倒的一面旗帜，谁能与他争雄？老大你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想和老二比？” 祝民生看着丛明那张可笑的面孔，笑道：“哈……，现在开始捧老二了，不是你说他笨的时候了？” “那是，我丛明从来轻易不捧人。”丛明把头一歪，眼皮翻了又翻，小嘴噘了又噘，一副得意洋洋得样子。 “哼！你真是不装袋子不聪明。”祝民生说完心想：这种人就是欠治，你对他好，他认为你老实，好欺负。你对他厉害了，他却对你摇尾乞怜。 郑力练完韩柳练，韩柳既聪明伶俐又年纪轻，因此角度换档也练得非常好，下车换人时还得到了王教练几句表扬的话。 下面是丛明练车，丛明把车启动，开了起来。他的驾车技术虽然不如前两位高，但是对教练的批评经常犟嘴，因此教练一赌气，看到错误也不给他指出来。今天大概丛明对王教练不教他们练倒杆的事记忆忧心，因此坐在驾驶座上老老实实地开起车来。 丛明练完后，接下来是祝民生。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驾驶座上，未曾开车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放眼远望。王教练看了看他说：“起步……提速、加档……，把车开起来！……下面注意听我口令，前方路口左拐，练角度换档，抬…摆…踩…看…打…换…提…回…。加齐四档，前方路口右拐……” 祝民生一是心理紧张，二是技术太差，因此总是手忙脚乱，有点跟不上教练的口令。王教练说让他加档或减档时，他却不知道现在是几档，总是低头看一看，可是按规定开车时是严禁下视的。左拐，右拐，打轮时一推一拉，不是轧黄线，就是轧道边；要么忙档误轮，要么忙轮误档，把车开得东扭西歪…… 王教练看了呵斥道：“你长眼看什么了，左拐人与道边齐肩了吗？……右拐你看看标杆与道边平了吗？哼！光学会倒杆有什么用，假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别人都在高速行驶，你却停下来练倒杆行吗？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将来怎么办……”说到这里他回头瞟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郑力，继续说：“咱们班有的学员学会了倒杆，却不会上路行驶；有的学员上路行驶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练倒杆就差点……” 丛明随口说道：“这都是您教导有方……” 王教练瞪了丛明一眼，本想训斥他两句，但欲言又止，转过脸对祝民生没好气地说：“老大，左拐回树下换老三他们去，快点！都13：15了。”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祝民生边开车边问自己：唉，我为什么总练不好角度换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最后一个左拐弯，练角度换档时，他尝试着学郑力，心中默默地口诀：抬…摆…踩…看…打…换…提…回…。打轮时一推拉一角，天哪！拐过来居然正好进入了自己的车道，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立刻油然而生……。他把车开回到树下停稳，推门下了车，长出一口气：“妈呀！好赶落人哪。” 等刘骏和李丽他俩都练完后，已近13：25了，学员们急忙向自己的班车跑去。 祝民生跑上了班车，找了一个空座刚坐下，郑力也随后上了这辆班车。祝民生不解地问他：“老二，你为什么也上这辆班车，你坐错了吧？” “我去大王庄办点事，所以和你同坐一辆班车，陪你一路说说话，不欢迎吗？”说完一屁股坐到祝民生旁边。 祝民生笑道：“当然欢迎。” 这时时间已到13：30，郑教练便启动班车，向市区驶去。 祝民生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王教练低声问郑力：“咱们教练说有一名被他得罪的学员走出驾校之后，自己还给了自己一记大耳光，是真的吗，你信吗？” 郑力把头一摇，忿忿地说：“别听他的，他没有一句实话！唉，老大，咱们教练什么时候教你练的倒杆？” 祝民生说道：“因为我上班是上一休一，因此我利用休息的这天来练车。上周六我来驾校时正赶上周末班的学员练倒杆，所以我便跟着学了点。”郑力一听问道：“教练总是说周末班的学员驾车技术最差的也比咱们班技术最高的强，是真的吗？鲁沂、鲁蒙哥俩是去了周末班吗？他俩的驾车技术我是领教过的，不怎么样。” 祝民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把刚才说咱们教练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咱们教练没实话！”郑力再次重复这句话时不免声音大了些。 “嘘，小声点，咱们教练就坐在前面……”祝民生拍了拍郑力说道：“老二，你非常聪明吗。” 王教练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好像听到了什么，便回头问道：“你们俩在嘀咕什么？” 祝民生一抬头说：“我在向老二请教如何把车开好。” 王教练一听说道：“哼！老大，我让你报周末班你却不想多交二百元钱。唉，这样吧，我再给你出一个主意，咱们人文驾校有教练担当专职陪练，一小时三十元钱。你如果交六十元钱练两个小时，肯定会对你大有帮助。因为你们学员每天最多只能练30分钟的车，专职陪练两个小时，就相当于你在驾校练四天的车；你们学员一周平均才来驾校两天，核算起来就是练了两周的车，你看这样合适不合适？另外你找专职陪练最好找我，因为我教了你这么长时间，对你比较了解，好对症下药……” 祝民生边听边小声嘟囔：“哼，当初的学费我不应该交给驾校，应该给你王德树教练……” 王教练说了半天看祝民生没有明确表态，便对一旁的郑力说：“老二，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郑力听了嗤鼻一笑，没有回答。 王教练看他们这样不识路子，便转回身和郑教练闲谈，不再理他们了。 郑力凑到祝民生耳边小声说：“咱们教练现在钻到钱眼里面去了，满身充斥着铜臭味。” 祝民生看着教练的后背，若有所思的小声说：“咱们教练虽然做了许多令人瞧不起的事，但他的本性并不是特别道德低下的人，只是因为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压力和熏陶，总是怀着一副有心向善善不奖、无心向恶恶不罚的消极堕落思想，因此使他的心灵变得扭曲。但是当他做了有愧于学员们的事之后，便会感到良心不安和内心无比自责，事后他总是找机会向学员们倾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像说些什么‘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一朝为师，终身为父；’等等许多自我解嘲的话来弥补那忏悔的心灵……” 班车经过30多分钟的颠簸，终于回到了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下车后相互招手道“再见！”便各自回家了。 第十八章 学车——师生争斗 窥探考试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八章学车——师生争斗窥探考试 隔了三天，周二早晨，祝民生依旧坐班车来到驾校练车场地。等王教练提来车，郑力他们几位也都到齐了，便都来到倒杆场地把标杆摆好准备开始练倒杆。 王教练坐在摆好的车库旁边找到一块小砖头在水泥地上便画边讲：“上次咱们练的倒杆入乙库，今天咱们练倒杆入甲库。大家看见乙库左前角五、六米处的那条白线了吗？那是车辆道入甲库的起始点。车辆在起始点停稳后，挂倒档向后倒的同时，头要向左转并用眼的余光去看乙库的左前杆。刚练倒杆时速度一定要慢，当看到左前杆时就是到了起轮点，这时便向左打一圈方向盘。大家一定要记住，你向那边看就向那边打轮，千万不能打反了。当你与左前杆接近平时再打一圈轮，车尾自然会向甲库倒去。随后马上向右转身，头伸到两个座椅中间看回轮点（后挡风玻璃上面的红胶条）。当看到回轮点到甲库两前杆之间时，马上回一圈轮；当看到回轮点到甲库后两杆之间时再回一圈轮，开始调正车位，车正轮正停车……。好了！下面老大先倒。” 祝民生听完马上开门上车，调正车位开始倒杆。祝民生因为来驾校的第一天就正赶上前一期的学员练倒杆，后来又和周末班的学员一同练倒杆，所以他对王教练讲的口诀基本上都牢记在心，因此他此时练倒杆略微显得比郑力他们强点。此时他按照教练的口令，压低速度，慢慢地把车倒入了甲库。 王教练看罢笑道：“别看老大道路驾驶不行，但是倒杆行。下面应该谁了？换一个……” 接下来是郑力练习，他因为起轮点没有看好，轮打早了，结果把中杆撞倒了。他下了车忿忿不平地说：“哼！教练给老大开小灶……”说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凳子坐得咔吧一声。 刘骏上车倒，他虽然把车尾倒进了甲库，但是因最后一圈轮回晚了，结果车头把右边杆抹倒了。 丛明倒时，他起轮点打晚了，结果把右边杆撞倒并轧了过去。 王教练看见了便训斥道：“你怎么倒得？自己看看，把赶都给轧弯了，赶快把杆砸直！” 丛明只好下车无奈地砸起杆来，一边砸一边嘟囔道：“我感觉起轮点到了才打的轮，为什么没有倒进去，哼！可能还是教练教得不对……” 接下来是李丽练倒杆，结果上车向后倒时轮却打反了，车尾便向与车库相反的方向驶去。 王教练一看立刻高声喊道：“老五，快停车！我刚才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向哪边看就向哪边打轮，千万不要打反了，你是怎么打的轮？快下车一边清醒清醒去，下面换一个！” 下面轮到韩柳练了，她临上车之前先对祝民生说：“老大，请你站在旁边帮帮忙，给我指点指点。” 祝民生爽快地说道：“没问题。”说完走了过去，站在一边给她指点：“倒…倒…，到起轮点了，打轮；……到回轮点了，回轮……”结果韩柳在祝民生的精心指导下把车辆顺顺利利地倒进了甲库。 王教练在一旁看了对祝民生说：“老大，起轮点和回轮点要让她自己学着看，你全部都告诉她，她什么时候能够学得会？”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是。”便站到了一边。 这时不远处传来嘈杂地叫骂声：“……你他妈的学不会是自己笨，脑子是一根筋！像你这样再考一百次也不会通过，赶快回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么大岁数了，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大家纷纷寻声望去，只见“红庄驾校”的贺教练站在“瀛3777学”教练车旁，正面目狰狞地指着一位近五十来岁长着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大声叫骂。这位男子便是前文提到的楚刚--楚大哥，他长得中等身材，体态偏瘦，通红的脸膛上面布满了沧桑岁月的刻痕，显示出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其实如果仔细端详你会发现他长得很英俊，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团正气。他上身穿一件灰色老年衫，下身套一条黑色裤子，脚蹬一双便鞋，穿的很朴实。他为人很直爽，就是性情非常倔强，为此经常和比他小几岁的贺教练发生矛盾。此时面对贺教练的漫骂，他一点也不甘示弱，正与他对骂：“……我花钱就是来学车的，我要是会开车还用你教？你嫌我笨，我学骑自行车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我学不会开车责任在你，是你‘为人师表，误人子弟；道德沦丧，存心刁难’……” 贺教练一听立刻变得更凶，只见他张牙舞爪，暴跳如雷，真恨不得一口把楚刚吃下去，那样子让人看了都感觉特别恐怖：“……你这个老杂毛，要不是因为在驾校里面，我一定把你打得三个月爬不起来……” 楚刚也毫不示弱，冲上前去，指着对方骂道：“你打…你打…，老子下岗后正找不着吃饭的地方呢，你打不死我，你是我揍的……” 眼看一场战役就要打响，附近的人们急忙围拢上去劝架。郝教练上前拉住贺教练的胳膊，用力向一边拽并且连连劝道：“兄弟…兄弟…，听老哥一句劝吧！你上班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打架的，快上我这边来消消气……” 贺教练怒气未消地喘着粗气说道：“这要是在过去，教练对学员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学员连个扁屁都不敢放……。现在的学员都成精了，当教练的说他两句都不行，这还让我怎么教？学员学不会，就应该骂！就应该打！你不打，他记不住。再说了，咱们那个时候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不对，不对，此言差矣！”郝教练听了连摇头再摆手：“你这话说得不对，有的新学员刚上了车就胆怯，还没有开车心就发慌，已经变的六神无主了，你要是再打、再骂，他的魂就会被吓没有了，还怎么开车？……现在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国家都在讲‘以人为本，尊重人权’。现在的学生上学，也讲个‘人文关怀，素质教育''。你现在教学员还按过去的老一套，把学员们都给打跑了你还教谁呀？校长就会让你下岗了……” 郝教练的一番话把贺教练说得言语顿塞，低着头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再看楚刚那里，他也被气得顿足捶胸，对前来劝架得人说：“……我前几年就因厂里不景气下了岗，快五十岁的人了，又没有什么技术，去哪打工人家都不乐意要。今年四月份我用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到“红庄驾校”报了名，想先拿个本，等将来自己租辆车挣点钱好养家糊口。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遇见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教练，练车时不但不好好教，而且还经常对我骂骂咧咧。大家想想，常言道‘七十不打，八十不骂’，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能忍心让他这么指着鼻子骂吗？他骂我，我便还了几句嘴，他就经常给我小鞋穿，两次考试都在中间作梗，结果我们同一班的学员们都已经拿完本回家了，惟独甩下我老哥一个，让我多堵心。昨天我和校长谈了半天，校长让我今天再来练练车，好顺利通过下次的考试。没有想到今天刚上车，他（贺教练）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对我骂骂咧咧的，哼！难道我怕你不成，大不了我这条老命不要了，也不受你这龟孙子的气……” 大家在一旁纷纷劝解道：“……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拿不拿本的没关系，把您气个好歹的就太不值了……” “您老消消气，不行找校长商量商量，换个教练……” “像您这个岁数，再怎么学也不容易拿到本，不行动动脑筋那个本算了……” “听人劝，吃饱饭……” 这时刘骏也走到楚刚面前，文诌诌地说：“楚老伯，听大家一句劝吧。常言道‘忍字头上一把刀，遇事不忍把祸招；若要忍了这口气，事后才知忍字高。’您若早忍了这口气，或许现在已经拿完本正在外面挣钱呢……” “我，我，我……”楚刚看样子还是忍不下这口气，连说了三个我，却感到下面的话不知怎么说，憋得满脸通红，最后费力地蹦出几个字：“我不学了！”说完气呼呼地向驾校门口走去…… 大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纷纷摇着头，各自散去。 当郑力他们回到自己原来的倒杆场地时，才发现王教练坐在原地始终未动。教练看他们回来了便责怪道：“我本想今天教你们练倒甲库和移库，却被你们这些好事的人搅和了，看来今天移库是学不成了，还是继续练倒甲库吧。下面到谁了，快练……” 学员们一人练了两遍后，都基本上能够慢慢地把车辆倒了进去，因此上一个个都面露喜色。 祝民生他们练倒杆的西侧便是桩考场地，距离很近，只有一墙之隔。桩考场地为了考生考试时不受外界干扰，四周用手指粗的钢筋焊接成围墙，无关的人很难进入。考场中间有一座小房子，里面有电子桩考仪等设备，监考人员坐在里面监考。小房子东西两侧分别是小货考场和大货考场，虽然各驾校的大货学习班早都已经解散了，可是大货考场的生意却是红红火火，许多学小货的学员便在此地考倒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东侧小货倒桩考场却显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具小道消息，因为大货倒杆考场的空间比小货倒杆考场的空间要宽阔许多，只要驾校和监考人员关系搞好了，小货考试便可以在大货考场考，所以就形成了如此的反差。祝民生他们面对的是小货考场，与大货考场之间有小房子阻挡视线，因此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音响里面传出的声音。 王教练听着桩考音响里不时传出“……考试合格，退出考场……”的声音，又看着郑力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便说道：“老二，别总是感觉自己考试没有问题，你们去看看人家是怎样考试的。” 郑力、丛明和刘骏听了便起身走过去看，留下祝民生他们继续练倒杆。郑力他们刚走一会儿，王教练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对祝民生说道：“老大，赶快把他们仨叫回来，别让他们继续看了！” 祝民生便起身绕过东边的围墙，走了过去看到郑力他们仨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大货倒杆场地。祝民生也不免站住脚留心观察起来，只见“微微驾校”的谭教练坐在一辆教练车里正在代替自己的学员考倒杆，他的倒桩技术虽然不如王教练，但是倒起杆来也是游刃有余，在几棵杆之间穿梭自如。每当一整套动作做完之后，音响里面便传出“考试合格，请考生退出考场……”时，他便让被替考的学员去监考人员面前签字，自己继续替下一名学员考试。坐在监考仪后面的监考人员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显得非常自然，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公公大概是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切，偷偷地躲到一大片乌云后面不肯出来，以次来逃避尴尬的“局面”。 考场周围站着许多围观的人群，他们一个个双手握住铁栅栏，头伸到两棵竖立的铁棍空隙之间全神贯注的向考场内窥视。他们有的还边看边交头接耳：“兄弟，驾校就这样把学员推向了社会，这不成了马路杀手的摇篮吗？……” “现在学车的各项费用都在不断的增加，各驾校惟恐提高学费之后又招收不到生员，便出此下策，教学时偷工减料，考试时也只好弄虚作假了……” 丛明一边看一边指手画脚、旁若无人地高声叫道：“你们快看坐在考试车里面的人，那不是谭教练吗？哈哈…哈哈…，原来是教练替学员们考试，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竟然这样胆大妄为……” 祝民生看他们十分投入的围观，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学着王教练的口吻说道：“你们不好好练车，却跑到这里来偷窥，赶快回去练车！” 丛明听完下了一哆嗦，回头一看是祝民生便笑着说：“老大你下死我了！唉，你快看，坐在车里面考试的不是学员，是教练……” 祝民生点了点头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唉，都别看了，王教练让我喊你们赶快回去练车，快点！” 郑力他们仨听了便跟着祝民生回到自己的倒杆场地。丛明一向嘴没把门儿的，见到王教练便说：“原来倒杆考试是教练替考……” 祝民生赶忙用手指一捅他低声说：“自己心里明白就完了，瞎说什么？” 王教练听了丛明的话急忙解释说：“你们看错了，那是正在调试设备。” “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教练在替考。”郑力不屑一顾地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塑料凳子上，谁知他坐得劲太大了，又赶上凳子太不结实，就听“咔吧！”一声，把凳子坐成了两半。 王教练看了责怪道：“你屁股怎么这样沉，也不知道轻着点。昨天另一班的学员也坐坏了两把，现在能坐的凳子还剩下四把，哎……，咱们还得再买四把才够用，谁去买？”王教练连问两遍，结果学员们都默不做声。 突然丛明嘴一噘说道：“还是老大去买。” “你为什么不去买？”祝民生眼一瞪、头一摇说：“谁弄坏了谁去买。” 郑力在旁边忙说：“老大为人忠厚老实，你办事大家放心，还是你去买吧。” 王教练一看也说：“老大还是你去买吧，回头我向大家敛完钱再给你。唉，老四，我让你买的红胶条带来了吗？” 丛明把头一摇说：“忘了！” 王教练一听来了气，说道：“你不但腹中空，而且还是一脑子糨糊……。下次再来时别忘了带来，我向大家敛完钱一并给你们。其实买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是一、两元钱，谁也不会拿着当回事，这也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祝民生突然发现坐在王教练旁边的张莉便问道：“张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张莉回答道：“我刚到，是我老公开车送我来的。我老公只会开车不会教人，我一看还是来驾校让王教练教我吧。咱们教练的教学水平是一流的……” 王教练看了看表对学员们说：“快到吃饭时间了，你们谁吃饭先去餐馆等我，我带张姐练一圈就去吃。”说完让张莉上车，他坐到副驾驶座上。 张莉上车启动，在王教练的指导下，把车辆一溜歪斜地开走了。 祝民生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问大家：“谁去吃饭？” 郑力听了眼一瞪，气呼呼地说：“还去那家‘无名餐馆’，你有病？反正我是不去了，我回家去吃，你们谁乐意去谁去。” 祝民生反驳道：“你才有病！你以为我乐意去，不都是为了……”祝民生本想说“不都是为了讨好教练”，但话到嘴边，欲言又止。韩柳她们也都摇头说不去，祝民生一看便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乐意去，那好，咱们回大树下坐着休息。” 来到大树下刚坐稳，祝民生感到内急便说道：“谁去厕所？” 郑力一听马上说：“唉，我也有点憋得慌，咱们一同去。” 刘骏也说去，三人正要向厕所的方向走，突然丛明焦急地说：“我也去！唉，厕所太远，咱们在附近的庄稼地里方便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说完飞快地钻进了齐腰身的玉米地里。 祝民生他们也紧随其后钻了进去。韩柳望着他们的背影小嘴一撅，顽皮地说：“哼，懒驴上套屎尿多……” 他们在玉米地里找了自我感觉安全的地方便大开方便之门。郑力大概是憋急了，掏出便尿，谁知正在此时天空中吹来一阵劲风，把尿柱吹向站在他旁边正要方便的丛明，结果溅了丛明一身。 丛明一看连跺脚再叫喊：“老二，你他妈的……，你……你怎么开得车，起步时看到前方有人也不知道绕着走，你看出交通事故了吧？溅了我一身（尿了我一身）……”丛明本想破口大骂郑力一顿，以消解心中的不平衡，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被郑力装进编织袋的场景，心有余悸，于是便把想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只好说些自我解嘲的话。 一番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郑力笑着说：“老四，没关系…没关系…，我这是童子尿，营养价值极高，今天你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一会儿你身上肯定能长出几朵又鲜艳、又芬芳的花朵。” 刘骏在一旁笑道：“哈哈…哈哈…，花朵不见得能长出来，我看一定能长出几株‘狗尿苔''……” “营养价值高，那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喝？”气得丛明小脸通红绽紫，伸出右手中指连连做下流手势：“胡人…胡人…，这也就是老二，差二人我非跟他没完，先让他赔我身衣服，再领我去浴池洗个早……” 郑力开玩笑地说：“我再给你找个小姐好不好？” “……” 祝民生方便完说道：“好了，好了，现在阳光这么充足，再让风儿一吹一会儿就干了，方便完快回树下吧。” 大家都方便完，一边说笑着一边向回走。当回到大树下时，祝民生发现贺教练的五、六个男学员也在树下乘凉。虽然相互之间了解不是太多，但是还算面熟，因此祝民生便友好的向他们点了点头。其中一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也笑了笑，表示回敬。 韩柳总是那么天真烂漫，看到丛明万分狼狈的样子便顽皮的笑着说：“老四那东西报废了吧？你们看，他的裤子都湿了。” 一句话又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使丛明更觉尴尬，连忙解释：“是老二那东西报废了，才尿了我一身。”说着他走出树阴凉，站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晾衣服去了。 可是那几位男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丛明的解释，只是盯着韩柳傻乐不止，把韩柳盯得一时不知所措。 祝民生看了连忙解围说：“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叫童言无忌。” 郑力也急忙连连说：“老大说得这句话太对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那几位男子听祝民生他俩这么一说，才把眼神收了回来，继续聊天。那位年近四十岁的男子说：“现在看样子咱们b本是拿不成了，将来只能拿个c本，要是当初知道不让学大货我就不会报名了……” 其他几位也纷纷点头说：“是…是…，报大货却拿c本，真让人窝火……” “我也是大货改小货的学员，赶上这阵风紧，没办法……”刘骏听他们这么说便搭茬道：“哎！这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末强求’……，什么事都想开点，认命吧！唉，大哥，你的工作单位经济效益怎么样？”说着他又问那位中年男子。 对方回答道：“还算可以。” 郑力接过话茬说：“要是这样你拿不拿b本没有什么用。如果你们单位不景气，拿了b本两年后再增加a本，将来去开公交车，现在公交多么需要司机呀！” “……” 时间大约到了12：30，张莉驾驶着"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停在树下。王教练坐在副驾驶座上向祝民生他们喊道：“再上来俩个，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到上班车的时间了……” 祝民生向韩柳和李丽努了努嘴，示意她俩上车。她俩马上会意，便走过去上了车。 再看张莉在王教练的指导下，车辆抖动了几下，便东扭西歪地开走了。 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那位男子问郑力：“这位是你们的教练吗？” 郑力回答道：“是我们教练，你认识他？” 对方说：：“谈不到认识，不过我知道他倒杆的技术非常高超，因为每次倒杆考试都是他替考。” 郑力听了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他的倒杆技术在教练员中是出类拔萃的，但是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将来我一定找机会请王教练给咱们演示一番，也好让咱们大开一下眼界。” 祝民生听完笑道：“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咱们教练倒杆，那水平在整座驾校的这些教练们之中可以说是位列前矛、技高一筹。但是他的这手绝技平时是深藏不露，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大显身手……” 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停下，张莉下车，丛明上车，韩柳把车开走了。 祝民生他们继续闲聊，那位男子说：“你们看驾校场地里的这些障碍、设施正在修改，难度是越来越高，像单桥改成双桥；圆形错位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几个水泥墩；限制门由原来的直线行驶改成曲线行驶……。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大概是赶不上了，你们有可能会赶上。” 郑力一听满不在乎地说：“再难我也照样通过，绝对不会像你们班的那位楚刚大哥，都两次了还不能通过。” 那位男子连忙解释说：“他不是我们班的，他比我们早两期。他……他是个神经病，没事总跟贺教练顶牛，太固执。” 祝民生听了一笑说道：“那不是固执，是执著！” 刘骏听完接过话茬说道：“固执和执著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义词，如果成功了便是执著，假如失败了则是固执；他们的区别在于成功的周围往往是鲜花和掌声，面对失败则是自己的眼泪和他人的歧视……” 大约吸一支烟的时间，教练车又开了过来换人……。就这样，经过周而复始的轮换，最后只剩下刘骏开车，祝民生和郑力坐在后排。韩柳因为嫌天太热，也跟着上了车去兜风。 此时刚过正午，烈日当空，普照大地，田野里的庄稼被炙烤得即将枯萎，一株株无精打采的矗立在已经结板的土地上，正在祈盼苍天那吝啬的雨露。由于天太热，王教练让学员们把车窗都摇了下来。车辆飞驰，吹进阵阵凉风，人们坐在车里像是被一台大电扇吹拂着，还算比较凉爽。 郑力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他闲来无事，突然心血来潮，随手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打了几下，因风太大没点着，他便对坐在自己右面紧挨车窗的祝民生说道：“老大帮帮忙，把车窗摇下来。” 祝民生也没多想，伸手便摇。 刚摇了两下，就被坐在前面的王教练发现了，便向祝民生大吼道：“老大你关车窗干什么，撑得？……唉，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 祝民生起先不想解释，可是王教练再三逼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真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是郑力让他干的，于是便用眼睛盯着郑力，意思是说：“这都是因为你，你到是说话呀？”可是此时郑力却装傻，好像此事与他无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坐在郑力左面的韩柳有点看不过去了，便对王教练说：“是老二让他关的，老二想抽烟。” 王教练听了只是回头瞟了一眼郑力，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指导刘骏开车。祝民生看了便小声嘟囔道：“真他妈的，谁都知道捡老实人欺负，真是人善让人欺，马善让人骑……” 当轮到祝民生练车时，王教练看着他驾驶技术十分生疏的样子，便回头对郑力他们说：“要说我给老大出的主意多好，让他再交六十元钱，请我当专职陪练练两个小时，可顶他来驾校两周、练四天的，这样驾车技术肯定会提高……” 郑力听了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韩柳听了天真的眨着眼睛，若有所思，仿佛在说：我们的王教练在干什么？这是一位为人师表的教练所应该说的话吗？…… 学员们都练完了，纷纷回到自己的班车上。祝民生上了班车，看到张莉旁边有个空座便走过去坐下，并和张莉聊起天来：“张姐你不是老公送来的吗，他人呢，没来接你？” 张莉眼眉一挑说：“我老公他有事……他太忙，因此把我送到驾校就走了，我没办法，只好坐班车回家了。” 祝民生又问：“今天练得怎么样，大有收获吧？” 张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练得很好，王教练比我老公教得好多了。” “是呀！价格上不给优惠，能够让教练 第十九章 学车——义愤填膺 据理力争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九章学车——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隔天周四早晨，祝民生骑自行车带着凳子来到大王庄总报名处，放好自行车拿着凳子向班车走去。 祝民生刚上班车就看到张莉坐在车厢靠后的位置，同时张莉也看到了他，便向他招收道：“民生兄弟，我旁边正好有个空位，快坐到我这边来！” “谢谢张姐给我占个座……”祝民生急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后，并佯装羡慕的恭维道：“张姐，我要是有像您这样的一份工作，给个美国总统都不换。” 张莉被祝民生逗得咯咯直笑：“咯…咯…，民生兄弟，你真会说笑话，我的工作与美国总统相比那不是天壤之别吗？” 不一会儿班车里面挤满了人，王教练看时间已经是7：30了，便启动班车，向驾校驶去。 祝民生看透了张莉的虚荣心，一路上便不时的用语言恭维她：“张姐，就您这身材，您这气质，到哪都肯定都是一位当领导的材料儿，因为您给我的第一印象既是一位女强人，又是一位都市丽人……。将来等您拿完本之后，再开着公司配备的豪华轿车，飞驰在城市的街道上，那肯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张莉听着祝民生的夸奖，美得心花怒放，张着大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并假装谦虚地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都四十岁的人了，也老了……” 祝民生听完这话便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一路上的景致祝民生再也熟悉不过了，班车穿过破乱不堪的城郊结合部，驶入乡间公路，来到广貌的田野。祝民生看着公路两边高大的树木，绿油油的庄稼，不由得深吸几口清新的空气，随口说了一句：“酷夏天即将过去，爽秋天还会远吗？” 张莉听了反驳道：“民生你说错了，应该是‘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祝民生不想和她争辩，只是点了点头。 班车沿着乡间公路向前飞驰，经过一路的颠簸来到驾校，在倒杆场地东侧的大树下停稳，祝民生便拿起凳子跟随在学员们的后面下了车。王教练看班车上没有人了，就把车门锁好便去提教练车了。 不一会儿，从其它报名处开来的班车都到齐了，郑力他们下车后看见祝民生便向他走了过来。祝民生看见他们走过来便友好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丛明看见了鸟嘴一张笑道：“哈…哈…，老大是炒菜的勺子--紧颠（点）。” 祝民生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一眼回敬道：“我不颠怕你煳了。” 韩柳看见祝民生脚下的凳子忙说：“老大，快给我来个凳子，我在班车上站了一路，快累死了。” 祝民生递给她一个凳子，当她正要坐时，王教练开车驶了过来，对学员们说：“今天咱们还是继续练倒杆，都跟我过来。”说完把车开进了倒杆场地。 学员们听完便跟在教练车后面走进了倒杆场地。丛明看着张莉的背影低声对祝民生他们说：“你们快看张姐，多像只可爱的企鹅……” 祝民生听了用眼瞪着他说：“老四，你真是长了个鸡嘴，看见谁就鹐谁，小心把你拔光了毛熏成扒鸡！” 丛明被祝民生说得直翻白眼，张了张嘴，下话没敢说，咽了回去。 王教练在紧靠桩考场地东侧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把车停稳后，下了车对学员们说：“把后备厢打开，拿出杆摆好……”说着拿过祝民生买来的新凳子坐下试了试说：“这新买来的凳子比原来的结实，就是矮了点……” 学员们把杆摆好后，王教练把学员们都叫到身边，用小砖头在水泥地上边画边讲：“今天咱们练移库，车辆首先从甲库右前角的起始点倒入乙库，使车尾几乎挨到后边线，然后挂一档向右转动方向盘二、四、二（一进）……；当车头贴近中杆时，挂倒档向右转动方向盘还是二、四、二（一退）……；当车尾贴近后中杆时挂一档向右转动方向盘一、二、一（二进）……；当车头左大灯几乎贴近中杆时，挂倒档向右转动方向盘还是一、二、一（二退）……；当车辆全部移入甲库时必须车正、轮正……；然后穿过乙库驶至乙库左前角的起始点……；紧接着再倒入甲库，最后从甲库驶出至右前角的起始点……"王教练把移库的口诀讲完，问道：“谁先练？” 郑力上前一马当先地说：“我来！”说完开门上了车，在王教练的指导下练起移库来。 王教练站在旁边指挥着：“……挂一档首先一进，压着速度，刚开始练移库，速度一定要慢，先向右打两圈轮，注意看车前挡风玻璃上的红胶条与中杆是否成一直线了？这是回轮点，如果成一直线了回四圈轮，车辆将要调正时再回两圈轮，要求车正、轮正，这时车头右大灯几乎挨到中杆。然后挂倒档一退，打轮还是二、四、二，车尾几乎挨到后中杆时停车，要求车正轮正。这时车身多一半已经移入了甲库了，再挂一档向右打轮一、二、一……二进，停车时注意车头不要出线。再挂倒档打轮二退，还是打轮一、二、一，这次车辆必须完全移入甲库……。最后挂一档，车辆穿过乙库驶出……。好，不错，换一个，下面谁上？” 就这样王教练让学员们一人练了一遍之后，他又把倒桩的整套规范动作的先后顺序给大家讲了一遍。这时黄教练走过来说：“老王，学员们都已经练倒杆了你还这样费心，累不累呀？走，咱们到阴凉地方歇一会儿去。” “好，我马上就去……”王教练答应一声，便对学员们说：“你们不是总说我在旁边就紧张吗？现在我走，你们自己练，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事……。唉，我先把老大买凳子的钱给他。老四，我让你买的红胶条带来了吗？” 丛明摇了摇头说：“忘了！” “你真是猪脑子，下次再忘了带来你就回家去拿……”王教练一边责怪丛明一边掏出敛来的钱对祝民生说：“老大，买凳子花了多少钱？” 祝民生答道：“一个塑料凳子是四元，四个一十六元。” 王教练把钱给了祝民生，便向树下走去。 学员们一看教练走了，便都来了精神，包括张莉，个个争先恐后地抢着练倒杆移库。数丛明喊得最欢：“我先来……我先来……” 正当学员们练得起劲之时，突然桩考场地的小货考场音响里传出来：“……考试不合格，退出考场……” 祝民生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考试不合格，退出考场……”的声音了，感觉非常陌生，便顺声望去。因为祝民生他们所处的位置与小货倒桩考场只有一铁栅栏之隔，所以对里面发生的事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坐在吉普车里被判不合格的那名穿黄背心男学员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猛踩两下油门踏板，随之从车辆屁股后面冒出两团黑烟。然后这名衣着朴素的男学员才下了车，走到监考人员面前，操着浓郁的郊区口音问道：“我为什么不合格？” 监考人员说：“你车身出线了。” 这名男学员双手叉腰又问道：“那喇叭里当时为什么没有说？” 监考人员解释道：“当时音响出了点小毛病，所以当时没有说。” 这名男学员听了，无奈地站在小房子的门口，双手叉腰，呼哧呼哧地直运气。 接着又上来一名穿红背心的男学员，只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因长年累月被风吹日晒的原故，脸和身上裸露的部位都黑中透红，显得非常健壮。他准备好了之后开始考试，先倒入乙库，紧接着移入甲库，再穿过乙库驶出，然后再倒入甲库，最后从甲库驶出……。在祝民生眼里，他的整套动作还算熟练，只是在移库时停了一次车，但未熄火灭车，音响里也未传出任何违规的声音，可是到了最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考试不合格，退出考场！” 这名穿红背心的男学员听完之后立刻猛地连踩三下油门踏板，马上从车尾冒出三团黑烟。他下了车也走过去操着浓郁的郊区口音找监考人员评理：“我为什么不合格？” 监考人员说：“你考试时中间停车了。” “我…我…”这名学员我了半天，也不知下面如何说，只好站到前一名不合格学员的旁边一同呼哧呼哧地运气。 就这样，一连五名操着郊区口音的棒小伙都没有通过。到了第六位，只见他三十来岁，身材不高，剃着光头，长得虎背熊腰，皮肤黝黑，是个车轴汉子。他举手投足都显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只见他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吉普车，开始考倒杆。他倒杆的技术一点也不比教练差，把车倒得飕飕作响，仿佛一只猛虎在密林中穿梭，显得技术非常熟练，在祝民生看来，找不出一点瑕疵。不到一分钟，整套规范的动作就考完了，可是最后音响里依旧传出：“考试不合格，退出考场……” 只见那名车轴汉子听完之后连踩油门踏板数次，紧接着从车尾冒出团团黑烟，顷刻间像浓雾一般弥漫于整座倒杆场地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他下车之后随手“砰”！地用力一摔车门，然后一溜小跑径直来到监考人员面前质问道：“我为什么不合格？”声音显得非常浑厚有力。 监考人员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你倒杆的速度太快了，超速……” “超速？”车轴汉子真的急了，声嘶力竭地吼道：“车开得快那是因为我驾驶技术好，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们过！你看对面大货倒杆考场那些考试的学员，都是教练替考通过的，相反我们自己考多好也不让过……。我告诉你，我已经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交通事故，只不过就是没有本！如果你今天不让我过，那谁也别想过……”说着冲进了监考室。 其他几位没有通过的学员一看也一并跟了进去，屋内顿时大乱，人声鼎沸，嘈杂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为什么不让我过？” “你倒杆时中间停车了没有？停车了就为不合格！” “我倒杆考试时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过？” “你倒杆时中间熄火了！” “凭什么不让我过？” “你倒杆时超速了！” “都停下！谁也别考了，不让我们过那谁也别想过了！……” “你们说不让考了就不考？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防碍正常的考场秩序，属于违法犯罪行为，你们将要受到严厉的法律制裁！” “那你们营私舞弊，徇私枉法，利用考试之名存心刁难、勒索考生，又将受到何种法律制裁？” “…………” 这时在对面大货倒桩考场的考试车辆也被迫停了下来，大家都纷纷围拢过去，把整间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丛明也马上跑过去，双手握住铁栅栏，小脑瓜儿挤到两根铁棍之间一边看一边叫道：“大家快看吆，事儿搞大了……大家快看吆！”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稍稍平静一点，就听有人说：“再考一次，再考一次，你们交六十元钱再考一次……” 就听那位车轴汉子喊道：“我们不交钱重考，今天必须对我们刚才的考试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如果没有明确的说法，我们就去管理所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们……。我们大货改小货就已经很窝火了，还想让我们交钱重考，我们坚决不同意！”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几名汉子气呼呼地走出了监考室，离开驾校，不知去哪里了，考试场地这才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祝民生他们看到一切恢复正常，便回来重新练车。韩柳跑得快，她首先来到教练车旁开门上车继续练，其他几位找凳子坐下闲聊。 丛明说道：“那几位最后肯定是算他们过了，要不然他们决不罢休。” 郑力摇了摇头说：“我感觉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几个一闹就算过了，那下次我不合格也去闹……” “哼！”张莉哼了一声说道：“这几个人真傻，太不识时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叫……”张莉把话说到一半，却不知下面任何说，急得用手直挠头。 刘骏一看急忙解围，说道：“这叫‘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 “对…对…”张莉听完豁然醒悟，连连说道：“不服不行…不服不行…，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还是刘骏文化‘造指’高……” 刘骏一听连忙给她纠正：“张姐，左边一个‘言’字旁，右边一个圣旨的‘旨’所组成的字念‘诣’，它解释为‘到’。特指到尊长那里去，如‘诣前请教’……” 张莉听完脸一红，面目表情显得非常尴尬，情不自禁地瞟了祝民生一眼，仿佛是在问：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纠正，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丑？ 祝民生被看得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佯装自我解嘲道：“中国字念半边，不对也沾边……” 这时丛明看到韩柳练完下车，便飞野似地跑了过去，开门上车继续练。就这样，学员们争先恐后的你练一遍，我练一遍，时光飞逝，转眼时间已临近中午11：00。 这时王教练从树阴下走了过来，问学员们：“怎么样，你们都练会了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还是没有练够……” “哼！”王教练瞟了一眼祝民生说道：“还没练够？都快考试了，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儿，真是‘望乡台翻跟头’……老大，知道下半句怎么说吗？”王教练把这句歇后语只说了一半，然后示意祝民生把后半句对出来。 祝民生略加思索，回答道：“望乡台翻跟头--不知死的鬼。” 王教练听完笑道：“我看你就是‘不知死的鬼’。” 祝民生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说：“对…对…，我就是不知死的鬼！” 王教练看祝民生一点也不知趣，便转身问刘骏：“老三，你明白什么是不知死的鬼吗？……都快考试了，一个个也不知道怎样把教练哄高兴了，给你们想想办法，顺利的通过考试，争取早日拿到本。”说完转身拿了个凳子坐下看张莉练倒杆。 刘骏迟疑了一下，把祝民生拉到一边问道：“老大，咱们教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咱们现在就请他吃饭？” 祝民生笑着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是不说。唉，老三你是什么意思？……要么咱们先问问老二，听听他怎么说？”祝民生向郑力招了招手，小声说：“老二，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商量。” 郑力走过来问道：“老大，什么事？” 祝民生低声说道：“刚才我听教练说的意思是让咱们现在请他吃饭。唉，老二，你是什么意思？” 郑力听完不加思索地说：“不就是‘谢师宴’吗？请，干嘛不请，反正这事早晚都得请。再说了，我早憋足了劲儿想和咱们教练碰酒呢，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帮忙，好好照顾照顾咱们教练……。‘谢师宴’这事不劳你俩费心，全权交给我来办，我去找教练约时间、定地点。”说完便向王教练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地说：“教练，您教了我们这么长时间，非常辛苦，我们无以回报，感觉于心不忍，因此我们师兄弟几个经过协商，一致同意大家现在坐坐……。您当教练多年，一定知道哪里的饭店饭菜适合您口味，所以时间、地点由您来定。”郑力的一番话干板咄字，显得非常成熟老练，一看就是位场面上的老手。 再看王教练被郑力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搞得有点不知所措，马上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笑容满面地说：“哈哈…哈哈…，这事一会儿再说。嗯……，快11：30了，今天咱们还要去驾校门口擦车，下面把后备厢打开，快把凳子放进去……。老二，你和我一同上车，咱们边走边聊。其他学员徒步去驾校门口，快点！”说完转身开门上了车。 第十九章2 学车——义愤填膺 据理力争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十九章2学车——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郑力一边向车里钻，一边对大家说：“我和教练先走，你们后面快点跟上！”说完坐稳，和王教练一溜烟跑了。 其他学员一路上边走边聊，张莉看了看祝民生说道：“像‘谢师宴’这种事你们还要等教练自己提出来，真是太看不透事儿了。” “……”祝民生冷眼看了看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丛明凑到祝民生身边说道：“校长给咱们开会的时候曾经说过，人文驾校有明文规定，学车期间学员不准请教练吃饭，一经发现要对教练严肃处理。我们现在请客吃饭，这不是让咱们教练犯错误吗？” “咳！”张莉接过话茬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像这种事干什么要让校长知道。” “我们不会让校长知道，但是我们会向有关部门投诉……”丛明小嘴一撅继续说：“咱们教练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求请他，是不是上期学员他们考试完了，给王教练来了个二人不见面，王教练一看只好对咱们提前下手了？” 一番话把大家斗得捧腹大笑。韩柳边笑边说：“哈哈…哈哈…，丛明呀！丛明！你真是聪明！” 祝民生笑道：“聪明也是小聪明。” 来到驾校门口，看见“瀛3888学”教练车停在一家门脸装修比较新的餐馆前，餐馆门面的牌匾上写着：家庭小厨房。 郑力站在教练车旁边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祝民生他们走出驾校门，急忙连招手再喊：“老大，快到我这边来！” 祝民生走过去问道：“老二，是在这家餐馆请教练吗？” 郑力摇了摇头说：“这是在驾校门口，哪能在这请教练呀，别忘了咱们还没有拿到本呢，王教练他的‘饭碗’还想不想要？” 丛明一听问道：“王教练去哪了？” 郑力用手一指餐馆旁边的人文驾校报名处的分点说道：“王教练正在屋里面休息呢。” 祝民生问道：“那最后你和教练是怎样敲定的，‘谢师宴’的时间、地点确定下来了吗？” 郑力压低声音对祝民生说道：“我一开始问教练想去哪里吃，王教练张嘴说去‘宴宾楼’……。我一听嘴巴张好大，并‘啊！’了一声，心想：去那么高档的饭店得需要多少钱呀！王教练看到我吃惊的样子，马上又改了嘴，继续说……去‘宴宾楼’旁边的一家专门经营麻辣烫的大排挡。我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还差不多。时间基本定在明天下午5：00……” 丛明听了一跺脚说道：“撑死他！” 这时王教练从报名处走出来，指着‘家庭小厨房’问大家：“你们谁吃饭跟我走。” 结果学员们都说擦完了再去吃，只有张莉跟了进去。 祝民生看了看像木桩子一般发愣的师兄弟们说道：“喂！别发愣了，快去打水擦车吧！”说着从后备厢里拿出水桶去打水了。 水打来了，学员们纷纷拿起抹布，动手擦起车来。不一会儿，从车里到车外，从车顶到车下，包括车圈，都擦了个干干净净。车擦完了，结果谁也不提去吃饭，都纷纷向车里面挤，想休息休息。因为车辆的座位有限，谁先抢到了位置谁先坐，这就看几位的本领了。抢占的结果是韩柳坐在驾驶座上，郑力坐在副驾驶座上，刘骏、丛明和祝民生坐在后排，只留下李丽一人站在车外。 韩柳转了几下方向盘，非常扫兴地说：“哼！教练去吃饭还把钥匙拔走了，要不然咱们开出驾校兜兜风多好。咱们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教练还没有让咱们真正上路行驶过呢。” 刘骏一听笑道：“老六，那你当初报名时还不如找一所非正规的小驾校呢，他们图省钱练车时根本不进驾校的场地，在市郊找一条比较偏僻的马路便可以练车了。” 韩柳听完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哼！那样更好，学了车不就是为了上马路开吗？如果在驾校的封闭场地学完了，没有路面经验，还是不会开车吗？……” 郑力回头瞟了一眼祝民生笑道：“不会开车可以找专职陪练吗。” 丛明坐在刘骏旁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唉，老三，咱们教练总是说‘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这是什么意思？” 刘骏想了想说道：“‘车、船、店、胶、衙’是指旧社会三百六十行中的五种人，他们往往与黑社会相互勾结，欺压广大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老百姓憎恨他们，但是又敢怒不敢言，便背地里这样称呼他们…… 车：是指车行的老板，像骠局一系列的。 船：是指抢占漕运、码头的人。 店：是指开黑店的店老板。 胶：是指人力胶皮车行的老板。 衙：是指……”刘骏顺手一指坐在前排的郑力说道：“老四，你知道了老二是干什么的，也就应该明白‘衙’是什么意思了。” 郑力一听刘骏说到他，便哈哈大笑地说道：“哈哈…哈哈…，当咱们教练那天说到‘车、船、店、胶、衙……’这句话时，我就紧接着他的话茬说‘您排在第一个，您排在第一个……’。老三，但是你说的‘胶''我感觉解释的不对，‘胶’应该解释为妓院里拉皮条的老鸨子，老三你感觉我说的对不对？” 刘骏反驳道：“老二，你解释的‘拉皮条’不对，我解释的‘拉胶皮’才是正确！” 郑力上风头站惯了，因此不甘示弱地争辩道：“老三，别不懂装懂，说出去叫别人笑话……。要么咱俩打赌，老大作见证人？老大，你来评判我俩谁说得对？” 祝民生其实早已成竹在胸，为了早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于是对郑力说道：“老三说得对，你说不得对，‘胶’就是指的人力胶皮车……” 突然坐在郑力后面的丛明小嘴一撅说道：“我感觉老二说得对，老二在‘行’吗？” 郑力听出丛明是在挖苦他，于是用力一扳座椅下面的手柄把椅子背向后一放，压在丛明腿上。然后他躺在座椅上，并且双腿一伸，两臂齐举，伸了个懒腰说道：“老四嘴痛快了，那就让我痛快痛快腿……” 丛明一看连忙用力推椅子背，并说：“我看你不是要痛快痛快腿，而是要‘踹腿’，快抬起来，不然把我的腿压坏了！” 刘骏也忙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老二快把椅子背抬起来，要是把老四的腿压残了你得养他一辈子。” 郑力一听便连忙把椅子背抬了起来，并向祝民生问道：“唉，老大你酒量如何？”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我酒量不行，到时候全部看你的本势了。” 郑力忙说：“光我自己哪行，关键还要大家齐心努力，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到时候你们都要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施展出来，好让教练当众丢丑……” 丛明一直在旁边哈哈看乐，当听到次言连连说道：“对…对…，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就不信咱们六个‘臭皮匠’斗不过他一个‘诸葛亮’。” “哼！你自己才是臭皮匠呢……”韩柳天真地说道：“我们女士劝酒才不会像你们臭男人那样粗野呢，到时候我用‘美人计’就能够把教练灌醉。” “……” 时间大约到了12：30，王教练和张莉从“家庭小厨房”餐馆走了出来，学员们一看便纷纷下车让座。 王教练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说道：“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应该上班车了，还是老二先练，后面再坐两个，快点！” 祝民生和张莉听了便开后侧车门坐了上去，郑力开车向驾校场地里面驶去。 当郑力开车行驶到倒桩考试场地附近时，就听音响里传出一位男子正在讲话的声音：“……广大教职员工和学员们，你们好！我是‘瀛西管理分所’的负责人，姓胡……，刚才有人举报咱们倒杆考试中有营私舞弊行为，我们领导听后非常重视，因此委派我来处理此事。作为执法部门，‘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是我们的工作宗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和践踏……。在这里我请大家放心，如果此事一经查证，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会对责任人从重、从严处理，决不姑息。同时我也希望广大学员们在驾校里面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从容的面对考试，合理合法的拿到驾驶证，在今后的驾车生涯中少出、甚至不出交通事故。我在这里代表瀛西管理分所的全体工作人员，虚心接受驾校的广大教职员工和学员们的监督，由衷的希望你们提出各种不同的建议，我们都会认真的对待，也一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嘉勉……” 王教练听了便对郑力说：“老二把车开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郑力把教练车开了过去，大家隔着铁栅栏拢目光向里观看。只见考场里一名二十来岁的女考生坐在一辆红夏利教练车里正在考倒杆，看上去她的驾驶技术不是太熟练，把车开得比蚂蚁还要慢，中间还不时停车。她的教练站在不远处看了直摩拳擦掌，但是又不敢出声提示，只好焦急得用手上下左右比画，看样子真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替她考…… 音响里继续传出那名男子的讲话：“……现在我向大家承诺，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我保证考试中再也不会出现弄虚作假，坚决杜绝营私舞弊行为……” 王教练看罢，摇了摇头说：“咳！这是何苦呢，自己考试没有通过，干什么还要扯上别人……。好了，别光看人家考试了，咱们快点接着去练，老二，快走……” 郑力听罢连忙驾车驶离倒桩考场，在驾校场地中飞驰起来。学员们一人轮流练了一小圈道路障碍设施之后，都急急忙忙向自己的班车走去。郑力还不时地叮嘱大家：“明天都听我电话……” 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出发向市区驶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班车终于到了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纷纷下车便都回家了。 转天中午，郑力给祝民生所在的单位打去电话，祝民生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接电话：“喂！哪位？” 就听电话那边传来郑力的声音：“老大，我是老二，现在我通知你，今天咱们教练临时有事外出，‘谢师宴’改天再说。” 祝民生一听不解地问道：“老二，昨天不是已经定好了吗，为什么又变卦了？是不是王教练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怕驾校知道砸了他的‘饭碗子’？” 郑力不耐烦的说道：“老大你这个人真是死心眼儿，咱们教练说今天有事就算了，改天再请，反正这不过是早请、晚请的事儿。” 祝民生反驳道：“我怎么是死心眼，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哼！依我说不请才好呢。”说完挂了电话去继续工作了。 第二十一章 学车——天下无事 庸人自扰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一章学车——天下无事庸人自扰 隔天周三早晨，只见天空黑沉沉的，并且开始下起了雨，祝民生看了看天，心想：下这么大的雨，去驾校还能练车吗？但是转念又一想，马上就要考试了，自己驾车技术太差，如果去了驾校万一能够练车其不更好。于是便披上雨衣，骑上自行车，顶风冒雨直奔人文驾校总报名处而去。 来到大王庄报名处，便把自行车放进车棚里，回头一看班车还没有开门，本想进报名处屋里坐一会儿，但又不想看到王教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于是便想干脆在车棚里忍一会儿算了。其实现在祝民生心里矛盾重重，他既想学到熟练的驾驶技术，但是又不想和王教练见面，真是进退两难。可是雨越下越大，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几乎把天地连成一片，雨水从顶棚倾泻而下，形成了瀑布，因此进了车棚的人再也休想出去，所以停车棚里面站了十来个避雨的教练和学员。 正在此时，只见王教练一手打着伞，一手推着自行车，穿过水帘进了车棚。再看他的后背和裤子都被淋湿了，衣服粘在身上，并且顺着裤角向下直淌水。 祝民生看罢心想：原来王教练刚来，早知道我就去报名处的屋里蔽雨了，以避免在这里和他打头碰面，多尴尬。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刚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来驾校学车不和教练见面，谁教自己呀？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教练好，您的衣服都淋湿了，赶快脱下来晾晾吧。” 教练瞟了一眼祝民生说道：“没事，没事。”说完转身把自行车放好，和大家一同看外面的雨景。 此时的雨水从天而降，形成一道道水线，密密麻麻地把天空与大地连接在一起，声音哗哗作响，不绝于耳。天空中还不时地电闪雷鸣，把大地瞬间照亮。地面上很快就积水半尺多深，雨水再降落到积水上，溅起的水花又马上产生了千千万万个乒乓球大小的水泡，漂浮在水面，转眼即逝。马路上已经行人稀少，大概也都像祝民生他们这样找个地方避雨去了，偶尔透过雨线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几辆飞驰而过的大型车辆，随之溅起的积水有一米多高，像海浪一样不时地拍打着便道。 突然王教练的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接通了：“喂！哪位？……你看看天，现在能不能来自己看……。你问我在哪？我在报名处呢……。去不去我说了不算，不得看天吗？……那好，你听电话吧！”说完挂了手机。 大约时间到了8：30，雨渐渐的变小了，只是偶尔随风飘落几滴。祝民生随着人群走出车棚，仰望天空，仿佛是在占卜自己的命运。 这时迟队长一声令下：“出发！”大家便纷纷上了班车找位置坐好，郑教练驾驶着直奔驾校驶去。 一路上，天空好象在存心捉弄人，小雨时下时的下，非常烦人，让坐在班车里的祝民生看了总是提心吊胆的，心想：上帝呀！您别再下了，等我练完车再下好不好？ 当车辆行驶到城郊结合部时，那些平时低洼不平之处早已经是积水遍地，车辆只好在泥泞的路面上爬坡涉水艰难行驶。祝民生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单阁说：“老哥，如果现在让我开车在此通过，那肯定‘趴窝’。” 单阁笑道：“兄弟，其实开车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熟练工，只要开多了，技术自然就会熟练的……” 车辆终于通过了城郊结合部，来到乡间公路，因为雨天路滑，所以车开得也不快，大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驾校。 等王教练提来车之后，一核点人数，发现本班只来了四位，单阁、刘柱、艾拓和崔山，加上祝民生和教练才六个人。王教练看罢说道：“单老哥、老三、老四上车，老四先开……”然后一指祝民生和崔山说：“你们俩先在班车里等着，一会儿换你们。”说完让艾拓把车开走了。 因为此时的天空不下雨了，祝民生和崔山便下了班车想透透气，并观看驾校场地雨后的风景。现在头顶上的云层还是非常厚，像口大黑锅罩在上面，很可能随时再下。路边的农田里已经积水半尺多深，还不时的向上冒着气泡，地里干渴多日的庄稼被着突如其来的喜雨搞得不知所措，看着满地的积水一时不知如何享用，好似正在发呆。 再说艾拓，此时正按着教练的口令在道路上行驶：“……右拐，上起伏路，临近起伏路时降速减一档，加油上坡……；车过坡顶断油，怠速下坡……；再次加油上坡，上第二个起伏路与第一个一样，依次类推……。到最后一个起伏路时，车后轮刚过坡顶，马上加二档，随后提速开走……” 过了起伏路，前面是折线路，教练接着讲：“……距折线路还有五、六米远时，降速减至一档，怠速通过……，你们大家一定要记住，在驾校场地通过任何路障、设施都必须一档通过。下面注意，临近折线路口时，左看车头左标杆与折线路入口平时，向左打一圈方向盘……；通过第一个折线后车正回一圈方向盘，然后看车头右标杆与路口平时，右打两圈方向盘……；通过第二个折线后马上回两圈方向盘调正车位，然后看车头左标杆与路口平时，再向左打两圈方向盘，依次类推……。当驶出最后一个折线路口时，提速加二档，左拐穿限制门……” 临近限制门王教练继续说道：“……现在的限制门不跟过去一样是平行摆放，而是错位摆放，这更增加了驾驶难度。距限制门五米处减至一档怠速通过……，临近限制门首先向左打1/2方向盘，调正车位，使车头中央对准限制门中央，怠速通过……；通过后再向右打一圈方向盘，过第二个限制门……；通过后提速加档，绕过环岛上双桥，然后回到班车旁停车换一个。” 艾拓练完下车后刘柱练，崔山上车坐在后排观看学习。别看刘柱笔记做得好，可轮到实际驾车就略微显得比艾拓动作机械、反应迟缓。 王教练看罢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最不爱教戴眼睛的人，这种人虽然一般学习好，有文化，但是往往死记硬背，开车时也死心眼儿，反应太不够灵活……” 刘柱正在过折线路，听了教练的这番话显得非常尴尬，一走神儿结果方向盘打反了，车轮上了路崖儿。 教练看了急忙说：“停车，快停车！挂倒档倒回来，重新打方向盘。咳！我说戴眼镜的人不好教，没错吧？……” 刘柱练完，换上崔山练，祝民生和单阁坐在后排便观看便学习。教练看崔山坐好后说道：“起步，提速加二档……，右拐，上起伏路，临近时降速减一档……” 结果崔山减完一档之后离合器踏板却抬快了，又没有马上加油，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便熄了火。再次启动，又嘬灭了……，一连熄灭了三次火。 教练一看就急了，厉声吼道：“下车，换一个！你是越来越笨，属猪的吧？……将来考试你们班肯定就是甩下你一个。快点下车，换一个！”教练连吼再骂的把崔山赶下了车，回到车厢后排座椅上坐下。 祝民生正好坐在后排右侧的位置，他一看马上开门下车，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坐在驾驶座上，没等教练说话自己便启动车辆，紧接着轻加油，慢抬离合器踏板，把车平稳地开了起来，紧接着上起伏路……。今天练的各种路障、设施祝民生只是经常坐在车辆后排看别人练，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练过一次，因为教练说过，祝民生他基本功练不好，休想练路障和设施。此时他心中非常庆幸这个天赐良机，全凭自己的记忆，模仿别人的样子，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辆，勉勉强强练了起来……加油上坡过起伏路，车到坡顶断油，怠速下坡…… 这时天空中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教练仰头看了看天空，又侧头看了看祝民生，冷笑道：“老大，我说你是‘扫帚星’没错吧？你看，你刚上车天就下雨，这老天都跟你过不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在教练眼里像祝民生这样既没地位、又没钱、学车再笨、还不会来事儿的学员，他从心底就不想教，因此平时对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申斥、漫骂，因此他对祝民生的这副态度就像块块坚冰永久沉淀在祝民生的心底，成为他长久无法抹平的伤痛。但此时的祝民生还是强装一副笑脸，一边开车一边苦笑道：“哼…哼…，我要是真有那个‘道行’就不会跟你学车了，人们还不得把我当‘龙王爷’供起来……”说完他便非常小心翼翼地驾车穿过限制门、绕环岛……，当上双桥时因为心理紧张，没有瞄准好地面上的虚线，左、右两桥都没有上去。 教练瞟了祝民生一眼说道：“哼！给你机会你都练不好，我衷心的劝你一句，即便是将来拿了本最好也不要开车，因为你天生不是开车的料儿，如果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将来必定会对你和你的家庭是莫大的损失……” 祝民生练了一圈后下车，单阁准备练。教练趁着车辆还没有启动，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天空，便对祝民生大声说道：“老大，我说得没有错吧？你一下车，天就不下雨了……”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蚕豆大的雨滴又噼里啪啦从天而降，教练一看急忙把头缩了回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单阁说道：“起步，快走……” 祝民生独自呆呆的站在雨中，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两声，一句话都没有说…… 学员们一人练完一圈后，此时的阵雨也暂时告一段落，王教练便带着学员们来到大树下，大家纷纷从后备厢里拿出凳子就坐。 教练坐稳之后又打开话匣子说道：“今天总体来说大家都练得还不错，值得表扬。大家感觉这些路障、设施难过吗？其实不难过，只要按我说得做，把基本功练好了，我保证你们都能顺利通过……。不知你们看没看教科书，书上对怎样通过各种路障、设施都没有明确的指示，何时打轮，打多少轮写得比较模糊，只告诉你‘适时打轮、适当打轮’。而我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让你们早日拿到‘本’，也更好的达到驾校‘多、快、好、省’的目的，因此我根据多年在驾校教学的经验总结出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案，简捷明了、准确无误地告诉你们走各种路障、设施时何时打轮、怎样打轮才能顺顺利利地通过……” 刘柱听了不住地点头，连连称赞：“咱们教练真是技艺精湛、教学有方，在驾校的教练队伍中您是十分难得的人才……” 教练听了刘柱的夸奖后马上春风满面，眼睛快米成了一条缝，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艾拓也连忙上前迎合，讨好道：“咱们教练教出的学员肯定个个驾驶技术过硬，每次考试都是门门红，全部通过……” 教练听了更是喜出望外，但还装出一副非常谦虚的样子，嘴里连连说道：“哪里…哪里…”他突然看到祝民生面无任何表情，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便迟疑了一下，马上收敛起笑容，从提兜里拿出一份报纸翻到第四版让学员们看：“大家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祝民生他们接过报纸轮流看，只见报纸第四版的正上方用黑体子的大标题赫然写着： 驾校，别成为马路杀手的摇篮 ………… 王教练板着黑中透红的脸继续说道：“有的学员学完车拿本之后到外面胡说乱写，风闻言事、道听途说……，这倒好，以后的学员们再考试可就都很难通过了。还说什么‘为了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要从驾校这个源头抓起’；并说‘将来学员考完试，拿本之后在三年内如果出了重大交通事故，还要实行责任逆查，来追究驾校和教练的责任……’如今是法规越来越严，你们学员是越来越不好拿本，要不然我现在为什么这样和你们着急，这要是在过去，我才没有这个耐心烦呢。咳！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学员们听罢纷纷摇头叹息，一个个面露难色，真不知如何应对将来的考试。只有刘柱不屑一顾地说道：“考试严了并不见得是件坏事儿，如果在驾校没有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成为马路杀手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大约到了中午11：00，教练看了看表说道：“谁吃饭跟我走。” 艾拓和祝民生便跟着教练上了车，依旧来到那家“无名餐馆”。 艾拓边掏钱边对教练说：“教练今天我请您，您吃什么只管点？” “我不用你请，还是自己买自己的！”教练连忙用手制止，并掏出两元钱递给胖老板，然后对艾拓说：“你们不知道吗？咱们驾校和其它驾校不同，有明文规定，学员在驾校学车期间严禁请教练吃饭……。别因为你这顿饭砸了我的‘饭碗子’，还是自己买自己的吧。”说完转回身看见郝教练独自坐在一张空桌旁，便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和郝教练聊起天来。 祝民生和艾拓分别交完饭钱之后便在他们对面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等饭上桌。 就听王教练正在向郝教练诉说衷肠：“……我这一辈子什么事都赶上了，我上过山，下过乡，吃尽了苦头……后来回城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又因为单位不景气裁员我又下了岗……。咳！人这一辈子真是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得罪……。现在虽然在驾校当教练，也只不过是给人家打工，没有养老保险，还得养家糊口，将来老了咋办？现在学员们考试越来越难，教练也越来越不好当……” 郝教练总是像尊弥勒佛那样乐呵呵的，看到王教练满腹牢骚便劝解道：“兄弟，老哥我虽然比你大几岁，也就是比你多吃几年闲饭，经历的事儿也比你多不了多少，但是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图个乐呵！别没事总是跟自己过不去，也别总是跟别人过不去，什么事儿都要往开处想，常言道‘无欲则刚，无私则公，人无索欲品自高吗？’……来驾校当教练，就应该把该教的都教给学员，让学员们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把工资拿回家，到什么时候都问心无愧。记住老哥一句话‘一分厚道一分福’。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没有它不行，但是钱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时饭端了上来，他们继续边吃边聊，只见郝教练一字一句地说道：“心好命也好，富贵直到老；心好命不好，天地终有保。命好心不好，中途夭折了；心命俱不好，贫困受烦恼。心乃命之源，最要存公道；命乃行之本，穷通难自料。信命不修心，阴阳恐虚矫；修心不听命，造物终须报。……”此时的郝教练像是位得道高僧，正在滔滔不绝的给王教练讲着“禅道”。 祝民生他们的饭虽然端上来的晚，但是他们吃得快，因此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祝民生用手擦了擦嘴巴儿，感觉屋里特别闷热，便独自走出餐馆，站到屋檐下想透透气。当他看到王教练虽然把车钥匙拿走了，但是车门并没有锁，便走过去开门钻进车里坐好，想熟悉熟悉档位。祝民生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上双桥时都轧偏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原因，就想趁此机会好好研究研究，于是便用眼睛看着前挡风玻璃上的红胶条去瞄地面。可是地面上无任何标记，便下车想找根小木棍坐标记。 正当祝民生四处寻找小木棍之时，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被王教练看了个满眼，便不解地向祝民生大喊道：“老大！你车上车下的瞎折腾什么？” 祝民生走近王教练回答道：“我因为上双桥时总是上不去，现在想找几根小木棍当标记放到车前的地面上好好瞄瞄。” 郝教练听了便非常热情地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大手在桌子上一划拉，抓起一大把已经用过的一次性筷子对祝民生说道：“这位学员，你快用筷子当标记去瞄。” 祝民生听完马上伸双手万分感激地接过了筷子，说了声“谢谢”转身边想走，突然发现王教练正用双眼盯着他，他马上想到刘骏讲的那段“五谷杂粮种”的故事；又回想起那天自己只练了五分钟就被教练轰下车，回家后顶风冒雨去玩游戏机以解心中愤懑的情景。每当想到此处祝民生便心有余悸，他现在心中非常明白，如果不经过王教练的同意拿着郝教练给的筷子当标记，那么很有可能午饭后的这一小圈教练就不会让他练了；可是此时把筷子放回到桌上，面对郝教练的热情又感到却之不恭，真是进退两难。于是祝民生攥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用眼睛看着王教练，心中默默地叨念：今天如果你让我接了郝教练的筷子，那就说明你心胸宽广；反之那就证明你心胸狭窄。 这时只见王教练侧身对郝教练说道：“其实我没少教他们上桥瞄虚线，不信你可以问问他……。只不过这名学员‘太聪明’，我一教就会，他‘太聪明’了…‘太聪明’了…” 祝民生被王教练说得非常尴尬，窘得满脸通红，把筷子放回到桌子上，转身走出屋子回到车里。 王教练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带着艾拓上了车开着向驾校场地里面驶去。教练边开车边从提兜里面掏出《教练员证》给祝民生看，并说道：“老大你看，这是我的《教练证》，你知道吗？教练教学员必须持证上岗。别看有的人在这教学员，但他不见得有证……” 祝民生看了连连点头：“噢！明白了…明白了…” 教练车开到大树下，教练回到副驾驶座上对单阁他们几位说道：“再上来一个，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到班车发车时间了……” 学员们一人练了一圈之后教练收车，祝民生他们便纷纷上了自己来时坐的班车。13：30，班车准时发车，向市区始去。 在路上黄教练一边开车一边和王教练聊天，当聊到学员好不好教时，黄教练满不在乎地说：“我教学员从来不和他们着急，只要能把车开走就行。这叫‘锯响就有末，功到自然成’。总想‘多、快、好、省’没有用，那是‘拔苗助长’……” 王教练摇了摇头说道：“有的学员真是笨，教练怎么教都记不住……”他用手一指祝民生继续说：“你看这名学员特别‘聪明’，教练一教他就能够马上学会……” 祝民生知道教练是在挖苦自己，便连连摇头说：“我笨…我笨…” 王教练听罢冷笑道：“你不笨，你要是笨怎么知道每月发了工资揣进自己的口袋，而不是揣进别人的口袋？你要是把钱揣进别人的口袋那才是真笨呢……” 祝民生听出教练话中有话，便接着和他装糊涂，始终默不作声。 王教练一看祝民生还是不开窍儿，接着说道：“老大，本月23号你们就要考试了，你估计自己能过关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过不去。” “那怎么办？”教练继续问道。 祝民生答道：“听您的。” “听我的，我给你出主意你为什么不听？……”最后教练板着脸说：“你如果考试不合格还得再交四百元钱，你明白吗？其中二百元钱是补考费，那二百元钱是给教练的，因为学员考试不合格驾校要扣教练的奖金，所以这钱要你出……” 祝民生干脆双眼一闭，给他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言不发。 班车回到大王庄总报名处停稳，人们纷纷下车。祝民生低着头下了班车，骑上自行车便回家了。 第二十二章 学车——考试铺路 出师有名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二章学车——考试铺路出师有名 隔了五天，本期学员们都聚齐了，祝民生看到他们便热情的上前打招呼，问长问短：“大家好！一周没有见面，都挺好的？” 郑力向祝民生一招手笑道：“老大，一周不见别来无恙，今天你……” 没等郑力说完，祝民生接过话茬也笑道：“今天你请客，我不和你争了。” 韩柳也边拍手边笑着说：“对…对…，今天老二请客！” 丛明撅着小嘴上前嬉皮笑脸地说：“老大这么忙，一定挣得钱多……” 祝民生连忙用手一指他厉声喝道：“闭住你的乌鸦嘴，有话说，有屁憋着不要放，太臭！” 丛明被祝民生说得言语顿塞，憋得满脸通红，小脑瓜儿晃了晃，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刘骏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斗嘴了，教练让咱们过去。” 学员们急忙停止了斗嘴，都走过去围拢到教练周围。王教练看了看大家说：“今天你们还是先把倒杆的整套动作再复习复习，谁先上，快练！” 还是郑力首当其冲，其他学员坐在旁边观看。王教练一边看郑力倒杆，一边指着其他正在练倒杆的教练车诡秘地一笑说道：“你们大家看看其他练倒杆的学员开得是什么速度，再看看老二倒杆开得是什么速度。哼…哼…，还加油呢，刚学倒杆就开这么快，不撞杆、出线才怪呢……” 丛明马上问道：“教练，那怎么样才能把车开慢了？” 祝民生在旁边插嘴道：“压量……” 王教练用眼一瞪祝民生喝道：“多嘴！” 祝民生急忙把说了半截的话咽了回去，只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郑力练完韩柳练。丛明瞟了王教练一眼，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观察韩柳练车，便凑到祝民生身边小声问道：“唉，老大，咱们教练说的‘压量’是怎么一回事？” 祝民生看了看教练，又白了聪明一眼说道：“你问教练去。” “可是教练他不告诉我们……”丛明咽了口唾沫接着问道：“唉，老大，咱们下周就要考试了，你感觉自己能顺利通过吗？” 祝民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把头一摇说道：“哼，老头筛白灰--够呛（戗）！” “那怎么办？我听说交钱就能够顺利通过，是真的吗？需要交多少钱，交给谁？……”丛明一句接一句地问着祝民生。 祝民生冷眼看了看他，冲着王教练坐的方向一努嘴说道：“听教练的。” 再看丛明又凑到教练的面前，笑了笑搭讪道：“唉，教练，下周我们就要考试了，可是总感觉心里没有底，害怕不能顺利通过，教练，您能不能给我们提前想想办法？” 王教练一听正中下怀，因为本来有许多难以启齿的话必须要和学员们说，可是作为为人师表的教练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因此听丛明这么一问不由得脸上马上掠过一丝旁人难以观察到的微笑。但是教练毕竟是老谋深算，表面上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地反问丛明：“哼哼…哼哼…，老四，那你说让我怎么给你们想想办法？” “嗯……”丛明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们交点钱儿，拜托您给想想办法，让我们顺利过关行不行？” 可教练还是继续装模作样，反问丛明：“你听谁说只要交钱就能够顺利通过考试？” “嗯……”丛明挠了挠头，眼珠向上翻了翻，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我…我…在班车上听上一期学员们说的，他们说只要交了钱保证考试全部通过……” 王教练一听双眼眯成一条缝，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我正发愁不知如何向学员们开口，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多好，不用我和学员们说他们就全部都明白了，无师自通，省我多大事。想罢对丛明说：“这事就你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吗？你问大家了吗，他们和你的想法都一样吗？现在你去问问大家，如果都同意，思想达到统一，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好让你们顺利过关。唉，你千万记住，不要说是我让你问的……” “知道了！”丛明答应一声，转身一看发现郑力正在指点韩柳倒杆，便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边拽边说：“老二，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郑力跟着丛明走到一边问道：“老四，什么事？” 丛明用眼环视了一次周围，当发现无人注意时便神神秘秘地说：“老二，下周就要考试了，我总是感觉心里没底，要么咱们交点钱，让教练给咱们想想办法，顺利地通过考试行不行？我刚才和教练谈完了……” “就你多嘴！”没等丛明把话说完，郑力一听便非常生气，立马打断他的话，黑脸一沉，双眼圆睁，厉声喝道：“这事还没有等教练自己说出来，你为什么就先绷不住劲了？应该让教练先跟咱们说，我看他咋张这个嘴！还交钱，交什么钱？我们的钱在报名时已经交给驾校了，你害怕什么？如果咱们驾驶技术不熟练，万一考试没有通过，主要原因在教练，是教练没有把学员们教会……”郑力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几乎都听得一清二楚，连不远处的王教练也听得明明白白。王教练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瞪了郑力一眼。 祝民生怕把事情闹大，便走过去低声对郑力说道：“老二你喊什么，小点声音……。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就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感觉自己非常有把握，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应对考试，我们没有把握，只好提前把路铺平。可是我还要叮嘱你一句，别忘了半个月前那期考倒杆的学员，他们的倒杆技术多么娴熟，临场发挥是那么的出色，只是没有提前把路铺平，结果全部翻了车……。” 刘骏也走过来说道：“郑力，我知道你说得是‘正理’，可现在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你不服气都不行’，希望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吧……” 郑力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想看看咱们教练对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学员咋张这个嘴？……” 丛明也连忙答茬道：“在这种已经知道事情答案的情况下，你还继续坚持，这不是固执吗？还有这个必要吗？” 再看郑力斩钉截铁地说道：“有这个必要，这不是固执，这是执着！” “……” 几位学员争论了个面红耳赤也没有个结果，最后祝民生发现快轮到自己练车了便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了，我要去练车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去练车了，学员们的争论这才暂时告一段落。 学员们一人轮流练了一遍之后，再看王教练说道：“倒杆今天咱们就练到这，下面去练路障、设施。今天咱们提前模拟考试一把，我现在好比是监考人员，比照规范的考试程序监考，看谁能够顺利通过考试。嗯……，还是老二先开，老大和老四坐在后排监督……” 此时学员们早已明白教练的用意，所以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全部听从教练的安排。郑力还是那样持才自傲，上车后按着教练的口令把车平稳地开了起来。 凭心而论，郑力的驾驶技术的确非常娴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驾车老手，让一旁‘监考’的王教练看罢还真一时不好挑出毛病来。要说姜还是老的辣，王教练毕竟在教练这个行当混了这么多年，经多见广，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因此他灵机一动，便从提兜里拿出一份考试规格高声朗读起来：“……考试途中： 1未调整好后视镜（左、中、右）--扣5分； 2未调整好座位--扣10分； 3小货，未系好安全带--为不及格；………… 20行驶中使用空挡滑行--为不及格…… 老二你现在是空挡滑行，老大、老四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你们俩给作个见证，如果此时是正式考试，老二已经被判定为不及格了。哼…哼…，考试的条条框框有百、八十条，我就不信没有一条套不上你的。现在是说你行，你就行……；说不行，就不行……；你还别不服气，下面我给你讲一个事例…… 过去我教过一名学员，他开了七、八年小货，按说驾龄不短了吧？后来想增大货，正好跟我学……。到考试时，他也是满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咱们都知道，开车时应该是双手握住方向盘，打轮时应该是一推一拉大把交叉。可是他不然，为图省事，手心向上伸到方向盘里面去小把掏轮。 监考人员看罢便问：‘你开几年车了？’ 他回答：‘七年了。’ 监考人员二话没有说，在他的考卷上打了个‘x’后说：‘靠边停车，你考试不合格！’ 他事后还是非常固执，依旧不服输，结果第二次考试照旧不及格，最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又托朋友又找关系才勉勉强强过了考试，你说这是何苦呢？老二，你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许多事情也应该明白了，没有用唾沫粘家雀儿的……。我说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好，何去何从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郑力被教练说得一言不发，只顾默不作声地低头开车。郑力驾车围绕驾校场地的各种路障、设施练了一遍之后换上丛明练。 丛明的驾车技术虽然比郑力差一大截，可是教练每次说他，他总是犟嘴，因此教练总想找个机会板板他的嘴。此时丛明已经把车开了起来，教练看他在加、减时不是把变速杆在空档位置停顿一下，而是用手用力一掰“一步到位”。 教练看罢说道：“老四，你换档时为什么这样快，想把变速杆掰折了是不是？换档要轻摘轻挂，而不是用力去掰，再说这样也容易换错档……” 丛明眼眉一挑，小嘴一撅，依旧不服气地说道：“快不好吗？这证明我动作敏捷，驾驶技术熟练。” 教练听后用手在他的头顶上用力一拍说道：“老四，将来如果你考试不合格，那肯定就是‘啄木鸟死在树洞里--全因为你这张嘴！’你说话不但太尖酸刻薄，而且还特别爱犟嘴，我衷心的奉劝你一句话，如果照这样下去，你早晚要吃大亏，下面我也给你讲一个事例…… 过去我教过一名学员，他也是像你一样打不死就有话说……。在以往的练车当中，每次把车停稳之后他总是先抬刹车、后抬离合。我说过他多少次他都记不住，还总犟嘴，我一看干脆不管他了。到考试时，每次停车他还是先抬刹车、后抬离合，监考人员说他做错了，他依旧犟嘴说没有错，监考人员一看便用手一指前方的坡道让他上。当车辆快到破顶时，监考人员让他停车。结果他停车后依旧把制动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车辆随之向后溜了下去……。监考人员一看急忙帮他把车辆踩停，并说道：‘如果现在后方有车辆，肯定是撞上了！’然后在他的考卷上打了个大大的‘？’就这个问号，必须过两个月再考试，因为这个‘？’是在问这名学员有开车的资格吗？……” 平时嘴尖皮厚的丛明被教练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顾低头开车了。 丛明练完之后祝民生练，祝民生现在对教练给他的每一次练车机会都非常珍惜，他驾车起步后全神贯注地听着教练的口令，练得认认真真，绕环岛……；穿限制门……；走折线路…… 在转圆形错位时，教练依旧说着口令：“……左打一圈方向盘…右打两圈方向盘…” 祝民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的一个个水泥墩，打轮左转……打轮右转……小心翼翼地通过。到了最后一个水泥墩，祝民生此时有点手忙脚乱，并没有按教练的口诀去做，而是全凭自己的感觉打轮，居然也顺利通过了。 教练看罢说道：“别看你过了圆形错位，但是并没有按口诀去做，不规范……前方左拐，练角度换档……” 祝民生连连点头说：“是…是…”并按着口诀：抬、摆、踩、看、打、换、提、回去练，打轮（方向盘）时还是一推一拉，结果车辆依旧骑着中心线行驶了过去。 教练看了看他说：“哼！你光学会倒杆有什么用？假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别的车辆都在飞驰，你却停下来练倒杆行吗？前方路口右拐上双桥……” 临近双桥时，祝民生降速减档，一边用眼瞄地面上的白虚线，一边左、右调摆方向盘，踉踉跄跄地上了双桥……。 刚下双桥，教练用手向路边一指说道：“靠边停车。老二，把老六他们仨喊上来，你们仨先回大树下等候……” 由于祝民生一方轮打多了，结果车辆右侧紧挨着齐腰深的慌草停下，随之坐在后排右侧的丛明开门想下车，因为有杂草阻挡车门，所以他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 教练看罢指着齐腰深的杂草说道：“老大你是怎么开得车？自己看看，车辆都开进草里去了，后面的学员怎么下车？将来到考试时我就把你排在最后一个，到时你也这样停车，让监考人员下不了车，老大，你看这样行吗？”祝民生低头下了车，随口小声说道：“行。” 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事情的巧合，这一幕真的在考试中再现。以至于祝民生面对监考人员的严厉警告无所适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去开拖拉机以弥补自己欠缺的驾驶技能。 这时郑力和丛明开左侧门下了车，韩柳、李丽和刘骏他们仨赶过来上了车开走了。 祝民生他们仨个一边向大树下走一边聊天，郑力气忿忿地说：“现在我是什么话都不说了，哼！等考试之后，在谢师宴上，我要问得他哑口无言，让他有话说不出……”说着掏出一支香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张嘴一吹，吐出一个大大的、浓浓的烟团，好像一个烟雾弹飘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丛明小嘴一撅不屑地说道：“等考试完，都各奔东西了，谁还认识谁呀？哼！还吃什么‘散伙饭’？” 祝民生摇了摇头对他说：“老四你太鼠目寸光了，在这大千世界，咱们今天能够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丛明小嘴一撇说道：“哼！在驾校这个地方最好别讲什么缘分，拿完本尽快走人。” 郑力把眼一瞪喝道：“老四，你敢不去！你如果不去，我们绑也要把你绑去……” 再说韩柳坐在教练车里，在教练地指导下熟练地开着车：“……前方环岛调头……；右拐上双桥……；左拐转圆形错位……”突然教练指着韩柳的上身喝道：“老六，以后不要穿着吊带背心，太不雅观！虽然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但是咱们距离这么近，太不合适，下次如果你再穿这种衣服我就不让你上车！” 韩柳听完翻了翻白眼，小声哼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韩柳练完刘骏练，最近刘骏的驾驶技术突飞猛进，不但反应灵活、动作敏捷，而且行驶在驾校场地里每当遇到各种突发情况时，几乎不用教练指导他自己就能够迎刃而解，让坐在一旁的教练倍感意外。教练边看边满意地点头，并说道：“现在老三的驾驶技术大有长进，依我看通过下周的考试肯定没有问题……。唉，老三，最近在外面开车了吧？” 刘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最后轮到李丽练车，只见李丽在教练的口令下手忙脚乱地开着车，踉踉跄跄地通过各种路障、设施。教练看着她动作机械的样子训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我看将来考试就甩你和老大俩人。哼！真是无法提携……。降速，回大树下。……靠边停车！” 教练车临近大树下时，李丽还是习惯性的先刹后离，教练看了便随之用拳头对准她的右腿狠狠地捶去，并厉声斥责道：“又是先刹后离，说多少次就是记不住，停车快点下去……” 第二十二章2 学车——考试铺路 出师有名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二章2学车——考试铺路出师有名 回到大树下，大家都纷纷就坐后，教练喝了口水，抬头看到郑力始终阴沉着脸，便慢条斯理地打开话匣子说道：“嗯……，今天大家都练得不错，如果现在让我来评判，你们这个班数老二的驾驶技术最好，下周考试我估计通过是绝对没有问题。依次是老三、老六和老四，技术比较差的是老大和老五……”说着伸出左手，手指向上，手心向外继续对大家说：“举例说明，你们看我着五根手指不一般齐，因此人和人接受事物也有快有慢……，但是不能说下周考试因为他们驾驶技术差就把他们甩下吧？同是一期学员，合适吗？再说下面的三次考试咱们驾校要求同期学员必须同时报名，一次通过。如果有一名学员没有通过，那其他学员必须等他重考通过后再去准备下面的考试，因此会把大家的时间都给耽误了，所以驾校给你们一同想想办法，让大家一起顺利通过考试。老二你感觉委屈，就愿像老大他们这样的差学员吧……” 祝民生一听马上抬起了头，双眼盯着教练，心想：这个人怎么是这样呀，这不是转移矛盾、挑拨离间吗？ 王教练也感觉话说过了头，马上改变话题说道：“其实老大他们现在驾驶技术也大有长进，再练两天我估计顺利通过考试没有问题……。别光以为你们学员考试拿本，我们教练也定期练功比武，每次的练功比武驾校都会让我去。我那车倒得飕飕地，整套规范动作做下来只用四十秒钟，拿个名次那是小意思……”每当王教练说到此处，便眉飞色舞，连说再比划，显得异常兴奋。 韩柳听到此处连忙说：“教练您能不能一会儿给我们倒一次，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郑力也连连说：“对…对…，我早就听说您杆儿倒得特别好，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感觉非常遗憾，今天您让我们开开眼界。” 教练一听连连摆手说道：“今天不行，改天有机会再倒，有机会……” 祝民生一听笑道：“哼哼…哼哼…，咱们教练这身绝技平时深藏不露，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大显身手。” 丛明可能感觉刚才教练对他地申斥还心有余悸，于是鼻子一哼，低声嘟囔道：“哼！教练驾驶技术再高，仅仅只能证明他是一名合格的司机；如果能够把自己的学员们全都教会了，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顺利通过考试，才算是一位合格的教练……”丛明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他语调尖细，所以周围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王教练正讲得兴高采烈，当听到丛明的这番话立刻把下面想说的话哽咽住了，脸马上阴了下来，感觉非常尴尬，不自然地看了看表说道：“11：30了，谁去吃饭跟我走。” 郑力、祝民生和韩柳站起身来说一同去吃，教练一看对郑力说道：“老二，今天你来开，咱们从倒杆考场旁边走，看看人家是怎样考试的……” 郑力把车开到大货倒桩考场的侧面停稳，几个人隔着考场护栏向里观望。只见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学员缓慢地开着一辆红夏利教练车正在考倒杆，她的教练像平常练习那样站在旁边大声指挥：“压着速度，慢点…慢点…，快看起轮点，到了！赶快向左打轮……；快看回轮点，到了！回轮……” 王教练看罢对郑力说道：“老二，如果他们提前不把道路铺平了，教练在旁边指挥，监考人员能够同意吗？老二，要么这样，我舍一次脸，和监考人员商量商量，你不用交钱，也不算考试，你自己进入考场试试，看是否能够顺利通过？” 韩柳坐在后面也跟着起哄：“老二，进去试一试……” 再看郑力此时被教练这么一将感觉心里一时没了底儿，把平时那股傲气暂时都收了起来，低头不语，此时他心中非常明白，如果教练和监考人员商量好了，自己肯定是很难通过。 教练一看他没词了，便说道：“不试算了，走，咱们去吃饭。” 大家吃完饭后，王教练从餐馆走出来，走到“瀛3888学”教练车的右后侧车轮旁边看了看，又用脚揣了两下轮胎说道：“这个轮胎可能是被扎了，总是跑气，走，你们仨个跟我一同去补胎。”说完带着祝民生他们仨个上了车，驶离驾校去补胎了。 车辆行驶了大约一公里，在马路边的一个小修车部停下来。大家都下了车，看到只有一名修理工，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聚精会神地忙碌着，暂时无暇顾及新来的客户。 教练一看便对祝民生他们说道：“咱们没有时间等，快把后备厢打开拿出‘千斤顶’，咱们自己先把车轮卸下来……” 祝民生一看韩柳是个女孩子，不便动手；再看郑力穿着一件雪白色的t恤，害怕弄脏了，因此不想上前。祝民生看罢只好自己上前打开后备厢，取出千斤顶，在教练的指点下干了起来。 此时正值中午，天空中骄阳如火，炙烤大地，使得农田里的庄稼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变的即将枯萎；公路上沥青路面都被烤出了油，脚踩下去会感觉粘粘的，仿佛要把鞋底粘下来；路边的扬树叶子一动不动，好像是刚被教练斥责过的学员，无精打采地矗立在烈日下“酝气”。祝民生仰头瞟了一眼郑力，只见他和韩柳站在树阴下，一边用报纸代替扇子给韩柳扇凉风，一边不停地擦拭额头上流淌的汗水，嘴里还不时地唠叨：“这天都把人快热死了，为什么还不下雨？……” 当车轮卸下来时，修车工也忙完了手中的活儿，走过来一同把车轮抬进一个大水缸。当车轮全部淹没在水中后，一串小水泡随之冒出水面，顺着吐水泡的地方看去，只见一颗大铁钉深深地镶嵌在轮胎的花纹里。问题找出来了，再看修理工用夹钳咬住钉帽一用力叼了出来，开始放气，然后修理工又娴熟地用一种液压枪伸进破洞，随之打压。打完压之后，等了一会儿，当拔出枪管时，就见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黑色橡胶棒镶嵌在破洞处。 修理完毕，把车轮安装好，祝民生拍了拍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看全身上下湿透的衣服，庆幸地一笑说道：“哈哈…哈哈…，又学一手。” 教练依旧让郑力开车，一路飞奔驶入驾校，重新回到大树下。教练把头探出车外说道：“咱们一人再练一圈就到班车发车时间了，还是老二先练，老二快走！” 学员们按照教练的指导，一人练了一小圈。当轮到祝民生练时，他在教练的指导下，绕过环岛，正要穿限制门，突然从右侧路口冲出一辆桑塔那教练车，祝民生和王教练一看都吃惊不小，俩人几乎同时踩下制动才使得两车没有相撞，但是自己开的教练车却熄了火。 祝民生情急之下随口骂道：“真他妈的，怎么开得车，这是争道抢行！”骂罢重新启动，缓慢地驶向限制门。 穿过限制门，祝民生正要提速加档，王教练突然举手在他的右腿上重重地捶了一拳，并且斥责道：“过限制门为什么还加油？” 祝民生疼得一咧嘴，他侧头看了看教练那张阴森恐怖的脸，想立刻发作，但冷静一想又没敢，只是暗暗地咬了两下牙。他心里明白，挨这一拳是因为自己在教练面前骂闲街了。 学员们都练完之后便纷纷上了自己来时坐的班车。祝民生刚上班车找了个空位坐下，突然王教练坐在“瀛3888学”教练车里把头探出窗外喊他：“老大，你过来！” 祝民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班车，非常不情愿地走到教练车近前问道：“教练，什么事？” 教练依旧把头伸出窗外对他说：“我这辆车今天也回大王庄报名处，顺便捎你回去，一路上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祝民生一听只好开右后侧车门正想上车，教练用手一指副驾驶座对他说道：“老大，前面有座你却为什么坐到后面去？快坐到前面来。” 祝民生只好顺从地坐到副驾驶座上，心想：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教练肯定找我有事儿。 这时时间已到13：30，班车前面走，王教练开着教练车紧随其后。车里只有祝民生和教练两个人，此时祝民生虽然坐着默不作声，但是脑子里不停地转动，思考着一会儿教练说什么话，自己如何应对。 不一会儿，教练瞟了祝民生一眼终于开口了：“老大，下周就要考试了，等将来考完试咋办？” 祝民生当时没有明白教练的用意，犹豫了一下说道：“嗯……，不知道。” 教练一看祝民生没有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便接着说：“老大，我风风雨雨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的车，难道一点师生感情都没有吗？” 祝民生一听马上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请您吃饭，‘谢师宴’吗？我们明白，这是咱们最后的圆满结局。” 教练听罢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们这些学员总跟我来这一套，光拿嘴对付，像这种事我见多了。这种学员考试以前光说拜年的话，等考试完了却让教练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哼！你们也不看看教练天天是干什么吃的，常言道‘车、船、店、胶、衙，无罪都该杀’。我们当教练的吃这碗饭多少年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做不出来，什么坏道道使不出来……？随便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人文驾校有规定，学员旷课一天就要罚款五十元。像老五她有四天没来练车，如果我要存心使坏，一旦把她的考勤报到校长那里去，等她拿本时必须再交二百元罚款，这个本才能够给她，不过这种龌龊的事我一般不好意思干……。唉，老大，自己算算你几天没有来，应该罚多少款？” “嗯……”祝民生迟疑了一下，感觉教练说的话非常可笑，心想：哼！你还有不好意思干的事？但他还是做出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说道：“我忘了。” 教练一看祝民生不接他的话茬，便继续熏道：“老大，下周考试你有把握通过吗？” 祝民生一龇牙说道：“老头筛白灰--够呛（戗）！” “哼哼…哼哼…”教练冷笑几声说道：“如果到考试时监考人员说你的驾驶技术不过关，让你再练两天车，你打算让我怎么说？嗯，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打算让我怎么说……” “我…我…”祝民生我了半天，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想：这是教练提前给我打预防针、上紧箍咒，存心刁难、勒索。咳！看来不出点血是难过这一关了…… 谈话之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报名处，祝民生开门下车，和教练说了一声“再见！”便骑上自行车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体育彩票销售部便骑了过去，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摸了摸口袋，掏出十元钱，精心挑选了五注后便装进口袋回家了。 晚上祝民生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真的中了特等奖——五百万！他从体彩中心取回巨款之后，盯着自己拼命工作几生几世都挣不来的一摞摞百元大钞，眼睛瞪得溜圆，都快看直了，真一时不知怎么花，美得鼻涕泡喷了出来，嘴巴咧到了腮帮子……。紧接着他依旧像普通俗人那样，先买一幢小别墅享受享受……；再买一辆高级跑车潇洒一把…… 丛明他们听到了消息，都纷纷摩肩接踵而至，围拢在祝民生周围摇尾乞怜地说：“老大您有钱了，我们好羡慕您吆！钱花不了兄弟们帮帮您……。您看前面的夜总会有多么的豪华，咱们进去潇洒一把？” 祝民生在众人的簇拥下神气十足地步入夜总会，马上有穿戴整齐的服务生向他鞠躬致意，并非常热情的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身边的美女频频地向他连招手再飞吻，让他欣喜若狂，感觉骨头都快酥了。面对人们不停地向他敬酒都豪爽得一饮而进。他疯狂地喝呀！跳呀！都不知如何发泄心中的喜悦…… 忽然他扶案失声痛哭，是呀！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男人遭受了那么多苦难和酸辛的事情，突然一夜暴富，闯入了一个陌生的金钱世界，烧也要把他烧懵。 哭着哭着，祝民生突然感觉他的耳朵特别疼，这一疼就把他疼醒了。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妻子正在揪他的耳朵，并对他喊道：“你不好好睡觉，又哭又闹地干什么，做噩梦了吧？” 祝民生定了定神儿，用手擦了擦眼睛，嘿！还真有泪水。他仔细回味着刚才的美梦，不觉苦笑几声：“哼哼…哼哼…，我真像是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 第二十三章 学车——花开水流 天凉好秋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三章学车——花开水流天凉好秋 隔天周四早晨，祝民生推车出门想去驾校学车。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现在天空还未放晴，徐徐的北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吹拂到祝民生身上，让他感觉到丝丝凉意，倍感舒适。他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感慨地说：“啊！秋天终于到了，好爽！” 祝民生骑车来到大王庄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把车放进停车棚正要上班车，突然看见王教练头发零乱，面如姜黄，显得非常憔悴。再看他一手推着车，一手捂着胸口，猫着腰儿，动作迟缓，步履蹒跚，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 祝民生见了上前打招呼：“教练好！” 教练听了只是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想说。 祝民生一看继续问道：“教练您哪儿不舒服？” 教练低声回了一句：“胃痛……”声音细若悬丝，旁人不注意都听不到，说完他便推车进了车棚，放好车，转身缓慢地上了班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祝民生也连忙上了车，找了个空座坐下。 时间到了7：30，郑教练启动班车，正要起步，突然一辆奥托私家车飞快地开了过来，停在班车前，只见张莉开门下车，并回头和车里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娇柔地说了一声：“老公再见！”便转身气喘吁吁地上了班车。 郑教练随之开动班车，向驾校驶去。 张莉上了班车，看见车厢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只有祝民生所坐的座椅旁边留有一点空隙，便挤到他的座椅旁扶住靠背站稳。 祝民生看了马上站起来客气地说道：“张姐，我站着，你坐我这儿。” “不用…不用…”张莉连连摆手说道：“我站一会儿没事儿，你坐，你坐……” 祝民生的让本来就是虚情假意，看到张莉推辞，便心安理得地坐回到原位，和她聊起天来：“张姐，你今天怎么来了？” 张莉用手绢擦了擦脸说道：“我感觉今天倍儿凉爽，公司又没什么大事，便来了……” 这时郑教练边开车边问候王教练：“老王，你疼得这么厉害，去医院看了吗？” 此时王教练面目表情显得非常痛苦，依旧用手捂着胸口，听郑教练这么一问，便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得的是胃溃疡……。哎吆，今天我感觉好多了，昨天疼得我在床上打滚，汗水把衣服都溻透了，背心脱下来一拧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那样哗哗直流。医生给我打了一支‘杜冷丁’才止住疼……”郑教练摇了摇头说道：“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不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还来上班干什么？” 王教练苦笑一声说道：“咳，眼下我这两班学员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是真放心不下……。医生是说让我住院，可是咱们现在给驾校打工，连个医疗保险都没有，哎，这一住院还不得花个万、八千的，这医药费……” 张莉一听王教练病了，马上挤了过去问长问短：“哎呀！教练您病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来上班？您哪儿不舒服，应尽早治，千万不要耽误了……。这都是您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忘我地工作累的，如果现在竞选劳模，我一定投您一票。您真是我们的好教练，一心铺在教学事业上，鞠躬尽瘁……”她本想后面说“死而后已”，但是话到嘴边又感觉不合适，便咽了回去。 班车经过一路颠簸来到驾校门口，王教练侧头对郑教练说：“老郑，今天我在门口下……。老大（祝民生）你也在这下吧，咱们在门口等老二他们。”说完艰难地扶着座椅下了班车。 祝民生和张莉他俩也跟随着下了车。 王教练下车后缓了半天气，才掏出手机给郑力打电话：“……喂，是老二吗？……我是教练，一会儿到了驾校你在门口下，跟我一起去提车，记住没有？……”说完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郑力他们所坐的班车驶到驾校门口，几位先后下了班车，看见教练便走了过来。韩柳眼尖，看到教练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便问道：“哎呀！教练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王教练晃了晃头低声说道：“胃溃疡……。唉，老二，今天你和我去提车。”说完步履蹒跚地前面走，郑力紧随其后。 停车场就在驾校门口左侧的一个大院子里，周围是用铁栅栏做的围墙，里面停放着大客车、大货车、小货车和小轿车等等各种各样的教练车，大约有四、五十辆，整齐的摆放着。 两人走到“瀛3888学”教练车旁，教练把车钥匙递给郑力，并说道：“老二，上去把车倒出来。” 郑力接过钥匙，开门上车挂倒档，慢慢地把“瀛3888学”教练车从两车夹缝只中倒了出来。教练看罢便开车门缓慢地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然后不说一句话，只是用手指微微向前一挑。郑力马上心领神会，随之平稳地开着车驶出了停车场。 车辆到了驾校门口停稳，教练挥手示意让上来两个，韩柳和丛明便上前开左后侧车门钻了进去。教练依旧不说话，用手一指，示意郑力开走，郑力便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刘骏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突然说道：“哎呀！咱们忘了打开后备厢把凳子拿出来坐，难道还要让咱们站半天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唉，还真是的，咱们都注意看教练了，把拿凳子这个事给忘了。这样吧，咱们仨个先去大树下等候，一会儿等教练车从此地经过时，咱们再让老二把车停下，拿出凳子坐。”说完祝民生、刘骏、李丽和张莉一行四人向大树下走去。 再说郑力娴熟地开着车，飞驰在驾校的场地上，此时不管他降速时是‘先刹后离’，还是拐弯时‘一推拉一角’，教练都不像往日那样申斥他了，让他尽情地发挥，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只是在经过路口时才用手轻轻一指，声音细若悬丝地说：“右拐，上双桥……；左拐，转圆形错位……”就这样郑力把驾校的各种路障、设施练了一遍。 当教练车将要行至大树下时，韩柳眼尖，一眼就发现祝民生他们在大树下等候，便高声叫喊：“快看！快看！老大他们不傻，还知道在大树下等候……” 丛明眼眉一挑，小嘴一撅说道：“你当老大真傻，哼！谁拿老大当傻子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王教练示意郑力靠边停车，郑力车靠边停稳后，教练缓了口气说：“嗯……，换一个，老二下车后打开后备厢把凳子拿出来，再叫一个上来……” 郑力开门下车后，向祝民生他们一招手：“教练让过来一个。”说罢便转身打开后备厢，拿出凳子。 祝民生向刘骏一努嘴说：“你上。” 刘骏便向教练车走过去，开左后侧门钻进车里。这时韩柳已经坐在驾驶座位上，教练看她一切都准备好了，便一抬手示意她起步。韩柳马上心领神会，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 郑力看见教练车开走了，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随手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张莉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顺手点着了，然后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因为祝民生和李丽都不吸烟，所以郑力也不让他们。只见郑力狠很地吸了一口香烟后，嘴撅得像鸭喙并张成玻璃球大小，紧接着轻轻地哈了几口气，随之吐出几个又大又浓的烟圈来，飘在空中，被微风一吹慢慢地散去…… 此时张莉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胳膊肘拄在膝盖上，香烟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不时地吸上两口，还不停地“嗒…嗒…”弹几下烟灰。当她看到郑力吐烟圈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小兄弟吸烟样子真潇洒。” 郑力一听张莉跨他便礼貌地回敬道：“张姐你吸烟的样子也很有男士的风度吗。” 张莉听了郑力的夸奖便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连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祝民生一看张莉这么爱慕虚荣，便接过话茬说道：“张姐吸烟的样子不但有男士的风度，而且还有女士的气质，更加妩媚动人……” “嘎…嘎…”张莉听了更加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瞎说，瞎说，快别拿姐姐开心了……。唉，祝民生你真的不吸烟吗？你这么大小伙子不吸烟我根本就不相信，郑力快给祝民生来一支烟……” 郑力一听连忙掏出一支香烟递给祝民生：“老大抽一支。” 祝民生连连摆手说道：“我不吸烟，我不吸烟，一吸烟我咽喉就疼……” 可是郑力真有点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举着香烟连连让道：“老大给我们来个面儿，今天大家高兴，你也抽一支，如果感觉不好受你再扔了……” 祝民生一看盛情难却，只好把香烟接了过来，郑力马上打着火机伸了过去。祝民生把香烟叼进嘴里对准火轻轻吸了一口，着了。紧接着他又狠狠地吸上一口，但是并没有向下咽，而是含在嘴里，把嘴角裂开一条小缝，然后用右手中指轻轻地敲击腮部，随之从嘴角吐出一串烟泡…… 郑力看罢笑道：“哈…哈…，真看不出老大还有这一手绝技。” 张莉也笑道：“呵…呵…，祝民生真是胸怀锦绣、深藏不露……” 大约二十来分钟，“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不远处停稳。只见韩柳下了车，就像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双臂平直地伸在半空中，一路小跑来到祝民生他们面前兴高采烈地说道：“教练有请……，让你们过去一个。”说完找到一个凳子，一蹦儿，坐了下来。 祝民生看了看张莉说道：“张姐，还是你先上吧。” “好吧！”张莉答应一声，快步走过去上了车。丛明驾车开走了。 此时韩柳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用脚尖有节奏的点地，并唱起了悦耳动听的歌曲：“……啦啦啦……；啦啦啦……风儿为谁吹过来，云儿为何走……，花儿自开水自流，天凉好个秋……” 祝民生听着悠扬悦耳的歌声，抬头放眼远望。昨天晚上下了立秋后的第一场大雨，此时天空中还留有片片残云，太阳透过云层折射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把苍穹打扮得五彩斑斓、分外妖娆。地面上微风阵阵，吹走了夏日的酷暑，站在无垠的旷野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使人心旷神怡。地里的庄稼快要成熟了，经过一夜的风雨洗礼，把全身的污垢冲刷得一干二净，一株株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此时他们又更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婴儿，突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大口大口地吸食着上天恩赐的甘露，以此来补充缺失的营养，如果静下心来仿佛能听到“咕嘟…咕嘟…”喝水地声音……，真是“花儿自开水自流，天凉好个秋！” 郑力听着韩柳的歌声，凑到近前说道：“老六，你唱的歌真是悦耳动听，唱得我内心涌动……。昨天一位朋友给了我两张娱乐城的票，等咱们练完车之后我带你去‘卡拉ok’，你看好不好？” 韩柳正唱得起劲，听郑力这么一说，瞟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空儿，你自己去吧！” 郑力被吃了闭门羹，但仍然不死心，一指站在旁边的祝民生说道：“老六，你看老大，人家老婆、孩儿都有了……。老六，你也老大不小了，对于个人问题也应该考虑考虑了……”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在不远处停稳，丛明开门下车。只见他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龇着牙，咧着嘴，快步走到大树下，伸出右臂一甩打了个响指，嘴一噘说道：“哈…哈…，好爽！嗯……，教练让过去一个。”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显出一幅洋洋得意的模样。 此时只剩下祝民生和李丽二人没有练，他俩相互看了看，祝民生说道：“老五你先上，我还是最后一个。” 李丽走过去开门上了车，坐在后排。此时刘骏已经坐在驾驶座位上，王教练看他准备好了便轻轻地一抬手，示意刘骏起步。刘骏马上会意，连忙：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平稳地把车开走了。 祝民生转头看了看丛明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问道：“老四，今天教练没有申斥你吗？” 再看丛明不屑一顾地小嘴一噘说道：“他倒是想。” 郑力突然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教练现在病得这么利害，等咱们考试完了不知道教练的病是否能够痊愈，还能不能参加咱们为他精心准备的谢师宴？” 丛明一听马上接过话茬说道：“不能参加更好，咱们省了！” “咱们几个为什么就你一个不和群！”郑力瞪了丛明一眼，转头问祝民生：“老大，你是怎么想的？” 祝民生面无任何表情地说：“随便，我是随波逐流……” 等“瀛3888学”教练车再次停到树下时，刘骏推门下车。祝民生一看没等喊便跑了过去，开左后侧门上车。 张莉这时已经推开右后侧门下了车，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坐到驾驶座位上。教练看她准备好了便一抬手，低声说：“走……” 只见张莉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车辆抖动了几下，踉踉跄跄地向前开走了。 王教练看着张莉手忙脚乱，把车开得东扭西歪的样子显得非常焦急，但无奈的是自己现在病痛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干瞪眼使不上劲。最后教练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让张莉绕过环岛，上完双桥之后，其它路障、设施没有练便回到树下换人。 下面轮到李丽练车了，李丽坐在驾驶座位上，等一切准备好后，教练示意她起步。李丽在没有教练的指令和申斥下，不紧不慢地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摸手刹……把车辆开了起来。 祝民生坐在后排座椅上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发现李丽的驾驶技术虽然没有韩柳那样娴熟，但是把车开起来还算平稳，一看就知道在外面经常练车，只是因为她是个慢性子，平时在驾校练车时常常跟不上教练的口令，而遭到呵斥和拳头。她一个女孩子，本来胆就小，在教练的淫威下心中就会变的更加紧张，车自然也就开不好了。此时没有了教练的申斥，心情平稳了，把车辆理所当然的也就开好了。再看她绕环岛、穿限制门、上双桥、转圆形错位……，练得虽然不是很规范，但是也顺利通过了。 李丽练完下车，最后换上祝民生。祝民生准备好后，教练轻轻地一抬左手，示意他起步。哪知祝民生习惯了教练的大声呵斥，对这个手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侧过头去看教练，并且“嗯？”了一声。 教练一看只好强忍巨痛，小声说道：“走……”那声音细微得不注意都听不到。 祝民生马上会意，连忙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把车开了起来。教练依旧面目表情非常痛苦，用双手捂住胸口，只是在拐弯时才缓慢地抬起左手示意拐弯。手指向左指，代表左拐；手指向右指，代表右拐。 祝民生借看右反光镜的机会心有余悸的偷偷看了教练几眼，发现他昔日的威风一扫而光，平日里那张面目狰狞的脸被病痛折磨的荡然无存。只见他鬓角的黑发中不知何时冒出许多银丝，额头上新增加的皱纹和眼角的鱼尾纹看上去让人感觉他是那么的慈祥，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祝民生看罢感觉平日里总是悬着的那颗心脏恢复到原位，呼吸也均匀了，心情也放松了，真好似孙悟空摘下了紧箍咒，囚犯劈开了脖颈上的枷锁，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于是祝民生他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思想上积累许久的沉重包袱，轻装驾车前行，绕过环岛、上双桥、路口调头，、转圆形错位、穿限制门……，几乎都能够顺利通过，仿佛他的驾驶技术一夜之间增长了一大截，连祝民生都有点不相信是自己正在开车。他用牙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哎呀，好疼！祝民生把驾校场地里的各种路障、设施趁此机会练了一遍后，开车回到大树下停稳，推门下了车。再看教练强忍巨痛，左手捂胸，右手推门下了车，脚步缓慢地走到大树下。 张莉一看教练走过来，马上递过一个凳子说道：“教练您快坐，看把您累的。” 教练吃力地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缓了半天气才开口说话，只见他断断续续、和蔼可亲地对大家说道：“今天大家都练得不错，很好…很好…，也快考试了，你们也都学出来了……；教练不唠叨了，你们也应该毕业了……。过去讲‘师徒如父子，一朝为师，终身为父……’可是现在时代变了，社会也进步了，咱们也应该把这个说法改一改，我看就改为‘一朝为师，终身为师’吧……” 张莉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对…对…，教练您说得没有错，‘师徒如父子，一朝为师，终身为师’……” 再看其他学员一句话没有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见郑力正在抬头仰望天空，好像在寻找空中的不明飞行物。这时韩柳正在教练身后，听罢此言伸出舌头冲着教练作了个鬼脸。此时的祝民生、刘骏和李丽分别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只有丛明鼻子哼了一声，小嘴凑到祝民生的耳边，小声说道：“哼！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 祝民生听罢鼻子哼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教练一看便问祝民生：“老大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祝民生佯装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对，‘一朝为师，终身为师，’没错！” “真的吗？”教练半信半疑的继续问道：“老大，有没有学员背地里骂教练特别厉害……？有没有学员背后说有一天教练就让他练了五分钟的车……？” 祝民生一听马上回想起过去那辛酸的往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天只练了五分钟的车就被教练轰下车来，而万般无奈地冒着风雨雷电去玩电子游戏机以解心中愤懑的场景……。祝民生想起这些窝憋气鼻子一酸，眼泪围着眼圈转了几转，几乎掉了下来，他连忙用力一咬牙，闭上双眼，急忙低下头小声连连说道：“没有……没有学员背地里这么说，没有……。如果有那也愿他太笨，太没有本势……” 教练看罢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和颜悦色地说道：“为什么说师徒如父子呢？你们大家好好想想，教练把技术传授给你们，你们全部都学会了，将来想报答老师，还回报得了吗？” “回报得了！”郑力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将来等您病好了，谢师宴我们一定是要请的。” 王教练听完双眼眯成一条缝，开心的笑了，面目表情好像没有那么痛苦了。 韩柳眼尖，忽然指着教练的头发说道：“哎呀！教练看您的头上什么时候张了这么多白头发？” 教练听完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叹了口气说道：“咳！老了，都五十岁的人了，能没有白头发吗？” 祝民生一听随口说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刘骏听罢接过话茬文诌诌地说道：“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锯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刘骏斯文地背着毛主席的《百万雄师过大江》的诗词，把一旁的人都给逗乐了。 第二十三章2 学车——花开水流 天凉好秋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三章2学车——花开水流天凉好秋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教练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11：30，谁吃饭跟我走……”他一看祝民生、郑力和韩柳站起身要去吃饭，便对郑力说道：“老二，还是你来开车。”说罢转身打开车门吃力地钻了进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祝民生他们仨个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郑力驾驶车辆在教练的指导下，带着祝民生和韩柳依旧来到那家“无名餐馆”。 郑力一边开车门一边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还是老大请客吧？” 祝民生一拍胸脯说道：“今天我请客没有问题，吃什么说话？”说着进了餐馆一边掏钱一边问大家：“今天我请客，谁也不要和我争。”说完给了胖老板钱，要了闷饼和鸡蛋汤，然后回头问教练：“教练，我看您今天不舒服，给您要点顺口的？……” 教练此时已经坐在一张空桌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按住桌面，低声说道：“今天我……我不想吃饭，和碗汤就行了，你们随便。” 祝民生结完帐，来到教练坐的桌旁坐下，小声嘟囔道：“哼！我还是铁公鸡、琉璃猫、玻璃鼠、瓷线貉——一毛不拔吗？” 不一会儿，闷饼端了上来，但是鸡蛋汤还没有端上来，胖老板指着满屋子就餐的人对教练说道：“今天人多，请稍等。”说完转身忙碌去了。 祝民生把一碗闷饼推倒教练面前说道：“教练，汤还要等一会儿再端上来，您先吃碗闷饼吧。” 教练一手捂胸，一手把碗推开，并连连说道：“我不吃…不吃…，只想喝碗汤。” 谁知祝民生仍不死心，继续百般殷勤地劝道：“您还是先吃点闷饼垫垫底儿吧，吃吧…吃吧…” 教练被祝民生让得有点心烦意乱，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餐馆里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正在看着他们这桌的人，便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不吃！不吃！我什么都不吃了！真烦人，我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去。”说完站起身来拂袖出门，开车走了。 郑力一看教练扬长而去，便埋怨祝民生：“老大，教练不吃就不吃，你为什么没完没了的让？看，如今把教练气跑了吧。” 祝民生不服气地反驳道：“哼！人有脸，树有皮，他总是没完没了得说我是‘铁公鸡、琉璃猫、玻璃鼠、瓷线貉——一毛不拔……’。可是我真拔了，他又嫌扎嘴，哼！想吃又怕烫嘴，真是难伺候，你说让我怎么办？他不吃咱们吃，咱们都吃完了……” 郑力一听继续责怪祝民生：“老大你呀虽然为人忠厚老实，就是办事有点苟且！比如上一次，也就是前天，面对考试教练还没有说话，你和老四就沉不住气了，总想交钱拿本，结果正中教练的下怀，还让别人跟着吃挂落儿！” 郑力的一番话冲了祝民生的肺管子，只见他眼眉倒竖、双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以为我交学费来驾校只想拿个本吗？拿了本不会开车有个屁用，就等到马路上出交通事故去？说句心里话，来驾校学车的这两个来月，我深深体会到了这里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时此刻我就想立刻拿到《驾驶证》，尽快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早受够了！……” 这时坐在旁边的韩柳推了推祝民生说道：“老大你快别喊了，大家都在看你。” 祝民生止住嘶喊，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满屋就餐的人都放下碗筷，非常吃惊地望着自己。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行为，便把头一低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祝民生他们吃饱了，便一同走出餐馆，进入驾校场地去找教练。一进校门就看见“瀛3888学”教练车停在门旁的大树下，几个人便走了过去一看，只见教练把驾驶座靠背放平，正仰卧在上面闭目养神。 郑力看罢近前一步说道：“教练，老大给您还留了一碗汤，您还喝吗？” 王教练听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郑力一眼说道：“我不饿，不喝了……”然后侧了侧头对祝民生说：“老大，很多事儿你看不明白，驾校有规定，教练不能和学员一同就餐……。当时餐馆里那么多人，如果此事传到校长那里去多不好，其实因为什么，就因为一碗汤。老大，还有一点你不明白，那家餐馆是我们教练的食堂，我们教练去那里吃饭、喝汤是不花钱的。有的学员为了讨好教练，花钱给教练买了一碗汤，好像要让教练领他多大情似的，其实他不明白，教练在那里喝汤根本不花钱，学员他花的钱那全是白扔……。老大，你以后办事多点心眼儿，别总是那么死心眼儿，听明白了吗？” “嗯！”祝民生答应一声说道：“明白了。” 正在此时，车后面传来一位女教练训斥学员，以及学员争辩的嘈杂声。 “翅膀硬了是吗？感觉不用教练教就都会了是吗？……” “我哪是翅膀硬了，只是感觉那样开省事……” “想省事儿干脆别学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我待着谁给本呀？” “拿不到本活该……” 王教练本想闭目养神，听到争吵声立马睁开双眼说道：“这是谁呀，这是谁呀？竟敢跟教练这样说话，哼！真是不想学车了……” 祝民生他们转回身去看，只见一位中年妇女站在一辆教练车旁，指着一名二十左、右岁的男学员正在大加申斥。这位女教练长得中等身材，留着一头披肩卷发，瓜子脸，面色微黄，满脸的肌肉紧绷着。仔细端详，只见她长得是斗鸡眉，三角眼，鹰钩鼻，薄嘴唇，尖下巴，一说话还露出两颗大黄板牙。身穿豆绿色的夏季时装，脚蹬白凉鞋，显得紧身利落。她说话干板咄字，正用手指着那名男学员怒斥：“……你不是不好好练吗？说你还敢顶嘴，长本势了是不是？干脆！干脆别练了！都不练了！让你这一捣乱把我的好心情都给搅没了，练也练不好，干脆大家就地休息，都休息！”说罢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车里面，然后向座椅背上一靠，双臂胸前十字交叉一抱，两眼一闭，一据话都不说了。 那名男学员长得个不高，留着寸头，细眉，圆眼，小鼻子，小嘴，尖下巴。他一看教练真的生气不让他们练了也有点傻眼，马上连连哀求道：“周教练，我……我错了，再也不顶嘴了，我下次肯定好好练，全都听您的还不行吗？咱们还继续练好吗？……” 其他几位学员也上前纷纷替他说情：“周教练，小马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别跟他怄气了……” “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咱们还是接着练吧……” “我们承认错误不就完了吗，干什么这么得理不让人，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可是那位周教练始终紧闭双眼一言不发，面对学员们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把那几位学员都晾在那儿了。 这时王教练低声喊郑力：“唉老二，嗯……大家都看出来了，我今天不舒服……，再说你们上午已经练得够多的了，咱们午饭后的这一圈就不练了。你先去大树下把凳子拿回来，并告诉其他几个学员，午饭后的这点时间就自由活动吧。嗯……，13：30别忘了坐班车，下周什么时间考试听电话……” “知道了……”郑力答应一声，便招呼祝民生和韩柳两人：“老大、老六咱们别看热闹了，走！咱们去找老三他们。” 三人向大树下走去，距离很远便看到丛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眉飞色舞地白话：“……如果这个人有真才实学，那就去开发区应聘，找一家比较有规模的外资企业，可以多挣钱……；相反，如果没有什么特长，那就托关系找路子去全民所有制企业，养闲人哪……。我技校毕业后妈妈便托朋友、找熟人进了一家全民所有制企业。可是我刚开始去的前半年一直在一线工作，工作环境那叫个艰苦，不但劳动强度大，而且还经常挨班组长的斥责和考核，弄得我后来都不想干了。最后逼得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又求妈妈出面，打通各个环节才给我调动了工作岗位。啊！这才叫‘人挪活，树挪死，’新工作岗位与过去的工作环境相比虽说不是天壤之别，但也是天天过着赛神仙般的日子，要么今天上着班我能来学车……” 张莉接过话茬说道：“对…对…，当我看到我们公司的一线职工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工作，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一丝怜悯之心。但是那句古训说得好‘劳心者治于人，劳力者受制与人……’，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对！对！对！”丛明撅着小嘴继续说道：“每当我再次路过原来的工作车间时，便驻足看一看那些昔日共同战斗过的工友，见他们还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傻干，哈哈…哈哈…，那叫个爽！爽呆了，酷闭了，血鼻子——没治了……” 刘骏听到这里语重心长地对丛明说道：“现在社会在不断进步，国有企业也正在改制，逐渐和国际接轨，像你们这种上班混日子的人也不会混得太长远了……。常言道‘人只能指一时，不能指一世’，关键还要自己‘自尊、自信、自立、自强’……” “哈哈…哈哈…，这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是给残疾人常喊的口号吧？”丛明小脑瓜儿晃了晃继续说道：“哼！我这个人从来不考虑那么长远，一般只顾眼前利益，你给我讲那么多大道理没有用……” 这时正好韩柳走过来，她瞟了丛明一眼对刘骏说道：“老三，你和老四费那么多话没有用，那是对牛弹琴！” “你才是牛呢！”丛明听了不服气地瞪着韩柳。 郑力连忙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要再争论了，驾校西面有个跑马场，咱们去骑马好不好？” 祝民生听了笑道：“算了吧，别没事找事了，咱们车还没有学好呢就去练骑马，再摔个好歹的更不核算了。再过半个小时班车就要开了，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就是！”刘骏也接过话茬说道：“你们看现在是头顶上蓝天白云，地面上青青芳草，环境是多么的优秀，真是‘春开百花秋中月，夏吹凉风冬飘雪……’这是多么难得的好天气。再说下周就要考试了，等考试完了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聚，何不趁此时说说话，聊聊天，叙叙离别之情……” 祝民生听罢仰头远望，只见此时天空已经放晴，湛蓝湛蓝的，好像一张无边巨大的帷幕笼罩在苍穹，朵朵白云点缀其中，太阳在其中忽隐忽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灼热。微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夹杂着庄稼和泥土的芬芳，轻轻地吹拂到人的脸上，再深吸上几口，感觉无比惬意。 丛明凑到刘骏身边问道：“唉老三，下周考试咱们如果交了钱保证全部都能通过吗？” “嗯……”刘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不准，因为在新交通法规出台之前，管理制度不是太完善，咱们浑水摸鱼或许都能够通过。新交通法规出台之后，管理制度已经有法可依，再加上新闻媒体经常暴光，像什么‘驾校--别成为马路杀手的摇篮’、‘考取驾驶证的内幕’……。在这一系列强大的舆论监督下管理肯定严格，像你和我这样的驾车水平去考试，我估计是凶多吉少。” 郑力一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趁早把心放到肚里面，驾校既然收了大家的学费，肯定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全部通过，要是大家都过不去，驾校还开不开？” “咳！”祝民生长叹一声说道：“就是过了，拿个本，不会开车，行驶在马路上不也是个马路杀手吗？咳！我这车学的，当时报名是学大货，到头来却拿个c本，还受些窝憋气……” 丛明听了笑道：“有气没关系，抬屁股就放出来了。” 祝民生一听瞪了丛明一眼怒道：“我抬屁股怕把你放出来！”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刘骏开导祝民生说道：“老大别生气了，消消气吧，我当初不也是报的大货吗？还是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你现在就当是进了一家餐馆，花钱要了一碗烩饼，吃了几口发现里面有只苍蝇，当时感到非常恶心，但是并没有声张，而是用筷子轻轻地挑了出去，重新低下头把饭都吃完了。” “哈哈…哈哈…”丛明听罢没等祝民生说话他便张大嘴巴笑道：“饭里有苍蝇怕什么，有一道菜叫‘肉芽’，就是把蛆用油炒了端上来吃，听说是高蛋白、低脂肪，营养价值极高，老大吃了正好补补脑。” 祝民生一看丛明拿自己开心，便非常不高兴地反问道：“老四你吃过蛆？那你饿了别吃饭，到厕所里盛碗蛆就可以吃饱了，既经济又实惠。” 丛明听了小脸憋得通红，嘴一撅说道：“老大，你说话怎么qq味的，你天天才吃屎喝尿呢……” “……” 刘骏一看马上打圆场：“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吵了，都快毕业了，大家还是珍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吧。下面咱们改变一下话题，谈谈将来走出驾校之后都干些什么？” 郑力不加思索地说：“我现在天天开车，拿了本还是照样开车。” 韩柳顽皮的做了个鬼脸说道：“我拿了本，将来去给大老板开车。” 丛明小嘴一撅说道：“轻松驾车，做现代人。汽车进入家庭是大势所趋，早一点拿到本就会距离自己的目标越近。” 李丽想了想腼腆地说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将来干什么，先拿个本，也许将来有用。” 张莉眼眉一挑，接过话茬说道：“开车潇洒，潇洒开车。” 祝民生清了清喉咙说道：“在驾校学车的这两个月，我感慨万分……我感慨万分，咳！真是人生如梦，人生如戏，于是乎我有了个想法，想写本书，名字就叫《拿本》……” “哈…哈…”丛明听了嘴一撇，不屑一顾地说道：“老大不是我小瞧你，就你那水平，如果让你写一篇检讨书，我都能给你挑出一箩筐白字来，你信不信？哼！另外你写出来别人看不看先不说，关键是能不能够让你发表……” “老四你此言差矣……”刘骏突然来了精神，清了清喉咙说道：“老大这个想法不错，现在中国社会是一个开放型的社会，政府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领导人是非常英明的领导人……。这段时间不知你们看没看电视和报纸的报道，现在政府部门正在竭尽全力的为咱们老百姓办实事，像为下岗职工努力地找工作，解决实际困难；为农民减负，取消农业税；为民工追讨工资；关注弱势群体等等这一切表明咱们的党和政府的态度是心系老百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当然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许多问题和弊端，但是我们伟大的党和强有力的政府有信心和决心排除暂时的千难万险，一定会披荆斩棘，驾驭着满载全国人民的这辆巨型客车，沿着社会主义康庄大道勇往直前！” “好！好！好！……”其他几名学员都被刘骏的这番大道理说服了，连声叫好。 祝民生非常钦佩地对刘骏说道：“老三，你真是个人才，将来一定会有美好的人生和辉煌的前程。” “哼！”丛明一龇牙说道：“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最好是人才加奴才，这样的人才用人单位才需要。” 刘骏猛地站了起来，双臂一深，仰天长啸：“天生我才必有用！” 祝民生也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对！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是种子总要发芽的，是英雄总会有用武之地的……。虽然我们现在的道路是坎坷的，但是我们坚信前途是光明的！” 郑力听了一笑说道：“老大说的这句话我听着耳熟，因为他们搞传销的经常说这句话。” 丛明紧接话茬说道：“哼！老大过去肯定干过传销。” “没干过……”祝民生解释说：“我虽然没有干过，但是却被他们拉去听过课。老四你还别乐，老大我经历坎坷，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吆…吆…，老大还跑到咱们面前卖关子呢，真是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只见丛明摇头摆尾，不屑一顾地说着。 “啊！啊！啊！……”这时树上传来一只乌鸦的哀鸣，大家马上抬头顺声音望去，只见那只乌鸦双抓紧紧地抓住一根干枯树枝，全身不停地抖动，还不时地发出几声无助、嘶哑地鸣叫：“啊…啊…” 郑力看罢说道：“这只乌鸦大概是生病了，你们听它叫得多么悲惨，我看它快要死了。” 丛明快嘴插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大家听完都会心地笑了，只有韩柳年龄小没有听明白，她便不解地问郑力：“唉老二，你们说得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乐什么？” 郑力一看便拿韩柳开心，笑着对她说：“哈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明白了，而你却不明白吗？因为说得就是你……” 郑力话音未落韩柳就举拳便打，一边打一边生气地说：“叫你拿我开心……叫你拿我开心……” 正在这时王教练开着“瀛3888学”教练车驶了过来，在大树下停稳，然后探出头对大家说：“都13：30了，你们还在聊天，快去上班车……。老二，我让你把凳子搬回去，忘了是吗？快打开后备厢把凳子都放进去，然后上车帮我把车开进停车场……” 学员们一听急忙七手八脚地把后备厢打开，把凳子放进去后便撒丫子向班车跑去。只有郑力上了教练车和教练一同去停车场存车了。 学员们分别上了自己来时坐的班车，等祝民生再上班车时发现车厢里已经都挤满了人，只有副驾驶座空着，因为那是给王教练留的。等王教练步履蹒跚地上了班车，一手扶着座椅，一手捂着胸口坐稳后，郑教练便启动班车开出驾校向市区驶去。 祝民生双手握住车顶扶手，抬头看了看王教练，只见他双手捂住胸口，佝偻着腰，还不时地呻吟。郑教练看罢一边开车一边关切地问道：“老王，你疼得这样厉害，我现在要么送你回家，要么送你去医院？” 王教练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回家躺一会儿就行了……” 班车经过一路颠簸回到了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停稳，人们纷纷下车回家。祝民生把车推出来正要骗腿骑上，迎面正遇到王教练也来推车。祝民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便说：“教练，我送您回家吧？” 教练摆了摆手：“不用，我的家就在前面，我自己能回家……” 祝民生看着教练吃力地把自行车推出来，并没有立刻骑上，而是缓慢地推着前行。祝民生眼望教练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他目送教练远去，直到看不见教练的背影才转身骑车而去。 第二十四章 学车——要想学精 谢师自通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四章学车——要想学精谢师自通 隔了三天，周一早晨，祝民生骑自行车来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报名处，把车放好后正要上班车，看见王教练下了自行车向车棚走来。只见教练面目表情虽然没有几天前那么痛苦了，但是行动还是非常迟缓。 祝民生看罢连忙走到教练面前打招呼：“教练，这两天身体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教练答应一声便去车棚放车了。 7：30，黄教练启动班车开出报名处向驾校驶去，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地跋涉来到驾校。 等王教练提来车，单阁他们班的这期学员也都到齐了。教练把他们领到倒杆场地，拿出凳子纷纷就做后，教练用小砖头在水泥地上边画边讲：“……你们今天开始练倒杆，先练入乙库，车辆首先停在起始点，挂倒档向后倒的同时，回头看起轮点……；车尾倒入乙库后马上看回轮点……”教练今天的精神面貌显然比三天前好多了，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大家基本上都能够听得清。 讲完之后教练先让祝民生给这班的学员们作示范。祝民生上了车，先把车开到起始点，然后挂倒档，压着速度开始做起示范来……祝民生倒入乙库后，再驶出开回到起始点停稳下车。接下来是这班的学员练倒杆，刘柱走过去上车开始正式练倒杆。 教练坐在凳子上对祝民生说：“老大，你帮我看着点，我现在还是有点不舒服……” 祝民生答应一声便站到“车库”旁边，开始指挥刘柱练习倒杆：“……倒……倒……，打轮……；回轮……” 教练听了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什么时候打轮，什么时候回轮你不要告诉他，让他自己去领悟。你只能提醒他起轮点到了吗？……回轮点到了吗？……” “明白了……”祝民生按照教练告诉他的方法重新指导刘柱倒杆：“刘老师快看回轮点……” 刘柱毕竟第一次练倒杆，虽然在祝民生的耐心指导下，但还是把中杆撞到了。他马上挂一档开回到原位，重新挂倒档再倒，结果又把左边杆撞到了。他下车后对祝民生说道：“民生，我是不是太笨了？” 祝民生一笑说道：“不笨…不笨…，第一次练倒杆没有几个人能够把车倒进去的，除非他以前开过车。” 刘柱听罢祝民生的话语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便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 接下来换上艾拓练倒杆，只见他挂着倒档，车尾直奔前中杆冲去，祝民生一看急忙连连喊停：“停…停…！”可他好象根本没有听到，就听“砰！”地一声把中杆撞到了。 教练看罢焦急地说：“下车，快下车，你们大家也都过来，听我再给你们讲一讲，倒杆时当你们看到车窗上的起轮点或回轮点三点成一直线时再打轮……；再有就是眼神儿活点，不要只盯着杆看，咱们有的学员倒杆时眼睛只盯着杆，结果是盯哪棵杆就撞哪棵杆……”说到这里他用手捂了捂胸口，面带痛苦地对祝民生说：“老大，你给他们重新作示范再倒一次，让他们看看。” 此时此刻祝民生最希望的就是练车了，因为马上就要考试了，所以教练每让他上一次车，对祝民生来说就是上天给予的恩赐。只见他立马上了车，屏气凝神，调正车位，挂倒档，压着速度，慢慢地把车倒进了乙库。 教练看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练得不错，你们一定要向他这样练，知道了吗？老四，上车再倒一次。” 这时祝民生拉手刹下车，重新换上艾拓继续练。 祝民生走到教练面前，一龇牙问道：“唉，教练，如果现在倒桩考试我能够合格吗？” 教练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桩考场地说道：“要么我舍一次脸去和监考人员商量商量，不用交考试费你去试一试？” 祝民生一听笑着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便转头指点艾拓倒车去了“……看起轮点到了吗？……看回轮点到了吗？……” 艾拓在祝民生的精心指导下，终于把车倒进了乙库。 接下来是张莉练倒杆，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练倒杆了，可还是心有余悸地对祝民生说：“祝民生，我此时心里没有底，你帮我多看着点行吗？” 祝民生说道：“没有问题。” 张莉在祝民生地耐心指导下，虽然倒进了乙库，但还是把左边杆抹倒了。祝民生看罢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张姐，停车吧。” 再看张莉按照教练“先离后刹”的口诀，左脚踩下离合器踏板，右脚去踩刹车踏板。大概是她此时有点紧张，错把油门踏板当作刹车踏板踩了下去，马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轰鸣声，并从车辆尾部喷出一团黑烟。车辆虽然被张莉踩下了离合器踏板失去动力，但还是由于惯性把左后边杆撞到了。 教练看了连忙说道：“老三快踩刹车，摘档，拉手刹，下车过来，你们大家也都过来听我再讲讲……。在平常练车时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经常告诉你们停车时必须‘先离后刹’吗？现在你们都看明白了吧？这次老三是按照我教的口诀‘先离后刹’停车，虽然错把油门当作制动踩，但只是听到了一阵空油声。如果她‘先刹后离’停车，再错把油门当作刹车踩，那就要把后面的铁栅栏撞飞了……” 艾拓凑过来不解地问道：“唉，教练，为什么许多司机在车速飞快并需要降速时，都总是先踩刹车，等速度降下来再踩离合，他们这样做对吗？” “嗯……”教练随手捡起一块小砖头讲道：“你看我手里的这块小砖头，我现在不用力，一撒手，它会自然垂直落向地面。如果我用力一抛，砖头虽然和我的手脱离了关系，但是由于惯性还是向前飞了出去。你们都学过物理，对这点常识都应该了解吧？与此相同，车辆在飞驰时，你踩下离合，车辆虽然失去了动力，但是由于惯性车辆还会向前飞奔……” “噢，原来如此……”艾拓听了好像如梦方醒，又继续问道：“教练，那为什么在车辆飞快时，需要降速停车，你还要让我们‘先离后刹’？” “啊！……”教练被这突如其来的疑问立马有点张口结舌，但他眼珠一转，马上解释道：“我……我现在教你们的驾驶技术都是为了怎样应付考试。嗯……，等你们将来考试完毕，在‘谢师宴’上，我再好好教教你们拿本之后如何开车……。好了，不多说了，下面应该谁了，继续倒！” 曹英上车倒，她毕竟年纪轻，头脑反应敏捷，又因为家里有车经常练，因此不用祝民生细心指导便把车倒进了乙库。 教练在旁边坐着看罢竖起了大拇指：“好……真好，真聪明，真棒！” 曹英下车后，崔山上车练，他本应该把车驶出乙库后向右拐，可是崔山开车出库后偏偏向左拐。祝民生在旁边一看便焦急地喊道：“喂…喂…！拐错了，快倒回来……” 教练一笑打断祝民生地喊话说道：“老大，别管他，让他自己倒，看他怎么把车倒进来。” 结果崔山把车倒得尾部斜着直奔左边杆而去，就听“砰！”的一声，把杆撞倒了。 教练低声喝道：“停车！下来，换一个。” 崔山下车后，单阁上车练，他毕竟年岁大了，反应迟钝，坐在车里开始倒杆。可是他根本不听祝民生的指导，车尾斜着“砰！砰！”两声连撞两棵杆，只好无奈地下了车，垂头丧气地站到一边。 教练看学员们都练了一遍后，便叫到身边开始点评刚才的倒车结果：“……今天老二（刘柱）、老三（张莉）、老四（艾拓）、老六（曹英）都练得不错，很好，很好。单老哥（单阁）老五（崔山）差点……。唉，老五，你能够分清楚左、右吗，你给我指一指哪是左，哪是右？” 崔山傻呵呵的想了想，慢慢地举起了右手说道：“这……这是右……右吧？” 教练看了生气地说：“分个左、右还这么费劲，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写上左、右两个字。” 崔山顺从的手心向上伸了过去，教练看了用手一拍他的手说：“写在手心你握方向盘时还能够看的见吗？把手翻过来，我给你写在手背上……”字写完了教练又说道：“再不知道方向时，你就看手背上的字！”然后转头又对其他学员们说：“今天的倒杆咱们就先练到这，下面咱们再去练练路障、设施，还是老规矩，老二、老三、老六先练，一圈换一个，其他人拿着凳子先去大树下等候。”说完让刘柱开车，带着张莉、曹英一溜烟走了。 祝民生他们几位拿着凳子向老根据地（两棵大杨树）走去。一路上看见许多紧靠路边的大树不是被伐倒，就是被锯掉树冠。问正在施工的人员，他们回答说是因为驾校场地要增加红绿灯、路标指示牌等之类的交通实施，这些路边的大树正好碍事，所以要伐掉。 来到两棵大杨树下，发现这两棵树也被锯掉树冠，只剩下两根树桩上还残留着的几个枝条迎风飘摆，仿佛正在向人们述说着什么……。祝民生看了看远处正在忙碌的工人，心中一片茫然，感觉酸楚楚的。咳！真是： “报名时匆匆忙忙，新法规人心惶惶； 问题是一箩一筐，到考试如何铿锵？” 想到这里心脏陡然加快跳动，不免紧张起来，哎！谁不想交钱来驾校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从容的面对考试，堂堂正正地拿到《驾驶证》…… 单阁看祝民生愣愣地发呆，便凑上前去问道：“祝民生，你们快考试了，心里有根吗？” 祝民生苦笑一声说道：“哼！有脚后跟，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祝民生说着拿了一个凳子坐下。 单阁也拿了一个凳子坐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交钱就能够通过，是真的吗？” 祝民生面目全无表情麻木地说：“我也听说了，可是现在考试越来越严，凭自己现在的驾车水平想顺利考试，哼，够戗！” 单阁此时像个老顽童，只见他神秘地说：“祝民生你不要太悲观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估计……。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等考试完了，你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了解了解情况，提前心里有个底儿行吗？” 祝民生记好了单阁的电话号码后，又相互攀谈起来。 艾拓在一旁边笑边说：“现在干什么不表示表示根本办不成事，我感觉你们说话太天真了……”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停稳后，刘柱下车，艾拓上车，张莉把车开走了。 单阁看刘柱坐稳后便问道：“刘老师，你今天练得咋样，一定开得不错吧？” 刘柱摇了摇头说：“今天我练得不好，因为思想上有压力……。昨天我们学校组织师生去看交通事故影像、图片展览。影像和图片都是交通事故现场真实拍录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不寒而栗，不信我讲给你们听听…… 有一名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把一辆超载的大客车开下了几十米深的山崖，造成了几十人死伤的重特大交通事故。事故现场摆放着几排遇难者遗体，足足有三十多口，一个个用白布罩着，死难者家属声嘶力竭地哭喊至今回荡在我的耳边……” 大家听了纷纷说：“真惨……” 刘柱继续讲：“还有一起交通事故发生在高速公路上，十几辆车连环相撞，现场一片狼籍，死难者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祝民生连连点头说道：“对…对…，高速公路上一出交通事故就是大的。” 刘柱喝了口水接着讲：“昨天录象中的一个小女孩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双腿被一辆大货车齐唰刷地轧断，屁股以下什么都没有了。有人想了一个主意，把一个篮球铰了个洞，然后让小女孩坐进去，她行走时双手拄地，身体一点一点向前挪……。在场的人看了录像无不落泪，咳，真是车祸猛于虎呀！” 祝民生接过话茬说道：“像这种交通事故影像、图片展览，驾校也应该组织教练和学员们去看，交通事故要从源头抓起吗？” “别提了……”刘柱摇了摇头说：“今天我开车时，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出昨天录像里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事故现场，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眼前，让我感觉手脚冰凉，全身发软，你们想想车还能开得好吗？教练还在一旁紧催，‘……提速，把车开起来，车开不起来怎么能够证明你驾驶技术娴熟，监考人员看了能给你本吗？’可是他哪里知道我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每当看见车辆前面有人，我心里就发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好不容易才勉勉强强把这一圈练了下来，幸亏时间不长，不然我非得吓神经了不可。” 单阁安慰他说：“你是驾车技术不太熟练，等车开得多了，练会了，你就不害怕了。” ………… “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张莉下车，崔山上车，艾拓把车开走了。学员们你一圈，我一圈的轮流练，就像饱子入笼，一屉顶一屉。练完一圈的学员开回到大树下便下车，坐在车辆后排靠右的学员就紧接着继续练。当轮到崔山练时，后排只剩下祝民生一人静静地看着。崔山听着教练的口令，手刹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摸手刹、5看反光镜、6……” 结果崔山离合器踏板抬快了，油门又没有立刻跟上，车辆抖动了几下，几乎要灭火。崔山急忙用右脚一踩油门，车辆才开了起来。教练瞪了崔山一眼，转回头看了看祝民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回过头又继续指导崔山开车：“……前方左拐90度，绕过环岛上双桥……。刚才我教他们时你坐在后面也应该看见了，车辆行至路口，如果我不说话示为直行；左拐，左拐90度（或右拐，右拐90度）表示为相临的路口拐弯，既紧挨着的第一个路口拐弯；右拐45度、左拐45度，表示相隔的第二个路口拐弯，不管弯道的角度大小……” 崔山练了一遍，最后换上祝民生。教练对他说：“今天你还是练基本功，先练角度换档……前方左拐，抬…摆…踩…看…打…换…提…回…” 祝民生一是技术不太熟练，二是刚刚听了刘柱讲的惨不忍睹的交通事故现场，因此脑海里总是想着那些事情，心中不停地敲鼓，所以开起车来也显得非常拘谨。教练看了说道：“老大，你放心大胆地开吧，都快考试了，我也不会再说你了，你还害怕什么？提速，加油，把车开起来，这不是在练倒杆，还得压着速度。如果在高速公路上，人家把车开得飞快，你却停下来练倒杆行吗？车速提起来，你的眼睛远看前方就不会紧张了……” 祝民生听罢放眼远望，并长嘘了两口气，重新调整好心态，把车辆飞快地开了起来。 教练继续制导：“前方路口右拐，再练一次角度换档……” 祝民生边开边心中默念：“路口乱，把档减……，路口不乱把档换，抬、摆、踩、看、打、换、提、回……” 练完角度换档，又练路口调头和公路调头，都练完了，教练让他把车开回到大树下。当祝民生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后，正要开门下车之时教练突然问祝民生：“老大，教练把驾车技术都教给了你，将来你想报答还报答得了吗？” “嗯……”祝民生听了一愣，当时没有明白教练说的是什么意思，因此并没有马上回答。 这时教练已经下了车，张莉马上递给他一个凳子：“教练您快坐。” 学员们都就坐后，教练喝了一口水说道：“今天大家都练得不错，但是距离考试要求还差得很远，需要学员们继续努力……”他说着转头问祝民生：“唉，老大，你马上就要考试了，如果考试不及格怎么办？”祝民生回答道：“接着学呗！” “接着学，在哪儿学？”教练把头一摇说道：“哼，等你们考试完就和驾校没有关系了，至于考试不合格的‘锅底儿，’在重新交了补考费之后就回家等电话了，何时重考电话通知。如果再想练车可以，驾校有专职陪练，一个小时三十元钱，老大你听明白了吗？” 祝民生听完一咧嘴，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教练望着驾校里那些新修建的路障、设施说道：“现在城市的街道越建越宽，马路越修越通畅，哪里还有像驾校场地里的这些水泥墩（圆形错位）、限制门、折线路、8字路……。现在考试还让你们考这些难度动作，真是多此一举……。就拿圆形错位来说，别说让你们这些刚练几天车的学员们来考，就是我们教练想顺利通过也有一定难度。我们教练私下议论，想让监考人员来给咱们备备课，哼！看他们是怎样通过的……” 教练发了一顿牢骚后看了看表，又抚摸了几下前胸说道：“我现在胃口还是不舒服，吃不下饭，今天不吃了，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你们几个乐意去哪吃就去哪里吃吧。”说完开车走了。 艾拓看着教练车远去的背影说：“下午13：30班车就回市里了，我还是回家去吃吧。” 大家也都连声说回家去吃，因此都在树下坐着没有动，耐心的等待教练回来。 这时，不远处有两位教练正在大声聊天，只见那位长得像李逵的严教练滔滔不绝地说道：“……老郑，我教学员的原则就是让他们多上车，多练车……。不信你看我车上的里程表，每天都得跑上七十多公里，两天就得加五十元钱的油。哼！我让学员们练得一个个都不想练了……” 再看郑教练随声附和道：“我教学员也是这样……” 祝民生顺着严教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瀛3577学”教练车里，一名女学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身体靠向椅背，紧闭双眼，面目表情极不自然，好像刚刚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这时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学员走到正在聊天的严教练面前说道：“严教练，咱们再练一圈行吗？” 严教练听罢不耐烦地说：“不练了…不练了…，一上午你们练得还少吗？休息一会吧。”说完转头又和郑教练说：“学员学不会就得打！现在咱们教学文明多了，过去教大货时，我一生气真把学员从车上揣下来……” 郑教练马上反驳道：“此言差矣，打不是最好的办法，再说也得分清况，有的学员一上车心里就打哆嗦，如果你再打，学员的魂还不得吓没了，那就更学不会了……” 严教练一听话不投机便一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快12：00了，不聊了，咱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说完用手一指教练车里的学员们说道：“你们快都下来，我们要去吃饭了。” 车上的学员都下来后，只见两位教练分别上了自己的教练车一溜烟开走了。 祝民生走到那位刚才吃了闭门羹的男学员面前问道：“我真羡慕你们这一车的学员们，严教练让你们六位学员每天跑七十多公里的路程，你们几位一定练得好极了？” “别听他瞎白……”那名男学员听罢生气地说道：“你看我们严教练有哪天坐班车来过驾校？他每天都是开着教练车来驾校，来回往返就得有五十公里，剩余的公里数再除以六，你算算我们每人每天还能够练多少？” 祝民生听罢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万分地说道：“哎，同是天涯沦落人！……” “大家热不热？”单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指着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说道：“大家看那棵大树还没有被砍去树冠，咱们快去那里乘凉好不好？” 学员们此时也被烈日晒得热汗直流，听单阁这么一说都点头赞同，便纷纷拿着凳子向那棵白杨树下走去，来逃避这酷热难耐的“秋老虎”。这棵大杨树因为地处偏僻，所以才侥幸完整的存活下来。 来到大树下看到迟强队长正左手叉腰，右手举在半空中，伸出食指一字一句的给他的学员训话。祝民生他们走过去坐稳后，也静静地听迟队长讲话。就听迟队长把一句话重复好几遍，翻来覆去、喋喋不休地讲道：“……你们学员们向周围好好观察一下，大家好好看看现在的驾校场地，这是新增加了多少路障、设施，比如‘红绿灯’、‘定点停车泊位’、‘圆形错位’……。还有以前不经常考的在‘驼峰’上面坡道起步，也就是俗话说的‘钓鱼’，因为此项练不好会把离合器片损坏，所以过去都不怎么练…都不怎么练…，可是现在也被列为必考科目…必考科目…，因此这更增加了考试难度…考试难度…。这需要我们怎么办……怎么办？没有别的办法，就是多练……多练；怎么才能够多练呢？就是多上车，多摸车……多摸车；怎么才能够多上车，多摸车？这需要我们珍惜时间，决不放过一分一秒，争分夺秒、刻苦地练习……” 学员们听罢感觉迟队长讲得太罗嗦，便都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只见一名女学员迫不及待地打开教练车门说道：“教练，您不要再讲了，您讲的太多了我们都记不住，咱们还是赶快争分夺秒地去练车吧！”迟队长看了看表说道：“咱们刚吃完饭，再说这会儿又是正午，天多热，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咱们不能只争朝夕，在乎这一会儿，大家先不要着急，常言道‘一口吃不了个胖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大家休息一会儿，一人再练一圈才到上班车的时间……”突然迟队长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接通：“喂，哪位？……什么，监考人员来了，让学员们现在考倒杆？好，我马上过去。”说完挂了手机，和学员们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上了教练车，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这时“瀛3888学”教练车也驶了过来，在祝民生他们旁边停下。只见王教练下了车对祝民生说道：“主管考试的监考人员来了，让你们现在考倒杆，可是应该考试的学员就来了你一个，其他人再叫也来不及了……。这些监考人员也真是的，考试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咱们来了个措手不及……”然后转头又对单阁他们几个学员们说道：“现在教练们要集合开会，所以今天你们就练到这儿。班车在驾校门口，你们先上班车里坐着等候吧。”说完让大家把凳子放进后备厢里，然后开车也一溜烟走了。 大家便纷纷向驾校门口走去，祝民生边走边说：“哼！监考人员哪里知道咱们驾校的每班学员一周只来两个半天练车，还以为是全日制教学，天天都来练车呢……” 刘柱听罢笑道：“好了，好了，祝民生你都快考试了，就不要发牢骚了，赶快准备准备怎样应对考试吧。” 大家来到驾校门口的班车旁，看到班车的门还没有打开。为了一会儿上车有个座，有人便通过车窗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提兜、书包等物品放进车厢里面的座椅上，好提前占个座儿。祝民生一看也把自己的提兜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放好，和大家一起站在班车旁等候教练来开门。 不远处教练们把队长围在中间正在开会，因为刚开始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祝民生他们都听不清会议的内容。过了好长时间，就听有的教练大声说道：“我的学员有的临时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有的在开发区上班，即使现在坐出租车来到驾校时天也黑了，还怎么考试？……” 最后会议散了，郑教练走过来把班车门打开，学员们便纷纷涌了上去找空座位坐下。祝民生有点不放心地走到王教练的面前小声问道：“教练，我们今天还考试吗？” 只见王教练阴着脸，面沉似水地说：“其他学员都没有来，怎么考？如今基本定在明天考，唉，明天你能够来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哎！没有办法，歇班也得来，咳！只好告假了。” 第二十五章——倒杆考试 侥幸通过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五章——倒杆考试侥幸通过 转天周二早晨，因为今天倒桩考试，天蒙蒙亮祝民生便早早起床，在路上买了早点带着，直奔人为驾校总报名处而去。 来到报名处时还不到6：00，可是其他学员来的更早，有周末班的鲁沂、鲁濛，还有老朋友黄磊……，学员们好久不见，便相互之间热情地聊了起来：“黄磊，今天你来得够早。” “早，你也来得够早嘛，最近忙吗？”黄磊说道。 “哎！瞎混呗……” 鲁濛眨了眨小眼不解地问道：“唉，咱们考试干啥让来得这么早，监考人员来得了吗？” 一位中年男子压底声音神秘地说：“天早人少好办事……” 不一会儿教练和学员们都到齐了，郑教练把班车门打开，学员们立马涌入车厢找空座位坐下。郑教练看大家都个就各位后，便启动班车向驾校驶去。 八月末的早晨，秋高气爽，太阳冉冉地从东方升起，圆圆的、红红的，照在人的脸上感到一点也不刺眼，反倒觉得非常赏心悦目。当班车驶出闹市来到郊外，只见公路两边庄稼地里的玉米都快成熟了，虽然玉米杆还是那样亭亭玉立，但是又宽又长的叶子已经由绿变黄了；棒子苞鼓鼓的，上面的红须穗已经变黑并开始脱落了，仿佛预示着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当班车开到驾校训练场地，大家便纷纷开始下车，王教练临提车之前又叮嘱祝民生：“老大，昨天我交代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了！唉，你把周末班学员们的钱也一同敛了……” 祝民生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不一会儿从其他报名处开来的班车也都到齐了，郑力他们下车后看到祝民生便纷纷向他走过来。学员们见面后相互之间开始打招呼，刘骏向祝民生微微一笑说道：“老大你好！” 祝民生回应道：“你好，这几天去哪儿了？” 刘骏笑道：“咳，瞎忙呗！” 郑力上前一拍祝民生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老大最近混得不错吧？你们看老大现在满面红光的，一定是发大财了，快请客吧！” 祝民生向郑力点了点头，苦笑道：“哼哼…哼哼…！发财？发烧吧！” 丛明小脸一仰，嘴一撅说道：“哈…哈…，老大是‘炒菜的勺子--紧点（掂）''。” 祝民生一笑反驳道：“哈哈…哈哈…，我不掂怕你煳了。好了，不掂你了，开始点钱吧，教练让我把‘铺路’的钱都敛上来，这事大概都和你们交代清楚吧？快交钱！快交钱！”祝民生说罢开始敛钱，他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帮别人敛钱，脑海里虽然强装清醒，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停地颤抖，双手哆哩哆嗦地接过师兄弟们的钱，嘴里还不住地叨念：“老三二百、老四二百、老五二百……” 当敛到郑力时，他虽然显得面沉似水，极不情愿，还略透出一副无奈像，但最后还是吭吭哧哧地掏出钱给了祝民生。祝民生敛完本班学员们的钱后，又按着教练的吩咐去敛周末班学员们的钱。 薛白和陆晓菁没有等祝民生张嘴，便把钱递了过来。祝民生边接钱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俩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不用交钱也能够通过，但是没有办法……” 薛白一笑说：“你不用解释，我们能够理解。” 祝民生又去敛其他人的钱，当敛到鲁沂、鲁濛时，这哥俩显得面露难色，嗯了半天鲁濛才窘着脸说：“我……我俩今天带来的钱不够，先少交点行吗？” “这……”祝民生一听也不知如何是好，略加思索说：“一会儿我和教练说说，看他怎么办。” 祝民生又去敛高娜的钱，高娜一听要敛她的钱，马上眼眉一挑，杏眼瞪得溜圆，厉声说道：“干什么？向我要钱，我还不知道找谁去要钱呢？要钱让校长向我来要！” 祝民生被吃了闭门羹，只好作罢，嘴里嘟囔道：“你不乐意给就算了，干什么冲我发这么大火……” 这时王教练正好提车回来，祝民生便走上前去把钱递给他，并说道：“教练，这是我敛上来的钱，这钱除了鲁沂、鲁濛哥俩的钱没有带够外，就差高姐了……” 王教练听了压低声音说道：“沂老大、濛老二的钱没有带够一会儿我给想办法；高姐和驾校是关系户，你不要敛她的钱了……。敛上来的钱先放到你那里，等回驾校报名处之后一同交到会计那里。” “噢，知道了。”祝民生听了点了点头。 教练侧头望了望倒桩考场的方向，这时倒桩监考仪的音响里不时地传出：“……开始考试……；考试合格，请退出考场……” “嘘，已经开始考试了……”教练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让别人先考吧，咱们不着急，先去练路障、设施……。高姐、沂老大、濛老二先上车，其他学员打开后备厢把凳子拿出来去大树下等候，咱们还是一圈换一个……” 大家打开后备厢，七手八脚地拿出凳子便直奔大树下走去。高娜开门上车，教练依旧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鲁沂、鲁濛坐在后排，车辆一溜烟开走了。 丛明走着走着，突然小嘴一撅，不解地问二东：“唉，老大，刚才咱们教练叹什么气？” 祝民生一笑说道：“如果不是咱们教练现在得了这场大病，此时此刻正是他大显身手之时，也好让咱们一饱眼福，可是这一下全都泡汤了……” “我早就想欣赏欣赏咱们教练的这手绝技，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谁知将来还有机会吗？”郑力说着走到祝民生身旁，拍了拍他装钱的口袋继续说：“现如今老大有钱了，哈哈…哈哈…，一会儿大家吃中午饭时都跟着老大走。” “跟我走，想让我带你们去哪儿？”祝民生把头一晃说道：“我带你们去厕所，请你们吃个够。老二，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钱是大家的，有大用场，我现在是暂时保管，只不过是个过路财神……” “有个屁用场！”郑力听了不屑一顾地说道：“老大，你现在是让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全然不知，还帮着人家数钱呢！这些钱你以为真的能够全部送到监考人员的手里吗？哼！真是太天真了，驾校这是借着考试的名义巧立名目、勒索学员。依我看这些钱顶多也就是请监考人员吃顿饭了事，其它的部分全肥了驾校……。咱们这些参加考试的学员肯定有没交钱的，我说这话你信不信？” 祝民生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再说倒桩考场，考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只见何教练和黄教练分别驾驶着自己的教练车，在倒桩考场里仿佛如鱼得水，往来穿梭自如，表演的是那样精彩，让人叹为观止。铁栅栏外，偶尔有行人驻足观看两眼，便转身离去，因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知不觉，祝民生他们走到了那棵还枝繁叶茂的大杨树下，纷纷就坐后，“瀛3888学”教练车也开了过来。高娜下车，薛白上车，鲁沂驾车开走了。就这样，学员们像入笼的包子，练完一圈的下车，坐在车厢后排靠右的学员下车绕过车头重新坐在驾驶位上开始练，后面再上车的学员必须开左侧后车门上车，坐在后排看前面的学员练，同时也跟着学习。 不一会儿鲁沂、鲁蒙哥俩练完都下了车，他俩把凑齐的四百元钱递给祝民生。 祝民生接过钱不解地问道：“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有钱了，哪来的？” 鲁蒙说：“教练借给的。” 祝民生看着他俩憨厚朴实的面孔，以及长满老茧的双手，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拿着钱的手感觉在发抖，真想把钱推给他俩，由自己给他俩垫上。可是现在自己也是囊中羞涩，无能为力，咳！真是良心丧于困地……。但是他转念一想，哼，这钱又不是给我的，我操哪门子闲心，于是心安理得的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有继续问道：“唉，大货改小货的差价驾校退给你们了吗？” 鲁蒙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咳，交了就不容易退回来了。” 郑力凑过来说：“这钱怎么还不容易退？我的钱早已经要回来了，你们快到会计那里要回来呀！” 祝民生在一旁听罢苦笑一声说道：“哎！不是还想拿b本吗，我的钱也没有拿回来呢。” “哼！”郑力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拿个屁，现在都考试了，还想着拿b本，真是痴人说梦！想拿b本等着两年后再增驾吧。” 鲁蒙眨了眨小眼睛问祝民生：“唉，民生，我听教练说等考试完了大家还要聚一聚，是吗？”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对…对…，那叫‘谢师宴’。不过这不是强迫的，全凭自愿。” “不过咱们教练总是说在谢师宴上有重要事情向咱们交代，你说咱们教练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教给咱们？”鲁蒙继续问道。 郑力一板脸说道：“你们不要听他的，他没有实话！” 鲁蒙仰头想了想又说：“唉，祝民生，咱们能不能两班和在一起请教练，这样即经济又热闹？”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唉，这是个好注意，就是不知咱们教练是否同意。” 丛明听了小嘴一撅说道：“依我看咱们教练肯定不同意，两班一起请教练只能吃一顿；如果分开请他可以吃两顿。咱们教练有多精明，这点小帐他绝对算得过来。” 郑力想了想说：“一会儿我去问问教练，他同意最好，不同意就拉倒。”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薛白下车，郑力上车，陆晓菁把车开走了。 郑力坐在后排座椅上，把头向前探了探，凑到教练的近前说道：“教练，等考试完了我们两班和在一起请您行吗？” 韩柳坐在一旁听了高兴地说道：“好…好…，这是个好主意，人多热闹，教练快同意吧！” “嗯……”教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两个班的人都不熟悉，再说人多了又不方便，也太乱，还是分开的好……” 郑力一看教练不同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陆晓菁练完韩柳练，韩柳练完郑力练……。最后轮到祝民生练，祝民生始终非常听教练的话，让他最后一个练，他就始终最后一个练。因为今天大家来得早，驾校场地里车辆比较少，祝民生练得非常顺手，再加上没有了教练的呵斥，心里也就不那么紧张，车自然也练得比平时好多了。 教练看了一笑，说道：“哈…哈…，老大今天练得不错，快考试了，老大技术也跟上来了。” 祝民生一笑说道：“谢谢教练的栽培。” “行呀，老大今天的话还不少……”教练一笑，他看了看只有他和祝民生俩人，便问道：“唉，老大，有人问你敛上来的钱是干什么用的吗，你是怎么说的？”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说：“有人问我就按您说的，是给教练和监考人员的‘加班费’……” “对了！”教练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看教练和监考人员为了让你们考好，都来得多早，再说也为了凉快，这叫两全其美……” 祝民生也点了点头说：“对…对…，天早人少，有事好了。” 教练马上叮嘱祝民生道：“对外不要瞎说！” “知道了……”祝民生随口答道，但内心却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祝民生练完之后把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做暂时休息。刚坐下，就见黄垒开着教练车驶了过来，在树下停稳后，只见何教练下了车走到王教练的面前说道：“老王，考试完了，一切顺利。” 王教练连忙站起身说：“谢谢何教练，咳，我这几天身体还是没有好利落，要不然今天我……” 何教练把大手一摆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还是多多注意身体吧，我们走了。”说完上了车，向黄垒一挥手：“起步……” 黄垒向祝民生招了招手，把车开走了。 王教练重新坐下后对学员们说：“今天的倒桩考试算是考完了，你们全部通过，不过你们不能对外说全都过了，要说是补考通过的，不信将来有机会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成绩单，上面全部写着‘补考通过’……。你们所交的钱其实已经变成了补考费，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学员们听了纷纷点头说：“听明白了。” 教练继续说：“倒桩考试已经考完了，下面的路障、设施考试什么时候考听电话，我估计也就是最近一两天的事。嗯……，考试完毕周末班的几个学员现在可以回家了，这个班里的老二（郑力）、老三（刘骏）、老四（丛明）、老六（韩柳）你们也可以回家了。老大（祝民生）、老五（李丽）你们俩留下，因为就你们俩个技术较差，所以我要下午给你们俩个补补课，其他人都可以回家了……” 周末班的学员全部都走了，最后只剩下郑力、刘骏、丛明和韩柳不想走，丛明撅着嘴说：“反正现在回家也上不了班，我就等着坐午后13：30的班车回家算了。” 郑力也说：“我现在回家也没有事干，再说驾校又没有通往市区的公交班车，还得坐出租车回家，太不合算了，最关键的是中午老大还要请大家的客吗，因此谁也不要走了，大家都跟着老大走……” 祝民生一听满脸不高兴地说：“这钱都是大伙的，只不过现在暂时由我保管，回去之后还要交驾校……” 郑力听了笑道：“哈哈…哈哈…，我只不过是和老大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这样吧，中午我请客，唉，教练，咱们不要去那家‘无名餐馆’了，您带我们去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行吗？” 教练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胃口还是没有好利落，根本吃不了饭馆的饭，要吃你们去吃吧，我带你们去一家比较干净的饭馆就是了。” 丛明、刘骏和李丽他们三位都说不饿，郑力便拉着祝民生和韩柳上了教练车，由教练指路来到一家装修较好，名字叫“家庭小厨房”的餐馆。 第二十五章2 拿本——倒杆考试 侥幸通过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五章2拿本——倒杆考试侥幸通过 祝民生他们仨下车后，郑力对教练说：“教练您也和我们一起吃点吧，您如果吃不下饭去，我可以给您要碗汤喝吗？” 教练把头一摇说：“我不饿，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说罢开车走了。 祝民生他们仨个走进了餐馆，立刻有一位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热情地迎了上来，面带微笑地说：“这边都是空座，几位随便坐。几位想吃点什么？” 祝民生和郑力都不由得站住脚仔细地端详对方，只见她中等身材，乌黑的秀发垂过脖颈，有几绺还炬成棕红色，随风飘逸。雪白的长圆脸上长得是细眉杏眼，俏鼻子，薄嘴唇，一张嘴露出满口整齐的银牙。她虽说年过三十，但体态还是那样修长，肌肤洁莹，亭亭玉立。身穿一件浅蓝色衬衫高挽袖面，腰扎一条粉红色的围裙，脚蹬一双平绒布鞋，显得是那样干净利落。她说话燕语莺声，吐字清晰，让人见了感觉赏心悦目。 “你们俩个发什么愣，还不赶快找凳子坐下！傻了是吗？”原来此时韩柳已经找了一张空桌坐下了，对着迟迟不肯过来坐下的二人大喊。 两人听了韩柳地呼唤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走到韩柳所坐的桌旁坐下，但是郑力的眼睛始终还是不离开老板娘的脸儿，并问道：“老板娘，你这饭馆有什么好吃的？” 老板娘一笑，脸上立刻露出两个小酒窝儿，并马上燕语莺声地说道：“有米饭、炒菜、闷饼、烩饼、捞面、人工水饺……” 郑力回头问祝民生和韩柳：“你们俩想吃什么？” 祝民生说：“随便，什么都行。” 韩柳一笑说道：“老二好不容易请回客，还不请我们吃点好的？” 郑力转头对老板娘说：“老板娘，给我们两个炒菜，三碗米饭……” 老板娘问道：“要什么炒菜？” 郑力边看菜单边说：“来一个孜然羊肉……；再来一个炒三丝……” “请稍侯。”老板娘说完转身步履轻盈地回了里屋，不一会儿又端出一壶热茶，边斟边说：“几位热了吧，先喝点茶水消消暑。” “啊！好茶……”郑力喝了一口茶说道：“人美茶也香，老大，老六，你们也快喝……” 祝民生一边品茶一边环视室内，只见饭馆坐北朝南，并不算大，餐厅面积不足四十平米，虽然装修得不是很豪华，但是室内四周墙壁和屋顶刷得雪白雪白的，再看桌椅板凳，上上下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面的瓷砖擦得都能够照见人影，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屋外的事物。在大厅的西面有一个铝合金的橱柜，里面存放着许多凉菜，供就餐者选用；橱柜后面的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烟酒，玲琅满目，任凭顾客挑选。大厅北侧有两扇门，分别写着‘厨房’、‘雅间’，虽然有人不时地出出进进，但是这两扇门立马关上。如今已是八月末，但是餐厅里的空调照常开着，让人感觉非常舒爽惬意。 大概是距离驾校门口比较远的缘故，餐馆里却显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吃饭的人算上祝民生他们几个也不超过六、七个，让人感觉它不象一处餐馆，却象一间咖啡屋。 祝民生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菜单，顺便翻了几页，发现凉菜、热菜、家庭便饭一应俱全，并且价格和其它餐馆里的价格都差不多，当他看到捞面、闷饼、烩饼等普通饭菜的价格也是四元钱时，就指着价目表给郑力看：“老二你看，这里的价钱和无名餐馆的价钱一样，早知道咱们来这里吃了，还落个环境美……” “咱们不都得看教练的眼色吗？”郑力把眼一翻，看着橱架上的各种名酒吧唧、吧唧嘴说道：“真想整两盅……” “你真想喝吗？”祝民生一本正经地问道。 郑力满不在乎地叫板：“老大，你请我就喝？” “好！”祝民生转身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给我这位兄弟来一个口杯。” 郑力一听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你为什么不喝？常言道‘一人不喝酒，俩人不玩钱……’老大你少来点儿，陪我喝两盅？” “不行…不行…”祝民生把头摇得像拨棱鼓儿：“一会儿教练还要让我练车，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天赐良机，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这酒我坚决不能喝……。关键是我不像你的驾驶技术那么高超，如果我的驾驶技术能够赶上你的一半，考试也就不用着急了。要喝让老六陪你喝……”祝民生随手一指韩柳。 韩柳听了眼一瞪，把小嘴一撅说道：“老大你太坏了，我一个女孩能喝酒吗？” 郑力佯装一本正经地说：“不要小看你们女孩子，有的比我们老爷们儿还能喝呢。” 祝民生一笑说道：“别说笑了，我们都不喝，就你自己喝吧。” 这时饭菜都端了上来，祝民生和韩柳早就饿了，于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有郑力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筷子，“嗞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是津津有味，嘴里还非常不老实，不时的拿韩柳开心：“老大，我最近发现咱们老六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不信你仔细欣赏欣赏，你看她长得是明眸浩齿，皮肤细腻洁白，并且还长了一对西施的眉毛，王昭君的眼；貂禅的鼻子，杨玉环的嘴……” 祝民生一听也在旁边啧啧称赞：“没错…没错…，老六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确非常漂亮，可以说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韩柳听了他俩的赞美不由得放下筷子，抬起高傲的头，还不时地摇头摆尾，美得鼻涕泡都快喷出来了，双手一时不知向哪里放，随手从小提包里拿出化妆盒，打开盒盖看着上面的小镜子照起个没完。 “但是……”只见郑力突然话锋一转，坏水冒了上来，继续说道：“但是我和老大刚才所讲的那番话说给老板娘那才叫恰如其分，用在你的身上那纯属糟践名词。我说句真话老六你还别不爱听，你虽然长得是眉是眉，眼是眼的，但是你的五官位置没有摆列好，用句名词那叫‘歪瓜咧枣、五官挪移’，咳！挺好的孩子长糟践了……” 正当韩柳美不够之际，忽然听到郑力最后的这几句话，脸马上拉了下来，气得容颜更变，不等他往下再说便拿起筷子向郑力的头上猛力敲去，嘴里还恶狠很地骂道：“叫你王八蛋挖苦我，我打死你……” 再看郑力连忙双手捂头，连连告饶：“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祝民生一看急忙打圆场：“老六你消消气，不要再打了，其实老二是想夸你，但是他拙嘴笨腮的把话说走了味儿。你消消气，快吃饭吧，要么一会儿就凉了……” 韩柳收起了筷子，气哼哼地说道：“我才不生他的气呢，他以为自己长得有多么漂亮，像个烧碳的……哼！”说完低下粉红色的小脸，只顾埋头吃饭，不再理郑力了。 郑力眯着双眼，晃了晃头，自我解嘲道：“哼！我小伙子除了脸比较黑点儿，其他方面长得有多帅，虽说不是百里挑一，也是打着灯笼难找……”说着端起酒杯深深地和了一口。 祝民生看了看老板娘问道：“老板娘，在你这里吃饭教练和学员都一个价吗？” 老板娘听了不假思索地说：“在我们这里吃饭都一个价。怎么，吃饭还能吃出两个价？笑话！” “真一个价？……”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顾客少吗？那是你们的经营策略没有到位……” 老板娘一听马上问道：“什么经营方法？” 祝民生正要继续说，突然郑力用手一推他，低声说道：“老大，吃你的饭，少给人家出馊注意。” 这一推把祝民生后面想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他咽了口唾沫，只好低头继续吃起饭来。 不一会儿祝民生和韩柳都吃饱了，只剩下郑力一人还在有滋有味的喝酒。祝民生看口杯里的酒已经不多了，便问郑力：“老二，还喝吗？没有喝好我再给你要？” 郑力把头一摇说：“不喝了，我要留着量到‘谢师宴’上和咱们教练去喝。”说完一端茶壶想倒水，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抬头一看老板娘去了厨房，他便把茶壶递给韩柳：“老六，你去找老板娘要壶茶水。” 韩柳端起茶壶找老板娘要水去了，郑力马上端起酒杯偷偷地在韩柳的茶杯里滴了几滴酒，并示意祝民生不要说。 等韩柳要完水回来，把茶杯都斟满了，她自己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呸！”韩柳把喝进去的水吐了一地，立马喊道：“水里有酒，这是谁干的？” 郑力和祝民生看了都禁不住笑了起来。韩柳马上猜到是郑力干的，于是举起筷子便要打。 正在此时王教练一撩软门帘走了进来，阴着脸说道：“好哇！你们几个竟敢喝酒？老大，你还想不想练车了？” 祝民生一看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教练，我一点酒都没有喝，不信你可以闻闻。”说完张大嘴巴让教练闻。 教练一看祝民生真的没有喝酒便放下心来，对郑力和韩柳说道：“你们俩快点吃，别忘了13：30的班车。”说完带着祝民生上了教练车，驶进驾校。 刘骏、丛明和李丽坐在树下正焦急的等待，看见教练车驶了过来，他们仨马上站了起来。等车停稳后，教练对学员们说：“老五快点上车，我再给你和老大补补课，既然老三没有走，那就让老三给你们俩做作示范，老三快点上来，给他俩作示范。” 教练让刘骏先练，祝民生和李丽坐在后排观看。教练对刘骏说：“你们今天还是练基本功，起步……” 刘骏开着车，先练角度换档，再练路口调头、公路调头……。练了两圈之后停车，教练点了点头说：“老三现在练得非常好，考试时能够开到这个水平我估计肯定能够通过，下去上班车吧，下面换一个。” 李丽坐到驾驶位上，按着教练的口令练：“……前方路口左拐，练角度换档，抬、摆、踩、看、打、换、提、回……。过了路口马上提速加档，把车开起来！快点加油呀！”教练一看李丽的动作跟不上自己的口令，索性用手猛按李丽的右腿，并厉声喝道：“你倒是加油呀！快加油！把车开起来……” 李丽在教练的呵斥声中勉勉强强开了两圈后，靠边停车，教练对她说道：“路障、设施考试，就你这水平够戗，还得下工夫……。下车，换一个。” “嗯，”李丽答应一声下车走了。 祝民生上车坐稳后，他虽然没有刚学车时那么紧张了，但是心里还是砰砰直跳，听着教练的口令，机械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右拐，练角度换档，抬、摆、踩、看……；前方路口调头，一角洼，接近中心线向左打两圈轮，减一档……回轮，提速加档……” 当教练车行驶在一条比较窄的路面时，突然发现有一辆桑塔娜教练车正在练“三进两退公路调头”，祝民生一看急忙把车停住耐心等待。 王教练看罢不耐烦地说道：“考试又不考‘三进两退公路调头’这一项，练它干什么呀，停在路口多碍事……” 祝民生听了不解地问道：“教练，什么是‘三进两退公路调头’？” 教练瞟了祝民生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祝民生的提问，而是说道：“像我们那个时候学车，一学就是几年，哪里像你们现在……。哼！我一天教你们一招，就够你们学三年的。” 祝民生一吐舌头说：“我们是多、快、好、省……” 练完两圈之后靠边停车，教练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你今天练得还算不错，大有长进，开始入门了，但是距离考试要求还差得远……”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我……我太笨。” 教练看着祝民生说：“你不是笨，只不过是比别人接受新鲜事物慢点，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不是只想来驾校拿个本，而是真心想把驾驶技术学到手。嗯……，你明天是歇班吗？”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对，明天我应该休息。” 教练听罢说道：“那你明天再来练练车，争取能够顺利通过路障、设施考试，现在的时间是13：25了，班车就要快要开了，快下车去上班车吧。” “谢谢教练！”祝民生答应一声，急忙下了教练车向班车跑去。他急急忙忙上了班车，找了个座位赶快坐下。 不一会儿，班车挤满了人，郑教练看人都到齐了，便启动班车，向市区驶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班车终于到了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其他学员都下车走了，只有祝民生留了下来，跟着教练一同进了屋。 教练进屋后拿出一张白纸放到桌面上，掏出钢笔工工整整地写到： 祝民生-----二百元 郑力-------二百元 鲁沂-------二百元 鲁蒙-------二百元 ………… 高娜-----驾校关系户 此时祝民生已经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攥在手中，当看到教练最后写到“高娜——驾校关系户”时，祝民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一下子明白了郑力所说的话“驾校这是利用考试之际巧立名目、聚敛钱财……” 当教练把人名单写好后，接过祝民生手中的钱点了点，然后一并交到了婉姐那里。婉姐接过了钱，开始登记造册。 等一切手续都办结了，王教练对祝民生说：“老大，没有事了，你可以回家了，明天不要忘了来练车。” “知道了！”祝民生答应一声，出门推车骑上回家了。 第二十六章 临阵磨枪 不快也光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六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转天周三早晨，祝民生坐班车如约来到驾校。今天来的是单阁他们那一班的学员，等王教练提来车，这班的学员也都到齐了。 王教练环视了一下四周，指着一副紧靠路边已经摆好的杆说：“大家把这副杆重新摆到紧靠桩考场地那边去，这边紧靠马路太乱；那边情境比较好，不会影响你们练车。” 学员们七手八脚地把标杆移到紧靠桩考场地那里后，王教练正要让学员们练，何教练突然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对着王教练大喊：“老王，我刚把杆摆好你就给挪走了。你知道吗？这个‘地盘’是咱们的，如果经常不用就会被其他人占领，将来等我们再用时就找不到地方了，还得另谋地点，快点把杆挪回来吧。嗯……，老王，现在让你们先练，我先带我的学员去练路障、设施，一会儿回来我们也练倒杆。”说完转身上车开走了。 王教练一听只好又让学员们把杆移回来。艾拓边摆杆边问站在旁边的王教练：“唉，教练，咱们车的那副杆呢？” “嗯……”王教练一听吞吞吐吐地说：“前几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忘了拾杆，等再回来找时发现已经被别人‘收’走了……” 等杆摆好后，王教练说道：“上次咱们练的倒乙库，今天咱们练倒甲库，老大（祝民生）你上车先给他们作示范。” 祝民生上车后，教练站在一旁边指挥祝民生倒杆，边讲解给其他学员们听：“倒…倒…，回头看起轮点和左边杆，三点成一直线时打一圈半轮……；当回轮点到甲库两前杆之间时回一圈轮……；当回轮点到甲库两后赶之间时再回半圈轮，车正轮正停车。”祝民生做完示范后下车，站在旁边继续指挥其他学员练倒杆。教练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便坐到旁边观看，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发号施令。 因为第一次练倒甲库，所以大家都不熟练，因此刘柱他们不是撞中杆，就是抹边杆，祝民生站在一旁把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无济于事。 最后轮到崔山练倒杆时，只见他挂上倒档后倒着车直奔中杆而去。祝民生在旁边看罢急忙喊道：“停车，快停车！” 教练也急忙喊：“停车，快停车！” 但为时已完，就听“砰！”地一声把中杆撞倒了，并且轧了过去。他一看急忙停车，垂头丧气地下了车，站到一边。 这时教练板着脸走了过来，面沉似水地问道：“你回头看见中杆了吗？” 崔山两眼直钩钩地看着教练，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没有看……看见……” “废物！”教练生气的骂了一句，转头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你上车挂一档，驶出甲库，再给他们示范一次。” 祝民生上车重新作示范，当车慢慢倒向甲库将要行至入库的回轮点时，教练突然喊道：“停车，快下来！” 祝民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踩离合、刹车，摘档，拉手刹，下车。 再看教练阴着脸对崔山喝道：“你现在上车，再看看能不能够看到中杆？” 崔山重新上了教练车，转回头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对教练说道：“教……教练，我……我还……还是没……没有看……看见中……中杆……” “还是看不见，那你眼有毛病，你是一个残疾人……”王教练满脸怒气地呵斥道：“快下来换一个看！真他妈的废物！” 张莉上车回头瞟了一眼，然后看着教练说道：“看见了，我看见中杆了。” “嗯……”教练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换一个再看。” 刘柱上车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便下了车，站到旁边一言不发，当教练问他看见中杆了没有，他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默不作声。 单阁上了车，回头看了看也没有说话，只是嘬了嘬牙，摇了摇头便下了车。 王教练看了便顺口甩出一句：“怎么，你眼也有毛病？……老大（祝民生）上车重新把车到进来。” 祝民生重新上车回头再仔细看了看，发现此时前中杆正处在车辆后面的左侧角，也就是常说的盲区位置，因此根本看不到。这时王教练还追问道：“老大，看见前中杆了吗？” “看见了……后中杆。”为了不让教练听清楚后面的话，所以后三个字说得声音非常小。说完踩离合，挂倒档，松手刹，压着速度，看着回轮点，把车辆慢慢地倒了进去，车正轮正停车下来。 王教练看罢说道：“换一个，下面一人再练一遍……” 学员们一个挨一个轮流地练，结果只有艾拓和曹英倒了进去，刘柱、张莉和崔山依旧没有倒进去。当轮到单阁时，他毕竟年岁大了，头脑和手脚都不是很灵活了，他到起轮点打完轮之后至回轮点却不知道回轮，只见车辆尾部进了甲库之后车头却把右前杆挂倒了，差一差砸到坐在一边的王教练。 王教练马上站起来大声喊道：“停车快下来！方向盘不但要知打，而且还要知回，下来，快下来，看别人怎样倒……”然后转回头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你上车之后不要动轮，挂一档照原样开出甲库……” 祝民生上了车不动方向盘，挂一档慢慢地把车辆驶出了甲库。教练站在旁边说道：“停车，挂倒档再到进来……” 祝民生按照教练的口令挂倒档，马上回头看回轮点，当回轮点到了两前杆之间时马上回一圈轮……；当回轮点到了两后杆之间时再回一圈轮……；车正轮正停车。 王教练指着车辆对单阁说道：“车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方向盘要知打知回……。哎！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病吗？……” 此时祝民生推门下车，心想：昨天考的倒杆，不管怎样算是过了，后面紧接着就是路障、设施考试，今天来驾校本想再多练练路障、设施，我哪里有心情陪你们练倒杆呀，这半天我不能白白耽误在这里呀？他的这个想法不知不觉全都挂在脸上，面部表情显得非常不自然。 王教练是什么人，眼里从来不揉半点沙子，他一眼就看出了祝民生的心思，便喃喃地说：“你来不就是想学技术吗？你来不就是想学技术吗？……” 正在此时何教练走了过来，焦急地对王教练说道：“老王，你们什么时候练完，我还要带我的学员练呢？唉，老王，你的那副杆是怎么丢的，还没有找到吗？” 王教练被问得非常尴尬，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练完了……我们练完了，正想去练路障、设施，你们练吧。”说完转身对学员们说：“老三（张莉）、老四（艾拓）、老六（曹英）你们仨上车先去练路障、设施，其他人拿着凳子去大树下等候，咱们还是老规矩，一圈换一个。”说完上车让张莉开车走了。 祝民生他们拿着凳子来到那棵枝繁叶茂的的大树下，便纷纷坐下后耐心的等待。崔山还是对刚才的事情念念不忘，瞪着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大家：“唉……唉，刚……刚才你们几……几位坐……坐在车里真……真的看……看见前中……中杆了吗？” 单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没有看见。” 祝民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时前中杆正在盲区，因此根本看不到，但是当时教练说能够看见，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好顺着他说‘后中杆’，咳！他现在如果说车轱辘是方的，你就说是方的；他说煤球是白的，你也得跟着说对，比雪还要白’……。记住了，千万不要和教练顶嘴，顶嘴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刘柱听了在一旁摆了摆手，然后打开话匣子说道：“祝民生，此话谬矣！大家都学过安徒生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那个谎言其实围观的人们都看出来了，但是谁都不抢先指出，最后还是让个毛头小孩一语道破。真理永远是真理，他是颠扑不破的；谎言就是谎言，最终会被戳穿……” 祝民生一听笑道：“哈哈…哈哈…，人这一辈子不用活得太明白了，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 不一会儿，“瀛3888学”教练车开了过来，张莉下车，刘柱上车，艾拓把车开走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一人练了一圈，最后轮到了祝民生，祝民生突然感到教练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好过，就听教练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快路障、设施考试了，等考试完了，就没有机会再练了，你今天就放心大胆的练吧，我不会再说你了。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起步……” 祝民生听了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万分感激地说：“谢谢教练，谢谢教练的栽培……”紧接着急忙手刹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6轻踩油门、7慢抬离合……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 王教练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开始对祝民生开天辟地的谆谆教导：“……对，起步要在轻加油的同时慢抬离合，抬离合时要做到一快一慢一停顿，分出层次……；前方路口右拐，距离路口六十至三十米处抬油门，提前并道，打轮（方向盘）时一推一拉，大把交叉，胸前反腕，拉是关键……。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拐不好弯儿，练不好角度换档吗？因为你打轮时一推一拉太快，把拐弯儿的弧度减小了，不但造成了忙档误轮，而且车辆拐过来还进入不了正确的车道。你记住了，拐弯时要早踩刹车慢打轮，路口乱提前换，路口再乱把车停，路口不乱把档换……。前方路口调头……，路口调头、公路调头也是皆同此理，你记住了，开车的时候，应该快的时候必须要尽快地把速度提起来，应该慢的时候要果断地降速，进路口时要慢，出路口时要快，走各种路障、设施一定要慢、要稳……。前方绕过环岛上双桥……，心不要慌，脑不要乱，轻踩制动降速……” 祝民生在这种非常融洽的气氛里练车感觉呼吸顺畅、心情放松，车辆自然也开得平稳多了，角度换档、公路调头、路口调头，绕过环岛上双桥，骑长方形障碍，转圆形错位，穿限制门，越起伏路，过折线路……，连祝民生他自己都感觉自我良好。 王教练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罢笑着说道：“老大，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如果到考试时你也能达到这个水平肯定能够顺利通过，老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但愿如此……”祝民生笑着点了点头说：“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祝民生说着他用右眼的余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教练，看着他那鬓角新增添的银发，不怒自威的黑红脸膛忽然显得是那样的慈祥，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此时此刻祝民生突然感觉久久沉淀在自己心底的那块坚冰开始逐渐消融了，内心跌荡起伏，五脏六腑上下翻腾，他真想由衷的说一句：教练你本善良！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他猛然又想到曹植的七步诗，心中不免默默地叨念：拿本来驾校，学员车中泣；本是华夏种，相欺何太急…… 常言道：一心不能二用，祝民生脑子里胡思乱想便走了神儿，动作明显迟缓，有点跟不上教练的口令了。教练一看祝民生有点赶不上自己的口令便说：“老大，我知道你累了……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开回去……” 当车辆开回到大树下停稳后，祝民生和教练都分别下了车，张莉一看急忙递过一个凳子：“教练您快坐。” 教练坐下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嗯……，今天大家都练得不错，很好…很好…” 艾拓向前凑了凑说道：“教练，我听说您杆倒得非常好，比其他教练要技高一筹，哪天也给我们演示一把？” 张莉也马上接过话茬说：“是呀！是呀！，我也听说您倒杆的技术非常高超，您给我们演示演示，也让我们开开眼！” 教练一听又来了精神，马上打开话匣子，只见他坐在凳子上，双手连比再画，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要提起这倒杆来我不是吹，我们教练员也和你们学员一样，每年都要‘练功比武’咱们驾校每次都会让我去……。一套动作下来，我时间仅用四十秒钟，那车开得飕飕地……” 大家听了都连连称赞：“好…好…，教练的驾驶技术真是技艺精湛……” 艾拓伸出大拇哥也笑着迎合道：“高！咱们教练实在是高！不过……不过俗话说得好‘光说不练是假把势，光练不说是傻把势，连说再练才是真把势’……”一句话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闲谈了一会儿，教练看了看表说道：“谁去吃饭，跟我上车……” 祝民生和艾拓听了便跟着教练上了车去吃饭。教练把车辆开到‘人文驾校’的教练员休息室门口停稳后说道：“今天我带了饭，就不去饭馆吃了，你们俩想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吧。”说完拿着提兜儿进了休息室。 祝民生下了车对艾拓说道：“艾拓，你跟我走，我领你去一处好地方。” 艾拓一摆手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找地方，你自己去吃吧。”说完转身寻找自己中意的饭馆去了。 祝民生一看只好独自来到那家名叫‘家庭小厨房''的餐馆，一进屋，只见老板娘马上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先生，您今天想吃点嘛？”祝民生随口说道：“来份闷饼。”说完自己找了一个紧靠屋门口的空桌坐下。 祝民生这个人心眼儿小，受不得半点委屈；同样，当他受到了别人的一点儿小恩小惠心中就会万分感激。特别是今天教练开天恩的让他多来驾校练这一天车，并对他始终和颜悦色，这让祝民生有点受宠若惊，仿佛早把以前教练对他的训斥和漫骂抛在脑后，此时此刻浮现在他面前的都是教练他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祝民生思索了片刻，于是便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再来两碗鸡蛋番茄汤。” 不一会儿闷饼和鸡蛋汤都端了上来，祝民生自己留了一碗汤，端上另一碗向‘人文驾校’的休息室走去。 当他走进休息室看到屋里的人不多，只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沙发上织毛活，王教练坐在桌边正吃素包子，他的旁边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白开水。祝民生看罢急忙走过去把汤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说道：“哎呀，好烫！教练您快趁热把汤喝了吧。” 教练一看连忙说道：“老大，我这里有水喝，你还给我要汤干什么？” 祝民生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够我再给您要。”说完转身走出了休息室回餐馆吃饭去了。祝民生他一边吃着香甜可口的饭菜，一边呼吸着清爽的新鲜空气，感觉惬意极了。心想：哼！以后再也不去那家‘无名餐馆’了…… 吃完饭之后祝民生去休息室拿空碗，一进屋看见多了黄、郑二位教练，祝民生怕王教练再遇到往日的尴尬而生气，便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到桌边拿起空碗转身走人。 当回到餐馆把空碗给老板娘时，老板娘问道：“你刚才端出去的汤是给教练喝了吗？” “嗯……”祝民生突然随口低声甩出一句：“哼！我爹我都没有这样伺候过，这不都是为了多练练车吗？”说完转身出门回到教练车里坐着等候。 不一会儿艾拓不知从哪里吃完了饭也钻进了教练车里，他们俩个便一边坐在里面等候一边聊起天来。 艾拓问祝民生：“唉，祝民生，你们现在工作环境怎样，待遇如何？” “咳！提起工作，真是一言难尽……”祝民生听罢把头摇得像拨棱鼓儿，长叹一声说道：“……不过现在的工作我还是比较满意，首先是稳定，不用随处漂泊；说起待遇，我们完全是凭自身努力挣钱，坦坦然然拿薪酬……。我可不像你们动动嘴皮子、跑跑腿儿就能够把钱挣到手。唉，你们把药品价格定得那么高，医院和药店能要吗？你们是这样打开销路的？” 艾拓听了诡秘地一笑，用手指做了个点钱的动作后说道：“药品能不能打开销路价格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给的回扣高不高，他们能不能够得到真正的实惠……。现在一个医生的灰色收入要比他的工资高上多少倍！哈哈…哈哈…，只有这样才能够达到我们双赢的目的。”说道这里艾拓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祝民生听到这里忿忿不平地说：“哼！现在有的医生还佩带‘白衣天使’这个称号吗？现在的医保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有名无实，因此老百姓有了病都不敢轻易去医院看，只能硬抗着。前一段时间我身体上长了许多湿疹，到rm医院去看，医生给我开了一瓶药水就花了四十多，医生当时对我说这瓶药水百病全治，就连治疗皮肤干燥、蚊虫叮咬都有非常好的效果。我满心欢喜地把药拿回家去用，可是用了半个月也不见好转，反而加重，我这才仔细地看了看说明，这一看说明差点把我鼻子气歪了，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妇科专用药’，当时把我气得真想去医院和他们理论，这还是白衣天使吗？庸医！庸医！这和那些行走江湖的郎中、术士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艾拓听了开怀大笑，说道：“祝民生，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感到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吗？关键是你的头脑还没有开窍，面对这个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你没有很好的溶入到里面去，总是自持清高、愤世嫉俗，抱着一种‘有心向善善不奖，无心向恶恶不罚’的矛盾心理，有想法却不敢赴注实施……。三十出头的人，正是年富力强，大有作为的时候，反而面对挑战畏首畏尾，懦弱、退却，这太不应该了……。打个比方，一位有头脑的人，面对疾病，他首先考虑的不是有没有钱看病，而是想我如何来挣更多的钱来保养我的身体，来改善我的生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生存，这是世间万物生存和不断进化的法则……” 祝民生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以牺牲别人利益获取钱财的龌龊事我是做不出来的，拿着那些损人利己得到的钱财我花着也不舒服……” 正说着王教练从休息室走了出来，上车启动着便向驾校场地里驶去。忽然教练一边开车一边侧了侧头，对坐在后排的祝民生说道：“老大，我刚接到电话通知，通知你们明天‘路障、设施’考试，明天你是上班吧，那你明天怎么办？” “接着告假呗……”祝民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咳！苍天呀，你为什么非要赶我上班才要考试呢，难道说我真不应该来驾校学车拿本吗？”难怪祝民生摇头叹气，怨天尤人，因为他虽然工作是上一休一“隔日勤”，可是他学车拿本的这几次考试几乎都赶上他上班的时间。感慨之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教练：“唉，教练，您得喂病是不是因为常吃‘无名餐馆’饭菜的原因？因为我每次吃了那家的饭菜后就总是感觉胃部不适，太不卫生，可是在‘家庭小厨房’吃完之后就没有那种感觉。” “嗯……”王教练沉思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开车前行。 回到大树下，教练对学员们说道：“下面一人再练一圈就到班车出发的时间了，再上来一个，快点！抓紧时间……” 学员们一人轮流练了一小圈之后，分别坐上自己来时坐的班车，时间到了13：30，班车准时驶出驾校，打道回府。 当班车开回到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停稳后，学员们便开始纷纷下车。郑教练突然坐在驾驶座上转回身开口说道：“你们后面几个年轻的男学员留下，把班车擦干净了再走。” 走在后面的几个年轻男学员听了便驻足准备擦车，祝民生正好也走在最后，一看只好留了下来。此时王教练正要进屋，回头一看擦车的学员中有祝民生，便转回身走到郑教练面前心有余悸地说道：“老郑，你不如把车开到旁边的洗车店花上几元钱，让他们好好擦擦，然后开票报销。这几个人擦车是外行，如果擦不好擦坏了，再请人花钱修，就太得不偿失了。” 郑教练听完也看了看祝民生，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这几个学员说：“好了，不擦了，你们都走吧。” 祝民生听罢便去车棚推出自行车，骗腿骑上回家了。 第二十七章 考试——场地考试 严厉警告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七章考试——场地考试严厉警告 转天周四早晨，因为今天是科目二中的场地路障、设施考试，所以祝民生早早起床，吃完早餐，骑上自行车来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 当时间到了7：30，在报名处等坐班车去驾校考试的学员们都陆陆续续到齐了，郑教练便启动班车向坐落于紫霞农场的驾校驶去。此时天空阴霾笼罩，太阳躲进云层不肯出来，显得灰蒙蒙的。虽然车窗已经打开，能够吹进阵阵凉风，但是因为空气中湿度太大，还是让人倍感不适。 来到驾校，等教练提来车，郑力他们也都到齐了，相互之间打完招呼后，教练说道：“昨天我都电话通知到了，今天路障、设施考试，你们心理大概也有所准备吧，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监考人员还没有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来，所以我们只能边练边等。下面开始轮流练，还是像包子入笼一屉顶一屉那样，学员们一个练完之后下车，坐在后排靠右的学员马上下车，绕过车头开门上车继续练……；后面再上车的学员务必从左侧后门上车排队，大家记住，这个次序千万不要搞乱了，因为到考试时规定必须这样上车，次序错了监考人员是不会让你们上车的……。下面还是老二、老四和老六先上车，嗯……，老大你也上来和他们挤在后排，这样可以多看看他们是怎样练的，跟着好好学学……。老三和老五拿着凳子先去大树下等候。” 郑力驾车在驾校的场地上飞驰，他的驾驶技术始终在学员们之间占有领先位置，只见他左拐、右拐、调头以及穿越各种路障、设施，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娴熟，车辆行驶的是那样平稳，让坐在后面的祝民生看了羡慕得五体投地。 王教练坐在副驾驶位上喋喋不休地说：“……本来按新规定，你们都应该去考试中心参加考试，但是我考虑到你们这班学员的驾驶技术太差，恐怕过不了关，因此只让周末班的学员们去了，把你们留了下来，因为这里的各种路障、设施你们都比较熟悉，我估计在这里考试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这也算是对你们的最大照顾。哼，你们知道吗？周末班的学员之中驾驶技术最差的也比你们强……” 学员们听着教练滔滔不绝的诉说，一个个都默不做声，只有祝民生一呲牙说道：“谢谢教练的良苦用心。” 当郑力驾车行驶到一条较窄的路面时，发现一辆富康教练车正在练习‘三进两退公路调头’，他便把车停稳静静地等候。 教练看罢又说道：“老二，你知道他们是在练什么动作吗？他们是在练‘三进两退公路调头’……” 丛明小嘴一撅马上问道：“教练，您什么时候教我们这些高难度动作？” “马上就要考试，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说现在考试又不考这些……”教练手模下巴说道：“你们平时总是惹教练生气，把教练得罪了哪里还有好心情教你们……” 郑力练完韩柳练，刘骏上车坐到后排。韩柳看来私下没少练车，只见她一边听着教练的口令，一边手脚熟练的做着每一个标准动作，角度换档、路口调头、公路调头、绕环岛、上双桥、骑长方形障碍、转圆形错位……几乎不出任何差错。 教练看了连连称赞：“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忽然他一指韩柳所穿的吊带背心板着脸说道：“老六，今天你穿这么少给谁看呀？一会儿下车找衣服快点换了，要不然休想考试！” 丛明坐在后排听了小嘴一撅笑道：“哈……，这还用说吗，给监考人员看呗！” 韩柳练完丛明练，李丽开门上车坐到刘骏的左侧。要说丛明的驾驶技术还算不错，特别是换档的速度飞快，用手一抓变速杆也不在中间空档的位置停顿一下，直接一拉到位。 王教练看罢用手掌在丛明的手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并训斥道：“老四，你换档这么快干什么，把变速杆掰坏了怎么办？哼！像是要挠人似的……” 可能教练的这一巴掌拍的太重了，只见丛明的小脸马上由白转红，嘴噘得老高，并猛地一转头冲着教练厉声喊道：“我不敢！”说完气呼呼地只顾开车前行。 教练被丛明这么一喊显得非常尴尬，如果是在往常，学员敢对教练这样说话，早就被赶下车了，而今马上就要考试完各奔东西了，因此教练也不想再得罪学员，把关系搞得太僵了，所以一边用手抚摸丛明的小脸蛋儿，一边满脸赔笑地说道：“你们看，老四生气了…老四生气了…” 谁知丛明依旧板着脸，始终没有一丝笑容。教练自讨了个没趣儿，便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转回头问坐在后排的祝民生、刘骏和李丽三人：“嗯……，快考试了，我给你们出个关于考试方面的问题，说有一个学员在考取机动车驾驶执照时监考人员问他：‘当你在驾驶途中看到前方有一只鸡、一条狗和一个人时，你会去轧什么？’现在让你们几个猜猜应该轧什么？” 祝民生听了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捡最便宜的轧，反正不能轧人，嗯……，轧鸡！” 教练一听摇了摇头：“不对，老五你说呢？” 李丽小声说道：“轧狗。” 教练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 刘骏突然说道：“都不能轧，应该踩制动停车！” “对了！”教练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应该踩制动，你们都记住，在任何情况下行车，都必须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通过！” 丛明练完下车，祝民生开始练，他显然比前几位的驾驶技术差点，反应迟钝，动作机械，只能勉勉强强跟上教练的口令，教练看罢便给他鼓劲：“……老大我都不说你的，你还害怕什么？你放心大胆地开吧！加油，把车开起来，放眼远望……。开车时如果总是看车前的几米远，眼神儿太死，不会观前顾近，其结果：一是容易产生紧张心理，手脚会不由自主地左右摆轮，造成车辆走曲线；二是前方一旦有情况不能够及时发现，最容易引发交通事故，因此说这是开车的大忌……。另外拐弯时你要慢点打轮，这样拐弯的弧度大了，你自然也会有时间减档了；不然容易造成忙档误轮或忙轮误档……。起步、拐弯时要多看反光镜，防止摩擦碰撞……。超车时要提前按喇叭，打转向灯，不要强行超车；更不要超车之后马上并道，这样容易造成追尾……。变档之后，在抬离合的同时要迅速踩下油门，不然会造成车辆抖动或熄火……” 祝民生突然感觉今天教练教得太多了，一时很难消化，焦急地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想：我的好教练，这些话你为什么早不说呀，干什么非要等到面临考试的时候再说，你一时说这么多我记得住吗？ 当祝民生练了一大圈之后开回到大树下休息，刘骏驾车继续练。刘骏按照教练的口令，反应灵敏，动作干净利落，沉着稳重地驾驶着车辆，让坐在一旁观看的教练看了吃惊非小，便不解地问他：“老三，你最近的驾驶技术突飞猛进，肯定在外面开车了吧？” 刘骏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再说祝民生下了车之后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到树下找了个凳子坐下，定了定心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想刚才教练所教的内容，并且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放眼远望，观前顾近，开车的大忌，早踩刹车慢打轮，忙档误轮，多看反光镜，不要强行超车，抬离合、踩油门，熄火…… 郑力凑过来看了看祝民生写在地上的字后，不屑一顾地说道：“哼！马上就要考试了，老大还在学习小儿科的内容，真不知道你来驾校这么时间都干什么了？” “哈哈…哈哈…”丛明看了在旁边冷嘲热讽地笑道：“老大是活到老学到老，学来学去还在原地踏步跑……” “哼！”祝民生瞟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罢不再理他们，继续埋头在地上写了起来…… 再说刘骏顺利地练完一圈之后开回到树下下车休息，换上李丽继续驾车练习。李丽可能是性格原因，开车是只图稳，不图快，总是中速行驶。教练看罢焦急地喊道：“加油，把车开起来！按考试规定起步后五十米之内必须加齐四档，你做得到吗？做不到监考人员不给你本！……”说着教练双手用力去按李丽的右腿，然后喝道：“你倒是加油呀！加油！加油！……”最后教练终于按耐不住性子，索性对准她的大腿“砰！砰！”猛击两拳…… 此时此刻的王老先生根本不像一位教德育人的教练，倒是像位农夫、懒汉，因为农忙时没有辛勤耕耘，到了收获季节看到别人的庄稼都丰收了，而自家的地里确是庄稼枯黄、杂草丛生、收获无望，便万分懊恼地跑到地里不管是荒草还是庄稼，胡拔乱割一气。他又像一个纺织工人，因为不安心本职工作而纺织出许多残次品，于是恼羞成怒地拿起剪刀在织布机上不停地胡裁乱铰…… 就这样学员们一人练了一圈之后都回到树下休息，教练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是10：30，咱们还差一项没有学，就是‘坡道起步’，俗称‘钓鱼’，下面咱们到前面的坡道去练，反正现在考试也不考这一项，所以我只告诉你们如何练，等将来有机会自己再好好的练练。先上来三个，快点，不然一会儿监考人员来了咱们就没有时间了……” 郑力、韩柳和刘骏立马抢先上了车，由郑力开着一溜烟走了。祝民生、丛明和李丽只好徒步在后面跟随。 半路上丛明又喋喋不休地问祝民生：“唉，老大，等咱们考试完了，还请教练吃饭吗，你感觉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祝民生感觉最近教练对他还算不错，便随口说道：“你指的是‘谢师宴’吗？请呀！咱们和教练师徒一场，风风雨雨也这么长时间了，临走吃个便饭，也算教练没有白教咱们。” 丛明听了喃喃地说道：“考试完了，大家都各奔东西了，还提什么‘谢师宴’，依我看就是‘散伙饭’……” 祝民生不愿听丛明的唠叨，便回头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李丽，发现她默不做声地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眼圈发红，面不表情非常不自然，一看就知道刚刚受了委屈。祝民生看罢便低声安慰她：“老五你不要伤心了，马上就要考试了，等考试完了，咱们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丛明听了小脸一扬，嘴一噘，不屑一顾地说道：“像咱们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窝憋气，临了就得‘爷们儿’一把，像我，刚才顶了教练一句，让他碰了钉子，马上就对我转变态度……。哼！有的人看到你受到欺负之后越不说话他就越认为你软弱，反而变本加厉地欺负你，所以该说话的时候必须说话！”说完伸出两条又细又长的大腿，踢哩踏啦向前快步走去。 当祝民生他们来到坡道处，看见郑力他们正在练坡道起步，便站到旁边驻足观看。教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见祝民生他们站在一旁看便把头伸出窗外喊道：“老大，在这里看太危险，你们几个先去前面的土丘下等候，一会儿他们几个练完了再换你们……”然后把头缩回来对郑力他们仨说道：“哼！聪明的我可以多教点，像太笨的，他基本功都学不会，我再教多少也是白搭。一会儿经过定点停车泊位时我再教你们一手……” 祝民生他们听了便顺着教练所指的方向来到土丘下静静地站着等候。当祝民生看着郑力他们练完坡道起步之后，又去练定点泊位停车时，感觉酸楚楚的，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刘骏他们才把车开了过来，在土丘下停稳后下车，祝民生他们马上走了过去钻进车里坐好。 丛明先练，他把车开到距离坡道还有十来米处时说：“在距坡道前还有五米处应减为一档，均速上坡道。当车辆行至到坡道上时先踩离合，后踩刹车，把车辆停稳。你们一定要记住，左右脚的配合一定要准确到位，踩完离合后不马上踩刹车，车辆会向后溜；没有踩下离合而去踩刹车会造成车辆熄火……。把车辆停稳之后踩着刹车的右脚抬起，并迅速轻踩油门，同时左脚马上抬离合器踏板一寸至接触点，此时车辆会慢慢地向坡顶上行驶。现在城市的高架桥、快速路这么多，因此这一手到哪里都用得上……” 就这样从坡底至坡顶一个人可以练三、四次坡道起步，当车辆下坡时立刻加二档，然后右拐行至一个车辆较少的地方换人。 丛明下车换上李丽，她开车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坡底继续练。 教练一边指导李丽练车一边滔滔不绝地讲：“……坡道起步有两种练法，一种是我现在教你们的这种，先抬刹车踏板再踩油门踏板，然后同时抬起离合器踏板；另一种是脚刹、离合同时踩住，先抬离合器踏板一寸至接触点，感觉车辆开始抖动时右脚迅速抬离刹车踏板，轻踩油门踏板，驱动车辆上坡……。但是后一种方法容易损坏离合器片，所以我先教你们前一种方法，后一种方法以后有机会再练……” 李丽练完之后下车，最后轮到祝民生开始练习。当他驾车正向坡道方向行驶时，教练的手机突然响了，教练接通手机：“喂，哪位？……什么，监考人员11：00到，11：30开始考试，现在马上去驾校门口集合？好了，知道了……”教练挂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对祝民生焦急地说道：“马上就要考试了，快点开！一会儿还要擦车，要不然让校长看见咱们的车辆这么脏，会让我这个教练显得多没有面子……” 祝民生在教练急切地催促下手忙脚乱的开车上了坡道，并马上双脚同时踩下离合、刹车踏板，开始练坡道起步。此时教练坐在旁边还是不停地催促：“马上就要考试了，抓紧时间！考试之前还要把车擦了，快点！……”把祝民生催得心慌意乱，右脚抬离刹车踏板之后迅速地向油门踏板踩下去，结果踩猛了，并且左脚也没有及时地抬起来，立马听到一阵“嗡…嗡…”的空油声，只见车辆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向后溜去……，祝民生一看马上用右脚迅速地踩下制动踏板。 教练看了厉声呵斥道：“你如果再不好好练就不要练了！” 祝民生急忙静下心来，好好的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右脚抬离刹车踏板，并迅速轻踩油门踏板，同时左脚抬离合器踏板至接触点，车辆便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就这样练了三次，车辆便到达了坡顶。下坡加二档右拐行至土丘下停稳。 再看教练把头伸出窗外对郑力他们喊道：“老二，你们快到驾校门口集合，马上就要考试了，大家快点作好准备！你们再上来俩个，其他人赶快跟在后面，到驾校门口咱们还要擦车，大家快点！……” 学员们先后来到驾校门口，看到其他教练车的学员们也正在此处集合，一时间驾校门口显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并三一群两一伙的聚集在一起闲聊。 只见王教练下了车急切地说道：“快点打开后备厢拿出水桶、抹布，快点擦车！校长平时也不来，一会儿来了看见咱们的教练车这么脏显得多么要面子呀？咳！我平时只顾教你们练车了……” 祝民生拿出水桶去打水，韩柳手拿摸布感慨地说道：“哎，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擦车了。” 教练听罢显得非常不高兴，板着脸说道：“你们自己算算，我让你们擦过几次车？哼，真不知足！” 韩柳一听连忙解释：“我说得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等考试完我们就要散伙，这也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擦车了。哼！我们一共才来了几次？” 这时祝民生打来水，大家把抹布放在水桶里涮了一把，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擦起车来。教练站在旁边还用手不停地指挥：“马上就要考试了，大家快点！老二擦车顶；老三、老四擦车身；老五、老六擦车窗上的玻璃；老大擦车圈……” 郑力拿着抹布擦了两下说道：“如果害怕不光亮，擦干净之后，再可以拿老大买来的‘砂蜡’打打。哼！我感觉自从买来了还没有用过呢？” 丛明一边擦车，一边小声嘀咕：“哼！不知给谁用了……” 韩柳忿忿地说：“给谁用跟你说？” 再看教练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话锋一转，又扯到考试的话提上去了：“……一会儿到考试时，你们都要拿出平时最好的驾驶技术水平来，争取考出优异的成绩，以达到全门红的目的……。怎样应对考试，心态是关键，你们就把坐在身旁的监考人员当成我，千万不要紧张；考试时怎样保持良好的心态，首先学会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用一句伟人的话就是‘我们要做到既乱了敌人，又锻炼了群众……’” 王教练正讲得起劲，不知什么时候广交校长开着他那心爱的“宝马”高级轿车驶入驾校，在距离“瀛3888学”教练车不远处停稳并开门下了车，然后对教练员们说道：“各位教练，监考人员马上就到，你们赶快带着自己的学员去考场等候，快点！” 迟队长也紧跟着说道：“各位教练都带着自己的学员去前面的那栋房子等候，那是考试场地的起点，大家快点！快点！都不要乱！都不要乱！……” 王教练一听急忙对祝民生他们几个学员急切地说：“大家都不要擦了，别擦了，就这样吧！赶快把擦车的家伙拾起来，准备迎接考试……”他一低头看见祝民生正蹲着身体，还在仔仔细细地擦车圈上污泥，便快步走上前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并焦急地呵斥道：“你聋呀！没有听见校长喊大家？别擦了，赶紧收拾利落去考场等候，准备考试。” 祝民生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用眼冷冷地看了看王教练，然后咽了两口唾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狠狠地拧了一把抹布，只见脏水顺着手指缝哗哗地流出，洒落到地面上……随之他转身把桶里的脏水泼掉，连同抹布一并放进后备厢。他抬头看见教练车里还有一个空座位，便想走过去开门上车。 这时只见丛明一个箭步飞快地冲上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并得意洋洋地对祝民生说：“老大，你还是都锻炼锻炼吧，常言道‘生命在于运动’吗。” 祝民生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冷冷地说道：“麻绳栓王八--系（济）你！”说完随手一甩把门关上，看着教练车一溜烟开走了。 徒步向考场走的学员并不少，足足有四五十口，祝民生跟在他们身后，无精打采地向那栋房子走去。当学员们聚集到那栋房子的东侧时，便看到墙根儿下摆放着一排用圆松木檩条搭成有十多米长的凳子，学员们见了便纷纷找到感觉合适的位置坐下，等待考试。其实祝民生他们来驾校不久就发现了这条长凳，只是因为显得过分简陋，所以当时不知它是干什么用的，事到如今才如梦方醒。 这时迟队长放大嗓门对教练员们说道：“各位教练都管好自己的学员，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要高声喧哗，注意影响，保持考场秩序……。下面都排好队，一会儿都按顺序考试，教练们首先都要和自己的学员们交代清楚……。下面我把驾驶证申请表发下去，让学员们先把字签了再交上来……” 第二十七章2 考试——场地考试 严厉警告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七章2考试——场地考试严厉警告 王教练把申请表领回来，让学员们分别在自己的申请表上签完字之后并敛了回去，只是把学习证发给了大家，说是上车考试时要学员亲手交给监考人员。然后教练开始安排考试次序：“咱们这一车排在第三位考试，在咱们前面还有俩辆车。下面我再给你们六个排一下顺序，第一个是老二（郑力）、接下来是老六（韩柳）、老三（刘骏）、老四（丛明）、老五（李丽），最后是老大（祝民生），你们都记住，千万不要把次序高乱了，听清楚了吗？下面我再把考试的规定说一下，不管轮到谁考试时，开门上车时要双手捧着学员证递给技师，并且非常客气地说一声‘老师好！’坐好之后，未起步之前首先检查一下各个仪表运转是否正常，反光镜是否调正……。检查完毕对监考人员说‘报告老师，一切正常，是否允许起步？’监考人员允许你起步你再起步，考试途中必须听从技师的口令，不得违反，更不要自找麻烦……。在这个时候一旦出点问题，那就是‘耗子给猫捋胡子’……”教练说到这里下半句没有马上说下去，看了看祝民生笑着问道：“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说道：“……向枪口上撞！” 王教练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你再想想？” 祝民生略加思索说道：“耗子给猫捋胡子--嘬死！” 王教练听了眯着双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行，别看老大平时蔫儿了吧唧的，但是他俏皮话懂得还不少。” 郑力在一旁接茬说道：“老大是蔫巴萝卜--心里辣。” 韩柳也轻张她那通红的小嘴说：“老大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倒不出来。” “哈哈…哈哈…”丛明也挤过来跟着凑热闹，只见他小脑瓜晃了晃，脸一仰，嘴一撅说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谁把老大当傻子，其实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再看刘骏站在旁边文诌诌地说道：“老大表面上不言不语，其实他是大智若愚，内心胸怀锦绣、深藏不露，一身的襟苞还未曾开……” 祝民生笑了笑说道：“哼……哼，你们这样一说我感觉还真有点内急，你们接着说吧，我去方便一下。”说完转身向路边的庄稼地走去。 郑力、丛明和刘骏也说去方便，因此紧跟祝民生之后钻进了庄稼地。教练一看随口甩出一句：“哼！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 祝民生他们四人找到一个地点偏僻、庄稼茂密之处便打开方便之门。此时丛明心有余悸的远离郑力方便，并笑着说：“老二起步从来不提前打招呼，不行，我得离他远点，不要像上次似的溅我一身……。唉，老二，等考试完了咱们还有必要请教练吗？” “请！”郑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请呀，不管怎样，他毕竟教咱们一场，只许他无情，但咱们不能无义……。再说了，将来咱们真的有朋友、亲戚想来人文驾校学车还可以找他吗？” 刘骏一边方便一边笑着说：“就是嘛，谢师宴上咱们还得看老二和教练怎样斗酒呢……” 丛明一边提裤子一边问祝民生：“唉，老大，敛上去的钱给监考人员了吗？” “不知道……”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把敛上去的钱给了咱们教练，教练把钱作帐一并交到驾校会计那里去了。” 郑力一边扎皮带一边忿忿地说道：“我早就说过，咱们所交的钱全部都肥了驾校，并且还会有门路硬的不交钱……” 内急解决完了，祝民生他们四个又一同回到圆木长凳处坐下。祝民生掏出自己的学习证仔细端详起来，因为从学车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学习证，只见它的形状和身份证差不多，上面印有本人的姓名、照片、出生年月日、证件编号、起证时间和有关单位的公章以及相关规定……。祝民生把学习证反正看了个够才重新小心翼翼揣进自己的兜里。 这时丛明又凑到祝民生的身边，喋喋不休地问道：“老大，‘谢师宴’是必须请吗？你们……” 祝民生听罢不耐烦地说道：“开学时你难道没有听校长说吗？谢师宴请不请全凭学员自愿，你不乐意就别去，没有人强迫你，听明白了吗？真烦人！”说完不再理他了，和刘骏他们继续聊天。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谁喊了一句：“监考人员来了！”再看学员们顿时鸦雀无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大家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从一辆轿车下来，转身上了第一辆待考的教练车开始正式考试。 监考人员看了一眼第一名男考生，见他准备好了便一抬手说道：“开始考试，起步……”那名男考生随之手脚利落地把车辆起步，并平稳地开走了。 祝民生虽然眼望第一辆开走了，但心里还是砰砰直跳，感觉有点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这时人群又逐渐骚动起来，逐渐又开始了刚才的高谈阔论。王教练继续叮嘱自己的学员：“咱们这一车排在第三个……。上车时要双手捧着学习证恭恭敬敬地递给监考人员，并客气地问一声‘老师好！’……。考试时一切听从监考人员的指挥，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同时也不要紧张，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考试时就用咱们的教练车，这是一个非常便利的条件，再有就是我也跟你们一同上车，就坐在你们后面，听明白了没有……还紧张吗？” 祝民生他听了心想：哼！你不在车上我才不紧张呢，正因为你在车上我才会紧张呢……。是呀！教练那张狰狞的面孔和声嘶力竭的叫骂几乎伴随了祝民生的整个学车过程，虽然临近考试才对他略微的好一点点儿，但是那挥之不去的阴影久久地沉淀在心底，永远不能够消失。 正在这时一位教练也正在给自己的学员打气：“……大家尽管放心大胆地开，平时怎样练得就怎样开，你们放心，开到沟里都会给你们本……” 大家一听都乐了，知道这位教练是在说笑话，为的是让学员们放下包袱，从容的面对考试。 这时迟队长打开自己的教练车机盖，用螺丝刀把怠速调高，以防在考试途中熄火。 祝民生看到其他教练也在做各项准备工作，便走到王教练面前说道：“唉，教练，您是不是把咱们教练车的怠速也调高一点吧？” 王教练听完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咱们车的怠速够高了。”说完不再理他了。 第一辆车的学员考试完了，轮到第二辆车考，第三辆车作准备……，就这样考试在不间断中进行。 不一会儿，就轮到“瀛3888学”教练车的学员们考试了，郑力是第一个考试，监考人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王教练也和韩柳、丛明挤在车厢后排观看自己的学员们考试。后面有一辆教练车运送待考学员，祝民生、刘骏和李丽就坐在里面。 只见郑力把学习证递给监考人员，并用眼睛扫了一遍仪表和反光镜后说道：“报告老师，一切正常，等待起步！” 监考人员接过学习证和本人对照了一下后一挥手说道：“起步！” 再看郑力听到命令后，连忙手脚麻利地做起每一个规范动作，和往常一样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并按照监考人员的口令，绕环岛、上双桥、转圆形错位……，紧接着五十米之内加齐四档后，再降速过限制门、越起伏路、走8字、过折线路……，练得几乎完美无暇，不出一点差错。 监考人员看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驾驶技术不错，考得很好，很好，你以前开过车吧？……好了，靠边停车换一个！” 下面轮到韩柳考试，她一上车首先双手捧着学习证递给监考人员，并天真地一笑说道：“老师好！”然后上车后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监考人员马上回敬了一句：“你好！”说完接过学习证和本人对照了一下后说：“起步！” 韩柳沿着郑力考试的路线重新驾驶技术娴熟地开了一圈后，监考人员说；“这个女孩儿开得也不错，好！靠边停车换一个。” 韩柳听罢把车辆靠边停稳后下车休息，换上丛明继续考试。 丛明上车后把学习证递了过去，监考人员接过来看了看说道：“丛明，聪明，这个名字起得很好，我估计驾驶技术也肯定错不了，起步！” 丛明听了马上迅速地把车辆开了起来，按照监考人员的口令前行。丛明的驾车技术总体上还行，就是在换档时依旧和平常一样，还是用手一抓直接一步到位。 监考人员看罢一皱眉说道：“丛明，你换档时不要这样快，按照过去的老规定，加档时应该是‘踩、摘、抬、踩、加；‘减档时应该是’抬、踩、摘、抬、睬、挂……’。摘完档之后在中间要有一个停顿，不然一是容易损坏变速厢；二是容易换错档……” 此时坐在后排的王教练始终双手扒住前面座椅的靠背，焦急地注视着前面所发生的一切。当看见监考人员当面指出丛明的错误时便急忙替他解释道：“这个学员年纪比较小，像今天的这个阵势平时没有遇到过，所以有点紧张，往常他开得好极了……” 监考人员听罢说道：“他现在开得还算不错，就是换档时这个毛病以后一定要该一改，嗯……，靠边停车换一个。” 刘骏上车开了一圈也顺利通过了，后面轮到李丽。 监考人员接过她的学习证看了看依旧说：“起步！” 李丽的驾驶技术显然要比前几位学员的技术稍差一点，起步、提速、加档……，动作都略显迟缓，有点跟不上监考人员的口令。当车辆将要行至一个t型路口时，监考人员用手轻轻一指说道：“前面路口调头……” 当车辆行驶到路口时，李丽按照教练所教的口诀，首先向右轻轻一摆方向盘，接近中心线再向左打两圈方向盘，急忙减一档，结果接下来离合器踏板抬快了，油门踏板又没有马上踩下，只见车辆抖动了两下便熄了火，李丽一看急忙重新启动。 监考人员看她拧钥匙的手直发抖，便伸过手去一边帮她启动，一边安慰她说：“别紧张，慢慢开……” 李丽重新启动后转了一圈，监考人员让她靠边停车，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学员，你的基本动作还算可以，应该有的动作还算规范，就是在考试途中熄了一次火，嗯……，我先算你合格，不过你今后还要多练几天车，听明白了吗？下车换一个！” 李丽听了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您！”便下了车。 “瀛3888学”教练车的最后一位待考的学员就是祝民生，只见他战战兢兢地开门上车，双手捧着学习证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老师好……”并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把座椅向前一拉，使得前胸几乎挨到方向盘坐下，然后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 “你好！”监考人员回敬了一句，接过学习证看了看，随口念道：“祝民生……”然后侧头看了看祝民生，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发现了他不正确的坐姿，便不解地问道：“这位学员，你把座位调得这样靠前，开车得劲吗？” 祝民生听罢立刻吃惊非小，他没有想到刚一上车就被监考老师指出了错误，因此悬着的那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儿，并且额头渗出了汗珠，心脏加速跳动，砰砰作响，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上车的第一天王教练就是这样教自己调整座椅的，于是便转回头瞪大眼睛看了看坐在后排的王教练，好像在问：王教练，我上车的第一天您就是这样教我调整座椅的，并且一直练到现在，如今被监考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时的王教练正双手紧握前方的座椅靠背，当听到监考人员指出祝民生的不正确坐姿后，急忙焦急地对祝民生说道：“老大，快……赶快把座椅向后调点……” 祝民生听罢连忙把手伸到座椅下面一扳，开始重新调整座位。 监考老师看祝民生重新把座椅调好后一挥手说：“起步！” 祝民生出师不利，此时此刻的头都已经大了，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黄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滴滴嗒嗒向下直淌。当听到监考老师让他起步后，只见他用颤抖的手脚机械地把车启动，然后依照口诀：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6加油、7抬离合……把车辆开了起来。 虽然考试就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但是祝民生感觉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仿佛就在此处定格，停止了转动，因此驾车感觉一路上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监考老师板着脸看了几眼祝民生驾车的姿势，便转回头责问似的对坐在后排的王教练说道：“教练，你看这位学员的驾车姿势多不自然……，两只手紧攥方向盘，胳膊肘架棱着，动作机械，像这样你敢让他上路吗？……他是不是很少来驾校练车？” 王教练听了监考老师的责问，真是有点‘关公长甲亢--脸红脖子粗’，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不知任何回答。 正在开车的祝民生一听急忙结结巴巴地解释：“是……，噢……，不是……是我太紧张了……” 监考老师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说道：“前方路口调头！” 祝民生连忙“先离后刹”降速，车到路口向右摆1/4方向盘“一角洼”，接近中心线时急忙向左打两圈方向盘，然后减一档，结果由于过分紧张，左脚下面的离合器踏板抬快了，右脚又没有及时地踩下油门踏板，只见车辆抖动了几下便熄了火。祝民生一看急忙重新启动，加油，慢抬离合，回轮，把车调完头继续前行…… 监考老师向右一挥手说道：“靠边停车。” 祝民生连忙左手一推方向盘，靠边把车停稳，摘档，拉手刹，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汗水，感觉此时心脏砰砰地跳成了一个儿，于是用眼的余光扫了一下监考老师，忐忑不安地听他下面将要说什么。 就听监考老师阴沉着脸对祝民生说道：“你……你是这车学员里面驾驶技术最差的一个，你平时肯定很少来驾校练车吧？你必须还得来驾校练两天车才行……”然后回头又对王教练说道：“这名学员必须还得来驾校再练几天车，听明白了吗？” 王教练一听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让他再练几天车，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监考老师说完就要下“瀛3888学”教练车，然后再去监考后面“瀛3889学”教练车的学员，可是他一扳门把手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车门。原来祝民生由于过度紧张把车辆停得太靠边了，再加上道边的杂草有一尺多高，教练车的底盘又低，因此正好把车门挡住，让监考老师一时打不开车门。监考老师看罢便猛地用力一推把杂草压弯才开门下了车，踩着淹没小腿的青草向车后面走去，并且转回头对祝民生大声喝道：“你一定要来驾校再练几天车！听见没有？” 祝民生此时满脸通红地下了车，连忙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由于过度紧张，从开始上车考试到监考老师开门下车，祝民生始终都没有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模样，只是感觉他身材高大魁梧，说话铿锵有力，一副非常威严的样子。 这时王教练也推门下了车，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当教练的颜面无光，于是便指着一尺多高的杂草对祝民生怒不可遏地斥责道：“老大，你快过来好好看看，自己好好看看！你看你把车开到哪里来了！我怎么教了你这么一个笨蛋玩意儿……。上周你也是同样把车辆停成这个样子，我当时非常生气地说‘等考试时把你排在最后一个，你就照这样停车，让监考老师下不了车……’咳！结果还真应验了……。快回班车上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说完钻进车里一溜烟儿开走了。 此时的祝民生仿佛被人们所摈弃，独自置身于一个混沌世界，感觉从四面八方的压力一齐向自己袭来，一时压得他喘不出气儿，几乎就要窒息。同时又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同是一期学员，为什么别人考得那么好，而自己却考得这样糟？……嗨！不要怨天尤人了，还是回到班车上等候发落吧。祝民生长叹一声，仰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迈起两条仿佛灌了铅的大腿，有气无力地向班车走去。 因为考试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所以班车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正座在车厢里闲聊。祝民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昏昏沉沉上的班车，随便找了个空座位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下，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发呆。 这时郑力凑过来笑呵呵地问道：“老大，今天你一定考得不错吧？大家的中午饭可还没有吃呢，一会儿等都考试完了你来请客，怎么样？” 祝民生听了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什么也没有说，感觉此时自己头痛恶心，全身不舒服，便索性把头顶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养神。他一闭上双眼，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从报名到来驾校学车的经历一幕幕马上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首先是为了学大货拿b本，在各驾校中千挑万选，甚至连去青岛旅游的机会都放弃了，结果最后还是落了个事与愿违；在交钱报名时，对于自己所提出的要求驾校的招生人员满应满许，后来进驾校练车，因为自己的上班时间总是和教练安排的时间犯冲突，因此经常遭到教练的百般刁难和漫骂；以及被赶下车，来驾校一天只让练五分钟的车……，为了消除心中的愤懑，万不得已，回家之后冒着狂风暴雨去玩电子游戏机以寻求内心平衡的场景；为了讨好教练去‘无名餐馆’吃那难以下咽的饭菜……。这其中滋味就像一杯杯苦酒给祝民生灌了下去，感觉从喉咙到心田都是火辣辣的，搅得他五脏六腑上下翻腾，阵阵巨痛…… 当祝民生想到监考老师要让他再来驾校练几天车时他又犯了难，因为教练提前和他讲过，等考试完毕之后不管合不合格都不能再来驾校练车了，何时再重考电话通知。当想到这里祝民生的脑子更大了，因为象他现在的驾驶技术是无法应对下面考试的。他心中不时地默默问自己：我冒着三伏酷暑、狂风暴雨来‘人文驾校’这二十个半天究竟学了些什么？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苍天呀，难道说我真的不应该来这里学车拿本吗？ 祝民生忽然想到自己大货改小货的那一百元差价还没有从报名处取回来，便想：反正现在是拿b本也无望了，不如取回来私下给教练，一是实现自己过去对他的承诺；二是如果他真的能够良心发现，让自己来驾校再练几天车也不失为一种上策……。好，就这么办了！想罢抬起了头，长出了一口气，遥望远方的天空。 这时考试完的学员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班车上，因此车厢里逐渐喧嚣起来。考好的学员兴高采烈、神采飞扬；考坏的学员咳声叹气，灰心丧意。 此时一位中年妇女对身边一位年长的男士说道：“我今天发挥得不好，考试途中熄了两次火，监考老师说让我回去之后还要多练练，看来我及格是没有希望了。” 年长的男士安慰她说：“没有关系，驾校一定会给咱们想办法的，你尽可大方宽心……” 此时丛明坐在相临的班车上，此时的他像枝头的家雀儿一样，唧唧喳喳的和同车的韩柳她们说个不停，使得旁人站在十米之外都能够听得非常清楚：“……考试有嘛了，毛毛雨吗，不是我夸海口，哼！可以说是脚面水--平淌。哈哈…哈哈…，真是想吃冰上帝就给下雹子……” 祝民生听了这种小人得志的叫嚣感觉非常刺耳，索性双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头向后一仰靠在座椅背上，显得更加郁闷，并且随口甩出一句：“哼，小人得志！” 郑力今天也坐去大王庄总报名处的班车，当他看见祝民生万分痛苦的样子便上前劝慰道：“老大，别和自己过不去了，驾校既然收了咱们的钱肯定会给想办法……。唉，教练找你。” 祝民生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王教练正上班车。祝民生恐怕教练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怒气未消，在众人面前不给他留面子，继续大加训斥，于是便把头一低，躲倒座椅背后面，惟恐教练发现。 再看王教练上车后瞟了祝民生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休息。 等学员们考试完毕之后，都纷纷上了班车等待回家。这时郑教练也上了班车坐在驾驶位置上，回头问了一句：“学员们都上车了吗？” 有人说道：“都齐了！” 郑教练便启动班车开出驾校向市区驶去。一路上祝民生始终眼望着窗外的风景发愣，显得沉默寡言。 班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回到了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学员们开始逐个下了车，相互道了声：“再见！”便各自回家了。 只有祝民生一人没有走，他心事重重地进了报名处，来到会计那里取回了大货改小货的一百元钱差价。回头一看王教练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开会，便悄悄地走过去压低声音说道：“教练，您出来一下，我有事找您。” 王教练跟着祝民生走出报名处，来到一个偏僻之地。 祝民生看左右无人便把钱递了过去，并说道：“教练，我知道您最近身体不好，但是又不知道您喜欢吃嘛，需要嘛，干脆给您一百元钱，您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 王教练一看把手伸出了一半，但是马上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来……，祝民生本以为他不要了，正要收起，可教练终究没有按捺住对于金钱的诱惑，看看四周没有旁人，伸出右手飞快地从祝民生手中把百元大钞抽走，顺手揣进了裤兜，然后喃喃地说：“嗯……，老大，要么你歇班时再……”教练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几乎让祝民生听不到。 此时的祝民生瞪大双眼焦急地注视着王教练，一言不发，期盼着他的下句。 谁知王教练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嗯……”突然话锋一转，对祝民生连连说道：“老大，你今天考得不错，真的不错，很好…很好…，下面的考试何时再考电话通知你，快回家等电话去吧。” 祝民生一听，眼睛呆望着教练，嘴巴张得老大，说话显得更加结巴：“可是我……，监考老师他……，教练你……” 没有等祝民生话完完全全地说出来，突然有人喊道：“王教练，队长找你。” “知道了……”王教练答应一声又对祝民生说道：“老大，没有事了，回家等电话去吧……”说完转身走进了报名处。 祝民生呆站在原地傻傻的愣了一会儿，转身无奈地推起自行车，骗腿骑上走出一百多米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想调头回去找王教练再好好说说，可是又怕报名处里面人太多不便说话，真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咳！最后祝民生长叹一声，用力一蹬自行车无奈地走了。 祝民生回到家之后，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为了应对下面的考试便急于想找汽车练习，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汽车练习，只好漫无目的的孤身一人在马路上游荡……。忽然他发现路边停放着一辆桑塔娜轿车，车门不但开着，而且发动机还没有关，发出“哒…哒…”地马达持续声。祝民生于是机警地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发现无人注意，便飞快地钻进了车里，迅速地踩离合、挂档、加油……连反光镜都来不及看就把车飞速地开了出去。 这时就听后面有人大声喊道：“站住！站住！那是我的车……，有人偷车了……有人偷车了……！快抓贼呀！……” 祝民生一听心中更加紧张，感觉心脏几乎蹦了出来，握方向盘的双手开始不停地颤抖 第二十八章 拿本——原野练车 四轮飞驰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八章拿本——原野练车四轮飞驰 转天下班回到家，祝民生急切地问家里人：“今天人文驾校的王教练有没有来电话让我去驾校练车？” 妻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祝民生听了一屁股呆坐在床上发起傻来，回想起自己学车的前前后后，心中马上感觉象是打碎了五味瓶似的，苦、辣、酸、甜、咸一齐涌上心头，真不是个滋味。学到现在车是知道怎样开了，就是不熟练，一上车心理就发慌，再加上路面经验太少，如何应对下面的考试？想到这里祝民生耳畔不时地回响起监考老师那万分严厉的声音：“你必须还得再来驾校练两天车！听明白了吗？……”他又想到王教练的推辞话：“今天你考得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回家等电话吧……”他回想到这里更加思虑万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要么再掏钱去驾校请专职陪练？那我向驾校交的两千多元钱算怎么回事儿，就这样打水漂了？如果真的这样做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再说了，即使是花钱请专职陪练，又能够真正学到什么，驾校教练的那副嘴脸我已经领教够了…… 正当祝民生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妻子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过来对他说道：“唉，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你表哥来了个电话，说他承包的那二百亩地种的玉米已经成熟了，正需要人手，问你有没有时间去帮忙？” 祝民生听了眼前一亮，马上抓起电话，拨通号码：“喂，是表哥吗？……你打电话找我有事？……玉米都熟了，怎么运回家？……用拖拉机运回家，好！我现在的工作是上一天、休息一天，我就用休息的这一天给你去开拖拉机行吗？……明天我就去，好，再见！”放下电话，胳膊一甩打了个响指：“嘿！天无绝人之路，明天去开拖拉机了。” 第二天凌晨，祝民生不等天亮就起床，坐上去郊区的公交班车，顺着蜿蜒曲折的乡间小公路，迎着朝霞来到表哥家。 表哥家坐落于村庄的南侧，并且紧靠公路边，只见高大的门楼，宽阔的院落，一溜儿七、八间外贴瓷砖，顶盖红瓦，门窗明亮的大砖房映入眼帘，让我这常住城市里的人看了都非常羡慕不已。 表哥是位典型的北方大汉，他长得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发达的四肢，显得是那样魁梧和健壮。此时他正要开着自家的二十五马力拖拉机出门，后面车厢里坐着他们一家人和雇来的民工。表嫂眼尖，当她看见了祝民生便从车厢里站了起来，向他热情地打招呼：“表弟来了，快先进家去吃早饭。”“我不饿……”再看祝民生迫不及待地来到拖拉机前面对表哥说道：“表哥，你下来，让我来开。” 表哥一听连摇头再摆手：“我知道你驾驶技术不过关，再说后面还有一车厢人呢，一旦出了事咋办？你先到后面的车厢里去坐，等拉玉米时你再来开。” “好吧。”祝民生听了只好上了后车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 表哥开着拖拉机顺着乡间公路开出几公里后，向右一拐上了机耕道，开进了田间地头。 祝民生扶着车厢挡板站了起来放眼远望，只见地里面的各种庄稼一片连一片，好像秋的使者向人们传送着丰收的喜报。祝民生看罢马上被这眼前的一切目不暇接，仿佛自己突然置身于一副美丽的图画中自由自在地畅游。在眼前的棉田里，棉桃竟相绽放，一朵朵像是杯杯雪白的奶糕，让人垂涎三尺；远处看，白花花的一片，好象天上的云朵落下来平铺在大地上，看了之后真想跳过去在上面尽情的玩耍一番。 过了棉田是芝麻地，芝麻的叶子已经开始脱落，露出装满颗粒的芝麻夹，从秸杆的下半腰一直排列到顶端，顶端上还有几朵未凋零的白花，象支支小喇叭正欲弹奏秋的畅想曲，这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前面的豆田里大豆的叶子已经枯黄了，显现出满秸的豆荚，在烈日的照射下，不时发出“啪！啪！”地爆裂声，豆粒猛地从豆荚中蹦出，好像正在催促着人们抓紧收获，农忙无闲时呀！ 在靠近水塘边的稻田里，金黄色的稻穗有半尺多长，把稻杆都压弯了腰，迎风飘摆，吹过来阵阵清香，让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留恋忘返。 祝民生远离了喧嚣的闹市，来到这无垠的原野，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感慨万分，想想居住在钢筋水泥所构筑房子里的人们，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要为生活四处疲于奔命，养家糊口，活得好累，好累……。此时此刻祝民生真想投入这美好的大自然，融入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好好的放松放松，以缓解他那倍感疲惫的身心。 拖拉机经过一路的颠簸，来到自家的玉米地，祝民生抬头一看，啊！好大的一片玉米，一眼望不到头。原来绿油油的长叶虽然已经开始变黄，但是秸杆还是那样亭亭玉立，一株株好像是紧紧怀抱婴儿的少妇，看到人们的到来真不忍舍弃自己手中的“宝宝”。 可是被雇来的民工可不管那些，一下车便争先恐后地拿起箩筐开始掰玉米棒子。箩筐满了就倒进车厢里，不一会儿车厢里就装得满满的。表哥看罢便对祝民生说：“民生，开车回家。”祝民生一听立马飞快地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准备启动。表哥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并坐在他的旁边传授他如何开拖拉机：“踩离合，启动，挂档，加油，慢抬离合……”祝民生一边启动一边笑道：“表哥，开拖拉机和开汽车一样，我会，所以你不用教我，如果当遇到特殊情况你再告诉我如何处理。”说完祝民生像平时开汽车那样把拖拉机开了起来。 因经过一夏天的雨水浸泡，机耕道上坑洼不平，车辆在上面行走非常艰难。祝民生一看心想：哈哈…哈哈…，这不就是驾校里的各种路障、设施吗？于是当遇到水洼、泥潭和小土岗时，祝民生就拿它当圆形错位通过；当遇到车辙泥沟时，就当是上双桥；当遇到较窄路面时就当是穿限制门；当遇到连续拐弯时，就当是过折线路；当看到路面平坦时，马上提速加档；当看见前面道路泥泞时，就降速减档，练油离配合…… 不一会儿拖拉机开上了乡间公路，表哥对祝民生说道：“民生，上了乡间公路，虽然路是好走了，但是过往的车辆也随之多了起来，所以更要多加注意，脑子不能走神儿，眼睛多观察前后左右的车辆……”正说着就听后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响，表哥马上说：“靠边行驶，让汽车过去。” 祝民生从反光镜里看见后方驶过来一辆大卡车，打着左传灯向正欲超车，于是便马上微微向右一摆轮，让过了这辆大卡车，继续向前行驶。 这时前方有一位骑自行车的大爷正在缓慢地行驶，表哥又说道：“此时对面没有来车，可以绕过骑车的大爷。” 就这样经过一路的颠簸开到了家门口，表哥说：“民生你快下来，换我开进家门。”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开慢点，没事的。”说完就用倒杆时学的‘压量（半连动）’，把车辆慢慢地开进了家门，驶到合适的位置停车卸货。 哥俩把玉米卸完了，祝民生又上车把拖拉机慢慢地开出了院子，重新上了小公路。 这次他显得是轻车熟路，开的得心应手，于是看着公路两边郁郁葱葱的庄稼，眼望这片深情的土地，禁不住满心的喜悦，张开嘶哑的喉咙，引吭高歌：“……我张开一双翅膀……我走过丛林山岗，也走过白雪茫茫……我走过了乡间公路，也走过了田间小道……在旷野中我嗅到芬芳，从泥土里我摄取营养……祝民生我为了练车把拖拉机来开……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路口乱，提前换；路口再乱停车换；路口不乱角度换，抬、摆、踩、看、打、换、提、回……，进口慢，出口快……” 就这样，祝民生驾驶拖拉机来来往往数次，不知疲惫的一直开到中午。当吃完午饭，祝民生顾不上休息又上了拖拉机正要启动，表嫂连忙走过来说道：“民生，中午天太热，还是休息一会儿再拉吧。” “没事儿，我不累，再说玉米棒子都还在地里堆着，我得赶快拉回来。”说完启动拖拉机开走了。 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但是中午的太阳依旧特别灼热，‘秋老虎’的余威还在，照在人的身上感觉火辣辣的，但是祝民生顾不了许多，一心只是想把车练好。此时的他把在人文驾校所遭受的屈辱和压抑一齐释放出来，仿佛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就像一只永远不知疲倦的蚂蚁，一天到晚拼命的忙碌；又像是一条饥饿的野狼，忽然寻觅到一块鲜美肉食，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更像一匹在沙漠行走多日的骆驼，眼前突现一条奔腾的河流，便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一头扎进急流中大口大口地吸食……。 就这样祝民生利用公休的时间，隔天去表哥家开拖拉机，早晨披星戴月出门，傍晚踏着晚霞坐郊区的公交班车回市里，周而复始一连干了十来天，终于把二百亩地的玉米收进了家门。 玉米棒子堆在表哥的大院子里像座小山，表嫂看了都乐得合不笼嘴，但是见到祝民生那被风吹日晒之后变得象烧碳的脸儿，便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民生，真对不住你，看把你的脸晒得有多么黑呀！” 祝民生听了不屑一顾地说：“黑怕什么，这才是劳动人民的本色，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劳动者才是最光荣的人吗！”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 表嫂又问：“民生，你感觉现在车练得咋样？” 祝民生略显自信地说道：“咋样？让考试去检验吧！” …… 当天祝民生回到家，妻子告诉他：“今天人文驾校来电话了。” “是教练吗？”祝民生马上问道，因为他还是对教练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最后能够伸出友好之手来弥补师生之间的裂痕。 但是妻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个女的，她说让你下周一下午两点去总报名处练吉普车，周二早晨6：00到总报名处坐班车去‘考试中心’长途路试。同时带上四十元钱，其中二十元钱是用作练吉普车的，另二十元钱是坐班车的车费，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祝民生听了点了点头，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感到满腹牢骚，便喋喋不休地说道：“报名时承诺交了那2480元钱的学费后，到拿本时不用再交一分钱，可是结果呢？考交规交钱，考倒杆交钱，练吉普车交钱，坐班车去考试中心交钱……。哼！练车时用夏利教练车练习，可是长途路试却用吉普车考，练一圈吉普车还得再交二十元钱，真是利欲熏心……。咳！没有开过吉普车，只好再交钱熟悉熟悉档位吧……” 陪练 周一下午两点，祝民生骑自行车来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 当他刚一进门，就见那位报名处圆脸儿趴鼻子的小姐马上迎了过来，对祝民生说道：“是来练车的学员吧？跟我进里屋交钱登记。” 祝民生跟她进了里屋交钱登记后，一转身看见校长正在和一位客人热情的攀谈，同时校长也看见了祝民生，便向祝民生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对那位客人说道：“这也是驾校的一位朋友……” 祝民生在驾校看惯了教练们那一张张冷冰冰的脸，突然看到校长的笑脸，真有点受宠若惊，便连忙友好地向校长笑了笑说道：“校长好！”然后想拉开铝合金的玻璃门走出里屋，可是一连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开，便焦急地喃喃自语：“唉，我平时开这个门从来没有这样费劲，今天这是怎么了？” 校长一看说道：“这位学员不要慌，你轻轻一拉就拉开了。” 祝民生听了校长的话，急忙稳了稳心神，然后轻轻一拉门把手，铝合金玻璃门随之打开，他便走出里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此时，刘骏也坐在沙发上，看到祝民生便连忙打招呼：“老大刚到！唉，老二他们还来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能一会儿会来吧。” 刘骏突然用眼睛盯着祝民生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把祝民生看得有点不知所措，就不解地问他：“老三，你发什么傻，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刘骏歪着脑袋，然后用手指挠了挠头皮问道：“老大，你的脸现在为什么这样黑，大概是去种地了吧？” “对…对…”祝民生听了脸一红，随之连连点头说道：“老三，你说得没有错，我是种地去了……” 刘骏一听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老大你不要往心里去。唉，老大，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祝民生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没有时间看，看样子你看了，有什么新闻？” 刘骏被祝民生这么一问，便文诌诌的对着祝民生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市政府为了遏制新司机肇事率，颁布了新司机肇事后实行责任倒查制度，并从今天开始正式实施。条例规定‘驾龄在二年以内的驾驶员，发生一般以上道路交通事故并负有同等以上责任的，追究其培训驾校的责任……。半年统计一次，对培训出的驾驶员发生交通事故率最高的三个驾校，将被停课整顿，连续两次停课整顿的，收回其培训许可证。确因驾驶员驾驶技能原因，发生负有主要责任的重大交通事故，其培训驾校将被立即停课整顿，情节严重的，收回其培训许可证……。哼！看样子明天咱们的考试肯定特别严。” 祝民生听了仰天长叹：“咳！谁让咱们赶上了，无奈何，苍天真易改……” 在祝民生他们俩闲聊的时候，又来了五名学员，是一男四女，男的有四十来岁，其实在驾校经常见面，只是他长得很普通，又不善言谈，所以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四女中年龄最大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她交了二十元钱后，站到一边小声嘟囔：“白白托人找路子，结果钱一点也没有少花……” “你托的人不硬刻……”男学员说。 两位年龄最小的少女不超过二十岁，一位身材长得修长，长发飘飘，肌肤白腻，说话细声细语，显得很是腼腆。另一位长得高高的个子，穿着时髦的服装，长长的秀发梳到脑后，并用蝴蝶结的头饰卡住，皮肤虽然微黑，但是鸭蛋脸长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而且说话燕语莺声，非常惹人喜爱。 那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女士大概是刚进门不久，只见她还在气喘吁吁地不时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汗水。 这时校长结束了和客人的谈话，把客人热情地送走之后回屋看了看表问道：“今天就来了这么几位练吉普车的学员？” 婉姐马上走过来解释：“昨天周日来练车的人特别多，今天是周一，所以人就少了。” 校长听了转身对黄教练说道：“老黄，今天就这么多人了，快带他们去练吧。” 坐在椅子上的黄教练听完马上站起身来，对祝民生和刘骏说道：“你们俩个去仓库把那两块木板搬出来，放进吉普车里让大家坐。” 祝民生和刘骏走进报名处后面的仓库里，搬出两块长条木板，来到那辆漆皮剥落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旧吉普车厢后面，把木板放进预制的槽里，便和其他几位学员一同上车坐下。 这时黄教练也上了车，启动吉普，驶离报名处，延着城市的街道开到市郊的一条比较偏僻的马路上，开始练车。 那名中年男子说回家还有急事儿，要求先练，其他人都点头同意，他便上车在黄教练的指导下开走了。 祝民生看闲来无事，便和那两位少女搭讪：“唉，你们教练是谁，严吗？” “嗯……”那位肌肤雪白的少女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说出自己教练的姓名。 另一位皮肤微黑的少女反问祝民生：“你们教练是谁，教得好吗？” 祝民生听了便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好！看是怎样好，打着灯笼都难找……” 刘骏听出祝民生话里有话，恐怕他说走了嘴，便有意岔开话题：“唉，老大，你真不知道她俩的教练是谁吗？” 祝民生低声笑道：“知道，明知顾问……” 不一会儿吉普车转一圈开了回来停稳，中年男子下车后，那位中年妇女上车开走了。 刘骏看着吉普车开走的背影不解的问中年男子：“就开这么一小圈儿，连五分钟都不到，练什么了？” 中年男子晃了晃头，指着这条偏僻的道路说：“把车开到头再转回来，练嘛了！也就是知道吉普车有三个前进档，一个倒档，哼！这二十元钱就算是消费完了。”说完和大家摆了摆手离去。 祝民生听了忿忿不平地说道：“我要是家里有车才不上这儿来学车呢。” 肌肤雪白的少女腼腆地说：“我家里倒是有车，但是我胆小，总是不敢上路行驶。” 祝民生开导她说：“其实开车没有什么，就是熟练工，只要你放心大胆地开，时间长了你的胆子就会慢慢大了起来。像我们班的老二，别看他现在还没有本，可是他的驾驶技术娴熟极了。” 皮肤微黑的少女不解地问道：“你们班的老二是谁？” 刘骏马上解释：“老二就是郑力，是位联防员。” 两位少女听完马上豁然醒悟，连连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像刚从某个地方出来的那个……” 祝民生一听马上笑着替郑力辩解：“其实我们老二人挺好的，为人豁达开朗，特别讲直理……” 正说着吉普车开了回来，在他们不远处停稳，中年妇女下车，那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妇女上车开走了。 祝民生他们继续聊天，正在这时一辆虽然带有顶灯，但是没有牌照的黄色大发出租车驶了过来，并且在他们身边停稳。司机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留着平头，脸色黑红，浓眉大眼，额头上的皱纹和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并且脸颊两边还留着连鬓落腮的胡子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因为坐在车里，所以看不出他的个头高矮。只见他把头探出窗外，笑呵呵地问祝民生他们几个：“喂，你们几位是正在练车的学员吗？” 祝民生点了点头说：“是。” 他又继续问道：“现在学车需要多少钱？” 祝民生回答：“2480元钱，这还是小货的价钱。” 他听了晃了晃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哈哈…，又涨钱了，我是去年拿的本，当然不是在你们学车的这个驾校，加上当时又找熟人再拖关系才花了1500元钱……。唉，这位兄弟，你来驾校找熟人了吗？” 祝民生估计吉普车马上就要转回来了，可是又看到这位司机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便有意想用话支走他，于是便说道：“司机师傅，我看你今天挣得钱肯定不少了，现在都不着急揽活儿了吗？” 谁知司机被祝民生这么一说不但没有走，反而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咳，我这是黑车，出来跑这一天，刨去油钱其它全是赚的……。我四十来岁下了岗，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因此去哪里找工作都非常困难。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去年我只好花钱拿了个本，打算找个好工作。可是等拿完本才知道有本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通过关系买了这一辆黑出租拉私活儿勉强糊口。我这辆车买得不贵，才花了1600元钱，不信你看我这辆车前后都没有牌照，因此也没有其它的负担……。但是市里我是不敢去的，只能在这城郊结合部拉点私活儿，也不敢跑得太远了，害怕警察看见扣车。” “哼！”祝民生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1600元钱你感觉还便宜，前几天我的一位邻居把他那报废的出租车上缴才给了560元钱……。唉，客人上你的车还打表吗？” 黑出租车司机把头一摇说道：“上我的车不用打表，全部都是议价，只要双方都感觉合适了我就拉。像你们来驾校学车钱肯定没少交，但是教练还不好好教，这事儿我都门儿清。其实你们练车不如找我，我给你们当专职陪练，绝对不会找你们多要钱，肯定价格公平合理，达到双方满意……” 在祝民生和黑出租车司机谈话的同时，不知不觉练车的学员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只剩下祝民生一人，他便连忙说道：“司机师傅，今天咱们就暂时谈到这里，要不然那二十元钱就白交了，等我在驾校练完车再找你好吗？” “好！”司机一听爽快的答应：“我每天就在附近跑活儿，我是随叫随到，你尽管放心，找我当陪练和驾校相比绝对便宜……”说完他连连向祝民生挥手，恋恋不舍的把车开走了。 祝民生看着黑出租车远去的背影还真有点动心，他想：等将来拿了本，自己也买一辆黑出租车跑私活儿，挣点小钱养家糊口，也不失为一种上策…… 这时刘骏把吉普车开了回来，停稳后下车。祝民生一看急忙上车，坐稳后，黄教练指着变速杆手柄顶部的档位图说道：“你知道吉普车的档位吗？这是一档，这是二档，这是三档，这是倒档，听明白了吗？……起步！” 祝民生按照常规手刹起步：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他习惯性的向手刹位置摸去，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便‘嗯’了一声，心想：手刹在哪里？ 黄教练看了说道：“手刹坏了，你不用官它，照直向前开就是了。” 祝民生一听便再也不顾手刹了，把车开了起来。快到这条路的尽头时，黄教练说道：“调头，向回开。” 祝民生就像开表哥家的拖拉机一样，打完转向灯之后右脚用力一踩制动踏板，就听“嘎！”地一声，几乎要把吉普车踩灭，他一看急忙左脚快速踩下离合器踏板，并马上减为一档，把车辆慢慢地调头。 黄教练看罢生气地说道：“你这是干嘛呀？” 此时祝民生正好把车辆调过头来，看到路面上有两条黑黑的刹车痕迹，便不好意思地笑道：“别看车旧，但是制动还真灵，看来再踩制动时要早踩长磨。” 祝民生把吉普车开回来，算了算时间也就用了五、六分钟，不免喃喃地自言自语：“哼！这就是所谓的专职陪练？……” 当祝民生下车一看，发现其他学员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刘骏一人。俩人重新上了后车厢坐下，由黄教练开着吉普车回报名处。 在路上刘骏问二东：“唉，老大，老二说何时请咱们教练了吗？” “还没有定好时间……”祝民生抬头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咳！咱们花钱请教练，还有那个必要吗，还有那份情义吗？” 刘骏听罢心平气和地劝慰祝民生：“你是咱们班的老大，你如果不去，谢师宴就请不成了。老大你好好想一想，谢师宴应该就是咱们拿本最后的圆满结局，如果没有这个圆满的结局，难道你不感觉整个学车的全部过程有所欠缺吗？再说了，老二已经憋足了劲想和咱们教练斗酒，你就当花钱看场精彩的表演……” 祝民生仿佛被刘骏的这番话所打动，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拍大腿说道：“好，为了这个圆满的结局我去！” 回到报名处，都下了吉普车，黄教练让他俩把长条木板放回到仓库的原位。他俩便扛着长条木板向仓库走去，迎面正遇到婉姐。婉姐一看他俩便小眼一眯说道：“练车回来了。” 祝民生听了不屑地说：“练什么练，就只是转了那么一小圈。” 婉姐一笑说道：“咳，今天主要就是为了让大家熟悉、熟悉档位，明天考试不要把档挂错了。” 祝民生紧接了一句话：“还知道刹 第二十九章 考试——九九艳阳 长途路试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九章考试——九九艳阳长途路试 转天周二早晨，祝民生知道今天是拿本的最后一关--长途路试，因此便早早起床，骑上自行车来到人文驾校总报名处时，天才刚蒙蒙亮。 此时学员们已经陆陆续续来得不少了，都站在报名处的门口耐心地等候。黄垒看见祝民生便上前打招呼：“祝民生你好，咱们又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祝民生也连忙说道：“你好，你好，咱们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唉，上次场地考试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黄垒说道：“我们有一部分学员去考试中心考的路障、设施，所以咱们相互之间没有见面。” 祝民生一听马上急切地问道：“唉，你们去考试中心的学员全部通过了吗？听教练说在考试中心考试的学员十有八九都不能通过，这是真的吗？” “嗨！就那么回事儿，别人过没过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过了……”他抬头望了望此时深蓝色的天空说道：“嗯……，考试中心既不像教练所说得那么坏，也不像有的人说得那样好，它就像此时的天空，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黑色的，它是蓝色的……” 祝民生听了仿佛总是悬着的那颗心好像落下一半，稍微有点放松，于是便推着自行车向车棚走去。 他把车放好之后正要离去，一抬头看见王教练正推着自行车迎面走了过来，和祝民生来了个四目相视。祝民生一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教练早，您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如何？我现在看您的精神面貌非常好，已经痊愈了吧？” “噢……，挺好…挺好…”王教练嘴里答应着，瞟了祝民生一眼后闪烁的眼神马上收了回去，低着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车放好后，便转身进了报名处的屋内。 不一会儿就听迟队长大声喊道：“各位教练赶快看看自己的学院都到齐了吗？都到齐了开始敛钱，一人二十元钱，交完钱的学员才允许上班车。老王、老黄、老郑、老何……你们几位教练快拿纸笔登记，谁交完钱之后再让上班车……” 再看教练员们一个个急忙找出纸笔，开始敛钱登记。手里拿着钱的学员们纷纷围拢过来准备交钱，祝民生挤到王教练的面前，掏出二十元钱递了过去说道：“教练您看好了，这是二十元钱，您收好。” 王教练此时正忙得不可开交，连头都顾不得抬一下，接过钱之后用笔马上登记下来，继续敛其他学员们的钱了。 祝民生交完钱急忙转身上了班车找了个空位坐下。不一会儿两辆班车都挤满了人，连座椅中间的通道也放下了七、八个凳子，但还是坐不下，最后剩下的学员只好又挤进了一辆面包车才算完事。 迟队长看学员们都上了班车，便让教练们核对钱数。忽然王教练扯着脖子大声喊道：“还有没交钱就上班车的吗？……” 因为人多车厢里面拥挤，祝民生早就把紧挨车窗的玻璃打开了，好透透气，听到王教练的喊声便向他望去。当四目再次相遇时，王教练又马上把他的眼神儿收了回去，转回头向别处去喊。 这时其他教练也跟着喊了起来：“还有没交钱就上班车的吗？……” 一会儿迟队长又重新核对了一遍钱数，说齐了，便对严、郑、高三位教练说道：“今天由你们三位送学员去考试，一路上多加小心，快点上车走吧！” 正在此时，郑力突然从另一辆班车里探出了头，对着祝民生大喊：“老大，你快上我这辆班车，我有事和你商量……” 祝民生心中明白郑力找他要说什么事，便不耐烦地喊道：“老二，你看现在班车里面有多少人，我过得去吗？有事儿一会儿再说。”说完把头缩了回来，不再理他了。 三位教练分别上了班车，启动，先后驶出报名处，进入城市宽阔的街道，直奔考试中心而去。 王教练眼望着班车远去的背影，禁不住长叹一声：“咳！老大此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今天是个好天气，此时天空中万里无云，太阳像个大火球，红彤彤的从东方冉冉地升起，普照大地，把整座城市打扮的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班车沿着市区的通衢大道向郊外飞驰，车厢里面的学员们一个个显得异常活跃，相互之间高谈阔论，以消除一路上的寂寞。 黄垒突然指着一家企业门前一对石狮说道：“祝民生你快来看，这两座石师有多么的气势宏伟，这是企业花了几百万元钱专门量身定作而成的。” 祝民生急忙透过车窗仰头眺望，只见这两座巨狮有几层楼那么高，用若干块巨大的花岗岩石碓砌雕刻而成，巍然矗立在这家企业大门两侧，远远望去感觉它比埃及金字塔前面的人面狮身雕像还要气势磅礴，班车在它的脚下通过时，也显得是那样渺小。 人们看罢都禁不住啧啧称赞：“妈呀！真高，真大，什么，足足花了几百万？真是用黄金堆砌而成的……” 班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终于来到的瀛海市机动车驾驶证考试中心。考试中心位于市区以北几十公里处，地处比较偏僻，不通公交车，人们想来此地除了坐驾校的班车，或者花钱坐出租，要么就是开私家车来。考试中心坐北朝南，四周围用比大拇指还粗的铁栅栏围挡，以防不测。在门口的大牌子上清晰的写着“瀛海市机动车驾驶证考试中心”。进入宽敞的大门，右侧平整的场地上停放着各种考试车辆，前一排是吉普考试车，有三、四十辆；第二排是大型东风考试车，有三十多辆；第三排是大客考试车，有近二十辆，都有条不紊、整齐的摆放。再后面是一拉溜儿平房，大概是维修保养车辆的仓库。平房北侧有一栋三层的楼房，第一层是餐厅，第二、三层是考试中心人员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再向北就是考试中心的主考场和练习场地，远远望去只见里面树木茂盛，杂草丛生，让人看后更增添了几分畏惧。 大门左侧是外来车辆的存放场地，因为经过一夏天的雨水浸泡，略显坑洼不平。“人文驾校”的班车驶入存放场地后停稳，学员们逐个下车后纷纷急忙自由活动。 祝民生从厕所出来，看见大门口旁边一间平方的玻璃窗上写着“瀛海市第一驾校报名处”，他看距离考试时间尚早，便信步走了进去。一进屋看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大爷刚漱完了口，就上前问道：“大爷，您这里还能够直接学大货吗？” 大爷看了看祝民生便向里屋喊：“老胡，有人想报名。” “知道了……”随着声音一位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只见他睡眼惺忪地一边扎皮带一边问大爷：“老周，是谁想报名呀？” 祝民生急忙走上前去问道：“胡师傅，我想问问第一驾校现在还能够学大货吗？” 胡师傅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说道：“当然能学。” 祝民生又问：“需要多少钱？” 胡师傅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5060元钱。” 没等祝民生再问，站在旁边的周大爷立刻吃惊地问道：“5060元钱！昨天不还是4060元钱吗，隔一夜就涨了一千元钱？” 胡师傅听罢不屑地说道：“对！我刚接到的通知……。哼！我估计将来还会再涨，现在是一天一个价。” 祝民生听了无奈地一笑，紧接着晃了晃头，便转身向屋外走，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咳！做个梦就涨一千，真是一天一个价，涨得都没有谱了……” 丛明看见祝民生从屋内无精打采地走出来，便上前不解地问道：“老大，你上人家屋里干什么去了？” 祝民生听罢忿忿地说道：“我是想问问这里还能够学大货吗？” “还能学吗？”丛明进一步问道。 祝民生一咧嘴说道：“能学是能学，但是你猜需要多少钱？” “多少钱？哼！还不得涨到三千多……”丛明胡乱猜道。 祝民生咬着后槽牙，伸出手臂在空中挥舞道：“5060元钱，妈的，涨得都没有谱了！” 刘骏也正好赶过来，听到他俩的谈话便问道：“老大，你还想增驾吗？” “不增了……不增了，学够了，再也不想学了……”祝民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将来真的需要，那就在街头随便找一个喷涂小广告，打个电话造个假本算了……” 丛明一向嘴快，听到这里随口插上一句：“那叫‘办证''！老大你懂吗？” 刘骏听了也一本正经说道：“老大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是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一旦出事麻烦可就大了……。唉，老大，你干什么一心认准了学大货拿b本呢？” “哼，哼，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祝民生苦笑一声说道：“这叫穷人学大货想挣钱，富人拿c本图享受……。哎！谁不想腰缠万贯，挺直了身板堂堂正正做个人呢？” 刘骏听了祝民生的话后不无感慨地说道：“是呀，是呀，常言道‘贱有常辱，贵有常荣，肉食继踵于华屋，疏饭袭迹于耨耕’……” 正当刘骏斯文假醋的说着，忽听身后汽车喇叭响，祝民生急忙把刘骏向路边一拉，随之一辆吉普车从他们的身旁擦肩而过。祝民生仔细一看，发现原来还是一辆"人文驾校"的教练车，只不过比他们昨天所练的那辆破吉普车新多了。只见这辆车向右一拐，开进了考试车辆存放区，找了个空位停稳。司机推门下了车，只见他年龄在四十出头，是位中年男子，长得身材不高，体态偏胖，圆圆的脑袋理着小平头，四方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红鼻子头下面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老板裤，脚蹬一双棕色皮凉鞋，全身上下显得是那样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只见他找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场地站稳，然后双腿一并，两臂上举，一边拍巴掌一边喊道：“大家注意了！所有人文家校的学员们请都到我这边来，我有话对大家讲！……” 他的喊话既洪亮又非常有力度，连喊数声，只见人文家校的学员们都纷纷聚拢了过来，足足有一百多口，把他团团围在当中。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清了清喉咙，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人文驾校的学员们你们好，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岳，单字一个鹏，是咱们人文驾校和考试中心之间专门负责联络的工作人员。下面我要讲几个注意事项，嗯……，昨天的报纸大概有的学员已经看了，上面刊登了市政府新颁布的条例，‘是关于对驾龄在两年以内的驾驶员，发生一般以上道路交通事故并负有同等以上责任的，实行倒查方式，追究其培训驾校和相关人员的责任……''。因为在这种严峻的形式下，今天的考试肯定会比往日更加严厉，因此上至考试中心的监考老师，下至驾校的教练，谁也不会为了一只虱子烧件袄，所以我现在特别强调几个注意事项： 一、我首先告诉大家今天要丢掉幻想，勇敢的面对现实，以自己真实的技能考出优异成绩。 二、学员上车时要仪表端庄，不得坦胸露背，更不准拖拉鞋。 三、学员考试途中必须听从监考老师的指挥，按规定的路线行驶，注意安全行车。 四、考试期间严禁向监考老师行贿，弄虚作假，如有违者，当场取消其考试资格。 五、学员们在自己考试之前或考试完毕后，都不得随意进入考场，以维护好考场秩序。 六、在考试中，对监考老师所提出的问题和意见都要认真的回答和虚心的接受，千万不要顶嘴。 七、…… 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希望能引起大家的足够重视，千万不要出原始性的错误。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考试时尽量不要有心理负担，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把平时练得最好本领拿出来，争取考试顺利通过……。另外我特别强调，考试途中监考老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千万不要和监考老师顶嘴。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事，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当时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做，事后交由我来处理……。在可给可不给本的情况下，我会尽我最大能力替你们争取，不过我丑话说在先，争取下来你不要太高兴，争取不下来你也不要懊恼，只有再回到驾校继续练习…… 再有就是考试完，回到家后千万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各方面都要多加检点，别寻衅滋事，因为如果一旦被治安拘留等处罚后，那本子就不会轻易给你了，所以大家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最后！最后我预祝大家顺利通过考试，谢谢大家的合作！”说完岳鹏向周围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把夹在腋下的一摞驾驶员申请表托在手中又继续说道：“下面我开始发申请表，我念到谁的名字谁来拿，表的右上角分别有你们的考试车辆序号，拿到后自己去找……。下面我开始念了，赵大、钱二、张山、李戴、陶江……” 念到名字的学员接过申请表之后，便纷纷去找自己的考试车辆。祝民生拿到申请表之后看见表的右上角用铅笔写着38号，他便找到38号吉普考试车，首先围绕车辆转一圈，仔细打量一番，好做到心理有所准备。当转到车头时，透过前挡风玻璃向里面张望，看见内部设施和昨天所练的吉普车相比除了干净整洁外，其它没有什么区别，于是便放下心来。他又转到车尾，只见考试车辆后车厢有绿帆布棚遮盖，并且后车门锁着，透过车窗向里面看，发现车厢两侧有长条板凳，可供待考学员就坐。 这时突然就听丛明站到相临的37号考试车窗旁大声喊道：“唉，大家快过来看呀！我们这辆考试车连转向杆都没有了……” 大家听了便纷纷凑过去看，发现方向盘下面还真的没有了转向杆，估计是不知何时掉了还未及时修理。 刘骏看了说道：“正好，咱们省一项。” 丛明此时脸一仰，嘴一噘，不屑地说道：“这是什么年代的破车，哼，我估计是解放战争时期从国民党手中缴获过来的战利品，用到现在又刷了一遍油漆来充当考试车辆……” 郑力瞪了一眼丛明说道：“老四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话还是没有把门儿的，小心挨办！” 丛明听了有点不服气，随口甩出一句口头语：“我操，这有嘛了……” “操嘛？你操谁不操，年轻人谁不好……”郑力听罢怒斥道。 丛明听完翻了翻白眼，嘎巴嘎巴嘴，咽了口唾沫，不再乱说话了。 这时大家基本上都找到了自己的考试车辆，祝民生、郑力、和周末班的高娜、孔亮、薛白、陆晓菁，再加上从其他报名处来的学员，一共有二十人是38号吉普考试车的考生。刘骏、李丽、丛明、韩柳以及周末班的鲁沂、陆蒙哥俩，再加上其他报名处来的学员，也是二十口人，是37吉普考试车的考生。 学员们找到自己的考试车辆后，就一边站在车辆旁等候，一边闲聊。郑力看着不远处的餐厅，开玩笑地对祝民生说道：“老大，等考试完了，你请大家吃中午饭好吗？” 站在一旁的丛明听罢便紧在旁边添油加醋，只见他头一仰，嘴一噘，学着王教练的口吻说道：“哼！让老大请客，休想，老大是‘铁公鸡、琉璃猫、玻璃鼠、瓷仙鹤……’” 没等丛明把话说完，祝民生立刻接过话茬反驳道：“老四你应该记住这句话，‘越是说人的人越不如人……’。咱们一起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你拔过一次毛吗？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尿尿撇油，拉屎择豆；泔水寻吃，地沟觅食。’” 祝民生的这番话一出口把周围人逗得捧腹大笑，特别是韩柳，举着一瓶矿泉水正在仰头酣饮，突然听完祝民生的这番话，就见她扑哧一声，把喝进去的水喷出一米多远。估计是矿泉水呛入了气管，她立刻扔掉瓶子，双手捂胸，咳嗽个不停。 郑力一看急忙过去，殷勤的帮她又擦嘴，又捶后背，并且回过头来不住地埋怨祝民生：“老大，都是你这句话惹得祸……” 再看丛明被祝民生说得言语顿塞，憋得满脸通红，小脑瓜儿晃了又晃，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不远处一位高个并长得胖乎乎，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学员正在和他们同一车的师兄弟们侃侃而谈：“……一次我开着一辆大货车去南郊拉货，途中让警察把我拦住了，伸手就向我要驾驶证。天哪，我当时哪里有呀！于是急中生智，就慌说证忘在家里了，并和警察对付‘……民警同志，我知道你们的罚单最低是五十，我给你五十算了，不用开票了行不行……？’我和警察纠缠了半天，最后交了五十元钱的罚款才放行。临走时警察还叮嘱我‘下次不要忘了带证！’我当时心想：我给你偷去……” 韩柳这时也停止了咳嗽，站在旁边稳心神。郑力回过头来又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祝民生几眼，突然不解地问道：“唉，老大，你的脸今天为什么变得这样黑，昨天下煤窑了？” 丛明一听又来了神儿，在一旁帮腔道：“哼！老大不是下煤窑就是去种地了……” 祝民生听了不屑地藐视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去种地了，这又怎么了？……” 时间大约8：00，监考人员们都道齐了，只见他们一个个身着统一的土黄色半袖衬衫和长裤，脚蹬黑皮鞋，显得非常正规。监考人员们来到车前，首先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先打开机盖，检查水箱、油箱里面的液体是否充足，再检查轮胎气压是否正常，启动后检查机器运转是否正常……，最后开始擦车，擦玻璃。 祝民生站在旁边打量了几眼38号考试车的监考老师，他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的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长方脸很是白净，显得非常和善，一身干净的标志服显得非常得体，他的胸前并佩带有胸卡，上面印有照片、姓名和职位：技师温新。 祝民生又打量了几眼相临37号考试车的监考老师，他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体态威武。此时他正非常卖力地擦着车，显得是那样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各位监考老师分别让本车的学员站立在自己的考试车辆前面，就像是国庆阅兵那样，五个一排，列成四行。大家都非常配合，顿时整座停车场的学员们排列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喧哗和嬉戏。 监考老师看学员们都站整齐了，便开始分别点起名来。38号考试车的温技师手拿花名册，清了清喉咙，拍了拍自己前胸的胸卡说道：“学员们，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新，是咱们38号考试车的监考技师，希望各位考生能够配合我的工作。下面开始点名，当我念到谁，谁就答一声‘到！’大家都听清楚了吗？……郑力！” 郑力马上答应一声：“到！” “祝民生！” “到！”祝民生马上答道。 “钱贵！周武！楚燕！孔亮！高娜！马红！薛白！陆晓菁！……” “到！到！到！到！……” 当点完名之后温技师把名册收起来，问道：“学员们，你们今天来此地考试为了什么？” 有的学员答道：“拿本！” 温技师听罢一本正经地说道：“‘拿本’？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依法考取机动车驾驶执照’。说到依法，我首先要宣布几条考场纪律，大家一定要牢记在心： 一、学员考试时要着装整洁，手持机动车驾驶证申请表和学习证，考试途中必须遵守考场纪律，严禁冒名顶替。同样，监考人员监考应持证上岗，依法履行职责。 二、监考老师要按规定的考试路线指导学员考试。同样，学员应服从技师的指挥，听从技师的口令，考试途中安全驾驶。 三、监考老师不得刁难、勒索学员。同样，学员严禁向监考老师行贿，已经发现当场取消考试资格 四、监考老师对待考生要文明礼貌，同时学员也应尊重监考老师，面对监考老师所提出的问题和要求必须认真回答和执行。 五、对考试中违反规定或者有舞弊行为的当场终止考试，并视为不合格。 六、考试中禁止吸烟、嬉戏和打斗，严重着驱逐出考场，取消考试资格。 七、…… 纪律讲完了，下面我说几个注意事项。学员们今天的长途路试是实际道路的综合考试，它是检验驾驶员是否有良好的职业道德，以及熟悉道路交通法规、规章、规定和掌握驾驶技能的熟练程度。考场不在考试中心内考，是从考试中心出发途经张庄、李屯、马村、赵堡……至白淀大桥后返回。咱们一车二十位考生分两次考，一次十人……。路上车多，中途换人和行车时要靠边，不准超速，并且多加注意安全……；上车考试时不准拖拉鞋，也不准坦胸露背，这点大家一定要注意……；另外咱们考生当中有没有眼睛视力不好，但是今天又没有戴眼镜的？” “我……我叫赵达……”那位高个胖乎乎的男学员举了举手说道：“我的眼睛只有二百度的近视，因此平时从来不戴眼镜，所以今天也没有戴。” 温技师听了说道：“按规定考生视力差，而且没有戴眼镜是不能够参加考试的，嗯……，你不要着急，我给你想想办法。唉，诸位考生，咱们这车戴眼睛的学员之中有没有所戴的眼镜是二百度的？行个方便，在考试途中可以相互佩戴。” 祝民生听了说道：“我的眼镜是四百度行吗？” 温技师一听说：“四百度不行，其他戴眼镜的考生呢？” 结果问遍了也没有合适的，温技师看罢便向相临37号考试车的技师问道：“高技师，问问你们这车的考生里面有没有戴二百度眼镜的，如果有，咱们可以临时作下调换，好让这位考生上车考试。” 结果一问还真有一位二十左右岁，名叫周梅的女考生戴着一副二百度的眼镜。温技师和高技师经过磋商，把周梅和38号的一位男考生相互调换。调换完毕，温技师对赵达和周梅说道：“现在你们俩都在同一辆考试车里了，考试时可以相互佩戴，这样就比较稳妥了，谢谢合作。好了，现在一切按排妥当，准备考试。下面我念前十位考生的考试次序，念到谁谁上车，希望诸位听清楚了，千万不要把次序搞错……。第一位是郑力，依次类推，祝民生、周梅、马红、周武、楚燕、孔亮、高娜、薛白、陆晓菁。大家都要记住自己的上车考试次序，不要搞乱了，上车！”说完他转身带领这十名考生来到车辆后面，打开后车厢门，让考生们都上了车。临关门时他又对大家说道：“下面我选一位临时的班长，负责开车门以及考生上下的安全。嗯……”他用眼睛环视了一下车内的这十位学员，最后目光落到祝民生的脸上，便对祝民生说道：“祝民生，现在我选你为临时班长，负责开、关车门以及考生上下车的安全，特别是在公路上停车时，更要格外注意。因为风大，上次考试时，车门被狂风一吹，摔在车档板上，把玻璃撞碎了，因此开车门时你一定要把门扶好，记住了吗？” 祝民生一听把这样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使命交给自己，感到有点受宠若惊，急忙点头欣然应允，立刻把身体移至车门边说道：“好…好…，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坐在旁边的马红看了说道：“一看他面戴忠厚老实，就像老大，让他干这工作正合适。” 温技师一听马上反驳道：“你不要这样说，要么你来？” 马红被温技师一问立刻禁闭嘴唇，一言不发了。 祝民生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三十多岁，长得身材不高，肤色较黑，圆脸，细眉小眼，小鼻 第二十九章2 考试——九九艳阳 长途路试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九章2考试——九九艳阳长途路试 这时监考老师们纷纷上车，开始启动车辆。几十部车辆同时启动，顿时机器轰鸣，车尾喷出团团青烟，像朵朵黑云笼罩在天空，弥漫着大地，充斥到停车场地的每一个角落，让人禁不住掩住鼻孔，以逃避尾气的侵害。随之一辆辆考试车逐个驶出，先是吉普考试车，紧接着是东风大货考试车，最后是大课考试车……先后驶出考试中心，停在公路上，排列成一条长龙。之后监考老师们改坐副驾驶的位置，让每车第一位应考的学员上车，开始正式考试。 排在第一辆车里面的考生准备一切就绪后，监考老师便允许他起步，考生立刻遵照监考老师的口令把车辆开了起来，在他后面的车辆便也马上起步，跟随在前一辆车的后面鱼贯而行。 37号考试车的第一位考生是鲁沂，他坐到驾驶位上，首先检查了一遍车辆的各种仪表，再看了看反光镜，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监考老师说道：“报告技师，一切正常，可以起步吗？” 高技师看前面的考试车开走了便对他说：“可以起步！” 当鲁沂听到监考老师起步的口令后，急忙手脚熟练地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因无转向杆，只是做了个动作）、4握手刹、5……把车辆平稳地开了起来。 高技师看着鲁沂驾车非常熟练的样子问道：“鲁沂，你以前开过车吗？” 鲁沂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俺在老家开过农用车。” 高技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开得不错。” 在后面的38号吉普考试车的温技师看见前面的车辆开走了，便对郑力一挥手：“起步！” 再看郑力立刻手脚麻利地把车辆平稳地起步，紧随其后，并始终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就这样几十部考试车一辆接一辆同时行驶在公路上，像一条巨龙绵延数公里，放眼望去，显得非常壮观，仿佛是国庆时天安门前接受检阅的军车，正吹着新时代的号角，迎着朝霞，浩浩荡荡的在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勇往直前地飞驰。 再说郑力，只见他娴熟地开着吉普车，感觉似乎游刃有余，便悠然自得地用手掌轻扶在方向盘上，手指还有节奏地弹奏，嘴里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 温技师看了便语重心长说道：“郑力，你虽然驾驶技术非常熟练，但你的手指不是握住方向盘，而是轻扶在上面，属于姿势不正确，这样对你以后的行车安全定会受到影响……” 郑力听了急忙摆正姿势，一本正经地开起车来。 当车辆大约开出五公里后，前方停车换人，后面的车辆也随之停了下来，一同换人。 37号考试车的鲁沂考试完毕下车，回到后车厢。鲁蒙同时从车厢后门下车，绕过车头上了车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当看到前方的车辆开走了，高技师一挥手，鲁蒙马上起步，把车辆开了起来。 与此同时，38号考试车的郑力也下了车，回到后车厢。这时祝民生早已从后车厢下来，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双手把学习证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并非常客气地说道：“技师好！” “你好……”温技师也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然后接过学习证看了看对祝民生说：“座位合适吗？不合适可以调调。” 祝民生把座位调好后，用眼扫了一遍仪表，再看了看反光镜，见一切正常便抬起了头，目视前方车辆。当看着前方车辆开走了，温技师便发出口令：“起步。” 再看祝民生立刻习惯性的1踩离合、2挂档、3打转向、4握手刹、5看反光镜、6轻加油、7慢抬离合……把车辆开了起来。此时的祝民生虽然没有上一次考试那么紧张了，但还是感觉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只见他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两眼盯着前方车辆，始终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以防追尾。 当温技师看到一辆满载物资的大货车鸣着喇叭与吉普车擦肩而过，便看了看祝民生说道：“我发现今天的学员很少看反光镜，这是怎么回事呀？” 祝民生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有点太紧张了。” 温技师听了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回身对后车厢里的学员们说：“大家看看，今天的天气真好。” 祝民生听了豁然醒悟，连忙抬头放眼远望，稍逝放松。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得很高，阳光虽然充足但不灼热；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仿佛一切都在其中融化；地面上徐徐的北风夹杂着庄稼和泥土的芬芳，轻吻到人的脸上，感觉千般惬意，万分舒爽。这时公路边上一家小卖部的音响里传出悠扬悦耳的歌声：“……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唉嗨吆，十八岁的哥哥惦记着小英莲……”祝民生听罢连忙伸吸两口新鲜空气以放松心情，这个办法还真管用，立刻感到如释重负，刚才紧张的心情立刻轻松了许多。然后他就像往日开拖拉机那样开起了吉普车来，还不时的用眼扫看反光镜，观远顾近……。当发现后方有一辆解放牌大货车打左传向灯正欲超车时，他便向右微微一摆方向盘，让过大货车之后又恢复到原位。当发现与前方考试车辆距离拉远时便紧踩油门踏板，赶上前去；当发现与前方车辆距离太近时，轻点制动，以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当看到前方有一处铁路平交道口临近时便抬起油门踏板，轻踩制动踏板降速，然后踩下离合踏板，随之车辆颠簸了几下顺利地通过了铁路平交道口后，他又立刻减一档，紧接着提速加档…… 温技师看了看祝民生又问道：“祝民生，你学车时是用什么车练的？”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用夏利教练车练的。” “嗯……”温技师听罢不解地说道：“不过我看你不象是在开汽车，而是好象在开拖拉机，当然基本动作都有，开得还算可以。” “……”祝民生听罢感觉喉咙里面好象是堵了块东西似的，立刻哽咽住了，因此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温技师看了说道：“我干技师这行已经几十年了，从我这里经过的学员不计其数，所以只要他一开车，一动轮，我就立刻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车辆大约驶出了五公里，前方的车辆慢慢地靠边停稳开始换人。温技师一看便对祝民生说道：“靠边停车。” 祝民生立刻打右转向灯，随之抬起油门踏板，轻踩制动踏板，侧头看右反光镜，发现路边无行人车辆，便一方轮靠边，二方轮回正，三方轮车正轮正停车，然后拉手刹，回转向…… 温技师看车辆停稳后便对祝民生说道：“下车换人。”然后就在申请表上用笔写着结论。 祝民生急忙瞟了一眼，因为离得太远什么都没有看清，便转回头看了看反光镜，见后方无行人车辆时立刻开门下车，并回头说了声：“谢谢老师。”然后转身上了后车厢，并长出了一口气，啊！终于考完了。 此时那位从37号考试车调换过来的女学员——周梅，从车厢后门下车后直接走到左侧想开门上车，却被温技师拦住：“回去，按规定上车。” 周梅长得身材不算高，也很消瘦，不善言谈，显得非常腼腆。她听了温技师的话后愣了愣，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非常顺从地围绕吉普车转了一圈，从右侧绕过车头，温技师才让她上车。 孔亮坐在后车厢里看罢低声说道：“这个监考老师真脸酸，一点都不开面儿，你把人家从别的考试车里调换过来，还让人家围绕车辆转一圈，哼，也不说网开一面。” 祝民生听了一笑说道：“人情归人情，制度归制度，温技师这样做就算对了。” 这时温技师看了看周梅坐的姿势说道：“座位合适吗？这吉普车座位高，个矮的人坐在上面一般会不合适，因此我提前准备好了海绵垫子，现在给你垫上，你倚一倚看看合适吗？”说着拿出一个厚厚的海绵垫子垫在周梅的后背。 周梅把身体向后靠了靠，又晃了几下说道：“合适，谢谢技师。” 这时前方37号考试车辆启动开走了，温技师便对周梅说道：“起步。” 周梅听了连忙踩离合，挂档……把车辆开了起来。 在后车厢里，郑力开玩笑地问祝民生：“老大，咱们教练不是总说到考试时把你排在最后一个吗，为什么今天却把你排在第二个？” 祝民生听了信誓旦旦地说：“哼！在这里我谢谢教练的良苦用心。” 郑力听完又问道：“唉，老大，你是这么开得车，为什么这样颠，好像是在开拖拉机？” “你给我闭嘴！”祝民生感觉郑力的问话点中了要害，冲了他的肺管子，因此非常生气地反驳道：“过铁道能不颠吗？你过也照样颠！” 郑力不服气地继续说：“我开车过铁道绝对不颠，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温技师听到后车厢里面喧哗，就回过头来说道：“后面的考生不要大声喧哗，肃静！” 祝民生听完立刻停止了和郑力的争论，坐在后车门旁边一声不吭了。 郑力看祝民生真的生气了，就不在和他说话，转回头和临座的薛白搭讪：“小妹妹，你在哪里上班？” 薛白还是那样温文而雅，她听了郑力的问话后便不紧不慢地说道：“在开发区上班。” 郑力继续问：“你经常开车吗？” “偶尔开。” 郑力接着试探性地问道：“咱们教练总是说你们周末班当中驾驶技术最差的也比我们班驾车技术最好的强，看来你的驾车技术一定非常棒！” 薛白听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祝民生听了在旁边搭茬道：“老二你还真猜对了，别看薛白和陆晓菁是女孩儿，可是她俩的驾驶技术好极了，从来没让咱们教练训斥过。” 郑力听罢把脸一板，横眉怒目地说道：“你懂什么，咱们教练‘色’！” 这时温技师又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后面的考生保持安静，祝民生你把车门扶好。” 后车厢里立刻又恢复了平静，祝民生低下头，一手扶门，一手捂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又停车换人，就这样，周梅考完马红考，马红考完周武考……。当车队行至白淀大桥后又开始向回折返。 当轮到孔亮考试时，他手脚麻利地把车开了起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车辆前行途中总是向路边跑。技师帮他推了一下方向盘，使车辆回正位置，但是不一会儿又跑偏了。温技师便不解地问道：“这名考生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把车辆向路边开？” 孔亮听了还满有理地说道：“我们在驾校开的教练车方向盘安装是正的，并且在左手所握的位置有红胶条，因此左手握住红胶条就知道是否车正或者轮正。这破吉普车不但方向盘没有安装正，而且还没有缠红胶条，所以我总是调不正位置，总跑偏。” 温技师听罢非常不高兴，马上正言厉色地说道：“你开车总是看方向盘干什么？按规定开车时严禁下视，踩离合、油门、刹车以及换档都应当全凭感觉和经验，行驶以及拐弯应该眼领轮走，而不是轮领眼走，这点你明白吗？再说你也不要小看这吉普考试车，它可是咱们国产车的代表，因为所有国产车的特征和性能在它这里都能够体现出来，所以说用吉普车当作考试车辆是非常合理的……，注意！和前方车辆保持距离。” 孔亮被监考老师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 考试车队大约行驶了五公里便纷纷停车换人。此时37号考试车换上了丛明，38号考试车换上了高娜。当看着前方的车辆起步开走了，后方的车辆便紧随其后，鱼贯而行。 高娜娴熟得开着38号考试车，一看就是位老手，一路上把车开得稳稳当当，让人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温技师看了不住地连连夸奖：“好……，开得不错。” 再说37号考试车的丛明，起步时还算平稳，可是当车辆开起来后总是跑偏，他便不时地左右摇摆方向盘来调整车位。 高技师看了便不解地问道：“你不好好开车，总是左右摇摆方向盘干什么？……走8字呢？” 丛明听了脸一仰，嘴一噘说道：“我们在驾校所练地教练车方向盘安装后是正的，并且在左手握的位置缠有红胶条，因此左手只要握住红胶条就能够感觉到车轮和车身是否摆正。可是这破吉普车不但没有转向杆，而且连方向盘都没有安装正，所以开起来总是跑偏。” 高技师一听非常生气的说道：“学车时你们教练是怎样教的，是看车摆轮，还是看轮开车？你知道吗？应该眼领轮走！开车时要抬头目视前方，观远顾近，你总是看方向盘干什么？……低头下视为不合格！吉普车怎么破了，大家不都用它考试吗？……就你刺！” 丛明还是有点不服气，继续和监考老师争辩：“哼！车都到报废的年限了还不报废，这破车……” 高技师听了更加生气，怒斥道：“报不报废不是由你说了算，好好开你的车！” “……”丛明只顾和监考老师争辩，连前方考试车辆停车换人都没有看见，开着37号考试车直奔前方的车辆撞去。幸亏监考老师眼尖，急忙大喝一声：“靠边停车！” 丛明一看当时有点手足无措，连忙紧急刹车，就听“嘎！”地一声，车辆嘎然而止，他自己多亏双手紧握方向盘才没有趴下。 再看高技师乐儿就大了，他手拿申请表正要下结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因此被这突如其来地急刹车弄得纸笔散落一地，由于惯性身体前倾，头正好撞到前挡风玻璃上，前额也红了，立刻起了个大包。再看监考老师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捡起散落的纸笔在丛明的申请表上打了个大大的‘x’，然后转头对丛明板着脸说道：“你把档摘了，手刹拉起来，把车门打开……” 此时的丛明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像只斗败了的公鸡，非常顺从地摘完档，拉起手刹。 高技师看罢厉声喝道：“下去！” 丛明只好灰溜溜地下了车，转身回到车后，打开后车门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原来刚才他那脚急刹车把这后车厢里面的考生都给踩趴下了，靠前面的考生最倒霉，被压在下面，弄得浑身上下都是土，非常狼狈，此时一个个起身开始回到原位，拍打身上的尘土，搞得整个车厢里面乌烟瘴气。丛明看罢只好上车在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两眼发呆，一声不吭，显得非常沮丧。 再看38号考试车，高娜看到前方的37号考试车辆紧急制动，她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连忙来了个急刹车。但她毕竟是位驾车老手，刹车并没有一脚踩到底，即使是这样，坐在后车厢里面的考生也都由于惯性向前一拥，差一差全部趴下。 郑力正在闭目养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吓得一机灵，他急忙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儿，这是谁开得车呀？……”当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后便不屑一顾地说道：“咱们教练总是说周末班驾车技术最差的学员也比我们班最好的强，现在看来，哼，真是没有一句实话！”说着掏出一支香烟随手点着大口大口吸了起来，以稳心神。 温技师倒是对高娜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笔在申请表上写了几个字后很平静地说道：“下车换一个……”回头正好看见郑力在吸烟便对他说：“这是谁在吸烟呀？快把烟熄灭，考试途中不准吸烟，这项规定你不知道吗？” 郑力听完急忙把烟头扔出窗外，端襟正座。 此时高娜下了车，来到车厢后门，祝民生正扶着车门等她上车。她上了车，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道：“对不起诸位，你们没有事吧？” 大家都说没有事，她才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喋喋不休地小声嘀咕：“这次麻烦大了，考试可能不及格，我现在正等‘本’用，咳！咋办？咋办？……” 祝民生把车门关好后便安慰她说：“高姐，我估计你没有事，技师不是什么也没有说你吗？……谁开车没有踩急刹车的时候，再说了，前面又有特殊情况，不踩刹车等着撞人家？” 高娜听了祝民生几句安慰的话后，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不再小声嘀咕了。 这时薛白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准备考试，当看到前方37号考试车开走后，她也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 郑力凑到祝民生近前又说道：“咱们教练总是说周末班的学员开得有多好……多好，哼！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祝民生听了一笑：“既然你知道咱们教练没有实话，干什么还总张罗那顿烦人的谢师宴？只是为了在酒桌上听他胡天？” 郑力听出了祝民生的话茬不对，便向他摆了摆手说道：“老大你……你先不要说了，有话一会儿下面去说。” 车队大约行驶出五公里后开始停车换人，38号考试车的薛白推门下车走出驾驶室，转身回到后车厢门就要上车。此时祝民生正扶着车门等她上车，郑力一看薛白要上车，便急忙上前百般殷勤地一只手扶住门上槛，另一只手去拉薛白，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祝民生：“老大，你只知道傻扶着门，其它的却不管不顾，万一碰着人家头怎么办？你如果像我这样一手扶着门上槛，另一只手搀扶她就万无一失了。来…来…，小妹妹，快拉住我的手，慢点…慢点…，小心，注意别碰着头……” 祝民生看到郑力百般讨好薛白的样子非常可笑，等他们都坐稳后便开玩笑地问郑力：“唉，老二，刚才我说咱们教练从来没有训斥过薛白和陆晓菁她们姐俩，你说教练什么了？” 郑力多聪明，一听就知道祝民生说得是什么意思，所以面对祝民生的问话笑而不答。 孔亮看了便在一旁答茬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 此时陆晓菁早已经下了后车厢，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等一切安排稳妥，看到前方37号车辆开走后，她也平稳地把车辆开了起来。 后车厢里面的郑力此时愈加活泼，对薛白连连发问：“小妹妹今年有多大了？……在开发区哪家企业工作？……上班有几年了？……工作环境好吗？……都干些什么？……咱们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同是一个教练，也算师兄妹一场，留个电话，以备将来好联系……” 薛白一开始还算认真回答：“我今年二十三岁了……；大学毕业后在开发区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工作时间不足一年……；主要负责电脑绘图……”可是感觉郑力后来问得越来越离谱，便佯装没有听见，把脸侧向窗外看风景。 陆晓菁是本次考试中的最后一位考生，等她考试完毕，车辆也开到了考试中心的门口。温技师让她下车，然后回头又告诉候车厢里面的考生全部下车，回考试中心内休息等候。 考生们逐个下了车后纷纷散去。祝民生是最后一位下的车，他对别人交代的事情始终是那样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完成，当他下车后随手把门轻轻关好，看到万无一失之后才转身离去。 这时温技师也下了车，围绕吉普车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重新上了车，开回到起点去迎接下一批待考的学员。 不一会儿，几十部各种考试车辆满载学员，排着长龙，重新驶出考试中心，浩浩荡荡地开走了，停车场地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十九章3 考试——九九艳阳 长途路试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二十九章3考试——九九艳阳长途路试 再说高娜，急匆匆地下了考试车，首先找到那位名叫岳鹏的男子探讨：“岳师傅，我在考试途中一路上都开得很好，只是最后停车时踩了一脚急刹车，差一点把技师踩趴下，您说我考试还能过吗？” 岳鹏见高娜说得太急，一时没有听明白，便对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着急，慢慢讲，重新把事情的经过再清楚地讲一遍，我好替你参谋参谋。” 高娜听了稳了稳心神，便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一遍。岳鹏听罢沉思了一下说道：“嗯……，我听完你的叙述，估计问题不大，一会儿等技师回来我给你问问好吗？” “好…好…，麻烦您了。”高娜说完便走到一边休息。 这时丛明也凑到岳鹏前面，把自己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当他说道监考老师在他的申请表上打了个大大的‘x’时，岳鹏嘬了嘬牙齿，咧了咧嘴说道：“嗯……，一会儿我也给你问问好吗？” 学员们都感觉没有什么事了，便纷纷回到自己来时坐的班车上休息，等候正在考试的学员们回来。 祝民生正坐在班车上和黄垒他们闲聊，忽听郑力坐在另一辆班车上向他大声呼喊：“老大！你过来，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祝民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便不耐烦地上了那辆班车，一屁股坐下后说道：“老二有什么事儿？” 郑力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请教练，你倒是说话呀？” “随便！”祝民生显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郑力继续问道：“明天晚上行吗？” “没有意见……”祝民生咽了口唾沫，不温不火地一笑说道：“哼……，我看你是望乡台翻跟头……” “你才是望乡台翻跟头——不知死的鬼呢……”没等祝民生把话说完，郑力就听出话茬不对，立刻反驳祝民生，随后他又对刘骏说道：“唉，老三，老大这是怎么了？原先请教练吃饭的事情都已经定好了，如今老大为什么又要变卦？你和老大平时最谈得来，你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骏听罢凑到祝民生的身旁问道：“老大，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这事儿心气不高……”祝民生低下头，喃喃地说：“你们哪里知道，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刘骏一听立刻说道：“老大你有什么苦尽管说出来，兄弟们会尽量帮忙，如果缺钱你说话，我们替你出……” 祝民生苦笑一声说道：“哼……，学车几千元钱我都花了，请教练吃饭这点钱还算什么，我就是不想见他（王教练）。” 刘骏还真点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继续劝解道：“老大，我知道你刚开始学车时教练对你特别凶，但是后来还是对你挺好的吗？先教你学倒杆，还给你‘吃小灶’……。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没有这点度量？还是常言说得好：春开百花秋中月，夏吹凉风冬飘雪；驾校不诚场地绿，教练无情车飞逸……。凡事都要往开处想，再说咱们一起学车多日，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最后还不得来个圆满的结局……” “好！”祝民生听到这里猛地一拍座椅说道：“为了这个圆满的结局，我去！” 郑力在旁边听了连忙说道：“哎，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老大……。明天下午5：00如何，如果同意我就和教练联系？” 刘骏和祝民生都点头同意：“可以。” 郑力又转过头问坐在车厢角落的丛明：“老四，你明天有时间吗？” 丛明此时正坐在座椅上发呆，听到郑力喊他，便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说道：“你们乐意什么时候请教练就什么时间请，别再烦我了，我还不知道考试结果呢……“他迟疑了一下，又问祝民生：”唉，老大，你把敛我们的钱都给谁了？” 祝民生不假思索地说道：“敛上去的钱已经由教练作帐一并交到驾校会计那里了，不信你去问教练。” “是吗？”丛明将信将疑地接着问道：“你说驾校把这些钱都给监考老师了吗？” “不知道……”祝民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今天的考试这样正规，大概是没有给。” 郑力一听在旁边搭茬道：“哼！给监考老师个毛儿，你们傻呀，还没有看明白，咱们交的钱大头都让驾校拿去了，像前几次的考试顶多也就是请客吃顿饭，其它的全部便宜了驾校。” 刘骏在一旁也说道：“听我以前拿完本的朋友说，他们那时考试，等每次考试完毕，一人也就是掏出二十元钱给监考人员买点东西表示表示就算完事了，哪里像现在每人再交给驾校二百元钱……” “嘘……，小点声音，不要让其他人听见。”祝民生摆了摆手，神神秘秘地说道。 郑力听了不屑一顾地说道：“听见怕什么，哼！这是公开的秘密，就你胆小。” 此时以接近中午11：00，太阳开始慢慢地发挥出它地威力，把班车里面烤得像个蒸箱。祝民生感觉车厢里非常燥热，便站起身来说道：“天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祝民生下了班车，信步向考试中心场地的纵深走去。考试中心的场地坐落于一大片荒草地里面，占地约有上千亩，再加上树木和杂草的遮挡，根本望不到头。纵横交错的各种柏油道路在杂草、泥塘和芦苇荡里面不规则的排列，像蛇行桩、双桥、圆形错位、折线路、限制门、快速路、涵洞、立交桥……各种交通路障、设施比紫霞农场驾校的路障、设施还要齐全和更加难行。众多驾校的各种教练车穿梭在狭长的道路上，再加上两旁泥塘里面的芦苇有两人多高，被风一吹唰刷作响，就更增加了驾车者的神秘和恐惧感。 祝民生看罢心想：在这种场地里面练车，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泥塘，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如果在这里练就一身过硬的驾驶技术，到外面再遇到任何特殊路况也不怕了。想到这里祝民生又溜到桩考场地，只见场地周围也是用大拇指粗细的铁护栏围挡，里面的桩考设施和紫霞农场的桩考设施差不多。此时里面正在考试，只见一名男考生开着一辆吉普车缓慢地向甲库倒去，车身突然挂了一下右前边杆，音响里面马上传出：“车身擦杆，考试不合格，请考生退出考场……” 这名考生只好把车辆开出甲库，垂头丧气地下了车走出考场，还不时地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 此时音响里面又传出：“……请考生进入考场……” 又一名考生进入考场，开始考试…… 祝民生看了一会儿，感觉被风吹得凉爽了许多，估计长途路试的最后一拨学员快考完了，便转身向班车方向走去。当来到考试中心大门口时，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指着一辆红捷达出租车对他说道：“兄弟，回市区吗？一百元，价格绝对便宜。” 祝民生摆了摆手，径直向班车走去。当他重新上了郑力他们所坐的班车，刚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刘骏问他：“老大去哪里玩了？” 祝民生伸手一指前方说道：“我进考试中心场地玩了一圈，哎呀，还真大，路障、设施也够齐全的，许多咱们根本都没有见过……” 这时，最后一拨长途路试的学员考试完毕全部回来了，纷纷向班车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韩柳，只见她像只欢呼雀跃的小鸟儿，一路小跑地上了班车，大声喊道：“还有空座位吗？……哎呀！终于考完了。” 郑力一拍身边的空位说道：“老六，这是我给你占的，快请坐。考得如何，通过了吗？” 韩柳总是那样顽皮，被郑力一问便假装一副非常难过的样子，强板面皮，嘴一撅，哭丧着脸说道：“我没有通过，被监考老师划了‘x’……” 郑力用手指着她说道：“一看你那副傻相就知道在说谎。” 这时韩柳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收起那副哭脸，俏皮地一笑：“哈哈…哈哈…，骗你呢！” 郑教练看车厢里挤满了人，便开始清点人数：“各位学员，看看你们周围来时相邻的人都到齐了吗？千万别把学员丢下，丢下一个回去之后都不好交代，麻烦事就大了……” 祝民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说：“唉，薛白和陆晓菁从考试完毕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俩，她俩跑到哪里去了？” 孔亮连忙说道：“她俩是坐出租车来的，又坐出租车走的。” 郑力听了开玩笑地说道：“老大，人家都走了还惦记着呢？” 祝民生一笑说：“谁惦记着自己心中最清楚……” 高娜突然从车厢里面站了起来，大声向车外喊：“岳师傅！岳师傅……”一边喊一边向车外挤，挤下车便对正走过来的岳鹏迫不及待地问道：“岳师傅，我考试合格了吗？” 岳鹏用手指挠了一下头说道：“你……你叫高娜，恭喜你，你通过了！” 高娜听了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岳师傅！哎呀，谢天谢地！”说完转身满心欢喜地上了班车。 丛明这时也连忙挤下了班车，万分焦急地问道：“岳师傅，我通过了吗……我通过了吗？我叫丛明……” “丛明？”岳鹏一听这个名字便非常生气地说道：“你们班其他人都通过了，就你没有通过！临考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考试时一切听从监考老师的安排，出了什么特殊情况当时千万不要和监考老师顶嘴，等考试完毕之后，我能办到的我会尽量去办……。大家都能够依照我的叮嘱去做，惟独就你耍光棍儿，驾驶技术太差反倒埋怨考试车辆不好，还和监考老师顶嘴，差一差出了交通事故，结果让技师当场给你划了‘x’。你知道吗？这叫‘一字入宫门，九牛拉不回’……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丛明一听当时就傻了眼，脑子都蒙了，一时不知说什么，突然发疯似地喊道：“我……我是交了钱的！我花了钱凭什么不让我过……凭什么不让我过？……” 岳鹏听了立刻上前制止他：“你叫什么叫？你的钱交给谁了？你喊！你再喊这辈子都别想再拿本了……。先回驾校，有什么事回驾校去说！”说完和郑教练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丛明被憋了个脸红脖子粗，万般无奈地回到了班车上，坐下之后，一声不吭地生起闷气来。 郑教练把头伸出车窗外，和其他教练打了招呼，又回头对车厢内的学员们说道：“学员们都齐了吧？都坐稳了，开车了。”说完启动班车，驶出考试中心。 班车顺着原路向大王庄人文驾校总报名处飞驰。一路上韩柳依旧像只小百灵鸟，不时地又说又唱：“哈…哈…终于考完了，万岁！；啦啦…啦啦…风儿来了云儿走，花儿自开水自流，天凉好个秋……啦啦……啦啦……” 祝民生对坐在他旁边的刘骏低声说道：“真是有哭的，又有笑的……” 刘骏侧头看了一眼丛明也低声说道：“老四就是啄木鸟死在树洞里——全因为他的那张臭嘴。咱们教练不是总说他说话不论跟谁，也不分场合，言语过分的尖酸刻薄，这是报应……。唉，老大，今天你能够顺利通过考试，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 一句话说到祝民生的伤心处，他首先想到在驾校里面时常遭到教练的漫骂和刁难，眼圈立刻湿润了，他怕别人看见，急忙转过脸佯装看窗外的风景。当他看到公路两边成熟的庄稼，便马上想到自己头顶烈日，驾驶着拖拉机为表哥家拉玉米的场景，于是随口哼唱道：“……我张开一双翅膀……我走过丛林山岗，也走过白雪茫茫；我看到了山川的风貌，也听到了大地的成长……在旷野中我嗅到芬芳，从泥土里我摄取营养……为了吐丝蚕儿要吃桑叶，为了播种花儿要开放……” 班车回到大王庄总报名处，学员们开始逐个下车，开始相互道别。 只有丛明下了车，谁都不理，径直向报名处屋内走去。祝民生本想上前叮嘱他几句，于是在后面喊道：“老四，你停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刘骏拍了拍祝民生，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管。 这时郑力走过来对他们说道：“几位，我刚才给教练打通了电话，谢师宴定在明天下午5：00，地点就在‘万香居’，这是咱们教练亲自点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驾校的关系户……。这事儿大家都记住了吗？千万不要忘了。老四他爱去不去，咱们不用管他。好了，就这样，再见！”说完学员们各自散去。 第三十章 谢师取经 讨师求公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三十章谢师取经讨师求公 转天下午临近5：00时，正当祝民生在家里犹豫不决、无所适从之际，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问道：“喂，哪位？” 听筒里面立刻传来郑力焦急地责问：“老大，你为什么还在家里？快点过来呀！这件事为什么就我一个人里里外外紧忙活？……唉，老大，你出门时能不能多带些钱，我出门时因为匆忙忘了多带，恐怕吃完后结帐时不够……。好了，就这样，你快点！”说完挂了电话。 祝民生答应一声，放下电话，连忙把预先准备送给教练的礼品用多彩纸精心包装好，形状像鞋盒，然后再用报纸包裹，夹在腋下，推车出门骑上直奔“万香居”而去。 当他来到“万香居”时，发现郑力正站在门口万分焦急地等待，看见祝民生来了，便离很远就招手呼喊：“老大快过来，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光看我一个人里里外外忙活了，快点，我已经提前定好了座位……”他一边说一边把祝民生向屋内领。 “你乐意……”祝民生随口甩出一句，推门进屋一看便问道：“其他人呢，都还没有来？” “嗨！可不是吗……”只见郑力急得直晃头：“都还没有来，真是急死我了。” 郑力把祝民生领进饭店，指着中间的一张空桌说道：“咱们就在这里，一会儿教练来了坐在中间，你、我坐在左边；老三和老五坐在右边；如果老四能够来，让他和老六坐在教练的对面……。你先坐着看看菜单，我还得到门口迎他们。”说完又出了门。 祝民生就坐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饭店虽然不大，但是倒也干净，五十来平方米的大堂整齐的摆放着六张方桌，一张方桌周围摆放着八个凳子，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茶水，供客人享用。饭馆的左侧有一个巴台，巴台后面摆放着各种烟酒，并不算多，主要以中低档为主。因为还没有到正餐的时间，屋内就祝民生一位客人，所以饭店的几位服务小姐此时显得非常悠闲，正聚在一起聊天。 祝民生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正要喝，突然听见门外有说话的声音，随之就见郑力非常热情地把王德树教练接了进来，一指祝民生所坐的那张桌说道：“教练您这边坐。” “教练您快坐。”祝民生一看连忙起身让座。 等教练坐稳之后，祝民生屏气凝神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王教练今天显得非常精神，仿佛前段时间的那种病态荡然无存。看上去是刚理完发，鬓角和颈部露出了新茬，并且还作了炬油，乌黑锃亮，顶部较长的头发一并向后背去，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都不凌乱。脸蛋修理的光光溜溜，还时不时地用手抚摩几下，感觉自我良好。上身穿着一件烟紫色的半袖t恤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老板裤，脚蹬一双锃亮的新皮鞋，看来为了迎接这次谢师宴他着实地打扮、修饰了一番。 祝民生看罢连忙问道：“教练您今天精神面貌特好，看来身体肯定痊愈了吧？” 教练听完看了祝民生一眼说道：“好了…好了…”说完之后立刻又把眼神收了回去。包括整个晚上，祝民生感觉教练看他的眼神总是这样闪烁怪异，让人琢磨不透。 郑力一看把教练安排妥当之后说道：“教练您先休息一会儿，来杯茶品品，老大，你别光顾自己喝好不好，快点给咱们教练把茶水满上呀！……我刚给老三和老五打完电话，他们正在路上向咱们这边赶，我估计就快到了。老六临时有点事，处理完就到。嗯……，老四现在心情不太好，大概是不来了，不来正好，就他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太讨人烦……” 祝民生看着郑力讲话滔滔不绝的样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老二真是个场面上的人，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郑力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又说道：“估计老三他们快到了，恐怕一时半时很难找到这里，因此我最好到门口去迎接他们，老大现在先由你来照顾教练，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出了门。 祝民生望着郑力的背影非常不解地说道：“老二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显得这样勤快？……”然后转回头把一杯已经斟满的茶水向教练面前推了推，搭讪道：“教练您喝茶……，我发现您今天的精、气、神非常好，恢复得不错……。现在您教着几班学员，下期何时考试？我们单位有人想学车，我想通过您的关系来人文驾校学车好不好？……” “好…好…，嗯……啊……这……是……”教练接过茶杯，只顾低头喝茶，对于祝民生所问的那些无聊问题只是草草地应付两句，便又沉默了，因此气氛显得非常尴尬。 这真是人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祝民生感到和教练坐在一起非常压抑，屁股底下像扎了草，感到坐立不安，于是便站起身来说道：“老三他们为什么还不来？教练您先坐着，我出去看看他们。”说完也转身出了门。 郑力此时正站在饭馆门口向远处眺望，回头看见祝民生也走了出来便问道：“老大你不在屋里陪教练，出来干什么？” 祝民生一听连忙解释：“屋里太闷，我想出来透透气。唉，老二，要么这样吧，我站在门口等候老三他们，你进屋去陪教练好吗？” “你也不看看都到什么季节了，还嫌屋里闷？”郑力说罢转身进了屋去陪教练，剩下祝民生一人佯装透气。 一会儿李丽从公交车上下来，祝民生连忙把她迎进了屋。 不一会儿，刘骏也到了，和几位打完招呼后，在郑力的指引下坐到教练的右侧，李丽便挨着他坐下。此前郑力已经坐到了教练的左侧，祝民生一看便在他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郑力看罢指着教练桌对面的椅子说道：“一会儿老六来了坐这，我估计老四是不会来了……” 没等郑力说完，王教练早已经把饭店的服务小姐叫到自己的身边，非常自然地拿起菜单，打开之后习惯性地点起菜来：“……先来一个油闷大虾，再来一个红烧牛肉，一个炒腰花，一个孜然羊肉，一个八珍……” 当教练一连点了八个菜后，郑力急忙伸出右臂摆了摆手说道：“我说教练，依我看咱们先点这么多好吗？如果不够了咱们再点行不行？要不然吃不了这不是白糟践吗？” “对…对…”教练听了转回头看着巴台后面货架上的各色酒水对郑力说道：“老二，咱们是先喝白酒还是先喝啤酒，老二你看先来那一种好？” 郑力连忙说道：“依我看还是先喝白酒，我看‘黑土地’不错，就喝它吧。什么‘五粮液、茅台……’就算了，其实都是粮食酒，喝到肚子里面一个味儿。嗯……，我知道老五你不能喝白酒，就来瓶饮料吧。” 此时饭店的服务小姐站在教练的旁边用纸笔快速地记录，当酒菜点完之后，她也记录完了，便冲着在座的几位微微一笑说道：“几位请稍后。”说完转身回里屋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炒菜逐盘端了上来，酒也斟满了，只见郑力首当其冲，把斟满后约有二两的酒杯双手平举到面前说道：“诸位，今天是谢师宴，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我也不用多说，在这里我首先敬咱们教练一杯，谢谢教练这么长时间非常辛苦地教我们练车……。来！教练您也举起杯，咱俩先干一个？我先干为敬，干了！”说完仰脖一饮而进。 教练听了立刻满面春风地端起了酒杯说道：“好…好…，咱们干了！”说罢一仰脖也干了。 “满上！”郑力说罢拿起酒瓶分别把空酒杯斟满。 祝民生看罢也把酒杯一端，目视教练，非常诚恳地说道：“教练，我……我学车时太笨，因此在驾校练车时没少惹您老生气，现在……现在我用这杯酒真诚的向您道歉，以表示我深深的歉意，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谅解……后面什么都不用说了，全在酒里了！”说罢一仰脖儿硬把这杯酒干了。祝民生平时几乎是不喝白酒的，此时的他不知是从哪里涌出的这股力量促使他把这杯酒喝干。当这杯酒下肚后，就感觉从喉咙到内心火辣辣的，紧接着五脏六腑上下翻腾，难受得眼泪几乎流了出来。 郑力看罢立刻一拉祝民生的衣角说道：“老大你扯这些没有用的干什么？” 再看教练当时迟愣了一下，预言又止，想了想，端起杯一仰脖儿也把酒喝干了。 刘骏看了连忙上前把教练的酒杯斟满，同时也举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教练，咱们一起同车共济，风风雨雨度过了这么多天，以及令人难以忘怀的那么多事情……” 教练一看不等刘骏把话说完，急忙左手把自己的酒杯捂在桌上，伸出右手打断刘骏的话语，并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这一杯能够盛二两，大家轮番敬酒，我哪里能够承受得了，你们想非得把我灌醉了是吗？” 刘骏一听连忙微笑着解释：“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为人师表’……” “还‘误人子弟’呢……”郑力上前打断刘骏的话语，并调侃地说道：“老三，你哪趸来得那么多词儿？你把这杯酒喝了，难道咱们教练真的不给你这个面儿吗？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好！”刘骏听罢连忙双手把酒杯一举：“教练，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饮而进。 教练晃着头非常勉强地把酒杯端了起来说道：“我把这杯酒干了，下面不许再这样敬了，再这样我无法承受……”说完勉勉强强地把这杯酒干了。“啊，好酒！”教练连忙拿起筷子对大家说道：“你们几个别光顾喝酒了，快吃菜，快吃菜……” 郑力吃完一口菜，然后看了看李丽一笑说道：“老五，咱们教练教了你这么长时间的车，难道你没有一点感情，一点表示都没有吗？老五，现在你以茶代酒敬咱们教练一杯。老三，快把教练的酒杯满上，快满上！” “不行…不行…”教练一听连连摆手说道：“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不能再这样轮番敬酒了，再这样敬我非得醉了……。再说了，老五喝的是饮料，能与我所喝的白酒相提并论吗？如果老五喝白酒我酒与她喝？” 郑力听了藐视地一笑，说道：“教练，让一个女孩儿家陪您喝白酒，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教练一看仿佛找到了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于是得意地笑着说：“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果老五不喝白酒我是绝对不会再喝了……” 李丽突然出人意料地抓起一瓶酒，找了一只空杯倒满后一举说道：“教练，我陪您喝！”李丽的这一举动不但让本桌的人们吃惊非小，而且就连旁边桌子就餐的人们也放下筷子注目观看，透来异样的目光。 再看教练看着李丽举起的酒杯苶呆呆发愣，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时不知所措，半天才回过神来，连连说道：“老五……老五，依我看你还是把杯放下，千万不要听他们的激将法，义气用事……。要么咱们少喝一点，抿一口意思意思行吗？” 谁知李丽举杯的手一动不动，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抿，咱们干了！” 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郑力在一旁听了连连说道：“对…对…，不能抿，干了！干了！这叫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薄，喝不着……” 教练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全饭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这里，此时室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几乎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够听得到。这时的他就像一位孤家寡人，深深的体会到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感觉，真是骑虎难下。他看罢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举起了自己面前的这杯酒，两眉之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双眼万般无奈地看了看，长叹一声：“咳！干了…干了…”说完就像喝中药汤一样，一仰脖儿饮下了这杯苦酒。 这时再看李丽，只见她往日的腼腆一扫而光，昂首挺胸一仰脖儿也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进。 刘骏在旁边小声说道：“哼，你们还不知道，老五喝白酒还从来没有喝醉过……” “啊！”教练听完吃了一惊，但他毕竟久经沙场，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打岔道：“咱们师徒一场，今日一别以后难得再相聚，依我看咱们酒喝不喝的放到一边，还是多说说话，聊聊天，好增近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了解……”说到这里只见他便把酒杯向前一推，清了清喉咙，借着酒劲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辉煌历史来：“你们大概还不太了解我，我自八岁就拜师学艺，首先学‘形意拳’，练的是劈、崩、钻、炮、横……连环，八式五行拳……；后学‘八卦掌''，练的是十二形，六十四式……；再学太极拳二十四式推手……；最后学的是摔跤，练的是脚蹩子、手蹩子、大背跨、小背跨、大脚得磕勒……。我们有句行话叫‘八年的把式赶不上当年的跤’，现在我不干妄言说‘东山打过虎，西山擒过狼，南山猎过豹，北山宰过熊’……；但是在本地也是脚面水平淌……。在驾校里面一次有一位教练和我叫板，我当时对他说‘咱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一连摔你十八个跤都不在重样的你信不信？摔得你满地找牙！’那位教练听完之后当时就老实了，自此以后说话办事都对我客客气气，毕恭毕敬……”教练连说再比画，顺着嘴角直喷唾沫星子，俨然一副江湖大师的模样。 郑力在一旁听了连连嬉笑道：“对对…对对…，教练您武艺高强，我等望尘莫及，您是赛过东方旭，不让张占魁，假如现在俄国大力士‘大得洛夫？康太尔’站到您的面前挑战，您定会冲上前去给他一记‘虎头双撞掌’，肯定打得他人仰马翻，七窍流血，立刻绝气身亡……来！来！来！为咱们教练的技艺高超干杯，教练咱们干了……” 大家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又有两杯酒下了肚。 郑力看教练侃起个没完，便假装谦虚地说道：“教练，我借着酒劲冒昧地向您提个小小的请求行吗？” “可以！”教练非常爽快地回答道：“说吧！什么请求？” “我想和您拉个腕儿可以吗？”郑力还是一幅必恭必敬的样子。 “当然可以！我让你两只手，嗯……不过这屋内太窄，咱们应该找个比较宽敞的地方。”教练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用…不用…，我不用两只手，一只手足矣……，再说我输了也不丢人，谁让我是您的学生呢……”郑力摆了摆手，又看了看四周说道：“您感觉地方窄没有关系，现在屋里人不多，咱们把空桌向后移一移，场地不就宽敞了吗？老大，老三，快来帮帮忙，打开场子……” 几个人连忙起身，也不管饭店里的人是否同意，便七手八脚地把空桌、椅向旁边移了移，腾出一片空地。随之教练和郑力便走上前去分别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右手拉右手，右脚与右脚外侧并齐，然后骑马蹲裆式站好，开始正式拉腕儿。 教练看了看郑力心想：哼！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敢跟我叫板，不给你来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想罢说了一声“开始！”便用力一拉，想把郑力拉趴下，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教练的预料，只见郑力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正看着他微笑。事到如今教练才马上意识到自己轻敌了，连忙伸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只见他五官挪移，憋得脸红脖子粗，胳膊青筋暴露，仿佛是在做破釜沉舟的挣扎，结果拉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郑力移动一丝一毫。 郑力看罢微微一笑后说道：“教练，我得罪了！”说完用力握紧教练的右手向自己怀里一拉。 再看王教练站立不稳，身体向前倾，之后便是一个趔趄，急忙左手本能地扶住一边的桌角，差一差来了个前趴虎。教练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感觉当众丢丑，夕日在驾校的威风一扫而光，真无法下台，于是他立刻眼珠一转，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老二你看……你看，我的位置还没有摆好你就开始拽，这是耍赖……耍赖！不算…不算…，刚才的那次不算，重新再来……重新再来……”说着重新摆开架势又把右手伸了过来。 郑力也重新伸出右手相互握好后说了一声：“教练，开始！”说着就要拽。 “慢…慢…”教练突然连声说道：“老二……老二，你别攥我的大拇指呀？” 郑力听了不解地说道：“我没有攥你的大拇指呀，我握得位置没有错，不信你让大家看看？” “对…对…，让大家看看你是不是正在攥我的大拇指？”说着便向刘骏他们透来求助的目光，意思是希望他们出面打个圆场，好尽快结束他的尴尬局面。 这一点其实在座的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一个个都站在原地坐山观虎斗，这样一来使教练感到更加难堪。教练一看没有人替他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好…好…，重新开始。”说着假装用力去拉，当发现郑力也同时用力去拉时，便顺势一送，想晃一下对方，来个兵不厌诈。 谁知郑力早有准备，胳膊只是抖动了一下，身体纹丝未动，随之他借力使劲一拉，再看教练站立不稳，向前紧迈两步趴在桌子上。 教练在驾校对学员们平时呵五吆六惯了，乍被学员占了上风立刻休得无地自容，感到极不适应，于是想再找回点颜面，便强颜微笑说道：“我……我右手拉腕儿差点，咱们试一试左手如何？” “来！”郑力这会儿是来者不拒，立刻摆好架势，伸出左手等待教练出手。 教练一看郑力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存心让自己难堪，但是说出去的话，就象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极不情愿地伸出左手应战。 两人左手握到一起后，一声“开始！”便分别用力去拽。这次王教练依旧使出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去拉，结果还是让郑力猛地一拉，只见他立刻一个趔趄，趴在椅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再看郑力相互倒换抚摩着左、右手腕，洋洋得意地说道：“哈哈…哈哈…，教练，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左撇子。” 这时教练慢慢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重新坐稳后，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喘着粗气，然后一边擦汗，一边稳心神。一会儿感觉呼吸均匀了，他便满脸赔笑地对郑力说道：“老二，咱们不拉了……不拉了，坐下继续喝酒……喝酒……。老二，其实大家都应该明白我今天拉腕儿比不过你是怎么一回事：1、我前段时间刚得了病，现在还没有痊愈；2、再加上我上了年岁，也是五十岁的人了；3、今天又喝了这么多酒，已经醉了，站都站不稳，不要说拉腕了……。老二你则不然，你现在岁数好，正是年富力强，所以今天让你占了上风……。因此我总结了一下，今天咱俩没……没有分出胜负，打了一个平……平手，算是平局……” 郑力听了教练为自己的辩解后嬉笑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其实大家早都看明白了……早都看明白了，好了，不拉腕儿，开始喝酒……”说完举起杯对教练说道：“为今天咱们俩的平局干杯！” 教练听了连连摆手说道：“咱们就杯中酒了行不行？喝完就完了，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郑力高举酒杯说：“喝完这杯再说……喝完这杯再说……”他连让再劝的把这杯酒给教练灌下去之后，随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子对祝民生说道：“老大，告诉服务员上酒！” 祝民生转回身正要喊服务员上酒，教练一看伸出手来连忙制止他说：“老大，不要让服务员上酒了，我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真要坚持不住了……” 祝民生一听笑道：“哪里…哪里…，教练您是海量，今天不让您喝够，喝美，您又会说我没有良心，肛门太大，把良心都拉出来了……” 教练一听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当时场面显得非常尴尬。教练稳了稳心神，一往情深地对祝民生说道：“老大，如果你认为在驾校学车时我把你得罪了，你就让服务员上酒……” 祝民生一笑连忙说道：“教练…教练…，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对我严厉没有错，这叫‘严师出高徒’吗？您教会我们开车，我们无以回报，只能以酒答谢师恩，不要提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过去的恩恩怨怨就当它全在酒中，我们把它喝进肚里去消化，常言道‘相逢一笑抿恩仇吗’？服务员再来一瓶酒……”说着祝民生向服务员一招手，示意上酒。 教练听了祝民生的这番话，仿佛被当头挨了一闷棍，当时感到无地自容，立刻向桌子上一趴，连连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把老大给得罪了……我对不起老大……”趴在桌上死活也不肯抬起头来。 郑力在一旁不明其中隐情，便嬉笑道：“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对不起老大没有关系，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教练您快起来，咱们继续喝酒……” 可是不论郑力怎么说，教练就是不肯抬起头来，大家一看教练真的不想再喝了，便不再劝酒了。但教练还是死活不肯抬头，因此场面显得非常尴尬，都感到无所适从。 第三十章2 谢师取经 讨师求公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三十章2谢师取经讨师求公 正在这时郑力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马上接通：“喂，哪位？……是老六呀！我们正喝得高兴呢，你什么时候到？……什么，你来不了了？咳！真叫人扫兴，现在酒桌上没有你这个百灵鸟，让大家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真没劲！你看能不能克服一下，尽量到？……啊，真的有事妥不开身？好吧，就这样，再见！”郑力挂了手机，对大家说道：“老六今晚有事，肯定来不了了，咳！多让人扫兴，以后有机会再聚吧……” “对！以后有机会再聚吧，今天咱们就喝到这里，大家都不要喝了……”不知教练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紧随郑力的话茬说道：“今天咱们都喝得不少了，别再喝了好吗？” 郑力一听说道：“那样咱们白酒不喝了，喝点啤酒行吗？” 教练听了连连点头说：“喝点啤酒还可以……喝点啤酒还可以……” “服务员，请上啤酒！”郑力向服务员一招手，并随之打了个响指。 斟满啤酒后，大家一边喝一边聊，此时教练不再讲他那过去辉煌的历史，做暂时的沉默，只有别人向他敬酒时他才端起杯放到唇边抿一口。 再看郑力一边频频敬酒，一边侃侃而谈：“教练您喝，老大举杯，老三快喝……。哈哈…哈哈…，我在单位，不论是掰腕儿，还是拉腕儿，都是无人可比……。哼！大家记住，不论干什么事，首先要有自信，我现在干事情都非常自信……” 祝民生听到这里连忙打断他的话：“唉，老二，‘自信’是什么？” “‘自信’就是……，嗯……”郑力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刘骏急忙接过话茬说道：“‘自信’就是烧开水的壶，屁股坐在活上还能够吹口哨呢。” 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屋内气氛顿时又活跃起来。 教练一看机会又来了，于是把酒杯向旁边一推，口若悬河地又讲了起来：“诸位，你们学员拿本需要考试，其实我们教练每年也要练功比武。每次练功比武驾校都会推荐我去，上设施，绕路障，那都是脚面水--平淌……。最精彩得还是倒桩比武，那车开得飕飕地，就像条鱿鱼在几棵杆之间往来穿梭自如，整套动作干净漂亮，时间不超过四十秒钟……” “只可惜我们没有这个眼福……”刘骏打断教练的话问道：“唉…唉…，教练，我们的考试全部通过了吗？” 教练听了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神秘地说道：“这个给到位能不过吗？你们在座的全部通过了，我估计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够拿到本。哼！我不妨给你们交个底儿，你们一天都不来练车我都能够让你们……” 郑力一听马上问道：“教练，咱们老四通过了吗？” “他……他？”当郑力提到老四时，教练立刻显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我平时说他，他就经常犟嘴，什么都听不进去，哼！这次撞到枪口上了，全愿他自己，没有办法，等着下次补考呗。” 祝民生在旁边答茬道：“我还曾经看见过咱们教练倒杆，那车开得飕飕地，真得像条鱿鱼，只不过咱们教练这手绝技平时深藏不露，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大显身手……其实刚到驾校时我就知道交钱能够拿本……” 郑力突然一拍祝民生打断他的话语说道：“老大……老大！你瞎说些什么，咱们不知道交钱拿本……不知道交钱拿本，凭什么知道？学员把学费交给驾校，驾校的教练就有义务把驾车技术原原本本的教给学员，同时学员也有权利在驾校学到过硬的驾驶技术，顺顺利利地通过考试，做个真正的驾驶员到马路上去开车，保证不出交通事故。如果学员考试不合格，那是教练没有把驾驶技术很好地传授给学员，这是教练的问题……” 教练一听话茬不对，急忙满面羞愧地赔笑道：“是呀…是呀…！有的时候我们作教练的也非常为难，虽然有的学员本来就会开车，并且开得非常好，可是驾校把……把提前铺路的任务交给了教练，教练当时就感到特别为难，因为我们当教练的真不好意思向学员开口敛这个钱……” “哼…哼…！”郑力越听越生气，不停地喘着粗气，最后索性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厕所！”说完转身径直出了门。 教练眼望郑力的背影，显得非常尴尬，好半天才转回头对其他在座的人说：“我当了十几年的教练，教了上百名学员，我真正就得罪了三名学员……。第一名学员走出驾校三个月之后，给我打来电话，向我道歉，说‘教练是我错了’……；第二名学员走出驾校后，据知情人说他自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说对不起教练……；第三名学员走出驾校后至今袅无音信……。过去老话讲‘一朝为师，终身为父’，这就是说老师教学生要像严父慈母那样；同时学生也要象尊敬父母那样尊重师长。当然现在时代不同了，再说‘一朝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口号让人感觉与现实离得太远，使人不能接受；如果改为‘一朝为师，终身为师’我感觉还是比较妥当的……” 祝民生听了这话一往情深地对教练说道：“教练，其实从我内心里面讲，我非常崇拜您，因为……因为在我父母、师长那里从来没有学到的东西，在您这里我发现了，这些东西在现实生活中我感到特别实用，因此我非常非常崇拜您，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我的内心中您就是我的‘良师’……” 教练听了此话更加感到难堪，急忙用手指着郑力所去的方向对祝民生连连说道：“老大…老大…，你快去看看老二，老二他去了厕所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快去看看！” 祝民生听完教练的话，只好起身走出饭店进了厕所，看见郑力的头顶在墙上，正在运气，嘴巴还不时一张一张地做呕吐状。祝民生看了连忙上前一边替他捶背一边关切地问道：“老二你要是想吐那就快点吐出来吧，吐完了我好扶你回去。” 郑力一听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吼道：“我不吐……我不吐！你瞎说些什么？我没有事……我没有事，你赶快回去！”说着就把祝民生向外推。 祝民生听罢便劝解他：“老二，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干什么还这样钻牛角尖儿，真的没有用了，只凭你、我的个人力量是无法改变的……” 郑力非常生气地打断祝民生的劝解：“老大，你懂什么，我生气不是光为这些……。你知道今天咱们教练都点了些什么菜吗，得多少钱？当然钱不在多少，关键是不是气儿顺，气儿顺了钱再多咱们也不在乎……” 祝民生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咱们教练最近身体不适，应该补补……应该补补……”说着搀扶着郑力向饭店屋内走去。 再说屋内，教练正向刘骏他俩诉说自己的苦衷：“老大学车太笨，并且还不能按我安排时间来驾校练车，哼！他总是吃甜咬翠，比周末班的还周末班呢，我说了他记句，他便怀恨在心……。老二虽然驾驶技术不错，可如果不是提前把路铺平，他想顺利通过考试，哼！连门儿都没有……”当一抬头看见祝民生和郑力进来，连忙坐正身体，什么都不再说了。 等祝民生和郑力重新坐稳后，教练凑上前去不亲假亲，不近假近，满面赔笑地说道：“在我教过的所有学员当中，你们这一届是最棒的，今天能够和你们坐在一起我感觉非常高兴……真的非常高兴……。在驾校应该教给你们的我全都教了，并且你们也全部都学了……。我这个教练在教学过程中一向非常讲原则，从来不会对学员‘吃、拿、卡、要’，更不要提收学员一分钱了……。就是有一次老大给我要了一碗汤，我还没有喝，老大是吧？”他抬头看了看祝民生，意思是让他表个态。 谁知此时的祝民生面无任何表情，两眼直钩钩地盯着教练一言不发。教练一看连忙把眼神儿收了回去，一时不知下面的话如何说。 还是郑力会来事儿，在一旁搭茬道：“对…对…，这件事儿我知道，那天在‘无名餐馆’老大给您要了一碗汤，当时您一生气便出门开车走了，没有喝，真的没有喝！” 教练听完郑力所说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驾校我应该教你们的都教你们了，你们应该学的都学会了，但是……”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讲道：“其实我在驾校所教你们的那些技巧都是为了怎样应付考试的……。现在考试完毕，等过几天拿本之后，再在马路上开车，有些地方不要再按我当时所教的口诀去做……，比如拐弯时，不要再一推一拉方向盘了，应该根据具体情况相应对待，要适时、适当打轮；当初我教你们降速时的‘先离后刹’，你们将来一定要改一改，要在开车一年之后…不…不，半年之后…不…不，嗯……我估计三个月之后，等你们在马路上驾驶技术熟练后，才可以自己逐渐地改换成‘先刹后离’；比如拐弯、抱角、三进两退调头等……等这些考试时暂不考的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你们，你们要在以后的驾车过程中自己学会掌握……” “我在马路上开车降速时从来是‘先刹后离’，哼，这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郑力一边迎合着教练的话语，一边不停地举杯，连连向教练敬酒：“哈哈…哈哈…，教练，就凭您今晚向我们说得这番真心话，咱俩……咱俩走一个，来，干了！” 教练喝完啤酒放下空杯对学员们说：“现在我对我所教的学员点评一下，像老二的驾驶水平，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你在市区内飙车都没有问题；老三和老五的驾车水平我估计现在到马路上开车也没有问题；老大，你……你将来要是想请专职陪练可以到驾校去找我……” 郑力在旁边一停连忙对祝民生说道：“老大，你听到咱们教练刚才说什么了吗？你将来拿本之后还是感觉不会开车时，如果想请专职教练可以到驾校去找咱们教练，就凭咱们教练这样关心你，还不快再敬咱们教练一杯！” 虽然杯中已经换成啤酒了，但教练还是有点应接不暇，连连对祝民生摆手说道：“老大…老大…，咱们今天都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能够再喝了……不能够再喝了……，嗯……老大，你看看能不能先把帐结了？” 其实祝民生都听见了，但是他假装喝多了，向椅子背上一靠，任凭郑力尽情地表演。此时的祝民生非常欣赏郑力的出色表现，他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爷们儿，纯爷们儿，敢说敢做，敢做敢当，性格洒脱豪放，言谈举止总是带着一股傲视群雄的气势，让人看了好不钦佩。祝民生真想像他那样英雄气概一把，咳！可惜自己是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天生不是那块材料。 正当郑力和教练他们喝酒还在焦灼状态之时，忽然一个人影从饭店外踉踉跄跄推门闯了进来，只见他强睁目光呆滞的双眼环视了一下室内，然后一溜歪斜地来到郑力他们所坐的桌旁，站立不稳地挤到教练和刘骏之间，酒气熏天地说道：“教练、老大、老二、老三……，我……我老四丛明来晚了，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老三劳驾你给我让个座，我……我有事想和咱们教练单独谈谈……” 大家一看是丛明，都吃了一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他今天这么晚了还能够来。只见丛明现在小脸粉仆扑的，两眼发红地盯着教练，双手本能地扶住桌角，身体还不时地左右摇摆，看样子在家肯定没有少喝。 刘骏看罢连忙起身让座：“哎呀！是老四来了，真是让我们看了喜出望外，你快坐我这里，我坐对面去。”说完起身离座，绕到祝民生和李丽之间重新坐下。 郑力用冷眼看了看丛明说道：“老四，你来完了，必须得认罚！按规矩应该连罚三杯？” 丛明听罢不屑一顾地说道：“连罚就连罚，这算什么！”说完端起刘骏的酒杯仰脖把这杯啤酒一饮而进，之后佯装慷慨地说道：“倒上！” 郑力听罢一指啤酒瓶对他说：“你来晚了还理直气壮的，我们谁也不给你倒，自己倒！” 丛明一听郑力这样说，只好自己拿起酒瓶倒满，然后又连干两杯。 祝民生看了在一旁好心地劝解道：“老四你少喝点吧，酒入愁肠愁更忧……” 谁知丛明根本不领他的情，喝罢之后以酒折面凑到教练的面前，装出一副喝多的模样说道：“教练…教练…！我最亲最亲的好教练！我今晚来这之前在家已经喝完酒了，您知道吗？我喝得是闷酒！我本不打算来了，可我感觉有好多……好多话要对您说，所以我必须得来！……我把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当作学费交给了驾校，想学大货拿b本，并且按照教练您的课程安排，从来不迟到、早退和……和旷课！结果呢？不但没有拿到b本，而且连个c本都没有考下来，这是为什么？请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教练看着他这个颓废的样子感到非常恶心，真想像在驾校那样对他怒骂一顿，但如今是在谢师宴上，害怕把事儿弄大了不好收拾，只好耐着性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四，你清醒清醒听我说，你把学费交到了驾校想学大货拿b本，我代替驾校履行教育职责，可以说咱们都没有错！至于你所说的拿不到b本，这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你不能够怨到我的头上；再说到你考试没有通过，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的原因……。按说老大平时的驾驶技术没有你好，可他的考试却是顺利通过了，而你为什么没有通过？原因在哪里你找到了吗？在驾校学车时你总是自以为是，逆反心强，言语又过分尖酸刻薄，对我的忠告往往当作耳旁风，不论跟谁，不分场合，无事生非……，哼！依我看这次算是对你应有的惩罚，你还是回家之后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吧，等着何时重考给你去电话；如果你感觉自己的驾驶技术还是不过硬，可以到驾校请专职陪练……。我看你今天已经喝得不少了，就不要再喝了好不好？我们也已经喝得够多了，大家都不要喝了，老大……老大，你看看是不是先把帐结了？” “慢…慢…，你们喝够了，我刚到我还没有喝够，我还要喝！服务员上酒……”谁知丛明听完教练的话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大吵打闹起来。 “服务员不要给他上酒……”郑力听罢指着桌子底下半瓶半瓶的啤酒对丛明怒斥道：“我们都快喝完了你才来，再上酒算你的还是算我们的？要喝你就喝我们喝剩下的半瓶！” “老二你怕我不给钱是吗？我有钱……”说着丛明从兜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摔在酒桌上，并继续叫嚣：“我有钱……我有钱……！服务员上酒……服务员上酒……！”他大概是啤酒喝得太多了，忽然感觉小腹涨满，便随手捡起一支空酒瓶，一边晃晃悠悠向饭店的屋角儿走，一边解腰带，并且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在此地方便方便……我在此地方便方便……” 祝民生一看急忙上前拽住他，并对他喊道：“老四，这是饭店，不是厕所，你不知道丢人，我们还觉得替你害臊呢，你如果再借酒撒泼我就要拿啤酒瓶子砸你了？” “你砸…你砸…，我正活得不耐烦了！”丛明说着就顺势向地上一躺，谁知不偏不倚，屁股正好坐在啤酒瓶子上，就听“咔吧！”一声，把啤酒瓶子坐碎，并且碎玻璃茬把他的屁股扎了个洞，鲜血随之流了出来，而且他的眼镜也不知道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家一看急忙上前查看，并且和服务员要来手巾帮他包扎。包扎完毕大家看着他那鼓鼓囊囊的屁股，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咳！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嘛人（仁）都有。 丛明虽然屁股被扎了洞，但还是不老实，继续叫喊：“我还没有尿尿，我要尿尿！” 这时祝民生把他的眼镜递了过来，并且连忙搀扶着他说道：“尿尿去厕所，我带你去。”说着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丛明向外走。 丛明接过眼镜戴好一看发现镜片已经裂了，便猛地摘了下来用力一甩骂骂咧咧地说道：“我不要了，我他妈的有钱，坏了再买新的……” 郑力看了忿忿地说：“揍行，还他妈的玩儿造型呢！” 当他俩推门走出饭店，面对灯火斓珊、车水马龙的闹市，丛明站立在马路中央就要大开方便之门。正在此时一辆汽车急驰而来，吓得丛明本能得向后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又差一差仰面摔到。更好笑的是丛明还喃喃自语地为自己辩解：“我……我喝多了，站都站不稳了……” 祝民生看了觉得好不可笑，便对他说道：“老四，我看你没有喝多，因为你见了来车还知道躲嘛？”说着搀扶他来到一处灯光浑暗的犄角旮旯让他方便。等他方便完毕，祝民生又继续搀扶他向饭店屋内走。 再说屋内，教练看着遍地狼籍的场面非常生气，忿忿地说道：“你们看看这小子给人家糟践的，这事要是传到校长那里，让我……；你们不知道，这家饭店是……；这要是在驾校，我非得把他从车上踹下来不可！” 郑力怒气未消地说道：“老四就是欠打，我真应该冲上前去给他来一顿连珠炮，打得他半个月起步来床！” 刘骏文诌诌地说道：“老四这个人说白了就是龌龊，肯定从小没有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说白了这种人就是‘市井的泼皮无赖，单位的浑蛋白痴’……。再说老大这个人也真是老实得过了头，平时老四在驾校对待他那样，到如今他还为老四忙前忙后的，憨厚得过了头就是傻，因为他还是不太了解老四这个人，老四这个人如果你对他好了，他却认为你好欺；反之你对他厉害了，他反倒怕你，会对你摇尾乞怜！这就是你对孬人过分得善良就是对自己的自残……” 这时祝民生搀扶着丛明推门进了屋，回到餐桌旁，丛明指着桌上的那摞钱说道：“等一会儿咱们喝完了，都不要走，我请大家去‘卡拉ok’，都跟我潇洒一回……。下面咱们继续喝！”说着又端起了酒杯，想和教练继续碰酒。 此时此刻教练感觉自己实在招架不住了，便笑容满面地对大家说道：“我……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因为你们这一班学员是我以往所教过的学员当中最棒、最出色的一期！因此我觉得能够有幸教你们这帮学员是我无尚的荣耀，这份儿缘分会使我终生难忘，所以我今儿真是高兴…真高兴…，现在我已经喝淤了，也喝美了，更喝够了！诸位，我和几位商量商量，今天咱们就喝到这行吗？改天……改天，咱们在坐坐，我相信咱们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机会！大家看看是不是先把帐结了，几位行不行？” 郑力一看已经绷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理会丛明地胡搅蛮缠，向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结帐！” 服务员其实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听到郑力的招呼立刻报价：“你们桌一共消费了三百元钱。” 郑力听罢气呼呼地说道：“不就三百元钱吗？我们掏得起！” 教练一听话茬不对，急忙低声解释道：“你们知道这家饭店是谁开得吗？是……” 郑力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几位学员除了丛明以外，都分别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凑齐后交给服务员。因为丛明来得完，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没有让他掏钱，并且把他摔在桌子上的那摞钞票重新给他放进了口袋。即使是这样，丛明还是不依不饶，坐在凳子上赖着不肯起来：“都别动，我还没有喝够呢……！都别走，一会儿我还要请大家去‘卡拉ok’……！”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大家都不再理会丛明，纷纷收拾自己随身所带的物品准备离去。这时祝民生突然从他的身后拿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纸包，把报纸打开，原来是个礼品盒，只见祝民生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教练：“教练，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现在不要打开，最好回家去看。” 教练接过礼品盒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它有鞋盒那样大小，用多彩纸包裹，并系着红丝带，中间还打着蝴蝶结，显得非常精巧别致。教练把它托在手掌中端详了半天，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便对大家说：“我相信这一定是我这毕生所收学员，送给我的礼物之中最好的，没有一件能够超越它，所以我要拿回家去好好欣赏欣赏，谢谢……谢谢老大！”说完拿着转身向外走，其他人紧随其后。 郑力感觉向外走的人数不对，回头一看，发现丛明还身体靠在椅子背上不肯走，急忙招呼祝民生和刘骏：“老大、老三你们两个先不要走，帮我把老四架出去……” 几个人急忙上前架的架，拉的拉，拽地拽，把丛明拖出了饭店。当出了饭店他们又傻了眼，像丛明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让他回家？可是这个活宝偏偏一点点都不体谅其他人的难处，仍然吵吵闹闹地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扑通一声又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赖着不肯起来。急得郑力冲上前去狠狠地蹄了他两脚，可是丛明就像死狗那样一动不动，一时让人束手无策。 气得郑力最后说道：“要么咱们把他丢在这里，让他什么时候酒醒了再自己回家吧！” 教练听罢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如果咱们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半夜发生点不测咱们都有责任，还是大家想办法把他送回家，你们几个谁离他家近？” 刘骏听了说道：“我们几个只有我距离他的家比较近，还是由我来送他回家，可是像他这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也没有办法？” 郑力一听说道：“还是叫辆出租把他送回家吧，老三只有拜托你把老四送到家门口，你再回家好吗？” 刘骏答道：“由我送没问题，关键是他肯不肯上车？” 祝民生听了说道：“那只有咱们把他硬拖上去了。”说完站在马路上招手截车。 可是每当被拦截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看到躺在地上的醉鬼时便急忙缩回头，马上脚踩油门一溜烟儿开走了，急得大家干瞪眼没有办法。最后大家万般无奈地在马路上站成一排，以迫使出租车停下来。最终截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位五十多岁的大爷，要说这位大爷还真不错，当看到这一场景，急忙走下车来，协助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丛明连抬再拖地放进了车厢的后排。 这位大爷一边关门，一边不住地埋怨：“咳，要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儿也真是的，喝起酒来没命，一点也不知道珍惜自己，要是家长看了有多心疼？”说罢关上门，启动，一踩油门载着刘骏和丛明一溜烟儿开走了。 祝民生看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推车正要走，忽然教练站到他的旁边说道：“老大，今天你和我一路走，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祝民生点头应允，一骗腿骑上车就要和教练一起走。凭自己的知觉，他感到一会儿教练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想要说什么，祝民生心中不清楚，只是胡乱猜疑。 突然郑力骑车追了上来说道：“我和老大才真正的是一路，教练您先走吧，我和老大还要说点事。” 教练一听只好独自骑车走了。 郑力一看教练走远了便对祝民生说道：“老大，昨天我叫你来，你还不太乐意来，怎么样，今天晚上你不来肯定后悔吧？” “不错…不错…”祝民生对着郑力竖起了大拇指：“老二我真服你了，你真棒！” 郑力被祝民生夸得洋洋得意：“老大，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兄弟的时候尽管说话，我绝对办理……。唉，老大，刚才你送给教练的是什么礼物，为什么还用礼品盒包装？” “那是……”祝民生神秘地一笑：“好了，不说了，今晚已经不早了，赶快回家 第三十一章 拿本落户 扬鞭无马 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三十一章拿本落户扬鞭无马 隔了一周，祝民生正在家里看电视，忽然电话铃响了，他立刻伸手拿起话筒：“喂，您好，我是祝民生，您是？……噢，是婉姐呀！什么？让我现在去报名处拿本，好，马上就到！”放下电话，急忙出门去推自行车。 妻子连忙在后面叮嘱：“别着急，路上小心！……” “知道了！”祝民生答应一声，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 来到大王庄人文驾校报名处，祝民生放下车，推门进了屋一看，就见只有婉姐一个人坐在里面。 婉姐看见祝民生进来便马上打招呼，并一指桌对面的椅子说道：“祝民生拿本来了？快请坐……，你先在这本名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并在后面把字签了，我现在就给你拿驾驶证。”说着她递给祝民生一本名册后，便打开抽屉拿出一大摞驾驶证开始翻找。 祝民生接过名册在上面翻找到自己的名字后，便在旁边签了字。突然发现郑力的名字也签完了，但是本班其他人的名字还没有签，就问婉姐：“婉姐，郑力是不是刚把本拿走？” “不是，嗯……”婉姐一边翻找一边说道：“郑力昨天就已经把本拿走了，是王教练给他打的电话……” “哼…哼…”祝民生听完连连冷笑，并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给你本，驾驶证正本、副本以及磁卡都在里面，你要看好了……”婉姐把驾驶证递给祝民生，并且不解地问道：“谁降谁呀？” “没有什么，只是随便说说……”祝民生伸出左手去接驾驶证并随口说道。虽然驾驶证只是那么一个小本本，可是祝民生此时此刻感到它却有千斤重，左手差点没有接住，便急忙再伸出右手去帮忙，才使得驾驶证没有在手中脱落。他把自己经过千辛万苦考取来的驾驶证托在左手掌上，然后用右手小心翼翼地翻开，把驾驶证正本、副本和磁卡从头看到尾，当看到准驾车型为‘c’时，虽然自己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感觉酸楚楚的，“咳！”不免长叹一声，难道这就是自己朝思幕想的“本”吗？看罢之后对婉姐说道：“婉姐，还用再交钱吗？” 婉姐一听连忙说道：“还用交什么钱？不用交钱了……不用交钱了……” 祝民生一笑说道：“人文驾校真是信守承诺，自打交了2480元钱的学费之后，到拿本就再也没有交过一分钱，真是信守承诺……真是信守承诺呀……” “……”婉姐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便连忙打岔道：“你拿到本之后别忘了落户，回去之后到单位再多摸摸车。” 祝民生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单位都是大货车，没有小车。” “那你也可以练，开惯了大货车再开小车，就会像开玩具车那样简单。” “我拿的是c本，开大货车属于无证驾驶。” “你可以在单位的大院里面开，不要上马路。” “那我拿它干什么？” “……”婉姐被问得哑口无言，重新低下头假装忙手中的工作，不再理祝民生了。 最后祝民生只好拿着驾驶证无奈地走出了报名处。 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驾协下属的汽车服务公司，交了二百元钱落了户。刚一出门就看见一个毛头小伙子骑车想从马路中间隔离护栏的一个缺口处通过，自行车刚过一半时，突然一辆桑塔娜轿车从后方急驰而至，司机再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就听“砰！”地一声把小伙子横着撞出十来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看自行车斜着滑出撞到便道崖儿上，又弹了回来，随后在马路上连连转了几个圈…… 祝民生看了个满眼，被这当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站在便道上许久没有回过神儿来。再看那些好事的人们呼啦一下冲上前去，把事故现场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来凑热闹。 估计不超过五分钟，警车，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分开人群，把伤者抬上救护车开走了。交警便开始一边勘察现场，一边耐心地疏导围观的人们以及过往车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事故车辆被拖走之后，现场才恢复了正常的交通秩序。 祝民生站在原地良久未动一步，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感觉沉甸甸地，有点透不过气来。他思虑万千，仿佛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应该如何是好…… 在回家的路上，祝民生无精打采地蹬着自行车，他突然想起了一位名人所讲述他自己的坎坷经历，这位名人是这样说的：“……他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小时侯每当走出自家屋门看到前面的那座大山，就从心底里面发憷，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爬过这座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要翻过那座大山外出求学了，自己只好强咬牙官，费劲千辛万苦地爬过了那座大山之后，回过头来再去眺望，发现那座山此时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包儿……” 祝民生想到这里，晃了晃头，紧蹬了几下自行车，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穿越黑雾不成云；学车拿本盼圆梦，扬鞭无马怎行川？” 正所谓： 精挑细选小心报名；事与愿违难以解脱； 交通法规纸上谈兵；因雨废学多快好省； 起步停车七歪八扭；手忙脚乱坦言相告； 李代桃僵初显狰狞；香车美女温存倍加； 咆哮谩骂立志出书；购买砂蜡周日练车； 角度换档严词犀利；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鲁沂鲁蒙憨厚朴实；练车五分游戏安慰； 分人对待烈日擦车；存心刁难妙用棋子； 师生争斗窥探考试；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一毛不拨休想成人；天下无事庸人自扰； 考试铺路出师有名；花开水流天凉好秋； 要想学精谢师自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原野练车四轮飞驰；九九艳阳长途路试； 谢师取经讨师求公；民生百态你我同行。 在写下《拿本》这部书的同时，并不是想搜罗证据，公知于众，以泄私愤，而是想当我们地处一个并不是尽善尽美的环境中时，如何理智的面对，既不消极应对，也不随波逐流，以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面对生活，走好人生旅途的每一步。在当今社会发展日趋多元化，人们追求自我个性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克己服理，多一点宽容，少一些苛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让我们在和谐融洽的环境中，共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写到这里不得不说出写这部书的初衷： 一位知名的作家，在书写一篇文章时，如何刻画一名悍妇让他大费脑筋：假设凭空杜撰，结果会不切实际，如果想生动描绘，可又缺少示例，真让他搜肠刮肚也未得结果。当他放下笔走出院落放眼远望时，突然发现远处走来一名远近闻名的悍妇，当时他灵机一动，马上跑回屋端出一盆脏水，等待那名妇女走近时，看似无意地一泼，顿时溅了妇女一身。结果可想而知，那名妇女不但破口大骂，而且得理不饶人，着实让作家难堪了一把。等事件平息之后，作家马上回屋持笔在手，成竹在胸地浓墨重彩刻画起来。事件过后，作家找到那名妇女再次诚恳道歉，并将事由的始末合盘托出，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 那名妇女得知事情原委后，也为以往的作为羞愧难当，当时表示今后与众人和平共处，不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惹是生非。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逐渐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和尊重。 这件事颇像《除三害》中的周处，在得知自己在百姓眼中是个祸害后，痛改前非，上山伏虎，下水擒龙，造福于民，终成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 “关注民生”，是我们党和政府在新时期倡导的为政理念，以真正公仆的身份及人民之所想，面对事实，不断完善社会各种规范，着力打造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