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之再见守护天使》 碎啊碎念 首先，这文也是我以前的坑。 不知我当初干什么去了，所以就没有更了。 当我拾起纠葛前世今生这个‘穿坑’来填的时候，我也在着手填另一个，也就是这个‘天坑’。 当然，我说过我会填完的，就一定会填完。 现在我把坑通通移到这里来了，所以，还请民纳桑能给小珏一点点动力…… 开玩笑，只要有了你们这个原动力，什么坑我填不完啊？ 总的来说，这篇文是属于耽美+bg类型的……因为……额，卖个关子，(*^__^*)。。。嘻嘻。 （因为我就是个深度腐女嘛，写纯bg类型的文，其实，我还满吃力的。） 咱们霖曜其实很可爱的，就是有的时候爱装酷。而霖月呢，其实内心很邪恶的，只是爱装‘cj’啦……当然，这是后期才能体现的。张之艾呢，我其实只想让她当个打酱油的，不过，现在看来，打酱油的应该会升级成‘买泡面’的了。（哈哈，亲们笑了没？）==。我原来的建设是想把它写成be的，不过那还得看看亲们的意见咯……亲们的意见，小珏是最喜欢的啦，而且，我可能会采用哦。嘿嘿。 对了，顺便在这里说一声，最近几天我要‘逃难’，从西南逃到南方……呵呵，其实是去那边工作啦…… 所以，文，不会不更，只是近日可能进度有点缓慢，而且，毕竟‘穿坑’我都还没有更完呢。剧情才进行了一半半。 好了，码字儿去，不废话了。 碎碎念theend。 冬蝉珏留 1 chapter “欧阳老伯，三斤，一共10块5毛，收您10块就行了。”鱼贩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使他那张其貌不扬的脸看起来格外亮眼。 “你还真会瞎说！这哪里只有3斤？你这小子，别人都是多称少秤，你倒好，反而给我多秤少称？你家的鱼确实很多，但也不能做赔本生意啊？要是你再这样，我下次可不在你这里买鱼了，我宁肯去超级市场买死鱼。”欧阳瞿老大不高兴，他始终是不习惯别人用这种烂方法来感谢他这样感谢他那样，他欧阳瞿看起来像差那几块钱的老头子吗？ “看您说的。您那眼力劲儿还比我的秤精准呐？欧阳老伯，10块钱，别耽误我做生意，好多人耶~~”鱼贩眨巴眨巴眼睛，略有些俏皮的样子惹得欧阳瞿莞尔，欧阳瞿拿他没办法，给了他10块，“下不为例啊。” “得勒。” 说起欧阳瞿，他以前熟识的人都摇头表示猜不透想不通，一只在商界叱诧风云了半辈子的老狐狸，如今却在街头巷尾给人出谋划策做生意、牵线搭桥做媒公，这不，刚刚那鱼贩就是受过他‘恩惠’的，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就是欧阳瞿走家串户给他招来的。他偶尔还客串一把修理师，关不上的水龙头，开不了的大板木门，通通不在话下，说他想归隐‘田园’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他老糊涂了？一手建立的商业王国被改名换姓了，而且是他亲自拱手送人的，送谁？送给抚养10几年的义子，那头白眼狼呗？据说因为他的亲生儿子和媳妇死于一场交通意外，原本该安安乐乐的颐享天年，却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把他的心脏病给激发了。天灾人祸啊，他抚养了10几年的义子在他生病期间竟联合外人一同打压、妄想掏空他的公司。膝下除了一个6岁的孙子欧阳霖曜，就剩他的义子了，不论他义子有多么狠的手段，不论有多么聪明的才智，在他眼里，都是小儿戏鸟，难登大雅之堂。可，待他驾鹤西去时，他辛苦大半辈子的公司不也还是那白眼狼的囊中之物？那他的孙子该是如何是好啊？他斗得过他那冷血无情的叔叔吗？答案是未知的，他也不能冒险赌这一局。心灰意冷之下，主动拟了一份股权让渡书。带着自个儿的孙子，和足够花一辈子的钱财来这‘穷乡僻壤’安度晚年。这里虽说是个小县城，但比起他呆了几十年的繁华a市，当然得算是穷乡僻壤了，而他现下住在乡下买的房子里，更是不及以前那些豪华别墅。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也是‘粗茶淡饭’。但，这个老人快乐，从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非常的快乐。 今天是星期六，欧阳瞿老早的就把午饭做好了，前不久跟邻居讨教的水煮鱼，热气腾腾的被端上餐桌，满足的闻了闻香味。这时，电话适时的响起，欧阳瞿笑着拿起话筒， “爷爷。”从喇叭里听出，对方是个15、6岁的男孩儿。 “月儿，在哪儿呢？” “还在家，我们马上就回来，高捷叔叔今天有事，我跟霖曜坐乡村汽车。” “恩，高捷跟我说过，在车上要小心哦。” “知道拉，爷爷。” “那先挂了，跟霖曜说，爷爷煮了水煮鱼，馋死他。” “好，爷爷拜拜。” 2 chapter 说起这个15。6岁的男孩儿，大家都疑问了，这欧阳老头儿什么时候多了个叫月儿的孙子？事情是这样的，原本那月儿姓莫名离，给欧阳瞿认做了孙子后，改名换姓为欧阳霖月。话说这欧阳霖月那时也是6岁，死了爹没了娘，叔叔婶婶皆是恶狼。遭遇跟欧阳霖曜极其相似，懂事乖巧的他一眼被欧阳瞿‘相中’，想把他领回家，也想着给他叔叔本就不富裕的一家子减少负担。而他那混蛋的叔叔和彪捍的婶婶怎么能放过这有钱的主啊？开口只要人民币，什么学费啊，住宿费啊，生活费，电费水费……只要想得到的费用他们都没忘记加起来，整整要了5万。他那婶婶还说了，只要钱到手，人你马上就带走！这哪还是什么亲人啊，整俩卖小孩儿的人贩子。欧阳瞿眉头没有皱一下给了他们5万，就再没有看那夫妻丑陋的嘴脸一眼，带着欧阳霖月就回了家。从此，欧阳霖月就成了他家的一份子，而在欧阳霖月的心里，亲人也只有两个，爷爷和弟弟。 “爷爷，我们回来了。”这声音还处在变声阶段，听起来有些沙哑，欧阳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的小孙子，欧阳霖曜。进门后，欧阳霖曜一个箭步飞奔到欧阳瞿面前撒娇，欧阳瞿想像小时侯把他抱起来坐在腿上，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孙子又长高了，重了不少呢。 “爷爷。”欧阳霖月后进门，把自己和欧阳霖曜的书包放到沙发上，也慢步走到欧阳瞿面前。 “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尝尝爷爷的手艺。”欧阳瞿很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孙子，当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决定带回家给欧阳霖曜做哥哥，与之相伴，也不至于两个‘孤儿’各自形单影只，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恩，霖曜，先去洗手。”欧阳霖月扯着欧阳霖曜的衣服走到后院，不经意的发现，霖曜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他还记得几个月前霖曜还比他矮了半个头呢，同样是男孩子，真不知道比自己小了近3岁的霖曜为什么长那么快。 “欧阳霖月，不准跟爷爷提我在学校的事儿，听到了吗？”欧阳霖曜从来没有叫过欧阳霖月一声哥哥，也未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哥哥，跟他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欧阳霖月早已见怪不怪，也不为自己辩驳其实这个小报告不是自己打的，欧阳霖月只微微一笑。“如果你很听话，我会跟爷爷打小报告吗？”对这个弟弟，他可是百般的围护，但他本人却不怎么领情，都相处了6年了，好似还拿他当外人？ 3 chapter “欧阳霖月，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个童养媳，要是我说我不要你，你觉得爷爷还会让你呆在我家吗？”欧阳霖曜说出了多年没说出的话，他早就想示威了，每次回来都不免被爷爷训一顿，而欧阳霖月回回都会跟爷爷‘聊天’！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欧阳霖月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童……童养媳？！霖曜，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是你的哥哥！什么童养媳不童养媳的？况且，童养媳得是女孩儿！！……不对！就算是女孩儿也不能这么说！”多么不可思议，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扎进他脑袋的？ “我没胡说，你跟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沾亲带故！所以你不可能是我的哥哥！唯一可能就是你是我的童养媳！要不然爷爷会平白无故的把你带回家，又给你吃又给你住又让你喊爷爷喊爷爷，还让你上这里的重点高中？”欧阳霖曜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准确，有点骄傲的扬起头藐视欧阳霖月。 “霖曜，月儿，洗个手怎么洗那么久啊？”欧阳瞿出来催促了。 “噢，爷爷，洗好了，马上就进来。霖曜，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不准再这么胡说！知道吗？”欧阳霖月有些生气的瞪了欧阳霖曜一眼，惹得欧阳霖曜的回瞪，“你管我？只要你别在爷爷那里打小报告就行了。”幼稚的吐了吐舌头，跑回了屋，他会怕欧阳霖月的警告？除非天上下红雨。 欧阳霖月很郁闷，他是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把他带回家，又给他吃又给他住又让他喊爷爷喊爷爷，但是，上重点高中是他的成绩好考上的耶！这个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而且他从来没有在爷爷那里打过小报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以为他不说，爷爷就什么都不知道吗？高捷叔叔又不是喝粥的！他跟大家一样是吃白干饭的耶！霖曜做过些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才有鬼！欧阳霖月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了欧阳霖曜的后背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4 chapter 刚从乡下回到县城，欧阳霖曜就不见了踪影，欧阳霖月当然知道他去了哪里。霖曜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的学习成绩倒没什么好担忧的，13岁就连跳了两级，要不是爷爷嘱咐霖曜收敛锋芒，可能现在都跟他同级了。所以，任由他玩儿呗，只要不太过分，他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适时，他也应该暗示暗示高捷叔叔了，不要有事没事都跟爷爷汇报情况，小孩子嘛，玩心肯定大得很，偶尔玩凶了没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基本上就可以过滤了。再说了，他可不想再背黑锅，霖曜的嘴巴，现在是越来越得理不饶人了。 还有些时间，欧阳霖月闲来没事做，把他们住的小套房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特别是霖曜的房间，他是彻底的做了一次清洁。欧阳霖曜简直算是个破坏狂加‘垃圾制造厂’，早上帮他把房间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晚上他就有本事弄得乱七八糟，垃圾横飞，每天从他房间里清理出来的垃圾都足足有两口袋！把欧阳霖曜的脏衣服分类出来，脏袜子，内裤，外套，裤子……脏袜子仍进一个盆里，内裤仍进一个盆里，外套和裤子倒进洗衣机，开起了自动洗涤，就着手洗他的脏袜子和内裤……，等等……这人物，好似某电视剧里某一位有着良好形象的家庭主妇？欧阳霖月顿了顿，苦笑后继续搓揉着手里不属于自己的内裤，怪不得霖曜说他是童养媳，看看，他现在做的哪件事不像是妻子为丈夫做的事情？为霖曜洗衣服，做饭，把家里打理得有条不紊，每天早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都会为他准备好，唠叨他不该做这不能做那…不过，更像老妈子多点…想到这，欧阳霖月心里一阵恶寒，他在做什么？这些都是身为一个称职的哥哥应该做的事情啊！（是保姆吧。？）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些？！这可是他的职责！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后，又继续搓揉着手里内裤……（都快搓烂了！==。） “欧阳霖月，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还没有煮饭？”原本开开心心回家的欧阳霖曜看见桌子上空空如也，打开电饭锅，里面还是前天晚上吃剩下的冷饭，冰箱里的剩菜也是原封不动的没有移动过，眉头立马皱成了大川，今晚不会吃这些吧？ “喔，我在洗衣服，忘了做饭。饿得厉害吗？要不然我们呆会儿去外面吃？”欧阳霖月从洗浴间里探出颗头，手里还拿着满是泡泡的内裤，看来那条内裤的确已经‘脏’到不行，不然，也不会洗那么久还在洗。==。而在这时，欧阳霖曜却慌张的跑过去一把将自己的所有物——内裤，夺回来，一反常态的结巴，“谁，谁让你，动，动我的东西的？”“怎么了？我不拿出来洗，你等着让它长霉吗？”欧阳霖月觉得现在的霖曜超级可爱，不知为何涨得通红的脸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捏一把。 “我，我会，会自己洗。”依旧结巴。 5 chapter “好好好，你自己洗就自己洗，知道怎么洗吧？放到水槽里把泡泡清洗干净就可以了。”欧阳霖月笑笑，转身回到洗浴间，把已经洗好的衣服腾到甩干桶里甩干，再一一提到阳台上凉起来，完工之后，他发现欧阳霖曜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则盯着手里的内裤，——欧阳霖月没有发现他内裤上的东西吧？如果发现了……脏死了，他还像个笨蛋一样帮他洗得那么干净！如果没发现……还是笨，连内裤都帮他洗！ “好啦，给我吧，你不是饿了吗？还想不想吃饭了？”欧阳霖月摊开手，示意欧阳霖曜把内裤递给他。欧阳霖曜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递给他，欧阳霖月有些不解，今天霖曜是怎么了？别扭个什么劲啊？不就是条内裤吗？有什么希奇的，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宝贝过啊？ “走拉，你想吃什么？”欧阳霖月拉了拉洗浴间门口快石化的人。 “随，随便。”结巴还没有痊愈。 “去‘辣妹子’吃吧？”他知道欧阳霖曜喜欢吃川菜，所以提议去高捷开的那家川菜馆，虽然，自己并不很能吃辣。 “好。”欧阳霖曜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霖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跟哥哥说。”欧阳霖月有些担心，霖曜今晚很反常诶。 “没什么。”欧阳霖曜摇摇头，显然，他并不想跟这个‘哥哥’倾诉。 “哦，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憋久了会出毛病的，知道吗？” “哦。” 欧阳霖月也停止了说话，霖曜的话很多的，要是在平常，他称自己为‘哥哥’时，霖曜就会气得跳脚，指责他戴高帽子，他欧阳霖月才是不是他的哥哥！绝不会这么沉默。就算再不多话的时候，也会说几句不好听的来洗刷他，今天太不寻常了，霖曜肯定有很烦心很烦心的事情，最好现在别烦他，让他静一静。 现在正时晚秋，白天与夜晚的温差很大。白天的风都含有浓浓的秋意，吹在脸上还有些舒适的感觉，而晚上吹来的风，则都带着点入冬的刺骨，冷不丁的，欧阳霖曜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个喷嚏，不由的暗暗咒骂到底是在‘问候’他。一旁的欧阳霖月没多想，迅速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衣的身上。“冷吧？诶，刚刚忘记叫你多穿件衣服。” 衣服带着欧阳霖月的体温让欧阳霖曜一时凉意全无，但他也极不情愿接受欧阳霖月这种理所应当的照顾，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欧阳霖月都看起来比他老妈子还老妈子，他不喜欢。把身上刚披上的衣服拉下来丢给欧阳霖月，“去买衣服。”说完，只顾自己的大步流星往最大那家专卖店走，也不问问那位付钱人的意思，欧阳霖月无奈，只得跟着去。不管欧阳霖曜做什么，只要不越过欧阳霖月心里分划的尺寸，他都不会阻拦，客观上来讲，欧阳霖月是个惯弟弟的哥哥。 6 chapter 专卖店的导购员全都聚集在一起扯些无聊的八卦，欧阳霖曜两人进店了也没有人过去应。也难怪，这家专卖店是这个小县城最大的专卖店，里面的衣服都是当下最时尚的，当然，价格也很‘时尚’，相对当地平均消费水平来说，算很贵了，敢踏足的几乎都是县城里富足的人家，也几乎都是老顾客，导购员们看见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又是生面孔，再加上，后者穿着确实也‘朴素’，一眼就能看出是杂店里花十几二十块钱买的，所以，对欧阳霖曜和霖月全然没有服务热情。许久，欧阳霖曜看中了件衣服，导购员才你推我就的去一个人招呼。 欧阳霖曜像是成心折腾她，一会儿叫她拿这个尺码，一会儿又叫她换那个尺码，同排的裤子下架了一半，还没选到称心如意的，导购员的脸上都快挂不住了，只是没有从嘴里说出‘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别试’的话了，欧阳霖曜看出导购员的不耐烦，更加勤奋的换衣裤，还百年难得一次的认真帮欧阳霖月挑起衣服来。刚进来的时候，导购员看欧阳霖月的眼神让他窝火，欧阳霖月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实质性的童养媳，（虽说自己不一定会娶他）但也不能让这些被眼屎堵住狗眼的家伙给看扁了！ 在专卖店奋战了近两个小时，看在欧阳霖月有些累了的份上，那个导购员的耐心也全被他磨完了，他少爷才决定收手，提着战利品告捷。导购员也实实在在的吁了口，这小孩儿，人不大，倒挺会折磨人！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欧阳霖月从容的拿出银行卡，连眼皮都不眨的刷掉几千块，那些之前推脱而没有招呼他们的导购员全都追悔莫及，骂自己放过了一条大鱼，错失了一次拿提成的机会。最后，她们竟毫不吝啬，大声且非常有‘诚意’的说了两句，“谢谢光临，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城市虽小，势力眼可不少啊。 买衣服让他们把吃饭，这一重大事情忘记了，回到家，欧阳霖曜兴致勃勃的拿出衣服让欧阳霖月试穿，欧阳霖月大惊失色，干嘛让他试穿啊？ “叫你穿你就穿，废话那么多！”欧阳霖曜不悦的吼过去，欧阳霖月无法，只有‘遵从’霖曜的‘旨意’，毫不顾及的在欧阳霖曜面前表起了演脱衣秀，却又被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你是暴露狂啊，到房间里换去。” 欧阳霖月心里那个郁闷啊，今天是撞鬼了不成？霖曜阴阳怪气的把他吼得像个小媳妇，更严重的是自己也乖得像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他好歹也是大霖曜三岁的哥哥，干嘛搞得这么弱势？难不成还怕霖曜把他生吞活剐了？“欧阳霖月，穿好没啊？！”房间外，又是一声狮吼。 “好了。”诶，今天就让那小p孩得瑟吧，苦着一张脸，欧阳霖月打开放门走了出去。 7 chapter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说得一点没错。高领紧身毛衣配了件小外套，只有女孩子才会穿的紧身牛仔裤把霖月那双纤细的腿包裹得恰当好处，打扮得跟电视上那些明星一样，虽然有些女气，却跟霖月的气质配合得浑然天成，说成是为霖月量身定做也丝毫不夸张。要是脚上在穿双短靴……（某曜很有远见……亲妈很自豪！） “欧阳霖月，你以后不准再去买那些地摊货了，听到没有？”质地又差，穿起来更没有气质，他现在明白过来，怪不得那些女人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在专卖店的时候还没有注意看，现在仔细观察，欧阳霖月很……让人眼前一亮，（某曜暂时只想到这种形容），不过，之前也没有多上不得台面拉，顶多穿的衣服傻不拉讥的。 “这些衣服的价格超级贵的耶！”就这么几套，居然花了3千多！说他们抢钱，一点不为过。 “你付钱的时候，可没说贵，”刷卡时，连脸色都没变，现在才说贵，这不是放马后炮吗？ “那是……我以为是你买的嘛……” “我买的，跟你买的不一样吗？！”欧阳霖曜的狮吼，短短时间内功力就见长。“爷爷和高捷叔叔有的是钱，你不用给他们节省！……再说了，他们对你可不比对我差！连我的零花钱都得向你拿诶！”说到这啊，欧阳霖曜就满腹委屈，自己可是爷爷的亲孙子诶，就算霖月是媳妇，那也没有亲生的亲吧？==。现在就给他‘持家’，控制财政大权，那将来还得了？而且，我会不会因此而得那传说中的‘气管炎’？恩……这问题，有待深思。 “爷爷是为了你好，他又不是不了解你的性格，是不想你乱花钱，学坏。”欧阳霖月哪知道霖曜的真正想法啊，继续做回他的老妈子。 “好了好了，换些台词！这话我都听了好几年了！你不烦，我还烦呢！”最讨厌的就是欧阳霖月这苦口婆心的语气！他又不是小孩子，什么道理他自己不懂啊？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他少爷花的钱可不少，不管乱花正花，你欧阳霖月不是都会给吗？“记得明天穿这套去上学！” “啊？！霖曜，我不想穿这样……像女孩子。况且明天周一，得穿校服！”拒绝！穿这样去上学？免了吧！他可不想被老师和同学指着说他穿奇装异服。本来这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总觉得不伦不类的！ “一定要穿！！只有你这个傻子才遵守学校的烂规定！噢！！痛！……”某人脑袋被敲了。 “说谁是傻子呢？没大没小的！”这小子还来劲了？！老虎没发威，还以为我是病猫？“下手轻点！我这是iq180的脑子！打坏了，你拿什么赔？”欧阳霖曜捂着的被打的部位嚷嚷。不知什么原因，欧阳霖月看见霖曜的眼里若有若无的有些雾水，以为他快哭了！一惊，难道他下手真的很重？他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 “霖曜啊，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疼不？”欧阳霖月连忙坐到沙发上，帮欧阳霖曜揉着头。 “你把头伸出来让我打一下试试？”欧阳霖曜气呼呼的回呛，也是第二次没有因为哥哥这个称谓向欧阳霖月发飙。欧阳霖月没吭声了，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职责自己卤莽，诶，真不懂事！不过就是个13岁的小孩儿，只是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而已！他想占便宜就占呗，自己跟他计较什么计较？被说一下傻子又不会少块肉！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放得越发轻柔了。 8 chapter 次日，欧阳霖月当然没有听欧阳霖曜的话。规规矩矩的穿好了校服，早餐准备就绪，便去房间把霖曜叫醒，欧阳霖曜眯着朦胧的双眼，毫无焦距的扫视眼前的一切事物，扫到了欧阳霖月摆在床边的衣服，随手拿起开始穿，也不管正反就套到自己的身上，衣服的纽扣错位了，拉练怎么也拉不上，刚起床的手使力也不行，最后干脆像只虾米一样软着腰弓着背坐在床边，半睁着双眼望向欧阳霖月，也不说一句话。意思不用言明，——人就在你面前，随你怎么打整吧。这种剧情一周会上演个两三回，欧阳霖月翻白眼，只得伸出援手帮他把错位的纽扣解开又扣上，将校服上的拉练拉到胸口上面一点，顺便围脖也帮他系好。像伺候老人般的伺候这少爷，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会抓狂吧？但他欧阳霖月却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句怨言的。得，周俞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到了学校，欧阳霖曜才从半梦半醒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昨晚让欧阳霖月穿来学校的衣服，一时兴起，不辞辛劳，翻山越岭跑到欧阳霖月所在的教学楼a栋验收‘成果’，他班上的同学们也跟专卖店里的人一样对他刮目相看了吧？欧阳霖曜骄傲于自己挑衣服的眼光，想想，嘴角就不自觉上扬，可是，欧阳霖月让他失望了，站在高一年3班的教室门口，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这个欧阳霖月，感情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旁若无人的走进那间教室。 “喂，”连名字也懒得叫了，直接把称呼换成了喂。“你出来下。”酷得跟小说里面某男主角一样，顿时迷煞了众青春期蠢蠢欲动的女同胞们。欧阳霖月跟着他出了教室，还在猜想肯定谁谁谁踩到了霖曜的地雷，不然霖曜是从来不会主动来找他的，一阵劈头盖脸的数落让欧阳霖月瞪目结舌，合着，是他踩到了霖曜的地雷了？？ “欧阳霖月！你不喜欢那些衣服，你就明说！你这算什么意思！” “啊？”欧阳霖月有些发瞢。 “我昨晚叫你穿的衣服呢？！还有！你看你穿的这校服~！傻不拉叽的！” “你不也穿着吗？”欧阳霖月这才明白，他没有照霖曜的话，今天没穿昨晚买的衣服。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我……我，反正这校服穿你身上就是傻不拉叽的！”欧阳霖曜气呼呼的扬着下巴，一脸‘我就这么说，你能怎么着’的表情让欧阳霖月忍俊不禁，因为此时的欧阳霖曜在霖月看起来，才是有点傻傻的，但也不失可爱拉。 “不准笑！我要你回去换过来！把衣服换过来！”欧阳霖曜展现他的狮吼功，引起了一些本来就打算看热闹的人侧目，也惹来一堆诡异的叫声，欧阳霖月收起笑容，“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穿，马上上课了，快回去。” “不行！就得今天！”哼，谁叫你不听本少爷的话？！不听话的后果，是很严重滴！ “不要闹了。呆会儿迟到了！”收起笑容的脸开始变得有些严肃，欧阳霖月皱眉，这霖曜要是耍起横来，他恐怕还真罩不住。 “就算不上课也没关系！反正那些我都会！”欧阳霖月自信的勾了勾嘴角，说起学习，他肯定是得意的，要不是爷爷说不能太露锋芒，那个年级第一他唾手可得。 “中午？中午放学回去的时候换，好不好？快回去上课，老师见你没去上课，会着急的，她一着急指不定就会来找我，要是被她看见你在我这里，我会挨骂的。”欧阳霖月软言细语的商量，虽然有些急，却没有硬来，他知道，硬来的下场只会是适得其反，欧阳霖曜想了想后，歪了歪嘴巴，“你挨骂关我什么事啊？”话是这么说，欧阳霖曜也自觉的回去了他们那栋教学楼。 9 chapter a中是县城里唯一一所国家级重点中学，包括了初中部和高中部，两年前还把县里最好的那所小学吸收为附属小学，所以，学校很大，学生很多，也基本上是各级归各级，小的跟小的玩耍，大的和大的扎堆。欧阳霖曜因为iq高的缘故在初中部还算是名字响亮，当然在高中部就不是那么名堂了，不过，经过欧阳霖曜这天早上这么一闹腾，他的名声在全校不胫而走，一时间竟成了a中的风云人物之一，可想而知，嘴巴的力量是伟大的。虽说很让人跌破眼镜，不过，也非常符合逻辑，对这所死气沉沉的重点高校来说，更是极为正常，这看起来平常的小事也可能会掀起千层浪。一如欧阳霖曜。学生们私下的红名单他榜上有名，八卦妹们讨论话题中也有他。大致内容几乎相同，“他实际年龄好象才13，但是看本人却看不出来，长的像漫画里的xx，（xx=很多漫画角色，众人的眼光不一样嘛。）连跳了两级诶，脑子超级灵光，比那些书呆子不知聪明到哪儿去了。还有啊，他很酷的，很少见他笑，特别是哈！哈！大笑，更少。不过，他跟他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显得很……可爱，（是幼稚吧？==。）反正啊，我能预见，在几年后，他一定是迷到万千女孩儿的人物！” 而这些事情，对欧阳霖曜本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平时玩的，他一样不会落下，随时找机会洗刷洗刷欧阳霖月更是他人生中的一大乐事，不过，‘战争’要爆发，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阻也阻挡不了。 欧阳霖月在潜意识里，的确把自己当成了欧阳霖曜的家长，也就是欧阳霖曜心里定位的——老妈子。照理说，有这样一位‘老妈子’关心自己疼爱自己，欧阳霖曜也该觉得幸福了，毕竟他自己的亲妈在6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这欧阳霖曜纯粹异数，按他少爷的话说，他就是讨厌欧阳霖月那股与生俱来的母性的味道！ 一天晚上，欧阳霖月替霖曜收拾房间，无意中从欧阳霖曜书中掉下的的一封信被他看到了，好死不死他欧阳霖月跟一般学生的老妈想得一样，——他有权利看这封信，连他自己也很注重的隐私不隐私的问题都被抛之脑后。看完了这封信，欧阳霖月才发现自己这么做有多么的不妥，也是多么的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粉色的信封，封面上直接画有一箭穿心，这不明摆着是情书吗？情书情书，不外乎就是些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之类的话，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想象得到，这还用亲自用眼睛去验证吗？内容确实也没什么特别新颖，不过，落款却是让他跌破眼镜，张之艾。跟他同班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也被好事之人捧成了班花，在最近还常常和他套近乎，他还纳闷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找男朋友应该一大把的人贴上去吧？为什么会喜欢小她3岁的霖曜呢？说她是老牛啃嫩草呢，有点过了，毕竟人家之艾好歹也是芳龄二八的花骨朵儿。说她恋童……霖曜也不是什么儿童了。不过，找13岁的男孩儿做男朋友……怎么想怎么别扭。 10 chapter “欧阳霖月，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欧阳霖曜鬼魅般的出现，吓得欧阳霖月措手不及，但他并没有心虚，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霖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这种信的？” “不关你的事！”欧阳霖曜把欧阳霖月手里的信夺过来，揉成一驼，随手仍进了垃圾桶，看样子，他不在乎那封信。 “霖曜，回答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这种信的？”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还问什么问？”就算很早以前就开始收到了，这事也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那你打算怎么回应她？”欧阳霖月换了种问法，霖曜收不收得情书他不在乎，只在乎霖曜自己的想法。 “无所谓，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欧阳霖曜一脸的事不关己，会这么说，只因他见过张之艾，按照他的审美观，只能说长得还行。不过，跟以前的同桌玲玲相比，还有点差距。（==。请原谅，他的审美观还停留在小学阶段。） “不可以！”欧阳霖月忙不迭反对，态度很强硬。 “为什么不可以？”欧阳霖曜摆明了吃软不吃硬。 “你才多大啊？！谈什么恋爱？不行！” “你是老古董吗？” “霖曜，并不是我思想多封建，你现在什么都不懂，谈恋爱也是不该你考虑的事情。等将来长大了，有出息有成就的时候，自然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你，那……”欧阳霖月放软了态度，不管他怎么说，不管他怎么做，出发点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霖曜着想。 “欧阳霖月！你很烦耶！念什么不好非要念经？” “霖曜！我是为了你好，实在是……你现在太小了！不适合谈那种……额，很伤脑筋的感情。” “谈恋爱是我个人的自由！我想谈就谈不想谈就不谈，你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真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罗里八嗦就行了，现在还敢真管起他来？ “欧阳霖曜！”欧阳霖月毫无预兆的吼出声，欧阳霖曜明显的吓了一跳，欧阳霖月从不曾厉声跟他说过话，更别说连名带姓的唤他，“我是你的哥哥！我就有权过问，有权干涉！平日里，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荒废学业，我都由着你！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行！你才13岁！” “13岁怎么了！？13岁就不能谈恋爱了？！谁规定的？！”欧阳霖曜也火了，竟然拿他的年龄说事！年龄根本就不能构成理由！若是他发起狠来念书，说不定欧阳霖月现在还得喊他一声学长！ “霖曜，平时你想做什么，我都让你做，你要怎么疯要怎么玩，我通通都没有干预过你！只要你好好上学，谈恋爱会耽误……” “不用你担心！就算我谈恋爱到不去学校上学的程度，我也照样可以成绩很好！” 11 chapter 欧阳霖曜的话，就像导火索，引得欧阳霖月隐忍过度后的情绪大爆发，“……是！就算没有老师教！你成绩也会很好！可是！你除了iq高一点，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自私任性蛮不讲理！从不肯好好的听话！说你一句，你就顶10句，还满嘴歪理！说你的不是，你就发脾气，还让别人千方百计的哄你开心！所有人都要顺着你的意思，你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别人跟你说话，就得全拣讨喜的说！想到什么就去做完全不计后果！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常常甩个烂摊子给别人收拾！想买什么就一定要买到，从来不管那些东西的价格，多么的令人乍舌！我还认为，从小你一直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一时肯定改不过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就会改变！就会慢慢的脱离这种以自我为中心，想干嘛就干嘛的习性！我现在才发现，只有我这种白痴才会觉得你长大了，自然而然的就乖了，就会听话了，就懂事了！！结果呢？那些恶习仍在你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现在是长大了！可除了脑子！其他东西全都越活越回去！”吼完一通后，欧阳霖月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后他说过的话一点点一句句的回复到他的记忆里，他惊讶的用手捂着嘴，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他在发什么疯！！他在说什么鬼话！！天，他原本不是这样想的啊！！他只是害怕霖曜因为谈恋爱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怕因为谈恋爱耽误他的前程，只是想劝他而已！这些都不是他的真心话，不是，不是！！ 欧阳霖曜没吭声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欧阳霖月，鼻翼不停的吸动，像是极力在忍着什么。欧阳霖月先打破沉默，“霖曜……” “出去。”欧阳霖曜费力的从牙齿缝里挤出的两个字泄露了他的情绪，身体里的一种东西快崩塌的情绪。 “霖曜……” “出去！”一边说，一边把欧阳霖月推至房间门口，“嘭”的一声，房门代替了欧阳霖曜的怒吼。随着房门的关闭，欧阳霖曜的眼泪也顷刻而至，他压制着声带，不让它振动出声音，他不想听到自己的哭声。可是，断断续续从嘴里发出来的哽咽的碎片，听起来更让他难过。 门外，欧阳霖月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久了，竟然会有错觉，那灯也在嘲笑他！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说那番话呢？说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骗骗小孩儿还可以，骗得了自己吗？从来没想过的话从自己的嘴巴里一溜——这么顺口？此时的欧阳霖月欲哭无泪，他一直都知道霖曜不喜欢他，他一直假装看不见，变相的做出了很多讨好的动作，也不能让霖曜喜欢他这个哥哥，而现在……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应该怎么教育别人，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与讨厌自己的人相处，他只得慢慢的摸索，慢慢的深入，慢慢的攀着这满是荆棘的崖壁往上爬，就算被刺扎得疼痛不已，流血不止，只要能得到他一点点认同，他就不会放弃。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他偶尔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他不成熟，一点也不成熟，他没办法假装万事乐观！6岁的时候，爸爸死了，妈妈跑了，本以为叔叔是好心收留他，结果却不是那么回事，在他们看来，他只是一个‘包吃庄的苦工，好在上天怜悯他，让他有了爷爷，爷爷待他视如己出。爷爷唯一的要求，只是好好对待霖曜，要对他如对亲弟弟那般疼他，虽然心底藏着一丝丝自卑和嫉妒，可也没能阻挡他对霖曜发自内心的疼爱啊……啊，现在该怎么办……？霖曜这次肯定是彻底的讨厌他了……彻底的讨厌了！ 12 chapter 欧阳霖曜第4天单独去高捷开的那家“辣妹子”川菜城吃饭时，欧阳霖曜就被高捷盯上了。高捷是欧阳瞿在a城一直到离开a城后都带在身边的人，到现在也可以算做半个儿子了。只因为他死去的儿子欧阳宏曾无意当中救过他一命，高捷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欧阳瞿，在高捷心中，欧阳瞿不仅是他救命恩人的父亲，还是一个孤寡老人，他认死理，反正自己也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朋友，何不当欧阳瞿是他父亲来养？况且，他赡养他也是应该的。跟着欧阳瞿来了小县城，他就开始一边帮着照顾小霖曜一边工作，丢掉了以前混黑社会的习性，隐藏了嚣张跋扈的脾气，从一个小饭馆的服务员做起，不要欧阳瞿的资助奋斗了几年，硬是在县城白手起家的闯出了点成绩，起先是开了家川菜馆，后来又在市里和另外几个县城开了中西餐厅各几家，连欧阳瞿都伸大指拇赞叹，两年前娶了个没有身份背景却秀外惠中的老婆，两人对欧阳瞿，那是确实对自己的爸妈那样孝敬，对欧阳霖曜和霖月也是儿子般的疼爱。这两个儿子有什么端倪，他肯定得关心关心了。 高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欧阳霖曜的餐桌前时，把欧阳霖曜吓了一跳：“叔，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 “你小子最近怎么老往我这里跑啊？霖月呢？”高捷猜想这哥俩肯定是闹矛盾了，所以故意这么问。 “我就一张嘴，吃不垮你的。”虽是有意忽略掉高捷提的那个名字，不过脸色也明显的不好起来。都好几天没有跟欧阳霖月说话了，难道还要在家吃他做的饭？ “和你哥怎么了？”看欧阳霖曜是不怎么想主动说，高捷就不拐弯抹角，主动问起了。 “叔，你提他好吗？反胃！”高捷追问，让欧阳霖曜脸色更加的难看。 “跟叔说，发生什么事了？”高捷说着，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拿一副碗筷，看样子，他决定要跟欧阳霖曜谈心了。 欧阳霖曜撇了撇嘴角，好不委屈的模样，惹人生怜，高捷长长的手臂跨过餐桌摸摸他的头，欧阳霖曜就再忍不住抱怨了：“他竟然骂我自私任性蛮不讲理，我哪里自私了？哪里任性了？哪里又蛮不讲理了？” “你们吵架了？”高捷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惊讶与难以置信，霖月会跟霖曜吵架吗？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霖月这孩子通常情况下都是让着霖曜的，他实在太宠霖曜了，比伯父还宠。 13 chapter “是他硬要跟我吵的！！”欧阳霖曜有点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随后又好不委屈道：“他从来没有骂过我的。” “那他为什么硬要跟你吵呢？” “他说我才13岁，不可以谈恋爱！谁规定的？谁规定13不可以谈恋爱的？！哼！我就偏要谈！”欧阳霖曜态度傲慢起来，谁说了都不算，他少爷说了才算！这些都是他个人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管，不让我谈吧？我就要谈，让那个童养媳知道，该清楚自己的本分！ “诶？你谈恋爱了？”高捷漫不经心的夹一根猪肚进嘴里，一把抓住重点。欧阳霖曜心‘咚’了一声，后悔不已，完蛋，怎么说漏嘴了，高捷叔叔知道了，那不就是相当于爷爷也即将知道？当下决定要封住高捷的嘴巴，所以马上改口：“我没有谈恋爱，没有。”就算谈了，也是闹着玩儿，只是给欧阳霖月一个下马威而已……不要告诉爷爷，不要告诉爷爷……欧阳霖曜在心里祈祷。 “没谈就好，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儿学人谈什么恋爱？”因高捷混混出生，虽然从良了，不过，嘴巴仍旧还是很臭。 “什么什……么毛没长齐啊！！”顿时脸红一大片的欧阳霖曜结结巴巴的反驳，诶，也难怪人家霖曜纯洁的跟什么似的，一句话就能让其面红耳赤。13岁跨级上学，那是智商，但是思想却未能‘跨级’，对那些个随口来个荤段子当娱乐、拿色x漫画当教科书看、打量女孩子视线已经开始不离‘前凸’和‘后翘’的同学比，自然是小天使级别，可是……天使在魔鬼堆里呆久了，那也会变黑的不是？当然，那是后话、后话。 “霖月是为了你好，别跟他闹别扭，回去跟他握手言和。好好说话，别一个语气跟他欠了你几百万似的，”高捷顿了顿，原本一脸戾气的长相瞬息变得柔和：“别伤了真心对待自己好的人的心。有时候，一个人的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对自己好，还不图回报的人。” 欧阳霖曜被高捷说的话震撼到了，不是说他能理解或是不能理解那些话的意思。纯粹是因为，这些听起来，像电视剧里狗血且又感性的台词，会从高捷的嘴巴里说出来。高捷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很暴躁、粗鲁、粗线条的人。（诶，怎么说呢，毕竟我们的霖曜彼时才13岁，当然只能看见表面上的东西，要是人家高捷就只能用那三个形容词贯彻，他的店能开得起来，火得起来吗？各位看官，别见怪了。） 14 chapter 高捷的话对欧阳霖曜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所以当他进家门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霖月，并没有如前几天那样直接无视的走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到了霖月的旁边……欲言又止。欧阳霖月见状，充分的发挥他‘善解人意’的一面，“霖曜，有什么事吗？” 欧阳霖曜歪了歪嘴巴，“没事。” 霖月有些忍俊不禁，很少见到霖曜这样的，平时都是一副小大人样，成天马着一张脸装酷，什么道理呢，都认为自己很懂，说什么话，也是直接就爆出来了，哪时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的？ “霖曜，那天我有点口不择言，不要生气了。我道歉，行吗？我想过了，如果你真的比较……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就不反对了，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不能乱来，好吗？”霖月这番话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要说的，欧阳霖曜要做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但是，提出一点点要求，他想，霖曜也许会听。 “哼，这还用你说？”欧阳霖曜没想到霖月会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一时间，原本想好的话也无从说起，只好顺着霖月的话讲，不过，不一会儿他体内的‘唯我独尊’的因子又开始作祟了，“你本来就应该道歉的，你还那样说我，我有那么坏吗？” “对不起嘛，我当时的确是气糊涂了，胡言乱语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吧？”霖月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哄着欧阳霖曜，而这招对霖曜也很适用，所以某人没有再表示什么不满。心中的疙瘩解开后，欧阳霖曜立刻倒在霖月的身上，像往常一样枕着他的腿上看电视，于是，某人的‘老妈子’气质又回来了，“霖曜，说过你很多遍了，不要躺着看电视，对整个身体蜷缩在沙发上，酷似小虾米。于是，霖月便又开始履行了他老妈子的义务了：“霖曜，别躺着看电视，说过多少次了，对眼睛不好。” “啰嗦！” 霖曜一如既往的不予理会霖月的苦口婆心，依旧我行我素。霖月叹口气，没有再劝说了，只是稍微的调整了姿势，好让霖月能躺得更舒服些。电视里正播放着赵薇和苏有朋主演的电视剧《老房有喜》，看得霖曜哈欠连连，不想看呢，却又想躺在这个舒服的临时‘靠枕’上，“欧阳霖月，我现在跟你们班的那个叫什么艾的交往。” “嗯，我知道。”传得这么沸沸扬扬，他能不知道吗？再说了，身边嫉妒张之艾的比比皆是，他想不知道都难。 “其实那个女的不错，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叽叽喳喳的，同学也说她长得好看，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嗯。”“你没有什么说的吗？” “记住不要影响学习，不要胡来就好。” “知道啦，对了，不要告诉爷爷哦。” 霖月又嗯了一声，继续把注意力投到电视剧里。他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于这件事。因为高捷叔叔会把一切都转告给爷爷的。这点，他是打心里感谢高捷的，至少，他不至于当双面间谍，不是吗？ 15 chapter 一个在霖月和霖曜心里搅起一点点慌乱的风波平息了，日子呢，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两人也这么一天天的长大了。直到欧阳霖曜16岁的生日。话说霖月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琢磨着给霖曜过这个生日，琢磨着这个生日要怎么过才难忘。因为此时，霖曜已经高三了，40几天后的高考一过，他就是要踏入大学的人了，而他想考的学校远在另一个省，他想借此机会给自己留下点美好的回忆，或者说，给霖月留下点美好的回忆，不要问为什么，原因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这个生日到底要怎么过就成了一个难题了，往年，他们都是在高捷的餐厅里过的，这没什么新意，霖曜也不是很喜欢，再一个就是霖曜对这方面也从未要求过，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过生日才会喜欢。思前想后一个月也没有琢磨出一个好点子，最后，看只有两天就到霖曜的生日这当头，还是决定去问问本人。不过，他来到霖曜所在的班级，就正好看见那小子在欺负同学了。 “你刚刚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欧阳霖曜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气的脸色发青，他手里抓的那个人更是吓得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我，我，我没有，没有说什么啊？” “不是你说的？”霖曜皱皱眉，放开那人，而后大声的问道，“刚刚那句是谁说的？” 众人不敢吭声，都假装做着自个儿的事情，却竖起一只耳朵静静的聆听事态的发展。 “我下次要是在听到类似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你说不出话！！”霖曜气势非常的扫视教室里的人，撂下了狠话。 “霖曜……什么事啊？”霖月站在教室门口唤道，霖曜转身向他走去，“没什么，你找我？” “不要欺负同学。”这已经是第几次撞见他对同学‘下手’了？被他说过好多次也屡说不改，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成天惹是生非的混混呢。诶，这也难怪，16岁还未满的欧阳霖曜，已经张得人高马大了，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又因为他不怎么爱修理边幅，时常冒出点点嫩胡渣，脾气也火爆得紧，动不动就一副凶神恶煞要打人的架势，这哪还看得出他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是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霖曜不耐烦，心里暗道，还不都因为？谁让他们趁我睡觉的时候说你坏话的？挨拳头也是活该，那种八婆一样男人，我不收拾他，迟早也会有人收拾他！“别说了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过两天不久是你的生日了吗？你想怎么过？”霖月听话的道出来意，他也不想说这事了，影响心情。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霖曜懒散的倚在霖月身上，“干嘛突然问我啊？” “你说你想怎么过，我就给你安排嘛。”霖月把某人的身体扶正。 “以前都没有问过我，”某人有些不高兴霖月这动作，撅了撅嘴巴，双手揣在裤兜里，“应该是去高捷叔叔的餐厅吧。” “你明年过生日，我就不一定在了，我想今年给你好好过一过。”霖月黯淡的眼神毫不掩饰。 “什么叫你不一定在啊？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再补呗。或者在你在家的时候提前过也一样嘛，你烦恼什么？”听着霖月这话，霖曜感到一丝丝紧张。绝对可以理解，因为 这话听谁耳朵里都像是在交代遗言不是？ “你倒是说呀？想怎么过？” “好吧，我好好想想，今晚回家告诉你。你回教室去吧，好好复习，别想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要是到时候没有考上a市的y大，有你好果子吃。”霖曜马着脸威胁着，这种表情的脸，霖月从几岁的时候就一直看到现在，他才不会跟别人一样畏惧，反倒还觉得可爱，“是啦，我的大少爷。那我走了。” “好……诶，等下。你跟张之艾说一声，她弟弟那事儿我帮他摆平了。” 霖月回头，“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切，那女人最近几天不怎么理我。要我拿热乎乎的脸贴她的冷屁股？我才不干这种蠢事。” “你有欺负人家了吧？诶，我说霖曜啊，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甘心情愿给你骑在头上的。你自个儿去哄哄她吧，我不当你的传话筒。”要说霖月当初对这件事是反对的，不过现在看来，当初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这都两年了也没见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霖曜的成绩也没有下滑过，不过只是有一点，就是霖曜根本就拿别人当成自己的女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诶，这小脑袋瓜也不见得有多开窍嘛。背对着霖曜挥挥手，“我走了。” 霖曜微微一愣，愣过，脸上绽开一朵含苞的笑容，嘿！刚刚那话，杂听着这么舒服呢？ （某曜要加油啊，亲妈给你鼓劲儿……嘿咻嘿咻……诶？怎么那么像……xxxooo、oooxxxx的声儿？） 16chapter 晚上，霖月上完晚自习回家。大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却没有人看。无奈把电视关上，放下沉重的书包，到厨房做饭。自从他要上晚自习后，下午放学都没有回家了，因此家里也没有人做饭，霖曜的晚饭基本上都是没吃的。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年，霖月很少到高捷叔叔那里去吃饭了，也不肯到别的地方填饱肚子，就算是饿着，也要等霖月晚自习回家做饭给他吃。 在厨房捣腾了十几二十分钟，把饭菜端到饭桌上，洗洗手后来到霖曜的房门前，敲了两声，“霖曜，吃饭了。” 等了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动静，霖月又敲了两声，“霖曜，我进来咯。” 扭动门把打开门，把灯打开。看见霖曜闭着眼睛，双臂抱着膝盖坐在床角，身体不停的颤抖，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他听不清，快步来到床前，抱起他，“霖曜，你怎么了？霖曜？……醒醒……霖曜？！醒醒！” 霖曜的睫毛微颤，嘴里仍旧不停的呢喃，吓得霖月急忙唤道，“霖曜，我是哥哥……你醒醒！！霖曜，你醒醒啊，不要吓我。” “留下来，不……不要……不要走……爸……妈……不要走，不要……。”霖月听清了他嘴里的呢喃声，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霖曜的父母是出车祸死的，那时霖月才6岁，跟那时他父母离开他的时候差不多大，六岁的孩子失去父母是个什么感觉？对于这点，他是感同身受的。想那时，他妈妈走了之后，叔叔婶婶领养了他，却过得不如意，在那里受了委屈不知道像谁说。明明是表哥做了错了，却把一干责任推到他什么，然后可想而知的，就是一顿毒打。于是，天天做梦，梦见妈妈回来了，梦见妈妈回来带着他一起走了。但是，梦，始终是梦，不能跟现实混淆的。就算梦在甜蜜，那也是假的。就算现实有多残酷，这毕竟才是该正视的真实。何况，老天爷对他不薄啊，让他遇到了爷爷…… “霖曜，醒醒，……那只是个梦，那只是个梦，霖曜，你醒醒。你还有爷爷，还有高捷叔叔，还有我啊……霖曜。” 可能是霖月的呼唤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自己的梦惊到，霖曜突然把眼睛睁开，黑白分明的瞳仁蒙上了一层纱。看得霖月又是一阵心酸，他弟弟何时表露出来这副模样？除了两年前他们俩闹别扭，听到过霖曜闷声哭泣，他何曾看见过他的眼泪？平时都是强势得没人能招架，又何曾像这时看起来这般脆弱？别人都知道他唯我独尊，目空一切，可谁又知道，霖曜的内心是无助的？ 17 chapter “霖曜，做噩梦了吧？” “欧……欧阳霖月……？” “是我，……你刚才的样子吓坏我了，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霖月抱着弟弟，暗暗松了口气。 “没……没什么，你怎么进来了？”霖曜缓缓从霖月怀里脱离，双手捂了捂脸，把眼边的湿润不露痕迹的抹去。 霖月知道他不愿提及，也没有勉强，“肚子还没有饿？我把饭菜热好了。在桌上呢。” “哦，好。”霖曜下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霖月跟在其后。 原本霖月是吃过饭的，可他突然想陪这个弟弟吃，所以拿了两幅碗筷，并且把饭盛好，送到霖曜面前。霖曜不客气的端起饭狼吞虎咽，像饿了几世纪似的。霖月见状，又去拿了一个碗过来，舀了半碗汤递过去，“慢点，小心噎着。” 霖曜接过汤一股脑的喝了个精光，又递回霖月的手中，意思是还要再来一碗，对这个弟弟，霖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又舀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那个，今天听一个哥们儿说，城西路那边有家新开的歌厅，后天晚上我们去那儿吧？”霖曜倒是没忘记霖月说的，给他庆祝生日，一边扒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霖月想了想，“爷爷他们能同意吗？” “白天在家吃饭，晚上的时候再去呗，爷爷应该也会同意吧？要不别跟他说了，也少让他操点心。” 这孩儿长大了？也知道爷爷会为他操心了？霖月笑着没回答。 “笑什么？”霖曜第一时间以为自己脸上沾了饭粒什么的，立刻在嘴边擦了擦。 “随便吧，我明天去那儿订个包厢，包厢要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霖月象征性的也朝自己的嘴里送了两口饭。 “大点儿的吧，把几个哥们儿也叫过去，把你们班那几个朋友也叫过去。嗷，对了，别忘了张之艾，要是她知道我们出去玩又没叫上她，她肯定又要跟我闹了，诶，烦死了，原先跟她交往的时候她不像现在这个样子的，动不动就闹别扭。” “自己去说，别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霖月这次坚决不合作了，虽然每次他都这么说，可是，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霖曜没有搭话，埋着头继续拼搏在饭菜之间，他才不管欧阳霖月口头上答不答应，反正每一次他都会照他说的做，他呀，倒是真的认定了他会把霖月吃死。 18 chapter 欧阳霖月第二天一到学校，马上就通知了张之艾隔天的活动，并且还特意强调了霖曜的‘歉意’。张之艾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着自己前些日子跟霖曜闹的矛盾，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了。所以，当下就决定，要亲自去找他和好。当然，她也不知道那个当事人其实一直都不认为这种事情有特意‘和好’的必要，他都不怎么对张之艾上心。可这又是矛盾之处，当初他答应和张之艾交往，那确实是为了证明一下‘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主’。而现在又跟张之艾在一起这么久？他自己很清楚，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他为什么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久呢？对于这点，霖曜暂时想不通。 “霖曜，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校园内，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张之艾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霖曜怀里，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着两朵红云。 霖曜敷衍这回答道，“嗯，喜欢。” “霖曜，对不起。那天是我任性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每次一想到我要毕业了，要离开这所学校了，脾气就会暴躁，就会口不择言。……”说着说着，张之艾的情绪就由刚才的喜悦转换成了低落，眼睛也有了湿润的迹象。是的，在她面前还有一条艰难的鸿沟，那就是她的年龄。她比霖曜大了整整两岁呢。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对霖曜的喜欢会一直持续下去，更或者，已经不是喜欢，是爱！可霖曜呢，就算是现在他在身边，都让自己感到若即若离，更不敢想，她毕业后，两人的状态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变成柏拉图……也有可能会分道扬镳！……分手吗？不，她不要，绝对不要！“霖曜，我知道你生我气，我以后改，把你讨厌的，都改掉，好不好？” “你傻呀？人可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记得以后别那样就行了。”霖曜淡淡的回应。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我？”怀里，张之艾抬起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眸子，信誓旦旦的，“我真的可以改掉，通通你讨厌的，都可以改。” “好了，我相信。”霖曜不露痕迹的把张之艾从怀里挪开，顺便转移话题，“对了，以后叫你弟弟少惹骨头那帮人，那些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嗯，我知道了。” “你也是，上完自习，尽量跟别人一起回家。”霖曜摸摸自己的鼻头，转身，“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霖曜……”张之艾在身后诺诺的唤道，霖曜回过头，“还有事？” 张之艾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也闭了一闭，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定才问出声，“霖曜，你喜欢我吗？”这是她从未也从来不敢问出的问题。可能在这快要离别之际，人都会多愁善感。因此，她想得到一个如同她心中期盼的答案。 “嗯？”霖曜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喜欢她吗？他知道，不喜欢。但是，他能说实话吗？这个唯我独尊的人，竟然破天荒的为了除欧阳霖月以外的人考虑。 “喜欢我吗？” “……” “霖曜……” 霖曜背过身，继续往前走，用着张之艾能听到的声音不算回答的回答，“你说呢？” 张之艾不再相逼，她想，这应该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于是，不再避人的，她快步走到霖曜身边，挽起了他的手。 19 chapter 于是的于是，霖曜就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说来，这个张之艾也是个榆木脑袋。就是为了证明霖曜是喜欢她的，所以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在一目了然的操场，堂而皇之的挽着霖曜的手。她在心里下定论，如果霖曜甩开了她的手，那就是不喜欢，如果没有甩开，那就是喜欢。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她哪里知道，霖曜根本没有想到那地方去，你要挽着，就挽着好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目中无人。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可以对一系列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何况，对于学校打击早恋这事情，他压根没关心过，也不想去关心。 “欧阳霖曜，你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重点培养的苗子，希望你以自己的前途为重啊。”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教导，希望霖曜能‘悬崖勒马’，而这话听在霖曜耳朵里，就有点儿纳闷了，他干什么坏事让老师发现了？ “你现在还是学生，请你以学业为首，不要胡思乱想的误了自己的前途。”另一个老师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老师，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霖曜一挑眉，问道。 “诶，我们的意思是说，你不该这么早谈恋爱。” 一语道醒梦中人，原来是因为他谈恋爱？不过，这关他们什么事？“老师，我的前途，我的学业，我心里都有数，就不用再三提醒了吧？就算谈了恋爱，也不一定影响学习啊？我这也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言下之意，你们就别猫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霖曜啊，老师这是为了你好啊。” “老师，我看你们还是多去关心关心其他同学吧。” “欧阳霖曜！注意你的态度！”训导主任见霖曜如此嚣张，一点没有悔过之意。原本打算在一旁观看的，现在也忍不住出声责骂了。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是他。先前两位老师其实是知情者，看在欧阳霖曜成绩一直很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可谁想，刚才训导主任来办公室五指巴掌一拍，说有个欧阳林要这个学生破坏校园风气。这，可就难办了…… “我的态度很好。”霖曜把目光落到五短身材的训导主任身上。 “就凭你目无师长这点，我就可以通报全校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目无师长了？”霖曜一句话，就把训导主任噎住了，他没料到，这个欧阳霖曜会这么跟他说话。这学校里的学生谁不是看了就躲的？ “……欧阳霖曜！老师没有教过你尊师重道吗？！明天把你的父母请来！” 听这个训导主任一提到自己的父母，霖曜的眼睛瞬息冷下来，说眼露寒光也不为过。班主任见气氛微变，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徐老师，霖曜的父母……” “都死了，你要是觉得他们非得来一趟，那就麻烦你请个道士来做做法，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魂招来。”霖曜淡淡的嘲讽过，然后走出办公室，不理会训导主任的跳脚，心里暗暗的想，真是个小丑。 20 chapter 小丑归小丑，毕竟人家也是一所重点中学的训导主任不是？当天下午，学校的公布栏上，就写上了欧阳霖曜的大名。还在广播里点名批评，诶，这可苦了霖月了，原本这事儿跟他没多大关系，但身为霖曜的哥哥的他，也被提了出来。还好不是文革年代，不要然，他也被连累得得跟着挂拖鞋游街示众。霖曜本人倒不是很在乎有没有被点名批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着霖月怨怼的眼神，也可以神情自如。一点也没有‘罪魁祸首’惭愧的模样。 “欧阳霖月，你别那样看着我行不行？”倚在沙发上，霖曜都快憋不住笑了，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样子，他能不想笑吗？突然想到‘童养媳’这个称呼，那时怎么会想到欧阳霖月是他的童养媳的？好像是……对了，好像是看了某个电视剧，联想到他，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了。那个时候，他刚9岁，而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去年吧？ “霖曜，我这都是快毕业的人了。你就不能然我清静一点儿？”霖月的小媳妇状转换成老妈子。“训导主任的确有点讨人厌，但你不能那样对他说话啊，当了几个老师的面让他下不了台，这不是成心找骂吗？” “欧阳霖月，你现在还是我的童养媳不？”霖曜笑嘻嘻的问，压根没有听进霖月的话。 “霖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霖月立刻板起脸。 “听啊，可是我也在问你啊？” “记住！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什么童养媳。”霖月无语，“我跟你说，你以后注意点儿形象，那个训导主任可是最爱记仇的，不要哪里有石头，你就硬往哪里走，怎么绊倒的都不知道。” “欧阳霖月，你这啰嗦的性格是不是可以改改？成天念啊念的，你自己不烦啊？”虽然说了欧阳霖月很多次了，可是他就是改不了。霖曜双手压在脑后，很轻松的样子。 “除了你，我还会念谁啊？还好你不是个喜欢捣蛋的人。” “生日礼物给我准备了没？对了，别说，好像以前你都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张之艾送了我一块表，高捷叔叔上次就说了，过生日送我一部摩托车。爷爷……爷爷好像叫他朋友从日本给我带了一部手机回来。你呢？你送我什么？”霖曜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反正再说下去，都是没有结果的，只会循环循环一直循环。 “你想要什么？”不是他不送，而是霖曜本来就是什么都不缺的人。但这个什么都不缺的会有想要的吗？霖月倒是很想知道了。 “你看着给吧，你送什么，我要什么。” “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万一我送的，你都不喜欢呢？”霖月犯难了，当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喂，如果我说了我想要的，你再去买，那多没意思。你知道那些国外的那些小孩子为什么喜欢过圣诞节吗？那是因为啊，他们喜欢拆礼物。拆礼物的乐趣就在于，他们不知道礼物里面藏着什么样的惊喜。知道吗？”换了个姿势，霖曜把头枕在霖月的腿上。 “惊喜？”霖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有惊无喜就成了。” 21 chapter 翌日。是周六。 霖月请假没有去补课，原因嘛，很简单，欧阳霖曜的生日呗。上午，高捷把欧阳瞿从乡下接到县城，带着自己的妻儿，到自己的川菜馆开了一桌。一桌子全是霖曜爱吃的菜。饭桌上，霖月抱着高捷一岁多的儿子，逗得不亦乐乎。霖曜吃得不亦乐乎，高捷时不时给欧阳瞿夹夹菜，跟自己老婆小说两声，‘一大家子’别提有多其乐融融。欧阳瞿也是满足了，膝下有个调皮的亲孙子，天上又掉下个乖巧的孙子，还从半路给他杀出来个干儿子。噢，忘了说，高捷在不久之前正式认了欧阳瞿为干爹。这让欧阳瞿在丧子之痛后还能坐享齐人之福，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当然，幸福的事，还有就是逗弄自己的小孙子，比如说，现在： “霖曜，听说你有个女朋友，怎么今天没有带过吃饭？藏着掖着的也不让爷爷见见。” “咣当……”霖曜手里的饭碗，落到桌上的声音。脸部肌肉立马抽筋，两眼直瞪着也被欧阳瞿这话震惊到的霖月，霖月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这不关我的事啊。 “爷爷，你听谁胡说的，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学业为重学业为重啊，哈。哈。”赶紧拾起落桌的碗，使劲儿往自己的嘴里塞米饭。 “你小子那跟脚指头在动我都清楚，想瞒过我？”欧阳瞿顺便夹了几根青菜放进他的碗里，“多吃青菜，有益身体健康。” “谢谢爷爷，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霖曜嘴里满包着饭，说得含糊不清，目的也想糊弄过去。 “说说，你那女朋友的事情。”欧阳瞿看样子不想放过霖曜了，霖曜哭丧着一张帅帅的脸，“爷爷，那个是，闹着玩儿的，不能当真不能当真啊。” “闹着玩儿的，也能玩儿两年多，看不出来我孙子竟然有这能耐。”欧阳瞿果然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兆头，说这么一句话，就能把霖曜吓得立刻变脸。诶，想他欧阳霖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老子的老子，这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狐狸。 “爷爷，那啥……我上趟厕所。”霖曜干脆来个人有三急，打着趁尿遁溜之大吉的算盘。可刚一放下碗筷离席，就被叫住了。 “给我回来！这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啊？寿宴上，寿星哪有不在之理？” 霖曜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走一步退半步的回到自己的位子，“爷爷，那你答应啊，吃饭的时候别吓我，会长不高的。” “这样可以了，再高就成竹竿儿了。” “爷爷……”霖月把怀里抱着的孩子还给孩子他妈，“你就别吓唬霖曜了。有我监督着，霖曜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 “你能监督什么？你那性子爷爷还不了解？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爷爷……！”霖曜、霖月同时喊出口。 高捷看着这仨爷孙，和自己的老婆相视一眼后，无奈的笑笑。干爹最近迷上了跟那村里的小孩儿玩耍，又滚铁环又打弹珠，今天去接他的时候，他正和那群小崽子捉迷藏……以至现在跟霖曜霖月说话都带着点儿小孩儿的恶作剧口吻……也难怪他们这一时还接受不了干爹的‘返老还童’啊。 （还请各位亲原谅某珏的对欧阳瞿这个老头子的形象转变~~~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写一个周伯通式的老人角色……又恰巧，这里刚好有个这样的老人。他是狐狸嘛……当然就是几面人咯……可以变成这样，也可以变成那样……54吧~~~拜谢~~~~） 22 chapter 饭后，高捷驱车将欧阳瞿爷孙三人送回了家。没呆多久，欧阳瞿就直嚷受不了这城里被汽车排放的尾气污染过的空气，要高捷把他送回乡下。霖月再三要求，说什么也得明天再走，霖曜的生日蛋糕还没有吃呢。欧阳瞿一句话把他打发了，吃什么生日蛋糕啊，我胆固醇过高了。又留下一句，“手机在霖曜的书桌上放着呢。”就飘然离去。 霖曜在欧阳瞿走后，才重重的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二氧化碳，然后怒视，“欧阳霖月！” “什么事？” “你知道爷爷知道这件事吧？多久了？”还不从实招来？ “呵呵”霖月干笑，“大概一开始就知道了，又大概是在最近知道的。” “高捷叔叔也真是的……”霖曜如今已不再乱给霖月扣帽子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也好让我有心理准备啊。” “你就那么怕爷爷？”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难道你不怕？”翻白眼。 “你现在见到爷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霖月打趣着说，看到这个弟弟受窘，还挺好玩儿的。 “欧阳霖月，你够了吧，嘲笑我也要有个度。”霖曜一歪嘴巴，回自己的房间，“对了，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什么时候给我？” “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急什么？反正不会过今晚十二点。”霖曜这时丢过来一个盒子，霖月快死接住，打开一看，是个精小的翻盖手机。银色亮壳。机盖上面有个摄像头，还有有个蓝屏小窗口，打开机盖，里面是彩屏的，“挺小巧的，很……配你。”他发誓，绝对没有说霖曜小……巧的意思。 “配我没用，得配你才行，那是你的。”霖曜的话让霖月立马蹦起来，“这可是爷爷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可以给我呢？” “你好好理解我的话行不行？我的在这儿。”霖曜又翻一次白眼，拿出自己已经装进口袋里的手机，是黑色的，块头比霖月手中的大一点，“那是爷爷买给你的，我早就说过，爷爷对你可不必对我差。” “哦……给我的。”霖月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也不羡慕，因为从来不过生日。连生日都不过的人，怎么会在乎礼物不礼物的问题？但当他收到第一份‘生日礼物’的时候，难免也就喜色尽显了。 “是啊，傻了吧你。”霖曜倒是不怎么对手机感兴趣，他总觉得把那些科技玩意儿在手里搞来弄去，一脸欣喜若狂的很傻，像惨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小时候看电视里那些香港电影，那些个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块跟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第一感觉就是傻到家了。更何况，他欧阳霖曜是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儿过？六岁以前玩儿的随处乱扔的‘玩具’，怕是有的人现在都当是宝贝呢吧？虽说他对那些当时就算高档的东西早已记忆模糊。看看现在这些人，一个个对那些电脑啊，游戏机啊趋之若鹜，简直是玩物丧志。 “欧阳霖月，你琢磨完没啊？”见霖月捧着那手机东一按西一瞧，完全不理会他这个无聊人士。 “霖曜，你的号码存在里面没啊？”霖月终于有了回应，“我怎么找不到。” “给我。”不由分说的把霖月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把英文界面切换成中文界面，再将电话簿找出来，“喏，在这里。不懂的，就看说明书。” “哦。”霖月拿过手机，感叹，真悲哀。他以为手机上只显示英文了，多费劲啊，他的英文一直都不怎么好。 “以后要是我发短信给你，你必须回我。知道吗？” “知道啦。” 有事直接打电话不简单点？干嘛要发短信那么麻烦？这话，霖月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他可不想又因为一句话，霖曜就面红耳赤了。 23 chapter 【求收藏】 晚上七点半，霖曜和霖月就到了月袭歌舞厅。 先说这个名字，就很对霖曜的胃口。里面的装修格调很大气，表部多用黑白墙砖。大厅是蹦迪的地方，大厅中央上空悬挂着霓虹大灯球，四个角落有一个圆形的小舞台，左边有个吧台，大厅最前边是个小型的半圆舞台。四周的沙发雅座全都由淡紫色纱帘隔开，很有情调。到了预定的包房，推门而进的时候，感觉非常宽敞和舒适，不同其他的歌厅的包房，房间再大，都总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看得出这里的老板对店面的装修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点歌系统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总的来说，霖曜非常之喜欢！确认了包房后，霖月去蛋糕店，打算把订好的双层大蛋糕和寄放的礼物取回。 回程的路上，由于霖月太专注赶路，没有看到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人仰马翻。好在他把蛋糕提得还算稳当，就算摔翻在地，蛋糕也安然无恙。来人迅速把他扶起来，极有礼貌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霖月是个好脾气，而且他也没有看路。 “我着急着跑了，没看到你，真的没事吧？”那人细心的替他拍打着身上尘土。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摔一跤又会有什么好严重的事发生呢？这人太紧张了点吧？ “噢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人把霖曜身上的尘土拍完，预备离开。这时，他突然发现霖曜提蛋糕的那只手的手臂上有挫伤，“你的手流血了。” 霖曜疑惑的把手臂翻了个转，一看，还真的流血了。刚才护着蛋糕去了，没有发现，“一点点小伤，贴块胶布就可以了，不碍事。” 那人有些歉疚，慌忙从身上摸出一支笔，“我没有纸，写在你的蛋糕盒上吧，我叫楚刚，别人都叫我阿刚，我住在城东小区，我的手机忘了带出来，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待会儿自己去医院包扎一下，明天后天打电话给我，我把医药费给你。” “不用，真的不用。”霖月觉得这个叫楚刚的有点小题大做了，就一点点挫伤，还去医院包扎什么？ “对不起啊，我真的有急事，不能陪你去医院了。”楚刚把笔揣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又飞快的跑了，“记得啊，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诶……我说了不用了~你这人……”怎么有这样的？一般人不是在这种人情况都会怕麻烦热上身而逃之夭夭的吗？不过，换个角度，楚刚确实也是‘逃之夭夭’。浅笑着摇摇头，把躺着地上自己送给霖曜的礼物捡起来。回到月袭，霖曜的那帮朋友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男男女女一共有7、8个，女生全不认识。还好他订的是这里最大的包厢，要是订小了，那不得后来的人都要一直站着了？ “欧阳霖月，你磨蹭什么呢，取个蛋糕用得了这么久吗？”霖曜大声的叫着。除了两个唱歌的女孩子以外，另外的人通通朝霖月所在方位看过来，其中一个头发挑染着红色的女孩儿更是立马站起来，到霖月面前，对着他左看看右瞧瞧，看得霖月鸡皮疙瘩起一大堆，有什么好看的？ 24 chapter 女孩儿吊儿郎当的把手搭在霖曜肩膀上，“你就是霖曜动不动就提到的欧阳霖月吧？听说你不是他亲哥哥？我看也不像，你比他矮多，你应该只有170吧？额，他也比你帅多了，不过还好啦，你长得算清秀，穿衣服的品位也不行。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书呆子吧？跟我们一起玩儿，会觉得别扭吗？” 霖月垮着脸，他招谁了？一进来就被数落了一番，男人是好面子的人，他霖月也不例外，被一个女生数落成这个样子，哪个男人会好受？再说了，他也知道他没有霖曜好看也没有霖曜高，穿衣服没品位霖曜也说过他，但从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口中说出来，他就是不爽到了极点。无言撇开那个女孩儿，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坐到霖曜的身边，“这都什么人啊？” “你不都见过吗？”霖曜猜测刚那郑莉莉肯定对欧阳霖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不然霖月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我说这些女的。” “噢，也是朋友，认识有段时间了，刚刚打电话给冯亮，正好她们也在，都吵着要来，所以就来了。郑莉莉大大咧咧的，嘴巴毒得很，不过没什么恶意，你不要太在意了。” 听霖曜这么说，霖月顿时就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了，怎么跟女孩子见气了呢？自己的度量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欧阳霖月，有女朋友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这里的女孩子随便你挑……”郑莉莉这时挤到霖月身旁坐着，口气跟那些个妈咪一样。霖月尴尬的说，“不用了。” 郑莉莉大笑一声，“还是个纯情男人呢，别跟我说，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哈。怎么样，就我吧？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配你绰绰有余吧？” “郑莉莉，你给我收敛一点，主意别打到他身上，小心我到戚威那里捅你一刀，到时候，有你好受的。”霖曜有些不悦。 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两根，一根扔给霖曜，一根自己点上，“开个玩笑而已。”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霖月微微皱眉，伸手想把霖曜刚接到的烟抢过来，哪想他不肯合作，反手一推，正好碰到霖月手臂上的伤，马上倒抽一口气，“嘶……” 不去碰还好，没什么感觉。碰到了，还真疼。 “怎么了？”立刻察觉到霖月的表情不对劲，霖曜把烟一扔，端起他的手臂查看。“这里怎么出血了？” “没什么，回来的时候跟人撞上了，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霖月轻描淡写的陈述，惹得某人‘龙颜大怒’，“谁这么不长眼啊！” 霖月先是愣一下，然后无语，这是伤到我了还是伤到你了？这么生气？收回自己的手臂，“回去擦一点酒精就行了，不要一惊一乍的。” “这么说，你还没有做过处理呢？感染了怎么办？不行，跟我来。”霖曜说风就是雨的拉起霖月往外走，霖月真的很无奈，只好不反抗的跟着。刚才还说跟霖月开玩笑的郑莉莉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怪异的一幕，别提多郁闷。知道哥哥受点小伤，欧阳霖曜就紧张得跟什么一样，还说不是亲兄弟，看这架势，比亲兄弟都还亲呢。 25 chapter 霖曜喝醉了。 霖月今天才知道，原来霖曜这么会喝。虽然他和张之艾一直都在一旁劝酒，说什么霖曜还小，不宜和这么多酒啊这样的屁话，还是无法阻挡众人的敬酒攻势。霖曜倒好，左一杯右一杯的直往自己肚子里送。叫的酒，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他消灭的。诶，要是这幅模样被爷爷看见了，会不会生气啊？一想到霖曜见到爷爷的样子，真好笑。 汗流浃背的把东倒西歪的霖曜扶进他的房间，打开空调，鞋子衣服裤子通通给都脱了，再给他盖上薄被单，全部弄妥当后，两只手已经酸到不行了。坐在床边，眼神飘到了霖曜的脸上，他还记得霖曜初看到他时的情形。 爷爷带着他走到霖曜的面前，宠溺的摸摸他的头说，“他是你的哥哥。” 霖曜骄傲的仰视他，倔强的没有说话，那双眼眸里全是不认同。他也学着爷爷去摸摸霖曜的头，想给他一个友好的印象。可是刚碰到头发丝儿，霖曜就把他的手扇开，用着像主人一样的口吻，“你叫什么名字。” 他暗暗的想，这个小孩儿不是很好相处，有点怕怕的回答，“我，我叫欧阳霖月。” 霖曜把嘴巴嘟得老高老高，“欧阳霖月，我记住了。你，听着，不准说你是我的哥哥，知道吗？” “为什么呀？爷爷说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那我不是你的哥哥，是什么啊？”他那时有点傻傻的，脑子都没有六七岁的霖曜转得快。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说你是我的哥哥，听到了没？” 从一开始，霖曜就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也没有像爷爷和高捷叔叔那样亲切的叫他一声霖月，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他。他真的一直好想听一听，霖曜能叫他一声哥哥，真的好想…… “你在想什么？”不警觉的，霖曜忽然把眼睛睁开了，把霖月吓了一跳。 “噢，没什么……我以为你睡了。” “这么晃眼的灯开着，我睡着了也得醒过来。”霖曜慢慢的起身，倚在床头，“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我口干。” “哦，好，你等着。”霖月赶忙站起来，跑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进来，“会不会想吐啊？” 霖曜摇摇头，拿过水杯一饮而下，“我的头有点痛。” 霖月闻言，脱了鞋子，爬上床，两手伸到霖曜的头上，轻轻的给他按着，“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你才多大点啊，就学会抽烟喝酒了，现在都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霖曜干脆整个身体都靠在他的怀里，“郑莉莉每次都会发烟给我，我都会接，但我不会抽，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得肺癌。” “最好是这样，要是爷爷知道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霖月知道，爷爷在原则上的问题从来不含糊，他可是见识过霖曜被爷爷‘收拾’的场面的。 “他要扒也是扒我的皮，扒你的皮做什么？” “怪我这个哥哥没有看管好啊。”霖月说出自己的看法，霖曜没有再接话了，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别提多享受了。 “霖曜，我问你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霖月又出声。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叫我哥哥？”他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很想问的，就是没敢开口，因为那时他一直认为霖曜讨厌他，不喜欢他，或许问了，也是得到和他心中相同的答案。不过现在的霖月已经不是孩子了，想问题也没有再那么一根筋转不过弯来，他看得出霖曜不讨厌他，或者……从来没有讨厌过他。可又是什么原因让霖曜从不肯开口唤他一声哥。 “……，因为你不是我的哥哥。”良久，霖曜才说出这个原因。 不是他的哥哥？ 这没良心的小子，我怎么就不是你哥了？我要不是你的哥哥，还能这么对你？给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家里的家务活通通包干，让你生活得这么惬意，让你过得这么舒坦。当你老妈也不过如此吧？时不时还自告奋勇的给你充当张之艾那里的说客。好啊，现在一句我不是你的哥哥就把我打发了？！想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 霖曜一吃痛，马上哎呀咿呀的叫起来。霖月装作没听到，只顾着给他按，也不管轻重，哼~谁让你小子这么没良心？活该。 霖曜委屈的蹭蹭他，张开了手臂，忽然把霖月的腰搂了个实在。而后者则放佛像被电到那样，愣在那里忘记了任何动作。 真是个极其稀疏平常的夜，可就是在这个夜里。有些东西，正在偷偷的改变。 26 chapter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林晓西的青春年华》也开始连载了，希望亲们也多多支持啊。 某珏 拜谢。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清晨，霖月的生物钟自动唤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霖曜的床上，某人正像只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费了好大劲把霖曜的手脚掰开后，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悄悄的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 一件卡其色t恤。然后洗脸刷牙，洗衣服，最后再进行着每日必不可少的动作，做早餐。 此时，从霖曜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狮吼，“欧阳霖月~~！！” 霖月赶忙把快准备好的早餐放到一边儿，跑过去询问，“怎么了？” 霖曜眯着双眼，把一个小盒子举起来，“这是你送给我的？” “是啊。怎么，你不喜欢……？”霖月虽然没有抱过希望，但看见霖曜收到礼物的表现，还是让他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霖曜不喜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诶，谁让他想象力极度缺乏呢？他真的是想不出更好的礼物了，就如他一直都想不出怎么给霖曜过生日那般。 霖曜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我只是想问你，你干嘛送我钻戒？！” 钻戒？！什么钻戒？霖月一惊，马上把霖曜手中的小盒子抢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钻戒，好死不死，还是男士的宽型戒指。 怎么回事？他送给霖曜的是一块儿锁片形状的项链的吊坠，那颗吊坠上面还刻了一个曜字呢，而且他取东西的时候明明看过的啊？ “这、这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那这戒指是哪里来的？！” 霖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一个名字马上闪现出来，难道是那个阿刚？意识到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他就沮丧了。 完了，那人把他的电话号码写在蛋糕盒上，他压根儿就没有看过……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霖曜很不高兴，说话也跟吃了大蒜一样。 “应该是昨天那个叫楚刚的人，拿错东西了。” “楚刚？不会是那蛋糕盒上写的那个楚刚吧？”霖曜昨晚在拆蛋糕盒的狮吼，无意中看到过上面用笔鬼画符的名字。 “是啊……” “那就行了，那排数字是他的电话吧？” 霖月点点头，“嗯嗯。” “好像是13*********。额，应该是这个没错了，你打过去问一问。” 霖月惊讶的大张嘴巴，活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模样，“霖曜，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瞟了两眼。” 神了！他怎么一直不知道，霖曜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啊？怪不得成绩那么好，果真是天才天生啊。 27 chapter 实在对不住，今儿我去办理那个什么工商银行的卡去了，排队等了三个小时……悲催，所以中午该更的章节没有更……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喂……？” 按照霖曜说的号码打过去，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来了，听声音，好像还没有睡醒。 “你好，是楚刚吗？” 对方模糊的嘟囔了一声，“等等……阿刚~！你电话！…………快点来接，我困死了。” 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后，有人接过了电话，“哪位……？” 霖月想这应该就是楚刚了吧，所以没再客套，直奔主题，“我是昨天你撞到的那个人，我想问……”还没有等霖月问呢，楚刚就气愤的抢话，“我那个戒指应该够付你的医药费了吧，怎么，还想着再从我这里诈现金啊？！如果你是这种目的的话，那我明确的告诉你，做梦还来得实际点！！你……” “你小点声，还要不要我睡觉了？”电话里传来刚才接电话那个男人的声音，楚刚立马放低了音量，“小子，贪心不足蛇吞象。就这样，挂了。” 霖月郁闷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对楚刚的一番话有些消化不良，霖曜见他的脸色有点难看，随口问了一问，“他怎么说？” 霖月就把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霖曜听后，怒不可遏，“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偷了他的戒指？！” “这样理解，应该就是了。”霖月木木的回答，心里对那个字有点介怀，他长得很像小偷吗？ “我x，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霖曜愤愤然的再次拨通了楚刚的电话。对方一接起来，霖曜就霹雳啪啦的不让对方有回嘴的空隙的乱骂一通，最后喘不过来气了，才甩出那句重要的话，“约个地点，我们把戒指还给你！” 楚刚想说点什么，霖曜也不给他机会，“你那点小便宜，我欧阳家的人不屑去占。” 楚刚无奈啊，只好说了个地点，并且约在10点见面。霖曜把电话挂了后，看了看时间，这不都9点多了吗？也顾不得吃早饭了，换了身装备，风风火火的就拉着霖月出了门。 28 chapter 来到福安超市门口，楚刚已经到了。霖月指了指那个平头的穿着米白色休闲服的男人，“在那里。” 霖曜不由分说的就上前狠狠的给了楚刚一拳，“这是你侮辱欧阳霖月的代价。”又顺手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摔在他身上。 霖月一声惊呼，马上把霖曜拉住，“霖曜！！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行了？？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楚刚苦着脸，被一个小屁孩儿当中揍了一拳头，不知该作何感想。毕竟不是十几岁的人，他没有冲动的马上还击。又听到霖月说误会什么的，所以决定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弯下腰拾起盒子，“还真是……年少轻狂，小孩儿，你知不知道，就凭你打我这一拳，你的手就有可能跟你的身体分家啊？” “怕你我就不叫欧阳霖曜！”他会怕？会怕才真的有鬼。 “霖曜！？……楚刚，对不起，他被宠坏了，你别跟他计较。”霖月不卑不亢的道着歉，没想到又惹到霖曜了，“你干嘛跟他说对不起？该道歉的人是他，好吗？！” “那你说，我怎么就该道歉了？”楚刚揉揉自己的嘴角，呼，还好他闪得快，要是实实在在的挨了那拳头，大牙会不会给打掉？ “你侮辱了欧阳霖月，难道不该道歉？！”不知怎么的，霖曜看这人不顺眼，很不顺眼，非常不顺眼，这会儿又想揍他了。 “这事儿，我得说清楚一点。昨天，我急急忙忙的撞到了……欧阳霖月？过程我就不用讲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刚想向我的爱人求婚，却发现求婚戒指不见了，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谁不会联想到戒指是被扒了？而且，昨天我拿到戒指后，唯一接触的人，就是他了。如果戒指是被扒的，肯定也只能想到是他做的了？何况，我筹备了那么久，下了那么大的勇气的求婚，差点儿因为戒指的原因泡汤了，谁遇到这事儿不急眼啊？”楚刚这么‘诚恳’的一解释，霖曜就不再说话了，哼哼两声，把脸调到别处去了，不看楚刚。霖月还是很了解他的，知道他这可能也是有点难为情的表现，所以暗笑着帮着忙，替他把这尴尬挡去了。 “阿刚，那你有没有看见跟你这一模一样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个吊坠。”事后，霖月问楚刚，楚刚摇摇头说他那时候慌里慌张的，哪里会注意其他的，一心都只扑到他马上要履行的求婚上去了。 别说霖月，连霖曜都有些失望了。怎么能这样啊，这是欧阳霖月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诶，他还没见到呢，就夭折了。但是，他没有料到，不久后，霖月又送了他一份让他措手不及的‘大礼’。而这份‘大礼’的送出，彻底的改变了他们两个人。 29 chapter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霖曜打得楚刚有点郁闷，不过，看在这孩子这么护着自己的哥哥的份儿上，楚刚还是决定交了这两个‘小朋友’。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他第一感觉，霖曜这两兄弟跟他是‘同类人’。诶，怎么说呢，感觉这东西，蛮奇怪的，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反正啊，他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过了没几天，他就打电话约了两人出来吃饭，理由则是霖曜非常欢喜的——赔礼道歉。 其实霖月觉得，楚刚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再者说了，那天不是道过歉了吗？这次又是道哪门子的歉？但霖曜可不这么认为，说，诚意就是这么拿出来的，霖月直接无语。 坐在‘辣妹子’里，听着楚刚和高捷两人一来一往整个老熟人般的打趣，霖月霖曜相对无言……圈子果然太小了，绕来绕去，原来都是差不多在原地打转。 “高捷，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两个可爱的侄儿，都没有跟我说过。”楚刚的口气，那叫一个别扭，好像他正在逛夜总会，然后对妈咪说‘有这么好看的妞，都没给爷尝尝？’，至少这话听在高捷耳朵里是这个意思。 “楚刚，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你把罩子给我放亮点儿，花花肠子都收起来，别用你的歪脑袋装他们俩！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那活儿给卸了！”高捷并非是在开玩笑，楚刚听得出，这男人是认真的。 “嘿，说什么呢？我就忠于家里的那个，其他的，我都懒得花心思。我就想交交这两个小朋友而已，瞧你紧张的。”楚刚对霖曜一挤眼，“是你思想不单纯好不好？对吧？霖曜。” 霖曜一翻死鱼眼儿，关我屁事。这两人说什么东西，他是一个字儿没听明白，唯一明白的是，他和欧阳霖月像个傻瓜一样在这儿坐着，肚子都饿扁了，还没见上菜，“你们要聊，一边儿聊去，能不能别耽误我吃饭？我都饿死了。” “好，小祖宗。怎么每次你来我这儿，都像是饿了好几天没吃饭那样？”高捷转身走开，大老板决定亲自催单，他也实在搞不懂，这么会吃的人，怎么不见多长点儿肉。 “他不是每次来你这儿像这样，而是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霖月很自然的接着说，某人大大的不快，“欧阳霖月！！你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我不说话了。”原本只想逗逗他，想再看看他可爱的那一面，霖月哪想，某人会这么容易就动怒了。 这时，霖曜的手机响起来，不过他没有接，只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它催命一样叫唤。霖月看他不接电话，便问，“干嘛不接电话？” “百分之两百是张之艾打的，不想接。”早知道，就不告诉她手机号码了，有事没事就往他着打电话，烦死了，要不是为了方便联系欧阳霖月，他连手机都不想用了。 “快接啦，万一她有急事呢？” “她能有什么急事？……每天一通，雷打不变，我真是服了她了。”不耐烦之色丝毫不做掩饰的展现在脸上，霖月把手机拿起来给他，“接。” 霖曜看他一眼，无奈接过手机，按了通话键，“喂……我还没吃饭呢！……到你家来？干嘛？……免了吧，我怕你做的饭菜不和我胃口。……行了，等我吃完饭再说……张之艾，你！……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就这样，挂了。” “怎么了？”看见霖曜蹙着眉，霖月关切的问。 “张之艾说做饭给我吃……你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霖曜起身，“楚刚，我走了，你慢慢吃。欧阳霖月，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30 chapter 霖曜走后，饭桌上就剩霖月和楚刚了。而楚刚呢，终于逮着机会跟霖月闲聊了，“霖月，你跟霖曜不是亲兄弟吧？” 霖月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 “差不多……你是他们领养的小孩？”这么说，楚刚一点不觉得唐突，他也只是凭直觉认为霖月不会生气他这么的‘不见外’。 当然，他的直觉似乎是正确的，霖月的确没有生气，微微一笑，“也算吧，爷爷带走我的时候，我10岁不到，霖曜也才7岁多一点点。你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这还不简单？你们的长相和……霖曜对你的态度。” “呵呵，是啊，所有见过我们的人，不管知道或者不知道的，都说我们俩不是亲兄弟。我长得跟霖曜差得很远吗？”霖月笑容更甚，虽然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一点点的自我嘲讽。 楚刚听得出霖月的弦外之音，他摇摇头，“你们俩确实长得不像，性格也南辕北辙……像霖曜那种暴躁脾气，要是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会惹不少事吧？” “也没听说他惹过什么事，得罪过什么人啊。相反的，朋友好像还特别多……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小，别人都让着他一点吧。”霖月说得没错，霖曜在那群人里，那是混得如鱼得水，一个个都喜欢他得紧呢。 “噢？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刚脑子飞快运转，偷笑了一下，转移开话题，“没什么啦……对了，霖月，你想不想看看我爱人的照片？” 看他爱人的照片？虽然霖月对楚刚这个提议感到纳闷，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楚刚。楚刚像个小孩儿炫耀宝贝一样的，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折叠式钱夹，然后双手捧着伸到霖月的面前，嘴里配着‘乐’，“登登登登~~~~~~~”这一举动，更是让霖月乐不可支，连照片都没有心思看了，笑得直不起腰…… “噗~~~~~……你这人，……怎么说你才好啊……太搞笑了吧？” “别笑，看照片。”楚刚假意严肃，提醒霖月把注意力提到他的手上。 霖月自身的良好修养，让他勉强止住笑声。后，把自己的眼神往钱夹上抬……这下，他笑不出来了。盯着钱夹里的照片，愣是没回过神，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是你的爱人？？” 楚刚点点头，收回自己的钱夹，宝贝的放起来。他知道，照片上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男人会把欧阳霖月吓到，但，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这个半公开的‘秘密’特意拿出来‘吓’他，呵呵，可能他真的像别人所说那样，是个怪胎吧。 说实话，霖月，的的确确的，被吓到了。 31 chapter【今天四更】 因为昨天有事，没有更文，所以今天把昨天的两更补上。中午更两章，晚上更两章。啊，实在杯具，因为住在乡下，拉宽带着实太贵太贵，拉网线又很麻烦，所以一直没有置办电脑。更小说，好不方便的说，哀嚎……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这事儿，对霖月来说，惊悚了。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这还得从霖月同楚刚吃完饭，回到家后，做的一个梦说起。现在已经是夏天，所以，瞌睡虫随处可见。霖月正全神贯注的坐在椅子上看书，可看着看着，他就犯困了，于是，趴在书桌上打算小睡一会儿，这一小睡，就足足睡了两个钟头。 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他本人，另一个，当然不会是周公，是霖曜。他们回到了小时候……额，说小，也不是很小，霖曜大概是九岁十岁的样子。是在乡下的小院子里，霖曜正在捉蛐蛐儿。他拿着一根细竹签儿在那些小洞里掏啊掏，嘴里还在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词儿。霖月一直在旁观，过了好久，看见霖曜毫无收获，他就想过去帮忙了，他对着霖曜的背影说：“我来帮你吧……” 霖曜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自己引诱蛐蛐儿的工程，他喊了好几声，霖曜还是没反应。霖月又想走到他跟前，可是，他怎么走，都离霖曜一段距离，然后他开始跑，无果。还是跑不到霖曜那里，咫尺天涯……他慌了，害怕了。这时，霖曜叹了一声，“出来了！” 霖月定眼一看，那个小洞里竟然出来了一个人，是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霖曜抓着那男人的头，把他从那么小的洞子里拉了出来。 男人站在霖曜面前，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咻~~~~霖曜长大了，男人笑了。其实霖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男人在笑……突然，男人又朝霖月的方向看了过来，发出了一点怪异的声音，捧起霖曜的脸亲了下去。 霖月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心情。惊讶？不全是。愤怒？不能概括。应该是……悲愤！为什么是悲愤，他不了，也不想去了解。现在他最想做的是，把那两个拥吻的人分开，把那个无脸男人扯走，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对，就这么做！ 他大叫着“霖曜”，忽然就跑进了两个人的世界。于是乎，惊悚了。他看清楚了男人的脸，那不正是他自己吗？ “咚……~~~”霖月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梦醒了？他跌坐在地上，正要爬起来来，两双脚毫无预料的闯进自己的视线。抬起头，往上看去……霖曜和‘自己’正面露嘲色的盯着自己，他听到霖曜在骂着自己，‘自己’也在说着什么鄙夷的话。而这些话到底是什么，他却听不‘懂’，随后他们俩抱在了一起，热情的吻成了一团。 看着此情此景，霖月头开始痛了，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脑而出。这种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使劲的抓自己的脑袋，不抓破不罢休。 “咣当……~~~~”霖月真摔下了地，梦醒了。这次，霖月又看到脚了，只不过只有一双，霖曜的脚。 32 chapter 霖曜准备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刚碰到他的肩膀。霖月就下意识的把他推开，霖曜一个重心不稳，坐在地上， “欧阳霖月，你发什么疯！？” 被霖曜这么一吼，霖月清醒了，反应过来他把霖曜推倒了，迅速起身把霖曜拉起，“对不起，没摔疼吧？” 霖曜白了他一眼，“一进门就听见你又是叫又是闹的，撞鬼了你。” 霖月心想，他的确有点撞鬼的嫌疑。居然做梦中梦，而且……还是那种梦！他怎么会梦见自己跟霖曜……天，一定是楚刚把他影响到了，一定是！ 见霖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没说话，霖曜紧张起来，又是碰他的头又摸他的脸的，“生病了？” “哈？……哦，没有。可能是最近……最近，那个，压力有点大的关系吧。……所以精神有点恍惚。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应该就没事了。”说谎不是霖月的强项，好在他随机应变能力还行，吞吞吐吐的一句话，理解起来总算还是通顺的。 “没病就好，不然就没人做饭给我吃了。”霖曜把适才担心的情绪隐藏起来，“你快去做饭。” 霖月看了看手表，指针在15点半处停着，“这才几点啊？不用那么急吧？” “我饿死了，今晚早点开饭。” “你不是去张之艾那里吃了吗？”霖月想把书桌上的书收起来，霖曜就急着推着他出了书房，往厨房方向推进，“吃什么吃啊，她做的菜不是一般的难吃，高捷叔叔那里的小弟做菜都比她的能入口点。” “都是她做的吗？她爸爸妈妈呢？”如果真像霖曜说的那般，那她的父母该做了多大的牺牲啊？想着，就拿出电饭煲的内锅着手装了两碗米到水槽那去洗，“你把围裙给我拿来。” 霖曜把围裙拿过来帮霖月系在腰上，“你傻啦？她爸妈要是在家，能叫我去吗？就算去了，也只有被他们用扫把赶出来的份儿。” “这有什么，叫个同学回家吃饭很正常吧？”把洗米水倒了，重新装了新水。 “吃饭正常，办事就不正常了吧？”霖曜‘口没遮拦’，一点不顾忌的脱口而出，当然，他出口的一瞬间，也第一次出现了想抽自己俩嘴巴的冲动。 霖月收起了笑意，“砰！”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摔在案板上，转身，冷眼把高自己半个头的弟弟怒视着。 霖月很少生气，应该说是，从没有生过气，出了那次。霖曜也清楚，除非是极其原则性的问题，欧阳霖月不会跟他认真，这次，他是真的腿软了。——理屈，站不住脚。 他决定，服软，他可不想接下来几天又去高捷叔叔那里蹭饭，“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真的是开玩笑？”霖月可不傻，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呢，这种话，霖曜是绝对不会说假的。如果霖曜的这点性格他还没有摸清楚，这些年，他算是白活了。 “呀，当然，呵呵。真的开玩笑嘛……好啦，我饿死了，你快点做饭啦，我去看看电视。” 只有在霖月面前才会呈现这种状态，霖曜搔搔头，躲出厨房。霖月叹口气，既然发生了，就发生了吧，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他不想追究已成的事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再给他敲敲警钟，让他别再胡来。 只是有一点，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怒气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成分存在，额……这个容后再说。 33 chapter 说霖曜，自从说漏嘴之后，他就收敛许多，在霖月面前没有再那么不大不小了，对他的话，虽然不能用言听计从来形容，那也是大多都听着，嘴上也鲜少有顶撞，乖得让霖月都觉得，霖曜是不是要转性儿了？霖月那个欣慰啊，可能霖曜骨子里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呢？人家说棍棒下边儿出孝子，他这还没有使出棍棒教育呢，顶多就瞪了两眼，骂了两句，霖曜就乖了。 诶，他也不想想，棍棒教育能对某‘基因突变’的人起效果吗？这么多年，就吵过一次架，而那次，仅仅就说了几句重话，人家霖曜就来了个几天的冷战，要是真动手打了他，不把你霖月冻成个冰坨，鬼都不会信。这不，没几天。霖曜就惹事儿了，而这事儿还惹得有点儿……大。 接到张之艾的电话的时候，霖月正在上晚自习。他的和炫铃在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教室里响起来，不知遭了多少白眼。这时候，除了霖曜那小子给他电话，不会是别人。跟班委请了假，到外边儿走廊里，刚把电话接起来，对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来了突袭，把耳朵捂了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过了几秒钟，对面终于安静了一点，只是还有很多人吼叫的声音，然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是霖月吗？” 张之艾？！诶？这时，她不是应该坐在教室里吗？望了望教室内，张之艾的座位果然空着，又逃课了。 “你们在哪儿呢？” “霖月……”不知是何原因，张之艾竟然哭起来，霖月立马想到了霖曜是不是欺负她了，“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他的手机、手机里只有你的号、号码，只有，只有打电话给你。”张之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霖月不禁皱起眉头，看来被欺负得还挺惨？ “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哭。” “是霖曜，霖曜，他跟人、跟人打起来了，对方好、好多人。他的眼睛，都，……。” 听到霖曜跟人打架这一信息，霖月不想再听张之艾还要说的话，急忙打断她的话，“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我们在，蓝……” 蓝字过后，就没有说了，霖月焦急的吼道，“到底在哪里！！……喂！张之艾！张之艾！” 电话还通着，却没有了张之艾的声音，对面还在吵闹。 霖月慌忙着冲进教室，七手八脚的收拾自己的书本。越忙越乱，收拾半天，课桌上，地上都是书，装进包里的却没几本。 欧阳霖月！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书啊！！想到着，他又把书包一扔，拿着手机冲出了教室，一干学生都被霖曜这些动作给唬傻眼了。 34 chapter 霖月边跑，边给高捷打电话，让他帮忙找霖曜。高捷稳了稳他的情绪，让他冷静下，他马上就到。 好在，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霖月头脑还算有点清晰，按照张之艾最后说的那个字，他推测应该在离学校远的蓝月亮酒吧。车都不坐了，直接跑了去蓝月亮。 一到蓝月亮，就看见酒吧里大量涌出的人群，看到此，霖月从未如此恐惧过。人一恐惧，就会胡思乱想，而且通常都是就会往坏处想，霖月也不例外。 他害怕，害怕他进去看到的是霖曜躺在地上，他害怕他的弟弟就跟电视里那些古惑仔一样浑身是血。如果霖曜出了什么事，他要那些人付出代价！！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挤身进了蓝月亮，一眼瞧见那群围起来的人。张之艾被一个混混模样的人抓着手臂，不敢挣扎，只能嘴里不住的求饶，“放过我们吧，这里、这里砸坏、砸坏的东西，我们，我们都赔，我们还是只是学生，求求你们了。” 霖曜——！！！ 他那不可一世的弟弟，真的躺在那里，他那骄傲如斯的弟弟，真的躺在那里！！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大力拨开那群人，把霖曜从地上扶起来，“霖曜，霖曜，霖曜醒醒……。” “这小子又是谁？”那群人中的一个光头见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闯了进来，把目光递到张之艾的身上，张之艾期期艾艾的回答，“是，是霖曜的哥哥。” 踢了踢霖曜的腿， “噢？哥哥？喂，你是这小子的哥哥？”光头明知故问。 霖月抬头看了光头一眼都低下头去，没说话。 光头接收到霖月的眼神，先是愣了愣，随后嘲笑，“这小子的眼神还真邪乎，怎么？你想吃了我？” 霖月依旧没予理会。光头有些生气了，用力踢了踢霖曜的腿，“我问你是不是这小子的哥哥！？” 霖月放下霖曜，缓缓起身，这一刻，目眦欲裂。 他一直在忍，他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做逞能英雄。到时候，没有救霖曜，反倒给害了。可，那个光头刚才的动作惹怒了他！ 这个垃圾，竟然敢用脚踢他的弟弟！竟敢把霖曜的尊严踏在脚下！他阴阳怪气的的笑了声，卯起全身之力给了光头众人始料未及的一脚。光头还未来得及惨叫，他就以迅雷之势扑到光头身上，抡起拳头就是一揍。然后抄起一切能上手的东西，又砸在他身上。其他人反应过来，都扯着霖月的衣服，妄想拉开。可是霖月就好像贴在了光头身上，怎么拉都拉不开，最后，干脆不拉了，连着光头一起，雨点般的拳手落在他们的身上，头上。 现场混乱了，吼叫声，辱骂声，张之艾的尖叫声，混合成了一曲死神专有的‘命运交响曲’。 其实霖月可以想办法拖着时间，等高捷来解决此事的，他明明知道，凭他一个人，打架，是绝对的吃亏。但他气疯了，在看到霖曜正如他所害怕的那样躺在地上，他就气得只剩下一丝丝理智。而那光头后来的那一脚，把他残存的一丝丝理智都给踢没了。他当时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把这个侮辱霖曜的垃圾给杀了！ 35 chapter 高捷一行人赶到的时候，霖月已经被围殴得头破血流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也照样死命按着光头揍。 高捷已经洗心革面好多年了，打架拼命的日子也一去不回头，但血液里存在的暴力因子却是一点没有消失。见自己的侄儿被群殴，怒火一触即燃。二话没说，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加入混战。情势立刻一边倒，刚才满嘴辱骂的混混们，嘴里现在只能发出哀嚎声了。一分钟的时间，高捷这方就把打斗给‘平息’了。而霖月见到高捷的第一眼，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身体一软，昏死过去。高捷也没多做逗留，多叫了一个人，扛起霖曜奔往医院。先把两人送去治疗，这群混蛋……哼，有的是时间收拾。 霖曜除了后脑勺被人砸破了，身体其他部位倒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睡了一晚就醒了。而霖月就倒霉了，被人揍成了个猪头不说，还内出血了。昏迷了整整两天才把眼睛睁开。 对上霖月的视线那一刻，霖曜别提有多激动。抱着他来了一个喜极而泣，眼泪呀鼻涕，擦得霖月一身都是。 霖月受宠若惊啊，除了安慰说，“我没事，我没事。”就知道还该说些什么语言了。过了好一会儿，霖月咳嗽了几声，霖曜才想起他有伤在身，吸着鼻水放开他，“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原来霖曜心中，他的份量还是有那么重的。想到着，霖月的心情变得好得不能再好了，身上的疼，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还说呢，你那么冲动干嘛？万一被他们打死了怎么办？”霖曜换了一个状态，两眼一瞪，又让霖月想起可爱这个词了。 “哪那么容易被打死？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敲一下就碎了。” “也差不多了，你知不知道你躺了两天啊？爷爷和高捷叔叔都把我骂死了，高捷叔叔从来都不骂我的耶。”爷爷也是，还说什么霖月醒不过来的话，把他吓得半死，害他以为欧阳霖月真的要成植物人了。 “你活该，惹乱子出来，不打你都是宠你了，要是其他人，不被使用家法才怪，……对了！”霖月想起什么，“你经常和张之艾去酒吧迪厅这些地方吗？” 霖曜讪讪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应该饿了吧？高捷叔叔刚刚去店里拿饭去了，可能马上就来。……” “你经常去酒吧啊，迪厅浙西地方的吗？”霖月又问了一次，不打算让霖曜糊弄过去。经过这事，他以后一定会随时随地的在霖曜耳边念。要是经常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给爷爷交代？而且他也担心啊，过不久他就上大学了，怎么放心让霖曜这样胡闹？看来他需要敲的警钟还很多啊。诶……真是令人头痛的家伙！ 36 chapter “也不是，也不是经常啦。偶尔去一次，都是去玩一会儿就回家的。”霖曜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偷偷的瞄了瞄霖月的脸色，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说，霖月才不会生气，“前天是因为那里有个混混摸了张之艾的屁股，把张之艾弄哭了，然后又对我竖了中指，我气不过才去找他理论的。谁想到他会那么不讲理啊……所以，就这样了。” 理论？是用拳头理论吧？霖月暗暗给他补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不考虑后果，就任由着自己脑子发热，“霖曜，那些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你现在还是学生，以后少去。而且，在那种地方，要收起自己的性子。你以为人人都是好惹的？这可不比在学校，那些人可都是混混来的，一个个打架不要命的那种。惹不起咱就躲，知道吗？就算……就算是要争面子，也要搞清楚状况才争嘛，要考虑考虑自己的情况，你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也讨不了什么好。”他这个万事和为贵的人现在是在教霖曜打架吗？额，不是，他只是不想让霖曜给人欺负了。 “你不是一样……”霖曜低着头诺诺的回了一句。他根本没想过霖曜会为了他跟那群人打起来。他醒来，从爷爷那里得知霖月也躺在医院的消息后，连自己也是伤患的事情都忘记了，就跑到霖月的病房来看他。后来楚刚来探望他们，更是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晚的情形，说霖月满头都是血，一张脸被打得不成人形，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如果他们没有这层兄弟关系，而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他应该不会这样吧？他最多只会在心里替他惋惜，更不会像这般了。第一次感觉到，这就是属于哥哥的保护了吧？听到弟弟出事了，就如此的奋不顾身，连自己的性命都置身事外了。 突然想起了高捷叔叔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别伤了真心对待自己好的人的心。有时候，一个人的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对自己好，还不图回报的人。是啊，欧阳霖月或许就是那个对自己好却不图回报的人。他不敢想象，这人如果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打击，他也不敢想象，这人要是真的死了，他该有多伤心。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欧阳霖月在自己的世界里指手画脚，早就已经习惯了欧阳霖月对他的关怀和照顾。 哥哥，如果是哥哥的话，他就有了强有力的理由留他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吧？霖曜突然抬头，眼睛里一片清明，“哥……答应我一件事。” 37 chapter 刚刚霖曜叫他什么？！ 如果没有听错，他叫他哥？他叫他哥！霖月惊讶得吐不出一个字符，睁大了微肿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霖曜。 在此看来，欧阳霖月是有多在乎这个称谓，霖曜到底还是苦笑了一下，他曾经说这人不是他的哥，该有多伤他的心？ “哥，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霖月想哭，真的想哭。可见，他等这声哥哥，等得好辛苦。 霖曜忽然伸过手来，轻握霖月那只挂吊瓶的手，“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霖曜……” “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霖月反握住霖曜的手。 “咳咳咳……”某人很不是时候的破坏了这么和谐的气氛。 楚刚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在病床边的小柜子上，“你们高捷叔叔有点事儿，刚好我要过来，所以就拜托我拿过来了。霖月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霖曜把饭盒打开，眉头紧蹙，“怎么是这些，他能吃吗？” “我哪里有这么脆弱？”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连白干饭都吃不得了，虽说霖月对弟弟的过度紧张窃喜了，但还是忍不住大汗一把。 “我给高捷打个电话，让他带点儿粥过来，医生来看过吗？”楚刚说着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打电话。 “啊，我忘记叫医生了。我马上去叫。”霖曜发现自己犯了这个常识性的错误，马上懊恼的出了病房。 楚刚打完电话坐到病床旁，“怎么样，还好吧？” 霖月点点头，“嗯，还好。你怎么过来了？”只不过是才认识几天的朋友，楚刚给霖月的感觉却像是认识了好几年，嗯……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 “没什么事情做就来看看你醒了没有。霖曜这两天都守着你，没怎么合过眼，我看他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对了，学校那边高捷已经去请过假了。所以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着。” “那个，霖曜的身体没什么吧？” 在意的不是自己，却是这个弟弟，楚刚笑得很有深意，“后脑勺破了，医生说要观察一段时间，怕脑震荡。他没跟你说？” 霖月摇头，“我没有问，他就不会主动跟我说。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噢，阿刚，蓝月亮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楚刚知道他担心什么，所以微笑着接过他的话：“你不要想那么多，这时高捷会处理好的，你和霖曜也不能白挨打，对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如果闹得太凶，传到学校去，影响不好。我倒没什么，马上就要毕业了，主要是霖曜。他在学校又是那种极不会做人的，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态度都不怎么好。”他可没忘那个爱抓学生小辫子的训导主任，越想就越不放心霖曜一个人呆在这里，他这样‘看着’，霖曜都会出岔子，要是他真一个人，指不定疯成什么样，高捷叔叔生意忙，而且也有个家庭，不可能天天呆在他身边，最好还是把爷爷从乡下接到城里来管住他，也就只有爷爷才镇得住这小子。 “欧阳霖月。”霖曜带着医生来到病房，两人也自动停止了对话，“有没有眩晕，呕吐的感觉？” 霖月如实说，“没有，就是使劲的时候胸口下边儿有点疼。” 医生例行惯例给他简单的做了下检查，完毕后，“那是正常的，吃点药就没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才好对政治疗。” “我知道了，谢谢你。”霖月乖乖的答应，这种态度，让医生大叔有些错愕，他知道现在的16。7岁的孩子都很叛逆，什么早恋啦，爱跟大人做对啊，不听话之类的，又学着电视里的那些人混社会，他以为这孩子也是。看来他推测错误了？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好好学生类型的嘛？愣了一愣，“嗯，好好休息，记得，身体是自己的，要自己爱惜才行。” 别人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这个医生就是这样了，霖月默默的这样认为。 38 chapter 高捷是和欧阳瞿一道来医院的，见到霖月能吃能喝能说能笑，才都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对于过度紧张这点，倒是跟霖曜一样。 先前很安静的病房，也在高捷和欧阳瞿的到来，变得热闹了，这得‘归功’于欧阳瞿。霖曜现在见了他爷爷，真的可以用霖月说的‘老鼠见到猫’来形容了。欧阳瞿不过就是敲了敲他的脑袋，他就哇哇大叫躲得远远的，整一个如临大敌，就怕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会把他吃了似的。欧阳瞿也乐的逗他，故意装出个很不高兴的表情，对霖曜说话时也故意用‘严厉’的语气，好不待见。搞得霖曜没差问他这个爷爷，‘是不是突然发现他不是亲孙子’了。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欧阳瞿才决定‘打道回府’。既然霖月没什么大问题，他也就不担忧了，跟霖曜警告了句：“你给我注意点行为。”出了病房。高捷跟在他身后，也出去了。 车上，欧阳瞿坐在后座，双手扣在肚子上，悠闲自在的样子，高捷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两人一时无话。 “你打算怎么做？”欧阳瞿突然打破沉默，和气的问道。 高捷当然知道他的‘怎么做’是指做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个干爹是个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小老头儿，只有他知道，干爹的‘本性’到底是什么，他会饶了那些打了连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孙子的人吗？开玩笑！更何况，自己也是不会饶了他们的不是？ “卸他们一只手。” “撇干净点，我不想看见有人会伺机找霖曜和月儿他们寻仇。”明显，欧阳瞿对高捷这个做法认同了。 “我会的。” “你过几天去a市一趟，在繁华地段，看看店面，把你的西餐厅开那儿去。” 欧阳瞿从来不插嘴高捷的生意，他当初踏足餐饮的时候，欧阳瞿也是半句话都没有多说，现在他这个‘提议’……不，已经不是提议了，是要求，高捷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还是a市！“干爹，……”你想做什么？ “高捷，你怎么看霖曜这孩子？”欧阳瞿清楚高捷想问什么，但却没有主动回答，而是反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很聪明，很冲动，不懂人情世故，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不过，他却很听霖月的话。”干爹想表达什么？ “那月儿呢？”欧阳瞿接着问。 高捷从后视镜里看了欧阳瞿一眼，“很听话的孩子，也很懂事，心思细腻，头脑清楚，最重要的，他一直把霖曜看作亲弟弟。” “他们形成互补，是吗？” 高捷怔住，经欧阳瞿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欧阳瞿叹口气，“为了霖曜的将来，我必须给他铺路。最主要的一点，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把那件事做了。” “干爹？” “宏儿死了十年了吧？” 欧阳宏？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提到过的名字了。对，到现在，刚好整整十年，而他以为这个老人早就释怀了，如今却又提及？高捷没有答话，欧阳瞿接着说，“赵毅那个畜生做得一丝不留，竟然把我都给骗了！我当初也找人去查了，但是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 39 chapter 高捷震惊，欧阳宏是赵毅害死的？难道……“干爹，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可以了，您就在这里安安乐乐的生活。” “前些天，我的老朋友告诉我，说他也退休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孩子们去做了，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也想回去看看。”落叶归根是这么说的吧？虽然，他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什么落叶归根。 高捷知道欧阳瞿不愿正面回答他，他的想法只好暂时作罢，“那等我把这里的餐厅都处理了……” “不行！你不管你的老婆孩子了？你的根既然已经扎在这里了，就不要把拔出来！”欧阳瞿厉声指责。 “可我也不能让您回a市啊？如果赵毅知道您回去了，那您不是羊入虎口吗？”高捷忽然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盯着欧阳瞿。 “他不会那么笨。而且，就算我回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又何苦会为难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欧阳瞿回复了自己‘老顽童’的样子，故作轻松，好似他回去真的只是和老朋友叙叙旧喝喝茶而已。 欧阳瞿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欧阳宏真的是赵毅谋害的，那也只是为了欧阳瞿的公司，现在公司既然已是他的了，就没有必要再和欧阳瞿过意不去了，可高捷还是不放心啊，万一赵毅是个异类呢？ “您让我就这么看着您独自回a市去？我办不到。” “这不是还有霖曜和月儿陪我吗？”他说自己是糟老头子，你高捷就真当他是啊？也不想想人家以前干什么吃的。诶诶…… “霖曜脑子虽然灵光，却经常‘昏头昏脑’的，霖月照看他一个人都够费力了。就这么说了，您要回去，行，但必须由我陪同。”高捷要开始耍无赖了。 “你还能天天看着我不成？” “嘿，别忘记了您的左邻右舍可都是‘我的人’，您的行踪，我是了如指掌啊。”高捷笑嘻嘻的重新启动车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欧阳瞿老大不高兴，“翅膀长硬了，哼。” “干爹，别这么说，我可是为了您好，别把我说得跟白眼狼一样嘛。”高捷有些想偷笑，他现在知道了，用这招对付欧阳瞿还有点用？ “还在考虑当中，我主要是不想让霖曜背负他爸爸这件事，……先把店开起来再说吧，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管理。” “好，……干爹，你当初收养霖月的初衷，真的只是怕霖曜孤单吗？” “……” “干爹？”等了半天没听见欧阳瞿回答，高捷从后视镜看了看，他干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40 chapter 【一点点题外话】 刚刚抽时间来了一趟网吧，先更新一章…… 其他存稿在家里的电脑里，这一章都是凭着记忆用手机打出来的…………合约通过了，某珏也算是签约作家了，可能其他人觉得这种没什么值得好兴奋的，不过，某珏倒是很有成就感啊……呵呵。（虽然不知道成就感从哪儿来的。） 这两天很多私事要忙，所以，亲们多担待一点点，文会持续更新的。往后的日子里，希望亲多多支持某珏啊……亲们的支持，才是某珏的动力呢……拜谢，散花…… ——————————————我是无良的分割线———————————————————————— 欧阳霖月并没有在医院住多久，既然没什么大问题就不用花这个冤枉的住院费了。他回到学校后，果然听到了非常怪异的传言。 欧阳霖曜在一家酒吧，为了张之艾跟一群混混打起来了，结果寡不敌众。欧阳霖曜的哥哥欧阳霖月又为了他，用了非常残酷的手段报复了那群混混。啧啧，他们认识欧阳霖月的人都说，平时小看了欧阳霖月了，都没有想到他其实是这么一个狠的人。 有什么？欧阳霖曜不是他弟弟吗？要是你弟弟被欺负了，你不去帮忙？这点，我却觉得他很好呢，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哥哥，做梦也会笑醒。 问题就出来了嘛，听说他不是欧阳霖曜的亲哥哥，是欧阳家抱养的。欧阳霖曜刚开始并不是很喜欢他，对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事儿啊，霖曜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学同学可以证明，小时候上学，都是霖曜屁颠屁颠的跟他身后，在学校也从来没有说过他说霖月是他的弟弟。倒是霖月自己，都是以哥哥自居，对霖曜更是爱护有加，不论什么事，只要是有关于霖曜，他都会插一脚，要是有危害到霖曜，他去跟人拼命都又可能。 恩恩，这次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但，这……该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所表现出来的吗？按照正常的逻辑，通常这种关系，应该是很尴尬的不是吗？而欧阳霖月对欧阳霖曜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太不寻常了。如果是亲的兄弟，还能想得通。 也是哈？他好像没有女朋友吧？啊，真是耐人寻味啊？呵呵…… 当然，这些传言，对于高三的学生们来说，都是天外闲谈，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目前首要的就是好好的抓住高考前仅剩的这些日子，哪怕是临时抱佛脚。因此，霖月能得知这些八卦，都是无意中听到年级低的学妹们说的。她们每一句每一言，都牵动着他的眉头，说起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情，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讲得跟亲身经历差不多，哪知道当事人就在她们后边悄声坐着。诶，那两个学妹也是，神经大条得可以。 呵，恐怕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类的嘴巴和想象力了吧？他只不过尽了一个做哥哥的义务而已，这有什么好议论，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点怨恨那个把这件事传出去的人，想站出去澄清，可又‘出师无名’，毕竟没有人直接在他面前提起。他确实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更不能摔东西职责学妹吧？何况，这么做，不就代表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嘛？ 而传言中另一个主角霖曜对待这些传言，采取了无视。按他的话说，这么傻的话只有傻子才会说，而这么傻得话，也只有傻子才去理会，他欧阳霖曜是谁？他可是iq超180的天才，怎么会去过问这些傻不拉叽传言？不过，这要是损害到了欧阳霖月，就另当别论了。暂时霖月还算能吃能喝能谁，看样子也没有被那些无聊的传言影响到，所以他少爷就不去假冒那个傻子了。 不过，当传言不再是‘传言’的时候，某人才否定的他的认为，他所谓的傻子……其实不是傻子。 41 chapter 自从在医院里喊了霖月一声哥后，霖曜开始试着习惯使用这个称呼，不过，他到底不是打心底的认同霖月是他哥哥的这个已成多年的事实。以至于，每每哥字到嘴边，就被他下意识的吞进了肚子。不然就是囫囵喊一声，传到霖月耳朵里，已经成了‘额’的同音字。其实霖月并不想让他这么辛苦，不想叫就别叫了，叫名字也挺好。这么多年，不是这么叫过来了吗？他也从没有奢想过霖曜可以自如的称呼他为哥哥，听过一次就足够了，只要让他知道，这个弟弟心里有他，认他是他的兄长，认他是他的亲人，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口头形式，也就没有太大的必要了。然而，霖月没料到的是，霖曜的一声哥哥，就如他的终极指令那般，甚至可以用那句非常夸张的话说。就好比，这声哥哥，可以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霖曜固然是不会让他去跳海扑火的，但其他的事……。 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慢慢演变的呢？这还要从楚刚这人说起。自从霖月知道楚刚‘有异常人’后，不能否认，他内心深处是佩服他的。试想，一个男人，要承认他爱的人跟自己同性，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而这个楚刚还大大方方的对自己表露，一点没有刻意隐瞒，甚至是刻意让他知道。也一点没觉得，自己爱上一个男人是个多么丢脸，多么让人鄙夷的事情。不过，后来霖月时常想起，就时常怀疑，那时楚刚主动的对自己‘坦白’，又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可能只是想拉一个人下水作陪而已。 这天晚上，楚刚的突然造访，霖月都有点懵。原因在于楚刚的理由，——刚好路过这个小区，就上来玩玩儿。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地址的？霖曜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显然有些看不顺眼。谁会看那个大半夜来打扰别人睡觉的人顺眼？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半夜啦，因为霖曜和霖月还是学生，生物钟很准时，哪怕是放假的时候，他们都从没有玩到超过半夜十二点，就更不用说现在还是上学阶段。而霖月要高考了，需要多多的休息，于这点，霖曜别提多烦这个楚刚了。 他们家很少来客人，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来过客人，他们从不邀请同学、朋友来自己家玩耍，一是霖月没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稍微谈得来的同学们都是只知书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的书虫。二是霖曜不喜欢，就是张之艾也没能踏进过他们家半步。这样的家，两人竟能自得其乐，也没有感觉过冷清，这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42 chapter 霖月反应过来后，非常热情的给楚刚‘端茶倒水’，开开心心的跟他聊天。霖曜在沙发上仰躺着，双腿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翘在沙发背上，两眼都快要在楚刚身上戳出两个洞来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却好似没有自觉，仍旧和霖月侃侃而谈，聊着聊着，霖曜竟然觉得他们之间诡异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去你的相见恨晚！霖曜被无视了很久后，终于决定要爆发了，他把脚放下来，坐正身体，口气带火的直接问到，“楚刚，你难道还要在这里过夜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睡，不代表我们也不睡吧？” 他绝对不是因为被无视才发火的，也绝对不是因为看到他跟欧阳霖月‘相谈甚欢’才生气的，是因为他困了，他想睡觉了。 楚刚见这个爱摆臭脸的小屁孩儿脑子要冒烟的样子，着实好笑，所以很大方的露出个笑脸，“我今晚要睡这儿，你不会也拿扫帚赶我走吧？” “我家只有两张床，你想睡也没地方给你睡。”拿扫帚赶人这种事儿我会需要做吗！三言两语就把你打发了。 “你这不是有沙发吗？我将就一下不成问题。” “我家沙发太硬，你恐怕将就不了。” “没事儿，硬点不怕，而且我也喜欢睡硬床，软趴趴的我才真睡不了。” 如果刚刚霖曜的脑袋真的冒烟了，这会儿，应该是直接着火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楚刚这么不要脸？有句话他提醒对了，脸皮这么厚的人，就应该拿扫帚打出去！ “霖曜，你困了就去睡吧。”这点，霖月跟霖曜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他立刻想到霖曜会不会真去拿扫帚？ 霖曜看了楚刚一眼，看了霖月一眼，哼了一声，极不情愿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楚刚在霖曜回房间后，突然笑出来了，捂着肚子摊在椅子上。 “我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霖曜是个‘天才’的事，你说他16岁，我却觉得他像12岁。除了体型像成年人，其他的都跟一个小孩儿没什么两样。” “别这么说，他听见又会跟你闹了。他的脾气一上来，谁都罩不住的。”霖月当然知道楚刚是故意逗霖曜玩儿的，同时在他心里，同样也认为现在的这个楚刚像个小孩儿，“霖曜有的时候是这样。” “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对吗？”楚刚的笑里有其他的意思，霖月看得出来，“什么意思？” “说实话吧，我本来不想插手这种事情，而且你还小，才19岁。不过，因为我的直觉让我这么做，我就跟着直觉走了。” 43 chapter “干嘛装得这么……深奥？”霖月想不到楚刚到底要做什么，更奇怪的是楚刚的突然转变，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童转眼就成了一个知之甚多的老者，所说的话也听不太懂。但，他唯一能感到的是，楚刚话里的话……并不是好话，或者说，并不是他喜欢的话，“你要做什么？” “做你的导师。”楚刚很满意霖月的反应，没有懂，却‘懂’了。 “不是吧？你要做老师？”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以这样理解。” 霖月耸耸肩，楚刚说得是越来越模糊了，他绝对不会白痴的认为这男人真的要到他们学校做老师，既然不愿意坦诚的说出其真正的意思，他也不便追问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希望你做我的老师，因为你要教我的，我敢保证，那不是我愿意学的。” “哈哈，孺子可教也。霖月，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也挺聪明的……，至少比起霖曜，你聪明得多，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智商。有的时候，智商再高，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这话，也别被霖曜听见了，不然他也会哇哇大叫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来着。”霖曜的确是天才，只是他懒得动脑子去想，对他而言，对比他笨的人，他无需费脑子，楚刚不了解霖曜，才会这么说，霖月在心里替他反驳。 “是啊，自大的小孩儿。” “阿刚，很晚了，你不会真要在我家过夜吧？”霖月也下逐客令了，因为忽然的‘话不投机’。楚刚是明白霖月的心思的，他仅是说了一句霖曜的不是而已嘛。 “诶，其实……你们都说对了，我就是特地来你家借住一晚的，我们今晚吵架，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差点就打起来，还好我闪得快，不然我可能今晚要在医院度过了。这件小事我们解决了后，又因为一件小事争吵起来了，最后他干脆用扫把把我赶出来。”虽然说的是不愉快的事，但楚刚脸上的却是幸福，“本来准备回自己家的，但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我听高捷说起过，你们住在这里。” 漏洞百出，撒谎也不知道事先打打草稿。不是说家住在城东小区吗？城东小区跟这里可是相反的方向，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本地人还会迷路不成？我看，特地来我们家是真，其他的……就不一定了。霖月不戳破楚刚的谎言，慷慨的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了，然后自己抱着被单来到霖曜的房间里。 44 chapter 抱着被单悄悄的打门，悄悄的关上，悄悄的打开床另一侧的暗光台灯，悄悄的爬上床，悄悄的睡…… “楚刚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还把自己的房间给他睡了。你笨不笨啊。”霖曜突然出声，翻过身侧对着霖月，把他吓了一跳，“你还没睡着啊？” “有别人在家里，我怎么睡得着？” “他只是在家里借住一晚，又不干什么。” “你倒是大方得很，那你干嘛不去睡沙发？要跟我挤一堆。” “沙发那么窄，睡起来不舒服，而且第二天有可能会腰酸背痛。再说，床这么大，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你会那么小气吧？” “切……”听霖月这么说，霖曜就没再唧唧歪歪了，甚至往霖月的方向移动了一点，“我把空调开得很低，要是冷的话，你就自己去调下温。” “还好。” 如此简便的回答，霖曜不开心了，自己可是好心好意提醒诶，看他的被子那么薄薄的，生怕冻到他了，他少爷很少有关心人的时候呢。欧阳霖月倒好，不冷不热的回一句，干嘛？他很罗嗦吗？但灵活的大脑又立刻换了个角度想，他是在期待什么回应呢？奇怪。 翻了翻身，用背对着霖月，“感冒了我可不负责。” “你又不是医生，就是要负责也负责不了吧？”霖月话里带着笑意。 “欧阳霖月！”霖曜嚯一声坐起来，“你少跟楚刚来往。”本来不觉得楚刚这人不怎么讨厌，只是不是很对他的‘胃口’，这他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现在的欧阳霖月是越来越奇怪了，不管是对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一些行为，都与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变得有些……不似那个一直对他若有若无的有着唯唯诺诺的人了。 见鬼！什么时候……欧阳霖月已经是记忆中的了？？ “嗯，赶快睡觉。明天还要上课……”的确是困了。 “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霖曜重新躺下，用正面对着霖月。凝视着他的侧脸，轮廓深了，映着昏暗的灯光的微凸的光洁额头，直直的鼻梁下的人中不算太短，听人说，人中过短的人是短命鬼，看来这人应该能活得蛮长的，嘴巴抿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比笑起来时有弧度好看得多，整张脸算是彻底‘成型’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应该也不会再改变了吧？他从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欧阳霖月的长相，或许是小时候一些直观的认识让他一直都认为霖月的气质是……柔柔的，没有男人间所谓的阳刚之气。现在看来，他小时候真是非一般的肤浅，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人，虽然不属于硬邦邦类型，却也不能柔字来形容。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对这人使用‘命令’语气，感觉这般的无力了呢？会不会因为长大的原因？人长大了，自然而然就突生好多烦恼，比如说，他想跟欧阳霖月说的话，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想说就说出来了，比如说，他喜欢枕着欧阳霖月的腿，他觉得很舒服，可现在，他会觉得难为情了，一个大男人，枕着一个男人的腿的摸样他都不敢在脑子里刻画出来，因为他怕这个画面傻兮兮的。如果能回到小时候，那该多好？ “欧阳霖月……欧阳霖月。”霖曜小声的叫着霖月的名字，试探他是否睡着了，“睡着了吗？” 他把手轻轻的放在霖月的脸上抚着，很光滑，手感很好，霖月没有怎么长过青春痘，脸上没有留下过痘印还有伤疤，毛孔也比较细，手感当然好了。哪像他，前几天还看见自己的额头边缘冒出几颗可疑的红点。 “真的睡着了……”霖曜收回在霖月脸上‘吃豆腐’的手，伏过身关了台灯，把自己的被子拉到霖月身上后，也闭上的眼睛。 这时，霖月缓缓的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向霖曜，不知在想什么。 45 chapter 霖月两兄弟第二天起床后发现楚刚已经走了，走之前帮他们把早餐做好了，留了张纸条在桌上，说是感谢昨晚的留宿。霖曜随手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早餐也没有吃楚刚做的，就上学去了。霖月无奈的快快吃完早餐，跟着也走了。 两人来到学校，莫名其妙的迎上了无数对异样的眼光。霖月本以为是那些传言的缘故，起初也没太在意，心想过一阵子传言就会自动消失了。当他和霖曜分路后，回到教室又发现这种情况。诶，他真是太小看以讹传讹这个词了，这个死气沉沉的教室里，多数都是死气沉沉的学生，往常一到教室，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见翻书声和笔在本子上写得唰唰唰的声音，而今天，却不一样了，他一进教室，就听到了唏嘘声。 怎么今天，他的同学们也都有闲情逸致去探讨他和霖曜的八卦了？ “霖月……”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平时比较谈得来、还不算书呆子的同学叫住了他。 霖月见他表情有些异样的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心中更加郁闷，“王启超，怎么了？” 王启超环视了教室一圈，在场学生几乎一半都把眼神投向他们，急忙把霖月拉出教室，跑到走廊的另一头，“霖月，你弟弟可能麻烦了。” “你说清楚一点。”霖月还算淡然，因为他不觉得霖曜会有什么麻烦，这才和他分开一会儿会儿，难道就闯祸了？完全不正常的逻辑嘛。 “我敢打包票，霖曜现在已经被叫去办公室喝茶了，而且，还是异常名贵的‘茶’，不是钱能买到的哦。”王启超是跟霖曜认识的，上次他过生日还被邀请了去呢，但霖却不相信自己说的，所以故意跟他打起了太极拳，吊吊他的胃口。 “别卖关子了，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见王启超还有闲心跟他打哈哈，心下更不紧张了。 “是跟张之艾有关的。” 张之艾？怎么又是他？上次出事情也是她！看来她对霖曜可是个催化剂的存在！ “今天她父母一大早就气势汹汹的来学校闹了，说她女儿在这学校里被人给欺负了，要找学校讨个说法，她妈妈没差哭倒在地上打滚儿了，后来经过老师的劝解，才让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停止了嚎叫。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就是有远见，你没有见到那架势……” “说重点。”霖月适时的拦截住张启超欲狂涌出来的滔滔江水，张启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对，重点，重点就是那女人说的名字，她说她女儿张之艾是被一个欧阳霖曜的混小子欺负的。” 霖月一下子还没有想通，霖曜怎么会欺负张之艾呢，退一万步讲，张之艾跟霖曜没有男女朋友关系，霖曜也不会去欺负一个女孩子啊？再说，张之艾在学校里，根本没有被谁欺负过嘛……他可是天天都能看见她的，张之艾要是被欺负，他不会不知道的？ “这根本就是胡扯，霖曜怎么会……” “诶，这倒不一定哦，你弟弟和张之艾谈恋爱都谈了两年多了吧？你也不能保证霖曜没有做那些事儿啊？14岁的时候也许不行，不代表16岁也不行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意识到，应该说是他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糟了！心道一声后，扔下还滔滔不绝的张启超，往霖曜所在的教学楼狂奔。到了霖曜的教室，他先进行了确认，看看霖曜是否在教室里，一眼望去，霖曜的位置果然是空的，于是，他又往办公室方向奔去，慌乱中还没有忘记礼貌的进入办公室。 “啪——！”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巴掌甩到了霖曜的脸上，霖月刚踏入一只脚，就撞见了这一幕。 46 chapter “啪——！”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巴掌甩到了霖曜的脸上，霖月刚踏入一只脚，就撞见了这一幕。 怎么两次，别人对霖曜做出带侮辱性的动作，他都在场？霖月丧着脸跑过去把霖曜拉到身后像老母鸡保护小鸡子儿那样护着，“叔叔，你怎么打人啊。” “你问我怎么打人？！他欺辱了我的女儿，你说我怎么不打他！！我，我还打死他！！”张父眼睛气得通红，说着就在老师的办公桌随手抓起来一个墨水瓶，他的动作是在别人意料之外，又是没有停顿的连环动作，几个老师没来及拉，墨水瓶就从他手中扔了过来，霖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墨水瓶，由于盖子没有拧过的缘故，蓝黑色的墨水撒得霖月一头、一身都是。 霖月和霖曜的班主任，一个拉着张父，一个拉着张母，“不要那么冲动，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训导主任插话，“对啊对啊，而且你在我们学校里伤了学生，我们不好交代。” “你们不好交代？那我们之艾，谁来交代？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我可怜的之艾啊，我可怜的之艾。”张母尖锐的吼叫声伴着刺耳的嚎哭声，充斥的整间办公室，几个老师现在也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女人要是疯起来，谁都把持不住的。 “霖曜，你告诉我，张之艾究竟怎么了？”霖月撇下众人，转身询问。 霖曜伸手抹了抹他脸上的墨水，“她怀孕了。” 怀……怀孕了？张之艾怀孕了？他原本只是以为霖曜和张之艾的关系被张之艾的爸爸妈妈知道了而已，他果然是个‘单纯’的人，想事情，都想不太深。 不过这要怎么办？怎么办？这件事，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张之艾的父母，绝对也没那么容易就罢休的。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爷爷知道，霖月第一想法就是瞒着欧阳瞿，虽然不清楚瞒不瞒得住，但至少，传到爷爷耳朵里的时候，不能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糕。握了握霖曜的手，回过身。 瞬间，他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清晰。 47 chapter “叔叔，我是霖曜的哥哥，我叫欧阳霖月。霖曜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可以算是我把他带大的，我一直很惯着他，导致他养成了乖张的脾气和妄为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得负首要责任。我在这里替霖曜给您和阿姨道歉，对不起。” “欧阳霖月！”霖曜不想追究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故意装可怜，现下，他只对他的道歉行为感到不满，就算是要道歉，也不该他来说。拉着霖月的手，准备不让霖月道这个歉。而霖月却把他手推开，放佛读懂了霖曜要表达的意思。我知道错不全在你，但这个歉是必须要道，而且必须由我来道，因为，我不想看着被打过一次的你还要低头！这些话，他不能出口，只能放在心里说。 他这个哥哥，真的是一直都不及格，嘴里说着让霖曜做个乖孩子，实际在紧要关头，心里却是这么想的。深深的向着张父和张母鞠一躬，“叔叔，这件事，咱们私下解决，您看行吗？” 张父本红红的双眼，这下被霖月的‘私下解决’刺激得鼓起来，“你要我私下解决？！” “私底下解决，对谁都好，不会这么难看。” “如果要私下解决，今天我们就不会来学校了！！” 霖月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下子，抬眼望着张父的眼睛，好像要把对方穿透似的，“那您是怎么打算的呢？来学校就是为了使霖曜不能在这里读书？顶多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吧？然后呢？为了您女儿张之艾在这所学校无法抬头做人？每天接受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她可是快要高考的人了，在本来就很大的高考压力下再承受周遭无形的人为压力，您觉得，这对她好吗？还是说你们只是为了自己出口恶气而已，或者是……您早已经知道了霖曜的存在，只是女儿不肯听你们的话结束这段早恋，你们就要让那个她不肯放弃的小子好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以上几点，你们通通做到了。” “你……”张父怎么也没料到，看起来还听安分的欧阳霖月一分钟前还诚诚恳恳的道歉，现在对他们说话，却一句比一句犀利，“我，要告他！我们要告这畜生！告他强奸……” “叔叔，我相信您是文明人，之前您已经动手扇过霖曜一耳光了，请不要用这样的词汇再侮辱我弟弟了，也请不要用强奸这个这么严重的词语，完事讲求证据。”霖月打断张父，“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再在学校里闹了，对张之艾，对霖曜，对其他学生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今天你们先回去，就是要打要骂要告，要怎么做，那都是出了学校的事情，在这里，您什么也做不了。” 听得懂人话的人，都能听出来，霖月这摆明是在挑衅，合着他刚才是唱了出先礼后兵？ 张父也觉得他们这么来学校，是欠考虑了，再怎么说，之艾还要在这学校里度过最后一点日子，高考更是他们一直忧心忡忡的事情，就是因为高考临近，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他们得知了张之艾的‘荒唐’行为，昨天又发现她怀孕的事情，就被愤怒冲昏了头，完全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思考再三，最后决定离开了学校，走之前留下了要让霖曜坐牢的狠话。 48 chapter 随着张家父母离开，训导主任就下达了让霖曜先回家呆着的通知，霖曜也愤愤的走了。只有霖月，还留在办公室里，对着几个老师欲言又止，他的班主任见到这情形，只好挥挥手，让他跟着自己，“走吧，你回家换身衣裳，好好洗洗。” “老师，”跟在班主任身后，霖月问起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霖曜他，学校会怎么做？” “诶，可能留校察看，可能记大过，可能勒令退学。霖曜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经过张之艾的父母以这一闹，他这张白纸上，就留下了污点，前途算是毁了，原本学校是想报送他去那所名牌大学的。你也是，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掺和进来，不是成心给自己添乱吗？” “老师？”怎么他的班主任会这么说呢，不是应该最先指责霖曜？ 班主任回头看了看霖曜满是疑惑的脸，了然于心，“呵，老师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样的事，两个人都有错，不能全怪霖曜。不过，毕竟谁摊上这事，都会气愤，就更不能怨张之艾的父母了。” “我知道，……老师，您能帮我一个忙？”他想，班主任这么‘深明大义’，他的请求，他应该会答应吧？ “什么事啊？” “让学校别通知我爷爷这件事情……” “这是不可能的。” “老师，我爷爷他有心脏病，我怕这么刺激他，他会受不了。”虽然是有心脏病，但是承受能力可是更常人没什么区别的，这点霖月知道，但老师不知道啊。 “瞒的了多久呢？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爷爷这刺激，早晚都要受的。” “这个问题，我会处理好的，老师，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我试试看吧，我去跟霖曜的班主任说说，学校这边，应该也想息事宁人。” 当天下午，霖曜就来学校办理了休学。霖月也干脆请了假，其原因，班主任没有问，只是说了，不要耽误复习了，就此，霖月对这个班主任，有了全新的认识。不过这不是他需要去研究的，他要把霖曜的麻烦去掉，他不能让张家父母到法院去告他，绝对不行，其次就是张之艾的肚子！首先，他想到了谁呢，宾果，就是楚刚。 小茶座里，两人在角落无言的坐着，楚刚还是带着很有深意的笑容，霖月玩着手里的手机。面前的饮料，端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阿刚，你别告诉高捷叔叔。” “我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的。” “反正你别说就行了，那个律师……” “他跟我是好哥们，而且也只是咨询一下而已，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更不会让你出钱的。” “付钱没关系。我……” 49 chapter “付钱没关系。我……” 楚刚笑着打断他，“霖月，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让你高捷叔叔去处理吧，他出面好一点，你一个学生，怕是有点困难。” “我不想。我能处理好，就不要麻烦高捷叔叔了，不能什么事都让他去做，而且是霖月惹出来的，我要负责的。” “这本来就不关你什么事，你去负什么责？” “我是霖月的哥哥，不该负责吗？爷爷从小就让我管着霖月，看着他，不要让他任性，不让他胡来，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眼见着他胡来。” 霖月的说法，楚刚不认同，他认为这是这种几乎于愚蠢的行为，为什么别人的错误，他要自主去承担？如果是出于‘报答’的心思，这样的报答，不就束缚他一辈子了吗？ “话是这么说，那你也没有三头六臂来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吧？说难听，这是霖月自作自受，他如果早先放聪明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谁都不能欺负霖曜，威胁他，伤害他，更不行！知道吗？”说着说着，霖月就激动起来，把手机捏得紧紧的，“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这些都不是能左右我护着霖曜的理由，哪怕他去杀了人，放了火。”话既出口，他也愣住了，这，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天，如果霖曜真的杀人放火了，他还要护着他？ 楚刚居然笑出声了，而且还是大笑，好像霖月说了一则很好笑的笑话那样。他有些欣慰，因为……哈，他果然没看走眼啊，霖月跟他，真是志同道合的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要伤害你家霖曜。” “对不起。”霖月这个礼貌的好孩子，一发现自己失态，就立马道歉，歉意的同时，他也意识到，只有碰到霖曜的事，他才会突然变得……不像自己。 “干嘛说对不起？好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嗯，阿刚，谢谢你。” 楚刚摇摇头，“说什么谢啊，凭我和高捷的关系，就这点小忙不值一提。” 霖月招来服务生打算结账了，“那好，我先回家了。随时打我电话。” 楚刚赶忙拦住霖月的手，“没搞错吧？你一个学生买单请客？你当我什么人啊。” 霖月挠挠头，“呵呵，那你买单吧，我走了。” 霖月挠挠头：“那好，你买单吧，我走了。” “霖月。” 刚走两步，霖月被楚刚叫住，“还有什么事吗？” “你，对霖曜，真的只是哥哥对弟弟？就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霖月垂下头思虑，他不是感情笨蛋，他对霖曜是什么感情，自己清楚得很，但…… “不管是什么感情，我都是他的哥哥，不管是什么感情，我都只能，是他的哥哥。”说完，霖月呼出一口气，离开了茶座。 看来，跟他当初发现自己爱上一个男人时候的感想，是一样的。呵呵，你还有得磨呢。楚刚怪笑着终于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饮料。 50 chapter “欧阳霖月！学校说你请假了，还请了不止一天，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知道吗！！”霖月一回到家，霖曜就跟训儿子一样的训自己，郁闷啊，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混小子？他这还做错了？ “霖曜，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你放心好了，a市的那所大学，我能考上，你的麻烦我也能搞定。”霖月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霖曜说话了，也不知道霖曜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咦？好像最应该生气的人，是自己吧？这怎么反过来啦？ “欧阳霖月，这件事，我希望你插手，你安心的复习，安心的考试，顾着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你甭管，爷爷有的是办法。”霖曜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那么难听。 “不可以，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你不得被他劈了才怪，好啦，把心放回肚子。”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爷爷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跟我急的，爷爷知道我有女朋友，他肯定也预料到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这点他不会想不到的！” “霖曜，我……当初我答应过爷爷，会让你好好的，可是，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没尽到一个做哥哥的……” 霖月未把话说完，霖曜就吼了一句让他止住不语的话，“你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好不好？！！” “……” “……” “我去做饭。”两人无言对峙了很久，霖月先有了动作。 霖曜看着他从大厅走到厨房门口，然后停顿了一会儿，霖曜以为他会回头，可是没有，仅是停顿的一下下，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没有他心里期盼的那样，回头给一个霖曜想要的笑容，霖月走进了厨房，身影消失在霖曜的视线里。他也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打算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可转瞬，他停滞不前，一个强烈想法由心突生。如果他不解释点什么，欧阳霖月会离开他，或者，离他越来越远，直到远到看不见。如果他不说点什么，他将要失去欧阳霖月，失去这个理所当然为他做着一切的欧阳霖月。 他冲进厨房，他看到了欧阳霖月的背，并不宽阔却时时刻刻挺直的身板，此刻弓着，好似受了极大的挫折，让他无能为力的挫折。霖月那两支撑在案板上的手臂在颤抖，目光落到他那双使劲抓住案板边缘的手，让人错觉他要把瓷砖捏碎。 “欧阳霖月……” 51 chapter 霖月在他呼声中会醒过来，收回手，拿起电饭煲的内锅着手冲洗，没有回身。 霖曜再次唤道，“欧阳霖月……” 仍旧没有回身，只不过开口了，他不想把自己搞得跟个闹别扭的小孩儿一样，“我说做饭你就饿了吗？等会儿吧，还没那么快。” “欧阳霖月……我不饿，你……” “那你回房间读书去，就是休学在家也不能把功课落下了。” “欧阳……。” “晚上我会给高捷叔叔和爷爷打电话，我不会……”霖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霖曜都要仔细听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加上水龙头一直开着，一大股水唰唰唰的冲着水槽底部，霖曜更加听不清他的话。烦躁的心情，非但没有得到缓解，霖月现在这样的状态甚至让他的烦躁升级了。 “你现在是在干嘛？我只是很烦，说了句不中听的话，你有必要这样子吗？欧阳霖月，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 霖月从未低估霖曜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但他却好像高估了自己在面对霖曜时的承受能力，是啊，就是一句两句不中听的话，他有必要这样子吗？搞得自己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女人一样！这种话，以前不是经常能听到？那时的他，不也没怎么着啊？可，以前的霖曜，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所说的话，他当然也只能当做童言童语来听，并不放在心上。 不是有人说了吗，小孩子是最不会掩饰自己的，说的话，全都不做假。都是真话呀……一颗眼泪，毫无预警的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赶忙不做声色的抹去。把水龙头拧紧，转身，微笑，“饭总得吃吧？天大的事也不能让自己饿肚子嘛。” “那你这样算什么？生气就骂出来，你腔不开气不出，我没底诶。”难道真是他多虑了？欧阳霖月根本就对他那句无心的话不在意？ “我哪样了？我不过是准备咱们的晚餐而已，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啊？真是发神经，好啦，你回房读书去，杵在这儿也不能帮忙，尽挡路。” 霖曜努努嘴，“哥，对不起啊，刚才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再大的气，心里再不舒服，也被这声哥，给镇住了，这声哥，还真的听之不易啊。 52 chapter “不久前张之艾给我打电话，她竟然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就算放弃学业也要生，我好说歹说，她也不愿意把孩子拿了。连骂她，她都能照单全收。”最后还跟她讲什么大不了私奔的话，他算是服了这个女人了，以前也没觉着她这么白痴啊。 “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要是听话点，会捅出这个篓子吗？” “真怀疑她脑子里装的脑浆还是豆腐渣。女人真是要不得，疯起来真是不得了。诶，现在说再多也是马后炮。我在想怎么跟爷爷说。”他最烦恼的还是在这个，说他不虚欧阳瞿知道这事儿，那百分百的是假话，一顿狠骂是必不可免的。就是摸不清爷爷在乡下‘混日子’混了这么多年，这思想，有没有给混变喽。 霖月停下手里的动作，“那你还不让我帮你？” “两码事，不让你多管闲事，是为你好，别忘记你还要高考。”霖曜瞥了他两眼，这么为你着想，还怨我？ “多管闲事？”别说，霖曜的‘闲事’，他管得还真不少，而这件闲事，他既然已经开始管了，那就管到底吧，至于以后，他会放‘机灵’点的，“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哥哥，这点你也别忘了。” 这话听得霖曜眉头紧锁，什么意思？欧阳霖月竟然会说 ‘名义上的哥哥’这种话！？ “等我到外地上了大学，眼不见就管不着了。到时候，你要怎么玩儿怎么玩儿，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求你不要把爷爷气着，都随便你。” 他没有多想，欧阳霖月在意！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在意，是在以他最害怕的方式在意着，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解释了，明明已经道歉了，明明已经说过不是故意的了，还让他怎样？霖曜没有想错，却也想错了。是霖月，是霖月他自己在钻牛角尖。 在律师那里咨询到，如果对方要告，霖曜这种情况，是属于民事诉讼，坐牢是不会的，而且，对方不一定告得动，说不定还会败诉，霖曜在年龄方面占了很大的优势。再来，看那女孩儿的态度，恐怕对方要告，都无从告起。 霖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在律师那里得到了‘定心丸’，他就找上了张之艾的家。张之艾的妈妈开门见到是他，就立刻把门关上了，自那天在学校里，霖月的一番话，她就把他和霖曜看成了一丘之貉，让他进自己家？笑话，脏了自家的空气。 来之前，霖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张母没有对他破口大骂，在他看来，这都是对他的仁慈了。深呼一口气，伸手，再次按响了张家的门铃，这次来开门的是张之艾的爸爸，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让他进了门。 53 chapter 没有多余的礼貌，或者寒暄，他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他的来意，张父没表态，独自抽着烟。只是张母在大叫，“你弟弟的前途是前途，我们之艾的前途就不是前途了吗？和解？我们不会同意的！你就等着看你那畜牲弟弟坐牢吧！！” “阿姨，请别辱骂我的弟弟。”霖月早就预料他的开场白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欠了欠身，“谁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对双方的伤害减到最低。如果要怪只怪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把弟弟管好。但，你们也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你现在是说我没把自己女儿教好？！” “我没这个意思，您不要误会。”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和解，没门儿！不把那个滚球告倒，就还不了我们之艾的清白！” 霖月见她态度这么坚决，也不打算说好话了，“我记得我说过，和解对大家都好，撕破脸，谁都得不到好处。” “好处？”张父终于开腔了，他把手里的烟灭了，正视霖月，“你觉得我们是想得到好处？！我要我女儿能抬头做人！能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这不是你们导致的吗？本来事情可以简单化，却被你们闹到学校去，搞得这么复杂！”这话他一直不想讲，老师说得对，不能怪他们，毕竟哪个家长摊上这事儿能淡定？能不冲动？不过谁没有私心呢？张之艾的父母偏向自己的女儿，霖月当然也偏向自己的弟弟！更何况，这又不是霖曜一个人的错，他们凭什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霖曜身上？还让霖曜背上畜牲的骂名？！你女儿是宝贝，我们霖曜就是畜牲？ “欧阳霖月，你没权利职责我爸妈！”此刻，张之艾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随便套的一身衣服，披头散发的，一张脸白得可以。 张父见自己的女儿这病怏怏的摸样，深感愧疚，或许这小子说得对，当时他们要是坚持家丑不外扬，张之艾也就不会去上学不到一个小时就重返，也不会这几天都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踏出，叹了口气，“那天是我们做得不对，但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欧阳霖曜，我们是一定要告的！你说什么也没用。” “叔叔，我并不想做得太难看，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要告，是告不了的，除非张之艾坚持霖曜是强奸她。奉劝你们，别这么做，哪怕是张之艾坚持霖曜强奸，我随便在学校找几个证人，就能证明他们已谈了两年多的恋爱，发生关系，也不可能是强迫！还有，我问过了，张之艾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吧？两个月以前，霖曜还是个未满16岁的未成年人，而张之艾年满18，是个成年人了，你们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吗？这样的条件，再加上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你们认为，你们胜诉的几率是多少？最后不仅没能让您女儿清白，可能名声还会更臭，你们自己拿捏吧！”霖月不愿意说出这些话的，本来已经够打击两个人的了，他极不愿火上浇油。 “欧阳霖月，你别太过分！！” 54 chapter “欧阳霖月，你别太过分！！” 张之艾气冲冲的走到大厅，指着霖月，“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霖月实在不想做个让别人讨厌的人，好吧，这次为了霖曜，他是被所有人都厌恶了，屋子里这几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苍蝇，干咳一声，霖月起身，却不打算按照张之艾所说的做，“叔叔，阿姨，所有的赔偿，我们都会承担。” “欧阳霖月，我不要赔偿！你懂不懂啊，我不要什么赔偿！！”张之艾不能克制的哭了起来。 霖月有些心酸，前去安慰安慰张之艾，却被张之艾一手推开，“你走吧。” 叹了叹气，说出了有一段让张之艾发狂的话，“张之艾，你或许可以为了那所谓的爱情放弃你的一生，但是霖曜不行，我不允许霖曜在这里摔一跤，他才16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张之艾，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霖曜考虑吧？” “为什么要让我们之艾为他考虑？他欺负了我们女儿，这还有没有道理了！”一直呜咽呜咽的张母尖声叫骂，喊得霖月一阵头疼。 “欧阳霖月。”张之艾吸了吸鼻子，露出个怪怪的笑容，把张之艾拉出了自己的家，顺便把门一关，“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霖月一惊，眼神略微闪躲，“随便你怎么想吧，孩子你不能要，霖曜不会同意你把孩子生下来的。” “收起你那副事事都为霖曜着想的嘴脸吧，他不会喜欢你的！一辈子都不可能！霖曜最讨厌你了！” “我知道。”这个他早已知晓的事实从张之艾的嘴里说出来，听着还是不怎么舒服， “你，你承认了？你，你这个变态！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张之艾忙退后两步，好似挨着霖月都是件恶心的事，霖月倒不介意她这个举动，对她的骂言更是不介怀，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张之艾，就是你们去告了，我们也不会有损失，我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最大的收益人是你们，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叔叔阿姨也是上了点年纪的人了。相信你也不会再刺激他们了。我也不能看着你这么毁了霖曜。” “请你搞清楚，会毁了霖曜的人是你欧阳霖月而不是我张之艾！！” “强扭不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张之艾转念一想，单手掐了掐自己的鼻子，又抹了抹眼泪，“好，答应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离开霖曜。”霖月展颜，“这简单，下学期我就在外地上大学了。……” 55 chapter “我是让你永远离开霖曜，永远别见他！”张之艾仰起头，眼神全不掩饰的厌恶。 所以说，女人就是单细胞的动物，霖月突然有种想嘲笑张之艾的感觉，她有什么自信他会答应他？又凭什么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 “张之艾，我明确一点，可能你不懂，为了我自己，我会忍，我会不在乎，我可以万事和为贵。如果是为了霖曜，哪怕是我知道的一点点可能危害到他的因素，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清除掉。懂吗？”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眼神！那次在酒吧，连她都吓到的欧阳霖月，张之艾退到门边，“好，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但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你没有答应我这个要求，你一定会后悔的。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呵呵，不用走着瞧，我说过，对我自己，我会忍，我会不在乎，只要不伤害到霖曜就成，而你张之艾应该不会伤害他吧？霖月把自己的包里的钱，取出来，交到张之艾的手里，张之艾结果翻开一看，全是新版百元面值的人民币，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把这个收起来，就相当于我们给你的疗养费，这也是给你爸爸妈妈定心的一个必要的形式。所以你不要还给我，也不要还给霖曜。”霖月打乱张之艾打的算盘，“你还他，他也不会收，我想你应该也了解他。” “用钱来侮辱我爸妈和我吗？我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至少不会缺钱！欧阳霖月，你太小看人了。”张之艾捧着那个装着数目不小的人民币的袋子，狠狠的抓着。 有其父，其母，必有其女啊，都对曲解别人话里的意思这么有能力，霖月不解释了，重新背起自己的包，“你怎么想就怎么是了。” 这个时候，张之艾的父母从门里出来，霖月敬了一个礼，“叔叔阿姨，今天打扰你们了，对不起，但我相信没有下次了。霖曜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我再次替他向你们道歉。” 转头对张之艾说，“不要忘记我们约定的。叔叔阿姨，我走了。” “欧阳霖月，请你也记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张之艾对霖月的背影含泪喊着，霖月头也不回，原速踏步着离开，踹在衣服的口袋里的两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确定已经离开张之艾的家了，霖月才停下来，他坐在路边，双眼盯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莫名其妙的就感伤起来了。对自己万事以霖曜为主的做法，开始怀疑了。 他知道他这么做，伤害了张之艾一家人。不管他为霖曜找了什么理由，找了什么借口，这也不能欺骗自己。张母和张父才是最受伤的人，而他却‘特意’的找上门给他们的伤口上撒一把盐。钱吗？钱能解决一切的不是吗？可是钱能抚平心里的伤口吗？张之艾的神情，怕是刻在他脑子里了，鄙视带着憎恨！他欧阳霖月啥时候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物了？诶~~~说什么自己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现在看来，他是自欺欺人带欺别人。 霖曜啊霖曜，能不能别让哥再宠你了！ 56 chapter 念叨曹操，曹操就到，说这话的人，果然是有经过事实考察的。 “叭叭……”一辆大众汽车停在离霖月不远的地方，按了好几道喇叭，霖月抬起头，恰巧对上他现在‘心心念念’的人正用的一个看笨蛋的眼神。 “欧阳霖月，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霖月站起来拍拍屁股，走过去，这不是高捷叔叔的车吗？这小子把事情跟高捷叔叔说了？ “你找高捷叔叔什么事？” 某人扫了他一眼，嘴巴东歪西歪，良久才歪出一句话，“怎么？限制我人生自由啊？” “你在心虚。”霖月一语见效，某人急急忙忙把他推上车。霖曜这个动作，让他当下就肯定了刚才那个想法，看来霖曜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不然，他也不会主动跟高捷叔叔承认错误的。高捷发动车子，手把方向盘，“霖月啊，你能告诉我，你今天取了五万块钱出来，干什么去了？” 霖月一惊，叔叔怎么知道他今天取钱的事儿了？这张卡可是从14岁开始就一直是自己在保管的！难道……爷爷还是不放心自己，所以叫高捷叔叔查的？这未免也太巧了，他取钱不到两个小时啊，而且，高捷叔叔说的是五万，如此准确的数字。 ……除非，高捷天天都在查。 “什么？五万块钱？欧阳霖月，你取这么多钱干什么？”霖曜听到也很惊讶，据他所知，霖月从没有私自取过钱出来花，平时需要用钱的时候，都会跟他打声招呼，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的，五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除非……欧阳霖月以前就是有过取钱没跟他‘商量’的时候。 霖月心中叹气道，他取这么多钱能干什么？这小子还好意思问他，算了，不跟他计较，再说自己也计较不了这么多。 霖月猜不透高捷的明知故问是在表达什么，但有一点他清楚，这是需要他自己给一个‘交代’的。他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了？ “叔叔，你暂时不要跟爷爷说，我高考过后，会跟他解释的。” 高捷也不知是发神经还是咋地，哈哈的笑了两声，霎时把霖月霖曜两兄弟身上的鸡皮疙瘩给笑了出来。 “叔叔，你笑什么？”霖曜发挥了不懂就要问的精神，高捷干咳一声，“想笑就笑咯。” “你笑也好好的笑嘛，我听着怪怪的。”霖曜假意的抖了抖身体。 “霖曜，你欺负你哥一个人不够，还想坐到我头上来了？没大没小。”高捷正声，霖月想象，要是现在他们不是在车内，恐怕高捷叔叔的一个拳头就敲到霖曜的头上了，事实上，他想对了，就算是在车内，高捷的手也在一会儿后拍上了霖曜的脑袋。 “霖月，不要什么事情都由着他来，你要清楚一点，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限度。” 57 chapter 草木皆兵。高捷这话，传进霖月的耳朵里，明显成了某种意味的暗示。表面上来看说得是霖曜，而隐藏的言外之音告诉他，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静静的坐在后座，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某处，面部表情也毫无变化，嘴角一直呈直线状。他的双手一直保持着最初，揣在衣服口袋里的状态。因此没人看得见，那两只手，这时捏起了拳头，紧紧的。 车内便得寂静，没有了霖曜的舌燥，抱怨，也没有高捷的谈话声，本就是安静性子的霖月更是一语不发，连高捷的‘提议’也没有给予任何他自己的意见或者回答。让人恍惚觉得气氛很紧张。 “叮铃铃……”还是霖曜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沉默，他竟有些欢喜这个电话能响起来，这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想说话，都被这种气氛活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眉眼舒展的接起电话，还没过5秒钟，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噢，人伤得重不重？……为什么啊？你先不要哭，在哪里？好，我马上到，你先劝着她。嗯，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霖曜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叔，去县……算了，你就在前边点儿停了，我要下车。” 高捷看他一眼，“怎么了？你是要去哪里吧？我送你。” “不用了，就在这里停。”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霖曜的脸上居然看得到一丝丝的慌张的影子。 高捷想了一想，霖曜不告诉他，那他就不要强求好了，把车靠边儿停下来，“好吧，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吧？” 霖曜还没有回答带没有带呢，高捷就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沓人民币，“拿着。” 现在霖曜皱眉是越皱越顺了，这次直接展现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叔，你没问题吧？” “你叔叔给你零花钱能有什么问题？？拿着。”高捷把钱硬塞到霖曜手中。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谢了。”霖曜把钱揣自己兜里，“你要是能把生日礼物彻底的给我，我会更感谢你的。” “干爹的圣旨，没办法，等你18岁后考了驾照，叔给你买四个轱辘的。” “就知道是爷爷，好了，我走了，噢，对了，欧阳霖月，我走了。” 被叫到自己的名字，霖月回神儿，“哦，记得早点儿回来。” 伴着霖曜的回答，车门关上了。高捷继续开车行驶，车内恢复了静谧。空气似乎阻塞了霖月的鼻腔，这让他感觉气闭和胸闷。伸手打开窗锁，摇下车窗，感受着风在这一刻打在他脸上的真实感，很可笑，他居然会用真实感来形容。 “你都不问问他去哪儿吗？霖月。”霖月的心事重重，早已从后视镜里落入高捷的视线。 霖月故作轻松的笑笑，“问他，他又得说‘你限制我人生自由’。” “这些年，干爹在乡下养老，而我又忙着店里的事情，不闻不问的把霖曜丢给你，你就不觉得憋屈？” “屈？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会觉得憋屈呢。”霖月以问作答。 “霖月，你长大了。马上就高中毕业了，有没有想过……脱离爷爷，脱离霖曜这个包袱？” “叔叔，霖曜不是包袱，爷爷和他还有你，都是我的亲人，我为什么要脱离？” “回答得滴水不漏，霖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霖月抿了抿嘴巴，他不懂高捷为何会这么说，这么问，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实想法，“叔，不要跟我打哑谜了，你究竟要对我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离开，我会帮你，不是快上大学了吗？那干脆去国外留学吧，然后在那边找个老婆，结婚生子，不要回来了。”高捷开玩笑的说，惹得霖月正襟危坐，“我不会离开，我还没孝敬爷爷呢。而且，我也答应过霖曜，更不会离开的。除非……”霖月看了高捷一眼，“叔叔给我一个我必须离开的理由。” 高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霖月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认定什么，就一股脑冲到底，也不管尽头是不是死胡同，他真的挺喜欢这孩子的，其余的都不说，就是对霖曜和干爹这份心，他就打心眼儿里喜欢。就是喜欢这孩子，才不想把他卷进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中，且这个恩恩怨怨还不关他的事。 “你这小子，语气是越来越靠近霖曜那边儿了，别说得我是在赶你走行不行啊？我开个小玩笑，你也认真了？”再说，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赶’，被他干爹知道了，不骂他啊？他才不会白痴到哪里有墙就往哪里撞去。 “叔叔，那你以后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嘴里是这么说了，而在霖月的心里，却是有一个不安分的种子，已破土而出了。 58 chapter 晚上8点，霖月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前后就说了几个字，“今晚我不回家了。”连个称呼，问候都没有。霖月想问点什么，回答他的也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原本等霖曜回来再吃的晚饭，在霖曜说了不回家了后，他也不想吃了。把饭桌收拾好，到客厅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板，东按一个台，西换一个台，根本没把心思放到电视上，整个人完全放空状态。思绪闪到很多地方，已经记忆模糊的妈妈和爸爸，暴躁的叔叔和婶婶，表哥的可恶。然后是爷爷，霖曜，小时候的霖曜，长大后的霖曜，高捷叔叔，和他那个可爱的儿子……姓了欧阳又怎么样，爷爷待他和霖曜没有厚此薄彼又怎么样？他对霖曜好得不能再好了又怎么样？自己毕竟不是爷爷亲孙子，自己毕竟不是霖曜的亲哥哥，自己毕竟还是个，外人。 十年了，他对爷爷他是言听计从，爷爷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对霖曜，他已经掏心掏肺的对待了。如果这样还引来爷爷他们的猜忌，那么，只能怪他没有那个福气，跟爷爷、霖曜、高捷叔叔做一家人。他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他明白，没有爷爷，他不会像今天这样过上好日子，或许就真的如电视里那些苦情局里的角色一样。他不怨，不会怨，不敢怨，也不能怨，因为他不是一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欧阳霖曜是在第二天上午回来的。回来后一句话不说，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霖月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霖曜把门打开，霖月就站在门外。双目相对，一双眸子里透露着担忧，一双眸子却是疑问和一点点怒火。相视无言几分钟，霖月先出声打破沉默，“你昨天去哪里了。” “医院。” 然后又是沉默，霖曜把手捏成拳头背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不想让自己接下来的问话变成责问，可他越这么勉强，越让别人觉得他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谁拔下一块皮。 “你从卡里取出来的五万块给谁了？” 霖月没有立刻回答，眼睛直盯着霖曜的眼睛，他要证实霖曜眼里那些不信任是不是他眼花了，他要证实，霖曜的怒气不是冲着他来的。事实上，他没能证实到。 “我问你那五万块给谁了！？”霖月一直没回答，沉默把霖曜的怒气激发了，说话时的音量大了许多。 “霖曜，你觉得我会把这么多钱给谁呢？” “张之艾。” 霖曜叹气，“知道了还问我？” “知道了还问你？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你怎么还可以泰然自若？欧阳霖月，你伤害了他们一家人，你知不知道！那么做难道你都没有任何感觉吗？啊？！给他们钱，就抚平了对她的伤害，这是你的认为对吗？你这是在给她的伤口上撒盐！” “霖月，我听不太懂。”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他只是在给某人擦屁股！这个某人却，做贼的喊抓贼？ 霖曜自嘲般的笑了笑，“你现在还学会装不懂了？呵呵，算了，既然你不懂，我就不说了。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这种人？这种人是哪种人。”霖月的眼睛红了，脸色惨白得吓人，从未料到霖曜会如此形容他，从未！如果说他为了霖曜去让张之艾拿掉孩子，并且威胁她的家人，他承认，这么做是不怎么可取，但霖曜这么指责他，用了这么难听的字眼，他怎能不难受？他怎能不动容。 “表里不一的，混蛋。”霖曜把视线调开，咬。 霖月没说话，举步维艰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砰——！乓——！”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霖月房里传出来，这是他在砸东西的声响。这是第一次，他发了脾气，很大的脾气。 霖月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霖曜反复叮嘱的那所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他却并没有高兴，哪怕是一个笑容也没有露出过。放假期间，大多数时间，霖月都呆在乡下给欧阳瞿作伴，而霖曜也都是在陪着张之艾，今天去这个地方玩儿，明天去那个地方玩儿，可谓玩得不亦乐乎。 高捷先前给霖月的那个离开的提议，后来又给霖月提了一提，被霖月拒绝了。他说，该走的那天，他自然会走。而现在，不是他该走的时候。不管爷爷是否真拿他当一家人，不管爷爷每天都查他的账户到底是为什么，他都必须要给爷爷尽孝。他说过，爷爷和霖曜，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这不是说着好听的，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的心思，未曾改变过也绝不改变。就算，这是他一厢情愿。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一切事物中穿梭飞逝。三个月的假期转眼就过了。在霖月要去学校报道的前几天，突如其来的一场事故，彻底的，让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散了，也彻底的把霖月和霖曜两人带向了不同的深渊。 59 chapter “太阳当红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欧阳爷爷早上好~~~。”同村的几个孩子一大早唱着儿歌路过欧阳瞿的家，欧阳瞿一兴起也跟着他们唱起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儿礼貌的对他问好。 “早上好，这么早，你们要去哪儿玩儿啊？都吃过早饭了吧？”欧阳瞿笑嘻嘻的问道，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也变得很顺眼。 “我们都吃过了，我们要去学校。”另一个小女孩儿回答。 “学校？都开学了吗？”记忆力衰退了？他记得还没有到九月份呢？ “不是，我们去学校玩儿，放假前就和同学们说好的。欧阳爷爷再见。”礼貌女孩儿把手一挥，准备继续前行。 “不忙嘛，你们等着，欧阳爷爷给你们拿些蛋糕，都过来吧？”欧阳瞿招招手，把几个孩子招进院子跟在他身后， “前几天，霖月哥哥买了好多好多吃的，有蛋糕，有糖果，欧阳爷爷给你们一些。”他走进堂屋从冰箱里拿出两袋东西，打开口袋，抓了好几糖果的给几个孩子。 霖月端着两碗稀饭从厨房走出来，“诶，这不是小叮当吗？过来一起喝稀饭。” 叫做小叮当的礼貌女孩儿腼腆的婉拒：“霖月哥哥好，我们都吃过了，喏，欧阳爷爷还给我们好多糖。”小叮当捧着一大把糖果举起来，笑得好不开心。 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你给他一些糖果，就能得到他真心的笑容。霖月有点晃神。要是没长大，该多好？ “霖月哥哥，我们走了哦~~。”几个孩子齐声唤道。 “哦。好，再见。”霖月对着几个孩子微微一笑，几个孩子也对着他微微一笑，不知怎么的，这几个回应的笑容，就像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温暖了那么一刹那。 “欧阳爷爷再见。” “嗯，再见，路上小心点。”欧阳瞿挥挥手，然后坐到饭桌旁，“ 月儿，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吧？” 霖月转身走到冰箱前，把调好料的腌咸菜端上桌，“是啊。再过两天，学校说，让早点过去。爷爷，今天早上没蒸鸡蛋。” “嗯，明天上午去赶集的时候买一点。霖曜这些日子在干什么？放假也没见他多少面。” 霖月停了停筷子，然后埋头喝了一口稀饭，“和同学到处旅游吧。” “你怎么没去？老往我这里跑。” “爷爷不喜欢我来啊？” “当然不喜欢，你一来，我干什么，你都要抢。我走着，你停下，我站着，你让我坐下。我钉东西，你让我放下锤子，我刚拿起扫把，你就抢过去了。”这样他能喜欢吗？现在的欧阳瞿，每天不干点什么，浑身都不自在，这个孙子却总是怕这怕那，一会儿担心他累着，一会儿担心他受伤，他有老到这么弱不禁风吗？ “爷爷。”霖月笑得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了，他擦擦鼻头，“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吗？再说了，做为孙子，怎么可以让爷爷干活呢？” “要是霖曜有你一半听话，我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夹了一根咸菜放进嘴里，“还是自己腌的咸菜好吃，明天回去的时候带上一点，霖曜还没吃过呢。” “好。” “月儿，听高捷说，你想半工半读？可以告诉爷爷为什么吗？” 半工半读，是的。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是他胡思乱想也好，他只要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就算不能把学费挣到，至少每个月的生活费不成问题，他要自强自立，他不想再向爷爷伸手了，不想再‘欠’得更多。但他不允许自己这么说。 “反正大学生活不紧张，我也不考研不读博的。空闲的时间就去打打工，提前开拓一下自己的工作视野，等以后大学毕业，我也就找到了我自己要走的路子了。” “想法不错，我欧阳瞿的孙子就该是这样。” 霖月没有再接话，两爷孙各有所思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60 chapter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事情的发生时，霖月几乎不能反应。 下午三点左右，霖月被欧阳瞿叫到大门前，坐在一把竹椅上，陪他吹风，聊天。欧阳瞿聊了很多霖月不知道的事和不认识的人，颇有种朝花夕拾的味道。他静静的聆听，偶尔插上一两句。讲到兴起的时候，欧阳瞿会哈哈大笑，霖月也会跟着乐。他细心的发现，谈到一个叫宏儿的人，他爷爷的眼神就会暗淡一下，笑得也有些许的牵强。霖月当然了解，这个宏儿就是霖曜的父亲，据说是出车祸死的。他不愿让欧阳瞿一而再的想起伤心往事，所以好意的提醒着欧阳瞿不去想不开心的事。 欧阳瞿摆摆手问霖月，“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收养你？” “爷爷，不说这个好吗？”以前很想知道，可现在，却很不想知道，说不清楚原因，不是不想，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次跟爷爷的聊天，不管是内容还是感觉都不同以往。 “月儿，你很聪明，你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怎么样，不知道爷爷这么厉害吧？” 霖月摇摇头，“不是，我从见到爷爷的时候，就知道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呢。我知道爷爷会真心的疼月儿，我知道爷爷不会再让月儿受苦，会让月儿过上很好的生活。” “要是霖曜有你一半乖，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爷爷！这话你今天都说了两遍了，霖曜很乖很听话的，不要总是提什么死也瞑目，你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霖月少有的跟欧阳瞿撒了撒娇，神态看起来还是跟个没长大的孩子那般，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呵呵，老天爷对我真不错，凭空给我掉下来个这么孝顺的孙子。”欧阳瞿叹气道，“月儿，爷爷告诉你几个秘密，这几个秘密啊，只有你高捷叔叔知道喔，你也千万千万要记得，不能跟霖曜说。” 不出欧阳瞿所料，霖曜乖乖的点头答应了，连为什么都没有问，他满意的点点，然后回忆，“宏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从小就在我的肩膀上长大的，他小的时候跟霖曜一模一样，爱撒娇也很爱捣蛋。记得那是在我过生日的前一天，我儿子和媳妇从加拿大回来给我祝寿，在途中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两人都走了。因为霖曜4岁的时候，他跟着我，所以才躲过此劫。爷爷的身体啊，一直都很棒的，却因丧儿丧媳这种悲伤刺激到，得了心脏病。霖曜那个时候才这么高一点儿。”欧阳瞿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时我突然想，如果我很早就死了霖曜该怎么办？他才那么小啊。所以我几乎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就决定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带着霖曜过安稳舒适的日子。” 61 chapter “嗯。”在欧阳瞿停顿的时刻，霖曜补上了一个音节，欧阳瞿轻微的咳嗽了一下，“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儿子和媳妇血淋淋跪在我面前哭，他们拉着我的手说，‘爸爸，我们死得不明不白，阎王爷不让我们投胎，我们好辛苦。’以前我从来不信邪，可这人一老啊，怪力乱神的事儿也逐渐就信了。” “叔叔他们……是怎么死的？”考虑的半天，霖月还是决绝问出口。他想，爷爷给他说这事，绝不只是单单说给他听。 “我还有一个义子，也是几岁就被我领养了。他叫赵毅，我计算了一辈子竟在他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代价就是赔上了儿子和媳妇两条命。”悔不当初啊，要是没有收养那个义子，现今怎么会落到孤老孤儿的地步？ “月儿，你欧阳宏叔叔，在加拿大有一家小公司，我的一个几十年交情的老友一直帮忙着打理，本来是让他卖了公司，他却一直没有卖，说是要原封原样的留给霖曜。月儿，你大学毕业后，你去那里经营公司，所有问题我都处理好了，尽你最大的努力，让公司强大起来。” “爷爷，我不懂你这么安排是为什么，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月儿，爷爷相信你能懂。我要眯一会儿。”说罢，欧阳瞿就闭上的眼睛，手上的大蒲扇随手搭在肚子上。霖月悄悄的把蒲扇从欧阳瞿的手中抽出，一下又一下的给欧阳瞿扇风。仔细的端详他爷爷的安详的脸……啊呸呸呸，这是什么形容词？霖月赶忙打自己的嘴巴几下，继续打扇。加上偶尔吹来的微风，驱散了一些热量，身体一下子变得软软的，没一会儿，他也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 不知睡了多久，蚊子把霖月盯醒了，伸手抓了抓刚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一地方，一抓一个大包，意识到蚊虫的‘凶恶’，他赶忙叫醒欧阳瞿，“爷爷，爷爷你起来，回床上睡，这里蚊子好多。爷爷，爷爷。” 摇了摇欧阳瞿的手，“爷爷，爷爷，你不是说眯一下嘛，怎么睡这么熟，爷爷，爷……” 欧阳瞿的手自然而然的跟着霖月的的摇晃移了位置，霖月心脏像是被人用重物撞击了那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把手放在欧阳瞿的胸前，没有了呼吸引起的正常起伏，没有了心脏的律动，放在胸前的手颤抖着缓缓的移至鼻下，时间滞留了那么一会儿，眼泪饱满了霖月的眼睛，装载不了，一倾而下。 “爷爷——！！爷爷——！！” 耽美之再见守护天使【上部完结】 欧阳瞿去世了。 所有人都在伤心，都在为他流泪。他们都说，这么好的一个老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一点征兆都没有。记忆当中，欧阳瞿的身体不算很硬朗，但却很健康，走路也步伐稳健，一点没有体现老态。 而最伤心的，莫过于霖曜。欧阳瞿走的时候，他竟然在和别人谈情说爱，放假两个月，也不回家陪着他，自己到处逍遥。而原因却是，不想看到欧阳霖月的那张脸，害怕一看见这张脸，他就会原谅了他，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他甚至一度不认为如此爱自己的爷爷会离自己而去。或许是太过于悲伤，又有了这样那样的听说，就被冲昏了头脑，他竟然说要请医生鉴定欧阳瞿的真正死因。 霖曜疯了，高捷说。 是啊，他是疯了。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他能不疯吗？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他的爷爷会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让他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让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他宁愿把所有的怨，所有的痛，都转移到别人身上，就算是欧阳霖月！他当然知道，欧阳霖月不会害爷爷，相比，他肯定比谁都想让爷爷长命百岁。霖曜自己也知道，他仅仅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去‘恨’一下的借口。 高捷很痛心，为什么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上天的确对他不公，让他几岁的时候失去父母，又在这个时候，让他失去他最爱的爷爷，可是另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干爹的去世，他的伤心，绝对不亚于任何人，何苦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高捷说什么，霖曜一概不听。固执的请人鉴定，鉴定结果也是所有人知道的结果，寿终正寝。 哭的也哭过了，胡闹的也胡闹过了。欧阳瞿的丧事还是在混乱的事情中举行了。在人们沉寂在悲伤中的时候，就会暂时遗忘一些人和一些事。谁也没能料到，这个节骨眼上，霖月却走了。如此轻易的放弃了他永远不会离开的保证，走得如此洒脱，只留了一封信。 一直以来，你们都高看我了。而我，也高估我自己了。我很想把自己当成机器人，就算心里很痛，也能够忍受。 可是我做不到，霖曜，我真的做不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知觉。我原以为很痛的时候，拼命想着爷爷对我的好，拼命想着你的好，就会减轻痛楚。 没用，这样做会使我更痛，更难过。你或许不理解我这种心情，你也不用理解。 爷爷对我说，‘如果霖曜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我觉得爷爷说错了，其实你很听话，很懂事。你已经17岁了，是个大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其实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你很讨厌我的苦口婆心，你很讨厌我的管这管那，现在，我放手，全部，都放。 我要去完成爷爷的心愿，也算是感谢爷爷的养育之恩吧。 再见，我的霖曜。原谅我没有遵守我的诺言。 霖月绝笔 某珏的一些话 我写得很慢，我知道。 春节期间，我没有怎么更文…… 因为一直在想文的最终归宿在哪儿。 留言的亲，叫我，不要虐霖月……其实我的初衷就是虐他……一般受受不都是被虐的吗、？ 呵呵，某珏知道，自己的文笔不怎么样，所以，如果虐攻的话，真的有点吃力。 所以，接下来，我或许会虐霖曜，但是，怎么个虐法……我就得重新审视一下了。 写得可能差强人意，亲们多多包涵。 我一直在改进改进又改进…… 啊，鸭梨很大，某珏很苦恼哇。 我是想，等这篇文章写完了，就把穿越那篇也完结了。毕竟，自己说过，不坑文的啦……真的不能再坑了，因为这些坑在我心里，犹如一个很沉重的包袱，没有完结，下一篇新文也就出不来了。 还是那句话，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多多爱某珏的文字，谢啦~ 【下部】 1 chapter 五年后，a市机场。 “莫离……这边~~” 莫离寻着声源，一个身穿职业套装，身材姣好的美貌女人正在对他挥着手，莫离面带微笑，叫着身边拖着行李的小助理一起，往女人走去。 “薇薇安……”一见面就是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不要叫我薇薇安了，叫我的中文名字，葛薇。” 拥抱过后，葛薇怨言道，莫离微笑不减，“嗯，葛薇。” “你能回来，还真是出乎意料我的意料。”葛薇边走边跟莫离闲谈，莫离反道，“你能来接机，也出乎我的意料啊？” “你是我的老大，就算再忙，再多的工作，也要缓缓的。” 莫离点点头，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我决定明年就把总公司迁到这里来。” “这么快？不是说再过几年吗？”葛薇不明莫离为什么突然这么仓促，她更加不了解他的那份强烈的执着到底是从何而来，“那你走了，加拿大那边呢？” “有于舒扬坐镇，不会有什么问题。赵氏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动静大着呢，董事会那群老古董的矛头纷纷指向赵毅，赵毅忙着清理‘内鬼’，还得分心对付那些股东，被搞焦头烂额的。”葛薇嗤笑，好不得意。莫离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看路，“那人呢？” 葛薇当然知道莫离指的是谁，“他拿了钱，走了。放心吧，没有被他抓住任何把柄，他不知道自己在和谁交易，转账的账户也是个临时的，就算要查，相信他也查不出什么来。” 莫离没再问话，也不像葛薇那样高兴。请商业间谍这种，是他最不齿的。当初葛薇告诉他的时候，他就痛斥了葛薇一顿。不仅犯法，还有辱商业道德。可，现在还谈论什么商业道德？俗语有云，无奸不商，今天他没有着别人的道，是他幸运。那明天呢？后天呢？这个世界，利益才是绝对的。而他，秉承着靠实力的做法，那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扳倒赵毅那匹豺狼？虽说赵氏在好几年前就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骡子终究比马大，伫立这么多年不倒，这也在于以前打的根基深。 莫离突然想到了爷爷，昔日的欧阳集团已经不复存在，现今是赵氏。爷爷真的能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转手他人？不，谁都不会甘心。爷爷只是为了霖曜，为了让霖曜不活在仇恨当中，不活在尔虞我诈当中。对，他要把公司抢回来，不计代价的抢回来，他要让赵毅变得一无所，活得生不如死，为了爷爷，为了霖曜，更是为了自己。——他只要把爷爷的遗愿完成了，他就不再觉得亏欠谁了。 这样，他才能真正的一颗心，对待于舒扬了。舒扬等了他五年，够久了，这也是他为何会这么心急的回到中国。 想到于舒扬，莫离的表情柔和了点。嘴角有了一抹抹不去的笑意，葛薇心中偷笑，肯定是在想情人了。 致歉 我低迷了几个月，真的。 因为居无定所，我时常从这个省跑到那个省。工作也是一个一个的换。我遗弃了很多东西，因为对自己失望。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在作祟… 对不起，我曾一度放弃的自己的坚持。那如此可笑原因，因为我这个坚持在别人眼里是愚不可及…我前段时间发了一阵疯，把我所写的所有文字都付之一炬。然后又对着我曾称其为垃圾现在成了一堆灰烬的自己的心血泪流不止。一直都不肯相信自己比别人差，也一直都很清楚别人比自己行，这种矛盾的心情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我的无视，它开始慢慢的在我的心里发酵，腐烂，以至于拿自己的珍视来发泄…结果却导致了被眼泪浇灌过后，后悔的疯狂滋生。我知道自己很矫情，可是我没想到，我居然可以矫情到这个地步！…葵葵说，“因为是有很多人在支持我…”听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除了影子，我身后没有任何东西或者是人在支撑着。而这啃噬着心脏的孤单，却是自己造成的。 对不起，霖曜，霖月。因为我的懦弱我的无能，使你们也这么的孤独…因为我的自私，让你们在这里承受原本不该你们承受的寂寞。我再也不放弃你们了，也请你们别放弃我，重拾对我的期望，再信我一次，好吗？ 对不起，我亲爱的读者。如果我这备受唾弃的坑文行为让你们失望了，我诚恳的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借口写的不好而忘记了自己的诺言，间接的欺骗了你们。… 此文，明天接续。 2 chapter 一到葛薇为他准备的公寓，莫离便拿起电话，打上了国际长途。给于舒扬报平安，于舒扬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多注意身体，不像在加拿大，有我照顾你。 莫离已经习惯了他的在意：“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何况我又不是到了什么龙潭虎穴。” 于舒扬还是舍不得看他受累，于是说，“乖，要不，我也来中国。我查过‘赵氏’，赵毅这人不是那么好对付，虽然过于自大，但头脑的确不容小觑，我怕你应付不过来。” 莫离无奈的牵起嘴角，他总是这样，这样不放心，那样不放心，他刚去加拿大接管公司的时候还不认识他呢，什么也不懂，现学现卖不说还得完成自己的学业，不也这么挺过来了？ “不是还有薇薇安在吗？放心吧，真的应付不过来，我就让你来，好不好？” “好吧，记得千万别逞能，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我，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知道了，先这样吧。我还没洗澡呢。” “ok。……i love you。” “我挂了。” 几句话说罢，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莫离很无奈，他是很想回应于舒扬的，不管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现在分开的时候。可是，同于舒扬那般对他说出爱这个字眼，他试了很久，都不行。他也明白，他那是贪心，他贪心的享受着于舒扬对他的好，于舒扬对他的爱。或者，于舒扬带给他的感动是多过心动的。他从来不是个幻想型的人，更不是小女生心态，他不奢望自己能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这样这人对他好，全心全意的疼他，爱他，在乎他，就够了。 真的……就够了。 而电话那头，于舒扬更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莫离一直有个‘使命’，如果完成不了，这个使命将会成为一个梦魇，阻挡在他们之间。他们之间已经有个他并没有参与过的‘曾经’这条鸿沟了，不愿再添加一个阻碍了，不然他们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所以，就算是担心，就算是冒着可能失去莫离的危险，也支持了他早点回国的想法。 但……为什么，自目送他过安检那一刻开始，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不安呢？ 3 chapter “阿啾！” “阿啾！……嘶……” 某人正捂着下巴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欧阳霖曜。他正在等人，刚刚才无聊的趴在摩托车上，倒霉的被突如其来的喷嚏打得下巴撞到了仪表盘上。 靠，像打喷嚏这种动作不都应该要事先酝酿的吗？怎么说来就来！？ 沉着脸揉了揉疼痛的下巴，翻出手机准备将这些怒气发泄到别人身上，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是一阵鬼吼。 “喂！蜗牛啊！我等了你们半个小时了！” “快点儿！你真以为我闲的很吗？！大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只会说快到了快到了！我限你们在五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们就做好一辈子都甭想来a市的准备吧！” 这群不守时的家伙，说好了两点到，这都两点二十五了！ 别人正睡得香，一个电话过来说了两点到达a市，他便立刻起床到这里等。扰了他清梦打搅他休息的人，还这么不自觉。 塞车？！塞车是理由吗！？ 想想就觉得郁闷，自从他来a市上学后，这些人每两个月就来骚扰他一次，说什么联络感情，时间过得久了，朋友们就会生疏云云。还真拿他当笨蛋？他欧阳霖曜是谁？会不知道他们那颗脑袋里装的尽是豆腐渣？！ 打高捷叔叔把他的娱乐城基本交给他管理后，这些混蛋来得更勤了，其目地用得着他费脑子？还不是就惦记着他店里的路易十三和那些金牌‘模特’。更可气的是，光吃喝玩乐还不够，临走前还打包带走！有这样子的人吗？而自己呢，也不知道脑子是瞬间死机了还是怎么地，居然屡次都默许了他们这蝗虫过境般的行径！ 妈的！什么时候去检查检查自己的脑子，看看有没有进水什么的。 4 chapter “叭叭——”一辆大众牌小轿车准时的停在了欧阳霖曜的车旁，车内走出来三男两女。 “我说霖曜，你能不能换一辆四个轮子的？又不是没钱，这大冬天的，你骑着也不嫌冷。”说话的这位叫戚威，纯痞子一个，没有一刻不吊儿郎当，一头黄灿灿的头发闪得霖曜的眼睛疼，不想回应他。 “干什么要换？人家霖曜的哈雷不知道有多拉风，要是我，就算是在冬天，也宁肯坐他的两轮车，比你那破大众养眼多了，就你才拿它当个宝。”郑莉莉的嘴巴是出了名的贱，也从未给过她男朋友面子，在这帮损友面前，更是肆无忌惮。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对这类言辞一般都自主过滤，他们也很清楚，只要有人接了话茬子，郑莉莉的嘴就会变成关不了的坏水龙头，而且从里面哗啦啦往外冒的绝对是污水处理系统都无法处理干净的脏水。 “你不把你男人损得一文不值嘴巴会烂掉吗？”戚威红眉毛绿眼睛的回呛，他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才会找到这样的女人？而且还坚持到现在都在一起？ 郑莉莉切一声，“感情你还不服气啊？这里哪个不是这样认为的？筱婕你说是不是？” 被莫名叫到名字的沐筱婕一脸无语，干我屁事！望天，不打算理会这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吵相看厌烦却还孜孜不倦的两口子。看出筱婕的无视，郑莉莉转舵扫视正准备看戏的另外两男人，冯亮和杨阳。 两人一收到信号，赶紧异口同声的打哈哈，“是啊是啊。” 下一刻冯亮又转过头对戚威小小声说道，“算了哥们儿，认命吧，在她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你就别指望再翻回来。……不过你要是想换一条船重新扬帆起航，兄弟我是鼎力支持的。” 戚威听他这一说，全然看不见郑莉莉眼里的火花，兴致勃勃的问道，“听你这口气，你似乎已经有人选帮我脱离苦海了？是谁？什么时候带给我瞧瞧？” 冯亮也来了兴致，其实他早就像刺激刺激郑莉莉了，他这兄弟跟郑莉莉都纠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讨过什么好，也是时候给郑莉莉来点儿猛的了，要不然还以为咱戚威是没女孩儿要的主呢，兴奋的掏出手机，摆出一副拉皮条的嘴脸，“看看，都是身材倍儿棒的美女，性格又好，比郑莉莉好太多了……”说着说着，杨阳和沐筱婕也凑着脑袋过来看，郑莉莉火气瞬息暴增，一巴掌上前将冯亮的手机拍到地上，并且用力的用高跟鞋的跟踩了几脚。 冯亮迟钝的叫出声，“啊……我的手机。” 心痛啊……怒指郑莉莉，“你发什么羊癫疯，两千块呢，你赔我！！” 5 chapter 霖曜将一行人安置在了高捷新给他买的一套复式公寓后，就回了自己的窝打算再补一个回笼觉。 开门的瞬间，有些惊讶。他出门前乱得堪比垃圾场的屋子，已经焕然一新，正在客厅里擦着茶几的人是个生面孔，他当然不会傻傻的认为他进错家门了。 是张之艾。 的确，在张之艾抱着换下来的四件套从他卧室里出来，见杵在玄关处的霖曜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而霖曜的第一反应却是，“你怎么来了？” 张之艾忽略掉霖曜的淡然，说道，“出了一个小车祸，我也想借机休息休息，就请了一个月的伤假。” 霖曜一听，才注意到张之艾一拖一拐的步伐，脚受伤了？快步够过去把她手里的床单接过来，“你不好好在医院呆着，跑这里来干嘛？” “本来也不是很严重，在医院做了处理就一直在家休养，刚好我同事今天来这里送货，我就跟着来了，想到你可能还在睡觉，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霖曜面无表情的把被单交给正在打扫之人，转身把张之艾扶到沙发上坐着，张之艾继而又解释说：“我打过那个钟点工阿姨的电话了，她说她今天请假。屋子乱成一团，我行动又不便，就叫了家政公司拍了一个人过来帮着收拾，你的房间时我收拾的，她没有进去过。” “嗯，”霖曜简单的回答了一声，蹲下身撩起张之艾的裤脚，轻轻的抬起脚看，脚踝被绷带缠着，泛黄的绷带散发出来的药味有些刺鼻。 霖曜轻柔的动作让张之艾的心为之一暖，她此刻竟有些感谢那辆把她撞倒的自行车了，“医生说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放下张之艾的脚，坐到她的身边，霖曜问道。 6 chapter 晚上七点多，‘狐朋狗友’们一个个的电话追魂一样的打来，说菜都点好了，他怎么还没有到。 这菜点好了，又还没上，慌个毛！就算上了菜，自己先吃着不就可以了？他他不信这些蝗虫会等他到了才动筷子。 和张之艾在他们的催促中，到了辣妹子。那叫一个人声鼎沸，大厅好像好加桌了，好在霖曜提前知会的领班给他预留了一个包间，要不然，这群蝗虫又乱叫了。——他们的胃，不知是何原因，全部都给这里的大厨给征服了。 高捷的川菜城已经在a市开了好几家分店，生意火爆得让所有同行们都眼红，而且霖曜现在到的这一家还硬给他做成了星级餐厅。连霖曜都感到很奇怪，没有三头六臂的叔叔如何能打理这么多生意？中餐西餐外加娱乐城。据他所知，高捷刚开始没有合伙人的，从小县城开始，都是单干，近两年才叫的一个朋友帮忙、合资什么的。而那个时候，高捷就开了好几家店了，但也没见他多么的吃力。 自从前不久高捷把娱乐城交由自己接手后，他才觉得不可思议，仅仅是一个娱乐城就快把自己给累垮了。这才发现，神人一直都不是他欧阳霖曜。虽然，骄傲如他，还是有一丝不服气的存在。 轻搀着张之艾上了二楼，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间靠窗的包房，里面不似外头那般嘈杂，吃饭，总是得清静点吃才有胃口。臭屁的霖曜在心中感慨道，要不是有他这个关系户在，这些个家伙能这么舒服的在包间里坐着？ “怎么才来啊……”霖曜他们一进门，郑莉莉就最快开始咋哇，不过刚一开口，喉咙就卡住了，原因在于霖曜身边儿的张之艾，众人也静了一静，显然对张之艾的到来，都是非常吃惊的。 “哟，这莫不是霖曜的夫人？真是稀客啊。”郑莉莉的嘴巴里似是从来说不出好听一点的话，这种平常的话语经过了她的嘴就会感到讽刺意味浓厚。 在霖曜皱眉的瞬间，戚威干咳了一声。这些人当中，只有戚威是没有见过张之艾的，他忙站起来走向霖曜，顺道瞥了郑丽丽一眼，“戚威，你好。” 矫情！明明吊儿郎当的摸样，还硬要装得一本正经，众人对他向张之艾伸出的那只手汗颜。 张之艾礼貌的回握了戚威伸出来的手，“我叫张之艾。” 7 chapter 其余四人皆与张之艾有过一面之缘，是在五年前霖曜的生日party上，但是除了郑莉莉这个对美女嗅觉敏锐的奇怪女人依稀记得张之艾的摸样外，另外三人都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只乎于晓得有这号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霖曜都没有带过她出来，他们一起玩儿的时候，霖曜都是独自一人。所以这次看见了，会吃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了，他们从未认为过霖曜是独身，从言辞间大概能推断他们仍在一起，只是霖曜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又让人扑朔迷离。说实在，兄弟姐妹儿几个队霖曜感情生活非常感兴趣，特别是郑莉莉，她尤为关注。他们可都没有忘记欧阳霖曜‘突变’的那年。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不不不……他们敢打包票，绝对不是…… 不似戚威那么作，几个人只是简单的自报了家门，算是打个招呼认识了。点的菜也都在一会儿后上来了。那家伙，一大桌子菜都能媲美满汉全席了，招牌菜特色菜每日推荐菜全上了遍，一干人更是，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一个个的没有半点儿形象，活脱脱饿死鬼投胎。酒仙酒神酒鬼也忘记喝酒了，只顾着把菜往嘴里塞，更夸张的是，边吃还边说话，喷得一桌都是他们嘴里的残羹。 “你们到底是有几百年没吃饭了？”霖曜的筷子纹丝没动，跟这些人吃饭，简直是自损形象！……= =。他应该早已忘记了以前他的吃相比起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沐筱婕是他们中最斯文的，至少没有忘记把美味全吞进肚子再开口回话，“一个月才能吃上一回，不容易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我们家的厨子换成你们这儿的。” 郑莉莉听后死鱼眼一翻，无不鄙视道，“先不说你付不付得起工资，你要是能把这话说给你家的厨子老子听，我就说你带种！不是我量视你，你也不敢。” 沐筱婕气得鼓眼，她只是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第一想法而已，这郑莉莉有必要戳她的窟窿吗？可她没有反驳。额，她是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里谁不知道她老子是个不讲理的老混混？她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她老子。 8 chapter 有这么好吃吗？看了看张之艾老早就夹到他碗里的菜，他执起筷子，只夹了两根芥兰吃着，纳闷着，为什么人人都说顶好吃，他却认为一般般？是吃惯了，吃腻了的缘故吗？总觉得味道不对，不是他要的味道…… 倏地，霖曜心里憋得慌，偌大的包房，却让他感觉闷闷的，想到外面透透气，顺道跟阿刚借下他的车吧。他默声离开座位，出来包房来到后门。后门的甬道是通向地下停车场的，他就经常在那儿‘透气’。甬道非常之幽静，胆子再小一点的，恐怕大白天也不敢独自往下面走。 a市的冬天不算太冷，比起北方的下雪天气好太多了。不过偶尔冷风吹来，还是会让操风度的人寒战连连，比如欧阳霖曜……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迎面吹来一阵风，从他的脖子顺势灌进衣服里，冻得她赶忙收了收衣领。 “靠，地下一层也有风，真是见鬼了！” 一说到见鬼，他就立马听到停车场一个角落上有两道长长的影子在‘低低细语’。聪明如他，胆大如他，就是连心跳都没有快速跳动一下——鬼是没有影子的。= =。 对别人的事情，他一概不关心，管闲事不是他的性格。况且这个停车场内，什么事儿都有，尤其是半夜，经常上演车震，他碰见过好几次了，已经见惯了。而他在这种情况下，却没有半点破坏别人好事儿的自觉，我行我素到让人咬牙，自个儿散自个儿的步，自个儿透自个儿的气，全然视别人为无物。那些被他撞到的人都是最终不得不草草结束了激情。有个人更倒霉，两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都给他硬生生的吓到再也站不起来。 不过现在才7点多，8点……未免也太早了点儿吧？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八婆了一下。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别忘了你的驾照在国内是无效的。” 声音很耳熟啊？！ 这不能怪人家霖曜又鸡婆了，实在是着停车场静得都能听见风声，再加上这两人非常不‘检点’的在车外…… 9 chapter 不知怎么回事，那车突然向前猛飙了数十米，然后平地打滑一百八十度。差一点点就撞到了柱子上。 霖曜看到傻眼，心道：好家伙！这么多车，居然还敢玩儿漂移！ 楚刚在听到一声急刹后，担忧的想跑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发现了欧阳霖曜的存在，便当即明白了车子‘失控’的主要原因。见车，人完好，就没有再追过去。站到霖曜身旁，气氛让霖曜错觉得诡异。 而此刻，车内的莫离也是惊魂未定，心脏跳动额频率是平常跳动的两倍！他哪里料到会看见霖曜？他哪里又会想到霖曜对他的影响力竟是如此之强大？一时间，心一慌，脚就莫名其妙的踩了油门！！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本他打算不让霖曜知道他已经回来了，自己把一切都搞定以后再交给高捷叔叔，无声无息的回来，再无声无息的走……。现在看来，恐怕不能如意了。 莫离将车缓缓驶到他们跟前，打算打开车门，正式与霖曜面对面……然而，霖曜仅仅只是透过挡风玻璃不带任何情绪的扫了他一眼。停在车把手上的手就再也使不上劲了，他的洒脱，他的‘以为’，他的决心，都在这一刻与现实背道而驰，原来，他是如此的害怕面对霖曜，面对以前的‘霖月’。 是的，五年前，在他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他便把霖月这个身份抛弃了，也将对霖曜的不离不弃的承诺摧毁了。而换回的这个名字亦是如此的讽刺，莫离！曾一度他憎恨着这个名字，它就如一条吐着信的毒蛇，一直都在他的血液里游走，随时都提醒着他，他对霖曜的背叛。 如果可以，当初，他真的不愿意离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永远呆在霖曜的身边，可是，如果，只能是如果。 他没有那个能力让自己麻木，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承受霖曜无意对他的伤害，他更不能承受在霖曜知道了他的心思后那种鄙夷。就是张之艾事件后霖曜对他的态度、看他的眼神他都无法接受了……他知道，他是爱着霖曜的，他是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爱着霖曜的……可。他也是个人，他也需要被别人在乎，被别人重视。 或许是爱得不够，他才会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一昧的付出不求回应。或许是自己太过自私，所以，站在阴影背后不知所措的选择了逃离…… 霖曜…… 10 chapter 一时间，莫离想得太多了，不知觉的脸上有了一份忧伤，霖曜以前的身影与现在站在那儿的身影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重叠，重叠。 楚刚叹了叹气，对莫离摆摆手：“莫离，你先回去吧？你交代的事儿我会办好的。” “……霖曜，哥食言了，恨我吧？已经恨得不能再恨了吧？”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 莫离驱车离去后，霖曜愣愣的看着车消失的地方问楚刚，“那人是谁？” “你不认识。” 楚刚的回答让霖曜收回的时候，无语的翻着眼睛，“认识还问你？” “一个老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找我办点事。” “哦。”霖曜没有在追问下去，想到了自己刚好要找楚刚借车的茬儿，“对了，你的车借我用一天。” “干嘛？”听到借车二字，楚刚变了脸色，竟是些许惊恐，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爱车曾被霖曜糟蹋成什么样子。那时他方明白，霖曜一直不肯买汽车。像他这种人，的确也只适合骑摩托车。 “就借用一个晚上，张之艾的脚受伤了，坐摩托车不方便。”不就一辆车吗？至于不。楚刚的反应让某人很不满。 11 chapter 戚威一行人在a市玩了没几天就回去了，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也不是真的整天游手好闲。而这次过来，实际上是为了给沐筱婕送行。因为她那位厨子老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坚决要把沐筱婕送去国外留学。几个人当中除了欧阳霖曜这个自认为是天才事实上也是个天才的人外就沐筱婕的成绩还不错，也是除霖曜以外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虽说留学这事儿，大家都不理解，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他们最先都为她高兴的，以后沐筱婕成为了一只光荣的‘海龟’他们也算是跟世界接轨了不是？ 欧阳霖曜得知此事，还是保持着一贯酷酷的姿态，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这事儿跟他没太大关系。相处了这么些年，不能说能把一个人从里到外了解透了，至少他们都知道了，这人就这德行。这不，临了，他塞给沐筱婕一个以厘米为单位计算厚度的纸包，为了不伤其自尊，还说了句，“回来后加倍还我。”这口气，这台词，和他们是半斤八两嘛。感觉还挺那啥的…… 沐筱婕的家庭条件并不宽松，他们是从认识她时就知道的。她自出生就没有见过妈，那时她那还只有十八岁书没有读过几天成天只晓得打架、混日子的混混爸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拉扯大，这小学到大学单算学杂费就已经庞大到让普通人家吃不消了，何况仅靠一个厨师工资来维持主要生计的两口之家。所以众人也在 纳闷这个大叔究竟在固执些什么，要知道自费留学可不是过家家闹着玩儿的，烧钱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快，照这样下去，他不得砸锅卖铁？ 不过呢，此次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谓不虚此行。他们心情那是大大的好，也就没心思去探究沐大叔的想法了，几人一块儿凑的钱，再加上霖曜给的，足够沐筱婕留学的基本费用了。像生活费什么的，相信她不会让自己饿死。当然了，他们也想一并都帮了，但考虑到这人的自尊心有些强，真要矫情起来肯定还会说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鬼话，因此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12 chapter 送了他们走后，霖曜的情绪很明显的有些低落，半个小时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不怎么抽烟的他，这时也摸出了随时都会揣在身上的中华，抽了一根出来却因为没有习惯带火机而一直叼在嘴里。 早先，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和这帮人纠集这么久。自从上大学把爷爷的骨灰转移来这里以后，他就一直呆在这边，一次也没有再回去过小县城，甚至回去看看这样的想法都不曾有。一个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地方，居然几乎没有他值得留恋的地方，他甚至潜意识里不愿意回去。掏空脑袋想，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高捷叔叔除了生意方面的事来这里，就是过年和过中秋节的时候会带着婶婶他们来陪自己几天。虽然每次他都推说自己不在乎这些意味着家人团聚的节日，而且自己也有很多的节目。 真的不孤单吗？那是假的。只不过他的孤单并不体现在形式上，而是精神上。从很久很久前就有一种感觉，仿佛心里空了很多，像出现了一个无论是装进什么都无法填满的洞…有种他从未装进任何东西的错觉。而能暂时将这个洞堵住的人却非他认为的张之艾，是这帮他没有“深交”这么些年在一起除了玩乐还是玩乐的朋友。他们的“白痴”其实是他最期盼的，虽说他非常不想承认，这些年，有他们在，他是庆幸的…… 该死！ 怎么自己也变得如此白痴了？要是被这帮子人知道了还得了？足够他们当茶余饭后笑话个一些日子了！ 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呼出，似想把积压在心里那团莫名的於气给吐出来。他真不是想伤感的，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人，爹妈死得早，爷爷如今也去世几年了，除了高捷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在这个世上就没有别的亲人了，离别？！不是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吗？ 切！ 不愿再让那被自己鄙视的感性继续，拿出行动电话给张之艾打过去说了声晚些回去，便关了机。骑着摩托车漫无目地的在路上像头看见红色而兴奋狂奔的牛，只是这一路上的红绿灯和偶尔抽风的车流量他是越看越不顺眼，要是手里有块板儿砖，他恐怕都会忍不住砸出去。看了看指示路标，干脆改道上了高速。（此乃爪机更文，字有多少不知…亲们将就着看吧…） 13 chapter 这是霖曜排解郁闷的一种方式，毕竟他不是那种会倾诉的人。在高速路上畅通无阻的飚驶让霖曜的心情恢复了很多。因此，一个女人在路边向他招手，他都很少好心的停了下来。 说起来，这女人的有趣举动也让他莞尔了一下。这段高速上，她想招到车应该很难吧？而且还向他这视交通规则为粪土的“飙车一族”。霖曜把车停到女人面前，熄火。修长的腿撑着车子落到地上，黑亮的头盔随意的一取，如此简单自然的动作让他表现，只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帅”！再加上摘下头盔露出的那张轮廓分明立体感十足脸，不禁让那女人吹了一声口哨。那女人打量着霖曜，居然像个逛窑子的大爷般轻浮的调笑道，“老天爷对我可真不错，刚走个没品的男人，就给我送来个小帅哥，啧啧…还真是少见的尤物啊。” 霖曜听到此番‘赞美’，心里着实不痛快，快速扫了对方一眼，看那装扮，脸上的笑容，和那双明显色迷迷的眼睛，第一个想法就是，该死的善心让他成了被调戏的对象了！狭长的眼眸冷冷一瞥，一语未发，毫不犹豫的重新带上了头盔，准备发动车子离去。女人却先他一步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是一跃跨坐上车，还好霖曜的反应够快，立马撑稳摩托车车身，要不然，人车全翻都有可能。 把面镜推开，霖曜无不气愤，“下车！！” 女人闻言，笑出声来，然后两只手臂紧紧的搂住霖曜的腰，呼，这豆腐可是鲜嫩得很呢… 霖曜被她这么一搂，浑身不自在，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我让你下车…” 女人一愣，收起了笑容，语言没差，不过口气却跟先前大不相同，“别这么酷嘛小帅哥，送姐姐一呈，姐姐有急事。” 霖曜是相当的无语，可是没办法呀，这人都已经坐在后面了，他总不能把她丢下去吧？他也不是这般没风度的男人。况且他想丢也得他能丢得成啊，这女人死锢他着不撒手呢。 把头盔又摘下，递给女人，自己从备用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去哪儿？” “回a市，逐日劳务你知道吗？” “翔风大道那里？” “对，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可以吧。” 确认了地址，霖曜便金口紧闭，不再回话，以均时160码的速度往回赶。给人的感觉就是，够帅，够酷，够有型。殊不知，某人只是德行是这样，每每心里郁闷得要死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肯表露出来。 （手机更文真的非常之悲催！！原本这章是我昨天凌晨五点发的。结果晚上一搜，居不见了！擦擦擦！！） 14 chapter 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翔风大道，望眼一看，这一片儿都是写字楼。逐日劳务正好就在不远处。 逐日这个名字霖曜并不陌生，那是家中大型的外资企业，隶属加拿大的robe，而逐日劳务也只是逐日旗下的一家中介公司，也是a市唯一一家通向国内国外全方面的劳务中介公司，不过他们的主要业务还是将国内的务工人员输送到国外，然后从中收取高昂的中介费。霖曜现在所管理的‘帝君娱乐’也曾和逐日签过合同，他手下的得力助手还是高捷通过逐日招到的，口碑和信誉都很好，从那里出来的人都没有烂芋充数的，只是这费用相对的就不低了。 “你在哪下，劳务公司门口？”霖曜把车的速度放慢问道，女人指了指劳务公司斜对面比较高的那栋写字楼，“在那吧。” 逐日的总部，霖曜把车开过去停下，“谢啦小帅哥。”女人把头盔取下还给霖曜后下了车，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又对霖曜说道，“留个电话吧，下次请你吃饭。” 其想法，真是不言而明，不过，她未能如愿。 “不用了。”霖曜酷酷的把墨镜放进备用包里，直接拒绝女人的邀约。 遭到拒绝，而且还是这样直接了当的拒绝，女人头一次，她很是诧异，她难道看起来真如她的实际年龄？不会啊，她保养得不错，自认脸蛋、身材都算很好的，“交个朋友也好嘛？” 15 chapter 霖曜在外晃荡了大半天，到晚上才回家。将摩托车放到停车场后跟张之艾打了一声招呼连饭都没有吃就去娱乐城了。 其实霖曜根本不用天天去娱乐城的。只是他是在没什么目的地，也不是也很愿意呆在家里，就只有去工作的地方瞎转了。恩，某种方面来说，他还算个合格的管理者。稍微大一点的事物都是由他亲手经办的，虽然经常一副扑克脸，但对待手底下的员工却不苛刻。他出的制度从表面上来看几乎都是冲员工的角度考虑的。福利在同类行业是最好的，赏罚分明也从未偏袒。所以好多夜场工作人员都想进到这里上班，无论年长年幼的，也都叫他一声霖哥，其尊敬可想而知。而且又这么年轻这么帅，他能天天在公司出现，也是众多女性员工心里所祈祷的。 霖曜的事儿不多，到了‘帝君’，他首先去自己的办公室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监控。然后再把会计交上来头一天的营业额明细看一下，该他签的单子写上自己的大名，就几乎无事可做了。按了按后劲部，倚在老板椅上开始打盹儿。 仅仅眯眼的数十分钟就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中的内容他是记不得了，反正惊醒的时候他的脸是湿湿的。看着手上抚脸时沾下来的液体，不禁对自己吐了一句三字经。 太无聊才会这么奇怪吧？霖曜叹口气，用着不算安慰的说辞安慰自己，刻意忽略掉心中长久以来一直都存在的东西，起身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还不是营业的高峰时段，却已经有一大半的包房门口挂上了预留的牌子。不得不说这个功劳非公关经理翁语苗莫属。这个公关经理当时还是他应聘的。他应聘员工从来不问资历或者是工作经验，按他的思维，经验一词纯熟扯淡，谁的资历和经验不是靠累计的？如果一个从来没有当过管理者的人来应聘管理者的职位，这份自信和胆量都让他想给那人一个机会，若是有能之人他就可以将其留下来。当时他甚至只是看了翁语苗一眼，就让她当然上岗，试用期是三天。这三天中，他叫人把最难缠的几个客人丢给翁语苗，随她自由发挥。没想到这些让他手底下的人‘闻风丧胆’的客人居然全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后来无意中查到，此女并非池中之物。能有今天全凭的是她的脑子和一张发起功来能把死人都给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当然，更加离不开她那张如花似玉让人一看就萌生好感的脸蛋儿。只不过最近……说曹操，曹操就到。霖曜经过命名为‘国王’的包房时，翁语苗就带着一群模特从房里出来。模特们是统一着装，穿的是类似拉丁舞的曝露得恰当却一点不显俗气的服装。身材与样貌也都是百里挑一，就连霖曜这个‘老板’看着也有些‘是不是走秀场’的错觉。 乱七八糟的一段 被骂了呢，在我意料之中。说个日期更文，我差不多大半个月都没有碰过电脑了。而且，我不能说日期，说了万一没做到怎么办？我不想道歉了，借口也好，理由也好，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这次也要为自己辩解一番。那一个二十几天，几乎是我压力最大情绪最不稳定的一个月。和前任夫人的感情破裂，然后‘净身出户’。工作上出了一个大纰漏，差点儿丢了饭碗。那些日子，我被逼得差点儿自杀，各种从未经受过的压力让我根本无暇顾及小说。 有时我都想，梦想什么的就算了，放弃吧，自己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了不是吗，梦想不能当饭吃呢。可我不甘心啊，坚持了十年的东西说放就能放了吗，就算手上的笔放了，心理也放不下啊。 不是让你们傻等。你们一定不知道吧，看见自己写的东西有人会看，喜欢看，我有多高兴？有那么几个人可以认同我写的东西，我有多高兴？ 就像另外两篇，那是弃坑，因为没人喜欢看，所以失落得没有再更新了。但那仅仅只是我没有更新而已，我仍旧在写。 我只是觉得无颜见你们，所以连上来这里看看我都怕，是真的怕。今天来更文，我几乎是颤抖着心更的，虽然被骂是肯定的，但是亲眼看到又是一码事，很难受。 不是不愿意写，而是写不出来，每个人都会有心急如焚的时候，而我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就是我心急如焚之时。我一直想写出一部好作品出来，被人认同的好作品。我每次都推脱自己太懒了，不想写，其实是经常写了改，改了写，速度拖得很慢还不说写到最后成了四不像，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本来是不想更的，因为想完结过后一并发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了。 不想再等下去的亲，可以不用等了。知道你们有等，我真的真的很高兴，我也不知道下次更文是在什么时候。呵呵，如果亲们惦记着霖曜和霖月，等完结过后，在继续吧。拜谢。 霖曜：你这是打的什么牌？同情牌？苦情牌？ 克：老子在斗地主。 霖曜：你在谁面前说老子？ 克：我不是你老子吗？ 霖月：是老妈…… 霖曜：哼，废材还想当我老妈？ 霖月：霖曜，克已经很伤心了，你能不能别刺激她？ 霖曜：刺激？要刺激得多一点她才会清醒。这些话，别人已经听够了听腻了，她说出来只会让人厌恶而已！这种道理别跟我说你不懂，自己的悲伤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搞得人尽皆知好像深怕别人不了解似的，有意义吗？！ 霖月：霖曜！ 克：霖月……霖曜说得对。自欺欺人也得有个度，我好像过了，哈…… 霖曜：哼，强颜欢笑也算是你的风格。 霖月：霖曜！你住嘴！……克…… 克：没事啦，你们亲妈很无敌的，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虽说，哪里爬起来仍然在哪里跌倒。嘿……反正很无敌的，不用担心啦。 霖曜：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傻瓜很多，明明背地里哭的很厉害，在人前却偏偏要装成很高兴的样子。克，不是真心的笑容不管笑得多灿烂也很难看。 霖月：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霖曜：本大爷能出言安慰人都不错了！ 霖月：…… 克：只要你们俩好好的，只要你们幸福了，我就幸福了。我说的是真话。 霖曜：切！我说得没错吧，傻瓜一个。 克：=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再给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来个续篇，让霖月彻底变成莫离？这可是于舒扬求之不得的事情呐…… 霖曜：你敢！ 克：你觉得我不敢？ 霖曜：你……你……！！你敢。 克：呵，跟我斗，你的智商敌不过我的笔杆子。 霖曜：……我知错了…… ps：克乃某珏的小名儿，ps完毕。 16 chapter 翁语苗看到霖曜的驻足，一丝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挥手示意模特们自行回休息室。再用对讲机给几个公关代表也就是俗称的妈咪交代了两句，便把霖曜拉到少有人经过的角落，又不说话。霖曜见状，闷笑一声，了然之色微显，掏出一根烟递给她，“有话就说，干脆点，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翁语苗接过烟点上，没有多余的宴会也习惯性的用食指弹了弹，“霖哥，我要辞职你批我不？” 霖曜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竟然有种‘意料之中’的变化，“说个日期。” 惊讶的倒是翁语苗了，她可是实至名归的‘摇钱树’，行里谁不晓得？她从之前那家‘吸血鬼’公司逃脱可是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代价的，怎么这里……“年关的时候，一个多月吧，你……” “我批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狡黠得像只狐狸，仅二十二岁的男人居然能执掌这么大一个声色场所游刃有余，她初来时对他的小看与傲慢，现在想来竟有些可笑了，翁语苗想，她大致已经猜到了霖曜要提得条件。 “第一，你带过来的模特在半年之内你不能带走。第二，找一个与你能力相当，或者比你差不到哪里去得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诶？~！ 这算哪门子的条件？？，带来的模特她自然不会带走，除非她们硬要跟着她，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这里对‘模特们’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单单抽成就比以前多了10个点。只是第二个条件嘛？翁语苗猛吸一口烟，疑惑的看了霖曜一眼，“你就不怕我不讲信用又滥竽充数？” 霖曜险些笑出声来，不过还是把笑声憋到肚子里去了，“你一直都认为我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脑子跟驴一样笨得二世祖？” 翁语苗愣了一愣，她当初的确是这么想过。小孩儿般的做了一个怪相，然后把手搭在霖曜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喂，我能不能也提两个要求？” 霖曜双手抱胸，“说说看？” “第一我可以不叫你霖哥嘛？这他妈别扭。” 叫什么又不是他指定的，他们怎么叫，他怎么应呗。霖曜挑眉：“那第二呢？” 翁语苗眼睛闪了一闪，“我如果还回来，经理照样给我做。” 乍一听，这该是多么幼稚的话语，这么幼稚的语言竟然出自翁语苗之口，霖曜画着八卦，“挖你角的人应该多得很吧？我这小庙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流连忘返？” “去，少来，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霖曜大笑之，“好，如果到时候你那个大叔肯让你回来的话，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这样一个‘人才’，就算是为了她辞退别人，霖曜也觉得值回票价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翁语苗现在何止惊讶二字能以形容啊？完全是震惊，毕竟自己的事情，这里是没人知道的。而她很不解的还有一点，大叔怎么会找到她。她这个‘逃犯’可是跨省的啊。莫非…… “我……” “……还想再活五百年” 17 chapter 霖曜刚一张嘴，旁边包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传出来的魔音正好接了他的‘我’，这倒没什么，只是……旁边这位，未免反应太夸张点儿吧？ 拉长着脸盯着已经狂笑不止的翁语苗，“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吓人？” 翁语苗听话的闭上了嘴巴，可是从表情上来看，在这么下去，她可能会憋出内伤的，霖曜好心的松口，“你还是笑出来吧。” 为了自己的员工着想，他真是个好老板啊。 “哟！小帅哥？？” 这么狗血的缘分！！ 霖曜听到这声称呼后，又出现了一只被调戏的感觉，头皮发麻！这才几个小时而已！！霖曜破不愿意回头的回头了。 咦……？前面这个戴着金属框眼睛，把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在这种场合还穿得这么正式像是谈判的女人是谁？ 真是啊！！难道这就是上天赐的缘分？——激动的愣住 我居然一天当中被两个女人用同一种语气调戏？！——无语的愣住 “葛薇，我就先回去了，你……”跟着葛薇出来的莫离，额……卡带般的愣住！ 葛薇被莫离叫了声，回神，稍稍调适了自己的情绪，摆摆手，“你回去吧，交给我就行了，合约我一定会拿到手的。诶，我明天一定到下面去给你招个特助，别再说不要了，知道吗？别想装没听到，这次硬塞也给你塞一个，明明自己的交际手腕一般得很，还强装很行，真是的，每次于舒扬那小子都给我打越洋电话，今天还害得我约会泡汤了……莫总！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说了半天，却发现被自己说教的人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葛薇不是一般的无力。 这人的视线没有在自己身上，那会是在谁身上呢？直线素描莫离的视线——小帅哥？！……他看着小帅哥？喂喂喂，老板，你已经有一个于舒扬了，难不成你想红杏出墙？？ “啊？恩，你看着办吧。”莫离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目光收回，却看到葛薇一脸怨念的等着自己，怎么了这是？ 虽然你是我老大，但我决不允许你一枝红杏出墙来，葛薇头一次这么幼稚的昂起头，傲气慢慢的走到霖曜的身边挽起其的手臂，像宣布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莫总，我给你介绍介绍，他就是我今天碰到的小帅哥。” “欧阳霖曜，你好。”霖曜却压根儿不鸟葛薇，挣开葛薇的手，向莫离走去，并友好的伸出一手。切，戚威当初对张之艾做的‘傻事’，自己如今也照搬原样了，最近撞鬼的次数有点儿多啊！只不过……这男人怎么回事，盯着自己悬在在半空的手纹丝不动，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也是，本大爷可是很少跟人示好的，算你走运！ 某人又臭屁了。 18 chapter 不是装的……他不是装的。他不认识自己了？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莫离抬头对上霖曜那双全然是看陌生人的眸子，“你……” “手很累了～！”不自觉的加了点撒娇的语气，霖曜自己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莫离又“啊”了一声，赶忙握住霖曜的手。如此和谐的气氛让葛薇直想蹲在角落画圈圈，只是眼下重要的事情还在里面，她可不能不知孰重孰轻，耸耸肩膀，没插话。翁语苗这个看客也认为这两个人的气场过于搭调了，而且还感觉自己像个一千瓦的大灯管，这感觉至少对了一半，看莫总的眼神她就敢笃定！哈哈……她很三八的，特别是他们霖哥的八卦，很让她期待啊，所以，识相的站在旁边不开腔，也没有离开。 “我是……莫离。” 莫离？！缘分啊！霖曜莫名其妙的在心中呐喊一声，紧接着又骂了一句，操！什么傻话！！ “语苗，跟收银台说一声，‘伯爵’的消费算贵宾折，我签。” 翁语苗无言，人家本来就是vip，何不今天的消费免单呢？真是的。碍于不能让自己老板下不来台，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拿起对讲机跟收银台的小妹交代了几句。瞥了瞥这两人握着的手，竟还是握着，双方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下一秒，霖曜干脆把握变成了‘牵’，“楚刚那家伙是你朋友吧？哈哈哈，咱们现在也是朋友了，去大厅喝一杯。”白痴！白痴！白痴！真是白痴到了极点！霖曜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而外在却高兴得想个孩子……额，双重人格的某人。 “葛薇，交给你了。”莫离被拉走还不忘给葛薇喊一声，语气中带着的喜悦是人都能听得出来。 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小子吗？平时酷得跟什么一样，也就刚才她才跟他开了几句玩笑。翁语苗同情的看着有点呆若木鸡味道的葛薇……哎，谁让你想老牛啃嫩草？而且这根嫩草不仅有主，他还是梦中情人型的。 而葛薇此时此刻可不是在痛苦自己被老板抢了男人，而是……完了完了，于舒扬这次说什么也会杀过来了。她这几年在逐日花的心血难不成要泡汤了？那男人可是个恶魔啊。 19 chapter 说是拉着别人去喝酒，结果把自己给喝翻了。喝翻就喝翻吧，这也倒没什么，可是这人的酒品也太差了点吧！居然抱着别人就不放了！这欧阳霖曜真是……翁语苗实在没有语言来形容这位了，“对不起莫总，我不知道他家的电话，霖哥很注重隐私的。要不去问问大堂经理，他应该比我清楚一点。” 莫离考虑了一下，示意让玩那个鱼苗等一等，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楚刚的电话。 “诶，你们俩上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叹气。 “阿刚，你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我问他的住址，扯到什么地方去了。”无奈。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去那，这样吧，直接把他带到你的住处好了。”偷笑。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叹气。 “把一个朋友带回自己家里休息再正常不过了。是你自己心里有想法吧？”得意。 “说不过你，只有先这样了。对了，有件事我要问你，过几天你到我公司来一趟。” “你小子现在的口气越来越像霖曜了，等我有时间再说吧，挂了。” 挂了电话，无奈的笑笑。越来越像霖曜，阿刚说得没错啊，当初他就是模仿了霖曜的一切，才在短时间内能在公司里立足，并且慢慢的被认同，如果不是戴着从霖曜那里偷师得来的面具，恐怕会更难吧？ 把一干询问的眼光全部抛诸脑后，打横抱起比自己还高却不是很强壮的霖曜出了娱乐城。来到自己的车前，莫离有些犯难了。就是放到车上，霖曜还是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 折腾了半响，整得莫离只好打的回去，的哥从后视镜上鄙夷的看了莫离一眼，结果被莫离反视一眼，透过眼镜片的眼睛，让的哥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下车的时候扔了一百块给的哥找零都没有要，就抱着霖曜上了自己的公寓。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生气了，刚才那个眼神。 把霖曜放到床上，再慢慢的将他的手掰开，霖曜这次竟乖乖的放开了手。熟练的脱下霖曜的衣物，盖好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就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进来，手里多了一盆水和一块毛巾。轻轻的把霖曜扶起来给他擦着脸，霖曜小猫似的钻进莫离的怀里双手自然的环上他的腰。 没想到他们的重逢这么有戏剧性。两人喝酒的时候莫离还在猜测霖曜是不是故意装成不认识他的，不过之后，他否认了这个猜测，霖曜的的确确不认识他了，甚至他有意无意提到从前，霖曜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抚了抚霖曜的脸，霖曜翘起了嘴巴，虽然剧情的发展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的担心，都没有成真，看来这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让他还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还了对他的‘亏欠’。 20 chapter 次日中午。霖曜在头痛的折磨中醒来。他从来没有宿醉的经验，酒量惊人的他居然被一个人喝翻了，居然还是宿醉，太稀奇了。开眼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不像是在酒店，简单的装潢不显单调，按着闷疼的头四处寻找，眼光立马就瞟到了床头柜上的药。他突然想到了昨晚那个男人，能不喝翻吗？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在干杯，像个二百五一样。 “嗷……”头好痛。不管三七二十一，霖曜拿起药就扣了一颗药扔进自己的嘴巴里，就着旁边的那杯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吞了下去。 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接着睡。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不过，没睡一会儿，电话又叮铃铃的响起来，不想去接，却又被吵得不安生，郁闷的拿过电话口气很不爽的问道，“谁啊。” 对方停顿了一秒，“你醒了？头痛不？药吃没有？” 这回换霖曜停顿了，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自家而是在别人家的事实，但语气仍旧没有改动，不爽，“吃过了，还想再睡会儿就被你吵醒了。” 莫离呵呵两声，“我想你肚子应该饿了，问问你要吃点什么。” 听他这么说，霖曜还真的觉得有些饿，然后很认真的想了想，却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想到，“不知道想吃什么，没什么喜欢吃的东西。这是哪儿？我打个电话让人送点饭菜过来就是了。” “这样啊，我手头的事情也做完了，要不我回家给你做饭？” 诶？堂堂莫总竟然会做饭？还给自己做饭？心里很惊奇的某人嘴巴硬是说，“随便你。” “你的衣服已经送去干洗店了，有几套新的在衣柜的最左边放着，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将就着穿吧。” “哦。”不会是特地给我买得吧？ “那个，你女朋友打过电话来了，你那时候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我帮你接了，你打个电话回去吧，她好像挺担心你的。” “知道了。” 才认识一晚上的人，不，应该是只认识了几个小时的人，因为自己除了跟他喝酒的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在睡觉。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可是非常‘见外’的。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接触，他根本不会如此。好似两人已经认识好久好久，久到都不用任何熟识需要的过渡期。 没有了睡意，霖曜就下了床。打开衣柜并没有拿莫离所说的新衣服，而是拿了一套穿过的运动服随意的往身上一套，额，裤子好像短了点儿。不过这却不影响某人不愿意脱下来的想法。跟在自己家一样，非常之随行，电脑打开，看看新闻翻翻自己的邮件。电视打开，看看球赛看看平时让他吐血的偶像剧，心情是出奇的好啊。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何时有过这样舒畅的心情了。 莫离在霖曜满心期待的半个小时后回家了。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中提着几袋子食材，让霖曜第一时间笑出来，这形象他实在不敢恭维，也从来没有看到过。 几年不见，这小子还是这么欠！莫离换了鞋子脱了衣服就进了厨房，霖曜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好像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讪讪的重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看电视。可这回电视里的那些人物突然完全失去了魅力，某人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里却惦记着那忙进忙出的男人，沙发也像是忽然长了很多针，怎么坐都不舒服。 一分钟……怎么还没有做好？ 十分钟……应该好了吧？ 二十分钟……好像闻到了饭香。 二十五分钟……莫离系着围裙终于喊开饭了，霖曜一听开饭马上蹦得老高，蹬蹬的跑到饭厅，一副就为了等着这一顿饭的样子。洗好了手，拿起莫离摆好的碗筷，跃跃欲试。他的嘴巴可刁得很，连‘辣妹子’的星级厨师都没辙的。 于是，夹了一根绿油油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青菜往嘴巴一送，就再也停不了口了。荤、素、汤，不能说一扫而光，至少去了一半是真的。他的味觉还没有退化，他可以吃得出这些并非什么非常美味的佳肴，说句能让他吐血的话，这就是他要的味道，说句能让他吐血到死的话，记忆中的味道。 21 chapter “催眠？！” “恩。是我家那口子的同学在美国的导师刚好认识这方面的大师，当时我是不信这种事的。” “我怎么没听高捷叔叔说过？” “他提出这个要求后，我征求过高捷的意见，高捷没反对。催眠过后，霖曜的人生剧本完全改写了，按理说他的记忆从六岁开始应该空白的，结果非但没有，还是完完整整的，就是少了一个主人翁，欧阳霖月。” 莫离没再说话，紧皱着眉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他到底是给霖曜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让霖曜如此决绝的选择忘记他。以往，他只感受到自己被霖曜间接的伤害到了却忽略的力的双面性。就好比用力的扇别人一耳光，脸会很疼，手亦不能幸免。答应过爷爷的事情没有做到，还总想着的事自己，他到底是有多自私？ 楚刚这时也识相的没再废话，原本他是想撮合这对难兄难弟的，明明双方都有意，却不能在一起，多么遥远的距离啊。 可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长还多了阻碍物，不仅横着一个只知有其名的于舒扬，一个一心要给欧阳家留后的高捷，最最主要的，还是那个曾怀有‘龙种’却被‘欧阳霖月’推下楼梯致使其恶性流产导致不能生育的张之艾……啧啧，这么复杂的关系，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要是被他家那位拿手术刀的‘内人’闻到风声……那么这风声背后就是血腥味了。 “咳咳咳……这种情况其实也不错。”被僵硬的气氛憋得，楚刚还是出声安慰起了莫离。莫离微愣，“恩，是啊。” 一句安慰的话并没有打破僵硬的局面，莫离还沉寂在自我悲哀里，楚刚偷偷在心里祈祷着可以逃开的时机，没一会儿，葛薇给莫离招来的新特助应了楚刚祈祷那般的敲门进来了。趁机，楚刚告别了莫离。他表示同情，可同情归同情，已经觉得不再插手，他就不会狗拿耗子了。这对难兄难弟还是自求多福吧，诶~~ 楚刚说的也是莫离心中所想，虽然霖曜自主提出来的要将他遗忘他很难过，但这不失一个最好的结果。有些东西忘记了就忘记了吧，他也不想让霖曜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摆开这些思绪，在楚刚离开后，莫离也恢复了正常，眼下他要做的，是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赵氏摆平了，那天晚上在夜总会，葛薇已经把事情搞定了一半。剩下就是持久战了，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抗那匹豺狼。 22 chapter 年关的时候，是霖曜最忙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应酬的他也有必须要出席的应酬，这也是高捷给安排的‘作业’。 这种交际场合霖曜确实不怎么喜欢，一个个掩藏在伪装的面具下，阳奉阴违着，着实讨厌。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参加这种酒会的必要，他还不如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在夜总会喝酒来得痛快。特地请假过来参加这场酒会的张之艾明显感觉到霖曜的躁动，所以好意的提议要不要回去了？霖曜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趁着张之艾去拿大衣的空挡，霖曜去了一趟洗手间。于是，非常诡异的一幕被他碰见了。 话说在那次离开莫离家后霖曜就再也没有见过莫离了，不是不想见，而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见，不可能说想吃他做的菜吧？这算什么烂借口！但是，他想见的方式也并非现在这种……偷窥。为何要偷窥？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宾果，和莫离站在一起的是张之艾，她脸上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不安感。她以为，这人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有段日子了。” “那你……见过霖曜了？” “恩。”对张之艾，他不想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出现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着。 “他……”不安因子更多了，张之艾没有意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见到，她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们这些年一直在一起。” 张之艾摇摇头，有段时间霖曜是变得很奇怪，但是霖曜没有跟她说过，她也无从问起，一直在一起吗？莫离的这话她倒是觉得讽刺了，一直在一起，她却还不够了解他，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过，怎么可以把你从他心里赶走是我努力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答案的事情。欧阳霖月！ 对张之艾有些怨恨的眼神，莫离采取了无视，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他已经忘记你了，那你回来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他！” “张之艾，我这次回来并不是要做什么无谓的动作，至于打扰你们，我更没有兴趣。”张之艾的不理智和幼稚程度让莫离生气了，这些年她白活了吗？思维为什么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 “我现在只想把当初答应过爷爷的事办到，其他的我不想过问。” 话已说完，莫离转身即走，不想再与之纠缠。 “欧阳霖月！”见莫离的离去，张之艾突然激动的喊出声，这一喊，却喊得霖曜浑身一抖，欧阳？霖月！ 莫离的身影顿了顿，回头道，“莫离，我叫莫离。” 张之艾低下了高傲的头，握紧的拳头颤抖着，“我知道我以前对你说过那些话很伤人，我也知道你在乎霖曜不比我少，可是！……可是我也是真的很爱很爱他，很怕很怕失去他。算我求你，欧阳霖月，算我求你，不要，不要再见他了好吗？算我求你了！” 莫离没有回话，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见不见霖曜有区别吗？难道你张之艾不明白哪怕霖曜没有忘记他，他们之间也是没有结果的吗！他一直都只是单相思而已！无言的，莫离把自己的钱夹掏出了，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交到张之艾手里。 照片上是一个长得极其英俊的男人，轮廓很深的脸庞能看出一点东方人的影子，张之艾懂了，还回了照片，终于肯放莫离走了。到底还是个善良的人，对着远去的莫离的背影，张之艾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而躲在一处偷窥的某人已是半石化状态了。 这人原本不叫莫离？叫欧阳霖月？跟自己是什么关系？是忘记了吗？但，为什么会忘记？ 霖曜心里本来就存在着疑问，只是他潜意识的忽略了。然而，疑问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可不是那种会逃避的笨蛋，况且，他为什么要逃避？ 23 chapter 真是空气清新的一个早晨。好吧，不要理会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形容了。我们久未登场的狐朋狗友们现在正坐在霖曜的另一个家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紧张的气氛是为何？众人一大早的就赶来这里是出了什么状况吗？郑莉莉很想问问他们，可是一个个疑问句都写在脸上的样子让她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进了肚子。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原因啊！得，只有等我们的主人公到场就能了解个大概了。 不久之后，霖曜终于姗姗而来，开场白是一句‘吃了吗’，然后表情凝重眉头紧蹙的独自坐在一处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几人面面相觑，是不是真出了什么很严重的状况？公司倒闭，出现了经济危机？额……应该不可能。还是说，啊！感情危机？？恩恩，这个靠谱一点。众人互看一眼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是冯亮先开的口，他走到霖曜旁边坐下。在场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他这人可是一直都喊着独单身不如众单身的口号企图拉拢别人加入他自诩的贵族一派的，另外几人屏住呼吸，都想听听这位一直主张单身才是王道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结果……“兄弟，森林一大片处处皆芳草，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是啊，”杨阳也接着话，“少了一枝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为少了一枝花而不再寻找另一支花。” “什么？”霖曜紧蹙的眉头没有因为这两句开解的话而松开，反而拧得更厉害。 这两个活宝！郑莉莉当场想去撞死在那堵乳白色的墙上，走过去把冯亮拎起来甩到一边，自己坐下，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我们都知道你和那位谈了很多年，所以出现问题是难免的，那啥，结了婚不得有七年之痒吗？你们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七年之痒了。但是霖曜，出现了问题得分析，分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我和戚威了，如果你觉得跟我不好说，你就跟戚威说说吧。” 恩恩恩！还是郑莉莉说得对。几人一致的肯定。 这群笨蛋在这里瞎猜个什么劲啊？！他这还一言未发呢！霖曜算是懒得鄙视他们了，想了想后，终于道出自己叫他们来的原意，“你们认识一个叫莫离的人吗？” 莫离？众人摇摇头，冯亮脑袋一闪，“难道你那位和那个叫莫离的有一腿？！” 看来他不把话说清楚，这群白痴是不会明白的！霖曜阴着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我和张之艾没有分手！！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诶？原来不是啊？那你表情这么沉重干什么？——共鸣。 “那……你们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欧阳霖月的？” 24 chapter 欧阳霖月？名字很耳熟啊？但是好像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在戚威他们摇头之际，郑莉莉干咳了几声，“霖曜，我们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让你逗我们玩儿？” 几人把目光移到郑莉莉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霖曜说。 几人把目光又移回到霖曜身上。 这脸也沉得也忒吓人了点吧？郑莉莉颤了颤，“这个，欧阳霖月不是你哥吗？” “郑莉莉，你乱讲什么啊？”戚威赶忙出声阻止郑莉莉这么明目张胆的‘谎言’，霖曜有没有哥哥霖曜会不知道？况且，自己也没有听说过霖曜有什么哥哥，至少没有见过。另外两位忙同意戚威的话，不要乱讲啦~~ 郑莉莉一记刀眼扫视戚威，然后瞪着冯亮和杨阳，“你们是得了老年痴呆还是得了健忘症？！脑子这么不好使！戚威不知道这不稀奇，你们是见过的诶！” 郑莉莉的话让除了戚威的其余的两位认真的‘反省’了，这一反省还真起了那么一点作用，首先想起来的还是冯亮，他右手往自己额头上一拍，“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有个叫什么月的哥哥，我还见过两次呢！他是不是戴着一副眼镜？我当时还和谁说来着，说这你们两个人哪里看都不像是一对兄弟嘛。都这么久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嘛……” “也就是说，霖曜，你真的是拿我们开涮呢？！”杨阳再次接话。 都是一群猪！郑莉莉翻了翻眼睛。 霖曜把头低得很深，“我不记得了。欧阳霖月这个名字，欧阳霖月这个人，关于他的一切，我通通都想不起来。” 哈？——？ 不记得了？这很难理解耶。 失忆？可为何只忘记了那一个人？没有失忆？那为何他又说不记得欧阳霖月了呢？ 因为霖曜的个性使然，他从来不在朋友面前提及自己的事情，而且毕竟这么多年没再从听霖曜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如果不是他主动提起，就是郑莉莉也快忘记这号人了。回想起来，这倒让几人有些惊觉，有阵子郑莉莉是觉得霖曜是很反常，只是他们都认为是郑莉莉看恐怖片入了迷，神经过敏得有些严重，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想来就通顺了点。但问题也就接踵而至，这些年欧阳霖月跑哪里去了？霖曜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总不能他高捷叔叔也忘记了吧？还有，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从霖曜的脑子里凭空消失的？ 七嘴八舌的问题问得霖曜脑袋疼，除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点用都没有。 看见自己兄弟如此痛苦，几人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而这件事又把他们的好奇心给激发了出来，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因此，替霖曜分忧解难作战小队诞生了。 a计划，——突击张之艾。 “不行，听张之艾的口气，她是绝对不会跟我讲真话。”霖曜持反对票，众人点头同意。 好吧，a计划——突击欧阳霖月。 “咱们这样，兵分三路，我们家的生意不能不顾，所以冯亮，你跟戚威先回去等消息，我和杨阳去医院咨询专家，然后霖曜你……” 看来今年的春节，肯定是比往年要精彩一百倍的。郑莉莉沸腾了。 25 chapter “莫先生回来啦？”一见到莫离的车牌号，公寓的保安先生立马从保安室跑出来敲莫离的车窗。降下车窗，莫离友好的报以微笑，“恩，是啊。” 保安先生抱歉的回一笑，指了指外面，“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从今天下午一直到现在都在等你。” 霖曜的目光跟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远处是有辆摩托车停在那儿，人在车前来来回回的走着，“知道了，谢谢。” 礼貌的道完谢后将车倒回，然后静静的往某人驶去。 “阿啾！”某人感冒的征兆。 于是，相对应的，一件暖和的大衣披到了某人身上，咦？这剧情很眼熟啊。 某人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给自己衣服的人，无意识的开始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在这里吹冷风吹了这么久！” “呵呵，你怎么不到公司来找我？”莫离温柔的笑着。 某人跳脚，“你们公司的前台说你在开会！”而且没有预约，不让见。某人特别委屈的说。 “下次来就直接上楼到办公室等我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霖曜没再说什么，骑上摩托车跟着莫离的车进了公寓的停车场把车停好。然后又默默的跟着莫离上了公寓。 一回到家，莫离就找起了自己的医用箱，翻出一袋冲剂和一板胶囊拿到霖曜面前，“吃过饭没？” “你说呢？”霖曜老大不高兴的。就是吃过了，他也要说没吃过，哼。 “家里没菜，你要等等了，我去买。”说着，莫离就准备要出门，霖曜哼哼两声，“我吃过了。” 好像莫离欠他两百五十万似的，这样的自己很傻很白痴，霖曜很有自知之明，可是他就是不能自控的在这人面前展露他孩童般的任性，自身的感觉最是骗不了人的，他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对他如此温柔的人曾经是多么的包容他，自己亦是多么的依赖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将其遗忘？现在霖曜也是非常非常的想知道了。 “在想什么呢？”冲剂已经冲成了液体放到了霖曜面前，望着摊在自己手心里的几粒胶囊，“喂，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一语双关，莫离呆了呆，过去摸摸霖曜的头，“我以前有个弟弟，你们俩很像。” “以前？”一把抓住这句话的重点，霖曜急忙抬头问道。 “……不在我身边了，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他死了吗？” 莫离顿了顿，“没有死，他或许不想再看见我吧？我这个哥哥挺失职的，现在好了，我知道有人爱着他，能够给他幸福，我就满足了。” “你还真是一个好哥哥。”语毕，把手里的药吃进肚子就不再讲话。 26 chapter 莫离也没再回话，回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换了，突然想到什么，出来问霖曜，“你今天找我有事？” 霖曜又开始了自己的任性语言，“没事就不可以找你？”而这也是矛盾之处，人家和你有这么熟吗？都可以没事找他的地步了。霖曜在心里鄙视自己。 莫离倒是挺习惯霖曜的说话模式的，所以也没怎么觉得不妥，然而，不妥的事马上就来了，霖曜磨磨唧唧了半天，才想起他们拟定的a计划中的内容之一，眼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深怕接下来他的要求会被拒绝，“那个……你把这里的钥匙给我吧。” 莫离终于感到奇怪了，霖曜不是把他忘记了吗？这……如果是陌生人，他应该不会提出要钥匙这种话吧？不，应该是他绝对不会主动找自己的。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回忆起什么了，试探性的问道，“你拿这里的钥匙做什么？” 看吧看吧，这不就相当于拒绝吗！霖曜顾自怒火中烧，任性因子又蹦出来了，“我让你给你就给，问什么问啊？” 吼完，某人的自我鄙视加深了，这到底是你家还是别人家啊！！小声点你会死啊？有你这么霸道的人吗！？……好吧我就是这么霸道怎么了？！某人颔首，大大方方了迎向莫离的目光。 “诶？”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的莫离显然变得迟钝了，然后反应过来，顺手一记爆栗敲到某人头上，“好好说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霖曜吃疼的一记，抱着头，一张嘴巴翘得可以挂起几盏油灯了，“下手这么狠！我这是天才的脑袋，打坏了你拿什么赔？” …… …… “下手轻点！我这是iq180的脑子！打坏了，你拿什么赔？” “霖曜啊，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疼不？” “你把头伸出来让我打一下试试？” 27 chapter 莫离把自己的房间让给霖曜睡了，自己睡了沙发。说是另一个房间没有收拾。霖曜在房内可以算是一夜无眠，睡睡醒醒，醒醒睡睡。要么是一个一个奇怪的梦接着做，要么就是望着天花板思绪到处飘。他明明记得的，明明是没有忘记的……可是为什么却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努力还是想不起来？ 莫离最后还是把钥匙给了霖曜一份，把另外一个房间收拾出来自己住进去，原本自己住的房间让给了这个‘凭空降下来的吃客’。无论是以前的霖曜还是现在把他当成陌生人的霖曜，他无理取闹，他的任性，自己一如既往的包容着，毫无理由的包容着。 这边，霖曜跟莫离已经开始了奇怪的‘同居’生活，那边，作战小队的队长郑莉莉和杨阳的调查也接近了尾声。给霖曜做了个全面检查，除去了曾经脑部受过重击留下的后遗症而患的选择性失忆症的可能性。这个结果让郑莉莉有些泄气，找不出失忆的原因，他们的步伐就前进不了，这游戏还怎么玩儿啊。 出了医院，郑莉莉拿着检查报告耷拉着脑袋，神情恍惚得好像刚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似的，杨阳见她这样儿，觉得有点儿好笑。 “要不我们再去别家医院问问？”杨阳提议道。 “看清楚这家医院的头衔，省立医院呢！这里还有哪家医院可以比得上？”郑莉莉有气无力的回说。 “那就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回去，然后上网查查其他有什么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方法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郑莉莉眼睛亮了起来，士气又高涨了。正打算招一辆出租车回‘阵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就停到了他们面前。 28 chapter 车窗降下来，露出了楚刚笑眯眯的脸，“这不是霖曜的小朋友们吗？去哪儿呢？” “刚哥？好巧哦。”郑莉莉对辣妹子的老板之一的楚刚很有好感，其中包括了爱屋及乌的情绪，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楚刚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呢。 “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们。” “谢啦。”两人对这样的好意当然是却之不恭咯，他们可是穷人，能省则省啊。 “看你们好像是从医院出来，怎么了？谁生病了吗？”楚刚其实已经瞄到了那检查报告上的名字，但还是故意这么一问。 “是啊，刚从医院出来。只是做一些检查，一切正常。”郑莉莉笑道。 呵呵，还打算瞒着他呢？楚刚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郑莉莉打着闲话家常的旗号，极其自然的问道，“刚哥，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得了失忆症的人好起来？” “失忆？谁失忆了吗？” “没、没有啊，我随口问问，刚刚在医院看见了一个得了失忆症的人，比较好奇嘛。”这事儿还是暂时不要让楚刚知道吧？ “让人失忆症的人好起来我倒不知道，让一个人失忆我倒是有法子。” “什么什么？”郑莉莉激动起来，后座的杨阳也竖起耳朵听。 “喏，比如那个横穿马路的人，我撞他一下，他可能就会失忆了。”楚刚的冷笑话让郑莉莉和杨阳不禁想自残舌头。 “哈哈，哈哈……”这些小鬼比霖曜好玩儿多了，楚刚可是喜欢得很啊，“开个玩笑嘛。” “刚哥，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诶。”别让我浪费口水，ok？！ “不过我倒是真想到一个法子，我听说催眠可以让人失去记忆，寻找记忆的话，应该也行吧？”他也只能吹吹旁风了。 “催眠？我只在电影里看过诶，原来是真的？”这次是真的激动了，为什么她没有想到呢？ “真不真我就不知道了，道听途说而已，我也没有当真过。”其实楚刚还真不知道那个催眠会不会又让霖曜回忆起来。要是真回忆起来了，到‘内人’那里也可以撇清关系，啊，真是两全其美呢！ “哦……(*^__^*) 嘻嘻……，我也就随便问问。”佯装冷静，而后假装将手里的报告转身递给杨阳，主要目的是交换眼神。 这个小鬼，老子吃盐比你吃饭都多，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是在藐视我吗？楚刚一踩油门，飙~~ “啊~~~！！楚刚！！你打声招呼行不行？吐你一车我不负责的！”这跟玩儿升降机的感觉差不多，她差不多就快吐了！！之所以她说什么不愿意坐戚威的四个轮子其实真实的原因也就是为此，而那天杀戚威从来不把这点放在心上。 “也让我适当的抓抓青春的尾巴嘛……”楚刚决定将他的冷幽默进行到底。而他的冷幽默却让本来就想吐的郑莉莉提早了这个动作。 呕~！ 29 chapter “喂！我天蓝色的那件外套呢？你给我放哪里去了？” “那件衣服还在干洗店里，你打电话让他们送来就可以了。电话号码就在离你脑袋不愿的电话簿里。” 切！我躺着打电话被你猜到了，连躺在哪头也被你猜到了，你还不是一般神！心里这般想着，嘴巴那般翘了起来，伸手去拿电话簿翻翻，“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葛薇这两天罢工了。” “那个老女人又抽什么风？”害得自己饿肚子的罪魁祸首原来是她！ “回加拿大总部了。” “哎，我都一连饿了好多天肚子了……” “你不用去公司吗？天天呆在家里。想变成米虫？” “帝君有的是撑场面的，去不去无所谓啦。再说了，当米虫也不错。”某人现在对这种状态是非常的满意的，他才不要改变现状呢。 完成了每日通话，霖曜的心情好了一倍。双手抱着后脑勺坐不像坐躺不像躺的靠在沙发上，高高翘起二郎腿，摇啊摇，恩，这种感觉真好。 郑莉莉和杨阳貌似已经找到什么方法了，但是……不是他不信任他们俩，他们上次拿一块老式怀表在他眼前晃得他脑袋疼后还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他着实信任不起来呀。他们告诉他，他们的b计划——寻找世外高人。看到他们笑成那副傻样，霖曜就有点郁闷。先前是高估他们了。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好一会儿，右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跳，没有变化的跳动着，跟以前一样，但是啊……这维持自己的生命的律动却不一样了呢，心里的那个洞也好像渐渐的消失了，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吧，心里缺的那一块，就是这个失去的哥哥，现在失而复得，所以心里的洞就修复了。 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不肯相认？这些，想不起来又怎么样？都不重要了，没有回忆，那就重新创造出回忆。他欧阳霖曜才不是那种拘泥于过去的笨蛋。 哥哥呀？虽然哥哥这个称谓用在莫离身上他不是很喜欢，不过这样可以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错。 “嘭。——”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把霖曜拉回现实，诶？不是说很晚才会回来吗？霖曜像个终于等到妈妈回家的小孩儿兴奋的准备就着袜子往玄关处跑去迎接，只是在看到玄关处正在换鞋子的长着一张‘我是外国人’脸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是谁？！”霖曜甩掉自己脸上的笑容问道，然后冷眼盯着那个男人。男人熟视无睹的换了拖鞋，从霖曜面前经过。熟门熟路的进了莫离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穿的是莫离的家居服，额……裤子还是短了一截。 霖曜还是站在远处，换了一个姿势，“你是谁。” 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他想告诉他，他现在很是气愤！男人仍旧没有鸟他，自顾走到沙发那里放下自己的电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听不懂中文？霖曜在心里下了个结论，然后用了英文又问了个‘你是谁’。很好，男人终于鸟他了，“于舒扬。”紧接着，“莫离的恋人。” 恋人？！霖曜彻底石化。 30 chapter “恋人？！你怎么没跟我你有恋人？！”霖曜完全不避嫌的立马挂了个电话给莫离。而电话那头，莫离是紧皱了眉头，霖曜怎么知道了？ “霖曜，你先别激动，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有恋人的？” “他本人告诉我的。” “舒扬？他来家里了？”莫离捏着电话的手颤了颤，“霖曜……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他没有料到在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之后的霖曜还会和把他当成哥哥，而他被高兴冲昏了头，也根本就把于舒扬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你是担心我知道你是同性恋后的反应吗？那我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没那么蠢，你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你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好，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如果说莫离在国外呆了那五年已经让他没那么在意‘同性恋’这三个字，那么霖曜的这番话便使得他重新的敏感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这个弟弟是没辙的，霖曜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可能就会把原本已身在天堂的他打入无边地狱。 “霖曜……” “行了，我有事去公司一趟，今晚回我家，不过来了。” 话说完就收了线。 莫离慢慢将响着忙音的话筒放回话机上，手依旧颤抖。 这边，霖曜也是不好过的。 明明说了自己不在乎的，但是从表情上看来，他真的在乎得很啊。 黑着一张脸，无名火不知道该哪处发。他真的真的不在意同不同性恋的，可他现在又在在意什么呢？ 恶狠狠的瞪着于舒扬，而于舒扬则是视霖曜为空气。 说冲上去打一架吧，总得找一个打人家的理由吧？他连自己现在在气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也只好‘惹不起，躲得起’了。 重新骑上自己冷落很久的哈雷，上路就开始飙，可是，以前一旦心情郁闷飙一飙车就会好的方法这次貌似不怎么管用了。到了晚上去帝君，心情是遭得一塌糊涂。一干人等看到这位比往常的扑克牌脸还要扑克牌的霖哥都不敢嘻嘻哈哈了，恭恭敬敬的问了声好就闪人。翁语苗本想上前打趣几句，可一见霖曜超低气压便也识相的没有多说一句废话，“霖曜，我明天就不过来了，替我的人我都给你找好了，是以前带我的一个前辈，绝对不会比我差。这是我的喜帖，我和我家大叔的婚礼定在大年初三，在b市，到时候你一定得赏脸。” 霖曜接过喜帖，“恩，会去的。晚点的时候我会让财务给你结算你这个月的分成。” “额……对了，张小姐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张之艾？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吧，这几天晚上她都有来过，每次都是深夜才回去。”也算是翁语苗多嘴，这几天每次看到那个美人儿来公司都是一脸愁容，毕竟是女人嘛，看着也有些不忍心的。也是喜事将近，当然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咯。 “我知道了。”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31 chapter 他的手机最近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关机的。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回过自己那个窝了，之所以张之艾才会来公司等他吧？ 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张之艾，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对啊，他只是没有告诉他有个男朋友的事而已，像莫离这种男人要是没有谈恋爱那才奇怪的不是？自己不也有张之艾吗？自己不也没有跟莫离讲吗？那他凭什么生人家的气？ 可是一想到那张外国脸，霖曜的心里就像是一阵阵的狂风暴雨拂过，怎么也阳光不起来。 那是一种极其嫉妒的情绪。 走近张之艾准备将她抱起来，不想轻微的小动作也把她惊醒了。 “霖曜……？” “是我，去休息室里睡吧。”难得的温柔。 张之艾摇摇头，“不了，刚刚就是无聊，才不小心睡着的。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通。” “在朋友那里呆了几天，电话没电了。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单位放假了吗？” “没有，我、我就想来看看你。” 霖曜把张之艾抱到怀里，无言。为什么对张之艾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但却除了没有过和她分手的这种想法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看得出，张之艾一直都很爱他，而且爱得很卑微，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离开她。而他除了对他曾经做过的荒唐事给张之艾的身体造成了永久的伤害产生的愧疚，便再不能给她什么了。这么多年了，日子这么久了也该生情了吧？自己真的就是这么无情的人？ 而怀里的张之艾完全不知道霖曜在想什么，或者，她也不想去揣测。她只知道此时的霖曜对她特别的温柔，有可能这是对她敞开心扉的开始呢。她的努力是不是白费的，她这么多年的等待要开花了呢。 至于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担心，她根本就不愿去想了。只要这人还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是…… “张之艾，我们分手吧。”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32 chapter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重，虽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在乎过不过年了，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还是把中国人的热情刺激了起来。满大街都是喜气洋洋的新年歌，红灯笼，门贴，对联，都是红红火火。红色，永远的象征着喜庆。 于舒扬没有过过中国的春节，像是见了什么东洋把戏一样是兴高采烈的置办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年货。莫离婉拒了高捷让他一起吃年夜饭的邀请，他不想丢于舒扬一个人在家里，更不想在那种场合下撞见霖曜和张之艾。现在的他，只会对霖曜一个人隐忍，其他的，他没办法，也不愿意。 相比之下，霖曜就比莫离过得热闹一点了。一群人每天都是喝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呀，这可是没办法的，人家霖曜其实真的真的很想去找莫离的，无奈有个于舒扬在中间杵着，反正他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于舒扬顺眼的，还是跟这群家伙喝喝酒唱唱歌看他们发发白痴来得惬意…… “郑莉莉，给我小侄儿挑个新年礼物。”霖曜大人吩咐道。 “是……奴婢遵旨。”郑莉莉很是配合的作揖，小宫女儿的形象还真是很适合她呢，不过，这宫女一看，就是个贪财鬼，“跑路费时间损失费精力费……皇上，您是给报销的吧？” 靠，都知道是皇上了，还敢讨价还价？ “敢和朕谈价钱，不要你的脑袋了吗？” “呀……奴婢不敢，皇上请息怒，奴婢这就给小主子买礼物去。”就瞅这态度，还不狠狠敲你一笔？郑莉莉眼角闪亮一点。 于是，大年三十儿，霖曜就拿着郑莉莉买的礼物去吃年夜饭了。小侄儿一见到曜叔叔就往他怀里蹭，而一拿到礼物就换了一副‘叔叔不亲’的样子，躲到一旁玩儿去了。吃饭的时候，霖曜不经意的提起了欧阳霖月，高捷只是轻描淡写的用‘养子’概括了。对于霖曜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丝毫不关心。 大年初二，封了个大红包，到b市参加翁语苗的婚礼，除了新郎官非常正义的脸让他这种大爷中的大爷都肃然起敬外，新鲜的就是他被赶鸭子上架，临时拉上去当了一回伴郎。 翁语苗举办的是西式婚礼，神父看起来不是很专业，其实应该说，他的脸，长得就不专业。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33 chapter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我愿意。” 参加完翁语苗的婚礼后，好一阵子，霖曜的耳边一直都回响着这两句誓言。听，多么烂俗的台词对白，可恰当适宜的出现，就会非常受用。不是做到与做不到，而是愿意和不愿意。 然后他会想，莫离呢？莫离也会愿意吗？跟于舒扬在一起三年了。大概也是愿意的吧…… ok，他的确旁敲侧击的得知了很多关于莫离和于舒扬的大概。 那个男人那么爱他，就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眼光也一直没有离开的注视。他清楚莫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细，甚至连莫离想什么，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爱到那种地步，怎么会到达这样的境界呢？ 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只能不知所措望着这两个人。明明想要伸出手去，却不知道自己伸出手去抓什么。 这天，霖曜也是这么想着，但不知为却一反常态的笑了，貌似这几年他从来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他突然造访莫离的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莫离抱到怀里，不管莫离惊吓后的挣扎，他依旧紧紧的拥着，死死的锢着。 “霖曜……？” “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有一个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他相当于我的灵魂，没有他，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就是一个连什么是笑什么是哭都不知道的白痴。他离开了五年，我便当了五年的白痴，他现在回来了，我却依然还是白痴。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也不想知道现在的他是怎么想。但却有一点我很清楚，我想抓住的人不是现在的莫离，而是那个不惜一切都会保护我爱护我，将我所有的缺点所有的任性都包容的欧阳霖月，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第二次，绝对不会！” “……，”是叹息，他很熟悉的叹息声，他曾经时常听到的叹息声。可他从未在意过，把他的所有付出都看成理所应当。 莫名的，霖曜的眼里淌出了滚烫的泪水，一直在流，没有间断的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霖曜知道错了，霖曜已经反省了，哥……，不要再离开霖曜了好不好？”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34 chapter 有情人终成眷属。 无缘人旦夕祸福。 ok，以上纯属胡掐。 收到张之艾喜帖的那天，霖曜在医院做复健。原本以为会落得个半身不遂，好在国外的医疗水平很先进，一个月前，他就彻底告别轮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还得追溯到两年前。 那真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平常日。距某人向霖月告白已经一个多月。霖月说了，给他一点时间。所以他就一直在等。或许是老天爷看他太顺遂，要给他添点儿堵，所以安排了‘张之艾跳楼记’。不过，这一出对他来说却是天助，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霖曜快刀斩乱麻和张之艾和平分手之后，张之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霖曜这个薄情郎连‘偶尔’都没有想到过人家。他自作聪明的以为这可能是张之艾看清了他这片苦海当真无边，所以回头是岸了。但是，损友一个饶他清梦的电话却证实了，他的确是自作聪明了。 张之艾服安眠药自杀未遂。 原本想骂人的霖曜，一个激灵赶忙翻身起床。询问了大概，就赶紧要来了楚刚的车，风驰电掣的驶回小县城的县医院。 只是，这天真的有不测风云。刚到了医院门口，就看见住院部大楼下一群人在望着楼顶嚷嚷，。霖曜抬头一看，张之艾正站在护栏外围摇摇欲坠。 虽说对张之艾的了解没有十分，倒也清楚的七七八八了，以张之艾的性格，这绝对不是吓唬别人玩儿的行为，她可是真打算要跳的。不敢耽误一秒钟，急忙跑上楼顶，被两个医护人员拦住不让过去，张之艾的父母也在，看张父怀里的张母已经昏了过去，张父一见到霖曜，原本就哭红的双眼几乎充出血来。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35 chapter “我们家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才会遇到你这个瘟神！！” 霖曜任由着张父打骂，眼睛一直紧盯着张之艾，怕她下一刻有什么动作。 在张之艾身后不远处劝说的那人根本没辙，张之艾不听他说的，眼神迷离的看着一处，但只要那人移动一小步，她就会转头盯着那人。 霖曜实在没办法这么静静的看下去，跟拦着他的医护人员交代了几句，说他去试试看。 他像是预见到了张之艾的下一个动作，医护人员同意他去试试的同时，他就飞跑过去。果然，张之艾已经面向楼边，准备开跳了，在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叫出声，也在那一刹那，霖曜翻过护栏抓住了张之艾的手臂。 故事永远要有戏剧性，那才叫故事。 当霖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张之艾拖上来的时候，平静的张之艾看到霖曜的第一眼，就突然躁动起来，不停挣扎不停的哭喊，“我不要分手，不要分手。” 对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来说，在什么地点发疯，早就不是她考虑范围内。另外几个人忙着‘对付’张之艾而无暇顾及其他，却因张之艾的一声惊呼，心里同时被重击了一下。 “霖曜——！！！” 欧阳霖曜，失足坠楼了。 该是庆幸这小县城的楼修得不高不矮没把他摔死，还是庆幸他这么一摔彻底把欧阳霖月给摔回来了呢？ 昏迷了很多天才睁开眼的霖曜看到他床边趴着睡觉的莫离，嘴角就一直扬着。他欧阳霖曜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莫离醒来后见霖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眼眶顿时就红了，到底是因为喜极而泣还是睡眠不足的因素而红，他就不得而知了。 对望了很久，霖曜哑着嗓子说，“你把脸凑过来。” 莫离把脸凑了上去。 “再过来一点。” 莫离再凑近了。 “你憔悴了。” 一颗眼泪落到了霖曜的脸上，霖曜笑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头仰上去，吻了吻莫离的眼睛，再吐出舌头将莫离眼眶边儿上的泪珠儿舔干，“这下你要是还走，我就真要自生自灭了。” 站在门外的张之艾在门缝里窥到内里这一幕，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两个人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而这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明知道霖曜不爱她，她还是义无返顾的陷了进去，当初如果她没有自己滚下楼梯并陷害给欧阳霖月，或许她的结局会比现在好一点吧？事到如今，她都分不清她底是爱得太深还是自己太过偏执的不甘。 张之艾苦笑着转身离去，霖曜将一丝目光落到了门边又迅速转回。心笑：皆大欢喜。 之后，霖曜到美国就医，缘分让他遇到了给他催眠让他选择性失忆的大师。说到记忆，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其实某人早就开始记得了，确切的什么时候啊……大约在某人的舌头尝到了记忆中的味道时，后来一同生活的一点一滴时，不过某人长大后就不再而是那么纯粹了，性格也因为没有霖月的五年空白而扭曲得不成人形……别扭啊别扭。当然，某人之所以会别扭那是因为没有想通嘛。 期间，张之艾也偶尔会发邮件问候问候，都是发给莫离，但却都是霖曜代为回复，“一切安好。”，他对莫离说，张之艾是个奇怪的女人，你最好少跟她接触。结果被莫离一眼瞪得赶着道歉，某人真是丝毫不自觉，说到底人家张之艾还是个受害者！她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莫离是很高兴也是祝福的。 至于有童鞋问到了于舒扬，这也是扎在霖曜心里的一根刺儿。每次问起这事儿莫离都转移话题，而且每次都转移成功。所以，一直情况未明。 都是很久以后，霖曜才从于舒扬本人口中得知，他和莫离的一个狗屁约定。 如果欧阳霖月不幸福了，如果霖曜不再爱霖月了，若他那时还没有找到他愿意守护的孩子，那么，莫离就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切，你丫就一跑龙套的！想翻身啊？门儿都没有！想从我身边把欧阳霖月抢走？做梦去吧你！ 某人当时就发誓，绝对不会让于舒扬有机可乘。不过呢，莫离是不担心的，虽然对于舒扬有很多很多的歉疚，但他始终坚信，他会找到他想要守护的孩子的。 当然，他也找到了，是一个亲自上门来要求他守护的孩子，额……这是后话中的后话，与本故事无关。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终章之一 关于欧阳家的生活片段 ——关于名字 “欧阳霖月！你什么时候才把名字改回来！！”再现狮吼功。 “……，你不是一直在叫我欧阳霖月吗？来，再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转移话题中。 “我不要，这动作好傻。”某人中招。 “你是不是还想坐轮椅？”转移话题成功。 “不想……”某人很委屈的说。 “那就给我乖乖的做。” “噢……”某人边做边奇怪，怎么好像有种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赶脚？“欧阳霖月！！你又转移话题！！我不管，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把名字改过来！” “为什么这么在意名字？” “因为……因为……”某人语结，“因为……你就可以一直是我的欧阳霖月了，不会变成别人的莫离了！” “噗嗤……”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终章之二 ——关于第一次 因为某人一直处于半身不遂的状态，所以房内事什么的，基本靠想。当然，偶尔也会有人用嘴帮忙。其实某人跟张姓美人在一起的那几年，几乎没有过床上运动，好吧，某人是个濒临灭绝的男性、冷感动物。 事实上…… 他可是个身强力壮的有为青年！怎么可能冷感！！想要倒贴在他身上女人大把大把的是，他随手一挥就有人会替他泻火。不过此文是清水文，所以就把xxoo什么的都省略掉了。 但现在……不能省啊，他好不容易从半身不遂状态恢复成遂了，当然得让他展现一下雄风咯！（额……要是不这样，某人绝对会干出‘弑母’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来的） 某天，莫离回家。 某人殷勤的问候，提鞋…… “今天工作顺不顺利啊？”——废话。 “葛薇那个老女人没有再抽风了吧？”——主要是于舒扬没再指使老女人说东说西了吧？ “收购赵氏的情况还乐观吗？如果不行就算了吧，我已经不恨他了。”——冷血的某人从来就没有恨过。 “哥……” 好吧，其实某人一想干点啥，就不会狮吼‘欧阳霖月’，而是乖乖的充当听话的乖弟弟。 “哥……”巴巴的望着莫离。 这小子最近装可怜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莫离笑，“肚子饿了？” 某人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恩恩。” “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 某人狂性大发，把莫离压倒在沙发上宽衣解带，亲吻什么的爱抚什么的前戏全做足了，才将早准备好的润、滑剂出来给莫离做扩张。 但在做了完全准备工作后，某人一举上垒时，莫离还是疼得叫了一声后，某人马上放弃了。莫离疑惑的望着霖曜，“怎么了？” 霖曜趴在地板上，高撅着屁股，说道，“哥，你来吧。” 莫离嗤笑着将霖曜扶起，然后手扶着某人高昂的li器，对准，缓缓坐下，他双臂锢着某人的脖子，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很大的满足道，“傻瓜，哥不疼，只要是你，哥都接受。” 于是乎，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啊呸，这什么烂比喻。 （这个样子应该不会被河蟹掉吧？？？无比担忧中）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终章之三 ——关于爱 结婚什么的，莫离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曾经的他，就是以哥哥的身份能永远和霖曜在一起都是一种奢念，更别说现在是以恋人的关系在一起。 以前，他是顾虑太多，也是不得不顾虑那么多，所以，才让他们之间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而现在，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他不想再在那些有的没的念头上浪费时间。但是某人不这么想，某人瞒着莫离已经计划了好久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 而最近就有一个机会让他实施这个计划，那就是莫离过几天要回加拿大处理最后一点事宜。那几天，他就能安心的布置了。 当然，这一切得是在莫离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那帮损友终于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某国际机场。 “这里是郑戚一号，目标已出现，目标已出现，冯亮二号请车队做好出车准备。” “冯亮二号收到。” 戚威白了郑莉莉一眼，“人都快走了。” 郑莉莉速度收线，拉着戚威奔向目标，莫离。 “莫离！！” “怎么是你们？”之前霖曜不是说来接机的吗？ “莫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郑莉莉正色道。 莫离神情一变，“霖曜出什么事了！？” ok……她郑莉莉每次都是报噩耗，张之艾自杀那次也好，霖曜坠楼那次也好。操！老娘就不能报一下喜吗？！ 见郑莉莉脸色不太正常，莫离焦急的问，“霖曜他现在在哪儿。” 戚威蹭了蹭郑莉莉，眼神道：还不快说下一句台词，人家可是要真误会了。 “额……你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得按照我们说的做。” 怪异的看了这两口子一眼，“好。” 郑莉莉拿出一个大红色眼罩套在莫离的脸上，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拒绝。接下来，他就被戚威和郑莉莉带上了某辆空间很大的车。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连问都没有问一句，这让郑莉莉有些心虚，看向戚威，眼神道：‘咱们这么搞，会不会激怒他呀？’ 戚威回：‘谁让你刚刚说得霖曜快死了一样？’ 郑莉莉：‘我这不是怕他惊喜过度嘛！’ 戚威：‘就你出的馊主意，明明是一件好事儿被你们搞得跟绑架似的。’ 郑莉莉：‘欧阳霖曜那魂蛋不同意，我绑架谁去啊！’ 以上，纯属两口子心有灵犀。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很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从周围的空气上判断，这儿不是市区，周围也安静得很。郑莉莉领着莫离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下来。莫离才开口道，“到了吗？” “恩，到了。” 于是将莫离的眼罩摘掉了。 怎么说呢，看到眼前这个场景。 平静？不是。 激动？不是。 愤怒？更不是。 五味杂陈吧。 他此时正一个小教堂门口，旁边有一块写着他和某人名字的迎宾指示牌，地上的红地毯从脚下的起点一直延伸到某人脚下的终点。两旁的柚木色长椅上都坐着宾客，认识，和不认识的。 莫离在婚礼进行曲奏响的时候，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人。 他在什么时候梦到过这种场景？在独自身在异乡的时候？在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曾经只属于他们的小窝的时候？还是在更早的时候？他不记得了。他知道，霖曜很努力，霖曜在用自己已经习惯的方式努力着，在自己宠着他的时候，同样的也宠着自己，他的霸道，他的任性，都只是对自己一个人而已，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这样的霖曜不都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吗？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看出来？为什么要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新郎！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啊！”某人瞪，“还不快说你愿意！” “哈……？我，我愿意。” “礼成，送入洞房~~。”此神父更加不专业。某人再瞪，杨阳你找死是吧？！ 啊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太紧张，又搞混了。……神父慢性咽炎犯了，“咳咳咳，那个……双方交换象征着誓言的戒指。” 双方交换过戒指后，杨阳这位被临时指派的神父终于专业了一回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咋有点拗口呢？ 霖曜象征性的在莫离嘴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将莫离拥入怀中。 “欧阳霖月，你知道我有多庆幸你是爱我的吗？” 莫离回拥着这个颤抖的孩子，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也庆幸当初爷爷把他带回了这个家，更加庆幸这个孩子也是这么爱他一直都这么爱他的。 守护天使问，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小孩回答，如果我长大了你就要离开，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长大。 守护天使问，若是有一天我有了不得不离开你的理由呢？ 小孩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会将这个理由毁灭掉，或者……将你的翅膀折断。 《完结》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 后记 烂尾了，我知道。 连我自己看到后面都有种憋尿的感觉。 不过，终于完结了。烂尾也好阑尾也罢……总算也是完结了。 也总算是把这坑填满了。虽说是说好了年前完了，还是拖到了年后的今天。 我去，每写一段就卡一次文，卡一次文就卡两个月……人家一年写好百万，我一年十万还带一堆罗里吧嗦的废话，辜负了几个蹲坑的好孩子了。 小说，果然是不怎么好写的。写出这么憋尿的小说，我也算是无敌了。 去年，还真是悲欢离合曲曲折折的一年。 发生了很多事，全他妈都不是好事。 嘛嘛，我也不怨天尤人了。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到现在还支持着某克的好孩子，某克在这里向你们九十度鞠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以后，别再跳我的坑了，会被摔死人的。 写于2012年1月30日22点13分 春节长假看小说，就上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用手机访问，随时随地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