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兵王保镖》
1 美女总经理被人堵了
1 美女总经理被人堵了
莫斯科大桥,位于乌克兰首都基辅,桥顶最高处距地一百二十多米,相当于四十层楼那么高,寻常人不要说爬上去,就算站在桥下往上望一望,都会觉得头晕目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里成了极限运动爱好者的乐园。
“喔……”
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的东欧青年,只凭四根手指,牢牢扣住桥顶的混凝土石墩,将身体悬挂在距地一百一十五米的半空,脸上充满了轻松而又自信的笑容。他的这一冒险动作,赢得了桥顶上另外几个青年的齐声赞叹。
“嗨,中国佬,该你了!”
这名东欧青年绰号“野驴”,是世界极限运动圈子里的知名人物,他摆出单手悬空的冒险动作之后,轻松爬上石墩,用手抓牢铁架,对旁边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青年很轻蔑的说道,说的是并不太流利的英语。
那中国青年淡淡一笑,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已经由站在桥顶的姿势变成了悬在半空,与野驴一样,他也是四指扣住石墩。
桥顶一共四人,此时其他三人鸦雀无声,野驴脸上的轻蔑之色也消失了,换上一副凝重。
那中国青年一笑,右手小指突地翘起,如此一来,他只剩三根手指扣在石墩上。
野驴看得瞳孔微微收缩,喉头动了动,咽下口唾沫。
“哦,上帝啊!”
另外一个白人青年惊呼出声,因为那名中国青年又翘起了无名指,只剩下两根手指扣在石墩上。
“unbelievable!(难以置信!)”又有一名白人青年叫出声来。
野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中国青年笑了笑,又把其它几根手指扣回,随后单臂叫劲,身子一窜,轻松站回了石墩上,他站定后,用流利的美语对野驴说道:“现在该你了!”
野驴脸色红白不堪,半响苦笑着用英语说道:“你赢了!”
这其实是一次极限运动比赛,奖金数目为十万美金,比赛方式也很简单,就是选手们爬到莫斯科大桥桥顶,以各种冒险花样轮番为对手出题,直到对手玩不出自己的花样,留到最后的就是冠军。
原本,野驴对这次比赛的冠军是势在必得,哪知道半路杀出个中国青年,而且最终战胜了他,这令他十分沮丧。
“江,你的全名是什么?”野驴有些敬畏的询问这位中国青年。
“呵呵,江寒!”中国青年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随后朝野驴三人挥挥手,身姿矫健的往大桥下方爬去。桥下,有十万美金等着他……
野驴望着他的身影,用俄语嘟囔道:“谁说极限运动没有中国人的一席之地!”
三个月后。
星夜,苏中市,这座长江南岸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已是灯火璀璨、绚丽非常,展现出与白日里完全不同的风情。
位于工业园区滨湖大道上的钱柜ktv,是工业园区最火的ktv,没有之一。此时,在二层西区大包里,一群年轻人正在唱歌跳舞、喝酒说笑,场面热闹之极。
江寒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边喝酒边望着公司里的同事们展示歌喉舞技,今天,他所在的华天集团苏中分公司副总经理萧丽丽,被集团提升为分公司总经理,并且,华天集团总裁明天会亲自赶到苏中,宣布对萧丽丽的任命。好消息传来,整个分公司都沸腾了,萧丽丽也非常高兴,于是今晚请公司所有员工,先是美餐一顿,又跑来ktv唱歌。江寒作为公司技术部的经理,也有幸享受到了这次福利。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萧总在洗手间门口被几个坏男人堵了!”
大包里正热闹呢,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裙装女子脸色惊恐的大声呼救。
萧丽丽刚才为下属们献了一首歌后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公司很多员工都想再欣赏她那动听的歌喉而不可得,眼下一听,什么,她让坏人给堵在洗手间门口了,这还了得?众人义愤填膺之下,叫嚷着一齐涌出大包,前往洗手间去救援萧总,还有的员工顺手抄了空啤酒瓶。
江寒默默地跟在同事们身后,脑海里浮现出今晚萧丽丽穿着的那身对男人来说充满着无限杀伤力的黑色短裙,暗暗苦笑。
一众员工很快赶到装饰的华美堂皇的洗手间外,看到了被几个光头男子围住的萧丽丽,她一头波浪卷发略显散乱,美丽的脸上布满了羞愤之色,双手捏得紧紧,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威胁,在她身前,还站着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子,衬衣西裤的打扮,不是公司员工,正与那几个光头男子对峙。
“萧总……”
“萧总别怕……”
“放开我们萧总……”
众员工全部上前,呼啦一下将那几个光头男子围了起来。萧丽丽见到下属们过来帮忙,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也松了口气。
那几个光头男子见来了二三十人,不仅不惧,反而傲然冷笑起来。站在最外圈一个身形瘦削的光头男子,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弹簧跳刀,锋利的刀刃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映射的闪闪发光,令人胆寒。这瘦瘦的光头男,手持弹簧刀,作势捅向身边一个男员工,嘴里骂道:“找死?”
那男员工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跑,他这一跑,也带动了其他的同事们。这些人都是良善本分的打工一族,谁又见过这种动刀的凶狠场面,都是吓怂了胆,再也顾不上救援萧丽丽,只顾自己逃命。于是,刚刚围成一圈的员工们,很快又散了开去,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到自己。
那瘦瘦的光头男见自己虚张声势就吓跑二十几口子,大为得意,嘿嘿冷笑。
“啪!”
一声脆响传来,是为首那个身材粗壮的光头男子打了护在萧丽丽身前那中年男子一巴掌,这个光头男,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形粗壮如同铁塔,脸容凶悍,额头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露出的左臂上现出了青龙的刺青,一看就不是好人。
2 闪光
2 闪光
“滚!再他妈不滚,抽你脸的可就是刀子了!”这刀疤男打了别人,还不忘威胁。
那中年男子被打了一耳光,脸色不变,语气冷肃的说:“你别逼我动手,我不动手没事,一动手可就要死人。”
刀疤男听后打了个哈哈,侧头与同伴对了下眼神,几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显是根本不信他的话。
那中年男子羞恼成怒,左右望了望,看到身边的洗手池,两步走过去,提起右臂,右手并掌,吐气开声,“嗨”的一声中,右掌朝洗手池台上的大理石拍了下去。
“叭”的闷响过后,坚硬厚实的大理石台,被他一掌拍裂,露出了四五条蜘蛛网似的缝隙。
刀疤男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这算什么,耍杂技啊?”
那中年男子见他不识货,又气又羞,怒道:“我这一掌,有五百斤的力气,要是拍在你脑袋上,你还能活?”
刀疤男还未说话,那个手里玩着弹簧刀的光头男迈步走过来,手持弹簧刀对那中年男子一指,咧着嘴骂道:“滚你妈的,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啊,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老子管你一掌多少力气,一刀捅进去,你也得死,不信就他妈试试。多大年纪了,还玩英雄救美,你他妈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那中年男子已经非常恼火了,叫道:“别逼我动手,我不想杀人……”
“我草,你他妈还哔哔……”那瘦瘦的光头男脸色一变,手持弹簧刀就朝他小腹扎过去。
“他没骗你,他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杀人!”
外围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青年男子的说话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场中所有人都看向他,那个瘦瘦的光头男也暂时停下,一脸阴沉的看过去。
“是江寒!”有人认出了说话的人,毕竟都是公司同事,公司里人又不多,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江寒脸色淡然的走到人圈里,站到那瘦瘦的光头男身前,很认真地说:“他说的是实话。这世上有种人,不会打架,只会杀人,但他们杀的是来犯的敌人,而非自己国人,所以,他宁肯忍受你们一耳光带来的屈辱,也绝不动手,这才是真正的国士风范,但你们不要将他的忍让当做好欺负,否则一定会死得很惨。”
那中年男子听到这番话,一张国字大脸为之动容,不由自主的仔细打量起他来。
那瘦瘦的光头男脸色古怪的问道:“你……你刚才说的只会杀人不会打架的是什么人?你他妈又是什么人?”
江寒微微一笑,说:“你要是感兴趣,咱们可以叫上这位老兄,找个地方边喝边聊,不过你们要先放了我们萧总。当然,你们要是不放,我就只好教你们学好了。凑巧,我不会杀人,只会打架,正好对付你们。”
那瘦瘦的光头男瞬间大怒,骂道:“敢威胁老子……”说完手中弹簧刀狠狠刺向他的小腹。
他也就是刚有动作,江寒已是闪电般出手,身形一侧,左手探出,叼住他的右手手腕,一圈一转,右手倏地抬起,在他后颈上砍了一手刀,右腿跟着踢绊向他脚下,下一刻,这瘦瘦的光头男已经直接扑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后面跟着声凄厉的惨叫,再看时,他佝偻着身子趴卧在地上,已经痛得五官扭曲,爬不起来了。至于他手中那把弹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江寒的左手里边。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发生在短短的眨眼间,围观众人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地上已经倒了一个。
那中年男子目中射出两道精光,赞道:“小兄弟,好功夫!”
刀疤男脸色瞬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等再看向江寒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敬畏。
江寒也看着他,淡淡问道:“能放开我们萧总了吗?”说完,随手把弹簧刀丢到地上。
刀疤男哼道:“小子,你会功夫?”
江寒迈步走向他,淡淡地说:“答非所问。”
那刀疤男见他走向自己,竟然产生了畏惧,身不由己的往后退去。他身边几名小弟似乎也被这股畏惧传染了,纷纷向后面退。
等江寒走到萧丽丽身前的时候,刀疤男等人已经退到了洗手池旁边。
江寒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对萧丽丽恭恭敬敬地说道:“萧总,咱们回去吧。”
萧丽丽匪夷所思的瞧着他,一双美眸睁得老大,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
江寒又对身后的同事们喊道:“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有几个女员工凑到萧丽丽身边,众星拱月般的护住她。萧丽丽又看了江寒几眼,这才往包厢方向走去。
随着人们逐渐退走,原地只剩下江寒与那个中年男子,还有刀疤男几人。那个瘦瘦的光头男还没能爬起来,仍然趴在地上,他脸部接触过的地面已经是鲜血淋漓,应该是碰伤了鼻子。
ktv的几个服务生脸色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没人报警,因为一旦报警,就会影响ktv的生意,因此引起老板震怒,谁吃受得起?
江寒也不想在此久留,对那中年男子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那男子忽然叫道:“小兄弟,先别走!”
江寒回身看着他,那男子笑着走近前,道:“小兄弟功夫真俊,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江寒不等他说完就摇头道:“没兴趣!”说完对他一笑,迈步往包厢走去。
那男子脸上笑容全部凝结,半响才苦笑出声。
江寒回到大包里的时候,立时引起了轰动,不论是与他交好的还是关系一般的同事,全部围上来,如同粉丝团看到明星似的。
江寒唯有苦笑,唉,自己虽不是有意出风头,可还是无意中出了一个很大的风头,这可不好玩了,他在同事们的簇拥下,回到沙发前坐好,端起酒杯喝酒,面对同事们的各种追问,也不回答,只是报以微笑。
蓦地里,他从人群的缝隙里,发现不远处两道特别明亮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抬头瞧时,却见那人正是萧丽丽。
萧丽丽见他望过来,对他嫣然一笑,迈步朝他走去,众人眼见总经理走来,纷纷退了开去。
萧丽丽走到沙发前,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江寒身边,侧过脸,极具风情的望着他,低声说道:“我喝多了,过会儿你送我回去。”
3 跟踪者的请求
3 跟踪者的请求
“扑哧!”
江寒很不解风情的笑了出来,若不是刚把嘴里的酒咽下去,怕要全喷出来。
萧丽丽秀眉一挑,似嗔非怨的问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江寒低声道:“萧总,别人不知道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五十三度的茅台,你喝一瓶都跟没事人一样,你刚刚不过喝了一瓶啤酒,就喝多了?谁信?”
萧丽丽想笑又忍住,嗔怒的横他一眼,道:“好吧,我直说吧,就是想让你送我回去,我有话想跟你说,好嘛?”
在二人周围,很多男员工羡慕的看着江寒,看着他与艳美动人的女总经理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说笑,恨不能把他换成自己,若叫他们知道,现在那位美女总经理正对江寒软语相求,而所求是送她回家,恐怕会嫉妒的发疯吧。
江寒竟然没有答应,只是苦笑着喝了口啤酒。
“嗯?怎么不说话?去乌克兰做了四个月项目,还跟我生分了?”萧丽丽有些不高兴了,标致的鹅蛋脸上现出了薄怒。
江寒讪笑道:“不是……我是怕……”
萧丽丽朝他妩媚一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呀?”
江寒摇头笑道:“我是怕再撞上你那位副区长老公,那就要被他的眼神杀死了。”
萧丽丽老公是苏中市市南区的常委副区长,位高权重,江寒作为技术部经理,以前经常陪萧丽丽出外谈项目,晚上太晚了,就先送她回家,有次半夜十一点多送她回家,正好在她家楼下碰到她老公,被他盯视了好半天,只被看得全身不舒服,却偏偏无法解释,别提多郁闷了。那种感觉江寒可不想享受第二次。
萧丽丽笑嗔着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道:“他再看你,你就打他,我今天才发现,你很能打……哎呀,别喝了,快走吧。”说着连连拉他。
江寒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一口喝掉杯中酒,起身随她走出大包,嘴里还说着:“先说好,要是我被交警抓了酒驾,你可得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谁叫你一直都是我的人呢?”萧丽丽开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玩笑。
几分钟后,宽敞整洁的滨湖大道上,忽然疾驶而过一辆白色的奥迪q5,车窗与天窗都开着,现出了里面坐着的江寒与萧丽丽。二人男的清俊女的靓丽,倒像是一对夜晚出来兜风的情侣。
“先不回家,我们到湖边站站。”萧丽丽忽然提出了新的要求,或者说是改变了主意。
滨湖大道东边,就是苏中乃至江南都很著名的金凤湖,湖边风景秀丽之极,尤其是夜景,更是美轮美奂,是苏中市的新八景之一。
江寒眼睛盯着左后视镜,却似没有听到萧丽丽的话。
“看什么呢?我说先在湖边停一下呀。”萧丽丽见他不理会自己,开始撒娇嗔,她虽年近三十,但生得貌美如花,又保养得当,因此撒起嗔来别有几分杀伤力。
“吱……”
她话音刚落,江寒就猛地踩下刹车,q5在与地面发出短促的摩擦声后,稳稳地停在路边。
萧丽丽可没料到他会突然刹车,上半身猛地一晃,吓得花容失色,叫道:“你疯啦!”江寒低声道:“别说话,有人跟踪我们!”
萧丽丽闻言大为惊奇,转头往后望去,叫道:“谁跟踪我们?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江寒眼睛盯着后视镜,讶异的叫道:“咦,他明知被我发现了,竟然也停下了,想干什么?”说完看向萧丽丽,道:“我下去看看,你换到驾驶位上来,一旦发现有危险,就驾车逃走,不要管我。”
萧丽丽有些惊恐的说道:“不会是ktv里那几个光头坏蛋想要报复你吧?”
江寒摇头道:“不是那几个垃圾,要是他们的话,刚才在ktv门外就拦住我们了,按我说的做,我下去看看。”说完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了。
在白色q5后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同样白色的捷达,车里的司机看到江寒向自己走过来,微微一笑,也推开车门下去迎向他。
江寒很快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之前在ktv里仗义保护萧丽丽的那个中年男子,见到他又惊又奇,纳闷的问道:“怎么是你?”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兄弟,实在抱歉了,为了跟你交个朋友,我只能出此下策,但是我没有任何恶意,这一点请你放心。”
江寒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那男子摸出一盒烟来,从中抽出两颗,江寒没等他递过来就拒绝道:“我不抽烟。”
那男子讪笑了下,只得又将两颗烟塞回去,语气诚恳的说:“兄弟,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是退役的特种兵,这一点相信你在ktv里就早看出来了。我们特种兵,学的都是杀人的手段,出手没有保留,因此我从来不跟人打架,就算被欺负了也是忍着,生怕错手杀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仅看破了我的身份,还给予了我那么高的评价,说我有国士风范,我真的很感动。”
江寒笑道:“老兄你不会就为了这个跟踪我吧?”
那男子连连摆手,道:“不是,实不相瞒,我是东海市一家安保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叫蒋大宗,这次来苏中是跟战友聚会,同时想让战友推荐一两个身手好的弟兄给我,我好再推荐给我一个大客户做保镖,可惜我战友这里没有人选,不过我凑巧碰上了兄弟你,发现你的身手真利落,而从刚才的跟踪中也能看出你很机警,所以我想请你……”
江寒没听完就摇头,道:“没兴趣,还是那句话,我没兴趣。”
蒋大宗呵呵一笑,道:“先别急着说没兴趣,我告诉你,我这位大客户,可是内地富豪榜里的新晋,她哥哥找到我的时候就明说了,不管是谁,只要能被他们选中,年薪百万起。”
江寒皱眉道:“我不缺钱。”
蒋大宗抱歉的说:“好,是我看小了兄弟你,我说声对不起。你年纪轻轻,身怀绝技,不缺钱,似乎也不缺女人,呵呵,那你缺什么呢?”
4 不安分的人
4 不安分的人
江寒听到这个问题一呆,是啊,自己缺什么呢?不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层次,现在的自己都是什么也不缺,可这未必是好现象。
什么都不缺的人,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蒋大宗见自己一句话让江寒陷入沉思,狡黠的笑起来,看上去很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他续道:“兄弟,恕我直言,你缺一个可以让你施展本领的平台,你现在是什么工作?你不觉得,以你这一身的本事,用在现在的工作上,是一种浪费?难道你就不想换一个工作环境,接触一个更广阔更高端的舞台?你又有什么理想或者说是梦想没有?难道你想像现在这样平庸下去,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
江寒沉默半响,缓缓摇头。
蒋大宗笑道:“就是啊,是男人的话,就要拼,就要闯,就要征服,用勇气与本事征服这世间的一切。你不缺钱,可是缺可以留给儿孙的财富;你不缺女人,可是缺极品女人;你更不缺工作,可是缺那种可以让你热血沸腾、全身心投入进去又全身心都能得到享受的工作……”
江寒苦笑道:“蒋大哥,你原先在部队一定是干政工的,这鼓舞动员的话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蒋大宗笑眯眯地说:“怎么样,让我说动了没有?不怕告诉你,我这次的大客户,可是一个超级大美女,我偷偷查过她的资料,竟然是国内最年轻也是最美的女富豪,你给她当保镖的话,整天跟她耳鬓厮磨,嘿嘿……”
江寒好笑不已,这位想引诱自己给他大客户当保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先是利诱,见利诱不行又来色诱,也真难为他了,道:“蒋大哥,我也不瞒你,我功夫是会一点的,但是我不会给人当保镖,你让我给人当打手没问题,当保镖可是需要各项专业技能的,我……”
蒋大宗摆手道:“这方面不是问题,你不会可以学嘛。雇主也说了,只要人员素质好,忠心可靠,那就可以边当保镖边培训各种技能,我的公司就有这方面的专业培训,保证你一个月就能出师。”
江寒皱眉思虑片刻,咬了咬下唇,道:“先让我考虑下吧,好嘛?”
蒋大宗呵呵一笑,道:“这样,你也不要考虑了,那位大客户正好明天上午就来苏中市,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如果她同意了,你也就不要拒绝了;如果她不同意,呃……那样你也不用再考虑了,你说好不好?”
江寒看着他不说话,后者则一脸期盼的注视着他。
良久良久,蒋大宗脸上慢慢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没事吧?”
江寒刚回到车里,就遭到了坐在副驾驶位上没动的萧丽丽的连番诘问。
江寒微微一笑,看着她说:“我们一向高贵冷艳的萧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好啦,没事了,我送你回家。”说着话,继续驱车前行。
萧丽丽红润的口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不过眼看他不爱说话的样子,便又闭上了嘴巴。
十几分钟后,q5就停在了萧丽丽家楼下的停车位上。
“好啦,你上去吧,我也回家了。”江寒说着话,推车门就要下去。
萧丽丽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江寒微微惊讶,回头看着她。
萧丽丽纤手从他手臂上滑落,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你姐我这次能提升为总经理,全仰仗你这个技术部经理的支持,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明白,今后我会把你当副总经理培养,你自己也要多关注下管理、销售、产品方面的内容,不要只盯着技术,那样不会有什么前途的……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旁边支持我保护我,就像今天晚上这样,而不是我越走越高,你原地踏步。”
江寒有些感动,道:“丽姐你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萧丽丽白腻的嘴角微微翘起,现出一道迷人的弧线,嗔道:“你什么意思啊?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嫌我是有夫之妇啊,呵呵。”说着话,轻轻捏了他手一下。
江寒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十点多了,他这套房子位于苏中市市北区的繁华地段,四室二厅,复式,装修得极为高档,这与他那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的寒酸工资完全不符。不过,从来没有同事到过他家,包括与他关系极其亲密的萧丽丽,因此也就没人发现这一令人纳闷的地方。
江寒先冲了个冷水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玫瑰红甜葡萄酒,随后端起酒杯,爬到二楼,推开小门上了天台,走到天台边上,边品酒边观赏苏中这座现代化大都市的璀璨夜景。
“她说得对,我干这一行不会干太久的,因为我骨子里就有不安分的因子……”
江寒目光深远的望着西方天际,自言自语的说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迷人女郎,一想到她,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但只是瞬间,那股火焰又被苦涩到心窝里的葡萄酒浇灭了。
“唉,可叹丽姐还想把我当作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栽培呢,可说不定明天我就要给她递辞职信了,到时候她会以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呢?”
江寒想到这里,苦笑摇头,仰头把杯中酒全部喝掉,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华天集团苏中市分公司门口,横幅高挂,红毯平铺,以新任总经理萧丽丽为首的公司骨干们,排成两列,翘首以待,迎接集团总裁的到来。
华天集团,是一家集设计、研发、生产、销售、安装与维护高智能安防监控与门禁系统于一体的高新技术企业,由归国女博士林诗妃于五年前在东海市创立,而在这短短的五年内,华天集团异军突起,以汹汹来势占有了同类产品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四十七,独占鳌头,被业界誉为是神话。
而今天,演绎这段神话的作者、集团总裁林诗妃,将会来到苏中市分公司,亲口宣布对新任总经理萧丽丽的任命。
5 巧遇
5 巧遇
林诗妃并没有让萧丽丽等人等太久,也就是上班时间刚过,她就在四五个高壮男子的守护下,出现在了萧丽丽等人的视线中。
“有没有搞错,怎么随身带了这么多保镖?她以为她是谁?美国总统还是全国首富?”
江寒作为技术部经理、公司骨干之一,也站在等候林诗妃的队列里,见她出现的同时伴随着一群类似保镖的男子,很有些惊讶,肚子里也跟着腹诽起来。
此时,萧丽丽已经走上前去,主动向这位大boss递出了双手,恭敬的说道:“林总您好,我是萧丽丽,我代表我个人还有公司全部员工,欢迎您来我们苏中市分公司指导工作……”
林诗妃伸出右手与她握手,微笑说道:“你好,打扰你们工作,我很抱歉……”
江寒凝目打量这位林总,见她二十七八岁年纪,身量高挑,一米七还要多些,体态婀娜多姿,一头长发自额头全部拢到脑后,显得干净利落,肤色白皙,容貌俏丽之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便在美貌之外多了几分浓浓的书卷气,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ol制式套裙,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秀丽的小腿,其上穿了薄薄的肉色丝袜,脚上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俏生生的站在萧丽丽身前,却把萧丽丽的美人风姿全给压下去了。
江寒只看得眼前一亮,心下暗暗赞叹,想不到自己所在集团的总裁,会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萧丽丽在女人里面就算漂亮的了,可是跟这位林总比起来,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差着一截了。
萧丽丽与林诗妃见面完毕之后,引导着她与分公司的骨干们一一见过。
“林总,这位是我们苏中分公司的技术部经理江寒,只要是技术上的问题,没有他不行的,他英语口语还特别流利,之前我负责主持的与乌克兰国家能源集团那个跨国安防项目,所有的现场工作都是他亲自带队完成的,而且完成得非常出色,项目验收后,乌方经理都舍不得放他回国呢,呵呵。”
萧丽丽介绍到江寒的时候,言语间对他大为夸赞,有意在林诗妃这位集团总裁面前抬举他。
林诗妃朝江寒友善一笑,主动递手给他,道:“你好江经理,华天就是有着像你这样负责敬业的技术骨干,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代表集团向你表示谢意。”
她的话柔和而干练,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废话,让人听了心里很舒服,又盼望着能跟她多谈两句。或许,这就是美女总裁独有的魅力吧。
江寒与她纤纤柔荑握到一起,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笑着说道:“林总过奖了,欢迎您来到苏中。”说完放开她的素手,没有一丝的留恋,哪怕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滑腻。
林诗妃并没有过多关注江寒,跟他认识之后,转目看向下一位,可就在此时,她身后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忽然唤道:“江老弟,你怎么在这儿?”
江寒抬头望去,微微讶异,见说话的正是昨晚上认识的蒋大宗,咦,他怎么来自己公司了?又为什么护在林诗妃身边?他今天上午不是应该联系自己与他那位大客户见面的吗?
蒋大宗哈哈笑着走近前,在他手臂上重重拍了一下表示亲热,道:“江老弟,我刚才还发愁呢,过会儿该把你们安排到什么地方见个面认识一下,想不到你们这么有缘,这就见面了……林总,这位就是我昨晚跟你提起过的那个……”
他说到这的时候,话语声就放得很低了,显是不想被外人听了去。
林诗妃听蒋大宗说完,一双美目转回江寒脸上,稍瞬不瞬的盯着他,略有几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江寒也呆住了,看看她,又看看蒋大宗,苦笑道:“蒋大哥,你那位大客户不会就是……”
蒋大宗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看看他,又看看林诗妃,那副得意表情就仿佛是自己亲手撮合了一对小情侣似的。
“什么?蒋哥,你给我妹妹找的那个保镖就是他?”林诗妃身后又有一个男子走上来,一脸鄙夷的打量着江寒,这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生得英俊帅气,眉眼之际与林诗妃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身材高大,蓝色t恤衫下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很结实,看上去是个孔武有力的人。
林诗妃侧头看向他,秀眉微蹙,似乎很反感他当众大呼小叫。
那男子根本没留意到林诗妃的不满,轻蔑的叫道:“小子,你……”
“哥!”林诗妃陡然出口打断他的话。
那男子愣了下,看着她说:“啊?”
林诗妃没再理他,对萧丽丽低声说道:“萧经理,麻烦你给安排一间会议室。”说完又对蒋大宗低声说了句什么。
蒋大宗听得连连点头,随后拍了拍江寒的手臂,低声道:“跟我来。”
江寒还没明白过味来呢,已经被他拉着走进公司,跟在萧丽丽身后,两拐一折之后,进入了一间中型会议室。
他俩也就是刚刚进入会议室,林诗妃与她哥也到了。
萧丽丽很有眼力价,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总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犹疑的看了江寒一眼后,转身走出会议室,把门也关了。
“小子,你凭什么给我妹妹作保镖?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肌肉没肌肉,恐怕杀鸡的力气都没有吧,还想保护别人?”
玻璃门刚刚关上,林诗妃哥哥就迫不及待地表达了对江寒的不屑。
江寒有些错愕,看向蒋大宗。
蒋大宗认真的对林诗妃说道:“我敢拿生命向你保证,林总,你不要看他生得并不健壮,长得也没有阳刚之气,但他真的很能打。”
林诗妃哥哥嘿然冷笑,走到江寒身前,握起酒盅大小的拳头冲他一扬,道:“小子,你既然很能打,那就跟我打一架,看看能不能把我打倒,敢吗?”
6 稍冷的面试
6 稍冷的面试
林诗妃俏脸一沉,道:“林如龙,你少胡闹!”
林如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妹妹的话,冷笑着说道:“小子,这百万年薪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你想赚这份钱,就先要给我们看看你的实力。你很能打是吗?那就先把我打倒,否则就给我滚蛋!”
江寒鼻间轻嗤,理也没理他,对蒋大宗道:“蒋大哥,是你没听清楚我昨晚的话,还是你没转述清楚?”
蒋大宗陪着笑走上前,将林如龙推开一些,对他说:“林老大,你别误会,我这位江老弟可不是为了百万年薪来的。”
林如龙眼珠一瞪,叫道:“姓蒋的,你说的是什么狗屁鬼话?他不是为了百万年薪,那来当这个保镖干什么?玩,还是找死?”
蒋大宗被他这话说得极其尴尬,却也无法辩驳,是啊,一个拿生命去守护他人的保镖,动机却不是为了钱,这说出去谁会信?
就在即将冷场的时候,林诗妃忽然启唇说道:“林如龙,这是我在挑选保镖,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林如龙夸张的叫道:“不关我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不是你哥?我是不是集团安保部的部长?不论在公还是在私,我都有权管这件事。何况,是我找到这姓蒋的家伙帮你寻找保镖的。如今人选找到了,到了面试关头,你却要一脚将我踢开,臭丫头,你就是这样对你亲哥的呀?”
林诗妃冷着脸说:“好吧,你可以留下来,但是不要再胡闹。”
蒋大宗也劝道:“是啊,我帮林总找的是保镖,不是打手,你让他打你他就打你,那他成什么人了?”
“江经理,请坐下说吧,恕我冒昧,你不是……苏中分公司技术部的经理嘛,怎么会想到给我当保镖了?”
林诗妃反客为主,居然主动抽出一把椅子,示意江寒坐下,说话的语气极为柔和。
江寒没有坐下,语气冷淡的对蒋大宗说:“你没把昨晚忽悠我那一大套讲给林总听吗?”
蒋大宗脸孔红了红,陪着笑对林诗妃道:“林总,怪我昨晚没跟你把话说清楚,最开始我这位江老弟是没兴趣给你当保镖的,是我见他身手好,警觉性高,这才冒昧请他帮我这个忙,为此我还跟踪他回家来着。他也真不是为了百万年薪来的,他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实现自身价值。”
林诗妃蹙眉道:“那你有没有跟他讲,给我当保镖,随时都会面对生命危险?”
蒋大宗脸色又是一变,变得红白不堪,讪笑道:“这个……这个还用提嘛,给人当保镖,当……当然要面对危险的啦。”
林诗妃眯了眯美眸,语气不善的说:“那你就是没跟他说了?”
蒋大宗尴尬笑道:“不是我没跟他说,而是我觉得没必要跟他说,他身手那么好,应对各种危险都没有问题的。”
江寒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真是被蒋大宗给忽悠了,他昨晚忽悠自己的时候,先说百万年薪,又说雇主是位大美女,又说什么征服拼闯之类的空话套话,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馅饼,却故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不提,原来给林诗妃当保镖是要面对生命危险的,靠,这家伙真是可恶啊,亏自己还那么信任他。
林诗妃面色不悦的看了蒋大宗一眼,转眸看向江寒,说道:“实不相瞒,我之前一共聘请过三名保镖,第一次一个人,第二次两个人,结果三个人为了保护我,先后被杀手害死,而幕后黑手直到现在也没被抓出来,换句话说,给我做保镖,随时都会遇到生命危险,这不是危言耸听。既然蒋总没跟你说清楚,那这次面试就是无效的,给你添麻烦了,你可以回去了。”
江寒却并没有动步,好奇地问道:“刚才我见到你的时候,见你身边跟了好几个保镖,还觉得你是在小题大做,想不到你真的被刺杀过,可我就不明白了,你的身份只是一个集团总裁,本身又是一个女人,应该不会得罪什么狠人吧,为什么会有人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林诗妃还未开口,林如龙冷笑着插口道:“笨蛋,知不知道同行是冤家?我妹妹开创了华天集团之后,五年间就抢占了国内安防产品市场将近一半的份额,很多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同类小公司因此破产,那些大的同类企业也不过是在勉强度日,所谓断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你小子这下明白了吗?”
江寒又问:“我能知道之前那三位保镖都是如何被害的吗?”
林诗妃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低垂眼皮,语气低沉的说:“第一个死于枪击,第二个被车撞飞,第三个为了保护我被人用刀活活砍死,要没有他,现在我已经……”
“都动枪了么,有点意思!”江寒点了点头,并没被前三名保镖的死因吓到。
林如龙看他一脸淡定轻松的模样,就忍不住来气,走上前伸手往他胸口推去,嘴里骂道:“有意思你妈妈呀?你特么凭什么……啊!”
他话还未说完,推到江寒胸前的右手四指已经被江寒抓住往反方向拗去,疼得他“啊”的一声惨叫,高大的身形也瞬间矮了下去,弯曲的如同一只大虾。
“放开我,哎哟……疼死我了……嘶,放开我,放了我,好疼啊……我的手指要折了……”
江寒对他的哀嚎如若不闻,脸上带着微笑,手上动作却并未停止,仍旧是掰着他的四指往反方向拗去,眼看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而林如龙也就随着他的压迫慢慢倒在地上。
旁边林诗妃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随后凝眸看向江寒,完全不敢相信他能一招制住自己的哥哥。
江寒直把林如龙身体全部放倒在地,才松开他的手指,笑着说:“不是让我打倒你吗?我满足你了。”
林如龙又气又恨,坐起身来,用左手揉搓了下右手四指,忽的紧握成拳,一拳狠狠击向他小腹。
7 辞职
7 辞职
江寒却似早已猜到他会这么做,在他出手的瞬间,左腿已经踢出去,左脚上的皮鞋鞋尖精准的踢中他的腋下。林如龙痛叫一声,全身如遭电击,右臂整个耷拉下来,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蒋大宗急忙上前扶他,道:“哎,我早说了,他是有真功夫的,你还不信,非要招惹他……”
江寒不再理会林如龙与蒋大宗,对林诗妃正色说道:“我在答应蒋总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保镖要面临的一切可能危险,也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林总你不用替我考虑。呃……至于我的功夫,相信刚才林总也已经看到了,应该比大多数的人具备保护林总的资格,不知道林总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林诗妃呆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你明知做我的保镖会遇到生命危险,还想做我的保镖?”
江寒指了指蒋大宗,道:“我既然答应他了,当然不会反悔。”
林诗妃脸色凝重的说道:“可他没有跟你讲实话啊,等于是欺骗你了。”
江寒洒脱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跟蒋大宗这样已经从退役特种兵转变为逐臭商人的家伙一般见识,不是自堕身价?
“妈妈的,想让我妹妹答应,你就要先过我这一关,刚才你是用卑鄙的小手段放倒我的,我不服,你敢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吗?看我不把你打得趴在地上学狗叫?”
自江寒身后,忽然响起林如龙那忿忿不平的叫骂声。
蒋大宗忙拉住他,劝道:“算了吧林老大,你不是他对手,不要自找不痛快了。”
林诗妃怒道:“哥,你还有完没完,我们这是请保镖,不是请仇人。”说完对江寒歉意一笑,道:“我替我哥向你说声道歉,他就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不过他人其实不坏的,呃……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学的?”
江寒摇头道:“这一点我很抱歉,不能说的。”
林诗妃讪笑了下,白皙无暇的嘴角现出一个迷人的酒窝,无形中又为她添了三分丽色,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我身边?”
江寒道:“随时可以啊,不过我要先跟萧总辞职。”想到过会儿要跟萧丽丽辞职,心头又是一阵忧愁。
林诗妃非常高兴,道:“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找她辞职吧,我在这里等你。”说完又想到什么,道:“要是她不同意的话,你带她来找我,我帮你说。”
江寒对她一笑,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你不是吧,你真要选这小子当保镖?我不同意,首先我就不同意,你要是选他当保镖,一定会后悔的!他哪里像保镖了,他身上没有任何与保镖相像的地方好吗?妹妹,你这是在开玩笑好不好,不对,不是开玩笑,是在玩命。”
等江寒走后,林如龙利马跳起来发作开了。
林诗妃不耐烦的看向他,道:“哥,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来就针对他?至少他给我的印象很不错,稳重,谦虚,忍让,信义,功夫也好,身上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至少我没在别的保镖身上见到过这么多优点。你那么针对他干什么?”
林如龙一下子愣住了,半响哭笑不得的说:“妹妹,你这是挑保镖啊还是在相亲?可就算我跟你去相亲,也没见你这么夸赞过对方。”
林诗妃见他开始说疯话,俏脸一寒,瞥眼看向蒋大宗,示意还有外人在场。
林如龙却不管她那一套,哼道:“我不是故意针对这小子,我只是想为你挑选一个靠得住的保镖,而刚才这小子,明显不是那种可以靠得住的类型……”
林诗妃不再理他,对蒋大宗道:“蒋总,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我同意江寒作为我的贴身保镖,贵公司的相关服务费用,我会让我哥尽快支付你们的。”
蒋大宗大喜过望,道:“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早就说,你跟这个小江有缘,正巧我来苏中市物色人选,就碰上了他;又正巧你来苏中市出差,却在分公司与他巧遇,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要我说啊,他天生就是贴身保护你的,哈哈。”
林如龙骂道:“狗屁的缘分,姓蒋的,说不定这是你故意安排的一场戏,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说完又对林诗妃苦口婆心的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就听我一句话吧,不要选他当保镖。这小子来路不明,又不肯对你说实话,可见他用心险恶,谁知道他是冲你的美色还是你的财富来的?你一定不能用他,否则一定会后悔的。”
林诗妃理也没有理他,从包里摸出一台迷你苹果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随后坐在会议桌前工作起来。
总经理办公室内,萧丽丽听江寒说完之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匪夷所思的盯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江寒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跟她对视。
良久过后,萧丽丽幽幽叹了口气,走出办公桌,站到江寒身前,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道:“尽管我很舍不得你离开,但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保镖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你以后要注意安全。还有,等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记得来看我。”
江寒对她一笑,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拥入怀里,道:“你也要保重,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萧丽丽低低的嗯了一声,紧紧的投身在他怀里,不只是与他胸贴胸,更是脸贴脸,亲热得不行。
江寒发起的只是一次表示分别的礼节性拥抱,但萧丽丽的亲昵动作却将这次拥抱变了味儿。江寒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心头一跳,忙轻轻将怀里的娇柔身子推开。
二人对视一眼,江寒有些讶异,因为他发现,萧丽丽的眼圈已经红了,不是吧,自己在这位姐心目中的地位居然那么高,她因为自己辞职还要哭一场吗?
“你什么时候走?晚上有时间吗?晚上我请你吃饭。”萧丽丽红着眼睛向他发出了邀请。
8 突如其来的事故
8 突如其来的事故
“你这次跟我回东海市以后,就要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跟在我身边,白天我去集团上班,你要跟我一起去;晚上我回到家里休息,你就睡在我隔壁房间;至于周末,也是我去哪你就也要去哪儿。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购物狂,也不喜欢购物,因此你不必发愁周末的时候会被我叫去当苦力。”
林诗妃语气温和的说到这里,或许觉得这句话很好笑,自己先笑了出来。
这已经是在午后回东海市的路上了,江寒坐在林诗妃的座驾、一辆加装了防弹玻璃的福特房车里边,林诗妃就坐在他对面。宽敞的车厢内,除了二人,再没有别人。
此时的林诗妃,笑语嫣然,平和亲近如同邻家姐姐,身上那种集团总裁女强人的凌厉气质已经是一扫而空,江寒与她对坐聊天,感觉十分的舒服,他谦虚的说道:“林总,我从来没给人当过保镖,缺乏专业技能,因此今后工作中肯定会有很多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提点。”
林诗妃颔首说道:“这一点蒋总已经跟我提过了,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比如之前那三位保镖,我就没有发现他们使用过什么特殊的保镖技能……只是,呵呵,我一想到你原本是我集团下边的技术经理,现在却来给我做贴身保镖,就忍不住想笑,你不要见怪。”
江寒笑着摇摇头,问道:“林总,说正事吧,我想知道,你有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福特房车忽然剧烈的一晃,随后猛地往左侧倾倒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房车刚刚出现倾倒趋势的瞬间,江寒如同轻灵的狸猫一般,倏地从座位上窜出去,刹那间扑到林诗妃身上,将她香躯压倒在宽阔厚实的真皮座椅上,两手则牢牢抓住座椅的一端,用身体将林诗妃固定在座椅上,而等他做完这一系列看似繁琐实则很快的动作之后,房车也已经倾倒在地,发出刺破耳膜的与路面摩擦声,此后,巨大的车身在惯性的作用下,沿路面高速滑动起来。
“啊……”而此时,林诗妃的惊叫声刚喊出来,不过她也就是喊了一声,就自己停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被牢牢固定在真皮座椅夹角里,身前有江寒用身体护卫着,身后是绵软厚实的座椅与靠背,等于是全身三百六十度都被保护到了,一点危险都没有,顶多是随着高速运动的车身而运动,但那也只是有惊无险罢了。
她暗里松了口气,妙目一转,安静的观察起护在自己身前的江寒,心中暗暗惊叹,想不到他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反应那么快,自己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这个保镖还真是挑对了。
“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巨大的房车在一次突然而又猛烈的撞击之后,停在地上不动了。而受到这次撞击的影响,座椅上两个年轻人的头部也猛地晃动了一下子。也就是在这次晃动中,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林诗妃头部在往外晃的过程中,粉嫩的唇瓣竟然一下子亲在江寒脸上。
林诗妃又惊又羞,一双美眸睁得老大,别提多尴尬了。还好江寒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一张脸依旧是无比冷肃,眼睛也没瞧着她。这才让林诗妃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急忙转开头去,不敢再看他。
她也就是刚转过头去,就听江寒问道:“你没事吧?”林诗妃只得又转回头看着他,摇头道:“没有,你保护我很及时……”江寒不等她说完便低声道:“你就留在车里,哪也不要去,我下去看看。”林诗妃惊惧的说道:“不会是又有人刺杀我吧?”
江寒对她笑了笑表示安慰,后退一步,帮她背靠座椅稳稳的站在已经因车体倾倒而变成地面的左侧车壁上,转身要走时,却忽然发现她左脚上的高跟鞋已经失落了,便又蹲到地上,拣起那只高跟鞋,一手握住她那细瘦纤美的脚腕,将高跟鞋套在她那玲珑秀气的脚丫上。
林诗妃居高临下看着他为自己穿鞋,俏丽无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之意,但眼神很温暖。
江寒给她穿好鞋子后,用眼神示意她留在车厢里,这才走到车厢后门那里,将门打开,钻了出去。
出事的地方,已经是苏中市通往东海市的高速公路上了。福特房车倒在最内侧车道与高速公路中间护栏之间的绿地上,车头狠狠的撞在护栏上,将护栏撞得完全凹陷向了另一侧。不过,不得不说,福特房车的质量就是好,翻车后又以极高速度与护栏相撞,居然从外表上看不到什么破损,完全对得起它那坚硬的充满肌肉感的车身护甲。
江寒只是粗略扫了房车一眼,便转目望向房车前面,那里停着一辆体型巨大的重卡,虽然是辆空车,但对于福特房车来说也是碾压级别的存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辆重卡就是导致此次事故的罪魁祸首了。
“林总呢?她没事吧小江?”
“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妹妹没事吧?姓江的,你是怎么保护我妹妹的,怎么会让房车翻掉的呢?”
蒋大宗与林如龙等人乘坐的是另外一辆越野车,一直跟在福特房车后面尾随的,此时已经赶到现场停了下来,蒋大宗与林如龙等人也都急切的下车跑过来看。
江寒没有理会他们的问题,只是冷冷的抛下一句“保护林总”,随后拔步往那辆重卡追去,因为他留意到,那辆重卡有逃逸的动作,已经开始起步了。
“空车,是为了更好的提速;故意用泥灰涂挡号牌,是为了逃逸与防止被追查;发生事故后没有马上就逃,而是看到蒋大宗等人跟上来之后才跑,说明之前另有祸心……看来,她猜对了,这果真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啧啧,我这位美女老板,所拉到的仇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江寒距离那辆重卡只有二十几米远,他全力奔跑过去的话,几秒钟就能赶到,可那辆重卡的司机也不是吃素的,可能是通过后视镜看到他追上来了,猛打方向盘,瞬间加速,冲上快车道,又连续切换两个车道,到应急车道上,随后开始亡命奔驰。
这一违规的驾驶方式,引起了很多后方车辆的不满,不过他们除了减速与鸣笛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赌气撞上去吧,那可是自己活够了。
9 赶往东海市
9 赶往东海市
此时江寒已经不可能再追上去了,毕竟这是在车流密集的高速公路上,他恨恨的瞪了那辆重卡一眼,转身回到房车那里。
林诗妃已经被哥哥林如龙搀扶着钻出房车,看到江寒回来,问道:“你没事吧?”
江寒对她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叹道:“可惜没有追上那辆重卡。”
“你个笨蛋,这么近你都没有追上,你这个保镖是吃干饭来的?”
林如龙骤然向他发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江寒理也没理她,表情严肃的对林诗妃说道:“之前针对你的几次刺杀,我都不知情,所以无法从中判读分析出有价值的线索来,但是这一次,我怀疑你的对手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否则不可能在高速公路上发起如此精准的攻击,而攻击的武器更是笨重不堪的重卡。换句话说,对方可能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或者监控了你的通信,甚至,极有可能,对方现在就藏在某辆车里监视着你我。但不管是哪种,这里都已经变得非常危险,我们必须马上走人。让他们留下来处理事故,咱们乘坐那辆越野车,尽快赶回东海市。”
蒋大宗连连点头,道:“林总,小江说的有道理啊,那你们就先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林如龙叫道:“不行,我不放心我妹妹,我要跟她一起回去。”
林诗妃对江寒苦涩一笑,道:“全由你做主好了。”
林如龙一听夸张的叫起来:“什么,全让他做主?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保镖,凭什么让他全做主?妹妹,你有没有搞错啊,你……”
林诗妃脸色冷淡的截口道:“哥,我不许你再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江寒。我告诉你,刚才撞车的时候,要不是他完美的保护了我,我很可能已经在连续的翻滚撞击中死去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见过的最称职的保镖,你以后再对他胡搅蛮缠,别怪我跟你翻脸!”
她冷冷的甩下这番话后,转身往那辆越野车走去,江寒急忙跟了上去。
林如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连续变幻,总之是非常的不好看。
蒋大宗拍拍他的胳膊,劝道:“林老大,也不是我说,小江又不是抢你老婆来的,你为什么要那么恨他?”
林如龙怒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快步追了过去。
“你既然跟来了,那就正好由你来开车。”
江寒看到林如龙跑过来,毫不客气的对他下达了命令。
林如龙又惊又气,伸手指着自己,叫道:“什么?你让我开车?凭什么?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只是我们请来的一个烂保镖,你居然让请你来的boss为你开车,你还想不想混了?”
江寒微微一笑,道:“首先,我这不是混,我这是在认真学做一个好的保镖;其次,我是保镖,但不是司机,本来就不该由我来开车;最后一点,我们三个人,林总是被保护的对象,我是她的保镖,必须随时守护在她身边,只有你是个闲人,所以只能由你来开车。还有,你最好记住一点,我是林总录用的,她才是我的boss,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所以以后不要再以boss的名义在我面前自居。”
林如龙被他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一脸匪夷所思的瞪着他,半响又看向妹妹林诗妃求援:“妹妹,这就是你请来的保镖对我说的话?他懂不懂上下尊卑,他懂不懂……”
林诗妃纤手一摆,冷冷的说:“我刚才说过什么?全由他做主!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听,那你就下车好了,大不了我来开车。”
林如龙完全惊呆了,呆呆的看她半响,翻了个白眼给她,无奈的一摆手,叹道:“算了,谁让你是我的亲妹妹呢,我就当给你个面子……”说完冲江寒怒哼一声,叫道:“小子,不要那么吊,知不知道吊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惨?哼!”
他放完这句狠话,才不甘心的坐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后,驾车继续赶路。
从苏中市到东海市,只有短短的五十公里,之前已经行了一半路程,剩下的路途,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江寒却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有之前的撞车事件在前,谁知道对手会不会安排了后续的杀招?
一路上,他谨慎的观察路况,并通过后视镜,及时分析后车的行动轨迹,甚至连逆向车道的最近来车都不放过,防备任何可能的危险,与此同时,他也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给临时司机林如龙:
“减速……”
“开快点!”
“变道进入最外侧车道!”
等到进入东海市区后,林如龙已经被他搞得不耐烦了,猛地一拍方向盘,叫道:“你有完没完?你真把我当你司机了是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一票人过来海扁你一顿?”
江寒还没说话,林诗妃已经为他叫不平了,冷冷的说道:“哥,江寒说的很难操作吗?如果你不耐烦了,那你停车,我来开车。”
林如龙还真就最怕这个妹妹,听她这么说,也就不敢再发牢骚了。
江寒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抢你老婆来的,所以你不用总是针对我。”
林如龙吓了一跳,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叫道:“你小子耳朵怎么那么尖,姓蒋的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林诗妃抿嘴笑起来,却又缓缓摇头,这个哥哥啊,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对江寒的态度呢?
半小时后,越野车已经停在华天集团大厦地下一层的停车场里。
江寒先下了车,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回到车旁,接林诗妃下车。
林诗妃站在地上后,指着旁边一个混凝土柱子,对江寒说道:“我第一次遇到刺杀就是在这里,当时我正要上车--那时我的座驾还是一辆宝马轿车,杀手突然从对面一辆车后冒出来,对着我连开三枪,两枪击中我的保镖,一枪击中这个柱子,杀手要开第四枪的时候似乎卡壳了,我那个保镖挣扎着跑过去要抓住他,却把他给吓跑了……”
10 四号保镖
10 四号保镖
江寒边听边快速做出分析:“杀手本来可以伪装后接近你再开枪,却在稍远距离动手,看来很不专业;他连开三枪,却一枪都没打中你,枪法实在太烂,更加的不专业;第四枪的时候手枪卡壳了?杀手连自己的武器都没有保养好,也敢出来杀人?你那名保镖都已经中了两枪,不死也差不多了,追过去居然把杀手吓跑了,这就更离谱了吧?”
林如龙鄙夷的瞧着他,开口问道:“怎么离谱了?杀手手中的手枪已经卡壳了,而那个保镖暂时还没死,枪声也已经惊动了停车场保安,那个杀手眼看不能继续动手,只能暂时逃走保命,这很离谱吗?”
江寒没有理他,对林诗妃道:“麻烦你给我指下杀手所站的具体位置,然后你跟你哥哥摆一下当时你们遭遇刺杀时候的位置。”
林诗妃还没说什么,林如龙已经抢着叫道:“你想干什么?破案吗?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保镖,不是警察,更何况,就算警察,而且是一大批的警察,都没办法破掉这个案子,将杀手抓获,你又凭什么想要破案?”
江寒冷冷地看向他,道:“我对你一忍再忍,是因为你是林总的哥哥,但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是纵容。”
林诗妃走过来,一把将林如龙推开,对江寒道:“跟我来。”
江寒看了林如龙一眼,转身跟上了她。
林如龙撇撇嘴,鄙夷一笑,学着他的语气道:“……但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是纵容……纵容怎么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妹妹请回来的,你只需要听她的就行了,事实上,我也是你的boss,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我骂你也只能忍着,就算我打你,哼哼,那也是你的福气。”
他这番话,江寒与林诗妃谁也没有理会,此时,林诗妃已经带江寒来到与之前那个混凝土柱子隔着两个车位的地方,她指着这个车位靠外一些的位置说:“那个杀手当时就从这里冒出来的。”
江寒点点头,迈步站上去,对她说:“现在你回去,站到当日你遭遇枪击的地方。”
林诗妃非常听话的转身走回去,很快站到那个柱子偏左一些的位置。
江寒问道:“你保镖的位置呢?”
林诗妃秀眉一挑,走两步将林如龙拉到身边,随后站回去,把他安排到右前方的位置。
林如龙哼哼唧唧的说:“妹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对这个家伙言听计从?”
林诗妃佯怒的瞪他一眼,他只好闭上嘴巴。
江寒凝目看向两人所在位置,随后蹲下身去,模仿杀手忽然从车后冒出的情形,抬起手臂对准林诗妃开枪--当然,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模仿。
“嗯?不对!”江寒敏锐的发现了什么,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迈步走向林诗妃二人,道:“总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发起他们想要的刺杀,而我们只能默默承受,那样的话,我们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他们杀的。必须尽快找出幕后真凶来,只有将他清除掉,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林如龙听得呆了下,转脸对林诗妃说道:“你听听,他这是保镖该说的话吗?保镖不应该一门心思的保护你吗,他却想得那么多,居然还想主动出击干掉对方。”林诗妃正色说道:“可他说得极有道理啊。”林如龙点头道:“是啊,我就是在夸他啊,他想得很多很远,完全超出了一个保镖的职责范畴,他更像是一个超级保镖。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江寒道:“我只是林总的第四号保镖而已,可不是什么超级保镖,好了,不要留在停车场,我们去办公室说。”
三人乘坐电梯直达八层,来到了林诗妃的总裁办公室里。她这间办公室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不过一桌一椅一台饮水机而已,唯一的亮点,就是办公桌后面那完全透明的玻璃墙,望出去不仅可以欣赏到东海市这座世界级大都市的城市景致,还能望到不远处那奔流不息的黄浦江。
江寒通过这间简约朴素的办公室,就能推断出,林诗妃是一个干实事的女总裁,这与她那俏丽脱俗的外表可完全不符。
林诗妃伸手朝屋子里一摆,对江寒说道:“我这间办公室,经安保公司使用专业的电子仪器测量过,没有发现任何的监控设备,在这里面说话,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偷听了去。”
江寒点点头,道:“好,现在我想知道,在你心里面,你有没有幕后凶手的影像,哪怕是模糊的也好,换句话说,你有没有怀疑的目标?”
林诗妃想都没想,坚定的摇头,说道:“我回国不过五年,这五年来,我一心扑在集团上面,连应酬的时候都很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林如龙道:“哎呀,这还用想嘛,就是你那些同行们呗。这五年,你不知断了多少同行们的财路,他们不恨你才怪。”
林诗妃微蹙秀眉,俏脸上现出无辜委屈的神情,令人看后很是心疼。
江寒摇头道:“你的推断有一定道理,但也未必是那样。如果做到同类产品最好就要被同行干掉的话,那几家著名的房地产、电商、网站的老板们,也早被干掉了。”
林诗妃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哥你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国内商业不正当竞争还没有激烈到这种地步。”
江寒皱眉思虑一阵,对林如龙道:“你不是集团安保部的负责人嘛,又是林总的亲哥哥,那么好,我需要一份林总与身边人的关系图,她的身边人包括亲人、亲戚、同学、同事、朋友、仇人、商业伙伴、发生过对抗或者合作的同行……你记一下,还有,我想不到的你帮我脑补一下,总之是越详细越好。”
林如龙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我怎么感觉我请了一个boss回来?”
11 预付薪水
11 预付薪水
林诗妃莞尔笑道:“我觉得江寒表现得很好啊,比之前三个保镖都好,更有锐气,也更细腻,说不定他真能帮我们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把他当成boss吧。”
林如龙翻了个白眼给她,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当boss还好,不要让我当成是妹夫就行了。”
林诗妃脸孔一红,伸手在他肋下拧了下去,等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江寒正带笑看着自己,不由得又是一羞,讪笑道:“让你见笑了,接下来我要工作一会儿,你可以让我哥带你在大厦里转一转,熟悉下工作环境。”
江寒点头答应下来,看向林如龙。林如龙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向门口走去。
接下来,林如龙亲自带江寒熟悉华天集团所在这座大厦,从地下到地上,从楼外到楼内,从一层到顶层,只要是人可以走到的地方,二人都要转上一圈。
作为林如龙本人,当然不想如此细致,他只想带江寒在楼内主要楼层转上一圈,走马观花即可。可江寒却不那么想,要求他带自己走遍每一处角落,这让他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
“哎呀我说,够了没有啊,我都要累死了!”
站在楼顶二十层的天台上,林如龙一脸苦相的向江寒发起牢骚。
江寒摇摇头,指着斜对面一座由绿色玻璃包裹的圆柱形大楼,道:“看到没有,那座大楼不仅距离林总的办公室最近,而且几乎就正对着她的办公室。如果有杀手在那座大楼的八层或是九层,使用狙击枪……不,完全用不着狙击枪,让我看下距离……”
他嘴里说着话,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林如龙凝目看去,就见他右臂向前笔直伸出,又竖起大拇指,左右微调了下,随后停下不动,跟着闭上左眼,过了会儿睁开左眼又闭上右眼,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林如龙惊奇的叫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就能看出距离来?”
江寒把手臂放下,道:“差不多是一百五十米,这样的距离,普通步枪就能轻松打过来,训练有素的杀手,譬如退役的军人,完全可以一枪击杀林总,然后从容脱身……对方既然有用枪的先例,就也存在搞到长枪的可能。不行,林总的办公室十分危险,必须让她马上换办公室。”说完脚步匆匆的往楼门走去。
林如龙嗤笑出声,快步追上去,叫道:“你开什么玩笑,对方还会使用长枪?”
就这样,林如龙带江寒转了一圈的最终结果就是,林诗妃更换了一间办公室。好在林诗妃办公室的物品本来就少,她个人对办公室也不挑剔,于是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搬家。
这之后,林如龙回自己的安保部忙碌,江寒则坐在林诗妃新办公室对面一间小会议室里打发时光。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观察,江寒发现,林诗妃这位总裁还真是忙,短短的三个小时,她参加了一个小型会议三个中型会议,一共有十四人次的下属拜访,这还不算她在办公室里面可能打的电话与开的电话会议次数。
“哎,外人都道总裁是‘家资亿万,风光无限’,可谁想到过总裁的难处?”
江寒这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总裁的忙碌与无奈,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子,想必所付出的会更多吧?
时间流逝,转眼已经七点多了,市区已是华灯初上。
林诗妃办公室的门还紧紧关着,竟然没有要下班的意思。江寒看着她办公室的木门,点了点头,心里十分佩服她在工作上面表现出来的毅力。
“啪嗒!”门锁响动,屋门忽然开了。
林诗妃出现在门口,她左右张望了下,瞥见坐在对面会议室里的江寒,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等烦了没有?”
江寒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转身走向办公桌的林诗妃随口问了一句。
江寒走进屋去,反手把门关了,不给任何人窥视进来的机会,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的耐心了。”
林诗妃已经走到办公桌前,笑道:“那就好,我经常加班的,有时会加班到很晚,希望你能习惯下来。”说着,从桌上拿过一张薄薄的支票,两手捏着,转身递向他。
江寒好奇的接到手里,先看了眼数额,好家伙,竟然有一百二十万,这数字虽非很大,但对很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美女老板,忽然给自己这样一张支票干什么?难道是预付工资?
果然,他刚想到这里,林诗妃便启唇说道:“这是你今后一年的薪水,不知道蒋大宗有没有跟你谈到这一点,我之前的意思是,只要他推荐的保镖被我选中,便是年薪百万起,你今天在高速上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所以我给你提了两成……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来的,但还是要请你收下。”
江寒笑问道:“仅仅是第一天,你就预付我全年的薪水,你不怕我今天晚上就跑路回苏中市?”
林诗妃抿嘴轻笑,道:“老实说,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更何况,我相信萧丽丽的眼光,她看重并且重用的人,会差得了吗?”
江寒笑了笑,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长长的钱包,当着林诗妃的面将那张支票夹了进去,大大方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态,这看在林诗妃的眼里,不由得对他越发好奇了。
“今晚我就不加班了,提前下班,请你这位四号保镖吃饭,呵呵。”
江寒笑道:“这就全由你做主了。”
半个钟头以后,林诗妃与江寒已经坐在黄浦江边一家西餐厅里。
到了这时候,江寒对自己这位美女老板已经是越来越满意,因为林诗妃待他温和诚挚、大方爽洁,完全没把他当保镖看,而是当成朋友那样对待,这让他心中产生了找到知己的感觉。
对于女性知己,当然要呵护珍惜,于是他把之前在大厦地下停车场模拟复现刺杀场景时的发现讲了出来。
12 两人的晚餐
12 两人的晚餐
“杀手之所以选择用枪,必然是用枪的老手,而现场他与你之间的距离,连六米都不到,并且保镖没有挡在你与杀手所形成的连线上,这样短的距离,不要说是一名枪手了,就算是给普通人一把枪,让他对你连开三枪,也不可能一枪也打不中你。可那个杀手就是一枪也没打到你,两枪打在你右前方的保镖身上,第三枪打在你左边的混凝土柱子上,单单绕过了你,这说明什么?”
林诗妃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江寒也不想将自己的发现平铺直叙的灌输给她,而是启发她展开思考,那样或许对于破解案情有一定的帮助。
林诗妃听后呆了呆,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杀手根本无意杀我?”
江寒赞许的点点头,道:“你再想一想我之前在现场说过的话,杀手完全可以伪装成路人,从你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掏枪将你击杀,那么做既简单又轻松,可他为什么放弃了最简单的做法,反而选择有一定难度的手法呢?还有,他如果真想杀你,在你保镖已经身中两弹即将死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上去顺手将你杀了,他手枪是可能卡壳了,可他身上没有带刀吗?就算没带刀,用手臂活活勒死你也不用太久时间吧?”
林诗妃吓得打了个机灵,檀口微启,花容失色,下意识用手捂住白皙的玉颈,仿佛真有人要勒死她似的。
江寒看到她无意间表露出的小女儿情态,眼前一亮,心说她可真美。
林诗妃睁大美眸,无比讶异的看着他,低声说道:“杀手根本不想杀我,你是这个意思吗?可这又怎么可能?”顿了顿,又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个杀手想的是,先干掉我的保镖,再来杀我,那样就不会受到我保镖的干扰了?”
江寒微微一笑,道:“你见过哪个杀手在击杀目标之前,先对目标的保镖下手的?当然,也有这种时候,不过那是在极端特殊的一种情形下,就是目标隐藏在某个地方,杀手为了刺激他现身逃跑,所以先击杀他的保镖来制造恐怖氛围。但你遇到的是这种情形吗?你当时已经出现在了杀手的枪口下,杀手有什么理由不先杀死你然后悠哉悠哉的逃掉回去领赏金?”
他这番话很有道理,林诗妃听得缓缓点头,点了好几下。
江寒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后面又请了两个保镖,可是又都被人杀了,反而你这个雇主从始至终安然无恙,老天爷如果真这么眷顾你的话,索性不派人杀你不得了,为什么还要多次吓你?”
林诗妃愣住了,良久没有开口说话,但她美眸已经凝起,正在思考着什么。
精致的西餐很快摆了上来,江寒也没有打扰正在思考中的林诗妃,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良久良久,林诗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看时,发现江寒已经吃起来了,她怔了一下,倒也没有责怪江寒无礼,反而盯着他的吃相看了一阵,娇艳无暇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讶色,因为她发现,江寒对于西餐的吃法极为标准熟稔,不仅仅是体现在简单的刀叉握法上。
譬如,他现在已经在喝红酒了,手上没有了刀叉,但他并没有将刀叉随意摆放,而是将它们呈八字形摆放在盘中,这表明还未吃好,提示服务生不要收走,而这是暂时离席的标准做法之一。
林诗妃刚刚想到这里,江寒已经站起身来,对她歉意一笑,道:“我出去一下,你慢慢吃。”说完离席而去。
林诗妃惊讶的看着他离去,目送他消失在店门外,半响才收回目光,自得的笑了笑,看来,这次招到的保镖,可不是个一般人,自己似乎捡到宝了。
一刻钟之后,江寒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鼓囊囊的旅行包。
林诗妃讶异的问道:“你这是……”江寒对她一笑,道:“我刚去逛了趟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林诗妃惊奇的笑道:“你速度可真快。”江寒笑笑,问道:“你吃好了吗?”林诗妃点点头,抬手要招呼服务生买单。江寒却道:“我已经买单了,可以走了。”
林诗妃凝起美眸,惊讶的看着他,失笑道:“不是说好我请你的吗?”江寒笑道:“男女一起用餐,怎么能让女方付钱?”林诗妃秀眉挑起,似嗔似笑的说:“可我是你老板耶!”江寒还是笑着说:“说起你是我老板,你刚给我预支了薪水,我花一点点请你吃饭有问题吗?”
林诗妃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苦笑,当然,她苦笑的模样同样娇美动人,在头顶灯光的映射下,容光四射,娇艳不可方物。
二人前后走出西餐厅,回到车里,由江寒驾车,护送林诗妃回家,林诗妃沿途给他指路。
“林总……”
江寒刚刚说出这个称呼,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被林诗妃打断了:“当着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林总,但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一直当自己是个理工女,从来没把自己当总裁或者老板看,所以私下里的时候,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江寒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叫你诗妃。”
林诗妃赞许的说:“你很大气,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在我面前放得开的年轻男人。”
江寒又是一笑,问道:“怎么样,想到什么了没有,对方既然不是一心杀你,却又屡次刺杀你,那会是什么用意?”
林诗妃落寞的摇摇头,道:“我真的想不到,你让我设计一个等离子二极管,我分分钟就能拿给你,可是你让我想这些勾心斗角的阴谋黑幕,我实在是想不出。”
江寒安慰她道:“想不出没关系,那就由我来想,你该工作了工作,该休息了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诗妃听得温婉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跟你认识了一天,却好像跟你已经是老朋友了,我们之前认识吗?”
江寒道:“可能上辈子认识吧。”
林诗妃闻言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如同一朵夜间盛放的山茶。
13 登堂入室
13 登堂入室
车速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林诗妃家所在小区。这是位于滨江区的一套高档小区,这一点,哪怕不去看小区内公寓楼的楼体装修,只看门口保安的衣着与气质也能看得出来。
“我跟我哥是分开住的,我住在这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从今天晚上开始,会多出一个你。过会儿到家我给你安排房间,你需要什么跟我讲就好,不用跟我客气。”
林诗妃对江寒实在不错,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人。
江寒随口问道:“你父母呢?跟你哥住一起吗?”
林诗妃摇头道:“没有,我哥也是自己住,他住的是我原先住的一套别墅,我被刺杀过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了,图的就是这里人多,不像别墅那样僻静,人多杀手就不好下手不是吗?另外这里安保级别也挺高的,挺让人放心的。至于我父母,已经搬到美国定居了。”
江寒驾车行驶在小区内整洁宽敞的路上,举目四顾,发现这座小区停车位上停的都是些豪车,很少见到a级车,由此看来,这是一座富人区啊。
停车入位后,二人先后往楼门处走去,江寒伴在林诗妃身边,边走边四下张望,防范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林诗妃走到楼门前,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卡,对准读卡器一放,“啪嗒”响动,楼门开了。
江寒一手拦在林诗妃身前,一手推门进楼,在一楼大堂里望了望,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这才请林诗妃进来。
“我很讨厌这样,尽管有你在身边保护着,但我仍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林诗妃对江寒说出了心里话。
江寒道:“放心吧,我会尽快为你排除危险源。”
二人乘坐电梯上到十六层,走到二号房门口,林诗妃并没有摸出钥匙,而是探出右手直接握住门把手,其中右手大拇指正对门把手的扭柱柱端。随后也没见她扭动把手,只听“吱……”的电子门锁响声,随后房门自己就开了。
林诗妃推门进屋,随后打开电灯,对跟进来的江寒说道:“我家屋门上用的这种智能指纹感应门禁锁,其实就是我们华天集团自己的产品,你作为技术经理,对这应该不陌生吧?”
江寒点头道:“不陌生,但我没想到,你会把它装在自家屋门上。”
林诗妃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实在是生活中遭遇到了死亡的威胁。我甚至想要使用人脸识别门禁系统,不过安装起来有点麻烦,所以就用指纹感应系统代替了。当然,指纹感应系统的安防等级其实已经很高了,可以防范绝大多数的入室袭击。”
江寒嗯了一声,反手将门关了,站在门口处,打量屋子里的摆设,不看不知道,一看呆住了。
说实话,要不是他被林诗妃亲自带到家里来,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会是年纳税近亿的华天集团总裁的家:室内装修就是简装修,墙上只刮了大白;地上没有木地板,只是铺了瓷砖;墙上屋顶没有任何装饰与装潢;各种家具电器也都是国产的牌子,没有任何国际名牌……这也太寒酸了,甚至还比不上他在苏中市那套房子。
林诗妃走到鞋柜前换上拖鞋,回头见他正在打量屋子,笑道:“是不是觉得太简单?呵呵,我是理工女,对居住环境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就这样了,我哥劝我好好装修一遍,我拒绝了。”
江寒咧嘴笑了,发现这个女人也挺有意思的,这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也是复式房,少说也得价值千万,这女人舍得花掉一千万买下这么贵的房子,却不舍得花钱精装一下,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个理工女,类似于女汉子,生活方面没有太高要求,可这又怎么对得起她那绝美的容貌?
“给你拖鞋,这是我之前就买好的,还是新的,希望你能穿得下。”
林诗妃从鞋柜里摸出一双未开封的男式拖鞋,放到地上,随后转身,踢踢踏踏的走进客厅,沿着旋梯往二层去了,不过她临走前又抛下一句话:“你换上拖鞋就上楼找我,我给你安排房间。”
江寒把旅行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对着里面苦笑起来,里面有一双他刚从超市买的拖鞋。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站到了林诗妃身边,二人身在走廊里,林诗妃指着左手边的房间说:“这是我的房间……”说完又指着右手边的房间道:“这是你的,晚上在家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我不敢打保证,所以我晚上睡觉不会锁门,如果你听到隔壁有什么异常的响动或是我尖叫的话,就麻烦你过来看一看。”
江寒冲她一笑,道:“我会的,稍后我或许会在楼梯上设置一个小机关,当然只会用在晚上,所以我希望,以后你确定要睡觉了之后,就不要再下楼去了。”
林诗妃有些好奇的说:“你设置什么样的机关?”
江寒道:“也没什么,就是触发警铃的小机关,对人没有危害,就算你踢上去也没事,顶多是把我叫过去。”
林诗妃秀眉一扬,惊喜的看着他,道:“你还说你什么都不会,我看你会的保镖技能比之前那三个加起来还要多呢。”
江寒谦虚一笑,提着旅行包走进自己房间,先观察房里的布置。
林诗妃欣慰的笑了笑,转身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儿,洗手间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江寒听到了水声,但并没有关注,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半扇,探头向下望去,发现窗户下边半米处是一台空调的外机,外机下方是一方稍大些的台子,台子下方,就是下面一家住户的窗户,外面装了护栏,而在台子右侧一米远的地方,则是楼体向外的一个凸起墙垛,渗水管道就被固定在墙垛角落里。
“嗯,逃生条件还算不错,如果真遇到大群杀手入室袭击而无法抵挡,那我可以从这里攀援下去,这里总比莫斯科大桥好爬得多了。至于她,只要她胆子够大,完全可以趴在我背上,跟我一起逃下去。她不是喜欢以理工女自居吗,应该有那个胆子吧,呵呵。”
ps: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各位书友,今天带孩子去看病,耽误了太多时间。
14 小尴尬
14 小尴尬
江寒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屋里所有的橱柜全部打开看了看,将必要的细节记在心中,随后从旅行包里摸出一卷红绳和一个普通的不锈钢小勺,迈步出屋,往旋梯走去。
来到旋梯前,江寒往下走了六阶,转过身子蹲下,将那卷红绳抽出一米多长,用抽出的那段红绳测量了下旋梯的宽度,然后留出一米二长短,用双手扯断,再将这段红绳一端系在旋梯倒数第四阶右边的网状护栏上,距地十公分左右,另外一端系住那个不锈钢小勺,穿过旋梯左边的网状护栏,悬贴在护栏下端的空中。
如此一来,一个距地十公分左右的小机关就设置好了。如果有不知情的人顺旋梯偷偷摸上来的话,小腿部位会踢中横拦在台阶上方的红绳,红绳运动,便带动左端的不锈钢小勺击碰铁质护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江寒听到声音就会醒来作出防范。
“我还能制作比这复杂十倍的机关,不过短期内还用不着,眼下这个小机关应该就够用了。”
设下这个机关,江寒转身走下旋梯,不经主人林诗妃的允许,开始查看一层所有的房间与角落,并将那些没有关闭的窗户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寒才满意的回到楼上自己房间,从旅行包里拿出新买的内衣与浴巾,走出房间,往斜对面的洗手间走去。洗手间里的水声已经消失了,门也开着,说明林诗妃已经洗完出去了,因此他现在可以使用。
“砰”的一声将门关了,江寒径直走向浴室,边走边将衣服脱下,随手扔到洗衣机上,等走到浴室的时候,身子已经光了,露出一身并不如何发达却足够精炼的肌肉。他打开花洒开关,也不管水流温度如何,畅快的洗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门口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江寒愣了下,林诗妃一定是知道自己在里边洗澡,所以才来敲门的,而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打扰自己洗澡,如此说来,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双目一冷,将水关掉,快步走出浴室,拿过浴巾裹住腰身,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俏生生站着穿着一身素白色丝质睡裙的林诗妃,睡裙很合身,将她美好的身段包裹得曲线玲珑,她一头秀发还未干,湿漉漉的搭在肩头,脸上的镜子已经摘掉了,露出那张美绝人寰的俏脸,肤色白皙,五官标致,乍一看,如雪树堆花,又似清月生晕,活脱脱嫦娥下凡。
江寒瞬间为之惊艳,尽管他今天与眼前这位美女已经相处了七八个小时,按理说不会再度震惊于她的美貌,可之前她都是戴着眼镜的,如今摘掉眼镜,就产生了另外一种美感,少了书卷气,多了几分直击人心的艳美,不夸张的说,跟换了半个人也差不多。
“好美,素颜都这么美,要是化了妆,那还了得?”
林诗妃本来就有些小尴尬,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更是不好意思跟他对视,微微低头,低声道:“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我还……”
江寒奇道:“我在洗澡,你要是没事,就过会儿再说。”
林诗妃脸色尴尬的都要哭了,却又耻于解释什么,讷讷的说:“那……那好吧,那你洗……洗完赶紧出来。”
江寒砰的把门关了,心中非常奇怪,她到底有事还是没事,为什么要自己洗完就赶紧出去?难道她内急?可内急可以去楼下的洗手间啊?哎,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他没心没肺的回去洗澡,仍然站在门外的林诗妃脸色却已经羞红得可以当做红漆用了,她羞愤的捏紧纤手,低低的自言自语:“这个家伙,怎么可以乱闯我专用的洗手间呢?”
江寒洗完澡后,走向洗手池,打算顺手把内-裤洗了。
“嗯?这是……”
在洗手池里,放着一个不大的脸盆,里面用水浸泡着一套蓝色蕾丝的女性内衣,看上去像是刚放进去泡上还没来得及洗。而在台子边上,还有一双脱下来的肉色长袜。
江寒忽然间明白刚才林诗妃为什么要敲门了,以及她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原来她洗完澡泡上内衣还没来得及洗呢,自己就走进来洗澡,她耻于**被自己看到,当然要尴尬了,想到这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太莽撞了。
他也不洗内-裤了,用浴巾裹好,打算拿到一层洗手间去洗,开门走出去,正要跟林诗妃说一声,却听到她清脆动听的话语声从她房间里飘出来:“哎呀妈,我都说多少次了,我是不会去美国的,我住不惯,我也不习惯那里的风土人情,当年要不是为了求学,我才不会去那边呢……你跟我爸在那边又如何,反正我是不会过去的,我也放不下华天……当然是生命更重要,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实在是舍不得华天啊……交给我哥打理?妈,你还不知道我哥是什么人吗,他连一个安保部都管不来,让他给我打理整个一个集团,那我保证华天坚持不了一年就要破产……请个职业经理人?算了吧,华天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我能看好,妈,你就别管了,你放心,我已经请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保镖,他一定会保护我平安无事的,他还能帮我把真凶抓出来,真的……”
江寒听到这里笑了笑,这位美女老板,还挺看重自己的呢,希望自己能够不负她的厚望。
听着房间里再没声音传出,他抬手叩了叩门,道:“我洗好了,你去用吧,呃……实在抱歉。”
话音落地的时候,林诗妃也已经走出房门,纳闷的看着他问道:“抱歉什么?”
江寒不好意思的道:“我刚才莽撞了,不过我是无意的。”
林诗妃抿了抿嘴,道:“其实楼上这个洗手间是我专用的,以后你要是用,就用楼下那个好了。”
江寒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干脆去楼下住好了。”
成年男女,同住一层,又是夏天,自然少不了窥到彼此**的地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还是分层住的好。
15 窥见真凶
15 窥见真凶
林诗妃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忙道:“别,那样我会很没安全感的,最近我就总做噩梦,你不要走,就住在我隔壁。”
她既然这样说了,江寒也就没再坚持什么,跟她说声晚安,迈步往一层洗手间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林诗妃妆洗完毕下到一层的时候,愕然发现,江寒正在厨房里忙碌,而餐厅里已经在飘荡着诱人的香气了。
“我还说我起来做早饭呢,想不到你已经做好了。”
林诗妃惊喜交加的走到餐厅里,餐桌上摆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燕麦粥,一盘煎蛋,一盘烤面包片,这让她非常欣喜,又道:“我真是赚到了,请了一个保镖,却附带了一个厨师过来。”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忙走过去开门。
江寒笑着回头看她一眼,没提醒她什么,这个女人很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一定会先问清来人是谁才开门的。
屋门很快就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屋来,嘴里还叨咕着:“你胆子有时候也真大,头天请回来的保镖,底细都没调查清楚,你就敢留他住在家里。”
“嗯?林如龙!”江寒一下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暗皱眉头,这个家伙一来,今天的早餐可要热闹了。
哪知道林如龙根本没找他的麻烦,哪怕进屋后看到他在厨房里,也没理他,只是问林诗妃道:“昨晚妈给你打电话了是吧?”林诗妃往餐厅走去,看也不看他的说:“是啊,妈跟你说了啊?她又劝我去美国。”林如龙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问她:“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劝过你好多次,你不答应;爸妈也来劝你,你怎么还是不答应?难道在你眼里,华天集团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就算一年赚十个亿,可是命都没了你还怎么花?”
他这话语气越说越重,说到后面,就跟教训林诗妃一样。
林诗妃脸色纳罕的回头看着他,犹疑的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林如龙略微一怔,道:“我激动了吗?我……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在国内经常被人刺杀,时刻面对危险,我作为你哥,总为你捏着一把汗,非常不放心,可如果你去了美国,就不会有人刺杀你了,我也能放心了,爸妈也能放心。”
江寒听到这里插口道:“你怎么能够断定,林总去了美国,就不会被人刺杀了?”林如龙鄙夷的瞥他一眼,道:“你个笨蛋,就你这智商,还给我妹妹做保镖呢?我昨天说什么来着,你全忘了吗?我说过,是国内我妹妹那些被断财路的同行刺杀她的,可她若是去了美国,那些人失去了目标,自然就不会再动手了。”江寒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确定了,屡次刺杀林总的人,就是她那些同行。”林如龙哼道:“废话,事实就摆在那。”
江寒笑了笑,没再开口。
林如龙看向林诗妃,林诗妃摇头道:“我在美国住不惯。”林如龙痛心而又热切的说道:“怎么会住不惯?你在美国一直住了六年多呢……好吧,你也不用搬过去定居,你可以暂时搬过去避避风头嘛,等国内安全了,你再回来。你放心,华天集团我会帮你看着的,大不了,你每天通过电话指挥我来遥控管理华天。”
林诗妃忽然不说话了,侧头看着他,两只美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眨也不眨。
林如龙被她看得有些心头发悸,再也没敢多说什么,道:“我去上班了,你……你再考虑下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林诗妃脸色却也沉了下去。
江寒见她秀眉紧锁、一脸沉郁,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生气了?”林诗妃缓缓摇头,道:“没有,我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江寒道:“说说看?”
林诗妃望着光洁的餐桌桌面出神,半响摇摇头。
江寒道:“你不想说,那就我来说吧,说得要是不对,还请你包涵。”林诗妃抬起眼皮,犹疑的看向他,问道:“你知道了什么?”江寒道:“你怀疑,你哥就是屡次刺杀你的幕后真凶,但是你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自曝家丑,所以你不肯跟我说。”林诗妃大为惊讶,睁大了美眸瞧着他,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寒道:“想知道这一点,实在是太简单了,前后联系一分析就能推理出来。昨晚上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幕后真凶并不想害死你,但他又屡次派人刺杀你,而且很凶残的杀掉你的贴身保镖,这是为什么?你当时说你想不到,其实以你的聪明,你已经想到了,对方是要吓你,要让你处于一种时刻面临生命威胁的恐怖假象中,以便他完成终极目的。
分析到这里,我们其实已经可以推断出很多的细节内容来,譬如他为什么只敢吓唬你而不敢杀你,又譬如他的可能身份……但是现在我们完全用不着推理了,因为你哥刚刚露出了马脚。就在刚才,你哥极希望你去美国定居,然后将华天集团留给他打理,实际上就是他想掌握华天集团这笔无形的巨大财富,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已经劝过你很多遍了,但你却始终不答应,于是,他为了得到这笔财富,不得不出此下策,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刺杀你吓唬你,并栽赃给你那些同行们,希望能把你赶到美国去……你看,前后一对照,是不是严丝合缝?你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心情马上变得不好了。”
林诗妃檀口开启,震惊无比的看着他,那副表情仿若白日见鬼,半响才道:“我只是觉得他一直想把我赶到美国去而由他自己掌控华天很不对劲,想不到你能给出这么缜密清晰的推理。按你这么一说,他还真像是幕后真凶了。”
江寒笑道:“我这可不是随口乱说,而是推理出来的。譬如,你哥为什么只敢吓你却不敢杀你,因为他就算杀了你,按照遗产继承顺序,他也得不到你的私人财富与华天集团,而若是将你赶到美国,由他接替你掌控华天集团,等于是白白到手一笔源源不绝的财富,连带提升了社会地位,何乐而不为?只是我想不到,他为了财富,竟然用如此凶狠的手段对付自己的亲妹妹。”
16 林如龙的老婆
16 林如龙的老婆
林诗妃听到这里忙道:“其实我哥他不是我的一母同胞,他是我爸与前妻的孩子,我大妈生下他之后就出车祸死了,我爸才又娶了我妈,后来又有了我。”
江寒讶异一笑,道:“这不是更加的合理了?他跟你虽有血缘关系,但是并不亲厚,因此在极度的贪欲之下,能狠下心来对你下手。”
林诗妃愣了半响,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去年春节,我爸妈回国陪我们兄妹过年,我当时高兴就多喝了些红酒,结果喝多了,对他们大吐苦水,说当总裁太累了,很想去美国陪父母过普通人的生活。当时我哥大为兴奋,劝我年后就去美国定居,将华天集团交给他打理,而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遭遇过任何危险,更别说是刺杀了,但是后来我没去美国,我哥又问过我两次,我都说近期没有定居美国的打算,而就在那之后,我就遭遇了接二连三的刺杀……天呐,难道真是我哥下的手?他……他好狠,为了达到目的,吓唬我也就算了,居然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保镖!”
江寒冷笑道:“华天集团每年光纳税就近亿,可想而知收入之巨,如此巨大的财富,就算他只是过过手,也能留下个几千万,为了这笔巨资,杀几个人又算什么了?再说了,谁又告诉你,那三个保镖是真被杀死了?你参与料理后事了吗?没准是你哥买通你保镖后合演的几出戏呢。”
林诗妃听到这里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以手掩口,美眸中晶泪闪烁,不敢相信的说道:“演戏?难道我遭遇到的几次刺杀都是演戏?那几个保镖是在骗我?”
江寒摇头道:“也说不准,不过我想,如果你哥能设计出这种阴损精妙的手段对付你,那他想必会将成本控制到最低,包括人命的数量,毕竟死人太多对他也不好。”
林诗妃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另外一只手指着他,道:“你……你……”
江寒怔了下,随后苦笑道:“你可能是觉得我太腹黑了,不过我从来不啻以最黑的心肠考虑别人的心思,否则我很可能已经死掉了。”说完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到她身前。
林诗妃缓缓伸手接下来,垂首擦拭泪水。
江寒安慰她道:“你不要伤心难过,要我说,你既然明白了事情真相,反而应该开心,因为我们知道真相了,就能更快更好的解决问题,从此高枕无忧。”
林诗妃惊讶地说:“你好厉害,刚给我做保镖不过两天,就把幕后真凶给揪出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就跟做梦一样,脑袋晕乎乎的,有点发飘……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笨,这么简单的道理,之前我为什么就想不到?反而是你刚来就能轻松拆穿,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寒谦虚一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很聪明的,不过你是当事人兼受害者,受了惊吓,因此很多地方都考虑不到,我只不过是个局外人能够更清楚的看清局面而已。”
林诗妃呆呆的说:“那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是我哥害我的?”
江寒道:“想知道这一点很简单,试一试就知道了。”
林诗妃忙问:“怎么试?”
江寒道:“你哥是个性格很倔的人,这从他连续派人刺杀你就看得出来,为了把你赶到美国去,他肯定还会再次派人刺杀你……不,应该说是派人杀我这个保镖,而以他对我的恨意,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出手的,等他再出手的时候,我把凶手抓住,自然就可以得知真相。”
林诗妃脸色一变,道:“那岂不是很冒险?”
江寒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冒险。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林诗妃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良久良久,苦笑着叹了口气。
“白天陪我上班,晚上我带你去买两套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林诗妃对江寒说道,美眸盯着他的衬衣西裤,这也是他身边唯一一套衣服。
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产生一种被富婆包养的荒谬感觉,当然,林诗妃不是富婆,他也不是小白脸。
赶到集团后,江寒意外在林诗妃办公室门口见到了林如龙与他老婆。
林如龙这个老婆,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极其魔鬼,长相极其妖艳,不管是她那烟熏的狐媚眼,还是那高耸的胸器,或是那细瘦的水蛇腰,更甚者是那双又长又直的大腿,都是令人眼前一亮,她与林诗妃站到一起的时候,尽管林诗妃容貌更美气质更佳,但却是她更加吸人眼球,没办法,她的妆容比林诗妃更加吸引男人,说她是个尤物都不过分。
江寒见多了美女的,可是骤然见到这个女子,也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多看了几眼,忽然想到昨天蒋大宗说过的话,忍不住好笑,如果林如龙真担心自己是来抢他老婆的,倒也不怨他这么记恨自己。
“江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莫颜,在集团财务部出任总监,嫂子,这是我新请来的保镖江寒,你们认识一下吧。”
林诗妃很细致的为二人做了介绍。
莫颜根本不似林如龙那样高高在上,也不像他那样瞧不起江寒保镖的身份,对他妩媚一笑,主动递出右手,道:“你好小江,很谢谢你能保护我妹妹的安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不用客气。”
江寒出于礼仪,跟她握手,笑道:“莫总监您好,以后请多关照。”说话的同时,心中一酥,莫颜这只小手可真软,柔若无骨,林如龙可真是艳福满满啊。
林如龙当着老婆与妹妹的面,也毫不掩饰对江寒的鄙视,冷笑道:“请我老婆多关照?我老婆有什么可以关照你的,你以为你是集团一员了?”
江寒笑了笑,也没反驳,只是放下了莫颜的手。
莫颜狠狠瞪了林如龙一眼,道:“你对小江这是什么态度呀?真给我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教不严呢。”
17 老领导的请求
17 老领导的请求
林诗妃呵呵笑起来,道:“好啦嫂子,进来说吧。”说完当先走进办公室。
莫颜对江寒一笑,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臭脾气,我先去汇报工作,以后有空聊。”说完腰肢一扭,迈着极其性-感的猫步走进屋去。
林如龙见江寒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老婆的背影,眨也不眨一下,又惊又怒,伸手指着他,低声骂道:“我警告你,少打我老婆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江寒呵呵一笑,道:“不得不说,你老婆是我喜欢的女人类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真要跟她多打打交道。哈哈。”说完转身进入那间小会议室。
林如龙狠狠瞪视着他的背影,某一刻,双眼中划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铃铃铃……”江寒刚坐进会议室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他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者姓名,神情一震,忽然激动起来。
此时林如龙还站在会议室门外没走,眼看江寒使用的是最低劣的国产山寨手机,鄙夷的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喂……”江寒接听后,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现在在哪?”电话彼端传来一个冷肃沉稳的女子声音。
“我在苏中……不,现在已经在东海了,昨天刚来的,首长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江寒又惊又喜的说道。
那女子骂道:“滚蛋!当初归我管的时候也没听你叫过我一声首长,现在倒耍嘴甜来了。”江寒嘿嘿赔笑:“当初我是你下属,自然不用叫首长,那样显得生分;现在我已经是普通百姓了,自然要尊称你一声。”那女子沉默半响,冷冷的问道:“你在东海干什么?”江寒讪笑了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给人当保镖来了。”那女子惊讶叫道:“什么?给人当保镖?我局当年的特工新人王居然……”
江寒打断她的话,叹道:“那都是过去时了。”那女子嗯了一声,道:“对,确实,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我还提起来干什么?废话少说,我打这个电话,是请你帮忙。”江寒笑道:“说吧,帮你什么忙,不会又叫我充作你男朋友骗你老爷子吧?你老爷子早就识破我了。”那女子骂道:“给我滚蛋!”江寒哈哈大笑,道:“老领导啊,你还是那么粗鲁。”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不粗鲁怎么治得住你们这群臭男人?是这么回事,你在东海正好,东海当地警方破获了一起间谍案,涉案女间谍曾经潜入我海军基地窃取情报,警方已经锁定了她,却暂时没有抓捕。”
江寒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抓捕?”那女子冷冷的说:“那个女间谍身手极好,逃出海军基地的时候还刺死了一名卫兵,目前住在涉外酒店,警方担心,一两个人上去的话,可能抓不到她,反而造成自损,可要是调动特警队围捕她,又怕兴师动众,产生不良社会影响。我跟此案负责领导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便想到了你,你对付女间谍似乎天生就有一套……”江寒讪笑道:“老领导,你就别取笑我了。”那女子没理由就怒了,暴躁的叫道:“我在取笑你吗?江寒,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头只知道用下身思考的雄性动物,国家花费无数培养了你,你却倒在女间谍的石榴裙下,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吗?你他妈对得起国家吗?”
江寒脸色一沉,道:“是,没错,我上次执行任务是失败了,我承认我有错,甚至是有罪,可我绝对没有跟那个女人上床,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再澄清一次。我他妈要是跟她上了床,你怎么骂我我都没意见,可他妈我连爽都没爽过,你却诬赖我跟她上了床,我不服!”那女子冷笑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也没说你跟她上床了啊,我只说你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说过一个床字吗?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江寒阴沉着脸说:“卫蓝,你现在要是在我跟前,我他妈一定上了你。”
那女子卫蓝却也不恼,哼了一声,冷笑道:“还不知道是谁上谁呢。”江寒气得笑出声来,道:“听你这意思,你目前也在东海市,看来咱俩真有缘啊。”卫蓝道:“废话少说,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江寒道:“帮,当然要帮了,我就算谁的面子不给,也要给老领导你。”卫蓝道:“好,那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这个间谍案的负责人,他会跟你联系,你抓捕那个女间谍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你能顺利完成任务,我可以以个人名义请你喝酒。”江寒笑起来,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找酒吧了。”
打完这个电话后,江寒陷入了沉思,脸色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又失落无比,若给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他是个傻小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噶的噶的”的高跟鞋走路声忽然在会议室外响起,很快,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股香风扑进室来,狠狠的钻入江寒的鼻孔里。
江寒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气,产生了一丝惬意之情,转头看去,却发现刚刚认识的莫颜正站在门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心中一跳,她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用这个会议室?忙起身对她歉意一笑,道:“你要用会议室是吧,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说完往门口走去。
莫颜却站在门口不动,笑道:“不是,你不要出去,我刚汇报完工作出来,看到你一个人呆在这个会议室里,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
她人生得妖艳无比,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不笑也带笑,如同狐媚子一般,又拥有着一副傲人的身材,因此这样站在江寒身前,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压力,准确的说,是让他慢慢变得无法自控。
可实际上,莫颜穿着还是很端庄的,如同林诗妃一样,标准的ol打扮:上身白衬衣,下身及膝短裙,露出的小腿上着了丝袜,脚上踩着高跟鞋,这样的打扮,从集团内部的大多数女性身上都能看到,但莫颜却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这实在不能不说她本身魅力惊人。
“林如龙艳福真是不浅!”江寒再一次对林如龙的艳福发出了感慨。
18 参与抓捕
18 参与抓捕
“好吧,不打扰你发呆了,我先回去忙了,有空再聊。”
莫颜见江寒只是瞧着自己,却不说话,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对他妩媚一笑,轻盈的原地转身,扭扭哒哒的走远了。
江寒淡淡一笑,林如龙与莫颜这对夫妻,男的扮黑脸,女的扮红脸,对自己的态度大相径庭,也真有意思呢。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江寒又接到一个电话,等接完这个电话,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是卫蓝所说的那个间谍案的负责人打来的,他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就在不久前,票务公司的工作人员送票上门,给那个女间谍送了一张飞往东瀛樱都的机票,航班起飞时间是下午四点,也就是说,那个女间谍已经准备潜逃出国了。若再不抓捕,就再也没有机会抓到她了。因此那名负责人打来电话,催促江寒尽快赶过去实施抓捕。
江寒已经接受了卫蓝的嘱托,自然是答应下来,不过他并不准备现在就赶到现场,他打算等吃过午饭后再赶过去,因为那个女间谍肯定也会吃完午饭后才赶往机场,而就算她提前赶往机场,肯定也会被东海警方找各种借口拦截下来,因此他完全不用着急。
中午,林诗妃派秘书叫来两份外卖,与江寒吃了一顿简单的工作餐。
等吃过饭,江寒向林诗妃提出了请假。
“什么?你要请半天假?干什么去?”林诗妃对于他的请假要求非常意外。
江寒道:“帮朋友一个忙,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最晚不过你下班,我保证当你下班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
林诗妃莞尔一笑,道:“你也不用急着回来,我可以加班的。好,你的假我准了。如果需要开车的话,就开我的车去。”
林诗妃作为集团总裁,就算生活上再朴素,座驾还是有几辆的。她最近常坐的那辆福特房车,由于昨天在高速路上撞击损伤,已经被拖到4s店修去了,而大厦地下停车场里还有两辆轿车,随时供她驱遣。
江寒心里很承她的人情,嘴上却拒绝道:“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好,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就过去了。”
林诗妃点头表示知道,没再多说什么。
江寒走出大厦后,没有立时赶奔现场,而是先找了家超市进去购物,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如同进超市之前那样空空如也,身上也没有明显多出什么东西,好像什么都没买似的。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右手边裤袋的话,会发现那里隐约现出一个瘦长的物体形状。
江寒还跟之前那样,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浅笑,溜溜达达走到路边拦出租车,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的眼底已经现出淡淡的杀机。
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江寒赶到了位于东浦区的一座五星级酒店门口,按之前与那个负责人约定的,他进入酒店正门后,直接右拐,找一间名叫“总台办公室”的房间,间谍案的抓捕团队就在那里面藏着。
当然,那个女间谍也在这家涉外酒店里住着,这也是军警两方没有出动特警队与特种兵的原因所在,就是担心兴师动众场面过大,惊动了外来客商,那样反而会引起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会在舆论上陷于被动,给东海市的形象抹黑。
“咚咚……咚咚咚!”
江寒很快找到了总台办公室,抬手叩响屋门,用的是两长三短的普通叩门方式。
“谁?”门内传出一个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
“我是小江,找赵主任!”江寒按电话里约定的那样对答,仿佛地下党接头。
门很快就开了,不过只开了半扇,里面现出一个便衣打扮的中年男子,他飞快的打量了江寒一番,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江寒迈步走进屋里,屋门很快又被那男子关上了。江寒抬眼看去,见屋里或站或坐,围了差不多有一二十人,将面积本来很宽大的办公室弄得拥挤不堪,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便衣的打扮,不过也有一两个警察的装扮,有人甚至躲在角落里擦拭手枪,显出一股大战在即的威压气氛。不少人都在抽烟,弄得房间里乌烟瘴气。
“啊,不好了,她出来了,这是要去机场了?”
开门的那中年男子刚要跟江寒说话,屋里深处办公桌里面坐着的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忽然惊呼起来,所有人闻声都是一动,转头看向他。
那眼镜男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身前的电脑屏幕,对江寒身边的中年男子叫道:“赵主任,怎么办,目标走出房间了,正在走向电梯厅……”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台类似对话机的设备里又传出一个年轻女子急迫的呼叫声音:“目标出屋了,正在向我走来,我该怎么办,是拦住她还是暂时避开,请指示,请指示……”
那眼镜男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哎呀,差点忘了,周晓萌还在那一层,正扮作服务员在监视目标,现在该怎么办呀?”
赵主任也是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里,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叫道:“周晓萌,我命令你,马上避让,马上避让,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你不是她的对手!”
那个周晓萌听后低声说道:“可是不拦住她她就跑了啊……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我身边逃走!”
赵主任又急又怒,叫道:“周晓萌,我再一次命令你,马上避开,马上避开,不要动手,我们会有专人抓捕目标的,你要做的是赶紧避让,不要与目标发生冲突。”
周晓萌似乎犯了倔脾气,冷哼道:“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就不信我打不过她……站住,警察,举起手来!”
“嗯哼……”赵主任怒吼一声,右掌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大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怒不可遏的叫道:“这个周晓萌,竟敢违抗我的命令,她想死吗?她一个小警察怎么可能是间谍的对手?”
19 受制
19 受制
江寒快步绕到办公桌里,见电脑屏幕上放着酒店内某个楼层的监控画面,摄像头的角度位于走廊入口上方,将长长的走廊全部收在画面里。画面中,一个留着波浪卷发、身着红色长裙、挎着黄色坤包的优雅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距走廊入口五六米远的一辆酒店专用服务车旁边,在她对面,也就是背对摄像头的方向,站着一个酒店女服务员打扮的女子,那女子身形微躬,双手持着一柄黑色小手枪,正对着身前那个红裙女子,这个女子身材极好,从模糊的监控画面中都能看的很清楚,她在身体微躬的时候现出了纤瘦的蜂腰与修长的大腿,还有中间那丰美的轮廓。
“这应该就是周晓萌了吧?”江寒心中暗忖。
他刚想到这,监控画面里那红裙女子突然动了,她脸上仍然带着笑,双手慢慢举起,右腿却忽然从裙中飞出,一下踢中周晓萌手中的枪。周晓萌正盯着她的双手,淬不及防她的裙里腿,枪与双手都被踢得向右方飞去。那红裙女子趁机欺近身去,也没见她如何动作,已经将周晓萌放倒在地,随后她左腿弯曲,抵在周晓萌腰上,左手毫不留情的薅住她的短发,用力向后抓起;右手已经将手枪夺在手中,枪口对准了周晓萌的右太阳穴。
“啊……不要杀她!”赵主任失声惊呼出来。
那红裙女子似乎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右手中手枪一晃,从周晓萌右边脸颊上刮下一个酒店服务员标配的无线耳麦,她只扫了耳麦一眼,便抬起头来,左右四顾,最后转过头来盯住了摄像头所在的角度。
在这一刻,总台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大声。
“不要杀她!”赵主任又重复了一句,不过语气已经很衰弱,却透着浓浓的恨意,不知道是在恨这个出手狠辣的女间谍,还是在恨周晓萌不听命令。
那女间谍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不过她对着监控摄像头嫣然一笑,似乎在表明自己并无恶意,随后她抓着周晓萌的头发把她从地面上揪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赵主任等人都松了一口长气,只要周晓萌不被伤害就还有得商量,否则接下去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那女间谍又命令周晓萌从地上拣起那个无线耳麦,随后押着她往走廊深处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右拐进入了一扇门户,一下子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赵主任身边那眼镜男指着画面上那道门户叫道:“那是楼梯间,周晓萌被她押到了楼梯间里,她想干什么?”
旁边一个粗壮的汉子走过来,低沉的说:“还能干什么?首先,是避免被外人撞到,以免节外生枝;其次,她是要躲入不被监控的地形,掌握主动;再其次,她可能是要以周晓萌作为人质,与我们谈条件;最后,她是要通过楼梯潜逃。不管她最终是什么目的,周晓萌现在都极其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把她救出来。”
赵主任闻声叹了口气,恨恨的一拍桌子,骂道:“这个周晓萌,脑袋真是进水了,竟敢跟跨国女间谍叫板,她以为她是什么?警花?警花就能跟特工级别的女间谍叫板了?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可恶!”
那粗壮的汉子苦笑道:“赵主任,事到如今,埋怨周晓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下,如何尽快救出周晓萌同志吧?”
赵主任哼了一声,道:“本来,咱们考虑的只是如何抓捕这个女间谍,现在倒好,变成如何营救周晓萌了,什么跟什么吗?李队,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那粗壮汉子也就是李队一听不高兴了,道:“赵主任,你在怀疑我手下的能力吗?是,没错,周晓萌同志在格斗能力方面是有所欠缺,可在之前,她可是完美的完成了布控监视的任务。要不是我把她带过来,我们能掌握这么多的信息吗?她是被女间谍抓住了不错,可她用意也是好的呀。”
那眼镜男闻言忙给打圆场:“赵主任,李队,你们都少说两句,咱们还是讨论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我知道你们在听着……”
桌上的对话机里忽然传出一个柔媚的女子声音,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赵主任与李队长闻言都是一惊,各自摆手示意,让大家噤声。
赵主任随后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我是谁,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跟踪监视我这么多天,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如果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只能说明你们太笨太愚蠢了,完全对得起支那猪的称号。”
此言一出,立时激起了公愤,尤其是里面那句“支那猪”,如同一只铁锤,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
赵主任大怒,却强力克制住,半响冷冷的问道:“说吧,你想怎样?”
那女子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想离开这座酒店。现在,你们中的一员在我手上,我可以不杀她,但是你们要放我离开。我会在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把她放掉。怎么样,我的要求能够满足吗?”
江寒留意到,赵主任听到这话后,皱起了眉头,就知道他不会答应那女间谍这个要求,便凑到他身边,附耳说道:“赵主任,你先敷衍她,我去楼梯间走一圈看看,想想办法能否救下周晓萌。”
赵主任猛地转过头看着他,眼中射出两道精芒。
江寒又凑嘴过去附耳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赵主任盯着他看了半响,伸手在对话机的麦克风开关上按了一下,将麦克风关了,这才问道:“你确认你有救出周晓萌的能力?”
江寒摇头道:“不敢打百分百的保证,但以刚才监控画面中所看到的情形,论格斗,那女间谍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赵主任语重心长的说:“可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了枪,周晓萌送她的手枪。”说完还瞥了李队一眼。
李队非常气愤,却也无法辩驳,只能哼了一声。
江寒笑道:“她手里虽然有枪,却不会随便开,我也尽力不给她开枪的机会。”
20 主动出击
20 主动出击
赵主任想了想,问道:“那你需要枪吗?”
江寒摇头,拍拍自己的衬衣西裤,道:“我穿的夏装很简单,带枪的话会很明显,还是算了吧。”
李队好奇的问了句:“那你凭什么救出周晓萌?难道你赤手空拳就能打倒带枪的女间谍,救出周晓萌?”
江寒大大咧咧的说:“试试看吧。”说完又对赵主任道:“时间已经不多了,那女间谍也不会有太好的耐性,赵主任你要马上做出决定。”
赵主任叹了口气,摆手道:“好吧,那你就去试试吧,记得,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推荐你来的可是位我惹不起的大人物,我可不想背锅……那个谁,齐伟,你陪他一起去,负责策应后勤。”
那个眼镜男哦了一声,从办公桌下面抽屉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六四手枪,随手塞到裤兜里,走到江寒身前,道:“走吧,我跟你去。”
江寒倒也没有拒绝他,转身绕出办公桌,往门口走去。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望着他,不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是从哪冒出来的。
门轻轻打开,很快又被关上,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李队瞪眼看着赵主任问道:“这小伙子是什么人?”
赵主任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按计划,本来是由他抓捕那个女间谍的。他能被推荐过来执行这个任务,已经间接说明了他的能力。”
李队撇撇嘴,道:“这小子虽然不瘦,却也不壮,身子干巴巴的没有几两肉,他凭什么抓捕那个女间谍?”
赵主任没再理他,打开麦克风,咳嗽一声,说道:“让你久等了,我们简单商量了下,决定可以初步满足你的要求,但你首先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江寒从总台办公室出来后,回头对眼镜男齐伟问道:“能给我介绍下事发地点具体位置吗?”
齐伟连连点头,伸手往右边一摆,抢先走出半步带路,道:“这座酒店里一共有东西两个楼梯通道,分别位于酒店中央电梯厅左右两侧。事发地点位于酒店八层东部楼梯间,我们要先前往一层大堂电梯厅,然后从电梯厅右手边的楼梯通道上去……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江寒道:“我叫江寒。”
两人边说边往大堂电梯厅走去,路上齐伟显得对江寒很感兴趣,低声问道:“兄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一点也不怕那个女间谍?她可是个高手,别说现在手中已经有枪了,就算是只有一把匕首,也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之前她已经杀了一个海军基地的卫兵,一刀割喉毙命,手法极其凶残狠辣,我想想都怕,反正我是绝对不敢独自面对她的。”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啊,是专门对付女间谍的,有个绰号叫做辣手摧花,所以我不怕她。”
齐伟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似信非信的瞧着他,但眼神里已经带着几分崇拜之意了。
二人快步来到宽敞明亮的电梯厅,齐伟带江寒走到距离右侧楼梯通道门口几米远的地方停下,后背紧贴墙壁,低声说道:“那女人很可能已经带着周晓萌到一层了,说不定就在门里躲着,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说完径自走向那道门。
齐伟想不到他根本不考虑可能面对的危险,直接就往里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响叫道:“你……你要小心……”
江寒如若没有听到,推开通道的防火门,大步冲了进去,他当然不是愣头青,不会不考虑齐伟所说的那种情形,就是那女间谍已经押着周晓萌在一层躲着了,但他觉得那女间谍不会那么莽撞,轻易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位置--一层楼梯间就处于大堂电梯厅里,没有缓冲地带,很容易被人包围甚至是突袭,相对于第八层楼梯间来说,实在危险。因此江寒认为,她很可能押着周晓萌躲在八层上下附近,所以他才敢直接冲进去。
当然,他这次选择的对付那个女间谍的手段,也是直冲上前,与她直面相对,通过正面的斗智斗勇来救出周晓萌。
一层,两层,三层……江寒很快就连续爬了三层,还没看到那女间谍与周晓萌的身影,不过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并未带来多大的心理影响。
可就在他爬到第三层楼梯上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让他意识到,附近有女人的存在。他心下一凛,脚下步伐却没有停,仍是大步往楼上爬去,每一步都是两三级台阶。
“嗯?”
江寒刚刚转过第三层与第四层上下两座楼梯中间的拐角,视线里陡然现出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就站在第四层楼梯间的楼门处,穿酒店女服务员的棕黄色裙服,背朝下方楼梯,看身材曲线很是不错,像极了刚才监控视频画面里见到的那个女警周晓萌。
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却仍是如同没看到她似的,继续往上爬,等爬上一半的时候,又看到另外一个女人,此人缩在第四层楼梯间的楼门内侧墙角角落里,身子全被那个女服务员打扮的女子挡住,但能看出,她是面对着那个女子的。
“红裙?”
江寒一眼就瞥见了那个女子所穿的艳红色长裙,脑海中立时浮现出监控画面中那个一招制服周晓萌的红裙女间谍。
“就是她俩,那女间谍与周晓萌!不过那女间谍很机警,把自己身体藏在角落里,正面又用周晓萌挡住,确保全身无破绽,啧啧,还真是一个高手。”
江寒心念电转,忽然喘出一口气来,看着二人头顶上方指示楼层的数字,自言自语的说:“才四层啊,累死我了,这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十层啊,靠!”嘴里说着话,脚下不停,继续往上爬,很快接近了第四层楼梯口。
听到他的说话声,那女间谍与周晓萌一齐看向他。
21 交锋
21 交锋
江寒先看到的是周晓萌转头露出的一张标致脸孔,容貌甜美中透着清纯,一双眸子又大又亮,黑白分明,称得上是明眸善睐,乍一看,就跟香港女星周慧敏似的,只看得眼前一亮,又看到那红裙女间谍的面目,见她三十岁上下年纪,容貌妩媚中透着妖冶,竟然是个熟透了的美少妇,他先后看到二女的容貌,心中大为惊艳,不由自主失声叫道:“哟,两位美女,这是聊什么呢?”
周晓萌听到他的话心中大急,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却不敢出声提醒,以免殃及到他这个稍微有些嘴贱的“过路人”。
江寒假作看不懂她的意思,笑呵呵的看着二女,还故意用色迷迷的目光在二女身上最诱人的部位流连,当然脚下一直未停,眼看就站到了第四层楼梯口上。
不过,他知道那个女间谍心里有一定的警戒空间,为免引起她的反弹,没敢距离周晓萌太近,隔着她有一米远近。
那女间谍骤然见到他这个过路人,一点也不紧张,笑呵呵地说:“帅哥,你放着电梯不用,这么辛苦的爬楼梯上来干什么呀?”
她说的就是国内普通话,半点南方口音也不带,若给不知道她底细的人听了去,还以为她是从北方城市过来的,谁又知道她其实是个东瀛女间谍?
江寒见她答言,正好停下脚步,苦叹道:“哎,美女你别提了,我刚陪我女朋友逛街回来,进电梯的时候一句话不小心惹她生气了,她一把把我推出来,让我跑楼梯去十层等着她,还要比她先到,否则今晚就别想上床……你以为我想爬楼梯啊。”
周晓萌横眉怒目的骂道:“那你还不赶紧爬你的楼梯,在这儿耍什么贱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看到美女就走不动步,何况是一次见到两位大美女,呵呵。”
那女间谍笑道:“是吗?”说着左手一抓,已经将身前的周晓萌反抓到身前,左臂从她左边脖颈绕过去,左手五指狠狠的扣住她咽喉,右手一晃,一把手枪忽然现出,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江寒。
江寒脸色一变,呆呆的问道:“美女,你手里这是什么?枪?真的假的?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枪?你……你是警察?”
那女间谍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跟我演戏,但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巧合,现在,你摸出手机,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只要你女朋友能够帮你证明你刚才的话是真的,那你就可以走了,否则的话,呵呵,你就是中国警察。我手上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人质,所以我不需要第二个,我会一枪杀了你。”
周晓萌脸色大变,叫道:“你住手,他不是我的同事,我以人格……不,我以性命担保,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过路人,你放了他……呃!”
她话还没说完,喉咙就被那女间谍死死扣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酒店一层大堂的总台办公室里,赵主任与李队等人听到从无线耳麦中传来的话语声之后,都惊呆了。
赵主任又惊又怒,很想一拍桌子大骂江寒的莽撞,却又怕被那女间谍听了去,因此只能忍住气不发作。
李队心中暗暗鄙夷:“刚才他还表现得风轻云淡,似乎一出手就能制住那女间谍,哪知道是这样一个笨蛋,还没出手就被那女间谍识破了。哼,也不知道姓赵的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白痴!”
四层楼梯间里,江寒心中赞叹这女间谍的心思细腻,脸上却作出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样,道:“搞什么搞?是你在演戏还是我在演戏?什么跟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是警察了?”
那女间谍收起脸上笑容,阴森森的瞪着他,道:“现在,给你女朋友打电话,让她给你证明,否则,你就死。”
江寒傻乎乎的道:“哦,好,好吧……”说着将右手伸入右边裤兜,摸索了一下,似乎没摸到手机,又把左手伸到左边裤兜里摸索,将手机摸了出来,右手同时从裤兜里缩了出去。
那女间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看上去很紧张他的动作。
江寒打开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记录,随手拨了回去,等电话接通后放到耳畔说道:“喂,老婆啊,第四层楼梯间这边有个美女,提了个很古怪的要求给我,非要你证明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要不就弄死我,我看她不像在开玩笑,她还有枪的,我现在把手机交给她,你给我证明一下……”说着话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那女间谍脸色一沉,道:“打开免提,不要把手机给我,不要走过来……”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江寒似乎很畏惧她,听到她的话以后,身子打个机灵,左手一晃,手机竟然从手上滑落出去,直直跌向地面。
那女间谍虽无意欣赏这一幕突变,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被跌落的手机吸引过去。
而就在此时,江寒右臂自下向上挥出,动作尽管很快,却很自然,仿佛是去接那个掉落的手机,那女间谍浑没注意他的右臂,也就是在她短暂失神的这一刹那,自江寒右手中倏地闪过一道银光,下一刻,那女间谍忽然痛呼出声:“啊……”
再看时,她持枪的右手上臂处已经插了一柄瘦长的木柄水果刀,她的手臂本来露在外面,肤色白皙如雪,被插上这柄水果刀后,鲜血流出,瞬间染红了一片,血红雪白,交相辉映,别提多诡异了。
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剧烈吃痛之下,右手下意识就松开了扳机,此刻别说是瞬间开枪击杀江寒了,就算是握住枪也已经勉强,而她那扣住周晓萌咽喉的左手五指,也同时松弛下去,根本顾不上扣碎周晓萌的喉咙。
电光火石之间,她刚刚作出受伤的下意识反应,江寒已经合身扑了上去。这女间谍反应也着实敏捷,看到身前黑影扑来,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江寒的暗算,急忙握紧手枪,想要忍痛开枪击杀了他。
22 自尽
22 自尽
可她哪里知道,江寒扑过来的目标就是她右手中的手枪,为此甚至做好了扑倒在地的准备。那女间谍也就是刚刚重新握好手枪,江寒已经扑到她身前,左手一把抓住她左手中的手枪,左手拇指顺势刺入狭窄的扳机后部空间,不给她扣动扳机的机会,右手也已经扣牢她的手腕脉门,做完这个并不算复杂的动作之后,身子也已经侧扑在地。那女间谍却也被他顺势拖倒下来。
“周晓萌你先躲开!”江寒倒地的瞬间,对逃出生天的周晓萌喊道。
周晓萌都傻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轻佻不羁的小伙子居然真是自己的战友,而他不仅在眨眼间重伤这个厉害的女间谍,并且同时将自己救了出来,他这简直就是神级的身手啊。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瞪眼看着倒地的二人,居然没有按江寒说的那样躲得远远的。
那个东瀛女间谍着实凶狠,虽然最开始淬不及防之下中了江寒的暗算,但在倒地的瞬间已经做出了最有效的反杀,她左腿忽然甩动,左脚急速踢向江寒裆间。看她这一脚的力量,就算江寒穿了护裆,被她这一脚踢中的话,也要登时晕死过去。
“真狠啊,这是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江寒心中暗恨不已,却没有闪避,反而张开双腿,任她踢进来。那女间谍大喜过望,眼看这一脚就要狠狠踢中他的子孙袋。可就在此时,江寒双腿猛地一夹,并且神奇的错位变成了一把剪子,正好将她小腿紧紧夹住,于是她这一脚也就踢不下去了。那女间谍又惊又气,却也没有犹豫,左手伸出两指,狠狠朝他双目刺去。
一踢裆,一挖眼!
周晓萌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女间谍反应迅捷,出招凶狠,江寒若是被她碰到,瞬间就是非死即伤的局面,自己之前还想凭一己之力制住这女间谍呢,现在看来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江寒面对女间谍刺来的双指,不闪不避,右手松开她的左手脉门,往右一挥,凌空抓住她的左手手腕,将她这一毒辣招数成功化解。
此时,江寒左手抓牢她右手的手枪,右手扣牢她左手手腕,双腿夹住她的左腿,与她倒在地上僵持。当然,不管从表面上还是实质上看,江寒都是大占上风。
“我来帮你!”
周晓萌迈步走到那女间谍身后,蹲下身去,伸手就去抓她那一头漂亮的波浪卷发,美眸中闪烁着报复的光芒。之前,那女间谍抓她头发可不是一次两次,给她带去了巨大痛苦的同时,极大的打击了她的自尊心,令她品尝到了耻辱的滋味。于是她要趁现在这个好机会,报复回来。
可她手还没来得及抓到那女间谍的长发,那女间谍忽然侧身一滚,身体压在江寒身上的同时,右腿陡然自裙中踢出,狠狠踢中她的胸口。
周晓萌闷哼一声,仰面倒飞出去一米多,摔在墙角里,疼得呲牙咧嘴,以手抚胸,萎缩在那爬不起来了。
江寒怒道:“周晓萌,我让你躲开,你听得懂人话吗?听不懂就滚,滚得远远的,想死再上来!”
周晓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美眸中晶莹闪烁,似乎要哭出来了。
那女间谍压到江寒身上后,张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向他咽喉处狠狠咬去。江寒吓了一跳,这个疯女人,还真是充分利用身上的武器,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要是被她咬中了,肯定活不到救护车赶到,他心中大急,眼看抬头去顶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松开她的左手,用腾出来的右手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把她头部向后推起,这才免去被她咬中咽喉的可怕下场。那女间谍反应奇快,左手恢复自由后,探到右臂那里,抓住右臂上水果刀的刀柄,一把抽出肉来,随之带出一股血箭,她痛苦的呻吟一声,却没有片刻犹豫,一刀抹向江寒的颈部动脉。
江寒脸色一沉,猛地往左一翻身,运用腰背之力,右手推右腿顶,同时利用翻转带来的惯性,硬生生将这女间谍从身上甩了出去,左手一圈一转,已经趁机将那把手枪从她手上夺了下来,他随后想也不想,向右连续翻滚两次,直滚到楼梯台阶上,这才停下,翻身后没有站起,只是蹲在台阶上,这时,他左手里的枪已经神奇的到了右手里,而且指向了那个女间谍。
而此时,那女间谍也刚刚翻身起来,左手持刀,双目凶狠的瞪视向他,似乎想要扑向他,不过,她仿佛又觉得距他太远,很可能还没扑过去就被他击毙了,因此短暂的犹豫过后,持刀扑向对面墙角里的周晓萌。
“站住!”
江寒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那女间谍如若未闻。
江寒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叭的一声脆响,那女间谍闷哼一声,右腿一软,倒在地上,她右腿膝盖外侧的裙衣上现出一抹深红,比她裙子的艳红更加的殷红。
那女间谍却并未死心,倒在地上后,身子晃了一晃,咬着牙用左腿站起来,踉踉跄跄继续冲向周晓萌。周晓萌早已站起身,见她中枪后还要刺向自己,也是非常气愤,抬腿就是一脚踢向她。那女间谍扬起手中水果刀,狠狠划向她的小腿。
“叭!”
又是一声脆响,清脆的枪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来回波荡,震得人耳膜直疼。
周晓萌呆了一下,凝目看去,见那女间谍持刀的左手手臂已被击中,左臂软弱无力的垂落下去,水果刀落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那女间谍至此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她瘫坐在地,转头看了看江寒,双目中射出毒蛇一般冷酷无情的恨意,随后她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笑了笑,笑得很阴险,也很落寞,紧跟着她喉头处动了动,似乎咽下了什么东西。
江寒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冲过去叫道:“不要……”
那女间谍看着他冷笑道:“你想抓我,做梦!你也会死的,会有人替我……”她话还没说完,喉头忽的一滞,然后她睁着美丽妩媚的眼睛,斜斜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23 功成身退
23 功成身退
“她……她怎么死了?她怎么死了?你好像没有打死她呀!”
一旁忽然响起周晓萌那大惊小怪的叫声。
江寒盯着死去的女间谍看了一会儿,转目看向周晓萌,周晓萌既震惊又委屈的看着他,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江寒迈步走向她,到她身前时,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周晓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啊一声叫出来,高挑的身子还跳了一下。
江寒没有说话,拉着她绕过死去的女间谍尸体,拉开楼梯门到了外面电梯厅里,瞥瞥附近没人,这才将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胡乱擦拭了下手里的手枪,再用衣服裹着手枪递给她,低声道:“我是被负责此案的领导借调过来帮你们抓捕这个女间谍的,但我并不想给自己找太多麻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牢记一点: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吸引了女间谍的注意力,你趁机逃脱了她的控制,并且夺回手枪将她击伤,她眼看无法逃命,所以服毒自杀,你明白了吗?”
周晓萌完全呆住了,傻乎乎的看着他,当然,美女就是美女,傻乎乎的模样也很美,又呆又萌,令人忍不住就想捏捏她的娇俏脸蛋,甚至是亲上一口。
江寒却完全无视她的美色,冷冷的说:“老实说,我很不喜欢你,因为你很不听话,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听话,算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接枪啊!”
周晓萌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枪接到手中。
江寒道:“我这就走了,下去见到赵主任他们自然会有一番说辞,你记住,要按我吩咐你的那样汇报给赵主任与李队他们。”
周晓萌愁眉苦脸的叫道:“你让我撒谎?不行,我不能撒谎,更不能冒领你的功劳。”
江寒很不耐烦的解释道:“这件事我只是帮朋友忙来的,我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就算是有,我朋友会私下奖励给我,至于场面上的功劳,会是你们这些前线抓捕人员的。好啦,废话我不多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我警告你,不要把真相告诉赵主任他们,哪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你不要讲出来。你要是给我找了麻烦,我会用对付这女间谍的手段来对付你。”说完冷冷看她一眼,推门回了楼梯间。
周晓萌木然转过身,看着他走进楼梯间,一颗心砰砰直跳,却跟做梦一样,完全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都是真实的。
江寒走进楼梯间的时候,可以听到那个落在地上的无线耳麦正在传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对此没有理会,先是拣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屏幕还亮着,而刚才打出的那个电话还在联通中,便拿到耳畔听了,又走到那女间谍尸体前,从地上拣起那柄带血的水果刀,在女间谍裙衣上擦拭干净,然后转身走到楼梯间门口,将门推开,走出去,将水果刀交到仍在发呆的周晓萌手中,低声道:“这把水果刀是你之前从江浦区的大华超市买的,刚才你就是趁女间谍被我吸引住的时候,突然抽出这把水果刀,刺伤了女间谍,得以逃脱并且成功反杀……好了,我走了。”说完又转身回了楼梯间。
周晓萌看看手中锃光瓦亮的水果刀,又看看楼梯间的门户,俏脸上一片茫然。
“你刚才那是交代谁呢,连我都不避讳?”手机彼端传来卫蓝那稍嫌冷肃的话语声。
江寒边下楼梯边笑道:“一个小警察,我不想多找麻烦,所以把事情都推到她头上了。”卫蓝哦了一声,问道:“那女间谍让你杀了?”江寒道:“没,她服毒了,应该是事先在牙套里藏了氰化钾剧毒,咬破后瞬间毙命。”卫蓝懒洋洋地说:“干得漂亮,看来你对付女间谍就是有一套。”江寒笑道:“我对付女首长同样有一套。”卫蓝哼了一声,道:“酒吧我已经找好了,你晚上有空吗?”江寒笑道:“就算没空我也要找出空来啊……”
江寒下到一层楼梯间的时候,发现齐伟已经站在楼梯间里了,他一手持枪,小心翼翼的缩在墙壁上,如临大敌似的望着楼梯上方,似乎那女间谍随时都会冲下来。江寒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笑。
齐伟见到他下来,急忙上前,紧张地问道:“刚才楼上那两声枪响是怎么回事?那女间谍呢?还有周晓萌,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又下来了?发生了什么?”
江寒啧啧赞道:“你们东海市的警花真厉害啊,逮着机会就反败为胜,都没我出手的机会,我算是服了。”
齐伟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周晓萌反过来制服了那女间谍,又惊又喜,道:“周晓萌发威了吗?”
江寒点点头,道:“那女间谍被她击伤后服毒自尽了,你先去楼上跟她汇合吧,我去找赵主任他们。”
齐伟大喜,将手枪上了保险,塞到兜里,大步往楼上爬去。
江寒走出楼梯间,往总台办公室走去,刚到那个走廊的入口处,就发现赵主任李队等人已经涌出来了,人人面色沉重。
赵主任很快发现了江寒,急忙招手叫道:“小江……”
江寒走到他身前,也不待他发问,就将刚才在四层楼梯间里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赵主任与李队等人听完后都惊呆了,什么?竟然是周晓萌这个警花,力挽狂澜,不仅自救成功,还阻止了女间谍的出逃?她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队首先就不相信江寒的话,因为周晓萌就是他的下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晓萌的能耐,要说周晓萌能抓一两个小偷还可能,可让她从跨国女间谍的手下逃脱还能反制,那就是天方夜谭了,她真有那么大能耐的话,刚才在监控画面里就不会被那女间谍制住了。
“你没开玩笑?”李队斜眼瞧着江寒,半信半疑的问道。
江寒正色说道:“我像是个随意开玩笑的人吗?”说完对赵主任道:“好啦,既然抓捕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去了,一点忙都没帮上,很不好意思啊。”
24 穿小鞋
24 穿小鞋
赵主任刚从江寒编造的事实中回过神来,闻言忙道:“你太客气了,你还是帮了很大忙的,要不是你吸引了那女间谍的注意力,小周也不能得手……你也立功了,我代表市国安局向你表示真诚的谢意。”
赵主任知道江寒是上头请来的大人物,估计是系统内的外勤人员或者军方人员,但不管是哪种,都是再纯粹不过的自己人,所以也没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与出身。
江寒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惊奇,这种涉及军事机密与跨国间谍的大案,国安局出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还知道,赵主任应该是这起间谍案的总负责人,而李队与周晓萌等公安是被调来实施抓捕工作的,换句话说,这起间谍案,涉及到军方、国安局与公安局三大机构,已经算得上是一件大案要案了,此案肯定还会上达天听的,不过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一个小时之后,江寒已经坐回了华天集团总裁办公室对面的小会议室里,而从他外出到归来,只用了两个半钟头不到。可谁又知道,在这短短的两个多钟头里面,他经历了事关生死的惨烈搏杀。谁又能想得到,他刚刚见证了一条大好性命的流逝。
现在,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低调随和的不像是保镖的总裁保镖,任谁也看不出他与两个小时之前有什么区别。
“你也会死的,会有人替我……”
江寒耳畔忽然回响起那个女间谍临死前说的话,她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可以推断出来,就是会有人替她报仇的,可她也不想想,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替她报仇的人会得知自己的身份?给她报仇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可能找到自己替她报仇?这完全就是一个悖论嘛。
不过,江寒心里也清楚,东瀛的情报与间谍能力在世界上都是排名前列的,如果他们有心调查那女间谍的死因,说不定真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头上来,还是要提防一下的。
他正想着呢,外面忽然响起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江寒抬头望去,那人也正望来,二人四目交投,一个微微一笑,一个满脸讶色。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林诗妃推开半扇,伊人又惊又喜的看着他,如同与久别的老友重逢。
江寒笑着点点头,说:“我朋友那点事不算麻烦,因此我很快就解决了,解决完就回来了。”林诗妃浅笑道:“那正好,晚上我带你去买两套衣服。”江寒受宠若惊,忙道:“衣服我自己买就行了,对了,晚上我还有……跟朋友有一个约会,可能还要跟你请个假。”林诗妃莞尔,笑着说:“几点到几点?”江寒道:“**点的样子,应该不会太晚。”林诗妃点头道:“好,这段时间我在公司加班,你忙完了回来接我就行。”说完对他一笑,转身走了。
江寒有些歉意的目送她远去,揉揉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当保镖也安分不了两天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的一声,小会议室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一股恶风扑将进来。
江寒扭头看去,却见林如龙阴沉着脸走进来,心中一动,他干吗这副表情,谁欠了他几百万不还还是怎么着?
林如龙凶巴巴的叫道:“小子,你不要以为给我妹妹作贴身保镖就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事实上你这个保镖是隶属于集团安保部的,你要跟安保部的成员一起,或是参加集训,或是工作干活儿。再说,这个小会议室也不是你的工位,更不是你的办公室,你凭什么整天占据着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江寒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借用手中的权力给自己穿小鞋了,却也不惧,冷着脸问道:“林总录用我之前,可没跟我说过,给她当保镖,还要干活儿的。”林如龙哼道:“这还用说吗?傻子都知道的事情。”江寒冷笑道:“哦,原来这是傻子才知道的事情。”林如龙脸色一变,怒道:“你少他妈给我废话,现在就去安保部,跟他们一块去干活儿。”江寒嗤笑道:“我要是不去呢?”
二人正僵持着呢,会议室外忽然传来林诗妃那清冷的声音:“林如龙,你又在跟江寒说什么?”
二人一齐抬头望去,却见林诗妃板着一张俏脸站在会议室门口。
林如龙忙陪笑道:“妹妹,是这样,我们安保部打算搞一个集训,我想让江寒也参加,一方面是让他了解下集团的安保规范与制度,另一方面,也想让他更快的体会到咱们集团的企业文化。没想到我特意过来叫他,他竟然不去,赖在这小会议室里不走,这小会议室可不是他的私人办公室,他怎么能一直占着呢?我跟他讲道理,他还振振有词,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哎,怎么会请来这么一个无赖,我真是瞎了眼。”
江寒冷笑道:“林如龙,你刚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吗?”林如龙大义凛然的说:“当然了,难道我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江寒道:“可我刚才听到的,你可是让我去干活儿。”林如龙撇撇嘴,不屑地说:“集训要准备集训场所,要预先布置,当然要干活了,就连我这个安保部长都要亲自动手,怎么着,让你干点活儿你还不乐意了?你是大爷啊?”
他都这么说了,江寒也就不好再辩驳,再说下去的话,倒显得自己懒惰矫情了,所以他干脆闭紧了嘴巴,只看向林诗妃,要让她拿主意。
林诗妃也看出林如龙是在找江寒的麻烦,不过这种小事,不好太过较真,她也没那个时间与心思管这类小事,因此微蹙了下眉头,对江寒柔声道:“既然是集训,你没事就过去参加下,也省得干坐着无聊。”
25 谋杀
25 谋杀
林如龙一听妹妹这话,鼻子都差点没气歪了,她林诗妃作为自己的亲妹妹,何曾关心过自己是否无聊?她又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温柔过?可如今,她却对江寒这个才认识不过两天的保镖如此温柔体贴,这真是女生外相啊。
这一刻,他心中又气又恨,又嫉又妒,眼底忽的划过两道寒芒。
江寒见林诗妃都开口了,也就没再说什么,起身道:“好,那我就过去看看。”
林如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会议室,江寒跟了上去。
林如龙先带江寒来到安保部,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里边。
江寒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从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这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五,身形粗壮,仿佛一头巨大的人熊,脸上全是横肉,小眯缝眼,蛤蟆嘴,嘴角歪歪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左手抓着一圈铁丝,右手抓着一捆两米长的竹竿,看到江寒后,随手将竹竿往他胸前一丢,道:“拿着。”
江寒将这捆稍微有些沉重的竹竿接到手里,也没多问什么,心中冷笑,倒要看林如龙怎么整治自己。
那男子鄙夷的打量他几眼,伸手指向自己,傲然说道:“我叫王猛,林总亲哥哥、安保部部长林如龙那是我亲姨兄,我是安保部的副部长。”
江寒心想,他只说是林如龙的亲姨兄而没说是林诗妃的,那就应该是林诗妃父亲前妻娘家那一脉的人,与林诗妃没有任何关系,笑道:“哦,原来是王副部长,你好。”
王猛撇嘴骂道:“少他妈废话,过来干活儿。”说完拎着铁丝走向电梯。
江寒跟在他身后,两人乘电梯上了顶楼,出楼门走上天台。
“把这些竹竿每隔五米绑在天台外墙上!”王猛对江寒下达了命令,说着把铁丝也扔到他脚下。
“不是要集训吗,干吗让我绑竹竿?”江寒不解的问道。
王猛哼哼两声,骂道:“让你绑你就绑,少他妈废话!”
江寒对他一笑,老老实实地拿起铁丝与竹竿,往前方天台外墙走去,他走到墙边,弯腰将铁丝与竹竿放下,刚刚站起身,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股风猛扑过来。他还没回过神,一双肥大的肉掌已经朝他后背狠狠推了过去。
江寒身前就是天台外墙,外墙十分低矮,还不到一米高,他若是被那双巨掌推个正着的话,将会没有任何意外的从外墙上跌扑出去,而外墙之外,是二十多层楼高的虚空,距地将近七十米。从这个高度掉落下去的话,他就算是九条命的猫,也要死得不能再死。
江寒先前还以为,林如龙这番发作自己,只是给自己穿小鞋,找机会整治自己,哪知道他如此之快就对自己生出了杀心,并且敢在集团大楼天台上谋杀自己,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他呢。
“如果我被推下去摔死,这个王猛以及林如龙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杀了我,而只会说,我是在天台上绑竹竿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下去的,反正死无对证,也经得起警方的调查,就算林诗妃有心为我翻案,怕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此案到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嗯,计划得挺不错,看来林如龙还真有几分聪明劲儿,完全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纨绔公子模样,我真是小瞧了他呢。”
江寒想明白这一点,双目中已经现出凛冽的杀机,他不是逆来顺受的软蛋,从来都不是!如果有人想要杀他,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对方付出代价的时候,现在时机还不到,因此只能忍。
“想我死是吗,那我就逗你们玩玩!”
江寒眼中精光闪烁,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眼看自己双掌就要抵在江寒后背上,疾奔而至的王猛已经准备用力了,他有信心,只要自己用力一推,眼前这小子将会没有任何悬念的从天台上跌出外墙,从二十多层高的楼顶摔到地上,变成一滩肉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猛那双巨掌堪堪碰触到江寒后背衬衣的时候,江寒上半身忽然往前一倾,嘴里尖叫着往外墙外扑出去,这个过程中,他左手在外墙内侧抓了一把,似乎想抓住内墙来止住摔落的势头,但他失败了,他很快翻出外墙,落了下去,身影消失不见。
王猛瞬间就给吓傻了,完全石化!
他虽然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包括心理上面,可眼看如此轻易就杀死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震惊与恐惧,也因此,他并没有走到外墙跟前,探头向外张望,确认江寒已经摔落下去,落在地上变成一具死尸。他没有胆子那样做,他更没有想到去那么做。
他只是愣愣的站在距离外墙一米左右远近的地方,看着江寒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神。不过,他惊惧之外也有一丝疑惑,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碰到江寒的身体,他就已经摔出外墙了……但这又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一个人在不受外力推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自己跌扑出去的。
“呃,一定是我太紧张太害怕了,所以有点精神恍惚,我刚才已经推到他身上了,否则他不可能自己掉下去,我杀了他!我完成了姨兄交给我的任务!我将得到十万块的好处!”
王猛这么想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热汗,他有些慌乱的擦了擦额头,呼呼喘着粗气,看看空荡荡的天台,再也没有勇气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就往楼门跑去,他要尽快赶回去,第一时间向姨兄林如龙报告这个消息。
从江寒翻出外墙到他跑回楼内,他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中,要么震惊,要么害怕,要么疑惑,要么恍惚,因此他根本没有留意江寒摔落出去的姿势,更是从始至终没有探头出去望上一望。
26 逗你玩
26 逗你玩
如果王猛能够稍微留意一下江寒摔落出去的姿势,就会发现,江寒并不是头下脚上摔下去的,而是侧身从外墙墙头上翻落下去,并且在翻下去之前用手在外墙内沿上卸了一把冲力;如果王猛稍微有点胆子探头往外望上一望,更会发现,江寒根本没有摔落下去,而是就在楼体表面上抓悬着。
华天集团这座大楼的楼体表面,全部被绿色的钢化玻璃覆盖,不过为了美观,设计师又在玻璃墙面上设计安装了两两相接的青灰色碳钢板,这种板子极长,达数十米,直从大楼一面墙体的左边延伸到右边,并牢牢固定在墙体表面;板高有十公分左右,厚有三公分,每两条板子为一对,每两对板子之间,隔出一块高六十公分的玻璃,而从大楼一层到顶层的墙体表面,就被这样一对对的碳钢板隔出了数十个小层。换言之,这一对对的碳钢板在大楼表面形成了密集的护栏。
如此一来,这座大楼的楼体表面就具备了攀爬停滞的条件,胆子大一些的人,譬如那些敢于攀爬高层入室盗窃的“蜘蛛侠”们,完全可以徒手爬上这座大楼去,连胆子大些的普通人都能在这种环境下来去自如,何况是江寒?
要知道,江寒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前提下,可以徒手攀爬一百二十米高的莫斯科大桥,只用两根手指就能扣在混凝土石墩上保持悬空姿态,又怎会将眼前这座楼体表面几乎全是护栏的大楼看在眼中?
他刚才假意跌扑下去,途中用左手抓了一下外墙卸力,随后便用右手牢牢扣住了一片碳钢板,将身体悬挂在距地六十多米的半空中,紧跟着双脚也踩住一片碳钢板,左手抓牢另外一片碳钢板,便稳稳的抓悬在了楼体表面。
可笑王猛还以为他已经跌落到地面上摔死了,甚至都不敢探头张望下他的“尸体”,便惊惶不安的跑回去给林如龙报信了。
江寒听到王猛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后,没有立时爬上天台,而是腾出左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好整以暇的给自己悬空的姿势来了一张自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手机放回裤兜里,手脚并用,只是两下就返回了天台上。
两分钟后,江寒已经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里,他刚刚摸出手机,将刚才那张自拍照片拿给林诗妃看。
林诗妃正在忙碌,对江寒不请自来本来就有些纳罕,又见他递过手机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涵养很好,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情,而是将手机接过来凝目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玉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照片上,江寒仰面朝天,神情非常惬意,背后就是半空,脚下更是被缩小了的地面景致,地面上的汽车以及行人都跟蚂蚁那么小……不得不说,这张空中自拍极有震撼力,对于那些恐高人士来说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林诗妃虽然并不恐高,可是骤然看到这种冒险的自拍,还是吓了好大一跳,她似嗔似怨的瞪向江寒,道:“你疯了吗,竟然搞这种冒险的自拍?”
江寒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林诗妃更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你拍这个是干什么?为了向我证明你的胆量还是本事?我知道你有胆子,我更知道你有本事,但我不希望你把本事用在这方面。”
江寒这才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就是我刚才经历的一个画面,我其实本来已经死了……”
林诗妃瞬间睁大美眸,纳闷的看着他,很明显是不明白他的话。
江寒便将刚才在天台上发生的一幕讲了出来,林诗妃听完后已经是一脸匪夷所思,完全不敢相信他讲的都是真的。
二人对视片刻,就在林诗妃启唇将要发问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一个人快步跑了进来,大呼小叫的说道:“不好了妹妹,不好了,你那个保镖江寒,刚才在天台上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摔下去了……”
林诗妃抬头望去,见是哥哥林如龙跑了进来,他一脸的惊惶与紧张,额头上甚至出现了细密的冷汗,仿佛是刚从事发现场跑回来的一样。
不过林诗妃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林如龙见她不说话,不知道她是被自己说的吓住了还是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便续道:“是真的,就在刚才,王猛跟他去天台上布置集训现场的时候,他一不小心从外墙上摔下去了,是真的,王猛看得真真的,我没骗你,我已经叫人去楼下看了,不过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从二十几层楼摔下去……”
从他进屋开始,江寒就始终背对着他,竟然没被他认出来,但是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江寒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过身对他一笑,道:“林部长你好啊!”
林如龙正聚精会神的向妹妹报告这个“坏”消息,也没留意江寒跟自己打招呼,还当他是一个普通的集团员工呢,因此看也没看他,续道:“……妹妹,这下可该怎么办……嗯?”
他话说到这,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男子好像很面熟,而且他的话语声也很耳熟,想到这转目向江寒看去,不看没事,一看之下,原地蹦起三尺多高来,失声大叫:“啊……啊……你……你……”等落地的时候,他又后退了好几步,那副惊惧模样如同白日见鬼一般。
“你……你是……是是人……是鬼?”
林如龙都要活活吓尿了,瞪眼看着眼前的江寒,只觉得自己发生了幻视,他可没有忘记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王猛脚步匆匆跑回办公室找到他,偷偷告诉他,已经把江寒给推下天台了,他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因为王猛既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姨弟,也是他最铁杆的小弟,是绝对不会说谎的,王猛既然说是把江寒推下天台了,那就绝对不会有错,可眼前这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他就是活生生的江寒,难道他是鬼变的?这么快就回来复仇来了?
江寒脚下飞快,瞬间欺到他身前,两手成爪,抓向他面门,故意用凄厉的语气叫道:“没……错,我……就……是……鬼,我来找你报仇了。”
林如龙吓得哇哇大叫,脚下连连后退,双手胡乱推搡他的手,脸色凄惶恐惧的说道:“不要,不要找我,跟我……跟我没关系,你要找就去找王猛,是他干的……他干的,跟我没关系……”
27 新的计划
27 新的计划
江寒停下脚步问道:“是王猛干的?他干什么了?”
林如龙忙道:“是他推……”他刚说出这三个字,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前这个江寒很可能是活的,而非死鬼,否则妹妹为什么不怕他?难道他没死?可王猛又不会撒谎啊?
他又是惊奇又是纳罕,嘴巴却也就此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这也足够了,办公桌里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林诗妃已经听懂了,江寒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是王猛受林如龙的指使,以干活儿的名义把他叫到天台上,暗里害他。这也就是江寒身手了得,换成另外一个人,现在早就摔成一滩肉泥了,恐怕她还要继续请第五号保镖。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林诗妃此时的心情,她铁青着脸,目光死死的盯住已经退到门口的亲哥哥,一言不发,一声不响,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蓦地里,她迈步绕出办公桌,要冲向林如龙。
江寒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她的手臂,把她拦在办公桌旁边。
林诗妃冷冰冰的道:“放开我!”说完还用手推他的手。江寒对她使个眼色,道:“我跟王猛互相闹着玩,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别生气了。”林诗妃呆了下,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这你都忍得了?
江寒转头对林如龙道:“林部长,我刚才跟王猛闹着玩来着,其实我可没掉下天台,呵呵,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林如龙脑子都不够使了,听了江寒的话以后,也没介意他对自己的命令口气,傻傻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江寒走到门口将门关了,此时再看林诗妃,这位集团女总裁正面色阴沉的瞪着自己。
“我刚才想跟他摊牌来着,你为什么拦住我?”林诗妃口气不善的问道。
江寒道:“我知道,你想为我出气,也想一扫心中的委屈,但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林诗妃冷着脸问道:“那什么时候才到?”江寒道:“等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比如刚才,虽然王猛害了我一次,但我们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只凭口头上的说话,完全不够跟他摊牌的,他大可以矢口否认,你又能奈他何?”林诗妃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却不甘心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寒说:“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譬如将凶手当场擒拿啊,又譬如他与凶手联系的电话录音啊什么的,我想不用等太久了,因为我也不耐烦了。如果你允许,接下来我会对他进行跟踪监视,找寻一切可能找到的证据,尽快揭破他的真面目。”林诗妃静默半响,缓缓点头,道:“我为什么不允许?不过那样的话,你就不在我身边了对吧?”江寒微微一笑,道:“我们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你哥哥了,而他的最终目标也只是赶你去美国而非杀死你,你还怕什么?再说,我也不会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的,他晚上休息以后,我也要回去的。”
林诗妃脸色凄苦的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哥哥?他哪里是我的哥哥了,分明就是我的仇人。”说完同情的看着他,道:“还差点连累了你,要是因此让你受到伤害,我……”江寒摆手笑道:“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本来就是你的保镖,既然给你做保镖了,总要面对危险承担责任吧。呵呵,你就不要自责了,也不要多想,继续工作吧,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林诗妃默默的望着屋门出神,半响过后,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腮上滚落,掉在办公桌上形成了一小片圆形的水迹。
江寒走出总裁办公室后,并没有回到对面那间小会议室里,而是乘坐电梯下到一层,直接出了大楼,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出租车师傅偏头问道:“去哪啊?”江寒道:“附近哪里有大型电子通讯市场?商场也行,拉我去那就好。”那师傅挠挠头皮,想了一想,没再多问什么,起步上路。
差不多半个钟头以后,江寒站在了一家大型电子商场的门口,看到进进出出的热闹人流,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在这里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要盘吗哥们?全是倭国美女……”
江寒刚要走进商场,斜刺里走来一个身材瘦弱的小青年,抛给他一个“是男人都懂”的暧昧眼神。
江寒对他笑笑,道:“我不要盘,我想要倭国美女,你有吗?”
那小青年一下子愣住了,骂道:“神经病!”
江寒哈哈一笑,伸手推开他,迈步走进门里。
进入商场后,江寒从左首开始,围着各家柜台店面转起来,等转完一圈回来的时候,摇了摇头,乘电梯上了二层。
几分钟后,江寒停在一家专营电子通讯设备的店面里,眼睛盯着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的一个用精美盒子盛放着的纽扣大小的电子设备。
店老板见他驻足观望,忙迎上前招呼:“想买点什么?”江寒指着自己所看的那个电子设备问道:“这是窃听器?”店老板点头道:“是啊。”说着打量他几眼,笑嘻嘻的说:“怎么?感兴趣?买一个吧,放你女朋友包里,就能知道她有没有背着你出轨了。”
江寒愕然失笑,这老板举的例子太失败了,谁没事监听自己的女朋友啊,道:“我可不只买一个,把你店里质量最好性能最可靠监听距离最远的窃听器给我拿出来。”
店老板见他根本不考虑价格,只考虑好用与否,就知道这是一个款爷,大为兴奋,也不说话了,拉了他手臂一下,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就往店外走去。
江寒疑惑的问道:“去哪?”店老板神神秘秘的道:“你不知道吗,销售监听偷拍设备是违法的,真东西我都放库房里了,刚才你看的那是个壳子。走吧,我带你去库房。”
江寒这才恍然大悟,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28 灯泡
28 灯泡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江寒一脸淡定的走出商场,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他随后又走到商场旁边一个销售打折手机卡的露天摊位前,花一百元买了两张sim卡,至此,这次购物算是结束了。
江寒回到集团大楼里的时候,正巧看到林诗妃与一个衣着时尚、面目英俊的青年男子走出办公室。
林诗妃也同时看到了他,见他回来,忙走上前说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回来正好,走吧。”江寒意存询问的看向她。林诗妃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声道:“朋友邀我出去吃饭,你跟我一起去。”江寒哑然失笑,道:“他邀请的是你,你带上我算怎么回事?”林诗妃睁大美眸道:“你是我保镖啊,我当然要带上你。”
江寒低声道:“可我们已经知道了,现阶段的你没有任何危险,完全不需要我贴身保护。何况,你还有朋友陪着不是吗?”林诗妃扁扁嘴,道:“可我心里没底啊,万一还有另外一个真凶呢?你就陪我去吧。”
她这话竟然带了撒娇与恳求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老板对保镖的态度,倒像是女仆对主人的态度。更奇怪的是,她与江寒都没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很是理所当然。若是叫外人听到二人这番对话,绝对会大跌眼镜。
那英俊青年最开始看到林诗妃走向江寒,还有些不以为意,可当看到林诗妃与他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时,眉头皱了起来,迈步走向二人。
此时江寒正说呢:“好,那我就陪你去,不过我要澄清一下,我可不是不听你的命令,而是怕影响你们用餐。”林诗妃莞尔一笑,道:“我知道,谢谢你啦。”
她本就生得俏丽脱俗,再这么莞尔一笑,更是在俏丽之外多了三分娇媚之色,在楼内灯光的映射下,一张光洁无瑕的俏脸容光照人,娇艳不可方物,令人大大的眼前一亮。
那英俊青年已经走到二人身边,眼见林诗妃对江寒这个年轻男子又说又笑,表现得非常亲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咳嗽一声,道:“诗妃啊,这位朋友是?”
林诗妃道:“哦,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江寒,这是欧阳不凡,是东沪影视公司的副总经理……”
欧阳不凡听林诗妃说到这里,主动向江寒递出右手,脸上也带着友好的笑容,表现出了良好的家教与礼仪,但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他脸上笑容只是个空壳,里面隐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与冷鄙。
林诗妃续道:“……不凡,这是江寒,是我新请来的保镖,第四号保镖,呵呵……”
而此时,江寒也已经伸出手握住了欧阳不凡的手。
欧阳不凡听到林诗妃对江寒的介绍之后,大为愕然,有些怨艾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责备她不该把自己介绍给她的保镖,与此同时,他的手在轻微碰触江寒的手之后,就很快缩了回去。
江寒刚要对他说声你好,眼看他是这个态度,就笑了笑,闭上了嘴巴。
欧阳不凡很快换上一副温柔帅气的笑容,对林诗妃柔声说道:“诗妃,现在可以走了吗?”林诗妃点点头,道:“走吧。”
二人迈步往电梯厅走去,江寒暗叹口气,也只有跟上去,心想,今晚这个电灯泡是要当定了。
三人乘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后,欧阳不凡将林诗妃领到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旁,亲自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正要请她上去的时候,目光忽然看到跟过来的江寒,微皱下眉头,说道:“诗妃,要不咱俩坐后边,让你的保镖坐在前边开车。”说完又问江寒:“你会开车吧?”
江寒还没回答,林诗妃抢着说:“呃,他不开车的。”
欧阳不凡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林诗妃,他今晚邀请林诗妃出来共进烛光晚餐,能带江寒这个保镖一起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怎么着,现在还要他这个堂堂大少,亲自给她的保镖开车?她当他是什么人了?
林诗妃对他笑了下,道:“他要时刻贴身保护我,所以不能开车,很抱歉。”
林诗妃不像他想得那么多,更没有矫情,她只是想到了之前在高速公路上福特房车倾倒的那一幕,假如那一次是江寒在开车,那么她将无法得到足够的保护,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让江寒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为他开车也行。
欧阳不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了那脸帅气的笑容,道:“没关系,谁开车都一样,快上车吧。”
林诗妃嗯了一声,没有坐进副驾驶位,而是走到后边拉开了右后门。江寒则拉开左后门坐了进去。如此一来,林诗妃与江寒联袂坐在后边,欧阳不凡坐在前面,倒像是林诗妃与江寒是出外共享晚餐的情侣,欧阳不凡变成了司机。
欧阳不凡瞪眼看着二人坐进车里,却没有办法阻止,只气得嘴都歪了,但他很快又想到什么,嘴角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随后他关上副驾驶门,坐进驾驶位,驾车驶出停车场,赶往目的地。
欧阳不凡所选择的用餐地点并不远,开车十几分钟也就到了。那是一家极为高档的西餐厅,位于东海市最繁华最优雅的外滩大道上,站到这家餐厅的门口,很容易被餐厅内那华美堂皇的装修装潢所震撼,令人感觉即将进入皇宫宴会厅。
欧阳不凡带林诗妃走到餐厅门口,回头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江寒,对林诗妃道:“诗妃,很抱歉,我只预约了一张双人位,所以恐怕你的保镖他……”
林诗妃淡淡地说:“哦,那让他自己坐一桌好了。”
欧阳不凡失笑道:“诗妃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家jin borges从来没有空位,除非提前一天预订。”
“啊,这样啊?”林诗妃这才开始重视这个问题,回头看向江寒,琢磨着该怎么安排他。
29 偶遇
29 偶遇
江寒道:“林总你不用管我,你们进去就好了。”林诗妃关心的问道:“那你呢?”江寒道:“我在门口等你,有事你给我电话就好。”林诗妃又问:“那你晚饭呢?”江寒笑道:“我还不饿。”
旁边欧阳不凡听到这,已经非常惊讶了,因为他觉得,林诗妃这不是在对保镖说话,而是在对她的朋友说话,可哪有老板把保镖当朋友的?她这个老板也太不像样了吧?
欧阳不凡又哪里知道,林诗妃与江寒虽然名义上是老板与保镖的关系,但已经共过患难,于危机时刻建立了非常牢固非常可靠的情谊,这让林诗妃很难再把江寒当成是可以随意喝斥命令的保镖,而是从心眼里把他当成了守护神。不夸张的说,江寒现在已经是林诗妃身边最重要的男人了。
这座西餐厅位于所在这座楼的四层,江寒目送林诗妃与欧阳不凡进入餐厅以后,转过身,四下里望了望,向电梯厅一侧的窗户走去。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扇窗户应该正对外滩,站过去可以欣赏外滩与黄浦江的景致,更利于打发无聊时光。
他刚走没两步,电梯厅里一座电梯的门忽然开了,自里面手牵手的走出两个身高腿长的年轻女子。江寒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仍是往窗前走去。
“咦,江寒?你怎么在这儿?”
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只是随意瞥了江寒一眼,却认出了他,有些惊讶的叫道。
江寒侧头看去,看到那说话女子的脸庞后,也是微微吃惊,心说怎么是她?
那女子却是他死对头林如龙的老婆、华天集团财务部的总监莫颜。
莫颜可能是刚刚下班,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依旧是白衣黑裙的ol打扮,不过她身姿高挑,因此就算只穿着平淡无奇的衬衣短裙,也能穿出可以谋杀无数男人眼球的绝代风情。江寒尽管已经见识过无数美女,可每次看到这个女人时,每次都会心头一跳,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久违的体验。
“莫总监,你好!”
江寒对她笑着打了招呼,心中却很纳闷,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东海太小?当然不是!如果说东海太小,那么国内就没有大城市了。可她偏偏就出现在这里了,是巧合还是什么?嗯?难道她是按她老公林如龙的授意,偷偷跟踪监视林诗妃的行踪?
莫颜听他叫自己莫总监,苦笑说道:“都下班了,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啊,还叫我莫总监,我听得都头疼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她身边那个女子听了直笑。
江寒笑道:“好吧,我再也不叫你莫总监了。”莫颜横他一眼,道:“又叫?”说完又对他一笑,温柔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用陪在诗妃身边的吗?”江寒伸手指指那家西餐厅,道:“她跟朋友进去了,我留在外面透透气。”莫颜讶异的看了那家西餐厅一眼,道:“真巧哎,我们也要去那家吃饭呢,怎么样,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吧?”说完拍拍身边女伴的手臂,道:“我请这位帅哥一起吃饭,你没意见吧?”
那女子笑着说:“只要你请客,你闺蜜我怎样都没意见。”
江寒忙摆手道:“不用了,你们进去吧,我……”莫颜不等他说完就热情的伸手拉他,道:“哎呀没事,你就一起来吧,人多才热闹啊,光我们俩吃饭也挺没意思的。”
江寒不理解这位美人为何屡次对自己青眼有加,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可自己长得并不算帅啊,说俊秀还勉强,再说,就算帅,也帅不过她老公林如龙啊,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能得到美女青睐,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他转念一想,既然人家有意相邀,那自己也别矫情了,顺便,多跟她接触接触,试探下她的真实用意,说不定能够洞悉到林如龙的更大阴谋呢,想到这,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颜满意一笑,牵着闺蜜往餐厅门口走去。
她闺蜜兀自还在抱怨:“你敢情嫁了个好老公,又有个集团总裁的小姑子,年纪轻轻已经当上了总监,年薪几十万,请我吃饭动不动就来这种人均消费六七百的地方,可你让我怎么回请啊?我每月只赚很少一点点钱的……”
莫颜听了这话,脸上笑容凝了一下,冷了几分,但还在笑着,说:“我又没让你回请,咱们好姐妹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钱多我多请,你钱少你就少请,有什么关系吗?”
她闺蜜嘿嘿笑着说:“这话我爱听,要不干脆这样得了,颜颜你包养我好了,我也不嫁人了,出木巨做你的女朋友,你看好不好?”
莫颜咯咯娇笑起来,摇头道:“别,我对女人可没兴趣。”说着,那双狐媚眼有意无意的瞟了江寒一眼。
江寒被她看得心惊肉跳,这位姐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三人先后走进餐厅,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餐厅深处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这个过程中,江寒没有看到林诗妃与欧阳不凡的身影,估计他们是坐到更为僻静优雅的地方去了。
“点餐,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莫颜用纤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江寒身前的菜单,江寒也没客气,低头看了起来。这可不是中餐,谁点了什么都是大家一起吃,这是西餐,自己吃自己点的,你不点就没的吃,只能喝苏打水。
江寒点完之后看向莫颜,发现她正四下里望。
莫颜留意到他看向自己,偏头对他低声说道:“怎么没看到诗妃?”江寒道:“她可能坐到别的地方了吧。”莫颜又问:“她跟男的来的?”江寒点头。莫颜暧昧一笑,低声道:“最近欧阳公子追得她很紧。”江寒好奇的问道:“你是说欧阳不凡?他又是什么公子了?”莫颜点点头,道:“欧阳不凡是欧阳飞的儿子,欧阳飞是东海市工-商-联-合-会的副煮席,有名的大老板,身家过百亿,欧阳不凡因此被称为欧阳公子,他本身也是东海的四-大公子之一。”
30 黑人惹事
30 黑人惹事
江寒闻言嗤笑出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什么四大公子之类的称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社会的悲哀。
莫颜怔了下,笑问道:“你笑什么?”江寒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今天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竟然为我开车来着,就忍不住好笑。”
莫颜又是一愣,随后抿嘴笑了起来,笑容很妩媚,很妖娆,也很诱人。
江寒看着她那闪烁着粉红光泽的樱唇,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三人点完餐之后,就闲聊起来。闲聊之前,莫颜为江寒与闺蜜刘瑜做了介绍。
就是这次介绍,令江寒对莫颜好感大增,因为莫颜并没点明他是林诗妃的保镖,只说他在总裁办公室工作,这么一说,倒像是林诗妃的秘书了。当然作为江寒本人,并不耻于将自己保镖的身份公诸于众,但莫颜有意遮掩了他这层特殊身份,让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人面前,让他有种非常舒服非常惬意的感觉。
“她可能觉得我身为一个保镖,身份低微,我会有自卑心理,同时她也担心她闺蜜瞧不起我,所以刻意隐瞒了我这层身份。她这是实实在在的为我着想,甚至有种讨好我的味道在里面,可是,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江寒非常不理解莫颜对自己的友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能当面问她,心里非常的难受。
三人很快闲聊起来,大多数时间,江寒都是一个安静的听众,偶尔插一两句话,却总能逗得二女发笑。
等餐点陆续上桌以后,三人开始吃喝,不过仍是偶尔说笑几句。莫颜对江寒格外关注,总是挑他感兴趣的话题说,那种刻意亲近他的模样,就连刘瑜都看出来了。
吃了半个多小时,也就吃得差不多了,这时莫颜与刘瑜起身前往洗手间。
江寒叫来服务生,给莫颜又要了一份她很喜欢吃的鹅肝,也不好让刘瑜难堪,便也给她加了一份红酒蜗牛,点完之后便将账单结了。
等待二女回来的时间里,江寒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莫颜表现出的一幕幕,他已经不再认为,她是跟踪林诗妃来的,因为她只是一开始询问了下林诗妃,后来便没有再提起。与此同时,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她拥有着尤物一级的姿容,却同时也拥有着明洁爽快的性格,还会恰到好处的撒嗔卖娇,简直是个极品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他甚至已经开始享受与她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也因此,他并没有试探她,没有从她嘴里打听任何与林如龙有关的事情。他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对于朋友,当然要用朋友的态度。
等了几分钟,二女还没回来,江寒也没以为意,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林诗妃去个电话,看她吃好了没有,又一想,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她如果要走的话,找不到自己,自然会给自己打来电话,自己等着就是了。
“嗯?怎么回事?”
一个男服务生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脚步飞快的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跑去,正好经过江寒的桌位旁,江寒也就捕捉到了这一幕,联想到一直未归的二女,他心头忽然一跳,起身跟了过去。
那男服务生是小跑着的,江寒是走着的,但那男服务生始终没有把江寒甩下,当他拐到洗手间所在的走廊上时,江寒也赶到了,眼前的一幕令他脸色倏地沉下去。
就在洗手间外面,莫颜与刘瑜并肩站在一起,二女脸色一个愤怒一个惊惧,而在二女之前,站着一个身形粗壮结实的黑人男子。那黑人可能是喝多了,正在对二女说着污言秽语,粗长的手臂还时不时的伸到莫颜身前,想要占她的便宜。莫颜后退一步,他就追上去;莫颜想绕开他,他就后退一步拦着,总之就是拦着她不许她走。
在三人外围,站着一个女服务员,脸色惊惶的看着这一幕,正在通过嘴边的无线耳麦求援,想来那个男服务生就是她叫来的。
那男服务生赶到现场后看到这一幕,不用旁人解释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去就拍那黑人的肩头,用木讷的英语说道:“sorry,sir(对不起,先生)……”
他也就是刚冒出这两个词,那黑人转过身对他面门就是一拳。那男服务生淬不及防,被打个正着,身形倒飞而起,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黑人身子随之摇晃了两下,他鄙夷的看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服务生,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又换上一副淫笑,转过身对莫颜伸出两根手指,用不太流利的国语结结巴巴的说道:“二……二千……二千美金,我……我给你……二千,你……陪我过夜,跟我去酒店吧,宝贝……”
江寒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沉着脸走向那黑人,从那个倒地的男服务生身边经过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扶他,这厮都眼睁睁看到那个黑人在调戏侮辱他的同族姐妹了,居然还要对那个黑人说sorry sir,这不是贱是什么?他也活该挨揍,更不值得被人扶起来。
“hey,men……”
江寒走到那黑人身后,学着刚才那男服务生的模样,在他肩头一拍,说道:“我给你两千美元,你让你妹陪我过夜!”
那黑人在东海市生活工作了很久,虽然国语还说不利索,但听得懂大多数的语句,闻言大怒,转过身来,对准江寒的脸庞就是狠狠一拳。他身材虽不如何高大,但是非常健壮,肌肉虬结有力,有如一头公牛,因此这一拳打出去是虎虎生风,江寒若被这一拳击中的话,鼻梁折了是一定的,说不定还要附加一个脑震荡甚至是眼出血。
江寒不闪不避,冷冷注视着他的拳头打来。
莫颜在旁看得分明,只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叫道:“江寒小心!”
江寒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眼看他拳头已经距离自己面部不到半尺了,拳势已经用老,这才陡然发动,脚下一滑,身形一侧,瞬间欺到那黑人身侧,随后左手抓住他的右腕,右手探出搭在他左边脖颈上,腰肢一扭,借用腰腿之力,上半身猛地向左一旋,与此同时双手也有了小动作。
31 得人心
31 得人心
这样描述起来的话,江寒的动作很繁琐也很细碎,可实际上,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眨眼之间就完成了,莫颜等旁观者还没看清楚他的身法动作时,那黑人已经凌空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整栋楼都被这黑人震动了。
莫颜伸手掩口,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向江寒,怎么也不敢相信,以他那稍显文弱的体格竟然能将这粗壮的黑人摔飞出去。
旁边那女服务员也惊讶的看着江寒,对嘴边耳麦说道:“老板,你好像不用报警了……”
“呃啊……”那黑人摔在地上后,发出一声痛呼,疼得呲牙咧嘴,五官扭曲,乍一看就是一只活鬼,他用手捂住后腰部位,暂时爬不起来了。
江寒冷冷地瞥他一眼,转头对莫颜一笑,道:“可以回去了吗?”
莫颜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前,又惊又喜的看着他,似乎很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因为太过激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三人很快回到座位上,莫颜与刘瑜如同看着天王巨星似的看着江寒,四只美目里俱是崇拜敬仰的神色,这让后者非常的不好意思。
“天呐,江寒,你是不是练过功夫呀?”刘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江寒谦逊一笑,道:“练过一点点……”刘瑜马上截口道:“怪不得,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将那个黑鬼摔出去了,天呐,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莫颜笑道:“江寒,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要是没有,我可以把刘瑜介绍给你。”
刘瑜脸孔一红,道:“别闹,我……我只是单纯的对江寒功夫的崇拜,可没别的意思。”
刘瑜比莫颜小两岁,身材与容貌也俱都不如她,但也算是一条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了,美女嘛,心气自然都会高一点,不可能见到江寒会几手功夫,就对他一见钟情,要是他是高富帅还差不多。可惜,这三样几乎从江寒身上看不到,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到。
三人说笑几句,江寒刚点的鹅肝与蜗牛也端上来了。
莫颜纳闷的看着摆到自己面前这份鹅肝,道:“我好像没点两份啊……”江寒道:“是我给你点的,蜗牛是点给刘瑜的。”
刘瑜非常错愕,脸色古怪的看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该乱点餐浪费莫颜的钱。
莫颜倒是没说什么,似笑非笑的问江寒道:“为什么又给我点一份?”江寒道:“我感觉你好像很喜欢吃,刚才吃完第一份的时候有些意犹未尽。”
莫颜听了这话,狭长的美眸中忽然闪烁出几丝异彩,随后她美眸弯成好看的月牙,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寒一眼,对他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刘瑜见莫颜不说什么,也就笑纳了面前的红酒蜗牛,毕竟她很喜欢这道菜。
二女正吃着呢,江寒手机忽然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林诗妃打来的,急忙接听。
“喂,你在哪呢?我出来了。”林诗妃语气温和的说道。
江寒道:“我在里边,你稍等,我马上就出去找你。”说完挂掉电话,起身对莫颜道:“不好意思,林总找我了,我要走了,你们慢慢吃。账单我已经结了,很谢谢你邀我共进晚餐。”说完对她一笑,快步往门口走去。
刘瑜听了这话,一口蜗牛肉没咽好,剧烈咳嗽起来。
莫颜正在目送江寒远去,听到她的咳嗽声后,急忙帮她拍打后背。
刘瑜好容易才停止咳嗽,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么?他……他说他买单了?他什么时候买单的?这顿饭少说也得两千块,他……他怎么那么有钱?”
莫颜苦笑一声,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没有说谎,这家伙,还挺客气……”说着话,望向门口方向,妩媚的俏脸上现出失落之色。
“什么客气,这叫gentle,哇,想不到他不仅能打,还这么绅士。颜颜颜颜,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是给你们总裁当秘书的吗?又年轻,又英俊,还有钱,更舍得为朋友花钱……啧啧,这简直就是极品好男人啊。我不行了,颜颜,你快点,把他介绍给我!”
刘瑜忽然间就兴奋起来,抱住莫颜的手臂连连撒娇,央求她把江寒介绍给自己。
莫颜奇怪的看着她,道:“我刚才说要把你介绍给她,你当面拒绝了的,怎么现在又……”
刘瑜哼道:“那时候谁知道他这么有钱啊?”
莫颜闻言好笑不已,摇了摇头,道:“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你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觉得他对你似乎没什么兴趣,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刘瑜嘴角一翘,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对我没兴趣?你怎么看出来的?他那是第一次见到我,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哼,对我没兴趣,难道对你这个人妻就有兴趣了?”
莫颜哈哈一笑,道:“对我有没有兴趣我不知道,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别看他年轻,其实他很成熟的,他应该看不上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他喜欢的应该是成熟的女性,就譬如我这样的。”
刘瑜惊讶的指着她叫道:“颜颜,你什么意思啊?你希望他喜欢的是你?你已经有老公了好不好,难道你……你想搞婚外恋?天呐,我要告诉林如龙去。”
莫颜笑眯眯地说:“你去吧,尽管告诉他,反正我不管他,他也别想管我。”
江寒走出西餐厅的时候,正看到欧阳不凡正在哀求林诗妃:“不要急着回去嘛,我带你去江边兜兜风好不好?”
林诗妃摇头道:“不好,我最近在设计一款新产品,恐怕没时间,下次再说吧。”说完正好看到江寒走出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从里边出来了?”
欧阳不凡被林诗妃拒绝正不高兴呢,瞥眼看到江寒从里面走出来,嗤笑道:“没找到座位吧?我说过,这家餐厅不是谁想什么时候来进餐就能什么时候来进餐的。”
他话音刚落,从餐厅里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来,此人在一个女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江寒身前,伸手递给他,神情激动的说道:“这位朋友你好,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我姓胡,刚刚听说了你见义勇为扬我国威的事情,既惭愧又激动,惭愧的是,餐厅安保工作做得不够好,没有很好的维护每位客人的权益;激动的是,能有你这样侠肝义胆的男子汉站出来锄强扶弱拯救同胞。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我代表餐厅赠送你一张白金会员卡,凭此卡你可以任何时候携带任意数量的朋友来我餐厅用餐,所有消费全部六折,非常感谢!”
32 约会
32 约会
那位胡老板说完这番话,跟江寒用力握手,随后递给他一张华美精致的银白色会员卡。
江寒把卡接到手里,看着眼前这位热情洋溢的胡老板,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不过是将朋友从那个黑鬼身前救出来而已,却被这位胡老板说成是“扬我国威”,竟然抬举自己到这种地步,自己有那么伟大吗?
他瞥了旁边欧阳不凡一眼,故意问胡老板道:“胡老板,我有了这张会员卡,是不是想什么时候来进餐就能什么时候来进餐?”
欧阳不凡闻言,气得嘴角抽搐起来,这小子还真是记仇,自己刚刚讽刺了他那么一句,他马上就报复回来,当面打自己的脸,真是可恶,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运气也是真好,居然能够得到老板亲自赠卡,虽然这也算不上什么优厚待遇,但凭什么自己都没这种待遇他却有了呢?
胡老板笑眯眯地说:“是啊,当然是了,这也算是我对你这位民族英雄的一点敬意,我从小就崇拜民族英雄,真的,非常崇拜……”
江寒差点没笑喷,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自己又变成民族英雄了,这位胡老板可真会捧人,再这样让他捧下去,自己可就要飘起来了。
胡老板又痛心的说道:“……这些年,东海作为国际大都市、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首当其冲受到拜金主义的影响,很多女孩子抛弃了自尊自爱,为了一点点金钱投身外国佬的怀抱,甚至以被外国佬玩弄为荣,这也助长了生活居住在东海的外国人的嚣张气焰,他们以为甩下几个臭钱,就可以肆意玩弄中国女性……刚才那个美国黑人就是,自以为有几个臭钱……”
这胡老板似乎是个性情中人,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江寒等人也不好离开,只能耐着性子倾听。
那胡老板唠叨了好一阵,最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不外乎“欢迎常来光顾”之类的没有营养的话,这才转身回了餐厅。
江寒长出了一口气,对林诗妃道:“走吧。”林诗妃脸色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江寒笑道:“回去再说。”
回集团大楼的路上,欧阳不凡又劝了林诗妃好一番,无非是劝她不要只顾得工作,也要适当享受生活享受青春,换成大白话就是,最好多花点时间陪他。
林诗妃对此要么敷衍要么一笑置之。
欧阳不凡见她不听话,后面也就懒得开口了,一张帅气的脸庞也布满了阴云。
回到集团大楼内的总裁办公室后,江寒将刚才与莫颜共进晚餐、打倒黑鬼的事情讲了一遍。
林诗妃见他提到莫颜,便多说了两句:“我这个嫂子跟我哥不是一路人,她不像我哥,经常打我的主意,不是跟我索要集团的某个高位,就是跟我借钱,要么就跟我要车,最后还总想着赶我去美国由他来主持集团,我这嫂子,人很精明,性子却很踏实,是个实干派。她嫁给我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会,我看我哥面子把她安排到了财务部,没想到短短的几年下来,她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各种资格证书,并且全面掌握了财务部的所有业务,她这个总监是实至名归,更难得的是,她对我非常好,把我当亲妹妹那样看,从来不给我添乱,只会为我考虑。我也很喜欢她,有心培养她,希望她以后能帮我分担更多。”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秀眉蹙起,道:“有时候,我都怀疑,她那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嫁给我哥?我哥除了徒具外表之外,还有什么?”
江寒刚要回答她,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卫蓝打来的,忙对林诗妃道:“我朋友催我了,我得先去见她,你忙你的吧,我过会儿就回来。”
林诗妃点头道:“你去吧。”
江寒走出办公室,接听了手机,也不听对方说什么,直接问道:“你在哪?”彼端传来卫蓝那冷肃的声音:“老龙口。”江寒奇道:“那是哪?”卫蓝道:“江边一处所在,你打车,司机会带你过来的。”江寒叫道:“不是去酒吧吗?”卫蓝道:“酒吧太乱,我不喜欢。”说完就挂了。
江寒对着手机苦笑一声,快步往电梯厅走去。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站在路边拦下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一听去老龙口,精神大为振奋,扭头示意他上车。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江寒终于赶到了老龙口,这里已经到了东海市的远郊区,四外除了江面就是高速公路,可以说是荒无人烟,天地之间没有多少光亮,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与灯火通明的市区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这里的环境,直接令人感到压抑。
“靠,这是要请我喝酒啊,还是要装鬼吓我?”
江寒腹诽了几句,摸出手机要给卫蓝打电话,却发现不远处陡然射出两道光束,似乎是车辆发出来的。不过那光束并没有射向他,而是射向江面。
江寒愣了下,将手机放回去,往那光束的光源所在走了过去。
他离光源所在并不远,也就是五六十米的样子,很快就到了,此时离得近了,哪怕是夜色下也能看的很清楚,那里停着一辆越野车,车头冲着江面,亮着大灯,驾驶位一侧门口处站着一个人影,却看不清面目。
“卫蓝?”江寒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个人影动了动,嗤笑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你就不敢走过来把我看清楚?”
“哈!”
江寒大笑出声,快步向她走去,道:“还真是你,我说你可真够变态的,放着好好的酒吧不去,非要把我叫到这鸟不拉屎的远郊区来,害我打车费花了小二百,嫌酒吧的酒贵早说嘛,我可以请你嘛。”
卫蓝冷嗤道:“我会嫌酒吧的酒贵?我只是觉得在酒吧不方便教训你。”
江寒嘿嘿笑了两声,已经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熊抱过去。
卫蓝被他紧紧抱住,既不抗拒,也不说话,就任由他抱着。
过了会儿,江寒松开她,笑嘻嘻的说:“还是太平公主啊,没怎么发育。”
33 江边打斗
33 江边打斗
卫蓝骂道:“滚蛋!”说完一把推开他,走到车尾,打开尾厢门,看着他道:“过来选酒。白酒洋酒啤酒药酒什么酒都有,随你挑。”
江寒笑道:“好嘛,你把酒吧搬过来啦。”说着走到她身边,借车灯灯光看了看,可不是,后备箱里好几个箱子,每个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酒,各种酒都有。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江寒很随意的说道。
卫蓝也没理他,变戏法似的从箱子中间摸出一个车载小冰箱,打开后,里面是两个玻璃杯,还有散碎的冰块,她用两个杯分别盛了些冰块,交到江寒手里,又从一个纸箱子里摸出一瓶洋酒,开盖后倒了两杯,再把酒瓶放回去,然后拿过江寒左手那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江寒忙叫道:“喂喂,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咱俩还没碰杯呢。”说完端着杯子过去,跟她手中杯碰了一下。
二人各自喝了一口,卫蓝端杯走向江边,淡淡地说:“把你抓捕那女间谍的经过跟我仔仔细细的讲一遍。”
江寒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按她的要求,将下午那件事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
“干得漂亮!我敬你一杯!”卫蓝主动碰向江寒手里的杯。
“干了?”江寒笑问道。
“干了!”
二人碰了下杯,随后各自饮干了杯中酒。
卫蓝说:“回去拿酒!”江寒道:“谨遵首长之命!”卫蓝啐道:“呸,这什么对答啊,现代不现代,古代不古代的。”
江寒哈哈笑着回到车后备箱那里,取了酒瓶回来,给二人酒杯续上酒。这之后,两人都沉默了,除了喝酒,就是对着黑暗无边的江面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蓝忽然将手中酒杯扔到了地上。江寒大为不解,刚要问她这是干什么,一股劲风扑来,头部左侧已经被踢了一脚。这一脚极重,踢得他身体原地摇晃两下,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你不是要上我吗?来啊,看看能不能上我?”
卫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对面,做出了一副自由搏击的姿势,嘴里还挑衅的叫着,极其的嚣张。
江寒又惊又气,体内一股雄性激素陡然喷涌出来,在酒精的作用下瞬间进入全身各处血管,将血液都点燃了,他猛地将酒杯摔到地上,大吼一声,向身前的卫蓝扑去。
卫蓝不闪不避,抬腿就是一脚,朝他胸口蹬去。江寒硬吃了这一脚,被踹得倒退了三四步。卫蓝却也因反作用力而退了两三步。江寒吼了一声,再次冲上去。此时卫蓝已经来不及起脚了,只能侧身闪避,同时抬左臂挡在胸前,右手探出去扣他的咽喉。
黑夜之中,江寒也看不太清她的动作,但能猜到她已经摆出守势,并伺机进攻自己,因此也没贸然上前,停下脚步,矮身后一个扫堂腿扫了出去。卫蓝没料到他突然攻击自己下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靠近他的右腿被扫到边缘,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跳起身向江寒扑去。
二人一来一去你来我往,就在靠近江边的这片开阔地上打斗起来。车头灯虽然亮着,二人却没在灯光的照射范围内,因此几乎就是摸黑打斗。不过二人却没有乱打,仍然是有招有势,有板有眼,每一招要么是势大力沉,要么是阴狠毒辣,完全是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生死大敌,下手毫不留情。
如此一来,二人各有收获,江寒先被卫蓝偷袭踢中了脑袋,后面又被她一脚踢中裆部,疼得差点没瘫倒在地。卫蓝却也不好受,被他一拳打中小腹,疼得仿佛肠子都断了,后来又被他来了个过肩摔,更被摔得七荤八素,只想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二人这样打斗了十来分钟,眼看都已气力不济,都是气喘吁吁,却谁也不肯先停下。
忽的,江寒拼着受了卫蓝打向自己心口的一拳,猛地欺身近前,牢牢抱住她的小腰,右腿绕到她腿后绊住,上身顶着她身体前冲,要将她连撞带绊的摔倒在地。卫蓝已经没了力气,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招了,因此一点反抗都没有,反而是哈的一笑,仰面摔倒下去。
江寒将她扑倒在地,随后压到她身上,双手按住她的双腕,双腿压住她的大腿,恶狠狠的叫道:“你还凶啊,你还狂啊,嗯?你怎么不凶了?你怎么不狂了?”
卫蓝呵呵笑了两声,忽然咳嗽起来。
江寒羞恼成怒的叫道:“你他妈不是说看谁上了谁吗,现在你再看看,谁上了谁啦?”
卫蓝咳嗽两声,笑道:“你只是在我身上,还没上了我,你又牛什么?”
江寒呆了下,说不出话来了。
卫蓝带笑凝注着他,也不说话。
二人对视片刻,江寒忽然伏下头去,一口狠狠吻在她那单薄的口唇上。卫蓝身体如遭电击,剧烈的颤抖一下,挣脱双手按在他肩头,似乎想要将他推开,但始终没有用力。
江寒狠狠的亲了她一口,见她没有抗拒,索性继续深入,可他很快遭遇了袭击,舌尖被一口贝齿咬中,咬得很疼,嘴里咸咸的,好像已经咬出血了。
江寒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急忙脱离她的嘴巴,倒吸凉气。
卫蓝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拧拧他的脸蛋,道:“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贪心。”
江寒贼忒兮兮一笑,道:“我就贪心了,我看你敢再咬我?”说着又伏了下去。
这一次卫蓝还真没再咬他,而是笨拙的配合着他,于是刚才还生死相搏的两个冤家,现在就变成了亲亲热热的小情侣。
天上繁星闪闪,地上江水横流,一辆开着大灯的越野车停在江边,旁边地上又躺着一对青年男女,四下里万籁俱寂,只是偶尔响起一阵阵令人心跳加速的古怪声响。此情此景,浪漫而又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蓝忽然一把将江寒推下身去,叫道:“还有完没完了,该走了。”
江寒倒也没有死乞白赖,起身后,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打扫衣服上的泥土,然后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了她的脸。
34 温馨夜
34 温馨夜
卫蓝大嗔,叫道:“哎呀,你干什么?”说完侧过脸去,用手掩住了双眸。
江寒笑着将她的手拉下去,就着闪光灯发出的明亮光芒看去,眼前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娇俏小脸,长眉,丹凤眼,挺直的琼鼻,单薄却英气勃勃的口唇,容貌十分的冷艳,虽然比不上林诗妃的俏丽,也不如莫颜的妖娆,却也很是迷人,美中不足的是,这张脸蛋肤色稍黑,表皮肌肤还生了很多细密的斑点,一看这张脸的主人就经常出现在户外。
“哎?你小子看什么呢?怎么还看?不认识我了还是怎么着?”
卫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还用闪光灯照着,非常的不满,开始发作了。
江寒将闪光灯关了,把手机放回兜里,笑道:“我看看是不是卫蓝,她今天竟然跟我亲嘴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卫蓝脸色一沉,抬起右膝对准他小腹就是一下。江寒被顶个正着,痛呼一声,弯下腰去。
卫蓝骂道:“占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该不该打?走了!”说完也不管他,迈步走向驾驶位。
“啊,等等我,先送我回去,这附近可打不着出租车……”江寒忍痛追了上去。
二人坐进车里,卫蓝从后排座摸过一个纸盒子,塞到江寒身前。江寒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里面分为两个空间,左边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小匣子;右边则散落堆放着十几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飞刀。这些飞刀比中指略长,刀柄只有三公分,剩下的都是刀身,最宽处两公分不到,刀身厚重,刀刃极薄,刀尖锋利,刀身上还刻有深深的血槽。这样一柄飞刀,哪怕不去看它的实战能力,只看它的外表,也会觉得它凌厉凶狠之极。
江寒看着这些飞刀,叹了口气,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如同抚摸情人的手。
卫蓝发动车子,掉头往公路驶去,淡淡地说:“这是你留家里那套装备,现在你既然给人当保镖,又不能用枪,我就把它们给你带过来了,希望你用不上。”
“家……”江寒听到这个字眼,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但很快又萎靡下去,他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不动了。
“虽然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但你的家人还在,他们都还会接受你,就譬如我。”卫蓝语气淡淡的说着。
江寒闭着眼睛,落寞的笑了笑。
越野车很快开到了市区里,被市区内明亮的灯光映射到,卫蓝那藏在黑暗中的形貌也现了出来,她二十**岁年纪,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五,身段苗条,体态匀称,留着长发但在脑后绾起,容貌高冷中透着三分英武之气,肤色微黑,穿着身黑色的制服,脸上始终带着冷淡的神情,是个很冷很有味道的女人。
“吱……”车子忽然停在路边。
江寒睁开眼睛,四下里望了望,问道:“这是哪?”卫蓝冷冷的说:“下车。”江寒苦笑道:“靠,你都不把我送回华天集团大楼啊?”卫蓝板着脸道:“我要回去洗澡了,你不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江寒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下车,不过临下车之前,给我个吻别吧。”卫蓝立时不高兴了,凑身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过来,瞪着他的眼睛怒道:“你给我滚蛋!我没空陪你玩,想要吻别跟你的女间谍要去。”
江寒忽然睁大眼睛,看着她说:“还是那么美!”卫蓝愣了下,道:“啊?”江寒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道:“你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美!”卫蓝呆住了,口唇动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寒却趁机缓缓凑过去,在她明亮目光的盯视下,伸手挽住她的脖颈,温柔的拉过来,随后凑嘴吻上她的唇。
“唔!”卫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吻上了。
“好啦,我走了,你开车回去慢点,想我了就给我电话,我有时间了会去看你的。”江寒吻过她后,洒脱的拿着盒子,推门下车。
卫蓝羞恼成怒的说道:“今晚都是你先亲的我,以后少跟人说我是老牛吃嫩草。”
江寒回头对她一笑,道:“你老吗?你也不老啊。咱俩相较,我才是老牛,你才是嫩草,呵呵,晚安。”说完关门而去。
卫蓝目送他走到前边打车,脸色红彤彤的,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半响,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口唇,呆了下,悻悻的笑了起来。
江寒回到集团大楼的时候,林诗妃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她没有撒谎欺骗欧阳不凡,她确实是在设计一款最新的门禁产品。江寒进入她办公室的时候,她正聚精会神对着电脑屏幕设计门禁电路板。
江寒都看傻了,他对电子电路有着一定的研究,却绝对没有能力设计出一块电路板来,而眼前这位美女总裁,竟然随随便便就能设计出一款全新的来,这让他实在震惊,对她都要顶礼膜拜了。
“咦,你回来啦,呵呵,挺快的嘛,呀,你嘴边怎么有血?”
林诗妃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却没想到他嘴边挂着血迹。
江寒心头一跳,暗里骂了句卫蓝,笑道:“没什么,最近肉吃得少,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林诗妃讶然失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目光瞥见他手里的袋子,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江寒道:“你感兴趣?”林诗妃重重点头,脸上带着温馨的笑,这一刻全无女总裁的风范,更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江寒只好将买来的监听设备与刚从卫蓝那里拿回来的武器装备打开来,一一给她看过,并辅以简单的解释。
林诗妃听完后脸色凝重的说:“你准备监听我哥了?”江寒嗯了一声。林诗妃皱眉思虑半响,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展颜一笑,道:“回头把发票拿给我,我给你报销。”江寒摆手道:“不用,没几个钱。”林诗妃非常认真的说道:“没几个钱也是钱啊,你这是为我买的,必须由我来买单。”江寒不愿意因这种小事跟她多费口舌,敷衍道:“好吧好吧,回头拿给你。”林诗妃秀眉一挑,道:“怎么听语气你像是在敷衍我?”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35 安装监听器
35 安装监听器
这天夜里,林诗妃忙到将近十一点了才下班回家,此时她已现出疲态,脸色憔悴,美眸无神,边走路边打着哈欠,仿佛随时都会倒在地上睡过去。
这之前,江寒不是没有劝过她回家休息,不过都被她以“不能中断思路”的借口拒绝了。
回家的路上,林诗妃一个人坐在车后排座上,腿上放着江寒那个装备盒子,纤手把玩着里面一把锋利的飞刀,忽然,她微微一笑,道:“这飞刀能不能给我一把?”
江寒正在聚精会神的开车,闻言点头道:“能啊,不过你要它干什么?”
林诗妃笑道:“我拿来防身啊。”说着右手捏住那把飞刀的刀柄,在空中挥舞起来,当然了,她挥舞得很没有章法,倒像是在空中作画。
江寒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嗯,你可以把它放到你包里最容易摸到的地方,危急关头,说不定真的有用。”
林诗妃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将坤包拿过来,看着各个夹层,思虑该把飞刀藏到哪一层。
回到家里后,二人各自洗漱不提。江寒到楼下冲了个冷水澡,上旋梯的时候把昨晚那个小机关复原,回到自己房间后,将买来的两个监听器终端充上电,又细想了下今天有没有忽略的事情,确认无虞之后,这才躺到床上睡了。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醒来,江寒没有急着做早餐,而是在一层客厅里做起单手俯卧撑,锻炼身体,他觉得,昨天夜里睡得那么晚,林诗妃早上一定不会起太早,最少要睡个懒觉才起,毕竟她不是打工仔,而是集团总裁,对于总裁来说,上班没有迟到早退的概念,因此大可以睡够了再去上班。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到楼下不久,林诗妃就也下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林诗妃笑道:“今天我来做早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江寒非常奇怪的看着她,道:“你就不再多睡一会儿了?”林诗妃摇头走向厨房,道:“不睡了。”
江寒看着她倩丽的背影连连点头,这个女人成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换成任何一个人,如果能像她这样自律自持,也绝对会走向成功。
吃过早餐以后,二人驾车赶往集团。
路上,江寒问道:“你给我简单说下林如龙的座驾,譬如品牌颜色车牌停靠位置等等。”林诗妃愣了下,道:“是一辆白色的五系宝马,最早是我的,后来被他要过去开了,车牌是东axxxxx,他喜欢停在距离电梯厅最近的车位旁,那里也有一个他的专属车位……你想干什么?”江寒脸色凝重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会监视窃听他的一言一行,首先我会把监听器放到他的车里,有可能的话,我还会在他身边放上一部,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不过还不确定,我们慢慢来。”
林诗妃纳闷的说:“你怎么把监听器放进他车里?你有钥匙吗?虽然那车最早是我的,不过两把钥匙都被他要走了,我已经没有钥匙了。”江寒笑道:“我不用钥匙也能打开车门。”林诗妃惊讶的道:“你要撬门吗?”江寒失笑道:“怎么可能?我不仅要把监听器放到他车里,还要保证不被他发现,怎么可能撬门?过会儿你看着就是了。”
车行不久,便到了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
二人从车里下来,江寒让林诗妃带自己去林如龙停车的地方。说来也巧,今天林如龙来得很早,他那辆白色宝马五二八i已经停在车位上了。
江寒观察了下他这个车位附近的环境,吩咐林诗妃道:“你站过来,站在车头位置,望着这条通道的来车方向,给我望风,来车来人你都要告诉我。”林诗妃好笑不已的伸手指着自己,白净俏美的脸上俱是笑意,道:“让我给你望风?”江寒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行吗?”林诗妃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不行,只是我总感觉跟做贼一样。”江寒道:“没体验过吧,比当总裁有意思多了。”说着已经蹲下身去,蹲在了驾驶位车门一侧。
林诗妃好奇的凑过去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根细长的铁丝,有的笔直,有的头上带钩,还有的头上长角,很是古怪,难道他凭着这几根铁丝就能打开宝马的车门?宝马的中控锁系统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几种车锁系统之一。
她正感兴趣的望着呢,江寒提醒她道:“快去给我望风,这没什么可看的。”林诗妃笑道:“望风才没意思呢。”江寒道:“可如果你不望风,被人抓到咱俩,那就有意思了。”林诗妃呵呵笑出声来,只好转身走到车头那里,往来路通道望过去。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严谨,上身里面一件白色的鸡心领蕾丝边小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小西服,下身一条深蓝色的短裙,修长秀丽的小腿上着了薄薄的丝袜,脚上踩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月白色的坤包,俏生生的站在通道里,给这昏暗压抑的车库带来了一道靓丽迷人的景色。可谁又知道,眼前这位高贵艳美的女总裁,正在干的是给人望风的勾当?
林诗妃盯着长而空旷的通道看了半响,不见有半个人影出现,有些不耐烦了,回头问道:“打开了没?”不过她说完就惊呆了,因为她看到,江寒已经钻进了车里,正坐在驾驶位上安装那个监听器。
“我的天,这么快就进去了?”
林诗妃看着忙碌的江寒,发出了惊叹声。
江寒虽然正在忙碌,却也听得到她的话,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要看我,看通道……这算快吗?当年我们考核这一项的时候,限定在十秒之内打开车门,打不开的就只能被淘汰……”
林诗妃回头匆忙看了通道一眼,见没人过来,又看向江寒,崇拜而又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江寒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林诗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他,见他又不回答,不由得嗔怒起来,哼道:“你连我都不告诉是吗?”
江寒忙中偷闲,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美眸全是怨艾的看着自己,红嫩的唇瓣已经撅了起来,一副撒娇小女人的动人模样,只看得心中一动,笑道:“我是什么人?我是男人啊!”
ps:不好意思各位书友,下午太忙了,竟然忘了更新。。。
36 步步进逼
36 步步进逼
林诗妃扑哧笑了出来,似嗔似怨的道:“我是问你曾经的职业。”
江寒笑道:“我曾经是你的员工啊,你不会忘了吧,我是苏中分公司的技术部经理。”
林诗妃无奈了,翻了个白眼给他,却一点也不难看,反而别有几分小女人风情。
“好啦,走吧。”
江寒从车里钻出来,将门关了,给林诗妃一个眼色,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诗妃皱眉道:“车门好像没锁上吧?”说着走过去,一拉车门,车门果然就被拉开了,她面带取笑之色的看向江寒,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美丽的眸子已经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就是没锁上门。”
江寒笑着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林诗妃正色道:“当然重要啦。你刚才还说呢,不能被我哥发现你在他车里装了监……那东西,要是被他发现车门没锁上,他就知道有人进过车里了,也就有可能发现你安装的那东西。”
江寒笑着摇摇头,道:“对于车主来说,他们唯一怀疑车门没锁上的时候,就是在锁车之后的那段短暂时间,有些人会试着拉下车门把手,看有没有锁好,而当取车的时候,他们通常会在距车辆几米甚至十几米远的地方,就下意识按下电子钥匙的开锁键,那样的话,之前的锁与不锁,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分别?某些更高级的轿车,还有无钥匙进入的功能,那样连电子钥匙都不用按了,走过来直接拉门就是,就算门本来是未锁的,他又如何分辨得出?”
林诗妃听到这里大为叹服,一脸佩服的看着他,道:“你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太精准了,你……你简直不是人,你是妖孽!”
江寒淡淡一笑,道:“也谈不上是把握心理,不过是熟悉人们的日常生活习惯罢了。好啦,走吧。”
二人走进电梯厅,乘电梯往楼上行去。
电梯在一层的时候停了下,从外面上来三四个集团员工。这些人都认识林诗妃,一见她在电梯里,纷纷向她问好。
莫颜居然也在这群人里,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很尊敬的向林诗妃问好:“林总早!”
江寒听到她在公众场合对林诗妃的称呼,心中暗暗赞叹,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也怪不得林诗妃那么欣赏她看重她,跟她相比,她老公林如龙简直就是一堆牛粪,没错,一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莫颜跟林诗妃打过招呼后,媚目一转,看到了江寒脸上,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便转过身,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动了。
江寒被她的笑容所吸引,情不自禁就打量起她来,这女人身高腿长,穿着高跟鞋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都快追上江寒的身高了,她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束腰长裙,裙摆直到脚踝,只露出了穿着鱼嘴高跟皮凉鞋的双足,按理说穿着有些保守,但别忘了,这女人身材超好,说是魔鬼都不为过,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在长裙的掩映下,别提多迷人了。她站在人堆里,虽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却有如鹤立鸡群,分外出众。
江寒欣赏过她的曼妙背影后,心中忽然一动,林如龙已经早到了集团,她却刚刚才到,这说明他们夫妻不是一起来上班的,可这本来不应该发生的,难道是……她刻意避嫌?又或者,他们夫妻吵架了?
“嗯?怎么对她产生兴趣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江寒知道,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及时阻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你把林如龙叫过来,让他带我去大楼监控中心。”
刚一走进林诗妃的办公室,江寒就对她下达了命令,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倒像他是林诗妃的老板一样。
林诗妃对此却一点反感都无,很听话的摸出手机,给林如龙拨了个电话,叫他马上赶过来,等挂掉电话,问江寒道:“我能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江寒解释道:“林如龙在集团里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监视他,而且我估计他在集团内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因此我只能等他在外面的时候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我又不可能跑到他身边盯着他什么时候出去,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大楼内部的监控系统,监视他的行动,只要他有外出的行迹,我就可以最快跟上去。你还要给我准备一辆车,不要用你的车,越普通越好,我不可能每次都打车,那样可能会跟丢。”
林诗妃听他说得这么严肃,不由也有几分紧张,幽幽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可是我的亲哥哥啊!”
江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未予置评。
林诗妃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买辆车给你吧。”
江寒道:“不用,你要是找不到,那我自己租辆车吧。租车省事省钱省心,而且车辆经常变换,可以起到一定的反侦察效果。”
林诗妃点头表示同意,抿嘴轻笑,道:“还是那句话,回头把租车的发票拿给我,我给你报销。”
二人说完没一会儿,林如龙就叩门进来了,他第一眼先看到站在办公桌旁的江寒,瞳孔有些收缩,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忙转目看向妹妹,道:“找我干什么呀?”
林诗妃对江寒一指,道:“哥你带江寒去大楼监控中心。”
林如龙眉头一皱,先警惕的看了江寒一眼,才问她道:“带他去那干什么?”
江寒抢着解释道:“为了防范任何可能的对林总的刺杀,我需要对大楼内外上下的情况做到实时了解。林部长你先带我去一趟,以后我时不时就会过去转转。对了,我还需要一张工作铭牌,安保部的就行。”
这理由堂堂正正无可厚非,林如龙听了也说不出什么,却暗恨他多事,暗里哼了一声,**的说:“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了。
江寒趁这段短暂的时间,打电话给租车公司,让他们送一辆车过来。当然了,租车的正规程序是租车者找到租车公司办理租车手续,而不是反过来租车公司送车上门,如果租车者一定需要上门服务的话,就要额外收费。
37 矛盾激化
37 矛盾激化
林如龙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安保部的铭牌,随手丢给江寒,老大不愿意的说:“铭牌给你了,可你别仗着安保部的名头在大楼里胡作非为,要是惹出什么事来,谁也保不了你,哼。”
林诗妃听得怫然不悦,这叫什么话,江寒好好的怎么会仗着安保部的名头胡作非为呢,他是那种人吗?想要训斥哥哥几句,又怕当着江寒的面让他没脸,想了想,道:“这样吧,哥,从今天开始,江寒就是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你带他去监控中心的时候,不要忘了跟那里的安保人员介绍一下。”
林如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上几步站到办公桌跟前,瞪着她叫道:“你说什么?”林诗妃不耐烦的瞥他一眼,道:“我说从今天开始,江寒就是安保部的副部长。”林如龙气极反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林诗妃冷淡地说:“谁开玩笑了?我很喜欢开玩笑吗?”林如龙怒道:“怎么不是开玩笑了?他不过是你的保镖而已,凭什么让他当安保部的副部长?再说了,你有正式任命下来吗?随口一说就给他封官了?你……你这是在践踏集团的人事任命管理制度。”
林诗妃冷笑道:“上纲上线了啊?好啊,那你怎么不说,当年我任命你为安保部的部长,也只是随口一说?还有,你把你的姨弟王猛推荐过来当副部长,我不也是随口答应的吗,我又何曾下过正式任命?”林如龙被她这番话驳得无言以对,忽然恼羞成怒的叫道:“我是你亲哥,王猛也不是外人,是我亲姨弟,咱们都是亲的,你凭什么拿他一个外人跟我们这些亲人比?”林诗妃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亲妹妹看了?”林如龙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白了,似乎有些畏惧她了,讷讷的说:“妹妹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妹妹看了?”
林诗妃叹了口气,垂下头去,以手抚额,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林如龙脸色青白不堪的看了她一会儿,有些不甘的转身走出办公室。江寒也跟了出去。
站在办公室外面,林如龙怨毒的看了江寒一眼,江寒正好看到他那不善的目光,心头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林部长,我这个副部长只是兼的,我不管事,也不夺权,你不要紧张。”
江寒出言解释了一下,倒并非担心因此得罪了林如龙,得罪他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不想在正式与他摊牌之前,招致更多的麻烦。
林如龙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怒了,走两步顶到他身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低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你跟我妹妹说了些什么,总之你最好尽快给我滚蛋。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你不听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江寒微微一笑,道:“林总不让我滚蛋的话,就没有人可以让我滚蛋。现在,请林部长带我去监控中心。”
林如龙死死的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话道:“好,很好,你有种,那你给我等着,哼!”说完这话,猛地一甩手臂,气势汹汹的走向了电梯厅。
江寒鼻间轻嗤,迈步跟了上去,心中却也一凛,刚才林诗妃太冲动了,几乎跟身前这位翻脸,更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导致身前这位可能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他这是要开始对付自己了,自己虽然不惧他这个花花公子的报复,可却懒得应对即将到来的麻烦,唉,接下来可要不太平了。
几分钟后,林如龙脸色阴沉的带江寒来到了位于大楼一层的安保监控中心,他也没有忘记妹妹林诗妃的话,真把江寒的新身份介绍给了监控中心里的安保人员们。
监控中心里一共有四名安保人员,其中有一个安保队长,两个保安,一个系统管理员,四人听闻江寒是安保部副部长、顶头上司,都对他很恭敬。
江寒也没怎么理会他们,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走到电视墙前面。
这面电视墙,由数十块液晶屏幕组成,十分壮观,每块屏幕都播放着安装在大楼内外上下的摄像头所监控到的实时画面,从地下停车场到最高楼层的走廊通道,从大楼正门到电梯,几乎大楼的每个重要位置都能从这里找到。不夸张的说,掌握了这间监控中心,就掌握了整座大楼的风吹草动。
江寒目光扫过每一块屏幕,速度很快,等看完一圈后,又回过头来重新扫视,不过这一次他观察的重心只放在少数几个画面上:安保部所在楼层的电梯厅,四部电梯,地下停车场出口,大楼正门。
这四个位置可都是交通要道,盯住这些地方就等于是扼住了林如龙外出的咽喉,他不外出则已,一旦外出,势必从这四个位置经过。因此只要盯住这些画面,就能时刻掌握他的行迹。
江寒盯着监控画面看的时候,林如龙也在盯着他看,似乎想通过他的动作来判断他的真实用意,但江寒让他失望了,因为江寒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林如龙低头寻思片刻,转身走出监控中心,走之前把那个安保队长叫了出去。
江寒余光看到他的动作,猜到他应该会吩咐那个安保队长一些什么,譬如,让那个队长盯住自己,若是自己有什么异动的话,随时告知他,可惜,他最终会很失望,因为就算他叫来一百个人盯着自己,也不会从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发现破绽。
“他当我江寒是什么人?呵呵!”
从这一刻开始,江寒就留在了监控中心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电视墙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上面。
回到中心里的安保队长与其他三个手下,都有些纳闷这位新任副部长的举动,他堂堂的安保部副部长,跑到监控中心来盯着监控画面是要闹哪样?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心中又冒出一个新的问题,这位年纪轻轻的副部长,还要盯着监控画面看多久?半天还是一天?他就不累吗?
38 拉仇恨
38 拉仇恨
上午十一点刚过,江寒接到了租车公司工作人员的电话,对方已经把车送到,让他下楼去办理相关手续。他这才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大喇喇的对那个安保队长说:“我去上厕所。”说完开门出去了。
那安保队长也没怀疑,瞪眼看着他出去,等他走后有一会儿了,这才走到角落里,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接通后说道:“部长,他刚刚出去上厕所了,在这之前,他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监控画面发呆……”
彼端传来林如龙那愤怒的声音:“你个白痴,他上厕所你汇报个屁啊?是不是他吃喝拉撒你都要告诉我?妈妈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下属?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他有别的动作了再告诉我,哼!”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那队长被骂的面红耳赤,将手机装起来,脑袋里寻思着“别的动作”指代什么。
江寒没用多久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再次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视墙出神。
包括那名安保队长在内的四个安保人员都怕他了,以为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谁也不敢理他,更是躲得他远远的。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江寒接到林诗妃电话,叫他一起去吃饭。
等江寒见到林诗妃的时候,才发现昨天认识的那个欧阳不凡又出现了。
欧阳不凡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面带俊朗笑容,对林诗妃殷勤备至,那副亲近模样就算外人都看得出来,他正在热烈的追求林诗妃。
吃饭的地方就在华天集团大楼西边一座大厦里边,饭店名字很有意境,叫做“江南流水”,而饭店里面的装修装潢,也是按照江南流水的意境设计的,譬如一进门,地上就真有一条流动的溪水,再往里去,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竹林,弯弯曲曲的小桥,环境之优雅令人拍案叫绝。
林诗妃边走边对江寒道:“过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吃。”
江寒听到这话差点没哭出来,心说姐你不要给我拉这么大的仇恨好不好,抬眼看向欧阳不凡,果不其然,对方正用极其不善的目光瞪着自己,忙道:“不用,我自己吃就好了,不打扰你们二……”
欧阳不凡闻言松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也友好了几分。
可谁知林诗妃又道:“没关系,一起吧。”说完又对欧阳不凡道:“今天我请。”
欧阳不凡听了这两句话,脸上帅气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多半,就算勉强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了,他咳嗽一声,道:“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说完歉意一笑,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林诗妃带江寒来到一架八扇屏后面的桌位坐下,江寒忍不住低声道:“诗妃,你这样不太合适吧,谁都瞧得出来,他正在追求你,你却总把我这个保镖带在身边当灯泡,你让他多难堪啊。”
林诗妃苦笑道:“你以为我不难堪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寒道:“那你干脆直接拒绝他不得了?”
林诗妃讪笑道:“我不好意思嘛,好歹是朋友。”
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道:“如果你不是想吊着他或者拿他当备胎,就赶紧拒绝他,免得以后不可收拾。”
二人刚说完这话,屏风那里绕过一大簇花束,全是火红色的玫瑰,差不多有上千朵,因为数量过多,甚至将手持花束的那个人的大半身子都挡住了,但江寒与林诗妃都能认得出来,来人正是去上洗手间的欧阳不凡。
江寒有些赞叹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真会追女人,居然懂得玩惊喜,就他这一手,不知道可以征服多少女孩子。当然了,就他欧阳公子本身的身份来说,怕是不玩这一手,照样有很多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可惜,他今天碰上的是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林诗妃,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他转目看向林诗妃,发现伊人脸色有些惊讶,但仅仅是惊讶,没有半点喜色,这说明她对欧阳不凡玩的这套把戏根本没有感觉,换句话说,欧阳不凡还没祭出法宝,已经失败了。
“诗妃,跟我交往吧!”
欧阳不凡手捧巨大的花束,走到林诗妃身前,单膝跪下,将花束放到她身边地上,仰起头,诚挚而又仰慕的看着她,双目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江寒看到这一幕,暗暗点头,这位公子还真是精明,只说“跟我交往”,而没说“做我女朋友”吧,这就留了一定的余地,不会使得自己处于一个难堪的境地。
林诗妃讶然道:“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我们不是已经交往了嘛……”
欧阳不凡微微一笑,道:“我说的交往不是现在这种交往,你懂的!”
林诗妃怔了下,忽然抬头看向江寒。
江寒脸色一凛,这个时候,她看自己干什么?不会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吧?
却见林诗妃摇摇头,语气柔软却很坚定的说道:“不凡,我只把你当朋友,没有别的想法。”
欧阳不凡却似根本没受到这话的影响,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洒脱的说道:“没关系,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被我……”
林诗妃很认真的对他说:“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个人,我做出决定就不会改变,你如果坚持这种想法的话,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很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绕过那堆花束,拉了江寒一把,往门外走去。
欧阳不凡脸色阴沉的看着二人消失在屏风外,一张帅气的脸庞已经完全走形,他双手紧握拳头,忽然一脚踢向花束,将花束踢散开来,玫瑰花散落了一地。
“贱货,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不给我欧阳不凡面子,整个东海滩,哪个女人敢不给我欧阳公子面子?!哼哼,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你给我等着的,我他妈要不骑在你身上我就不叫欧阳不凡!”
欧阳不凡狞笑着说出这番话,双目中喷出淫邪的可怕精光。
39 第一次跟踪
39 第一次跟踪
可就在此时,屏风处一闪,忽然现出一个人来,欧阳不凡凝目看向这人,吓了好大一跳,差点没蹦起来,失声叫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正是江寒,他对欧阳不凡一笑,道:“林总钱包落在桌上了,我来帮她取回。”说着走到桌旁,将那只瘦长的香奈儿钱包拿到手中。
欧阳不凡有些惊慌的看着他,心想自己刚才那番话没被他听到吧?
他刚想到这,江寒对他又是一笑,说道:“很不巧,刚才你那番话我全听到了,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林总的事情,否则东海以后只会有三大公子。”说完深深看他一眼,举步走了。
欧阳不凡脸色讪讪的呆了呆,忽然冲着江寒离去的方向羞恼成怒的低声叫道:“你敢威胁我?你他妈竟敢威胁我?你一个小小的臭保镖居然敢威胁我欧阳不凡?你他妈简直是不想活了!我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蟑螂那么简单!还敢威胁弄死我,行啊,那咱们就试试,我这就伤害她林诗妃个贱货给你瞧瞧,看你能拿本公子怎么办。哼哼,在这东海滩上,还有我欧阳不凡搞不定的女人摆不平的事情吗?切!”
江寒走到门口与林诗妃汇合,将钱包递给她,低声道:“从今天开始,你要提防着这个欧阳不凡。”林诗妃不解的看向他,问道:“什么意思?”江寒道:“我刚才回去拿钱包,正好看到他原形毕露……”林诗妃指着旁边一家川菜馆道:“进去说。”
餐桌上,等江寒说完刚才的那一幕,林诗妃俏脸已是阴沉似水,过了半响,说道:“我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还知道,他追我是用心不轨,要么是想玩弄我,要么是看中了我身后的华天集团,他跟我哥其实是一类人,所以我不会跟他交往的。”
江寒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以后务必要对他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单独赴他的约,更不能吃喝他送上的食物饮料,也不能坐他的车。”
林诗妃冲他嫣然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不论到哪都会带上你的。”
她肤色白腻,容颜俏美,本就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再这么嫣然一笑,更是凭空增了三分丽色,只让江寒眼前一亮,差点没陷入她的美色诱惑之中。
吃过饭,林诗妃没有立时回去,而是带江寒在这座大厦里逛起来。这座大厦从地下一层到地上三层,属于一座购物中心,商品彬琅满目,无所不全。林诗妃早就想给江寒买两套换洗的衣服,正好今天中午有空,便带他逛逛。
江寒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他觉得买衣服这种小事自己就能搞定,完全不用林诗妃陪着,不过林诗妃似乎是不想让他花他自己的钱,非要带他买。他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听了她的。
这样一来,他心头又浮现出那种荒谬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富婆包养了,就算眼下不是,也正在往那个趋势发展。反正,他没见过哪个老板连保镖的衣服都要负责的。
逛了半小时不到,林诗妃就给江寒挑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衬衣西裤的白领男装,一套是短袖t恤加牛仔裤的时尚潮装。两套衣服都是大品牌,虽然不属于奢侈牌子,但加起来也有几千块了。
江寒虽然没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却感念林诗妃对自己这份恩义之情,不过他没有口头表示感谢,只是牢牢记在心里。
回到集团大楼后,江寒照例去了一层的监控中心,他现在也没自己的办公室,所以刚买来的两套衣服都被林诗妃带到她的总裁办公室去了,等晚上下班再拿回家里。
接下来,他在监控中心里盯了一下午,也没见林如龙出去,倒是从监控画面上看到莫颜几次。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江寒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的专注起来,因为这下林如龙肯定要外出了,他打定主意,只要林如龙下班走人,自己就也开车跟上去,至于他是回家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先跟上去再说。
江寒也就是刚刚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告诉林诗妃,就从监控画面上看到,林如龙站到了安保部所在那一层的电梯厅里。
“果然要走了!”
江寒凝目盯着他,见他在电梯厅里站了一会儿,很快又有一个高壮的男子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是王猛!”
江寒认出了那个身形高壮的家伙,正是之前在天台上推他的王猛,此人同时还是林如龙的姨弟、安保部的副部长。
“按了b1,嗯,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江寒通过另外一个屏幕、一个安装在电梯内的鱼眼摄像头传回来的监控画面,看到了林如龙的动作。
“我也该动了!”
江寒忽的站起身,舒个懒腰,打个哈欠,道:“下班了下班了。”说着冲那安保队长一笑,迈步走出监控中心,疾步往楼外走去。
那安保队长愣了下,掏出手机要给林如龙打电话汇报此事,可转念一想,他下班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就跟吃喝拉撒一样,自己还是不要告诉林如龙了,否则还要招他一顿骂,便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江寒从租车公司租的那辆车,是一辆白色的奥迪a4l,停放在大楼前的露天停车场上,那个停车场没有多少车位,通常都被先到的车辆停满了,后来的车辆再想停到那里就要完全靠运气了,今天江寒的运气就不错,刚接收那辆车就看到一个空位,因此顺手就停了上去。
他快步走出大楼,几步就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之后,缓缓开到靠近地下停车场出口的路边,随后看也不看出口一眼,反是摸出手机,给一个号码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彼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也在江寒的预料之中,因为林如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下到地下一层进入车里,再等一会儿好了。
40 抓人
40 抓人
江寒安装在林如龙车内的那个监听器,只有硬币大小,内置sim卡插槽,可以插入一张普通的手机sim卡。当然,他已经买了sim卡并且插了进去。当他往这张sim卡打电话的时候,电话会被自动接通,而且从来电到接听的过程中不会产生任何铃声,这之后,监听器所在范围内的全部声音,会通过电话传给他,这就构成了一次监听。
现在,江寒已经拨通了这个电话,等于是建立起了一条监听的通道,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着林如龙坐进车里,当然,还要祈祷,林如龙坐进车里后不要不说话。
他等了也就是两三分钟,电话彼端忽然传来杂乱的声响,很快又响起两声“砰”的动静。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知道林如龙与王猛上车了,刚才那两声就是关门的动静,心中却也暗暗点头,这民用的监听器居然还挺好用。
“给彪子打电话,约他老地方见面!”
电话彼端又传来林如龙的说话声,江寒听到这,满意的点了点头,甭管这彪子是何许人也,也别管林如龙约他在老地方谈什么,只要林如龙有动作就行,自己就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彼端很快传来王猛给彪子打电话的话语声,电话很短,也就是两三句话就挂掉了,随后王猛问林如龙道:“又要动手了?”
林如龙冷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江寒听到这笑了起来,自己运气真是好,第一次监听目标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接下来,电话里没再传出什么动静,江寒暂时把电话挂断,转头看向地下停车场出口,也就是一会儿工夫,一辆白色的宝马五系轿车从地下缓缓驶了出来。江寒定定看着它,等它上路汇入车流后,这才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那辆宝马是王猛开着的,他开车很野,也几乎不遵守交通规则,往往是见缝插针、连超带抢,有时候连红灯都不放在眼里。不过即便这样,江寒却始终可以跟得上,而且跟得很轻松,甚至不能说是“跟”,而是赛车,因为他经常超到宝马前头去,却又超得很不起眼,绝对不会让王猛与林如龙发现。假若林诗妃也在车里坐着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原来她这位保镖的驾驶技术如此神奇,与给她开车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车行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宝马车驶入了东浦区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上,随后缓缓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前的路边。而此时天色也已经黑了,华灯初上。
江寒把车停在这条小路的路口,遥望林如龙与王猛先后下车,迈步进入茶馆,又等了一会儿,才驾车驶入这条小路,停在茶馆靠东一些的路边,之后便开始了蹲守。当然,他没忘给林诗妃打电话汇报一下最新进展。
差不多半小时以后,王猛高壮的身影先走出了茶馆,后面跟着林如龙与另外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三人走到宝马车前,王猛先坐进了驾驶位,那瘦削男子亲热的拍了林如龙臂膀一下,说了句什么,林如龙点点头,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随后宝马车疾驶而去。
那个瘦削男子目送宝马车离开后,走向路边一辆本田crv,说巧不巧,这辆越野车就停在江寒那辆车的前边。
江寒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左右望了望,发现四外没人经过,便一把推开车门站了出去,对那男子叫了声:“彪子!”
那男子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问道:“谁?”
天色黑暗,哪怕他与江寒只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也看不清江寒的面目,如此一来越发奇怪,又问了一句:“你他妈谁呀?”
江寒边走边笑骂道:“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彪子你真特么不够意思。”
彪子听他语气十分亲热,显然不是外人,可这人的说话声音自己明明从没有听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叫道:“你他妈到底谁呀,少尼玛跟我打哈哈,彪子也是你叫的?”
此时江寒已经走到他身前,很亲热的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笑道:“我的好彪哥哎,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啊?我是专门找你来的,走吧,上车再说,我请你吃饭。”说完揽着他就往车那里走。
彪子惊疑不定,道:“你到底谁啊?先给我说清楚喽!”
江寒笑道:“上车你就认出我来啦,走吧,我有事求你帮忙呢,事成后少说分你十万,走吧,上车再说。”
彪子尽管非常纳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但一听是求自己帮忙,而且事后能分自己十万,内心的贪欲就战胜了好奇,不由自主就跟着他往车前走去,嘴里嘀咕着:“什么忙啊能给我十万,你没开玩笑吧?”
江寒笑道:“我敢跟你开玩笑吗?”说着已经揽着他来到自己的奥迪车前,拉开左后门,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此时彪子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因为江寒推他的力气很大,完全不像是请他上车的意思,他张嘴骂道:“哎,你他妈推我干什么,我他妈又不是不会上车……”
他话还没说完, 江寒已经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了,随后绕过车尾,拉开右后门坐了进去。
彪子越发奇怪了,道:“你也坐后边那谁开车啊?”
江寒哈哈一笑,道:“有司机呢。”说着凑过身去,再次探出左臂,亲热的揽住他的脖子。
彪子很腻烦他这种亲热的举动,嘴里骂道:“少他妈这么近乎,老子又不是玻璃。”
他说完就要伸手推开江寒,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一把冷冰冰的利刃已经递过来抵在了他咽喉处。
彪子大惊失色,刚要挣扎,咽喉处那把利刃却猛地一紧,似乎已经刺到了他的皮里,只吓得他从尾椎骨那里冒出一股凉气,瞬间凉透了整个身子,再也不敢动一丝一毫,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兄弟,有话……有话好说,别……别这样。”
41 逼供
41 逼供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最好是实话实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配合,那我不介意割断你的喉咙。你肯定没有体验过割断喉咙的滋味,你不会马上就死,但会失去呼吸的能力,你能感觉到空气直接从气管灌进肺里,呼呼的跟拉风箱一样,很有趣的,不过如果血液流进你的气管,再呛入你的肺里,那你很可能窒息而死……”
彪子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快要被吓尿了,马上表态道:“啊我说我说,你问你问,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江寒满意的笑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长寿。好了,我开始问了,你听好,刚才林如龙找你干什么?”彪子身子没来由打了个机灵,失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江寒脸色一沉,冷冷的说:“回答我的问题!”彪子忙道:“好,好,我说,我说,是这样……”
原来,彪子是混迹在东浦区的一个地痞头目,手下有几十条狠人,在东浦区一带小有名气。林如龙就是听说了他的名气,所以这次来找他帮忙,请他出人砍一个叫做江寒的家伙,并答应事成后给他二十万。
江寒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唯有苦笑,问道:“你认识那个江寒吗?”彪子微微摇头,道:“不认识,不过王猛说会帮忙指认的。”江寒随口问道:“你跟王猛很熟?”彪子忙道:“不……不熟。”江寒笑道:“不熟?不熟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呢?看来你很不乖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敢割开你的喉管?”彪子忙道:“别,别,兄弟留情,好吧,我……我跟王猛很熟,他最早是跟我混的,后来他姨兄也就是林如龙发达了之后,他才离开我,转去跟他姨兄做事的。”
江寒哦了一声,问道:“你跟林如龙之间还有没有别的勾当?”彪子道:“没……没了,就这一次,真的。”江寒冷笑一声,道:“老实说,我并不相信你的话,因为林如龙要对付别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先想到你,这说明你在他心目中很可靠,同时也能说明你跟他很熟悉,更不要说,你跟林如龙之间还有王猛这个联系纽带,我不信你们之间没有别的勾当。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只好换个地方了。”说完不待他说什么,右手食中二指凸起,对准他的右太阳穴狠狠击打过去。
彪子一声不响就被击晕了,斜斜倒在座位上。
江寒从车里下来,瞥见斜对面不远处是一家超市,便小跑着走了过去,进去以后买了一卷胶带,再回到车里,发动引擎后,往东北方向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寒驾车来到了老龙口,他的记性很好,昨天夜里往返老龙口两趟,便记住了前往老龙口的路。当然了,老龙口其实是很好找的,只要沿江一路向东向北就能到。
江寒把车熄火,下车后四下里望了望,这里一如既往的黑暗寂静,没有人迹,他回想起昨天夜里在这里与卫蓝发生的一幕幕,血液又有些沸腾。不过他没有浪费时间,打开左后车门,将仍在晕迷的彪子一把扯了下来,摔到地上。
彪子受到震动,这才幽幽醒转。
江寒用手机灯光照着他,见他一脸茫然,心中暗暗好笑。
彪子坐起身后,愣了下神,抬头看看身前的江寒,见他全身笼罩在夜色中,也看不清面目,心中大为烦躁,叫道:“你……是你把我打晕的?这又是哪,你……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江寒笑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打倒我,那样你就自由了;二,老实交代你跟林如龙之间的所有勾结,你也同样能够获得自由。可是如果你两个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就要请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彪子愤愤的骂道:“你以为我傻呀,你他妈手里有刀,我怎么打得过你?”
江寒认真的道:“我不用刀,起来吧,试试看能不能打倒我。”
彪子气呼呼的看他几眼,用手撑地站起身来,忽然举拳就冲他面门砸去。
“太慢了!”
江寒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右腿已经踢出,右脚狠狠蹬在他的小肚子上。彪子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好像肠子都被他踹断了,疼得一翻白眼,差点没晕死过去,与此同时,身子也被踢得倒飞而起,落在地上。
江寒不待他起身,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身体扭翻过来扣在地面,随后将他两手反扣到背后,用一只手抓牢,另外一只手一抖,“嗤啦”一声,已经将新买的那卷胶带撕开了,抓住胶带一头,在他两手上连续缠了七八圈,这就将他双手粘牢了,随后又薅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抓起来,用胶带粘住他口鼻,绕着他的脑袋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差不多有一二十圈,把他口鼻部位粘的结结实实,一丝气也透不进去了,这才停下,将他脑袋一推,把他推倒在地。
彪子双手臂被反扣在背后还没什么,可是口鼻被胶带粘住,无法呼吸,这可就忍受不了了,他开始剧烈的挣扎,在地上扭动翻滚,想用手撕开嘴巴与鼻子上面的胶带,可他双手也被粘牢了,完全无法动弹,他唯一能动的就是双腿,因此只能徒劳的乱蹬乱踢,这导致他的身体在地上扭来划去,如同一条暴露在日光下的蚯蚓。
江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挣命,淡淡地说:“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了,就哼哼两声。”
此言一出,彪子如蒙大赦,急忙用鼻子哼哼出声,示意他赶紧放开自己。事实上,他也忍受不了多久了,他的脸色已经因缺氧变得青白,他的双目也已经开始充血,大脑也有些眩晕,如果江寒再不放开他的话,他就要活活憋死了。
江寒却并没有给他解开,仍然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直待又过去差不多半分钟,眼看他连蹬腿的力气都没了,已经濒临窒息死亡,这才走过去,将他口鼻上的胶带层扯开。
42 真相
42 真相
“呼……呼呼……”
彪子刚被撕开口鼻上的胶带,就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大口的呼吸起来。
江寒语气淡淡的说道:“赶紧交待你跟林如龙之间的勾结,否则我会再把你的口鼻封上,再来的话,我可不会给你解开了,我会眼睁睁看着你活活憋死,随后把你丢进江里去。你好好想一想,是你的性命更要紧,还是你跟林如龙之间的小秘密更重要。”
“别……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我算服了你了,老……老大,我怕了你了,我什么都说,你先让我喘口气。”
彪子到了这一刻,已经彻底服了江寒,这家伙有武力,有脑子,还有整治人的手腕,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凶恶阴毒的家伙?彪子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狠了,算是东浦地面上一位狠人,可是比起眼前这小子来,还是差得太远。偏偏这小子声音听起来还很温文尔雅,谁又知道他整治起人来比历史上最著名的酷吏们还狠毒?
彪子决定认栽了,打算把自己与林如龙的一切过往勾结全告诉他,哪怕他是警察,也认了。现在的彪子宁愿被警察抓到看守所里去,也绝对不想再品尝那种被活活憋死的痛苦感觉。
“我……我是小半年前与林如龙认识的,当时他通过他姨弟王猛找到我,说请我帮个忙,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我就答应了。他让我找人扮作杀手,去假意刺杀他的妹妹、什么天集团的女总裁,但不能真的伤害到他妹妹,只是做个样子,能吓到他妹妹就足够了。于是我就找了一个亲信兄弟,又搞了把能打空包弹的道具枪,就去那个集团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演戏了。林如龙事先告诉我,他妹妹身边的保镖是自己人,到时候会帮着演戏的,而且他还会事先控制住现场,不许外人进入,我也就更放心了。那次假刺杀很顺利,全部按照事先设计的那样,后来林如龙非常满意,让王猛把钱给了我。再后来,他又请我演了一次戏,还是假意刺杀他妹妹,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经常吓唬他妹妹,反正他给钱我就照做……前几天,他又叫我准备一辆泥头车,在高速公路上别(四声)停他妹妹的座驾,我也照做了,可是手下操作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辆房车给别翻了,林如龙不怎么满意,原本答应事后给我五万,结果只给了两万。今天他又来找我,让我找人砍一个叫江寒的家伙……”
江寒听彪子说到这里,满意的点点头,将手机拿到眼前,终止了上面的录音,道:“你早交代出来不就没事了,何至于这么麻烦?其实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一点恶意都没有。”说完走到他身后,左手持了飞刀,在他两手间的胶带上一划,就将他双手解放出来。
彪子得脱自由,又惊又喜,仿佛得到了重生似的,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双手与脸上的胶带全部扯掉。
江寒转身往车前走去,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林如龙让你砍的那个江寒,至于你还砍不砍我,我就不管了,全看你自己,再见了。”
他说着话,已经坐进车里,把门关了,掉头往市区驶去。
彪子兀自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拔,原来这小子就是林如龙让自己砍的江寒,自己原以为这个江寒很容易对付呢,谁知道是这样一个狠人?可恨他林如龙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露给自己,自己差点就傻乎乎的带人去砍这小子了,可想而知,自己真要是带人去了,恐怕最终被砍的会是自己等人,***,这个林如龙,可真不地道。
他又惊又气,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出林如龙的手机号,抬手就要拨过去,可眼前忽然浮现出江寒对付自己的凌厉手段,瞬间不寒而栗,手指也就始终没有点下去……
一个小时之后,江寒已经回到了集团大楼林诗妃的办公室内,他摸出手机,将刚才那段录音播放给林诗妃听。
林诗妃不听则已,一听之后,脸色就沉了下去,而随着听到的内容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等全部听完的时候,她脸色已经阴沉的要下雨了。
她目光含恨的瞪着桌面,半响一拍桌子,忽的探手拿过手机。
江寒手疾眼快,忙冲过去把她手与手机全部压到桌子上,问道:“你要干什么?”林诗妃恨恨地说:“我要把林如龙叫过来跟他摊牌!”江寒摇摇头,道:“还不是时候。”林诗妃又惊又奇,叫道:“还不是时候?我们这都已经掌握了证据,怎么还不到时候?”江寒道:“任何时候,语言证据都是最苍白无力的,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争取将你的第一个保镖找出来,只要能找到他,林如龙的邪恶用心不攻自破。”
林诗妃听他提到第一个保镖,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恨恨地说:“那个韩林太可恶了,亏我还那么信任他,想不到他竟然跟林如龙联合起来演戏骗我……不过他演得也真是太逼真了,被枪击中的时候就跟真被击中似的,流了一地的血,后来还倒在地上跟死过去一样,骗我为他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也怪我,没有好好查探他的伤口,事后也没亲自料理他的后事,全是林如龙帮忙料理的,我现在明白了,我哥为什么在给韩林办理后事甚至是与警方打交道的时候,都不让我出面,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为我好,不让我抛头露面,不让我再次经受打击,原来他是怕我看出他们演戏的破绽……还有,我想起来了,最早我是不配保镖的,还是我哥撺掇我说配个保镖才安全,而且韩林就是他帮我找来的,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保镖都是他帮我找来的。天哪,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布局对付我了。”
江寒叹服的说:“不得不说,你哥的智商很高,为了从你手里接管华天集团,竟然前后设计了这么多出的戏码来对付你,不过他还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从始至终没对你下手,所以我希望,之后你跟他摊牌的时候,也不要逼得他过狠,倒不是看在你们兄妹亲情的份上,而是我担心,你逼他太狠,太不给他面子,他会恼羞成怒,铤而走险。”
43 二女的夜生活
43 二女的夜生活
江寒刚说到这,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江寒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找林诗妃?难道集团里的员工都是加班狂?
他很纳闷,林诗妃对此却已经习以为常,道:“进来吧。”
屋门很快被人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闪进屋来。
江寒抬头看时,发现进屋的竟然是莫颜,有些出乎意料,估计她应该是找林诗妃汇报工作的,自己不方便留在办公室里听着,便要迈步出去。
哪知林诗妃看到莫颜进来,微笑说道:“可以走了么?”莫颜冲她笑着点头道:“嗯,刚忙完,可以走了。”说完又对江寒笑道:“要麻烦你陪我们去了。”
江寒纳闷的说:“陪你们去?去哪?”说着看向林诗妃。林诗妃解释道:“我们约好了去做泰式spa。”
江寒这才明白过味来,对莫颜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当然要陪你们去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莫总监实在是太客气了。”
莫颜冲他妩媚一笑,却没说什么,但她那丰富的眼神却已经表明了她的心迹,江寒从中可以读出她对自己的赞许、欣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诗妃马上关掉电脑,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之后,拎起坤包,走到莫颜身前,亲亲热热的挽住这位嫂子的手臂,往门口走去。
江寒跟在二女身后,虽然无意观赏两位美女的背影,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他发现,莫颜要比林诗妃高出半头去,尽管林诗妃的身材匀称而苗条,但很显然,还是莫颜那副模特架子更吸人眼球,而若论起走路姿势来,莫颜更是要胜出三分,她那完全就是模特的走路姿势,扭扭哒哒,性-感迷人,江寒甚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模特出身了。
三人走出办公室,乘电梯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上车后由江寒驾车,二女坐在后排,往那家泰式spa会馆驶去。
路上二女一直在亲热的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江寒从二女的亲密关系中可以推断出,林诗妃并未因哥哥林如龙的关系而对莫颜这位嫂子产生厌恶之情,二女好得跟亲姐妹一样,甚至都羡煞了自己这个旁人。
忽的,莫颜从后面拍了江寒肩头一下,笑道:“那家养生会馆也有男式spa,应该也很不错,你反正也要等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进去做做吧?”
江寒笑了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对那个可没兴趣,再说,你怎么知道我闲着?我要去吃晚饭。”莫颜惊讶的说:“你还没吃晚饭?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吃晚饭?”
林诗妃一听这话也惊呆了,问道:“你还没吃晚饭?”江寒笑道:“是啊,之前我一直不饿,现在刚有点感觉。”
林诗妃猜到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哪里是不饿,而是之前跟踪林如龙、讯问彪子,根本没有时间去吃饭,这么一想,心下很觉得对他不起,可当着莫颜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叹了口气。
说话间,已经到了那家泰式spa会馆,会馆名字很拉风,因为它就叫“拉风泰式spa会馆”,会馆门面装修的富丽堂皇,门口人进人出,停车场上停满了车辆,生意是相当的火爆。
由于会馆门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辆,会馆的保安禁止车辆进入,因此江寒把车停在会馆门前路边,打算等二女下车后,就开走去别的地方停车,再找地方吃饭。
林诗妃很关心江寒,下车后,特意走到驾驶门一侧,对车里坐着的他说:“快去找个地方吃饭,不要饿坏肚子。”
莫颜也特意绕过来,指着马路对面对江寒说:“对面有好几家餐饮店,你过去看看吧,挑你喜欢的口味进去吃,不用急着吃完出来,我们要做好一会儿呢。”
她话音刚落,忽有一辆白色的跑车带着轰轰的发动机声响疾驶而至,几乎是擦着江寒这辆车的车身左侧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二女身上。二女都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都吓呆了,莫颜更是吓得尖叫出声。
可就在这时候,那辆跑车的车头猛地一扭,堪堪避过二女,随后“吱”的一声急响,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二女身边,正好将二女夹在两辆车中间那狭窄的缝隙里。
二女惊魂未定,站在原地作声不得。
“嗨,美女,哥哥带你去兜风好不好啊?”
跑车副驾驶位的车窗玻璃降下,从里面探出一个留着时髦发型的小青年脑袋,他眼睛贪婪的在林诗妃脸上与莫颜身上扫描,目光如同生了钩子,盯在她们身上再也不走了。
驾驶位一侧车门被人推开,从里面钻出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子,二十岁上下年纪,衣着打扮都很时髦,可惜却长着一脸肉红色的青春痘,看来此人青春期的烦恼不少,他朝莫颜打了个响指,叫道:“长腿美女,本少请你去喝酒啊?”
莫颜又是羞愤又是恼怒,却也有些奇怪,低头看看自己那及脚的长裙,自己都已经包裹成这样了,差点就打扮成阿拉伯妇女了,可就算这样,还能被他们看出自己的长腿来?这些臭男人的眼光还真是毒,她抬起头,冷鄙的说道:“小赤佬,哪里凉快就滚到哪里去……”
江寒从车里说道:“别理他们,让我来教他们做人。”说着话,解开安全带,上半身往右一晃,右手探过去推开副驾驶车门的同时,上半身也仰倒在了副驾驶车位上,随后他下半身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从驾驶位下面抽出,缩到上身上面,这之后,他一个后翻,干净利落的翻出车外,站到了路边地上,而他完成这个动作,只用了几秒钟不到。
车外的林诗妃与莫颜看到这一幕,都给震惊了,她们自问也能从驾驶位爬到副驾驶位,再从副驾驶车门出去,但那至少要花一分钟甚至几分钟来闪转腾挪,谁又能像江寒完成得这么轻松娴熟,就跟翻起手掌一般容易,他是杂技演员吗?
江寒绕过两辆车的车头,已经站到了驾驶跑车的那个高瘦男子身前,语气淡淡地说:“你可能有狂的资本,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吓唬调戏我的朋友,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右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锋利飞刀。
44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44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男子呆了下,凝目看向他手中,看了半响,才看清这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嗤笑一声,道:“这狗屁小刀能干什么,想吓唬谁……”
他也就是刚说出这句话,江寒忽的手持那把飞刀往他眼睛刺去,速度奇快无比,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那男子只吓得骇然变色,想后退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甚至连转头闪躲的时间都没有,下一刻,他只觉眼眶一疼,似乎已经被那把小刀戳中了,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吓得他哇哇大叫,两手捂住右眼,双腿在地上乱蹦,那副惊惧模样,仿佛眼睛已经被江寒戳瞎了。
江寒冷笑一声,道:“先别叫,你看清楚再说。”说完将右手展开,平摊在他身前。
那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下,停止了哀嚎,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除去眼眶疼了一下外,没有任何痛苦,右眼部位也没有出血,他非常奇怪,试探着睁开眼睛,看向江寒手中,才发现那把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收到了掌心里,用大拇指牢牢扣住,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只是作势吓唬自己,等快要碰到自己眼睛的时候,他就把这把小刀收到了掌心里,而只是用指头戳了自己一下,却把自己给吓得够呛。
江寒见他一副释然的模样,冷冷一笑,右手五指一缩一伸,便又将那把飞刀持在手中,向他小腹狠狠刺了过去。
那男子虽然知道他很可能又在吓唬自己,可还是下意识的恐慌害怕,“啊”的一声大叫,忙用双手下去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小腹一疼,似乎已经被刺中了,吓得惨叫出声,双膝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就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江寒右手却还虚悬在半空中,手中飞刀已经不见踪影,倒是大拇指前伸出去,如同一把锥子似的,很明显,他是用大拇指代替飞刀戳中了那人的小腹。
旁观的林诗妃与莫颜看到这一幕,刚才被惊吓调戏的恶劣心情瞬即消失,换上了一副看人笑话的愉快心情。莫颜美眸中更是异彩涟涟,她直勾勾的盯着江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
江寒鄙夷的瞧着坐在地上那男子,冷笑道:“你刚才吓唬我朋友不是吓唬得很过瘾吗,现在我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那男子已被吓得脸色惨白,口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江寒又嗤笑道:“不过是开辆保时捷九一一,据我所知,这只是某些超跑俱乐部的入门级跑车而已,真不知道你打哪来的优越感。”
“妈的,你他妈不就仗着手里有把小刀嘛,你牛逼哄哄的废话什么?你他妈有种就哪也不要去,给我等着的!”
坐在跑车副驾驶那个小青年一看同伴被欺负了,大为愤怒,钻出车来站到地上,摸出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就要打电话,看那忿忿不平的模样,似乎是要叫人过来痛扁江寒。
江寒侧头看向他,也没言语,身子一转,右手陡然甩出。
那小青年正把手机举在眼前找朋友的号码呢,手机屏幕却陡然一黑,与此同时,一截三公分长的刀刃自手机屏幕上刺穿出来,锋利的刃尖在路灯与车灯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他吓了好大一跳,愣怔半响,猛然将手机丢了出去。手机带着飞刀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之后再无别的动静。
江寒暂时没理他,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林诗妃与莫颜一笑,道:“免费的戏很好看吗?别看了,快进去做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林诗妃回过神来,惊讶而又崇拜的看着他。
莫颜更是兴奋的捏着拳头叫道:“你好厉害,飞刀玩得这么棒,都要赶上小李飞刀了。”
江寒苦笑道:“你们到底还去不去做?”
莫颜似嗔似笑的横他一眼,拉着林诗妃的手往会馆里去了。
江寒绕过跑车的车头,猫腰拣起那台已被飞刀刺穿的苹果手机,将飞刀从里面拔出来,再把手机递给那处于痴呆状态的小青年,道:“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警告下你们不要太嚣张,因为你们好像还没有嚣张的资本。更不要在街头见到美女就调戏,因为你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你们可以惹得起的。手机你拿着,去苹果专卖店报修换一台新的就是了。”
那小青年见他递过手机来,不仅没接,反而后退了几步,满脸畏惧之色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头史前怪兽。
江寒微微一笑,将手机扔到地上,转身钻进车里,驾车缓缓往前行去,要找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然后就到马路对面去吃晚饭。
他缓缓向前开出了百十米,发现前边有个过街天桥,天桥下边停着不少私家车,尽管这里没有划出停车位,但既然大家都往这里停,就说明这样停是安全的,既然如此,自己也别客气了,便右打方向盘靠向路边。他很快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来刚要锁车,却见一辆警车从来路快速驶来,直开到自己旁边才停下。
“不是吧,刚停好就有交警来查了?我这么倒霉?”
江寒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那辆警车除去驾驶门的三个门都开了,从里面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一声不响的向他走去。
“不是交警!”
江寒认出三人的装扮并非交警模样,心中稍宽,不过却另有几分不解,他们为何直冲自己而来,自己最近好像没有犯法吧?虽然昨晚私抓讯问彪子来着,但想来彪子应该不会报警,毕竟他屁股也不干净。既然如此,眼前这三个警察找上自己又为的什么?
他正纳闷呢,从副驾驶位下来的警察已经走到他身前一米远处,那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警察,很警惕的瞪视着他,抬手给他做了一个很虚的敬礼动作,口中叫道:“同志,请出示身份证!”
从警车左后门下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警,他更警惕江寒,站在警车车头一侧,右手扣到腰间的手枪枪把上,仿佛随时都会拔枪射击。
45 巧遇
45 巧遇
而从警车右后门下来的是个女警,她下车后先整理了下身上的警服,又拢了下耳畔发丝,最后用手抓住腰间的警棍棍柄,这才迈步走向江寒。
这三个警察,如同约好了似的,从各自车门下车后,从不同角度非常警惕的靠向江寒,无形中就布好了一个针对他的包围圈。
江寒如何看不出眼前的情势,感觉这三名警察像是把自己当成了通缉犯,心下既惊讶又奇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导致这三个警察这样对待自己?
“让你出示身份证,听到了没有?赶紧的,少给我装蒜!”
距离江寒最近的那个年轻警察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有些不耐烦了,出言也开始不客气。
还没等江寒说话,轰轰的发动机声响起,一辆白色的保时捷九一一疾驶过来停在了警车之后。
那三个警察看到这辆跑车后,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又看向江寒。
江寒看向那辆跑车,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来了,这辆白色的保时捷就是刚才吓唬调戏林诗妃与莫颜的那俩小子开着的,他们怎么又跟上来了?记吃不记打?
跑车驾驶门忽然被推开,那个刚才被江寒吓唬了两次的高瘦男子钻出车来,快步上前,伸手指着江寒叫道:“警察叔叔,就是他,就是他,他手里有刀的。”
跑车副驾驶门也也下来一个小青年,大声说道:“对,就是他,我能作证的,我的苹果手机就是被他用刀插坏了。快抓住他!他随身带刀,肯定不是好人。”
江寒忽然明白了什么,有些啼笑皆非,敢情这俩小子是报了警,想通过警察对付自己,也真难为他们了,居然能抓住自己随身带刀的破绽反击自己,不过,他们还是太幼稚了,难道自己会怕警察?不过话说回来,这警察来得也太快了吧,这前后隔着也就是一两分钟,什么时候警方处警有这么快的速度了?
“不出示身份证是吧?那好,举起手来,转过身,趴在车上,不许动,接受搜身检查!”
最后下车的那个女警已经走到江寒身前那个年轻男警身边,她对江寒更不客气,已经将他当成了随身带刀的不良分子,一上来就喝令他举手转身接受搜查,警察的派头十足。
江寒刚要去兜里摸什么,一听这女警的声音,居然有些耳熟,侧头向她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翻了个白眼,大喇喇的叫道:“周晓萌,看不出你原来这么凶啊。”
那女警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大为惊讶,睁大眸子向他脸容看去,等看清后只惊得檀口都张开了,露出部分编贝也似的整洁牙齿,还有那红红的丁香舌尖,她又惊又喜的叫道:“江寒?是你吗?江寒?江寒,是你吗江寒?”
江寒皱眉道:“认出来就得了,有必要连续叫我名字那么多次吗?我又没晕死过去。”
周晓萌哈的一声笑,走两步站到他身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一番,一脸笑容的说道:“真是你啊,我真是……真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你,我一直想联系你你知道吗,可惜我一直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
另外那俩警察一看,这小子竟然认识局花周晓萌,都有些惊讶,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那浓浓的好奇之意。
江寒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先别跟我说废话,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拿我当通缉犯了是吗?”
那个年轻男警听到江寒对周晓萌说话的口气,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下去,这小子是不是眼睛瞎了?难道就视周晓萌的绝美容颜于不见吗?居然对她这个市公安局四大局花之首如此的不客气?要知道,周晓萌在市局里面完全是顶级女神的存在,不知道多少男同胞都在或明追或暗恋她,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她彻夜不眠,平时想跟她说句话的人更是数也数不过来,不夸张的说,她就是东海市公安局的公主,这样一位大众女神、绝代美女、万年难见的警花,居然被这小子如此横蛮的对待,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哼,看着吧,周晓萌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他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资格与资本对周晓萌说这种话?”
他有些期盼的看向周晓萌,希望她马上就给江寒一顿脸色看。
哪知道周晓萌一点脾气都没发作出来,反而是嘿嘿一笑,显得有些心虚,也有些傻丫头的模样,就像《射雕英雄传》里那个傻姑一样,当然,她要比傻姑美百倍千倍,她随后朝那年轻男警与那中年警察连连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这是我朋友,呵呵,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那中年警察其实在见到周晓萌与江寒认出彼此的时候,就已经把放在枪把上的手拿下去了,此刻闻言,呵呵一笑,转身回了车里。
那年轻男警也不敢不给周晓萌面子,哦了一声之后,又看了江寒一眼,这才回到车里。
看到这一幕,跟过来的那俩开保时捷的小子都给傻了,两人谁也没想到,江寒竟然认识这个女警察,等于是连警察都摆得平,如此一来,别说他身上只带着一把小刀了,就算是他带着一把枪,估计也没人管了。
两人失落而又不甘的看着江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该留。
江寒瞥了他俩一眼,问周晓萌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晓萌根本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态度,马上做出回答:“我们刚从南京路巡逻过来,看到有辆跑车停在这条路的慢车道上不动,就下来问了问,对方……就是他们两个反映,刚被一个手中持刀的男子殴打了,还说那名持刀男子还没走远,我们一听涉刀,就开车追上来了,谁知道竟然是你,呵呵,你也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
江寒也没瞒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
周晓萌听后俏脸一板,转头对那俩小子喝道:“混蛋,竟敢骗我们,原来是你们调戏妇女在先,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以流氓罪把你们俩给抓了?”
46 无视警花
46 无视警花
那俩小子一听,脸色大变,再也不敢留在原地,灰溜溜的回到车里驾车跑了。
周晓萌呵呵一笑,转回头对江寒道:“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那样……”
江寒不等她把话说完,伸手揉揉肚子,懒洋洋的道:“好啦,既然没事了,我也该吃饭去了,再见吧。”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径自往天桥上行去。
周晓萌正笑语嫣然的跟他说话呢,哪知他说走就走,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惊又气,气得脸都红了,叫道:“喂,我还没说完呢……”
江寒就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走上台阶,往天桥上爬去。
周晓萌羞恼成怒,拔腿便追。
已经回到车里那个中年警察看到这一幕,夸张的叫道:“霍,什么时候我们的局花开始倒追男人了?哈哈。”
那年轻男警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江寒的背影,嘴里嘟囔道:“他长得也不是很帅啊,也不高,周晓萌凭什么对他那么在乎?”
那中年警察哈哈一笑,道:“怎么着,吃醋了啊?我告诉你,这种醋没得吃的,七仙女怎么样,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本身还是神仙,可到头来还不是倒追凡人?男女感情的事情,说不准的哟。”
那年轻男警一听不高兴了,马上反驳道:“他俩可没感情,从他俩刚才对话就能听出来,顶多是普通朋友。”
那中年警察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笑了笑不言语了。
周晓萌直跑到阶梯中间,才追上江寒,一把扯住他手臂,忿忿的叫道:“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我还有话跟你说呢。”江寒回头瞥她一眼,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去吃晚饭,我都快饿死了。”周晓萌惊讶的说:“你怎么还没吃晚饭?”江寒没好气的瞧着她,道:“关你什么事?”
周晓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她长成之日起,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美女,自那时起,就再也没有男人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尤其是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哪个不是把她当公主一般供着宠着,谁敢这样对她?偏偏眼前这小子,眼睛瞎了似的,好像完全没看到她那比周慧敏还要甜美迷人的容貌,可恶,实在是可恶。
江寒见她幽怨的瞪着自己不说话,撇撇嘴,把她手甩下去,继续爬阶梯。
周晓萌再也忍不住怒气了,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姓江的你牛什么,你不就是仗着会几手功夫吗,我告诉你,你少给我目中无人!”
江寒头也不回的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周晓萌怒哼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今天要不是有任务,我非得跟你死磕不可,下次再让我碰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到这,心中忽然一动,东海市这么大,哪还有那么巧的机会再次碰上他?而且,自己刚才不是想跟他要手机号码的嘛,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她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迈步就要追上去,可是想到江寒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又停了下来,她可不想再凑上去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那就是自己找没脸了。
“对了,他有车的,我可以通过他的车找到他,哈哈,就说嘛,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我周晓萌?”
她想到这里,得意一笑,转身往天桥下边跑去。
江寒自然是不会知道周晓萌的心理活动,他快步穿越天桥,到马路对面后,找了家面馆,坐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吃了碗面,吃完以后没有坐在里面等二女出来,而是利马起身,沿原路返回,去那家拉风泰式spa会馆门口等二女。
他可没有忘记刚才二女在路边被人调戏的情景,二女一个尤物一个丽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哪怕不穿成暴露模样,也不特意的搔首弄姿,也会招来蜂蝶无数,也因此,他这个保镖就要尽可能多的陪在她们身边,减少她们独自露面的机会。
他走到会馆门口后,发现里面大堂右手边的迎宾区里摆着半圈待客沙发,便信步走进门去,一屁股坐在一进门右手边的沙发上,这里也正对里边通道,二女出来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接下来,就是百无聊赖地等着二女出来。
在他身前,是一张大理石茶几,上面摆放着烟灰缸、茶壶、茶杯、薄荷糖、娱乐杂志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寒目光掠过这些东西,对它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抬眼看向对面,对面、差不多是五米之外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子,两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而在二人身前的茶几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看着他二人交谈。
江寒对这三人同样没有任何兴趣,转目望向里面通道,寻思二女做spa会做到什么时候。
当然,他也利用这段空闲时间考虑,该如何找到林诗妃的第一任保镖韩林。在这之前,他与韩林没有任何交集,因此他想找到韩林的话,就要通过一个中间人。这个中间人不可能是林诗妃,因为韩林自知背叛了她,是绝对不会再与她保持联系的。
“这个中间人只能着落在林如龙身上,毕竟韩林是被他收买的,就算两人之间的交易或者说是合作已经结束了,林如龙也应该保留了韩林的联系方式。嗯,明天看看怎样找个机会,把林如龙的手机搞到手,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什么。”
江寒正凝神思虑呢,从里边通道里娉娉婷婷的走出一个长裙女子,江寒哪怕没有正眼看她,只通过余光注意到她进入了视线范围,也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过去。
美女就是这样,不只是脸蛋漂亮,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独有的风情,无一处不吸引男人,或是一颦一笑,或是走路姿势,甚至哪怕是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也足以吸引附近的所有男人。
莫颜就是这样的女人,从通道里走出来的也正是她。
ps:各位书友不好意思,今天去医院检查,耽误更新了,很抱歉。
47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47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江寒看到莫颜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江寒,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向对方微笑示意,随后女方向男方快步走去,江寒也没坐着等,起身相迎。
“你吃饭了吗?”
莫颜身高腿长,步幅因此很大,很快就来到江寒身前,笑语嫣然的问道。
江寒先从她身上闻嗅到一股刚才没有的香气,估计是她做spa的时候身上涂抹的精油,凝目看向她脸,见她脸庞似乎比之前白净了几分,虽然是素面朝天,可肌肤却吹弹可破,晶莹如玉,比化妆后的效果都好,而她那双狭长的美眸,更是似笑非笑、狐媚之极,令人一看就会深深沉迷进去。
“真是个妖精啊!”
江寒心中暗赞了一句,笑道:“吃了啊,不吃饭能回来等你们吗。”
莫颜笑了笑,道:“诗妃还要等一会儿,我先出来了,呵呵,要喝点什么吗?”
她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欢快的鸣唱起来,她对江寒说了句不好意思,拉开包摸出手机,先看了下来电者姓名,一看之下,秀眉就皱了起来,随后神情不耐的接听了电话。
江寒虽无意听她与人通电话,可眼看她当着自己的面接打电话,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旁听,只见她先皱眉倾听了一会儿,随后冷冷的说道:“林如龙,你别恶心我了,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答应的……还有,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就算豁出去也要跟你离婚,哼!”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可即便挂断了电话,还是气咻咻的,看上去生气非小。
江寒看她那副生气中透着三分可怜的小女人模样,不由自主就想关心下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莫颜抬眼看向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他,落寞的摇摇头,道:“没事。”江寒道:“怎么会没事?没事你生这么大气?林如龙欺负你了?”莫颜凝眸看着他,半响忽然笑了,问道:“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江寒没提防她会问出这么敏感的问题,微微一怔,却马上做出回答:“我们是朋友嘛……”
莫颜闻言笑得更欢畅了,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脸上的笑容透着三分的得意,另有七分的妩媚。
江寒被她笑得颇有些不自在,又补充了一句:“我跟林如龙不对付嘛,他要是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打他一顿。”莫颜呵呵笑道:“你帮我打他跟你与他不对付有什么关系吗?听起来倒像是公报私仇,可哪个是公,哪个是私呢?”这下江寒可回答不上来了,脸色讪讪的,只能陪笑。莫颜又是一笑,道:“把你手机号告诉我,以后林如龙真要欺负我了,我就打给你,不过到时候你可真要赶过来替我教训他,不能说说就算哦。”
她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聪明如江寒者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知道,她最主要的还是索要自己的手机号,这个举动可就透着不一般的味道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味道,就只有自己跟她心里明白了。
“把你手机给我!”
江寒决定投桃报李,人家都对自己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好感了,自己也要表示一下啊,至少要免去伊人的手指劳动。
莫颜笑眯眯的把手机递给他,也没问他是什么意思。
江寒接过她的手机,在她通讯录里添加了自己,保存后又拨出去,等听到自己手机铃声响起来,才把电话挂断,将手机还了给她,又摸出自己手机,为她新增了条记录。
莫颜欢喜而又感慨的看着他,问道:“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温柔体贴吗?”江寒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可不想做大众情人。”莫颜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瞪着他道:“那你是想做小众情人咯?”江寒苦笑道:“我可没那么说……”莫颜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了一道迷人的弧线,笑道:“你就承认了吧,承认了怕什么,难道我会笑话你吗?”江寒微微一笑,拍拍身边沙发,道:“坐下聊啊。”
莫颜很听话的绕过茶几坐到了他身边,还翘起了二郎腿,长裙因为翘腿的关系而提高了些许,露出下面一小截纤长雪白的秀丽小腿,与那双白嫩玲珑的玉足相映成趣,在大堂明亮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江寒忽然想到,某部武侠小说里说过,女人是最致命的武器,这话一点没错啊,女人,尤其是像莫颜这等尤物级别的美人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武器,都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他感觉自己正被莫颜慢慢谋杀。
“吭”的一声怪响,陡然自对面响起,将已经陷入旖旎的江寒惊醒过来,莫颜也听到了这动静,二人一齐抬头望去,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对面沙发上,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那两个男子,已经动起了手,左边那个年纪稍大、四十岁上下的黑衫男子,已经站起身,左手抓着右边那矮胖男子的衣领,右手里操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玻璃烟灰缸,正往他头顶砸去。那矮胖男子已经满头鲜血,一边闪躲,一边挥舞老拳砸向对方的面门。
而站在茶几旁那个小年轻见二人动了手,也跳过去加入战团,他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年纪,出手却是最狠,他一把抓住那黑衫男子的头发,右拳狠狠的砸向他的太阳穴以及面门,拳拳入肉,打得咚咚直响,就连五六米之外的江寒与莫颜都听得清清楚楚。
“吓……”莫颜失声惊呼,看着眼前这一幕血淋淋的斗殴场景,有些手足无措。
江寒却面带微笑,悠闲的看着他们打斗。
“哎,别打了,别打了!”
有两个保安样人快步冲过来,出言制止正在扭打的三人,但三人根本不听,互相抓扭着,或用烟灰缸或用拳头,狠狠击打着对方的头脸部位。
会馆大堂内进进出出的客人们见到这一幕,有害怕的,便快步走远;有爱看热闹的,就停下来驻足观看,很快围起了一堆人。
48 殴斗中的旖旎
48 殴斗中的旖旎
有一个女经理模样的女人快步走进人圈,脸色焦急的对那两个保安道:“说话不管用就动手,快点上去拉开他们。”
一个身形粗壮的保安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刚要拉开那个小年轻,那小年轻却猛然一挥手肘,一肘狠狠击打在他的面门上。那保安痛呼一声,捂着鼻子倒退几步,蹲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另外一个保安见状,吓了一跳,更是不敢上前劝架了。
那女经理急得面色大变,喃喃自语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一个女前台凑到她身边,出主意道:“经理,要不咱报警吧?”那女经理怒哼一声,叱道:“你猪脑子啊,报警警察来了,这生意还怎么做?谁还敢进来?”那女前台吓得急忙闭紧嘴巴,退开了去。
说话间,场中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那黑衫男子在矮胖男子与小年轻的合力殴击下,已经难以招架,边打边逃,却逃向了江寒与莫颜所在的位置。那矮胖男子与那小年轻不依不饶,追上去对着他继续挥拳踢脚。三人里面两个人都满头满脸是血,却仍是不要命的殴斗,场面十分吓人。
莫颜眼见三人血肉模糊的冲自己所在而来,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起身就想躲开。可她还没来得及绕过茶几,那个黑衫男子就快步逃了过来。他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满脸血迹,呼呼喘着粗气跑过来,就跟一只丧尸似的。
莫颜差点与他撞个当面,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一晃,竟然直直往后摔倒下来。她背后是沙发,虽说摔倒在沙发上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会受到惊吓,还会当着这么多围观的人出丑现眼。当然,作为莫颜本人,已经考虑不到这些了,现在的她,已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身子都不受控制了。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沙发上出糗,可这时却有一只修长的手臂伸过来,正好环绕住她的纤纤瘦腰,随后又有一道身影站到她身边,牢牢阻住了她摔倒的势头。
莫颜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去,发现搂住自己的正是江寒,这一刻,她心中既欣慰又踏实,美眸定定的瞧着他,竟然是痴了。
江寒对她一笑,道:“有我在,你跑什么跑?”莫颜嗔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保护我?我看你光顾看热闹了。”
江寒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把她拉到身子左侧护住,不耐烦的对冲过来的那三个男子说道:“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不要突然跑过来吓人好不好。再这样我可不答应了。”
那三个男子要么追要么逃,哪里听得到他的话,就算听到了,谁又会理会他?因此全无回应。
围观人群里也有人不屑的看着江寒,暗里骂他是在装逼。
江寒倒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莫颜紧紧贴在他身侧,似乎只有这样才安全。江寒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过来,挤得自己左臂很不舒服,便顺手伸出左臂搂住了那人的小蛮腰。
莫颜被他再次搂住腰肢,脸色非常的古怪,说不出是娇羞还是嗔怒,她睁大美眸看向江寒。江寒余光留意到旁边有双明亮的眸子盯着自己,便也看过去,二人对视一眼,江寒笑呵呵问道:“看我干什么?看打架的啊。”
莫颜白他一眼,低声道:“别搂着我。”江寒这才恍悟过来,忙松开她腰,赔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莫颜抿嘴轻笑,低声道:“没事,我就是怕让诗妃看到。”
江寒闻言双目一亮,又惊又喜的看向她。莫颜却似嗔似笑的横他一眼,转开了头去。
二人正没羞没臊的说疯话呢,殴斗中的三人接近了江寒身前的茶几,那被追打的黑衫男子没留神一下子撞到茶几上,把茶几撞歪了些,吓得莫颜花容失色,身子紧往江寒身后缩。
江寒脸色一沉,左脚抬起点在茶几上借力,身子已顺势站了上去,他倏地甩起右腿,一个鞭腿狠狠踢在那黑衫男子头侧。那男子哼都没哼一声,瞬间被踢飞出去,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正在殴打他的那个矮胖男子与那小年轻都看傻了,二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二人的忙。
可江寒很快用动作告诉他俩,他们想错了,因为他们也是江寒的目标。
江寒刷的一下跳下茶几,正站到那小年轻身前,也不言语,右膝抬起,一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那小年轻痛呼一声,身子如同大虾似的弯了下去。江寒抬手在他后颈上重重一个手刀,这一下直接把他砍在地上。
旁边那矮胖男子见状张嘴就要骂他,可他也就是刚刚张开嘴巴,江寒右臂向外延展,转过半圈后兜住他的侧颈,顺势用力一扳的同时,右脚也已经勾在他左小腿上。那矮胖男子但觉一股大力袭来,上半身不由自主就倒下去,想要顺势踉跄几步卸力,可是小腿被江寒死死绊住,根本动弹不得,下一刻,他身体呈直线扑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后,趴在地上缩成一团动不了了。
这一幕描述起来很慢,可实际上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前后不过几秒钟,围观众人还没看清楚呢,江寒已经三拳两脚将这三人全部打翻在地,而且没有一个可以爬起来再打的。
场内场外一片死寂,围观的人们都惊呆了,几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寒,很多人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与崇拜之色。
距离江寒最近的莫颜更是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现出花痴一般的神情。
江寒不理会众人的眼神,对那两个保安说道:“现在可以把他们请出去了吧?”
那女经理闻言,忙指挥两个保安把倒在地上那三人“请”出会馆,随后,她一脸笑容的走到江寒身前,语气恭敬地说:“这位朋友,我是这家spa会馆的经理,我姓朱,非常感谢你帮我们制服了这三个打架的家伙,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你维护了我们这家会馆的声誉,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激之情,今晚你与你朋友在我们会馆的消费全部免单。”
49 介绍女朋友
49 介绍女朋友
江寒却也没有拒绝,陪笑道:“朱经理实在是太客气了。”
莫颜嘟囔道:“可我已经刷卡了耶。”朱经理对她一笑,道:“这个好说,你把卡给我,我给你刷回来就是了。”莫颜又惊又喜,忙从坤包里摸出会员卡递给她。
朱经理反身走到前台那里,将卡递给里面的女服务员,吩咐她们把这张卡刚刚的消费刷回去。
莫颜看到这一幕,欢喜不已的轻轻拍了江寒手臂一下,道:“还真有你的,竟然给我们搞成免费了。”江寒笑道:“我们年薪几十万的集团财务部莫总监,还会在乎这一次小小的免费?”莫颜抿嘴笑起来,道:“我就算年薪百万,能不花钱为什么要花钱?这次钱省下来,我可以用来请你吃饭,对了,上次吃饭还是你请的呢,我要请回来……”
她似乎非常兴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这一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高贵迷人的女总监,而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江寒面带微笑看着她,对于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说话间,那朱经理拿着莫颜的卡回来,将卡还给她,又说了番抱歉的话,这才走掉。早有服务员进入待客区,清理打扫地上的血迹,整理被冲撞的沙发茶几。
江寒浑如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以目示意莫颜坐回来。
“还记得昨晚一起吃饭的那个刘瑜吗?”莫颜很优雅的坐到沙发上后,忽然想到什么,偏头对他问道,表情很八卦。
“记得啊,怎么了?”江寒随意的问道。
莫颜莞尔一笑,道:“记得就好,她长得怎么样?”江寒道:“长相不如你,身高不如你,身材更不如你,不过也能算是一条美女了。”莫颜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夸我?”江寒正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莫颜道:“既然你觉得她还行,那我把她介绍给你做女朋友怎么样?她对你很有好感。”江寒摇头道:“没兴趣。”莫颜闻言不仅没有失望,反而笑了出来,道:“果然如此。”江寒奇道:“什么果然如此?”莫颜道:“我就知道,你对她那样的小女孩没兴趣,你应该更喜欢成熟的女人。”
江寒感叹的看向她,连连点头,道:“知我者,莫颜也,你越来越像我的知己了。”莫颜呵呵娇笑起来,道:“是吗,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可惜,你要陪诗妃回家,要不然,就冲你这句话,咱俩就应该喝一杯。”江寒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以后慢慢喝。”
二人越聊越亲热,那副亲密形态像极了真正的红颜知己,外人谁又能看得出来,他俩认识不过几天而已?
二人正聊着呢,林诗妃也出来了,她径直走到莫颜身前,皱眉道:“我哥刚给我打电话来着,他说他在朋友那里喝多了,让嫂子你快点过去接他,他等着你呢。”
莫颜脸色一沉,毫不避讳江寒在场,决绝的说:“我不去!”
林诗妃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微微愣了下,低声劝她道:“我知道最近你总跟他吵架,可今晚上情况特殊不是?他喝多了,你不去接他,难道让他睡朋友家?”
莫颜哼道:“既然是朋友家,睡一晚又怕什么了?”
林诗妃苦叹道:“哎呀嫂子,他那没准是找借口跟你赔罪和好呢,你就去一趟吧。”
莫颜爱恨交加的瞪着她道:“诗妃,你说对了,他确实是在找借口,可他不是想要跟我赔罪和好,而是……”说到这,戛然而止,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不过她脸色已经是又气又羞,红扑扑的如同浮上一层晚霞。
林诗妃听了个稀里糊涂,皱眉问道:“而是什么?你说啊?”
“哎呀,你真要听吗?”莫颜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烦躁起来。
林诗妃茫然说道:“当然啦,他到底找借口干什么?你告诉我呀。要是他想借机发作你,我还要拦着你过去呢。”
莫颜美眸一转,似有情似无意的瞥了江寒一眼,这才凑嘴到林诗妃耳畔,与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江寒听不到她说的话,但是可以观察到,林诗妃听完她的话以后,脸色很快就红了,同时现出羞怒之色,他心中非常纳闷,不知道莫颜对她说了些什么。
林诗妃忽然愤愤的说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哥胡来竟然胡来到那种地步?”
莫颜愤怒地说:“他或暗示或明说已经好几次了,我被他恶心得要死,说心里话,我要不是舍不得你跟咱爸妈,我早跟他打离婚了,他太变态了,他简直不是人,他不配做我的老公……”
林诗妃气得捏起粉拳,怒道:“他太不像话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对我这个亲妹妹那样,对你这个老婆又这样,他真的不是人,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莫颜听得呆了下,问道:“他……他对你那样?哪样?难道他连这个亲妹妹都不放过?”
林诗妃闻言大嗔,一张俏丽无匹的脸上泛起片片红霞,嗔道:“哎呀,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江寒在旁听得好奇不已,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林如龙到底对你做什么啦?”
莫颜幽怨的横他一眼,道:“你别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还不够丢人的呢。”
林诗妃也悻悻的说道:“江寒,这事你就别问了,实在……”话没说完又对莫颜道:“如果真像是你说的那样,你还真不能去接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莫颜点头道:“嗯,我知道,我今晚回娘家,索性连家也不回了。”
林诗妃满怀歉意的看着她,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三人就在这家会馆门外分手,莫颜打车回娘家,江寒则驾车送林诗妃回家。
回家的路上,林诗妃始终都在以手扶额,既像是疲惫不堪,又像是痛苦烦恼。江寒也没理她,一直都在专心开车。
50 莫颜的烦恼
50 莫颜的烦恼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诗妃忽然幽然长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江寒暗暗好笑,道:“说说吧,你哥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林诗妃脸孔一红,道:“不行,事关我哥与嫂子的私生活,我不能跟你说。”江寒撇撇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林诗妃诧异的凑到他座椅之后,两手搭在椅肩上,问道:“你知道什么了?”江寒道:“我知道,你哥是想带莫总监去滥-交,要么就是玩换凄游戏。”林诗妃失声惊呼出来:“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江寒懒洋洋地说:“这很简单啊,前后一分析一推理就出来了。首先,这种事不能让我知道,说明这是莫总监与你哥的私房事;其次,她告诉你之后,你的脸很快就红了,这说明事关男女不雅之事;再其次,莫总监骂你哥变态不是人,说明你哥玩的调调很变态,变态到让她无法接受,莫总监还骂你哥不配做她老公,就更显而易见了,说明你哥不懂得保护她爱惜她,甚至有种出卖她的味道在里面。这些线索合并起来,也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你哥想带你嫂子一起去外面乱搞。”
林诗妃红着脸说:“你就是妖孽,什么都能分析推理出来。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没错,我哥想带我嫂子跟朋友玩换……换……那种变态游戏。”
江寒冷笑道:“莫总监已经算是万中无一的大美女了,你哥却舍得拿她跟朋友的老婆交换,这说明了什么?”
林诗妃傻乎乎的问道:“说明了什么啊?”
江寒道:“说明两点,要么是你哥那位朋友的老婆比莫总监还要出色,要么是你哥那位朋友的老婆正好是你哥喜欢的类型。”
林诗妃忽然一摆手,羞恼成怒的道:“哎呀,这话题很恶心的,我们聊点别的吧。”
江寒点点头,道:“聊点别的,好啊,明天,我会找机会搞到你哥的手机,然后从里面寻找韩林的联系方式,再之后争取尽快找到韩林,呃……不知道你跟韩林再见面的时候,各自会是什么表情。”
林诗妃美眸中划过一道幽光,冷冷的道:“那时候我就可以跟我哥摊牌了。”
江寒道:“摊牌是早晚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应该操心的是,摊牌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哥,循公徇私?”
林诗妃闻言呆住了,再也没有说话。
此时,在东海市西郊一座豪华的别墅里,林如龙猛地将手机摔到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手机摔到上面居然无损,他忿忿的骂道:“妈的,这个贱人,竟敢不接我的电话,我真想抽死她。”
在他背后的宽大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梳着背头的男子,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古奇,他嘴里叼着一颗粗大的雪茄,左手搂着一个巨峰纤腰的妖艳女子,悠然的对林如龙道:“老弟啊,弟妹不给面子是吧,那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了,等什么时候你把弟妹带过来了,我再让你嫂子陪你。”
林如龙霍的转过身,目光炽热的看向他身边那个妖艳女子。那妖艳女子却趁机抛了个媚眼给他。
林如龙看得喉头处蠕动几下,忽然间激动起来,叫道:“威哥你放心,下次我就算打晕了她也要把她带过来。”
“哟哟,可别……”,那位威哥夸张的摆手叫道,“女人是需要疼的,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打她?打坏了她我还怎么玩?嘿嘿,你真想带她来的话,我这里倒是有点好东西可以帮你的忙……”
林如龙大喜过望,叫道:“是吗?那可是太好了,是什么东西?”
那妖艳女子在那威哥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嗔道:“你就别教坏如龙了。”
威哥在她滑腻雪白的大腿上抚摸两下,笑道:“让你说的如龙好像是好人一样,哈哈,哈哈哈。”
林如龙听了这话,别提多尴尬了,却也不能翻脸,只能嘿嘿陪笑。
这天夜里,江寒做了一个春梦,梦里,莫颜邀请他去酒吧喝酒,两人喝着喝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滚到床上去了……都说春梦了无痕,不过这个春梦却给江寒带来了一大片痕迹,逼得他不得不半夜起来去洗手间冲澡洗内裤。
等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江寒暗道一声惭愧,自己做春梦没问题,可千不该万不该做到莫颜头上去,人家可是把自己当朋友看的,自己怎么能这样意淫她,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不过再接下去,他也睡不着了,看看时间,倒也不早了,差十分钟六点,干脆,也别睡了,下楼去锻炼身体吧,要知道,这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何况,他现在这份职业,还就是靠身体吃饭的,自然更要注重对身体的锻炼养护。
他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在客厅里锻炼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旋梯上忽然响起林诗妃的声音:“你起得好早啊。”
江寒正在地上做仰卧起坐,闻声侧头看去,见她穿着身粉色的睡裙,正站在旋梯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对她一笑,道:“你也不晚呀。”
林诗妃边下楼梯边好奇的问他:“这样锻炼身体有用吗?”江寒坐起身,道:“首先要看你想怎么用。”林诗妃想了想,道:“我想跟你一样,眨眼间就能擒拿敌人。”江寒摇头道:“那需要经过专业的反复的长时间的擒拿格斗训练,而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基础的身体锻炼,用来保持增强身体的力量、耐力、韧性与反应,两者还是有很大分别的。”林诗妃走到他身前,道:“那你能教我两手简单易学的擒拿术吗?让我至少有点自保的能力。”
江寒站起身,用心想了想,摇头苦笑道:“任何一招擒拿,都是建立在速度、力量与手法的基础之上,这三者缺一不可,还需要你的反应、眼力与精度,而这些都不是可以速成的。所以我根本教不了你,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防狼术。”
51 晨练小插曲
51 晨练小插曲
林诗妃不满意的翘起嘴角,道:“不能速成那就慢慢来啊,一天学不会两天,两天学不会三天,难道因为不容易学就不学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懒得教我,却找借口敷衍我。”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可是我老板,我敷衍谁也不会敷衍你啊,是真的不好学,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学。”林诗妃撒嗔道:“不行,我偏要学,我倒要看看,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是不是就完全做不来。”江寒无奈的苦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位老板也有不好伺候的时候。林诗妃妙目一闪,拍掌叫道:“就教我当日你制服我哥的那一招吧,怎么着来着,好像是他伸手推你,你一下子抓住他手指往后掰……我就学这招,简单又实用。”
江寒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往她胸前缓缓推去,道:“你看好我的手,不要一上来就去抓我的四指,要等我快推到你跟前的时候再抓,那时候对方势头已老,无法躲避,而且没有回缓的余地,一旦被你抓牢手指,就只能任你鱼肉了。”
林诗妃听得连连点头,睁大美眸,定定看着他的右手推过来,嘴里不停问道:“可以了吗……现在行了吗……我能抓你了吗?”
江寒道:“你看好我的手臂,当上臂与小臂接近直线没有太大角度的时候,你就出手。”
林诗妃哦了一声,看着他的手缓缓推过来,某一时刻,她忽然出手,一把就攥住了江寒的四指,用力向反方向拗去。
江寒笑道:“先别急着拗我,你看,你抓我四指的姿势不对,不是攥住,那样你自己也不好使力,而是盖住,首先用你掌心贴住我的四指,这样做一方面是固定我的手指,使它们无法向内弯曲;另一方面是提前做好支点;然后你再用你的手指盖住我的手指,兜头盖上去,然后握紧它们;最后,不要用你的手指发力拗我,而要用你的腕关节与肘关节发力……嗯,你再试一遍。”
林诗妃听了他的讲解,这才明白,只是区区一个拗手的动作,里面就藏着这么多的门道,大为叹服,开始认真的学习起来。
两人右手相交,一个教,一个学,不停的演练,哪怕林诗妃冰雪聪明,却也学了一刻钟才学了个似是而非:在江寒有意放慢速度散去力量的前提下,她才能做到准确的抓牢他的手指向反方向拗去。
不过林诗妃对此也已经很满意了,俏脸上始终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学到了什么旷世绝学一般。
“来,推我,这回正经的演练一回!”她大喇喇的冲江寒叫嚣,俏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江寒早已经不耐烦了,听她这意思,演练完这一回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大为高兴,道:“好,练完了正好该做饭了。”
林诗妃摇头道:“今天不做饭,我带你去喝鲜奶。先推我,来吧,我准备好了。”
江寒嗯了一声,随手往她胸前推去,速度不是很快,但尽量模仿实战。
林诗妃美眸死死盯住他的右手,垂下去的右手已经蠢蠢而动,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江寒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好笑,为了满足她的“制敌心理”,故意再次将速度放慢下来,缓缓的向她胸前推去,那样子倒不像是推她,反而像是摸她胸去了。
“嗨……”
林诗妃忽然叫了一声,似乎是在为自己鼓劲,又似乎是在提醒江寒,她要动手了,事实上,她喊出声的同时也已经动了,右手倏地抬起探出,又准又稳的扣住江寒来袭的右手,按他教的手法猛地往反方向一拗。
江寒之前跟她演练的时候,感觉她小手软绵绵的,身上也没多少力气,因此对她一点提防都没有,根本没料到,她这次使出的力气奇大无比,好像忽然换了个人似的,淬不及防之下,瞬间被她制住不说,还疼得不由自主蹲下身去。
林诗妃只顾着使力,也没想到江寒如此不堪一击,一下子就蹲下去了,这让她后续的力道如同用在了空气上,身体重心再也稳不住,直接扑倒下去。
江寒刚刚蹲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张口求饶,眼前一黑,一道身影已经扑倒下来,他想抬左手阻挡一下,却只来得及摸到对方的裙摆,下一刻,林诗妃已经结结实实扑在他身上,顺势将他压倒在地。
当是时,江寒仰面摔倒在地,左腿还保持屈膝的姿势, 林诗妃压在他身上,与他正面相对,几乎都要脸贴脸了,更奇葩的是,两人的右手还抓在一起。二人正面相对,四目交投,呼吸着对方的鼻息,感受着对方的身体与温度,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寂静,客厅里出奇的安静!
尴尬,林诗妃说不出来的尴尬!
蓦地里,江寒翻身上来,将林诗妃压在了身下。
林诗妃又惊又怕,又羞又臊,失声叫道:“你……你干什么?”江寒甩开她的手,活动了下右手四指,苦笑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爬起来啦……你刚才把我当仇人啦,怎么用力那么大?”林诗妃红着脸嗫喏着说:“爬起来干吗不让我先爬起来,你……你压住我干什么?”江寒对她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被女人压在下面。”说着已经从她身上爬起来,又弯下腰去,将手递给她,一脸友善的看着她。
林诗妃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刚才那句话很有些暧昧,似乎能衍生出无限的意境来,不过按刚才的语境说,似乎又没什么大问题,她红着脸握住江寒的手,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幕小插曲过后,林诗妃再也不好意思跟江寒说话了,羞答答的回了楼上。
江寒目送她倩影消失在旋梯上,回味了下刚才那幕旖旎情景,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看不出来,她还挺有料。”
林诗妃再回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刚才那件事,语气淡定的说道:“走吧,带你去喝鲜奶。”
江寒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喷,强忍着没笑出来,还得低下头,唯恐被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怪笑。
“是我太邪恶,还是这话太应景儿?”
52 搞手机
52 搞手机
林诗妃确实是带江寒喝鲜奶去了,在她家小区对面,有一家经营早点的奶店,据说也是东海市唯一的一家奶店,销售纯正的鲜牛奶,每天销售的牛奶都是当天凌晨从郊区奶牛场里进的,保证绝对的新鲜,并且绝不掺水,也因此,招徕了很多的顾客。
林诗妃与江寒要不是去得早,连座位都找不到。
喝着鲜牛奶,江寒脸上忽然现出古怪的笑容。
坐在他对面的林诗妃留意到这一幕,蹙眉问道:“你笑什么呢?”江寒摇摇头,道:“没笑什么。”林诗妃瞪他一眼,道:“少来,没笑什么你笑什么,快说。”江寒这才低声道:“我在笑这家店的名字。”林诗妃愣了下,道:“店名有什么好笑的?”江寒低声道:“店名叫‘陈二奶店’,读起来像是一个姓陈的二奶开的店。”林诗妃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给他,低声解释道:“老板姓陈,排名老二,所以外号叫陈二,他这家店主要卖奶,所以就叫奶店,偏你就爱胡思乱想……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不是好男人,满脑子龌龊思想。”
江寒失笑道:“哦,人家包了二奶三奶的,也没见你说什么,我只是随口提到,你就说我思想龌龊,你还真是有意思。”林诗妃道:“反正你不是好人……”说着极有风情的横他一眼,转脸看向了别处,雪白的两腮上还带着迷人的酒窝。江寒被她这一眼看得骨头都酥了,眼珠一转,低声笑道:“某人才不是好人呢,某人刚才在家都把我扑倒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林诗妃立时羞红了脸,转回脸狠狠的瞪视着他,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踢过后,二人关系发生了重大的转折,之前还是彼此相敬如宾,可这一脚之后,却成了可以嬉戏打闹的亲密朋友。而作为当事人的二人,似乎还未意识到这种变化。
送林诗妃到集团大楼上班后,江寒开始忙正事,现阶段的他只有一件正事,就是尽快找到铁证,保证林诗妃可以揭破哥哥林如龙的真面目。目前江寒认准了的铁证,就是林诗妃的第一任保镖、假作被枪杀、实际是在演戏的韩林。
江寒打算对林如龙的手机下手,争取从中找到韩林的联系电话。可是怎样才能搞到林如龙的手机呢?
手机这种东西,已经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几乎每个有手机的人都会把手机随身携带,哪怕是上厕所也会带上,更有很多人习惯在上厕所的时候使用手机……这就扯远了,话说回来,林如龙肯定也会把手机带在身边的,因此江寒想搞到他手机并非易事。
江寒决定先去找林如龙一趟,确认下他通常会把手机放在哪里,再做打算。
说来也巧,他刚打算去找林如龙,林如龙却主动找了过来,不过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来找妹妹林诗妃。
江寒在林诗妃办公室门口碰到他,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捏着一部苹果手机,双眼微微眯起,笑着跟他打招呼道:“林部长早啊。”
林如龙现在完全不掩饰自己对江寒的恨意,见他向自己打招呼,只是冷冷瞥他一眼,冷笑道:“还没滚,小子,算你有种,别说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滚蛋还来得及,再不滚说不定明天就被人砍死了。”
江寒哈哈一笑,从他的话里就听得出,彪子没把被自己讯问的事情告诉他,看来彪子是个聪明人,道:“我好怕啊,你在说真的还是在吓唬我?”
林如龙轻蔑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推门进了屋里。
门“砰”的一声关了,江寒抱起双臂,看着这扇门发愁,该怎么搞到林如龙手中那部手机呢?
“嗯,有了!”
江寒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林如龙那部手机外表没有任何装饰,只贴了一层膜,跟裸机相比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苹果手机如今几乎人人持有一部。不是有个笑话嘛,说一辆公交车忽然刹车,车里的人们都没拿稳手机,手机纷纷落地,等车停稳后,大家蹲到地上捡手机,却发现根本认不出自己的手机来了,因为大家都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除了贴膜几乎没什么装饰,也因此外观一模一样,又如何认得出来?
江寒的想法就是,自己去买一台与林如龙那部颜色一样的苹果手机,然后找机会撞他一下,把他手机撞掉,趁机狸猫换太子,换掉他的手机,趁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查看他手机里的电话簿,找到韩林的电话,完事之后再去找他换回来,相信他也说不出什么。
这个计划应该说是极好,操作好了应该是天衣无缝,江寒大为满意,迈步就要出发,却又想到一个破绽,如果按自己设想的操作,撞落林如龙的手机,那自己捡起来后把自己的手机换给他,他若是点亮屏幕查看手机有没有摔坏怎么办,那时候一看待机画面不是他手机的,肯定就识破了啊,就算不被他识破,也会功败垂成。
想到这,江寒又冷静下来,再梳理一下这个计划,他又觉得有点麻烦,不仅麻烦,还要去现买一部手机外加一张小卡,还不够折腾的呢。
“我把问题搞得太复杂了,能不能找到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呢?”
简单的办法当然有,只消敲他林如龙的闷棍,把他打晕,就能得到他的手机,这法子虽然粗暴,却很有效。
江寒想到这里,抬手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要逼我变成暴力分子吗?”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林如龙从办公室里开门出来,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容,不过当他看到江寒的时候,脸上笑容瞬即消失,哼了一声后快步走了。
林诗妃却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江寒后,说道:“走,跟我开会去。”江寒讶异的叫道:“开会?”林诗妃笑道:“你反正也没事。”江寒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53 开会
53 开会
这天上午,华天集团要召开一个中层会议,通报集团、各厂、各分公司的发展情况,核对上月的既定目标完成情况,明确下一阶段的主要任务与注意事项,算是每月的例行会议。集团各部门的负责人、下辖各厂的领导、各地分公司的总经理、集团主要领导等等都会参加。
不过,华天集团所辖工厂都分布在粤苏等地,分公司更是遍布全国,因此那些厂长与分公司总经理不可能千里迢迢赶到东海市来只为开个会,他们将会以视频的方式参会。
林诗妃作为集团总裁,将会亲自主持这个会议。
她带江寒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了,墙上挂着的巨大的液晶电视上,也显示出了各厂厂长与各地分公司总经理的视频画面。要说起来,会议室里坐着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十来个,反倒是视频画面上的人数不少,二三十人之多。这样一算,与会人员达到了三十多人,也算是一次中型会议了。
江寒一进入会议室,就从坐着的人里面看到了两个老熟人,一个是安保部部长林如龙,另外一个是财务部总监莫颜,偏巧这两人还是夫妻,更是林诗妃的亲人。
林如龙见到妹妹带着江寒进来,微微一愣,随后鄙夷的看了江寒一眼,转开了头去。
莫颜见到江寒进来也是稍微惊讶,但她随后就垂下头去,却在嘴边现出一抹浅笑,那两瓣红润丰美的唇便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她自始至终既没给江寒使眼色,也没跟他说话,反而是看到他后就避嫌似的垂下了头去,不过江寒却从她嘴边的笑容里看出来,她是以这样一种低调的表情向自己打了招呼。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味道呢!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已经没了空位,而且就算有空位,江寒也不打算坐过去,那些位子都是集团高管坐的,他作为林诗妃的保镖,并没有资格坐上去。
瞥见会议桌两边靠墙的位置,还有两排椅子,江寒便走过去,坐在了一个距离林诗妃稍近的位子上。
他虽然不会自高自大,去坐集团高管们的位子,却也没有妄自菲薄,怯怯的坐在靠门的位子上守门。他只是保持了一个保镖的本分,就是贴身守护林诗妃。
江寒坐下后,目光扫过墙上电视里的视频画面,从中发现了老上司萧丽丽的影子。萧丽丽也从会议室内摄像头返回的视频画面,看到了他,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江寒对她一笑,算是跟她打了招呼。萧丽丽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没看到他的笑一样。
眼看会议时间已经到了,与会人员也已经到齐,林诗妃没再浪费时间,开始主持会议:“本次例会正式开始之前,我先向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在由国家安防技术协会、国家安防电子设备研究中心与公安部联合组织的‘国产十佳安防产品评选’活动中,由我集团设计研发的指纹门禁系统fls-08型,在众多参选安防产品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这也是我集团连续第三年蝉联此项活动的头名……”
她话刚说到这,会议室里的人们便都鼓起掌来,视频画面里的参会者们反应慢了一拍,但也很快鼓起掌来。
林诗妃高贵而又优雅的一笑,续道:“……我谨代表我个人,向参与设计研发生产这款产品的集团员工表示祝贺与感谢,同时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争取设计出更高端也更实用的安防产品,为集团发展添砖加瓦,为促进国内安防产品技术的提高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好,现在例会正式开始,首先由我介绍集团方面在上月的目标完成情况……”
与会者们听到这,纷纷打开手中的本子,开始用笔记录一些重要情况与数据。
江寒坐在墙边,凝目望着林诗妃主持会议,一时间,眼神有些恍惚,眼前这个正襟危坐、高贵冷艳的集团女总裁,与刚才在陈二奶店里那个轻嗔薄怒、娇蛮可爱的美女,是一个人吗?自己怎么都快认不出她来了呢?
林诗妃说着说着,余光留意到旁边不远处有两道明亮的目光盯视着自己,便抽空看过去一眼,一见江寒正痴痴望着自己,又是好笑又是羞赧,横他一眼,又转回脸去。
江寒被她横了这一眼,心中暗笑,看来还是一个人,不过是有两种形象而已,在与会者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而在自己面前,她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白富美。
这次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尽管时间短暂,但并非空会虚会。参会者每人都需要发言,而且必须言之有物,且不能有废话,每人都需要言简意赅的讲明上个月的任务完成情况与下个月的目标设定情况,以及遇到什么问题和问题是怎样解决的。这样算下来,每人也就是有一两分钟的发言时间,往往是一个人汇报完后下一位马上接起。林诗妃偶尔也会对某人的发言提问,但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这个会议开完以后,江寒对于华天集团管理层与林诗妃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再一次意识到,林诗妃与华天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回到总裁办公室后,林诗妃把江寒也叫了进去。
“帮我一个忙!”林诗妃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部分机号出去。
江寒见她要打电话,也就没问,想等她打完电话再问清楚帮她什么忙。
林诗妃却充分利用电话接通之前这段时间,转头对他道:“帮我面试。”江寒很是惊讶,道:“帮你面试?面试什么?”
林诗妃正要回答他,电话却接通了,她只好先接电话:“嗯……安排面试开始吧,我今天上午有点忙,走不开,我会叫我的助理过去面试她们,他马上就过去,好,先这样!”
54 面试
54 面试
林诗妃把话筒放好,转身对江寒道:“你现在去五层人力部,找安总监,她会带你去会议室,你帮我面试秘书。那几个候选人都已经经过一轮面试了,这次是复试,本来应该由我亲自面试的,毕竟她们是给我当秘书的,不过我真的很忙,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所以就拜托你了。”
江寒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听差了,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让我给你面试秘书?我只是个保镖好不好,哪会面试人?”
林诗妃嗤的一笑,用一副“你别逗了”的眼神觑着他,道:“保镖只是你现在的工作,而非你的职业,事实上,你拥有的智商与能力远远超过一个保镖的范畴,我甚至怀疑,让你取代我当华天总裁,你都会轻松胜任。你快去吧,算帮我一个忙。”说完又丢给他一个求助的眼神。
江寒苦笑道:“就算我能帮你面试,可万一我挑中的秘书你不喜欢怎么办?”林诗妃道:“我相信你,以你对我的了解,你应该会挑到我中意的秘书。”江寒失笑道:“我们认识才几天啊,我根本不了解你好不好?”林诗妃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这话我根本不信,以你的洞察力,就算不能百分百的了解我,至少也能了解个**不离十。你就快去吧,算我求你了。”说到这,已经用上了撒娇的语气。江寒吃软不吃硬,面对这位美女的苦苦哀求也只能从了,叹道:“哎,好吧。”
林诗妃笑道:“别唉声叹气的,我这是给你与美女打交道的机会,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江寒扁扁嘴,转身往门口走去。林诗妃提醒他道:“你别忘了,你是以我助理的身份去见安总监的。”江寒嗤笑道:“好嘛,我这身份真是一天一变,前天还是保镖,昨天就是安保部副部长了,今天又成了总裁助理,明天又会变成什么呢?”林诗妃呵呵笑道:“明天会变回我的保镖。”
江寒很快来到五层,找到人力资源部,见到了安总监。
安总监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短发,戴着红框眼镜,身形微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之前的会议上,她也参加了,也因此,她认识江寒,不过她也很好奇,林总什么时候招了这样一个助理呢,而且还没通过人力部,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尽管心中好奇,安总监却也没有多问,吩咐人力部一名主管招聘的经理,携带着候选人的履历表,带江寒去会议室准备面试。
这次面试中,江寒只需要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候选人依次进来,再依次对她们展开面试,最终拿出一个确定人选来反馈给安总监即可。至于其它的散碎事情,譬如通知候选人走进会议室面试,则有那位人力部经理去做。
面试开始之前,江寒先熟悉了一下候选人们的履历表。此次面试,一共有四位候选人,都是女性,这其中有三人是有工作经验的,另外一人是刚从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每个人的履历表上都贴着大头照,这使得江寒在正式面试她们之前,就能先知道她们的长相。
林诗妃还真没说错,这四位候选人都是美女,当然,这里的“美女”二字,要按照时下普及的美女价值观评定。不过,其中也有两人长得是真美,一个姿容标致,一个形容俏美,放到外面也是万中无一的大美人了。
仔细看过她们的履历表后,江寒对那位人力部经理示意,面试可以正式开始了。那位经理便走出去,通知第一个面试者进来。
江寒等了也就是一两分钟,视线中人影一晃,一个穿着很正式的深蓝色西装套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三十岁上下年纪,长得很秀气,走路姿势落落大方,见到江寒后立即微笑点头示意,紧跟着打了招呼,给江寒的第一印象称得上是完美。
江寒起身相迎,随后请她坐下,开始正式的面试。
“能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工作经验吗?”
江寒问了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这问题似乎很容易回答,但很多求职者都在这道题上栽了跟头,他们要么是不厌其烦按部就班的介绍自己从工作第一年到最近一段时间的所有工作经历,要么是真的“很简单”的笼统概述一番,却完全没有把握到这个问题的重点,就是“简单”与“工作经验”两个关键词。
简单,就是要用最少的话说清最主要的工作经历;工作经验,则着重于经验,而非工作经历。换句话说,江寒想听到的是,求职者用最简洁明快的话语介绍自己的能力与曾取得的成绩。若是求职者连这个问题都搞不明白,那也就没有资格给林诗妃作秘书了。毕竟,身为秘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完美领会领导的意图。
从这个问题,也能看出,江寒对于面试还是很有一套的,这与他刚才在林诗妃面前自谦的样子完全不符。
第一位候选人对于这个问题的把握还是很不错的,略微思考一下后,就开始介绍自己的工作经验,她从头到尾只说了十来句话不到,却已经让旁听者江寒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江寒心里暗暗点头,脸上却不动声色,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认为你距离一个完美的秘书还有多大差距?”
这个问题相当诛心,却能在最大程度上展现求职者的内心,看其人有没有自知之明,同时也看他头脑是否清醒、是否有改进提高自己的意愿,还能看到他应对难题的应变能力……总而言之,这是一道综合性的考题,比第一个问题只难不易。
面前的女士听到这个问题,苦涩的笑了一下,道:“我距离完美秘书还差得远,因为我想象中的完美秘书,应该是一个与老板相辅相成、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人,他已经成了老板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体现在工作能力方面……”
她口若悬河的说起来,说了好大一套,这让江寒相信了她在履历表上写着的从师范学院毕业的根子。
55 抉择
55 抉择
接下来,江寒又问了几个问题,这第一位候选人回答的都还不错,但江寒稍嫌她中规中矩、老成有余、锐气不足,没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要知道,林诗妃这个集团总裁每天的工作已经够繁忙枯燥得了,若再招这么一个稳重老成的女秘书,岂不是更加的无趣?
江寒从心底已经否决了第一位候选人,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对她客客气气的,直到目送她出去。
第二位候选人很快进来了,这是一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米七还要高一些,穿着打扮也很得体,只是那一头飘逸的披肩长发很是扎眼。
江寒看着她走进来,心想,她要是去应聘男总裁的女秘书,一定会被第一时间选中。
等这个女人走到身前的时候,江寒也认出来了,她正是四位候选人里那两位货真价实美女中的其中一位,生得一张娇俏脸蛋,杏眼桃腮,浓妆淡抹,再配上那头浓密的披肩发,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
江寒不由得开始幻想,若是林诗妃招了她作秘书,那以后自己可就有眼福了……不过,他很快丢掉了这个不良念头,毕竟,他不是那种低级流俗的男人。
“请坐!”江寒客气的请她坐下。
这女人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对他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那副甜美笑靥足可以将钢铁侠的钢铁战衣融化掉。
江寒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淡淡一笑,开始面试她。
还是刚才问第一位候选人的那些问题,江寒又原封不动的转手抛给了眼前这位靓女。
这位靓女同样是来者不善,轻松避开了他问题里的陷阱,用堪称是教科书式的标准答案回答了他。更难得的是,此女并没仗着自己的容貌产生骄矜心理,在与江寒的交谈中显得很尊重他,同时也没有用自己的美色诱惑他,这一点让江寒大为感叹,时下的美女们,可是鲜少有谁能够以这种沉静心理为人处事了。
江寒对她非常满意,不过在没有结束本次面试工作之前,他不打算立即对她抛出红绣球,他站起身,客气的邀请她出去稍候。
此女出去后没一会儿,第三位候选人也进来了。这个女子是四位候选人中唯一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刚刚大学毕业,同时她也是两大美女中的另外一个。
她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段苗条,容貌俏美,浅黄衬衣配青色西裤,脚上蹬着双鱼嘴高跟凉鞋,步履盈盈的走进屋来,娴静温婉的姿态令人眼前一亮。
江寒请她坐下后,并没有延续之前的面试方式,因为对方是一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还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之前那些问题对她并不适合。
“你为什么想到应聘总裁秘书这个工作?”
江寒作为面试官,有相当大的主动权,几乎是想问什么问题就能问什么问题,而且对方还不能不回答,所以说,面试其实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对方听到这个问题,浅浅一笑,道:“因为我觉得,给总裁当秘书,站得更高,视野更好,上升空间也更大,同时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这对我未来的发展是有很大好处的。”
随随便便一句话,已经暴露了不小的野心。
江寒忽然间就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天真单纯的女大学生,并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这似乎是一个不容易掌控的人。
为了试探她的野心有多大,江寒顺势问道:“跟我谈一谈你的职业规划。”
对方抿嘴一笑,摇头道:“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职业规划,我刚刚毕业,对前途一片迷茫,很难做出有意义的规划来,我认为,我应该在工作的过程中,慢慢设定规划。”
江寒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抛出了一个更细节的问题:“你似乎并不满足于秘书这个职位,听你刚才的话,你只是想以秘书职位为跳板,去接触更高的职位。”
对方点头道:“是啊,我不能一辈子给人当秘书的,我也要进步啊,拿破仑有句名言我很喜欢,他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也要说,不想进步的秘书不是好秘书。”
江寒微微一笑,道:“可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秘书。”
对方回道:“那我就先做好一个秘书,等总裁觉得我能力上来了,自然不会让我再做秘书。”
江寒呵呵笑了起来。
半个钟头以后,面试完第四位候选人,本次面试也就告一段落了,江寒并没有做出决定,他脚步匆匆的往电梯厅赶去,打算回去找林诗妃做最终抉择。
见到林诗妃后,他开门见山的说:“四人中的两个给我感觉很不错,一个经验丰富、大气内敛,表现堪称完美;一个名牌大学出身、朝气蓬勃,却没有工作经验,另外野心似乎不小,两人都很优秀,我没法做出选择,所以要请你选了。”
林诗妃沉吟道:“没有工作经验不算什么缺点,没有经验更好,白纸一张,我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在上面作画,不过野心太大嘛……”
江寒补充道:“她野心也不是很大,就是想借由秘书的位子一步步爬上去,她还说,等她能力上去了,你自然不会再让她做你的秘书。”
林诗妃嗤笑出声,道:“她说得蛮有道理,不过我现阶段只需要一个秘书,而且未来其它职位的人选,我现在不做考虑。我也不相信一个一心想着往上爬的人,能踏踏实实做好秘书的本职工作。”
江寒讶异的叫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咱俩竟然想到一起去了。”林诗妃笑着白他一眼,道:“那你还来问我到底选谁?”江寒点头道:“好吧,那就是白玉茹了。”
白玉茹,也就是第二位候选人,不仅颜值超高,在面试中的表现也堪称完美。
林诗妃道:“你帮我转告安总监,让她安排白玉茹明天就上班。”说完对他一笑,道:“老实说,我很期待白玉茹上班……”江寒马上道:“她长得很漂亮。”林诗妃无奈的横他一眼,道:“她漂亮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拉拉。我是想通过她来看看你的眼力如何。”
56 遇袭
56 遇袭
江寒又跑了一趟人力部,将林诗妃的吩咐转述给安总监知道,安总监自去安排不提。
等江寒回到八层的时候,意外发现,一个保安站在自己常在的那间小会议室门口,正在四下张望。
他看到那保安的同时,那保安也看到了他,看到他后,快步向他走来,嘴里叫道:“江部长,不好了,出事了。”
等这个保安走到近前,江寒才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皱眉问道:“你是谁?”那保安道:“我姓郭,你叫我小郭就行了,我就是咱们集团安保部保安队的呀,在地下停车场看车,你可能没见过我。”江寒问道:“你找我干什么?又出什么事了?”小郭脸色紧张的说道:“林总的车让人给撞了,肇事司机我已经扣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寒听后嗤的一笑,没说什么,反而盯着他打量起来。
小郭非常奇怪,问他道:“江部长,你……你看什么?你还不赶紧跟我下去看林总的车,顺便跟肇事车主商量下怎么解决这个事故?”江寒笑呵呵地说:“我在看你的衣服,这身保安制服是你的吗?我怎么看着好像小不少啊?”
这个保安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虽然不如何粗壮,但骨架子在那里摆着,也算是一条大汉了,偏他穿的保安制服很不合身,紧绷绷的贴在身上,就连扣子都是勉强扣住的,给人感觉他穿错了衣服。
小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再抬头的时候讪讪一笑,道:“还真让你看出来了,这确实不是我的衣服,我那身洗了,这是借的同事的……你快跟我下去看看吧。”
江寒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道:“好啊,好吧,那我就跟你下去看看。”说着话,眼睛还盯在对方脸上。
小郭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忙迈步在前带路。
等进了电梯后,江寒随口问道:“谁让你来找我的?”小郭怔了下,道:“没人啊,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啊,我听监控中心的人说,你是林总新提拔的副部长,又是林总的身边人,所以出了这种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来找你。”江寒呵呵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一层?”小郭对答如流:“我跟监控中心的人打听到的。”
江寒微微一笑,再没说话。
小郭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诡异,却又看不出诡异的地方在哪,心下不由得有些紧张。
从八层到地下一层只有九层高度,乘坐电梯的话,如果中途不停,只需五六秒钟。这次,江寒与小郭乘坐的电梯在六层与一层停了两次,可尽管如此,也就是半分钟的工夫,就到了地下一层。
电梯门开后,小郭侧身请江寒先出去:“江部长你先请。”
江寒哦了一声,迈步往外走去。
小郭等他经过自己身边后,快步跟了上去,张嘴冲着门外叫道:“江部长来啦……”
江寒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喊话后,只是嗤笑了声,没有做出其它的反应,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双目的话,会发现他眼底划过一道寒芒。
他脚步很快,眼看就要走出电梯门了,可就在此时,他身后紧跟着的小郭忽然张开双臂,从后向前将他身体连带双臂紧紧箍住,同时借助冲势把他带出了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的电梯厅里。
两人也就是刚刚出现在电梯厅里,从电梯门左右就涌上来四五个刀手,每人手里都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砍刀,这些人一拥上前,不由分说,冲着江寒没头没脑的砍了过去。
当是时,江寒双臂被小郭紧紧箍在身体两边,一动也不能动,脚下虽然能动,却因为身体受制,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他能做的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刀手冲上前来,将自己乱刀砍死。
他身后小郭嘴里还叫呢:“看准点,别他妈砍了老子!”
他话音刚落,江寒冷笑一声,头部猛地往后一扬。小郭没有任何的防备,被他一头槌撞到脸上,正巧撞到鼻子上,一股无法忍受的巨大酸痛感传来,疼得他大叫一声,鼻血也喷出来了,眼泪也流出来了,他再也顾不上箍住江寒,下意识就松开双臂,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江寒得脱自由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举步往前冲去。因为这几个刀手都是从电梯门左右两边冲上来的,暂时没有合围他,尤其是他前面,更是纯粹的空当,距他最近的刀手距离这个空当也有一米多远。他只要逃出这个空当,就暂时免去了被人围砍的窘迫境地。
“***,还想跑,给我砍死他!”
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的外围响起。
江寒虽然一眼也没看向他,却已经听出了这个人是谁,正是自己昨晚讯问过的那个彪子,林如龙曾经花钱请他砍杀自己的,想不到他在见识过自己的厉害之后,还敢带人来砍自己,这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听到老大的命令之后,那几个刀手如同打了鸡血,一个个进入了疯狂状态,手举闪亮的砍刀,面目狰狞的向江寒追砍而去。可想而知,江寒一旦被他们追上,将会面临何等可怕的下场。
此时江寒已经逃出那个空当,如果他单纯想要逃命的话,大可以往左往右奔逃,两边都有通道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只要他逃出这个停车场,到了地面上,危机自然化解。
但江寒并没有逃,他转身站定,瞥见一个身形矮小却冲在最前的汉子面色凶狠的持刀朝自己砍来,冷冷一笑,右手陡然往前一甩,一道寒光自他手中急速划过,下一刻,那个矮小汉子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砍刀落地,人也倒在地上,双手往右眼处捂去。那里插着一把飞刀,眼窝内外已经尽是红黑不堪的血水。
那个矮小汉子疼得全身抽搐,想要摸一摸右眼,却又不敢摸上去,两手虚悬在右眼上方,连连颤抖,如同犯了羊角风。蓦地里,一股剧痛传来,他惨叫一声,翻身趴到地上,开始在地上翻滚乱爬,流了一地的血。
57 虎威
57 虎威
他身后那些正持刀冲向江寒的刀手们看到这一幕,都是吓得尾椎骨往上冒凉气,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惊惧之色,竟是谁也不敢再往前冲了。
江寒却是得势不饶人,弯腰下去,拣起掉在地上那把砍刀,急冲向最左边一个光头汉子,抬手就往他面门砍去。
那光头汉子哪料到他以单对多,还敢反扑,而且第一个就冲向自己,只吓了一跳,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就吓没了,下意识往后一躲,同时举刀格向他砍过来的刀锋。
此时江寒若再砍下去,势必先砍到他的刀上,这一刀无果不说,还会陷入被动,毕竟周围还有四五个刀手虎视眈眈的看着呢,好一个江寒,居然临时变招,眼看刀锋就要劈到他的刀上,手腕一转,改劈为撩,刀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半圆后,自下向上撩起,但听“噗”的一声轻响,刀刃已经砍到那人的小臂上。尽管江寒手下留情,没有一刀砍下他的手臂,可这一刀仍是入肉非浅。
那光头汉子疼得惨叫一声,右手五指松开,手中砍刀落在地上,他左手握住右臂受伤的地方,转身就跑。
江寒冷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正蹬在他屁股上,这一脚把他踹得直接扑倒在地,说来怎么那么巧,他扑倒在地的同时,脑袋也撞在了墙上,只把他撞了个七荤八素,闷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江寒解决掉此人后,冷目如电,看向右手边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刀手,也不言语,右手一抖,砍刀已经脱手而出,朝他胸口飞去。那人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侧身闪躲。江寒趁机拣起光头汉子落在地上那把砍刀,矮身上前,一刀砍在那刀手的大腿上。那刀手啊的一声痛嚎,踉跄着往后退去,却撞到一个同伴的身上,把那人也撞得连连后退。那人以为江寒砍过来了,吓得惊呼出声,转身就跑。二人一起大喊大叫,场面既诡异又搞笑。
江寒砍退这人后,毫不停留,又扑向另外一个长得跟竹竿一样的瘦子。那瘦子见他大发神威,以一敌六,竟然还占了上风,而且出手狠辣凶残无比,似乎比自己兄弟等人更黑,只吓得口唇哆嗦,根本不敢与之为敌,转身就跑。
其实,砍人跟打架一样,就看谁的气势更盛,谁的手段更狠。原本,这五个刀手与小郭一起联手围砍江寒,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又仗了人多,气势盛极,若江寒是个普通人,早就被他们砍死了。可他们哪里想得到,江寒根本不是一般人,凌厉手段层出不穷,对付他们这些人如同杀鸡,瞬间就打灭了他们的气焰,却把自己的气势打出来了。他手段既狠,气势又盛,这些刀手谁不害怕,自然要逃之夭夭。
话说回来,刀手虽然是砍人来的,但他们也怕死,碰上更狠的对手,他们也就只顾得逃命了。
也就是眨眼间的工夫,江寒如同虎入狼群,瞬间干翻了三人,砍伤了一人,吓跑了两人,场中只还剩下一个站着的人,就是彪子。
江寒沉着脸向他走去,彪子脸色大变,迈步要跑,江寒却将手中砍刀向他身前甩了过去。彪子如果执意要跑,势必要被砍刀击中。虽然砍刀没有刃尖,但也是两三斤重的铁器,又是高速运动着的,被砸到身上也不是闹着玩的。彪子吓得急忙停下脚步。可他就这么一停顿的工夫,江寒已经快步冲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彪子畏惧而又尴尬的看着江寒,小心翼翼的赔着笑,双脚缓缓移动,往后面退去。
“我昨晚上对你太优待了是吗?”江寒面色阴沉的看着他,续道:“还是你觉得我不敢杀你?或者你觉得可以仗着人多弄死我,以雪前耻?”
彪子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不……不是……”
江寒冷冷的说:“我有上百种方法可以杀了你而让你的尸体看上去像是自杀的,我甚至还能光明正大的杀了你,但是绝对不用担心会被公安查到头上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彪子傻傻摇头,却仍然在往后退,尽管江寒还没对他出手,但是他一想到昨晚上被江寒用胶带粘住口鼻无法呼吸的场景就觉得恐怖,他很怕江寒再用那个办法收拾他。
“你看这是什么?”江寒忽然从兜里摸出一个紫皮的证件,对着他高高举起。
可惜彪子已经快退到墙边了,根本看不清证件上的字。
江寒对他勾勾手,道:“你过来看,我可以暂时不碰你。”
彪子闻言都要吓哭了,道:“老大我……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你……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对你不敬了。”说完扑通跪倒在地,对着他连连磕头。
江寒不耐烦地说:“你先过来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彪子还真怕不听话惹恼了他,招致他更狠辣的报复,这小子能想到用胶带粘住口鼻的损招,肯定还有更损的招数,想到这,忙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凑过去,凝目望去,还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先看到一个大大的国徽。
“公安?原来你是公安!”他失声叫道。
江寒嗤笑道:“公安?公安就能随意杀人了吗?”说着却很快将那个证件收起来了,道:“我跟公安是两个系统,你也不用知道的太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灭你就跟玩一样,而且灭了你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彪子恍然大悟,指着他叫道:“我知道了,你是国家特工,持有杀人执照的那种,杀了人也没事的那种人。”
江寒鄙夷的道:“你看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特工那是欧美国家的叫法,国内可不叫特工,叫……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你放心,我这次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彪子一听可以放过自己,欣喜若狂,忙道:“好的好的,你说吧,别说一件了,就算十件我也答应你。”
江寒道:“你这种人说话跟放屁一样,我也懒得信你,这样,你马上给林如龙打电话,叫他下来,就说已经砍死我了。”
58 借机谋事
58 借机谋事
彪子呆住了,道:“可是你……你没死啊?”
江寒斜眼瞪着他,道:“这你不用管,你只要把他叫下来就行。快打吧!”
彪子傻傻的哦了一声,哆嗦着掏出手机,给林如龙拨打电话。
江寒转身走到那个被飞刀刺瞎右眼的家伙身边,他已经连痛带喊的脱力了,仰躺在地上呼呼喘气,一张丑脸扭曲得简直没法看,满身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江寒却没有同情他的意思,蹲下身去,两根手指捏住飞刀的刀柄,一下就从他眼窝里抽了出来。
那人痛嚎一声,上半身跳坐起来,疼得啊啊大叫,很快又倒回地上,捂着右眼原地抽搐,那副惨烈景象就算外人看到了也会跟着肉痛。
江寒将飞刀上的血迹在此人衣服上擦拭干净,右手在腰间一拍,那把飞刀便神奇地消失不见了,他冷笑道:“你应该庆幸我手下留情,给你留了一条命,还知道痛,还能叫出来,如果刚才我稍微加点力气,你现在已经变成尸体了。”
他说完这话,转头看向那个骗他下来的小郭。
小郭被他用头槌撞破鼻子后,先是疼得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等痛觉慢慢褪去后,站起身来想要加入战团,狠狠的报复江寒一把,可谁知道顷刻之间,江寒已经将他这些同伴打残的打残,砍伤的砍伤,吓跑的吓跑,一伙人很快就溃不成军了,于是他没敢再动,生怕一动之下成为江寒的目标,而是悄悄地躲到一边静观其变,现在眼看江寒看向自己,以为他要报复自己骗他下来,只吓得面色如土,连连后退。
江寒倒也没有追他,轻鄙的瞧着他说:“也不是我说,你装保安实在不像样,你眉毛眼睛都生得太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稍微讲究点的公司,都不会录用你这么面相凶恶的家伙当保安。再说,你就算想装扮成一个保安,你也要借一件合身的制服啊,你穿着这件小最少五号的制服都不嫌勒得慌?那正好证明,你只是暂时借来穿穿。还骗我说制服洗了,你以为保安只有一套制服啊你个白痴!”
小郭被他这番话说得脸色通红,就着鼻子嘴上的血迹,就跟猴子屁股一样,别提多丑了。
江寒没再跟他多说废话,指着倒在地上那几个受伤的家伙说:“你赶紧的,送这些人去医院,去晚了可能死人。”
小郭看了那几人一眼,不敢自作主张,看向老大彪子。
彪子已经打完了电话,见状连连挥手,示意他按江寒的话照做。
于是小郭把逃跑的那两个同伴叫回来,搀扶着这几个伤者往医院去了。
场中只剩彪子跟江寒二人。
彪子见江寒看向自己,忙陪笑道:“电话已经打了,打完了,他马上就下来,我……我能走了吧老大?”
江寒淡淡的道:“你别忙走,看我打人。”
彪子心头打了个突儿,知道他要暴打林如龙一顿了,心中却没来由的幸灾乐祸起来,甚至嘴边也浮现出看热闹的笑容。
“叮”一声响,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林如龙脚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兴奋的叫道:“人呢,哪呢,搞定他了吗,给我看看……”
他说到这,目光瞥到地上的血迹,以为是江寒被砍流的血,更是兴奋无比,哈哈笑道:“妈的,还跟我装逼呢,看他这回还怎么装……”
他正得意呢,一个身影奇快无比的冲到他身前,他呆了下,看向冲过来这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叫道:“啊……你你……”
江寒冷笑道:“我不是应该已经被砍死了吗,对不对?”
林如龙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余光瞥见左边站着一个人,转头望去,见到那人正是彪子,又惊又气,想要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砍死眼前的江寒,可当着江寒的面,这话却不好问出来。
彪子跟他对视一眼,只能报以苦笑,心里说,你别怪我骗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招惹了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呢,还险些连我也一起害了。
“林如龙,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已经做好了砍死我的心理准备,可是你做好被我暴打的准备了吗?”
江寒阴森森的问出这句话,嘴角边带着一丝狞笑。
林如龙吓得面色遽变,下意识往后退去。
可他刚刚退出一步,江寒已经探出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随后一拳狠狠打向他的面门。林如龙但觉眼前一黑,面部已经着了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直砸得他头晕目眩,脑袋往后仰去。江寒却没停下,又是一拳狠狠打过去,这第二拳打得他鼻血飞溅。江寒却还没停手,第三拳第四拳……一口气打了十几拳过去,拳拳到肉,甚至还能听到骨头碎裂发出的细微声响。
彪子在一旁看得直打寒战,暗里思虑若是自己被打这么多拳,还能不能活下来。
事实上,江寒并没有活活打死林如龙的意愿,打了十几拳后,最后一拳击在他的太阳穴上,林如龙闷哼一声,脑袋一歪,就此晕了过去。
江寒松开他的衣领,任由他倒在地上,这时发现他左手紧紧握着一部苹果手机,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让彪子叫林如龙下来的真实用意,就是借着报复他找人砍杀自己的名义,把他打晕,趁机谋取他的手机。如果只是想要打他一顿,什么时候不能打呢?
“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任何时候!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江寒朝彪子说出这番话,后者一脸怯懦的连连点头,迈步就要跑。
“等等……”,江寒出言阻止了他,“你不留下点保证,就想走?亏你还是混江湖的,这点规矩都不懂?”
彪子懵了下,道:“保证?好,好,我做保证,我做保证,我……我李得彪保证,从今往后不再……”
江寒摆手打断他道:“口头上的保证,我从来不信。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选,其一,砍下你的右手;其二,砍断你的右脚筋,你自己选。你叫这么多人过来,差点砍死我,我要点补偿,也不算过分吧?”
59 烦人的密码
59 烦人的密码
彪子的脸瞬间就白了,惨白无比,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呆呆的看着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江寒,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么残酷狠毒的要求,还有,这小子也太无耻了吧,明明是他差点把自己等人都砍倒,却还说是他差点被砍死,鬼都知道他一根汗毛都没伤到,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江寒不耐烦地说:“快点,自己选,别让我动手,我亲自动手的话,可就要加倍了。”
“我……我他妈跟你拼了!”
彪子脸色青白不堪,阴晴不定,忽然怒吼一声,从地上拣起江寒刚才甩过来的那把砍刀,扬起来就朝他砍去。
江寒微微一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彪子几步就冲到他身前,一刀狠狠砍向他的面门。江寒却早已猜到他会这样做,在他砍下来的同时,身形已经闪了出去,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彪子身侧。此时彪子手中的刀刚刚挥落,还来不及抬起来。江寒抬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扯的同时,脚下一绊,彪子就直挺挺往地面上扑摔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江寒更不迟疑,弯腰下去,从他手中夺过砍刀,冲着他的右脚脚后跟就是一刀。
啊的一声惨叫响起,彪子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疼得他嘴巴大开,张得都能塞进一个拳头,面容扭曲。
江寒一刀将他脚筋砍断,却没停手,又是一刀砍向他的右手手腕。
“呃!”这次彪子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了,叫声憋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接近于喊破嗓子的临界点。
“滚吧,再有下次,直接要你的命!”
江寒砍断他右脚筋与右手之后,用他衣服擦了擦刀把,随手扔在他身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见衬衣与裤子上都溅上了血迹,不由得皱起眉头。
彪子尽管已经疼得不行,却不敢留下来不动,谁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动了杀机,真的弄死自己?按他展示的那个证件看,他似乎真有杀人执照,就算自己被他当场砍死,他也不用负责,那自己不是死得太冤了?
因此,他强忍着剧痛,爬起身来,用左手拣起被砍断的右手,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淅淅沥沥的血线。
江寒脸色冷肃的看着他离去,既没对他产生同情心,也没觉得自己下手过于狠辣,有些人,天生就是毒蛇恶狼,你不狠狠教训他,他就会在你不小心的时候跳出来狠狠咬你一口,唯有把他打残了打怕了,他才不会再对你构成威胁。
说来也怪,这次袭杀从江寒被小郭骗到地下一层开始,直到彪子退走结束,既没有人从停车场方向过来乘电梯上楼,也没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到停车场取车,好像被人为制造出了一个空场。
不过要细究起来,这现象也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既然林如龙与彪子计划好了里应外合砍杀江寒,自然会在地下一层电梯的出入口设下限制,不许外人在这个时间段进出,理由也很好找,譬如说,地下一层的电梯厢正在维修,不能使用,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出现在地下一层电梯厅左近。换句话说,彪子等人是冲在第一线的杀手,但是在第二线还有一批人负责外围控制保证工作。
江寒想到这一点,眉头皱了起来,看来林如龙在安保部收罗了一批甘心为他卖命的喽啰啊
他转身走回林如龙身边,弯下腰去,将他手中的手机拿起来,点亮屏幕后一看,立时傻眼了,林如龙竟然设置了密码。
江寒吧嗒了下嘴巴,抬眼看看晕倒在地的林如龙,总不能把他叫醒问他密码吧,那样跟直接逼问他韩林在哪有什么区别,真那么干的话,自己这些天的设计又是为了什么呢?就好像:警察明知道嫌疑犯就是杀人凶手,可总不能用暴力手段从他嘴里掏东西吧,必须要找到证据才能定他的罪。
“嗯?有了!”
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忙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林诗妃打电话。林诗妃的手机也是苹果手机,使用的也是sim小卡,只要让她带着手机下来,再把林如龙手机里的sim卡取出来,放到她的手机里,读取电话簿,同样可以成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江寒也没废话,直接让林诗妃带着手机来地下停车场。林诗妃对他还是一贯的言听计从,闻言什么都没问,直接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江寒瞪眼看向林如龙,希望他晕迷的时间足够长,不要耽误自己的事情。
一分钟不到,电梯到了地下一层,林诗妃款款走出。
不过江寒不等她完全走出来,就把她拦下来,低声道:“手机给我,你回去,什么也别问,回去我再跟你说。”
林诗妃疑惑的看他一眼,但还是对他保持了百分百的信任,将自己手机递了给他,又按了八层的按钮,身影最终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内。
“哈哈,这下终于成了!”
江寒满意一笑,开始了繁琐的换sim卡的工作。苹果手机的sim卡很难取出来,需要使用专属的取卡器,江寒身上自然没有,不过他有铁丝,摸出一根来,插到sim卡槽小孔里,轻轻松松就将卡片取了出来。
差不多两分钟以后,卡换好了,江寒有些激动的将林诗妃的手机开机,满怀希望的看着开机画面闪过,等屏保画面现出的时候,他兴奋的滑动屏幕解锁,可就在此时,一个输入密码的窗口滚动出来,平静的出现在他面前。
“我靠,怎么她的也有密码?”
江寒差点没有气死过去,瞪眼看着密码输入画面,一脸的厌恶之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他转目看向地上晕迷不醒的林如龙,觉得他不会再晕迷太久,说不定马上就能醒过来,可自己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这可该怎么办呢?
60 惊讶的发现
60 惊讶的发现
“算了,我索性厚脸皮一回吧,直接把他手机带走,反正只要不被他亲眼看到我带走他的手机,他就拿我没办法。”
想到这,江寒无奈的叹口气,将两部手机都放到兜里,四下里望了望,看到地上还散落着几把砍刀,还有掩盖刀身的报纸,便走过去,将砍刀一一拣起,用报纸包起来,抓在手里进了楼梯间。
“快,快把密码输进去!”
江寒急匆匆回到林诗妃的办公室里边,将她的苹果手机还给她。
林诗妃接过手机后没有立时输入密码,反而是对他手里用报纸包裹着的砍刀产生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江寒闻言把砍刀放到她办公桌上,将表面的报纸展开。
林诗妃凝眸看去,见里面是三把带血的锋利砍刀,只吓了一跳,秀眉蹙起,瞪着他道:“你拿着这么多刀干什么?这是要砍谁去?”江寒失笑道:“要砍谁去?你觉得我是那种动不动就拿刀砍人的家伙吗?这些砍刀是你哥请的刀手用来砍我的!”林诗妃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震惊了,又似乎不信他的话,傻傻的问道:“啊?”江寒不耐烦地说:“过会儿再跟你细说,先给我输入密码,快点,我急用。”
林诗妃哦了一声,转目看向手机屏幕,纤长的手指按上去,输入了四位密码。
江寒见解锁完成,一把将手机从她手里夺过来,点开电话簿,开始从中寻找韩林的名字。
林诗妃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
“韩林!找到了!”
江寒刚把电话簿往下滚动了两页,就找到了韩林这个名字,兴奋的失声叫了出来。
林诗妃怔了下,脸色难看的说:“他真的还活着?!”
江寒伸手指点击这个名字,进入了资料页,里面显示出他的手机号码。
林诗妃凝目瞧去,却是蹙起眉头,道:“这是韩林最早的手机号啊。”江寒听后心头打了个突儿,道:“不是吧?”林诗妃点点头,认真地说:“就是他的号,我记得很清楚的。”江寒大为失望,道:“他既然背叛了你,为防你知道真相后找他算账,不可能再用从前的号码的……”说完又安慰自己道:“再往下翻翻,说不定还有。”说着手指继续向下滑动。
林诗妃脸色已经很气愤了,道:“韩林若是已经死了,那么我哥不可能还把他的号码留在手机里的……他果然还活着,太可恨了!他欺骗了我!”
江寒听到这话,突地悟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定定瞧着她道:“按你这么说的话,难道……韩林还在沿用之前的号码?否则你哥为什么不删掉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空号?”
林诗妃也是恍然大悟,说:“是啊,你要是不说,我都想不到这一点。”
江寒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道:“事实上,整个东海市,也只有你以为韩林已经死了,而在你心目中,既然他已经死了,你自然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也就是说,韩林根本没有必要更换手机号码。不是吧,搞来搞去,原来他还在沿用之前的号码?他居然也有这么高的智商,充分利用了我们心理上的盲点?”
林诗妃忿忿的说:“太可恶了,韩林跟我哥简直是把我当三岁小孩那样玩弄欺骗……赶紧给他打电话,看看他在哪,如果他还在东海市,我一定饶不了他。”
江寒摇头道:“先别急,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韩林还在用之前的号码,我再翻一翻,看看你哥手机里还有没有与韩林有关的号码。”
他说着话,手指继续滑动,很快就将林如龙手机里的电话簿从头翻到尾,里面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与韩林有关的号码,哪怕第二个姓韩的都没有。
“呵呵……”
江寒苦笑一声,关掉手机,把林诗妃手机里林如龙的sim卡装回了他的手机里面,道:“你先在办公室里等我,我把你哥的手机还回去。”林诗妃紧张的问道:“他知道手机被你带回来了?”江寒道:“他不知道,我也会在不让他知情的前提下把他手机还回去,你等我。”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去。
这一次,江寒还是走的楼梯间,为的就是避免自己的行迹出现在一层监控中心的监控画面上,谁知道监控中心里的安保人员是否都是林如龙的喽啰,若被他们掌握了自己的行迹,再告知林如龙的话,很可能被他知道是自己拿走了他的手机。
他脚步匆匆来到地下一层停车场,发现倒在地上的林如龙已经消失不见,估计他已经清醒过来,现在回去养伤去了,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经过,便将林如龙手机扔到了墙边,随后转身就走。至于这手机是被别人捡走还是被停车场里的保安捡到,他就不管了,反正只要不在他手里就行,也就不怕被林如龙找上门来。
他再次回到林诗妃办公室后,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都讲给了林诗妃听,故事虽不如何曲折,却也跌宕不平、惊险万分,听得林诗妃紧张莫名,哪怕明知道江寒最终毫发未损,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等江寒讲完后,她已经吓得小脸都白了,尽管她的脸平素就很白。
“你就只凭那个小郭的凶恶相貌与他的衣服不合身,就判断出他是假保安?”
林诗妃平静下来之后,开始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向江寒提出疑问。
江寒道:“当然不只如此,你想,他只是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小保安,就算看到你的车被人撞了,他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的领导,比如他所属小队的队长,再由他领导向更高级别的领导汇报,比如安保部的负责人,可他竟然越过了他的上司,直接跑到八层来找我这个刚被你任命没两天的副部长,这不是很奇怪吗?更离谱的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他应该也就从来没见过我,可他居然知道我是安保部的副部长,还知道我是你的身边人,难道他是诸葛亮嘛,未卜先知?”
61 找到韩林
61 找到韩林
林诗妃叹服的点头道:“你的逻辑分析推理能力简直是妖孽级别的,他在你面前耍心眼就是班门弄斧啊。”说完眉头又是一皱,嗔怪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假保安,要对你不利,你还老老实实地跟他下去?就算你功夫好,你也不能这样冒险啊。”
江寒笑而不语,心里说,我要是不下去,怎么破这个局?他们今天不能得手,明天后天会继续埋伏我,我不可能天天提防着他们吧。还是这样最简单,直接打残打怕了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再搞小动作了。
林诗妃见他只是笑,显然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有点急了,道:“我说话你听进去了没有?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冒险了你知道吗,再碰上这样的事情,你就直接报警……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喜欢冒险,上次在天台上也是,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非要冒险,让人提心吊胆的,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真的!”
江寒见她急了,忙收起脸上笑容,正色表态道:“谢谢领导关心,卑职记住了!”
林诗妃被他这话搞得哭笑不得,啐道:“呸,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我身边,还要给我添麻烦。”
她说完这话,马上意识到不妥,里面提到死字,似乎有些不吉利,忙补救道:“呃……我说错话了,怎么能提到死呢,我就是不希望你再冒险了,你别往心里去。”
江寒呵呵一笑,道:“没事,死也分很多种啊,有横死,也有老死,我可以老死在你身边嘛。”
林诗妃听到这话,脸色古怪的盯着他,半响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孔忽然一红,随即垂下了头去。
江寒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老死在她身边,怎么听怎么像是作为她的伴侣与她白头偕老的意思,林诗妃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脸红了,不过按道理说,她若是把自己当保镖看的,就算听到这种怪话也不会往心里去的,难道说,她已经对自己……
他咳嗽一声,道:“我出去给韩林打电话了,你忙吧。”说着转身走向门口。
林诗妃偷偷拿眼瞟向他,启唇想要说句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江寒说是出去给韩林打电话,其实他出去以后并没有打,他打算下午再打这个电话,因为按照人类心理学的理论,人在下午的时候精神最放松,警惕性也最低。
时间飞快,很快到了中午,令江寒意料不到的是,那个欧阳不凡居然再一次出现在林诗妃办公室门口,手里还捧着一束大大的百合花。
他不由得惊叹道:“看来人的脸皮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欧阳不凡叩门进入林诗妃的办公室后,呆了也就是几分钟,很快就脸色悻悻的出来了,他抬眼瞥见坐在小会议室里的江寒,冷哼一声,迈步走了。
此人走后没多久,林诗妃办公室的门又开了,伊人脸色冷淡的持着那束百合花站在门口,她见江寒正望着自己,就对他招了招手。
江寒很快来到她面前,道:“想不到他还有脸来找你。”林诗妃把花束递向他,冷淡说道:“他来找我赔礼道歉,说昨天被我拒绝后,因为心里不舒服,就说了几句怪话,其实他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他还再次邀我出去吃午饭,被我拒绝了。我让他把花带走,他没听,直接走掉了。呶,就是这束,帮我丢一下,丢完记得打电话叫外卖,午饭就在办公室里吃点算了。”
江寒把花束接到手中,失笑道:“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小厮了?丢垃圾的事情也找我做?”林诗妃笑着横他一眼,道:“什么小厮?你今天还是我的助理好不好,助理就要助我清理垃圾,呵呵。”江寒叹道:“听起来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林诗妃对他嫣然一笑,转身回了屋里。
很快到了下午。
两点多,江寒给韩林拨去了电话,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对方手机竟然关机,还好只是关机,而非停机或者被别人接听,这才让他没有绝望。
三点多,他再次给韩林拨打电话,对方号码还是关机。
他并没有放弃,分别于四点多五点多再次拨打韩林的号码,不出意外都是关机。
“难道韩林已经换了手机号?”
这个问题萦绕在江寒的脑海里,让他心头多了一丝阴霾。
到了晚上六点多,他不死心的再次给韩林拨打电话,令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被接听了。
“喂?”电话彼端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既没问打电话的是谁,也没自报家门,显得很警惕。
江寒不待他多想就说了一大套出来:“哈,是韩哥嘛,电话终于打通了,可急死我了,那什么……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我也姓韩,我叫韩江,咱们可是本家,我刚从苏中来东海,在东海开了一家高级安保公司,专门给大老板提供安保服务,听朋友说韩哥在东海从事安保工作很久了,很吃得开,认识不少大老板,想请韩哥介绍一两个老板给我认识认识。我也不让韩哥白帮忙,每介绍一个老板给我,我给韩哥你一万块的好处费,在这之前,我另有一份好处给韩哥你,算是见面礼,你现在在哪啊,今晚有时间吗,咱们兄弟见个面呗?”
对面那男子惊讶的道:“老弟你也姓韩,咱们还真是本家。”
江寒笑道:“所以啊,我一来就觉得跟韩哥你亲,说话也就没有拐弯抹角,跟别人我可不这么直接,没的让人笑话。哈哈。”
韩林呵呵笑了两声,问道:“老弟你是谁介绍过来的?”
江寒张嘴就胡说八道:“是蒋大宗蒋哥!”
韩林对此竟然一点没有怀疑,叫道:“唷,是他啊,那可不是外人了,不过不太巧啊,我现在没在东海,我跟我老板来广州要账来了,要等两天才回去。你要是不急,就先等等我,这是你手机号吗,我存一下,等我回了东海就马上联系你。”
62 女秘书
62 女秘书
江寒只要找到韩林就安心了,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见到他,因此也不着急,道:“好,那韩哥你就记下这事吧,等你回来务必联系我,我给你接风洗尘。”
韩林笑道:“呵呵,老弟你真是太客气了,那好,咱们就回头见吧……”
电话挂掉后,江寒苦笑起来,自己这哪是给人当保镖来了,分明就是当侦探来了,不仅费力,还要费心费神,不过话说回来,林诗妃待自己也是真好,既大方慷慨,又关怀备至,为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老板,就算付出太多也值得。
当天夜里十点多,在回家的路上,江寒将林如龙在安保部有大批喽啰小弟的事情讲给了林诗妃知道。
安保部虽然是集团内最不起眼的一个部门,也是不创造任何价值的一个部门,却因其工作性质,反而成为了集团内一个举足轻重的部门。它监视着大楼内外上下的一举一动,它拥有着封锁区域与要道的能力,它甚至还是一个小型的武力军团,它在大楼里的地位,如同皇宫里的禁卫军一般。丝毫不夸张的说,掌握了安保部,就掌握了整座大楼。林如龙也正是因为掌握了安保部,才敢放心大胆的在地下停车场里酝酿了数次针对林诗妃与江寒的袭杀。
江寒觉得,让林如龙这么一个居心叵测、对亲妹妹都敢多次下手的家伙,掌握着这样一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危险,因此善意的提醒了林诗妃这一点。
林诗妃听了他的话,深以为然,脸色凝重的说:“这是我疏忽了,我让他在安保部当部长,主要是给他找点事做,省得他成天在外边胡作非为,也能名正言顺的给他发钱,没想到他竟然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亲信势力,他这是想要将我逼宫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江寒道:“想解决这个麻烦其实很简单,对于林如龙一伙的主要人物,如林如龙、王猛等人,将他们调离安保部也就是了,可以调到类似仓储部、物流部这样不算要害却也不次于安保部的部门,明升暗降,也不致于引起他们的剧烈反弹;对于他们一伙中的次要人物,譬如某些甘愿为林如龙驱使、不顾集团利益的安保队长以及小保安,直接开除他们就是了。下边没有了骨干组织,上边没有了头目领导,这伙势力自然就会土崩瓦解。”
林诗妃听了这话,长叹口气,凑到他座椅后面,将右手搭在他肩头,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把手搭在江寒肩头的动作很随意,就像是搭在一个老朋友的肩头,这令江寒内心感到温暖而又惬意,他随口问道:“想什么?”
林诗妃叹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妖怪变的,你居然在用人管理方面也很有一套。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吗?”江寒顺口答道:“有啊,我不会生孩子。”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笑道:“你还真别说,现在男人也能生孩子了,在体内人造一个子宫就是了。”江寒问道:“那还要你们女人干什么?”林诗妃又拍他一下,嗔道:“没我们女人怎么怀孕啊?”江寒道:“既然你们女人都怀上了,还转到男人肚子里干什么,还不够麻烦的呢。”
林诗妃秀眉挑起,叫道:“什么叫还转到男人肚子里?那种情况下是人工授精好不好,直接把受精卵送到男人肚子里的人造子宫里去,没有从女人肚子里转移的过程。”江寒道:“看来你对这个挺有研究啊。”林诗妃得意笑道:“那是,有的女人不喜欢怀孩子,就譬如我,我一想到挺着大肚子到处跑就难受,所以我早就想好了,我要是结婚了啊,就让我老公怀孩子。”江寒撇撇嘴,随口说道:“谁要是给你当老公,一定倒了八辈子血霉。”
林诗妃一听不高兴了,伸出两根玉指,捏住他的肩头肉,狠狠拧了一把。
江寒疼得呲牙咧嘴,这才发现,这位美女总裁还有暴力的一面,而且眼看着自己跟她越熟,被她使用暴力侵犯的次数也越多,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成为她的出气筒啊。
第二天早上,林诗妃刚刚上班,人力部的安总监就亲自带着新入职的女秘书白玉茹来见她。
有了秘书后,林诗妃不可能再在原来的单间办公室里办公,于是很快换了一套带套间的办公室作为新的总裁办公室。林诗妃在里间办公,秘书白玉茹在外间办公。再有人来找林诗妃汇报工作的话,要先跟白玉茹说一声,由白玉茹代为通报。这一来,她这个集团总裁的气派与地位便显出来了。
不过,林诗妃特意嘱咐了白玉茹一句,有两个人是不需要她代为通报的,只要这两个人来了,就能直接进去找自己,这两个人一个是财务部总监莫颜,另外一个就是江寒。
林诗妃还把江寒叫过来,为他与白玉茹做了正式介绍,当然,她不会说江寒是自己的保镖,而只说他是自己的助理。
总裁助理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总裁,因此白玉茹对江寒很恭敬,更何况,江寒还是她的面试官,她更不敢小觑了他。
介绍完毕之后,林诗妃便带着白玉茹回屋面授机宜去了,无非是交代她日常工作都干些什么,以及平日里负责什么事务。
至于江寒,正好新的总裁办公室旁边就有一间空着的办公室,林诗妃就把那间屋子分给他当了办公室,让他在那里打发无聊时光,于是他懒洋洋的走进去享受单人世界去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白玉茹出现在他房间门口,两手捧着一台黑色的ibm笔记本电脑,没进屋先喊道:“江助理!”
江寒扭头看去,微微纳罕的看着她,她捧着笔记本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搬过来跟自己一起办公?
白玉茹对他一笑,笑容灿烂而又靓丽,如同在他眼前盛开了一朵娇艳的百合花。
江寒看得眼前一亮,心想,昨天面试她的时候还想着,若是林诗妃录用了她,自己以后就要大饱眼福了,想不到眼福真的来了,这丫头可真美。
63 交通事故?
63 交通事故?
白玉茹确实很美,虽然比不上林诗妃的俏丽脱俗,却也差不了几分,她脸容精致,杏眼迷人,两腮白皙无瑕,小嘴红润如樱,无论从何种角度看过去,都是美得令人心动。如果把东海市所有的女秘书集合到一起,这位的颜值绝对可以位列前三。
白玉茹昨天来面试的时候还是披肩散发,今天第一天上班,似乎是为了低调与庄重,把发型换成了马尾,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几分青春之气,她对江寒笑过后,迈步走进屋中,走到江寒身旁,将笔记本放到桌上,道:“这是林总让我拿给你的笔记本电脑。”
江寒愣了下,不知道林诗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把自己当成她助理了,从此以后要派活儿给自己干?
他正思虑呢,白玉茹说道:“江助理你忙,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江寒想了想,起身跟了出去。
白玉茹刚回到总裁办公室外间,还没坐下,就见江寒跟了进来,略有些讶异的看向他。
江寒对她笑笑,伸手指指里间办公室的门。白玉茹这才回过味来,笑着坐下了。
江寒推门进屋,发现林诗妃正紧皱秀眉盯着电脑屏幕,估计她又在忙着设计什么电路板,走到桌前,问道:“你给我一台笔记本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跟你一起设计电路板吧?”
林诗妃侧脸瞥向他,道:“我怕你无聊啊,所以特意让it部送了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叫judy拿给你上网玩,怎么了?”江寒问道:“朱迪是谁?白玉茹?”林诗妃点了点头:“这是她的英文名,集团里有英文名的,我一般会称呼他们英文名。”江寒好笑不已,问道:“那你的英文名是什么?”林诗妃道:“sophia,不过一般没人敢叫我的英文名,都叫我林总,我其实更喜欢他们叫我英文名,因为我也是那么叫他们的。”
江寒说:“你不应该叫索菲亚。”林诗妃靠到老板椅上,微微扬起雪白的下颌,饶有兴致的道:“那叫什么?”江寒道:“你应该把后面的‘啊’的发音去掉,后面只留一个‘fei’的发音,正好配你名字里的‘妃’。前面也不要用‘suo’的发音,改成‘shi’。”林诗妃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这么一改,我英文名变成什么了?”江寒道:“这么一改,发音变成‘shi-fei’。”林诗妃终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嗔怒的白他一眼,道:“我中文名是诗妃,英文名也是诗妃,那还要英文名干什么?你少给我讨厌,快回去玩你的,别耽误我忙。”
江寒笑着走回隔壁办公室,可还没坐到椅子上,林诗妃就拿着手机追过来了。
“刚交警队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的车子昨天夜里涉嫌破坏了公共交通设施,让车里的男司机也就是你,拿着行驶本驾驶证,下楼去接受调查。他们已经在下边等着了。怎么办?昨天夜里你开车开得好好的啊,怎么就破坏公共交通设施了呢?”
林诗妃脸色有些紧张的问道。换成是谁,忽然接到交警队这样的电话,哪怕明知自己没错,心里也会多少没底,毕竟对方是交警队,不会胡乱冤枉好人。
江寒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开什么玩笑?我昨晚上连石头都没轧到一块,怎么就破坏公共交通设施了?”
林诗妃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道:“我也是那么想的,可人家交警就是打电话找到头上来了,如果没事的话,人家不可能找过来……呃,会不会是人家认错了?”
江寒思虑半响,问道:“给你打电话的交警现在在哪?”林诗妃说:“楼下一层大厅。”江寒眯了眯眼睛,道:“既然都找上门来了,不下去见见总是不行了。你等着,我下去会会他们。”林诗妃嗯了一声,道:“有事给我电话,集团有律师的。”江寒笑道:“不会用到律师的,放心吧。”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到了一层大厅,刚从电梯厅出来,就望见大厅靠门的地方站着两个警察,都是女的,其中一个是交警的打扮,上身浅蓝色长袖制式衬衣,外面套着黄色的荧光服,腰间是白晃晃的皮腰带,下身是深蓝色的西裤;另外一个也是警察的打扮,却似乎不是交警。
看到她俩,江寒皱起眉头,难道自己昨夜真的开车撞坏了交通设施?仔细回想,也没觉得一路上有什么有异的地方,真是奇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向两位女警,眼看距她们越来越近,忽然,二女中的其中一个侧头望过来,露出一张娇艳甜美的面孔,其上那双眸子又大又亮,别提多漂亮了。
江寒看到这个女警的面孔,一下子呆住了,脚步也停下了,这不是周晓萌吗?她怎么也来了?
他认出周晓萌的同时,周晓萌也认出了他,她冷淡一笑,对那女交警说了两句什么。那女交警侧头看了江寒一眼,脸上现出好奇的神色,随后笑着拉拉周晓萌的手,快步走出楼去。
周晓萌目送她消失在门外,这才转身向江寒走来。
江寒忽有所悟,皱眉看着周晓萌一步步走过来,心头涌出一种上当的感觉。
周晓萌似笑非笑的走到他身前停下,歪歪着嘴打量他几眼,冷然说道:“姓江的,你牛什么牛?你不就是仗着救过我的命吗?我本来想好好谢谢你的,谁知道你这么牛气哄哄,见到我爱答不理的。可你牛气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略使小技,你就得巴巴地下来见我,怎么样,你服不服?”
江寒嗤笑出声,摇了摇头,问道:“你多大了?”周晓萌美眸一瞪,凶巴巴的叫道:“你打听我年龄干什么?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打听的吗?”江寒冷笑道:“我看你怎么也得二十四五岁了,可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我可没兴趣陪你玩,你自己玩吧。”说着转身就走。
64 执着的警花
64 执着的警花
周晓萌见他要走,一下子就急了,叫道:“江寒你给我站住!”江寒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开始后悔那天救你了,你比那个东瀛女间谍还烦。”周晓萌几步跑到他前头,伸手挡在他面前,白他一眼道:“好吧好吧,你比我牛,我彻底服你了,我服你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要请你吃饭。”江寒望着电梯厅,瞧也不瞧她的说:“没兴趣。”周晓萌翻了个白眼,扁扁嘴道:“我是想借请你吃饭向你表示谢意,吃饭是辅,谢你为主。另外我还想拜你为师,你教我飞刀跟格斗好伐?”
江寒懒洋洋的一笑,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其它的就算了。”说完拔步又走。周晓萌忙伸手推到他胸口上,叫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那天的真相在明天市局举行的立功颁奖大会上当众讲出来。哼哼,你不是怕麻烦嘛,那我就给你找麻烦,看你怕不怕。”江寒这才定睛看向她,问道:“什么立功颁奖大会?你立功了?”周晓萌嘴角翘起,自得而又不屑地说:“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功劳?我冒名顶替了,这才有了那个三等功。”
江寒笑笑说道:“那可要恭喜周警官了。”周晓萌眉飞色舞的道:“三等奖……不是,是三等功,还有奖金呢,虽然不多,但请你吃饭还是没问题的。你一定要来,因为奖金本来是属于你的,我冒领了你的功劳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奖金我无论如何不能独吞。还有,你一定要收下我做徒弟,我太崇拜你了,我要跟你学飞刀与格斗……”江寒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周晓萌哼道:“那我就天天缠着你,我说到做到。”
江寒厌烦而又不耐的瞪视向她,对方则向他抛出一个妩媚迷人的媚眼。
江寒没来由打个寒战,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酥了,筋也麻了,这一刻,他自诩可以对抗女色诱惑的坚强意志似乎也随之土崩瓦解了。
林诗妃美,美在俏丽脱俗;莫颜也美,美在妖娆妩媚;眼前这位女警花同样很美,美在甜美清纯。理论上讲,莫颜那个妖精一般的女子,更容易令男人为之**,可令人奇怪的是,江寒却被甜美清纯的周晓萌一个眼神弄得骨软筋麻,这不得不说相当的神奇。
不过这并非不能解释,莫颜的妖媚体现在外表上,只要生着眼睛的男人都能看到她的妖媚,视觉上感受到她的妖媚以后,身体其它感官自然而然会生出一定的抗体,再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捕捉到她的动作,也就不会觉得太心动了;而周晓萌却正好相反,外表甜美清纯,活脱脱玉女派的掌门,男人看到她的容貌以后,先就被她的清纯外表欺骗了,会以为她是清纯型的女子,如果这时候她忽然做出与她外表不符的勾人动作--就仿佛她刚才突然抛给江寒的妩媚眼神,就会令观者因感受反差巨大而产生极大的心理震撼,很自然就会为之陶醉**。
江寒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拒绝周晓萌了,若再拒绝的话,内心就首先不答应,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讨厌这个敢想敢干、冲动莽撞的警花,之前对她的冷淡态度,倒更像是潜意识里希望借此引起她的注意,而目前看来,自己还真是成功了。
他嘟囔道:“算我怕了你,好吧,我答应你吃饭,不过拜师的事,今后再说。”
周晓萌见他终于答应,大喜过望,明艳绝伦的脸上全是笑意,道:“好的好的,先吃饭,那件事慢慢来,我不逼你,咱俩先慢慢培养感情……”
江寒强忍着才没笑出来,冷冷的骂道:“培养你个头?你这是要拜师还是要交男朋友,还培养感情?”
周晓萌瞪大美眸,无辜的叫道:“我是说培养师徒感情,你倒真会联想,还骂我,你好凶啊!”
江寒不屑的说:“嫌我凶正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周晓萌忙摆手赔笑:“别别别,我说着玩的,呵呵,师傅啊,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吧,还有啊,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中午吃过饭,江寒对林诗妃道:“晚饭我带你出去吃。”林诗妃非常惊讶,脸色古怪的看他几眼,有点小害羞,但还是勉强笑着说:“带我出去吃?什么意思?你……你要请我吃饭?”江寒根本没想到她会错了意,摇头道:“当然不是,是有人请我,我索性带你一块去,也省得你单独找饭辙。”林诗妃这才松了口气,失笑道:“我说你也没那么大方呢。”江寒一听不高兴了,佯怒道:“你敢说我不大方?除了那次你请我去陈二奶那儿喝奶,哪次在外边吃不是我请客?”
林诗妃笑道:“不是陈二奶,是陈二……奶店!你这个家伙,是故意叫错的吧?你就那么喜欢二奶啊?还有,你还好意思拿之前那两顿饭说事,那两次哪次消费过千了?你要真大方,就请我吃一顿过千的,呵呵。”江寒道:“改天我请你吃顿上万的。”林诗妃惊呼道:“你还真大方!”江寒嘿嘿一笑,道:“请你吃顿上万粒米饭的。”林诗妃又好笑又好气,无奈的横他一眼,却也不理他了。
晚上下班后,由江寒驾车,带林诗妃前往与周晓萌约好的一家中餐厅。这家中餐厅也在外滩上,在东海市很有名气,人均消费也在大几百以上。从周晓萌定下的这家餐厅来看,她对邀请江寒还是很有诚意的。
路上,林诗妃有些忐忑的说:“你朋友请你吃饭,你带我去不太合适吧?”江寒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不合适了?欧阳不凡请你吃饭,你还带我一块去呢。”林诗妃笑道:“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你是我保镖,我去哪你当然也要去哪了;可你去哪,我就未必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65 喜遇老同学
65 喜遇老同学
江寒恳求道:“算你帮我一个忙,那个丫头很烦的,你帮我应付她。”林诗妃非常吃惊,道:“请你吃饭的朋友是女的?”江寒点点头。林诗妃又问:“就她一个?”江寒再次点头。林诗妃讶然说:“那你还叫上我?想让我当电灯泡?”江寒摇头道:“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当灯泡,我就是怕她烦我,所以拉上你当挡箭牌。”林诗妃立刻撅起了粉嫩的小嘴,嗔道:“就知道你带我一起是没安好心。”
江寒哈哈笑起来,笑得很是没心没肺。
林诗妃看他笑,也跟着笑起来,一双妙目盯着后视镜里那个正在驾车的俊秀小生,眼神里交织着复杂的光芒,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
华天集团所在的华天大楼距离外滩并不远,算上红绿灯与堵车,也不过是十几分钟就到了。
江寒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与林诗妃下车步行,前往那家餐厅。
二人走着走着,前面路边忽的打横站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来,拦在二人身前,此人对江寒与林诗妃弓腰陪笑,伸手指向旁边一个小桌搭成的摊位,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办张信用卡?目前我们东发银行……”
江寒面带笑容瞥过对方的脸,道:“没兴趣……”说着就要绕开他,可就在此时,却忽然发现对方的面容有些熟悉。
他呆了下,就此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人的脸,越看越觉得他熟悉,脑海中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出来,瞬间就扑到嘴边:“高……鹏?”
对方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吃了一惊,瞪眼看向他,脸色一变,又惊又喜的指着他叫道:“江……江……你是江寒?”
江寒哈的一声笑,抬手拍了对方臂膀一下,表现得非常亲热。
高鹏也是大为欢喜,抬手一拳击在他胸口,江寒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一旁看呆了林诗妃,伊人看看江寒,又看看这个江寒嘴里的高鹏,心里默默猜测着二人的关系。
江寒笑问道:“你怎么来东海了?”高鹏呵呵笑道:“你不也来东海了吗?”说完又道:“咱们班好多同学都来东海发展啦。”江寒惊讶地说:“是吗?我是刚来不久。”高鹏感慨不已的说:“这一晃也有将近十年没见面啦,咱们班好多同学我都经常见到,就是你,自打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跟别的同学打听,谁都说不知道你的下落,有人说你好像是考上军校去首都了,也不知道真假……你现在在哪发展啊?啧啧,真没想到会在东海街头碰上你,得,我也不加班了,这就下班,咱哥俩找地方好好喝两杯去。咱们班这些老同学里啊,我就想你,哈哈。”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要是不介意,现在就跟我一块走,有朋友请客。”高鹏看看他身边俏丽绝伦的林诗妃,似乎有些自惭形秽,嘿嘿一笑,低声道:“还是算了吧,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改天你有空了,咱俩再单独喝。这不也碰上了嘛,交换下手机号,以后常联系。”江寒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道:“嗯,那是没说的,我也很想你们这些老同学呢。”高鹏忽然古怪一笑,道:“想不想我们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一直想着甄洁呢。”江寒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笑容凝滞了下,很快又笑道:“少废话,赶紧把你手机号告诉我,我明天就找你喝酒……”
与高鹏道别后,二人继续前行。
林诗妃好奇的问道:“这个高鹏是你老同学?”江寒点头道:“是啊,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同学之一,我好久没跟他见面了。”林诗妃又问:“你高中毕业后考上军校了?”江寒侧头瞥她一眼,笑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林诗妃道:“我感兴趣啊。”江寒重遇老朋友,心情十分激动,说话也就没了把门,随口道:“对我产生兴趣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林诗妃奇怪的问道:“怎么不是好现象了?”江寒道:“女人对男人产生兴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被那个男人迷住了……”
他话还没说完,林诗妃就已经红了脸,抬手打了他一下。
江寒哈哈笑起来,快走两步躲开了。
林诗妃追上去又问道:“那个甄洁又是谁?你的初恋女友还是老同桌?”江寒脸上笑容倏地全部凝结,瞬间消失,转头瞧着她,道:“你好像越来越八卦了。”林诗妃嗔道:“我本来就是女人啊,哪怕我再女汉子,骨子里也有女人的八卦精神在作祟嘛。”江寒摇摇头,道:“你还是不八卦更可爱一点。”
林诗妃让他这话又说红了脸,冲着他背影撇撇嘴,悻悻地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餐厅里的时候,周晓萌已经早到了,她见江寒竟然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同过来,很有些惊讶,起身相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寒落落大方的给她介绍林诗妃:“这是我老大,林诗妃,我叫她过来陪你聊天的,这顿饭我只负责吃,别的不管。”
林诗妃大嗔不已,恨恨地瞪他一眼,低声道:“什么老大,是老板,让你说得跟黑社会一样,讨厌。”
江寒呵呵一笑,也不改口,又介绍周晓萌给她:“这是周晓萌周警官,今天这顿饭就是她请的,你们都很年轻,也都是美女,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好好交交吧。”说完自顾自坐到了桌子旁,问周晓萌道:“点菜了没?没点就赶紧点,我早饿坏了。”
周晓萌被他搞得错愕而又尴尬,不知道该先点菜还是先跟林诗妃认识,还好林诗妃主动向她伸出右手,笑道:“周警官你好,我是林诗妃,冒昧过来,你可千万别介意。”
周晓萌这才回过神来,忙跟她握手,笑道:“诗妃姐你好,你太客气了,都是朋友,没必要那么见外,也别叫我周警官,你叫我晓萌就行。来,快坐下吧,呵呵。”
周晓萌把林诗妃让在座位上,正好跟江寒并排坐了,自己坐在二人对面,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倒水,随后她对林诗妃微微一笑,等目光转到江寒身上的时候,里面就射出了忿忿的光芒。
66 斗气冤家
66 斗气冤家
江寒等服务员给自己的茶杯倒上水后,端起来就喝,可就在此时,桌下的小腿一疼,已经被人踢了一脚,他抬眼看向对面,却见周晓萌正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
“你踢我干什么?”
江寒毫不介意当着服务员与林诗妃的面,直接质问周晓萌。
周晓萌恨恨地瞪着他,心说,你说我踢你干什么,我请的是你一个人,你干吗又带个外人来,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提拜师的事情?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玩这一手?暗哼了一声,发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腿伸那么长?再说了,就算踢你一脚又怎么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比女人还娇气呢,切,还是点菜吧你!”说完将菜谱推到他身前。
江寒听了她的话只是一笑,把菜谱推回给她,转头看向别处,大喇喇的说道:“我今天就带着肚子来的,只管吃,别的什么都不管。”
周晓萌看到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都要翻桌子了,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跟自己说句话都没机会,更别说获得一次与自己共进晚餐的机会了,可眼前这家伙,不仅毫不珍惜这么好的机会,还对自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态度,他到底是瞎子看不到自己的容貌,还是故意气自己来的?早知道他对自己是这种态度,自己要受这种窝囊气,真是打死都不请他吃饭。
她哼了一声,再也不想理会这个家伙了,将菜谱推到林诗妃身前,笑道:“那让诗妃姐点吧。”
林诗妃婉拒道:“你点吧,我对吃不是很在行。”
江寒闻言嗤笑出声。
二女一齐看向他,周晓萌凶巴巴的说:“你笑什么?”
江寒也不理她,笑对林诗妃道:“让你说的她好像是吃货似的。”林诗妃羞恼不已,急道:“我哪说了,你少给我胡说。”江寒笑道:“你说的嘛,你对吃不是很在行,让她点,那你意思她对吃很在行,那她不就是吃货了。”
这话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但林诗妃与周晓萌谁都知道,林诗妃没那个意思,但江寒故意这么歪解,倒像故意是给二女制造矛盾似的。
林诗妃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想伸手打他一下,又怕被周晓萌看了笑话去,忽的灵机一动,右腿从桌下抬起,右脚踢向他的左腿。
似乎与她心有灵犀,此次笑话的受害者周晓萌,也选择了脚踢江寒。
二女几乎同时出脚,眼看就要同时踢中江寒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寒忽然起身离开了座位,边走边道:“你们慢慢点,我去下洗手间。”
他话音刚落,二女的脚已经在桌下踢到了一起,林诗妃是自左向右踢,周晓萌是自后向前踢,两人的脚正好在各自运动轨迹的终点遭遇,皮鞋碰到一起,还好二女用的力气都不大,也就没有踢疼对方。
二女彼此对视一眼,都讪讪笑了出来。
周晓萌抢着道:“这个江寒很讨厌的,总是气我。”林诗妃敏锐的发现了她话里的破绽,笑问道:“那你还请他吃饭?”周晓萌悻悻一笑,道:“我贱!”林诗妃忍俊不禁,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女警官很可爱,笑道:“我坐过去,咱俩坐一起。”周晓萌大喜,道:“好啊好啊,你快坐过来,咱俩坐一起,就能一起踢他了。”林诗妃闻言笑出声来,道:“这我倒没想到。”说完起身坐了过去。
等江寒上完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二女已经坐到了一起,而且正在说笑,看她们的亲密情态,竟似老友闺蜜一般,他不由得长叹出声,这女人碰上女人啊,就仿佛是河里的鸭子碰到了鸭子,很快就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不过当二女看到他回来以后,几乎同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个个好像被他欠了几百万不还一样,面色不善的瞪视着他。当然了,二女都是绝代美女,就算表情冷肃,还是美得不像话,而且还生出了别样的女儿风情,正是“美人轻嗔怒,英雄骨已酥”。
江寒目光扫过二女脸孔,心中大为惊艳,表面上却是大喇喇的满不在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问道:“菜点好了吗?”
周晓萌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对面坐着两位美女,你竟然眼里只有吃?”
江寒撇撇嘴,不屑的道:“美女关我什么事?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美女的。”
周晓萌鄙夷的白他一眼,对林诗妃道:“诗妃姐,他平时对你也是这态度吗?”
林诗妃怔了一下,抿嘴笑道:“他对我还好啦,呃……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晓萌叫道:“没有啊,其实他还是我的恩……”
江寒忽然咳嗽一声,截口道:“周晓萌,你废话还有完没完,赶紧点菜吃饭,吃完饭诗妃还得回去加班呢。”
周晓萌闻言同情的看向林诗妃,道:“诗妃姐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啊,老板怎么那么残忍,大晚上的还要你加班?”
林诗妃强忍着笑说:“加班是我自愿的。”
江寒见状也不点破,只是带笑看着周晓萌,觉得这丫头呆萌呆萌的,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等吃完这顿晚餐,已经八点多了。
趁林诗妃去洗手间的时候,周晓萌急迫的问江寒道:“你什么时候教我功夫?”江寒斜眼瞥着她,道:“你还用学功夫?我看你脚上的功夫已经很厉害了啊,动不动就踢人。”周晓萌俏脸一板,道:“姓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快点,给我个准话。”江寒惊奇的叫道:“噫,听你说得好像我答应教你了似的,还给你个准话,你别搞笑了好不好。”周晓萌羞恼成怒,探手过去抓住他的衣领,道:“你敢耍我?”
江寒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如果好好求我,我或许会答应你也说不定,可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我就对不起了。”周晓萌也猛然醒悟,这个人还真是吃软不吃硬,忙放开他的衣领,还用手给他仔细抚平,陪着卑贱的笑说道:“师傅,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教我吧,我求你了,好不好嘛……”江寒笑眯眯地说:“教功夫不着急,还是按你说的吧,先培养感情,这样,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请我吃饭,等咱俩有了感情,我什么都会教给你哒。”
67 菊刀社
67 菊刀社
三人下楼的时候,江寒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接听后没一会儿,他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等电梯到达一层的时候,他找了个僻静角落听电话,以目示意二女稍候自己。
周晓萌与林诗妃吃过这顿饭后,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对好朋友,眼见江寒在打电话,二女就挽着手臂在一层的商场里逛起来。
江寒这个电话打了也就是五分钟不到,等他把手机装回裤兜里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的像要降雨了,双眸中更是时不时闪过一道道骇人的寒光。
他原地思虑片刻,这才转目寻找二女的身影,正好此时二女已经转回来了,他忙走上前去,对林诗妃道:“我跟周警官有点私事谈,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林诗妃哦了一声,对周晓萌微笑示意,迈步走向门口。
周晓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谄媚的笑道:“师傅,你以后叫我徒弟就行了,别周警官长周警官短的了,多生分啊。”江寒拽着她走到一旁角落里,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格外小心留神,注意安全。另外,明天你们局里举办的那个什么立功颁奖大会,你也不要参加了。”周晓萌纳闷的问道:“为什么啊?”江寒道:“你的曝光率越高,就越危险。”周晓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显然是不理解他的话。江寒解释道:“我刚刚接到一个重大消息,很可能即将有人为死去的那个东瀛女间谍复仇,那人固然要找到我杀死我,也有很大可能报复当时在现场的主要抓捕人员,这其中就有你。”
周晓萌甜美的脸庞上现出畏惧之色,口唇哆嗦,一时间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江寒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卫蓝打来的,卫蓝告诉他,经过对死去那名东瀛女间谍的调查,已经查清她的身份,此女隶属于东瀛一个名叫“菊刀社”的军国主义组织,这个组织的前身便是臭名昭彰的黑龙社,黑龙社组建于一九零一年,解散于一九四五年,是在当时亚洲赫赫有名的情报间谍机关,是东瀛军国主义图谋华国的急先锋之一,在推翻清政府统治与侵华的过程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在华国近代史上留下了极其浓重的一笔墨彩。二战结束东瀛投降后,黑龙社宣告解散,但社中的军国主义分子却不甘寂寞,网罗旧属,秘密成立了“菊刀社”。
菊刀社,继承了黑龙社的军国主义组织特性,同样是为东瀛军方服务,同样是个带有侵略性的情报间谍机关,近年来在全世界尤其是在亚洲非常活跃,在东亚各国大力安插间谍,秘密活动,窃取军事政治情报,有时也会为东瀛国内各大财阀窃取商业情报。
菊刀社为此训练了一批精于外语、擅长格斗潜入、精通高科技设备的高素质间谍,并制定了极其严酷的规矩,譬如,间谍成员要对菊刀社保持绝对的忠诚,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背叛组织;又譬如,间谍在难逃抓捕的时候,必须以死保守秘密。与此同时,菊刀社为了安间谍们的心,也为他们提供了异常优厚的待遇,甚至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与血性,还特别设立了一条极为血腥残酷的规矩:若有为国尽忠者,吾社必不使其枉死,必遣人为之复仇。
之前被江寒逼迫自杀的那个东瀛女间谍,名字叫做小仓瑶子,隶属于菊刀社情报组下辖第一小组“支那组”,负责在华国窃取军事情报。她在死之前,也就是擒获周晓萌之后而遭遇江寒之前,曾经给浙东某市一个手机号码打过一个电话,经事后调查,那个号码只使用过一次,同时无法获知之前的持有者身份,依此判断,那个号码的持有者很可能是小仓瑶子的同伙。小仓瑶子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了,便在临死之前将消息传递给了同伙。如此,她死亡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回了东瀛国内,说不定已经引起了菊刀社的重视,而按照菊刀社的一贯传统,势必会派出人手为小仓瑶子报仇。这样一来,江寒自然成为了他们首当其冲的复仇对象。
卫蓝通过调查后得知了这个可能,立时第一时间给他打来电话,提醒他从今天开始注意安全,提防菊刀社的人员复仇。
而江寒想得更远一些,对方既然可能找到自己头上来,那也很有可能找到当时现场中对小仓瑶子实施抓捕的主要警方人员,譬如周晓萌,因此也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知道。
周晓萌听后就被吓坏了,因为在她那还算是浅薄无知的认知里,是想不到会发生如此恐怖可怕的事情的,她呆了好半响,理智慢慢恢复,忽然问道:“不可能吧,当时现场除了那个什么小仓瑶子,没有别的菊刀社的人,他们又怎么知道是你跟我杀死了小仓瑶子?”
江寒看着她正色说道:“老实说,我也很纳闷,但是我们要知道,东瀛间谍的情报能力在世界上排名都是首屈一指的,刺探、窃取、分析、收买甚至逼供,都是他们获取情报的重要手段,换句话说,他们为了知道想知道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也因此,他们往往可以做到无孔不入无所不知。你仔细回忆一下,小仓瑶子临死前往外拨了一个电话,经调查很可能是拨给同伙的,她很可能将你的特征容貌说给了同伙听,那她同伙再想找到你还会很困难吗?找到你之后,再利用你查出我的存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还参加什么立功颁奖大会领奖的话,等于是直接告诉即将到来甚至是已经来到东海市的复仇者,我周晓萌就是因为抓捕你的同伴而受到嘉奖了的,你来杀我吧。”
周晓萌吓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没吓我吧?是真的吗?真会有人来杀我吗?”江寒脸色凝重的说道:“你是小仓瑶子临死前接触最多的人,而我是直接致她于死地的人,如果菊刀社派人为她报仇的话,我们两个将是他们调查与报复的首选,你牢记这一点就好。”
68 争吵
68 争吵
不提周晓萌是如何失魂落魄的回家的,只说江寒与林诗妃。
开车回华天大楼的路上,江寒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对林诗妃说出了部分实情:“你还记得嘛,我在几日前跟你请假,去帮朋友的忙,却不小心惹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对头,那个对头近期会派人报复我,为此甚至是不择手段,如果我还陪伴在你身边的话,很可能殃及到你。因此我打算,从明天开始的一段时间内,我会离开你,至少是表面上离开你。正好你哥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韩林很快就会回来,一旦他回到东海市,你就可以带着他跟你哥摊牌了,相信你以后也会平安无事了……”
林诗妃听得大为震撼,截口道:“你没跟我开玩笑?”
江寒苦叹道:“我这个保镖当得很不合格啊,半途而废,当然我也不想这样,你放心,等我解决了对头之后,会再回来贴身保护你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已经不需要保镖了。”
林诗妃听得脸色都急了,紧张的问道:“是什么样的对头?报警不行吗?”
江寒摇头道:“没用的,警察也管不了这种事,只能由我亲自解决。其实对手未必有多厉害,只是他在暗我在明,我处于被动罢了。我打算离开你身边,其实就是想转明为暗,占到先机,不过要是这么干的活,等于是跟对方玩躲猫猫,我不被对方发现还是小事,就怕我永远发现不了对方,呃……还要再细致考虑。”
林诗妃问道:“那我能帮你什么?”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没什么可以帮我的。”
林诗妃脸色暗淡下来,口唇嗫喏,想说什么,却没能开口,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回到总裁办公室后,江寒将一张支票放到林诗妃的办公桌上,道:“我这个保镖很不像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能像约好的那样尽职尽责的保护到你,因此我愧受这份薪水,你还是拿回去吧,同时请接受我对你的歉意。”
林诗妃俏脸一沉,眉目不悦的瞪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辞职吗?你刚才不还说,只是离开我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怎么现在又变卦?还有,你怎么愧受这笔薪水了,你给我当保镖以来,在高速公路上救了我一次,又把刺杀我的幕后真凶找出来,等于是挽救了我的人生,别说只是这一点点钱了,就算是再有十倍百倍的钱你都受得起。我都没说你愧受,你自己倒先拿这个说事了,你是嫌我给的少吗?”
她说到这,已经是气愤的不行,更是情绪激动,眼圈都红了。
江寒默默的垂下头,自觉无言以对。
林诗妃红着眼睛又道:“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保镖,一直都是把你当朋友,你还拿这张支票说事,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寒低着头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林诗妃用手一拍桌上的支票,发出“啪”的一声大响,她忿忿的说:“你是对不起我,但不是你没保护好我,而是你小瞧我,没把我当朋友看,危难关头抛开我不管,还用钱来羞辱我!”
江寒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她都给联系起来了,串联也没有这么串联的啊,忙道:“我不是抛开你不管,而是为了保护你才离开你,而且只是表面上离开你,暗里还是随传随到保护你的。我也没用钱羞辱你啊,我只是……”
他话刚说到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了两声,随后被推开,外面走进来一脸讶色的白玉茹,她看看气愤不已的林诗妃,出言问道:“林总,您没事吧?” 说完又警惕地看看脸色尴尬的江寒,试探着问道:“要不要请江助理先出去?”
林诗妃有些愕然的瞪着她,不是很高兴的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白玉茹脸色关心的说道:“我在外边听到里面拍桌子,还隐约听到林总您的喊声,觉得不太对劲,身为您的贴身秘书,我觉得我有必要进来看一看,可能我进来的太莽撞了,还请您原谅。”说完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林诗妃闻言脸色稍缓,对她一摆手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忙吧,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
白玉茹道:“哦,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对工作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因此就稍微加下班,争取尽快熟悉所有的业务,同时尽快融入到华天中来。”
林诗妃大为满意,脸上现出些许笑容,道:“你有心了,不过我并不提倡加班,你还是早点下班回家去吧。”
白玉茹对她一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林总关心。”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后,林诗妃转目看向江寒,半响说道:“你看,你为我选的这个秘书多好,积极、忠诚、敢于承担、工作态度还极佳,简直是完美。所以说,你完全不用觉得愧受我给你发的薪水,因为你不只是我的保镖,还是我的助理,华天集团总裁助理。”
江寒苦笑道:“我忽然后悔选择白玉茹了,你看看她,明明是我亲自面试录取进来的,可她在面对你我冲突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站到了你身边,竟然要请我出去,真是无情无义,我的心好凉啊!”
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极有风情的横他一眼,道:“废话,你也不看看是谁给她发薪水。”
江寒回头望了望门口,心中对刚才白玉茹的表现暗暗点头,不亏心的说,刚才白玉茹的表现确实非常完美,忠诚护主的形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了。作为她的面试官,她能有这么好的表现,他自己脸上也跟着有光,只是一想到白玉茹要请自己出去的说辞,他心中就有些被背叛的感觉,尽管白玉茹从未忠诚于他过。
“这个白玉茹不简单!”
江寒对她下了评语,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那么做的秘书,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职场愣头青,另一种是职场精英,白玉茹很显然不是第一种,但她也不完全属于第二种,因为职场精英一般都是滑头,很少会如此立场分明,哪怕她是总裁秘书,也要考虑跟其他同事的协作关系。她刚才那么做,等于是牢牢抱住老板大腿,不管其他了。
69 暴雨中的旖旎
69 暴雨中的旖旎
此次吵闹的结局,以江寒收回支票告终,不过经历了这番吵闹,林诗妃也没心情留下来加班了,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即打道回府。
没想到的是,江寒刚刚驶出一半路程,天下就降下了瓢泼大雨,雨势极大,真的如同天上有人一盆盆的往下泼水似的,雨刷器根本都晃不过来了,车前挡玻璃上常驻一层雨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这种雨势下别说是开车了,就算是走路,都看不清前路的情形。
江寒不敢再开,学着别的车辆样子,靠右停在路边,开雾灯打双闪,等待雨势减小。
可谁知道,这场雨一下就是半个钟头,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有慢慢增大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江寒停车的这条路段由于地势低洼,开始积水,而且积水涨得很快,很快就淹到了车门下方。还好林诗妃这辆座驾车门密封性很强,积水一时间渗不进来,但长此以往的话,积水肯定会因为压力一点点渗进来的,更可怕的是,积水一旦淹过车门,车门就会因为水压过大而无法打开,到时候车内的江寒与林诗妃很可能会被活活淹死。这种悲剧已经不是发生一起两起了,而是每年雨季在国内城市时有发生。
江寒当机立断,将车熄火,回头对林诗妃道:“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下车,找个地势高的地方避雨。”林诗妃脸色惶急的问道:“那车呢?”江寒道:“已经顾不到车了,再说车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我已经熄火了,你上了涉水险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快下车吧。”说完用手推门。
此时积水已经淹过了五分之一的车门高度,江寒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车门推开一道缝隙,外面湍急的积水疯狂的涌了进来,瞬间就将驾驶位下边的舱室淹没了。
江寒不敢怠慢,急忙闪身下车,来到左后门,与林诗妃里应外合将车门打开。同样,门刚刚打开,肮脏的黄色积水就倾流进去。
林诗妃淬不及防之下,双脚已经被积水淹没,她急忙侧过身,将双脚悬在座椅上,惊讶不已的看着车外一尺多高的积水,叫道:“这么大的水,可怎么下去?”
江寒在外面站了不到三十秒,身体已经被大雨浇了个净透,用手一抹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叫道:“直接下来就行。”
“可是……水好脏!”林诗妃脸色痛苦的说道。
积水确实很脏,里面混合着黑黄色的泥沙、枯败的落叶、黄色的烟嘴屁、乱七八糟的塑料袋,还有白色的泡沫,令人一见就大倒胃口,何况是天性喜洁的女人呢?
江寒哭笑不得的说:“脏什么脏,这还叫脏?再说,你不是无所畏惧的理工女嘛,怕什么脏,快下来吧。”
林诗妃怯懦的连连摇头,看来她这个理工女也有畏惧的时候。
江寒想了想,叹道:“要不这样吧,我背你出来。车里有伞吧,你给自己头上打一把。”
林诗妃道:“有的有的……”说着话,从后面台子上摸过一把绿色的折叠伞。
江寒转身蹲在车门口,示意她爬上来。可是车门狭窄低矮,林诗妃又是坐在座椅上的,腰肢使不上力气,因此试了好几次都爬不上他的背。
江寒眼看积水灌进车里的越来越多,就要淹到座椅了,大急之下,转过身来,一手抄住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腰上一叫劲,竟然硬生生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啊,我鞋掉了,鞋掉了!”
江寒还未体会身前香躯的妙处,林诗妃忽然失声惊呼。
江寒低头看去,可不是,她左脚上的高跟鞋已经掉在水里了,在水里浮浮沉沉,可是自己两手还要抱着怀里的佳人,又怎有第三只手去抓那只鞋子回来?
“不要了行不行?”他试探着问道。
林诗妃迟疑了下,道:“行,不过那样你就要一直抱着我了。”
江寒撇撇嘴,往路边的建筑物底下走去,随口道:“你不是还有一只鞋呢吗?”
林诗妃哼道:“一只鞋怎么走路啊?”
江寒低头看去,见她慵懒的卧在自己怀中,一头秀发已经湿了多半,单手打着伞,俏脸之上似笑非笑,美如朗星的明眸正觑着自己,显得既美艳又妩媚,只看得心中生出一丝旖旎。
林诗妃见他看向自己,大为羞臊,嗔道:“看什么看,好好看路,要敢把我扔到水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寒叫道:“唷,被我抱着还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水里,看你怎么收拾我。”说着作势欲扔。
他双臂刚刚有甩抛的动作,林诗妃就吓了一跳,急忙用左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叫道:“不要……”
江寒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对嘛,女人就要乖一些。”
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红润的嘴角边带着悻悻的笑容,不知道是得意还是郁闷。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前行,很快到了路边一座银行旁。银行已经下班,旁边的自助存取款室内挤了不少避雨的人。大家见到江寒抱着林诗妃走进来,都侧身相让,随后好奇的打量这两个在公众场合都敢如此亲热的男女。
有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白发老头赞道:“小伙子蛮不错嘛,下雨天知道心疼女朋友。”
又有一个女孩子捏着身边一个男生的耳朵,恶狠狠的道:“你看人家多疼女朋友,怕她趟水都抱着她,你呢,让我追着你跑,你就是这样当我男朋友的呀?”
那男生被她当众数落,又气又羞,偏偏无法反驳,只能迁怒于江寒,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寒闻言微微一笑,冲那个女孩道:“这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板,要是我女朋友啊,我才不这样惯着她呢。”
几人闻言都有些惊讶,原来这对男女不是情侣关系?
江寒刚说完那话,一只纤手已经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他疼得呲牙咧嘴,低头看向林诗妃,问道:“你拧我干什么?”林诗妃哼道:“谁让你说话不好听,放下我。”江寒道:“可你刚才还说要让我一直抱着你的?”
70 看什么看
70 看什么看
林诗妃红着脸低声道:“刚才是刚才,要走路的;现在是现在,我可以站着不动。你还想一直抱着我啊,想得倒美!”江寒笑笑,低声道:“你以为我稀罕抱着你啊?那么重!你该减肥了!”
林诗妃一听就不高兴了,伸手又要拧他。
江寒忙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转身要躲开她时,腰间衣服却被她扯住了,回头看时,伊人正理所当然的叫道:“别走,让我踩着你的脚,要不我站不住。”
江寒低头看去,见她右脚稳稳站在地上,左足却悬在半空,着了丝袜的玉足被雨水打透,清清白白,欲隐还现,越发的迷人,他看得心头一动,提右脚过去,叹道:“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林诗妃嘻嘻一笑,将左脚踩在他鞋面上,站稳后,开始擦拭头脸雨水。
江寒凝目打量她,见她一张脸红白俊俏,在湿漉长发的掩映下,如同刚刚出浴的美人,身上衣服湿透了多半,还好穿得厚重正式,这才没有走漏春光的风险。
“真是个大美人啊!之前蒋大宗确实忽悠了我,可他有一点没骗我,我这位老板还真是一位超级大美女!”
江寒侧头盯着林诗妃,近距离的欣赏着她的容貌细节,越看越是震撼,越看越是自惭形秽,尤其是她摘掉眼镜之后,简直跟戴上眼镜是两个人,一个是俏丽无匹的时尚美女,一个是透着书卷气的集团总裁,完全是两个形象。
“帮我拿下眼镜!”
林诗妃忽然将摘下来的眼镜递给他,之后又开始整理湿漉漉的长发。
江寒顺手把眼镜戴到自己脸上,还别说,竟然很合适,而且这副眼镜还是没有度数的,可以随便戴,他忽然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戴上眼镜是什么样子。
“砰”的一声,门忽然被人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三四个脸上稚气未消但已经足够高大的篮球少年来。这些少年都是十**岁的模样,人均个头在一米八以上,个个虎背熊腰,穿着运动短衫,身子都是湿透,为首的怀里抱着个篮球,一进屋也不看人就往里面闯,嘴里还用东海土话咒骂着这场雨。
林诗妃与江寒就站在门口,首当其冲就被这伙篮球少年冲撞了。若是平时,林诗妃脚上鞋子都在,那么大不了后退几步躲开他们也就是了,可是今天少了一只鞋子,行动有所不便,因此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被为首少年一撞,身形就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她啊的惊呼出声,却挽回不了倒下去的势头。
但她也就是刚刚叫出声来,腰肢一紧,已经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挽住了腰身,随后身子也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她松了口气,侧目看去,见搂住自己的不是江寒还能是谁?可她很快又笑了出来,因为她刚刚发现,江寒竟然戴上了自己那副眼镜,想不到他也这么臭美。
江寒问道:“你没事吧?”林诗妃嗔道:“讨厌,谁让你戴我眼镜啦?”
江寒没再理她,他发现,刚刚进来这几个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的少年,正在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身边这位美女总裁,那种毫无忌惮的盯视,就仿佛狼群盯上了一头小羊羔,就连自己看了都会为之心惊。
“看什么看?”他不高兴了,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盯视呢,何况对方刚刚冲撞过那位佳人,现在又对她如此放肆,简直就是自找不痛快。
为首少年把目光从林诗妃那俏美无双的脸庞上收回,不屑的看向江寒,骂道:“妈比的,老子想看就看,关你屁事。”
这少年身高都快一米九了,又是膀大腰圆,如同一座铁塔,站在江寒跟前,完全可以用居高临下来形容,也因此,他根本没把江寒放在眼里。
这少年一说话,其他几个少年都围了上来,用凶狠的目光瞪视着江寒,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群殴他的意思。
林诗妃面对这么多的高壮少年,哪怕他们年纪都还不大,但也很有心理压力,偷偷拉了江寒一把,低声道:“算了,忍一忍。”
江寒呵呵一笑,道:“我今天正不痛快呢,你们巴巴的赶过来给我出气,我挺高兴的,不过为免说我大人欺负小孩,你们几个可以一块上。”
为首少年大怒,单手抓住篮球,以一个扣篮的动作,居高凌下,狠狠的拍向他的面门。江寒若被这一下击中,就算比被拳头击中好受一些,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林诗妃吓得花容失色,都要闭上眼睛了,心里为江寒捏了一把冷汗。
可哪知道江寒脸色变都没变,依旧是嘻嘻哈哈的,右手臂还环绕着她的小蛮腰,左手二指骈出,后发先至,狠狠点在那少年肚子上。
那少年扣篮动作还没完成,就被点中,疼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身去,手中的篮球也滚到地上,看他样子短时间内是站不起来了。
其他几个少年脸色都是一变,一起冲上来,几只硕大的拳头先后挥向江寒的面门,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林诗妃吓得都要叫出来了,可就在此时,她只觉身子一轻,自己好像飞起来了,睁眼看去,才知道江寒挽着自己的腰原地转了九十度,让自己远离战场的同时,他的左腿也高高踹了出去。
这一次,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被江寒一脚踹中心口,直接倒飞出去,还好他后面有个同伴站着,这才免去摔在地上的噩运,不过他那个同伴却被他撞得身形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指,一脚,便轻松击退了对方三人,这看在旁观众人的眼中,无不是大为惊讶。原本很多人觉得江寒会被这伙篮球少年痛殴一顿,毕竟他身量在那摆着呢,还不如对方最矮的一个少年壮实,哪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更神奇的是,从始至终,他右手一直搂着身边那个美女,等于是用半身接战,却还胜得如此干净利落,那他真实的战斗力岂不惊人逆天?
71 点穴术
71 点穴术
这伙篮球少年一共四人,三人被江寒击倒击退后,还站着一个,这人见江寒举手投足间便干翻自己哥们三人,怕自己上去也不是对手,因此愣在原地没敢动弹,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江寒也没理他,低头对为首那个高大少年道:“趁我没发脾气之前,赶紧滚!”
那为首少年被他二指戳中肚子,就仿佛是被铁棍戳中似的,先是剧痛了下,随后肚脐以下的部位都变得僵硬麻木,肚子里也翻江倒海起来,根本就站不住了,只能蹲在地上,而且还不能动,一动就疼得要命,更想呕吐,还有种即将晕倒的无力感,这在他十九岁的人生中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他听了江寒的话以后,又惊又怕,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忙对同伴说道:“快……快扶我……扶我起来。”
他那三个小伙伴忙上前扶他,可惜三人不知道他的感受,扶他的时候有些急躁,一下将他扶了起来,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楚,疼得他哎哟哎哟的惨叫起来,自己又弯下腰去蹲在地上,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刚才还是一条高大健壮的少年郎,现在却成了萎靡软弱的怂包蛋。
“背他走吧,回去用毛巾给他热敷肚子,今后三天别做剧烈运动,以后更别仗着身高体大欺负人!”
江寒眼看三人围着那为首少年手足无措,随口提醒了一句。
那三个少年这才找到解决办法,其中一人蹲下去,将那为首少年背在背上,另外二人护着,四人很快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这四个少年走了之后,房子里一时没人说话,非常安静,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屋外哗哗的大雨声。大多数人都在或敬畏或崇拜的看着江寒,这个年轻人刚才表现出来的能量足以令他们回味一生。
林诗妃既震惊又佩服的看着江寒,低声问道:“你不过是用手指头戳了他肚子一下,怎么还要热敷?还不能运动?”江寒也低声道:“你以为我是随便戳的?那是正儿八经的点穴术。”林诗妃吃惊的开启了檀口,道:“点穴?世上真有点穴这门功夫?”江寒点头道:“当然有了,武侠小说中的功法大多数都有,不过很多已经失传了。”林诗妃秀眉蹙起,不解的问道:“可点穴不是点了人之后,人就不能动了吗,怎么刚才他还能动?”
江寒摇头道:“那是武侠小说与影视作品对点穴的艺术加工,真正的点穴术,不是说点了人人就僵化静止了,不能动了,其实还是可以动的,只不过是一动就疼,在剧痛的威胁面前,只能一动不动。我刚才点的是他的关元穴,关元穴是四大经脉交汇之处,是先天气海,人体三丹田里的下丹田,我点中之后,等于是人为震荡了他的气海,表面上他既没伤也没出血,其实他已经受了内伤,必须马上回去用毛巾热敷,平复动荡的气海,恢复气血运行,否则的话,他很可能生出暗疾,甚至会殃及生殖系统。”
林诗妃听得一愣一愣的,失声道:“那么恐怖?还会生出暗疾,甚至殃及生殖系统?他……他不过是看了我几眼而已,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干吗打他打得那么狠?”江寒呵呵一笑,道:“哟呵,你还为他打抱不平了啊?还打得那么狠,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好不好?你信不信,刚才要不是我先点了他的穴,要被他得了先手,他打我肯定会打得更狠。”林诗妃红着脸说:“我才没为他打抱不平呢,我就是觉得……”江寒道:“少废话,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马上出去追上他们,给他赔礼道歉,送他去医院,然后让他看你看个够。”
林诗妃被他说得羞赧不已,却又无法辩驳,气恼之下,抬起左腿,狠狠踩了他一脚。还好她左足上没有鞋子,这一脚踩得不疼。
江寒却倒吸一口凉气,呲牙咧嘴的说:“好啊,我好心给你个立足的地方,你还踩我,你信不信我现在不管你了,你自己玩金鸡独立去吧。”说完要松开她的腰肢。
林诗妃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他胳膊,满脸堆笑道:“别……”
于是江寒只好继续勉为其难的搂着她,林诗妃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适应了被他搂着腰肢的亲密动作。
暴雨又下了半个多钟头,才慢慢停歇。避雨的人们涌出屋子一看,外面路上到处都是积水,如同水潭一样。水潭中几乎没有行驶的车辆,昔日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现在是死寂一片。
“啊,这可怎么办?”林诗妃看着路面上的汪洋,俏脸上全是迷茫之色。
江寒道:“路面上所有车辆都停驶了,包括公交车与出租车,咱们自己的车又指望不上,因此,想要回家,要么步行回去,要么就近找个酒店住下,你是老大,你选吧。”
林诗妃嗔怒的横他一眼,道:“我再提醒你一次,是老板,不是老大……”
江寒扶扶鼻子上的镜架,截口道:“老大是我对你这个老板的昵称。”
林诗妃翻个白眼给他,从他脸上夺下眼镜,戴回自己脸上,道:“不能住酒店,还是步行回家吧,反正也没多远了。”
江寒奇道:“为什么不能住酒店?”
林诗妃哼道:“你傻呀?住酒店我上哪里换鞋?”
江寒迈步就走,道:“好吧,那就步行回家。”
“哎,你别走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你倒是想走就走,可我呢,你回来,你得对我负责!”林诗妃急急的招呼他回来。
于是几分钟后,路边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也并不健壮的年轻男子,背负着一个体态曼妙、只穿着一只鞋的女子,沿着路边缓缓前行,那男子偶尔疾奔一阵,偶尔如同老牛犁地般迟缓,却总能逗得背上那个女子咯咯娇笑。
“呼……呼,呃……不行了,不是我说,你真该减肥了,好沉,我都背不动了,你快要压死我了。”
“敢说我沉?看我不点你的穴,什么元穴来着?好像在肚子上,我点,我点……”
72 新规划
72 新规划
“咦,什么东西?软软的晃晃的,我这是点到什么了?”
林诗妃对着江寒肚子一顿乱点,却不小心点到一个古怪的东西上,这让她非常纳闷。
江寒却已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停下脚步站在路边,半响没动弹。
林诗妃大为不解,问道:“你怎么不动了?别偷懒,继续走啊。”
江寒咬了咬牙,苦叹道:“我说大姐,你要点穴就认准了穴位再点好不好,别乱点瞎点,你刚才差点让我断子绝孙你知道吗?”
林诗妃一下子就明白自己刚才点到他哪里了,只羞得粉面通红,要不是被他背在身上,真想找个下水道钻进去,这之后,她再也没勇气说出一个字来,只是小脑袋里考虑着一个新的问题,自己不是点他肚子来吗,怎么会点到那东西?那东西不是应该在他腿间么?
好容易把林诗妃背到家里,江寒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坐在门内地板上,呼呼喘气,再也懒得站起来,虽说背负美人是一种极其美好的体验,但当这种体验变成负担的时候,也就不再美好了。现在江寒已经忘记了林诗妃香躯带给自己的美好体验,只知道自己累得跟死狗一样。
林诗妃仍是羞臊得不行,进家后还是没敢跟他说话,灰溜溜的跑到楼上沐浴去了。
江寒边坐在地上休息,边思虑明天以后的生活轨迹。
既然决定了要暂时离开林诗妃,就要搬出去住,这可能需要租一套房子;另外,离开林诗妃并不是真的抛下她不管,还是需要随时掌握她的近况的,而她平时工作太忙,不可能经常联系她,因此需要在她与自己之间建立一个联系人,这个联系人必须得是自己人才可靠;最后,如何找出并且对付即将到来的菊刀社杀手,这是最麻烦的,也是最费心思的。
这么一想,江寒忽然有些头大,干脆仰面倒在地板上,看着屋顶发呆。
“咦,你怎么躺地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旋梯上忽然响起林诗妃那关切的话语声,随后踢踏踢踏的拖鞋走路声响起,伊人自旋梯上盈盈而下,很快站到了江寒身边。
她已经洗过澡,换了一声紫红色的丝质睡裙,睡裙轻薄而合身,将她美好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来,俏生生的立在客厅里,如同仙女下凡。
江寒一下爬起身来,目光盯着她那瘦生雪白的小腿,语气不容辩驳的说:“从明天起,我就搬出去住;另外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个联系人,用来随时向我通报你的最新情况,这个联系人我也已经想好了,就用你刚刚见过的我那位老同学高鹏,他还是很靠得住的,我信任他,他还能帮你开车,每天护送你上下班;至于你哥的事情,一旦韩林回来,我就带他去见你,你直接跟你哥摊牌,以后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最后,我会在解决对头之后,回到你身边,不过那时候你可能已经不再需要保镖了。”
林诗妃心情本来还不错,听了他这番话,心头立时压上了一块巨石,她美眸盯着他看了半响,酸苦一笑,道:“今后我是可能不再需要保镖了,但我还需要助理啊。更何况,你收了我的薪水,难道想干了一半就跑路?你最少给我干满一年再说,哼。”
她这话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苦涩,说到最后已经变了味道,凶巴巴的,透着女性独有的刁蛮与可爱。
江寒发现自己很享受她这种冤家一般的口吻,好像她对自己不刁蛮自己还不爽似的,难道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贱因子在作怪吗?
“对了,你以后还要教我点穴,这个用来防身更好用!”林诗妃果然是理工女,思路跳跃之快,如同天马行空,往往令人回不过神来。
“啊?教你点穴?这个就不要了吧,男人不能教女人点穴的,这个在古书上都是写明了的。”江寒苦笑着说道,不过他的苦笑里另有一丝邪恶。
“男人不能教女人点穴?为什么?哪本古书上提到过?”林诗妃非常好奇。
江寒道:“《射雕英雄传》啊,书里老顽童教瑛姑点穴,结果教来教去,两人教到床上去了……”
林诗妃不等他说完就羞红了脸,抬腿就是一脚,骂道:“《射雕英雄传》算什么古书啊……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不是好东西,满脑子邪恶思想,你明天就算不搬走我也要赶你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江寒与林诗妃分道扬镳,林诗妃打车去上班,江寒则同样打车,却是去找老同学高鹏。
高鹏在黄浦江西北的宝方区某个筒子楼小区里租了一个单间,月租是一千元,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混得并不如意。事实上他混得也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跑到大街上向路人推销信用卡的地步。
江寒虽与他多年不见,但交情深厚,因此见面后没有玩虚的花的,直接开门见山:“你马上辞职,我给你安排一份新工作,月薪一万起,日后看你能力会做调整,工作不会很忙,也绝对不累,但要你绝对用心。”
高鹏是江寒高中时代交情最好的同学之一,虽然学习成绩不太好,但是为人热情爽快,很讲义气,因此江寒尽管只与他做了三年朋友,却已将其当成知交。可惜的是,高考结束后,二人就失去了联系。如今在东海市再次碰到他,理所当然要把这份友谊拾起来,继续延续下去。而且高鹏貌似混得不太好,江寒觉得自己作为他的朋友,有必要拉扯他一把,正是“苟富贵,勿相忘”。
至于所讲到的月薪,江寒打算自己出这份钱,因为请高鹏当做与林诗妃之间的联系人的提议,本来就是他提出的,他不可能再让林诗妃出这份钱。而以他与高鹏的交情,他当然可以给的薪水更多些,但他又不想让高鹏觉得来钱太容易,从而产生懈怠依赖心理,因此,他决定先观察下高鹏在日常工作中的表现,再给其提涨工资。毕竟也有近十年不见了,谁知道高鹏的性情是否发生了变化,若他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江寒还要考虑用不用他呢。
73 安排
73 安排
高鹏见到江寒找过来本来很惊喜的,听他说完这话后,一下子呆住了,半响试探着问道:“真的假的?”江寒没回答他,反问道:“辞职麻烦吗?”高鹏摇头道:“不麻烦,甚至都不用去单位,打个电话说声就行了。”江寒点头道:“好,那你现在就打这个电话,打完电话跟我走。”
高鹏见他一脸郑重,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勉强信了,瞪眼看着他,摸出手机给主管打去电话,就此真的辞职了。
随后江寒带他去了附近一家银行,取出一万块现金,直接交到他手里,道:“这是你本月的薪水,我预支给你,接下来我带你去见老板,路上我会告诉你你都负责什么。”
四十分钟以后,江寒已经带高鹏站在了华天大楼楼下,高鹏也从他嘴里知悉了自己这份新工作的工作内容。
高鹏打死都想不到,江寒要自己做的居然恁般简单:每天早晚驾车护送老板林诗妃上下班,白天林诗妃上班的时候,定时将她的最新境况发短信告诉江寒知道,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也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每月就能拿到一万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干的工作?这……这简直就是天上往下掉馅饼啊。
高鹏越想越不敢相信,哪怕包里已经揣着刚出atm机的一万块钱,可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要不是做梦,自己哪能轮到这等美事?
“走吧!”
江寒当先走进大楼,高鹏急忙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江寒带着高鹏站到了林诗妃的办公桌前。
高鹏一下子就认出了林诗妃,这美女不就是昨天晚上跟在江寒身边的那位吗,好家伙,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已经是集团总裁了,更想不到自己的好哥们江寒居然是她的朋友,啧啧,江寒真是发达了啊,要钱有钱,要美女朋友有美女朋友,已经领先自己实现了高中时代的梦想啊。
江寒给二人做了下简单的介绍,二人昨晚上就见过面了,并不算生人,因此认识起来很快。
林诗妃很给江寒面子,没有摆总裁的谱,竟然站起身来主动与高鹏握手,弄得高鹏受宠若惊,一副自惭形秽、诚惶诚恐的模样。
林诗妃在高鹏面前又找回了美女的感觉,非常受用,得意的瞥了江寒一眼,似乎在向他说:“看吧,除了你,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我面前做到轻松自如。”
江寒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将自己的安排说给了二人听。二人一个要受他的保护,一个是他的小弟,自然不会有不同意见,都点头表示同意。
江寒很快带高鹏走出里间,来到外间,瞥见白玉茹正在忙碌,便走上前,将高鹏介绍给她。高鹏毕竟要贴身陪护林诗妃一段时间,因此有必要将他介绍给她的秘书白玉茹,这既是对白玉茹的尊重,也便于高鹏工作的展开。
白玉茹表现得也很有礼貌,起身与高鹏握手。
高鹏见到她的容貌后大为惊艳,心中震撼不已,怎么这个华天集团到处都是美女?江寒这是把自己带到美女堆里来了?
介绍过后,江寒正要带高鹏去自己那间位于隔壁的办公室,白玉茹忽然叫住了他,不过她欲言又止,妙目一转看向高鹏。
高鹏近些年在城市中闯荡,也是个老江湖了,一看白玉茹的举止神态,就知道她有私话要跟江寒说,不便自己听着,便笑笑走了出去。
白玉茹这才对江寒道:“江助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可能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是如何避免你跟林总的冲突升级,因此仓促之间就说出了请你出去的话,其实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想避免你跟林总继续吵下去……你知道,里面是林总的办公室,我不可能说出请她出去的话的。可能我的语气有些重,我……我向你诚恳的道歉,希望你别往心里去。”说完对他深深一躬。
江寒心头微惊,心说这女人的心胸还真不小,对别人而言羞于启齿的致歉,她却可以轻松自然的拿到场面上来说,只这一点,就能看出这是个了不得的女子,自己挑她给林诗妃作秘书,还真是挑对了,笑道:“朱迪你完全用不着这样,你做得很对,林总跟我都很欣赏你的做法,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称职的秘书。”
白玉茹被他夸得莞尔一笑,道:“要不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既是表示对你的歉意,也是对你录用我的谢意。”
江寒心中暗赞她会为人处事,嘴上却拒绝道:“请也是我请你,不过今天我有点忙,等改天有时间了我一定请你。我先去忙了,再见。”说完对她一笑,快步出了屋子。
白玉茹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迷人的杏核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江寒出屋找到高鹏,把他带到隔壁那间空着的办公室里,把门关了,对他道:“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呆着,桌上有电脑,无聊了你就上网,但你不要忘记你的本职工作。”
高鹏脸色郑重的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这是发达了不忘提携老朋友,可我也绝对不给你丢人,一定会好好干的。”
江寒见他明白事理,非常满意,仔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再叮嘱他的了,便让他留在屋子里,自己推门出去了。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出现在楼下露天停车场上那辆租来的奥迪a4l里,他给卫蓝拨去电话,等电话接通以后,懒洋洋的问道:“我说美女,你光告诉我有人要来杀我可不行,你得再多给我点情报啊,总不能让我像头肥猪一样净等着挨宰吧。”
卫蓝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想多给你点情报?可是我哪有?听说内勤处倒是已经加强了针对入境人员尤其是东瀛来我国人员的监控,不过我估计效果不会太好,毕竟东瀛谍报人员的伪装能力不是盖的。再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启用已经潜入我国的间谍,就譬如小仓瑶子临死前联系的那个同伙。总之你要多加小心,菊刀社里可是有不少干‘湿活儿’的高手。”
74 神秘的彩信
74 神秘的彩信
ps:所谓“干活儿”就是专门负责策反、破译、监听、潜伏的各级情报人员,“湿活儿”则是从来登不得台面,专门负责行动、暗杀、破坏的特工,《谍影重重》里面的伯恩,还有著名的007,都是这样的人。
江寒骂道:“靠,说了半天废话,你就告诉我一句要多加小心,半条有价值的情报都没告诉我,你就这样糊弄我啊?你这也就是没在我身边,要不然看我怎么打你的屁股。”
卫蓝**的说:“我一外勤处的,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你胆小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胆小,我相信,以你的个人能力,完全可以应对这次菊刀社的复仇。对方是有‘湿活儿’高手,可你也不是个菜鸟啊。我倒真的很期待,我局曾经的特工新人王,与东瀛间谍正面交锋,将会碰撞出何等闪亮的火花。”
江寒嘴里嘀咕着“碰撞你个头”,忿忿的把电话挂了,这个卫蓝,不是她的事她不急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出“很期待……”云云的话来,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典型,不过,她对自己似乎真的很放心,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还是低估了复仇者的能耐。
“我确实不惧东瀛的小鬼子,来一个我干他一个,来两个我干他一双,可我烦的是他们潜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跳出来咬我一口,跟草丛深处的毒蛇一样。这整天提心吊胆的,还怎么愉快的生活?”
江寒在这一刻觉得我国的海外情报工作做得还很不够,若是能够做到完美,譬如,能在东瀛菊刀社内安插潜入我们的情报人员,对菊刀社的一举一动能够做到了如指掌,自己此时还何至于如此茫然无绪?
“哎,当年我要是选修了倭语该有多好,那我就主动申请潜入东瀛,一方面暗中破坏分裂菊刀社,另一方面挽救那些可怜的失足女优,既作民族英雄,又左拥右抱,岂不快哉?同时还能免却今天的苦恼,何乐而不为呢?可惜啊,这世上根本没有卖后悔药的。”
江寒正在后悔怅惘,手机上叮的一声响,来了条短信,他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能给他发短信的人就更少了,他平时十天半月也收不到一条短信,此时突然收到,不免有些奇怪,难道是高鹏开始向自己通报林诗妃的情况了?
他把手机拿到跟前,屏幕还亮着,显示刚刚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来信者号码那里滚动着一串长而古怪的数字,一看就不是国内的手机号。
江寒凝目看过这串号码的后面七位,心头打了个突儿,全身血液也热了,双眼也亮了,情绪也开始激动了,他忙解开屏幕锁,点开了这条短信。
这是一条彩信,里面有一幅图片,图片为左右两张照片拼接而成,左边是一个短发东方男子的半身照,此人三十七八岁年纪,双眼狭小,脸容普通,留须,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这是谁啊?我可从来不认识,她怎么会给我发这个人的照片?她什么意思?”
江寒心中很是不解,转目看向右边那张照片,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差点没从车里跳出去,只骇得霍然变色,作声不得。
右边照片上出现的人,竟然是他自己,而且照片上显现的正是当日他擒拿东瀛女间谍小仓瑶子的画面:当时他已经侧扑在地,左手扣住了小仓瑶子右手中的枪,右手扣住了她的右手脉门,刚刚倒在地上与她僵持,冷肃的面孔与犀利的眼神正对着镜头方向……可这又怎么可能?当时他盯着的明明是小仓瑶子的脸,而小仓瑶子脸旁脑后什么都没有,这又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台照相机,竟然把他正脸抓拍下来了?
“这……难道有鬼?”
江寒素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看到这幅诡异的照片之后,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鬼神,因为除去鬼神外,没有任何科学道理可以解释得清这幅照片的来历。
“当时我眼前只有小仓瑶子,小仓瑶子背后就是楼梯间的墙,墙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对了,旁边角落里还有两根暖气管道,可管道上也是空空如也,不可能架着照相机的啊。不远处倒是还站着周晓萌,可她已经吓傻了,就算没傻,在那个危机关头她也不会拿出照相机拍照片啊,这……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小仓瑶子已经变成恶鬼了,这是从阴间发来照片吓唬我?”
江寒越想越想不明白,一时间从尾椎骨往上冒凉气,全身大出冷汗。
“咦,我怎么忘了这个手机号码,这可是她的呀,这张合成图片既然是她发来的,我问问她不就搞明白了吗?”
江寒恍然回过神来,哂笑一声,就要给这个国外号码拨去国际长途,心中却也更糊涂了,她不是人在美国嘛,怎么会搞到这一幕照片?
可还没等他按下拨打键,一个电话已经打了进来,看显示的号码,正是发来彩信的那个号码。
江寒看到这个来电,发自内心的一笑,将座椅调成一百二十度,舒舒服服的仰躺上去,这才接听了电话。
“hi,honey(嗨,甜心儿)……”
电话彼端传来一个柔媚动听、带有正宗美语圆滑腔调的年轻女子声音,话语亲热腻人,令人一听就酥了骨头。
江寒听得怦然心动,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穿着大红长裙、身材妖娆的金发美女,思绪也随之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他还是国家某安全系统下辖的一名外勤人员,奉命去巴黎执行一件紧急任务,任务目标是援助一名曾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的爱国量子力学专家回国。那名专家之前一直在美国某具有军方背景的科研机构工作,屡次想要回国,都被美国有关方面阻挠,此次他是以参加一个世界级别的量子力学科研大会的名义前往巴黎,打算假道巴黎返回祖国。
当江寒赶到巴黎后,得知那名专家暂居在巴黎城外一个爱国华侨的山庄里,便连夜赶了过去。他赶到那座山庄以后,恰逢一场盛大的晚宴,他当然无意于此,只想尽快找到那名专家,可就在他穿行宴会厅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裙的金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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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当年往事
75 当年往事
那女子身量极高,穿着高跟鞋差不多有一米八,金发披肩,脸容标致之极,生着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别提多迷人了,充满了西方古典美女的独有风情,如同天使下凡,更难得的是,她还有着一副魔鬼身材,在紧身红裙的掩映下,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曲线毕现,唯美之极,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当时她刚从侍者盘子里接过一杯葡萄酒,转身的时候被江寒碰到,杯里的葡萄酒几乎全洒出去了,她懊恼的看向江寒,要等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江寒乍一见到此女容貌,大为惊艳,差点就被迷住,可是心里惦记着找到那名专家,因此只对她说了一声抱歉,拔步便走。那美女却伸出手臂拦住他,质问他“你不应该给我换一杯酒吗?”
江寒不想招惹太多麻烦,因此找到侍者,真的给她换了一杯葡萄酒回来。那美女拿到新酒以后,却对他这个东方男子产生了兴趣,邀他一起喝一杯。江寒婉拒了她,随后起身去寻找那位专家。
可惜的是,他并没在宴会上找到那位专家,迫不得已,他只得求助于山庄的主人、那位爱国华侨。但那一晚他太不幸运了,不仅找不到那名专家,连山庄主人都找不到。他向山庄的侍者求助,侍者四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主人。
江寒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开始警惕起来,他偷偷绕出宴会厅,上了二楼,挨房间寻找山庄主人与那名专家。就在他进入其中一间书房后,忽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欺到他身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逼住了他。如果他反抗的话,那把匕首将会从他肋下自下向上直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死掉。
当时江寒并没有反抗,而是用英语说了一句很诙谐的话:“宝贝儿,我只不过是打翻了你的酒,你就要杀了我吗?”
对方很奇怪的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寒笑着回答说,因为我闻出了你的味道。
对方正是在宴会厅里被江寒碰翻酒杯的那个金发美女,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江寒闻过之后就记住了,也因此很轻易嗅出了她的身份。
那美女无奈而又好笑的笑了两声,问他在找什么。
江寒已经略微猜到了她的身份,说我在找被你藏起来的东西。
那美女笑着说,你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我不想杀你,你马上离开山庄,那样就不用死了。
江寒趁她放松警惕的时候,陡然转身,右手一把扭住她持刀的左手,左手横架,两手一起用力,逼迫她手中刀反向她自己腹部刺去。那美女淬不及防之下,力气又没江寒大,眼看就要被自己手中的刀刺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寒停了下来。
那美女愣住了,问他为什么不趁机杀了自己。
江寒笑着说,你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我也不愿意杀了你。
那美女咯咯娇笑起来,却猛地提起右膝,向他小腹撞去。江寒侧身闪避,劈手将她手中匕首夺下来摔在地上,就此跟她肉搏起来。
那间书房非常狭小,不过十来平米,四墙都是书架,可供腾挪的地方更是不多。二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各使狠招,斗得非常激烈。不过那女子力气不大,招数也不如江寒精妙,因此斗了五六个回合后,那女子就被江寒摔倒在地。
江寒扑上去压在她身上,正要制住她的时候,那美女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再次逼住了他。江寒没有再动,却也没从她身上爬起来,就那么一直压着她。
那美女却也并不介意被他压着,开始询问他的来路,他自然是不会泄密。不过那美女却很聪明,或者说,她掌握的情报很丰富很及时,一句话就道破了江寒的身份与来意。江寒也不是吃素的,也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必是美国行使海外情报搜集和任务执行的cia(中央情报局)探员,她此次来到山庄,一定是前来阻挠那名爱国专家回国的。
他直接问了出来,想不到那美女对他一点也不隐瞒,居然当面承认了。那美女还告诉他,那名专家已经被她的人控制住了,等天亮后就会带回美国,同时也奉劝他,赶紧离开这座山庄,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那美女说完后,将他从身上推下去,爬起身来,走之前跟他说,如果我们不是对手,我一定要请你好好喝一杯,对他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等她走后,江寒第一时间向上司汇报了这个最新情况,当时他的上司正是卫蓝,卫蓝在请示过更高级别的领导之后,给江寒下达了最新命令:竭尽所能、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名爱国专家援救回国。
江寒收到这个命令之后,做好战斗准备,开始在山庄里搜找那名被困的爱国专家。一番苦搜之后,终于在山庄地下的酒窖里找到了那名专家与cia的人。
当时cia的人正想趁夜转移那名专家去机场,谁都没想到会被江寒突然摸进来,毫无提防之下,被他偷袭干掉三个,最后只剩那个金发美女。那金发美女以那名专家为人质,威胁江寒不许动手,随后驾车前往机场。江寒驾车直追,在塞纳河畔将她的车拦下,两人持枪对峙起来。
可谁知这一幕引起了巴黎巡警的注意,立时吸引了大批当地警力到来。当地警方把他们三人当成了火拼的黑帮分子,喝令他们投降。
眼看江寒就要被那些警察围住了,那美女突然开枪吓退了围上他的警察,为他解了围,让他快跑的同时,趁乱抓着那名专家上了河边一只游艇,打算从水路逃跑。江寒反应很快,也追了上去。
等追到舱里,江寒才发现,那美女被警察流弹击中左肩,流了不少血,只能勉强驾驶游艇。
那美女见他追进来,满不在乎的说,我受伤了,不是你的对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就能带走你想要的人。
江寒说,我不想杀你,我只想带走这个人,你把游艇靠岸,放我们下去。
那美女却呵呵一笑,一枪击杀了那名专家,说,你不想杀我,我也不想杀你,但事情又没法解决,我只好杀了这个带来麻烦的家伙,接下来随便你杀不杀我,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76 红颜相助
76 红颜相助
当时江寒羞恼成怒,举起枪来对准她的面门,真想将她杀了为死去的专家复仇,但他想到她刚才为自己解围的情景,又有些下不去手,何况,那名专家已经死了,就算再杀了她,也挽回不了任务失败的可悲结局,多伤一条人命,又是何必?
因此他心下一软,最终放下了枪,不仅放下了枪,还为她处理包扎肩头的枪伤。那美女意外而又惊喜,并且非常感动,等伤口被包好以后,主动向他投怀送抱,送上了火辣的香吻。
江寒最开始是抗拒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因对对方手下留情而导致任务失败,回国后必定会受到惩处,若再与对方发生暧昧,等于是临阵娶亲,那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大错了,但是他敌不过对方的火热多情,慢慢的被动接受,当他完全陷入进去的时候,已经迷失自我抽身乏术了,最终被伊人压倒在舱内的地毯上……
但两人自始至终只是接吻,并没有发生更亲密的关系,不是两人不愿,而是不能--那美女肩部中枪,体内失血不少,身体虚弱,不能剧烈运动。事实上,那夜两人亲热没一会儿,那美女就晕沉沉的睡过去了,为此江寒给她当了一夜的保镖与船夫。还好巴黎警方抓捕能力稍逊,没能在塞纳河上追上他们,这才让他们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惊险刺激而又浪漫激情的河上一夜。
等天亮后,二人在岸边分手。那美女告诉了江寒自己的名字,伊娃?爱娜,并索要他的联系方式。江寒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把联系方式告诉了她,从此就多了一位异国的红颜知己。
不过,江寒这次任务最终以失败告终,回国后就受到了严厉的审查。他将这次援救任务过程中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隐瞒的全部讲了出来,当然,隐去了与伊娃亲热的场景。上级领导认为,尽管专家并非死于他手,但他明明有救出专家的机会,却因感情用事,紧要关头放过对手,导致对手击杀专家以阻挠其回国,给国家造成了重大损失,同样犯有重大过错,必须予以严惩。
也就是那一次,他被清除出所在的秘密安全系统,从一个并不存在于世上的“黑人”,变回了一个见得光的普通公民,身为孤儿的他也因此失去了唯一的“家”。尽管卫蓝前几天还在讲,还当他是家人,但那并不能挽回“家”的失去。
当然,卫蓝也因为那件事对他耿耿于怀,尽管表面上原谅了他,可实际上,还是非常记恨他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与敌方人员产生感情的事。要知道,不管是特工、间谍,还是所谓的外勤人员,都是国家培养的任务执行机器,既然作为机器,就应该忠实执行所接到的每一个命令每一个任务,以完成任务为己任,绝对不能产生私人感情,更不能与敌人产生感情。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就不配作为一名合格的外勤了。
卫蓝最恨的就是,江寒跟谁产生感情不好,偏偏要跟与之为敌的美国cia女探员产生感情,说好听点这是难逃女色诱惑,说难听点就是背叛国家了。所以卫蓝经常拿这事说事,用来羞辱江寒,上次两人还因这个在电话里产生了争吵。
江寒回忆前尘往事,唏嘘不已,心里暗问自己:“为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异国女子,而失去了唯一的家,真的值得吗?”
“你在听吗?”
电话彼端的女子见他一直没有作出回答,多问了一句。
江寒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苦涩笑着回了一句:“嗨,伊娃……”
接下来,两人用英语交流起来,如果林诗妃站在这里,就会惊讶的发现,江寒的英语口语居然跟他的普通话一样流利。
这并不是伊娃第一次给江寒打来电话,事实上,那次巴黎的不打不相识之后,伊娃经常给他打电话,有时候纯粹就是找他闲聊,有时候是表达对他的想念之情,偶尔还会跟他交流同行心得,甚至有时候还会跟他**。
最早一些时候,当伊娃通过闲聊得知他已经变为普通人的时候,竟然力邀他前往美国,加入她所在的中央情报局。江寒自然是拒绝了,他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感情用事、对伊娃手下留情,但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后来,伊娃又通过电话得知,他在某安防产品技术公司做技术部经理,大为惊讶,当时她凭着自己对江寒粗浅的了解,放言说:“你干这一行不会太长久的,因为你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她还真说对了,江寒在华天集团苏中市分公司干了也就是一年多一点,就转而给林诗妃做了保镖,开始了另外一段刺激惊险的生活。
“我现在在东瀛樱都,以政治盟友的身份帮这里一个情报组织培训合格的老鸟,现在非常的忙,但等过几周就不忙了,那时候我就会飞到你那里去……我已经说了很多次去找你,但我保证这一次是真的,你等着被我榨干吧,我期待那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的甜心!”
伊娃在电话里说道,她说的当然是英语,这是江寒翻译过来的,她还像以前一样,说话露骨而不粗俗,风流而不下流。
江寒闻言微微一笑,问道:“先给我解释一下那条短信上的图片好吗?”
伊娃答道:“看起来你好像惹了不小的麻烦,杀了东瀛这里一个情报组织派到你们华国的女间谍,这个组织还有一条令人不可思议的规定,谁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就要杀了谁,这是东方特有的复仇理论吗?幸运的是,我正巧就在这个组织里,而且正在培训被你杀死的那个女间谍的同伴们,所以我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才能发短信给你向你示警。你真该感谢上帝,世上还有这么幸运的事情吗?”
江寒曾经练过养气功夫的,号称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可此时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的为之惊喜,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上帝,我应该要感谢你,伊娃,我的宝贝!”
77 恩仇皆有报
77 恩仇皆有报
伊娃呵呵娇笑起来,道:“那张图片有两张照片,左边的照片,是他们派去杀你的杀手,名字叫做中村俊男,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东海市了,说不定就在你身边,我好容易才找到他一张照片,偷偷发给你;右边的照片,还用我多说嘛,是你擒杀那女间谍一瞬间的画面……”
江寒截口问道:“就是这张照片让我非常困惑,我清晰记得那女间谍根本没有使用相机拍我,而且她也绝对没机会拍我照片的。”
伊娃笑着说:“你不在这一行里太久了,嗅觉都退化了,谁告诉你相机一定要有相机的样子?谁又告诉你相机一定要拿在手上才能拍照?”
江寒猛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所在。
伊娃继续解释道:“那名女间谍左耳上戴了一个耳坠,但其实那并不是耳坠,而是一台间谍人员专用的微型照相机,使用体温充电,每隔三十秒会自动拍下一张照片,内存为一g,当内存满了之后,会自动覆盖删除那些日期较早的照片。那个女间谍在被你杀死之前,趁你不注意,将左耳上那台微型照相机藏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是墙角或许是哪里,总之你没有发现,你们华国的警察在事后打扫现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个名叫中村俊男的杀手得知她死亡的消息以后,秘密潜入了事发现场,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台微型照相机,从中也就知道了杀害她的人,就是亲爱的你……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并非对所有的美女对手都手下留情的。”
江寒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心说原来是这样,想不到那个小仓瑶子所使用的间谍设备如此高端,不仅骗过了自己,还骗过了事后清理勘察现场的国安局与公安局两大机构工作人员,要不是伊娃特意打来电话解释此事,自己怕就算是想破大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危机感,难道真是不在这一行太久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警觉与敏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别再插手管这种闲事了,否则总有一天,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伊娃笑着说:“看吧,你当年没杀我是对的,这次我就还了你一条命。”
江寒欣慰而又怅惘的一笑,道:“当年是你没杀我才对,就在山庄书房里那一次,你脱下高跟鞋光着脚摸进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果那时你不是想要控制我而是一刀刺向我,我已经死了。”
伊娃说:“你不要开玩笑了,那时你衣服里边穿了一件薄而有韧性的护甲,或许防不住子弹,但防住刀具还是没问题的,就算没有那件护甲,只要给你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你一扭身,我的刀也就刺不进去了,不过……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亲爱的,等我再见到你,我会要你的命,在床上……”
她这话太露骨了,不啻于最猛烈的情药,江寒一听之下,不由自主就产生了生理反应,急忙转移话题:“我会尽快搞定那个中村俊男,等待你的到来,希望你不要让我久等。”
伊娃问道:“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打算怎样搞定中村俊男?你现在知道他在哪吗?”
江寒听到这个问题,很是头疼,他现在只知道中村俊男已经来了东海,但东海可是国际性的大都市,常住人口数千万之多,想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一个伪装成国人的东瀛男间谍,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还不能动用官方力量进行大规模排查通缉,否则的话,打草惊蛇吓跑杀手还是小事,就怕反而因此害了向自己提供情报的伊娃。
想到这,他忽然惊出一身冷汗来,忙道:“伊娃,你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不怕被菊刀社的人发现吗?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伊娃冷笑一声,傲然说道:“他们不敢动我的,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他们在我面前只能扮作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事实上,自从二战以后,东瀛一直都是我们的狗。不过我很高兴你能为我考虑,你是一个值得我爱一生的男人……”
江寒笑道:“还是小心点好。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你也要少跟我联系,尤其是你在东瀛的时候,有什么话等见面再说,我会为你准备你最喜欢喝的玫瑰红葡萄酒。”
伊娃道:“好,事实上想要找到中村俊男并不困难,你想一想,他也要找到你,可是他怎样才能找到你呢?”
江寒闻言愣住了,他自问当日擒杀小仓瑶子的时候,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自身的线索,而且就算留下了什么,事后也会被打扫现场的警方人员清理掉,既然如此,那个中村俊男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只凭一张照片就从偌大的东海市里将自己找出来。
他思虑片刻,道:“我不知道他怎样才能找到我,我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伊娃截口道:“或许你没留下什么线索,但他不能通过别的线索找到你吗?譬如,当时现场有没有你的同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同伴也能成为找到你的线索吗?”
“啊,糟了,周晓萌有危险!”
江寒听到这,吓了一跳,陡然冒出一句汉语来。
伊娃听不懂,问道:“你在说什么?请说我能听懂的语言,我可不想学汉语,那简直太难了。”
江寒急急忙忙的用英语说:“好的,我都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不说谢谢了,等你来了我再好好谢你,先挂了。”
他手忙脚乱的挂掉这个电话,马上又给周晓萌拨去了电话,等电话接通后马上问道:“周晓萌你没事吧?”
78 危险逼近
78 危险逼近
周晓萌失笑道:“师傅你搞什么搞,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事?”江寒问道:“你现在在哪?”周晓萌道:“我在警队啊。”江寒道:“你告诉我位置,我马上过去找你,记住,在我见到你之前,你绝对不能自己跑出警队大院,切记切记。”周晓萌有点懵,问道:“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悬呼呼的?”江寒语气冷肃的说:“废话我也不多说,我只告诉你,为小仓瑶子复仇的人已经到了东海,他很可能先去找你,再通过你来找到我复仇。行了,等会儿见面再说吧。”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发动汽车,急急驶出停车场,汇入主路,可他也上路了,也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好像自己还没等周晓萌说出她所在的位置,就把电话给挂了,这可真是忙中出错啊。
他很快又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太紧张了,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风范,以往的自信、胆量、勇气,好像都在接到伊娃的电话以后离奇消失了,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卫蓝最爱挂在嘴边的那个某届的“特工新人王”吗?遥想当年,自己只身一人闯荡欧亚各国,无可匹敌,谁与争锋,那是何等的强势,何其的自信,为何今日在得知一个东瀛小鬼子杀来的消息后,却丧失了本色,难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哼,自己就算要怕,也绝对不会怕一个东瀛小鬼子。区区一个小鬼子而已,他敢来,我就敢杀,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切!”
他自我嘲笑了一声,再度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抄起手机,又给周晓萌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周晓萌还纳闷呢:“师傅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位置吧?”江寒严肃的说道:“在解决那个杀手之前,你别叫我师傅,你跟我关系越亲密,越可能被那个杀手利用,你越有可能被殃及到,你明白吗?”周晓萌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胆怯的说:“好……好吧,真……真有那么可怕吗?那我叫你什么啊师傅?”江寒道:“什么也不要叫……别废话了,快把你位置告诉我……”
等知道周晓萌的所在后,江寒皱起眉头,悻悻苦笑,自己果然走错方向了,这还得在下个路口掉头,唉,真是越忙越出错啊。
一边驾车赶往周晓萌所在的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江寒一边在心里思虑中村俊男可能的行迹。
“按伊娃的提示,中村俊男会通过我的同伴、也就是与我同时在现场出现的周晓萌来找到我。他会怎样寻找周晓萌呢?
小仓瑶子临死前曾经拨出了一个电话给同伙,她肯定在电话里将自己的处境说给了同伙知道,包括已被东海警方发现包围与擒住了一个女警察作人质,这两点一定会由她的同伙汇报给菊刀社的上级知道,而菊刀社派出的为小仓瑶子复仇的中村俊男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就获知了周晓萌的警察身份,同时也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周晓萌。另外,中村俊男曾经赶到事发现场,取走了小仓瑶子藏匿的那台微型照相机,他从其中的照片里应该可以识别周晓萌的身体容貌特征。
综合以上两点分析,中村俊男知道周晓萌长什么样子,也知道她在哪里工作,想找到她就很容易了。他一定会先找到周晓萌工作的地方,伪装潜伏,伺机擒抓周晓萌,再通过讯问逼供的方式从她嘴里掏出我的下落来。也就是说,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找到周晓萌所在的警队大院外面了,我过去的时候还真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他认出来。”
江寒聪明伶俐,又有伊娃这等世界知名情报机构的精干探员提示,综合到手的情报,前后分析推理,很容易就想到了中村俊男最可能采取的复仇步骤。
“小仓瑶子啊小仓瑶子,想不到你临死前还摆了我一道。要不是伊娃提醒我,我可能已经步了你的后尘。可惜我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没那么快死。不过你也不会孤单太久,我会很快把为你复仇的那个家伙送到下边去陪你。还中村俊男……俊男,他长得很俊吗,我看还没我俊呢。”
江寒嗤笑出声来,满脸的蔑视之色,不过他眼神里透着凝重,冷然如刀,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主席他老人家有句话说得好,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江寒尽管年纪不大,却已是一个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外勤专家,他深深明白,什么时候可以蔑视对手,什么时候必须要重视对手,若是搞错了,可就不好玩了。
东海市作为一座直辖市,市公安局的级别其实是比照省公安厅来的,也因此,其下属的刑警队不叫“支队”,而叫“总队”。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坐落在东海市的市中心,这里的市中心,不是指的繁华地段或是市政府所在地,而是指的行政区域。换句话说,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就位于整座东海市行政区域地图的最中央位置,如果以它的位置所在作为圆心画圆,那么辐射出去正好是一个大圆圈,均匀的覆盖了东海市的所有辖区。
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绰号又叫“六二三总队”,其中的“六二三”源于总队所在街道的门牌号。这是一支有着悠久历史传统同时享有无数荣誉的刑侦队伍,自建国之日起,就守护着东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与市内数千万人口的安全,破案率稳定在百分之九十六以上,在世界范围内都排的上号。
从心里边说,江寒很难理解,周晓萌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居然会在刑警队里工作,因为女人嘛,通常都是胆子很小,惧怕危险的,没谁愿意把自己放到整天接触刑事案件的地方去。相比刑警队,治安队就轻松了不少,另外公安局还有办公室、政治部、户籍处、出入境管理局等轻松惬意油水还不少的部门可以待,恐怕就算是一个男性警察,也会选择后者几个部门的居多,可她周晓萌偏偏就进了刑警队,这实在令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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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拜访刑警总队
79 拜访刑警总队
不过,江寒并不怀疑周晓萌的个人能力,这个丫头有勇气有胆子,还有点小聪明,更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这些能力足以让她胜任刑警队的工作。何况,刑警队员也不是每天都需要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的,大多数的时候,他们要么是勘察现场,发现犯罪分子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要么是四外排查,寻找嫌疑人的可能落脚处;要么就是整日整夜的开会,分析案情,而显然这些周晓萌都能做到,只不过是比其它警种更辛苦些罢了。
江寒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很快就驾车接近了东海市刑警总队所在的大院。
东海市刑警总队光是在编的警察,就有数千名之多,何况里面还雇佣了大量的技术人员与辅警,还下辖好几个单位,因此所在的院落极大,其中楼也很多,主楼是一栋白楼,二十多层高,在一个巨大金红色国徽的映衬下,显得气派壮美,高高矗立在大院中心,左右两边还有裙楼,东西有配楼,后面还有几栋科研楼,若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肯定以为这是一座高等院校,又哪是什么警队大院了。
江寒并没有驱车接近总队大院门口,而是在距离院门口还有一百多米远的路边找了个不起眼的停车位,把车停进去,也没熄火,就坐在车里,静静观察大院四周的环境。
大院正门所对的是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宽阔马路,这条马路也是一条非常繁华的路段,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之极。江寒留神观察了下,发现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有百多人从大院门口经过,若那个中村俊男混在人流中的话,几乎很难把他找出来。
大院东西院墙外,各有一条南北向的小路,能看到车辆人流进出。至于大院北墙所在,以江寒所在的位置是观察不到的,不过那并不要紧,以他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形,就已经够用了。
“假如我是那个中村俊男,已经找到了这里来,那么下一步,我该怎么擒抓周晓萌呢?我不可能在院门附近动手的,因为院里就是警察的大本营,不管事成还是事败,都会第一时间遭到大举围捕,傻子都不会那么干。那么好,我应该首先观察周晓萌的上下班规律,了解确定她的上下班路线,然后在她上下班的过程中找僻静无人的地方对她下手,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也就是说,现在的中村俊男,要么就藏身在院门附近,随时守候监视周晓萌的行踪,要么已经探知她的上下班规律,已在她上下班的路上准备好了动手。而我想要找到中村俊男,就要从这两个方向寻找。”
江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他的初步想法,还要等见到周晓萌了解了她的日常生活习惯后,再作出细微的调整。譬如,如果周晓萌不是步行进出总队大院的,而是每次都乘车,那么中村俊男就无法有效通过在院门口蹲点监视找到她,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接近她,那时候江寒就也要相应作出方案上的调整。
做出了初步构想之后,江寒没有再待在路边,驾车驶向大院正门。
刑警总队的大院当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江寒驾车来到院门口,就被一道半开半闭的电动伸缩门挡住了,门内两个手持警棍的保安虎视眈眈的瞪着坐在驾驶位上的他。
右手边门房里一个看门老头往外探了探头,对他嚷嚷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告诉他,外来车辆禁止入内。
江寒也不着急,降下副驾驶位车窗玻璃,随后从兜里摸出一个紫皮证件,对那老头扬了扬。
那老头年纪虽然不小,眼睛却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他证件上的国徽,尽管从来没见过这种紫皮的证件,但既然证件上有国徽,那就是安全系统内的同志,想到这一点,对他友善一笑,将电子门打开了。
江寒冲他点头一笑,表示感谢,随后驾车驶入大院。
大院内也没什么正规的停车场,所有的车辆都是沿着大院内圈靠楼靠墙停靠。江寒望见主楼下面还有几个空着的停车位,便直接把车开了过去停好,观察下四周没什么可疑的人员,这才下车,快步走进大楼。
说来也巧,他刚刚走进楼里,从电梯厅方向走来一个便装男子与一名男警,走在前边的便装男子瞥见他后,又惊又喜,扬手打招呼道:“小江!”
江寒抬头望去,一下子就认出这人来,正是当日曾经并肩作战抓捕女间谍小仓瑶子的战友之一、周晓萌的上司李队,他虽与这位李队没什么深交,但毕竟是并肩战斗过的,与其有着一定的战斗友谊,因此现在骤然见到这位老熟人,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打招呼道:“李队……”
二人走到一起,用力握手,李队还亲热的拍拍江寒的臂膀,一副老朋友见面的模样。
“上次你走得太急,也没能跟你好好聊聊,更没能向你致谢,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啊,这回你来到我的地盘上了,我可不能轻易放你走了……”
李队笑呵呵的说到这,对旁边那个男警说:“我这有好朋友来了,就不跟你一块去了,你记得把我们的需求跟郑教授说清楚说仔细。”
那人点头道:“放心吧支队长,那我先走了。”
江寒笑道:“李队,你要是有急事你就先去忙,不用招呼我……”李队哈哈一笑,挽着他转身往电梯厅走去,道:“不是什么急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本来就懒得理的……哎呀,小江……不是,江老弟,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二人寒暄几句,已经走进电梯。
李队抬手按下数字“6”,摸出一包烟,从中取出两根,笑着递给他,随口问道:“江老弟这次来我们警队是有什么事吗?说来听听,说不定老哥我能帮上忙。”江寒抬手拒了他的烟,道:“谢谢,我不吸烟,我这次是来找周晓萌,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告诉她,正好碰上李队你,我觉得你作为她的上级领导,也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李队刚刚叼上一根烟,还没来得及点着,闻言又把这根烟拿了下去,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事?”
80 小型案情分析会
80 小型案情分析会
十分钟后,在六楼一间会议室里,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六支队的支队长李海潮拍了桌子,他左手边坐着女下属周晓萌,右手边坐着江寒。
江寒刚刚将菊刀社派出杀手中村俊男为死去女间谍小仓瑶子复仇的事情讲完,两名听众对此表现完全不同,周晓萌是吓得整个人都木了,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李海潮则是勃然大怒,抬手拍响了厚重的会议桌。
“真是胆大包天……不,已经不是胆子的问题了,是实在太嚣张了,嚣张到把我们华国警察、东海警察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他以为我们华国、东海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抓人就抓人想杀人就杀人?我呸!他以为他一个东瀛小鬼子算什么东西了?还敢前来复仇,他姥姥的,我现在就跟领导汇报这件事去,请他下令封锁排查市内所有的酒店宾馆,现在就把他个小鬼子找出来,当场击毙,就说他拒捕了。妈的,真是欺人太甚,竟然都要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来了,要是叫我瞧见他,我非活活剁了他不可!”
李海潮非常愤怒,也非常冲动,拍完桌子起身就要去跟领导汇报此事。
江寒忙站起来拉住他,道:“李队不可,这件事不能向你们领导汇报。如果这件事能公开的话,我已经通知了东海市国家安全部门。”
李海潮愣了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公开?”
江寒道:“一旦公开,极有可能暴露向我提供情报的朋友,会置她于险地。”
李海潮瞪眼问道:“可如果不公开,那我们怎么对付这个杀手?”
江寒说:“这个杀手就交给我,他是冲我来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殃及到别人身上。就算他要先找周晓萌,也是想从她嘴里掏出我的下落,应该不会伤害她。再者周晓萌警察的身份,也会让他产生忌惮。不过为防万一,今后一段时间,我会贴身保护她的。”
周晓萌听到这才有了反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道:“你要贴身保护我?”
江寒转目看向她,道:“嗯,这是我的初步想法,不过只限于你不在单位的时候,而且我还要了解你的生活规律,我的目的是,在不被那个杀手发现我在你身边的同时,尽可能的保护好你,还要能够抓到他。”
李海潮皱眉道:“那这样岂不是太冒险?我知道你个人实力超凡,可那个杀手在暗,你跟晓萌在明,总归是处于被动啊。”
江寒说:“我会想办法将被动转化为主动的。”
李海潮脸色凝重的思虑半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后叹道:“有什么是我与警队可以帮忙的?要不要枪?尽管我无权批枪给你,但我可以批给晓萌,等于是变相给你。你是高手中的高手,有枪在手,对上那个杀手的话,胜算肯定更高。”
江寒摇头道:“谢谢李队的好意了,不过枪的使用受限太多,而且很容易资敌,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周晓萌听到这很有些羞惭,她想起了当日自己持枪拦阻小仓瑶子反被她夺去的那一幕,那不正是江寒嘴里说的资敌吗?
她正胡思乱想呢,江寒已经朝她问道:“说说你的生活工作规律,越详细越好。”
周晓萌回过神来,道:“哦,我每天都是早上六点半起床,起来后先去小区外面的公园跑上几圈,再回家吃早饭,吃完饭以后,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驾车来警队上班,接下来一白天都在单位,要么就是出现场,或者巡逻,晚上六点到零点不等下班,开车回家,到家洗个澡就睡。到了周末,要么来警队加班,要么在家睡懒觉,偶尔也跟朋友出去逛街,别的也没什么了吧。”说完瞪大美眸看着他,一脸无辜模样。
江寒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周晓萌道:“我家里人都在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不过我没跟他们一起住,我自己住一套房子,因为我工作很没规律,我怕回家太晚的时候吵到他们休息。”
江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双眼微微眯起,沉吟道:“上下班都开车嘛……”
周晓萌紧张的问道:“开车怎么了,不行吗?”
江寒道:“行,开车其实对现阶段的你很好,变相增加了你跟杀手之间的距离,同时增大了他找到你的难度,等于是给你增加了一层保护措施。”
李海潮点头表示同意,见周晓萌一脸茫然的模样,出言为她做了解释:“假设那个杀手已经前来警队找你,他不可能光明正大跑到楼里来找你,估计他连大院都不敢进,他只会躲在院门处蹲守你,如果你每天步行或骑车上下班,那他很容易就能认出你来;可现在你是每天坐在车里上下班,而且你的车还贴了膜,他除非正站在你车前,否则绝对不可能认出你,自然也就不会找到你,尽管这只是暂时。”
周晓萌伸手抚住心口,一脸惊叹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原来开车还有这种好处。”
江寒道:“其实咱们可以沿着李队的思路继续推理,中村俊男已经在大院门口附近蹲守了一段时间,没能找到周晓萌,那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我想到两种可能,一,他可以直接找警队的人打听周晓萌,这样可以尽快锁定她,但这样可能暴露他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可取;二,他也想到周晓萌每天是驾车上下班的,所以他无法在院门口处蹲守到周晓萌,为了确认这一点,他需要直接观察总队主楼的正门,周晓萌总不能开车进入楼里吧,也就是说,她必定会在主楼门口内外现身。因此,中村俊男会找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距离总队主楼不能太远,还要保持正面相对,然后他就可以躲进去,使用望远镜来增大视距,直接观察主楼正门。我刚才来的时候注意到,你们总队大院正对面,就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酒店靠马路这一侧的房间,距离总队主楼不过一百米上下,这样近的距离,使用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人脸上的汗毛,想认出周晓萌自然也不是难事。”
81 诡异的包裹
81 诡异的包裹
李海潮听得脸色一凛,又惊又佩的看着他,叫道:“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怎么你的分析推理能力比我还强?你说得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周晓萌吓得冷丁丁打了个寒战,惊呼道:“你是说,他……他……那个杀手,现在就躲在马路对面的紫丁香大酒店里?”
江寒柔声道:“你先别怕,也别紧张,只是有这种可能而已。而且,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家伙,如果他真躲在对面酒店里的话,反而是件好事呢。”
周晓萌脸色悻悻的瞪着他,嘟囔道:“好你个头,人家都杀上门来了,再怎么说也算不上好事啊。”
李海潮起身道:“要不我现在就让一中队长带几个人过去,排查下那家酒店。”
江寒摆手道:“别,还是那句话,不能表现得太主动,打草惊蛇还是小事,就怕害了我朋友。”
周晓萌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哼道:“就怕害了你朋友?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还是你徒弟呢。现在的情况是,只是有可能害了你朋友,但是我一定逃不过那个杀手的手掌心,两个朋友孰轻孰重孰缓孰急啊?哼!”
江寒听了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我不想解释太多,我就说一句,如果不是我朋友示警,可能你被那杀手抓了去都谁也不知道,就算事后我能救你出来,你可能已经遭到杀手的蹂躏甚至是杀害了。”
周晓萌听了这话,抿抿嘴,没有再说什么,她其实是个很正直的女孩子,尽管偶尔发发大小姐脾气,但明白事理,既然知道江寒朋友是变相的帮自己免除了一次祸患,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提出有可能伤害到她的要求了。
李海潮思虑片刻,皱眉问道:“按老弟你的意思,就算我们知道了那个杀手的下落,也不能主动找上去?只能始终处于被动?”
江寒道:“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做到一击必杀,那就暂时不惊动他。”
李海潮皱紧了眉头,两道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叹道:“这样难度可就大了呀。”
叮的一声响起,江寒手机来了短信,他摸出手机一看,是老同学高鹏发过来的,是汇报林诗妃的最新情况,也没什么特殊情况,于是他看过后就又把手机装了回去,抬眼看时,见李海潮与周晓萌都眼巴巴看着自己,不由一笑,道:“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你们想一想,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而对方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就已经胜出一筹了,另外,我不谦虚的说一句,其实我比那个杀手更可怕,他这次不现身就算了,要敢现身,阴间的小仓瑶子很快就有伴了。”
李海潮与周晓萌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不信他的话,可是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三人商量完毕之后,走出会议室,也就是刚刚站到走廊里,对面有个四十多岁的女警走过来,冲周晓萌说道:“晓萌,可找着你了,刚门卫室的张大爷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个给你的包裹,你下楼去拿一趟吧。”
周晓萌走上前,疑惑的问道:“给我的包裹?我最近没网上购物啊,何况就算是快递包裹,也应该送到楼下来啊,怎么会放到门卫室了?”
那女警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行了,就这事,我回去忙了啊。”
周晓萌哦了一声,道:“谢谢孙姐了。”说完转身对江寒道:“我下去拿包裹,你怎么办?要不你先参观下我们支队?”
李海潮说:“你去拿你的吧,江老弟我招呼着。”
“等等……”,江寒摆手阻止了周晓萌,“你刚才说,你最近没有网上购物,而且快递包裹应该送到楼下,对吗?既然如此,你不觉得这个包裹很奇怪吗?”
周晓萌怔了一下,点头道:“对啊,是有点奇怪,可应该也算不上什么事吧,没准不是快递包裹,而是我朋友邮寄过来的,也有可能是我的追求者们匿名送的礼物。”
江寒笑了笑,道:“若是平时,你这么想也没什么,可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上,你竟然一点警惕都没有。周晓萌,亏你还是一名刑警呢。”
周晓萌被他说得红了脸,讷讷的道:“是啊,我倒忘了,那个杀手也正找我呢,这个包裹出现的很古怪,没准就是那个杀手为了吸引我露面而放到门口的。”
李海潮点了点头,道:“很有这种可能。”说完看向江寒,似乎要让他拿个主意。
江寒沉吟不语,现在首先要确定那个包裹的来源,之后才能做进一步分析推理,吩咐周晓萌道:“你给门卫室打电话,简单问一下包裹的情况再说。”
周晓萌嗯了一声,道:“我回办公室打。”
三人来到周晓萌所属的一中队办公室,周晓萌摸过座机,拨通了门卫室的分机号,等电话接通后,按江寒吩咐的那样跟门卫室的张大爷问了下包裹的情况。
过了会儿,她挂掉电话,脸色怯怕的对江寒道:“已经问过了,不是快递包裹,也没署名,只写了我收,包裹很轻,像是没放什么东西,更诡异的是,连张大爷都不知道包裹是谁送来的,好像一下子就出现在门卫室的窗台上了,似乎真是……真是那个杀手为了引我露面而放的。”
江寒脸色一沉,道:“这样,我现在就去对面的酒店蹲守监视,等十分钟后,周晓萌你去门卫室取那个包裹,记住,取回来以后不要打开,拿给你们警队的技术勘察人员,请他们尽可能获取上面的指纹,同时告知他们,包裹里可能带有危险物品,一定要谨慎打开。”
周晓萌蹙眉问道:“你去紫丁香大酒店蹲守?那个杀手一定住在里边吗?”
江寒没有回答她,问李海潮道:“李队,大院其它方向还有出口吗?”
李海潮点头道:“有啊,北边也有门,不过平时关着,你如果需要从那里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江寒笑道:“那就麻烦李队了。”
82 找到嫌疑人
82 找到嫌疑人
五分钟后,江寒站到了东海市刑警总队大院的北门外,他在路边招手叫停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送他去紫丁香大酒店。司机师傅一听是紫丁香,就在六二三总队大院南门,距离太近,赚不了几个钱,就懒得去,推说要去加油,让江寒下去换辆车。江寒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摸出二十元递给他,跟了句“不用找了”。
东海市出租车的起步价是十二元,而从六二三总队大院北门绕到南门,完全在起步距离内,也就是说,这一趟有最少八元的利润,司机一看就满意了,再也没说什么,笑呵呵的拉着江寒去了。
没一会儿,江寒就站在了紫丁香大酒店楼下,他侧头看看左右,左右是各种商场超市店铺餐饮店,其中也有两家小型旅馆,但江寒并不觉得中村俊男会住在那两家旅馆里,理由很简单,其中左边那家,没有正对总队大院,视野范围极其糟糕,中村俊男是肯定不会选择的;右边那家,视野稍好,但小旅馆人进人出,环境嘈杂纷乱,安全性也差,不适合用于长期监控他人。
综合分析,只有紫丁香大酒店是中村俊男的最佳选择也是唯一选择,住宿环境好,安全性高,私密性强,位置也好,换成别的杀手,怕多半也要选择这里。
江寒迈步走进酒店大堂,先观察了下大堂里的情形,除去前台里三位前台小姐外,大堂与电梯厅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闲人,不过这样也正好。
他走到前台那里,问其中一名女前台:“你们经理在吗?”那女前台疑惑的望着他,道:“先生您是住宿还是……”江寒道:“我找你们经理。”那女前台又问:“是找我们大堂经理还是……”江寒道:“大堂经理就行。”
那女前台哦了一声,摸过座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过了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经理模样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那女前台迎上去,跟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她扭头看向江寒,随后走到他跟前,彬彬有礼的问道:“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寒笑道:“经理你好,我找你是有点事情想要跟你了解下,我们过来说吧。”说着走向旁边角落。
那女经理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江寒摸出那个紫皮证件,对她一扬,低声道:“我是国安局的,来你们酒店是秘密调查一个案子,请你配合一下,让我排查下你们酒店近期的客人入住名单,并且要注意保密,不要声张出去。”
那女经理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证件上的国徽,半响说道:“国安局?不是公安局?我之前都没跟国安局打过交道。”
江寒笑道:“你现在不就跟国安局打交道了?”
那女经理讪笑了下,也不敢检查他的证件,点头道:“好的同志,你跟我来。”说着走向前台。
江寒把证件收起来,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快步跟上。这个世界上,除去他原先的上司与领导,没人能够知道,其实他这个证件早就该被销毁了。当然了,证件本身是真的,这也使得他在任何需要用到的地方亮出来都能完成目的,百试不爽。
在酒店大堂经理的帮助下,江寒得到了一份酒店最近三天的入住客人名单。更早一些时候的入住客人名单也能搞到,不过那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小仓瑶子死了不过三天,中村俊男为她复仇而来,只能是最近三天内入住酒店,甚至可以直接缩小到最近两天的范围内。
江寒就坐在前台内的椅子上,凝目观察电脑屏幕上这张入住客人名单。名单上也没太多人,也就是三十多个,没有一个是用东瀛人名登记的。
这也在江寒的意料之内,中村俊男能这么快赶到小仓瑶子的死亡现场,说明他早就已经在国内了,极有可能,他就是小仓瑶子临死前拨打那个电话的接收者。既然他已经在国内潜伏了很久,那他搞到一个合法的国人身份,也就不算什么难题了。而就算他搞不到,他也不会愚蠢的使用自己的本名登记。
名单上的三十多人里,除去十三个女性登记者外,还剩二十个男性登记者。这二十个男性里面,再刨去五十岁以上的中老男性,还剩六个。
江寒也懒得去看这六人的身份证信息,直接问女经理道:“这六人的房间,有谁的是正对六二三总队大院的。”
女经理一一看过他们的房间号,最后指着其中二人道:“这两人的房间都正对总队大院,这个在三零八,这个在四一零。”
旁边一个前台小姐插口道:“住三零八的客人还是我登记的呢,他说要个正对酒店大门的楼层低一些的房间,还说过两天他有个朋友会过来,这样他在房间里就能看到朋友。”
江寒呵呵一笑,对她道:“谢谢你,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说着目光转动,看到二人的户籍所在地,一个是浙东某市,另外一个则是苏中市。
“嗯?”
江寒只看得双目放光,小仓瑶子临死前拨出的那个电话,就是给浙东某市一个号码打的,而眼前这人也正来自于那个城市,天下间哪有这种巧合?还用再问吗,这个住在三零八的男子就是中村俊男。
此人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刘爱华”,是个标准的华国式姓名。若只从姓名上判断,谁又知道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的拥有者是个东瀛人?
一瞬间,江寒脑海中生出好几个念头,是直接找上门去,当场跟他拼个生死;还是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晚上跟踪尾随周晓萌回家的时候,跟在他身后,找机会做掉他;又或者,趁他外出的时候,摸入他房间,等他回来的时候对他一击必杀?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在面对多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时,会犹豫不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现在的江寒就是这样。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因为直到现在,还没办法确定三零八的房客就是中村俊男,只是从理论上分析推理是那样。也就是说,江寒必须先要确认三零八房客的身份,再考虑如何搞定他。
“给我看看这个刘爱华入住时的监控录像,最好是电梯内的。”
江寒问那个女经理。
那女经理点头答应下来,先看了下“刘爱华”的入住时间,随后带江寒前往监控中心。
几分钟后,江寒就看到了“刘爱华”入住后进入电梯时的监控录像,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气死。
83 第一次照面
83 第一次照面
监控录像显示,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戴着巨大蛤蟆镜、嘴边与下巴上全是胡须、背着巨大旅行包的男子低头进入电梯,随后按了数字“3”的按键,再之后一动不动,直到电梯门打开出去,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半点容貌。
“大夏天的,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啊?”
江寒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却已明白,此人为防留下线索,把头脸都包裹严实,也是无奈之举,但如此反而欲盖弥彰,引人生疑,看来,这个“刘爱华”十有**是中村俊男了。
他沉吟良久,谢过女经理后,走出酒店,在酒店门口给周晓萌拨去电话。
周晓萌紧张的问道:“我已经去门卫室拿了包裹,你那怎么样,你找到他了吗?”江寒说:“差不多可以确定了,他既然还住在这里,就说明他还没有掌握你的生活工作规律,还在继续监视观察。我的初步设想是,你今晚准点下班,在主楼门口露个面给他,然后上你自己的车,开车回家,他肯定会尾随跟踪你的,我会黄雀在后跟踪他,争取找机会抓到他。”周晓萌胆小的说:“那我……我会有危险吗?”江寒道:“不会,他要动手也会挑没人的时候,你一路下班回家,路上到处都是人,他怎么动手?”
安抚过周晓萌后,江寒往路西走去,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又绕回了六二三总队大院的北门。看守北门的保安认识他,知道他是六支队支队长李海潮的朋友,因此见他回来,破例又给他这个外人开了小门。
江寒回到主楼前自己的车里,驾车驶出总队大院,前往租车公司所在,到了那以后,结清了这辆奥迪a4l的所有费用,又租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轿车。
帕萨特轿车并不是太高级,但民间保有量极高,而且性能很不错,尤其是提速方面,尽管它的dsg双离合系统被人诟病为“大傻瓜”,但并不影响它的实际性能,江寒想用这辆外表看来很不起眼的街车来跟踪监视中村俊男。
手续办完之后,江寒驾驶着这辆新租来的帕萨特,回到位于六二三总队对面的紫丁香大酒店稍东一些,在路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停下,就此开始了监视。
说是开始监视,但江寒比谁都明白,中村俊男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周晓萌下班回家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他今天已经通过那个匿名的包裹确认了周晓萌的存在,如果晚上再给他机会捕捉到周晓萌下班回家的画面,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出手的,江寒要等的就是那一刻。
因此,从现在到周晓萌晚上下班这段很漫长的时间,他其实是无所事事的。
“算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先去吃午饭,回来再说正事。”
江寒想到这,推车门下去,走向旁边不远处一家饭店。
他也就是刚刚走进那家饭店,从紫丁香大酒店里走出一个沙滩装打扮的男子,短发,头戴墨镜,短袖小衫,花里胡哨的沙滩裤,露出的大腿上长满了黑毛,脚上一双沙滩鞋,他手里揣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走路很有派头,倒像是一个时尚男星。
他懒洋洋的走出酒店,来到路边,招手叫停辆出租车,吩咐师傅道:“去最近的‘快车’租车公司。”
他说的就是很大众的略带江南口音的普通话,这在东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口音了,因此司机就把他当成了普通人,踩下油门疾驶而去。
那男子侧头望了六二三总队大院门口一眼,面无表情,但如果有人能够透过他的墨镜看进去,就会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得色。
吃过午饭,江寒没有立即回到车里,而是去了旁边一家商场,从里面买了一副太阳镜戴在脸上。他当然不是为了遮阳,而是为自己做了一层掩饰,这样即便与中村俊男正面相对,也不用担心瞬间被他认出来,尽管这可能只能拖延个几秒钟,但几秒钟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卖眼镜的商铺旁边,正好有家假发店。江寒瞥见柜台上模特头上的各种假发,心中忽然一动,自己当日擒杀小仓瑶子的影像,可是被中村俊男清清楚楚的记到了脑子里,自己既然掩饰了眼睛,干脆将头发也改变一下吧,于是信步走过去,挑了一个中分头的男式假发买下来,在老板的帮助下,将假发戴在头上,瞬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又买了一套简单至极的夏装,不外乎一件t恤衫,一件短裤,一双凉鞋而已,随后走进洗手间换上,再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街头随处可见的男青年。
他这同样是掩饰自己的举动,因为当日他擒杀小仓瑶子的时候,穿的是衬衣西裤,那么中村俊男所熟记的他的形象,也会是正装的他,而换上一副休闲夏装,很大程度上就会增加中村俊男辨识的难度。
这就是情报信息方面的优势,江寒已经知道了中村俊男的存在,并且将要捕杀他,开始为此作出精心准备;而中村俊男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江寒盯上了,眼里只有周晓萌,二人一个有心一个无防,一个明一个暗,几乎已经决定了这局的胜负。
当然,谁能笑到最后,最终还是要看二人的实力。如果江寒实力不济于中村俊男,那么就算他占有情报与先手上的优势,也只会含恨败北;同样,如果中村俊男实力不如江寒,那将会死得更快。
昨夜暴雨过后,东海许多街道上还有积水,尽管今日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但地上积水还是干得很慢。
江寒从商场出来,看到地面上一处处的水洼,回想起昨夜抱着林诗妃在雨中穿行的情景,心头一阵温馨,微微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辆乳白色的丰田锐志从路上拐下来,最终停到了紫丁香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很快从车里下来一个沙滩装的墨镜男子,他左手揣着一个黑色小包,右手拎着一个超市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最显眼的是几盒方便面。
江寒不由自主就望向他,那男子也下意识看向他,二人对望一眼,都是面无表情,随后各自转开头去。
余光留意到那沙滩装男子走进酒店,江寒皱眉回到自己车里。
“戴墨镜与身高这两个特征,都与电梯监控录像中的‘刘爱华’相似;而短发与脸型,正应了伊娃发来的中村俊男的照片,难道他就是假‘刘爱华’真中村俊男?”
84 未动
84 未动
伊娃只给江寒发来了中村俊男的照片,并没附带他的身体指数,譬如他身高多少体重多少,而这些其实是最影响格斗搏杀的。假如中村俊男长得跟姚明一样高,或者跟泰森一样强壮,那么江寒就算有再精妙的招数,也很难徒手将他击杀,更大程度上需要借助于武器。
现在,江寒所观察到的那个沙滩装男子,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与他在仲伯之间;身形也并不如何健壮,估计也就是一百三十五斤左右,这也跟他差不多,两人相较,江寒还占有一定的身体上的优势。如果此人真是中村俊男,以后江寒跟他对垒的话,起码在徒手格斗方面不用担心会吃亏。
“他还从超市购买了一大袋子的食品,这是打算长期留在房间里了,留在房间里干什么?自然是监视周晓萌,同时尽可能减少抛头露面的次数。普通人肯定不会这样干的,普通人谁住得起四星级酒店、却用超市的垃圾食品度日的?”
江寒冷笑着点了点头,愈发确认了此人就是中村俊男无疑,目光转向他那辆车,那很显然是一辆私家车,而且是东海市牌照,很显然是他刚刚租来的。他既然打算长期留在酒店房间,那还租车干什么?答案显而易见,用来跟踪周晓萌回家,毕竟临时打车很不靠谱。
“呵呵,还真跟我推理得一模一样,不知道该说我太聪明,还是说此人太笨。希望他继续按我的推理去扮演他的杀手角色,等晚上周晓萌下班的时候,他开车跟上去,那我就有机会对付他了。”
时间有时很快,有时却很慢,江寒坐在车里,眼睛盯着酒店门口,当真是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熬到了傍晚五点多。
此时他接到了周晓萌的电话,周晓萌在电话里问他,要不要按他事先吩咐的那样,下班在楼门口露个面,然后驾车回家。
江寒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并嘱咐她,在楼下露面时间长一点,或者开车出院慢一点,总之是尽量留给中村俊男下楼上车的时间。否则等中村俊男下楼的时候,她人跟车都已经跑没影了,中村俊男还上哪里跟踪去?
又等了十来分钟,江寒再次接到了周晓萌的电话,周晓萌告诉他,她已经在楼下了,正借着给人打电话,露面给中村俊男看呢。
江寒笑了笑,道:“很好,电话时间不要太长,可以拎包开车去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抬眼看向酒店门口,希望中村俊男能马上下来,因为现在天色还亮,他脸上戴着墨镜还不算什么破绽,若等天色黑下来以后,再戴着墨镜,被中村俊男发现的话,可就要引起他怀疑了。
老天让他失望了,他盯着酒店门口看了差不多得有十分钟,也没见有人出来,这让他一度怀疑中村俊男从酒店后门出去了,但这座酒店并没有后门,而且,就算中村俊男从后门出去,也要绕到前面来开车啊,就算他不开自己的车,也要走到路边打出租车吧?这一切都没发生,这只能说明,中村俊男要么没有观察到周晓萌下班,要么观察到了,但是不打算跟踪她回家,而是有另外的打算。
可不管哪种可能,江寒不能再在这里蹲守下去了,他不可能直接找到酒店里面去,敲开那个“刘爱华”的房门,跟他生死相博,那样的话,一方面可能引起不良社会影响,另一方面可能导致中村俊男逃脱,进而危害到伊娃,他要做的是在尽量保证周晓萌安全的前提下,找机会将中村俊男一击必杀。也就是说,保护周晓萌是优先级最高的。
再者说,谁知道除了中村俊男之外,菊刀社是不是派出了另外的杀手?没准中村俊男只是一个干“干活儿”的观察员,另有杀手干“湿活儿”去擒抓周晓萌逼问口供。这都是极有可能存在的,江寒不可能不考虑到。
江寒叹了口气,没再停留下去,驾车上路,往周晓萌驶去的方向行去,路上给她拨了电话,询问她的所在与她家地址所在。
这之后,周晓萌驾车回家,自己做饭吃饭不提。江寒开车到她家小区附近,通过电话确认她暂时安全后,嘱咐她留在家里哪也不要去,更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随后找家饭店独自吃了晚饭,把车停好,这才溜溜达达往她家赶去。
周晓萌家所在是一套非常高档的小区,这从雄伟壮丽的小区大门就能看出来,跟小号的凯旋门似的。一路走进去,地面全是大理石铺就,纤尘不染;路边隔上几米就是花坛,里面鲜花盛放;还能看到欧式的巨大喷泉与水池,更不用提里面那两栋如同星级酒店的豪华气派大楼。小区的名字叫做“罗马花园”,可以说是名实相副。
走进二号楼,江寒没有乘电梯,而是走楼梯,一口气爬上十层,沿途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与古怪的设备,他这其实就是排查是否另有杀手存在,是否中村俊男已经通过别的路径赶过来了。排查一遍,确认无事,才能最终放心。
到十层后,他走出楼梯间,进入电梯厅,也没看到有人,这才略松口气,按门牌号指示,找到一零零六房间,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过后不久,门里传来周晓萌紧张的话语声:“你……你找谁?”
江寒看看门上的猫眼,非常奇怪,她难道认不出自己来吗,干吗还问这么一句?想到这忽然悟到什么,摘下假发,对着猫眼说道:“你说我找谁?”
门这才打开,里面现出周晓萌那张甜美亮丽的脸庞,不过此时伊人的脸色有些紧张,她看到江寒后,盯着他手里的假发看了好半响,似乎想哭,又想笑,脸色极其古怪。
江寒淡淡地说:“没什么好紧张的,伪装而已。”周晓萌探头往他身后望了望,道:“没事吧?”江寒道:“只是暂时。”
周晓萌悻悻的撇撇嘴,把门打开,请他进屋。
此时的周晓萌,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装,上身一件鸡心领的白色宽大t恤衫,胸前印着卡通角色加菲猫,非常可爱,下身穿着条月黄色的麻布热裤,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实在惹人眼球,她身形高挑曼妙,身材凹凸有致,长发披肩,眉目如画,俏生生的站在地板上,立时成了房间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江寒瞬间为之惊艳,一下子就被迷住了,他目光从周晓萌头顶看到脚,又从那双雪白精致的脚丫看回头,只看得如醉如痴。
85 冤家冤家见面就掐
85 冤家冤家见面就掐
周晓萌见他目光痴痴的打量自己,仿佛第一天留意到自己的美貌似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鄙夷的说道:“还以为你没长眼睛呢。”
江寒抬手指了指她的白腻大腿,道:“你穿成这样,是希望那个中村俊男在向你逼问我的下落之后,还对你实施性侵吗?”周晓萌愣了下,道:“你什么意思?你嫌我穿得暴露?”江寒道:“你以为呢?难道你还能穿得更暴露吗?”周晓萌翻个白眼给他,道:“我在自己家里,当然要怎么凉快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啦。难道你以为就算我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个杀手在见到我的美色之后,就不会对我性侵了吗?”说完哼了一声,很有风情的甩了下头发,将那张美轮美奂的俏脸凸显给他看。
江寒笑了下,眼前这位警花的姿色虽然很不错,但在美女如云的东瀛,还真不算什么,不说别的,光是那几位知名女优,姿色就完全不亚于她,中村俊男既然是东瀛人,自然是见惯了美女的,说不定还真不把这位警花放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客厅。
周晓萌见他笑得很不屑,更不爽了,快步追上去,发作道:“再说了,家里有你这位高手在,我还怕什么?我就算什么都不穿,难道那个杀手能碰得到我一根汗毛?”
江寒走到客厅中央,四下里打量起来,闻言点点头,附和道:“我倒是不介意你试试。”
周晓萌听了这话,俏脸一板,小嘴一撅,美眸中闪过两道凶光,她把双足从黄玉一般的竹制凉拖里抽出来,赤足踩在地上,悄无声息地走到江寒身后,左手去抓他的左臂上臂,右手去抓他的左手,等她左手抓住江寒左上臂后,右手也已经抓住他的左手,猛地一扭,双手合力,要把他左臂反扣到他后背上去,嘴里冷笑道:“我试你个头!”
江寒从始至终一无所觉,老老实实任她把自己左臂反扣到后背上。
周晓萌自以为已经制住了他,大为得意,嘿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本事呢,想不到连我这简简单单的一招都防不住,就这还敢调戏本姑娘?”
江寒笑呵呵的说:“先去把窗帘拉上。”
周晓萌哼了声,道:“我还想拜你当师傅呢,原来你也就是这两下子,看来你除了飞刀厉害,也没什么本事……”
她话还没说完,江寒左小臂忽的一转,左手陡然反过来扣住她的右手手腕。周晓萌脸色一变,刚要有所反应,江寒腰肢一转,以左肩为轴,身子急速左转,左臂顺势翻转过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周晓萌扣住江寒左臂的右手已经被他反扣起来,并且带动她的右臂向内圈旋转。
“啊”的一声痛呼,周晓萌不由自主就弯下腰去,右手臂被江寒转到了内圈最大角度,接近脱落的边界,而她面部五官已经疼得扭曲起来,根本看不出原先是位花容月貌的的大美女模样。
江寒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尽管我并未收你为徒,但你叫我师傅也好多声了,我不教你点东西也不合适。你记住,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招,要点在于:要趁对方自以为已经制住你而放松警惕的时候,集中全身力量,以最快速度挣脱并实施反擒拿。这里记住,不要使用手与手臂的力量,那的力量完全不够用,要使用全身的力量,你好好练练吧。”
他说完这话,眼前两道白光闪过,吸引得他眼睛不由自主往白光所在看去。原来周晓萌受制后弯腰俯身,身前的t恤衫受重力作用垂下去,便在心口所在露出了一道大大的缝隙,春光大泄,而江寒居高临下,自然是一览无余。
江寒看得心头一跳,急忙转开脸去,松手放开了她,心中惊叹不已,这丫头好有料啊!
周晓萌已经疼得眼红欲泣,缓缓站起身来,甜美清纯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意,红嫩的小嘴撇撇着,左手揉搓着右手手腕与右肩,虽然一个字也未说,但她的眼神已经说了千万句诅咒厌恶的话语。
江寒咳嗽一声,道:“另外,你这一招用得有破绽,要把对方按在墙上或者压在地上,不给对方活动的空间与余地,才有效果,像我刚才可以随便转身,那你扣住我手臂也没用,你要记好。”
周晓萌皱着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江寒抬手指着宽敞的落地窗,这个落地窗极大,差不多一面墙大小,透出去可以欣赏到东海市的绚丽夜景,道:“从今天开始,在我没有解决中村俊男之前,你要保持家里的窗帘为拉合状态。”
周晓萌见他没看着自己,撅着小嘴瞪了他一眼,倒像是一个正在做恶作剧的顽皮少女。
江寒转目看向她,正色说道:“无可否认,你这个警察很有勇气与胆量,但勇气与胆量要用对地方,否则就是愚蠢。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刑警,还是个女的,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类似小仓瑶子那种经受过长期与特别训练的跨国间谍,她本质上已经算是特工了。而从你刚才对我出手也可以看得出,你自视甚高,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我倒宁愿你一直保持今天这种胆小畏惧的心态,这样你会活得更小心,也会活得更久。”
周晓萌完全听傻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非常厌恶他对自己的说教,哼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还不是因为你刚才调戏我,我气不过才对你出手的。”江寒笑道:“我调戏你了吗?我哪句调戏你了?”周晓萌气呼呼的说:“就是那句……你不介意我试试那句。”江寒摊摊手道:“我只说不介意你试试,这话很下流吗?”周晓萌哼道:“这话是不下流,可是跟我前边那句联系起来就下流了。”江寒走向里屋通道,道:“不穿衣服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让你说……”
周晓萌见他探头探脑的挨个查看每个房间,又气又急,追上去叫道:“喂,你别乱看,你不知道女人闺房不能乱闯的吗?”
86 缠人的徒儿
86 缠人的徒儿
江寒道:“在我眼里你不是女人。”说着又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户,这里是洗手间,洗手池上搭着几件没洗的女式内衣,乱糟糟的团在一起,尽管杂乱,却很香艳。
江寒摇摇头头,把门关了,道:“你真是够懒!”
周晓萌一听不高兴了,骂道:“我懒关你屁事,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刚才说在你眼里我不是女人,那我是什么?”
江寒道:“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而已,不过现在要在小孩前边加个‘懒’字。”
周晓萌闻言大为不忿,抬手打了他后背一下,还好力气不大,也就没有招致江寒的报复。
江寒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包括周晓萌的闺房,如果某房间的床在床下也有空间,他还会连带检查……客厅,三个卧室,厨房,餐厅,两个卫生间,两个大阳台,一个小储藏间,全部走了一遍。
周晓萌跟他绕完这一圈下来后,大为不解,问道:“你在找什么?”
江寒道:“我在熟悉环境啊。好啦,没事了,可以睡觉了。给我安排个房间吧。”
周晓萌斜眼觑着他,一脸的不相信,琼鼻哼哼两声,道:“熟悉环境?我看你这个家伙完全是在假公济私,趁机偷窥我的私人空间。”
江寒道:“你的私人空间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你请我看,我也没兴趣。”周晓萌啐道:“呸,你少给我做梦了,我会请你看?除非我吃错药了。”江寒摆手道:“我没闲空跟你废话,赶紧的,给我安排房间。”周晓萌道:“还用我安排吗?只要不是我的房间,随便你睡哪一间……不过这么早你就想睡觉?不行不行,我好容易才抓到你,绝对不允许你这么早睡,你再教我几招吧 ,还有你的飞刀,都教给我。”江寒打个哈欠,懒洋洋的瞧着她,道:“你倒是不贪,什么都想学。”
周晓萌只是嘻嘻陪笑,一脸热切的望着他。
江寒皱眉想了想,道:“我先教你基本功,你要是能坚持练上三个月,我再考虑教你别的。”周晓萌兴奋的问道:“我坚持练这个基本功三个月,能达到什么水平?”江寒摇头道:“什么水平都达不到,只能改善你的体质,你要是想速成,随便学个三招两式就能擒拿歹徒,那还是直接做梦去吧。”周晓萌大为惊讶,连檀口都张开了,道:“只能改善下体质?那我学来干什么用?”江寒转身走向距客厅最近的一个卧室,道:“那就睡觉。”
周晓萌幽怨的瞪着他,想要叫住他,但是想到他的话,又有些无奈。
江寒边走边说:“没谁一生下来就是高手的,要想虐人,就要私底下苦练。有句老话说得好,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以为是说着玩的。”这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进了房间。
江寒刚刚进屋,就接到了林诗妃的电话。
林诗妃如同一位老朋友似的,热情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呢?吃饭了吗?”江寒笑道:“没吃你还请我一顿怎么着?”林诗妃笑道:“行啊,你来找我吧,我请你吃饭。”江寒道:“可惜我已经吃了,你还是改天再请吧……”
他正跟林诗妃通电话呢,周晓萌走到房间门口,好奇的打量着他。
江寒听到她穿回拖鞋走到门口的声音,头也不回的退回门口,反手把屋门关了。
周晓萌又是不忿又是好笑,砰的一声把门推开,故意跟他作对。
江寒转过脸看着她,问林诗妃道:“你在哪呢?我老同学怎么样?”林诗妃道:“我已经回家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没底,就早早下班回家了……高鹏还好啊,不乱说话,做事也挺利落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不满意。”江寒道:“那就好。”林诗妃低声道:“对了,我哥今天没上班。”江寒冷笑道:“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怎么好意思去集团丢人现眼?”林诗妃幽幽一叹,没说什么。江寒问道:“你心疼他了?”林诗妃嗔道:“哪有,我就是叹息,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哥哥。”江寒道:“别叹息了,赶紧休息吧。”林诗妃道:“好吧,我先去洗澡,然后就睡觉。”江寒打趣道:“这不用向我汇报。”林诗妃笑骂道:“滚吧你,谁跟你汇报了……”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见周晓萌站在门口抱臂于胸看着自己,皱眉问道:“听人打电话很有意思吗?”周晓萌摇头道:“很没意思,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你。”江寒摆摆手,刚要说“我要睡觉了”,却听她又道:“我决定了,我答应你,先跟你练三个月。你教我吧,我现在就要学。”江寒打个哈欠,道:“可我已经困了,而且我刚才已经给你机会了,你没有抓住,现在已经不是你想不想学的问题了,而是我会不会教的问题。”周晓萌走到他跟前,惊讶的说道:“你身前站着这么一位大美女,你还能困?”江寒厌恶的瞧着她说:“我发现你很自恋……”周晓萌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拉起他的手臂抱住,撒娇道:“哎呀,好师傅了,你就教我吧,我求你了。”说完连连摇晃他的手臂。
她把江寒的手臂抱在身前,正好贴在她左胸之侧,江寒瞬间就感受到软软的弹弹的,而随后又被她抱着胳膊摇晃起来,等于是不断碰撞碾压那处软弹所在,江寒简直都要爽翻了,心说臭丫头我已经知道你很大了,你不用再这样向我展示你的资本了。
他从她温热的怀抱里抽回手臂,见身前美人如玉、软语相求,不自然就产生了一股得意之情,一时高兴,便大喇喇的说:“好吧好吧,我就教了你吧,也难为你有这份上进心……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跟我摆一样的架子……”周晓萌失笑道:“摆架子?”江寒摇头道:“不是那个意思,是摆跟我一样的姿势。”
当下,江寒摆开了架子,就在这间卧室里,向周晓萌教授起了基本功。
这套基本功说白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几个拳架子加一套呼吸的法门,但没有一个是容易练的。二人一个教一个学,过了一个多钟头,周晓萌这位美丽的警花还是学得很不像样。
87 午夜训娇徒
87 午夜训娇徒
“啪!”
一声脆响传来,江寒手里捏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找到的塑料直尺,近两尺长、一寸宽,非常厚重,狠狠打在周晓萌那挺翘的臀瓣上。周晓萌嘴里痛呼一声,下意识就直起身来,之前摆着的姿势瞬间消失不见,她回手在被击打的屁股蛋上揉搓起来,回过头,眼泪汪汪的瞪视江寒。
“让你收臀,不是让你撅屁股,你撅起屁股干什么?让我打吗?”
江寒毫不客气的训斥着这位刚收不久的女徒弟。
他说得很有道理,因此周晓萌尽管红着眼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用目光表示不忿。
江寒瞪眼骂道:“看什么看?不服啊?不服那就别练了。我正好早就困了,睡觉去得了。”说完转身就要去床边。
“别……”周晓萌急忙叫住他,哀求道:“好吧,我错了师傅,我重新摆,你给我看着点,但能不能不要说打就打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呢,你温柔点好不?”
江寒冷笑道:“那天你面对小仓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小仓瑶子你对我温柔点好吗?”
周晓萌悻悻地苦笑出来,没办法,转回头去继续摆架子。
“嘙!”
过了会儿,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江寒手中的直尺刚刚从周晓萌肚子上离开,他嘴里骂道:“让你收腹,你挺着个大肚子干什么?怀孕啦?”
周晓萌疼得呲牙咧嘴,很快收腹,嘴里嘟囔道:“你才怀孕了呢。”
就这样,周晓萌按照江寒所传的站姿势、走架子,江寒则围着她走来走去,随时纠正她的错误,手中的直尺偶尔在空中虚劈,偶尔落在她身上某个部位,毫不留情。周晓萌开始被他打了几下,还挺不高兴的,后来被打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不觉得被他打有什么不对。
两人直练到半夜零点,江寒见周晓萌已经是睡眼惺忪,但还是坚持着练下去,心里暗暗点头,嘴上却道:“行了,欲速则不达,今晚就先练到这里,明天继续。你能这样坚持三个月,我保证你能脱胎换骨。”
周晓萌苦着脸问道:“怎么个脱胎换骨法啊?”嘴上问着,右手还不停地抚摸臀部。
今晚她屁股被江寒打得次数最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屁股天生挺翘,很容易引起江寒的注意;还是她姿势当真不规范,反正是被江寒重点照顾了。江寒也是真不留情,手中直尺如同戒尺一般,每每击打过去都会发出啪啪的声响,根本没把她当女孩子看。
江寒听到她这个问题,想了想,问道:“你家里有没有木棍?”周晓萌摇头道:“木棍没有,不过有根棒球棍,你要吗?你要干什么?”江寒道:“你去拿过来。”
周晓萌也没再多问,老老实实地走出房间,把那根棒球棍取了过来。
江寒把棒球棍接过来,两手间隔一尺左右,手心朝上,分别握住棒球棍上下两端,左右肘分别向左右突出,如同握住一根爆破筒似的,随后脚下站了个姿势,深吸一口气,两手猛地往相对方向一拧。
周晓萌看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叫道:“你要掰断它?天哪,这不可能吧!这可是棒球棍,最结实最有韧性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劈嚓”一声轻响,那根棒球棍已经被江寒拧成了两片,断裂开来。这里要注意的是,棒球棍不是从中被掰断,而是沿棍身分裂,裂成两片,每片都是一个棒球棍的形状。
“妈呀!”
周晓萌失声惊呼出来,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白日见鬼的样子。
江寒淡淡地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周晓萌指着那两片木片叫道:“妈呀,你……你竟然能把它……把它拧成两片,那……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啊!”江寒道:“多大的力气我没测过,不过应该没多大。这根棒球棍是复合材料制成的,你看,最里面是白杨木,很明显的,灰白色;中间是枫木,灰褐色;最外面是竹片,柔韧度很强,这种复合材料制成的棒球棍韧性强,质量好,不容易折断,应该不便宜,不过也正因为它是复合材料压缩而成的,所以更容易被拧开。”
周晓萌从他手中拿过一片来,试着用手拧了拧,别说拧裂开了,用力一拧,连自己的手都会疼,越发叹服,道:“师傅你太厉害了,我还是小瞧你了,你简直是我的偶像。”江寒正色说道:“别说废话。我是在用实例告诉你,我教你的基本功的厉害。这套基本功的厉害之处在于,教会你如何调用全身的力气。你以为我是单纯使用手上的力气把它拧开的?错,我是使用了全身的力气,这是陈氏太极里面的一个架子,你要好好学好好练。三个月后,你使出的力气绝对比一般的男警大很多。”
周晓萌听他说得这么厉害,不由得幻想起三个月以后的情景:自己跟队里的同事执行任务,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别的男同事上去后,都被那个歹徒放翻了,大家望着那歹徒束手无策,这时候自己出马,上去后使出这套基本功,两手一拧就把歹徒胳膊扭断了,一众同事与领导都羡慕敬仰的望着自己,没口子的称赞自己……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越想越美,最后呵呵的傻笑起来,要是嘴角再流下些口水,那就活脱脱一个傻丫头了。
“哒”的一声响,她手中那片棒球棍被敲击了下,震动把她惊醒,抬眼看向身前的江寒。
江寒指着门口说道:“回去睡觉,明天不上班了吗?”周晓萌幽怨的瞪他一眼,道:“回去就回去,凶什么凶。”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嘴里还嘟囔着:“整天对人家凶巴巴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出手那么狠,都把人家屁股打肿了……”
江寒闻言差点没笑出来,凝目看向她臀部,看上去似乎真比之前肥肿了一圈,尤其是衬托着她那瘦瘦的小蛮腰,心下暗暗吃惊,自己下手真那么狠毒吗?居然真给她打肿了?
88 无聊的白天
88 无聊的白天
第二天早上,穿着制式衬衣与深色西裤、一副女警打扮的周晓萌,走出卧室后来到客厅,见到江寒,立时如同愤怒的小母狼一般冲上去,忿忿的叫道:“你昨晚打得真狠,都把我屁股打红了,我只能侧卧着睡觉你知道吗。”江寒满不在乎地说:“要是你是我师傅,我就算屁股让你打烂了,也绝不废话。”周晓萌脸色古怪的说:“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难道师傅就有权体罚徒弟吗?你不知道现在学校都禁止体罚学生了吗?”江寒道:“少废话,再废话我以后打得更狠。”
周晓萌吓得眼皮一跳,后退两步,畏惧而又怨恨的瞪着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想,哼,等哪天我功夫比你好了,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
江寒问道:“对了,昨天那个包裹,打开看了没有,里面是什么?”周晓萌道:“你还说呢,我请刑事技术科的同事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团报纸什么都没有。另外,你说要提取上面的指纹,结果等提取之后,发现除了看门张大爷的以外,别人的一个都没有。”江寒道:“这又是欲盖弥彰了,按照正常情况,包裹只要是被人送到的,上面一定留有指纹,也没谁会刻意抹去自己的指纹,那件包裹上没有别人的指纹,正证明了它是中村俊男送来的。中村俊男怕留下线索,所以采用手段避免了留下指纹。”
周晓萌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江寒道:“行了,我也该走了,今天我会继续去紫丁香大酒店门口蹲守,你照常上你的班,不用管我,也别找我,咱俩晚上再见。”周晓萌哦了一声,问道:“咱俩一起下去吃早饭,你吃完再走呗?”江寒摇头道:“明面上,我任何时候都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免得被中村俊男发现,那样会害了你。好啦,我走了。”
周晓萌把他送到门口,眼看他要离开,心中忽然有点不踏实,感觉从心底发虚,没着没落的,忙道:“你……你能不能先别走,你在楼下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着我,等我安全上路后你再走?”
其实就算她不说,江寒也是这么打算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出了门去。
周晓萌目送他离去,直到看不到他影子了,这才关上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个讨厌的家伙,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是生气,可是眼看他要走了吧,心里又舍不得,我是不是贱啊?”
这天早上周晓萌没有出去跑步,在家吃了两片面包后便驾车去警队上班了。江寒一直在暗里守护着她,开车尾随她,直到看到她驾车驶入六二三总队大院,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他找了个地方吃早饭,等吃完饭以后,开车赶到租车公司,把帕萨特还掉,又租了辆奥迪a6l,然后开回紫丁香大酒店附近,在路边找了个空地儿停下,就此开始了无聊枯燥的监视。
一上午中村俊男都没有露面,不过他那辆丰田锐志还在酒店前的停车场上,这说明他还没走。
高鹏每隔一小时就给江寒发来一条短信,通报林诗妃的最新情况,也没什么事。江寒让他重点关注一下林如龙,但高鹏随后发来短信称,他已经问过林诗妃,林诗妃说,林如龙今天仍然没来上班。
江寒知道,林如龙不去集团上班,一方面是被自己打的鼻青脸肿,没法见人,只能在家里养伤,可另外一方面,未必不是阴谋筹划着报复自己,当然,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在见识过自己的凌厉手段后,应该会明智的放弃报复自己,而如果他询问过彪子的下场之后,相信会更坚定的不来招惹自己。
中午的时候,江寒意外接到了莫颜的电话。
莫颜找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两天没见到他,问问他在忙什么,电话的目的虽然简单,却也从侧面表现出了对他的关心。
江寒告诉她,自己正在忙一件私事,等忙完了就回去了。
莫颜听他语气比较庄重,也就没多说什么,聊了两句便挂了。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短短的几日时间,就能赢得莫颜这等美人的惦念,说实话还是很值得骄傲的。不过,正如莫颜惦念他一样,他也有些惦念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活妖精,要不是应对中村俊男更加的要紧,他还真想现在就赶回去见莫颜一面。
“当日蒋大宗曾经打趣林如龙,说我并不是抢他老婆来的,他用不着如此赍恨我,想不到一语成谶,我跟他老婆还真的一见如故,互有好感。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可能真抢了他老婆也说不定呢,哈哈。”
江寒并不是一个小人,可也不愿做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如果上天真要赐给他一段与莫颜的暧昧情,他自然会笑纳下来,至于莫颜是林如龙的老婆还是谁的老婆,那就先不去管了。
江寒在结婚之前的偶像,是韦小宝,婚后的偶像,可能是杨过,但也说不定,一切还要看未来老婆的品性。也因此,他会愈加用心的挑选老婆,就算要做杨过,首先也要挑一个值得为她去做杨过的小龙女吧。
下午三点多,江寒又接到了韩林打来的电话。韩林告诉他,已经跟老板回到了东海市,老板给放了两天假,今晚就有空。
他倒是有空了,但江寒晚上却未必有空,江寒思虑片刻,告诉韩林,晚上不一定有时间,不过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邀他出来见面。韩林听了说等他的电话,随后就挂了。
江寒想着跟韩林见面的事情,又想到林诗妃头上,一旦找到韩林,她就可以跟哥哥林如龙摊牌了,不知道到时候兄妹间摊牌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处置林如龙,是将他赶出集团,还是跟他决裂?
他胡思乱想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紫丁香大酒店的门口,而时间就这样一秒秒的流逝过去,很快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刻。
江寒盯着酒店门口,皱起眉头,中村俊男今天不会又没有任何举动吧?他昨天已经通过那个包裹成功地定位了周晓萌的存在,那么接下来,他就该想办法抓她到手,从她嘴里掏出自己这个逼杀小仓瑶子真凶的下落,要不然,他这个杀手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
89 跟踪与反跟踪
89 跟踪与反跟踪
江寒正胡思乱想呢,忽然接到了周晓萌的电话。
周晓萌问道:“我还跟昨天一样按时下班吗?”江寒道:“不要……我怀疑,中村俊男昨天之所以没有在探明你的存在后立即跟踪你回家,就是因为他警惕性极高,他担心那个突然出现的空包裹会引起你或者你同事的怀疑,所以当天没敢出动。既然如此,你也不要表现得太配合,每天都准时下班,那样会让他起疑心。这样,今天你故意晚一些下班,呃……拖延三四十分钟吧,我们看看他今天会不会出动。”周晓萌听了这话有些惊惧,道:“让你说得中村俊男老奸巨猾又凶狠阴毒,我都害怕了。”江寒道:“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周晓萌按江寒的吩咐,当真拖延了半个多钟头,一直到六点一刻,才从楼里下来,她今天没有在楼下耽搁太长时间,但手里提了包,一看就是下班回家的。
她钻进车里后,发动引擎,但没有立时驶出总队大院,而是给江寒打去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江寒也没含糊,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聚精会神的盯着紫丁香酒店门口,他也就是刚刚盯上去,忽然从酒店里面奔出一个面戴墨镜的黑衫男子。尽管这个男子与昨天江寒看到的中村俊男衣裳不同,但江寒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中村俊男,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
江寒又惊又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说你小子终于出现了,既然现身了,你今天还想跑吗?
中村俊男快步走到停车场上,钻入之前那辆丰田锐志,驶出停车场,靠在路边,却没有汇入主路。
江寒知道他在等周晓萌的车出来,侧头望向总队大院门口,正好看到一辆艳红色的大众甲壳虫驶出,那正是周晓萌的座驾。
江寒没有再犹豫,也发动了车子,再看向那辆丰田锐志,发现它已经上路,悄悄的尾随在了周晓萌那辆甲壳虫的后面,中间隔着四辆车。
“呵呵,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江寒冷笑两声,驱车追了上去,与此同时拨通了周晓萌的手机,说道:“他已经咬住你了,一辆白色的丰田锐志,就在你车后四辆车的位置,你不要看他,往家开就是,不过记住不要回你自己的小区,可以带他去你家小区附近比较熟悉的小区兜圈子,好让我找到出手的机会。”
周晓萌紧张万分的说:“啊?他真的来了?他不会在路上就动手吧?”江寒笑道:“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放心开车就是。”周晓萌哭腔儿说道:“师傅你可要保护我啊。”江寒叹道:“又来了,不是早说了不能叫我师傅的吗,你再这么叫,别想跟我学功夫了。”周晓萌道:“好吧,江……江寒,你可要保护好我。”
江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从这一刻开始,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就正式开始了。周晓萌在前面驾驶艳红色的甲壳虫,随着红绿灯与拥堵情形时快时慢;中村俊男驾驶白色的丰田锐志在后面尾随,不疾不徐,但始终距离她不超过三辆车;江寒驾驶黑色的奥迪a6l在另外一条车道尾随,眼睛只盯着那辆锐志。
不过,这种情况在一个红灯后得到了改变,周晓萌与中村俊男都驾车过了绿灯,而等江寒赶到的时候却变成了红灯,偏偏他还不是距离斑马线最近的车,想冲过去都不行,只能等着。
好在他马上给周晓萌拨去了电话,让她在前边开慢点,等着自己上去。周晓萌自然是如奉纶旨,把车速放慢。
等绿灯亮起后,江寒马上追了上去,但并没有开得风驰电掣,引人关注,仍然是按照正常速度驾驶,考虑的就是,避免被中村俊男发现周晓萌车速快慢与自己这辆车的出现有关。
周晓萌的家在滨江区,她驾车向东向南,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驶入一座小区,这自然不是她家所在的小区“罗马花园”,而是她按江寒吩咐选择的一座离家较近且比较熟悉的小区。
江寒看到,周晓萌驾车驶入小区大门后,中村俊男驾驶的那辆丰田锐志竟然也没有任何犹豫跟了进去,不知道是因为小区门口未设保安的缘故,还是中村俊男此人神经粗大、过分自信。
但不管怎样,江寒绝对不会相信,中村俊男这就要对周晓萌下手,毕竟小区里人来人往,他不敢当众动手。
江寒把车停在小区门外的路边,快步进入小区,给周晓萌拨电话说:“他跟你进去了,你不要进的太深,随便找个地方停下,就近进入一栋楼,乘电梯上楼……”
周晓萌叫苦道:“这座小区的楼门都有门禁系统的,不刷卡进不去啊。”
江寒道:“那你就挑家超市或者商店进去,假作要买东西。还有,这个电话不要挂,随时通报你的最新情况。”
周晓萌选择的这座小区还是很大的,纵深进去差不多有五百米,数十栋塔楼密密麻麻的矗立在这座小区的四面八方,每栋塔楼都有二三十层高,行走在这些高大塔楼的下面,不自然就会感到些许压抑。
周晓萌听了江寒的话以后,不敢再往里边开,就近找了个路边停车,下车后也不敢看中村俊男已经跟到哪里了,快步走向最近一家小区内的超市,不过她余光发现,一辆白色的丰田轿车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往小区深处去了。
她走进超市后,告诉江寒:“我已经进超市了,你进小区就能看到的,华美超市……他好像开到小区里边去了。”
此时江寒已经看到华美超市了,但他不打算进去跟周晓萌汇合,因为中村俊男很可能已经停车监视周晓萌的一举一动了,自己在紫丁香大酒店门口已经跟他照过面,再骤然在这里被他发现,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现在该怎么办呢?”
其实,江寒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解决中村俊男,但他担心,跟中村俊男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擒抓周晓萌一样,自己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中村俊男下手,想要下手,要么等天黑,要么等没人的时候。
90 伪装接敌
90 伪装接敌
此时是盛夏时节,昼长夜短,想要等到完全天黑还要半个多钟头,更何况,就算等到天黑,也不能完全杜绝路上的行人,江寒虽然一心想要置中村俊男于死地,但并不想殃及无辜。
“如果不能在这里动手,我就要马上赶回紫丁香大酒店,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寻机下手。”
但江寒又担心,中村俊男会在这里监视周晓萌一夜,直至摸清她家的具体位置,甚至还可能趁夜摸上她家抓她,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他不敢离开周晓萌身边。
“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向以智计自得的江寒,此时却茫然无绪,急得头上冒汗。
他回头望望小区门口,寻思要不要把车开进来,豁出去把车撞坏,刻意制造交通事故来吸引中村俊男下车,再寻机制服他,但这回头一望,却意外发现,小区门口多了两个保安,也不知道他俩是从哪冒出来的,反正刚才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江寒留意到,其中一个保安手里还在捧着半个肉夹馍在大吃大嚼,估计他俩刚才是去吃晚饭来着,他还留意到,这俩保安形同虚设,并不理会进出小区的人员与车辆,只是在小区门口充个保安架子。
忽的,一个保安走进设在门口的警卫室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个热水杯。
江寒看得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个主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门口这两个保安,一个矮胖,一个身量中等粗壮,江寒走到中等身材的保安面前,问道:“兄弟,你们领导在吗?”
那保安打量他几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茫然的摇摇头。
江寒对他一笑,道:“好吧,既然你领导不在,那就要请你做主了。我告诉你,我是安全部门的,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现在想征用你的保安服,请你帮个忙,配合一下。”
那保安傻乎乎的张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江寒指指旁边的警卫室,道:“进去说,我可以给你看证件的。”
那保安傻傻的哦了一声,迈步往警卫室走去。江寒跟了上去。
另外那个吃着肉夹馍的矮胖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盯着二人看了一眼,也走过去要看个热闹。
三人来到狭小的警卫室里,江寒也不避讳二人,将屡试不爽的紫皮证件摸出来,在二人面前一晃。
两个保安长到这么大,连警察证都没见到过,更何况是江寒这种特勤人员的特别证件?两人都看傻了,其中一个盯着上面的国徽出神,脸上现出敬畏之色,另外一个念叨着证件上面的小字:“……国安部特勤局外勤处外勤九组少校副组长……”
江寒道:“不要念,看懂了就行。”
两个保安急忙点头,随后无比震惊与仰慕的看着他。
江寒指着身形粗壮的那个保安道:“还请借我保安服穿穿。”
那保安恭恭敬敬地说道:“好的,好的,我……我这有一套刚洗完晾干了的,在这,我拿给你。”
两分钟后,江寒再从警卫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保安,连帽子都是歪戴着的,走路也是摇摇晃晃,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脸上的墨镜已经去掉了,中分的假发已经变成了偏分,左手里拿着一个用蓝皮夹夹着的登记簿,右手握着手机正在通电话。
周晓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假装去超市买东西,而且真买了一包东西,可是买完后却不知该干什么,问江寒吧,这家伙又没在听,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都要急死了。
“别急……急什么,你看我都不急。你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就沿着路往小区最深处去,到头左拐,步伐要快一些,看到哪栋楼的楼门开着,或者有人要进去,你就跟进去。”
江寒吩咐完周晓萌后,自顾自沿着人行道往小区里边走去,走了没有十来步,已经见周晓萌拎着一包东西从超市里出来了,她同样也是往小区里边去。这条路是能够容纳对向来车会车的单车道,两边是马路牙子之上的人行便道。周晓萌走在左边的人行道上,江寒行在右边的人行道上,前后相差十米左右,往前行去。
江寒试着在电话里问了周晓萌一句:“你看看右后方。”
周晓萌听到这话后,假作偏头理顺鬓发,飞快的用余光偷望了下右后方,见除去两个路人与一个保安外,没有江寒的影子,对着手机说:“看什么呀?看你吗?没看到你啊,你在哪?”
江寒见她完全被自己的保安形象迷惑住了,满意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将电话挂了,把手机放进兜里,一路懒懒散散的往前走去,不时查看停放在路边车辆的车牌。
周晓萌按江寒的吩咐走得很快,江寒自己却始终溜溜达达的并不着急,如此走了一分钟之后,周晓萌已经左拐进入了小区最深处一条东西向的道路,而江寒刚刚经过她那辆甲壳虫座驾。
此时,江寒抬眼往前望去,在前边十几米远处,一辆熟悉的白色丰田锐志顺向停靠在路边,他眯了眯眼睛,快步走过去,绕过车尾,直接走到驾驶位一侧车门。
江寒的信条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动若奔雷、干脆利索,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如今面对东瀛菊刀社派出的可怕杀手,他也是毫无畏惧,直接迎了上去,这与当日他解决小仓瑶子是一样的风格。
车窗玻璃上贴了膜,但江寒可以模糊辨认出,里面坐着一个人。
他还留意到,车子并没熄火,随时可以发动。这一点并非没有任何意义,相反非常重要,重要到在某一刻可以决定某人的生死。
“咚咚……”
江寒保持侧对车窗的方向,避免被里面的中村俊男认出自己,抬手叩响了窗玻璃,车窗玻璃很快降下半扇。江寒后退半步,站到前后门中线处,让开车窗,防止被中村俊男忽然隔窗枪击刀刺。不过他动作做得很雅观,并不像是提防车里的人,倒像是对司机尊重的表示。
91 出手
91 出手
在这短暂的后退过程中,江寒锐利的目光已经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之前上车的那个黑衫男子、几乎已被百分百确认的东瀛杀手中村俊男。
“先生,您这车应该不是本小区车辆吧?依照本小区相关规定,非本小区车辆驶入的,进门要登记领卡的,请您登记一下车辆信息。”
江寒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犹豫,主动出击,先利用自己伪装成的保安身份,对对方的心理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扰与迷惑,再找机会出手。
他说完这番话后,把登记簿与笔递向半开的车窗,不过在送入车窗之前,他故意停下,等对方主动伸手来取。他倒并不是想要借此抓住中村俊男的手,而是想让中村俊男感受到窗玻璃降得不够低,取窗外的东西不方便,好让他将窗玻璃完全降下。只有窗玻璃完全降下后,江寒才有足够的施展空间,才能做到对他的一击必杀。
而这只是江寒对付中村俊男全过程中的一个不易为人察觉的小细节,粗看起来,似乎可有可无,但江寒每次的成功就是建立在类似的一个个的小细节上面。江寒坚信,只有把事情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做好,才能最终胜出。若是从一开始就不注意细节,粗枝大叶,那么很可能失败,就算侥幸胜出,也只能是险胜甚至是惨胜。
中村俊男并没有接登记簿,而是冷淡的说道:“我只停一会儿,马上就走。”
他说的是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乍一听就跟普通的南方人一样,江寒听到耳中暗骂,这东瀛小鬼子还真能伪装,嘴上却恭敬的说道:“不好意思,就算只停一会儿,也要登记,不过可以不用领卡。要是您不登记,就只好马上开走了。”说着还把登记簿拿了回去。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婉拒了中村俊男提出的非分要求,又给予了一定的让步,既不至于激怒他,也让他觉得受到了一定的尊重与待遇。
当然,江寒更擅长演戏,尤其是他赌气拿回登记簿的动作,堪称经典,完美的表现出了一个坚守职责、却又有些小脾气的保安的丰满形象。恐怕就算那两个真保安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中村俊男听了这话,偏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看出什么。
毕竟,江寒歪戴着保安帽子,而且帽檐戴的很低,更有偏分假发的掩饰,还侧面对着中村俊男,中村俊男要还能一下子认出他来,那就不是人了,是妖孽。
“哎,好吧好吧,拿过来!”
中村俊男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决定登记。
江寒再次把登记簿递过去,仍是递到窗口就停下,等他伸手出来取。
中村俊男抬左手去拿,拿到登记簿以后,拿进车内,放在方向盘上一看,还真是要登记,上面确实登记了不少外来车辆信息,点点头,道:“笔呢?”
江寒又把笔递过去,还是停在窗外。
这次中村俊男终于觉得窗玻璃不够低了,拿窗外的东西很不方便,于是他先把窗玻璃完全降下去,这才去拿笔。
江寒凝目看着他登记,见他登记的名字是“王东”,一个很寻常的国人名字,心下暗暗冷笑。
中村俊男写了车主名字后,写车牌号的时候,却停住了,只写了一个“东”字与前面几个字母,后面的却记不清了。
江寒见他停笔不写,猜到他是记不得车牌号了,毕竟,这辆丰田锐志是他租来的,他不可能准确的记住车牌号码,出言提示道:“后面三位是c94。”
“哦,谢谢。”中村俊男还谢了他一句,补齐车牌号,然后要把登记簿还给他。
江寒抬右手将登记簿推回车内,伸出食指,指着手机号一栏,道:“还要写联系方式。”说完后,右手自然垂在窗内,也没收回去。
中村俊男不耐烦地说:“还要填联系方式,这也太麻烦了?”但还是把登记簿放在方向盘上,继续填写起来。
江寒抬右手过去,其它四指虚握成拳,只探出食指,点了点手机号后面的联系地址一栏,示意他把那里也填上,点完之后,就把食指收了回去,但右手悬在他头颈左前侧没走。
中村俊男侧目看向联系地址那一栏,又看了看前面几条已经登记的车辆信息,发现大多数都没填,冷嗤了一声,打算不去理会。
他也就是刚刚哼出那一声,江寒右手就动了,快若闪电,瞬间欺到他左颈处,下一刻,一柄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锋利飞刀已经抵在了中村俊男的左颈部肌肤上。
人体左颈部内有颈部总动脉与颈静脉,被割断后,虽然不像右颈部的颈动脉被割断那样血溅三尺,但也会因大量失血而迅速死亡。如果说,颈动脉被割断后,就算同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等急救车赶到的时候,人多半已经死了,那么颈静脉被割断后,人能多熬一段时间,能等到急救车赶到。可现在的情况是,中村俊男一旦被江寒割断颈静脉,就算暂时不死,也要倒在地上,因失血过多而慢慢失去意识,浑身无力,最终进入休克濒死状态,这个过程中,江寒随便对他做点什么,他也毫无反抗之力,也会很快死亡。
中村俊男明智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被江寒用刀刃逼在左颈部以后,没敢乱动,只是问道:“你干什么?我已经按你的要求登记好了,你为什么拿刀对着我?”说着话,两手分别放开登记簿与笔,慢慢垂落下去,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
江寒目光敏锐之极,留意到他右手似乎正在慢慢落向档把,但假作未知,冷笑道:“我该叫你刘爱华呢,还是叫你中村俊男?”
中村俊男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叫王东啊。”
江寒把头往下低了低,给他看到自己的正脸,道:“中村俊男,当着真人就不要说假话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小仓瑶子是我杀死的,你想为她报仇不是吗?来啊,我就在你身边,你看清楚。”
92 一刀致命
92 一刀致命
中村俊男缓缓转过头来,凝目看向江寒,右手却已经偷偷地落在了档把上,他这辆车现在的档位是n,相当于空档,想要发动,必须往下扳动一格,到d(前进)档上,而这并不需要多么复杂的动作,他可以在零点零一秒内完成。只要扳到d档,同时猛踩油门,这辆性能极佳的丰田锐志会瞬间冲出去,也能带他脱离江寒的控制,而这一切,他有把握在零点五秒之内完成。当然了,他现在被江寒用刀逼在脖子上,如果驾车前冲,无异于撞刀自杀,但他可以扳到上一个档位r(倒车)上,这个档位同样可以启动车辆,而且是倒车,正好可以完美的脱离脖子上架着的刀刃。
江寒似乎完全没发现他右手的小动作,好整以暇的将保安帽子摘下去,又把假发摘掉,笑呵呵的对着他,道:“你应该认得我,不是吗?小仓瑶子那个微型照相机不是已经到了你手里吗?里面有我的照片,你肯定见过的。”
中村俊男盯着他看了一眼,尽管表面上装作茫然无知,但双目中还是现出了一丝惊诧之色,而江寒却正将这丝异色捕捉在眼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中村俊男一脸茫然的说道,所说的话不管是口音、语气、样式还是句型,都是最最常见的语句,任谁听了,也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国人,说他是东瀛间谍肯定没人信。
江寒微微一笑,道:“你就承认了吧,承认了又怎样,我也无权杀你,充其量把你送到安全部门,然后再由外事部门跟你们东瀛政府打交道,把你解送回去。”
他笑得很温和,话语声也很温柔,像是对一个老朋友说话,谁也不相信他在这一刻会动手杀人,因为他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
中村俊男也不相信他会杀了自己,因此继续装蒜,苦笑道:“我承认什么啊,我根本不是什么……”
他话说到这的时候,右脚早已经偷偷踩到刹车上,右手忽的一动,已将档位拨到r档上,与此同时,他右脚一转,飞快的踩到油门上,瞬间给了个地板油,丰田车发动机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倒退出去。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秒钟内,甚至还要更短,也因此,中村俊男不相信江寒能够做出反应,他有强大的自信,自己这下不仅可以逃离此人的控制,还能寻机反扑。
可他低估了江寒的观察力与反应速度,事实上,就在他右手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的右肩已经动了,江寒捕捉到他这个细微的身体变化,立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不过,在这一刻,江寒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因为江寒还没百分百的确定,此人就是中村俊男,但是接下来,在丰田车发动机轰鸣并且即将倒退出去的时候,江寒终于能够断定,此人就是中村俊男无疑,因为若是换成别人,在面对刀刃加颈、被人认错的凶险境地时,第一反应是老实听话不做反抗,第二反应是苦苦辩解、向对方解释,绝对不会冒险逃离,偏偏中村俊男就这样干了,只能说他是做贼心虚。而且他发动车辆的手法娴熟老练,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司机没有这么利落的手法。
就在丰田车已经开始倒退的一刹那,江寒右手一摆,锋利无比的刀刃横切入中村俊男的左颈,但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凶狠,倒像是在中村俊男左颈部温柔的一抹。他抹过这一下后,很快将右臂从车里收回,弹跳出去,躲开了疯狂倒退的车身。
而中村俊男的左颈上只留下了一道白印,但这只是暂时的表象,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那道白印上忽然现出一道红线,颜色越来越重,越来越红,随后便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中村俊男的左颈,紧接着,鲜血如同不要钱似的流淌而出,顺着脖子流到中村俊男的肩头胸前,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
“砰!”
丰田锐志车后面停着一辆现代轿车,不可避免的遭遇了丰田车暴力倒车导致的碰撞,被撞出一米多远,又跟后面一辆面包车相撞……由此引发了最少四辆车的连环相撞,但丰田锐志却也就此停住,再也动不了了,只能原地磨胎。
江寒观察到,受到撞击的影响,丰田车驾驶位上的中村俊男在座位上剧烈摇晃了一下,但这种摇晃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真正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是他左颈部那道深深的刀口。中村俊男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用左手捂住伤口,意图阻止体内血液的流失,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在血管压力与气压的双重作用下,血液仍是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他的左手。
“没用的……”
江寒看着他摇摇头,脸上是鄙夷的冷笑。
中村俊男好像听到了他的话,又似是看懂了他的表情,脸上忽然浮现出愤怒的神情,双目陡然一亮,自里面射出两道绝决的可怕精光,右手离开档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副驾驶位上一个黑色的包里摸索着什么,半响才摸了出来,是一把黑色的精致手枪。
他单手打开保险,摇摇晃晃的把枪举起来,隔着前挡玻璃对准了车外的江寒。
江寒眼见分明,脸色大变,急急往前一冲,扑倒在他的车头前,也就是刚刚扑倒,便听到一声枪响,响声并不太大,毕竟是从车里发出来的,饶是如此,却也在到处都是高楼的小区里形成了巨大的回声,如同放了一根炮仗。
中村俊男开了一枪,并没有击中江寒,只是将前挡玻璃射了个窟窿出来,他极为不甘,想要开车门出去追杀江寒,身子却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想了想,举枪对着车头那里连开数枪。
江寒趴在他车头前面地上,身体尽量蜷缩,一动也不敢动,心下暗暗侥幸,多亏自己第一时间扑倒在他车头前面,要还站在路上或者躲到别的什么地方,很可能殃及无辜的路人。
92 擦屁股
92 擦屁股
中村俊男打了几枪之后,因身体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坐着了,软绵绵的歪倒在座椅上,呼呼喘气,开始挣命,而随着大脑意识的逐渐消散,他渐渐觉得乏累困倦,慢慢的,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休克状态,左手也终于垂落下去,露出了左颈部那道血腥惨烈的刀口。
那刀口并不长,四五厘米而已,但极深,不仅完全截断了那里的肌腱、颈部总动脉、颈静脉,甚至还打开了部分气管,这样的刀口是完全致命的,就算中村俊男强壮如同一头公牛,在这样的刀口面前,也只能认命赴死。
江寒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这个过程中四下里望了望,发现并没有行人走过来,倒是不远处有些人好奇的望着这里,心中暗道一声侥幸,耳听车里没什么动静,估计中村俊男也撑不住了,便爬起身,呈蹲姿缓缓绕过车头,从丰田车头右前方也就是副驾驶的视角往车里望去,只见中村俊男侧倒在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中间,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便知他已经不行了。
“江寒,江寒,你没事吧,江寒……”
不远处忽然响起周晓萌的惊呼声,江寒回头望去,见周晓萌小跑着找了过来,俏美的脸上写满了惊惧与担忧,心中一暖,对她扬手道:“我没事,你先别过来!”
周晓萌忙停下,距他有二十米的样子,叫道:“咦,你什么时候穿成保安了?刚才我听到有枪声,是不是他开枪了?”
江寒嗯了一声,道:“你站在那别动,帮我拦下路人,别让任何一个人从你的方向过来。”
周晓萌哦了一声,开始封锁道路,好在她穿着警服,做这种事还是很简单的。
江寒站起身,绕到副驾驶门那里,透过窗玻璃望进去,见血流的到处都是,不仅是中村俊男的上半身,就连两个座位上也都是,当然,他并不关心这一点,他关心的是中村俊男手里的枪,那才是真正的大杀器,随时可能造成杀戮的。
他凝目看去,见那把手枪已经脱离了中村俊男的右手,掉落在副驾驶位下方的车舱里,而除去这把枪外,中村俊男两手空空,没有任何的武器。
至此,江寒终于放下心来,他打了个手势给周晓萌,喊道:“可以让人通过了。”
周晓萌傻傻的应了一声,放开拦住的两位老太太,随后快步走向他。
江寒摸出手机,给卫蓝拨去电话,等电话接通之后,简短说道:“菊刀社派出为小仓瑶子复仇的杀手已经被我送到老阎那去了,你赶紧给我擦屁股,地址是滨江区……”
卫蓝听完后不太相信,问道:“真的假的?他已经找到你了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你把他弄死了?你怎么把他弄死了呢?你要留活的,留着他还有大用的!”
江寒道:“我不可能留着他,废话少说,你赶紧给我擦屁股。他临死前开了几枪,虽然没有造成大的恐慌,但未必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另外,他临死前还制造了一起连环车祸,也会引人过来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他的暂住地在六二三总队大院对面的紫丁香大酒店里,化名刘爱华,房间是三零八,你最好都跟东海当地警方说清楚。”
卫蓝问道:“你没事吧?”江寒道:“我当然没事了。”卫蓝沉默半响,赞叹说道:“很棒!你真的很棒!我算服了你了!说实话,我知道你对付这个杀手没问题,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简单……我已经回京了,要不然,我今晚一定请你喝酒。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你又杀了一个小鬼子,我就没来由的高兴。”江寒笑道:“我很怀念上次你请我喝酒啊,我舌头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呢。”卫蓝骂道:“滚蛋!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信不信下回我直接阉了你?好啦,不废话了,我得赶紧联系东海局给你擦屁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收起手机,看向周晓萌,伊人正站在对面的驾驶门外,小心翼翼的往里张望着,再看四周,已经有五六个人围了上来,似乎在看热闹,互相还讨论着。
“这是怎么回事?倒车入位没搞好?”
“车里面那家伙怎么了?”
“好家伙,这是撞了几辆车啊!”
“刚才叭叭的是什么动静?放炮还是放枪?”
“怎么有血腥气?这是怎么了?”
江寒闻言绕过去,对这些人一摆手,道:“都走开都走开,警察办案,禁止围观,都走开!”
一听是警察办案,而且现场真的站着一个女警察,还有保安助阵,这些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看,纷纷走开了去,也有好奇心重的,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周晓萌拉拉江寒的小臂,指着车里倒着的中村俊男,怯怯的问道:“你……你怎么杀了他的?”江寒抬起右手,五指展开,里面现出一把小巧锋利的飞刀,淡淡地说:“用这个抹了他的脖子。”周晓萌又是敬畏又是惧怕,口唇嗫喏,良久才说了一句:“你太厉害了。”江寒道:“不是我厉害,是我的情报工作做得好。说实话,如果让我跟他公平对决的话,我未必能这么轻松干掉他。好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走。你开车在小区外面等着我,我去还保安服。”
周晓萌自然不会违逆他的命令,忙走回去开车。
江寒转身走向小区门口,等走到警卫室的时候,发现那两个保安正往小区深处张望,估计是中村俊男临死前开枪的动静惊动了二人,挥手一招,把他俩叫进警卫室。
93 难以抗拒
93 难以抗拒
江寒脱下保安制服,换回自己的衣服,与那个身形粗壮的保安握手表示谢意,最后叮嘱道:“小区里面死了一个人,但你们不用报警,因为警方马上就到,你们可以过去维持下秩序,禁止路人围观看热闹,当然更要紧的是保护现场。警方应该不会问你们什么,但如果问到我的话,你们就说没有我这么一个人出现过。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要是多说乱说甚至是因此造谣生事,相信很快你们就会被人请去喝茶。再见了,再次感谢你们支持我的工作,谢谢。”说完对二人一笑,转身出了警卫室。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都是非常好奇,却也不敢多问什么,瞪眼目送江寒走出小区。
周晓萌已经驾车在小区门外等着了,江寒走到她车旁,对她说道:“好啦,杀手已经解决掉了,你我也都安全了,没事了,接下来,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拜拜吧。”周晓萌蹙眉问道:“你说这个中村俊男被你杀死之后,菊刀社会不会派出新的杀手来报仇?”江寒一怔,沉吟半响,道:“有这个可能,前提是菊刀社执迷不悟。但更大可能,他们会放弃复仇,因为通过中村俊男的死,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并不好惹。他们培养一个类似中村俊男这样的间谍也不容易,最少五六年时间,他们必须要考虑复仇的成本。”
周晓萌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转而一脸敬慕佩服的看着他,笑道:“师傅啊,危机解除了,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呢?”江寒奇怪的看着她,道:“你还真是神经大条,刚刚死了一个人,你竟然还有心情庆祝?”周晓萌撇嘴道:“死人怎么了,死的又不是好人,而是东瀛小鬼子,他们算人吗?再说了,我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人死,小仓瑶子不就死在我身边了吗?我作为刑警,对此已经习惯了。我现在非常的开心,非常的放松,所以想要庆祝一下,你就跟我一起来吧。”江寒好奇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庆祝?”周晓萌笑道:“当然是大吃一顿啦!”
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不知道该说这丫头心思单纯好,还是该说她吃货好,竟然要通过大吃一顿来庆祝,天底下有这样的庆祝方式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答应了,说心里话,中村俊男死了之后,他心情也全面放松下来,心中也有一丝喜悦与兴奋,至少,悬在头顶上那把复仇之剑被摘除掉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再担心被暗杀。就冲这一点,也值得庆祝一下。更何况,还有周晓萌这么一位甜美丽人相伴,傻子才不答应呢。
二人各自驾车,往“罗马花园”驶去。
这是要回周晓萌的家?没错,周晓萌要先回家换身衣服,换上便装,再出去吃饭庆祝,毕竟穿着警服太扎眼,在哪都不方便。
回到“罗马花园”后,周晓萌招手示意江寒跟她一起上楼。
江寒纳闷的说:“是你回去换衣服,我又不换,你还叫上我干什么?”周晓萌撅着红嫩的小嘴撒娇道:“人家害怕嘛!”江寒扑哧笑出声来,道:“杀手已经被我干掉了,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周晓萌道:“就是因为杀手被你干掉了,流了那么多的血,我产生心理阴影了,所以才害怕嘛。”江寒失笑道:“胡说八道,你刚才还说中村俊男死了你很开心呢。”周晓萌嘿嘿陪笑道:“开心是开心,害怕是害怕,两种心情都存在的……哎呀,你就陪我上去嘛,好师傅啦!”
面对这位人比花娇的美女软语相求,江寒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她,只能叹了口气,下车陪她回家。
二人回到家里,周晓萌在鞋柜前脱下皮鞋,也不穿拖鞋,直接踩着木地板往卧室走去。她脚上穿了肉色丝袜,丝袜很薄,透过丝袜,可以看到她那纤长秀气的玉足,玉足与丝袜交相掩映,别提多诱人了。江寒看在眼里,不由得暗里吞了口唾沫,心说美女就是美女,身上无一处不美,就连脚丫都美得如此不像话。
等待周晓萌换衣服的时间里,江寒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把那把立功的飞刀拿出来仔细清洗了一遍。清洗过的飞刀,光洁如新,一点血腥气也无,任谁看到它,都不会想到,它刚刚夺去了一个人的性命,更是痛饮了敌人的鲜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半小时,周晓萌才从卧室里姗姗走出,此时的她,已经脱下了身上那套稍嫌严肃的制式警服,换上了一身**时尚的夏装:上身一件蓝底白星的雪纺衫,香肩小露、玉臂全出;下身一条青色的棉质宽松热裤,那两条气死腿模的修长大腿再一次裸露在外边,又瘦又直,白腻泛光,别提多迷人了。她长发披散开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浓妆淡抹,步履盈盈的走到江寒跟前,宛若从未知世界走来的仙女,一下子就把江寒给看呆了。
周晓萌见他目光痴痴的瞧着自己,心底大乐,故意凑过去,用自己那张甜美靓丽的俏脸对着他,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啦?”
她口气香甜,吐气如兰,江寒嗅到鼻中,更是熏然欲醉,眼见她那张俏脸就在面前,自己只要稍稍往前一点点,就能吻上她的脸,暗里苦笑一声,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念头,难道她的美色自己已经难以抗拒了吗?道:“你可真麻烦,换身衣服也这么慢。”
周晓萌闻言撇撇嘴,缩回头去,道:“师傅你真是不解风情,我打扮这么漂亮,还不是要给你面子?你想一想,过会儿你跟我到了街上,大家看你身边带着这么一位大美女,还不得羡慕死你啊。哼,再说了,我也没用多久啊,你信不信,如果把你换成我的追求者们,就算等我三天三夜,也没人敢说个不是。”
江寒转身嗤笑道:“我又不想做你男朋友,要这种面子干什么?赶紧的,去吃饭,都饿死我了。”
周晓萌狠狠白他一眼,算是拿他没办法了,正要走到鞋柜前穿鞋,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失声道:“是支队长打过来的。”说完忙接听了。
94 警花的追求者
94 警花的追求者
江寒一听是李海潮打过来的,略微猜到些什么,转头瞧着周晓萌接电话,要看是不是与自己猜到的相符。
周晓萌听电话听了半响没言语,但是脸色非常凝重,又过了会儿,突然叫道:“是的……”说完抬头看向江寒。
江寒尽管只听到这两个字,但从周晓萌的动作也能分析出,这电话是冲自己来的,果然,与自己猜想的全无二至。
电话很快就结束了,周晓萌走到江寒身前,有些激动的说:“支队长亲自带人出现场了,就是刚才那个小区,他们要去清理中村俊男的尸体……支队长打电话问我,中村俊男是不是你干掉的,我告诉他了,他说快要佩服死你了,真想把你拉到我们六支队当副支队长。如果那样的话,你可就既是我师傅,又是我领导啦,哈,哈哈。”
江寒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可没兴趣,不说别的,光是你这个女下属,就得烦死我……对了,我发现,只要涉及国家安全的,你们六支队就会出马,这是为什么?”
周晓萌道:“我们支队长没告诉你嘛,我们六支队是专门负责涉外刑事案件与涉国家安全刑事案件的,算是市局与市国安局的一个接口单位,不过这类案件发生较少,也因此我们支队人并不多,也很闲,有时候其它支队警力不够的话,也会抽调我们队的人过去帮忙。”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周晓萌走到鞋柜那里,从里面摸出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将已经脱下丝袜的雪白脚丫塞进去,边穿鞋边道:“没事了,走吧,我们去吃大餐,呵呵。”
她身量本就不矮,在女人里面算是个子高的,再穿上高跟鞋,更是显得高挑婀娜、摇曳多姿,而那双白皙瘦生的大腿,在高跟鞋的掩映下,仿佛又增高了不少,越发的修长迷人。
江寒将之看在眼中,心下暗想,其实真要是做她的男朋友,也应该不错,至少每天的视觉享受无穷无尽……
二人下得楼来,天已经黑了,周晓萌说:“你就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吧。”江寒问道:“那吃完饭我怎么回去?”周晓萌问道:“回去?回哪?你还回什么回?今晚还住我家吧,再教教我基本功,让我学扎实点,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许再打我屁股了,哼……”
二人边说边走向周晓萌那辆甲壳虫,就在这时,一辆银白色的敞篷奔驰缓缓开来,停在那辆甲壳虫车前,从车里下来一个衣着时尚的男青年,他径自走到周晓萌身前,手中已经递出一束鲜红的玫瑰,面带高贵而傲娇的笑意,看着周晓萌,却什么也没说。
周晓萌把花束接过来,凑鼻子过去深嗅一口,随后扔在地上,转开脸去不看此人。
那男子淡淡一笑,道:“还是那么有个性,我喜欢!”说完又道:“最近我有点忙,没顾上你。今天终于不忙了,于是第一时间来找你。”
他似乎在向周晓萌赔罪,但他的语气高高在上,怎么听怎么像是施舍的口吻,尤其是他最后一句,不像是在表达对周晓萌的爱意,倒像是在说:“看吧,我多重视你,有空了第一时间就来找你,这下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吧?”
江寒听他的语气,似乎与周晓萌有着一定的感情,要不然不会用这种亲热的口气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点,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的蛋糕被别人碰过一样。
周晓萌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是一言不发,还有意作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那男子又是一笑,笑得很骄傲,也很淡定,似乎完全没把周晓萌的冷淡放在心上,侧身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他说完这话,才发现周晓萌身后站着江寒,但也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神情。
江寒心想,这小子来头不小,对周晓萌这位大美女如此骄傲也就算了,竟然也没把自己这个陪在周晓萌身边的年轻男子放在心上,这说明他出身非富即贵,极有权势财富,对于追到周晓萌有着无比强大的信心。
周晓萌这才开口说道:“没看到我已经约了人?”
那男子这才正视江寒,仔细打量他几眼,却也没有什么异样表情,淡淡地笑着说:“那有什么,约了人可以一起嘛。”
周晓萌转过脸来瞧着他说:“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我约的不是别人,是我男朋友,你要当电灯泡吗?”
听到此言,江寒并不惊讶,因为据他观察周晓萌对这个男子的冷淡态度,早就猜到,周晓萌可能把自己拿出来当挡箭牌,只是没想到她拿出来的那么快。
那男子愣了下,很快失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周晓萌再也不理他,一把抓起身后江寒的手,道:“老公走吧。”说着绕开这个男子,走向自己的座驾。
那男子听到“老公”这个词的时候,脸上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笑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钻进那辆甲壳虫,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敞篷奔驰里,往前开了一段,给甲壳虫腾开出路。
周晓萌见到这一幕,鼻间轻嗤,一脸鄙夷的驾车驶出。那辆奔驰却也跟了上来,车灯灯光极其耀眼。周晓萌从后视镜看到那男子驾车跟上来,俏脸一沉,加快了车速,很快驶出小区,汇入主路。那男子却也驾驶奔驰跟了上去,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车后。
“靠,这个狗皮膏药,黏住就不走了,真特么恶心!”
周晓萌忽然张嘴骂道,所骂的言语与她的淑女形象极其不符。
江寒随口问道:“谁啊这是?”周晓萌冷冷的说:“我众多的追求者之一,也算是最强势的追求者吧,他是我们市局常务副局长的儿子,叫邢子昂,是东海市著名的花花公子之一。”江寒又问:“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周晓萌侧头瞪他一眼,道:“听不懂人话啊?我都说了,是我的追求者之一,追求者而已!能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寒笑道:“他爸是你们市局的常务副局长,那就应该是正厅级干部,相当于市级领导,这么一个有权势的官二代,对你又那么痴情,你就不动心?”周晓萌冷笑道:“官二代关我屁事?我又不是卖身的。”
95 小情调
95 小情调
江寒听了这话,心中对她生出一丝敬意,时下,像她这样保持头脑清醒又能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可是少之又少了,换成别的女孩子,甭管是有姿色还是没姿色的,面对邢子昂这种官二代的追求,多半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在路上行驶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周晓萌驾车驶入了一座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当二人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邢子昂驾车驶入旁边的停车位。
邢子昂见到二人,也不着恼,只对周晓萌呵呵一笑,显得风轻云淡,极有胸怀。
周晓萌正眼也没瞧他,亲热的拉起江寒的手臂抱住,撒娇道:“老公,不知道还有没有位子,今天可是来晚了呢。”
江寒被她抱起手臂,很自然又接触到那团软弹的所在,身子立时一飘,如同浮在了云上,又听到她撒嗲卖娇,只听得骨头都酥了,暗想,这丫头要是在古代,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是褒姒那种可以亡国的女子。
二人亲密的往电梯厅走去,邢子昂目送二人远去,火辣的目光只盯在周晓萌那随着走路而上下摇晃的丰满臀瓣上,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背影了,这才冷冷一笑,下车跟了上去。
这家商场所在的大厦,一到四层是商场,五到六层是餐饮店,周晓萌带江寒乘电梯到了五层,直奔靠近电梯厅的一家韩式烤肉店。
“等下!”
江寒忽然停下来,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走廊里的餐饮店大多数都是类似烤肉店这类级别不算太高的,便问道:“这里只有这种餐饮店吗?没有类似上次你请我吃的那种人均消费数百上千的高档饭店吗?”
周晓萌愣了下,问道:“干吗啊?你想请回来还是怎么着?这里有是有,在六楼,不过今天我只想吃烤肉喝烧酒。”说完拉着他往烤肉店里走。
江寒笑道:“你好歹也叫了我两声老公,老公当然要请老婆吃好的啦。”
周晓萌似嗔似笑的横他一眼,道:“你少来,我那是拿你当挡箭牌,你可别假戏成真。切,想当我老公啦,早干吗去啦,视我的美色于无物,你眼瞎啦?”
江寒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跟她进了烤肉店。
这家烤肉店的生意当真火爆,此时都晚八点了,店里居然是人满为患,没有一个空位,江寒与周晓萌不得不在门口凳子上稍候。
二人正嗑着瓜子无聊呢,邢子昂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似笑非笑的对周晓萌道:“你们今晚这顿饭谁请?”
周晓萌瞧也不瞧他的说:“你管呢?”
邢子昂淡淡一笑,对江寒道:“人家好歹叫你一声老公,哪怕是拿你当挡箭牌,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荣宠,你不该请人家吃点好的吗?就算请不起高级的,最少请人家去六楼吃顿金钱豹或者玛雅花式铁板烧之类的吧?你这样可是太对不起美人恩了。”
江寒笑了笑,并没生气,问周晓萌道:“老婆,你屁股还疼吗?”周晓萌明知道他是故意拿亲热话来反击邢子昂,可见他当着邢子昂的面问起这种不雅的问题,还是有些羞臊,抬手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道:“你说呢?”江寒疼得呲牙咧嘴,急忙抓住她的手移开,忍痛笑道:“放心吧,今晚我不打了。”
两人说的其实是江寒教周晓萌功夫的时候用尺子打她屁股的事情,但是听在邢子昂这个花花大少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他听了这话,眼前立时浮现出一幕不堪的画面……
邢子昂之前一直都是风轻云淡,脸上始终带着淡淡而傲娇的笑容,但是此刻,他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阴晴不定、黑白不堪,看向江寒的眼神里也第一次出现了敌视与杀机。
“啊,有位置了……”
周晓萌忽然从凳子上跳起来,拉着江寒就往店里去。
江寒回头抛给邢子昂一个似可怜似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邢子昂瞬即大怒,差点就要破口骂街,但他强自忍住,良久良久,怒哼一声,转身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半个钟头以后,江寒与周晓萌已经在享受鲜嫩可口的韩式烤肉了,不时碰杯,品味着最正宗的韩国烧酒。
与周晓萌料想的一样,她给江寒带来了很大的面子,凡是坐在她这一桌附近甚至是经过的男子,莫不惊艳于她的美貌,有人偷偷的望着她,一旦她看过来,就马上转开头去,如同做贼一样;也有人就那么大喇喇的盯着她瞧,毫不介意被她发现;更有甚者,不停行走于她所在的走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近距离欣赏她的美色。当然,这些男人在看过周晓萌的美貌之后,大多数都向坐在她对面的江寒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夸张的说,江寒已经成了烤肉店里仇恨值最高的人。
周晓萌对于受到这么多人的注目,不仅不恼,反而非常得意,有时故意看向那些偷看自己的家伙,越是吓得他们转开头去,越是呵呵直笑。
江寒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这美女就是幺蛾子多,你要么不让人家看你,你要么接受人家看你,何苦去撩拨调戏人家。
忽的,周晓萌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笑吟吟的说:“怎么样,今晚面子大吧?”
她酒力不浅,但沾酒就脸红,何况已经喝了一瓶烧酒下去,本来洁白无瑕的俏脸,如今变得红扑扑的,如同抹上了一层胭脂,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晶莹红润的光,当真是容光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江寒灯下观美人,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心动,嘴上却道:“没感觉有什么面子。”
周晓萌笑着白他一眼,手持竹筷,夹起一片烤五花肉,站起身,将上半身探过桌子,很高调的把那片烤肉送到他嘴边,道:“现在呢?”
你还别说,她这么一动,立时吸引了四外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那些惊艳于周晓萌美色的男人们,当他们看到周晓萌竟然起身亲手喂对面男子吃肉的时候,无不震惊,将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愤慨的目光投注到江寒身上。
江寒立时成为了焦点。
96 戏弄对手
96 戏弄对手
江寒笑纳了周晓萌喂过来的这片烤肉,边咀嚼边道:“你要总是这么乖巧可爱的话,我倒真想收你作老婆了。”周晓萌闻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坐回去后,又从桌子底下踢他一脚,道:“你少用邢子昂的口气跟我说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配不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吗?哼,我告诉你,就你们这种德行的,就算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求我,我都不会嫁给你们。”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周晓萌吃得极为尽兴,光是烧酒就喝了两瓶,尽管没有喝醉,却也有了醉意,走出烤肉店的时候,需要抱着江寒的手臂。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便极其亲密,看在外人眼中,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陪我下去逛逛!”
走进电梯后,周晓萌抬手按下了数字“2”,随后侧头瞧着江寒,嘿嘿傻笑,谁也搞不清她在笑什么。
江寒抬手揉了揉鼻子,心想她这是喝多了,在发酒疯。
二楼很快到了,走出电梯,只见灯光璀璨,行人如织,热闹喧嚣的场面如同白天,甚至比白天有过之。通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品牌店,橱窗里陈列的商品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不时可见青春靓丽的女孩驻足在橱窗外,但当她们看清商品价签上的价格时,就会脸色大变,苦笑着走开。
江寒还没站稳,已经被周晓萌拉着走进斜对面一家店,这家店装修得极其简约,但内部环境极其高档,名字是b开头的一长串字母。一进入店里,当先入目的,是屋顶的几十盏小灯,好似繁星一般,明亮却不耀眼,给人感觉如同置身于星梦空间,足以令人陶醉。
店里的服务员见到江寒与周晓萌进来,迎上前打招呼。
周晓萌问道:“最近有没有折扣?”
那女服务员点点头,摆手道:“有的,请这边来。”说完把二人带到了里面一面墙下。
这里摆列着五六种花色不同的坤包,有的红艳似火,有的漆黑如墨,有的青绿若茶,每种包的做工都很精致细腻,一看就不是凡品。与此相对的,是它们的价格。
江寒随意瞥过一个黑包,发现价签上的价格在小数点之前,有五位数字,开头的是一。也就是说,这个包打完折扣之后也有一万多。
周晓萌从左至右,依次看过这些打折的包,有的只是随意扫上一眼,有的是拿起来仔细打量,还有的提到身边做个样子,当她走了几步后,再看到一款红色坤包的时候,眼前一亮,立时拿起这款包,爱不释手的抚摸观瞧,对其的喜爱之情都已经写到脸上了。
“对不起小姐,这款包是本年度最新款,没有折扣的,而且右边这些都没折扣,您还是往回看吧。”
女服务员忽然走到周晓萌身边,出口提醒,话语虽然很客气,但多少有些瞧不起周晓萌的意思,更准确的说,就是瞧不起她的购买力。
“没有折扣怎么了,照样买!开票吧,这包我们要了。”
女服务员刚刚说完,在江寒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说话声,江寒与周晓萌一齐回头望去,发现说话的是邢子昂,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来了这家店。
邢子昂对周晓萌温柔一笑,道:“你喜欢就好。”
周晓萌扁扁嘴,道:“邢子昂,你少来这套,这套对我没用。我喜欢会自己买,我买不起就不要,用不着你在这卖好。”说完拦住那女服务员,冷冰冰的说:“别听他的,这包我不要。”
那女服务员刚要去柜台开票,闻言冷淡的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邢子昂微微皱眉,道:“晓萌,你这又是何必,作为朋友,我送你个包算什么了?”
周晓萌白腻的嘴边带起一抹冷笑,拉起江寒的手臂道:“老公,走吧,我们去别家。”
江寒刚要说什么,邢子昂已经嗤笑道:“对了,我们怎么忘了你这位老公啦?晓萌,你既然喜欢这个包,为什么不让你老公给你买呢?”说着打量一下江寒身上那两件廉价的衣物,嘲笑道:“哥们儿,也不是我说,你这老公当得可太不合格了,你眼瞅着晓萌非常喜欢这个包,为什么不买给她呢?你是没钱买不起啊,还是压根不想在晓萌身上花钱?”
这两句话可是相当的诛心,假若江寒真是周晓萌男朋友甚至老公的话,这话就足以令二人之间生出罅隙。哪怕周晓萌再如何信任江寒,也会在心中对其产生失望与怀疑。如此一来,感情还能维系下去吗?
江寒笑着看了邢子昂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不简单,竟然能想出这种话语来挤兑打击自己,这也就是自己,换成别人,说不定这下就要败阵了,感情战场上虽然不会死人,但失败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说不定就会痛失美人,还有可能孤老一生。
他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钱买不起,我也不想在晓萌身上花钱,我甚至反过来住晓萌的吃晓萌的坐晓萌的,但晓萌就是对我死心塌地。怎么着,你嫉妒啊?”
周晓萌听了这话,幽怨的瞪他一眼,尽管两人之间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但江寒这样说,还是让她失望。
邢子昂有些无语,无限鄙夷的瞧着江寒,似乎不敢相信他脸皮竟然这么厚,当着周晓萌的面就敢这么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好,竟然能让周晓萌迷上他,冷笑道:“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家伙,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那女服务员也向江寒投去鄙夷的目光,她作服务员已经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也从未见过像江寒这样无耻到家的家伙。
江寒却又很快失望的摇摇头,叹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天真,我说什么你都信。像你这么天真无邪,你爸妈放心你闯荡社会吗?你也不想想,我真要是那种人的话,晓萌会心甘情愿叫我老公吗?”说着转过身,对那女服务员说:“你现在看好……”
那女服务员愣了下,奇道:“看什么?”
江寒抬手指向周晓萌刚才看中的那个红包,道:“这一款……”又指向之前周晓萌提到身边做样子的一款青色的坤包,续道:“……那一款……”又指向旁边一款黄色的大包,续道:“……还有这个……”
97 千金博一笑
97 千金博一笑
江寒边指边说,很快指了四款包,都是很配周晓萌的,事实上,以周晓萌这等大美人,什么包都很配她的,就算是地摊上一个最便宜的塑料皮包,她提到身边,也会焕发出顶级奢侈品的风光。
江寒最后说道:“这几款都给我开票包好,我全要了。”
那女服务员都看呆了,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乱说还是在玩真的。毕竟,江寒穿的这身衣服很廉价,他本身也没有高富帅的光环,却一下子点了价值七八万的包包,实在令人怀疑。而且,就算有钱人来这家品牌店买包,也不会一口气买这么多。
周晓萌更是吃惊地睁大了美眸,一把扯住江寒的手臂,低声道:“你疯啦?”江寒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为你疯一次不行吗?”周晓萌嗔道:“你别闹,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江寒道:“我知道啊,我很认真的。”
邢子昂怔了下,失笑道:“我不得不提醒你,这里不是批发市场,你选中的四款包每款都在一万五千块以上,你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江寒笑道:“我发现你很有趣,连人家服务员都不担心我没钱,你操的什么心啊?我又不是买给你。”
邢子昂冷笑着还击道:“正因为你不是买给我,而是买给晓萌,我才担心!”
那女服务员插口问江寒道:“先生,你确定这四款包包都给你开票?你……你现金结账还是刷卡?”
江寒摸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她,道:“刷卡,但先不结,我发现你们这里有双鞋很漂亮,似乎很配我老婆的脚,我要带她试穿下。”
那女服务员把这张黑卡接到手里,立时一震,因为她发现这张黑卡上有一个钻石的标记,见多识广的她立时认出,这是某银行特别推出的一款钻石卡,能够申请这种钻石卡的人,最低存款也要在一百万以上,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最少是个百万富翁。尽管如今百万富翁已经不算是什么,但也能算是有钱人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女服务员打消了所有的怀疑,对江寒尊敬的一笑,手持黑卡去柜台那里开票。
“哎,别……”
周晓萌见女服务员真去开票,有些急了,叫道:“别开票!”说完轻轻掐了江寒一把,嗔喜交加的瞪着他道:“我不用你买,你是我什么人啊就送我这么贵的包包?”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放低了,只给江寒听到,不至于被邢子昂听了去。
江寒故意大声道:“你说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老公啊。”说完对那女服务员道:“开吧,没事。”
周晓萌又羞又喜,又拧他一把,道:“你少来……好吧,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用送我那么多,给我买一个就行了。”
江寒如若没听到这话,笑着看向邢子昂,道:“不好意思,我跟老婆秀恩爱,让你瞧见了,没刺激到你吧?”
邢子昂气得眼睛都红了,看看周晓萌,又看向他,双目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如同即将噬人的野兽。
江寒拉着周晓萌的手走到鞋履所在区位,从上面拿下一只棕黄色的高跟鞋,道:“我很喜欢这双鞋,我觉得你也应该很喜欢,你试一下。”
周晓萌欢喜不已的觑着他,低声道:“干吗突然送我这么多东西?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别以为送我名牌包包和鞋,我就会真让你做我老公,哼哼,没那么容易的。”
江寒懒洋洋地说:“你想多了,这只是我送给徒儿的拜师礼。”
周晓萌呵呵笑出声来,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机智……你真要送我这双鞋吗?你确定?你确定我可就要试穿了哦?”
江寒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过来拿鞋。
邢子昂见他二人亲亲密密的站在一起,手拉着手,只恨得脸色青白不堪,半响怒哼一声,转身离去。
十来分钟以后,等江寒与周晓萌从这家店出来的时候,周晓萌手里已经多了四个袋子,其中有两个坤包,一双高跟鞋,还有一件首饰,可以说是收获颇丰。这四样东西,一共花去了江寒将近六万块,不过他脸上一点没有肉疼的表情,依旧是面带淡笑,好像花的不是他的钱一样。
周晓萌当然很高兴,不过也有些羞赧,毕竟江寒为她花的钱太多,抵得上她一年多的工资了,尽管江寒说是送给徒儿的拜师礼,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意味着什么,哪怕他没有追求自己的意思,但也已经明确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好感,她自然会产生一些小心思。
“要不是邢子昂拿话损你,你不会买这些送我对吧?”
等坐进车里后,周晓萌问了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江寒伸了个懒腰,道:“就算他不出现,我也会买给你的。那个女服务员太不会说话,说什么这款包不打折,让你往回走,我听了就来气,不打折我们就买不起了吗?切!”
周晓萌嘿嘿一笑,满意的瞥他一眼,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之后,位于滨江区的罗马花园小区,二号楼一零零六房间内,师徒俩又在传授功夫了。
“啪”的一声响起,一把透明的直尺落在了周晓萌挺翘的臀瓣上。
“哎哟!”周晓萌吃痛出声,原地跳起,边倒吸冷气,边用手抚摸被打过的地方,回过头恨恨的瞪着站在身后的江寒,哭丧着脸说:“不是说好不打屁股了吗?”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也太天真了,我说什么你都信。我那是说给邢子昂听的好不好?不打你你怎么会有记性呢?”说完又叹道:“不过好像打了你你也没记性,说收臀都有一百次了,你怎么还总是撅屁股?是收!不是挺,也不是撅。”
周晓萌忿忿的道:“谁撅了?我屁股天生就那么翘好不好?我就算平常站着它也是那么翘。”说着侧过身来,站直身子给他看,果然,她就算正常站着,臀部也是高高翘起,蔚为美观。
江寒愣了下,道:“不是吧?那么说,是我打错了?”
周晓萌又羞又气,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太可恶了,我要杀了你……”说着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
98 聆听阴谋
98 聆听阴谋
翌日早上,江寒还在睡梦中呢,就听到门铃声大作,他套上短裤,光着膀子,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出房间,来到门口,眯起眼睛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却不认识,随口问道:“你找谁?”
那老太太骤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脸色变得极其古怪,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宝贝孙女家里?晓萌呢?”
江寒马上就懂了,这位老太太是周晓萌的奶奶,抬手就把门打开了,他刚把门打开,身后响起踢踏踢踏的拖鞋走路声,回头看时,见是周晓萌。
周晓萌秀发凌乱,睡眼惺忪,穿着一条粉色的棉质睡裙,走到他身旁后,抬手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奶奶,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门外的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看光着膀子的江寒,又看看与他站在一起穿着睡裙的周晓萌,脸色刷得一下就沉了下去。
江寒忽的意识到了什么,这老太太不会是误会自己跟她孙女的关系了吧,那可不就不好玩了,脚下一动,就想遁掉。
那老太太却一下子盯住了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我们晓萌家里?”
周晓萌出言解释道:“奶奶,他是我师傅……呃,也算是我同事,这两天跟我一起……一起执行任务,所以就……暂时住在我这儿。”
那老太太将信将疑的看向她,忽的,余光捕捉到什么,凝目往周晓萌胸前看去,不看还没事,一看之下,脸色又黑了几分,都要变成黑锅底了,脸上的怒气更是掩饰不住的喷涌出来。
周晓萌非常纳闷,顺她目光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那高耸的胸在单薄的棉质睡裙上映出了两个非常明显的凸点,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没来得及穿上文胸就跑出来了,而家里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并且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她又羞又怕,花容失色,有些尴尬的侧头望去,却发现江寒也正盯着自己胸前看。
“啊……”
她瞬间恼羞成怒,双手抬起护在胸前,红着脸朝江寒骂道:“看你个头啊看,给我滚蛋!”
江寒吓得转身便遁,心里嘟囔着:“是看你的头才对。”
那老太太一把抓住周晓萌的手,冷哼道:“晓萌,你跟我来。”说完抓着她进入了她的闺房。
江寒回到自己房间,穿上衣服,拿上随身应用之物,再也不敢留在这里,悄没声的往外跑去,一直跑到电梯厅里,才算松了口气,暗想,周晓萌的奶奶看着慈眉善目的,想不到却不是个善茬啊,看她那阴沉无情的眼神,仿佛要扒了自己的皮似的,可自己并没睡她孙女啊,哎,太可怕了。
他下得楼来,钻入租来的那辆奥迪a6l里面,驾车驶出小区,在路边找了家快餐店,把早饭解决掉,之后便驾车赶往华天集团。
菊刀社派出的杀手已经解决了,保护周晓萌的事情自然也就告一段落了,他自然要回去守护在林诗妃身旁,毕竟林诗妃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老板。至于租来的这辆车,他暂时还不打算还,因为平时还用得着。
也就是半个钟头的工夫,他已经赶到了华天集团楼下,正往楼前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却发现一辆熟悉的五系宝马横在入口处,而透过车窗玻璃还能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位老朋友,正是多日不见的林如龙,此时他正在打电话。
“他今天来得倒早!”
江寒撇了撇嘴,驾车从他车旁经过,驶入停车场,找了个空位停好,正要下车的时候,却忽然想起自己装在林如龙车内那个监听器
“且听听他在说什么,又是给谁打电话,是不是想要报复我?”
想到这,江寒摸出手机,给监听器内那个sim卡拨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如龙的话语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外滩的华尔道夫,五零五房间,我记住了,嗯,晚上见,呵呵,威哥你可得让嫂子穿迷人点儿哦……嗯嗯,拜拜……呃,对了,差点忘了,我说威哥,你得确认这水好用啊,别给她吃了她没反应,那咱们可就玩不成了……什么,嫂子亲身试过?喝下去几分钟就有反应?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那个贱人跟我玩冷淡,现在有了这个水,我还怕什么?哈哈,晚上见,拜拜!”
江寒直听得皱起眉头,林如龙这番话,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在没有任何上下文辅助的情况下,很可能听不大懂,但是江寒可以听懂,他上次陪莫颜与林诗妃去做spa,已经知道林如龙千方百计想带莫颜出去玩伴侣交换,但莫颜死活不肯答应,有这个情况在先,就很容易听懂林如龙现在这番话了。
“他跟一个叫威哥的约好了,晚上在华尔道夫酒店玩伴侣交换,不过他担心莫颜不答应,所以准备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或是可以迷晕莫颜,或是可以催情,总而言之可以帮他搞定莫颜……”
江寒想到这,已经极为气愤了,双目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林如龙此人真是该死,算计亲妹妹在前,又逼迫老婆**在后,他这样做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真是令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江寒抬头望去,见林如龙打完电话后,驶入停车场,停在了东边不远的一个车位上,接着车门打开,他从里面钻出来,随后趾高气扬的走进大楼,脸上还带着阴阴的笑意,一看就是奸计即将得逞的模样。
江寒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莫颜真是遇人不淑啊,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混蛋为妻呢?转念想到,莫颜今晚就会被林如龙暗算,然后会被那个叫威哥的家伙淫辱,只吓得心头一跳,忙从手机上翻找她的手机号,要打电话给她示警。
他也找到莫颜的手机号了,也忽然想到,不行,自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莫颜,否则就会把自己在林如龙车内安装监听器的事情暴露出来,尽管莫颜与自己是友非敌,可被她知道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也不好。可既然不能向她示警,又该怎么办呢?
99 回到集团
99 回到集团
江寒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不能一直留在车里,闷闷的下了车来,往楼里走去。
几分钟后,他已经出现在了八层林诗妃的总裁办公室外。他今天来得很早,此时还不到七点半,这么早林诗妃肯定不会来上班。
因此,江寒想先到自己那间办公室里坐上一会儿,顺便琢磨下,自己回到林诗妃身边以后,又该如何安置老同学高鹏,他正要迈步,忽听门声响动,跟着人影一晃,一个人从总裁办公室的内间闪了出来。
江寒抬眼看去,见那人长发绾起、白衣黑裙、容貌娇俏之极,赫然是林诗妃新录用的女秘书白玉茹,一见是她,微微一笑,心想她来得真早,这工作态度可是没说的。
白玉茹是退出林诗妃办公室的,因此没看到江寒在外间门外站着,等关好内间的门,转过身来的时候,才陡然发现他在门口望着,只吓得打了个机灵,差点没跳起来。
江寒冲她一笑,道:“早啊。”白玉茹结结巴巴的说:“早……早,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吓我一跳。”江寒笑眯眯地说:“你胆子这么小呐?我是刚回来,你……”他话没说完,白玉茹抢着说道:“我来得早,因此就把林总的办公桌稍稍擦拭了一下。”说着亮出左手,手里捏着一块抹布。江寒哦了一声,道:“我记得公司有保洁阿姨的,不用你干活儿,你忙你的工作就行了。”白玉茹感激的冲他一笑,道:“谢谢你提醒,不过我还是愿意亲自为林总清理,我总感觉保洁阿姨擦得不干净。”
江寒极其欣赏的看了她一眼,迈步朝隔壁办公室走去,心中暗暗好笑,这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都要跳起来了,那副惊惶模样就跟做贼的似的,呵呵……
他刚想到做贼这里,脑中一道灵光忽然闪过,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林诗妃的办公室每天晚上下班后不是都会锁上的吗?除了林诗妃自己外别人没有钥匙,就算保洁阿姨想要打扫她房间的卫生,也要等她上班后才能进去,既然如此,刚才白玉茹又是如何进入林诗妃办公室的?难道林诗妃把房间钥匙给了这位秘书?另外,刚才白玉茹表现得太过紧张,自己什么都没问她,她就主动说明了她刚才的举动,这仿佛有点遮掩的味道呢。
不过江寒很快又觉得自己多想了,白玉茹作为林诗妃的女秘书,未来发展不可限量,她不可能做贼的,而且就算她想做贼,林诗妃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现金宝物,她也偷不到什么,事实上,只要她把秘书的工作干好了,她的收入会比做贼更丰厚。
“我太敏感了!”
他自嘲的摇摇头,推门进了屋里。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林诗妃与高鹏一起赶到了集团。
高鹏先看到了江寒,毕竟两人共用一间办公室。两位老同学见面后,寒暄几句,江寒把自己事成归来的情况告诉了高鹏,最后说道:“虽然我回来了,但暂时不会取代你的位置,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不过我在集团的时候,你不用向我通报林总的情况。至于今后,我打算把你培养成一个情报人员,就是类似私人侦探那种,没准还会让你开个秘密的侦探公司,总之,你不用担心没有前途。作为老朋友,我希望咱们齐心合力,共同进步。”
江寒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混得有多好,但总比高鹏要好一些,作为他的老同学铁哥们,江寒觉得自己有必要提携他一起进步。
高鹏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兵,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呵呵。”
江寒见他能找对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因为要跟自己做事而产生自卑或是不满的情绪,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臂膀,道:“我去见见林总。”
高鹏提示他道:“林总感冒了。”江寒一愣,道:“感冒了?”高鹏点头道:“是啊,好几天了呢,就是那天下大雨的的时候,她让雨淋了,就给感冒了,当时好像跟你在一起来着,这是她说的。”江寒笑了笑,道:“真是娇花弱柳啊,经不起半点风雨。我去看看她。”
“咚咚!”
随着两声敲门声响起,江寒也已经推开林诗妃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林诗妃正在喝药,见有人进来,转目看去,一看是他,俏丽的脸上立时浮现出真心的笑意,将保温杯放到桌子上,两手交叉握到一起,瞧着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江寒走到桌前,道:“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咯,怎么,不欢迎啊?”
林诗妃抿嘴笑道:“不欢迎你不也进来了吗?”
江寒笑道:“我来看看我们的病号,怎么样,感冒的厉害吗?”
林诗妃摇头道:“已经好多了。”
江寒纳闷的说:“我记得那天雨夜,你没怎么挨淋啊,淋成落汤鸡的是我,怎么我没事,你反倒感冒了?”
林诗妃嗔道:“你忘啦,那天晚上我掉了一只鞋子,是你背我回去的,我就算没挨淋,也被你的湿衣服浸湿了……”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陡然一红,随后垂下了头去,一副娇羞欲绝的模样。
江寒看在眼里,心想,女人脸红红,准是想老公,她这是想嫁人了吗?道:“对了,韩林已经回来了,我随时都能抓他过来见你,你做好跟你哥摊牌的准备了吗?”
林诗妃闻言脸色一整,半响点头道:“你看着安排吧……至于摊牌,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江寒嗯了一声,道:“你忙吧。”说完转身要走,却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办公室昨晚上锁了没有?”
林诗妃怔住,蹙眉想了想,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锁没锁我都忘了,应该是锁了吧,也可能没锁。”
江寒哭笑不得,道:“你竟然不记得锁没锁?”
林诗妃秀眉挑起,道:“每天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何况是锁门这种小事情?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寒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一问,好了,你忙吧,我出去了。”
100 红颜求救
100 红颜求救
中午的时候,林诗妃叫了嫂子莫颜,又喊上江寒,三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江寒已经有几日没见到莫颜了,如今再见到她,打心眼里欢喜,可是一想到她老公林如龙与那个威哥的荒淫约定,就又开始头疼,唉,到底该怎么跟她说呢,既能向她示警,又不暴露自己的小秘密,这可真是个难题。
今天莫颜穿的还是标准的职场女士套装,上身一件黄色衬衫,下身一条月白色短裙,衬衫下摆全部塞到了短裙里,越发显得腰细臀丰,修长瘦生的大腿上着了薄薄的肉色丝袜,秀气的脚上穿了黑色的高跟鞋,这副穿着,只能说是平白无奇,毕竟华天集团内很多女员工都这么穿,但莫颜却能穿出不一样的风情来。没办法,她身材太好了,比魔鬼还魔鬼,正是该瘦的地方瘦,该肥的地方肥,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曲线完美到可以媲美超模,再加上她脸蛋妖媚,气质高伦,这些元素凑到一起,便形成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活妖精。
她与林诗妃手挽着手并肩走在一起,尽管林诗妃容貌更为俏丽出众,但很明显,还是她更吸引人,一路走过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很多男性更是毫无顾忌的盯着她看个没完没了。
这就是身材出众带来的优势。有人总结过,男人看女人的时候,要么是先看胸再看腿,要么是先看腿再看胸,而在这两样上,莫颜无疑都要胜出林诗妃三分。
江寒甚至觉得,就算站在五百米外的男人,也能一眼从人群里发现莫颜这等尤物的存在,这便是莫颜所独有的风姿。
江寒跟在二女身后,很怡然的欣赏着莫颜的动人身姿,可一想到她今晚的可能遭遇,尤其是想到她被那个什么威哥压在身下的场景,就有些气闷。
到了饭店后,林诗妃让二人先点菜,她自己去了洗手间。
莫颜抬手把菜谱推到江寒身前,江寒抬头看向她,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神里浓浓的好感,会心一笑。
江寒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自己邀她晚上一起吃饭,那样她就能避过这一劫了,可转念一想,不行,就算她答应了自己,逃过今晚这劫,但以后呢?林如龙一天达不到目的,一天不会放过她,她将会时时处于危险之中……
“呃……要不我先于林如龙赶到那个酒店,把那个什么威哥打跑?也不行!跟前者一样,同样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江寒想到这里有些气馁,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似乎只能让莫颜与林如龙离婚了,但婚哪是那么容易离的,而且站在朋友的角度,自己也不能劝离啊。
“想什么呢?点菜啊。”
莫颜见江寒盯着菜谱发呆,迟迟不点菜,出言提醒。
江寒把菜谱推回给她,道:“你点吧,我不知道点什么好。”莫颜倒也没客气,接过菜谱翻看,随口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江寒道:“随便,你点什么我都爱吃。”
莫颜笑着瞥他一眼,目光既多情又妩媚,尽管什么都没说,却也表达了足够的含义。
江寒问道:“对了,你晚上有什么活动?”莫颜笑着问:“干吗啊,请我吃饭还是干什么?”江寒道:“不干吗,就是随便问问。”莫颜道:“晚上林如龙请我吃饭赔罪……”
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没再问什么。
莫颜却又道:“不过如果你要请我吃饭,那我可以推了他,呵呵。”说完媚目直勾勾的觑着他,要看他是否愿意。
可就在此时,林诗妃回来了,莫颜微微一笑,低下了头去。
差不多一个钟头之后,江寒吃完午饭回到了集团大楼里,直到此时,他也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解救莫颜的。
到了下午三点多,他还是没有半点主意,此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直接示警莫颜,至于别的,先不去管了。
他给莫颜拨去电话,莫颜接听后笑道:“你倒真会挑时间来电话,我刚刚开完会出来……”江寒截口道:“你什么也别说,听我说,仔细听好,林如龙要趁今晚请你吃饭的时候,给你下迷药或是催情药,然后带你去外滩华尔道夫酒店跟一个叫威哥的人玩夫妻交换,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了我也不会说,现在,你听懂了没?”莫颜愣了半响,惊讶的道:“不……不会吧?他今晚向我赔罪,就是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乱搞了,他怎么还会……”江寒略有几分失望,淡淡地说:“信不信由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有五分钟,莫颜就把电话打回来了,江寒接听后,听她冷冰冰的道:“我信你!他想得倒美,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今晚我照样去,可到了以后不吃他的不喝他的,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对我下药。”
江寒听她话里有要跟林如龙斗法的意思,不过这倒也是破解林如龙阴谋的一个手段,而且比逃避要强得多,便叮嘱道:“嗯,但还是要小心,有事给我电话。”莫颜道:“好,先这样,明天我再找你细说。”
放下手机后,江寒陷入深思,林如龙用来对付莫颜的是一种药水,他不可能直接逼迫莫颜服下,只能掺在酒水或者汤水中,假如莫颜真能做到不从他手里吃喝任何饮料食品,那就一定不会中着,设想一下,林如龙精心准备了那么久,而晚上又会千方百计地诱骗莫颜喝下那种药水,可却被莫颜各种拒绝,始终不能得逞,到最后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真想看一看呀,哈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晚上下班时间。
江寒心里惦记着莫颜,暗想,她应该已经下班了,现在正坐在林如龙的车里往饭店赶吧,希望她能够做到不从林如龙手中吃喝任何东西。
他正胡思乱想呢,忽然接到了林诗妃的电话,赶忙接听。
林诗妃道:“我有点忙,晚上就不出去吃了,帮我订份外卖,要鳗鱼饭……你可以跟高鹏出去吃,当然,如果你们懒得动,也可以要外卖,算在我账上。”江寒失笑道:“你不觉得这种事应该让你秘书干吗?我只是你保镖耶老大!”林诗妃道:“她已经吃饭去了,我没空多说,算我求你好不好,再说该打断我思路了,好啦好啦,我挂了,拜托了!”说完电话就跟着挂了。
江寒看看手机,嗤的一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打电话要了三份外卖。
他刚打完电话,林诗妃又打了个电话给他:“差点忘了,我床头灯的灯管坏了,你吃完饭有时间去超市里给我买个新的灯管,双管四针、长二十公分那种,别买错了。”江寒苦笑道:“你以后还是叫我江管家吧,我都快把你的吃穿住用行全包了,对了,你得给我加工资了,这可是合约之外的工作了。”林诗妃笑道:“行啊,你说吧,加多少。”江寒道:“也不用多,加个一两千万也就算了。”林诗妃吃惊的叫道:“你怎么不去抢?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就不怕我辞退你?”江寒笑嘻嘻的说:“不怕,你肯定舍不得辞退我。”林诗妃笑道:“别臭美了……好啦,不闹了,我真得忙了,你别忘了买灯管啊。”
听着她最后一句嘱咐,江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感觉,仿佛是被老婆叮嘱似的,微微一笑,这个林诗妃,还真是越来越黏人了,尽管她经常以理工女自居,说得她自己好像是女汉子一样,但这种无声无息令男人陷入她魅力的本领,却丝毫不亚于莫颜那等尤物,再这样发展下去,固然是她慢慢变得离不开自己了,怕是自己也会变得离不开她,哎,真是难以抗拒啊。
等吃过饭,江寒让高鹏留在屋子里,听候林诗妃吩咐,自己溜溜达达下了楼去,找超市买灯管。
此时已经七点出头了,天色已黑,华灯初上,繁华的东海市区开始向人们展示它那璀璨绚丽的夜景。
江寒边欣赏夜色下的都市风光,边走向超市,就在他刚刚踏入一家大型超市门口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他摸出一看,是莫颜打来的,心下一动,她现在不应该正跟林如龙吃饭呢嘛,怎么有空给自己打来电话?心下犹疑,却还是很快接听了:“喂?”
彼端突地响起急促的喘息声,他心头一跳,忙问:“喂?莫颜?是你吗?你怎么了?”
莫颜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好像被下药了,你快来救我,我在……在洗手间……躲着……”
江寒面色一变,道:“你怎么还是中招了?你……你在哪呢?你坚持住!快告诉我你在哪,我这就赶过去!”
1 飓风营救
1 飓风营救
听莫颜说完地址后,江寒转身向华天大楼前的露天停车场跑去。这家超市距离华天大楼并不远,也就是五六十米,因此江寒没有选择打车,而是跑回去开自己的车,这种紧要关头,只有开自己的车才能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驾车疾驰在通往莫颜所在饭店的路上了,此时的他脸色阴沉似水,眼中既有对莫颜的关心紧张,也有冷冽的寒芒在闪烁,如果这时候谁敢触怒他的话,下场一定很惨。
老天爷仿佛故意跟江寒做对,他刚刚上路不久,就碰上了堵车。尽管此刻已经过了交通晚高峰,但城区内的道路还是堵得厉害,路上的车辆走走停停,往往几分钟也就是开出去几十米,甚至还不如自行车的速度快。
“这样不行,会耽误事的!”
江寒脑海中浮现出神志不清的莫颜被林如龙推到威哥床上的画面,心头就是一震,他不再遵守交通规则,而是按自己的规则来,见缝插针,有路就走,别的车辆不敢走的公交专用线甚至是人行道,他全然无视,直接驶上去,甚至就算是红灯,只要前边没车挡着他也敢闯。如此一来,行车速度自然是大大提高,所用时间也是明显缩短,只用了七八分钟,他就赶到了莫颜所说的饭店楼下。
这家饭店距离外滩很近,只隔着一道街,算是处在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也因此,饭店的档次不低。当然,林如龙之所以选择来这里用餐,并非是冲着档次来的,而是因为这里距离他与威哥约好的华尔道夫酒店极近。
楼前已经没有停车位了,不过这并没给江寒带来任何困扰,他不管不顾的把车停在路边,找出刚买没两天的墨镜戴上,下得车来,快步跑进楼里,一看电梯都在楼上,便选择了楼梯。十来秒的工夫,他就爬到了五楼,冲出楼梯间后,开始在通道里寻找莫颜所在饭店的名字。
“东海楼!找到了!”
江寒走了没几步,就瞥见了这个饭店的招牌,他眉头一挑,紧走两步冲进门去,随手拉住一个服务员叫道:“洗手间在哪?”
那服务员愣了下,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心说这位真能装逼,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他以为他是大明星啊?另外,他是来吃饭的还是专门来找厕所的啊,哪有一进饭店门就问厕所的,他以为这里是肯德基还是麦当劳?却也不好拒绝,懒懒的抬手指向右手边,道:“直走右拐就到了。”
江寒谢了一声,快步奔向那里,步伐极快。
那服务员鄙夷的目送他过去,自言自语的说:“这是要拉裤子了吧,这么着急?!”
江寒知道林如龙也在饭店里面,所以事先戴上了墨镜,免得被他认出来,按那服务员指点的,先是直行,走出十来步,忽然听到旁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干吗呢,怎么上个厕所都这么半天啊……”
“是林如龙!”
江寒微微侧目,用余光瞧去,果不其然,旁边一个桌位里坐着林如龙,他正在打电话,满脸写着不耐烦,眼睛直盯着洗手间方向。
江寒马上就明白了,这厮是见莫颜去洗手间长时间不回,有些不耐烦了,心下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否则的话,这厮很可能起身去洗手间找莫颜,如果换成那种情形的话,怕就算自己赶到,也不好解救莫颜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必须马上救出莫颜!”
江寒加快脚步,又走了二十来步,走到了头,这里有一面类似牌坊的门户,雕梁画柱,非常精美,巧妙的将用餐区隔了开来,再往里走是一道类似饭店仓库的门户,右拐则是装修的古香古色的洗手间。
江寒看到洗手间后,没有半点犹豫,大步走了过去,也就是刚刚走到外间的洗手池跟前,就见右面女厕里走出一个妇女,径直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江寒原想冲进女厕所的,可是眼下这个妇女在,怎敢往里去?他可不想被人当作流氓抓起来,因此只能假作洗手,拖延时间等这个妇女离开。
偏偏这个妇女非常爱干净,洗手洗得极其认真,光是搓弄手上的洗手液,就搓弄了几乎有半分钟,江寒看得都要跳脚骂娘了,不知道这妇女是有洁癖,还是故意跟自己做对。她拖延得起时间,可是自己跟莫颜都拖延不起啊。
他灵机一动,假作咳痰,长长的咳了一声,然后一口狠狠吐在洗手盆里。
那妇女留意到这一幕,又是惊讶又是恶心,差点没因此作呕,她极其鄙夷的瞪了江寒一眼,匆匆冲洗了下双手,快步走了。
江寒同样对她背影还以鄙夷的眼神,四下里看看,见没人进出经过,便转身欺到女厕所门口,不过他可没敢直接冲进去,而是探头进去张望了下,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至少外面没有站着人,这才走了进去。
里面一共有四个厕间,江寒原以为还要发愁如何找到莫颜所在的那个,可是走了一圈却发现,其中三个厕间都是开着的,只有一间门扭上显示红标,既然如此,莫颜肯定就在这一间里了。
江寒抬手叩门,低声道:“莫颜,是我,江寒,快点开门。”
里面没有传来莫颜的惊喜声,甚至连话都没半句,只是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随后门扭响动。
江寒瞪大眼睛看着门扭,却发现门扭动了半天都没开启,只看得皱起眉头,莫颜都被药水摧残到这种可怕地步了吗?连个门扭都打不开了?
“哒”的一声轻响,门扭终于开启了,门也开了一道缝,却没有打开。
江寒轻轻把门推开,眼前的一幕令他脸色微变,只见莫颜歪歪斜斜的坐在马桶盖上,长发凌乱,面孔潮红,上半身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莫颜!”
江寒急忙走近前去,把她扶立起来,低声道:“我来了,你现在还能走吗,我救你出去。”
他可没时间在这狭小的厕间里跟莫颜多说废话,必须马上走人,毕竟这里是女厕所。
莫颜眼神迷离的看他两眼,忽的一笑,偏头向他吻去。江寒眉头一皱,仰头躲开,抬起右手掩住她的嘴巴。莫颜幽怨的瞪着他,口中呜呜作响。
江寒也不理她,拉起她就要往外出,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女子高跟鞋的走路声,他吓了一跳,急忙反手将门关了,又把门扭扭死。
他这趟可是英雄救美来的,而不是客串流氓,所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外面很快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请问莫颜莫女士在里面吗?您的老公非常担心您,请我来看一看,请问您在里面吗?是不是需要帮助?我是店里的经理……”
江寒见莫颜听了这话,脸色茫然,便伸手指向外面,示意她作出回答。
莫颜其实已经听到了那经理的话,就是懒得回答,见江寒要自己作答,只能勉强提起一丝力气,道:“我……我在,我没事,马上就出……出去!”
那女经理说道:“好的,那我就出去转告您先生了,对不起打扰您了。”说完走路声再次响起,估计是走出去了。
江寒正听着外面动静呢,忽觉左手被人握住,低头看去,却见一只纤手引着自己向对面佳人腹地摸去,他又好气又好笑,一把甩开那只手,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见她一副迷失自我的模样,只看得紧皱眉头,余光瞥见马桶水槽上面的盖子,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将她身子推靠在墙板上,伸手过去,将水槽盖子掀开,从里面舀起一手心清水,转过身来,将手里的清水甩到她脸上。
莫颜被甩了一脸凉水,体内的情火被稍微压制,但并没有熄灭。
江寒又用双手从水槽里舀了一捧水,送到她嘴前,道:“喝下去。”莫颜脸上现出恶心至极的神色,道:“这……这是马桶里的水,怎么……怎么能喝呢?”江寒冷冷的说:“这是水槽里的水!如果你不喝,我会真从马桶里舀水给你喝。”
莫颜听得喉头一动,差点没吐出来,目光幽幽的看他一眼,凑嘴过去,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江寒等她喝完后,低声叮嘱道:“林如龙已经起了疑心,随时都可能进来找你,我们必须马上走。你走到门口等着,但是不要出去,更不要露头,我先出去看看,如果能走我就咳嗽一声,不能走就咳嗽两声,你听好。”
莫颜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江寒对她点点头,转身打开厕门,耳听外面没有动静,闪身便走了出去。
2 矫情的美女
2 矫情的美女
江寒走出女厕,来到洗手池前,拿眼往外一张,没见林如龙守在门外,事实上,只要林如龙不守在这里,那么谁也拦不住他救走莫颜。他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女厕重重咳嗽一声,随后,便看到莫颜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这时他也不避讳什么了,走上前去,将她扶住,搀着她快步往外走去,走到那扇牌坊门的时候,没有拐进用餐区,反而右拐,推开了那道标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的门户。
二人刚刚进去,一股寒凉清新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屋里黑糊糊的,但是斜对面开着一扇门,外面的通道里亮着灯,借着映射进来的微弱灯光,模糊可以看到屋里堆放着很多箱子,有木箱也有纸箱,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但是空气中有蔬菜发出的味道,估计这是饭店的储备仓库。
莫颜疑惑的问道:“这是……仓库,进来干什么?”江寒道:“我们不能从用餐区离开,否则必被林如龙发现,只能从这里走。这里既是仓库,那么一定有进货门户,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你看,对面不就是一扇门,走吧。”莫颜哦了一声,虚弱地说:“我腿脚没力气,你扶我下。”说着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事实上,她本来就一直被江寒搀扶着,要不是江寒,她早就倒地了,而就算被江寒搀扶着,她也是摇摇晃晃,如同弱柳迎风。
江寒搀着她绕过屋子里的箱堆,从对面那道门户走出去,外面是一条走廊,尽头可见一架货用电梯,电梯口正有饭店的服务员正从电梯里搬出一箱箱的鸡蛋。江寒扶着莫颜走过去,见电梯里的鸡蛋刚好搬完,便径自走进去,随手按了一层键。
那个服务员只是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并没多问什么。
也就是一分钟不到,江莫二人已经到了楼下,不过是在楼东门外,距离楼南侧的正门有一段距离。
江寒担心自己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莫颜在路上走,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便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走回去开车,等把车开过来以后,又下车把她扶坐进车后排座里。至此,终于算是把她解救出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
江寒见莫颜刚刚仰靠在座位上,就缓缓向右滑倒下去,最终侧躺在了后排座上,便体贴的为她除去脚上的鞋子,把她双腿搬到座位上放好,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暗暗摇头,哎,这位姐还想跟林如龙斗法呢,结果稀里糊涂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导致受了这么一大通活罪,这又是何苦呢。
莫颜胡乱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江寒又问:“我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莫颜摇头道:“别……我爸妈见我这样子,会……会担心的。”江寒皱了皱眉,道:“那去哪?总不能带你回诗妃家里吧,相信你也不想被她看到你这样。”莫颜嗯了一声,含糊说道:“去哪……哪都行,比如酒店。”江寒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去酒店了,点头道:“好吧,那就就近找个酒店。”
他驾车前行,开出没一公里,就看到一家酒店,不过这家酒店格局太小,一看就没有地下停车场,便放弃了,继续前行。他想的是,找一家有地下停车场的酒店,那样莫颜就能直接从地下乘电梯到达所开房间的楼层,而省得在酒店大堂甚至前台那里抛头露面,否则以她的精神面貌,绝对会引起人的怀疑,说不定还得有人怀疑自己对她下药想玩迷女干呢,那可就要替林如龙背黑锅了。
他在前边开车,后面躺着的莫颜不时发出喘息声与断断续续的吟哦声。她当然不是故意叫出来诱惑江寒,而是药效导致的。
江寒随口问道:“你不是防着林如龙来吗,怎么还是中招了?”莫颜委屈而又忿忿的说:“谁……谁知道啊,我只喝了一小碗汤,就感觉不好,估计……他是趁我不注意,把药下到汤里了,多亏我……我躲到洗手间了,要不然……”
江寒嘿了一声,在这种事上,男人跟女人斗,吃亏的总是女人,换句话说,女人在这方面是斗不过男人的,一个明智的女人,不应该选择在这种事上跟男人斗,莫颜并非不明智,只是被林如龙气出了真火,在怒火的冲击下,失去理智,这才做出了不太明智的事情。
“刚才你为什么拒绝我?”
莫颜稍微恢复了些神智,于是开始向江寒问罪。
江寒嗤笑了声,没说什么。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嫌我不漂亮?”
莫颜一直对自己的身段与容貌引以为傲,在她看来,只要自己主动,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自己,就算自己不主动,只要稍微表露出一点意思来,也会有无数的男人主动围上来,可偏偏江寒是个异类,自己刚才都主动献吻了,甚至发出了用意更明显的信号,竟然被他冷冰冰的拒绝了,还逼自己喝马桶里的水,真不知道他当时脑袋里在想什么,难道他不是男人吗?男人不是都好色的嘛,刚才那种好机会,哪个男人会放弃?她因此非常纳闷,还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所以要向江寒问个明白,问话的后半句,其实是反话,是反过来点明自己的美貌。
江寒只是认真开车,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
莫颜很是不忿,道:“江寒,我跟你说心里话,我刚才虽然被下药了,但也没想着乱来,我之所以对你主动,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觉得反正也要跟男人那样,那我宁愿跟我喜欢的人做。如果你不喜欢我,你直接说出来好啦,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哼!”
江寒苦涩一笑,女人这种生物啊,还真是难以理解,你永远不知道她们脑袋里在想什么,就像现在这样,莫颜被自己救出来之后,不是好好休养精神,而是反过来向自己问罪,靠,难道自己刚才接受了她,她才满意?自己没有趁人之危要了她,反而让她不满了,这是矫情还是贱?不过话说回来,她这种贱,自己还是蛮喜欢的,毕竟是从反面凸显出了自己的高大上嘛,哈哈。
他打了个哈哈,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美女谁不喜欢?”莫颜嗔道:“你少来,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江寒想了想,语气肃穆的说道:“我喜欢你,但还没到想要你的地步,而且就算有一天我想要你了,我也会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要你,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趁人之危。”
这话说出了他的心声,也完美的解答了莫颜的困惑,莫颜听后非常感动,却也有些羞臊,低哼了声,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今天拒绝了我,还想以后要我,想得美……”
江寒却又跟着补了一句:“……何况,我从来没有在马桶旁边亲热的嗜好。”
莫颜呵呵笑出声来,嗔道:“这才是你拒绝我的主要原因吧?”
又开出五公里,终于看到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能从门口直接看到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江寒毫不犹豫就开了进去,直奔地下一层。
在地下停好车后,江寒让莫颜留在车里,自己去一层大堂开房。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工夫,房间就开好了,他又回到地下一层,到车里给莫颜穿上鞋子,把她从车里抱扶下来,扶着她走进电梯,直奔七层而去。
进入房间后,他把莫颜扶坐在床上,就手从小冰柜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全部打开,让她喝下去,又走进洗手间,将毛巾用冷水投湿,回到床边,为她擦拭头面脖颈。
喝下两瓶凉凉的矿泉水后,莫颜体内的药力终于被压制住了,精神头也好了许多,她羞愧而又爱慕的看着江寒,半响才冒出一句:“你会笑话我吗?”
江寒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莫颜嫣然一笑,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江寒淡淡一笑,垂下眼皮,转身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等他再回到床边的时候,莫颜用撒娇的语气说:“我想洗个澡。”江寒满不在乎的道:“那就洗啊,不用跟我汇报,我看你也没事了,我也该……”莫颜打断他的话道:“先别走……”江寒道:“哦,还有什么事吗?”莫颜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道:“能扶我去洗手间吗,我现在还是没力气。”江寒道:“行是行,可你没力气怎么洗澡啊?”莫颜闻言也皱起柳眉,一副为难模样。
江寒出主意道:“要不你先休息,睡上一觉,等醒了恢复力气了,再去洗。”莫颜摇头道:“不行,我被那药搞得……快要别扭死了,必须马上洗。”江寒想了想,道:“要不我把浴缸放上水,你在里面泡会儿吧?”莫颜欣然点头,道:“好,你扶我进去。”
3 当年情事
3 当年情事
江寒找来一次性拖鞋,把包装袋扯开,将拖鞋拿出来,放在她脚边。
莫颜两脚互相踢弄,将两只高跟鞋踢下去,探足往拖鞋里伸去,可惜拖鞋套被压得太死,没有缝隙,她的足尖根本伸不进去。
江寒看在眼里,蹲下身去,将拖鞋拿在手中展开,一手握住她滑腻的丝足,一手给她套上鞋子。
莫颜大为感动,感叹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江寒洒脱一笑,站起身道:“我们是朋友嘛!”说完递手给她,道:“我拉你起来。”
莫颜被他扶起后,原地摇晃两下,忙将纤手搭在他肩头,站稳后深情的望着她道:“你是除去我爸外第一个给我穿鞋的男人。”江寒笑道:“是吗,我很荣幸。”莫颜听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江寒搀着她走进洗手间,让她坐在浴缸台子上,给她放了一缸温水,又把毛巾浴巾香皂等一应物事都放在她手边,这才转身出去。
莫颜却又叫道:“之前在车里的时候,林如龙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然后下车的时候就忘拿手机了。”江寒道:“那我下去给你拿上来。”莫颜嗯了一声,道:“麻烦你了。”江寒笑道:“跟我还用客气?”
他带上房卡,走出房间,乘电梯到地下一层,回到车里,从后排座上找到莫颜的手机,点亮屏幕一看,上面有五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未接短信,估计都是林如龙发来的,想到他在饭店找不到莫颜的急躁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
回到房间后,他凑到洗手间门口,冲里面喊道:“我回来了,手机给你放床上,我先走了。”
这话说完后,里面半响没动静,江寒心下暗暗生疑,莫颜为什么没做声,是没听到,还是睡着了?便又说了一遍。
里面的莫颜这才说话:“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江寒道:“我得回去买灯管啊。”莫颜奇道:“买灯管又干什么?”江寒道:“诗妃家里的灯坏了,让我给她买根新的。”莫颜发笑说道:“她把你当什么了,买灯管这种事也让你做。”江寒道:“是啊,我都快成她管家了。”莫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一叹,道:“那你去买吧,路上开慢点,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江寒道:“好,那我走了,你有事给我电话。”
他说走就走,半点没有留恋洗手间里那位千娇百媚的活妖精,不过是否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重新回到地下停车场,江寒长出了一口气,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跟做梦一样,极不真实,但当他坐进车里的时候,闻嗅到莫颜留下来的淡淡幽香,就又确定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林如龙啊林如龙,我又要让你失望了,今夜就算那个威哥的老婆穿得再迷人,你怕也享受不到了,呵呵。”
江寒冷笑两声,发动车子,往地面驶去。
此时,林如龙正坐在自己的车里听电话,彼端传来的人语声让他脸色很难看:“你确定你不是在消遣我?你老婆已经喝了你下药的汤,然后跑到女厕所,最后消失不见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你怎么也找不到她?”
林如龙苦着脸说:“威哥,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想的啊,可是……”
威哥冷冰冰的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你搞定不了你老婆,那就一切免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林如龙缓缓放下手机,脸上的苦涩与尴尬全部转变成了愤怒,蓦地里,他抬起右手,猛地在方向盘上一拍,喇叭猛地鸣响,将附近经过的路人吓了一跳。
“贱人,贱……人!”
半小时后,江寒已经回到了华天大楼的八层,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一支新买的节能灯管。
高鹏见他回来,迎上前道:“正找你呢,刚接到李红兵电话,李红兵还记得不?”
江寒点了点头,李红兵是他的高中同学,其实他的高中同学有六十多人,关系不错的有十来个,但李红兵并不在这个范围内,可他还是牢牢记得李红兵,原因很简单,李红兵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他的情敌,当然,是曾经的。
高鹏续道:“他也在东海混呢,而且混得很不错,这几年俨然已经成了咱们班在东海混的同学的领袖,他每年都组织同学会,这不,他又要组织了,美其名曰说是什么毕业九周年同学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参加,本周六也就是后天晚上,在水上明珠举办,那可是全东海最有名的水上酒店呢。怎么样,一块去吧?”
江寒想了想,道:“老实说,我真没多大兴趣……”
高鹏截口道:“你就去吧,这毕业也好多年了,你也想跟老同学们见个面不是吗?何况也有想见你的老朋友啊,我记得当年你在班里也有不好好朋友呢,而且啊……”他说到这,语气变得神神秘秘,低声道:“甄洁也会去的。”
江寒一直是无精打采的,可是骤然听到甄洁这个名字,精神不自然就为之一振,眼睛也亮了起来,略有些苦涩的说:“她也去吗?”
高鹏连连点头,道:“你也知道,当年上学的时候,李红兵就有追甄洁的意思,现在他跟甄洁又都在东海发展,他当然追得更紧了,尽管他已经结婚了,而甄洁也有男朋友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跟甄洁关系确实挺近的,只要是他组织的同学会,他基本都会叫上甄洁一起,有时几个哥们聚聚,他也是张口闭口‘我跟甄洁怎么怎么’的,弄得好像甄洁是他老婆一样,其实他就是借着甄洁这个班花充面子装逼。”
江寒听说甄洁已经有了男朋友,心口立时为之一堵,再听到李红兵跟她关系很近,更是气为之一滞,胸口又堵又憋,别提多难受了。
高鹏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忙安慰他道:“不过我瞧着甄洁对他没多大意思,说不定也只是逗着他玩。另外,你别看甄洁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是还没结婚啊,你现在努把力,跟她再续前缘,没准能再跟她好上呢。”
江寒咧嘴苦笑。
高鹏劝道:“你就跟我一块去吧,看看老同学,也顺便跟甄洁见个面。说起来,咱们班六十多号人,就你跟甄洁最熟,感情也最好,再怎么说,你也是她转到咱们班以后的第一个同桌,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同桌。她见到你啊,一定很高兴。”
江寒嗤笑道:“一定很高兴?她能理我就不错了……哎,好吧,我跟你一块去。”
高鹏大为高兴,道:“太好了,你看着吧,这次的同学会啊,你一定是焦点。”
江寒笑了笑,高鹏这话说得有些天真,当年的老同学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而且都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肯定都已经变得市侩现实,断断不会因为跟自己多年没见面,就整场围着自己转,真正会被他们奉为焦点的人物,要么是甄洁那样的美女,要么是李红兵那样混得好的,另外,自己也不想被人当做焦点,能跟老朋友见个面叙叙旧,就满足了。
当天晚上,因为江寒回来了,高鹏便回了自己在宝方区租的房子,由江寒驾车送林诗妃回家。
林诗妃有两天没见到江寒,如今见他终于回来了,有些兴奋,回家的路上,喋喋不休的述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她那辆浸水的车被拖到了4s店,还包括那辆福特房车已经修好,马上就会送回来。
江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脑海中回忆着当年与甄洁的旧事。
甄洁,是一个容貌俏丽、性格活泼、出身富贵的大小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白富美,高三那年转学到江寒所在的苏中市二十二中读书,并分到了他们班。拥有了这些条件的她,很自然成为江寒所在班的新晋班花。或许是两人前世有什么孽缘,冥冥之中注定今生要发生点什么,当时的女班主任把她分给了江寒为同桌。
两人成为同桌之后,一个俊男,一个靓女,却并没像狗血小说里描述的那样迅速陷入早恋。原来,二人皆是性格高傲之辈,坐在一起后谁也不主动跟对方说话认识。既然你不主动理我,那我就也不理你,如此恶性循环,两三天后,二人仍是谁也不理谁,这同桌关系还不如前后桌的关系亲厚。
不过老天爷既然把两人安排到了一起,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二人冷淡下去。在经历了几天的冷淡对峙之后,两人关系终于因为某个小插曲有了缓和。
那是甄洁转学过来以后所上的第一堂化学课,上课后,化学老师照例先检查点评上节课留的试卷习题(高三学生的标准作业),他随便点了一列学生念习题答案并说明解题思路。说巧不巧,甄洁就在这一列。其时江寒与甄洁座位在班里第二排,甄洁便轮到第二个回答问题。
第一排的同学已经站起来回答问题了,江寒偷眼瞧甄洁,发现她很慌张。她慌张的理由江寒心知肚明,她刚转过来,根本就没有化学老师上节课发的试卷,没有卷子,何谈回答问题?
江寒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的惊慌失措,心说你不是傲气嘛,看你今天还怎么傲。
很快,第一个回答问题的同学回答完毕坐下了,眼看化学老师就要问下一题,这时坐在江寒前面的一个仰慕甄洁的男同学回过头,低声对他道:“你同桌没有卷子呢,你快借给她。”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这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我身为她同桌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侧头望去,新同桌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手边的卷子,俏丽的小脸上全是苦楚之色。
看到她的可怜模样,江寒也心软了,便把自己的卷子推给了她。也就在同时,化学老师也点她了。她匆忙站起来,有点不知所谓。江寒忙把手指放过去指着那道题目,她这才念出答案,逃过一劫。
经过这次事件后,两人便熟悉了,相熟之后则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打得火热起来,课上眉来眼去,课下说笑打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尽管当时两人并没觉得是在早恋,但在其他同学的眼里,两人已经是“好”上了。
敏感的女班主任发现了这个情况,生怕两人因此耽误了学业,所以很快就把甄洁调到了另外一桌。
两人间产生了距离,不过并没隔断感情,还是经常在一起厮闹。再后来,随着高考的临近,江寒感到了压力。原来,他之前把心思全部投在了俏美活泼的甄洁身上,却荒废了学业。眼看高考临近,很多知识点还没展开复习。若是继续跟甄洁好下去,怕是要考不上大学了。
江寒知道自己的情况,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除了自己外无可依靠,想要活下去甚至是有所发展,必须要考上大学,毕竟这个社会大多数好工作都是看学历的,可整天跟甄洁厮闹,心分二用,又怎能考上大学,更何谈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考虑到这一点,他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至今的决定。
他找了个由头,跟甄洁大吵一架,从此与她“分手”,专心学习,最后终于高考得中,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一所军校。
有得到就有失去,他得到了前途,却失去了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孩。成人后每念及此,他都是后悔不已。无数个晚上,午夜梦回,梦到高三时代两人嬉笑打闹的亲热场景,梦到两人吵架后甄洁那幽怨的眼神,梦到她多次想要跟自己和好的小动作,醒来后眼睛都湿润了。
如今,不声不响中,距离高三毕业后已经九年多了,跟她也有九年不见了。她,还好吗?
“啊……刹车,快刹车!”
4 骗家
4 骗家
林诗妃的惊呼声忽然从后面响起,江寒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前面有辆奇瑞qq忽然刹车,而自己这辆车距离它已经不到十米,再有一秒钟不到的工夫,就会狠狠撞上去,实际上,此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车辆速度太快,想刹也刹不住了。
江寒暗骂自己一声,瞥眼望向右侧,右侧车道倒是有空,而且最近一辆来车也在十几米开外的后方,速度不快,他如同溺水的人捞到了一根绳子,再不迟疑,猛地一掰方向盘,硬生生的将车头掰了过去。他也就是刚刚拐驶入这条车道,他的车头在水平方向上已经超越了那辆qq车的屁股。如果他反应稍慢一点,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呼!”
林诗妃松了口气,脸色却依然紧张,随之苛责道:“你想什么呢?没看路啊?还是想要向我显摆你的车技?”
江寒非常羞愧,语气沉重的说:“对不起……我走神了。”
林诗妃见他郑重道歉,反倒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还反过来安慰他道:“其实也不怪你,都是那辆小qq,没事急刹干什么啊。”
江寒心头一暖,道:“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林诗妃好奇的问道:“刚才你想什么来着?”
江寒道:“呃……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着……你什么时候跟林如龙摊牌合适。”说完这话,心中暗道一声惭愧。
林诗妃信以为真,还以为他在为自己的事情殚精竭虑,越发觉得刚才呵斥他很对不起他,道:“不好意思,我刚才错怪你了……摊牌还要看时候吗,又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要我看越快越好,也省得咱们总惦记着。”说着看看手表,道:“现在才九点多,还不晚,你要能把韩林找过来的话,现在我就跟我哥摊牌。”
江寒听后笑了笑,林如龙今晚还真是倒霉啊,先是想要跟人玩换凄,却被自己阻止了,结果连老婆都找不着了,更别提玩别人的老婆了,现在更好,马上就要遭到妹妹的全面清算,今夜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估计他一辈子也忘怀不了这个夜晚了,点头道:“好啊,我这就联系韩林,你联系林如龙,至于在哪碰头……我看就随便找个茶室吧。”
东海市的茶室并不少,哪条繁华的街道上没有一两家?江寒沿着眼前的道路往前开,开出去没有三站地,就在路边找到一家茶馆,名字叫“碧水茶社”。江寒把车停在茶馆前的停车场上,与林诗妃一起下车,走进馆内,要了二楼一个包间,之后二人分开来,分别给韩林与林如龙打去电话,叫他们过来。
韩林很痛快就答应了,毕竟江寒是以“介绍老板有提成”的名义找上他的,相当于一个小财神爷,财神爷相招,怎能拒绝?接到电话就表示马上驾车赶过去。
江寒打完电话回到包间里,见林诗妃刚刚挂掉电话,问道:“怎么样?”林诗妃蹙眉道:“我哥似乎怀疑我的动机,问我大晚上的叫他去茶馆干什么,我不好骗他,只是让他过来,说过来就知道了。”江寒问道:“那他答应了吗?”林诗妃苦涩一笑,道:“答应了,马上就来。”
二人围着桌子坐下,先要了一壶绿茶,边饮茶边等林韩二人过来。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江寒接到了韩林的电话,韩林告诉他,已经到茶馆门口了,问他包间号。江寒当即表示,要亲自下去接他。韩林忙说不用,江寒却直接挂断了电话,起身下楼去接他。
在楼下,江寒见到了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短发,衬衣西裤打扮,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善良可靠的人,不过若仔细观察此人的双眼,就会发现,此人眼底偶尔会划过一道市侩狡黠的光芒。
“韩哥?”
江寒走到他身前,试探着打了招呼,心想,此人若是韩林的话,林诗妃被他骗过也算情有可原,毕竟他长得太厚道了。这个世界上,人们不容易被一看就是骗子的家伙骗到,反而容易被老实人骗过。
“呵呵,韩江老弟?”
韩林走上前,主动递出双手,表现出一副与江寒非常亲热的模样,不过他脸上带有几分疑惑,因为江寒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开安保公司的老板。
江寒笑着跟他握手,道:“韩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走吧,咱们上楼,边喝茶边细谈,我可是带了份见面礼给你呢。”
韩林听说有见面礼,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笑道:“老弟你太客气了,又不是外人,咱们可是本家呢,五百年前是一家哦……”
两人说笑着往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包间门口。
江寒把门推开小半,请韩林先进。韩林跟他客气两句,笑着走了进去。江寒笑眯眯地跟进,如同一只成功抓到猎物的老狐狸,等进屋后反手把门关上,挡在门口那里不动了。
“老弟啊,一看你就是个有品位的人儿……”
韩林笑着往屋里走去,边走边恭维着江寒,可他刚走出两步,就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凝目望去,见那人是个女子,容貌俏丽脱俗,端坐在桌旁,面罩寒霜,正冷冰冰的瞪视着自己。
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的失声叫出,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冷丁丁打了个机灵,下意识倒退一步,脸上笑容早就吓没了,换上一副震惊恐惧的表情,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林诗妃,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江寒看到韩林见到林诗妃后的激烈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对林诗妃做出了极度亏心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做出这般发虚的反应,当然了,事实上,他才是“鬼”。
“韩林,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诗妃缓缓站起,已是气得香躯颤抖,她美眸充满恨意的看着韩林,眼底有晶亮的水光在闪动,竟然是气得要哭了。
韩林又是羞愧又是惊惶,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垂下头去,蓦地里,他急转过身,往门口跑去,想要逃离这处令他极其尴尬的所在。
可惜,他的反应早在江寒预料之中,江寒早就挡在了门口,如同一道铁闸,封闭了他逃出去的路径。江寒当然不允许他逃走,接下来还要用他跟林如龙摊牌呢,要是让他跑了,过会儿林如龙赶到,还怎么摊牌?
韩林很快冲到江寒面前,羞恼成怒的瞪视着这个骗自己进来的小子,自己还当他是个财神爷呢,想不到他利用自己的善良欺骗了自己,真是该死,今天也就是要尽快逃走,没有时间停留,否则的话,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怒哼一声,伸手过去,要把他扒拉开,好将门打开。
他刚把手伸到江寒身前,江寒右手陡然探出,叼住他的右手手掌,猛地一转。韩林瞬间吃痛,“啊”的痛呼一声,右臂被他扭转过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转回去,再次面对了林诗妃。
“嘶……想不到这小子是个高手,我真是被他骗苦了!”
韩林见江寒身形并不如何粗壮高大,生得也是温文尔雅,便小瞧了他,出手也就没什么顾忌,哪知道一招就被他制住,这才知道,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心下后悔之极,叫苦不迭,却已经晚了。
江寒淡淡的笑着说道:“韩林,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屋里喝茶吧。过会儿,还有一位你的老朋友要过来呢。”说着,右手用力一推,将他推进屋里。
韩林被他推得前冲几步,差点没有扑倒在地,踉跄了几步,却正好停在林诗妃身侧。
林诗妃恨恨的瞪着他,这让他愈发羞惭,忙转过身来,看向江寒,叫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江寒笑道:“我是什么人?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保镖,你是林总的第一号保镖,我是林总的第四号保镖,说起来,咱俩还挺有渊源呢。”
韩林心头一跳,怪不得这小子身手那么好,敢情他是林诗妃新请来的保镖,不过,他可能也就是擒拿手法厉害,论身体素质,譬如力量啊,抗击打能力啊什么的,他及不上自己,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肯定可以把他击倒,想到这,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撒谎把我骗过来是什么意思,但你最好马上给我把门让开,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嘴里说的是警告的话语,可实际上人已经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向江寒的小腹。
5 摊牌
5 摊牌
江寒艺高人胆大,见状也不闪躲,直等他脚要踹过来的时候,才陡然出腿,一脚踢在他踹过来的小腿上,将他这条腿踢得打横飞出,连带他人也转过了半边身子。江寒更不迟疑,侧身起腿,又补上一脚,踹中他的左腰。韩林都没反应过来呢,一股巨力袭来,身不由己就倒飞出去,“嗵”的一声落在茶桌旁的木地板上,只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江寒语气淡淡地说:“今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可以走,由我说了算。我不发话,你就坐在桌边喝茶,别自找不痛快。”
韩林在地上撑起半边身子,用手揉了揉被踹中的左腰位置,慢慢的爬起身,脸上现出不甘心的神色,他望了望江寒的所在,知道这小子功夫极好,自己怕是闯不过去,可若是不马上走人,接下来面临的可能是更可怕的下场,谁知道林诗妃这位前老板会怎样清算报复自己?
他转脸看向林诗妃,发现自己距她很近,如果自己将她抓住的话,以她为人质,逼她命令这个所谓的什么第四号保镖让开屋门,那自己不就可以逃出去了?想到这,脸上现出一丝狠戾之色,紧走两步,抬手抓向林诗妃的手臂。
江寒见到他的动作,便猜到了他的用意,眼中精芒一闪,心说这老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难道非要见血才知道老实吗?右手在腰间一抹而过,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可就在他即将射出飞刀的一刹那,林诗妃那里却有了动作,她看到韩林抬手向自己抓来,右手动作与五指形态,与那天早上江寒教授自己擒拿招数时喂的招极其相似,芳心一动,不假思索的抬手迎上,掌心接触韩林右手四指后紧紧贴住,自己的手指顺势往下一盖,兜住他的四指,动用腕部的力量,猛地反向拗去。
“啊”的一声痛呼,自韩林口中传出,他先是被拗得小臂回到身前,紧跟着上臂抬起,跟着身体弯蹲下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被林诗妃制住,半点动弹不得。
林诗妃制住他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么简单就把这么一条壮汉给制住了,精致的俏脸上浮现出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神色,她欢喜而又自得的看向江寒,似乎在卖弄自己的本事。
可她这么一走神,手上的力气就泄了,韩林感觉到她余力不济,想要趁机挣脱,便在此时,江寒急冲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耳上,不仅将他抽得翻身倒地,更是抽得他耳中嗡嗡作响,瞬间失聪,就连大脑都有些眩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晕过去一样。
林诗妃见他一掌把韩林抽倒在地,这才知道自己的本事跟他相比还差得远,自己完全没必要跟他炫耀刚才的小胜,略有些羞臊的看着他,低声道:“还是你厉害!”
江寒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玉腕,拉着她走到茶桌靠门口的一侧,道:“你还是坐这安全点。”
话音刚落,门口一股热风扑进,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嘴里不高兴的叫着:“我说妹妹,大半夜的你叫我来茶馆干什么,我现在可没心情喝茶……”
江寒与林诗妃一齐转头望去,见是林如龙走了进来。
林如龙没想到江寒也在这,见到他后怔住了,可很快的,余光又发现桌旁地上倒着一个人,转脸望过去,瞧了两眼便认了出来,那是韩林,认出是他,脸色瞬即大变。
江寒走到门口,将屋门关了,道:“既然来了,就里面坐吧。”
林如龙脸色慌乱的看他一眼,却没动步。
“你不是说,韩林已经死了吗?那这个人又是谁?”
林诗妃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这就开始跟哥哥林如龙摊牌。
林如龙想要辩驳,但韩林就躺在屋里地上,根本不容得他辩驳,他羞惭不已,脸色红彤,低低的垂下了头去,如果这时地上有条缝隙的话,他一定早就钻了进去。
林诗妃气愤难平,冷冰冰的续道:“你还说,警方为此立了案,但是始终追查不到凶手,是啊,是追查不到凶手,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凶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是你找了一些不是演员的演员,联手演戏,合伙欺骗我这个亲妹妹!”
林如龙头垂得更低了,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体微微打着哆嗦。
林诗妃语气沉痛的道:“你还跟我说,一切后事由你处理,保证不让任何麻烦找到我,是啊,是没有任何麻烦找到我,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麻烦,所有的麻烦都是你导演的一出戏!”
林如龙终于开口了,带着哭腔儿说道:“妹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向你认错,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我……”
林诗妃打断他的话道:“你还跟我要了五十万,说是给韩林家里的抚恤金,给了这笔钱,韩家就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嗯嗯,你考虑得真周到啊,这出戏一环扣一环,无懈可击,天衣无缝,既可以把我吓到美国去,好让你来执掌华天的大权,还能从我手里骗到一些小钱花花……你骗得我好惨好苦啊,你是我亲哥吗?你就这样对我这个亲妹妹吗?你还算是人吗?”
说到这,她也控制不住了,美眸中流出晶莹的泪水。
林如龙哭着说道:“妹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混蛋,我不是人,可我对你没恶意啊,我……我就是太贪财了,我不是东西啊……”
林诗妃紧紧抿着口唇,流着眼泪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
“扑通”一声,林如龙忽然跪在她身前,哭着哀求道:“妹妹,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我好好给你做哥哥,对你加倍的好,真的,你要相信我啊,你千万别告诉爸妈,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肯定会……会……”
林诗妃问道:“后面两个保镖被杀,也是跟你串通后演戏骗我的?”
林如龙点头如小鸡吃米,不住口的赔罪说好话,眼泪落在地板上,聚成了一小片水迹。
林诗妃抽泣了两声,沉着脸问道:“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林如龙泣道:“我这是跟人学来的,我看到网上有个新闻,说新加坡一个富商的儿子,因为他父亲年纪很大了却还占着家族企业主席的位子不传给他,他就找人串通,假意刺杀他父亲,把他父亲吓到了香港,他也顺顺利利接收了家族企业……”
林诗妃忿忿的说道:“整天好的不学净学这种,人家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吗?”
林如龙听她语气有些松动,忙愈加用心的赔罪,一边大哭,一边求饶,一边还磕头,搞得像是孝子贤孙祭奠死去的祖宗。
韩林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也已经明白了场中的情形,知道今天林诗妃是针对林如龙来的,自己只是证明林如龙罪恶的一个证据,并不关自己什么事,于是放心大胆的看起了热闹。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寒却向他招招手,转身开门走出了包间。
韩林不知道江寒叫自己出去是什么意思,是要暴打自己一顿给林诗妃出气吗?想到这个可能,心下发虚,有些不愿意出去,可转念又想,这小子功夫远胜自己,如果自己不听他的话,可能招致他更残暴的毒打,这么算起来,还是听话出去比较好,大不了出去就跟他说好话,反正只要不挨打,丢点脸面不算什么,思虑到这,再不犹豫,迈步走了出去。
他走出门,反手把门关了,见江寒就站在走廊里,忙陪着笑走上去,道:“兄……兄弟,我……”
江寒斜眼瞥着他,淡淡地说:“这件事从头到尾,你一共收了林如龙多少钱?”
韩林听他提到钱,立时跟死了爹娘一样,一张脸变得苦楚不堪,口唇嗫喏半响,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寒道:“不说?好啊,不说我就报警了,咱们公事公办,我瞧你这到底算不算是诈骗罪,又能判几年。”
韩林吓了一跳,再也不敢隐瞒,苦着脸说:“林如龙最开始找我商量的时候,给了我两万,事后又给了我八万,总共是十万。”
江寒淡淡的道:“我限你明天中午之前,把这十万块还回来,少一分钱我都不答应。为防你反悔或者逃走,你现在把身份证押给我。明天我见到钱,就把身份证还给你。”
韩林闻言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半响说道:“你这……这……这是林总的意思,还是你……你想吞掉那……那十万?兄……兄弟,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好。那笔钱我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最多给你三万块,好不好?”
6 很受伤
6 很受伤
江寒嗤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贪钱?为了十万块不惜出卖自己的老板?”
韩林被他说得羞红了脸,紫涨着面皮,脸色跟猪肝一样。
江寒面容冷肃的说道:“我跟你要这十万块,是因为这些钱都是林总出的,我要过来会一分不少的还给她。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背叛欺骗了林总,我没多跟你要赔偿金就算是便宜你了。少给我废话,快把身份证交出来,不交的话,我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韩林都要哭出来了,求情道:“兄弟……你……你……”
江寒脸色一沉,迈步朝他走去。
韩林吓得倒退两步,摆手道:“你别过来,好吧好吧,我……我交,我交!”说着摸出钱包,从里面找出身份证,递了给他。
江寒接到手里,拿目一扫,确认是他的身份证,这才放到兜里,道:“我手机号你有了,你也知道华天大楼的地址,明天上午记得来拿钱赎,过时不候。现在你可以走了。”
韩林仿佛被晒蔫了的茄子一般,萎缩不振的站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听到这话只是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缓缓往楼梯口走去。
江寒鄙夷的目送他消失在楼梯口,回过头来,有些担心的看向包间门,回想刚才林如龙那副赔罪模样,不要说林诗妃一个女人了,就算是一个男人看了,怕也要为之动容,进而心软下来,宽恕掉他,而林诗妃身为女人,估计会心软得更快,说不定接下来她就会饶恕林如龙,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呢。不过话说回来,公道的讲,林如龙不是不可以被原谅,他干下的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事,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最好不要被原谅得太容易,如果他只是哭几声磕几个头,林诗妃就把他原谅了,他可能反而会觉得妹妹善良好欺,说不定以后会变本加厉的欺骗她。
那是江寒不愿意看到的,作为林诗妃的保镖与朋友,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她,不管是伤害她的身体还是伤害她的心灵。
“嗒”的一声响起,屋门忽的开了,一脸泪痕面罩寒霜的林诗妃拎着包走出来,后面没跟着林如龙。
江寒马上迎上去,林诗妃抬眼看向他,低声道:“走吧。”说完往楼梯走去。
江寒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估计她现在也不爱说话,便也没多问什么,跟在她身后下楼,到楼下前台结了帐。就在二人走出茶馆的时候,林诗妃有些精神恍惚,没留意到门外的台阶,脚下一空,失足摔倒在地。
她步伐很快,江寒又跟在她身后,因此完全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瞧着她倒在地上,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才回过神,急忙上前将她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林诗妃疼得花容失色,道:“脚崴了,好疼,嘶……疼死我了……”
江寒低头看去,见她左足上的高跟鞋已经甩在地上,左腿抬起,左足蜷缩在右小腿旁,一副吃痛不轻的样子,道:“我先抱你回车里,再给你看看伤势。”
林诗妃嗯了一声,不停地倒吸凉气。
江寒早就有抱过她的先例,因此此刻也没顾忌男女之防,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座驾旁边,将她轻轻放下,拉开后门,把她扶坐进去,让她侧坐在座位上,把左脚伸到车外,接着先把她那只失落的高跟鞋捡回来,这才蹲在车门外,左手抄起她纤细的脚腕,右手握住她的瘦生玉足,轻轻扭动,问道:“这样疼吗?”林诗妃嗯了一声。
江寒试了多次,确认她只是常见的崴脚,轻微的肌肉拉伤,并没什么大碍,便让她先坐在座位上休息,等回到家再做仔细的治疗,自己回到驾驶位上,驾车往家驶去。
此时,林如龙还留在刚才的包间里没走,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出神,脸上挂着泪水,神情失落而又沮丧,另有三分的不甘,口唇嗫喏,发出细微的声音,如果有人凑近他,就能听得出,他是在说:“她是怎么知道韩林没死的呢?”
蓦地里,他手机欢快的唱响了,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铃声响了一通后就消失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威哥打来的,心下犹疑,他不是已经拒绝自己了吗,干吗又打来电话?
他正纳闷呢,又有电话打进来,一看来电者姓名,还是威哥。这下他不能听而不闻了,手忙脚乱的接听了电话:“喂,威哥……”
电话彼端传来威哥有些委屈的话语声:“如龙老弟,你嫂子刚刚劝了我,你看,咱们兄弟交往那么久了,关系一直不错,你嫂子也挺喜欢你,也不好因为弟妹不答应就拒绝了你。更何况,房间已经开好了,也不能白开不是?你嫂子的意思呢,是叫你先过来陪她,至于弟妹呢,你慢慢劝她,总有一天能搞定她是不是?”
林如龙听到这话,已经沉到万米深渊的心,又慢慢浮了起来,又惊又喜,精神头也恢复了些许,叫道:“是真的吗?”
威哥不耐烦地说:“你看,我还能跟你一样,答应了不算话吗?你赶紧过来,你嫂子会等你的,我出去办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唉,不得不承认,帅哥就是讨人喜欢啊。”
林如龙狂喜,他今晚遭遇的打击实在是太多太大了,先是想下药诱惑老婆去跟威哥夫妻玩交换,结果老婆找不到了,跟着又被妹妹识破长久以来的奸谋,被当面发作翻脸,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郁闷欲死,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拒绝了他的威哥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尽管这条橄榄枝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甚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啻于是最好的礼物,他太需要这份礼物了,至少,可以调剂下心情,至于别的事情,等快活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他兴奋的道:“好的好的,多……多谢威哥了,我这就过去……马上,让嫂子等我,别着急……”说着话,已经打开包间门往外跑去。
而与此同时,在外滩的华尔道夫酒店五零五房间,威哥挂掉了电话,阴阴一笑,转身对坐在床边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道:“他马上就来,你的表演时间到了!”
那女子娇媚一笑,道:“放心吧你就!不过,事成之后,你答应给我的钱,可一分不能少哦。”
威哥敷衍的点点头,走到电视柜前,柜子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名牌坤包,坤包一侧正对着大床。威哥微微躬身,瞪大眼睛盯着坤包那一侧看起来,看了半响,满意的点点头,笑骂道:“***,这摄像头伪装得真好,连我都看不出来,哈哈。”
那女子也跟着笑,道:“哎呀,你快出去吧,别等他来了你还没走呢。”
威哥回头看向她,呵呵一笑,缓步走到她身前,凑到她面前,盯着她那妖媚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急着赶我走干什么?”
那女子听他语气不善,吓得心头一跳,陪笑道:“不……不干什么。”
威哥轻轻抓起她的小手,用拇指与食指捏住她小指的末节,用力捏动,脸上仍带着笑,说道:“怕我耽误你跟他的好事,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那女子被他捏得“啊”一声痛呼出来,呲牙咧嘴,眼圈都红了,忙道:“没,没有,威哥,我就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饶了我吧!”
威哥没有放开,反而加大了力气,笑着说:“林如龙长得帅,也会讨女人欢心,你这个**急着跟他上床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英子啊,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我们是一伙儿的,你可以跟他玩玩,但是别跟他产生感情,更别背叛我,你要敢坏了我的大事,我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他这最后一句,寒冷如冰,透着无限狠毒之意,那个叫做英子的妖艳女子听到耳中,已经忘了手上的剧痛,吓得都要透不上气来了,忙道:“不……不会的,我……我怎么会背叛你呢?”
威哥松开她小指,提到嘴边轻轻吹了两口,笑眯眯地说:“那就好,我先下去了,过会儿演得像一点,别让我失望哦,哈哈,哈哈。”大笑声中,已经出了门去。
回家路上,江寒找了家药店,从里面买了一瓶红花油,之后一路不停地开回林诗妃家所在小区,停好车后,又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抱着她走进楼里。
楼内电梯厅里站着几个等电梯的住户,他们见到江寒抱着林诗妃走进来,纷纷转脸看向他俩,当见到林诗妃左脚没穿鞋子的时候,脸上都现出疑惑的神情。
林诗妃低目垂眉,思虑自己的心事,也没在意眼前这些人的古怪目光。
江寒微微一笑,对这些人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还是没见过美女崴脚?”
这些人或是一笑置之,或是转开脸去,或是饶有兴趣的打量江寒,不过气氛却也就此宽松了很多。
7 上药
7 上药
林诗妃这才惊觉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江寒摇头道:“没什么,又被围观了一次而已。”
等回到家里,江寒把林诗妃放到沙发上,看着她腿上的丝袜,道:“你把丝袜脱了,我给你抹药。”林诗妃愁眉苦脸地说:“我只能脱到小腿上,脚腕太疼,脚抬不起来。”江寒道:“行,我会帮你脱掉的。”林诗妃羞答答的道:“那你先转过头去。”江寒奇道:“转头干什么?难道你脱个袜子还不能看?”林诗妃红着脸嗔道:“废话,我要从裙子里脱的。”
江寒撇撇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很快的,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就听她说道:“好了,我只能脱到这。”
他转回身看去,见她已将丝袜脱到了小腿中部,一条修长白皙的**却因为丝袜的存在而产生了两种颜色,袜端以下是肉色,袜端以上则是晶莹的白色,两相对比,别提多迷人了。
江寒情不自禁的吧嗒下嘴巴,蹲下身去,两手揪住她丝袜的袜端,用力往下一拉。
“不是这么脱的,丝袜不能这样脱,你要一点点的往下褪……”
林诗妃见他手法太过直接粗暴,忍不住出言提示。
江寒却已将她这条丝袜脱了下来,笑道:“你管我怎么脱呢,我给你脱下来就得了。”
林诗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横他一眼,道:“你这样都给我翻过来了,我还得往回掏。”
江寒大喇喇的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说着拿过红花油的盒子,将红花油瓶取出来,拧开盖子,往右手心里倒了一些药油,然后左手固定住她左足的脚腕,右手心往她脚踝上一覆,轻轻按压碾磨起来。
林诗妃疼得蹙起秀眉,却强自忍住,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手,偶尔疼得忍不住了,也会轻吟一声出来,声音虽低,却很魅惑。
江寒最开始听了几回还没事,可随着她叫得越来越频繁、声音越来越大,不由得便产生了一丝绮念,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出口斥道:“你能不能别叫了啊?”
林诗妃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之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连这都管,道:“你以为我想叫啊,我是疼得不行才叫的。”
江寒随手拿过红花油的盒子,扔到她身上,道:“塞嘴里咬住,别叫出声来……”
林诗妃拣起那个盒子,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犹豫着要不要听他的话,真的塞到嘴里,却听江寒续道:“……跟叫~床似的,烦死我了!”
林诗妃立时羞恼成怒,抬手就把红花油盒子往他脸上甩去,骂道:“你给我滚!”
这一下却没甩中江寒的脸,只打在他肩头,看他样子不疼不痒的,她气愤难平,举目四顾,要看有没有可以砸他的东西,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可丢的东西,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左脚距他面部很近,似乎一抬就能踢中他脸,发现这一点后,也忘了左足已经崴伤,抬脚就蹬了上去。
江寒只见眼前白光一晃,手中温热滑腻的脚丫已经挣脱出去,淬不及防之下,脸上已被蹬了一脚,只被蹬得脑袋向后一仰,人也跟着坐倒在地,摔了个大大的屁股墩儿。
林诗妃看到他错愕而又茫然的模样,扑哧笑出声来,道:“活该!”
江寒抬手揉揉鼻子,叹道:“你是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林诗妃奇道:“我怎么是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
江寒哼道:“你刚才脱丝袜的时候还说脚疼抬不起来,怎么踹我就能抬起来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金庸说过,越美的女人越会骗人,真是诚不我欺啊。”
林诗妃被他轻飘飘拍了一记马屁,芳心大悦,笑道:“谁叫你越来越无耻啊,说那样的疯话,我叫得哪像……像那种声音了,我这是疼痛的叫声好不好?”
江寒嘟囔道:“反正听起来都一样。”
林诗妃忍住笑把脸一板,道:“你说什么?还想挨踹啊?”
江寒爬起身来,道:“你既然能踹人了,说明脚伤已经好了,那我也能回屋睡觉去了,明天见吧。”说着转身要走。
林诗妃忙叫道:“哎……别走,还有点疼呢,麻烦你……你再给我揉揉,多用点药油。”
江寒说:“少来,你又不是没长手,自己揉吧。哦,我辛辛苦苦给你疗伤,你稍微好点就抬腿踢我,我缺心眼啊我,你自己玩吧。”说完溜溜达达走向楼梯。
林诗妃瞪眼看着他上楼,俏脸上既是羞恼,又有些好笑,喊道:“喂,你回来,我不踹你了好吧,快回来啊,算我求你了……”
江寒听到这话,才转身下了楼来,将红花油瓶盖拧回去,把瓶子往兜里一揣,走到沙发跟前,一手拦在林诗妃后腰,一手抄入她膝弯之内,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林诗妃惊讶的叫道:“你干什么?”
江寒不耐烦的道:“我这个保镖兼管家还能干什么?我现在抱你上楼回房,把你放床上给你抹药,等抹完了你就直接睡觉,省得你过会儿自己一瘸一拐的往上爬。”
林诗妃见他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到体贴,芳心一甜,嘴上却嗔怪道:“以后先把话说清楚了,别动不动就抱我,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寒跟她斗口道:“行啊,以后我要抱你了,先打个报告给你,等你签字批准了我再抱。”说着抱着她往旋梯走去。
林诗妃噗的笑出声来,道:“那可不用,你口头申请就行了。”
她说完这话,心头忽然一凛,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密了,又说疯话又搂搂抱抱的,两人认识不过才一周啊,怎么搞的?是自己天生轻浮?可是不对啊,自己跟别的男子不会这样啊,就像欧阳不凡,苦追自己都半年多了,自己却也连手都没让他碰过,却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眼前这家伙抱着呢?难道只因为他是自己的贴身保镖?可又不对啦,若把他换成别人,自己就肯定不会让他抱着……呃,似乎只能归结为,这家伙魅力太大,可也没见他有什么魅力啊,真是奇怪。
她胡思乱想着,已经被江寒抱上了楼去,片刻之后,她躺在了闺房的床上。江寒坐在床尾,两手捧着她那细瘦的脚踝,不停地揉搓,眼看着红花油将那里的雪白肌肤染成了黄褐色,房间里也弥漫起了浓郁的草药气味。
林诗妃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寒的手法,俏脸上现出异样的神彩,忽然启唇说道:“累了就歇会儿。”江寒倒也没客气,道:“好啊,我还真累了,那我回去睡觉了。”林诗妃哭笑不得,嗔道:“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怎么当真了?”江寒打个哈欠,道:“其实我也是逗你玩,我告诉你吧,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药力应该都渗透进去了,今晚就先到这,再按摩下去只能适得其反。”林诗妃哦了一声,道:“倒是不怎么疼了。”
江寒起身离床,道:“明早看看能不能下地,不能的话,就在家好好休养一天。”林诗妃红着脸说:“可我现在就想下地,我……我想去洗手间!”江寒道:“我搀你过去。”
林诗妃低低的嗯了一声,片腿下床,江寒走近前扶住她,搀着她走到洗手间门口,道:“你自己进去吧。”
林诗妃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左脚虽然有点疼痛,但不厉害,便忍痛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了。
江寒见她能自己走动,也就没守在门口,起身下楼,将买来的那根灯管拿上,回到林诗妃房间,给她的床头灯换上,试了下能亮,便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洗澡。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林诗妃的脚伤已经痊愈了多半,走路没什么问题,但是不能走得太快,等吃过早饭以后,江寒又用红花油给她揉搓了一回伤处,算是巩固一下药效。
林诗妃左脚的脚踝部位因此被红花油染得熏黄,十分难看,因此不好再穿透而薄的肉丝,而是穿了黑丝,如此一来,更显得亭亭玉立。
上班的路上,林诗妃有些发愁的说道:“今天市电视台财经频道一个栏目组要来集团给我做一个专访,我需要带他们参观集团,可我脚伤还没好利索,我担心……”
江寒对此只说了四个字:“量力而行。”
林诗妃幽幽一叹,闭上了嘴巴,可她安静了没有几分钟,又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昨晚跟我哥摊牌的结果?”
江寒浅笑说道:“你愿意跟我说了,自然会跟我说;你不愿意跟我说,我问也没意思,既然如此,何必要问?”
林诗妃缓缓点头,又很快摇头,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只能把他开除出华天,我做不到翻脸不认人,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
江寒道:“这也在我意料之中。”
林诗妃又叹了口气,闭上美目,慵懒无力的靠在座位上不说话了。
8 你是办假证的吗
8 你是办假证的吗
上班后不久,江寒就接到了莫颜打来的电话,莫颜让他去他最早常待的那间小会议室见面。他也没有多问,挂掉电话就过去了。
他赶过去的时候,莫颜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伊人换了一身衣装,上身竖条纹白色衬衫,下身浅灰色麻布西裤,尽管包裹得严严实实,但美好的身段却掩饰不住的凸显出来,令人一看就为之心动。
莫颜见他进来,没说什么,先递给他一个信封。
江寒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薄薄的百元大钞,粗略一数,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他有些意外,抬眼看向伊人。
莫颜对他嫣然一笑,柔声道:“这是昨晚你帮我开房的钱。”江寒昨晚开房交的押金只有一千,而信封里的钱却有两三倍,他嘴角翘起,将信封在她身前一扬,也没跟她废话,道:“你确定要给我?”莫颜柳眉一挑,道:“当然啊,怎么了?我们是朋友没错,但一码归一码,这种钱我必须要还给你。”江寒懒洋洋的道:“你要么拿回去,要么从此没我这个朋友,你自己选。”莫颜悻悻的扁扁嘴,眸中却是欢喜之色,感叹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江寒道:“你知道我会这样那你还这样?你这样了我肯定这样啊,所以你根本不用这样,你不这样我也就不这样了。”
“你在说绕口令啊?”莫颜莞尔一笑,但很快收起笑容,语气坚决的道:“我已经决定了,跟林如龙离婚!”
江寒把信封塞到她手里,也没搭言,离婚与否就是她跟林如龙之间的私事了,自己作为外人,没必要也不便发表意见。
莫颜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半响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林如龙要对我下药的?”江寒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不过这事要先从林如龙算计诗妃说起……”
林诗妃已经跟林如龙摊牌,因此林如龙所做过的恶事也就没有必要隐瞒莫颜了,是以江寒将林如龙对林诗妃所做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然后将自己识破他的阴谋、在他车上安装监听器、后来无意间听到他与威哥约定的事情也都讲了。
莫颜听后就呆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作为林如龙的老婆,她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打死也想不到,原来小姑子林诗妃屡次遭遇刺杀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老公一手策划出来的,他为了钱,竟然连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都不放过。更可怕的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仅贪钱,还极其好色,为了钱,他可以算计亲妹妹,而为了求色,他甚至敢于算计自己这个老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呢?简直都该天打雷劈了。
江寒提醒她道:“诗妃刚刚跟他摊牌,又把他开除出了集团,他这几天心情肯定不会好,你别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出离婚,否则以他的脾气,说不定会迁怒到你头上,就算我有心帮你,但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当然,如果你遇到什么状况,还是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
莫颜缓缓点头,有些紧张的问道:“诗妃怎么样,没气坏身子吧?”江寒道:“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因此没太生气,不过她昨晚跟林如龙摊牌后,精神恍惚之下,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莫颜皱眉问道:“严重吗?”江寒摇头道:“不严重,我给她用红花油揉搓了几次,现在好多了。”莫颜道:“我去看看她。”
江寒目送她脚步匆匆的走向林诗妃办公室,叹了口气,她跟林诗妃都是林如龙身边最亲近的人,却都被林如龙所算计背叛,倒可以说得上是同命相怜,老天爷对她俩实在是太残忍了些,真是天妒红颜啊。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出头了,估计银行也早开门了,便给韩林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韩林似乎猜到了他的用意,语气急促的说:“兄弟,我已经取好钱了,正往华天赶呢,你稍等,稍等,别急,马上到,马上到……”
江寒并不是三岁小孩,听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冷淡的道:“你最好真的马上到,别让我久等。”
韩林忙道:“是真的,是真的,你放心吧,马上到。”
韩林确实是“马上到”的,这个电话挂掉后没有五分钟,他就到了楼下,不过他似乎有些心虚,没敢进楼,让江寒下去拿钱。
江寒倒也猜得到他的小心思,他毕竟给林诗妃当过保镖,“生前”经常出没于大楼内外的,认识不少人,如今他又突然“复生”了,若被老相识看到,肯定会引起局部地震,因此他不敢进楼,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江寒也就没坚持让他上来,溜溜达达的下了楼去见他。
在楼外露天停车场的左侧,一辆白色途观越野车的侧面,江寒见到了韩林。韩林如同惊弓之鸟似的,不停地左右四顾,仿佛做贼一般,生怕被外人发现。
江寒嗤笑道:“做鬼的滋味不好受吧?”韩林讪讪一笑,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工商银行的袋子递给了他。
江寒接到手里一看,里面是十沓百元大钞,随手从中摸出一沓,用手指捻了捻,见是货真价实的一万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他的身份证,递过去,道:“昨晚你走之后,林如龙联系你没有?”
韩林接过身份证,小心翼翼的放到钱包里,又把钱包塞回去,摇头道:“没有……兄弟,我能走了吧?”江寒点头道:“能走了,以后没事练练书法。”韩林懵了下,道:“啊?练书法?”江寒道:“嗯,你就练写两个字,一个‘忠’,一个‘义’。”韩林立时羞红了脸,讷讷称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远了。
江寒拎着袋子刚要回去,旁边这辆途观的后门忽然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年轻女子来,她笑着跟江寒打招呼道:“朋友,你是办假证的吗?”
江寒闻言转头看去,见这女子年纪在二十七八岁上下,正处于女性青春与成熟交接的年龄段,身段高挑、肤色雪白,留着一头棕红色的齐耳短发,显得干练清爽,也因此凸显出了耳垂上那两枚晶亮的钻石耳钉,生了一张标致的鹅蛋脸,容貌俊美大气,曲线毕现的身子上一袭浅粉色的连衣裙,白皙如玉的双足**着,未着丝袜,踩在一双黄色的高跟鱼嘴凉鞋上,红发,雪肤,粉裙,黄鞋……四种颜色,交织成了眼前这个形象立体而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江寒只看得眼睛一亮,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就说最近,他身边就围绕着类似林诗妃、莫颜、周晓萌这些美女,其中林诗妃俏丽,莫颜妖媚,周晓萌甜美,无一不是沉鱼落雁的大美女,他自诩对美女有着一定的免疫力,可是现在,他见到眼前这位美女后,却身不由己的为之惊艳动心,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久违的体验。
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对方胸前吊着的一张证件照,此刻那张证件照是反着的,上面印着东海市电视台的台标与名字,他心中一动,这美女是来自于市电视台啊,听林诗妃说,上午市电视台会来人对她进行一个专访,难道眼前这美女就是来采访她的记者?可她为什么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又什么办假证的?难道她将刚才自己与韩林的“交易”看在眼里了,所以也就误会了?
他摇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女子笑道:“你承认了又怕什么,我又不会举报你,我还想找你办个假证呢。”江寒决意逗逗她,谁叫她生得太美,令人忍不住就想调戏下她?点头道:“好吧,你想办什么证件?一张十万,少一分钱都不卖。”那女子本来笑呵呵的,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半响失笑道:“不会吧,现在假证要价那么高?你没逗我?”
江寒将手里的袋子展开给她看。那女子凑头过来,低头一看,可不是,袋子里放着十沓厚厚的百元大票,加起来不是十万块是什么?
她花容为此失色,惊道:“不过是一张假身份证,竟然能卖到十万?办个真的才花几个钱啊?”江寒强忍着笑说道:“能办真的谁来办假的?既然办假的当然要花大价钱。怎么样,办不起了吧?”那女子讪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办假证,我是想请你帮我办个真的假证,呃……不是,是假的真证,可你这要价也太高了吧?”江寒道:“你觉得很贵吗?”那女子道:“岂止是很贵,简直是非常贵。”江寒道:“好吧,咱俩也算有缘,既然你觉得贵,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些。”那女子恭维他道:“是吗,那可是太好了,小哥,一看你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呢。”
9 美女记者
9 美女记者
她话音刚落,从途观车另外一侧下来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手里提着个大大的铝合金箱子,背上还背着个大大的背包,冲她喊道:“美女,走吧。”
那女子忙对江寒道:“我还有工作要忙,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你方便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稍后我电话联系你,我们在电话里再细谈,或者见面谈也行。”江寒故意逗她道:“你要我手机号不是要报警抓我吧?”那女子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就算不请你帮忙,也不会报警抓你啊,我闲得没事干了吗?”江寒这才松口,道:“好吧,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是一……”
那女子把他手机号匆匆记在手机里,对他感激一笑,快步追了男同事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楼内。
江寒笑着摸摸下巴,见过可爱的女人,可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逗弄这样的美女,心情真的很愉快呢,就是不知道,当她知道自己是逗她玩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反正她怪不到自己头上,谁让她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是办假证的呢,哈哈。
他特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避免跟那女子同乘一架电梯上去,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才施施然走向楼门,也就是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胖大的男子双手抱着收纳箱从里面走出来,抬眼瞧去,却是熟人,安保部的副部长、林如龙的亲姨弟王猛。
王猛脸色阴沉而又沮丧的走来,似乎谁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一样,他也没想到会在门口这里跟老对头江寒撞个对脸,见到江寒后有些愣怔,但很快又惊又怕的垂下头去,想要绕开他。
江寒却得势不让人,侧跨一步,再次拦在他身前。
王猛忙停下脚步,有些畏惧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你想干什么?”江寒笑眯眯地说:“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鬼。”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话,王猛立时想起那天在天台上推落他的场景,王猛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次自己绝对是眼睁睁看着他从天台上摔落下去的,就算自己没有推到他,但他确实是翻落下去了,可他为什么又活着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里了?为此还导致姨兄林如龙对自己大发了一顿脾气,那次可真是太诡异了,完全无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似乎只有在他是鬼的前提下,才能说得通……
王猛想到这,又紧张起来,后退两步,哭丧着脸说:“你拦着我干什么,你让我走吧,我已经被炒鱿鱼了,还不够惨吗……”说着向他展示了下手中抱着的收纳箱。
江寒饶有兴趣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猛苦着脸说:“就在刚才,是林总亲自下的命令……”
江寒点了点头,心知林诗妃不仅开除了林如龙,而且已经开始清除他的余党,而这自然是一个正确的做法,侧身给他让路。
王猛悻悻地垂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八层自己的办公室里,江寒掏出租来的那辆奥迪a6l的车钥匙,递给高鹏,低声吩咐道:“今天给你一个新任务,帮我盯住林如龙。”高鹏非常不解,道:“上次你就叫我多注意林如龙,可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啊?他不是林总的亲哥吗?”江寒冷笑道:“他这个亲哥,比仇人还可怕。”高鹏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说?”
江寒也没瞒他,将林如龙对林诗妃的所作所为全部讲了出来。
高鹏听后完全不敢相信,失声叫道:“真的假的?电视也不敢这么拍啊,他他妈还算个人吗,连自己妹妹都……”
江寒截口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关注他了吧,我告诉你,他刚被林总开除出集团,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就此洗心革面变成好人,他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又会酝酿什么幺蛾子出来。你从今天开始,帮我盯住他,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有可能,最好用手机拍下一些关键的照片。这是我车的车钥匙,车在楼下露天停车场停着呢。另外,我已经在他车里安装了监听器,你没事可以打给监听器里面的sim卡,听听他在说什么,但是与他车的距离不能超过五千米……”
他说着话,把手机摸出来,把监听器里那张sim卡的号码发到了高鹏手机上。
高鹏既紧张又兴奋的说道:“我从来没跟踪过人,我怕我干不好。”江寒笑道:“多跟踪几回就有经验了,这方面你可以跟狗仔们学习。以后有时间了,我也会教你一些跟踪监视的技巧,同时也会教你些用得着的技术,比如开锁啊攀爬啊什么的。”高鹏非常高兴,道:“那可好,其实我小时候最想干的就是侦探。”
江寒笑了笑,找来笔本,将林如龙的现住址与他的车牌号,还有一些相关的重要信息,都写在了本子上面,写完后把笔本递给他,道:“笔本你都放在车里手边,随时记录一些重要的情况。今天你先熟悉下林如龙家附近的环境,不用马上开始跟踪,不过能盯上他是最好,有事给我电话。”
高鹏点头道:“好,那我这就走了。”江寒把他送到门外,嘱咐道:“小心点。”
高鹏走后,江寒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上网,其实他不怎么喜欢接触电脑,对于互联网的感觉也一般,只是现在实在没什么事做,只好上网打发无聊时光。
打开浏览器,他从百度里面搜索了一个苏中市的新闻网站,点击后进去浏览。他现在虽在东海市,但他不是东海人,他的家乡在苏中,也因此,他更关注在苏中发生的各类新闻。
新闻页面刚刚展开,他手机忽然兴奋的叫起来,尽管铃声依旧是之前那个铃声,但怎么听怎么有点激情澎湃的味道,仿佛是接到了老朋友的电话似的。
他拿过手机一看,嘿,还真是老朋友打来的,卫蓝,他笑着捏了手机一下,道:“又不是找你,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电话接通后,卫蓝冷冰冰的问道:“最近有没有时间,来家里一趟。”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笑道:“怎么,想我了?”卫蓝淡淡地说:“嗯,我是想你了,我想阉了你。”江寒哈哈大笑起来,低声道:“我小弟好像没伤害你吧,你为什么最近总想阉掉它?”卫蓝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抽时间回来一趟,是正事。”江寒听说是正事,也不再开玩笑,事实上,卫蓝几乎很少因为私事打电话过来,只要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正事,问道:“什么事?”
卫蓝道:“经局党委研究决定,鉴于你在抓捕小仓瑶子事件中的优异表现,同时在防止外谍渗透潜入我国过程中做出了坚决有力的处置回击……哎,算了,我说不惯正儿八经的官话,我还是用大白话跟你讲吧:你擒杀了小仓瑶子,又干掉了中村俊男,恶狼听后非常高兴,他说你干掉了两个东瀛小鬼子,不仅立下了大功,还为国争了光,是国家卫士、民族卫士,为了奖励你,同时也考虑到国家为了培养你付出不少,而你一身本事也不能白白浪费,所以决定……”
江寒惊喜不已,叫道:“让我回去了?”卫蓝道:“不是,但也差不多。”江寒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卫蓝道:“你回来就知道了。”江寒骂道:“靠,你还跟我卖关子?”卫蓝斗气道:“我就跟你卖关子了,你能怎地?你咬我?”江寒骂道:“操!到底决定了什么啊?”卫蓝轻鄙的说道:“看你这猴急的德行!你忘了特勤人员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养气功夫吗?出了点变化你就这么急躁不安,还能指着你干什么?”江寒骂道:“干你!你他妈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决定?”
卫蓝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又惊又气,嘴里骂了几句,随手给她拨了回去,不过刚响一声就被拒接了,他没有再打,因为他知道,卫蓝是牛脾气,她要是拒接了一次电话,就肯定会一直拒接下去,想要让她接听,只能明天或者后天再打给她了。
不过江寒依然很高兴,因为卫蓝传来的是个好消息,他想,特勤局的头儿“恶狼”都亲自发话了,这下自己回“家”有望了,哪怕不是回到原组,只要能回到那个大家庭,也是绝大利好消息。他太怀念当年那一段段峥嵘岁月了,那种漫游世界、叱咤风云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无数次梦中回到之前的一幕幕经历场景中,都令他既兴奋又唏嘘……
不过,他转念想到自己的老板林诗妃,想到身伴恶夫的莫颜,想到新收的俏美徒儿周晓萌,又有些眷恋牵绊,自己若是回到那个“家”,从此又会变成一个“黑人”,以后休想再见到她们,哪怕就算无意中碰上,也只能对面相见不相识,那种场景自己能接受吗?自己真能舍下她们吗?
一念至此,他兴奋喜悦的心情又慢慢冷淡下来,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
他目光无意间触及电脑上刚刚打开的新闻页面右上角的图片新闻,心头就是一跳,整个人也变得不好了。
“市孤儿院发生重大火灾事故!”
这是其中一张图片新闻的配文,黑色的文字下方,是一座烧得面目全非、崩塌焚毁的楼体。
这座四层高、外表非常陈旧的楼,对江寒来说,异常熟悉,因为他童年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这座楼里度过的,就算他求学后开始了寄宿生涯,每年也有寒暑两个月的假期回到那里。而当他几年前回到苏中后,也会经常过去。对他来说,那里就是他小时候的家。如今看到家被烧毁了,心中自然难受之极。
“好好的怎么会发生火灾呢?”
江寒皱眉点开了这条新闻,进去后匆匆浏览一下,越发的触目惊心,新闻里说,火灾是由于老旧的电线线路引起的,于昨夜三点左右开始燃烧,并很快的烧着了楼体东部,等消防车赶到的时候,火势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了,还好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及时疏散了楼里的孤儿们,没有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可就算这样,也有七个孩子在这次火灾中失去了生命。
江寒只看得心头一痛,仿佛自己的弟弟妹妹在这次火灾中丧命一般,他平静了下心情,仔细回想,孤儿院这座楼,好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至今已经差不多三十年了,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电路老化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这次火灾之前,孤儿院的管理者与消防部门为什么没有发现那老化的线路呢?至少消防部门应该发现吧,毕竟他们每年都检查好多次呢,难道每次检查都是走的形式主义?他们走形式不要紧,却害了七个鲜活的生命啊。
他皱眉凝思一阵,在百度上搜索与这次事故相关的新闻,浏览了五六篇后,发现这些新闻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好像出自于同一稿件,没有什么更新鲜的东西,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毕竟火灾刚刚发生半天,也不会有什么更新的进展,他还能料到,按照国内事故的一贯处理模式,这条火灾事故新闻接下来还会继续发酵,接下来,孤儿院的院长就会公开道歉,展开自我批评,什么防范不严之类的,再接下去,苏中市政府也会发出通告,深刻反思此次火灾事故,同时在全市范围内展开防火大排查等等,最后,这次火灾事故就会销声匿迹,再也不会被人提起,如同其它的大型事故一样。至于那死去的七个孩子,也会永远尘封在历史的记忆中。
“唉……”
江寒长叹了口气,心中暗暗为那七个孩子祈祷,希望他们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就像这一世,如果他们能投胎个好人家,又何至于成为孤儿?自然也就不会住到孤儿院里去了,更加的不会遭遇午夜大火,一切的一切,似乎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当然,祈祷之余,他也在默默思索着,自己能为这次火灾事故后的孤儿院做点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到了中午。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江寒侧头看去,见是白衣黑裙的白玉茹站在门口,俏生生的,素净迷人之极,心中一动,起身打招呼道:“朱迪。”白玉茹走进屋中,笑道:“不公平。”江寒奇道:“什么啊就不公平?”白玉茹道:“你知道我的英文名,我还不知道你的英文名啊。”江寒笑道:“我没有英文名。”白玉茹道:“我不信,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江寒道:“是真的,你看林总什么时候叫过我英文名?”
白玉茹道:“那我给你取一个吧,你要吗?”江寒笑眯眯地说:“要是好听,我可以考虑。”白玉茹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道:“你叫kyle凯尔吧。”江寒问道:“这名字有什么深意吗?”白玉茹道:“当然有啊,是英俊潇洒的意思。”江寒笑着摸摸下巴,道:“这还是头一次有女孩子说我英俊,我说朱迪,你是不是近视眼啊?”白玉茹呵呵娇笑出声,道:“你不用谦虚,其实你挺帅的……好了,说正事,你能给我订餐的电话吗,或者你直接帮我订几份外卖?”
江寒问道:“是林总让你来找我的?”白玉茹点点头,道:“市电视台来了两个记者,对她进行采访,要忙到下午才结束。林总要请他们出去吃午饭,被他们拒绝了,所以就让我点外卖,还说让我找你要订餐电话……不过,嘿嘿,我有点忙,你要是有空,就帮我点一下吧。”江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她道:“我说你刚才夸我帅呢,敢情在这等着我呢。”白玉茹忙摆手笑道:“不是不是,就算你不帮我点餐,我也要夸你帅的,你就是帅嘛。”江寒撇撇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帮你了,说吧,点几份?”
订餐完毕之后,江寒听白玉茹说两名记者已经不在林诗妃办公室里了,而是去了会议室稍作休息,便拎着钱袋子去找林诗妃,等见到她以后,把钱袋子放到她身前桌上。
林诗妃疑惑的看着他,这家伙,总是玩出其不意,你根本无法想象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或者他会拿来什么东西,他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更像是一个谜,在他身上充满了未知,跟他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没有惊讶。
江寒见她只盯着自己,笑道:“你看我干什么,看袋子里边。”
林诗妃非常听话,闻言低下头,掀开袋口看了看,看过后秀眉皱起,问道:“这钱从哪来的,你搞什么?”
江寒道:“这是我从韩林手里要回来的……”说着就给她解释了一通,让她知道这十万块钱的来龙去脉,也让她知道这些钱其实是她的。
林诗妃听后有些惊喜,也有些哭笑不得,嗔喜交加的看着他,道:“想不到你还能给我挣钱?”江寒纠正她道:“这不是给你挣钱,这是给你找钱回来。”林诗妃莞尔一笑,将袋子叠起来往前一推,道:“你干得很好,这些钱就给你了,当作是给你的奖励。”江寒道:“你得了吧,我不需要奖励。如果你非要奖励我,请我吃饭好了。”林诗妃赞许的看他一眼,道:“你既然不要,那给高鹏好了,总不好让他白辛苦……”江寒截口道:“他是我请来的,他的薪资待遇由我负责,轮不到你出钱。”
林诗妃听到这笑不出了,狠狠瞪他一眼,道:“我又想踹你了。”江寒悠然说道:“看来你脚伤是全好了。”林诗妃哼道:“没全好也想踹你!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江寒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对了,我要跟你请假,周末想去京城一趟。”林诗妃见他说起正事,也就不闹了,问道:“去干什么?”江寒道:“家里有事。”林诗妃大为奇怪,又问:“你家在京城吗?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啊。是什么事?你父母病了还是什么?”江寒脸色古怪的看着她道:“打听那么详细干吗?想做我们江家的媳妇啊?”
一句话就让林诗妃羞红了脸,她恼羞成怒,就手抓起手边的无线鼠标,向他丢去。
江寒右手在空中一晃,就把鼠标抓在手里,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暴力了。开个玩笑而已嘛,这么激动干什么?”林诗妃忿忿的说:“那是因为你越来越无耻……我好心关心你,你却跟我说疯话。”江寒笑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开不起玩笑,那我以后不跟你开玩笑了。”林诗妃更不高兴了,道:“少给我胡说八道,谁开不起玩笑了……我真想踹死你,你越来越无耻了,哼。”江寒哈哈一笑,道:“那你到底准不准我的假啊?”林诗妃斩钉截铁的道:“不准!你不是嫌我打听得太详细嘛,那我现在索性不管你家里的事了,我管你家里什么事呢,反正我不准。”
二人正闹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白玉茹的话语声跟着响起:“林总,秦记者有事找您。”
林诗妃哦了一声,道:“好,请她进来。”
江寒瞪她一眼,低声道:“我还没出去呢。”林诗妃斜眼觑着他,道:“没出去怕什么,人家又不会吃了你……把我鼠标还给我。”
其实江寒不怕别的,就怕那位所谓的“秦记者”,就是之前将自己当做办假证的那个美女,若是让她进来瞧见自己,那自己之前逗她玩的真相也就被揭穿了,虽然那件事是她自作聪明在先,但自己逗她玩也有不是之处,少不得要被她怨恨,那就没意思了。只是,林诗妃已经请人家进来了,现在再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能留在房间里认命。
门声响动,一个女子娉娉婷婷的走进屋来,江寒抬眼瞧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进来的正是之前那位美女。
秦记者本以为屋里只有林诗妃一个人呢,谁知屋里还站着一个男子,也不好装作无视,冲他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可就在她视线即将离开这男子脸的时候,却发现他有些眼熟,定睛一看,一下傻了,这家伙不是早上在楼下碰到的那个办假证的吗,他怎么跑到华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来了?难道林诗妃这个归国女博士也需要办假证?
江寒见她疑惑的看向自己,似乎没看出自己的破绽,心下稍微松了口气,道:“你找林总有事是吧,你们聊,呵呵,我出去了。”
他迈步要走,可这时林诗妃却从办公桌里绕出来,对秦记者说道:“秦记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高级助理,江寒。”
江寒恨恨的瞪向她,心说坏事就坏到你这个女人身上了,你不把我介绍给她会死啊?非要拆穿我的假身份然后看我跟这位秦记者当面掐架吗?
林诗妃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把秦记者介绍给他:“江助理,这位是市电视台二套财经频道‘财富主角’栏目组的采编记者秦雨姗。”
秦雨姗听了林诗妃的介绍,稍微明白过味来了,美眸中闪烁着怀疑之色,试探着问道:“你不是办假证的?”江寒心下暗叹口气,视她不善的眼神于不见,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办假证的?”
听了这话,秦雨姗才陡然想起,自己之前跟他在楼下的一番对白,从始至终他还真没承认过他就是办假证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把他看成了办假证的,甚至最开始他还有否认的意思,只不过在自己的诱逼之下,他才开始了跟自己有关假证的对话,这件事要怪,似乎只能怪自己自作聪明、一厢情愿,可他也不对啊,他既然不是办假证的,那就直接否认走人好了,干吗要戏弄自己?甚至还堂而皇之地顺势留了手机号给自己,他想干什么,难道是见自己生得年轻貌美,想要借机接近自己?
她想到这,又气又羞,脸色一冷,厌恶的瞪向江寒,发作道:“戏弄人很有意思吗?”
林诗妃听得吓了一跳,陪着笑问道:“秦记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雨姗看向她,道:“林总,这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
林诗妃见她脸色阴沉,不敢再招惹她,转而对江寒道:“江助理,你怎么惹秦记者生气了?你快点向她赔礼道歉。”江寒笑眯眯地说:“我为什么要向她赔礼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10 泼妇与无赖
10 泼妇与无赖
秦雨姗见他一脸惫怠模样就来气,沉着脸说:“你做错什么了?你戏弄我了!你既然不是办假证的,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直接否认走人,为什么要骗我?”江寒笑道:“我是要走人的啊,是你叫住我的。”这话让秦雨姗感觉颇为难以回应,俊脸一红,辩驳道;“那是最开始,可是后来呢?”江寒依旧笑着说:“后来我就更不能走了,你正跟我谈话呢,我突然走掉,多不礼貌啊。”秦雨姗被他抓住一点偷换概念、以偏概全,只气得粉脸通红,骂道:“你无耻!”
林诗妃听到这,认同的点点头,这位秦记者还真没说错,这个家伙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实际上很无耻,尽管,他无耻的样子并不令人太讨厌。
江寒见秦雨姗真生气了,咳嗽一声,道:“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聊正事了,我先走了。”说完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二女看着他逃出房间,表情各有不同,林诗妃是一脸的纳闷,因为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江寒与秦雨姗之间矛盾的根源所在;秦雨姗则是满脸的轻鄙之色。
过了一忽儿,林诗妃看向秦雨姗,小心翼翼的道:“秦记者,我不清楚你跟江助理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人其实不坏的……”说着向她鞠躬致歉。秦雨姗淡淡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林总,其实我是找你来确认下下午的采访计划,我们初步打算,从一点开始,先拍摄贵集团这些年所获得的殊荣……”
江寒回到自己办公室,待了没几分钟,就见林诗妃施施然走了进来,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来干什么?秦记者没说我什么吧?”林诗妃白他一眼,说:“我来拿我的鼠标!讨厌,都拿到你这儿来了。”江寒嘿嘿赔笑,起身将鼠标递给了她。林诗妃拿了鼠标却不走,低声问道:“你跟秦记者到底有什么误会?我看她好像很不喜欢你。”
江寒也没瞒她,将之前在楼下秦雨姗误以为自己是办假证的、而自己顺势戏弄她的事情讲了出来。
林诗妃脸色不虞的说:“你真讨厌!你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不是办假证的不得了,为什么要戏弄她?哦,我知道了,你是见人家长得漂亮,所以就想调戏调戏。”
江寒叫屈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诗妃没有说话,只是怒其不争的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他就是那样的人。
又过了十来分钟,外卖送到了,不过却送到了总裁办公室外间白玉茹的办公桌上。
白玉茹拎着其中三份,急匆匆的跑到隔壁向江寒求援:“凯尔,麻烦你帮忙给两位记者送下盒饭,他们就在会议室里。我正在打印一个会议通知,很急的,脱不开身,拜托你了。”
江寒说道:“我说美女,能不能不要叫我凯尔,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叫狗呢。”
白玉茹失笑道:“什么呀,你说的那是‘卡尔’,我叫的是凯尔,再说,我怎么可能给你起狗的名字呢,呵呵,我先回去忙了啊,拜托你了。”说着把三份外卖放到他桌上,转身快步跑了。
“诗妃把我当助理,怎么她也把我当助理了?难道我天生一副助理样吗?还是都觉得我好欺负?”
江寒苦笑着转眼看向桌上的外卖,想到自己要给那个刚结下的仇人秦雨姗送过去,就不禁一阵头大,不过,他向来喜欢迎难而上,尤其是不惧美女冤家,因此,他怡然一笑,将其中属于自己的那份餐盒拿出来,拎着剩下那两盒,去了会议室。
这是一间中型会议室,不是江寒之前常待的那个小会议室,屋子通体由钢化玻璃围成,不过玻璃墙外面在关键部位、譬如与人视线平行的高度,加贴了不透明的胶膜,这样外面的人便很难看清会议室里的情景,某种程度上增加了私密性。
江寒走到会议室门口叩响了门,里面很快传来了“进”的话语声,他推门进去,目光触及房间正中的会议桌,心中霍的一声,心说这俩人真能折腾啊。
此刻,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光摄像机就有两台,还有单反相机、笔记本电脑、采访话筒、文件夹、采访录音机等各种设备,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电源线……这些东西将会议桌占满了,几乎没有什么空处。而秦雨姗与那位男摄像记者,正对着各自的设备忙碌,谁也没瞧进来的江寒一眼,看上去非常的忙。
江寒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暗想,看来采访记者也不容易啊,走到桌前,将摄像机稍微挪了下,把餐盒放到挪出的空处。
两个记者听到动静,都抬头望去。
江寒对二人善意一笑,道:“先歇会儿吧,等吃完饭休息会儿再忙。”
那男记者呵呵一笑,起身对他道:“谢谢啊。”说完摸出一盒烟来,从中抽出两根,递了过去。
对于男人来说,彼此打交道最好用的不是嘘寒问暖,也不是互相客套,而是一颗简单至极的香烟。当然,到了饭桌上,又会变成一杯普普通通的酒,同样可以达到烟的效果。
可惜的是,江寒并不是一个烟民,因此他并不吃这一套,笑着推拒道:“我不吸烟,谢谢。”
他说完这话,发现斜对面射来两道冷厉如刀的光,抬眼看去,见秦雨姗正厌恶鄙夷的瞪着自己,忍不住好笑,故意撩拨她道:“秦记者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啊?”
秦雨姗翻了个白眼给他,当然了,她身为万中无一的大美女,哪怕是翻白眼,也并不难看,相反充满了异样风情,同样可以令人眼前一亮,她随后起身,往门口走去,嘴里冷冰冰的说道:“大林,我有点恶心,出去透透气。”
她这话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却也指向性极强,谁都知道她在针对谁。
那个男记者哦了一声,有些纳闷的看向江寒,不知道他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
江寒微微一笑,迈步跟了出去,到走廊里后,出声问道:“不知道秦记者想去哪里透气,或许我可以带路。”
秦雨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冷酷的说:“不要拿无耻当有趣!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戏弄骚扰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江寒哑然失笑,道:“秦记者,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喜欢冤枉好人哎。早上的事情就不说了,刚才我可是好心过来送饭给你们,现在又想带你去能透气的地方,为什么你却认为我在戏弄骚扰你呢?还要对我不客气,呵呵,唉,现在真是好人难做啊。”说着还连连摇头,一副悲叹世风日下的模样。
秦雨姗听到他大言不惭的自居为好人,气得都要无语了,她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在社会上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可是还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不要脸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像他这样的无赖都能算是好人的话,世上也就不会有坏人了。
她强忍着心底的怒气才没有发作出来,但两腮已被气得泛红,忽的冷冷一笑,道:“你能帮我找个纸杯吗?”
江寒愣了下,怎么来不来的她突然找起纸杯来了,点头道:“能啊,我办公室饮水机里就有不少。”
秦雨姗秀眉一挑,以目示意,带自己去拿。
江寒读懂了她的眼神,往自己办公室走去。秦雨姗踩着高跟鞋,“噶的噶的”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前后进到江寒的办公室,江寒从饮水机下面的小柜里摸出一打纸杯,转身递给她。
秦雨姗只取了一个,然后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等接满后,也没言语,持杯转身就朝江寒面部泼去。
在她以为,自己这是突然袭击,而他事先又不知道自己的用意,且他距离自己很近,一定躲不开这杯凉水,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也就是杯里的水刚刚飞出纸杯,江寒已经侧身做出了闪避的动作,反应奇快无比,于是她眼睁睁看着杯中水全部泼落在地,似乎连他衬衣都没沾湿半点。
“这怎么可能?”
她惊讶不已,手持空杯,呆呆的站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
江寒打了个哈哈,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吗?”
秦雨姗闻言气恼不已,死死的瞪着他。
江寒笑眯眯地说:“秦记者,既然你喜欢泼人,那我教你个乖,以后你再要泼人之前,脸上千万不要流露出对对方的恨意。你想啊,你都把对对方的恨意写到脸上了,对方怎么会不防备着你呢?真正的高手啊,都是笑里藏刀。”
秦雨姗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早通过自己脸上的恨意看破了自己的预谋,嘶……这家伙眼光也太毒了吧,连这都能看得出?
江寒又道:“这下你也算是透过气了吧,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否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雨姗深深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扭搭扭搭的往门口走去,临出门之前,冷冰冰地抛下一句:“无赖!”
江寒就此呆住,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受这种冠名,而且冠名方还是一个大美女,说得他好像成了流氓一样,事实上,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泼妇!”
江寒还了一句,不过声音很低,保证不会被还未走远的秦雨姗听到,否则,这个脾气不太好的美女记者指不定还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到了下午三点多,林诗妃一个电话把江寒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林诗妃等他进屋后,站起身,指着办公桌上五六个精美的纸袋,道:“采访刚刚结束了,秦记者他们这就要走,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帮我看看合不合适。”
江寒随手拿过其中一个纸袋,边往里看,边嘀咕道:“你真要给我加工资了,你现在完全是把我当助理用了……嗯?他们就俩人,你准备这么多份干吗?”
林诗妃笑着解释道:“一看你就没送过礼,商务场合上送礼,不能按人头算的。你别看他们只有两个,但是他们栏目组可不止两人。这六份礼物,他们一人一份,剩下的四份,是送给他们栏目组的同事的,毕竟我这期专访还需要后期制作,后台的人物我们也要顾到……前台的人要送礼物,后台的人也不能无视,总之我们要礼到。”
江寒也不知有没有听她的话,已经从纸袋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掀开上盖看去,盒里铺着泡沫塑料的底板,底板上面有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座晶光闪亮的小玩意,通体深蓝,似乎是玻璃制成,又似乎是蓝宝石制成,分为两部分,下面是两层方方正正的台基,有棱有角,不过棱角都被处理过,圆润了许多;上面是一个半透明的圆球,比核桃大不了多少,圆球在上方被斜切了一片下去,切面嵌入了一枚时钟,秒针正在悄无声息地跳动着;球体后面有一个圆孔,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整个小玩意的造型,像是古代的浑天仪,又像是现代的带云台的球形摄像机反置,上圆下方,做工精美无暇,品质高贵深沉,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射出幽蓝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古典而又科幻的感觉,令人一看就想据为己有。
“这是什么玩意?”
江寒惊奇不已,他虽然年纪轻轻,但阅历之丰,寻常人难及十一,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林诗妃见他脸色有些惊讶,不无得意的解释道:“既然是送礼物,当然要送带有我们华天特色的礼物。华天的特色是什么?安防产品与相应技术。这个小玩意,是我闲着无聊的时候设计的一款车用激光测距仪,外形模仿的是我集团生产的带云台的球形摄像机,采用太阳能供电,平时就放在车仪表台上,一方面可以当做一个车内饰品,起到美化车内环境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实现行驶过程中的自动测距,在超过预设的最近距离后,会发出报警声,提醒司机减速。当然了,它还可以当做一个时钟使用,尽管这个功能有点鸡肋。”
江寒抬头看向她,脸上现出钦佩之色,道:“诗妃,我算服了你了,你这个理工女,绝对是华国水平最高最出色的理工女。”
林诗妃被他夸得眉开眼笑,却并没骄傲,谦虚的道:“我不行,我还差得远……我告诉你,就我设计的这款小玩意,并不对外销售,只用作礼物,赠送给那些与华天打交道的大客户、经销商、政府人员、媒体记者等等,制作成本在一千元左右,如果实际销售的话,定价应该在五千元上下。怎么样,这样的礼物,还能拿得出手吧?呵呵。”
江寒叹服的连连点头,道:“绝对拿得出手,绝对……我说老大,这么有趣的小玩意,你怎么不送我一台?”
林诗妃笑呵呵地说:“你别逗我开心了,你会看得上这东西?再说,你开车技术那么好,也完全用不到嘛。”
她说完这话,绕出办公桌,走到江寒身边,将他打开的盒子装好,放回袋子里,再把纸袋提起来,递给他,道:“我不好亲自送他们,何况脚上有伤,因此,我的江助理,就拜托你了,你帮我把礼物送到他们手里,再帮着提到楼下……你正好跟秦记者有误会,可以借此表示下歉意。”
美人软语相求,江寒还能多说什么,自然是答应了,两手分别提着三个袋子,往秦雨姗二人所在的会议室走去。
他赶到的时候,秦雨姗与大林刚好收拾好装备,正要走人。
江寒忙走进去,将礼袋送上,同时代表林诗妃表示了一番谢意。
秦雨姗厌恶他都厌恶到了骨子里,自然不会搭理他,大林只好挺身而出,跟他客气一番,请他代为转达对林诗妃的谢意。
按林诗妃的吩咐,江寒帮忙提着六个礼袋,将二人送到楼下停车场,就在这个时候,高鹏打来了电话。
他也没接电话,而是先跟大林握手道别。至于秦雨姗,早就钻进了车里,转头望着窗外,瞧也不瞧他一眼。
她不理江寒,江寒却主动找上了她,他从大林手中接过名片之后,特意绕到她坐着的车窗旁,笑着对她道:“秦记者,不跟我握手说声再见吗?”
秦雨姗鄙夷的斜他一眼,刚要转开脸去,却忽然想到什么,转而对他一笑,道:“好吧,你的手呢?”
江寒笑眯眯的把左手递了上去。秦雨姗等了一会儿,才把左手抬起来递给他。
就在两人左手将要握到一起的时候,秦雨姗右手陡然从窗户里冒出,手里持着一瓶矿泉水,瓶子的盖子已经被拧掉了,瓶口对准了江寒的脸,向他狠狠泼去。
江寒嗤的一声笑,侧身一闪,就躲到了车窗旁边对于秦雨姗来说是死角的位置。
秦雨姗满以为自己对他示好,减轻他的警惕心理,借机能够泼他个狠的,哪知道他反应还是迅捷无比,自己刚刚亮出矿泉水瓶的同时,他就躲了开去,如同狡猾的野兔一般,少半瓶的矿泉水都泼到了地上,半点水花都没泼到他身上,这还怎么玩下去?
她又是惊讶又是不甘,咬碎了银牙,只恨不得下得车去跟他厮打一番才能出气。
江寒却又忽然闪了回来,笑道:“不得不说,你很善于学习,我中午教的你已经学会了,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呢?呵呵,因为你太着急了,不懂得铺垫,前一秒还很鄙视我,下一秒就对我笑,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有阴谋啊。你想玩笑里藏刀,要事先做好铺垫,至少让我觉得我跟你已经是朋友了,对你不再提防,那样你再出手,我就会中招了。”
秦雨姗厌恶至极的瞪着他,低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我?你个无赖,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转开头去,把窗玻璃也升了起来。
江寒讨个没趣,却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自言自语道:“有性格,我喜欢!”
目送途观驶出停车场后,江寒收起脸上的笑容,摸出手机给高鹏回拨过去:“喂,刚打电话什么事啊?”高鹏低声道:“我盯上林如龙了,他刚开车出来,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正在街上乱逛呢,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在后面尾随。”江寒道:“好,我知道了,你跟踪他的时候小心点。”
回到楼里后,过了也就是十来分钟,江寒再一次接到高鹏的电话,高鹏告诉他,林如龙驶入了江浦区一家私立医院,停车后进了住院楼。
江寒接到这个消息非常纳闷,林如龙好好的跑到医院去干什么?
同一时间,在江浦区西南角一家名叫“光华医院”的私立医院住院楼某病房内。
林如龙站在门口,不可思议的望着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纱布厚厚包裹的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彪子侧头望着他,脸色有些阴沉。
林如龙慢慢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到床边,看看他手脚受伤部位,惊奇的叫道:“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一等打通你变这样了?你这是……”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彪子登时大怒,破口骂道:“还他妈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想作死干吗要拉上老子一起?我干你娘亲的。”林如龙被他骂的呆了下,叫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骂我?我让你砍死那个姓江的,你为什么没有砍死他,反而把我骗下去,让他暴揍了我一顿,把我打得像是猪头一样,好几天都没法见人。”彪子怒道:“滚尼玛的,把你打成猪头那是轻的。你他妈看看我,右手都被砍掉了,现在虽然接上了,也他妈跟废了差不多;右脚筋也被砍断了,以后就是瘸子了……就算全好了,也他妈是废人了!”
11 蹑行入宅
11 蹑行入宅
林如龙吓呆了,半响喃喃的说:“姓江的可真他妈狠啊!”彪子气咻咻的说:“谁说不是!我们去了七个,而且还占了先手,结果全被他一个干翻了……***,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差点让他杀了你知道吗?你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他就算杀了我都不用负法律责任你他妈又知道吗?”林如龙被他连环发问弄懵了,惊疑不定的叫道:“他……他还有……还有什么真实身份?”彪子大怒,左手拍着床边叫道:“你他妈不知道他身份就敢让我砍他,你想害死老子吗?”林如龙忙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快告诉我。”
彪子愤怒而又敬畏的说道:“他是特工,有杀人执照的,就像零零七那样,杀了人也不用负法律责任。”林如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你看电影看多了吧?还杀人执照,怎么可能?他只是我从苏中找来的一个乡下保镖而已,至多是功夫好点,怎么会是特工了?他要是特工,之前又怎么会在我妹妹的苏中分公司做技术经理?”彪子哼了一声,道:“你他妈爱信不信,反正那天我是瞧见他的证件了,绝对的特工证件,我活了这么大都从来没见过,他自己也承认了,还说国内的叫法不是特工,是什么来着,他好像没说……”
林如龙完全惊呆了,嘴巴大张,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他眼前浮现出与江寒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仔细回忆其中的细节,过了一会儿,忽然失声叫道:“还真是……他妈妈的,他还真可能是特工!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像是普通保镖,他会推理分析,还会用手指测距,还……还能从大厦天台上凭空消失,妈妈的,我早应该想到的,他不是一般人,靠,我为什么没有早想到呢?”
彪子冷着脸道:“你他妈差点害死我,还害得我几个兄弟受了重伤,我们以后都要变成残废的,不行,你必须做出补偿,一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林如龙脸色一变,很快苦着脸道:“彪老大,我要是有钱,一百万还不是小意思吗?可恨那个姓江的,帮着我妹妹把我的计划全给识破了,现在我妹妹把我从集团里开除了,我连最基本的工资收入都没有啦。”彪子道:“那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一百万,我豁出去被枪毙也要叫兄弟把你砍死。反正我现在这样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林如龙叹道:“哎呀,我说彪哥,咱们到底是老朋友了,又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必要因为区区一百万翻脸吗?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被人玩了仙人跳,我想请你叫两个兄弟,跟我去教训那人一顿,顺便从他手里抢点钱花花。我看他那样子,是专门诈骗有钱人的,一定已经骗了不少钱。咱们随便从他手里弄点,也得弄个几百万吧,到时候彪哥你还愁没钱吗?”
彪子一听这话,眼睛利马就给亮了起来,半信半疑的说:“真的假的?”林如龙冷笑道:“你知道吗,他一开口就跟我要五百万,还让我最好乖乖的交钱,只要交了钱就没事,还说以前的人都交了钱的,现在都平安无事。你想想,他干了那么多票了,手里钱能少得了吗?”彪子奇怪的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就跟你要五百万?”林如龙悻悻地坐在床边,道:“不就是干了他老婆,结果被摄像机偷拍下来了,他非说我强~奸了他老婆……妈妈的,明明说好的是玩换凄,一翻脸就变强~奸了,我真他妈想宰了他!”
彪子饶有兴趣的说道:“那也不至于跟你要五百万啊。他老婆下边是金子做的啊那么值钱?”林如龙脸色阴沉的说:“他狮子大张口,是想占据主动,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其实他未必真想要五百万,可能一百万就能打发了他,可那他也赚足了不是。”彪子咂摸咂摸嘴巴,骂骂咧咧的说:“***,比抢银行还来钱快呢。早知道我也叫上我老婆玩这调调儿了,又何必打打杀杀的拼命?”林如龙道:“怎么样,给我找几个兄弟,我带人去把他抢了?”彪子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哼了一声,道:“既然他手里的钱都是敲诈来的,那咱们兄弟也不用跟他客气,今天就给他来个黑吃黑,我这就打电话叫人……”
这天下午,到了五点多的时候,高鹏又给江寒打来电话,告诉他,林如龙从医院住院部大楼出来了,身边多了三个年轻男子,四人上了林如龙的车,驶出医院后不远,找了家饭店进去吃饭。
江寒对这个最新情况非常敏感,尤其是突然冒出的那三个男子,他们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林如龙身边,试着询问了下高鹏,高鹏却只能说出“那三个男子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的回答并不能令江寒满意,但江寒也能从这个小细节里分析推理出一些东西来,譬如,那三个年纪不大看上去不是好人的男子,很可能是林如龙找来的打手;林如龙找来他们以后,先带他们去饭店吃饭,可能是先要让他们吃个酒足饭饱,接下来才好请他们办事,说不定也是顺便等到天黑,而什么事情要等到天黑以后才能做呢?自然是见不到光的事情……这么一分析,林如龙的行迹非常可疑,说不定,林如龙是因被妹妹识破奸谋赶出集团,而迁怒到自己头上,打算趁黑报复自己呢。
江寒想到这一点,觉得自己有必要赶过去看一看,若此事跟自己有关,还是尽早处置的好,免得惊吓到林诗妃,于是,他找到林诗妃,向她请假。
“这都要吃晚饭了,你还出去干什么?”
林诗妃对于他的请假非常疑惑,跟他也用不着客气,便直接问了出来。
江寒笑道:“我去看看老冤家,今天他心情似乎不大好。”他所说的“老冤家”,指的是林如龙,但林诗妃给会错了意,脸色古怪的问道:“你是要去见周……晓萌?”江寒哈的一笑,道:“我发现你真能善于联想,而且你非常敏感。”林诗妃让他说得脸孔一红,道:“难道不是吗?晓萌不就是你的老冤家吗?谁敏感了,讨厌!”江寒呵呵笑道:“我老冤家有很多啊,而且不只女人,还有男人,譬如你哥,你为什么不猜是你哥,而是一下就猜到周晓萌头上?”林诗妃横他一眼,道:“赖我吗?谁叫你说得那么暧昧,好像是去约会一样……”说到这,醒悟了什么,低声道:“你去看我哥?”
江寒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抛下一句“晚饭不用等我”。
林诗妃疑惑的望着他出门而去,半响俏脸泛红,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少自作多情了,好像我以前等你似的。”
半个多钟头以后,江寒已经坐进了租来的那辆奥迪a6l车里,与高鹏汇合了。
高鹏指着马路斜对面一家淮扬菜馆道:“他们进去有一阵子了,估计就要吃完出来了。”江寒道:“好,接下来我们就看着他们会干些什么。”
两人就坐在车里等了下去,等待的空闲里,江寒也教了高鹏一些跟踪的常识
“我先教你使用汽车跟踪的常识。从专业的角度讲,汽车跟踪最容易出现两种情况:反侦查和脱梢。跟踪人离对象越近,被反侦查的风险就越大;而离对象越远,则脱梢的风险越大。所以汽车跟踪的第一步首先是要决定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平衡点。本例中,我们跟踪的是林如龙这样的普通人,基本不存在被反侦察的风险,因此你只要不衔尾跟车就行;第二点就是要做好跟踪前的准备。包括任务目标、对象使用的车辆、开车的习惯、可能行进的路线、可能停车的地点和目的地、进行跟踪的区域路线的地理环境、交通状况等等,总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都应在正式开展跟踪前获取……”
江寒说起跟踪技巧来,如数家珍一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连半个磕巴都不打,实在令人称奇。
高鹏都看呆了,半响才记起什么,忙拿过笔本,开始在本子上记下他所传授的宝贵经验。
江寒看到他的动作,心中暗赞一声:“孺子可教也!”
他其实并非想要把高鹏培养成跟他一样的外勤专家,只要高鹏能学到他全部技能的十一,哪怕只是粗浅的入门,那么放在现代社会里,也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他使用起来也会更加的顺手,也因此,他并没有对高鹏严格规定什么,限制他必须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等等。就比如现在,他并没有要求高鹏必须记下他的言传身教,因为他觉得,只要高鹏能听懂,再在今后的跟踪实战中复习应用,自然而然就会掌握这些技巧,就算是粗浅的掌握,也足够实战使用了。可是高鹏能够认识到这些知识的重要性,自己主动记在本子上,表现出了踏实谦虚的学习态度,这就令他高看一眼了,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找这位老同学过来帮忙的决定是对的。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华灯亮起,繁华的大都市开始了夜生活。
“他们出来了!”
那家淮扬饭店门口先后走出四个男子来,走在最前的那个,身材高大,走路姿势很有特点,非常潇洒,有种风流气度,这个人正是林如龙。事实上,他不仅是个大帅哥,身上还有股子风流气质,如同楚留香一般,让人一见难忘,这也是他身上最显著的特点。
江寒隔着一条马路,差不多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凭的就是他这个特点。
高鹏闻言马上发动了引擎,做好了上路跟踪的准备。
林如龙带着另外三个男子,钻入停在饭店门口的宝马五系,汇入主路后,一路向西驶去。
高鹏眼见分明,不敢有任何迟疑,驾车跟了上去,脸色十分的紧张,就连全身的肌肉似乎也绷紧了。
江寒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提醒道:“你每天记录在本子上的东西,不要留在车里,免得被人发现,那样反而会成为你的破绽。”
高鹏哦了一声,道:“那我把它们撕下来,放到家里去。”
江寒又道:“还有这车,不能总是驾驶同一辆车,要时不时更换。明天你就去租车公司还掉,换一辆车,费用单据都拿回来,我给你报销。”
高鹏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远处那辆五系宝马,半点不敢分心,闻言只道:“好。”
江寒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你太紧张的话,反而会让前面那辆车里的人感受到你的存在。你就当做是日常开车,把目标车辆当做是辆需要特别注意的渣土车,不跟得太近就是了,你甚至可以超过他们去,不一定非要跟在后面。”
他这话只是随意而发,却给高鹏开了一扇窗,高鹏听了这话,悟到了很多东西,一时间很有感触,叹道:“我说,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现在这么厉害了,我实话说我都不敢认你了。”
江寒笑了笑,道:“我经历了什么?我经历了一场大梦!”
二人驾车跟踪高鹏的车,一路向西向北,跟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郊区一座别墅群小区外。
眼看着宝马车在小区门口接受保安盘问后驶入小区,高鹏有些犹豫了。
江寒却指着门口道:“跟进去。”高鹏道:“保安要是拦住怎么办?”江寒道:“没事,我来应付就是。”
高鹏见他自信满满,也就没再废话,驾车驶向小区门口。不出意外,车被保安拦住了。
“请出示通行……”
江寒不等那个保安说完,就大喇喇的指着前面宝马的尾灯道:“一起的!”
那保安愣了下,随后傻乎乎的哦了一声,闪身将入口让开了,其实也不由得他不信,江寒这辆车是奥迪a6l,而前面那辆是宝马五系,是同一级别的豪华车(相对a级车而言),这样看起来,两车人是一个档次的,自然也就是一起来的人了。
高鹏驾车驶入小区后,按江寒的吩咐,缓缓前行,保持前面宝马车不驶出视线范围,而没有急着跟上去。
江寒心里嘀咕,林如龙大老远带人跑到这,是干什么来了呢?虽然还不明白林如龙的用意,不过心里已经明白,应该跟自己无关,更不是报复自己。
宝马车在小区内三拐两折,最终停在一座三层别墅前,车灯熄灭,再也不动了。
江寒远远望到这一幕,让高鹏也停车在路边,远远望着他们。
不一会儿,驾驶位钻出一个人来,借着路灯灯光,可以勉强辨认出来,此人正是林如龙,他左右四顾,随后走向那座别墅的正门。紧跟着,又从宝马车里下来三个人影,矮着身,手里拎着长长的东西,脚步匆匆的追上林如龙,四人很快凑到了别墅门口。
看到这一幕,江寒对高鹏道:“走,下车过去看看。”
高鹏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二人下得车来,佯作路人,慢慢向前走去,眼睛却都望着那座别墅门口。
忽的,别墅的门开了,里面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可他身影只是在门口一晃,躲在门边的林如龙等人就一拥而上,把他推了进去,紧跟着砰的一声响,屋门被重重关闭了。
“呵呵,有趣!”
江寒看得笑了出来,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二人一阵小跑,没一会儿就接近了距离那座别墅最近的丁字路口。
江寒四下里望了望,没见外人,便一猫腰从路上窜到了草坪里,很快又闪入灌木丛中,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快速来到了别墅西面,西墙上开着一扇窗,此时半扇窗户开着,夜风吹动,吹得里面窗帘轻轻飘摆。里面黑糊糊的,没有开灯,理论上也应该不会有人。
江寒回头见高鹏已经跟了上来,低声道:“跟我进去!”说着左手在窗台上一撑,右手抓住窗框,身子已经借力而起,轻飘飘的踩在窗台上,眨眼间就钻到了窗里屋中。
高鹏只看得咂舌不已,这位老大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说进屋就进屋,他也不想想,万一碰到别墅主人怎么办,更不要说,别墅里刚刚进去林如龙等四个不速之客,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还想走吗?想到这,心下越发胆小,可眼看江寒都进去了,自己在外面躲着也不合适,只能咬了咬牙,双手在窗台上撑住,双足往上跃起,缓缓爬了进去。
江寒正在窗下等着他,见他也跳了进来,这才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去,屋里没亮灯,也没有人,黑漆漆的,勉强可以辨认出门户所在,屋门是关闭的,透过屋门,似乎可以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人语声。
江寒估摸着林如龙等人已经跟刚才那个开门的别墅主人发生了冲突,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无暇顾及别处,便加快步伐,几步来到门边,握住门把手,将门轻轻拉开一道缝隙。
他也就是刚刚把屋门打开,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男子的惨叫。
高鹏正在江寒身后站着呢,听到这声惨叫,只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双手臂无意识的打起了哆嗦,真想转身逃出这座大房子,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勉强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提心吊胆的留在屋子里。
江寒眼睛透过屋门缝隙,往外张去,见外面是一道狭窄而又短小的走廊,走廊里也没亮灯,但外面隐约有灯光映射进来,估计这里距离正屋客厅还有一段距离,便又把门推开一些,闪身走了出去。
高鹏又惊又佩,心说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一大群人就在外面呢,而且似乎正在打架,这么凶险的场面,他竟然一点也不畏惧,说出去就出去,就这份胆子,自己跟他相比,差着估计得有十万八千里。
江寒也没理会高鹏跟没跟出来,站到走廊里后,贴在一侧墙上,缓缓向灯光射入的走廊口走去,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林如龙大呼小叫的话语声响起:“威哥,威哥,我错了,我错了,你……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别……别伤害我……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饶了我!”
江寒听得心头一动,威哥,那不就是跟林如龙有换凄之约的那个变态男吗,怎么着,林如龙这是跑到他家里来了,可两人不是好朋友的嘛,这怎么听上去倒像是仇人了?
他刚想到这,一个陌生男子的话语声响起:“我饶了你?我饶了你等着你再找人来砍我吗?他妈隔壁的,老子昨天夜里就已经好心饶了你,没有当场报警抓了你,想不到你恩将仇报,今晚上居然带人闯上门砍我来了。你他妈是不是不服啊?想把场子找回来?可你以为老子我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你就算再叫三个人来,老子也照样收拾得了。你说吧,让我怎么惩罚你,是砍手还是砍脚,还是把你给阉了,你自己选!那五百万老子也不要了,今晚就他妈活剐了你!”
林如龙吓得都哭出来了,泣道:“威哥,威哥,我知道你厉害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我马上就回去凑钱去,五百万,一分不少我都拿给你,我马上就带回来给你。”
“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抽了一个耳光,随后传来林如龙的痛呼声。
威哥骂道:“你是白痴啊还是以为我是白痴?这晚上银行都关门了,你上哪给我弄五百万去?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哪?我这就剁了你的手你信不信?”
12 谁敲诈谁
12 谁敲诈谁
“不要,不要……”,林如龙吓得大喊大叫起来,“威哥,威哥,别……别动手,看在咱们以前朋友的份上,你饶过我这回,我……我这就回去筹钱,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准备好五百万!”
威哥冷笑道:“你他妈哪有五百万?把你的别墅卖了还行,可那座别墅也不是你的啊,是你妹妹的。你妹妹是大老板,有钱得很呐!”
林如龙哭腔儿说道:“我……我去求我妹妹,让她先借我五百万。”
江寒听得心头打了个突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林如龙不是还跟这个威哥约好了玩伴侣交换嘛,怎么今天就欠了他五百万了?又怎么牵扯到林诗妃身上了?试探着又往前挪了几步,慢慢挪到走廊口,在这里蹲下,悄悄探头往外望去,却见外面正是宽敞无比的客厅,地上歪歪斜斜的倒着几个人,有的人身上还带了伤,衣服上的血迹在灯光的映射下分外刺眼,而在一座真皮沙发的侧面,林如龙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一个留着背头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砍刀,正用刀身在他脸上肩头的比划。
“他就是威哥了吧?一个人打四个人,就算手中有刀,也算是有两下子了。林如龙怎么会惹到这样一个家伙?”
江寒看清了场中情形,却没打算出手,继续躲在走廊口这里看热闹。
威哥的话语声再次响起:“你要是借不到怎么办?或者你明天给不了我怎么办?”
林如龙害怕的说道:“那……那你就……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报警说我强……强~奸你老婆了,还……还把偷拍我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威哥骂道:“那他妈不是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昨晚上你强暴我老婆,应该赔我五百万;今天又带人来砍我,给我造成了巨大的人身伤害和精神伤害,应该赔……”
林如龙怯懦的说:“可我们根本没伤着你啊,反倒是我们……”
他话音未落,威哥手中砍刀一翻,用冰冷的刀身在他脸上抽了个嘴巴,直接抽得他闭上了嘴巴。
威哥续道:“……今晚你带人砍我,尽管没伤到我,可是把我吓了一跳,你不得赔我个五六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吗?两个赔偿加起来一共是一千万,我给你打个三折,你一共给我三百万就好,少一分钱都不行。为免你再给我玩花活,现在你给我打个欠条,签字按手印!”
江寒听到这,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威哥一张嘴就是五百万一千万,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说的钱好像是大风刮来似的,更可笑的是,这么大的数目,他一下子就给来了个三折,从一千万变成了三百万,折扣力度闻所未闻,摆明了就是欺诈,不过由此也能看到此人的精明奸狡,他知道如果要的数目太多,可能引起林如龙的激烈反弹,豁出去被按强~奸报警也不给钱,玩个鱼死网破,所以他给出了一个较低的数字,可以让林如龙更容易接受而不至于闹翻。而像是林如龙这样的纨绔子弟,也愿意花少量的钱来免去与警方打交道甚至是牢狱之灾。这个威哥也就是抓住了他这种心理,从他身上诈骗钱财。
林如龙啊的一声叫出来:“打欠条?”
威哥冷冷的说:“不打欠条也行,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你那个当总裁的妹妹,让她看着办,我让她看看这钱该不该给我。”
“别,我打,我打!”林如龙不知是羞于让妹妹林诗妃知道此事,还是怕再见到她,总之是没再废话,就此认命。
江寒心中冷笑两声,这个威哥真是逮着软柿子往死里捏啊,且不说他与林如龙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说他威逼林如龙打欠条有什么不对,他爱怎么收拾林如龙就怎么收拾,这些自己都不管,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总想着把祸事引到林诗妃身上去,那样自己可就不能不管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现身出去,因为他不想叫林如龙知道,自己在跟踪他。
威哥又道:“欠条落款日期写昨天,内容上给我注明最迟还款日期是明天。”林如龙道:“好……好的。”
过了五六分钟,林如龙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威……威哥,这下行了吧,能放我走了吧?”
威哥哼了一声,道:“让我看看……咦,人长得挺帅,字怎么写得那么丑,比我写得还丑,跟蜘蛛爬似的,切,真他妈恶心,不过,意思倒是表达清楚了,嗯,行了,你能走了,顺便带这几个垃圾走人。哼,也不看看我邝威是什么出身,以为带几个人过来就能把我做掉?你真是天真!”
林如龙陪着笑说道:“威哥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走了,回去马上筹钱,你放心……”
邝威截口道:“明天你不给钱,我就带着欠条去法院起诉你,哼哼,我还会顺路找上你妹妹,给她看看她哥哥强暴我老婆的视频,我还要问问她,是不是愿意看到我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视频名字就叫‘华天集团总裁的亲哥哥仗势强暴人妻’,呵呵,那你妹妹以及华天集团的声誉……嘿嘿,还用我说吗?”
林如龙吓坏了,叫道:“别……你别去找我妹妹,我保证跟她手里借到钱,你等着就是了,我……我走了。”
江寒随后便听到,客厅里响起低低的人语声、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重重的脚步声,十分嘈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应该是林如龙等人已经走了。
“哼,跟老子斗,当老子十六年的社团是白混的?!”
外面响起邝威那骄傲而又不忿的话语声。
江寒笑了笑,正要走出去跟他相见,回头却见高鹏已经跟了出来,正在自己身后缩着,便抬手指了指他脚下,示意他站在原地别动。高鹏会意,点了点头。
江寒这才起身走出去,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时代真是进步了,就连坏蛋都知道如何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了。”
邝威忽然在自家房子里听到江寒这个陌生男子的说话声,吓得打了个机灵,猛地侧过身来,瞧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从西卧通道走来,心下惊疑不定,却也稍微松了口气,冷冷的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摸到我家里来?你知不知道,这要是在美国,我有权力击毙你的。”
江寒又是一笑,道:“你这个混过社团的还真是有点见识,什么都知道点,只是很可惜,这不是美国。”
邝威扬起手中的砍刀指着他,道:“少他妈跟老子废话,赶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摸到我家里想干什么,要是不说,哼哼,我给你放放血。”
躲在西侧走廊里的高鹏听到这话,吓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手心里暗暗为江寒捏了一把汗。
江寒语气淡淡的道:“其实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好吧,你听好,我有一个问题外加一个要求,我的问题是,你跟林如龙昨晚不是约好了玩伴侣交换的嘛,怎么突然变成他强暴你老婆了,他又怎么欠你五百万了?我的要求是,你把欠条撕掉,并且答应我不去找林如龙妹妹的麻烦,还要答应我,不要让我在东海再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在黄浦江底睡上一辈子。”
邝威听得愣住,忽然打了个哈哈,紧跟着大笑起来,而在大笑声中,他忽然前冲,手持锋利的砍刀,朝江寒面门砍去,嘴里骂道:“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要求老子做事?老子这就砍死你!”
他脚下刚动,江寒右手陡然甩出,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闪现,稍现即没,下一刻,邝威忽然“啊”的一声痛呼出声,右手小臂一颤,五指松开,砍刀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再看时,他右手手腕处已经插上了一枚精致的飞刀,飞刀刺穿他的手腕,一边露着头,一边留着尾,刀刃上的血槽汩汩的流出细密的血汁,瞬间沾染了他的手臂。
“啊……啊……”
邝威疼得连声痛叫,左手握住右手小臂,连连颤抖,想要拔下那把飞刀,却又没那个胆子,想要止住流血,却又无计可施,又疼又怕,疼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米粒大的汗珠。
江寒回头朝高鹏所在的位置瞥去,说道:“我的信条就是,能用枪,绝不动刀;能用刀,绝不动手,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保护自己,最大限度的重创敌人。”
他这话当然不是教高鹏变成嗜血凶残的杀手,而是让他明白,日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重创敌人,而不是像某些曾经播报过的英雄事迹那样,某人面对歹徒的尖刀,赤手空拳的上去与其搏斗,结果被捅得连肠子都流出来了,最后歹徒跑掉,他还差点没命。这种勇气固然可嘉,但未免不智,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
此时高鹏已经大着胆子露出眼睛来看了,他没见到江寒甩出飞刀的动作,只看到邝威受伤的场景,却也是吓得心头一跳,心中又惊又佩,自己这位老同学也太厉害了吧,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他就重伤了对方,这等本事,自己抽时间可要跟他好好学学。
江寒笑道:“不是想要砍死我吗,继续来啊,你还有左手可以用不是吗?”
邝威又怕又恨,抬头看向他,却正好看到他右手一晃,手指上又多了一枚飞刀,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似乎从空气中捏出来的一般,只看得脸色一变,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他可不是傻子,在见识过江寒的飞刀绝技之后,真的听了他的话,用左手持刀再去砍他,那样只会让左手腕也中刀,这小子飞刀凌厉而又精准,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把飞刀,再要跟他作对,那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说不定哪一次惹他不高兴了,他再射出飞刀就不是射手腕了,而是射自己的咽喉。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邝威领教了江寒的飞刀之后,迅疾变得老实下来,也开始对他的身份产生了疑问,这小子飞刀玩得那么好,似乎又对自己跟林如龙的过往有些了解,那他是什么来路?
江寒淡淡一笑,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说着话,手里还好整以暇的把玩着那把飞刀。
邝威眼睁睁看着,就见他五指起伏波荡,那把飞刀就跟铅笔一样在他手指间快速转动起来,从大拇指转到小指,又很快从小指转回大拇指,蓦地里,刀光一闪,那把飞刀已经从他指间消失了,可就在此时,他左手扬起,手里现出又一把飞刀,很快再次玩起转刀的把戏,其手法之灵活,其技巧之老练,简直是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邝威算是彻底服了,心中残留的那丝不甘已经消弭殆尽,他已经明白,对方刚才算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没有一刀扎进自己的喉咙,否则的话,别说自己仗着砍刀了,就算自己手中有枪,怕也快不过他的飞刀。
“好吧,我……我说,其实,我诱惑林如龙跟我玩伴侣交换,从一开始就是想设局诈他,为此经营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近才打算对他下手。昨晚我把他诳到酒店房间,让英子……就是我的帮手,我从东海某艺术学院找来的一个高级外围女,表面上是我老婆……假意诱他上床,然后在已经设置好的隐蔽摄像机的镜头角度下,表现出是被他强暴的样子来,其实就是假模假样的推他几下,他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过程中我开门进去,把他抓个现行,说他强暴了我老婆,让他赔我五百万,不然我就报警抓他……”
江寒听到这里,嗤笑说道:“你当警察都是傻小子啊?假如林如龙不认账,就让你报警,你那段用作证据的偷拍下来的视频又怎么解释?哦,你预先就知道他会强暴你老婆,所以准备了摄像机拍摄?警方一眼就能看出你这是玩的仙人跳。”
邝威陪笑道:“我可以解释嘛,我就说,那台摄像机,是我打算跟老婆玩自拍的,谁知道那么巧,正好拍下老婆被林如龙强暴的镜头。”
江寒冷笑道:“倒也可以这么解释,可还是不堪一驳。我再问你,你昨晚似乎推荐给林如龙一种催情药,让他迷惑他老婆用,好把她带到华尔道夫酒店跟你们乱交,假如林如龙真把她带过去了,你还怎么玩仙人跳?”
邝威心头打个机灵,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呢?看他样子也不像是林如龙请来的帮手,要不然他刚才早就跟林如龙一起现身了,既然如此,那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自己真他妈倒霉,怎么会碰上这种人呢,讪笑道:“如果他真把老婆带了去,那我就趁势先玩玩她老婆,反正也不吃亏不是,等以后再找机会敲诈他,也不怕他跑出我的手掌心,他早就被英子迷住了。”
江寒眼中闪烁起凛冽的寒光,问道:“林如龙被你抓现行后,就这么认栽了吗,没有质疑?”
邝威道:“他当然抵赖啦,说我答应他的是伴侣交换,怎么变成强暴了?我说你都没带你老婆过来,我怎么可能让你白玩我老婆呢?我只是出去办个急事,叫你过来是让你陪陪你嫂子,免得她一个人害怕,而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从头到尾没说过你可以上她。他嘟嘟囔囔的还要废话,我打了他一顿,他也就认栽了。不过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他表面上认栽了,其实也不甘心,背地里找了人来,打算报复我,要不是我混过,已经让他砍了。”
江寒道:“你跟林如龙的私事我本来不想管的,可你为什么又扯到他妹妹头上?还要用此事威胁她?”邝威苦着脸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还不是怕林如龙不给钱?”江寒冷笑道:“这话你糊弄林如龙去还差不多,想糊弄我可还差得远。你跟我都知道,林如龙根本没钱,真正有钱的是他妹妹,想来你最早准备设局对付他的时候,就已经探明了这一点。换句话说,其实你设局诈骗的对象根本不是林如龙,而是他妹妹,你千辛万苦制造了林如龙强暴你老婆的假象,就是要以此威胁他妹妹。因为你知道,他妹妹有钱,也肯定愿意出几百万,为哥哥买个平安。”
邝威被他说破预谋,脸色青白不堪,讷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寒指指茶几上那张欠条,道:“把欠条吃下去。”
邝威略微呆了一呆,脸上现出苦涩的神色,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走过去,用左手拿起那张欠条,塞到嘴里,咀嚼几下,吞到了肚子里。
高鹏看到刚才还在林如龙面前作威作福的威哥,眼下在江寒面前比儿子还要乖顺,又是好笑又是钦佩,却也更加坚定了跟江寒做事的心念。
江寒又淡淡的说道:“你跟林如龙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不介意你再算计他,但你要牢牢记得一点,你只能算计他,不允许牵连到他妹妹和他老婆身上。”
邝威连连点头,末了敬畏的问道:“朋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江寒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什么人?”邝威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他一番,陪着笑摇摇头,道:“你……你高深莫测,真人不露相,我实在看不出来。”江寒见他无声无息的拍了自己一记马屁,心下好笑不已,笑道:“你猜不出来就算了。”
邝威气得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要能猜得出你的身份,还用问你吗?
江寒又道:“不过,如果你不甘心,还想继续从林如龙妹妹那里敲诈钱财的话,那你就会慢慢知道我是谁了。”邝威心中一动,道:“难道你是林如龙妹妹的男朋友?”
江寒也没理他,在宽敞大气的客厅里走了两步,四下看看屋里奢华的装修装潢,点点头道:“你住得起这么豪华的别墅,却还要干这种阴损勾当,只能说明,要么这别墅是你租来的,只是你诈骗的道具;要么这别墅是你买的,从而反过来证明了,你凭借这种肮脏手段骗取了不少不义之财。”
邝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随意乱说,陪着笑说道:“是租的,我租来的,让你猜着了,这是我用来结交有钱人的道具,我可没钱买。”江寒转头看向他,阴阴一笑,道:“你通过这种手段,骗了多少钱了?”邝威忙摇头道:“没多少,没多少,真的。”江寒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不过,我对你的财产数目并没有多大兴趣,我倒是想跟你借点钱。是这样,我家的房子昨天刚刚失火,需要拆了重建,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也不能无动于衷是吧,这样,你稍微表示表示,随便借我个三五百万,也好让我拿回家去修房子。”
“敲诈!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敲诈!”
这是邝威听了他的话以后所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怎么那么巧,他家的房子就在昨天失火了?更恶心的是,他还一张嘴就是三五百万,他***怎么不去抢?自己为了从林如龙身上捞个几百万,还筹划了好几个月呢,他倒好,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要几百万,这不是敲诈是什么?不……这已经不是敲诈了,这简直就是明抢!这他妈跟古代的山大王们带着“此山是我开……”的经典台词抢劫有什么区别?更可恶的是,他还来了一句“不打不相识”,他姥姥的这句话是形容朋友关系的好不好,而自己跟他哪是什么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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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识破身份
13 识破身份
邝威越想越气,气得都要吐血了,心想自己已经够无耻的了,想不到今日见到了比自己还要无耻的家伙,看来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气愤愤的道:“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你还是跟别人借去吧。”江寒听了也不恼,笑道:“那你能借我多少?”邝威看看右手腕上扎着的飞刀,想到他那鬼神莫测的飞刀绝技,瞳孔慢慢缩小,咬咬牙,道:“我最多借你……二……二十万!”江寒鼻间轻嗤,道:“二十万?你这别墅一年的租金,也得二三十万吧,把我当叫花子了?”
邝威脸色红了一下,道:“那……那借你五十万好了,不能再多了,真的,我……我好久没入账了。”江寒好整以暇的摸摸头发,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难道非要我逼你打开你的网上银行户头看看总额吗?”邝威气得脸色通红,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我报警,我豁出去蹲大狱去,也不给你一分钱。”江寒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在跟我讨价还价,但是这种技巧对我没用。如果你真想那么干的话,我不介意替你打电话报警,你需要吗?我现在就能拨电话的,我还认识几个刑警呢。”说着,左手摸出手机对他一扬。
邝威都要气哭了,他见过不好惹的家伙,但是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软硬不吃的,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畏惧的,痛苦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多少?”江寒伸出三根手指给他,道:“把钱给我,我放你走。听你口音也不是东海本地人,你正好滚出东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还可以放心的是,你户头里的其它资产,我没兴趣。”邝威犹疑不定的道:“你没骗我?”江寒哂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邝威想想也是,如果这小子跟自己耍狠的话,以死相逼,那自己也无可奈何,怕是要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他,而且,如果他真心想要夺走自己所有的积蓄的话,也不会跟自己废这么多话,转念又想,只要他放了自己,自己跑到别的城市去,重施故技,相信很快又能赚到大笔的票子,那眼下这点损失也算不上什么,换句话说,只要留下一条命来,还愁赚不到钱?想到这,欣然点头答应,道:“兄弟,我信你了,但是你可得说话算话。”
江寒懒洋洋的道:“现在银行都关门了,网上转账又有限额,你说吧,你打算怎么给我钱?”邝威讪笑了下,道:“我家里刚好有三百万现金,还没来得及存进银行,你来巧了。”江寒撇撇嘴,道:“刚还说好久没入账了,这三百万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是仙人跳跳来的?”邝威没有回答,尴尬的说:“你……你等着,我去楼上拿,不过这刀……”
江寒走到他身边,右手一晃,邝威自己都没看清楚,就感觉手上一凉,手腕上那把飞刀已经被他拔了下去,心头暗惊不已,这小子手法也太快了,就冲他这手法,怕就不仗着飞刀之利,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飞刀既除,邝威再没有耽搁,也顾不得包扎伤口,先跑回楼上取钱去了。
江寒招招手,把高鹏叫到身边,笑问道:“怎么样,今晚上学到点东西没?”高鹏兴奋地说:“简直是大开眼界!就跟看电影一样。不行了,我要跟你学飞刀。”江寒笑道:“慢慢来。”
等了有几分钟,邝威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下了楼来,见江寒身边多了一个高鹏,有些惊讶,心中暗暗庆幸,多亏自己刚才没有负隅顽抗,否则就要被群殴了。
“两位大哥,钱都在里面了,你们点点吧。”
邝威把自己身段放得很低,跟孙子似的,脸上陪着笑,走到二人身前,将旅行包放在地上,随后退开了几步,面带讪笑的望着二人。
江寒对高鹏使了个眼色,高鹏蹲下身去,打开旅行包,一看里面红花花的全是百元大钞,一沓沓的怕不有数百沓,他先随意抽取了几沓,仔细翻看,见里面的都是真币,这才开始清点数目,花了几分钟,点出了一百五十沓,再与剩下的比较了下体积,见两者差不多,加起来应该是三百沓,便对江寒点了点头。
江寒厌恶地看向邝威,道:“老实说,我很讨厌你这种利用女人骗钱的家伙,你有手有脚,智商也不低,干点什么不能来钱,为什么非要利用女人骗钱呢?我真想给你现场变性,让你也做做女人体验下被利用的感觉……”
邝威吓得脸色大变,身不由己倒退两步。
江寒叹口气,摇摇头,道:“可惜我刚跟你借了钱,也不好意思再对你下手,只能等下次了。下次,你再让我看到你,我真会给你变性的,虽然我没学过,但道理我明白,不就是先割了你的……”
邝威听得面色如土,连连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我……我马上就走,我马上就离开东海市,保证不再让你看到我。我……我算是怕了你了,我这就走!”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好啦,我就不给你送行了,祝你一路顺风。我们也走了。”
邝威目送二人提着旅行包离去,脸上现出深深的惧色,忽然想到什么,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等接通后语气急迫的说道:“英子,快回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东海……”
回华天大楼的路上,高鹏只是专心开车,尽管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却始终什么都没说,也没问关于那三百万巨款的事情。
江寒看在眼里,对他又高看了几分,主动说道:“你一定以为,我说家里失火,是在找借口,根本目的是敲诈这三百万。”高鹏点头道:“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对啊,他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你拿了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江寒笑了笑,摇头道:“我这还真不是借口,是真的,你看没看新闻,苏中市孤儿院昨天刚刚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七个孩子,而你也应该知道,那里就是我小时候的家。”高鹏吃了一惊,侧头看他一眼,道:“是真的吗?我最近没怎么看新闻,也就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吗?”
江寒点了点头,道:“我本来想,周末抽时间回去一趟,捐点钱帮助孤儿院重建,虽然数目不会太多,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谁知今天正好碰上这个威哥,他手里的钱又都是不义之财,我正好敲他一笔竹杠,敲来了这三百万。这些钱,我会带回去捐给孤儿院用作重建。”高鹏赞道:“你能有这份心,实在是难得。可惜我没什么积蓄,要不然我也捐点。”江寒笑眯眯地说:“这三百万里也有你的一份啊,你别忘了,这可是咱俩一起拿出来的。”高鹏心中又骄傲又感动,眼眶都湿润了,道:“我……我也没什么大出息,以后就跟你混了,希望能跟着你多做点好事。”
江寒听得笑了起来,自己可不是专门做好事的活雷锋,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能不做。
“晚上你跟我回诗妃家里,我教你些基本功。”
江寒觉得高鹏越来越好用,因此打算从基础上好好培养他一下。
高鹏又惊又喜,又有些惶恐,道:“我这个年纪再学基本功,不嫌太晚了吗?”
江寒摇头道:“不晚,功夫什么时候学都不晚,除了童子功……”
回到华天大楼下边的露天停车场,江寒意外发现,林如龙的宝马车也在,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中一动,快步进了大楼。
高鹏不知道是跟他进去,还是留在车里看着那三百万,一时间手足无措,也就没动地方。
来到八层总裁办公室外间,江寒看到白玉茹的同时,白玉茹也抬头看到了他,随后对他迷人的一笑。
江寒问道:“林总她……”白玉茹温柔的笑着道:“在的,林部长也在里面。”江寒哦了一声,推门便进。
他进去的时候,林如龙正站在林诗妃身边向她苦苦哀求:“妹妹,你就救救我吧,你再不救我我就要被人家报警抓起来啦,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亲哥被当做强~奸犯抓起来?”
听到门声响动,二人同时抬头看去,见是江寒进屋,表情各有不同。
林如龙被江寒撞破糗事,恼羞成怒,凶巴巴的叫道:“姓江的,你懂不懂礼貌啊,没看到我正跟我妹妹谈私事嘛,你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你……”
话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下午彪子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眼前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保镖,而是一个特工,一念及此,吓得冷不丁打个寒战,嘴巴就此僵住,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林诗妃对江寒倒是和颜悦色,问道:“你回来啦?”语气非常温柔,像是对自己的老公说话。
江寒道:“你们继续,别理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林如龙气得瞪他一眼,心说你就跟一根木头似的杵在屋子里,老子怎么可能把你当做不存在?却也懒得理他,继续哀求林诗妃:“好妹妹,你就借给我吧,四百万,当是我跟你借的,我可以给你写借条的,之后我会好好工作赚钱,争取尽快还给你……”
江寒听得嗤笑出声,邝威让林如龙写的欠条数目是三百万,这家伙倒好,竟跟亲妹妹多借了一百万,尽管说的是借,但谁都明白,他这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想不到这厮竟然趁机发国难财,可真有他的。
兄妹二人见他发笑,都看向他。
林如龙恨恨的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跟我妹妹借钱很可笑吗?”
江寒也没理他,只是对林诗妃缓缓摇头。
他没说话,林诗妃也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联系刚才林如龙的求恳,他仿佛是在表示,不要借钱给林如龙。
林诗妃其实正在犹豫不决,而且心里面要借钱给哥哥的心理正在慢慢占了上风,林如龙毕竟是她亲哥哥,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报警抓走的,哪怕明知对方玩的就是仙人跳,她也不想让自家人跟警方发生什么纠葛,四百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小数字,要知道,她聘请江寒当保镖,随随便便就开出一百二十万的年薪,又怎会将四百万放在眼里?她想,就将这次当个教训好了,只要哥哥吃到教训后浪子回头,这四百万就花得值。
可是眼下,她忽然得到了来自江寒的很可能是拒绝哥哥的暗示,有些不明白了,她瞪大美眸,疑惑的看着江寒,希望他作出解释。
江寒却不理她,又道:“你们别管我,继续你们的话题就是。”
兄妹二人都是气愤不已,各自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林诗妃没好气的说道:“江寒,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别在这里添乱。”林如龙马上接道:“你听到没有,我妹妹让你赶紧出去!你不会连她的话都不听吧?”
江寒微微一笑,深深看了林诗妃一眼,对她摇摇头,转身出了屋去。
他刚一走,林如龙就兴奋的低声道;“妹妹,你借钱给我,我告诉你一个有关江寒的大秘密。”林诗妃讶异的看向他,道:“什么秘密?”林如龙拉着她的玉臂撒娇道:“好妹妹,你先答应借钱给我吧,不过是四百万而已,你一天就能……”林诗妃脸色一沉,道:“先告诉我那个秘密。”林如龙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就先告诉你了,不过你要借钱给我哦,你要是不借给我钱,这事闹大了,咱们兄妹包括华天集团都会名誉扫地的。是这样……我告诉你,他江寒不是普通人,他也不是保镖……”林诗妃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废话,这我还不知道?他给我做保镖之前,是苏中分公司的技术部经理。”
林如龙摇头道:“那也只是他的伪装身份,他真实的身份是……特工!”林诗妃听得芳心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林如龙道:“我说他是特工!”林诗妃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花容失色,叫道:“怎么可能?”林如龙冷笑道:“怎么不可能?我最开始也不信,可是你仔细想一想,他给你做保镖以来所表现出来的一切……”
林诗妃听了这话,脑海中浮现出江寒给自己做保镖以来的一幕幕场景,福特房车里的完美扑救,地下停车场的机敏发现,餐厅里的缜密推理,家中旋梯上的小机关,天台外壁上的冒险自拍,还有那令人叹服的擒拿手法……这一切的一切,很明显都不是普通人甚至是普通保镖所能完成的,但他都完成了,而且都完成的那么完美,难道……他真的是一名特工?可如果他真是一个特工,又为什么甘愿在苏中分公司做一个小小的技术经理?说句难听的,那跟自甘堕落又有什么分别?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怨气,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家伙的身份,可是每次问他,他要么不答,要么敷衍,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就算特工的身份很需要保密,可难道他连自己都要瞒住吗?就算要瞒人,他也要一碗水端平啊,为什么告诉了哥哥知道,却不告诉自己呢?他想瞒自己到什么时候?又或者说,他有别的什么目的?
她思虑良久,抬眼看向林如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如龙道:“我……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林诗妃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确认道:“不是他亲口告诉你的?”林如龙哂笑道:“怎么可能,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把这秘密告诉我?”
林诗妃一声不响,起身往外走去。
林如龙忙叫道:“妹妹,你去哪,你去哪啊?那四百万你一定要借给我啊,不然明早上我就让警察带走了。”林诗妃不耐烦的道:“急什么急,等我回来再说!”说着已经开门出去。林如龙大喜过望,叫道:“好妹妹,亲妹妹,我爱死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林诗妃很容易就在隔壁办公室里找到了江寒,进屋后一言不发,只是上下打量他,眼神十分怪异,如同打量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江寒被她看得直起鸡皮疙瘩,笑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啦?”林诗妃脸色阴沉似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江寒奇道:“瞒你?瞒你什么了?你什么意思?”林诗妃冷冰冰的道:“你说呢?”江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罕的道:“我说?我说什么啊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林诗妃恨恨的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江寒失笑道:“你知道什么啦?”林诗妃抬手就想拧他,可是手到他肋下了,却又停住了,幽怨的对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寒气极反笑,骂道:“靠,你到底搞什么呢,快给我说明白了。”林诗妃气呼呼的说:“你为什么始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江寒愣了下,慢慢收起笑容,道:“我哪有什么身份,我现在就是自己,我是江寒。或许我以前还有什么身份,但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保镖,你的保镖。”林诗妃疑惑的问道:“都过去了?什么意思?”江寒道:“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就知道,现阶段我只是你的保镖。”林诗妃哼道:“你不是故意瞒着我的吧?”江寒苦笑道:“我瞒你什么啦?”林诗妃犹豫了下,低声道:“你是特工!”
江寒双目陡然一亮,自其中射出两道精光,但又很快消失,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林诗妃听他语气不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会……不会杀了我吧?”江寒奇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林诗妃惊惧的说:“我揭穿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为了保守秘密,所以要杀人灭口。”江寒失笑道:“我的老大哟,你真会胡思乱想,被揭穿身份就要杀人的那是杀手,特工才不会那么干,而且谁说我是特工了?我可不是特工。”林诗妃不大相信,道:“你不是?”
江寒挠挠后脑勺,道:“欧美国家的才叫特工,所以我不是。”林诗妃敏锐的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道:“那咱们国内把特工叫什么?”江寒道:“以前叫特务,现在嘛,称作特勤人员。”林诗妃又惊又喜,道:“你还真是……真是……那个!”江寒道:“这是谁告诉你的?”林诗妃道:“我哥,他说是他朋友说的。”江寒想了想,冷笑道:“我知道他下午从哪找来的打手了,我也知道他去医院干什么了,敢情他是去见彪子了,彪子的伤势……嗯,现在应该正在住院,而且不敢住公立医院,因为他怕院方发现他的伤涉嫌斗殴凶杀从而报警,所以他选择了私立医院。这家伙还是很有点小聪明的嘛。”
林诗妃听不懂他的话,也完全没理会,美眸忽闪忽闪的瞧着他,一脸崇拜而又敬慕的神情。
江寒视她花痴的眼神于不见,正色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知道就算了,不要再往外传,别的事情你也别再问我,问我我也不会说。你以后还是把我当保镖看待,不要把我当成偶像。当然了,私下里崇拜我还是可以的。”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会崇拜你呢。我可是你老大,老大怎么可能崇拜小弟?”江寒道:“现在说说你哥的事情吧,我刚才的暗示你看懂了没?”林诗妃蹙眉道:“你是不让我借钱给他对不对?可他到底是我的亲哥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警察……”
14 可爱的女人
14 可爱的女人
江寒截口道:“你是个好妹妹,可你的哥哥始终不是个好哥哥。你现在就回去问他,你就说,你打给邝威的欠条不是只写了三百万嘛,为什么要向我这个亲妹妹要四百万……呃,他来了,就在门外,正好,你问他。”
林诗妃回头看去,果然,林如龙已经出现在了屋门口,正探头探脑的往屋里张望。
她有些奇怪的看看江寒,江寒冲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去问林如龙。
林诗妃只好皱眉走出屋去,林如龙不等她开口,先一脸八卦的问道:“怎么样,他承认了吗?”林诗妃冷冷地问道:“我问你,你打给邝威的欠条不是只写了三百万嘛,为什么要向我要四百万?”
无法形容林如龙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一时间呆住,似乎想哭,又似乎要笑,好像要破口大骂,又好像要顾影自怜,仿佛在悲叹自己的可怜人生,又仿佛在愤怒的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戏弄自己,傻呆呆,痴捏捏,就跟精神病患者晚期一样。
“回答我,少给我装傻!”
林诗妃对这位亲哥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同情心,厌恶的看着他,语气也十分无情。
林如龙定了定神,犹疑不定的看着她,道:“你是……是怎么知道的?”林诗妃冷冷的看着他,道:“回答我,人家跟你要三百万,你为什么跟我要四百万?”林如龙呆了呆,忽然想到什么,道:“是这样的,我……我之前请人……想要打江寒一顿,谁知道那些人都被江寒凶残的砍成了重伤,那些人的老大现在找到我,跟我索要一百万的医药费,我拿不出,只有跟你……跟你……”林诗妃道:“那你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把这笔钱算在那三百万里边?”林如龙张口结舌的道:“我……我是怕你……”
林诗妃冷淡的截口道;“不要找借口了,你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你想怎么骗就怎么骗!从今以后,你的事情不要再找我。”说完,转身对屋里的江寒叫道;“走,下班回家!”
林如龙吓得一呆,急忙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叫道:“妹妹,你要借我钱啊,四……不,三百万,三百万就好啦,你借我三百万,不然明天我就让警察抓走啦!”
林诗妃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回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去了。
江寒走出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如龙,心想,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林诗妃的仇人,他这哪里是给林诗妃当哥哥来了,明明就是坑她来了。
林如龙转头看向他,先是向他投去无比仇视的目光,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突的一亮,走近前去,哀求道:“江寒,江寒,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很能打,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帮我去……”
江寒冷冷一笑,看着他那被邝威用砍刀拍肿的脸蛋,道:“你给我记好,抽时间也帮我转告彪子,你们不要把我的身份到处乱传,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的舌头拔出来。”
林如龙吓了一跳,紧张的后退两步,再也不敢求他什么。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陪着林诗妃乘电梯下楼了。
林诗妃偏头打量他几眼,脸色非常古怪,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
江寒余光留意到她的神情,假作不见,悠闲的哼唱起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他哼唱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对,自己怎么唱出这两句词了?是下意识的还是无意的?这词儿也太应景儿了吧,边上不就是一位林妹妹嘛?忙闭紧嘴巴。
可惜已经晚了,一只纤纤素手已经拧在他的腰间嫩肉上,虽未用力,却也很疼。
江寒忙推开那只纤手,侧头看去,身边的林妹妹正怨艾的瞪着自己,忙对她赔笑。
林诗妃哼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唱歌,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江寒奇道:“你怎么样了啊?你挺好的啊?你在我的保护下正在愉快的享受着总裁的幸福生活。”林诗妃忍俊不禁笑出来,嗔道:“你别邀功了,我怎么不觉得我愉快啊?整天被我哥烦,烦得我要死要活的。”
这番对话说到这里,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一层。
二人走出电梯,江寒道:“我正要跟你说,今晚让高鹏去你家住,我教他点基本功。”林诗妃道:“这还用跟我说吗,你做主就行了。类似的小事以后都不要跟我说,你全做主就行了。”
江寒满意的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给高鹏拨去电话,道:“你准备开车跟上,去林总家。”高鹏发愁的说;“我可不敢一个人开着,车里可还有三百万现金哪,你……你还是回来吧。”江寒笑道:“你只要不在大街上嚷嚷,说车里有三百万,就不会有人来抢的。”说着挂了电话。
林诗妃疑惑的问道:“什么三百万?怎么今天这么多三百万?”江寒道:“先上车,上车后我给你讲个故事。”林诗妃撒娇道:“我现在没心情听故事,我在发愁我哥的事情,你说不给他钱吧,他就要被警察抓走了;可是给他钱吧,以他的人品,我真不想给,我好头疼啊……”江寒淡然一笑,道:“你听完我的故事,就不会头疼了。”林诗妃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假的?”江寒道:“不信咱俩打个赌,我要是赢了,你给我一百块钱,你要是听完我的故事还头疼,我输给你一百块。”林诗妃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非常兴奋,好奇地道:“好啊,那就打了,你讲吧。”江寒道:“到车里再讲。”林诗妃大嗔,抬手又去拧他,嘟囔道:“吊我胃口,讨厌……”
十分钟后,车子已经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而高鹏也驾车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车里的林诗妃,也已经听完了江寒所讲的小故事。江寒也没讲别的,就将自己与高鹏跟踪林如龙一行、撞见他与邝威冲突、自己现身逼邝威吃掉欠条、敲诈他三百万又赶他离开东海的事情讲了。
林诗妃听完后又惊又喜,不仅不头疼了,反而心中欢喜,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消息,不仅不用再发愁哥哥惹下的这笔冤枉账,还能免去三百万的支出,换成是谁,也会高兴得不行。
“一百块,拿来吧!”
江寒一边开车,一边将手伸到林诗妃身前。
林诗妃好笑不已,抬手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道:“你已经敲了三百万到手,还在乎我这一百块?”江寒认真的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的。你好歹也是集团总裁,有点赌品好不好,认赌服输嘛。一百块,赶紧的,给我。大不了明早我请你去陈二奶那喝奶。”林诗妃笑得不行,如同娇花夜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就手从包里摸出钱包,正要摸钱给他,忽然问道:“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个贪钱的主儿啊,更不像是随便敲人竹杠的家伙,你为什么从邝威手里敲这三百万?”
江寒道:“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是替邝威做善事,帮他积累阴德,苏中市孤儿院失火,楼体需要重建,我从邝威手里敲到的这三百万,都会捐过去用于重建。”林诗妃纳闷不已,道:“苏中市孤儿院关你什么事?你也并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家伙啊。”江寒侧头横她一眼,尽管她说的是实话,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长大的。”顿了顿,又道;“我是一个孤儿。”林诗妃听得芳心一震,坐直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江寒瞥了一眼路边赶路的两个穿热裤露大腿的年轻女子,收回目光道:“我自己也会捐点钱,不过用于重建还远远不够,所以我就临时跟邝威敲了一笔,反正他的钱也都是不义之财。”
林诗妃沉默半响,启唇问道:“你打算捐多少?”江寒道:“我自己捐一百万,再加上这三百万,一共是四百万。”林诗妃抿嘴轻笑,道:“刚才这一百块我就不给你了,给你换成六百万,跟你那四百万凑个整,一起捐给苏中市孤儿院。”江寒猛地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她。林诗妃对他嫣然一笑,道:“我说真的呢,没跟你开玩笑。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捐?”江寒皱眉道:“你跟苏中市孤儿院又没什么关系,你也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家伙,干吗要捐钱?”林诗妃笑道:“谁说我跟它没关系?你跟它有关系,我跟你又有关系,那我跟它不就有关系了?”江寒摇头道:“我跟你可没关系,你别乱讲哦。”
人的语言就是那么精妙,像江寒这句话,明明意思很正派,可是说出来却有调戏林诗妃的味道。
林诗妃嗤的一声笑,抬手又去拧他,嗔道:“你跟我怎么没关系?咱俩是老板与保镖、老大与小弟的关系。”江寒一本正经的道:“那你讲清楚嘛,不要含含糊糊的,让人听后误会了怎么办?”林诗妃笑嗔说:“少来吧你,我都不怕被人误会,你一个男人又怕什么。”江寒道:“男人怎么了,男人也要自爱啊,也要跟女人一样注重声誉。”林诗妃吃吃的笑,道:“也没见你声誉有多好。”江寒笑了笑,道:“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为什么要捐六百万?”林诗妃道:“被你感召的呀。再说了,我作为一个具有社会责任感公义心的企业家,向社会慈善机构捐点钱有什么不对吗,就当做善事了。”
江寒深深看她一眼,语气郑重的说:“我替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谢谢你了,不过,你先别急出钱,等我周末回苏中看看再说,也许重建用不了那么多钱。”林诗妃忽然想到一件事,道:“这就是你下午跟我请假的理由?”江寒摇头道:“不,跟你请假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我明晚坐火车去京城,后天也就是周日早上到,等办完事,坐飞机去苏中,到孤儿院看看,争取后天晚上赶回来。”林诗妃秀眉微蹙,道:“办什么事要赶得那么紧?其实你明天早上就能走啊,我现在也不需要你随时陪着。”江寒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正因为没事,所以我才把行程压缩到一天内,提前去了也没事做……”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卫蓝那冷艳高傲的脸孔,卫蓝是个面冷心热的女子,一般情况下对任何人都是不苟言笑,哪怕他跟她关系极好,但寻常时日也难以接近她,只有等她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宠召,倒像是男妃接受女皇的临幸一般。也因此,江寒并不能保证,自己提前一天赶到京城,她就肯定会抽出时间陪上自己一天,估摸着,她能赏脸跟自己吃顿午饭就算是好的了,所以,他也就不打算提前过去。更何况,晚上还有一场同学会呢,一个将近十年的冤家牵绊着他的心,也让他难以提前出发。
快到家的时候,因三人都还没吃晚饭,江寒便在路边挑了个酒楼用餐。林诗妃心头烦恼尽去,心情变得极好,胃口大开,就连米饭都多吃了一碗。不过话说回来,一碗米饭也没多少。到过东海的人都知道,东海的饭碗很小,有人形容说跟酒盅一般大小,尽管夸张,却也道出了实情,其实整个南方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不像是北方,饭碗都很大,一大碗顶的上南方的五六碗了。很多北方人,尤其是那些能吃的大汉,到南方用餐,都会很不适应,经常出现那种要了十几碗米饭还没吃饱的戏剧性场面。
等回到家里后,林诗妃回到楼上自去洗漱不提,江寒则在客厅里传授高鹏基本功,也就是曾经传授周晓萌的那几个拳架子与呼吸方法。
高鹏是男子,运动能力强,悟性也好,还有过学拳的经历,因此学起这套基本功来很是轻松,半个小时以后,架子就摆得有模有样了。
不过江寒反倒因此担心起来,基本功基本功,就是最基本的功夫,是底子,是基础,如同盖楼所打的地基一样,只有基本功练好了练对了练扎实了,以后才能真正练出一身好功夫来,像是周晓萌,学基本功虽然慢,但同时也稳,她自己也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所以学得会更用心,所学到的正确率也越高,这样打下来的底子反而更牢靠,就像《射雕》里的郭靖一样,知道自己笨、效率低,所以反而愈加用心,将底子打得坚实深厚,日后才会有那么高的武学成就。
而高鹏呢,聪明伶俐,动手能力强,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这样不免会产生自得心理,同时也会好高骛远,不会再将心思沉浸在基本功的修炼上,如此一来,等于是从根子上就不稳了,日后也难有大的成就。
江寒最担心这一点,因此不厌其烦的教导他:“……不是说摆出架子来就算完事了,你要从这个架子里揣摩,揣摩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摆?每个动作都有什么用?全身的力量分布结构?力量在全身的运动路线?如何在摆架子的过程中调动这些力量……总而言之,你要边摆边考虑,学会用心,另外,你也千万不要急着学别的,你想学我也不会教,这半年,你先站好这几个架子。等什么时候我看了你摆的架子,嗯,不错,行了,我才会教你别的。”
高鹏倒不像他想得这么多,只想着他教自己什么,自己就学什么,他怎么教,自己就怎么学,因此对于他的教诲是唯唯称是,牢记于心。
江寒正教徒呢,忽听旋梯上传来呵呵的女子笑声,抬头望去,见是林诗妃正站在上面往下望着。
林诗妃见他仰头看来,迈步下楼,边走边笑道:“你这是过师傅瘾哪!”
江寒听她这么一说,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前日夜间传授女徒儿周晓萌功夫的旖旎场景,尤其是手中直尺在她那挺翘的臀瓣上拍击的啪啪声,那才是过瘾呢,这一晃也有两天不见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把基本功练下去。
林诗妃下得楼来,妙目盯着高鹏的架子,一脸的好奇之色,脚下却已走到江寒身边站定,随口问道:“这个我能学吗?”
江寒侧目看她,见她刚洗完澡,一头长发还湿漉漉的,脸蛋白里透红,红里透白,俏生生的,分外诱人,只看得心中一动,笑道:“能啊,马上磕头拜师,献上拜师茶,我喝了茶,就收你当徒弟。”
林诗妃嗤笑出声,侧头白他一眼,极具风情,道:“你还是趁早洗洗睡吧,想让我拜你为师,做梦去吧!”
江寒打了个哈欠,说:“好,那我这就去洗澡,洗完睡觉做梦……高鹏你也不用练太晚,差不多了就睡吧。”说着话,往楼上房间去了。
林诗妃愕然而又好笑的看着他离去,这个家伙,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自己只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他竟然当真了,真的去洗洗睡了,自己还想跟他说个事呢。
她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高鹏,道:“高鹏,现在集团安保部的部长职位空缺,你有没有兴趣做?”高鹏停下来,惊讶的道:“让我做安保部的部长?”林诗妃郑重点头,脸上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高鹏讪笑道:“我……我不行的,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肯定是干不来,你让我当个保安还行,当保安队长也勉强,可是当安保部长,我肯定干不好的。”
林诗妃笑道;“具体的工作,会有专职负责的员工去做,你只需要统管整个部门就行了,实际上也没什么可做的,你看,我哥那种花花公子,不是也干得来吗?”高鹏感激地说:“林总,谢谢你抬爱,可我真的不行的。”林诗妃眼珠一转,道:“你要实在不想当部长,那我聘请你当我的副职保镖好不好?”高鹏不是傻小子,知道林诗妃如此抬爱自己,是看在江寒的面子上,自己可不能给杆就顺着爬,那就要让人笑话了,摆手道:“不好,我什么都不会,怎么给你当保镖?林总,你就不用操心我的工作了,我跟着江寒做事也挺好的啊。”
林诗妃俏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默默点头,转身要走,可就在此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身,很八卦的低声问道:“最早你跟江寒在街头偶遇,你提到一个叫甄洁的女人,她跟江寒是什么……”
她刚问出这话,高鹏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有根手指伸到她头顶,轻轻敲击了下。
林诗妃微微一动,回头看去,却见光着膀子裹着浴巾的江寒正站在自己身后,手指还放在自己头顶,又气又羞,道:“你打我干什么?”江寒道:“我打你是让你知道,背地里打听别人的**是不对的。”林诗妃被他当面揭破,羞臊不已,却又没法反驳,只能低哼一声,回了楼上。
江寒等她消失在二楼后,自言自语的说:“对我有好感可以明说嘛,甚至想追我也可以当面讲出来,干吗鬼鬼祟祟打听跟我有关系的女人?”
高鹏听得笑出声来,低声道;“不得不说,林总对你是真好,看你的面子,竟然要提拔我当集团安保部的部长……”说着就把林诗妃刚才的话讲了一遍。
高鹏到底是局外人,不懂林诗妃的深意,江寒却明白,她是想将自己从韩林那里讨回来的十万块,发给高鹏,之所以提出让他当安保部长或者副职保镖,只是找个发钱给他的借口而已,当然了,话说回来,她其实是想变相把那十万块奖励给自己。
15 停车场的巧遇
15 停车场的巧遇
江寒又想到刚才车里的对话,林诗妃听到自己想为苏中市孤儿院捐款的事情后,没有什么犹豫就要捐出六百万,尽管打的是做慈善的旗号,可实际上还是看自己的面子,由此可以看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想到这,微微一笑,这个女人真的很可爱,可爱到自己都要为之动心了。
“依你看,甄洁跟她相比,谁更好一点?”
江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向高鹏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提出来后,稍微有些后悔,可是话已出口,如水覆地,再也收不回了。
高鹏愣了下,笑道:“你是问我谁更好一些,还是谁更适合你一些?这还用问嘛,肯定是林总更好啦,十个甄洁加起来也比不上林总啊,身材,样貌,出身,家势……林总都是没得比的,甄洁拿什么跟她比?如果你是问谁更适合你,我觉得可能是甄洁,毕竟咱们出身、条件什么的都差不太多,就算她强一点,也没强到哪里去,而林总明显要强出咱们一大截去,我觉得你们可能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当然这都是我的个人观点,你听下就好,别当真。”
江寒笑着点点头,没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高鹏看着洗手间的门,笑着嘀咕道:“要是林总能变成我的弟妹就好啦,江寒,加油!”
转过天来是周六,对于白领一族来说,周末就是双休日,可是对于林诗妃这个集团老总而言,周末与工作日相比,没有任何差别。这不,吃完早饭之后,林诗妃就让江寒送自己去集团上班。
高鹏没有跟着去,他要去办几件事,第一件,是去租车公司,还掉眼下这辆奥迪a6l,换辆别的车;第二件,是去银行,把三百万现金存入江寒的银行户头;第三件,帮江寒购买今晚的火车票与明天下午从京城飞苏中的飞机票。
从这几件小事看来,江寒似乎把他当成了跑腿的小厮,不过高鹏自己并不这样觉得,他想,江寒选择用自己,就表明了对自己的信任,而吩咐自己做的事情越多,也就越表明重用自己,而且他也不是只用自己,也在同时教授自己知识技能,等于他是把自己当做助手那样在使用在培养,就像狄仁杰与李元芳的关系那样,而越是这样,自己也越要踏实做事,把每件事情都做好,包括小事,还要努力学习,争取尽快提高自己,不让他失望,同时也能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
他这么想着,做起事来也就越发认真,考虑的细节也更多更全面。譬如,他去租车公司换车的时候,为了帮江寒省钱,便换了一辆捷达。奥迪a6l,租金一天高达七百,而捷达,一天只要七十块,租用a6l一天的价钱,可以租用捷达十天,而a6l能做到的,捷达同样也能做到,既然如此,当然要选择物廉价美的捷达了。
高鹏忙完所有的事情后,回到华天大楼,已经十点多了,他找到江寒,将身份证与火车票拿给他,简单交待了一番,江寒见他都办妥了,也就没有多问。
这天上午,林如龙又来找妹妹林诗妃哭闹,借要那三百万,还是昨晚上那些说辞,譬如“你不借我我就要被警察抓走了”之类的。林诗妃昨晚就知道了,这件事已经被江寒摆平,自然不会再当回事,也不理他,更不告诉他事情真相,任他哭闹。
可怜林如龙在总裁办公室里哭闹了一上午,又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一下午,不是担心被警察找上门来,就是害怕被邝威砍上门来,结果到了傍晚时分,仍是平安无事,别说没人找上门来,就连警察或是邝威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甚至就连邝威一个电话都没接到,这令他既惊奇又疑惑。
不提被蒙在鼓里的林如龙,眼看天色渐黑,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寒就跟林诗妃请了假,与高鹏一起去参加同学会。
当下到地下停车场,被高鹏领到那辆白色捷达车跟前的时候,江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讶然道:“你别告诉我,你换了辆捷达来?”
高鹏不无自得的道:“是啊,我就是换了捷达回来的,捷达一天租金才七十,是你租来的那辆a6的十分之一。”
江寒见他脸上一副“看吧,我多会为你省钱”的表情,哭笑不得。
高鹏看到他的古怪表情,有些纳闷,问道:“不是吧?你嫌捷达的档次低?”
江寒苦笑无语,他虽然不是一个穷奢极欲的人,但只要有条件,也会让自己生活得更舒服一些,体现在座驾选择上,能开好车,就不开次车,要知道,好车体现出的不仅仅是性能,还有驾驶的舒适度与乐趣,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安全,这几项,捷达与a6相比,都差得太远太远,当然,两种车型的成本在那里摆着,但他并不需要高鹏去考虑成本啊。
他笑道:“算了,怪我没跟你说清楚,这次怪我,不过下次,你可别租这样的车了,最少要b级车。”
高鹏既委屈又不解的看着他,好像在问,明明我给你省钱了,怎么还不对了?
等车上路后,江寒才为他做出解释:“为什么我限定是b级以上的车?因为b级以上的车,相对来说就算是好车了,好在哪?性能好,能够更快的提速,能够更快的赶路,也能更好的刹车;安全性能好,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与其它车辆相撞,我们驾驶者都能得到更好的保护,你不要觉得这一点很不现实,我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的,少不了要故意制造交通事故来达到个人意图;还有,驾驶舒适度好,你看你,开个捷达,左脚要踩离合,右脚要来回切换刹车与油门,从起步到最高速度要切换最少四个档位,你累不累啊?要是再碰上堵车,你是不是死的心都有了?我们选车,不是要家用,所以不必从使用成本上考虑,而要主要考虑我刚才说的那三点。”
高鹏恍然大悟,道:“敢情我好心办了错事。”
江寒笑道:“也谈不上错,至多是不美,以后注意就是了。我还有点没说呢,咱们老同学见面,就算没必要去刻意炫富装逼,可也不能太寒碜不是?不得不说,这捷达太给咱哥俩掉面子了,哈哈。”
高鹏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道:“早知道我租辆宝马奔驰什么的回来啊。”
江寒深以为然,点头道:“以后你租车,就按着这些中级豪华车的牌子来,宝马奔驰奥迪沃尔沃之类的。相对于中低端车来说,中级豪华车用来跟踪,更不容易被跟踪对象察觉。再高端一些的车,譬如真正的豪华车,咱们虽然也租得起,但那样反而会引起跟踪对象的注意,也不能租用。”
二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赶到了这次同学会的举办地,水上明珠。
水上明珠,顾名思义,是一座水上酒店,坐落于奔流不息的黄浦江江边,楼体如同被水平切开的一个半球,安安静静的镶嵌在江面上,由一座宽阔的栈桥与陆地相连。酒店外壳通体被透明的水晶玻璃所罩,白天在日光、夜晚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无尽的光芒,明晃晃如同一颗闪亮的明珠,显得高雅纯洁、浪漫奢美,这也是酒店名字的由来。
这座酒店没有任何星级,也从来不参加各大酒店热衷参与的评星活动,但它在东海市民的心目中,却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出名。同时,它本身也是滨江区的地标性建筑之一,更是公认的黄浦江畔十大美景之一。很多东海人,包括很多来到东海的外地游客,都以到这里就餐为荣。
本次同学会的组织者李红兵,选择在这里聚会,也从侧面显示出他在事业上的成功,用高鹏的俗话说就是,“他混得好”。
“李红兵高考没考上大学,也没复读,直接跑到东海闯荡来了,这小子能闯,也有聪明劲儿,干了几年,攒了点小钱,回苏中从乡下找了一帮木匠瓦匠,拉起了包工队,搞装修装潢,再回到东海后,正好赶上大拆大建的好时代,他因此揽了不少活儿,赚了不少。现在,他在东海买了三套房子,车也有两辆,一辆轿车,一辆越野,不是宝马就是奥迪。更牛逼的是什么呢,他从来不自己开车,都是用司机,但凡他到哪,身边都跟着一个司机,别提多牛了。现在大伙儿都管他叫李总。”
高鹏对李红兵的情况非常了解,很详细的为江寒做了介绍,末了叹道:“人家没考上大学的,混成了大老板,有房有车;而我这考上大学的呢,反过来倒成了打工仔,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买不起一平米的房子,毕业好几年了还狗屁不是,唉,真是丢人啊。”
江寒淡淡一笑,道:“有房有车,并不是评判一个人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事实上,这种拜金的心理是狭隘而可笑的。你看我,我在东海市也没房没车啊,但我认为我已经很成功了。”
高鹏咧嘴笑道:“我要能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宁愿没房没车,我也会觉得自己成功了。”
江寒笑道:“是啊,所以你应该明白,一个人成功的标准,是具备了一定的能力,而非区区财富。你像诗妃,她家资数十亿,拥有华天这么庞大的集团,是个事业非常成功的女强人,但假如她失去了一切,她还算是成功吗?我觉得应该还算是,因为她拥有使自己成功的能力。换句话说,一个人有了能力,才能成功,也能算是已经成功。”
他这话仿佛为高鹏开了一扇窗,高鹏听后如同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一般,呆了半响,惊喜交加的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擦,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呢?江寒,你算是点醒我了,从今以后,我要好好跟你学本事,等我具备了足够强大的能力,我想不成功都不行了。”
江寒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跟高鹏说,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以高鹏现在的境界还不能明白,就是:当一个人达到了某种境界,财富就沦为过眼云烟了。比如欧美国家的某些成功人士,就好像比尔盖茨,将绝大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身家,全部捐出去做慈善,一点也不心疼,甚至也不为子孙后代考虑。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但对他们当事人来说,却觉得稀松平常。到了他们那种境界,心胸广阔,意境高远,有了更深层次的追求,自然就不将最低俗的钱财放在眼里了。假如他们需要用钱的话,动动手或是动动脑子,就能轻松赚个几亿甚至是十几亿上百亿的美金。
那与其说是一种境界,倒不如说是一种能力。没有一定的能力,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大彻大悟后的高鹏,兴奋的将车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当然,这里的地下,是相对于酒店一层而言的,实际还是在地上,毕竟真正的酒店地下就是黄浦江了,停车场不可能设计在江水里。
高鹏刚停好车,就有一辆白色的大众polo缓缓驶来,停在了旁边的车位上。
高江二人下来的同时,polo车驾驶位上也下来一个年轻女子,短发齐耳,身段高挑而苗条,着一袭浅绿色连衣裙,露出来的小腿与脚面肌肤极其白皙,在这光线稍嫌昏暗的停车场里分外醒目。
说巧不巧,这女子下车的位置与刚从副驾驶下来的江寒正在同一侧,江寒看到这女子身姿窈窕出众,心中一动,下意识就想看看对方的容貌,抬眼看向对方的脸庞,却一下子呆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这女子赫然是他刚刚认识不久的市电视台女记者秦雨姗。
秦雨姗的身体特征其实非常明显,最主要的有两点:一个是她的棕红色齐耳短发,一个是她那俊美大气的脸庞,这两个特征,估计从十万个女人里面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因此江寒一眼就认出了她,既然认了出来,那就打个招呼吧,尽管自己并不为人家所喜,但既然可以亲近下美女,又为什么放弃这个好机会呢?
“秦记者!”
秦雨姗下车后,拎着包关上车门就想走人,瞧也没瞧身边的江寒一眼,而就在她迈步要走的时候,听到了江寒打来的招呼,侧头朝他看去,不看不知道,看过之后,一张俊美无匹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无尽的鄙夷之色,另带着三分恶心,仿佛看到了一头乱嗡嗡叫着扑过来的绿豆蝇,也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迈步续行。
江寒呵呵一笑,追上去说道:“秦记者,不知道该说东海太小,还是该说咱俩太有缘?”
秦雨姗加快脚步,往电梯厅方向走去,嘴里恨恨的骂了句:“无赖!”
江寒也不着恼,跟在她身后说道:“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下,不知道秦记者想办的那张真的假证……呃,不是,是假的真证,办好了没有?”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秦雨姗就想起昨天早上被他戏弄的情景,只气得俏脸泛红,本来白皙如玉的一张脸颊,如同涂上了层胭脂,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煞是动人,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头也不回的道:“你再跟我说一个字,我就报警。”
江寒笑道:“我只是好心问下,你怎么……”
秦雨姗冷笑一声,低头在手机上拨号,脚下却没停,而且步伐更快了。
江寒见她玩真的,也吓了一跳,调戏美女是有趣,但被当做流氓被警察抓了可就没趣了,忙道:“别……算我不对,我不说了,我闭嘴!”
秦雨姗嗤笑道:“晚了!你早干吗去了?”说着把手机放到耳畔,那是已经拨出电话等待接通的表示。
此时,她接近了一个丁字路口,由于已经拨完电话,她就把头抬了起来,可她也就是刚刚抬起头,右前方突地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紧跟着疾驶来一辆蓝色的路虎极光,驶到路口也不减速,猛地拐过弯来,如同呼啸的猛虎一般,疯狂的撞向走在路中间的秦雨姗。
秦雨姗被江寒干扰了心神,又刚刚抬起头来,怎么可能观察到这辆突然杀出的越野车?而等她看到这辆车冲撞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了。她完全吓呆了,半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车头朝自己撞来,如同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根本动不了。
16 天生的护花使者
16 天生的护花使者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路虎车头距离秦雨姗已经不到一米了,这时自她身后忽的伸来一只秀气却有力的手,稳准的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拽,就把她拽到了右后方,彻底的脱离了路虎的冲撞范围。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手机也在这一拽之中失落在地。
而与此同时,路虎车的司机也做出了反应,一脚猛地踩下刹车,路虎轮胎发出一阵令人耳朵极不愉快的惨叫声后,车身如同被驯服了的猛虎一样,稳稳的停在地上,而停下的时候,车头已经超出了秦雨姗之前站立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秦雨姗仍然站在原地的话,此时已经被撞飞出去了。
秦雨姗站稳身形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直到看见那辆路虎车停下,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她回头看去,发现身后站着的正是江寒,而自己右臂还被他抓着,此刻,他正向自己投来安慰的温暖眼神。
江寒见她看来,松开她手臂,问道:“没事吧?”秦雨姗惊魂稍定,道:“没事,谢谢你……”江寒淡淡一笑,道:“不用客气。”
秦雨姗定了定神,回头看向那辆路虎,脸上现出愤怒之色,她走几步上前,抬手在路虎车前盖上狠狠拍了一掌,发出“啪”的一声大响。
她刚刚差点没被这辆路虎车撞飞,又惊又怕,吓得不行,因此安全之后,第一时间就要发泄怒气,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寒看得微微一笑,这位美女脾气还真是不好,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路虎司机一见自己车被人拍了,当然不答应了,降下窗玻璃,把左臂拄在窗沿上,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矮胖青年,长得很猥琐,一双虾米眼,眼睛本来是眯着的,可等看到秦雨姗的绝美丽色之后,立时就给睁开了,从里往外放光,他哈的一笑,撇着嘴道:“美女你拍什么拍?拍坏了你赔得起吗?”
秦雨姗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不高兴了,斥道:“你怎么开车呢?你会不会开车啊?在停车场里边你开这么快干什么,你赶着投胎去呀?”
那胖子笑道:“你激动什么呀,不是没撞着你吗,要不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嘿嘿。其实这事怪你啊,谁让你走路不靠边啊?你走路中间,还怪我撞你啊?”
秦雨姗见他反咬一口,心中大怒,骂道:“还怪我?你要不要脸啊?你要点脸行吗?就算我走路中间,你就能撞我了是吗……”
江寒见二人扯皮,估计要扯上一段时间了,无奈的笑笑,侧头看去,见高鹏已经跟了上来,正站在边上看热闹。
高鹏有些艳羡的低声问道:“这美女你认识?”江寒点了点头,余光却发现秦雨姗那落在地上的手机,弯腰下去捡在手里。高鹏感叹的说道:“你怎么净认识美女了?是不是东海市的美女你全认识啊?”
江寒呵呵一笑,发现秦雨姗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通话时间界面,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她报警的动作,便点开已拨电话看去,发现列表里的最近一个已拨电话,确实刚刚拨出没多久,不过拨打的不是一一零,而是四个一,这显然不是紧急报警电话,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效的号码。
“好你个秦雨姗,原来是吓我来着!”
江寒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抬头看向秦雨姗,眼神中带有掩饰不住的好感。
此时秦雨姗还在跟那胖子扯皮,那胖子眼看此事不能善了,对她也就不再客气,满嘴下流话:“……只是让你受惊了,又不是让你受精了,你赖上我干吗?难道你想让我给你授精?哈哈,我倒是没意见!怎么样美女,试试不,保证爽死你,比受惊爽多了……”
秦雨姗听到这通荤话,又气又羞,挥起手中坤包朝他面门打去。
那胖子抬手就把她坤包打了回去,笑道:“哟呵,还是个烈性子,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越烈越好,我就喜欢骑烈性子的女人,爽,爽得没边儿,哈哈!”
江寒听到这,走到秦雨姗身边,笑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赖了吧?”
秦雨姗铁青着脸斜他一眼,冷冷地说:“笑话很好看是吗?”
江寒摇摇头,道:“你让开,对付无赖,还是让无赖来吧。”说着把她手机还了给她。
秦雨姗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能猜到他是要为自己出头,却很好奇他怎样为自己出头,但还是退开两步,给他腾出了地方。
江寒走到驾驶门前,对那胖子道:“哥们,你似乎对授精很感兴趣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给你这辆路虎极光授授精?”
那胖子脸色一沉,道:“谁裤链没拉把你露出来了?你他妈谁啊?给老子滚远点,敢惹老子不高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从他车内副驾驶还有后排座上,探过三个头顶光光的脑袋来,狠狠的瞪向江寒,每张面孔都是生得凶恶狰狞,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中副驾驶上那个人,光着膀子,臂膀上的黑龙刺青清晰可见,很是吓人。
江寒没料到他这车上还坐有他人,而且不是一个,是三个,更是三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家伙,乍一看到,愣了下,回头看向秦雨姗,心想,刚才也就是她,换成别人,比如是一个男子,要敢拍车并拦下这个胖子理论,估计早被车里那三位暴打了。
他笑了笑,对那胖子道:“现在,你要么给我朋友道歉,要么给你的车授精,你自己选。”
他这话刚刚说完,副驾驶上那个刺青男不高兴了,嘴里骂了句什么,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那胖子转头对他道:“三子,打完给我问问他给车授精是什么意思,我他妈倒要看看,到底谁给车授精。”
那个绰号“三子”的刺青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嘴里骂骂咧咧的,下得车来,绕过车头,气势汹汹的朝江寒走来,看他那凶恶的神情,一旦他走到江寒面前的时候,江寒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旁边冷眼观瞧的秦雨姗,一见三子要冲过来打江寒,而且他身形比江寒粗壮剽悍多了,江寒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有些害怕,便低声对江寒道:“算了,还是走吧,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江寒对她一笑,道:“你怕我挨打吗?可这不正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吗?我以为一向很讨厌我的秦记者,看到我挨打,会很高兴呢。”
秦雨姗见他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有些不悦,美眸微微眯起,面色阴沉的瞪着他,道:“如果你喜欢挨打,那算我什么都没说。”
说话间,那个三子已经绕过车头,目标十分明确的朝江寒扑来。就在此时,旁边看热闹的高鹏冲了上去,抬手拦在他身前,嘴中劝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三子已经看出他跟江寒是一伙的,对他也就没有客气,左手探出,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子。高鹏虽然生得不矮,身材也算结实,可这三子身高体壮,称得上是彪形大汉,站在他身前,如同一座黑压压的铁塔,光是气势就已经压倒了他。
江寒看在眼中,脚下动步,瞬间欺到高鹏身边,抬手往三子肘后一敲,道:“不是冲我来的嘛,你选错目标了。”
三子见江寒文质彬彬的,体型也不如何粗壮,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想先把拦在身前的高鹏推开,可谁知被他一下敲到肘后麻筋处,不仅右臂瞬间全麻,整个右半边身子都如同过电一般,麻酥酥的难以动弹,他这才知道江寒的厉害,大惊失色,连退了两步,用左手揉搓肘后部位,有些畏惧的看着江寒,一时间不敢上去。
车里的胖子看得大为奇怪,叫道:“三子,你他妈吃屎哪,你怎么不上啊?给我揍这小子,往死里揍。”
旁边的秦雨姗也很惊奇,她看到江寒只是随随便便拍了三子手臂一下,三子就退了开去,而且好像受了不轻的伤,两人架势如同演戏似的那么夸张,令人看了只不敢相信。
路虎车里坐在后排那两个光头,不像胖子那么无知,眼见三子不停揉搓右臂,就知道他受了伤,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打开车门下去,先后凑到了三子跟前。
三人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一齐抬头看向江寒,而伴随着抬头的动作,三人各自发一声喊,也朝江寒冲了上去,竟似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江寒叫道:“高鹏你躲开!”随后抓住身边秦雨姗玉臂,将她往后扯了几步。
不说这三人的战斗力,只说他们冲过来的气势,就令秦雨姗花容失色,她大为惊惧,对江寒道:“还是……还是快跑吧。你打不过他们的。”
江寒笑道:“是吗,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我要是打得过他们怎么办?要不咱俩打个赌?”
秦雨姗又惊又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看你……你就等着挨揍吧!”
她这话说完的时候,三条壮汉也已经冲到江寒身前,各自挥拳舞腿,朝江寒头脸身上打去。
秦雨姗吓得芳心一紧,美眸大睁,眼睁睁看着那些酒钵大小的拳头朝江寒脸上砸去,那张俏脸上已经现出痛苦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江寒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江寒笑眯眯地说:“对嘛,这才是你的心里话,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
他嘴里说着话,已经矮身下去,右手拳陡然击出,快若闪电,一下打在正前方三子的肚子上。三子立时觉得肚子翻江倒海,肝肠寸断一般,那股剧痛根本无法忍受,哪里还站得稳,捂着肚子想要后退。可是江寒不容他逃,右脚往他两腿间缝隙一插,同时挺身而起,只用上半身一撞,就将他撞得翻身倒地,动弹不得。
江寒两招打翻三子,更不迟疑,侧头一闪,躲过左边那人打向自己头部的一拳,左手一个甩拳出去,正砸在那人肋下。那人就觉得仿佛是被一柄沉重的锤子击中,肋骨都断了两根似的,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那种沉闷的痛楚,整个人已被那股力量打得侧歪出去,踉跄几步,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而这时第三个汉子的飞脚已经踹到江寒腰侧,眼看就要踹上去了。旁边围观的的高鹏、秦雨姗与那个胖子,都以为江寒一定躲不开了,可哪知道江寒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似的,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右手陡然向右一挥,正好将那人踢来的脚腕抄住,他随后侧身让过,右手顺势一扯,那汉子不由自主就继续向前踹去,眼看着他右腿与左腿的间距越来越大,角度也越来越大,以大劈腿的造型往地上而去……
围观三人看到这里,仿佛即将劈腿在地的是自己一样,都为之筋疼,车里的胖子甚至下意识并拢了下双腿。
“噗”的一声,那汉子终于完成了一字马劈腿的动作,狠狠劈落在地,与路虎车身平行,紧跟着他就“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侧身倒在地上,两手捂着胯下哀嚎起来。
至此,三个彪形大汉全被江寒击败,两人被击倒,一人被击退,就算没有全部失去战斗力,却也再没人敢往上冲了。
在场的人全看呆了,包括当事人三个,还有几个路过停下来看热闹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两方人马里边,最能打的不是那几个像是混社会的光头大汉,反而是这个看起来最不能打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乍一看不就是个文艺青年吗,怎么这么能打?这也太能给人错觉了吧?
高鹏倒是知道江寒是有本事的,但也仅仅知道他飞刀厉害,想不到他拳脚功夫也这么凌厉,三拳两脚就把这几条大汉全给干翻了,要是换成自己,怕就算手里握根棍子,也打不过他们三个吧,转念想到自己正在跟他做事,而他也毫不保留的将功夫传授给自己,那有朝一日,自己岂不是也能这么厉害?想到这,忍不住的乐了起来。
秦雨姗呆呆的看着江寒,檀口微启,妙目中神彩连连,如同看到仙人下凡。现场这些人里面,没有谁能比她更惊讶的了,因为自她认识江寒开始,江寒留给她的就是无赖的形象,就算勉强把他抬高一些,他也不过是华天集团的总裁助理,这样一个家伙,在这种时候,怎么忽然华丽丽的变身,成了威猛绝伦的救美英雄了呢?这转变也太大了吧?此时,她宁肯相信母猪上树,也绝不相信眼前这一幕都是真的。但话说回来,眼前这一幕又不是假的,清清楚楚的摆在她面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蓦地里,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这也太假了吧,更像是几人在故意演戏给我看。难道这家伙是为了接近我,而故意上演一段英雄救美的好戏给我看?”
想到这,她犹疑不定的看向江寒。
江寒却已经走向驾驶门,笑呵呵的对里面的胖子道:“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动手,这一动手倒好,我也不用再对你客气了。你不道歉是吧,那好,我教你给你的车授精……看到没有,点烟器,你把点烟器拔出来,然后……”
“然后尼玛逼啊!”
那胖子恶狠狠骂了他一句,侧身过去在扶手箱里找了找,突地转过身来,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朝他面部划去。
秦雨姗看到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小心!”心里却也确定了,这不是演戏,而是真真正正发生的冲突,否则若真是演戏的话,演到这,江寒已经可以完美收工了,何必再多此一举,使出更凶险的匕首来?
其实江寒在看到胖子侧身翻找什么的时候,就猜到他可能的动作了,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见他手持匕首划过来,不仅不惧,反而放下心来,因为从胖子的动作就看得出,他无心杀死自己,只是吓退自己罢了,因为他的动作是划而不是捅,从这一点上看来,这个胖子还不够狠,也就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江寒侧身闪避,右手探出,已经抓住他的右腕,用力一捏。那胖子就疼得啊啊惨叫起来,右手五指也松开了。江寒左手顺势从他手中取下匕首,往他脸上一贴,用锋利的刀刃刮去他脸上的汗毛。
那胖子吓得面色大变,口中叫道:“别……别扎我,哥……大哥……老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道歉,我道歉,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放了我吧!”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早这样不得了?现在给我朋友道歉。”
17 同学会
17 同学会
那胖子忙看向秦雨姗,语气惊惶的道:“美女,我跟你道歉,我错了,我不该开得那么快,我把你吓着了,我对不起你,我认打认罚,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错了,你饶了我,让你……让你这位朋友放了我吧……”
秦雨姗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闻言哼了一声,道:“以后别那么嚣张,嚣张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那胖子点头如小鸡吃米,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寒笑道:“我朋友心胸宽广、人品高尚,不跟你一般见识,饶了你……”
秦雨姗听到这记无声无息的马屁,明明心情并不算好,可还是忍不住想笑,强自用力忍住,妩媚的白了他一眼。
江寒续道:“……可是我心胸没那么宽广,我人品也没那么高尚,想让我饶你,可没那么容易,现在重新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对授精很感兴趣,我想看着你给你的车授精,授精的法子我刚才也说了,就是你进入点烟孔里……”
秦雨姗听得恶心不已,皱眉道:“行了!你还真想做无赖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看,美女都听不下去了,那我也不说了,意思你懂了就行;二,就是赔我精神损失费,你这三位大汉朋友,一个个跟饿狼似的,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不得赔我点钱吗?”
秦雨姗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脸色中透着对他的鄙夷,这个家伙,说他无赖还真没说错,他竟然趁机反过来讹诈对方钱财,他这也太……太无耻了吧?就算对方不是好人,他也不能这么干啊。就这,还是堂堂的华天集团总裁助理?简直是难以想象!
胖子倒不敢像她那么想,忙抽出钱包,将里面的票子一把全部抓出来,塞到江寒手中,道:“好的好的,该给,该给,我身上就这些钱,全给你了,你……这下能饶了我了吧?”
江寒粗略一数,差不多有两三千块,笑道:“还行,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好不给你面子,那今天先这样,下次……下次咱们若是有缘见面,我请你喝酒。”
胖子都要哭出来了,心说老大你饶了我就行了,我也不用你请喝酒,我也不敢跟你喝酒,好嘛,这小子简直是无赖中的狠人,狠人中的无赖,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却又这么贪钱的家伙,哎,自己今天点背,或者说眼瞎,怎么就惹到他朋友头上了,真是倒霉啊。
江寒随手将匕首扔到他身上,将讹诈来的票子塞到兜里,转头对秦雨姗一笑,道:“走吧。”说完迈步前行。
秦雨姗鄙夷的看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无赖!”跟了上去。
高鹏走到驾驶门旁,对里面的胖子道:“今天也就是你运气好,要不然你已经被放血了,哼!”冷冷一笑,快步追了江寒去。
胖子吓得打了个哆嗦,缩到车里没敢动弹,其实他也没少打架,更没少给人放血,以前他从没把放血当回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听到可能被江寒放血,就打心眼里惊惧,刚才那个文艺青年在很短的一刹那间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电视上倒是经常播出这种类似的桥段,但谁都知道那是在演戏,而今天这一幕并非演戏,而是真实发生的,他那三位久经战阵的朋友,往常可以一个打三个的,今天却三个打不过一个,甚至根本就没打到对方,没伤到对方一根汗毛,这其中的差距,若不细想,还没什么,若是仔细想想,绝对可以令人不寒而栗啊。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路虎车里响起了有些神经质的怯懦话语声,不过这声音江寒已经听不到了。
此时,江寒与秦雨姗,高鹏三人已经一起进入了电梯里。水上明珠酒店一共有八层,但高鹏与秦雨姗按的却是同一层,都是三层。
秦雨姗侧头瞥了江寒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仿佛还沉浸在诈人钱财的快乐中,不由得对他越发鄙视,冷冷地问道:“你就不怕人家告你勒索?”江寒笑道:“你好像很看不上我这么干。”秦雨姗转开脸去,脸色冷淡的说道:“如果你不那么干,说不定我会改变对你的印象。”江寒笑问:“那现在呢?”秦雨姗道:“你别理我,我不认识你。”江寒微微一笑,道:“说正事吧,你那个证件……”秦雨姗倏地转回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叫道:“你再敢提那件事,信不信我打你?”江寒收起笑容,一脸无辜的道:“我很认真的!”
话音刚落,三层也到了,秦雨姗厌恶的横他一眼,第一个走了出去。
三人走出电梯厅,秦雨姗拐向了左边的用餐包间,高鹏则带江寒往右边的宴会厅走去。
高鹏有些赞叹的说:“这位秦记者真漂亮,我一辈子都没亲眼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东海车展与chinajoy我每届都去,参展厂商请的那些个模特,甚至是超模,没一个及得上这位秦记者。”
江寒笑道:“还行吧。”
二人在装潢得幽雅素净但稍嫌昏暗的走道里向宴会厅走去。走着走着,高鹏肩头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叫了一声:“哎哟我擦……”说着停下脚步,侧头看去,笑骂道:“谁啊这是?敢特么拍我?”
旁边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笑语声:“高鹏啊高鹏,你这都近三十的人了,怎么一张嘴还是满口喷粪?”
江寒听这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刘娜娜的,转身去看,果然是她。她似乎刚刚从身后的卫生间里走出来,手里正捏着张纸巾擦拭双手。
刘娜娜也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跟高鹏一样,也是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晃九年过去了,九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九年呢?江寒有些感慨,凝神打量起刘娜娜来。
刘娜娜身材不高不矮,一米六上下,身段稍嫌几分丰腴,肤色微黄,晶莹如玉,记得高中时代总是留着千年不变的学生头,现在却是一头茂盛浓密的披肩秀发,彰显出成熟女人风范。她生着一张白净无暇的圆脸盘,蛾眉,大大的桃花眼,一笑起来两腮就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长相甚是甜美。事实上,在甄洁转学过来之前,她一直都是班花,还有个身份是文艺委员。而就算甄洁转来以后,因为两人美貌各擅胜场的缘故,她还是很有一批追求者的。当年学校要选一批礼仪小姐迎接市教育局领导,年级十二个班里面一共只选了八人,其中就有她,反而没有甄洁。原因是她长相甜美,符合大众化审美眼光,比之甄洁那种清丽秀雅的脸庞更有市场。有人曾给她取了个绰号,“小杨钰莹”,由此可以想象她貌相甜美到了何种程度。
当年,江寒在甄洁转学过来之前,也曾对她有过好感,美女谁不爱呢?不过那时候这位美女性格偏内向,跟人说话的时候,尤其是跟男同学说话,未语三分羞,寻常男子很难跟她接近。而且她那个时候对于男女早恋也特别排斥,有一次上自习课的时候她忽然哭起来,原来是有人偷偷往她课桌里塞了封情书。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给她写情书,怕吓坏她。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么羞涩矜持的女孩子,现在也变得开朗活泼起来,竟然敢主动拍打高鹏的肩头调笑。
九年不见,这位美女容貌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昔年的甜美动人,令人怀疑她好像永远不会老似的。
江寒暗暗感叹,时光在美女这里都是有情的呀,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她上身一件粉红色的鸡心领雪纺衫,很是宽松,看上去非常凉爽,下身穿着一条短短的热裤,露出了修长丰满的大腿,脚上踩着一双平底瓢鞋。如果给外人瞧见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这个长相甜美、打扮时尚的美女已经将近三十岁了。
刘娜娜也看到了江寒,有些惊讶的指着他说:“江寒?是你吗?你竟然也来了?天哪,我打死都想不到你会来。”
江寒笑道:“我也没想到能来啊。”
高鹏还在追究刘娜娜刚才的说话,调戏她道:“我喷粪?咱俩这是谁刚喷完粪出来啊?”刘娜娜被他弄了个哭笑不得,道:“真粗鲁,简直没法跟你沟通。”高鹏故意跟她打岔:“你怎么知道我的粗?哈哈,哈哈哈。”
江寒听得好笑不已,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高鹏,开朗活泼,幽默爽快,他这种性格在老同学间表现得淋漓尽致,也特别让人喜欢,不过,他跟着自己的时候,就相应收敛了不少,其实那更没什么意思。
刘娜娜被高鹏这句荤话弄得窘迫之极,也不理他,笑问江寒道:“你这些年在哪发展呐?听说你考上军校了?是当兵去了吗?”
江寒还没回答,高鹏抢着道:“啧啧,真没文化,我说刘娜娜你真没文化。考上军校是考上军校,跟当兵怎么是一回事了?考上军校,就是预备军官,等从军校毕业出来的时候,最低也是尉级军官,你懂不懂啊?不懂别瞎说。”
刘娜娜惊奇的对江寒道:“你是军官?”江寒笑道:“不是,我既没当兵,也不是军官,毕业出来瞎混了几年,现在什么都不是。最近刚来东海,以后要罩着我呀。”刘娜娜扑哧笑道:“别开玩笑了,我拿什么罩着你啊。”
她说完这话,转身望向通往里面卫生间的通道,奇道:“怎么还不出来啊?”
也就是她话音刚落,里面已经走出一个女人来。江寒无意间顺她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这个女人,尽管相距有些远,但勉强可以看清相貌,待认出这个女人的面目来,心头狂震,整个人开始发热发烧,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里面走出来的女人似乎正是甄洁。
高鹏也认出了她,忙抬手捅了江寒一下,高声喊道:“哟,甄大美女你早来了啊。”那女人眯着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近视,看了一眼没认出来,疑惑的说道:“你谁呀?”说完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江寒眼睁睁看着她走到刘娜娜身边,此时离得近了,相距也就是一米左右,看得真真切切,不是甄洁又是谁?
他发现,将近十年过去,自己这位老同桌容貌几乎没什么改变,还是像高中时代那样清新俏丽,半点没显老,气质也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高傲矜持。当然,甄洁作为白富美,也拥有高傲的资本。只不过江寒明白,她其实是外冷内热。这个女人,对于不同的人,会是不同的态度,她不怎么喜欢的人,会对其表现得孤高冷傲;而她喜欢的人,又会对其亲热之极。她正是那种令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女人--你要么追不到她,一旦追到她,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江寒尽管已经知道,会在这次同学会上见到她,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巧在宴会厅外边就碰上她,一见之下,一颗心怦怦乱跳,脑袋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这之前,他还幻想着,等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应该可以像面对林诗妃、周晓萌那等美女一样,做到轻松自如,可是这一见面才知道,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根本不能做到轻松自如,只能以本心相见。
在这一刻,时光似乎发生了神奇的倒流,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正在面对他爱慕不已的女神。
“嗵嗵嗵嗵嗵嗵……”
那是心脏急速跳动发出的声音,不过只有这颗心脏的主人才能听到。
现在的江寒心情极其激动,激动到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想要跟甄洁打招呼,却不知道怎么说;不打招呼吧,明知现在是难得的私下相处时间,等过会儿到了宴会厅里,碍于自尊不好主动靠近她,那就别想着有跟她单独沟通的机会了,真是左右为难,一时间急得额头鬓角开始冒汗。
高鹏笑道:“甄洁,我说你要是近视,干脆配副镜子去,整天眯着眼睛看人不累啊。”甄洁道:“你才整天眯着眼睛看人呢。”高鹏也没跟她多说什么,第一时间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江寒身上,说:“你瞧瞧这次谁来了?”说完看向江寒。
甄洁顺他目光转到江寒脸上,略有几分讶异,道:“江寒?江寒也来了?”江寒听到她的语气,再听到她指名道姓的说话,痛得心都快碎了,勉强笑道:“是啊。”
高鹏道:“可不就是你老同桌?”刘娜娜插口道:“是啊,我想起来了,他俩做过同桌呢。”高鹏没理她,笑对甄洁道:“江寒本来不想来的,是听我说你也来,他这才过来的。”刘娜娜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暧昧的味道,呵呵一笑,看着江寒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还是甄洁的面子大。”
江寒明白高鹏这话的意思,是帮衬自己与甄洁再续前缘,不过他这话说得太直白了,搞得好像是自己讨好追求甄洁这个班花一样,这给刘娜娜听了去,免不了会笑话自己。
甄洁脸色古怪的看着江寒,不明白他为什么因为自己才来。
江寒见她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亲热劲儿,一颗心直接坠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就在这时,从宴会厅方向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喊声:“甄洁,娜娜,赶紧回来啊,大家都等着你们唱歌呢。”
高鹏循声望过去,骂道:“擦,这特么不是李总吗?李总,让两位美女陪我待会儿不行啊?”那人闻声走了过来,笑骂道:“这是谁骂我哪?”高鹏笑呵呵的道:“我骂你呢。怎么着,不服啊?”
那人走过来,是个留着古怪发型的男子,头上头发几乎全部剃光,只留头顶的一小层,看上去又可笑又可怕;腆胸叠肚,走起路来很有老板派头,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看上去怕不有半斤多,粗大的左臂上纹了个歪歪斜斜的“义”字,很是骇人,这样一副形象,说是混黑社会的家伙也行,说是暴发户更没问题。
他看到高鹏后哈哈一笑,上来搂住他的胳膊,道:“别人骂我我可跟他没完,是你小子那我只能算了。”
江寒自然认得这人,正是此次同学会的组织者李红兵。李红兵当年学习很差,也不怎么正经学习,整天不是追女孩子就是打架,曾经明目张胆的先后追求过刘娜娜与甄洁,不过都被拒绝了。这个人当年很能打架,班里大多数男生都怕他。据说,他当年因为嫉妒江寒与甄洁太亲近,还想揍江寒来着,后来不知是没找到借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没有打成。
18 同是天涯苦恼人
18 同是天涯苦恼人
或许,李红兵直到现在还在嫉恨江寒,所以见到他后,并没有老同学相见那种把臂言欢的亲热场面,只是瞥了他一眼,大喇喇的道:“江寒也来啦?”江寒笑道:“是啊,不请自来,李总不介意吧?”李红兵道:“我介意什么,同学聚会嘛,人越多越热闹,多个人我也请得起……”说着目光已经转到甄洁脸上,脸色也变得温柔了许多,笑道:“走吧,唱歌去,大伙儿都等着你们呢。”
江寒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他的财大气粗,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轻鄙,不过并未因此生气,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微微而笑。
刘娜娜笑着跟李红兵说:“大老板,你刚才说都在等我们唱?怎么可能?”李红兵说:“谁不知道你小杨钰莹的厉害?既有杨钰莹的脸蛋,又有她的嗓子,唱歌那是第一流的。有你在,谁都不敢唱呀。”刘娜娜被他夸得眉开眼笑,道:“你就拍我的马屁吧。”李红兵说:“走吧,赶紧的,大家都已经给你点好歌了呢,就等着你一展歌喉。”刘娜娜唱歌确实极好,对此也很自负,一听李红兵这么说,立时高高兴兴的挽着甄洁往宴会厅去了。
江寒跟甄洁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红兵跟在二女身后,说笑着走了。
高鹏拍拍江寒的肩膀,道:“走吧。”
江寒想起刚才甄洁对自己的冷淡,实在是不愿意再往里去,自己这次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她一个人,可是见到她以后呢,自己得到的待遇却比她给别人的还要低,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必要留下来?
高鹏见他不动步,问道:“怎么了?吃李红兵的醋了?哈哈。”江寒冷笑道:“他?还不配让我吃醋。”高鹏问:“那你怎么不走了?”
高鹏只知道江寒与甄洁是老同桌,而且两人关系在当年来说极好,经常都能见到他们说笑打闹,但并不知道二人反目的事情,而江寒也不想让他知道那件事,所以现在听到他这个问题,只是含糊答道:“没法说,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高鹏说:“那你也不能走了啊,这都到宴会厅门口了,而且你也露了面了,现在走不像话啊。”江寒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只能苦笑。高鹏敏锐的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觉得甄洁对你不够亲热?”江寒嘿了一声。高鹏道:“她一直不都是这个性格嘛,冷艳高贵白富美,你什么时候看到她对谁非常亲热过?再说,你们到底也有九年没见面了,她更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不可能一见到你就对你非常亲热,如果她真是那种女人的话,你也不会喜欢她了呀。”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江寒听得连连点头,道:“嗯,有道理。”高鹏续道:“你要是还喜欢她,那就向她发起猛烈的追求,管她对你什么态度,管她有男朋友还是老公,你就一门心思的追她就是了,就跟现在的李红兵一样。烈女怕缠郎,这话听过没?只要你追得紧,她绝对跑不出你的手掌心,毕竟你们当年的感情就好。”江寒缓缓点头,考虑要不要按他说的那样做。高鹏续道:“可如果她要一直对你冷淡,不接受你的追求,你也没必要单恋一枝花。擦,她他妈有什么可牛逼的呀?长得还不如刘娜娜好看呢,我一直很纳闷,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
江寒听到他这劝慰的话,心头一亮,是啊,她有什么可牛逼的呀?论气质不如林诗妃,论身段不如莫颜,论美貌不如徒儿周晓萌,既然如此,自己何须因她伤神?凭着自己的本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比她甄洁更美更有气质的女人多了去了,想到这儿,咬了咬牙,跟着高鹏往里走。
两人走进宴会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聚会的气氛,熙攘喧闹,乱如庙集。二十多口子人,分布成了好几堆,有的围在点歌台旁边,看着刘娜娜唱歌;有的围坐在沙发上,互诉前情;还有人坐在四方桌旁,正在打升级……江寒与高鹏走进来,如同雨点落入河水里,没有溅出任何的水花。值得一提的是,来的女同学并不多,算上刘娜娜与甄洁,不过是四个人。
这次聚会的所有花销,都是李红兵买单,并不是aa制,因此来的同学也不用交纳聚会经费,来了只管吃喝玩乐就是。
高鹏性格开朗仗义,跟谁关系都不错,这一走进宴会厅,很多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便走过去一一跟他们说话,顺便也把江寒拉了过去。这些老同学都是很多年没见江寒了,乍一见到他,也都很是热情,嘘寒问暖的,跟知交好友一样。可等寒暄之后,也就懒得理会他了。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几个跟江寒交情不错的好朋友,见多年没有联系的江寒也来参加这次同学会,非常高兴,几人拉了他坐到一旁,亲热的畅聊起来。
没一会儿,江寒就发现,甄洁坐在靠里一张桌旁,而李红兵就坐在她身边,满脸堆笑的跟她攀谈。甄洁脸上也带着笑,似乎跟他很聊得来。
江寒看到这一幕,哪怕心里已经决定不再想着她了,还是非常心酸。他自命清高,性格里也有些小孤傲,平时非常注重个人在大众面前的表现,因此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到甄洁身边去献媚讨好于她,这不是他的风格。因此,他也就只能远远望着伊人而无法亲近。
“这次真不该来!”
江寒心里非常愤懑,暗想,自己早就应该考虑到自己的性格缺陷,同时考虑到李红兵这个竞争者可能的表现,拒绝前来参加这次同学会,这来了倒好,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红兵在甄洁面前表现,自己却只能干瞪眼生闷气,到头来憋一肚子内伤,那又何苦?
“唉,我也是太高看自己了,自以为跟九年前的自己相比,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为再面对甄洁的时候,可以表现得潇洒自如,就像在林诗妃、周晓萌等美女面前那样。事实证明我想错了,面对昔日的女神,我还是以前那个自己。”
他正郁闷呢,高鹏端着个茶壶走到他跟前,直递给他,用下巴努向里边某个方向,低声道:“给你找了个表现的机会。”
江寒顺他指引望去,见甄洁所在的那张桌子就在那个方向上,而甄洁正在端起茶杯喝茶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高鹏的用意,心中暗赞一声这小子机灵,不过很可惜,这种事自己是不会做的,要是甄洁自己单独坐在那还差不多,现在她身边坐了一个李红兵,难道自己要过去当面跟他展开竞争吗,那不是自堕身价?他李红兵也配自己跟他争抢女人?
江寒想到这,笑了笑,推开高鹏递过来的茶壶,一口将茶杯里的水喝干,起身道:“我去趟厕所。”说完走向门口。
高鹏愕然的看着他,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个可以让他接近甄洁的机会,他怎么居然不要?
江寒并不是真的要去厕所,他只是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但他还是信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就要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一道绿色的裙影闪入电梯厅,心中一动,这裙子好熟悉啊,像是秦雨姗的,她刚才不是去包间吃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想到活色生香的秦雨姗,再想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甄洁,江寒忽然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迈开大步追了过去。
他没有看错,刚刚走进电梯厅的那个人,正是秦雨姗,不过她并非要走,因为她没拿着包,她脚步迟钝的走向电梯厅里端,那里开着一扇巨大的窗户,透出去就能看到宽阔壮美的黄浦江面,委实是个欣赏江景的好位置。
江寒见她走到窗户前站住,似乎在观赏江景,便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秦雨姗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侧头看去,一见是他,有些讶异。
江寒淡淡地说:“别误会,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紧追你不放,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凑巧碰上你而已。”
秦雨姗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转回脸看向窗外。
江寒道:“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我以为只有我心情不好呢,想不到秦记者你心情也不好,是因为那张假证吗?”
秦雨姗听他再次提起那件事,出奇的没有生气,缓缓摇头,没有言语。
江寒道:“其实我真能办假证的,不过我技术不太好,如果你信任我,那就把你的需求告诉我,正好今晚我要回家一趟,我家里有个兄弟,造假证水平非常高,高到真的都不如他做出来的假货真。”秦雨姗这才搭言,道:“是吗,那就帮我做一个吧,我大学学位证丢了,想要补办非常麻烦,没两个月搞不定,我没时间补办,我包里有一张复印件,过会儿我……”她说到这忽然停住,半响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不做了,恐怕做了也没用了。”江寒奇道:“怎么没用了?”秦雨姗缓缓摇头,道:“你不知道的。”江寒道:“我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啊。”
秦雨姗侧头瞧着他,道:“你知道嘛,你现在像是一个正经人了。”江寒笑道:“那你又知道嘛,还从来没有女人说过我无赖。”秦雨姗嗤笑了声,转过身,苦涩的道:“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得回去了,你玩得开心点。”说完要走。江寒抬手拦住她,道:“看起来好像又有无赖欺负你了?”秦雨姗双目一亮,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江寒道:“很简单啊,分析推理啊,你想想,谁来酒店吃饭,会半途出来看风景?而且你简直都把被欺负三个字写到脸上了,我还看不出?你又说出来不能太久,呵呵,是不是跟你吃饭的那位,你惹不起啊?否则以你的脾气,早跟对方干上了,甚至已经干完走人了。”
秦雨姗完全呆住了,半响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江寒笑眯眯地说:“我是无赖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吗?”秦雨姗很有风情的横他一眼,道:“你正经点,我不喜欢跟无赖说话。”江寒收起笑容,道:“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我很喜欢英雄救美的。”秦雨姗苦涩一笑,摇头道:“这次你帮不了我,对方虽然是个无赖,但不是打架可以解决得了的。”江寒道:“谁告诉你我只会打架?对付无赖,我有很多种法子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雨姗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一直很讨厌他的,但是现在,却觉得他可以信赖并为之托付,不由自主就想将心事说给他听,难道,仅仅因为自己刚才被他从车头前面救走吗?她思虑半响,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秦雨姗今晚来水上明珠这里赴约,是受她所在的东海市电视台二套财经频道总监张伟的邀约。张伟下午的时候打电话告诉她,让她今晚来水上明珠,帮他应酬客户。事实上,电视台各频道各栏目组那些姿色不错的女记者、女主持人,经常会被频道、台领导叫出去陪上级领导、大客户,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秦雨姗以前就被张伟叫出去陪过领导,因此接到这个电话后也没多想,按与张伟约好的,傍晚时分就开车赶过来了。等她走进包间里的时候,发现除了张伟没有别人。张伟告诉她,客户还没来,先等着,她自然也只能听了。
可谁知没过一会儿,张伟就不老实了,先是把她叫到身边坐下,询问她的工作情况,又提出可以把她任命为某栏目的主持人,把她当作是二套频道的当家花旦培养。要知道,东海市电视台可是国内最大的几家电视台之一,实力之雄厚,资本之强盛,影响力之大,可以在全国省市中排名前三,不夸张的说,这家电视台里随意拿出一个频道来,都要比某些地级市的整个电视台还有影响力。如果能在这家电视台的一个频道里成为当家花旦,其前途简直无可限量。
秦雨姗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想要成长成为一名女主持人,因此听到张伟的话后,一下子就惊呆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张伟却趁她惊呆的时候,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许诺,只要她愿意听他的领导,乖乖的跟着他,那他马上就开始走提拔任命她为主持人的程序。秦雨姗那是冰雪聪颖的女子,一听他的话就懂了,他哪里是要自己听他的领导,分明是让自己做他的情人,同时也明白了,他今天叫自己过来,根本不是应酬什么客户,而是想要利诱自己做他的情人。张伟见她没吱声,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再客气,伸手就去搂她。
秦雨姗大惊失色,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了声要去洗手间一趟,这才得以脱身出来。可她也只是暂时脱身,仍处在张伟的威胁之下。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跑到电梯厅来想办法,她当然不想做张伟的情人,却也知道不能当面拒绝他,否则必然遭到他的报复,他既然能提拔任命自己为主持人,那也能将自己打入冷宫甚至是弃用。却没想到出来这一趟,正好碰上江寒。
江寒听她说完后,呵呵一笑,道:“你包间号是多少,我去会会他。”秦雨姗脸色一变,道:“你不会是去打他一顿为我出气吧?”江寒道:“无赖也分很多种,有文无赖,还有武无赖,对付文无赖要用文的,对付武无赖要用武的,如果文武不分,上去就乱打一气,那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事情搞糟,这点我很清楚。快告诉我包间号,我马上给你解决他。”秦雨姗将信将疑,但还是说道:“十八号,你打算怎么解决他?”江寒对她摆了摆手,道:“你在包间门口等着,我不让你进来你别进。好啦,我先过去了。”说着往走道走去。
秦雨姗惊疑不定,望着他消失在电梯厅外,皱起秀眉,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江寒很快来到十八号包间门口,停也没停,推门就进,进屋后,见里边桌旁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乍一看是个文化人,谁又想得到,这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江寒哈哈一笑,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道:“张总监,你好啊。”
张伟正焦急的等待秦雨姗回来呢,哪知道一个陌生男子不请自来,有些愣怔,听他叫出自己的称呼后,又有些惊讶,这小子竟然认识自己?可为什么自己不认识他?难道自己是贵人多忘事?讶异的问道:“你是……”
19 无心插柳
19 无心插柳
张伟不听这话则已,一听脸色就变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着呢,自己刚刚引诱秦雨姗做情人,怎么着,秦雨姗没答应自己,反而把老公叫来了,这是要打自己一顿出气吗?可自己之前打听了啊,秦雨姗一直未婚,而且好像也没有男朋友,这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老公来?
他又惊又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江寒却也没等他说话,开门见山的道:“张总监,我很感激你长期以来对我老婆的照顾,希望你还能继续照顾她下去,多多的提携她,你们一起进步,而不是我老婆还干得好好的呢,你却突然被某个部门请去喝茶了,或者忽然消失了,你要是没了,我老婆由谁来提携照顾?”
张伟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他话里浓浓的邪恶之意,只听得脸色一变,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江寒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啊,但我觉得张总监应该懂我的意思,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话不必说太透。可能张总监觉得我在吹大话,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违反下保密规定,让张总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紫皮证件,在他面前一扬。
张伟定睛看去,大吃一惊,上面不仅有金黄鲜红的国徽,还有眼前这小子略嫌青涩的大头照,更有关于他身份的描述,其中前面那个部门的名字与后面的军衔,令人看了心惊胆颤,全身发冷,甚至有种想要跪地投降的冲动。
江寒见他看懂了,便把紫皮证件收了起来,呵呵一笑,道:“你可能并不了解我这个工种的职能,我就简单说一下,玩文的,我可以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还能把你办的那些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所有事情全查出来,然后把你送到你不想去的地方去,譬如纪检委,又譬如监狱;玩武的,我现在就能把你丢进黄浦江,事后市电视台会在新闻频道播报:本台二套频道总监张伟,不慎于黄浦江边失足,坠江而亡,据悉,张伟生前饮酒过量,很有可能是酒醉失足,呵呵,这两种,张总监喜欢玩哪一种?”说完这话,随手拿过一个高酒杯,送到嘴边,咯吱一咬,竟然将杯口咬碎下来一片,吃到嘴里咀嚼起来。
“嘎”的一声蹙响,张伟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连着倒退好几步,直撞到墙上,惊恐不安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头即将噬人的猛兽。
江寒笑着把嘴里的碎玻璃渣吐到碟子里,招手道;“来,坐回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嘛。只要张总监继续照顾提携我老婆,事后不对她进行打击报复,那张总监还是活的张总监,威风凛凛的张总监,到处留情的张总监……嗯,这一点我可以确认给你,只要你不欺负我老婆,你跟别的女记者女主持人的烂账我不会理会。”
张伟看着那被嚼得粉碎的碎玻璃渣,吓得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张口结舌的道:“朋……朋友,你……你……你放心,我……我会……会对秦……秦,不……不是……是你老婆,对她好的,保证……保证……”
江寒笑道:“你不保证也没事,我老婆会随时告诉我你对她的举动的,我也会时不时观察下你。我现在就叫我老婆进来,但是你别告诉她我的身份,因为我从来没告诉过她,你要是泄密的话,我就会很不高兴。”
张伟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绝对不告诉她。”
江寒笑着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见秦雨姗正神色紧张的在外面望着,便招呼她进来。
秦雨姗想到要面对跟张伟的摊牌,既害怕又羞恼,硬着头皮走进包间。
江寒虚挽着她的纤腰走到桌前,对张伟道:“张总监,请您明明白白的告诉雨姗一句,今晚她还有事吗?”张伟苦着脸摆手道:“没了,没了,什么事都没了。”江寒道:“那她可以走了吗?”张伟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江寒又问:“对了,雨姗似乎对主持人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培养她一下?”张伟痛苦的吸了下鼻子,陪着笑道:“能,能,当然能,其实……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花大力气培养她了,她不错的,之前有一次救急,替一个主持人出镜,表现得很不错,真的。”
秦雨姗呆呆的看着他的表现,根本不敢相信他是张伟,直跟做梦似的,她半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江寒,疑惑的望着他,很想知道他对张伟做了什么,导致张伟这样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江寒非常满意,点了点头,侧头对秦雨姗道:“好啦,走吧。”秦雨姗傻乎乎的道:“哦,好。”
两人转过身,往门口走去。秦雨姗走了几步,却又转身跑回,叫道:“我的包包!”
她从桌上取回自己的包,却一眼发现自己座位前那个缺了口的高脚杯,心下纳闷,这杯什么时候摔坏了呢?却也没有多想,快步跑回江寒身边。
等走出包间后,秦雨姗一把拉住江寒的手臂,道:“先别走,你……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他变得那么听话?”
江寒暂时没理她,侧过头张嘴往外吐了一口什么,抬手指进嘴里摸了摸,等从嘴里拿出来的时候一看,指肚上是鲜红的血迹,他好气又好笑的自言自语:“靠,装逼没装好,把自己嘴扎了……唉,这好久不练就是不行啊。”
秦雨姗完全看不懂他的动作,更听不懂他的话,执着的问道:“哎呀,快告诉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江寒搡开她的手臂,道:“好啦,你也没事了,可以回家去了,我也该回去了,说不定酒席都开始了呢。”说着,往宴会厅走去。
秦雨姗被他拒绝回答,更加的好奇,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江寒在前边走,她在后边追,等江寒走进宴会厅,她只是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进去。
宴会厅里还是刚才那幕景象,同学们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酒席尚未开始。
江寒回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忽然发现厅里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是乱哄哄的,现在却变得安静异常,连刘娜娜那动听的歌声也停了下来,偌大的厅里只能听到伴奏音,他大为奇怪,抬头望去,却见所有的同学都在望着自己,就连李红兵与甄洁也不例外。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
江寒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认脸上没有开花,又看看自己身上身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就在这时,左眼余光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双修长秀丽的雪白小腿,他侧头望去,吓了一跳,竟然是秦雨姗,这女人怎么无声无息的跟了过来?
他站起身,低声道:“你怎么来了?”秦雨姗嗔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过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江寒哭笑不得,低声道:“老大,我在开同学会好不好,你进来算怎么回事?”秦雨姗妙目一转,四下里望望,满不在乎的说:“就当是你朋友咯,你带朋友一起参加同学会,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吧。”江寒嘀咕道:“女朋友还差不多,不过也没有带家属参加同学会的啊。”秦雨姗被他摆平了心头烦恼,心情愉快,闻言也不生恼,道:“随便你把我当什么,总之你必须要告诉我。”
江寒偷眼向四下里望去,见同学们的目光还凝注着自己,很多男同学的脸上还现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尤其是李红兵,表情最是夸张,对自己的嫉恨之意都要写在脸上了,心中暗暗好笑,想不到无意跟来的美女记者秦雨姗,却给自己涨了这么大的面子。
他还看到,甄洁也正在认真的打量自己,心下冷笑一声,道:“走吧,出去说。”往厅门走去。
秦雨姗非常乖顺的跟在他身边,倒似是他的老婆。
来到厅外,江寒道:“我刚才就是吓唬了你们这位张总监一下,他不经吓,被我吓怕了,所以就被我摆平了,你明白了吧,明白了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参加同学会。”秦雨姗半信半疑的说:“怎么可能?他要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物,也做不到总监了。”江寒推她转身,道:“爱信不信,不信也得信,快走吧……哦,想起来了,你到底还办不办假证?”
秦雨姗听得一凛,忙从包里摸出一张信封,递给他道:“里面有我学位证的复印件,还有一张照片。”江寒接到手里展开看了看,道:“没问题,其实只要有工具,我都能做出来,当然我那位兄弟做得只有比我更好,你回去吧,等我消息。”秦雨姗蹙眉道:“你都没我手机号,怎么找到我?”江寒笑道:“你不是有我的吗?”秦雨姗悻悻地笑了笑,摸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回拨给他,又诚挚的说道:“今晚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江寒冲她摆摆手,转身回了厅里,他刚一回到厅里,就再次成为了一众同学的焦点。不得不说,美女的魅力实在太大,而像秦雨姗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极品美女,魅力更是无法形容,她只不过是跟到厅内在江寒旁边站了下,就给江寒增添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软实力,这令江寒在众同学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上升,远远超过了本次同学会的组织者李红兵。
江寒回到座位上坐下,很快有一堆男同学围上来,非常八卦向他询问秦雨姗的来路与他跟秦雨姗的关系,就连李红兵都主动凑过来,递给他一根烟,问道:“江寒,刚才那美女谁啊?”
江寒淡淡的回答:“一个朋友。”
如此含糊的回答,反而更令这些男同学们浮想联翩。这里面只有高鹏知道,秦雨姗真的只是江寒的朋友,不过刚才二人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酒宴开始了。
二十多人,分坐了三桌,每桌七八人不等。李红兵身为组织者,把甄洁与刘娜娜两大美人安排到了自己的左右手座位上。众人见了都高呼不公平,可是谁也没办法,权当个笑话乐了便是。
也不能说全没办法,很多嫉妒李红兵的男同胞,不约而同的前往他那里敬酒。李红兵虽然在社会上历练了很多年,酒量已经在酒场上练出来了,可还是独虎难斗群狼,很快就喝高了。这些人还故意耍坏,表面上许可李红兵喝多了白酒之后可以喝啤酒或者红酒,其实是要他喝搀酒,那样醉得更快。可怜李红兵明知道大家是这个意思,碍于面子,却也不能不喝。
光高鹏一个人就敬了他三回,回来后,低声对江寒道:“给你出气了。”
江寒唯有苦笑,看着李红兵满脸通红、醉意熏熏的狼狈模样,有些解气,也有些可怜他。
人啊,太出头了不好,尤其是在大众情人面前强出头,那样会死得很惨。
他正感慨呢,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周晓萌打来的,见到她的名字,不由得心头一甜,就手接听了电话。
彼端传来周晓萌那动听娇蛮的话语声:“你在哪呢,快来救我,我又被那个邢子昂缠住了。”江寒好笑不已,道:“我在参加同学会,过会儿吃完饭还要去赶火车,没空救你,你自救吧。”周晓萌纳闷之极,叫道:“赶火车?去哪?”江寒道:“京城。”周晓萌又问:“干什么去?”江寒道:“办事。”周晓萌还问:“你在哪个酒店?”江寒道:“水上明珠,怎么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周晓萌就把电话挂了,彼端传来恼人的忙音,他呆了下,苦笑两声,把手机收了起来,这丫头越来越不乖了,不等师傅说完就敢挂电话,难道想被师傅打屁股了吗?
他正怀念打周晓萌屁股的旖旎情景时,身后忽然响起刘娜娜那动听的声音:“江寒,我敬你一杯。”
江寒回头看去,见刘娜娜端着红酒酒杯,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后望着自己,受宠若惊,急忙起身,端起酒杯,客气道:“哎呀,应该我敬你啊,怎么好让美女主动跑过来敬我?”刘娜娜笑道:“谁敬谁不一样啊,都是老同学,那么客气干什么。咱们好久不见了,你又刚来东海,我敬你不应该吗?”
她是那种喝酒脸红的人,尽管喝的是度数很低的葡萄酒,却也已经红了脸,一张圆圆的脸如同大苹果似的,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好看而又诱人,再加上她亲热的笑容,更是令人见了就喜欢。
江寒看到她对自己的亲热劲,再想到甄洁对自己的冷淡,两相对比,忽然有些厌恶甄洁了,笑着端杯碰向她的酒杯,道:“以后都在东海发展了,有事说话,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刘娜娜笑眯眯的跟他碰了杯,优雅地喝了一口,忽然问道:“对了,你还没跟你老同桌喝一杯呢吧?跟我回去敬她一杯呗?”
江寒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是啊,自己到底是个男人呢,心胸应该放宽点,何必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甄洁对自己冷淡,自己若再对她冷淡,那就又回到高三时代跟她刚认识的时候了,那样关系只会越来越糟,干脆,自己听了眼前这位美女的,表现得主动点,过去敬她甄洁一杯,顺便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她要还是对自己冷淡,那自己也就彻底死心了,她要是有点老同桌的意思,自己再相机跟她亲近,想到这笑道:“好。”
刘娜娜领着江寒走到甄洁身边,笑道:“美女,你老同桌给你敬酒来了。”甄洁似乎刚刚打完电话,刚把手机放下,闻言抬头看向江寒,道:“我不喝酒的,要不我以茶代酒吧。”
一旁李红兵看到这一幕,原本脸上带着的笑容瞬即消失,再看向江寒的时候,眼神里就充满了嫉恨之色。
江寒听了甄洁的话后,心里很舒服,感觉冰冷的心又暖过来了,笑道:“行啊。”说着把酒杯碰了过去。
甄洁端起茶杯,跟他轻轻一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态度还算柔和。江寒非常高兴,举杯将杯中酒一口干了。
刘娜娜拍了他一下,道:“喝慢点,少喝点,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寒感激的对她一笑,心中却也纳闷,她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好?
李红兵见刘娜娜对江寒更好更体贴,脸色更是不虞,不过始终没有发作。
江寒见甄洁不再理会自己,便回到自己桌旁坐下,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他晚上这趟火车的出发时间是十点出头,还早着呢,他并不着急赶去火车站。
过了十来分钟,他再次接到周晓萌的电话,周晓萌问他在哪一层,他心头一动,这丫头不会找过来了吧,告诉她是三层宴会厅。
20 发作
20 发作
这个电话挂掉没一会儿,厅门处忽然有个女子声音响起:“江寒,江寒!”
厅里的同学们正吃喝说笑呢,谁也没想到门口有人大喊大叫,众人或抬头或转头望去,见厅门处站定一个女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量高挑,长发披肩,容貌清纯甜美,尤其是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炯炯生辉,如同两颗星星似的,她上身一件红色的鸡心领t恤衫,胸部伟岸之极,下身穿着条牛仔热裤,两条大腿果露在外,瘦生雪白,耀人眼球,脚上踩着双棕黄色的高跟鞋,娉娉婷婷的站在厅门口,正往厅里张望。
厅里的男同学们立时全部为之惊艳,呆呆的望着她,都是自动忽视了满桌的美味佳肴。不过也有人听到了,此女在呼喊江寒的名字,于是不少人转头看向江寒。
江寒苦笑着看向站在门口的周晓萌,心说这位姐真够可以的,不声不响就找过来了,还在门口大呼小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真不怕丢人啊。
他没有办法,抬手冲周晓萌摇了摇,示意自己在这里,起身要过去找她,谁知周晓萌见到他以后,喜滋滋的跑到他身前,亲热的抱住他的手臂,低声道:“邢子昂也跟过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众人眼见这美女一进来就抱住江寒的手臂,表现得极其亲热,都呆住了,不论男女。厅里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
之前那次鸦雀无声,是秦雨姗跟江寒跟到了厅里,这才过了多一会儿啊,江寒又人为制造了一次鸦雀无声,而且又是一位美女过来找他。两大美女,容貌各擅胜场,却同时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代佳人,且跟江寒的关系是一个比一个亲密,这两幕前后落在厅内一众同学的眼中,已经不能用艳羡这类的通俗词语来形容他们心中的想法了。
不少人、包括李红兵在内,都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江寒,他们开始怀疑,江寒是不是故意借着同学会这个场合炫耀装逼,要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有美女过来找他呢?而且来的还都是那种天香国色、倾城倾国、寻常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江寒也留意到了一众同学们的表情,有些尴尬,讪笑着解释道:“这是我……我朋友……”周晓萌哼了一声,截口道:“什么朋友,老婆就老婆,拿朋友遮掩什么?难道这里有你的老相好?”说完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江寒疼得呲牙咧嘴,抬眼看向她,却见她向厅门口使了个眼色,转目望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邢子昂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望过来。江寒与他对视一眼,后者下巴微微扬起,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笑容里透着冷厉与高傲。
江寒有些无奈的看向给自己拉来仇恨的警花,周晓萌却冲他扬了扬左手臂上的坤包,又斜倚高跟鞋给他看,白嫩如玉的脚丫便在这一刻凸显出完美无瑕的脚弓,笑道:“老公,这都是上次你给我买的,怎么样,我穿上好看吧?”
她仿佛是故意说给门口的邢子昂听的,因此声音说得很大,无形中也叫厅里的一众同学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子,就算脑子再不灵透的人也明白了,眼前这位大美女,是江寒的老婆,就算不是老婆,也是准老婆、女朋友一个级别的。只是不清楚,江寒为什么不敢当众承认?换成别的男人,要是有这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美女老婆,肯定早就巴巴的叫上“老婆”了。难道,还真像他老婆说的那样,他在同学里面有老相好,所以故意遮掩她的名分?
当然,也有人想得更远,这种人想到了之前出现的秦雨姗,没准江寒与那个美女刚刚勾搭上,不想要现在这个女朋友了,所以不肯承认她的名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同学对江寒的认知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没有人把他当成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很多人都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很想探知他凭什么得到了这么多美女的青睐。
周晓萌却继续当着江寒这些老同学的面撒娇嗔:“老公,你来参加同学会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啊?害得我好找。”说完还对江寒身边的同学们微笑示意,主动打招呼说:“你们好,我是江寒的女朋友,我叫……”
江寒再也听不下去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厅门外走去。
厅里的同学们也都不吃饭了,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更有许多男同学,目光火热的盯着周晓萌那走动起来一扭一扭的丰美臀瓣,也有不少人望着她那雪白修长的大腿,喉头处一动一动的。
周晓萌一边走一边道:“哎,你带我去哪?我现在哪也不去,我要跟你一起参加同学会。”江寒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道:“我现在就打你屁股你信不信?”周晓萌撒娇道:“到家再打行不行?当着你同学们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刚才可是给你涨了好大面子。你看没看到他们看你的眼神,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门外,与邢子昂碰面了。
邢子昂冲江寒傲然一笑,道:“又是你!”江寒点点头,道:“又是我。”说着把周晓萌拉到身边,挽住她的纤腰,很认真的对他说:“如果你还紧追晓萌不放的话,以后会经常看到我。不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既然知道晓萌不喜欢你,你就应该从此消失在她面前。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通过长期不懈的追求追到手的,更重要的是,晓萌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不介意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周晓萌听到这话,恼羞成怒,抬手就在他腰间嫩肉上狠狠掐了一把,红着脸想解释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邢子昂听得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看向周晓萌,当见到她脸色通红的时候,脸上现出愤怒的神情,那模样,好像是他珍藏的奶酪被眼前的江寒偷吃了似的。
江寒又不耐烦的道:“老实说,就算晓萌不烦,我也要烦了,你说你整天缠着她干什么呢?像你这样的公子哥,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来抢我吃剩下的呢?难道你有吃剩菜的爱好?以后啊,你就别缠着我们家晓萌了,有什么不服不忿的,大可以来找我,对了,用不用我给你留个手机号,方便你联系我?其实我们可以交个朋友的,没事交流下泡妞的经验技术什么的,那多好啊。”
邢子昂脸色极其阴沉,阴沉的就跟即将下雨一般,眉目不善的瞪着他,半响说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调侃我的人。”江寒笑道:“是吗,然后呢?你因此想拜我当大哥?”邢子昂冷冷的道:“你会很快知道调侃我的下场。”江寒笑眯眯地说:“是吗,那我就等着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邢子昂深深看他一眼,也没再理会周晓萌,转身走了。
江寒松开周晓萌那柔软火热的腰肢,懒洋洋地说:“人我已经替你赶走了,你也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别再耽误我吃饭了。”周晓萌转过身来,抬腿就是一脚,踢中他的小腿,气呼呼的说:“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不是处女了?你知道狗屁啊你就胡说八道?”江寒伸手揉了揉小腿,骂道:“靠,我还不是为了骗他死心?再说,你都叫我老公了,我为什么不能说你不是处女了呢?”周晓萌红着脸伸手去拧他,道:“你还说,你真恶心,你才不是处女了呢。还说我是剩菜,我真想拧死你!”江寒抓住她的手,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处女啊。”周晓萌扑哧笑出声来,道:“那你不是处男!哼!”
江寒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跟她胡闹,甩开她的手,道:“快走吧!”周晓萌道:“我不走,现在下去正好碰上邢子昂,我等会儿再走,我给你在老同学面前涨涨面子吧?嘻嘻。”说完凑近前,亲热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江寒推开她手臂,不耐烦的道:“别闹,这是同学会,大家伙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你总是在我身边像什么话啊?快走快走。”周晓萌哼道:“走就走,不过我要问问你,你为了我得罪邢子昂这种公子哥,你就不害怕?不后悔?”江寒苦笑道:“我害怕能有用吗,你特么一个劲的把邢大公子的仇恨往我身上拉?我告诉你周晓萌,有一天我要是让邢子昂害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周晓萌听得好笑不已,咯咯的娇笑起来。她的笑声婉转动听,立时吸引了厅内好多同学的注意。
江寒看她跟傻丫头一样的傻笑,暗暗叹气,伸手扣住她的香肩,将她转过身去,把她推向走廊。
周晓萌回头怨艾的瞪他一眼,忿忿的走了。
江寒回到厅里的时候,不出意外,又一次成为了众人中的焦点,男男女女,都抬眼瞧着他,这家伙,也太能搞了吧,一晚上招来了两大美女,后面那个还公然承认是他的女朋友,靠,这是同学会好不好,同学会不带家属的难道他不知道吗?哼,肯定是故意把女朋友叫过来当众显摆的。
李红兵已经半醉,歪坐在椅子上,脸红如朱,甚至眼睛都红了,冲江寒高声叫道:“江寒,你……你故意的吧,明明……明明是同学聚会,你把……把家属叫了来,当众秀恩爱,你这可……这可不对啊。”
他刚才被众人连番灌了好几轮,却没吃几口菜,空肚子喝白酒,外加啤酒与红酒,已经是喝醉了,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罢了,这番话说出来,就带着醉话的味道。
江寒笑道:“嗯,我确实不对,这样,我自罚一杯谢罪。”
李红兵翻个白眼,大喇喇的道:“一杯……可不行,最少……少说也得三杯啊。”
江寒笑笑,没说什么,走到桌边,将自己杯中白酒续满,端起来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下去,不过他只喝了这一杯,没有按李红兵说的那样喝三杯,喝完就坐下了。
李红兵见他没按自己的意思来,勃然大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晃悠着走到他身边,大手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骂骂咧咧的说道:“特么的,我让你喝……喝三杯,你……你特么没听见啊?”
要说起来,李红兵跟江寒的矛盾由来已久,二人从高三时代就因为甄洁的缘故变成了敌人,只是始终没有翻脸而已。将近十年过去了,这种恨意没有被时间消弭掉,反而一直埋藏在李红兵的心底。这些年他发展的很好,尤其是在东海发展的这些老同学里头,可以说是发展得最好的一个,就算那些从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老同学,也远及不上他,也因此,他内心的骄傲情绪大大滋生,自以为是个人物了,于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组织各种同学聚会,通过在老同学面前炫富显摆来满足那日益膨胀的虚荣心。
最近几年,他连续组织了几次同学会下来,根本没人能够撼动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他俨然成了一众同学的领袖,于是他越发变得狂妄与目中无人。他认为,在同学聚会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风光的那个,而类似甄洁、刘娜娜这等美女,也只有自己才能支配占有。换句话说,他把同学聚会当成了自己的私人party,在这个party上,他既是组织者,又是管理者与所有者,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归他支配,不能有任何人威胁甚至是撼动他的领导地位,否则他就不答应。
而本次同学会随着江寒的突然出现,一切都改变了。江寒通过两大绝世美女的突然来访,一跃成为了聚会上最风光最耀眼的人物,而他又跟刘娜娜言笑晏晏,甚至还敢特意单独找到甄洁向她敬酒……这一切的一切,李红兵都认为他是在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撼动自己的地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再加上他大脑中的酒精作用,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向江寒开炮了。
厅里这些老同学,都知道李红兵已经喝多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发作江寒,而且一上来就是骂街,这是翻脸的意思啊,好好的同学聚会,翻脸了算是怎么回事?因此利马就上来几个人,要拉开李红兵,这些人里有高鹏,也有两个跟李红兵关系不错的人。
江寒微微一笑,不屑的说道:“你不过是个组织者,把大伙儿聚到一块来,可你又有什么权力命令我们做事了?”李红兵红着眼睛骂道:“我艹你妈的江寒,这次聚会是……是我请的,我出的钱,谁……谁出钱谁就有权力,你特么懂不懂?喝,你赶紧给我喝,你今天特么要……要不喝完三杯,我饶不了你!马勒戈壁的,从哪特么冒出你来,还在老子跟前装逼呢……”江寒听他骂骂咧咧的,还是不恼,只是脸上笑容冷了几分,道:“谁出钱谁就有权力了吗?好啊,这次聚会还没结账呢吧,那好,我来结。”说完对高鹏道:“去叫个服务员过来买单。”
高鹏自然不会不听,马上转身去外面找服务员了。
李红兵愣了下,很快失笑道:“你出钱?我……我特么不是看不起你,就你……你那个**样,你特么出……出得起钱?我告诉你,就这次聚会,消费就在两万块以上。你?你特么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啊,你请得起吗?少他妈在老子跟前装逼了!”
刘娜娜走过来,厌恶而又恶心的看着李红兵,道:“李红兵你要是发酒疯就出去发去,少在这耍混!”李红兵斜眼看着她,叫道:“哟呵,娜娜你帮……帮上江寒了啊?你们俩还真有一腿啊,特么的,你竟然胳膊肘朝外拐……帮着他,你信不信我现在……现在就让你滚蛋?妈的,这顿饭是老子请的,老子让谁滚蛋谁就得滚蛋!”刘娜娜气得脸色通红,道:“用不着你说,我现在就走。”说着气鼓鼓就要去拿包走人。
甄洁忙走过来拦住她,低声劝慰她。刘娜娜被气得不轻,开始抹眼泪。
江寒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笑道:“走什么走啊,某人不是说了嘛,谁出钱谁有权力,这钱我出了,接下来我说了算,我不让走,谁也不许走。”
甄洁与刘娜娜一齐看着他,刘娜娜虽然很感激他的帮腔,却不相信他真能拿出这笔钱来。
其实要说起来,这笔钱并不算多,不过是两万多块,在平均月薪七八千元的东海市,只不过是三个月左右的工资而已,在座这些人,有将近一半都能拿得出来。但是,能拿得出来是一回事,愿意拿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事实上,除去李红兵这样刚起步的暴发户,几乎没有人能舍得为老同学花这么多钱,毕竟老同学不沾亲不带故,也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没人愿意在老同学身上投资这么多。
21 不欢而散
21 不欢而散
甄洁与刘娜娜并非不相信江寒没有这笔钱,而是不敢确定他真愿意拿出来请老同学们吃喝玩乐,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说话间,高鹏已经带着女服务员回到了厅里。 那女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台无线pos机,被高鹏领到江寒身前,小心翼翼的问他道:“先生,请问您现在就要买单吗?”
“买!”
李红兵忽然搭腔,喷出一股浓郁的酒气,熏得扶着他的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李红兵哼哼唧唧的道:“必须现在就买!姓江的,你……你特么不是牛逼嘛,你买啊,我看你……你买得起不。”
江寒嗤笑一声,摸出钱包,从里面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那女服务员,道:“刷卡!”
也就是两分钟不到,账单就被江寒结了,女服务员对他一笑,转身出了厅去。
李红兵傻眼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他人等也都非常震惊,都是定定瞧着江寒不语。江寒今晚的表现实在是令他们太震撼了,先是被两位美女找进厅来,表现出了令人艳羡的女人缘;又慷慨买单,一下子结掉两万四千多块的聚会消费,表现得财大气粗、大方豪爽;更难得的是,他面对李红兵的发难,不恼不怒,表现出了非常良好的教养与素质……这种种堪称完美的表现,不仅令人刮目相看,也将他自己变成了一众老同学里的明星人物,就算他头上没有顶着光环,他也是宴会厅里最耀眼的人物。与他相比,李红兵简直就是一个俗不可耐没羞没臊的大老粗。
江寒对李红兵一笑,道:“现在,我有权力了。”李红兵恼羞成怒,叫道:“有尼玛比啊……”说着挣脱身边两个同学的手臂,扬起老拳,冲他面部狠狠砸了过去。
江寒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他明明已经将两大美女尤其是甄洁霸占在身边了,理应满足才是,为什么忽然针对自己发作起来,难道仅仅因为周晓萌过来搅闹了酒席?
他苦笑不已,心说,李红兵啊李红兵,真正该发作的是我,我特么还没追究你霸占甄洁在身边的罪过呢,你倒先朝我开炮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我有气发不出来了,想到这迎上去。
众人只看到他迎上了李红兵,似乎抬了抬手,但动作很小,可粗壮如同人熊的李红兵却完全接受不了他的小动作,两人擦身而过后,李红兵侧身扑了出去,而他在落地的过程中却慢慢变成仰身,最后仰面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制造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众人大惊,俱都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寒,谁也没想到,体格与打架经验都远逊于李红兵的江寒,竟然轻轻松松就把李红兵放倒了,难道是因为李红兵已经喝醉的缘故?
与李红兵交好的那几个男同学很快凑上来,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体重如牛,就算两个人分别拉住他的手臂,都无法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江寒看在眼里,走过去道:“起来吧,我来。”
那几个男同学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谁也不信他能将李红兵拉起来。李红兵体重有一百六七十斤,晕乎乎的倒在地上,自己不主动爬起来的话,外人很难将他拉扶起来。
江寒低头看看李红兵,心说这叫什么事吧,自己打人打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打倒的人拉起来,难道自己欠他的?苦笑了下,弯下腰去,右手抓住李红兵的腰带,暗吸一口气,猛地一提,竟然一下就将李红兵那粗壮沉重的身体提了起来。
旁边围观众同学看的差点没叫出来,还有人差点没把舌头咬断,这……这江寒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一下就能将一个大活人从地上提飞起来,这……这简直不是人,是妖孽了。也怪不得李红兵会被他打倒呢。
江寒把李红兵提起来后,慢慢让他站在地上,等他被人扶住后,环视众同学,陪笑道:“今天实在对不住了,让大伙儿看了笑话。不过还好大家都不是外人,也不会笑话我。等改天有时间,我再请大家吃饭赔罪。今晚上呢,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们继续玩,咱们下次再见。”
发生了这种事,江寒也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何况还要去火车站赶火车,便趁这个机会离开这个是非地。
事实上,不只是他这么想,其他很多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毕竟,好好的聚会气氛,让撒酒疯的李红兵给破坏了,谁还有心情留下去?只有那些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会想着留下来继续吃喝玩闹。
“我也走,江寒,我跟你一块下去!”
刘娜娜拎着包走到江寒身边,大大的眼睛还湿润着,不过她看向江寒的眼神很温柔很友好。
“等下我!”
甄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随后回去把包拿上,再走回来,站到了刘娜娜身边。刘娜娜冲她一笑,亲热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江寒笑了笑,迈步往厅外走去,二女跟在后面。
高鹏望着三人出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不跟吧,那江寒就没车可用了;跟上去吧,又似乎有当电灯泡的嫌疑,毕竟现在可是江寒难得的的与甄洁单独相处的机会,心下非常发愁。
“江……江寒,你特么别……别跑,我非得弄死你个比养的……”
江寒三人走到外面的时候,还能听到李红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宴会厅里传出来。
刘娜娜厌恶的回头望了一眼,道:“以前也没看出来,李红兵人性怎么这么差劲啊?”江寒笑道:“他还好吧,只是被我刺激到了。”刘娜娜奇道:“你刺激他什么了?”江寒无辜的道:“我也不知道。”刘娜娜扑哧笑了出来,道:“江寒,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挺逗的。”
甄洁忽然说道:“回头找今天参加聚会的同学商量商量,大伙凑凑,把钱还给江寒。”江寒一听这话,脸上笑容瞬即消失,古怪的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是要为我省钱还是怎么着?”甄洁脸色淡然的道:“这次本来是李红兵请的呀,谁知道他发酒疯,害你出了这笔钱,这钱肯定不能再找他出了,只好大伙凑一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亏吧?”江寒脸上笑容复现,暗想,原来她是怕我吃亏,是在我为考虑,却又问道:“为什么李红兵请客你不这么说,我请客你却来这么一套?跟我见外?”甄洁皱眉道:“你脑子有病吧?你跟李红兵比什么?他有钱,也愿意在老同学跟前显摆,那大伙儿为什么不吃他?难道你也想在老同学前显摆?”
刘娜娜插口道:“江寒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不过他女朋友是真漂亮,怎么样,江寒,今天在老同学们面前显摆了下女朋友,开心了吧?”江寒嗤笑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没女朋友。”刘娜娜讶异的道:“那她是你什么人?”江寒笑道:“你对她那么感兴趣干什么?难道你是拉拉?”刘娜娜笑着打了他一下,道:“去你的吧,你才是同性恋呢。”
三人说笑着已经走进电梯,江寒这才想起高鹏没跟了来,而车钥匙在他手里,忙问:“你们俩谁开车了?”
二女几乎同时摇头。
江寒便按了一层,转头对甄洁道:“老同桌,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不用凑钱还我了。我好久没跟老同学们见面,也该请大伙儿吃顿饭。”甄洁就跟没听到似的,既没看他,也没理他。江寒问道:“喂,我说,老同桌,我跟你说话呢。”甄洁这才白他一眼,道:“听到了!你以为我爱管这种闲事啊。”
江寒笑了笑,似乎又找到了当年跟她说笑打闹的亲热感觉,装模作样的摸出手机,道:“把你们俩手机号告诉我下,以后常联系。”
刘娜娜摸出手机,道:“你说你的,我给你拨回去。”
两人交换完手机号,已经出了电梯,江寒问甄洁:“你的呢?”甄洁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将手机号说了。
江寒记下以后,看着二女道:“说实话,要不是我过会儿还有事,我真想请你们俩找地方坐坐,好好叙叙旧,只能改天了。”刘娜娜笑着说:“以后大家都在东海,想见面还不容易?你先去忙吧。”
江寒见甄洁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也没再缠着她俩,点头道:“好,那今晚就先这样。”
三人走出酒店,顺栈桥来到路边,江寒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本来想着,二女谁着急回家谁就坐这辆,自己再打一辆给另外一个,谁知二女竟然一起坐进车里,不知道是回家顺路还是怎么个缘故。
他绕到驾驶门外,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道:“麻烦送我朋友回家,谢谢。”
一百块钱,当然不多,但二女都住在市内,看样子似乎也顺路,因此也足够了。
江寒倒也不是想通过这一百块钱装逼,而是他觉得二女值得自己为她们支付车费,这既是绅士的体现,也是对朋友的体贴。
刘娜娜见状,隔窗笑道:“你太客气了!”
江寒笑着对她摆摆手,再看甄洁的时候,见她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租车很快上路了,车里的二女手挽着手,表现得相当亲密。
刘娜娜道:“真是想不到,几年不见,江寒变化那么大!”她没点明是哪些变化,但甄洁能听明白,漫不经心地道:“是啊。”刘娜娜奇怪的看着她,道:“我发现你作为他的老同桌,对他不怎么亲热啊?”甄洁淡淡地说:“那还要怎么亲热?同桌都过去多少年了。”刘娜娜道:“他这回可是冲你来的。”甄洁很奇怪的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冲我来?”刘娜娜笑道:“冲你们是老同桌啊,冲你是美女啊。”甄洁撇撇嘴,道:“你得了吧,今天找他那两个才是真正的美女,我算什么啊。”
刘娜娜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那两个美女可真是美,个个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在她们面前,我都自卑死了。不过,后来的那个生着大长腿的,长得很像周慧敏的那个,抱着江寒的胳膊一口一个老公,多亲热啊,可为什么江寒不承认她是女朋友呢?还说没有女朋友,你信吗?”甄洁说:“关我什么事。”刘娜娜暧昧的低声道:“怎么不关你的事?没准江寒心里喜欢的是你这个老同桌,想追你,所以不承认有女朋友。”甄洁愣了下,道:“怎么可能?你真会胡思乱想。”
刘娜娜道:“怎么不可能,他……”甄洁截口道:“娜娜,我发现你对江寒很感兴趣啊,正好你也没男朋友,要不你跟他处处?”刘娜娜笑嗔道:“去你的吧,人家有那么漂亮的女人追着到处跑,怎么会看上我?不过我觉得可以考虑把他当好朋友,他当朋友应该是挺不错的……对了,晚上我去你家住的话,真的不影响你跟你那位……嘿嘿,周末小聚?”甄洁抬手去她腋下挠痒,道:“又来了,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那是我爸给我买的房子,从来都是我自己住,我从不留他过夜,你少给我耍讨厌……”
二女这番对话,江寒自然是听不到的,他一个人站在路边,茫然的望着出租车驶去的方向,心里头乱糟糟的。他发现,尽管甄洁对自己冷冷淡淡,但并不影响自己对她的情根深种,可问题是,就算自己对她用情再深,她却已经有了男友,难道自己还要追求她吗?难道自己要从别的男人手里抢女人了?
当然,若是真要展开对甄洁的追求的话,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她芳心虏获,把她从她男友手里抢过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但他又有所犹疑,甄洁是不是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伴侣?或者说,她是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自己喜欢的甄洁,似乎仍然是高三时代那个甄洁,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年,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性格方面,而这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所了解的,说不定,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了呢……
他站在路边胡思乱想着,忽然接到了高鹏的电话。高鹏问他在哪,用不用车。江寒回复他说不用,让他直接开车回华天大楼接林诗妃下班就是。
挂掉电话后,他长叹了口气,拦下辆出租车,赶奔火车站。
他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还早,不过八点多一点,别说上车了,连检票都还差着好半天呢。他百无聊赖,去书店买了几份报纸外加几本杂志,进候车厅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看报一边打发无聊时光。
候车厅里人山人海,熙攘杂乱,不时可闻孩子的哭叫声、大人的说笑声以及车站方面的广播声,比庙会还要热闹。说实话,能在这种环境下静下心来看报,也是种本事。
江寒当然具有这种本事,但他今晚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尽管眼里盯着手上的报纸,但是眼前浮现出的却是甄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倩影。
“唉!”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合上报纸,四下里张望起来。
九点多的时候,林诗妃给他打来电话,询问他上火车了没有。江寒少不得趁机跟她开两句玩笑。
林诗妃这其实是刚忙完,准备下班了,回家之前问问他的情况,也算是放松下心情,得知他还在等车,跟他说笑两句后也就挂了。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心情好了不少,事实上,不管是哪个男人,能被林诗妃这样的美女总裁惦记着,也会很高兴的。当然,江寒内心不只是高兴,还有种被关心的温暖,要不是这趟京城之行必需要去,他都不想去了,只想回到华天集团亲自护送林诗妃下班回家,最好是她再崴一下脚,那样就能继续把玩她那纤美滑腻的脚丫了……
等待永远是最枯燥的,也是最无聊的,而等待所消耗的时间也是最慢的,江寒已经后悔了,后悔没有亲自送甄洁与刘娜娜回家,那样不仅可以多跟她们说说话,加深下感情,还能打发时间,何至于现在坐在这乱糟糟的候车厅里干耗?
还好,时间再慢也总会过去,他等啊等啊,终于等来了检票。厅里坐着的人们呼啦一下站起来多半,按照队列排好,鱼贯前进,依次检票。
江寒这张火车票买的是软卧,不管早上车晚上车,都有铺位,只要是在检票结束前上车就行,因此他也没有上前排队,打算等人们都检完票了再过去,这样还能多坐一会儿。
他坐在位子上,懒洋洋的望着队列里的人流往前挪动,突然,一个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22 火车上交朋友
22 火车上交朋友
那个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身高在一米七八上下,体格粗壮,头上戴一顶白色的草帽,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包,很像是一个前来东海旅游的外地游客……这些当然不能引起江寒的注意,引起江寒注意的是他的动作,他在并不拥挤的队伍里显得非常急躁,不时的往前挤动,他前面几个人不满的回头看他,他也熟视无睹,继续冲挤,而细节就在这里,他往前冲挤了好多次,但事实上他没有越过他前面任一个人,也就没有引起与其他人员的冲突,只是引得别人不满而已。
而这个时候,检票口那里一个高高站在凳子上的女站务也留意到了这一幕,她抓起一个小喇叭,善意的提醒广大检票乘客按顺序排队,并注意保管好个人物品。
她这番提示,听在一众乘客的耳朵里,只会觉得她在例行公事,是在重复这句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可听在江寒的耳朵里,却不那么认为。
事实上,不管是乘公交车还是乘火车,当目光敏锐的票务员或者站务员发现小偷上车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提醒广大乘客保管好自己的物品,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例行公事,而是真的提醒。
有朋友可能会问,既然他们都发现小偷上车了,为什么不直说出来呢,还拐弯抹角的暗示什么?要知道,票务员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者,不是警察,更不是英雄,他们也跟普通人一样,懂得趋利避害,真要看到小偷后直说出来,肯定会遭到小偷的报复。人嘛,谁不为自己考虑?所以也不能指责他们自私自利或者是胆小怕事,其实他们能提醒乘客保管好个人物品,就已经是他们能为乘客所提供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
现在,检票口那个女站务,就是发现那个戴草帽的男子形迹可疑,很像小偷,所以及时提醒了检票的乘客们一嘴。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人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尤其是位于草帽男子身前那几位乘客,仍是浑浑噩噩的,谁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偷盯上了。
江寒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几人,要看哪个倒霉蛋会成为那草帽男子的目标。
“哎唷,孙贼,连爷爷的东西你都敢碰?你丫活腻了吧?”
队列中忽然就发生了冲突,冲突所在地正是那草帽男子所在的位置,而那草帽男子也是当事人之一,另外一个是排在他前面第二位的一个瘦削男子。
那男子三十岁出头年纪,身高只有一米七三上下,身形偏瘦,留平头,容长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但看上去却一点不丑,反而显得其人非常精神,他上身一件黑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身上斜跨着一个大包,此刻,他正抓着那草帽男子的手,当面质问,一脸鄙夷模样,说的却是地道的京片子。
那草帽男子原想趁乱从他包里摸东西,谁知被他当场抓住,既惊讶又害怕,羞得满面通红,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那瘦削男子却也没追,鄙夷的望着他遁走,嘴里骂道:“算丫跑得快,不然爷爷弄死你!”骂了两句,转回身去,继续排队。
类似这样的事情,其实每天都在上演,人们早都见怪不怪了。也因此,没谁把这件事当回事,更没人报警。而目睹此事的站务员与检票员们,更是头都懒得抬起来看一下。
江寒倒对那个瘦削男子产生了兴趣,此人能敏感的发觉那草帽男子的偷窃行为,本身就透着高明,而且还敢当面叫破,毫不担心对方报复,这固然体现出他的勇气,也从侧面说明他是有本事的,没有本事自然也不会有勇气,而且,这人长得也很有趣,令人很愿意跟他结交,可惜没有机会,否则可以跟他好好聊聊,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其实江寒很喜欢交朋友,不论男女,可惜这个世界上值得结交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且交朋友要看缘分与运气,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因此,他现实中的朋友并不多,而越是这样,他也越渴望朋友。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长长的检票队伍终于走到了尽头,江寒这才起身,悠哉悠哉的走到检票口,顺利检了票,往站台走去。
几分钟后,江寒进到了高鹏为自己购买的软卧车厢中,他一进车厢就意外发现,刚才见到的那个操着京片子的瘦削男子,居然也在,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这心里一高兴,脸上就带了笑。
那男子正坐在进门左手边的下铺,嘴里“嘶嘶”的倒吸凉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见江寒一进来就冲自己笑,会错了意,忙道:“哥们儿,上铺对着冷气,忒他妈冷了,我在你这儿坐会儿,等适应了再上去。”
江寒微微一笑,心想,瘦子就是怕冷啊,走上前道:“没事儿,随便坐。不过你要是实在怕冷,我可以跟你换一下,我在上铺,你睡下铺,我不怕冷。”
那男子又惊又喜,笑道:“那可谢谢您啦!”说着站起身,从皱巴巴的牛仔裤里摸出一盒三五香烟,从中抽出两根。
江寒见他抽的是三五香烟,很有品味,无形中更高看了他一眼,没等他递过来就摆手推拒,道:“谢谢,我不抽烟。”说着把报纸杂志放到了上铺。
那男子见他不只是说说就算,而是真心跟自己换位置,脸上现出赞许之色,伸出右手给他,道:“哥们儿,认识一下,我姓孙,我叫孙搏,拼搏的搏,打燕京来的,眼下也是回燕京去,呵呵,没成想这趟运气真不赖,上车就遇贵人呐。”
江寒伸手给他,跟他握手,感觉他手很粗糙,骨节坚硬,力量也很大,似乎是经常干粗活的,干粗活儿的却抽三五烟,有意思啊,脸上笑眯眯地说:“孙哥你客气了,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能帮则帮,今天我帮了你,改天没准你还得帮我呢,呵呵……江寒,长江的江,寒冷的寒。”
孙搏神情一凛,夸张的叫道:“怪不得你不怕冷呢,敢情你名儿里就带着‘寒’呐,当然不怕冷气啦,哈哈!”
二人对面的上下铺都已经坐了人,上面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下边是个老太太,二人见孙搏与江寒一见面就交了朋友,都觉得很有趣,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老太太也是燕京人,听出孙搏的京城口音,问道:“小伙子,你四九城哪片儿的啊?”孙搏道:“大妈,我宣武的。”那老太太叫道:“哎哟喂,我崇文的,咱俩近哎!”孙搏笑道:“是吗?那可是有缘。”老太太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又问:“你这趟来东海干吗来啦?”孙搏道:“旅游,呵呵。”老太太点头道:“我也是过来旅游的,你都上哪儿逛啦?”
孙搏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他可不愿意跟这个老太太闲聊,比起这个老太太来,还是江寒这个年龄相近的好哥们儿吸引力更大,苦笑道:“也没怎么逛……”那老太太马上接茬道:“说嘛呢,东海比起咱燕京来,差得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甭说别的,就说旅游景点,除了黄浦江,也没什么可逛的啦,想想咱燕京,故宫北海颐和园,天坛地坛八达岭……”
她开始叨叨咕咕的数说京城的景点,没再缠着孙搏说话,孙搏趁机对江寒道:“老弟渴不渴,走,咱去餐车喝两杯。”
江寒笑道:“好啊。”
二人走出软卧包厢,穿过几节车厢,到了餐车。此时火车刚刚启动,餐车也是刚刚开启,还没几个人,到处都是空位,两人挑了一个靠角落的僻静座位坐下,要了一打青啤,又要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边吃边聊起来。
“老弟,来,我敬你,走一个!”
孙搏主动向江寒敬酒,江寒受宠若惊,忙端起酒杯,卡着他的杯沿靠下位置轻轻一碰,表示对他这个年纪稍长两岁的哥哥的尊敬,这也是酒场上需要遵循的规矩之一,也是酒桌文化的一种。
二人各自干掉后,江寒抢着为孙搏倒上酒,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放下酒瓶,笑道:“孙哥你反应不错啊,刚才检票的时候,那小偷摸你包,你竟然能发现他的小动作,还能抓到他。”
孙搏哈哈一笑,道:“那也不算什么,咱可是侦察兵的出身,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人物没会过,那种没长眼的小兔崽子也敢来发我的利市,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啊,嘿嘿。”
江寒奇道:“哦?你当过侦察兵?”孙搏不无得意的道:“那是!还不是普通地方出来的,三十八军,听过没?”江寒肃然起敬,道:“当然了,那可是响当当的万岁军,国内第一军,隶属于燕京军区,守卫京城的南大门,以装备最好、训练最狠、战力最强、忠诚度最高闻名。”孙搏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有些惊奇,失笑道:“老弟,你对三十八军很了解啊,你是干吗的呀?”江寒笑道:“说起来咱们还算是战友呢,我上过军校,大一那年去三十八军驻地保定参加军训,一训就是半年,那回可是把我累惨了,差点没把我训死……”孙搏又惊又喜,哈哈大乐起来,端杯道:“那更不是外人了,来吧,再走一个。”
二人越说越高兴,越聊越亲近,几瓶啤酒下肚,俨然已经成了好朋友,更是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忽的,孙搏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便把斜跨的大包摘下来,从桌外递给江寒,道:“兄弟,咱俩一见就投缘,这朋友是非交不可。我当哥哥的也不能不送见面礼,这么着,你自己选,包里的东西,只要是你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你要不拿,那就是看不起哥哥我!”
江寒呵呵一笑,也没矫情,把他包接过来放在腿上,拉开拉链,打开后往里一望,霍,好家伙,里面还真有不少好玩意,有一个儿拳大小的金元宝,表面斑驳不堪,透着古老;还有四五个白花花的银元宝,都是大号的,跟古装剧里用的那种赏银类似;还有雕花的铜镜,镶玉的簪子,清朝的绣花鞋,民国的袁大头等等,乱七八糟的,就跟一个小号的古董铺子一般。
江寒看得又奇怪又好笑,抬头问道:“我说哥哥,你这是……”孙搏道:“实不相瞒,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在潘家园开着个铺子呢,这趟来南边啊,是去江浙一带的乡下上货捡漏儿,结果溜溜达达就来了东海,却也正好遇上你,要不说呢,咱哥们儿就是有缘。”江寒将包的拉链拉好,递回给他,道:“既然你要做生意,我就不能要了,咱们兄弟交情在心里,不在财物上,好不好?”孙搏笑道:“我做生意不差这几件,不过说起来,这几件也没什么好东西,干脆这样,明儿个到了燕京,你跟我回潘家园,你到我店里挑,我店里有几样好东西……”
江寒本以为孙搏说的只是客气话,谁知第二天一早到了京城,一下火车,还真就被他拽着往潘家园去了。
潘家园旧货市场,是京城最著名的旧货交易市场之一,也是全国最大的旧货交易市场,光是其中的经商人员就有上万人之多,周末开市后的人流量能达到七八万,要知道,一个小县城的人口数量也才五六万人,由此可以想到潘家园旧货市场的热闹。
孙搏在市场深处开着个小铺子,铺子很小,不过十来平米大小,里面四壁都挂满了古玩旧货,满满当当的,差不多有上千件之多,人一进到铺子里,眼睛就花了,根本不知道看什么好。
这次孙搏去南方上货,铺子由他老婆看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少妇,长相不丑不美,很是普通,身材非常丰满,甚至可以说是胖,在她面前,孙搏显得越发瘦削,很令人怀疑,他是不是被老婆榨成现在这瘦猴儿模样的。
孙搏到家也没跟她说别的,先把江寒介绍给了她,又将她介绍给江寒。江寒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王萍,一个很普通很大众的华国女人名字。
王萍一听江寒是老公回京火车上认识的,只有一宿的交情而已,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亲热了,孙搏让她去给江寒沏茶,她也懒得动,只顾低头玩手机,说道:“没看我忙着呢,自个儿沏去!”
孙搏毫不避讳江寒在旁,骂道:“你忙个机八忙?你哪儿忙呢?”王萍被老公当着外人喝骂,脸上挂不住了,反口骂道:“我他妈倒是想忙呢,可也得有生意啊。你这个破店一年到头的没生意,我都要跟你一块喝西北风了!还他妈喝茶,喝鸡毛!都他妈快没钱买茶叶了!”
江寒见孙搏脸色阴沉,生怕两人再吵下去,忙把他拉过来,道:“不是说让我看你店里的宝贝吗?哪儿呢,拿出来给我见识见识,呵呵。”
孙搏狠狠瞪了王萍一眼,没再说什么,走进柜台里面,又进了里屋,估计是拿镇店之宝去了。
王萍兀自忿忿不平的骂道:“什么他妈东西!整天除了会花钱狗屁不会,我嫁给你算是他妈瞎了眼了……”
江寒劝道:“嫂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瞧,今天生意不就上门了吗?”王萍愣了下,转头看向门口,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纳闷的问道:“哪儿呢?哪儿呢生意?”江寒笑道:“你看哪儿呢,你得看我,生意在我这儿呢。”王萍转回头看向他,有些不大明白,问道:“你什么意思?”江寒说:“我呀,过会儿要去见几个老朋友,不备礼物可不象话,我寻思着,从你们家找找看,要是有合适的宝贝,我就买了。”王萍嗤笑一声,道:“你少跟我开玩笑,谁送礼送这些破烂玩意啊?送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江寒笑道:“怎么是破烂玩意呢,不也有正经的古玩吗?”王萍哼了一声,道:“你也忒高看孙搏了,他店里就没什么好东西。”
过了一会儿,孙搏从里屋出来,招呼江寒到柜台那里看。
江寒走过去一看,见他往柜台上摆放了三个盒子,有大有小,有方有圆。孙搏将三个盒子一一打开,便露出了里面存放着的宝贝。
第一件,是个玉雕的老虎,玉质细腻,表面闪烁着一层淡淡的油光,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惜雕工太粗糙,有点类似汉八刀的技法,因此只是有个老虎的粗略形象,在细节表现上非常糟糕,即便如此,也有一定的气势在上面,毕竟是老虎,就算是玉雕的,也有股子虎威。
23 又见女上司
23 又见女上司
孙搏指着它道:“这是西汉的和田玉雕老虎,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有多少同行想花……”王萍插口道:“你少废话,你怎么不说,这破老虎也是压钱压得最多的一件啊!”孙搏讪讪一笑,骂道:“你个老娘们懂个屁,不懂就别比比!这玩意可以升值的你知道吗?”王萍鄙夷的说道:“你丫又不是收藏家,升值关你屁事?”
江寒听得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这个和田玉老虎,其实挺适合自己这趟要见的特勤局大老板恶狼,自己跟他也有几年不见了,而他当年对自己确实多有提携爱护,自己也该送他一份礼物,问道:“这老虎多少钱?”
孙搏伸出拇指食指,做出一个八的手势。
江寒点了点头,暗想,他这家店的镇店之宝也不过价值八万,看来他这买卖做得不大,当然,要是做得大了,也不会蜗居在这么小的门面里,更不会夸张到连茶叶都买不起的地步。
他转目打量另外两个盒子里的宝贝,发现第三个盒子里是一只绿绿葱葱的翡翠手镯,质地精纯,光洁无瑕,安安静静的躺在月白色的丝绸里,越发显得水绿青葱,令人一见就喜欢。他抬手拿起那个手镯,要细细打量一番。
王萍吓得眼皮一跳,叫道:“小心点,这件也不便宜,六万多呢。”孙搏骂道:“小心你个脑袋!这是我兄弟,就算他失手给我摔了,我也没二话。”王萍狠狠瞪他一眼,骂道:“就他妈你仗义!可你仗义来仗义去,身边有几个好朋友了?”
孙搏悻悻一笑,为江寒介绍道:“这只翡翠手镯,是我从易县收上来的,易县知道吧?”江寒道:“知道,在燕京西南、保定西北,风萧萧兮易水寒那个。”孙搏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儿,清西陵就在那儿呢。我这镯子就是从清西陵边上的西陵村里收上来的,人家说这是当年珍妃墓被盗的时候流出来的陪葬品,珍妃你知道吧,就是光绪最宠爱的那个妃子,最后让慈禧派人推井里给活活淹死了,后来光绪死了以后葬在清西陵的崇陵,人们就把珍妃葬在光绪的崇陵边上了,民国的时候,珍妃墓让人给盗了,人家说这镯子就是从珍妃墓里盗出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看质地是真不赖,就收了,回到京城,找了个老师傅给掌眼,人家接到手里一摸就摸出来了,这就是清朝的东西。”江寒笑道:“好家伙,还是从珍妃墓里弄出来的呐,这可真是宝贝了。”孙搏道:“嗨,人家随便一说,咱就随便一听,也别往心里去,不定是从哪个墓里盗出来的呢,反正只要是真东西就成。”
江寒把玩两下,但觉温凉滑腻,手感极好,简直是爱不释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这镯子,还有那玉老虎,我都要了,哥哥你这能刷卡吧?”孙搏脸色一变,道:“老弟,你什么意思?”江寒正色说道:“我这趟来京,是来拜会老领导,空着手不行,反正也要买礼物,干脆,就照顾哥哥你这儿。你也别跟我废话,这钱我能报销,懂了吧?这两件我都要了,你帮我包起来,你这应该能刷卡吧,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孙搏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到底干嘛的呀,哪个单位给你报销这么多钱?”江寒笑呵呵地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有人报销就是。”
一旁王萍先是惊呆一阵,很快满脸堆欢,急道:“能刷卡,能刷卡,我这就开机,呵呵,呵呵,这pos机买了半年多了,还没开过张呢,没想到你……呵呵,兄弟,你可真大方,嫂子算是服了,对了,你喝水不,我先给你沏茶去……”
江寒将她对自己的前倨后恭看在眼里,却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着摆手道:“不用麻烦了嫂子,我买完东西就得赶紧走,下午我还得回东海呢。”
孙搏厌恶的斜了王萍一眼,拉住江寒的手臂,脸色凝重的道:“兄弟,咱们不带这样的,说好了我送你一件的,怎么来不来的你掏钱了呢?你这样我可跟你翻脸了啊!”江寒笑道:“翻脸就翻脸,我出门就奔隔壁,上谁那买不是买呢?”
王萍大惊失色,急忙拦在他身前,陪笑道;“别,别,哪也别去,就在我们这买。”说着推了孙搏一下,嗔道;“人江兄弟就是看你混得太差劲,要照顾照顾你,你怎么不明白啊?既然他这么大方,咱也不能小气啊,你也别说送,江兄弟他也别说买,咱们折中一下,给他打个折扣不完了吗?”
一刻钟后,江寒才从店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红袋子,袋里是两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孙搏与王萍夫妻恋恋不舍的跟在他身后,尤其是王萍,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充满了爱慕之色,仿佛在望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回去吧,别送了。”江寒笑着向二人摆摆手。
孙搏脸色尴尬而感激的道:“兄弟……”江寒见他又要说客气话,忙截口道:“回吧,今后什么时候到了东海,一定给我电话。”说完不等他说什么,转过身快步走了。
王萍忽然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往店里跑去,脸上俱是笑容,嘴里叨叨着:“这回可是发了,赶紧上网买衣服,哈哈……”
孙搏厌恶的看她一眼,转头望向江寒的背影,直到目送他消失在视线中,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
江寒走出市场,瞥见马路对面有家烟酒店,便横穿马路走了进去,用昨晚上从路虎极光司机手里敲诈来的那些钱,买了四条中南海特供香烟,从店里出来,打车直奔西城一处僻静的所在。
路上,江寒给卫蓝发去了一条短信:“美女,起来嘘嘘了。”
不出意料的,这条短信如泥牛入海,没有带来半点回音。
其实江寒知道,卫蓝在日常生活上有些懒散,表现在对手机的使用上,她只打电话,从不发短信,她觉得发短信是在浪费时间,能用嘴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用手指一个个的打出字来凑成语句来表达呢,你永远不能指望她收到你的短信后会回上一条,哪怕一个字她都懒得回。但江寒还是给她发了短信,目的当然不只是单纯的调戏她,同时也是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在见到自己之前先有个心理准备。
这之后,他才给这位曾经的女上司拨去电话,等通了以后说道:“出来接我,我马上就到。”卫蓝冷冷的说:“就知道你来了。”江寒笑道:“不错,跟我挺有默契。”
电话挂掉后差不多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西城区西南一座地铁站边上,江寒付钱后拎着袋子下车,跟着人流下到地铁站里,买票后进站,并没有上站台等车,而是径直走向东西向站台最中间的一根柱子。
那里,已经站了一个女军人,她三十岁上下年纪,容貌清冷,肤色微黑,未戴军帽,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制式夏季军装,军装很合身也很紧致,将她细瘦的腰肢与丰肥的臀部包裹得曲线玲珑,此刻,她俏生生的站在柱子旁,正望着空旷的地铁隧道出神,尽管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但是她气质十分出众,再加上姣好的容貌与美好的身材,尤其是身上那身军服,还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很多男性路人,见到她后往往都要盯上半天,才意犹未尽的转移视线。
江寒看到她后,眼睛立时亮起,温柔的一笑,快步走到她身边,道:“没换衣服就出来啦?”卫蓝转过身来,目光冷肃的打量他几眼,淡淡地说:“不换也没人认识我。”江寒点点头,道:“倒也是,呵呵,猜猜我……”
他想说“猜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啦?”,可还没说完,卫蓝已经转身往站台西头走去,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他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苦笑着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站台西头,沿着地铁隧道旁边台子上一条狭窄的小路,步入了黝黑深长的隧道。地铁站台上维护秩序的站务员看到二人进去,却也没有拦阻,眼睛只盯着身穿军装的卫蓝。
两人往前走了十来步,眼看就到了台子的尽头,这时卫蓝忽然停下,转过身,面对漆黑的墙壁,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片,对着墙壁一晃,但听“嗞”的一声电流响过,本来是平白无奇的墙壁,却忽然现出一道缝隙。卫蓝伸手在缝隙边上一推,竟然就此推开一扇门,门里是向下去的楼梯。卫蓝没有任何犹豫,迈步就走了下去。江寒对此没有任何奇怪,只是淡淡一笑,紧跟在卫蓝的身后。
两人下了两层楼梯,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前面现出一道钢制的巨门。卫蓝刷卡开门后,来到了另外一处站台上。这里,站台两边各有两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巡逻,还有两列造型特别怪异的地铁停在左右隧道里,一动不动,但是车门开着,似乎随时等待乘客进入。
卫蓝径自右拐,走向右边停靠的那辆地铁。那两名武警见到她以后,敬礼示意。卫蓝则理都没理他们。
江寒跟上去,低声道:“人家跟你敬礼,你怎么也得回个礼啊?”卫蓝冷肃的道:“啰嗦!”
二人进入车厢后,车门自动关闭,随后地铁缓缓启动,向隧道深处驶去。
江寒坐在椅子上,先是伸了个懒腰,这才问道:“我说老领导,这回可以说了吧,家里对我到底有什么安排?”卫蓝看也不看他,道:“家里对你确实有安排,但并不是由我通知你。”江寒骂道:“靠,那你也能先透个气给我啊。”卫蓝道:“恶狼今天不在,家里对你的安排由夜枭找你谈。”江寒一下子怔住,半响说道:“夜枭不是内勤处的老大吗,怎么让他找我谈?难道……难道把我调到内勤处了?靠,我不想去内勤处啊,我就想在咱们外勤,我想跟着你,继续跟你干,跟你干有劲!”
卫蓝侧过头来,冷鄙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意味很古怪。
江寒热切的点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想继续跟着你,我喜欢跟你干,跟你干特别……”卫蓝忽然抬起手来,在他嘴上打了一巴掌。江寒被打得咧开嘴巴,忙伸手揉搓,羞恼的叫道:“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卫蓝厌恶的说道:“不该打你吗?你怎么那么下流?什么叫跟我干?还喜欢跟我干,喜欢你个头,干你个头!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江寒呆了呆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的话里带了歧义,她听了不高兴了,哈哈一笑,道:“这你少怪我,我说的就是日常的大俗话,谁都能听明白的,可你偏偏能听出歧义来,这说明你内心不纯洁。”
卫蓝白了他一眼,转开头去,却也没生气。
江寒笑着推她手臂一下,道:“怎么样老领导,你再跟恶狼商量商量,让我回来继续跟你干,男女搭配,干起来不累嘛!”卫蓝明知道他又在调戏自己,在话语上讨自己的便宜,却还是没生气,淡淡地说:“我说话不管用,我说话要是管用,当年你任务失败回国的时候,我早让人把你阉了。”江寒哈哈大笑起来。卫蓝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江寒笑道:“为什么某人最近总想阉了我?”卫蓝冷嗤道:“阉了你,你也就不会再过不了美人关了。”江寒贼忒兮兮的笑道:“别装蒜了,你以为这借口我会信?我看你其实是想借机亲手摸……”
卫蓝脸色倏地一沉,右手扬起,猛地反手往他腿间要害处击去。江寒正跟她调笑呢,哪知她会突然下手,淬不及防之下,被她右手手背击打正着,尽管她把握了分寸,可还是被她这下打得下身一痛,眼前一黑,差点没疼晕过去,他“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在腿间,身子佝偻成了一只大虾米,痛苦的弯在座位上颤抖。
卫蓝冷笑道:“我已经亲手摸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呀,还不是想摸就摸,哪还用得着找借口?对了,我好像什么都没摸到,你是不是没有啊?还是已经被人阉了?呵呵,真好笑,原来你是个太监!”
江寒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心中已经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全。
过了没一会儿,高速行进中的地铁缓缓停下,车门自动打开,卫蓝起身往门口走去,江寒一手捂着裤裆,一瘸一拐的跟在她身后,嘴里恨恨的骂道:“我真是他妈瞎了眼,竟然还给你准备礼物了……”
卫蓝听到耳中,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现出一丝得意的笑,而那张原本冷肃庄严的小脸,也在这丝笑容的衬托下,显得娇艳妩媚起来。
二人走出地铁,爬台阶离开站台,直行了百十米,刷卡通过一扇巨大的门户后,又连续爬了四层楼梯,刷卡进入这里的一座电梯,等二人再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出现在一栋大楼的高层。这一层已经很高了,怕不有二十多层高,窗明几净,从窗户里望出去,可以看到繁华的市景。若有人从外面观察这栋楼的话,会惊讶的发现,这栋楼外面挂着的居然是某部队医院的牌子。
楼道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卫蓝带江寒在这一层里左拐右折,淡淡地说:“先带你见夜枭,别的稍后再说。中午我请你吃饭。”
江寒撇撇嘴,也没理她,右手偶尔还会在裤裆里揉搓两下。
卫蓝最后停在一间挂着“专家办公室”牌子的屋门口,叩响了屋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进!”
卫蓝推门走了进去,回头示意江寒跟上。
屋里办公桌内坐着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军装,半秃顶,长尖脸,生着一双圆而伶俐的眼睛,灰绿色的瞳孔,乍一看就跟鹰隼似的,这个特征也是这个人绰号的由来。
夜枭,特勤局内勤处处长。
夜枭随意看了卫蓝一眼,目光从她脸上转到江寒脸上,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绕出办公桌,走到江寒身前,伸出右臂在他胳膊上重重一拍,道:“干得漂亮!”江寒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啊?”夜枭笑眯眯地说:“小仓瑶子,中村俊男!”江寒这才恍然大悟,谦虚的说道:“一般一般。”夜枭抬手指向办公桌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说话。
卫蓝道:“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出了屋去,把门关了。
24 夜枭与鬼手
24 夜枭与鬼手
等江寒坐下后,夜枭笑问道:“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江寒摇头道:“不知道,问了卫蓝,她没说。”夜枭赞道:“她嘴巴一向很紧。”
江寒吧嗒了下嘴巴,心里说,嗯,她嘴巴确实很紧,尤其是接吻的时候。
夜枭坐回办公桌里面,道:“都是自家人,我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了,最近内勤处人员十分短缺,尽管不断有新鲜血液补充上来,可毕竟都是生手,很多事情他们做不好,甚至根本就做不来。为了救急,也为了给类似你这样犯过错误的同志一个改过的机会,经局党委研究决定,在内勤处成立特别保障组,由我兼任组长,你还是做副组长……”
他说到这,看到江寒皱起眉头,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便解释道:“这个特别保障组,说白了就是后备组或者支援组,平时没有什么具体任务与工作安排,只有当其它小组需要支援或者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才会被征用。你可以这样理解:你回到了系统内,但只是挂个名,就跟名誉会员一样,平时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继续当你的技术部经理也好,给美女老板做保镖也行,只不过当组织需要你的时候,你应召帮忙就行,就像上次卫蓝推荐你给东海局方面帮忙擒抓东瀛间谍一样。”
他顿了顿,又感叹的说道:“说起来,卫蓝对你这个下属是真不错。在你被除名之后,她多次找恶狼给你求情,希望能让你回来,恶狼被她烦得不行,最后表态说,你要是能够戴罪立功,就跟上级领导说,争取让你还回来,打那以后,卫蓝又想方设法给你找立功的机会,可惜哪有那么多立功的机会,就算是有,也被别人抢走了……其实你跟她都挺幸运的,凑巧碰上了小仓瑶子那件事,而卫蓝也正好抓住了,偏偏你又正好在东海,这么多巧合碰在一起,加上你小子确实也有本事,一举擒杀小仓瑶子,立下大功,要不然啊,你现在也不能坐在我面前说话。你下去以后啊,可得好好谢谢卫蓝。”
江寒听得呆住了,内心无比震惊,他打死都想不到,卫蓝在暗里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可笑自己还单纯的以为,自己真是因为立功才被局领导召回来的。这一刻,他心中柔情涌动,眼眶有些湿润。如果这时候卫蓝还站在他身边没走,他一定扑上去抱住她。
夜枭又道:“你可能纳闷,为什么只是让你挂个名,而非彻底回来,原因很简单,你已经见了光了!不过你也不用为此烦恼,其实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啊,呵呵。”
江寒苦涩一笑,道:“我不纳闷,也没有任何情绪,我坚决服从上级领导的一切安排。”
夜枭笑着点点头,道:“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欢迎你来到咱们内勤处!”说着站起身,递出右手给他。
两人正式的握了下手,夜枭坐回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紫皮证件,递给他,道:“这是你的新证件,你原先的证件好像没有上交销毁,我去后勤处给你办理证件的时候,人家还问了我一嘴。”
江寒接过新证件看了看,放在兜里,把那个老证件摸出来,放到桌子上,道:“我没舍得上交,嘿嘿。”
夜枭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你小子啊!”说完又道:“拿着新证件,去枪械管理处领配枪吧。我中午有个饭局,就不能陪你吃饭了,等晚上再请你好好喝一顿。”江寒笑道:“不好意思老大,我下午就回东海了。”夜枭一摆手道:“那也没关系,以后一块喝酒的时候多着呢,去领枪吧。”江寒苦笑道:“能不能不领啊?”夜枭大喇喇的道:“随便你,我知道你飞刀厉害,在咱们局里有‘小江飞刀’的美誉,不过飞刀还是不如枪好用啊。当然啦,枪也确实麻烦,不说别的,光是怕丢,就整天提心吊胆的,我的枪也从来不带身上,都是藏家里钟表后边,嘿嘿。”
江寒从夜枭办公室出来后,没见到卫蓝的身影,也没打电话找她,拎着装礼物的红袋子与装香烟的黑袋子,在楼层里转了几转,找到楼梯间,走楼梯下到十八层,在楼里转悠一阵,找到一间挂着“特种制剂实验室”牌子的办公室,见门紧闭着,但在门口依稀可以闻嗅到浓郁的烟气,微微一笑,抬手叩响了屋门。
敲门声响过不久,屋门就开了,门里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的穿白大褂的男军人,他抬起眼皮,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懒洋洋的看向江寒,道:“你找……咦!”惊呼着,脸上已经现出笑容。
江寒见他先惊后喜,笑道:“嗯,不错,还没忘了我。”那男子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我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江寒将装烟的袋子递过去,道:“你可别说得那么暧昧,好像咱俩有奸情似的。”那男子把袋子接到手里,一看里面装的是自己最爱抽的中南海特供烟,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叹道:“难为你还记得我好这一口儿。不过你这量也太大了啊,想让我抽死啊,我可还没活够呢,呵呵。”说着把他让进门去。
屋内,三面靠墙竖立着着高高大大的储物柜,里面满满的都是储物箱,屋内摆放着两张大桌,一张大桌上摆放着电脑与各种稀奇古怪的电子设备,另外一张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印章、证件、刻刀、印泥、模子等等,杂乱不堪。屋里弥漫着雾一样的烟气,呼吸功能不好的人进到这里来肯定会引起剧烈的咳嗽。
江寒见那男子去饮水机前接水,忙阻拦道:“不用接水,我还不渴,今天我挺忙的,也没时间跟你闲聊,我就有话直说了。”说着摸出一张信封,放到桌子上,道:“帮我做个证件,信封里有复印件跟照片。”
那男子闻言放下纸杯,转身走回,拿过信封,抽出里面秦雨姗的学位证复印件与大头照看了看,只看得眼睛一亮,却很快摇头,道:“不做,做不了……”江寒大为吃惊,叫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鬼手你做不出来的证件?”
鬼手,特勤局内的传奇人物,以手工仿制各种证件闻名,他做出来的证件,惟妙惟肖,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他这手绝活,不知道帮助多少特勤人员解决了多少涉及身份的难题。曾经,有外勤人员手持他亲手做出来的美国机场地勤人员证件,从京城乘坐美国大陆航空公司的飞机坐到纽约纽瓦克机场,未经安检通道入境,而是直接潜入机场内部,凭借手中的地勤人员证件,堂而皇之地混出机场大门,就此“白身”入境。这件事情传开之后,这小子的声誉不仅响彻了局里,甚至连上级部门都被惊动了。很多系统内的同志都跑到特勤局来向他学艺。
人们有感于他手上绝活的高明,就给他起了个“鬼手”的绰号,是说他生着一双鬼的手,这双手神奇无比,拥有着神鬼莫测的能力,不是人可以相比的。
其实,准确的讲,他应该叫做“小鬼手”,真正的鬼手是他父亲。他父亲很早就在京城新街口那块搞名片、印章、证件制作,是京城从事这门行业最早的一批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名满京城。京城很多知名高等学府的印章、证件,都是由他父亲亲手制作的。小鬼手从小的时候就不爱学习,却偏偏喜欢父亲所做的这门行当,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在这方面表现出了极高的天分,到初中的时候,干脆就辍学不上了,在家里帮父亲干活儿……慢慢的,他就将父亲的绝活全部学到了自己身上,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然,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也将父亲喜欢抽中南海的习惯继承了下来。不过他比他父亲烟瘾更大,口味也更重,都是抽中南海特供烟。
被特招进入特勤局后,鬼手接触了电脑与互联网,了解了各种电磁卡片、条码、芯片等先进的电子证件技术与特殊身份信息制作工艺,等于是如虎添翼。现在的他,不仅拥有着已经趋近于完美的手工制作技术,还擅于制作各种电磁信息附加品。不夸张的说,除去那些拥有世界尖端水平、科技含量极高的证件,鬼手不能仿制外,这世上已经没有他不能仿制的证件了。
秦雨姗所需的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高校学位证书,纯手工就能制作,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江寒相信有顺手的工具的话,自己都能制作出来,可他鬼手却偏偏说做不了,但这又怎么可能?
鬼手听了江寒的质疑,嘿嘿一笑,表情很猥琐的说道:“你来我做不了,你让这照片上的美女亲自过来,我就做得了了。”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是被秦雨姗的丽色吸引住了,好气又好笑,恨不得踹他一脚,没好气的说:“人家本主儿在东海呢,怎么过来?再说了,就算人家愿意过来,也进不来啊。”
鬼手嘿嘿笑道:“我可以出去见她嘛……回头你告诉她,得请我吃饭,不能让我白忙。”江寒笑骂道:“靠,那几条烟就是人家送的。”鬼手奇道:“怎么可能?她知道我爱抽中南海特供?”江寒笑道:“她当然不知道了,是我专门替她买的。”鬼手拿着那张学位证书的复印件,仔细端详,随口问道:“她是你什么人?”江寒道:“朋友。”鬼手呵呵一笑,走到桌旁坐下,道:“是女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江寒刚要回答她,手机突然响起,摸出来一看,是卫蓝打来的,接听后放在耳边,回答鬼手道:“女性朋友!”鬼手贼忒兮兮的看着他,道:“女……性朋友?不错嘛,你小子艳福不浅!”
江寒哭笑不得,也没理他,转过身,问电话里的卫蓝:“干吗?”卫蓝问道:“你哪儿呢?怎么这么会儿就没影了?”江寒道:“我在鬼手这呢,你找我干吗?”卫蓝道:“有个师妹想见见你。”江寒奇道:“师妹?想见我?见我干吗?”卫蓝道:“仰慕你呗,出来见面说吧,快点,我在十六楼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把手机揣起来,转身问鬼手道:“大拿,多长时间能好?”鬼手道:“怎么也得一个钟头吧。这学位证上的都是钢印,我做章就得好一会儿……”江寒道:“那行,你先忙着,有人找我,中午一起吃饭。”鬼手点点头,道:“忙你的去吧。”
江寒走出房间,走楼梯间来到十六楼,一出电梯厅,就看到卫蓝正站在电梯厅前的空旷地带站着,孤零零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萧索,想到她默默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心潮澎湃,胸中暖流涌动,迈步走上前去,道:“去你办公室一趟。”
卫蓝转回头,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去我办公室干什么?”江寒甩甩手中的袋子,道:“有礼物要送你。”卫蓝饶有兴趣的看向他手里的红袋子,道:“那也用不着去办公室啊,现在就给我,赶紧的。”江寒左右望望,摇头道:“不行,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贿赂女上司呢。”卫蓝摇头道:“以后我就不是你上司了。”江寒也摇头,道:“你一天是我上司,一辈子都是我上司。”卫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抿了抿嘴,转身走向电梯厅。
江寒笑了笑,跟了上去。
二人乘电梯到了十四层,在楼里走了一阵,绕进一个“回”字型的狭窄走廊,最后停在里侧一间没挂牌的房间门口。
卫蓝刷卡进门,淡淡的道:“你有几年没来我这儿了?”江寒道:“你说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二人进到屋里,卫蓝打开电灯,转过身问道:“这回能给我看了吧?”
江寒微微一笑,把红袋子放到办公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卫蓝见状伸手去拿,江寒抬手把她手打开,道:“这不是你的,这是我送给恶狼的小玩意,他今天不在,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帮我交给她。”卫蓝横他一眼,语气冷淡的道:“这几年社会没白闯荡啊,知道给上司送礼拍马屁了。”
江寒嘿嘿笑了两声,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方方正正、包装十分精美、古香古色的盒子,放到桌上,道:“闭上眼睛。”卫蓝宜嗔宜喜,瞪他一眼道:“你啰嗦不啰嗦?”江寒道:“你闭上眼就是了。”卫蓝哼了一声,不过到底闭上了眸子。
江寒将那只翡翠手镯从盒子里取出来,道:“把右手递给我。”卫蓝睁开眼睛叫道:“你有完没完?别挑战我耐心成不成?”江寒早就将右手翻了下去,将那只镯子藏在手下,不给她发现,闻言笑道:“最后一次了。”卫蓝拿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又闭上眼睛,**的探出右手递给他。
江寒左手握住她的纤手,把她五指并拢,然后右手拿着镯子给她套上去,还别说,这只镯子买得特别合适,刚好她的手可以钻进去,要是再大一点,她戴上去很容易掉落;要是再小一点,她根本就戴不进去,可以说是不能更合适了。
卫蓝感受到这只手镯的滑腻,偷偷睁开双眸,低头看去,而此刻江寒已经给她套在了手腕上,也已经算是收工了,便任由她看。
看到这只一水儿绿的翡翠镯子,卫蓝很有几分惊喜,她将右手抬起来,左手扶着手镯仔细观瞧,越看越是喜欢,脸上的喜色根本就掩饰不住。
江寒在一旁安安静静观察着她的反应,心里也很欢喜,只要她喜欢,这只镯子就算再贵,自己也愿意买下来送给她。
卫蓝盯着镯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抬眼看向江寒,表情有些古怪。
江寒奇道:“看我干什么?”卫蓝冷淡问道:“你什么意思?”江寒纳闷的说:“什么我什么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思?送你礼物呗。”卫蓝问道:“你凭什么送我礼物?”江寒笑道:“凭咱俩是朋友啊,你还是我上司,我送你……”卫蓝不等他把话说完,俏脸一沉,就把那只镯子摘了下来,递给他道:“这么贵的礼物我受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江寒大为惊讶,道:“你怎么回事啊?我这可是专门给你挑的,你干吗不要?”卫蓝冷嗤道:“你给我挑的我就一定要要吗?你爱送谁送谁去,反正我不要。”说完把手镯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向门口,道:“有人想见你,你跟我来。”
25 松溪派传人
25 松溪派传人
江寒一把拉住她手,皱眉问道:“卫蓝,你搞什么呀,我好心好意给你买份礼物,你干吗不要?我又不是经常送你礼物,好几年才送一份,你有什么不能要的?哦,光许你对我好,为我默默做了那么多事,就不许我对你好一次了?”卫蓝用力甩开他的手,道:“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你少自作多情。”江寒走上前,再次拉住她的手,道:“姓卫的,我告诉你,今天这镯子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要是敢不要,我可来硬的了。”卫蓝冷笑道:“唷,你还威胁起我来啦……”嘴里说着话,身子已经转过来,右臂横掠,右掌朝他左颈砍去。
江寒却趁势往她怀里一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样一来,她右臂横在外门,也就打他不到了。
卫蓝羞恼成怒,俏脸一沉,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找死啊你?”说着,右手圈转回来,一把捏住他的耳朵,要把他从自己怀里拽走。
江寒呵呵一笑,左手突地插入她的腋下。卫蓝登觉右臂酸软不堪,又痒痒又难受,其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哪里还捏得住他的耳朵,老老实实地耷拉在身边,嘴里骂道:“你无耻!”
江寒只是笑,也不理她,抱着她走到桌旁,将那只手镯拿起来,再把她手抓到眼前,再次亲手给她戴上,道:“我看你挺喜欢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呢?你还真别嫌贵,再贵也难买你喜欢。”卫蓝目光冷冷的瞪着他,江寒一脸无辜的说:“怎么送礼还送出仇恨来了呢?我觉得你不应该仇恨我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应该是喜欢我才对啊。”卫蓝深深看他一眼,道:“好吧,我收下,你放开我。”江寒笑道:“这才对嘛,乖……”说着松开了她的身子。
卫蓝却又很快将那只手镯摘了下去,江寒脸色一变,刚要质问她,听她说:“你忘了规定了?”江寒奇道:“什么规定?”卫蓝道:“女性不得佩戴首饰。”江寒撇撇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遵守这条规定,你看人家不也都戴着呢?你就戴着吧,没事的。”
卫蓝摇摇头,将手镯装进盒里,又把盒子放到办公桌下的抽屉里,至此,算是接受了江寒这份礼物。
江寒有些纳闷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最开始拒绝这份礼物,而最后又勉为其难的收下,不过应该跟那个规定没什么关系。
“走吧,我带你去见余男!”
卫蓝瞧也没瞧他一眼,径自走向屋门。
江寒好奇的问道:“余男是谁?”
卫蓝也没理他,拉开屋门走了出去。江寒唯有苦笑,这个女人,真的很锻炼人的耐性,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也就是自己,跟她熟悉了,也对她十分了解,这才能忍受得了,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二人再次回到十六楼,卫蓝带江寒进入了一间化验室,当然,化验室只是这间屋子的掩饰,尽管外面真的摆放着一套标准的化验设备,而当推开内门进入内间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间化验室的真面目,赫然是一座中型的格斗训练馆。
训练馆简单而又简陋,只在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垫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要不是江寒早就知道这里是用于特勤人员进行格斗擒拿训练的场馆,肯定会误以为这是一间没有被使用的空置房间。
此刻,在垫子正中,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短发,容貌说不上美,但是脸型姣好,五官精致,是个很耐看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眸子,极其灵慧,令人过目难忘,她身段苗条,因为坐着的缘故,看不出身高,估摸着在一米六五左右,上身一件白色的双肩带背心,半透,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穿着的黑色文胸;下身是条深蓝色的运动裤,赤足,脚丫很白,盘膝坐在垫子上,似乎正在修炼一门很古老的功法。
她听到二人脚步声后,抬眼看来,认出卫蓝,左手在垫子上轻轻一撑,便站起身来。
江寒留意到,她起身的动作轻盈而又自然随意,浑然天成一般,从中透着股子说不出来的意境,心下一动,这丫头是个高手呢。
卫蓝走近前,道:“余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江寒。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他今天回来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江寒走上前,对这个余男微笑示意,而并没有主动伸手过去跟她握手,要知道,社交场合上的男女握手,男方要等女方伸手出来,要被动的接受,而不能主动递手,这当然不是凸显大男子主义,而是对女方的一种尊重,留给对方不跟自己握手的选择,以免给对方造成尴尬,同时也能最大限度上为自己免去难堪。
余男上下打量了江寒一番,脸色淡淡的道:“哦,你就是江寒。”
江寒听得一怔,听她这语气,似乎对自己怨念颇深,而且有种轻鄙自己的味道在里面,可是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啊,又怎么会让她心生怨念呢?不由得看向卫蓝,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卫蓝正要为他介绍余男,见他看过来,介绍道:“这位是余男,是最近一批入选新人中功夫最好的,学的是武当内家拳……”
余男打断她的话,强调道:“是张松溪祖师爷亲传下来的武当松溪派内家拳!”
卫蓝被她**的打断,只是抿了抿嘴,没有更多表情,续道:“她已被分到了内勤一组,不过不会干太久,上头已经发话,将会对她进行重点培养,不久的将来,就会调她进入中南海,作为贴身保镖守卫国家领导人与国外首脑政要的夫人。”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余男眼角微微翘起,尽管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自得的神情,不过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中南海保镖?”
江寒脑海中冒出这五个字来,再看向余男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一丝钦敬之意,见她也正看向自己,便捧她道:“原来是武当派张四侠的传人弟子,果然是名门高徒啊。”
余男闻言脸色变得很奇怪,问道:“什么张四侠?”江寒笑着解释道:“张松溪,不是张三丰门下的第四个弟子嘛,张三丰一共七个弟子,被江湖中人尊称为七侠,张松溪就是其中的四侠,你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吗?”余男又问:“《倚天屠龙记》是什么东西?”江寒道:“是金庸写的一部武侠小说啊,可不是什么东西!”余男鼻间轻嗤,有些轻视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小说看多了,所以才这么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这是个大大的贬义词,用在某人身上,就是对其很重的批评与贬低了。平时,这个词用得很少,只有在很极端的情况下才会被人使用,而且通常是上级教训下级、长辈教训晚辈、老师教训弟子的时候使用。但余男与江寒并不是这三种关系中的任一种,两人只不过是头次见面而已,而且刚刚认识不过几分钟,余男就突然抛出这个词来,这令江寒与卫蓝都是脸色一变。
余男毫不理会江寒脸色变得很难看,哼了一声,续道:“史料记载,张三丰是元末明初的人,张松溪祖师爷是嘉靖朝的人,两人隔着将近二百年呢,尽管确实是上下传承,可怎么会是亲传师徒关系了?武侠小说不过是胡编乱造,你怎么能够当真?”
江寒先被她嘲讽说是不学无术,现在又被她一番教训,心下暗暗发恼,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毕竟人家说得对,只能暗生闷气。
余男又道:“你当真也就算了,竟然还拿出来当真事讲,这就让人笑话了。我觉得你最好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寒怎么会想到,自己一时轻佻,出言不慎,被眼前这个不近人情的丫头一顿批评教训,当众没脸?心中又是恼火又是后悔,强自压制住怒气,反唇相讥道:“说实话,我要不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连张松溪是谁都不知道。”
余男淡淡地说:“那只能说明你是不学无术、孤陋寡闻!连鼎鼎大名的松溪派创始人都不知道。”
江寒听到这再也忍不下去了,冷冷一笑,道:“你总说我不学无术,那你肯定就有‘术’了呗,干脆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吧。”
余男毫不相让的道:“你不说我也会让你见识一下的,我刚来局里就听说了,你曾经斩获过我局某届的特工新人王,据说功夫相当不错,我就想着跟你切磋切磋,想不到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来吧,咱俩过过手。”说着侧身摆手,请他下场。
江寒疑惑的看向卫蓝,用眼神向她询问:“你把我带到她面前来,不会就是让她跟我比武的吧?”
卫蓝看懂了他的眼神,微微点头。
江寒心里暗骂了一声“靠”,嘴上冷冷的道:“我不跟女人动手,你想让我见识你的功夫,你练练看就是了。”余男嗤笑道:“如果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敌人也是女的,你就不跟对方动手了吗?”
江寒气得火往上冲,没再多说什么,脱下皮鞋,迈步上了垫子。
余男脚站不丁不八,右手向前一招,道:“来吧。”江寒冷笑道;“干吗,你还要让我先手?”余男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是啊,要是我先手,你可能就没出手的机会了。”
江寒气极反笑,哈哈笑了两声,陡然闭上嘴巴,深吸一口气,前冲两步,忽的抬起右腿,一脚狠狠蹬向对方心口,打算先用凌厉的攻势逼得对方后退避让,再找机会将她擒拿,彻底一扫之前她带给自己的耻辱。
余男视他蹬来的右脚于不见,直待他脚底距离自己胸口还有半尺的时候,陡然侧身,右脚后退半步,右手往下一搭,就搭在他的小腿上。
江寒瞬即感觉,自己这条右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表现为自己控制不了这条腿的力量,或者说是感受不到自己用在这条腿上的力量,与此同时,他觉得身体一轻,似乎身不由己的要飞出去,他大惊失色,试着回夺右腿,可是力气根本用不上去,他心头一跳,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左脚在垫子上用力一蹬,腰肢一扭,反身向垫子上扑去。
“噗”的一声闷响,他上半身重重扑倒在垫子上,可他仍然感觉到,右腿还有前蹬的趋势,仿佛要脱离身体飞走,他灵机一动,在垫子上连续翻滚了两圈,这才终于将那股子去势缓解消除干净,这时抬头再看,余男仍是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另外,她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只是眯着眼睛瞧着自己。
江寒爬起身来,心头一凛,算是知道这丫头不只是嘴皮子厉害,也确实有真功夫,就看她刚才运用的太极劲儿,就绝对是一个大高手,自己若是跟她肉搏对打的话,估计不是她的对手。
“算你聪明,要不然你刚才已经飞出去了。”
余男见他爬起身,便说了这么一句,听起来似乎是夸他机灵,实际上却无不轻视的味道。
江寒问道:“你这是已经练出内劲来了吧?”余男道:“你倒有点见识。再来啊,不会是怂了吧?”
江寒听得面色一沉,却没有恼怒,稍稍敛神,疾冲上前,双手护住头胸,右腿抬起,一个侧鞭腿踢向她身侧。余男退开两步,左手一圈一绕,又去抓他的小腿。谁知江寒这招是个虚招,逼她后退避让之后,左脚点地,身子猛地向前蹿出,右手直拳狠狠击向她的面门。余男并不惊慌,稍微矮身,右手抬起,在半空划个半圆,又准又稳的抓在他小臂上。江寒正要调用全身的力气将她右手震开,可哪知刚被她抓牢,手臂上的力气就全部消失了,整条手臂仿佛失去了灵魂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正待用左手反抓她的右手,却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强横至极的力道陡然自她手中暴发出来,但觉身子一震,已经不由自主的被她手握右臂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后,仰面摔倒在垫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溅起无数的飞尘。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瞧的卫蓝,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说心里话,她也很不喜欢眼前这个自高自大的余男,就算她很有本事很有能耐,是个万人敌的无敌女子,也应该谦虚矜持,与人为善,可是此人偏偏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一来到局里就整天鼻孔朝天的看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格斗教官,她也是不服不敬,甚至曾经在众人面前羞辱过教官,就像今天羞辱江寒这样,好在教官脾气好,没有跟她一般见识,也就没有产生大的矛盾,后来,这女人不知道从谁那听说了江寒的名号,知道这是一个功夫很厉害的家伙,是局里曾经的风云人物,就想着跟他切磋一下,为此专门找到江寒曾经的女上司、也就是自己询问打听,自己很厌恶她的骄横自大,想让江寒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天高地厚,因此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说只要江寒回来,就带他去见她。结果江寒今天真的回来了,自己想到之前与她的约定,就带江寒来见她了,原想江寒能够教她做人,哪知道反被她教做人了,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难道这个女人就那么厉害吗?
江寒被余男摔了个结结实实,仰躺在垫子上,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脑袋七晕八素的发蒙,只想躺在垫子上再也不起来。
却听余男叹道:“哎,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想不到就这两下子。”
江寒气得肠子都黑了,挣扎着坐起身来,气急败坏的叫道:“你别不害臊了,你是名门弟子,从小就练内家拳的,练了多少年了,你敢告诉我吗?而我呢,半路出家,系统学习了不过五年,教我的也不是什么高明师傅,因此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不过你也用不着得意,真正的生死相搏,你已经死我手底下无数次了。”
余男脸上现出不信的神色,道:“你连我身都近不了,怎么能杀死我?哦,你是说用枪吗?可我们这是功夫相搏啊,不能用枪的。”江寒如同无赖似的坐在垫子上不起来,大喇喇的说:“谁说用枪了?我用的是飞刀!我用飞刀行不行?暗器算不算是功夫的一种?”余男嗤笑道:“你要说飞刀是功夫的一种的话,我也承认,可我也有剑呢,剑术也是功夫的一种啊。如果我用太极剑的话,你在我手下活不过三招。”江寒嘿嘿冷笑道:“行啊,那你去拿剑,咱俩再试试,看谁先死?还好意思拿剑说事儿,剑你能随身带着吗?你能带着一把剑到处跑吗?你又能带着一把剑保护领导夫人吗?”
26 受挫后的收获
26 受挫后的收获
卫蓝见江寒这副羞恼成怒的模样,暗暗苦笑,她自从认识江寒以来,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这说明,他确实已经被余男气出了真火,已经失去了理智。
余男听了江寒带有火药味的话以后,却没有着恼,反而是皱眉沉思起来,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剑确实不像飞刀那样,能够随身携带,我不得不承认,在现代社会,剑的实用性已经非常低了。但我并不认同你前面那句话,你觉得我拿剑跟你对打,我先死的概率很高,那我倒想先见识下你的飞刀。如果你的飞刀让我无话可说,那我可以承认你在生死搏杀方面比我强,否则,你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江寒爬起身来,冷淡的问道:“说吧,你想怎么见识?”
余男道:“很简单,你能击中运动中的物体,就能代表你能击中运动中的我,我就认输。”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枚完好无损的鸡蛋。
江寒与卫蓝都看呆了,谁都不敢相信,这丫头居然随身带着煮鸡蛋,难道她早饭没吃饱,这是拿煮鸡蛋当干粮了?
余男抛了抛手中的鸡蛋,道:“我的要害,譬如手腕、眼睛、咽喉,都跟这个鸡蛋差不多大小,我把它随意抛出,速度不会太快,模仿我的运动速度,只要你能用飞刀射中它,我就认输。”
江寒摆手道:“扔吧。”
余男奇怪的看看他的双手,道:“可是你还没拿出你的飞刀啊。”
江寒嗤笑道:“先拿出来,敌人不就有防备了吗?”
余男并没有跟他斗气,而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看好了。”说着话,右手一抖,手中鸡蛋已经朝右侧飞去,速度不快不慢,跟平飞的乒乓球速度差不多,距离江寒差不多有三米远,这也是生死相搏中经常出现的对垒距离。
江寒眼见分明,右手一晃,已经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枚飞刀,紧跟着一抖,飞刀如电射般疾飞出去,正中那枚在半空飞行的鸡蛋。鸡蛋被飞刀穿过,带出一丝蛋黄汁液后,落在垫子上,变成了一堆蛋糊。
江寒与卫蓝看到这一幕,都是面色大变,敢情这枚鸡蛋还不是煮鸡蛋,而是生鸡蛋,两人更加纳闷了,余男在这里练功夫,随身揣着一枚生鸡蛋干吗?她就不怕练功的时候鸡蛋碎掉,弄脏了衣服?
余男也很惊讶,她望望那枚扎在墙壁上的飞刀,再看看垫子上那摊碎鸡蛋,脸色变了几变,此时她终于相信了,假如自己与江寒生死相搏的话,一定是自己先死,就算自己手中持剑,恐怕还没刺到他身前,也已经被他的飞刀射死了,他的飞刀太准了,而且力道很重,更要命的是,他的飞刀预先不会拿在手里,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甩出飞刀,如果与他对敌的话,自己可能还没做好战斗准备,已经被他扔出飞刀扎死了。
她定了定神,有些佩服的看向江寒,问道:“你飞刀怎么这么准?”江寒道:“假如你每天都甩飞刀两个小时甚至更久,而且坚持不懈的练上六年,你也能扔这么准的。”余男脸色微动,疑惑的道:“可难道你每次出手都能保证精准的击中目标吗?毕竟飞刀不是手枪,而就算奥运会手枪冠军,也需要瞄准,而且也不是每次都命中十环。”
江寒摇头道:“我也不能保证每次出手都能精准命中,但我通过长期不懈的训练,能够将失误控制到最小,将误差限制在实战许可的范围内。换句话说,我需要的不是十环,而是聚集在十环附近,这就比命中十环容易做到得多。举个例子,实战中,我想射中敌人的眼睛,但我并不需要直接命中敌人的瞳孔,我只需要命中敌人眼睛的任意一个位置即可。人的眼窝有三公分见方,我随便命中哪里,敌人的眼睛也经受不起,我都能达到射瞎敌眼的目的。”
余男幽幽一叹,道:“好吧,我服了,我认输……不过,我只是输在生死相搏上面,论功夫,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江寒好奇的问道:“这一点不用细究,我也没说我功夫比你强。我倒是很纳闷,你随身带着生鸡蛋干吗,你就不怕练功的时候弄碎了?”余男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这鸡蛋是练功用的,用来测试内劲进境。”江寒奇道:“怎么测试?我也练过太极,陈氏太极,怎么从没听说用鸡蛋练功的?”余男嗤笑道:“陈氏太极?怎么跟我们武当正宗太极比?诚然,现在陈氏太极很火,可在根子上,它给武当太极提鞋儿都不配。你说你也练过太极,你练到什么地步了?恐怕整劲都没大成吧?”
江寒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整劲,但我确实没有大成,但我从太极里领悟了不少发力技巧出来。”余男教他道:“整劲,就是练成周身一家、浑身一块的整劲,能把全身力气聚集起来,形成爆发力。不过整劲到底还是死的,必须要练出内劲,才能做到如意贯通、灵活运转。如果你连整劲都没练出来,当然不是我的对手,我内劲已有小成,其实就算你练出了整劲,你也打不过我……”江寒暗暗咬牙,心说这女人真***狂啊,很不服气的说道:“你对功夫太执着了,或者说,你目光太狭隘了,当今世界,已经不是功夫称王的世界了。你功夫就算再好,就算你内劲大成,也挡不住一把飞刀,更不要说是子弹了。”
余男并不生气,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并不妨碍功夫能给人带来的巨大好处。拿你举个例子,你飞刀玩得好是吧,但其实你在飞刀上面可以有更大的成就。你看,你现在连整劲都没大成,射出的飞刀却已经可以钉在墙上,你试着想一下,假如你内劲大成,全身各处的劲力聚于丹田,千万力道凝于一点,随你调动,圆转如意,那你射出的飞刀岂不是更有威力?以你现在的境界,你必须射中敌人的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才能做到重伤甚至是击毙敌人,可如果你内劲大成后,你射出的飞刀的威力会比现在大上五倍十倍,那你就可以直接射进敌人的非致命部位,譬如胸膛肚腹,而同样能够达到重伤敌人的效果,但这种操作起来会比你射眼睛咽喉更简单轻松。也就是说,你功夫上去了,会让你对飞刀的操作更加简单,威力却更大,距离也更长。”
江寒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尽管这个女人很吊,不过人家确实有吊的资本,就拿她刚刚这番内劲与飞刀相辅相成的理论来说,就极有见地,显示出她对于功夫的运用与实战研究得很有深度。
其实,最早江寒选学飞刀的时候,就是受了古龙小说中“小李飞刀”李寻欢、叶开师徒的影响,认为飞刀属于冷兵器,隐秘性强,不会发出太大声响,但杀伤力却丝毫不亚于枪械,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会是比手枪更好用的杀手锏,因此他在飞刀上面下了苦功,历经多年的刻苦训练,终于练出了一手不错的飞刀绝技,也因此在局里有了“小江飞刀”的美誉。但他飞刀绝技练成之后,也就固步自封,不再进步了,不是他不想进步,而是找不到进步的法门,飞刀的准头他已经做到了将近完美,剩下就只能在飞刀威力上进步了,但飞刀的威力要看主人的劲力,主人能使出一百斤的劲力,飞刀就有一百斤的力道;主人能使出一千斤的劲力,飞刀自然也会有一千斤的力道,尽管飞刀作用在人体上后,很多时候一千斤与一百斤的威力没什么差别,但谁不希望自己飞刀的威力越大越好?
江寒尽管跟局里特聘的内家拳师傅学了几年功夫,学会了如何调用全身的力气,也有了一定的成就,但他到底不是专业的拳师,也没有太多时间用在功夫的修炼上,所以他的劲力只停留在实战的水平上。他当然也想着自己射出的飞刀威力可以比肩李寻欢叶开那样的大高手,但他真的做不到,而且根本就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现在,他听了余男这番讲解,忽然就明白了,其实只要一直修炼内家拳,练出内劲就行了。而按余男所说的,他现在连整劲都没大成,但实际上,他已经可以调动全身大部分的劲力了,所使出来的力道已经比普通人大很多了,设想一下,若是真的将内劲修炼大成,那时可以调用的劲力比现在要大五到十倍,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若是作用在飞刀上,岂不能将钢板射穿?
余男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补充了一句:“功夫,从来都不会过时!”
江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她那双灵慧的眸子,心里真想拜她为师,跟她那里学一学内劲的修炼法门,可是看她那副冷傲自大的样子,又有些拉不下脸来,暗想,其实飞刀威力再大些也没什么用,我又不去街头耍把式卖艺,何况我已经可以做到指哪打哪了,对战之中,射中敌人的要害没有任何问题,既然这样,再进修也没必要,想到这,点头道:“是啊,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祝你功夫越来越好,早日内劲大成。”
余男淡淡地说:“那是早晚的事情。”
从化验室出来后,江寒有些沮丧的揉了揉肩头,尽管他用飞刀绝技让余男开口认输,可到底输在了对方的手底下,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女人,这让他心情实在郁闷。
他狠狠瞪了身边的卫蓝一眼,道:“你故意的吧?”卫蓝有些愕然的看向他,道:“什么故意的?”江寒哼了一声,道:“故意让我出丑丢人。”卫蓝哑然失笑,半响低声道:“其实我是想让你教训她的,谁知道你不是她对手啊,这丫头真厉害,怪不得被特招进局里,又要调她进中南海。”江寒不忿的冷笑道:“你看着吧,她干什么都干不长的,就她这骄傲自大的脾气,谁受得了她?”卫蓝摇头道:“我不认同你的看法,人家要的是她的功夫,又不是她的脾气。”江寒嗤笑道:“功夫好的人多的是,可脾气差的人谁都讨厌,不信你就看着。”卫蓝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对败于余男之手的怨恨,道:“走吧,带你去装备部看看,看完就去吃饭。”
两人乘电梯下行,直下到地下六层,才从电梯里出来,卫蓝刷卡开了第一道门,指纹与人眼识别开了第二道门,面部识别开启第三道门,连续过了三道门户,这才带江寒进入了装备部。
装备部里的人卫蓝大多都认识,一路前行,一路跟人打招呼。这些人里也有不少认识江寒的,见到他后都是非常惊讶,有两个女子脸上还现出欢喜之色,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
卫蓝看在眼里,道:“看来当年你在局里留情不少啊。”江寒微微一笑,道:“你错了,我只留给了你。”
卫蓝假作没有听到,带他走进一间装备陈列室,从进门左手的橱窗开始看起,道:“看有什么用得着的。”
江寒点点头,一件一件的看过去。橱窗里摆放的都是供特勤人员使用的特种设备,包括武器、护甲、谍用设备、救生设备、通讯设备等等,其中最多的就是武器,摆满了七八个橱窗,不仅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枪支,包括钢笔枪、雨伞枪等,还有微型强弩等冷兵器。
“我已经转到内勤,而且还是个后备的,以后都在国内混,估计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得着的。”
江寒对于这些装备并不感冒,也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对他来说,身上的飞刀就是最好用的装备,也是他挚爱的装备,只要有飞刀,再加上一双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卫蓝听了这话后,没有言语,只是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她快走两步,走到护甲所在的橱窗前,从里面取出一件叠起来的黑色轻薄马甲,又走到救生设备所在的橱窗,从里面摸出一个网球大小的银色小球,走到他身前,先把那个黑色马甲递给他,道:“黑金,作战卫衣升级版三型,你以前穿过一型的黑银,黑金作为升级版,采用太空材料与柞蚕丝混合制成,更轻,更薄,防护性能更佳,当然,还是不能防弹。”
江寒把“黑金”接到手里,抚摸着它那滑腻轻薄的料子,如同感受到了卫蓝对自己那颗温柔爱护的心,这个女人啊,一心只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卫蓝说完又把那个银球递给他,道:“这是装备部模仿碟中谍系列里的一个救生设备研制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救命球’,使用情况比较特殊,当你主动或被动从楼上落下的时候,在近落地点,朝地面甩出这个球,球体受到撞击,引发其中的爆炸装置,球体内置的微型炸弹就会爆炸,爆炸会产生大量的气体,瞬间充满球体,使其变成一个两米见方的气垫,这一切在零点五秒内完成,所以要求你必须在距地十米高处抛出,否则你还是会跟地面发生亲密接触。另外,你要牢记一点,气垫受压有限,你不能从太高的楼上跳下,通过假人坠落试验,坠下高度最高不能超过二十米,即六七层左右的楼房。这一点必须要牢记,切记!”
江寒推拒道:“我很惜命的,从来不跳楼,就算要从楼上下来,我也会直接攀爬下去,而我的攀爬能力,你应该了解的,只比猴子慢一点。”
卫蓝翻了个白眼给他,道:“没人喜欢跳楼的,但有的时候必须要跳,你少废话!”说着硬把球塞给了他。
二人从陈列室出来,前往登记处登记。
登记员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少妇,她将江寒证件上的照片与他真人做了个比较,微微一笑,将他领用黑金与救命球的记录记在了电脑里边,登记完后转过头,觑着他道:“救命球还没有被使用过的记录,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它。”
江寒对她甜甜一笑表示谢意,转身跟卫蓝离开装备部,低声道:“看到没,根本不是我到处留情,而是我魅力太大,人见人爱。”
卫蓝冷笑道:“是啊,妇女之友嘛!”
说话间也已经十一点多了,卫蓝再次提出带江寒去吃午饭,江寒想叫上鬼手一起,于是两人先回了鬼手的办公室。
鬼手正在忙着制作秦雨姗的学位证,嘴里叼着烟,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屁股,整个房间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如同黑风洞似的。
27 机场纠纷
27 机场纠纷
江寒被烟气呛得眼睛都睁不开,咳嗽两声,皱眉道:“我说你就不能少抽点啊?”鬼手振振有词的说:“你给我买了烟来不就是让我抽的吗?”江寒笑道:“那也没让你一天抽完啊。”鬼手道:“我这不省着抽呢嘛,怎么也得抽两天。”江寒好笑不已,道:“你抽的时候注意点,别把烟灰弹到证件上,再给烧了,那你还得重做。”鬼手笑眯眯地说:“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重做你也帮不上忙。”江寒摆摆手道:“走吧,先去吃饭。”鬼手看看他二人,笑道:“算了,我就不当灯泡去了,你们俩去吧。”
江寒扁扁嘴,回头看向卫蓝,卫蓝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屋去,他也只好跟了出去。
半小时后,江寒与卫蓝已经出现在医院对面一家川菜馆的二楼,临窗相对而坐。酒菜还没上,二人便边等边聊。
“你还记得吗,当年导致我任务失败的那个cia女探员伊娃?就是你污蔑我跟她上~床的那个?”
江寒给卫蓝的茶杯倒上水,放下茶壶后,随口问道
卫蓝端起茶杯刚要喝水,闻言又放下,秀眉挑起,疑惑的问他道:“记得啊,怎么了?怎么忽然提起她了?哦,我懂了,你是今天终于回家了,很有些感慨,所以就想起她了,对吧?”江寒摇摇头,低声道:“当年我饶了她一命,这次她就救了我一命。”卫蓝很是奇怪,道:“什么意思?”
江寒便将伊娃向自己通风报信、自己才得以占据主动,最终击杀中村俊男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感慨的说道:“要不是她提醒,只凭着你告诉我的情报,我可能被中村俊男摸到身后了都不知道。唉!”卫蓝脸色不善的看着他,道:“你想表达什么?是差点被我害死,还是你更迷恋那个美国女人了?”江寒见她脸色不好,忙改口道:“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国在境外的情报获取能力实在是差劲啊,比美国差着不是一点半点,这方面还要加强啊。”
卫蓝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狠狠瞪他一眼,转开脸去,再不理他了。
这顿午饭吃得很沉闷,卫蓝冷着脸不说话,只是闷头吃喝,江寒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引起她发脾气,只好也保持缄默,一顿饭很是无趣。
吃过饭后,二人回到局里,卫蓝也不管江寒,自顾自回办公室去了,江寒只好去鬼手那打发时间。
“好啦,你看看吧!”
江寒刚坐下没一会儿,鬼手就把做好的秦雨姗的学位证书丢给了他。
江寒接到手里,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只凭这一点,似乎就能判断这证书是真的,再看证书封皮与上面的学校名字,银钩铁画,透着气势,也不像假的,再打开证书,仔细观瞧里面的内容,包括钢印、签名等等,也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看过之后非常高兴,道:“鬼手就是鬼手,做出来的证件比真的还像真的。”
鬼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吃饭去了,你怎么着,是坐我这待会儿,还是去你老上司那?”江寒也站起来,道:“我就不待着了,这就去机场,下午还得赶去苏中呢。”鬼手道:“哟,你可真是忙。你办事要紧,我也就不留你了,等你下次回来咱们再聚吧。”
二人握手道别,江寒从他屋里找了个袋子,把学位证与两件装备都放进去,出屋摸出手机,给卫蓝拨去电话:“你怎么着,还见不见我,不见我我就自己打车去机场了。”卫蓝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别,我开车送你。”
几分钟后,二人在电梯汇合,下了楼去,乘上一辆挂军牌的小黑车,驶出医院大门,一路向东北方向驶去。
路上卫蓝还是不言语,只是板着脸认真开车。江寒见她不爱搭理自己,就也没理她,靠在座椅上闭目眼神,谁知一个不小心,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觉肩头被人重重一拍,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却见旁边卫蓝正目光冷鄙的瞪着自己,转目四望,才发现已经到了机场航站楼边上。
他揉揉眼睛,坐直身子,将袋子提到手中,道:“这么快就到啦,那我就走了啊,老规矩,给个吻别吧。”
卫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狗屁的老规矩,不过是上次在东海被他下车前趁机吻了一下而已,竟然被他说成是老规矩了,这小子还真是占便宜没够,越来越无耻,俏脸一沉,冷冰冰的说:“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跟那个伊娃来往,否则的话,你的下场会比三年前那次更惨,我没开玩笑!”
江寒见她说得郑重,也不敢再跟她说笑,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卫蓝用警示的眼神深深看他一眼,转开了头去。
江寒推门下车,给她关上车门后,目送她驾车远去,直到看不到她车的影子了,这才暗叹口气,摇摇头,往航站楼里去了。
“这是什么?”
在安检通道里,美丽的女安检员忽然起身,从安检仪里拿出江寒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银色的圆球,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举起这个银球,面色怀疑的当面质问江寒。
江寒心头咯噔一跳,暗道糟糕,按卫蓝的介绍,这救命球里可是有爆炸装置的,难道是被眼前的安检仪扫描出来了?脸上故作淡定的说:“一个小玩具而已。”
女安检员道:“玩具?什么玩具?”
见女安检员拦下江寒,旁边站着的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警惕的握住了腰间的警棍。
江寒微笑说道:“一个会充气的玩具而已,不信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那女安检员已经不理他了,对走过来的那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警察为首的一个拍了江寒肩头一下,语气冷肃的说:“跟我们来一趟。”江寒也不惊慌,笑道:“好啊。”
两个警察命江寒拿上属于他的所有物品,包括那个袋子,随后一前一后押着他进入了距离安检通道不远的安检室里。
“身份证!”
为首警察喝斥道,语气很不客气。另外那个警察则在翻弄江寒那仅有的几件东西,很快的,他对黑金产生了兴趣,拿起来以后仔细观瞧,摸了又摸,忽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啧啧,这背心可真不赖啊!”
江寒也懒得跟这两个警察多说废话,笑道:“我这有更不赖的东西,你要看吗?”
为首警察一拍桌子,斥道:“跟你要身份证呢,你没听见呐,赶紧的,拿出来!”
江寒摸出新发下来的证件,懒洋洋的递过去,道:“身份证就不用看了吧,有这个就足够了。”
为首警察接到手里一看,面色立时大变,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又低头看看证件,再抬头看他,重复这个动作得有四五次。另外那个警察见他动作古怪,凑近来看,看过后也是吃了一惊,叫道:“好家伙,来头可不小呐,真的假的?!”为首警察苦着脸道:“不知道啊。”另外那个说:“不会是伪造的证件吧?”
江寒道:“绝对是真的,假的管换。”
为首警察犹豫半响,道:“我出去问问去,你看着他。”说罢匆匆开门而去。
剩下那警察绕着江寒转了几圈,仔细打量,道:“你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江寒截口道:“看起来像是的人也干不了我们这一行。”那警察愣了下,陪笑道:“是,是,是这么个理儿,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就不用干了。”江寒皱眉道:“怎么你们连证件真伪都分辨不出来?难道你们在机场上岗之前,没有经受过专门的培训吗?”那警察陪笑道:“培训了啊,可我们培训的都是一般的证件,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头回碰上,真的,不是专意难为你……对了,你喝水不?”
等了五六分钟,为首那警察才回到屋里,进来后就把证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到江寒跟前,陪笑道:“同志,对不起了,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没别的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江寒笑道:“是真的?”为首警察连连点头;“是真的,是真的,特意找机场军务督查确认了的。”江寒道:“那我可以走了吗?”为首警察笑着道:“当然,呵呵,当然,我亲自送你过安检通道。”
于是,江寒在两名警察的陪同护送下,通过了安检通道。至于那枚救命球,则再也没有人提起。当然,事实上那枚救命球对飞机与航行不会造成任何危害,就算是它不慎被触发,爆炸也只在球体内发生,不会波及到乘客或是机舱。
跟两位警察道别后,江寒溜溜达达向候机区走去,他赶到的时候,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等待验牌登机的队伍还没有排起来,人们都坐在座椅上,或在看报,或在听歌,或在玩手机,或在闲聊,偌大的候机厅,竟然没几个空位。
江寒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比较喜欢享受的,换个词也能说是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因此现在他就想找个空位坐下来,他边往前走边寻找空位,一连走过六排座椅,终于发现了一个空位,而在那空位前还站着两个人聊天,竟然没一个坐下去,估计是两个人一个座位不好分吧,索性就谁也不坐。他暗暗心喜,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
“滚开!”
他刚坐下,右手边坐着的一个身材健壮留平头的小伙子,就转过脸来骂了他一句,声音倒是不大,正好给他听到,却又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江寒有些愕然的看向他,问道:“你在对我说话吗?”那小伙子脾气很不好,瞪眼骂道;“我让你滚开,你听不懂人话吗?”江寒呵呵一笑,道:“我听得懂人话,但是听不懂你的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那小伙子脸色一沉,张嘴骂道:“你他妈……”
他也就是刚刚骂出这三个字,之前笑眯眯的江寒已经变了脸色,上身一转,右手扬起就给了他个大嘴巴。这一巴掌势大力沉,居然一下就将这小伙子抽得扑倒在地,口角流血,趴在地上头晕目眩,直接爬不起来了。
两人附近的乘客们哪知道这里会突然上演全武行,都是大吃一惊,有的胆子小的,忙从座椅上站起,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殃及到,一时间竟然制造了不少空座出来。
江寒脸色阴沉的瞪着倒在地上那小子,心说老子今天被女人教训,正他妈不爽呢,你还敢触老子的霉头,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是什么?
坐在江寒左手边的,是个三十岁上下打扮很时髦的少妇,她见到那平头小伙被江寒打倒在地,面色大变,急忙起身过去扶他,道:“小张,小张,你没事吧,啊,你流血了,好多血啊,你快起来……”说着话侧头瞥了江寒一眼,哼道:“你这人怎么能够随便打人呢,讲不讲道理啦,那个空位是有人的,她去洗手间了,我们是一起的,你本来就不该坐那个位子……”
江寒这才明白那个小伙儿为什么让自己滚开,原来那个座位是他们的人占了的,但内心却并未觉得自己有错,冷笑道:“有人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有人了?一上来就让我滚开,好大的威风呀!再说了,这座位是你们家的啊,除了你们自己人,别人谁也不能坐是吗?占位还占出道理占出优越感来了,真是新鲜!”
那少妇被他一番发作,又气又羞,脸色红彤不已,却又没办法反驳,别提多郁闷了,再加上扶不起那个小张来,更是气愤,忽然一跺脚,忿忿的叫道:“我要报警,你把人给打坏了,打得爬不起来了,我要报警!”
江寒翘起二郎腿,冷笑道:“报啊,随便报,我看看你今天怎么演绎恶人先告状。”
“怎么回事?”
忽然有个清冷动听的女子声音在附近响起,江寒循声望去,见小张身边站了一个女子,她一头黑色浓密的披肩发,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也就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到她琼鼻挺直、樱唇如画、下颌尖细,而且肌肤也十分白皙,只从这几处,似乎就能推断出,她是个美人,此女穿着一身无比清凉的雪纺衫裤,花花绿绿的,令人眼花缭乱,不过从这身宽松的衣服里,也能看出她身段极其苗条。她站在那个小张身边,低头看着他,一动不动,却有万千风姿掩饰不住的从她身上散发开来。
江寒看得心中一动,心说这个女子很有气质也很有范儿啊,平时可是很难见到这样的女人,当然,心里也已经明白,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自己屁股下边这张座位的原主人,与小张跟这个少妇是一起的,她刚才是去洗手间来着。
“是这个家伙搞的,他一来就占了你的座位,小张让他起开,他却一下将小张打倒在地,流了好多血,我跟他理论,他还振振有词,我正要报警呢……”
那少妇真按江寒所求,当面演绎了一场恶人先告状出来。
那墨镜女子闻言看向江寒,由于脸上戴着墨镜,也就看不出她的表情如何。
江寒也不理她,质问那个少妇道:“大姐,你要点脸行吗?你还真会避实就虚啊,你怎么不说,这小子一上来就让我滚开呢?你们既然是一起的,那你们俩刚才谁告诉我了,这个座位有人?既然没人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我是占了你们的位子啦。怎么让你这么一说,道理全跑你那去啦?你还真不要脸呐!”
那少妇恼羞成怒,骂道;“你才不要脸呢,满口脏话,动不动就打人,真没素质,就你这种人还坐飞机呢,哼,我懒得跟你说,我要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你!”说着摸出手机,真要拨打电话。
此时那个小张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伸手擦擦嘴角的血,低头看后,抬头看向江寒,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光芒。
那墨镜女子问道:“小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先骂人家来着?”小张哼了一声,道:“谁叫他不声不响就坐过来了呢,这可是你的……”那墨镜女子截口道:“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先骂人家?”小张有些羞愧,缓缓点了下头,道:“我是骂了他,可他抬手就打我……”
那墨镜女子不再理他,语气冷淡的对那少妇道:“算了,芳姐,别报警了,是咱们不对!”那少妇芳姐一怔,道:“可他打人更不对啊,你看把小张都打得流血了……”那墨镜女子道:“那是他自找的……不要找事了,马上就要登机,你想让我赶不上航班吗?”芳姐不敢再说什么,点头道:“好吧。”说完把手机收起来,侧头看向江寒,向他投去怨恨的目光。
28 原来是....
28 原来是....
江寒嗤笑一声,转开了头去。
那墨镜女子听到他的嗤笑声,转目看向他,粉嫩的嘴角微微翘起,语气冷肃的道:“你也不用得意,今天我们只是没时间,否则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打了人还这么嚣张,到底是谁不要脸呢?”
她说完这话,没给江寒还口的机会,转身往登机入口那里走去。芳姐与小张忙追了上去。
江寒哼哼两声,自言自语的说:“还‘打了人还这么嚣张’,老子一直都是这么嚣张,你不服吗?切!”
又等了一会儿,开始验牌登机,候机的乘客们排成两列队伍,鱼贯而行,一个个的消失在登机门内。
江寒手里拿着登机牌,随着人流穿过廊桥,进到了机舱中,等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意外发现,之前发生冲突的那三位:墨镜女子,芳姐,小张,竟然就坐在自己座位的前一排,正好将这一排三个座位全占了。
小张看到他以后,向他投去仇恨的目光。
江寒也没理他,坐下后,正听到那芳姐嘀咕道:“……什么破班次,商务舱跟头等舱都买不到票,害我们只能坐经济舱,下次再也不坐这一班了!”
江寒暗暗冷笑,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芳姐的无知与无赖,自己买不到商务舱与头等舱,竟然怪人家班次不好,这是头脑正常的成年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空姐们开始各就各位,这是飞机即将起飞的标志。机舱里也安静下来,所有乘客都在等待飞机起飞。
蓦地里,有个女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啊呀,好臭,是谁脱掉鞋子啦,好臭,臭死了,拜托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众人闻言,一齐望过去。
江寒皱起眉头,看向前面坐着的芳姐,刚才那话,正是她喊出来的。
芳姐喊出那一句后,还前后张望,仿佛在查找那个脱鞋的无耻之徒,当她回头看到江寒的时候,吓了一跳,脸色僵了僵,又转回头去,再也不敢往后望了。
一个空姐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道;“这位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芳姐愤愤的道:“有人脱鞋,难道你们这些空姐都不管吗?空气都要臭死了。”
那空姐抽了下鼻子,奇道:“我没有闻到啊……”说完之后,环视众人,道:“不过还是希望大家都能遵守公德……”
她说了一番场面话,就走回去坐下了。这时飞机也开始在跑道上滑跑,进入起飞的倒计时。
芳姐低哼道:“经济舱的人就是没素质!”
江寒搭腔道:“是啊,就你有素质,你最有素质了,那你赶紧去商务舱头等舱,别跟我们这些没素质的人坐在一起。”
旁边几个听到芳姐这话的人也都怒视着她,她抬头一看,见自己惹起了众怒,吓得脸色一变,忙闭紧嘴巴,不敢还口。
坐在芳姐左边那墨镜女子听到江寒搭腔,偏头望了他一眼,对芳姐道:“芳姐你少说两句吧。”
芳姐似乎很听她的话,打这以后,果然再没说话。
从京城飞苏中,需要两个小时,江寒先是喝了一杯咖啡,随后就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膀胱充盈之意袭来,便解开安全带,起身去厕所。
他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看到门上是绿色标记“vacant”,即无人,伸手就去拉门,可还没等手碰到门,门却从里往外被推开了,还好他离门还有一段距离,这才没被门撞到,抬眼望去,见里面走出一个女子,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容貌极为俏美,身上是一套花花绿绿的雪纺衫裤……
他看到这里,忽然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与芳姐小张一起的那个墨镜女子嘛,想不到她这么美,眼见她看向自己,下意识说道:“是你……”
那女子脸色霍的一变,变得有些惊惶,忙将手中墨镜戴在脸上,白腻无暇的脸上还带着水珠,似乎刚刚洗过脸,她垂下头,慌乱的道:“不是我,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说完夺路而逃。
江寒有些讶异的看向她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犯病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笑不已的摇摇头,走进厕所方便去了。
他从厕所出来回到座位上之前,特意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见他看过来,转脸望向舷窗外的云层,却无意中露出了侧面脸颊,但见她睫长眸明,鼻挺颌尖,脸颊瘦削,肤白胜雪,那唯美的侧面角度令人为之心醉魂飞,不夸张的说,只她这一张侧脸,就能迷倒无数男人。
不过,江寒并不是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步的男人,他只是多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既没有露出猪哥样,也没有紧盯着人家不放。
空中的时间是很无聊的,江寒百无聊赖,只好继续闭目养神,某一刻,他睁开眼睛,意外发现,前方不远处一个空姐正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不过目标并不是自己,像是自己的位置偏左,那空姐脸上还带着紧张的神色,仿佛做贼一样。
江寒往左边望了望,没见有什么特异的地方,不知道那个空姐在看什么,转回头看向她。那空姐发现他看向自己,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江寒也不以为然,可是没等一会儿,他发现又有一个空姐过来,站在之前那个空姐站立的位置,也是往自己左边的方向望来,好像那里有什么西洋景似的。
他大为好奇,再次看向左边,又看向左前左后两个方向,可是并未发现什么值得看的东西,心下好不纳闷。
这种诡异的现象发生了三次,前后一共有三个空姐站到那个位置,往江寒左边方向张望,不过她们每人张望的时间都很短,看过后就走,没有半分停留,益发透着古怪。
江寒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同时也是个好奇心极盛的家伙,肚子里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万只猫,见到如此奇怪的事情,自然想搞个明白,于是他假借去厕所,等回来的时候,也站到三位空姐曾经站立的位置,向自己座位靠左的方向望去--当然,在他现在的位置来说,是朝右边望去。
什么都没有!
那个方向上没有西洋景,没有鬼,没有外星人,没有帅哥,不过倒是有一条美女,就是那个墨镜女子,但空姐不可能盯着美女看啊,何况人家空姐本身也都能算是美女。
江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闷闷的走了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飞机就降落在了机场上。其实苏中市并没有自己的机场,但它参与投资建设了北边相邻的金匮市的机场,金匮市机场又被称为苏南机场,是苏中市与金匮市共用的机场。这个机场正好分布在金匮市与苏中市之间,到两个城市都只有几十公里的路途。这么看起来,与苏中市自己的机场也没什么两样。
等飞机停稳以后,人们要么纷纷离座,蜂拥着下机;要么站在过道里,从头顶的行李柜里取出自己的行李,一时间弄得舱内两条过道非常的拥挤。
江寒也不急这么一会儿,见状就留在座位上没动,打算等人少了再走。坐在他前面那三位,也就是那墨镜女子、芳姐、小张三人,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也都没起身。
就在这时,忽然有三四个空姐一脸兴奋的联袂走来,为首一个空姐脸上带着甜美的笑,走到江寒前排过道处停下,微微俯身,伸长脖子,对坐在这一排最里边靠舷窗的那个墨镜女子低声说道:“倾城你好,我们都是你的粉丝,请问我们能跟你合张影吗?”
她这话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保证不会被外人听到,何况,此时人们都在下机,机舱里乱哄哄的,也没人会听到她这话。可这里偏偏有个意外,就是江寒,江寒所在的座位距离那说话的空姐很近,另外耳力极好,因此就算她压低了声音,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一动,粉丝?合影?怎么着,那墨镜女子敢情还是个明星不成?
他想到这,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想起了那墨镜女子脸上始终戴着的大号墨镜,再想到她身边始终陪伴着芳姐与小张二人,似乎还真是明星出行的场面:明星走中间,左前方保镖开道,身边有助理或者经纪人陪伴,这三人里面,墨镜女子是明星,小张孔武有力,应该是保镖的角色;芳姐絮絮叨叨的,像是个助理,再想到之前自己上厕所的时候,那墨镜女子被自己看到真容后,脸色惶恐,还说了一句当时自己很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不是我,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这话放到现在就很容易理解了,当时她听到自己跟她打招呼,误以为自己认出了她,怕引起轰动性~场面或者别的什么意外,所以矢口否认,这么前后一联系,她明星的身份还真不是假的。
“原来是这样!”
江寒知道那墨镜女子的真实身份以后,也就明白了,刚才那三个空姐为什么接连向自己左前方望过来,敢情她们作为空姐,拥有着普通乘客难以企及的内~部信息渠道,早就知道了那墨镜女子明星的身份,这才好奇的过来偷瞧她,而现在,更是大胆的找她来合影,只是,她名字叫什么?青城,还是青橙,还是别的什么?怎么有这么怪的名字?
江寒并不追星,平时对影视圈与乐坛方面的关注也很少,所以根本不记得几个女星的名字,能记住的那些,都是小时候通过电视、明星贴画认识的,譬如林青霞、赵雅芝、周慧敏这些在七八十年代很火的女明星,至于最近十来年或是几年很火的女星,根本没什么概念,所以,他就算见到那墨镜女子的真面目,也不认识她是哪位;就算听到她“倾城”的名字发音后,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当然了,他也并未对这个女星产生多大兴趣。
那墨镜女子听到那空姐的请求以后,微微一笑,道:“好啊,不过现在……”说着,望向四周纷乱的下机乘客。
那几名空姐见她答应合影,都是非常欢喜,为首空姐热切的道:“现在商务舱已经没人了,如果你方便……”
那墨镜女子听懂了她的意思,是请自己去商务舱跟她们合影,点头道:“可以。”说完站起身来。
外面坐着的小张与芳姐,见状也只好起身离座,给她让开道路。很快的,那几名空姐带着三人往前面的商务舱去了。
江寒抬头望望,见走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便拎起袋子往外走,他走到机舱口即将进入廊桥的时候,忽听有人骂道;“小b养的,你他妈有种不要走,在航站楼外面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他循声转头望去,见通往前舱的走道上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被自己抽翻在地的那个小张。
小张见他看来,脸色狰狞的指着他叫道:“你他妈有种就在外边等着我,看我不弄死你!”
江寒微微一笑,道:“狠话我听过不少,你这个是最没技术含量的。我现在就在这等着你,你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小张很容易就被他激怒了,转头望望,见前后无人,一言不发,冲上去对准他的面门就是狠狠一拳。
要说起来,小张其实并不畏惧江寒,尽管在候机的时候曾经被他一巴掌抽翻在地,但也只认为他是趁自己不备偷袭自己,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就他那小体格,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也因此,心中极为不服,上飞机之后就在琢磨,怎么找回面子来。小张本想,让他在航站楼外等着自己,然后自己跟来接机的司机一起,联手揍他一顿狠的,不过既然他现在就要找揍,那就满足他吧。
“啪”的清脆一响,却不是小张拳头打在江寒脸上,而是江寒单凭右掌将他拳头接了下来。
小张原以为自己一拳能够打他个口鼻喷血,以报一箭之仇,谁知被他手掌拦截下来,心中自然是大为不甘,抽拳想要再次击出,可就在这时候,江寒右手五指一抓,将他拳头牢牢抓在手里。小张就觉得自己右拳好像被铁爪抓牢一般,一动都不能动,而且被抓握的很是疼痛,仿佛即将被他握碎似的,吓得脸色变幻,抬起腿来,朝他小腹狠狠踢去。江寒却似早已料到他这一招,还没等他脚踢过来,右腿已经抢先踢出,右脚正踢中他踢过来的小腿。小张“啊”的一声痛呼,右腿被踢歪了出去,身子一个踉跄,好悬没有摔倒,就在他要倒未倒的时候,江寒右手抓着他的拳头猛地一拽,这下导致他身体重心彻底不稳,身子一侧歪,斜斜扑倒在机舱口上。
“呵呵,不是要弄死我吗,怎么自己先趴下了?难道你要趴着弄死我?”
江寒无情的嘲讽着他。
小张又气又羞,强撑着爬起身来,冲到他身前,抬手又是一拳。
“还来?”
江寒看在眼里,呵呵一笑,故技重施,又是探出右手,将他来拳抓在掌心。其实小张这一拳很有力道,换做别人,若敢用手掌去接,很可能被打得手骨受伤,甚至是臂骨脱臼,不过江寒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敢屡次接下他的拳头。
小张见他又是这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左手扬起,一拳狠狠砸向他的右太阳穴,是个左摆拳,从这一招能看出,这小子练过。
他刚刚打出这一拳,他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女子声音:“小张你给我住手!”
小张听到了这句话,却假作没有听到,左手一点没停,仍是狠狠击向江寒太阳穴。
江寒忙里偷闲,抬眼望去,见那墨镜女子快步从前舱方向走过来,估计是跟空姐们合完影了,暗想,自己就卖这位明星一个面子,再说自己登机前忽然翻脸抽倒小张,也确实不对,这两下里一凑,就不给他们难看了,想到这,侧身避过小张左拳,右手猛地一推,硬生生将他推得倒退几步。
那墨镜女子走到小张身边,看也没看江寒一眼,冷冰冰的质问小张道:“你很喜欢打架是吗?”小张苦着脸道:“不是,是他招惹我……”
江寒截口道:“谁招惹谁了?刚我走到这的时候,是谁叫住我,让我有种就不要走,等他弄死我?”小张脸红脖子粗的叫道:“谁让你登机前打我了?”
江寒也没继续跟他做口舌之争,事情的关键所在点明就可以了,接下来看对方的主人如何解决这件事就是了,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对面的墨镜女子,要看她怎么说。
29 救险
29 救险
那墨镜女子盯着小张说:“我请你来,是让你给我惹是生非的吗?”
她的话语很平静,乍一听没包含什么怒气,但这话说出来,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低了十几度,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这时那芳姐也走了过来,闻言先斜了江寒一眼,劝她道:“小张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他也是被气坏了,白白让人打了一巴掌,还打出血来,换成谁也不能忍气吞声……这不也没惹什么事嘛,倾城你就别生气了,其实某些人也是,凭空就让人讨厌……”
那墨镜女子闻言看向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芳姐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江寒见那墨镜女子处事还算公正,便对她道:“这个小张是你请来的保镖吗?这样的保镖,还不如不要,否则,你早晚会被他连累。”说完淡淡一笑,往廊桥入口走去。
那墨镜女子听了这话,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快步追上去,很快超过了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冷冷的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某些人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江寒微微一怔,心中暗暗冷笑,看来啊,忠言总是逆耳的,淡笑道:“这确实是你的事情,不过,当他以后给你惹出乱子来的时候,就更是你的事了。”嘴上说着话,脚下步伐加快,紧走几步,又超过了她,等于是故意跟她做对。
那墨镜女子却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身形一滞,步伐慢了下来,也没再说什么,更没再追上去。
江寒溜溜达达向机场出口走去,快要走出通道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来自林诗妃的电话,眼见前面已经是出口了,那里围着很多接机的人,乱哄哄的,非常嘈杂,便停下来,走到一旁僻静处接听电话。
林诗妃不知道是无聊还是想他了,总之是给他打来了这个电话,问他今晚还回不回东海,如果回的话,大概几点到家。
江寒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好笑的是,林诗妃这么一个女强人女总裁,居然这么黏人,跟以黏人出名的暹罗猫似的;感动的是,她如此惦念牵挂自己,这份美人恩情可是难以回报得很,告诉她,今晚一定会回去,至于几点回,就说不准了,让她不用等着,困了就睡觉,到时候让高鹏开门就是。
他打完电话后,捏着手机转身续行,却发现那墨镜女子与芳姐小张三人刚与自己擦身而过,心下好奇不已,明星从机场出来不都走vip通道的吗,她怎么走了普通通道?却也没有多想,迈步走向出口。
前面不远处就是通道出口,出口被围栏围住,围栏外站了熙熙攘攘的接机人群,有人在大声讲电话,有人在说笑,还有人在举着接机牌张望,非常的杂乱,没有人想在这里停留。
那墨镜女子看到这一幕,垂下头,加快脚步,似乎想尽快从这里走出去。芳姐与小张则在她身后跟着。
那个小张留意到江寒跟了上来,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江寒丝毫不以为意,抬眼看向前方,却意外发现,在围栏前站着的人堆里,忽然有两三人举起了单反相机,看镜头角度,正对准了即将走到出口的墨镜女子,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那墨镜女子作为女明星,被记者或者狗仔队甚至是粉丝追到机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至于对她拍照,更是稀松平常了。
他刚想到这,外面突然有个身形矮胖的男子从人堆里冲出来,一下子冲进出口,迎着那墨镜女子冲上来,右手飞快的从身边斜跨的皮包里摸出一个大大的饭盒,左手匆忙的掀开盒盖,而盒子里是满满一盒黄绿相间的东西,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事发突然,那胖子冲过来的速度又极快,那墨镜女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她能做出的最快也是最大的反应,就是停下脚步,免得跟那个胖子撞到一起,根本没有意识分辨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而那胖子冲到她身前不到两米远处就已经停了下来,左手已将饭盒盖子掀开,右手持着那饭盒,自下向上挥起,没头没脑的朝那墨镜女子身上泼去。
其实,在那胖子掀开饭盒盒盖的时候,江寒就已经知道饭盒里面那黄黄绿绿的东西是什么了,一闻味道就能准确的辨闻出来,不是“米田共”又是什么?那股味道太特别太刺鼻了,在这什么味道都缺就是不缺臭味的机场里显得特别突兀,只要是鼻子好的就能闻出来。江寒也相信,那墨镜女子也已经闻出来了,而且她也已经知道那胖子要往她身上泼粪,可是变生肘腋,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是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脸惊疑怨恨的瞪着身前不远处的胖子,眼睁睁看着他泼向自己。
这个时候,江寒想上前拉开她已经晚了,因为他与她之间隔着小张,而他又想把她从窘境中救出来,这不仅是一个男人行侠仗义的英雄心理在作怪,也是怜香惜玉的个人心理在发作。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胖子右手抓着饭盒自下向上已经运动到了最高点,即将停止,如果他手部运动停止,那么饭盒中的粪便将会因为惯性作用继续向斜上方运动,会从饭盒里倾巢而出,毫不留情的扑到那墨镜女子身上,将她本来就花里胡哨的雪纺衫弄得更加的“漂亮”……就在这一刹那,江寒出手了,右手一抖,手里一件东西呼啸而出,带着风声激射出去,瞬间射到那饭盒之前,怎么就那么准,一下就击中那饭盒前端,巨大的冲击力将饭盒前端完全掀起,并带动饭盒里的粪便反向激射出去,而那胖子就站在那些飞溅出去的粪便的运动方向上……
这时候,围栏外面那几个手持单反相机的人也按下了拍照按键,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几个设置的都是连拍模式,“嚓嚓嚓……”一瞬间就是十来张照片拍了下来。这些照片清晰的记录下了局面的扭转:先是那墨镜女子呆立不动,紧跟着一道白光忽然闪过,接着饭盒骤然掀翻,随后粪便反向射回,可惜那个泼粪的胖子是背对着这些相机的,否则的话,还能捕捉到他被自己手中的粪便泼个满脸的喜剧性场景。
“啪嗒”一声响起,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有人低头望过去,见落在地上的是一台老式的国产手机。
“夸噔”又是一声闷响,却是那胖子手中的饭盒落在地上,正好倒扣于地,倒也没有扩散粪便污染的范围。
那胖子本以为自己一击必中,哪知最后时刻功败垂成,不仅没泼到对方,反倒弄得自己脸上身上脚上都是粪便,又是震惊又是奇怪,呆呆的看看落在地上的手机,又看看那个饭盒,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那墨镜女子回过神来,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说着话,目光掠过围栏外那些手举单反相机的人,那几个人见她望过来,不约而同,转身就走。
那胖子也是转身就跑,百忙之中还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米田共,通道出口附近的人们见到他这个动作,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纷纷闪避,于是那胖子很快跑出出口,最后消失在航站楼的出口外。
那墨镜女子自然不会追他,低头看看地上那个手机,转头看去,一眼就发现了站在小张身后不远处的江寒,启唇问道:“那手机是你的?”江寒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那墨镜女子淡淡地说:“我刚才看到你在用这个手机打电话,而且,难道抛来手机的方向上还有别人吗?”
江寒微微一笑,真是没想到,这个女明星居然很关注自己,刚才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当然,那不是有好感的看,而很可能是厌恶的看,他笑着走过去,走到自己的手机前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又从中抽出两张,将其中一张叠了两叠后,蹲下身去,要拣起那部已经沾染了米田共的手机。这部手机先击中了饭盒前端,又先落在地上,因此其实并没沾染多少秽物,不过是星星点点而已。
那墨镜女子把他举动看在眼里,皱了皱精致的鼻子,叫道:“别捡了,你没看到已经弄脏了吗?我赔你一部新的好了。”
江寒如若不闻,把手机捡起来,用另外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上面的秽物,等擦干净之后,把它丢到了手中的袋子里。
那墨镜女子秀眉紧皱,说道:“你没听到我的话?我都说了,会赔你一部,你还捡它干什么?”
江寒说:“我手机里面有很多珍贵资料呢,包括照片啊、小说啊……”
那墨镜女子闻言直接无语,不知道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充愣,照片与小说再珍贵能有多珍贵,难道可以抵消那种恶心死人的东西的玷污?等他说完后,耐着性子说道:“谢谢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抛来手机,我……”
江寒道:“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而且得罪的还是个狠人,不仅派人向你泼粪,还特意安排了拍摄的人,一环扣一环,相信如果你刚才被泼中的话,明天大报小报就全是你被泼的新闻了,他是要把你搞臭啊。”
那墨镜女子奇道:“你知道我是谁了?”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是的,你早就认出我了,在飞机上的时候就……”
江寒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似乎是个明星,要不然那几个空姐怎么会找你合影?”
那墨镜女子撇了撇嘴,似乎根本不信他的话,道:“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你,我会赔你一部新手机的。”说完对身边的芳姐道:“芳姐,记一下他的地址,稍后帮我买部手机给他快递过去。”
江寒摆手道:“用不着,我这手机还能用,谢谢你的好意了,再见。”说完对她一笑,绕过地上被玷污的地方,向出口走去。
那墨镜女子愕然的看着他,很不理解他的行为,心中暗想,按照常理,普通人能有类似这样亲近自己的机会,肯定早就巴巴的凑了上来,黏住自己不放了,而自己碍于被他搭救的关系,也不好拒绝,会尽量答应他提出的一切要求,比如签名、合影之类的,就算对方没有这些个要求,总要接受自己赔他一部手机吧,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拒绝?他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在变相的吸引自己注意呢?
“这个人缺心眼吧?”
旁边忽然响起芳姐低低的声音。
墨镜女子侧头看向她,听她续道:“他放着你赔给他的新手机不要,还要用沾了……沾了那个的手机,额……他不嫌恶心,我都觉得恶心。”
墨镜女子淡淡的说:“我让你记一下他的地址,你再不去问他要,他就要走掉了。”芳姐眨巴眨巴带着美瞳的眼睛,一脸奇怪的道:“可他自己都说不要你赔了啊?”墨镜女子哼了一声,道:“要不要是他的事情,赔不赔是我的事情。”芳姐见她话里带着不满,不敢再多说废话,忙道:“好的,我这就去找他要地址。”说完追了上去。
墨镜女子转脸看向小张,见他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秽物出神,脸色十分古怪,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好笑,总之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心里暗暗不悦,叫道:“石晓章!”
敢情这个“小张”根本不是姓张,而是名字叫做晓章。
石晓章回过神来,道:“啊,倾城姐,我在。”墨镜女子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在,你一直都在,可是刚才那个人朝我冲过来的时候,你在哪?”石晓章有些羞愧的说:“我没看到,他冲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墨镜女子打了个哈哈,道:“你没看到?眼前的人你都没看到,那你在看什么?反应不过来?遇到状况你反应不过来,那我要你干什么?”石晓章脸色大变,道:“倾城姐,这不能怪我啊,我是真的……”
墨镜女子不再理他,绕过地上的秽物,快步向外走去。
江寒在刚刚走出航站楼的时候,被芳姐追上了。
芳姐站得离他远远的,皱着眉,撇着嘴,斜着眼,一脸恶心的模样,仿佛他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冷淡的说道:“喂,把你地址说一下。”江寒懒洋洋地说:“我已经说了,不用赔我手机,戴墨镜的那位也真够执着的。”芳姐道:“你不要说废话,快告诉我地址。我没空跟你扯皮。”江寒笑道:“说得好像我有时间跟你扯皮一样,你回去告诉你主人,与其执着的想要赔我手机,不如花点心思,想想是谁在害她!”
“你好像对我的事情很关心?”
江寒话语声刚落,身后便响起那墨镜女子的声音,他回头望去,见她已经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竟然是从靠近他这边的出口出来的。
墨镜女子走到他身边,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几眼,看也不看芳姐的说道:“去车里等我。”
芳姐哦了一声,左右望望,辨认下方向,往左手边去了。
墨镜女子这才对江寒说道:“你这个人很奇怪,不收我的手机就算了,你可以直接走人嘛,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事?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对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谁在害我,又关你什么事了?”江寒面对这位极可能当下很火的女明星,一点也不紧张,笑道:“因为我天生就喜欢关心美女,你是谁我反倒并不关心。当然,我也得承认,你的明星身份为你增添了几分砝码,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有明星朋友,我倒是不介意有一个。”墨镜女子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白嫩的腮上现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尽管只有一个,却也分外迷人,道:“你以为只凭着帮我免除了一场尴尬,我就会跟你做朋友?”
江寒仿佛没听到这话一样,问道:“现在几点了?”墨镜女子直接呆住,完全想不到他如此的天马行空,上一秒还在说笑打趣,下一秒就问起了时间,这人是不是刚从东海青山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啊?低头看看他手腕,见他两个手腕上都没有手表,这才确定他没有跟自己开玩笑,抬起左臂,露出白皙的皓腕,看看手表,道:“四点半不到。”江寒点了点头,道:“不早了,我还有事,没空跟你闲聊,希望你以后多加小心,再见。”说完转身要走。
30 走访孤儿院
30 走访孤儿院
墨镜女子被他种种出人意料的表现搞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所措,其实江寒只要强烈要求跟她做朋友,或者再说几句有趣的话,她可以考虑跟他这个普通人做个朋友,毕竟明星也需要朋友,而且更需要平民朋友,哪知道江寒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说走就走,半点没有留恋她的意思,这让她既惊讶又气愤,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自她成名以来,不,自她丽色初成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无视她的美貌了,而当她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之后,更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洒脱随意。
有没有把人家当大明星嘛,真是讨厌死了!
她忿忿的哼了一声,叫道:“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吗?”江寒微微一笑,停下脚步,道:“我可不觉得只凭着帮你免除了一场尴尬,你就会跟我做朋友……我还要赶路,有缘再见的话再做朋友吧。”墨镜女子见他把自己说过的话用在这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却也更加觉得这个家伙有趣,问道:“你要去哪啊?”江寒头也不回地道:“苏中……对了,你知道这里哪里可以打到出租车吗?”墨镜女子莞尔一笑,道:“算了,你也别打车了,坐我的车吧,我送你一趟,算是表示对你的谢意。”江寒回过头,失望的说道:“唉,我还以为这是一段友情的开始呢,没想到只是表示谢意。”墨镜女子又笑,道:“一段友情可没那么容易开始,走吧,跟我来。”说着话,往西边僻静的路段走去。
江寒也没客气,直接跟了上去,搭女明星的车,对他来说是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于单调平凡的普通人生活中,来这么一段体验,应该也是挺不错的。人活一世,就该尝试各种全新的体验,不然也太枯燥无聊了。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辆白色的车头极为霸气的gmc商务车缓缓驶来,最终准确的停在墨镜女子身边。车副驾驶门很快开了,石晓章从里面钻出来,对那墨镜女子送上一张陪笑的脸,随后殷勤的为她打开中门。
墨镜女子转头对江寒道:“上车吧。”说完自己先钻了进去,坐在了最后面一排的三人座上。
江寒跟在她后边,石晓章见他也要上车,大为惊奇,叫道:“谁让你上车的?下去!这车也是你能上的?”
墨镜女子冷冷的说:“我让他上的,你没听到吗?”石晓章怨恨的瞪着江寒,道:“可是……”
墨镜女子不再理他,对已经坐在车里的芳姐说道:“我要去苏中……”芳姐吃了一惊,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道:“不是回金匮影视城吗?明早还有戏呢。”墨镜女子耐着性子道:“我去苏中一趟,然后就回金匮,你们先回,在酒店里等我就是了。”芳姐道:“这……这不太好吧?”墨镜女子皱眉道:“没什么不太好的,有小李陪着我,你们放心就是。你先带晓章打车回吧。”
芳姐不敢不听她的话,只好从车里下来,幽怨的看了江寒一眼,带着石晓章去打车了。
江寒微笑着上了车,把车门关上,眼见墨镜女子坐在最后一排三人座的最左边,右边还留着两个位置,却并没有坐过去,而是一屁股坐在她前边的位子上,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动不动了。
墨镜女子对司机小李道:“小李,要麻烦你先跑趟苏中了……”说着抬手一拍江寒的座位,问道:“苏中哪里?”江寒道:“苏中市孤儿院。”墨镜女子一下子愣住,半响问道:“怎么会去那里?”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司机小李却已经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好,苏中,走着!”说着驾车往机场外驶去。
苏南机场距离苏中市很近,车速快的话,半小时也就到了。一晃间,二十分钟就过去了,已经可以望见苏中市区那一片片连绵不绝的高楼了,可这二十分钟里,江寒没有跟那墨镜女子交谈一句,始终都在闭目养神,跟睡着了似的。
那墨镜女子眼看苏中市就要到了,有些忍不住了,抬手在他座位上一拍,低声问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江寒转过头来看着她,老老实实地说:“真不知道,我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我也不知道现在都有哪些女明星……”墨镜女子气急败坏的截口道:“你可以不追星,可是你不看电视吗?不看电影吗?不看广告吗?”江寒摇摇头,道:“老实说,我几乎从来不看电视。”墨镜女子哼道:“春晚,你总该看过春晚吧?”江寒奇道:“你上过春晚?”墨镜女子连连点头。江寒摇头道:“没看过!”
墨镜女子一阵无语,纤白的素手握成了拳头,似乎随时都会打向江寒那张看上去并不惹人讨厌的脸庞。
江寒呵呵一笑,道:“好吧,认识一下,我叫江寒。”墨镜女子很不高兴的说:“苏倾城,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过我的名字。”江寒点头道:“听过……”苏倾城大喜过望,道:“在哪里听过?”江寒道:“刚才在飞机上听空姐说的。”苏倾城脸上笑容瞬即凝固,冷冰冰的说:“别想跟我做朋友了,我不跟孤陋寡闻的人做朋友。”江寒笑眯眯地说:“我也不好白坐你的车,我帮你一个忙吧。”苏倾城脸色古怪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些鄙夷,说:“你帮我一个忙?你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江寒道:“就刚才那个泼粪者啊,你不想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吗?”
苏倾城定了定神,道:“我想知道啊,但这好像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难道你是策划者?”江寒道:“我去苏中市跟你也没关系啊,你为什么要送我呢?”苏倾城隔着墨镜翻个白眼给他,道:“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男人。”江寒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幕后指使人,不想知道我也不废话了。”苏倾城叹道:“好吧,你告诉我吧,不过我不觉得你会知道,连我作为当事人我都不知道,你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江寒道:“先告诉我,你们明星进出机场航站楼,不都是走vip通道的嘛,今天你为什么走普通通道?”苏倾城道:“不错,我们走vip通道的时候是多,但通常情况下,只要没有太多粉丝接机,或者没有人群聚集,我们也会走普通通道的,走vip通道其实很麻烦,要验卡,要验明身份,而且总有狗仔守在vip通道外面的……”
江寒问道:“那你平时是固定走普通通道的吗?”苏倾城摇头道:“不是,看情况,看心情。”江寒又问:“那今天你在决定走普通通道之前,提前告诉了你的亲朋好友们,你要从普通通道出来吗?”苏倾城嗤笑道:“怎么可能?这都是临时决定的。”江寒道:“好,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对方派出两拨人马,一拨行动,一拨拍照,却都在普通通道出口处等着你,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走普通通道出来呢?”苏倾城一下子愣住,半响呆呆的道:“是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江寒说道:“有两种可能,在你走上普通通道之后,要么是有对方提前安排好的内线,在你附近观察你的行动路线;要么是你的身边人背叛了你,把你的行动路线告诉了对方。这两种可能,后者的可操作性较强,而且我也发现,你身边某人的反应很可疑。”
苏倾城秀眉一挑,失声叫道:“晓章?”江寒道:“连你都觉得是他,还用我多说吗?事实上,在那个胖子冲向你的时候,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冲上去,要么挡在你身前,要么拦住那胖子,可他什么都没做,瞪眼看着那胖子冲过来,如果他真是你保镖的话,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坑人的保镖。”苏倾城皱眉思虑片刻,道:“我想起来了,在我走上普通通道之后,晓章好像拨了个电话出去,我当时听到他在讲电话,以为他是接电话的,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往外打电话,向对方通风报信。”江寒点头道:“想确认这一点很容易,找到晓章问个明白就行了,他不承认也没关系,找到他的手机看他那个电话的去向也能知道个大概,当然……”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只是看着苏倾城。
苏倾城撇撇嘴,说:“当然什么?你把话说完啊。”江寒微微一笑,道:“当然,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个模糊的印象,是谁要对付你。”苏倾城蹙起秀眉,良久没有言语。
车子很快驶入了苏中市区,行驶在近几年才新建好的高架桥上,苏倾城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到江寒脸上,疑惑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刚才那段分析听起来很牛,像是警察的样子。”江寒道:“我是个保镖。”苏倾城夸张的叫道:“我不信!你骗谁?”江寒摇摇头,转回身去,道:“这朋友没法做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到哪里去了呢?”苏倾城道:“切,如果保镖长成你这样,也不用做保镖了,做也没人要。”
司机小李并不知道苏中市孤儿院在哪,江寒不得不为他指路。车行一刻钟差不多,驶入西边的老城区,没行多远,就停在了市孤儿院的院门口。
江寒转身对苏倾城道:“谢谢你捎我来。”苏倾城摇头道:“不要谢我,这一趟我没有白送你,至少你让我知道了,我该怎么追查幕后指使人。”江寒对她一笑,道:“嗯,多加小心,我走了。”说完开门下去,快步走进孤儿院大门。
苏倾城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道:“他走之前竟然没跟我要手机号?他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跟我交朋友的机会?难道他不想跟我做朋友?难道我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个美女,而非什么大明星?这个可恶的家伙!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现在回金匮吗?”
司机小李从驾驶位下来,走到被江寒打开的中门旁,在关闭之前,问询苏倾城的主意。
苏倾城紧皱眉头,只是盯着江寒的背影,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小李不得不又问了一句:“现在就往回赶吗?”
苏倾城摇摇头,道:“等我下。”说完起身下车,竟然也走进了孤儿院。
小李看她一眼,也没什么表情,将中门关好,摸出一包烟来,开始在路边吞云吐雾。
江寒一进院里,就看到院子正中那座被焚毁了将近一半的主楼,残垣断壁,混合着上面的黑灰,场景凄凉无比,令人心酸,他想起小时候在这里生活的情景,更是有些难受。
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在奔跑游戏,江寒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想起在这次火灾中丧生的那七个孩子,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呀?”
身旁忽然响起一个熟悉动听的女子声音,江寒侧头望去,却见苏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苏倾城隔着墨镜恶狠狠瞪他一眼,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我得承认,你成功引起了我对你的好奇心。我想看看,你来孤儿院做什么。”
江寒刚要说什么,见从楼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炊事大褂的瘦弱老太太,只看得眼睛一亮,失声叫道:“陈奶奶!”说着已经迎上前去。
那老太太闻言抬头看来,一见是他,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立时现出欢喜的笑容,道:“是小寒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倾城瞪眼看着江寒与那位陈奶奶寒暄起来,看上去二人关系很是亲密的样子,心中非常好奇,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跟孤儿院的厨子这么熟?
她自然不会知道,江寒口中这位陈奶奶,自三十多岁开始,就在苏中市孤儿院工作,负责做饭、打扫院子等,已经在孤儿院里工作了将近三十个年头,称得上是孤儿院里的元老,江寒就是吃她做的饭长大的。某种意义上说,这位陈奶奶既是看着江寒长大的奶奶,又是抚养他长大的妈妈。也因此,江寒跟她关系极好,对她也十分敬爱孝顺,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看她。
陈奶奶见江寒回来非常高兴,拉着他回到自己房间喝水,苏倾城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也跟了过去。
“什么,你要捐款?不要,不要捐,千万不要捐!”
陈奶奶听说江寒想要为孤儿院捐款,立时变了颜色,出言阻止,并走到门口把门关了。
江寒看到她的反应,非常奇怪,却也没问,因为心里明白,她肯定会告诉自己理由的。
苏倾城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江寒身边喝茶。
陈奶奶回到江寒身前,压低了声音,脸色严肃的说:“不要捐,一分钱都不要捐,你捐多少,那个王八蛋就挪用多少,全都吃了喝了玩了包二奶了。”江寒皱眉问道;“怎么回事?”陈奶奶骂道:“新来的这个院长可他妈不是东西了,来了以后,什么都不管,不管孩子,也不搞管理,整天想着怎么从院里捞钱,把院里那点家底都败光了。”江寒强调道:“我不是单纯的为孤儿院捐款,我是为这次火灾捐款,我捐款的时候会注明,款项只用于灾后重建与安置。”陈奶奶低声道:“你注明了有什么用?别人该怎么挪用还是怎么挪用,而且啊,你这一捐,可能正中了某些人的心意。”
江寒越发奇怪了,问道:“陈奶奶,这话是怎么说的?”陈奶奶忿忿的说;“其实我刚才还没说完呢,新院长把家底都败光了,眼看没法来钱了,就把算盘打到咱们这座楼上来了,说什么年久失修,存在倒塌的风险,应该拆了重建,你想啊,一旦拆了重建,就是个大工程,他这个孤儿院长不就能趁机捞钱了吗,他因此特意打报告给市民政局、市福利院、市红十字协会,申请批款与援助。结果人家市民政局请了市建设局负责楼房危旧鉴定的人过来,给咱们这栋楼做了下检查鉴定,说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能再住二十年,到最后一毛钱也没批给他……”
31 谁才是大明星
31 谁才是大明星
陈奶奶说到这,脸色忽然变得极其诡异,压低了声音道:“说来也邪门,这事刚过去没多久,咱这楼里就发生火灾了,你说咱这楼几十年都好好的,早不着火,晚不着火,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着火了?更邪门的是,烧了的几个房间里,就有财会室,里面所有的帐目都给烧了个精光……老院长听说这事之后,专门跑过来看了看,他私下里跟我说,这场火肯定是人为纵火,要不然怎么也烧不到财会室,财会室离起火的地方隔着好几个房间呢,再怎么烧也烧不到它,除非火先从它里边烧起来。我琢磨着,可能就是新院长放的火,或者是他找人放的,楼烧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申请批款重建了,民政局还没法不答应;帐目烧了,他挪用贪污公款的罪证也就全给烧没了,也就不怕被查被抓了……当然这全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证据,也就是跟你说说,可不敢往外说,唉,可怜那七个娃娃哦,活活烧死了……”
苏倾城听得花容失色,失声道:“居然有这种事?”陈奶奶闻言看向她,笑道:“啊哟,小姑娘生得真俊,小寒啊,这是你交的女朋友吗?眼光不错嘛。”苏倾城抿嘴轻笑,道:“陈奶奶,我戴着墨镜你都能看出我生得俊吗?”陈奶奶笑眯眯地说:“那是那是,一个人俊不俊,一打眼就看出来咯,你看你,长得又白,身材也好,都要赶上我年轻的时候咯。”
苏倾城听到这里哭笑不得,敢情这位陈奶奶抬高自己,最终目的是为了抬高她呀,想不到这位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很喜欢开玩笑。
江寒没理会二女的对话,面色阴沉如要下雨,双拳也无意识的握紧了,问道:“消防队没在火场中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陈奶奶道:“你别提消防队,提起消防队也不牢靠,咱们这片儿消防队的领导,就是吕爱民的老同学,火灾发生之前,他就经常过来找吕爱民出去吃饭喝酒。”江寒奇道:“吕爱民?”陈奶奶道:“就是新院长,还他妈爱民呢,我看他就爱他自个儿,对了,他还爱娘儿们,一看到大姑娘就走不动步了。之前财会室那个小王,王金玲,你还记得不,上次你回来捐款的时候,我带你去见的那个,你管她叫姐的,有一回姓吕的带她出去应酬,可能是欺负她来着,第二天人家就辞职不干了,临走的时候骂他是禽兽院长,还说要去告他,你想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连自己人都欺负,他他妈还算是人吗?”
江寒沉默不语,苏倾城转脸看向他,发现他脸色很难看。
陈奶奶低声道:“就冲他这人性,就算这场火不是他放的,你说你还敢捐钱吗?你捐多少他就得花多少啊。你之前捐的那些,加起来也有一百万了,也不少了,可是有一分钱用在咱们孤儿院了吗?他吕爱民是用你的钱给院里买了一只碗,添了一把椅子,还是换了一个灯泡?都没有!倒是他的院长办公室里,添了真皮沙发、最新配置的笔记本电脑,竟然还有一台空气净化机,你要说沙发与电脑还能用于工作,可他买空气净化机干什么?这不是糟钱是什么……”
苏倾城插口道:“他这么乱来,就没有执法部门查他吗?”陈奶奶道:“你还是太年轻哦,上下都打点到了,谁还来查他?再说,他贪污挪用都是有名头的,打的都是因公的旗号,也不怕查。”苏倾城忿忿的说:“就这种人还当院长呢?我看他当人都不配。”
江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道:“好,那这次我就先不捐了。”说着站起身,从钱包里摸出五百元钱,塞到陈奶奶手里,道:“我这次来得急,什么也没买,只好给你些钱,你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陈奶奶急忙推拒,道:“你每次来都这样,我不要……”江寒笑道:“以前我上学读书的时候,你不也经常给我零花钱?现在我工作赚钱了,孝敬你一些又有什么不行?难道你想让我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呵呵,拿着吧,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走,你老就别跟我拉扯了。”说完,把钱硬塞到她手里。
陈奶奶攥着手里的钱,眼眶湿润了,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江寒,不胜感叹。
苏倾城偷眼瞧着江寒,没想到他洒脱不羁的外表之下,还有这样一副重情重义的心肠。
与陈奶奶告辞出来,站在楼下,江寒望着那被烧毁的半边楼体,心中对死在火灾中的那七个孩子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还他们一个公道。
二人走出孤儿院,此时的苏倾城对江寒更好奇了,刚走出院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曾经给孤儿院捐了一百万?你到底是干嘛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嘛。”江寒淡淡地说:“不跟你说了嘛,我是保镖,你怎么还问?”苏倾城道:“真的假的?”江寒不耐烦的斜眼看着她,道:“明星都像你这样多疑吗?”苏倾城撇撇嘴,道:“我不是多疑,而是……你长得太不像保镖了,你这样都能做保镖的话,那谁都能当保镖了。”江寒道:“好,既然你不信,那咱俩打个赌,我可以向你展示一下我的技能。”
他说完这话,从路边地上拣起一颗小石子,抬头看去,旁边一棵树上正好落着几只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乱叫,转脸望去,见司机小李蹲在马路牙子上,正在抽烟,便道:“现在树上有麻雀,小李手里有烟,你说打哪个我就打哪个,保证打中,至于赌注嘛,我要是打不中,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要是打中了呢,也就是我赢了的话,你让我亲一下。”
苏倾城闻言并没有着恼,因为江寒所说的这两样,不用说去看具体位置,只是用听的,就能知道他一定打不中,既然可以肯定他打不中,那又何必生气?她抬头看看旁边树上那几只麻雀,又望望车头那边蹲在马路牙子上的小李手里那根烟,计算了下两者与江寒之间的距离以及被击中的难度,越发确定他根本就打不中,而他之所以说出他赢了就亲自己一口的话,极有可能是吓唬自己,好让自己不跟他打这个赌,想到这,心中暗暗冷笑,道:“打麻雀!你要是打不中,我也不让你干别的,你趴到树底下,去亲地上的鸟屎,亲完以后大声说一句,好香啊,就算完事了。”
她说完这话,嘿嘿冷笑,心想,你不是想亲我嘛,那我就让你去亲鸟屎,到底要看看,你是能亲到我,还是会亲到鸟屎。
江寒闻言哧笑出声,笑声中,右手陡然一甩,那颗小石子已经激射而出,如同生了眼睛似的,避开了驳杂的树枝与繁茂的树叶,穿过层层遮掩,正好击中距离地面最近的一只麻雀。那只麻雀正在跟同伴叽叽喳喳的交流,哪知道有人在树下射它,淬不及防,一下被石子击中,如同木头一般,直接从树枝上翻落,软哒哒的落在地上。不过江寒用的力气并不大,没有置它于死地的意思,所以它落地后,扑棱几下翅膀,竟然又飞走了。
苏倾城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只看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完全石化,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她都要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甚至,她宁愿接受自己出现幻觉,也绝不接受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她出道以来,拍过不少的古装片,其中也有武打片,某些武打片里倒也有类似的桥段,不过男主角都要借助弓箭或者弹弓来完成,而且谁都知道那是在演戏,不是演戏的话,男主就算射出一千只一万只箭,也射不下一只鸟雀来,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居然随随便便用地上一颗小石子,就完成了射落小小麻雀的高难度动作,他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鬼?他怎么做到的?
江寒对她淡淡一笑,道:“可以让我亲你了吗?放心,我亲完你以后,会大喊一句好香的。”苏倾城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摘下墨镜,抬起白腻无暇的侧脸给他,骄傲的道:“亲吧!你来啊?可我要问你一句,你敢亲吗?我苏倾城这张脸,除了拍戏,还没被哪个男人亲过,你敢亲的话,不说别的,光是我粉丝的口水就能把你淹死,说不定还会有人找到你砍死你,哼,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亲我。”
她摘下墨镜后,立时现出了眉目如画的真面目,俏美中透着古典美人的幽雅娴静气质,江寒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笑道:“谁说我要亲你的脸了?我只说亲你一下,我限定是脸了吗?我要亲你的嘴!”苏倾城脸孔一红,却仍是倔强的叫道:“行啊,来吧,我看你敢不敢亲?!反正我无所谓,就当是拍吻戏了,可是你要搞清楚,你要亲的可是苏倾城的嘴,不要吓死你!哼!”
江寒哈哈一笑,道:“别人听到你苏倾城的名字,可能是如雷贯耳,说不定马上就要给你跪下对你顶礼膜拜;可是对我来说,你这个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眼里可没什么大明星。不过我现在没亲你的心情,所以我就不亲了,等什么时候我有心情了,再来亲你。好啦,再次感谢你送我来苏中,现在你可以回金匮了,我也要回东海了,再见吧。”
苏倾城没听到他这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失声叫道:“啊,我想起来了,刚才在机场,你用手机打掉那个人的盒子,我当时也没想到别的,现在想想,你离着他那么远,怎么就打得那么准呢,原来你会扔石头。”江寒好笑不已,好好的飞刀绝技,被她说成是扔石头,真是要被她气乐了,道:“嗯,我就凭着这一手当的保镖。”苏倾城大为奇怪,道:“会扔石头就能当保镖了?”
江寒道:“那当然,你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清末民初,河南洛阳有个农民,跑到少林寺学艺,师傅不让他干别的,只给他一双筷子,让他用筷子夹食堂里的苍蝇。最开始他怎么也夹不住,刻苦训练了三年,到最后只要看到苍蝇从身前飞过就能夹住。他后来从少林寺出去,跑到一家镖行里讨差使。人家老板听说他是少林寺出来的,以为他是个高手,就请他当了镖师。有一次,他们往河北走镖,在路上遇上了劫匪,劫匪头目有一手打弹弓的绝活,百发百中,例不虚发,他瞄准了镖行的镖师们,一颗弹子打一个,把那些镖师都打跑了,最后只剩下从少林寺出来的那个人。”
他说到这,就停下不讲了。
苏倾城正听得有趣,见他不讲了,很不高兴,道:“快讲快讲,讲完啊。”江寒道:“还讲什么啊?你猜不到结局吗?你想啊,他连苍蝇都夹得住,何况是弹弓打出来的弹子,那匪首射一发,他夹一发,没有一发能打中他的。那匪首一看不是对手,带着手下跑了。等回到镖局,老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封他做总镖头……你想想,人家会夹苍蝇都能做总镖头,我会扔石头,怎么不能做保镖?”苏倾城听得呵呵直笑,道:“倒也是,你至少比石晓章强,要不这样吧,你来给我做保镖,我听你的,不要石晓章了,要你!”
江寒摇摇头,脸上一点激动的神色都没有。
苏倾城见到他这副表情,对他的好奇心都要爆棚了,这家伙到底是从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土包子,居然连她苏倾城的大名都没听过,没听过也就算了,如今好心赏给他一个给自己做贴身保镖的好机会,他竟然一点惊喜的反应都没有,甚至还给直接拒绝了,这要不是故意戏弄自己,就是他脑袋进水了,除此之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绝对没有!
“为什么不答应?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给我当保镖都没机会,如今我把这个好机会送到你面前,你竟然直接拒绝了,你是不是傻?”
苏倾城出离愤怒了,对江寒说话的口气也充满了怒气。
江寒道:“你来晚了,我已经给人做保镖了,所以我只能拒绝你的美意。”苏倾城忿忿的说:“那个人是谁?难道他比我还要大牌?”江寒笑眯眯地说:“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好啦,我真的要走了,我老板还等我回家呢。”苏倾城忙道:“先别走,你……你要回东海?你住在东海吗?”江寒点了点头,抬头在路上寻找出租车的身影。苏倾城道:“其实我也住东海的,不过现在在金匮影视城拍戏。”江寒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道:“你在跟我套近乎吗?”苏倾城强忍住自己想要踢他一脚的冲动,铁青着脸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才是大明星呢?”
江寒冲她一笑,余光忽然发现一辆空出租车驶过来,忙抬手冲里面的司机摆手。那司机眼见分明,驾车停了过来。
苏倾城见状忙道:“你给我手机号,我回东海再找你聊。”江寒道:“这没问题,你记一下,一三……”苏倾城边记边嘟囔道:“我真的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你才是大明星……”
目送江寒乘坐出租车离去后,苏倾城还久久站在原地未动,今天她从认识江寒开始到现在两人分手,时间不过是三个小时多一些而已,但江寒却已经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过这印象又有几分模糊,因为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越跟他相处,越觉得看不透这个人,按理说,跟一个人接触越多,对他就越了解,可是跟这个家伙在一起,却是越接触越不了解他,倒并非他将自己隐藏得很深,相反,在这短短的三个多小时了,他表现出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令人目不暇接,但你从他身上看到的东西越多,越发现他身上有着更多的东西,他简直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苏倾城自从出道以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以说,各色人等,都打过交道,可却也从来没见过类似江寒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就算是某些老谋深算的政客,或者那些从无情商战中血拼杀出的大老板大企业家,还有某些奸猾贪婪的导演制片人,似乎也不如这个江寒令人揣摩不透。
当然,她对江寒如此的感兴趣,并非全部来自于江寒的深不可测,还在于江寒带给她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生**验。自从出道以来,她已经慢慢适应了明星的生活方式与内容,拍戏、出席活动、拍广告、飞行、做节目、被粉丝追捧、饭局……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就在她感到生活枯燥无趣的时候,江寒突然出现,并把她头上顶着的明星光环取下,将她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让她尝试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感受到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尽管她内心有些憋屈与无奈,但不可否认,她觉得很好玩很有趣,至少比以前的生活开心多了。
举个恰到好处的例子,从前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已经厌倦了宫中单调无趣的笼中鸟生活,偶尔来到民间,认识了活跃在民间的私人护卫江寒,江寒带给她种种刺激有趣的体验,让她看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她当然要为之兴奋激动了。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小说戏本里很多大小姐,都甘愿委身于穷书生的缘故所在。
“要走了吗?”
司机小李凑过来,将车中门打开。
苏倾城点点头,钻进车里,坐下以后,摸出手机,打开手机上一个名叫“日记本”的小程序,在上面写道:我今天太失败了,我苏倾城今天竟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家伙到处跑……
她写到这里,觉得后半句不太达意,便删了去,再次写道:我苏倾城今天竟然也追星了,追一个深不可测的男明星,当然,他只在我这里才是明星……
“我的明星?”
苏倾城写到这,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短句,芳心一跳,再也写不下去了。
前往东海市的高速公路上,江寒正跟出租车司机闲聊。
“你知道苏倾城吗?”
江寒随口问道,他想知道一下,这个苏倾城到底是个有多大名气的明星。
“苏倾城?”司机听到这名字,一下子来了精神,道:“你说的是那个影视女明星?那谁不知道?她可是个大明星呢,最近几年火得很哩,前年很火的那部清宫戏,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瞧我这脑子,现在还天天在各大卫视重播呢,我几乎天天都能瞧见,提起来却忘了名字,让我想想……啊,想起来了,对对对,《新戏说乾隆》,她演的女主角,人家都说,她比老《戏说乾隆》里的赵雅芝还好看呢,我儿子就特别喜欢她,追她,凡是她演的电视电影都追着看,书上本子上全是她的贴画……对了,她还是谋女郎与龙女郎,而且好像是国内第一个同时是谋女郎又是龙女郎的女明星,啊哟,这个明星可是了不得呢……”
江寒见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苏倾城,而且能说出她主演的电视剧名字来,从某种程度上确实也说明了她的名气,呵呵一笑,暗想,原来她还是谋女郎与龙女郎,想不到她来头那么大,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她呢。
32 轻嗔薄怒为哪般
32 轻嗔薄怒为哪般
司机还没说完呢,很有八卦精神的续道:“……她后台肯定很强大,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火?她肯定是被哪个大老板给包养了,那个老板花大钱捧她,她才能这么火,当然了,她长得也是真美,属于那种一捧就能红的明星……啧啧,咱也就是没钱,要不咱也包养个女明星玩玩,玩起来肯定带劲……”
江寒好笑又好气,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问题,居然把这个家伙的猥琐心理勾了起来,还包养女明星呢,他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德行,就凭他,也能包养得了女明星?恐怕就算给他一大笔财富,也没几个女明星愿意跟他这个猥琐男,不愿意再听他胡说八道,便道:“我打个电话。”
司机见他摸出手机,也就止住了话头。
江寒拨电话给秦雨姗,等接通以后说道:“证件办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拿给你。”彼端传来秦雨姗那又惊又喜的话语声:“真的?怎么那么快?”江寒道:“高手出马,当然快了。”秦雨姗呵呵笑道:“谢谢你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现在就有空,你在哪?”江寒道:“我还没到东海,正在高速路上呢,你说你在哪吧,我给你送过去。”秦雨姗问道:“那你吃饭了吗?”江寒微微一笑,道:“怎么,要请我吃饭么?”秦雨姗笑道:“是啊,有这个意思,不知道你赏不赏脸。”江寒道:“不胜荣幸……”
司机等他挂掉电话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忽然提起苏倾城了?”江寒道:“哦,我下午可能在飞机上碰上她了,不过不敢确定。”司机叫道:“哎呀,你没找她要签名吗?”江寒笑着说:“没有。”司机无比惋惜的叹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抓住呢?哎呀,你要是找她要了签名,我可以花钱从你手里买过来的。”江寒奇道:“你也追星?”司机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买回来给我儿子带回去啊,让他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哈哈。”
听了这话,江寒对这个司机的印象又有了一些改观,一个爱孩子的男人,就算再猥琐,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车行很快,没多久就驶入了东海市区,江寒也没再换出租车,所谓一客不烦二主,直接让这个八卦司机开到了与秦雨姗约好的饭店。
这家饭店也不是别家,正是早先江寒与莫颜、刘瑜二女共进晚餐的那家国人开的西餐厅,jin borges。这家西餐厅档次偏高,人均消费在大几百开外,是外滩附近很出名的高档西餐厅之一。
挑这家西餐厅吃饭,并不是秦雨姗的主意,而是江寒随口说的,秦雨姗有心请他吃饭答谢他,因此也只能听他的意思,将晚餐地点订在这里。
江寒赶到这家西餐厅门口的时候,发现秦雨姗正站在门内跟一个女服务员说着什么,那女服务员只是面无表情地连连摇头,最后秦雨姗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门外走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江寒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说完后凝目观瞧她的打扮,只见她上身里面穿了一件轻薄的灰色贴身t恤,外套一件白色的小西服,敞着怀,露出了胸前秀美的轮廓,在灰色内衣的掩映下,显得性感而又神秘;腿上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裤,越发显得双腿修长笔直;脚上蹬着双同样白色的高跟皮鞋,脚丫裹着薄薄的肉色丝袜,两相辉映,媚惑无伦。
他将这位美女记者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发现此女当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心中大为惊艳,却也不无纳闷,她裹得这么严实,难道就不热吗?而且,只是吃顿便饭而已,她穿得这么正式干什么?
秦雨姗闻声抬头看去,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却很快苦笑道:“你很会挑地方啊,哪里没座你挑哪里。”江寒笑道:“你在说这家jin borges吗?”秦雨姗悻悻的嗯了一声,道:“换别家吧。”江寒道:“干吗要换,这里明明有座位的。”秦雨姗秀眉挑起,道:“我知道你喜欢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很不好笑。人家服务员刚刚跟我说的,这里没有座位,任何时候都没,需要提前预约,怎么可能还有座位?你刚到,都没打听,还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说里面有座呢,哼。”江寒笑道:“你不信我?那好啊,咱俩打赌吧,赌里面到底有没有座位。”秦雨姗扁了扁嘴,斜眼觑着他道:“我发现你很幼稚。”
江寒道:“那你到底打不打赌?”秦雨姗横他一眼,道:“如果你已经事先预定好了座位,就告诉我,不要拿我当三岁小孩子耍……给你点好脸你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戏弄我很好玩吗?”江寒呵呵一笑,道:“你好像没有娱乐精神哎,适当娱乐一下,既能放松心情,又能让自己开心,何乐而不为?怎么,是工作压力太大,让你娱乐不起来?”秦雨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道:“我确实压力很大,我刚从台里赶过来,而且我吃完饭还要回去忙,并且我每天都这么忙,我已经不知道娱乐为何物了……谢谢你点醒我,好吧,我跟你打这个赌,只要你确认没有预定座位就好。”
江寒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逗她了,叹道:“可怜的女人啊。”说完又道:“不打赌了,走吧。”说着走进西餐厅门内。
秦雨姗撇撇嘴,哼道:“就知道你预定座位了。”举步跟了上去。
江寒刚走进去,就有服务员上前接待:“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江寒摇摇头。那服务员道:“哦,那对不起了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预约是没有座位的,我建议您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江寒已经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那服务员愣了下,从他手中接过卡片,定睛一看,脸色微变,马上换上一副喜色,对他鞠躬说道:“对不起啊,原来先生您是我店的白金会员,快请进,有您的位子的,请跟我来!”
江寒偏头对秦雨姗一笑,道:“走吧。”
秦雨姗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根本不是他预先订好了座位,而是他是这里的白金会员,怪不得他信誓旦旦的说这里有座位呢,又怪不得他非要跟自己打赌,敢情他仗着这个呢,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赖。
二人跟着这个服务员,走到餐厅深处一个靠窗的桌位旁,这个位置僻静而又幽雅,更妙的是,隔窗望出去,就能望到美丽的黄浦江与外滩景致,可以说是赏景与进餐的黄金位置。
秦雨姗身为市电视台的采访记者,见多识广,大东海没有什么地方没去过,却也从未到过这么极品的位置进餐,这种环境令她既陶醉又激动,几乎都要忘了为什么跟江寒坐在一起吃饭。
“两位是现在点餐还是……”
服务员欲言又止,但谁都能听懂她的意思。
江寒道:“现在就点……”说完看向秦雨姗。
秦雨姗脸色古怪的看着他,这顿饭不是说好自己请的吗,怎么从他的做派看来,倒像是他请客了?
几分钟后,点餐结束,服务员转身走了。
江寒从袋子里取出那张学位证,递到秦雨姗面前桌子上。
秦雨姗只看了一眼封皮,就激动的现出了喜色,等打开一看,更是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控,失声说道:“这……这不就是我丢了的那个学位证吗?”
江寒摇头叹道:“你可真够马虎的。”
秦雨姗讪笑道:“也不能怪我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而且我学位证与毕业证是放在一起的,都放在单位的办公桌里,偏偏只有学位证丢了,我都怀疑是被人故意偷走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学位证真的好真啊,就跟真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就是我原来那个了,是你偷的吧?哈哈。”
江寒道:“这是我请一个哥们帮你做的,为了请他出手,我花了两千多块买烟呢。”秦雨姗收起笑容,把包拿过来,拉开拉链就要摸钱包,嘴里说:“我还你。”江寒道:“不用,已经有人替你出钱了。”秦雨姗大为惊讶,道:“有人替我出钱了?谁?你在说你自己吗?”江寒摇头道:“还记得昨天傍晚在水上明珠酒店停车场里遇到的那个开路虎的胖子吗?”秦雨姗回忆了下,傻傻点头,道:“记得啊,怎么了?”江寒道:“就是他,他替你出的钱。”秦雨姗完全给他搞糊涂了,皱眉道:“他替我出钱?他什么时候替我出钱了?难道他跟你一起去的?”江寒笑道:“你忘了,最后我跟他要了一笔精神损失费,几千块钱,正好用来帮你办证。”
秦雨姗又惊又喜的看着他,半响没回过神来。
江寒转头望向不远处走来的一个长裙女子,那女人的裙子在胸前开叉很低,露着小半个白花花的胸脯,很是惹人眼球,道:“可叹当时某人还看不上我跟那胖子索要钱财呢,说不定心里还以为我在趁机勒索,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无赖。”秦雨姗咯咯娇笑起来,道:“难道你当时跟他要钱的时候,就想到用这笔钱帮我办证了?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找你帮着办证呢?”江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长裙女子走来,见她浓妆艳抹,化得跟个活妖精似的,不由得有些后悔看她脸了,随口说道:“因为我有魅力啊。”
秦雨姗呵呵笑出声来,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欢喜之色,嗔道:“你有魅力吗?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已经留意到,他的脸色很古怪,顺他视线回头望去,正好看到那长裙女子走到身边,一眼就看到她胸前那露着小半的硕大凶器,这才知道江寒在看什么,俏脸上现出厌恶之意,转头问他道:“好看吗?”
江寒收回目光,看着她道:“马马虎虎吧。”秦雨姗冷冷的说:“那你还看?”江寒摸摸下巴,道:“不看白不看嘛!”秦雨姗鄙夷的白他一眼,道:“我以后不叫你无赖了,色狼与流氓这两个词,你自己选一个。”
江寒笑了笑,端起水杯喝水。秦雨姗也没再理他,却也学他的样子,端杯喝水。
江寒喝了两口,把杯放下,道:“如果你现在泼我的话,我一定没有防备。”
秦雨姗听了这话,不自主就想起前天刚跟他认识的时候,两次用水泼他的旧事,心中感慨而又好笑,脸上翻了个白眼给他,还是不理他。
没多久,菜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不过没酒,江寒考虑到秦雨姗还要回电视台加班,就没点酒,秦雨姗似乎也不喜欢喝酒,也没点,于是这顿丰美的晚餐就少了几分情调。
两人闷头吃喝一阵,秦雨姗忽然启唇说道:“对了,关于林总那期节目,我们正在加紧赶制,争取尽快排期,尽快播出,等排上期,我会电话告诉你播出时间,到时候你们看一下,是否满意。”江寒开玩笑道:“如果不满意呢?我们可以打回,让你们重新制作,重新播出?”
秦雨姗俏脸一板,放下汤匙,低头看了看桌子下面,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右腿已经无声无息的踢出,右脚狠狠的踢向对面坐着的江寒。
江寒仿佛没有料到似的,硬吃了她这一脚,尽管她用的力气并不大,但高跟鞋的杀伤力还是很厉害的,只踢得他“嘶”了一声。
秦雨姗见自己一脚踢中,容色冷肃中,别有三分得意,说:“你不是很厉害嘛,可以料敌机先,功夫还那么厉害,可为什么还是躲不开我这一脚?”江寒淡淡地说:“我怕我躲开了,你会踢到椅子把脚弄伤。”秦雨姗呆住了,半响后抿抿嘴,语气温和的说道:“我刚才在跟你说正事,说正事的时候我不喜欢开玩笑……你可能不知道做一期节目有多辛苦,你更不知道我会在其中付出多少心血,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随随便便说出重新制作的屁话来了。我希望以后你再跟我开玩笑的时候,挑好时机……我踢疼你了吗,我可以给你揉揉。”江寒听完她前面几句话,本来有些郁闷,可等她说完最后一句,又高兴起来,又惊又喜,道:“是吗?那可好,你给我揉揉吧,踢得我好疼呢。”
秦雨姗对他嫣然一笑,仿若百花竞放,又如星月生辉,笑道:“这次是我在开玩笑,你想多了!”
江寒脸上笑容立时凝结,这引得对面佳人哈哈的欢笑起来。
吃完饭,秦雨姗抢着要买单,江寒拦住了她,道:“不用你买,也不用我买,还是那位给咱俩带来精神损失的胖子买,他的钱还有一些在我这里,就让他买单吧。”秦雨姗将信将疑,道:“你到底从他那抢了多少?”江寒笑道:“也没多少,不过买单还够。”
从楼里下来,二人在路边分手。
秦雨姗对江寒显然是有好感的,主动邀他道:“什么时候你跟林总有时间了,可以到台里作客,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江寒道:“我一个人去你欢迎吗?”秦雨姗明知道他在跟自己讨便宜话,却发现自己难以对他生气,白他一眼,道:“随便,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不对,不是羊,是狼,是色狼,呵呵。”
二人说笑两句,就此分手。秦雨姗去附近的停车场取车,江寒则打车赶往华天集团。
十几分钟后,江寒已经站到了华天大楼楼下,他仰头望着这座雄伟壮丽的大厦,心中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可就在不久前他刚刚来到东海市的时候,却还觉得这栋楼只属于林诗妃一个人。
“嗨,我正找你呢,过来!”
从大楼正门左手边的露天停车场上,忽然传来一个男子高冷的话语声,江寒转头望去,见那边停着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驾驶门外站定一个翩翩佳公子,不是曾经苦追林诗妃的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欧阳不凡又是谁?
欧阳不凡见他望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对他招了招,动作极其的轻佻。
江寒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走了过去,离着他还有一段距离呢,就亲热的叫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公子。”欧阳不凡也不理他,直等他站到身前的时候,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胸口,冷冷的说:“小子,我是个很记仇的人,我相信之前你一定在诗妃面前说过我的坏话,否则她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我原想狠狠的教训你一顿,但是我现在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你回到诗妃身边,帮我多说好话,挽回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如果你能让她对我回心转意,我不仅会宽恕你之前的罪过,还会给你一笔奖励。”
33 山雨欲来
33 山雨欲来
江寒失笑道:“欧阳公子,你有没有搞错,你跟诗妃现在的关系是你自己搞成的好不好,要是你不向她献花求爱,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能怪我啊。”欧阳不凡听他提起那件事,又是懊悔又是愤怒,哼了一声,道:“你少废话,我就问你答应不答应。”江寒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帮你说好话,可我不知道怎么说啊。你教教我?”欧阳不凡道:“这还用我教你吗?你就说,我那天在饭店说的都是气话,根本不是真心话;你还可以说,我对她一往情深,特别痴情;你更可以说,我家势极好,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男人。”江寒强忍住笑,说道:“诗妃不是傻姑娘,如果我来不来的忽然为你说起好话,她肯定会怀疑我的。”
欧阳不凡皱眉道:“你个蠢猪,我会配合你的,你现在就回到诗妃身边,然后我会去找她,等我走了之后,你顺势为我求情说好话不就行了?”江寒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好,好,这条计策很妙,相信咱俩配合下来,诗妃肯定会对你回心转意,你也肯定能追到她。”欧阳不凡得意的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江寒呵呵一笑,道:“可我有个问题哎,我发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喜欢上诗妃了呢,我不仅想把她追到手,而且我已经把她内定为老婆了,我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追我老婆呢?那岂不是自己找绿帽子戴?所以,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不仅帮不了你,我还要警告你,对诗妃死心,如果你再对她有什么邪恶不轨念头的话,我保证,谁也救不了你。”
欧阳不凡听完这话,瞪大眼睛,两道邪恶阴毒的光从眼缝里射出来,极其骇人,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讲话吗?”江寒点头道:“知道,一个花花公子嘛!”欧阳不凡冷冷的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在东海,我想要弄死你,就跟捻死一只臭虫差不多。”江寒倒吸一口凉气,夸张的说:“哎哟,那你的手得有多脏啊,你不恶心吗?”欧阳不凡恨恨地瞪着他,半响忽然笑出声来,道:“好,好,你有种,既然你不想跟我做朋友,那就只能做我的敌人了。你一定会后悔跟我为敌的。”江寒叹了口气,道:“我说哥们,你好歹也是东海四大公子之一,能不能不要总是动口,你动一回手好不好?你想让我后悔,也总得让我知道你的手段吧?”
欧阳不凡伸手指了指他,眼中射出无比怨毒的光芒,又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车里,发动了引擎。
江寒鼻间轻嗤,也转过身,往楼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已经出现在了林诗妃的办公室里。林诗妃还没下班,这一点他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欧阳不凡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我刚才在楼下见到欧阳不凡,他怎么知道你还没下班?”
江寒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底这个疑问。
林诗妃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几眼,仿佛已有多日未见他一样,闻言说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没有双休日,他知道这一点也并不奇怪啊,他在楼下吗?他来干什么?”江寒笑着反问道:“你说呢?”林诗妃放下手中的笔,咬了咬下唇,道:“他还没死心?”江寒哈哈笑道:“你这不是说笑话嘛,换成是谁,面对你这么一位既漂亮又有钱的钻石王老五……不是,是钻石小富婆,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死心啊。”
林诗妃这还是头一次被他当面夸赞容貌,听了很是欢喜,道:“男人是不是只看女人的脸蛋跟钱呢?”江寒道:“当然不是,像我……”林诗妃截口道:“你怎么样?你是不是更重视女人的心性?”江寒大义凛然的说道:“我不只看女人的脸蛋,我还看她们的身材!”林诗妃立时笑不出来了,翻了个白眼给他,骂道:“无耻!”
“哈哈……”
江寒干笑两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诗妃抬眼看着他离去,俏丽白净的脸上现出丝丝笑意。
“嗨,朱迪!”
江寒来到外间,跟坐在办公桌里忙碌的女秘书白玉茹打招呼。
白玉茹还是一贯的ol打扮,白衬衫,灰布短裙,修长的小腿上着了黑色丝袜,脚踩高跟鞋,坐在皮椅上显得分外性感迷人,尤其是从侧面看过去,她美好的身材曲线更是掩饰不住的展现出来。不得不说,某一时刻,这位娇俏女秘书的风情,完全不输给她的老板林诗妃。
“嗨,凯尔!”
白玉茹一边忙碌,一边做出回应,虽然自始至终一眼也未看他,但是白腻的嘴角边浮现出了动人的笑容,从这一点能看出,江寒在她这儿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
江寒故意发作她道:“哎,请我帮忙的时候,专门跑到我办公室找我;等用完我之后,就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了。”白玉茹扑哧笑出声来,双手扶住椅子把手,腰肢一转,将身子带椅子转过来,正面对着他,一双妙目妩媚的觑着他,道:“我现在正眼瞧着你了,你满意了?”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从她身上也落下一个小东西,正落在地上脚边,她自己却并未发觉,仍是带笑看着江寒。
江寒却留意到了这一幕,微微一笑,弯腰下去,将手凑到她脚边,去捡拾那个小东西。那其实是一个很小很精致的优盘,玫瑰红色,折叠嵌套的,大小比拇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白玉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向自己脚摸过来,又是惊讶又是害羞,急忙收腿。
江寒把那个优盘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瞧,连连点头,这it产品真是越做越袖珍了。
白玉茹这才知道,他并不是来摸自己的脚,而是捡这个优盘,只看得脸色大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将优盘从他手中抢了回来。
江寒一下子愣住,因为白玉茹反应太激烈了,她在抢回优盘那一刹那所表现出来的紧张、惊惶、恐惧,倒像是从人贩子手中抢回她的孩子,其实她没必要这么激动的,自己只是帮她拣起优盘而已,又不会据为己有,她干吗紧张成这个样子?
白玉茹抢回优盘后,看到江寒的惊愕表情,也意识到了自己反应过激,忙换上一副笑脸,有些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这……这是我的私人优盘,里面……里面有我的**资料,所以……所以……”
江寒哦了一声,笑道:“没事,你别以为我要抢走就行了。”
白玉茹只是朝他赔笑,不再说话。
江寒留意到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心中暗想,她优盘里的东西一定极为**,**到一旦被自己知道,她就完蛋了,那会是什么东西呢?听说多年前,香港有个搞摄影的陈大师,电脑不慎流出了一些**东西,就搞得全国为之亢奋不已,那次风波据说还毁掉了几个女人的清誉,难道说,白玉茹这个优盘里的**资料,也是那种东西?
还好,他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没有往更深处想,对白玉茹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
白玉茹目送他消失在门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回椅子上,摊开右手,白玉也似的掌心里正是那只玫瑰红色的精致优盘,她盯着这个优盘,秀眉慢慢皱了起来。
江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找到高鹏,给他安排了一个最新任务:“今天有点晚了,来不及了,明天起早,你就开车回苏中,去市孤儿院,监视跟踪孤儿院的院长吕爱民,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对他展开监听,今晚回到家里边我会教你安装使用监听器的方法。你监视吕爱民的目的,是帮我找到他违纪违法的证据,譬如他贪污挪用公款,譬如他与人赌博,又譬如他包养二奶小三,这些都可以。我需要确凿的证据,因此你可能需要拍照甚至是录像。在寻找证据的过程中,如果你发现他与孤儿院之前发生的火灾有任何关系,就需要格外注意。如果你能找到火灾是他一手制造的直接证据,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高鹏听后不是很明白,问道:“什么意思,难道孤儿院那场火灾是吕……吕爱民人为制造出来的?”
江寒少不得把之前在苏中市孤儿院跟陈***一番对话讲给了他听。
高鹏听后无比震惊,叫道:“你是说,吕爱民很可能为了牟取个人私利,故意制造火灾,好发灾难财?”江寒正色说道:“我们私下里,可以这么说,但是在外面,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这么说。”高鹏连连点头,道:“我懂,我知道,其实要是在外面,我连提都不会提这件事的。”江寒道:“你先过去查找证据,有事随时跟我联系,至于你找到证据后该怎么办,等我赶过去再说。”高鹏道:“好,那我明早就出发。”
交代完这件事后,江寒左右也是无事,就先把监听器的安装与使用方法讲给了高鹏知道。
等林诗妃下班后,三人分乘两辆车回家,路上找了家饭店吃饭,江寒尽管已经与秦雨姗吃过晚餐了,却也跟着蹭了几口。
回到林诗妃家所在小区后,江寒让林诗妃先回家,自己带着高鹏,拿租来的那辆捷达当做教学用车,教他使用铁丝开启车锁。
这对高鹏来说绝对是一种全新的生**验,尽管并非做贼,却也令他产生了做贼的激动与紧张心理,好在这种心理并未影响他的学习效率,没用几分钟,就已经初步掌握了开启车锁的原理与窍门,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与熟练度罢了。
二人在楼下待了半个多钟头,每人身上都被蚊子叮咬了几个包,要不是很快上了楼去,估计还要大出血。
回到家里,高鹏非常自觉的继续修炼江寒传授给他的基本功,江寒则脱掉衣服裹上浴巾去洗澡。至于林诗妃,不知道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干什么。
江寒简单冲了个冷水澡,洗完出来后,在客厅里站了下,观看高鹏摆的架子,随后为他纠正了几个动作,看他试演一遍,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溜溜达达爬旋梯回了楼上自己房间。
“哎呀,我劝过了,可是没用,我嫂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外柔内刚,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回来……”
门外走廊里忽然响起林诗妃的话语声,江寒大为奇怪,回头看时,见穿着一身粉色睡裙的她走在走廊里打电话,此刻刚好走到自己门口。
林诗妃见他看过来,索性转过身,迈步走进他房间,边走边道:“……好吧,你们回来劝劝她也好,不过我估计没什么用……嗯,行,等订好机票告诉我……嗯,拜拜。”
她挂掉电话后,深深叹了口气,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哥被敲诈这件事刚被你摆平,又出事了,我嫂子要跟我哥离婚,谁劝也劝不了。我爸妈一听都急了,要从美国赶回来劝架。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一个人搞得一大家子不安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江寒道:“你爸妈要回来?那他们回来住哪?住你这还是住你哥家?我用不用搬出去?”林诗妃道:“还不知道呢,不过就算住我这儿,你也不用搬走,至多是搬楼下去住。对了,我妈还想见你呢。”江寒有些惊讶,道:“她想见我?干什么?”林诗妃笑道:“当然是我在她耳朵边上夸你来啊,我告诉她,一直以来想要刺杀我的幕后真凶被你揪出来了,已经绳之以法,从此以后我就平安无事了,你可是立下了好大一功呢。我妈听了就对你感兴趣了,想见见你,跟你当面说声谢谢。”江寒摆手道:“可别,用不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的本分,当不得谢的。”
林诗妃呵呵笑道:“反正她要见你,我拦不住的。”江寒忽然想到什么,道:“那咱俩用不用预先对对口供?万一你爸妈问起真凶是谁来,咱们怎么说?你肯定不想让他们知道,真凶就是你哥吧,因此必须要统一口径。”林诗妃蹙起秀眉,陷入沉思,半响点了点头,道:“那就用我哥原来的说法吧,就说是我的竞争对手干的。”江寒问道:“你竞争对手叫什么名字?”林诗妃笑了笑,道:“就叫李海吧。”江寒问道:“那我是怎么抓出他来的?”林诗妃呵呵一笑,道:“我爸妈要是这么问,我就回答说,这个可别问我,你们去问江寒,一切都是他做的。”江寒失笑道:“你倒会推卸责任,不过这样也好,所有的事情都由一个人嘴里出来,破绽可以降低到最小……”
两人商量了好一阵,最终将口径统一下来。
等林诗妃回房后,江寒苦笑一声,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吧,明明一切坏事都是林如龙干的,可是林诗妃作为受害者,不仅不能将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父母,反而还要想办法为其遮掩隐瞒,等于是受完伤害还要给林如龙擦屁股,说起来实在稀奇,跟天方夜谭也差不多,但这种事偏偏就发生了,也真令人唏嘘的。
“上辈子林如龙一定是林诗妃的债主,而且是个大债主,这辈子是找她要债来了!”
江寒尽管从来不信鬼神宿命,可碰上如此奇葩的事情,也只能用迷信思想来解释了。
他刚想到这,林诗妃却又走了回来,站在房间门口,问道:“对了,你去苏中市孤儿院了吗?怎么样,什么时候捐款?”江寒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件事,当然,与其说她还惦记着这件事,倒不如说是惦记着自己,心中一阵温暖,道:“我去看了,现场情况比较复杂,院方暂时还不打算重建,所以也就不需要捐款,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林诗妃很认真地说:“好,什么时候可以捐款了,你跟我说一声。”江寒道:“你不要总惦记着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多想想你哥的事情。”
林诗妃为之讶然,转过身来问道:“我哥又怎么了?离婚的事吗?离婚的事我管不了,而且我打心眼里也不想再让莫颜受到我哥的伤害……”江寒摇头道:“不是,我是说你哥的前途。你是他亲妹妹,现在发展得又那么好,不管站在何种角度,你都不能不管他,但他又是一个人品很烂的家伙,你管他貌似只能纵容他娇惯他。我觉得,你不如这样,直接给他几百万,让他做生意也好,胡乱花也好,总之以后就不管他了,跟他说明白,让他知道危机感,没有危机感,他不会浪子回头的。”林诗妃嘿然叹气,道:“我不是没这么想过,可你想过没有,他把钱花完了,再回来找我,我真能不管他吗?”说着连连摇头,脸色凄苦的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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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难道这个林如龙就没法治了吗?”
江寒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能不能想想办法,教林如龙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因为似乎只有教他浪子回头,才能一劳永逸的为林诗妃解除烦恼。当然了,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还有另外一种法子,就是将林如龙人道毁灭,不过真要那么做了的话,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林诗妃的谅解,那就不是给她解决烦恼去了,那是给她添堵去了。
“教他浪子回头嘛,倒也不是很麻烦,多花点时间就是了……”
江寒对于教林如龙学好,有着十足的把握,手段也很简单,不外乎萝卜与大棒,听话就给萝卜吃,不听话就抡大棒,这两招手段使出来,还怕他不学好?不过且慢出手,还是等莫颜跟他离婚了再说吧,莫颜那么好的女人,可不能再留给他了……
转过天来又是周一。
一大早吃完饭,高鹏带着江寒给的另外一套监听设备外加一套开锁的小工具,驾车回往苏中去了。他的家乡就是苏中,父母亲友也都在苏中,他在苏中也有着一定的人脉关系,说是苏中本地的地头蛇也不为过,当然这里的“地头蛇”三个字没有任何贬义色彩,也因此,江寒并不担心他完不成任务,相反,江寒认为他凭借着苏中本地人的身份与所拥有的各种资源,一定能够很好的完成这个并不算太难的任务。
“等我下,我去买点东西!”
在送林诗妃上班的路上,江寒看到路边一家药店,便把车停了下来,匆匆跟林诗妃打了个招呼,推门下车奔药店去了。
林诗妃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等了没一会儿,江寒就从药店里面匆匆走出,回到车里,驾车续行。
林诗妃留意到,他放了一个装着小瓶酒精的袋子在副驾驶座位上,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买酒精干什么?哪受伤了?”江寒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受伤吗?”林诗妃气得扁扁嘴,道:“我好心关心下你,你又跟我耍贫嘴。”江寒笑道:“好吧,我错了老大,我手机上沾了点脏东西,因此买了点酒精跟棉签,等会儿到了集团擦洗擦洗。”林诗妃闻言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道;“那你顺便给我的也擦洗下。”江寒对着后视镜里的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再次严正声明,你要给我多发一份管家的工资。”林诗妃呵呵笑道:“不发!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我都没跟你要钱,现在不过是让你擦个手机,你就要工资?做梦去吧!”
以前,江寒不是没跟林诗妃提过要加工资,当然那是在开玩笑,林诗妃也知道是玩笑话,但每次都当真,有次还问到他具体数目,看上去似乎对他很好,而今天,林诗妃却当面拒绝了他,有点耍赖的意思,看上去似乎对他很不好;可作为当事人的江寒,却从她看似不好的态度里敏锐的发现了她跟自己关系的亲近。毕竟,关系不亲密到一定地步,是说不出这种玩笑话来的。
因此,其实可以根据开玩笑的程度,来从侧面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到了何种地步。两个陌生人之间,是肯定不会开玩笑的;夫妻之间,却可以开荤腥露骨的成人玩笑,就是这种道理。
江寒笑了笑,嘟囔道:“我说之前你为什么好心给我买衣服呢,原来在这等着我呐,要不中午我也带你去买几件吧,以后我也可以说,你吃我的穿我的。”林诗妃笑道:“不用,我可没心思闲逛,有那时间还不如工作会儿呢。”江寒叹道:“你这个宅女啊!”林诗妃嗔道:“我就是宅女了,怎么啦?不服啊?”
江寒笑着摇摇头,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再跟她说下去,怕就要没完没了了。
到了集团后,江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买来的酒精倒了半纸杯,用棉签蘸着,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被米田共玷污过的手机。
他昨天下午在苏南机场航站楼里坚持拣回自己这部手机的时候,对苏倾城说的理由是“里面有很多宝贵的资料”,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他真正的理由是,心里舍不得这部陪伴了他多年的老手机,不说这部老手机为他拨打接收了多少的电话短信,就说之前,在擒杀小仓瑶子的时候,就曾经作为道具,成功为他分散了小仓瑶子的注意力,从而让他占据主动,乘势破局。不夸张的说,这部手机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等于是一位老臣子。对老臣子当然不能那么无情,说抛弃就抛弃,而应该是:能用,就继续用下去;不能用,也要收起来珍藏,这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的正确做法。
一个人想做到重情重义,首先就要从自己身边的东西、身边的人做起。有些人,整天叫嚷着对朋友对哥们怎么讲义气怎么重友情了,可他连家里的狗走丢了,都不出去找一找,听到父母咳嗽连连了,也不问下是否生病了,这样的人,能真正做到重情重义吗?
不过,可能也有人觉得江寒的想法与做法有些矫情,但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江寒用酒精将自己这部手机来回擦拭了足足三遍,确认足够干净了,这才满意的吁了口气,又拿过林诗妃的苹果手机,为她擦洗,可刚擦没一会儿,这部手机就来电话了,他看向来电显示名字,只有一个字,“妈”,这也不用问了,肯定是林诗妃妈妈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他不敢怠慢,起身去给林诗妃送手机。
“电话,你妈打来的!”
总裁办公室内间里,江寒把手机隔着桌子递给林诗妃。
林诗妃哦了一声,接到手里看了下,接听后放到耳畔,道:“妈,我在……”
她边接听电话,边拿起桌上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桌外的江寒。
江寒接到手里打开,浏览下请柬的文字内容,便知道了,是东海市工商联要在本周六举办一个名为“兴企护绿环保活动”的开启仪式,邀请林诗妃这位华天集团的总裁,作为其中一家企业代表,前往参加。值得一提的是,这封请柬遣词用句,极为客气恭谨,透着对林诗妃这位女企业家的敬慕恭维,不知道是特意如此行文来表现对她的厚爱,还是对每位被邀请者都是这样写,一视同仁。
他把请柬放回桌上,却见林诗妃花容变色,失声叫道:“不是吧?”
林诗妃余光留意到他看过来,抬眼看着他,站起身,苦笑着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啊,我真的……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种事……什么,你都跟人家约好了,告得!妈呀,你真是我的亲妈啊,我……我……我算是无语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没问过我的意思你怎么就……”
江寒瞪眼看着她,不知道她妈妈跟她说了什么事情,导致她如此激动。
这个电话没打多一会儿,林诗妃就气咻咻的挂了,江寒留意到,她脸孔泛红,一脸娇羞,尽管比往日里娇艳动人了不少,却显得有些狼狈,不由得大为好奇,问道:“怎么了?”
林诗妃哼了一声,道:“我妈不经我同意,就给我安排了相亲。”江寒大吃一惊,叫道:“什么?相亲?”林诗妃忿忿的点头。江寒惊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相亲这么古老的把戏?再说了,你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给你安排相亲?”林诗妃重重哼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啊,我妈真是太……太气人了,你说她回来一趟是来劝我嫂子的,怎么还有闲心给我安排相亲,我真是服了她了,我都要快被她气死了!”江寒愣了半响,问道:“跟你相亲的那一位,是何许人也?”林诗妃皱眉道:“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我也不打算去见,哼,凭什么安排了我就一定要去啊,我走不开!”说着气呼呼的坐回椅子上生闷气。
江寒很少见到她生气,见她苦着脸,斜着眉,瞪着眼,撅着嘴,好一副小儿女撒嗔模样,别有几分异种风情,很是令人心动,微微一笑,道:“不去就不去呗,也不值得生气啊。要不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让你开心开心。”
林诗妃悻悻地瞥他一眼,道:“吃饭有什么开心的?”江寒想了想,道:“那我请你看电影。”林诗妃美眸转了转,道:“这个倒可以考虑,我都忘了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江寒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这就回去订票。”
林诗妃还没来得及答应下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屋门被人推开,一个美人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这个女人一进屋,整间屋子为之失色,似乎全部的风景都被她一个人夺取占有了。
“嫂子!”
林诗妃见到来人,脸上马上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起身相迎。
来人正是莫颜。
莫颜面带浅笑,媚目如同春风似的,在江寒脸上打了个转儿,这才走到办公桌前,亲热的拉住林诗妃的手,道:“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就好。”林诗妃嘟着嘴撒娇道:“你真要跟我哥离婚吗?爸妈都要亲自赶回来劝你了,对了,他们已经买好机票了,是美国东部时间明天早上、也就是咱们华国时间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中午就能到。”莫颜摇摇头,语气落寞地说:“谁劝也劝不了,我已经决定了,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你要是男的就好了,那我就嫁给你,跟你永远不分离。”
她这话自然也是说笑,不过当着江寒的面说出来,就令听者林诗妃有些尴尬了。
林诗妃脸孔红了红,转移话题道:“江寒要请我晚上看电影,你也一起来吧,咱俩都被林如龙烦得够呛,看场电影也放松下心情。”
“是吗?”莫颜有些讶异,呵呵笑着转头看向江寒,问道:“你要请我们看什么片子啊?”
江寒道:“我还没去看影讯呢,等我看看,挑个喜剧片或者爱情片,然后就订票。”莫颜欣然答应,笑道:“好啊,自从嫁人之后,我还没被帅哥邀请看过电影呢,今晚上正好让我重温下单身美女的感觉,呵呵。”说着对他挤了挤眼。
江寒被她的媚眼电得全身打个机灵,连尾椎骨都麻酥酥的,心中暗暗感叹,妖精就是妖精啊,一个媚眼就能让人骨软筋麻,要是能一亲芳泽,还不知道有多爽利呢,心中却也暗暗纳闷,那天晚上在东海楼饭店女厕所的厕间里,自己是如何做到把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妖精推开的呢?自己当时一定是柳下惠附体了,一定是的。
他知道二女有公事要谈,也没久留,出屋又进屋,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距离华天大楼最近的几家影院,然后分别查看影讯,发现几家影院上映的片子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便只看其中一家的。
“咦,这女人好面熟!”
江寒目光扫到其中一部电影的海报图片时,发现上面女主角的脸容十分眼熟,凝目看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有些惊喜。
“苏倾城!”
他看到的这部电影,赫然是刚刚认识不久的女明星苏倾城主演的,海报上,苏倾城留齐耳短发,妆容俏美之外别有几分老气,穿着也有些土气,饰演的似乎是个朴实贤惠的妇女,背景是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男子,画面颜色较深,色彩偏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事实上,这部电影打着的旗号也是“文艺片,伦理片”,而非江寒要找的喜剧片或者爱情片。光是看这部电影的海报,就让人心情快乐不起来,而江寒的初衷,是想带林诗妃看电影开心一下。
江寒盯着这部电影的海报看了半天,准确地说,是盯着海报上面的苏倾城看了半天,又转目看看其它几部上映的片子,嘿,里面还真有一部喜剧片,外加两部爱情片,那部喜剧片的男主角还是国内很出名的一个喜剧男星,素来以搞笑功夫见长的,如果要带林诗妃开心一下的话,选择这部电影肯定没错。
江寒没再犹豫,在这家网站上注册了一个用户,随后进入后台开始订票……
没过多久,门声响动,跟着走进来一个身姿高挑的身影,江寒侧头望去,见是莫颜。
莫颜面带浅笑走到他身边,见他面前笔记本电脑上放着订票网站的网页,问道:“订好票了?”江寒点头道:“订好了,三张。”莫颜哦了一声,脸上忽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问道:“怎么忽然想起请诗妃看电影了?”江寒见她的笑容很是暧昧,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道:“她被老妈逼婚了,很生气很郁闷,我就说请她吃饭开心开心,她说吃饭有什么开心的啊,我就说要不就请你看电影,她就答应了。”莫颜作恍然大悟状,点点头,道:“哦,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呵呵。”她欲说不说,脸上带着坏笑,嘴角歪歪着,虽无魅人之意,却有魅人之形,令江寒又爱又恨,真想伸手过去捏捏她那红润丰美的小嘴,道:“我想要什么啊,你给我说清楚咯。”
莫颜嘿嘿一笑,侧过身来,靠坐在他身边的办公桌上,道:“我以为某人想要追求诗妃呢。”江寒闻言嗤笑出声,道:“你想多了。”莫颜收起笑容,很正经的说道:“说真的,你要是真想追求诗妃的话,那我晚上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免得当电灯泡。”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表情也很认真,但是两只媚目中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江寒看在眼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没意识到,自己那颗寂寞已久的心却也被这只活妖精成功撩拨起来了,他叹道:“你知道吗,你八卦的样子,让我很想打你的屁股。”
莫颜无辜的说:“我哪儿八卦了?我这可是好心为你着想啊,生怕耽误你泡妞,你不谢我还想打我……还要打我屁股,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她的表情有些夸张,媚目大睁,柳眉挑起,似笑非笑的,倒更像是嘲弄,江寒恨恨的咬咬牙,道:“你扮无辜的样子,更像是在向我挑衅,让我更想打你屁股了。”莫颜俯身凑近了他,朱唇轻启,语气柔媚的说:“你到底有多想呢?”
她吐气如兰,香甜的口气直接钻到江寒口鼻之中,令他心神荡漾,再有那含情带嗔的如丝媚眼,更是几乎让他难以自持,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招惹这个活妖精,结果把她撩拨起来了,自己却无法收场了。
35 红颜祸水
35 红颜祸水
还好,关键时刻莫颜为他收场了,她忽的一笑,道:“你多想也没用!”说完直起身来,偏头望向门外,尽管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但她脸上却现出甜甜的笑,仿佛在看着最心爱的情人一般,瞧也没瞧江寒的说道:“如同某人不喜欢在马桶边亲热一样,我也不喜欢在办公室里被人打屁股,希望某人牢牢记住这一点,免得下次想打的时候又打不到,呵呵。”说完扭搭扭搭的走了出去。
江寒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刚才要不是这个妖精及时刹车,自己怕是已经忍不住伸手过去了,哎呀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呢?简直比真正的妖精还可怕,真正的妖精也就是一口把人吞掉罢了,这个活妖精却让人身心不安,全身心都处于一种极度难忍的煎熬之中,这也就是自己,换成别的男人,估计早就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面俯首称臣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白天就过去了,夜幕缓缓降临。
吃过晚饭之后,按早上约好的那样,江寒请林诗妃与莫颜去看电影,他驾车赶到距离华天大楼最近的那家影城后,让二女在大厅里稍候,他自己到售票柜台那里排队,使用订票网站发到手机上短信里面的电子码兑换影票。来看电影的人不少,每列队伍都排得很长,因此他需要多等一会儿。
二女左等右等,见他始终都在排队,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不再盯着他,跑到旁边饮食柜台那里买了饮料与爆米花,然后就找了座位坐下闲聊起来。
江寒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把三张票拿到手,走到二女身边,招呼她俩进场。
莫颜起身后,指着墙上电子屏里的一张海报说:“你请我们看的是这部电影吧?”
江寒转头望去,见她指着的那部电影,正是自己早上在订票网站上看到的那部由国内某位著名喜剧男星主演的影片,这部片子在网上的风评很好,同时也是上座率最高的影片之一,算得上是当下最火最卖座的国产大片,摇摇头道:“不是。”
“什么?不是?”莫颜非常的惊讶,道:“我跟诗妃都想看这部电影的,你为什么没买它?你买的是哪个啊?”
江寒在墙上望了望,,最后指着左上角那部道:“那个。”
莫颜与林诗妃一齐抬头望去,等看清以后,脸色要么惊讶要么失望。那部片子正是由苏倾城主演的那部文艺伦理片,只看海报就令人心情压抑的那部。
莫颜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道:“我说你什么审美眼光啊,怎么会选那一部呢,要搞笑没搞笑,要帅哥没帅哥,要爱情没爱情,有什么看点啊?”江寒笑道:“有美女啊!”莫颜抬起左手轻抚额头,用来表示心情极度的愤懑,叹道:“我差点忘了,你是男人,是不看帅哥的,你看美女,所以买了美女主演的片子。”
林诗妃笑道:“既然买了这部就看这部吧,看什么都好的。”
江寒对莫颜道:“下次你请我看电影,我不介意你选有帅哥的片子。”莫颜又爱又恨的瞪着他,道:“有你这个帅哥我还看什么电影啊,我看你就行了。”
林诗妃只以为她在跟江寒斗嘴,在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笑道:“走吧,进场吧,快开演了呢。”
三人往检票口走去,检完票后鱼贯进入放映厅。还别说,尽管这部影片稍嫌文艺低沉,可是来观影的人却不少,把厅内的座位坐了一多半,江寒看得暗暗称奇,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电影情节的,肯定有部分人是冲着苏倾城这位女明星来的,由此,似乎也能看到苏倾城的票房号召力,同时也能看到她的名气与魅力。
其实,江寒自己就是冲苏倾城来的,他想通过电影,正式认识一下这位大明星,或者说是,见识一下她的明星模样,同时也想多了解一下她,看看现实中的她与大屏幕上的她有什么不同。
他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换成谁,要是忽然认识一个明星朋友,也肯定会对这位明星参演的影视剧感兴趣的,这就是爱屋及乌的道理。
江寒买的三张票,位于中央方阵,从前面数第六排靠近最右端的三个座位,算是还不错的位置。江寒带二女走到那一排入口处,请二女先坐进去,自己才坐下来。三人的座位顺序,是莫颜在最内侧;林诗妃稍微靠外,坐在二人中间;江寒在最外侧。在他右边还有一个座位,也是这一排最右端的位置,也是有人坐的,不过那人是跟女朋友一起来的,两人的座位似乎没有连在一起,于是两人商议之后,跑到右边方阵找了两个空位坐下了,于是江寒右手边的座位就空了。
电影开场前,先放映了一组广告外加几部外国大片的宣传片。林诗妃递给江寒一瓶绿茶,又把爆米花桶递给他。江寒可没吃零食的爱好,就又把爆米花塞回了给她。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初始情节的背景是在大学校园里,苏倾城扮演了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容貌俏美无伦,性格开朗活泼,吸引了很多男大学生的注意,当然,这里面也有男主角。
江寒自然对男主角不感兴趣,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苏倾城饰演的角色上面,他发现,苏倾城容貌既美,身材也好,更难得的是,演技也极佳,她把女大学生外表的清纯、阳光与心理上的青涩、矜持饰演的极为到位,简直没有任何瑕疵,充分表现出她对角色的把握能力达到了内外兼收、炉火纯青的地步,也无怪乎她会被邀请去做谋女郎与龙女郎,要知道,这两种名气极大、名头极响的女郎,候选人从来不可能只靠美色入选,还需要极其精擅的演技,苏倾城能够双双入选,反过来也就证明了她的实力。
“呵呵,我居然跟她认识了,还成了朋友?”
江寒见识到了苏倾城在电影中的实力表演之后,心中也逐渐树立起了她大明星的形象,可如此一来,反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这样一位大明星做了朋友。
如果叫苏倾城知道他现在的心理想法,估计要气吐血了,哦,当时你认识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大明星;等知道我是大明星了,又不敢相信跟我认识了,你是不是贱啊。
江寒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侧头望望二女,见二女也都在认真观看,并没出现不耐烦甚至是厌恶的表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觉得挺对不起二女的,毕竟是自己因一己之私,在没有考虑她们爱好的情况下,选择了这部电影,若是她俩都不爱看的话,那心里就更别扭了,还好她俩都能看下去,也就省得自责了。
又过了一会儿,江寒与林诗妃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忽听莫颜那里传来一声冷斥:“干吗啊你?动手动脚的耍什么不要脸啊?”
声音正是莫颜发出来的,语音清脆,充满穿透力,附近好多人都听到了耳朵里,各自侧目看去。
江寒也侧头看去,见莫颜正对着邻座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喝斥。
那小青年被众人围观,有点拉不下脸来,怒道:“谁他妈碰你啦?就算碰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叫你妈啊叫?嫌挤你别来电影院啊。”莫颜针锋相对的叫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信不信我抽你?”
江寒微微凑身过去,半伏在林诗妃身前,看着那个小青年,问莫颜道:“莫颜,怎么回事?”
那小青年本来要继续辱骂莫颜的,见江寒忽然冒出来,虽然并不如何高大强壮,但到底是个男人,而且神色很是不善,就有几分发虚,哪敢再骂什么,只忿忿的说:“我是跟女朋友一块来的,就算我想摸了,也是摸我女朋友,你少自作多情了你。”
其实他这话里就透着下流,围观众人听到耳朵里,也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莫颜只是冷眼瞧着他,也不说话。
江寒看着她,心想,只要美女你一声令下,我马上把那小子提起来抽他,可是等了好一阵,见她也没什么话说,就只好坐了回去,心道,女人长得美也是一种祸事啊,到处招蜂引蝶,碰上无耻之徒还真是不好应对。
他刚坐好,莫颜就起身从里面走出来,走到他这边,坐在了他右边的空位上。如此一来,林诗妃与莫颜二女将他夹在了中间。
江寒看看她,又看看林诗妃,心底大乐,虽然这并不能够说是左拥右抱,却也差不多了,身为男人,能有这种境遇,也足以自傲了。
莫颜躲开那小青年了,那小青年却依依不饶,对着她这边骂道:“妈的,装他妈什么假清高啊,你以为老子瞧得上你?”
江寒听得勃然大怒,侧头要喝斥那个小子,忽听耳畔风声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很快就听到那小青年叫道“哎哟……什么玩意”,再就是饮料瓶落地翻滚所发出的独有声响。
江寒不禁一怔,回头看去,见莫颜正侧身冲着自己这边,美眸在黑暗中褶褶夺目,如同两颗宝石一般,问道:“你拿饮料瓶砸他了?”莫颜冷冰冰的说:“废话,你又不给我出气,还不许我自个儿砸他啊。”
江寒听她俨然将自己也恨上了,有点哭笑不得,也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转头回去要喝斥那小青年,却见他已经站起来了,指着莫颜骂道:“你妈比个贱人,还敢动手!”
他这下突然起立的动作不小,倒把林诗妃也吓了一跳。
江寒见二女先后被他骚扰惊吓,已经气得不行,站起身来,探出长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喝道:“出来!”那小青年骂道:“你他妈谁啊,放开我!”想要推开他的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江寒如同拽死狗一样的把他从排座里揪出来,却忽听林诗妃急急叫道:“江寒,别打人!”
林诗妃当然知道江寒的能耐,对付这么一个小青年完全不在话下,可教训他容易,却会影响放映厅内的正常观影秩序,还会搞得自己三人心情不好,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打他,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是。
江寒见林诗妃发话了,一腔怒火化作冰水沁入心扉,哪还有半点怒气?把这小青年松开,冷冷的说:“能不能好好看电影?”小青年已经吓坏了,见他没有动手,如遭大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是你……你朋友先动手的,我……”江寒说:“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好好看电影?”小青年萎靡不振的说:“能……能。”江寒说:“那就回去看!”
小青年一句废话都没说,灰溜溜的走进排座,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江寒视众人的围观于不见,也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见二女都站着,便招呼她俩也坐。
林诗妃欣慰地说:“你很听话,没有打他。”江寒笑道:“那是,老大的吩咐,我哪敢不遵?”刚说完这话,只觉右肋下那里多了只顽皮的小手,隔着衣服在自己肋下乱摸,不用猜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侧头过去,果见莫颜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江寒低声说:“你可真是雷厉风行啊,说动手就动手。”莫颜道:“废话,他都那样骂我了我还能忍,那我成什么人了?哼,是个人都以为我好欺负,今天我就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不好欺负。”江寒笑了笑,知道她把被林如龙欺负的怒气也发到这里了,说:“那你跟我说啊,有我这个超级打手在身边,还用得着你亲自出手?”莫颜嗔道:“这还用我说啊?你听见他骂我了就该主动上去揍他。什么都等着我说,那我还要你陪着干什么?”江寒笑道:“我后来不是出手了嘛,你别气了。”
林诗妃对二人的窃窃私语听得到一星半点,知道还在说刚才那事,也不以为意,认真看起了电影。
这是在影院放映厅里边,必须要考虑周围观众的听觉感受,所以江寒跟莫颜说了几句也就不好再往下说了,各自看起电影来。
刚刚看了一会儿,还没有五分钟,江寒就感觉莫颜小手又在自己右肋下抓抓捏捏,虽然不疼,却很别扭,侧头看她一眼,见她跟没事人一样的看着电影,就没说什么,可是她那只手却怎么也不肯走了,就留在肋下位置乱抓乱捏。后来有点忍不住,就凑手过去抓住她的小手,禁止她再动。谁知这位活妖精就这么被降服了,再也没有搞出别的小动作,老老实实任他抓着手。
江寒能猜到她的心意,却不好意思总是抓着她的手,就悄悄把她手放开了,谁知刚刚放下,莫颜就主动抓住他的手,竟是不许他离开。江寒没有办法,只好跟她手牵着手。还好放映厅内漆黑一片,两人动作又很隐蔽,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也就不用担心被外人发现。
江寒心中泛起一层做贼的感觉,尽管只是牵着莫颜的手,却产生了一种把她人偷到的奇怪感受,心里却也纳闷,今晚这个妖精怎么那么腻人,难道她又被下药了?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去救她时的情景,想到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她腹地摸去……不想还没事,一想到这儿,竟然马上产生了不良反应,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忙将她手甩开了。
莫颜上身一晃,凑嘴到他耳畔,问道:“想到什么了?”江寒当然不能说实话了,道:“没想什么啊,看电影呢。”
莫颜笑了笑,隔着他对林诗妃道:“诗妃,把你水给我喝口,我渴死了。”
林诗妃还没说话,江寒把自己的饮料递给她,道:“喝我的吧,我的还没打开呢。”
莫颜接到手里,拧开盖子,送到嘴边喝了两口,又把盖子盖好,随后就再也不言语了。
电影过半,莫颜招呼林诗妃一起去洗手间,江寒身边两个座位就空了,暂时处于形单影只状态,他想起刚才莫颜的小动作,有些好笑,也有些小激动,这种心情让他不能聚精会神的看电影,当然了,他其实也没在看电影,自始至终,他都只在看苏倾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情节,眼里脑中只有一个苏倾城。
二女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各自坐到他身旁两侧。
江寒之前刚刚经历过的小插曲又一次发生了,邻座的活妖精又去他右肋下乱摸了,他好笑不已,右手反扣,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只肇事者,可谁知那只手**的,显然是刚洗完还没擦。江寒暗骂了一声“靠”,忙把她这只**的爪子松开。
36 小旖旎
36 小旖旎
莫颜却趁机在他衣服上胡乱擦蹭,很快完成了擦手的工作。江寒拿她的顽皮没有任何办法,却也乐得享受这种小暧昧,等她擦干手后,再度不客气地抓住她的纤手。
莫颜反过来握紧他,转头问道:“演到哪了?”江寒道:“哦,演到男主角晕迷了。”
这部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我国南方某座著名的高等学府内,有一个帅气的男大学生,选修的是生物系,在校期间,被一个美丽的女同学(苏倾城出演)所吸引,便对她展开了追求,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等毕业后二人就结了婚,夫妻生活美满幸福。可是好景不长,男主人公在一次外出生物科考的时候,不幸坠落悬崖,从此成为了植物人。女主人公并没有离他而去,而是在医院里陪伴他,每天给他擦手擦脚,跟他说话想要唤醒他……林诗妃与莫颜二女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正演到男主人公跌落悬崖晕迷了,从此变成植物人。
此时情节较为沉重,莫颜就没心情跟江寒调闹,只是认真看着。
过了一会儿,情节突变。一个与男女主人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家伙来医院里看望晕迷不醒的男主人公,见女主人公过得实在孤寂凄凉,柔情迸发,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边疯狂的吻她,边说一些爱她的话—原来,这个家伙在大学期间也喜欢女主人公,只是被男主人公捷足先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女主人公的爱并没有变,正好赶上男主人公变成植物人,于是他也就有胆子对女主人公表白了。
电影画面上,那个家伙正抱着女主人公疯狂的亲吻,其实就是在亲吻苏倾城,不过只是亲她额头与脸部,没怎么接触她的嘴。
饶是如此,江寒看得也有些皱眉,他很难想象,昨天认识的那位美艳高贵的女明星,竟然会任由别的男人乱亲,尽管这是在演戏,尽管她是演员,尽管她的工作就是这样,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忽然又想到,昨天下午跟她打赌的时候,赌注说是要亲她,结果她一点都没生气,而且还叫嚣着让自己亲她,看来,她已经习惯了被男人亲,说不定她对于被男人亲吻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想到这,心里越发的郁闷,却也不无奇怪,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自己怎么会为她难受?
忽然,大屏幕上的画面又变了,那个家伙已经把苏倾城压到床上,要脱她的衣服。而从头到尾,苏倾城所扮演的女主人公都没有明显的反抗,顺从的不得了,好像也想借此释放一下压抑已久的浴望。
厅里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好多人都发出了嘘声。
江寒无意间看到林诗妃表情古怪惊恐,好像看到了活鬼一样,心中大为好奇,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林诗妃表情尴尬地说:“她怎么不反抗呢?她可是……真不要脸。”江寒说:“可能她心里很想反抗,但是身体上,你懂的。”林诗妃奇道:“我懂得什么啊?”江寒解释道:“她老公晕迷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她都没过夫妻生活,肯定很想……你懂的。。”林诗妃大嗔,抬手打他一下,斥道:“讨厌,没正经,别瞎说!”江寒还要再解释什么,林诗妃嗔道:“别理我,你真恶心!”
江寒心里好不奇怪,自己不过是在说明电影中女主人公可能存在的心理罢了,关她什么事了,怎么弄得她如此激动,都要羞恼成怒了,好像在说她一样?心中一动,难道她看入迷了,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进去了?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莫颜又捏了自己一把,就转过头去看她。
莫颜是过来人,不像林诗妃那样多愁善感,并没有把自己代入进去,而是看笑话一样,问他道:“你说他俩会发生关系么?”江寒暗想,这部片子既然是按真实故事改编的,那肯定要维护女主人公的高大形象,怎么可能玷污她呢,便摇头道:“不会。”莫颜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江寒道:“这家伙太疯狂了,她吓呆了,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没来得及反抗……”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荧幕上的亲热镜头已经停止了,男配角与女主角都恢复了神智,正在对视,男配角脸色非常尴尬,女主角羞恼的哭了。
莫颜道:“应该让两人上床。”江寒奇道:“为什么呀?”莫颜道:“那样接下去的冲突才会更激烈啊,观众也更爱看啊。你想吧,男主角已经变成植物人,老婆虽然没有抛弃他,却已经跟别的男人私通,观众们肯定在感动于她衷情的同时大骂她无耻,一爱一恨,不就有争议与话题了吗?话题多了影片才能卖座嘛。让我做导演的话,我肯定这么导。”江寒笑道:“你得了吧!人家这部影片一开始,就说明了,这是由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的,哪能随你胡编乱造?”
电影放映到最后关头,男主人公被女主人公深情的呼唤醒来,不过大脑智力只跟一岁大的婴儿一样,根本就不认得自己的老婆了……
看到这一幕,林诗妃已经被感动的流下了泪水,江寒与莫颜一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莫颜忙从包里摸出纸巾递给江寒,道:“快,给她擦擦眼泪。”江寒道:“我擦?”莫颜道:“废话,不然还我擦啊?我又没挨着她!”
江寒只好持着纸巾过去给林诗妃擦拭泪水,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呢?看电影竟然看成这样,以后啊,再也不带你看电影了。”林诗妃泣道:“太感人了,我忍不住就想哭,这个女人好伟大。”又道:“不擦了,我去洗手间洗脸。”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莫颜问道:“我陪你去吧?”林诗妃摇头道:“不用,你看吧。”
莫颜目送她消失在上坡入口处,回过头来跟江寒对视一眼,两人尽皆无语。
莫颜很快说:“我刚才掏纸巾的时候有个头绳掉了,不知道掉哪了。”江寒道:“我下去给你找,你用手机给我照一下。”莫颜哦了一声,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了地下。江寒侧身蹲在狭窄的排座之间,伏下身去,在她座位四周找了一阵,最后从她前排座位下面摸到了,道:“找到了。”莫颜便把闪光灯关了,道:“那就上来吧。”
江寒身形高大,缩蹲在狭小的排座间过道里本来就很别扭,等想起身的时候,更是极其困难,好容易把头抬起来,手却没有借力的地方,便索性一把拄在了莫颜的大腿上。莫颜哎哟一声痛呼,上半身直接弯了下去,嗔道:“你要按死我啊。”江寒委屈的说:“我没使多大劲吧?你太娇气了。”莫颜忿忿的道:“我娇气?我按你试试!”说着两手抬起,对着他脑袋就是一顿乱按乱压。
她当然不是真心殴打江寒,饶是如此,江寒却也被她按得抬不起头来,啼笑皆非的说:“快点让我起来,我都快呼吸不上来了,要快憋死啦。”莫颜撒娇嗔道:“你让我咬一口,要不然别想起来。”江寒吃惊地说:“咬一口?你属狗的呀?”莫颜笑道:“是啊,你才知道吗?快点,让我咬你。”江寒道:“你想咬哪啊?”莫颜道:“咬你哪呢……鼻子吧,你鼻子似乎很嫩,我看能不能给你咬下来。”
放映厅里黑糊糊的,除了前两排在荧幕的映射之下还有些亮光,其它地方基本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因此江寒与莫颜在排座中间搞小动作,外人谁也看不到。
江寒抬头道:“咬吧,给你,不嫌脏就咬!”莫颜真的咬了下去,威胁他道:“看我给你咬下来!”
两人一个缩在狭窄的排座间过道里,一个在座位上弯下腰去,彼此面部相触是在莫颜的膝盖部位。
莫颜还真有做妖精的潜质,下嘴咬得极准,一下就咬在江寒鼻子上面。江寒刚刚闻嗅到一股子清新的带有绿茶味道的口气,鼻子已经被她湿热的牙齿咬了个正着,偏她用力还真是不小,竟然咬得有些疼,下意识就哼了一声。莫颜从牙缝里说话:“哼什么?再哼我还使劲。”江寒被她咬着鼻子,脑袋也动不了,情势别提多狼狈了,陪笑道:“已经咬了,这回能让我起来了吧。”
莫颜听了这话,真的放开了他的鼻子。江寒心底松了口气,以为她要让自己起来了,可谁知道,就在心情放松这一瞬间,忽然有两片火热柔软的东西凑过来,一下就印在自己嘴上。
耳轮中但听嗡的一声响,江寒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打死都想不到,莫颜会在这种情况下亲吻自己,尽管刚才被她咬鼻子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要跟自己上演一段暧昧戏码了,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胆子这么大,而且来得这么快。
莫颜轻轻吻上他的嘴,停了几秒钟,脱离开去,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再一次推开我呢。”江寒苦涩一笑,说:“现在你意识是清醒的,我为什么要推开你?我只是不喜欢趁人之危,可不是不解风情。”莫颜轻笑道:“你怕吗?”江寒奇道:“怕什么?”莫颜道:“怕被人发现啊。”江寒道:“不怕,这有什么好怕……”他话还没说完,莫颜却又已经吻了上来。
江寒被她撩得情域发作,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也不想再控制,索性把心一横,大力回吻过去,可他也就是刚刚吻了一下,却被莫颜两手一推给推开了,她人也坐直了身子。
江寒又好气又无奈,暗里自嘲一声,意犹未尽的爬起身坐回去,顺手把捡回来的头绳递到隔壁的妖精手上。
莫颜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绳,也没放到包里,随手将一头秀发箍起来做了个飘逸的马尾,又甩了甩鬓边的青丝,似笑非笑地说:“这下公平了,你推拒我一次,我也推拒你一次,咱俩扯平。”
江寒这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推开自己,敢情她还记着上次她被下药的时候自己推拒她的事,真是个记仇的女人啊,有些好笑,却也对她更喜爱了几分,问道:“扯平了又如何?”
莫颜转过脸来凑近了他,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江寒忍不住笑出来,道:“我忽然又想打你屁股了。”莫颜暧昧的说:“行啊,你找个地方吧,我让你打个够。”
江寒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他再一次领教了莫颜这个过来人的可怕之处,她根本不惧调笑,甚至根本就不怕动真格的,自己再跟她调笑下去的话,只会把自己撩起来而无法收场,想明白这一点后,再也不敢理她,转目看向大屏幕。
莫颜见他败下阵去,得意一笑,让你无视我的魅力,今日本姑娘略使手段,就让你神魂颠倒、欲罢不能,这还只是开始,咱们慢慢来,走着瞧,看我哪天把你彻底收服在石榴裙下。
江寒自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不过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位活妖精要是再敢戏谑自己,自己还真要动手打她屁股了,可不能总是光说不练,那样的话,没准让她笑话自己呢。
林诗妃洗完脸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落幕了。三人结伴走出影院,莫颜提出要请二人去ktv唱歌。
江寒见她一双媚目似有情似无情的盯着自己,嘴角带着坏坏的弧度,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很可能要借唱歌继续调戏自己,便抬起双手,合掌后搓弄了两下。这个动作尽管平常随意,但他相信莫颜能够看懂里面的深意。
莫颜看在眼里,只是抿嘴一笑,问林诗妃道:“去吧,唱歌开心开心……不得不说,某人太不会选电影了,看把你给哭的,稀里哗啦的,都成泪美人了。”
林诗妃苦涩一笑,摇头道:“还好啦,我是被感动的,又不是伤心哭的,不过我有点累了,不想去唱歌,只想赶紧回家去睡觉,改天吧,改天再唱。”
莫颜见状也不勉强,道:“好吧,那就在这儿分手吧,我打车回去,江寒你路上开慢点。”
江寒嗯了一声,于是三人就在影城外面分手,江寒为莫颜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目送她上车离去后,与林诗妃回到车里,驾车往家中赶去。
路上,林诗妃沉默良久,忽然纳闷的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部片子呢?”江寒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这部片子呢?”林诗妃道:“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选部喜剧片或者爱情片,让我开心开心吗?你怎么选这么催人泪下的片子,让我好一阵哭,你真讨厌!”江寒道:“这也能算是爱情片吧,你不也正是被男女主人公感天动地的爱情给感动得哭了吗?”林诗妃哼道:“这种爱情很虐心很痛苦好不好,让你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江寒笑道:“那又何必呢,你入戏太深了。”
林诗妃道:“不是我入戏太深,是女主角演得太好了,我不由自主就被她感动了。”江寒不无炫耀的说:“女主角是苏倾城演的,其实我就是冲她才选的这部电影。”林诗妃微微一笑,问道:“你追星?你是苏倾城的粉丝?”江寒摇头道:“不是啊,我不追星,我也不是苏倾城的粉丝,呵呵,正相反,她是我的粉丝还差不多。”林诗妃嗤笑道:“你还没睡觉就开始说梦话了。”江寒道:“我说真的呢,她真是我粉丝。”林诗妃忍住笑横他一眼,转开脸去看外面的街景,不再听他胡说。江寒道:“你要是不信,咱俩就打个赌。”林诗妃笑道:“你又来了,我发现你最近打赌上瘾了,我不跟你打。”
回到家里,林诗妃脱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换上了舒适凉爽的竹质拖鞋,鞋色明黄,晶莹如玉,与她那双被丝袜包裹的纤美脚丫交相掩映,显得越发诱惑迷人,江寒盯着看了几眼,很怀念前几天为她玉足按摩疗伤的旖旎场景。
“对了,忘了跟你讲……”,林诗妃忽然想起什么,“明天中午,陪我去接机,我爸妈明天中午前后落地。”
江寒敏感的问道:“那你哥呢?他是不是也一块去?”林诗妃蹙眉道:“我还真没考虑这个,不过是应该叫上他一起,等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等江寒冲完冷水澡出来的时候,林诗妃给林如龙的电话也打完了,见他上来,便告诉他道:“我哥也一块去。”江寒稍微计算了下,道:“要是你哥也一起去,开轿车就装不下那么多人了,只能开你的福特房车过去。”林诗妃点头道:“你看着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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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为她受伤
37 为她受伤
江寒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房间,拿过手机给高鹏拨去电话,询问他今天进展如何。高鹏的回答很令人扫兴,今天一白天,苏中市孤儿院院长吕爱民竟然没有上班,所以他也就无从跟踪监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成果。
当然了,高鹏也没白白浪费这一白天的大好时光,他摸清了苏中市孤儿院附近的地理环境,找到了两处可以偷偷攀爬进入院内而不会被人发现的墙垛,并在院门口附近找了几处可以用来监视的好位置,他还买了一架望远镜,打算用于远距离监视。
江寒对他所做的工作基本还是满意的,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如果明天吕爱民还是不去孤儿院上班,你打算怎么办?”
高鹏一下就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吭吭哧哧回答不上来。
江寒笑着提示他道:“你想找到吕爱民,不一定非要在他的工作单位等他,你也可以去他家门口守着。你可能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题,你去孤儿院里找知道的人打听一下就行了。你不用担心被孤儿院的人发现你的存在甚至是知道你这个人,因为你只需要对吕爱民隐藏你的存在就行了。当然,你找人打听的时候,也要为自己找个容错率高的身份用作掩饰,比如,可以说是他的朋友,这样不会引起被打听人的怀疑。千万不要说是他的亲戚甚至是同事,这类关系相对朋友来说较为亲密,假如被打听人说给吕爱民知道的话,吕爱民很可能因此产生怀疑。”
高鹏道:“好的,我知道了,呵呵,还是你有主意啊。”
江寒道:“还有,如果你对这次任务理解的不是太透彻,有点茫然无绪的感觉,或者不知道怎样才能完成任务,那你其实可以把这次任务分解一下,将其分成若干个小任务。这些小任务独立存在却又环环相扣,当你完成其中一个小任务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开启下一个任务,这样当所有小任务都完成的时候,你的任务也就最终成功完成了。举例来说,你可以把这次任务分成三个小任务,第一个,是找到吕爱民并对他展开监视跟踪;第二个,熟悉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与人脉圈子,并从中找出他可能存在的问题;第三个,深挖你所发现的问题或者疑点,进一步找出他违法违纪的证据……我这只是举例,并不是要你一定分成三个任务,你可以按实际情况作出变动,可以粗放,也可以继续细分,总之你觉得怎么方便实施就怎么安排,慢慢来就行,不用着急,我给你这个大任务也并不着急,你当做一次练兵就是了。”
高鹏大为受教,非常的激动,道:“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我发现越学越学不过来啊。你放心吧,我明天就按你教的试一下。”
江寒最后提醒他道:“不要对白天抱有太大期望,白天吕爱民在孤儿院上班工作,不会露出马脚来的。你在初步掌握了他的生活规律之后,其实大可以白天休息,休养精神,等到了晚上再开始行动。不论是什么人,到了晚上,都会脱掉自己的伪装的。”
高鹏笑道:“好的,我都记下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电话挂掉以后,江寒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忽觉门口有人看着自己,转头望去,却见林诗妃正站在门口看过来,叫道:“好啊,你偷听我打电话。”
林诗妃微微一笑,问道:“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很好,人一到了晚上,就会脱掉自己的伪装,那你呢,你的伪装是什么呢?你脱掉了吗?”
江寒低头看看自己的背心短裤,打哈哈道:“我身上只有这么两件伪装了,你想让我脱掉吗?”
林诗妃带笑白他一眼,极具风情,斥道:“没正经的家伙,懒得理你!”说完哼了一声,迈步走了。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楼下忽然传来闷闷的狗叫声,那狗叫声其实很响的,只不过隔着外面的房门传进来,再经过墙壁与空间的折射过滤作用,声音就减弱了许多,显得有些闷,可实际上也很清晰,不仅二楼楼道里的林诗妃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房间里的江寒也听到了。
“哪儿来的狗啊,瞎叫什么?”
林诗妃自言自语着,又回到了江寒房门口,说完看向了房间里的江寒。
江寒见她望过来,知道她被勾动了好奇心,道:“哪儿的狗也不关你的事,你最好马上回去睡觉。”林诗妃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侧耳辨听了一阵,道:“你听见没,还叫呢,好像是只小狗。”江寒懒洋洋地说:“那也不关你的事啊。”林诗妃道:“它一直叫呢!”江寒道:“是啊,我听见了,你想说什么?”林诗妃蹙眉道:“如果它主人在的话,它肯定不会这么叫的,而且我记得,这一楼是没有人家养狗的,难道是楼下谁们家的?主人开门的时候没留神,这条小狗就私自跑出来了,乱走乱撞跑到楼上,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开始乱叫……”江寒哭笑不得,道:“然后呢,你爱心泛滥,想下楼去开门,带着那条小狗下去找主人?”
“哎呀,它还在叫,叫得好可怜啊,不行了,我得出去看看!”
林诗妃再也不理会他,快步下楼去了。
江寒万万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在这一刻的她,根本不像是一个干练沉稳的女强人,倒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因为只有小女孩,才会在这种时候这么想这么做,他笑着摇摇头,迈步走出房间,跟了下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林诗妃已经把门打开了,正站在外面的过道里,朝电梯厅的方向招呼:“宝贝,过来,过来,姐姐带你回家……”
江寒笑道:“你对狗自称姐姐,那你是什么?”林诗妃抬头斜他一眼,笑嗔道:“你才是狗呢。”江寒无所谓的说:“那也比小母狗强。”
这下林诗妃笑不出了,狠狠的瞪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继续招呼那只小狗:“宝贝,过来,快来,你哥哥在这等着你呢。”
江寒嗤笑出声,好嘛,这位姐是没针锋相对的骂自己为小公狗,不过她也没省着自己,直接来了个曲线伤人,从那只小狗那边给自己攀了亲戚,她也真够可恶的,骂人不带脏字啊。
“呜……汪!”
外面过道里小狗的叫声忽然变了,变得越发低沉,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江寒听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忙道:“别招惹它了,它不高兴了!”说完走出门去。
他也就是刚刚走到门外,却见电梯厅与过道拐弯的地方,一条黑色的不知道名目的小狗叫嚣着冲了过来,已经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
林诗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仍然是一边向那只小黑狗招手一边呼唤:“宝贝过来,对,来找姐姐,姐姐带你回家。”
“我倒!它都扑过来咬你了,你还姐姐呢!”
江寒有些气愤,气林诗妃看不清状况,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当务之急,是先让她脱离狗嘴的威胁,于是忙伸手过去,抓住她手臂,将她往后拖拽。
林诗妃还不高兴呢,随手推开他的手臂,哼道:“你拉我干什么,谁说它要咬我了,它是要过来找我,你真是没见识,不知道小狗狗在夏天都习惯张着嘴吐舌头散热嘛。”
江寒见拉不动她,而那条小黑狗已经冲到她身前不远处了,有些急了,这条狗虽然小,但拥有着一口尖利的牙齿,这样的嘴巴咬到林诗妃那娇嫩的小腿上,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偏偏这个平时聪明无比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居然变得无比蠢笨,竟看不出那条狗是来咬她而非找她,万一这条狗再是条疯狗,带着狂犬病毒,那就更糟糕了。
他又气又急,紧走两步上前,将林诗妃拦腰抱起,打算把她抱回家里,可这时候那条小黑狗已经扑到身前了,他冷笑一声,抬腿就是一脚,心中暗骂:“小畜生,还敢跟我叫嚣?看我不踢飞你!”
他打的算盘挺好,可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忽略了自己怀里抱着的林诗妃是个大活人。林诗妃被他突然抱起来,当然不会老实认命,开始挣扎折腾,两只手去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两条腿乱甩乱踢,嘴里胡乱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讨厌,快放开我……”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江寒刚刚踢出那一脚,去踢那只扑上来的恶犬,林诗妃却刚好甩出右腿,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将他腿踢歪了些。这样一来,他不仅没有踢中那条小黑狗,反而把小腿横在了它的身前。
那条小黑狗已经处于被激怒的状态,翻脸不认人,何况它本来也不认识江寒,眼见肉腿挡路,当然不会放过,“亢嗤”一口就咬了上去,咬个正着。
江寒只疼得“啊”一声痛呼,声音响彻过道,甚至都传到了电梯厅里,急忙收腿。那小黑狗咬中他之后,却没有见好就收,嗷嗷叫着又扑上来,似乎是逮着软柿子往死里捏的意思。江寒大怒,转身把林诗妃放到地上,疾冲两步,抬脚狠狠踢去。那小黑狗似乎知道这一脚的厉害,没有恋战,转身就逃,逃出三四米去,转过身来,对着他继续吠叫,一边叫着,一边步步进逼。
江寒低头看看自己的右小腿,已经被咬出来四个小窟窿,血流的倒是不多,毕竟这条黑狗是小型犬,又是幼犬,牙齿不大,要是换成狼狗或者是藏獒,这四个窟窿就要翻倍了,他恨恨的看向始作俑者林诗妃,又爱又恨的叫道:“大姐啊,你真是我的亲姐!”
林诗妃呆呆的看着他小腿上的伤口,半响失声叫道:“你被咬伤啦!”江寒哼了一声,道:“是谁说的,这狗不是来咬我的,它是来找我的?”林诗妃哭丧着脸,道:“谁……谁知道它真咬啊,你……你疼不疼?”江寒叫道:“你这不废话吗?我咬你一口试试?”林诗妃讪笑道:“你……你不会咬我的,你又不是狗!”江寒气愤愤的说:“我现在就想咬你!”
他转目看向那条小黑狗,后者还在跃跃欲试的想要扑过来,他猛地一跺脚,大声叫嚷道:“我他妈踢死你!”声音很大,如同滚雷一般,在狭窄的过道里形成了巨大的威压,就连林诗妃都被吓得打了个机灵。
那小黑狗受惊不小,“嗷呜”一声惨叫,如同真被他踢到了似的,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拐角处,再也不见了,也没再听到它的叫声,谁也不知道它跑到哪去了,就仿佛它是从异空间跳出来的,只为咬江寒一口,咬完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一样。
林诗妃脸色歉疚的说:“都怪我,我要是不爱心泛滥,就不会跑下来开门;我要是不下来开门,就不会看到这条小黑狗;我要是没看到这条小黑狗……”江寒见她啰里啰嗦的跟祥林嫂一样,更是气笑不得,瞪眼叫道:“你觉得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林诗妃恍然大悟,道:“对啊,应该赶紧去医院,快走快走,我们去医院。”江寒道:“那倒用不着,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眼里,回家用肥皂水清洗一下就行了。”林诗妃瞪大美眸叫道:“不行,被狗咬伤,只处理外伤不行,必须要打狂犬疫苗的。”江寒冷笑道:“不打,得了狂犬病最好,我正好咬你一口,让你害我!”林诗妃嘿嘿赔笑,道:“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等回来我再好好跟你道歉,现在先去医院,你听话好不好?”
江寒当然不会不听话,事实上,他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是逗林诗妃玩的,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敢胡闹。
两人回到家里,林诗妃回房间换衣服,江寒去洗手间用肥皂水稍微清洗了下伤口,等林诗妃换好衣服下来后,两人便火速赶往医院。
距林诗妃家最近的是东海市第四人民医院,不过她却让江寒舍近求远,去了稍远一些的市第二医院。江寒并不知道附近还有个市第四医院,因此对林诗妃的“导航”没有任何质疑。
路上,林诗妃给一位女性朋友打了个电话,问她在不在医院,还把江寒被狗咬伤需要打狂犬疫苗的事情说了。江寒听到耳中,觉得非常奇怪,难道打个狂犬疫苗还要走后门不成?
没用多久,二人就赶到了市第二医院,等下车后,林诗妃问道:“你还能走吗?”江寒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才多大点事啊,不过是腿上多了四个小窟窿而已,怎么让她说得好像是腿被咬断了似的?知道她紧张自己的伤势,也就没敢跟她说笑,道:“没问题。”林诗妃一把抓起他手腕,道:“那就快走吧,去急诊楼!”
林诗妃关心他的伤势,急于带他赶过去接受治疗,因此一把拉起他来就走,也没顾及什么男女之防。江寒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淌过一股暖流,轻轻挣脱她的手,道:“你带路吧,我跟得上。”
林诗妃也没多想,脚步匆匆的赶往急诊楼。
二人很快走进急诊楼大厅,大厅靠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林诗妃看到她后眼睛一亮,叫了声:“莉莉!”快步走向她。那女医生见到她,脸上现出温婉娴静的笑容,伸手亲热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莉莉?这不就是路上诗妃打电话找的那个朋友吗?这就是她找的后门?”
江寒凝目打量这个“莉莉”,见她年纪与林诗妃相较差不太多,二十**岁的模样,长得柔美可亲,身材也很不错,穿着一身白大褂反而更衬托出她高挑苗条的身材。说实话,女医生里面长得像她这么漂亮的很少很少,至少江寒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医生。
林诗妃与莉莉寒暄几句,抬手招呼江寒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莉莉说:“这就是被我害得让狗咬了的那位,江寒,我朋友。”
莉莉目光在江寒双臂双腿上快速扫视一圈,很快在他右小腿上发现了伤口,发现伤口不大后,微微一笑,主动递手给他道:“江寒你好!”
江寒忙伸手过去跟她握手,道:“莉莉你好!”心说这位女医生倒是气度不凡,对人温和可亲,不卑不亢,很有个人魅力,也怪不得她能跟林诗妃做朋友呢,正是人以群分。
林诗妃这才把莉莉介绍给他:“这是叶莉,我的老同学,三年前从哈弗大学医学院博士毕业,回国后本来要去燕京大学医学院任教的,后来被东海市政府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亲自拦下来了,这才来到市第二医院,现在已经是院长助理、副院长了。”
38 再遇冤家
38 再遇冤家
江寒大吃一惊,其实最近几年,以他的阅历与养气功夫,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大吃一惊了,但是眼前的叶莉就做到了,好家伙,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子,在东海市第二人民医院这种级别的公立医院,居然当上了副院长,就好比是一个与她同样年纪的女子,当上了某地级市的副市长一样,实在令人震惊。当然了,现在各地的文教卫系统都开始去行政化,类似医院院长副院长这种领导,不再具有行政等级,可即便如此,在医院内部,那也是绝对的大领导了,可以说是“几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大人物。很多人都是熬了几十年,熬白了头发,才有幸得到副院长的位子,甚至不一定能够得到,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在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得到了,简直可以说是神人。
当然了,被称为神的人,一定都有着神一样的本领,这个叶莉,从哈弗大学医学院毕业,而且是以博士学位毕业,这就已经充分证明了她的本领,也怪不得她一回国,就被燕京大学医学院聘去任教,更被副省级的东海市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亲自拦下。要这么说起来,她在这座医院里出任副院长,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江寒的养气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哪怕是大吃一惊,也只是在心里吃惊,脸上却未动颜色,握着叶莉柔若无骨的小手,微微用力,晃了两下,便即大大方方的松开,笑道:“我应该叫你叶院长的,刚才可是唐突了,你别介意。”
叶莉笑着摆摆手,道:“我跟诗妃情如姐妹,你是她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别见外了。”
江寒笑着说了声好,心中暗暗点头,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叶莉对林诗妃道:“我看江寒的外伤并不严重,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不过狂犬疫苗是必须要打的。”林诗妃连连点头,道:“是的,要打,要打,必须要打!他刚才还威胁我要咬我呢,所以一定要给他打疫苗!”
叶莉听她说得这么夸张,莞尔笑了出来,对江寒道:“跟我来吧。”
叶莉早在二人到达之前、也就是接到林诗妃的电话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直接把二人带到急诊中心里边一个急救室里,然后亲自给江寒处理伤口、打狂犬疫苗。
江寒本来以为,叶莉作为高高在上的副院长,会随便抓个医生或者护士什么的来给自己操作呢,打死都想不到她会亲自动手,又是惊讶又是感激,这才知道,林诗妃找的这个后门实在不一般。或许,天底下也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后门关系。
林诗妃对于叶莉亲自动手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整个市第二医院,也只有叶莉才有资格为江寒处理伤情,而且,自己既然找到她头上来了,她当然要亲自出手了,要不然自己找她干什么?
叶莉技术熟练,手法灵活,动作之间穿插着温言细语,给江寒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然了,她容貌柔美,气质温婉,再有一身白大褂的衬托,仿佛无意间堕落凡尘的圣洁天使,也在江寒心里刻下了清晰的影子。他心中大为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像她这样知书达理、温婉娴静、又功成名就的女子来?她身上的优雅气质,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比林诗妃还要更吸引人。
叶莉给江寒处理完了后,嘱咐道:“狂犬疫苗要连着打五针,只是中间有间隔,而且间隔时间不定,你一定要记得过来打,忘了的话会很糟糕。”
江寒听说还要再打四针,心中一阵郁闷,脸上不自禁的带出了些许表情。
叶莉误会了,以为他担心他自己记不住,便道:“你要是怕记不住,这样,你给我留一个电话,我找人在需要打针的时候联系你,到时候你接到通知就过来打针,直到全部打完。”
江寒受宠若惊,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告诉我间隔日期,我记下来,到时候自己……”林诗妃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截口道:“你记下来?怎么记?你一个男人家,经常马马虎虎的,肯定记不住。你别说别的了,就听莉莉的,留下手机号,到时候莉莉找人通知你。又不会麻烦她,她手底下那么多人……”
江寒愕然的看向她,心说大姐你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啊,我什么时候马虎过呀,还“经常马马虎虎的”,好像我耽误了不少事情一样,亏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不过,心里也明白,她这是为自己好,再听她话里的意思,跟叶莉似乎真的很亲密,否则说话也不会那么不客气,既然如此,自己也别矫情了,便讪笑着答应了,给叶莉留下了手机号。
这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三人从急救室里出来,二女在前面边走边聊,林诗妃嘴里问道:“你今晚又值班啊……”
江寒在二女后面跟着,凝目盯着叶莉的背影,心中暗想,今晚搭给她不小的人情,可该怎么回报给她呢?
他胡思乱想着,跟二女走到急救中心大厅里,这时门外忽然有两人掀帘子走了进来。江寒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中一人的脸,惊得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人赫然是他的老同桌甄洁。
江寒看到她,心情立时变得不好了,酸酸的,苦苦的,心里老大不是味儿,没有过这种感情经历的人,是完全无法体会他在面对甄洁时候的心情的。这种心情跟**丝暗恋女神却被女神无情拒绝,或者是跟初恋情人热恋之中分手的感觉完全不同,因为他跟甄洁的关系正介于这两种关系之中,却哪种都不是,于是也就酿制出了不同的心里味道。
他悔,悔当初人为制造吵架跟她分手;却也疑,疑惑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跟她吵架分手,那么现在跟她会是什么关系?难道没有吵那一架的话,自己就能把她追到手了吗?现在就一定是她男朋友或者是老公了吗?难道,一个孤儿出身狗屁没有的穷小子,只凭性情相投,就能抱得美人归?还是算了吧,那种情节只存在于古典浪漫主义小说里,在现代社会尤其是当今社会中,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甄洁也很快发现了江寒,毕竟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十米左右,两人又走个照面,想看不到对方都难。在这里,她表现得倒并不是太冷淡,走上两步,主动跟江寒打招呼:“你怎么也来了?”
江寒见她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心情为之一爽,马上又高兴起来,道:“我……过来打狂犬疫苗。你这是干吗来了?”甄洁道:“我来看我爷爷……打狂犬疫苗,你怎么了?”江寒讪笑道:“让……让狗给咬了。”甄洁大为奇怪,道:“两天没见,你就让狗咬了?你可真行啊,这么大了还招猫逗狗的。”
林诗妃与叶莉见他两人说上了,便先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林诗妃好奇的多看了甄洁两眼
与甄洁走在一起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插口道:“小洁,这是你同学?”甄洁点了点头:“高中同学。”那男子道:“我说怎么看着眼熟,我肯定见过他。”
江寒看向他,见这人容貌清癯,眉眼之际与甄洁颇为相似,很快认出他来,笑着走近前,主动伸出手给他,道:“不好意思叔叔,刚才没认出您来。您确实是见过我的,我也见过您,当年高三上学期开家长会,您不是作为甄洁家长出席的吗?就坐甄洁左边,我在她右边坐着,当时是她同桌。”说出这话来,心中不无得意,时光再怎么流逝,岁月再如何无情,事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就像自己曾经作为甄洁的同桌一样,这件事实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自己与甄洁拥有这一重亲密关系,就永远拥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甄父笑着跟他握手,道:“一晃都快十年了吧,你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唉,不服老不行啊。”
江寒笑了笑,问甄洁道:“你爷爷怎么了?”甄洁叹道:“心脏病复发,唉,别提了。”江寒见她眉宇间带有不忿之色,下意识问道:“怎么回事?还有别的事?”甄洁发牢骚道:“这好歹是东海市第二医院,可是这么大的医院,竟然连个床位都没有。我爷爷住进来一天多了,至今还住在急救中心里面。这急救中心里面又脏又乱,不知道死过多少人的,恶心死了……”
甄父皱眉道:“小洁,别瞎说,不吉利。”甄洁哼道:“本来就是,急救中心本来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又脏又不吉利。我爷爷一直住这里面,你说能好得了吗?哼,早知道这样啊,还不如送爷爷回苏中市医院。”
江寒听甄洁说得在理,想了想,道:“这样啊,呃,你等我下……”甄洁奇道:“等你干嘛呀?”江寒说:“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迈步出了门去。
外面,林诗妃与叶莉正在闲聊,两人聊得很开心,脸上都带着笑。不过林诗妃的脸色有些红润,神情也有些羞臊,好像刚被叶莉打趣过。
江寒走过去,叶莉收起脸上笑容,很认真的对他说:“你在打完狂犬疫苗之前,千万不要咬诗妃,就算不咬破她的皮肤也不行,否则,会有可能把她也传染上的。”
江寒听得一愣,心中好笑不已,怎么着,这位最美副院长还把林诗妃刚才说的自己要咬她的事情当真了,事实上,自己怎么可能咬她呢?那不过是句气话罢了。
林诗妃听到叶莉的话,恼羞不已,伸手去她腋下呵痒。叶莉忍不住了,忽然间呵呵笑起来,笑容中透着几分戏谑。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她刚才那番话是在取笑林诗妃
叶莉笑过后说道:“我开玩笑的,其实狂犬病毒只有在患病者发作期间才能通过体液传染,平时是不会传染的。”
林诗妃红着脸气咻咻的瞪着她,仿佛遭受了多大的羞辱似的。
江寒问叶莉道:“莉莉,你们医院住院部的床位是不是很紧张啊?”叶莉愣了下,道:“是啊,我们医院的心内科在全国范围来说都很有名,全国各地的心内科患者,尤其是南方的患者,大多慕名而来,也就导致床位较为紧张,不过也还行吧,需要急用的话还是有床位的,怎么啦?”江寒说:“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有个同学,就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孩儿,她爷爷急性心脏病,来医院一天多了,医生说住院部那边没床位,因此一直住在急救中心里面,急救中心里面人进人出的有点闹腾,老人家休息不好,所以……”叶莉微微一笑,说:“你叫她来找我,我亲自给她解决床位问题。”江寒见她如此爽快,惊喜交加,道:“那可是多谢你了。”叶莉笑道:“诗妃把你带过来找我,那就不是外人,你以后用不着跟我客气。”说完促狭的看了林诗妃一眼。
她这话明明没有任何问题,但林诗妃还是很容易被她刺激到了,脸孔又是一红,恨恨地瞪向她。
江寒对叶莉千恩万谢了一番,转身快步跑回急救中心大厅。
叶莉目送他消失在大厅门内,转眸看向林诗妃,笑道:“你好像有情敌了。”林诗妃红着脸伸手去挠她的痒,嗔道:“你还说,就会乱说胡说瞎说,莉莉我发现你也变坏了,越来越八卦了。”叶莉笑眯眯地说:“不是吗?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跟我说过哪个男人要咬你的话。从这一句,要还听不出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我的脑壳就变木头了。还骗我说他是你朋友,难道你直说是你男朋友,我就无法接受了吗?我又不是拉拉,呵呵。”林诗妃红着脸解释道:“他只是说要咬我而已,可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他就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叶莉暧昧的说:“就算是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打个比方,现在忽然有个男人走过来,跟你说,林诗妃我要咬你,你会不生气?可他跟你这么说了,你不仅一点不生气,好像反而还有点享受的意味,这就令人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林诗妃忿忿的说:“臭丫头你信不信我堵上你的嘴。”说完真抬手去捂她的嘴巴。叶莉笑着后退一步躲开,道:“被我说中心事,这是恼羞成怒了?哎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啊,我好心亲手医治你这位‘好朋友’,你应该谢谢我的,还要捂我的嘴,你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林诗妃嗔怒道:“你还说,我要生气啦。”叶莉道:“好吧,我不说了,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在他打完狂犬疫苗之前,真的不能让他咬你,甚至是之后的三个月,也不要让他咬到你,尽管他不一定感染了狂犬病毒,又尽管狂犬病患者只在发病的时候才能传染狂犬病毒,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少进行体液接触。”
林诗妃只是恨恨的瞪着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叶莉仿佛没看到她那羞愤的神情,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接吻时产生的口水也属于体液的一种哦。”
林诗妃再也忍不住了,怒哼一声就扑了上去。叶莉呵呵笑着迎战。二女就在门外的台阶下打闹起来,一时间倒也引起不少路人的注目,还有人在纳闷,难道这是引起医患纠纷了?
江寒回到大厅里,找到甄洁。甄洁不耐烦地说:“你干什么去来呀?你让我等什么呀?”江寒说:“我刚才跟医院的叶副院长说了下你爷爷的事情,她表示愿意帮你解决一个床位。”甄洁这才明白他去干什么来着,芳心一震,失声说道:“你认识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对于林诗妃与江寒来说,叶莉这个副院长的身份被大大忽视,两人更多的是将她当成朋友,尽管江寒也曾震惊于她的副院长身份,却也是震惊后就算,并没太往心里去;可是对于甄洁这个生活在东海这座国际性大都市的普通人来说,堂堂的市第二医院的副院长,就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存在。事实上,别说是高高在上的副院长了,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主任医师,或者一个护士长,在这座东海市排名前五的大医院里,对于甄洁来说,就是很高端的存在了。
39 不速之客
39 不速之客
也因此,甄洁大为震惊,不敢相信江寒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认识这座大医院的副院长,更不敢相信,他为了帮自己解决床位,居然跑到副院长面前去说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那简直就等同于想坐公交车,不找开车的司机,却去找公交集团的副总经理一样。
旁边站着的甄父高兴的说道:“是吗?真能给我们解决一个床位吗,那可是太好了。”
江寒对他笑着点头表示确认,又对甄洁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她会带你去办手续的。”
甄洁跟父亲对视一样,甄父点了点头,摸出钱包要塞给她,甄洁推拒道:“不用,我有。”说完对江寒说:“走吧。”
江寒便带甄洁出去跟叶莉见了面,为她与叶莉互相做了介绍,当把她名字说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林诗妃一眼,要看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甄洁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林诗妃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一双美目却始终盯在甄洁脸上,眸中光彩闪烁,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叶莉是个爽快人,当下就要带甄洁去办理住院手续。江寒与林诗妃趁此告辞。
甄洁临去前看了江寒一眼,似乎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车里,江寒说道:“你不是早就想见见甄洁嘛,今天见到了,什么感觉?”林诗妃脸色奇怪的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想见她了?”江寒道:“你不是一直对她很感兴趣吗?”林诗妃惊讶的开启了檀口,说:“我什么时候对她感兴趣了?你不要诬赖我好不好?我跟她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对她感兴趣?”江寒呵呵一笑,道:“按你曾经提出来的关系理论,我跟甄洁有关系,你又跟我有关系,你跟她不就有关系了吗?”林诗妃嘴角翘了翘,哼道:“少来,我跟你才没关系呢,你少玷污我名誉。”
她说的这话是江寒曾经说过的,尽管场景不同,但味道与效果却一模一样。
江寒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这位美女老板可是越来越有趣了,要是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定会愈加的可爱迷人。
二人回到小区里的时候,夜色更黑了,深沉如墨,停车场在路灯的映射下,显得昏黄而又暗淡。在这样的夜景衬托下,人的心情也变得安静低沉下来。
江寒将车停好,与林诗妃联袂下车,并肩向楼门口走去。两人也就是刚刚走上台阶,从楼门里急匆匆走出一个男子来,三人撞个对面,等看清彼此的时候,都是非常惊讶。
这个人赫然是林如龙!
林诗妃面色犹疑不定的瞧他几眼,问道:“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林如龙讪讪的说:“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去机场接爸妈嘛,我……我就想着,干脆今晚就先住在你这儿,等明天一起……”林诗妃皱眉道:“明天将近中午了才会出发。”
她话没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就是:明天不是一早就出发,所以你不要想着在我这借宿过夜。
林如龙听了这话,脸上虽然带着讪笑,却已经跟哭了也似,苦涩的点点头,垂下脑袋,低声道:“好,我……我知道了,那我……我先回去了。”说着走下台阶,高大的身影在门灯的映射下,拖了好长,越发显得他的身影孤单冷清。
林诗妃看在眼里,忍不住为之心酸,看了江寒一眼,叹道:“哎,算了,你都过来了,就别走了,一块上去吧。”
林如龙闻言,也没多大欢喜,但却也听话,转回身又上了台阶。
三人前后走进电梯厅,林诗妃随口问道:“你见家里没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林如龙将头垂得极低,就连脊背都弯了下去,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声下气的说:“我以为你在家,只是不想给我开门……”
林诗妃越发心里难受,眼圈也红了,再也没多问什么。
江寒可不像林诗妃这么容易感动,他警惕的看了林如龙一眼,觉得他又在搞什么猫腻了,要知道,林如龙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认错服软的家伙,换句话说,他是个骨子里骄傲自负的家伙,这一点从他做过的两件事上就看得出来,第一件,是邝威想要敲诈他,他从彪子那里借来打手,想反过来从邝威手里敲一笔;第二件,就是他借着被邝威敲诈的机会,趁机想从林诗妃手里多要一百万,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要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服软认输的,更不会轻易的表演苦情戏,他之前表演过苦情戏,那是被妹妹林诗妃揭穿阴谋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前几天被邝威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可现在呢,林诗妃已经对他冷处理了,而且并没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却突然跑过来上演这么一出苦情戏,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说不定他又生出了什么祸心,这一点可不得不防。
回到家里,江寒开始搬家,将楼上林诗妃闺房隔壁那间房间里的所有属于自己的物品,全部搬到了楼下靠厨房的房间里,这也是他跟林诗妃早就说好的,毕竟明天林氏兄妹的父母就要来了,不管是为二老腾出房间也好,还是避嫌也好,都是搬到楼下去住比较好。
林如龙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大为奇怪,问道:“好好的你换房间干什么?给我腾房间吗?不用的,我随便找个房间睡就行了。”
之前,江寒打发了邝威,从根子上解决了因伴侣交换而产生的仙人跳事端,不过他没将这件事告诉林如龙,只是说给了林诗妃知道,于是林如龙也就只能被蒙在鼓里。过了两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之后,林如龙也觉出了不对劲,想到林诗妃既然知道邝威只索要三百万,那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于是就向她打听。林诗妃也不好瞒他一辈子,就将江寒帮他打发邝威解决事端的事情讲了。林如龙听后,又惊又喜,彻底的轻松下来,可能是内心对江寒怀有一定的感激之情,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是大为转变,眼下,对他说话的语气就特别客气。
江寒见他态度还过得去,也就不好对他横眉立目,道:“我这是给你爸妈腾房间,明天他们来了之后,就住在诗妃隔壁,让他们住得离女儿近一些。”
林如龙脸色微变,道:“谁说我爸妈住诗妃这儿了?他们住我家,一下飞机就去我家,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江寒听得一怔,有这种事嘛,诗妃倒是没跟自己说,不过这倒也并不重要,而且这是他们林家的私事,他们爱怎样就怎样,道“可也没准他们什么时候会跑过来陪诗妃住上两天,我先给腾出来总是好的嘛。”
林如龙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上楼找林诗妃去了。
这天夜里,江寒做了一个梦。梦里,甄洁打电话给他,他以为她要感谢自己帮她爷爷解决床位呢,哪知道她一上来就说,她要结婚了,婚礼定于某日举行,邀他作为老同学参加婚礼。他听到这个消息,心一下子就碎了,心情别提多痛苦了,而这时候,又有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跳出来,自称是甄洁的未婚夫,感谢他前来参加婚礼,还随手抓了一把喜糖给他。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伤口加盐,让他心情越发的糟糕……
在这个说不上是噩梦的梦境影响下,他这一夜的睡眠质量非常之差,当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无力,眼睛迷迷瞪瞪的不想睁开,只想躺在床上再睡一觉。
“靠,不是狂犬病发作了吧?”
江寒自嘲的笑了一声,缓缓坐起身来,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梦境,情不自禁叹口长气,懒洋洋的穿起了衣服。
他洗漱完毕走到餐厅的时候,发现林诗妃已将早餐做好了,早餐倒也简单,煮牛奶,烤面包片加煎蛋,旁边还有番茄酱伺候着,口味偏西式,尽管简单,营养却很丰富,也很开胃。
林诗妃见他走来,特意看向他右小腿,可惜他穿着长裤,右小腿全被遮蔽,什么都看不到,问道:“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林如龙纳闷的说:“伤口?怎么了?受伤了?”说着好奇的看过去。
江寒摇摇头,道:“早没感觉了,吃饭吧。”说着坐下去,随手拿起两片面包夹蛋就大吃大嚼起来。
林如龙见他大喇喇的坐在餐桌旁,说吃就吃,也不跟早餐的制作者林诗妃客气客气,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家之主似的,又是惊讶,又是好气,特意看了妹妹一眼,越发讶异了,因为他发现,妹妹脸上没有任何气恼不忿之色不说,竟然还带着浅笑,好像反过来还要感谢江寒能够品尝她的手艺似的,只看得大为震撼,忍不住为妹妹叫不平,道:“江寒你可是有福气啊,竟然能吃到我妹妹亲手烹制的早餐。”
江寒呵呵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如龙看到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道:“你不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我妹妹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又是堂堂的华天集团总裁,还……”
林诗妃不悦的道:“哥你吃不吃?不吃走人!”
林如龙忿忿的瞪她一眼,心说你是不是贱啊,江寒对你爱答不理的,你倒是上赶着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我当哥哥的帮你说话,你倒好,反而不愿意听了,都说女生外向,难道要外向到这种地步吗?真是可恶,气哼哼的道:“妹妹啊,你作为集团总裁,每天都忙得要死要活的,怎么还亲自做饭呢?就算你觉得不累,我都要心疼了。干脆这样吧,我给你请个保姆过来,专门负责做饭与打扫卫生,你也能轻松轻松。”
林诗妃摇头道:“不用,我每天在家里吃不了两顿饭,偶尔做做,也算陶冶情操了……”说到这,深深看他一眼,道:“其实,只要哥你少给我生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心疼。”
林如龙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一个罪人的形象,在这个形象没有得到彻底扭转之前,恐怕说什么都不会被她听进去,想通这一点,也就没有再说别的,闷头吃喝起来。
江寒吃得很快,吃完以后,见兄妹二人还在进餐,便对林如龙道:“吃完饭你把碗盘刷一下吧。”林如龙正大口咀嚼面包呢,闻言一惊,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气得眼睛都绿了,抬头瞪着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说什么?”江寒对他一笑,道:“你不是说心疼诗妃嘛,那正好,你帮她把碗盘刷了。”林如龙见他拿话挤兑自己,心头大怒,可却又无法反驳,毕竟他的话极难反驳,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倒显得不心疼妹妹了,因此只能忍气吞声的道:“好吧!”心里却把江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不过他到底心中不服,问道:“那你干什么啊?”江寒道:“我下去有点事。”说完也没解释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直等他消失在门外了,林如龙才大为不忿的说:“妹妹,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当哥哥的跟你赔不是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给你惹事……可话说回来,这个姓江的也太吊了吧,他不过是个保镖,怎么比我这个当哥的还嚣张?他把你当什么人了,有把你当老板吗?你也是,他不过是你的保镖而已,你怎么好像把他当大爷供上了?还亲自给他做早餐?这简直是笑话,你看哪个老板亲自为保镖做早餐了?你又不是没给他发工资,让他自己出去吃饭就是了,你凭什么要管他吃?太不像话了,你这样下去会吃亏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哪是请保镖呢,你这分明是供祖宗呢!”
林诗妃停下来,脸色冷淡的对他说:“这种话你以后再也不要讲,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林如龙忿忿不平的说:“你居然要为这小子跟我翻脸?我可是你亲哥,我……就算我以前再有什么不对,我没害你的心思,我始终都是你亲哥,咱俩身体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再说,我这也是为你抱不平,我是怕你受了委屈。”
林诗妃淡淡地说:“你既然很认真,那我也就认真跟你说一说,我告诉你,我这不是特意为他做早餐,我自己也要吃,所以我才做的。当然,打心里边,我也愿意为他做早餐。另外,你不要总是拿保镖说事,你跟我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应该能够明白,他不是为了做保镖而来给我做保镖的,所以你不要再把他当保镖看。我建议你跟我学,把他当成朋友,那样你问题可能会少一些。”
林如龙惊讶的叫了出来:“把他当朋友?”林诗妃冷淡地说:“快吃,吃完还要去集团!”
林如龙脸色悻悻的瞧着她,半响冒出一句:“你把他当朋友可以,别把他当男朋友就行了。我可不喜欢他的吊样,我也不会让这样一个家伙当我妹夫的。”
林诗妃正在用汤匙小口喝奶,闻言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半响才止住,抬头斜他一眼,道:“你与其有心思管我的私事,你倒不如抽出时间来考虑下你跟我嫂子的事情。”
江寒自然是听不到兄妹二人这番对话了,他已经到了楼下,四下里找找,找到林如龙开来的那辆宝马,望望左右没人,摸出铁丝,将车门开了,从方向盘下面将自己安装的那个监听器拿了下来。
林如龙的阴谋已经被拆穿了,莫颜也已经决定跟他离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应该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江寒决定,把装在他车里的监听器取下来,毕竟再留在他车里也已经没什么用。
他取下监听器后,把车门关了,回到林诗妃的座驾旁,等着兄妹二人下来。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兄妹二人才走出楼来。
今天林诗妃打扮得很时尚,穿了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裙衣上半部仿的是晚礼服的式样,“v”字型大开口,露着雪白的心口肌肤,还有一道显而易见的沟壑,沟壑两旁酥峰高耸,煞是迷人;腰间左部缀了一朵同样白色的纱织牡丹花,为这条裙子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裙下一双腿,修长笔直,雪白耀眼;裙裾甩曳,配着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真是飒飒然若仙女下凡;脚踩一双浅黄色的高跟鞋,越发显得伊人亭亭玉立……仅仅是一条连衣裙,却为伊人生出了万千的靓丽风情,这只能说,伊人本身生得实在是太完美了,如同画里的仙女一般,没有任何瑕疵,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而从她这副打扮很难看出,她竟是一个集团总裁。
40 陷害
40 陷害
江寒差些都要看呆了,等她坐进车里后,问道:“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青春时尚啊?”林诗妃笑道:“要去接我爸妈嘛,当然不能再穿成平日上班时的端庄古板模样。怎么样,看上去还行吗?”江寒赞道:“很漂亮,非常迷人,尤其是露出来的肌肤,真白呢,我都快分不清是你的皮肤更白还是你的裙子更白了。”林诗妃被他夸得眉开眼笑,却嗔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聊,就会盯着人家露出来的地方看。”江寒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道:“你露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人看的。”
林诗妃从后视镜里翻个白眼给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这家伙总是这样,抓到一点破绽就会偷换概念以偏概全,让你觉得他的话有一定道理,很不好反驳,但其实他的话很没有道理,而且很无耻,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他也就口花花不起来了。
她不言语了,江寒也就只好专心开车,他驾车在前,林如龙跟车在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华天大楼驶去。
一路无话。
到集团后,林诗妃自去忙碌不提,林如龙也不知道跑到哪眯着去了,江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寻思着要不要给甄洁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爷爷是否已经搬到住院部的正规病房里去了。
打这个电话,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可以借机跟甄洁亲近一下,哪怕只是在电话里亲近,也能算是亲近的一种,也会在这位老同桌的心目中刻下一重印象,等刻下的印象越来越多,自然也就会被她越来越重视;可也有坏处,坏处就是,若是甄洁敏感多疑,以为自己给她打这个电话是趁机邀功卖好,那可就不仅不能留下好印象给她,反而要被她鄙视了,那样就会弄巧成拙了。
江寒这么想着,心下犹疑不定,始终没有拨出这个电话。
上午九点半多一些,楼下保安忽然送上来一个快递包裹,说是快递小哥刚刚送到的,直接送到了一楼监控中心里边,点明是江寒收。监控中心里的人都知道江寒是安保部的副部长,于是没敢怠慢,派了眼前这个保安,亲自把包裹给江寒送了上来。
江寒听这个保安说完之后,嗤笑出声,自从自己来到东海市以后,就没上网买过东西,怎么会有快递送上门来?这要不是对方送错了,就是有问题,而对方既然是点明送给自己的,那就肯定没有送错,也就是说,只存在一种可能,这包裹有问题,包裹本身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而是送来包裹的人有问题,他肯定是想借着这个包裹搞事,更准确的说,是想搞自己,心里暗暗寻思,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又来招惹自己?难道他以为这等小小把戏会让自己中计吗?
保安把包裹送到也就走了,江寒将包裹拿在手里,也没打开,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越发确定这包裹就是一个阴谋,因为包裹表面什么单子都没贴,什么标记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一个假作为快递包裹的盒子,他又用手摇晃了下盒子,里面有东西,但是很轻,摇晃起来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他内心尽管好奇,却始终没动打开盒子的念头,因为他约莫可以猜到,这个盒子就是个潘多拉魔盒,不打开没事,一旦打开,很可能就会凭空生出事端来,尽管自己未必惧怕这种事,但既然能不找事,为什么非要生事出来呢?
但就这么把盒子留在房间里,似乎也不保险,因为大多数时候,把危险的东西拿在手上揣在身上,跟放在家里没有任何区别。打个比方,如果这盒子里的东西是爆炸物,那么将它揣在身上,跟放在房间里这两种情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自己的效果是一样的,对警方来说更是一样的,尤其是对警方来说,人家警察不会因为你没把爆炸物揣在身上而是放在家里,就不抓你。
“还是扔掉吧!”
江寒皱皱眉头,站起身来,将那包裹拿在手中,走出屋子,打算把它扔到垃圾间去,可他也就是刚刚走出来没两步,就有两个t恤长裤打扮的男子迎上前来,为首那个三十多岁年纪,身形不高,生着一双老鼠眼,但神情却极其剽悍嚣张,一见到江寒就仿佛饿狼盯上了肥羊,不大的老鼠眼从里往外透射着晶亮的光芒,喝道:“站住!”说着,张开双臂,拦在江寒身前。
他身后那个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身形高大,尽管脸上还透着稚气,但双目中射出的也是高高在上的冷傲光芒,见同伴拦住江寒,便主动走上前,拦在了江寒的左前方,竟是把江寒前往电梯厅的路径给封死了。
“你是不是江寒?”
老鼠眼上下打量江寒一番,冷鄙的质问道。
江寒心头一跳,不会吧,来得这么快?包裹刚到,人也就到了?这下手的人倒真够利索的,脸上带笑说道:“我不是!”
老鼠眼满以为他会承认呢,谁知他竟然当场否认,一下子愣住了,再次打量他几眼,恶狠狠的道:“你不是?你不是谁是?还想耍赖?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寒奇道:“我真不是江寒,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江寒?”
那高大男子走上前来,伸手指着他斥道:“少给我们装蒜,我们是警察,警察不会诬赖好人,既然找上你,你肯定就有问题,否认耍赖是没用的。跟我们走一趟吧,只要你好好配合,将问题说清楚,我们会考虑从轻处理的。”
那老鼠眼劈手将江寒手里的包裹抢过来,撕巴两下就给打开了,往地上一倒,“啪嗒”两声轻响传来,江寒往地下一看,赫然是两小袋花里胡哨、各种形状的药片。
“哼哼,好啊,人毒并获,还敢否认你不是江寒?否认也没用的,人家早就把你给供出来啦。把他铐上带走!”
老鼠眼得意洋洋的下了命令,从地上拣起那两袋药片,还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那高大男子从兜里摸出一副精光铮亮的手铐,上来就抓江寒的手。
江寒退了两步躲开,笑道:“且慢!你们说你们是警察,我不可能听你们说说就信的,万一你们是想绑我的票呢?所以啊,你们先得证明一下你们的身份。再者说了,警察抓人,不用亮证件的吗?”
那高大男子大怒,抬腿作势要踹他一脚,骂道:“***,谁说警察抓人要亮证件的?你他妈看电视看多了吧?”
老鼠眼闻言嗤笑道:“头回碰到敢跟我要证件的,你胆儿可真肥。放心吧,等到了局里,我会给你的胆子减减肥的。强子,拿证件给他瞧瞧,让他死心。”
那个被称为强子的高大男子闻言,苦着脸冲他摇摇头,道:“头儿,我的证件在警服里头呢,今天便衣,忘了带上啦。”
老鼠眼骂了一句什么,伸手到左边裤兜里,摸出一个老旧的警察证,展示给江寒看,冷笑道:“这回死心了没?”
江寒笑道:“死心了,不过我还想多问一句,你们凭什么抓我?”
老鼠眼哼道;“还跟我们装蒜呢?你说凭什么抓你?包裹里,是你刚买来的摇头丸;我们局里,还有已抓获的卖家举报揭发你,两头都有证据,你还心存侥幸心理,妄图抵赖?”
强子上前就去抓江寒的手,嘴里骂道:“少他妈废话,给我老实点,有话到了局里再说。”
“啊,你们干什么?”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呼声,老鼠眼与强子先后往那个方向望去,见一个容貌十分娇艳的女子刚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
江寒也看过去,见是白玉茹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心中暗暗苦笑,还真是不巧,这一幕居然被她撞见了,不过被她撞见倒也没什么,只要她不告诉林诗妃就行,否则林诗妃一定会为自己担心的,想到这心头一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林诗妃的感受了?
白玉茹眼见两个男子围住了江寒,其中一个高大的家伙还去抓江寒的手,又惊又怕,失声叫了出来,叫完后走近前,已经镇定下来,脸色冷淡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强子饶有兴趣的打量她的美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修长小腿,却忘了回话。
老鼠眼鄙夷的瞥她一眼,道:“警察办案,没你的事,少管闲事!”
江寒笑道:“朱迪,只是误会而已,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白玉茹蹙眉道:“你确定没事?集团有律师的,如果你需要……”江寒摇头道:“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不要告诉林总。”白玉茹哦了一声,脸色惊惶不定,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江寒又强调了一遍:“朱迪,千万不要告诉林总,我没事的。”白玉茹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半响愣愣的点了点头。
江寒这才放下心来,对老鼠眼笑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一趟,不过,你刚才说这两袋是摇头丸,我房间里还有不少类似的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带走?”
老鼠眼闻言立时怔住,别人不清楚,他作为整个事件的炮制者,可是清楚得很,眼前这个江寒,手里应该只有两袋摇头丸,而且就算这两袋,还是自己安排人冒充送快递包裹给他送过来的,否则的话,他手里应该一袋都没有,不过那样也就不能定他的罪了,更不能把他抓到局里随意炮制,可现在,他怎么又主动交代,手里还有很多摇头丸呢?这是他被自己二人吓得晕头转向开始胡说八道了,还是自己撞大运,正巧赶上一个够分量的毒枭了?
老鼠眼心中惊疑不定,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跟他去他的房间里看一看,反正走过去看一看也不费多少工夫,而若是碰巧了,真能从他这发现大量的摇头丸,那自己还算是无意中立下大功了呢,既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什么不走一趟呢?哼了一声,对强子道:“押着他进屋看看。”
江寒摇头道:“不用押我,我会老老实实配合你们的,也不会逃跑,走吧,跟我来。”说着话,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强子见状,也就没有上去押住他,跟老鼠眼对视一眼,二人跟了上去。
江寒走到办公室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停下来,摆手请两个便衣警察先进。
强子也没客气,推门就进。老鼠眼瞥了江寒一眼,冷笑道:“现在老实了?早干吗去来着?刚才还敢查看我们的证件?!哼哼,挺牛逼啊。别着急,咱们慢慢来。”说着一摇三晃的走进屋去。
江寒最后一个进屋,进屋后反手把门关了,堵在门那,面带冷笑看着两个便衣。
强子边往里去边打量屋里的环境,同时也在检查可能藏有摇头丸的地方,等走到最里头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哪呢?赶紧交出来,还能弄个坦白从宽,说不定能从轻判罚呢,嘿嘿。”最后还笑了两声,笑容非常诡异,谁也搞不清他笑声里藏着什么深意。
老鼠眼没往屋里去,进屋没走两步就停下了,一眼瞥见桌上的ibm笔记本电脑,双目陡然一亮,指着它大喇喇的叫道:“那台笔记本不正是他从网上购买毒品的工具嘛?强子,给他抄咯!”
江寒呵呵一笑,没等强子走过来便道:“警官,你要是喜欢那台笔记本电脑,我直接送给你就是了,你也不用污蔑它是我购买毒品的工具啊。”
老鼠眼佯怒道:“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今天过来是来抓你归案的,要你的笔记本电脑干什么?我之所以要带走它,是因为它可能涉嫌被你这个吸毒者使用从网络上购买毒品,它里面极有可能有你购买毒品的罪证,我们要把它拿回去调查。”
江寒笑了笑,道:“行了,我过会儿还有事,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你是头儿是吧,我不管今天这件事是你策划实施的,还是你受人指使冲锋在前,现在,打电话给你的领导,让他过来领你们!”
江寒之所以让老鼠眼叫领导过来,并不是要向他领导投诉他二人粗暴蛮横的工作作风,也不是想向他领导分辨解释澄清自己,而是想让他领导过来亲眼看看自己的手段,再通过他领导的嘴巴传递给其他的警察们,所谓杀鸡儆猴,让这群穿着虎皮的人看看清楚,自己并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蛋,以后谁再想对付自己,就得先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至于如何杀鸡,江寒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接下来就会实施。
“呵呵,以为凭着这身虎皮就可以无法无天,他们也是太天真了。我这就让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有披着龙鳞的人。”
老鼠眼听了江寒命自己叫领导的话,几乎怀疑自己听差了,与强子对视一眼,二人愣了下,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老鼠眼鄙夷的瞪着江寒,叫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遍?让我打电话给我的领导,让我领导过来领我们?领我们?什么意思?你这是把我们扣下了?哈哈,他妈了个巴子的,什么时候普通老百姓敢扣我们警察了?你他妈这是要造反啊?”
强子更是大怒不已,手持明晃晃的铐子,向江寒冲了过去,看他右手握拳的架势,不仅是要铐住江寒,还要打他一顿。
江寒也没闪避,直等强子快冲到身前的时候,才陡然起腿,一脚踢向强子的小腹。强子哪里料得到他竟敢殴打自己这个警察,因此是淬不及防,被他一脚踢个正着,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仿佛肚子里的肠子都被踢断了,疼得痛呼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摔倒。
这还是江寒脚下留情了,否则,一脚真能把他肠子震断。
老鼠眼险些没被强子撞上,吓了一跳,侧身躲开几步,看看倒在地上疼得五官扭曲的强子,再看看冷着脸看向自己的江寒,愣了半响,忽然抬手指着他叫道:“你……你竟敢袭警!你他妈……你***真是不想活了,枪……枪呢,我他妈要崩了你……”说着还去兜里乱摸。
强子仰面朝天的躺着,疼得不住价倒吸冷气,听到老鼠眼的话以后,痛苦地说:“没……没带枪出来,头儿……”
老鼠眼狠狠的瞪他一眼,心说难道我不知道没带枪吗,我这不是找词儿吓唬他呢嘛,这可好,被你点破,我还怎么吓唬他?悻悻的停下摸兜的动作,叫道:“你可真是胆儿肥啊,还敢袭警,你知道不知道袭警的后果是什么?你……”
41 惩戒恶警
41 惩戒恶警
江寒淡淡一笑,道:“普通人袭警,后果可能很严重,不过我袭警嘛,貌似也没什么后果,就算把你杀了,估计最后也就是罚酒三杯。好了,赶紧给你领导打电话,打通之后让我来说,我叫他来领你们俩走人。”
罚酒三杯,是酒桌文化的一种,也是酒桌上常有的事情,但这个词最近几年来,已经慢慢演变成了官场用语,意思就是,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在酒桌上自罚三杯,也就被领导宽恕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自罚三杯来免除罪责的,必须得是领导的亲信,或者是背景极大的人物,否则领导凭什么宽恕你?换句话说,罚酒三杯只是个花架子罢了,领导真要宽恕你,不用你罚酒也会宽恕你;同样,领导要是想借你的错误整死你,你别说自罚三杯了,就算自罚三十杯三百杯,也跑不了追责。
老鼠眼虽是警界中人,但警界其实也是官场的一部分,因此他非常明白江寒话里罚酒三杯的深意,只听得心头一动,难不成这小子还是个有来头的家伙?否则为什么敢说出就算杀了自己不过是罚酒三杯的话来?这小子话里还特别点明了与普通人的不同,难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此时强子已经缓缓爬起身来,不过仍是吃痛不轻,疼得脸色都白了,起身后,指着江寒破口大骂:“王八蛋,还敢袭警,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等到了局里,老子要不好好招待你一回,老子就他妈跟你姓。”
江寒理都没理他,对老鼠眼道:“别愣着了,摸出手机打电话,快点,我没多少耐心的。”
老鼠眼心中本来正在猜疑他的身份,听了他这话,心中更是奇怪,好好的,他让自己叫领导过来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认识自己领导?可他要是认识自己领导的话,直呼其名不就得了,或者他应该有自己领导的联系方式啊,干吗还要自己打这个电话?可若然他不认识自己领导,那又让自己把他叫过来干什么?他***,真是古怪,自己抓人抓了十几年了,可也从来没碰上过这种情况啊,这真是邪了门了,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胁迫威逼我们吗?”
江寒笑道:“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我只需要你领导到场,我要跟你领导好好问问,你们俩这是演的哪出戏,又是谁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上演这么精彩的戏码来对付我。好嘛,为了对付我,不仅找人给我送来了毒品,还在局里买通了毒贩子咬我,啧啧,设计这出戏的人可真是了不起,大手笔啊,一般人可不会设计的这么天衣无缝。”
其实,在这一刻,江寒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两个可能的幕后指使者,一个是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的欧阳不凡,因为追求林诗妃而跟自己产生矛盾;另外一个就是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公子邢子昂,因追求周晓萌而将自己视为敌人,这两位公子,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都跟自己有着极深的“情仇”,且都有能力使唤得动警察,尤其是邢子昂,那可是市公安局二号领导的公子,别说使唤两个小警察了,估计就算使唤二十个二百个警察都不是问题。
整个东海市,除去这两位公子外,江寒几乎就没有仇人了,林如龙与彪子虽然都能算是他的仇人,但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两人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不复当年之威勇。更何况,二人都已经知道了江寒的真实身份,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又怎敢再来撩他的虎须?
一个欧阳不凡,一个邢子昂,二人都不知道江寒的身份,都把他视为欲除之而后快的情敌,又都是掌握着雄厚人脉资源的富二代官二代,也因此,这两位最有可能对江寒出手,最有可能是本次阴谋的策划者。
老鼠眼听了江寒的话,表面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暗暗震惊,这小子还真不是个善茬,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这是个局,是个大大的阴谋, 不过很可惜,就算他看出来也无法破解,呵呵,他还自作聪明的要把自己领导叫过来,难道他以为,自己领导来了就会为他主持公道吗,如果他真是那么想的话,他可就太天真了,这个局,可不像他所看到的那么浅显,如果叫他知道是谁在这个局的最上面坐镇主持的话,恐怕就不会天真的想要见到自己的领导了,冷笑道:“你把我们领导当什么人了?堂堂的支队长,你想叫过来就叫过来?你他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啊,赶紧老老实实地让我们上铐子,跟我们回局里,还有的商量,要不然,哼哼,我们领导真要是带人赶到,当场击毙你都不是不可能。”
江寒皱眉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说完走上前,身形一晃,已经欺到他身前,抬手扬起,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但听“啪”的一声响,老鼠眼脸上已经着了一记狠的,立时现出几个红白不堪的手指印。江寒更不停手,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啪啪啪啪,一连抽了他四个嘴巴,这才停手。老鼠眼的脸却已经被抽得红肿起来。
一旁的强子都看呆了,不知道该说这小子愣,还是该说他嚣张,竟然说打就打,他打的可是江浦区公安分局禁毒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啊,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的人物,平日里,就连支队长对这位大队长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这小子倒好,把他当儿子打了,上来就是四个大嘴巴,这他妈也太狂了吧。
老鼠眼被打得双颊火辣辣的疼,又惊又气,眼睛都给气红了,跟急了眼的兔子似的,抬手一拳,就朝江寒面门击去,打算报复回来。江寒抬手一划,就将他手腕抄在手里,紧紧握住,顺势在空中画个半圆,姿势轻松且优雅,等半圆画完的时候,老鼠眼已经被他扭得转过身去,垂着头弓着腰,呲牙咧嘴的叫痛,别提多狼狈了。
江寒冷笑道:“现在,给你领导打电话,如果你还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胳膊扭断。”
老鼠眼已经见识了他的厉害,知道这小子愣得很,说得出做得到,又兼武力强大,自己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哪怕暂时委曲求全,先答应了他,等领导带队赶到以后,把他抓到局里去,再从他身上报复回来,反正只要他到了局里,揉圆捏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忙道:“好,我打,我打,我这就打。”
江寒松开他的手臂,淡淡地说:“打通以后交给我,让我跟他说话。”
老鼠眼不敢不听,嗯了一声,摸出手机这就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老鼠眼道:“头儿,我这儿有个小……”
江寒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把将手机抢过来,贴在耳畔,道:“喂,支队长吗,你两个手下在我这嗑药,因为嗑得过量,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开始打砸抢了,打我的人,抢我的电脑,还诬赖我是吸毒者,要把我抓回局里去,你看看应该怎么办,是你亲自过来领他们回去呢,还是你派人过来把他们接回去?”
老鼠眼与强子闻言色变,老鼠眼忙叫道:“不是啊,我没吸啊,头儿……”
江寒狠狠瞪向他,老鼠眼吓得打个机灵,一句话也没说完就闭紧了嘴巴。
电话彼端半响没动静,过了会儿,才有个阴翳的男子声音说道:“我忙得很,你最好不要消遣我。”江寒道:“我敢消遣堂堂的支队长吗?”那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江寒笑道:“我是什么人,你来了就知道了。”那男子又问:“你在哪?你说的是秦玉龙吗?”江寒瞥了老鼠眼一眼,道:“他叫秦玉龙?我看应该叫秦老鼠。”那男子加重了语气问道:“你在哪?”江寒便把具体地址说了,最后道:“你最好亲自来一趟,因为我担心除了你这个支队长外,秦玉龙他们不认别人。”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叫秦玉龙跟我说话。”江寒哈哈一笑,道:“他要是还能说话,也就用不着我跟你说了。”那男子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消遣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江寒针锋相对的说:“如果你不来一趟,你作为秦玉龙的领导才会后悔。”那男子道:“好,你等着,我这就赶过去。”江寒笑道:“嗯,我等着你,希望你尽快赶过来,如果你来晚了,我可不会恭候。”那男子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寒把手机还给秦玉龙,问道:“那两袋摇头丸呢?”秦玉龙道:“在我兜里……”江寒道:“拿出来!”秦玉龙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闻言老老实实地将两袋摇头丸拿出来递给他。江寒摇头道:“给我干什么,我又不嗑药,你们俩一人一袋分了,就在我这吃吧,吃完为止。”
秦玉龙与强子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秦玉龙苦着脸道:“让我们吃干什么?我们也不嗑药啊。我们不仅不嗑药,我们还是禁毒警察,怎么可能服用摇头丸呢,你……”江寒哂然一笑,道:“我刚跟你们领导说了,你们俩因为嗑药过量,已经神志不清了,怎么着,难道你们俩不打算配合我一下,想让我变成欺骗你们领导的骗子吗?”秦玉龙听了这话,气得都要疯掉了,***,这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明他已经欺骗了支队长,现在却要怪自己二人不配合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家伙呢?忿忿的说:“你讲不讲道理啊,你……”
江寒反手就是一掌,正打在他鼻子上,还好用力不大,没有给他打出血来,却也疼得他鼻子一酸、眼前一黑,直接弯腰蹲在了地上,嘴里嘶嘶的倒吸凉气,不停的擦拭眼睛,敢情这下把他眼泪也给打出来了。
江寒笑眯眯地说:“到底吃还是不吃?不吃的话,我就跟你们俩好好玩玩,看看是你们的身子骨结实,还是我的拳脚结实?”
强子骂道:“你他妈不要欺人太甚,我艹……”
他实在是气坏了,自他当上警察之后,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居然被一个普通老百姓扣下了,还被他耍得团团转,那些也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要被他逼服摇头丸,如果真按他说的那样做了,别说别人会看不起自己,也别说会从此沦为同事们的笑柄,恐怕就算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因此,他破口大骂起来。
可惜,他还没骂完一句完整的脏话,江寒就已经出手了,抬起腿来就是一脚侧踢,狠狠踢在他的头部右侧。要知道,这个强子身高都快要一米八了,这样的高度,江寒居然轻轻松松就能踢到,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强子应声扑倒在地,却正好压在蹲着的秦玉龙身上,把他也压趴在地上。
江寒冷笑道:“两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秦玉龙与强子见识过他的厉害手段之后,心中既怕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知道再顽抗下去,只能招致更多的殴打,与其惹得一身伤,倒不如虚与委蛇,拖时间等到支队长赶到,那时候就有救了,大不了以后再在这小子身上找回来就是。想通了这一点,二人对视一眼,闷闷点头,算是暂时服软了。
两人一人分了一袋摇头丸,就坐在地上,摸出一粒摇头丸,放到嘴里,仔仔细细的咀嚼起来。
江寒看他俩那细嚼慢咽的模样,比吃口香糖还费时间呢,就知道两人的心意是想拖时间,冷笑道:“跟我耍心眼是吗?好啊,看看咱们谁耍得过谁。现在,我给你们限定时间,一分钟之内,必须吃下一粒,要是谁敢不听,那我就让他一次吞服两粒,同样是一分钟吃完。如果再不听话,那就对不起了,我就给他放放血。”
秦玉龙与强子都抬头看向他,脸上现出畏惧的神色,但谁也没有加快咀嚼吞服的速度。
江寒呵呵一笑,右手一晃,已经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飞刀来,走到秦玉龙身前蹲下,用飞刀在他腿上滑动,笑道:“你是不是不信我敢给你放血啊?”说着话,右手持刀在他腿上猛地一划。
秦玉龙最开始都没感觉,瞪大眼睛看着被他划过的地方,好半响才觉得那里火辣辣的难受,试探着伸手过去摸了摸,裤子已经被他飞刀划出了一道缝隙,而里面的小腿上也已经多了一条五公分长的口子,鲜血淋漓,好不惨烈。
他完全惊呆了,盯着这道伤口看了半响,缓缓抬头看向江寒,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好像在问江寒,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江寒转目看向强子,强子吓了一跳,喉头蠕动,咽下一大口口水,随后加快了咀嚼速度,很快把嘴里的摇头丸吞了下去,随后又摸出一粒放到嘴里,很快的咀嚼起来。
江寒笑着点头道:“孺子可教!”说完又看回秦玉龙。
秦玉龙已经无可奈何了,学强子的模样,哭丧着脸摸出一粒摇头丸,缓缓的塞到嘴里,如同吞食毒药一般的难受。
江寒看在眼里,并未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中暗暗冷笑,正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俩要不被人利用,大老远跑过来对付自己,又怎么会受这桩活罪?反过来说,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必须让他们知道为虎作伥的惨烈后果,让他们知道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他们才会知道教训,等下次再被人指使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间一刻钟就过去了,两小袋摇头丸也被秦玉龙与强子二人吞食了多半。这样的剂量,当然不致于令他们中毒死去,不过可也不会让他们好受,两人真应了江寒在电话里跟支队长说的那样,因嗑药过量,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一个个脸色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双目迷离,脸色茫然,时不时的摇晃下脑袋,已经无限接近于迷失自我了。
江寒看着二人的狼狈模样,冷笑道:“不是污蔑我购毒嗑药嘛,现在看看,是谁嗑药啦?”
秦玉龙能听到他的话,不过脑子已经不做主了,根本不足以思考,听了也等于没听到,所以也就没什么反应。强子身体素质还好一些,不过因服食摇头丸产生的兴奋度也就更高一些,闻言边摇晃脑袋边骂道:“你他妈别牛逼,等我们支队长来了,你……你他妈就等着死吧,我非得一枪崩了你不可,光崩了你我还不解气,我还要艹你的妈,干你的媳妇……”
42 免死金牌
42 免死金牌
他正说胡话呢,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听着人数可是不少,江寒耳朵一动,转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见外面已经站了五六个警察,个个如临大敌的瞪着自己,为首的是个身材不高、脸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看他肩头警衔上的星星杠杠都不少,估计是个领导。
江寒微微一笑,道:“支队长大驾光临,我可是有失远迎啦。”
那男警暂时没有理他,向身后站着的下属一扭头,道:“进去瞧瞧。”
这话说完,呼啦一下子,那几个警察全部涌进了屋里。江寒索性走到外面,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啊,秦大队怎么给躺下了……”
“强子,你这是怎么了?”
“现场有摇头丸!”
“张支,你快进来瞧瞧吧,好像出事了。”
那男警听到这些大呼小叫的话,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进屋,更没看向屋里,反而转脸看向一旁站着的江寒。
江寒见他看过来,笑呵呵地说:“支队长贵姓?”那男警脸上现出讥讽的神色,道:“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就跟我走吧。”江寒脸上笑容不变,笑道:“给你一个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一大早,你这两位手下就带着摇头丸跑到我这里,一边跟我攀交情,一边嗑药取乐,结果吃着吃着就给吃多了,这不,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男警冷冷一笑,不再看他,招呼道:“大奎,把这小子铐上带走。”
利马就从屋里走出一个身高体壮的警察,脸色阴沉的走到江寒身前,左手去抓他的手,右手持了亮闪闪的手铐,只要把他手抓在手里,右手上的手铐就会精准无比的铐在他手腕上。
江寒冷冷一笑,道:“铐我?恐怕你们还没这个资格!”说着话,右手已经亮出一张紫皮的证件。
大奎看得一呆,暂时停了手上动作,凝目看向那紫皮证件。
那位支队长也转回脸来看向江寒,等看到他手里的紫皮证件时,脸色微微一变,伸手过去,就把那证件拿到了手中,仔细观瞧起来,片刻之后,他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甚至透着几分难堪。
“这……”
他说了这一个字,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假如这证件是真的,那眼前这小子就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大人物,甚至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把自己所在的分局局长,更甚至是把东海市公安局的局长叫过来,怕也拿不下他,好家伙,这可是国字头安全机构里的人物,是带军衔的,属于军方人员,只有军队里的军法部门或者纪律检查机关才能惩治他,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菜,根本惹他不起,别说眼下秦玉龙二人的境况全是他造成的了,就算秦玉龙二人被他给宰了,自己也无权抓他。
这一刻,平时喜欢阅读历史小说的他,忽然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穿越了,穿越成为了明代松江府治下一个小县城的一个小小衙役,而自己所面对的这个小子,却是京城下来的锦衣卫,两者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一个在泥里,一个在云里,这怎么比?
他定了定神,苦着脸,陪着笑说道:“这……你这证件不是假的吧?”江寒淡淡一笑,道:“不信你可以查验一下啊。你给东海市国安局打电话,叫他们派人过来查,如果你不知道他们的联系电话,那给六二三总队六支队去电话,六支队是东海市公安局与国安局的接口单位,通过他们可以找到国安局的联系电话。当然,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六支队的支队长李海潮就能帮我作证。”
这位张支队长听到这的时候,再也不敢心存怀疑了,两手持了证件,恭恭敬敬地给他送了回去,陪着笑道:“你说起海潮来,那就不是外人了,我跟他可是老朋友了,呵呵,要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同门师兄,哈哈……”
一旁的大奎都看傻了,自己这位支队长,刚才还让自己把人给铐了呢,怎么眨眼间的工夫,就跟人家攀上交情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这还是自己的支队长吗?
江寒也没想到,这位张支队长居然还是李海潮的朋友,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说东海太小,不过这么说起来,还真不是外人,按照林诗妃的关系理论,自己跟这位张支也算是有关系呢,接过证件揣好,道:“既然不是外人,那还请张支队长为我的身份保密,如果我身份泄露的话,将会产生一系列严重的后果,那时恐怕大家都不好过。”
张支队长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会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江寒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张支队长了,好,我没问题了,你们可以把人带走了。”
等下属们把秦玉龙与强子二人搀扶出来的时候,张支队长都看傻了,就见秦玉龙脸颊红肿,上面的指印还清晰可辨,眼睛水汪汪的,鼻子下面拖着鼻涕,根本走不动路,完全是被人搀扶出来的,裤子还在小腿部位被割了一个大口子,血迹斑斑,口子里面的刀口血淋淋黑糊糊,很是可怖;强子倒是比他稍微好点,可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种既亢奋又颓废的模样跟往日里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着胡话,跟半疯一样。两人这副模样,一看就知是受了江寒的炮制,而且是手法极其狠辣阴毒的炮制。
其实不只是张支队长看傻了,他的下属们在看到二人这副狼狈模样的时候,也都是又惊又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逃犯还不如的家伙,会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二大队的大队长。他们很想知道,在这位大队长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为何他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有些心思机敏的家伙,猜到秦玉龙二人变成这副德行,跟江寒有着直接的关系,但眼见支队长都不多说什么,也就没人敢多话。
江寒眼见张支队长带来的人都在这里了,笑道:“各位,我叫江寒,长江的江,寒冷的寒,我稍微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吧,是这么回事,刚才啊,我刚来单位上班,秦玉龙跟这个强子就找我来了,上来就要请我嗑药,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当然不会答应了,他们俩见我拒绝了,也没说别的,自顾自摸出两袋摇头丸来,一人一袋,一边跟我闲聊天,一边磕摇头丸,结果两人都给嗑多了,开始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不仅追着我打,还要抢我的笔记本电脑,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打电话给张支队长,请他过来接走他们俩,事情呢,就是这么回事,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呵呵。”
众人听了这话,包括张支队长在内,无不匪夷所思,彼此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不相信,还有人脸上现出嘲讽的笑容。也不怪他们不相信,实在是江寒说得太不像话,哪有禁毒警察自己嗑药的?就算有嗑药的,也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偷偷嗑,又怎会跑到人家公司大楼里来请人一起嗑药,当是吃饭呢还是喝咖啡呢,还带一起的?更不要说,白天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怎么可能跑出来嗑药呢?还有,他们俩追打江寒,为什么这个江寒毫发未损,反而秦玉龙满身是伤……这番话里透着太多太多的破绽,简直是不堪一驳啊。
张支队长自然也不相信江寒的鬼话,不过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已经不想再过问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了,别说秦玉龙与强子被他炮制了一番,就算两人被他给宰了,也决意不予理会,否则的话,若是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凭着这小子的来头,怕自己也有不了好下场,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还是不管为妙。
他想到这,咳嗽一声,道:“江寒,谢谢你提供给我们这么重要的线索,等回去以后,我一定会仔细调查此事,包括查清那两袋摇头丸的来源。如果警队里有人存在吸毒或者是违法乱纪的行为,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一点请你放心。”
张支队长能做到支队长的位置上,也不是一般人,尽管江寒刚才那番话莫名其妙,他却也从中听明白了一件事,那两袋突然出现的摇头丸,跟秦玉龙二人是有关系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还需要等调查后才能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就做出一个决定,就是示好与江寒,尽量与他友好相处,而非跟他为敌,毕竟,像江寒这种国字头的人物,寻常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得罪,而且最好能跟其交上朋友,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因此,他当众表明态度,要调查秦玉龙二人,还江寒一个公道。
众警察听了支队长的话,都是大跌眼镜,谁都没有想到,刚才江寒那一番胡说八道,就算骗鬼都难,可自己这位大领导居然就给相信了,还表态要调查秦玉龙二人,要知道秦玉龙二人才是受害者啊,他这是晕了头了吗?
江寒微微一笑,心下暗赞这位张支队长会做人,嘴上道:“那倒也不用,秦玉龙两人吃到这次教训,恐怕以后就不敢再乱来了。至少,他们不会再来找我江寒的麻烦。”
他前后强调了自己的名字好几次,其实就是要借机告诉这些警察们,同时也是借他们的嘴巴传给局里其他的警察们,他江寒并不好惹,没看秦玉龙这个大队长都要在他跟前吃瘪?更没看张支队长这位支队长都拿他无可奈何?知道他不好惹之后,以后再被人指使对付他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这其实就是杀鸡儆猴。
有朋友可能会好奇了,江寒只顾得杀鸡儆猴了,就不想调查一下秦玉龙二人身后的指使者吗?其实,江寒根本没兴趣调查此事的幕后主使到底是欧阳不凡还是邢子昂,抑或是还有别的什么人,他只需要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像今天这样,一次次的粉碎幕后主使的阴谋,当粉碎的足够多的时候,幕后主使知道他的厉害了,也就会自动放弃了。
当然,这也就是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要是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不定这一次就会顺藤摸瓜,按着秦玉龙二人查过去,直到抓出幕后主使,然后给其一顿狠狠的教训。
目送张支队长带人离去后,江寒满意的微笑起来,哈哈,披着龙鳞的感觉还真是爽啊,就连这群披着虎皮、平日里几乎没有对手的警察也难当其锋,简直就跟持了免死金牌一样,人生没有比这更爽利的事情了,可话说回来,最近频频亮出自己这张“免死金牌”,一方面似乎带来了泄露身份的风险,另一方面,却也无形中增加了自己的惰性,导致自己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再用脑子考虑更多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此长期以往的话,很可能带来祸患,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使用这张免死金牌的好。
江寒收起笑容,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瞥眼看到隔壁的总裁办公室,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
总裁办公室外间,白玉茹正在用心工作,不过她时不时就会抬头望望外面,脸色显得有些紧张,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还是很关注外面被警察找上门来的江寒的。
江寒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抬头望来,二人对视一眼,表情各不相同,江寒是现出微笑,白玉茹则是紧张的站起身来,问道:“你没事了?”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什么时候有过事?”白玉茹抿嘴一笑,道:“刚才真是吓坏我了,我以为你要被警察抓走呢。”江寒道:“好啊,原来你这么希望我被警察抓走啊?”白玉茹嗔道:“哪有,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倒是希望你没事,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江寒笑道:“谢谢你关心,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饭。”白玉茹坐回去,对他嫣然一笑,用撒嗔而又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说跟我吃饭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我都怀疑你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到。”
她脸部肌肤白皙胜雪,光莹闪亮,这一笑起来,面部在笑神经带动下折射出晶莹亮彩的光辉,她那张娇俏小脸立时变得艳光四射,娇若春花。
江寒看得都呆住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外光映射的前提下,从女人脸上见到艳光四射的全过程,原来是这个样子,真是迷死个人呢。
话说回来,一个女人想不借助外光做到艳光四射,必须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一是脸容俏美,否则笑得再灿烂也不会显得美,放出去的也不会是艳光,这是艳光四射的基础;二是面部肌肤白皙剔透,晶莹如玉,这才能做到反光折射,若是皮肤较黄较黑,或是生有斑点麻坑,那吸光还吸不够呢,怎么能做到往外放光?三,面部五官整齐、曲线唯美,肥瘦均匀,没有死角,这是艳光四射的必备条件,否则若是脸型古怪,赘肉一片,死角太多,怎么可能把艳光折射出去?
从这三个条件也能看出,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艳光四射的,就算是美女里面,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而白玉茹就能做到这一点,可想而知她的容貌之美。
江寒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小觑了白玉茹的美,这其实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呢,他定了定神,刚要回她,忽听内间门声响动,侧头看去,见林诗妃开门走了出来。
林诗妃见他看来,启唇说道:“等我开个会,开完就出发。”江寒当着白玉茹的面,也不好跟她调笑,道:“好。”说完又多问了一句:“刚才你没听到什么吧?”林诗妃美眸一挑,奇道:“听到什么?”江寒摇头笑道:“没什么啊。”
林诗妃脸色古怪的看他一眼,又看看白玉茹,摇摇头,迈步出去了。
白玉茹望望内间的门,好奇的问江寒道:“你们出发去哪啊?”
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听起来随意寻常,似乎问题本身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与工作一点不沾边,甚至涉嫌打探老板的**,如果她在刚入职的时候提问出来,江寒一定会觉得她轻佻浮性,进而对她产生看法;可她入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通过各种优异的表现赢得了林诗妃与江寒对她的认可,已经算是自己人了,所以她现在再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江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着说道:“林总没跟你说吗,她父母从美国回来看她,过会儿我们要去机场接机的。”
43 一路缱绻一路情
43 一路缱绻一路情
白玉茹摇摇头,道:“没跟我说,估计是没打算让我陪着去吧。”江寒笑道:“这是私事,又不是公事,当然不会带你去了,你正好留在办公室里享受空调,今天外面暴晒得很呢。”白玉茹好奇不已的瞧着他,道:“既然是私事不是公事,又怎么会带你这个助理一起去?”江寒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不仅是林总的助理,还是她的管家,她的大事小情我都会管的。”白玉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道:“你不说我都要怀疑你的助理身份了,我说你这个助理整天不干正事呢,原来你还是林总的管家,看来你负责管家的事务更多一些,做助理的工作相对来说要少一些。”
江寒听她说自己整天不干正事,好笑而又好气,却也再一次领略到了“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这句名言的真谛,自己以为自己没被多少人关注,殊不知,多少双眼睛正在暗里盯着自己呢,就像眼前这位娇俏迷人的女秘书,就在每天明里暗里的观察自己,要不然,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整天不干正事的呢?
“江寒,你跟咱们这位美丽动人的总裁秘书很聊得来嘛!”
门口忽然响起林如龙那令人很不喜欢的话语声,江寒转头望去,见他已经走进屋来。
白玉茹忙跟他打招呼道:“林部长!”林如龙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呵呵一笑,道:“还叫我林部长?我现在已经不是部长啦。”白玉茹笑道:“你虽然不是部长了,但林总肯定还会重用你的,说不定到时候就得喊你一声副总了。”林如龙嘿嘿笑了两声,斜了江寒一眼,道:“那倒也是,毕竟我是她亲哥哥,我们骨子里流着的是一样的血,这份血缘关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外人也永远比不上。”
江寒听后也不以为意,道:“你们聊,我回去了。”说完走了出去。
林如龙转头看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门外,这才对白玉茹呵呵一笑,道:“美女,我看好你哦,你好好干,以后会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的。”白玉茹道:“嗯,我会好好干的,不会辜负林总对我的栽培与信任。”林如龙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在我妹妹面前说话的。”白玉茹笑道:“那可是多谢你了。”林如龙大喇喇的一摆手,道:“我现在也没帮到你,你也不用跟我客气,等哪天我真帮到你了,你再谢我不晚,也不用怎么谢,请我吃饭就行了,呵呵。”
白玉茹矜持的笑了笑,见他也没个正事,便再也不理他,低下头去开始工作。
林如龙又跟她说笑了两句,见她爱答不理的,也不好再缠着她,便推开林诗妃办公室的门进去了。
白玉茹倏地转过头,看着里间屋门慢慢关闭,一张俏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
上午十点一刻多一点,林诗妃开完会回来,也没再忙别的,收拾下手边的东西,带着哥哥林如龙一起,出屋到隔壁叫上江寒,启程前往机场接机。
三人乘电梯到地下一层停车场,走到那辆福特房车旁边,江寒对林如龙道:“你开车吧。”说完把车钥匙递过去。林如龙见他屡次吩咐自己做事,有些恼羞成怒,叫道:“凭什么让我开车?你怎么不开啊?”江寒笑道:“我怎么不开?因为我要贴身保护诗妃啊。”林如龙怒道:“还有什么可保护的?现在又没人刺杀她了,你不要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偷懒耍奸。”江寒道:“你怎么知道没人刺杀她了?就算没人刺杀她了,也不能保证她时时刻刻都是安全的。说句不好听的,假若车辆行驶过程中发生爆胎或者被别的车撞了,对诗妃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我必须贴身保护她,所以,就只有麻烦你了,你不是很心疼她吗,那你也就体谅体谅要贴身保护她的我吧。”
林如龙见他又把早上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拿出来说事,又气又悔,气的是他总是拿这句话挤兑自己,让自己无言以对,无可反驳;悔的是自己干嘛要说出这句话来,如今倒好,给他落了口实,成了他整治自己的工具了,真是可恶,暗里生了一肚子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接过钥匙,老老实实地爬进驾驶室开车去了。
江寒转过头来,见身边林诗妃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低声道:“他对你干了那么多坏事,如今也让他稍微赎赎罪。”林诗妃嗔道“你真讨厌,好好的举什么例子啊,什么爆胎啊,什么让别人撞了啊,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真是乌鸦嘴!”江寒辩驳道:“这哪叫乌鸦嘴啊?非得我说的变成现实的时候,才能算是乌鸦嘴呢。”林诗妃美眸一瞪,道:“你还说?!”
江寒呵呵一笑,抬手拉开中门,请她上车。林诗妃低头弯腰走了进去,走动之际,修长秀美的小腿露出了内侧白皙光洁的肌肤,明晃晃,白亮亮,如同玉作的一样。江寒看在眼里,忍不住为之手痒,真想上去抚摸一下,当然,这种想法未涉猥亵,只是单纯的想要感受一下她这双**的美好。
等中门关闭以后,林如龙驾车缓缓驶出地下,到地面后汇入主路,往东浦国际机场驶去。
再次与江寒坐在这辆舒适安全的房车里,林诗妃不由自主就想起当日雇到他后回东海时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那一幕险情,当时,房车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失控倾倒,要不是他奋不顾身的冒死相救,自己就算不死也逃不了重伤……蓦地里,她又想起了其中一幕细节,在房车倾倒滑行最终撞上高速路中间栏杆的时候,自己由于受到撞击的惯性影响,脑袋晃动了一下,却因此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在他当时没注意到,要不然,自己就要活活羞死了,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亲过他了,这似乎是自己这辈子所亲吻的第一个男子呢……
江寒并没坐在她身边,而是像第一次跟她共乘这辆房车时那样,坐在她对面,因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变化,某一刻,忽然发现她脸孔红了一下,有些好奇,便盯着她看起来。
林诗妃很快留意到对面那两道晶亮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还以为被他窥破心事了,吓得越发羞臊,白皙的脸孔全面泛红,如同罩上了一层晚霞,她也知道自己脸热发烧,忙不迭的垂下了头去,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坐着好,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
江寒见她又是脸红又是低头的,小动作不断,越发好奇,笑着打趣她道:“女人脸红红,准是想老公,怎么着,某人想老公了?”林诗妃羞恼成怒,要不是离他远,肯定早就一脚踢过去了,骂道:“滚!去死!你才想老公呢!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老公。”江寒奇道:“怎么没有?这次你妈回来,不是还给你安排相亲了吗?你马上就要有男朋友啦!”林诗妃抬头瞪视着他,骂道:“你给我滚!整天胡说八道,再胡说我可生气啦!”江寒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林诗妃平静了下心情,道:“相亲我是不会去的,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
她话还没说完,房车忽然猛地一刹,她与江寒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都没反应过来,结果她受惯性作用,直接仰靠在皮椅靠背上,倒也无碍;江寒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从皮椅上冲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扑到对面坐着的林诗妃身上,所幸他在扑在林诗妃身上之前,双腿一软,已经跪在地上,所以他这下没有压在林诗妃身上,而是跪在她腿前,上身趴伏在她大腿上,脑袋却已经扎到她腿上的裙衣上面去了。
这一幕描述起来很费工夫,其实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呢,已经摆出了眼前这么一个古怪甚至可以说是暧昧的造型。
林诗妃睁大美眸,眼睁睁看着江寒跪在自己身前,扑倒在自己大腿上,头都钻到自己小腹与双腿的夹角里去了,又惊又羞,却也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自己一直保持了淑女坐姿,没有分开双腿,否则可就要闹出大笑话了。至于江寒,更是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脑袋里白茫茫一片,好像被洗脑似的,倒是鼻间能够闻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非常好闻。
这时忽然从驾驶室传来林如龙那愤怒的叫骂声:“他妈妈的,怎么开车的,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呀,我真想撞死你个瘪三!”
“这个乌鸦嘴,还真是让他说中了!”
这是林诗妃听到哥哥林如龙的话以后,所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她转回头来,低头看向江寒,发现他还赖在自己腿上不起来,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去揪他的耳朵,嘴里骂道:“你个乌鸦嘴,让你说中了,还真的差点出事故。”
江寒被她揪着耳朵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是钻到她腿间去了,这个姿势虽然是自己这个男方大占便宜,却也失了男子气概,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往女人腿里钻呢?呃……就算实在要钻,也要等天黑了好不好,他表情古怪的站起身来,吃惊地说:“我刚才竟然给你跪下了?”
听了这话,林诗妃心中的尴尬与羞臊一扫而空,吃吃笑出声来,道:“离过年还早,你不用急着给我拜年。”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道:“林诗妃,你不能白占我的便宜,你得给我跪回来。”林诗妃忍住笑道:“凭什么啊?我又没让你给我跪,是你自己愿意给我跪的。哦,跪完了现在又不干了,你早干什么去来啊?再说了,谁占谁便宜了?哼,你都扑我身上来了,我又说你什么来?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江寒气呼呼的坐回去,转过脸不理她了,不过这次,他坐得小心了些,两腿前伸展开,脚跟点地,这样车身再突然急刹的话,他也不至于再从椅子上飞出去。
林诗妃见他似乎生气了,有些纳罕,问道:“喂,你是不是大男子主义啊?只能女人给你跪,不能你跪给女人?”江寒冷笑道:“能跪女人啊,谁说我不能跪女人了?不过我只跪两个女人。”林诗妃非常好奇,秀眉挑起,问道:“哪两个女人啊?”江寒道:“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媳妇,我妈呢,已经去世很多年,我已经跪不了了,你琢磨琢磨吧,刚才我跪给谁了?”林诗妃闻言瞬时大嗔,张嘴就要骂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是一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认个干妈,其实你非要认我当干妈也不是不行,不嫌我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我倒也能勉为其难答应,不过那样以后你就得叫我干妈了,呵呵,呵呵呵呵。”
江寒本来想在口头上讨她的便宜,哪知道她冰雪聪颖,瞬间就想出一个“干妈”的提法来,把他暗示的“媳妇”换成了“干妈”,偏偏换得天衣无缝,让他无话可说,真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二人一路说笑调闹,不仅不觉得旅途枯燥无聊,反而充满了乐趣。当房车赶到机场航站楼外边停下的时候,二人竟然产生了不想下车、继续说笑下去的念头。这一刻,二人再看向彼此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粘连不断的情丝,不过谁也没意识到,至少表面上没有意识到,而且,就算意识到了,估计也没谁会表白出来。
林诗妃到底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机场的使命,哪怕心里很想跟江寒继续厮闹下去,可毕竟接机要紧,只得下了车来,与哥哥林如龙汇合,兄妹二人前往航站楼内等候父母去了。
江寒代替了林如龙司机的角色,坐进驾驶位,驾车驶入停车场,停好车后把车熄火,随后就百无聊赖的等着林诗妃召唤。
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心中一动,不会吧,兄妹俩这么快就接到爸妈了,早知道自己原地等着就是了,又何必东拐西折跑到这偏远的停车场里来?这么想着,眉头已然皱起,可等摸出手机一看,电话根本不是林诗妃打来的,来电者姓名显示的赫然是老同桌甄洁。
江寒看到这个名字,全身一震,立时欢喜起来,眉头也展开了,脸上也带了笑了,就连手臂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激动的接听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畔,假作平静的说道:“喂……”
甄洁道:“昨晚上的事,要谢谢你啊。”江寒听她说出这么见外的话来,笑容凝在脸上,嗔怒道:“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俩是不是老同桌啊?”甄洁道:“老同桌怎么了,老同桌该说谢谢了也得说啊。”江寒听她话里对跟自己的老同桌关系并不怎么看重,心下一凉,可转念想想,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跟她已经将近十年不见了,就算曾经有着一定的感情,那么一丁点感情也早被时间冲淡了,说不定,现在在她心目中,自己还不如李红兵的地位高呢,更有可能,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既然如此,自己也别总拿老同桌的关系说事了,免得被她厌恶,便淡淡的问道:“你爷爷床位解决了?”甄洁道:“嗯,已经搬进去了,还是个高等病房呢。”
江寒想起那个柔和甜美的副院长叶莉,又想到她以堂堂副院长之尊,竟然亲自给自己处理伤口,她那么做固然是看在林诗妃的面子上,可对自己也是真好,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暗想,自己先后承了她两个大大的人情,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
甄洁等了会儿,见他不说话,道:“我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忙吧,我挂了。”嘴里说挂了,却没有挂,似乎在等他的回应。江寒犹豫着,想把高三那年自己跟她吵架的真正原因告诉她,可是又一想,自己刚刚施了恩惠给她,就迫不及待提起往事,给她听到耳朵里,没准以为自己借机追求她呢,那自己在她心目中不是变得更下贱了?便淡淡的道:“好,挂了吧。”
彼端沉默半响,响起了盲音。
江寒脸色怏怏的看着方向盘,方向盘上似乎浮现出了甄洁那高傲冷艳的脸庞,心中非常奇怪,要说起来,这个老冤家不论是身材、容貌、气质还是出身、家势什么的,都及不上林诗妃,但自己却更想把她据为己有,而非林诗妃。当然,这里的据为己有,似乎并不来源于爱情,而是来自于高三那年形成的心结,是一种想要挽回自己所犯下错误的心念,更是一种男人共有的想把女神得到占有的卑微心理。可以想象,在这种前提下,如果真的把她占有了,两人生活在一起了,那对二人来说很可能并不是一种幸福,而是悲剧的开始。
44 抬头
44 抬头
真正的幸福,应该是跟自己喜爱的人、同时也是喜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而非跟单恋的人勉强凑成一对!
江寒想到这,眼前忽然浮现出林诗妃那宜嗔宜喜的俏丽脸孔,心头突突的狂跳起来。
他在车里胡思乱想,也不觉时间飞快,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终于接到了林诗妃的电话,让他开车去航站楼十号出口外面等着,他不敢耽误时间,马上发动车子,风驰电掣的赶了过去。
他刚刚赶到十号出口外面,就见林如龙、林诗妃兄妹二人,一人手里拉着一个旅行箱,陪着一对六十岁上下、很有气派的老年夫妻走了出来,忙将车子熄了火,下了车来,去接兄妹二人手里的旅行箱。
林诗妃见他走来,忙给那对夫妻介绍:“爸,妈,这就是江寒,我请来的保镖,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单纯是我的保镖了,还是我的助理,兼管家,呵呵。”边介绍边自己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灿烂,如同深陷爱情之中的都市普通女孩,这时候若跟人说这是一位新晋内地富豪榜的女总裁,估计绝对没人相信。
林如龙冷眼看着妹妹有些傻的笑容,暗里撇了撇嘴。
林父微微一笑,伸手递给江寒,爽朗的说道:“小江,你好啊,我是诗妃的父亲,你的大名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诗妃说起过了,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英俊,文质彬彬的,又哪里像是保镖了?呵呵,对方是不是就是被你的外表给迷惑了,这才失手让你抓到了?”
江寒边跟他握手边陪笑道:“叔叔您好,您实在是谬赞了,我哪有什么大名,只不过是把本职工作做好而已,还要感谢诗妃对我的信任与支持,否则的话,我也不能抓到对手。”
林诗妃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欢喜,不无得意的想,自己确实非常信任他,也非常支持他,几乎放手任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要不然,估计他也不会这么快把哥哥的阴谋拆穿,这么说起来,自己也是有功的呢。
江寒跟林父握手的时候,旁边林母面带微笑,安安静静的打量着他,打量得非常仔细,目光都快要刺到他身体里面去了。
林诗妃笑眯眯地说:“妈,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在他站在你跟前了,你有什么感想?”
林母有些惊讶于女儿的语气,讶异而又好笑的看向她,因为女儿的语气不像是向自己展示她的保镖,倒像是展示她的男朋友,更是一口一个“他”,而非直呼其名,这小小的细节可是预示着大大的深意,更有趣的是,她还问自己有什么感想,若只是见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自己这当妈的又能有什么感想?哎呀呀,女儿有些不对劲呢,笑道:“小江挺不错的,就是看上去不像保镖。”
江寒见她提到自己了,也不好假作不闻,带笑招呼道:“阿姨好。”说着凝目打量她,见她年纪虽已不小,但却一点不显老,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好得跟三四十岁的女人一样,容貌与林诗妃酷似,也是个美女,由此也能看出,林诗妃长相随妈。
林母道:“好,小江也好,还要麻烦你跟着跑一趟,辛苦你了。”
江寒笑笑没说什么,从兄妹二人手里接过旅行箱,一一放到车里,等四人上车之后,便驾车回往市区。
房车宽敞豪华的车厢内,林父与林如龙坐在一起,林母与林诗妃坐在一起,一家四口,男女分坐两边,面对而坐,泾渭分明。
林母有些疑惑的低声问林诗妃道:“诗妃,这个人真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保镖江寒?”林诗妃苦笑道:“我还能骗你吗?其实,最早我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他能胜任保镖的工作,想不到他不仅能够胜任,而且做得无限趋近于完美。要不是他啊,我还不知道要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呢。”
林如龙听到这话,有些心虚的看向她。
林母似笑非笑的说:“要不是你告诉我他就是江寒,我还以为你带着男朋友来接我们了呢。”林诗妃脸孔泛红,叫道:“哎呀,妈,你说什么呐……你说起这个,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给我安排相亲了啊?”林母笑道:“这还要经过你同意啊?你这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下人生大事了,以前,你说要忙着做事业,我们也由得你,可是现在呢,你事业也已经成功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该结婚了,你不急,我们还急着抱孙孙呢。”林诗妃红着脸说:“我的婚事我做主,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还有啊,你安排的那个什么相亲,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
林母奇道:“哎,你这是什么话,相亲相亲,相的是对方,不是对方父母,我跟着瞎掺和什么啊?我告诉你啊,这回你说什么也得去,我给你留意合适的男人已经好多年了,挑了不知道多少个,好容易才挑到眼下这个,人家虽然不像你把事业搞得那么大,却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家跨国企业在华国分公司的总裁了,年薪千万,而且人家也是留过学的,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大家出身,他祖上在民国的时候,好像出过副总理还是副主席来着,反正他们家不是小户人家,很有名望的。”
林诗妃闷闷的听着,一脸的不高兴。
林母道:“我已经跟他妈妈约好了,约的就是今天傍晚五点,约会地点就在离你华天集团不远的一家咖啡厅。你们先在咖啡厅里谈,要是谈的好,投缘的话,你们就找个地方吃饭,继续加深了解;如果谈得不好,那就再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个小子只要不是眼睛瞎掉了,就绝对不会不愿意跟你谈下去……”
林诗妃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妈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我配不上那个家伙似的,还他不会不愿意,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啊?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林母皱眉道:“你这个拧丫头,越大越不听话,妈妈是为谁好?还不是为你好,妈妈还不是想为你找一个贴心人,可以代替爸爸妈妈来体贴你照顾你疼爱你,难道你一个人生活很开心吗?难道你要一辈子单身吗?既然你总要嫁人结婚,那为什么不早嫁人?难道你要让妈妈临死前都没有孙孙抱吗?你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着就更着急了,气得呼哧呼哧喘气。
林诗妃吓了一跳,急忙伸手为她抚胸平气,委屈的说道:“我也没说不嫁人啊,只不过这种事要看缘分,要慢慢来,不能急的……”林母哼道:“要等你的缘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你少跟我废话,今晚必须去相亲,这也是一种缘分。”林诗妃陪笑道:“妈,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对江寒感兴趣吗,我们聊他吧,你可是不知道,他……”林母冷冷的截口道:“我对他感兴趣做什么?他又不是我女婿。我这次回来,只跟你谈相亲的事,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林如龙听到这里插口道,道:“妹妹,我提醒你哦,不管你跟谁相亲,也不管你跟谁结婚,但是你结婚之前,必须先保护好你自己的财产,千万不要让你老公白白分了你一半的财产去……好像是做个婚前财产证明就行了,你最好找律师仔细的了解一下。”
林诗妃冷淡地说:“你想多了,我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何谈结婚?你有这份闲心,不如想想跟我嫂子的事吧。”
她这一句话,就把林母的注意力转移到林如龙头上去了,林母虽非林如龙的亲生母亲,但也拿他当亲儿子看待,闻言皱眉道:“小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颜颜会忽然跟你打离婚?上次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林如龙撇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性格不合呗,其实离婚就离婚呗,难道我还舍不得她吗?正好也没孩子,离就离了。切,要说起来,当初她嫁给我的时候,就用心不良,她以为我是诗妃的哥哥,肯定也很有钱,说白了就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可她也不想想,我在集团里什么都不是,又哪有什么钱,她跟我过了这么多年,见我没钱,也就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了……”
林诗妃听到这里,气得心口一甜,都要吐血了,自己这个哥哥也太不是东西了,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明明是他对莫颜不起,整天逼着莫颜出去乱交,莫颜忍无可忍之下,才提出离婚,可到了他这儿,却变成莫颜贪图他的钱财未遂而心生退意了,更令人心寒的是,他话里话外还在挑自己这个亲妹妹的不是,几乎就是当着爸妈的面,指责自己对他这个亲哥哥过于凉薄,没有让他在集团出任高职,没有给他很多的钱花,说来说去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他还是人吗,他怎么那么无耻呢?自己本打算看在父母的面上,慢慢原谅他呢,可看他这副无赖嘴脸,还是算了吧,这种人,永远不配被原谅!
她拍拍林母的手,道:“妈,这件事等晚上再说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林母点头道:“好,还真有点饿了,飞机上的东西我吃不惯,也没怎么吃……”
林如龙截口道:“妈,我们去淮扬大饭店,那里有你最爱吃的响油鳝丝、烫三丝、蟹黄包,你在美国一定很久没吃了。酒席我已经订好了,到那就能上菜的。”
林诗妃闻言大为震惊,瞪大眼睛看向他,他都已经订好酒席了吗,为什么事先没告诉自己?这当儿却突然提出来了,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林母听得眼睛一亮,大为欢喜,赞叹说道:“还是小龙好,一直记着我的口味,我自己都要忘了呢。”说完佯怒的看向林诗妃,道:“亏你还是我亲闺女呢,在这一点上,你可是不如你哥了,他比你对我好,哼。”
林诗妃无奈的转过脸去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还真是我的亲妈,我以往对你那么好你都没记住,林如龙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被笼络住了,你可真够可以的,一时间,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酸苦,只想找个人诉诉苦,可惜,能诉苦的那个家伙正在开车,只能等到饭店再说了。
林如龙怕江寒不认识淮扬大饭店的位置,因此特意让他停车,从车厢里下来后坐进副驾驶,给他当起了领航员。
差不多半小时之后,房车开到了目的地,淮扬大饭店门前的停车场上。
下车之前,林如龙给江寒来了这么一句:“过会儿我们一家人吃团圆饭,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自己找地方吃去,吃完就回车里等着,啊?听明白了吧?不用我说二遍吧?”
江寒偏过头来,斜眼看着他,想说句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其实就算林如龙不说这话,江寒也没打算跟他们一家四口共进午餐,倒不是因自己的保镖身份感到自卑,而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加入他们的家宴,否则显得自己不懂事倒是小事,还会引起双方的尴尬,甚至会导致误会与怨恨的产生,毕竟亲疏有别。这种道理,就算孩子都懂,七八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随便跑到外人家里跟人家一起吃饭,江寒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怎么会不懂?偏偏林如龙以为他不懂,还特意嘱咐了他一句,倒像是在故意排挤打击他似的,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还好他及时压住了心头火,没有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当然了,要真说起来,江寒作为林诗妃的保镖兼管家,也不算是外人,在古代,这就跟自家人一样,而就算是现代,他也拥有跟主人家一起坐桌的权利,因此,江寒真要是跟林家四口一起坐桌吃饭,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是他自己心里不愿意罢了。
林如龙急着领爸妈去预定好的包间,也没时间跟他多说废话,见他没有异议,也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江寒看着他下车离去,忽然间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林如龙下车的时候没有随手关门,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给自己制造小麻烦。
“这家伙似乎有点故态重萌,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江寒想到这,皱起眉头,林如龙这家伙的脾气,在这两天有抬头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爸妈回来有关系,他会不会是觉得,爸妈回来,有为他撑腰的人了,他就可以再次跟妹妹林诗妃分庭抗礼了?
他正寻思呢,副驾驶门外白影一闪,林诗妃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那里,她挑眉问道:“还不下车等什么呐?难道还要我亲自来请啊?”江寒心头一甜,微笑说道:“你进去吧,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你们一家人好容易团聚……”林诗妃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截口道:“少废话,赶紧下车!”江寒道:“我真不去了,你们一家子吃饭,我一个外人加进去算怎么回事?”林诗妃不耐烦地说道:“谁说你是外人了?”江寒失笑道:“我不是外人,难道我还是内人啊?”林诗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少跟我开玩笑。快点,下车!”
江寒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推拒,下得车来,绕到副驾驶,将车门关了,好奇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了?谁气着你了?”林诗妃冷哼一声,撇着嘴说;“我哥,还有我妈,林如龙真可恶,事先偷偷预订了酒席,也不告诉我,刚才突然提出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他还借机跟我妈邀宠卖好;我妈更过分,亏还是我亲妈呢,我对她那么好她都没感觉,我哥来几句甜言蜜语,请她吃点好吃的,她就一个劲儿的夸他好,真是气死我了!哼!”说着还跺了下脚。
江寒很少看到她跺脚撒脾气,由此也能看出她是真生气了,若有所思的说:“我说林如龙怎么又狂起来了,原来他还真是找着为他撑腰的啦。”林诗妃奇道:“他怎么狂了?”
江寒便把刚才的两件小事说了,一件是林如龙禁止他共赴午宴,另一件是林如龙下车后不关车门,两件事情都很小,但是反映出来的问题却很大。
林诗妃听后更是气愤,气咻咻的说:“他凭什么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吃饭?拿你当外人?哼,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他这表面上是针对你,其实就是针对我。好啊,他不是不让你进去嘛,那我就偏偏带你进去!走!看看他还能赶出你来还是怎么着!”
她说完这话,扯了江寒手臂一下,迈步往饭店门里走去。
45 怒而离席
45 怒而离席
江寒无声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二人走进饭店,爬楼梯上三楼,江寒小心翼翼的打量身前这位美女老板的脸色,道:“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某些人就是小人得志,你根本用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就算他找到可以为他撑腰的人了,也是他自以为可以为他撑腰,实际上,他仍旧不是你的对手。他有什么啊,一旦莫颜跟他离婚,他就一无所有了;可是你呢,你有华天集团,还有我,我会坚定不移的守护在你身边……”
林诗妃听到这里,缓缓停下,回过头看着他。
江寒见她脸色稍有缓和,似乎已经没刚才那么大的气了,陪着笑说道:“怎么了,被我感动了吗,先说好啊,你感动归感动,可是你别哭,你要是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待会儿进到包间里,你爸妈还得以为我欺负你来着呢,那我就要背黑锅了。”
林诗妃横他一眼,嗔道:“我感动你个头,听你说两句我就感动啊?那我也太容易感动了啊。你想让我感动是嘛,简单,这样,你想个办法,让我晚上不用去相亲,我就被你感动一回,行不行?”江寒叹道:“这还叫个事儿吗?哎呀,平日里冰雪聪颖的林大总裁,竟然会被这种小问题难住,真是好笑。”林诗妃没好气的说:“你少废话,你要是有主意就赶紧说,别看我笑话。”江寒大喇喇的说:“这还不简单?你妈逼你去相亲,是因为你没有男朋友,如果你有了的话,她自然就不会再逼你去了。这样吧,我今天就勉为其难,假扮你男朋友一回。”
林诗妃一下子瞪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江寒道:“不过先说好,我只是假扮你男朋友,你可别假戏真做、以后没完没了的缠着我,那就不好玩了。”林诗妃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之下,又气又羞,抬腿就是一脚,骂道:“你还要不要脸啦?你才假戏真做呢!我缠着鬼也不会缠着你。”江寒被她一脚踢中小腿,倒也不疼,随手拍了下上面可能留下的尘土,见佳人已经羞得满面通红,道:“咦,我好心帮你的忙,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你怎么还踢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假扮男朋友专业户,我以前经常给人假扮男朋友的,人家要么对我感恩戴德,要么给我送礼表示感谢,怎么到你这儿,直接踢上了?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啊。”
林诗妃红着脸道:“你少吹牛了,就你这么无耻的家伙,谁会请你假扮男朋友啊。”江寒道:“你也别说废话,就给我来个准话,到底要不要我帮忙假扮?”林诗妃娇羞不已,道:“有点……有点晚了吧?现在才说你是我男……那个,已经晚了,如果你真是我男朋友的话,刚才在机场跟我爸妈头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的身份正式介绍给他们的。”江寒满不在乎地说:“你可以说咱俩刚好上嘛,就在刚才,不对……就在现在。”林诗妃听得脸又红了,又想抬腿踢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当我爸妈那么好骗吗?你不要拿你的智商衡量别人的智商好不?”江寒淡淡地说:“那就算了呗,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啦。”
林诗妃忿忿的瞪他两眼,转回身继续上楼。
二人走进包间的时候,林如龙正在殷勤的为父母倒茶,眼见林诗妃进来,也没在意,可等看到江寒跟在她后面走进来,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他把茶壶放在桌上,迈步就冲江寒走去。
林诗妃观察到他的神色与动作,知道他要赶江寒出去,便抢先一步对江寒道:“你坐我这儿吧。”说着为他拉开一把椅子。
林如龙眼见林诗妃为江寒说话了,便把矛头转到了这位亲妹妹头上,不悦的道:“诗妃啊,咱们一家人吃饭,你让他坐进来算什么?”林诗妃冷冷地回复道:“为什么不能让他坐进来?”林如龙嗤笑道:“你说为什么不能让他坐进来?他只不过是个保镖而已,保镖什么时候有资格跟老板的家人同席吃饭了?”
林父林母见兄妹二人起了冲突,也顾不上喝茶了,都看向二人,其实在二老心目中,也觉得女儿不该叫江寒坐进来一起吃这顿午餐,倒不是担心多张嘴,会跟自己等人抢菜吃,而是觉得江寒毕竟是外人,哪怕他功劳再多再大,就算他曾经挽救了女儿的性命,可到底不是自家人,不是自家人,自然不方便坐进来,若他也在席中,不说别的,光是一家人说话,就得顾忌这顾忌那的,完全放不开,可想而知会多么的别扭。事实上,女儿若想表现对这个保镖的看重与优待,可以单独给他开个包间,让他自己吃一桌嘛,那样效果不是更好,双方都会满意。
二老这么想着,看向林诗妃的目光中就带了不满之色,林母甚至还叹着气摇起头来。其实要不是身为长辈,不方便说话,林母都要忍不住劝说女儿让江寒离开了。
林诗妃见哥哥又拿江寒的保镖身份说事儿,心中大怒,又见爸妈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怨艾,越发的气愤,头脑一热,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刚才上楼的时候江寒说过的话,下意识叫道:“谁说他只是我保镖而已,他不只是我保镖,还是我男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包括江寒在内,尽管假扮男朋友的说话,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当时就被林诗妃否掉了,也因此他越发的料想不到,她会突然宣布出来,等于是比其他几人更加的吃惊。
林如龙也相当的吃惊,他其实也曾经多次开妹妹林诗妃的玩笑,说过不要把江寒当成男朋友之类的话,但是他知道,以妹妹的身家,江寒根本配不上她,估计妹妹也不会选他当男友,可是今天,现在,妹妹偏偏就真的宣布江寒是她男朋友了,这不啻于是一道天雷,突然从天而降,劈得他大脑一阵眩晕,脑子外焦里嫩,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却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妹妹的财富要被这小子抢去一半了!”
包间里一片寂静,良久良久没人说话。
好半天,林母才苦笑道:“丫头,你……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林诗妃也没理她,示威似的质问林如龙道:“林如龙,现在江寒能坐进来了吗?”林如龙已经回过神来,失笑道:“妹妹,你……你想让江寒坐进来,真是豁出去了啊,竟然都说他是你男朋友了。可惜,你这话没人信,根本没人信!”林诗妃冷笑道:“爱信不信!”说完一把扯住江寒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将他塞在刚刚那把拉出来的椅子里。
江寒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位姐也太激动了吧,激动起来完全不顾及场中的气氛,这下倒好,虽然最终让自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席位上,却已经搞得包间里的气氛非常尴尬了,在这种氛围下,估计谁也吃不痛快,甚至根本就食不下咽。
林诗妃随后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铁青着脸对林母道:“妈,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晚上的相亲我就不去了,你怎么安排的就怎么撤销了吧。”
若说林母之前还有点纳闷,林诗妃不至于为了让江寒坐到包间里,就谎称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么现在,她就完全明白了,女儿是要借着已经有男朋友的理由,推掉晚上的相亲约会,心下大为不满,沉着脸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胡闹?”
林父也道:“就是,诗妃,你妈妈给你安排相亲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
林诗妃见父母哥哥都针对自己,气得俏脸生寒,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冷淡的说道:“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陪你们吃饭了。”说完又对江寒道:“把车钥匙留下,我们打车回集团。”说完也不等众人说些什么,推开椅子就走,几步间就已经消失在门外。
林父林母都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江寒掏出福特房车的钥匙,放到桌上,陪笑道:“诗妃心情有点不好,我出去劝劝她。”说完也走了出去。
半响,林如龙哼了一声,道:“这个林诗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面就发脾气!她跟谁发脾气呢?甩脸子给谁看呢?哼,一点也不知道尊敬父母。爸,妈,也不是我说,你们可真得管管她了,她自从当上总裁之后,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你们再不管她啊,早晚有一天,她连你们都不放在眼里啦。当然了,她早就不把我这个亲哥放在眼里了,说开除就开除,一点兄妹情分都不讲,我都没处说理去……”
林母皱眉道:“小龙,这些废话先不要说,我先问你,江寒真是你妹妹男朋友吗?”林如龙嗤笑道:“怎么可能?你们还没看出来嘛,我妹妹是让他假扮男朋友的,她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林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诗妃要是找个保镖当男朋友,还不得让人笑死,连带我们也跟着丢脸。”
林如龙听了这话,心中暗想,江寒可不只是一个保镖,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传说中最神秘也最强大的国家特工,不过,即便他有这么一重身份,也绝对配不上妹妹,当然,这话就不足以对父母二人讲了,免得他们重新评估江寒的资本,说不定还会接受他作为妹妹的男朋友呢。
江寒在饭店门外追上了林诗妃,此时伊人还气鼓鼓的,板着个脸,好像被人欠了几百亿不还似的。
江寒叹道:“我说老大,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啊?干吗非要跟林如龙呛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还跟他呛,那不是自找郁闷吗?”林诗妃横他一眼,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江寒嘿嘿一笑,尽管她这话里没有夹带任何的柔情蜜意,但奇怪的是听到耳朵里居然很舒服很开心,笑道:“嗯,我很感动,你看着吧,以后啊,为了你,我刀山敢上,火海敢下,绝对不辜负你对我的一番好意。”林诗妃本来很生气的,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心里的怒气也在这一笑之间消弭一空,道:“少耍嘴甜了,赶紧打车,外面多晒啊,你想把我晒死啊。”
江寒走到路边,招手拦下辆出租车,与林诗妃一起坐进去。
司机回头问道:“去哪儿啊?”林诗妃脱口而出:“华天大楼。”
司机刚要转回头去,江寒又道:“不去华天大楼,先去外滩大道。”司机皱眉道:“到底去哪?”江寒道:“外滩大道。”
林诗妃疑惑的看着他,要跟他那里求一个解释。
江寒伸手指指她的肚子,林诗妃奇怪的低头看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江寒道:“你不饿吗?”林诗妃这才恍然大悟,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你说句话会死啊?我当然饿啦,我又不是石头人!”江寒笑道:“那不就得了?我带你去外滩大道吃饭,我请你!”林诗妃转嗔为喜,道:“算你有良心,我没白为你跟林如龙吵架。”江寒笑眯眯地说道:“为了我这个男朋友跟亲哥吵架,你不后悔吗?”林诗妃笑容瞬即凝在脸上,一言不发,伸手到他腰间,掐住一块嫩肉,狠狠就是一下子,出租车里马上响起江寒那夸张的惨嚎声……
不提江寒与林诗妃在出租车里厮闹,此刻,在江浦区公安分局四楼的一间挂着“副局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内,办公桌里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此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卷发,满脸肥肉,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手里夹着一颗中华烟,却没有抽,任由烟丝缓缓地燃烧,眼睛冷厉的瞪着对面一个人。
在他对面,办公桌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如果江寒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个男子正是早上找他麻烦的警察秦玉龙。此时,秦玉龙因服用过量摇头丸而产生的不良反应已经消去了大半,不过仍是时不时的摇头晃脑,双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红光,只是他的表情很难看,似乎要哭,却哭不出来,很是委屈,也很无辜,那副样子,就好像一个赌徒因为赌博把媳妇输了后被岳父质问。
屋中沉寂半响,秦玉龙偷偷打量下对面男子的神色,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出言解释道:“石局,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一句瞎话都没有,你要是不信,就把张海亮叫进来问问,他刚才还想就这事找你问问来着,是我说这是秘密任务,他这才打消了来见你的念头。”
那矮矮胖胖的石局长闷闷地说:“我不是不信你的话,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我只是不明白,那个江寒凭着什么资本,敢对你们两人做这种事?先扣押后殴打,还逼你们嗑药?别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就算他同样也是警察,是咱们的同行,也不敢对你们这样子啊。还有,张海亮带队赶到以后,明知道姓江的对你们俩犯下恶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把你们俩带回来就完事了,这可更透着奇怪啦。”
秦玉龙皱眉想了想,道:“这个江寒似乎是有来头的,我听他说过一句话,说什么就算杀了我也不过是罚酒三杯。”
“哈哈!”石局长打了个哈哈,冷笑道:“就算我也不敢那么说啊,他小子还真是狂啊,哼哼!”
秦玉龙试探着说:“您跟我都是局外人,不知道江寒的依仗,不过张海亮肯定知道,他是当事人,要不把他叫进来问问?”
石局长皱眉思虑半响,瞥眼看到手中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便拿到嘴边,猛吸一口,随手将其捻熄在烟灰缸里,点头道:“好吧,去把他给我叫进来。”
秦玉龙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屋去,过了几分钟不到,敲门声响起,随后张海亮走了进来。
张海亮,正是早上与江寒打交道的那位张支队长,江浦区公安分局禁毒支队支队长。
“石局!”
张海亮一进来,就跟石局长打了招呼,态度很是恭敬,脸色也很严肃,由此反倒可以看出,他跟石局长的关系并不亲密。
石局长懒洋洋的点了下头,仰靠在老板椅上,道:“早上秦玉龙处警抓人,是我吩咐的,当时你没在,也就没跟你打招呼。”张海亮忙道:“没事,领导有任务,直接安排下来就行了,不能因为我不在就耽误了工作。”石局长见他态度还算不错,点了点头,道:“说说吧,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听说,秦玉龙让人家扣押殴打了不说,还让人家给逼着嗑药了?而等你带队赶到之后,居然没把那小子抓回来,就这么放了?嘿,这可透着新鲜啦,我头回听说。”张海亮皱眉道:“是有这回事,我……我也是被逼不得已啊。”
46 午餐插曲
46 午餐插曲
石局长呵呵一笑,笑容很冷,道:“被逼不得已?说说吧,谁逼你了,又怎么逼你的?”张海亮考虑下措辞,道:“那个……那个叫江寒的人,身份很特殊,所以……我考虑……最后还是走了。”石局长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身份特殊?什么身份?难道是某个大领导的公子?还是某个富豪的公子?”张海亮苦笑道:“都不是,如果是这两种人,还好说了呢。”石局长一怔,道:“比这两种人来头还大?”张海亮连连点头,道:“他的身份非常非常非常特殊,特殊到需要保密,我不敢跟你说,我怕说出去以后,会引发一连串不可想象的后果,说不定还会给咱们分局带来祸患,所以……所以不能说。”
石局长一下子站起身来,面色很是震惊,好家伙,张海亮居然一下子连用了三个“非常”,这可是极其罕见的说法,可想而知江寒的身份特殊到了何种地步,而且还需要保密,什么身份需要保密呢?国家领导人的子孙后代吗?又或者是某个大领导的私生子?他心中惊疑不定,走到张海亮身前,低声道:“海亮啊,对我都要保密吗?”
张海亮陪着笑道:“按理说,对您是不用保密的,不过那个江寒强调叮嘱了一回,吩咐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所以……所以也不能告诉您。”石局长越发好奇了,佯怒道:“连我都不让知道吗?你可真是我的好兵啊!”张海亮听他提到“兵”字,灵机一动,道:“我只能告诉您,他是军方的人,所以我们无权处置,说白了就是根本惹不起,别说他扣押殴打秦玉龙了,就算弄死了,咱们也没法拿办人家。”石局长大吃一惊,叫道:“军方的人?”定了定神,又问:“你没骗我?”
张海亮只是脸色郑重的连连摇头。
石局长皱着眉思虑良久,最后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张海亮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石局长定了定神,走回办公桌里,摸出手机,给其中一个号码拨去电话,等接通后说道:“不凡啊,叔叔对不起你啊,这么点小事都没办好……”说着将自己如何设计,如何派人抓捕江寒,又如何功败垂成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叹道:“你看,我设的这个计谋本来是天衣无缝的,本来设想的是,一旦把他抓到局里,就能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为不凡你出气,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是有来历的人,我的手下告诉我,这小子来自于军方,也因此,我们公安系统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啊。那个姓江的小子还放出狠话来了,就算是杀了我们的人,也不过是罚酒三杯,你听听,他有多狂,可也能从侧面看出他的依仗有多大,要我说,干脆还是算了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是,这样的垃圾也不值得你跟他一般见识不是?”
电话彼端传来一个阴冷年轻的男子声音,语气很惊讶:“什么?他来自于军方?石叔叔,你没跟我开玩笑?”石局长语气认真地说:“绝对不是开玩笑!我手下一个支队长亲自确认了的,不会有错。”彼端那男子失声道:“可这又怎么可能?他……他只不过是一个烂保镖而已,又怎么会是军方的人了?军方的人会跑到大城市里来给人当保镖?这不是开玩笑吗?”石局长让他这话弄得也有些怀疑,道:“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不过也不排除……呃,不排除,他是军方某位大领导的公子,喜欢上了你喜欢的女人,所以……所以就冒充保镖过来接近她追求她。”
彼端男子再没有说话,不过始终没有挂掉电话。
石局长劝道:“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绝对是咱们惹不起的,至少是你石叔叔我惹不起的,换成是我,也不敢随便扣押殴打警察啊,更不敢逼他们嗑药啊,就这一点,他就比我强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这社会上还是有很多这样的强人的。所以啊,不凡,你要是听我一句,就……”
他刚说到这,电话彼端传来盲音,他苦笑一声,闭上了嘴巴。
几分钟后,石局长出现在了禁毒支队所在的楼区,走到支队长办公室门前,见门开着,张海亮正坐在里面喝水呢,便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了。
张海亮见他进来,忙起身相迎。
石局长摆手道:“不用客套了,我不坐的。”说完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江寒是军方的人?你不会听他说说就信了吧?”张海亮正色道:“当然不会了,我是看了他的证件,而且……”说到这,有些犹豫。石局长皱眉道:“而且什么?把话说完!”张海亮暗叹口气,道:“而且,他说,六二三总队六支队的李海潮能为他作证。”石局长一震,道:“六二三?那不是刑警总队吗?六支队的李海潮?什么人?”张海亮道:“李海潮是六支队的支队长,是我的老朋友,至于六支队,那是国安局与咱们市局的接口单位。”石局长愣了下神,问道:“你没找李海潮问问?”
张海亮脸上现出苦笑,这还用问吗,江寒的身份自己已经知道了,证件也已经看过了,再有李海潮作证,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呢,再问能问什么?也就是眼前的石局长不知道江寒的身份,可能好奇,这才想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苦笑道:“我看没有问的必要了,再问没准惹出麻烦来,我就实实在在的说一句,这个江寒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惹急了他,他就算杀了咱们,我怕是也没人敢为咱们喊冤。”
石局长心头大震,皱眉思虑半响,道:“好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告诉你的人,这件事不要再往外传,尤其是警告秦玉龙他们,不要再找江寒的麻烦,也不许再提这个人的名字。从今以后,凡事只要涉及到这个江寒的,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要管,切记,切记!”
张海亮点头道:“放心吧石局,我会吩咐下去的。”
这个时候的江寒,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江浦公安分局特殊照顾了,他正在兴致勃勃的与林诗妃共进午餐。进餐地点也不是别家,正是之前曾经前来搭救过莫颜的那家“东海楼”。江寒本想带林诗妃去那家jin borges的,毕竟他有那里的白金会员卡,吃饭可以打折,而且那的西餐口味还不错,不过林诗妃不喜欢西餐,便只好带她来这家东海楼吃正宗的中餐。
“呃……”
林诗妃喉头忽然发出一声怪响,随后她用手捂住喉咙,一脸惊惧模样。
江寒看在眼里,不无好奇,问道:“你怎么了?”林诗妃哭丧着脸说:“我好像被鱼刺卡住了。”江寒吃惊地说:“不会吧?”说着低头看看桌上那一份鲜美娇嫩的“麻椒黑鱼”。
林诗妃没再说话,“嗯嗯呃呃”的往外咳吐。
江寒摇头道:“这样不行的,要喝醋,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醋。”
他起身找到最近的一个服务员,那服务员把他领到前台,给他一个精致的醋壶,他拿着醋壶快步走回林诗妃身边,帮她把醋汁倒在小碗里,道:“喝吧,慢慢喝,慢慢咽。”
林诗妃非常听话,端起小碗,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喉头处送醋。
江寒低头看着她,脸色有些焦急,鱼刺卡住喉咙这种事,可大可小,小,用醋软化或者用馒头之类的食物压下去就行了,不会对喉咙造成任何损伤;大,会扎在喉咙上,甚至会进入气管,那样可能会导致生命危险,谁肯定也不想吃饭吃出生命危险来,也因此,必须要谨慎对待,尽快尽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样,下去了吗?”
江寒见她已将小碗里的醋全部喝光了,便出言问道。
林诗妃蹙眉感受了下,苦着脸道:“还没。”
江寒越发着急了,瞥见桌上一盘腰果虾仁,有了主意,忙用勺子舀起两个又肥又嫩的虾仁,送到她嘴边,道:“吞下去,别嚼!”
林诗妃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启开檀口,将两只虾仁吃到嘴里,用力吞了下去,憋得脸色很难看,还发出“咕”的一声大响。
“现在呢?”
江寒紧张的问道。
林诗妃眼珠转了几转,忽然惊喜的说;“好像下去了。”江寒这才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林诗妃从他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关怀之意,芳心一动,仰头看向她。
江寒笑着跟她对视一眼,刚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一转,忽然发现她胸前白光闪烁,凝目望去,见她胸前裙衣微启,现出一道缝隙,缝隙虽然不大,却也将她胸前春光露出了小半,刚才那道白光,就来自于裙衣内的巍巍雪峰。
“好白!”
江寒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尽管他并非小人,但这种来自于生理与心理双方面的吸引,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当然,他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回过神来,想转开头去不看,可就在这时候,林诗妃也已经发现了他的邪恶目光,顺他视线方向低头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又羞又臊,忙用手掩好裙衣,动作幅度很大。江寒吓得心头一跳,灰溜溜的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他也不敢抬头,知道一抬头必定会迎上对面佳人的目光,想必,她现在的目光可以活活把自己杀死吧,便只是闷头吃喝,吃喝了好一阵,见对面佳人始终没有发作,不由得有些好奇,试探着抬头看去,却见她正面罩寒霜的瞪着自己,吓了一跳,赶忙对她赔笑,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
“自己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
林诗妃冷森森的说道。
江寒失声道:“不至于吧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看到什么,像你这样的,去泳池一看随处可见呢。对了,这天气好热呢,要不抽时间咱们去游泳?咱俩还没一起游过泳呢,呵呵,你会游泳吗?不会我可以教你,很容易学的……”
林诗妃对于他转移话题的把戏,只是瞪着他不言语。
江寒叹道:“好吧,我抠就是了。”说完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往自己双眼上一插,嘴里轻呼一声:“哎呀!”说完垂下头不动了。
林诗妃见他动作夸张而又虚假,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强自忍住,哼道:“抠出来了吗?”
江寒摇摇头,道:“没有,我刚要抠出来,有个声音对我说,你别抠瞎了眼,你要是抠瞎了,以后谁保护林诗妃啊?她的敌人们看到你这个护花使者眼瞎了,还不都得扑上来往死里欺负她啊。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没抠出来,我还得留着这双好眼,做我的护花使者呢。”
林诗妃忍俊不禁,再次笑出来,嗔道:“我这是让你抠眼珠子呢还是让你表功呢?你真恶心!”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二人继续吃喝,饭间少不了调笑打闹,当然了,这里的“打”,只限于林诗妃打江寒。
饭后下楼,江寒眯缝着眼睛望望天顶的太阳,呲牙咧嘴的道:“也不是我说,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暴晒,我都汗流浃背了,要不晚上下班了咱俩去游泳吧?”林诗妃侧头瞥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很不正经,哼道:“你还没看够是吗?”江寒装傻道:“没看够什么呀?”林诗妃翻了个白眼给他,道:“你说呢?你吃饭的时候说的,什么东西在泳池一看随处可见啊?”江寒笑道:“哦,你是说女人的胸啊!”林诗妃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小腿上。江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你信不信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打你屁股?”
林诗妃瞪眼叫道:“我看你敢!”江寒哼道:“我为什么不敢?打自己女朋友的屁股有什么不行的?”林诗妃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看看,看看,现在是谁缠着谁说是对方的朋友不放了?某人之前还说呢,可以假扮成我男朋友,但是事后我最好不要缠着他,哈,现在是谁缠着谁了?”江寒悻悻地撇撇嘴,作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来,道:“我就缠着你怎么了,你能奈我何?”林诗妃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我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再说是我男朋友,就把我发给你的工资交回来。男人保护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要什么工资啊?”
江寒哈的一笑,摸出钱包,打开最内侧的拉链夹层,从中摸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洋洋得意的看着她。
林诗妃凝目看去,大吃一惊,这张支票不正是自己最初给他发的那张一百二十万的年薪支票吗,怎么,他居然一直没有取现,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在钱包里?他就不怕钱包丢了?
“你……你……你竟然没动它?”
江寒笑道:“我又不是没钱花,干吗要动它。”
林诗妃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半响脸蛋忽然红了,低低的说了句:“收起来,我不要!”说完跑到路边拦出租车去了。
江寒追到她身边问道:“那晚上到底去不去游泳啊?”林诗妃转开脸不看他,红着脸说:“再说吧。”
回华天大楼的路上,出租车里,林诗妃始终都一言不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每当江寒转过脸来看她或者想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及时的转开头去。江寒看在眼里,既好笑也奇怪。
等从出租车里下来后,二人脚步匆匆往楼里走去。江寒追到林诗妃身边,道:“我刚才说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都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林诗妃斜他一眼,哼道:“你以为我会当真吗?”江寒笑道:“你没当真就好,其实,作为一个有操守有职业道德的保镖,怎么能跟自己的老板谈情说爱呢?那样也太不专业了。”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学他的语气道:“老板也不会爱上自己的保镖,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切!”
江寒笑了两声,忽然看到什么,叫道:“咦?”林诗妃回头看他。江寒指了指停车场上,林诗妃顺他手指方向看去,见自己那辆福特房车停在那里,心中一动,难道爸妈林如龙他们已经赶回来了,忙加快脚步,往楼里走去。
二人赶到八层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同时看到,林如龙正在白玉茹身边面带笑容说着什么,白玉茹并没理他,只顾忙自己的。
47 林母
47 林母
林诗妃冷着脸走进去,问道:“妈他们呢?”林如龙瞧也没瞧她,吊儿郎当的抬手指了指里间,道:“莫颜也在。”
林诗妃耐着性子对白玉茹道:“朱迪,以后再有人骚扰你,影响你工作,你直接打电话给安保部,让他们派保安过来把人赶走。如果赶不走的话,就直接报警。”
白玉茹听得心头一跳,唯唯诺诺的道:“哦,好,我知道了。”
林如龙一听就怒了,叫道:“林诗妃,我说你也做得太绝了吧,你……”
林诗妃也不等他把话说完,走到内间门口,把门推开走了进去,随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林如龙瞪眼看着被关闭的房门,有气发不出来,心里十分窝火,瞥眼看到江寒站在门外,迈步走过去,冷笑道:“唷,这不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吗?只是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真像我从乡下找来的那个保镖哎。”
他边假模假样的打量江寒,边奚落他,等奚落完了以后,又鄙夷的说道:“哼哼,某些人最好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不要以为我妹妹把你假扮成是男朋友,你就真是她男朋友了,她只是把你当个挡箭牌而已,你可别顺杆爬真对她有什么想法。记住,癞蛤蟆,是永远吃不到天鹅肉的!”
江寒并不生气,对他笑笑,道:“你还有心情跟我说废话,你怎么不进屋看看,诗妃已经决定要把你对她对莫颜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二老了。”
林如龙前一刻还是满面威风,听到这话后,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他了,转身往内间门口跑去。
江寒看到他急惶惶如同被黄鼠狼追逐的小鸡一样,嗤笑两声,心中却也不无警惕,这家伙看来是不会痛改前非、浪子回头的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自己跟林诗妃一定要多加提防此人,尤其是自己,必须要紧紧盯住他,可能一个疏忽,就会让他闹出大乱子来。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两个钟头就过去了。
江寒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呢,忽听门声响动,侧头望去,却见林如龙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林家二老跟在后面,三人先后走进屋来,心中一动,他们跑过来干什么,起身相迎:“叔叔,阿姨!”
林如龙走到屋中,闪身让在一旁,脸色忧虑的林母走上前,对他道:“我听小龙说,诗妃很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她,让她过会儿去相亲。”江寒差点没笑出来,强自忍住,道:“我劝她?”林母看出他眼里的笑意,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帮我劝劝她。”江寒道:“可是诗妃不想去啊,我劝怕也……”林母截口道:“她去不去另说,你就告诉我,你劝不劝?”江寒见她眼中已经现出不满之色, 怕她因此生气,再跟自己吵起来,那就郁闷了,只好点头道:“我去,我劝劝她去。”林母面色稍缓,道:“好,那你快过去劝她。我知道今天中午诗妃是把你当挡箭牌推出来假作男朋友的,所以我不会介意,这一点你放心。”
江寒讪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快步出了屋,走向林诗妃办公室。
他见到林诗妃的时候,伊人正望着办公桌出神,脸色有些阴沉,一看就很不高兴,试探着问道:“又逼你去相亲了?”林诗妃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岂止是相亲,刚才我妈还让我在集团给林如龙安排个好位子,或者干脆给他投资创建一家公司,让他当老板,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我现在在发愁,该安排他干什么好,我是不会给他投资的,给他投资绝对是打水漂,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江寒叹道:“你爸妈这趟回国原本是来劝架的,这倒好,被你哥利用了来从你手中攫取利益,这其实就是亲情绑架。”
林诗妃长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江寒道:“我也被你妈利用了,她让我过来劝你,劝你去相亲。我不答应也不好,否则看她那脸色,真会跟我吵起来。干脆,你就去一趟吧,大不了见到人家说两句就走人,反正你妈只是逼你相亲,又没逼你一定要跟他谈恋爱。”林诗妃紧咬下唇,思虑半响,缓缓点头,道:“好。”
她这一个“好”字,说得有气无力,里面饱含了无尽的委屈与苦楚,令人听了为之心酸。
江寒见她心情苦闷,有意逗她开心,道:“我陪你一起去,顺便保护你。”林诗妃听后果然非常纳闷,问道:“相亲而已,有什么需要保护的?”江寒煞有其事地说:“当然要保护啦,万一那位要看上你了,想把你当场抢走当压寨夫人去怎么办,我不得把你抢回来吗?”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极有风情的横他一眼,道:“还压寨夫人呢,让你说的人家跟山大王一样。”江寒道:“那可没准,没准他表面上西装革履的,暗里就是一个山大王。”林诗妃笑道:“你少胡扯了……好吧,那就说定了,过会儿你陪我去,我要忙了,你先出去吧。”
江寒回到自己屋里,见林母与林如龙正在谈与莫颜离婚分割财产的事情,林如龙正说呢:“……你放心吧,她早放话给我了,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要求我尽快跟她去区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林母听到这,刚要说什么,瞥眼看到江寒回来,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江寒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劝服她了?”江寒微笑说道:“幸不辱命啊,她答应了。”林母又惊又喜,一下子从电脑椅上站起来,道:“真的?这么好?你一劝她她就答应了?”
旁边林如龙不无吃醋的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林诗妃是被洗脑了还是怎么着了,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就只听这家伙的。我瞧着啊,就算他让林诗妃任命他当副总,林诗妃也得答应。他说话比我这个亲哥哥还好使呢,哼。”
他这话当着江寒的面就说出来了,毫不顾忌被他听了去,由此可以看出他对江寒深深的妒意与怨恨。
林母听了这话,与林父对视了一眼,二人表情都是既纳闷又震惊,二人都想,如果儿子说的是真的,那么女儿跟这个保镖的关系可就太亲密了,没准真像女儿今天中午当场宣布的那样,她已经跟这个保镖建立了恋爱关系,发展成男女朋友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
江寒见二老面色不善,急忙解释:“其实只是在涉及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林总才会听我的建议。刚才我去劝她,她之所以答应了,可能是卖给我一个面子吧。”
林母并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脸色冷肃的看着他,道:“不可否认,你这个保镖做得非常好,成功保护了我女儿的安全,但我希望你能不忘本分,时刻牢记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不要有别的想法,也不要搞别的小动作,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江寒听得暗暗有气,心说我敬你三丈,你本该让我一尺的,可你却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难道我非让你逼得无路可退了才行吗?微微一笑,道:“对不起阿姨,我不明白你的话。”
林母之所以用暗示的法子,而非当面说明,就是因为她要表达的意思,不好当面说明,若真当面讲出来,不仅会搞得江寒非常尴尬,还会显得她自己心胸狭窄、多心多疑,但即便是暗示,她也认为江寒会听的很明白,哪知道他竟然没明白,至少是表面上没明白,这下可该怎么办,难道要当面讲明吗?可这又怎么好讲出来?她又惊又气,立时为之气结,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江寒见她不答,笑着继续逼问道:“我不明白你话里‘别的想法’是什么意思,‘别的小动作’又是什么意思,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林母暗里哼了一声,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最好只做跟你保镖工作相关的事情,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动作。你再不明白的话,我也无话可讲了。总之,你做好一个保镖就是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做了与你保镖工作无关的事情,那就别怪我炒掉你。”
江寒笑道:“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不过,我刚刚就好像做了一件与保镖工作无关的事情,就是劝林总去相亲,阿姨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炒掉吧?”
林母已经听出来了,他是故意的,他是不懂装懂……不对,是懂了装不懂,借此表示对自己的愤慨,而且他还趁机反抗,这还了得?一个小破保镖而已,怎么敢反抗他的老板?冷冷的说:“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你炒掉,但我可以因为你刚才那句话把你炒掉。你试着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真敢炒掉你?”
林如龙听到这大为兴奋,好像被捅到了某点一样,上前拱火儿道:“妈,我还真不信你能把这小子炒了,他仗着是林诗妃的御用保镖,谁都不放在眼里,他觉得只有林诗妃可以炒了他,别人根本动不了他半根毫毛。哼,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林诗妃的势嘛,有什么可牛的啊,林诗妃还不是咱们的亲人吗?难道咱们就没资格把她的保镖给炒了?看着不爽就给她炒了,她又能说什么,哼。”
林父见气氛越闹越僵,站出来拉架道:“都少说两句吧,小江还是不错的,至少我还没见过这么称职负责的保镖。小江啊,以后继续把你的工作做好就是了。那个谁……走吧,咱老两口再去劝劝颜颜。”
林母狠狠扫了江寒一眼,这才转身与林父出屋。
江寒见林如龙脸色有些失望,冷笑道:“你以为炒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呵呵,如果你是那么想的话,就要让你失望了。你们一家子就算是炒掉我,我不做诗妃的保镖了,但我还是她的朋友,我还会继续守护在她身边的,谁敢对她动一点鬼心思,我都会让他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林如龙本来就不敢单独面对他,见他说出这番冷酷无情的话来,更是吓得打个哆嗦,快步往外走去。
江寒扬声道:“某些人渣要是打算卷土重来对付诗妃的话,我宁愿被诗妃痛恨一辈子,也要把他送到阎王爷那儿去。我说得出做得到,不信就试试。”
林如龙吓得脸色惨白,加快脚步,逃命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江寒望着门口,眯了眯眼睛,半响叹道:“这一家子没一个是善茬儿啊!”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傍晚五点。按之前说好的,江寒陪林诗妃去相亲。相亲地点也不远,就在华天大楼西侧、林诗妃经常吃饭的那栋楼里的一家咖啡厅内。
二人步行前往,路上谁也没说话,各有心事的样子。
走到那家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林诗妃忽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江寒。
江寒会错了意,点头道:“好,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吧。”林诗妃摇头道:“谁让你待外面了,我是想让你跟我坐一起。”江寒吃惊地说:“那不好吧?我最多坐在你们附近,可绝对不能坐你旁边,没有那么干的,人家还得笑话我呢,难道你想让我被人笑话?”林诗妃皱眉道:“难道你不能为我被人笑话?”江寒失笑道:“能,当然能了,我为了你连刀山都敢上,还不能为你被人笑两句?”林诗妃妙目横他一眼,道:“你就卖嘴儿甜吧,改天我非得给你找个刀山,让你为我上去试试。”江寒笑道:“你还真狠,好啦,进吧,我至多坐你附近,真的不能跟你坐一起,我就算是你爸也不行……啊!”
他忽然痛呼出声,因为林大美人已经伸手掐在他腰间嫩肉上了。
林诗妃似笑非笑的说:“这时候你也好意思占我便宜?”说着加大了两根手指的力度。江寒忙将她素手推开,呲牙咧嘴地说:“我只是举个例子,谁占你便宜了,这种便宜有什么好占的,你以为我稀罕给你当爸爸?”林诗妃俏脸一板,又去掐他。江寒一把抓住她的纤手,陪笑道:“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别跟我闹了,赶紧进去吧,见面说两句就算完事了……”林诗妃听得美眸一亮,道:“对啊,我跟他见个面,说两句话,也就算完事了,难道还要跟他坐一晚上吗?呵呵,你提醒我了,走吧。”
二人一先一后走进咖啡厅,江寒故意落下两步,距离她远一些,免得被男方误会,男方误会不要紧,就怕通过他母亲的嘴巴传到林母这边来,林母到时候再冲自己发作起来,估计不是好受的。
林诗妃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她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时候有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出来迎上她,脸上带着俊朗的笑容问道:“是林诗妃林小姐吗?”
林诗妃面带矜持的笑意微微颔首。
那男子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高达思,林小姐应该已经知道我了吧,我刚到没一会儿,还以为林小姐要等会儿才到呢,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真是准时,我非常欣赏你这一点,当今社会,像你这么守时的女孩子已经很不多见了……呵呵,我们坐下聊吧,请。”说完摆手请她先行。
林诗妃礼貌的笑了笑表示感谢,迈步往前行去,抽空回头看了江寒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跟上来。
江寒偏头望了望咖啡厅里的钟表,上面显示时间是五点一刻,而江寒二人约的是五点整,林诗妃等于是整整迟到一刻钟,可就这,高达思还夸她守时呢,实在令人好笑,不过要说起来,林诗妃作为相亲中的女方,也有足够的理由迟到,而且她确实也做到了迟到。
他笑着摇摇头,举步跟了上去,等走到林诗妃身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跟高达思坐下了,二人所坐的桌位靠窗,窗明几净,视野极佳,令人心情开朗,是个不错的位置。
江寒往右看去,见右手边就有个双人位,现在空着,正好位于林诗妃二人对面,便信步坐了过去。
服务生见他坐下,走来问他喝点什么。
江寒想也不想就说:“espresso!”服务员听得眼睛一亮,霍,这家伙穿得普普通通,品位倒是不差,笑道:“好的,请稍等。”
espresso,有时候被指为意大利苦咖啡,这个名字来源于它的味道之苦,其实它被叫做意大利浓咖啡,当然,也正因为浓,所以才苦。这个单词在意大利文中的意思是“特别快”,哪里快呢,是说它的制作方式,使用高压蒸汽,瞬间将咖啡液抽出,保证咖啡的浓度与新鲜。一般人是喝不了这种咖啡的,因为它特别特别苦,就算加糖也缓解不了多少,何况这种咖啡的喝法是不加糖的。
48 日子不好过啊
48 日子不好过啊
江寒之所以选择这种咖啡,就是想品尝其中的苦味,不知苦,何以知甜?喝咖啡是这样,人生何尝不是这样?
人生,有时候是需要尝尝苦头的,总是尝甜头不好。
点完咖啡后,江寒也不好扭头盯着林诗妃二人看,就把桌子上的优惠宣传图册拿到手里,假作观看上面的优惠内容,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了,听着左边相亲的那对男女说话。可不知道林诗妃二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说话的声音竟然特别小,他听了半天,没听到几句完整的话,所听到的都是只字片语的片段,这让他很是郁闷。
没一会儿,他要的espresso就端上来了,他端起杯来,轻轻吹去飘在上面的浮沫,轻抿了一口,喝到嘴里后,苦得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不过苦味之后,却有一丝丝的甘甜在舌尖酝酿,令人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他惬意的吁了口气,扭头看向林诗妃身前,那里摆着一杯卡布奇诺,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让她喝一口我这espresso,她会是什么感觉?
相亲结束的很快,江寒这杯咖啡还没见底呢,林诗妃与高达思已经站起身来,他讶异的侧头看去,见二人礼貌性的握手,宣告着这场古老仪式的结束,随后林诗妃离开座位,往店门处走去。
高达思没走,因为他还要留下来买单。
江寒留意他的脸色,见他脸上带着笑,似乎非常满意的样子,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林诗妃跟他说什么了,或者许诺他什么了,怎么他会这么开心?按照林诗妃的想法,她这次来见高达思只是走个过场,不会真跟他相亲恋爱的,难道,她见到高达思高大英俊,心中喜欢,又改变主意了?
不提他如何胡思乱想,高达思买单以后,拎着皮包走了。
江寒忙叫来服务生买单,这时候也接到了林诗妃的电话,伊人在电话里说道:“你还不出来等什么呢?难道你喝咖啡上瘾了吗?”江寒低声道:“我给你观察一下高达思的事后反应啊。”林诗妃道:“用不着,你赶紧出来吧。”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买单完毕以后,急匆匆的走出去,却没在外面看到林诗妃,正要找她,却见她从旁边一道立柱后面闪身出来,忍不住好笑,道:“你这是躲高达思呢,还是要跟我捉迷藏?”林诗妃背着手,扭扭达达的走到他身前,踮脚望望电梯厅方向,低声问道:“他走了吗?”江寒道:“应该是走了……我说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啊,怎么把他说得那么高兴?买单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呢。”林诗妃讶然道:“是吗?我没跟他说什么啊,我就说我还有工作要忙,这次就先到这吧,然后就跟他提出告辞了啊,他很开心吗?他是不是傻?呵呵。”说着已经笑出来。
江寒道:“哦,我还以为你答应跟他谈恋爱了呢。”林诗妃瞅他两眼,道:“他倒是还不错,长得不赖,身材也很高大,对我还特别有礼貌,我考虑着,倒是可以跟他处处,你觉得呢?”江寒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又不是我跟他谈恋爱,你问我干吗?你觉得他好就跟他处处呗。”林诗妃觑着他道:“那我就跟他处处?”江寒满不在乎的说道:“好啊,那正好让他代替我做你的苦力,以后你再掉了鞋、崴了脚什么的,就让他抱着你回去,我就省事了。”林诗妃听到这忍俊不禁,道:“那还是算了吧,他人挺好的,我可不好意思拿他当苦力,还是继续用你吧,用你当苦力用惯了的,也没什么负罪感,嘎嘎。”
江寒听得心中无比舒坦,看着她那充满戏谑笑容的俏脸,真恨不得伸手上去捏两把,既是解气,也感受下她脸部肌肤的娇嫩滑腻,可惜没那个胆子,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二人回到集团后不久,江寒接到了老同学刘娜娜打来的电话。刘娜娜在电话里告诉他,李红兵刚刚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知不知道江寒的住址,她猜着李红兵是想报复他,所以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向他预警。
江寒笑道:“不会的,你想多了,他可能只是随便一问。”
之前的同学聚会上,江寒跟李红兵打了一架,说是打架,其实根本没有打起来,江寒根本没给李红兵任何机会,就把他放倒在地了。那次,李红兵没有完全喝醉,还有部分意识,在吃亏之后,就应该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江寒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也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同学,那些同学也都生了眼睛,也都看到了江寒的实力,他们也会阻止李红兵报复他的。也因此,江寒推断,李红兵根本不敢报复自己,除非他请打手来,不过彼此之间到底是老同学关系,请打手就太悬乎了,估计他不会那么做。
其实比起李红兵可能带来的报复,江寒更关注的还是刘娜娜这位老同学,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上次同学会上,她对自己为什么那么体贴照顾,现在则更纳闷了,她竟然背弃了对她殷勤有加的李红兵,转而向自己通风报信,难道自己魅力真有那么大,把这位多年不见的女同学给吸引住了?
刘娜娜道:“反正你小心些就对了,还有哦,他还要请我跟甄洁吃饭,说是道歉,他自己也知道上次聚会他闹得太不像话了,所以想要补救,我没搭理他,直接推了。”江寒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请甄洁吃饭?他跟你说了?”刘娜娜道:“没有,是我打电话给甄洁问的,我说李红兵要请我吃饭道歉,她说她也刚接到他电话,也是请她吃饭道歉。”江寒道:“那甄洁答应了吗?”刘娜娜呵呵的笑起来,却没说话。江寒奇道:“你笑什么?我的问题很好笑吗?”刘娜娜道:“我在笑你啊,你很关注你的老同桌嘛。”
江寒心下暗道一声惭愧,笑道:“那当然了,毕竟是老同桌嘛,比别人来的亲。”刘娜娜道:“那你直接给她打电话问她吧,你就说,李红兵请你吃饭,你答应了没有,呵呵。”江寒笑道:“一客不烦二主,我直接问你就得了。”刘娜娜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老实交代,上次聚会管你叫老公的那位美女,你为什么不承认她是你女朋友。”江寒愣了下,好笑不已,想不到周晓萌无意间的举动,给自己的老同学带来了如此之大的困惑,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释怀,不知道是周晓萌魅力太大,还是这位女同学对自己有想法,道:“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我女朋友,我可以发誓的,她是我徒弟,她上次是跟我闹着玩的。”
刘娜娜问道:“是真的吗?”江寒道:“你看,我骗你干什么,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刘娜娜笑呵呵地说:“好吧,那我就信了你,我告诉你,甄洁没有答应。以前我们跟李红兵还能玩得起来,是因为他表现得还差不多,不是令人很讨厌,谁知道他上次露出了真面目,太恶心了,谁还能再跟他一起玩啊。”江寒笑道:“是啊,他还说你跟我有一腿。”刘娜娜笑嗔道:“滚吧你,就这句话最恶心,偏偏你还记住了,你能记点好的吗。”江寒道:“我记你的好了啊,今晚可能没时间,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吃饭。”刘娜娜道:“好,那我就等着啦。”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嘿嘿冷笑,李红兵还真是贪婪啊,既追着甄洁不放,又不想放开刘娜娜这个“小杨钰莹”,鱼与熊掌他想兼得,可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他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抱得美人归,可他也不想想,就凭他那副德行,就算是他家资亿万,甄洁与刘娜娜又会看得上他吗?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有些佩服李红兵的脸皮,假若自己能有他一半的脸皮厚,主动向甄洁发起攻势,说不定几天之内就能有巨大的关系进步呢。只是,再进步也进步不到哪里去了,毕竟甄洁已经有男朋友了……想到这里,又有些憋闷。
过了没一会儿,门口白影闪动,林诗妃走进屋来,开门见山的说:“我带我爸妈他们出去吃饭,你……”江寒道:“我就不去了。”林诗妃有些愧疚的看着他,道:“那你也不要订外卖了,外卖没什么营养的,你出去找个地方点几个菜,坐下来慢慢吃。”江寒道:“嗯,行,正好,我说请朱迪吃饭也好几次了,今晚我就跟她一块吃。”林诗妃吃了一惊,秀眉挑起,道:“你请朱迪吃饭?你为什么要请她吃饭?”江寒摸摸下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最开始她说要请我吃饭,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我要请她吃饭了。”林诗妃撇撇嘴,道:“你不是要勾引我这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吧?”
江寒瞪眼叫道:“什么话?什么叫勾引?就算是有那个意思,也要用 ‘追求’这个词嘛。”林诗妃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那你是要追求朱迪了?”江寒道:“是又怎么样?你吃醋了?”林诗妃嗤笑出声,道:“我会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假如你真要追求她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要把你们俩双双开除。”江寒奇道:“为什么?”林诗妃得意洋洋的说:“因为在我的集团里边,我不允许员工谈恋爱。”江寒道:“可我不是你的员工啊。”林诗妃哼道:“你是,你拿我发的薪水,为什么不是我的员工?”江寒笑道:“我可以理解成,你还是吃醋了吗?你吃朱迪的醋,所以要把她开除,不过今天中午你吃醋已经够多的啦,怎么还吃醋呢?你是醋罐子吗?”
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瞥见旁边办公桌上有一打空纸杯,拿起来就朝他扔过去。
江寒闪身躲过,笑道:“你快走吧,我也好跟朱迪出发。”林诗妃嗤笑道:“朱迪不会有时间的,我这就回去给她安排一份紧急任务,她完不成就别想出去吃饭,呵呵。”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江寒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她不可能当真的,如果她来真的,那就间接表现出了她对自己的情愫,而这绝对是她羞于表达出来的,所以她应该只是说着玩,就像自己开玩笑做她男朋友一样,尽管某些时候,自己还真想做她男朋友,但绝对不会当面说出来。
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说出来最美,有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反而更有趣。
他老谋深算的笑了两声,走到隔壁去叫白玉茹一起下去吃饭,哪知道白玉茹直接拒绝了:“我有点忙,就先不去了,你自己吃去吧,改天我再请你。”
江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林诗妃不会是玩真的了吧,难道真给她安排了紧急任务,借此阻挠自己跟她一起吃饭?忙问:“是林总突然给你安排任务了?”白玉茹摇头道:“没有啊,是有几份报表还没汇总完,我打算忙完了再去吃饭。”江寒这才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失望,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留意到,当他走出房间之后,一直对着电脑忙碌的白玉茹突然起身,走到内间办公室门口,先是警惕的往门外张了张,随后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内间门就开了……
江寒吃完饭回到楼里的时候,刚刚七点出头,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他也不知道林诗妃回来了没有,也没去她办公室里看,回到自己屋里,摸出手机给高鹏拨去电话,询问他今天成果如何。
高鹏道:“我打算晚点跟你说呢,今天成果还是有一些的,我按你说的,进孤儿院找人打听吕爱民的住址,嘿,还真别说,人家还真告诉我了,我按地址找了去……”
高鹏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成功跟到吕爱民了,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收获了。吕爱民好像正在申请款项,打算重建孤儿院的主楼,所以他一白天的时间,要么泡在苏中市民政局,要么泡在苏中市社会福利院,而到了晚上,也是直接开车回家,没有什么应酬与夜生活。
高鹏对此感到非常失落,觉得很可能抓不到他违纪违法的罪证了。江寒鼓励他不要气馁,要继续跟下去,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证据。毕竟,吕爱民的为人,也不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的,从孤儿院的陈奶奶嘴里就能知道,他既贪财,又好色,这样的家伙可能掩住狐狸尾巴一时,却绝对掩不住一世。
江寒其实并不担心高鹏找不到吕爱民的罪证,找到只是早晚的事情,他只担心高鹏半途而废,那自然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劝慰了高鹏一番,给他打气,帮他坚定信心。不过,由此也能看出高鹏身上一个缺点,就是做事浮躁,缺少持之以恒的劲头,当然,这也跟他所从事的工作极其特殊有关,他可能是头次接触这种跟踪盯梢的工作,心理上还不习惯,对可能遇到的困难的预期也不够,所以产生这种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江寒希望高鹏能够通过这次实战,不仅掌握初步的跟踪监视技能,还能把心智磨练得坚韧沉稳。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林诗妃吃完饭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江寒的办公室,皱眉问道:“你怎么得罪我妈了?”江寒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她。林诗妃立即做出了解释:“她让我炒你的鱿鱼。”江寒反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说的?”林诗妃点点头,急道:“你快说啊,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江寒冷冷一笑,道:“这要去问你哥了。”林诗妃道:“我问他干什么?我就问你了。”
江寒扁扁嘴,道:“今天下午你妈不是让我劝你去相亲嘛,我劝完你回去以后,本来没什么事的,你哥忽然冒出几句来,说什么你只听我的话,别人的话谁也不听,说得咱俩关系多暧昧似的,你妈本来就因为你说我是你男朋友而怀疑咱俩的关系,听了你哥的添油加醋之后,自然是更不高兴了,警告了我两句,让我不要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就呛了她两句,她就威胁我要炒掉我,想不到她玩真的啦,真让你炒了我。”
林诗妃不听则已,听完后气得咬牙切齿,怒道:“这个林如龙,他真是……我真想……我……”
49 矛盾加剧
49 矛盾加剧
江寒冷冷的说:“你哥本来只是一只小虾米,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可是仗了你妈的势以后,马上就翻身变成了一条恶龙,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再敢惹我,或者是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林诗妃有些吃惊他的语气,叫道:“你……你不会杀了他吧?”江寒哂然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杀过人?再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也显不出手段厉害来,我有一大堆的手段让你哥比死了还难过。”
林诗妃皱眉不语,道:“我也很烦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过他,本来,我今晚是要跟我爸妈一起去他那住的,但我现在不想了,我想回家,回自己的家。”江寒点头道:“好啊,那我晚上就不用一个人睡了。”林诗妃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歧义,道:“你等我会儿,我收拾下就走。”说完叹了口气,闷闷的走出了房间。
江寒皱紧眉头,寻思着该如何遏制林如龙那来势汹汹的反扑之势,看他这架势,很可能会趁他父母在国内这段时间,从妹妹林诗妃手中掠取巨大的利益,同时还想把自己这个林诗妃的保护神赶跑,若是自己听之任之,没有任何反对动作,很可能令他轻易得逞,事实上,他也已经得逞了一部分了,没看林诗妃在父母的威压之下,已经答应给他安排一个高位了?也就是说,之前,他筹划数月的阴谋被自己跟林诗妃拆穿了,可现在,他又借着父母的势头打了回来,用的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不仅一扫颓势,反而趁机进逼,逼得林诗妃与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情势已经岌岌可危了呢。
“嗯?有了!”
江寒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当时秦玉龙以自己购买毒品为名,要把自己抓回局里去,可想而知,自己一旦到了局里,就任由他们宰割了,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关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既然他们能以这种手法来禁锢自己的自由,那自己同样可以用这个法子来对付林如龙啊,尽管这法子稍嫌阴损,甚至是缺德,可是只要能够解决危机,又管那么多干什么?只不过,在做这事之前,必须要征求林诗妃的意见,她要是不同意,就只能再想其它的法子了。
他走出屋子,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等林诗妃出来,等了会儿,没等到她,却把林父林母与林如龙等了出来。
三人见他站在外面,各自向他投去目光,只不过目光里包含的意味不同,林如龙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忿恨,林母则是满满的厌恶,就连对江寒一直好感不错的林父,此时的目光也有些怀疑。
江寒无视他们目光里的深意,淡淡的打招呼道:“叔叔,阿姨。”
尽管跟他们并不对付,但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一下,若是连面子上都不顾了,那可就真要反脸成仇了。
“我问你,诗妃为什么要回自己家里住?”
林母忽然开口,一张嘴就是无礼的质问。
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淡地说;“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她的保镖,她做什么事情,不会向我汇报。阿姨有疑问的话,不如去问她自己。”林母冷冷的说:“我就问你了!”江寒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旁边林如龙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我看分明就是你撺掇的。我爸妈好容易回国一趟,她当女儿的理应晚上陪爸妈一起住,干吗要回自己家里?我看就是你撺掇的,你故意阻挠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你不想让她在父母跟前尽孝,你不要否认,否认也没用。”江寒见他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下来,气极反笑,道:“林如龙,既然话都让你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随便你怎么想。”林如龙冷笑道:“你不用得意,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了,晚上陪诗妃去她家住,哼哼,这下你要失望了吧。”
江寒还没说话,林母紧走几步到他跟前,厌恶的瞪视着他,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你为什么撺掇诗妃回自己家里住?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寒有些愕然,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自己就变成了居心不良的人了呢,林家这母子二人可也真能搞,侧头看去,见林如龙正在阴阴的冷笑,一脸阴谋得逞的模样,忍不住气往上冲,道:“我安的是什么心?阿姨,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你儿子,他安的是什么心才对。”
林如龙马上叫道:“我能安什么心啊?一边是我爸妈,一边是我亲妹妹,我有什么心可安的啊?姓江的,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趁早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我妹妹有什么居心,哼。”
“林如龙!”
三人身后忽然响起林诗妃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呵斥声,林如龙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妹妹走了出来。
林诗妃径直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道:“林如龙,你不要太过分,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污蔑好人,我豁出去让爸妈伤心也要……”
她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了,只是死死的瞪视着林如龙。
林如龙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警告自己,自己若是再不收手,她很可能会把自己对她所做过的一切都讲给父母知道,吓得心头一惊,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林诗妃见他老实下来,走到林母身边,道:“妈,你不要总是针对江寒,他是我的人,你针对他就是在针对我。”林母觉得这话不太对劲,皱眉问道:“他是你的人?他是你什么人?”林诗妃认认真真的说道:“他是我的保镖,还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管家,更是我的朋友。保镖助理管家只是他的工作,朋友才是他在我面前的唯一身份。我不奢望你能像我对他的态度一样待他,但至少,你不要怀疑他的用心。你们不在国内的时候,如果说还有一个人是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去信任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他!”说到这眼圈已经红了,但她还是冷冷的斜了身后不远处的哥哥林如龙一眼,仿佛在说,就连这个亲哥都不值得我信任。
林父林母听女儿把江寒推崇到了如此地步,都是非常惊讶,谁也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情感一向含蓄内敛的女儿嘴里说出来,这到底是在给江寒表功呢,还是在为他抗争?而他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保镖而已,值得她用这么重的语气抗争吗?甚至是为了这样一个外人而跟父母抗争?
林父观察到,林母此时的脸色非常怪异,好像要发脾气一样,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呵呵,诗妃啊,其实你妈也没别的意思,可能就是跟小江有点小误会而已,说出来讲明白也就没事了……好啦,你既然收拾好了,那就赶紧回家吧,我还真有点累了,今晚要早点休息,呵呵。”说着还扯了林母手臂一把。
林母见老公都站出来说话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江寒一眼。
林如龙走两步过来,站到她身边,殷勤地说:“妈,你别跟诗妃一般见识,她年纪还小,不会说话,也有点冲动,咱们一家四口好容易团聚一回,生气多不好啊,是吧?呵呵,走吧,咱们下楼,坐车回家。”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帮林诗妃说话,其实是在借机数落她,变相增加母女二人之间的仇恨。
林母听后,眉目冷淡的瞥了林诗妃一眼,感叹说道:“还是小龙懂事。走吧。”说着往电梯厅走去。林如龙忙跟了上去。
林父叹了口气,走到林诗妃身边,道:“丫头,走吧,你妈也是为你好。”林诗妃淡淡地说:“爸你先走吧。”林父嗯了一声,举步追了林母去。
林诗妃走两步到江寒身前,打量下他的神色,道:“又让你受委屈了。”江寒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我就算受再大的委屈,有你刚才那句话也觉得值了。”林诗妃莞尔一笑,道:“我为你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说点好听的哄哄你了。”江寒眼睛一瞪,叫道:“敢情你刚才是在哄我啊?”林诗妃呵呵笑出声来,道:“你不知道身为总裁,最需要具备的一个能力就是哄员工开心吗?”江寒吧嗒下嘴巴,道:“行吧,既然你是哄我来着,那以后我也就只能糊弄你了。原本刚才我听了你那句话后,还感动的热血沸腾,为你卖命的心都有了;现在嘛,我得重新考虑考虑了。唉,不得不说,我太单纯啦!”林诗妃哈哈的笑起来,抬手在他手臂上勾了一下,道:“少贫嘴了,快走吧!”
二人说笑着走向电梯厅,之前心中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林家三口今夜还真要去林诗妃家里住,正在福特房车里等着呢。林诗妃也不好拒绝,只能认了。江寒再次扮演了司机的角色,驾驶房车驶出停车场,往家中驶去。
一路无话。
到了家里,林家四口全部上了二楼,江寒也正好落个清静,脱下衣服,拿上浴巾,去洗手间冲澡。
男人洗澡本来也用不了多少工夫,何况这还是夏天,因此十分钟不到,他就从洗手间出来了,等回到自己新换的房间里一看,又惊又气,只见林如龙正在房间里闲逛,手里还拿着自己刚领到的那个救命球,正一抛一抛的玩耍,忙紧走几步上前,一把将救命球从半空中抢到手中,夺了回来。
林如龙回头看去,一见是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激动什么啊,就是玩玩,又不打算抢了你的。”江寒冷笑道:“喜欢玩是吗?那我可以给你玩个够。顺便告诉你,这是一颗特工人员专用的微型手雷,平时伪装成网球,需要使用的时候,往敌人身上一丢,就会触发内部的爆炸装置引起爆炸,爆炸产生的碎片在半径十米内无坚不摧,我倒要看看你的肉身能承受几片弹片,给你,你玩吧。”说完顺手往他胸前一丢。
林如龙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脸色已经变了,待见他把救命球丢过来,只吓得毛骨悚然,叫道:“别给我,我不要,我不玩了。”说着急忙伸出双手接住,瞥眼看到旁边的大床,顺手就把救命球放在上面,迈步就逃,眨眼的工夫已经跑出了房间。
江寒嗤笑一声,心说这小子还是挺惜命的,自己倒不妨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只是现在他仗着父母在身边,无所顾忌,自己投鼠忌器,又不能对他下手,只能等林父林母走了再说了,不过还不知道二老会住几天,要是个把天还行,要是一个月几个月可就麻烦了,还不定被他搞出什么大乱子来。
晚上十点多,林诗妃将睡之前,下楼来看了看江寒,见他正在房间地上做俯卧撑,便多看了一会儿。
江寒一边做俯卧撑,一边盯着她那白皙娇嫩的小脚儿,嘴上问道:“你爸妈这趟回国,会住多久啊?”林诗妃摇摇头,叹道:“不知道呢,之前是忘了问,现在是不好问,现在我要是问出来,以我妈那么多疑的性子,还不得怀疑我是要赶她回美国?”江寒问道:“她今晚跟你一起睡?”林诗妃道:“肯定啊,我要惨了,要被她做思想教育了,她倒是没再说你的事,开始关注我跟高达思相亲的事了。”江寒出谋献策说:“你可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啊,让她关注林如龙跟莫颜离婚的事情。”林诗妃摇头道:“他俩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就没什么可关注的……”
她说到这,才看到床上那枚救命球,很是好奇,走过去拿起来,仔细观瞧,问道:“这是什么?网球?可也不像啊?”江寒从地上爬起身,道:“这是救命球。”林诗妃越发好奇了,蹙眉道:“救命球?救命?这个球能救命吗?”江寒点头道:“说实话我也很怀疑它真能救命,不过理论上它真可以救命。”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来,作出一个往地上摔的动作,道:“看到没,使用的时候,往地上猛地一摔,会激发里面的爆炸装置,引发爆炸,爆炸瞬间产生巨量气体,会将这个球变成一个大大的气垫,这个时候,如果你从楼上或者高处掉下来,正好落在这个球变成的气垫上,你就不会摔死了。”林诗妃又惊又奇,道:“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吗?”说着又把球从他手里拿回来,试着往地上丢。
江寒手疾眼快,忙一把抓住她手腕,失笑道:“大姐,你别试,这是一次性用品,你这次用了,下次我真需要救命的时候怎么办?”林诗妃撇撇嘴,道:“真小气!”江寒抓着她的玉腕,只觉她手臂温热滑腻,上面如同抹了一层银粉似的,手抓在上面,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要滑落下去,心中暗赞一声,却也很快松开了,笑道:“你才小气呢,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你需要用到的时候再用,但是你不能试用,这东西不是拿来试用的。”林诗妃随手把救命球往床上一丢,道:“我要它干吗,我又用不着,还是你留着用吧,你那么喜欢冒险,哼。”说完转过身,扭扭哒哒的往门口走去。
她穿着一身玫瑰红色的轻薄睡裙,裙子极其合身,将她动人的身材曲线完美无遗的勾勒出来,走动之际,双臂挥摆,腰肢扭动,摇摇曳曳,如同弱柳扶风;娉娉婷婷,好似仙女凭空,万千风情凝聚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优雅动人。江寒看在眼中,瞬间就被迷住了,差点迈步跟上去。这一刻,倘若林诗妃忽然停下转过身,让他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怕他也会想也不想就跪下去。
这天夜里,江寒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了古代的一个侠客,手挽林诗妃那细瘦的腰肢,在湖上踏波而行,二人谈笑晏晏,万般亲密,说到动情处,林诗妃埋头伏在他的肩头,他则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伊人没有闪躲,而是勇敢的回吻过去……就此好一番温柔缱绻。
等早上醒过来,江寒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跑马了,不仅玷污了内衣,还把身上的毯子给弄脏了一小片,只看得暗暗脸红,急忙起床去洗手间冲身洗衣,洗澡的时候想到昨晚的梦境,暗道一声惭愧,梦到跟谁亲热不好,怎么会梦到跟林诗妃呢,自己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保镖呢,保镖梦到跟老板亲热,这可真是太不专业了。
吃过早饭后,江寒陪林诗妃去集团上班,林父林母与林如龙却暂时留在家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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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被大明星约
50 被大明星约
既然只有两人,江寒也就没有开那辆福特房车,而是开了作为林诗妃座驾之一的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轿车。林诗妃也没坐在后排,上车就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跟江寒平起平坐,显得关系越发亲近了。
“昨晚上我问过了,我爸可能待几天就回美国,我妈要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了,她要看着我哥跟莫颜离完婚,还要看着我跟高达思交往下去,放心了才走。”
江寒听了林诗妃这番话,只觉得一阵头大,侧目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也很难看,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样头大。
林诗妃接下来再也没有开口,不过她皱起的眉头已经表明了,她正在发愁为难某件事。
赶到集团后,江寒意外的又在电梯里撞见了莫颜,其实要说起来,也并不算是意外,毕竟两人都在华天大楼里,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电梯里偶遇的概率非常之大。
莫颜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就转目对林诗妃道:“林总早!”
林诗妃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见到她如同见到了亲姐妹,也没再刻意保持总裁的威严,直接探手过去,一把将她抓到身边,抓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吃饭了吗……”
二女就此窃窃私语起来,江寒看着身边一身ol装束的莫颜,闻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前天晚上在影院被她亲吻的情景,心头一热,脱口叫道:“莫总监早。”
莫颜如同被他摸了屁股似的,一下子转过身来,愕然而又好笑的看着他,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正经的跟自己打招呼,笑道:“你也早啊。”
江寒却只是对她一笑,就转开头去,再也不理她了。
莫颜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转回身去继续跟林诗妃说话,却偷偷趁人不备,暗探左手,在他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
江寒“啊”的一声叫出来,惊动了林诗妃。林诗妃看向他,问道:“你怎么了?”江寒看也没看笑呵呵看热闹的莫颜,道:“没事,大腿抽筋。”林诗妃撇撇嘴,道:“大惊小怪!”
说话间六层就到了,莫颜在这一层办公,她便先出了电梯,江寒与林诗妃继续坐,等到了八层才下。
等江寒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收到了莫颜发来的短信:你大腿还抽筋吗?
江寒笑了笑,回复她道:还抽呢,怎么着,你要给我揉揉吗?
莫颜很快回复他: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揉。
江寒想想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去找她待会儿,便走出房间,奔了楼梯间,走楼梯下两层到六层,溜溜达达的走向财务部总监办公室。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办公室里找莫颜,心中多少有点小激动。
他走到挂着总监牌子的办公室门外,抬手叩响了屋门。屋门很快就开了,门里站着一脸妩媚笑容的活妖精。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莫颜让开门户,请他进屋。
“喝点什么吗?”
莫颜见江寒进屋后四下里打量起来,显得对自己这间办公室很好奇似的,忍不住好笑。
江寒摇摇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望了望。
莫颜走到他身边,问道:“昨晚上林如龙他们一家子都去诗妃家里住了?”江寒点了点头,侧头看着她说:“情况有点糟糕了。”莫颜讶然问道:“怎么回事?”江寒道:“诗妃没把林如龙对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她爸妈,可林如龙却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变本加厉,趁着爸妈在,竟然趁机从诗妃手里索要集团高位,还离间诗妃与她妈的感情,同时还想将我赶走。”莫颜惊讶而又愤怒,冷冷的说:“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他真的已经不是人了,他现在是连禽兽都不如。”江寒叹口气道:“诗妃她妈也真够奇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反正是对林如龙比对诗妃还信任呢,林如龙说什么她信什么,弄得好像林如龙才是她亲生的似的。”
莫颜冷哼道:“你才知道啊,她早就这样,就像这次我跟林如龙离婚,她也是一心向着林如龙,林如龙污蔑我之所以跟他离婚是因为从他手里捞不到钱,可她竟然也信了,还当面骂我认钱不认人、无情无义。多亏我早就知道他们娘俩的德行,否则早被气哭了。”江寒笑道:“其实你这次离婚是离对了,不说林如龙那个人渣,就冲你这位婆婆的性格,你也不能再跟林如龙过下去了,否则早晚得受气。”莫颜嗯了一声,道:“我也有种解脱的感觉,我也挺后悔的,后悔没有早跟林如龙离婚。”江寒笑道:“现在离也不晚啊,你还年轻。”莫颜嗤笑道:“还年轻什么啊?马上就奔三了,我……”
她刚说到这,江寒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也就停下话头,道:“你手机来短信了吧?”
江寒嗯了一声,摸出手机看时,微微吃惊,短信赫然是刚认识没几天的大明星苏倾城发过来的,想起她那眉目如画的俏美模样,心中一动,顺手点开了这条短信。
这是一条彩信,彩信里面是一张照片,准确地说,是一张自拍大头照,照片上也不是别人,正是苏倾城自己,照片上,苏倾城浓妆淡抹,容貌比素颜更加的光鲜靓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摄像头方向,有点搞怪的味道,她头发留成清朝妃子那样的两把头,两把头中间戴着镶嵌有红宝石的银质流苏,两把头两侧攒了银质、碧玺、绢质的栀子花饰物,发丝间还插了一柄攒有珍珠粒的银簪子,整体看来,华美而不流俗,高贵而不奢靡,令人眼前一亮的同时,不知不觉就会被深深吸引。
江寒正看着呢,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的一个来电,凝目看去,正是苏倾城拨过来的,心中好笑不已,这位大明星今天怎么这么闲,又发照片又打电话的,她想干吗呀?笑着接听了。
彼端响起苏倾城那略微负气的话语声:“你还真是我的明星啊,嗯?”江寒笑眯眯地说:“此话从何说起啊?”苏倾城哼道:“说你胖你还喘,还跟我拽上戏文了,你真以为你是明星啊,我才是好不好。”江寒笑道:“我没说你不是啊,怎么这么大气?我又怎么惹着你了?”苏倾城用自嘲的语气说:“你没惹着我,我自己生气行不行?对了,你不会是用救我脱险的那部手机接听的电话吧?”江寒道:“是啊,你猜对了,就是那部,我已经用酒精仔细擦拭过了,你不要嫌脏。”苏倾城道:“你真恶心!”江寒笑道:“那你还给我打电话?”苏倾城道:“我贱行不行?我正拍戏呢,刚化完妆,马上就要开拍了,没空跟你废话,我告诉你,晚上我回东海,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你跟我一块去。”
江寒很是吃惊,刚叫了一声“啊”,电话已经被彼端的大明星挂掉了,手机屏幕上的电话接听界面消失,苏倾城那张妆后的自拍照便又显示出来。江寒看着她这张大头照,再回忆与她结交时候的场景,真的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跟这位大明星做了朋友。
直到这一刻,苏倾城大明星的威力终于开始发酵,江寒也终于把她当成是大明星看了。
旁边莫颜见他挂了电话,笑问道:“跟你通电话的是个美女吧?”江寒呵呵一笑,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美女?”莫颜道:“我不会看嘛?看你笑的那么暧昧,就知道对方肯定是美女了。”
江寒笑了笑,将手机递过去,有些卖弄的指给她看苏倾城的自拍照。
莫颜把手机拿到手里,凝眸看去,不看还没事,一看大为吃惊,叫道:“这不是苏倾城吗?”江寒奇道:“咦,你们都知道她,看来她果然……嗯嗯,果然是大明星。”莫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你也追她?”江寒摇头道:“没啊,我……”莫颜笑道:“别不承认,你承认了又怕什么,我又不笑话你,你看,你都把她照片存到手机里了,还说不追她呢?我也挺喜欢她的,她拍的片子我都爱看。”江寒解释道:“这照片不是我存到手机里的,是……”
莫颜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说你解释什么?男人喜欢女明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你把她照片存手机里了,就算你把她照片当屏保,也没人笑话你。”江寒委屈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告诉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她。”莫颜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又失笑道:“你开什么玩笑?苏倾城会给你打电话?恐怕她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吧。”江寒越发郁闷了,道:“是真的,就连这张照片都是她刚给我发来的,就是刚才那条短信里带着的。”莫颜笑道:“大早上的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江寒见她始终不肯相信,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是苏倾城的名气太大,导致她反而不肯相信苏倾城与自己认识,还是该说自己长着一张开玩笑的脸,就算说正事她也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你不是说腿还抽筋呢嘛,我看你走路挺顺当的呀?”
莫颜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的腿,配上她的妩媚脸容,越发显得魅惑。
江寒这才记起,自己这次过来找她,就是因为腿抽筋的事,当然,腿抽筋只是个借口,自己跟她心里都明白,只是借这个机会调笑嬉戏一回,道:“只是当时让你拧得抽筋了,现在已经不抽了。”莫颜笑眯眯地说:“我记得没使很大力气吧?”
她的眸子本来就生得分外妖媚,再一笑起来,两只媚眸弯成了月牙,越发的迷人,就跟狐狸精似的,这也就是江寒,对她的媚色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换成别的男人,早就被她眼神看得骨软筋麻了。
江寒正要答她,手机又来电话了,拿起手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林诗妃打来的,忙接听了。
林诗妃问道:“你在哪呢?”江寒不答反问:“干吗啊?”林诗妃道:“有事跟你说。”江寒道:“好吧,那我马上回去。”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莫颜问道:“是诗妃找你?”江寒嗯了一声,道:“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找你待着。”莫颜道:“我送送你。”江寒道:“不用……”
话是那么说,莫颜还是把他送到门外,目送他消失在楼道尽头,妖娆的脸庞上始终带着温馨与欢喜的笑意,若是给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她在送别爱郎。
江寒回到八层,径自去林诗妃的办公室找她,结果推开门一看,里面半个人影也无,出来问她的秘书白玉茹,白玉茹表示她出去了,他心下惊疑不定,上班时间,林诗妃可是很少出去的,可以想象,她一旦突然跑出去,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联想起她刚才给自己打电话说有事……他吓得心头肉跳,急急忙忙走出去,一边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一边四下里找寻她的身影,心中暗想,难道是欧阳不凡对她下手了?可也不对啊,欧阳不凡就算再有仰仗,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劫持妇女吧?
电话很快就通了,彼端响起林诗妃冷静的话语声:“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江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道:“我说老大,你不会在我的办公室里呢吧?”林诗妃道:“你以为呢?”
江寒暗骂了一声靠,把电话挂了,苦笑着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心中为自己的多疑暗暗好笑。
林诗妃正在屋里站着,抱着胳膊,面对门口方向,见他露面,迎上前问道:“你上哪去了?”江寒道:“我去莫颜那呆了会儿,跟她诉了诉苦,告诉她林如龙正在预谋新一轮的反扑。”林诗妃抿嘴轻笑,道:“以后不要跟她说我哥的事情了,她这就跟我哥离婚了,你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只会让她心烦。”江寒点点头,道:“谨遵法旨,说吧,找我什么事?”林诗妃嗤笑道:“什么法旨啊,我又不是佛道两教的神仙,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告诉你,今天上午我只上半天班,下午陪我妈去逛街,晚上跟她去我一个姨家里吃饭,我知道我妈不喜欢你,而且这两个活动你跟了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呢,你从中午开始就可以放假了。”
江寒心下暗道纳罕,苏倾城刚告诉自己晚上陪她去参加朋友生日宴会,自己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呢,这位老大就先给自己放了假,冥冥中好像故意为自己制造方便似的,这可真是有趣,点头道:“那晚上用不用我去接你回家?”
林诗妃摇头道:“应该用不着,晚上我可能跟我妈去我哥那住。”江寒苦着脸说道:“那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林诗妃朝他翻了个白眼,讥讽他道:“你哪天晚上不是独守空房了?”说完,摸出一串钥匙,捏出其中一把最小也是最精致的钥匙,递给他。江寒接到手里,纳闷的说:“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是开启房门的钥匙吧?咱家房门使用的是指纹门禁系统,没有钥匙插孔的,你不回家,就根本打不开,除非你把手指剁下来给我。”林诗妃骂道:“我剁了你的先,哼,你好歹也当过技术部经理呢,你难道不知道咱们集团研发的这款指纹门禁系统的后门吗?”
江寒笑道:“知道,当然知道,只要一断电,利马就完蛋,所以咱们的门禁联网系统一般会采用ups(不间断供电系统)供电。”林诗妃也没嫌他话语粗俗,点头道:“这把钥匙,是门口右侧墙上电表箱的钥匙,你回家以后,用这把钥匙把电表箱打开,再把电表拉闸,家里就会断电,门也就会开了。”江寒点头表示知道,林诗妃又提醒他道;“你拉闸的时候看清楚些,不要拉了人家的闸,电表箱里有两个电表的,左边的那个才是咱们家的。”江寒说:“放心吧,我不会拉错的。”林诗妃又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便道:“那我回去忙了,中午也不跟你吃饭了……”说着就往外走,走出两步,忽又停下,转头问道:“昨晚跟朱迪吃得怎么样?”
江寒心里暗暗好笑,却也不无得意,道:“没跟她一起吃,她忙着做报表,根本抽不出身。”林诗妃怔了下,道:“报表?”江寒道:“是啊,她说汇总什么报表,听起来很高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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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必胜客巧遇
51 必胜客巧遇
林诗妃蹙眉道:“什么时候用到她这个秘书汇总报表了?各部门都是把自己的报表汇总好了之后才交上来的……呵呵,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吃饭,这只是个借口罢了。某人好像自作多情了。”江寒笑了笑,道:“我被别的女人拒绝,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不得我跟别的女人亲近,我只能跟你亲近。”林诗妃脸孔红了一下,嗔道:“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你以为我稀罕你啊?切!”说完快步走了。
她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江寒脸上的笑容瞬即消失,换上了一副凝重肃穆的表情,耳畔还回响着伊人刚刚说过的话,“什么时候用到她这个秘书汇总报表了?各部门都是把自己的报表汇总好了之后才交上来的”,心中暗暗思忖:“诗妃觉得白玉茹的话很奇怪,但她很快就为白玉茹找了借口,说是什么找借口拒绝我,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其实很没道理,因为最开始主动提起请客吃饭的人是她白玉茹,而非我江寒,而且她白玉茹对我的态度一直是亲近有加的,何况我对她也没别的想法,她不可能突然拒绝我请她吃饭的。所以,这件事的重点并不是白玉茹拒绝我,而是她拒绝我所用的借口上面。诗妃刚刚也说了,根本用不着她这个秘书汇总报表,各部门自己就已经把报表汇总好了,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报表再汇总一遍呢?难道是担心那些报表的数据做得不够精确,她打算再检查一遍?还是嫌人家做得太粗糙,她打算再修改下格式什么的?这些应该都无可能,要知道,各部门的报表不仅仅是出自于部门内最优秀的员工之手,而且在初稿完成之后,还会经过部门总监的检查审核,一切无误后才会送到诗妃这边,这时候报表应该已经没有任何瑕疵了,白玉茹又能挑得出什么错来?而且,她用的词是汇总,而不是修改或者整理,这就更加透着奇怪了。”
说起来,江寒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也能说是一个多疑的人,这种后天养成的性格来源于他的孤儿身世,更来自于他的职业特性,但他很少对朋友敏感多疑,白玉茹就能算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很少对她产生怀疑,但是今天,听了诗妃这句无心之言,他却突然对她产生了疑心,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之前所碰到过两次白玉茹很不对劲的场景,一次是她从诗妃办公室里出来,还没待自己发问,她却主动承认是去里面搞卫生,这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还有一次,是她无意中掉落一个优盘,自己帮她捡起来,她却忽然抢了回去,反应之过度令人咂舌,这两件事,单拿出其中任意一件,也不会让人太过怀疑,但是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就显得这个新来的女秘书非常可疑了。
“这个朱迪是不是有问题啊?”
忽然之间,江寒心中生出一种去找白玉茹问个究竟的念头,也不问她别的,就问问她,昨晚上汇总的是什么报表,然后通过她的表现来揣摩她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问题。不过,他很快又打消掉了这个念头,因为现在白玉茹正在工作,自己突如其来的跑过去问她这件事,显得太过莽撞,她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出来自己是对她产生怀疑了,那样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当然,这是在她有问题的前提下所做的推断,若是她没有问题,她也会觉得自己存心不良,说不定反而因此生出嫌隙,那就不美了。
江寒默默思虑半响,觉得还是采取怀柔政策的好,先对她示好,再旁敲侧击,慢慢试探,如果能发现她有问题那是最好,发现不了她的问题当然更好,落个皆大欢喜。
上午十点多,江寒刚从洗手间出来,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来电,接听时,对方笑着说:“是江寒吧,我要提醒你该打针了。”江寒呆了下才听出给自己打电话这个是市第二医院的副院长、林诗妃的好姐妹叶莉,有些受宠若惊,道:“莉莉啊,怎么敢劳动你这个副院长亲自给我打这个电话呢?你随便找个护士给我打不就得了?”叶莉说:“护士比我还忙呢,只能我亲自给你打喽。”江寒听她说得俏皮又可爱,心头荡起一丝涟漪,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啊。今天又要打针了?”叶莉说:“是啊,第一、三、七、十四、三十天,各打一次,一共五针,缺一不可。”
江寒已经知道狂犬疫苗要打好几针,可现在听她说得这么明白,还是忍不住觉得麻烦,叫苦道:“我晕,要连着打那么久啊。”叶莉笑道:“是啊,我比你更想一针见效,可是狂犬疫苗使用上就是这么麻烦。”江寒想了想,说:“我下午过去行不行?”叶莉说:“行,当然行,怎么不行?呵呵。等会儿我把我手机号告诉你,你下午来之前给我打手机。”江寒忙道:“可不敢麻烦你了,我随便找个科室把针打了就行。”叶莉说:“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总之你来之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呀,呵呵。”说完就在笑声中挂掉了。
江寒心说这女人怎么那么好?自己麻烦了她这么多次,又该怎么好好谢谢她?边思索边往回走,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叶莉的手机号就发过来了,自然是赶紧存好。
时间飞逝,眼看就到了中午,林诗妃下班去陪父母吃饭,临走前找了江寒道别。
等她走后,江寒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间,再次邀请白玉茹吃饭,不过这一次请她吃饭的心情,就跟昨晚那次完全不同了,甚至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丝疑虑。白玉茹倒并没发现他的变化,欣然答应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走天桥穿越马路,到对面一家必胜客里吃饭。
等点完餐以后,白玉茹冲江寒微微一笑,说道:“先说好,今天这顿我请客,我要谢谢你把我录用。”江寒摇头道:“是林总录用的你,你要谢就谢她好了,可不关我的事。”白玉茹笑眯眯地说:“要不是你面试我之后,在她跟前说了我的好话,她怎么会录用我呢?”江寒笑道:“你既然那么说,那就由你请客好了,不过今天这顿不能算,因为太不正式了,等什么时候你发了第一笔工资,再来请我,到时候请我吃顿大的。”白玉茹呵呵笑道:“敢情你嫌必胜客档次低啊,那好吧,我下次再请你好了。”
没一会儿,两人要的冷饮先送上来了,两人便先喝了几口降暑。
江寒脑袋里琢磨着,该如何试探对面坐着的美女,可惜想了好半天,愣是没有主意,十分烦闷,也没说话,就一直闷头喝饮料。
就在这时候,白玉茹忽然伸手到他身前桌面上,轻轻叩了几下桌面。
江寒抬头看向她,见她往自己右侧方向使了使眼色,看她表情有点八卦的味道,便假作随意的往右看去,却见自己右边桌位刚坐下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那男的体态无比肥硕,怕不有二百来斤,恐怕连猪八戒看到他都要自愧弗如,坐在椅子上,几乎把整只椅子都给盖起来了,更可怕的是,他长得还是其丑无比,乍一看脸就跟包子似的,还是蒸破了相的包子,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却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一位美女,那美女还一口一个老公,亲热的模样令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是江寒看到这对情侣之后的第一反应,有些惊奇,也有些无奈,却也觉得有些无聊,回头看向白玉茹,低声道:“你老公不这样吧?”白玉茹立时大嗔,道:“当然没这么……肥了。”江寒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可我记得你简历上写的好像是未婚吧,这又从哪冒出来的老公?”白玉茹明艳照人的脸上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笑道:“我管我男朋友叫老公不行吗?”江寒顺势问道:“你男朋友在哪工作啊?”白玉茹含糊说道:“在一家小公司作管理。”江寒叫道:“霍,经理啊?了不起,你老公真厉害,比我强。”白玉茹谦虚一笑,道:“你给林总作助理也不错嘛。”说完低头含住吸管,喝了一口饮料。
她樱唇如朱,娇嫩无比,含住吸管后,微微嘟起,越发的红润迷人,江寒看在眼中,也是不无心动,悄悄的舔了下口唇。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所点的菜肴食物也慢慢送了上来,二人也就开始正式进餐。
不过,只吃了一小会儿,白玉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手机就放在手边桌子上,拿过来一看来电者姓名,脸色就变得凝重了几分,对江寒道:“我接个电话,你慢慢吃。”说完起身离桌而去,走到店门外去了。
“什么电话不能让我这个外人听到啊,还非要跑到门外去接?”
江寒把白玉茹的表现看到眼里,更留意到她的神色变化,暗暗起了疑心,心中动了一个念头,就是想偷听下她这个电话的内容,至少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他瞥见斜对面方向上还有一道门户,与白玉茹所出的正门呈直角方向,两道门正好位于这家必胜客店两个不同的墙面上,彼此之间拥有绝对的死角,心下暗喜,毫不犹豫,起身走了过去。他想走到外面,绕到与白玉茹足够近而不被她发现的地方,譬如两个墙面的拐角处,偷听一下她的电话内容,尽管这么做有点卑鄙,但为了尽可能多的探知白玉茹身上令人怀疑的地方,也不能不那么做了。
不料,他刚刚走到那道门户前不远处,就有一个男服务生迎上来,拦在他身前,笑眯眯地说:“先生,请问您用餐完毕了吗?”江寒愣了下,回头看看自己桌子上那堆得满满当当的食物菜肴,心说这服务生眼睛瞎了吧,没看我们点的刚上,这还没开始吃呢,怎么就吃完了?道:“没有啊。”那服务生依旧很有礼貌的说:“哦,那我建议您最好是先留在座位上,等您的同伴回来以后,您再出去,免得您的座位被别人占了或者食物被我们的员工清理掉而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他也没问江寒要出去干什么,直接劝他回到座位上。
江寒讶然失笑,笑容里透着对这个服务生的不满,显然是觉得他管得太宽了,心说我都不担心你说的事情会发生,你一个服务员操的什么心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道:“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不会出事的。”那服务生笑道:“哦,不过我还是建议您稍微留一下,等你的同伴回来比较好哦。”
江寒看着他那一副欠揍的笑脸,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心说白玉茹打电话很可能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机会极为珍贵,稍纵即逝,你小子跟我这捣什么蛋啊,难道你是她的同伙吗?却也明白,此时再出去已经晚了,说不定刚到外面白玉茹就打电话回来了,就算没回来,估计该说的也都说了,自己也听不到什么了,想到这,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只得叹道:“好吧,谢谢你提醒。”
他转身往回走去,走出去四五步,听到一个冷清严肃、似乎是经理模样的女子说话:“怎么回事?”而刚才拦住他的那个男服务生低声说道:“他俩还没买单,就都想出去……”
他这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好像又有点故意让江寒听到的意思,因此声音不高不低,不高到不会令附近的食客全部听到,不低到不至于走出没多远的江寒听不到。
江寒那耳朵多尖呢,一下子就听到了,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人家拦下自己的真正原因是自己点了一大桌子食物还没买单却想出去,而这是建立在白玉茹已经走出去的前提下,换句话说,人家是担心自己点了不吃就跑,想通这一点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对方太多疑,还是该说自己做得不对,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心思哭笑不得甚至是多想了,因为他刚才听到的那个女经理的声音极其耳熟,耳熟到了他一听到就全身血液沸腾、心情激动兴奋的地步。
“不会是她吧?”
他霍地转过身,凝目看去,就见刚才拦下自己那个男服务生身边站了一个经理服饰打扮的女子,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上下,一头青丝簪在脑后,眉目秀丽,俏生生的站在那,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掩饰不住的散发出万千气质,令人眼睛大亮。
“甄洁!”
他失声叫了出来,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女经理,正是他的老同桌也是老冤家甄洁。
江寒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跟白玉茹出来随随便便吃顿午饭,却能巧遇这位老冤家,更加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就在这家必胜客店里当经理,原来她离自己这么近,直线距离还不到一百米,这实在是令人惊喜莫名,看来,东海市实在是太小了,又或者应该说,自己跟她太有缘了。
甄洁也没想到刚才被下属拦下的客人居然是他,同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被他叫出名字后,认出他来,也有些惊讶。
江寒惊喜交加的走近前,但稍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给对方看了去,说不定还要被她轻鄙耻笑,毕竟自己跟她现在的关系还不明朗,要是她对自己能有刘娜娜那种亲热劲,自己就算是惊喜得哭出来也不怕被她笑话,当然,话说回来,被她笑话也不算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收敛了部分喜色,微笑说道:“你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当经理?”
甄洁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当经理不行啊?还是你瞧不起我在必胜客当经理?”江寒笑道:“我怎么敢瞧不起你,我是想说,我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当经理,我就投奔你来了,给你当手下。”甄洁嘴角微翘,道:“你得了吧,少拿我开玩笑,你怎么忽然来这吃饭了?”江寒指指马路对面,道:“我就在华天大楼里……呃,上班。”甄洁微微讶异,叫道:“华天集团?哎哟,你还是白领呐。”江寒嗤笑道:“什么白领啊,也不过是给人打工而已。”
二人寒暄了这两句闲话,甄洁收起脸上浅淡懒散的笑模样,脸色郑重的说:“我爷爷住院的事,真是谢……”江寒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佯怒道:“你再跟我提这事,我就跟你绝交。”
52 帮女人买袜子
52 帮女人买袜子
甄洁听到他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秀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随后垂落下头,但很快又抬起来。
江寒说完这话后自己也悟出来了,其实这话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作用的,因为很早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跟她绝交过一次了,要不是上次李红兵组织的同学会,自己怕还处于跟她的绝交期内,这么一想,李红兵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功劳的,暗想,是不是抽时间给他打个电话,表示下歉意,毕竟都是老同学,而且跟他也没太多的仇恨,能和好还是和好,就算不做朋友,起码也不做仇人啊。
他见甄洁不再看着自己,自觉眼下跟她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说了,决定到此为止,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再讲,所谓一回生两回熟,慢慢跟她恢复感情,也不能急于一时,否则必被她小瞧,何况人家正在上班,自己也不能总是缠着她不放,便道:“你还上班呢,我就不耽误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再聊。”
甄洁嗯了一声,道:“那我就先忙去了。”说完这话,转身往里面去了。
江寒也没再看她,起步回到桌旁坐下,刚刚坐下,白玉茹就拿着手机回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白玉茹笑道:“不好意思,你没等我吧?”说完看看桌上的食物,苦笑道;“你还是等我了,你为什么不先吃呢?”江寒道:“美女不在,吃着没味道啊。”白玉茹莞尔一笑,雪白的腮上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这两个酒窝的出现,为她又添了三分丽色,道:“你当我是味精啊?”
两人调笑两句,各自吃喝起来。
不过自此江寒吃得不安定了,或者说是不安分了,偶尔就抬头望望店里面,一次两次还没事,三次四次,就引起白玉茹的注意了,她偏头往里面望望,笑道:“看什么呢?里面有什么好看的?”江寒对她一笑,道;“没看什么,我在找服务生买单。”说着话,招手叫来一个服务生买单。
很快有个男服务生走过来为他服务,说巧不巧,这个男服务生正是之前拦着他不让他出去的那个。不过现在江寒的心情已经不在那件小事上了,甚至根本就不再关注白玉茹这个身上有着诸多疑点的美女秘书,一颗心只是牢牢牵绊在甄洁身上。只可惜,甄洁一进到里面就再没出来,不知道是在里面忙碌,还是在故意躲着他。
他没有留意到,当他刷卡结账的时候,甄洁走了出来,望向他所在的位置,当发现他对面坐着的白玉茹时,多看了几眼,秀丽脱俗的脸上现出些许疑惑之色,心中暗道,这个江寒怎么搞的,怎么走到哪都有美女陪着?上次同学会,先后有两个大美女找他;前天晚上在市第二医院,身边也陪着一个大美女,就连他介绍自己认识的叶副院长,也是一个美女;而今天,他对面坐着的又是一个出众的美女,他这是走桃花运呢还是怎么的?真是奇怪。
如果叫江寒知道,甄洁已经对他的“美女运”产生了兴趣,其实也就是间接对他产生了兴趣,一定会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吧。
结完帐,江寒与白玉茹走出必胜客,一边说笑,一边走上天桥,往马路对面走去。
走到天桥正中的时候,对面走来两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学生,偏偏两人还并排着走,占去了天桥通道多半的宽度,而通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小贩,也因此,留下来的路就变得极其狭窄了。白玉茹走在前边,为了躲避推车过来的中学生,不得不紧靠着左边小贩的摊位,而小贩又嚷嚷着不要踩了他的摊位,于是她被逼只好又往右靠,这一靠没有把握好距离,正好与中学生那辆自行车的脚蹬子擦身而过。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脚蹬子划过她的小腿外侧,将她的丝袜勾破出一个大洞,却又恰到好处的没有划破她的肌肤。可即便如此,却也吓了她好大一跳,等自行车过去后,她微微躬身,低头看向右小腿外侧丝袜上的破洞,娇艳的脸上现出郁闷的神色。
她今天穿的丝袜是黑色的,破洞之后,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雪肤黑丝,互相映衬,尽管很诱惑很迷人,尤其是对有着丝袜控的男人来说,有着不可抵挡的杀伤力,但不得不说,现在的外观看上去很不漂亮,毕竟有个大大的破洞在那里摆着,里面的肉露在外面,很不雅观。这要是被人、尤其是被集团的领导与员工们看在眼里,还不得笑掉大牙?尤其还要考虑到,白玉茹可是集团总裁林诗妃的秘书,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林诗妃这个总裁,她外表上表现出来的不雅观,很容易被人无限放大到她的老板头上去。
难堪,尴尬,无奈!
这是白玉茹现在所面对的三个关键词,她郁闷的看着丝袜上的破洞,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遭遇的这一幕,毫无遗漏的全部落在江寒眼中,他走上前问道:“需要帮忙吗?”白玉茹苦笑道:“你能帮我什么?帮我缝补袜子吗?”江寒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手艺,我倒是愿意为你缝补一下,可惜我手中现在没有针线,而且丝袜好像也不能缝补吧。这样,你先回办公室吧,我去给你买双新袜子。”白玉茹感激的看着他,问道:“你去哪买啊?”江寒指指华天大楼西侧那栋大楼,道:“那座商场里,我记得有超市的,我去超市里买,你要什么颜色的?黑色还是肉色?”白玉茹道:“什么颜色都行,有什么颜色的就买什么颜色的好了。”说着打开手里的钱包,要摸钱给他。
江寒笑着把她钱包推回去,道:“你先回去等着吧,我买完就回。”说完脚步匆匆的往前走去。
白玉茹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现出欣慰而又感激的笑意。
几分钟后,江寒就出现在了曾经为林诗妃购买床头灯管的那家超市里,找了好一阵,来到女性用品区,走过几排货架,最终站到了丝袜货架前。
旁边正站着一个超市的女售货员,瞥见江寒走到女性用品这里,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尽管对他没有恶意,但那种如同防贼的眼神还是让江寒很不舒服。
他也没敢仔细挑选,随手拿了两袋包装精美的丝袜,正好是一黑丝一肉丝,随后赶紧离开这里去结账。他不能不赶紧,否则就要被那位女售货员的目光给融化了。
那女售货员看了看他选走的丝袜类型,脸色的好奇之色更加浓郁了,嘀咕道:“他一个大男人买这种丝袜干什么?买给老婆穿吗?那怎么不让他老婆自己来买?这是怕老婆知道,偷偷买给她的?哼,真下流!”
结账的时候,江寒再一次遭遇了尴尬,不仅面对着柜台里女收银员的质疑眼色,还被排在身后的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围观了,有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就毫不顾忌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的脸色非常古怪,说不出是厌恶还是鄙夷,总之令人看了很郁闷。
等江寒离开这个超市的时候,衬衣后边都湿透了,如同打了一场恶仗似的,此时回头想想刚才那些女人们的“邪恶”眼神,心中忽然很后悔,后悔主动帮白玉茹过来买丝袜。
有些事,还真不是男人干的!
回到总裁办公室外间,江寒把两袋丝袜放到白玉茹身前办公桌上,道:“买回来了,换上吧,好嘛,这还只是买丝袜呢,要是给你买内衣啊,我还不得让那些女人的眼神给杀咯?”白玉茹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怎么回事?”说着把两袋丝袜拿在手里观瞧。江寒便把刚才在超市的遭遇讲了,末了忿忿的说:“我一不偷二不抢,只不过是帮女同事买个袜子而已,用得着那么看我吗?好嘛,一个个跟看流氓似的看着我,真是气死我了。刚才还不如叫上你一块去呢,我也能落个清白……”
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白玉茹脸色变得很古怪,一双美目只是盯着那两袋丝袜,下意识问道:“怎么了?”白玉茹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买的这种啊?”江寒奇道:“这种?这种不正是长筒袜吗?我还特意买了两种颜色的,就是怕你万一不喜欢某种颜色,怎么了你?”白玉茹红着脸说:“你买的哪是长筒袜啊,你买的是连裤袜。”江寒一下子惊呆了,说:“连裤袜?不会吧?”说着从她手中抢过一个来,仔细观瞧,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还真是,包装袋上的女模特穿着的就是连裤袜,袜端连丰美的臀部都给包裹了,并不是普通的长筒袜。
“这……这应该也能穿吧?”
他讪笑着说道,一脸理亏的模样。
白玉茹红着脸嗔道:“你不是故意的吧?”江寒叫起撞天屈来:“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那个女售货员一直盯着我,我都没敢挑,看到是丝袜拿起来就去结账了,再说,我故意买这个干什么呀?你穿上也不会给我看啊……”白玉茹大羞,道;“去死吧你。”江寒哼道:“我好心给你买了袜子回来,你还让我去死,我真是伤心透了。得了,我还是走吧。”说完转身要走。白玉茹笑嗔道:“谁叫你没好好挑呢?这个倒也不是不能穿,就是穿起来太麻烦,唉!”江寒道:“那我再去给你买一回?”白玉茹忙道:“不用不用,算了,我凑合凑合吧。你……你出去吧,我好换袜子。”
江寒嗯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白玉茹看他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谢谢你了。”
江寒嘿了一声,走出房间,顺手给她把门关了,想起刚才所遭遇的尴尬与因此导致的忙中出错,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给任何女人买任何袜子,哪怕那个女人哭着跪着哀求自己也不行……当然,如果她要是能穿给自己看的话,倒也不妨考虑考虑。千万别像白玉茹这样,不仅嗔怪自己买错了,还不穿给自己看,她还真是小气得可以。
想到这,他嘿嘿笑起来,仿佛占了白玉茹多大便宜似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江寒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估计叶莉应该已经上班了,这才下楼打车,赶往市第二人民医院。
路上,他给叶莉拨去电话,告诉她自己正在往医院赶,差不多二十分钟能到。叶莉听后表示,还在急诊楼等着他,让他一到医院就直奔急诊楼。
江寒受宠若惊,忙在电话里道:“就不麻烦你这个副院长了,我随便找个护士医生什么的的就把针打了。”叶莉笑道:“不麻烦,你就当帮我透透气好不啦?整天跟着院领导各种开会检查,连透气的时间都没有,好容易赶上你这档子事,我也能趁机下来透透气。”
她都这么说了,江寒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跟她约好过会儿见,就把电话挂了。
还是急救中心,还是上次那间急救室,屋门紧闭。江寒坐在床上,叶莉认真而又温柔的给他上臂注射着狂犬疫苗。
江寒近距离观察这个年纪轻轻的副院长,见她脸部肌肤娇嫩白皙,鼻翼两侧与眼角部位有几粒轻微的雀斑,但是这些细微的瑕疵,都被她秀丽柔美的容貌所遮掩住了。她唇红齿白,嘴角两边总是现出两个淡淡的酒窝,一笑起来,就露出了白白的小虎牙,既俏皮又可爱。
江寒不禁觉得,尽管她不如林诗妃貌美,但她在某些时候也很动人,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娴静优雅的气质,甚至比林诗妃还要令人陶醉。
这是个极有味道的女人啊!
“疼吗?”
叶莉一边缓慢的为他注射药液,一边用两指按摩针孔左右两旁的肌肉。
“不疼,一点也不疼。”江寒笑道,“莉莉你注射的水平实在是太高明了。我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打针不觉疼。”
叶莉被他的夸张逗笑了,道:“哪有,其实我水平一般啦,我很少给人打针的,算上你,也超不过十个人,呵呵。”
江寒恭维她道:“你既不是小诊所里的大夫,也不是护士,总是给人打针还像话?不过正因为如此,也显得你技术高超啊。我作为为数不多的被你打过针的人,实在是非常荣幸啊。”
叶莉又被他逗笑了,忙忍住笑道:“你别逗我了,再逗我我会手抖的,到时候你就要被我打疼了。”
江寒大大方方的道:“没事,你就算把针头折在我胳膊里,我也绝对不叫疼,疼也不会哭出来。”
“哈哈……”叶莉差点没笑喷出来,停下手,似嗔似怨的瞧着他,道:“你再逗我笑,我真会把你打哭的呢。”
江寒果断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叶莉这才继续推挤注射器内的药液,不过脸上始终带着笑。
打完针以后,叶莉又弯下身,给他检查狗牙留下的伤口。
江寒觉得亏欠她实在太多,说:“莉莉,你看我麻烦你这好几次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什么时候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叶莉放下他的裤腿,道:“伤口几乎愈合了,你体质很不错。”又道:“吃饭就不用了,诗妃跟我是好姐妹,你是她带过来的朋友,我让你请吃饭那叫什么了?呵呵。”江寒说:“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跟诗妃关系好是你们的事,但是我这边总归要表示,不然我下次就再也不敢麻烦你了。”叶莉见他坚持,就笑着说:“再说吧,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叫上诗妃一起,大家找个地方坐一坐,呵呵。”
江寒谢别她出来,刚走了几十米,就接到了美女记者秦雨姗打来的电话。
秦雨姗上来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华天集团吗?”语气很冷,透着气愤。江寒微微纳闷,道:“没啊,我在市二医院,你要找我?”秦雨姗冷冷的说:“你在医院门口给我等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只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给她回拨回去,不过电话没接通就被她拒接了,她这个动作似乎能表现出更多的内容来,但江寒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而且是跟自己生气,自己不是已经跟她化敌为友了吗,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不过,她话里传递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江寒也不用再问,在医院门口老老实实地等着就是了。此时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太阳在空中无情的散射着万丈光芒,晒得马路表面都生出了海市蜃楼的水层状气体,地面上走着的人们也都是无精打采的,一个个闷着脑袋,跟晒蔫了的茄子似的。
江寒被晒得不行,跑到旁边便利店里,买了一盒冰激凌,躲在医院大门后的阴影里,耐心的等着秦雨姗的到来。
53 再见大明星
53 再见大明星
市第二医院距离市电视台并不远,因此秦雨姗来得很快,一下出租车,走进医院大门,就看到了躲在门柱后面避暑的江寒,径自朝他走去,平日里俊美无比的脸庞上罩满了寒霜。
江寒看到她走来,刚要跟她打招呼,一看她的冷冰脸孔,心头打了个突儿,刚张开的嘴巴也就闭紧了,这位美女记者脾气可是不太好,能不招惹她还是不招惹的好。
秦雨姗走到他面前,冷目如电,盯着他看了半响,江寒尽量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给她看。
秦雨姗与他对视片刻,最后幽幽叹了口气,转开脸不看他,耐着性子说道:“如果我现在抽你个耳光,你肯定会觉得我忘恩负义,没错,你是帮了我很多,我心里也很感激你,我甚至都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好朋友了,可是……”说到这,转回脸来瞪着他,续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呢?我知道你那么说是在保护我,是在为我好,可难道你就不能找出别的身份来吗?你就不能说是我的哥哥弟弟,或者表兄表弟?你为什么非要说是我老公呢?难道就算在暗里,你也要戏弄我吗?你是不是觉得,不戏弄我下你就浑身不舒服?你是不是就过不好日子?那么好,我现在过来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戏弄我就怎么戏弄我,我让你戏弄个够。不过你戏弄完了之后要保证,以后再也不戏弄我,你能做到吗?”
江寒还以为她找自己来是什么事呢,又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听到她这番话,才彻底明白过来,敢情她知道自己当日威胁市台二套频道总监张伟时曾经说过的、自己是她老公的事情了,她这是听了心里不爽,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可这又值得吗?她既然当自己是朋友,把这当个笑话置之一笑不就得了吗,难道她还觉得清誉被自己玷污了不成?她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就像上次跟她吃饭的时候自己说过的,她太缺乏娱乐精神了,竟然连这种事都想不开,都要斤斤计较,她这也太过分了吧?
江寒觉得自己那么说是无伤大雅,虽然是有占她便宜的意思,却也是男女朋友之间那种可以被接受的调笑,而非有意戏弄,自己真要戏弄她,也就不只停在于嘴巴上了,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也很委屈,同时也对这位美女记者产生了一定的厌意,如果连朋友之间都要为这种小事吵闹的话,那这朋友做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个女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或者受到过感情上的伤害?为什么一假扮她的老公她就这么过激,好像夺取了她的贞操似的,有这个必要吗?我这还只是在张伟面前那么说而已,都没当她面说过是她老公,而我多次当着诗妃与周晓萌的面,说是她们男朋友,也没见她们跟我翻脸啊。这位姐倒好,直接从电视台跑过来质问我来了,居然还要打我耳光,她甚至还觉得不打我耳光是便宜我了,还是她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呵呵,她要是这么想的话,这个朋友还真是不交也罢。”
想到这,江寒脸色冷淡地说:“对不起秦记者,之前是我莽撞了,对于给你造成的名誉上的影响,我很抱歉。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戏弄你了,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说完对她冷冷一笑,转身走向路边拦出租车去了。
秦雨姗直接呆住了,如同江寒料不到她是因这种小事来向他兴师问罪一样,她也想不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竟然直接翻脸走人了,心中很是郁闷,自己都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只要他随便解释两句,甚至哪怕是开两句玩笑,自己也能谅解他,将此事揭过不提,继续做朋友,怎么他会直接翻脸呢?之前他还说自己缺乏娱乐精神,他不也是一样吗?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冒着毒辣的阳光,舍弃忙碌的工作,大老远的跑过来见他,只是为了跟他发脾气?他也太小瞧自己了吧,自己有那么无聊吗?尽管自己有时候确实严肃得过分,甚至被同事说是可怕,可跟朋友之间也不会这样啊。
于是,一桩美丽的误会就这样华丽丽的产生了,江寒觉得秦雨姗太过认真、有些不近人情,秦雨姗觉得江寒心胸狭窄、不懂得让着女人,二人都觉得对方不对,都觉得自己没错,因此也就在这个炎热的下午,分道扬镳了。
江寒回到集团里的时候,正赶上白玉茹从洗手间归来,看到她,目光不由自主就瞄向了她的双腿,那双纤瘦修长的大腿,现在已经被一双薄薄的肉色丝袜所包裹了,别提多迷人了,再踩在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上,走动之际,所释放出来的诱惑因子,完全不亚于丝袜包装袋上那金发碧眼、身高腿长的外国女模特。
“除去我,谁又能知道,她这双丝袜其实是连裤袜呢?”
江寒心中生出了一个稍嫌黑暗的念头,并且暗暗为之得意,只不过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念头很无聊,很快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是那句老话,人,可以风流,但是绝对不能下流!
白玉茹见他回来,打招呼道:“你上哪去啦?刚才我去找你你没在。”说着话,见他目光从自己身下掠过,下意识低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换上的他买回来的连裤袜,想到他也一定知道自己穿着的就是连裤袜,等于是被他知道自己裙内风光了,心中多少有些羞臊,再也不敢跟他多说什么,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江寒随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白玉茹哦了一声,道:“集团发饮料了,我让他们给你留一份,他们说你没在办公室,我就过去看了看,发现你真不在,不过我还是让他们留了一份,就在你屋里呢。”江寒笑道:“谢谢。”
白玉茹也没再回话,红着脸做贼也似的回了办公室,仿佛再不遁走就要被江寒看光全身了。
江寒走进屋里一看,还真有饮料,桌上笔记本电脑旁边摆放着两盒王老吉一盒鲜橙多,尽管不是冰镇的,可看上去还是清凉解暑,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盒,插进吸管痛饮起来,正喝得爽快,忽然想起林诗妃已经不在隔壁,心里多少有些想念,就手拿出手机,给她拨去电话。
“喂,干什么?”
林诗妃倒是很快接听了电话,不过声音很低,倒像是特务接头一样,似乎是刻意压低了,不消说,她妈一定就在她身边呢。
“不干什么……”,江寒一口气将盒子里的饮料喝光,“就是想你了!”
林诗妃愣了下没说话,过会儿才嗔道:“去你的吧,要想就想朱迪去,你不是想请她吃饭嘛?”江寒呵呵坏笑起来,道:“某人还吃着飞醋呐。”林诗妃低声道:“我没空跟你废话,我正陪我妈买衣服呢。”江寒道:“好吧,那你陪她逛吧,我挂啦。”他这一说要挂,林诗妃倒有些舍不得了,道:“想聊晚上再聊,晚上我给你电话。”江寒听她说得这么亲热,仿佛跟自己谈恋爱似的,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道:“还是算了吧,等你什么时候回家了再说吧。”林诗妃马上做出回应,赌气一般的说道:“哎呀?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聊啊,哼。”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虽然挂了,但江寒却可以想象到她那副亦嗔亦笑的俏模样,估计她现在还撅着小嘴呢吧,肯定没有总裁的样子就是了,这么想着,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可他很快又想到马路对面的甄洁,如果那位老冤家能像林诗妃对待自己的态度该有多好啊,那自己就能重温高三时代跟她的欢情蜜意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傍晚,这个时候江寒也再次接到了苏倾城的电话。苏倾城问他在哪,要亲自过去接他。江寒尽管有些受宠若惊,却也没有拒绝,告诉了她华天大楼的地址。
苏倾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从金匮市赶回了东海市区内,因此没多少工夫,就到了华天大楼楼下,再次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江寒接到电话后就赶了下去,等到楼下一看,苏倾城那辆gmc商务旅行车就在路边停着呢,忙赶了过去。
他也走到车旁了,车中门也开了,开门的不是苏倾城,更不是芳姐,而是石晓章。
江寒乍一看到石晓章,有些惊讶,怎么他还在,苏倾城不是已经说了不要这个保镖了吗,何况,上次在机场航站楼苏倾城被泼粪一事,极有可能与这小子有关,自己还教了她如何从这小子身上找到突破口,按理说,她不论如何都不会再留下他的,怎么现在他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呢?
石晓章见到他,也很不高兴,斜了他一眼,跳下车,嘀咕道:“人不大架子不小,还要倾城姐亲自过来接,切!”
江寒冷笑一声,也没理他,低头上了车去。
车里,苏倾城仍是坐在第三排座位的最左边,白净的俏脸上仍是戴了那副大大的墨镜,看到江寒上车,微仰雪白尖巧的下颌,似乎在打量他。
“砰!”厚重的关门声响起,车中门被关闭了,外面的石晓章奔了副驾驶门。又过一会儿,车身一震,起步上路了。
江寒见苏倾城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说道:“你朋友生日宴会,你带我这个外人过去,不太合适吧?”苏倾城似乎想要反抗这个屡次无视自己大明星身份的家伙,因此需要刻意的随时保持自己的明星身份,闻言冷哼道:“我苏倾城带过去的人,谁敢说是外人?”江寒笑了笑,又问:“今天早上给我那个电话什么意思啊,怎么一上来就说我是什么明星?”苏倾城冷冷的说;“你不是明星吗?你有了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既不打电话给我,也不发短信过来,将我完全无视,当我是什么人了?普通人?还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你的粉丝?”
江寒打了个哈哈,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茬,转脸看向窗外,不理她了。
苏倾城也没跟他客气,抬起翘着的二郎腿,在他椅背上踢了一下。
江寒回头看向她,道:“你早上给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跟朋友聊天,事后我告诉她,是你给我打来电话的,她居然不信,还说我在开玩笑!”苏倾城嗤笑道:“全天下也只有你不把我当明星。”江寒撇嘴道:“交朋友身份很重要吗?难道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时时刻刻把我的保镖身份放在嘴边了?”苏倾城扑哧笑出声来,道:“保镖怎么跟明星比?”江寒笑道:“但假如我是中南海保镖呢?”苏倾城愣了下,失笑道:“鬼才信呢。”江寒点头道:“曾经有一个珍贵的做中南海保镖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苏倾城哈哈大乐起来,凑过上半身,抬手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这是星爷的台词,你少乱改!”
事实上,二人也只说笑了这么几句,接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商务车行驶在繁华的市区里,时而拥堵,时而等红灯,车速慢到令人抓狂的地步,但再漫长的路途,也有走完的时候。最终,商务车驶入一座外表奢华大气的别墅区内。
这里的别墅都是联排别墅,乍一看不论是档次、舒适度,还是环境,都比不上独栋别墅,不过联排也有联排的好处,就是整体上的气势要比独栋的强很多,而且内部若是装修得好,完全不亚于独栋别墅。更不要忘了,这可是在市区内,一般的市区用地是禁止建造别墅的,由此可见这座别墅小区的稀罕与价值。
等车驶入小区后,苏倾城抬手在江寒肩头拍了一下,大喇喇的说:“今晚上来的都是圈儿里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只不把我当明星看。”
江寒好笑不已,自己屡次无视她的明星身份,竟然都给她带来心理阴影了,以至于她一张嘴就先点明她的明星身份,其实根本没必要,自己其实已经感受到她的明星气场了,慢慢也会把她当大明星看的,她这又是何苦,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啊?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理她。
商务车很快停下了,停在一座三层别墅对面路边划好的停车位上。
苏倾城没有下车,而是启唇吩咐道:“小李,晓章,你们先下去一下。”
司机小李与保镖石晓章自然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各自推开车门下去了。
等车门关了以后,苏倾城拍拍江寒肩头,让他转过身来,低声道:“你上次教我从石晓章身上打开突破口,查找泼粪事件的幕后主使,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我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找他,今天正好你在,要不你帮我问他吧。”江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方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自己当然乐意帮她这个小忙了,点头道:“你叫他上来。”
苏倾城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中门那里,亲自将中门打开,对站在车头那里的石晓章说道:“晓章,你上来下。”说完又走回来坐下了。
石晓章见她先叫自己下车,没一分钟又叫自己上车,非常奇怪,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却也不得不听,快步上车,站在中门那里,问道:“倾城姐,什么事啊?”
苏倾城道:“你把门关上,坐过来,我有点事情问你。”
石晓章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听话,先把门关了,随后坐到了江寒那一排座位上,与他隔着一个狭窄的过道。
苏倾城说是让江寒帮忙讯问石晓章,不过她自己先开口问了:“晓章,我想问问你,上次在机场航站楼那件事。”石晓章茫然说道:“啊?什么事?”眼见江寒也望着自己,会错了意,讪讪地说:“倾城姐,你是说我跟……跟他打架的事情吗,那件事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苏倾城截口道:“不是,是有人朝我泼粪的事。”石晓章愣了下,很有些惊讶,那件事都过去好几天了,她怎么又旧事重提?道:“那……那件事怎么了?”苏倾城冷淡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难为你;可你要想瞒着我,那等我查明真相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你的。”石晓章苦涩一笑,道:“倾城姐,你……你什么意思吗?我交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寒见苏倾城还要再问,抬手止住了她,笑呵呵问他道:“倾城还什么都没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说得那么顺溜,是不是这句台词已经背了很多遍了?”石晓章听了他这话,仿佛受到侮辱似的,脸一下就涨得紫红,怒道:“你他妈什么意思……”
54 逼供
54 逼供
苏倾城冷冷地插口道:“石晓章,我警告你,不要说脏话!”
石晓章哦了一声,恨恨的瞪视着江寒,道:“你什么意思?你……你不要给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江寒打了个哈哈,道:“我也是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给我来了一句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这是你抵赖的一贯伎俩吗?可惜今天你用早了吧。”石晓章又羞又气,道:“滚你……你,你才抵赖呢,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江寒道:“好吧,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问你,当日那个胖子朝倾城冲过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石晓章叫道:“因为我没看到他。”江寒问道:“那你当时在看什么?”石晓章道:“我……我在东张西望。”
这个回答无可厚非,苏倾城听后蹙紧了娥眉,不知道江寒会如何应对。
不过还没等江寒继续发问,石晓章已经开始朝苏倾城叫屈:“倾城姐,我承认,那天我是失职了,可是事发太突然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啊。如果你是要因为这个责罚我,我也认了,我会吸取教训,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知道错了。”
苏倾城如若不闻,只是看着江寒。
江寒却打起了圆场,对她道:“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再怪他了,他一个保镖也挺不容易的……”说着对石晓章道:“是吧?”石晓章尽管很奇怪他为什么忽然帮着自己说话,但还是下意识点头道:“是啊。”江寒笑道:“借你手机给我用下,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欠费了。”石晓章不疑有他,摸出手机递了过去。
他这手机没有设置密码,划屏就解锁了,江寒解锁后,直接进入通话记录,查找当日事发时的通话记录。
石晓章看到这里觉得不对了,伸手就去抢手机,叫嚷道:“你瞎翻什么呢?你不是要打电话吗?”江寒抬手把他手抓住,也没理他。石晓章大怒,骂道:“你他妈想干什么呀,把手机还我……”说完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江寒就用抓着他左手的右手抬起,在半空中将他右手拦截在外。石晓章试了几次想把手机抢回来,可是手上的力气不如江寒的大,因此几次都不能成功,又惊又气,骂道:“我擦你妈的,你他妈放开我!”说着右手紧握成拳,一拳朝他右太阳穴狠狠击去。
江寒霍地站起身来,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拳,转身对苏倾城道:“齐姐是谁?你认识吗?”苏倾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道:“不认识。”
江寒把手机甩给她,侧过身来,随手抓住石晓章一只手,只是一扭便将他手臂反扣在他后背上,将他上半身压倒在座位上。石晓章疼得啊啊大叫,嘴里叫骂不停。
苏倾城看到这一幕,尽管场景并不血腥,也并不如何暴力,可还是吓得身子一颤,这是女性在面对暴力场面时内心所产生的一种天生的畏惧心理在作怪,而无关乎她是见多识广的大明星。
事实上,尽管苏倾城拍了不少武打动作戏,却几乎没碰上过真正的暴力殴斗场面,所以乍一看到江寒翻脸动手,手法干脆利索而又霸气十足,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江寒冷森森的对石晓章说:“其实我也是个保镖,而且我还是个特别凶残的保镖,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这种功夫三脚猫却滥竽充数给人当保镖的家伙,所以我不会对你客气留情。你现在听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见见血。”石晓章根本不惧怕他的威胁,骂道:“我擦你妈,还他妈让我见血,你敢吗?你他妈有种把我放了,看我怎么弄死你,你个小比养的……”
江寒右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闪烁着寒光的飞刀,逼到他脸上,用刀刃刮动他侧面脸颊上的须发,道:“现在你信了吗?”石晓章被冰冷锋利的刀刃贴在脸上,都快被吓尿了,这才相信他说得都是真的,毕竟,不是谁都随身带刀的,能随身带刀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善茬儿,而且这小子功夫确实很厉害,确实很像一个凶残的保镖,忙服软道:“我信,我信了,你……你问吧,你问吧,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苏倾城坐在第三排座位上,所以看不到脸已经被压到第二排座位夹缝里的石晓章,所以也就看不到江寒手里的飞刀,也因此,她才越发奇怪,江寒到底做了什么小动作,就让石晓章一下子变得如此之乖?好奇之下,起身探头去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天哪,江寒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啊,正逼在石晓章脸上,也怪不得他瞬间服软了,江寒这是要玩真的,真要给他放放血呢,吓得芳心一震,再看向江寒的时候,眼神中就多了几分敬畏之色。
江寒也没理她,问道:“听好了,我问你,齐姐是什么人?”石晓章脸色涨红发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道:“齐姐是……是是我一个姐姐。”江寒呵呵一笑,道:“她是你什么姐姐?倾城乘坐飞机从京城返回金匮市那天,她一连串给你打了四个电话,你也给她打了一个,而且是在倾城下机后走出航站楼的时候给她打的,她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又跟她说了什么?”石晓章被他一步步的拆穿,大为畏惧,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口唇嗫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江寒手持飞刀,用刀尖在他脸上轻轻一点,道:“你能效率点嘛,我还要去参加明星们的聚会呢。”
苏倾城听到他这话,想笑,却又笑不出,很想跟他说一句,“你最好别动刀,动刀见血就把事情闹大了”,却也知道,他这应该只是在威胁吓唬石晓章而已,应该不会真动刀的,便继续冷眼旁观。
石晓章尽管没被他刀尖刺破脸皮,却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啊,别扎别扎,我说……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你……你把刀移开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说话都带了哭腔。江寒心中暗骂一声怂包蛋,却也不无高兴,多亏这小子是个怂包,要不然这件事还真没那么容易查清,道:“说吧,齐姐到底是什么人?再拿你姐姐这样的话糊弄我,我会把刀插到你的指甲里边去。你知道嘛,把刀插到指甲里去,不会留多少血,但绝对能把你活活疼死,十指连心的道理你听说过吗?”石晓章只听得头皮发麻,忙道:“我说,我说,齐姐是……是娟姐的人……”
“娟姐?”苏倾城吃惊的叫出声来,问道:“哪个娟姐?是宋娟吗?”
石晓章连连点头:“是她是她,就是她。”
苏倾城听得脸色大变,檀口也微微开启,江寒将她的表现看在眼中,不知道她是吃惊,还是惧怕,好奇地问道:“宋娟是什么人?”苏倾城冷冷说道:“她是什么人,过会儿我再告诉你。”说完质问石晓章道:“是那个什么齐姐指使人向我泼粪的?”
石晓章嗯了一声,羞愧万状的说:“我不该……不该听了她的,把你的行程全告诉她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我错了,倾城姐,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没办法啊,我惹不起娟姐她们啊,娟姐当面给我放下话了,我要是不听话,就……就把我活活打死,你也知道她的势力,我……我不敢不听啊。”
苏倾城语气冷冰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宋娟了?”
石晓章哼哼唧唧的说:“就是……就是你……上次咱们回燕京的时候,你出去了一白天,一白天都没回来,到了傍晚,齐姐不知道从哪知道我手机号,打电话把我叫出去,我一上她们的车就看到娟姐了,娟姐问我你跟卓总的事……”
苏倾城厌恶的打断他的话,道:“然后宋娟就让那个齐姐找人对付我了?”
石晓章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娟姐是让我配合齐姐,说齐姐需要什么帮助我就提供什么帮助,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直到那天在机场看到有人朝你泼粪,我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只是把你的行程全部告诉齐姐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倾城姐,你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是东西,我对不起你……”
他已经被江寒吓得哭出来了,上半身扑在真皮座椅上,脸庞紧紧贴着座椅表面,眼泪流出来后,沿着真皮表面将多半张脸都浸湿了,别提多狼狈了,嘴里叨叨咕咕的说着求饶哀求的话,仿佛是即将面临斩头的囚犯一般。
江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松开他的手臂,放开了他。
石晓章如蒙大赦,没口子的说谢谢,缓缓直起身,用双手胡乱擦拭脸上的汗水与泪痕,方才还是一个人模狗样的棒小伙子,现在却狼狈的比乞丐都不如。
苏倾城看他几眼,皱起眉头,懒懒的挥挥手,冷淡的道:“你走吧,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保镖了。”
石晓章一听又哭起来,更是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连连求情讨饶。
苏倾城冷笑道:“你不会以为你背叛了我之后,我还会继续留你在身边吧?我还没那么大人大量!你最好赶快下车走人,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石晓章见她话语透着冷冰无情,知道她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哭求下去,只能站起身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转身往车门处走去。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死了,车厢里只剩江寒与苏倾城两个人。
苏倾城微微垂着头,阴沉着脸不说话。江寒也不去触她霉头,自顾自的坐回椅子上,心中暗想,世人都说娱乐圈肮脏黑暗,勾心斗角,凶险诡谲不亚于真实的战场,以前还不怎么相信,如今看来,这是真的了,苏倾城身为大明星又如何,大明星也逃不过这种种算计,相反,正因为她是大明星,在圈子里混得更久,趟的水也更深,反而更容易得罪人,而得罪人就会被阴谋算计,由此可知,娱乐圈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待的地方。
良久良久,苏倾城忽然启唇说道:“过来给我当保镖,贴身保护我,我需要你。”语气低沉,却饱含感情,如嗔似诉,令人听了几乎难以拒绝。江寒语气淡淡的接口道:“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已经给人做了保镖……”苏倾城截口道:“那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数目。”江寒嘴角现出一抹讥笑之色,道:“不多,也就是年薪一百二十万。”苏倾城道:“确实不多,你过来保护我,我给你三百万,年底还给你奖金。”江寒叫道:“好家伙,你可真是大手笔,三百万年薪聘请保镖。”苏倾城道:“三百万请石晓章这样的保镖,能请十个,但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及一个你,不论是智力还是武力,他比你都差得太远太远,所以我觉得这笔钱花得很值。”
江寒摇头道:“很抱歉,尽管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厚爱,但我真的不能过来跟你,我已经先答应了人家,而且人家对我有情有义,我不可能忽然离开她来跟你,别说你给我三百万,你就算给我三千万,我也不会答应。”苏倾城语气淡淡地说:“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江寒呵呵一笑,笑声很冷,道:“苏倾城,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你要还这样子说话,那这朋友就没法做了。没错,你是大明星,你也很有钱,可是并不是世上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的,就好像,那个宋娟想对付你,难道你给她一笔钱,她就能放过你吗?你再提钱的话,只能是侮辱你自己。”苏倾城听了也不恼,道:“好,那我们不提钱,提钱伤感情,我们提感情,我们是朋友不是?朋友有危难了,你是不是该帮忙?”
江寒点头道:“我喜欢谈感情,尤其是跟美女谈感情……你是我朋友,你现在是有危难了,可我也没说袖手旁观啊,我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伸出援手,尽我所能的帮你,但并不需要到你身边来给你做保镖。我已经被我老板雇了当保镖,而且她还是我的第一任主顾,我很珍惜她还有这份缘分,在她没有正式跟我解约之前,我就一直是她的保镖,所以我不可能突然跑过来跟你,否则我就等于是背叛老板了,那我跟石晓章又有什么分别?相信你也不会想再来一个石晓章这样的家伙给你当保镖吧?”
他说完这番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竟然跟人说这么一大套废话。苏倾城,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你再提的话,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苏倾城听完这话,一把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两只灵动秀丽的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脸色很有几分古怪,道:“我忽然很想见见你那位老板,我倒要看看,他是凭着什么把你笼络住的。”江寒笑道:“其实她比你有钱。”苏倾城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也没多少钱,我也从来不跟人家比钱,我只是对你老板纯粹的好奇而已。当然,如果有可能,我还想挖挖他的墙脚,把你挖过来。”江寒道:“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告诉她,说不定她还是你这个大明星的粉丝呢,不过你就别想挖她墙脚了,她应该舍不得我的。”苏倾城扁了扁嘴,从旁边拿过坤包,从里面摸出一个不大的白盒子,随手递给他,道:“拿着,该下去了。”
江寒接到手里一看,是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的包装盒,而且型号还是本年度最新款,有些讶异的看向伊人。
苏倾城已经起身走到他身边,见他看来,道:“走啊,下车,发什么呆啊,人家都到齐了,就差我了。”江寒把手机盒子放在座位上,起身向车门走去,苦笑道:“你到底还是给我买了一部手机。”苏倾城哼道:“我警告你啊,别再用上次的借口拒绝我,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人手机呢,你说什么也得给我收下,还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我送的东西。”江寒摇摇头,叹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跟我谈钱,那样我不会觉得亏欠你。你这突然打出感情牌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呢。”苏倾城呵呵笑道:“你可以看成是我在跟你谈钱啊,这手机也是我花钱买的呢。”
55 冤家聚头
55 冤家聚头
二人说笑着下了车去,车外,小李又在车头那里吞云吐雾,四下里已经不见了石晓章的身影。值得一提的是,附近的停车位上,停着的全是豪车,奔驰、宝马、路虎这样的只能算是稀松平常,保时捷、阿斯顿马丁的身影也是大有存在,甚至还有一辆玛莎蒂尼。从这些豪车看来,今晚的聚会倒不像是明星聚会,反倒像是富二代们聚会了。
苏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墨镜戴上了,带着江寒往对面这座别墅的正门走去。她今天穿得很简单,身上只着了一袭青绿色的纱织长裙,裙裾飘摆,将她修长雪白的小腿掩映的若隐若现,很是勾人眼球。
江寒忽然间想起什么,道:“对了,前两天我刚看了你主演的那部文艺片……”说着把影片名字说了,又把自己的观影感受简单讲了几句,最后问道:“拍吻戏是什么感觉啊?”苏倾城停下来,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半响问道:“你吻过女人没有?”江寒点头道:“当然了……”苏倾城截口道:“第一次什么感觉?”江寒仔细回忆了下,道:“兴奋,激动……”苏倾城不等他说完又道:“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一千次呢?”江寒一下子傻眼了。苏倾城觉得他应该明白了,自顾自点点头,走到门前,按下了门铃按钮。
江寒走到她身后问道:“那岂不是说,你现在跟人接吻已经没感觉了?”苏倾城偏头看他一眼,道:“拍吻戏没感觉,生活中嘛……看人!”
江寒觉得她最后那两个字“看人”,所包含的信息量极大,若是再追问下去,恐怕只会影响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便明智的闭紧了嘴巴。
苏倾城仿佛记起了什么,又看向他,道:“我好像还欠你一下吧,上次在苏中市孤儿院门口咱俩打赌,我输了,你说要亲我嘴一下的,你……”江寒已经有点怕她了,忙摆手道:“不不……不亲了。”苏倾城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嗤笑道:“怎么,嫌我脏吗?”
江寒刚要说话,屋门已经开了,门内站着一个与江寒身高相差无几但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尤其是他那双眉毛,又粗又重,再配上下面那双黑黝黝的眸子,越发显得英挺帅气,气势逼人,这男子一见到苏倾城就笑道:“倾城姐,你又来晚了。”
苏倾城淡淡地说:“不来晚点你们怎么会想我?”
那男子哈的笑出声来,转脸看向她身边的江寒。
苏倾城介绍道:“这是江寒,我朋友。”又对江寒道:“朱俊,我小弟,绰号‘小王爷’。”
朱俊主动伸手递给江寒,笑道:“江寒你好。”江寒笑着说了声你好,跟他用力握手,心想,这朱俊长得这么英俊,名如其人,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肯定也都是娱乐圈里的明星。
待二人认识之后,苏倾城迈步朝屋里走去,微扬下颌,步伐洒脱中透着几分霸气,很有一副大姐大的气势。
朱俊领着江寒往里去,笑问:“你们是不是碰上交通晚高峰堵车了啊?”江寒道:“还行吧,没怎么堵,不过刚才有点事,就给耽搁了。”心中暗想,这个小朱对自己倒是亲近温和,没有半点明星的架子,不知道是他本身性格如此呢,还是他看在苏倾城的面子上,如果是他本身性格如此,这人倒是可以交一交。
说话间两人已经绕出过道,到了客厅,还没走进去,就先听到里面传来轰然大作的热闹人语声,好像是苏倾城的到来引起了一场轰动似的。
朱俊微微一笑,问江寒道:“想喝点什么?”江寒客气道;“不用,我还不渴。”朱俊道:“你可别跟我们客气,来了就不是外人,大家都是朋友,呵呵。”
二人走进客厅,江寒抬眼看去,见里面或坐或站,有七八人的模样,不过都是青年男女,没有岁数太大的人,年纪最大也不过是苏倾城这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这些人基本都称呼她为“倾城姐”,看来她在这堆人里算是大姐头,这些人里男的帅,女的靓,没有一个人长相平凡普通,由此似乎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些人的明星身份。
可惜,江寒几乎不认识什么新生代的明星,就譬如眼下这些人,他便一个都不认识,在他眼里,这些人跟普通人相比也没什么两样,就是生得好看些罢了。
苏倾城已经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如诗如画的素颜面庞,瞥眼见他进了客厅,便伸手朝他一摆,给众人介绍道:“江寒,我朋友,这个人很有趣的,你们可以跟他聊聊。”
众人闻言,都看向江寒,纷纷跟他打招呼。江寒对此一点也不紧张局促,淡定自若的回应着这些人,脸上始终带着潇洒俊朗的笑容,搞得仿佛他自己也是明星似的。
苏倾城看到他如同大明星一般星气十足的洒脱表现,鼻子都要气歪了,心中却也不无一丝安慰:“看来,不只是我的明星身份被他无视,我这些小弟小妹也同样被他无视了。啧啧,这家伙到底是从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啊,真是个土包子,连明星也不认识!”
这边朱俊请江寒坐下,江寒客气了一下没坐。苏倾城走到朱俊身边,问他道:“寿星佬呢?”朱俊低声道:“出去接欧阳公子了。”
江寒听到“欧阳公子”这四个字,耳朵一跳,下意识问道:“欧阳不凡?”
朱俊看着他点了点头,心想,倾城姐带来的这位朋友,应该也是公司里的人吧,要不怎么会知道欧阳不凡呢,只是自己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更是从来没听倾城姐提起过?
苏倾城微微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也知道欧阳不凡?”江寒笑道:“欧阳不凡,欧阳公子嘛,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谁不知道?怎么,他不会也来参加这次聚会吧?”
朱俊点头道:“他是要来,峰哥已经出去接他了。”
江寒闻言苦笑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啊,东海市那么大的城市,自己跟这个欧阳公子偏偏都要扎到这么一座小别墅里来,简直让人无语,老天爷啊老天爷,你是不是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啊?
苏倾城留意到他脸上的苦涩笑容,低声问道:“怎么了?”江寒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纳闷,你们明星聚会,他欧阳不凡一个普通人跑过来跟你们凑什么热闹?”
朱俊有些奇怪的插口道:“谁说他是普通人了?”江寒点了点头,道:“我倒是忘了,他是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那也算是公众人物了。”朱俊摇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难道你不知道嘛,他是我们这些人所属的东沪影视公司的副总经理,等于是我们的半个老板呢。”江寒微微吃惊,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苏倾城,道:“你们都属于同一个影视公司?都属于东沪影视公司?欧阳不凡居然还是你们的半个老板?”朱俊道:“其实说是我们的老板也没问题,因为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欧阳飞,正是欧阳不凡的老爸,等欧阳飞退休了,这家公司肯定会交给儿子打理的。”
江寒皱了皱眉头,拉起苏倾城的手臂走到一旁角落里,低声道:“我跟欧阳不凡有点私人矛盾,所以我还是离开的好,免得牵累到你。”苏倾城大为吃惊,道:“你跟他有什么矛盾?”
她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门铃声,朱俊说了声:“应该是峰哥接欧阳公子回来了,我去开门。”说着往门口走去。
江寒脸色微变,道;“看来我想离开也离不开了。”苏倾城安慰他道:“其实欧阳不凡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跟他有什么矛盾,说出来听听,我帮你们说合说合。”江寒摇头道:“你说合不了的,他现在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苏倾城又吃一惊,失声叫道:“不会吧?你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江寒推开她道:“你从现在起,就别理我了,也别跟我太亲近,否则真可能牵累你。”苏倾城哂笑道:“人人都看到你是我带过来的,就算我从现在起不理你了,难道欧阳不凡想知道咱俩的关系很难吗?”
她这话很有道理,江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是静观其变,不过,他还是刻意躲开了苏倾城几步,甭管之后会不会被欧阳不凡知道自己跟她的朋友关系,至少现在表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朱俊很快就回到了客厅里,不过是跟在两个男子后面的,二男中为首的不是外人,正是江寒的老对头欧阳不凡。欧阳不凡旁边是个年纪跟苏倾城差不多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容貌俊逸,透着股子洒脱气度,堪称是人杰般的人物,估计就是苏倾城嘴里的寿星佬、朱俊嘴里的峰哥了。
欧阳不凡走进客厅,看到眼前这一众旗下明星,男俊女俏,淡然而又自得的一笑,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家丁仆人一般,正要打招呼,余光发现了江寒的存在,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转目看向他,不看还好,看后差点没惊得跳起来,这……这小子怎么在这?怎么哪都有他?他现在不应该在华天大楼贴身保护着林诗妃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凌峰家里?他……他这神出鬼没的,到底是鬼还是人?又或者是自己眼睛花了?
他心下犹疑不定,试探着抬手擦了下眼睛,凝目再看,可不正是江寒,心中大惊,这小子不会是已经知道那件事是自己指使的,这是追过来报复自己了吧?
众人看到欧阳不凡一进客厅就忽然变傻了,都很奇怪。有人顺他目光看去,见他看着的是江寒这个不知道身份来历的家伙,越发的奇怪了,都在心里揣摩,他为什么一见到江寒就这副表情?就算从来不认识,也用不着这样吧?
江寒见欧阳不凡死死盯着自己,知道已然避让不开,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主动出击吧,笑着上前两步,道:“欧阳公子,咱俩真是有缘啊,正所谓‘人生无处不相逢’。”
欧阳不凡不理会他的调侃,心念电转,想起了江浦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石国庆曾经告诉自己的话,他说这姓江的来自于军方,是公安系统根本惹不起的存在,还叫自己不要再招惹他,可问题是,这小子不是林诗妃的保镖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为军方的人了呢?反过来说,军方的人,又怎么会跑出来给私人当保镖?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但石国庆又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甚至是欺骗自己,他既然那么说了,就肯定真有其事……靠,真他妈恶心,自己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个恶心人的家伙呢?暗里哼了一声,道:“怎么哪都有你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也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欧阳不凡跟这个江寒不对付。众人里也只有苏倾城预先已经知道,江寒跟欧阳不凡有矛盾,所以现在听到欧阳不凡这话,倒也并不如何惊讶。
江寒笑道:“我最近碰上点事,想跟欧阳公子打听一下,可惜欧阳公子神龙现首不现尾,我一直找不到,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我终于查到,欧阳公子也会过来参加这次宴会,所以我就事先巴巴的赶了过来,迎候欧阳公子大驾到来。没想到,还真的来了,呵呵,你真是让我好找啊。”
欧阳不凡做贼心虚,听得心头一跳,心说他还真是追过来报复自己来了,可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是自己主使的呢?石国庆的人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啊?他又是怎么查到自己今天会过来参加凌峰的生日party的呢?这可是太奇怪了,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事找我打听做什么?”说完转过身,对此间的主人凌峰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有点事情还没办,你们先玩着,我晚点再过来。”说完迈步就走,竟是要跑。
说起来,他见到江寒就跑,倒也不是惧怕江寒,尽管江寒有着军方的身份,同时也是公安系统惹不起的存在,但欧阳不凡并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且也没有明显的后台背景,虽然公安局是惹不起他,但是欧阳不凡可以找到惹得起他的人,欧阳不凡之所以要跑,是不想被他当面质问陷害他那件事,尽管可以当面否认,可还是尴尬不是?因此,索性就直接避开他,也免得看到他恶心。
江寒其实并不知道摇头丸一事的幕后主使是谁,只隐约猜到不是欧阳不凡就是邢子昂,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故意诈欧阳不凡的,要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结果,欧阳不凡根本不经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只是稍微暗示了那么一下,欧阳不凡自己就坐不住了,转身就要跑,这下反而坐实了幕后主使的罪名。
江寒看到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冷鄙,堂堂的东海市四大公子之一,居然连这点心理素质都不具备,不具备也就算了,那就别害人了,可他竟然还敢躲在暗处害人,如今轻易被自己拆穿露出马脚,说出去怕不要让人笑掉大牙,正所谓没胆子就别做贼,做贼就要有胆,他这可是又没胆子又想做贼,那跟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叫道:“哎,来了就别急走嘛,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呗。”
欧阳不凡话也没敢搭一句,脚步飞快的出了客厅,瞬间消失在过道拐角处。
众人见江寒三言两语就把这位堂堂的欧阳公子给说跑了,都是面面相觑,也有人纳闷的看向苏倾城,眼神存有疑问的味道,心说倾城姐你带来的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此间主人凌峰深深看了江寒一眼,转身追了出去,相对江寒这个陌生人来说,显然是欧阳不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不说别的,光是欧阳不凡这个东沪影视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其实要不是欧阳不凡自己主动退走,凌峰眼看二人继续口角的话,肯定会先把江寒赶出去。
众人眼看凌峰与欧阳不凡来了又走,都是惊奇不已,但他们只是短暂的惊奇,就都把目光投到了江寒身上,毕竟,江寒才是始作俑者。这一刻,所有人都对江寒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再也没谁把他当成是苏倾城的普通朋友看待,好嘛,一个能把欧阳公子吓跑的人,会是无名之辈吗?
客厅里的气氛也因此低沉压抑下来,苏倾城与江寒到来之前那种热闹欢快的场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56 生日聚会
56 生日聚会
江寒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当然,这件事要认真说起来,其实也不怪他,只能怪欧阳不凡自己心理素质不佳,心虚之下直接遁走,间接影响了众人的心情,但他既然走了,就必须要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背锅,所以江寒觉得自己必须得说两句什么了,他对众人陪笑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跟欧阳公子其实是老朋友,刚才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谁想到他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办,竟然就这么走了,呵呵,这可是大大的不应该啊,改天一定要让他请咱们喝酒赔罪。”
朱俊等人听到这话,要么大跌眼镜,要么没把下巴跌落,还有的人差点咬了舌头,就连苏倾城都有些惊愕,好家伙,那可是欧阳不凡啊,东沪影视公司的副总经理,自己等人的顶头上司,平时都得巴结着的,别说让他请喝酒赔罪了,怕是自己等人主动请他喝酒,他都未必会去,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居然一张嘴就让他请喝酒赔罪,这可真是局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有种来我们东沪影视公司混几天,看你还敢不敢那么说。
不过,苏倾城也能从他这话里听出他委婉致歉的意思,便笑着打圆场道:“欧阳公子走了正好,剩下咱们自己人,也省得玩起来的时候放不开……我说你们都给凌峰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啦?拿出来看看呀!”
她这么一打圆场,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从江寒身上转移了,很快又说笑起来,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如同几百只鸭子在水面上欢叫一般,尽管杂乱,但确实很快把气氛挽救回来了。
江寒暗里松了口气,心说多亏苏倾城帮忙,要不然自己今天就成这场生日宴会上的罪人了。
此时,在别墅外面,欧阳不凡已经坐在了自己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里面,车窗玻璃完全降了下去,他沉着脸,正跟站在门外的凌峰问话。
凌峰脸色很是凝重,连连摇头,道:“不是我请来的,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许是后来的谁谁带过来的,我跟你一样,也是刚发现他在我家里……你是不是跟他不对付?”欧阳不凡点了下头,重重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到处跟我作对,我到哪他到哪,我想干什么他不让我干什么,难道是老天爷看我活得太滋腻,所以特地派下个人来给我捣乱的?”凌峰义愤填膺的说:“等我回去就把他赶走!”欧阳不凡摇头道:“那倒也不用,你帮我观察下,看看他是自己一个人找过来的呢,还是被人带过来的。最好是给我搞清楚,他来你家的真正目的,看看是否真是冲我来的。你给我搞清这一点,我就记你个大大的人情。”
凌峰忙道;“不凡你这不是客气了,咱俩谁跟谁?”欧阳不凡欣慰一笑,却很快愁色上脸,愤愤的骂道:“***,我这趟可是冲倾城来的,结果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就碰上这个恶心人的垃圾了。”凌峰嘴边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好在天色已晚,倒也不用担心被车里的欧阳不凡看到,陪笑道:“你可以给她打电话,约她单独出来见面嘛。”欧阳不凡点头道:“倒也是,好啦,我先走了,你生日玩开心点,改天我单请你喝酒。”凌峰笑道:“好,随时给我电话,回去路上开慢点。”欧阳不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后开走了。
凌峰目送他驾车远去,随后转头望向自家的房子,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换上一副淡淡的笑容,走向房门。
他并不知道,欧阳不凡其实没有回去,甚至根本就没走多远,把车开到小区门前就停下了,随后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等电话接通后,语气冷冷的道:“给我找几个人,来东苑豪庭别墅区,帮我教训一个人,要尽快,我就在这等你们。”彼端传来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用带家伙吗?”欧阳不凡骂道:“你他妈不废话嘛,不带家伙怎么教训人?是教训不是教育!教育你口头说两句就完了,教训就得让他知道疼知道怕!你懂不懂啊?”那男子讪讪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带什么家伙?要带开刃的吗?”欧阳不凡犹豫了一下,道:“暂时先不用……”说完不耐烦地叱道:“***你想给我惹麻烦吗?难道不带刀就不能教训人了吗?我又不是让你们砍死他,给我打个半死就行了,随便拿几根棒子还不够?”
彼端那男子没敢再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欧阳不凡气愤愤的看着手机,仿佛已经看到了彼端那个粗笨愚蠢的莽汉,骂道:“真他妈白痴,就这还要我费半天时间解释清楚,简直没他妈一个能让我省心的。”骂完之后,回头望望江寒所在那套别墅的位置,冷笑道:“我他妈管你是军方的还是哪方的,总之你敢跟我欧阳不凡做对,我就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你以为警察不敢动你就没事了吗,我这就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哼哼!”
凌峰回到家里后,也没理会旁人,径自走到江寒跟前,微笑说道:“这位朋友有点面生,不知道……”江寒刚要说什么,一旁苏倾城抢着说道:“凌峰,他是江寒,我朋友,我带过来的。”凌峰带笑看她一眼,又看回江寒脸上,伸出右手递给他,道:“原来是倾城带过来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了,呵呵,认识一下,凌峰!”江寒跟他握手,笑道:“江寒,未经你这个主人同意,就冒昧前来,还请别介意。”凌峰重重摇了一下他的手,佯嗔道:“哎,哪的话?倾城的朋友就是我凌峰的朋友,你也不要跟我见外,呵呵,快请坐吧。小王爷,帮我招呼下江寒。”
“小王爷”是朱俊的绰号,他闻言忙走过来招呼江寒。
凌峰微微一笑,转目看向苏倾城,眼神忽然之间就变得温柔炽热了几分,柔声道:“倾城,能让我提前看看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吗?只我一个人看。”苏倾城大喇喇的道:“那有什么不能的?也没有什么提前不提前的说法,我现在就拿给你好了。”凌峰摆手笑道:“别,先只给我一个人看,过会儿再拿出来给大家看。”说着,拿下颌往她身后的房间努了努。
苏倾城会意,转身往那个房间走去。凌峰也跟了过去。二人很快走进那个房间,走在后面的凌峰反手把门关了。
屋内,苏倾城从坤包里摸出一个包装简约的小盒子,刚要递出去,凌峰却举手一摆,正色说道:“其实我叫你进来,不是看礼物的,就算你什么礼物都不准备,只要你人能过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我就很开心了。”苏倾城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那你叫我进来干什么?你不会想要跟我表白吧?呵呵。”凌峰笑了笑,但很快收起笑容,脸色郑重的问道:“你带来的这个江寒,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跟欧阳不凡有矛盾?”苏倾城道:“他没有什么来头啊,我一个平民朋友而已,至于他为什么跟欧阳不凡有矛盾,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凌峰皱眉道:“我刚才送欧阳不凡出去,他问了我两句关于江寒的事,我听他的语气,跟江寒有仇似的,你这下可是莽撞了,跟欧阳不凡的仇人走到了一起,多亏他现在还不知道,否则很可能迁怒到你头上。”
苏倾城扁了扁红润的小嘴,没说什么。
凌峰道:“你听我的,抽时间问问那个江寒,看他与欧阳不凡之间到底有什么冤仇,如果仇恨很大的话,你最好马上跟他断交,免得被他殃及,遭到欧阳不凡的嫉恨。你也知道,咱们这位少老板心胸可不是很宽广。”苏倾城嗯了一声,道:“我过会儿就找机会问问他。”凌峰欣慰的点点头,又低声道:“刚才欧阳不凡跟我说,他这趟就是冲你来的,还说过后会单独叫你出去玩,你可千万小心一些,他对你可是没安好心。”苏倾城嗤笑道:“我知道,不过最近我新听说,这位欧阳公子是男女通吃,你跟他走得那么近,可也得小心点,别让他把你抱到床上去。”凌峰大为惊讶,失声道:“真的假的……”
苏倾城与凌峰在房间里密谈的时候,江寒也正跟朱俊闲聊。
江寒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小王爷啊?”朱俊爽朗一笑,道:“前年我接了一部武侠剧,是根据《射雕英雄传》改编的,我在里面饰演小王爷杨康,可能是我演得还不错吧,我的粉丝们就开始管我叫小王爷,倾城姐她们听说之后,也就改口叫我小王爷了,呵呵。”江寒恭维他道:“其实你长得确实像是小王爷,很有小王爷的气派。”朱俊谦虚一笑,腼腆的说:“我有什么气派啊,峰哥才是真正的有气派呢,人家号称是皇帝专业户,演了五六部古装剧了,每部都饰演皇帝,最差也是王爷,而且每部都演得极好,你肯定看过他的剧吧?”
江寒摇摇头,道:“一部都没看过,否则我也不会不认识他,其实我基本不看电视的,因此你们这些大明星我一个都不认识。”朱俊刚才还是一脸笑容呢,听到这话,脸上笑容全给消失了,将信将疑的打量他几眼,尴尬的说:“不会吧?你都从来不看电视的?”江寒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我都忘记上次看电视是什么时候了。”朱俊哭笑不得,道:“那你是干什么的呀?”江寒道:“我现在在给人当保镖。”朱俊立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响说道:“你不会是倾城姐的保镖吧?可我记得倾城姐的保镖是石晓章啊?”江寒摇头道:“我不是苏倾城的保镖,我给另外一人做保镖,我跟苏倾城是朋友。”
朱俊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朱俊现在很想找到苏倾城问一问,怎么会跟一个保镖做了朋友?又怎么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带到凌峰的生日宴会上来?尽管朱俊并没有看不起江寒本人的意思,但他的身份到底有点……有点卑微,至少跟眼下这些人比起来,显得有些低微。要知道,在座这些人,不说凌峰与苏倾城,就说其中那些没有太大名气的,可最少也是四五线的明星呢,也能算是广为大众所熟悉的大人物了,这些明星之中忽然插进来一个保镖,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不搭调,甚至能说是大煞风景。
不过朱俊转念一想,苏倾城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跟人交朋友的人,这一点从她身边的朋友就能看得出来,她出道这么多年来,身边其实没几个朋友,但只要是她的朋友,就是那种真朋友,可以为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而很多人身边虽然围满了朋友,可当真正碰上事情的时候,那些朋友会作鸟兽散,根本指望不上,就这一点来说,苏倾城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也是很会交朋友的,由此说来,这个江寒也应该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否则怎么会入苏倾城的法眼呢?
这么一想,朱俊才忽然醒悟,眼前这个江寒根本不像是一个保镖,至少,从表面上看,他与保镖的样子相去甚远。真正的保镖,不都应该是身高体壮、膀大腰圆、面容剽悍的吗,怎么这家伙既不高大也不健壮呢,还有股子文质彬彬的气质,倒像是古代进京赶考的书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保镖了?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不是逗自己玩呢吧?
他想到这,讪讪一笑,道:“你不会是逗我玩呢吧?你怎么可能会是保镖了?”江寒笑道:“我逗你玩干什么,真的,我真是一个保镖。”朱俊打量下他的小体格,摇摇头表示不信,失笑道:“差点让你骗了,呵呵,你可真有意思。”
他话音落地,苏倾城与凌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凌峰没再针对江寒,把众人叫到餐厅里,当众宣布,聚会开始。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酒水食物水果,最中央是一座六层高的巨大生日蛋糕,丰盛程度不亚于一场大型的聚餐。不知道从哪传来了摇滚火爆的音乐,虽然劲爆,但音量控制的很好,并不喧闹吵人,将宴会的气氛又拔高了一截,越发的火热激情。众人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享受着聚会热闹氛围的同时,也在无意中制造着热闹因子。厨房里还有两个保姆似的女子正在忙碌着烹饪佳肴,香气飘溢,充满了整座餐厅。
好一派热闹欢快的聚会场面!
有人为凌峰点亮了生日蜡烛,众人哄嚷着让他许愿。凌峰面带笑容环视众人,目光最后定格在苏倾城那俏美绝伦的脸上,深深看她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许愿。
他许愿结束后,众人纷纷问他许的是什么愿,他只是闭紧了嘴巴不说,面带浅笑,拿过刀盘,亲自切蛋糕分给众人。
众人领到蛋糕后坐下,这就开始大快朵颐,边吃喝边说笑,气氛越发的热闹起来。
凌峰坐在主位上,左手边坐了苏倾城,苏倾城再左手边是朱俊,朱俊下一位则是江寒。
朱俊端起红酒酒杯跟苏倾城碰了一下,低声笑道:“倾城姐,江寒真逗,我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居然骗我说是保镖,他要是说个别的职业我还信,说保镖我怎么可能信,呵呵。”苏倾城微微一笑,美眸转动,瞥了江寒一眼,道:“他没骗你,他真是保镖,不过你不要小看他这个保镖,他可是个三千万都请不来的保镖。”朱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笑道:“什么?三千万?三千万都请不来?你说的是日元吧?”苏倾城嗤笑了一声,道:“反正这个人很有意思,很值得结交,你不要因为他是保镖就瞧不起他。”
朱俊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少瞧不起江寒的保镖身份,但肯定多多少少有些看轻,毕竟他也算是当红小生,哪次出席活动身边不围着几个保镖,因职业特性,也就无法将保镖看得有多高大上,但是现在听了苏倾城这话,就将心底对江寒那丝轻看彻底消除掉了,何况,他对江寒的第一印象本来也不错。
于是,他端起酒杯送到江寒跟前,笑道:“江寒,我敬你。”江寒笑着端起杯说道:“小王爷你太客气了。”朱俊哈的笑出来,道:“你也叫我小王爷了啊,好,那以后就是朋友了……”
57 夜下遇袭
57 夜下遇袭
那边厢寿星凌峰也正在跟苏倾城碰杯,凌峰见众人要么在吃喝要么在彼此说笑,暂时没人留意自己这边,便笑着低声对苏倾城道:“想知道我刚才许的是什么愿吗?”苏倾城娥眉微挑,好奇地说:“说来听听?”凌峰道:“你不先猜一下吗?”苏倾城美眸转了两转,道:“呃……我猜你是许愿,尽早脱离东沪影视,创立自己的工作室。”凌峰愣了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这个我倒真想来着,不过还不能急,急也没用,还好现在还年轻……算了,说这个干什么,呵呵,我告诉你吧,我许的愿是,祝愿我们美丽的倾城姐青春永驻、永远不老!”苏倾城笑着瞥他一眼,道:“你许的好愿啊!可是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永远不老了,你老了怎么办?那时候我还会跟你这个糟老头子一起喝酒吗?”
凌峰怔了下,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脸色微变,对苏倾城低声道:“欧阳不凡打来的。”说着接听了,起身往客厅里走去。
苏倾城淡淡一笑,举杯隔着朱俊对江寒道:“江寒,你不想跟我喝一杯吗?”
此言一出,不只是她身边的朱俊听到了,对面以及旁边好几人都听到了,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寒,又看看苏倾城,都觉得自己耳朵听差了,天呐,什么时候倾城姐这位国内二线红星、已经无限逼近一线的大明星主动跟男人碰杯喝酒了?要知道,就连今晚的男主角凌峰都没这个待遇啊,至少,目前,凌峰还没受到这种待遇,可为什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江寒却受到这种待遇了呢?他真的只是倾城姐的朋友吗?他不会是倾城姐秘密的男朋友吧?
朱俊笑着转头对苏倾城低声道:“今晚要是有狗仔在,你极有可能只凭着这句话这个动作就上了明天的娱乐周刊头条,名字可能叫做‘苏倾城夜邀年轻男子饮酒作乐’,连带江寒也曝了光出了名。”苏倾城笑道:“是吗,我还没那么大影响力吧?不过,要是江寒也能跟着曝光出名,那他可就真成了明星人物啦。”朱俊不太懂她最后半句话的意思,笑道:“你坐这儿跟江寒碰杯不方便吧,用不用我跟你换下位置?”苏倾城笑道:“我还以为你没眼力价呢。”
朱俊哈哈一笑,起身与苏倾城交换了座位。
众人看在眼里,更是无不为之色变,都在纳闷,这个江寒到底是苏倾城什么人,为何得到她如此的青眼有加?本来就已经是被她带过来的了,已经透出二人的亲密关系了,现在她还要跟他坐在一起,当众表现出跟他的亲密,这到底是在秀恩爱还是干什么?
江寒余光留意到众人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尴尬,对苏倾城道:“敢问你是在为我拉仇恨吗?”苏倾城低声道:“放心吧,这里已经没有我的追求者了,有一位也已经出去了。”说着端杯给他。江寒没办法,只能跟她碰了下,轻啜一口,润了润舌尖。苏倾城喝得更少,似乎只是润了润唇,随后问道:“在这儿玩得还开心吗?”江寒点头道:“挺好的啊,好久没参加这种聚会了。”苏倾城道:“我还想着呢,你要是玩得不开心,等晚点我单独请你喝酒,唱歌也可以,总之让你尽量玩开心。”江寒道:“是嘛,那我可是荣幸之至。”苏倾城俏媚眼斜了他一眼,道:“你确实该觉得荣幸,最近几年都没有男人被我邀请喝酒唱歌呢。”
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了会儿,凌峰打完电话回来,刚坐到椅子上,瞥见苏倾城已经离开自己,坐到江寒身边去了,脸色就变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似笑非笑的瞥了江寒一眼,眼神里透着幸灾乐祸,之后就跟别人说笑碰杯去了。
时间飞逝,很快一个钟头就过去了,众人也都吃喝得差不多了。
凌峰看了下时间,起身笑对众人道:“别以为节目只有这一点,走吧,跟我来,还有节目等着你们呐。”朱俊问道:“哦,峰哥你还准备了什么节目?”凌峰卖关子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不过不在我家了,在麒麟会所。”
众人听到这个会所的名字,都是又惊又喜,好几个人脸上都露出神往的表情,还有个男子上来就揽住凌峰的肩头,连声催促他走。
江寒看到这里非常好奇,这麒麟会所到底是个什么去处,为什么这么吸引人?
苏倾城起身道:“凌峰,我就不去了。”说完对众人一笑,道:“弟弟妹妹们,姐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呵呵。”
凌峰脸色一变,走到她身前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走?”苏倾城无奈地说:“实在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去。”凌峰打量她几眼,倒也没再苦劝她留下,温言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早点回家休息。”说完看向江寒,问道:“江寒是跟你的车走,还是我找车送他?”苏倾城道:“跟我的车走。”凌峰嘴角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下,陪笑道:“好,那我送送你。”
众人走出餐厅,来到客厅,拿上各自的物品,三三两两的往门口走去。江寒与苏倾城走在最前面,凌峰跟在苏倾城身后,询问着她一些拍戏日程的事情。
等出门以后,凌峰停下脚步,对苏倾城道:“我还要招呼他们,就不送你上车了,你别忘记嘱咐司机开慢点。”苏倾城嗯了一声,道:“你们玩得开心点。”说完跟江寒往自己那辆gmc商务旅行车走去。
两人沿着门口的鹅卵石小径刚刚走到路边,还没横穿马路的时候,忽然从来时方向驶来一辆越野车,越野车开得很快,仿佛是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魔鬼,发动机嘶吼着疾冲向两人。
江寒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苏倾城,把她拉回小径上,自己也退了两步,这才凝目看向那辆越野车,要看他是有意撞向自己,还是无意中经过的暴躁司机。
令人惊讶的是,那辆越野车根本就没冲过来,很快就刹车停在了路中间,两道明亮的车灯光束照射向车头方向,光束正好将江寒与苏倾城的身影包裹在灯光范围内。随后越野车的司机闪了两下大灯也就是远光灯,将二人的身影照射的更加清晰。
苏倾城下意识抬手掩住了双目,免得被刺眼的灯光伤到。
江寒很是奇怪,不知道这司机想干什么,先是突然就蹿出来,好像急着赶路似的,把路人吓个半死,纷纷给他让路,可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你突然停车也不是不行,可你怎么也要把车停到车位上去吧,干吗要停在路中间,那样别人还怎么开过去?而且,他闪大灯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让自己跟苏倾城先行吧?他要是有那么好的素质的话,刚才也就不会开那么快的车了。
苏倾城也觉得这司机很古怪,低声骂了一句:“这司机缺心眼吧!”
她话音刚落,那辆越野车的四门忽然被全部推开,紧跟着从里面钻出四道身影来,手中持了黑色的长条状物体,夜色下也看不大清,一言不发就朝她所在的方位冲来,个个步伐飞快,跑动之际呼呼带风,很有股子威势,而四条身影中为首的那个,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家伙。这时车灯灯光已经照射到了那长长的家伙,赫然是条儿臂粗细的钢管。
其实,不用看清那些钢管,只看那四人冲过来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眼睁睁瞧着他们手举钢管冲向自己所在,苏倾城完全吓呆了,脑子有点不够用,或者说是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们冲来,连转身逃跑的意识都没有,只是木然的立在那,跟木头人似的。
凌峰等人此时也已经走出门来,也看到了这一幕,都是吓得为之色变,有人还惊呼出声。对于这些明星来说,平日里见惯了的是前簇后拥的粉丝团,何曾见过如此凶横暴力的场景?既不习惯也不适应,十足的震撼,每个人都吓得不轻,还有人小腿肚子转筋,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算是强自保持镇静的人,也觉得后背冒出冷汗,整个人如同浸在了冰泉里。
这些人里面,只有凌峰脸色未变,也没感到丝毫恐惧,更没为苏倾城担心,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寒,至于江寒身边的苏倾城,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
“欧阳不凡真是心黑手狠,说下手就下手,我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千万别惹到他!”
凌峰内心的念头,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是绝对猜不到的,他有些同情的看着江寒,觉得这小子算是完了,面对四人手中的钢管,就算不被活活打死,估计也要被打残了,就是不知道欧阳不凡的心意如何,是只想教训教训他而已,还是想借机要他的命,当然,以欧阳不凡在东海的势力,就算真要了这小子的命,也不是不行,到时候随便丢个二三十万甚至更多的钱出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给他背锅,至于江寒,也只能冤死了。
“倾城姐,快跑!”
朱俊忽然叫喊出声,他从短暂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向苏倾城示警,他还以为那四人是朝苏倾城去的。
凌峰有些好笑又有些鄙夷的看他一眼,心说你小子还没搞清状况,那伙人并不是朝倾城去的,而是冲倾城身边那个家伙去的,你小子稍微动下脑子也能分析出来啊,哪有四条大汉用钢管围殴一个女人的?
从那辆越野车到江寒苏倾城身边,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那四人快步疾冲过去,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也就是说,众人刚刚看清场中的情形,那四人已经冲到二人身前了。
到了这时候,江寒不用动脑分析,也能知道四人的目标是自己而非苏倾城了,因为为首那个平头汉子已经高举钢管朝自己头上砸来,如此反倒可以放心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而非苏倾城,那自己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可以放手一搏,想到这冷冷一笑,不仅不退,反而是垫步拧腰,如同炮弹一样,原地爆发,刷的一下,瞬间冲进那平头汉子身前内门。
内门外门,是武术用语,比武切磋中,一方向前伸出双臂,以肘关节为界,小臂及以外部分,称为外门;上臂及以内部分,称为内门。双方切磋或是决斗,务必要将对方控制格挡在外门之外,这样才能打到对方,若被对方冲进内门,腿抬不起来,手打不回来,就算勉强抬起或是打回,也没多少力气,对对方造成不了太大伤害,也就只能处于必败的劣势了。当然,也有例外,譬如蒙古摔跤,完全是近身肉搏,不过那也就无所谓内门外门了。
那为首的平头汉子想到了数种江寒可能采取的应对方法,譬如转身就跑,又比如侧身闪避,更甚至是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向自己等人磕头求饶……他什么都想到了,偏偏没想到江寒不仅不退不躲不避,反而迎着自己冲上来,而且冲上来的速度如此之快,行若鬼魅,上一眼还在两米开外呢,下一眼就到了自己怀里,这下别说手里的钢管能否打到他了,怕是自己的胳膊都碰不到他,因此一下子惊呆,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却也已经足够江寒利用起来了。
江寒也没跟他废话,右手肘猛地抬起,对准他侧脸就是一肘。人的肘部骨骼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之一,同时人的手肘也是人体与生俱来的最危险的武器之一,有一位著名的格斗专家曾经说过,任何情况下使用手肘,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可想而知手肘的威力。江寒尽管并非用肘作枪、扎击对方的脸颊,只是当做钝器击打,可是巨大的爆发力同样给对方带去了难以接受的杀伤。
那平头汉子还没回过神来呢,已经被他一肘狠狠击在左脸上,只觉得左牙根剧烈一晃,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顺着神经传遍全身,疼得立时惨呼出来,这还没完,紧跟着脑袋猛地一晃,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混浆浆的东西翻腾了下,大脑意识立时不清楚了,眼前也变得黑糊糊的,似乎已经不能视物了,在这种种极其难以忍受的痛苦中,身体侧歪着往受力方向踉跄倒落下去。
江寒顺手抄住他右臂,顺着他右臂往下一滑,就握到了钢管上,用力一夺,已将钢管夺到手中,眼见又有个光头汉子挥舞着钢管冲上来,嗤笑一声,左手钢管随意一甩,后发先至,正击打在那光头汉子手中的钢管上。那光头汉子但觉巨力袭来,虎口一热,就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家伙了,忙松开了手,手中钢管“嘡啷”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江寒却更不犹豫,迈步上前的同时,右腿已经扬起,几乎是在同一刻,右脚上的皮鞋已经又准又狠的踹在他脸上。那光头汉子闷声不吭,仰面摔倒在地,落地后还在地上以极其诡异的角度转了半圈,上半身与下半身都翻折到一起了,这才卸去那一脚带来的势道,却也就此躺在地上不动了。
江寒把他踹翻后再无理会,眼见左前方又冲来一人,距离较远,不在攻击范围之内,索性将手中钢管甩砸过去,夜色之中,尽管有越野车的车灯灯光照射着,可还是看不太清,何况江寒甩过去的速度又快,那人就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胸口已经被击中,“嗵”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叫,此人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啊啊的痛呼起来。
这时第四人也是最后一人已经冲到江寒右前方,此人虽然已经看到江寒举手投足就干翻了自己四人中的三个,又惊又怕,可却也不能退了,抱着一腔为同伴报仇出气的血气之勇,硬着头皮抡起钢管朝他脑门上砸下去。他这一下子势大力沉,别说劈在脑门上了,就算是劈在别处骨头上,也得瞬间劈个粉碎性骨折,而若是劈在脑门上,肯定是非死即伤。
一旁看着的苏倾城大惊失色,失声叫道:“江寒小心!”
江寒也没吱声,却陡然一个后空翻,不仅完美的避开了劈落下来的钢管,反而趁后翻的同时,双脚脚尖踢中斜落下去的钢管,将之踢飞出去。那汉子看他原地使出后空翻,都看傻了,靠,这特么原来是个练家子,我怎么跟他干上了,这不是找虐是什么,而等手中钢管被他踢飞出去后,更是产生了做梦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太不真实了,完全就跟梦境一样。
58 冤家难解
58 冤家难解
江寒落地后,眼见这人没有追击,却也没对这人手下留情,走上前去,左手扬起,对他颈部大动脉就是重重一手刀。江寒的力道,按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松溪派传人余男的说法,连整劲儿都没练出来,可他到底是练了多年内家拳的,已经掌握了调动全身力量于一处的技能,这陡然爆发出来,也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就不算对颈动脉内血液的挤压截断效果,光是这股力量的打击,对方也受不了啊。那人就觉得颈部一震一疼,紧跟着大脑眩晕,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倒在地上,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
至此,四个人全被江寒打翻在地,没有一个能够继续留有战斗力的。钢管散落了一地,与倒在地上这四个人相映成趣,在夜色与车灯灯光的双重衬托下,显得既诡异又凄凉,令人触目惊心。
苏倾城与凌峰、朱俊等人,全都目睹了这一场时间并不算是太久的殴斗,甚至都不能说是殴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七八双眼睛全都看到了,江寒以一己之力,应对四个手持钢管来势汹汹的打手,没有半点慌乱紧张,几乎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把四人全都解决了,他在这短暂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干脆利落、精悍彪勇,简直比动作片里全力塑造的男主角还要更加的出色,还要百倍的令人印象深刻,他根本不像是参与了一场殴斗,倒像是无聊之际教训了几个不乖的小朋友,因为他对付那四个家伙,就像是大人在教训小孩子一样,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他打的份儿……所有人都看呆了,谁都没有想到,苏倾城带来的这个来历不明的朋友,居然如此的能打,简直如同李小龙复生。
朱俊大张着嘴巴,看看江寒,又看看苏倾城,忽然间明白了,她为什么告诉自己不要小看这个江寒,更不要小看他的保镖身份,原来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高手!是啊,这样一个有着真功夫的大高手,又有谁敢小瞧?心下暗道一声侥幸,多亏自己对他一直很友好,赢得了他的友情,否则若从知道他保镖身份开始的那一刻,就拿鼻孔看他,那就要跟这样一位难得一见的大高手失之交臂了。
站在朱俊身边的凌峰,则是一脸震惊的盯着江寒,眼睛一眨也不眨,他内心受到的震撼完全不比朱俊小,甚至可以说是更大,因为他算是半个知情人,他是知道欧阳不凡提前安排了打手要暴打江寒的,而且他还按欧阳不凡的授意,暗里配合了一把,将江寒从屋里骗到了外面,好让这四个打手趁机下手。在他心目中,江寒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毕竟没谁能扛得住四个打手手持钢管的殴击。事实上,不要说是四个手持家伙的打手了,就算是四个赤手空拳的打手,又有几个普通人可以应付的下来?也正因为如此,江寒三拳两脚将四人全部打翻后,他大为震撼,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是真实的。
“这个江寒到底是什么人?”
凌峰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跟江寒好好聊聊,多探听下他的底细,倒不是探听了来向欧阳不凡告密,而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这小子的来历。
在场这些明星里边,要说对江寒了解最多、也知道他功夫好的人,就只有苏倾城了,苏倾城之前在苏中市孤儿院门口见过江寒扔石头的绝技,今天傍晚又在车里见识了他擒拿石晓章的凌厉手法,按理说再看到眼前这一幕,应该不会如何震惊,可正相反,她几乎比朱俊等人还要惊讶,因为她没想到江寒的武力如此强大,他那并不算是高大健壮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和恐怖的爆发,竟然可以做到一个人单挑四个人,还是四个手持武器的人,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他是不是神变的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围观的大小明星们俱都呆呆的望着场中的江寒,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四下里非常安静,安静的不像是有人。
场中,江寒面无表情地扫过倒在地上那四人,寻思着找哪个讯问一下,他们是受谁的指使来袭击自己的,忽的,他感觉到前面的越野车里好像正有人盯视着自己,霍地抬头,凝目望向那辆越野车,尽管什么都瞧不见,但他可以感觉得到,车里有人,而且很可能正是这四个打手的指使者,也就是自己真正的对手,他没有半点犹豫,大步上前,眨眼间就跑到那辆越野车的左后车门处。
里面的人猜到了他的用意,抬手要去关门,江寒冷笑一声,伸手就把门挡住了。那人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往右后车门钻去。
江寒却已经认出了他,打了个哈哈,道:“欧阳公子,这都照面了,你还跑什么跑?”欧阳不凡身形一滞,钻在车门那里不动了。江寒道:“行了,说说吧,你昨天先派人用毒品陷害我,今天又叫人来打我,恨不得弄死我而后快,可我跟你哪有那么大的仇恨呢?我不就是没帮着你追求诗妃吗?你就那么恨我?就想弄死我?”欧阳不凡缓缓转过头来,有些畏惧的看着他,道:“你别乱说,我……我可没陷害你,什么毒品什么陷害的,我完全听不懂,你别诬赖我。”
江寒嗤笑道:“装,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那个秦玉龙已经把一切内情都告诉我了,你还跟我装?”欧阳不凡非常奇怪,问道:“秦玉龙是谁?”江寒见他脸色不似作伪,心中一动,便知道了,秦玉龙只是负责抓人的小喽啰而已,在他之上,还有人指使,而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位欧阳公子所托之人,要不然欧阳不凡不可能不知道秦玉龙的,继续诈他道:“就是你托的那个人的手下,前去抓我的那个小警察。那家伙不禁打,我随便打他几下,他就全给招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欧阳公子你对我下的手,要不然,今天我怎么会巴巴的跑到这里来呢?还不是专门为了等你!”
欧阳不凡吃了一惊,心中怨愤不已,自己拜托江浦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石国庆叔叔帮忙教训眼前这小子,他直接派手下教训了不就得了,干吗还要将自己托付他的事情说给手下知道,这倒好,手下泄露给了这小子,等于是将自己给卖了,真他妈可恶,怪不得老爸以前说过这个石国庆不靠谱呢,他果然不靠谱,自己找他帮忙真是找错了人,心头却也有一丝疑惑,自己不久前才从凌峰嘴里问出来,这个江寒是苏倾城带过来的,而非他自己找过来的,难道这小子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预先就知道自己会冲着苏倾城过来参加这次聚会,他就特意先找到苏倾城,让她带他过来,目的只是为了找到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江寒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心中暗暗好笑,心说就凭你还在我面前装蒜呢,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花样装蒜冠军吗?我随便装一装就够你受的,冷笑道:“欧阳公子,别出神了,说说吧,今天咱们新账旧账加到一起,你打算怎么算?”欧阳不凡从惊惧中回过神,悻悻地斜他一眼,傲然说道:“我跟你没什么好算的!我就当面承认了,没错,我是找人整你了,我今天还找人打你了,怎么着,你不服啊?你还想怎么着我啊?你惹得起我吗?你出去找人打听打听去,不提我爸欧阳飞,就说我欧阳不凡,在东海……”江寒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道:“我给你机会是让你赔罪用的,你怎么还自吹自擂上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他说完这话,探手过去,就想一把抓住欧阳公子那帅气的头发,狠狠的炮制他一回,让他彻底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毕竟是在凌峰家门口,而且自己还是被苏倾城带过来的,偏偏眼前这家伙还是他们的少老板,自己真要是给这小子难堪的话,保不齐他会迁怒到他们头上去,那自己可就不够朋友了,想到这,回头望了望,见凌峰他们还在家门口站着没动,至于苏倾城,正脸色紧张的望着自己,心中暗叹口气,又把手缩了回来,不耐烦地说:“你滚吧,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找我麻烦的话……呵呵,我保证你可以见到活着的魔鬼。”
欧阳不凡见他要动手却又未动,还以为他怕了自己,嘿嘿冷笑,道:“我就说嘛,凭你也敢惹我?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分分钟灭了你,就你个垃圾还想……”
他话没说完呢,江寒已经转身走了。
欧阳不凡目送他回到刚才发生打斗的位置,忽然得意的哈了一声,骂道:“算你小子聪明,不过今天这事不算完,***,还敢威胁我,威胁我欧阳不凡?敢威胁我欧阳不凡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咱们走着瞧!妈个比的,还保证让我见到活着的魔鬼,我他妈就是魔鬼,我马上就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我他妈不弄死你不算完,哼!”
他忿忿的骂了两句,也没管叫来的那四个打手,伸腿下车,快步往小区门口方向去了。自始至终,他也没在凌峰与苏倾城等人跟前露面,于是除去凌峰之外,也就没谁知道,这个匆匆离去的身影赫然就是他们的少老板欧阳不凡。
此时,那四个打手已经站起来了,不过情况都不太好,不是头晕目眩,就是胸口闷痛,一个个哼哼唧唧摇摇晃晃的,跟他们来时那气势汹汹的嚣张模样完全形成了反比。他们眼见江寒又走了回来,都是吓得魂飞胆破,也顾不得拣起地上的钢管了,转身就往来时路跑去,甚至都已经忘了那辆越野车是他们开来的,一口气跑过了那辆越野车,还在向外跑。直到这时候,才有人回过神来,停下身,转身回到越野车里面,挂上倒档,一溜烟也似的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至此,欧阳不凡以及他叫来的一伙人全部退去,一个人也没留下。除去失落在地上那四根钢管,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殴斗。
夜,还是那样的寂静;月,还是那样的明亮!
江寒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走到苏倾城身边,问道:“没吓到你吧?”苏倾城不答反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你?”江寒笑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苏倾城哼了一声,道:“你想瞒我?你以为你瞒我我就不知道了吗?他们是欧阳不凡派来的,对不对?刚才你走到那辆越野车旁边,就是跟坐在里面的他说话,是不是?后来他下车跑掉了,你以为我没看到?”江寒呆了下,失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苏倾城脸色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拿你当朋友,想不到你连这种事都要瞒着我。”
江寒只是淡淡一笑,没解释什么。
苏倾城更不高兴了,语气冷冰的说道:“江寒,我可以不问你是什么人,我也可以不知道你跟欧阳不凡有什么过节,我什么都可以不知道,但是为什么,你连眼前这点小事都要瞒着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江寒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好吧,既然你又打起了感情牌,我也只好实说了,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因为你知道得越多,欧阳不凡可能越记恨你,我不想因为我跟他的私人矛盾,让你受到任何牵连。”苏倾城闻言,脸色稍有缓和,满不在乎的道:“没错,欧阳不凡是我们的少老板,可他拿我也没什么法子。我现在是他们东沪影视的摇钱树,他们还指望着我给他们赚越来越多的钱呢……”
“哇塞!”
苏倾城话还没说完,朱俊的惊呼声已经在旁边响起,二人扭头看时,他已经小跑着过来了。
朱俊径直走到江寒身边,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拳,亲热而又敬慕的说:“我说江寒,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你这么能打啊。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学来的啊?你还真是个保镖啊,之前我都不信的。你怎么那么厉害啊,简直比我们公司的武指厉害十倍。不行了,我要拜你为师,你教我功夫,我太崇拜你了……”
他不张嘴没事,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恭维之词如长江之水一样,不要钱一般的送到了江寒耳朵里。
江寒尽管不会因此骄傲,却也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笑着回捧他道:“让小王爷见笑了,在小王爷跟前,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值得一提吗?”
朱俊哈哈大乐起来,摆手道:“得了得了,我这小王爷在现实中可不会功夫。”
说话间凌峰等人也围了上来,这群明星围住江寒,争先恐后的表达对他的仰慕之情。
凌峰皱眉问道:“江寒,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江寒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认错人了吧。”凌峰又问:“会不会是倾城的粉丝,看到你跟倾城走在一起,心中嫉妒,所以就上来打你?”这个提法倒是新鲜,江寒乍一听,自己都要信了,笑道:“可能是吧,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暴力的粉丝,呵呵。”凌峰笑了笑,道:“还有比这更暴力的粉丝,你没见过罢了。你刚才没受伤吧?”江寒摇头道:“没有,谢谢关心。”
朱俊插口道:“他怎么会受伤?全程都是他在打人,好家伙,那些人手持钢管都不是他一合之敌,我算是彻底服了他了,我演戏的时候才敢这么拍啊。”
众人闻言哈哈笑起来,刚才沉闷压抑的气氛立时消散一空。
凌峰还要带众人去麒麟会所玩,所以也没再说下去,两拨人就在路边分道扬镳,凌峰带朱俊等人去麒麟会所,苏倾城带江寒往自己商务车前走去。
走到商务车跟前的时候,江寒瞥见朱俊上了之前看到的那辆玛莎拉蒂,有些惊讶的说:“好家伙,他还真是小王爷啊,坐骑这么超品!”苏倾城望过去,淡淡一笑,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叫他小王爷?”江寒道:“他不是饰演过小王爷杨康嘛,粉丝非常喜欢这个角色,就管他叫小王爷了啊。”苏倾城嗤笑道:“那是他那么说,你只能信一半。这家伙其实是个超级富二代,他老爸的身家富可敌国,又有权势,就跟东海本地的王爷一样,所以我们就都叫他小王爷。他进娱乐圈儿只是玩票性质,不像我们是为了糊口。像玛莎拉蒂这样动辄数千万的车,他车库里不知道多少辆,至于女朋友,更是几乎天天换,人们常说的夜夜新郎,差不多就是他了。”
59 夜入香闺
59 夜入香闺
江寒哑然失笑,原来朱俊是这么一位花花大少,不过他可比欧阳不凡低调多了,性格上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温文尔雅,谦和良善,令人一见就想与之结交,如此绝佳的个人魅力,欧阳不凡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呀。
二人进到车厢里的时候,驾驶位上的小李也已经发动了车子。
苏倾城这次没有坐到第三排去,而是坐上了江寒之前总坐的第二排左边那个皮椅,伸手示意他坐在右边,道:“我刚才怀疑你的用心了,是我不对,为了向你表示歉意,我请你去我家喝酒怎么样?不过我这个人确实挺多疑的,以后你有事不要瞒着我,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江寒哈哈一笑,道:“行啊,我正想问问你呢,那个娟姐……就是宋娟,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对付你?”
苏倾城听得美眸中亮彩一闪,把右手伸过去搭在他手臂上,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意,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重你嘛,就因为你这一点--你时时刻刻都在为我考虑为我着想,而不是一门心思的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在这一点上,凌峰也不如你,他虽然对我也很好,但我看得出他是想要得到我,这种想法就落了下乘,还是你最单纯。”
江寒听了她这话,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男女之爱,男方肯定会想着得到女方的,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总之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一定会想着得到她,这种想法无关人格高尚还是卑贱,也无关心思单纯还是邪恶,眼前这位倾城姐,就因为凌峰喜欢她想要得到她,她就觉得他这种念头不好,实在可笑之极,难道想要得到她也有错吗?只要对她的心思是好的,不是带着始乱终弃的念头来的,那为什么不能让他得到?她这想法实在是太过奇葩了吧,另外她也有点自视甚高,于是嘲笑她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惺惺作态,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得到你呢?”
苏倾城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真对我好,我让你得到了又怕什么呢?”
江寒差点没喷出来,直接无语了,这位大明星的思路实在奇葩,远非常人能及啊,凌峰对她好,但稍微表露出些想要得到她的意味来,被她发现,她就觉得他用心不良了;自己对她也好,但就算当面说出想要得到她的话来,她却也不生气,还表示可以接受,这前后矛盾的事情也就是她能做得出来,其实她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她直接来一句“我不喜欢凌峰”不得了嘛,有必要绕那么大远吗?说一千道一万,她不就是压根就不喜欢凌峰吗,却偏偏要找那么多借口,她也真是不嫌麻烦。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
江寒暗叹口气,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理她了。
苏倾城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嘀咕道:“这不也没多少肌肉嘛,怎么那么能打?”
江寒暗里嗤笑一声,还是不理她。
苏倾城在他手臂上抓捏半响,见他始终不理自己,也觉得没趣,便靠回座椅上不说话了,随后缓缓闭上了眸子,竟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务旅行车速度放缓下来,最后停在一座独栋别墅下面的车库里。这里已经出了东海市区,算是郊区,靠近黄浦江不远,附近风景秀美无伦,环境也很是僻静优雅。
“倾城姐,到家了!”
前面驾驶位上的小李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一路之上,他也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江寒看他一眼,心说他比石晓章强,不说两个人的工种与地位,只说品性,他所表现出来的敦厚踏实,就比石晓章强十倍,苏倾城选他当司机,还是挺有眼光的,只是,她怎么没应声呢,不会现在还没睡醒吧?转脸看过去,果然,伊人还在好睡,而事实上,现在还早,刚刚八点半多一些,这么早她就能熟睡过去,只能说明她平时太累太辛苦了,由此可见,演员确实辛苦,人们只看到演员明星们在前台的风光,谁又看到过他们在后台的狼狈?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之情,抬手过去,轻轻拍打她的手臂,道:“到家了,该下车了,醒醒,醒醒!”
苏倾城身子一跳,忽然间惊醒过来,睁开美眸,随手擦拭两下,叫道:“啊,到哪了?到了吗?”说完四下里张望一番,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又要开拍了嘛,我还没睡够啊,这天还没亮呢,呜呜呜……”
江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听到她的话后,又有些好笑,怜惜的说:“不是,是到家了,你这回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苏倾城拍拍额头,道:“哦,我都睡迷糊了。”说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走吧。”
两人下得车来,江寒看看面前这栋黑糊糊的别墅,又看看不停打着哈欠的苏倾城,道:“算了,我还是走吧,等下次再跟你喝酒,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苏倾城一把扯住他道:“不行,都到家门口了你又要走,你欠打是不是?我今晚上非得跟你喝酒不可,你不是还想知道宋娟是谁吗?”江寒道:“可你这个样子……”苏倾城拽着他就往门口走,打断他的话道:“喝点酒睡得更香,你陪我喝点,算我求你了。”
美人软语相求,江寒也就不好拒绝了,何况心中也有一探女星香闺的念头在作怪,便不再矫情,答应下来,任由这位大明星拉拽着自己向前走去。
二人来到门口,苏倾城从坤包里摸出钥匙,插到钥匙孔里轻轻一扭,门就开了,她当先走入,随手按亮了走道壁灯,一路前行,一路开灯,瞬间将走道变得亮若白昼。
江寒跟在她身后,四下里打量一阵,点了点头,其实明星家里跟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明星本人。
走道到头,靠墙是一排白色的简易鞋柜,左拐是通往客厅的门户,苏倾城走到这里停下,将脚上的高跟鞋胡乱甩落,将雪白纤丽的脚丫塞到一双红色的凉拖里,抬手招呼着江寒进入客厅。
江寒随口问道:“小李怎么办?”苏倾城道:“不用管他,总之他不会睡大马路就是了……喂,你不是老好人吧,为什么对谁都那么关心?我告诉你哦,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吃醋了。”江寒微微一笑,道:“我感觉你好像还没开始喝酒,就已经说醉话了。”苏倾城撇撇嘴,道:“谁说我还没开始喝?刚才在凌峰家里我已经喝了不少啦。”
江寒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苏倾城走进客厅,将灯开了,又把空调打开,也没把江寒当外人,吩咐他去阳台把窗帘都拉上,道:“必须拉好窗帘,否则不论咱们在家里干点什么,都可能被那群可爱又可恨的狗仔拍了去。”
江寒听她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暧昧,忍不住好笑,走到阳台上,将窗帘仔细拉好,问道:“狗仔可恨我知道,可你为什么又说他们可爱?”
苏倾城叹道:“没有他们,我们这些明星的曝光率不够,也不好受,所以啊,我们要是有阵子没新闻出来,还得刻意制造新闻出来,甚至要暗里派人请狗仔过来偷拍……因此,其实上次宋娟指使那个什么齐姐找人向我泼粪,是一招臭棋。她只想着把我搞臭,让我丢人现眼,却没想到,那么做反而会让我扬名,等于是间接的帮我炒作,当然了,这炒作的代价有点大,呵呵,多亏你救了我。”
江寒皱眉问道:“宋娟到底是什么人?”
苏倾城呵呵一笑,道:“我先去洗澡,回来再跟你说,你随便坐,想逛也可以随便逛,餐厅旁边就有酒柜,想喝什么酒都有,当然你要是不急,可以等我一会儿,我洗完出来陪你一起喝,我还会调酒哦,我调的酒很好喝呢。”说完冲他挤挤眼,笑着往楼上去了。
她青丝如瀑,眉目如画,挤眼的动作既顽皮可爱,又妩媚娇艳,比白日里的她又多了三分成熟美女风情,江寒只看得为之惊艳,瞬间呆住,目送她消失在通往二楼楼梯的过道里,眼前所浮现出的却仍是她那挤眉弄眼的俏美模样,脑袋里乱蒙蒙的,兀自不肯相信,自己已经到了这位大明星的家里。
他呆了片刻,回过神来以后,并没像苏倾城建议的那样,在房子里乱走乱逛,更没有去餐厅那里独自饮酒,而是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他可不是借看电视打发无聊时光,而是有目的的从各个卫星频道搜索影视剧,从中寻找凌峰、朱俊等今晚参加聚会的那些大小明星们的身影。这与他知道苏倾城是大明星后,挑选她主演的电影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想从荧屏上看一看这些新交的明星朋友们的荧幕风采。
还真别说,还真有!他不过是翻找了四五个频道,就从以娱乐闻名的湘省卫视找到了一部古装偶像电视剧,剧里的男一号赫然就是凌峰,他在其中饰演一位风流潇洒的明朝皇帝,那扮相真是绝了,俊美不凡,气质出众,在皇袍的掩映下又多了几分威严与高贵,几乎是无可挑剔,都快赶上郑少秋所扮演的乾隆皇帝了。
江寒将他的扮相与表演看在眼中,心下暗暗叹服,这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用穿上皇袍都有一副皇帝相,比某些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人,强出去怕不有八百里,怪不得他被朱俊称为是皇帝专业户,他实在是当得起这个名头。
他刚想到朱俊,电视画面忽然切换,转到了男二号家里,而让他又惊又喜的是,男二号赫然就是朱俊扮演的,朱俊在这部戏里面扮演一位民间的侠客,与凌峰所饰演的皇帝同时爱上了民间一位女子,两人为了这个女人争风吃醋,这部戏的情节也是围绕着二男抢一女的故事来的,充分满足了观众、主要是那些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观众的yy心理。
江寒没想到随随便便一部古装剧里,就有自己刚刚认识的两位明星朋友,非常兴奋,接下去的时间,他都是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凌峰与朱俊二人的表演,对于这部戏的情节本身反倒没怎么在意。
他正看着电视呢,门外忽然响起了门铃声,他闻声抬头望去--当然,隔着墙他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但能猜到门外一定站着一个甚至是多个人,心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开门,毕竟这里的主人是苏倾城,而她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不可能随便放人进来的,可若来人是她的朋友或者公司领导或是剧组人员,找她有正事,那么不开门也不对。
他略一犹豫,起身往门口走去,打算先问问对方是什么人再说。
从客厅到门口也不远,走起来不过十几步,江寒很快就站到了门后,先透过门上猫眼望出去,见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体态微胖,头顶戴着一顶深蓝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留着一嘴乱糟糟的胡须,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阿迪达斯的大t恤,下身穿着什么就看不到了。
江寒打量过这个人,却跟没打量过一样,因为对方遮掩的太严实了,连脸容都看不到,刚要张嘴问他是什么人,忽听苏倾城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江寒,江寒,你跑哪去啦?”心中一动,干脆,先不问了,先回去找她,让她过来应对这个人就是,自己作为一个客人,也不应该帮她招呼客人,想到这,没理会门外这人,转身回往客厅。
苏倾城并没在客厅里,而是站在客厅与餐厅中间的过道处,一手拿着一瓶酒,正纳闷的四下里张望。她这是刚刚洗完澡出来,一头秀发还湿漉漉的,上身穿着件雪白色非常宽松的雪纺衫,下身只着一条青色的热裤,两条修长的大腿完全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实在勾人眼球。她也没摆什么诱人的姿势,就随随便便那么一站,却散发出不尽的动人风情,令观者很难不为之动心。
江寒走进客厅看到她的时候,也不禁多瞧了两眼,走过去对她道:“有人按门铃呢,是个男人,你过去看看吧。”苏倾城蹙眉道:“大晚上的谁来找我?”江寒道:“你别问我,你问他去。”苏倾城将手里两瓶酒递给他,道:“帮我拿着。”江寒一手一个接到手中,低头打量酒签上面的文字。苏倾城迈步朝外走去,嘀咕道:“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啊?我这可是突然回家,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人不会是走错门了吧?”江寒随口道:“兴许是你们剧组的人呢?”苏倾城道:“剧组的人找我给我打电话就行啦,干吗还找上门来?”嘴里嘀咕着,已经消失在通往大门的走道里。
苏倾城递过来的这两瓶酒还挺沉,江寒可不愿意一直拿着,瞥见餐厅边上有个小小的吧台,便走过去,将两瓶酒放在了吧台上,这时感到膀胱有些发涨,四下里望了望,瞥见左手边也就是西向过道里有两扇关闭的白色门户,也不知道哪个是洗手间,但应该有一间是,便快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第一扇门前,推开门一看,里面黑糊糊的,屋里的空气中透着股子生冷的味道,估计是很久没人进来了,也没再开灯看,转身往第二扇门户走去。他为什么没有开灯确认下这间是不是洗手间呢?答案很简单,但凡洗手间,必定是有味道的,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香水味道,就是那股子难以掩饰的独有的厕所味道,而刚才这间两种味道都没有,那就可以推断出来了,这间绝对不是洗手间,估计是卧室或者仓房之类的。
他走到第二扇门前,轻轻推门,门刚被推开一道缝隙,里面就有股子茉莉花香扑了出来,他微微一笑,迈步进去,顺手点亮了屋里的灯,凝目看时,这里不是洗手间又是什么?
一分钟后,江寒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刚到过道里,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人语声,估计是苏倾城已经招呼那个男子进来了,二人正在谈话,他心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出去与他们相见,出去吧,跟那人相见倒是小事,就怕被他误会自己跟苏倾城有暧昧关系,毕竟,一个女明星……这里就别说女明星了,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子,大晚上的家里忽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子,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啊,一百个人里面得有九十九个人会胡猜乱想,若是因此玷污了苏倾城的清誉,可就不好了;可若是不出去,鬼鬼祟祟的藏在里面,恐怕又要被苏倾城笑话。
60 大导演
60 大导演
他正犹豫不决呢,忽听客厅里响起苏倾城很大声的说话声:“赵老师,我给你倒杯酒!”声音极大,与她之前的话语声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而按理说,她这句话根本没必要那么大声叫喊出来。
江寒听得心中一动,下意识挪动脚步,无声无息的往过道外面走去,慢慢接近了客厅所在。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很快响起:“不用,你坐好,听我跟你讲,这部片子光投资就有两点五个亿,将由我亲自执导,同时会邀请港台大陆二十多个明星加盟,你看,巨额投资、名导指导、群星加盟……绝对称得上是大电影大制作,也绝对会是华国影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更将会是最卖座的一部国产影片,而我已经属意你为女主角,不夸张的说,这部电影一旦上映,将会直接把你从二线明星推到一线里面去,你将会借着这部片子成为与周讯、赵微、章梓怡她们平起平坐的一线红星。”
江寒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敢情来的那个男人是个姓赵的导演,他这是找苏倾城谈影片加盟的事来了,只是不清楚,他明明是个导演,苏倾城为什么称呼他为赵老师?
其实这也不怪江寒孤陋寡闻,因为他很少看电视,更是很少看娱乐节目与新闻,自然不会知道,当今时代,人们习惯或者说是流行将娱乐圈里的名人称作老师。以前,老师这个称呼,只用来称呼真正的老师或者教授专家,而现在,你要是忽然发现某人被称为老师,那他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老师。譬如,就连从东瀛来国内淘金的某著名生活动作片女星苍某空,也被人称为苍老师。
却听苏倾城讪笑的话语声响起:“赵老师,我非常感激你对我的青睐,不过……这件事你最好还是找我的东家、东沪影视去谈,我个人不可能跟你合作的,你……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沏茶。”
江寒听得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她已经让那位赵老师抓住了?或者是抱住了?
那位赵导演说道:“我不喝茶,什么都不喝,倾城,找你东家谈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但是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思,你想不想加盟这部片子?”苏倾城讪笑道:“呵呵,当然,如果有机会,我当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赵导演道:“很好,我会争取把女主角的位子留给你的,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圈儿里的竞争也是愈演愈烈,别说是我这部大制作大电影了,就算是普普通通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竞争的演员们也是数都数不过来。我个人当然非常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主角,但是你也要知道,一部影片的选角并不是我这个导演说了就算的,还有投资方、发行方、制片人等等一系列的大拿在上头呢,他们也都有各自属意的女演员,甚至会强行塞进一两个来,有的时候我也很难做的,所以倾城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江寒听了个稀里糊涂,这位赵导演怎么这样,先是信誓旦旦的告诉苏倾城,已经属意她当女主角,现在又说什么各种难处,不能保证她当女主角,那之前又说那种屁话干什么?当苏倾城是小孩子,耍着她玩吗?但一个大导演又不可能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苏倾城这里耍她玩……啊,明白了,难道是想借机从她这儿掠取好处?
却听苏倾城尴尬的笑语声再次传来:“赵老师,赵老师,你……我能理解你,不过……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好热,呵呵,我是热性体质,我很怕热的……”
江寒听得动了好奇心,很想探出头去,瞄瞄客厅里的二人,看看那位赵导演到底怎样抓着苏倾城呢,不过话说回来,以苏倾城这么有名的大明星,被这位赵姓导演抓住后,不仅不敢反抗,相反还要委屈求全、讪讪陪笑,可想而知这位赵姓导演也是个有来头的大人物,说不定是国内某个著名大导演呢。
那赵导演语气淡定的说道:“我怎么不觉得你热?倾城啊,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并非是想让你理解我的难处,更不是想让你知道我为选你当女主扛住了多大的压力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青睐你,我看好你,我愿意捧你,我也有能力把你送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国内最火的女星,那么在你背后的人一定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苏倾城讪笑道:“是吗赵老师,我很感动,不过我手已经出汗了,你能让我起来擦一擦吗?”
那赵导演已经不耐烦了,闻言冷淡的说:“倾城,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圈儿里混了,你也知道圈儿里的规矩,想得到就要付出,天底下没有白吃的蛋糕。我话都已经说到了,只要你愿意,我这部大片的女主角就是你的,这一点我可以以人格向你担保,甚至可以给你写下字据,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当然可以去擦手,你还可以去洗澡,就看你怎么选了。你不珍惜这次机会也没事,珍惜的大有人在,我也不是吹,我现在从你这离开,外面就有一大堆的女演员在等着我,你信不信?哪怕是个刚入行的小演员,拍了我这部大片,也能一炮走红,说不定还能骑到你头上去。哼哼,现在的女演员,谁比谁丑多少,谁又比谁美多少?还不是看机会!”
江寒听到这儿才彻底弄明白,这个姓赵的导演是以某部大片的女主角为诱饵,诱惑苏倾城跟他上床,只不过这家伙很是奸猾,一句上床的话也不明说,全是用暗示的,更令人气愤的是,他把这件事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仿佛这只是一次公平的交易,固然显不出他占了多少便宜,也不会显得苏倾城吃多少亏,正相反,若是苏倾城把握住这次机会,就极有可能从二线明星跃入一线,从此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也就是说,她还能从这次交易中得到大大的好处,只赚不赔,对她来说应该是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江寒之前见识过无数无耻的男人,譬如林如龙,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些不入流的家伙比起这位赵姓大导演来,只是小巫见大巫,眼前这位赵导演才算达到了无耻的最高境界,心中恼火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将这个老混蛋老色鬼暴打一顿。
可就在此时,忽然响起苏倾城冷淡的话语声:“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留赵老师了,赵老师还是出去,从那一大堆等着的女演员里面挑女一号去吧。”
那赵导演冷笑道:“机会只有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可能后悔一生的事来。你最好想想清楚,付出与收获,孰轻,孰重?哪个要紧,哪个无所谓?你更要想清楚,进了这个圈儿,就只能上,不能下,而在这个圈儿里头,不想随波逐流的人,已经都被淹死了。”
苏倾城冷冷的说:“谢谢赵老师教诲,我会游泳,不会被淹死的。”
“哈哈……哈哈哈!”
江寒听到那赵导演打了几个哈哈,随后脚步声响起,似乎他要走了,尽管心里恨不得跳出去暴打他一顿为苏倾城出气,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毕竟那赵姓导演来头极大,自己打了他倒是轻松加随意,可就怕给苏倾城招来祸患,因此,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侧耳辨听,却听那赵导演又道:“倾城,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送送我吗?呵呵。”
江寒听得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咯,这家伙还能再无耻点嘛,把这件事当成一次交易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当面讲出来,更恶心的是,他还谈到了仁义,一个脑袋里只惦记着权色交易的人,竟然也配谈仁义,这特么简直就是最大的嘲讽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家伙呢?就这样的无耻之徒,也配作一个名导演?老天爷为什么不收了他呢?
忽听苏倾城呵呵一笑,道:“没问题,走吧。”随后踢踢踏踏的走路声响起,自然是她脚踩拖鞋走路发出的动静。
江寒心中暗暗叹息,苏倾城这个女明星做得也真够不容易的,被这个赵姓导演当面侮辱,不敢抗争也就算了,居然还要顾及面子上的功夫,亲自送他出去,这简直就是被人打了脸还要陪着笑容给人家看,明星当到这份上,也够郁闷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赵姓导演是何许人也啊,为什么苏倾城这么怕他?
他正思虑呢,外面动静突变,先是苏倾城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声音很低,若是耳朵不好使的,根本就听不到,而等这阵古怪的动静消失后,外面就彻底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既没有开门关门的动静,也没有苏倾城走路回来的声响,委实奇怪。
“嘿嘿……哼哼!”
客厅里忽然传来几声阴冷的男子笑声,江寒听得出来,正是刚才那位赵导演发出来的,只听得心头一凛,他还没走,可他刚才不是已经要走了吗,还要苏倾城送他,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客厅里?还有,为什么只有他发声,苏倾城呢?
“真是特么给脸不要脸,非要我用强,你说你配合我一次又怎么了?你身上又不会少块肉!都是圈儿里混的,谁特么不知道谁啊,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婊子,还在我跟前装贞女烈妇,哼?到头来还不是要被我干……”
江寒只听得心头一凛,这才知道,苏倾城不是不想发声,而是已经发不出来了,她是被这个赵导演用强弄晕了,而姓赵的马上就要奸污她,只气得火往上撞,迈步就要冲出去。
就在此时,听那赵导演又嘿嘿冷笑两声,随后说道:“苏倾城,你是不是预先知道我要来啊,还提前洗好了澡等着,这可好,给我省事了,哈哈。得嘞,咱也别往床上去了,我看你们家的沙发就挺不赖,又宽敞又舒服,咱就在这上面来段床戏吧,不过这回可是来真的,哈哈,只是可惜哎,你晕过去了,没意识了,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在沉吟着什么。
江寒本想冲出去拦下他的,可一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急着动手,便也停下来没动。
过了一忽儿,就听那赵导演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忘了这个茬儿啦?哈哈,过会儿只要拿出手机一拍,把她的果照给拍下来,到时候就算她醒过来知道我干了她了,她又能奈我何?说不定还能要挟她,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再来几炮呢,哈,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呐。”
他这话的语气透着股子得意之情,自然是觉得拿下苏倾城没有任何问题,易如反掌,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屋里还有一个外人。
江寒此时已经蹭到过道靠近客厅的拐角处,这个拐角处没有任何遮挡物,视野清晰,很容易被人看到,因此他没敢探头出去张望,而是悄悄摸出手机,打开照相机,随后将手机上摄像头所在的部位慢慢探出墙去,此时凝目看向手机屏幕,就见刚才在猫眼里所见到的那个戴帽子的男子,现在正站在客厅靠近茶几的位置,怀里抱着已经晕迷不醒的苏倾城,伊人头部后仰,一头青丝无力地垂落下去,无形中带出一股子凄凉气息。
看到这一幕,江寒心想,自己倒是现在就可以冲出去,把苏倾城救下,然后暴打那赵导演一顿,为伊人出气,可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与苏倾城这边没有任何依仗,尤其是苏倾城那边,很可能会遭到这个赵导演的报复,赵导演也不用怎么报复她,只要不让她加盟这部大电影,她就会失去一次非常珍贵的机会,更可怕的是,恐怕以后赵导演再执导什么片子,也不会再用她了,既然如此,自己还不能莽撞,不如先静观其变,只要保证苏倾城不被他侵犯就行,然后乘机寻找可以当做依仗的东西,最好能利用这个依仗反过来逼迫这个赵导演选用苏倾城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他想到这,看到手上的手机,忽然间灵机一动,暗叫一声:“有了!”
他把手机收回来,将照相机的拍照模式改成摄像模式,随后再把手机摄像头部位探出去,这时再看,那赵导演已经动了,正扶抱着苏倾城走向茶几之后的沙发。
江寒不敢怠慢,凝神拍摄,随着他的步伐,也将摄像头的角度做出微调,保证任何时刻都让他出现在拍摄画面正中。
这位赵导演身体素质似乎不太好,又或者是年纪有些大了,总之扶抱着苏倾城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很费力气,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呼呼喘气,很艰难的才把她带到沙发旁,再将她缓缓放倒在沙发上,长出了几口气,脸上现出得逞的阴笑。
江寒看到这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如果他现在就扑到苏倾城身上去,那也不能等了,必须马上冲出去解救她。
忽的,手机屏幕上的赵导演有了动作,他弯腰下去,两手抓向苏倾城身上的雪纺衫,看样子是要给她脱去衣物了,江寒看得心头一跳,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可哪知道,赵导演手刚放在苏倾城衣服上,就又停下了,随后将她那湿漉漉的秀发略微整理了下,又用手指在她白腻的脸蛋上刮了刮,嘿嘿笑了两声,接着直起身来,将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墨镜都摘下来放到茶几上,又把上身的t恤衫脱下来,随后扔到沙发上,再从裤兜里摸出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拿在手里,接着又把下身穿着的牛仔裤也脱了下去……
江寒看到这里好气而又好笑,这位赵导演也真够搞笑的,还没把苏倾城身上衣服脱掉呢,先把他自己给脱光了,他这是担心,过会儿兴起的时候再脱会耽误事吗?不过这样倒也更好,也省得自己再拍摄他对苏倾城的不良动作了,光是他自己脱掉衣物这个环节,就已经可以作为他意图不轨的证据了。
江寒见他迟迟不对苏倾城动手,也就不着急,好整以暇的通过手机摄像头继续偷窥他的动作,心中暗想,他已经将自己脱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总该对苏倾城下手了吧。
可事情并未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展,赵导演把自己的牛仔裤扔到沙发上以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伸手到裤兜里摸了摸,又摸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蓝色的小药丸,随手丢到嘴里,从茶几上找了杯水,灌了下去,这时候他脸上现出满意的神情,转脸看向倒在沙发上的苏倾城,嘿嘿笑着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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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出手
61 出手
江寒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这位赵导演还是个能力不行的男人,既然没有能力那就不要糟蹋女人了嘛,借着药效玩女人很爽吗?他没有再看下去,果断收回手机,将正在摄录的视频停止,确认保存之后,将手机揣到兜里,闪身进入客厅,一言不发的朝赵导演扑去。
此时赵导演正站在沙发边上,身上只着一条三角裤,边搓手边欣赏着苏倾城这具年轻娇美的身子,或许,他也是在边看边琢磨该从哪里下手,毕竟苏倾城生得太美了,从头到脚,没有不美的地方,换成别的男人,怕也会发愁该从哪里下手好。他正陶醉在苏倾城丽色之中的时候,可能是听到了江寒发出的脚步声,也或许是余光捕捉到了江寒的身影,总之是觉察到了江寒的存在,侧头看去,还没看清来人面目,眼前一黑,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
赵导演怎会料到苏倾城家里还有第二人的存在?不说他事先已经打听了,苏倾城的房子里从来只住她一个人,就连助理保镖都不能住进去,就说刚才,如果这套别墅里真有第二人的话,为什么他迷晕苏倾城的时候没人跳出来阻拦他?也因此,他之前非常笃定这套大房子里只有苏倾城一个人,也越是这样,江寒的突然出现,给他带来的心理震撼就越大。
他眼见有人扑上来,做贼心虚之下,只吓得差点心肝破裂,“啊”的一声大叫,双腿一软,居然直直跌坐下去,不过如此一来,反倒躲开了江寒的扑击。
江寒本拟一击必中的,哪知他被吓得瘫软跌坐于地,反倒避开了自己这一击,颇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还想躲?”
他停住扑击之势,弯腰下去,左手探出,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薅住赵导演那并不算长的头发,粗暴的往后一扯,便将他面门仰起。赵导演疼得惨嚎一声,眼泪立时流了出来。江寒不管不顾,抬起右手那铁锤一般坚硬的拳头,狠狠照他面门砸了过去。风声响过,赵导演脸上着了力道十足的一拳,仅仅是这第一拳,他就被打了个乌眼青,而江寒第二拳直接打在他鼻子上,立时打得他鼻血飞溅、喷涌而出,接下来江寒又是狠狠几拳头,直把他打得翻倒在地。
江寒实在是气坏了,下手也就没有留情,在他倒地之后,直起身来,用脚踢踹他的上身与脑袋,几下就把他的脑袋踢打成了猪头状,又肥又肿,鲜血淋漓,青红不堪,令人不忍目睹。这还是有茶几在旁边挡着碍事,要是没有茶几,江寒一脚就能把他踢到南墙根底下去,踢他个骨断筋折也不心疼。
赵导演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硬气,竟然始终一声不吭,只是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任他殴打。
江寒连踢了他七八脚,打得他不会动了,见他面庞与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这才住了手,出口骂道:“我干你娘的,连我表姐都敢欺负,你他妈真是活腻了。”
江寒故意称呼苏倾城为表姐,自然是拿亲戚关系打掩护,避免被赵导演怀疑苏倾城与自己的关系,也就在最大程度上免除了苏倾城绯闻的产生。
赵导演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呼喘气,口鼻流出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到地上,将那块玫瑰红色的地毯玷污得更加鲜艳。
江寒脸色鄙夷的看着他,心中思虑该怎么炮制他一番,目光掠过沙发上人事不知的苏倾城,心头一酸,忙弯腰凑过去,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庞,大声叫道:“表姐,表姐,醒醒,醒醒……”
他之所以大声叫嚷出来,其实是叫给赵导演听的,让他进一步确信自己跟苏倾城的亲戚关系,也就不会多想为什么大半夜的自己一个成年男子出现在苏倾城家里了。
可惜,苏倾城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呼唤,依旧是处于晕迷状态,看她那双眸紧闭的模样,似乎一时半刻不会醒过来。
江寒回过身来,用皮鞋踩住赵导演的脑袋,使劲碾压,骂道:“你他妈怎么弄晕我表姐的?快说!不说我把你眼珠子踩出来!”赵导演抬起双手抱住他的鞋子,有气无力的说:“别……别踩,饶……大兄弟饶命,我……我错了,我不该……”江寒骂道:“少他妈废话,快给我老实交代,你用什么迷晕我表姐的?”赵导演喘了一阵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迷……迷药,进口的……迷药喷雾。”江寒问道:“怎么把她弄醒?”赵导演道:“不……不知道。”江寒气得咬牙切齿,用力踩了下去。赵导演又疼又怕,吓得大叫道:“大……大兄弟,别踩了,再……再踩就把我踩……踩死啦。”
此时他头上没有帽子,脸上没有墨镜,江寒也就可以看到他的真容,见他年纪在五十多岁,说老不老,说年轻可也不年轻了,这样的岁数,身体可能已经开始出现生理性缺钙现象了,若是自己用力太大,还真可能把他骨头踩碎,间接导致他死亡,而那自然不是自己的本意,想到这冷冷的说:“先给我把衣服穿上,别他妈光着现世了!”
赵导演如蒙大赦,没口子的感谢他饶过自己,长出了几口气,又攒了会儿力气,这才缓缓起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慢悠悠的穿起衣服来。
江寒喝道:“赶紧穿,穿好了先给我把迷药交出来!”
赵导演吓得冷不丁打个寒战,哭丧着脸说:“好,好,别急,马上,马上穿好。”嘴里说着,手上忙不迭的加快了速度。可惜他刚才被江寒打得太狠了,失血不少,身体因此失力,再加上头晕眼花、疼痛难忍,手上动作自然也就快不了。
江寒眼睁睁看着他把t恤套在脖子上,却无论如何也穿不下去了,只气得牙痒痒,走过去对准他肋下就是一脚。赵导演被踢得侧扑在沙发上,疼得连声惨叫求饶,趴在沙发上不敢起来。江寒少不得连打带吓唬,又把他从沙发上赶坐起来,威逼着他将身上衣服全部穿好。
等终于穿好了衣服,赵导演长长松了口气,眼见江寒正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吓得打个寒战,右手伸到裤兜里,掏弄半天,掏出一个不大的黑色喷雾小瓶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一脸怯懦的低声说道:“就……就是这个了。”
江寒把这个小瓶拿在手里,定睛观瞧,见上面刻着的都是古怪的字母,绝非英文,倒像是法德那种文字,问道:“这是从哪进口的?”赵导演抹了一把鼻子下边的血,却弄得手上也都是鲜血,低头看看手上的血,脸上现出惊惧之色,闻言忙回答:“意大利,从意大利买回来的。”江寒又问:“怎么使用?喷一下就行了吗?”赵导演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喷一下,对准对方的嘴巴跟鼻子一喷,他除非不呼吸,只要吸进一丁点,就得马上晕倒,这玩意可好用啦。”江寒嗤笑道:“可好用啦?你是不是用这个祸害过不少女人啊?”
赵导演听了这话,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用,真的,兄弟你一定要信,要信我。”江寒嗤笑道:“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怕我,我信不信的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纪检委,何况我就算是纪检委,我也管不到你啊,因此你就算承认了也没事。”赵导演赔着笑道;“真没有,真是第一次用。”江寒瞬即脸色一沉,骂道:“***,你第一次用就用在我表姐身上,你还真会挑人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抬手作势要抽他。赵导演吓得急忙扭头闪躲,嘴里哀求道:“别打了,别打我了,我求你了,有话好好说……”江寒骂道:“给我起来,谁他妈允许你坐沙发上了!”
赵导演哦了一声,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身形之快就像是从上面跳起来的一样,不过他站起后身形有点不稳,急忙又弯腰用手扶住茶几,这才没有摔倒。
江寒也没跟他多说废话,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刚才录的那段视频给他看,道:“姓赵的,你似乎是个很有名气的大导演呢,你说,假如我把你欺负我表姐这段视频送到公安局里头去,或者发到网上去,你会怎么样呢?”赵导演盯着他手机里的视频看,见自己抱扶着已经晕迷的苏倾城来到沙发前,把她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又脱掉衣服,中间还吃了一粒万艾可,只吓得脸色大变,忙道:“不要,不要,大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不要这么极端。”江寒把手机收回来,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不必走极端,走极端对大家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赵导演听得大为认同,道:“是啊,是啊,大兄弟,你……你说吧,你想……你想怎样,万事都可以商量的。”江寒道:“我也不想怎样,你告诉我,你今晚找我表姐干什么来了?”赵导演闻言暗想,你说我找你表姐干什么来了,你又不是瞎子,不都已经看见了吗,不只看见了,还他妈给我拍下来了,现在还问,是想故意让我难堪吗?讪笑道:“没……没干什么,就是想……跟她谈谈加盟的事情。”江寒见他虚与委蛇,却也不恼,笑道:“对,就是这件事,其实刚才你力邀我表姐加盟的说话,我都听到了,我也挺为我姐高兴的,想不到她这么出色,连你这样的大导演都赏识她,居然还亲自跑到她家里来邀请她。既然这样,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就给我保证,一定让我表姐出演女主角,那就万事ok了。”
赵导演紧皱眉头,试探着问道:“万事ok是……是什么意思?”江寒笑眯眯地说:“万事ok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会出事,这段视频自然也不会送到公安局里头去,也不会被放到网上去。”赵导演稍微松了口气,却不敢完全相信,问道:“大兄弟,咱们都是实在人,你没骗我吧?”江寒道:“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信,我……”赵导演听得眼睛一亮,道:“我不信你会怎么办?你怎么证明给我看?”江寒冷笑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现在我是甲方,你是乙方,你根本没资格质疑我的话,我就算骗你,你又能如何?你信不信我豁出去,不让我表姐参演这场大戏,也要把你欺负她的视频公诸于众?这叫舍得一身剐,敢把名导拉下马。你要不要试试?”
赵导演吓得脸色大变,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不要冲动,好,好,我保证,我尽量争取,让倾城出演女主角,不过……不过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毕竟投资方、发行方……”江寒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糊弄我表姐那番话,就别再拿过来糊弄我了。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处,总之,我要看到我表姐最终出演这部戏的女主角,你做不到,那大家只好一拍两散了。现在国内导演那么多,你这位名导高高在上,压着很多新人导演,相信一定有很多新锐导演不太喜欢你,你试想一下,假如网上忽然出现你潜规则女明星的视频,大家会不会联合起来落井下石?所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赵导演年纪这么大了,一定很清楚吧,说不定你年轻时候干过的肮脏事都会被人扒出来……”
赵导演听到这里,吓得魂魄都飞了,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废话,内心的侥幸心理也完全消失,忙道:“别说了,别说了,大兄弟,我给你个准话,我这次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让倾城当上女主角,不过,我要是做到了,那你手机里这部视频?”江寒明白他的顾虑,道:“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到时候戏拍完了,我确认我表姐出演女主角并且片子可以上映了,我会联系你,咱俩找个地方见面,我当着你的面把这段视频删除,我说到做到,怎么样?”赵导演苦涩的笑起来,道:“大兄弟,你可得说话算数,别……别到时候又有别的要求,那我可就……”江寒敷衍道:“放心吧,我是实在人,不会干那种缺德事的。好啦,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滚了。”
赵导演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想走吧,却又想留下,那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乞丐发现了一个大财主,想要乞讨却又怕挨揍,想走却又舍不得。
江寒也没说废话,直接握起双手,攥得指关节“嘎巴嘎巴”作响。赵导演听得心头一跳,再也不敢耽搁,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就往外跑,连帽子与墨镜都不要了。
江寒目送他离去,等听到门声响动而后又传来关门声的时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头望向沙发,见苏倾城还是晕迷不醒,暗暗挠头,想了想,快步走进餐厅,随便拿了个碗在手里,接了一碗凉水,回到沙发前,将四根手指伸到碗中,沾了凉水之后,对着苏倾城的脸庞甩了几下。
凉丝丝的清水甩到脸上,苏倾城一点感觉都没有,仍是不醒。
江寒皱皱眉头,看看碗里的水,忽然再不犹豫,将碗对准苏倾城那张雪白的俏脸倒了下去。
凉水泼面,苏倾城身子倏地一颤,猛地打了个喷嚏出来,紧跟着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双眸往紧里闭了闭,这才缓缓睁开,入目的,正是江寒那张充满关切之情的脸庞。
江寒见她终于醒了,心头大石彻底落下,长长松了口气出去,笑道:“我的表姐啊,你再不醒,我都想为你做人工呼吸了。”
苏倾城定定的瞧他两眼,转目四顾,扭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惊讶的叫道:“我怎么躺沙发上了?我这是……我什么时候睡着了?”说着坐起身来,四下里望望,伸手擦拭脸上的水痕,蹙眉道:“不对啊,刚才好像……有人来着……”江寒插口道:“赵导演!”苏倾城点头道:“对,就是赵无伦,他哪去了?”江寒道:“哦,原来他叫赵无伦,无伦?无与伦比的意思吗?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他呀,已经走了。”苏倾城抬眼看向他,不过不是真的看他,而是借着看他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蓦地里失声叫道:“他刚才是要走,让我去送他,我刚到他身边,他就拿什么东西喷了我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天啊……”
江寒只是带笑看着她,心想,她大呼小叫的时候又呆又萌,跟换了个人似的,倒似比正常的时候还要讨人喜欢。
62 突如其来的吻
62 突如其来的吻
苏倾城还沉浸在之前的恐怖场景中,愤怒而又惊惧的叫道:“他干什么喷我?我刚才躺在沙发上,就是他干的吧?他……他没对我做什么吧?”江寒点点头,道:“他没对你做什么,他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就走了,对了,他走之前还托我告诉你,那部大电影已经定你为女主角了,没有任何条件。”苏倾城呆呆的看着他,俏脸上慢慢现出疑惑的神情,道:“我感觉你又有什么瞒着我呢,他今晚来找我,是想让我陪他上床,我拒绝了他,他应该很不高兴的,又怎么会跟我开玩笑?就算要开玩笑,也不会开这种玩笑啊,江寒,我看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别闹,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寒笑着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想做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都不行啊,好吧,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是这么回事……”当下把她晕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末了还给她看了自己手机里拍下来的那段视频,最后说道:“我是顶着你表弟的名头现身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姓赵的会误会你我的关系,更不用担心因此传出什么绯闻。”
苏倾城听完后已经是喜色上脸,一张俏美小脸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涨红,拽着他的手臂从沙发上站到地上,站到他对面,欢喜莫名的看着他的眼睛,叫道;“我说刚才你为什么叫‘我的表姐’呢,我还纳闷呢,什么时候你表姐也来我家了,原来你是叫我呢。”江寒伸出一根食指,在她身前晃了晃,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苏倾城呵呵娇笑出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喜爱之色,道:“你刚才还说什么想为我做人工呼吸?”江寒被她当面问起,不由得有些小羞涩,讪笑道:“我那只是随口开个玩……”
他话还未说完,苏倾城突地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仰头凑嘴过去,在他嘴上重重一吻。江寒全身如遭电击,瞬间就给麻了,尾椎骨麻酥酥的,全身都跟过电一样,既舒爽,又有种憋闷的感觉,只想找个突破口发泄一下。
苏倾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给这位“表弟”带去了极大的困扰,在他嘴上吻过后,又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随后稍微退开,含嗔带笑的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想亲我可以直说嘛,我甚至可以主动亲你,不要拿什么人工呼吸当幌子,我喜欢诚实的男人,呵呵。”江寒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道:“我真的只是开玩笑的,我没想亲……”苏倾城没听他说完就自顾自的道:“不对啊,你好歹叫我一声表姐呢,那你就是我表弟哦,表姐跟表弟亲嘴,这算不算乱仑啊,嘿嘿?”
江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也有几分失落,暗想,她之前因打赌输掉而一直欠着自己的“亲一下”,刚刚就算是还上了,以后再也不欠自己什么了,自己再想堂而皇之地亲她可就难了……刚想到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忽又欢喜起来,之前那次打赌,说的是自己亲她一下,而非她亲自己,而刚才的亲吻过程中,全程都是她在亲吻自己,自己可没亲她,这么说起来,可以不算数的,她仍然欠着自己一次呢,嘿嘿。
这时候苏倾城已经收起脸上笑容,神色变得非常郑重,她拉起江寒的手,美眸爱意满满的看着他,正色说道:“江寒,我没交错你这个朋友,你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其实我并不感谢你从赵无伦手里救出我来,因为换成别的朋友来我家做客,碰上这种事,也肯定会这样做的,我感谢你的是,你没有贸然出手打跑赵无伦,而是用心考虑了我的安全与前途,把一切小细节都照顾到了,你怕赵无伦报复我,特意拍摄了他的罪证;你怕他出去以后给我制造绯闻,特意假装成我表弟;你甚至还趁机逼迫赵无伦选用我当那个女主角,不管他是否真心答应,我都很感动,真的,非常非常感动,还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对我那么好,那么体贴,那么关心,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守护神,也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朋友,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江寒被她时而疯癫时而正经搞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咳嗽一声,低下头说道:“其实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啦……”苏倾城抿嘴微笑,开始说正事,道:“刚才那件事,你处理得非常完美,我根本想不到你会反过来利用他欺负我的视频来威胁他,还给我赚到了一个女主角的机会,我真的非常开心,不过赵无伦这个人,势力很大,背景很深,他在你这里吃了大亏,而且还留了把柄在你手里,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他会报复你同时从你手里抢回视频。”
江寒淡淡一笑,道:“他想找到我,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找到我了,也不知道是谁报复谁呢,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苏倾城对他嫣然一笑,道:“小心点总是没坏处。”说完又道:“我先去洗个脸,回来给你调酒,你一定要尝尝我调的酒,寻常人等根本喝不到。”
江寒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口唇,惬意的笑了起来。
二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在别墅大门斜对面几十米外的墙根阴影里,蹲着一个人,这人赫然是刚被江寒赶走不久的赵无伦,现在他正在给人打电话,声音放得极低,似乎唯恐被人听了去:“……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卫东,赶紧找人,尽快过来,找几个可靠的人,最好是狠角色,对方可是个狠人。”电话彼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话语声:“我知道了三叔,马上就带人过去,你先等一会儿。”说完电话就挂了。
赵无伦把手机揣起来,抬头看向苏倾城那套别墅,已经被江寒打得红肿的双目中射出两道狠毒的精光,狞笑两声,自言自语的说:“连我赵无伦都敢勒索,我看你真是他妈活腻了!”
房子里的江寒自然是听不到他这句狠话了,现在,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倾城调酒。
从苏倾城那略有些笨拙缓慢的动作看来,很显然她不是一个职业的调酒师,但她胜在用心,每一份酒都用精确的刻度杯量过后,才会倒入调酒器,而且用的酒水与配料也很多,在青柠檬、黑莓等调味水果的盘子旁边,竟然还能看到蜂蜜的影子,这样看起来,她调制出来的酒似乎应该有着不错的味道。
“好啦,尝尝吧!”
忙碌了将近一刻钟后,苏倾城终于调制完成,提起调酒器,小心翼翼的往一只高脚杯里倒了半杯,又往里面加了几个冰块,捏着高高的杯脚,递给了江寒。
江寒送到嘴边品尝了一口,但觉酒味醇厚却不凛冽,酒气扑鼻却不呛喉,酒液冰凉滑腻,接触到舌尖上的味蕾之后,立时生出了七八种不同的味道,每种味道都令人回味无穷,而其中的甜涩与酸意,更是令人陶醉其中,如若进入了幻境,味道实在是绝妙。
“无可挑剔!”江寒给出了评论,又问道:“这么美味的酒,有名字吗?”
苏倾城点点头,笑道:“情人舌!”江寒听得一怔,反问道:“情人舌?”苏倾城道;“对,就是情人舌,是说我调制出来的这酒,就像情人的舌头一样,让人如痴如醉、回味无穷。”江寒苦笑道:“这名字确实很配这酒,就是稍嫌……稍嫌轻浮了些。”苏倾城眉尖一挑,道:“哦?那你说个不轻浮的名字听听?”江寒想了想,道:“不如叫‘相思解’。”苏倾城蹙眉道:“相思解?什么意思?”江寒笑道:“就是说,你这酒可以解相思。”苏倾城奇道:“怎么解相思?”江寒道:“你想啊,你这酒原先寓意为情人的舌头,喝酒就等同于是在与情人亲吻,既然都亲上了,当然也就可以解相思了啊。再说,酒喝多了,眼前出现幻觉,很可能出现情人的形象,不同样可以解相思之苦吗?”
苏倾城闻言大为惊叹,拍掌赞道:“还真有你的,名字听着好,意境也很棒。好,很好,以后我就把这酒改名叫相思解了,呵呵。”江寒见她选用了自己取的名字,也打心眼里高兴,索性三两口就把杯中酒喝了个精光。苏倾城看在眼里,忍不住好笑,端起调酒器又给他倒了些,打趣他道:“有没有跟情人舌刎的感觉?越吻越上瘾?呵呵。”江寒听了这话,多亏没在喝酒,否则非得呛到不可,心说这明星就是放得开,什么话都敢说,高兴了还带亲嘴的,一般人估计接受不了,翻个白眼给她,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情人,所以也就不知道跟情人舌刎是什么感觉,但确实越喝越想喝。”
苏倾城叫道:“情人可不单单指情人,还包括你女朋友啊,你小三啊,你二奶啊什么的,这些你都没有吗?”江寒摇摇头,端起杯来继续饮酒。苏倾城奇道:“那你有老婆?”江寒还是摇头。苏倾城吃惊地说:“不会吧,你什么都没有?”江寒点点头。苏倾城哂笑道:“怎么可能?你长得那么帅,又有钱,功夫还好,对女人还温柔体贴,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江寒道:“就是没有。”苏倾城嘿嘿一笑,把手搭在他左手上,轻轻捏住,一双美目妩媚的觑着他,调戏他道:“那我给你做情人好不好?”江寒想都不想就摇头道:“不好!”苏倾城俏脸一沉,抓着他的手往吧台上一拍,叫道:“为什么不好?”江寒看看被她抓着的左手,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我表姐,怎能给我做情人呢,你想乱仑啊?”
苏倾城又好气又好笑,扑哧笑出声来,却狠狠白他一眼,叫道:“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哭着跪着求我给他们做情人我都不答应,我这主动给你做了你却拒绝,你想死啊?”江寒笑了笑,道:“说说宋娟吧,说完我也该走了。”苏倾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皱眉道:“已经很晚了,门口打车也不方便,我也懒得开车送你,干脆你就住我这儿吧,明早你再走。”江寒喝了她调的酒,尽管度数不算太高,却也有些飘飘然,身体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何况今晚林诗妃也不回家,打心眼里也不想回去,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在你这凑合一宿吧。”
苏倾城听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想发作他一通,又明知道他不会往心里去,索性就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气愤愤的想着,哼,不知道有多少人、包括大老板、大领导、大明星、大导演在内,想求我留他们住一宿都不可得呢,你这倒好,我主动留你住了,你还来一句“凑合一宿”,靠,你当我苏倾城的香闺是猪窝啊,还凑合一宿?凑合你个头?我留你才是凑合呢!靠,真是气死本姑娘了,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接下去,两人边喝酒边聊天,江寒也从苏倾城嘴里知道了宋娟的身份以及她为什么要对付苏倾城。
原来,宋娟是华美传媒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卓小东的老婆,提到宋娟,必须要先说说卓小东。卓小东是华美传媒的副总经理,而华美传媒是位于京城的一家在国内很著名的影视娱乐公司,在国内的影响力非常之大,大到国内每年出版发行的影片,十有七八都是挂的这家公司的旗号,不夸张的说,华美传媒就是同类行业里的龙头,卓小东本身出身高贵,又长袖善舞、善于交际,在京城的名气非常之大,再借着华美传媒这家公司,也就拥有了更大的名气,在娱乐圈里非常出名,甚至有人称他为华国娱乐圈的教父二世。从这个称呼,既能看出他的名气,也能看到他的背景与实力。
卓小东这个人非常花心,尽管已经有了老婆宋娟,却仍然四处留情,到处惹风流债,生出了与很多当红女星的绯闻,而他最近一段时间,就在追求苏倾城。苏倾城自己说,上次她回京那趟,也就是她在机场巧遇江寒那次,就是受了卓小东的邀请去的。当然,在那之前,卓小东已经跟她接触了好几次,其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卓小东一见她面就要送她豪车,不过她没接受,卓小东又带她吃喝玩乐,跟她培养感情,还想把她挖到自己的华美传媒,并且表明要力捧她当华美一姐。好在苏倾城根本没信他的鬼话,也就没有陷入他精心编织的甜蜜陷阱里面去。
可能因为卓小东追求苏倾城表现得太过用心,动作也太大,打电话发短信送礼物太过频繁,因此露出了破绽,被他老婆宋娟发现了,而宋娟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擅长河东狮吼的,尽管大多数时候都对老公的风流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少数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报复一下跟老公产生绯闻的女星们。这一次就正好赶上宋娟心情不好,宋娟惹不起老公卓小东,因此只能迁怒到苏倾城头上。上次苏倾城回京,一整天都跟卓小东在一起,宋娟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就派了手下一个姓齐的女人,也就是石晓章嘴里的齐姐,找到了苏倾城的保镖石晓章,逼迫石晓章泄露苏倾城的行程,她们趁机安排了一次机场泼粪的袭击,要把苏倾城搞臭,借此达到报复她“勾引”卓小东的目的。
这就是宋娟要对付苏倾城的原因始末。
苏倾城最后语气落寞的说道;“我跟宋娟是见过面的,第一次谈得还不错,至少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势力很大,是我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我对她也一直很尊敬,把她当大姐看待,想不到她心这么狠,说对我下手就对我下手,还用那么肮脏卑鄙的手段。其实她可能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勾引卓小东,我也不是那种想要通过献身给大人物来谋求上位的女人,我如果真是那种女人的话,我早不是现在的我了,我可能早就是一线巨星了……是卓小东在追求我,他想玩我,我其实是受害者好不好……”
此时她已经有些半醉,尽管说话上面还没体现出来--没有打磕巴,可话里的酒意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江寒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这时候还真不早了,已经十一点多了,当然,这个时间对于习惯性熬夜的人们来说,只是午夜的开始。
63 夜间不速客
63 夜间不速客
苏倾城微微颔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把杯子放到吧台上,起身下了高脚椅,道:“明天起早我要赶回金匮拍戏,明天有六场戏要拍呢,我必须早睡,就不陪你喝了,等我这部戏拍完了,我叫你过来,到时候咱俩再好好喝一回。”说完迈步要上楼。江寒问道:“我睡哪里呢?”苏倾城道:“楼上楼下一共六个房间,随便你睡哪里,如果你不嫌挤,还可以到我的房间哦!”说完飘了个媚眼给他。江寒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苏倾城似乎已经知道他会这么说,喜爱而又怨恨的瞪他一眼,踢踢踏踏朝楼梯去了。
江寒目送她消失在楼梯上,仰头把杯中酒喝掉,看看两个空酒杯,再看看有些杂乱的吧台,心念一动,起身走进去,开始清洗酒杯、整理吧台。
五六分钟后,他才走出餐厅,手上还带着水迹,左右望了望,走向之前用过的那个洗手间旁边的房间,那应该就是一间卧室,既然只是凑合一宿,随便找个能睡觉的房间就是了。不过在睡觉之前,还是先洗个澡,今晚动了两次手,多少生了些汗液出来,不洗一洗就睡,会很别扭的。
此时,在房子外面的墙角里,赵无伦如同一头恶狼似的,蹲伏在黑暗中,两只眼睛里面射出仇恨的光芒,只是盯着苏倾城这套大房子。忽的,二楼房间的灯熄灭了。赵无伦看在眼里,目中精光更盛了几分,又等了一刻钟差不多,一楼客厅里的灯也熄灭了,随后整座别墅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半点亮光。
赵无伦嘴角边划过一抹冷笑,摸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某个号码:“卫东,你们到哪了?”电话彼端那个卫东说道:“路上呢,马上就到了,三叔你别急,再有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赵无伦道:“进小区以后记得,不要把车开到我这儿来,免得被房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你们把车停路边就行了。”卫东道:“好,我记住了三叔,你放心吧。”
赵无伦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抬头看向面前黑暗中这座庞然大物,心中冷笑不止。
又等了十来分钟,远处忽然响起车辆行驶发出的动静,赵无伦转头望去,见来时路上射过来一片光芒,心头大喜,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路边。他刚才被江寒打得实在太狠,尽管腿脚没有受伤,可脑袋受了不轻的内伤,甚至感觉都有点脑震荡的意思了,因此走起路来不太利索,摇晃踉跄,如同醉汉。
他刚走到路边,那辆驶来的轿车却已经停下了,距他有二十多米远,随后车门全开,从车里下来四五个黑影。他忙朝那几个黑影摆手。
那几个黑影里为首的一个,向他走来,嘴里低声呼喊道:“三叔?”赵无伦道:“嗯,是卫东吧,赶紧过来。”那卫东回头招呼了几个手下一声,那些人将车门关了,把车锁上,跟着卫东,快步走到赵无伦身边。
赵无伦没先吩咐他们做什么,而是先把他们带离了路边,回到他刚才蹲伏的那片阴影里,确保不会被小区保安或者路人发现,这才低声吩咐卫东等人道:“这楼里有个小子,抢了我一部国产‘华为’手机,手机里有很重要的资料,你们几位小兄弟,想办法给我抢回来,再给我狠狠教训那小子一顿,最差也要把他打个半死,完事之后,今晚过来仗义相助的小兄弟,我每人发一万块的烟酒钱;给我抢回手机来的那个人,我再额外奖励他一万块,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闻言,无不欢喜过望,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房子里去,擒住那小子,抢回手机,第一个赶回来报功领赏,又有谁关心,楼里那小子为什么要抢这位赵无伦大导演的手机,更无人关心他手机里都有什么重要的资料。
卫东见他们兴奋不已乱糟糟的,冷着脸叱道:“激动什么?都激动什么!你们以为这事儿那么好办?以为冲进去打了人抢回手机就算完了?”
有人嘟囔道:“不然还能怎样?这事本来也不难办啊。”又有人叫道:“是啊卫东哥,咱们一起冲进去,只要找到那小子,还不就算完事了嘛,还能有别的事吗?”
赵无伦只是冷眼瞧着他们,也不言语,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位得力能干的亲侄子赵卫东,会把这件事办得非常完美的。
果然,赵卫东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还一起冲进去?真要是冲进去了,那叫私闯民宅,人家会报警的,而且动静闹得太大还会被邻居与路人发现,到时候别说抢回手机了,怕是咱们几个还得摊官司。”
众小弟一听,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纷纷向他问询,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好。
赵卫东略一思虑,看向三叔赵无伦,道:“能不闯门就不要闯门,最好能找窗户或者房顶什么的偷偷爬进去;能不嚷嚷就不要嚷嚷,悄没声的把人找到,夺回手机,再把人给打个半死,咱们就撤。总之从头到尾要注意噤声,动作要快,办完了咱们就赶紧出来走人。”
赵无伦赞许的点点头,道:“还是卫东考虑得周到细致,就这么办。呃……对了,那小子应该住在楼下,你们直接在一楼找他就行了,楼上那个女人你们不要管,也不要碰她。”
赵卫东点了点头,招呼众小弟一声,众人便趁着夜色,向苏倾城这套别墅摸了过去。
赵无伦嘿嘿冷笑两声,似乎已经看到苏倾城那位表弟被打得满地乱滚的狼狈模样。
此时已过午夜,四下里万籁俱寂,十分安静,墙根草丛里那些蛐虫的鸣叫声,若仔细去听,会觉得很刺耳,可若不怎么在意的话,反会觉得这虫鸣声衬托得这夜更寂静了。
众人来到房前,分散开去,围着这栋大房子转悠,寻找可以进入房内的门户。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段时间苏倾城一直在金匮拍戏,只是今晚才突然回家过夜,因此家里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几乎没有打开的。也因此,赵卫东等人绕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可以进入的门户。
众人躲在别墅东边与小区围墙的夹角里,商议对策。
有个身形瘦小的家伙出主意道:“一楼没有开着的门窗,并不代表二楼没有,我刚看了,这种别墅很好攀爬的,我可以爬上去,到天台上,没准天台上的门是开着的。只要我能摸进去,就下到一楼,给你们打开正门,你们就都能没声没息的进来了。”
赵卫东大喜,拍他肩膀一下,道:“只要你能把门给找着,不说我三叔那,我这儿就给你记一个大功,回头把我那一万块奖励给你。”
那人摆手笑道;“卫东哥你可别那么客气,咱们都是跟着你才有口饭吃,你对咱们兄弟又一直不薄,我给你们叔侄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用不着奖励……废话不多说,我这就爬上去了。”
他说完这话,转到别墅东南侧墙面上,脚踩空调外机,手抓窗户外的防盗栅栏,几下就爬了上去。
赵卫东等人看得又惊又喜,暗里赞叹不已。
那人身手敏捷,没两下就翻到了天台上。苏倾城这套房子的天台,位于二楼东南角,相当于是一个房间,只不过敞开了,没有屋顶与东南两面外墙,用来给业主通风透气或者晒太阳锻炼什么的,只有一层楼房的高度,很容易爬上去。那人翻到天台上以后,定了定神,确认附近无人后,小心翼翼的摸到通往房内的门户那里,伸手抓住门把手,试着扭动,却根本扭不动,门是锁着的。
那人大失所望,后退两步,仰头观瞧,打算寻找新的门户,这一次,他瞄准了楼顶。苏倾城这套别墅只有两层高,天台西北两面环墙,东南两面临空,顺西北两面墙攀援而上,就是楼顶。这个人以前在建筑包工队里干过,正好参与过别墅的建造,知道有的别墅会在楼顶留一个操作孔,方便以后工人上到楼顶维护修葺,如果这套别墅楼顶也留有操作孔的话,就可以顺着操作孔下到楼内。
他想到这,迈步走到天台与西墙的交角处,踩着天台上的矮墙围栏,往楼顶爬去,也没费几分力气,便爬到了楼顶,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还真发现了一个操作孔,他又惊又喜,快步凑过去,抬手拉住操作孔上面防雨盖的提手,用力一提,防雨盖就起来了……
赵卫东很快接到了这人发来的短信:我已经进入楼内,马上就为你们开门。
看到这条短信,赵卫东得意的笑起来,招呼众人走向别墅正门。
等了也就是两分钟,正门门锁啪嗒一响,门就从里面开了。赵卫东等人再不迟疑,鱼贯而入,与那个攀爬高手汇合,一起摸了进去。
赵卫东一伙人一共五个,五人小心翼翼的摸进客厅,还没商量好该如何寻找抢走赵无伦手机的那个小子呢,眼前忽的白光一闪,客厅里的水晶吊灯突然无声无息的亮了,立时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照得亮若白昼。赵卫东等人打死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变化,瞬间都给懵住了,有人看向头顶吊灯,有人看向同伴,还有人被骤然出现的灯光晃了眼睁不开。
“呵呵,等你们半天了,怎么才进来啊!”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呢,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赵卫东等人一齐抬头看去,见客厅与餐厅之间的过道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等人。
赵卫东等人一下子就给乱了,有的大惊失色,有的不知所措,还有胆子小的只想转身就跑。赵卫东瞪眼看着这个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我们自以为没发出动静,可人家早就知道啦,这下可是栽了个彻彻底底,还好,对方只有一个,而自己等人有五个呢,五个人一起上,他就算是再狠,也扛不住。
“上去干他!”
赵卫东也没多想,更没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反正三叔赵无伦的任务里还有教训这小子一顿,那就先教训了他再说,至于那部被他抢走的手机,还算个事吗?除非这小子已经把那部手机吃到了肚子里,否则还用担心找不到?何况就算他吞到肚子里,也能给他开膛挖出来。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齐发一声喊,挥拳舞腿的朝江寒冲了过去。冲在最前头那俩人还有私心呢,都想第一个将赵无伦被抢走的手机从眼前这小子身上抢回来,那样等回去交给赵无伦的时候,就能多拿一万块的奖金了。
其实江寒早就知道这伙人的存在了,他睡觉的时候耳朵轻,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听到,何况他这间靠阴面的卧房在北墙上还有扇大大的窗户, 赵卫东等人围着房子转悠的时候,踩在草皮上发出轻微的动静,就已经透过窗户清晰的送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当时就给醒了,凑到窗户前往外望了望,约莫看到两个黑影消失在角落里,尽管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赵无伦叫来报复他的,但也知道这伙人形迹可疑,便出了屋去,打算偷偷溜出楼外去观察下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说起来怎么那么巧,他刚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那个攀爬高手在楼梯口身影一晃,行迹鬼鬼祟祟,他急忙矮身缩在角落里,要判别这个黑影的意图。那一刻,正是那攀爬高手刚从楼顶的操作孔潜入楼内,摸到楼下,打算摸到正门那里给赵卫东等人开门,他以为楼里的人都睡熟了,而自己又没发出任何动静,不会被人发现,所以走路之际也就没有小心提防,也就没有留意到江寒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
江寒在暗里看着他,见他溜进客厅,以为他要偷东西,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可哪知这人又往门口过道走去,江寒心下纳闷,继续辍行,后来便听到门声响动、脚步声响,知道是有人进来了,而且来人还不少,也不知道来人心意几何,更不知道他们是否手持利器,出于稳妥的考虑,便没有当面拦截他们,而是退到客厅深处,摆出了迎客的架势,一俟他们走进客厅,便突然开灯,打乱了他们计划的同时,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过赵卫东等人显然不吃他这个下马威,稍微的愣怔之后,便露出了真面目,一拥而上,打算暴打他一顿,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说。
面对多人扑击,江寒一没慌乱,二没紧张,大喇喇的站在原地未动,凝目观察冲在最前头的二人,见他俩挥拳的架势毫无章法可言,一看便知,他们打人只凭着一股子血勇之气,而没有任何招法,自然不是练家子,这样的人,再来十个也不用害怕,看到这里,他放下心来,不退反进,朝那两人迎了上去。
那两人见他不仅不躲,反而主动上来送死,都是高兴非常,各自举起硕大的拳头,往他头面击去。可惜,他们的拳头刚刚扬在半空,眼前就已经失去了目标,他俩正纳闷呢,但觉肚腹猛地一疼,已经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叫过后还不算完,捂着肚子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了,却把后面冲上来的三人给挡住了。
而这时候江寒刚刚从地上站起来,他刚才来了个前扑下蹲,冲到二人身前后迅疾下蹲,双手同时出拳,击中二人的小腹,小腹那是人身体上最软弱的部位之一,被重拳击中的话,重者能令人直接休克晕迷过去,轻者也能让人痛苦不堪,暂时失去战力,只能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果不其然,他一击得手,一石二鸟,将二人打得坐倒在地,不复为患。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停歇,站起身后,径自朝着那三人冲过去,冲到三人面前后,如同虎入狼群,三拳两脚,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惨呼声,已将这三人全部击倒在地,没一人能够站在地上,除去他自己。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
江寒将五人打翻在地后,好整以暇的坐到沙发上,随口问道。
赵卫东等人彼此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脸上都是紧张畏惧的神色。
江寒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家伙面前,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这人的腰上。这人大叫一声,身子被踢得在地毯上滑行起来,直滑出三四米才停下来,却撞在墙上,正好撞到脑壳,只疼得再次惨叫一声,双头抱头缩在墙角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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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报复的代价
64 报复的代价
赵卫东等人都是吓得打了个寒颤,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家伙,出手这么狠毒,力气那么强横,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就算赵无伦给再多的好处,也不会来了。
“还不说是吗?呵呵。”
江寒转脸搜找着下一个倒霉蛋,目光一转,正好扫到赵卫东脸上,迈步朝他走去。赵卫东能猜到他的用意,估计要给自己来上那么一脚了,只吓得心头肉跳,忽然瞥见不远处餐厅里的吧台上,放着一套木盒装的餐刀,只看得眼睛一亮,再不迟疑,忍痛站起身,快步冲了过去。
“呵呵,想跑吗?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江寒也不着急,笑呵呵的看着赵卫东跑进餐厅,不过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因为他发现,赵卫东冲到吧台前,从上面摸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赵卫东手里握住水果刀后,胆气大壮,转过身来,持刀对着江寒所在方向,脸色狰狞的叫道:“把我三叔手机交出来,快点,不交我可动刀子了!”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忽然传来苏倾城的话语声:“江寒,干什么呢?跟谁说话呢?怎么大呼小叫的?”
赵卫东听到声音,转脸往楼梯口望去,依稀望见那里下来一个穿着睡裙的长发女郎,一双脚丫白花花的,赤足踩在楼梯上,竟然没穿鞋子。
江寒能从苏倾城声音的远近判断出,她已经下楼来了,只吓得心头一凛,往常她下来没什么,可现在,就在她通往客厅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个手持利刃的不速之客,很有可能被他伤害到的,想到这忙喊道:“没你的事,你赶紧回楼上去,赶紧的,快走。”
其实赵卫东看到苏倾城的同时,苏倾城也看到他了,见一个陌生男子手持利刃站在餐厅外面,只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啊……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苏倾城要不喊这一嗓子还没事,喊出这一嗓子来,不仅把赵卫东给吓了一跳,还提醒了他此行的忌讳之处,就是尽量不要闹出动静,否则很容易被小区保安或者邻居什么的发现情况不对后报警,那就闹大了,可是此时这女人已经喊出来了,就算自己等人拔步跑出房子,也阻止不了她继续喊叫甚至很有可能报警了,为今之计,想要制止她喊叫,似乎只有一种办法了……
赵卫东想到这,面露凶光,紧走两步就冲到苏倾城身前,一把就将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喝道:“不许叫,你再叫我就弄死你!”
苏倾城只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哪敢再喊,明智的闭紧了嘴巴,而且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激怒了这家伙,一刀割在自己脖子上,那就万事皆休了。
赵卫东冲向苏倾城的时候,江寒就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不过想拦已经拦不下了,为什么?答案很简单,因为客厅门户只对着餐厅,距离楼梯口还有一段距离,中间有承重墙相隔,除非他的飞刀可以穿墙,否则根本拦不下。
听到赵卫东的威胁之语后,江寒心头一沉,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中也不知道是该责备苏倾城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干吗突然跑下来,还是该责备自己没有控制住那个持刀的家伙,不过现在责备谁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下苏倾城,不过听那个持刀家伙的语气,似乎他也不是一个心黑手狠的家伙,既然如此,就应该还有挽救的机会。
江寒想到这,迈步朝客厅与餐厅间的过道处走去,那条过道往西通向他的卧房,往东则通向楼梯口,为了尽量避免刺激到那个持刀的家伙,他没有跑过去,而是一步步沉稳的走过去。
当他终于走到过道里的时候,赵卫东也发现了他,知道这小子功夫厉害,忙闪身躲到苏倾城身后,手中水果刀却依旧留在她的玉颈上,有些紧张的叫道:“你别过来,你动一动我就弄死这个女人!”
江寒微微一笑,道:“我不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下刀!”赵卫东叫道:“少他妈废话,现在没你说话的份,你赶紧把我三叔的手机交出来,要不然我可对这个女人不客气了。”江寒纳闷的道:“你刚才就说你三叔的手机,你三叔手机怎么会跑到我手里?对了,你三叔到底是谁啊?”赵卫东骂道:“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抢了我三叔手机了你会不知道?”江寒苦笑道:“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三叔是谁啊,我也没抢谁的手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要不你先放开我表姐,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苏倾城已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晶目含泪,可怜巴巴的叫道:“江寒,救我,快点救我……”
江寒本来还想跟这个持刀的家伙好言相商,希望能够感化他放下刀子,可哪知苏倾城已经捱不下去了,也就失去了继续谈判的心思,懒洋洋地说:“这位大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刀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再胁迫我表姐,你要是实在不听,我也没办法了。”赵卫东以为他在说胡话,毕竟他现在无所依仗,而自己却劫持了他表姐,嗤笑道:“你在给我最后的机会吗?***,明明是我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给我听好了,赶紧把手机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对你表姐……”
他正得意洋洋的说着呢,江寒右手陡然扬起,一道寒光自手中稍现即没。
赵卫东也就是刚刚看到他抬手的动作,但觉左眼眼窝处一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瞧不见了,很是不对劲,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揉揉眼皮,蓦地里,一股剧痛从左眼眼窝深处传来,瞬间痛彻心扉,“啊”的一声惨叫,仰面翻倒在地,哪还有时间在苏倾城脖子上割一刀?
而在他摔倒的同一刻,江寒已经快步进前,一把扯住苏倾城玉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啊……啊呀……哇呜……”
赵卫东疼得连喊带叫,在地上翻滚来去,眼窝中流出黑红不堪的鲜血,瞬间就玷污了一大片地毯。
苏倾城看到他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缩身在江寒身后,娇躯打着哆嗦,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江寒转过身,拍拍她的手臂,柔声道:“你没事吧?”苏倾城紧闭美眸,脸色震惊而又苦楚的连连点头:“我没事,我没事,你……你……你怎么弄得他……他流那么多血,好像……好像眼睛还给瞎了?”江寒奇道:“你刚才没看到?”苏倾城摇摇头。江寒道:“这个过会儿再说,你现在先回楼上去,我不叫你下来,你千万不要下来。”苏倾城已经被吓破了胆,闻言不敢抗拒,道:“哦,好,我回去,我回去。”江寒道:“记得,回到房间把门锁上,我不叫门谁也不给开门。”苏倾城连连答应,身体颤抖着回到楼梯上,往二楼爬去。
江寒目光瞥及她睡裙下那双白如雪的纤瘦脚丫,有些愕然,她怎么没穿鞋就跑下来了?
此时,赵卫东带来的那四人听到赵卫东的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强自挣扎着站起身,摸到餐厅外过道里,望向倒在地上挣扎的赵卫东,尽管谁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看到他满脸满身的血迹,都是看得面色大变,作声不得。
江寒见他们过来,冷冷一笑,道:“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再没人回答,我把你们四个全变成他的模样。”
这四人吓得魂飞魄散,当下就有两人往外面跑去,剩下两个眼珠滴溜溜乱转、面无人色,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寒从地上拣起那把失落的水果刀,快步走到剩下的二人身边,探手揪住其中一个,右手刀尖对准了他的眼睛。那人吓得哇哇大叫,道:“我说我说,别动刀,别动刀……”江寒笑道:“那你快说,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清楚。”那人不敢耽搁,忙道:“我们是……是被卫东哥他三叔叫过来的……”江寒问道:“谁是卫东哥?”那人抬手指向仍在挣扎哀嚎的赵卫东,道:“就……就是他。”江寒好奇的问道:“他三叔又是谁?”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赵……赵无伦!”
江寒听得脸色变幻,心道原来是他,也怪不得这个赵卫东三番两次的提到手机,敢情是赵无伦报复自己来了,想毁掉那段视频罪证,真没想到,他报复来得这么快,正应了苏倾城之前的预料,冷然问道:“赵无伦现在在哪?”那人指了指客厅南边的大阳台,道:“就在外……外边!”江寒想了想,道:“你们俩还不错,挺讲义气,没有抛下赵卫东而独自逃命,我也就给你们个面子,不伤害你们。现在,你们扶着赵卫东去医院吧,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证他能活!”说完这话,转身走到赵卫东身边,猫下腰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插在他左眼眼窝里那枚飞刀的尾部,用力一提,就提了出来。
赵卫东只疼得惨叫一声,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挺儿,脖子差点没扭断,等再落回地上的时候,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江寒将带血的飞刀在他衣服上胡乱蹭了两下,也不理会剩下那两人,甩开大步,朝屋外跑去,刚刚跑到门外,就已经瞧见了,之前跑出去的那两个人,此刻正在一株紫荆树旁边围着一个体态熟悉的身影说话,冷笑一声,冲他们三人走去,嘴里说道:“赵导,原来你一直没走啊,正好兄弟我也正想你呢,走吧,进屋,咱俩再好好聊聊?”
三人陡然听到他的话语声,都是大惊失色,那两个赵卫东带来的手下惊呼道:“又是他!”“哎呀,他追出来啦!”边大惊小叫着,边往后退,如此一来,反倒把赵无伦给凸显出来了。
赵无伦已经听两个手下人说了,知道亲侄子在房子里糟了毒手,正发愁该怎么救他呢,眼见江寒这个杀星追出来奔向自己,只吓得魂儿都没了,想要逃命,却已经来不及了,眼前黑影一闪,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不是江寒又是谁?
“不想看看你侄子的下场吗?”
江寒冷森森的问道。
赵无伦心头打了个突儿,心下犹豫说什么好,突觉胸前衣服一紧,已经被对方扯着往房门口去了,这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悔得连跳进黄浦江的心思都有了。
江寒拽着赵无伦回到房子客厅里的时候,正好与扶着赵卫东出来那两个手下撞个当面。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映射下,赵无伦看到侄子赵卫东已经晕迷过去,右眼紧闭,左眼里似乎有个窟窿,里面黑红不堪,还有白花花的东西,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仿佛刚从战场上面下来的受伤战士一样,只看得心神震荡,双脚发软,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上。
事实上,江寒也没打算请他坐在沙发上,等把他拽到客厅里后,将他猛地往地上一搡,就把他推倒在地,嗤笑道:“赵导,有句老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怕别人知道,那就别做,既然做了呢,那就别怕人家知道。当然,你可能不想被别人知道,那也没什么不对,咱们按规矩来就是了。你们娱乐圈里还有潜规则呢,咱俩之间也得讲规矩是不是?今晚上的事情,咱们就按规矩来,务必保证公平公道,之前你欺负我表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我保证那段视频不被别人看到,你呢,保证用我表姐当女主角,咱们公平交易,那也就不说了,咱们现在说说刚才你找人报复我的事,你说吧,你找来那么一大帮人,大晚上的夜闯民宅,给我、我表姐,都造成了巨大的人身伤害与精神损失,你说该怎么补偿我们?”
赵无伦还以为他又要暴打自己一顿,或者想出别的什么损招来反报复自己,耳听他提到补偿,心中松了口气,自己不怕他别的,就怕他动手动脚,只要能不动手,什么都好商量,忙道:“我补偿,我补偿,大兄弟,你……你说吧,你说怎么补偿咱们就怎么补偿。”
江寒伸出一根手指头给他看,道:“一千万!”赵无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有没有搞错?”江寒笑道:“没有搞错,就是一千万,不过我估计你现在拿不出来,但也好说,你写欠条给我,明天你再拿支票来换欠条。你不来换,我也就不要了,一千万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不过那就算是你耍赖皮了,你要是耍赖,我也只好不遵守之前的约定,要把你欺负我表姐的视频发到网上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赵无伦听了这话,脸都气绿了,这小子怎么这么无耻,他以为自己赚来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自己辛辛苦苦干上一年,也不过赚个三四千万,年景不好的时候,也就赚个一两千万,他倒好,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要一千万,他怎么不去抢银行呢,真特么恶心啊,可是此刻把柄捏在他身上,却也拿他无可奈何,苦着脸道:“大兄弟,能不能少要点?我最近手头紧,没有那么多钱。”江寒摇摇头,道:“一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其实我不缺这点钱,我只是想借此让你知道报复我的代价,你报复我一次,我就会要你一千万;你报复我两次,我就要你两千万,随着你报复次数增加,我要的数目也会成倍增加,如果你很有钱-当然,你一定是非常有钱的,毕竟是国内名导嘛,那就不妨多报复我几次,我不介意你给我送钱。”
赵无伦听得头皮发麻,哭的心都有了,正要哀求几句,忽然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道冷色,点头道:“好吧,我认了,我写欠条,我写!我写了给你,明天带支票找你换欠条,不过到时候我上哪找你去呢?”江寒道:“到时候再说,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见面的。”赵无伦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找纸笔给我,我这就给你写。”
江寒见他刚才还是一副被刀子剜肉的痛苦表情,现在却变得这么洒脱淡定,心下一动,却也没有点破,走到他身前,抬手指在他膻中穴所在重重一点。
赵无伦以为已经跟他谈好了,他不会再动手了,也就放下心来,哪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淬不及防之下,被他手指戳个正着,立时觉得被铁棍戳中一般,肚子气息一滞,整个人连呼吸都上不来了,萎靡不振的软倒在地,手捂肚子,身体弓成一只大虾的模样,蜷缩在地上不动了。
65 午夜尴尬
65 午夜尴尬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老老实实地留在客厅里,等我找纸笔回来,不要想跑哦,你已经被我点了穴,你就算可以跑掉,没我解穴,也会死掉的,不是吓唬你,呵呵。”说完走向楼梯,要去二楼找苏倾城讨要纸笔。
赵无伦听到他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你想让我留在客厅里,直说不就得了,干吗还要动手,敢情你不疼,我看你特么就是存心的,却也不无奇怪,这小子说他会点穴,真的假的,难道他是个练家子?
江寒来到二楼就傻眼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苏倾城的香闺是哪一间,不过这倒不算什么问题,大不了每个屋门都敲一遍罢了,不过理论上说,她住在阳面的可能性较大,所以他先选择了阳面那个房间敲门。
事实上,整个二楼也只有三个房间,阳面只占其中的一个,毕竟东南角被天台占据了去。
“倾城,倾城,在吗?”
他边敲门边轻声呼唤着苏倾城的芳名,尽管嘴上叫得很亲热,可心里却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已经跟这位大明星如此亲近了,甚至就算明明知道自己与她还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刚才楼下那个吻,可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周,见面也不过两次而已。
门忽然就开了,就仿佛苏倾城一直站在门后等着给他开门似的,甚至连开门锁的声音都没有,这让他非常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回到房间把门锁上,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苏倾城站在门内,身穿丝质睡裙,睡裙单薄而合身,将她婀娜的身姿掩映得越发迷人,曲线玲珑,几如雾中浴女,不过伊人脸色有点不好看,很紧张,很忧虑,很畏惧,她一眼瞧见门外的江寒,美眸立时亮了几分,伸出柔荑,轻轻扶住他手臂,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
江寒对她微微一笑,道:“有我这个护花使者在,还能怎么样?几乎已经要摆平了,楼下已经没什么人了,你要做的不过是抽时间请人给你清理下地毯上的血迹罢了,现在你先给我找来笔跟纸,我有用,等我彻底忙完了再跟你细说。”
苏倾城听了他的话,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身侧,抬手执住他手腕,道:“楼下书房里有,我带你过去找。”江寒忙拦下她,道:“不用,你告诉我书房在哪,我自己下去找就行了。”
赵无伦还在下面客厅里呢,怎能让她瞧见?
苏倾城道:“你下了楼梯左拐,靠阴面那间小房子就是书房。”
江寒点点头表示知道,柔声道:“要不你先睡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明早上我再跟你说。”苏倾城摇摇头,道:“不,我害怕。”
她这一摇头,胸前忽然颤摇起来,江寒余光捕捉到这一幕,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那里酥胸傲挺,在单薄裙衣的包裹下,生出了两圈丰美的立体曲线,迷人至极,更要命是,在丝裙之表,竟然还映出了两颗明显的凸点。
“她竟然没穿内衣?!”
江寒大为震撼,不过想想这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人家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当然想要获得更高质量的睡眠了,为此不穿内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貌似美女徒儿周晓萌也有这种习惯,想到这抬起头来,道:“我下去了。”
他从低头到抬头的间隔,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可就这么短暂的间隔,却也被苏倾城发现了,她低头看看,立时就发现了自己的不雅所在,马上抱臂在胸,遮住不雅处,脸孔微红,扬起雪白尖巧的下颌,似嗔似怨的瞪着他,道:“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猥琐的时候。”
江寒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这不叫猥琐,这只是无意间的偶然窥见,我真要猥琐的话,会一直盯着看的,不过,你要是还想等我回来,最好是穿回内衣。”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心中暗暗惊叹,她可是真有料,平时可看不出来。
苏倾城抱臂目视他离去,等看不到他影子了,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丰挺,嘴角边浮现出嗔怨却不无得意的笑容。
江寒按苏倾城所指引的,到楼下找到书房,开灯后四下里寻找,果然在一张桌子上发现了签字笔与纸张,而且是满满的一纸袋标准的a4打印纸,随手抽了两张,拿上签字笔,往客厅走去。
他赶到客厅的时候,赵无伦刚刚勉强坐起身,苦着个脸,两手在肚子上缓缓揉搓,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江寒把纸笔丢在他身前,道:“你可以趴地上写,也可以在茶几上写,随便你。”
赵无伦悻悻的说:“我就趴地上写吧,你刚才戳我那一下,弄得我浑身不得劲,都站不起来了。”说着话,把纸张在身前地上铺好,趴下身去,持起笔来,开始写欠条。
也就是几分钟的工夫,他就把这张欠条就写好了,先坐起身,才拿着欠条递给他,道:“你看看吧。”
江寒也没接到手里,拿眼一扫,立时变了颜色,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糊弄老子呐?写欠条连个签名日期都没有,你这一千万欠给无名氏啦?你当我是白痴啊?”赵无伦马上陪笑道:“大兄弟别恼,我没说不签名,只是先写好内容就拿给你看,你看下合适不合适。”说着又拿回来,伏在地上签名。江寒骂道:“别特么以为别人都是傻小子,这世界上谁比谁傻啊?还有,不只是签名,还得给我按手印。”赵无伦吃惊的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有印泥吗?”江寒嘿嘿冷笑道:“要印泥干什么?随便打你两下,流出来的血不就可以当印泥用了?比印泥还好用呃。”
赵无伦吓得脸色大变,摇头道:“不要,大兄弟,不要啊……”江寒哭笑不得,心说你要是个大美女,用“不要”这个词,还别有几分风情,你说你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整天不要不要的,你不觉得恶心吗?哼了一声,道:“我可以不打你,楼梯口那还有你侄子赵卫东流的血,你可以走过去蘸点当印泥。不过你要是速度太慢,等你走过去的时候他血已经干了,那就对不起了,还得从你身上取血。”赵无伦一听,也顾不上签字了,连滚带爬的就往里去,道:“我……我先按手印,回来再签名。”
江寒看着他如同土狗一般狼狈的在地上爬行,嘿嘿冷笑,心说赵大导演你也别怪我无情,要怪就只怪你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你要稍微有点眼力价,也不至于撞到我的头上来,这还只是头一次教训,假若你执迷不悟,想要继续报复我或者阴谋对付我的话,那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五分钟后,江寒看着手里赵无伦交上来的欠条,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名导演,这两把字写得还真不错,你这是习练的书圣字帖吧?”赵无伦听他夸赞自己的书法,尽管心中很憋屈,可还是不自禁的得意,谦虚一笑,道:“大兄弟真有见识,我就是习的颜贴,练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年了,见过我字的朋友,都说我写得还行,呵呵,呵呵。”江寒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更妙了,也省得你日后不认账,光是欠条上这笔字儿,就都知道是你赵导写的,你想赖账也赖不掉,哈哈,哈哈哈。”
赵无伦脸上本来还带着谦虚的笑容呢,听到这话,笑容全部凝结,马上就酝酿出了哭脸,心中后悔莫及,早知道笔迹也能留下自己的特征,那自己刚才就胡乱写了,当然,心中也明白,江寒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就算自己真的胡写乱写,签名与手印上面也跑不掉。
江寒把手中欠条叠好,随手捏住,眼见赵无伦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手里的欠条,不无好笑,道:“明天,你准备好了一千万,就给我来电话,咱们再约地方见面。”赵无伦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道:“好的,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联系你的,你等我电话好了。”
把赵无伦送出去以后,江寒关好门,把门反锁,回到二楼,敲响了苏倾城的闺房。房门很快就开了,苏倾城照旧站在门里,不过屋里黑咕隆咚的,竟然没有开灯。
江寒不免奇怪,问道:“怎么不开灯?”苏倾城往屋里走了两步,将自己陷入黑暗中,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开灯,你就看不到我身上不该看的部位了。”江寒好笑不已,道:“你就那么懒得穿回内衣吗?”苏倾城道:“你不知道穿文胸很麻烦吗?”
她不像江寒,明知道她没穿文胸,却也不好意思直说“文胸”这个词,而是说成内衣,说得很含糊,她却直接就说出文胸来了,这固然说明她的爽快明洁,似乎也能表现出她对江寒的信任与青睐。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肯跟男人提到文胸的,更不是每个女明星都随随便便跟男人提到文胸。
江寒也没再跟她说废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她听,包括赵卫东等人潜入别墅里边,意图夺走存有视频罪证的手机,他又趁机把赵无伦抓了回来,跟他敲诈了一千万。
这其中有的事情苏倾城知道,譬如赵卫东等人潜入进来,也有的事她不知道,譬如江寒敲诈了赵无伦一千万,因此她听到后者的时候,大吃一惊,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没到那个份上,有些匪夷所思的叫道:“你居然敲诈了赵无伦,还……还敲诈了一千万,你……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不要真以为他赵无伦好欺负,他……他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八大名导之一,他还是国家影视导演联合会的副会长之一,连国家领导人都跟他合过影的,你居然……居然从他手里敲诈,还一下子敲诈那么多,你不想活了吧?”
江寒满不在乎的耸耸肩,道;“我可没管那么多,他既然敢撩我的虎须,我也只好给他点教训尝尝了,让他知道惹我的代价,不过他好像还有点不服不忿,似乎想在明天交易的时候阴我一把,你看着吧,我可能从他手里弄两千万回来……”苏倾城好气又好笑,快走几步到他身前,抬起素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两把,嘲笑他道:“还虎须呢,你连胡须都没留。”江寒就感觉她手指温热滑腻,被她抚摸下巴的感觉非常之爽,心中暗暗开心,道:“反正我已经敲诈他了,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水花来……”苏倾城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的说道:“你不是傻子,从来都不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赵无伦的势力,你这次惹急了他,他说不定杀你的心都有了,你听我一句劝,马上打电话给他,告诉那一千万只是个玩笑,不用当真……”
江寒同样打断她的话,笑道:“咱俩是朋友,所谓见一面分一半,所以我从赵无伦那里拿到的钱,也会有你一半。你只管收钱,别的事情你不用管。”苏倾城急得脸都红了,还要再说什么。江寒转身往外走去,道:“你明天还要拍戏,就不多说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晚安。”苏倾城气愤愤的追到门口,叫道:“江寒,你给我站住!怎么我劝你你就听不进去呢,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真可能杀了你的,现在这社会,一条人命没多少钱的,买条人命可能三十万就够了,他出五十万,好多人就得争着抢着揽这个差事过来杀你,你听我一句行不行?”
江寒理都没有理她,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
苏倾城忿忿的瞪着他消失的位置,美眸里精光乱闪,一双玉手也握成了拳头。
江寒回到楼下自己的卧房,躺床上就睡,他确实有点累了,再加上心神放松,什么都不担心,因此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着没多久,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在别墅客厅的沙发边上,苏倾城忽然扑到他怀里吻他,不过这一次的吻可是加强版了,不只是吻吻就算,还送了丁香到他口中,掀起了一场令人心魂飞荡的唇风舌雨,在这场暴风骤雨的猛扑下,他几乎没有坚持多久,就在梦里跑马了……
他却也就此惊醒过来,感受着湿哒哒的内裤,哭出来的心都有了,靠,这可是借宿在苏倾城家里啊,没有换洗的内衣,而身上这条已经被玷污的内裤肯定不能再穿下去了,必须马上脱掉,可要是脱掉的话,又没有别的可换的,可该怎么办?总不能明天起早真空上阵吧?
“唉,先不管那么多了,先去洗了它,看看明早能不能晾干再说。”
江寒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出屋去了洗手间,先冲洗下身子,再把那条内裤洗了,从洗手间出来,推开对面一间朝阳的卧室,点亮电灯,迈步走到阳台上,把窗户打开,再把手里洗好的内裤晾上,希望借助暑风的力量,将其吹干。
其实要说起来,以现在这个季节的气温,像内裤这种小而轻薄的内衣,随便晾晒个几小时,也就差不多干了,而从现在到明早天亮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用来晾干这条内裤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他想得挺好,可哪知道,再躺下没两个小时,天空忽然降下一场瓢泼大雨,将干燥闷热的暑气浇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湿润阴凉,而这种气候又一直持续到天亮。等他听到外面过道里苏倾城的呼唤声时,刚刚不到六点,而那条内裤,干了一半都不到,依旧是湿乎乎的,绝对不能穿在身上的。
“靠,难道只能真空上阵了?”
江寒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光着屁股直接穿上裤子,也就是刚刚穿上,屋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外面现出已经打扮利落的苏倾城。
苏倾城瞥见他在床边坐着,刚要说什么,目光扫到阳台上那条晾晒的内裤,美眸一亮,又看向他那已经穿好的裤子,随后俏脸上现出揶揄的笑意,道:“你还挺爱干净啊,可你洗了为什么不穿上呢?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真空上阵,男人真空上阵我可还从来没见过。”说着话,两道目光已经射到他的下身所在,似乎已经透过他的裤子,看到了他真空的实质。
江寒羞得脸孔泛红,咳嗽一声,道:“你不是还要赶回金匮拍戏嘛,我……我也就告辞了。”苏倾城点了点头,道:“我会捎你回市区,至于早饭,就来不及跟你一起吃了,你自己找地方解决吧。”江寒点点头,尴尬的道:“你……你先出去等我下。”苏倾城莞尔一笑,转身走开,她身影虽然消失了,话语声却留了下来:“不得不说,你的内裤花色很幼稚……”
66 好友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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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闻言抬头看向自己那条黄绿碎花的内裤,心中很觉得奇怪,难道这种花色很幼稚吗?
几分钟后,江寒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右侧的裤兜鼓起,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在里头,他走到大门外的时候,司机小李已经把车开出了车库,车中门开着,而苏倾城也已经坐在了里面,他不敢耽搁,忙将大门锁了,快步上了车去。
苏倾城已经戴上墨镜,只露着精致的脸蛋、粉红的樱唇与雪白的下巴,见他上车,微微扬起下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江寒不敢与她对视,有些心虚的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苏倾城凑过身接近了他,却没有继续调侃他,语气很肃穆的低声说道:“你听我的,不要再招惹赵无伦了,不能再要那一千万,甚至你最好主动把那段视频删掉,我可以不要那个女主角,但我不能失去你这个好朋友。”说到这,似乎为了加强劝说他的力度,将纤纤玉手递过去,搭在他手上,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这下,江寒不仅可以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还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温度,心中大为感动,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我不会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但也不能白让你受了委屈,我会让赵无伦给个交代的。”
苏倾城苦叹道:“赵无伦的势力太强太大了,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国内一线的超级大明星,也绝对惹不起他,这点委屈我还受得起,毕竟我也没损失什么,但我真心不想看到你因此受到什么伤害。”江寒拍拍她的素手,道:“我明白,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苏倾城见他似乎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大为失望,美眸一瞬不瞬的隔着墨镜盯视着他,半响冷冷的收回手,转开头去。
一刻钟以后,gmc商务旅行车开到了市区。
江寒道:“把我放下吧。”
苏倾城冷冰冰的朝司机小李喊道:“停车!”
商务车缓缓停在路边。
江寒临下车前,看向苏倾城,见她把后脑勺留给自己,暗叹口气,低声道:“你别忘了,赵无伦自己被我暴打了一顿,他亲侄子又让我扎瞎了眼睛,你觉得,以他的脾性,就算现在咱们主动示弱与其修好,他又会放过咱们吗?你真要是那么想的话,就只能说明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有种人是属狗的,你不把他打疼了,不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他是永远不会停止向你吠叫的。”
苏倾城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一动不动,也没转回头来看他。
江寒也没再多说什么,拉开中门下了车去,随后目送着这辆车向西北方向驶去。
“她对我是真的很关心,可就是不太相信我的实力,说白了还是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手段,也不了解我的智商与情商,如果她深深了解我的话,就不会担心我会被赵无伦伤害到了!”
江寒自作聪明的想到了这些,但他其实不知道,女人对男人的关心,发自内心,发自天性,无关这个男人的实力如何与智商如何,哪怕这个男人世界最强无可匹敌,但女人该担心他了还是会继续担心。
为什么说女人的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同时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就来源于此。大多数时候,你很容易得到一笔财富,但却很难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而一旦当你得到那颗心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论多大的财富,与那颗美好温柔的心相比,也是不值一提的。这也是为什么,滚滚历史长河之中,总有那么几个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
江寒在原地定了定神,寻思是先去吃早饭,还是先找个超市买内裤,尽管下身还有一条裤子罩着,轻易不会被人发现真空的事实,可每当走路之际,那东西吊儿郎当的乱晃,真的很别扭,不过,现在还太早,超市都还没开门,似乎只能先去吃早饭了。
他刚想到这,一辆熟悉的大车忽然在他身边戛然而止,他抬头望去,微微吃惊,这不是苏倾城那辆gmc商务车嘛,怎么又开回来了?
车身中门忽然大开,门里现出苏倾城那弯着腰的身形。
“你怎么又回来了?”江寒纳闷的问道。
苏倾城也没理他,右手抛出个不大的盒子,抛到他身上的同时,也已经将中门关了,商务车再次向西北方向驶去。
江寒看看手里的盒子,也就明白了,这是她昨晚送给自己那部苹果手机,后来一直放车里没拿,想不到她还特意掉头回来给自己送一趟,这份美人恩情真是难以消受啊,就冲这个,自己也要把赵无伦这个大麻烦给解决掉,为她免除任何可能的麻烦。
七点四十分,江寒从附近“永和豆浆”一家分店吃完早饭出来,溜溜达达到了旁边一家大型超市“家乐福”的门外。八点一刻,他脚步匆匆的从家乐福里走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袋子。九点整,他打车赶到华天集团楼下,手里仍然拎着那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两个盒子与一个塑料袋,两个盒子一个是包装简约的苹果手机盒,另外一个,是包装精美的男人内裤盒子,而那个塑料袋里,装着的则是他那条洗了还没晾干的内裤。
快步走进华天大楼,江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赶到八层,去男洗手间穿上新买来的内裤,这一刻,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了,当他赶到电梯厅的时候,正好有部电梯从地下一层停车场升上来,他正好赶上,门开后,他迈步就进,然后……傻眼了。
电梯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华天集团总裁、他的老板林诗妃。
“她怎么才来?平时不是八点就赶来上班了吗,怎么今天九点多了才到?”
江寒看着面前这位俏丽脱俗的美女总裁,心中十分不解。
林诗妃看到他闯进来,也愣了下,但很快问道:“你怎么才来?”江寒哭笑不得,道:“我又不坐班,我为什么不能这时候来?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怎么才来?你往常可没那么晚的。”林诗妃见他语气不客气,也翻个白眼给他,道:“你不要看到我之前每天很早就赶过来,就以为我必须早到,我是集团总裁,我有迟到的权力,甚至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迟到早退那么一说。”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集团员工都已经考勤刷卡、就位上班了,也因此,电梯里空荡荡的,除去二人外,没有外人,两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调闹就怎么调闹,倒也不怕被人看了听了去。
林诗妃说完,瞥见他手里的袋子,非常好奇,探手过去就抓了过来,当真是一点都没跟他客气,或者换句话说,一点都没把他当外人。
“咦,买了个新手机呀?”
林诗妃瞥见袋子里的苹果手机盒子,只是随意一扫,目光很快转到另外一个盒子上,偏巧这时候那个盒子是竖立在袋子里的,她也就看不到盒子正面的内裤图案,心里很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信手就拿了出来。
江寒刚要从她手里抢回袋子,哪知道她手这么快,眨眼的工夫就把内裤包装盒给拿出去了,再想拦下为时已晚,心中暗道一声尴尬,脸蛋开始发烧。
林诗妃也把那个盒子拿出来了,也已经看到了盒子上的内裤图案与男模图片,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立时羞得满脸绯红,一秒都没犹豫,就又把它给扔回了袋子里,随后把袋子丢到江寒身前,嗔怒不已的说道:“你……你真无耻,你怎么把……把这个带到公司来了?”
江寒没料到她说扔就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响,袋子已经落到地上,无奈的看她一眼,猫腰下去把袋子捡了回来,道:“大姐,到底是谁无耻啊,我让你看了吗你就随便翻看?你这是侵犯我的**权。”
林诗妃红着脸转开头,不敢瞧他,不过那张红润唯美的小嘴里不断吐出“你无耻,你真恶心”之类的咒骂之词。
等电梯到了八层,林诗妃逃命也似的从电梯里跑出来,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江寒缓缓跟在她身后,笑道:“不用着急,没人追你。”
他说完这话,也没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径自去了洗手间,到了男厕以后,随便进入一间厕间,这才将发愁了一早上的真空问题给完全解决掉。
说巧不巧,他走出男厕的时候,正好在洗手池那里碰上白玉茹。二人打个照面,都很惊讶会在这里撞上对方,而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好地方,便只是向对方微笑示意,各自洗手后,一起走出洗手间,这才开始对话。
白玉茹优雅的问道:“中午你要是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吃饭。”江寒笑问道:“因为昨天帮你买丝袜的事?”白玉茹闻言,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矜持一笑,道:“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该回请你啊。”江寒倒也愿意跟她多多接触,倒不是迷恋她的美色,而是想探知她的底细,毕竟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不搞清她的底细心里始终不能放心,笑道:“好,如果有时间,那就一起吃饭。”
二人回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分道扬镳,一个进入外间开始秘书工作,一个回到自己办公室,琢磨怎么打发无聊时光。
过了没多久,一个电话突然打到江寒手机上。江寒还以为是赵无伦打过来的呢,可等仔细一看,来电者赫然是之前京城之行火车上认识的好哥们孙搏,很纳闷他忽然打过来干什么,却也没有犹豫,立时就给接听了。
孙搏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老弟,我已经在火车上了,估计晚上到东海,到时候你来接我。”话说得似乎不怎么客气,仿佛江寒去接他是理所应当一样,不过这反而体现出他没把江寒当外人。江寒听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越发纳罕,笑道:“哥哥你来东海我是举双手双脚欢迎啊,可你怎么突然就跑东海来了?潘家园的铺子谁看着呢?嫂子吗?”孙搏道:“不是她还能有谁,其实也用不着看,这年头儿买卖不景气,看不看的也没什么区别,我这趟是专门找你来了,有票大买卖想请你入伙,嘿嘿。”江寒听他语气里带着股子得意之情,忍不住好笑,道:“是什么大买卖啊?”
孙搏道:“火车上不方便多说,等见了面再说吧。”他不知道是故意卖关子还是怎么着,总之就是不说,这下可把江寒的好奇心给逗上来了,笑道:“大买卖?入伙?我说哥哥,你说的不会是抢劫绑票吧?”孙搏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真能联想,倒把我给吓了一跳,咱可是老实人,别说从来不干那种缺德事了,就算想都没那么想过,你就放心吧,保证不是干坏事……哎呀,其实你也不用当成买卖看,就当是跟我一块玩一趟。换别人我都不带,也就是老弟你,对咱是忒仗义,咱不带谁也不能不带老弟你。”江寒见他确实是在火车上不方便谈,没看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嘛,便道:“好,你把到站时间告诉我,我提前去火车站接你。”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孙搏这个倒腾古玩的小老板,会带自己干什么买卖,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能听出来,这笔买卖能赚不少,而他之所以特意跑到东海来邀请自己,也是想让自己跟着发笔利市,话说回来,他还是惦记着上次在他铺子里自己照顾他的生意,买了他两件镇店之宝,这是想要报答回来呢,由此也能看出,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是个值得交的好朋友。
他笑了一会儿,从电脑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的出了房间,到隔壁进门,打算骚扰一下林诗妃。
白玉茹正在外间办公桌里忙碌,见他进来,跟没看到似的,一副忙得不像话的样子。
江寒深深看她一眼,走向内间门户,经过她办公桌的时候,偷眼看向她电脑屏幕,见她正在打一份类似会议通知的文档,也没敢多瞧,生怕引起她发觉,推门进了内间。
此时林诗妃的办公室内,却不只她一人,还有另外一人,正是人力资源部的安总监,安总监似乎正在向她汇报工作,正提到安保部部长职位的空缺,江寒这突然不敲门就推门进屋,让两人都吃了一惊,二女要么抬头要么回头,先后看向他。
江寒本以为屋里只有林诗妃一个人在呢,因此保持了一贯的作风,推门就进,等进屋发现安总监的存在,才知道自己闹出了大笑话,脸热发烧,别提多尴尬了,忙陪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你们继续。”说完又退出房间,随后把门关了。
他转过身来,走到白玉茹身边,迁怒她道:“我说美女,林总办公室里有人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啊?”白玉茹停下手头的工作,转过头来,一脸无辜的望着他,道:“帅哥啊,你没看到我现在有多忙嘛,我根本没时间提醒你好不好?再说,我忙得都已经忘记林总办公室里有人了,你别怪我嘛。”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紧蹙秀眉,撅着红嫩的小嘴,当面扮无辜。江寒见她这副应对,肚子里那点小郁闷早就一扫而空了,多看了两眼她那殷红的小嘴,叹道:“好吧美女,是我不对,你继续忙。”
他回到自己屋里,坐下没有五分钟,门口人影一晃,有人走了进来,他侧头瞧去,见来人正是林诗妃,伊人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美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似乎仍在嘲笑他刚才的莽撞。
江寒看到她一脸讥笑的模样,不由自主就想打她屁股,略微的教训她一下,可惜,自己目前跟她好像还没那么亲热,因此这个念头只能是想想罢了,若是把她换成莫颜,说不定忍无可忍之下就真的打上去了。
“朱迪没告诉你嘛,安总监在我屋里?”
林诗妃走到他身边,轻启朱唇问道,目光瞥及他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那个袋子,脸色一变,忙转开脸去,一眼也不敢再看。
江寒叹道:“她那么忙,哪顾得上提醒我啊?”林诗妃呵呵一笑,问道:“找我干什么?”江寒道:“晚上我有个朋友过来,我要跟你请假,去火车站接他。”林诗妃问道:“是什么朋友?”江寒怔了下,奇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管得宽了啊?我什么朋友你也管?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67 各显神通
67 各显神通
林诗妃也不生气,莞尔一笑,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准你的假。”江寒闻言咳嗽一声,利马服软,说道:“是我新交不久的一个哥们。”林诗妃点了点头,又问:“他几点到?”江寒道:“不到八点,七点半差不多吧,我七点就得赶到火车站。”
林诗妃随口说道:“我跟你一块去。”江寒气息为之一滞,不可思议的叫道:“你也要去?你……你跟着干什么去?”林诗妃笑嘻嘻的说:“我无聊啊,另外,我跟着去也能瞧瞧,你是不是在骗我,我要根据你对我的忠诚度,在近期内修改你的薪资待遇。你骗我一次,我就要扣掉你十分之一的薪水。”江寒气得都要翻白眼了,明知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的生气,道:“我要是没骗你呢?你给我增加十分之一的薪水吗?”林诗妃笑着摇摇头,道:“你没骗我,只能说明你对我依旧忠诚,也就是忠诚度没变,既然没变,我为什么要给你增加薪酬呢?”
江寒觉得她的话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恨恨地摇摇头,道:“你无耻的样子很有你哥的风范,你为什么有好的不学非要学坏的呢?”林诗妃讶然道:“我没发现我身边有好的可以学啊,你在说你自己吗?你身上有好的地方吗,你好像也很无耻哎,大白天的带着……带着内衣来公司,你怎么想的呢?”江寒道:“反正我没想到会被你抢过去,我说老大啊,如果你对我内裤感兴趣的话,其实可以去我房间看的,我房间阳台上晾着不少的。”林诗妃立时就羞红了脸,骂道:“无耻……”说完不敢再留在他屋子里,生怕他说出更无聊的话来,快步向外走去。
她走后没一会儿,江寒就接到了赵无伦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交易,见面地点是华夏银行东海分行大楼斜对面的一家茶社里。赵无伦特别在电话里点明,已经准备好了一千万的支票,只要他赶到就交给他,催促他尽快赶过去。
江寒挂掉电话,也没告诉林诗妃一声,径自打车赶了过去。也就是半小时不到,已经赶到了约好的那家茶社门前。在路边,他发现一辆警车停在那里,从开着的车窗望进去,可以看到,里面坐了三个警察,三人正在车里坐着抽烟闲聊,烟雾丝丝缕缕的从车窗里飘出来,倒也蔚为壮观,好像车里面着火了一样。
正常情况下,除非执行特殊任务,一般不会有警察把车停在路边在车里面吞云吐雾,何况是三个警察一起,而就算是他们执行特殊任务,理应也会换上便衣开普通车辆,很少有警察既穿警服又开警车这么干的,换句话说,眼前这辆警车与这三个警察,表现很是反常,遵循着“事若反常必有妖”的道理,这事很值得揣摩。
江寒心思翻转,想到了昨晚上赵无伦答应交易时的爽快,又想到他刚才催促自己尽快赶过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莫非,他的依仗就是车里这三个警察?他是通过他的人脉关系,找来了这几个警察当打手,打算等过会儿跟自己交易的时候,突然叫上这三个警察来,把自己给抓了?至于罪名,倒很容易安排了,随便给自己定个敲诈勒索的,就能把自己送到看守所甚至大牢里去,而他则免除了一千万的巨大损失,又能把自己这个眼中钉除掉,并且还能趁机夺走自己的手机,毁掉里面那段视频罪证……
江寒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但这毕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假想,想要证实这一点,必须想法子试探一下,如何试探?
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快步走向旁边一家超市,进去后买了几瓶饮料,出来后径直走到那辆警车副驾驶位旁边,将饮料从袋子里拿出来,送进车窗里,递给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男警察,脸上陪着笑说道:“几位警官辛苦了,喝点饮料解解渴吧。”
车里三个男警察都很奇怪的看着他,谁也不认识他是谁,副驾驶上那个男警皱眉问道:“你是?”江寒道:“我是赵无伦的侄子啊,我三叔刚打电话把我叫过来,让我帮着打打下手,给几位警官买水买烟,呵呵,烟还没来得及买呢,我马上就去。”
这就是江寒试探这三个警察的法子,投入只有不到十元钱,却能精准的探知这三个警察的来意,假如,这三个警察只是凑巧路过此地,在路边歇脚的,那大不了是场误会罢了,这三个警察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如果,这三个警察真是赵无伦请来帮忙的,那么肯定会在他这番试探下露出马脚。
那跟江寒搭话的男警,听了他这番话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赵无伦什么三叔又什么侄子了?赵无伦?你说的是那个著名大导演吗?”
江寒听得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三个警察并不是赵无伦叫来的,正要说声:“不好意思几位,我搞错了。”却见警车内后排座上一个中年男警凑到正副驾驶之间,对副驾驶那个男警道:“一点不乱,没错,咱们这回就是过来帮赵无伦忙的。”副驾驶那个男警纳闷的问他道:“头儿你怎么知道的?”那男警说:“出来之前李局偷偷告诉我的,而且刚才我也瞧见了,跟李局一块上去的那个戴帽子戴墨镜的胖子,就是赵无伦。”
他说完这话,对窗外的江寒一笑,道:“原来你是赵导侄子啊,赵导也太客气了,还专门派你来送水。”江寒笑着把三瓶饮料全部递进去,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稍候,我这就去买烟。”那个头儿摆手道:“别,用不着那么客气。”江寒对他笑笑,道:“钱还在我三叔手里,我先去找他拿,拿了就去买烟,你们先喝点水吧。”说完转过身,朝茶社里走去。
副驾驶那个男警感叹的说:“赵导还真会办事,怪不得人家名气那么大。”后排座那个警察头儿道:“原来这小子是赵导的侄子,我说看着他们怎么长得有点像呢……”
他这话,江寒自然是听不到的,如果听到了,估计要气得吐血了,好嘛,我一个英俊小生,长得怎么会跟赵无伦那个老混蛋相像呢,你眼睛是不是长瘸了啊?
江寒脸色阴沉的走进茶社,早有漂亮大方的女迎宾迎上前,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江寒不等她把话说完就道:“已经跟朋友约好了,二零二包间。”那女迎宾摆手相让,道:“请进吧,走楼梯的时候请小心些。”
江寒谢了她一声,抬眼看到楼梯,快步走过去,三五步就爬了半层,到楼梯拐角的地方,看看上下无人,便停了下来,心中暗暗思量对策。
他已经知道,包间里现在不只有赵无伦一个人,还有一个李局的存在,这个李局估计是东海市哪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他被赵无伦叫了来,一方面是带着警车里那三个手下,帮赵无伦对付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帮赵无伦做个见证,亲眼看到自己“敲诈勒索”赵无伦的“犯罪”事实,当然,也不无给赵无伦壮胆的味道,这样一来,现在的情况就是:包间里,有两人需要应对,茶社外面,还有三个警察需要打发,问题似乎比之前预料到的还要严重。
“赵无伦啊赵无伦,还真有你的,居然借着交易的机会,给我设了个鸿门宴,可惜,要让你失望了,这种小场面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咱们一步一步来,走着瞧,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江寒冷笑两声,没有上楼,而是又往楼下去了,等出了茶社,再次走向刚才买饮料的那家超市,那家超市里开着一个卖烟的柜台,可以从那里买到烟。江寒走进超市后,直奔那家柜台,一上来就要了三条软中华,用来打发车里那三个警察。三条软中华虽然不便宜,但是跟即将到手的一千万比起来,还是差得远,想要得到巨大回报,总要有所付出嘛。
从超市出来,江寒小跑着赶到那辆警车旁,将三条软中华从装烟的黑色袋子里依次摸出来,分别递给车里三个警察,笑道:“不好意思,几位警官,让你们久等了,我三叔等的那个人还没来,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就抽烟解闷吧。”
三个警察一人接到一条软中华,都是喜出望外,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喜气,心中均想,这位赵导演真是大方啊,哈哈,这趟给他帮忙可是没白来。
那个警察头儿笑眯眯地对江寒说:“兄弟你跟赵导都太客气了,咱们这也不算外人了,没必要这样,你看,我们这还没帮上忙呢,倒先收了好烟,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江寒笑道:“你都说了不算外人了,那你也不用客气啦。我三叔还托我转告几位,等事情办妥了,后边还有报答。”
三个警察越发欢喜,脸上的喜色都现出来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跟江寒说客气话。
江寒跟他们说笑两句,假说要回去给李局倒茶,就又回了茶社里。
之前招呼江寒那个女迎宾,见他在茶社里进进出出的,行迹十分古怪,主动凑上前问道:“先生,您是不是还没找到朋友啊?”江寒对她一笑,道:“不是,我外面还有朋友,跑上跑下的来回招呼呢。”那女迎宾这才没了疑虑,对他甜甜一笑,回到了门口。
江寒爬到楼梯拐角处,摸出手机,假作在打电话,留在拐角这里打发时间,心里也在思虑过会儿如何对付那个李局。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他又下了楼去,走出茶社,快步跑到那辆警车旁,对车里那个警察头儿苦着脸说道:“几位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我三叔刚给那人打完电话,那人居然说今天有点事,太忙,过不来了,我三叔没办法,只好跟他约了明天。李局让我下来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先回局里。”
那个头儿先受了他的饮料,又受了他送上来的中华烟,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对他自然是一点疑心都没有,闻言考虑都没考虑,点头道:“没事,大不了明天我们再来一趟。赵导对我们哥儿几个那么好,咱们也愿意给他帮忙。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兄弟谢谢你啊。”
江寒笑道:“可别那么客气,回去路上开慢点。”那头儿笑着吩咐驾驶位上的警察开车,忽然想到什么,问他道:“对了,我们李局呢?”江寒愣了下,道:“哦,他啊,他中午还要跟我三叔一块吃饭……”那头儿不等他说完就明白了,笑道:“好,那兄弟咱们改天再见吧。”
江寒见警车汇入主路车流后,脸上现出阴谋得逞的笑意,转过头来看向茶社二楼,自言自语的说:“接下来,该打发这个李局了。”
他再次回到茶社,爬上楼梯,不过这次再也没在楼梯拐角处停歇,直接上了二楼,找到二零二包间,推门就进,进屋的同时,也已经看到,屋里茶桌旁坐着两个男子,一个戴帽子戴墨镜,正是大导演赵无伦,而他原本的帽子与墨镜昨晚上已经遗失在苏倾城家里了,这套不知道是新采买的还是备用的。另一个矮胖身材,平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便装,白胖的脸上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质,自然就是那位李局了。
赵无伦与李局都是面对门口而坐,眼见屋门忽然被人推开,有人走进屋来,都是抬头去看。
赵无伦一眼就认出了江寒,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气得立时红了眼睛,站起身来,伸手指着他叫道:“你……”
江寒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走到桌旁,递手出去给那位李局,又惊又喜地说:“李局?啊,是李局啊,真是没想到啊,咱们这么有缘,今天在这儿又碰面了。多日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真是让小弟羡慕啊。”
赵无伦刚刚说出一个“你”字,却见江寒与李局打起了招呼,又是惊愕又是奇怪,怎么着,难道这小子还认识自己找来的帮手?靠,不会那么凑巧吧?
李局比赵无伦还纳闷呢,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江寒,甚至连脸熟的感觉都没有,可对方又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称呼,这总不会是假的,这就说明,对方一定认识自己,至少是在哪里见过自己,而自己可能是有点贵人多忘事,把对方给遗忘了,这倒好,现在闹笑话了,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递手给他,陪着笑道:“你好你好,你……”
江寒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笑眯眯地说:“李局啊,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市局召开的立功表彰大会上,我记得当时有赵局,有王局,有陈局,还有市国安局的几个同志,最开始大家闲聊天的时候,你还不怎么搭理我呢,一晃好多天过去了,哈哈,我现在好担心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他这番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别说眼前这位李局了,就算再来一个什么局长,估计短时间内也分辨不出此言的真伪来,而更加凑巧的是,这位李局在不久前,还真的参加过市局举办的立功表彰颁奖大会,至于赵局王局陈局这些带着大姓的局长,那次大会上不知道有多少,如此一来,反而更加的笃信,眼前这年轻男子一定认识自己,而且极有可能是系统内的同志,可越是这么想,越是恼火,恼恨自己记性为什么那么差,为什么没有记住这个同志的名字与身份?脸上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兄弟,我还真是……”
江寒不等他说什么,就揽着他的臂膀把他让座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身边,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直说就行了,我这趟专门过来见你,也是有段视频想请你看一下,呵呵,跟咱们的赵大导演有关哦,很好看呢。”说完后,摸出手机,作出一副在手机上搜找视频的样子,眼睛却死死盯住对面坐着的赵无伦。
不得不说,江寒搞的这套把戏,一下子就把赵无伦的计划给打乱了,赵无伦原想,等江寒赶到以后,只要他提到钱,就能坐实他敲诈勒索自己的罪行,就可以请李局叫人上来,把他给抓起来,哪料得到,他进屋之后,一没谈钱,二没谈欠条,反而跟自己请来的李局攀起了交情,更是转而谈起了自己意图迷女干苏倾城那段视频,靠,他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就算自己跟这位李局的私交非常之好,也只是提出请他帮忙抓捕一个敲诈者,也没敢告诉他那段视频的事情,这小子却是一上来就提,他这是打算跟自己玩个鱼死网破还是怎么着?可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他给李局展示那段视频,否则的话,自己一张老脸就要在李局跟前丢尽了。
68 千万富豪
68 千万富豪
一边是只需要支付一千万,另一边是不仅要支付一千万,还会将自己的丑事泄露出去给第四人知道,孰轻孰重,赵无伦瞬间就做出了抉择,急忙插口叫道:“别!”
李局纳罕的看向他,问道:“什么别?”
说到这里,可能有朋友会问了,江寒进包间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李局展示那段视频,而要先跟他攀并不存在的交情?答案很简单,先攀下交情--哪怕只是虚幻不存在的交情,有助于转移焦点、缓和气氛,不致于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生死相对。
要知道,人对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会影响之后的看法与交往,在江寒进入包间之前,尽管这位李局并未见过他,但已经从赵无伦的嘴里,对他有了初步印象,已经把他当成了十恶不赦的敲诈者,这时候,就算江寒进到包间里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李局也不会把他当成好人,而若是他一进包间就急不可耐的向李局展示那段视频,李局也只会要么当他在恶人先告状,要么认为他是心存不轨,很可能对他不予理会,进而对他产生更恶劣的印象。到了那时候,江寒就进退维谷了。
可若是先攀下交情呢,李局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之前期待的是一个敲诈者的进入,没想到等到了一个公检法司系统内的同志,心情会发生一连串的变化,也就会间接导致看法与做法的变化。江寒也不需要他有多大的变化,只要他不马上翻脸就行,而江寒利用这段气氛缓和的短小时间差,就能改变整个局面。
事实上,李局也被江寒给搞懵了,完全没想到他就是赵无伦约见的那个敲诈者,而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闯过来找自己的系统内的同志,而在江寒攀过交情之后,李局更是已经把赵无伦要约见的那个敲诈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颗心只在江寒这个来历莫名其妙的“老朋友”身上。
江寒这才对赵无伦说道:“赵导,想不到你也认识李局呢,你可是不知道吧,我跟李局也不是外人,呵呵。”
赵无伦现在也无法判读他是否真的认识李局,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他把那段视频展示给李局可能,闻言苦涩笑道:“大兄弟,我也不知道你认识李局啊,我更不知道你要给李局看什么视频,你是说我最近执导的那部电影吗?还是别给李局看了,免得让李局笑话。”
江寒呵呵一笑,道:“是吗?你觉得不用给李局看了吗?”赵无伦连连点头,道:“对,对,不用给李局看了,呵呵,也没什么意思的。”江寒微微一笑,道:“那……咱俩的事情?”赵无伦陪笑道:“好说,好说,过会儿就办。”
李局被二人搞了个莫名其妙,纳闷的问道:“什么视频,你们在搞什么鬼?”江寒对他一笑,道:“也没什么,赵导开玩笑呢,逗着咱们玩呢。”
赵无伦此刻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没法跟李局解释,也没法跟江寒当面交易,思虑半天,对李局苦笑道:“老弟,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赔罪,这趟是老哥哥的不是。”
李局对这位国内著名大导演还是很敬重的,闻言也没多问什么,起身道:“好吧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改天再聚。”
江寒起身跟他握手,笑道:“李局你回去开慢点……哦,对了,你那三个属下就不用担心了,我刚上来的时候瞧见,赵导的侄子刚送他们走人。”
此言一出,赵无伦与李局双双惊呆。
赵无伦纳闷啊,跟自己身边发展的只有赵卫东一个侄子啊,而且他已经被眼前这小子扎瞎了眼睛,正在医院里住院接受治疗呢,又从哪冒出另外一个侄子来?还把李局带来的手下给送走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李局更是奇怪,自己都没给他们下命令,他们怎么就自己走了呢?还有啊,赵无伦什么时候叫侄子过来了,自己刚才可是没瞧见,心下疑惑,抬眼看向赵无伦。
赵无伦见江寒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就猜到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心下暗暗震惊,敢情他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已经做出了种种应对,可怜自己还蒙在鼓里呢,又惊又怕,苦笑着对李局道:“是吗,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问问我侄子吧。”
李局只觉得他各种不对劲,可他现在又摆明了不想说,也只好随他,刚要走出包间,蓦地里忽然想到,难道眼前这小子就是敲诈他的那个家伙?他这是受到胁迫了,所以什么都不敢说?想到这,忙问赵无伦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啊,你放心吧,有我在这看着,你有什么都尽管说,别有什么顾虑。”
江寒笑眯眯地说:“是啊赵导,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别遮遮掩掩的让人起疑心。”
赵无伦忙对李局摆手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走你的吧,今天算我的不是。”
李局见他这样了都不说,也没办法了,暗叹口气,走出包间去了。
“砰”的一声轻响,屋门关了,屋里只剩两个人。
江寒大马金刀在椅子上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润喉,冷笑道:“赵导,我昨晚上跟你说过什么啊?看来你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什么都没记住。”
赵无伦有些惧怕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变的呢,怎么自己使出什么手段来都搞不了他呢?派人打他吧,他比谁都能打;找朋友帮忙阴他吧,结果倒是自己被他阴了一把,难道自己死活摆不平他了吗?心下暗叹口气,道:“大兄弟,一千万我带来了,可以马上就给你,不过我求你一件事,拜托你把那段视频删了,好不好?你放心,就算你删了,我也会让苏倾城出演女主角的,决不食言。”
江寒冷笑道:“你立下的欠条我都不敢信,你放的屁我会信吗?而且,现在已经不是一千万了。”赵无伦惊讶的叫道:“那是多少?”江寒伸出两根指头给他,冷冷的说:“我昨晚就告诉你了,你报复我一次,我就会要你一千万;你报复我两次,我就要你两千万,随着你报复次数增加,我要的数目也会成倍增加,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报复我了,所以对不起,我也要坐地涨价,要你两千万。但我还是要说明,我不稀罕这点钱,我只是要你知道对付我的代价。”赵无伦失声惊呼:“你怎么不去抢?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动动嘴皮子就要两千万,你……你疯了吧?”
江寒呵呵一笑,道:“这还只是开始,你再报复我的话,就是三千万四千万了,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赵无伦忿忿的道:“我……我没那么多钱!”江寒道:“好,你没钱更好,我现在就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去。”赵无伦摆出一副无赖样,哼道:“反正我就只有一千万,你爱要不要,不要就发视频吧,我也豁出去了。”江寒笑道:“是吗?决定做个要钱不要名的守财奴了吗?那我可就发了,只要在微博上写几个字,把视频发上去,艾特给几家著名的娱乐八卦网站,相信到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上娱乐版头条了。”赵无伦吓得脸色一白,怒道:“你他妈真……够……够狠!”
江寒笑着把手机拿到面前,晃动拇指,作出一副要发的样子。
赵无伦再也不敢耍狠了,急忙摆手道:“不要,不要发……”江寒笑道:“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给我两千万!”赵无伦忙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摸出支票本,放在桌上,找出笔来就写,嘴上说道:“马上,马上给你!”
很快的,江寒就拿到了两张支票,每张数额都是一千万,一共是两千万,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冲赵无伦道:“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打我手里这段视频的主意,我会制作几个拷贝出来,分别储存到几个不同的朋友手里,让他们代为保管,就算我真的被你搞出了事,这段视频也不至于永远不见天日。其实呢,你说别的做别的都没用,你还是赶紧拍摄那部大电影,让我表姐当女主角,等拍完了我自然会把视频删掉的。”
赵无伦掏了两千万给他,如同从自己身上挖了两块肉似的,精神萎靡不振,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闻言脸上划过一抹苦笑,道:“你最好不……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否则要是闹得人尽皆知,我豁出去一无所有,也饶不了你。”
江寒笑道:“你想多了,好啦,我走了,谢谢请的茶水,西湖龙井,我很喜欢。”说完打了个哈哈,往门外走去。
赵无伦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双目中时而射出愤怒的光芒,时而射出敬畏的神色,但最后都被浓浓的无奈之情所替代,唉,真是打死也想不到,这小子比他表姐还要难缠,自己昨晚上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会赶上他在的时候对苏倾城下手呢?这可好,铸成千古一错,怕是以后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江寒走出茶社,看向刚才那辆警车所停的位置,觉得自己把那三个警察打发走人的做法,似乎稍嫌多此一举,他原想的是,先将赵无伦与李局的爪牙清理掉,也免得事情最终闹大了要跟三人动手,那样就不好收拾了,可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只需牢牢捏住那段可以作为罪证的视频,就能让赵无伦束手无策,由此也能看到,赵大导演对于自己的名声还是非常重视的。
他笑了笑,迈步向最近的一家工商银行走去,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唉,一不小心就成千万富翁了……”
这话要是让赵无伦听到,绝对能给活活气疯掉,他虽然是国内著名、万众瞩目的大导演,可挣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赚千万数字的巨额财富,不辛苦上一阵子也是别想的,有运气不好的年头,可能辛辛苦苦忙碌一年也就是赚个一两千万,到头来纳税还得纳个几百万,可江寒倒好,不过是拍了他对苏倾城不轨的一段视频,就以此要挟他,短短的一天时间,就从他手里敲诈了两千万出来,到底谁才是大导演啊?不用两相对比,也看得出来,江寒这钱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得令人发指,容易得令赵无伦有种想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江寒走后好久好久,赵无伦才步履艰难的从茶社里走出来,他抬头看看天,尽管天色蔚蓝,万里无云,他却觉得头顶乌云遍布,随时可能会电闪雷鸣,甚至会有一道闪电劈中自己,将自己劈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他凝目看向天顶,那里似乎现出了江寒的模糊身影,正对着自己冷笑,而他手里也正拿着他那部破手机向自己示威。
“不,不行,绝对不行!两千万可以这么给他,但是视频绝对不能留在他手里边,谁知道他会不会散播出去被第四人第五人知道?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占便宜没够、再次找上自己敲诈巨款?自己就算是亿万富豪,又能顶得住他几次敲诈?不,绝对不行,必须要把视频抢回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视频抢回来!甚至是不择手段!”
赵无伦想到这,墨镜下那双有些红肿的眼中射出两道凶残的精光。
江寒回到华天大楼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午饭时间,他径直奔了林诗妃的办公室,还是不敲门直接就进,林诗妃正对着电脑忙碌,看他进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又把视线转到电脑屏幕上去了。
“中午我跟朱迪吃饭,你自己找饭辙吧。”
江寒说完这话,定定的瞧着她的脸庞,要看她是什么表情。
林诗妃却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也没搭言。
江寒不知道她是故意无视自己还是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里面,只好又把话说了一遍。
林诗妃停下来,转过脸看向他,道:“我现在很忙,你最好不要打扰我,你爱跟谁一起吃饭就跟谁一起吃饭,不用跟我汇报。”江寒惊奇的叫道:“你竟然一点不吃醋?你是装的吧?”林诗妃嗤笑出声,妩媚的横他一眼,转脸又看向屏幕,道:“我真的没空,而且也没心情跟你闹,你快点给我滚出去。”
江寒闻言不仅没走,反而绕过办公桌,站到她身边,凝目看向电脑屏幕,见上面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电路板图,从其中的数据通讯ab接线端子与电源正负接线端子可以看得出,这是一种门禁的电路板,估计这正是林诗妃最佳一段时间忙着设计的那款新门禁系统,随口问道:“这是门禁吧?”
林诗妃脸上现出几分柔情,摇摇头,道:“不,这是我的孩子!”江寒好悬没被她这话给酸死,鄙夷的看着她,道:“我允许你对你亲手设计出的产品表现出适度的喜爱与骄傲,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啊,差点没把我牙酸掉。”林诗妃白他一眼,道:“我乐意,你管不着,我亲手设计出来的产品,为什么不能说是我的孩子?”江寒吊儿郎当的点点头,道:“行啊,你说是你的孩子是吧,那你让你孩子管我叫个叔叔?”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少给我胡搅蛮缠,我没空陪你玩,赶紧给我走人,我得尽快把它设计完,确认没有问题了还得去申请专利呢。”
江寒抬手作势在她秀发上虚抓了一把,似乎这样就能解恨一样,随后没趣的走向门口,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那你中午还有时间出去吃饭吗?”林诗妃看也不看他的说:“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找饭辙吗,那你还管我干什么?”江寒撇撇嘴,道:“你好歹是我老大,我难道真能不管你的死活?要不这样吧,我出去吃饭的时候,给你点个菜,等吃完给你打包带回来。”林诗妃抿嘴笑起来,侧头瞧他一眼,道:“你跟朱迪出去吃饭,还有心思想着我?”江寒撇撇嘴,道:“好吧,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说完开门便出。
林诗妃既是惊讶又是好气,叫道:“谁说我不领情的,你给我打包回来……”
江寒也没应声,跟没听到似的,反手把门关了。
林诗妃被他搞得也没心情工作了,刷的一下站起身,就想出去找他算账,可是想了想,又坐回去,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继续工作。她心里知道,这个家伙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这一次也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69 火车站接人
69 火车站接人
中午,在华天大楼西侧那栋楼内的一个云南菜馆里,江寒与白玉茹相对而坐,又一次共进午餐。
白玉茹照例穿着标准的ol常服,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色的一步短裙,衬衣下摆全部掖进了裙子里,越发凸显腰肢的细瘦与臀部的丰满,一双又长又直的大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袒露在外,踩在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上,犹如被灌注了魔法的黑色宝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眼球。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哗众取宠,也没有搔首弄姿,可还是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目,甚至有人就明目张胆的盯着她桌下的大腿看个没完没了。
江寒打趣她道:“被男人围观是什么感觉?”白玉茹讶然道:“谁被男人围观了?我吗?我没注意到啊。”说完左右四顾。
那些盯着她看而被她看到的男人,有的急急转回头去,脸上有种被发现的狼狈;有的故作镇定的与她对视,趁机欣赏她的丽色;还有的目光在她白净俏美的脸上一扫而过,假作无意中瞥过。
白玉茹看过一圈回来,娇俏的脸上现出几分得色,笑道:“这哪叫围观啊,充其量就是有几个人看我而已,你还真会说笑。”江寒笑着问道:“你老公带你出去,一定很有面子吧?”白玉茹呵呵一笑,刚要说什么,脸色微变,讶异的道:“老公?我哪有老公啊?”江寒道:“你是没有老公,可你有男朋友啊,而且你管你男朋友叫老公,这是咱俩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亲口说的啊。”白玉茹有些惊愕的苦笑道:“你记得可真清楚。”江寒笑眯眯地说:“美女说过的话我从来都记得很清楚的,当然,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美女的状态。”
白玉茹好奇地问道:“状态?什么状态?美女还有什么状态?”江寒道:“有啊,有好几种呢,我总结下应该有五种吧:单身,未婚有男友,未婚已订婚,已婚,最后是离婚。”白玉茹觉得大为有趣,笑道:“记这些状态干什么?”江寒煞有其事的说:“当然有用啊,譬如单身的美女,我就可以追求了;未婚有男友的,我也可以追求,但要多费费力气;未婚已订婚的,轻易不要去碰;已婚的嘛,就干脆别动心思了;至于离婚的女人,要躲得远远的,免得被她缠上脱不了身。”白玉茹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一张俏脸也笑成了明艳生容的春花,道:“那我是什么状态?”
江寒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属于未婚有男友那种。”白玉茹笑眯眯地说:“那按照你的理论,就是还能追,但是要多费费力气?”江寒道:“那倒也不尽然,还是要看你男朋友对你好不好,如果对你好呢,可能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抢到你;如果对你不好,反而不用多少力气,就能抱得美人归。”白玉茹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慢慢收敛,闭紧嘴巴不说话了。江寒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道:“看来你男朋友对你不太好哦。”白玉茹抬起眼皮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江寒道:“一看就看出来啦,你听了我刚才的话,一副你男朋友欠了你几百万块钱似的表情,我还看不出来他对你不好?而且,他好像还从来没来集团大楼接过你下班,这也不是一个深爱你的男朋友的做法。”
白玉茹低目垂眉,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江寒也不说话了,只是饶有兴趣的瞧着她。
过了会儿,白玉茹抬起头来,见他正盯着自己,淡淡一笑,道:“你说对了,他对我确实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然后呢,按你的理论,你就有机可乘了,就能挖他墙角,把我追到手了?”江寒笑着摇摇头,道:“那只是我的理论,但并不代表我会那么做,事实上,我从来不追女人,都是女人追我。”白玉茹瞪大美眸,不敢相信的瞧着他,道:“真的假的?”江寒笑道:“你觉得呢?”白玉茹道:“你对女人确实很体贴很细心,你本人也很风趣幽默,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人,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但我好像还没看到过哪个女人追你,倒是警察追你都追到总裁办公室外面了,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等饭菜上桌之后,便一起吃喝起来,偶尔说笑两句,倒似为所吃的菜肴增添了更多的味道,整顿饭吃得都很是开心。
吃过饭,白玉茹要抢着结账,但被江寒拦下了,二人争执一番,最后还是由江寒结了帐。
白玉茹嗔怒的看着他,道:“不是说好了这顿该我请吗?”江寒道:“谁跟你说好了?”白玉茹白了他一眼,道:“你再这样,我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自尊啊?”江寒打了个哈哈,道:“不是吧,吃顿饭还伤到自尊了?那你自尊心也太强了。我跟你说吧,这顿饭要光是咱俩吃,我也就让你买单了,可不是还有林总那一份吗?所以必须由我来买。”白玉茹悻悻的说:“你总是有借口。”
二人走出饭店,回往华天大楼,江寒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两食盒的菜与一食盒米饭。
白玉茹偏头看看他手里的袋子,道:“我帮你送到林总屋里吧。”江寒道:“好啊。”说完将袋子递给她。白玉茹接到手中,笑问道:“你就不怕我抢你的功劳吗?”江寒微微一笑,道:“买饭而已,能有什么功劳?就算是稍有微功,我也不介意被你抢走。”白玉茹听得非常高兴,朝他甜甜一笑,暗赞他会说话,道:“我这其实也是帮你省事,省得你多跑冤枉路。”江寒道:“那我还得谢谢你关照咯?”
二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回到楼里后不久,江寒刚给自己沏了一杯浓浓的茶,就听门声响动,侧头望去,见已经有人推门进来了,也不是外人,正是林诗妃,而她手里还拎着那袋子饭食。
江寒略有些惊讶,看看她手里那袋子饭食,又看向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问道:“怎么了?饭菜凉了,还是你不喜欢吃?”林诗妃暂时没理会他,走到距他最近的一个工位前停下,把那袋子饭食放到桌上,又找来一份报纸垫在桌子上,随后将里面的食盒一个个的取出来打开,又摸出一次性筷子,拉来一把电脑椅坐下,这才对他道:“在我办公室里吃会留下饭菜的味道。”说完动筷吃起饭来。江寒闻言闹了个哭笑不得,哦,敢情在你办公室里吃饭会留下饭菜味道,在我屋里就不会留下来了?道:“所以呢,你就过来祸害我的鼻子来了?”
林诗妃莞尔一笑,也没理他,开始享用丰盛的午餐。江寒对她也确实不错,特意为她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倒也不致于让她感到口味单调。
江寒问道:“你爸妈还有林如龙呢?”林诗妃道:“都在我哥家住着呢,这几天在走亲访友,至于我哥,整天陪着他们,做他的好儿子呢。”说到这,冷笑两声,道:“现在,他也不急着跟我索要集团的高级职位了,一门心思的在我爸妈跟前表现孝敬美德呢。”江寒皱起眉头,道:“他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可以无时无刻的陪着你爸妈,在他们面前表现或者说是表演,不过这样一来,反倒凸显出你对你爸妈的不孝顺来了,等于是又阴了你一把。”林诗妃听到这叹了口气,立时没了胃口,停下筷子道:“谁说不是呢?我感觉,他这次真要东山再起了。”
江寒见她只吃了一点点,知道这事惹她心烦了,忙转移话题道:“我可告诉你啊,我给你买了多少,你就得吃多少,可不许剩下。”林诗妃摇摇头,道:“没胃口,吃不下了。”江寒道:“吃不下也要吃,大不了我陪着你吃。”林诗妃侧头瞧向他,道:“刚才你跟我的美女秘书一起吃饭,还没吃饱?不是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吗?你没吃饱也看饱了吧?”江寒微微一笑,道:“看惯了你的秀色,再看别的女人,又怎能看饱?”林诗妃被他无声无息的拍了一记马屁,浑身上下内外无一处不舒爽,心情也大为改变,嗔他一眼,道;“就会耍嘴儿甜!好吧,那你陪我吃。”
江寒笑着把椅子拉到她身边坐下,正好筷子还有一双备用的,便拿到手中拆了,当真陪她一起吃饭,当然,也不会再吃多少,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有了他的加入,林诗妃胃口大开,很快恢复了吃饭的动力,吃得也比刚才香了。
江寒从侧面观察她,见她鬓发清爽、脸颊瘦削、明眸生动、琼鼻挺直,无法形容的美艳动人,心下一动,要是这辈子能天天跟这样一位美人共餐,可真是做皇帝也不换了。
等吃完饭,林诗妃也不理会桌上的饭余垃圾,抹抹嘴巴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晚上别忘带我一块去火车站接你那位朋友。”江寒叫道:“靠,垃圾还没收拾呢。”林诗妃回头瞥他一眼,道:“要收拾垃圾的话,我还来你这儿吃干什么?”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江寒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来自己房间吃饭,固然是不想在她办公室里留下饭菜味道,其实也是想让自己帮她收拾垃圾,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位美女老板还真把自己当管家用了啊,而且是能用就绝不省着,靠,再这样下去,自己可真要让她多发一份工资了。
到了傍晚六点,江寒再一次接到了孙搏的电话,孙搏告诉他,还有一个多钟头就能到东海。江寒接完这个电话,也就开始准备前往火车站了。至于晚饭,就先不吃了,等接到孙搏,再一块吃。
不过,让他稍稍有些头疼的是,林诗妃死活非要跟他一块去,其实带她一块去也不是不可以,可到时候怎么把她介绍给孙搏呢?说她是自己的老板?但貌似没有陪着员工去火车站接朋友的老板吧?何况还是位美女老板,哪有这么不自重或者说是如此无聊的美女老板?可要说她是自己的朋友,也显得有些别扭,毕竟去火车站接朋友这种事情不方便带着另外一位关系比较一般的女性朋友过去,要带怎么也得是女朋友或者准老婆……
“你非要跟我一块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扮成我的女朋友!”
江寒找到林诗妃,当面说出了这个条件,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赖。
林诗妃抬起头,眉目不善的瞪着他。
江寒忙解释道:“我带你去的话,就要把你介绍给我那位哥们,可我不能说你是我老板吧,那样不显得你太下贱了吗,你什么时候看到过老板陪下属去接朋友的?我也不能说你是我普通朋友,带普通朋友过去接朋友,不合常理啊,人家也不信啊,因此,只能说你是我女朋友,这样于情于理都合适,而且我跟我这位哥们也算有着通家之谊,上次见过他老婆,这次让他见见我女朋友也在情理之中。”
林诗妃满脸鄙夷之色的扁扁嘴,道:“我宁愿当一个下贱的老板,也不假扮你的女朋友。我不像某人,动不动就给人假扮男朋友,还自以为美。”
江寒心中暗骂了一声“靠”,心说林诗妃你够狠,道:“好,那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哥们要是因此看轻了你,你可别怪我。”
林诗妃面带嘲弄之色的瞧着他,仿佛在说,你也只能这么说说了,还能怎么着我?
又等了一个钟头,眼看到了七点,江寒带着林诗妃出发,前往火车站接孙搏,开着的是林诗妃的座驾。
林诗妃随意问道:“你这哥们是干什么的?他来找你做什么?”江寒也不瞒他,道:“是做古玩生意的,在京城潘家园旧货市场开着一家古玩铺子,这次来找我,是有票买卖邀我入伙,具体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过会儿接到他就清楚了。”林诗妃奇怪的问道:“邀你入伙?是入伙还是入股?”江寒强调道:“入……伙!古代强盗土匪那种入伙!”林诗妃蹙紧秀眉,道:“怎么用这个词?感觉你们不像要干好事儿。”江寒呵呵笑道:“我感觉也是。”
二人一路闲聊,不觉时间飞快,很快就赶到了东海市火车站。可惜市火车站周边没有停车场,因此江寒只能先把林诗妃放下,自己开车去了较远的一处停车场,再走回来跟林诗妃汇合,前往火车站出口迎候孙搏。
东海市火车站是国内最大的几家火车站之一,平日里的人流量就在十几万上下,逢年过节更是翻倍,也因此,火车站广场上的人流极多极密,当真可以用人山人海、摩肩擦踵来形容。
江寒与林诗妃并肩行走在广场上,不时被流动的人群冲散,江寒好几次都要停下来等她,或者是跑到她身边就她。
忽然,林诗妃发出“啊”的一声惊呼,江寒忙看向她,见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忙问:“怎么了?”林诗妃哭丧着脸说:“让人踩了一脚。”江寒道:“那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林诗妃见他说得这么轻松,恨恨地抬腿在他鞋上来了一脚,道:“我让你稀松平常。”江寒叫道:“靠……我……姓林的,谁踩了你你踩回去啊,踩我算什么?”林诗妃哼道:“踩我的人已经走了,我找不着了,只能踩你解气了,谁让你说是稀松平常呢,我也让你稀松平常一回。”江寒骂道:“你这纯粹是损人不利己。”林诗妃呵呵笑道:“谁说不利己了?我踩了你,感觉非常开心,非常的利己!”
江寒看到她那充满戏谑的笑容,又爱又恨,忍不住抬起手来,要往她那丰翘的臀瓣上打去,不过这时候又有一对情侣走过来,无视了他俩的存在,径自从他俩中间穿过,又一次把他俩分开了。
就这样,二人说笑调闹着,走到了出站口,站在围栏外,江寒凝目望向里面,要在第一时间发现孙搏的身影。
林诗妃也不知道孙搏长什么模样,无法认出他来,更何况对他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之下,就四下里张望。
过了会儿,有个脸色黝黑的妇女走到江寒身边,亮出一个“住宿八十”的牌子给他看,问道:“住宿呗?便宜,一晚上才八十。”江寒摇头道:“我不住宿。”那妇女又道:“不光住宿,还能玩。”江寒奇道:“还能玩?玩什么?”那妇女贼忒兮兮一笑,道:“你说呢?男人还能玩什么?当然是小姐啦,也便宜呢,一次二百,包夜五百,个顶个的漂亮。”江寒一把揽住林诗妃瘦腰,把她揽到那妇女面前,道:“漂亮还能漂亮过她去吗?要是能比她还漂亮,我就考虑考虑。”
70 藏宝
70 藏宝图
那妇女一看他是有女伴的,才知道自己找错了对象,也不管林诗妃长相了,转身就走,寻找下一位去了。
“嘶!”
江寒嘴里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时,两根如若春葱的纤细手指已经捏在了自己腰间嫩肉上,抬头看,见身边的林大小姐正凶巴巴的瞪着自己,苦笑道:“你……”林诗妃截口道:“你什么意思?你把我跟那些小姐相提并论是不是?”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江寒让她拧得呲牙咧嘴,叫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借你来表达我高尚的品格。”林诗妃哼道:“高尚你个头,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说,要是那些小姐里面有比我还漂亮的,你就考虑考虑,就你这样还高尚?”江寒苦笑道:“我那不是在逗她玩吗?”说着去推她的手。
林诗妃只是死死捏住他的腰肉,一丝一毫也不动摇。
江寒眼见推不开她,急中生智,叫道:“孙哥,这呢。”
林诗妃闻言,果真中计,转头往出站口里望去。
江寒本来只是想分散下她的注意力,趁机推开她的手,哪知道话音刚落,里面的出站人流里就现出一个瘦削的男子身影,笑着摆手道:“老弟,我到啦!”
这人不是孙搏又能是谁?
江寒又惊又喜,也松了口气,心说哥们多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被人拧死了,忙将林诗妃的素手推开。
林诗妃飞快的打量了孙搏一番,奇怪的低声道:“你这朋友好瘦啊!”江寒低声道:“嗯,都快让他老婆榨成干儿了。”林诗妃俏脸一沉,抬手又去拧他。江寒呵呵一笑,从她身边跑开,去出口那里迎接孙搏。
他很快接到了孙搏,见他面容依旧,与上次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笑呵呵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身上依旧挎着上次见到的那个大包,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又会像上次那样装满了古玩,眼见出口这里人流量实在太大,不方便说话,便把他带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跟林诗妃汇合。
“这是我老板,林诗妃!”
江寒先给孙搏介绍林诗妃。
孙搏听后非常纳闷,心说老弟你来接我还带着老板干什么?转目看向林诗妃,见她很友好的冲自己微笑,但笑容有些矜持,心中一动,立时就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弟妹啊!”
江寒与林诗妃听到这话,都是瞠目结舌。
孙搏笑道:“我还说呢,江老弟来接我干吗还带着老板,敢情我给忘了,现在流行管老婆叫老板,哈哈,弟妹长得可真俊啊,比我媳妇强多了。”
江寒冲林诗妃耸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在说,看,就算我介绍你是我老板,人家也把你当我女朋友了,不过这可跟我没关系了。
林诗妃羞红了脸,尴尬的分辨说:“才不是呢,人家那是把老婆叫领导,哪有管老婆叫老板的。”江寒搭腔道:“对,应该说你是我领导,你本来就是我领导。”林诗妃大嗔,抬手就去拧他,低声叱道:“你要死啊?”
孙搏见两人一副嗔怒打闹的亲热模样,心中越发笃定,两人就是情侣关系,笑道:“弟妹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江老弟压根也没跟我提过你,我也就不知道你,要不我怎么也得给你准备一份见面礼。不过没关系,江老弟跟我这朋友不是一天两天的,咱们慢慢来,下次我一定给你备份好礼。”
林诗妃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其实我……”
江寒笑道:“你就别解释了,解释也没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新交不久的好哥们孙搏,我们一见如故,呵呵,我可很久没交到这样投缘的好朋友了。”
林诗妃见他总是不让自己解释,而孙搏又已经误会了,似乎再解释也没什么用,索性也没再解释,只是狠狠瞪他一眼,随后主动递手给孙搏,道:“孙搏你好。”
二人握过手,也就算正式认识了。
江寒对孙搏道:“你让诗妃带着你,出广场,去路边等我,我去停车场取车,等接上你咱们就去吃饭。”
孙搏跟他也不客气,道:“好,你去吧。”
江寒嗯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往停车场走去。
孙搏带笑看向林诗妃,问道:“弟妹,咱们去哪等着江老弟?”林诗妃见他张嘴弟妹闭嘴弟妹,都要羞得难以抬头见人了,苦笑道:“我跟江寒其实……其实不是那种关系,我跟他只是好朋友,你别叫我弟妹了。”孙搏当她面皮薄,害臊,笑道:“好,我不叫弟妹了,那我也叫你诗妃。”林诗妃点点头,道:“走吧,咱俩去路边等他开车过来。”
两人走出火车站广场,横穿马路,在归程的路边等着,等了没几分钟,江寒就驾车赶到,二人上了车,就此驶离了火车站。
车里,孙搏兴致勃勃的观赏着窗外的绚烂夜景,感叹的说:“不承认也不成,东海就是比京城发达,跟东海一比,京城简直就是个超大号的农村,处处透着土气。”江寒边驾车边道:“也不能那么说,发达程度上,两座城市相差不算太多,东海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倒是京城作为国家首都、千年古都,在文化、景致与风情上,比东海强些。当然,东海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国家最早开埠的沿海城市之一,透着浓郁的洋味儿风情,这一点也是京城比不了的。”孙搏笑道:“老弟,你就别捧母们燕京了,燕京要不是首都啊,恐怕现在什么都不是。”
二人聊了几句,江寒瞥见路边有座大酒楼,看着档次不低,也没跟林诗妃商量,直接驾车拐了进去,停在酒楼前的停车场上,道:“咱们就在这随便吃点吧。”孙搏笑呵呵地说:“哪儿吃都成,吃饭不叫个事儿,能吃饱就成。”
三人下得车来,进了酒楼,迎宾小姐身穿旗袍娉娉婷婷的迎过来,问道:“您好,几位?”江寒道:“三位。”迎宾小姐嫣然一笑,道:“很抱歉,现在没有空位,需要等位,请问您需要排号吗?”
孙搏愕然说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要排号儿?”
江寒问道:“有包间吗?”迎宾小姐闻言没有回答,而是先用无线耳机跟大堂经理交流了一番,点头道:“有,有一个包间,不过有最低消费,一千二百八十!”江寒道:“好,那就要这个包间。”迎宾小姐微微一笑,道:“好的,请跟我来。”说完摆手引导着三人往二楼走去。
等进到那个包间里,三人坐下,孙搏被让坐在了主位上,江寒坐他左手边,林诗妃则又次之。
江寒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谱,送到孙搏面前让他点菜,孙搏却把菜谱推到林诗妃跟前,笑道:“我这个人什么都爱,就是不爱点菜,你们看着点就是了,我随便什么都爱吃。”
林诗妃又把菜谱推到江寒跟前,用眼神示意他来点菜。
结果,菜谱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江寒手里,他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再跟二人矫情,上来就点了六菜一汤,又要了一瓶茅台。
孙搏听服务员报完菜单,脸色微变,道:“好家伙,怎么点那么多,咱们吃得完吗?”江寒笑了笑,吩咐服务员去下单,等她出了包间,这才对孙搏道:“你忘了,这包间有最低消费?”孙搏叹道:“我这来一趟,还让兄弟你破费了,早知道……”江寒摆手道:“哎,这话以后别说,咱们交的是朋友,这身外之物看得那么重干吗?”孙搏嘿然一笑,自嘲的说:“得,是我又小气了,以后啊,我再也不跟你客气了。”
他说完这话,问道:“给弟妹……呃,给诗妃点什么酒水了?”林诗妃不等江寒回答,笑道:“我什么都不喝,我喝水就行了。”孙搏道:“那哪成啊?你光喝水还行?怎么也得点个苹果醋之类的吧?”
江寒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马虎了,竟然从头到尾都没考虑林诗妃喝什么,点头道:“过会儿服务员再来,点瓶苹果醋给诗妃。”林诗妃摆手道:“不要苹果醋,要酸枣汁。”江寒嗔怪说道:“你想喝酸枣汁你不早说,还装什么只喝水就行了。”
林诗妃羞恼成怒,当着孙搏的面也不好再跟他有什么明面上的小动作,便偷偷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她踢得并不疼,江寒也就没理会她,问孙搏道:“现在能说了吧,到底是什么大买卖?呵呵。”
孙搏微微一笑,从旁边椅子上放着的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转身递给江寒,道:“你先瞧瞧这个。”
江寒接到手里,只觉这东西倒不是很沉,凝目看去,见它呈圆柱形,长短粗细都跟折叠雨伞差不多,外边被一层黑布套子裹着,只露出一头来,露出来的这头像是一个卷轴,中间是个深红色木质轴棍,外面裹着数层纸帛,只看得心头一怔,这是什么东西?画卷吗?还是书法字帖?孙搏说的大买卖就在这里边吗?这可真透着奇怪。
孙搏笑道:“打开来看看。”
江寒见旁边林诗妃也正好奇的看过来,便把这卷轴表面的黑布套子摘了下去,放到桌上,左手拿着最外面的轴杆,右手抓着卷轴开始往右边滚。林诗妃见这卷轴似乎不小,就从他手里接过卷轴所在部分,帮着往右展开。两人合作,一人往左拉,一人往右展,等两边都到头的时候,一副高有二十公分、长有一米的古怪图画出现在二人面前。
“咦,居然是幅画。不过,既不是花鸟虫鱼,也不全是山水风景,这是什么画儿?”
林诗妃只粗略扫过两眼就发出了疑问,但她的话里也能反映出,她对国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江寒凝眸看向这幅画,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了好大一跳。这幅画最上面自右至左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大字:家财分布图。不过这几个字都是繁体的,但这对于八零后的江寒来说并不难认。
他见林诗妃正欣赏这画里的景致,便抬起右手,指给她看那五个字。
林诗妃也认识繁体字,就算不能认识全部,上下文联系着,也能读通顺,看过后蹙起秀眉,道:“家财分布图?这是什么意思?”
江寒同样疑惑的看向孙搏,希望他能给一个完美的解释。
孙搏对他一笑,道:“你们先把这画上的内容全部看完,等看完了我再说。”
江寒与林诗妃二人见他卖关子,也不好再问,只得低下头来,继续观瞧这幅古怪的图画。
这幅画分作两张,左边一张是一座四合院的地基图,图上,院子东西南北包括北房(正房)、东西配房、南面的倒座房、四外院墙在内,全无遗漏,不过画上并没有注明街道与区位,而只是一座单调的四合院的图示。让江寒与林诗妃感兴趣的是,图上在东西北三间房不同的位置上,都用浓墨点出了一个陶罐的模型,其中北房是靠西,西房靠西北角,东房靠西南角,一共三个陶罐。
江寒与林诗妃谁都不知道这陶罐代表什么意思,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疑惑之色。
二人又看向右边那张图。这张图就有几分奇怪了,画的居然是一片简单的山水,但见群山峻岭之间的凹地上,坐落着一片类似寺庙的庄严建筑群,在这片建筑群东北角的位置露出几层塔檐来,只是受几棵大树枝叶的遮掩,看不清全貌。如果笔迹到这里截然而止的话,那江寒与林诗妃肯定把这座建筑群当成重点来看,但是,笔迹未停,笔走龙蛇一般向右带去,在右上角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片山脉,而在山脉正中的山腰之上,画着一个粗简的山门形状,看上去像是个山洞的模样,其上写着三个字:雷音洞,边上绘了一个陶罐标志。山脉最右端写着三个字:石经山,山脚下还用几笔淡墨勾出了一条河水。至此,这画才算收笔,没有在其它地方展开细节。
江寒把目光转到这座建筑群最靠南的类似大门的一个门楼上,上面写着三个字:云居寺!
“云居寺!”江寒跟林诗妃同时叫了出来。
两人对望一眼,江寒先说道:“我好像听说过云居寺,是京郊的一座寺庙对不对?”林诗妃则道:“云居寺是什么地方?”
孙搏笑呵呵的看着二人,只是不答。
林诗妃忽然指着画卷右下角叫道:“这有段文字。”
江寒凝目望去,可不是,就在右手画轴的下端,用正楷写着一段繁体的文字,只是字体偏小,笔迹也比较轻,未经浓墨,而自己又一心关注两张画,所以居然没有看到。
他把这一部分托起来抬高,凑眼过去,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甲申三月廿七日始,闯贼掠拷明宫,四处抄家,稍拒则戮之,瞒则以刑加,京城人皆惶惶。余家财千万,恐为贼获,故分解窖藏于屋下……然恐贼挖掘,则前功尽弃,恰其时余弟出家于京西南房山县云居寺,任主持方丈,遂将余下之金银珠宝乘乱偷运出京,至云居寺东一里外石经山,由余弟亲藏至雷音洞内。此则家财分藏详情。余恐闯贼闻风而至,大加拷掠,不得则怒而杀人,为防万一,特作此画,留书于上,藏于罐中,望余朱家子孙切记切记。
这段话半文不白,倒是也好理解,说的是:甲申年间,也就是“闯王”李自成攻进京城那一年,自三月二十七日开始,李自成的军队开始在明皇宫内大肆搜刮金银财宝,同时开始拷掠王公大臣与京官豪富,掠取财富,遇到反抗的就直接干掉,隐瞒不交的就用刑。京城的老百姓们都吓得不行,而这幅画的主人家里很有钱,生怕家产被李自成的手下掠走,所以就把家里的金银财宝分了几份,偷偷埋到屋子地下,但又怕全被闯贼们挖出来,那样的话,前面所做的一切就白做了,没有任何意义。正好,这幅画主人的弟弟在京城西南房山县的云居寺里当主持方丈,在云居寺附近有很大的威信,很罩得住。所以这位家主就派弟弟把剩下的(估计是大部分)金银珠宝偷偷运送出京,来到云居寺附近东一里外的石经山上,由这位弟弟方丈亲手把这些家财藏到了雷音洞里。而这些就是这家子全部家财的所有分布情况。藏宝之后,家主唯恐闯贼找上门来索抢金银(估计这家人家大业大,当年在京城很有名),万一一个搞不好,闯贼很可能怒而杀人,家主担心自己或者家人会出事,而藏宝地点恐怕会失传,所以特意作了这幅画,并在这段话末尾交代:让能发现这幅藏宝图的子孙后代们好好记着,好方便在没有钱花的时候随时把宝藏取出来。
71 寻宝计划
71 寻宝计划
这段话念完,江寒似乎回到了数百年前的甲申之变,当时京城兵慌马乱,到处是李自成的农民军烧杀抢掠的情景,整个京城火光冲天,惨红如血,到处都是死人,宛若阿鼻地狱……站在皇宫北面景山上老槐树底下的明朝末代帝王崇祯,一脸绝望的望了远处一眼,无奈的把头钻进早已用腰带系好的绳套内,就此羞辱的离世。
不过,这也正成全了那句著名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后半句,为我汉人最后一个朝代书写了悲壮惨痛的一笔。
“不会吧?居然是份藏宝图?”
林诗妃惊叹的说道,说完后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孙搏,希望他能给个全面的解释。
江寒也有些迷茫的看向孙搏,心说这位哥哥不是搞古玩生意的嘛,什么时候搞到了这么一张藏宝图呢?难道是淘货的时候从谁家里淘出来的?可这种藏宝图也不是随意就能淘到的呀。换句话说,能随意淘到的藏宝图,肯定是假的藏宝图。
孙搏这才最终做出解释:“我街坊有一发小儿,是旗人的后代,比我还没出息呢,学啥啥不会,干啥啥不行,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不务正业,没个正型儿。前一阵子吧,靠什刹海有座老四合院让火给烧毁了,家主打算重建,就请了个包工队到家里,先清理烧毁的老屋子,再深挖地基,原址重建。我这个发小儿啊,正巧跟那个家主认识,而且两人祖上还是一个旗的,都是整白旗……”
林诗妃听到这里插口道:“是正白旗吧?正,不是整!”
孙搏呵呵一笑,道:“弟妹……不是,诗妃,这你可弄错了,那个字念‘整’音,不念‘正’,其实本来应该就叫整白旗,后来不知道怎么说成是正白旗了,咱们继续讲啊……俩人都是一个旗的,平日里交情还不赖,辈分上我那发小儿还得管人家叫声三爷,我发小儿听说这位三爷家里着火了,就过去看个热闹,结果怎么着,那位三爷平日里生意太忙,也顾不上家里,一见他过来了,就把他给拉住了,拜托他给帮个闲,也不用干别的,监督着家里请来的包工队师傅们干活儿就行,每天给他发三百块钱。我发小儿一看这活儿好哎,整天啥事不用干,在院子里坐着监工就行,完了还能领钱,天底下简直没这么好的活计了,当下就给答应了。”
他说到这的时候,服务员敲开包间门,送来了茅台。江寒趁便给林诗妃要了一瓶酸枣汁。
等服务员走后,孙搏继续讲:“我发小儿监了两天工,等包工队把地面上烧毁的砖头瓦块清除干净之后,就让他们清理老房的地基,往下深挖,结果不挖不知道,一挖就挖出三个陶罐来。三个罐子里满满的都是金条,其中一个里面还用蜡封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打开来,就是你们手里这张藏宝图。”
林诗妃直如听天书一般,将信将疑的说道:“真的假的?就从……从地基下边,就挖出罐子来了,里面都是金条?”
孙搏点点头,道:“藏宝图上左边那张图,不是画着呢嘛,地基下边在不同的位置埋着三个陶罐,里面装的就是画作者的部分家财。”
江寒脸色微变,低头看向左边那张图,道:“原来这幅藏宝图是真的?”
林诗妃问道:“那后来呢,挖出陶罐之后呢,你发小儿怎么办了?”
孙搏道:“我那发小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讲义气,眼看挖出金条来了,一根儿也没私吞,马上打电话给家主三爷,把那位三爷叫回家里来,把这事当面跟他分说清楚,还把所有的金条交给了他。那位三爷又惊又喜,特别高兴,不仅给包工队每个师傅包了个红包,还给了我那发小儿两根金条。那金条每根都是十足真金,重二百克,两根可就是四百克,按现在的金价算,可就小十五万块呢。我那发小儿等于眨眼间发了笔小财。”
江寒笑道:“这笔财发得可是简单,等于是天上掉馅饼啊。”
孙搏羡慕的说:“谁说不是呢?咱还没说完,继续说:挖出金条之后,那位三爷也就更信任我那发小儿了,拿着这张藏宝图跟他商量,想让他做个伴儿,一块去云居寺那边看看,看能否从那个雷音洞里找到剩余的财宝。我那发小儿是个热心肠,也喜欢凑热闹,当下就给答应了。两人准备了点挖宝的工具,那位三爷又叫了个本家兄弟,三人一块,出了京城就奔了房山,赶到云居寺之后,直奔那个雷音洞,结果在里面转悠了一白天,什么都没发现,最后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后来听说,那位三爷又去了几趟,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多次失败之后,就觉得藏在雷音洞里那些财宝,都已经让人给取走了,打那儿起,也就死了心,而这张藏宝图,他留着也没用,就转手送给了我那发小儿。我那发小儿前天晚上来找我喝酒,顺手就把这藏宝图转送了我,说让我当古玩卖出去。我当时就笑话他,我说这张破画又不是名人的,也不是真画,怎么可能卖得出去。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不定有财迷心窍的看到这张藏宝图,就得信以为真,花大价钱买下来,然后按图去寻宝。我想了想也是,就留在了铺子里……”
他说到这的时候,服务员再次走进包间,端上了凉菜。
江寒把茅台酒拿过来,给他与自己倒上酒,笑道:“来吧,这菜也上了,咱边喝边聊吧。”
孙搏笑着看向林诗妃身前的空杯,道:“我说你不给弟妹倒上点啊?”江寒侧头看了林诗妃一眼,道:“她不喝白酒的。”孙搏道:“那给她倒上酸枣汁啊。”
江寒这才恍悟,自己对身边美女的照顾不够,忙拿过酸枣汁瓶,给她小心翼翼的倒在杯子里,不过这一举动并未赢得伊人的好感,伊人反而横了他一眼,好像在嗔怪他自己怎么不记得这种事,还要孙搏提醒。
“来吧,咱们先干一个!今天见到老弟跟弟妹,我心里特高兴,今晚咱们一定得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孙搏端起酒杯,起身敬向二人。江林二人也忙起身举杯,三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孙搏抢过酒瓶,先给江寒倒上,又给自己倒了,眼看林诗妃自己给自己倒上了酸枣汁,就笑着坐了回去。
三人动筷子吃了几口菜,孙搏又开始继续没说完的话。
他脸色神神秘秘的说道:“昨晚上天气闷热,我在铺子里睡不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这张藏宝图了,拿下来摆床头,盯着看了一阵子,又琢磨了好半天,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那位三爷很可能想差了,那批剩下的财宝,很可能还在雷音洞里藏着呢。”
林诗妃对这种事非常感兴趣,闻言问道:“哪不对劲啊?”
孙搏说:“你们想啊,这藏宝图,是跟那些陶罐一起从地基下面挖出来的,陶罐里的金条还在,就说明,这批财宝还没被人碰过,换句话说,这批财宝的动向还从来没有人知道,否则的话,那些金条早被人挖走了,还等得到被三爷白白拿了去?”
江寒与林诗妃对视一眼,各自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孙搏续道:“我猜乎着,当年这批财宝的主人,也就是这张画的主人,他也就是刚把家财转移藏好,就被李自成的兵马闯上门要钱来了,他家财都给藏起来了,自然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估计也不多,而他又肯定是在京城很出名的大富人,要不然也不能住什刹海边上,从他姓朱来看,说不定他还是明朝的皇室子弟,也因此,闯贼肯定就想啊,他一定是抗拒不交,所以一怒之下,就给他来了个血洗满门,先把他一家子来了个鸡犬不留,然后再慢慢搜找他的家财。结果呢,闯贼们把这一家子都给杀绝了,可到头来也没找到这些深埋在地下的财宝,只能无奈的退走。而这家人都死绝了,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这些家财的下落了,最终导致,几百年下来,这家人埋下的所有家财,没人碰过,也没人知道。”
江寒笑问道:“那你又怎么断定,那批剩下的财宝,还在云居寺的雷音洞里藏着呢?”
孙搏端起杯跟他碰了下,喝了一小口,有些兴奋的说道:“我前面说的那些话,其实能够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是:在云居寺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云居寺雷音洞里藏着那批剩下的财宝。当然了,四合院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三爷,包括我那个发小儿,他们都不算,因为他们已经得出雷音洞没有财宝的结论来了,就算你告诉他们里面有,他们也不信了,所以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江寒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提到云居寺之外了,那就必定有云居寺之内,你继续说。”
孙搏点点头,道:“云居寺之内,数百年来,能知道雷音洞藏宝这件事的,应该就只有财宝主人的弟弟,就是时任云居寺主持方丈的那位,正是他帮忙,把剩下的财宝都运到云居寺雷音洞藏起来了。不过你们想想,他身为寺庙主持方丈,不娶妻不生子不购置房屋庄园,平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应该也就没有使用财宝的初始需要,再加上他是那位主人的亲弟弟,估计也不好意思动用这批属于哥哥的财宝,各种原因加到一块,我分析,他在将财宝藏到雷音洞里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直到他死,而他死的时候,也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弟子,因为这批财宝都是他哥哥的,再怎么说他也得向着他自家人吧,不可能将自己家的财宝告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子们。”
江寒为他总结道:“也因此,你觉得云居寺雷音洞里那批财宝,跟那座四合院下面藏着的那三个陶罐一样,几百年来没人知道,更没人碰过。所以,你断定,那批剩下的财宝,还在云居寺的雷音洞里藏着。”
孙搏听到这里,激动地双眼放光,道:“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怎么样老弟,跟我去寻宝吧!”
“噗嗤!”
旁边忽然响起了林诗妃的笑声,二人一齐向她看去。林诗妃被二人看得有些发窘,讪笑道:“这……这哪叫买卖啊?这就叫寻宝好不好?”
孙搏认真地说:“这其实也叫买卖啊!弟妹你想啊……”林诗妃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的话道:“哎呀,我都说了,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怎么还叫我弟妹啊?”孙搏打趣的看了江寒一眼,道:“好吧,诗妃,我叫你诗妃妹子,你想啊,这一趟真要寻到那批财宝,只能比四合院地下挖出的那批金条数目更大价值更高,少说几百万,多了估计得上千万,要是一下子能捞那么多,怎么不叫买卖呢?”
林诗妃身为内地富豪榜的新晋女富豪,家资数十亿,自然不会将孙搏嘴里的几百万与上千万看在眼里,更是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也因此,她理解不了孙搏这个混得并不如意的古玩店小老板,对这批财宝所产生的火热激动心情。就好像,海盗对于宝藏的渴望心情,只有海盗才能理解;同样,穷人对于金钱的渴望,也只有穷人才能理解。
其实别说是她了,就算是江寒,对这批财宝的看法也是可有可无的,哪怕他没有从赵无伦手里敲诈到那两千万,也不会多么渴望期盼能够得到这批财宝,因为对他来说,金钱的价值已经大大降低。不过,他心中还是很感念孙搏这份情义的,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乐于同朋友分享巨大利益的,而孙搏不仅能做到这一点,还特意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当面盛情邀请,且不说那批财宝是否真的存在,就冲他这一点,也足以令人暗挑大拇哥,心中赞叹感动了。
“怎么样老弟,去不去?”
孙搏见江寒始终不做答复,有点急了,脸色紧张的看着他,似乎生怕他不答应一样。
江寒笑道:“哥哥你盛情相邀,我怎么可能不去呢,不过,还得先问问我这位老板答应不答应。”说完带笑看向林诗妃。
林诗妃也不理他,问孙搏道:“孙哥,那个云居寺远不远,方便不方便过去?让你说得我都想过去凑个热闹了,呵呵,就怕赶过去太麻烦。”不等孙搏说话,江寒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叫道:“你也要去?我说大姐,你不当你的总裁了啊。”林诗妃白他一眼,道:“又不是在云居寺住下去,只是过去看看就回,能耽误几天工夫,是不是啊孙哥?”
孙搏点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能一晚上时间就够用了。当然,如果不顺利,估计也不用再去第二次。你问云居寺远不远,呵呵,一点也不远,从燕京市区赶过去,开车走高速,也就是一个钟头的时间,倍儿方便,一点都不麻烦。你要是也想去的话,那就太简单了,咱们要么坐火车,要么坐飞机,直飞京城,到我家里稍作休息,喝点茶水,我趁便也置备下工具,等到了傍晚一擦黑,咱们就赶过去,分分钟就赶到了。”
江寒听得微微一笑,道:“好家伙,敢情哥哥你连初步计划都做好了?已经定好了晚上行动?”孙搏道:“必须得晚上行动,白天那边有人。我那发小儿跟那个三爷赶过去寻宝的时候,也是晚上过去的。”江寒沉吟半响,问道:“同去的还有别人吗?”孙搏道:“我那发小儿肯定要一起请了去的,毕竟这藏宝图是他送给我的,咱们吃水不忘打井人是不是,除去他之外,我暂时还没找外人,倒不是担心多一个人少分一份儿,实在是这些年我没交几个真朋友,全是些狐朋狗友,叫他们来啊,我还真不放心,说不定谁见钱眼开就把我给黑了。我为什么特意大老远跑到东海来找老弟你,就因为老弟你人品是这份儿的……”说完举起了大拇指,赞道:“我不信谁也信老弟你!”
江寒谦虚的笑笑,道:“那就咱们四个?”孙搏皱眉道:“就咱们四个,可能有点悬,如果找不到那批财宝还好说,万一找到了,估计不会少,也不会太轻,少说也得几百斤的东西,这么重的金银珠宝,咱们四个里边,诗妃妹子是指不上的,光凭咱哥儿仨搬运,考虑到还要上下山,估摸着够呛,可能要搬好几趟,来来回回的,估计累趴了也搬不完。所以啊,最少还得再找一个帮忙的,争取一趟全搬下山。我那边是实在找不到人手了,老弟你这边要是有合用的,可以叫上一两个。也不白让人家忙活,咱们只要是一块过去的人,真寻到宝了,那就见者有份,均分!”
72 疑点重重
72 疑点重重
林诗妃听到这急忙摆手,都:“我不要,我不分,我就是过去凑个热闹,呵呵。整天坐公司都坐腻烦了,想出去透透气,我看画上这个地方又有山又有水还有寺庙,风景肯定不错,就当是出去旅游了。”孙搏摇头道:“那可不成,咱们只要是去的,都有份,你就算是过去玩,也有你一份。”孙搏只是摇头。林诗妃苦叹一声,瞥见江寒,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要不把我跟江寒当一个人吧,我们俩分一份。”
江寒点头道:“嗯,把她当我家属就行了,不用把她算人头。”
林诗妃又气又羞,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孙搏道:“那也不行,总之怎么也得有你一份。”林诗妃苦笑道:“孙哥,你这是诚心不让我去了呗?”江寒也劝道:“你要是打算分她一份,那就得把嫂子也算上。”孙搏摇摇头,道:“别提你嫂子,我不会分她一份儿的,我不是当着你们俩说她坏话,实在是这女人太极品了,极品到我已经完全无法忍受了。兴许过不了十天半个月,我就会跟她离婚,所以铁定不会分给她的。”
江寒见过他老婆王萍,稍微了解那女人的性格,基本上是好吃懒做、虚伪薄情,这样的老婆,确实没有留的必要,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诗妃这边,跟我算一份,我再叫一个帮手过来,是我老同学,现在跟我做事,绝对可以信任。”
孙搏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一共五个人,诗妃妹子算是随军家属,咱们四个老爷们寻宝干活,到时候四四均分,谁也不多分,谁也不少分,也不为分多少宝贝,就当是个哥儿几个找乐儿了。”
林诗妃哭笑不得的说:“这还没寻到财宝呢,你们这就先算计怎么分了,这让我想起古时候兄弟两个打大雁那个寓言了。”
孙搏哈哈一笑,道:“妹子,不是咱自夸,咱自认为脑子不是一般的机灵,至于江老弟,你肯定比我还了解呢,也是高智商的人物,就凭咱们这些人,还找不到那批财宝?我今天就敢这么说,只要那些财宝还在那雷音洞里边,咱就能给他挖出来。来吧,咱们走一个,算是预祝此次寻宝成功!”
三人笑着端杯碰到一起,孙搏与江寒各自干掉,此时桌上菜肴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说寻宝的事,开始吃喝起来。三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席间孙搏谈起他做古玩生意中碰到的一些趣事,惹得江寒与林诗妃时而惊奇时而好笑,使得包间里的气氛越发热闹。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才算结束,从酒楼出来,三人上车,江寒要先把林诗妃送往林如龙家里,那之后才能带孙搏回林诗妃家里过夜。
路上,林诗妃告诉江寒先回华天集团一趟,她要回办公室里拿包。
等车到华天大楼下面的露天停车场后,林诗妃推车门要下去,江寒却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你坐车里等,我去给你拿。”林诗妃欣喜的看向他,道:“好,包就在我办公桌右手边放着呢,进去就能瞧见。”说完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一元钱硬币大小的卡片,递给他道:“朱迪应该已经下班了,外间门应该是锁了,你拿这张卡刷卡开门吧,里间门我没锁,你一推就能进。”
江寒接了这张特制的微型门禁卡在手,跟孙搏打个招呼,推门下车,快步走进楼里。
孙搏见状笑道:“哈哈,诗妃妹子,看我老弟对你多体贴啊,怕你走路累着,还特意替你跑一趟,你以后可得少拧他两把了。”林诗妃笑眯眯地说:“嗯,我是要少拧他几次了,拧坏了他谁给我跑腿啊。”
且说江寒那边,他乘电梯赶到八层后,发现这一楼层大多数的办公室都熄了灯,四外都是黑糊糊的,毕竟时间已经很晚了,绝大多数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去了,就算偶有加班的,这个时间也应该走了,但当他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面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外间还亮着灯。
“不是吧,朱迪还在加班?”
江寒大为奇怪,走到门口,抬手推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心中暗想,难道朱迪临下班的时候忘了关灯?摸出林诗妃给的那张门禁卡,对准读卡器刷了一下,但听“滋滋”的电子响动声,电子门禁锁已经开了,此时再次推门,令他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门虽然被推开了,却只推开了一条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挡着,门撞到那东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很自然就停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
江寒愣了一下,感觉那挡住门的东西似乎是可以活动的,便又试探着推了下门,门再次往里开了一些,也撞得那东西往里动了动,但由于他用的力气不大,所以那东西没有动出太远就又停下了,门自然也就推不进去了。他奇怪不已,正要伸手再推,忽然听到门内响起一个熟悉动听的女子声音:“谁啊?”
“朱迪?!”
其实,这个时间段,能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里的女人,除了白玉茹之外,也没别人了,但江寒骤然听到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吃惊,叫道:“你还没下班?”
“凯尔?!”
白玉茹也听出了他的声音,随后将门拉开了,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寒老老实实地回答她道:“我回来给林总拿包啊。”说完也留意到,她就站在门内,身边摆放着一把电脑椅,似乎正是她自己坐的那把,而她左手正抓在椅背上,心念一动,刚才挡住门的不会就是这把电脑椅吧?可这把椅子不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办公桌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后?
他尽管心中疑惑,嘴上却没问出来,假作未见,笑呵呵的走进屋里,道:“朱迪啊,我真要在林总面前为你申请年度最佳员工的奖项了,你这也太拼命了,都快十点了还在加班,你这样我都看得心疼了。”白玉茹被他说得眉开眼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年底我要是评不上年度最佳员工,我可跟你没完。”说着话,有意无意的把椅子转了过来。
江寒凝目看去,见椅子上放着一条黑色的短裙,怎么看怎么眼熟,似乎是今天白天眼前这位美女秘书身上穿着的那条,转目看向她下身,却见她下边已经换上了一条藕红色的长裙,再看向她上身,那里也已经不是她白天穿着的衬衣了,而是一件黄色的短袖小衫。
白玉茹见他打量自己的打扮,笑道:“这不要下班了嘛,我嫌这工作装穿在身上太紧,勒得慌,不太舒服,就索性提前换了休闲装,刚才你开门的时候,我正躲屋里换衣服呢,我是生怕被人撞进来瞧见,所以拿椅子把门挡上了,呵呵,多亏我挡上了,要不刚才可就要在你跟前走光了,哼。”
她这话带笑说出来,含羞带嗔,话语里却透着跟江寒的亲近,让人听了好生舒服。
江寒嘿嘿一笑,道:“唉,我没眼福啊。”白玉茹嗔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早猜到我要换衣服,所以特意跑回来对我搞突然袭击?”江寒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在办公室里换衣服,我要是预先知道啊,肯定提前跑回来了,或者干脆在你这办公室里事先偷偷藏起来。”白玉茹呵呵一笑,道:“一说这种话题你就来劲,正经点好不好?好啦,你去给林总拿包吧,我装好衣服也要下班了,你再想看我换衣服啊,明天请早!”说着,将椅子上的短裙以及短裙下面压着的衬衣拿在手里,一件件的叠好,装到了办公桌上一个袋子里,又走回办公桌里,收拾手机钥匙坤包等随身的物品。
江寒面带笑意深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推开林诗妃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也没关门。
“呵呵,又是不问自招!我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主动把换衣服的事情说了,倒像是生怕我问她为什么要用椅子挡住门似的,这岂不又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类似的情形,在这位美女秘书身上已经发生过两次,再加上之前林诗妃提到的、她不应该汇总报表那件事,江寒对她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因此对她的用词也越来越不客气,上来就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这样的贬义词。
他边往林诗妃办公桌里面走,边在心中思虑白玉茹刚才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她还有一个很大的破绽,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同样属于欲盖弥彰的范畴,就是:她担心换衣服被人撞见的话,只要把门锁上就行了,总裁办公室外间的门,采用门禁控制,全集团也只有两个人拥有刷开这张门的门禁卡,一个是林诗妃,一个就是她自己,只要她把门锁上,除去林诗妃之外,就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突然闯入了,而林诗妃又是女人,因此她完全不用担心被这位女总裁突然闯进来看到什么,就算看到了也不叫个事儿,可她不仅把门锁了,还用椅子挡住,来了个双保险,而后者却完全没有必要,甚至可以说是不仅没必要,而且根本没用,因为推门的人力气稍微大点,就能连门带椅子都给推撞开去,这就让人生疑了,难道她真的只是在屋里换衣服吗?
江寒想到这,心头疑虑又深了一层,此时已经走到办公桌里头,抬眼看到桌子右手边上放着的坤包,便顺手拿了起来,转身要走时,瞥见林诗妃的电脑屏幕还亮着,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电脑关掉,正在此时,脑中一道灵光忽然划过,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现如今的电脑操作系统,为了节省用电,应该都在电源里默认设置了节能模式,主机在一定时间不使用之后,会待机或者休眠,而显示器也会被关闭,只有当主人操作电脑比如滑动鼠标的时候,才会开启恢复,诗妃跟我出去接孙搏到现在回来,怎么也得有两个多钟头了,为什么显示器还是亮着的呢?”
江寒想到这一点,疑窦顿生,将林诗妃坤包放回在桌上,右手操起鼠标,在电脑桌面上右键点击,选择“个性化”,再选择“屏幕保护程序”,进去以后点击“电源设置”,查看起当前的节能设置,一看果然,不提主机,只说显示器,设置的是“5分钟”,也就是说,如果电脑无人操作,显示器五分钟之后就会被自动关闭(其实只是屏幕变黑,并非真正的关闭),可林诗妃自从出去到现在都两个多钟头了,已经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过去,为什么显示器还是亮着的?
答案应该是很简单的,就是有人碰过这台电脑。当然,有神论者可能会说,屋里闹鬼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江寒觉得,鬼应该不会对电脑这种无趣的死物感兴趣的,何况,外间就有一个更可疑的大活人,却要怀疑到鬼头上去,那不是自己脑子傻了?
“是白玉茹碰了?!”
其实这里已经不需要用疑问句了,直接用肯定句就对了,屋里屋外都只有白玉茹一个人,不是她碰了电脑还能有谁?
江寒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前后一联系,眼前就浮现出了之前白玉茹所做的那一幕幕勾当--她先将门锁上,再提前换好衣服,又用椅子挡在门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椅子上,假作是换衣服来着,其实是跑到林诗妃的办公室里“碰”她的电脑,这里先不管白玉茹是怎么“碰”电脑的,只说那把椅子,并不是被她用来当做阻挡物的,而是被她用来当做示警的道具,一旦有人刷卡推门进屋,第一下势必不会用太大的力气,也因此,推门的时候会被那把电脑椅挡住,并发出撞击声,而白玉茹听到动静,也就会迅速从里间出来,跑到外间来假作刚换完衣服,就算来人质问她为什么要用椅子挡住门,她也有的回答,而且理由正大光明,几乎无懈可击。说不定,她这么设计就是针对林诗妃来的,因为她心里应该清楚,能够刷卡开门的人,除了她自己外,就只有林诗妃这个总裁了。更说不定的是,她已经通过林诗妃放在办公桌上的坤包,知道林诗妃还要回来拿包,所以才特意设计了这一出。
可惜,她千算万算,忘算了被她碰过的电脑,而正是这台被她忽视掉的电脑,无声无息之间将她所做过的勾当揭穿了。
“她碰诗妃的电脑干什么?”
江寒眉头紧皱,操作鼠标,试图从电脑上找到白玉茹曾经的操作痕迹。
可就在这时候,门口那里人头一晃,白玉茹已经探头进来,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拿包吗?动林总电脑干什么?”江寒呵呵一笑,心说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心中冷笑,脸上笑呵呵的对她说:“我看林总电脑还开着呢,就顺手帮她关一下。”白玉茹正色说道:“林总电脑里面或许打开着未保存的重要资料,你最好不要给她关电脑。再说,开一宿也费不了几度电。”江寒听得心头一跳,却也没有拒绝,笑道:“好啊,那我只给她关了显示器。”说完放下鼠标,随手关了显示器,拿起林诗妃的包,迈步朝门口走去。
白玉茹退开两步,给他让开门户,笑道:“一起下去吧?”江寒笑道:“当然,其实要不是林总还在下面等我,我都想送你回家了。”白玉茹俏媚眼觑着他道:“你就不怕我男朋友打你?”江寒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找一个莽夫作男朋友的。”白玉茹抿嘴一笑,道:“为什么想要送我回家?不会是想追求我了吧?某人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说,只有女人追他,他可从来不追女人。”江寒道:“那只适用于庸脂俗粉的女人,对于我们娇艳迷人的总裁秘书来说,我少不得要追一下。”白玉茹笑着横他一眼,道:“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想追到手可要费费功夫了……这可是你的理论。”
两人打着情骂着俏走出门来,并肩走向电梯厅。
电梯门开了之后,江寒摆手说道:“女士先请!”白玉茹笑着看他一眼,迈着极其迷人的步子走进电梯,道:“还真是要追我呀,以前对我可没这么体贴。”说着按下了一层键。江寒笑着走到她身边,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懒得按键而已。”白玉茹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打了下,道:“真有你的。”江寒道:“注意影响,不要当众动手动脚!”白玉茹奇道:“这电梯里又没别人,怎么算是当众了?”江寒道:“你没看到头顶角落里的鱼眼摄像头吗?一层监控中心里一大票保安正瞧着你呢。”
73 我是无意的
73 我是无意的
白玉茹将信将疑,回头扬起下颌看了看,还真是,那角落里真有一只极其袖珍的鱼眼摄像头正对着自己所在方向,不敢盯着多看,忙转回头去,想到刚才打江寒的亲密动作可能被保安看了去,不由得有些羞臊,再也不敢跟他打闹了。
从一层电梯厅走出后,江寒瞥了身边美女那令人**的侧脸一眼,问道:“总是吃工作餐,也真没什么意思,不知道美女什么时候可以赏脸,让我周末请出来共进一餐?”白玉茹莞尔一笑,瞧也不瞧他的往门口走去,嘴里说:“这你应该问我男朋友,看他答应不答应。”江寒道:“是吗,那你把你男朋友手机号告诉我,我这就问他。”白玉茹忍俊不禁,偏过头来白他一眼,道:“像你这么追有夫之妇,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至少挨打是跑不了的了。”江寒笑道:“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追?刚才可是你让我问你男友的。”
白玉茹笑呵呵的,似乎被他逗弄得很开心的样子,却也没再理他,快步走出了门去。
等落到她身后了,江寒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他刚才之所以跟这位美女秘书调笑,当然不是要追她,也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想让她觉得,他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对她不仅像以前那样,而且更加的亲近,其实就是刻意制造出一种跟她非常亲近的感觉,让她从心底产生松懈心理,不再提防他,那以后再做某些事,就方便多了。结果也是令人满意的,她似乎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在跟她演戏。
二人走到楼外后,白玉茹跟江寒打了个招呼道别,随后快步走向路边,在那里拦下一辆出租车,往东去了。
等江寒坐回车里后,林诗妃问道:“怎么去那么久?”江寒把包塞到她手里,道:“你猜?”说完驾车驶出停车场,汇入了路上的车流之中。
当然,往林如龙家的路他并不认得,还需要林诗妃给指路。
林诗妃自然不会乱猜,问道:“刚才在你前面出来的那个女孩,是朱迪吧?她怎么刚下班啊?”江寒道:“当然是加班来啊,我刚才见着她的时候还跟她说呢,一定要在你跟前帮她申请年度最佳员工的奖项,她工作实在是太卖力了,简直可以说是卖命啊。”林诗妃脸色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你就是因为她耽搁住了?”江寒大大点头,道:“是啊,我跟她聊了好半天呢,越聊越投机,要不是她要下班啊,我还想跟她聊下去呢。”林诗妃翻个白眼给他,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巴,可很快又启唇问道:“她好像换了衣服?”江寒笑嘻嘻的说:“你眼睛真好使,没错,她是换了衣服,我进屋的时候她刚换完。”
他说完这话,觉得不太对劲,后面既没人说话,也像是没人存在,既然如此,孙搏跑哪去了?回头望去,哑然失笑,孙搏竟然已经倒在后排座上睡着了。
他转回头来,却见林诗妃正瞪着自己,笑道:“怎么,又吃醋了?”林诗妃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骂道:“我吃你个头!我会吃你的醋?你睡醒了没?我是生气好不好!让你拿个包,你竟然趁机跟美女聊上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下边等得很急啊?”江寒笑嘻嘻的说:“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今晚准把你送到就是了,耽误一会儿又怕什么了?”
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转开脸去不理他了。
江寒开了一程,问道:“生气啦?”林诗妃不理他。江寒又问:“真生气啦?”林诗妃还是不言语。江寒道:“你生气可以啊,但你得给我指路啊,我可不认路。”林诗妃没好气的道:“车上有导航,自己看!”江寒好笑不已,一边用心开车,一边探右手过去,轻轻拍打她的左臂,柔声道:“别生气啦,我也是为你好。”林诗妃随手推开他的手,嗤笑说:“你跟人家美女聊天,还说是为我好,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啊。”江寒自顾自点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到底是为谁好。”
林诗妃听他这话里大有深意,不由得有些好奇,转过头看着他。
江寒又道:“我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连美男计都使上了,你要是还怀疑我,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啦。”林诗妃蹙眉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寒笑道:“你不用问那么多,等以后我会全告诉你的,现在,你只要给我指路就好。”
但他低估了林诗妃的好奇心,林诗妃是个智商与情商都很高的女人,与此相对应的是,她的好奇心也更强,如果说普通女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那她的好奇心足以杀死一百只猫,也因此,她对江寒的含糊回答并不满意,决意要刨根问底,问道:“不行,你现在就得告诉我。”
江寒摇头道:“不行,那样会分散你的注意力,影响你工作与心情,你还是好好当你的总裁吧,别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林诗妃哼道:“你少来这套,我就要你现在告诉我,今晚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就别想走了。”江寒笑道:“好啊,那我就不走了,在林如龙家里找个房间凑合一宿得了。”林诗妃忿忿的抬手去拧他,江寒手疾眼快,右手一晃,就将她纤纤素手抄在手中,轻轻握住,道:“你拧我上瘾了是吧?我告诉你啊,你再拧我,我可对你不客气。”林诗妃秀眉挑起,夸张的叫道:“啊哟,你还要对我不客气?你忘了我是你老大了吗?”说完转过身,挣脱左手,两手一起去拧他。
此时路上的车流量不小,江寒不得不全力盯着前方,凝神开车,因此也就没空看林诗妃的动作,只是右手胡乱挥摆,想要打退她的骚扰。林诗妃被他右手阻挡,自然大为不忿,两只粉拳不停的击打推搡他的右手臂。江寒不厌其烦,索性张开五指,化掌为爪,在半空中乱抓,想要抓住她的手腕。林诗妃刚刚打中他手臂一下,却已经被他大手抓住,好在反应敏捷,手腕肌肤也够滑腻,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他魔爪里逃了出去,兴奋得咯咯直笑。
江寒感觉到她逃走,乘胜追击。林诗妃双手已经缩回胸前,因怕被他抓住,便将双手垂落下去,塞到了两腿间,寻思这下他无论如何抓不到了,总不能摸到自己腿里里抓吧,那样可就太过分了。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寒其实并不知道她双手的最终躲藏位置,只约莫知道逃跑方向,便凭感觉抓了过去,但其时那双手已经不在那个方向上了,江寒却一把抓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抓到林诗妃左胸上。
说起来,林诗妃要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那么江寒这一下,只能抓到她的峰峦左侧,可她刚才为了拧江寒一个狠的,已经转过身来,两手全部出动,跟江寒撕巴了好一阵,虽然她现在躲开了双手,却没转回身去,于是江寒这一下,当真是当当正正、不偏不倚,一把就将她左胸全部抓在手中。
林诗妃正得意的看笑话呢,要看着江寒右手抓个空,可哪知胸前一热,已经被他大手抓中要害所在,被抓到后第一念头却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大大的不相信,打死都不敢信,江寒这只手会抓到自己的胸。她脸上笑容全部凝结,呆呆的低头看去,眼睁睁瞧着江寒那只手抓着自己的左胸,一时间却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
“嗯?这是抓到什么了?怎么那么软?”
江寒也没看着自己的手,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抓到了什么,眼看距前车还有一段距离,忙里偷闲,侧头看去,不看还没事,一看之下,吓得魂魄都飞出来了,妈呀,这什么时候竟然抓到她胸上了?怎么会抓到她胸上?自己不是冲着她手去的吗?这怎么……?心中却也不无奇怪,自己抓到她胸上,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自然不会知道,林诗妃不是不想反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整个人都快石化了,现在她大脑一片迷惘,心情乱糟糟的,震惊、愤怒、羞臊、后悔、麻木……这些个心情聚集到一处,让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又是身在什么地方。简而言之,她现在已经处于了暴发的边缘。前一刻的呆怔与平静,只是为后面的暴发作准备。
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寒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急忙将右手缩回来,当然,他就算意识不到危险到来,也会收手的,毕竟他不是流氓,更不是有意袭美人胸,而他一贯秉持的观念也是,跟女人调笑打闹可以,但不能过分,更不能趁机吃人豆腐,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抓你手,谁知道……”
江寒忙不迭的开始道歉,希望能够平息林诗妃心中可能升腾起来的怒火烈焰。
林诗妃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也没把他道歉的话听进去,抬起两只手过去,一手狠狠掐住他的腰间嫩肉,另一手在他大腿上捏弄,捏了好半天也没捏到一块肉,索性伸到他大腿内侧,捏住他大腿里子上的嫩肉,银牙一咬,玉手叫劲,狠狠拧了下去。
“啊……”
江寒立时惨叫起来,声音之高,似乎刺破了天穹;声音之惨,令人闻之动容;声音之悲,更是令人几欲落泪。这可不怪他大呼小叫或者是小题大做,实在是林诗妃用得力气太大了,拧得也太狠了,而且拧得是他身上最不吃痛的两个部位。换成别人,估计这一下子就要被拧哭了。
林诗妃听到他叫声凄惨,也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就停下了,冷冷的问道:“叫什么叫?我拧得有那么疼吗?”
“啊?怎么了?谁叫呢?”
后排座那里忽然响起孙搏的话语声,江寒偷空从后视镜望去,见他迷迷瞪瞪从座位上坐起身来,似乎是被自己的叫声给惊醒了,忙对他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睡。”
孙搏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外,问道:“这是到哪了?到家了吗?”
江寒道:“还没呢,还得等一会儿,你再眯一会儿吧。”
孙搏哦了一声,斜靠在座位上,又眯上了眼睛。
林诗妃见他被惊醒了,也就不好再对江寒下手,恨恨地瞪他一眼,低声道:“你给我等着的,这事没完!”江寒呲牙咧嘴的嘟囔道:“没完就没完,大不了我负责呗。”林诗妃听到了什么,喝道:“你说什么呢?”江寒陪笑道:“没,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林诗妃咬着牙说道:“我管你故意不故意,总之你……你这回死定了,哼,给我等着的。”
江寒有些不服气的撇撇嘴,心说等着就等着,我看你还能弄死我不成,不就是失手摸了你胸一下嘛,而且还隔着好几件衣服呢,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以前你又亲我又压我还点我那儿的时候,我又说你什么了?哦,敢情光许你占我便宜,我就不能从你身上讨点利息回来啦,可真是小气。
他忿忿的把右手放到方向盘上,用心开车,忽然,目光无意中看到右手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右手五指下意识收拢了下,又缓缓张开,再次收拢,如是几次,暗暗点头,心道:“她还是挺有料的嘛!”
林诗妃没看到他的小动作,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否则的话,估计会再次爆发雷霆之怒,那江寒今晚上就别想有好儿了。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赶到了林如龙家所在的那套别墅,当然,那套别墅其实是林诗妃的,林如龙只是鸠占鹊巢而已。
林诗妃似乎还在生气,等车停稳以后,也没理会江寒,推门就要下车。
江寒却忽然想起什么,出口问道:“对了,你电脑平时不用了但又不想关机的时候,会不会锁定计算机呢?就是锁屏,不输入密码登陆不了系统的。”林诗妃很奇怪这当儿他忽然提到这个干吗,难道想转移自己对他的仇恨吗,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关你什么事?”江寒笑道:“老大,别闹,我很认真的问这件事。”林诗妃不耐烦的道:“亏你在集团待了那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集团在it设备使用方面的安全规范,我可是按照美国微软公司的安全规范来设计实施的,其中一条规定:每个员工在离开电脑之前,都要第一时间锁定电脑,尤其是研发设计部门,避免重要资料与信息遗失泄露……”
江寒听到这,脑中嗡的一震,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倒不是疑惑白玉茹是如何登陆林诗妃那已经锁屏的电脑的,而是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登陆林诗妃的电脑,忙问道:“研发设计部门有什么重要资料与信息?如果泄露出去会怎么样?”林诗妃大为不解,纳闷的问道:“你现在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江寒道:“你别问那么多,回答我的问题就是。”
林诗妃奇怪的看着他,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华天现在在国内已经占据了安防市场的小半壁江山,尤其是门禁产品,市场占有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五,不谦虚的说,我与集团研发部门所设计的门禁软硬件系统,已经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而我现在所设计出来的每一款最新门禁系统,都可以超越欧美同类产品,并且应该也是国内最先进的门禁系统,国内那些同行们可能永远无法设计出来,更不要提生产了,他们却也不能仿造,否则就是侵权,所以,你应该明白类似软件系统源码、硬件系统里的电路板图、产品发布计划等重要资料与信息泄露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了。当然,若是给普通人看到,还没什么;可要是被同行得了去,后果将会十分可怕,那不将是单纯的市场营收方面的损失,还会失去专利权的保护,同时可能带来市场的萎缩,甚至可能导致华天的没落。所以我一直非常注重信息安全,为此不惜创立了安保部,同时引入微软的信息安全规范来实施……”
江寒听得浑身一震,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陷入沉思中不说话了。
林诗妃纳罕的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江寒思虑片刻,问她道:“你刚才跟我去火车站接孙哥之前,就是出发之前,你锁屏了吗?”林诗妃怔了下,美眸转动仔细回想,道:“是你突然跑到我办公室叫我出发的对吧,还催我说来不及了。”江寒道:“别说废话,我就问你锁屏了没有。”林诗妃道:“好像没有,你催得急,我就没锁屏,不过我设置了屏保密码,一分钟后自动锁屏,应该没事的。再说了,外面还有朱迪看着呢,不会出事的。”
74 商业间谍?
74 商业间谍?
江寒心中冷笑,心说就是因为外间有朱迪看着,才可能会出事,又多问了一句:“你电脑里最重要也是最宝贵的资料,就是你最新设计的那款门禁电路板吧。”林诗妃点了点头,道:“还有以往我所设计的几款门禁硬件系统的图纸,不过那几款系统都已经上市销售了,相对来说不算重要。怎么?你担心我电脑里的资料会泄露出去?放心吧,我电脑里只有产品发布计划与硬件系统的资料,软件系统的源代码可不在我电脑里,就算有人偷走我的电脑,也只能得到系统的硬件部分,没有软件支持,系统硬件就算被制造出来,也无法工作。至于产品发布计划,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没有产品的话,这个计划排期一点价值都没有。”
江寒听了这话并没有放下心来,又问:“你这款新门禁系统的硬件部分,兼容老版本的软件系统吗?换句话就是说,使用之前老版本的软件系统,能够控制管理这款新的门禁硬件系统吗?”林诗妃毫不犹豫就说:“部分最基本的功能可以实现,比如查看门禁状态、开关门、授权等等,但高级功能就使用不了了。”江寒道:“那假如有人能够搞到咱们老版本的软件系统的源代码,能不能通过分析新款门禁系统的硬件部分的功能,而在老的软件系统源代码的基础之上,增加针对新功能的代码,进而设计出可以供新款门禁硬件系统使用的最新软件系统来?”林诗妃都快被他给绕蒙了,但能听懂他的意思,蹙眉想了想,道:“不排除存在这种可能,你也知道,咱们国人创新的能力堪忧,但山寨更新的能力是最棒的。”
江寒只听得心头一沉,脑海中浮现出白玉茹那娇艳迷人的面孔,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不会是个商业间谍吧?
“好啦,没事了,你进屋吧,我们也回去了。”
他意兴阑珊的朝林诗妃摆了摆手,示意她关门进家。
林诗妃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被他袭胸的戏剧性场面,取而代之的是对他刚才这段问话的不解与疑惑,皱眉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呀?”江寒摇摇头,道:“没搞什么。”林诗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道:“没搞什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问我电脑锁没锁?干吗,你刚才去我办公室拿包,看到我电脑没锁了?”江寒笑道:“没有,你太敏感了,我只是想帮你关电脑,不过发现你屏幕已经锁了,关不了,所以我只把显示器关了。”林诗妃心中疑虑这才打消,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就算开着机,一晚上也费不了几度电。”
江寒心想,你这话倒是跟你的女秘书不谋而合啊,不过,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背后所隐含的意味肯定不同。
两人没再说什么,江寒目送美女老板进到别墅里后,原地掉头,就着漆黑的夜色往家里驶去。
此时孙搏仍在好睡之中,车内倒也安静,江寒正好趁这个时机重新回味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晚七点的时候,我叫诗妃出发,她没锁屏就跟我走了,而她设置了屏保密码,电脑会在一分钟后锁屏,但时隔两个小时之后,我回到她办公室给她取包的时候,发现她电脑屏幕是亮着的,系统也未锁定,而且已经可以确定是被白玉茹碰过的,那白玉茹是如何登陆系统的呢?想一想,只存在三种可能:第一种,屏保程序没有启动,但这几乎没有可能发生,电脑执行任务的精确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不会发生如此低级的错误,所以这一种可以不考虑;第二种,白玉茹掌握了诗妃的电脑系统登录密码,但这种可能也几乎不存在,因为像诗妃这么重视信息安全防范的人,不会将密码告诉任何人,包括白玉茹这个秘书。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白玉茹拥有破解密码的能力,不过这一点有点悬乎,轻易不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只存在于美国大片里。所以,这第二种可能也不存在;第三种,就有趣得多了,我跟诗妃刚走出办公室,白玉茹就溜进她的屋子,对电脑或是进行简单的操作,或是暂时取消屏保密码,总之是保持了电脑的不锁定状态,她好趁机从电脑上寻找她感兴趣的东西。这里姑且不考虑她对什么感兴趣,只说她的这个动作,就已经充分表明了她居心叵测!哪有趁人家出去的空儿碰触人家电脑的呢,这就等同于是趁人家出门跑到人家家里乱翻箱柜。从这一点可以知道,她已经表现出了贼或者商业间谍的行为。”
“再来分析下她的动机。诗妃电脑里也没有别的什么珍贵资料与信息,最宝贵的就是那款最新型的门禁系统的硬件电路板图。白玉茹干冒大险,跑到诗妃的办公室偷碰她的电脑,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操作一下集团总裁的电脑满足下好奇心,也应该不会是想从电脑上发现诗妃的**什么的,最大可能,就是冲着那个电路板图去的。而以她总裁秘书的身份,她要那张电路板图没有任何用处,除非是偷到手里后,转卖给他人,或者,她本来就是被人雇佣后,假作应聘进入华天集团,趁机窃取华天的商业机密。刚才诗妃已经说了,要是那张电路板图泄露给同行,会产生极其恶劣的后果,其实不用她说也能明白,自己费尽心血研制出的高精尖的产品,本来想卖个好价钱的,可要是被同行窃取过去之后据为己有,不仅等同于资敌,毕竟商场如战场,同行其实就是敌人,会反被同行利用来打击自己,还会损失市场,造成重大的无法估量的损失……嘶,要是这么说的话,华天危险啦!”
江寒认定白玉茹的身份就是商业间谍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负有主要责任,谁叫白玉茹是自己面试录取进来的呢,这一刻,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与白玉茹相识以来、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对劲的地方:最早一次,她从诗妃办公室出来后看到自己,吓了一跳不说,还主动解释说是进去帮诗妃擦桌子;第二次,她无意间失落优盘在脚边,自己帮她拣起,她却紧张的抢回优盘;最近还有一次,傍晚诗妃陪家人去吃饭,不在办公室,自己去邀她这个秘书一起进餐,她谎称是汇总报表;而刚刚这次,她说是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却在锁门的同时还用电脑椅挡在门后……这些事情若单独的去看,似乎每件都不起眼,但若联系起来看,白玉茹那商业间谍的立体形象就跃然于心了。
“她其实从进入集团开始,就不遗余力的想要从诗妃办公室里窃取商业机密了,为了掩护自己的间谍身份,她特意表现得工作极其努力、态度极佳,变相获取诗妃对她的信任,进而对她失去警惕与防范,她也就方便成事了。她甚至还多次加班,一方面是借加班表现积极良好的工作态度,另一方面,应该就是想趁诗妃不在的时候下手。而她那次无意间失落的优盘,很可能是她从诗妃电脑里拷贝重要资料的道具,所以那次我帮她捡起来后,她才会表现得那么过激,因为她怕被我发现优盘里的东西……嗯,等等,不对,那一次她就表现得那么过激,难道说,那时候她就已经窃取到重要资料了?”
江寒暗道一声糟糕,恍然发现,自己识破白玉茹的间谍身份已经晚了,她应该已经窃取到了什么重要的资料,说不定已经送到了她的老板手里,而华天所面临的巨大风险也已经来到,自己将会成为华天的罪人被钉在林诗妃内心的耻辱柱上,想到这,额头上冷汗涔涔,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乎情况还没那么严重,试想,白玉茹如果真的已经窃取到什么重要资料的话,肯定已经卷铺盖走人了,又怎么会继续留在华天集团?难道等着被抓吗?而且,通过她今晚的行动来看,她似乎还在一门心思的想要获取更重要更有价值的资料,这么说起来,她之前窃取到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与信息,现在亡羊补牢,似乎还不算太晚呢。
他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林诗妃家楼下,将孙搏叫醒,下车后二人一起上了楼去。
回到家里,两人先后洗漱不提。
江寒洗完澡出来后,给孙搏找了间卧室,随后摸过手机,给高鹏打去电话。
高鹏还以为他要跟自己了解跟踪吕爱民的最新情况呢,上来就欣喜的汇报:“发现重大情况,吕爱民今晚跟一个女孩一起吃饭,那女孩年纪不大,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看岁数像是吕爱民的女儿,不过我已经打听过了,吕爱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因此那女孩的身份以及她与吕爱民的关系就非常可疑了,我打算多观察几天,查出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从今晚两人吃饭中的表现,很难看出两人的关系,而且吃完饭后,两人在饭店门口就分道扬镳了,更加不好确定他们的关系。”
江寒听了也很高兴,道:“很好,这可是个重大发现,不过你不用急,只要那女孩跟吕爱民真有关系,那么早晚都能查出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要你明天早上赶回来。”高鹏纳闷的问道:“赶回去?回东海?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你嫌我这进度太慢?还是你那边有事情?”江寒笑道:“没事,就是叫你回来,咱们去京城玩一趟。”高鹏呵呵笑道:“玩?突如其来的去京城玩?”江寒道:“是啊,这不有朋友过来请了吗,一半当玩,一半是寻宝。”高鹏大为兴奋,叫道:“寻宝?真的假的?能寻到吗?”江寒笑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走一趟就知道了,你明天回来咱们再细说。”
他打完这个电话,孙搏也洗完澡出来了,他便把孙搏带到给他安排的卧室里,道:“我找的帮手明天早上就能赶回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孙搏笑道:“看你们这边的安排吧……我才知道,原来诗妃是个大老板,老板事情肯定多,可能需要安排一阵子,寻宝的事情倒是不急,等你们都安排完了咱们再出发。”江寒想了想,道:“明天上午我可能有点事,要是顺利的话,中午之前就解决了,那咱们明天中午吃完午饭就出发去京城,我会安排人买机票;要是不顺利,可能就得耽搁一天了。”孙搏道:“没事,反正那财宝又没长脚,又不会跑,早一天过去晚一天过去没有什么分别。”
江寒呵呵一笑,看他这么笃定,好像此行一定能找到那批财宝似的,不过,他最好不要对此产生执念,否则的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正对自己来说,这趟纯粹就当是旅游观光了,顺便,陪林诗妃散散心透透气。
他想到林诗妃,很自然就想到刚才在车里抓她胸的那一幕,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却是旖旎万分,心中一动,嘱咐孙搏早睡,便回到自己房间,关上屋门,摸过手机给林诗妃去了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人接听了,江寒笑道:“我刚才那下真不是故意的,我……”彼端忽然传来林母冷森森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给我女儿打电话干什么?骚扰她吗?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身为保镖的本分?!还有,什么刚才那下,你给我说清楚!”江寒怎料到这电话被她接起来了,只吓得打了个机灵,又怕又气,暗恼林诗妃不已,心说你的手机你自己不好好拿着,怎么让你老妈给拿着了,这下可好,算是害苦我了,忙道:“原来是阿姨啊,我没别的意思,刚才送林总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她脚,把她踩疼了,所以我现在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大碍,没别的事情……就不耽误阿姨休息了,晚安。”说完不等对方说什么,忙不迭的把电话挂了,心下暗道一声好险。
可惜,挂掉电话并不能免去已经惹上的麻烦,他也就是刚挂掉电话,手机铃声就欢快的响了起来,他凝目看向手机,哭出来的心都有了,是林诗妃回拨过来的,不过他明白得很,现在手机被林母拿在手里,因此其实拨给自己的是林母,她这很可能是兴师问罪来了,想到这一阵头大,有心不接吧,又恐被林母认作是做贼心虚,因此只能硬着头皮接听了。
果然,打来电话的就是林母,她一上来就冷冰冰的说道:“我不管你现在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我女儿多么看重你,我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对我女儿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更不要试图纠缠她或者诱骗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谁要是想欺骗她甚至是欺负她,我绝对不答应。你要是聪明人的话,就尽早从我女儿身边离开,否则,哼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保镖,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居然以为自己可以跟老板平起平坐,甚至还对老板产生想法了,这真是笑话,癞蛤蟆怎么可能吃得到天鹅肉……”
江寒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笑道:“好的,阿姨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会记住的。如果阿姨没有别的事情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林母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好,自己讽刺了他这么一大顿,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能笑出来,真是服了,冷笑道:“不要在我面前装优雅,再优雅你也不过是个小保镖,我也不会因此看好你!你最好牢牢记得我的话,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说完重重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江寒咂摸了咂摸嘴巴,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嘲的说:“让你得了便宜卖乖啊,这下自讨没趣了吧,哼哼。”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江寒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林诗妃所设计的最新门禁系统被一家同行企业抢先生产出来并推向市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抢占了全部的市场份额,华天集团的产品再也无人问津,居然就此破产,林诗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跑上大楼天台想要跳楼,他急忙把她拉住,苦苦劝阻。林诗妃却反手抽了他一个耳光,责备他不该把白玉茹招进集团……
75 卿本佳人
75 卿本佳人
等早上从睡梦中醒来,江寒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热汗,就连被单都浸透了,不得不将被单拿到洗手间,送进洗衣机里清洗,却也顺便冲了个冷水澡,冲澡的过程中想到梦中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他可以接受白玉茹是个商业间谍,也能接受华天集团破产,可就是不能接受林诗妃跟自己翻脸。
这一刻他也发现了,林诗妃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侵入了自己的心,在里面留下了一道神奇的魔法,这道魔法将自己变成了她的奴隶,自己只能一心一意念着她,一心一意为她好,甘愿供她驱遣一生一世,却绝对不能被她抛开舍弃,否则就感觉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靠,我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江寒想到这一点,有些脸红,不过他可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今天的时间可是相当紧张的,必须小心使用,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他洗完澡回到房间,换上一身衣服,去隔壁叫醒孙搏,等他洗漱完毕后,带他下楼吃了早餐,随后驾车赶往华天大楼。
路上高鹏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正在往东海赶,估计半个小时后就能赶到。
打完这个电话后,江寒对孙搏道:“我老同学高鹏正在往回赶,马上就到,等他到了以后,就让他招呼你,他人也挺不错的,你们可以好好交交。我上午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就顾不上你了,哥哥你可别挑眼。”孙搏大手一摆,道:“老弟你这是哪的话,你让我别跟你客气,你说这话不也透着见外呢吗?咱们以后就是亲哥们,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玩虚的,呵呵。对了,你的事情需要不需要我帮忙?”江寒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需要你帮忙,我一个人就搞的定。”孙搏道:“嗯,需要帮忙了你就招呼,我反正也闲着没事。”
二人赶到华天集团的时候还早,林诗妃这个总裁固然还没到,白玉茹这位女秘书也还没来,江寒便让孙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发时间,自己则刷开总裁办公室外间的门,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白玉茹的位子上,等待着这位娇艳迷人的美女秘书的到来。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将近八点的时候,白玉茹来了,当她刷卡开门,一眼看到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江寒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一下子愣在门口,呆呆的望着他,作声不得。
她今天换了身更富有魅力的ol套装,上身一件黄色的小衬衫,下身是条雪白色的一步裙,两条修长瘦生的大腿裹了薄薄的肉色丝袜,在高跟鞋与白色短裙的掩映下,性感指数节节攀升,几乎无法形容,相信任何男人看到她这副打扮,都要深深沉迷进去,自制能力差的人或许会露出猪哥样,譬如大吞口水什么的。
江寒似笑非笑的打量她,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头,心中暗想,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微微一笑,道:“美女,看到我为什么这么惊讶?”白玉茹回过神来,失笑道:“你……你大早上的不在你屋里待着,跑我这干什么?”江寒笑着站起身,道:“因为我实在太想你啊,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白玉茹嗔怒的白他一眼,低声道:“现在可是在办公室,又快到上班时间了,少说疯话,想说等吃饭的时候再说,或者晚上再说。”江寒道:“可我现在就想跟你说。”白玉茹回头望望,见门外无人,便反手将门掩上,转回头来,笑嗔道:“你这是正式展开对我的追求了吗?”
江寒绕出办公桌,走到她身前,盯着她那双动人的眸子,道:“如果我追求你,你会接受吗?”白玉茹嘲讽的一笑,道:“你这连追求的动作都没有呢,就问我能不能接受,呵呵,你是没追过女人啊,还是觉得我太容易哄了?”江寒点点头,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我追求你的动作。”白玉茹讶异的说:“去哪儿啊?你玩真的呀?”江寒笑眯眯地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白玉茹有点害怕了,苦笑道:“喂,你不会是玩真的吧?我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江寒也没跟她客气,挽住她的腰肢就往外去,道:“这还用做什么心理准备呢?”
白玉茹被他挽住腰肢,既觉得他轻狂孟浪,却也不无一丝得意与兴奋,毕竟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他也还算是个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呢?就算是已经有男友甚至是已经有老公的女人,怕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满足虚荣心的机会。
也因此,白玉茹被他动手动脚后,不仅没有着恼,反而略有些小欢喜,伸手推开他手臂,嗔道:“少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怎么办?”江寒笑道:“好,我不碰你了,但是你得跟我走。”白玉茹奇道:“跟你去哪啊?”江寒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天,道:“天台,我要向你表白。”白玉茹噗嗤笑出声来,妩媚的横他一眼,看看腕上的手表,道:“我就看在你对我不错的份上,给你十分钟时间,陪你闹一回。走吧,去天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表白。我可告诉你哦,一般的表白方式我可不会接受哦。”
二人心情愉快的走出办公室,并肩走进电梯厅,乘电梯到达顶楼,江寒在前面带路,两人溜溜达达的上了天台。
今天天气还不错,天色蔚蓝之极,虽然天际漂浮着一片淡淡的白云,却也更加显得天色纯净。在这种好天气下,站在大楼顶部的天台上,委实是种令人心旷神怡的体验。
白玉茹走到天台正中,仰头望了望天色,深吸一口气,双目微眯,脸上现出惬意的神情,转脸看向江寒,笑道:“你可以表白了。”
江寒淡淡一笑,如果白玉茹仔细看他笑容的话,会发现他笑容里别有几分嘲讽,可惜她没仔细看,她也就看不出江寒笑容里的深意了,更加不会知道江寒带她来天台的真意。
江寒简单考虑下措辞后,笑问:“他给你多少钱?”白玉茹一下子愣住,脸上的笑容全被疑惑所代替,道:“什么?”江寒笑道:“我问你,他,给你,多少钱?”白玉茹奇怪不已的问道:“什么意思?他?他是谁?给我钱?给我钱干什么?”江寒只是带笑看着她。白玉茹皱眉半响,忽然想到了什么,失笑道:“你是在问我,我男朋友每月给我多少零花钱吗?呵呵,你什么意思啊凯尔?你不会是打算用钱包养我吧。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再这么说话我可生气了。我想听的是你的表白,不是这种瞧不起人的话。”
江寒笑着摇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男朋友,我是问你老板,你老板给你多少钱?”白玉茹又呆住了,过了忽儿纳闷的说道:“你说林总?她给我发多少薪水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月薪是多少吗?再说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江寒收起脸上笑容,道:“我问的,是你的后台老板,或者说,是安插你来华天集团的那个老板。”白玉茹听得脸色忽然僵住,但很快泛出苦笑,道:“凯尔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只有一个老板啊,就是林总,怎么还会有别的什么老板?更不要提什么后台了,呵呵,你今天怎么不太对劲啊。”说着话,微微垂头,抬手整理了下鬓发,却不敢再与他对视。
江寒语重心长的道:“朱迪……或许你的英文名根本不叫朱迪,不过无所谓,我就这么叫你了,你是我亲自面试并且亲自录用到集团的,我比林总更信任你,也更看重你,整个华天集团,除去林总与莫总监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正因于此,今天我才会把你叫到这里跟你进行这样一番谈话。如果我没把你当朋友,那么将会是另外一种谈话方式,而且谈话的对象将会由我变成经侦警察……”
白玉茹听到这里,身躯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他,娇艳可人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与震惊。
江寒双手一摆,道:“你可以四下里看看,今天这里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没有外人,你不用担心我们之间的谈话被谁听了去,也不用担心稀里糊涂就被人报警抓了,我只希望你能做到一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而且是老实回答,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或者说,你才能自救,赎罪!”
白玉茹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凯尔,你今天疯了吗,还是吃错药了,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江寒呵呵一笑,道:“负隅顽抗吗?如果你连我都要隐瞒的话,那么真的,不会有人可以挽救你了。接下来,你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将会在监狱里度过。”白玉茹收起笑容,佯怒道:“凯尔,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说完举步往楼门走去,哼道:“你有时间在这里胡闹,我可没时间陪你。”江寒转过身看着她道:“难道你非要我把林总办公室屋顶角落里那只鱼眼摄像头所拍下来的视频拿出来给你看,你才肯老实交代?”
这话是江寒诈她的,其实林诗妃办公室里根本没装什么鱼眼摄像头,事实上,也不会有哪个老板或者领导在自己办公室里安装监控设备的,监控自己很有趣吗?如果他们真需要监控的话,也会在外围监控,可以达到同样的安防效果。
白玉茹却不知道他是在诈自己,只听得心头一跳,身心俱震,正在走着的身形也下意识停顿下来。
江寒道:“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在情况没有变得更糟之前,你还有退路。”
白玉茹垂着头,一言不发,却也没有再动步。
江寒缓缓走到她身后,柔声道:“说吧,是谁派你来华天窃取商业机密的,你又已经从林总电脑里窃取到了什么。其实我并不关心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更关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玉茹倏地转过身,脸色冷肃的看着他,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如果你再这样胡闹的话,我会告诉林总。”江寒讶然,道:“你打算顽抗到底了?”白玉茹嗤笑道:“今天不是愚人节,你最好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江寒冷笑道:“摄像头都把你干的勾当拍下来了,你还站在这跟我装蒜?昨天晚上七点,我跟林总出门之后,你利马跑到她的办公室,阻止了她电脑的自动屏保锁定程序,随后你在确定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之后,开始从她电脑中查找拷贝你老板感兴趣的资料,而上次我帮你捡起来的那个优盘,就是你用来拷贝的工具。你怕林总突然回来撞破你的勾当,所以你不仅把外间门锁死,还用电脑椅挡在门后,假作是换衣服来着,其实是利用电脑椅充当报警的道具,而当我刷卡开门的那一刻,你还在林总办公室里操作她的电脑,听到门与电脑椅的撞击声后,你才突然跑回你自己的办公室……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摄像头拍下来了,你还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
白玉茹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淡淡地说:“你说有视频可以作证是吧,那你把视频拿给我看。如果你拿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的清白。我什么都可以容忍,包括你开我玩笑,可就是不能容忍对我的污蔑。我会告到林总那里去,让她给我主持公道,哼!”说完抱臂于胸,非常愤慨的转开脸去。
江寒没想到她心理素质如此强大,都这当儿了还在顽抗,心中暗暗冷笑,心说你以为我没有视频证据就拿你无可奈何了吗,我分分钟就能让你现了原形,夸张的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朱迪,我是因为对你有好感,把你当朋友,所以才想给你一个机会,想不到你不珍惜,难道林总对你不好吗,又难道指使你的那个老板对你真的很好,让你值得冒着入狱的风险干这种勾当?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我只好报警了,让警察从你嘴里掏出事情真相吧。至于那段视频,我会留给警察看的。你可以回去继续工作,甚至是逃走,不过我不相信你能逃太远。”
他这话同样是在诈白玉茹,是建立在那段并不存在的视频证据基础之上的,至于这句话的威力,则要看白玉茹是否清白。如果白玉茹是清白的,那这番话一点威力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句废话;可如果白玉茹不是清白的,真是商业间谍,那这句话就能让她心惊胆战。
而更主要的是,江寒是想通过这一“诈”,观察白玉茹所作出的反应,再从她的反应里判断她是否真是自己想象中的商业间谍,如果她是清白的,自然不会理会什么视频证据,转身就走;如果她不清白,那她一定会非常担心自己接下来会否真的报警,也因此,她绝对不敢离开,而会紧跟自己身边。
老天爷没有让他失望,白玉茹听了他这话,并没有走,一双妙目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怀疑、试探、畏惧与亲近之色,却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说不说话也无所谓了,她停下来的动作已经证明了她内心的恐惧。
江寒呵呵一笑,道:“走啊,你怎么不走啊?你不是想回去工作吗?去林总那里告我的状也可以。”白玉茹语气淡淡地说:“我在等你拿出那段视频。”江寒冷笑道:“我已经说了,那段视频我会交给警察的,给你看没有任何意义。”白玉茹冷冷的说:“那你就是没有咯?”江寒道:“你可以当我没有,也可以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可以回去上班了,不用理我了。至于我接下来会怎么做,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啊。”
白玉茹抿了抿嘴,沉着的俏脸上忽然浮现出不尽的慌乱与惶恐,她启唇想要说什么,但口唇嗫喏,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寒语气沉重地说:“老实交代吧,朱迪,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那就信任我这一回,我保证不会为难你,我也保证林总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你只是被人利用的马前卒,你身后那个家伙才是元凶。”
白玉茹脸色陡然一变,变得苦兮兮的,眼圈也红了,似乎马上就会落泪,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连江寒看了都要为之心酸,不由自主就会生出对她的怜爱之情,心说这女人不当间谍还真是浪费,这演技几乎可以比肩大明星了。
76 拆穿
76 拆穿
“你真的不会为难我吗?你保证林总不会为难我?”
白玉茹的心理防线似乎终于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不过距离全面崩溃还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也不会太久。
江寒叹息说道:“其实你最早就老实交代的话,该有多好,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呢?你已经把我心目中对你的好印象一点点的耗干了,我很难再跟你做朋友了。不过我还是会保证,我们不会为难你。”白玉茹闻言滴下了晶莹的泪珠,泣道:“凯尔,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英文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江寒闻言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扯到自己英文名字上了,她这是已经被吓傻了吧,道:“你老实交代吧,希望大错还没铸成。”白玉茹抽泣两声,道:“可我要是说了,我……我回去怎么见他?”
江寒猜到,她嘴里这个“他”,应该就是她幕后的老板,指使她来华天窃取商业机密的那位,不过她回去后怎么面对他,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自己可不会管,就算她被他活活打死,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没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相信,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毕竟,如果她现在不说的话,就可能等不到回去见到那个“他”了,现在就会被抓到公安局里去。
白玉茹哭了一会儿,等止住哭声的时候,似乎也已经做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满面泪痕的看着他,道:“好,我说,其实我的老板是金丰……”
她凄凄苦苦的说了好半天,才将一切交代完毕,江寒听完后已经是满面震惊之色,实在不敢相信,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然就有不良企业展开如此卑鄙如此下作的不正当商业竞争活动。
原来,白玉茹是国内安防领域知名的生产制造企业“深南市金丰安防产品技术有限公司”老板苑金丰的秘书,原本,金丰公司凭借着较早进入安防领域的优势,以及过硬的产品与售后,在国内安防市场占到了很大的份额,也因此让苑金丰这个老板陡然跃入亿万富豪的行列,可是后来,随着林诗妃所领导的华天集团的迅速崛起,国内安防市场这块大蛋糕也进行了重新分配,重新分配之后,金丰公司不可避免的失去了相当大的市场,从国内一流安防产品技术公司变成了二流企业,甚至有向三流企业过渡的趋势。
苑金丰作为企业老板,自然看到了这个不良趋势,可是金丰公司研发力量不足,资金也并不如何雄厚,根本没有能力展开与华天集团的正当商业竞争,也就没有办法吃回丢掉的市场。两年前,苑金丰情急之下,对华天集团所设计生产的几款门禁产品进行了山寨仿制,随后打上自己金丰公司的标牌对外销售,采取价格战,尽管短时间内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可这件事很快被华天集团设在深南市的工厂所发现。华天集团的法务部为此出动,将苑金丰与金丰公司告上法庭,打了一场并不算如何艰难的官司。最后,苑金丰不仅输掉了官司,还赔偿了华天集团上千万的经济与名誉损失。
这件事之后,苑金丰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门心思的想要斗垮华天集团,他痛定思痛,最后想到了使用商业间谍,通过窃取华天集团所研发的最新产品资料,来达到报一箭之仇的目的。为此,他派出了自己的贴身秘书白玉茹,让她想尽办法混到华天集团里面去,再想方设法从研发部窃取重要的产品资料,打算的是:一俟她窃取到重要的产品资料,比如最新款的门禁系统,那就抢先申请专利,并且抢先制作生产,投入市场,利用华天自己的产品打华天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不仅可以遏制华天上升的势头,还能乘乱夺回金丰失去的市场,哪怕不能夺回全部市场,只是夺回一点点,那也是喜闻乐见的。
苑金丰设想得不错,而白玉茹确实也按照他吩咐的那样做了,并且已经获取了林诗妃最近一直在设计的那款最新门禁系统的硬件电路板图,等于是已经获得了初步的成功,可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想要痛饮庆功酒之前,江寒忽然横空杀出,发现了白玉茹所做的勾当,从而就此将这桩商业间谍案毫不留情的拆穿。
白玉茹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讲完之后,苦着小脸说道:“凯尔……哦,不,江寒,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和我做过的事情全都讲出来了,我希望你能遵守你发过的誓言,不为难我,放我离开,不要报警,真的不要。”江寒纳罕的问道:“我有件事不明白啊,之前苑金丰让你想办法混到华天集团里来,你就采取了应聘总裁女秘书的方式混进来,可当时我要是没有录用你,你怎么办?你不就混入失败了吗?”白玉茹点头道:“我也考虑到这种可能了,并且做好了应对准备,当时如果我没被录用,我会继续投华天集团其它岗位的职位,譬如销售、行政、财务,这些我都干得来的,而且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与长相,肯定会被华天集团录用。”
江寒笑了笑,是啊,她本来就拥有着非常不错的工作能力,再加上她这副可以迷死人的外表,无形中就拥有了强大的竞争力,很容易在应聘者中脱颖而出,若再换成是一个男经理负责面试,那她被录用的概率就更高了,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跟美女共事呢?
他问道:“这么说,你是从深南市过来的咯?”白玉茹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江寒心中暗叹不已,苑金丰为了对付华天集团,还真是下了血本啊,居然派出自己的秘书大老远从深南跑来东海玩商业刺探,他有这份心思,用来考虑如何将金丰公司做大做强不好吗?又问道:“你做这些事,苑金丰给你多少钱?”白玉茹没有回答,垂下头不言语了,脸色有些红润。江寒奇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白玉茹小声说道:“没给我多少钱,送……送了我一套房子。”
江寒刚要赞叹苑金丰是大手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老板给下属好处,一般都是给钱,哪有送房子的呢,除非苑金丰是房地产开发商,可他明显又不是,看着眼前这位娇艳动人的美女,再想到她的秘书身份,心中忽然一动,她可不单单是苑金丰的秘书那么简单吧,毕竟房子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送的,更何况是老板送给贴身美女秘书,这可就透着无限暧昧了,笑道:“怕你不只是苑金丰秘书那么简单吧?”
白玉茹脸孔又红了下,幽幽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好吧,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我不仅是他秘书,还是他的情人,就是俗称的小三。我以前跟你说的男朋友就是他,我管他叫老公。”说完这话,仿佛心事全部解脱一样,一脸的轻松,不过那双美眸却显得空洞了,好似已经失去了灵魂。
江寒闻言倒也并不如何震惊,因为他早就猜到有这个可能,又有哪个女秘书,会冒着触犯法律的巨大风险,承接下这种间谍任务呢?就算是给钱甚至是给房子,难道所得到的好处就能抵消可能引起的法律责任了吗?这还不要说,从深南市千里迢迢赶来东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默默的做着间谍,又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关系在产生作用,现在明白了,她跟苑金丰是情人关系,而正是这种关系与苑金丰许给她的好处,支撑着她把这个商业间谍做下去,哎,可惜可叹可悲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居然不自爱,给人做了情人,难道她在这世上就找不到一个真爱吗?
他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女,良久之后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玉茹闻言眼圈又红了,紧咬下唇,抽泣一声,转开脸去不看他,眼泪却已经扑簌簌的落了下去,滴落在天台上,如同局部下起了小雨。
江寒怒其不争的看着她,心里却在暗暗思虑,如何处理好这件事,现在,苑金丰手里已经拿到了诗妃设计的那款最新型门禁系统硬件的电路板图,还有这款产品的发布计划书,实质上已经形成了对华天的巨大威胁,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极其严重的后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张电路板图诗妃还没有完全设计完毕,还不是完整的,理论上并不能工作,因此苑金丰也就不能用其制造产品,更不能申请专利,换句话说,现在亡羊补牢还是来得及的,只是,这个牢该怎么补,很值得研究。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补牢,而是怎么处理面前这位可怜兮兮的美女间谍。
江寒沉吟半响,道:“我可以不为难你,也不让林总为难你,还能放你离开,但是,你得为我们做几件事,至少你得为你的卑鄙行为作出补救吧,你说呢?”白玉茹从包里摸出纸巾,擦拭下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道:“凯尔,其实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我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我那么体贴能为我买丝袜的男人,就在今天之前,我还想着,如果你真的追求我,而对我又一直很好的话,我真会答应做你女朋友的,我也不想给人做情人,我也想要属于自己的爱情与男人,呜呜……”说到这,又哭出来了。
江寒怎么也料不到,她会忽然在这时候打出感情牌,自然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既有些怅惘,也有些失落,更有几分得意,苦笑道:“我相信,这件事之后,你会看清一些东西,也会学着追求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也祝福你今后会生活得更好,但是现在,还请你先帮我的忙。”
白玉茹胡乱点头,道:“好,你说吧,让我做什么,我会去做的,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我对不起林总,也对不起华天,对不起你们对我的信任……”
江寒摆手打断她的话,道:“现在你先什么也不用做,等我跟林总商量好对策之后,再找你帮忙。不过,你可能先要去我办公室里被软禁一会儿了,在我放你离开之前,你不能跟苑金丰联系,更不能告诉他你已经被我们识破了。”
白玉茹吓了一跳,道:“凯尔,你不会一直软禁着我不许我走吧?”
江寒缓缓摇头,叹息说道:“你也是被利用的可怜人而已,我为什么要为难你?你相信我,我不会为难你的。唉,走吧。”说完往楼门处走去。
白玉茹草草擦拭下脸上的泪痕,小跑着追了上去。
带着白玉茹回到八层的办公室里,江寒惊喜的发现,高鹏已经回来了,正跟孙搏在屋里闲聊呢,看两人面带笑容的样子,似乎聊得还不错。
尽管已经知道两人已经认识了,但他还是又给二人做了一番介绍,让二人正式的认识一下,随后把高鹏叫到一边,吩咐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留在办公室里,看好白玉茹。
高鹏大为惊奇,偷偷的瞥了站在门口处的白玉茹一眼,低声问道:“她不是林总的秘书吗,让我看着她干什么?”江寒道:“她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林总的秘书了,你就把她当做……当做……呃,反正你看好她就是了,不许她离开,如果她上厕所,你要陪着去陪着回,另外禁止她往外打电话或者接听手机,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林总办公室里。”
江寒对白玉茹还是很仁义的,没有向高鹏透露她商业间谍的可耻身份,给她留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高鹏听得越发奇怪,却也没有再问什么,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
江寒又找上孙搏,笑问道:“哥哥你是去外滩转转,还是就留在屋里跟高鹏闲聊?”孙搏笑道:“一个人逛没劲,我就留屋里跟高鹏闲聊吧,我喜欢侃大山,哈哈。”
江寒对二人笑了笑,走到门口,对白玉茹道:“下来就要委屈你一会儿了,但你放心,我会让你离开的。”
白玉茹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半响可怜巴巴的叫了声:“凯尔……”
江寒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走出房间,绕到隔壁总裁办公室,径自去内间寻林诗妃。
林诗妃是刚到办公室,正在饮水机前接水,见他进来,皱眉问道:“昨晚上你回家后给我打电话来?”江寒点头道:“是啊,还让你老妈给骂了一顿。”林诗妃直起腰来,悻悻的说:“你以为就你挨骂了吗?我洗完澡出来也让她骂了一顿。”江寒呵呵一笑,道:“她骂你什么啊?”林诗妃嘿然叹道:“还是老一套呗,让我炒你的鱿鱼,不要把你留在身边,免得让你对我产生什么不良想法。”江寒笑问:“那你顶住老人家的压力了吗?”林诗妃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没说呢,打电话找我干什么啊?”江寒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想跟你道歉,在车里那下我不是故意的,我……”
林诗妃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紧走几步回到办公桌里坐下,冷冰冰的说:“没事别废话,给我滚开,别让我看见你,否则,哼哼……”江寒走近前,道:“那只是昨晚上的事情而已,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但我现在来找你,可是有事,而且是大事。”林诗妃抬头看向他,不屑的瞧着他,道:“你能有什么大事?”江寒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今天你看到你的女秘书了吗?”林诗妃愣了下,侧头看向门口方向,似乎隔着门能看到外面似的,奇道:“是啊,往常她来得比我早,今天怎么还没来上班?”江寒淡淡地说:“她其实已经来了,不过在隔壁,在我屋里。”林诗妃纳闷的说:“她在你屋里?你想金屋藏娇吗?”
江寒听到她这话,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这位姐听到白玉茹在自己房间后,第一反应不是考虑其中的不对,而是先怀疑自己跟她的关系,这其中隐藏的深意,若不细想,也还罢了,若是细想,实在是令人激动得意啊。
林诗妃见他贼忒兮兮的笑,有点急了,道:“你笑个头啊笑?快说,她在你屋里干什么?你把她拐过去了?”江寒叹道:“我说大姐,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谈事情好不好,你不要胡思乱想,借题发作,我跟她关系很清白的。”林诗妃嗔怒道:“你跟她关系清白关我什么事?你跟我解释个什么劲?我只是想知道,她在你屋里干什么。”江寒点头道:“这正是我找你来要说的,接下来你好好听着,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也不要惊讶,更不要生气……”
77 总是心太软
77 总是心太软
他说着,将苑金丰指使白玉茹混入华天集团、窃取商业机密的事情讲了出来,这件事虽然简单,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何况,他还要告诉林诗妃,自己是如何发现白玉茹的可疑行迹的,又如何使出“美男计”,步步接近这位美女间谍,最终戳穿她的,当然,这其实也就间接证明了,他跟白玉茹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之所以多次亲近她,只是想发现她身上的破绽。
林诗妃听完后,已经是惊得瞠目结舌,要不是面前的江寒一脸严肃,她都会以为他在开玩笑了。对白玉茹的看重与信任,她并不比江寒少多少,她甚至还想好好培养白玉茹一下,争取让她肩负更重的担子,毕竟这个女秘书工作能力强,工作态度还极好,这样能干的女员工,还是很少见的,她都打算把她当成手下主要大将培养了,越是这样,她现在听到江寒所陈述的事实,心中越是震惊,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是不愿意相信。
江寒站在办公桌前,只是凝望着她,也不说话,只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可以理解她的震惊,其强度绝对要比自己猜到白玉茹可能是商业间谍后的震惊强百倍千倍,毕竟,自己早就通过白玉茹所无意中露出来的破绽对她起了疑心,而眼前这位美女老板却是始终茫然无知,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自然是大大的震惊。
看着看着,江寒目光忽然下移了一些,从林诗妃那俏丽无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胸部。林诗妃今天难得穿了身休闲装,上身里面一件白色的鸡心领t恤,外罩一件开襟的浅灰色罩衣,里面那件t恤非常合身,将她上半身的美好身材全部包裹展现出来,尤其是胸部,虽不如何巍然伟岸,却也是秀峰挺立,风景如画。
江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猥琐的举动,居然直视向伊人的胸部,这在以前可是无法想象的,但是今天就无意识的做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自己无意间抓了那里一把,这是回味一下?
过了好半天,林诗妃才回过神来,她一脸严峻而又沮丧的表情,微眯美眸,定了定神,抬头看向对面的江寒,问道:“朱……唉,白玉茹呢,你把她叫过来,我要当面质问她……”
她说到这,才发现江寒视线方向不对,皱眉叫道:“哎,你看哪呢?”说完顺他视线低头看去,见自己鸡心领口那里露出了隐约一道沟壑,又气又羞,满面通红,随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朝他脸上就丢了过去,嘴里骂道:“无耻!流氓!”
江寒被她叫破,急忙抬起头来,右手在空中一晃,就把她手机抓在手里,轻轻放在桌子上,道:“你别多心,我只是在考虑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我可什么都没看,真的,再说你也什么都没露……”
林诗妃气得都要恨不得咬他一口了,怒道:“你信不信我真炒了你?”江寒奇道:“咦,现在大事当前,你怎么还有心情跟我打闹?就算咱俩有矛盾,那也是内部矛盾啊,内部矛盾要先放到一边,集中精力应对外部矛盾才是。”他的话自然很有道理,而林诗妃也并非真的生气恼怒,只是跟他调闹而已,闻言也只好暂时放过他,哼了一声,道:“你等着,早晚我非得把你那双眼珠子抠出来不可。”江寒道:“你现在就能抠,不过抠出来可就没人保护我们的林大总裁了。”林诗妃翻了个白眼给他,算是拿他的惫怠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叹道:“快去叫白玉茹过来,快点!”
江寒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回到自己办公室,把白玉茹带上,重新回往总裁办公室。
路上,白玉茹有些紧张,脸色惊恐的道:“林总不会报警抓我吧?”江寒摇头道:“不会的,她就算想报警,我也会拦下她的。”白玉茹由衷的说道:“凯尔,谢谢你了,真心谢谢你,没想到这时候了,你对我还那么好,我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江寒暗叹口气,道:“记得过会儿见到林总,认错的态度好些,争取获得她的原谅,我也会帮你说话的。”
白玉茹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色。
二人很快来到了林诗妃办公室里,白玉茹不敢正视林诗妃的目光,一进屋就垂下头去,缓缓走到办公桌前面,低声说道:“林总,我……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我……我不是人……”说着,可能是太过羞惭,慢慢的闭上了嘴巴。
林诗妃脸色冷峻的看着她,站起身来,绕出办公桌,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半响,启唇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白玉茹羞愧的说:“我……我知道,可是我……”林诗妃道:“你也知道我信任你,所以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白玉茹羞惭的低下头去,由于低头的幅度太大,甚至连后背都显得佝偻了。
林诗妃厌恶的看着她,良久良久,转开头去,看向江寒,示意他把白玉茹带出去。
江寒会意,对白玉茹道:“走吧。”
白玉茹缓缓抬头,看向林诗妃,泣道:“林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但我愿意做出补救,真的,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可以原谅我,呜呜……”
林诗妃如若不闻,根本没理她。
江寒伸手握住白玉茹的手臂,轻轻扯了她一下,示意她跟自己出去。白玉茹哭泣着看了林诗妃一眼,转过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外面,江寒道:“你别动不动就哭,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问你,苑金丰最近有什么计划没有?譬如,他拿到你发过去的电路板图后,会做些什么?”白玉茹定了定神,道:“他会抢先于华天集团申请这款最新门禁系统的专利,并准备投入生产,不过那张电路板图还没设计完毕,所以苑金丰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举动,他还要等我发去最新的完成版本。”
江寒默默的点了点头,把她送回自己办公室里,让高鹏看住她,就又回了林诗妃屋里,见到她忽的一怔,因为她眼圈也红了,美眸里水汪汪的,似乎也要流泪,又好奇又好笑,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你怎么也要哭啊?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你没必要哭的。”
林诗妃嗔怒的横他一眼,叹息说道:“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就是有点难受!唉,你知道吗,我不是因为被苑金丰阴谋算计而难受,而是因为被朱迪背叛而难受,她是我用过的最得力的秘书,也是我迄今为止最看重的秘书,可万料不到,她竟然是个间谍,她完全不顾我对她的信任,暗里窃取华天的商业机密,她太让我失望了,也太让我伤心了。”
江寒叹了口气,靠坐在她办公桌上,随意的抱起胳膊,试图体会她那种被身边人背叛的哀伤感觉,心中却也别有几分庆幸,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身边人背叛过,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自己人缘好。
林诗妃郁闷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俏脸上现出复杂的笑容,笑里有喜欢、歉意、后悔、失落、自责等各种意味,也因此显得笑容有些古怪,语气悻悻地说道:“我昨晚上误会你了,是我不对,原来你那是故意试探白玉茹,我还以为……还以为……”
江寒斜眼瞥向她,道:“其实你哪都好,就是太敏感了,太爱吃醋!”
林诗妃本来正满心不好意思的跟他赔礼道歉,哪知道他狗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暧昧透顶的话来,又气又羞,瞬间羞恼成怒,哪还顾得上跟他赔罪,俏脸一沉,抬起右足,一脚狠狠踢在他小腿上。
江寒被她一脚踢得痛呼出声,呲牙咧嘴,忙弯腰下去揉搓,愤愤的叫道:“你属驴的啊,怎么动不动就踢人尥蹶子啊?”林诗妃反唇相讥:“你属狗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江寒看看她那穿在白色瓢鞋里的纤美玉足,恨恨地说:“以后你脚再崴了,你看我还给不给你上药按摩?”林诗妃嗤笑道:“你以为我像你啊,天天崴脚?你少咒我了,再咒我我还踢你。”江寒道:“你再敢踢我我就还手。不信你就试试,你再踢我,我一把抓住你脚腕,把你倒提起来,给你玩个头下脚上。”
林诗妃翻个白眼给他,转开脸去不理他了。
江寒抬脚踢了她鞋尖一下,她猛地转回头来瞪视向他,冷冷的说:“滚一边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江寒叫道:“哎哟,我给你抓出了身边的间谍,为你跟华天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居然让我滚?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林诗妃忍住笑说道:“你有什么功劳?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就便宜你了,白玉茹可是你面试进来的。”江寒道:“可最后是你拍板录用她的啊,你少让我背黑锅。”林诗妃见自己说不过他,提足又踢他一脚,不过这一脚比较轻,更像是打情骂俏,随后不耐烦的说道:“别闹了,快点帮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寒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往深南市跑一趟,去会会那个苑金丰,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咱们华天不是好惹的。”林诗妃蹙眉道:“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用保镖的思路考虑问题啊,就只会打人恐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能通过法律解决问题就要通过法律。”江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走法律途径惩治苑金丰了?”林诗妃道:“当然,为什么不?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当然要通过法律手段来保护自己的权益了。”江寒皱眉道:“可我已经答应白玉茹了,会放她离开,不为难她。”林诗妃美眸一瞪,恨恨的瞪着他,叫道:“谁让你答应她了?她差点击垮华天,这么大的罪过,你说放就放?”
江寒道:“可我要是不答应放了她,她心存顾虑,也不会老实交代啊。”林诗妃气咻咻的道:“哼,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被她迷住了。”江寒哭笑不得,骂道:“靠,你侮辱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侮辱我的审美水平,我被谁迷住也不会被一个小三迷住好不好?”林诗妃嗤笑道:“那可说不准,男人都是好色的,只要是美女就行,又管人家是小三还是二奶呢?”江寒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别喝飞醋了,反正我已经答应放她走了,你别让我食言。”林诗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忿忿的说:“她这个间谍要是让你放走了,我还怎么控告苑金丰?”
江寒想了想,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让苑金丰给你一个交代的。”林诗妃瞪大了美眸看着他,道:“说了半天,你还是要用武力对付苑金丰?”江寒道:“不一定会使用武力,反正你不用管就是了。”林诗妃叹道:“我发现你做任何事情都喜欢绕开法律,虽然有的事情私下里解决比较好,但更多的事情还是需要法律途径来解决的。你绕开法律的本质,其实就是呈匹夫之勇,或者说是冒险,冒险成功了还好说,可万一失败了呢,万一你出事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事了,我……”江寒呵呵一笑,截口道:“我要是出事了,顶多也就是受伤,那就由你来照顾我,你是我老板,照顾我是天经地义。”
林诗妃见他插科打诨,越发生气,冷冷的瞪着他,却没再说什么,也许,她已经意识到了,说再多他也不会听,那还不如索性不说。
江寒笑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担心我出事……”林诗妃脸孔一红,道:“滚吧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我关心谁也不会关心你。”江寒道:“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不过这件事我会把握分寸的,绝对不会出事,你全交给我就是了。”林诗妃爱恨交加的瞪着他,只是不说话。江寒道:“好啦,别多想啦,你赶紧处理下公务,咱们中午吃完饭就出发。”林诗妃吃了一惊,道:“出发?去哪?深南吗?”江寒嗤笑道:“当然不是了,是去京城,你不是要跟我们一块去寻宝吗?”林诗妃不可思议的叫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去寻宝?”江寒笑道:“你要是没心思就算了,那我们几个去。”说完对她一笑,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诗妃瞪眼看着他,抬手想叫住他,又没说出口来,眼睁睁瞧着他走出屋去,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家伙,他还真是……真是……哼,小瞧我这个总裁吗?既然你都不把这事当回事,我又怕什么,去就去,谁怕谁啊,切!”
回到自己办公室,江寒从钱包里摸出身份证跟一张银行卡,递给高鹏,道:“打电话给最近的航空票务公司,订四张去京城的机票,你,我,孙哥,还有诗妃,诗妃的身份证你去找她要,航班要中午前后的,刷我这张卡,密码我马上告诉你,……”高鹏已经从孙搏嘴里获悉了此次的寻宝之旅,闻言也不惊讶,笑着道:“好,我马上就打电话订票。”
旁边孙搏看到这一幕,知道寻宝计划已经正式启动,晚上就能行动了,又惊又喜,连连搓手,那副热切的模样,仿佛已经找到了那批财宝似的。
江寒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暗暗好笑,道:“哥哥你先稍安勿躁。”说完走到白玉茹身前,道:“跟我出来下。”白玉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非常紧张,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事?”江寒道:“没什么事,你出来就知道了。”
二人先后来到外面,江寒道:“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走,随便你回哪里,不过在你走之前,你要先把你窃取电路板图的罪证交出来。”白玉茹有些不明白,怯怯的问道:“什么罪证?怎么交出来?”江寒说:“很简单,就是你用来拷贝资料的优盘,你用来发送给苑金丰所用的电子邮箱或者聊天工具或者网盘什么的。”白玉茹苦着脸说:“优盘就在我包里,不过我担心被人发现,已经把里面的东西全给删掉了。至于我是怎么发给苑金丰的,我是用的qq,直接文件传输给他的,但是不在集团,在我租的房子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江寒道:“好,那现在你就带我去你租的房子里。”
白玉茹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他,不相信他为了这些东西还要特意往自己房子里跑一趟。
78 再赴京城
78 再赴京城
江寒眉头挑起,道:“怎么,不愿意吗?”白玉茹忙摇头道:“没……没有,好吧,我……我带你过去。”
二人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江寒开上林诗妃的座驾,带白玉茹往她租的房子驶去。
几分钟后,也就是刚刚上路,他就接到了林诗妃打来的电话,忙放缓车速,小心接听了。
林诗妃问道:“这么会儿你跑哪去了?”江寒道:“出来办事。”林诗妃哼道:“我听说,你跟美女间谍在一块?”江寒好笑不已,道:“是啊,你有什么话说?”林诗妃奇道:“你真跟她在一块?你们去哪了?”江寒笑道:“办事来啦,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林诗妃羞恼的骂道:“无耻!”江寒奇怪的说:“哎,我怎么了就无耻啦,是真的办事,你想哪去了?”林诗妃又问:“办什么事?”江寒道:“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林诗妃哼了一声,道:“谁告诉你我答应去寻宝了?你为什么让高鹏给我也订了机票?”江寒道:“我说老大,这种废话等我回去再说好吗,我在开车呢。”
林诗妃没再说什么,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江寒放下手机,余光发现,旁边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白玉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没理她,仍是用心开车。
白玉茹羡慕的说:“你跟林总的关系真亲密啊。”江寒打了个哈哈,道:“还行吧,一般吧。”白玉茹摇摇头,道:“不一般,真的,一点都不一般。整个华天集团,也就是你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同样,整个集团,她也就是跟你才这么说话。我听得出来,平日里也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嘛,这还用你说啊,嘴上却谦虚的道:“开什么玩笑。”白玉茹认真地说:“是真的,她喜欢你,我能观察出来,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但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喜欢她。我知道我可能没资格劝你什么,但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觉得林总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人,你最好珍惜她,抓住她!”
江寒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也是个非常好的女人啊,为了老公……还不是老公,只是包养你的老板,你就甘愿冒着触犯法律的巨大风险,为他做商业间谍,独自一个人跑到东海来,潜入敌营,你对他可是真爱啊。”白玉茹被他讽刺得羞红了脸,垂下头道:“你别笑话我了,我对他也不是真爱,其实,我也是为了钱,我知道他不会娶我的,为了以后能生活得好些,我只能接受他的任务安排。”江寒叹道:“你说你这么好的女人,要智商有智商,要能力有能力,要外貌有外貌,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吗,为什么要给人做小三呢?”
白玉茹沉默了,这之后,再也没说过什么。
等赶到她租住的房子后,江寒吃了一惊,好家伙,这女人可真会享受啊,只见她租的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又大又宽敞,屋里还是精装修,家具电器都是名牌货,乍一看,似乎比诗妃家里还要豪华高档。
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睡觉不会害怕吗?”白玉茹奇怪的看着他,道:“害怕?怕什么?我胆子很大的,一个人睡从来不害怕。”
江寒想了想也是,胆子不大也没法作商业间谍啊。
白玉茹带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上取下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说道:“我窃取的资料,在电脑里留有备份,我也是从这台电脑上发给苑金丰的。”
江寒嗯了一声,等电脑开机完成之后,让白玉茹操作电脑,给自己观瞧她存放窃取到的资料的文件路径,又让她登录qq,查看她发送资料给苑金丰的历史记录并截图保存证据。
等全部忙完之后,江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可以放过你,但我不会放过苑金丰,过两天我会专门去深南找他一趟,让他当面给我个交代,但在这之前,我不希望你告诉他,你已经失败的事,更不能告诉他我会过去找他。老实说,我不信任你,为了以防万一,这台笔记本要先留在我手里,如果你向苑金丰示警,害我到时候不能找到他,那么对不起了,我就会拿着这台笔记本电脑,去公安局报案,报什么案?你应该知道,就是你做商业间谍这件事。你应该也明白,我一旦报案,而且有证据在手,对你以及你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你最好考虑清楚,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台笔记本电脑我不会据为己有,等我赶到深南的时候,我会当面还给你。”
白玉茹听了这番话,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神情有些悲伤的看着床铺,半响点了点头,语气低落的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苑金丰东海这边发生的一切的。也许,我是时候考虑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江寒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最好是考虑一下!作为你曾经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女人最大的资本不在于身后站着一个亿万富豪,也不是一副花容月貌,而是一颗自尊自重的心。”
白玉茹红着脸看向他,问道:“江寒,我谢谢你这次能够放过我,我也感激你能始终把我当朋友看,但我现在已经不配做你朋友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假如……假如我……我能活出个自尊来,改邪归正,你……你还能跟我做朋友吗?”说完眼圈已经红了,眼眶中晶泪闪烁。
江寒从床头柜上纸巾盒里抽出两片纸巾,递给她道:“我很希望看到你变成独立自强的女人那一天。”
白玉茹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出来。
江寒暗里长叹了口气,拿起那台笔记本电脑,伸出右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臂表示安慰,道:“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白玉茹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等看不到他身影了,却哭得更狠了,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江寒走到楼下,仰头望望清朗的天空,想到刚才白玉茹那副凄凄切切楚楚可怜的哭泣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酸,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奈何做贼啊!唉!”说完,又连连摇头,一副悲叹不已的模样,叹气声中,揣着笔记本电脑上了车。
半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回到了华天集团,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办公桌下面的抽屉拉开,将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放了进去,用钥匙锁好,随后把钥匙丢到了键盘下边。
旁边高鹏与孙搏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发问。
江寒回过头来,见二人正望着自己,笑问高鹏道:“机票买好了吗?”高鹏道:“已经订好了,中午一点半的飞机,下午三点出头就能到京城,呵呵,票务公司马上就送票上门。”
江寒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孙搏:“要是三点到京城,今晚能行动吗?”孙搏叫道:“能,当然能啦。我已经打电话给我那发小儿了,让他先准备家伙事儿,等下午咱们赶到京城的时候,他那边就全准备好了,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上车就出发。不过定的是晚上动手,因此咱也不用着急,出发之前,先找个地方吃饭,等酒足饭饱了,咱再赶过去。反正从京城出发,到云居寺那边也就是一个钟头的事儿。”江寒道:“咱们一共五个人,还有装备,一辆车怕是拉不下吧?”
孙搏笑道:“你还漏了一样儿,万一真能寻到那批财宝,那批财宝也占不少地儿呢,因此一辆车是肯定不够,我已经招呼我那发小儿了,让他准备两辆,一辆越野,一辆皮卡,越野拉三个人加家伙事儿,皮卡拉俩人外加那批财宝。”江寒笑着朝他伸出大拇指,道:“真是算无遗漏啊!那咱们就先预祝晚上马到成功吧,哈哈。”
三人彼此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江寒又跟二人聊了几句闲话,想起林诗妃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便信步找了她去,等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间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办公桌,心头一堵,心里很快不舒服了。
“唉,这个朱迪,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叹了口气,而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为白玉茹所叹的第几口气了,推开里间屋门,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林诗妃也并没工作,正单手支着下颌发呆,瞥见他回来,马上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跟白玉茹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要跟她私奔了呢。”江寒道:“我私奔也是跟你私奔,可没兴趣跟人家的小三私奔。”林诗妃撇了撇嘴,嘴角似笑非笑的,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这种说法,道:“说啊,到底跟她干吗去来?”江寒道:“去拿罪证了,好逼迫她在短期内不向苑金丰通风报信。”说完将去白玉茹家里拿到她笔记本电脑的事情说了。
林诗妃听完后站起身,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寒道:“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管。”林诗妃只听得面色古怪,因为她感觉,江寒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仔细咂摸,却似乎有点暧昧的味道,他好像是在占自己便宜,说自己是他女人?哼道:“什么男人女人,这里没有男人女人,只有老板与保镖。少废话,快给我老实交代。”江寒叹道:“我说大姐,你就别东打听西打听的了,该你管的事情你再管,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还真想把自个儿活活累死啊?”
林诗妃听了他这劝慰之言,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扁了扁嘴,便又坐了回去,真的撒手不管了。
江寒从她这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多久,送票专员就上门了。高鹏正好把银行卡还给江寒,让他自己刷卡。等送票的走了以后,三个大男人便商量起今晚行动的一些细节,无非是如何上山、如何不被人发现、如何在雷音洞里寻找财宝等等,只是三人谁都没有到过那个雷音洞,根本不了解洞里的环境,因此现在只能是纸上谈兵。
到了十一点多,江寒叫上林诗妃,四人一起早早吃了午饭,便驱车前往机场。
路上,寻宝的气氛已经生出来了,四个人包括林诗妃在内,每个人都显得非常兴奋,孙搏更是滔滔不绝,跟个话痨一样。
江寒打趣他道:“我说哥哥,要是真能找到那批财宝,你这可就陡然而富,转眼变成富家翁了,你有什么打算啊?”孙搏听了这话,更是激动,高兴的说:“别的不说,先跟我媳妇打离婚去……”
林诗妃听得脸色一变,插口道:“孙哥,你这样可是太对不起嫂子了,你怎么能富了就抛弃结发夫妻呢,你这样做跟陈世美又有什么分别?”孙搏苦笑道:“得,大妹子你还挑眼了,怪我,我其实是说错话了,其实吧,就算找不到那批财宝,我也会跟她打离婚的,可要是真到手财宝了,我必须马上第一时间跟她离婚,免得离婚的时候她给我分走一半去。”林诗妃脸色仍是不太好看,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你身为男人,离婚敢情不算什么,可你想过没有,嫂子离婚后,她日子怎么过?”
孙搏撇撇嘴,道:“你没见过她,也不了解她,就别帮她说好话了,等你见过了,你可能就不那么想了。”林诗妃道:“这回去京城,我要是有时间,就去见见她,看她有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孙搏跟她赌气道:“见见就见见,难道我还骗你了吗?我让你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诗妃似乎吃错了药,非要跟他争执这件事谁对谁错,针锋相对的道:“什么样的人也不能说离婚就离婚啊,你就一点不念你们结婚多年的感情啊?”孙搏冷笑道:“要是夫妻和睦,那婚后几年过下来才叫感情;要是夫妻不和,几年过下来那就不叫感情了,哼哼。”林诗妃问道:“那叫什么呀?”孙搏道:“那叫仇恨!”
江寒听到这,怕两人再掐下去,忙插口道:“诗妃,你吃过京城的烤鸭没有?晚饭我带你过去尝尝。”林诗妃愣了下,看着他道:“吃过啊,也没什么好吃的。”江寒问道:“你吃的是哪家的烤鸭子啊?”林诗妃道:“全聚德啊,怎么了?”
孙搏道:“全聚德的鸭子其实一般,要吃还是去便宜坊,便宜坊的焖炉烤鸭简直绝了,不过也不能常吃,常吃也就没劲了。”
林诗妃傻乎乎地说:“哦,是吗,那倒可以去尝尝。”
江寒见他俩终于停止了掐架,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瞥了身边的俏佳人一眼,心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向着同性,碰上夫妻离婚这种事情也不深入了解,只凭第一感官就做出判断,毫不犹豫的帮着同性说话,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她,谁又不是这样?日常生活中,人们碰上夫妻吵架闹离婚了,一般都是男的向着男方,女的向着女方,这都是天生的维护同性的心理在作怪。
一路闲聊,很快到了机场。江寒把车停好以后,四人进入航站楼,检票经过安检通道后,走到候机楼候机。等了没一会儿,开始登机,四人验票后随着人流进入廊桥,走入机舱。
高鹏买的票是四连坐,正好占了中间的一排座位,四人先后就坐,林诗妃坐在最左边,右边坐了江寒,孙搏与高鹏二人坐在右边两个座位上。
江寒低头看看林诗妃脚上那双白色的真皮瓢鞋,再看看她那娇嫩白皙的脚丫,转眼看到自己脚上那双皮鞋,转头问孙搏道:“咱们穿着皮鞋没法上山寻宝吧?”孙搏点头道:“已经考虑到了,我已经交代我发小儿买了军用胶底鞋,连带迷彩服,每人一套,要不然也没法爬山干活儿不是。”江寒笑道:“那可好极了,不过,你考虑到诗妃这个女人了吗?”孙搏呆了下,问道:“什么意思?你说衣服鞋吗,也考虑到了啊,也给她买了一套,算上她了。”江寒道:“衣服好说,大点也没什么,可是鞋呢?她是女人,脚小,要是你发小儿买的全是大号鞋,她可就穿不上了。”孙搏皱眉道:“这个还真没考虑到,不过这不是问题,等到了京城之后,咱们再现买去,买双鞋还不简单?”
79 趣事多多
79 趣事多多
江寒嗯了一声,转回头问林诗妃道:“你脚是多大码的啊?”林诗妃奇怪的看他一眼,问道:“你要干嘛?打听这个干什么?”江寒道:“过会儿到了京城,好给你买鞋啊。”林诗妃越发纳闷了,问道:“给我买鞋?干什么?”江寒道:“买上山用的专用胶底鞋,要不然你这皮鞋怎么爬得了山啊?还不得磨烂了?”林诗妃这才明白过来,道;“三十七码。”江寒吃惊地说:“这么小?还真是一双小脚儿啊。”林诗妃鄙夷的看着他,道:“脚小怎么了?脚小照样踢死你。”
江寒听了这话,利马郁闷得不行,心说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一张嘴就要踢死我,你就那么恨我啊?也懒得理她了,转开了头去,欣赏空姐们的丽色。
飞机起飞后,高鹏与孙搏都呼呼大睡起来,江寒看看他俩,又转头看向左手边的佳人,见她正在假寐,便也闭上了眼睛养神。
从东海飞京城,所用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一小时四十分左右,这段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什么事也不做的话,委实难熬。江寒很想睡过去,这样一觉醒来,就能踩在京城的土地上了,也省得费尽心思琢磨如何打发无聊时光。
可他刚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左小腿就被人踢了一脚。能在这时候踢中他左小腿的,也只能是他左边坐着的美女老板了。
江寒睁开眼看向她,要看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结果发现,她还在闭着眼睛假寐,再看向她的脚,发现她刚刚翘起了二郎腿,估计是她在翘腿的时候无意中踢到自己的,便也没跟她计较,又闭上了眼睛。
可马上,他腿上又挨了一脚,他又惊又气,瞪眼看去,发现伊人已经睁开了美眸,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心下纳闷,问道:“干吗?”林诗妃冲他右边使个眼色,低声道:“这两位睡得可真香!”江寒没好气的说:“这我早知道了,用不着你跟我说。”林诗妃脸色纳闷的说:“为什么我睡不着?”江寒闭上眼睛,将座椅靠背角度往后调了调,道:“我管你睡得着睡不着,反正我也要睡了。”林诗妃又踢他一脚,娇蛮的说道:“不行,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江寒气得骂道:“靠,你损人不利己啊。”林诗妃挑起秀眉,瞪大美眸,挑衅似的看着他,似乎在说:“我就损人不利己了,你怎么着?”
江寒凑近了她,低声道:“你现在不让我睡,等晚上你也别想睡,不信咱们就走着瞧。”林诗妃嗤笑道:“晚上本来也不睡啊,不是去那个什么雷洞寻宝吗?寻宝怎么睡觉?”江寒气哼哼的道:“寻宝回来不睡觉吗?”林诗妃得意的说:“寻宝回来我回自己房间睡觉,你能奈我何?”江寒冷笑道:“我能奈你何,我跟你回房间,总之你别想睡觉。”林诗妃哼了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进我房间可不行……”江寒截口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进你房间是跟你‘亲’去了啊,我只是不让你睡觉,你倒想跟我授受相亲呢……”
两人就此斗起口来,林诗妃出言娇蛮,江寒用词刁钻,一个伶牙俐齿,一个铁口钢牙,倒也斗了个不分胜负,时间就在这斗口的过程中慢慢流逝过去,转眼间飞机已经飞行在京城的天空中……
江寒伸手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看飞机即将降落,恨恨的对林诗妃道:“姓林的,你给我等着的,今晚我要是让你睡了觉,我就不姓江。”林诗妃冷笑道:“你要是敢进我房间,我就报警抓流氓。”江寒呵呵一笑,道:“报啊,报了警你就更别想睡觉了。”
林诗妃恼羞成怒,抬腿就是一脚。江寒左腿往右一缩,左足顺势往上一挑,正好卡住她的脚腕。林诗妃收腿回来,却没料到鞋后跟上沿正好被他鞋子带住,一下就给卡落下去,啪嗒一声轻响,她右脚上的鞋子落在江寒两腿之间,而她却只收回了着了薄薄肉色丝袜的玉足。
江寒大为得意,暗笑两声,差点没笑出声来。
林诗妃气得脸色铁青,转过脸狠狠瞪着他,道:“给我捡起来!”江寒道:“凭什么?哦,你踢了我,还要让我给你捡起来?我贱啊?”林诗妃冷冷的说:“我让你给我捡起来!”江寒笑道:“我不捡,等过会儿飞机落地了,你就单腿跳着下机吧,哈哈,哈哈哈。”林诗妃抬手就去他腰间拧他,叱道:“你到底捡不捡?”江寒别的不怕,就怕她这一招,已经被她拧出心理阴影来了,见她又祭出这招大杀器,吓得脸色一变,忙道:“好,我捡,别动手。”林诗妃嗤笑道:“还治不了你了?!”
江寒弯腰下去,将她那只鞋子拣在手中,余光瞥见她那只瘦生纤美的脚丫就在旁边半空中悬着,便没羞没臊的探过左手去,一把将它握住,右手拿着鞋子给她穿了上去。
林诗妃被他当众穿鞋,既羞臊,又有些得意,四下里看看,要看有没有人留意到这一幕,结果发现左边一个男子正望过来,吓得脸孔一红,忙将右足从江寒手中缩回来,低声道:“我自己穿。”
她穿好鞋子后,发现旁边江寒正在闻嗅他的左手,纳罕的问道:“你闻什么呢?”江寒对她暧昧一笑,道:“闻你的脚是香还是臭。”林诗妃红着脸骂道:“你去死!”江寒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是香是臭吗?”林诗妃哼道:“你的才臭呢,我的脚是香的。”江寒点点头,道:“确实,你的脚确实很香,还很美!”林诗妃这才知道自己又被他调戏了,俏脸绯红,气道:“也就是飞机不能开窗户,要不我非得一脚把你踢下去不可。”江寒嘿嘿笑了两声,好像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问道:“我是第一个吗?”林诗妃被他搞迷糊了,皱眉道:“什么第一个?”江寒道:“第一个……呃,算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想说,“我是第一个摸你脚的男人吗?”,不过这话稍嫌暧昧,这时候不方便问出来,还是等以后关系更亲密的时候再说吧。
飞机很快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江寒四人下得机来,走出航站楼出口,在外面打了辆出租车,往市区驶去。
路上,孙搏给他那位发小儿打了电话,确认了装备的准备情况,等挂掉电话后,对江寒道:“一切ok了,只等晚上出发,当然,诗妃妹子的鞋子还得单买一回。”
林诗妃忙道:“不用买了,我就穿我这双鞋好了,我这双鞋很结实的。”江寒嗤笑道:“结实倒是结实,可你不怕让东西卡掉了吗?”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道:“卡掉了你给我捡回来!”
话是那么说,但当四人赶到潘家园的时候,孙搏还是特意带林诗妃去了附近的一家劳保商店买鞋。
江寒亲自给林诗妃挑了一双,等她试穿没问题后,掏钱买了下来。
四人走出商店,往潘家园旧货市场走去。
路上,孙搏道:“妹子,你不是想见识见识我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嘛,那么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不过话先说好了,你们别说这趟是来寻宝的,就说是来京城出差,顺便到我这待会儿。”江寒忙道:“还是算了吧,诗妃就是说着玩的,她知道什么啊?!再说她看一回又能看出嫂子什么来啊,何况,她们都是女人,嫂子也不一定能在她跟前表现出什么来。还是别去了。”孙搏皱眉道:“可这都到家门口了……”
林诗妃瞪了江寒一眼,道:“你少废话,今天我非要见到嫂子不可。”江寒笑了笑,道:“好,既然你那么想见她,就由得你,不过我就不跟着进去了。”林诗妃好奇的说道:“你不进去?为什么呀?”江寒看了孙搏一眼,对她笑道:“我厚着脸皮说吧,是这么回事,上回我在孙哥店里买了点东西,嫂子对我印象还不错,她这回要是看见我啊,肯定会爱屋及乌,连带也高看你一眼,而你又想看到她的本来面目……呃,这话有点难听,哥哥你可别介意,所以我就不能陪你们进去了,好让你们看看嫂子的原本性格。而且,你们还不能说是我江寒的朋友,就说是孙哥另外交的朋友。”
孙搏听得连连点头,拍手道:“就这么着,哈哈,我本来也担心呢,要是老弟你带着他们俩进去啊,王萍非得美疯了不可,还得以为又有大买卖上门了呢,还不得把你们当亲爹亲妈供着?你不进去正好,让他们瞧瞧王萍的真面目。”
林诗妃鄙夷的看了他俩一眼,道:“你们俩这是变着法的想要让我瞧见嫂子不好的一面啊?你们就不能让我瞧瞧她好的一面吗?”江寒摇头道:“你瞧见她好的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废话少说,赶紧过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四人走到旧货市场北门门口,江寒停下来,瞧逛那些摆在人行便道上的路边摊,孙搏带着林诗妃与高鹏往市场里去。
这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旧货市场里也是人山人海,热闹之极,地上的、店里的、棚子下面的……各种摊位,密密麻麻,如同庙会集市一般热闹;摊位上,金的、银的、玉的、青铜的……各种古玩,形状各异,透着古朴,令人大开眼界。
林诗妃与高鹏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两人都是看得眼花缭乱,两只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把所有的稀罕物全部收在眼中。
孙搏带二人在旧货市场里东拐西折,时不时的给二人介绍下市场环境与购买各色古玩需要注意的地方,最后来到了市场深处,将二人领到了自家铺子里。
此时,他这家铺子正由老婆王萍看着,王萍却也没看店,而是在电脑跟前坐着,正聚精会神的网购衣服,余光瞥见孙搏回来,脸上划过一抹鄙夷之色,也没理他,继续看衣服。
孙搏转身对林诗妃与高鹏道:“你们随便看吧,看上什么就拿手边儿瞧。”
王萍听到说话声看过来,才知道老公身后还跟了两人,随意打量了林诗妃与高鹏一眼,见两人都不是大富大贵的打扮,似乎也不是对古玩感兴趣的那种人,何况又有孙搏招呼着,就也没理会,仍是忙自己的。
林诗妃这趟是专门冲王萍这个“嫂子”来的,因此一进店就先看到了她身上,要看她是否真像孙搏与江寒说的那么不堪。
高鹏却对店里摆着的古玩们产生了兴趣,走到柜台前,一件件的观摩起来。
孙搏冲王萍喊道:“这两位都是我朋友,赶紧的,给沏茶去!”王萍撇撇嘴,叫道:“自个儿沏去!没看我忙着呢?”孙搏骂道:“你忙个屁啊忙!网购也叫忙啊?”王萍不以为然的道:“你知道个屁!这衣服都是限时抢购的,晚一秒钟都抢不到。”孙搏故意呛火儿,好让林诗妃看到她的真面目,冷喝道:“买衣服要紧啊,招待朋友要紧啊?你特么真是狗屁不懂!”王萍回骂道:“你懂?你懂狗屁!你懂狗屁成了吧!那你招待啊,你朋友凭他妈什么让我招待啊?”
孙搏听得大为满意,差点没笑出声来,瞥眼看向林诗妃,见她已经蹙起秀眉,越发的满意,陪笑道:“妹子,我这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你别生气,我给你沏茶去。”林诗妃忙道:“不用,不用,我还不渴。”
二人没想到王萍不高兴了,她骂骂咧咧的说:“姓孙的你特么胡咧咧什么呢?谁特么家教不严了?我不就是没给沏茶嘛,你特么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出来?你出去瞧瞧去,哪个爷们儿不是疼老婆宠老婆爱老婆,一丁点儿事儿都不让老婆干的,你特么倒好,什么都吩咐我干,我他妈给你当老婆呢还是给你当奴隶呢?你他妈是男人吗?操,整天狗屁本事没有,赚不来钱,就他妈知道使唤老婆,街坊四邻谁不笑话你啊。你他妈还当自己是大爷了,还吩咐我干这干那的,你特么也不想想,凭你也配使唤我……”
要是往日里,孙搏听到她这番话,早就跟她翻脸了,可是今天听到,却一点不恼,不仅不恼,反而还笑呵呵的对林诗妃说道:“妹子,怎么样,瞧见了没?”
林诗妃此时别提有多尴尬了,终于知道自己误会这位孙哥了,他这位老婆啊,哼哼,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苦笑道:“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旁边高鹏已经听得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萍,完全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到底是老婆啊还是仇家?
孙搏走到王萍身边,笑道:“姓王的,你也少给我穷哔哔,你不是觉得跟我受委屈了嘛,这么着,咱们好合好散,你马上,写份离婚协议书出来,赶明儿咱上区民政局离婚去!”
王萍一拍电脑桌就站起身来,叫道:“离就离?谁怕谁啊?我特么早跟你过够了,你不提我也要提了。你个窝囊废,没本事的东西,我他妈这些年跟着你算是遭了罪了……”
孙搏笑呵呵的一摆手,道:“都要离婚了,你也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写离婚协议书!”王萍哼道:“写就写,我怕你啊?我特么随便就写一份!不过先得说好了,离婚该分给我的钱,你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少我的!折子上那些钱,数目我清楚着呢,你他妈少蒙我!”孙搏笑道:“行啊,这样,你都写离婚协议书上,该给你的我一分钱都不少你。”
眼看夫妻二人打架闹离婚,林诗妃与高鹏这俩局外人面面相觑。
林诗妃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非要过来见识见识这位嫂子的性格,要是学江寒那样,躲市场门口不进来,就不用遭遇这尴尬的一幕了,说不定,还能避免夫妻二人闹翻打离婚呢,心中又悔又愧,偷偷给高鹏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出了店去。
孙搏见二人走了,对王萍道:“我跟朋友还有事要办,得马上走,离婚协议书就只能你写了,等明天区民政局一上班,咱们就办离婚手续去!”王萍骂道:“去就去,谁他妈不去谁是孙子,你以为我怕你啊?我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离了!”
孙搏嗤笑两声,没再理她,转身走出铺子,追林诗妃二人去了。
在旧货市场门口,四人又聚到了一处。
江寒只看林诗妃脸上那尴尬窘迫的神色,就猜到她在王萍那里吃了瘪,却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着孙搏的面不好问,便将这股子好奇压在了心里,打算等晚点再私下里问她。
80 出发
80 出发
哪知道孙搏兴奋之下,居然主动说出来了:“老弟,你刚才是没去,你要是去了啊,非得乐死你不可,嘿,王萍那贱人是真配合我啊,我说什么她跟我对着骂什么,我让她给诗妃他俩沏茶,她不动窝;我说她两句,她马上大骂出口,骂了我个狗血喷头……”
林诗妃讪笑道:“我说孙哥,你就别说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我对不起你……不过你再找老婆的时候,可得留神了,不能再挑这样的了。”
高鹏叹道:“好嘛,这哪是老婆啊,这分明就是孙哥你的仇人,要我说,孙哥你脾气也是真好,换我的脾气啊,怕是一天也跟她过不下去。”
江寒笑了笑,道:“行了,这事就别总提了,咱们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去便宜坊吃烤鸭,顺便给孙哥庆祝一下,庆祝他脱离苦海,哈哈。”
笑声中,孙搏摸出手机,给那个发小儿打去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人,等挂掉电话后说道:“等十分钟,他马上就到,咱们先在这路边摊上逛逛,不过只能逛,不要买,这路边摊上基本没真玩意儿。”
四人边逛边等,过去差不多一刻钟,孙搏接到了他那发小儿打来的电话,听完后招呼三人回到旧货市场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丰田汉兰达越野车,车驾驶门那里跳下一个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身量中等,不太健壮却也不显瘦,算是正常人的体格,留着一头短短的卷毛,脸容古奇,眼睛狭长,嘴巴粗厚,似乎不是汉族的血统,此人一见到孙搏,就冲他招手。
孙搏带江寒三人走到他身前,笑着给三人介绍:“这就是我发小儿,关冬,满族人,满族老姓叫瓜尔佳,瓜尔佳氏,呵呵,满族八大姓氏之一,民国时期改的汉姓关,这要是在清朝啊,这就是瓜尔佳大人,咱们还得给他磕头请安呢。”
关冬笑着一摆手,张嘴就是地道的京片子:“你丫少玩这套,这要是大清朝,爷们儿能跟你交朋友?你丫充其量也就是一奴隶,成天价给我倒马桶的。”
孙搏也不以为意,笑着给他介绍江寒三人。
等双方彼此认识之后,关冬却苦着脸把孙搏拉到一边,跟他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孙搏听完后惊讶的叫道:“你丫怎么不早说?”关冬苦着脸道:“我这不也是刚接到电话嘛。”孙搏骂道:“靠,我还指着你给我们当向导呢,咱们这五个人里,就你去过,我们几个别说那个什么雷音洞了,就连云居寺在哪都不清楚,你不去不就瞎了嘛。你特么成心的吧?”关冬给他作揖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这要不是急事,也绝对不敢放您老鸽子啊。”孙搏忿忿的瞪着他,半响冒出一句:“那我们怎么办?”关冬陪着笑脸说道:“其实没我也能去,云居寺就在房山摆着呢,又跑不了,你是看地图还是打听人怎么的,都能找过去,不是没我不可,没我也不碍事儿。”
孙搏狠狠瞪他一眼,叹了口气出来。
关冬陪着笑回到江寒等人身前,道:“几位,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点急事儿,必须马上回,就不能陪你们一块去了,等你们寻宝回来,我请你们喝酒赔罪。抱歉,抱歉。”说着给几人作了几个揖,走到路边,拦下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孙搏走回江寒身边,骂道:“丫真孙子,说好了的一块去,我还指望他当向导呢……”江寒笑道:“谁没点急事啊,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几个去不也一样吗?”孙搏摇头道:“不一样,他去过,知道路怎么走,也知道雷音洞里面的环境,最要紧的是,他知道雷音洞里哪个位置肯定没有财宝,那咱们不就省得到处找了吗?”他这话有一定的道理,江寒微微一笑,道:“可那又如何?他知道得再多再详细,他们之前不也没找到那批财宝吗?所以啊,也不用把他的经验看得太重要。说不定,咱们要是按照他的经验来啊,也只能跟他一样空手而归。”
孙搏听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还是老弟你脑子好使。不过他要是不去,咱的计划就得改改了。”江寒问道:“怎么改?”孙搏皱眉道:“按原定计划,不是说先找个酒店开好房间,再去便宜坊请诗妃妹子吃烤鸭嘛,然后晚上再行动,可关冬这个向导不去了,咱们就不能等晚上了,要不然,既不认路,又黑灯瞎火的,咱还寻什么宝啊,直接寻人吧,一准儿迷路。”江寒笑着点头道:“那咱现在就出发?”孙搏道:“这是必须的,咱们现在就出发,先找到云居寺,然后再去那个什么雷音洞踩点,熟悉上下山路线与周围环境后,再等晚上行动。”
江寒看向林诗妃与高鹏,二人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孙搏自言自语的说:“上哪买副地图去呢?我倒是知道房山怎么走,可是房山大了去了,云居寺在哪猫着我就不清楚了。”高鹏笑着一摆手里的手机,道:“还买什么地图啊,手机上就有电子地图,还能导航呢。”孙搏一拍脑门,失笑道:“你瞧我这脑子,都跟不上时代了。哈哈,那就好,那咱就用手机导航去云居寺,到了那儿再找那个什么雷音洞。”
他说完这话,又道:“咱先瞧瞧关冬都买了什么家伙事儿,要是家伙不齐,咱们再去买。”说着,带三人走到汉兰达车尾处,将后备箱开了。
几人抬眼一看,好家伙,后备箱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这次寻宝需要用到的或是可能用到的装备,有迷彩服、军用胶鞋、led手电、攀爬钩索、保险绳、工兵铲、铁镐、撬棍、铁钎、斧子、开山砍刀、睡袋、帐篷等等,还有两大袋子达利园小面包与一箱矿泉水。
江寒看得好笑不已,这哪是要寻宝啊,这分明就是到野外探险宿营去了,就这点装备,在外面住上两天都没问题了。
孙搏也是看得呵呵直笑,道:“关冬办事倒还利索,交代他采买的都给买了。你们都瞧瞧,看还缺什么不?”
高鹏摇头道:“我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应该差不多了吧,我看这些就足够用了。”
林诗妃却道:“还缺东西呐!”孙搏奇道:“还缺什么妹子?赶紧的,说出来,缺什么咱赶紧去买,买了可就要出发了,云居寺那边应该没有商场超市,再买什么可就不好买了。”林诗妃笑呵呵地说:“你既然早就确定可以找到那批财宝,甚至为此还准备了两辆车来运,可你为什么没想到,准备箱包袋子什么的呢?”孙搏纳闷不已,道:“要箱包袋子干什么?”林诗妃道:“当然是用来从洞里往山下搬运那批财宝啊,难道你从那个什么洞里找到财宝以后,要用两只手把它们搬下山吗?还是你打算揣兜里?你兜再大,能揣多少?”孙搏恍然大悟,拍了江寒肩头一下,叫道:“哎呀老弟,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个,哈哈,多亏妹子提醒,赶紧的,咱们这就去买。”
几人在笑声中全都上了车,由孙搏驾驶,先去取了关冬另外准备好的那辆皮卡,然后由高鹏驾驶那辆皮卡,用手机导航,在前面带路,孙搏开着汉兰达,跟在后面,两辆车前后驶向西四环,这就往房山进发。
路上,几人找了家探险装备专卖店,进去买了三个大大的登山包,预备到时候由孙搏、江寒、高鹏这三个大男人背在身后搬运财宝下山用,又买了四个腰包,每人一个,扣在腰上,装手电、绳索、食水等轻便的东西,最后,在林诗妃的强烈要求下,又给她买了一个小号的背包,跟书包也差不多大小,她也就可以适量的背些财宝下山。当然,这些装备都是建立在能够找到那批财宝的基础之上购买的,假若找不到,那这些东西也就白买了,包括车里那批装备也是。
把新买的这些背包放回车里,四人又默默思虑一阵,查漏补缺,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想了一阵,也想不出再多的东西来,也就不想了,直接出发。
两辆车继续上路,仍旧是高鹏开着皮卡在前,导航领路,孙搏开着越野车跟在后面,二车首尾相衔,向京城西南的房山区驶去。
在汉兰达车里,江寒与孙搏商讨着此次寻宝的计划,打算等赶到云居寺后,立即踩点,先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那批财宝所在的雷音洞的虚实,等踩点完毕之后,再根据现场情况,制定更细致的寻宝计划。
初步计划是这样的,四人先不换上买来的迷彩服,就穿着现在各自身上的休闲装,扮作去云居寺烧香拜佛观光的游客,这样去雷音洞踩点的时候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否则如果穿上迷彩服,而且是一行四人全部迷彩装的打扮,多多少少都会引起别人的注目,引起普通游客或者路人的注目还是小事,就怕引起寺庙僧人与景区管理工作人员的注意,那就糟糕了。
林诗妃自己坐在第二排座位上,手里捧着手机,正饶有兴致的在网上搜找有关房山与云居寺的介绍,时不时的给前面二人念上一段,于是从未到过房山的孙搏与只听说过这个地名的江寒,就对这两个地方进行了一番被动的脑补,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房山是京城西南的一个区,算是近郊县,听名字也能明白,区内多山。没错,“以山为房”,或“依山建房”,或“以山房之”,都能很好的解释此区多山的特点,境内大大小小山脉无数,均属于太行山分支。房山历史悠久,最远可以追溯到周口店“燕京猿人”生活的年代,因为境内多山多水,所以名胜景区众多,比较出名的有十渡、石花洞、周口店山顶洞人遗址等等。江寒等人此行的目的地云居寺,也是房山境内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
说起云居寺,来头可就大了,也许比起潭柘寺、白塔寺还有大钟寺这等鼎鼎大名的京城著名寺庙来,名气稍稍略逊。可实际上,它自有一番名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云居寺作为世界上保存石刻经版最多的寺庙入选“京城旅游世界之最”,同年云居寺塔及石经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预备清单。知道它厉害在哪了吧?对,没错,此寺保存有世界上最多的石刻经版,可以称得上是佛经荟萃。不夸张的说,这就是全国石刻佛经的旗舰店。另外,此寺里面还有两种刻经方式,纸经还有木版经,与石经合称“三绝”。就因为有了这么多的经刻,有句话叫做“因经而寺,寺以经贵”。
这些当然都是林诗妃刚从网上了解到的知识,现学现卖,说给了江寒与孙搏这两位听众知道,两人便对房山与云居寺有了模糊的概念。
两辆车从京城出来,从西四环直上京港澳高速,一路向西向南,驶到房山琉璃河高速出口的时候,驶出高速,然后沿路一路向西,经过琉璃河、韩村河、过长沟检查站,之后在云居寺路口右拐(西行),再沿着幽雅静谧、风景秀美的山道开上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云居寺山门前的路口。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南去是四人的来时路,通往京城的;往西去是通往张坊十渡方向;往北去就是云居寺,往东去另有一条小路,通向的似乎是一座山村。现在,四人二车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十字路口北面的路口处,前方走不到一百米,往左拐,就是云居寺的寺门,当然,那里还有售票处。此处群山环抱,河水流淌,风景秀丽之极,除去红绿灯外,几乎没有现代建筑的痕迹,简直就是一幅纯天然的水墨山水画。
江寒粗略计算了下时间,从京城开到这,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零一刻钟,还是蛮近的。
车到这里,四人忽然都有些紧张,倒不是怕被人发现,而是内心患得患失的心情在作怪,毕竟都已经来了,又买了一大堆的装备,要是寻不到那批财宝,也够沮丧的。于是两位司机把车停在路口,四人下得车来,聚到一处,休息一阵,既是放松心情,也是确定下一步的计划。
按照之前的初步计划,四人要进寺院里参观游览,以便踩点与打探虚实,可现在四人却犯迷糊了,云居寺跟雷音洞所在的石经山是一起的吗?看云居寺的寺院格局并不是很大,寺院里能容得下石经山那么一大座山吗?可寺院又似乎就建在一座小山上,难道这小山就是石经山?换句话说,必须要搞清楚,石经山是不是在云居寺里头,如果两者一体而成,同在一片风景区内,那直接参观云居寺即可;可如果石经山远离云居寺,另起炉灶自开山门的话,那寺里就不用去了。若是不搞清这一点,就胡乱瞎逛,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靠,关冬真是该死,说好了的一块来,丫临时掉链子,放咱们鸽子。哼,这回要是寻到宝贝啊,可不能分他!”
孙搏不怪自己事先没有做好功课,居然连云居寺与石经山的从属关系都没搞清,就带江寒等人跑过来了,却怪到了本来可以当做向导却因临时有事退出的关冬头上。
江寒听了他的话,不无好笑,其实眼下这个问题并不算难,很容易解决,手机可以上网,查一查就知道,或者跟路边摆摊卖水果、野生蜂蜜、柴鸡蛋、假山石还有古董的商贩们打听打听也行,最不济,可以去寺院门口的售票处找售票员打听一下嘛。
他知道刚才在路上,林诗妃一直在用手机上网,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她用手机联网查查,可还没来得及跟林诗妃张嘴,那边厢孙搏却也想到了解决办法,走到一个卖甜杏的摊位前,跟售卖山杏的山村妇女直接问了起来,问了没两句,就已经带着得意的笑容回来了。
“原来云居寺跟石经山不在一块,嘿嘿,往右拐,东行二里地,那才是石经山。唉,其实哪还用问啊,藏宝图上就已经画明白了,右边那张图上,云居寺靠左,石经山靠右,根本不在一块嘛,咱们愣没看明白。”
江寒瞥了眼云居寺的格局,又望了望东北面的山脉,再回想那张家财分布图上的景致,苦笑道:“还真是,咱们有图不看,还去问人,真是丢人啊。”
81 石经山
81 石经山
孙搏哈哈笑道:“是啊,我也是才想到那张藏宝图,不过没白打听,我现在就知道了,石经山归云居寺管委会管理,等于是属于云居寺,但是另开山门,算是一座单独的风景区,在地理位置上跟云居寺既不重叠也不交接,咱们从现在起啊,就不用理会云居寺了,只管石经山就是。”江寒哦了一声,道:“问出来就清楚了,跑腿倒是小事,关键是省得耽误时间,那就上车吧,往东去石经山。”
四人上了车,原地掉头,到路口左拐,沿着云居寺路口东边这条不算太宽的柏油路面开了下去。一分钟都没用,已经到了石经山山门处。
四人全走下车来,孙搏还在脖子上挂了一个照相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上的,佯装观光者,还别说,他装得还挺像。
林诗妃四下里望了望,见群山环绕,入目皆绿,感慨万千的说:“这里的风景真美啊!”江寒道:“是吧,你在钢筋水泥构成的东海市区里是肯定看不到的。”林诗妃点点头,又道:“真想来这里隐居。”江寒打趣她道:“这里只有和尚庙,没有尼姑庵,你来隐居住哪啊?”林诗妃俏脸一寒,抬手就去拧他。
江寒哈哈一笑,侧身躲开了她的魔爪,走向售票处,孙搏以为他要买票,忙抢了上去。
四人来到售票处,孙搏抢着掏钱买了门票。门票不贵,十五元一位。售票员问孙搏要不要讲解导游,孙搏说不要。
三人跟在孙搏身后,走到山门前检票,检完后溜溜达达走进山门,沿着山路一路前行攀高。要说山门处的风景还算不错,青松翠柏,遮天蔽日,不见阳光,给人一种误入名山的感觉。可走了一阵,经过接待处与一条不知道通向哪的火车道后,前面瞬间没了任何遮掩,一座可以用光秃秃形容的小山出现在视线里。其实这山也不是一点树木都没有,但大多都是酸枣荆棘之类的小型灌木,剩下的就是满山爬着的野草,颜色青莽中透着昏黄,给人一种凄凉感受。总之,如果这就是石经山的话,那还真没什么风景可谈。
四人在山路之间绕行穿梭,偶尔能看到半山腰上的石门、石窗、石栏,还有石屋,一间间,一排排,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江寒查看了下门票,上面却也没写,转头问林诗妃:“上网查查,那些石门石屋都是干什么用的?”说着抬手指给她看。林诗妃随意一瞥,半点犹豫都没有便说:“那是存放石经的屋子。”江寒奇道:“你都没查怎么就胡说八道?石经还用存在屋子里?再说了,谁吃饱了撑的在山上挖房子啊?”林诗妃没好气的道:“我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查了好不好。你说谁吃饱了撑的,反正不是你,是云居寺的僧人们,人家千百年来,吃饱了饭没事干,就跑到山上来刻经,在石头上刻下经书,刻出来的就叫石经,刻好了以后搬到石屋里存放起来。那些石屋也不全是挖出来的,很多都是僧人们利用山上本有的山洞改造出来的。你以为这座山为什么叫石经山,它原本叫白带山,后来因为存放了石刻经书,这才改名叫石经山。”
江寒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你既然都查到了怎么不早说。”林诗妃撇嘴道:“你以为我是导游吗?就算你想把我当导游,你也要付钱啊,不付钱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江寒笑道:“这趟回去我请你吃便宜坊,就当是付钱了,你再给我说说,那个雷音洞在哪,它又是干什么的?是供奉雷公的吗?还是雷公加观世音一起供,所以叫雷音洞?”林诗妃听得好笑不已,抬手往山腰上随意一指,道:“雷音洞就在山上,你走啊走啊就走到了,它也是存放石经的石屋,不过它是由山洞改造而成的,所以名字里留了一个‘洞’字,至于它的名字,跟雷公与观世音应该不搭边,我感觉应该是用来形容经文的,是说佛祖念诵出来的经文,如同雷声一样,振聋发聩,让所有佛教徒都能听到,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对了,雷音洞可是石经山上最大的藏经洞,也是最出名的藏经洞,而且里面还挖出过佛祖的舍利子。”
孙搏听到这里插口道:“什么?它是石经山上最出名的藏经洞?”林诗妃点点头,道:“我在网上查阅的那篇资料里是那么写的,应该假不了。”孙搏吃惊的道:“靠,如果它是最出名的藏经洞,那它肯定也是招徕游客最多的啊。我现在真担心,里面埋着的财宝已经被人发现,甚至早就被人掘走了。”林诗妃点头道:“有这个可能,那批财宝不是明末搬运过来藏在雷音洞里的嘛,而从明末到现在,已经将近四百年过去了,这四百年里不知道有多少游人跑到这里来看石经,说不定真的已经有人发现那批财宝,并且已经取走了。”
孙搏听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尽管之前他通过一系列的推理分析,最终推断出,应该还没人发现并取走雷音洞里这批财宝,但那都是纸上谈兵,直到今天,他终于来到了石经山上,亲临了现场,才发现自己太一厢情愿了,或者说是忽视了客观环境,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位三爷与关冬来了好几次都没找到那批财宝,因为很可能真的已经被人发现掘走了。
江寒看到他脸色不对,劝慰他道:“我说哥哥,你也别太认真,人的命,天注定,该你命里发财,你怎么都能发财;该你命里没财,就算那批财宝在你跟前,你也取不走,还是放松心情,就当是旅游来了。没准你越不想着发财,老天爷越故意跟你对着干,让你发笔横财呢,呵呵。”
孙搏点了点头,苦笑道:“嗯,人的命,天注定,争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四人一路谈笑,很快接近了半山腰。
这时,江寒仰头望见,靠近山顶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造型别致的宝塔,通过路边摆放的导游标示图可以知道,那座塔的名字叫作“金仙公主塔”,心中暗暗纳罕,这个金仙公主是个什么人物?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怎么给供在石经山上了呢?便随口问了身边的林诗妃一嘴。
林诗妃大喇喇的说:“你还真当我是导游啦,我也不过是从网上走马观花看了两眼介绍而已,只知道一点点,你当我无所不知啊。”江寒皱眉道:“林诗妃,我发现你最近对我越来越不客气啦,整天打我也就算了,说话也这么横拉吧唧的,你把我当什么人啦?你儿子吗?”林诗妃听了这话,又惊又喜,抬手拍他一下,道:“我差点忘了,我还是你干妈呢,哈哈,上次去机场接我爸妈的时候,你在车里认我当了干妈,哈哈,我差点都给忘了。对对对,我是把你当儿子看了,呵呵,呵呵呵。”
江寒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招出这个茬儿来,心下叫苦不迭,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随着山路越走越高,林诗妃跟高鹏这两个平时不怎么做运动的人开始出现腿软腰酸的症状,林诗妃还有些口干舌燥,便停下脚步,打开一瓶矿泉水,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也不管别人,自顾自咕嘟咕嘟灌了起来。打算休息够了再走。高鹏见她如此,有样学样,也坐下休息起来。
江寒与孙搏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俩,却也不好先爬上去,只能原地等着。
孙搏低声对江寒道:“这一路上也没见什么景区的管理巡查人员,估计这山上的安全防卫工作搞得一般。”江寒暗暗点头,心说这位果然是侦察兵出身,对“敌情”的侦查探访做得很到位,也难得他一边上山,还能一边顾到这事,从这点上看来,他要比高鹏强不少,点头道:“这山上又没什么宝贝,充其量有些石经,可石经又没有什么太大价值,而且还都那么沉,谁偷它啊?再说了,这石经山的门票这么便宜,估计景点收入也不会太高。收入少了,自然就不会请很多管理人员。”孙搏点头道:“其实这样挺好,方便咱们了,嘿嘿。”
江寒嗯了一声,眼睛只是盯着林诗妃。此时林诗妃已经补充够了水分,正用手揉搓拍打小腿的肌肉,她今天没穿裙子,穿了一条浅色的瘦身直筒西裤,尽管小腿没有露在外面,但因为西裤的包裹,却显得她小腿越发的修长秀美,分外迷人,尤其是从她裤脚到脚踝露出来的那一小段纤细的脚腕,在肉色丝袜的掩映下,诱惑程度达到了四颗星,如果满分是五颗星的话,只令人恨不得上去摸一把。江寒看得都要为之陶醉了。
林诗妃低头捶打了会儿酸痛的肌肉,偶然间抬头,见江寒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害臊,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寒微微一笑,对孙搏道:“这山还真不低,要爬一阵子呢。”孙搏左右望了望,低声道:“过会儿赶到那个雷音洞,要是里面没有游客,那咱们是不是就能直接动手了?”江寒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人进来,可就糟了。”孙搏叹道:“那就只能等晚上了。”江寒道:“本来说的也是晚上动手啊,你急也不用急这么一会儿。咱们先逛一圈,熟悉下山上的环境,等踩完点就下山,回车里眯着。到晚上十一二点,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旁边高鹏笑道:“说得这么悬乎,跟盗墓也似的。”江寒笑道:“当是盗墓就对了,寻个刺激呗。你还真以为咱们是为了那批财宝来的?呵呵。”
林诗妃问道:“高鹏,怎么听你说的你好像盗过墓一样啊?”高鹏忙摆手道:“我可没有盗过墓,我一没那个胆子,二没那个技术,不过我喜欢看盗墓小说,呵呵,我刚才就是听他们俩说夜里动手,感觉有点盗墓的气氛,才说了那么一句。”
四人休息了片刻,继续爬山,先后经过驴蹄印、靠背石、施茶亭、千年石阶、圣水井,这就来到了一号洞跟前。经过观看导游标示图,江寒等人已经了解到,石经山共有九洞,分列在两层山腰上,而所要去的雷音洞是第五洞。这个洞是石经山藏经洞里面最大的一个,曾经挖出过国宝级的佛祖赤色肉身舍利。有朋友可能会问了,这佛祖是哪位大神?自然是释迦牟尼!
其实要说起来,江寒挺佩服这位西方大佛的,开创了佛教不说,死后还能留下那么多的舍利。华国佛教名山、名塔、名洞,似乎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舍利。也不知道哪里的是真的,哪里的是假的,更不知道,那么多的舍利,又都是谁从当时的天竺国带回国内的。
四人现在已经站到了一号洞前面,一号洞所在的这层山腰,分布着从一号洞到五号洞的五个藏经洞,五号洞雷音洞就在这层山腰上。
几人凝目看去,见一号洞与二号洞紧紧相挨,看上去非常的简陋古朴,事实上,这两个洞就是当年云居寺的僧人们在山壁上手工开挖出来的洞穴,能不简陋吗?何况只是用来存放石经,也不会再搞装修装潢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两个仓库。两个石洞各自在洞口垒起一面石墙,形成了一间简陋的用来藏经的房子,洞口石墙上雕有门窗,俱是白条汉白玉石雕刻而成。门前还各有石碑一座,不高,一米二三上下。
令人遗憾的是,这两个洞都是封闭的,只能从石窗望进去看个究竟。江寒等人走到洞口前,凑眼到石窗那里,往洞里望去,发现里面光线较暗,有六七平米大小,内里地上摆放着各种石雕菩萨神仙,墙壁上模模糊糊的似乎都是石经,也就是刻着经文的石板。
不过四人目标并不在这,所以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就继续向前,经过三号洞四号洞,最终来到五号洞跟前,也就是四人此行的目的地雷音洞。
五号洞同样开挖于山壁上,所在是这层山腰的最高点,洞口前是一条狭窄的石阶山道,最窄的地方两个人并行都有点困难,山路靠外一侧就是坡度很陡的山坡,若是失足滑落下这条小道,下场肯定是非死即伤。不过,铺设这条山道的僧人们很早就考虑到了这一风险,所以特意用汉白玉石雕砌了一条长长的围栏,围住了这条狭窄山道,保证来往人等不会滚落山坡。这条围栏雕刻的十分精美,上面每隔一段还雕出了莲花石柱头,令人叹为观止。
当然,这围栏就算雕刻的再美,也不会引起孙搏等人的兴趣,事实上,他们也没人留意这条围栏,所有人都望向最里面的五号洞,也就是雷音洞。这个五号洞,光看门口,就明显比一二号洞气派了许多,门口巨石堆砌工整,门券高大气派,如若神仙洞府一般,果然不愧是石经山第一洞。
江寒压低了声音对林诗妃说:“诗妃,麻烦你在门口放哨,有人来了就咳嗽一声。我们进去先踅摸踅摸。”林诗妃也知道自己这趟是来玩的,在寻宝小队中的角色属于打酱油的类型,因此也乐得承担这种帮衬的任务,点头表示知道,假作观赏山间风景(其实是真的观赏山景),站在了洞口前的围栏旁。
江寒三人快步进入洞中,惊喜的发现洞内空无一人,正适合探寻那批财宝。不过,尽管一心想要找寻宝藏,但江寒还是抽时间浏览了下洞内情景。
此洞为开放式,也就是不像一二号洞那样完全封上,是对外开放的。洞内宽广如殿,差不多三四十平米的面积,并不很高,也就是一人来高,值得一提的是,洞顶并不是一样的高度,而是靠石洞外墙一侧较高,越往里去越低,这种建筑格局可能跟它的山洞前身有关,洞内四壁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刻经石板,怕不有上百块。洞中有四根粗大的八角形石柱,下据地,上支顶,柱身雕刻佛像无数尊,几乎数不过来。
江寒之前看过导游标示图,知道这柱子还有个称号,号称千佛柱,是隋代雕刻中的精品,换句话说,这个雷音洞最少从隋朝开始就存在了,端的是历史悠久。江寒还记得,导游标示图上还有雷音洞早期的历史照片,洞里满满地摆放着各种菩萨佛祖天王石像,可是现在,洞里空空如也,只在正当中一座石台上摆着尊黄色外漆的大肚弥勒佛,佛像前面是个供桌,供桌前是用作烧香的敞口石尊炉,照片上那些石像已经消失不见。江寒估摸着,可能是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怕那些珍贵的石像被游客们涂抹损毁,已经将其藏到别处去了。
82 初探雷音洞
82 初探雷音洞
这样对江寒一行人倒是有好处了,起码洞内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的,他们可以搜索尽可能多的地方来寻找那批财宝的所在。可也有一样坏处,没有那些东西的遮蔽,只要是个人进来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所以江寒觉得,目前只能粗略寻找,真正寻找那批财宝或者开始挖掘还得等晚上。
一行人里,孙搏对那批财宝最是热切,也最是着急,所以他已经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敲打摸索了,而刚开始表现得并不如何起劲的高鹏也睁大双眼,一步步走过山壁,仔细观察可能有缝隙洞穴的地方。
江寒看到他俩的动作,笑了笑,走到与他们相对的最内侧洞壁前,一点一点的摸索观察。墙壁角落要用手摸一遍,看有没有裂缝;脚底也要踩一踩,听听下面是不是有空洞;同理,洞壁也要用手指节敲敲,听里面是不是空心的。至于洞顶,江寒也没放过。这个藏经洞是利用浑然天成的自然洞穴修葺改造而成的,表现在洞顶,凹凸不平,东高西低,有的地方抬起手来才能够到洞顶,有的地方还得弯着腰,不然脑袋就碰到了洞顶。所以,洞里最深处的角落江寒还得弯着腰过去搜索查看。
三人在洞里找寻了不过两三分钟,忽听洞外林诗妃发出了连续的咳嗽声。江寒心头一跳,赶紧走到山洞中心部位,假作观察石柱。而孙搏与高鹏自然也装出一副认真观瞧石经的样子来。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根红带子,上面系着工作牌,俨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走到那尊弥勒佛像跟前,仔细看了看旁边地上曾经出土佛祖舍利的一个小地穴(其实就是一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小石坑),随后就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江寒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不方便再停留在洞里,赶忙走了出去,与林诗妃汇合后,继续往山顶爬去。
未到山顶前,四人先经过了那座“金仙公主塔”。不过没谁对这塔有兴趣,孙搏甚至连照片都懒得照,只是仰头望了望塔顶,就拔步离去。
江寒跟在他后面,却听他问道:“你们说轻功这种功夫到底存在不存在?”江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到轻功,回答说:“当然存在,不过已经失传了。”孙搏道:“就是那种高来高去的功夫,腾地一下子就能上房,蹿房越脊如履平地?”江寒说:“腾地一下就能上房,有些夸张,毕竟不能违背物理学,但跳得高是肯定的,再借助双手,跳起来够到屋檐墙脊,再顺势翻上去,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要不然怎么能叫轻功。其实不要说是轻功,现在西方国家盛行的跑酷运动,基本也能做到轻松上房。我相信,古代先人们凭借着大智慧大悟性,肯定能够创造出比跑酷更酷的轻身术,也就是轻功。我听说,现在武当派就有轻功这门功夫,可惜也做不到一跃上房,但是跳得比普通人要高很多。”
孙搏道:“那这么好的功夫怎么给失传了呢?”江寒道:“历朝历代统治者打压,尤其是清朝,怕汉人造反,打压得最厉害,好多功夫都给失传了。据我所知,民国的时候还有几个轻功好手。”孙搏激动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个叫燕子李三的,对吧?”江寒嗯了一声,说:“还有几个,不过后来都死了,然后轻功就彻底失传了。现在各门各派所说的轻功,都是伪轻功,或者说是失去了内功传承的轻功。轻功靠的是一口气,没有内功传承,全凭腿脚功夫,练不出真功夫来。” 孙搏嘿嘿笑道:“如果我会轻功的话,刚才那个什么公主塔,我能一下子飞上去不?”江寒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问到轻功,敢情是想爬那座塔,笑道:“应该没问题!那塔也就是一房高,轻功要是连一层房高都上不去,那干脆别叫轻功了。”
两人聊着轻功,已经到了山顶,此时已经五点多将近六点,夕阳西下,天际现出片片彩霞,衬着昏暗的天色,别有一番意境,令人观之则心旷神怡。
几人四下里望了望,欣赏这难得的落日山景。江寒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看看山后的风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边居然是刀削一般的悬崖峭壁,跟前山的四十五度缓坡相去甚远。更令他惊奇的是,峭壁下面居然是一条大河,从山顶看,河面似乎不太宽,但怎么也得有三四十米的样子。河水并不湍急,缓缓流淌。靠山阴这一侧的河面更是平静无波,色呈碧绿,估计很深。
林诗妃走到他身边,也发现了山后的这幕奇景,惊讶的叫道:“好漂亮的河水!”江寒笑道:“那你跳下去在里面游个泳吧?”林诗妃忿忿的道:“你怎么不跳?”江寒轻轻抓住她的手臂,作势往前扯去。林诗妃吓得啊啊大叫,推搡开他的手,往后躲去。江寒哈哈大笑,道:“you jump,i jump!(你跳,我也跳,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林诗妃又羞又气,却也不无惊讶,说:“你口语挺标准啊。”
孙搏从脚下找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来到悬崖前,松手让石头以自由落地坠了下去。石头很快坠入河中,发出“嗵”的一声大响,激起一道水花,可能因为峭壁反射的缘故,带起一阵回音,江寒这些站在山顶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由声音判断,这边河水确实不浅。
相比山阴处的河水,河阳一面就浅了许多,那边还有一片白净的沙滩,角度缓斜,看上去很美。估计游完泳后去那边晒日光浴很不错。
孙搏的想法跟江寒惊人的一致,道:“等这事完了,咱们去河里游泳吧,再弄个烧烤,钓点鱼上来,直接烤鱼,哈哈,那才叫过瘾呐。”江寒吧嗒吧嗒嘴巴,郁闷的说:“可惜没带啤酒。”
林诗妃适时给二人泼了冷水:“你们好像忘了你们这趟是干什么来的。”
孙搏闻言脸色一整,收起笑容,道:“诗妃提醒得对,眼前还是以寻宝为重。在这件事完成之前,咱们还是先别想别的。”
江寒嗯了一声,道:“正好现在山顶也没外人,就咱们几个,咱们就商量商量,这个宝该怎么寻。山上山下包括雷音洞的环境,咱们也算初步熟悉了,接下来,也就等天黑去雷音洞动手了,不过装备还没拿上来,呃,我的意见是,高鹏跟诗妃体质最差,你们俩就留山顶等着,当然要藏起来,不要被景区管理人员发现赶下山,我跟孙哥下山跑一趟,把装备什么的都带上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就去雷音洞动手。”
林诗妃听后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我不同意你的意见,咱们一路上山,也没见几个游客,加起来也没见着五个人,而像咱们这样一下子四个人一起上山的,更是没有,换句话说,咱们这一行人非常引人注意,就算不被别人注意到,至少会被山门入口处的检票员注意到。你想,要是只有你们两个下山,万一被门口的检票员发现人数不对,拦住你们质问怎么办?所以,我觉得我跟高鹏不能藏在山上,要跟你们一起下去,让检票员知道咱们都已经下山了,那样才最保险。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被工作人员满山遍野的追着跑吧。”
江寒听得心中暗叹不已,朝她伸出大拇哥,暗想,这位姐的心思可真细腻啊,像自己一贯以谨慎细致而自矜,却也没考虑到这一点,她却能考虑到,这趟带她一起来还真是带对了。
高鹏却对林诗妃的话不以为然,说:“用不着吧?这景区的工作人员哪有那么大的闲心记着咱们这四人啊?人家没准早把咱们给忘了呢。我说这话倒不是想偷懒,其实我再跑一趟也完全没问题,我是为林总考虑的,毕竟她是女人,刚才上山就已经累坏了,要是再来一趟恐怕……”
林诗妃笑道:“我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觉得再跑一趟应该没问题,要是我实在走不动了啊,就让江寒背着我,呵呵。另外,你不要再叫我林总了,在集团的时候不用叫,在外边更不用叫,你就跟江寒一样,喊我名字好了。”
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心说你还让我背着你?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这可不是在平地大马路上,这可是在山上,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倒是简单,可轮到我身上就没那么轻松了,你要是想整治我个狠的就明说,少给我拐弯抹角。
林诗妃看到了他的白眼,却假作不见,美眸翻飞,嘴角微翘,带出一股撒嗔的俏美气质来,别提多迷人了。
孙搏总结说:“诗妃说得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好。累点也没办法,谁让咱们主动过来找罪受的呢?咱们一会儿就下山,趁便找地儿吃了晚饭,反正很晚才动手呢,等吃过晚饭歇会儿再过来。至于藏在雷音洞里那批财宝怎么找,两位兄弟都说说,你们刚才也进了雷音洞了,一定有想法。可惜诗妃没进去,要不然以她的冰雪聪明,肯定也能给出建议来。”
高鹏说:“我先说吧,我刚才一直在检查洞里的墙壁,打算看下墙壁里面是否藏着暗室什么的,因为洞里没有任何明面上的门窗房间,那批财宝要藏在洞里的话,只能是藏在暗室里,所以我觉得,只要能找到暗室,就能找到那批财宝,但我还没检查完,估计如果全检查完了,可能会有发现。”
孙搏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是这么做的,但我又觉得,暗室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咱们发现,否则的话,暗室里面藏着的那些财宝也早被人找到带走了。呵呵,当然,我现在还不知道那批财宝是否还在,但我们既然来了,就把它们当成还在。所以我认为,雷音洞里肯定是有暗室的,但极难发现,咱们要费一番苦功了。”
高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现出发愁的神色。
江寒道:“你们俩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因此我觉得,咱们不应该一上来就乱找,应该好好分析一下,那个暗室最可能存在的位置。”林诗妃插口道:“你可是推理高手,既然这么说,那你给分析分析。”江寒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通过提问的方式让她也跟着思考:“雷音洞说大不大,就那么一点地方。如果你是藏宝图作者的弟弟,也就是当年那位云居寺方丈,你会把金银珠宝藏到哪?”林诗妃蹙眉想了想,说:“云居寺的和尚没事就刻石经,在石头上打眼钻孔的本事肯定高明,所以我觉得,那位方丈一定是把财宝都藏到雷音洞里的某处石窟洞穴中了,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暗室。这个暗室可能是他自己凿出来的,也可能是早就存在的天然石窟洞穴。”江寒呵呵一笑,说:“你说的很对,但都是废话。我是问你,最可能藏起来的位置在哪?洞顶上?洞壁里?还是地底下?”
孙搏被他启发了思路,见林诗妃正在沉思,便插口道:“我估计洞顶不太可能,他不怕放上去以后掉下来吗?就算用石头封住,如果地震啊什么的也会掉下来。还有啊,那洞顶都是天然的山石,又在头顶,十分显眼,如果有断裂修补的痕迹,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很大可能是在地下或者洞壁里头。咦,忘了,要是找个金属探测器来该有多好?事半功倍啊。”
江寒微微一笑,说:“这次要是找不到,再说金属探测器吧。我跟你想的一样,认为地下还有洞壁里面的可能性最大。这样,晚上你们三人负责检查三个方向上的洞壁,我负责检查地面。上山前除去诗妃每人背上三瓶矿泉水,我有用。”
林诗妃好奇的问道:“背那么多水干什么,你喝呀?”江寒笑笑,道:“当然不是。如果那些财宝深埋于地下的某个孔洞窟窿内,孔洞与地面的交接处就是修补的再严丝合缝,经过这四百年的时光,经受了人踩、虫钻、夏晒、冬冻、水浸、地壳山体运动这种种侵蚀破坏,肯定也会有缝隙的。当把水浇到地面上的时候,水流自然会顺着缝隙流进去。也就是说,到时候把水洒到洞内地上,看哪里漏水,哪里就可能有孔洞,哪里就可能是藏宝的地方。”林诗妃恍然大悟,赞道:“还真有你的!”
高鹏叫道:“我靠,老大就是老大,真聪明啊,这种妙招都想得出来。”江寒谦虚的笑了笑,道:“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也是从人家那学来的。”
孙搏笑呵呵地说:“我就说嘛,你比我聪明得多,这趟请你来可是请对了。”
寻宝细节商量完毕,四人眼看天色不早,也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沿着山上小路原路返回。
林诗妃上山的时候,腿部肌肉就因为运动过量,产生了酸软不适的症状,等这一下山,症状全面爆发,她两条腿几乎变成了面条,酸酸的软软的,根本控制不了,走了没几步,腿下一软,就要扑倒在地。多亏江寒就走在她身边,手疾眼快,忙将她拉住,这才避免了她滚落山坡的悲惨下场。
在这之后,江寒不得不右手环着她的小蛮腰,左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步步的贴身护送她下山。最开始的时候,林诗妃还嫌这姿势太过亲密,有些羞赧,还推了他几次,等后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实在是难以下山,这才被迫接受了这种亲密的走路姿势。不过,她始终没让江寒背着,估计也是担心背着下山会更加的危险。
等从山坡下到了山脚后,山路已经变得坦直平整,江寒便不用再揽着林诗妃的腰肢了,却仍担心她不小心摔倒,便用右手牵了她的左手,牵着她前行。林诗妃之前已经被他挽腰持臂的走了好长一大段路,倒也适应了跟他的亲密举止,此时被他牵着手,也没觉得太过分,尽管有些小羞涩,却也没有拒绝,任他牵着手行进。好在孙搏与高鹏两人都走在前边,也没看到两人这副亲密模样,倒也省得她害臊。
四人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山门已经关闭了两扇中的一扇,检票员正跟售票员闲聊呢,眼见他们四人下来,松了口气,道:“这四位可算出来了,得嘞,关门下班咯!”
83 车内旖旎
83 车内旖旎
江寒听得暗暗心惊,心说自己四人果然被这个检票员给盯上了,多亏听了诗妃的,四人一起下了山来,否则的话,可真要惹出麻烦来了,想到这,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美女。
林诗妃也正看向他,眼神中不无得色,仿佛在说,看吧,我猜的没错吧。
江寒捏了捏她的小手,想以此传递对她的夸赞之意。林诗妃却似被蝎子蛰了似的,猛地缩回手去,仿佛刚刚意识到男女之防一样。江寒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迈步出了山门。
四人来到车旁,孙搏看看天色已然昏黑,道:“走吧,先找地儿吃饭去,吃完饭休息会儿再说别的。”高鹏问道:“去哪吃啊?这附近我可是不熟,得你开车带路了。”孙搏指指来路方向,道:“就云居寺路口那边,全是农家院,随便找个院子就能吃饭,正好啊,我请你们尝尝这的土特产山野菜。”高鹏道:“好,那就走吧,你开车带着,我跟着。”
四人回到车里,原地掉头,往云居寺路口所在驶去。
几分钟之后,四人已经坐在一家农家院的包间里头了,腰间系着花布围裙的山村妇女,手里拿着笔本,正笑呵呵看着四人点菜。
孙搏把菜单推到江寒与林诗妃跟前,自己问那个妇女道:“你们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啊?特色菜?”那妇女想都不想,掰着手指头就说:“烤虹鳟鱼,烤羊腿,香辣小河虾,凉拌山野菜,炖野兔,炖野鸡……”孙搏呵呵一笑,道:“先来个烤虹鳟,烤羊腿也来一条,那个什么小河虾也来一份,其它的……你们点。”
他这可就点了三个菜了,而他们一行一共才有四个人,也因此,江寒与林诗妃没有多点,又要了两个菜,就算点完了。
孙搏想让高鹏再点一个,凑六个菜,不过江寒坚持说不用,倒不是为他省钱,而是这些菜已经不少了,再点吃不了只能是浪费。何况,四个人里面还有林诗妃这个女人,她也吃不了多少。
因为晚上还有正式行动,所以四人也没点酒,免得喝酒误事。
等那个妇女走出房间之后,孙搏笑问林诗妃道:“妹子,刚才那一趟可是累坏了吧?”林诗妃苦着脸道:“你还说呢,我现在就找不着自己的两条腿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江寒道:“我看你累得实在够呛,要不然这么着吧,等吃完饭,你就留这农家院里休息,等我们回来也行,睡觉也行,反正这农家院里也有客房,你就别参加晚上的行动了。要再上一趟山啊,估计你就得爬着下来了。”
林诗妃横他一眼,道:“你才爬着下来呢!等吃完了我休息一会儿,就有力气了,再爬一趟应该没问题,我要是爬到一半爬不动了,就让你背着我。刚才下山,我没好意思让你背着,过会儿上山,哼哼,我可不会省着你了。”
江寒直接无语,也不知道这位姐最近是怎么了,自己对她越好,她对自己越凶,以前那种宾主相宜的感觉已经找不着了,现在倒像是主人跟奴仆的关系……呃,不对,就算是主人跟奴仆的关系,主人若是感受到奴仆对自己的好了,也总不会反过来对奴仆更坏吧?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欺负自己成性了,越欺负越过瘾那种感觉,她这不是把自己当男朋友了吧?
“我的野蛮女友?!”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这几个字,惊得心头肉跳,记得以前这位姐不是那么野蛮啊,而且就算现在,她对别人比如对高鹏与孙搏,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自己非常野蛮,当然,这野蛮里也透着亲热劲,毕竟关系不到这一步,她也不会表现得这么野蛮……这么说的话,她还真把自己当成……那种角色了?呃,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以后自己也不用跟她客气了,该搂搂,该抱抱,嘿嘿。
四人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离计划的动手之时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也没在农家院里找房间躺下休息,因为担心夜间突然外出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出了农家院,钻进车里,驾车驶离农家院门口,找了个僻静的路段靠边停了,在车里面闭目养神,略作休息。
汉兰达车里,江寒坐在副驾驶位上,转过头对后面坐着的林诗妃说道:“腿还酸吗?我给你按摩按摩?”
此时孙搏还坐在驾驶位上,因此林诗妃有些难为情,道:“没事,不用了。”
孙搏还真有眼力价,见状说道:“我去找高鹏抽烟。”说完推门下了车去。
江寒心中暗赞他够仗义,再次对林诗妃道:“还是按摩一下吧,还得再上下山一趟呢。”林诗妃嗤笑道:“你是怕我让你背着吧?”江寒道:“是啊,我真怕你缠着我要背,那我就要活活累死了,说不定还得从山上滚下来,所以啊,我现在就先给你放松下腿部肌肉,让你过会儿可以一个人往上爬。”林诗妃大喇喇的说:“既然你非要伺候我,我也不好不给你面子,那你就给我按摩一下吧,不过你打算怎么按摩啊?”
江寒推门下车,绕过车头,从车左后门上车,对她道:“你坐到最里面去,背靠着车门,把鞋子脱了,把两腿担在我腿上,我坐在你左边,给你按摩。”林诗妃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哦了一声,按他说的坐了,先是挪到最右边,然后把鞋子脱了,背靠车门,等他坐下后,转过身来将两条小腿担在了他腿上。
江寒两手掐住她那修长细瘦的小腿,用大拇指与四指轻轻抓捏她的小腿肌肉,从她膝弯处往脚腕处慢慢移动。林诗妃小腿肌肉已经酸胀无比,再被他按动,触动神经,只疼得哎哟啊呀的乱叫,偶尔还倒吸一口凉气,车厢内很快就充满了她的叫声。
江寒跟她聊天来分散她的注意力,问道:“这次出来玩感觉如何?”林诗妃哭腔儿说道:“你轻点,我都要被你弄哭了……感觉挺好玩啊,比在集团当总裁有趣多了,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节目,可一定要带上我。”江寒道:“带上你没问题,不过你体质也太差了啊,只不过是爬了一个小山坡,就累成这副德行,等回到东海以后啊,你可得加强身体锻炼了。”林诗妃哼哼唧唧的说:“身体锻炼等回去再说吧,反正现在我是……我都累成狗了。”
江寒给她两腿来来回回按摩了有五六遍,觉得差不多了,便一把握住她那纤瘦的脚丫,给她做足部按摩,他以为,连腿都按过了,现在给她按脚,她应该不会反对,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按她的脚,可哪里知道,林诗妃对此反应十分之大,刚被他握住脚丫的一刹那,身子就是一跳,随后双腿迅速缩回,从他腿上移走,嘴里还惊呼道:“你干什么?”
江寒道:“我给你做下足部按摩啊。”林诗妃有些怨愤的叫道:“说好了按腿的,你摸我脚干什么?”江寒辩解道:“这怎么是摸呢,是按摩好不好,是按摩!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林诗妃羞恼的哼道:“少花言巧语了,你就是摸我的脚,你不知道女人脚不能随便摸的吗?男人头,女人脚,都不能随便摸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江寒道:“我还真不知道,可就算我知道了,我这也不算随便摸你的脚啊,我这是好心给你按摩好不好,又没有别的意思。何况,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摸你的脚啊,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林诗妃鄙夷的说道:“我怀疑你趁机占我便宜吃豆腐,哼,你个变态,最近经常动不动就摸我的脚,下午在飞机上也是,我只是让你给我捡鞋,又没让你给我穿上,你倒好,上去就一把抓住我的脚,都让人瞧见了,害我当众丢脸,你可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哼。”江寒被她叫破心中那点邪恶的小心思,又是好气又是尴尬,强自辩驳道:“我是那种人吗?”林诗妃撒嗔道:“你不是谁是,你就是,你就是。”江寒哼了一声,道:“我如果想吃你豆腐,会只摸你的脚吗?”林诗妃嗤笑道:“这就是你虚伪的地方了,你又想占我便宜,又想在我面前装好人,哼哼,所以只敢摸我的脚,还是带着借口摸。”
江寒心思再一次被她无情的揭穿,只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哭笑不得,心说林诗妃啊林诗妃,什么时候你这张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了啊,不就是摸摸你的小脚丫嘛,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又不是取你贞操,看把你给激动的,凭咱俩的关系摸一下又怎么了?
多亏车厢里黑暗无比,所以他的脸色也就没被林诗妃发现,否则的话,只能是被骂得更狠,还得说是做贼心虚呢。
林诗妃见他不言语,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继续发作他道:“没话说了吧,让我说中了吧?哼哼。”江寒本来就有些恼羞成怒,又听到她这话,不气反笑,道:“我就摸你脚了,你怎么地?”说着两手探出,把她缩回去的双腿拽回来,再次放到自己腿上担住,之后一手一个,将她那裹着丝袜的纤瘦脚丫抓在手中,叫嚣道:“我就摸了,你怎么地?凭咱俩这关系,我摸摸又能怎地?”林诗妃却也不恼,扑哧笑出声来,道:“凭咱俩这关系?咱俩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不知道咱俩有关系。我警告你啊,赶紧把我脚放开,要不然我可喊抓流氓了。”
江寒两手在她双足上乱摸乱揉,道:“你喊啊,我看你喊给谁听,想让孙哥跟高鹏看笑话吗?”林诗妃嗔道:“哎呀,痒,别挠了……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就知道摸女人的脚,变态……”江寒呵呵一笑,停住手道:“听你话里这意思,是嫌我胆子小,其实我胆子可以更大一点吗?”林诗妃大窘,道:“你少流氓了,我告诉你啊,要给我按脚就赶紧按,别占便宜没够。”江寒笑道:“其实你比我更虚伪。”林诗妃奇道:“我哪虚伪了?”江寒道:“不是吗?刚才我主动给你按脚,你说我摸你,耍冷艳高贵,发作了我一通;结果呢,我现在用强摸你的脚,你不也没话说吗?说白了啊,其实你也愿意我摸你的脚,切!”
林诗妃羞恼成怒,右足挣脱他的大手掌握,抬起右腿,在他腿上狠狠蹬了一脚,当然,她小腿酸软无力,这一脚也就没有多少力气。
江寒呵呵一笑,没再继续调笑她,生怕她真的怒了,把她右足抓回来,开始给她做正儿八经的足部按摩,包括活动脚部肌肉、松散脚趾、按摩脚底穴位、旋转脚腕等,当然,趁这个过程,也顺便把玩下她这双纤美滑腻的丝足。
不过,他这可不是耍流氓,毕竟人家本主儿已经知道而且已经同意了,因此这就不算是耍流氓了,至于应该叫什么,当事二人心里应该能够明白。
林诗妃背靠车门,双腿担在他腿上,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按摩手法,偶尔也会发出几声吟哦,倒给这安静的车厢带来了几分旖旎气氛。
江寒给她双足来了个彻彻底底的马杀鸡,尽管技术并不专业,但却充分给她缓解了因运动强度过大导致的肌肉酸软症状,虽然并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但至少让她在目前一段时间内舒服了很多,也给了她再上一次石经山的精神支柱与动力。
“怎么样?舒服吗?”
江寒给她按摩完毕之后,并没有收手,右手随意的搭在她腿上,左手握着她的滑腻丝足,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旖旎。
林诗妃已经陶醉的闭上了眼睛,靠在车门上,如同即将睡过去似的,闻言点头道:“蛮舒服的。”江寒道:“舒服就行,我按摩的手法你应该感受到了,不难,很容易学,对不对?现在该你给我按摩了。”林诗妃瞬间睁开眼睛,右脚一挣,就把他手踢开了,哼道:“让我给你按摩?做梦吧你?给我按摩是你自愿加主动的,我可没答应你会反过来给你按摩。”江寒笑道:“你这样可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哦。”林诗妃撇撇嘴,道:“反正我不给你按,你的脚太臭了。”江寒奇道:“我的脚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林诗妃哼了一声,道:“男人的脚都臭,我哥的脚臭,你的脚肯定也臭。”
江寒呵呵笑道:“我的脚臭,是因为我要保护你,保护你要做很多事,做事就会流汗,流汗也就会脚臭,也就是说,我的脚臭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该报答我下吗?”林诗妃道:“少废话,我给你薪水了,你还想我怎么报答?”江寒笑道:“薪水我可以还给你嘛,你给我按摩一下就算是报答我了。”林诗妃道:“少来,我宁愿给你支付薪水,也不会给你按摩,你别做梦了。”江寒叹道:“诗妃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还想不想我以后为你按摩啊?”林诗妃大喇喇的说:“我可从来没求着你给我按摩过,都是你主动求我的,而且你也不是真心给我按摩,你是打着按摩的旗号摸我的脚,你个死变态。你少拿这个威胁我,你以为我稀罕你给我按摩啊?”说完将双腿从他腿上收了下去,人也坐直了。
江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你又以为我稀罕你给我按摩吗?以后我的女人会给我按摩的,哼哼。”林诗妃大为好奇,问道:“你的女人?是谁啊?”江寒道:“我的女人自然是我的女人咯,这有什么可问的?”林诗妃问道:“是周晓萌?”江寒嗤笑出声,道:“你怎么每次总会先猜到她?”林诗妃愣了下,又道:“甄洁?”江寒笑道:“你对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很熟悉嘛,对她们的名字如数家珍。”林诗妃拍手打他一下,追问道:“快说啊,你的女人到底是谁?”江寒哈哈笑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我的女人是谁关你什么事了?总之她不会嫌我脚臭,也会非常愿意给我做按摩的。”林诗妃撇撇嘴,道:“我倒要看看,哪个女人会做你的女人,就怕你没人要,哼哼。”
两人斗了会儿嘴,江寒就下车找孙搏、高鹏二人侃大山去了。林诗妃自己留在车里,两只星眸一闪一闪的,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度过了极为难熬的三个小时后,看看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这时候绝大多数的山村人家都已经睡了,更别提石经山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于是四人悄悄发动车子,开回了石经山。
84 挫而动脑
84 挫而动脑
不过他们并没把车停在石经山山门外,同样出于担心被人注意到的考虑,而是往前开了一段路,停到距离山门有三百米左右路程的路边柿子林里。随后,几人分别在车内车外换好了寻宝专用装,也就是关东买来的迷彩服与军用胶底靴,之后又备好背包,带上应用装备,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趁着夜色迷离,悄悄步行赶往石经山的侧面。
既然是夜探雷音洞寻宝,四人自然不可能从正面山门进入,那样被景区工作人员发现的概率极高,因此四人选择了从侧面上山,到时候翻墙进入景区,同样能够到达雷音洞,就是要多走些山路,有些绕远。
一身标准寻宝装备外加背包里的矿泉水,怎么也得有十几斤,走出几十米的时候尚没有沉重的感觉,可等来到石经山侧面山脚开始攀爬的时候,这些重物的威力就体现出来,江寒与孙搏,两人出身特殊,一个特勤兵王,一个退役侦察兵,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高鹏这个普通人就不行了,他没爬几米,就觉得胸闷气短,有气无力,慢慢的落在了后面,跟林诗妃走在一起。
而林诗妃这趟上山与之前那趟一样,依旧是轻装上阵,三个老爷们照顾她,没有让她背带任何的工具与重物,只是她自己拿了两瓶矿泉水,也因此,她攀爬起来较为轻松。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将近午夜,整座石经山与无边的黑夜融为一体,一点灯光都没有。天上只有一牙下弦月,还是远远的挂在天际,繁星虽多,可是夜太黑了,根本没有多少光亮。附近山村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越发的静谧。
四人一句话也不说,更不敢打开手电,就摸黑慢慢攀爬在山石嶙峋的侧坡上,脚步落得极轻,根本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多亏这几人视力都还不错,适应黑暗之后,正常站立的姿势就能看清脚下的山石。否则的话,真要四肢着地往上爬了。
从侧坡找到一个围墙不高的地方,四人先后翻了过去,值得一提的是,林诗妃翻墙的时候有些特殊,脚下踩着高鹏上墙,墙上江寒坐着把她拉上墙头,再抱着她让她下脚,踩在已经先翻到墙内的孙搏的肩头上,这才翻过墙去。
此时已经进入石经山景区内,也即石经山的阳面山坡,再走几步,就到了白日里四人曾经走过的平整的石阶山路,那之后路就好走太多了。孙搏是领头的,走到这儿就示意大家坐下来歇会儿。
高鹏不知道他们累不累,反正自己是累得不行了,腿肚子直转筋,而且困意袭来,现在只想找个大床躺下香甜的睡上一觉。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在脑海里转转而已,绝对不能成真,他强自控制自己去幻想即将到手的大批财宝,幻想里面的真金白银,这样才慢慢将困意赶走。
高鹏在艰难的与睡意作斗争,孙搏却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他走过来坐在江寒身边,压低了声音兴奋的道:“真他妈刺激呀!”江寒随口说:“待会儿还有更刺激的。”
江寒这本是敷衍的随口乱说,哪知道茫茫中居然让他说中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江寒转头问旁边的林诗妃:“怎么样,还能上吗?”林诗妃道:“没问题,我觉得一路走一路歇,肯定可以走到雷音洞。”江寒呵呵笑出声来,道:“一路走一路歇,那就别寻宝了,估计走到天亮也到不了雷音洞,接下来可就不会歇了。”林诗妃愁眉苦脸地说:“该歇了还是得歇啊,不然我可真让你背着我爬。”
休息了有五分钟,四人继续上行。由于白天已经踩过一次道,路径还算熟悉,因此接下来的行程就是直来直去,没走什么冤枉道。差不多半小时以后,一行人再次来到了雷音洞口外。
雷音洞虽是开放式洞穴,供游客进入参观,却也并不是没有门户。它有两扇薄薄的红漆铁门,白天是开着的,到了晚间,居然闭门上锁了。
走在最前头的孙搏不知道洞门锁了,伸手推门,却没推动,再到门把手上一摸,便摸到了一把大铁锁,好家伙,铁锁个头极大,估计得有五六斤,他又惊又气,心中暗暗发愁,在策划这次寻宝行动之前,几乎什么都考虑到了,可就是没有想到这破洞晚上居然会关门上锁。要知道,里面可是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表面上)。早先考古工作者从此洞内发掘出来的那两颗佛祖舍利倒是稀世珍宝,可也早被取走保存到国家博物馆里去了。当然,那些刻经石板也可能值两个钱,可还是那句话,石板又沉又不好运输,谁大晚上没事过来冒着盗窃国家珍宝级文物的罪名来偷它呢?有承担那个罪名的勇气,还不如去抢银行呢。既然如此,这破洞又为什么要上锁?这不纯粹恶心人玩嘛。
“艹,关冬个丫挺的,真不仗义,关键时刻掉链子!”
孙搏郁闷之下,再一次怪罪起了关冬,事实上,在策划这次寻宝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关冬当成了向导与主力大将,毕竟关冬已经来过两次了,对这里的环境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因此,他对关冬希望很大,大到认为关冬能够解决路上所有遇到的问题,可以带他找到那批财宝,可希望越大,现在的失望也就越大,心情郁积之下,自然就将所有的不顺怪罪到了关冬头上。
江寒见他站在门口那不言语,凑过去低声道:“怎么了?”孙搏忿忿的道:“门给锁了。”江寒呵呵一笑,道:“是吗?让我看看。”说着探手过去,在那把铁锁上摸了摸,笑道:“好说,老式锁头而已。”说着话,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两根短小坚韧的铁丝,从那锁芯里插进去,拨弄几下,只听绷簧响动,那铁锁居然开了。
孙搏惊喜交加,叫道:“老弟你还会开锁?”江寒忙提醒他道:“噤声!说话小声点!”孙搏恍悟,伸手掩住嘴巴,低声道:“你可真是神了,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呵呵。”江寒说道:“其实高鹏也会,呵呵。”
高鹏凑上前低声道:“我应该也能打开,不过肯定没你开得那么快。”
孙搏伸手慢慢推开左边那扇铁门,四人鱼贯而入,进入洞内。林诗妃最后一个进洞,随手把门掩上。此时山间寂静,除了偶尔的虫嘶外,听不到任何的人声。四人也就没留在洞口放哨的,相信这么晚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突然跑上山来,打开各自携带的led强光手电,开始了各自的搜查任务。
他们三人一人负责一面洞壁,当然并不包括洞门所在的那面石墙,江寒则负责地下,没人再理会洞顶。
江寒已经让他们三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堆到一边,此时他一瓶瓶打开来,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开始浇灌地面。地面都是山石经过打磨后又涂抹一层洋灰的(现在已经修葺为石砖铺地),看上去平洁工整,可实际上,有的缝隙不是肉眼可以观察到的,这时候水流因为重力而产生的渗漏下流效果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江寒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眯着双眼,左手持了手电,右手拿着矿泉水瓶子,一点点的往外倾倒,凝目观察水在地面上的流向,关注范围可以精确到巴掌大小,而整个洞室总面积有三四十平米大小,看来他有的忙碌了。
雷音洞内黑漆漆的,如果从洞口望进去,只有四把强光手电在洞壁或者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才能显示出洞里有四个大活人的存在。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面前的区域,时而用手或者工具敲击两下,生怕错过一丁点的地方,不然就有可能遗憾终生。
孙搏三人很快就遇到了问题。
洞内三面洞壁上都贴满了块状(高五十公分上下,宽二十到五十公分不等)的刻经石板(也就是石版经),根据三面墙壁高度的不同而分为两层或者三层,东面洞壁两层,西北两面洞壁都是三层,每层十数块不等,彼此之间的缝隙好像是用白石灰之类的粘合剂弥补的,排列的整整齐齐。这里必须要重点点明的是,石板都是贴靠到洞壁上面的,而非嵌入进去,与凹凸不平的洞壁之间天生就有缝隙或是空间,也就是说,即使通过敲击石板来判断出后面中空,也并不能判断出后面就一定是埋藏宝藏的暗室洞穴,而要想判断得更加精确,似乎只有先把这些石板从洞壁上摘下来了。
可这石板数量如此众多,一共一百四十多块,要是一块块从洞壁上摘下来,估计干到天亮也干不完。可一旦天亮,就陆续有游客上山了,到时候被他们看到这一幕,四人岂不成了妄图盗窃国家珍贵文物的盗贼?
孙搏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都僵住了,不知道是否该继续检查下去。江寒心念电转,决定先避开这个问题,先让他们三个跟自己一起检查地面。如果能在地下找到那个藏宝的洞穴最好,一旦找不到,回头再处理这个问题也不迟,说不定还能省下一些时间呢。三人听了江寒的提议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跟他一起检查地面先。江寒按照洞室内地表面积,给他们三人一人分了一块。于是四人全部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细致的检查地表缝隙。
花了差不多一小时左右,地面检查完毕,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虽然也曾发现一两个缝隙渗水,可是流进去的水并不多,很快就满了溢出来,这说明下面缝隙很浅,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可以容纳许多金银珠宝的大型洞穴。那尊弥勒佛所在石头基座下面的曾经用来存放佛祖舍利的狭小洞穴,四人没有检查,因为没有检查的必要。如果那批财宝被藏在那里面的话,当年佛祖舍利被挖出来的时候,肯定也一并被工作人员挖走了,又岂会留到现在让他们拣个大便宜?
地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四人十分的不甘心,又扫视了一下洞顶。洞顶都是自然山体,看上去没有任何修补粘合过的痕迹,用工兵铲轻轻敲击,发出来的都是敦实响亮的金石交击声,看来上面也没戏。当然,这也早在预料之中。
四人这下算是没咒念了,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投注到三面洞壁上。
“拆,还是不拆?”
似乎每个人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一时间没人吱声。
“要不这次先到这,回头我找个金属探测器来。”
孙搏忽然发声,话里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但他脸上却写满了不甘。
高鹏道:“我无所谓。”
林诗妃没说话,看向了江寒,显然江寒是她的主心骨。
江寒虽然也没什么好主意,但作为主要领军人物之一,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丧气话,相反还要提升所有人的精神头,提高他们的积极性,毕竟都已经来了,一点发现都没有就撤兵,不说别人怎么看,怕是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说道:“好容易来一趟,哪能这么快就走?何况这才十二点,时间还多着呢,咱们可以再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这时候就打退堂鼓。哥哥,这趟可是你主动喊着来的,啥都没找到就想走,你不觉得丢人啊?呵呵,另外,我有种直觉,那批财宝就在咱们身边等着咱们呢,只要咱们机灵一些,谨细一点,一定可以把它们找出来。”
林诗妃力挺江寒:“就是,就算不说别的,这大半夜的上来一次多不容易啊,我腿肚子到现在还转筋呢,哪能说走就走?”
孙搏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再想想辙。”
四人围成一圈,把手电都关了,以便省电,摸着黑思考。
孙搏发愁的说:“这洞壁上碰哪哪都是空心的,根本无法判读后面是不是真有洞穴石窟,除了拆下来没别的办法了。可这么多全拆下来,拆到天亮也拆不完啊,何况还得装上去,咱们又没带水泥石灰的……”
听了他的话,江寒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洞壁上的经文石板是什么年代贴上去的?”孙搏道:“看洞外的标示牌,好像是隋朝的时候就放上去了。不过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换上过新的。”江寒说:“现在地面上找不到线索,洞顶也没有,唯一的可能性就在这几面洞壁上了,其中洞口所在的那一面墙都是汉白玉石块垒砌而成,墙体也薄,绝对不会被用来藏宝,可以忽略不计……”孙搏说:“嗯,这些大家都知道,然后呢?”江寒怡然一笑,说:“然后……这些石板在隋朝就贴上去了,而那个方丈却是明末的时候过来藏宝,那他该如何在早已贴好石板的洞壁上藏宝?”孙搏不假思索就道:“肯定要先把某块石板摘下来。”江寒说:“说得好,继续。”
高鹏与林诗妃听到这里,也被江寒的提示在脑海里开了一扇窗,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内心都有收获。
孙搏又想了想,说:“当年那方丈是仓促藏宝,估计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力在这洞壁的石板之后再开凿一个藏宝洞出来,而只能是利用某个早就存在的天然石窟洞穴。假设某块石板后面就有一个天然洞穴--那方丈可能是在无意间发现的,譬如某块石板因为年深日久,失去了与洞壁的依托,忽然从墙上掉下来,那后面藏着的洞穴就会被人发现了,而那方丈又决定要把那批财宝存进去,必然要先摘下那块遮住洞口的石板,再将财宝都装进洞里去。呃,接下去,接下去……自然是再把那块石板贴回去,好把洞口掩上,免得被外人发现。”
林诗妃摇头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既然方丈能把那块石板摘下来,那别人就也能摘下来,而且孙哥刚刚也说了,石板因为年深日久很可能从洞壁上脱落,一旦脱落,不也能显出那个藏宝洞来吗?所以,我觉得,那个方丈绝对不是藏好财宝后把石板重新粘贴回去就算完事了。”
江寒赞道:“聪明!看,我们只要动脑,没有什么问题是我们解决不了的。诗妃我给你补充下吧,当年那方丈把宝贝藏到那个洞穴里面以后,应该会先用砖头石块之类的东西把洞口堵上,并且修补伪装成正常洞壁的样子,这之后,才会贴回那块石板。如此一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就算那块石板被人摘掉或者自然脱落,洞口也不会直接显露出来。而且,最关键的是,本着欲盖弥彰的想法,他还会把掩盖洞穴的那块石板与洞壁之间的缝隙做得尽可能的小,这样当人们敲击那块石板的话,发出来的是实音,而非中空的虚音,也就不会有人因此怀疑那块石板之后的虚实了。”
85 发现洞口
85 发现洞口
孙搏大喜,激动的说:“对呀,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江寒笑道:“所以接下来,那些敲上去中空的石板,我们反而不用理会,只找那种发出实音的就好。”孙搏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道:“马上就找,速度速度!”
林诗妃与高鹏也都异常兴奋,忙起身继续检查洞壁上的石板。
刚才他们三个通过敲击石板来判断后面虚实的时候,发出中空虚音的石板很多,也因此让他们难以检查下去,但现在换成寻找实音的石板,目标立时减少了许多。往往一层之中才有一两块,整面洞壁也不过三四块的模样。如此一来,三面洞壁加起来也才十来块石板,不管是拆下来还是镶嵌回去都异常的简单,就算会坏事也不会坏在这上面。大家很快变得轻松起来。
这次探查过程依然是他们三个为主,江寒则用矿泉水在他们找出来的石板上做好记号,也就是把找出来的石板弄湿,洞内空气湿潮,倒也不用担心石板上面的水迹在短时间内会干掉。等全部找完后,江寒数了数,一共十二块。
十二块,数目说多不多,可也不算少。如果全部掀开来看的话,效率肯定极低,但随机挑选的话,又怕同样浪费时间。怎么办?
江寒决定使用代入法,如果自己是那个方丈,面对这十二块地方,应该怎么选?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不行,虽然从自己四人的角度来看,这十二块石板后面都有概率是藏宝洞的所在,但实际上,对于当时那位方丈来说,这十二块地方不可能每处都有天然洞穴。也许对当时的他来说,只有一处最适合藏宝的地方,所以代入法在这里是不能用的。可那又该怎么推断出唯一正确的藏宝处来呢?
江寒开始回想雷音洞的由来,当然,这段由来是他从洞外的介绍铜牌上看来的:隋大业年中(公元六零五到六一七年),法师静琬住在幽州(今河北北部)智泉寺,鉴于北周、北齐都在搞灭佛运动,害怕佛法在如此声势浩大的运动中湮灭,就想把所有的佛经都刻在石头上(不易毁灭),以备佛法湮灭后后人有可以学习的地方。遂于隋大业元年(公元六零五年)来到白带山(石经山古名)山麓,率领弟子把天然的石洞磨平,将一百四十六块石刻佛经镶嵌于四壁,此洞就是第五洞雷音洞(又称华严堂、石经堂)。还有另外“涅槃”、“般若”、“宝积”等洞室,分别对应现在的的一号到九号洞。
这里面的重点是这样一句话:“率领弟子把天然的石洞磨平,将一百四十六块石刻佛经镶嵌于四壁”。
磨平,指的是把洞壁还有洞内地面凹凸不平的地方打磨光滑平整。事实上,地面平整与否还无所谓,洞壁不平整的话,那一百多块的石板根本镶嵌粘贴不上去,也做不到现在直上直下的平面效果。这说明什么?说明隋朝的时候,这洞里的三面洞壁就已经被打磨得很平整了,别说没有天然的石窟洞穴,就算是有,也早被静琬师徒填平塞满了。于是问题来了,到了明朝末年,时间过去了几乎整整一千年,时任当年云居寺主持方丈的那位藏宝图作者的弟弟,在三面洞壁上石板都完好无损的前提下,是如何得知某块石板后面有天然洞穴并加以利用的呢?要知道那个天然的洞穴已经被封住掩死了,而且外面还盖着一块或者几块石板,那位方丈想要发现那个洞穴,除非修炼了天眼通的神技,要么就是,他本就是静琬法师转世投胎而来。
这两种可能当然都不存在,于是这件事就透着不合逻辑了!
但江寒转念又一想,也不一定,人家可是方丈,在这石经山附近生活了几十年甚至多半辈子,没准就见过墙壁上石板掉落的情况。毕竟,没有任何一份资料说过:雷音洞里的石板没有掉下来过,没准又被人粘上去了呢。
可能就是某一次,那方丈正在雷音洞里阅读佛文经典,忽然遭遇了地震,地震不仅将那块位于洞穴之上的石板从洞壁上震落下来,还把封堵那个洞穴的砖头石块震落了,也就露出了那个洞穴,方丈听到动静,走过去定睛一瞧,咦,里面居然有个洞穴。不过当时他也并未在意,只是派人把掉下来的石板重新镶嵌黏贴回去。直到后来,明朝灭亡之际,受家主哥哥拜托,要把家财藏起来,他这才想到雷音洞那块石板后面的天然洞穴:洞穴是天然的,口小,但里面很大、能装很多珠宝,而且藏好之后外面还能用那块石板盖上打掩护。多好的藏宝地点啊!于是乎,他借用自己主持方丈的身份率亲信弟子(甚至很可能是藏宝图作者的衷心家仆改装的),夹藏着那批财宝趁乱赶出京城,一路疾行回到石经山,将所有宝贝藏到那个洞穴里面……之后,那位朱姓家主大笔一挥,在藏宝图卷轴上画上了雷音洞……
呃……且慢,江寒忽然间发现,自己想到了这么多,可好像并不能解决问题啊,到底这十二块石板哪一块下面才是藏宝洞穴的入口呢?
他皱眉思虑片刻,说:“还是用排除法吧。”孙搏奇道:“怎么排除?”江寒指着最高处那四块,道:“那四块太高了,首先排除。”孙搏笑问:“为什么太高了就排除?”江寒说:“太高了放东西不方便。”孙搏道:“可以往里扔啊,反正都是金银珠宝,也不用整齐摆放。”江寒一怔,也是啊,他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么排除还真不行,而且,自己想的也太一厢情愿了,那个洞穴可不管你放东西方便不方便,人家的位置与高度是固定不变的,叹了口气,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是往下拆石板了。为了效率,咱们俩人一组。”孙搏笑嘻嘻的说:“好,我跟高鹏一组,你跟诗妃妹子一组。”
林诗妃与高鹏二人都没意见,各自点头答应。
江寒点头道:“那就先左右,再内墙。开始干吧。”
说话间,四人拿出准备好的工具,有刀斧镐钎还有工兵铲,挑好应手的工具后对准标有记号的石板开始拆卸。
先将铁钎插入两块石板间的缝隙里,插不进去就用锤子砸进去,等到底后利用杠杆原理轻轻一别,石板就动了。左右两道缝隙来回别动,石板就慢慢撬了出来。这期间费不了多少力气。
高鹏跟孙搏很快摘下一块,开始仔细检查石板后的真实洞壁。没一会儿,江寒与林诗妃也摘下一块,小心翼翼放到脚下靠墙倚着,观察起洞壁岩石来。
就这样,四人连续检查了八块石板后面的洞壁,却没有任何的发现。眼看着孙搏这一面洞壁上所有带记号的石板都检查过了,而江寒与林诗妃也正在卸下他们那边靠近两面石壁夹角处最后一块刻经石板,孙搏有些心灰意冷了,难道财宝并没藏在雷音洞?或者已经被人掘走了?可就算被人掘走了,也应该留下个洞穴啊,怎么连洞穴都没留下半个?难道说,财宝所在要着落在内墙上面?
“呀!”林诗妃忽然惊呼出声。
孙搏跟高鹏都吃了一惊,正好他俩这边也没事了,两人赶紧迈步过去,嘴里低声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小声点。”
其实不光他俩,就算跟林诗妃搭帮干活儿的江寒,也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毕竟洞里太黑了,四把led手电根本不够用,他一边拣起地上的手电照向她所在的位置,一边问道:“发现什么了?”
林诗妃指着身前那块洞壁,很是激动的道:“这……这有……有……”江寒奇道:“有什么?”凑头过去看,林诗妃侧开身,把他拉了过来,让他距离那块洞壁更近一些。
此时孙搏与高鹏也都凑了过来,各自用手电照过去。在三把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洞壁反光,白花花的,映在眼中,江寒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等好容易适应了那的光线,却听林诗妃叫道:“看到了没……江寒你看到了没?这儿……你瞧这儿……”叫声中充满惊喜与欢愉,仿佛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草丛里发现了自己丢失的玩具那样激动。
江寒凝眸望去,在她手指方向,有一条状山石,表面凹凸不平,带有不少棱角,横向的出现在洞壁上,与其它位置磨得较为平滑的洞壁相比,这一块峥嵘古怪的山岩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无比突兀。而且,这块山岩所在的洞壁,都有些凹陷,若非如此,这块山岩便会挡住外面的刻经石板贴上来。
孙搏下意识叫道:“有问题!”林诗妃也说:“是啊,别的地方都磨平了,就这块石头突出来。”但高鹏看了看,皱眉道:“可这样也说明不了问题啊,或许因为它是在两面洞壁的夹角里,不好磨。你瞧,这山岩似乎就是从山体里面长出来的,很自然啊。”江寒摇头道:“不,它离夹角还远着呢。等等,我再把旁边这快石板也撬下来。”
闻言,孙搏凑过去跟他一起,把左边那块石板也摘了下来。这两块石板都位于一层,四人就算蹲着也比它高。两块石板都摘下去后,那条横出的山岩全部裸露出来,石质与其它地方的洞壁一模一样,长势也很自然。唯一的古怪之处,就是它好像没有经过太多的打磨。
孙搏忽然抬起脚来在它上面狠狠蹬了一下子,力量不小,发出一声闷响。山岩一动不动,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岩灰粉末飘荡不绝。
“没问题?”孙搏疑惑的说道,语气略有几分失落。
江寒道:“我踢一脚。”说着走上前。
他的力量要比孙搏大得多,如果他这一脚蹬上去,这块山岩再没什么反应的话,那他对此就彻底失望了。
又一声闷响传来,紧跟着的却是喀拉一声轻响,接着四人看到,山岩某处晃了一下子,接着与上端洞壁连接的地方露出了一道缝隙。
缝隙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四人惊喜交加。
“果然是活的。”孙搏兴奋的叫道。
江寒笑道:“先别激动,我再来一脚,我感觉就算把它从山体里蹬出来都不会太费劲。”孙搏说:“那你再来一脚。”
林诗妃却道:“你小心点,别踢伤了脚。”
江寒心中一暖,对她笑着点点头,运足力气又蹬了一脚。
这一脚力量更大,整块山岩都跳了几跳,与洞壁间的缝隙更大了,差不多小指粗细。手电光照进去,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孙搏伸手在缝隙处试了试,忽然叫道:“有风!”
四人全给惊呆了。
江寒伸手去那缝隙处试了试,果不其然,一股凉飕飕的小风似乎正从里面吹出来,只不过,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由于身心紧张,他无法正确判断,自己感受到的是真的风还是自己的心理暗示。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他有好几种法子可以判断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风,他拿过矿泉水瓶,倒出一点水来,把右手食指弄湿,这才再度伸到那缝隙处,但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这下子立时就可以确定,果然有风,而且极凉,笑道:“确实有风,这说明里面空间不小,说不定还有别的路径通到山外。”
让他这么一说,一个空间巨大、可以进人的暗室的形象浮现在其他三人眼前,那不就是藏宝洞吗?
四人彼此看了几眼,脸上都是激动欢喜的表情。策划了那么久,采买了那么多装备,为此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连腿都累成面条儿了,如今终于找到疑似藏宝洞的入口,也由不得他们不激动欢喜。当然,这四人里面最激动的是孙搏,他是此次寻宝活动的发起人,也是四人里面最缺钱最急于改变自身命运的人,所以眼看财宝有望,内心的欢欣几乎全部写在了脸上,直恨不得要手舞足蹈一番。
孙搏欢喜片刻,忽然疯了一样,一下跪在地上,俯下身去,抱住那块山岩就往外拽。江寒跟高鹏赶忙上去帮忙。可那块山岩极沉,与洞壁里面契合有度,连拽几次,居然拽不出来。
于是三个大男人开始对着这块山岩猛蹬一气,越来越多的碎石片从缝隙中掉落下来,而最后,那山岩也彻底跟洞壁脱离,露出一个巴掌宽窄的缝隙来。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手放过去,一股阴风吹过;鼻子凑过去,闻到的是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
“哈哈,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
孙搏如同范进中举似的发出狂笑声,江寒赶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道:“先别激动,不一定是呢。把石头彻底拉出来再说。”
由于这块山岩位于两面洞壁的夹角处,又接近地面,空间实在不大,所以这次只江寒跟孙搏两人动手,高鹏让开了去,二人分持那块山岩左右两端,齐发一声喊,各自叫劲使力,一下就将这块山岩拽了出来。估摸下重量,差不多有一百来斤,这已经是很恐怖的重量了,普通人基本是别想搬动的。令人叫绝的是,这块山岩分为两部分,外面就是江寒等人看到的凹凸不平、遍是棱角、假作洞壁的地方,里面那半部分则紧紧塞着洞穴,居然与洞穴完全吻合,没有半点缝隙,简直可以说是浑然天成。要不是江寒大力蹬踹,根本就不会把缝隙震出来。江寒甚至怀疑,这块山岩本来就是里面那个洞穴的伴生门户。
山岩被放到一旁后,洞壁上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长不到一米,高不过三十公分,嵌在山壁上,仿佛一张即将噬人的巨口,令人一看就遍体生寒,没来由的惊惧不安。从洞口里面吹出股股凉风,透着股子阴冷发霉的味道,侧耳辨听,洞里没有任何声音。
孙搏拿强光手电往里照了照,什么都瞧不见,隐约只见雾气蒙蒙,就好像里面是万丈深潭似的。
面对这个不知道有多深又通向何处的洞口,四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说不出话来。原本认为这是藏宝密室而产生的兴奋欢喜心情,也在这一刻消弭了大半。毕竟,这洞口长相实在古怪,令人胆寒,又摸不清里面的底细,从潜意识里就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即便是有大批财宝的诱惑,可到底还是性命要紧,于是乎,谁也没敢莽撞动手,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86 准备入洞
86 准备入洞
良久,孙搏忽然俯下身去趴到地上,用耳朵凑在洞口处听了一阵,随后仰头看向江寒,犹疑着说道:“这洞挺深的。”江寒奇道:“还能听出深度来?”孙搏说:“听不出,感觉的,我听着里面风声不小,应该很深很大。”
孙搏道:“会不会是咱们搞错了,这不是埋宝藏的那个洞穴?”江寒摇头说:“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能妄下断言。”孙搏接口道:“那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这……这倒是可以钻进人去。”
是啊,这洞口勉强可以钻进一个人去,而且因为高度太低,几乎紧贴地面,所以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爬进去,速度快了说不定还要撞头。可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安全还是危险?安全的话,钻进去倒是没问题,可要是里面暗藏危险,譬如,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地下深渊,又譬如,里面藏有机关消息,那贸然钻进去可就要出事了。
孙搏道:“要不我钻进去瞧瞧?”江寒急忙阻止,道:“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呢,最好不要贸然进去,我是说,万一有危险……”
孙搏点了点头,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拿过一柄工兵铲,伸进去捅了捅,随后冲江寒摇了摇头。江寒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洞很深,不是短短的工兵铲可以探测到底的。
高鹏道:“看我的。”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屑,对准洞口往里一扔。
孙搏猜到他的用意,是想通过石块所发出的动静来判断洞的深浅,忙配合的迅速凑到洞口,侧耳听了听,良久哑然。
高鹏问道:“怎么样,听到动静了吗?”孙搏道:“没有,真的很深呢。”高鹏急道:“那怎么办?”孙搏想了想,咬咬牙,道:“我钻进去看看。咱们好容易才找出这么一个洞穴来,总不能临阵退缩吧,不管它是藏宝洞还是另外的什么洞,总之,既然让咱们挖出来了,那咱就一定要弄清楚它的虚实,就算里面有什么妖怪猛兽,我也照钻不误。”
江寒皱眉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似乎只能钻人进去,才能搞清楚里面的情况,道:“还是我来钻吧。”孙搏摆手道:“不行,老弟,不能让你冒险,就让我打头阵。放心,我钻过山洞,又当过兵,反应方面的都还过得去,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没问题。”
林诗妃有些畏惧的道:“你,你……这么低矮的山洞,你还要往里钻,难道你不怕山忽然塌了。”孙搏笑道:“妹子啊,一看你就没钻过山洞。当年我国与美苏两国先后翻脸的时候,我军讲究就是深挖洞,作战略防核准备,在哪挖?山里挖!那时候挖的山洞子,少的几里,长的几十里,结实耐用,能防核弹的,轻易不会塌掉,洞里面又高又宽敞,过坦克汽车都没问题。除了地下入口比较宽阔外,一般设在山上的出口都是这么大点的,还要遮蔽好,免得被敌人发现。我再卖你个乖,这种洞口,想要钻进去,要先脚后头,倒着钻进去。”林诗妃奇道:“这是什么道理?”孙搏解释道:“什么道理?里面地势很可能一路向下,甚至刚进洞口下面就是一个观察台,你要是脑袋先钻进去,轻则无法轻易站直身子,重则会从高台上摔下去,摔死也不是没可能。”林诗妃听后感叹说道:“孙哥,你懂的可真多。”
江寒见孙搏有钻山洞的经验,而且身手也还不错,就没再跟他争抢,只是嘱咐他入洞后一切小心,实在不行就马上退回来。孙搏唯唯称是,一颗心却早钻到了洞里,毕竟,这个洞最有可能是那个藏宝洞。
为了安全起见,江寒在孙搏腰间绑了一条保险绳,一旦他感觉不对,就拉扯绳子报警,江寒等人就可以拉这根绳子,再加上他自己也会往回爬,就能很快将他救出洞来。另外还在他脖子上系了一只哨子,起到的同样是报警作用。
孙搏随后检查了下身上带的用品,右手上拿的是工兵铲,可以探路可以支撑,危险关头还能用来自卫,左手里握着一把led手电,衣服兜里有打火机与小半卷卫生纸,腿上绑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除去这些以外,别无长物。他这次进去只是一探虚实,探清楚后就回来报告给其他三人,所以也用不着带太多的东西。至于他身上所有的包囊包括腰间那个腰包,都已经取下来放到地上,否则根本就钻不进洞去,那洞口实在太狭窄了,一个成年人穿着衣服勉强可以钻进去,还得是春秋装,要如冬装那等臃肿,就绝对钻不进去了。
一切准备妥当,孙搏趴在地上,脚先头后,一点点的钻进洞去。看他下半身钻进洞,上半身一点点的往里蹭,林诗妃脊梁骨忽然泛起一阵冷汗,因为怎么看他怎么像是被洞里的怪兽拉进去的……
林诗妃看得一阵阵胆小,很想问,像孙搏这样脚先头后爬进去,要是洞里有猛兽妖怪怎么办,他肯定不可能第一时间发现,估计要在双脚双腿被妖怪猛兽咬住或者拖走的时候才知道,那样的话他不就没救了吗,不过心里也明白,这种话自己只能在心里想想,绝对不能问出来,否则被人笑话倒是小事,就怕无端制造紧张空气,把其他人吓到,那就不好玩了。
孙搏很快全身没入洞中,在他脑袋进去的一刹那,说道:“里面果然是个台子,不过不高。”
高鹏赞道:“还是孙哥有经验,要是换成我,估计就要脑袋开路钻进去了,那样爬到那个台子边想要下去的时候,就只能拿双手代替双脚,拿着大顶走路了,要么就只能先趴在地上来个狗啃屎,然后再爬起来。”
江寒却皱眉说道:“有台子,就说明这个洞是人为开凿出来的,可是在这样一座山里头挖这么一个带台子的石洞干什么?肯定不是为了藏那批财宝吧?难道这洞真像孙哥说的那样,是军队开过来挖出来的?如果是军队挖出来的话,那应该就不是藏宝洞了,就算是藏宝洞,估计里面的财宝也早被军队带走了。”
高鹏听得脸上现出郁闷之色,道:“不会吧,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洞,要是里面没财宝可就太扫兴了。”
林诗妃脸色古怪的看着他,心说你还一门心思的想着那批财宝呢,你还不如想想这洞里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吧,这洞可实在是太邪门太可怕了,希望孙搏钻进去不会有事。
江寒却又很快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应该不是军队上来人挖出来的,军队挖洞那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情,而在那之前,石经山与雷音洞早就已经存在上千年了,军队不可能在一个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挖洞……可那台子又是怎么回事?”
林诗妃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没有进洞之前,你不清楚洞里的情况,想再多也没用。”
这话极有道理,江寒点了点头,停住了思考。
孙搏彻底进入洞里后,江寒三人全部蹲在这个洞口四周,紧张的望着保险绳一点点的往里进。保险绳另一端已经系在距离三人最近的一个石柱上,永远不用担心拉不住洞里面的孙搏。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与枯燥,尽管孙搏刚下去不过几十秒,但在江寒等人感觉,跟过去几个小时也差不了多少。
高鹏忽然打破了平静,问道:“你们说财宝能在里面吗?”江寒说:“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我不相信这雷音洞里还有另外一个洞穴。”高鹏道:“可这洞怎么那么深呀?孙哥进去都好半天了,也没回音儿,估计还没走到底。”江寒说:“这似乎是个天然洞穴,不是以我们人类的意志开挖的,而是老天爷造出来的,想多大就有多大,想多小就有多小……”
刚说到这,江寒抓着绳子的右手忽然感觉到洞里传来一股拉力,心头一跳,道:“孙搏要回来了,拉他!”
高鹏忙跟他一起,各自握住一段绳子,小心体会着洞里的反劲儿,一点点的往外拉。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孙搏脑袋从洞里钻了出来。
见他安然无恙,江寒三人大喜,又拉了一阵,将他整个身子拉出来,却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古怪的味道,说潮湿有点潮湿,说腥气也有点腥气,模模糊糊的,味道很古怪,不知道怎么描述。
高鹏抢先问道:“怎么样孙哥?”孙搏哈哈一笑。这笑声让高鹏眼睛放起了贼光,惊喜交加的道:“找着那批财宝了?”孙搏摇摇头,道:“我没深入,就在门口转了转。洞太深了,我心里也犯嘀咕啊,不敢往里走了,就爬回来了。”高鹏大为失望,苦笑道:“我见你主动提出进洞,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原来你也不行啊,呵呵,说说吧,都看见什么了?”孙搏叹道:“里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啊。”高鹏纳闷的说道:“不是有led强光手电吗?”
江寒插口说:“强光手电?别说手电了,就算探照灯,在山洞里面也照不见什么。太黑的地方有吸光效应。”
孙搏点头道:“是这样的。在山洞里面,要想有光亮,灯源是不够用的,必须得用火,有火把最好。”高鹏喃喃的道:“这不是揭短了吗?咱们这回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准备火把。”
孙搏道:“火把的事情再说吧,我先说说我看见的……这洞口进去一米左右,有个石台,高差不多一米,从石台下去,居然有台阶,而且磨得很平整,大概有十几阶,走到最下面,就是一个通道,宽窄不均,脚底下也不太平坦,都是山石。至于洞高多少,我还真没看清,实在是这手电的灯光太弱了,照不到顶……再往里面去,潮气太重,温度也很低,我就不敢往里走了,这不就赶紧回来了嘛!”
高鹏叹道:“说了半天,你没看见财宝啊?”孙搏苦笑道:“没,里面还挺深的呢,我都没走到最里面,哪看到财宝去?等会儿你们谁要是敢陪着我下去,我们倒是可以往里头走走,可能有发现。”高鹏叫道:“我跟你下去。”
江寒听高鹏这么说,有点不太放心,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古怪山洞来说,不是凭着一股子血勇之气就能往里进的,进洞之人必须要具备灵活的大脑、敏捷的身手与快速的反应,以便应对各种突变,而高鹏还差些,于是说道:“不用,你在洞口把风,顺便陪着诗妃,我跟孙哥下去。”
林诗妃忙道:“我……我也下去凑个热闹。”她嘴上说的是凑热闹,脸上却丝毫没有凑热闹的表情,而是显得有点胆小与惶恐,很显然,她觉得时刻跟在江寒身边才安全,哪怕是进入这古里古怪的山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也比留在外面跟高鹏在一起安全得多,这固然是江寒强大的身手给了她安全感,其实也是长久以来江寒完美的贴身保护给她培养出了依赖的习惯。
高鹏没有留意到林诗妃的表情,见她都主动提出入洞了,那自己也不能畏缩啊,忙道:“既然你们都下去,那我也跟着下去。”
江寒对林诗妃道:“可别,你身为美女总裁,身娇肉贵,别跟我们瞎掺和,在外面守着就好了。闲着没事就打个盹。”林诗妃摇头道:“不行不行,咱们一块来的,当然要一块进去,我在外面守着算是怎么回事?再说我这趟干什么来了?就是为了凑热闹来的。眼看洞口都找出来了,马上就能见到那批传说中的财宝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是不进去的话,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江寒道:“可总得在外面留个看守望风的吧,外面来了人什么的也得有人给通知一声吧。”
孙搏笑着道:“可以留人,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我,哈哈。”林诗妃忿忿的看向他,道:“孙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帮我说说话。”孙搏点头道:“好啊,其实吧,这深更半夜的,除了咱们,谁不在家里床上躺着好好睡觉呢?又有谁会摸黑爬到山上来?想一想都累的慌,再说一般人也没那样的兴致与胆量。所以啊老弟,你就放心吧,不会来人的。咱就一快进去得了,人多力量大,快进快出,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怎么样妹子,我帮你说话了吧,呵呵。”
林诗妃呵呵一笑,转过脸来,幽怨的看向江寒,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达了她的意思:“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嘛?”
江寒想了想,觉得孙搏的话也有道理,这个点儿应该不会有外人摸上山,就算有人趁夜上山,山上那么大地方,他也不一定会跑来雷音洞,何况,若来人真的跑来雷音洞,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者,让林诗妃这样一个大美女留在外面反而危险,便点了点头,道:“你要非跟我们一块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你必须要遵守。”林诗妃奇怪的说:“还有什么要遵守的?你还要给我立规矩啊?”江寒神色肃穆的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听好了,过会儿从往里爬开始算,无论什么时候,你的位置都不能超过从后面数第二个人去。”
孙搏好笑不已,道:“你直接说让妹子一直走在最后面不得了?”
江寒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无奈的笑了出来。
林诗妃点头道:“我明白,我一直留在最后面就是了。”江寒道:“你明白就好。一旦有事,你别管我们,跑你的就行。往回跑,不要回头,直到跑回雷音洞里为止。”林诗妃让他说的有些害怕,苦着脸道:“别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啊?这还什么都没碰上呢,就让我往回跑,你故意制造紧张空气吓我呢吧?”江寒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提前告诉你碰到状况该怎么办而已,可不是吓你。事实上,我巴不得一点意外都不发生呢。”
进洞人数确定后,四人还特意排了下进洞的顺序:孙搏仍然是头一个,江寒排二,高鹏排三,林诗妃最后。这么排序自然是有道理的,孙搏侦查兵出身,机警敏捷,应对危险突变的能力很强,而且他也是有过入洞经历的唯一一人,熟悉部分道路,走在前面天经地义;江寒排二,是因他的战力超强,可以辅助孙搏应对各种变化;高鹏排三,前可以援助前面的两位开路先锋,后可以救护林诗妃,起的是神经中枢的作用;至于林诗妃排后,自然是让她规避一切危险,同时可以随时逃命。
87 入洞之初
87 入洞之初
随后四人先把已经拆下来的刻经石板一一装嵌回去,基本都严丝合缝,不用石灰粘合也没问题。只留下洞口所在那两块石板暂时没放回去。接着,所有人检视自己身上的装备,一切准备妥当后,按照顺序一一倒爬钻入洞内。
洞口实在太低太窄了,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往里深入,就好像在硬生生往山石里钻一样,让江寒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当上半身开始入洞的时候,感觉山岩紧贴着后背,必须全力趴在地上才不会被刮蹭到,这一刻别提多憋屈了,而当脑袋钻进去以后,一股巨大无比的压迫感袭来,弄得心跳加快许多,心情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江寒很少有如此压抑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呆了一会儿,适应了这种氛围才继续往里退去。越往里越暗,由于脑袋要最后进去,还要紧缩在上下洞壁之间,因此也看不到手上强光手电照出来的景致,几乎就是稀里糊涂的往里钻。一股股潮湿的冷风不断从深处吹出来,弄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排在他后面的高鹏速度就比他快了许多,他双脚垂下石台、试探着着地的时候,高鹏的鞋子已经蹬到他头顶了。江寒心中不无好笑,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迅捷了,估计是受到了那批财宝的诱惑吧。
他正胡思乱想的当儿,早钻进去的孙搏在石台旁拉了他一把,将他从石台上拉下来扶正。
江寒也辨不清方向,虽然在地上站稳了,可却觉得有点犯晕,定了定神,睁大眼睛望去,心头打了个机灵,只见四外里黑漆漆一片,真是黑得如同锅底,什么也瞧不见,他有意把手电灯光跟孙搏所照的方向合到一起,却也仅仅是照亮了尺许方圆。
此时高鹏已经从石台上下来了,站在江寒身边,失声惊叫道:“怎么这么黑啊?”孙搏笑道:“里面更黑呢。”
江寒说:“四把手电聚齐照一个地方的话,应该好点吧。”孙搏点头:“好点肯定是好点,不过也别抱太大期望。”
几人说了几句,江寒回头望向石台,问道:“诗妃,你到哪了?”石台上传来她紧张的声音:“我不知道啊,我这是到哪了?”
江寒好笑不已,用手电照向她,模模糊糊能看到她的双腿,便凑上前,两手抓住她的小腿,将她向里面拖。
林诗妃惊呼道:“哎呀,别拉我,别拉我,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江寒只好又放下她的腿,道:“你快点,就等你了。”林诗妃哦了一声,慢慢向后倒退,费了差不多一分钟工夫,这才最终到了石台边上。
此时江寒已经可以够到她的腰肢,便探手过去,环绕住她的小腰,轻轻一抱,就把她从石台上抱了下来,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林诗妃站稳之后,看到四下里黑漆一片,吓得芳心大乱,急忙抓住江寒的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安全点。
孙搏道:“既然都进来了就别耽搁了,大家手电都往前面照,开始往里探吧。”说完一步步往里走去。
高鹏叫道:“孙哥等等我。”说着追了上去。
这样一来,江寒与林诗妃就落在了后面,江寒倒也没再追上去保持第二位,而是牵着林诗妃的手,迈步跟在后面。
就这样,孙搏在前,高鹏随后,江寒与林诗妃跟在最后面,大家踩着一级级的石阶,慢慢往里探去。石阶都是在山岩上凿出来的,做不到平滑如镜,但也很不错了,走在上面一点不硌脚。只是越往下面走,空气中弥漫的水分越多,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脖子上很不舒服。由于四人手电筒的灯光聚到一起也仅能看清前面两尺方圆左右,所以江寒也没空用手电照射下左右还有洞顶,因此对洞内空间没有整体的概念,不知道这洞多宽多高,只能知道这洞很宽很高。
“怕吗?”
江寒柔声问身边的佳人,他感觉到,佳人小手冰凉,掌心里面似乎还出了冷汗。
林诗妃道:“不……不怕。”江寒好笑不已,道:“放心吧,有我呢。”
若是往常,林诗妃听了他这话,可能跟他开个玩笑说“就是因为有你我才害怕”,但是现在,她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只是紧紧握着江寒的手,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台阶很快走完,下面就是一条平直的通道,但是宽窄不均,看上去似乎是利用山体内部天然的缝隙改造而成的。
走到这,前面开路的孙搏喊了一声停,吩咐三人用手电四下里照照。
高鹏不解其意,问道:“四下里照是干什么?”孙搏道:“好看清眼前的环境啊,有不对劲的地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譬如裂缝地洞什么的,也不排除这里面有陷阱机关,总之多观察下没坏处,不致于咱们稀里糊涂的就受了伤。当然了,最好是能找到那批财宝的所在。”
他的话很有道理。这山洞谁也没有来过,通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可能是藏宝的地方,也可能充斥着机关陷阱,更说不定是什么猛兽的洞穴,尽管这石经山所在是太行山的余脉,经过几十年的猎杀,太行山脉的凶猛肉食性动物譬如狼虫虎豹什么的都灭绝了,但谁也保不准,这里面就没潜伏着一只。先观察下四周环境,从蛛丝马迹可以略略判断出一些东西,省得没头苍蝇一般往里乱闯,到时候惹出祸事来就后悔不及了。
你还别说,几人四下里照了照,还真发现点什么。
那是一根用作火把的松木,粗细有如手臂,长一尺左右,前端似乎绑了油布,烧的漆黑,已经碳化,后端则完全腐朽老化,随意丢弃在角落里。那**的模样,似乎踏上一脚就能碾成粉碎。
“有人来过!”孙搏下了断言。
高鹏道:“当然,你看石台石阶都是人工打磨雕砌的,说明当年这的劳动场面不小。难道让我们碰到传说中的古墓了?”孙搏笑道:“那不是正好?你不正想盗个古墓吗?”
林诗妃有些紧张的说道:“盗墓可是犯法。”孙搏笑嘻嘻的说:“犯什么法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林诗妃又道:“还损阴德,把人家尸体骨骼从棺材里翻出来,多没人性啊。我先说好,要是真有古墓,要盗你们盗,我可不沾手。”
江寒微笑说道:“他俩也就这么一说,哪有什么古墓啊?就算真有古墓棺材什么的,凭他俩的胆子,你觉得他们敢吗?”
几人贫嘴两句,也没能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只能继续往通道里面走。
这通道宽的地方,有两米左右,窄的地方,两人并排难以通过,地上打磨得较为平整,不过不时有些碎石铺在路上,很硌脚。越往里走,潮湿的味道就越重,湿气里面还夹杂着些霉气,偶尔似乎还能闻到腥气的味儿。
江寒闻了一阵子,越发觉得这股腥味古怪,却又不知道是自己鼻子有问题,给闻错了,还是真有这种味道,便问身边的林诗妃道:“你能闻到一股子腥味吗?”林诗妃愣了下,道:“什么腥味?”江寒自顾自点头道:“那你就是没闻到。”林诗妃道:“没啊,我似乎也闻到了,我还以为我鼻子不好使呢,原来真有,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儿,总之有点土腥味。”江寒听得眉头皱起,念叨着:“土腥味?什么地方有土腥味呢?或者说,什么东西有土腥味?”
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孙搏忽然停了下来。高鹏忙跟着停下,问道:“怎么不走了?”孙搏见高鹏开口,忙压低了声音道:“别出声。”高鹏越发的惊奇,同样压低声音道:“怎么了?”孙搏将身子闪在一边,用手电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上,略有几分紧张的道:“你……你们看,这是什么?”
三人顺他手电所指方向望过去,地上亮晶晶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诗妃在最后面,扫了一眼就惊喜交加的说:“是金子?”说着话要往前去,却被江寒一把扯了回去。
江寒道:“如果真是金子,孙哥会认不出来?再说了,你这个大总裁什么时候对金子这么感兴趣了?你还会被金子迷住吗?”林诗妃讪笑道:“我就是惊奇嘛,毕竟这趟就是来寻宝的,发现财宝当然很惊喜啦,我忍不住就想凑过去看一看,倒并不是财迷心窍。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江寒捏捏她的小手,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上前,我过去看看。”林诗妃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江寒走两步近前,学孙搏与高鹏的样子,把自己的手电也照了上去,三人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吓了一大跳。
88 可怕的蛇蜕
88 可怕的蛇蜕
地上那堆亮晶晶的东西哪里是什么金子,更不是什么银子或者珠宝首饰,而是一条粗大的蛇蜕。
有些生活在城市里面的朋友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过蛇蜕,这里简单描述下。蛇蜕其实就是蛇在生长期间脱下来的皮。为什么要脱皮呢?因为蛇的身体部分越长越粗,越长越长,而蛇皮却限制了身体的生长,所以要把老的蛇皮蜕下去,重新长一层新皮。这蜕下来的老皮就叫蛇蜕,跟蝉蜕的道理是一模一样的。蛇蜕跟蛇身的体积形状大体相当,但是颜色较浅,北方常见的以金色、褐色、草黄色居多,蛇腹部位则以透明的白色居多。
这条蛇蜕有一段是倒翻在地上的,蛇腹朝上,所以白花花的腹部鳞片受到灯光照射后,就显得亮晶晶的好像金子闪光一样。
但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真正让江寒等三个大老爷们感到惊悚的是,这条蛇蜕无比粗大,居然跟三人的大腿部位一般粗细。要知道,三人可都是成年男子啊,大腿部位直径怎么也得有二十公分左右粗细,换到这条蛇蜕上面,再想一想蜕皮后还要再粗一圈的蛇体……一瞬间,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巨蟒形象活脱脱出现在三人脑海里,让几人冷丁丁打起了寒战。
高鹏惊呼道:“洞里有蟒蛇!”孙搏嘘了一声道:“别瞎嚷!有就有吧,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可是有四个人呢。”
话是这么说,江寒知道他是为了提振军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可实际上,蟒蛇的战斗力超级强悍,比狼虎豹熊这等超级危险的肉食性动物还要恐怖。它庞大修长的身体可以把人卷起来,瞬间收缩体内可以活动的骨骼,其强大的收缩力可以把人体骨骼全部压碎,内脏同样跑不了,都会被挤压破裂,而这时候人脑意识还是清醒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挤压成一块“法式人肉面包”,说香肠更准确一些,然后在极度恐慌中被蟒蛇活活吞到嘴里,而蟒蛇上下颚又因为有着极强的扩张能力,能轻易把一个大活人吸到嘴里,然后慢慢吞下去……想到这些江寒就心头凛然,他可是不止一次从网上看到过从蟒蛇体内开膛破肚弄出死人死羊之类的血腥图片的。
当然,他的心头凛然,也只是提高了警惕,而并没有多少害怕,别人或许会害怕蟒蛇,但他可不怕,他手中锋利的飞刀可以轻易肢解任何一条巨蟒,哪条巨蟒要敢招惹他,恐怕还没把他卷起来,身体已经被他割断了。比起体型巨大非常骇人的巨蟒,江寒其实更怕个头并不起眼但毒性十分强烈的毒蛇,面对毒蛇,别说他手中的飞刀了,就算他手持一把冲锋枪,也绝对不敢大意。
“站着别动,等我回来。”
江寒吩咐了林诗妃一嘴,迈步上前,走到那堆蛇蜕跟前,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段,上下翻看,随后又提鼻子闻了闻,道:“很腥,跟我刚才一路走来闻到的那股腥味很像。”孙搏走到他身边,注视着他手里的粗大蛇蜕,面带深忧的说道:“我刚才也闻到一股腥味,还以为自己闻错了,原来是这东西发出来的。”江寒缓缓摇头,抬眼望向通道前方的黑暗处,道:“恐怕不只是这条蛇蜕散发出来的,这条蛇蜕堆在一起,就算气味再大,又能传播多远?我怀疑,这条蛇蜕的主人,也就是那条蜕完皮的蟒蛇,很可能还在洞里,而且在四处活动,这才能把腥味传出这么远。”
高鹏凑到二人身前,有些畏惧的道:“那……那可该怎么办?退……退回去吗?”孙搏嘲笑他道:“怎么,你害怕了?”高鹏道:“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蛇,我从小就怕蛇。”
江寒笑道:“是的,这事我知道,高鹏小时候让蛇搞出心理阴影来了,他小时候住平房,晚上睡觉,从房顶子上掉下来一条蛇,落到他被窝里,爬到他身上,把他给弄醒了,叫来妈妈开灯一看,原来是条蛇,差点没活活吓死,打那以后就开始怕蛇了,呵呵。”
孙搏哈哈一笑,拍拍高鹏的臂膀,道:“不用怕,蛇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脑袋一颗心脏,打中了它也得死。再说了,咱们四个人呢,它敢冒出来,一顿铲子伺候。”说罢还示威一般的扬了扬手里的工兵铲。
林诗妃四下里望望,紧张万分的说:“你们几个别逞能,别等过会儿真看到那条蟒蛇,跑得比我还快。你们最好确定一下,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要是假不怕,那咱们还是赶紧撤吧,免得过会儿逃不掉。”
三个大男人听了她这话,都哈哈笑了起来。
孙搏笑着说:“妹子,你不要害怕,我是北方人,我有发言权,据我所知,我们北方的山区丘陵,所产都是小型蛇,一般都是草蛇或者水蛇,最粗不过小腿粗细,怎么会有这么粗的蛇呢……我估计啊,这条蛇蜕是老辈子留下来的,说不定也是明朝年间的,因为只有古代的时候,北方山区才有那么大的蛇。所以啊,你根本不用担心,这山洞里不会有什么大蟒蛇的,有也不用怕,咱们有工兵铲有砍刀,分分钟就能砍死它,哈哈。”
高鹏低声道:“孙哥你小声点吧还是。那现在怎么办?还往里走吗?”孙搏叫道:“当然啊,这还用问吗,今天不找到那批财宝绝对不罢休啊。你说呢,江老弟?”
江寒道:“可以往里走,不过你们两个最好先把武器拿出来,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另外往里走的时候,也要走慢点,多观察,多加小心,尽量保证所走过的地方都是安全的,这样也不致于被那条可能存在的蟒蛇从后面偷袭。”
孙搏嗯了一声,其实他自进洞以后就保持了战斗姿势,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持着锋利的工兵铲,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做的。
高鹏两手上拿的东西跟他正好相反,现在听了江寒的话,便将左右手里的家伙事儿换了换,左手持了手电,右手举着砍刀,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江寒回到林诗妃身边,道:“我就不拉着你了,你紧跟在我身后。”林诗妃哦了一声,却伸出右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四人都做好准备之后,继续前行。过了这堆蛇蜕不远,前方通道陡然变窄,仅留一条狭窄而低矮的过道,仅容一人通过,还要弯着腰才能钻进去。孙搏用手电照向过道深处,那里黑茫茫的,似乎空间很大,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此时,四人从雷音洞钻到这个山窟窿里,已经走了二三十米,已经到了石经山的山腹中。如果他们不是亲身来到这里,绝对不敢相信,这山腹之中居然另有一番天地。
孙搏面对那条狭窄低矮的过道,没有过多犹豫,照旧头一个钻了过去,发现过道外居然是别有洞天,可惜手电到了这里几乎发挥不出多少作用,基本什么都瞧不见,他从兜里扯出一把卫生纸来,用打火机点着,往前一扔,用作探路。
高鹏三人也都一一钻了过去,借着卫生纸燃烧发出的熊熊火光,发现眼前这处所在更像是一间石室,且面积不小,似乎比外面的雷音洞还要大上几十平米。只是火光有限,仅能照亮几平米方圆,远处的还是瞧不大清。
江寒嗅了嗅这里的空气,尽管气味依旧是阴冷发霉,但仍然可以隐约嗅到那股子蛇身上的土腥味,提醒三人道:“还是有那股子腥味,要小心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他三人自然都懂,他这是怀疑那条蟒蛇也曾在这个石室里流连过,甚至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光凭外面那堆蛇蜕,不可能把气味传到这间石室里并且保存那么久的。
换句话说,那条蟒蛇一直都在这个古奇神秘的山洞里,他们很有可能是一头扎到蟒蛇窝里来了。
孙搏闻言握紧了右手里的工兵铲,关冬买的这几把工兵铲,尽管不是什么德法军队制式装备名牌货,可也不是普通货,也能说是要硬度有硬度,要韧度有韧度,虽然铲尖处没有开刃,可谁也不会怀疑,只要是血肉之躯,无论如何挡不住这一铲的威力。
江寒说:“这石室面积不小,我建议咱们靠着墙根走,一来可以看清整个石室的情形,二来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被蟒蛇袭击。”高鹏道:“嗯,靠边走。”
于是四人排成一线,一个接一个的沿着墙根往左边行去,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照射前路,四把手电射出的光束聚到一起,勉强还是可以看清前路的,就是视野范围太近而已。拐过一个墙角后,前方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似乎站着一个什么东西。
89 现身
89 现身
由于目标太过明显,所以四人全看到了,看到后都是下意识停下脚步,倒也用不着谁出声示警。四人把手电全照过去,可惜距离稍有些远,根本照不到那东西身上,但凭感觉,那边好像是一个人。
一想到可能有人,林诗妃吓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只手紧紧抓住江寒的衣服,身子也往他身上贴过去,靠在他身上,似乎想要钻到他衣服里面。
江寒用持手电的手轻轻覆在她纤手上拍了拍,柔声道:“不用害怕,肯定不是活人,这洞穴封住不知道多少年了,有人也只能是死人。大活人谁也不跑到这生活居住来。”
高鹏低声道:“像是个死人。”孙搏道:“我看着像是个佛像。”江寒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要走过去,却被林诗妃紧紧扯住,根本动不了身,好笑不已,道:“你放开我好不好,没什么可怕的。”林诗妃哼哼唧唧的只是不放。
此时孙搏已经走了过去,看清那东西后,哈的一声笑,笑声里充满了放松与好笑。
既然能笑出来,那就肯定没事,所以高鹏很快凑了过去,江寒也拉着林诗妃走过去,三人来到那东西跟前,仔细看了两眼,全部松了口气。孙搏刚才说对了,这像人的东西正是个石雕佛像。这佛像只有半人来高,雕得活灵活现,如同真人一般模样,屁股下面坐着一个石台,所以整个加起来的高度颇像一个成年人。
“咦,这边也有!”孙搏叫了一声,往右紧走两步,指着地上说道。
几人忙用手电四处照射,是啊,地上摆放着好多的石雕佛像,还有经文石板,跟四人看到的雷音洞历史照片上的情景一样。
孙搏奇道:“难不成石经山上除了九个藏经洞之外,还有第十个洞?”江寒道:“有可能啊,不过这个洞的洞口不应该藏在雷音洞的石板后面啊。我觉着,是不是应该另有洞口?找找吧。”
高鹏怨尤的叹道:“哎,还以为是藏财宝的地方呢,原来又是一个藏经洞,空欢喜一场,晦气。”
确定这是一个藏经洞之后,四人全放松下来,完全忘记这里可能生活着一条巨蟒的事情,开始乱哄哄的寻找洞口所在。
还真别说,这个石室最深处开着一个小石门,似乎还有一个外室。过了这个外室,应该就是它的门户了吧?
四人鱼贯走进外室,左右两边什么都没看清呢,先瞧见前面山壁上似乎有着两道门户,其中左边的稍小,右边的稍大。好家伙,这还出现岔路口了呢,这可不好办了。
孙搏问道:“走哪边?”江寒摇头说道:“走哪边现在还不着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咱们最好还是回刚才那间石室再全面的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再往前走。走过哪就仔细搜查完全,要不然,既要防着前面,还要防着后面,太分心。”孙搏点头说:“我同意你的看法,那咱们回头再搜搜那间石室?”
林诗妃现在只想尽快走出这个可怕未知的山洞,因此听江寒想回头检查,打心眼里就不答应,撒娇道:“没什么好搜的啊,全都是佛像碑文。你看咱们都走过了也没危险,那就是没危险了,继续往前走吧。早点出去也好早点透透气,这里味道太难闻,都快呛死我了。”
孙搏与高鹏闻言,都看向江寒,要让他拿个主意。
江寒爱恨交加的看着身边这个美女拖油瓶,叹了口气,道:“好吧,听美女的,那就继续往前走吧。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从咱们后边发生什么危险的话,可全得美女你负责。”林诗妃轻轻掐了他腰肢一把,笑道:“我负责就我负责,不过貌似我也没什么可负责的。”江寒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要是出了事,就让你负责后半辈子。”林诗妃大嗔,重重拧他一把,道:“找你的周晓萌或者甄洁去,关我什么事。”
江寒定下了继续前进的调子,其他三人也就不准备回到之前那座石室检查了,都准备继续前行。出于好奇,大家边走边用手电扫视着这间外室。外室面积也不小,手电灯光完全照射不到边角。
孙搏不知道怎么来了兴趣,道:“我觉得还是江老弟说得对,边边角角都得仔细搜查一遍,没准就能发现那批财宝呢,嘿嘿。”说着已经往左边角落里走去。
林诗妃惊讶的道:“孙哥啊,都这当儿了,你还惦记着那批金银财宝呐。”孙搏笑嘻嘻的道:“不惦记着还行,咱们这趟不就是为了它们来的吗?你敢情是大总裁,不缺钱,不知道咱穷人受的委屈,我可是……呀,呀呀呀!”
他忽然连声惊叫起来,吓得其他三人都惊呆了。
江寒最冷静,语气沉稳的问道:“怎么了?”孙搏又是惊喜又有些紧张的说:“那边……那边角落里好像有……有几个箱子呢。”
林诗妃长出了口气,道:“拜托你啊孙哥,不要看到什么都叫,有危险了再叫好不好?你这样乱叫会吓死人的,你说几个箱子有什么可叫的……咦,箱子?你是说箱子?会不会是那些财宝?”孙搏笑呵呵的道:“我也觉得大有可能,过去看看。”说着话,第一个走了过去。
江寒一来对那些箱子好奇,二来也怕他出事,忙跟了上去。高鹏与林诗妃一左一右也走了上前。
来到角落近前,四束灯光照到上面,看清楚之后,四人全被震惊了。
孙搏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笑声居然钻不出喉咙来,只在嗓子里咕噜噜的作响,在这黑暗静谧的山洞里,颇令人毛骨悚然。江寒知道,他是太激动太兴奋,以至于笑不出声来了,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表示让他放松。
眼前是两个红色木箱,形状颇有明清家具风格,箱体为四方体,箱盖为隆起的半圆柱体,箱体四面结合处都用厚牛皮加铆钉钉死,加强了稳定性,延长了使用寿命。只是年代太过久远的关系,箱体很多地方的木头都**老化了,有的地方漏出一个窟窿,有的地方只剩薄薄一层木头瓤子,还有的地方完全破败……譬如左边那只箱子的正面右下角部位,已经腐蚀没了,七八个圆鼓鼓的银锭从那里掉了出来,无规则的散落在地上……不仅有银元宝,从破败的箱上窟窿照进去,还有一堆堆摆列整齐的黄澄澄的金条,而另外一个箱子里似乎还有些珠宝首饰。
林诗妃喃喃的道:“居然真让你给找着了!”
“哈哈,哈哈哈……”
孙搏这时候才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兴奋与快慰,在这外室左右相连的山洞里传出去好远好远,他笑了几声之后,说道:“这趟真是没白来啊,真特么刺激啊,真***过瘾!相机呢……相机,我要把这一幕给拍下来,留作以后纪念,嘿嘿,哈哈哈。”
之前为了扮作游客,他还真带了一台相机来。可是晚上进行寻宝这么紧张的行动,再带相机就有点累赘了,因此相机被扔在了车里,现在找当然找不着了。
还好江寒贴身带着手机,闻言拿出来,凑孙搏的趣儿,对着这两个破败的箱子照了三四张。孙搏这家伙还蹲在地上跟这两个箱子来了张合影。
旁边高鹏与林诗妃都是看得忍俊不禁。
孙搏等江寒照完告诉他,回去以后一定要把照片传给自己,自己要洗出来放进相册里面。
跟他认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从此珍视几张照片的时候,江寒暗暗好笑。
“搬吧,往背包里搬!”
孙搏激动的下达了命令,可很快觉得不对,挠了挠头皮,郁闷的说道:“咱们好像把背包都放在雷音洞里面没带进来吧?”
林诗妃笑道:“你才记起来呀。”孙搏哈哈一笑,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回去拿一趟。呃,学雷锋做好事……你们就不用都回去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代劳,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可真够意思啊!”
江寒道:“不行,一个人可不行,拿不了那么多东西。高鹏,你陪他回去一趟吧?”
高鹏见寻到财宝,也很兴奋,道:“行啊,没问题。”孙搏抓住他的手臂道:“那就快走,赶紧的,嘿嘿,赶紧把这些宝贝们运出去。”高鹏笑道:“不用那么急,这还不到两点呢。”孙搏道:“可我着急啊,哈哈,我巴不得现在就把它们全搬到山下车里头去,坐在边上看着它们,那样才能放心……”
两人说着话,向来路折返,说话的声音很快消失了,看来他俩走得速度不慢。
林诗妃摇头叹道:“这两个家伙,见到财宝都给美疯了,可我就纳闷了,值得那么兴奋吗?”江寒笑道:“你可是身家数十亿的女富豪,不把这些金银珠宝放在眼里,所以你自然也就不能理解他们这两个混得不如意的男人的内心想法。”林诗妃撇撇嘴,蹙眉看了看眼前这两个箱子,道:“这么多金银,质量都很大的,怕不有几百斤,咱们能弄出去吗?”江寒说:“看着东西挺多,其实只有金子沉,银子还有珠宝首饰没多重,我们三个大男人,平均分担一下,运下山应该没问题。呵呵,其实,就算再沉,我相信刚回去的那两位也能给搬下山,哪怕为此跑断了腿,怕他俩也愿意。”
江寒这边正说着呢,手电一晃,无意中照见与两个宝箱正对的角落里,似乎有道诡异的光一闪而过,开始他也没多想,并没留心,可等转过头来的一刹那,猛然想到刚才路上所见的那堆巨大蛇蜕,心尖一下子揪了起来,忙转身过去,用手电照向那个角落。那里黑茫茫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林诗妃见他反应这么大,问道:“怎么了?”江寒不敢确定,却又不好隐瞒,说道:“刚才好像有道光从那边角落里闪过,但只是闪了一下,我怀疑……是……是那条生活在这个巨大山洞里的蟒蛇,它的鳞片能够反光的,你想想,刚才咱们刚进洞的时候,看到的那堆蛇蜕,不就可以反光吗?你还把它当成金子了呢。”林诗妃吃了一惊,快步跑到他身后,将他当了挡箭牌。江寒哭笑不得,道:“你其实不用紧张,只要别动就行了,大部分的蛇类视力都不好,只要你不动,它基本看不到你。对了,你也把手电照过去看看,一把手电的光实在是不够看的。”
林诗妃边把手电照过去,边哼道:“你不让我动,是打算先让我喂蟒蛇,等蟒蛇吃饱了就不吃你了是不是?”
两道手电光聚到一起,可见的面积大了一些,也清楚了一些。那角落里有几片碎石,却没有任何蛇类的存在。
林诗妃道:“会不会是你心理压力太大,一紧张,就给看花眼了?”江寒心道,我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又不怕蟒蛇,却怕吓到她,因此嘴上说道:“很有这个可能。”说着晃了晃脑袋。
他话音刚落,躲在他身后的林诗妃忽觉小腿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
林诗妃疼得哎呀叫了一声,以为是江寒碰的自己,因为他正在摇头晃脑,抬手就去他腰间拧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拧他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好像稍微有点不爽就想拧他。
江寒问道:“你怎么了?叫什么?”林诗妃手已经伸到他腰肉上,捏住一块肉开始用力,说:“你干吗撞我?”江寒奇道:“谁撞你了?我只是晃了晃脑袋,身子可是一动没动。再说,我撞也是往前撞啊,怎么会撞到身后的你,你说梦话呢吧?”他说到这,忽的心念电转,蓦地里想到了什么,吓得心头一跳,压低了声音道:“别大声说话,也千万别动。”
90 缠斗
90 缠斗
林诗妃也瞬间明白过味来,一颗心立时揪到了嗓子眼,再也不敢动上一丝一毫,哪怕内心很想用手电照照脚下身边,却已经没有那个胆子了。
江寒嘱咐完她,将手里的手电慢慢收回来,对准了她脚底下。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应对不可谓不迅捷,可还是慢了一拍,他还没照清楚林诗妃脚底下有什么的时候,就觉得身子剧烈一晃,还没明白过味来,整个人已经头下脚上的飞到了半空中。这时候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轻功,突然这么飞起来肯定事出有因,随后他就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的诡异事件……
等江寒明白自己是被蟒蛇卷住小腿后被蟒身甩起在半空的时候,这才啊的惊叫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这条蟒蛇的实力,在遭遇这条蟒蛇之前,他还觉得,以自己的武力,就算不能轻松干掉这条巨蟒,至少应对起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会处于太大的劣势,可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人力有时而穷,在面对自然界中的强大动物时,还是差着好大一截。
这时候别说什么击退蟒蛇了,江寒连自卫的意识都没有了,他头晕脑胀的被蟒身卷起在半空,右手里的工兵铲早被巨大的惯性所带起,从手中脱落出去,撞到山壁上发出一声的脆响。多亏林诗妃没有站在这个方向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按理说,失去了工兵铲这个最强大的武器,江寒并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因为他还有着最熟悉也是最锋利的武器飞刀,但他根本来不及摸出飞刀,往日里,他谈笑间就能易如反掌的摸出身上暗藏的诸多飞刀中的任意一把,但是现在,他连一把都摸不出,就算大脑有这个意识,也对手臂肌肉下达了这个命令,但是手臂就是不听使唤。
根本无法准确描述这一刻江寒的心理状态,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他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因为他曾经面对死亡太多太多次,已经锻炼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他可以暂时被这条巨蟒搞得七荤八素,但并不会被它吓破了胆。而且,以往他面对的都是最奸诈最阴险最善于利用武器的人类,即便是那样,他也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如今面对的只不过是条没有多少智慧的蟒蛇而已,又有什么可畏惧的?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出于这种心理,江寒很快安定了心神,回过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放松了自己,同时再次尝试摸出飞刀以自救。可也就是刚刚想到反击自救,蟒蛇又重重将他摔到地上。
从半空中落下来再加上蟒蛇有意摔打的巨大力量,几乎差点没把江寒摔吐血,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即将要散架似的,全身疼痛无比,先着地的肩头更是有种骨头粉碎的感觉,心中暗暗骂娘,谁说蟒蛇没有智慧,特么的这个倒霉玩意儿居然知道先把老子摔个皮开肉绽了再吃,它以为是在拍黄瓜吗?
这一摔,也把他手里的手电甩脱出去,那手电质量倒是不坏,落到地上还保持亮着,只是对准的方向实在无法恭维,所以江寒这一边立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
有朋友说了,林诗妃那把手电呢?她那把手电倒是一直在手里拿着,可那区区一只手电的光真的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江寒跑到哪里去了,自然也就不会用手电帮他照亮。
不过她也没闲着,她高声喊叫:“江寒,江寒,你在哪呢?你去哪了?你不要吓我啊,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痛苦中的江寒,他这才意识到,附近还有一个林诗妃呢,忙道:“你快跑,别管我,快跑。蟒蛇在我这边呢,你趁机快跑。”林诗妃吓得都要哭出来了,道:“往哪跑啊?我……我什么都看不清啊。”江寒叫道:“往回跑,快点,一边跑一边喊孙哥跟高鹏,让他们过来帮忙。快走。”林诗妃哭腔儿说道:“那你呢?”江寒叫道:“你就别管我了,我死不了。”林诗妃终于忍不住了,泣道:“我不走,我不能……不能看着你死。”江寒哭笑不得,怒道:“靠,谁说老子要死了?我可还没活够呢。你快给我滚!少在我这咒我。”林诗妃抽泣着说:“你没死最好,我能帮你什么?我帮你打蟒蛇!”
时间珍贵,江寒也没空跟她多说废话,眼见她不动,也没再理她,趴在地上艰难的伸手去摸飞刀,可摸了半天,他心都凉了。怎么回事?原来那蟒蛇正好将他身上暗藏飞刀的部位都给缠住了,他根本摸不到,反而摸了湿腻腻的蛇皮几把,弄得他又恶心又惊惶。
“这可怎么办?难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了?我没死在人手里,反而要被一条畜生活活弄死了?”
这时候忽听“砰”的一声闷响,在江寒身边不远处响起。江寒听得出来,好像是工兵铲砸在蟒蛇身上发出的声音。只是这一声怎么听怎么像是铲身也就是平面部位拍在蛇皮上面发出的动静,而非砍入**发出的那种切肉声。根据物理学,接触面越大,压强越小,对蟒蛇身体造成的危害也越小。何况有这么厚实的鳞片,这一拍可能根本没有伤及蟒蛇,相反只会激怒它。
“这个丫头,之前看着胆子挺小的,想不到关键时刻变得这么大,她为了我也真是豁出去了!”
江寒心中一甜,叫道:“大姐,你要砍它,用铲刃砍它,你拍它是拍不死的。”林诗妃惊惶不安的叫道:“废话,我还不知道砍吗?可我也得有机会砍到它啊,我根本都看不到它,就是凭感觉……”
她话还没说完,江寒却觉得身上一轻,蟒蛇居然抽身而去,他又惊又喜,难道林诗妃那一下把蟒蛇吓坏了,这没毛畜生是要风紧扯呼?欢喜的叫道:“你居然把它打跑了?”不过他可没空感叹,谁知道那条蟒蛇到底走了没走?为了安全着想,他第一时间没有先爬起身来,而是先把飞刀抽了一把出来,牢牢捏在手中,飞刀在手,胆气雄壮了许多,叫道:“诗妃你在哪?”
林诗妃马上回应他道:“在这呢。”
江寒忙站起身,快步跑过去,可还没走到林诗妃跟前,脚下一滑,跌了一个趔趄,往前一冲,却正好投到林诗妃怀里。多亏他右手飞刀一直朝下捏着,这才没有刺入她的身体。林诗妃也吓了一跳,轻呼一声:“啊……”江寒忙道:“是我,别紧张!”林诗妃呼了口气,将他扶住。
江寒站直身子后问道:“它真被你打跑了吗?”林诗妃用手电四下里照了照,什么都没有,难道它真的跑掉了?有些不可思议的讪笑道:“不会吧,我有那么厉害吗?”江寒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女英雄啊,想不到你危难关头……”
他正要赞美身前美女一番,忽然觉得不对,他想到,地上都是山石,而胶底军鞋的鞋底摩擦力又特别强,好端端的自己刚才怎么会滑一跤?现在用心体会下刚才脚下发软的感觉,似乎踩到了滑溜溜的蟒蛇身上……想到这,他脸都绿了,这说明它没走啊。
他侧耳辨听四下里的动静,低声说道:“它还没走,就在附近,我刚才踩它身上了。”林诗妃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好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蛇,在动物园里都没见到过,倒跟电影上演的那种史前巨蟒有一拼了。我……我竟然有胆子打它,我……我太了不起了。”江寒咽下口唾沫,只觉得喉咙发甜,似乎要喷血出来,怀疑自己受了内伤,宽慰她道:“也不怎么粗,我摸着跟我大腿差不多粗细。”林诗妃语带紧张的道:“那还不粗啊……天哪,多粗才叫粗啊!”
江寒探出左手将她腰肢搂住,道:“多粗你也不用害怕,接下来就把它交给我,它再敢惹我,我分分钟把它割成十七八段……诗妃,想不到危难之际你不仅没有抛下我,反而还出手把我救下,我真是爱死你了。”林诗妃听得出来他只是感慨,而非向自己示爱,因此也没有羞赧害臊,只是轻推他一下,嗔道:“哎呀别闹,那条蟒蛇还没彻底跑掉呢,咱们得多加小心。”江寒笑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我豁出去先喂饱了它,也绝对不能让它咬你一口。”林诗妃大嗔,道:“你能不能别说丧气话,讨厌,越这时候你废话越多。”
她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忽然传来孙搏那兴奋的话语声音:“真他妈顺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找着了,这回可应了那句老话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哈哈……”
江寒忙高声叫道:“孙哥,别进来!这边有蟒蛇!”
声音虽然不小,可在这外室里经过一番回声反折后,能传出去多少,江寒心里实在没底。
孙搏果然没听清楚,一边走一边问:“老弟,你叫什么叫?我们这不回来了吗?哈哈,你们也等急了吧?”
江寒暗骂一声靠,又叫一次,不过这次叫的是孙搏的名字。孙搏听到了,回了一声。江寒忙说:“你们别进来,我们这里有条巨蟒……”唯恐他俩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
俩人这回听清楚了,犹豫着站在内室,没有贸然闯到外室来。
高鹏不可思议的叫道:“不是吧,还真有蟒蛇呀!”
孙搏沉声问道:“蟒蛇大吗?现在怎么样?有危险吗?”江寒朗声道:“蟒蛇藏着呢,现在没攻击我们,但是你们先别进来。”孙搏叫道:“不进去怎么行?人多力量大!咱们一人一铲子,也把它弄死了。”
高鹏也喊道:“是啊,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困,我们可不答应。***,老子今天就进去看看,它有几颗蛇胆,敢咬咱们?”江寒急了,叫道:“你们别进来,太危险了,我刚才就被卷起来了,差点没被活活摔死。”
孙搏道:“要不我点着火进去,蛇应该怕火吧?”高鹏也道:“好主意,快点着,也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两人在内室窸窸窣窣的忙碌一阵,随后亮起了一团火光,跟着脚步声响,二人带着火光凑了过来。
林诗妃忽然叫道:“孙哥,你们进来的时候小心点,留神脚下,千万别踩那条蟒蛇身上,刚才江寒就踩上去了,差点没摔倒。”孙搏应了一声,手持卫生纸做成的简易火炬,往地上照去,就着火光,一点点的往外室凑入。
林诗妃瞪大美眸看着他们凑过来,说来也奇怪,按理说,人来得越多越好,胆气也就越发雄壮,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孙搏与高鹏进来,反倒觉得没什么助力似的,可能是跟二人表现出来的小心紧张有关,这说明他俩也怕蛇。
江寒站在地上,刚才被摔了一下所产生的肉痛还没消失,仍是疼得呲牙咧嘴,只想蹲下去或者干脆直接躺地上休息一会儿,想到这的时候,忽的灵机一动,道:“诗妃,这蟒蛇不能咬人,要想吞掉咱们就只能先把咱们卷起来,可它要卷起咱们必须得有足够的角度与高度才行。如果咱们趴在地上,跟它处于同一平面,那它还卷个毛啊?”林诗妃回过头来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跟他趴在地上的画面,那条蟒蛇在自己二人身边爬来爬去爬上爬下,就是卷不住自己二人,呵呵一笑,道:“有道理。”江寒说:“那就赶紧趴下。”
91 紧要关头
91 紧要关头
二人也没耽搁,说趴下就趴下,先蹲下去,再舒展身体,缓缓趴在地面上,四肢全部紧紧抓在地上,胸腹紧紧贴在地上,不给那条蟒蛇任何发挥的空间。这样一来,那条蟒蛇再试图攻击二人的时候,只能要么是围着两人转圈,要么从二人身上爬过,总之是没有任何机会卷住二人。
这时外室洞口忽然抛出一团火光,这团火在空中翻滚了一阵,最后落到江林二人身前不远处的地上。这是一大包卫生纸裹成的纸球,此时在烈火的燃烧下已经慢慢展开,这时候的火焰最盛,等燃烧过半,这团火就会慢慢萎缩,最后什么也照不见。因此江寒跟林诗妃都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借着火光观察了下周边的情势。
蓦地里,二人身后墙角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这声音江寒无法找到准确的象声词来描述,只能形容为很诡异,大家可以参照用手指甲划玻璃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痒痒、耳朵痛苦,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这样的声音绝对不会有人想听第二遍。
外室目前只有江寒跟林诗妃,二人都安安静静趴在地上,那发出声音的除了那条蟒蛇还能有谁?
江寒暗想,一定是它见到火光后害怕,所以躲开了,又想,其实要认真说起来,不对的是我们,这山穴明明是这条蟒蛇的私人公寓,我们却没跟它打商量就钻了进来取宝,因此它刚才对我下手表示警告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它其实还算挺老实的,诗妃打了它一铲子它就躲起来了,现在看到火光又开始躲避,说明它本性良善,是条不错的蛇……
江寒胡思乱想,这一刻甚至还想到了白素贞与小青,也不知道这蟒蛇是什么颜色,是不是什么得道的妖怪,又能不能幻化人身?
江寒这边胡思乱想,却忽然听到身边的林诗妃发出了得得得的上下牙打架声,听得他一阵好笑,这位大姐刚才在救援自己的时候,还敢用工兵铲暴打那条蟒蛇,怎么现在只是听到它鳞片滚爬地面发出的摩擦声音,就吓成了这个样子?她还真是善变啊,一会儿像是个叱咤风云的巾帼女英雄,这会儿又像是个胆小怕事的大家闺秀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江寒把手放到她背上,轻轻拍打,低声安慰她:“别怕,其实蟒蛇是一种挺温顺的动物,只要你不主动伤害它,它一般不攻击人类,那些动不动就吃人的巨蟒一般都是电影里面杜撰的……”林诗妃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来:“你给我滚!它现在正在我腿上爬呢,敢情爬上去的不是你的身子,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江寒吃了一惊,道:“它在你腿上呢?”林诗妃哭腔儿说道:“别……别说话,我感觉它往我身上爬呢,速度不快,但是……它好沉啊,压死我了。呜,怎么办,我要死了吗?它要吃我了?”说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外室门口的孙搏叫道:“冷静,妹子,你千万别紧张,就在地上趴着别动,千万别站起来。蟒蛇除了卷你没有别的手段,它不可能一口就将你吞下去的。在你身上爬没关系,不要给它卷到就行。”
江寒也安慰她道:“是的,现在千万别动,就让它爬,难道它还能钻到你嘴里去?你放心,我在边上看着呢,我会找机会救你的。我手里有飞刀,只要让我逮着机会,在它身上一刀插下去使劲一划,就能将它割成两截。”
林诗妃怕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娇躯打颤儿打得都要打不起来了,全身肌肉绷紧,大脑意识一片空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趴在地上不动。
孙搏又道:“既然知道它在你们那边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忌讳了,我跟高鹏现在就过去,咱们几个一块,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条大蛇。它除非能一口一个,三口就把咱们吞了,否则,哼哼,它就等着死吧,老子要用它的皮作腰带!”
他说话间已经动了痞气,血气上涌,就要冲过去大开杀戒。
江寒却拦住了他,叫道:“孙哥,你先别急着过来,你跟高鹏把所有的卫生纸还有能点着的东西都点着,把外室里扔满。我倒要看看那蛇在哪呢,它想干什么。”
孙搏哦了一声,折回内室,跟高鹏一起,拆解身上任何可以点燃的东西。
孙搏气鼓鼓的说:“他姥姥个左儿的,老子褂子也不要了,非得他妈烧死这条破蛇不可。”
听他的意思,连上身迷彩服都脱下来准备点着了,这可就有点夸张了。江寒笑了笑,也没阻止,只要性命无碍,少件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在钻出那道狭窄入口的时候有可能被山壁刮伤后背而已。
火很快点了起来,孙搏与高鹏手里两卷卫生纸先后分成三个火球,一个接一个扔到了外室里,接着两人的上衣也都点着甩了进来,跟着又是一个腰包。一时间,外室里都是火,浓烟滚滚,熏得人鼻子都不敢呼吸。
借着这熊熊火光,江寒四下里观瞧,要找那蟒蛇的踪迹。却听林诗妃啊一声惨叫,好像被咬到了似的。
江寒吓了好大一跳,忙转过身问她:“怎么了?被咬到了?”林诗妃惊慌失措的叫道:“它……它在我腿里钻呢。”说完忽然啊的一声跳起身来。
江寒刚想问她,难道趴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并拢双腿吗?哪料到她居然一下子跳起身来,就料到大事不妙,凝目看向她后面,果不其然,一条小号水桶粗细的昂然巨蟒已经悄无声息的吐着蛇信子游了过来,速度极快。江寒只觉眼前幽光一闪,那蟒蛇早就一下子将林诗妃双腿卷了起来,随即猛地一甩,林诗妃如同一根烂木头似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看来摔得不轻。
这一切都发生在江寒身边,他眼睁睁看着林诗妃被卷住摔倒,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狂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那么冲动,一时间体内热血沸腾,脑中杀意凛然,猛地大吼一声,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正好压住那蟒蛇头部以下的上半身。
孙搏也大喝一声跳了进来,手持工兵铲,作势欲砍,吼道:“别怕,我来了!”高鹏紧随其后,手持砍刀,叫道:“蟒蛇在哪呢,看我不砍死它,妈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江寒速度够快的了,刚刚压住蟒蛇上半身,感觉胸口一软,仿佛压住了一个二八年华少女的温软娇躯,可那蟒蛇陡然一个甩头,居然从他身下弹了出去。江寒正要用飞刀刺它,它已经游离在他一米开外了。
江寒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窝囊郁闷的时候,几乎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没有站到任何便宜与先机,只恨得牙痒痒,气急败坏的骂道:“让你跑,我特么捅死你!”说着话从地上爬起来,大吼一声后又扑了上去。这下他可是拼了命了,也不管眼前的是蟒蛇还是虎狼,反正为了救林诗妃的性命、为了出自己胸中一股恶气,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火光中,只见那蟒蛇缠卷着林诗妃游走而去,可它为了躲避江寒的追杀,速度太快,有点慌不择路,结果不小心碰到一处火团被烧伤了。它好像发出一声嘶叫,又好像没有,但它身子猛地一个翻滚,估计烧得不轻。林诗妃就在它这连续的动作中连连惊呼,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完全是任蛇宰割的羔羊。
眨眼间孙搏已经冲了上来,手里的兵工铲对准蛇头一阵招呼,可惜他想追求一击必杀,所以用的力气太猛,力气过猛,速度自然就不快,而蟒蛇到底是动物,动作敏捷迅速,只是蛇头做出的几个摇摆动作就将他的杀招全部躲开。躲开之后,它也可能是畏惧这几个大活人,何况还有满地火光,所以吐着蛇信子满地游走,忽忽之间,已经爬出了七八米,看逃遁方向,居然是外室深处那两扇石门。
它逃走没关系,江寒等人也不想追,关键是它长长的身子还卷着林诗妃呢。江寒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把林诗妃带走,拔步追了上去,往前一扑,想要抱住它的蛇身后把飞刀刺进去,给它来个开膛破肚。他扑的倒是挺准,可他忘记蛇身上的鳞片光滑而又富有油性,刚刚抱住蛇身,那蟒蛇往前一窜一甩,滋溜一下子,又从他身下轻易的滑了出去。江寒气得不行,眼疾手快,手里的飞刀对着即将逝去的蛇尾狠狠插了上去。这一下还算又准又狠,整个飞刀插进去多半。只可惜飞刀太短,而且那蟒蛇的蛇身太粗太大太长了,这么点的伤势对它来说就好像人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更别说危及性命了。
江寒想要牢牢抓住飞刀的刀柄,当然,用捏更合适,因为他飞刀的刀柄太短太细了,只要他捏住刀柄不动,利用蟒蛇自己前进的速度,就能给它尾部来个大开膛。尽管对它尾部开膛也不会对它造成致命伤害,但至少能够伤到它。可郁闷的事情在这时候发生了,飞刀插进去以后,江寒有点欣喜,犯了骄傲轻敌的低级错误,手上的力气在这一刻有点放松,一个没抓稳,蛇身已经带着飞刀游走而去。江寒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蟒蛇已经卷着林诗妃钻进了两个石门靠左边这个。
江寒爬起身跟孙搏对了个眼神,两人一起追了进去。可追进去两人也后悔了,怎么回事?原来外室四处都是火光,可以看清一切,能勉强做到与蟒蛇搏杀,可这扇石门内既没烧火,二人手里也没手电,哪里来的光,又哪里能看清那条蟒蛇的动向?又如何做到将它击杀救出林诗妃?
孙搏反应很快,叫道:“我去拿火进来。”话音未落,已经折回身去,不过五秒钟,他又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件还没烧完的上衣,猛地往最深处一扔。让二人意料不到的是,这里面并不是工整的石室了,而只是一个空间并不规则的过道,说是裂缝更准确一些。上衣扔进去撞到了山壁上,冒出一堆子火星儿,随后掉到地上,也算映亮了一部分空间。
就在这短暂的火光映照之际,江寒已经望见那蟒蛇正在往深处爬去。林诗妃跟死了一样被它倒拖而行,居然没有半点的挣扎,自然更别提反抗了。
江寒看到这一幕,心都要碎了,体内热血嗡的一声全部涌到头顶,越发的怒火中烧,“嗷”的一声怪叫,撒丫子就追了上去。这裂缝高矮宽窄极不规则,江寒冲的速度过快,肩头还在山壁上蹭了一下,尽管隔着衣服,还是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估计蹭破了。但江寒也没心情关注这屁大点的小伤,心里只有林诗妃,大步直追。
蟒蛇游爬的速度不慢,可江寒疯狂起来跑的速度也极快,眼看着就追到了蟒蛇尾巴后面。这时已经到了裂缝深处,外面的火光基本上很难照进来了。江寒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此时不抓住这条蛇,任由它带着不知挣扎的林诗妃钻到山腹最深处,那很可能就不会有再见到她的机会……想着她活生生的一条大美女,即将丧身于蛇腹,江寒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子力气,好像屁股后面装了火箭推进器一般,猛得紧跑五六步,跳将起来,飞扑而去……
他瞄准的是在地上被蟒蛇拖着逶迤而行的林诗妃,而落地的时候确实也抱到了一个柔软的身子,但他无法确定抱住的是人身还是蛇身,于是伸手摸了一把,入手丰挺而又富有弹性。江寒先是一怔,很快欣慰的笑了,自己抱住的就是诗妃没错,至于摸到的地方,自然是她的胸部。
92 坠河
92 坠河
似乎为了确认江寒的判断,林诗妃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江寒哭笑不得,牢牢抱住她的身子,随蟒蛇一起前行,爱恨交加的骂道:“你缺心眼呀?蛇拖着你走你不挣扎,我摸你一把你倒有反应了。”林诗妃愣了一阵,忽然道:“我还活着么?江寒,是你吗?江寒……我好像死了啊……”江寒骂道:“别胡说,你还活着呢,咱俩都让蟒蛇拖着跑呢。”林诗妃哭着说道:“江寒,快救我,我不要被蛇吞掉啊,快救我!”江寒猛地提气大吼一声,既是恐吓身下那条巨蟒,也是为自己鼓劲,叫道:“放心吧,今天咱俩谁都不会被它吞掉,我这就弄死它!”
他说完这话,腾出右手,在身上只一摸,就又摸出一把飞刀,可他却没有直接往蟒蛇身上扎,因为现在四下里黑漆漆的,他完全看不清蛇身在哪个地方,要是一个没扎好,扎了身边的诗妃甚至是自己,可就要闹大笑话了。还好,他知道诗妃身上肯定有一圈蛇身,因为那条蟒蛇就是缠住了她的身子才能卷着她到处跑。只要从她身上找到那圈蛇身,就算是找到下刀的部位了。
他先用右手摸到卷住林诗妃身子的那段蛇身。再用飞刀在上面比划着,生怕自己猛地一戳会刺穿蛇身伤到林诗妃,毕竟蛇身在压力之下可以变扁,于是慢慢的在蛇皮上钻着孔儿,打算来个慢工出细活儿。
蛇皮虽然坚韧,可到底抵不住锋利的钢铁,很快被江寒钻开了一个小孔,但他并没就此刺入飞刀,而是手腕转动,继续翻转着刀刃四下切割,一边扩大刀口一边往里旋。他这是存心造成比较大的创口面,让这条蟒蛇因流血过多而衰弱下来,当然,蟒蛇因休克致死是最喜闻乐见的结果。
之前,江寒使用飞刀那全力一刺,全部插进蛇尾,可惜并没给这条身形长大的巨蟒造成太大的困扰,它甚至没什么反应,但现在可不同了,江寒用刀尖一点点的旋钻进去,在进去的过程中把里面的血肉都搅和烂了,这种伤口造成的痛苦,终于是它承受不了的了。
江寒与林诗妃忽然就感觉蛇身开始剧烈颤抖,蛇身肌肉也是时而紧绷时而放松,似乎它已经疼得不知道怎么着好了,接着它游走的速度也加快了,仿佛这样就能摆脱江寒飞刀钻弄的可怕刑罚。
林诗妃失声叫道:“哎呀,它爬得太快了,快救我。”江寒道:“我知道啊,你别急,我这就给它来个开膛破肚。”
其实最早江寒就想给这条蟒蛇来个开膛破肚,因为对于如此巨大的生物,在不能准确击中它头部或者心脏的前提下,只有将它开膛破肚,才能将其击杀,可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眼下虽然有机会了,却又有个别扭的地方,就是蛇身太长,而他所能碰触到的部位太短,只限于林诗妃身上这一段,而只把这一段开膛破肚又没有什么意义。这一刻他心念电转,觉得自己有点冒傻气了,想弄死这蟒蛇的方法太多了,何必非要执着于开膛破肚,难道将它拦腰斩断就不能弄死它了吗?大不了所消耗的时间长些,却总比在它身上开孔强多了。
“对,把它拦腰斩断!”
江寒刚想到这一点,一个没留神,脑袋居然被山壁撞了一下,当然,就算他想留神,也留神不了,因为这山缝里实在是太黑了,他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只疼得他身子一跳,吓得忙低下头,却没想到,嘴巴正好亲到林诗妃的胸上。
林诗妃“呀”的一声叫出来,道:“你干什么?”江寒没好气的道:“我能干什么?脑袋被撞了一下,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也没亲到什么啊,你不是穿着衣服呢吗?”林诗妃哼了一声。
二人这番对话结束后,眼前忽的一亮,虽然四周环境依旧是那么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江寒总觉得比山洞里亮了许多。难道已经出了那条山缝,到了外面了?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了不少,右手紧握飞刀垂直于蛇身乱切乱割一气,并不时乱扎乱挑,尝试着把这一段蛇身切断,好把诗妃救出来。那蟒蛇一无所觉,没有任何反应似的,好像是已经适应了这种折磨,就此认命了。
忽然,一股带着草木香的清爽山风迎面扑来,扑进江寒鼻孔里,他意识到这股风的味道与洞内的潮湿腥臭有很大不同,心下一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已经出了山洞了吗?这是到了山坡上还是哪里?
江寒也就是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离开了地面,一股股带着水腥味的山风往自己脸上扑来,耳畔只闻呼呼风响,一股脱离自己掌控的失重感传来,只把他给吓呆了。多年丰富多样、诡谲险奇的特勤经历告诉他,这很可能是从高处坠落了。
却听林诗妃惊呼道:“啊……这是怎么了?”江寒张嘴想要说话,一股大风扑进嘴巴里,弄得他从口腔到胃里凉了个透,赶忙又闭紧了,不敢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林诗妃。林诗妃叫道:“这是在哪?我们在空中吗?”江寒捏了她一把表示同意,心里却不无奇怪,这***到底是被蟒蛇带到哪来了?怎么会有坠空的感觉呢?
倏地,他脑袋里灵光闪过,想到了山后的悬崖峭壁,整座石经山,似乎也只有那里才有坠落的条件,山的西南东三个方向,都是山坡,就算角度再倾斜,也绝对没有超过六十度的,更何谈是九十度那种直上直下的峭壁?而如果真是从山北的峭壁上跌落的话,那自己跟诗妃还不被活活摔成肉泥啊?
江寒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自己等人所进的雷音洞本来就是坐北朝南,而顺着那藏宝洞穴钻进去,也是一直往西北而去,很可能就穿过山体,最终来到山后,然后被这蟒蛇从那狭长幽深的山缝里一路带到悬崖上……日啊,不是吧,想我江寒纵横天下,叱咤风云,谁与争锋,历经风风雨雨无数,想不到最终没有死在国际隐蔽战线的最前沿,反倒被一条蟒蛇从悬崖上带下去摔死?这特么也太倒霉了吧?老天爷在开我的玩笑吗?
他惊悲交加,脑袋里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短短的两秒钟之后,江寒就放松下来了,就算死,今天也不亏了,因为有美女老板林诗妃陪着自己一起死,死了有美女作伴,做鬼也不寂寞。可想到林诗妃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救命之义,再回想起她对自己的有情有义,他又觉得她不应该陪自己一起死……她救过自己的命,如今到头来自己没能把她从蟒蛇身子下面救出来,反而却拖累她一起死,这叫什么事?真是一将无能拖累三军啊,亏自己往日里还以精锐特勤人员而自矜骄傲,想不到居然连一条区区蟒蛇都对付不了,真是丢死人了,这么笨,死了倒也好!
不过,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死,绝对不能牵累了佳人!
想到这,江寒胸中柔情涌动,猛吸一口丹田气,借怀里的林诗妃为支点,腰肢借她身子使力,将自己身子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居然把怀中佳人抱着翻转过来。
之前,两人的姿势,是江寒压着林诗妃,一旦落到地上的话,江寒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但林诗妃肯定会死,这毋庸置疑。现在掉了一个过儿,变成江寒下林诗妃上,这样一来,两人的生还机会也就随之颠倒了。
林诗妃惊呼道:“啊,你干吗?”江寒苦笑道:“诗妃,我对不起你,没能把你救出来,我要先走一步了……”林诗妃大惊失色,叫道:“你说什么?”江寒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可爱的女人,临死之前我要说一句……我喜欢你。”林诗妃惊叫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说完用力往他怀里靠去。江寒忙推她道:“不要跟我贴太近,要跟我保持缓冲距离,你要活下去……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林诗妃都被吓哭了,抽泣着说道:“喜欢喜欢,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你千万别死啊,别吓我……”江寒苦涩的笑了下,道:“可能我们都会死,但我会努力让你活下去,你……”
他话刚说到这,还没说完,耳畔只听“噗通”一声骤响,紧跟着口鼻入水,全身一凉,已经沉入了水底。
江寒之前以为,自己会落到山石地上被摔个骨断筋折,身上没一处好肉,哪料到会落入水底?一时吃惊,呼吸有岔,鼻孔吸了些水进了气管,立时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张嘴咳嗽,不由自主又开始喝水。冰凉的河水灌入腹中,他这才清醒过来,闭紧嘴巴,开始逃生。
这时候江寒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搂着林诗妃呢,双脚蹬了几下,身子却是纹丝不动,正纳闷为什么游不起来,才陡然发觉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呢,有点哭笑不得,想问林诗妃还能不能动,会不会游泳,却根本张不开嘴。没办法,他只能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外一手两腿划动蹬水,想要游到水面上去。
这河水并没多深,也就是三四米的样子,他刚游了一会儿,手指已经碰到了水面,心中大喜,正待蹿出水面,此时腰间突地一紧,已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江寒大惊失色,这大半夜的水里怎么还有东西抓自己呢?是水鬼啊还是动物?如果是水鬼的话,岂不是要借自己的肉身还阳?如果是动物的话,难道是刚才那条蟒蛇,想要报复自己?想不到自己甫逃坠亡之灾,又遇河怪之难呀。
但江寒可不是认命的性格,就算谁想要害他,他也要抗争一番,让那东西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双脚猛蹬,腰肢用力猛地往上一窜,右手去掰开抓住自己腰间衣服的东西,想要先跃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说,谁知道右手还没碰到那东西,那东西已经撤了,而身边林诗妃的身子忽然一动,竟似在水中游了起来。
“难道刚才抓我的是诗妃?她这是清醒过来了?”
江寒想到了这一点,却也没多想,当务之急,还是先游到水面上再说,仍是一手揽着林诗妃的小蛮腰,两脚一手游水,向水面游去。
眨眼间的工夫,但听哗啦一声响,江寒跃出水面,吐出喷出嘴里鼻子里的水,张开大嘴猛呼吸两口气,却听身边响起林诗妃粗重的呼吸声,知道她也游上来了,彻底松了口气,脚下踩着水,两手抓住林诗妃手臂,把她拉到怀里,欣喜不已的说:“咱俩没死,我忘了山后这条大河了,哈哈,哈哈哈!”
林诗妃也是既欢喜又激动,一下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美眸中流出劫后余生的欣喜泪水。
湿哒哒的娇躯扑在怀里,脸面几近相贴,能够闻嗅到彼此的呼吸气息,江寒不由得有些动情,再加上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惊喜,一时激动,凑嘴到面前那张娇嫩光洁的俏脸上,重重吻了一口。
林诗妃被他吻得吟哦了一声,却并没有抗拒他,反而是又把娇俏的脸蛋往他嘴上贴了贴。
江寒激动地说:“诗妃,我们还活着。”林诗妃低低嗯了一声,转过脸来看着他,黑暗中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的脸庞。江寒被她转脸时的鼻尖蹭了下脸,心里痒痒的,很想再亲她一下,却又怕冒犯了佳人,正犹豫呢,口角边一热,似乎佳人的口唇递了过来。他心头打了个机灵,再没有任何犹豫,偏头吻了上去。
93 河中的旖旎
93 河中的旖旎
两人四唇相接,都是亢奋得不行,感觉时间在这一刻都要停止了,刚才山洞中发现财宝的惊喜,被蟒蛇缠住的恐惧,自高空坠落的必死心情……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两人眼中心中,只有对面的他(她),除去对方之外,眼中心中已无他物……
林诗妃被他吻了一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了勇气,居然大着胆子回吻了他一下,随后语带柔情的问道:“刚才落下来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
刚才两人被蟒蛇带着从半空坠落的时候,江寒以为自己必死,因此跟她说了好几句诀别的话。当然,对于林诗妃来说,这几句诀别之语里只有一句最重要,她最喜欢听,也想再听一遍,所以她现在想让江寒再说一遍。若没有那句话,估计她最多能容许江寒亲吻自己,却绝对不会回吻他。
江寒被她吻了一下,差点骨软筋麻,甚至还产生了某些反应,只想跟她就此亲吻下去,永远再不分开,不过却也明白,现在两人还在河水中,还不算安全,必须马上游到岸上去,有什么话到了岸上再说也不晚,因此听到她这个问题,也没细想,道:“先上岸吧,水里并不安全,尽管咱俩都会游泳。”说完,拉着她手臂要往岸上游去。
林诗妃却推开了他的手臂,嗔道:“哎呀等会儿,我问你呢,刚才落下来的时候,你对我说什么了?”江寒回想了下,道:“我说什么了?我说我对不起你啊,没能把你救出来……”林诗妃撒娇的叫道:“不是这句,不是这句,是另外一句。”江寒愣了下,道:“还有哪句?等到了岸上再说吧大姐。”林诗妃惊讶万分的叫道:“你叫我大姐?”江寒道:“我还叫你老大呢,别废话了,赶紧的,快上岸。”林诗妃又是窘迫又是羞恼,狠狠将他手推开,冷冷的说:“上岸还用你说?”江寒哈哈大笑起来,道:“诗妃啊,我早就说跟你一块去游泳,想不到今天终于实现了,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实现,老天爷还真是会玩弄咱们啊。”
林诗妃见他没个正型,羞恼成怒,抬手在水里一击,击出一道水花,全部溅射在他脸上。江寒却也不恼,哈哈一笑,道:“走吧,上岸去,衣服都湿透了,真别扭。”说着往岸上游去。
林诗妃也没再理他,慢慢游向河边,她的游泳技术还真不错,用的居然是蝶泳,从这就能看出她是个游泳高手,换成别的女人,别说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迷彩服了,怕就只穿着泳衣,也没她游得这么快这么好。
这条河依山而行,靠山根处水特别的深,如同深潭,江寒二人也是幸好落到这里才没被摔死。二人越往河阳处游,河水越浅,等游到河中心的时候,已经不用游了,踩着河底就能走了。二人脚踩河底,双手推水掌握平衡,又踩过一段布满乱石的浅显河底后,这才走到沙滩上。
江寒之前跟蟒蛇缠斗的时候尚不觉得,此时只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四肢无力,软软塌塌,当然是脱力的表现,他一屁股坐在沙滩上,长长出了口气,想起林诗妃,招呼她也坐下。
林诗妃哼了一声,也没搭理他,更没坐下,而是将衣服裤子上的水拧干。
江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刚才不还搂搂抱抱带亲嘴的嘛,怎么这么会儿就翻脸了?抬眼望去,四面皆是黑暗无光,往天上望,遥远的天际间挂着几颗星星,那弯下弦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越发显得天穹黑寂无边。
想到刚才在山洞内与蟒蛇缠斗的情景,尽管没有电影上所见的那么惨烈,也没有过多的血腥场面,还是感到心有余悸。尤其是一想到那小桶一般粗的蛇身,江寒就有点心跳加速,自以为自己是条好汉,想不到连条大蟒蛇都对付不了,真是窝囊啊。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无光。要是在大太阳底下,他保证分分钟叫那条蟒蛇转世投胎。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跑到哪去了?如果还在那山缝里还好,若是跟自己二人一样掉到河里面,自己跟诗妃岂不是还有被袭击的可能?天哪,看来河滩上也不安全啊。
江寒想到这,站起身来走到林诗妃身边,扯住她胳膊就往河滩上走。
林诗妃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臂,叫道:“你干什么呀?有话说话,少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江寒道:“那条蟒蛇很可能……”说到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少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这次雷音洞之行,自己跟她动手动脚的次数还少了吗?不是背着她就是牵着她,要么就是搂着她抱着她,刚才还跟她接吻了,她还主动吻自己了,连嘴都亲过了,动手动脚的又怕什么了,愕然问道:“你怎么了?”林诗妃哼道:“我没怎么啊,是你怎么了才对。”江寒奇道:“我没怎么啊。”林诗妃冷笑两声,道:“你没怎么?你这个……你……哼!”
江寒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我啊我这个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林诗妃嗤笑道:“你这个流氓!色狼!趁人之危!大骗子!你不是人!你该死!刚才那条蟒蛇为什么没把你摔死呢,哼!”江寒哭笑不得,道:“我说老大,你说这话可得凭良心,我刚才为了救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甚至宁愿自己给你当肉垫先死,也要让你活下去,你现在怎么给我这么一套恶劣的评语?我怎么你了啊?你脑子进水了吧?”林诗妃怒道:“你脑子才进水了呢!你救我是应该的,你是我的保镖,就算为我死也是应该的,而且我刚才也救过你啊,你怎么不提?你这个流氓,大骗子,我算是看清你了,你真恶心,我怎么会收你当保镖呢?我真是瞎了眼,哼!”
江寒呆了下,苦笑道:“我说大姐,先不说别的,先说流氓这个词,我怎么流氓了啊?我哪流氓了啊?我对你耍流氓了?”林诗妃忿忿的叫道:“你刚才在水里亲我了!”江寒好笑不已,委屈的道:“可你也亲我了呀,这你怎么不说?”林诗妃羞愤的叫道:“我没亲你!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我那是被你往怀里抱,不由自主就……就碰到你嘴了!你少血口喷人了,我怎么会亲你?我亲谁也不会亲你!”江寒冷笑道:“我呸,难道我连被动与主动还分不出来了吗,你就是主动亲我的,我能感觉的出。”林诗妃大窘,右足跺地,怒道:“那也是你先亲我的,是你不要脸,是你耍流氓,你无耻,你色狼!”江寒笑了笑,道:“好吧,我是流氓了,可你也流氓了啊,咱俩打平。”
林诗妃骂道:“打平你个头!刚才在半空的时候,是谁说喜欢我的?”江寒愣了下,道:“我说的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林诗妃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走两步到他身前,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小腿上,怒道:“你无耻!你不要脸!你真恶心!”江寒被她这一脚踢得甚疼,疼得呲牙咧嘴,倒退两步,弯腰揉搓被她踢到的地方,叫道:“我说姓林的,你玩真的啊,你……你想踢死我啊?”林诗妃怨恨的说:“我真想踢死你,要不是踢你踢得脚疼,我一定踢死你!”江寒笑道:“你脚疼吗?那你赶紧脱鞋,我给你揉揉。”林诗妃骂道:“滚!以后少碰我!无耻!对了,我不要你做保镖了,你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江寒委屈的叫道:“哎呀?你想炒掉我?靠,刚才是谁说喜欢我喜欢我最最喜欢我了?刚说完喜欢我,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要炒我的鱿鱼?真是无情无义啊。”林诗妃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更是恼羞成怒,冲到他身前,对准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个臭流氓,你无耻!我告诉你,我林诗妃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我就算喜欢乞丐也不会喜欢你江寒,你想让我喜欢你就做梦去吧!”
她这可是负气出手,因此手上脚上的力气都不小,江寒本就全身酸疼,被她这一打,更是疼得不行,急忙连连倒退。林诗妃穷追不舍。忽的,他有一下退得猛了,忘记自己所在的沙滩是有坡度的,而且砂质松软,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就仰面朝后摔倒下去,吓得他惊呼出声:“啊!”
他没有任何悬念的仰面摔倒在沙滩上,虽然摔得不疼,却也摔了个晕头转向。林诗妃却因为跟的他太近太急,被他脚下一踢一绊,也扑倒下去,正好扑倒在他身上,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江寒又气又恼,见她跌扑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犹豫,腰肢一扭,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叫道:“打啊,接着打啊,你不是想踢死我吗,你踢呀!”
“哎呀……”林诗妃嗔道:“你……讨厌,快给我起来!你压着我干什么?快给我起来!”
两人身子都是湿的,但江寒压在林诗妃的身上,可以隔着湿哒哒的衣服感到她身体的火热。她身子又是那么的柔软,富有弹性,江寒压在上面,一时间居然不想起身了,细细体会,居然能够感受到胸前的弹压,只觉分外旖旎,就想这么一直下去。
这时林诗妃忽然用手推他,叫道:“快起来,你想压死我啊!”江寒哼了一声,两手分别抓住她的素手,叫道:“我没压死你,倒先让你打死了,你刚才打得那么狠,想谋杀亲夫啊。”这还是他第一次把二人关系说得那么亲近,林诗妃听得心头一跳,脸皮一红,嘴上叫道:“我谋杀你个头!还亲夫,你要不要脸啊,我亲夫什么时候是你了,我这顶多是谋杀保镖,哼!”江寒笑道:“嘴都亲了,还不算亲夫?满口的喜欢最喜欢,又是假话吗?”林诗妃羞得脸色烧红,多亏这是夜里,不会被身上的江寒看到,否则一定会羞死人,嗔道:“滚吧你,你也没少说喜欢我啊,还是你先说的呢,我刚才问你你还顾左右而言他,你想赖账啊?”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是喜欢你啊,这一点我承认,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死。可是你也喜欢我,为什么想要踢死我?”他这话虽然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林诗妃听后却如同喝了蜜一般,心里别提多甜了,一肚子的怨气也消散了个干干净净,撒娇道:“我就想踢死你,怎么,不行吗?”江寒笑道:“我之前那么多次好心给你按摩腿脚,原来是让你踢死我用的呀。”林诗妃啐道:“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趁机吃我豆腐。你这个死变态,就喜欢摸我的脚。”江寒笑道:“你的脚那么美,不就是让我摸的吗?”
这话说出来,二人身边的气氛陡然一变,刚才嗔怒打闹的场景已经一去不复还,换上了一副旖旎撩情的亲昵场面。
林诗妃也直觉的发现了气氛的不对,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再说下去,会发生某些羞羞的事情,譬如刚才在河里发生的那一幕。
江寒见她不言语了,试探着凑近了她的脸。林诗妃感受到他口鼻气息的逼近,下意识转开脸去,闭紧美眸,手足无措的叫道:“你别……别耍流氓。”江寒笑道:“我就要耍流氓,你能怎地?”林诗妃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身子开始颤抖。江寒笑道:“亲喜欢的人,也能算耍流氓吗?”林诗妃低嗔道:“那也得要人家喜欢你才行。”
94 回到洞里
94 回到洞里
江寒大喇喇的道:“你本来就是喜欢我的呀,你刚才亲口说的。”林诗妃呆了呆,嗤笑道:“我……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江寒见她学自己说话,又爱又恨,道:“你再这样调皮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啊?”林诗妃哼道:“我看你敢,我可是你老板,还是你老大!” 江寒抱着她微微侧身,扬起手来在她臀瓣上轻轻拍了一把,挑衅似的道:“我还是你亲夫呢!”
林诗妃被他打了屁股一下,身子与芳心都是一颤,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心里麻酥酥的,心境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只想靠在身前这家伙的怀里,再也不跟他分开。这种心境一起,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仿佛自己已经飘在了云端,梦呓一般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江寒奇道:“说什么?说我是你亲夫吗?”林诗妃将头埋在他颈间,腻腻的说:“说你喜欢我。”江寒见眼前这位美女老板作出这样一副小儿女情状,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松开手臂把她推开,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感觉在做梦,这一定是梦,我们的美女总裁居然会这样求我,哈哈,哈哈哈。”
林诗妃恼羞成怒,坐起身来,抓起地上的沙子,没头没脑的往他身上洒去。
江寒被沙子浇头,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求饶道:“好吧好吧,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对了……我该说什么来着,你再教我一遍。”
林诗妃也已经懒得跟他调闹了,甩他两把沙子后,自己也没力气了,便坐在地上喘气。
二人相安无事的休息了一会儿,江寒道:“别闹了,想听甜言蜜语回去以后我给你说个够,但是现在,还得先办正事。”林诗妃没好气的道:“滚吧你,谁用你说甜言蜜语!我发现你很可笑,你一个保镖,竟然想对我这个主顾说甜言蜜语,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我还记得,很久以前谁好像说过,作为一个职业的有操守的保镖,不会喜欢上自己的老板,难道某人忘了吗?这不是自食其言吗?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无耻了!”江寒哈哈笑道:“某位老板不是也说过,不会爱上自己的保镖吗?可刚才还不是满口喜欢最喜欢什么的。”
林诗妃撇撇嘴,道:“那只是我哄你开心说的,我让你在为我赴死之前也开心开心,你最好别当真。”江寒笑了笑,说:“随便你说什么吧,你说的可能是真心话也可能是假话,但刚才的吻总是假不了的。”林诗妃冷笑道:“去死吧你!那还不是被你强吻的,你还真无耻啊,强吻了人家还振振有词。”江寒哈哈一笑,说:“好啦,想斗嘴回去再斗嘴,现在先说正事。你说高鹏他们知道咱们落到河里了吗?还有那条蟒蛇去哪了?是在那山洞里没落下来,还是跟咱们一同落到了河里?”林诗妃定了定神,道:“高鹏他们应该是不知道咱们的下落。不过那条蟒蛇应该是早于咱们落到了河里,因为我在落水前听到一阵很大的落水声。你说它不会再次袭击我们吧?”
江寒道:“不清楚,不过我也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刚才想要拉你离开河边,可惜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诗妃嗤笑道:“是狗咬吕洞宾,没错,哈哈,我刚才就是被狗咬了。”江寒笑了笑,道:“你跟狗亲嘴,那你是什么?”林诗妃意识到这样对骂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说不定在这里斗口斗到天亮都没完,说:“少废话,现在该怎么办?”江寒道:“当然是跟高鹏他们汇合,省得出了岔子,他们以为咱们失踪了,再去惊动景区管理工作人员,那可就要闹笑话了。”林诗妃点点头,道:“那就还得往山上爬,三赴雷音洞。”江寒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吧?”林诗妃撒娇道:“可我没力气了。”江寒道:“没力气也得走,实在不行我可以背着你。”
林诗妃哼哼唧唧的说:“那也累啊,你说,咱们能不能对着刚才落下来的地方喊几嗓子,兴许就能让高鹏他们听到呢。”江寒苦笑道:“你真是我的亲姐哎,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想想,高鹏他们能听到你的喊声,这石经山的管理工作人员就听不到吗?到时候把他们招来了怎么办?”林诗妃只听得愁眉苦脸,忽又灵机一动,说:“那就给他们打电话。”江寒道:“我发现你脑子真是进水了,你不知道咱俩手机都进水了吗,怎么打电话?怕是回去就得换手机,还好我有一部新的苹果,哈哈。”林诗妃不高兴地说:“你才脑子进水了呢,那就只好爬回去了,唉,走吧。”
于是二人拔步沿河向下游走去,绕过石经山,来到石经山东麓,在这里挑了个河水窄浅的地方,下河游到对岸,重新爬上石经山。由于二人身上衣服都已全部湿透,鞋子里也都是水,所以爬山的时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尤其是鞋子里的水份,脚踩在鞋子里面居然有打滑的迹象,让江寒有一次好悬没从一块大石上滑倒。他不得不停下来,再一次将鞋子拧了拧,希望能将鞋子里的水分最大限度的拧掉。
林诗妃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如同黑暗中的一座石雕。
江寒把鞋子穿好后,问她道:“还行吗?用不用我背你?”林诗妃道:“算了,你也很累了,我挣扎着往上爬就是了。”
这话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是在撒娇,倒像是在跟他说,我已经不行了,你最好是背上我。
江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到她面前,转过身背对着她弯下腰去,道:“上来吧。”林诗妃道:“你还有力气背我吗?”江寒笑道:“我背你永远都有力气。”林诗妃嘻嘻一笑,一下子跳了上去。
江寒双手勾住她的膝弯,背稳她以后,往山上爬去,尽管两人的衣服都是湿的,却觉得身体跟心里都是热乎乎的,比泡热水澡还要舒服。
“哈哈……”
江寒走着走着,忽然失声笑了出来。
林诗妃奇怪的问道:“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吓我一跳。”江寒道:“我想起《西游记》里猪八戒背媳妇那一集了,哈哈。”说完还哼唱起来。林诗妃又是欢喜又是羞臊,抬手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道:“原来你是猪八戒啊,我说你长得怎么那么像猪头。”江寒不肯吃亏,道:“那你就是高翠兰。”林诗妃道:“我可不姓高,你少占我便宜。”江寒点头道:“对,你姓林,所以你不可能是高翠兰,你只能是林妹妹,那我就也不是猪八戒了,我是贾宝玉。”林诗妃笑着又拧他一下,道:“我发现你今晚上特别无耻!你还能再无耻点吗?还贾宝玉,你连贾宝玉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猪八戒吧!”
两人说笑着往山腰爬去,偶尔打打情骂骂俏,倒也情投意合,江寒甚至都不觉得累了,只想这样一直背着她走下去,不过好像只能背到山顶,再往上可就没路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两人回到了雷音洞门外的狭窄过道上。此时林诗妃已经歇过劲来,便让江寒放下她来。
江寒把她放下地后,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雷音洞门口去。林诗妃见自己跟他十指紧扣,分外的亲密,想到孙搏两人可能就在洞里,可不能给他俩看到自己跟这家伙如此亲热的场景,便主动脱开了手。
雷音洞铁门虚掩着,江寒伸手轻轻一推,左边的铁门就开了。两人先后闪身而入,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江寒跟林诗妃的手电筒都已经失落了,又没有备用手电筒,因此此时居然没有产生光源的办法。
4 7 回程
江寒叹了口气,林诗妃问道:“干什么叹气?”江寒说:“本来我手机还能照亮,可惜落水了,现在肯定是不能用了。”林诗妃撇嘴说:“那就别废话!说这种废话干什么?我还能说呢,如果我手电没掉现在也能照亮,可是有什么用?”江寒点头道:“是啊,算我脑子进水了。现在快想想,怎么尽快联系上他俩吧,然后在天亮之前把这两块石板放回去,还要做的跟没动过一样,不让可能会带来麻烦。”林诗妃道:“他俩应该还在那藏宝洞里,说不好咱俩还得进去一趟。”江寒摇摇头,道:“就算要再进去,也是我自己进去,你就别进去了。”
林诗妃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怕我再碰到那条蟒蛇?放心吧,它已经掉到河里了,现在早不知道是死是活。再说,我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胆小,害怕,我得跟着你。”江寒说:“那条蟒蛇是掉河里被冲走了,可是难保这洞里没有第二条第三条啊?说不定还有它的儿子闺女姐姐妹妹哥哥弟弟……”林诗妃好笑不已,道:“你别废话了!”江寒说:“我没开玩笑,如果洞里还有第二条第三条蟒蛇呢?”林诗妃哼道:“那就咬死你。”江寒哈哈一笑,道:“死我倒是不怕,能跟你死在一块就行。”林诗妃冷哼一声,道:“你能正经点吗?现在是说笑的时候吗?快钻进去。”江寒说:“好吧,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林诗妃暗里啐了一口,心中暗道,你说我是皇后娘娘,那你就是皇帝了呗,你倒会占我便宜,更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正要讽刺他,转念一想,啊哟,他这话明明是皇后跟前总管太监的口吻,自己怎么会联想到他是皇帝身上去,皇帝可不会说谨遵皇后的懿旨,难道自己已经将他当成了真命天子,想到这,心头一惊,羞臊不已,脸蛋热烘烘的,浑身火热,既别扭,却又有些小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是从来没有过的新鲜体验。
江寒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内心想法,自顾自摸黑找到那洞穴入口所在,转过身趴在地上,脚先头后,倒着爬了进去,虽然洞里什么都瞧不见,但因为已经走过一遭,所以地形环境什么的还是历历在心的,倒也不用担心不知道怎么走。他跳下石台后就站在一边,等林诗妃也钻进来后扶着她站好,问道:“怕吗?”
林诗妃摇摇头,道:“不怕,连蟒蛇都遭遇过了,现在平平安安的,还有什么好怕的?”江寒嗯了一声,道:“我拉着你走。”
林诗妃说了声好,主动递手到他身上。江寒抓住她小手后,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手拉手往里面走。由于什么也瞧不见,在前带路的江寒不敢走得太快,用另外一只手在前面探路,一边摸一边走,速度极慢。
二人走出十来步,洞的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人声,似乎是孙搏与高鹏发出来的。
林诗妃惊喜的说:“是高鹏他们。”江寒嗯了一声,道:“我也听见了。”
他说完这话,用手在嘴边做出半个喇叭的模样,高声叫道:“高鹏,孙哥,在吗?你们在里面吗?”声音很大,在洞穴里翻滚曲折,造成无数次的回声,嗡嗡的在耳边回响,弄得他身边的林诗妃一阵头晕。
林诗妃轻轻打了江寒一拳,嗔道:“讨厌,大声喊叫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耳朵都聋了。”江寒笑嘻嘻的说:“是我不对,我错了,我给你揉揉。”林诗妃低声道:“滚,别没正经。”
高鹏二人似乎没听到江寒的喊叫声,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应答声。
江寒又往前走了两步,再次大声呼喊,这一次里面传来了回应的话语声。江寒大喜过望,道:“没错,他俩果然在里面。”说着话,又喊了几嗓子。林诗妃嗤笑道:“废话,他俩不在里面还能在哪?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
95 回到京城
95 回到京城
二人停下没再往前走,等着高鹏与孙搏迎出来,毕竟黑灯瞎火的摸黑往里进太危险,还是等接应比较保险。
没过多久,孙搏与高鹏一起喊叫着打着手电从里面迎了出来。四人在黝黑可怖的山腹通道中重遇,都是惊喜交加,然后互诉别情。
江寒给二人讲了自己跟林诗妃如何被蟒蛇拖出山洞,又如何稀里糊涂的落入山后峭壁下的大河里,再如何一步步摸上山来。孙搏与高鹏听后感叹不已,说二人好人好命,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吉祥话,也说了他们的情况。
原来,江寒最后拼命一跃抱住诗妃之后,就被蟒蛇拖进了那条山缝的最深处,追上去的孙搏什么也看不见,追了两步却撞到山壁上,还把额头鼻子给撞破了,当时撞得不轻,他头晕脑旋,一下子坐到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时候高鹏也追了进来,两人借着手电筒的微弱灯光,一点点往里探。
好在江寒一路切割旋钻那蟒蛇的蛇身,它留了好多的血迹在路上。两人循着血迹,倒也一路跟了上去。曲曲折折的绕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居然通到了石经山后面的峭壁上。这山缝出口是一个天然的洞口,洞口不高,成人需要蹲在地上才能爬出去,洞口植被茂盛,却有碾压过的痕迹,说明蟒蛇带着江林二人从这里跑掉了。孙搏与高鹏两人在洞口上下四外观察,发现四下里的山壁没有任何坡度,只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又侧耳听了听,下面有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应该是山后那条大河。两人寻思,那条蟒蛇不可能带着江林二人飞檐走壁,很大可能是冲到了洞口下方的河里,只不知道河水深浅,因此无法判断江林二人是生是死。
两人思虑了一阵,觉得跳到河里去找江寒与林诗妃的下落肯定是不行,那样太危险了,一来山太高,二来河水与河底的情形不清楚,万一河里有淤泥或者巨石,那跳下去就等于玩命,别失踪的人没找到,倒先把活着的人搞死了,而放声喊叫可能引来景区管理人员,也行不通,于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沿原路返回,从雷音洞出去,下石经山到山后河边寻找江寒二人。
两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于是一前一后钻回洞里,小心翼翼沿原路返回。可问题来了,两人是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过来的,等回去的时候,可能有点大意,就只顾着往前往前再往前,有路就走,没再留意地上的血迹,就这么着走了一阵子,两人居然在山缝里面走岔了,直接迷路,绕了好半天都绕不出去。最后还是孙搏提醒高鹏,两人先找到地面上有蛇血的地方,再寻找来路,这才又慢慢摸了出去,之后刚刚过了保存石像佛经的那间内室,就听到江寒的叫声,这才猜到二人回来了,于是四人就此重聚。
江寒跟林诗妃虽被巨蟒缠卷一阵,却都没受重伤,四人里面反倒是孙搏受的伤最重。他急着追上巨蟒救出江寒跟林诗妃,以至于奔跑速度太快,撞到了山壁上,不仅是皮肉受伤,用他自己的话说,还有点“轻微脑震荡”的意思。
四人商量了一阵,蟒蛇已经落入河中,藏宝洞内也就没了任何危险,蟒蛇应该都是独居性动物,很少看到三五成群的,因此洞里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条巨蟒,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金银珠宝运出去,然后趁夜回京。孙搏受伤过重,不必参与运宝出洞环节,只在雷音洞内把风就行。不过孙搏自己不愿意当病号,强烈要求参与运宝,哪怕只运一点,也算是出份力,心里也能踏实。
商量妥当后,四人来到藏匿财宝的外室角落里,将两个**木箱里的金银珠宝平均装到三个背包里。三个背包都是标准的登山背包,容积很大,装下这些财宝没有任何问题。其中有必要一提的是,有些经不起岁月与雨水侵蚀的珠宝,类似珍珠做成的首饰,都已腐化变成了粉末,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所以被摒弃了。等四人走后,空荡荡的外室里,也只有这些被抛弃的首饰末子还在延续着这个藏宝洞名义上的存在。
将财宝全部搬运到雷音洞里后,江寒跟高鹏把那块塞住洞口的山岩重新塞了回去,又把那两块经文石板镶嵌回了洞壁上,然后用袖子仔细擦过手指摸过的地方,避免留下任何的指纹。
林诗妃看着墙壁下面的灰石碎屑以及那数面被拆下过的石板,脸上现出不忍之色,道:“咱们为了取宝,把人家这佛门宝洞破坏得可是有点不像话。”孙搏大喇喇的一摆手,道:“妹子,你放心,这事咱们一定会给云居寺管委会一个交代。我抽空会再过来一趟,捐点款子,就算是对咱们破坏雷音洞的赔偿吧。”林诗妃惊讶地说:“那你还不得被他们抓了?”孙搏哈哈大笑起来,道:“妹子你这可有点天真了。我来捐款,肯定不会说我就是破坏雷音洞的人,更不会说明,我这款子用于雷音洞的修缮,我就纯粹的捐款,这笔款子他们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反正咱们心意尽到了也就够了。”
林诗妃点了点头,脸上现出欣慰满意的神情,心说还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那家伙重情重义,他交的这个孙哥,人也挺厚道仗义的,没有只顾这点财宝,别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从这一点看,这位孙哥还是个负责任的人,倒是值得交朋友。
眼看财宝已经到手,刻经石板也都嵌回去了,之后再无它事,自然是尽早下山,免得另起波折,于是三个大男人背起背包,拎着工具包囊,护卫着林诗妃这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趁着夜色走出雷音洞,往山下走去。至于雷音洞铁门上那把大锁,自然在离开之前给锁了回去。
夜色,依旧还是那么黑;山间,依旧还是那么寂静。不远处的山村里时不时传来两声犬吠,却更显出这夜静寂无比。在这一时刻,谁也不会想到,正有四人悄然行走在石经山的下山小道上。
四人包括林诗妃在内,都是非常兴奋,甚至要用亢奋来形容,每个人的身心都亢奋到了一定程度,已经没人感受到困乏疲累了。不过,导致四人亢奋的源头却并不一样。孙搏与高鹏兴奋,自然是来自于背上背包里价值不菲的财宝,而林诗妃为何兴奋,却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他妈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哈哈!”
孙搏走着走着,再也忍不住,冒了一句粗口,也趁机表达了他的亢奋之情。
高鹏见四下里没有灯火,四外更没有人声,也大着胆子说道:“嘿嘿,是啊,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咱们居然真找着这批财宝了。我现在走路都觉得脚下发飘,跟在云彩上走也差不多。”
江寒笑了笑,没说话,这批财宝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回想之前,四人刚到雷音洞里,无法找到藏宝暗室并束手无策的时候,差一点就动了退意,等好容易坚定下信念来,又浪费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才最终找到藏宝洞入口,等终于走进藏宝洞里了,又遭遇了那条巨蟒,差点因此失掉两人性命,说白了就是玩命啊,这么算起来,也是历经艰难险阻,才最终寻到宝藏。当然,要从时间上说起来,找到这批财宝确实挺快的,前后用了还不到一宿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寻到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也能说是个奇迹了,估计也是老天爷有意奖赏自己等人。
他又想,对于孙搏与高鹏这两个在社会上混得并不如意的男人来说,这么一批财宝,显然是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同时这也是他们此行的最大收获,可是对于自己跟诗妃来说,最大收获就不是这批财宝了,而是二人关系的突然巨大进步,在这之前,自己跟她虽然互相欣赏喜欢,却仅停留在心里,哪怕口头上稍微有所表示,也是暗示,但是在这次寻宝过程中,自己跟她的关系却有了重大突破,不仅宣之于口,而且还拥抱亲吻了,这几乎就等同于是确立关系了,这种感情或者说是爱情上的收获,当然比这批财宝的价值更高。
可话说回来,这关系进展也太快了吧,认识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到达了这种地步,那以后还怎么发展下去?再说,东海还有个林母在虎视眈眈呢,她会接受自己跟诗妃的感情吗?而对于林诗妃本人,她又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在当时即将坠亡的特殊环境下所产生的一种想要宣泄的方式?
江寒想到这里,又有些不自信起来,他当然知道,林诗妃肯定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喜欢自己的程度还不低,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一向端庄娇美的林大总裁会跟自己发生感情,尽管刚才那个吻的感觉还在,可他就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唉,胡思乱想干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跟着感觉走就是了!”
他刚想到这,孙搏激动的低声说道:“等咱回到市里,利马四四均分,一人一份,好嘛,今晚上咱们几个可都是拼了老命了,必须得好好犒劳犒劳。”江寒忙道:“别,哥哥,不是说好了嘛,诗妃算是我家属,不算人头的,咱们三三分……不对,还是四四分,把你那发小儿关冬也算上,你说得好,吃水不忘打井人,没有他送上来的藏宝图,咱们也寻不到这批宝贝啊,因此也要分他一份。”孙搏摇头道:“不行不行,诗妃妹子差点赔上性命,不分一份根本说不过去,必须得有她一份。至于关冬,就不分他了,回头我从我那份里拿出两件给他,就得美坏了他。”
林诗妃听到这也忙说道:“我就不要了,孙哥,不要分我,我要这些东西没用。”孙搏呵呵笑道:“怎么没用,可以当嫁妆啊。”林诗妃红了脸,道:“反正就是别给我,给我我也不要。”
江寒插口道:“这样吧,你们俩各让一步,打个商量,还是分成四份,不过将其中一份再分成两小份,诗妃取一份,给关冬一份,这样呢,诗妃这边也过得去了,关冬那边的哥们义气咱们也照顾到了,等于是两全其美。哥哥,你说这样分配怎么样?”孙搏叹道:“可这样不就委屈诗妃了吗?”
林诗妃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呵呵,真的,本来这趟我也是过来凑热闹的。”
四人边聊边走,没多久就下得山来,仍是绕到景区东边围墙处,从这里依次翻墙出去,再走下山坡,一路向南,穿过那条东西向的小马路,就到了停车的那片柿子林所在。
回到这里后,四人全都松了一口长气,随着心理上的放松,身体也全面放松下来,疲惫之感袭上心头,只想在车里草草的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开车回京。但江寒与孙搏都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安全的,为了消除任何可能引起的风险,还是趁夜尽早离开此地,这样做可以避免被更多的人目击,就算天亮后景区管理人员发现什么被人侵入破坏的痕迹,也都找不到四人头上来了。当走便走,免得等想走的时候却走不了了。
于是,四人强打精神,在将装有财宝的背包全部放在那辆皮卡车上后,连夜开车赶回京城。由于孙搏被撞得脑袋发晕,不再适合开车,所以那辆汉兰达越野车就由江寒开着,他自己在副驾驶上休息,高鹏开着那辆皮卡,两车头尾相衔而行,向京城驶去,开了一个半小时就回到了京城市区。这时还不到凌晨四点,天还是黑的。
96 有人眼馋
96 有人眼馋
按江寒与林诗妃的意思,是尽快把孙搏送进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头部伤情,但孙搏坚辞不去,他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白天就好了。江寒二人奈何不得他,只能放弃去医院的想法,开车去了他在潘家园旧货市场的铺子。
王萍不在铺子里住,铺子里空无一人。
四人把背包全部搬到店里,再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倒出来堆在地上,四人围成一圈看着这堆财宝,随后彼此对视,都能看到彼此脸上或高兴或激动的神情。
孙搏嚷嚷道:“咱这就分了它们,按江老弟说的,分四份,咱们哥儿仨一人一份,诗妃跟关冬分一份。”林诗妃腼腆一笑,道:“孙哥,分这个就不着急了吧,我现在身上衣服还都是湿哒哒的,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换回干衣服,最好能赶个回笼觉,我是真困得不行了。”
江寒闻言看向她,见她那双美眸略有几分红通,没有多少光彩与精神,确实是疲惫过度的症状,便道:“是啊,先找地方休息吧,分赃不着急,呵呵。”林诗妃横他一眼,道:“什么叫分赃,你还真以为你是土匪山大王啦,说得真难听。”
孙搏道:“睡觉的地儿好找,去我家就成,不过我真担心王萍回去了,那你们再去就不方便了,倒不是怕吵醒她睡觉,是怕给你们自己找麻烦,你们也知道她那张破嘴什么德行……这样吧,附近有家快捷酒店,你们要是不嫌档次低,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档次高的附近也有,往东走没多远就是东三环,三环边上五星级酒店多的是。你们几位要是信得过我,这点财宝就先放我这儿,等你们都睡醒了咱们再分。”
高鹏哈的一笑,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把,道:“孙哥,你这话可透着见外了,咱们今晚上也算是一起拼命了,这过命的交情都有了,还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怎么,你瞧不起我们啊?”
孙搏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呵呵,我这不是跟你们客气客气嘛。”
江寒笑了笑,道:“以后用不着说这种客气话,那就按你说的,带我们去那家快捷酒店吧,也不是过夜住宿,只是洗个澡打个盹,也就不用去什么星级酒店了。你说呢诗妃?”
林诗妃点点头,道:“别管是什么酒店,只要能洗澡能睡觉就行了,我感觉我快要不行了,呜呜呜……”说到这还假哭起来,这小儿女情态让江寒与高鹏都是看得眼前一亮,二人认识她这么久了,还从来不知道,她这位女强人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江寒哈哈笑起来,道:“那好,赶紧的,走吧。”
孙搏当先在前面领路,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却见外面站着三个男子,为首一人,光着脑壳,一脸横肉,膀大腰粗,一副大大的啤酒肚,如同怀有八月身孕一般,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条黑色的大裤衩,脚下一双老汉鞋,此人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口,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情,瞥见孙搏打开门来,立时眯起眼睛斜视向他。
孙搏呆了下,很快陪笑道:“哎哟喂,这不是陈二爷吗?怎么这么老晚了,您还没睡呐?”说完站到门外,用身子挡住屋里的情景,同时反手拉门,想把门关上,不给这位陈二爷看到店里地上的珠宝。
那陈二爷哼了一声,道:“你特么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是你带人开车进进出出的,老子能被吵醒了来?原本一老实巴交的人,什么时候学会耍猫腻了?”
孙搏夸张的叫道:“哎哟,怎么着,是我们进车把你老人家给吵醒了?那可是真对不住了。这么着,赶明儿我请二爷您吃饭,您说哪儿咱就奔哪儿,绝对不含糊……”
那陈二爷撇嘴骂道:“你丫甭给我来这套,进车也就算了,刚你们进进出出的往铺子里搬什么东西来着?这大半夜不睡的突然跑回来往店里搬东西,干吗啊,这是偷来还是抢来啊?给我瞧瞧,这是弄着什么好玩意了?”说完这话,抬手一推,就把屋门给推开了,正瞧见屋里地上那批金晃晃银灿灿的财宝,只看得立时就给呆住了。
孙搏万料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本想把他敷衍走人,哪知道他突然推门,又惊又气,忙又把门拉上,陪笑道:“二爷,您这不是说笑话,咱们买卖家儿一不偷二不抢,凭本分吃饭,怎么能……”
陈二爷伸手把他扯开,迈步就往里面闯,吃惊的叫道:“哎哟哎哟,你个小兔崽子这是从哪倒腾来这么多好玩意?”说着话已经冲到了屋里。
屋里,江寒与高鹏已经走到屋门口这边,冷不防这位陈二爷忽然闯进来,都呆住了。
陈二爷看看二人身上的打扮,又随意瞥向稍微靠后的林诗妃,本是随意一瞥,可等看到林诗妃脸上才发现,这赫然是一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只看得瞬间呆住,居然再没有别的动作。
孙搏气冲冲的返身追到店里,叫道:“二爷,我敬您是个前辈,可您这么干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吧?”
陈二爷听到这话,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贪婪的看了林诗妃一眼,转目望向地上那堆财宝,双目立时睁大了足有一倍,从里面射出无尽的精光,半响转过头,冷笑着看向孙搏,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大半夜的瞎折腾,敢情这是倒腾黄鱼儿白鱼儿去来着,说说吧,你这是挖了人家的坟了,还是盗了哪家的墓了?好嘛,这干活儿的行头还没脱下来呢。”
孙搏听得面色一变,道:“二爷,您可别胡说八道,远没有那回事。”
陈二爷冷冷一笑,道:“你小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跟潘家园这练摊儿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瞎胡混呢。赶紧把实话交代出来,咱们爷们也好给你遮掩遮掩,省得你见官出事儿。不过,江湖有言,见一面分一半,你也得意思意思是不是啊?”
孙搏又惊又气,叫道:“二爷,我敬您是咱这市场里的前辈跟管事儿的,这才叫您一声二爷,您可别真把自个儿当了爷。这些宝贝我从哪弄了来的用不着跟您交代,您也别见钱眼开,打算分一半去。我孙搏原先是什么出身,您或许也有耳闻,我从来不惹事,可也从来不怕事,真有谁见钱眼开黑了心,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哎唷!”陈二爷夸张的叫道,骂道:“小兔崽子,你特么这是跟谁犯葛呢?二爷分你一半那是给你面子,没特么跟你三七开就是便宜你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跟咱这管片儿的老郑,让他带人过来抓了你,你特么大半夜的倒腾这么多金货,能是正路来的?一准儿的偷坟掘墓,一抓一个准。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最好给我好好思量思量。”
要说起来,孙搏并不怕见官,也就是并不怕被这位陈二爷报警,因为眼下这些财宝还真不是偷坟掘墓来的,不过,这些财宝又真不是从正路搞来的,真要是有警察介入,查明这批财宝的来龙去脉,说是自己等人破坏景区文物并且盗窃国家财产,自己等人怕也说不上理来,到头来也讨不了好,而这些财宝也肯定会被抄没归公,那可就白忙一场了,因此,这位陈二爷的威胁还是很有分量的。
他想到这,脸上不由自主带出了几分紧张与惊惶。
那陈二爷将他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大为得意,指了指那批财宝,道:“你小子要会做人,那就赶紧的,分我一半,我保证这事儿不外传;可你要是不想做好人,那就对不起了,我可马上打电话报警了,哼哼。”
江寒听到这打了个哈欠,眼看旁边林诗妃正怨尤的看着这位陈二爷,也觉得有些不耐烦,走上前,问孙搏道:“哥哥,这位陈二爷是什么人啊?”孙搏冷笑道:“什么人?跟我一样,也是个古玩店老板,不过我是小老板,人家玩这个玩的早,可是大老板呢,还是我们这一排市场的‘排长’,算是半个管事儿的,人家手底下有人,背后也有人,要不然怎么敢逮着我这种小老板就往死里欺负呢?”
那陈二爷骂道:“瞎他妈说什么呢,少给我废话,赶紧的给个准话,到底分不分,不分咱就一拍两散,谁也别他妈落好儿。”
江寒呵呵一笑,道:“我见过贪财的,可也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贪财的,居然贪到这种地步,看到人家有点好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抢过一半来,难道你不知道,贪婪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吗?”
陈二爷斜眼觑着他,骂道:“你他妈又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教训二爷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江寒摇了摇头,道:“不信。”
陈二爷脸色一黑,转头对门口那两个手下道:“给我干他!”
那两个手下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一个个膀大腰圆,留光头,上身带刺青,横眉立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听到老板发下的命令,更不迟疑,一拥而上,奔江寒冲了上来。
孙搏见状,有些担忧,举步上前,想要拦下那两人,哪知江寒已经迎上了二人,也没见他怎么动手,似乎只是在空中挥了挥手,那两个汉子就各自怪叫一声,一个捂着喉咙蹲下身去,另外一个双手护脸倒退几步,踉跄着出了门去。
孙搏从来没见过江寒的功夫,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功夫,也因此现在看到这一幕,无比的震惊,几乎怀疑自己眼睛花了,要不然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击退那两人呢?要知道,就算自己是全军最优秀的万岁军中的优秀侦察兵出身,力大势沉的,想要击退这两个汉子,也要费一番手脚的,怎么这位江老弟却在谈笑间就做到了呢?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陈二爷满以为自己两个手下会将江寒暴打一顿,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之后自己再嘲讽他两句,教他做人,哪知道事情完全反转,倒是自己两个手下被他打败了,更令人害怕的是,他出手太快了,自己都没看清他的手法,自己手下就已经中招败退了,这他妈也太诡异了吧?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江寒又打了个哈欠,对他道:“陈老二是吧,我们还要去休息,没空陪你玩,你还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要不然我们可就走了。”
陈二爷羞恼成怒的骂道:“哎哟孙贼,你他妈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别以为老子这样就怕你了,你丫给我等着的,我他么要不整死你们我不姓陈。”说完摸出手机,气急败坏的要打电话。
江寒倒是不怕警察,可怕警察上门事儿就麻烦了,忙道:“先别打电话,有事好商量。”
陈二爷却也听话,停了下来,冷笑道:“现在知道怕啦,早他妈干什么去来?不过现在可不是分一半了,你们他妈打了我的人,要赔偿医药费,得多付一成。”
江寒笑道:“好说,这都好说。”说完对孙搏道:“哥哥,你先带诗妃他们去住下,我来跟这位陈二爷谈。”孙搏皱眉道:“老弟,你行吗?”江寒笑眯眯地说:“肯定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孙搏对他保持了充分的信任,闻言点了点头,招呼高鹏与林诗妃往外走。
林诗妃走到江寒身边,关切的看着他,问道:“你少打架,打架很危险的!”江寒笑道:“这就开始管我了?”林诗妃听得出他话里的深意,脸孔微红,含嗔带怒的白他一眼,跟着孙搏出屋去了。
97 黑白通吃
97 黑白通吃
等三人走后,江寒这才对陈二爷道:“地上这点金银珠宝,都是我们几个拿命换来的,你想要,简单,拿命来换!”陈二爷眼珠子一瞪,怒道:“哎哟我擦,你特么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跟我玩赖啊?你真不怕我报警?”江寒呵呵笑道:“我是专治警察的,你就算把燕京市公安局长叫过来,他都拿我没辙。你似乎是有警察的后台啊,那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我会会他,也好让你死心。不过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若是耽误我休息的时间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陈二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滚你妈的,老子会怕你?你他妈给我等着的!”说完气咻咻的继续拨电话。
江寒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余光瞥见他那两个手下就站在门口,没敢再进屋,便也没理会他们。
“老郑嘛,是我,陈二啊,嘿嘿,今晚上没值班啊……哎哟,我不知道啊,真是对不住了,赶明儿……什么赶明儿啊,就今儿了,我请你喝酒洗澡赔罪,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个忙,我们市场里边啊,就刚刚,有个叫孙搏的,盗墓来着,偷了人家墓主一大批金银财宝,让我给发现了……”
陈二爷一边打电话诉说情况,一边围着那堆财宝转悠,双目精光四射,看那劲头,只恨不得扑上去全部抱在怀里。
江寒面带冷笑瞧着他,等他打完电话说道:“你既然选择浪费我的时间,那我只好让你付出代价了!”说完已经冲他走去。
陈二爷见他不怀好意的冲过来,忙抬手想要将他推在外门,嘴里叫道:“你他妈少给我装逼,看我今天不玩死你……”
他话还没说完,江寒已经抬起右腿,一脚狠狠蹬在他的小腹上。陈二爷如被巨锤击中,疼得惨叫一声,踉跄着倒退而去,撞到柜台上后萎靡不振的蹲在了地上。江寒更不饶人,从财宝堆里抓起一个银元宝,右手握紧,冲到陈二爷身前,对准他头面就砸了下去,只砸了一下,就把他头顶砸了个大口子,鲜血飞溅。陈二爷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抱头,嘴里叫道:“你们俩都他妈吃干饭的啊,给我揍他啊。”
门口那俩手下都已经见识过江寒的手段,知道这人不好惹,想要不上,却又怕当面折了老板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冲向江寒。江寒听到他俩冲进屋里的脚步声,却假作不知,直等二人冲到自己身后的时候,才陡然转身,顺势抬腿飞出一脚,正踢中冲在最前面那家伙的胸口。那人只被踢得胸口一滞,再也呼吸不上来,随后巨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踉跄而出,最后仰面摔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江寒更不停歇,探手抓住第二个手下打过来的拳头,一捏一转,就将那人手臂转了九十度,那人被逼不得已随着转动身子,否则右臂就要被转脱臼了,很快就转了一百八十度,变成了面对屋门。江寒抬腿就是一脚,正蹬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得前冲数步,说巧不巧,正趟在仰面摔倒那家伙的鞋子上,被他一绊,就此扑倒下去,正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啊”的一声惨叫,两人一上一下的抱在一起,场面别提多滑稽了。
不过,尽管场面滑稽,却没有人发笑,因为这当儿谁也笑不出来了。
打发完这两个手下,江寒转回身去,手持银锭,继续殴击陈二爷的头面,几下子下去,就把他打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煞是难看。陈二爷只被打得抱头伏地,连声惨嚎,弄得柜台玻璃上与地面上都是血迹,惨不忍睹。
“老弟,怎么样了?”
门口忽然传来孙搏的招呼声,江寒回头看去,见他已经走进屋里,站起身问道:“诗妃他们都安顿好了?”孙搏点头道:“我把他们送到酒店前台,本来想给他们开房的,是诗妃妹子拦下我,让我赶紧回来看你这边有没有事儿,还让我带话儿给你,不要打架。”江寒听得心头一暖,笑道:“我没打架,因为全程都是我在打人,这架根本打不起来嘛,哈哈。”
孙搏呵呵笑了两声,瞥见陈二爷被打得血污满面的狼狈模样,脸上笑容登时凝结,心说这位老弟看上去温和可亲,可下手是真狠啊,自己刚走没一会儿,他就把这位陈二爷打成这副德行了,自己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他还不得活活打死姓陈的啊,尽管内心是出了口气,却别有几分隐忧,知道这次得罪陈二爷是得罪狠了,以后怕是要不死不休的了,而以自己的势力,又怎么斗得过这位黑白两道通吃的陈二爷?
他暗叹口气,走到陈二爷身前,蹲下身问道:“陈二爷,你还想分一半不?”
他打的主意是,只要这位陈二爷服软,那便就此放过他,免得结成死敌。
哪知道这位陈二爷这时候却变得硬气起来,不知道是被江寒打傻了,还是觉得警察快到了,自己很快就有了依仗,破口骂道:“你们俩狗比艹的别他妈狂,警察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俩谁他妈也别想跑,老子这回要是不弄死你们老子就白在潘家园混了这么多年!”
孙搏愕然,回头看向江寒,道:“他报警了?”江寒点了点头,笑道:“不用担心,警察来了我去会他们,保准他们怎么来的,我怎么让他们回去。”
孙搏将信将疑,甚至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就不算店里地上摆着的这些金银珠宝,便只是暴打陈二爷的罪过,将要赶到的那些警察就不会放过自己二人,因为他们都是这位陈二爷在白道上的朋友或者说是帮凶,他们本来就是蛇鼠一窝的,而这位江老弟又凭着什么可以摆平那些警察呢?用钱贿赂,还是照样打回去?
他正发愁呢,陈二爷叫骂道:“你们俩孙子要是有种就他妈弄死我,今天你们要是不弄死我,我就他妈弄死你们!我陈二说得出做得到,要是不弄死你们,老子跟你们姓!看他妈谁先死……”
江寒呵呵一笑,道:“都这当儿了,嘴还那么硬,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底气。哥哥,去门外车上,帮我把那把砍刀拿回来,我帮这位陈二爷松松筋。”
孙搏听了陈二爷的话也是大为生气,因此耳闻江寒吩咐下来,便答应了,转身出屋去取砍刀,心想,江老弟也就是拿刀吓唬吓唬他,应该不致于砍他吧。
江寒道:“陈老二,我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你在我跟前装好汉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
陈二爷叫道:“你他妈少在老子跟前装逼了,老子耍牛逼的时候你他妈不知道还在谁b里装蛋呢,我话已经撂到这儿了,你有种就弄死我,你弄不死我你就死……”
江寒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再看他的时候,眼神中就充满了杀机,自己的母亲是去世的早,但那并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意侮辱她,谁敢侮辱她,谁就要付出比流血更痛苦的的代价。
孙搏很快取了那把砍刀回来,却把陈二爷那两位手下吓了一跳,忙跑出了店去,免得被殃及到。孙搏把刀递给了江寒。江寒接刀在手,也没废话,抬起手中砍刀,对准陈二爷的右脚脚后跟部位就砍了下去,但听“噗”的一声,砍刀锋利的刀刃又准又狠的切到了陈二爷右脚的后脚腕处,正好将他右脚筋砍断。陈二爷只疼得“嗷”的一嗓子,身子差点没跳起来,脑袋撞在柜台玻璃上,蹭了一玻璃的血,随后他右腿绷直,其它三肢剧烈哆嗦起来,喉头处呜呜作响,竟是疼得叫不出声来了。
孙搏在旁看得脸色大变,真是不敢相信,这位江老弟这么狠辣的心肠,一言不合就断人脚筋,这简直比陈二爷这位黑白两道通吃的家伙还要更狠更辣啊。
江寒直接无视陈二爷的感觉,笑眯眯的把砍刀放到他左脚脚腕上比划,冷笑道:“陈老二,你不是喜欢硬充好汉嘛,我给你机会继续充下去,怎么样,你不充你是孙子。”
陈二爷吓得哇哇大叫,哭腔儿说道:“别……别,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我认怂,我认怂,我怕了,我怕了爷你成不成?从现在开始,您是爷,您们两位都是爷,都是我祖宗,我是您两位爷的亲孙子。只求你放过我……”
江寒冷鄙一笑,道:“你早这样不结了,何至于搞成现在这样不愉快,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了……”
“外面有人来了!”
孙搏耳朵一动,听到了什么,转头望向门外。
江寒也听到了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估计是陈二爷叫的那些警察赶过来了,便把砍刀放到地上,转身走向门口,要去会会他们。
孙搏紧张的跟上去,低声问道:“怎么办老弟?”江寒道:“放心吧,有我呢。”孙搏听了他这话,越发的心里没底,道:“还是我出面吧,你待屋里别出去,就说全是我做的。”江寒哈哈一笑,道:“我让你放心你就放心,我这就打发他们走人。”孙搏半信半疑,心想你口气倒是不小,可你凭什么打发他们走人呢。
二人走到门口,孙搏刚把门掩上,就来了三四个警察样人,他们在陈二爷那两位手下的带领下走过来,脚步还挺快。
那两个手下瞥见江寒就站在门口,各自指着他叫道:“就是他,就他把我们二爷打了,还……还动刀了!”“对,就是他,这孙子可他妈狠了!我们二爷都让他打得爬不起来了,满地都是血啊。”
几个警察里边站出一个为首的来,打量了江寒一番,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居然能干出那么暴力的事情来,张嘴问道:“到底……”
他也就是刚刚说出两个字,江寒已经手持紫皮证件递了过去,傲然说道:“国安办案,闲杂人等,趁早退散。”
尽管江寒之前就已经决定,今后尽量少使用自己这面“免死金牌”,但今天碰上这种事儿,面对陈二爷叫来的这批披着虎皮的帮手,也只有使用这面免死金牌,才能最快最好没有后患的解决问题,否则的话,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就算勉强说通跟陈二爷是斗殴私怨,那地上的金银珠宝又怎么解释?人家警察会信什么藏宝图之类的说法吗?还不全得给你按盗窃国家财产给抄没咯?反正身上既然有这个证件,那就不怕随时拿出来使用,这就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为首警察听得一怔,嗤笑出声,道:“国安?国安不是咱燕京的球队吗?什么时候球队也能办案了?”说着话,从江寒手中接过那个证件,悠闲的打开来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就傻了眼,满脸的震骇之色,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江寒,仔细打量他的面部特征,再与证件上的照片做比较,连续重复这个动作三次,这才确认两者是一个人,却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江寒将证件从他手中取回,淡淡地说:“可以走了吗?”为首警察脸上现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笑道:“朋友,你这……你这证件是真的还是假的?”江寒冷笑道:“如果你无法分辨这证件的真假,那你就回去,叫个可以分辨真假的人过来。我在这等着你们。”为首警察苦笑道:“可是……可……”江寒冷冷的说:“没什么可是!我在这里办案,哪有你们插手的份儿?还不赶紧走?要是耽误了我的事,出了差错你负得起那个责任吗?”
为首警察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尴尬的对手下说了句:“走吧。”转身往来路走去。
他带来的那几个警察都是大为奇怪,看看江寒,再看看自己的头儿,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好奇之色,不过也没人多问什么,很快都追了为首警察去。
孙搏纳罕不已的看着江寒手里的证件,想要拿到手里看看,却没那个胆子,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江寒看到他的表情,呵呵一笑,主动将证件递给了他,道:“哥哥你看了就行,以后不要声张,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孙搏大点其头,等把证件接到手里一看,整个人立时就给石化了。
黑漆漆的旧货市场里,刚才来的那几个警察正在往外走,为首警察走在最前头,正在从裤兜里摸手机。
他几个手下七嘴八舌的问道:“头儿,刚才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你一看他证件就撤了呢?”“是啊头儿,那小子真他妈狂啊,我真想给他几个嘴巴。”“头儿,他说是国安办案?难道他是国安局的?”
为首警察也没理他们,摸出手机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等电话接通后问道:“郑所,你清不清楚陈二举报的那小子的底细啊?”彼端响起一个浑厚但是非常困乏的男子声音,这男子不答反问:“人抓了吗?”为首警察苦笑道:“人抓了吗?老大,你别开玩笑了好吧,人家不抓我们就算好的啦,我哪儿还敢抓人家。”那位郑所奇道:“什么意思?”
为首警察叹道:“什么意思,人家是个硬茬子!我接到你电话就带人过去了,到了那家店面前,门口有个小子把我们给拦住了,说是什么国安办案,让我们滚蛋,还递给我一证件。我把他证件拿到手里一看,好嘛,人家是国安部的……老大,不是市国安局的,是国安部的!国字头的!而且他还不是市国安局那种警察的编制,他是军队的人,他的军衔是少校,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吓尿了,我哪还敢动手啊,这不马上就撤了吗,这是回所里的路上,给你打个电话问一声。”
那郑所的声音一下子警醒高昂了许多,叫道:“什么?是我听差了还是你说差了,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国安来?”为首警察苦笑道:“要不我刚才问你呢,你到底清楚不清楚陈二举报的那小子的底细,我都要犯迷糊了。”郑所叫道:“底细什么的我不清楚,不过我见过那个孙搏,他是退役军人的出身,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可他不是已经退役了嘛,怎么又跑到国安部去了?”为首警察道:“你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是孙搏,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孙搏的朋友,姓江,叫江寒,反正他证件上是这么写的。”
98 青花梅瓶与金步摇
98 青花梅瓶与金步摇
郑所奇道:“他证件不是伪造的吗?”为首警察哭丧着脸说:“我看着不像,不过我还真没见过这种证件,所以我也就分辨不出真伪来。那小子可他妈狂了,说让我找个能分辨真假的人过来,他可以等着我。我见他说得那么笃定,也就只能信了。”郑所思虑半响,沉吟说道:“这个江寒,是孙搏的朋友,而孙搏又是退役军人的出身,那么极有可能,这个江寒也是真正的军人,那他是国安部的人,倒也有可能。”为首警察问道:“那这事儿该怎么办?”
郑所吩咐道:“这事儿这么办,陈二本来也特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举报孙搏多半是因为个人恩怨而打击报复,想把咱们当枪使,可咱们也不是傻小子,这样,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咱们还是别他妈自己找事了。就算那小子冒充国安人员,咱们抓了他,也没什么好处;可万一他是真的,咱们抓了他可就惹了马蜂窝了,还是别理他们了。妈的,陈二真他妈不地道,这不是坑咱们呢嘛……”
等为首警察挂掉电话后,他几个手下也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刚才那小子拿出来的是国安部人员的证件,也怪不得自己的头儿看过证件后就吓跑了,换成自己等人,怕也只能跑路,谁敢跟国字头的叫板?更何况人家还是军方的人,公安局权势再大,可也惹不起军方啊。
为首警察骂骂咧咧的说:“这个陈二真他妈该死,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想把咱们也拉下水,以后啊,他的事儿可他妈不能出手了。”
他几个手下纷纷说道:“操,他这不是坑人吗!”“是坑爹,坑咱们这些爹!”“嘿,他这回惹到大人物头上,我看他是要完蛋了。”
几个警察边低声私语边往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孙搏的店铺中,江寒笑吟吟的对勉强坐在地上的陈二爷说道:“你叫来的警察我已经打发走了,你还有什么辙,赶紧想去,想不出来,咱们可就得算算账了。”
孙搏怒哼一声,傲气无比的叫道:“姓陈的,你今天可是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当着我兄弟的面,还敢打我这些财宝的主意,你他妈真是活腻歪了!”
孙搏在得知江寒的真实身份之前,对于到来的那些警察与陈二爷这个人,还是非常畏惧的,可他见过江寒的证件之后,心中的畏惧与忧虑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骄傲,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这位江老弟,居然是这么一位大人物,而自己仰仗着这么一位强龙,又何惧陈二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头蛇?
陈二爷还纳闷呢,怎么那些警察来了之后,也不露个面,就又走了呢?自己往日里可是没少请他们吃饭,更没少孝敬郑所等几个头儿,怎么今天关键时刻不帮忙呢,难道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当然心里也明白,人家既然来了,就是帮忙来了,只不过被眼前这小子给拦下并赶走了,这小子能赶走警察,说明不是一般人,自己不小心惹到这么一位狠角色,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但倒霉归倒霉,人在屋檐下,就不能不低头,还是顺着人家的意思来吧,否则只能是吃眼前亏。
他想明白这一点,一脸血污的陪着笑道:“爷,是我错了,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江寒道:“你先是意图抢夺我们兄弟拼着命才寻回来的宝贝,又耽误我们休息,给我们造成了身体上心理上精神上的巨大伤害与损失,这要是搁我年轻脾气不好的时候啊,我非得让你活吞了这些金条不可,你不是喜欢金子嘛,那我就让吃下去,直到吃死你为止。还好我现在脾气已经变好了,你应该庆幸这时候才碰上我,我也不难为你,现在,带我们去你的店,让我们挑几件镇店之宝,就算赔偿我们的损失了。”
陈二爷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虽然这场祸事是自己惹出来的,可到头来,挨打的是自己,出血的是自己,精神上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他们一丁点损失都没有,可现在却腆着脸跟自己索要赔偿,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好像比自己的脸皮还要厚上十倍,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无耻之徒呢?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却不敢当面说出来,否则的话,恐怕另外一条腿的脚筋也留不下了,苦着脸道:“好,爷怎么说咱就怎么来,只要爷看得上咱店里的玩意儿就成。”说完对门口喊道:“你们两个草包,还他妈不进来扶我一把。”
说起来,他这两个手下还真够草包的,一点忙没帮上老板的,还大部分时间都在店外流连,根本不敢与江寒这个凶神打照面,眼下听到老板召唤了,这才畏畏缩缩的探头进来观瞧。
江寒对他俩一笑,道:“赶紧的,搀着你们老板回店里,带我们挑宝贝去。”
陈二爷也喊道:“快他妈点儿!”
那俩手下这才敢跑到他身边,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陈二爷右腿脚筋已断,右脚不敢着地,只能是左脚点地,一蹦一跳的往门口走去。
他们主仆三人在前,江寒与孙搏在后,五人出了店铺,往外走去,不一时来到一家大店门前。这家店极大,在旧货市场里算是大号的了,光是门面就有四五间那么宽,比孙搏那家小店阔了五六倍差不多,也怪不得孙搏说陈二爷是大老板,实在是陈二爷开的店太大。店门之上,高挂一个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多宝堂。
江寒点了点头,打哈哈道:“多宝堂,店里一定是有很多宝贝的了,今晚上可是要开眼了。”
店门正门是锁着的,只开了侧门,之前,陈二爷跟两个手下就是从侧门出来,去孙搏店里找茬的,侧门只是虚掩着,并没上锁,一推就开。
五人很快进了店里,江寒抬眼一看,好家伙,陈二爷这家店还真不是一般的上档次,店面又宽又阔,仿明清的装修,透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四墙都摆设着红木雕花的多宝格,格子上摆满了各种珍奇古玩,靠门两边是两座待客的桌椅,都是小叶紫檀精工雕刻出来的,不说别的,光是店里这点家具摆设,怕不就得值个几百万。孙搏那家铺子跟这家一比,简直就是四合院跟故宫比,一个在泥里一个在天上,根本就没得比。
江寒在店里转了转,看得连连点头,回过身走到陈二爷身前,打了个哈欠,道:“赶紧的吧,拿出几件镇店之宝来,给我们哥儿俩挑挑,我们还急着补觉去呢。”
陈二爷讪讪赔笑,吩咐手下道:“去拿几件宝贝出来,给两位爷挑选。”说完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手下会意,把他扶坐在椅子上,随后快步去了后堂,过了没几分钟,就脚步飞快的回来了,每人手里拿着两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回到江寒身边,将四个盒子放在待客桌上,将四个盒子都掀开盖儿,请他观瞧。
四个盒子里,摆放着四件不同的珍宝,一个通体半透带着墨绿色斑纹的古朴玉杯,一支翡翠缠绕着金丝的簪子,还有一只田黄石的手把件,最后是一个圆形的龙凤雕玉佩。
陈二爷一摆手,大大方方的道:“两位爷,随便挑!”
江寒还没说什么,孙搏冷笑一声,道:“陈二爷,您这几样东西,蒙蒙我这位老弟还行,他是个古玩外行,可是你蒙我就差点了吧。咱虽然算不上多懂古玩古董,但至少在这行当里干了几年了。再说,陈二爷您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也见识过几件,怎么没一件摆在这儿啊?倒是拿了这么几件破玩意儿过来糊弄我们,上品不过是三四万的夜光杯?几千块就能买的田黄玉手把件?你打发叫花子呐!您是觉得我们好糊弄啊,还是不打算赔偿我们啊?”
在自己店里,陈二爷似乎有了底气,态度也不像刚才在孙搏店里那么老实听话了,闻言说道:“两位爷,今晚上都是我的错,我也愿意稍微补偿点你们。不过这镇店之宝的话,就不必提了吧。我店里的镇店之宝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我辛辛苦苦花钱淘换回来的,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赔给了你们。而且,到目前为止,两位爷好像一点损失都还没有吧,倒是我,让你们砍断了脚筋,还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以后就算好了,也是个残废。两位爷就当是一半心疼我这个残废,一半给我个面子,稍微高高手,随便拿两样就得了。你们要非要抢我的镇店之宝的话,我也豁出去了,就算跟你们拼了命,也要死磕到底。”说完这话,斜眼看向自己的手下,道:“给大奎打电话,让他多叫点人过来。”
“死磕到底?呵呵!”
江寒打了个哈哈,伸手指向对面多宝格最顶层的一个半尺多高的玉菩萨,道:“你们看那儿!”
陈二爷跟两个手下都看过去,却也没看到什么稀奇的地方,都是大为不解。
“看好了!”
江寒冷笑一声,右手在身上一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飞刀,右手陡然甩出,飞刀已经“嗤”的一声激射出去,瞬间击中那只玉菩萨。那玉菩萨质地清脆,哪里经得住飞刀这种金属物件的高速撞击,正被飞刀从中击中,断成两截,上半截滚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摔成无数个小块,下半截则倒在格子里。
“啊……我的南宋和田玉菩萨哎!”
陈二爷惨叫一声,仿佛被人挖了一块心头肉似的,不过他注意力只集中在那只被打碎的玉菩萨上,倒没关注到江寒的飞刀绝技。
他没关注,却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关注,他那两个手下就关注到了,看看那个空空荡荡的格子,再看看江寒的右手,都是满面敬畏之色。
孙搏就在江寒身边站着,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呆,才走到那个多宝格跟前,踮着脚,从最上面格子里摸出那把飞刀,捏到手里看了看,脸上现出震惊之色,回身走到江寒身边,将飞刀递给他,敬服仰慕的叫道:“老弟,你还会飞刀呐!你这飞刀也太准了吧,我的天,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准的飞刀!”
陈二爷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江寒手里那把飞刀,瞳孔瞬即缩小,嘴巴也张开了。
江寒笑眯眯的对他说:“我发现你还是没看清现实啊!就你也有跟我们死磕的资格吗?你叫大奎带人来?你叫二奎三奎四奎来都没问题啊,来多少我收拾多少,不过那时候,你就别想有好了,我有最少三十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信你就试试。”
陈二爷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连连点头,道;“好吧……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爷,我彻底服了,彻底服了……那个谁,你们俩赶紧的,去拿两件真玩意儿出来。”
那两个手下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无奈之色,原来这小子是个大高手啊,也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呢,自己老板今天可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惹到这位爷头上去了,如今可不是倒了大霉?不敢怠慢,忙又跑向后堂。
两人再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只捧了一个织锦方盒,回到桌前把方盒放上去,将盒盖打开,里面现出两个瓷瓶来,一个是青花瓷,另外一个是一水儿红的红釉瓷,不知道什么名目,但是看上去非常华美高贵,一看就不是凡品。两个瓷瓶都是一尺来高,不算太大,却也不小,看上去正合适。
陈二爷指着那个青花瓷瓶道:“两位爷请上眼,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了,乾隆官窑出的青花缠枝莲花卉小梅瓶,前两年有个香港来的大老板,要出五百万买走它,我都没答应……”
孙搏嗤笑道:“行了,别自卖自夸了,你这瓶好是好,可也绝对值不了五百万,要是明青花还差不多,你这瓶儿也就值个两三百万,不过确实是真玩意儿,也是宝贝。”
陈二爷陪笑道:“既然孙爷喜欢,您就拿走吧,算是我给您赔礼道歉了。另外那个红瓶儿,更稀罕,是雍正朝的官窑梅瓶,价格上比那个青花瓷瓶只高不低,就请这位爷带上。咱们从此交个朋友,以后还得仰仗着二位爷发财。”
江寒摇摇头,道:“我对瓷器没兴趣。”说完从之前那四个盒子中的其中一个里摸出了那支翡翠缠着金丝的簪子。
他早就看上了这支簪子,翡翠的身子,透着纯洁高雅,外面绕了金丝,显得高贵大气,最妙的是簪头下面还缀了一大一小两颗珍珠,珍珠圆润晶莹,光洁无瑕,一看就是好珠子,整支簪子看上去古朴华美,又透着雅致娟秀,让人一看到,就仿佛看到了某位戴着这支簪子的宫装丽人,打心眼里喜欢。他觉得,这支簪子很适合诗妃,若是送给她,她肯定很喜欢。
陈二爷见他拿起那支簪子,嘴里叫道:“啧啧……这位爷真是识货的人儿啊,这眼光可真好,这支步摇可是件宝贝,簪身用的是缅甸老坑的冰种儿,金丝用的是清朝内务府的掐丝工艺,珠子可是正儿八经的东珠,这是康熙朝的物件儿,传到乾隆朝的时候,给香妃戴过,全名唤作‘缠丝翡翠如意金步摇’,在我这店里摆着卖二十万。一般人可是戴不起这玩意儿。”
江寒奇道:“这不就是支簪子吗,怎么叫什么步摇了?”
陈二爷点头道:“是簪子啊,没错,可簪子也分好几种啊,这种叫步摇,为什么叫步摇呢,因为它簪头上缀着零碎儿呢,有的零碎儿是金银珠宝,这支上面是珠子,谁要是戴上它走起路来,那珠子一步一摇,一步一晃,所以就叫步摇。您听听,这名儿多雅致啊,比簪子好听多了吧?呵呵。”
江寒笑道:“我就要这支步摇了,那红瓶儿我不要,留给你卖钱去吧。”
陈二爷大喜过望,连连给他作揖,道:“您真是我亲爷,一门心思的为我考虑,我真是感动的想哭啊……”
江寒把簪子放到盒子里盖好,拿起那个盒子,道:“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这就走了,临走之前,我赠你一句良言:以后啊,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不夹着尾巴,也要做个好人,别整天仗势欺人。你以为你陈二在这潘家园里是个人物了,动不动让人喊你二爷,可是放在京城,放在天底下,你还什么都不是,能一脚踩死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想有个善终,还是得老实做人。”
99 郎情妾意弄金簪
99 郎情妾意弄金簪
陈二爷点头如小鸡吃米,道:“好嘞好嘞,爷的教训我记住了,以后保准夹着尾巴做人,不夹着尾巴也不行了,这从今以后应该也就瘸了,嘿……”
江寒与孙搏没再理他,拿着各自的宝贝,出了店去。
陈二爷目送他俩消失后,脸色一变,变得凶狠残暴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俩孙子,这他妈简直就是明抢,我手里也就是他妈没枪,要不我非得活崩了他们俩不可。”
那俩手下对视一眼,道:“那怎么着,还打电话给大奎,让他带人过来,咱们找回场子来?”
陈二爷骂道:“打你妈了个比,先他妈送我去医院,我都快流血流死了,你们俩傻比……”
店外,孙搏在前领路,带着江寒前往那家快捷酒店。
江寒略微组织了下语言,说:“哥哥,你别怪我给你结下这个死敌,事实上,就算我不砍断他的脚筋,凭着他的性格,又眼馋咱们拿命换来的那批财宝,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越软弱,只能是让他欺负得越狠。对付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把他打怕打残,就跟打狼一样,只有把狼嘴里的牙都打掉了,它才不会咬咱们。不过话说回来,结下了这个死敌,你在潘家园的铺子也开不下去了,他肯定会报复你的。你得赶紧搬家,京城不是还有个古玩一条街嘛,是在琉璃厂对吧,你可以把店铺搬到那边去。正好从他手里敲了这个瓷瓶来,也值点钱,应该够你搬家用了。”
孙搏感叹说道:“老弟你这不是说外道话了?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帮我教训这孙子,我可解气呢。这孙子可他妈不是东西了,潘家园一霸,你道他店面怎么开得那么大?他原先跟我一样,都只有一间小门脸,后来通过暴力手段,从人家手里抢骗过去三间铺子,然后连到一起,打通了重新装修,这才有了他的多宝堂。这人黑白两道通吃,在潘家园纵横了十好几年,也没人敢惹他。没想到他今天瞎了眼,居然撞到咱们兄弟头上来,想抢咱们辛辛苦苦寻回来的财宝,那可真是活腻了。他脚筋让你砍断一根,怕是大势已去,从今以后,在潘家园就成笑话了。”
江寒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还搬不搬呢?”孙搏笑道:“我以前穷,缺钱,拿这铺子当生意干,可谁知道这些年古玩生意不好做啊,市场上没什么真玩意儿,都是西贝货,假的比真的还多呢,好容易碰见真玩意儿,咱们本小利薄的,也收不起,几年下来都是小打小闹,也没赚几个钱,却操心不少。这回,咱们寻了财宝回来,我能分一份,怎么也得值个百万上下,再加上这个梅瓶,手里也算有几个钱了,既然有了钱,还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干什么啊。我想了,也不搬了,把这店铺要么处理要么关张,不过闲下来也不是个事儿,老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说过高鹏是跟你做事的,你们做什么的?我要是闲下来,也没事干,不如就去东海跟你做事。”
江寒听后大喜,眼下手底下可正缺人呢,虽然有个高鹏可用,但他各方面能力都稍差,只能勉强使用,还要慢慢培养,另外手下就他一个人,也有点捉襟见肘,要是能有孙搏这么一位退役侦察兵过来帮忙,可就省心多了,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给诗妃当保镖呢。”
孙搏一下子呆住了,失笑道:“不是吧,老弟你可别开玩笑。”江寒道:“没开玩笑,我真是诗妃的保镖,她是华天集团的总裁,前阵子经常遇险,就聘请了我当保镖,我在她身边干了还不到一个月呢,眼下有不少人在打她的主意,使用各种手段对付她,甚至在她身边还有人算计她,我有心护她周全,不过感觉人手不够,高鹏虽然能用,可还是不够用,另外,我还有很多闲杂事体,也需要用人,可惜想找个知根知底又堪大用的人手太难了。哥哥你是退役侦察兵出身,机敏仔细,功夫又好,人也踏实忠诚,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要是能过来帮我,我可就放心多了。。”
孙搏笑道:“是嘛,那就没说的了,你等着,我尽快跟王萍离婚,离完婚处理了铺子,就去东海找你。”江寒道:“好,那我在东海等你,你要是能过来帮我,我可就是如虎添翼了,呵呵。”孙搏道:“都是应该的,说起来,我现在的一切可都是老弟你给我带来的,没有你,我寻不到那批财宝,没有你,我也摆平不了陈二爷,更得不到这个价值几百万的梅瓶,哈哈,帮你也算是报恩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看走眼了,我真没想到,老弟你的真实身份居然是……”
两人说着笑着,很快走出了旧货市场,横穿马路,斜对面就是那家快捷酒店。
二人走进酒店,江寒在前台那里开了一个标准间,又跟服务员问清了林诗妃的房间号码,回过身低声问孙搏道:“哥哥你怎么着?跟我一起迷瞪会儿还是?”孙搏道:“那批财宝放铺子里我不放心,我这就回去,把它们装回包里放车上,再开车过来,都搬你房间里,等睡醒了咱们就分了它。你就不用去了,你去看看诗妃妹子,她可能还等着你回去呢……呵呵,你说你是她保镖我真不敢信,因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像是一对儿。”江寒笑道:“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她说,她脸皮薄,呵呵。”
目送孙搏走出酒店,江寒迈步往里走去,循着房号指引,很快找到了林诗妃的房间所在,抬手叩响了屋门。
“咚咚!”
敲门声响过后不久,屋门内响起林诗妃的声音:“谁啊?”江寒道:“我。”
屋门立时就给开了,不过只开了一道缝,缝隙里露出林诗妃四分之一脸孔与一只眼睛,能看到她脸色清清白白,似乎还带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知她刚洗完澡出来,她用一只美眸打量着门外的江寒,问道:“都搞定了?”
江寒奇道:“怎么不开门啊?别告诉我,你洗完澡没穿衣服。”
林诗妃确实没穿衣服,不过是没穿贴身的内衣,因为贴身内衣与那套迷彩服都在石经山落河的时候湿透了,现在她只穿回了从东海穿过来的那套休闲装,等于是真空上阵,当然这就不足以对外人言了,她听了江寒这话后,白他一眼,道:“我要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江寒轻笑道:“还明天再说,已经今天了好不好,再有一个钟头就天亮了。”林诗妃想了想也是,从云居寺回来就四点了,来酒店开房后又洗澡又洗内衣的,这也差不多一个钟头过去了,再待会儿可不就真的天亮了吗,幽幽叹了口气,打着哈欠说道:“那也得让我睡会儿,困死我了都。”江寒道:“让你睡让你睡,不过你先让我进去,我有件礼物送给你。”林诗妃愣了下,奇道:“礼物?什么礼物?好端端的干吗送我礼物?”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孔倏地一红,再也不敢跟他对视了。江寒冲她扬扬手里的盒子,道:“礼物在这里面呢,你让我进屋,我拿给你看。”
林诗妃低头检视下自己的衣着打扮,虽说是真空上阵,不过从外面还真看不出来,当然了,前提是外面的小衫要把扣子系起来,要是敞着怀露着里面的t恤衫,可就要露点了,想到这,忙将小衫上的几个扣子系好,让开门户,嘀咕道:“搞什么鬼啊。”
江寒走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了,笑道:“去洗手间镜子前边。”林诗妃越发奇怪了,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盒子,道:“你搞什么啊?给我瞧瞧。”江寒把盒子藏到身后,笑道:“去洗手间我就给你看了,快点。”林诗妃纳闷的说:“不行,我现在就要看。”江寒道:“现在不行,去洗手间镜子跟前,我要亲手给你戴上。”林诗妃又惊又喜,又有些小羞臊,红着脸问道:“给我戴上?是什么东西?”江寒也懒得多说什么了,拉着她手就往洗手间去。
林诗妃一颗芳心乱糟糟的,红着脸被他拉到了洗手间里面,一双妙目里却尽是欢喜之色。
一进洗手间,江寒还没看到镜子呢,先看到一套藕荷色的女式蕾丝边内衣晾晒在墙上,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林诗妃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俏脸一板,抬手将他脑袋推转回去,冷声道:“看哪呢?”江寒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贼忒兮兮的看了看她的身上身下。林诗妃又羞又臊,抬手就去他腰间拧他嫩肉。江寒忙抓住她手,笑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不就是真空上阵嘛,我也干过。”林诗妃想想也是,眼下他也不算外人了,就算给他看到内衣裤,让他知道自己真空上阵,又有什么不行?但脸上还是没给他好脸色,冷着脸道:“快点,把你礼物拿出来!”江寒笑道:“你闭上眼,我给你戴上。”
林诗妃抿了抿嘴,想笑忙咬住下唇,俏脸上现出晚霞一般的娇红色,羞答答的闭上了双眸。
江寒牵着她把她拽到洗手池的镜子前,站到她身后,将那支缠丝翡翠如意金步摇从盒子里取出来,再把盒子放到洗手池上,两只手一起,小心翼翼的把这支金步摇插到了她的秀发里。可惜她刚洗完澡,秀发还湿哒哒的,因此这簪子戴上去后看起来很古怪,但这并不妨碍她的丽色,也并不能掩饰这支金步摇本身的风采。
“好啦,睁开眼看看吧。”
江寒两手很自然的放在林诗妃的香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伊人,只见她缓缓睁开双眸,先是看看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自己,随后含羞带臊的看向她自己的头顶,只一眼就准确的定位到了那支金步摇上,只看得她眼睛一亮,紧接着,她抬手就把它摘了下来,捏在手里仔细观瞧。
江寒笑道:“我听你的话,没有打架,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劝服了那位陈二爷,让他收起贪婪之心,老老实实做人。他非常感谢我对他的教诲,所以送了我这支缠丝翡翠如意金步摇表示谢意。这支金步摇可是香妃戴过的,香妃知道吧?就是乾隆那个从新疆娶回来的妃子。”
林诗妃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解释,一颗心全部沉浸到了这支金步摇上,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看,只看得满脸欢喜,爱不释手,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这是那个陈二爷送你的礼物?”
江寒认真点头,道:“你喜欢吗?”林诗妃连连点头,道:“非常喜欢,只是有点可惜……”江寒忙问:“可惜什么?”林诗妃讪笑道:“可惜是古代的首饰,现代人根本戴不了。”江寒道:“那也没关系,你可以在家里戴啊,平常不戴的时候就放家里,当个古玩收着。我告诉你啊,这支金步摇不便宜呢,陈二爷说是二十万,我觉得有点夸大,但也绝对是价值不菲,好嘛,簪身用的是缅甸老坑的冰种儿,金丝用的是清朝内务府的掐丝工艺,珠子更是正儿八经的东珠,这绝对是首饰里的极品宝贝。”林诗妃说道:“我还以为是从咱们寻回来的那批财宝里找出来的呢。”说完娇羞的问道:“人家送你的,你送我干什么?”
江寒道:“这是女人用的,我又戴不了,当然就送你咯。”林诗妃似嗔似怨的道:“哦,就因为你戴不了,才送给我对吧?”江寒略微猜得到她的小心思,笑道:“这是我专门给你挑的,陈二爷拿出好几件宝贝来给我挑,其中不乏价值几百万的梅瓶,不过我一眼就看上这个金步摇了,因为我感觉你一定喜欢。”林诗妃还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尽管已经红了脸,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这东西是女人都喜欢,周晓萌看了也肯定喜欢,甄洁估计也会喜欢,你干吗单单送给我?”江寒暗暗好笑,嘴上却故意逗她道:“谁说是单单送给你的?我要了三件同样的金步摇,除去给你一件外,周晓萌与甄洁都有份。”
林诗妃瞬即脸色一变,转过身打量他身上身下以及手上,惊疑不定的道:“真的假的?哪呢,另外两件呢,给我瞧瞧。”江寒哈哈大笑起来,道:“另外两件在你心里,你吃醋就有,不吃醋就没有。”林诗妃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逗弄自己,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去拧他。江寒手疾眼快,左手抓住她来袭的右手,右手揽住她腰肢,猛地往怀里一揽,就将佳人搂在了怀里,笑眯眯地说:“你把我当老公啦,想掐就掐,想拧就拧?”林诗妃被他拉到怀里,闻嗅到一股浓郁的成熟男子气息,芳心乱跳,却也不无踏实与兴奋之感,红着脸骂道:“滚,放开我!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人,你想抱就抱?要点脸行吗?”
江寒道:“你把我当老公,那我只能把你当老婆咯。”林诗妃羞臊不已的骂道:“去死,谁把你当老公了,你少自作多情。你快放开我。”说完挣扎了几下,不过动作并不激烈。江寒笑道:“我今天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再掐我踢我,我可就打你屁股了,反正你不跟我客气,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林诗妃喝道:“我看你敢!”江寒道:“不信你就试试。”林诗妃赌气踢他一脚。江寒果然言出必践,右手伸下去,在她臀瓣上拍了一掌。林诗妃被他打得芳心乱颤,身子酸软,只想就此扑在他怀里被他抱一辈子,也不再踢他,更没有再挣扎。
江寒感觉到洗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想推开怀中佳人,却又不想推开,可是这么一直抱下去,又不太合适,便道:“我衣服还湿着呢,你想让我抱着,等我回去洗个澡换下衣服再说。”林诗妃立时大嗔,一下子推开他,直起身来,道:“你无耻,谁想让你抱了,还不是你用强。”江寒对她一笑,道:“晚点见,我先回去了。”林诗妃奇道:“你回哪啊?孙哥铺子里吗?”江寒道:“不是,我也在这酒店开了个房间,就在你斜对面,欢迎你随时过去串门。”林诗妃撇撇嘴,道:“我要睡觉了,没空去串门。”
二人走出洗手间,来到门口,江寒伸手要去拉门,却又停下来,回头笑问:“你内衣早上能干吗?”林诗妃狠狠瞪他一眼,道:“要你管?”江寒笑道:“好,我不管,反正我是男人,我真空上阵也不怕丢人,某些人却是女人,难道她要真空着从京城飞东海吗?我本来还想,做好人做到底,去为她买一套内衣呢,现在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呢。”
100 出货
100 出货
林诗妃听得心头一跳,叫道:“我不会等内衣全干了再走吗?大不了明天再走。”江寒笑道:“好,随便你,那我走了。”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林诗妃随后把门关了,看看手里的金步摇,刚才还是嗔怒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无尽的欢喜之色,可谓是艳光四射,容光照人,立时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如果江寒还留在屋里的话,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会惊艳非常。
江寒回到自己房间,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去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想洗内裤,又懒得洗,便揉巴揉巴扔到了垃圾桶里,打算等天亮了再去附近超市买几条新的,反正内裤也不贵。
没过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低低的叩门声,他猜到是孙搏回来了,忙走过去开门,抬眼一瞧,门外站着的可不正是孙搏,这位哥一手提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虽然神态是无比的疲惫,但眼中却精光四射,无比的精神。
孙搏看到江寒过来开门,将两个登山包推给他,低声道:“还有两个包,我去拿。”
江寒嗯了一声,将这两个登山包提回屋里,还别说,这装满了金条银锭的背包就是沉,每个都有五六十斤的模样,力气稍微差一点的人根本就提不起来,也真是难以想象,孙搏那么瘦弱的人,居然可以提着两个到处跑,不得不说金钱的诱惑实在是大。
等了也就是两分钟,孙搏就带着剩下的两个包回来了,把包往地上随便一堆,便奔洗手间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后,更加的精神了,将所有包里的金银珠宝倒出来,倒在地上堆成一堆,转头对已经躺床上的江寒呵呵一笑,道:“我这就给它分成四份儿。”江寒打个哈欠,笑道:“等睡醒再分吧,又不着急。”孙搏叹道:“不行啊,睡不着啊,大脑皮层细胞太活跃了,哈哈。”
江寒笑了笑,也没再理他,转过身,朝里侧卧睡了。这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半,睡了差不多六个钟头,醒来后虽觉小腿酸痛,却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坐起身来,见孙搏已经在另一张床上睡了,正在呼呼好睡,至于地上那堆财宝,已经均匀的分成了四份,金条,银锭,首饰……所有的宝贝,几乎是最大程度上均分了,看每一份的体积也都差不多,看来孙搏分这个也花费了不少精气神。这四份中的其中一份,又分作了紧紧相挨的两小份,应该是林诗妃与关冬共享的那一份。
江寒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洗手间解决下个人卫生,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先奔斜对屋,要看诗妃醒了没有,可等一敲门,却发现里面跟无人也似,不管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应声,更没人给开门,心里寻思,难道她已经起床,去外面找饭辙去了?想到这,信步往外走去,肚子里倒是不饿,而是想找到林诗妃,当然,也想就近找家超市或者商店,买两件换洗的内衣。
说来也巧,他刚出酒店,迎面就撞上了林诗妃,伊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林诗妃没想到会在这撞上他,乍一见到他,颇有几分脸红。
江寒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林诗妃凶巴巴的说:“你管得着吗?”江寒愕然,苦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对我越来越凶了啊?不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没有好话,你是想耍老婆的威风吗?”林诗妃叱道:“滚!”说完高傲的扬起秀眉,一副高高在上冷艳高贵白富美的模样。
江寒却趁她耍怪的时候,劈手将她手里的黑色袋子夺了过来,等打开一看,哑然失笑,里面赫然是一套刚买的女式内衣。林诗妃冷不防被他抢走手里的袋子,又气又羞,急忙伸手去夺。江寒知道她脸皮薄,怕她生气,忙将袋子还给了她,陪笑道:“我什么都没瞧见,我走了,我也得去买内……嘿嘿,买内衣。”说完快步跑远了。
林诗妃回过头恨恨的瞪着他,良久良久,眼神中现出了不尽的笑意。
四人都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一刻了,不过暂时也没去吃午饭,而是聚到江寒与孙搏的房间里,将那堆财宝给分了。按之前说好的那样,孙搏,江寒与高鹏一人一份,林诗妃与关冬反合分一份。当然了,这堆财宝里每个种类的数目不一定都是四的整数倍,比如金条,总的数目除以四后余数是三,这样就有一个人少分一根金条,不过孙搏也有办法,用别的珠宝做了补偿,譬如多给几个银锭、几件玉器什么的,差不多也就是了,也没人较真为什么他多分一点自己少分一点。
孙搏等每人领到自己的那份后,还给做了解释,无非也就是谁多分了点什么又少分了点什么,又给详细的报下了账目,譬如金条总计是多少根,每人分了多少根等等,最后笑呵呵的说道:“诗妃妹子可别笑话我,我接下来的话就有点小气了……咱们这次寻宝,不仅是大获全胜,还直接培养出了五个百万富翁,哈哈……”
几人听到这都是一呆,高鹏惊喜的说:“有那么多吗?”孙搏得意的说:“老弟,你把那个‘吗’字给去咯,你也不看看你身前的金子有多少。我已经找电子称量了,咱们弄回来的金条,跟什刹海那位三爷四合院地下挖出来陶罐里的金条一模一样,每根都是二百克,随后我又拿计算器算了下金银的总重量,再分别计算总值,当然,这都不包括那些首饰玉器,那些价值很不好估量,有的不值几个钱,有的可能一件就值个几万块,我就没算进去……”
高鹏听到这已经迫不及待了,插口问道:“总值是多少?”孙搏笑道:“我算出总值来的时候,差点没美疯了,当然,其实也不算多,平均到每人头上,连四环里面一套稍微大点的房子都买不起。你们听好了啊,总值一共是一千八百多万,我跟两位老弟每人分了四百万多点,诗妃妹子跟关冬各分了两百多万……这事儿我还没告诉关冬呢,我要是告诉他啊,非得美死他不可。”
“咕嘟!”
这是高鹏吞了一口大大的口水发出来的动静,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几人闻言都看向他,彼此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高鹏被他们笑得有点脸红,讪笑道:“这……这也太多了吧,我都没干什么,分……分这么多实在……实在有点多……”说完看向江寒,道:“要是你不带我来,我根本没机会参与这次寻宝,而且这次寻宝我也没干什么,不应该分那么多,我……”
江寒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摆手截口道:“你别谦虚了,你干没干大伙儿都看着来,呵呵,这是你应得的。你也别觉得这些多,按孙哥的话,这四百多万在京城连套房子都买不起,这话放在东海也一样,你就收着吧,一分钱也别想塞给我。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可是没房子怎么成家?呵呵,你就拿着这些,回东海买套房子,再找个老婆,就齐活了。”
高鹏非常感动,眼圈红了,低下头待了一会儿,半响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就收着了,以后……”
江寒怕他说出让人情绪激动的话来,忙转移话题,问孙搏道:“哥哥,这么多珠宝,好多都是金属的,可不好带上飞机啊,我的意思是呢,你在京城认识不认识收购金银的大老板,咱们把这些珠宝都卖给他,让他直接给咱们现钱,也省得带着这么多财宝到处跑,更不用操心被谁瞧见了抢了去。”
孙搏点点头,皱眉思虑半响,拍掌叫道:“我还真认识这么两位大老板,一个是搞收藏的,家里有钱,最爱这些老辈子的玩意儿了;另外一个是琉璃厂最大的古玩店的东家,不过他就不是为了收藏了,而是倒买倒卖。这么着,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去吃饭,路上我顺便联系这两位,看哪位有意向收购,我觉得差不多两人都能收。”
江寒笑道:“好,这样就方便多了。”说完对林诗妃道:“我早应下请你吃便宜坊了,如今宝也寻到了,临打道回府之前,我就请你吃一顿去。”林诗妃嗔道:“要是不好吃我可跟你没完。”
江寒听得笑容凝在脸上,一阵子无语,这位姐还真是把自己当老公了啊,说话办事都是越来越不客气,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在她这儿怕是一点好果子都尝不着了,不行,得想想办法,一定得压制住她,就算不能把她变回温柔贤淑的原样,至少不能再被她欺负下去了,说不得,以后要恩威并济,多打打她屁股了呢。
四人商量既定,便又把这些金条银锭全给装回了背包里,也没按刚刚分好的那样分着装,而是又装到了一起,反正要卖掉换现金,也就无所谓分着合着了,而且合着更好卖。这样一来,等于孙搏白给分成四份了,好在他既不嫌麻烦也不嫌累,权当是过手瘾了。至于那些珠宝首饰,由于不好估价,也不好卖,就没跟金银装到一起,该谁的还是谁的,想自己留着就自己留着,想卖当然也能卖。
把背包放回车里,又退了房间,四人两车,赶向最近一家便宜坊分店。路上,孙搏先给关冬打了电话,叫他一起吃饭,同时也好把他那份该得的分给他,更重要的是,把车还他,等打完这个电话后,又联系那两位买家大老板,结果刚问了一位,那人就答应收购。孙搏非常高兴,跟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打算吃完饭就开车过去交易。
江寒按他交易的时间,往后推了两个小时,打电话订了下午飞东海的飞机票,预计是四点多登机,六点不到就能到东海市。
赶到便宜坊后,按江寒的意思,装财宝的背包就放在车里边,反正外人也不知道车里装着什么,四人就直接进饭店吃饭去了。孙搏跟高鹏两人都有点不放心,都表示要么把背包背到饭店里,要么留个人在外面守着,搞得江寒好笑不已,强力劝阻,才算把两人拉到饭店里边。
四人刚进饭店坐下没一会儿,关冬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一见四人面就连道“辛苦”,又问孙搏那批财宝在哪。孙搏少不得专门带他去车里看了看,等关冬再回到饭店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那副欢喜模样,仿佛娶了个世界小姐当老婆之后,又发现老丈人居然是某个大财团的领袖。
席间,四人说说笑笑,杯筹交错,吃得十分热闹欢畅。孙搏又把昨夜寻宝始末所发生的所有故事跟关冬讲了一遍,只把他听得时而惊讶时而忧愁,时而欢喜时而赞叹,最后端起酒杯来分别敬了四人每人一回,感谢四人仗义,在他不参与寻宝的情况下都给他分了一份出来。
孙搏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丫就是有福啊,好事全让你给碰上了!”
江寒等人听了一想,嘿,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个关冬既不是财宝主人的传人后代,也不是藏宝图的拥有者,但他赶巧了,前后经历了两份家财的出土过程,前者他碰上那位三爷讨喜,分到了两根金条,后者他又在几位好朋友的仗义情怀下,分到了一小份价值不菲的财宝,这固然要说他运气好,也得说他人缘实在不坏,到处讨人喜欢,若再考虑到他在从藏宝图出现到寻宝结束的过程中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还要敬他一杯呢,否则若是没有他,在座这些人谁能分到一个大子儿呢?
于是江寒招呼其他几人,又敬了这位“瓜尔佳大人”一杯。
一顿饭吃得欢喜异常,等吃完的时候,几个人的交情也更加深厚了。从饭店出来,上车赶奔琉璃厂。孙搏约的那位大老板就在琉璃厂,也正是他说的那个琉璃厂最大一家古玩店的东家。
琉璃厂是京城另外一个比较著名的古玩市场,当然它不只经营古玩,凡是跟历史文化有关的东西,它那都有,不过由于现代社会古玩收藏非常流行,所以它就以古玩市场出名了,在现代来说,跟潘家园算是齐名,可是在古代,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文化街。名字来源于元代在这里设置了官窑,给皇城烧制琉璃瓦,所以就留下一个琉璃厂的地名。
琉璃厂位于和平门外,距离前门、天桥、菜市口什么的都不远,是个历史文化气息浓厚、人文荟萃的好地方。如果说潘家园旧货市场给人的感觉是市侩的小贩,那琉璃厂给人印象就是文质彬彬的书生。
江寒等人没用多久就赶到了琉璃厂,把车停到那位大老板所开的古玩店门口,孙搏进去找那位大老板说话,江寒等人就站车边上等着。
这家古玩店的名字叫做“瑞宝轩”,从门脸上看,似乎还不如潘家园那位陈二爷的大,不过装修装潢极其精美,看门面,飞檐斗拱,漆门轩窗,从门口望进去,能望到里面金砖铺地、雕梁画柱、透着股子气派与韵味,在门口站着,还能隐约闻到股子檀香味,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书香气,端的令人心旷神怡。跟这家店一比,陈二爷那家店就跟暴发户似的,粗俗不堪。
林诗妃低声跟江寒说:“这家店老板能轻松吃下一千八百万的珠宝,估计身家不小。”江寒微微一笑,道:“身家再大,能大过你这个小富婆去?”林诗妃好像没有听到似的,道:“我那份儿钱你就别给我了,过会儿要是买卖成交的话,就全存到你户头里。”江寒奇道:“那是干什么?”林诗妃摇头道:“不干什么,我这趟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散心放风,没打算寻多少宝贝赚多少钱回去。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所以啊,就给你了,当作你明后两年的工资吧。”江寒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道:“哎,我还以为你是要包养我呢。”林诗妃忍俊不禁,笑道:“你就当是包养你好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用我的……”
两人刚说到这,自店里脚步匆匆走出一个秀发高挽、穿一身亮红色绣凤旗袍的女子来,看样子像是这家店里的服务员,又或者是迎宾小姐,人长得俊俏,身材也好,一双修长的大腿在旗袍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别提多诱人了。
她径自走到江寒几人身前,温婉一笑,摆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几位朋友,我们少东家有请,请进去说话……”说完又道:“对了,刚那位孙先生吩咐,请你们把东西也带进去。”
101 少东家
101 少东家
江寒与高鹏、关冬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点头,从车上提下那几个背包,一人一个提了,脚步沉重的跟随那旗袍女子走进店里。
店里开着空调,温度控制的不高不低,不会令人感到闷热,却也不会令人身心发凉,是个非常舒服的温度。空气中飘荡着那股子熏人欲醉的混合香气,呼吸入肺,不仅心旷神怡,更是精神愉悦。
江寒闻嗅着这股香味,估计这种香里面添加了提神醒脑的香料,要不然应该不会有这种效果。
旗袍女子带三人走到店的最里面,绕过一架黑色木制的屏风,推开一扇小门,走出去后,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是个大大的天井,当然,说是个小院也成。院子不大,里面有小楼、花园、假山、环廊,但布局十分精妙,因此并不显得拥挤局促,反而是高低有致,错落有序,令人眼前一亮。
关冬低声跟江寒等人说:“这院子加上前边的门脸儿,少说也得五个亿!”
高鹏倒吸一口凉气,叫了声:“我的妈呀!”
林诗妃听后却没什么感觉,只是东张西望,似乎对这座造型优雅别致的小院很感兴趣。
旗袍女子摆手笑道:“几位这边请!”说完绕过假山,带四人进了东墙角的环廊,沿着上面的楼梯,一步步上了那栋二层小楼,到了二层后,左拐行了十几步,在一扇朝南的门户前停了下来,轻轻将门推开,侧身立在门边,微笑说道:“几位里边请。”
江寒等人提着背包走进屋里,先看到孙搏迎了上来。
孙搏指着门里说道:“就放这吧。”说着帮江寒放下手里的背包,将拉链拉开,从里面摸出一根金条外加一个银锭,转身走向待客的位置所在。
那边的太师椅上,早已经站起一人,朝门口方向走来几步,目光一转,打量起江寒等人来。
孙搏走到此人身前,将金条银锭递过去,伸左手一摆,道:“少东家,这几位都是我朋友,我们一块来的。”
那少东家赫然是个女子,而且年纪还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短发,发色极黑;瓜子脸,肤色极白,眼睛虽然不大,但极其灵动,戴着一副红框眼镜,秀美之外别有三分书卷气,在女性脸型容貌极度同质化的今天,给了江寒等大男人一种不一样的美感。
这位少东家对江寒等人微笑示意,表情温雅矜持却很到位,随后摆手说道:“各位请稍坐。”说完又对外面那个旗袍女子道:“兰姐,上茶。”
那旗袍女子应了一声,快步进屋给江寒等人沏茶倒水。
少东家这才接过孙搏手里的金条银锭,拿到手里仔细观瞧,看了会儿,启唇说道:“这条黄鱼儿,质地精纯,做工细致,没有半点的毛刺,工整刻板,品相上美,非常难得,应该是明时的老牌儿打金店作坊出产的,说不定还是御用的官店出品,呃……正面上下各钤‘宝’字戳记,中间刻了葫芦图案,内钤‘元记’二字,背面左右各打‘鼎元’,我倒没听说过这个字号,可能明清换代的时候这家店给关了……不错,很不错,很有收藏价值。”说着话,转脸看向孙搏,道:“这种黄鱼儿,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孙搏笑道:“您不再看看那银元宝了?”
少东家随意瞥了手上的银锭一眼,道:“明代的官银而已,没什么稀罕的。”吩咐那位兰姐道:“兰姐,倒完水以后你到前边去叫兴叔过来收货算账。”
那兰姐应下来,给林诗妃送上茶水之后,转身快步离去。
少东家坐回主位上的太师椅里,示意孙搏等人也都坐下,问孙搏道:“按规矩,我得多嘴问一句,这些黄鱼儿您是从哪得着的?”孙搏笑道:“这一点您就放心吧,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来路绝对没问题。”
他没敢告诉这位少东家,这些财宝都是循着人家的家财分布图寻来的,否则,要是传到什刹海那位三爷耳朵里,人家要是找过来,可就麻烦了。尽管这批财宝并不属于那位三爷,但是那张家财分布图属于,那位三爷非要分润一部分,在占着理数的前提下,谁也拿他没辙。再者,这种涉及宝藏巨款的事情,还是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财不外露嘛。
少东家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微微皱眉,道:“孙哥,您都找到我父亲头上来了,还有什么对我们不放心的吗?我们瑞宝轩的规矩您应该有所耳闻,其中之一,就是绝对不会泄露客户的半点信息与秘密。要不然,这么多年来,我们瑞宝轩早让人砸了招牌了,何以于矗立在琉璃厂百十年岿然不动?”
孙搏讪笑了下,与江寒对个眼神,道:“好吧,那我就说了吧,我们这是无意中得到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
刚听到这三个字,少东家就有了反应,眉头蹙起,目光也精锐起来,定定的看着孙搏,问道:“是什么样的藏宝图?”
孙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藏宝图,就是一张家财的分布图,这家人家儿,明末的时候为了避难,把家里的财宝分别藏到了几个不同的地方。我们得到这张家财分布图以后,循着图上所画的位置,找到了藏宝的所在,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差点没死咯,这才将这批金银珠宝取出来。”
少东家有些激动的说道:“孙哥,能让我瞧瞧那张图吗?”孙搏陪笑道:“能啊,当然能……”少东家大喜过望,道:“那可是好极了。”孙搏却马上道:“可惜我没带来。”少东家脸色凝住,扁了扁嘴,惋惜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带了来?”孙搏奇道:“那张图寻完宝以后就没用了,我还随身带着干什么?”少东家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好吧,你什么时候再过来,能带上它给我瞧瞧吗?或者你什么时候在家,给我电话,我可以去你家看的。”孙搏好奇的问道:“你这么想看它干什么?上面的财宝都已经取光了。”
话刚落地,门外走进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来,手里捧着一架电子称,外加计算器与账簿,走进屋来,朝少东家说道:“少东家,东西哪儿呢?”
孙搏起身过去,把他领到那几个登山包前,道:“都在这里头了,麻烦你费费心吧。”
那兴叔应了一声,开始点算所有的金条与银锭。
少东家环视江寒等人,问孙搏道:“孙哥,你们这里边谁主事?”孙搏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似乎要跟自己谈价钱了,心中非常欢喜,不过这事儿可不能瞒着江寒他们,便笑道:“我们都是主事儿的。”少东家淡淡一笑,道:“孙哥说笑了,都主事,其实就是都不主事。还请孙哥找主事的留下来,其他几位好朋友,请兰姐带他们下去参观参观咱们这家百年老字号。”孙搏眉头微皱,只好指着江寒道:“我这位江老弟,跟我,我们俩是主事的。”
少东家微微颔首,吩咐外面听候安排的兰姐说:“兰姐,带这几位好朋友下去参观下咱们家,看上什么玩意儿了,按贵宾的折走。”
那位兰姐哦了一声,进屋请林诗妃、高鹏、关冬三人下楼。
江寒留意到,林诗妃起身后,嘴角抽搐了下,还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且走路姿势有点不舒服,就知道她腿部肌肉酸痛的厉害,不适合连续上下楼的攀爬,便伸手扯住她,对那位少东家道:“少东家,这位是我家属,让她留下也没什么吧?”
少东家莞尔一笑,道:“当然没问题,还没请教这位大哥的姓名。”说完走过去,拿起茶壶给他与林诗妃续水。江寒受宠若惊,急忙端杯来接,道:“我叫江寒,长江的江,寒冷的寒。”少东家道:“我姓段,双名文秋,你们不用‘少东家’那么的叫,到了这儿就是朋友,用不着那么客气,叫我文秋就行,当然,小段也可以。”
她说完这话,又给林诗妃续水。林诗妃对她微笑致意,说了声谢谢。
段文秋坐回主位上以后,却没按孙搏料想的那样,跟他谈价钱,而是正色问道:“孙哥,江哥,你们能给我仔细讲讲那幅藏宝图的内容吗?顺便给我说说你们寻宝的细节。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对这件事纯粹好奇,不怕您二位笑话,我虽然是个丫头片子,但打小儿就对藏宝寻宝的事情感兴趣。我现在在故宫博物院兼了个文物研究员,工作闲暇之余,也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研究类似的历史故事与玩意儿。你们可以放心的是,接下来你们说的话,入我的耳,不会再进别人的耳。”
孙搏与江寒彼此对视一眼,心想,人家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而且不惜自曝职业兴趣,自己总不好再遮着瞒着,那就不够意思了,于是江寒冲孙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讲出来。
孙搏憨憨一笑,在大脑里组织了下措辞,道:“好吧,既然少东家动问,那我也就照实说了,希望少东家别笑话我们就是了。”段文秋微笑说道:“怎么会呢。”
孙搏没再废话,将那张家财分布图的画面内容与此次寻宝的细节,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这位少东家知道,不过,他也只说了段文秋所打听的内容,至于别的,丝毫没有交代,譬如,那张家财分布图是如何得到手里边的,就没说,总之是在尽量满足段文秋好奇心的前提下,保守最多的秘密。
段文秋似乎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就算不是,也是个很少出门探险、缺乏类似生活经历的文弱丫头,因此她听过孙搏讲述的寻宝经历之后,惊得长大了小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并且保持这个反应好半天,一看就知道她是被震惊到了。
过了良久,她才失声叫道:“你说这些金银都是从云居寺石经山雷音洞里找出来的?”
孙搏没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偷眼瞥向那位兴叔,发现他正戴着花镜在认真的算账,仿佛完全没听到这边的议论,也不管他是否真没听见,点头道:“是啊,不怕您笑话,为此还把人家洞壁上的刻经石板给拆了几块,不过回头我就会再去一趟,给云居寺捐点款子,也算当做赔偿了。”
段文秋惊讶的叫道:“那个雷音洞我去过,不过我是奔着埋藏佛祖舍利的那个洞穴去的,哪儿想得到,那里居然还埋藏着这么一大批金银财宝。天呐,你们几位大哥可是真行,这都能让你们找着。”
孙搏嘿嘿笑了两声,道:“最开始也是没有头绪啊,我都要打退堂鼓了,还是我们这位江老弟机灵聪明,经过分析推理,我们这才最终找到藏宝洞入口。”
他刚才已经细致的讲了自己等人是如何费尽脑力才找到藏宝洞入口的,现在又提到这事,段文秋听了,不由得转目看向江寒,赞叹的问道:“不知道江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如此善于推理?”
江寒笑道:“我没有什么正经职业,目前算是无业游民,至于推理嘛,是因为我比较喜欢侦探小说,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那么一些,不过也说不上什么高明,倒是让少东家你见笑了。”
段文秋摇头道:“江哥你不要客气,我之所以问你们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我很遗憾认识几位晚了,否则的话,我也能参与这次寻宝活动了,当然,我并不追求最后的结果,只是体验整个过程。”
她刚说到这,那位兴叔转过身对她道:“少东家,都点算好了。”
段文秋点点头,站起身来,对江寒等人说道:“几位请稍候。”说完跟兴叔一起走出了屋去。
102 回到东海
102 回到东海
江寒三人百无聊赖,便端起茶杯品茶,还真别说,这瑞宝轩的一切都透着高雅精致,连这茶叶也是,沏出来的茶水碧绿如洗,喝到嘴里,口齿留香,送到肚子里更是透着无边的舒坦。
江寒之前就已经喝过半杯了,此时再品,仍是回味无穷,心底暗暗叹服,这茶的品级不一定在国内四大名茶之上,不过这口味绝对远超四大名茶,怕是市面上都买不到这样的好茶。由此,似乎也能看到瑞宝轩的品位与层面,这可不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古玩店啊。
等了差不多几分钟,段文秋脚步轻盈的走了回来,见到三人先是一笑,道:“两位哥哥还有这位姐姐,这些金银的总价,刚才我们店里账房兴叔已经算过了,孙哥是行内人,应该知道金锭银锭这种东西,说是收藏价值很高,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历史附加值,不会说一块金锭因为是明朝甚至唐朝的就特别值钱,简单地说就是,它们根本不算是文玩,也因此呢,我店只能按金银实际价值估算,算出来呢一共是一千七百五十二万多点,银子不值多少钱,主要是黄鱼儿多,黄鱼儿这两年值钱。我凑个整,给几位算一千八百整,权当是跟几位交朋友。以后您们再有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就送到我这儿来,我保证高价收购。”
江寒三人彼此对视一眼,这个价位与孙搏算的有些出入,孙搏算出来是一千八百万多,她这却不到一千八百万,不过差距倒是不大,可能是因为孙搏没把金条的纯度算进去,又或许电子称上有误差,但这些误差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人家少东家还给补贴凑了个整,就更没必要因为这点小误差跟人家斤斤计较了,便都点头表示认可。
段文秋又问孙搏道:“不知道您几位是转账方便,还是支票更方便些?”孙搏笑道:“如果您方便,当然是转账更好了。”段文秋道:“好,过会儿我叫兴叔陪您几位去银行转账。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两句话说。”孙搏道:“您请说吧。”段文秋抿了抿嘴唇,道:“在故宫博物院书画库里,有一张不是名人的画儿,看年月是明初的,却是抗战的时候才出现在博物院里边,据说是一张藏宝图……”
孙搏与江寒等人听到这,都竖起了耳朵,不论什么时候,藏宝图这三个字也是最吸引人的,甭管你是男是女,是富是穷,只要是个人,就会对宝藏这种充满神秘特性的东西产生兴趣。
段文秋续道:“我老师,一位故宫博物院特级文史研究员,对这张画儿特别感兴趣,研究了怕不下几十年了,我进博物院以后,受他的影响,对这张画儿也产生了兴趣。不过研究了一年多,也没有任何收获。我想,几位既然是寻宝的高手,又是推理分析的高手,那么想必是很有见地的。我就有了个想法,不怕几位笑话,我想抽个时间,请几位看看那张图,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要是能帮着找到画上藏宝的所在,我就太谢谢您几位了,同时还会邀请几位加入探险寻宝小队,咱们一块把那宝藏找出来。”
江寒与林诗妃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待会儿还要去机场赶飞机回东海呢,怕是没时间了。”段文秋微微一笑,道:“没事儿,也不必非今天或者明天,而且那张画儿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这样,我回头把那张画儿临一张出来,等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咱们聚到一起,坐下来,仔细研究研究,看它是否真是藏宝图,如果是的话,画上的所在又是何处。反正我老师跟我是没辙了,见过那张画儿的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办法,要是你们能帮着看出来,可是帮我解开了心中一大疑惑啊。”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我们只不过是无意间来京城寻宝,并非专业或者职业的寻宝人,怎么这位少东家把我们当成职业的了?道:“我们这些人其实也只有一次寻宝的经历,而且也是靠着人家在家财分布图上点明了财宝就在雷音洞,这才能找到财宝,并不代表我们也能寻到别的宝藏,呵呵,少东家真是高看我们了。而且啊,我们这一回东海,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来了。”
段文秋道:“没关系,我们瑞宝轩在东海也有分店,我时不时也会过去看看,大不了到时候我去东海找你们就是了。你们给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咱们常联系。”
江寒见她几乎就是吃定自己等人了,越发好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孙搏道:“那就让孙哥给你留个手机号吧,不过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段文秋呵呵一笑,道:“据我的了解,真正的宝藏,很少被职业的探宝人发现,而是等待着有缘人。我感觉我跟几位就有缘,我们之间的缘分应该也会帮助我们找到那幅画儿上的秘密。我多说一句,其实那幅画儿本来是配着解谜暗语的,需要那幅画加暗语一起,才能解开藏宝地点,可惜那暗语早就失传了,现在光剩一幅画,所以人们只看画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江寒听了这么半天,也对那幅画产生了兴趣,道:“好,那就等你临摹一张出来后,抽时间咱们见个面看一看。”
段文秋给几人作揖,笑道:“那我先谢谢两位哥哥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因为江寒等人还要赶航班,所以就没多说废话,提出了告辞。段文秋亲自送几人下去,又派兴叔陪几人去银行转账,临别之际,还送了每人一把檀香木的雕花镂空折扇。
这种折扇,在京城很多地方都能买到,譬如香山颐和园什么的,但瑞宝轩这种却跟那些大路货完全不同,不仅用料更加讲究,而且雕工也更加细腻,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每个扇叶之间用的都是金线连接,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整把扇子比常见的折扇小了少一半,却沉了几乎一倍多,扇把上还坠了个翡翠做的玉葫芦,寓意增寿、降瑞、除邪、保福、佑子孙。
其实别说这把折扇了,光是装着这把折扇的木盒,价格就极其不菲,估计也得一二百,这把折扇的价值也就可以想见了,估计这是瑞宝轩制来赠予贵宾的,而江寒、孙搏等人很明显符合贵宾的条件与资格。
从瑞宝轩出来,在兴叔的带领下,几人奔了最近的一家工商银行。说巧不巧,几人都没有工商银行的卡,只能是现办,而且是每个人都得办,要不然没法转账分钱。当然,林诗妃没办,她已经跟江寒说好了,她那份钱都存他卡里,是当明后两年的工资也好,还是当包养费也好,总之是都给他了。
几人办好卡以后,在众人公推下,用江寒的卡收了兴叔转过来的钱,一共是一千八百万,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到账以后,江寒也没犹豫,马上继续转账,转了两个四百五十万出去,分别给孙搏与高鹏,又转了二百二十五万给关冬,剩下的钱,就属于他自己跟林诗妃了,也就留在了卡里没动。
眼见分到了巨款,孙搏、高鹏与关冬三人无不雀跃欢喜,关冬甚至强烈要求江寒等人留下来多住几天,他做东请几人在京城吃喝玩乐,好好的享受几天。可惜江寒已经订了机票,只能婉拒了他的邀请。
五人在银行门口告别兴叔,驾车前往机场。本来,江寒是想打车去的,也省得麻烦孙搏与关冬再跑一趟,谁知道这两位非要亲自开车送他们三个去机场,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答应了。
赶到机场航站楼之后,五人握手道别,由于乘坐飞机需要安检,而江寒三人每人分到的珠宝首饰里面又有不少的金银器件,这么多珠宝不好当众拿出来,更不能被安检人员看到,所以三人索性就没带,交给孙搏代为保管。而江寒给林诗妃挑选的那支金步摇,只有一支,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由林诗妃直接带在身边就是。
送江寒三人进入检票通道前,孙搏告诉江寒,一俟离婚完毕,就前赴东海找他,至于潘家园那个铺子,转出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古玩生意不好做,短期内也不见得能转出去,便先关上一阵子,看看再说,总之,会尽快赶去东海帮他。
林诗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当时没问什么,等过了安检通道,往候机厅去的时候,才偷偷问江寒:“孙哥去东海找你干什么?”江寒怡然一笑,道:“当然是帮我啦。”林诗妃又问:“帮你什么?”江寒道:“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不会帮我泡妞就是。”林诗妃没理会这句调笑,皱眉问:“高鹏不是已经在帮你了吗,难道你们两个还不够用?保护我用得着这么多的人力吗?”江寒点了点头,道:“你自己想想啊,先不说远的,就说你身边,你哥那个惹事精,就必须抽出一个人整天盯着他,一天不盯着,他就不知道能搞出什么事来,何况外面还不知道多少仇敌盯着你呢,譬如深南市那个苑金丰。”
林诗妃深以为然,默默颔首,半响问道:“那我也把孙哥当保镖给他发薪水?对了,还有高……”说完偷偷伸出手指,指了指在前面不远处走着的高鹏,示意也要算上高鹏。江寒摇头道:“不用,他们都是我请来的,就算是发薪水,也是由我来发,你就不用管了。”林诗妃嗤笑道:“你有几个钱啊就天天给人发薪水?”江寒笑道:“我没几个钱,但是发薪水还够,不过可能以后就没娶老婆本儿了,到时候娶老婆还得你赞助呢。”林诗妃俏脸一寒,抬手就去拧他的腰肉,道:“我赞助你个头!你娶老婆凭什么让我赞助,嗯?”
江寒已经无数次见识过她纤纤玉指的厉害,哪敢被她拧到,急忙推开了去,笑道:“咦,你还听不明白啊,你不就是我老婆吗,我娶你你当然要赞助啦,赞助我嫁妆一份,呵呵。”林诗妃被他一句话说得羞红了脸,握起粉拳,对着他一顿捶打,恼羞成怒的骂道:“滚!去死!鬼才是你老婆呢!谁答应给你做老婆了,别没羞没臊了,你这个无耻之徒,真想打死你。”江寒笑道:“你要是打死我,可就等同于是谋杀亲夫了,你想下半辈子守寡啊。”林诗妃越发害臊,红着脸打他踢他。
前面走着的高鹏听到动静,回头看来,一见二人正在打闹,识趣的转回了头去,脸上已经带了笑。
林诗妃留意到这一幕,也意识到自己跟江寒这样在公众场合之下厮闹,有点不像话,给人看了去还不得笑掉大牙,哼了一声,快走几步,再也不理江寒了。
三人回到东海市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从机场驾车出来,开出去没多远,正好赶上交通晚高峰大堵车,又花了将近半个多钟头,这才赶到市内。此时也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于是江寒找了个饭店停车,三人进去大快朵颐了一餐。
吃过晚饭,林诗妃要去哥哥林如龙家里跟父母团聚,江寒想开车送她,却被她拒绝了。
林诗妃道:“都挺累的了,你也就别再跑来跑去了,赶紧回家,洗个澡休息。我打车赶过去就是了。”
江寒也没坚持,下车后帮她拦停了辆出租车,等她坐进去后,又拿出一百的大票递给司机,吩咐司机开慢点,路上务必格外小心,还说钱不用找了。
司机大为高兴,自然是好好答应下来,载着林诗妃很快消失在滚滚金属洪流之中。
江寒回到车里,带着高鹏往林诗妃的房子驶去。
103 再次巧遇
103 再次巧遇
开了一段,高鹏忽然冒出一句:“诗妃是真贤惠啊,又体贴,你可一定要把她追到手当老婆。”江寒听了就笑,却也纳闷,问道:“你为什么说她贤惠体贴?”高鹏赞叹说道:“你刚才没瞧见,她怕你来回开车辛苦,所以特意打车回去,没敢麻烦你送她,这不就是贤惠,不就是体贴你吗?”
江寒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笑容开始慢慢收敛,不自然的换上了一副柔情,心想,诗妃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除了敏感爱喝醋外,几乎没有什么瑕疵,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完美老婆,要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这辈子真是没有别的要求了,只是,人家到底是身家数十亿的女总裁,能看得上自己这种小人物吗?亲吻搂抱可以是逢场作戏,也可以源自于动情那一刻的突然暴发,但婚嫁可不是儿戏,不是说感情一动就能决定的,更何况,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难伺候的林母呢,就冲着那个老女人,怕这段感情也难以维系下去,还是之前那句话,一切随缘,既不强求,也不放弃,就跟着感觉走吧。
回到家里,二人各自洗漱不提。
高鹏洗完澡出来后,照例在客厅里摆起了拳架子,继续修炼江寒传他的那套基本功。
江寒问他感觉没感觉到进步,他说略微有一点变化,但是不太明显,恐怕还要再修炼一段时间才能感受到。
江寒叮嘱他一定要坚持下去,每天不懈,否则一旦松懈,就前功尽弃,另外又吩咐了接下来的任务,还是继续苏中市孤儿院那个案子,让他明天起早就回苏中,继续跟踪苏中市孤儿院院长吕爱民。
在前期的跟踪中,高鹏已经发现了吕爱民跟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关系密切,一起吃过晚饭,虽然这算不上是吕爱民违法违纪的罪证,但也能说是一个突破口,就着这个突破口继续跟踪追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大问题。
高鹏问道:“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你要吕爱民违法违纪的证据干什么?”江寒郑重的说:“我最终目的,是想知道,之前市孤儿院那次火灾,到底是不是人为纵火。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是无法直接查出火灾真相的,所以必须走曲线救国的路线,我让你查出吕爱民违法违纪的证据,是藉此获得跟吕爱民对话的资本,到时候以之相逼,逼迫他说出火灾的真相。当然,如果你能在跟踪监视他的过程中就发现他跟火灾有直接关系,那是最好不过,否则只能用我所说的下策了。”高鹏纳闷的说:“既然是要逼迫他说出火灾真相,那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抓了他逼问不就得了?”
江寒笑了笑,摇头道:“有的事情可以逼,有的事情却不能逼,逼他也不会说。你想一想,假如那次火灾真是吕爱民人为放的,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绝顶大秘密,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因为一旦被人知道,不仅他前途完了,他还会涉及到纵火罪的刑事责任,跟要了他半条命也差不多,他应该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除非我们以死相逼,否则他绝对不会说出实话,而好端端的,我们跟他无仇无怨,肯定不会杀了他,因此他就一定会矢口否认,那样的话,我们就没辙了,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吧。而若是掌握了他违法违纪的证据,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以之相逼,他两相权衡之下,多半就要老实交代了。当然了,一切都不一定,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总之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希望老天爷这次帮我们一把。”
高鹏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把他这番话听明白,苦笑道:“我觉得还是悬,我们假定吕爱民就是纵火者,等我们查出他违法违纪的证据后,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边可能牵涉到故意杀人,另一边却只是失去前途,不用承担或者承担很少的法律责任,那你觉得他会在失去前途的威逼下,承认故意杀人吗?”
江寒拍掌赞道:“说得好!说老实话,这一点我也是才想到,最早安排这个任务给你的时候,还真没想这么多,尤其是没想到纵火后不仅要面对纵火罪,还有故意杀人罪,后者可能就要判他死罪了。当然到时候他肯定会辩驳,说只想烧楼,无意害人,结果火势烧起来后就不可控制了什么的,但那我们就不管了,回过头来说我这个漏洞,该怎么补救呢?”
高鹏挠了挠后脑勺,皱眉道:“不能抓他逼问,又无法查到他纵火的直接证据,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江寒想了想,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法子来,道:“没关系,你先继续监视吕爱民,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没准到时候会发生奇迹呢。有时候啊,计划未必做得准,计划不如变化嘛。”
两人正说着呢,沙发旁小几上摆着的座机忽然响了。
江寒闻声望过去,大为奇怪,这电话是打到诗妃家里的,那肯定就是找她的,可大晚上的,又是谁找她呢?有心不管,又怕耽误了重要事情,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接了,不过他没说话,而是谨慎的等对方先开口,也没准是对方打错了呢。
彼端却很快传来林诗妃的声音:“谁啊,高鹏吗?”江寒奇道:“你往自己家里打电话干嘛?”林诗妃道:“我跟你说一声啊,我早到家了,已经洗完澡了,正……”江寒截口道:“不用跟我汇报,你早点休息吧。”林诗妃哼了一声,道:“你睡醒了没?谁跟你汇报啊?我只是跟你说一声,再说,汇报也应该是你跟我汇报啊,切。”江寒笑了笑,问道:“你妈没数落你嘛,突然跑出去一天一夜,而且是跟我跑出去……”林诗妃叹道:“哎,你别提了,我刚被她骂了一顿……”
两人就此煲起电话粥来,旁边高鹏看到这一幕,好笑不已,离开客厅,回到自己卧室练功去了。
江寒跟林诗妃聊了差不多一刻钟,后来林诗妃被林母叫去睡觉,电话才挂掉。此时也已经十点多了,江寒也有点困乏,便回房睡觉,躺到床上后,心想,明天早上第一要紧事,就是去移动营业厅办卡,办一张苹果手机用的那张小卡,把苏倾城赠的那台苹果手机用起来,老手机已经入水坏掉了,也就只能启用新手机了。可惜的是,老的sim卡不是在东海办的,因此不能补办,只能另外办张新卡,再在营业厅把老卡设成呼叫转移,把所有来电都转到新卡上来,但是老卡里面存着的联系人就要几乎全部遗失了,好在里面本来也没几个联系人……胡思乱想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江寒与高鹏吃完饭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高鹏前往苏中,江寒则是找移动营业厅办卡。不过这个时候还早,营业厅还没开门,他只好先驾车赶往华天集团。现在,华天集团对他来说,不只是工作单位那么简单,还是一个家,他已经对华天集团产生了感情,将其视作为自己的半个家,谁要是想对华天不利,要得先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江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华天产生感情的,更不知道这种感情的来源,是因为日久生情,还是因为爱屋及乌,他搞不清楚。好在,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搞清楚。
他赶到华天大楼后,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把苏倾城赠给的那部苹果手机拿出来,打开电源看了看电量,还有多一半,就没充电,揣到兜里,去了隔壁的总裁办公室,林诗妃还没来上班,外间办公室更是空空如也。
江寒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想到了白玉茹,心中一动,寻宝之旅已经结束,接下来,也该好好处理这件事了,不过还是要先去办张sim卡,等办完卡,再筹划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但深南市肯定是要去一趟的了,拜会下那位苑金丰苑总……
他思虑半响,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八点一刻,这时候往下溜达,再找到最近的移动营业厅,对方怎么也已经开门营业了,便信步往外走去。
乘电梯下到一层后,江寒举步要往大楼门口走去,瞥见监控中心,心中一动,便径直走了过去,到门口后推门进屋。
监控中心是二十四小时有人的,晚上有人值夜班,此时两批安保人员刚刚交接班,不过他们都认识江寒,知道这位是集团新来的安保部副部长,平时跟总裁林诗妃走得很近,这说明他是被总裁最重视的安保部副部长,说不定很快就升为正部长呢,那可就是自己等人的**oss了,对自己等人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于是,他们都站起身来,采取立正姿势,挺胸抬头,恭恭敬敬的跟江寒打招呼:“江部长早。”“江部长早上好!”还给足了笑脸。
江寒本来是想进来随便找个人问问,附近哪有移动营业厅,可是见他们如此正式的向自己问好,又有些不便一上来就问,只好陪着笑道:“早,好,大家都早啊,呵呵,辛苦了。”
众人都道:“不辛苦不辛苦。”“是啊,领导才辛苦呢,我们不辛苦,呵呵。”“江部长更辛苦,呵呵,快请坐。”
说着话,有人搬来了椅子。
江寒见他们越来越客气,只觉得浑身别扭,赶忙阻拦,否则的话,对方几个就要沏茶倒水去了,笑道:“不用不用,我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们打听一下,附近哪有移动营业厅。”
这几个安保人员没有任何一人觉得江寒问的是小事,毕竟他是领导嘛,领导身边无小事嘛,马上有人叫道:“对面,马路对面就有。”很快有人补充:“对,就在马路对面,出大楼往右拐上天桥过马路,再往回走几步,就到了。”
江寒笑道:“好,谢谢了,非常感谢,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再见。”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当值的安保队长很有眼力价,见门是关着的,忙紧走两步上前,超过了他,把门拉开,脸上堆着笑对他道:“江部长慢走。”
江寒冲他点点头,走了出去,心中暗暗好笑,自己只不过是挂着个副部长的名头而已,又不是真的副部长,可怜他拍马屁拍错了对象。
不过要说起来,那位安保队长倒也没有拍错马屁,江寒虽然是个不管事儿的副部长,但他其实比部长还更有权力,毕竟安保部长的权力也是林诗妃给的,而江寒在林诗妃那里近似拥有无限的权力,估计就算他求林诗妃升他为副总裁,林诗妃也会考虑的,因此,江寒要是觉得那位安保队长表现不错,能力还行,而在林诗妃跟前说两句好话,林诗妃大笔一挥,提升他为安保部副部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寒溜溜达达出了大楼,沿人行便道往东走了一段路,上天桥,往马路对面走去,想起上次在这座天桥上行走,旁边陪着娇艳可人的美女秘书白玉茹,而如今白玉茹已经沦为“阶下囚”,想一想还真是令人唏嘘,他又想到为白玉茹买丝袜的事情,心中不无失落。
不过,当他走下天桥,看到右前方不远处的必胜客的时候,心情又神奇般的迅速恢复了,而且变得火热激动。
甄洁就在这家必胜客里当经理!
“真想去看看她呀!可惜,现在应该已经是她的上班时间了,我这时候去找她,会给她添麻烦的。”
他想到这,叹了口气,继续前行,边走边寻找那家移动营业厅的影子,可走出去没十步呢,就见自路边一辆停好的巧克力色宝马x1里走出一个女子来,那女子脚步很快,一忽儿的工夫就绕过了那辆x1车头,走上人行便道,说来也巧,她正好从江寒身前经过,两人算是打了个照面,等看到彼此的时候,都是一怔,都停了下来。
104 劫持
104 劫持
“江寒?”
这女子叫出了江寒的名字,话语声清亮动听,是种很难听到的非常好听的女子声音。
她不是旁人,正是江寒刚才心心念念想去必胜客见的老同桌老冤家甄洁。
江寒没料到会在必胜客外面的路上撞到她,尽管这也在情理之中,骤然碰面,又惊又喜,看着她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由于在必胜客作经理,所以甄洁很注意个人仪表,穿的是很正式的ol装,不过不是套裙,而是西裤,她一头中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略施淡妆,轻打眼底,秀眉俊目,再配上那张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显得秀美之极,上身里面穿了白色衬衣,外套一件紫色麻衫,下身是条黑色的西裤,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素白的脚面露在外面,未着丝袜,整个打扮年轻时尚而又端庄成熟,别有几分都市女白领的迷人气质。
其实,要说甄洁美不美,那肯定是美,不美也做不了班花,更不会把江寒迷住并且迷了这么多年,但她算不上极美。如果美女也分档次的话,那么林诗妃、周晓萌、苏倾城之流,就是毫无疑问的大美女了,而甄洁只能算是美女的范畴,甚至她的美连白玉茹都比不上,但就是这样一个美女,给江寒带来的心动体验,却完全不亚于林诗妃、周晓萌、苏倾城等大美女给他带去的体验。
说起来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高三年代那段难得而又短暂的同桌情缘。就是因为那段情缘的存在,让江寒每次见到这位老同桌,每次都会心魂震荡,如同见到了梦中情人。当然了,甄洁本来也是他的梦中情人。
“你这是干吗去?”
甄洁见江寒没理会自己,也不以为意,随口问了他一句。
江寒这才回过神来,道:“哦,我……我去办卡,我手机掉水里了,要换手机,也要换卡,呵呵。”甄洁有些奇怪的打量他,道:“你身上怎么总有新鲜事啊?上次是让狗给咬了,这回是手机掉水里了……”江寒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哎呀,差点忘了,我要是换卡,那你手机号就没了,不行,你得再给我一次。”甄洁哦了一声,都:“怎么给你?你有笔吗?”江寒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笑道:“等我办完卡回来,我再找你一趟行不行?”甄洁道:“行啊,那有什么不行?”江寒问道:“不耽误你工作吗?”甄洁道:“没事儿,当经理还是比较自由的。”江寒对她摆摆手,道:“好,那我先去办卡,回来找你。”
甄洁目送他走了几步,淡笑着摇摇头,往必胜客南门走去。
江寒往西走了没有五十米,就找到了那家移动营业厅,进去拿号排队,由于到的比较早,还没有太多办业务的客户,所以很快就轮到了他,接下来,办新卡,为老卡办理呼叫转移业务,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刻钟就办完了。
女业务员的态度还不错,亲自动手帮他把新的sim卡装到了苹果手机里。
江寒试了试电话功能,一看没有问题,便谢过女业务员,给她评了五星服务,满意的转身走出营业厅,大步走向必胜客。几分钟后,他再一次见到了心目中的唯一女神,不过这位女神没在店里跟他说话,而是把他带到了东门外。
“说号码吧!”
江寒拿出了最新的苹果手机,打开通讯簿,要为甄洁新建一个联系人。
甄洁脸色淡淡的说出了一长串数字,江寒存好之后,回拨给她。甄洁听到铃声响起,摸出手机,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道:“那你原先的手机号我就删啦?”江寒抬手道:“先别急,你给我拨一个,我看看呼叫转移设置成功了没?”
甄洁很听话的拨了他原先的手机号,等了差不多十秒钟,江寒的手机终于鸣唱起来。
江寒松了口气,笑道:“好啦,这下我原先那张卡上的联系人也能找到我了。”甄洁扁扁嘴,随意问道:“你干吗来着,手机怎么会掉水里呢?”江寒笑道:“准确地说,不是掉水里,而是掉河里,我连人带手机全掉进河里了。”甄洁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掉河里?东海哪有河啊?”江寒摇头道:“不是在东海,是在京城,唉,一言难尽啊,不过你要是想听,等什么时候请你吃饭,到时候再告诉你。”甄洁道:“别,要请也是我请你吃饭,我还没谢谢你帮我爷爷……”江寒一听就不高兴了,佯怒道:“是不是老同学啊,用得着这么客气嘛,整天把这事儿挂嘴边,我都不好意思了。”
江寒与甄洁当然有着比老同学更亲密的关系,也就是“老同桌”,不过江寒通过最近几次跟这位老同桌的接触,发现她好像对曾经的老同桌关系不怎么感冒,所以也就不再整天拿这个关系说事儿了,而是代之以老同学。老同学的关系不比老同桌疏远多少,而且还能暗示甄洁去主动想起两人的同桌关系,这就比直接点明好多了。
甄洁听了他的话,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吃顿饭而已……”刚说到这,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看来电者,对江寒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江寒暗想,她既然要接电话,而且自己也已经要到了她的手机号,那就走人吧,可别一直缠着人家,那样不仅不会增加她对自己的好感,只会适得其反,让她看轻自己,便道:“那你忙吧,我不耽误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对她一笑,转身便走。
虽说古代有句名言叫做“烈女怕缠郎”,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死缠烂打,譬如甄洁这样生性孤高的白富美,就不能通过总是缠着她来追到她,譬如李红兵,缠了她好几年了,不也照样半点进境没有嘛。对付这种女人,该放的时候就稍微放一放,该追的时候就卯足了劲儿追,可能某一时刻的表现就能出人意料的感动她,从而虏获她的芳心,这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甄洁见江寒转身要走,不假思索就接听了电话,眼睛盯着江寒的背影,语气平淡的说:“干吗,我在店里呢……”
江寒已经走出了几步,尽管没有看着她,却能听到她说话,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对一个极为亲近的人说的,心中一动,给她打来电话的莫不是她的男朋友?想到这心头一酸,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不过能追到她,肯定也是很优秀的男子,而自己现在也应该算是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男人了,不知道跟她男朋友比起来,是好是坏?
他心情落寞的想着,已经走到了必胜客南门前的那条东西向的人行便道上,也就是他从天桥下来后走的那条路,而那条路与必胜客东门所在这条路有个不大的路口,过了这个路口往东走上一段路,就是那条过街天桥,可就在他要过这个路口还没过的时候,忽听身后所在的路上传来了嘈杂的人语声与喊叫声,下意识扭头望去。
传来嘈杂声的那条路,也就是甄洁那家必胜客东门所在的小路,路面不宽,比一条车道稍微宽点儿,是条从北至南的单行道,但是也很繁华,街道两边店铺鳞次栉比,不乏大型超市与商场,还有几座小区,路上人来车往,非常的热闹。
江寒望见,在距离路口五十多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瘦削年轻男子正在往自己这边飞奔而来,手里抓着一把似红似白的东西,暂时看不清是什么,而在此人身后,追来两个保安样人与三四个男子,胖瘦不一,年纪也都不同,心中微微纳闷,不知道这些人是在打架,还是前面那小子偷了后面那几人的钱物。
突然,追在最前面那个保安大声喊道:“杀人了,抓住他呀,杀人了……”也就是叫了这三个短句,他捂着左肋下部位倒在地上。旁边另外一个保安见状大惊,急忙停下来扶他。后面那几个男子也都停下来,看看地上的保安,又看看前面狂逃的瘦小男子,再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是谁也不肯再追了。
江寒听得微微色变,目光回到最前面那个瘦小男子身上,此时才认出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将近一尺长的尖刀,上面红色的应该是血迹,至于白色的,不消说,是刀刃反射的阳光,眼见他冲自己这边跑过来,转瞬间离着正站在必胜客东门外的甄洁只剩十几米远近,不仅可以看到他那狰狞惊惶的表情,还能看到他手臂因紧握尖刀而凸出的血管,而此时甄洁还在望着自己的方向打电话,脸色淡然,对于身后的巨大危险是半点不知,只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冲她叫道:“不好了,快躲开!”
甄洁正看着他跟人打电话,也听到了他的喊叫声,却因为心分二用,听得不是很明白,秀眉挑起,意存询问之色,竟然是没听懂他的话。
江寒大急,叫道:“甄洁,快躲开,你身后有杀人犯跑过来啦,他手里有刀。”甄洁这才听懂,第一反应却不是躲开,而是放下电话,表情傻呼呼的回头看去,而这时候,那个持刀的男子已经冲到她身后不远处了。
江寒只看得又惊又怕,又气又恨,无奈的暗叹口气,转过身来,拔步就要冲到她身前,想将她一把拉开,可眼看那持刀男子已经冲到她身后了,自己再冲上去,可能引起他的剧烈反应,若是因此激怒了他,可就不好办了,因此略一思忖,又停下了。
那男子在人行便道上飞奔,手持带血的尖刀,做好了随时刺出的准备,以预防有路人拦截,他一路跑来,所见路人不是仓惶让路就是转身逃命,没有一个敢拦在当地不动的,可当跑到甄洁身后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女人不仅没跑,反而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持刀刺向她,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只是刚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并非有意拦住自己,而且她长得还很漂亮,这么漂亮的女人,让人舍不得杀。于是,他伸出左手,想要一把推开甄洁,借路逃命。
说来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他刚伸手推到甄洁身前,还没推到她身上的时候,从江寒所在的路口忽然驶来一辆警车。那辆警车也并非是来抓他的,只是从主路驶到辅路上,大约是要停车的意思。但那个男子心虚之下,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到那辆警车,下意识就以为是来抓捕自己的,只看得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往前跑了,停下脚步,回头望望,发现追自己的保安与路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啊……”
那男子正左右为难的时候,甄洁终于明白过味儿来,看到他手里的带血尖刀,吓得尖声惊叫起来。那男子本来要推开她的,听到她尖叫,才意识到自己身前有个可以利用的大活人,可以劫持逼迫赶来的警察放过自己,便随手将她抓到身前,用尖刀逼在她脖子上,叫道:“不许叫,不许叫,再叫我捅死你!”
甄洁被那男子劫持,一是受惊,二是害怕,吓得一点力气都没了,瘫在原地一动不能动,要不是被他抓着,估计都要瘫到地上了,眼圈红肿,吓得都要流出眼泪来了,哭腔哀求道:“我不叫,不叫,别……别杀我,我求求你……”
那男子恶狠狠的道:“别说话!”
甄洁忙闭紧嘴巴,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距她有十几米远的江寒看到这一幕,心底苦涩的叹了口气,心说自己预想的可怕情景没有发生,不过这也比甄洁被乱刀捅死好不了多少,因为她已经处于被劫持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话说回来,她现在还是安全的,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将她救出来并不为难,这种情形对自己来说已经上演过很多遍了,相信只要甄洁运气不是太差,今天应该能够平安无事。
这也就是江寒艺高人胆大,才能那么镇定放松,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吓得腿软甚至转身逃命去了,又怎么可能站在原地不动用心思考怎么解决这个持刀男子?
江寒心中有底,因此表现得淡定之极,往前走了几步,对那个男子道:“朋友,你先别激动,我跟你打个商量,你抓着的是我老婆,我不知道你抓她干什么,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如果你需要人质,那我可以给你做人质,你先把我老婆放了好不好,我去给你当人质!”
已经吓得方寸大乱的甄洁听到他这话,虽然感激他的好意,却也不相信他这样就能救了自己,仍是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而且哭声越来越大。
江寒留意到,那男子厌恶的看了甄洁一样,估计是被她的哭声吵到了,忙道:“甄洁,你别哭,哭也别发出声音,你放心,这位兄弟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一定会救出你来的,是吧兄弟?”
那男子也没理会江寒,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辆警车,要说今天甄洁也真够倒霉的,那辆警车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那个男子冲到她身前的时候出现,结果导致她被劫持,而现在呢,那警车里又走出一个警察来,那警察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下车后四下里望了望,摸出一根烟,刚要点着,发现了必胜客东门处的劫持现场,只看得立时愣住,随后绕过车尾走了过去。
那持刀男子已经看出来,那辆警车不是冲自己来的,否则的话,里面肯定早就冲出大批警察围上来了,而不会是只有一个警察悠哉悠哉的下车抽烟,他本来是想推开甄洁逃命去的,可看到那警察朝自己走过来, 吓得心头一紧,又把甄洁勒紧了,用左臂勒着她的脖子,右手匕首逼在她的颈部右侧,叫道:“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那警察忙停下脚步,正好站在江寒身后,他摸出手机,似乎是要打报警电话。
江寒回头看他一眼,暗叹口气,心说今天这事儿坏就坏在老兄你身上了,你哪不好去非跑到这里来,这不是变相增加仇恨嘛,道:“我说同志,你能走远点嘛,别激化矛盾。”
那警察斜他一眼,大喇喇的问道;“你干吗的?你不怕死啊?还让我走远点,你怎么不走远点?”
江寒道:“被劫持的是我老婆,我怎么走远点?”
那警察哦了一声,转过身拨电话去了。
那持刀男子眼见分明,叫道;“不许报警,你敢报警我就杀人!”
其实,就算那警察不报警,在那男人身后,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报过警了。只不过,在那男子的认知中,只有眼前这个警察在打报警电话,自然是不答应了。
那警察没有办法,只好将手机放了下去,转过身看着他,有点束手无策。
江寒心说这个家伙真是笨蛋,当面不能报警,难道就不能跑到别处去打电话吗,叹道:“我说同志,你留在这也没用,你还是走吧。”说完给他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不要太笨,能够看得懂自己的暗示。
那警察却明显看不懂他的眼神,茫然的看着他,就差当面问他你什么意思了。
江寒无奈的摇摇头,再也不想理他了,回过头,往前走了两步,朝那男子道:“兄弟,你放掉我老婆,我给你当人质,好不好?”那男子瞅了眼他的体格,虽然不算太高大太健壮,但也比自己高大不少,应该远不如一个女人好控制,便坚定的摇头道:“不行!你……你们快给我让开,谁再拦着,我就捅死她!”
江寒一看这个办法没用,只能冒一次险了,在甄洁被他劫持的情况下射出飞刀,虽然风险不小,但在自己可以完美控制飞刀准头的前提下,应该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他右手垂落下去,在裤缝边一抹,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飞刀,不过没有亮出来,而是藏在右手掌心里边,左手摸出钱包,向左上方高高举起,道:“兄弟,只要你放开我老婆,我钱包里的钱都是你的。”
那男子看都没看他举着的钱包,怒道:“你到底让不让开,再不让开我把你们全都弄死。”
那警察撇撇嘴,对江寒道:“你这也太幼稚了吧,人家又不是抢劫犯,怎么会要你的钱?”
江寒如若不闻,又往前走了几步,距离那男子差不多四五米远了,左手翻转,将钱包打开后开口朝向地面,左手连续晃动,里面的银行卡与钞票便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那持刀男子不由自主就被这一幕吸引了,微微仰头,看向半空中的钱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刚仰头的一刹那,江寒右手扬起,陡然一甩,但见空中一道寒芒闪过,瞬即消失不见,随后只听那男子“啊”的一声惨叫,右手一松,手中匕首落在甄洁肩头,从她胸前滚落,而那男子因为剧痛传来,踉跄着倒退几步,一跤跌倒在地,哀嚎惨叫起来。
此时江寒已经冲到甄洁身前,猿臂探出,抓住她手臂,已经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凝目看向地上那男子,见他右眼已经被飞刀射瞎,人也正倒在地上挣扎,确认他已经没有任何危害了,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扶住甄洁双臂,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105 麻烦
105 麻烦
直到现在,甄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身后的持刀男子忽然就放开了自己,而身前的江寒又第一时间冲上来将自己救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能够被解救出来,就比什么都好,她吓得脸色惨白,美眸无神的瞥了江寒一眼,道:“谢……谢谢你,我……我没事吗?”江寒哭笑不得,道:“你没事还是有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说完凝目看向她的脖颈,那里清清白白,一点伤处都没有。甄洁用心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除了双腿发软心有余悸之外,没有什么不适感,便摇了摇头。
江寒看到她的呆萌样子,呵呵一笑,弯下腰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银行卡与钞票都捡回了钱包里。
此时追逐持刀男子的那个保安还有几个见义勇为的路人都围了上来,后面跟着黑压压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们眼见江寒将此獠重伤当场,都是敬佩不已,敬佩归敬佩,下一刻,几人已经冲上来,对准这已经身受重伤的男子拳打脚踢起来。
那男子本就身受瞎眼之痛,又被人们殴打,只疼得惨叫不已,叫出来的都不是人声了,就跟鬼哭狼嚎一样。
甄洁探头望去,看着那男子被众人殴打,心中那股子惊惧之情慢慢消散了,开始纳闷,他怎么突然就放开自己了呢?
只是短短的一分钟,那个持刀男子就已经被众人打得头破血流,晕在地上没反应了。
江寒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去,抬手捏住自己那把飞刀的刀柄,猛地一提,就从他右眼眼窝中提了出来,飞刀锋利无比,因此并没带出他的眼球,只是带出一片血迹,饶是如此,却也疼得这小子惨嚎一声,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江寒如若不闻,只是看着自己那把带了污血的飞刀,只看得皱起眉头,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凶手是眼睛中了飞刀,这才重伤倒地,而很显然,射出飞刀的是眼前这个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把飞刀在凶手的右眼里,又怎么会把飞刀拿出来?
一时间,奉承的话语声如潮水般汹涌扑向江寒:
“啊哟,原来是个大高手哩,会扔飞刀的。”
“就是,他飞刀扔的好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凶手的眼上,一下子就把他打瞎了。”
“好厉害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手了呢。”
“真是高手在民间哦!”
“这飞刀真是神了,他是小李飞刀的后人吧,呵呵。”
江寒笑了笑,将飞刀收起,回到甄洁身边,对她温言说道:“刚才我想替你被他劫持,但又担心,普通的关系可能不会被他认可,相反还会引起他的怀疑,甚至可能会激怒他,所以我只好说你是我老婆,还请你别介意。”
甄洁直到现在才知道,持刀的男子为什么忽然放开了自己,原来是被自己这位老同桌用飞刀射瞎了眼睛,心中非常的震撼,自己认识江寒也好多年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他会扔飞刀?而且还扔的这么准,一下子就把那个坏蛋的眼睛给扎瞎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上学期间,他不是个只知道学习的家伙吗?怎么现在不仅打架厉害,还会玩飞刀这么高超的功夫?他还是江寒吗?转念又想到,他在同学会上的出手大方,还有他身边经常围绕的美女,更有一个市第二医院副院长的朋友,凡此种种,无一不透着神秘诡异,一时间,芳心内懵懂不已,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问个明白。至于被他说是老婆,在这种种疑问之前,根本就无须一提。
刚才恰逢其会的那个警察走过来,瞪眼打量江寒半响,道:“哥们,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会扔飞刀?”江寒笑了笑,道:“我就是个普通打工仔,扔飞刀是我的爱好,其实我还喜欢打弹弓呢。”那警察赞道:“刚才那一刀射得可真漂亮,比开枪都准!说实在的,要不是你扔飞刀制服了他,就算我们警察过来,短时间内也拿这个家伙没辙,哪怕是出动狙击手,怕也不能这么快解决问题。而到了那时候,你老婆就危险了。”江寒淡淡一笑,澄清道:“这位女士不是我老婆,是我老同学,我刚才叫她老婆,是为了便宜行事。”那警察吃了一惊,对甄洁道:“这你可得好好谢谢你老同学了,今天要没有他,你可就……嘿嘿……”
他话没说完,但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是说,今天要是没有江寒在场,后果可能难以设想。
甄洁听了他的话,没有表态,但她看向江寒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不尽的谢意与好感。
江寒忙对她道:“别谢我,说起来这事还怪我呢,我要是不来找你,你也不会出来;你要是不出来,也碰不上这种事。”
甄洁抿嘴一笑,不过笑容有些难看,毕竟是刚从惊魂中恢复过来,笑容不如往日里的好看动人也情有可原。
此时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江寒回头望去,见从这条南北向的单行道北边驶来了两辆警车。
围观众人也发现警车来了,纷纷叫嚷:
“一一零来了!”
“***,这警察来得可真慢,人家都把凶手给抓住了才来。”
“就是,出了事真不能指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擦,凶手都逮住了,警察还来干屁?”
“哈哈,你这话算是说错了,人逮住了他们才来呢,过来拿人,回去领功。”
“唉,真特么恶心啊!”
其实公平公道的说,也不能怪警察来得太晚,毕竟事发后路人打电话报警需要时间,而警察处警准备又需要时间,从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赶过来更需要时间,这么多事情堆到一起,能在五六分钟内赶到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在老百姓的心里边,都巴不得遇上事的时候,警察能像土地爷那样,掐诀念咒就能浮出地面,而这很显然是期望太高。期望太高,自然失望也会更大。
众路人七嘴八舌的数落了一顿姗姗来迟的警察,忽然有人走到江寒身边,对他说道:“哥们儿,还是你牛逼,这么多人都弄不住这小子,你一个人就给收拾了。”
有了这个开头,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是啊,还是这小伙子厉害,要没有他,可抓不住这个王八蛋。”“小兄弟你没受伤吧?”“兄弟真是了不起,是不是练过呀?”“这还用问啊,人家肯定是练过啊,不然飞刀怎么扔的那么准,一下子就扎到他眼睛里,一点都没伤到那个女孩!”
老百姓最崇拜英雄了,尤其是民间的英雄,接地气,更容易讨人们喜爱与崇拜,所以这些围观的老百姓不要钱一样的出言夸赞着江寒,把他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散开,都让开,闪开,一边看去……”等威严的呼喝声。
江寒与甄洁随同众人望去,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几个警察手里不是手枪就是微冲,荷枪实弹的,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警察到来之后,现场有人告诉他们凶手是哪个又在哪趴着,也有人冷嘲热讽,说他们花着老百姓纳的税不办人事,跟港台电影里演的一样,事情都被人摆平了,他们才会准时赶过来擦屁股。这些警察听到人们的议论声,面色都很尴尬。
很快又有几个警官到来,找人跟现场围观群众了解情况。听说是江寒把凶手重伤制服的,好几个警官都把视线投向了他,接着走过来跟他仔细询问。江寒虽然很怕麻烦,也很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所做的,只能从头到尾叙述了一番。几个警官听他说射出飞刀,从凶手血淋淋的匕首下救了甄洁这个貌美女子,并将凶手重伤制服,脸上都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当然,额外还有三分佩服之色。
也不怪他们匪夷所思,实在是江寒的飞刀绝技惊世骇俗,毕竟在现代社会,和平年代,基本不会有人苦练飞刀这种华国古代的暗器功夫。当然了,也不尽然,华国那么大,光人口就有十三亿,有个别对古武术情有独钟的爱好者,修炼一下古武术,也不算太稀罕。只能说这个凶手太倒霉,恰巧就碰上这么一个玩飞刀的高手。
因此,这些警官很快消除了内心的惊奇,而是满心的佩服起江寒来。要知道,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公安干警,平常在遇到类似今天这种突发劫持案时,也未必能够做到冷静镇定,更未必能将凶犯重伤擒拿。譬如,前段时间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反响很强烈的一个案子,在国内中南某省,一个男子在超市里劫持了一个女子,两个民警到现场处理。那男子突然情绪失控,用刀连续捅了那女子十几刀,那女子当场遇难。两个民警却因为惊慌失措,没有采取任何制止凶手行凶的手段,因此,而被老百姓们广泛质疑。
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却不仅能从凶手刀下救出一个女性人质,还能将其重伤制服,这处变能力与心智,显然比那两个专业的民警加起来都要高得太多太多,实在是令人不能不佩服。
为首警官跟江寒握手,语气感慨的说道:“兄弟,我佩服你,今天要不是你见义勇为,这个歹徒还可能刺伤更多的无辜群众,要是被他逃了,还会造成更大的社会安全隐患,你算是立下了大功劳啊。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你可真是了不起。”
江寒谦虚的笑了笑,道:“我也没你们说得那么伟大,当时我就是想把我的老同学给救出来,仅此而已。”
旁边几个警官闻言都乐了,有一个说:“兄弟,你把本来该我们做的事情都给做了,我们这些穿着警服的很惭愧呀。”
其他几个警官听了这话,都面现尴尬之色。
为首警官道:“兄弟,过会儿麻烦你跟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我再跟上级领导商量一下,看看给你申请一下见义勇为的奖励。”江寒忙道:“啊?还要做笔录啊?能不能不要做了啊?”警官陪笑道:“做笔录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程序。”
这一刻,江寒真想拿出自己的证件,展示给这位带队警官,让他免除自己做笔录的大麻烦,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拿出证件来,这法定的程序该照办了也得照办,而且还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尽管已经不是泄露一次两次了,但能不泄露还是尽量不要泄露,便只得勉强同意了。
那警官又找到甄洁,让她也同去做个笔录。甄洁自然不会不答应,毕竟警局对她这种普通人来说,还是一种很威势的存在的,她不可能抗拒。
在警察处理现场的时候,江寒与甄洁也从众人的议论声中了解到,事发最初现场一死一伤,死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刚从小区里走出来,那个持刀男子也就是那个凶手,不问情由,冲过去就对他一阵乱捅,捅了以后又要捅路人,此时小区门口两个保安追出来,三人纠缠了一番,其中一个保安左肋下中刀,坚持着没倒下。后来又有几个路人过来帮忙。那凶手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吓得转身就跑,几人在后面追。中刀保安跑出几十米,坚持不住就倒下了,吓得另外一个保安还有见义勇为的路人没敢再追。那凶手朝南狂奔,却正好撞上甄洁与江寒,这才发生了刚才那动人心魄的一幕。
说起来,这凶手也真够倒霉的,他先被江寒射瞎了眼睛,要疼上好一阵,而等他眼伤康复的时候,估计也就到了挨枪子的时候,因为以他所犯的罪过,最后他一定会面临死刑的判决,与其要受两茬罪,他刚才还真不如被江寒一刀结果。可惜,这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只能说,既然有杀人的勇气与决心,就要有挨枪子的觉悟。
了解了此事的始末后,甄洁又觉得两腿发软、全身发寒,看了江寒一眼,心说要不是他救下自己,自己怕是第二个死者了。
现场很快清理完毕,围观群众也都先后散去,警方也将歹徒押走,不过不是押到派出所,而是押去了医院。不得不说,警方在执法的时候还是很人道的,优先治疗受伤的凶手,而非将他收监。
将歹徒押走后,为首警官邀请江寒与甄洁两人上车,带他们回派出所做笔录。甄洁上车之前,先跟店里的同事们交代了几句,这才上了警车。
警车里面,江寒与甄洁二人坐在后排座上,彼此对视一眼,江寒发现伊人口唇动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来,便关心的问道:“吓着了?”甄洁嗯了一声,反问道:“你不怕吗?”江寒笑笑,道:“怕,怕你受到伤害!”甄洁再也忍不住了,皱眉问道:“江寒,这些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江寒看到她澄亮的目光,心中一动,柔声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很乐意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甄洁道:“好,过会儿做完笔录你就告诉我。”江寒微微一笑,道:“其实不论我怎么变,在你面前,我还是原来的我,你的老同桌。”
甄洁闻言大为感叹,紧抿着嘴,一双秀目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警车开出去一程后,江寒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人来电,当然,他手机卡是新办的,目前只存了甄洁的号码,因此甭管是朋友来电还是真正的陌生人来电,一概都显示号码,不过,江寒觉得这号码有些眼熟,像是诗妃的,等接听后一听,嘿,还真是诗妃打来的。
林诗妃问道:“你在哪呢?别告诉我你还在家里睡大觉。”江寒道:“我在外面办手机卡来着,我记得你手机也落水了啊,为什么你的卡还能用?”林诗妃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会补办一张新卡吗?”江寒道:“原来如此,有事吗?”
其实,要不是甄洁就坐在身边,他肯定要跟林诗妃开句玩笑,比如说,“你想我啦?”,但是既然有这位老冤家的存在,就只能表现得正经一些了。
林诗妃道:“没事,你办完了就赶紧回来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捏着手机,心里涌出一股子被老婆查岗的荒唐感觉,尽管事实上,目前他跟林诗妃连男女朋友关系都不是。
做完笔录,已经是半个多钟头以后的事情了。那位警官对江寒还真不错,特意派人开车送他们回去。于是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江寒与甄洁又回到了那家必胜客店门口。
106 尴尬
106 尴尬
甄洁主动邀请江寒道:“走吧,我去办公室坐会儿。”江寒正巴不得多跟她亲近呢,闻言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里,而刚才目睹甄洁被那名凶手劫持的必胜客的员工,纷纷围上她嘘寒问暖。甄洁好容易才打发了他们,带江寒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办公室,只是一间狭小的仓库罢了,里面堆满了各种物品,最里面摆着桌椅,这才看上去有了办公室的模样。事实上,像是必胜客这种洋快餐,选址都是在大城市里寸土寸金的地段,很少有额外的空间留出来作为办公室使用。甄洁这家店里能有间办公室,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喝水吗?”
甄洁把江寒领到桌前,摆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江寒摇头道:“我不渴,就别麻烦了。”说完又道:“你可能没经历过刚才那种可怕的场景,表面上可能没感觉,其实你心理上已经受到了刺激,估计在未来几天内,你都不会好过。要是你觉得不舒服了,就想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要是无法转移注意力,那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解闷儿。”
他这话说中了甄洁的心事,尽管甄洁已经从凶手刀下活着出来了,但还是心有余悸,每当想到刚才那一幕,就有种呼吸不上来的可怕感受,她甚至都想请假回家跑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躲起来了,这时候江寒说了这样一番宽解安慰的话给她听,无啻于是一条最温热的毯子,将她受伤的心灵完美的包裹起来,并慢慢抚平上面的伤痕。
甄洁因此非常感动,也很欣慰,心头热乎乎的,身子也暖洋洋的,仿佛刚才那种惊惧不安的劲头已经消除了大半,由衷的说道:“谢谢你……”江寒摆手道:“你又来了,我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跟我用不着客气。”甄洁腼腆笑道:“我不是因为你救我谢你,因为那恩情太大了,不是口头说句谢谢就能算了的,我是谢你安慰我,真的,非常感谢,我之前都要被吓死了,刚才都想请假回家了,不过你现在又给了我勇气。”江寒听了她说的前半句话,心里也很开心,嘴上却谦虚的道:“老同学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甄洁定了定神,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高考结束后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江寒摸出自己的紫皮证件,递给她道:“你先看看这个。”
甄洁接到手里,凝目瞧去,不看没事,一看之下,直若被九天神雷劈中,立时被劈了个心神麻木,全身石化,作声不得。
江寒这才说道:“我高考结束后考上了一所军校,因为在军训中表现优异,又恰逢我所在的安全部门从那所军校招人,我就有幸被选上了,被作为后备人才进行特殊培养,经过五年的特训后,我通过考核,进入了那个部门,并从此开始执行任务。你可能看不明白我的工作性质,说白了我就是一个特工,为国家服务的人,以前负责国外的业务,现在转到国内来了,当然我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人,整个华国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普通人不会超过十个,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作为老同学,我希望你能为我的身份保密。”
甄洁呆呆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那种震惊与怀疑的眼神,就跟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江寒对她友善的笑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了,不论我是什么人,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只是你的老同学。”甄洁启唇说道:“你不是在编故事骗我吧?”江寒哈哈一笑,道:“我可以编故事骗你,但我的证件总不会是假的吧?难道我有时间去伪造一个吗?”甄洁低头看看手里的证件,脸上的惊疑之色渐渐消退,叹了口气,道:“我不相信,真的,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你不是我的老同桌嘛,怎么会变成特工了呢?”江寒笑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变成必胜客的店面经理啊。”
甄洁把证件还给他,很八卦的问道:“你作为特工,肯定很有钱吧?”江寒摸了摸下巴,道:“其实也没多少钱,而且好像钱财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只能说,如果我需要用钱了,我能很快搞到很多。”甄洁又问:“你一定还有很多豪车吧,但我从来没看到过你开豪车啊。”江寒失笑道:“你看零零七看多了吧,那是电影,不是现实好不好。一个特工要是整天开着豪车招摇过市,相信他离死也不远了。真正的特工,会跟普通人一样,就像我。”甄洁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你一定……一定杀过人吧?”
江寒打了个哈哈,反问道:“你现在又不害怕了?”甄洁道:“让你这身份一打岔,我都忘了刚才的事了,我现在就跟做梦一样,稀里糊涂的,因为今天上午你们带给我的一切都太震惊了,我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唉,郁闷。”江寒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甄洁点点头,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杀过人没有?”江寒道:“我能不回答嘛,我真怕颠覆我在你心目中的好人形象。”甄洁忍俊不禁,笑道:“你已经颠覆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不过我可从来不记得你是好人。”江寒笑着点点头,道:“你能开玩笑了,说明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也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江寒已经不是九年前对于追女孩子狗屁不通的初哥儿了,现在的他说是恋爱大师也不为过,眼看甄洁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浓郁的兴趣,当然不会一下子将自己的底细全部告诉她知道,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一个没有任何秘密的男人产生兴趣的,就算是夫妻之间,还要保守一定的**呢,何况是对这位老冤家?因此他明智的选择了抽身而退,要保持对甄洁的吸引力,只有这样,关系才能继续发展下去。
当然了,这要建立在江寒拥有强大的资本之上,若他狗屁不是、狗屁没有、狗屁不通,那他就算有再多的秘密,恐怕也没有女人会对他产生兴趣。
说白了,不管任何时代,女人都是一种社会资源,而美女更是一种稀缺的社会资源,是男人都想抢到这种社会资源并据为己有,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抢到,只有那些有资本的男人才能占有最好的社会资源,这在任何朝代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试想一下,如果吕布不是万人敌,能得到貂蝉吗?西门庆要不是大地主大老板,又能勾搭到潘金莲?
而像《射雕英雄传》里郭靖那样百无是处的穷小子,却能得到黄蓉这等绝代美女的爱慕,这种浪漫传奇故事,也只能存在于小说中,现实中是绝少发生的。当然,要细究起来,郭靖可也并不穷,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身上带着好多金子的,没有那些金子跟貂皮大衣,他也不能见义勇为,黄蓉怕也不会跟他。而《鹿鼎记》里又再一次强调了这个道理,韦小宝有权有势有财,这才能一口气得到七个美人儿。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真理,男人还是要有资本!这资本可以是钱,也可以是权,还能是势,更可以是技能技巧,甚至,长得帅也是一种资本!
江寒的资本,包括他的飞刀绝技、他的一身功夫、他的所有技术、他作为外勤人员以来所积累的各种经验阅历,这些常人难以接触到的神鬼莫测的本领,共同组成了一件强大无比的“神战衣”。有了这件战衣,平常身为普通人的他,就能在需要的时候(譬如各种突发情况下)扮演神的角色。这样的雄厚资本,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美女会抗拒。而事实上,他本身的性格也很讨女人喜欢。
现在的甄洁,对江寒虽然说不上喜欢,但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是肯定的,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意味着什么,相信所有人都能明白,也因此,甄洁见聊得正愉快呢,江寒却突然提出要走,很是惊讶,也有些失落,可却也不好拦下他,毕竟自己需要工作,而他也需要上班,既然这样,只能等以后再找他聊了,于是只好怏怏的送他出去。
在必胜客店外,江寒看着送出自己来的这位老同桌,道:“我就在对面,平时也不忙,你要是有事情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发短信打电话都行,好啦,我走了,拜拜。”
他表现得极其洒脱,自顾自说完这番话,也不等甄洁说什么,迈步就走。这样一来,甄洁就算想跟他说什么,也没机会了,只能等到下次再说,等于是无形中在她内心插了个楔子进去,而这个楔子所产生的妙用也会慢慢显现。
当然,江寒这么做的前提是,甄洁已经对他产生了兴趣,因此朋友们千万不要乱试这种泡妞技巧,否则若是对方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跟她玩这套把戏,将会没有任何用处不说,反而会自己断了跟女神的链接。
甄洁目送他消失在街角,秀丽的脸庞上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尽管她已经明确知道了江寒的身份,甚至还摸清了他大半的底细,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位老同桌,已经变成了美国大片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职业角色,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轻飘飘的如同飘在云端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她仔细回想当年高三时代这位老同桌的言行举止,却发现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他跟自己做过同桌,但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已经忘记了多半,他的形象已经模糊的都快要认不出来了,与此同时,内心里又多了一个现在的他的形象,一个全新的他的形象,或者说是一个全新的人物形象,这个人物跟之前那位老同桌完全是两个人,一个越来越模糊,一个越来越深刻,同一个人产生出两种形象,而且两种形象差距如此之大,实在令人不敢想象,也不能接受,这让她思绪越来越乱,脑子越来越浑……
某一刻,她忽然叹了口气,而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叹气。
江寒回到华天大楼后,径直奔了林诗妃的总裁办公室,等看到她以后,发现她坐姿有些懒散,绕进办公桌一看,才赫然发现,伊人只有一条腿着地,另外一条腿盘起来放在了老板椅上,脚丫塞到另外一条腿下边,座椅下有一只高跟鞋没穿着,而她的左手,正在盘起来的那条小腿上按摩揉搓,这样的坐姿,对她女总裁的身份来说,实在是不雅,只看得好笑不已,问道:“这都过去两天了,还没歇过劲来呐?”
林诗妃斜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过去两天了,只有一天好不好?”江寒道:“你这都是久不运动造成的,你没事跑跑步游游泳什么的,也不至于这样。哎,对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游泳技术貌似不错,穿着衣服也能游起来,呵呵,什么时候咱俩再去游啊?”林诗妃也没理他这茬儿,道:“上次市工商联发过来的那封邀请函你也看到了,明天陪我一块去植树。”江寒惊道:“植树也要我陪着?”林诗妃冷哼道:“你好像忘记你的本职工作了吧?我到哪儿,你都得陪着。”江寒道:“别闹,你别忘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贴身陪着你,而是要赶紧摆平深南市的苑金丰。”
林诗妃听得眯了眯眼眸,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说完恨恨的瞪他一眼,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私自放掉白玉茹,现在华天就有充足的证据告他了。你为什么要放掉她?谁许你放她的?”江寒扁了扁嘴巴,走到她老板椅后面,将她转过来冲着外面,再走到她身前蹲下去,很自然的把手放到她小腿上,为她轻轻按揉,道:“你觉得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人我已经放了,难道你还想让我给抓回来?”林诗妃见他对自己如此体贴关怀,芳心一暖,却一把抓起他的手甩开,撒娇道:“不行,让外人看到怎么办,你起来,我自己随便按按就行了。”
江寒两手再次回到她小腿上,继续按摩,道:“你这可是总裁办公室,谁能不经你同意就闯进来?”林诗妃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推拒,嘴上说道:“你!哼哼,你从来都是不敲门就进,你有把我这里当总裁办了吗?”江寒撇嘴道:“咱俩谁跟谁啊,还用得着敲门。”林诗妃抿嘴笑了起来,道:“你这是无耻成自然成习惯了。”江寒很快说起正事,道:“最近两天,我会去深南一趟,摆平苑金丰,所以明天你的那个植树活动,我可能就不能陪你了。”林诗妃点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摆平苑金丰?”江寒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林诗妃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只是面带柔情的看着他。
蓦地里,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股恶风扑将进来,随后走进一人。林诗妃转目看去,吃了一惊,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还担心被人撞进来瞧见江寒为自己按腿的亲密一幕,没成想就真有人撞进来了,这个人还不是外人,正是哥哥林如龙。在这一瞬间,她大脑有点空白,但很快就想到,要是被他看到江寒为自己按腿的场景,他会怎么想怎么说,而他若是说给妈妈听又会怎样?
她完全愣了神,看着林如龙走进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寒也已经听到了动静,不过并没有冒失的站起来,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不论来人是谁,看到自己从诗妃这位美女总裁身前地上站起来,都不会太好看,心念电转,能不敲门就敢闯进诗妃办公室的人,全集团也没几个人,除去自己之外,应该也就是林如龙了,当然,莫颜跟诗妃也很亲密,不过莫颜在集团里对诗妃从来都是当总裁看待,很少有越矩的时候,来人应该不会是她。另外,除去林如龙之外,最近林父林母也在东海,他俩到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过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更不能现身了,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他还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就算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或者残暴凶狠的杀手的时候,都不像现在这样紧张,他急急思索着,该怎么逃过这一劫,忽然,他目光触及到老板桌下方那个大大的空当儿,心头大喜,再也没有迟疑,手脚并用,直接爬了过去,藏在了里面。
107 劳碌命
107 劳碌命
林诗妃这张老板桌,很大很宽,桌下的空当也不小,容下一个成年人完全没问题,更妙的是,这个空当在老板桌外面还是封死的,也就是说,如果江寒躲进里面的话,来人除非绕到办公桌里面,站到林诗妃这里,否则是绝对看不到他的,而就算来人绕到办公桌里,只要江寒藏得足够深,再有林诗妃把座椅移过去挡住,来人轻易也发现不了他。
江寒藏到空当里后,心头暗松了口气,尽管这么做实在有些可耻下贱,就仿佛是钻狗洞一样,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反正诗妃应该不会笑话自己。
“妹妹……”
江寒刚刚藏好,屋里就响起了林如龙的话语声。
林诗妃听到这声音,也回过神来,余光已经瞥见江寒钻进了办公桌下面,心中也是踏实了不少,忙将座椅转回去,往前挪了挪,用双腿及座椅挡住了空当入口。
她做完了这一套小动作,才脸色沉静的看着林如龙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多亏林如龙进屋之前,江寒与林诗妃已经停止了交谈,林如龙没听到江寒的说话声,否则的话,江寒就算藏进去了,也会被林如龙发现的,现在,林如龙就完全不知道屋里有江寒的存在,嬉皮笑脸的说:“你是我亲妹妹,进屋还用敲门吗?”
林诗妃冷着脸说:“亲妹妹怎么了?正因为是亲妹妹,你才要尊重我,万一我刚才在屋里整理衣服……”林如龙走到办公桌前,摆手笑道:“得了,你别给我上纲上线了,你小时候还不是整天光着屁股在我跟前晃悠,亲兄妹又怕什么了?我这趟来找你,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林诗妃被他气得脸色铁青,耐着性子道:“说!”林如龙道:“两件事,第一件,妈让我转告你,晚上约了高达思与她母亲,你们四人一起吃晚饭;第二件,呵呵,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工作啊,我整天闲着没事干也不好吧?”林诗妃大为惊讶,道:“妈怎么又给我约了高达思?”
林如龙笑嘻嘻的说:“这你得问咱妈去了,你别问我,不过我猜着应该是急着把你嫁出去吧,免得你变成老姑娘。”林诗妃气呼呼的一拍桌子,道:“什么老姑娘?我很老吗?”林如龙笑道:“你是不老,不过好像也不年轻了吧,你出去走走看看,看还有人管你叫小丫头不?”林诗妃横他一眼,道:“我不去,我不喜欢这个高达思!”林如龙道:“为什么不喜欢啊?他虽然不如你有钱,但是人家家世好,说白了,你就是一个新冒尖的土豪,人家才是家学渊源的大家族大世家。咱们强强联手,你的后代也能更出类拔萃不是?”
林诗妃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林如龙又道:“你不喜欢他,别跟我说,跟咱妈说去,其实我不是很关心你喜欢谁,只要你别喜欢你那个破保镖就行。对了,今天怎么没见着他?他跑哪去了?你不会真把他炒鱿鱼了吧?你真炒了他了?呵呵,那我中午可要喝一杯了。”林诗妃听得好笑不已,抬足轻轻踢了下藏在桌下的江寒,道:“那你中午还是别喝了,我没炒他。”
江寒唯有苦笑,心说瞧瞧吧,瞧瞧他林如龙都把我恨到什么份儿上了,我被炒鱿鱼他居然还要喝一杯庆祝,他就那么恨我吗?正想着呢,小腿外侧已经被林诗妃踢了一脚,侧目瞧去,见她那只没穿鞋的脚丫就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就伸手过去抓在手中。
林诗妃没想到他当着林如龙的面也敢这样,又气又羞,却也不便发作,忙将那只玉足缩了回来,再也不敢踢他,心里头却是甜丝丝的开心。
林如龙哼了一声,道:“咱们全家人都不喜欢他,就你喜欢他,难道你要跟咱们全家人对着干吗?”林诗妃淡淡地说:“你别动不动就代表全家,至少爸没说过不喜欢他,妈不喜欢他是因为误会,至于你,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林如龙没好气的说:“我还不是为你好?你那么多的财富,都是你辛辛苦苦费尽心血赚来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林诗妃奇道:“咦,你这是什么话?他跟我的财富又有什么关系?你想多了吧?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
她想尽快赶走林如龙,好让桌子下面的江寒出来,桌子下面虽然有他的容身之地,不过待久了也不好。
林如龙道:“怎么没事,我不是说了嘛,你什么时候安排我的工作?我也不能总闲着啊,我要为你出力,为华天出力,同时也是为以前所犯的错误作出弥补。”林诗妃道:“好,安保部的部长职位还空着,你随时都能回来。”林如龙冷笑道;“妹妹,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从安保部长位子上被你开除的,怎么能再坐回去?那样别人不笑话我,我也会笑话自己。再说了,安保部长算个什么?尽管跟其它部门头头儿一样算是领导,可说白了就是个保安队长,你当个大总裁,却让亲哥哥当保安队长,你也好意思啊?你答应爸妈的可是给我一个好职位,哼。”
林诗妃不悦的说道:“谁说安保部长只是一个保安队长了?保安只是安保部所负责的多项工作里的一种,安保部还负责华天集团的安全信息防范、员工权限管理、大楼门禁系统管理等等,你当了那么久的安保部长,居然只把它看成是保安队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知道不知道,在欧美国家的大公司大财团,安保部是非常重要的……”林如龙摆手道:“得了妹妹,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说了我也没兴趣,反正我不去安保部。你给我安排个别的好职位。”林诗妃沉默半响,道:“以你的能力,集团里没有比安保部长更适合你的职位。要不然这样,你别说我这个妹妹不照顾你,你想干点什么,我可以给你投资开个公司。”
林如龙又惊又喜,道:“真的假的?你给我投多少钱?”林诗妃望着他,眯了眯眼睛,道:“这没有准确的数字,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对什么感兴趣,然后再来找我谈,如果我觉得可以,那你就再做一份项目可行性报告外加一份投资计划书出来。我看了觉得没有问题,才会投资给你。”林如龙谄媚的笑道:“我的好妹妹,那你也得给我个大概的投资数目啊。我倒是想开五星级酒店呢,你也能给我投资吗,那可要几千万甚至上亿呢。”林诗妃俏脸一沉,道:“你最好脚踏实地!你先回去吧。”林如龙苦笑道:“那到底给我投资多少啊?”
林诗妃不再理他,拿过案头上的几份报告,认真的看了起来。
林如龙悻悻的瞅了她几眼,见她不再理会自己,只好转身出了屋子。
等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林诗妃狠狠踢了江寒一脚,随后鞋尖点地,坐着椅子往后挪了一米多远,让开了桌下那个空当儿的出口。
江寒狼狈不堪的从里面钻出来,缓缓站直身子,长出了口气,低声道:“差点没憋死我。”林诗妃好笑不已,却板着脸道:“你能再无耻点吗?当着我哥就耍不要脸?”江寒陪笑道:“谁让你踢我呢?”林诗妃俏媚眼白他一眼,道:“刚才都听见了吧,林如龙又找我要职位来了。”江寒道:“我早就说了,你给他投资开个公司最省事,省得管他一辈子,华天没了他也能健康的发展下去。”林诗妃嗯了一声,道:“我这次就这么决定了,给他投点钱,让他自己干点什么,但我也不会让他胡来的,我会监管他的,看着他做事,不能把投资全打了水漂。”
江寒点了点头,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往门口走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停下来,道:“对了,你手机里有白玉茹的手机号吧,给我一下,我刚办了新卡。”林诗妃敏感的叫道:“你又找她干什么?哼,我就说,你为什么放了她,你是被她迷住了,对不对?”江寒心中暗暗叹气,这位姐哪都好,就是太敏感太爱喝飞醋,真要是跟她好上,以后可要不少烦恼了,苦笑道:“她不论姿色还是性格抑或出身,都不如我们家诗妃一根脚趾头,我怎么会被她迷住呢?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林诗妃哼哼一笑,得意的说:“少给我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家诗妃,我可没说进你们家门。”说着,拿过手机,找到白玉茹的手机号,告诉了他。
江寒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见白玉茹那台苹果笔记本电脑还在,点了点头,顺手给白玉茹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彼端传来白玉茹略显低沉的话语声:“喂?”江寒道:“是我,江寒,你现在在哪?”白玉茹愣了下,失声叫道:“凯尔!”江寒听到这个称呼有些酸楚,道:“你在哪。”白玉茹激动了一下,很快又低沉下去,落寞地说:“还在我那套租来的房子里啊,怎么了?”江寒道:“你没回深南吗?”白玉茹道:“没。”江寒又问:“为什么不回呢?”白玉茹道:“回去也……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先留在东海,趁清静考虑下未来怎么办。”江寒说:“我打算去趟深南,找苑金丰算账,你愿意为我带路吗?”白玉茹大为惊讶,道:“我给你带路?”
江寒解释道:“不用你把我带到苑金丰面前,你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就行了,我也不会逼你见他,更不会让你们当面对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白玉茹沉默半响,道:“好,我愿意给你带路,算我将功补过可以吗?”江寒道:“可以,我也会把那台笔记本电脑还给你。你把你身份证号发给我,我这就订机票。”白玉茹道:“还是你把你身份证发给我吧,我订机票,这种事让我们女人做就好了。”江寒能从她话语里感受到她想要赔罪的心意,便没拒绝,道:“好,你等我短信,我这就发给你,订最近去深南的机票。”
打完这个电话后,江寒将身份证号以短信的形式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白玉茹的回复:“已收到,马上订机票。”
江寒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劳碌奔波命,这刚从京城回来,又得马上去深南,一天也停不下来,也真够苦的,不过为了诗妃做这些,多辛苦也不觉得辛苦了。
他正感慨呢,屋门被人推开了,他扭头望去,见林如龙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林如龙本以为他没在屋里呢,哪知道他这回在了,撞个当面,很有几分尴尬,索性推门走进屋里,冷哼道:“姓江的,我妈让我问问你,你前天带着我们家诗妃上哪鬼混去了,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哼哼,可是跟你没完。”江寒淡淡地说:“林如龙,你说我鬼混可以,但最好别这样说诗妃,她可从来不鬼混的。至于我们去干什么来,也不怕告诉你,去京城作客来着。”
林如龙奇怪的问道:“去京城作客?作谁的客?”江寒道:“一位朋友。”林如龙又问:“什么朋友?”江寒冷笑道:“恐怕你没资格知道。”林如龙倒也不恼,又问:“对了,小白上哪去了?”这下轮到江寒奇怪了,皱眉问道:“小白?是谁啊?”林如龙道:“白玉茹啊,朱迪,我妹妹的秘书。”江寒道:“哦,她啊,她……你不知道她去哪了?”林如龙不高兴地说:“我知道还问你干什么?”江寒道:“她啊,出差办事去了。”
林如龙吧嗒了下嘴巴,四下里看了看,没再问别的,很快转身走了出去。
江寒清楚,这个家伙早就垂涎于白玉茹的美色,之前好几次都在套白玉茹的近乎,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白玉茹的商业间谍身份之后,还会不会有邪恶念头。当然,依着他的好色本性,别说白玉茹只是个商业间谍了,估计就算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也会想着把她抱上床的。转念想起他跟莫颜的离婚程序,心中一动,也不知道离没离,这么一想,又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莫颜了,便动了去看看她的心思,顺便把新的手机号告诉她。
想到这,他走出办公室,溜溜达达往楼梯间走去,打算还是走楼梯去莫颜所在的楼层,免得行迹被人注意到。
他刚走进楼梯间,还没走两步,忽然听到楼上一层传来了林如龙的话语声,似乎是在给人打电话,心中一动,放低脚步声,悄没声的靠墙缓缓走上楼梯,打算偷听下林如龙说些什么。
偷听人打电话当然是很没道德的事情,不过偷听到林如龙身上,就不算失德了,因为这家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跟你说我的坏话没有?”
这是江寒听清林如龙所说的第一句话,由于没有上下文,因此也弄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林如龙却让他失望了,接下来竟然半响没言语,就在他以为林如龙已经打完电话的时候,忽听林如龙冷笑道:“哼哼,她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跟我离婚,可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我就他妈拖着她,她不求我不跟我说好听的,别想离婚,嘿嘿!”
江寒听得心头一跳,林如龙这是在说莫颜了?这可得好好听听。
此时林如龙似乎是在听人说话,过了会儿才嘿嘿笑道:“你催我跟她离婚干吗,不会是你想嫁给我吧?”
江寒能听出跟他通话的是个女人,心中非常纳闷,林如龙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女人?这家伙还真够风流的。
忽然又听林如龙笑道:“我娶你也不是不行啊,不过先得培养下感情吧,这样,中午我去找你,请你吃饭,吃完饭咱俩找地方培养培养感情,好不好……下午还得上班?耽误会儿怕什么呀,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自己开公司了,到时候我直接把你弄过来给我当秘书,然后我以后就可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啦,哈哈……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啦,我有必要骗你吗,等我跟那个贱人离完婚,我就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啦……离,离,肯定会离的,嘿嘿,你着急啦,你就这么想接莫颜的盘啊?她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闺蜜,你现在却要抢她的老公,你不怕被她知道啊,哈哈……”
108 再起征程
108 再起征程
江寒皱起眉头,原来跟林如龙通话这个女人还是莫颜的闺蜜,那又是谁呢?自己倒是认识莫颜一个闺蜜,叫刘瑜的那个,当初莫颜还想把她介绍给自己呢,看她也还不错,不会是这种背叛闺蜜的无耻女人吧?
只听林如龙淫笑了一阵,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去找你,一起吃饭,等吃完饭咱俩就去嘿嘿……”
江寒听到这儿,知道这电话要打完了,便没再听下去,转身快步下楼,连续下了两层,到了六层,出楼梯间,直奔莫颜的财务部总监办公室。
“咚咚咚……咚咚!”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过后,江寒深吸了一口气,思索着如何把自己刚刚听到的“坏消息”告诉莫颜,当然,这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好坏了,反正她迟早都要跟林如龙离婚,而且现在已经是分居状态了,那么就算她那个闺蜜背叛了她,勾引了她的老公,也不算什么坏事了。当然,她心情肯定会不舒服的,这也没有办法。
屋门忽然就开了,莫颜那张魅惑动人的脸庞出现在门里,抬眼瞧见来人是江寒,又惊又喜,让开了门户,低声道:“我就知道来的是贵客,所以亲自过来开门,想不到是你。”
江寒走进门去,打量她几眼,见她依然是艳美迷人,只是似乎清减了几分,却更显得身姿高挑、婀娜多姿。
莫颜将门关好,笑着把他领到沙发前,问道:“喝点什么?”江寒摇头道:“不喝,不渴。”说完坐了下去。莫颜站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他一会儿,问道:“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忙什么去来?”江寒道:“这话以后再说,我先问你,你有几个闺蜜?最好的闺蜜又是谁?”莫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奇道:“突然问这个干吗?”江寒微微一笑,道:“快说啊。”莫颜道:“我没有几个闺蜜啊,最好的闺蜜你见过,刘瑜,我想介绍给你做女朋友的那个?”江寒脸上现出厌恶之色,道:“果然是她。”莫颜越发纳闷了,问道:“什么果然是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江寒也没瞒他,将刚才在楼梯间里听到林如龙打电话以及他所说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叙述。
莫颜听完后,本来随和微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变得阴晴不定,很是吓人。
江寒安慰她说:“也说不定是我听错了,根本不是你闺蜜呢。就算是你闺蜜,你也趁此认清了她的本来面目,以后不再理她就是了,也犯不着生气。谁都有看错人的时候。”
莫颜这才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其实我刚跟林如龙结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刘瑜对林如龙很感兴趣,说我嫁了一个大帅哥,还说我嫁入了豪门,她非常的羡慕,后来她经常到我家里找我玩,每回碰上林如龙,她都会跟他说笑半天,但我从来都没往心里去,不过我也发现,林如龙对她也有点意思,当然不是那种喜爱她的意思,就是想玩她,哼哼,可笑她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凭她的魅力已经征服了林如龙呢,现在终于跟他搞上了,她又开始幻想把我取而代之,想要嫁入林家豪门,呵呵,只能说她太天真了,不说林如龙只是玩玩她而已,就算她真的嫁给了林如龙,难道就算嫁入豪门了吗?”
莫颜这话说得很对,林家并不是豪门,林诗妃才是豪门,林如龙要不是借着妹妹林诗妃的势,怎么能住别墅开宝马,又怎能那么嚣张纨绔?刘瑜若是认为,林如龙因是林诗妃的亲哥,就也是个富贵王老五,那可就是想瞎了心。
江寒道:“这件事你就别放心上了,也用不着跟刘瑜那种女人一般见识,你还是考虑一下,林如龙拖着不跟你离婚怎么办?”莫颜凄苦一笑,道:“怎么办?能怎么办?他拖着不离婚,我总不能逼他去吧。”江寒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拖太久的。诗妃已经决定,给他投资开公司,到时候他当了老板,涉及到资产与钱款什么的,总要独占了吧,那时候你就算不催他,他也会主动跟你离婚的。他把钱财看得很重,绝对不会在离婚的时候让你分走一半的。”莫颜道:“但愿吧。”江寒见她情绪不高,满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一来就把你心情搞坏了。”
莫颜吁了口气,笑着摇头道:“没有,我心情挺好的,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江寒点头道:“对,就应该这样,多想想开心的事情,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看开点,一切都会过去的……呃,把你手机号再说一遍给我,我换卡了。”莫颜奇怪的问道:“好好的怎么换卡了?”江寒苦笑道:“真要是好好的我怎么会换卡?是不好了好不好,手机落水了。”莫颜倒也没跟好奇宝宝似的追问下去,将手机号给他念了一遍。江寒记在电话簿里后,回拨给她。莫颜一边在手机里为他新建联系人,一边问道:“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江寒刚要回她,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低头看去,见是白玉茹打来的,估计她是订好飞机票了,等接通后一问,果不其然,她已经订好了去深南市的机票,下午两点整的航班,四点一刻到达深南市,便跟她约好了中午一点半在机场见。
莫颜等他挂掉电话问道:“这是要去哪啊?”江寒笑道:“深南。”莫颜奇怪的问道:“去那干什么?”江寒呵呵一笑,道:“秘密。”莫颜妩媚的横他一眼,道:“是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啊?是去深南会小情人儿吗?”江寒被她这话闹了个哭笑不得,心说她怎么跟诗妃一样,都那么敏感啊,动不动就想到自己跟别的女人乱搞,自己接受她们崇拜爱慕自己,可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胡思乱想加丢黑锅啊,难道自己长得很像花花公子吗?笑骂道:“靠,我会小情人儿还用去深南?跟前不就有一位吗?”
莫颜听得咯咯娇笑起来,本来就魅惑无伦的俏脸因为笑容的存在,越发显得妖媚,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眸,都笑成了两道月牙儿,如同狐狸眼似的,而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一只狐狸精,当然,她发笑时候胸前的颤颤巍巍,又时刻提醒着江寒,她不是狐狸精,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娆尤物。
莫颜笑过后说道:“你知道吗,你说脏话的时候特别可爱,可爱的我都想咬你一口了。”江寒摸摸下巴,道:“我什么时候说脏话了?我不过是骂了一声靠嘛。”莫颜道:“那也是脏话啊,不过你说脏话一点不难听,我很喜欢听,呵呵。”江寒起身道:“喜欢听以后我就多说两句……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先回去了,中午一起吃饭。”
这毕竟是在办公室里,而且莫颜的身份比较特殊,既是集团的财务总监,又是林如龙的老婆,而且两人还正在打离婚,因此江寒觉得,最好不要在她办公室里停留太久,免得惹出什么流言蜚语,真要喜欢跟她待着的话,大可以把她约出去找地方待个够。
莫颜见他要走,也不好拦着他不让他走,只得把他送出门外。
江寒回去以后,先找了林诗妃,告诉她下午将要前往深南,今晚上可能就回不来了。林诗妃毕竟是他的老板,又与他有着一层情愫,因此这种事情必须要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他可没想到,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林诗妃反而更加的担心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苑金丰?会不会有危险?你晚上不回来住哪?”江寒轻描淡写的说:“怎么对付苑金丰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至于危险嘛,肯定是不会有的,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吗?晚上住哪?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不知道找酒店宾馆住宿吗?”林诗妃白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跟你一块去吧。”江寒惊讶的差点没跳起来,夸张的叫道:“你开什么玩笑?你想跟我玩神雕侠侣啊,我到哪你跟到哪?这哪用得着你一起去?而且你一起去才更危险。”
林诗妃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倒并不是非要跟他一起去不可,只是心里感觉自己应该跟他一起去,现在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断了念想,叹道:“是啊,我明天上午还有市工商联的活动呢。”江寒道:“所以你就不要去了,放心吧,我明天就会安全回来的。当然了,你要是想我了,晚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陪你煲电话粥。”林诗妃脸孔微红,嗔他一眼,道:“少自作多情吧你,我会想你?我想谁也不会想你。”江寒笑了笑,道:“你忙吧,我回去准备准备,中午一起吃饭。”说完走了出去。
中午,江寒还真与莫颜、林诗妃两大美女一起去了饭店,也不知道是莫颜主动找上的林诗妃,还是林诗妃顺带叫上了莫颜,反正是圆了江寒之前对莫颜所说的中午一起吃饭的话。
饭店餐桌前,江寒与两大美人相对而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过男人的仇恨,甚至旁边一桌上坐着的一个矮胖男子,就毫不掩饰的眉目不善的看着他,似乎在看他是凭着什么能与这样两位超级大美女共进午餐的。
江寒对这些仇恨的目光统统视作不见,眼见对面两位美女正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不由得暗皱眉头,拍拍二人身前的菜单,道:“先点菜再聊天好不好啊?”
林诗妃把菜单推给他,没好气的道:“你点!”说完拉着莫颜的胳膊说:“你可是不知道,这一趟把我腿都累成面条了,现在走道儿还是软的呢,不过也真好玩,还特别刺激,呵呵,你听我跟你讲,前天午后我们出发,两个钟头就到了燕京……”竟然将此次的京城寻宝之旅细细致致的讲给莫颜听。
江寒对此倒也不以为意,这件事虽然算是机密,但对莫颜来说没什么不能讲的,毕竟她是自己二人的好友,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朋友,不说诗妃愿意告诉她,假若她对这事感兴趣,自己亲口告诉她也没问题,甚至将剩余的那些珠宝首饰送给她也是心甘情愿,只是没想到,诗妃谈起这件事来表现得那么兴奋,由此看来,她在华天这个笼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需要经常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走走转转,自己以后倒是可以多带她出去玩玩,笑着摇摇头,低头点菜。
他点了四个菜,等点完的时候,林诗妃还没讲完,刚刚讲到被那条巨蟒带着二人落水,他听得心中一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要看她会不会说出跟自己亲吻的事,不过估计她不会讲出来,毕竟那是羞人的事,而这位姐姐脸皮又一直很薄,绝无可能当面跟莫颜提起,要提也是私下里提。
莫颜却已经惊得张开了嘴巴,失声叫道:“不是吧?那条蟒蛇带着你们从峭壁上落下去,落到了山后的河里?你不害怕吗?”林诗妃兴致勃勃的说:“当时哪还顾得上害怕啊,整个人都给吓傻了,稀里糊涂的就落下去了。”莫颜一脸惊色,道:“我的天呐,我想一想都腿软,这……这是真的?”林诗妃笑道:“哎呀,我还骗你吗,当然是真的啦,其实要说起来,我现在都不敢信,当时从山上落到了河里,就跟做梦一样,甚至我做梦都不敢梦到那么可怕的事情,呵呵,但是想一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等于是高空跳水了。”
江寒听得胡乱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林诗妃继续给莫颜讲落水以后的事情,像江寒预料的那样,她没提两人亲吻打闹的事,只说从河里上岸后,略作休息,就爬回了山上。
莫颜听得满脸匪夷所思之色,如同听天书一般,等林诗妃全部讲完之后,苦笑说道:“是好玩,也很刺激,可我只能是听听,要换成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打死我我也不去,呵呵。”林诗妃笑道:“我去之前也不会想到会经历那么多刺激的事啊,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拒绝。其实别说遇到蟒蛇还有坠崖了,光是上下山两趟,就能把人活活累趴下。”莫颜连连点头,道:“你腿肚子现在一定很酸吧?”林诗妃叹道:“不光是小腿肚子,大腿肚子也酸的要命。”莫颜道:“好,今晚咱俩去做spa,让按摩师好好给你按按。”
江寒这时候才有机会插口,道:“我们手里还剩点珠宝首饰,都在京城一位朋友手里呢,等他什么时候过来,可能会带过来,到时候莫颜你挑几件喜欢的。”
林诗妃听得点点头,对莫颜道:“你一定要挑几件,里面不少好东西呢。”莫颜笑着看看二人,道:“好,那我先谢谢你们了。”
吃过饭,二女趁便在楼里的商场逛起来,江寒还要去机场,就先回了华天集团,收拾停当之后,拎上白玉茹那台笔记本电脑,下楼打车,赶奔机场。
半个多钟头以后,江寒赶到了机场,刚走到航班所在的航站楼门口,就在外面见到了戴着太阳镜的白玉茹,尽管她戴着的太阳镜很大,将她一张娇俏小脸遮住了大半,但凭着她婀娜的身段与优雅的气质,江寒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白玉茹今天穿得很休闲,身子从上到下只有一袭长裙,是那种前几年很流行的黑白横向条纹相间的素色长裙,能够完美的展现主人的身姿,白玉茹身形不矮,身高腿长,体态苗条,这种裙子简直就是专为她设计的,尽管已经有些过时,可穿在她的身上,还是掩饰不住的曼妙动人,胸前的秀挺,腰肢的纤瘦,臀瓣的丰满,大腿的修长,全部恰到好处的显现出来,端的令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她踩在金色带状高跟凉鞋里的那双雪白秀气的脚丫,立时形成了航站楼入口处一道最靓丽的风景,无数进进出出的男乘客都会若有意若无意的看她几眼,还有人会盯着她看上老半天。
江寒看到她的丽色,再想到她的小三身份,心中暗叹口气,走上前问道:“你早到了?”
白玉茹看到他来了,便将墨镜摘了下去,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其上那双美眸,虽然俊美动人,却是红肿的,一看就知刚刚哭过,而且哭了很久,微微颔首,嗯了一声,表情语气都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江寒看在眼中,不无怜惜,却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废话,道:“走吧。”
109 免去深南
109 免去深南
二人走进航站楼,先去自助机前取了机票,随后通过安检通道,进了候机楼。此时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便在候机厅里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
江寒暗里琢磨了一会儿,问道:“咱们赶到深南的时候,应该是四点出头,这个时间,苑金丰会在哪儿?”白玉茹道:“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会在公司里边。不过如果再晚一点,到了五点以后,他就下班了,他下班以后的活动就太多了,也很难确定他的位置,但他夜里应该是要回家的,不回家也会去唐园。”江寒问道:“唐园是什么地方?”白玉茹有些尴尬的说:“他二奶住的地方。”江寒奇道:“你不是他二……”说到这里止住了没说,但白玉茹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我不是,我是小三,而且是业余的小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给他做情人还没多久,也没……没几次。”说完羞臊的垂下了头去。
她话里仿佛带了解释的味道,是在澄清自己,江寒听得心里动了动,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话放在女性身上也是通用的。忘掉过去吧,开启一个全新的生活,做一个全新的朱迪!”白玉茹听得抬起头来,美眸闪亮,眼神敬慕感激的看着他,低低的道:“凯尔,谢谢你,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看,也谢谢你没有嫌弃我瞧不起我,我会好好做人的。”江寒点点头,道:“那等到了深南以后,我们就先赶往苑金丰的公司,你就不用陪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你放心,如果我见到苑金丰,也会尽量帮你说话,不致于让你受到他的报复打击。”
白玉茹更感动了,眼圈一红,又要哭出来,忙垂下头去,平静了下心绪,道:“希望飞机能够准点,否则的话,你很可能在公司里见不到苑金丰。”江寒问道:“这话怎么说?”白玉茹道:“从深南机场到金丰公司所在的南山区,并不算远,可要是算上堵车与红绿灯,打车过去基本要走半个多小时。因此飞机要是晚点的话,我们就要五点多赶到了,而那时候苑金丰很可能已经下班了。”江寒大大咧咧的说:“没事,你不是有他手机号嘛,你过会儿告诉我,等到了深南,要是找不到他,我就用手机找出他来。”
二人聊了这几句话,就没再说什么,又等了一阵子,终于开始登机。二人排队登机,就在这时候,白玉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摸出手机一看,大惊失色,叫道:“是苑金丰!”
江寒笑了笑,道:“接啊,听听他说什么。”白玉茹便接听了,听了没几秒钟,脸色就是大变,把手机下端紧紧捂住,放到了身下,偏头对江寒低声道:“他要来东海看我!”江寒又惊又喜,心说这来得不是正好,也省得自己往深南跑一趟了,低声道;“让他来。”白玉茹脸色凄苦的点了点头,把手机重新放回耳畔,低声说了起来。
江寒轻轻扯了她一把,二人先后从队伍里离开,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过了会儿,白玉茹打完了电话,有些啼笑皆非的道:“他也刚要登机,四点半到东海。”江寒奇道:“他来干什么?”白玉茹红着脸说:“他说想我了,要来看看我,不过我估计,他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华天的商业机密。”江寒冷笑道:“他来得正好,这就叫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投来,我还省得多跑一趟深南了呢。”白玉茹紧张的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江寒道:“接下来就简单了,我先问你,他有没有说让你来接机?”白玉茹摇摇头。江寒又问:“那他什么时候见你,或者说,你们在哪见面?是等你下班了,在你的房子里见面,还是你提前下班,去某个地方找他?”
白玉茹道:“他都没说,应该是等我下班了再见面,在我的房子里,不过我觉得,在那之前,他应该先找地方跟我吃晚饭。”江寒道:“好,好极了。那这样,咱们现在就回华天大楼,等他到东海了,你跟他约个吃饭的地方,到六点你假装刚刚下班,打车赶过去见她,我会跟你一起去,假作是尾随你过去的,你负责把我带到他面前,接下来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一切都交给我,到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量少说话,不管苑金丰问你什么,你都要说不知道,还要装的像一点,你明白吗?”
白玉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江寒见她有点紧张,对她一笑,道:“算了,等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说,你也好配合我一回。”白玉茹苦着脸说:“现在就回华天吗?”江寒道:“是啊,演戏也要演得像一点嘛,反正今晚你必须从华天集团‘准时下班’。”白玉茹胆小的问道:“林总会看到我吗?”江寒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见她?”白玉茹苦着脸说:“我感觉很对不起她,我也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不过她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所以我还是……”江寒点头道:“好吧,我先不带你见她,我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
二人说完这番话,沿原路返回,又出了航站楼,等于是白买了两张飞机票,又白来了一趟机场。
回到华天大楼后,江寒先把白玉茹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又跑到隔壁去见了林诗妃。
林诗妃见到他很纳闷,问道:“你不是去深南了吗?”江寒笑道:“我怕你想我,所以想了想,就没去。”林诗妃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说:“说正经的。”江寒道:“好吧,是因为苑金丰突然要来东海,所以我就没去成,改成在东海迎候苑金丰的大驾。”林诗妃好奇的问道:“苑金丰来东海干什么?”江寒道:“见白玉茹啊,估计同时会面授机宜,好让她窃取更多的华天机密。”林诗妃沉着脸不说话,半响道:“白玉茹太不自爱了,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为什么要给人做小三?”江寒道:“可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林诗妃夸张的叫道:“哟哟哟,还苦衷?你开始帮她说话啦……也不是,你一早就在帮她说话,哼,还不承认是被她迷住了。”
江寒无趣的撇撇嘴,道:“我来是想问你,你想不想见见那个苑金丰?”林诗妃道:“他有什么好见的?或者你觉得我跟他能有什么话说?”江寒想了想也是,道:“好吧,那我就先准备去了,今晚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对了,你今晚不是再去相亲吗?”林诗妃哼了一声,道:“我不想去。”江寒道:“我也不想让你去啊。”林诗妃似笑非笑的问他:“为什么不想我去?”江寒道:“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相亲?”林诗妃立时大羞,拍桌子骂道:“滚蛋!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啦?”江寒摸摸下巴,无辜的说:“我都亲过了,当然是我的啦。”林诗妃红着脸骂道:“去死,无耻,流氓,滚蛋……”
江寒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走两步到她身边,抬手就去勾她的下巴。林诗妃又惊又怕,后仰躲闪,惊呼道:“你干什么?”江寒并不放过她,右手食中二指追着她的下巴走。林诗妃直往后仰的仰不动了,却也已经被他手指追上,惊叫道:“啊……你干什么?给我滚开!”
江寒如若不闻,把手指勾在她雪白尖巧的下颌上,让她面部尽量扬起,低头注视她的美眸。林诗妃惊惶不安的盯着他的眼睛,尽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已经隐约猜到,只羞得面色通红,连耳朵根都红了,忙偏头躲开。可是江寒很快又把她小脸勾了回来,俯身低头就凑了上去。林诗妃羞臊不已,明知道避不开了,猛得闭上了双眸,全身肌肉也绷紧了。
可她哪里知道,江寒并没吻到她嘴上,而是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我……走……啦!”说完嘿嘿一笑,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诗妃如蒙大赦,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眼睛也睁开了,定了定神,垂下头,看着江寒离去,心中又气又恨,狠狠的跺了下脚,心中骂道:“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无耻啦!之前还只是跟我开开玩笑,后来是摸我的脚,到了今天,变本加厉,竟然随随便便就要亲我,当我林诗妃是什么人啦?太可恶了!不行,我一定要治治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哼!”
江寒回到自己办公室,跟白玉茹商量了一下今晚行动的细节。两人反复推演多次,又模拟了各种可能突发的状况,最后才将今晚行动的计划敲定。
江寒对白玉茹是真心不错,不仅最开始将她放过,现在将要对付苑金丰了,更是对她百般维护,体现在今晚的计划里边,就让她装作是对一切毫不知情,而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了她的间谍行径,一直在跟踪监视她,今晚也就顺理成章抓到了她跟老板苑金丰见面。这样一来,她在苑金丰那里的罪过,至多是失察或者不小心,而绝对不会是背叛的大罪,也省得苑金丰因此报复她。
白玉茹那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子,对他的关怀照顾心知肚明,非常感激,也很感动,默默的思虑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凯尔,我谢谢你对我那么关照,我已经决定了,跟苑金丰脱离关系,我也不再回深南了,我要在东海开始我新的人生。”江寒随口说道:“你舍得苑金丰送你那套房子吗?你冒着巨大风险来华天做间谍,不就是为了那套房子吗?”说完这话,觉得失言了,自己既然还当她是朋友,怎么能这么问她呢,这岂非瞧不起她?忙补救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没别的意思,可能是跟你开玩笑开习惯了,所以……”
白玉茹苦涩一笑,道:“没事,其实那套房子他还没给我,他说的是,我间谍任务结束之后,才会奖给我。”江寒道:“那不正好,他什么都没给你,你也没什么可欠他的,你就此跟他断绝关系,开始你的新人生,挺好的,我支持你。”白玉茹垂下眼皮,欲言又止。江寒问道:“你想说什么?”白玉茹缓缓摇头,道:“没什么。”江寒道:“好,那先休息会儿,等下班了咱们就行动。对了,你别忘了等苑金丰落地后,跟他约地方见面。”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下班时间。而在这之前,白玉茹已经跟苑金丰通过电话,约好了晚上吃饭的地方,等时间一到,就拎包假作下班,前往赴约。江寒自然是跟她一块下去,手里还拎着她那台笔记本电脑。
两人下楼,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约定的那个饭店,在距离那个饭店还有一百米的地方,江寒提前下了车,步行过去,白玉茹则是一直到那家饭店门口才下车。两人之所以要分开来,就是江寒担心苑金丰没在饭店里等着白玉茹,而是在门口等着,那样就要被他看出破绽了。
随后,白玉茹有意放慢脚步,等了江寒一会儿,等余光瞥见他过来了,这才走进饭店,前往与苑金丰约好的那个包间--之所以要包间,也是江寒特意嘱咐的,这样方便行事。苑金丰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怀疑,还以为白玉茹想在席间说出更多的有关华天集团的机密呢,因此在先于白玉茹赶到饭店后,已经要好了包间。
白玉茹赶到包间里的时候,苑金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她进来,一边招手一边发牢骚道:“你好慢哦!”白玉茹冲他尴尬一笑,走到桌边,却没跟他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与他隔着一个座位的位子上。苑金丰只看得皱起眉头,道:“宝贝儿,跟我还生分了啊?坐过来嘛!”
110 谈判
110 谈判
他话音刚落,包间门就开了,江寒提着电脑包脚步匆匆的走进来,目光已经锁定了坐在最里边面朝门口的苑金丰,这个苑金丰身高体大,短发偏分,大脑门,国字脸,小眼睛,戴着一副眼镜,容貌说不上难看,却也绝对不好看,四十多岁年纪,倒也有点老板的派头,光从他粗豪的外表上看,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家伙会使用商业间谍这么高明的手段。
江寒看到苑金丰的同时,苑金丰自然也看到了他,看他进来一怔,叫道:“朋友,你走错包间啦!”
江寒嘿嘿冷笑,快步走到桌边,将电脑包放在桌上,没有理他,而是先对白玉茹发飙道:“朱迪,想不到你竟然背叛了林总,更想不到你是个商业间谍!”
白玉茹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苑金丰哪料到会发生这一幕,又惊又怕,看看白玉茹的表情,再看看义愤填膺的江寒,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道:“朋……朋友,你是什么人?”江寒冷笑着看向他,道:“我是什么人?苑大老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我告诉你,我是华天集团林诗妃总裁的高级总裁助理,同时也是她聘请的私人侦探!”苑金丰脸色大变,腾地站起身来,叫道:“你……你知道我?”江寒傲然道:“苑金丰嘛,我早就知道白玉茹背后的幕后主使是你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了,你指使白玉茹来华天集团盗窃商业机密,被我发现,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白玉茹叫道:“我没有啊,你不要诬赖好人,我没有。”江寒冷笑道:“你没有?哼哼,姓白的,你自以为手脚干净,可是你的不轨行迹早就被我发现了,前前后后,你一共露出三处马脚,可笑你自己还不自知呢,若非如此,我又怎能跟踪你过来,最后查到你这位老板头上?你也不用抵赖了,你的笔记本我已经搞到手了,里面都是你窃取华天商业机密的罪证。”白玉茹一脸惊惧模样,道:“天呐,我的笔记本电脑,你……你是怎么搞到的?”江寒得意的说:“当然是潜入你租的房子里搞到的,你电脑里有林总亲自研发设计的一款最新的门禁系统的硬件电路板图,这图全集团也只有林总电脑上有,可现在突然到了你电脑里头,你还敢否认你不是间谍?”
江寒说着话,心里暗暗佩服白玉茹的演技,心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这一说法真是准确啊,光看她白玉茹的表情,谁又知道她是在演戏呢?
一旁苑金丰都看呆了,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看向白玉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质疑,原以为她已经窃取到了那份电路板图与产品发布计划,接下来会再立新功,哪知道她稀里糊涂的就被华天集团的人发现了,被发现也就算了,她做替死鬼也就是了,怎么却连带自己也被对方抓到了?真是可恶,心中却也后悔不及,自己今天来得实在是不巧,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真是打死也不会过来,就算被这个什么侦探知道此事是自己指使的,自己只要缩在深南,他又能奈自己如何?现在可好,被人家堵到屋子里了,这可怎么跑路?
白玉茹怒道:“你无耻,你卑鄙,你居然敢潜入我的房间里拿我的电脑,你这是偷盗行为,我要报警!”说完还假模假样的摸出了手机。江寒嗤笑道:“你还有脸说我是偷盗行为?你自己干的不就是商业间谍的勾当吗?还要报警,哈哈,你报啊,我还是头回看到贼喊捉贼的呢。你报吧,警察来了正好,我这就将你们俩一起告了。”说完转到苑金丰脸上,冷笑道:“苑老板,你就等着打官司赔钱吧。”
苑金丰都吓傻了,下意识否认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这可不关我的事。”说完质问白玉茹道:“白玉茹,我事先可没指使你来华天集团做间谍,我从来没那么说过,也没让你那么做过,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对不对?你是看咱们公司被华天打压得太狠,想为公司做点事情,所以自己跑到华天来卧底,是不是?”边说边对她大使眼色,示意她把这个黑锅背下来。
白玉茹见他矢口否认,把一切过失推到自己身上,心头一阵冰凉,怒喝道:“苑金丰,你无耻!明明是你指使我的,你还说,我完成任务之后,奖励我一套房子!”
苑金丰见她说出实情,大为气愤,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推开椅子,迈步上前,抡起手来就要打她。
江寒眼见分明,忙抢在他头里,将白玉茹扯到一旁,冷笑道:“苑老板,你可真是不够意思啊,眼看事情败露,居然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下属身上,白玉茹给你工作可真是瞎了眼,可你也别当我是傻子。”说完对白玉茹道:“白玉茹,你先出去,我要跟你老板单独说两句,但你不要想跑,你跑也没用,我报警的话,你就算跑到国外去,也能给你揪回来。”
白玉茹愤愤的看了苑金丰一眼,转身出了包间,按与江寒的计划,她走出包间一是要暂时拦住服务员进入包间,二呢,也是避开苑金丰的意思,免得过会儿摊牌的时候苑金丰恼羞成怒,迁怒到她头上。
等白玉茹走出包间之后,江寒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冷淡地说:“苑老板,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打算去深南找你了,想不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好说了,今晚上咱们就好好谈谈,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苑金丰怒道:“谈什么?谈狗屁!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总之,我从来没指使谁做过间谍!你不要诬赖好人!”江寒嗤笑道:“苑老板,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进入华天之后,就已经有所耳闻,上次你对华天做过的不光彩的事情,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想不到你不知悔改,不吃教训,又策划了这么一拨高端的反攻。你也不动动脑子,就凭华天的实力与发展态势,你就算使用再多再卑鄙的手段,又能撼动它一根毫毛吗?哦,我明白了,其实你也不是要撼动它,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出气解恨,对不对?”
苑金丰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样?”江寒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华天,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回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儿,我不仅会报警,还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你的公司直接破产。”苑金丰哼道:“好大的口气!”江寒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不想谈嘛?你不想谈就算了,我这就报警,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相信你不仅会付出巨大的赔款,还会锒铛入狱。”苑金丰闻言为之动容,下意识叫道:“不要……”江寒笑道:“不要你就坐下,咱们好好谈谈。”苑金丰暗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问道:“谈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寒脸色冷肃的说道:“你听好,我可以放过你,而且只有一个条件……”
苑金丰紧张的问道:“是什么?”江寒道:“你回深南,把你的金丰公司关掉也好,卖掉也好,总之,不能再留下来。你可以拿着钱去投资别的产业项目,但绝对不能再涉及安防产品技术!”苑金丰骇然变色,起身叫道:“你……你欺人太甚!”江寒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苑金丰怒道:“我的金丰公司就算已经没落了,每年产值也有个几千万,你……你让我关掉,我他妈去喝西北风啊?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倒是简单,可我怎么办?你他妈为我考虑过没有?”江寒也不生气,耐着性子说道:“产值有个几千万,那到你这个老板手里,能有几个钱呢?再者,你投资别的行当,就赚不到同样的钱吗?”
苑金丰咧着嘴狞笑道:“你他妈别做梦了,总之公司我是不会卖的,更别想让我卖给华天集团。华天是我的死敌,要他妈没有华天,我的金丰公司能没落到眼下这个地步?”江寒笑道:“我没指定你必须要卖给华天啊,你卖给谁都行,总之不能继续持有这家公司。而且你的理论很不对,有点偏激,我不得不纠正你,你不能将自己公司的没落怪在别家公司的兴起上,你要思考自己公司为什么没落,是技术跟不上时代,还是产品质量有问题,抑或别的什么问题,看到自己的缺点,学习人家的长处,你才能保证不被历史所抛弃。按你的理论,那些因超市兴起而经营不下去的小商店老板,都要去砸超市出气吗?”
苑金丰沉默片刻,瓮声瓮气的问道:“我要是不卖呢?”江寒语气轻松的说道:“不卖我就报警呗!尽管你跟白玉茹的行为还未给华天造成重大损失,法律对你们的判罚可能不太重,但是你要考虑一下,一旦经过法庭审理判决,这件事会引发多么严重的社会影响,那之后,你还有什么脸在安防领域混?难道你想被人戳着脊梁骨继续当你的金丰公司老板?光是社会舆论就得吃了你。还是听我的,把金丰卖掉,去干点别的,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也省得大家都提心吊胆。”苑金丰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那双小眼睛眯缝着,都快要看不见了,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林诗妃的意思?”
江寒道:“当然是我的意思,但我可以代表林总,如果按林总的意思,是要报警,但我不想跟你结成死敌,那样对谁都不好。如果能和平的解决问题,为什么要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呢?”苑金丰一脸沉郁之色,叹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卖掉公司?我可以做出一定的补偿,甚至可以保证以后不再针对华天,但请你让我保留金丰公司。离开了安防领域,我其它什么都不会做。”江寒摇摇头,道:“这件事没的商量。你留在安防领域,我跟林总都不放心。”苑金丰叫道;“我保证不再跟林总为敌还不行吗?”江寒只是摇头。
苑金丰思虑良久,脸色越来越黑,让人看着很害怕,但他最后还是点了下头,语气衰弱的道:“好吧,我答应你,回去就卖掉公司。”
江寒起身赞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以后一定能够愉快的过完下半辈子。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打华天的主意,否则下次我就去深南找你了,到那时候可不只是对话谈判那么简单。”说着拿过一个陶瓷小茶碗,右手拇指食指捏住茶碗的边沿,用力一掰,但听清脆的一响,那茶碗边沿已经被他掰了一片下去。
将坚实致密的茶碗掰开来,不仅需要强大的指上力量,同时还要具备坚硬的指骨与韧力十足的指部皮肤,若是指力不够,则无法破坏茶碗的内部分子结构;若是没有坚硬的指骨与韧性十足的皮肤肌肉,则无法承受掰坏茶碗时茶碗赋予手指的反作用力,二者缺一不可,也因此,这是寻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就算是某些训练有素的武术家,想做到这一点,也相当困难。
江寒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习练内家拳多年,已经掌握了调动全身劲力的窍门,因此别看做功的只是他的两根手指,其实手指上蕴含的是全身的力量。另外,他是飞刀高手,多年对飞刀的刻苦训练,造就了他右手五指的力量与骨骼筋肉的坚韧。这两种机缘凑到一起,他才能够轻轻松松的做到二指破茶碗。
苑金丰都看傻了,那可是厚厚的陶瓷茶碗啊,别说用两根手指了,自己就算是两只手一块上,也绝对掰不动啊,这家伙怎么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给掰下来了?而且还掰得那么轻松,就好像掰纸杯一样,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江寒又拿过一个水杯,放在桌子正中央,又把那个掰坏的茶碗放在水杯上架住,冲苑金丰笑笑,提起电脑包,转身往门口走去。
苑金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看那个茶杯,又看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
江寒走到门口,左手拉开屋门,忽然转身,右手陡然甩出,但见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再听“啪”的清脆声音响起,酒桌上那个放在水杯之上的茶碗,已经被击个粉碎。
茶碗的碎屑溅得到处都是,苑金丰吓了一跳,急忙闪躲,脸上已经是惊骇之色,他刚才一直盯着江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丢出了手里捏下来的那块茶碗碎片,那块碎片如同生了眼睛似的,急速射过来,一下子就击中了那个茶碗,将它击打粉碎,这得是多精的准头啊,又得是多大的力气啊?多亏他打的只是这个茶碗,要是打自己的眼睛,怕是一下子就给打瞎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这么厉害?
江寒一击立威之后,对苑金丰发出了最终的威胁:“我这个人喜欢绕开法律解决问题,这也是我今天为什么来到这里的缘故,在这一点上,我跟林总很不相同,她喜欢使用法律武器,我则尽量避免使用法律手段。苑老板,如果你再对华天不利的话,这个茶碗就是你的下场。”
苑金丰吓得心头狂跳,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会的,不敢……不敢了我……”
江寒对他笑了笑,迈步走出房间,故意大声对站在门外的白玉茹道:“白玉茹,接下来轮到你了,你跟我来……”
苑金丰眼睁睁看着他带走白玉茹,却一点上前拦阻的勇气都没有,低头看看那个粉碎的茶碗,再想起刚才江寒用手指掰碎茶碗的场景,兀自心惊肉跳,拿过一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拎起皮包,只想马上就离开东海市,这里太可怕了,还是赶紧回到深南的好,至少深南不会有这么可怕的家伙,至于白玉茹,哪还顾得上,她应该是被那个家伙带走惩治去了,至于她会有什么下场,自己可是管不了的了,也不想管,眼下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哪还有闲心管她?再说,她也是罪有应得,要不是她手脚不利落,又怎么会被人发现间谍的身份?哼,她是活该!
他拎着皮包,脚步匆匆走向门口,却猛地想起,那家伙现在可能还没走,自己可不能再跟他碰上,至少要等他走了以后再走,想到这又停下来,将门关了,紧张的看向腕上的手表,要估摸那家伙可能离开的时间……
他可是不知道,江寒已经走了,江寒带白玉茹走出饭店,出门就打了辆出租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出租车里,白玉茹小声问身边的江寒:“你跟他……跟他谈什么了?”江寒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可瞒你的,我就实话说了吧,我让他卖掉金丰公司,离开安防领域,不再跟华天作对。”白玉茹吃惊地说:“卖掉金丰公司?”江寒点了点头。白玉茹问道:“为什么?”江寒说:“很简单啊,让他从根子上失去与华天作对的诱因。换句话说,变相的改变华天是他的竞争对手的事实。”白玉茹问道:“那他答应了吗?”江寒笑道:“答应了,这还要谢谢你配合我,要是不然,我都没办法要挟他。”白玉茹讪讪一笑,又问:“那他提到我了吗?”
江寒摇摇头,正色说道:“你也看到他的人性了,危难关头,不是一力扛下所有的罪责,而是想让你背黑锅,出卖你,这样的老板,你跟着他有什么意思?你之前的想法很对,跟他脱离所有关系,在东海开始你新的人生。从明天就开始!”白玉茹感激地说:“我会的,凯尔,太谢谢你了,我能请你吃饭吗?”江寒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恐怕不行了,以后再说吧。”
白玉茹脸色一黯,垂下头再也不言语了。
车到华天大楼,江寒下了车,临下车之前,已经把那台笔记本电脑还给了白玉茹,下车后对她道:“如果你怕苑金丰找你麻烦,今晚就先在外面找个酒店住一晚,等他回深南了再回去住。”
白玉茹见他这当儿了还在为自己考虑,感激地不行,眼圈又红了,差点没哭出来,重重点了点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江寒回到楼里八层,发现林诗妃已经下班了,不过不知道是跟莫颜一起去做spa了,还是和她妈去跟高达思母子共进晚餐,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想了想,下了楼来,往东走了一段路,走上天桥,往马路对面去了,他想去必胜客看看老同桌甄洁,当然,前提是她还没下班。
他赶到必胜客店门口的时候,正是吃饭的点儿,店里几乎都坐满了,店外或坐或站了一大群年轻男女,正在拿号排队,叽叽喳喳的,热闹中透着喧嚣。
叫号的女服务员见他往店里走,忙抬手臂拦下他,问道:“先生几位?现在里面已经满了,请先外面拿号。”说完摆手给他,示意他去出号机那里取号。
江寒对她一笑,道:“请问你们甄经理下班了吗?”那女服务员明显愣了下,道:“你找我们甄经理?刚还瞧见她来呢,应该在里边吧,她肯定是没下班,离下班还早着呢。”说完回头往里望去。江寒道:“好,那我进去找她。”那女服务员见他不是食客,便侧身放行,道:“好,你进去找找吧。”
111 被人郁闷了
111 被人郁闷了
江寒往里走了也就是六七步,就从过道里发现了甄洁的身影,令他想不到的是,甄洁这个店经理竟然也要劳动,此刻,她正端着一个食盘,给一对小情侣送餐,要不是她的工作服迥异于寻常的服务员,都要让人以为她是店里的女服务员了。
江寒笑了笑,停下来站在原地,脉脉的望着她。
甄洁送完餐,提着食盘转过身,目光飞快的巡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形,等看到江寒脸上的时候,有些愣怔,竟然呆住了。
江寒对她温柔一笑,尽量在这个笑容中展现自己的俊朗帅气,尽管心里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帅哥,但这并不妨碍耍帅。
甄洁怔了一怔后,微抿嘴角轻笑出来,走两步到工作台那里把食盘放下,这才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来吃饭?”江寒不答反问:“你吃过了吗?”甄洁道:“早吃了,饭点儿之前就吃了。”江寒道:“哦,我还说呢,你要是没吃,我正好请你吃饭。顺便叫上刘娜娜,我还欠她一顿饭呢。”
江寒并不想在甄洁面前表现得太急燥,要是让她瞧出自己有追求她的意思,可就没意思了,因此请客吃饭这种敏感的活动,他特意把刘娜娜拉出来,表现得只是老同学之间吃饭小聚,而不会有别的味道在里边。
甄洁奇道:“你怎么会欠她一顿饭?”江寒笑道:“她上次打电话给我,说李红兵正在打听我的住址,我感谢她告诉我这个事儿,所以许了她一顿饭,呵呵。”甄洁这才明白过来,道:“现在还早,她应该是刚下班,可能还没吃饭,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她,如果她没吃饭,就叫她过来。”江寒又惊又喜,以为她同意跟自己一起吃饭,道:“你不是已经吃饭了吗?”甄洁道:“是啊,所以你们俩一起吃啊,你不正好欠她一顿吗?”江寒满脸笑容全部凝住,心中哭笑不得,道:“那还是算了吧,等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再叫她。”甄洁问道:“那你怎么办?自己吃点儿?在我这儿?”
江寒探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鼻翼,闷闷的道:“好吧,我先出去拿号。”甄洁淡淡一笑,道:“不用……”江寒欢喜的说:“怎么,你这个经理要给我走后门?”甄洁摇头道:“我身为经理,当然要以身作则,不能走后门,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办公室,你在那里面吃,这也是我这个经理能给你走的最大后门。”江寒听了这话,感慨万千的看着她,当年同桌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美女,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娴静高冷、尽职自律的女白领了,唉,真是物是人非啊,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一回吧。”
甄洁找来菜单,让他站在工作台旁边选餐,等他选好以后,又叫来一个服务员给他点餐,点完后带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也是今天江寒第二次到她的办公室作客。
“你先坐会儿,我去店里看看,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就回来陪你待会儿。”
甄洁对江寒固然尽了老同学的应有之谊,却仍是以工作要紧,把他带到办公室后,就又走了。
江寒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发现,这位老同学虽然仍是自己当初那位老同桌,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在性格行事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夸张的说,自己最近跟她的交往,就感觉是跟一位新认识的朋友交往,而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念念不忘想要再续前缘的甄洁,似乎只是高三年代的甄洁,而现在这个女人……
他想到这,心头慢慢沉了下去,一股子难以言明的苦涩味道浮上心田。
甄洁并没有冷落他太久,没有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柠檬冰水,走到他跟前递给他,道:“截的别人的,也算给你走后门了。”江寒接到手里放到桌上,笑道:“你要忙到几点才下班?”甄洁道:“九点吧。”江寒奇道:“每天都这样?”甄洁点点头。江寒又问:“辛苦吗?”甄洁摇头道:“不辛苦,做管理很轻松的,又不怎么干活儿,就是费心。”江寒点头道:“是啊,管这么大一个店,又管着十几口子人,确实费心,不过也很锻炼人,我看得出来,你比以前……”
他话刚说到这,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衣着打扮都很时尚,他进屋看到甄洁,刚要跟她打招呼,忽然瞧见办公桌里坐着的江寒,脸色一凝,有些惊疑不定。
甄洁回头看到这个男子,讶异的问道:“昭阳,你怎么来了?”这名叫昭阳的男子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江寒,瞧也没瞧甄洁的问道:“他是谁?”甄洁道:“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江寒,这是我男朋友,许昭阳……昭阳,这是我高中同学,江寒,你们认识一下。”
许昭阳听说这人是甄洁的老同学,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朝江寒敷衍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对甄洁道:“我下班了,过来陪你。”
江寒本来都已经站起身来,要走过去跟他握手了,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便停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心里却是酸溜溜的非常难受,虽然早就知道甄洁有男朋友了,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亲眼看到她男友了,心里还是老大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早就看到树上结了个红红的大苹果,一直想摘却够不到,但此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走到树下就把那个苹果给摘走了,心里有种宝贝被人夺走的失落酸楚感受。
甄洁道:“这有什么好陪的,我还得忙好一阵呢。”许昭阳冲她温柔一笑,道:“那也得陪着你啊,谁叫你是我老婆呢?走,先跟我出去,我给你买了花。”甄洁惊讶的睁大双眸,道:“又买了?”许昭阳呵呵笑着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门口走去。
江寒瞪眼看着他俩当众秀恩爱,差点都要被活活郁闷死了,尤其是许昭阳的说话,表面上是在跟甄洁秀恩爱,但话里话外透着股子炫耀与示威的味道,好像在向他这个老同学说,甄洁是我老婆,你最好不要对她动心思。
门开了,又关了,屋里只剩江寒一个,他惆怅不已,只想起身离开这里,至于吃饭,刚刚已经喝了一缸飞醋,早就饱了,还吃什么吃?
必胜客店门外,许昭阳牵着甄洁走到路边一辆白色的宝马x3前,拉开右后门,从后排座上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转过身递给甄洁,道:“老婆,爱老虎油!”甄洁把玫瑰花束接到手中,脸上现出幸福的笑意,却叹道:“我知道你有钱,可你也不用天天给我送花啊。”许昭阳笑道:“不送花怎么行,一天没娶过门,就得一天追紧喽,要不然,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说说吧,你刚才那位老同学怎么回事?”甄洁纳闷的道:“什么怎么回事?没什么事啊。他来我店里吃饭,店里没地方了,我就让他去我办公室凑合一顿。”许昭阳脸色一冷,冷笑道:“他叫江寒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跟李红兵你们是一个班的?”
甄洁点头道:“对啊,江寒是刚来东海发展。”许昭阳似笑非笑的说:“你对这个江寒是真不错啊,居然还把办公室给他吃饭用,好像我都没这个待遇吧?”甄洁皱眉道:“许昭阳你什么意思?”许昭阳笑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得千万看好了我老婆,免得她让别人给惦记上,再给我抢走了,我可就郁闷了。”甄洁嗤笑出声,翻了个白眼给他,道:“我还要上班,没空陪你扯。”许昭阳道:“那你有空陪那个江寒扯?”甄洁不耐烦地说:“你今晚上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多废话啊?”许昭阳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说废话了,我说亲爱的,咱们尽快把婚礼给定下来吧,争取今年把婚事办了,我爸妈还急着抱孙子呢。”
甄洁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许昭阳大急,忙追上去,问道:“老婆,行还是不行你给个准话啊,你什么都不说就走什么意思?”甄洁冷淡地说:“我上班的时候不谈私事,你少给我添乱。”许昭阳骂道:“靠,这算私事啊?这是家事好不好?”
甄洁没再说什么,推开店门,回到了店里。
许昭阳瞪眼看着她,直到看不到她了,嘴里低声骂了句什么,随后在门口忿忿的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回到了自己的x3车里,眼睛死死盯着必胜客的东南两道门户。
甄洁回到店里后,四下里巡视了一圈,见没什么事情,便又回了自己办公室,一看江寒身前桌上仍然只有那杯冷饮,蹙眉道:“怎么回事,我都交代了,先给你送过来,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送餐?我出去看看。”
江寒刚要叫住她,她已经转身出了门去,江寒叹了口气,
甄洁催了这一回,还真有效果,很快,一道道的餐盘就端了上来,把江寒身前半张桌子都堆满了。
江寒问甄洁道:“你也一起吃点?”甄洁摇头道:“我就不了,我出去忙会儿,你慢慢吃吧。”对他一笑,转身又出去了。
江寒看着这半桌子佳肴,虽然看上去很是鲜美,可是心情憋闷积郁,也就觉不得有多美味可口了,味同嚼蜡一般的随意吃了几口,感觉不饿了也就停了,走出房间,去外面结账。
他结完帐的时候,甄洁也看到了他,走过去问道:“这么快就吃完了?”江寒笑笑,道:“嗯,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吃多少,倒给你添麻烦了。你叫人给你收拾一下桌子吧。”甄洁道:“这有什么麻烦……没胃口你还点那么多?”江寒又是一笑,道:“好啦,你忙吧,我先走了,你下班早点回家休息,不要多想白天的事情。”甄洁道:“好,我送你。”江寒忙道:“不用,你忙你的吧。”
甄洁到底没听他的劝,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外。
店外路边x3车里的许昭阳,眼睛正好捕捉到甄洁送江寒出来的这一幕,只看得瞳孔急剧缩小,眼睛却是睁得老大,却也没有立时发作,直等甄洁回到店里后,这才飞快的下了车去,紧走几步拦在江寒前路,叫道:“江寒!”
江寒听到这陌生的话语声一愣,这是谁叫自己呢,循声望去,才见是甄洁的男朋友跑了过来,心中一动,原来他还没走,不过他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许昭阳走到江寒身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眼中现出几分轻鄙的笑意,嘴上却客客气气的说道:“江寒,我听甄洁说你刚来东海发展,以后大家就都在一座城市生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还有,今年十一我跟甄洁结婚,到时候还请你过来喝杯喜酒。我跟她大学时代就在一起了,如今也快十年过去了,终于修成正果,呵呵,也挺不容易的,希望到时候婚礼上能够得到你们这些老同学的祝福。”
他这话说得很亲热,也很客气,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敌意,但江寒还是可以敏感的听出来,他在借机宣示他对甄洁的主权,同时也在提醒自己,他跟甄洁有着将近十年的深厚感情,是不会被拆散的,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打甄洁的主意。
江寒心中又悲又苦,老大不是味儿,脸上还得陪着笑,说:“好,这份子总少不了我一份。”许昭阳得意一笑,道:“倒是不缺你那份份子,就是邀请你喝杯喜酒,同时祝福我们一下。”江寒道:“好,到时候没什么事的话,我一定赶过去。”许昭阳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对了,你在东海做什么?”江寒道:“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就是给人打工。”许昭阳说道:“听你口气,似乎对现在的工作不太满意,这样,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保证比你现在这个强。”江寒顺势问道:“还不知道你在哪工作?”
许昭阳听他问起自己的工作,笑得更加得意,脸上的得意之色都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道:“我在东发银行东海分行,当个小经理,也就是瞎混,一年下来入账一百多万多点,比一般人好点,比东海的精英们还是差得远。你呢?你现在年薪多少?”
东发银行,是国内知名的一家综合性商业银行,总部位于东海市,虽非国有银行,其名气与国有四大行相比却也不遑多让,曾经荣获过亚洲银行五十强的美誉称号,广为国人所熟知并认可。许昭阳能在这家银行的东海分行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表现,当然,这里的实力可能是他本身的能力,也可能是他的人脉关系,毕竟,想进入东发银行东海分行这样的金融机构工作,光凭个人能力是很难办到的,也就怪不得许昭阳因此而沾沾自喜了,不过,他嘴上说得很谦虚。
“瞎混还能一年入账一百多万呢,要是不瞎混,还不得赚个几百万上千万啊?”
江寒心中暗骂他虚伪,佯作讪笑道:“我哪说得上是年薪,我只有月薪,一个月四千块多点。”许昭阳夸张的叫道:“这么低?啊哟,这可真有点低了。不行你换个工作吧,我帮你找一个,我在东海还是有点人脉的。”江寒笑道:“我谢谢你了,不过我老板对我很不错,我近期不打算换工作……好啦,我先走了,下回再聊吧。”
许昭阳用鼻子出气嗯了一声。
江寒也没打车,步行往西走去。
许昭阳目送他一步步走远,最后冷笑一声,啐了口痰在地上,自言自语的说:“要钱没钱,要车没车,就你这小赤佬还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切!我分分钟羞辱死你!”
江寒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人行便道上,身影在路灯的映射下被拉得好长,此时,他觉得心情极其烦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喝他几杯,大醉一场,想到这,他走到路边,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吩咐司机道:“去东海最有名的酒吧!”
那司机呵呵一笑,道:“东海有名的酒吧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江寒道:“最近的一个。”那司机道:“好嘞,那就麒麟酒吧吧。”江寒愣了下,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想,道:“麒麟不是会所的名字吗?东海有个麒麟会所对不对?”那司机道:“麒麟什么都做,有会所,有酒吧,还有养生会馆。”江寒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112 酒吧奇遇
112 酒吧奇遇
车行二十多分钟,停在了一个装潢的金碧辉煌的酒吧门前。江寒一边付钱,一边往酒吧门口望去,见酒吧墙面上全是金色的漆画图案,富丽堂皇,如若皇宫,最引人注目的,是门上一对硕大的麒麟浮雕,形象逼真,栩栩如生,透着股子威势。整个酒吧没有任何招牌,只有门上这对麒麟,但门里门外的客人非常之多,几乎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司机给江寒找零之后,善意的提醒道:“酒吧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要是让你请喝酒,你千万别请,不然就上当了。”江寒好奇地问道:“上什么当?”司机低声道:“她们都是酒托,只卖酒,不卖身,你可别会错了意。”江寒哈哈大笑起来。那司机又是一笑,暧昧的说:“不过里面买醉的女人也很多,老弟你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个美女。”
江寒虽然无意寻欢作乐,但还是感念这司机的提醒,干脆把零钱全塞回给他,笑着推开门下去了。
那司机见他给了自己小费,心头大喜,偏头望着他,道:“老弟,谢谢啦,玩得开心点。”
“这是我在东海碰到过的最好的司机师傅!”
江寒头一次发现,原来出租车司机也可以这么可爱,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不过眼前浮现出的还是许昭阳那令人讨厌的轻鄙神情,叹了口气,随着人流步入酒吧。
酒吧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外面淡然平静,里面却是喧嚣热闹,外围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靠里的吧台上也已经坐了不少,最靠里的台子上正有驻场的乐队在演唱摇滚歌曲,令人耳膜震动的金属乐打击声与那主唱破锣一般的嗓子相映成趣,引得很多客人叫好声的同时,也换来了某些喜欢僻静的客人的厌恶之色。
江寒跟着人流慢慢往里去,发现几乎所有的桌位都坐满了,想坐下喝酒只能去吧台那里的高脚凳上了,他正要走向吧台,忽闻左前方的角落里传来一阵激动的哄叫声,心下有些好奇,转身走了过去,当走到那里的时候,哑然失笑。
原来,那里有个长方形的角落,被人辟出了一块地方,做成了投飞镖的游戏场所,最里头的墙上挂着一大一小两个镖盘,外围围了两三层人在看热闹,而在场中,距离镖盘五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分持蓝红二色的圆形飞镖,正在比赛准头。而看镖盘上,红色飞镖准头很厉害,基本都在九环十环附近,蓝色的飞镖就要差一些了。
江寒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围,凝目看去,此时那女子正好投出最后一枚飞镖,正中镖盘上的十环环线,勉强也能说是十环。众人见她飞镖扔的这么准,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叫声。
那女子得意的看向身边的男选手,道:“服了吧?”那男子叹了口气,沮丧的说:“服了!”那女子乐呵呵地说:“服了就滚蛋,下一个谁来?还是老规矩,谁能赢了我,今晚上酒水我请!”
那男子苦笑着转身出了人圈,在外面站着看热闹。围观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上去。
那女子冷笑道:“一群大男人,没一个敢跟我这个小女人比试的吗?还真是丢人啊!你们是不是男人啊?”说完左右四顾。
众人碰触到她的目光,或讪笑,或闪躲,或不忿,或佩服,却没一个敢跟她叫板的。
那女子脸上鄙夷之色更浓郁了,叫道:“哎我说,都是不是男人啊?输了又不要你出一分钱,可赢了就有人请客啦,这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啊。就这样你们都不敢试?切,真是笑死我了,看来东海男人果然都是窝囊废……”
“我试试!”
人圈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所有人都望了过去,那女子也皱眉看去。
江寒笑呵呵的挤进人群,道:“小丫头,你说的可要算话,今晚上我所有的消费你都请客?”那女子打量他几眼,傲然道:“你比我才大几岁啊,就敢叫我小丫头?对啊,我就是那么说的,可是你觉得你能赢吗?”江寒笑道:“我先试试吧,如果我侥幸赢了,我请各位围观的朋友每人一杯酒,可要算在你账上。”那女子嗤笑道:“倒挺会邀买人心的,先赢了我再说吧。”说着叫人把镖盘上的镖都摘了回来。
“你五支,我五支,随便谁先投,环数多的赢!”
那女子递给江寒五支蓝色镖,自己手里拿了那五支红色镖,给他讲了下玩法。
江寒点点头,道:“你先投吧,我看看你怎么投。”
其实他刚才已经看到这丫头投镖的手法了,也没什么好看的,现在这么说,只是要故意治她,要玩个后发制人。
那女子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淡淡地说:“看好咯。”说完,右手持镖,对准前方墙上的镖盘瞄准,又作出试投的动作,来找到手感,试了三四次后,右手使力,将飞镖投了出去。
“笃”的一声轻响,飞镖扎在镖盘九环最里头靠近十环环线的地方,差点就是十环。围观众人又是哄声大作,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那女子微微皱眉,显然很不满意这一镖,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投出去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侧头看向江寒,道:“该你了。”
江寒哦了一声,也学她的样子,右手持了飞镖,先作势瞄准镖盘的十环环心,又前后试投两次找手感,最后刷的一下投了出去。
又是“笃”的一声轻响,飞镖直直的扎在镖盘上,说巧不巧,正扎在十环环线上,更巧的是,正扎在那女子所射中的那枚红镖的边上。
“哇!十环!”
“呀,他扔的好准啊!”
“是啊,头一镖就是十环,真厉害!”
“加油,争取赢了这臭丫头!”
围观众人都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形成了一次小高朝。
那女子脸色一沉,恨恨的看向围观众人,叫道:“嚷什么嚷,以为他这就赢了?还早着呢,哼!不要以为他真能请你们喝到酒!”说完,又对江寒道:“你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再来!”
江寒对她笑了笑,伸手一摆,示意她来。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再次抽出一支镖,紧紧捏在手里,对准镖盘中心瞄了又瞄,连续试投两次,最后投了出去。
她果然是很有准头的,这第二镖就稳稳的扎在了十环里面,虽然没中环心,但准头已经很不错了,她看到这一镖的成绩,大为满意,示威似的瞥了江寒一眼,道:“又该你了!”
江寒呵呵一笑,瞄了半天,也投出第二支镖,这支镖不偏不倚,正扎在十环中心部位,再一次引起了围观众人的轰动。
那女子脸色非常难看了,惊疑不定的看了江寒一眼,问道:“小子,你练过?”江寒笑道:“丫头,我从来没玩过这东西,你信吗?”那女子撇撇嘴,哼道:“鬼才会信呢,不过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还有三支镖呢,看我血虐你!”说着话,开始投第三枚镖。
接下来,两人分别投了三支飞镖,那女子的成绩是九环、十环、十环,而江寒的成绩跟她一模一样,也是九十十。这样算上最前面的两支镖,江寒总成绩是四十九环,而那女子是四十八环,也就是说,江寒只胜出一环,但胜出一环也算是赢了。
围观众人欢呼雀跃,不仅是因为江寒帮他们赢了一杯酒水,更重要的是,赢出了男人的风范,也狠狠打了这个骄横乖张的毛丫头的脸。
那女子跟围观的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发现,江寒虽然仅仅胜出她一环,但是所射出的每一支镖,都恰好比她的镖距离圆心更近一些,五支飞镖,支支都比她的稍微准上那么一点儿,不过相差并不是太大,也因此,那女子以为,江寒的水平并不比她高多少,能赢她只是凑巧,如果再来一局,可就不是那么好的成绩了。
她想到这,暗哼一声,对江寒道:“我们再来一局。”江寒看出她脸上的不忿之色,暗暗好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该喝酒去了。”说完对围观众人道:“各位朋友,我请你们每人一杯酒,全由这位瞧不起男人的丫头付账,呵呵,好不好?”
众人大喜,纷纷叫嚷着:
“那敢情好!”
“小哥真仗义!”
“终于有人赢了她了,让她还嚣张?”
“就是,这世界上还是男人说了算的,哈哈!”
那女子听得气往上冲,一把抓住江寒手臂,叫道:“不行,再来一局,看我怎么虐你。”江寒笑道:“你还想再输一回吗?”那女子忿忿的叫道:“那是你刚才运气好,我不信你一直有好运气陪着。”江寒笑道:“好吧,那我就再陪你玩一把,不过,这回赌什么?”那女子道:“随便你!”江寒道:“好吧,这次我要是再赢了,你别再缠着我就行了。”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稀罕缠着你?可你要是输了呢?”江寒苦笑道:“那只好我来给你买单咯。”那女子得意一笑,道:“你倒也有点意思。我赢了你,你也不用给我买单,你买也买不起,只要站到那台子上去,对所有的人大喊三声:我不如女人,就行了。”
江寒欣然点头答应,摆手示意她先来。
那女子持镖在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对着镖盘瞄了又瞄,忽然往前一送,飞镖已经投了出去,下一刻正扎在十环里头,看到这个成绩,她无比得意,侧过头看向江寒。
江寒扁了扁嘴,抬手瞄准,虚晃两下,投了出去,却也正中十环,刚好比她那镖距离圆心更近一点。
那女子脸色一变,现出苦恼的神色,很勉强的抽出第二支镖,瞄了半天,丢了出去,不过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她这一镖大失水准,居然丢到了八环上面,她看得双眸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随后紧张的看向江寒。
江寒如若不见,拿镖在手,瞄准,投出,“笃”的一声响过后,飞镖也扎在了八环上面,紧挨着那枚红镖。
那女子先是呆了呆,随后大喜过望,哈的笑出声来,拍手叫道:“你也不过如此!”
“妹子,你看走眼了,他可不是‘不过如此’,你早就输了!”
在江寒与那女子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娇媚成熟的女子声音,二人几乎同时回头望去。
江寒看到,在人圈外围,站着一个身姿高挑婀娜的女子,二十**岁的年纪,短发及颈,发色棕红,发型偏分下边内卷,很是时尚,一张标致的鹅蛋脸,眉目艳美,肤色雪白,耳朵上两枚黑色的宝石耳钉分外引人注目,上身外罩一件豹纹小衣,里面从上到下只有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胸前高耸,沟壑毕现,煞是勾人眼球,只看得心中一动,心说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只狐狸精?
跟江寒比赛那丫头看到这艳美女子,叫道:“阿九姐姐,你怎么有空出来了?”那个阿九悠闲的说道:“闲着没事,就出来溜达溜达咯。”那丫头又问:“你刚才说我什么?说我看走眼了,还说我输了?我什么时候输了?我怎么不知道,刚扔了第二支镖。”
围观众人也都纳闷的看向那位阿九,要听她怎么说。
那阿九斜了江寒一眼,淡笑说道:“你这个对手是真人不露相呐!傻丫头,你仔细看看镖靶,他的每一支镖,都射在你的镖旁边,而且都比你的镖更近靶心,如果说是巧合,那么一枚可以巧合,两枚也能巧合,七枚全都巧合,就说不过去了吧?”那丫头失声叫道:“第一局你也看到了?”那个阿九道:“你回想一下第一局。”
那丫头皱眉看向江寒,借此回忆第一局的情形,再转头看看镖盘上的四支飞镖,只看得脸色一变,指着江寒叫道:“你诈我!”江寒道:“我怎么是诈你呢?我又没骗你。你输不起啦?”那丫头脸孔一红,恨恨地说:“你就是诈我!你……你玩得比我好多了,却假装跟我水平差不多,骗我请你喝酒。”
江寒笑道:“我可没骗你请我喝酒,是你自己答应的。好啦,这一局就算不分胜负,我该喝酒去了,拜拜。”说完将镖放下,转身挤出人群,经过那位阿九身边的时候,发现她裙子很短,导致那双又瘦又长的大腿几乎全部露在外面,上面裹了薄薄的黑色丝袜,而因她肤色极白的缘故,那双丝腿黑里透着白,白里透着光,再踩在一双豹纹的高跟鞋上,更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只看得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下去,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向吧台。
他来到吧台前,找了个空凳坐上去。吧台里的酒水服务生问他喝点什么,他想了想,笑着说道:“我想借酒浇愁,但又不能放纵,你给我推荐一种。”
服务生耸了耸肩,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第一次进入酒吧不知道如何点酒的菜鸟,半响说道:“我建议你喝啤酒。”
江寒打了个响指,道:“算了,martini vermouth,给我三杯。”
服务生愕然的看着他,这才知道他不是菜鸟,对他挤了挤眼,为他调酒去了。
这服务生刚走,江寒忽然嗅到,身边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非常好闻,而且有点熟悉,似乎刚刚闻到过,他偏头看去,正看到一张艳美的脸庞,这张脸庞的主人则刚刚坐上他旁边的高脚凳,见他看过来,对他莞尔一笑。
这女人正是刚才那位穿着性感的阿九。
江寒刚要对她一笑,左肩一动,被人拍了下,忙回头看去,却见刚才比试飞镖的那个丫头也刚刚坐上左边的位子,如此一来,他等于是被这两个女人夹在中间了,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不知道这两位美女想干什么。
“小子,你敢阴我,你死定了!”
那丫头恶狠狠的威胁着他,还举起粉拳冲他扬了扬。
江寒并不吃她这一套,笑眯眯地说:“丫头,你是坐过来给我买单的吗?”那丫头哼了一声,道:“买!干吗不买?我朱嬛说话算话!你今晚喝多少我买多少,不过,哼哼,当你走出这家酒吧的时候,你的死期就到了。我已经叫人来了,等你走出去,就砍死你,你怕不怕呀?”江寒问道:“朱huan?哪个huan啊?杨玉环的环吗?”朱嬛啐道:“呸呸呸!我才不是那个环呢,我是女字旁的嬛,不过说出来你也不会写,哼。”江寒点点头,道:“是啊,我已经很多年不写字了。”
他说完这话,转头看向右边的阿九,发现伊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跟朱嬛聊天,脸上带着迷人的浅笑,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撩拨撩拨她,于是笑道:“美女,你眼睛很毒啊。”
113 故友之妹
113 故友之妹
阿九点点头,道:“论眼力,我还是有几分的,大事看不透,小事嘛,还是可以看清楚的。”江寒笑道:“好,那你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嬛插口道:“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好人。”
江寒哈哈一笑,只是看着阿九。
阿九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几眼,道:“你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明得失,见好就收,你还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你也是个潇洒的人……”江寒截口笑道:“哈哈,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我潇洒,美女,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要请你喝一杯,反正有人买单。”阿九莞尔一笑,道:“现在我要多加一句了,你还是个懂情趣的男人。”江寒目光暧昧的觑着她,道:“哦,那你呢?你是个懂情趣的女人吗?”阿九笑眯眯地说:“女人懂不懂情趣,全看男人如何调教。”
朱嬛听到这里,恶心的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座,道:“懒得看你们打情骂俏,我再去投飞镖,这回看谁还能赢我。”
等她走后,阿九道:“这丫头自尊心很强的,你刚才玩镖赢了她,让她很没面子,她因此打电话叫了人过来扁你,你不害怕吗?”江寒微微一笑,道:“如果害怕有用的话,那我一定尝试着害怕一回。”
阿九抿嘴一笑,转过身正对着他,顺便翘起了二郎腿,那双瘦长曼妙的腿便摆出了一个最诱人的姿势,在距他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上对着他。
江寒微微垂头,将她这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美腿从根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又从脚看回来,最后看到她脸上,发现她正脸色戏谑的瞧着自己,笑道:“觉得我很色?”阿九反问道:“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江寒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茬,道:“我很在意美女的看法……想喝点什么?”阿九妩媚一笑,道:“男人请女人喝酒,一般都是不怀好意。”江寒摇头道:“不是我请你喝酒,是刚才那位朱嬛小姐请客,今晚我所有的帐都算到她头上。”阿九嗔道:“你很狡猾哎,偷换概念,我说的是酒,你说的是谁请客。”
江寒哈哈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脸看向了吧台里的服务生。
又过了一会儿,那位服务生端着一个高脚圆锥杯过来,送到他身前,道:“你要的martini vermouth来了,请先慢慢喝,第二杯第三杯在调了。”
服务生说完这话,看到旁边的阿九,招呼道:“九姐!”阿九随意一点头,道:“忙你的。”服务生点点头,又进里面忙碌去了。
江寒侧头瞥了阿九一眼,道:“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咯?”阿九笑着点点头,道:“算是吧。”
江寒笑了笑,回过头,优雅的端起杯来,轻轻啜了一口,用舌后的蓓蕾细细酒液里的酸甜苦辣,某一刻,他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眼前忽然浮现出许昭阳抱着甄洁亲吻的虚幻场景,只苦得心头一酸,仰头就把一杯酒全部送到了嘴里,咕嘟咕嘟几口就全咽下去,这之后眯了眯眼睛,望着空空的酒杯出神。
“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旁边忽然响起阿九那柔媚动听的声音。
江寒斜她一眼,阿九见他双目中射出两道可怕的光来,狠狠的刺向自己,吓得心头一跳,再也没敢多说什么,却也没走,就在旁边瞧着他。
江寒在吧台旁坐了半个多小时,连喝了三杯,忽然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阿九脸色平淡的说:“我无聊啊。”江寒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会无聊?”阿九奇道:“无聊跟漂亮与否有什么关系?美女就没有资格无聊了吗?”
江寒没再理她,叫嚷道:“结账!”里面服务生忙跑过来,看了看账单,道:“先生您消费一共是……”
阿九不等他说完就插口道:“都算我账上!”那服务生愣了下,多看了江寒一眼,却也没说别的什么,老老实实地道:“好的九姐。”
江寒呵呵一笑,饶有深意的看了阿九一眼,离凳下去,却没走向酒吧门口,而是去了刚才投飞镖的地方,那里仍然围着一圈人,走到近前一看,果不其然,朱嬛那小丫头还在里面跟人比赛呢。
江寒挤进人圈,拍拍朱嬛的肩头,道:“丫头,你说请我消费,到底算不算话啊?”朱嬛回头一看是他,叫道:“当然算话了,怎么了?”江寒道:“刚才我喝了三杯酒,不过都让那个阿九算她账上了,你帮我还给她,我要走了。”朱嬛大为奇怪,道:“阿九姐姐请你了?”江寒点头道:“应该是吧,不过我跟她不熟,而且输给我的也不是她,所以……”朱嬛嘴角微翘,道:“她请你不更好,她是这儿的老板,少赚三杯的钱就是了。你干吗非按住我不放?你还吃定我了啊?”江寒吃惊非小,叫道:“她居然是这的老板?”
朱嬛没再理他,转回身继续投镖去了。
江寒苦笑着摇摇头,转身钻出人圈,刚刚站到外面,却发现那位阿九就站在身前,二人对视一眼,江寒道:“原来你是这儿的老板,刚才我真是唐突了。”阿九摊开手,道:“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唐突的地方啊。”江寒笑问:“为什么要请我?”阿九道:“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意思。”江寒胡乱点头,道:“谢谢你的青睐,现在我要走了,改天有缘再见的话,我回请你。”阿九笑了笑,问道:“你来酒吧是干什么来了?休闲找乐?也没见你继续跟朱嬛那小美人投镖;喝酒买醉?也没看你喝多少;勾女泡妞?也没见你有什么动作,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呢?”
江寒道:“我来喝酒啊,如今酒已经喝了,还认识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所以我也该走了,下次再见吧。”阿九伸手虚拦,皱眉道:“莫非你是来溜冰的?但是初来乍到,找不到门路?”江寒脸色一怔,道:“溜冰?”说完失笑道:“溜冰要去旱冰场,我跑酒吧来干什么?你还真爱开玩笑。”阿九呵呵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我猜错了,我还说呢,你要是找不到门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群人。”江寒好奇的问道:“什么人?”阿九摇摇头,道:“你不是溜冰的,就别问那么多了。”
江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道:“到底什么是溜冰?”身后忽然响起朱嬛的鄙夷话语声:“你个笨蛋,看样子人五人六的,想不到连溜冰都不知道,你真是out了。”江寒回头看去,见她已经走了出来,问道:“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朱嬛道:“溜冰就是玩冰的啊,吸冰毒的,毒品你总该知道吧。”江寒吃了一惊,原来溜冰是这个意思,自己居然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了,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也是吸毒的吧?”朱嬛啐道:“呸呸呸!你才吸毒呢!我不吸,也不玩,不过我哥他们玩,所以我知道。”
阿九听到这里插口道:“你哥可是好久不来我这儿了。”朱嬛道:“他也来,不过不是来你这儿,是去隔壁的会所,会所里边好溜冰啊。不过最近他有部新戏,要去横店拍一阵子了。”阿九笑道:“这位小王爷可是在我这儿惹了不少的情债,不少美女跟我打听他呢。”朱嬛不屑地说:“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呢,简直都快成国民老公了。有时候我也真纳闷,女人不都一个样嘛,玩来换去的他也不嫌无聊。”
阿九扑哧笑出声来,看向她的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不懂人事的懵懂小丫头。事实上,朱嬛本来也不大,也就是十**岁的模样。
江寒听到这已经皱起了眉头,二女对话里的几个关键词引起了他的注意,横店?拍戏?小王爷?这些词语组织起来,不就构成了一个熟悉的男子形象吗?摆手道:“等等,那个谁……朱嬛,你哥是不是朱俊啊?”
朱嬛瞪眼看向他,道:“你也知道我哥?”江寒嗤笑出声,抬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子,大喇喇的说:“叫哥!我跟你哥可是好朋友。”朱嬛抬手把他手打下去,没好气的说:“你谁啊你?我连你名儿都不知道,你就让我管你叫哥,你逗逼吧?就算你跟我哥是好朋友,我又凭什么管你叫哥?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朋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少跟我套近乎。干吗,见我年轻貌美,想泡我啊?滚蛋吧你!姑奶奶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寒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招来了这丫头这么一大套话,哭笑不得,针锋相对的道:“臭丫头,你也别自作多情了,我泡谁也不会泡你,身子没二两肉,胸平如同飞机场,要什么没什么,我会对你感兴趣?我也就是看你哥的面子才跟你多说了两句废话,要不然谁管你是什么人。”
朱嬛大怒,抬手一拳打向他的胸口,拳势极快,力量也不小,赫然是练过的。
江寒右手抬起,一圈一绕,已经将她手腕抄在手里,笑道:“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原来是个男人婆,我更没兴趣了。回头替我向你哥问好哦,我先走了。”说完把她手臂甩开,迈步往店门处走去。
朱嬛愣了下,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失声叫道:“你给我站住!”
江寒不知道是听到了装作没听到,还是真的没听到,总之脚步没有停下,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阿九喃喃的说:“这人似乎会功夫!”朱嬛点头道:“是啊,我刚才就想说这一句,就我这一拳,能打出七十斤的力量,我的跆拳道老师都只能闪躲,不敢招架,他随便用手一绕,就把我的拳劲都给化解了,他是个大高手呢。”阿九苦笑道:“妹子,你说起功夫来倒是头头是道,你这样就真变成男人婆啦。”
阿九没再理她,快步往外跑去,手里已经摸出一部手机,而且很快的拨出去一个电话。阿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忽然间想到什么,长腿一迈,也追了上去。
在酒吧门口,江寒被朱嬛追上了,朱嬛伸手拦在他身前,一双妙目死死盯着他,对手机说道:“哥,我在麒麟酒吧碰到一个家伙,说是你的好朋友,见面就让我叫他哥,他扔飞镖扔的特别好,也很会功夫……他长得,跟你差不多高,不过没你帅,但也还过得去,脸上嘻嘻哈哈的没有正型……江寒?你是说他叫江寒?好,我知道了,嗯,挂了!”
她打完电话把手机收起来,道:“你还真是我哥朋友啊。”江寒笑道:“我还骗你干嘛?你拦住我想干什么?”朱嬛道:“你让我叫你哥,我可以叫你,但是你得教我投飞镖。”江寒摇头道:“我没有时间,而且,你投的已经很准了,再坚持练一段时间,就跟我一样准了。”朱嬛哼了一声,道:“那你教我功夫。”江寒耸肩道:“我哪会什么功夫?”朱嬛冷笑道:“你别装蒜了,就你刚才抓我手那下,就不打自招了,要知道,我那一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下的。你必须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江寒嗤笑道:“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朱嬛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瞬间变得风情万种,往他身上一扑,撒娇道:“哥,好哥哥,我的亲哥哥好哥哥,你就教我吧,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以后认你当大哥,认你当师傅。”江寒现在可没心情教这个脾气娇惯的大小姐习武,推开她道:“这样,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走,等你哥什么时候回来,让你哥带着你找到我,咱们当面把话说明,你再来个拜师仪式,我就可以教你,否则休提。”朱嬛脸色又是一变,娇嗔道“这又关我哥什么事了?他跟你做他的朋友,我跟你做我的朋友,两不相干的好不好?”
江寒对她笑笑,没再说什么,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朋友慢走……”
门口忽然传来阿九那急促的叫声,江寒回头看去,见她踩着高跟鞋追了自己来,微微纳闷,回过身看着她,问道:“阿九老板还有什么吩咐?”阿九快步走到他跟前,冲他嫣然一笑,道:“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江寒截口道:“什么兴趣?”阿九续道:“有没有兴趣做份兼职?”江寒笑道:“说来听听。”阿九见他有意,略微松了口气,道:“每天晚上,来我店里,给客人们表演投飞镖,也不用总投,一小时投个一两次就行。另外就是帮忙看店,如果遇上店里出了什么情况,要帮着摆平,能和平解决最好,和平解决不了,就用你的功夫解决。”
江寒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心说我还真是保镖相,谁见到我都想请我当保镖,道:“驻吧演员兼保镖?”阿九点头,热切说道:“我给你算时薪,一小时二百,一晚最低两小时,若是为店里出头,额外发红包。怎么样?”江寒苦笑道:“很谢谢你的青睐,不过我没有时间,因此只能对你说不了。”说完回身,继续拦车。
阿九脸上现出失望的神情,极为惋惜的看着他,好像错失了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似的。
朱嬛拍了江寒肩头一下,道:“哥,你去哪?还打什么车啊,我送你,我有车!”江寒愕然道:“你送我?”
五分钟后,江寒已经坐进了一辆亮蓝色的路虎卫士越野车里,这辆车,又长又宽又高,方方正正,肌肉感十足,给人感觉像是一座移动的城堡,而车里却异常的舒适,让人觉得像是进了太空舱。
江寒瞪眼看着驾驶位上的朱嬛,心说这丫头果然是个男人婆,选择座驾也与众不同,不像他哥,追求时尚的小跑,她直接弄辆稀奇罕见的路虎卫士,就这车开到大街上,观者肯定都以为司机是个抠脚大汉,谁又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美人?
朱嬛边开车边问:“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江寒倒也没瞒她,道:“在凌峰的生日party上。”朱嬛叫道:“啊哟,你还认识不少明星啊,凌峰你也认得。”江寒笑道:“是苏倾城带我过去的。”朱嬛转头看他一眼,惊奇的说:“你还认识倾城姐?”江寒道:“你哥还是她介绍给我认识的呢。”朱嬛好奇的问道:“你是干吗的呀?”江寒说:“我啊,无业游民。”朱嬛道:“好,这可是好极了。”江寒笑道:“怎么好极了?”朱嬛道:“你没有事做,不就有大把的时间教我投飞镖了?”
114 波折的夜
114 波折的夜
江寒直接无语,转开了头去,他可不喜欢男人婆,更不喜欢一门心思钻在功夫里的女孩子,哪怕这女孩子是个美人。
车到林诗妃家楼下,江寒说了声谢了,推门就要下车。
朱嬛叫道:“喂,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江寒可不想被她缠住,道:“不了,我家里不只我一个人,我是跟人合租的房子,我回去就睡了。你回去开慢点。”
朱嬛见他这么说了,只好休了去他家里作客的念头,懒洋洋的掉头离去。
“朱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
江寒好笑的摇摇头,转身进了楼去,到家后,先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给高鹏拨去电话,问他跟踪吕爱民有没有什么进展。高鹏还真有最新进展,经过今天一白天的跟踪监视,他发现,之前跟吕爱民一起吃饭的那个女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赫然是苏中市孤儿院收养的孤儿之一,就住在孤儿院里。
江寒纳闷的说道:“好端端的,吕爱民这个院长跟一个孤儿吃什么饭啊?我可不相信他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把每个孤儿都当是自己的儿女抚养,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只请她一个人了。”高鹏道:“我现在还在孤儿院门口监视呢,因为吕爱民还没下班,今晚他有点不正常,下班特别晚,这都几点了还没走呢,我都困了,他怎么还不困?”江寒道:“好,越是不正常,就越要保持警醒,因为通常都是反常的时候出现问题,你就辛苦辛苦吧。”
二人正通话呢,江寒手机上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林诗妃的,忙跟高鹏简短说完,把电话挂了,转而接听了林诗妃这个。
电话一接通,林诗妃就懒洋洋的问道:“你干吗呢?”江寒说:“刚洗完澡,没干吗,你呢。”林诗妃说:“刚到家,累死了。”江寒奇道:“你干吗去来啊,怎么又累着了?”林诗妃忿忿的小声道:“还不是相亲去来!你不是知道嘛,今晚我妈帮我约了高达思他们娘儿俩,结果见面吃完饭,我妈又让我跟高达思出去压马路,走得我都脚疼了。”江寒哼哼两声,道:“这还不都怪你?你直接告诉高达思,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让他单方面放弃,这事不就解决了吗?”林诗妃似嗔似怨的问道:“谁说我名花有主了?我归谁了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说呢,你懂的。”林诗妃道:“我不懂,你告诉我,是谁啊。”江寒道:“你再这样顽皮,我明天可要打你屁股了。”林诗妃道:“少贫嘴,说说吧,你今天见苑金丰,结果如何?”江寒道:“这好像是公事了吧,公事不应该上班的时候说吗,现在可是下班时间,我们应该谈私事。”林诗妃道:“我可不知道跟你有什么私事可以谈的,哼,快说,你把苑金丰到底怎么样了。”江寒笑道:“你打车回家,我当面告诉你。”林诗妃道:“外面那么多车,我干吗要打车?”江寒道:“那你就开车回来。”林诗妃撒娇道:“我脚疼,懒得开,你过来接我。”
江寒说:“我过去接你没问题,可我担心碰上你妈,到时候被她骂个狗血喷头,可就是自讨苦吃了。”林诗妃道:“她没在家。”江寒又惊又喜,道:“那我真去接你?”林诗妃笑道:“随便你,不过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江寒叫道:“哎哟,你不候我你打算候谁啊?”林诗妃说:“我谁也不候,我洗完澡就睡觉!”江寒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接你。”说完挂了电话,穿好衣服,快速出门下了楼去。
江寒今晚的心情实在不怎么样,哪怕在酒吧跟朱嬛与阿九厮混了一阵子,心情也没改变多少,因此就想着借林诗妃来转移心思,当然,他并没把诗妃当成转移注意力的工具,而是想她,想见她,想跟她聊聊天说说话。
小跑着到了小区外面,江寒拦下辆出租车,直奔林如龙那套别墅所在的地方。两地相距较远,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最终赶到。从车里下来后,他步行进入小区,一步步接近林如龙那套房子。说来也怪,以往来到这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今天却有种跟诗妃私会的神秘感,还有种刺激的味道萦绕在心间,心中暗想,林母千万还没回来,否则自己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眼看距离那套房子还有几十米了,他忽然接到了林诗妃的电话,伊人问他到哪了,还威胁他说再不来就别来了。他好笑不已,让她赶紧出来见面,说完就挂了电话,大步赶过去。
说巧不巧,眼看就要拐到林如龙那套房子前的小路上了,忽有一辆熟悉的五系宝马自他身后驶过,抢先开到了那条小路上。江寒从车牌辨认出,这是林如龙那辆宝马,只看得心头一跳,哪敢再拐过去,忙继续前行,往小区深处走去,余光却一直盯着那辆宝马,见它最终停在房子门前,正副驾驶门同时开了,驾驶位里走出了林如龙,副驾驶位里则钻出了林母……看到这一幕,江寒哭的心都有了,暗骂了一声靠,大步往前走去,趁机给林诗妃拨去了电话。
不过林诗妃可能误会了这个电话,以为他是在催她出去,所以竟然没有接听。
江寒又好气又郁闷,气得都要把手机摔到地上了,心说今天可真是倒霉,这么多倒霉都赶到一块来了,靠,真想破口骂街啊!
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尽量避开林如龙那套房子的视野,在路边停下来,捏着手机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接到林诗妃的电话,伊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妈回来啦,你在哪呐?”江寒忿忿的说:“这还用你说,我都瞧见了。哼,你害我白来一趟。”林诗妃也不高兴,哼道:“还不是怪你自己?你早来一会儿不就没事了吗?”江寒接口道:“对,我要是会飞,我还早把你接到家里了呢。”林诗妃呵呵娇笑起来,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妈回来了,我也就不好出去了,似乎你只能白跑一趟了,我总不能把你接到我哥家里安排你住下吧,别说我妈肯定不答应了,估计林如龙也不会答应。”
江寒气得咬牙切齿,道:“林诗妃,我真想咬你。”林诗妃委屈的说:“也不赖我啊,我可是已经答应被你接回家了,是你来得不够迅速嘛。”江寒气闷无语,林诗妃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我就在房子里,我也愿意被你接回去,你看着想办法吧,只要你能把我弄出去,我就跟你回家,呵呵。”江寒听得心头一动,道:“这还不简单,你马上就睡觉,当然是假作睡觉,把门反锁,然后我爬窗户钻进你房间,把你背出来。”林诗妃吃了一惊,呵呵娇笑道:“那样也行?我可是在二楼哎。而且明天早上,我爸妈要是发现我不在房间里,会闹翻天的。”
江寒道:“明早你不在房间很好解释,你就说早起去集团了。”林诗妃哼道:“你脑子又进水了吧,我要是早起出去的话,到时候房间门是反锁的怎么解释?”江寒皱眉道:“过会儿你下来的时候可以把锁打开嘛。”林诗妃道:“可要是我妈晚上到我房间看我,发现床上没人,又怎么办?”江寒被她追问的一阵头大,偏偏她问的还都是要紧环节,疏忽失误不得的,想了又想,叹道:“貌似,只能我现在把你接走,明早再把你送回来了。”林诗妃哭笑不得,道:“那还不够麻烦的呢?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觉也睡不好,还要来回跑,你想累死我啊。”
江寒暗叹了口气,用心思虑半响,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忍不住唉声叹气。
林诗妃道:“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大不了明晚上我回家住。”江寒道:“不行,我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见见你啊。”林诗妃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不一般的味道,略有些羞臊的说:“我有什么好见的,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了。”江寒坦直的叫道:“我想你了。”林诗妃半响没言语,过会儿嗔道:“想你的周晓萌跟甄洁去。”江寒道:“我要是想她俩,跟你说个什么劲啊。”林诗妃道:“那……那怎么办?”江寒道:“告诉我,你在哪个房间,我爬进去偷偷的见你。”林诗妃大吃一惊,失声道:“不要吧……”
江寒到底没有爬到楼里去见林诗妃,不是林诗妃不答应,也不是他爬不进去,而是高鹏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个最新最重要的情况。
“最新情况,吕爱民带那个丫头去开房了!”
电话刚一接通,高鹏就兴奋的说出了这一爆炸性消息。
江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吕爱民?带那个女孤儿去开房了?”
高鹏道:“我也不敢相信,不过千真万确,我一直跟着他们呢,现在就在开发园区临湖大道上一家快捷酒店里边,姓吕的可他妈精了,先是自己进酒店开好房间,把那丫头留车里,过了差不多五分钟,那丫头才从车里下来,进入酒店。肯定是吕爱民怕被别人发现他两人的关系,所以特意一前一后分着进入房间。其实两人刚出孤儿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先是吕爱民开车从孤儿院出来,出门后开了一百米就停路边了,过了会儿,那丫头自己一个跑了出来,跑到吕爱民车那拉开门上了车,当时我觉得非常奇怪,不知道他们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干嘛,难道又是去吃饭?我也搞不明白,却也没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打算先跟踪看看再说,结果跟来跟去就跟到酒店这来了。我这他妈才算明白,敢情吕爱民是兔子要吃窝边草,对孤儿院的孤儿下手了。他可真他妈不是东西,我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哪他妈有这么干的啊,他都奔五十岁的人了,那丫头连十八岁都不到……”
江寒脸色阴沉的问道:“他们进去多久了?”高鹏回忆了下,道:“差不多十分钟吧,我得确认他们确实是在里面开房间了,这才给你打电话。”江寒又问:“你觉得他们短时间内会出来吗?”高鹏道:“应该不会吧,都这么晚了,要是开房的话,肯定会过夜啊,而且就算要出来,怎么也得两三个钟头吧,要不然开房的钱不就糟蹋了吗?”江寒道:“好,我这就赶过去,你等我。”高鹏微微吃惊,道:“你要过来?”江寒冷笑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我怎能不去?你等我,顺便把酒店位置发我手机上,我告诉你我的新手机号……”
这个电话打完之后,江寒又给林诗妃拨去了电话,等通后说道:“我有急事,马上就得走,临走之前要见你一面,你下楼到一层,找个有窗户的房间,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过来开窗给我见一面。”林诗妃嗔道:“让你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要去哪啊?”江寒道:“哎呀你别废话了,过会儿见面再说,快点,找个有窗户的地方。”
几分钟后,江寒与林诗妃在别墅东侧洗衣间的东墙窗户处见面了。可谁知这扇窗户只能打开一道缝,并不能全部打开。
江寒郁闷不已,道:“这窗户不行,换个能打开的,快点。”林诗妃又好笑又好气,却也些微猜到他的意思,嗔道:“你要窗户能打开干吗?你还想钻进来啊?”江寒道:“你别管了,快点,换个地方。”
林诗妃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指引他去了房子后面,也即北面的卧室窗户所在。
江寒走到那扇窗外,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那么慢啊?”林诗妃哼道:“嫌我慢?我这已经很快了好不好,我不能让我爸妈还有我哥他们发现的。”说着已经将窗户全部打开,道:“好啦,人也见到了,你可以走了吧。对了,你到底去哪啊?又有什么事?”江寒道:“你往外凑凑,尤其是脑袋。”林诗妃撒娇道:“哎呀,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江寒说:“你凑出来就对了。”
林诗妃只好试探着俯身出来,将半身探出窗去,凑头给他。江寒也不客气,见她凑过来,仰头凑嘴上去,温柔的吻在她的唇上。
林诗妃早猜到他不怀好意,却也没想到他那么直接,一句情话都不说,上来就直接亲了,又是羞臊又是恼怒,忙一把推开他,骂道:“你疯啦……我真想踢死你!”
江寒笑道:“总算没白跑这一趟,好啦,我走了,想踢我明天去集团让你踢个够。”说完转身就走。
林诗妃目送他离去,忽然想到什么,叫道:“一切小心,不要打架。”
江寒听得心头一甜,头也不回的冲她摆摆手,脚下步伐更快了,而心里那些郁积的苦闷之情也随之消散开去。
“有诗妃,我又何必执着于甄洁与许昭阳?既然我很早很早之前就选择了跟甄洁断掉关系,就说明老天爷不想让我们在一起,那我大大方方的放手就是了,又何必苦苦缠着她?从今以后,还是珍惜诗妃吧!”
江寒又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现在才醒悟这个道理,当然,早先也没条件领悟,因为那时候还没跟诗妃确立关系,但是现在不同了……想到诗妃关怀自己的话语,心头热烘烘的,感觉干什么都有劲儿了,要不是非要回苏中一趟,真恨不得现在跑回去抱着诗妃再也不跟她分开了。
来到小区外面,江寒拦下辆出租车,对师傅道:“去苏中市,以最快速度!”司机师傅摆手道:“对不起,不去外地……”
话音刚落,江寒已经从钱包里摸出一叠大钞,数了五张,递过去,心想,这些钱总能说动他了吧。
哪知道司机看到这些钱,脸色大变,吓得推开驾驶门,作势要往外跑,声音凄厉的叫道:“你快下车,你不下车我报警了。”江寒大为纳闷,道:“你干什么?我是在给你钱,不是用刀子逼你。这五百块是我的车费,只要你拉我去苏中,就是你的啦。”司机不为所动,脸色惊恐的叫道:“你快下车,不下车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江寒又气又笑,道:“我说大哥,你搞的这是哪一出?”
司机哼道:“我搞的是哪一出,我倒要问问你搞的是哪一出。我知道,你是个抢劫杀人犯,你想用几百块钱骗我开车带你去郊区,然后你好在荒郊野地里把我杀死,抢去我所有的收入外加我的车,再开着我的车去干坏事,哼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又以为我会见钱眼开吗?哼,你们玩的这套,我十年前就从法制晚报上看到过了。快给我下车,不然我报警抓你!”
115 抓个正着
115 抓个正着
江寒闻言嗤笑出声,瞪眼看着这个司机,觉得他实在聪明机灵,不过是自作聪明,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让他幻想到杀人劫车的案例上去了?指着自己的脸道:“大哥,你看清楚点,你看我像是坏人吗?”那司机撇撇嘴,道:“坏人可不会把‘坏人’这俩字刻在脸上,你快给我滚下去,不要缠着我,我耐心是有限的。”
江寒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下了车去。那司机赶紧关好车门,把车开走了。
江寒苦笑一声,又开始拦车,很快拦下了第二辆车,同样: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去苏中,再次递过去五百元。
这司机倒是喜欢钱胜过对于风险的警惕,很开心的答应了,还饶有兴趣的问江寒去苏中干什么。
江寒跟他闲聊几句,便提到了刚才被第一辆出租车司机拒绝的事情,还把两人的对话给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他也太善于联想了吧,我觉得他不应该当司机,他应该去当侦探小说家。”
话音刚落,车速忽然骤减。
江寒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一点,问司机道:“你干什么?”那司机脸上陪着笑,很快将车子停在路边,又把那五百块钱还给他,讪笑道:“先生,你……你还是换辆车吧,让你说的我都……都胆小了”江寒哭笑不能,道:“你胆小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犯,我是真有急事去苏中,拜托你帮我拉过去吧。”那司机只是陪笑,却绝对不再前行。
江寒想不到自己一番无心之言,竟把对方的胆子给吓破了,既是好笑,又有些懊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的下了车来,又拦下第三辆出租车。
这一次,他照样用钱打动了司机,对方也答应了拉他去苏中,不过接下来,他一句废话也没多说,就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养神。还真别说,这次没再发生什么岔子,那司机一路把他从东海拉到了苏中。
事实上,东海距离苏中本来也不远,全速奔驰的话,算上红绿灯、堵车、高速收费等等,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不着急慢慢开的话,一个小时多点也就到了。
江寒见到高鹏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夜色漆黑,宽敞的沿湖大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车,寂静冷肃,一副午夜睡城景象。
高鹏把车停在距离那家酒店不远的路边,整个人缩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跟睡过去一样,不过他的双目仍然有神,死死的盯在酒店门口,确保吕爱民不会忽然溜出来。
他见到江寒赶过来,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非常高兴,精气神也随之拔高了几分,指着那家酒店门口道:“吕爱民他们还在里边,估计今晚上就住里头了。”江寒道:“好,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吕爱民。你带相机了吗?”高鹏从大腿上拿过一架相机,道:“带了,这还是特意为监视吕爱民买的呢,佳能的,高级货,自动对焦,像素很高。”江寒笑道:“好,回头把发票给我,我给你报销。”高鹏忙道:“不用不用,买相机也没多少钱,而且上次京城寻宝,我也分了不少……”江寒摆手道:“咱们一码归一码,寻宝是寻宝,是私事;监视是监视,是公事,是我安排你的工作,所以必须由我来付钱。”
高鹏苦笑道:“没必要搞得那么清楚。”江寒正色道:“不然!必须要搞清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回头把你租车加油购买各种装备的票据都拿给我,我给你报销。该你花钱了,我绝对不拦着,譬如请客吃饭;可不该你花钱了,我不能让你多花一分钱。”高鹏叹道:“好吧,那回头回了东海,我就拿给你。”江寒道:“过会儿咱俩进去,我负责从前台那打听吕爱民房间的号码,你什么都不用管,就等我开门以后进去拍照。”高鹏愣了下,问道:“拍什么?”江寒道:“吕爱民大晚上带女孩来开房,能干什么?肯定是干那种龌龊事来了,你就拍他俩在床上的镜头。希望他们还没睡觉,咱俩还来得及。走吧!”
两人商量已毕,从车里下来,快步走进酒店。
江寒径自奔向前台,摸出自己的紫皮证件,拿国徽那一面对前台小姐一晃,也不等她看清楚,就拍在了台面上,肃穆说道:“警察办案!我问你,吕爱民开的是哪间房?”
可怜那前台小姐都没看清他的证件,不过却已经看到了那枚国徽,再听他自言是警察,也就没有怀疑,飞快的看了下电脑酒店管理系统上的入住记录,道:“吕爱民是吧,我看一下,呃……是二零三房间。”
江寒道:“非常感谢你配合!麻烦你再给我下房卡。”那前台小姐犹豫了下,问道:“警察同志,请问你是哪个派出所的?”江寒不耐烦地说:“这不是你该问的,我这是秘密查案,你不要声张,快点,给我房卡!”那前台小姐道:“同志,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卡的。”江寒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糊弄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皱眉道:“酒店不是应该还有张管理卡吗?在门禁系统里是授权了所有房间门禁的。”那女前台一脸茫然的模样,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看向旁边一个女前台。
那个女孩比较机灵,早从台壁的钉子上拿下一个带环的门卡,递给江寒,道:“警察同志,这就是你要的管理卡,可以开所有房间的。还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吗?”江寒冲她一笑,道:“谢谢,别的暂时不需要,不要声张就行,我会很快把卡还回来。”说完给高鹏使个眼色,往二楼楼梯口去了。
两个女前台瞪眼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上,彼此对视一眼,一个问道:“你刚才看清楚他警察证了吗?我怎么感觉跟以前见过的警察证不同啊。”另一个摇头道:“没看清楚,不过我看到国徽了。”先前那个说:“不会是冒充警察的吧?”后边那个道:“看着倒是不像。”先前那个说:“要不要告诉经理啊?”后边那个想了想,摇头道:“不太清楚,我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怎么办。”先前那个皱眉想了想,道:“还是告诉经理一声吧,免得出了事不好交代。”说完摸过了座机。
江寒与高鹏二人爬上二楼,没走几步,就到了二零三门口。
江寒前后望望,见走廊里无人,把耳朵贴在二零三门上,仔细辨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低声问高鹏道:“都准备好了吗?我开门,你进去就拍照。”高鹏将相机打开,选择了连拍模式,点点头。
江寒手持那张管理卡,往门禁上一晃,但听“滋啦啦”的电子响动声,门锁就开了,果断抓住门把手一扭,把门推开,高鹏就快步冲了进去。江寒也没耽搁,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了。
屋里灯是亮着的,这说明屋里的人还没休息,江寒心下松了口气,心想说不定这次能赶上劲爆的场面呢。
“苛察苛察苛察苛察……”
一瞬间,响起了连续不绝的拍照声,高鹏站在床尾,对准床上连续按下快门。
江寒站在门内过道里,也不知道床上是什么情景,惹得高鹏这么卖力的拍摄,心下大为纳闷,快步上前,站到高鹏身边,抬眼看去,又惊又气,只见床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仰面躺着,身上压着一个赤着身的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正卖力的折腾,此时那男人听到拍照声,已经转头看来,脸上是无限惊惶与畏惧之色。
“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瞎拍什么?不要拍,不要拍!”
这老男人嘴里惊叫着,已经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身子遮住,还转回头去冲着墙,用手捂着脸,想不被拍照。可事实上他已经晚了,就在他刚才转头的一刹那,高鹏已经将他正脸拍了下来,而且拍下了十几张。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敢私闯民……私闯我的房间!我……我要告你们去!”
那老男人气急败坏的叫嚷着,却始终不敢回过头来。他身下那小女孩也知道害臊,已经捂住脸,将身子钻到被窝里藏了起来。
江寒从高鹏手里接过相机,看了下他刚才拍下的照片,见里面不仅有这个男人面部的特写,还有他压在那女孩身上的镜头,也有那女孩的正脸镜头,从照片上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女孩一脸稚气,一看就是还没长开的孩子,而只凭这些照片,最少能定眼前这位吕院长一个嫖宿幼女的罪名,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高鹏道:“先打他一顿,让他见见血,老实了再谈!”
江寒之所以这么吩咐,固然是让吕爱民见血,从心底产生敬畏之情,接下来才好说话,同时也是让高鹏见血,培养他的血性,让他在血汗历练中得到快速成长与巨大进步。
高鹏对江寒的话自然是如奉纶旨,嗯了一声,走到床边,将吕爱民抓过来,按住他头脸就是一顿打,很快打得他口鼻流血,满面泪痕。
吕爱民求饶道:“别打了,哎哟……别打了,都要打死我了,两位……两位老大,我干什么了就打我,快住手,有话好好说啊……”
高鹏骂了句“禽兽不如”,狠狠一拳打在他嘴上,却把他没说完的半截话打到了喉咙里。
江寒适时开口道:“把他弄到洗手间里,给他淋浴一下,让他清醒清醒!”
吕爱民吓得心头一跳,忙叫道:“我现在就很清醒,不用淋浴,我现在就清醒得很,两位到底要闹哪样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两位大哥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江寒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高鹏见江寒没说别的,便一把将吕爱民扯起来,拖着他到了洗手间,打开花洒,对准他头脸喷淋起来。
不提吕爱民在遭受多么可怕的折磨,江寒走了两步到床头,看向床上被窝里那女孩。那女孩见他走来,惊惶的将头扎到了被子里,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江寒正要掀开她的被头,忽然发现她枕头边上放着一个国产手机的盒子,拿到手里打开来看,里面是一部过时不知道多少年的粗糙老旧手机,只看得心头一震,问道:“你出来!”
那女孩如同没听见似的,只是不应。
江寒道:“小妹妹,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快出来,把脑袋露出来就行。”
那女孩听了这话,缓缓露出头来,却只露出半边头,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他。
江寒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妹妹,我叫你小妹妹是理所应当,你知道嘛,我也出身于苏中市孤儿院,不过比你要早好多年,我是陈奶奶抚养起来的,你知道陈奶奶吧?”
那女孩微微点头,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
江寒问道:“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那女孩犹豫半响,说道:“我叫王小梅,今年十七岁。”江寒又问:“你上学没有?”王小梅点头道:“上初中。”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都十七岁了,还在上初中,唉,暗叹口气,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做这种事?你不知道……不知道保护自己吗?你不觉得这样……这样很……很丢脸?”王小梅脸上倒是没有半点悔恨羞惭之色,道:“吕叔叔对我很好,他叫我跟他这样玩,还说会很舒服的,所以我就跟他玩了。这也没什么啊,我学校里好多同学也都干过这个,还有人怀孕了呢,我们女孩子不就是要给男人生孩子的吗?”
57 真相
江寒直接无语,心中悲叹而又凄凉,王小梅的堕落,似乎并不能怪她自己,一方面是有吕爱民的诱惑,另一方面,因为她是孤儿,无人照看教养,再加上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使她过早的尝到了人事的滋味,而她这如花一般的年纪,本应该是在校园里安安静静的读书的,这可好,直接堕落成了眼下这副模样,若是给她离世的父母知道,还不得气得坟头上冒烟?
江寒把那部国产手机连盒子放到她枕边,问道:“这是你吕叔叔给你买的?”王小梅点点头,道:“他对我很好的,经常送我礼物,还请我去大饭店吃饭。”江寒苦笑道:“这就算对你好了??”王小梅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啊,很好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打他?不要打他了行不行?”江寒沉默半响,道:“你跟他这样多久了?”王小梅回忆了下,道:“这是第二次了。”江寒惊奇的叫道:“那你第一次?”王小梅道:“第一次是一个月前,当时很疼的,不过后来就不疼了……”
江寒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也再也不想多问王小梅什么了,转身走到洗手间,从高鹏手里拿过花洒,用花洒的头,狠狠砸向吕爱民的脑壳。
吕爱民已经被凉水浇得全身精湿,虽然不冷,却因为肉疼与畏惧,还是全身打起了寒战,闭着个眼,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也因此,江寒的突袭他根本没有看到,直等花洒喷头砸在脑壳上的时候,才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江寒下手也是真狠,这一下就把他脑壳打了个坑下去,头皮里很快流出汩汩的血液,瞬间流了满头满脸。吕爱民疼得啊啊惨叫,抱头缩在地上,嘴里连声求饶。
“你个畜生,连十七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真他妈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这你还当孤儿院院长呢?”
吕爱民听了这话,急忙辩解:“我没有强暴她,我没有……她是自愿的,自愿的,而且她……她身体也已经成熟了,已经不算是幼女了,真的!她是自愿跟我发生关系的,我没逼她……”
江寒看到他腿间那丑陋的玩意儿,怒从心头起,甩手将喷头砸了过去,喷头正中那丑东西。这下子造成的痛苦可比喷头砸脑壳难以忍受十倍百倍,吕爱民嗷的一嗓子喊出来,双手由抱头改成抱蛋,蜷缩在地,左右翻滚起来,最后疼得缩在地上不动了,如同中了牵机毒。
“不要再打吕叔叔了,你们再打他我就要报警啦!”
洗手间外忽然传来王小梅那稚气的话语声,江寒与高鹏一起回头看去,见她已经穿上了校服,手里拿着手机,正面带愤怒之色的瞪过来。
江寒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恼恨不已,自己本来是为这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讨公道呢,想不到她深深陷入吕爱民给她精心编织的陷阱,居然认为吕爱民是好人,而殴打他的自己二人却是坏人了,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呢,太容易受到小恩小惠的诱惑笼络了,而一旦被坏人洗了脑,就再也难以改变认知,这样的孩子,今后如何在社会上健康的生活下去也是一大问题呢。甚至有很大可能,她的前途已经是一片黑暗了。
116 如愿以偿
116 如愿以偿
他暗叹了口气,对王小梅抬手道:“你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说完摸出证件,给她看了下国徽所在的一面。
王小梅年纪不大,又自小生活在孤儿院里,眼界浅显,自然分不清这是什么证件,看到国徽就下意识以为他是警察,奇道:“原来你们是警察,那你们打吕叔叔干什么?他犯什么罪了?”
江寒道:“他犯的罪多了,你先回到屋里去,这里没你的事,我们不打他了就是。”
王小梅哦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里。
吕爱民已经疼得脸色发青,不过听力还是有的,听江寒自称警察,勉强提起力气,开口问道:“同……同志,我好像……好像没犯罪吧,你为什么忽然闯进来就打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哪个所儿的,我要好好问问你们的领导,你们这……这简直是流氓执法,野蛮执法!”
江寒蹲下身,尽量语气平和的问道:“假如,我们把你诱女干王小梅的照片,发给市区纪检委,再发给公安局,或者传到网上去,你觉得你会怎么样?”吕爱民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身上的痛苦了,瞪大眼睛叫道:“不要,千万不要……两位大哥,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可以吗?要钱……也可以商量。”江寒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现在问问你,有关于市孤儿院的火灾,你都知道什么。”吕爱民惊奇不已,道:“你们警察怎么会管得着那次火灾?不都已经查清楚了嘛,是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是天灾,不是人为的……”
江寒敏锐的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个破绽,那就是他刻意强调了一下,那次火灾是天灾而非**,试想,那次火灾要是当真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何必强调这一点?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却也没有当面揭穿他,道:“除去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吕爱民摇头道:“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火灾发生的时候我又没在孤儿院,我哪里知道许多。”
江寒冷笑道:“我可是听人说,火灾发生之前,吕院长你正在筹划拆老楼盖新楼,结果没申请到款子。”
吕爱民一下子急了,叫道:“是啊,可那跟火灾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疑是我故意派人纵火把老楼烧了吗?哼,我可不是那种冷血的人,我也干不出那种损阴德的勾当来。”
江寒嗤笑道:“你诱惑未成年人跟你上床,就不是损阴德了吗?”
吕爱民臊红了脸,当然,他脸本来就很红了,不过那全是血迹,哼了一声,道:“我承认我跟她上床是不对,可……可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她也愿意跟我上床,而且今晚上我喝多了,所以有点情不自禁,如果意识清醒的时候,我是坚决不会跟她……”
江寒道:“得了,当着真人不要说鬼话了,你这都已经是第二次跟她上床了,还跟我装什么清正廉洁好干部?”
吕爱民万料不到他已经从王小梅那里了解到了情况,此刻被他拆穿,别提多尴尬了,吭哧瘪肚的小声说:“我……我意志不够坚定,没有抵抗住她的诱惑,其实这事要怪她,她是个孤儿,在上学后跟一些坏学生学坏了,很早就接触到了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找到我,跟我交易,说我给她买个mp3,她就陪我做……”
江寒一摆手道:“我对这个没兴趣,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给我老实回答,敢耍花枪,我就把你的照片全部发到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去。”
吕爱民忙点头道:“你问,我一定老实回答。”
江寒问道:“你叫什么?”吕爱民纳闷的看着他,心说我叫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江寒见他不答,狠狠瞪他一眼。吕爱民吓了一跳,忙道:“我叫吕爱民。”江寒又问:“你今年多大了?”吕爱民道:“四十七了。”江寒问道:“在哪工作?”吕爱民心中暗骂,这些问题你他妈都知道,还问老子干什么,消遣老子吗?随口就答:“在市孤儿院当院长。”江寒又问:“你老婆呢?”吕爱民道:“在市建委。”江寒继续发问:“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吕爱民老老实实回答:“副科级。”
江寒还在发问:“你送王小梅的手机多少钱买的?”吕爱民回答:“三百不到。”江寒嗤笑一声,问道:“你用这样的手段玩弄了多少孤儿?”吕爱民吓了一跳,忙道:“就一个,就只有王小梅一个。”江寒也没细问,发问道:“你今晚吃的什么?”吕爱民见他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心情又松懈下来,道:“吃的米饭,两菜一汤。”江寒追问:“什么菜?”吕爱民悻悻的说:“煮三丝,长江乱炖。”江寒还在问:“一共花了多少钱?”吕爱民都几乎没有耐心了,爱答不理的说:“一百三。”江寒道:“好,那天你指使谁放的火?”
吕爱民想都没想就说:“张启……”说出这两个字来,忽然觉得不对,立时闭紧了嘴巴,可惜已经晚了。江寒呵呵一笑,实在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粗浅的把戏,居然能从他嘴里掏出真东西来,道:“张启什么?把名字说完,我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应该是三个字。”吕爱民一脸的痛恨与悔意,赌气说道:“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江寒笑道:“你老实交代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可以给你句实话,今晚上我就是冲那次火灾来的,你把实情都说出来,我可以不打你,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活活打死你,然后说你是畏罪自杀,反正我已经知道有个叫张启什么的是你的手下,我杀了你再去找他也能知道一切。你自己考虑考虑。”
吕爱民脸色都给绿了,惊惧不安的瞧着他,不敢相信他敢打死自己,却又不敢尝试,毕竟这俩小子下手极狠,真把自己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江寒站起身,把喷头递给高鹏,道:“打他,打到他说了为止,一直不说就活活打死他!”说完转身出了洗手间。
高鹏也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任务,闻言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不过江寒的话还是要听的,于是他举起喷头,对准吕爱民肋下就砸了过去,他可不像江寒那么狠,上来就朝脑袋砸。
虽然砸的是肋下,可吕爱民还是疼得一哆嗦,惨叫出来,叫道:“啊,别打了,别打我了,我求求你们了,要打死人啦……”
江寒嘿嘿冷笑,在外面望着他,此时忽听敲门声响起,心中一动,这么晚了,谁来敲客房的门?
他走到门口,将门开了,却见外面按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经理打扮,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前台,正是之前递给他管理卡的那个女孩。
高鹏见他开了门,就停下了没再殴打吕爱民。
想不到吕爱民就自以为找到了机会,放声大叫:“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救命啊,快救救我啊,我要被活活打死啦!”
高鹏吓了一跳,急忙扑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外面那个女经理听到了房中吕爱民的叫声,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开两步,有些害怕的看着江寒,结结巴巴的说:“同……同志,你……你是警察吗?”江寒对她一笑,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正在办案,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最好不要打扰我们。”那女经理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同志,我能看看……你们的证件吗?”江寒摸出证件递给她,道:“你可以看,但是看过后不要声张,要是泄露了机密,可全由你负责。”
那女经理接到手里看了看,尽管也很震惊,却也有些纳闷,问道:“你……你这不是警察证啊?”江寒劈手从她手中夺回证件,道:“我是比公安更高一级的国安,隶属于军警的范畴,所执行的全都是秘密任务,普通公民根本没有权力知道的,我是看在你是这里经理的份上,才让你看看证件……好啦,你还有什么疑惑吗?没有的话,速速退去,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给我们添乱。”
那女经理根本没见过他这样的证件,多少有些怀疑证件的真伪,更何况,屋里还有个大男人在大喊救命,更是觉得江寒有问题,不过她没再说什么,陪着笑说声打扰了,就脚步飞快的带着那女前台走了,看她走路的速度,倒像是在逃命。
江寒皱了皱眉,约莫猜到,那女经理下去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报警,虽然叫来大批的警察自己并不害怕,不过还是麻烦,只是,此时想走已经晚了,只能留在原地等着麻烦上门了。
他关上门,回到屋里,对高鹏道:“这位吕院长精气神挺足啊,都这当儿了还能大喊大叫,给我打他的嘴,把他牙都给打掉了,一颗都不留。”
吕爱民吓了一跳,忙道:“不要啊……”
话刚说完,高鹏已经持着喷头往他嘴上砸去,只一下就打得他牙根摇晃,疼得他双眼一黑,翻了白眼,差点没疼死过去,双手捂在嘴巴上,只是呼哧呼哧喘气,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江寒见高鹏打了一下就停下来,很是不满,道:“打啊,你发什么呆啊,我看吕院长很享受这么玩呢,你多陪他玩玩!”
他说完这话,走进屋里,见王小梅正探头探脑的望过来,便对她道:“你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哪也不要去。”王小梅气呼呼的说:“你刚才都说了不打吕叔叔了,怎么还打他?”江寒脸色一整,问道:“你知不知道之前在孤儿院里发生的火灾?”王小梅点点头。江寒又问:“那你知道里面烧死了七个小孩子吗?”王小梅满不在乎的说:“死了就死了呗。”江寒脸色一变,怔怔的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无知天真少女、因被吕爱民诱惑而跟他上床,眼前这位早熟的少女,很可能已经见惯了人间世态炎凉,于逆境中掌握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对她来说,或许跟吕爱民上床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相反还能从吕爱民手里得到手机,等于是只赚不赔,说不定还乐不得呢。
王小梅见他有些发怒的瞪着自己,有些害怕,小声辩解道:“本来就是,死了跟我也没关系啊。”江寒怒道:“怎么跟你没关系?你们都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你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你作为姐姐,应该关心爱护他们,应该……”王小梅撇撇嘴,道:“我才不是他们姐姐呢,我凭什么关心他们啊,他们又不给我好处。”
江寒彻底无语了,右手五指握了握,变成了拳头,但很快又变成一个巴掌,最后又变回松弛的状态,这个过程中,要不是他强力忍住,说不定早就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身后洗手间里忽然传来吕爱民含糊不清的话语声,紧跟着高鹏叫道:“他招了,他说老实交代!”
江寒冷冷的看了王小梅一眼,转身回到洗手间,见吕爱民已经被打得嘴巴红肿开裂,血迹斑斑,至于里面的内伤,估计也轻不了,喷头虽然不是铁的,但也是高硬塑料,硬度极高,抽在嘴巴上,普通人又如何能够承受?道:“你要想老实交代,就全给我交代清楚,你是如何策划的,你又是如何指使那个张启什么的动手的,火灾后你又是如何处理的,还有,你是怎么摆平消防队的,全给我一一交代出来。我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你要是不把握好,那我也不会再问,我就在这洗手间里把你活活吊死,然后说你是畏罪自杀。”
吕爱民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全身剧痛,闻言痛哭说道:“别……别杀我,我全说,我全交代……”
江寒摸出手机,找到录音机程序,道:“好啦,开始说吧。”说完按下了录音键。
吕爱民吭哧了一会儿,开始讲述在苏中市孤儿院放火的始末。孤儿院的陈奶奶还真没冤枉他,他就是为了盖新楼好从中渔利,而指使院办公室一个叫张启明的下属,半夜三更在楼里放火,由于消防队的领导就是他老同学,早就打点好了,会把火灾原因归结到电线老化上,因此他放这把火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不过,他在陈词里反复强调,那次放火并不想杀人,他以为,等火着起来以后,房间里睡着的孩子会都跑出房间,没谁会留在房子里等着被烧死,另外,他也只是做个烧楼的样子,并不想把火搞大,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火势变得不可控了,不仅烧了半边楼,还害死了七个孤儿。
江寒觉得他这话应该不是假的,他应该只想烧楼,好拆掉盖新的,从建筑工程里谋利,按照利益最大化原则,他不会想着烧死孩子,死人所引起的负面影响与可能的罪责,可是谁也承担不起的,可是火势起来以后,他就控制不了了,这才最终酿成了那场惨祸,不过,他这话也不尽详实,冷笑着问道:“就算孩子是你误杀的,那财会室呢?财会室离着起火的地方远着呢,是怎么被烧到的?”
吕爱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火势自己烧过去的吧。”
江寒也不跟他废话,将手机交给高鹏,抬手将浴室的格挡布帘扯下来,折成一条白练,弯下腰去就往吕爱民脖子上套。
吕爱民以为他要吊死自己,吓得娃娃大叫,忙求饶道:“我说,我说……”
江寒停下手,鄙夷的看着他。
吕爱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财会室也是我派人烧的,我是想烧去里面的账目,因为我……我挪用了好多公款,里面好多账目都对不上,我怕审计的时候给我查出来,所以就想把它们都给烧了……也是张启明干的,他直接在屋子里面放的火。”
江寒直起身来,长出了口气,没想到查明真相这么容易,把手机拿过来,关掉录音,冷冷的说:“你真是死有余辜!”
吕爱民哭着说:“别杀我,别杀我……”
江寒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我会留着你吃枪子。”说完对高鹏使个眼色,二人从洗手间出来,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江寒脚步匆匆,往楼梯口走去。高鹏跟在他身后,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吗?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江寒摇头道:“他受伤这么重,跑不了多远的。”高鹏笑道:“那倒也是,他都快让咱们打个半死了。”江寒强调道:“谁也跑不了!”高鹏叹息道:“哎,可怜那七个小孩啊,多无辜啊!”
117 再见伊人
117 再见伊人
二人下了楼梯,来到酒店大堂,刚要走向门口,门外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一个只穿着警服却没佩戴警号警衔,是个辅警。两人吊儿郎当的走进来,看向前台。
前台那里马上站起之前询问江寒的那个女经理,脸色紧张的指着江寒与高鹏道:“就是他们,他们……他们自称警察,可拿的却不是警察证,好像在二零三打人来着……”
那两个警察闻言看向江寒,那个警察指着他道:“你给我站住!”江寒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命令我站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那女经理掩口大惊,心说这小子真是狂,竟敢跟警察这么说话,他是不知道警察的厉害吧?
那警察更是气得脸色发青,当警察这么多年了,曾几何时,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就算是所里的领导,也没这么说话的呀,他可真是狂啊,怒道:“那娘错比,你***找死吧?敢跟我这么说话?”
江寒走上前,扬起手来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他其实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呢,既恨吕爱民的阴毒贪婪,又气王小梅的不自爱,可惜这股子火一直发泄不出去,如今既然有这个警察撞到头上来,自然要拿他出气。
“啪”的一声脆响,那警察被他一巴掌抽了个正着,只被抽得转了半圈,脸上现出四条红色的指痕。那警察又惊又气又痛,转过身来正要发作,江寒又是反手一个嘴巴抽上去,又把他抽了半圈。那警察被抽得脸面生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双手抬起,在脸上连连揉搓,等终于可以睁眼视物了,回身看去,那俩人已经没了。
“人呢?”
他气急败坏的叫道,手里一动,已经摸出了一根电棍。
那辅警指着门外道:“他们跑了。”
“跑了?”那警察大为气愤,骂道:“你他妈眼睁睁看着他们跑?你怎么不拦下?”
那辅警委屈的说:“他们跑得太快了。”
“还不他妈给我追!”
那警察作势要踢他一脚,那辅警吓了一跳,忙快步追了出去。
此时江寒与高鹏两人已经上了车,高鹏娴熟的打着火,驾车汇入主路,瞥了一眼追出来的两个警察,问道:“他们不会追过来吧?”江寒道:“不会,再说他们也追不上啊。”高鹏犹疑问道:“那他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江寒冷笑道:“不然还能怎样?想查咱俩,怕是查不出来,再说,酒店那女经理知道我的身份,他们回去一问,估计也就不敢查下来了。”高鹏问道:“那现在去哪?”江寒道:“回东海,明天你把拍下来的照片挑几张洗出来或者打印出来,再加上我手机里那段录音,合成一封举报信,再拷贝几份,分别发到苏中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市政府信访办、市纪委、市民政局,举报吕爱民涉嫌经济问题、作风问题,还有刑事犯罪。”
高鹏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阵仗,好家伙,那可是跟政府部门打交道啊,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人家会搭理吗,吓了一跳,却也有几分兴奋,连忙答应下来,心说这回吕爱民可是死定了,估计谁也救不了他了,不过他也是真该死,为了从中渔利,竟然人为纵火,烧死七个孤儿,又与王小梅这未成年的小丫头发生关系,简直是罪不可恕,他这样的人要是不枪毙,那审判的法官就该枪毙了。
漆黑的夜色下,轿车飞速的往东海市方向驶去,至此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由高鹏驾车,二人赶往华天集团。江寒昨天半夜就给高鹏安排了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整理证据,做出举报信,发给苏中市相关部门,举报吕爱民的各种违法违纪行为。考虑到高鹏拍的那些照片很是不雅,为防泄露王小梅的个人信息而造成对她这个未成年人的侵害,江寒没让高鹏去外面的照相馆里洗照片,而是让他去华天集团,找台彩色喷墨打印机,直接把照片打印出来。而这样的彩色喷墨打印机在总裁办公室里就有一台,就在外间白玉茹坐过的办公桌上摆着。
车到华天大楼前的时候,江寒特意指着大楼对面的方位,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对面有家必胜客,甄洁居然在里面作经理。”高鹏果然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望了望,道:“真的啊?”江寒道:“我原先也不知道,还是有天跟朱迪……”说到这,心中一动,白玉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已经将她当成了好朋友,哪怕在知道她是商业间谍的身份之后,对她似乎也没有多少厌恶之情,眼下竟然随口就把她英文名说出来了,唉,这叫什么事儿吧,续道:“……跟朱迪去那里吃午饭,才知道甄洁竟然在里面做经理。”
高鹏失笑道:“那她请你吃饭没有?”江寒淡淡一笑,道:“没有,怎么能让她请呢?又不是她开的店,她只是做经理,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者。”高鹏点头道:“是啊,要是她开的店,她肯定请你吃饭。呵呵,那你跟她可近了,以后没事可以常去找她待着了。”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高鹏把车停到楼下的露天停车场上,随口问道:“对了,朱迪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天你让我看着她是为什么?”江寒道:“她是个商业间谍,是华天集团的竞争对手派过来卧底华天、伺机窃取商业机密的。”高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叫道:“不是吧?”江寒悻悻一笑,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不过就是这样。她已经离开华天了。”高鹏越发的震惊了,道:“她走了?”江寒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高鹏留在座位上,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开门下车。
上楼的时候,江寒琢磨着,要不要给白玉茹去个电话,问问苑金丰昨晚上有没有找她,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已经算是摆平了,自己跟她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为何还要对她念念不忘?有那点心思,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帮诗妃对付她哥林如龙的反扑之势呢。
高鹏兀自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不肯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居然是个间谍?可她长得那么漂亮……”江寒好笑不已,道:“就是长得漂亮,才能做间谍,这叫做美色间谍,美丽的外表就是她使用间谍手段最好的武器。”高鹏喃喃的说:“太可惜了,这么美的女人,又有能力,什么不好干,非要干间谍?唉。”江寒想说,她不只是个间谍,还是别人的小三呢,不过这话说给高鹏听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还有泄露白玉茹丑事的味道,那就显得人品下作了,便没说出来,打趣他道:“可惜什么?没什么可惜的,最早,古代四大美女之一,西施不就是个间谍吗?”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外,林诗妃已经到了,外间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江寒带高鹏进去,把外间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让高鹏在这里打印照片,随后推开里间门去见林诗妃。
林诗妃正在皱眉思虑着什么,见他进来,脸孔没来由一红。
江寒走到办公桌前,正面看着她,见她唇红面白,俏丽无双,不由就想到了昨晚在林如龙家里窗户上那个吻,柔声问道:“昨晚上睡得好吗?”林诗妃横他一眼,道:“给我老实交代,昨晚上你突然有事,然后跑到哪去了?”江寒说:“去了苏中一趟。”林诗妃大为诧异,问道:“去苏中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回去见你那位美女上司。”江寒见她突然提到萧丽丽头上,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说姐姐,你怎么这么敏感啊?我不论办点什么事,你都能给我联系到女人头上去,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花花公子吗?”
林诗妃听他这么说,才似乎突然醒悟,自己还真是这个样子,最近好像不管他干什么,自己都会疑神疑鬼到别的女人头上去,最开始还只是调笑他,到了现在,似乎是真的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呃……不会吧,自己竟然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了吗?这老板当的,可真是丢人啊。
她羞红了脸,微微垂首,平静了下心情,半响问道:“你去苏中干什么来着?”江寒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后,两只手很自然垂到她香肩上,为她轻轻按揉,道:“说来话长啊……”林诗妃红着脸把他手推下去,道:“少给我动手动脚,你作死啊,最近经常性的动手动脚,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江寒厚着脸皮再次把手放回去,道:“别装了,屋里就只有咱俩,你还装什么装?”林诗妃气愤不已,紧咬银牙,转过椅子来伸手去拧他。江寒抓住她素手,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昨晚去苏中干什么?”林诗妃哼道:“你又不说!”
江寒把她座椅转回去,让她背对自己,两手悠闲的在她香肩上按揉,将昨晚上跟高鹏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当林诗妃听完的时候,一张俏脸已经气得青白不堪,厉声道:“他……他真是畜生,简直是禽兽不如!他还是不是人啊?”江寒奇道:“你生这么大气干吗?你别生气!气大伤身。放心吧,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林诗妃问道:“那苏中市孤儿院的捐款怎么办?还捐不捐?”江寒道:“捐,不过是我捐,你就别掺和了,但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等换个新院长过去,我看看他为人正派不正派,那之后再说捐款的事情。我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被贪官污吏贪掉了,我还不如留着钱娶媳妇呢。”
林诗妃听到这里有些好笑,问道:“你攒多少钱了?”江寒道:“也没多少,肯定没你多就是了。”林诗妃笑问:“那你娶媳妇够用吗?”江寒道:“那要看娶什么样的媳妇,要是娶个普通人,应该就够了;要是娶个富豪榜里的女富婆,估计还不够。”林诗妃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江寒拍拍她的肩头,道:“你笑什么?我老婆本儿要是不够的话,你得借我点。”林诗妃推开他手,道:“我没空跟你贫嘴,你赶紧出去,我处理几份文件,还要赶去参加那个植树活动呢。”江寒点点头,要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要不要招个新秘书进来?”林诗妃听得俏脸一凝,愁色上脸,半响摇头道:“先不要了,别再招个间谍进来,我玩不起。”
江寒来到外间,见高鹏正在操作那台彩色喷墨打印机,看他娴熟的手法,应该是没有问题,便没盯着看,出屋回了自己办公室,回屋没多久,还没坐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打进来的,也不知道是骚扰电话还是真的有人找,没有立时接听,等响过两波铃声之后,才接听了。
彼端传来的却是一个熟悉动听的女子声音:“喂,是江寒吗?”江寒听得心头一动,这不是美女记者秦雨姗嘛,她怎么忽然打过来了,上次在市二医院门口,自己跟她不是翻脸绝交了?心下犹疑不定,道:“哦,是秦记者啊,有什么事吗?”秦雨姗道:“我要出趟差,顺路经过你这儿,就停下看看你,你有空下来吗,我在楼下了。”
江寒心性略有些小骄傲,吃软不吃硬,若是秦雨姗一直跟他冷面相对,他也不会给她好脸,可如今人家美女主动找上来了,摆出了和解的姿态,再不理会人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道:“好,我这就下去。”说完挂了电话,脚步飞快的走出办公室,往电梯厅走去,心情已经随之激动起来。
他跟秦雨姗认识还没有太久,说起来不过是见了三次面而已,尽管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却还谈不上喜欢,相反还有些厌烦她的高冷性格,不过,对她的容貌与身材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谁不喜欢美丽的事物?也因此,如今这位长相万中无一的美女记者主动找上门来,开口服软,给足了他面子,让他自尊心与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也就跟着高兴起来。
没一会儿,江寒就在楼外停车场上见到了秦雨姗,两人毕竟是吵过架的,而且多日未见,多少有些生分,乍一见面,都有些尴尬,互相打量几眼,脸上都现出讷讷之色。
今天秦雨姗穿得很休闲,上身里面一件黄色t恤衫,外套一件白色小夹克,下身一条淡青色的修身直筒牛仔裤,将那双修长的大腿展现的完美无遗,脚上踩着双黑色的平底瓢鞋,这套衣装,在华天大楼里几乎抬眼就能看到,但穿在这位美女记者的身上,却如同被施上了魔法一般,立时变得靓丽不凡起来,充满了诱惑因子,令每个从她身边经过的男人都想把眼睛盯在上面,再也不移开。
江寒微微低着头,目光盯着秦雨姗那双藏在瓢鞋里的白皙玉足,那上面还裹着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肉白两色交相掩映,别提多迷人了。
“还生气呐!”
秦雨姗见他不主动开口,便自己主动了,反正来找他已经表现得相当主动了,也不怕再主动一回,多少也只丢人一次,而且只丢给他一个人看,也没什么了不起。
“男人应该大度点,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什么?”
秦雨姗主动开了口后,便也把心里对江寒的不满说了出来。
江寒也不言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还是很可爱的,不说别的,光是这份主动和好的心思,就足以令人珍惜,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当年的甄洁。高三时代,他与甄洁同桌的时候,两人不少吵架,但每次吵完,甄洁都会主动跟他和好,与他基本没有隔夜仇,除了他自己制造的那一次,那也是两人最后一次吵架……
秦雨姗轻捋鬓发,似嗔似怨的看着他,说道:“其实上次我找你并不是兴师问罪,当时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也就没事了,谁知道你脾气比我还大,难道我说的很过分吗?又难道我说错了吗?”江寒笑道:“我说是你老公很过分吗?”秦雨姗扁扁嘴,横他一眼,道:“老实说,一点不过分,而且你那么说是在帮我,我应该谢谢你,不过我就是受不了你戏弄我,可能你给我的最初印象太糟糕了。”江寒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给你留下一个非常完美的印象。”
118 太多的想不到
118 太多的想不到
秦雨姗笑道:“好啦,我没时间跟你多说,我要走了,等我出差回来,我请你吃饭。”江寒纳闷的问道:“去哪出差啊你?”秦雨姗脸色肃穆的说:“邯郸下边的一个郊县。”江寒大为不解,问道:“你一个东海电视台的女记者,跑到邯郸干什么去?”秦雨姗道:“是台领导下达的一个任务,说网上有人发帖举报东海东华煤炭能源集团下属的一个煤矿,存在隐瞒矿难、活埋矿工的违法勾当,在网络与社会上影响很大,所以派我带队,亲自赶到那个煤矿去调查一下。”
江寒越发的奇怪了,道:“你不是什么财富主角栏目组的记者嘛,什么时候接这种社会法制案子了?”秦雨姗抿嘴一笑,道:“托你的福,我们频道总监已经把我调离财富主角栏目组了,推荐我去了市台一套综合频道的社会热点栏目组,准备随时接替那个栏目的主持人,原主持人要去德国留学,过些日子就走,在她没走之前,我就先作为后备主持人,同时负责采编素材,这下你能明白了吗?好啦,我不多说,这就上车走了,等我回来一起吃饭。”说完对他挥挥手,转身上了一辆采访车。
江寒目送她上车,见她坐在车里仍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又好笑又感动,对她挥手示意再见,心说,我等你回来,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同一时刻,在西距东海市一百六十多公里的武林市钱塘区,北郊靠近钱塘江的一个农家宾馆的二楼某个房间里,有三个男人正在窃窃私语。
三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站在屋子里,容貌古奇,留着背头,衣着打扮都很有派头,乍一看就跟个大老板一样,不过他右手腕处裹着数层厚厚的纱布,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
另外两个,都坐在床上,一个身形瘦弱,身高一米七五上下,留分头,生着双三角眼,长相很是阴狠,光着膀子,后背上刺着一头青色的猛虎,很有威势,极为吓人。另外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秃头,满脸横肉,也光着膀子,胸口手臂上好几道刀疤,最长的一道差不多有一尺长,令人触目惊心。
此刻,那瘦弱男子对那背头男子说道:“威哥,这些天,我跟阿龙吃你的喝你的,很承你的人情,我跟阿龙商量了下,威哥你仗义,我们也不能不够义气,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就去东海,先把你那个仇家干了,再干两票大买卖。最近手里空空的,很发虚啊。”
他说的是带有南方沿海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也能听懂。
那个秃头男子闻言跟着说道:“是啊威哥,我跟小黑流落到武林,多亏你收留,我们兄弟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这就去东海,把你那个仇家干了,也算报答你的收留招待之义。”
原来,那瘦弱男子绰号小黑,而这个秃头男子绰号阿龙。
那威哥笑道:“两位兄弟高义,我先谢过了,不过,我那个对头厉害得很,尤其是一手飞刀,神出鬼没,指哪打哪,也不是我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兄弟锐气,实在是不好对付,你们还是别去了,都是自家帮会的兄弟,还说什么收留招待的,太见外了。你们缺钱也好说,我手里还有些,过会儿叫英子去取点现金过来,给你们两位兄弟每人分些,不会太多,可也绝对不会少了就是。”
如果江寒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位威哥,就是之前敲诈勒索林如龙的那个邝威。
那个小黑听了这话,嘿嘿一笑,翻手探入床头的枕头下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黑沉沉的仿六四手枪,冷笑道:“他飞刀再快,能有我的子弹快?”
邝威见他摸出枪来,并不如何吃惊,只是瞳孔略微收缩了下,问道:“枪从哪里搞来的?”
小黑不无得意的道:“去云南搞来的,跟缅甸交界的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都是做这个的,一把才卖八千块。买一把送五十发子弹,子弹单买是十块钱一发。怎么样,威哥感兴趣,也想买一把?”
邝威笑了笑,道:“我要枪没用,不过你们兄弟身上带着枪四处跑,还是要小心一些。”
小黑说:“我们会小心的,现在,威哥你告诉我们你仇家住在东海什么地方吧,说不定碰对付了,今晚上就能干了他。”
邝威脸色微微一变,嘱咐道:“小黑,阿龙,东海不比武林,东海的治安环境要比武林严厉好几个等级,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里,就跟我在武林混,我保证只要你们帮我做事,以后吃香喝辣,作人上人。”
小黑傲然说道:“我小的时候,就想闯闯东海滩了,他许文强、马永贞闯得,我们兄弟为什么就闯不得?他东海治安严归严,可咱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啊。再说,东海有钱人多,也怕死,好得手。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去东海干几票大买卖,玩玩东海的美女。”
邝威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打算干什么大买卖?”
小黑道:“也不用瞒着威哥,我实话实说,我们打算绑票。”
邝威脸色一变,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黑一脸得色的说道:“论打,阿龙跟我都不差;论动脑跟反侦察能力,我小黑不是自夸,绝对是黑道上头一份的。我们有人有枪,有脑有胆,最适合就是绑票。至于打打杀杀的,说实话已经过时了,现在人都是为了求财,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没必要打打杀杀。可谁要是拦着我发财,那也对不起了,我的枪也不是打糖豆的。”
邝威道:“你们有过绑票经验吗?如果没有,很容易被警察抓了的。”
小黑摇摇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光看过的绑架片子,就不下十部了,我还精心研究过在绑票的前期与后期,如何搞好反侦察。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邝威苦笑道:“其实我干的也是绑票的买卖,不过我绑的不是人。我说两位兄弟,你们可要考虑好了,要不要把买卖做那么大?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就留在武林跟我干,几年下来就是千万富翁……”
小黑哈哈一笑,道:“威哥,不要劝我们了,我们已经决定了……对了,你在东海混迹了一段时间,认识不认识什么大老板?有没有合适我们的肉票?”
邝威听得眼睛一亮,道:“倒是认识一个……”
那个阿龙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激动的插口道:“那快说啊,他有多少钱?”
邝威转头看向他,道:“他本人不是什么大老板,不过他妹妹是。”
小黑听了这话,撇撇嘴,道:“那他算什么老板?我们还不如直接绑他妹妹!他妹妹是干什么的,家里很有钱吗?”
邝威苦着脸道:“他妹妹很有钱,家资数十亿……”
小黑与阿龙闻言,都是脸色欢喜,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眼中冒出贼光。
小黑兴奋的道:“好,就绑她了!又有钱,又是女人,好下手,也好控制,她家人也更担心,几乎是绑到手就能来钱。”
邝威忙摆手道:“没那么简单,那个女人身边似乎有一个高手,就是用飞刀扎伤我手腕后把我赶出东海的那个家伙,我怀疑那小子就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如果你们想绑那个女人,可能就要跟他直面相对,我担心……”
小黑刷的站起身来,道:“怕什么,我们可是有枪的!”
阿龙握了握拳头,道:“就是,谁敢拦着我们发财,就要准备好了吃枪子!”
邝威苦笑道:“其实我还是建议你们绑那个女人的哥哥,叫林如龙的那个,那小子是个怂包,你们出手就能抓到他,抓到他后跟他妹妹要钱,估计要多少她都会给的,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而且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
小黑摇摇头,冷笑道:“既然有女人可以绑,那为什么要绑男人?”
阿龙淫笑道:“就是,绑了女人来,还可以干。”
小黑侧头瞪他一眼,道:“不行,我们绑票也要有职业道德,只要钱,不要身,坏了规矩倒是小事,就怕因此惹出麻烦来。你想玩女人还不简单,等钱到手,武林最漂亮的女人都随便给你干,你想干几个就干几个。”
阿龙对这个小黑似乎很服气,大喇喇的一摆手,道:“好,你说了算,不干就不干。”
小黑问邝威道:“威哥,把你知道的他们兄妹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事成之后,会分你一份的。”
邝威摆摆手,很讲义气的说道:“我不要,你们兄弟卖命得来的钱财,我怎么好意思伸手?如果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的话,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你们听好:那个女人叫林诗妃,是华天集团的总裁,华天集团位于……”
中午,江寒跟高鹏在外面吃过午饭,往回走的时候,接到了孙搏打来的电话。孙搏告诉他,已经跟王萍打完离婚了,潘家园那家铺子暂时也关了,今天下午再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赶来东海给他帮忙。
江寒接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跟高鹏说了。高鹏跟孙搏很投脾气,听说他要过来,而且以后就一起做事了,也很开心。
江寒道:“孙哥是退役侦察兵出身,身上有功夫,脑子也非常灵活,在侦查、刺探、隐蔽、暗杀等方面都很有研究,等他来了以后,你要好好跟他学学。”高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连暗杀也要学吗?”江寒笑道:“要学,但学来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执行特殊任务用。有一些个暗杀手段,只要掌握好分寸,是不会把人致死的,但可以轻易把人击晕,而这在很多时候都是用得着的。”高鹏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会跟他学的。”
下午三点多,林诗妃才风尘仆仆的赶回集团,回到八楼后,没先回自己的总裁办,而是去见了江寒。江寒顺便将孙搏要过来的事情讲了,不讲也不合适,毕竟短期内也不打算买房子,更不能让孙搏常住酒店,就只能让他跟高鹏一样,也借住在林诗妃家里,反正她家里房间足够多,因此必须要跟这位“房东”事先汇报申请,免得她不批准。
林诗妃听后有些皱眉,道:“让你们搞得我身边好像有多危险似的!哪用得着那么多人保护我?”江寒说:“也不全是保护你,我身边也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湿活儿,也需要人去办。”林诗妃鄙夷的瞧着他,道:“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啊?”
高鹏在旁边听了只是笑,似乎觉得二人斗嘴很有趣。
江寒道:“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当你的总裁就行了。”林诗妃点点头,道:“我可以不管,不过你最好少冒险,更不要习惯性的绕过法律解决问题。”江寒道:“你放心吧,我比谁都珍惜自己的命,我也会很爱惜高鹏跟孙哥的命的,不会带他们冒险……”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也没管太多,直接就听了,彼端传来叶莉那温婉好听的声音:“江寒,又该打针了!”
江寒受宠若惊的说:“叶莉,怎么又是你亲自给我打电话?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林诗妃听说是叶莉,一把将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放到耳畔,笑道:“你这个副院长还真闲啊……”
江寒瞪眼看着她跟叶莉聊起来,不过聊的时间并不久,也就是几分钟就挂了。
林诗妃把手机还给他,道:“去打针吧,用我陪你去吗?”
一旁高鹏都给看傻了,早知道江寒跟她关系越来越亲密,却也没想到已经亲密到如此地步了,这位美女总裁竟然主动提请陪着江寒一块去医院,而且只是打个针,天呐,这是何等的美福啊,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艳福也太强大了,这还让别的男人活不活啦?像自己,别说美女了,就算是女人,身边也没一个啊,比比他的待遇,自己真是可以去死了。
江寒道:“不用,你忙你的吧,不过叶院长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得表示下啊?”林诗妃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就算表示也是我表示啊,人家可是看我的面子才对你这么好的,你别想绕过我单方面谢她。”江寒想嘲笑她又敏感喝醋了,可当着高鹏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胡乱点头道:“好吧,那我这就过去了,把你车钥匙给我。”
半个多小时后,江寒赶到市二医院急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从一辆急救车里抬出一个担架,里面躺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妇女,从脖子以下到裙子上半身都让血给浸透了,那妇女晕迷不醒,脸色惨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江寒不是没有见到过流血的场景,但第一次在医院里看到这一幕,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心想,多亏没叫诗妃陪自己一起来,否则若是让她看到这个女人,肯定会吓坏她。
他等医生抬着这副担架进入急诊楼后,又等了一会儿,才走进楼里,一进去就碰上了叶莉,笑着走上前,道:“又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叶莉矜持一笑,道:“都是朋友,客气什么,走吧。”
还是上次那间急诊室,还是叶莉亲自操作,为江寒打狂犬疫苗,同时看了下他被狗咬的伤口,那里早已结痂,等痂皮脱落后,又是一块好肉。
等都忙完,叶莉问道:“你知道了吗,你同学她爷爷……”江寒问道:“你是说甄洁吗?她爷爷怎么了?”叶莉脸色沉凝的说:“她爷爷中午刚刚去世。”江寒大吃一惊,一下子就给呆住了,半响问道:“心脏病?”叶莉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看来她还没告诉你,也对,刚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不可能告诉你。倒是我多嘴了。”江寒忙道:“你没多嘴,我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要不然我可能会闹笑话呢。”
他说的是心里话,如果他不知道甄洁爷爷去世的消息,这两天要是看到甄洁的话,说不定就会不顾及她的心情与情绪,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甚至是开玩笑,那样肯定会惹她不高兴,要是因此闹翻了,可就不美了。叶莉给的消息很及时,也当得他这么郑重的致谢。
他思虑了片刻,问道:“老人家是多少岁去的?”叶莉愕然,苦笑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去世的消息还是值班的护士长告诉我的。”江寒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唉,是我糊涂了,你身为副院长,能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就很不错了,怎么会知道细节,怪我,怪我。”叶莉莞尔,道:“诗妃呢?还在忙?”江寒道:“是啊,她身为总裁,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刚才她还说要跟我一块来呢,我说还是自己来吧,结果自己来来对了,刚才在门口,看到一个全身是血的妇女,要是诗妃一起过来了,肯定会吓到的。”
119 死里逃生
119 死里逃生
叶莉表情淡淡地说:“那个女人骑电动车让轿车撞了,没戴头盔,结果头部着地,磕了个大口子,失血超过了一千毫升,还好送院及时,要不然……”江寒问道:“你整天看这个,是不是都麻木了?”叶莉道:“可不是嘛,都没感觉了,我都怀疑自己变成冷血人士了。”江寒呵呵笑道:“你可不是冷血人士,你是我见过的最热情最温暖的女医生。可惜你是副院长,不是医生,要不然我一定送你面锦旗。”叶莉扑哧笑出声来,道:“你别笑话我了,就我这两下子可不配收锦旗。”
两人说笑几句出来,江寒跟叶莉告辞,开车回了华天。
当天晚上,林诗妃还是没回家住,而是又去了哥哥林如龙家里,与父母团聚。江寒只好跟高鹏一起,两个大男人作伴回了家里。
洗完澡出来,江寒又接到了秦雨姗打来的电话,伊人上来就是一句:“你没收到吗?”江寒纳闷不已,问道:“收到什么?”秦雨姗道:“我给你发的照片啊。”江寒道:“什么照片?”秦雨姗道:“我这边煤矿与矿山的照片啊。”江寒笑道:“你赶到目的地啦,呵呵,忘了告诉你,我原先的手机卡已经不用了,现在换了个新号,所以你发短信我收不到。”秦雨姗奇怪的问道:“那怎么打电话你能收到?”江寒道:“因为我给老卡设置了呼叫转移啊。你记下我的新号……算了,我还是拨给你吧。”说完挂掉电话,给她拨了回去。
没一会儿,他收到了秦雨姗发来的几条彩信,每条彩信上都有一张照片,都是煤矿当地的景致,有连绵不绝的矿山山脉,有高大耸立的煤矿围墙,还有满是黑色煤灰的乡村道路,倒也令人大开眼界。
江寒不知道秦雨姗给自己发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是她太无聊了呢,还是想跟自己亲近,却也不好直接问她,只能领会为朋友之间的情谊,又给她拨了电话过去,问她今天的调查进展如何。
秦雨姗叹道:“哎呀,别提了,下午两点多我们就到了,可是到了后,想去那个涉事的煤矿采访,到大门口,人家保安直接拦住,不许我们进。我们在煤矿所在的村子里采访,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一直打听到晚上,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我感觉我好像低估了这次调查的难度,我觉得不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不深入调查,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当然,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不过这里环境好恶劣哦,到处都是黑煤灰,空气里都是煤渣子,连洗澡水似乎都是黑色的……”
她如同找到了诉苦的对象一般,叨叨咕咕的说了一大套那里的不好。江寒少不得安慰她几句。两人聊了二十多分钟,后来秦雨姗困了,才把电话挂了睡觉。
这天夜里,江寒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参加甄洁与许昭阳的婚礼,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甄洁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个婴孩来,说是跟许昭阳的孩子,而且当众给小孩喂奶,而许昭阳则始终满脸嘲笑讥讽的看着他,好像在说,看吧,她已经不仅是我的女人了,还是我孩儿的妈了,你想着她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抢不过我?你这辈子只能作为跟我竞争的失败者存在了……
早上江寒醒过来后,回忆起这个梦,心里酸溜溜的,非常不好受,其实现在的他也已经明白了,自己对甄洁并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而是一种喜欢却又得不到的执念在作怪,是因为少时曾经喜欢过她,所以就一厢情愿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也因此想要得到她,并且绝对不能接受她被别的男人染指,说白了就是吃不到的酸葡萄心理在作怪,而如果不能最终得到她的话,怕是这种郁闷的心理会持续一辈子。
“靠,竟然被一个女人搞得人生不乐,你江寒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他嘲讽了自己一句,起床穿衣。
七点一刻,洗漱完毕收拾停当的江寒、高鹏二人,下了楼去,开上车去外面吃早点,打算吃完早点就去华天上班。当然,对于二人来说,上班只是一种说辞,基本上二人在华天集团的时候,整天都是无所事事。
高鹏刚刚驾车拐出小区汇入路上车流之中,没走多远,就有一辆混凝土搅拌车从左后方的超(快)车道加速驶来,瞬间超越了他们的车,并猛地右切过去,也没打右转灯,直接并入了他们所在的车道,行在他们车前。
高鹏正在匀踩油门加速,见状吓了一跳,急忙收油缓踩刹车,嘴里骂道:“擦,会不会开车啊!”
那辆搅拌车却也跟着减速,跟之前风驰电掣赶上来超车的表现完全不同。
江寒留意到这一幕,直觉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这时候高鹏按了下喇叭,骂道:“这司机缺心眼吧,特么不打灯就并过来,并过来又特么不开,故意跟咱们起腻是吧?”
此时二人这辆车的前面两个车窗都开着,高鹏刚刚发完这句牢骚,便陡然听到后面不远处响起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高鹏从左后视镜、江寒从右后视镜,几乎同时往后面望去,却发现正后方二十来米远处,一辆高大宽阔的泥头车如同疯了一般的疾冲过来,速度几乎超过了一百迈,那股子霸道威势,便在车里看着都令人胆寒,更令二人心肝俱裂的是,眨眼间那辆泥头车已经冲到了二人所在的轿车之后,下一刻就会撞上来。
如果二人这辆车的车身前方什么都没有,那被这辆泥头车冲撞上来,还有生还的机会,甚至很大可能不会受伤,而只会被那辆泥头车推着往前跑,但问题是,现在前边就有一辆混凝土搅拌车挡着,而搅拌车的车屁股硬度不亚于一面钢铁之墙,在这样一种前提下被后面的泥头车撞上,会顷刻间被两辆车的车头车尾冲压成一堆铁皮,而车里的二人自然是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高鹏与江寒都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反应各有不同,高鹏直接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左后视镜,一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后面的泥头车越来越近,瞳孔急剧缩小,脸上充满绝望之色,嘴巴大张,却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江寒陡然探出左手,抓住方向盘的右半边,猛地往上一掰,方向盘带着高鹏的双手往左打了四分之一圈,而就是这四分之一圈,把那两只前轮笔直超前的方向改变了……
江寒也就是刚刚做出这个补救的动作,二人这辆车的车屁股已经被那辆泥头车撞上来了,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这辆小轿车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往前疾射而去。
如果没有江寒那一掰,这辆车将会又快又准的撞到前面搅拌车的车尾上,而就因为有了这一掰,小轿车在前冲的过程中,方向发生了偏移,向左划出一道圆弧,就在堪堪撞上那辆搅拌车的时候,车头终于全部偏向了左边,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搅拌车那坚硬的车尾,不过不幸的是,车头右前方在左拐的时候碰到了搅拌车车尾的左后部,发生了碰撞剐蹭。
这一幕场景描述起来很慢,可实际上很快,高鹏与江寒刚刚感觉到车尾剧烈一震,车身已经前冲过去,而在前冲的过程中发生拐弯,在几乎就要撞上搅拌车的时候,车头拐到了左边车道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而这个时候,泥头车已经顶着小轿车的车尾撞了上来,距离前面的搅拌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就在撞上搅拌车车尾的前一刻,小轿车的车身全部偏移出去,打横穿过左边车道,到了逆向车道上,车头被逆向疾驶过来的一辆轿车撞上,被撞得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车头与车身掉转过来,却又回到了原先方向的快车道上。
此时“砰”的一声巨响,那辆泥头车终于撞在了行驶缓慢的搅拌车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好像原地爆炸了一颗炮弹似的。
过往的司机都被吓到了,不约而同的减慢车速,观瞧着这幕惨烈的车祸。路边的行人也都傻眼了,纷纷驻足看热闹,甚至不远处河边钓鱼的老头们都收起钓竿,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
车里,高鹏斜倚在驾驶位上,左侧额头因为与车顶边沿碰撞而破了个口子,鲜血流了一脸,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脸色呆滞,只是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江寒比他要好很多,在掰了一把方向盘后,已经做好了应对撞击的准备,因此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瞥了旁边高鹏一眼,问道:“你没事吧?”高鹏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胸口,呲牙咧嘴的说:“吓死我了,可是把我给吓死了……”
江寒见他除了额头的伤口之外,别处没有受伤,放下心来,推开车门下了车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那辆泥头车的驾驶室。
那辆泥头车因为撞击搅拌车,已经憋熄了火,停了下来,车里司机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反正是留在驾驶室里未动,而泥头车的前脸则凹陷了一片进去,车窗玻璃也被撞得粉碎,但总体来说,车身受损并不严重,钣金修复下,再换块玻璃,就能继续开着到处跑了。毕竟是泥头车,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里面,算是大哥大了,很经得起撞击。要是换成别的车型譬如客车什么的,这一下估计要车毁人亡了。
江寒来到泥头车驾驶室下边,蹬着短梯板上去,拉住驾驶门的门把手,就往外拉,可不知道这门是被锁了还是被撞坏了,竟然拉不开。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他眼见江寒跑上来,一脸的惊惶之色,有点手足无措。
江寒对他勾勾手,示意他把车门打开,下来说话。那汉子哪里肯依,竟然尝试着发火启动,似乎要跑。
江寒拿他暂时没有办法,眼看前面那辆搅拌车也停下了,便从泥头车跳下来,快步跑向前边那辆搅拌车。那搅拌车的司机不知道怎么想的,已经下了车来,正在凝望江寒之前乘坐的那辆雷克萨斯小轿车,瞥见江寒跑过来,吓得脸色大变,转身要跑。可他哪里跑得过已经完成加速阶段的江寒,也就是刚跑出五六米,就被江寒从后面扑上来扑倒。
江寒把他扑倒在地后,将他身子反过来,让他仰面朝天,右手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飞刀,也没说废话,一刀就扎向了那人的脸颊。那人“啊”的惨叫一声,脸颊已经被飞刀扎透,刀身多半扎到了嘴里,甚至还扎到了舌头,只疼得他剧烈挣扎起来。
江寒把飞刀拔出来,抵在他咽喉上,冷冷的说:“现在,我问你一句话,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敢说半句废话,我这下直接插在你喉咙里。”那人吓得脸色如土,叫道:“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是……是……”江寒喝道:“快说!”那人道:“是……是欧阳……欧阳……”江寒叫道:“欧阳不凡?”那人连连点头,道:“对……是……是他。”江寒这时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仔细打量一番,皱眉问道:“你是之前在东苑豪庭别墅区拿钢管打我的几个人里的一个?”
东苑豪庭别墅区,就是男明星凌峰的家所在,上次凌峰过生日举办了一个party,邀请了苏倾城,苏倾城过去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江寒,而就是那一次,江寒不仅遭遇了欧阳不凡,还在聚会结束后遭到了欧阳不凡的打击报复。欧阳不凡派了几个人手持钢管围殴他,不过都被他打趴下了。眼前这个开混凝土搅拌车的家伙,江寒觉得很像是那几个打手里的一个。
那人哭丧着脸说:“是……是的,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
江寒站起身,收起飞刀,把他揪起来,拽着他走到那辆泥头车的车前不远处。
那辆泥头车已经重新发动好了,正待夺路而逃,哪料到被人挡在了车头前,而且挡住车头的还是自家兄弟,这要是硬往前开,撞死江寒倒是小事,可撞死自己兄弟就不够意思了,因此,车里的司机犹豫了,没敢往前开,却尝试着往后倒,想倒出一段路后右拐跑路,可哪里知道,后面已经堵了一片小轿车,堵得满满当当的,根本退不出去。
往前无路,往后无门,这辆泥头车也只能僵在原地。
江寒把身边的汉子搡了一把,道:“你把他叫下来,我有话吩咐你们。放心,我不会打你们,也不会杀你们。可要是他不下来,我现在就把你打个半死。”
那汉子已经吃了他一刀,脸颊上鲜血横流,知道这小子下手狠辣无情,自己不照做的话,今天有不了好,只好跑到泥头车驾驶室边上,招呼里面的司机下车。两人短暂的交流了一番后,车里的汉子无奈,只得下了车来。两人灰溜溜的走到江寒身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他,招致暴打。
这时候高鹏也已经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来,左手在胸口处不停的揉搓,估计是在刚才车辆发生撞击的时候,被方向盘撞到了。
江寒暂时没理他,吩咐两个汉子道:“你们俩谁马上给欧阳不凡打电话,告诉他,已经得手了,让他过来看看。他要是不来,就打听清楚他现在在哪。”
两个汉子彼此对视一眼,都是面现犹豫之色,看来,谁都不想讨这个差事,毕竟是蒙骗自家老板,电话好打,话也好说,可蒙骗了老板日后哪还有什么好下场,何况是蒙骗欧阳不凡这么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那不是等着找死是什么?
江寒也没废话,突然出手,卡住泥头车司机的脖子,两三步就把他推到了泥头车前脸上,左手卡着他的脖子,右手抓着他的头发,连续挥动,用他的后脑勺与车头相撞。只撞了一下,就把那家伙撞了个七荤八素,又是两三下上去,几乎就把他给撞晕了。
江寒把他往地上猛地一掼,如同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到前轮底下,把他脑袋卡在地面与前轮的夹角之间,喝道:“打不打?不打我这就上车从你脑袋上压过去!”
那人吓坏了,两手乱摆,叫道:“打,我打,我打!”
江寒把他拉出来,道:“那就赶紧!”
120 惩罚
120 惩罚
那人原地定了定神,摇摇晃晃的坐起身,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江寒一眼,见他正恶狠狠的瞧着自己,吓得打了个寒战,急忙拨打电话,等电话通了以后,结结巴巴的说:“欧……欧少,已经……已经搞定了,你……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彼端传来欧阳不凡那兴奋的叫声:“真的假的?这么顺利?一下子就给撞死了吗?”那人嗯了一声,有些畏惧的看向江寒。欧阳不凡哈哈大笑,道:“我真他妈是个天才,活学活用啊,哈哈!你赶紧撤,我另外安排的顶包侠这就赶过去,放心,你们这么得力的手下,我是不会让你们背锅的。对了,是在林诗妃家小区门口吗?”那人又嗯了一声。欧阳不凡道:“我这就赶过去,***,我倒要瞧瞧,他小子还能跟我装比不,哈哈!”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这人用的手机是部国产,因此音量很大,在旁边的江寒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对话内容,等电话挂了后问道:“欧阳不凡说什么活学活用,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半点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交待道:“早先欧少跟我们一块商量,该怎么对付你,我们有说用刀砍的,也有说用车撞的,欧少觉得用车撞不错,不过他觉得直接用车撞,杀人意图太明显了,正好网上有个新闻,说有个高官,想要谋杀自己的情妇,就安排了两辆十轮(大货车的一种,前后一共十个轮子,由此得名),等他情妇开车上路的时候,一辆十轮开到她前面挡着,另外一辆十轮从后面撞上来,结果就把那情妇连带宝马车撞了个稀巴烂,人也撞死了,当时这案子是按交通肇事罪处理的,那后车司机没判几年,而那位高官也是一点事没有,半点没被牵连到,直到后来那位高官落马了,这事才被捅出来。欧少看到这条新闻,就有了主意,让我跟强子按这个法儿,把你撞死,撞完了我就跑,自然会有顶包侠过来背黑锅。到时候交警来了,顶包侠就会承认自己因为打盹而失手把人撞了。强子不用跑,因为他是前车……”
高鹏听到这里,已经气得不行,上来狠狠一拳打上他的面门,嘴里骂道:“你们真他妈狠啊,差点没把我们撞死,我他妈打死你……”说着又是几脚踢过去。
江寒也没拦他,其实不只是他,自己何尝不是一肚子的怨气,要不是顾忌场合,真想把这两个家伙活活打死,别看他们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怂包蛋,可他俩开车杀人的时候可是一点不手软呢,厌恶的瞪着这家伙,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的?跟踪我们了?”
那人已经被高鹏打得倒在地上,满面惊惧之色,叫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大哥饶命……饶命啊,是……我们是跟踪你们来着,已经跟踪两天了,确定你们住在这,才动手的。假如早上碰不上你们,晚上也会动手的。”
江寒听得眯了眯眼睛,眼底已经浮现出丝丝的杀机,他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良善之辈,谁想杀他,就要有被杀的觉悟,管他欧阳不凡是什么东海市四大公子,还是什么市工商联主席的公子,今天既然对自己动了杀机并动了手,那等待他的就是惨痛的代价,至于这代价里是不是包含他的性命,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你们俩,都站到我那辆雷克萨斯轿车边上去,我不让动,谁也别动,更别想跑,谁跑谁死!”
江寒对这两个打手发出了命令,高鹏闻言也停了手,呼哧呼哧直喘气,毕竟打人也是很费力气的。
那两个打手不敢不听话,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江寒打交道,知道这小子的本领与手段,要真惹怒了他,真有被活活打死的可能,因此还是乖乖听话吧,于是先后走到了那辆雷克萨斯轿车旁,如同木头似的杵在那。
过往的司机与路人看到两人这副样子,都是非常奇怪。
江寒招呼高鹏,二人钻进了泥头车的驾驶室里。
江寒道:“这场车祸的内幕不能见光,只能当成是普通车祸看待,就算交警来了也只能这么说。”高鹏忿忿不平的问道:“那咱俩白被撞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差点被活活撞成肉泥,要不是你突然掰了一把方向盘,咱俩现在已经挂了。”江寒笑笑,道:“刚才我反应慢了,其实我应该提前五秒钟探知危险的。”高鹏纳闷的问:“提前五秒钟就能探知危险?怎么探知?我怎么探知不到?”
江寒正色说道:“其实,在那辆搅拌车超过咱们并强行并道之后,咱俩就应该探知出危险来,为什么?一,他车速很快,按理说,之所以超咱们的车并入咱们的车道,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行驶路况与更快的车速,因此并道后车速应该加快,就算不加快,至少要保持原速,可他为什么反而减速?二,当时咱们前面没有什么车,最近的车也在百十米开外,而且前方也没红绿灯,他超车并道后,没有任何理由减速的。这两个理由加起来,咱们若是稍微敏感点,就能探知到不对,事若反常必有妖,感觉到不对,就应该知道危险已经临近。”
高鹏愣了下神,摸摸脑袋,叹服地说:“还真是这个道理,我居然没想到?真是活该被撞死的命啊。”江寒摆手道:“话不能那么说,咱俩刚起床没多久,大脑皮层还没完全兴奋起来,脑子处于半混沌的状态,遇到状况后,脑子转不起来,或者转起来的很慢,也就导致警惕性极低,其实别说你了,我都没想到其中的危险,只是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唉,对方真的很精明,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差点害死咱们。这事怪我,怪我警惕性不够,差点连累了你。”
高鹏忙道:“你千万别这么说,咱们可不是外人。”江寒笑了笑,道:“这件事我打算跟欧阳不凡私了,因此不会涉公,否则不知道要扯皮多久,而以欧阳不凡在东海的势力,咱们扯皮怕是扯不过他。过会儿,等欧阳不凡来了,我会带他去个好地方,好好的炮制炮制他。你是留在这,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处理车祸,还是跟我一块去?你头上的伤要紧吗?”高鹏摇摇头,道:“已经不流血了,不怎么要紧,我听你的,你看着吩咐吧。”江寒想了想,道:“你还是留下处理现场跟交警打交道吧,我就不带你去了,免得让欧阳不凡迁怒到你以后报复你。”
不出十分钟,交警就赶到了,高鹏上去应付他们,而在这之前,江寒已经躲到了路边的一株梧桐树后。又等了十来分钟,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开了过来,缓缓停在路边,随后从车里下来一个翩翩佳公子,戴着墨镜,好整以暇的站在路边,望向路中间那辆被撞坏的雷克萨斯轿车,嘴角边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不过,他很快就摘下了墨镜,脸上现出惊奇与疑惑的表情,按照计划,江寒所在的这辆本属于林诗妃的雷克萨斯,不是应该被两辆车夹在中间变成一堆废铁的嘛,为什么近乎完整的停在了路边?这么完好的车身,坐在里面的江寒能被撞死吗?可手下打来的电话又不会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是吧,那辆车为什么没被两车夹击成废铁?”
旁边忽然响起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子声音。欧阳不凡听到这话,几乎下意识就要说:“是啊,真的很奇怪……”可嘴巴也张开了,也已经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瞬间吓得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去,不过他根本没看清说话的人的面孔,只看到了一只大手,那只大手一下盖在他脸上,把他推回了驾驶位上,随后车门被砰的关死,很快,副驾驶被人拉开,有人坐了进来。
欧阳不凡大着胆子侧头看去,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自己的死对头江寒,一见他完好无损、面带冷笑的看着自己,又惊又气,叫道:“好啊,他敢骗我……”江寒抬起左手过去,搭在他后颈上,道:“开车!”欧阳不凡倒也并不是特别怕他,冷哼道:“凭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凭你也敢动我,我分分钟就能……”
江寒左手用力一掐,欧阳不凡便感觉后颈仿佛被一只铁爪抓牢,疼痛难忍,顺带连脑袋仁都疼起来,惨叫出声,道:“啊……别掐了,别掐了……”
江寒又重复了一句:“开车!”手上的劲头却一点没减弱。欧阳不凡不敢强颈,忙踩下油门,驾车上路,缓缓往前驶去。江寒把手收回,道:“去老龙口。”欧阳不凡嘟囔道:“那是哪儿?”江寒道:“你往东北开就是了。”欧阳不凡有些紧张的看他一眼,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你惹不起我的,我爸爸可是欧阳飞。”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想多了,我没打算怎么样你,就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你谈谈,该怎么化解咱俩这段仇恨。你想杀了我不是吗?”欧阳不凡咽下口唾沫,道:“没……没有,就是吓吓你。”
江寒打了个哈哈,没再说话。
没开出多远,路虎车被红灯拦下了,欧阳不凡随手把档把挂到n档上,可不等下一步动作,江寒已经又探手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嗤笑道:“想下车逃跑?”欧阳不凡陪笑道:“没有,没有,就是等红灯。”江寒冷笑道:“你这话骗鬼还马马虎虎,还想骗我吗?自打我第一天坐你的车--欧阳公子还记得嘛,我第一次坐你的车是什么时候?”欧阳不凡回忆了下,道:“好像是我请诗妃吃饭,然后她叫上了你,还让我开车。”江寒笑道:“不错,你记性很不错,那次开车,我就发现了,你等红灯从来不挂n档,而事实上,面对时间很短的红灯,也没有挂n档的必要,但是今天你挂了,而红灯不过二十多秒,你有必要挂吗?你这是挂上后准备开门逃跑。”
欧阳不凡伎俩被他拆穿,脸色青红不堪,讪笑了下,没解释什么,只好等绿灯亮起后,继续驾车前行。这样开了一个钟头,终于到了老龙口。此时,他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如果江寒想跟他谈判的话,市内随便找个僻静地方都能谈,何必要跑到这荒郊野地来?难道江寒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想到这,吓得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江寒淡淡的瞥他一眼,道:“到地方了,下车吧,咱们好好谈谈。”欧阳不凡极其艰难咽了口唾沫,道:“江……江寒,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我爸是欧阳飞,我……我是诗妃的好朋友,你……你身为她的保镖,你不能杀了我。”江寒语气冷淡地说:“那你就能随意杀我了?”欧阳不凡惊惶的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吓唬你……”说完一把推开车门,就想逃下去。江寒眼疾手快,左手探出,抓牢他的后颈,往方向盘上猛地一推,就把他连脖子带脑袋全拍到了方向盘上。
“滴……”
随着响亮的喇叭声骤然响起,欧阳不凡疼得惨叫出声,鼻血立时流了出来,眼也被撞青了,额头更是撞了个坑出来,等直起身的时候,抱着脸缩在座位上不动了。
江寒下了车,绕过车头,将他一把从车里拽出来,猛地往地上一搡,把他推得仰面摔倒在地。
欧阳不凡又疼又怕,吓得嗷嗷惨叫,惊惶失措的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江寒,你饶了我,我再也不针对你了,真的,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
江寒没有理他,将他车所有门都打开,又把尾箱门也打开,从里面翻检一阵,本想找根绳子或者可以代替绳子的东西,哪知道从他扶手箱里搜出了一盒安全套,只看得好笑无比,不过,这可比绳子好用多了。
他回到欧阳不凡身边,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套子,撕开包装,拿出里面的套儿,左右两手将套口扯开,弯下腰去,没头没脑的往欧阳不凡头顶套去。欧阳不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吓得双手抱头,起身想跑。江寒右膝对准他脑袋猛地一顶,就再次把他顶翻在地。欧阳不凡被他这一膝锤顶得大脑眩晕,倒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了。江寒顺顺利利将套子套到他头上,直套到他脖子上,又拆出一个套子,拉长了作绳子,将套到他脖子上那个套儿的套口绑紧勒死。
唯恐欧阳不凡用手解开,他又拆了一个套子,将欧阳不凡双臂反在背后,将他两手反手捆了,随后就把他丢在地上不管他了。
“哼哼,如果他早知道,这些套子不是用在女人身上,而是被当做刑具炮制他自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把它们留在车里。”
江寒望了望四下无人,侧坐在驾驶位上,悠闲的看着地上的欧阳公子。
套在欧阳不凡头上那个套子里,是有一些空气的,能供他呼吸上一阵,不过伴随着他的呼吸,套子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二氧化碳越来越多,他便无法呼吸了,即便能够呼吸也没有氧气吸入,此时,套子紧紧贴在他的口鼻之上,不管是他张大嘴巴还是闭紧嘴巴,都已经再没有氧气可以吸进去,他开始恐惧,惊惶,震惊,害怕,随之摇晃脑袋,希望可以把头上的套子在地面上蹭下去,可惜这无济于事,套子的柔韧性可不是蹭几下就能蹭破甚至蹭掉的。
他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越发的惊惶,想要伸手过来摘下套子,可是双手被反扣在背后牢牢捆住,根本动不了分毫,他只能徒劳的蹬踢双腿,在地上转圈打滚,他甚至还想站起来,可是没有双手双臂保持平衡,他根本就站不起来。这时候他已经开始缺氧了,大脑意识开始消散,脸上现出青白色,双眼瞪得老大,却全是眼白,忽的,他醒悟过来,还能说话,忙张嘴叫道:“救我,不要杀我,放了我,我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啊,江寒……”
这些声音经过套子的过滤之后,传到江寒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江寒如若不闻,只是冷淡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石雕。
121 别开生面的炮制
121 别开生面的炮制
欧阳不凡喊出那一句后,几乎快要窒息了,难以呼吸的痛楚让他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他第一次意识到,寻常所见的安全套居然可以令自己如此的痛苦,他开始在地上剧烈的翻滚,脑袋蹭来蹭去,作垂死的挣扎,可惜这些都是徒劳的。慢慢的,他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人也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陷入了休克状态,不过眼睛是始终睁着的,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当然,这个时候他还算不上死。那个套子紧巴巴皱缩缩的裹在他脸上,如同他褪下来的皮。
江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到他全身没有一个部位会动了,这才走过去,将他头上套着的套子解开来摘了下去,但也只摘下了一半,露出了他的口鼻,另外一半还套在他鼻梁上没动。
几近走到黄泉路的欧阳不凡终于被动的停下了,转身还了阳,他先是恢复了自主呼吸,很快又恢复了意识,等清醒过来眼睛可以视物的时候,已经可以大口呼吸了,如同鱼缸里跳出去的鱼又回到了水里一般。
“死亡的滋味好受吗?”
江寒淡淡的问道。
欧阳不凡定了定神,眼珠转动,看向了他,一看之下,已经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哭求道:“江寒,江寒,我知道错了,我有罪,你饶了我,别杀我,我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杀我,真的,别杀我,我还没活够啊……”
江寒道:“你的鬼话我已经懒得去信了,我今天会让你品尝够死亡的滋味,最后让你可耻的死去。”说完这话,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拖着他往江边走去。
欧阳不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吓得哇哇大叫,连喊救命,可这老龙口本来就是荒郊野地,周围又有大片的芦苇,根本没有人活跃在这里,也就不会有人来救他。
江寒把他拖到江边,提着他的衣领子,一把就把他上半身推到了冰冷的江水里。江边水虽然尚浅,但是用来淹没他的脑袋却是足够。随后江寒用脚踩住他的后腰,让他一动不能动,只能在江水里喝水。
欧阳不凡开始还憋得住,但明白自己憋不了多久,因此一入水就试探着挣扎,可惜他身上能动的部位只有双腿,但后腰被踩的死死的,双腿再怎么动也翻不出水花来。他徒劳的挣扎一阵,见实在没用,也就放弃了,尝试憋气,可是人在水里,憋气再久又能憋多久?他憋了也就是一分多钟,就憋不住了,张开嘴就喝了一大口江水进去,这一口江水喝下去后,就再也不由自己了,江水不要钱一般的涌入他的嘴里鼻里,瞬间呛到他的气管与肺里,弄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但人在水里,又咳嗽不出,只能继续喝水。到了这个时候,他开始拼命仰头,想要从水里冒出头来,可离着水面还有十几厘米,根本冒不出去……
江寒就看着他脑袋上下波动了一阵,慢慢不动了,知道他已经呛水晕死过去了,必须马上提出来,否则真可能玩死他,不敢怠慢,将他从水里抓出来,自己单膝支在地上,把他放在大腿上,头下脚上,给他吐水,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到底是在整治他啊,还是在整治自己?怎么弄得自己比他还忙还紧张?
一通忙碌过后,江寒把欧阳不凡仰面放躺在地,让他晒晒太阳,自己也有些疲乏的坐在旁边休息。
过了好一阵,但听“阿嚏”一声,欧阳不凡终于醒了过来,他瞪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如同失忆了似的,脸色傻呆呆的,良久没言语。
江寒凝目看着他,也没说话,心里默默思量,仅仅是这样炮制他,他会不会有记性,不再针对自己?或者他会更加的记恨自己,更想置自己于死地?
“江寒……”
过了好一阵,暂时失去记忆的欧阳不凡终于回过神来,无比怨恨而又惊惧的叫了出来,如同叫出口的是魔鬼的名字一般。
江寒冷冷地看着他,道:“不要以为你是欧阳飞的儿子,又是什么狗屁的东海四大公子,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其实在死神的面前,你跟所有人都一样,你也不会有三个头,更不会有第二条命。另外,你也不要觉得,我这个区区保镖不敢动你这个超级富二代,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只蟑螂而已,并没有任何别的意义,我之所以屡次手下留情放过你,并不是不敢杀你,也不是不能杀你,而是我懒得跟你这种跳梁小丑一般见识。但是这一次,你是真的激怒我了,你要杀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省着你?”
“别杀我……”,欧阳不凡惊惧的叫起来,“我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真的!”
江寒沉默半响,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我要给你一个教训,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教训,也免得你再动杀机。”欧阳不凡愣了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还要给我教训?不用了吧,你刚才给我的教训已经够多的了,我也已经知道教训了,我不会再杀你了,真的,我可以发誓的,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江寒微微一笑,道:“你这种人发誓,如同放屁一样,我听都不想听……走吧,上车,带我去东海市最大的宠物交易市场。”欧阳不凡缓缓坐起身,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道:“去那干什么?”江寒冷笑道:“我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你哪那么多废话?”
欧阳不凡想到刚才被安全套套住脸面不能呼吸的可怕场景,又想起在江水里咕嘟咕嘟喝水的那一幕,吓得打了个哆嗦,哪敢再问什么,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
二人回到车里,仍是由欧阳不凡驾驶,往市区赶去,开了将近一个钟头,到了市区一个大型的花鸟虫鱼交易市场。在这之前的路上,江寒接到了林诗妃打来的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到集团,江寒告诉她有点私事要办,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人流密集的宠物市场,欧阳不凡脸上浮现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纳闷的问道:“带我来这干嘛?”江寒笑道:“走吧,下去转转。你不觉得能活着来这里逛逛很美好吗?”
欧阳不凡愣了下,讪笑着点了点头,乖乖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去。这时候,他只要往人群里一扎就此遁走,或者大喊“救命啊,这人要杀我”,就能成功逃离江寒的看押,不过,他自以为江寒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下手了,所以就没生出节外生枝的念头,免得就此激怒了那个可怕的家伙,被他当众击杀。
二人随着人流进入市场,从猫犬市场绕过去,穿过鱼龟铺子,来到了虫类市场。这里的“虫”,不单指昆虫,还包括蛇、蜥蜴这样的爬行动物。
江寒带欧阳不凡进入一家专门售卖蛇类的宠物店,从四墙的玻璃箱内看到了各种各样品类不同的宠物蛇,最后看中了一条儿臂粗细的黄金蟒,指着它道:“买下来。”
欧阳不凡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还是听话的摸出钱包付了帐,将这条一米多长的幼年黄金蟒买下。
二人提着箱子,走出市场,回到了车里。
江寒吩咐道:“去最近的高架桥上。”欧阳不凡大着胆子问了一嘴:“干吗?”江寒淡淡的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总之,我已经说了不杀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欧阳不凡想了想也是,发动引擎,原地掉头后,向最近的高架桥驶去,其实,现在的他,也已经明白过来了,江寒根本不敢杀了自己,不说自己的身份,就算看在林诗妃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动自己啊,自己毕竟能算是林诗妃的朋友,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绝对不能杀掉自己,之前威胁着要杀死自己,并且跟自己玩那么狠的手段,估计只是报复吓唬自己,这么一想,心底就踏实多了。
没有几分钟,欧阳不凡就驾车来到了高架桥上,江寒让他把车开到高架桥的最高点,将车停在路边,欧阳不凡都照做了。
等车停稳后,江寒把后排座上装着黄金蟒的箱子提到前面,放到他怀里,似笑非笑的说:“现在,把这条黄金蟒拿出来,把它活吞到肚子里,我就不杀你!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这里距离里面十几米高,你摔下去可能摔死,也可能摔不死,不过你放心,马路上的车会再轧你几遍的,保管让你死得不能再死。你也不用替我着想,以为我把你扔下去,我也会因故意杀人罪而活不成,事实上,我会说你是自己跳下去畏罪自杀的,因为之前你刚刚指使手下暗杀过我,我完全可以拿那个当借口,来证明你是畏罪自杀。”
欧阳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他,如同不认识他似的,开什么玩笑,这么粗这么长还是活蹦乱跳的黄金蟒,活吞进肚子里?怎么下得去嘴?而且那蟒蛇要是不老实,在肚里乱咬乱钻怎么办?***以为老子是耍杂技的啊?就算当老子是耍杂技的,也要给老子一条久经训练的蛇好不好?这他妈不是变相玩死老子吗?
江寒见他不肯就范,指着车中控台上的时间说:“现在是十点二十分,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你没有动作的话,我会先把你打晕,再把你丢下去,我说到做到。”欧阳不凡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叫道:“不要……江寒,我们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别这么玩我,活……活吞下这么一大条蟒蛇,会死人的!”江寒笑眯眯地说:“在你吞到胃里之前,蟒蛇就已经憋死了,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欧阳不凡苦着脸说:“你怎么知道?万一它一时间死不了呢?”江寒道:“那你也有足够的时间赶去医院,但如果你不吞的话,你连去医院的机会都没有了。”
欧阳不凡都快哭出来了,叫道:“江寒,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我已经知道教训了,你不要这么狠。”江寒冷笑道:“如果你知道教训的话,上一次见识过我的功夫之后,就应该有教训了,为什么又想暗杀我?”欧阳不凡脸色痛苦的说:“算我晕头了好不好,我可以补偿你,真的,我可以给你钱,只求你……”江寒打断他的话,道:“还剩四十秒了。”欧阳不凡吓得一哆嗦,看看时间,果然,秒表正在一下一下的跳字,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再低头看看箱子里的黄金蟒,这么大一条蛇,怎么活吞下去啊,这不是要命吗?咧开大嘴,哀嚎道:“不要啊……”
江寒转头看向窗外,望着高架桥下的街区景致,自言自语的说:“这边风景还真不错,早上我反应要是稍微慢一点,现在可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风景了……”
欧阳不凡偷眼看他,见他没看着自己,心中一动,将箱子往仪表台上一丢,推车门就想逃跑。可他刚刚推开车门,右臂就已经被急转回身的江寒抓牢了,如同被铁锁箍住一般,又哪里动得了?
“把门关上!”
江寒喝令道,欧阳不凡没有办法,一脸愤懑的将车门关了。
江寒却也没有打他,只是看着时间说道:“还有十秒钟了。”
欧阳不凡瞪眼看去,可不是,还有八秒这一分钟就要过去了,吓得打个机灵,下意识就把那箱子抱了回来,把手放到箱盖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把黄金蟒抓出来。
“还有六秒钟,你再不动我可就把你打晕扔到桥下去咯,我说得出做得到!”
江寒脸色变得冷肃无比,眼中也射出了道道寒冷的光芒。
欧阳不凡再也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掀开箱盖,把手伸进去,抓住了黄金蟒的蛇身,他从来没玩过蛇,也不知道用手抓蛇要抓蛇头后部,好在黄金蟒是种宠物蛇,非常温顺的,被他抓住身子后,不仅没有咬他,反而顺着他手臂爬了上来,他将黄金蟒从箱子里抓出来,放到嘴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江寒的要求是活吞了这条蛇,那就必须是将这条蛇整个儿吞下去,而不能先宰割成小段再吞,可该怎么吞下去呢,是从蛇头吞,还是蛇尾吞?
“三……二……一!”
江寒见他迟迟不动,数完最后三秒后,猛地将副驾驶门推开,随后左手抓住他的胳膊,拽死狗一样的把他从驾驶位拖到副驾驶位上,下车后又把他拖到车外。欧阳不凡吓得哇哇大叫,想要留在车里,却根本做不到。江寒把他抓到桥边,按着他的脖子,把他上半身压到桥外。欧阳不凡看到桥与地面的距离如此之高,自己若是落下去,绝对立时摔死,只吓得脸色惨白,叫道:“别推我下去,我吞,我吞,我吞还不行嘛!”说到这,已经吓破了胆,哇哇大哭起来。
江寒冷笑一声,把他转过身来,塞回了副驾驶位,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敢犹豫,二话不说就把你推下去。”
欧阳不凡一边哭,一边从驾驶位上抓起那条黄金蟒,看了看,缓缓开口,想把蛇头送到嘴里,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弃了,转而把蛇尾送到嘴边,然后慢慢送到嘴里,一点点的吞了下去。
江寒在旁看着他,一点同情的表示都没有,对于这种阴毒凶残的纨绔子弟,这种小小惩戒,只是便宜了他,他应该庆幸才是。
欧阳不凡吞得很慢,一分钟过去,才吞下去不到十公分。那条黄金蟒似乎觉察到了危险的逼近,开始在他手上挣扎起来,想往外爬,把尾巴从他热乎乎的食道里抽出来。它这一动,可能给欧阳不凡的喉头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他再也忍不住,喉头一阵恶心,猛地反身凑头到车外,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不仅把吞下去的蛇尾吐了出去,还把早餐也吐了满地都是,白花花的一大片,酸臭恶心至极。
江寒早就躲开了,见状只是嘿嘿冷笑,道:“继续吞!”
欧阳不凡摄于他的淫威,也不敢说什么,定了定神,一脸狼狈的瞥他一眼,张开嘴巴,继续吞蛇。
江寒有心把他吞蛇这一幕用手机拍摄下来,回头拿给诗妃看,也算给她看个笑话,可又怕她恶心,便取消了这个念头。
欧阳不凡这第二次吞蛇,很快又失败了,毕竟蛇身太长,蛇又是活的,吞到食道里后,蛇身在食道里扭动,对于喉咙与食道造成了极大的干扰,比做胃镜还要更令人恶心,让人身体本能的作出呕吐的反应……
122 徒儿来访
122 徒儿来访
欧阳不凡一连试了四次,全部失败了,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他整个人也变得虚弱无比,靠在座位上嚎啕大哭。那条黄金蟒也被他折腾得够呛,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江寒其实倒并不是非要他吞下这条黄金蟒不可,只是让他感受这种痛苦的滋味,眼看折磨他已经折磨得差不多了,也就想放过他了,道:“欧阳公子,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要兴风作浪的话,下次你一定会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向高架桥下坡处走去。
高架桥上没法打车,因此他只能去桥下。
他走出十几步远,看着足有几百米的长长下坡路,暗皱眉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欧阳不凡那辆路虎揽胜,呵呵一笑,转身走了回去。
“欧阳公子,打个商量,你这辆路虎看着还不错,借我开两天好不好?也算是对暗杀我所作出的精神补偿!”
他笑眯眯的跟欧阳不凡说着话,那副表情,如同跟老朋友说笑似的。
欧阳不凡没料到他去而复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那副畏惧惊惶的模样,像是被鬼上身的人丢了魂一般。
“没听到我的话?”
江寒依旧是笑着问道,脸上没有半分的恼怒之色。
欧阳不凡这才回过神来,道:“啊?借……借我的车?好……好……你开,你开!”他这完全是下意识作出的对答,他现在只想让这个恶魔走开,走得越远越好,至于是借走自己的车还是钱,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毕竟车也没几个钱,还是性命更珍贵。
“那你是不是滚下来?”
江寒开始鸠占鹊巢了。
欧阳不凡傻傻的哦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从车里下去了。
江寒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问道:“这车是我跟你借的,还是跟你抢的?”欧阳不凡聪明之极,想都没想就说:“借的,借的。”江寒笑道:“好,希望你任何时候都是这种说法,不然的话,我就要请你生吞蝎子蜈蚣了……对了,还有,你打算借我开多久?”欧阳不凡胡乱摆手道:“随便你开多久,你想开多久就多久,真的,开一辈子都没事。”江寒佯怒道:“哎,既然是借的,怎么能开一辈子呢,总要还的。你放心,我不会开太久的。”说完对他一笑,把副驾驶门关了,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很快就把车开走了。
高架桥上,艳阳高照,气温很高,不过欧阳不凡却感觉遍体生寒,甚至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儿,他脸色惊惧的看着路虎车离去的方向,良久良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个恶魔的控制,回忆之前短短的两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就感觉跟做了一场超级大噩梦似的。
“这个疯子,他简直不是人,他比恶魔还要可怕,我……我再也不能惹他了,否则,就算不被他杀了,也要被他活活玩死!”
他想到这,忽然觉得脚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看去,又惊又气,正是自己最后一次活吞失败后扔到车外的那条黄金蟒,这小东西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主人,正拼命往他身前凑。欧阳不凡想到刚才活吞它的一幕幕,吓得直接跳将起来,等落地后,没命价往桥下跑去……
江寒驾车回华天集团的路上,又接到了高鹏打来的电话,他说,事故已经按普通交通事故处理了,对方全责,那辆雷克萨斯也已经被交警队拖走了,接下来按照正常程序走,无非是交警队定损保险公司赔偿负责维修之类的,还好雷克萨斯撞得并不严重,不用大修,差不多随便修修就能又上路了。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暗暗琢磨着,过会儿见到诗妃该怎么说,按理,本着避免她担心的原则,应该说成是一桩普通交通事故,不过自己又打算“借用”欧阳不凡这辆路虎揽胜不还了,因此还是要告诉她实情,反正自己跟高鹏都安然无恙,高鹏有点小恙也不算太严重,相信她也用不着担心什么。
没用多久,他就赶到了华天大楼,将车停好后,快步进了楼里,等再停下不动的时候,已经站到了林诗妃的办公室里。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办什么事情来着?”
林诗妃正在忙碌,不过见他进来,还是忙里偷闲,抬头看他两眼。
江寒也没瞒他,将早上从小区出来遭遇暗杀的事情讲了,也略微讲了下惩治欧阳不凡的事情,不过没有涉及细节。
林诗妃听得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报警?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报警?你为什么又绕开法律了?你这样只是教训欧阳不凡一顿,他能长记性吗?”江寒道:“我之所以没有报警,是因为我知道报警根本没用。以欧阳不凡这种出身,法律对他有用吗?不怕告诉你,他在撞我之前,就已经找好了顶包的,换句话说,就算我报警,这件事的责任最多追查到顶包侠头上,退一万步讲,不过是追查到欧阳不凡那两个打手头上,而绝对不会追究到他本人,反而还会给自己找麻烦,那又是何苦呢?”
他这番话极有道理,林诗妃听后也无法反驳,蹙眉说道:“他欧阳不凡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要杀了你……”江寒道:“在他这种富二代眼里,人命不过是一种可以用钱购买的商品而已,不过我也没想到,他智商这么高,居然现学现用,使用交通肇事的手段暗杀我。”林诗妃有些伤感的看着他,半响痛恨的说道:“都怪你自己,你早先要是不惹他,怎么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江寒嗤笑道:“怎么会怪我?最早他跟我生仇,就是他跟你求爱被拒那次,我把他发的狠话如实转告了你,他就开始恨上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倒是他打击报复我好几次。”
林诗妃发愁的说:“那怎么办?你们这仇恨就解不开了?”江寒笑道:“已经解开了不是嘛,欧阳公子还把车借给我开了,我们从此以后化敌为友,他不会再害我了。”林诗妃如同听天书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道:“你这么说,觉得我会信吗?”江寒笑道:“反正这次他吃到教训了,如果他还有一点点明智的话,就不会再对付我。”林诗妃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担心,非常担心……唉,怎么会闹到这一步?”江寒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件事算是摆平了。好啦,你忙吧,我回去歇会儿。”
回到自己办公室没一会儿,江寒忽然接到了美女徒儿周晓萌打来的电话,周晓萌今天歇班儿,因此睡了个大懒觉,这才刚起没多久,约他中午一起吃饭。江寒也有日子没见她了,心中很是想念,自然就答应了,让她先来华天找自己,等到了饭点儿就下去吃饭。
又过了一阵,高鹏回来了,他是从交警队打车赶回来的,见到江寒后,又跟他讲了一下刚才那场事故的处理细节。其实江寒对如何处理的并不关心,只要能把林诗妃那辆雷克萨斯修好就行了,至于别的,还真没什么所谓,反正不论出了什么岔子都能去找欧阳公子解决。
说完这事,二人聊到了孙搏,都在想他今天会不会赶来东海。高鹏一时意动就给他拨去了电话询问。谁也没想到,孙搏此时竟然已经在车上了,不过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汽车上,他为了把江寒等人那几份珠宝首饰运过来,特意从发小儿关冬那里借了辆车,然后载着那些珠宝首饰,亲自驾车赶来东海,早上六点多就从京城出发了,现在已经过了济南,估计傍晚时分就能到东海。
接到这个消息,江寒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位孙哥也真够热心的,自己等人也并不急用那批珠宝首饰,他何必非要急着送过来?而且是亲自驾车送过来,好家伙,京城距离东海一千两百多公里呢,这要开车过来,一白天的时间都不够,他这也真够拼的,笑道:“估计他晚上赶过来,也该累坏了。”
高鹏笑道:“没事,吃完饭请他洗个桑拿,估计就解乏了。”
二人正闲聊呢,江寒接到了周晓萌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楼下,江寒也懒得下去接她,告诉她坐电梯上八楼,电梯厅见,挂掉电话,出去接她。
刚到电梯厅,一架电梯就开了,里面走出高挑婀娜的周晓萌。她今天歇班儿,因此穿得非常休闲,散发披肩,眉目慵懒,那双又大又美的眸子也懒洋洋的,半闭不闭,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胸前绣着巴拉巴拉小魔仙的鸡心领t恤衫,下身一条牛仔短裙,修长瘦生的大腿未着丝袜,脚上踩了一双棕黄色的高跟鞋,看上去很眼熟,似乎正是之前江寒给她买的那一双。
江寒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在心里拿她暗暗跟诗妃相较,发现在外表的诱惑程度上,诗妃还真不如她,可能诗妃走的是俏丽端庄的路线,而眼前这傻丫头走的是清纯亮丽的路线,当然了,论及身材,诗妃也是不如她的,尤其是最能体现女性特征的部位……
周晓萌见到他就撒娇嗔:“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傅啊,这么多天不见我,也不想我,你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下会死啊?”江寒笑道:“先别说废话,我教你的基本功,你坚持练了没有?”周晓萌嘿嘿一笑,眼珠滴溜溜转动几下,道:“我想通了,有你这么个高手师傅保护着我,我还苦练那个干什么?我整天觉都不够睡的,哪有时间练啊?”江寒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那你以后别叫我师傅了。”说完往办公室走去。周晓萌快走几步追上去问道:“为什么啊?”江寒哼了一声,道:“你都不跟我练功夫了,没有资格叫我师傅。”
周晓萌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没心没肺。
江寒并没带周晓萌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带她去见林诗妃,若不先给那位“喝醋大王”见见的话,怕是后边没法交代。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林诗妃正在给人打电话,伊人见他进来,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把电话挂了,正要跟他说话,却见他后面跟来了一位天香国色的大美人,立时愣住了。
周晓萌见到她,喜上眉梢,快走几步过去,叫道:“诗妃姐,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占这么大间的办公室。”林诗妃莞尔,笑着起身迎出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道:“晓萌,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寒嗤笑道:“周晓萌,你是不是没带眼进来啊?你刚才进屋的时候,没看到门口挂着的牌子?”周晓萌很随意的回头问道:“挂的什么牌子?我没注意,稀里糊涂就跟你进来了。”江寒道:“总裁办公室!”周晓萌道:“总裁办公室?原来这是总裁办公室?可是没见什么总裁啊?哦,外面的屋子空着呢,是不是总裁今天没来上班啊?”江寒好笑不已,道:“跟你手拉手的就是总裁!还问诗妃她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办公室,她是总裁,你说她能不能占?”
周晓萌吃了一惊,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林诗妃。
林诗妃笑眯眯地说:“这事怪我,咱俩当天认识的时候,我没告诉你。”周晓萌傻呆呆的叫道:“你……你怎么会是总裁了?我记得,咱俩当初一起吃饭认识的时候,你还说晚上要加班呢,如果你是总裁,怎么需要加班?”
江寒插口道:“全集团只有她这个总裁才加班。”
周晓萌拉着林诗妃的手连连摇晃,一脸敬慕之色的叫道:“诗妃姐你好厉害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大总裁了,我比你小不了几岁,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跟你比我都不要活了。”林诗妃谦虚的笑笑,却难以掩饰超凡的丽色,反而在这一笑之间多了几分媚色,道:“哪有,你也很厉害啊,这么年轻已经是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了,我很羡慕你呢。”
江寒冷眼看着二女互相吹捧恭维,摇头不已。
二女又聊了一阵子,周晓萌把来意说明,林诗妃表示非常欢迎,还说等会儿请客。
江寒要带周晓萌出去的时候,被林诗妃叫住了。林诗妃低声道:“我刚给欧阳不凡打了电话……”江寒微微吃惊,问道:“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林诗妃说:“我想帮你们说和说和,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了。”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非常紧张。江寒心中一阵感动,问道:“他说什么了?”林诗妃抿嘴一笑,道:“他似乎被你搞怕了,他说以后就算被人用枪逼着,也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还说让我作证,他再找你,他就不是人。”江寒笑道:“看来他真的吃到教训了,不过你用词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被我‘搞’怕了,我可没兴趣搞男人。”
林诗妃听得俏脸一板,抬手就去掐他,不过这时候站在门口的周晓萌回头望来,她吓了一跳,忙又把手缩了回去,俏脸如花的讪讪陪笑。
江寒把周晓萌带到了自己办公室,正式给她介绍高鹏认识。两人早就见过面,就是之前江寒那次在水上明珠举办的高中同学聚会上,因此现在也算是熟人见面,相熟得很快。
不过周晓萌跟高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所以主要还是缠着江寒,她说:“你带我参观参观诗妃姐的集团吧。”江寒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参观的,道:“我可以带你去天台看看,至于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可参观的。”周晓萌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溜溜达达出了房间,走到电梯厅,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很快来到了天台上。
周晓萌对这偌大的天台平台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停在门口问:“邢子昂有没有找你麻烦?”江寒摇头道:“没有,恐怕他连我住在哪都不知道吧。他又缠着你来?”周晓萌摇摇头,嗔怒的横他一眼,道:“他让你说的话给吓跑啦。”江寒失笑道:“让我说的话给吓跑了?什么话?什么时候我的话那么有威力了?”周晓萌哼了一声,道:“说起来我就想抽你,你真讨厌,什么话不好说,非要说那话,把我的玉女形象算是给毁了。”江寒呵呵笑道:“到底是什么话啊。”周晓萌恨恨的瞪着他,道:“你倒是说完就忘,哼,就是那次你同学会上,你当面跟邢子昂说的,你说我已经不是处女啦,还讽刺我是剩菜。”
123 疑神疑鬼
123 疑神疑鬼
江寒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有这话,有这话,哈哈,我说过,我想起来啦。”周晓萌本来不想踢他的,可是见他狂笑不止,而且表情特别夸张,便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是一脚上去,骂道:“我让你笑!你笑屁啊!”江寒被她踢中,疼得往后退了半步,忍住笑说道:“你别管怎么说,我是帮你打退邢子昂的骚扰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恩将仇报,真是够了。”说完看看她的双脚,道:“亏这双鞋还是我给你买的,你穿上它们来踢我,更是忘恩负义。周晓萌,我算是认识你了。”周晓萌撇撇嘴,得意的笑着,在天台上四下走动起来。
江寒也没陪她,只是望着她,见她走动之际,柳腰款款,步履盈盈,如同弱柳扶风,虽不是刻意卖弄风骚,却也是十分动人,心中暗叹,美女就是美女,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好看。
二人在天台上待了十来分钟,也没什么意思,便回了楼里。下楼的过程中,江寒已经发现,今天周晓萌的兴致不是很高,不知道是为什么,是遇到了什么发愁的事情,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情绪有点低落啊。”
周晓萌随口说道:“倒霉了!”江寒皱眉道:“怎么倒霉了?是工作中出了岔子,还是生活上遇上了状况?”周晓萌瞪眼看着他,不悦的道:“你跟我装糊涂?”江寒奇道:“什么装糊涂?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倒霉了怎么不早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周晓萌翻个白眼给他,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好……朋……友……来……啦!”江寒还是不理解,又问:“好朋友?哪个好朋友?她来了你怎么会倒霉呢?”周晓萌已经无奈了,撇撇嘴,道:“你个糊涂蛋,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啊!你连好朋友都不知道是什么?非要我说是大姨妈?”江寒这才恍然大悟,失笑道:“大姨妈就大姨妈呗,怎么是倒霉呢。”
中午,由林诗妃作东,在距华天大楼不远的一家酒楼请周晓萌吃饭,江寒与高鹏两个大男人座陪。席间几乎成了二女的主场,两大美女说说笑笑,牵手把臂,亲热宛如姐妹,叽叽喳喳的,热闹非常,几乎没有江寒与高鹏说话的机会,两人只好闷头吃喝,还好菜肴美味可口,倒也能一饱口福。
吃着吃着,高鹏小声问江寒道:“你说我分到的那四百多万,我是买房好,还是投资理财产品好?”江寒咀嚼着嘴里鲜嫩的虾肉,道:“这个就随便你了,投资理财的好处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你永远不愁钱花,如果你单身的话,可以考虑这个;可你要是想找个女朋友或者结婚什么的,那就最好在东海市有套房子。”高鹏其实早有打算,嘿笑道:“我想买套房子,也不用太大,百八十平就行,自己住也好,往外出租也好,怎么都好。至于找女朋友,呵呵,暂时还没合适的。”
江寒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刘娜娜现在好像还是单身,人又漂亮,性格也好,你不如追追她看。”高鹏嘿然叹气,道:“她怎么会看得上我啊?”江寒道:“你怎么了?要个儿不矮,要长相也不错,再在东海市买套房子,那也算是条件挺不错的了。我就不信来东海打工的刘娜娜会看不上在东海有房的你。”高鹏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动心,若有所思起来。江寒道:“今后我,你,孙哥,咱们哥儿仨一起做事,好好干,多学点本事,到时候你要技能有技能,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还怕刘娜娜看不上你?”
高鹏让他说得信心百倍,一脸奋发上进的神情。
江寒在旁看得暗暗好笑,心想,自己以后可要帮他撮合撮合刘娜娜了,正好自己一心念着甄洁,而刘娜娜又是甄洁的好朋友,那以后自己大可以多约她二人出来,正好凑成两对,倒也热闹。
吃过饭,四人回往华天集团,二女亲热的把臂而行,走在前边,江寒二人落在后边。
路上,江寒嘱咐高鹏道:“早上欧阳不凡针对我的暗杀,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因为人家早就开始监视跟踪我了,我自己却还不知道,这反映出我平时警惕性不够,疏忽大意。不仅是我,你肯定也一样,都习惯了当猎手,却没想到自己也能变成猎物。所以,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就要多留意身边的风吹草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多加小心。尽管我已经摆平了欧阳不凡,表面上他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可就怕万一,难保他不会突然反悔,另派杀手过来。另外,我的对手也不只他一个,还有很多很多人,你跟我做事,平时就要多加提防。从今晚开始,我教你一些基本的擒拿格斗手法,等孙哥到了之后,你们一起学,一起练。当然,你也能跟他请教下军队里边的格斗术,也都比较实用。”
高鹏听他说得这么严肃,连连点头答应,想起早上差点被那两辆重型卡车包了饺子的场景,兀自是心有余悸。
江寒边走边四下里望了望,倒也并非是寻找隐藏在暗处的杀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杀手?而且,他仇家虽多,却也不是每个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能派人来杀他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他只不过是刚刚教诲了高鹏一通,有感而发,便随意望望。
高鹏也学他的样子四下里张望,希望能在周围找到行踪可疑的车辆或者路人,
“哎,你看!”
高鹏忽然发现了什么,往正前方指去。江寒顺他手指方向望去,见前边五十多米外的路边,顺向停着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金杯车尾就是通往华天大楼地下停车场的小路,而金杯前面二十米不到,就是通往华天大楼门前露天停车场的小路,也就是说,这辆金杯正好停靠在斜对华天大楼的路边,稍微靠西一点点。
江寒将那辆金杯车看在眼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道:“让我看什么?”高鹏小声说道:“那辆车很可疑啊,大中午的,不去吃饭,干吗停在路边?而且就停在华天大楼前面,会不会是跟踪监视你的?”江寒好笑不已,自己刚教这位老同学注意平时提高警惕,他就矫枉过正了,开始疑神疑鬼,事实上哪有那么多的监视者啊,真要是有那么多监视者针对自己的话,自己怕早成为全民公敌了,却也没有嘲笑他,而是鼓励道:“说得好,还能推断出什么来?”
说话间,二人又往前走了十来米,已经可以辨认出那辆金杯的车牌来了,高鹏凝目望去,叫道:“浙a,是外地的车牌,武林市的车牌。”江寒道:“嗯,那又如何呢?”
说起来,东海市本来就坐落于浙省之内,而东海与浙省各地市的经济商贸来往又很频繁,也因此,浙省各地市的车辆在东海市里出现,并没有任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而近年来随着东海市实施车辆限购政策以来,很多买不到车牌的东海人,一般都会上浙省的车牌,反正浙省车牌也能在东海市内跑,只是在早晚交通高峰的时候不能上高架桥而已,这无形中也增加了浙省车牌在东海市的保有量。事实上,东海市交通委甚至做过一个统计,东海市区大街小巷跑着的汽车里,平均每五辆车,就有一辆是浙省牌照的。
也因此,浙省车辆出现在东海市的街头,委实算不上稀奇。
高鹏也觉得自己这个发现没什么特殊意义,尴尬的道:“是啊,那又如何呢?”江寒鼓励他道:“其实你说这辆车可疑,是没有问题的。可疑不可疑,是相对来说的,如果大家都在路边停着,那它也停在这里,就算不上可疑;可现在没有别的车辆停在华天对面的路边,只有它停在这,确实显得可疑。但光说可疑还不行,可疑也分三六九等,没准那辆车的司机是凑巧停在路边接听电话,又或者是司机困了,停车在路边打个盹,更甚至是司机开到这里找人,把车暂停路边,都是有可能的,这种可疑程度勉强能说是四级或是五级。”
高鹏问道:“可疑程度也分级吗?”江寒笑了笑,道:“我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只是比喻这辆金杯的可疑程度太低。不过你这倒提醒了我,以后孙哥也会加入进来,咱们一起做事,就必须要有个统一的章程,这个章程里面应该对各种状况定义并分级,譬如某件事某个人的可疑程度……嗯,回头我要好好想一想,定个章程出来,方便咱们之间互通有无甚至是相机行事。”
说话间,二人也已经走到了那辆金杯车旁边。那金杯车停靠在路边,旁边就是马路牙子,马路牙子上就是人行便道,便道上每隔几米就种植着一株梧桐树。江寒与高鹏就是从人行便道上自西向东走过来,靠近的是那辆金杯副驾驶一侧。
毕竟之前已经讨论了这辆金杯车好半天,所以二人经过的时候,都是下意识望向驾驶室,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司机,如果有的话,那司机又在干什么。
可惜二人失望了,因为副驾驶车窗玻璃全贴了膜,膜色极黑,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进去。这越发增加了二人的好奇心,于是在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二人稍微回头,从车前挡玻璃上望进去。这次倒是可以看进去了,见里面正副驾驶位上各自坐着一个男子,一共是两个男子,车窗玻璃反光也看不大清容貌,不过能看到,两人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打盹睡觉,就在各自的座位上坐着,望向华天大楼正门所在的位置。
车里这俩人望向华天大楼,而江寒与高鹏又从华天大楼的方向望进车里,所以四人目光很自然的交汇了。不过车里那俩人与江高二人目光交汇后,没有任何表情,很快转移了视线。
江寒与高鹏也不以为意,转回头来,跟在林诗妃与周晓萌身后,快步走进楼里。
“嘶……还是楼里凉快,爽!”
刚进楼里,高鹏就被头顶吹下来的冷气吹了个透心凉,爽得倒吸凉气,不得不说,今天外边实在是太热了,就算什么都不干,只是在路上走几步,也能走出一身热汗。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鹏说出那句话来自己没觉察到什么,江寒却忽的想到了什么,回头望了望外面路边仍旧停着没动的那辆金杯,脱口问道:“外面热不热?”高鹏道:“热,当然热啦,热的我一身汗,恨不得现在就冲个凉水澡。”江寒又问:“刚才那辆金杯是熄火的吧?”高鹏这才发现他问的问题有些古怪,凝目看向他,点头道:“是啊,是熄火的,跟它身边过的时候,没听到发动机声,怎么了?”江寒眯了眯眼睛,又问:“车熄了火,空调就不能供冷风了?”高鹏再次点头道:“是啊,就算你扳到冷气开关上,吹出来的也不是冷风,毕竟空调压缩机不工作。”
江寒道:“好,那么问题来了,外面那么晒,车里头温度肯定更高,可车里那俩人为什么一不开窗通风,二不发着引擎吹空调呢?”高鹏愣了下,道:“是啊,这可透着不对劲了,可疑,非常可疑……其实我刚才就觉得那辆金杯车可疑,呵呵。”江寒微微一笑,道:“也许我太多疑了,也没准,人家是刚把车停下,车里的冷气还没完全消散下去呢,所以人家不能开窗,免得外面的暑气扑进去。”高鹏皱眉道:“那他俩在车里坐着干嘛呢?既然靠边停车,就肯定是有事干啊,不可能停下来就坐里边干耗吧?”江寒咂摸了下嘴巴,道:“过会儿到了楼上,你找个能看到它的位置,盯着它,看它什么时候走,如果它很快就走,那就算了;如果它一直停在路边不动,就告诉我。”
高鹏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八层后,高鹏按江寒的吩咐,找了个朝北开窗的房间,守到窗户前,盯着下面路边那辆金杯,正好他手边还有从苏中市带回来的望远镜,便拿到手里,时不时架在眼前,抵近观察车里那俩司机的动静。当然,以他居高临下的视角,如果车里那俩人始终不下车的话,他别说使用望远镜了,就算开了天眼,也看不到他俩在车里做些什么。
不提高鹏,只说江寒,陪周晓萌跟林诗妃闲聊了半个多钟头,周晓萌便提出告辞,林诗妃把她送到电梯厅,江寒亲自送她下楼。
电梯里,周晓萌纳闷的问道:“你不是国安系统里的人嘛,不去上你的班,为什么天天在华天集团里混?难道……华天集团是秘密军工企业?”江寒失笑道:“你可真能联想,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所以平时要扮成普通人,只有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挺身而出,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周晓萌对此深信不疑,道:“怪不得!”顿了顿,叹了口气。
此时电梯到了一层,二人从电梯里出来,江寒好奇地问道:“好好的为什么叹气?”周晓萌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正倒霉呢,肚子痛,全身难受,哼,你这个当师傅的也不知道多陪陪我,哄我开心。”江寒笑道:“你痛经?”周晓萌横他一眼,道:“痛经就痛经,一百个女人里边九十个痛经,又有什么好笑的?”江寒道:“去拿点药吃吃。”周晓萌没好气的说:“拿药管用我不早吃药了吗?你个白痴!”江寒算是明白什么叫自讨无趣了,不过,这似乎更应该叫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道:“回家去,躺床上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周晓萌悻悻的哼了一声,也没理他,仿佛连理他的心情都没了。
二人又走几步,周晓萌忽然停下,呆呆的立了半响,脸上现出苦恼之色,叫道:“坏了……”江寒忙问:“怎么了?”周晓萌似乎是羞于跟他解释,一把抓住他手臂,苦兮兮的问道:“哪有厕所?快点,带我去!”江寒纳闷的问道:“你怎么了?”周晓萌羞恼成怒的叫道:“你少废话,快点带我去厕所,快点!”
江寒见她急了,不敢多问,四下里望望,转过身,拉着她穿过电梯厅,往右边的通道一拐,走了十几米远,就到了洗手间门口。
周晓萌把自己的包塞到他怀里,飞快的将拉链拉开,从里面夹层深处摸出一包卫生巾,脚步匆匆的冲进洗手间。
124 师徒糗事
124 师徒糗事
江寒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着急,敢情是要换卫生巾,看她这么紧张,估计这次来的量不少,要是换得稍迟一会儿,就要见血了吧,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转过身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连一分钟都没有,女洗手间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似乎是周晓萌发出来的,江寒听得耳朵一动,看看四下里无人,迈步走到女洗手间门口,试探着问道:“你怎么啦?叫什么叫?”心里祈祷,女洗手间里最好没人,否则就要闹笑话了。
里面很快传出周晓萌的哭腔儿声音:“掉了,掉马桶里了。”江寒纳闷的问道:“什么掉了?”周晓萌哼哼唧唧的说:“还有什么,就是那块面包呗。”江寒听不懂,问道:“那块面包?哪块面包?面包?你什么时候带着面包进去了?”周晓萌骂道:“你去死!你少给我装蒜,我不信你不知道,卫生巾就是面包。”江寒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她刚才拿着的那个卫生巾掉马桶里了,而她又急需使用,怪不得又叫又哭的,确实令人头大,道:“你包里还有吗?”周晓萌郁闷无比的说:“没了,我就带了一个。”
江寒问道:“那怎么办?我去给你找点卫生纸代替行不行?”周晓萌毫不犹豫就骂:“靠,不行!凡是你手碰过的都不行!你手那么脏,我这是要放在下边的……而且卫生纸也并不卫生,你去给我买一包日用的去,快点。”江寒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为白玉茹买丝袜的那一幕,受尽了白眼与尴尬,那还只是买丝袜,要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去买卫生巾,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道:“我……我去给你借一包行不行?”周晓萌很明显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有些愣怔,忽然问道:“你去借?靠,这东西有借的吗?你懂不懂啊,少废话,快去给我买!还要一包湿巾!”
江寒苦笑道:“可我一个大男人,去超市买卫生巾,让人看到,还……还不笑话我?”周晓萌怒道:“你面子要紧,还是我要紧啊?”江寒想了想倒也是,自己面子不算什么,但眼前这位美女徒儿的急事却不能不理会,道:“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奔超市,而是跑到电梯厅就停下了,摸出手机,给莫颜打去了求救电话。理论上,他应该把这个电话先打给关系更亲密的林诗妃,不过考虑到那位姐姐是个十足的醋罐子,为免得她胡乱猜想自己跟周晓萌的关系,还是别告诉她这件事了。
电话很快就被莫颜接通了,她笑吟吟的道:“怎么大中午的找我?”江寒道:“我有急事,没时间跟你多说,江湖救急,你有……”说到这,左右看看,见四下里没人,压低了声音道:“你有卫生巾吗?”莫颜完全呆住,半响没言语。江寒道:“快说话啊,到底有没有啊?”莫颜哭笑不得的说:“是我听差了,还是你在开玩笑?”江寒道:“我没开玩笑,赶紧的,你办公室里到底有没有卫生巾?”莫颜直截了当的说:“没有,你早来一周差不多有,你要干什么?”江寒道:“没有就算了,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刚才跟周晓萌说去“借”一包,打的就是莫颜的主意,可眼看莫颜没有那东西,这可就没别的招儿了,只能去超市买了,他叹了口气,没可奈何的往外走去。
一刻钟,足足用了一刻钟,江寒才赶回来。其实他要是去超市买的话,早就买回来了,可能用不了十分钟,可是他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生怕被女售货员、女收银员以及男女顾客们笑话鄙夷,所以特意绕过超市,跑到了一家小小的便利店,这才将卫生巾与湿巾都买了,心想,反正周晓萌在马桶上也有的坐,顶多是多坐一会儿,因此自己多耽搁几分钟也没什么。
赶回洗手间门口后,他犹豫着不敢进,生怕里面有人,想给周晓萌打电话也不行,因为她手机在包里放着,而她的包在自己手里提着呢,只能用老办法,隔空喊话给她:“喂,我买回来了,怎么拿给你?”
里面响起周晓萌虚弱的叫骂声:“靠,你怎么才死回来。我腿都坐麻了。”江寒小声喊道:“我买回来了,你出来拿吧。”周晓萌叫道:“我走不了,而且腿也麻了,根本动不了,你给我送进来。”江寒吓了一跳,道:“那……里面有人吗?”周晓萌道:“没人,你快进来吧。”江寒松了口气,做贼也似的往走廊里张望几眼,便走进了女洗手间。
女洗手间里一共四个隔间,一溜摆开,完全不知道周晓萌在哪个里面。不过这难不住已经有闯女厕所经验的江寒,他边往里面走,边猫着腰从隔间下面的空挡里往里望去,很快发现了周晓萌那双高跟鞋,走到门口,伸手放在门上,刚要推开,又停了下来,低声道:“怎么给你啊?”周晓萌一把将门拉开半扇,道:“给我。”江寒将装有卫生巾与湿巾的袋子递给她,刚刚被她接到手里,就听外面响起了皮鞋走路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江寒只吓得脸色大变,几乎想都没想,顺着周晓萌隔间的门缝就钻了进去。也就是他前脚刚刚进去,外面门就被人推开了,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江寒突然钻进来,让周晓萌有点手足无措,刚要冲他发脾气,也听到了门声响动与女子说话声,知道他是为了躲避外人才躲进来的,其情倒也可悯,就只是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说半个字。
江寒本以为她要冲自己破口大骂呢,谁知她竟然没有声张,非常欣慰,也是彻底松了口气,此时听到隔间门声响动,自是进来的女人进了隔间里面,没一会儿,又听到隔壁传来哗哗的放水声,听得有些脸热发烧,不敢再听,悻悻的低头看向周晓萌,目光从她身上划过,见她牛仔裙褪到了膝盖上,大腿上段露出了多半,白白的,很是迷人,不过,真正令人感到震惊的是,这位女徒儿下边的春光竟然没有被衣服完全盖住,竟然现出了一抹黑色。
看到这一幕,江寒吓得打了个突儿,哪敢再看,忙转开了视线。
周晓萌早就在盯着他,生怕他胡看乱看,因此把他眼睛的动向全部看在眼里,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下停留了下,便低下头以自己的角度看了看,除了那草丛,倒也看不到什么,猜他也就是仅仅看到那里,哼了一声,探手过去,在他大腿里子上捏了几把,最终捏住一块嫩肉,狠狠的拧起来。江寒疼得差点没叫出来,要不是知道隔壁隔间有女人,早就大声痛呼出来,当下只能忍住,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咬住下唇,再用手捂住嘴巴,竭力避免不喊出来。周晓萌看到他这副模样,才算解气,慢慢将纤手松开了。
很快的,那两个女人走了出去。
江寒这才算得逃大难,低声道:“你可真够狠的呀。”周晓萌冷冰冰的说:“谁让你看不该看的地方?”江寒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有盖好。”周晓萌又探手出去拧他,叫道:“呦呵,你还敢赖我,我非拧死你不可。”江寒自然不会再次被她掐住,闪身退出门去,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拉开门闪身钻了出去。
江寒在别的方面或许做得不够完美,但在尊重女性方面,还是相当完美的,这当儿并没有赖在周晓萌身边不走,讨她便宜,而是说走就走,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毕竟,之前误入周晓萌厕间,那是情势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有意戏弄这位美女徒儿,而当危机解除,自然要立时退走,免得给对方带来尴尬。
让江寒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刚从女洗手间闪出来,男洗手间正好有个男子出来,看到他从女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回头看看男洗手间的门牌标识,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是我走错了?”
江寒哪敢停留,红着脸遁走。
几分钟后,周晓萌沉着俏脸走到一楼大厅,找到了江寒。江寒抬眼看她,与她对视一眼,接受不了她冷冰的目光,忙转开视线。
周晓萌恶狠狠的道:“我今天也就是身上没劲儿,要不然非得狠狠踢你几脚不可。”江寒陪笑道:“事发突然,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还不知道你师傅我的人品吗?我是那种人吗?”周晓萌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否则也不会跟他交往下来,只是一时的恼羞成怒,那个劲儿过了,也就没事了,现在吓唬他,只是逗他,哼了一声,道:“我走啦!你跪安吧。”
江寒把她送出楼外,看着她坐进她那辆甲壳虫座驾里,目送甲壳虫消失在路上后,收回目光,忽然发现,一直停在路边那辆金杯车也正在开走,速度逐渐加快,很快消失在主路上的滚滚车流中。
“走了?走了好,也省得我疑神疑鬼!”
他回到办公室后,正好碰上高鹏,他以为高鹏也已经发现那辆金杯车开走了,现在是来找自己说这件事,便自嘲的笑道:“我们不能因为早上被暗杀过,就矫枉过正,从此疑神疑鬼,那样可就不能愉快的生活了。那辆金杯,虽然有一两个疑点,但也并不算太重,因此咱们也不用过多关注,它现在走了正好,也免得咱们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高鹏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它开走了?”江寒笑道:“我刚才下去送晓萌,正好看到那辆金杯开走。”高鹏摇头道:“你没看全,你看到它开动,就以为它开走了,事实上,它往东开了一段,在路口掉头回来,又停在马路对面了,现在仍然正对着华天大楼。”江寒笑容凝在脸上,喃喃的说:“不是吧?”高鹏道:“而且,在它准备掉头之前,还放下了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正蹲路边抽烟呢,就是最早那辆金杯停着的位置,旁边就是地下停车场入口。”江寒脸色微变,道:“带我去看看。”
高鹏带江寒来到作为“观察哨”的那个房间,把他带到窗前,指给他看:“瞧见没,马路对面……咦,它怎么没影了?”
江寒凝目望去,马路对面路边倒是停着几辆车,不过没有一辆是刚才见到的那辆金杯,望望东西方向上,也没见到它的影踪,估计可能是高鹏离开的时候,它开走了。
“……还好,那人还在!你看!”
高鹏给江寒指引那个人的所在,又把望远镜递给他,道:“用望远镜看得清楚些。”
江寒先眯着眼瞄了瞄下边,果然,就在楼下靠西的路边,蹲着一个人,抽没抽烟的看不清楚,但能看到确实是蹲在那,从高鹏手里接过望远镜,放到眼前,稍微调下焦距,便将那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分头,身形偏瘦,上身一件黑色的t恤衫,下身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脚上蹬着双凉拖,此刻正很悠闲的抽着烟,他侧蹲在路边,面朝东方,不时转头看下华天大楼的正门,尽管他看过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给人一种非常关注华天大楼正门的感觉。
忽然,这个男子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烟嘴屁扔在地上,四下里望了望,转身往华天大楼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走去,不过停车场入口与大楼北面墙体是平行的,所以从江寒现在的角度,视野中将会很快失去那男子的身影。
“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寒暗里问了自己一句,将望远镜递给高鹏,道:“我下去瞧瞧,你留在楼里别动。”高鹏道:“我跟你一块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江寒笑道:“暂时不用,我去试探下这个人的身份再说。”说完往屋门处走去。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出现在楼下,正要往西走向地下停车场入口,却远远望见,之前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个男子,正沿着人行便道脚步飞快的往西边走去,心中一动,难道自己刚才想错了,他根本不是走向停车场入口,而是绕个大弯儿回到人行便道上?不过按照常理,人是不会这么走路的啊,毕竟他已经在人行便道上了,转身西行便是,何苦往停车场入口所在的道路上走绕个直角圈子?
他心中犹疑不定,瞥见停车场入口处站着个保安,有了主意,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保安身前的时候问道:“你认识我吧?”那保安十**岁,长相有些粗笨,皱眉打量他几眼,摇头道:“不认识。”
江寒虽然被林诗妃御口亲封为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但并不是集团所有的保安都认识他,譬如工作地点相对独立的停车场保安,就没人认识他。
江寒摸摸衣兜,这趟下来得急,也没带上之前林如龙给的副部长那个铭牌,只能空口说白话了,道:“我叫江寒,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你应该听说过我吧?”那保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您就是江部长,我说你看着面熟呢。”江寒气得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看着我面熟为什么还装着不认识,耐着性子道:“刚才有没有人走过来?”那保安愣了下,道:“什么意思?”江寒听了他这话,开除他的心都有了,叹道:“我是问你,刚才,有没有人,一个男人,走过来,走到你所在的停车场入口?”
那保安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半响叫道:“有,是的,一个男人。”江寒大喜,道:“他过来干什么?跟你交谈没有?”那保安点点头,道:“说了,问了我两句话。”江寒很是高兴,道:“他问你什么了?”那保安道:“他问我这楼里哪有厕所。”江寒大皱眉头,问道:“那你怎么说的?”那保安一脸尽职之色的说道:“我说楼里每层都有厕所,不过像你这样衣着不整的人,正门的保安应该不会让你走进楼里。你要想上厕所,还不如去西边的麦当劳里头。”江寒问道:“那他就真的去了麦当劳?没再说别的?”
那保安道:“他还说,他想停车,问我咱们集团这地下停车场能不能停他的车。我说不行,我告诉他,这地下停车场只停咱们集团内部车辆与宾客车辆,外来车辆禁止入内。”江寒道:“然后他就走了?”那保安点头道:“是的,就走了,往西去了。怎么了江部长,发生什么事了?”江寒摇摇头,道:“没事,我请你帮个忙,如果你再看到那个人回来的话,不管他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只要他在咱们集团大楼附近活动,你就马上用你的对讲机呼叫监控中心,让监控中心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说是我说的。”
125 暗处的危险
125 暗处的危险
那保安也没多问什么,点头答应下来。
江寒想了想,还是对那个男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觉得他暂时还未走出太远,自己应该还追的上,不如追上去瞧瞧,跟踪监视下他的行踪,也能借此判断他的用意,想到这,便拔步往西追去。
最开始他跑了一段路,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的样子,后来看路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便改跑为走,大步直追,这样追出去两百多米,已经可以望见那个男子的背影了,倒不是那男子走得慢,而是他根本就没走,已经停在路边了,要不然江寒很难再追上他。
江寒看到他的身影以后,正犹豫是装作路人继续前行,还是就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一辆熟悉的金杯开自西向东开过来,停在那男子所在的路边,随后那男子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那金杯也随即上路,向东驶来。
江寒想都没想,立时转过身来,免得跟车里那俩人撞个对面,尽管他在人行便道上,车在马路上,不会打个正正的照面,但在近距离内还是很容易辨认出彼此容貌的。
他转过身不久,那辆金杯也驶了过来,随后一溜烟的往东驶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至此,这辆一直盘恒在华天大楼附近的可疑车辆算是彻底走掉了。
而到了现在,江寒纵然不想怀疑车里的两人,也已经由不得他不怀疑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又想干什么?”
这两个问题,自然是江寒最关心的,他首先从自己身上分析,难道是自己的仇家派来对付自己的打手或者杀手?可也不对吧,如果真是来对付自己的人,那么之前饭后自己回集团的时候曾经跟坐在车里的他们有个对视,这个对视中他们应该能够认出自己,如果他们真为自己而来,脸上一定会有表情变化,甚至会有动作,可他们却表现得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另外,来对付自己的人,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也为了成功率更高,肯定会躲在暗处,趁自己不备对自己下手,可那个瘦削男子却敢堂而皇之地蹲在路边抽烟,一副不怕被人发现的愣头青模样,这么说起来,似乎也不是冲自己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那两个家伙心理素质极高,其中的瘦子更是胆大心细,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误以为他们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从而放松警惕,却无形中给他们制造了下手的机会。这种可能性虽然极低,但也不是不存在,也需要考虑进来。
江寒一边思虑,一边回了楼里,等见到高鹏后,把刚才从那保安嘴里问出来的情况说给了他,两人坐在屋里,一起思考。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考虑了片刻,见高鹏始终不说话,江寒随口问道。
高鹏点点头,道:“我在想,那人想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里去,是为的什么?事实上,他们根本不需要额外停车的,因为他们已经在路边停了好半天了,真需要停车的话,继续在路边停下去就得了呗,反正只要车里有人,也不怕交警查到头上。”江寒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却故意辩驳道:“假如他们需要长时间的停车呢?”高鹏愣了下,道:“对啊,也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既不是华天集团的客户,也不像是别的什么来华天干活儿的工人,干吗要跑到华天大楼下的停车场里长时间停车呢?毕竟华天的停车场不是公用的。”
江寒点了点头,道:“这就是疑点,两个并不需要停车的男人,非要跑到地下停车场里停车,想干什么?”高鹏叫道:“偷车?”江寒听得眼睛一亮,道:“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个瘦子已经跟保安打过照面了,真要偷车的话,他们很容易被第一个怀疑,并且很快会被抓到。”高鹏道:“换句话说,他们要在停车场里干的事情,不怕被那个保安事后怀疑发现?”江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却被高鹏给推理出来,心下非常高兴,道:“对,就是这么分析推理,一点点的分析各种可能,再排除各种可能,最后剩下来的,就极有可能是真相!”
他又把自己刚才在楼下的分析讲了出来,最后总结说道:“不是冲着我来的,又想去地下停车场,事后还不担心被那个保安怀疑,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高鹏给不出答案,而江寒自己也被这道难题难住了,毕竟两人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仅从只鳞片甲是分析不出什么的。但很显然,金杯车里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没怀着什么好意,必须要加以提防。
江寒最后正色说道:“先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咱们必须从自身加强戒备,从现在开始,咱们出入都要小心,遇到状况不要蛮干,如果无法应付的话,要先跑掉,留下命来是正经。”
高鹏连连点头,不过心里并没有太过紧张,因为他觉得,那两个人不大可能是冲自己来的,毕竟自己在东海没有任何的仇家。
江寒又道:“今晚下班后,我会开车护送诗妃去林如龙家里,你就负责迎接招呼孙哥,先带他去吃饭,然后带他回诗妃家里,我要是还没回去,你们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随时电话联系。”
高鹏笑道:“有了孙哥这个退役侦察兵的加入,咱们的力量可就强大多了。那俩小子要再敢过来,咱们干脆直接抓了他们讯问。”
江寒笑了笑,心里却是暗暗发愁,一天搞不清那俩家伙的底细,就一天不敢放松下来,而坐以待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想要主动出击,也要等他俩再次出现才行,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如果他们敢要再来,自己就算豁出去闹出误会,也要抓住他们问个明白……
江寒与高鹏这边厢在考虑如何加强防范,而那辆开走的金杯车里的两人,此刻也正在考虑如何动手。他俩也不是别人,正是从武林市赶来东海的小黑与阿龙,其中驾车的是阿龙,在路边蹲着抽烟的穿沙滩裤的是小黑。两人从邝威嘴里打听清楚了有关林诗妃这位女富豪的信息,没有任何耽搁,在武林市当地租了辆金杯面包车,于昨天匆匆赶来东海住下,今天上午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华天集团外围,想着搞清林诗妃的生活工作规律,好伺机下手将她绑架。
邝威对林如龙很熟悉,但是对林诗妃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华天总裁,还知道华天集团的位置,仅此而已,也因此,小黑与阿龙也就仅仅知道能在哪里见到林诗妃,但想要绑架她,还需要花费一番工夫,至少,要先搞清人家的生活规律吧,不然又何谈绑架?
可惜,二人今天上午包括中午前后的踩点打探,几乎没有任何成果,小黑亲自设计的两条妙计,一条是假作上厕所,混入集团大楼,看能否看到林诗妃,以确认她确实在这家集团上班;另外一条是假作停车,混入集团地下停车场,看能否在停车场里找到林诗妃的座驾,甚至是就此潜伏在停车场里,监视林诗妃可能在停车场的行迹,可惜两个计划都失败了,因此只能另想办法。
现在,在距离华天大楼差不多五站地的一家成都小吃里,小黑与阿龙坐在角落里,一边吃着回锅肉盖饭,一边低声商量着。
小黑狼吞虎咽的吃下几大口香辣可口的五花肉,拿起旁边的啤酒瓶,嘴对嘴的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看四下里没人,微微伏身,低声对坐在对面的阿龙说道:“华天集团到处都是保安,不方便动手。”阿龙一边咀嚼一边说:“本来也没打算在华天集团动手啊。”小黑摇摇头,道:“不是,我原先想的是,要是能混入地下停车场,找到那个小富婆的座驾,或者是蹲守她出现,那咱们就直接在停车场里动手。”阿龙道:“你想得有点简单了,你没发现嘛,那座大楼在地上还有个露天停车场呢,没准那个小富婆会把车停在那呢。”
小黑撇撇嘴,道:“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你见过哪家公司的老板会跟员工一样从正门上班的?人家老板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接上到办公室那一层楼。我听说,有的公司,甚至还会给老板设计出一部专用的电梯来,老板专梯!人家老板上班的时候,直接开车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刷卡进入自己专用的电梯,直接就上去了,普通员工连看都看不到他。”阿龙道:“就算那小富婆会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可是咱们又混不进去,又有什么用?”小黑摇摇头,道:“我想差了,其实不应该绑那个小富婆。”
阿龙脸上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问道:“为什么啊?”小黑神神秘秘的说:“你想啊,她本身是总裁,钱都在她手里握着呢,咱要是绑了她,跟谁要钱啊?咱们总不能放了她,让她自己去取钱回来送给咱们吧?”阿龙愕然道:“是啊,那他妈可就傻比了。”小黑道:“所以,咱们不应该绑她,而应该绑她哥哥,就是威哥嘴里说的那个林如龙。那小子的一切情况威哥都清楚,包括他家住址啊,他车牌号码啊,更关键的是,那小子成天到处花天酒地,不像他妹妹整天窝在华天集团里边,咱们动手的机会多得是。更妙的是,咱们绑了他,正好跟那个小富婆要钱。”
阿龙听得双眼放光,连连点头。二人对视一眼,得意的嘿嘿阴笑起来。
这天晚上,等林诗妃下班后,江寒亲自驾车护送她去林如龙家里。
路上,江寒将中午前后在华天大楼外面发现可疑车辆与人员的事情跟她讲了,最后叮嘱道:“我还没搞清车里那两个人的来意,不过安全起见,你从今天开始,就要提高警惕,多加小心,一旦发现不对或者感觉不好,就尽快联系我。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从你哥家里搬出来,回到自己家里,我每天陪你上下班,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林诗妃苦着脸说:“我爸妈都在我哥家里,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回自己家里住?”江寒道:“那也好说,你照样在你哥家里住着,以后每天早晚我都来接送你。看不到我,你宁可不上班,也不能自己出来。”林诗妃皱眉道:“真有那么可怕吗?你确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制造紧张空气啊?”
江寒心道,但愿我只是在疑神疑鬼。
他把林诗妃送到林如龙房子外面,目送伊人进入屋门后,方才掉头离去,路上接到了高鹏打来的电话。高鹏告诉他,孙搏已经驾车到了东海,不过从高速一下来就迷糊了,不知道怎么走,现在在路边停着呢,高鹏还得赶紧打车去接他。
江寒接到这个电话不无好笑,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谁在进入一座陌生城市的时候,能够做到辨认市区道路,轻松赶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何况还是东海这么一座国际性的超级大都市,孙搏停下来等是对的,否则真可能在市区里迷路,嘱咐给高鹏,让他接上孙搏之后,两人先去吃饭,等吃完饭直接去林诗妃家里就是,自己也会尽快赶回去跟他们汇合。
挂掉电话后,他给周晓萌拨去了电话。那位娇憨可爱的女徒儿正在承受痛经的苦痛,作为师傅,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也要适当的关怀一下人家吧?
电话接通后,他问道:“吃饭了吗?”周晓萌懒洋洋地说:“没,全身难受,懒得动弹。”江寒道:“我猜就是这样,正好我也没吃饭,你等着,我买饭去你家找你,咱们师徒俩一起吃晚饭。”周晓萌又惊又喜,道:“好啊,那你快来,我等着你。”
126 不速之客
126 不速之客
江寒驾车往这位美女徒儿家里驶去,快到她家所在小区的时候,在路边找了家饭店,点了三个热菜,并且没一个是辣的,毕竟处于经期的女性,忌食冷辣刺激性的食物,嘱咐服务员要打包带走,随后就坐在一旁空座上等了起来。
此时正是饭点儿,饭店里几乎是座无虚席,也因此,饭店方面总要照顾那些坐在店里吃饭的客人,于是江寒这个需要打包饭菜的客人就受到了冷落,等了半个多钟头,愣是一个菜没等到。
他连续催促了几次服务员,可对方每次都回答:“快了,马上就做好了,您再稍等会儿!”
江寒如何听不出来她这是托词,有心走吧,已经等了半个多钟头,不走吧,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后来索性一把揪住那个女服务员,道:“做出来的菜你优先给我上,我给你一百元小费。”
那女服务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毕竟国内吃饭不流行给小费,另外,他点的三个菜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块,他却要给一百块的小费,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忽悠人呢。
江寒见她脸上现出怀疑自己的神色,便把钱包摸出来,当真从里面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道:“拜托了,给我尽快!”
小费到手,那女服务员眉开眼笑,连声答应,一定马上就上,说完就跑到后厨那里催促厨师去了。
结果,江寒等了不到十分钟,三个菜就全部做好打包完毕,这让他不得不感叹金钱的力量。
他又要了两份米饭,两杯热腾腾的小米粥,等全部打包之后,拎起来回到车里,往周晓萌家里驶去。
说起来真是冤家路窄,江寒赶到周晓萌家门口的时候,再一次与邢子昂碰个正着。邢子昂比他先到一步,正在门口敲门,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火红的玫瑰花,江寒拎着晚餐脚步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与他打个照面。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手头上的东西。邢子昂手里拿着的是花束,表明他正在追求周晓萌;而江寒手里的却是丰盛的晚餐,摆明了是要跟周晓萌一起吃,因此也就有了已经把周晓萌追到手的味道。光从这两样东西上看,显然是江寒跟周晓萌的关系更加亲密。
邢子昂看到江寒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等看到他手里的晚餐,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毕竟,不是哪个男子都有机会与周晓萌这等大美人共进晚餐的,换句话说,能被周晓萌允许与她共进晚餐的男子,与她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邢子昂又想到,上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大言不惭的暗示自己他已经夺去了周晓萌的处女之身,当时自己还将信将疑,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假的。
江寒其实并不想与邢子昂作对,可周晓萌这个臭丫头总是把邢子昂的仇恨往他身上拉,于是他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邢子昂的死对头,既然已经成为了死对头,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也就没必要跟这位官二代客气,于是现在冲他哈哈一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你的阴魂不散,不过我很欢迎你来给我老婆送花,呵呵,看来今晚我又可以跟我老婆一起洗花瓣鸳鸯浴了。”
江寒也真够残忍的,故意拿言语挤兑邢子昂心灵深处最脆弱的地方。邢子昂最怕的就是周晓萌身心已经被他掳走,他就偏偏用这一点来刺激邢子昂,这可比用刀子在邢子昂身上扎要疼得多了。
邢子昂果然闻言色变,气得面部五官扭曲起来,在明亮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狰狞,但能看得出,他为了维持高而不群的修养,在刻意的压制胸腔中的怒火,不过压制得很辛苦,连鼻子都气歪了,这样看上去反而更加的难看。
“咔嚓”一响,门锁响动,门打开了,门内现出周晓萌那张略嫌惨白的甜美面孔,她一边揉着小腹一边看向邢子昂,眉目冷淡地说:“你怎么又来了?”邢子昂冲她帅气一笑,道:“来看你啊。”说着把花束递了过去。
周晓萌看也没看那束火红的玫瑰,转目看到江寒脸上,嗔道:“怎么这么晚啊,我都快饿死了。”江寒笑道:“等菜等了好久,要不是我给小费啊,人家还不给我上呢。”周晓萌给他让开屋门,道:“快进来。”
江寒没有进屋,而是对邢子昂笑道:“看到了没,我老婆根本不欢迎你,直接无视你,你要是还想保留一点自尊的话,就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来缠着她了。当然,你要非想留下来,也不是不行,我跟我老婆可以把你请到家里作客,不过到了那时候,你就得看着我跟我老婆卿卿我我的吃饭了,等吃完饭,我们会洗鸳鸯浴,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不想留下来等着看我们亲热,是吧,邢大公子?”
邢子昂听了这番话,气得双眼都要喷出火星子来了,他面色阴翳的看了江寒两眼,转目看向周晓萌。
周晓萌还是看也不看他,只是瞪着江寒,似乎嫌他话说得太猥琐。
江寒见邢子昂不动,呵呵一笑,走到门里,伸手就把周晓萌纤瘦的腰肢挽住,搂到自己怀里。周晓萌倒也并不抗拒,反而趁机撒娇道:“哎呀别闹,有外人在呢。”江寒笑道:“邢大公子似乎对你贼心不死啊,你说咱俩想个什么法儿,能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呢。”
周晓萌冷淡的道:“邢子昂,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以后最好别再缠着我,否则别怪我让你没脸。”说完拉起江寒的手就往客厅里去。江寒故意回头看向邢子昂手里的花束,道:“老婆,你让他走可以,先把他花收下来啊,过会儿咱俩一块洗花瓣浴多好啊。”
周晓萌没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自然是嫌他的话有些过分。
江寒哈哈大笑起来,左腿反踢,将门关了。
“砰”的一声,将门内门外变成了两个世界,门内是一对“亲热缱绻”的“小情人儿”,门外则是形单影只的邢大少爷。
邢子昂站在门外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依旧阴沉无比,眼睛微微眯缝着,只是盯着地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一时刻,楼下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车。车上所有的窗玻璃包括前挡玻璃,都贴了黑色的膜,整辆车看上去一水黑,在漆黑夜色的掩映下,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如同不存在似的。不过从右后车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团暗淡的光芒,似乎车里面有光源的存在,但这团光芒太黯淡了,而且靠着墙角,很难被人发现。车头车尾两处的车牌照上,都套了黑色的布套子,上面印着“vip”三个英文字母,这也是最近几年非常常见的一种套牌手法。
车内后排座的右边位置上,坐着一个苗条模糊的黑影,双腿上放着一台sony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放着一个实时的监控画面,画面中站着一个手持花束的男子,正站在过道中发呆,身前是一道门。如果邢子昂在这儿的话,肯定会万分惊讶的发现,画面中的男子正是自己,而这个监控画面赫然就是周晓萌家的大门口。
可惜的是,邢子昂现在还在楼里十层的一零零六房间门口,并不在这辆车里,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控了,他在周晓萌家门外呆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电梯厅走去。
于是,楼下凯迪拉克车里那台笔记本电脑上所呈现的监控画面上的邢子昂,也就跟着动了,很快消失在画面中。
一双纤细的玉手忽然托起笔记本电脑,把它放到了左边的空座上,随后这双纤手的主人,对前面驾驶位上一个黑影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说的并不是汉语,而是倭语。
那黑影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什么,用的也是倭语。那双纤手的主人似乎有些激动,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套。那黑影点点头,语气肃穆的答了句什么,随后从前面两个座位的中间缝隙里往后爬过来,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上,捧起左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大腿上。那双纤手的主人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耳塞也似的东西,塞到了左耳里,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楼里,邢子昂已经乘坐电梯下到一层,往楼门口走来,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把玫瑰花束丢在了上头。
走到楼门外,他深吸了一口长气,摸出手机,给上面一个号码拨了电话过去。
“喂,小亮,我,你大表哥……嗯,不说废话,你早先不是说,你朋友里边有几个狠人嘛,有敢动刀的吗……你就别问为什么了,我就问你,有没有敢动刀的狠人……好,你马上打电话给他,然后你跟他一块来我这儿,我这就告诉你地方……你告诉他,不是杀人,只是捅人几刀,把人弄个半死就行,事成后少不了他的好处……你记下,地址是……”
邢子昂很快挂掉了电话,眼中闪烁出阴冷的光芒,他回头瞥了眼楼门内,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别以为我只会吓唬人,我不动手是不动手,一动手就弄你个半死,哼,咱们走着瞧!”
“你好像很恨那个家伙嘛!”
蓦地里,自邢子昂身后角落里,响起一个婉转柔媚的女子声音。邢子昂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身后竟然有人,吓了好大一跳,转头望去,见从角落里走出一个女子来。
借着楼门口的灯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此女的容貌,只见她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留着一头棕红色的波浪卷长发,鹅蛋脸,眉目俏美之极,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坤包,身穿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显得身段极其苗条美好,白嫩的脚上蹬着双蓝色的高跟鞋,娉娉婷婷的站在台阶上,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邢子昂只看得大为惊艳,嘴里情不自禁地就分泌了一口唾沫出来,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比眼前这女子身材更好容貌更俊的女人他见过甚至上过已经不知道多少,但在这种环境下骤然与这样一位美女打交道,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给了他一种艳遇的感觉,也因此,这女子的姿色在他心目中就直线上升,让他产生了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夜,美女,突如其来的招呼,这种旖旎的境遇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惊艳!
邢子昂心跳速度骤然加快,脸上陪着笑,结结巴巴的说:“美女,你……你是在跟……跟我说话吗?”那美女笑吟吟的走到他身前,左右四顾,道:“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邢子昂四下里望了望,还真是,除去自己外,再无旁人,讪笑道:“你刚才说……说的是什么,我……我没听进去。”那美女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很讨厌刚才那个家伙?”邢子昂奇道:“刚才?哪个家伙?”那美女道:“就是跟你抢女人的那个家伙啊。”邢子昂脸色微变,道:“你是说江寒?”那美女自顾自点点头,道:“原来他叫江寒,对,我说的就是他,我也很讨厌他呢,一直想要教训他,可惜找不到机会……”
楼上,一零零六房间,周晓萌家里。
餐厅内,江寒已经把饭菜放到餐桌上摆好,周晓萌找来筷子,一看如此丰盛的晚餐,兴奋的叫道:“哇塞,这么多菜啊,师傅你真好,我爱死你了!”江寒好笑不已,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每份菜分装了两个饭盒,所以显得多,其实只有三个菜。”周晓萌凝目看去,可不是,乍一看,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六个餐盒,可实际上,每两份都是一样的,哼道:“师傅你真小气,就不能买六个菜给我个惊喜吗?”
127 同仇敌忾
127 同仇敌忾
江寒再一次见识到了女人脾气之怪,前一刻还是“我爱死你了”,下一刻就是“师傅你真小气”,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怪不得孔老夫子早就有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两人坐个对面,开始吃饭。江寒又说了下刚才邢子昂过来送花的事情,周晓萌听完后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淡淡的说:“他爱来就来,爱送花就送花,那是他的自由,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过,他可别指望我会因此喜欢上他。”江寒笑道:“是吗,我还真担心,你有一天会被他坚持不懈、用情颇深的追求所感动呢。”周晓萌瞥他一眼,道:“你放心吧,我跟谁都不会跟他。他就是个花花大少,追我只是想玩玩我,以他的出身,他是绝对不会娶我这个平民家女孩的,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因此,他对我用情再深,也只是在为玩我作前期投资,我对此只有鄙夷,没有半分感动。”
江寒连连点头,这个女徒儿尽管性格上冲动鲁莽,但也有心细的一面,而且她心思细腻起来很可怕,远超同龄女孩,就冲她这一点,她也不会在邢子昂这等花花公子跟前吃亏,除非,邢子昂用强。
吃完饭,江寒让周晓萌去沙发上靠着休息,自己把没吃完的菜放到冰箱里边,又把筷子洗了,再把饭余垃圾收拾到垃圾桶里,把垃圾袋系好后放到门外,打算等过会儿下去的时候顺便捎到楼下垃圾箱里去,忙完这一切,走进客厅,问躺在沙发上的周晓萌道:“好点了没?”
周晓萌还是白天那副穿着,没有换上家居装,由此也能看出,她被痛经折磨的实在够呛,连换衣服的心情与力气都没了,此刻,她横躺在沙发上,后颈枕在沙发帮上,那双白皙修长的大腿占据了沙发的另外一半,脚丫赤着,足尖微微翘起,足底肉红,脚面雪白,活色生香,分外诱人。
她听了江寒的问题后,缓缓摇头,蹙眉道:“还是难受。”江寒问道:“以前每次例假都这么疼吗?”周晓萌点点头,懒得开口了。江寒道:“那你上床睡觉吧,睡着了就不觉疼了,我也该走了。”周晓萌幽怨的看着他,道:“急着回去干什么,陪陪我嘛。”
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过分,江寒便绕过茶几,走到她脚边,把她小腿往里面拨了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点药?”周晓萌哼哼唧唧的说:“你知道买什么药吗?”江寒道:“我又不是女人,当然不知道买什么药了,不过我可以跟药店的服务员打听啊。”周晓萌点点头,道:“你愿意去就去吧,不过事先说好哦,我可没让你去,是你主动自愿去的。”江寒笑道:“干吗还强调这一点?”周晓萌嘿嘿一笑,道:“这不就显得我魅力大吗?”
江寒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出门给她买药,顺便把垃圾袋也捎了下去。
楼下,凯迪拉克越野车里捧着笔记本电脑那个黑影,见到监控画面上江寒出门,脸色微变,忙说了句什么。
楼门外台阶下边,那美女仍在跟邢子昂密谈,忽然听到左耳中的无线耳机传来同伴的报警声,忙探出左手,一把抓住邢子昂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角落里的阴影处。
邢子昂吃惊的问道:“啊……干什么?”那美女道:“那个江寒下来了,难道你想被他看到吗?”邢子昂哦了一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转转眼珠,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下来了?你又怎么知道刚才他跟我抢女人来着?”那美女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低声道:“我跟你说了啊,江寒不仅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为了对付他,我特意在他喜欢的女人门口安装了摄像头,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邢子昂这才恍然大悟,却也不无纳闷,问道:“你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这样用心良苦?”那美女嘘了一声,道:“他快下来了,先闭嘴。”
二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两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楼门台阶下边的小路,因为以两人所藏的方位,根本看不到楼门,只能看到楼门下的小路。
江寒很快下了楼来,心里惦记着尽快给周晓萌买回药来,因此脚步很快,走出楼门后就大步走向小区门口,也就没有留意到,在角落里的黑暗处,两双阴毒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视着他。
“不是吧,他这是要走了?”
邢子昂躲在角落里,瞪眼看着江寒越走越远,心下惊疑不定,他可不希望江寒现在就走,因为他已经叫了打手过来,要是江寒就这么走了,那不白叫人来了吗?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跳出去让江寒留下来等着自己叫的打手赶到吧,事到如今,似乎只能听命了,希望这个讨厌的家伙不会那么快就走。
“对了,听他之前话里的意思,今晚会留宿在晓萌家里,那他应该不会这么快走。可既然如此,他又跑出去干什么?难道……难道是去买安全套?”
不得不说,邢子昂实在是太能联想了,竟然联想到江寒今晚要跟周晓萌啪啪啪上去了,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江寒,从两人第一次碰面开始,江寒就一直在给他灌输一种事实,就是自己已经跟周晓萌发生了关系,而刚才还说出了洗鸳鸯浴的话,这些内容传到邢子昂的耳朵里,自然会诱导他产生一系列不好的想法。
“该死的!他还真把周晓萌给上了!妈的!我非弄死他不可!还有周晓萌这个贱货!我他妈追了多半年连手都没让碰一下,这倒好,这才几天啊,就跟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上了床,真他妈贱!妈了个比的……”
尽管邢大少爷没有亲眼见到江寒与周晓萌上床,但善于联想的他已经认定了二人已经发生了关系,这让他妒火中烧又愤懑无比,这一刻,他杀了江寒的心都有了。
那美女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头,轻笑道:“你身体在颤抖?似乎很生气啊?”邢子昂重重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喜欢的女人被人抢走了的话,你恐怕比我还要生气。”那美女呵呵一笑,道:“他这是走了吗?”邢子昂摇摇头,道:“我听他之前话里的意思,今晚可能会留宿在周晓萌家里,他这不是走了,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没看他脚步那么急?哼哼,看他猴急的样子,跟没玩过女人似的。”那美女道:“哦,那你意思是,他还会回来。”邢子昂冷笑道:“等着吧,等我叫的人过来,有他的好看!”那美女道:“我刚才听到你打电话叫人,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江寒格斗能力很强,普通人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邢子昂微微皱眉,道:“那又怎样?我叫来的人可不会空手来,手里会带家伙的。”那美女摇摇头,道:“如果你信任我,那不如由我来对付他,我也有人,我们一共两个人,我们手里也有家伙,而且是最危险的家伙。”邢子昂好奇的问道:“是什么?”那美女道:“仿真钢珠枪。”邢子昂吃了一惊,问道:“钢珠枪?能打死人吗?”那美女笑笑,道:“当然不能,我跟江寒还没那么大的仇恨,非要置他于死地,我就是想打他几枪出口气。而且,我的钢珠枪也没什么杀伤力,就算打他的要害,也杀不死他,毕竟只是钢珠嘛。”
邢子昂只听说过用真枪寻仇报复仇家的事迹,还从来没见过或者听说过用钢珠枪报复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心中微微好奇,问道:“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恨啊?都用上枪了?”那美女冷冷的说:“我姐姐被他害了。”邢子昂纳闷的说:“被他害了?怎么害了?”那美女道:“这一点我就不方便透露给你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同仇敌忾,都想报复江寒。”邢子昂点头道:“对,咱们算是联盟阵线上的朋友。”那美女道:“所以,现在你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让他们不要来了,这边有我帮你,一定会让江寒好看。”
邢子昂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对方有枪,哪怕只是钢珠枪,也绝对比刀子好使,那自己就别让表弟小亮叫人来了,也省得事前事后的麻烦,便摸出手机,给表弟小亮打去电话,让他不用招呼人过来,自然要费一番口舌……
江寒跑到小区外面最近的一家药房,跟柜台里的售药女服务员描述了下周晓萌的痛经症状,让她给推荐几种药。这女服务员还真不是盖的,马上就拿出三四种**女性痛经的药,一种一种的给江寒介绍起来。最后在她的建议下,江寒挑了两种药,一种口服药,一种贴肚子的外用膏药,结账后拿着药快步跑回了小区。
128 关怀备至
128 关怀备至
“果然,他又回来了!”
当江寒跑进楼里的时候,那个美女低声嘟囔了一句。
邢子昂问道:“接下来怎么做?”那美女微微一笑,道:“再等会儿,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就动手,到时候一起上去,到那个女孩家门口后,你负责把门诈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保证让你心满意足。这里边还有个好处就是,咱们在那女孩家里边动手,外人可不会知道,等咱们报复完出来,谁又知道她家里边出了事?”邢子昂狞笑道:“一定要把他打个半死,妈的,每次都在我面前装逼,他也不想想他算什么玩意,也有资格在我面前装逼?”
那美女瞧着他阴阴一笑,没再说什么。
江寒走进电梯里的时候,里面先进了一个男学生,按的是八层,他抬手按下十层,又按了关门键,便站在旁边,等着电梯上行,看看手里治疗痛经的药,又想想中午给周晓萌买卫生巾的经历,心下暗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供人驱遣的小厮了?不过,倒也并非供人驱遣,因为这是自己自愿的……他胡思乱想,神飞天外,也不知道电梯到了哪层,忽听“叮”的一响,电梯门开了,那个男学生走了出去,他下意识也跟了出去。
出电梯往右去,到头左拐,沿过道前行,第一个门就是……江寒走到门前,抬手要按下门铃,陡然发现,这道门上的门牌号赫然是‘806’。
“靠,犯傻了,人家出来,我也跟着出来了,可人家到的是八层,我要去的却是十层!”
江寒郁闷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回到电梯厅,一看电梯已经上去了,刚要按下电梯上行键,转念一想,八层到十层也就两层楼梯,干脆,爬楼梯上去吧,也省得干等,便举步往楼梯间走去。
他爬了两层楼梯,终于回到了十层,走到周晓萌家门前的时候也发现了,斜对着她家门的楼体外墙上,开着一扇窗户,窗台上摆着一盆绿植,八层同样位置的窗台上却没有,这也是十层与八层的差别之一,怪不得自己刚才走到八层的时候,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少了这盆绿植。
这是一盆不知道名目的绚烂小花,花丛一簇簇的,花枝花叶也分外繁茂,郁郁葱葱,粉粉红红,看上去很是好看。江寒多看了几眼,觉得这花很漂亮,就是不知道花香不香,便走过去,凑鼻子上去闻了闻……
这一刻,楼下那辆凯迪拉克车里捧着笔记本电脑的那个黑影分外紧张,他眼看着江寒盯上了用作掩饰摄像头的那盆小花,又看着他凑过来看,还用鼻子闻,既觉得可笑,但更多的是紧张,毕竟,画面里这个家伙看上去人畜无害,却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组织里两个十分出色的间谍人员都已死在他的手下,也因此,组织已经将他列为一级危险人物,若是被他发现花盆里的摄像头,恐怕自己二人多日来的筹划就要泡汤了。
还好,江寒只是想要闻闻花香,并没有对这盆绿植产生别的想法,闻过花香之后,转身就去按门铃了,这让那个黑影长长的松了口气出来。
“吃一个,贴一个,我去给你倒水!”
江寒回到周晓萌家里,第一时间把两种药递到她手里,从茶几上拿过一个水杯,去饮水机那里打水。
周晓萌正在沙发上躺着,面带满足的甜笑,一瞬不瞬的瞧着他,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江寒道:“我是你师傅嘛,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自己女儿当然要好一点啦。”周晓萌见他占自己便宜,恨不能踢他一脚,可惜懒得爬起来,只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的背影,看向手里的膏药,问道:“这怎么贴?”江寒端着水杯回到她身边,递给她,道:“我给你兑的温水,赶紧喝药吧。”周晓萌慢吞吞的把两种药都递回给他,撒娇道:“你给我打开吧,我手上没劲儿。”
其实她不是没劲儿,就是懒得动,何况有江寒这么一个勤快体贴的师傅在旁照顾着,自然就想将一切拜托给他了,这也是女人对男人天生的一种依赖心理在作怪。
江寒倒也宠她,先把吃的药打开,挤出两粒胶囊,放到手心里,送到她跟前,道:“自己拿!”
周晓萌却根本没用手拿,直接凑嘴过去,一口从他掌心里将两粒胶囊吃了下去,却也等于是无意间亲了他手一口。江寒就感觉手心一热,湿热温软,全身打了个颤儿,尾椎骨那里如同过电似的,说不出的别扭,却别有几分小爽,不敢多想,将水杯递到她嘴前。周晓萌喝了两口水,把胶囊送到肚子里,就再也不肯多喝一口,又躺了回去。
江寒又把膏药取出来,撕开一半,递到她身前,道:“这个总不能让我给你贴了吧?要贴肚子上的,你自己坐起来贴,我回避!”
周晓萌伸手就把t恤衫下摆拉起,露出了纤瘦的腰肢与白花花的肚皮,撒娇道:“你好人做到底,帮我贴上吧。还回避什么,我身上哪儿你没见过?”
她这话倒也没错,江寒与她交往的日子虽然并不算多,却已经见过她身上凹凸两处的风光,尽管都没看得很清楚,管中窥豹,但相对于外人来说,已经算是见过周晓萌**的了,既然连**都见过了,往肚皮上贴块膏药自然不算什么。
江寒见这位女徒儿这么大方,自己也不能小气矫情啊,真要是各种回避,反倒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了,便将膏药放到茶几上,先去洗手间,找条干净毛巾,用热水投了一遍,略微拧干,回到客厅,给周晓萌肚脐上下所在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将膏药全部撕下来,小心翼翼的为她贴上去,期间自然免不了碰触她的娇嫩肌肤,只是心无旁骛之下,也就不觉得香艳旖旎了。
“呃……”
刚贴上没几秒钟,周晓萌就轻微的呻吟出来。江寒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周晓萌苦着脸道:“**辣的,好烫。”江寒道:“热就对了,不热怎么治你的病?你也别在沙发上躺着了,赶紧去卧室,躺床上,这就睡觉吧。”周晓萌道:“不行,我还没洗漱呢。”江寒道:“那你去洗啊。”周晓萌楚楚可怜的说:“可我没力气。”江寒道:“你不会想让我帮你洗漱吧?这个臣妾可是做不到了。”周晓萌扑哧笑出声来,道:“你自称臣妾,那我是你什么?你的皇帝老公吗?哈哈,哈哈哈,你搞错性别了吧。”
“臣妾做不到啊!”,这是江寒从网上看来的流行语,觉得很有趣,就用到了这里,没想到让周晓萌开心至斯。
两人说笑几句,周晓萌心情见好,也恢复了些力气,便从沙发上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江寒站在洗手间门外,冲里面喊道:“你洗漱吧,我走了啊。”
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了,周晓萌一手捏着牙刷柄,牙刷还塞到嘴里,一嘴泡沫,也说不出话来,对他又瞪眼睛又摇脑袋的,示意他先别走。
江寒点点头,坐回了沙发上。
过了会儿,周晓萌洗漱完出来,冲客厅里喊道:“晚上你别走了,就住我这儿吧。”江寒叫道:“不行,今晚上有朋友赶过来,我必须得回去。”周晓萌撒嗔道:“朋友重要啊,还是徒弟重要?”江寒笑嘻嘻的说:“你这不也没什么事了吗,药也吃了,膏药也贴了,接下来就是上床躺着睡觉了,干吗还非要我留下来?”周晓萌道:“你陪陪我不行吗?”
江寒摸了摸下巴,这位美女徒儿现在勉强也能说是一个病号,自己留下来陪陪她,倒也理所应当,至于孙搏那边,反正有高鹏招待他,自己倒也不用非要亲自过去招待他,只不过,自己要是不回家的话,他们可就打不开家门了,想了想,摸出手机给高鹏打了电话过去。
“我今晚有点事,不能回去了,你看你是过来找我一趟拿钥匙,还是干脆带孙哥去酒店?”
江寒手里拿着林诗妃家里的钥匙呢,尽管这钥匙并不是家门钥匙,但却可以打开家门。
高鹏听后笑道:“那我就带孙哥去酒店吧,也好好享受一回。”
眼看江寒放下手机,周晓萌有些欣喜的问道:“今晚不走了?”江寒奇道:“怎么我留宿你这么高兴?好像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子一样!”周晓萌啐了一口,道:“宠幸你个头,没看我正倒霉呢嘛。再说,宠幸也是我宠幸你,你刚才可是自己承认了,你是我的臣妾,哈哈。”江寒笑着摇摇头,道:“我去洗漱,你家里有备用的吗?”周晓萌道:“有,在洗手池下边的抽屉里,你自己翻吧。不过没有备用的浴巾,你要是洗澡的话,就用我的浴巾吧。”
129 杀手突现
129 杀手突现
今天天气很热,江寒出了不少汗,还真想洗个澡,不过他想等周晓萌躺下之后再洗,那样也就不用考虑男女之防了,就算洗完澡光着出来也没事,便道:“那我等会儿再洗,你先躺下去吧。”
周晓萌正要说什么,门口响起了门铃声,她抬头看看墙上的万年历,上面显示九点一刻,转脸看向屋门,纳闷的说:“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啊?”
江寒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邢子昂,心中一动,刚要说是他,可转念一想,自己刚才下去买药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走了,既然如此,应该不是他。
“嗨,你去门口望望,看看是谁,不过别搭言。好嘛,上次我奶奶早上过来给我送早餐,你一上来就把门给开了,结果让她误会咱俩关系了……”
周晓萌有些埋怨的瞪着江寒,红嫩的小嘴撇撇着,一副小女儿撒嗔情状。
江寒点点头,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微微吃惊,外面站着的赫然是邢子昂,可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这是玩的哪门子把戏?凝目观瞧,只见邢子昂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嘴角歪歪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下十分纳闷,他这是什么表情?又为什么作出这种表情?
江寒心中非常纳闷,回到周晓萌身边,低声道:“是邢子昂,他竟然又回来了。”周晓萌蹙眉道:“怎么会是他?刚才不都已经走了吗?”江寒道:“是啊,我下去买药,上上下下都没瞧见他,不知道他上哪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非要送花给你吧,他那束花已经扔到楼下垃圾桶上面了,我刚才都瞧见了。”周晓萌摇头道:“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算了,不理他就是了,你去洗你的澡吧。”
对付邢子昂这种死缠烂打的登徒子,有时候冷处理还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手段的。
江寒嗯了一声,道:“我去洗澡,你也去躺下吧。”周晓萌摇头道:“我还不困,我等着你。”江寒哭笑不得,道:“你等着我干什么?我洗完澡也就睡了,你还真以为我要宠幸你啊。”周晓萌笑骂道:“滚蛋吧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会让你宠幸?什么时候真做了我老公再说吧,哼。我是等你洗完出来,跟我说话解闷。”江寒笑眯眯地说:“哦?你这话里有话啊?什么时候真做了你老公再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算是追求你的阶段?你以为我在追求你?”周晓萌似嗔似笑的推他一把,道:“快去洗澡,有话出来再说。”
二人拉拉扯扯的时候,门铃声响个不停,此起彼伏,弄得屋内屋外都是门铃的响声。门铃响声本来是清脆动听的,如同流淌的小溪,又犹如落在玉盘上的珍珠,但总是响着,就令人不愉快了。
周晓萌转头看向门口,俏脸沉下去,道:“这个邢子昂,作死吗?没人给他开门就是不欢迎他,他不滚蛋还等什么?真想让我出去臭骂他一顿吗?”江寒道:“还是我出去把他赶走吧,我对付无赖很有一套的。”
“江寒……江寒,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
二人正说着呢,门外忽然响起邢子昂的叫喊声,江寒与周晓萌对视一眼,江寒叹了口气,道:“看看,你总把邢大公子的仇恨往我头上拉,结果导致他把我看成了死敌,这趟是冲我来的,说不定是报复我来了,这下你开心了?”周晓萌冲他妩媚一笑,道:“我也不光给你拉仇恨啊,不是也有时候假扮下你女朋友什么的嘛,给你捞足了面子,譬如上次同学会……”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迈步往门口走去,道:“邢子昂这里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下不为例,再有人追求你,你少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
周晓萌笑盈盈的看着他,甜美纯净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喜欢之意。
江寒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不过只开了一道缝,瞪眼看着门外的邢子昂道:“你叫我干什么?别打扰我跟晓萌的夜生活好不好?”
邢子昂狞笑一声,忽然抬腿,一脚狠狠蹬在屋门上。江寒怎料到他会突然踹门,只是用手虚掩着门户,并没有用劲顶住,淬不及防之下,被他这一脚踹得连门带人往后退去,额头还被门边撞了一下,撞得虽然不重,却也很疼,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气得怒火中烧了,心说我以前敬着你,可那并不代表我怕你,如今你既然拿门撞我,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别说你爸爸只是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了,就算是局长,今天我也要暴打你一顿,当是替他管教儿子了。
想到这,从半开的门后闪身出来,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朝邢子昂走去,可哪知道,邢子昂往过道里一躲,竟似要逃之夭夭。
江寒心中冷笑不已,想逃?已经晚了,今天我要是让你逃出去,我就不叫江寒了!拔步便追,可还没追出门外,从邢子昂逃去方向的过道里,骤然闪出一个裙装丽人。这女子闪出来的速度如此之快,跟邢子昂遁走几乎就是前后脚一眨眼的事情。
江寒看到她忽然闪出来,微微愣了下,因为他发现这个美女非常的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而且这女人的面貌曾经带给他很强烈的恶感,让他在这一刻下意识感觉不妙,更要紧的是,他余光已经观察到,那女人右手提着一把黑黝黝的东西,正在抬起对准自己……
在这一刻,他如同非洲草原上最为敏感的羚羊,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未知的巨大危险,在大脑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全身肌肉筋腱已经绷紧,所有的毛孔全部闭合封死,随之做出了战术规避的动作,猛地转身,往门内地上一扑,想要借着前滚翻回到屋里。毕竟现在只有屋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也就是刚刚扑下去,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仿佛是开啤酒盖发出来的动静,随后他就感到自己右腰外侧火辣辣的疼了一下,似乎已经被子弹击伤了。
子弹?没错,就是子弹!
刚才那声“噗”的轻响,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一下子就听了出来,那是手枪加装消音器发射子弹所发出的独有声音。
对方不仅有枪,而且还在枪上加装了消音器,这足以证明来者非善!
江寒没有时间考虑更多,扑到地上的同时,一个漂亮的前滚翻,瞬间往前移动了两米多远,随后又是一个侧滚,往左侧移动了一米,躲在过道墙边,虽然躲得并不算太远,但已经避开了半开的门所对的方向。这个过程中,门外那女子连续击发了三枪,不过只有第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腰,而且仅仅是擦伤,后面两枪全部打空,一枪打在门内墙上,一枪打在地上。这也就是他刚才在门外反应超迅,及时做出了规避动作,否则现在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细微的枪声响过之后,屋内屋外再也没有什么响动,安安静静,恢复了夜的寂静,可就在这股子静谧之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你在耍杂技啊?呵呵……”
过道里面忽然响起周晓萌的取笑声,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门外已经来了杀手,只看到江寒在地上又滚又翻的,跟猴子一样,实在好笑,咯咯的娇笑出来。
“快躲进去,有杀手!”
江寒这才记起屋里还有周晓萌这个大活人,忙大声向过道深处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她示警,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指望周晓萌可以帮忙,只要她不给自己添乱就是烧高香了。
此时,他身子靠墙而立,微微躬身,做好了暴起的准备,右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把飞刀,双目死死盯着屋门右手边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他想关掉过道里的灯,这样敌在明己在暗,自己将会占有很大的优势,可惜那开关与他处于斜对接近垂直的位置,角度几乎不存在,他根本不能做到一击之下就能准确的命中电灯开关。
“杀手?你开什么玩笑?”周晓萌根本不信他的话,脸上现出轻鄙的神色。
她话音刚落,门外那女子已经现身在门口,她闪到门口的速度很快,但江寒更快,余光观察到门口多了一人,连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把右手中的飞刀射了出去,甩出飞刀后,也不管射没射中对方,直接蹿出,跃向对面餐厅。那女子闪身出来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江寒靠墙的身影,手指一动,便扣下了扳机,“噗”的一声响过,她还没来得及观察是否击中了江寒,但觉胸口一疼,不由自主就叫出声来,她反应也很快,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哪敢再向江寒补枪,急忙闪身退到门侧墙后。
此时江寒已经躲进餐厅,从那女子的惨呼声可以判断出她中了自己的飞刀,可惜没有扎中她的要害,只能对她造成轻伤,不过这也能稍微迟滞下她的进攻,能给自己留下更多的应对时间,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却也没敢因此大意,定了定神,陡然探头出去望了下,又很快缩回头来,就在这快速的一瞥之际,发现门口无人,心中暗想,趁那女子受伤的机会,自己不如跑到门口,将门关了锁上,尽管屋门未必能够挡得住那个女杀手,但能挡一刻是一刻,能为自己跟周晓萌增加一点逃命的时间是一点的。
想到这,闪身出来,就想快步跑向门口,可他还没动步,门外就又闪出一个男子。这男子一眼就发现了他,抬手就是两枪。好在江寒反应敏捷,直接扑到地上,接了一个侧翻后躲进餐厅,随后再次窜出,走s路线,很快跑到过道深处,一把扯住已经吓傻了的周晓萌,飞快的往过道最里边的卧室跑去。
“原来不只一个女杀手,还有一个男杀手,两人一起出动来杀我,真是好大的阵仗!”
江寒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还有一分隐忧,万一外面不只是自己看到的两个杀手,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呢?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他们是什么人?”
周晓萌吓得都要尿裤子了,惊惧不安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可能有枪,就算有枪,也不可能加装消音器……刚才那个女杀手,我看着非常眼熟,长得很像之前咱们擒杀的那个小仓瑶子。可小仓瑶子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的。难道,她是小仓瑶子的姐妹?她年纪比小仓瑶子似乎要小一些,更像是她的妹妹!如果真是她妹妹的话,那来人的身份就很清楚了,应该是东瀛菊刀社的人,他们这次来杀我,多半是给小仓瑶子与中村俊男报仇的。”
江寒沉着脸说出这番话,已经拽着她走进卧室,反身把门关上,又把锁给上了,转身将周晓萌往屋里一推,吩咐道:“快去阳台看看,外面能不能爬下去。”
周晓萌听了这话,脸都给吓绿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十楼,要说二楼三楼,勉强还能借助空调外机或者栅栏什么的爬下去,可这是十楼啊!距离地面三十米呢,这怎么往下爬?一个失手就摔成肉泥了,恐怕猴子也不敢往下爬啊。
她口唇哆嗦,全身颤抖,想要拒绝,却也明白,现在根本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自己必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毕竟,从阳台往下爬,是九死一生,还有一线生机,可要等着杀手冲进来,那就是十死无生了,想到这,再也没敢犹豫,快步跑向阳台。
130 密室逃脱
130 密室逃脱
江寒也没理她,目光飞快的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已经将屋里的环境看了个**不离十,这间正是周晓萌的闺房,进门右手边靠墙是一排高高大大的白色衣柜,衣柜正前方就是宽厚豪华的席梦思床,床与衣柜之间有条半米多宽的过道,过道尽头是一个床头柜,至于床的另一侧,也是一个过道,过道再外面就是宽敞的阳台了,阳台三面都是窗户,床头另一侧是梳妆台,上面化妆品摆的满满当当,让人眼花缭乱。
看过之后,江寒快步走进大衣柜这边的过道里,进去将床头柜搬了出来,挡在门后,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把床头柜搬开了,因为这床头柜实在是太小太轻了,没有多少重量,放在门后基本没有任何阻挡的作用,而自己又不能留在门后推着它顶门,因为对方手里有枪,对方只消隔着木门来上几枪,能轻易射穿木门的子弹就能将自己枪毙好几次。
“好……好像没办法……爬下去!”
阳台上的周晓萌忽然发出了犹犹豫豫的话语声,说到最后都是哭腔儿了,仿佛已经开始面对死亡。
江寒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见她正满脸苦涩的站在阳台正中的位置,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之色,也没理她,围着阳台快速的转了一圈,发现,阳台正面不要提,外面就是半空,墙壁直上直下,就算是猴子都没法攀爬下去;阳台左边也是光滑的墙壁,什么都没有;阳台右边倒是有放置空调外机的小平台,而在平台对面,则是另外一家住户的阳台与空调外机平台,但中间相距差不多两米,人很难横跃过去,就算勉强可以纵跃过去,能够准确的跳落在空调外机上,却也很难卸掉因纵跃产生的前冲势头,势必会撞到那家阳台玻璃上,然后被反作用力倒撞回来,最后落个凄惨坠楼的下场,更何况,对面阳台的窗户是封死的,就算能想方设法爬过去,也打不开窗户……不过,这两个看起来难以解决的难题,对江寒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
江寒目光凝注在对面那家住户阳台外侧的空调外机平台上,其实想要跳过去并且留在上面并不困难,不过不能直接往那个平台边缘或者上面的空调外机上跳,那样还是解决不了前冲惯性,而只能是扑过去,用手抓住空调外机或者平台边缘,用身体的前趴与摇晃才能完美的卸掉冲击力,当然,这么做就危险了许多,毕竟是扑过去的,身体的多半部分是要滞空的,可话说回来,这对江寒来说还是算不上什么危险,滞空的经历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他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滞空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
至于跳过去以后,如何打开对面阳台的窗户,就更好解决了,随便拿个什么坚硬的物事或者利器什么的,抓在手中,往窗玻璃上用力一砸,就能砸破玻璃,再把手伸进去,扭开把手,自然就把窗户打开了。
“我可以跳到对面住户家里,但晓萌肯定不行!”
江寒心念电转,一把扯住周晓萌的胳膊,问道:“这房间里你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能藏下你就行,不用管我。”周晓萌都吓呆了,虽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江寒转目看向床边的大衣柜,问道:“你能躲到衣柜里吗?”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不太妥当,既然自己能想得到,外面的两个杀手难道就想不到吗?周晓萌却忽然出声道:“床……床下有……有夹层,放被子用的,可以……我可以藏进去。”
江寒没有半分迟疑,拉着她走进卧室,来到床侧,语气焦急地说:“快点藏进去,怎么打开?”
周晓萌走到床尾,弯下腰去,双手扣住席梦思垫子所在的木板,往上用力一拉,但听“咯吱吱”的声音响起,席梦思床下半部分缓缓翘起,露出了下面的夹层。这夹层有一尺高许,分为四个敞口的小方格,每一个都不小,其中两个空着,下面铺了报纸;两个叠放着棉被,棉被周围还有不少的空当。这么大的容积,周晓萌蜷缩进去藏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快躲进去,一直躲在里边,不要管我,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除非我喊你出来!”
江寒嘱咐了周晓萌一嘴,帮她蹲缩到夹层里,看她蜷好之后,深深看她一眼,抬起双手压住床尾,将床的下半部分又压了回去。如此一来,除非那两个杀手事先知道床下有夹层,否则绝对不会知道周晓萌藏在了里面。
“你怎么办?”
床下忽然传来周晓萌紧张又关切的话语声。
江寒坦然一笑,道:“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说完这话,先回到门口,把耳朵贴门上辨听了下,要听那两个杀手是否已经追过来了,不过门外悄然无声,不知道他们是还没追过来,还是已经追过来了,不过走得很慢,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事实上,那两个杀手别说追到过道里来了,现在连屋门都还没进呢。为什么没进屋?答案很简单,刚才江寒绝地反击,所射出的那一枚惊才绝艳的飞刀,不仅伤了那个女杀手,而且再一次震撼了那两个杀手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志,让他们再也不敢逼得过紧。
门外,那女子靠在墙上,脸色有些沉重,微微抽搐的嘴角表明她正在忍受不为人知的痛苦,她的裙衣在胸口部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被飞刀刺入的部位因为流血过多显得有些发黑,而鲜血还在不停的从伤口里流出来,不得不说,江寒所特制的飞刀实在是太毒辣了,这么精致小巧的飞刀,居然还在上面设计出了血槽,而就因为这多出来的血槽,一旦命中人体,将会瞬间放出大量鲜血,这也导致那女子的脸色有些惨白。
一个三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的男子站在她对面,右手持着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左手则捏着一把带血的锋利飞刀,脸色同样很凝重。
二人对视一眼,那女子侧头看向躲得远远的邢子昂,轻声叫道:“帅哥,你过来下。”
邢子昂只是被妒火蒙蔽了部分意识,但他并不傻,他早就看明白了,这美女跟同伴手里握着的枪,根本不是什么仿真钢珠枪,而是真枪,可以杀人的真枪,毕竟钢珠枪不会额外加装消音器,还好他是公安局长的儿子,从小见惯了枪的,而且曾经打过无数次靶,真枪给他造成的震撼并不算太大,他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两个人的来路,与江寒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到了动枪的地步,他们这明显是要击杀了江寒啊,而非将他击伤教训一顿。
当然,邢子昂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想亲眼看着江寒被这两个人枪杀,那样可就能解心头之恨了,基于这些复杂的心理,他在枪声响起后并没有跑掉,而是躲在远处望着,现在听到那美女的召唤,纳闷的问道:“叫我干什么?”
那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给他,道:“你过来看看,那个江寒已经被我打伤了。”
邢子昂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他可没看到江寒中弹,反而却看到这女子胸口中了一把飞刀,还流了不少血,搞得空气中也都是血腥气,真不知道那个江寒还有扔飞刀的本事呢,怪不得这女人说他格斗功夫很强大。
“过来看看啊,你应该很想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那女子继续召唤他。
邢子昂想了想,这两人虽然来路不明,下手也颇为狠辣,不过有一点不用怀疑,就是跟自己是盟友,他们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到自己头上,既然如此,自己权且过去看看,要是江寒真被打伤了,自己倒是可以上去奚落他一番,想到这,迈步走了过去。
他径自走到周晓萌家门口,往里一望,只见过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江寒与周晓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为纳闷,转头问道:“你说江寒受伤了,可他人呢?”
那女子阴阴一笑,走两步到他身边,持枪顶住他的后腰,命令道:“进去!”邢子昂又惊又怕,脸色大变,道:“美女,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是盟友啊,你不能这样对我。”那女子也没说别的,又重复了一遍:“进去!不动我可就开枪了。”说完往他后腰上用力顶了一下。
邢子昂知道这女人非常凶悍,与她表面的俏美风流模样大相径庭,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类型,自己真要是不动,她可真敢开枪,她这枪加装了消音器,就算连开数枪,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声音,更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她当场杀人,她又有什么不敢开枪的?哪敢不听命令,忙迈步往屋里走去,哀求道:“美女,别……别开玩笑,放下枪好不好,我听话还不行吗?咱们可是盟友啊……”
那女子持枪逼着他,把他逼到屋里。后面那男子也跟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了。
那女子冷笑道:“愚蠢的支那猪,谁跟你是盟友?!凭你也配做我们的盟友吗?”邢子昂吓呆了,喃喃道:“支那……猪,你……你们是什么人?”那女子哼了一声,道:“少废话!去,往前走,给我把江寒找出来。如果找不出他来,那你就去死吧。”邢子昂苦着脸道:“我可以把他找出来,不过你……”
话还没说完,“噗”的一声轻响,那女子已经开了一枪。邢子昂就觉得左手臂一热,跟着剧痛传来,仿佛左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疼得痛彻心扉,摇摇晃晃就要往地上倒下去。
那女子冷笑道:“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我真会杀了你!”
那男子也跟着说道:“如果你倒在地上,那对我们来说就没用了,我们同样会杀了你!”
邢子昂本来已经疼得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下去了,听到那男子的话以后,吓得打了个寒战,忙稳住身形,摇摇晃晃的在原地打摆子,就是不敢倒下去,此时偷眼看向左手臂,只见上臂已经被子弹打了个对穿,鲜红的血液如同不要钱一般的从里面流出来,瞬间就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再这样流下去的话,很可能因流血过多而休克,甚至是死亡,他开口想要求饶,可想到那女子的话,又赶紧把嘴巴闭上了,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这两个人如此凶狠歹毒,就算付给自己一千万自己也绝对不会留下来看热闹,现在可好,身受重伤,又被二人用枪逼住,想跑也跑不了了,接下来可该怎么办?
他心下更担忧的是,这两人若一心置江寒于死地,那杀了他之后,会不会再杀掉自己灭口?而且那男子也已经说了,自己若是对他们没用了,他们会杀掉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被杀的悲惨结局了?一念至此,心刷的就沉了下去,眼前虽是一片光明,却感觉闯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快走!”
那女子再次喝斥道。
邢子昂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着枪伤带来的剧痛,一步步踉跄的往屋里走去。那女子跟在他身后,持枪在他后腰处顶着,用他的身体遮蔽住自己。
那男子双手持枪,脸色凝重的盯着过道深处的卧室门口,枪口也一直对准那个方向,他清晰地记得,江寒就是拽着那个女人躲到了那里边。
“快点,把最里面那间房间的屋门打开!”
眼看已经到了过道深处,距离那间卧室没有多远,那女子停了下来,侧靠在与那间卧室房门同一侧的墙壁上,避免暴露在屋门的正向视野中,持枪对准了门口,以防江寒暴出伤人。
131 失踪?
131 失踪?
那男子也谨慎的蹲在墙角,枪口瞄向房门。
邢子昂强忍剧痛,摇摇晃晃走到那个卧室的门口,回头看看如临大敌的两人,想笑,又笑不出;想哭,更是哭不出来,转回头看向屋门,伸手握到门把手上,叫道:“江……江寒,是我,邢子昂,我是邢子昂,你别……别扔飞刀,我……我进来找你啦。”说着话,轻轻扭动门把手。
“嗯?”
他扭了一下,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心下松了口气,苦着脸回头对二人道:“门锁了,我开不开。”
那女子对那男子扭了扭头。那男子起身上前,走到门前,抬起右腿,猛地一脚踹向门锁所在。
“砰”的一声大响,屋门被踹得一震,不过锁芯依然牢靠无比。
那男子并不灰心,抬腿又是一脚上去,这一脚力量更大,势道更猛,但听“咔嚓”一声响,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似乎锁套所在已经被这一脚踹开了。那男子面露凶狠之色,又踹了一脚上去。这次只听一声闷响,屋门被踹开了,速度极快的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却把那男子吓了一跳,闪身躲在一旁,似乎若不及时躲避,就要中了江寒的飞刀一般。
邢子昂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双臂,拦在身前,避免被弹回来的门撞到,却忘了左臂已经中枪,这下子触动了伤口,一股剧痛传来,疼得他连声痛呼起来。
“不许叫!”
那女子厉喝一声,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邢子昂吓得打了个冷战,急忙闭紧嘴巴,却已经疼得额头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全身都打起了哆嗦。
门停了下来,屋里屋外都没有任何动静,尤其是屋子里边,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似的。
邢子昂定了定神,凝目往屋里望去,见屋里没开灯,黑糊糊的,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江寒与周晓萌躲在了哪里。
“进去!”那女子喝道。
邢子昂支吾了一声,试探着迈了一步进去,心想,江寒跟自己并没有动刀的大仇,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射自己一刀的,何况他还要关注这两个仇人,应该不会理会自己,就这样,自己宽慰着自己,走进了屋里。
“把灯打开!”那男子发出了最新的命令。
邢子昂哦了一声,停下脚步,右手在墙壁上摸索一阵,找到开关,“啪嗒”一声响过后,屋里电灯亮了。
那男子持枪慢慢的移到门口,靠在门边停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屋里从右至左每一处位置,每当视线移动到一处所在的时候,手中的枪口便也指过去,确认此处没有江寒的影子后,才会看向下一个所在,这样检查完视野内的所有位置后,吩咐邢子昂道:“看看门后有没有人。”
邢子昂不敢不听,哆里哆嗦的走到门后,将门拉开,见里面空空如也,便对那男子摇头道:“没人。”
那男子冷笑道:“很好,去检查衣柜!”
邢子昂只好又走到大衣柜前面,将每扇柜门都打开,一一检查完毕,走回来道:“也没人。”
那男子皱了皱眉,用枪口往阳台一摆,道:“去阳台上看看。”
此时,阳台上的窗帘已经拉上了,谁也看不到阳台里边的情形。不过,屋里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已经被排除掉了,那么剩下的也只有这个阳台了,那男子认为,江寒与周晓萌一定就躲藏在阳台上。
他对那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蹲在门口左下角,只露出半个脑袋在门框外,持枪对准了宽大的阳台。那男子则侧身缩在门右边,一双不大却很有神的三角眼死死盯在阳台方向上。
邢子昂走到窗帘前面,伸手先把左边的窗帘拉开,“刷”的一声响过,半边阳台露了出来,里面除了晾衣架外,空空如也。
门口两个杀手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已经隐约感觉到,江寒与周晓萌应该不在阳台上。
邢子昂也觉得非常奇怪,江寒与周晓萌到底躲到哪去了,若是阳台上都没有他们的影子,难道他们已经跳楼了?想到这,又把右半边的窗帘也拉开了,发现这半边阳台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心下大叫古怪,他们不会真的跳楼了吧?想到这,看向阳台上的窗户,发现正面与左边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而右边的一扇窗户却大敞大开,只看得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探头向外张望。
门口两个杀手看得疑惑不解,那女子问道:“你干什么?”邢子昂回头叫道:“我在看他们是不是都跳楼了。”
他说的跳楼,指的是跳楼自杀的意思,但听在那女子的耳朵里,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她脸色大变,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策了,自己只顾着琢磨江寒会藏在房间哪个地方,却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不会藏,而是会逃,因为他明白,在房间里是藏不下的,就算勉强藏起来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令他自己处于劣势,而逃的话就可以从根子上解决所有的危险,如果他要逃,自然会也只能选择从阳台窗户外逃,十层楼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禁地,可是对于他那等身手高超的家伙来说,无异于平地,无非是借助栅栏、下雨管、窗台、空调外机等等向下攀爬,只是……他可以爬下去,可那个普普通通的女警察周晓萌有那么好的身手吗?又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她想到这,霍地站起身来,持枪走进房间,却没有第一时间走向阳台,而是先到门后检查了下,确认里面无人,而她的同伴、那个男子也心有灵犀的走了进来,先去检查了最可能藏人的衣柜,等全部检查完了之后,二人对视一眼,这才往阳台上走去。
刚才,邢子昂已经检查过门后与衣柜了,两人之所以再次检查一遍,就是防止邢子昂说谎,这从侧面表明了他们的谨慎小心。事实上,他俩已经做到足够的小心了,可由于急着追查江寒的下落,还是有些焦躁,没有留人在外面,两人都进了房间,于是也就不会知道,在他们进屋之后,大门外悄没声的闪进一条人影。
两个杀手快步走到阳台上,将邢子昂一把推开,凑到右边窗前,先后探头向下张望,下面黑糊糊的,也有住户阳台上映射出淡淡的光茫,但只能照亮一小片,还有很多的地方看不清,不过,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也就是说,要么江寒与周晓萌没有从这里爬下去,要么已经爬下去到了地面上。当然,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存在,毕竟屋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存在,他们又不会穿墙术,那就只剩下了后者。
“马鹿野郎!”
那女子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一掌狠狠拍在窗户上,发出啪的一声大响。
旁边的邢子昂吓了一哆嗦,往后退了几步。
那女子觉察到了他的小动作,猛地转回身,恶狠狠的扫视着他。邢子昂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委屈的看着她,尽量表现出自己是无辜的样子。
“咦,你看!”
那男子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对面的阳台给她看。
那女子转头看去,只见对面阳台朝向自己这边的窗户大开,隐约还能看到窗玻璃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那男子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袖珍手电,打开灯光后,照向对面阳台,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那女子从他手里抢过手电,在阳台上下胡乱照射了一圈,光柱最后停在那台空调外机上,发现机顶上面有不少玻璃碎屑,而机壳上还有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们没有爬下去,而是爬到对面那家去了!”
她气急败坏的叫道,握枪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暴出了血管与青筋。
“那可不妙!我们危险了,必须马上退走!”
那男子年纪比她大上不少,因此也就老成睿智些,很容易就判断出了当前的形势,如果真被江寒与周晓萌逃到对面那户人家去了,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尽管华国警察赶过来会花上一段时间,但自己二人根本没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两个并且将他们击杀,更可悲的是,自己二人根本不知道对面那家是几号住户,是一零零五住户,还是一零零七住户?不得不说,华国塔楼这种一梯八户的住户格局设计得实在是太糟糕,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说,也很难分清邻居家是几号,唉,实在让人头疼,话说回来,连他们逃到哪一家去了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们呢?何况,那户人家要是关着门,也没法闯进去啊,因此,明智之举还是尽快撤离,反正华国有句老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性命留下来,日后还是可以找到击杀他们二人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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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反杀
132 反杀
那女子也并不傻,也知道自己二人已经失去了击杀江寒二人的最好机会,目前已经处于劣势,若是再不撤离,很可能就此一败涂地,大为愤懑的骂了声什么,快步走到邢子昂身前,一把将他扯住,推着他向门口走去。
这个人是现场除去江寒与周晓萌外的唯一目击者,因此必须要杀掉灭口,不过现在还不能杀他,还留着有用,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楼下是否仍然安全,万一那个江寒已经报警,已有警察赶到楼下了,到了那时候,就要以这个人为人质,保证自己二人能够安全逃走。当然,警察很大可能还没赶到,他们不可能来的那么快的。
“干什么……你们走就走,扯上我干什么?我保证,我发誓,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们的,真的,你们快跑吧,我保证不说出你们的事情来……我还是把你们当成盟友的,真的……”
邢子昂不知道他们要抓着自己去哪里,但已经隐隐猜到,这两个人恐怕不会放过自己,不想坐以待毙,因此这时候试探着问下对方的口风,希望对方急于逃走而放过自己。
那女子冷哼道:“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邢子昂吓得心头一跳,紧紧闭上了嘴巴,真的一个字也不肯往外吐了。
那女子左手抓着他的衬衣后领,右手持枪对准了他的后心,押着他走出房间,沿过道向外走去,嘴里不停催促着:“快点!给我快点!”
邢子昂不敢不听,脚步越走越快,很快经过洗手间,接近了餐厅。那女子紧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那男子稍稍落后几步,刚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给人的感觉是里面空无一人,非常安全,而事实上,里面也应该不会有人,更何况,那女子刚刚从旁经过,也没发生什么事,因此这男子根本就没提防这洗手间,放心大胆的从其门口走过,甚至看都没往里边看上一眼。
可是突然之间,一股恶风从他身子左后方扑来,他敏感的觉察到不对,想要转身应对,甚至右手中的枪都已经开始提起了,可惜还是慢了一拍,他身子还没转过来呢,一个黑影已经贴在他身后,左手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拽,把他的脑袋拽的仰面朝天,而右手已经持着一把锋利的飞刀,比在了他的右颈部大动脉上。
那男子瞬间被制,措手不及,震骇不已,吓得面如土色,一动也不敢动。
前面那个走着的女子已经听到了后面发出的动静,下意识知道不妙,猛地转过身,一把将邢子昂扯了回来,挡在自己身前,枪口紧紧顶在他后心上,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这才凝目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失声叫道:“江寒!”
那黑影可不正是江寒?
刚才他在卧室中帮周晓萌藏好之后,先跑到化妆台那里,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王麻子”的剪刀,用作破窗的工具,咬在口中,又马不停蹄赶到阳台上,将右手边窗户打开,钻出去站到空调外机上,估摸了下扑到对面台子上所需的力气,又观察了下落点所在的细节,做好万一失手后自救的准备,便深吸一口气,微微蹲下,一个立定跳远就扑了过去。
一个普通的初中生立定跳远还能跳两米三四呢,何况是江寒这个久经训练、肌肉无比发达的成年人?这一跳就直接越过两个平台之间将近两米的距离,精准的扑在对面的空调外机上,一只手抓住了空调外机,另外一只手抓牢了钉在墙上的支架,腰部以下则稳稳的悬在半空,这就已经算是横跃成功了。
随后他爬上平台,这个过程中,由于他右腰受了枪伤,因此在爬上去的时候,沾染了些血迹在空调外机壳上。在平台上站稳后,他将剪刀从口中取下,右手握了,用力砸向窗玻璃。尽管这阳台玻璃用的都是双层加厚玻璃,可也经不起剪刀那种尖锐利器的连续撞击啊,没几下就被破开了,他又用力砸了几下,砸出一个大洞,伸手进去,找到窗户把手后向上扳动,就将窗户打开了,起身钻了进去。
说来也巧,这家住户今晚没人,江寒也就省了口舌解释,在房子里绕了几绕,找到房门,将门打开,探头出去,望望外面无人,便小心的摸了出去,随后一路潜回一零零六房门处,偷眼观瞧屋里的情形,彼时那两个杀手还站在周晓萌闺房门口没进,江寒便耐心地蹲守在门外,后来等二人都进去了,他这才蹑手蹑脚的摸回屋里,并且胆大心细的躲在了卫生间进门左手墙下,埋伏起来,策划了这场突袭,结果一击成功。
江寒呵呵一笑,道:“美女,小仓瑶子是你什么人?”那女子面色冷冰的说:“瑶子正是家姐。”江寒点点头,道:“我说你跟她长得怎么那么像呢,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倒也没瞒他,道:“小仓姬子!”江寒笑眯眯地说:“你很美,你姐姐也很美,你们姐妹都很美,可是为什么要做间谍呢?美女死了可就不美了。”小仓姬子冷笑道:“你确实很厉害,神出鬼没,功夫超绝,家姐死在你的手里是一点不冤,可惜你太自大了,你刚才要是逃走不回来,我或许拿你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你又回来了,用句你们华国的说法就是自投罗网,你还跑得了吗?现在,放开我的伙伴!”说着用枪顶了邢子昂后心一下。
邢子昂立时挺直腰杆,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别杀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还没请教你这位同伴的大名?”小仓姬子冷冷的说:“他叫新右大雄,还不快放开他?你要是不放,我可就要杀掉这个人质了。”江寒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杀啊,随便你杀,你把他千刀万剐最好,就不说他刚才帮你们诈开门户,只说以前,他作为我的情敌经常缠着我女朋友,我就恨不得他能死掉呢。你开枪啊,最好马上杀了他,不过那样你就没有挡箭牌了,你考虑过可能引起的可怕后果吗?”说完这话,右手一动,那把锋利的飞刀已经刺入新右大雄那薄嫩的颈部肌肤,狠狠切断了其中的颈动脉,并继续深入,直到没入大半才停下来。
新右大雄还以为他要拿自己当做人质跟小仓姬子谈条件呢,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反制将他擒杀,打死都想不到,他会突如其来的动手,而且一动手就是杀招,只觉得右颈部一热,跟着剧痛传来,紧接着大脑一阵眩晕,身子也开始软乏无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心中又惊又怒,想要大骂几句,可也就是只能勉强张开嘴巴而已,根本说不出话来,更糟糕的是,连呼吸都接不上了,似乎只能呼气,完全不能吸气,心下也有几分明悟,自己怕是不行了,可难道自己在华国潜伏多年,就这么突然死去了吗?自己还没活够啊,华国的美食,自己还没吃够;华国女人的滋味,自己还没品尝够;华国的大好河山,自己还没玩够……
江寒自然不会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也不关心他会想什么,将飞刀插入他右颈部后,右手顺势下滑,沿着他手臂滑到他右手上,将他手中枪拿到手中,抬起对准了小仓姬子,笑呵呵地说:“只有死了的小鬼子才是好的小鬼子。”
事实上,江寒并非因为想要杀掉新右大雄而杀掉他,如果能留下他一条性命的话,还是很想留下他的,可惜的是,目前形势诡谲,并不明朗,前有小仓姬子虎视眈眈,身前有新右大雄随时可能反扑,当此危机关头,只能是尽量减少自己所面对的威胁,让自己变得更安全一些,所以,也就只能委屈这位可能是新右卫门后代的家伙了,让他去黄泉之下寻找他的祖先吧,让他们一家团圆。
小仓姬子眼看着新右大雄颈部鲜血飞溅流淌,吓得脸色大变,急忙缩头矮身,将自己全部身体都隐藏在邢子昂身后,嘴里大骂道:“马鹿野郎……混蛋,你杀了新右大雄!你敢杀掉新右大雄,我要杀了你,江寒,我要杀了你!”
江寒已经感觉到身前的新右大雄正在缓缓瘫软下去,不得不用左腿支在他的后腰上,左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用力提起,好让他继续扮演人肉盾牌的角色,冷笑道:“小仓姬子,不得不说,你不及乃姐多矣,令姐凶狠残忍、果决老练,你却像是一个刚出道的菜鸟。其实刚才在门口,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的,你根本无需抬枪到胸口的高度,你只需要把枪放在腰间就能射击了,那样可以保证最大程度的出其不意,我肯定会中枪的,哪怕不是被你击中要害,在被你们两个围堵的前提下,也会最终死去。可你没有那样干,你是没有经过类似的射击训练啊,还是没有这样杀过人?不过,也正因为你太菜,我这才有了跟你公平对决的机会。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呢。怎么样,要不我请你喝杯酒,放松一下?我很喜欢美女的,尤其是东瀛美女,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收个东瀛美女当女仆,哈哈,要不你考虑一下?”
小仓姬子听了他这番话,只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不敢随意咬牙,早就咬碎一口银牙了,江寒并没有说错,她确实是一个刚出道的菜鸟,她出身于一个老牌的东瀛军国主义分子家庭,祖父小仓一郎曾经是黑龙社的骨干人物,并曾入侵华国,小仓姬子与姐姐小仓瑶子从小就接受了东瀛军国侵略主义的熏陶,等小仓姬子长大成人,从神奈川大学毕业后,便毫不犹豫的跟随姐姐小仓瑶子的步伐加入了菊刀社,而从入社到现在,她接受了不过两年的训练,尽管她在训练中的表现非常出色,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但她并没有出外执行过特种任务,说白了就是一个实习生,不像她姐姐小仓瑶子,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满世界杀人的丰富阅历了。
小仓瑶子死后,菊刀社果断派出杀手中村俊男为她复仇,而小仓姬子也想为死去的姐姐出一份力,曾向社里的“主干”(首脑)提出申请,主干考虑到已经派出了中村俊男,便没答应她的请求。可谁知道,派出去的中村俊男没多久就失联了,而按照菊刀社内部的秘密通信制度分析,组织成员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便是出事了,这个出事可能是被华国安全机构抓捕,也可能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后被反杀。考虑到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中村俊男很可能是被反杀了。
组织内两个非常优秀的间谍成员先后死在华国,菊刀社高层自然非常愤怒,想要再策划一次复仇,正好小仓姬子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便再次提出申请,要亲自为姐姐报仇。这次主干没有让她失望,直接答应了,不过到底是不放心她的身手,于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助手,就是已经潜伏在华国多年的间谍新右大雄。
小仓姬子赶到华国后,与新右大雄汇合,两人赶到东海,按照之前中村俊男所采取的手段,通过监视跟踪周晓萌,来找到江寒的踪迹。为此两人下了血本,不仅使用了国际上最先进的监听监视手段,还付出大量的心血精力,对其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功夫不负有心人,监控了多日后,终于看到江寒主动找上门来,这才有了今日的刺杀行动。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邢子昂这个倒霉蛋误入局中,还自以为可以狠狠教训江寒一顿,想不到反而被小仓姬子二人利用,眼下更是成为了人质。
133 诈
133 诈
“今天你必须要死!”
小仓姬子已经恼羞成怒了,却又拿躲在新右大雄身后的江寒无可奈何,因为没有办法射中他,就算有射中他的机会,可是不要忘了,自己射他的同时,也就失去了对身前人质的生命威胁,那他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向自己开枪了……
她刚想到这,江寒忽然微微弯腰,将右手里的枪丢向了她,当然,并不是丢给她,而是从她身边擦过,落到地面上后,在光滑的瓷砖上滑动,向门口所在方向滑去。
小仓姬子非常不理解他的用意,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回头看去,要看他把那把枪扔到了哪里,嘴里叫道:“你干什么?”
江寒见她转头,趁机对邢子昂大使眼色,示意他闪到一边去,只要小仓姬子手中没了他这个人质,自己也就能放开手脚了。
邢子昂却看不懂他的颜色,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茫然,就差张嘴问他“你什么意思?”了。
江寒见他领悟能力如此之低,只恨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当面讲出来吧,只能放弃。
这时候小仓姬子已经转回头来,满面疑惑之色的望着他,心说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这种紧要关头,竟然把枪扔掉了,尽管他的飞刀很厉害,但也没有手枪好用啊,如果他以为面对面对决的时候,他手里的飞刀能胜过手枪,那就太可笑了。
江寒对她的纳闷眼神视若不见,继续使眼色,这次却不是对邢子昂了,而是对过道尽头的大门口使眼色。
“你在搞什么鬼?”
小仓姬子能看得出他在使眼色,却不知道他的用意,因为他谁也没看着,难道是在对着空气使眼色吗?这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吧,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不会是疯了吧?当然,比起他这个无聊的举动,她内心深处还是更关注他刚才扔枪的举动,好端端的他干吗把枪丢到门口去,他这不等于是自断手臂吗?难道他想让着自己?他不会那么白痴吧?
“枪?门口?”
蓦地里,小仓姬子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什么,屋里原本是有一个女警察周晓萌的,而她直到现在还没现身,很显然是刚才跟这个江寒一起爬阳台逃出去了,而现在江寒又跑回来了,那个周晓萌还是没露面,那么她就有很大可能藏匿在门外,江寒把枪扔到门口,其实就是把枪送到她跟前,让她抽机会拣起手枪向自己射击……一定是这样,天照大神啊,差点被他们的奸计给骗过了!太狡猾了,真是该死!
小仓姬子一时间想明白了江寒的诡计,也就顺势弄懂了,他刚才根本不是在对空气使眼色,而是在向躲在门口的周晓萌使眼色,要不是自己聪明伶俐,要不是天照大神保佑,还真是想不到这一点呢,她想到周晓萌就躲在门口,随时可能拣起手枪射杀自己,吓得面色大变、心头狂跳,再也不敢背对门口,抓着邢子昂侧过身来,变成同时侧对江寒与门口的站姿。
她也就是刚刚侧过身去,还没站稳,江寒已经动了,左膝一顶新右大雄的后腰,双手在他后背猛地一推,新右大雄便踉踉跄跄的向小仓姬子与邢子昂撞去。此时,新右大雄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离死已然不远,被江寒用力推出去后,根本就站不稳,几乎是前冲着往邢子昂身上扑倒下去。
邢子昂见这个血人扑过来,吓得哇哇大叫,转身就跑,速度奇快无比。
小仓姬子惊疑而又愤怒,对准他后背就要开枪,余光却也发现江寒已经扑上来了,自己倒是可以一枪击杀了这个废物,却绝对逃不过江寒的一击,想到这,只能暂时放弃击杀邢子昂,转手把枪口对准江寒。可江寒根本不容她对准自己,手中已经射了一枚飞刀出去。小仓姬子眼看一道金属光芒疾射向自己面门,吓得大叫一声,哪还顾得上射杀他,急惶惶侧头闪避,可是飞刀来的太快了,她根本就避不开,但觉腮部一疼,已经被飞刀扎了进去。
江寒暗道一声侥幸,这也就是她,换成别的杀手,比如她姐姐小仓瑶子,绝对会宁肯拼着吃自己一刀,也要先开枪将自己击杀,由此也能看出,这个小仓姬子确实没有什么对敌经验,自己这次碰上她,还真是运气不错。
不过,他可没有时间多想,如今小仓姬子已经中刀,自己就要趁着这一宝贵的机会将她擒住,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想到这,脚下一滑,做出一个铲球的姿势,借助前冲之势,滑到小仓姬子身前,当腰部着地的时候,借助腰肢之力,右腿在地上猛地一扫,正扫中小仓姬子的小腿。小仓姬子正沉浸在面部中刀的剧痛之下,身子本就重心不稳,被他用力一扫,身子一晃,仰面朝天的摔倒下去,只来得及叫出一声。
江寒不等她摔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没头没脑的朝她身上扑去,左手第一时间抓住她右手里手枪的枪管,往她手腕外侧方向一掰,小仓姬子便疼得惨叫出声,此时别说扣动扳机了,就感觉连手指头都被枪拗断了,一动也动不了。江寒顺势一收,便把手枪从她右手里夺了过来,此时他身子已经压在这个年轻貌美的女杀手身上,右手手臂也已经顶在她的咽喉上,死死顶住,一副要活活扼死她的模样。小仓姬子先是胸口中刀,再是脸上中刀,手指又被拗折,眼下咽喉更被他压住,经受着多重**上的折磨,只痛得头晕眼花,都快要迷失意识了,更遑论作出反抗的动作?
但江寒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菊刀社的成员被擒后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服毒自尽,眼前这个美妞的姐姐就已经服毒自杀了,自己可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自杀,想到这,左手一晃,把手枪送到小仓姬子嘴边,蛮横的将枪口塞到她嘴里,再用力一顶,将整根枪管都塞进口中,挡在她上下牙之间,免得她咬合牙齿中的氰化物自尽。
做完了这一切,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头看看扑倒在地的新右大雄的死尸,再看看被自己制住的小仓姬子,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
“邢子昂?邢大少爷?回来!回来!”
他向门外呼唤着邢子昂的名字,这小子跑得还真快,这么会儿就已经跑了出去。
门外没有任何的回音,似乎邢子昂已经跑下楼去了。
江寒皱起眉头,又往外喊了几声,还是没人搭言,估计他是真的跑下楼去了,便放弃了叫他进来帮忙,低头看向小仓姬子,却发现她已经睁开眼睛,正愤怒无比的瞪视着自己,两腮一鼓一鼓的,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在咬合牙齿,冲她一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也不会让你自杀。”说完这话,右手臂忽然离开她的咽喉,右手一个摆拳上去,狠狠打在她的太阳穴上。
小仓姬子哼都没哼一声,侧头晕了过去。
江寒将弹匣卸下,同样塞到她嘴里,把枪从她嘴里拔出,又把上膛的子弹退出来,再把枪随手扔到餐桌上,又把她腮上的飞刀拔下来,起身走进厨房,先用清水洗净刀上的血污,把飞刀收起来,又随便找了块抹布出来,揉巴揉巴,塞到小仓姬子嘴里,为什么要把弹匣换成抹布?答案很简单,弹匣可以被小仓姬子用舌头顶出来,而抹布揉成的柔韧布团就没这个问题。
千百年来,人们都是用布制的东西堵人嘴巴,不是没有道理的。
做好避免小仓姬子服毒自杀的措施后,江寒又琢磨着去哪找两根绳子,把她手脚都绑起来,这个女间谍虽然是个菜鸟,但若是让她恢复自由,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哪怕她现在是晕迷的,可谁又知道她不是在装晕?因此必须要把她绑起来,限制她的自由。
他倒是可以去周晓萌闺房里把周晓萌从床下面放出来,让她帮着找绳子,但在没有捆上小仓姬子之前,他还真不敢擅离,万一她会醒过来呢……
他四下里望了望,发现了新右大雄脚上那双皮鞋的黑色鞋带,微微一笑,把手伸了过去……
两分钟后,江寒已经站在了周晓萌的席梦思床前,床尾半边已经被他提了起来,正笑眯眯的递手给蜷缩在里面的美女徒儿,示意她爬出来。
周晓萌有些惊惧紧张的看着他,道:“怎……怎么样了?你没……没事吧?”江寒笑道:“你师傅我什么时候有过事?”
周晓萌抓着他的手从床下夹层里爬出来,全身兀自在瑟瑟发抖,她虽然没有亲历刚才的一幕幕,但自始至终,都在用耳朵听,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切,她都听到了耳朵里,虽然听不到细节,可也吓得够呛,最令她感到惊惧的,不是可能在此役中死亡,而是随时可能被那两个杀手发现,这让她一直提心吊胆,心惊肉跳,要不是她已经经历过被小仓瑶子劫持当做人质的恐怖场面,刚才就要被吓得尿裤子了。不过,她即使没被吓尿,却也已经吓得骨软筋麻,全身无力,从床下出来后站在地上有些站不稳,小腿肌肉在啵啵啵的乱抖。
江寒扶住她的双臂,鼓励她道:“我们家晓萌不是英姿飒爽的女刑警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要是被你同事们看到,可都要笑话你了。”周晓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那……那两个杀手呢?被你打跑了吗?”江寒语气淡淡地说:“男的让我杀了,女的让我抓了,美中不足的是,外面流了一地的血,把你房子搞脏了,看来明天你要请保洁了。”周晓萌又惊又喜,心头大石彻底落下,讪讪一笑,道:“只要人没事就行,房子脏了又怕什么。”顿了顿,又道:“还是你厉害,一个人干掉两个,我一点忙都没帮上你的。”江寒摇头道:“谁说你没帮上忙?你帮了我大忙了。”周晓萌大为奇怪,道:“我什么时候帮你忙了?”
江寒笑道:“你帮了我两个大忙,第一个,你把你自己藏得很好,这让我不用担心你,也就不必分心,可以全心全力的对付那两个杀手;第二个,同样是因为你藏得很好,让小仓姬子他俩误以为你跟我一起从阳台窗户逃到外面去了,我趁机利用小仓姬子的错觉,制造了你在门外与我联手夹击她的假象,结果这个菜鸟自作聪明,中了我的疑兵之计,我这才有机会将她擒拿。要不然啊,我还真没很好的办法可以抓到她。你说,你是不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件事里啊,你又立下了一个大功。”
周晓萌让他说得眉开眼笑,却也别有几分不好意思,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你就会哄我!”江寒道:“好,那我不哄你了,你赶紧给你们支队长打电话,让他立刻派人过来,就说东瀛菊刀社又派杀手入境了。”周晓萌哦了一声,忙去拿手机。江寒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邢子昂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估计他会报警。”周晓萌闻言停下来,皱眉道:“为什么邢子昂也卷进这件事里了?他太可恶了,竟然为虎作伥,帮着那两个杀手在房间里找你。”
江寒叹道:“这就是你长期坚持不懈给我拉仇恨的结果了,他恨我欲死,正好碰上小仓姬子他俩要杀我,所以就甘当了马前卒,屋门就是被他诈开的,你忘了吗?可他只有小聪明,没有大聪明,没想到自己卷入这件事的后果,要不是他运气好,他已经被杀掉灭口了。不过,我也得说,这小子是真机灵,逮着机会就从杀手身边跑开了。”周晓萌抱歉地说:“对不起啊,以后我再也不拿你当挡箭牌了。”
134 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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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咧嘴笑笑,其实这种事无关周晓萌是否会把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因为自己只要出现在周晓萌这等大美人的身边,自然会被那些觊觎她美色的家伙所嫉恨,就算自己不是她男朋友,也没有追求她的意思,可是那些人不会那么想,该对付自己了还是会对付自己,或许,这也就是护花使者的悲哀吧,当然,要说是身为护花使者所应该担负的责任也行。
周晓萌很快给上级领导东海市刑警总队六支队支队长李海潮拨通了电话,江寒先听她说了几句,后来见她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便一把将手机从她耳边抢过来,自己给李海潮打这个电话。
李海潮一听什么,东瀛菊刀社又派杀手来东海了,而且一来就是俩,又惊又气,在电话里就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当他听说两个杀手全被江寒搞定后,又很快大力褒扬起江寒来。江寒也没心思听他的恭维话,让他马上带人赶过来。李海潮自然是满口子答应,随后挂掉电话,安排人手去了。
江寒把手机还给周晓萌,又摸出钱包,从中抽出五张大钞,递给她。
周晓萌不解其意,将钱接到手中,纳闷的问道:“干什么?”江寒道:“今天太晚了,而且那家住户也没人,只能明天了,明天你抽时间,找到阳台右边那家,把这些钱交给他们,让他们修补阳台上的玻璃,并替我向他们道歉。你是警察,办这种事应该很方便的,相信他们也不会多事,不过……”说到这,脸上现出苦笑。周晓萌忙问:“不过什么?”江寒摇摇头,苦笑道:“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估计以后他们都住不踏实了。”周晓萌满不在乎地说:“我不告诉他们不就得了。”江寒道:“如果你不告诉他们真相,又怎么解释我爬阳台跳到他家?”
周晓萌大喇喇的说:“那还不好说?!我就说,警方办案需要!”江寒点了点头,道:“你看着解释吧,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周晓萌好奇地问:“什么是最重要的?”江寒脸色凝重的道:“最重要的是,你已经不安全了!这两次杀手来袭,每次都是先从你入手,中村俊男那次,他还不知道你家的住址;小苍姬子这次,人家都跟到你家里来了,你还不自知。我相信,关于你的一切信息资料,都已经传回了菊刀社总部,如果菊刀社再派一次杀手过来,岂不是一下子就能锁定你?到时候若是拿你为人质,逼我现身,我们都很难做。”
周晓萌本来心情已经恢复了,听了他这话,又吓得小脸惨白,口唇嗫喏,说不出话来。
江寒琢磨了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走出了房间。周晓萌咬了咬下唇,也跟了出去。
餐厅外面,小仓姬子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用力挣扎,可是她两手手腕与两脚脚腕上那两根鞋带被江寒捆得极紧,牢牢束缚住了她的双臂与双腿,她根本挣脱不了,她余光瞥见江寒走出来后,急忙停下动作,闭上眼睛,假作仍在晕迷之中。
江寒却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呵呵一笑,走过去,悠闲的说道:“小仓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按这个理论,我是叫不醒你了?”
小仓姬子听到这话,骤然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视向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江寒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江寒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去,先是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脸上、脖颈、心口、裙衣,到处都是血污,而心口与腮部中刀的部位因结痂而变得颜色深重,正是红里透黑,黑里透红,令人不忍睹视,哀叹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周晓萌已经走出卧室,听到他的说话声,问道:“你瞎得得什么呢?”说完快步向他走去,看到地上的血迹、扑倒在地的新右大雄的死尸,还有被反捆于地的小仓姬子,心中大为震撼,心想也就是他,换成别人,早被这两个杀手杀了,而自己自然也不会活下来,到了那时候,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就是自己了。
小仓姬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因嘴巴被抹布堵住,也就说不出口,只能在喉头处呜呜作响。
江寒抬头看向周晓萌,问道:“你有什么想问她的吗?”周晓萌呆呆的看了小仓姬子一会儿,点头道:“有,我……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江寒道:“可惜她没法回答你。”周晓萌恨恨地白他一眼,道:“那你说什么废话啊。”江寒笑道:“没关系的,我相信有关部门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问出来的。这次总算抓住了一个活口,应该可以从她嘴里掏出很多的秘密。”
65 收尾
小仓姬子听到这怒哼一声,用鄙夷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在说,想从我嘴里掏出秘密,你别做梦了。
江寒也没理她,站起身看向门口,忽然发现,新右大雄那把手枪还在门口扔着呢,忙走过去捡了起来,把保险关上,放到餐桌上,此时拉开衬衣下摆,看向右腰处,那里被子弹擦伤,留下了一道四公分长、半公分宽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血红的伤肉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周晓萌叫道:“我去拿创可贴!”说完脚步匆匆跑回了卧室。
江寒凝目看着这道伤口,脸上现出侥幸的表情,心下暗忖,小仓姬子与新右大雄还是不够专业,至少在杀人方面不够专业,换成自己的话,如果想要使用枪械将目标人物击杀,而且是造成必杀,那么一定会在子弹上“加料”,譬如刻花弹头,又譬如用弹头浸毒,若是小仓姬子此行之前,事先将弹头浸入能耐高温的氰化物盐溶液中的话,那么现在自己已经死翘翘了,哪还有机会在小仓姬子面前耀武扬威?唉,自己运气还真是好啊,碰上了这么两个菜鸟。
周晓萌从卧室里找出一包创可贴,回到江寒身边,为他暂时包扎伤口,一连用了三个创可贴,才把伤口完全盖上,贴好之后,用玉指轻轻抚摸着伤口的边缘,叹道:“你运气真好,只被子弹擦伤。”江寒把她手推开,将衬衣下摆放下去,道:“这不叫运气好,这叫反应敏捷好不好?这一枪打过来的时候,我反应稍微慢点,就被她打死了,这贱人也真够狠的,一上来就开枪……”
二人聊了一阵子,外面忽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紧跟着邢子昂的声音响起:“就是这一家,那女杀手就……就在里边,你们小心,她有枪!”
江寒耳朵动了动,道:“邢子昂回来了,他一个人肯定不敢回来,应该是跟接警赶来的警察们在一起。你等着,我去跟他们说话。”说着往门口走去。
大门开着,门外忽然现出三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个个穿着防弹衣、手里持枪,还有人手举盾牌,站在头一个,人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们看到江寒走出来,纷纷举枪向他瞄准,一个个叫道:“站住!”“别动!”“再动就开枪了!”“警察!”
江寒尽管心里对这些警察很是不以为然,但还是双手抬起在半空,示意自己无害,要不然,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要是因为不听话而被这些自己人干掉,可就郁闷了,道:“自己人,我是国安,杀手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谁是领导,叫领导过来说话。”
门口那些警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谁也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却又似乎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来。
江寒又道:“你们叫那个报警的家伙过来,他能为我作证,我不是杀手。”
那些警察闻言,打招呼叫邢子昂过来。
邢子昂畏畏缩缩的走到门口,探头往里一张,一见江寒,脸色微变,叫嚷道:“你没死啊?”
过道里的周晓萌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寒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你还真是恨不得我死啊,冷笑道:“你不死,我怎么好意思先死呢?”
一个带队的警官问邢子昂道:“他是不是杀手?”邢子昂失望的摇摇头,道:“他不是,他……他好像还杀了一个杀手,他很厉害的,那两个杀手好像就是冲他来的。”
江寒趁机又道:“警官,两个杀手,一个被我杀了,一个被我抓了,我是国安特勤,你们把枪放下,进来说话。”
那警官低声吩咐了两句,门口那些警察都放下枪,鱼贯而入,进到了屋里。
江寒摸出证件,递给那个走过来的警官。那警官看过后,脸上现出讶色,伸出右手递给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笑道:“首长你好,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国安部派过来的。”
135 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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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跟他握了握手,笑道:“别叫我首长,我叫江寒,你叫我小江就行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涉及到入境间谍,应该是东海市国安局负责,在他们的人到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市六二三总队六支队,他们是市国安局的对口单位,马上就会赶到,所以你们……呵呵。”那警官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我马上叫人撤出,在外围做好警戒,等国安局的同志赶到后,我们就收队。”
公安警察虽然很了不起,但那也要看对上谁,对上普通老百姓,那就是威势的存在;可要是对上国安警察,就要差一些了。何况江寒还不是普通的国安警察,是国字头安全系统下来的军方特勤人员,哪怕衔级并不算太高,也是极为高级的存在,因此这警官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反对。
江寒赞许的看他一眼,重重握了下他的手。
这位知趣的警官马上把队伍撤了出去,分布在楼上楼下几个交通要道,做好警戒工作,至于其它的,就不管了,也不想管。
邢子昂右手虚扶受伤的左臂,一脸关心之色的走到周晓萌跟前,道:“晓萌,你没事吧?”周晓萌冷冷的看向他,半响没言语。邢子昂脸上陪着笑道:“我受了枪伤,救护车还没来……你没事吧?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周晓萌冷哼一声,道:“邢子昂,你还有脸问我有没有事?刚才你为虎作伥,帮那两个杀手诈开家门,差点把我给害死,你简直不是人,认贼作父,你禽兽不如……”邢子昂让她骂了个狗血喷头,脸色讪讪的,辩解道:“我哪知道他们是杀手啊,他们又没告诉我会杀江寒,如果我知道他们是来杀江寒的,我肯定不会帮他们开门的。”周晓萌冷着脸说:“你不用解释了,从今天……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你给我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邢子昂表情悻悻地也不说话,却也站在原地没走,救护车还没来,他下去也没用,而且谁知道楼下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杀手,相对来说,现在还是楼上最安全,因此必须要留在楼里。
又等了十分钟差不多,李海潮终于带队赶到,带来的人也不多,统共不过四人,当这四人进入房里的时候,看到餐厅里的血腥狼藉场面,都是大为震撼,久久没人说话。
良久,李海潮回过神来,走到江寒身前,抬手在他臂膀上用力一拍,叹服的说道:“你是不是天生的杀神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江寒苦笑道:“李队长,你就别捧我了,再捧我我就找不着北了,这次其实是我大意了,警惕心不够,没想到菊刀社会再次派出杀手对付我,差点因此连累晓萌,还好老天保佑,我们运气不坏。”
李海潮转目看向周晓萌,周晓萌对他报以苦笑。
李海潮没再说别的,马上指挥手下处理现场,比如收集枪支、搬运死尸、押走活人什么的,好在这不是凶杀案,很多细节可以完全忽视,譬如类似现场勘查、收集罪证的工作,就可以完全不做,因为这个案子铁定不会经过法院公开审理判决,自然也就用不着什么罪证。
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邢子昂叫道:“楼下有辆凯迪拉克越野车,好像是这两个杀手开过来的,你们最好也去里面检查检查。”
李海潮点点头,吩咐下属不要忘记楼下那辆凯迪拉克越野车,走到邢子昂身前,道:“子昂,你这也受了伤,赶紧下去接受治疗吧,我刚看到救护车已经来了,我送你下去。”
邢子昂既是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公子,又经常去六二三总队大院找周晓萌,因此李海潮对他并不陌生。
邢子昂在江寒与周晓萌跟前摆不出谱来,在李海潮跟前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摆出一副少老板的样子来,大喇喇的说:“用不着,我自己还能走下去。也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警察啊,关键时刻全指望不上,用不着你们的时候倒冒出来装滥好人了。回去我得跟我爸提提,你们这都是怎么当警察的啊,还刑警呢。”
李海潮听得脸色一变,这真是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自取其辱,暗里嘿了一声,转开头不理他了。
邢子昂看向周晓萌,道:“晓萌,我先去医院治疗,等我伤好了就回来看你,这次真是误会,你看我也不……”周晓萌鄙夷的骂道:“滚!”
江寒看他还有继续纠缠周晓萌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邢大公子,不怕告诉你,这批杀手不只是冲我来的,也是冲晓萌来的,他们失手之后,对方还会派第二批第三批杀手过来,如果你不怕被殃及的话,那就继续缠着晓萌,不过我相信你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什么?还会派第二批第三批杀手过来?你怎么不早说?”
邢子昂吓得面色大变,惊惧的看了江寒一眼,转身就往外跑,嘴里叫道:“晓萌,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等你什么时候安全了我再来找你。”
周晓萌鄙夷的看他跑出房门,忽又笑了出来,因为她刚刚发现,江寒一句话就帮自己彻底的甩掉了这个牛皮糖。
江寒看着正在发笑的李海潮与周晓萌二人,却笑不出,脸色凝重的对李海潮道:“李队长,刚才我说的并不是虚言,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晓萌的问题。”李海潮转脸看向他,问道:“晓萌有什么问题?”
周晓萌也非常纳闷,问道:“我有什么问题啊?”
江寒道:“我很担心菊刀社会继续派出第三波杀手,假定小仓姬子已经将周晓萌的信息传回了菊刀社总部,包括她的身份、相貌、特征、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等,那么第三波杀手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头上来,也就是说,她已经不安全了。因此,我觉得有必要,一,为她更换工作地点;二,让她搬家,随便搬到哪里住都行,就是不能再住在这里。”说完看向周晓萌,道:“你个人还要尽量改变体貌特征,譬如剪短头发什么的,最好是能将名字也改掉。”
周晓萌失声惊呼:“没有那么夸张吧?还要改名字?”江寒道:“如果你不能改掉名字,还是难保不会被菊刀社的杀手找出来,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顶尖的间谍,刺探情报的本事是一流的。”周晓萌苦着脸道:“师傅,你又吓我。”江寒道:“你不改名字也行,但要换个工作单位,用个假名进去,人家不知道你原名叫做周晓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你的隐蔽性。”周晓萌吐了吐舌头,道:“又要改名又要换工作的,至于嘛。”
李海潮皱眉想了想,道:“老弟你考虑得很周到,也提醒了我们,从今以后要提高警惕,并且保护好每一个同志……这件事我回去要好好想一想,看看怎么做最为妥当,在我想出解决办法之前,晓萌,你先不要上班了,也不要留在这里,回你家里,跟你父母一起住。”
周晓萌撅了撅小嘴,不大情愿的答应下来。
过了一会儿,有个下属从外面跑回李海潮身边,道:“支队长,下面果然有辆越野车,疑似两个杀手的座驾,你下去看看吧?”
李海潮点点头,对江寒道:“走吧老弟,一起下去看看。”
周晓萌上前抱住江寒的手臂,道:“我也去!”江寒低头看看她亲密的举动,再看向她那双美如朗星的眼眸,用眼神提醒她,她这个动作在李海潮面前有些过分。周晓萌嘟着红嫩的小嘴撒娇道:“就让我去嘛,你到哪我到哪,我一个人可不敢留在家里。”江寒点点头,道:“我没不让你去,走吧。”说完往门口走去,左手很自然又不为人注意的把她的手臂推了下去。
周晓萌忿忿的横他一眼,低声骂道:“就装正人君子吧你,哼!”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好不好,这还用装吗?
三人一起下了楼去,在楼下角落里,发现了那辆凯迪拉克越野车。越野车的钥匙,已经被李海潮的下属从死去的新右大雄的衣兜里翻了出来,也已经把车解了锁。
江寒随手拉开左后车门,发现上面摆着一台小巧轻薄的索尼笔记本电脑,上盖没有完全掩死,仿佛小仓姬子与新右大雄下车之前曾经对其进行过操作,心中好奇他们做了什么操作,便探身进去,出手将上盖掀开,此时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电脑屏幕上现出一个监控画面,看画面上显示的似乎正是周晓萌家门口的实时场景。
“你在看什么呢?”
周晓萌如同听话的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见他在车里翻弄那台笔记本电脑,便随口问了一嘴。
江寒把笔记本从车里拿出来,将屏幕转过来给她看,问道:“看看,熟悉吗?”周晓萌呆了呆,偏头瞪大眼睛看去,看了半响,迷迷糊糊的说道:“这上面好像是我家啊,你看,门开着,里面还有大刚他们在忙碌……天哪,这是我家?!”
周晓萌这才发现不对,自己家门口的情景怎么会出现在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失声惊呼出来。
江寒一把拉住她手腕,道:“跟我来。”边说边拽着她快步往楼里跑去。
在车身另一侧的李海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纳闷的目送他俩回到楼里,苦笑着摇摇头,拉开副驾驶门,探头进去,先把车顶灯打开,四下里观察了下,忽然发现了一个放在副驾驶位上的女性手包。
他抬手拿起这个手包,将上面的拉链拉开,只用两指左右一分,就令得手包大开,凝目看进去,见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唇彩、眉笔之类女人化妆的小工具,他又拉开手包侧面的拉链,刚刚打开,就见里面精光一闪,只看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定定神,伸手进去,将那放光的东西拿出来,不看则已,一看又惊又喜,赫然是一枚铂金钻戒。
这枚钻戒,戒身用铂金制成,曲线唯美圆润,很有西方现代浪漫主义色彩,而其上镶着的那枚钻石,又大又美,看大小差不多得有两克拉,如此巨大的钻石镶嵌在这么细小的戒环上,反而显得有些突兀,仿佛小马拉大车一般。
李海潮平日里见到的钻戒,其上钻石最大的,也不过是六十分、八十分左右,八十分的就算很大了,哪里见到过这么大颗的钻石,一见之下,心中又惊又喜,琢磨着二十分重的钻戒就要上万了,这枚两克拉重的钻戒,还不得值十万甚至更多啊?就算不换现钱,送给老婆戴也行啊,反正这算是境外间谍的财物,总归都要充公的,自己不拿白不拿,而且就算自己拿了,现在又没有外人,谁又知道自己曾经拿走过这么一枚钻戒?当刑警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苦巴巴的,一点油水都没捞到过,整天让老婆埋怨,如今终于能捞到点了,那还客气什么?
他计议已定,回过头来,四下里望了望,见四外一个人都没有,便先将车顶灯关了,随后将身子隐入车内阴影里,右手一动,已经悄没声的将那枚钻戒放到了裤兜里……
此时,江寒与周晓萌已经回到了自家门前,江寒手捧那台笔记本电脑,看看画面上所能看出来的摄像头方向,转目望向斜对家门的窗台,借着过道里明亮的灯光,可以发现,窗台与窗户、窗框、玻璃上面,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都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疑似摄像头的存在。
但江寒借着这一望,也发现了,窗台上的那盆小花显得有些突兀,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误入八层的事,八层的窗台上可并没有这样一盆小花,而且再回忆一下,自己上次来周晓萌家里的时候,窗台上也没有这样一盆花,难道,那摄像头就隐藏在这盆小花里?
他皱眉走向那盆小花,左手探出,对着花丛方向抓过去,此时再看向笔记本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抓向了摄像头方向。
一旁周晓萌大呼小叫道:“原来摄像头藏在花盆里!”
江寒将笔记本放到她手里,走到窗台前,两手在花丛里翻弄一阵,最终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那是一条粗大的花枝,中间被凿出一个直径半公分不到的小洞,里面塞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那黑东西是花枝上的斑点或者虫洞,谁又想得到,那里面是一台微型摄像头呢?
江寒暗叹口气,将那段花枝从凿孔处掰折,用拇指与食指将那个微型摄像头捏了出来,等拿到眼前看时,叹为观止,这摄像头也太微型了,简直比平时经常服用的胶囊还要小上一号,就如同一个小小的二极管,这样的摄像头,不要说伪装在花枝的孔洞里,就算直接丢到窗台上,怕也很难被人发现。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感叹万分的叹道:“不得不说,东瀛在电子设备上的技术太先进了,至少领先世界水平二十年,比咱们华国更要领先五十年。”周晓萌撇撇嘴,道:“你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微型摄像头,我就不信咱们华国做不出来。有什么啊,不就是把摄像头做得小一点吗,这哪需要什么技术?”
江寒苦笑摇头,道:“傻丫头啊,你可以无知,但不能把无知当做有趣。你知道一个摄像头,由多少元器件构成吗?这其中又有哪些元器件是可以做小哪些元器件是不能做小的?你又知道如何给这样一台微型摄像头供电吗?而纽扣电池又能设计成多小吗?你又知道这台微型摄像头是如何通过无线传输视频信号的吗?而维持从十楼到楼下将近三十米距离的信号传输,又需要多大频率的发射器?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就敢断言做这么小不需要什么技术?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以后出去你别说是我徒弟,都不够给我丢人的。”
周晓萌听了他这番话,才知道自己小瞧了这台微型摄像头所包含的各种科学技术,心下却有些不服气,撇撇嘴,悻悻地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这玩意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落到了咱们手里。所以啊,两国交兵,还是要看人的,不看设备。”
136 几家欢喜几家愁
136 几家欢喜几家愁
江寒笑了笑,也没辩驳,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这台微型摄像头,制作成本,恐怕不下于一百万人民币,而咱们华国,在十年之内,都没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制作出类似的来。不是没有那个技术,而是各种电子元器件做不出来。”
周晓萌跟他关注的重点并不一样,闻言一喜,道:“一百万?那你可不是赚了?”江寒笑笑,道:“这台微型摄像头,我要了,当然,这台笔记本电脑装了监控软件程序,我也就一并收了,以后可能用得着。”周晓萌急忙叫道:“那我呢,分赃可不能忘了我,你刚才可是说了,今天这件事我也立功了。”江寒笑道:“你?要不你开走那辆凯迪拉克好了,前提是那辆车是小仓姬子他们的,还有个前提是,你们支队长让你开走。”周晓萌立时拉下脸来,叹道:“他肯定不答应啊,这还用说嘛,那些东西肯定都要收没充公的……”
这天夜里,直忙到十一点多,李海潮等人才把现场处理完毕,随后押着小仓姬子回总队大院去了,等明天再跟市国安局接洽,看这个案子到底该怎么处理。
至于周晓萌与江寒,并没睡在家里,一来是家里刚刚死过人,很不吉利;二来屋里地上都是血,空气中也都飘着血腥味,这样的环境,谁敢住下去?
周晓萌找了套换洗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又把新买的卫生巾塞进去,让江寒帮忙提了,两人驾车驶出小区,投奔了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酒店总台那里,江寒摸出银行卡给前台小姐,道:“两个豪华间谢……”
“一个!是一个!一个豪华间!”
江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晓萌蛮横的打断了。
那前台小姐看看他,又看看周晓萌,颇有些好笑,却又不好笑出来,只能忍住,温柔的问道:“呃……不知道两位谁说了算啊?”
“我说了算!”周晓萌抢着说道。
那前台小姐抿嘴一笑,道:“好,一个豪华间!”说完拿过江寒的卡,要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
江寒轻轻打了周晓萌手臂一下,低声道:“一个房间怎么睡?”周晓萌大大方方的说:“怎么睡都行,反正我不自己睡,我要跟你一起睡,跟你在一起才最安全,这是无数血的事实证明了的。”江寒哭笑不得,压低了声音道:“豪华间只有一张大床,你要跟我同床吗?”周晓萌点点头,道:“可以啊,反正我正倒霉呢,也不怕你欺负我。”
江寒心中产生了一种想打她屁股的念头,瞧她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那种饥不择食的色狼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对那女前台道:“还是要一个双床的豪华套房吧。”
那女前台欣然点头,道:“好。”却偷偷打量了他二人几眼,心中很是鄙夷,这么晚了来开房的,不就是来干那回事的嘛,干吗还要装成是分床睡的,难道还怕被人笑话吗?
几分钟后,房间开好了,江寒手持房卡,与周晓萌乘电梯上了楼去,很快到了房间里。
此时周晓萌的心情还不错,走到房间里面就把鞋子甩掉了,光着白玉一般的脚丫,踩在舒适厚实的地毯上,在屋里转了一圈回来,回到江寒跟前,鄙夷的看着他说道:“别说我没给你同床的机会哦,是你自己不珍惜,装正人君子,跟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同房,还要两张床的房间,真虚伪!你就装吧,切,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寒哈哈一笑,道:“同床又如何,你自己也说了啊,你正倒霉呢,也干不了什么,所以啊,我干脆跟你分开睡,免得沾上你的血。”周晓萌恼羞成怒,抬手就去拧他。江寒嘿嘿一笑,闪身躲过,迅疾收起笑容,道:“我去洗个澡,一身热汗血迹!”周晓萌指着他的衬衣道:“你最好连衣服也洗洗,上面也有血迹。”江寒皱眉看了看,道:“不洗了,血迹是洗不下去的,算了,先凑合穿着,明天让高鹏给我带套换洗的衣服来。”说完往浴室走去。
周晓萌瞪大美眸看着他,脸上现出好玩的笑意,随后困意袭来,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嚷嚷道:“我先去卧室躺下了啊。”
江寒不知道听到没有,也没理她,走进浴室就把门关了。
周晓萌冲浴室门口怒哼一声,扭动腰肢,往卧室去了。
十来分钟后,江寒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嘴角抽抽着,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事实上他确实很疼,右腰处的枪伤着水后,疼得更厉害了,不过这并非不能忍受,比起新右大雄的悲惨下场,这等皮外伤实在算不上什么,咬咬牙忍一忍疼几天就过去了。
他把厅里的灯关掉,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边,周晓萌躺在靠里的床上,还没睡,正翻来覆去的折腾呢,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一见他只裹着浴巾走进来,身上多半都是光着的,吓了一跳,叫道:“你要死啊!你怎么不光着呢?!”
她这话自然是反话,嫌江寒穿得太少,可不是让他脱得精光。
江寒淡淡一笑,道:“主动开玩笑的是你,怕开玩笑的还是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洗完澡当然只能裹着浴巾出来啦,难道你想让我把脏衣服穿回去?那我洗澡干什么?”周晓萌不愿意在口舌之战上输给他,撇撇嘴,道:“你不用小题大做,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我会怕你穿成这样吗?你就算什么都不穿,我都不怕。不信你就脱了试试。”江寒笑道:“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裸奔的爱好。好啦,已经不早了,赶紧睡吧。”说着就要关灯。周晓萌急忙叫道:“别关,我还要上厕所,你等我下。”说完爬起身下床,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啊……”
她刚跑出卧室,就发出一声尖叫。
江寒吓得心头一跳,急忙转身追上去,叫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晓萌转身跑到他身边,躲在他身后,脸色惊恐的叫道:“外面好黑,我怕……好怕!”江寒好笑不已,道:“我把灯关了,自然就黑了,有什么可怕的?”周晓萌愤怒不已,抬腿踢他一脚,道:“关灯干什么,你缺心眼啊!开着又不费你一分钱的电费!你故意吓我是不是啊?给我开灯去!”
面对这位刁蛮骄横的女警花,江寒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的走到厅里把灯开了。
等两人都回到床上躺下,已是午夜时分。
周晓萌依然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江寒虽然一动不动,却也没有入睡,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之前被小仓姬子刺杀那惊险的一幕幕,心中暗想,看来菊刀社是铁了心的想把自己除掉了,为此是不惜低价,而面对他们一**的暗杀报复,自己却没有更好的法子应对,似乎只能被动的等待杀手上门,这可不符合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可要想改变被动的状态,似乎只能前往东瀛,将菊刀社连根拔除,但这又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不说以自己一人之力,如何单挑偌大的社团组织,就算自己侥幸成功了,难道不会冒出什么菊剑社菊枪社的类似组织吗?哎,这件事真是令人为难。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其实想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离开东海市,随便去往国内任何一座城市,基本就能保证不会被菊刀社的间谍找到,也就不会再遭遇菊刀社的刺杀报复,可是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牵绊,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唉,郁闷啊。
在江寒发愁的同一时刻,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正厅级的干部邢宽,在局办副主任于大伟的陪同下,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里,在手术室的外边,看到了先行赶到的老婆跟女儿,老婆正在痛哭流涕,女儿则正在劝慰她。
邢宽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眼睛有些湿润,走过去把手放在老婆的肩头,问道:“子昂进去多久了?”他老婆就跟没听到似的,仍在哭泣,倒是他女儿比较镇定,道:“快一个半钟头了。”邢宽看着她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他女儿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局办副主任于大伟作为邢宽这个市局第一副局长的大秘,很有眼力价,见状说道:“局长,我去找医院领导过来说话。”
按官场默认的称呼规则,邢宽这个副局长应该被称为“邢局”或者“邢局长”,不过于大伟作为他的大秘兼铁杆下属,直呼他为局长,一来表示亲近,二来也算拔高了这位第一副局长的身份,让他有种被当成是正局长的感觉,也算是间接拍他的马屁。
邢宽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过了五六分钟,于大伟跟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医院领导走到邢宽身前,伸两手过去,诚惶诚恐的说:“邢局,您莅临我院指导工作,我院干部职工都是无比荣幸啊,我代表……”
市公安局,是市直机关里最有权势的单位之一,也是公认的强势单位,而公安局长一般又会高配为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因此公安局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越发显得高高在上。邢宽虽然并非正局长,但也是公安局的第一副局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有可能在下次换届的时候被提正,那时候可就是副省级(东海市是直辖市)的高官了,当然,就不说被提正的时候,只说现在的他,那也是正厅级的高官,在东海市也属于跺跺脚就能引起局部地震的人物。也因此,医院领导面对他的时候,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唯恐得罪了这位强势人物。
邢宽跟他握手,皱眉道:“你好,不要讲官话套话,我就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这个领导点头哈腰的说:“好,好,我马上叫人进去打听。”说着转过身,跟一起来的几个医院干部简单商议了一阵。
几人商议完毕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院干部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谁也不言语,等着这个人出来回报。
等了几分钟,这人快步走出门来,来到邢宽身前,将口罩摘下来,恭敬而又愧疚地说:“邢局长,手术正在进行中,进行得比较顺利……”邢宽脸现不虞之色,瞪眼看着他说:“你进去一趟又出来,就是跟我说这句废话的吗?”那人涨红了脸,道:“好吧,我跟您仔细说一下,令公子左臂被手枪弹击穿,形成贯穿伤,造成了手臂肱骨中段粉碎性骨折,现在进行的手术是进行骨髓穿刺,用四根钢钉固定……”
邢宽越听脸色越黑,等听到儿子手臂中插入钢钉的时候,脸色已经变成了黑锅底,他本身是名警察,又久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养成了一副凛然气派,此时黑下脸来,当真如同黑面老包一般,无情而又冷酷。
那个医生留意到他的脸色变化,吓得心惊肉跳,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骨折恢复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能恢复的很好,关键是……关键是神经恢复,子弹穿过的部位正好是神经所在位置,神经已然受损,若是术后好好调理修复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要是神经受损太严重,那恐怕……恐怕左臂以后就要失去部分行动能力了。”
邢宽脸色大变,怒道:“你是说,我儿子以后可能会变成残疾?”
那医生忙道:“只是有可能,但我们一定会用心为他治疗修复的,尽最大力量让他完全康复。”
137 午夜插曲
137 午夜插曲
于大伟插口道:“不就是神经被子弹打断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接上不就完事了吗?”
他这话说完,发现在场所有医院领导干部都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就知道自己这个外行说错话了,忙垂下头去,悻悻的不敢再说什么。
为首的院领导苦笑道:“目前国内外的神经接续手术,只能接续断掉的神经,而不能接续损毁的神经。以我曾在部队医院多年的外科手术经验来看,如果神经是被子弹打断了,那绝对不会是从中切断,而是会被高速旋转的弹头冲击切割掉一小段,这样的神经无法接续,强行接续会造成神经末端的功能性障碍,甚至引起残疾。不过邢局长您放心,您儿子的手臂神经未必是被子弹击断了,可能受的只是很轻微的伤,但现在还无法判断伤情,需要外伤恢复之后,通过自身症状与肌电图来判断。”
邢宽定了定神,道:“请贵院医护人员竭尽所能,救护我的儿子,我邢宽感激不尽。”众医院领导受宠若惊,急忙客气一番。
邢宽转头看向外面,发现那里站着一个男警,正探头探脑的往手术室这边张望,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马上现出恭维的谄笑,心中一动,问旁边的于大伟道:“那个是谁?”
于大伟看看那个男警,皱眉摇头,道:“不认识,要不我把他叫过来问问?”
旁边邢宽的女儿说道:“哦,爸,那是我哥受伤所在街道派出所的所长,是他陪送我哥来医院的。”
邢宽心中一动,吩咐于大伟道:“把他叫到外边去,我有几句话问他。”
于大伟点点头,快步向那个男警走去,很快揽着他肩头往电梯厅去了。
邢宽对女儿道:“琳琳,你陪你妈守在这,等你哥哥手术完毕,我去外面找人说点事。”他女儿点头道:“嗯,你去吧,妈这有我,你放心吧。”
邢宽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抬头对那几个医院领导干部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说:“让你们见笑了,你们都回去忙吧,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很对不起。”
那几人讪讪赔笑,上前跟他说了番客气话,很快都走了。
邢宽目送这些人远去,脸上笑容迅疾全部收敛,换上一副阴沉的神情,走向了电梯厅。
电梯厅里,于大伟见邢宽走过来,忙引着那个派出所长迎过去,给邢宽介绍道:“邢局,这是建安路派出所的所长李志国。”
李志国急忙向邢宽立正敬礼,满脸堆笑的说:“邢局长好!”邢宽主动伸手给他,道:“李所长你好,我代表我本人以及家人,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把我儿子送来医院,你这个人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李志国本来见他主动跟自己握手,就已经受宠若惊了,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更是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眼前这位大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市公安局排名第二的大领导,放到省公安厅里那就是常务副厅长,权利之大,仅亚于局长,有他一句话,胜过自己奋斗二十年,自己从他这里赚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哈哈,以后好日子可就要来啦,忙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眉开眼笑的说道:“邢局长,您这话说的不是见外了?作为基层干警,我就是您的兵啊,身为您的兵,帮您分担事务是应该的。可惜我位卑人轻,也帮不上您太大的忙,也只能干干这些跑腿的小事了。您千万不要谢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邢宽微微一笑,觉得这个李志国很上路,很懂情趣,笑道:“身为人民公安,就要有扎根于基层的觉悟,为人民服务嘛!我当年也是从基层派出所上来的,而基层也最锻炼人,不经过基层的锻炼,又怎么能胜任更高级别的岗位与工作?志国你好好干,我看好你,我觉得你的前途一定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区区的派出所所长上。”
他这话说得很暧昧,尽管没有任何提拔李志国的意思,但李志国听到耳朵里,却觉得他有提拔自己的意思了,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谢谢邢局长指导我的工作,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做好基层工作的,还请邢局长多帮助,呵呵,呵呵。”
邢宽话锋一转,问道:“志国啊,既然子昂是你送来的,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了,我儿子是怎么受伤的?”李志国一听,马上严肃起来,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被杀手打伤的。”邢宽大为讶异,叫道:“什么杀手?哪个杀手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我的儿子下手?”李志国听到这个问题,显得非常为难,道:“什么杀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涉及什么间谍,我……当时我没在现场,所以……”
当时李志国确实没在现场,邢子昂从周晓萌家里逃下楼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市公安局一一零指挥中心接警后,分派建安路派出所处警,当时带队处警的是所里的值班副所长,那个副所长带队赶到以后,被江寒给拦下了,只做了些封锁警戒的工作,等李海潮带人赶到后,他们也就撤了。不过那个副所长在得知邢子昂是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的公子之后,就马上打电话汇报给了所长李志国。李志国想要抱上邢宽这条粗腿,所以接到电话后很快赶到周晓萌家楼下,正好碰上邢子昂上了救护车,于是自告奋勇护送他来了医院。至于凶杀现场的事情,他知道的实在不多。
邢宽皱眉道:“你没在现场?那谁在现场?”李志国道:“是我们所儿今晚值班的副所长出的现场。”邢宽道:“你马上联系他,问清楚我儿子受伤的始末。”
邢宽连连点头,马上摸出手机,给那个副所长打去电话,嘀嘀咕咕的问了一通,最后放下手机,对邢宽道:“邢局长,问清楚了,您儿子好像是被什么入境间谍打伤了,不过具体情况我们那位副所长知道的也不多,他赶到现场就被一个国安特勤人员拦下了,说这件事会由国安接手,让他们不要管……哦,对了,后来刑警总队六支队的李海潮带队赶了过去,他应该清楚这事。”
“什么?入境间谍?!国安?!”
邢宽听得头大不已,命令于大伟道:“赶紧给李海潮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大伟点点头,摸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几分钟后,邢宽已经了解了整件刺杀案的大概,脸色阴沉的说道:“好一个周晓萌!麻痹大意,疏于防范,连被杀手闯上门了都不知道?她这个刑警是怎么当的?真是不像话!这种人也能当刑警吗?停职!马上把她作停职处理!”
于大伟知道他是因为爱子在周晓萌家里受伤,所以迁怒到周晓萌头上去了,可是给她扣的帽子虽然不小,却没一个令人信服的罪名,这样贸贸然将她停职肯定不妥,略有些为难的说:“可是……”
邢宽大手一摆,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可是!明天我会找六二三总队长当面谈,马上将周晓萌停职!我看她的业务能力太差劲了,这样的人不配当警察!”
于大伟见他正在气头上,不敢多劝什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邢宽又冷笑道:“哼哼,又从哪冒出一个国安特勤人员来?都把东瀛间谍引到普通市民家里去了,差点害死无辜群众,他有什么脸作为国安人员?他连普通市民的安危都维护不了,又怎么能够维护国家安全??明天我一定要找市国安局的领导分说分说!我还要向他的领导投诉他!”
江寒与周晓萌自然不知道,因邢子昂这个厅官二代受伤,噩运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个时候,他俩都已经睡了过去。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午夜三点多。
江寒忽然被周晓萌的惊叫声吵醒,只听邻床的她语气慌乱的叫道:“别杀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救命啊……”
此时的江寒刚刚醒来,脑袋还有些迷迷瞪瞪,骤然听到周晓萌的呼救声,还以为又有杀手杀上门来了,下意识坐起身,等坐起来,大脑意识也恢复了,想起自己二人住在酒店的豪华套间里,又哪有什么杀手上门,不过是周晓萌做噩梦罢了,摸黑下了床去,打开卧室里的灯,转目看向周晓萌,果然,她正在发梦,而且发的还不是一般的梦,像是一个梦魇,她的双手在半空乱抓,双腿在床上乱蹬乱踢,一看就是深陷梦魇的样子,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好笑又是自责,忙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探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臂,柔声道:“晓萌,晓萌……醒醒,醒醒,没事,只是做梦,没有杀手……”
周晓萌好半天才被他唤醒,洁白的额头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汗液,她睁开眼睛看着屋顶,一脸惊惧神色,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溺水后刚被救出的幸存者一样。
江寒温言细语的安慰了她好一阵,这才让她心情逐渐平复下去。
“刚才做梦真是吓死我了,我梦到小仓姬子他们又来杀我了,当时我正在洗澡,躲在浴缸的水底下,生怕被他们发现,趴在缸底一动也不敢动,可最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小仓姬子抓住我头发把我从水里揪出来,用枪口对准了我的后脑勺,说要枪毙我,我跑也跑不了,求救也没人应声,似乎只能等死了,吓死我了,呼……呼……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真是要死了……”
周晓萌回忆起刚才的梦来,兀自心有余悸,小脸惨白,美眸深处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江寒柔声道:“不会再有人来杀你了,我保证,好啦,继续睡吧,我去关灯。”说完就要起身。周晓萌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不行,你……你跟我一床睡,不然我还会做噩梦的。”江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跟你一床睡?没必要了吧,我现在虽然不跟你一床,可也就隔着一两米的距离,跟一床睡也没什么区别啊。”周晓萌不停地摇头道:“不行不行,你必须跟我一床睡,我求你了,你一定要跟我睡,我要睡你身边,不然还得做噩梦……”
江寒见她被吓得实在够呛,也只好答应了她,看看她床上宽大的被子,倒也不用再拿自己的被子过来,便下去把灯关了,回来爬上她的床躺了。
周晓萌伸手乱摸,抓到他的手以后用力握住,道:“你离我近点,别躲那么远,你要在我身边躺着我才能踏实。”江寒哭笑不得的说:“再近点就挨着啦。”周晓萌撒娇道:“就是要挨着嘛,不挨着我让你睡过来干嘛?”说完往他身边凑去。江寒尽管觉得这么睡实在太过亲热,不过事急从权,为了能让她睡个安稳的觉,也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一分钟过后,两人身贴身手牵手的睡了。
最开始,江寒根本就睡不着,毕竟身边多了一个人,手里还牵着一只滑腻酥软的小手,对于习惯了单身睡眠的他,要能马上睡得着才怪呢,可是到了后来,实在是太困太乏,也就顾不得身边手边的不适应了,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还真别说,两人睡到一起,身边有了主心骨,周晓萌后半夜就没再做噩梦,一觉踏踏实实的睡到天亮。
先是周晓萌睁开美眸醒来,身子略微动了动,却把江寒给惊醒了。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就在自己面前,距离之近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江寒对此倒是一点异样感觉都没有,可周晓萌却是为之色变,瞪眼叫道:“咦,我怎么在你怀里?”
她确实是在江寒怀里,而且脖颈还在他的左手臂弯里躺着,脑袋更是靠在他头边,姿势无比亲密,更像是一对小情侣睡觉的模样。
江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钻过来的吧?”周晓萌脸色犹疑的看着他,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慢慢回忆起,半夜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叫他过来一床睡了,可自己也仅仅是邀他同床睡而已,并没邀他搂着自己睡啊,一下子推开他,右手撑床半坐起身,翻脸骂道:“滚蛋!明明是你这个大色狼把我搂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自己钻过去?我有那么下贱吗?”
她这一撑起身,也发现了,自己不仅被他搂在怀里,左大腿还亲密的压在他身上,更要命的是,他腰间裹着的浴巾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现在那里已经是空空如也,而自己左大腿就跨在上面,看到这荒唐的一幕,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发软,再也没有力气撑下去,又跌躺回去,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发红,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个死东西!你什么时候把浴巾脱了,你真无耻!我掐死你,我真想杀了你……”说着用手在他身上乱捏乱掐起来。
江寒微微仰头向下一望,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浴巾可不真是已经脱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倒也并非不可理解,毕竟浴巾只是裹在腰间,而非用腰带或者绳子缠在腰间,本来就不牢靠,再加上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把它蹭掉也是正常的事情,其实自己只是浴巾掉落而已,并没有趁机对身边这位女警花作什么猥琐勾当,她没必要反应这么大的,再说了,她既然邀请自己过来同床,那她就应该有接受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的觉悟,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总这么光着可也不像话,便胡乱推开左手边打过来的粉拳,坐起身,将浴巾从被子下面翻出来,重新缠回腰上,道:“你把我都看光了,我还没说你无耻呢。”
周晓萌又羞又臊,已经气得涨红了脸,闻言骂道:“你无耻你无耻!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家伙,不要脸,不害臊,趁我不备把浴巾脱了,你想干什么?你个臭流氓,大色狼,大色鬼……”
江寒吧嗒吧嗒嘴巴,也没再理她,一步一摇的下了床去,拉开卧室门,去外面洗手间洗漱去了。
周晓萌冲着他的背影又咒骂了几句什么,等看不到他了才闭上嘴巴,回想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兀自有些脸皮发热,身子发烫,小声自言自语的说:“之前他总看我**了,今天我也算看了他一回,算是扯平了,不过……那东西怎么是朝天长的啊?我记得小孩儿的都是往下长的啊?”
138 无处不冲突
138 无处不冲突
江寒洗漱完毕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昨天那身衣服,摸过手机,给高鹏打去电话,让他帮忙从林诗妃家里给自己带一套换洗的干净衣服过来。
周晓萌见他回来,下床穿上拖鞋,也去洗手间洗漱,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偷偷往他腰下瞄了一眼,看过后脸上现出诧异的表情,咦,那东西不是朝着天的嘛,不应该在他裤子上顶出一个凸起嘛,就像女人的胸部一样,为什么看不到凸起,真是好奇怪啊。
江寒打完电话后,出去等着周晓萌,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说道:“走吧,先去吃早点。”周晓萌目光下意识瞥向他腰下,哦了一声,随口问道:“吃什么?”江寒道:“不知道啊,去了餐厅看看都有什么再说吧。”说完这话,也已经发现她的目光不对劲,似乎正盯着自己某处看个不停,低头看去,那里也没什么不雅观啊,纳闷的问她:“你看什么呢?”周晓萌脸孔一红,忙摇头道:“没看什么,没看……我……我穿鞋,穿上鞋就走。”
五分钟后,二人已经坐在这家酒店位于地下一层的餐厅里了,正在享受美味可口的早餐。
周晓萌手里捏着一个三明治,口中极为淑女的咀嚼着,眼睛盯在对面江寒的手上。江寒正在剥茶叶蛋,手法细腻快捷,很快将破碎的蛋皮全部剥了下去,手中留下一个圆润完整的茶蛋。
可还没等他享受胜利果实,周晓萌的纤手已经飞快的伸了过去,一把将那个茶蛋从他手中抢过,随后丢到了自己的米粥碗里,还得意的哼哼两声,道:“不谢!”
江寒骂道:“靠,这是我的茶蛋,你不能抢!你想吃茶蛋刚才为什么不要一个?你给我把蛋还回来,那是我的……”
刚才两人点餐的时候,江寒看到茶蛋,问周晓萌要不要吃,结果被她直接拒绝了,便只给自己要了一个,哪知道她嘴上说不吃,看到茶蛋剥好了却一下子给抢走了。
周晓萌见他因为一个茶蛋而气急败坏,又是得意又是好笑,贼忒兮兮的道:“我忽然想吃了,不行吗?我就不自己点,我就吃你的!我就喜欢吃你的蛋,你咬我啊?”
此时二人桌旁刚好经过一对小情侣,那对小情侣正走着呢,就听周晓萌叫嚣“我就喜欢吃你的蛋,你咬我啊?”,听到这么暧昧甚至可以说是露骨的话,都是差点没把下巴跌掉,一齐转头看向她。
周晓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关注了,得意洋洋的说:“你剥皮不就是给我吃的吗?我能赏脸吃你的,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那对小情侣又听了她这话,很容易就误会了她的意思,把她嘴里说的“剥皮”联想到另外一种同名的东西上去了。那小情侣中的男方,惊艳的看看周晓萌,又艳羡的看看江寒,直叹自己没那么好的艳福;那小情侣中的女方却是一脸恶心,那什么……蛋还可以勉强吃吃,可是那……那什么皮,怎么吃啊,这女人好恶心哦,可她也真够胆大的,公众场合就敢说这种私房话,真是替她丢人。
周晓萌这时候也留意到身边那对小情侣正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不高兴的喝道:“看什么看,想看我吃蛋啊?”
那对小情侣闻言差点没当场晕倒,哪敢再看下去,加快脚步,灰溜溜的跑掉了。
周晓萌回过头来,就瞧见江寒正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奇道:“你什么表情?”江寒笑道:“你下次把话说全好不好,不是喜欢吃我的蛋,是喜欢吃我的……茶……蛋,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周晓萌愣了下,道:“茶蛋跟蛋有什么分别吗?怎么会让人误会?”
她说完这话,也意识到了,蛋好像不只是鸡蛋的意思,还有形容男性生直器的意思,没听有人骂嘛,“你妈了个蛋”,“滚他妈蛋”,“狗蛋……驴蛋”,按这个意思的话,自己刚才说喜欢吃他的蛋,岂不就等同于是喜欢吃他的……
她忽然大窘,也意识到刚才那对小情侣看着自己时候的古怪脸色是怎么回事了,只羞得满面通红,尤其是想到刚才在床上看到的那一幕,自己竟然说出吃那么丑陋的东西的话,越发的羞惭,更有点恶心,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来,这下子算是完了,清誉丧尽,还要被眼前的可恶家伙与刚才那对小情侣耻笑,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她又羞又气,忽然抬腿狠狠踢了过去。江寒硬吃了她几脚,虽然不算太疼,却也不轻,被踢得呲牙咧嘴,埋怨道:“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你说的。”周晓萌恶狠狠的说:“你怎么不提醒我?你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江寒嘿笑两声,道:“现在可以把蛋还给我了吧?”周晓萌骂道:“我还你个脑袋!你再敢提……提那个字,我就把你的蛋一脚踢爆!”
江寒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跟她胡闹了。
二人吃喝一阵,周晓萌已经平静下来,启唇说道:“这套房子我要卖掉。”江寒听她说起正事,就没再执着于那个茶叶蛋,问道:“为什么?只因为里边死过人?”周晓萌点点头,意兴阑珊的说:“按理说,我警察当的年头越长,见过的死人越多,胆子应该越大才是,可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小了。这套房子死过人流过血,我肯定不会再住下去了,而且按你的理论,这套房子很可能已经被菊刀社盯上了,也就变得不安全了,因此我要卖掉它,之后再考虑是不是买套新的。当然,里面刚刚死过人,可能不太好卖,但我想价钱稍微低点,肯定会有人买的。”
江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卖掉也好,反正卖掉也不赔钱。”周晓萌点头道:“是的,在东海就是有这点好处,房价只涨不跌,我就算便宜卖出这套房子,也绝对是赚。”江寒嗯了一声,道:“对了,高鹏正想在东海市买套房子呢,过会儿见到他,我问问他,看他对你这套房子有没有意向。”周晓萌怔了下,道:“他不会买死过人的房子吧?”江寒笑笑,道:“东瀛小鬼子也能算是人吗?恐怕比畜生还不如吧?房子里死一两个畜生,也不算什么不吉利。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介意不介意这一点,一切要等我问了他才知道。”周晓萌道:“好,你帮我问问他,他要是愿意接手,我给他优惠。”
二人吃过早饭后,回到房间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高鹏带着换洗衣服匆匆赶到。
江寒让周晓萌躲在卧室里边,又把屋门关了,在厅里把衣服换好,之后招呼高鹏下楼,也没跟周晓萌道别,至于退房的事情,也就交给她了。
下楼的路上,江寒将昨晚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高鹏听,最后嘱咐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诗妃。高鹏听完后已经是完全傻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是刚听了一段天方夜谭。
等出了酒店后,江寒道:“周晓萌因为房子里死了人,觉得不太吉利,所以想把房子卖掉,目前急着脱手,你不是想在东海市买套房子吗,有没有接手的意向?”说完指向对面的罗马花园小区,道:“就是那座小区,高档公寓楼。”高鹏望过去看了两眼,又惊又喜的说:“哇塞,那么高档的小区,里面的房子我……我买得起吗?”江寒奇道:“你还真想买啊?里面死过人的。”高鹏笑道:“哪个房子不死人?只要是人住的,都会死人,就是早晚不同罢了。”江寒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道:“你要是不嫌弃里面死过人,那我就抽时间把你跟晓萌叫到一起,你们当面谈交易的事情。”
高鹏热切的道:“不嫌弃不嫌弃,再说了,我买了也不一定自己住啊,我可以租出去,或者等以后房价涨高了再倒手卖出去赚个差价,呵呵,也算做投资了。”江寒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抽时间会联系晓萌的……我现在去接诗妃上班,你赶去华天大楼吧,到了以后,观察下大楼四外有没有可疑的人员车辆。对了,孙哥呢?”高鹏呵呵一笑,指向路边停着的车,道:“孙哥在里面呢。”江寒道:“好,那你先带他去华天集团,顺便带他在集团四周上下转转,熟悉下环境,等我到了再找他谈以后的安排。”
两人就在酒店外面分道扬镳,江寒开车赶赴林如龙家里接林诗妃,高鹏则带着孙搏赶往华天大楼。
还在路上呢,江寒就接到了林诗妃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为什么还不来接,敷衍了她一句“马上就到了”,之后就挂了电话。结果他说的这个“马上”,足足用去了二十多分钟。
当他赶到林如龙家所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下意识放慢车速,缓缓驶入,可就在此时,余光发现路边停着一辆金杯面包车,看上去很是眼熟,他当时也没多想,仍是驾车驶入小区,等把车停在林如龙家门前时,才陡然想起,那辆金杯面包车昨天中午在华天楼下的路边见到过。
“先是出现在华天集团外面,现在又跑到林如龙家门口来了,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又想干什么?”
江寒心中一凛,居然忘了打电话把林诗妃叫出来,只是凝神思索,琢磨要不要偷偷步行潜回小区门口,当面质问金杯车里人的意图。
“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窗玻璃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偏头望去,见驾驶位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运动服、容貌很是俏美的半老徐娘,凝目看去,心头一跳,这老女人不是林母又是谁?只吓得一激灵,忙降下车窗,陪笑道:“阿姨早上好!我来接林总上班,刚到没一会儿。”
林母现在对他已经完全不掩饰那股子鄙视与恨意了,冷冷的看着他,道:“不要叫我阿姨!你只不过是我女儿聘请的保镖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阿姨?我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我不想再看到你来接我女儿,我会让我女儿聘请一个专业的司机,由司机每天负责接送她。至于你,哼哼,只需要做好你保镖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还有,你最好给我规矩些,不要让我抓到你的错处,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寒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仍旧是面带微笑看着她,摸出手机拨通林诗妃的电话,道:“我到了,你下来吧。”林诗妃嘟囔了一声:“你还能更慢点吗?”就把电话挂了。
林母目光死死的瞪视着他,仿佛在看着生死大敌一般。江寒跟她对视几眼,觉得很没意思,索性转开头去,悠闲的打开了车里的cd。
过了会儿,别墅房门开了,林诗妃手臂上挎着外套,小衫西裤的打扮,脚步快捷的走了过来,当她看到母亲站在江寒身边的时候,脸色微微变幻,叫道:“妈,你又跟江寒说什么呢?”
林母脸色冷淡地说:“我跟他说什么又有什么用,你宠着他惯着他,他谁也不放在眼里,我说的话他又能听进去吗?要是我给他发工资还差不多。”林诗妃走到她跟前,撒嗔道:“哎呀妈,你怎么又针对他,我现在没空跟你多说,我还赶着去集团上班呢,等回来再说吧。”林母不悦的道:“别的我不多说,但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保镖就是保镖,不是司机,你不能让一个保镖整天接送你上下班,那叫不合规矩。今天你上班后,马上让人力部给你聘请一个老实可靠的司机过来,以后就让专业的司机负责接送你。”
林诗妃有些愕然的看着她,半响后又看向车里坐着的江寒,心下犹疑他俩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导致妈妈又来了这么一出。
139 初次交手
139 初次交手
“吱!”
一辆五系宝马疾驶而来,在林母身后戛然而止,驾驶门打开,林如龙手持一大袋子油条豆浆钻了出来,笑眯眯地叫道:“妈,快点,我刚给你买的最新鲜的油条豆浆,你最爱吃的‘豆浆刘’家的,现磨的豆浆,我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等到一份,这也是最后一份呢,快点回家,趁热吃!”
“豆浆刘?”
林母一听这个字号,脸上就浮现出惊喜的神情,再也顾不得理会林诗妃与江寒了,伸手就去接林如龙手里的袋子。
林如龙手持袋子轻轻躲开,柔声道:“妈,豆浆还烫呢,可别烫了你,我给你拿进去,走吧。”说着脚步飞快的往房门口走去。
林母更是欢喜,转目瞥向林诗妃,重重哼了一声,跟在林如龙身后往房子走去,嘴里叨咕着:“还亲闺女呢,我这当妈的说话都不听了,还故意跟我对着干,好悲剧啊,唉,还是儿子孝顺……”
林诗妃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红了,瞪大眼睛目送他们母子二人进入别墅,忿忿的在地上踩了一脚,道:“还是儿子孝顺……那就是我这个亲闺女不孝顺了呗?好啊,我不孝顺,就你儿子孝顺;我哪儿都不好,就你儿子好;那你跟你儿子过去吧,以后别理你闺女了。”说完这话,气呼呼的钻进车里,喝道:“开车!”
江寒回过头,有些可怜的看了她一眼,心说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她虽然生了一副天香国色的好容貌,又坐拥数十亿的资产与华天集团,可却摊上林如龙这么一个哥哥以及林母这样一个亲妈,每每被冤枉误会,有气发不出,有火没处放,可实在够郁闷的,看来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人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会给人关闭另外一扇窗,心中暗叹口气,道:“要是肚子里有气的话,不妨朝我身上发,我可以暂时充当你的出气筒。”
林诗妃忍俊不禁,从后视镜里横他一眼,柔声道:“快开车吧!今晚不来这儿住了,哼!”
江寒驾车驶出小区,经过门口的时候,偷眼看过去,发现刚才看到的那辆金杯车还在,此时凝目看向它的车牌号,可不正是昨天那辆挂着浙省牌照的金杯?有心停车,下去窥探一下,却听林诗妃叫道:“瞎看什么呢,好好开车!这都几点了,还不着急?”
听了她这话,江寒只能暂时断了下车的念头,驾车汇入主路,加速往华天集团所在的方向驶去,忙里偷闲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那辆金杯车没有跟上来,心下略微松了口气。那辆金杯先是在华天集团外面出现,今早又在林如龙家小区外面出现,有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阴谋,如果用最坏的心理揣摩车里人的意图,不外乎是冲着林氏兄妹二人来的,可现在诗妃出来了,他们却没任何反应,那就说明他们不是冲着诗妃来的,只要不是冲她来的,别的事情,自己就不去管了,自己可没闲心管别人的事情。
“呃……可如果他们是冲着林如龙来的呢?”
江寒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觉得这种可能并非不存在,如果那两人是冲林如龙来的,而诗妃作为林如龙的亲妹妹,到时候他出了事,诗妃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而以自己跟诗妃的关系,自己又不可能不管,既然早晚都要管,那还是从现在就开始管吧,免得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时候再管就管不了了,想到这问道:“你上午有什么紧急事务要处理的吗?”
林诗妃摇头道:“没有啊,不过例行事务一大堆,我必须要尽快处理完,不然没时间忙自己的事情。”
江寒嗯了一声,猛地一掰方向盘,直接原地拐弯掉头,拐到逆向车道上,在宽阔的马路上画了个半圆后往来路驶去。
林诗妃身子微微一晃,纳闷的问道:“你干什么啊?”江寒道:“你别问,也别管,在车里坐好了就是。”林诗妃蹙眉道:“哎呀别闹,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寒笑道:“过会儿我再告诉你。”
把车开回林如龙家小区门口对面的路边后,江寒把车停下,嘱咐林诗妃老实留在车里,哪也不要去,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去,横穿马路,走向那辆仍然停在路边的浙省牌照金杯面包车。
他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到了那辆金杯的驾驶门一侧,也没玩什么花的虚的,上去就直接叩打车窗玻璃。
车窗很快降了下去,里面现出一个光头凶恶的男子,他极其不耐烦的看着窗外的江寒,瓮声瓮气的叫道:“干什么?”江寒笑道:“不应该是你问我干什么,而是我要问你们干什么……”此时已经看到,车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分头的小青年,正是昨天午后那个曾经在华天楼下人行便道上蹲着抽烟的家伙,续道:“……你们昨天在华天大楼外面蹲守了好半天,今天又跑到这蹲守来了,你们想干什么?”
江寒想要问出这两人的真实意图,不外乎两种手段,一种是明敲,另外一种就是暗诈,不过他可没时间暗诈,那要费很多口舌,而且说不定对方还会不配合,因此他一上来就使出了明敲的手段,上来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质问他们想干什么,再从他们的反应与话语里判断他们的真实心意,这也是江寒最喜欢使用的手段。当然,要有一定的实力才能这么干,否则的话,很可能在激怒对方后无法收场,那时候就要挨揍了。
车里坐着的正是从武林市远道而来的小黑与阿龙,阿龙坐在驾驶位上,小黑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人于昨天改变了绑架林诗妃的计划,转而寻求绑架更容易绑到的林如龙,并在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摸到了林如龙家所在小区门口,打算等他外出后跟上去,寻机将他绑架。二人又哪里想得到,他们在昨天就已经引起了江寒的注意,而今天又好死不死的撞上了他,再次被他怀疑,乃至现在被他闯上门来当面叫阵?
阿龙到底是做贼心虚,直接被他问傻了,傻乎乎的看他两眼,转过脸,求救也似的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黑。
小黑也已经听到了江寒的问话,闻言心头大惊,脸上却表现得坦荡镇定,隔着阿龙冲他叫道:“朋友,你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华天大楼又什么蹲守的,我们根本听不懂啊。”江寒呵呵一笑,道:“听不懂没关系,你们就回答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黑脸色一沉,破口骂道:“撒你母!你脑壳坏掉了,老子们在这里干什么,关你吊事!找死吗?”
阿龙听了这话,推开车门,迈腿下了车来,抬手往江寒胸前就是一推,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爱在哪里停车就在哪里停车,你管得着吗?想死就说,老子成全你!”
可他的手还没推到江寒胸前,江寒左手已然探出,又准又狠的叼住他推来右手的手腕,以之为支点,右手同时抓出,一把抓住他来犯的四根手指,往他手腕关节反向拗去。这一系列动作描述起来很慢,其实非常迅速,在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完成,阿龙还没推到他胸口,已经感觉一股剧痛自右手腕关节处传来,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右手臂不由自主就顺时针转去,紧跟着人也站不住了,不得不弯下身,去就已经被拗到极限的右臂,眨眼间已是受制于人。
江寒轻轻松松的扣住他的手腕,好整以暇的笑道:“说要成全我,果然是成全我了,哈哈,让我当众耍威风,我谢谢你了。”
车里的小黑本以为阿龙下车就能将这来路诡异的小子吓跑呢,哪知道人高马大的阿龙在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跟前,一招都没捱过去,瞬间被制,只看得大跌眼镜,却也没有任何犹豫,从座位下边摸出一根木棒,推门下车,直冲江寒而去。
他手里当然有比木棒威力更大也更好使的武器,譬如砍刀,又譬如手枪,但这到底是在公众场合,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可能拎着砍刀砍人,更不能随便开枪,真要是那么干了,马上就会被警方通缉,又何谈接下来绑架林如龙向那个小富婆索要巨额赎金呢?使用木棒,杀伤力虽然低了不少,但至少不会被路人看到后就报警,至多算是打架斗殴,估计不会有人理会的。
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小黑向来是分辨得很清楚的。
江寒瞥见小黑拎着木棒朝自己冲来,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两个家伙从言行举止上看来,铁定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不会张嘴就骂人,更不会随车带着棒子,自己可得擒下他们,好好问问。
小黑快步冲向江寒,手里的木棒已经高高抡起。江寒见他来势汹汹,不仅没有闪避退让,反而是松开阿龙,前冲迎了上去。小黑眼看他迎上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手中木棒对准他头顶就砸了下去,心想管你是什么人,你敢挡着老子发财,老子就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打死你个***。
当然,小黑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并没有真正打死江寒的意思,毕竟真要杀了人,也就没法在东海市立足了。小黑真正的想法是,让江寒知道教训,知难而退,不再阻挠自己发财大计,也就足够了。
江寒见他棒子砸下来,足尖点地,用力一蹬,腰肢一扭,陡然加速前冲,如同一条大泥鳅似的,瞬间冲到小黑身前内门。小黑就感觉眼前身影一晃,自己的目标已经消失了,反倒是身前多了一人,吓得心头狂跳,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身法那么快?就在他愣神的当儿,江寒低下头去,上半身往下一弯,用右肩与右后背顶在他胸前,左臂顺势抬起,肘出如枪,利用上半身前冲翻转的惯性,左肘向后刺去,狠狠扎向小黑的面门。小黑都没反应过来,但觉眼前一黑,有个高速袭来的物体越来越近,紧跟着鼻子一酸、脑袋一荡,一股剧痛传来,面门如被巨斧劈中一般,不由自主就仰面往后倒去。
一招,仅仅是一招,江寒就将小黑击倒在地,迅若奔雷,干脆利落,简直比格斗功夫教科书还要更标准,更令人拍案叫绝。可惜此时附近没有什么路人,更没有围观群众,否则一定会有人为江寒拍手叫好。
那阿龙被江寒放掉后,本想与小黑一起来个二打一,联手痛殴这小子一顿,哪知道还没跑到江寒身后,小黑已经被他干翻了,而且他所使出的招数是那么的精妙,只看得心头肉跳,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功夫那么好?就他露出的这两手来看,自己就算跟小黑一块上,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自己还有必要再冲上去吗?
江寒余光瞥见阿龙愣在一边没上来,就也没理他,对倒在地上的小黑问道:“当着明人就不要说暗话了,说说吧,你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小黑被他一肘扎到面门上,不仅鼻梁骨被打断,还被打出了鼻血,脸也肿了,眼眶也青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时却也爬不起来,眯缝着眼看着他,半响没言语,不知道是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还是听到了就是不想说。
江寒回身拣起他落在地上的那根木棒,走回他脚边,用木棒指着他的脚说:“我耐心不多的,你最好马上回答我的话,要不然,你的脚就要粉碎性骨折了。”
“别……”这回小黑有了反应,道:“别,我……我说……”
江寒笑道:“那就快说吧,我喜欢老实听话的人。”
小黑双手撑地,慢慢坐起身来,伸手到鼻子下面抹了一把,见手上全是血,脸上立时浮现出阴毒狠戾的神色,道:“我……我们……我们就是……”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斜眼瞪着江寒道:“你能先告诉我们吗,你是什么人?”江寒淡淡地说:“你要搞清楚,现在是谁在问问题。”小黑点点头,狞笑道:“好吧,是你在问,我告诉你,我们其实……”
他说到这,忽然转身就跑。
江寒刚才已经觉察出,他在拖延时间,说不定是另有诡计,已经对他加了提防,甚至在心中模拟出了他几种可能采取的手段,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他说着说着会转身就跑,当下嗤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想玩赛跑是吗,我可以先让你跑出五十米去,最后我要是追不上你我就不姓江,哼哼。”
“阿龙,上车!”
小黑向车尾快速跑去,不忘招呼伙伴阿龙。阿龙闻言,忙跑向驾驶门。
“嗯?这是想上车跑?哥可没时间陪你们玩赛车!”
江寒想到这,没再托大,仍是放过阿龙,追向小黑,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里面,别看阿龙高大凶狠,却要以小黑这个瘦子为首,只要把他盯死了,最终一定可以搞清他们真正的意图。
江寒追到车尾的时候发现,小黑已经绕过车尾,往车身另外一侧跑去,估计他是想从副驾驶门上车,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戏弄了,心中暗暗有气,拔步便追。金杯车并不长,从车尾到车副驾驶门没有几米距离,江寒全速奔跑的话,可能一秒钟都用不了就能追上去,但这次他刚跑到一半的距离上,就猛地停下了,不是他跑不动了,也不是他不想追了,而是不能追了,因为小黑上半身钻到车里很快又钻出来,但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黑黝黝的物事,赫然是一把手枪。
小黑持枪对准了他,狞笑道:“追啊,追老子啊,撒你母!老子看你有几个脑袋敢追!”
“他们手中竟然有枪,好家伙,来头还真不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寒心念电转,陪笑道:“兄弟,别激动,误会,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别动枪,这枪可不是随便动的。”
小黑阴笑两声,张嘴想说什么,看看四下,又闭紧了嘴巴,用枪指着他,自己慢慢坐进了车里,喝令阿龙道:“开车,快点!”
阿龙早已经钻进驾驶位,闻言急忙发动车子,挂档后疾速驶入主路,一溜烟也似的跑了。
车里,阿龙愤愤的骂道:“那小子真***该死,你刚才为什么不一枪崩了他?”小黑把手枪小心翼翼的藏到座位下边的黑色袋子里,脸色阴沉的道:“宰了他倒是简单,可那样咱们在东海就呆不下去了。你不要忘了,咱们这次出来之前,可是跟威哥夸下了海口的,要干一票大买卖回去,难道要跟丧家犬一样的逃回武林市吗?就算威哥不笑话咱们,我也丢不起那个面子。”阿龙恨恨地说:“那小子真他妈狂,我真想干了他。”小黑嗯了一声,道:“谁不是那么想呢,不过有句老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必须要忍着……嘶,真是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华天大楼外面蹲守的事情呢?”
140 案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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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皱眉道:“是啊,他对咱们的情况似乎很了解哦,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刚才突然跑过来问咱们要干什么,又是为什么?”小黑脸色凝重的说:“他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不过他一定是个高手,会功夫的。”阿龙连连点头,道:“是呢是呢,他出手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呢,就被他出手制住了,我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使不出来,气死我了,不过他对付你那招更厉害哦,先是把头藏到你怀里,然后用左肘扬起来反打你的面门,一下子就把你打倒了,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招数呢!”
他说完这话,半天不见小黑搭言,忙中偷闲,侧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一脸羞恼的瞪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方才说错话,揭他的疮疤,惹得他不高兴了,忙改口道:“他功夫再高又有什么用,看到手枪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小黑这才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吗,这个人的功夫,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阿龙好奇的问道:“谁?”小黑眯了眯眼睛,道:“就是威哥说过的那个人,也是他的仇人,用飞刀把他手臂射伤的那个家伙。那个人飞刀玩得那么好,不可能不会功夫的,而且那个人很年轻,跟刚才那小子非常的相似。”
阿龙吃惊的叫道:“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刚才那小子可没用飞刀。”小黑冷冷的说:“他没用飞刀,是因为对付咱们根本用不着飞刀,而并非是他没有飞刀。更关键的是,听威哥的意思,那人可能是那个小富婆的男朋友,就算不是,也是经常活跃在林氏兄妹身边的。咱们昨天在华天集团楼下出现过,今天早上又在林如龙家门口晃悠,很可能都被他发现了,他怀疑咱们的用意,但他也摸不清咱们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就主动上来问了,你说我的猜测有没有道理?”阿龙听得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要不你打电话跟威哥确认一下?”
小黑沉吟半响,最终摇了摇头,道:“确认不确认,又有什么关系?咱们这趟可不是为威哥报仇来的,咱们是来做大买卖的。管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既然不好惹,咱们躲着他就是了。咱们接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机会绑架林如龙,不过不能急,要耐下心来,当初威哥为了诱他上钩,可是足足用去了几个月呢,咱们也要做好耗时间的准备。不过今天被那小子认出来了,以后就得小心点了,这车怕是不能再开了,咱们也得稍微打扮打扮,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你又跟人打架了?”
江寒刚刚回到车里,就遭遇了林诗妃的质问,林诗妃恨铁不成钢的觑着他,眼神中含有三分浓浓的喜爱之意,却也别有几分嗔意,她刚才看到江寒走到马路对面那辆金杯车旁边,主动挑衅对方的司机,并引起了一场斗殴事件,虽然知道他一定是出手有因,但还是恼火他跟人打架,倒也不是恼火打架这件事本身,而是担心他在打架过程中受到伤害。
江寒没理会她这句质问,脸色沉重的说道:“有些事,我是打算一直瞒着你的,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摆平,告诉你没有任何意义不说,还会让你担惊受怕,但是今天这件事……准确地说,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了,我却不能瞒着你了,因为我发现我小看了这件事,而且事态似乎正朝着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我刚刚发现,对方手里竟然有枪……”
他将昨天中午发现那辆可疑的金杯面包车开始,到刚才阿龙小黑二人驾车逃离结束,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疑点,自己与高鹏的所有分析推理,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出来,最后总结道:“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他们的身份,更加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但已经可以明确的是,他们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而且很有可能是针对你们兄妹来的,当然,针对林如龙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你这边就不用说了,我整天贴身保护你,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你哥那边儿,就不那么乐观了,你马上给你哥打电话,包括你父母,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注意安全,提防任何意图接近他们的人。还有,如果你父母在华国没什么事情的话,最好让他们马上回国。”
林诗妃听完后表情有些茫然,抿了抿口唇,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啊?东海市哪有那么多坏人?坏人手里又哪有那么多枪?没准你看错了呢,那只是一把玩具枪也说不定呢,现在不是有种玩具枪做得跟真枪一模一样嘛,叫什么来着……对,仿真枪,那人手里可能拿的是一把仿真枪,倒把你给吓坏了。”
江寒打了个哈哈,表情讥笑的看着她,反问道:“你觉得,一个身经百战的特勤人员,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内,会分辨不出敌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仿真枪还是真枪吗?”
林诗妃皱了皱眉,转脸看看远处,很快又把目光收回来,凝注在他脸上,道:“有枪的也不一定是坏人啊,对方没准是警察呢。是不是?”
江寒脸色肃穆的说道:“林诗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话了呢?你是开始不信任我了,还是在跟我开玩笑,跟我斗口玩?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林诗妃见他认真了,吓了好大一跳,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怀疑你,也没有不信任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习惯性的跟你对着干,但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很听你的话的……”说到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孔刷的一下子变得绯红起来。
江寒大为满意,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也可以理解了,毕竟,老婆天生就是跟老公对着干的。”
这话含义太多,其中还能衍生出某种暧昧的歧义来,林诗妃听后,脸色红得更厉害了,甚至耳根都红透了。
不过江寒现在可没心情跟她制造暧昧,道:“那你还不给你哥还有你爸妈打电话?你不是说听我的话吗?”
林诗妃哦了一声,摸出手机,要给林如龙拨打电话,可在拨之前,皱眉问道:“跟我哥说这事倒是好说,可是跟我爸妈尤其是我妈那,我担心他们不会听,说不定我妈还以为我在诈她,故意骗她回美国……你也知道,她跟我现在的关系不太和睦,我很担心她胡思乱想。”
江寒淡淡地说:“说不说在你,听不听在她!”
林诗妃幽幽叹了口气,开始拨打电话。
江寒驾车掉头,驶往华天集团,他心中现在有点后悔,后悔刚才没有开车追上去,要是追上对方,能擒住他们之中的一个或者全部,或许就能解开这个未知的难题了,不过他方才很担心诗妃的安危,这几天东海市暗流涌动,非常的不平静,他可不敢留下诗妃一个人在车里,谁又知道金杯车里那伙人是不是只有两个,难道就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吗?他们要是玩声东击西,诗妃不就危险了吗,因此他刚才没有追上去,现在想想,颇有些后悔,这么做等于是留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啊,谁知道那颗炸弹什么时候炸响?又会在谁的身边炸响?
林诗妃打完电话后,苦着脸向他汇报道:“电话白打了,我哥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说他根本没有这样凶狠的仇人,肯定是你吓唬他的,我妈那边也是一样,一听是你说的,马上就说你在报复她,故意吓唬她,好赶她回美国,还说我不对,说我没有思考分析的能力,听风就是雨,帮着外人吓唬她,哎,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江寒冷笑两声,没说什么。
林诗妃担心的问道:“你生气了?”江寒摇摇头,道:“说出来不怕你不高兴,他俩还没资格让我生气。反正我已经提醒到位了,他们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要是因此出了事,他们别来怪我言之不预。”
赶到华天集团后,林诗妃径自前往总裁办公室里忙碌不提,江寒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屋里高鹏与孙搏都已经等他等了好久了。
江寒见到孙搏后,忙向他表示歉意,毕竟人家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帮自己做事,自己却未能亲自迎接招待,怎么说都有点不够意思,必须要道歉。
孙搏一听老大不高兴,拍着自己胸脯道:“老弟,你这么说就是把咱们哥们儿当外人了,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卷铺盖卷就回京城。你是大忙人,又是干大事的人,平时忙得脱不开身是可以理解的,咱们能因为这个挑眼嘛,那还算是兄弟朋友吗?以后啊,这种话你就少说,又不是外人,哈哈……”
一番热络的寒暄过后,江寒暂时没跟孙搏提工资待遇的事情,而是先让高鹏把昨天中午发现那辆疑点重重的金杯面包车的经过讲了一遍给他听。
孙搏听后来了精神,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前来东海后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自己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表现一把,把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也让这位江老弟知道,他孙哥还是很有能力的,道:“是很奇怪,不过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很简单,要么抓住他们问个明白,要么就跟踪监视,瞧瞧他们在筹划什么。呃,你们知道那辆金杯开哪儿去了吗?只要能知道那辆车的下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把他们的阴谋给掏出来。”
高鹏摇摇头,道:“不知道,但说不定那辆车今天还会过来。”
江寒苦涩一笑,道:“不会过来了,因为刚刚我在林如龙家小区门口看到他们了,而且还跟他们交过手了……”把刚才去接诗妃的时候发现那辆金杯车、后来上前挑衅发生冲突的始末讲了一遍给二人知道。
高鹏与孙搏听完,彼此对视一眼,表情各有不同,高鹏显得有些震惊,他虽然知道金杯车里那两个家伙形迹可疑,但也没想到他们手中会有枪,任何一个手中有枪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孩子,也绝对令人不敢掉以轻心;孙搏则是一脸兴奋,作为从“万岁军”退役的优秀侦察兵,一个血液中流淌着好战因子的大好男儿,每每听到枪这个名词,都会情绪激动、全身血液循环速度加快、肾上腺素分泌过度,这世上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比“枪”这种存在更能让他燃起熊熊战意的了,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战斗感觉,让他几乎恨不得现在就投入到战斗中去!至于现在有没有战场,需要不需要战斗,敌人是谁等等,他就懒得去管了,他只想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与价值!
“说吧老弟,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干?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孙搏主动请缨,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找到那辆金杯车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趁便缴获那支手枪,能据为己有的话最好能够据为己有。
江寒没有说话,而是找来纸笔,在纸上涂抹起来,寥寥数笔,已经画出了两个男子的全身像,其中面部特征加了特写。
高鹏与孙搏二人满面敬佩之色的望着他,这家伙居然还会画画,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画得那么简单,却偏偏非常传神,让人感觉纸上的人物活过来似的,这家伙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江寒画完之后,用笔指着左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秃头男子道:“这人身高在一米八二左右,长相凶恶,是那辆金杯车的司机,绰号或者小名好像叫什么阿龙,此人肌肉发达,像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打手,或者说是喽啰……”说完又指向右边那个人像,道:“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跟我差不多高,稍矮也矮不到哪里去,但比我瘦,留分头,三角眼,长相刻薄,性格阴狠,且极为奸狡,如果这两人是一个小型团伙的话,那这个人就是这个团伙的首脑,起领导作用。同时,那把枪也在他手上。”
高鹏与孙搏二人听得连连点头,都仔细观察这两个人的特征与容貌,要把他们记在脑海里,毕竟,江寒不可能无缘无故画出这两人的人像来,既然画出来给自己看,那就肯定有相应任务分派到自己头上。
果然,江寒很快说道:“我画出他们俩的人像,就是让你们以后见到他俩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辨认出来,避免不必要的危险。尤其要小心这个瘦子,他手里是有枪的,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贸然向他挑衅或者尝试抓他,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将他一举擒拿。”
高鹏与孙搏各自点头表示理解。
江寒又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用意,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用最坏的心理来揣摩他们的举动。他们先是在华天集团附近蹲守,又跑到林如龙家门口蹲守,这两个地点共有的交集就是:诗妃兄妹都会在这两个地方活动。所以,我们不妨大胆的推断,他们两人就是冲诗妃兄妹来的。他们想干什么呢?”
高鹏道:“他们手里有枪,有可能是来刺杀诗妃兄妹的,但据我所知,诗妃应该没有这样的死敌,有没有可能是林如龙招惹来的仇家呢?”
江寒看着他道:“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我们可以通过反向推理来排除这种可能:假设他们真是来刺杀林如龙的,他们为了确保刺杀成功,肯定会最大程度隐藏自己的存在,让林如龙不加提防,这样才好得手,也就是说,他们轻易不会露面,但昨天中午他们不仅露面了,还跟集团保安发生了对话,这就与他们躲在暗处刺杀的本意背道而驰了,因此,并不存在这种可能。更何况,林如龙本身作为公子哥、纨绔子弟,只会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日常生活中也惹不到这种狠人。”
高鹏讪笑了下,道:“那他们就不是来杀人的,那他们来干什么?”
孙搏对整件事只是耳闻,没有亲眼看到过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因此不打算发表意见,只是皱眉沉思。
江寒提示二人道:“人们干任何事情,都要有个目的,也就是俗称的动机,而坏人做坏事的动机,就是单纯的为了获得利益,没有任何利益好处,他们是不会做坏事的,毕竟做坏事是会有很大风险的。拿这一条作为理论根据,我们再来分析下,这两个家伙的动机,也就是说,他们能从诗妃兄妹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呢?”
141 第一次全体会议
141 第一次全体会议
“钱!”高鹏不假思索就叫了出来,又补充道:“诗妃很有钱,是亿万富豪!”
孙搏也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有些兴奋的道:“是啊,高鹏说的对,利益说白了不就是钱吗?坏人做坏事,一般都是为了钱!那俩家伙肯定也是为了钱来的,但好端端的诗妃妹子肯定不会白送他们钱,所以他们会采取暴力手段从诗妃手里抢钱,为此他们准备了枪支,一定是这样……呃,不过好像还没有明火执仗从人手里抢钱的呢,倒是听说过抢银行的。”
江寒笑道:“怎么没有明火执仗从人手里抢钱的?这种事还发生过不少呢,而且这种事还有一个专称,你们肯定听说过,就是绑架!”
高鹏与孙搏听了这话,都各有几分领悟,彼此对视一眼,都很激动,都指手画脚的叫道:“对对,就是绑架,就是绑架!”
其实刚才高鹏提到刺杀的时候,江寒就已经想到了绑票,毕竟杀人绑票这两个词很多时候都是联系在一起的,让人很容易联想起来,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绑票这种可能性来,而是用言语诱导高鹏与孙搏展开思考,让他俩通过自己的能力分析推理出这一点来,这样有助于培养他们的思考能力与推理意识。江寒需要的是智勇双全的帮手,而非肌肉发达只知道听候命令的木头人,为此,他也有意识的培养两人这方面的能力。
江寒点点头,道:“绑票,其实就等同于是明火执仗的从有钱人手里抢钱,因此,绑匪并不担心被受害者之外的其他人发现甚至是留意到,所以,那个瘦子,才敢明目张胆的在华天楼下路边蹲着抽烟,甚至是跟集团保安对话,他也并不担心案发后会被警方发现他踩点时留下的线索,因为案发后他已经有人质在手了,根本就不畏惧警方。现在想想,昨天中午那个瘦子的举动,也已经流露出了他们将要绑票的意思,他想借上厕所混入集团大楼,我感觉他可能是想观察大楼内外的环境,甚至是观察安保力量,好判断能否在楼里动手;他还想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里去,是想一旦有可能,就在停车场里实施绑架,因为地下停车场大多数时候人都很少,而诗妃又一定会在下班后到那里去取车。当然,就算无法在停车场里面实施绑架,他们还可以尾随跟踪诗妃的座驾,等到合适的地点再下手。”
孙搏听得大怒不已,骂道:“什么特么狗比玩意,还想绑我诗妃妹子,我头一个就不答应!别特么落老子手里,要不非得弄死他们不可。”
江寒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像是要绑诗妃,我昨晚上送诗妃去林如龙家里的时候,一路上没发现被人跟踪,但阿龙二人今早却已经蹲守在林如龙家小区门口了,这说明,他们早就通过跟踪另外一个人,掌握了林如龙家住址,而那个人只可能是林如龙自己。换句话说,他们是冲林如龙去的。”
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江寒推断出这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毕竟不是神仙,也不会占卜算卦,自然不会知道,小黑阿龙二人之所以能够找到林如龙家,全是从林如龙的老冤家邝威嘴里打听出来的。
“你是说,他们是要绑林如龙?”高鹏试探着问道,又道:“可是林如龙没多少钱啊?”
江寒道:“对,没错,林如龙自己是没什么钱,但他有个有钱的妹妹啊。你别忘了,最早邝威敲诈勒索林如龙的时候,其实真正敲诈的对象也是诗妃。此次绑架,绑匪只要绑了林如龙,再向诗妃开口索要巨额赎金,诗妃敢不给吗?”
高鹏缓缓点头,道:“对,绑的是林如龙,其实挨刀的还是诗妃。”
江寒脸色一整,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阿龙二人得手。从今天开始,我时时刻刻陪护在诗妃身边,包括接送她上下班。至于你们两位,就拜托你们暗中陪护林如龙了。至于从哪里能够找到林如龙,高鹏很清楚,孙哥你跟高鹏一起走就是了。”
高孙二人点头称是。
江寒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注意,我说的是暗中陪护林如龙,而不是暗中保护他,陪护跟保护是完全不同的。你们保持跟在林如龙附近就行了,在发现危险逼近的时候,如果能够把他救走,就相机把他救走;如果来不及救走,那你们就完全不要现身,以免陷入危险。当然,只要你们发现危险了,就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尽快赶过去应对。我再重申一遍,是陪护,不是保护,不要为了保护林如龙而让你们自己陷入危险,更不要为他受伤甚至是丢掉性命。老实说,以林如龙的品性,给你们两个擦鞋都不配,更不值得你们为他抛洒热血,千万不要为他做傻事,呵呵。”
高鹏与孙搏闻言都笑了起来。
江寒也笑了两声,开始说起另外一件正事,道:“孙哥一来,咱们这个小队如虎添翼,实力更加的强大,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了,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人员多了,咱们相应也要有个制度守则,便于管理培训。这件事由我负责,近期我会拟一个章程出来,包括咱们的小队架构、规章制度、保密守则、行动守则等等。我还会根据你们俩的特点强项,分别对你们俩进行相关技能技术方面的培训,譬如孙哥是退役侦察兵出身,实力完全不亚于普通的特种兵,我就会对他进行湿活儿方面的技能培训,加强他侦查、行动、破坏甚至是暗杀方面的能力,当然这里的暗杀并非杀人,不过真需要杀人的时候,也绝对不能手软;而高鹏本科毕业出身,又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对于科技、信息、社交是很有一套的,我就会对他进行干活儿方面的技能培训,譬如监视监听、跟踪、策反、情报信息收集整理等等。当然,有些技能是你们都需要具备的,譬如优秀的格斗技能,我会统一对你们进行培训。”
孙搏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说:“我可是巴巴的等着这一天呢!我原以为自己会两下子,可见了老弟你的功夫才知道,我跟你比还差得远。你赶紧教我们吧,我现在就要学。”
江寒笑眯眯地说:“现在可没时间,等晚上再说。”说完又道:“当然,我们不仅要从软件上强化自己,也要从硬件上武装自己。你们俩没事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都需要什么硬件配套设备,先不用考虑练功的设备,那个以后用着了再说,先考虑执行任务所需要的硬件。我可以提醒你们一下,譬如必要的防护装备,法律所允许持有的武器装备等等。咱们以后会跟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其中不乏穷凶极恶的狠人,就譬如刚才我们谈及的阿龙二人,手中有枪,对付这种危险分子,光凭脑子与身手,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趁手的武器。当然,你们想要学习飞刀的话,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们。”
孙搏感慨的说:“我就想要把枪,可惜那样违法。”
江寒笑笑,对高鹏道:“你们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整理一份需要列装的装备清单出来,给我看过后,我会批钱给你们进行采购,尽快把自己武装起来。”
高鹏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过会儿就跟孙哥一起商量下。”
江寒道:“其实最早,我是设想以你们为骨干,成立一家特殊安保公司,招聘一批退伍老兵,对他们进行各方面技术培训,再把他们租赁给大老板当保镖,这样公司可以做到自收自支,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么广泛的业务,而且也没精力搞那么多业务,就只好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我可以承诺你们俩的是,跟我一起做事,不仅能学到各种新奇的技能技术,提升自身实力,出人头地,体会不一样的精彩人生,还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他这一提到钱,高鹏与孙搏脸色都有些尴尬。
江寒笑道:“你们俩不用尴尬,干活儿领钱,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可以像亲兄弟那么亲密,但是提到钱了也绝对不能暧昧含糊,该给的必须给,该收的必须收。反正我的钱来的也容易,你们不用为我考虑。”
高鹏讪讪的道:“我这也没帮你做什么,反倒跟你这儿学了不少的技能,你还给我钱,我……我真是挺不好意思的,我不能要你的钱。”
江寒见孙搏也要说话,忙摆手阻止,道:“孙哥也听下,我刚才既然把咱们哥儿仨定义成一个小队了,也说要给这个小队立规矩,那么首要的一条规矩,就是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我之前想要调查苏中市孤儿院火灾的真相,就派高鹏潜回苏中秘密查探孤儿院院长吕爱民的恶行,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被他查到了吕爱民的违法行为,我才能据此胁迫吕爱民道出真相。在这件事上,高鹏是立了大功的,他不仅为在火灾中被烧死的七个无辜孤儿讨回了公道,还避免了我们可能仓促捐款产生的巨大损失,因此,我决定,奖励他现金五万元。”
此言一出,高鹏整张脸都涨红了,羞臊而又感激的看着江寒,嗫喏道:“不要……其实我没干什么,要干也是按你的吩咐干的,你……你别把这么大的功劳算到我头上。”
旁边孙搏又惊又喜的看着高鹏,拍手鼓掌,赞道:“好样儿的,高老弟你真是了不起!”
江寒之所以奖励给高鹏五万块,一方面确实是他立了功,当得这份奖励;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激励小队成员,在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更加的上进用心,尽管用金钱刺激显得有些下乘,但在当前的条件下,也只有这么干了,这算是最朴素的激励手段。当然,大多数时候,最朴素的手段最有效。
高鹏难为情的说:“孙哥你别起哄,我真的没干什么,就算干了什么也不过是按江寒吩咐的干的,我可没立什么功……”
江寒趁热打铁说道:“高鹏你就别谦虚了,你到底有没有功劳,我心里清楚得很。其实我只是告诉你们两位,咱们小队成员的薪资构成,不仅包括月薪,还有奖金与年底分红。你们进步越快,能力越强,完成任务的效率越高,收入也就会更多。”
高鹏与孙搏听了这话,都是非常高兴,不由自主就开始幻想今后的美好富足生活。
高鹏忽然问道:“江寒,你光给我们发钱了,那你呢?谁给你发钱?还有,你给我们发的钱从哪来?总不能让你自掏腰包吧?”
孙搏愣了下,叫道:“是啊,可不能让你掏腰包,那我们宁可不要工资。”
江寒呵呵一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掏腰包的。我来钱很快的,随便敲诈个坏蛋什么的,就能弄一笔钱,足够支撑咱们这个小队运行下去了。”
孙搏听了这话,回想起他敲诈潘家园那位陈二爷的“典故”来,脸上现出会心的笑容。
“好啦,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清楚了,大伙儿该干嘛都干嘛去吧。高鹏把银行卡留给我,我过会儿给你转奖金,呵呵。”
江寒开完了三人小队成立之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后,也没再多说废话,督促二人赶紧去暗里陪护林如龙,免得他被阿龙二人所趁。
高鹏留下银行卡后,与孙搏领命而去,很快消失在门外。
江寒欣慰的望着门口,能跟高鹏与孙搏这两位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做事,让他感觉非常愉快,心里也很踏实,这让长期习惯于孤军奋战的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受,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肩上多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他不仅要保证二人跟着自己能不断的学习进步,还要保证二人的人身安全,而这些显然不是张嘴说说就能做到的,以后怕是要付出不少的心血,当然,为了这两位兄弟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也愿意付出心血……
门口忽然人影一晃,现出一个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人走到屋门口,正要抬手敲门,一看门是开着的,而江寒也正望过来,便又把手放了下去,微笑着打招呼道:“江助理早啊!”
“安总监!”
江寒也认出了这个人,是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安总监,忙上前相迎,心中却也纳闷,她突然跑过来找自己干什么,总不会是诗妃又偷偷的给自己安排了面试招聘的任务了吧?
他把安总监请到屋里,两人稍微寒暄两句,安总监开始表明来意:“是这样的,集团销售部要招聘两个初级销售经理,报请分管副总批准后,报给了我们人力资源部,我们也就开始走招聘程序,在约候选人面试的时候也没留意,一直等到销售部对候选人完成了初试复试之后,拟定了聘用人选,报请我们人力进行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面试、其实就是谈薪资待遇的时候,我们人力部分管招聘的人力经理才发现,其中一个拟录取候选人居然是她……”
她说着话,把手里一份简历递给了江寒,续道:“我们人力经理还以为看花了眼,多次确认没错之后,赶忙找我核实此事,我一看也有些奇怪,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赶忙找林总汇报来了,结果林总看过后什么都没说,只让我来找你,让你处理这件事,所以我就过来了,江助理你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江寒暗里嗤笑一声,心说诗妃啊诗妃,你干脆把我封为人力资源部的副总监吧,好嘛,各种面试招聘的问题也丢到我这里来了,你是觉得我很闲吗?面带无奈的苦笑,看向手中的简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朱迪?!”
简历上,写着的赫然是“白玉茹”三个字,而上面描述的工作经历与技术技能,也与他之前首次面试白玉茹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份简历一模一样。
“天呐……白玉茹又来华天应聘了?而且又一次即将被录用了?不是吧?我……我没搞错吧?”
江寒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定睛看下去,手上还是那份简历,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改变。
安总监看到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暗暗好笑,尴尬的说:“我也奇怪呢,白玉茹不是林总的秘书嘛,好端端的怎么跑去应聘销售部的销售经理了呢?这肯定是搞错了,可……可我又不知道哪里搞错了,所以……所以还请江助理帮我解决下这个问题。”
“靠,让我解决?我又能怎么解决?”
江寒只觉得一阵头大,定了定神,皱眉道:“林总是什么意思?”安总监苦笑道:“她说让你处理。”
142 收购金丰
142 收购金丰
江寒暗里骂了声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总监瞪眼看了他一阵,忽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人力经理在面试白玉茹的时候,她表示,这份工作不要薪水,结果直接把我们人力经理给吓呆了……”
江寒缓缓点头,拉过一把椅子来,陪笑道:“安总监,你先在我办公室里稍坐一会儿,我去找林总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安总监不是个多话的妇女,闻言点点头,坐到了椅子上边。
江寒快步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就到了林诗妃办公室里,把白玉茹的简历往她面前桌子上一扔,道:“你干吗让我处理这件事?”林诗妃抬起眼皮,盯着那份简历看了半响,这才微微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跟她不是关系好吗,我把生杀大权交到你手里,不是正好成全你嘛,你可以在她那里落个大大的人情。”江寒没理会她的调笑话,叹了口气,道:“多亏你开除她以后,没让人力部为她办理离职手续,安总监以为她还在岗,否则的话,这次真要闹大笑话了。”林诗妃脸色淡淡地说:“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以安总监的阅历,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古怪?一个在岗的总裁秘书,会去应聘销售部的初级经理?”
江寒敷衍的胡乱点头,道:“你什么意思吧?”林诗妃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呢?”江寒道:“白玉茹在面试的时候提出不要薪水,摆明是赔罪的态度,向你赔罪,向华天赔罪,这说明她本心是好的。另外,她已经跟苑金丰断绝关系了,她也跟我说过,要做一个自尊自爱的女人,我想,她厚着脸皮重新回华天集团应聘,就是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对她来说也是一段新的人生,在这种前提下,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次将她录取,她一定会感恩戴德,从此以后会更加卖力的工作,而她的工作能力与态度又是显而易见的,华天录用她绝对只赚不赔。”
他说完自己的意见,唯恐林诗妃因此觉得自己在帮白玉茹说话,忙又补充道:“我这完全是出于公心,是为你为华天考虑,可不是帮着她白玉茹说话。事实上,以她的能力,她在哪里都能找到一个不错的职位的。”
林诗妃仿佛没听到他这番解释似的,表情平淡的说:“好啊,那就录取她啊,你说了算,这件事我本来就是让你看着办的。”她一没有吃醋,二没有反对,反而是同意录取白玉茹,这番表态,反倒让江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瞪眼叫道:“你居然同意了?”林诗妃语带讥诮之意的道:“难道我反对才称你的心意?”江寒忙道:“当然不是,可这也太……太不像你的作风了吧。你至少应该吃点醋吧?说到底我也是帮白玉茹说话了。”
林诗妃白他一眼,道:“现在是在谈公事,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她白玉茹不是想要赔罪嘛,那么好,我就让她赔罪给我看,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赔罪,以什么态度赔罪。哦,你个小小助理都那么大度,难道我这个总裁要表现得小肚鸡肠?昔年曹操长子曹昂与爱将典韦均为张绣所杀,曹操尚能宽恕张绣将之纳降,我林诗妃又何尝不能接受一个曾经的叛徒?”
江寒冲她伸出大拇指,赞道:“拿曹操与自己相提并论,可见我们家诗妃胸襟之宽广、气度之恢弘,我算是服了。”
林诗妃扁扁小嘴,垂下头去开始忙碌,再也不理他了,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家伙一向喜欢贫嘴,自己要是跟他废话,反而会逗得他闭不上嘴巴,那自己也别想工作了。
江寒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那她的薪水怎么算?”林诗妃略一思忖,说:“她自己说不要薪水,但华天集团可不能那么没规矩,帮我转告安总监,把白玉茹以前当秘书那套薪资待遇完全取消,给她按当前职位的标准来,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江寒问道:“那我呢?”林诗妃奇怪的抬头看向他,道:“你?你什么?”江寒笑道:“我的薪水啊,怎么算?你今天可又把我当人力经理用了,必须多给我加一份薪水。”林诗妃又好气又好笑,都:“你过来,我给你一脚(一角),这一脚就算是多加的那份薪水了。”
江寒打了个哈哈,转身出了她办公室,回到自己房间,见到安总监,道:“安总监,麻烦你们就按照正常程序录用了白玉茹吧,至于她的薪资待遇,就按她应聘的职位级别定,其它的也没什么了。”安总监皱眉点点头,忽然又问:“那她今后在哪里上班呢?”江寒道:“销售部啊,她不是应聘的销售经理吗?自然要在销售部上班了。”安总监欲言又止,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走了。”
江寒把她送到门外,目送她远去,心说这位女总监其貌不扬,脑子却很机灵,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糊涂,什么时候该不糊涂,不该她问的话,一句也不多问;该她问的事情,一件也不少问,真正做到了大智若愚,也怪不得她能坐稳集团人力总监的位子呢。
他回到屋里后,也没闲着,就手摸出手机,给白玉茹拨去电话。
白玉茹会错了意,以为他要问自己偷偷应聘华天销售经理的事情,因此一上来显得有些怯懦,讷讷的说:“你……已经知道啦?”江寒跟她装糊涂道:“知道什么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要苑金丰的联系方式,我得问问他,事情过去也有两天了,他应该也回到深南了,不知道解散了金丰公司没有。”白玉茹道:“哦,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好,我马上把他手机号发给你。”江寒问道:“这两天他联系你了没有?”白玉茹道:“没有,他现在应该自顾不暇吧,又怎么顾得上我,何况他早就放弃我了,他那个人无情得很……”
得到苑金丰的手机号以后,江寒很快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彼端响起苑金丰那略带疲惫的话语声:“苑金丰,哪位?”江寒笑道:“苑老板,是我。”苑金丰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声音,纳闷的问:“你是?”江寒道:“苑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咱们不是还在一起谈判来吗?”苑金丰这才记起他来,惊惶的说:“原来是你!”江寒问道:“我打这个电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公司是卖掉了还是解散了?”苑金丰结结巴巴的说:“呃……卖,正……正在卖,不过……不过偌大的公司还有厂子,不可能……一下子就全卖出去,是不是?我……我还需要时间,但我正在卖了,真的,不骗你。”
江寒笑道:“这也没什么真的假的,我还是很相信你的话的,不过为了保证效率,我还是给苑老板一个时限吧,限时一周,一周时间解决不了,那就没办法了,集团法务部这边,会控告你搞不正当商业竞争,反正一切证据都有,白玉茹这个人证也被我们控制着呢,至于我呢,少不得跑一趟深南,当面跟苑老板沟通沟通,当然你也可以跑,不过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锲而不舍的追上你的,不信咱们就试试。你是想做个快快乐乐的富家翁,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还是想被人追捕一辈子、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随便你选了。”
之前跟苑金丰摊牌谈判了,并不等于是完全解决问题了,还要督促他把金丰公司处理掉,如果他做不到这一步,那么之前的谈判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江寒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催促威胁他一下。江寒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他可不想再看到苑金丰成为华天集团发展壮大过程中骤然暴发的一颗炸弹。
要说起来,苑金丰回到深南市以后,自以为回到了自家地盘上,还真是生出了几分侥幸心理,近两天也在琢磨,要不要真的按江寒说的那么办,同时也在考虑,有没有可能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白玉茹头上去,而并没有动手处理金丰公司所有产业,现在接到江寒这个电话,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有些低估了以林诗妃为首的华天集团在这场间谍案中所表现出来的决心,更低估了这个叫江寒的家伙针对自己的怨念,想他连追自己到天涯海角的话都说出来了,估计他也会真的那么干吧,既然如此,面对公私双重压迫威逼,自己还是认命了吧,不要瞎折腾了。
他又想,既然反正也要卖掉公司,那还不如卖个人情给华天集团,把公司与厂子卖给华天,反正都是搞安防设备的,华天应该也乐于吃下自己的公司,同时华天也有实力吃下自己的公司,想来他们承了自己这个人情,以后也应该不会再针对自己了,给自己打电话这小子实在可怕,可绝对不能让他一直惦记着自己,想到这,说道:“大哥啊,你给的时限太短了好不好,哪能那么快找到买家?不过你既然打过这个电话来了,我也不能不表态,要不这样,我干脆将公司与厂子包括所有职工,全部打包卖给华天,也算是向林总向华天道歉赎罪,好不好?”
几分钟后,林诗妃得到了这个消息,又惊又喜,纤手在桌上一按,站起身来,目带赞许之色的看着站在桌前的江寒,道:“看来我真要给你加薪了!”
金丰公司,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在国内安防设备厂家里面,算是中等规模的存在,拥有一定的实力,最难得的是,这家公司是国内安防产品领域里面少数拥有独立设计、研发能力的几家公司之一,拥有着成熟独立的设计研发团队,具有一定的安防产品技术积淀,而且,这家公司还有着完善的制造、生产、销售、安装、售后体系,在国内很多大中城市都有分公司或办事处,尽管近些年已经没落了,但骨架还在,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华天集团如能将其收购吞并,不仅整体实力上将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在全国铺设的分销渠道网络也会更加的完善,更妙的是,在国内安防产品市场中将会占有更大的份额,产品竞争力也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此消彼长,就是这个道理!
林诗妃作为华天集团总裁、一个拥有战略眼光的优秀青年企业家,看中的其实并非是华天吞并金丰公司后实力上的增加,而在于竞争对手的消亡与自己所占市场份额的增加,也因此,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分外开心,比凭空赚了几个亿还要高兴,毕竟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任何一个国家,钱永远比市场容易赚到,但钱赚到手后就可能再也赚不到了,而市场赚到了,就等同于是打下来一片江山,还何愁赚不到钱?
钱是鱼,而市场却是渔!古人都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何况是脑智慧无比发达的现代人?
“我整天嫌你总爱绕过法律解决问题,但是这一次,你绕过法律是绕对了。至少,这件事真要对簿公堂了,苑金丰是绝对不会再把公司卖给我们的。”
林诗妃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说这话的时候都带了颤音,最后补充了一句:“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奖励你?”
江寒有些吃惊,因为他还从来没见林诗妃像今天这样激动欢喜过,她这副模样,就仿佛一个乞丐无意间买了张彩票却陡然中了五百万现金大奖还不扣税一样,心里也很奇怪,不就是苑金丰愿意卖个已经没落的破公司给她嘛,为什么她这么开心?摸了摸鼻子,打趣她道:“我要什么奖励你都答应?”林诗妃热切的点点头,道:“你说吧。”江寒眼珠转转,道:“你亲我一口吧!”林诗妃笑呵呵的也不生气,道:“不行!”
江寒直接无语,老大,是你说什么奖励都行的,怎么我说出来你又不答应?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答应我嘛,你这纯属于欺骗伤害我的感情好不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到哪里去了?
“现在不行!呵呵。”林诗妃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又道:“现在是在办公室,不能闹,等下班吧,等下班后我可以考虑一下,嘻嘻。”
她说完这话,没再理他,摸过座机拨打了个分机号过去,等接通后道:“马上来我办公室。”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叹道:“我是不是该走了?”林诗妃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不走也行,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助理。我刚才是叫陈总过来,我打算将收购金丰公司的案子全权授权给他,让他替我跑一趟深南,把金丰公司收于囊中,哈哈。”
陈总是华天集团第一副总裁,分管企划、管理、财务等,可谓是大权在握,位高权重,是华天集团除去林诗妃这个总裁外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林诗妃把收购金丰公司的案子交给他,与其说是对他的信任,倒不如说是对这件事的重视。
既然他们要谈正事,江寒自然不方便再留下去,便走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屋里没一会儿,忽然接到李海潮打来的电话,本以为他要说小仓姬子的案子呢,哪知道他说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老弟啊,刚市局办公室副主任于大伟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指明是常务副局长邢宽邢局长要的,我不敢不给,就把你手机号告诉他了。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于大伟也没说,但我估计着,可能跟邢子昂受伤有关。邢宽是出了名的护短儿,你小心他找你麻烦。”
江寒听了这话,大为不解,道:“邢子昂是被小仓姬子开枪击伤的,他爸想给儿子抱不平,大可以去找小仓姬子啊,找我的麻烦干什么?他凭什么找我麻烦?”
李海潮苦笑道:“小仓姬子已经被国安局带走了,邢宽倒想找她麻烦呢,可哪里找得到?就算能找到,又能怎样?让她赔命还是赔钱?明显都不可能嘛,所以他只能找你了。不只是你,晓萌也没跑掉,我今天刚到单位,总队领导就找我谈话了,告诉我,已经将晓萌停职处理了。这事我还没敢告诉晓萌呢。”
江寒听得又惊又气,叫道:“将晓萌停职了?为什么?”
143 琐事怡情
143 琐事怡情
李海潮叹道:“还不是跟邢大少爷受伤有关!邢子昂不是在她家里受伤的嘛,受伤还挺重,听说很可能落下残疾,他老子因此震怒,所以就迁怒到晓萌头上去了呗。你说晓萌做错什么了,还不是邢子昂好色成性,自己追到她家去,这才赶上刺杀,说白了就是他自己上赶着挨枪子去了,晓萌纯粹是躺着中枪。总队给晓萌扣的帽子倒是不小,什么疏于防范,什么处置不当,什么严重危害人民群众人身安全等等,唉,我看了都生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吧。”
江寒骂道:“靠,晓萌有什么错了?杀手又不是冲她去的,而是冲我来的,她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还严重危害群众安全,她危害谁了?我看她谁都没有危害,邢子昂受伤那是他自找的。”
李海潮道:“谁说不是啊,咱们当事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有人装糊涂。其实吧,我猜邢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就是要让晓萌背黑锅,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江寒暗里骂了句什么,正要说话,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东海本地的座机号码,不知道是哪打来的,忙跟李海潮告个罪,先把他的电话挂掉,然后接了这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江寒吗?”
彼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话语声,听口气还挺温和。
江寒道:“我是,请问您是?”那男子笑道:“哦,江寒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于大伟啊。”江寒心头一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用不用来得这么快啊,道:“哦,原来是于主任,你好,不知道于主任找我有什么吩咐?”于大伟讪笑道:“吩咐可不敢当,是这样,我们邢局请你来一趟,他有点事情想要当面问你。”江寒冷淡的道:“邢局?”于大伟以为他不知道这个“邢局”的含义,解释道:“哦,是我们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邢局长。”江寒冷冷一笑,道:“我好像不属于公安系统吧,邢局长似乎没有资格让我做什么事。”
于大伟也不生气,陪笑道:“当然,当然,是我没说清楚,邢局长不是命令你过来,是请你过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还可以派人派车过去接你。”江寒冷笑道:“派人派车?来接我?邢局长真是好大方啊,不过只因为他想见我,他就要浪费纳税人的钱,耗费人力车力,他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于大伟听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江寒还真是个刺头儿,竟敢跟自己当面调侃嘲讽邢宽这个市局第一副局长、正厅级的大领导,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哪怕他是国安系统里的人,也犯不着这么嚣张啊,却仍是不恼,假作没听到他的话,笑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啊……”
几分钟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屋内老板椅里坐着的邢宽正脸色阴沉的盯着空荡荡的桌面,仿佛上面有什么吸引人的图画一样,听到敲门声,眼皮缓缓抬起,两道冷电也似的光芒从眼中暴射而出,冷冷的说:“进!”
门开了,局办副主任于大伟脚步轻快的走进屋来,反手把门关了。
“局长,那个江寒说了,下午才有时间,下午就过来。”
于大伟说话的语气与神态极为恭敬,哪怕他本身已经是邢宽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但他仍是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这一点,一如他第一天进入警局面对领导的时候一样。
邢宽听了这话,气得大手一拍桌子,骂道:“混蛋!我邢宽相召,他不第一时间赶过来,竟然还敢拖延,简直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可恶,可恶至极!真以为我邢宽没法子治他吗?”
他最后一句话事出有因,他早上刚来上班没多久,就给市国安局领导去了电话,向其投诉江寒的各种恶行,譬如江寒把入境间谍引到平民家里,又譬如江寒导致无辜群众受到伤害,要求市国安局严肃处理江寒。说起来,市国安局跟公安局完全是两个系统,一个低调朴素,清水衙门;一个高调权重,油水衙门,因此国安局对公安局是又嫉恨又无奈,平日里没少给这个兄弟部门白眼,如今对方来找事了,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更何况,江寒本来也不是市国安局的人,因此,市国安局领导借机狠狠讽刺羞辱了邢宽一顿。
邢宽投诉不成,反倒吃了瘪,一肚子火气发不出去,别提多憋屈了,眼下又被江寒故意拖延时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左手反手一挥,就把保温杯抽到地上。
“啪嗒”一声响,保温杯落地发出了撞击地板的声音,杯盖摔落,滚到了墙角里,茶叶与茶水流了一地。
于大伟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收拾,嘴里说道:“局长消消气,别生气,千万别跟某些烂人一般见识,他们可不配局长您生气……”
他好说歹说,连番劝慰,终于劝得邢宽不再发火生气,却已经吓得四脖子汗流,心下更有几分隐忧,以这位老板对江寒那深深的怨念,再加上江寒在电话里表现出来的对这位邢局长的不屑一顾,两人下午真要是见了面,还不知道能擦碰出什么火花来呢,说不定,会酿成一场局部核爆呢,嘿,下午自己可是有好戏看了,只盼这场阵仗别把自己牵扯进去,毕竟这两位自己谁也惹不起。
“哼哼,下午他江寒不来便罢,他要敢来,我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邢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阴阴的笑意,随后对于大伟招招手,道:“大伟,下午等江寒来了,你这么这么安排……”
江寒还不知道邢局长已经为自己准备了“节目”,现在,他正步行前往银行,打算给高鹏转那五万块的奖金。五万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而已,就不说他原来的个人财产,只说他新近跟几个坏人手中敲诈来的钱款,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五万块。尤其是跟国内著名大导演赵无伦那里,一下子就敲来了两千万,这两千万要是用于给高鹏与孙搏二人发奖金,能发好多好多次呢。
不过,这两千万里,按照江寒“见一面分一半”的处事原则,也有曾经的当事人与受害者苏倾城一半,江寒很想将其中的一千万转给她,可惜自从老手机落水后,就失去了她的联系方式,如今也没办法找到她,只能等她主动联系自己了。江寒倒是认识她家所在那套别墅的位置,不过她目前在金匮影视城拍戏,并不在家,因此即便去了,也见不到她。
“先生,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来到银行后,江寒取号等叫,此时将近中午,银行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他,柜台里文静优雅的女职员非常有礼貌的询问他的来意。
“我转账,麻烦你帮我转五万块给这张卡。”
江寒拿出自己与高鹏的银行卡,一共两张,一起递了进去。
女职员把两张卡拿到面前,又跟他要身份证确认了下,开始娴熟的办理转账业务。
“呃,先生,不知道您对我行的理财产品有没有兴趣,我行最近新推出一款……”
那女职员可能是看到了江寒卡里的余额,又或者是通过他转账的数目推测出了他的经济实力,开始向他推销银行的理财产品。
江寒本想说没兴趣的,可见这女职员态度温和可亲,人长得也是文静可人,便耐着性子听她讲了下去。那女职员见他用心聆听,索性不着急给他转账了,先拿过一张宣传册,给他隆重介绍这款收益率非常高的理财产品。江寒偶有问题,便当面提出,那女职员能回答的,便当面回答,不能回答的,也是马上询问在里面走动的值班经理,问出答案后再告诉江寒。二人有问有答,聊得居然很投机,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那女职员冲他嫣然一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请问您有兴趣购买吗?”
江寒点头道:“有兴趣。”那女职员非常高兴,问道:“那您打算买多少?”江寒笑道:“你说吧?”那女职员一愣,失笑道:“我说?我说了算吗?”江寒道:“算啊,不信你说一个数字。”那女职员被他逗笑了,想了想,道:“你买五十万或者一百万吧,一百万好算账,不过五十万也没问题。”江寒有心博美人一笑,道:“那就买一百万吧。”那女职员又惊又喜,道:“你还真听我的呀?”江寒笑道:“按你刚才介绍所说的,这款理财产品年收益率最高可达百分之十三点五,我就先买一百万看看,如果赚了,回头我请你喝咖啡;如果赔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那女职员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细密的贝齿,道:“那你还是别听我的了,真要是赔了,我可赔不起。”江寒微笑说道:“跟你开玩笑的,就买一百万吧,赔了我也不会找到你头上。”那女职员面带笑意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是要把他的长相深深印刻在心里,道:“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就给你操作了……哦对,还没给你转账呢,你稍等,呵呵。”
等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江寒心情已经变得很好,不得不说,没事的时候跟女人尤其是美女开开玩笑什么的,可以很好的调剂心情。只是,这个玩笑的代价有点大,要拿出一百万购买银行的理财产品,而且这款产品还不是保本儿的,虽然有几率获得高收益,可也有概率赔本……
“呃,希望那丫头不是坑我吧!”
钱已经掏出去了,理财产品也已经买了,现在江寒能做的也只能是任人鱼肉听天由命了,还好,他对赚钱赔钱并不怎么在乎,何况区区一百万,赚也赚不了多少,赔也赔不了多少,他觉得,按自己一贯的好运来说,这次应该是稳赚不赔,可能一年后的今天,自己已经跟那个美女职员一起坐着喝咖啡了,哈哈。
他一路哼着小曲,溜溜达达的回到华天大楼,来到一层电梯厅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高达思?”
这个人正是林母给林诗妃安排多次相亲的对象高达思,此刻他一个人站在电梯厅里,正怡然自得的等着电梯到来。
江寒心头一跳,他这是来找诗妃?怎么都找到集团来了?还有,他来找诗妃干什么?是继续相亲还是干别的什么?这个时间倒是距离午餐不远了,难道他是来找诗妃共进午餐?心里胡思乱想着,一时间发现心情大大的不好了,仿佛发现一个小偷正在试图偷走自己心爱的物事一样。
“靠,这个林诗妃,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嘛,干吗拖拖拉拉暧昧不清,这倒好,人家对她一见钟情,开始追着跑了,我看她怎么收场!”
江寒心中非常气愤,若是现在林诗妃在他跟前,他一定想都不想就把她抓到怀里,先狠狠的打她屁股一顿再说。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高达思挺胸抬头的走了进去,他人长的高大帅气,走起路来也是龙行虎步,很有气派,是那种可以迷死无数花痴女孩的类型。江寒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有男人味,也比自己更吸引女人,当然,这都是从外表上说,至于内涵上嘛,就要另说了。
江寒没进电梯,瞪眼看着电梯门关闭后上行,之后走向了另外一架电梯,等电梯的时候,百无聊赖,索性摸出手机,给林诗妃拨了电话过去,等接通后酸酸的问道:“你午饭跟谁吃啊?”林诗妃怔了下,道:“午饭?要吃午饭了吗?呃……还不知道跟谁吃,你要请我吃吗?”江寒嗤笑道:“马上就有人请你吃饭了,不过那个人不是我。”林诗妃完全听糊涂了,道:“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有人要请我吃饭?”江寒听她语气不似作伪,由此可以判断出,高达思是偷偷找过来的,事先没有告诉她,很可能是要给她个惊喜,不过这样也正显得他老谋深算,很会追女人,哼了一声,道:“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打完这个电话,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为林诗妃大喝飞醋了,不禁暗暗羞惭,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这么不自信了呢,要知道,以前的自己,可是“取次花丛懒回顾”的呢,说不上风流倜傥,却也绝对能算是潇洒不羁,从来都是到处留情,又何曾为哪个女人吃过醋?当真是道行败落了,唉,不得不说,俗世红尘乱人心啊。
回到八楼,他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去找那位“林妹妹”,过会儿她也会主动过来找自己的,不管她是否接受高达思的午餐邀请。当然,如果她真的接受了高达思的邀请,自己可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去邀六楼那个活妖精莫颜一起吃饭,你不是陪帅哥嘛,我也有美女陪呢,哼哼。
“高鹏的举报信寄出去也有两天了,不知道苏中市相关部门对此有没有什么反应?”
江寒打开电脑,浏览苏中市的新闻门户网站,试图从中寻找相关部门调查处理苏中市孤儿院院长吕爱民的新闻,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遍,也没看到任何一条有关的新闻,心中犹疑不定,不知道是那些举报信还没被送到相关部门那里,还是那些部门已经收到了信件,却暂时没有动作。
他很重视这件事,不仅是要为火灾中丧生的那七个无辜孤儿讨回公道,也是在维护自己曾经的家,维护那些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但这并不是说他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他有多么崇高的人品,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说白了只有一句话,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苏中市孤儿院是他小时候的家,把他抚养成人,算是对得起他了;如今他长大成人,有能力了,见到家里出了事,当然要管起来,要对得起这个曾经养育他的家。
一个人,不忘恩,不忘旧,固然是对得起恩人朋友,其实也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江寒也不想做多么伟大崇高的人,但至少,要时时刻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一个“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本分人。
“再等两天,要是还没什么消息,就得采取另外的手段了。”
所谓另外的手段,江寒目前能想到的,暂时只有一个,就是把举报信上的内容发布到互联网上去,借用网络这个最新最快最广的媒体,督促苏中市相关部门调查吕爱民。
144 美女特警
144 美女特警
江寒能想到这个手段,也是从网上学来的,因为最近几年,很多事情都是先在网上曝光,之后才被有关部门迅速调查处理的,而在网上曝光之前,那些有关部门与领导好像都集体沉睡似的,没有一个负责的。网络居然有了解决重大事端、提高工作效率的神奇作用,不能不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门口忽然响起林诗妃的话语声,江寒转头望去,见她步履盈盈的走进屋来,身后没跟着高达思,问道:“他走了?”林诗妃问道:“你说高达思?”江寒点点头,道:“不然我还能说谁?”林诗妃道:“他走了啊,刚走。”江寒道:“他不是来请你共进午餐的?”林诗妃摇摇头,道:“他来找我摊牌,我才发现他跟我是同命相怜。原来,他喜欢一个平民家的女孩,但是他家人不答应,非让他跟我处对象,而他对我又没感觉,觉得总这样相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找上我,跟我摊了牌,还跟我约好,我们俩跟各自父母说,终止这次相亲闹剧。”
江寒心头一阵清爽,忽然觉得这个高达思很可爱,他刚才要是没走就好了,自己可以跟他喝两杯,笑道:“同命相怜这个词用得好。”林诗妃听得出他话里的调笑之意,脸孔微红,荡起一抹红霞,嗔道:“别贫,请我吃饭去!”江寒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舒个懒腰,道:“请就请,不过先说好,我要攒钱娶老婆,你可不能点太贵的菜哦。”林诗妃故意斗气道:“我偏要点贵菜,把你的老婆本儿吃光,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娶老婆。”江寒针锋相对的说:“没钱娶老婆,我就直接抓你当老婆。”林诗妃红着脸踢他一脚,嗔道:“我看你敢!”
二人说笑打闹着往外面走去,所经过的地方,都多了一抹旖旎的风情。
下午两点半,江寒驱车赶到了市公安局,来赴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之约。他当然不是听受邢宽的命令才来的,而是想看看这位邢局长要搞什么把戏。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邢局长,也就无从了解此人的品性德行,但是今天跟李海潮通过电话之后,了解到周晓萌的遭遇,他对这位常务副局长的性格便有了初步的了解,也能约莫估计出他召见自己的用意,可惜……呵呵,他并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周晓萌,也不是他的兵,更不好惹,他想迁怒自己可是找错人啦。
东海市是直辖市,市公安局在级别上类比其它省份的公安厅,也因此,市局大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江寒开车到市局大院门口,就被无情的电子门给拦下了。
看门保安迅速扫视他车上几个重要位置,譬如前挡玻璃下边,又譬如车牌照,没发现任何一处与市局有关联的地方,便铁面无私的冲他扬手,示意他后退,让开门户,嘴里叫道:“外来车辆,禁止入内!”
江寒从车窗里对他说道:“是局办副主任于大伟请我来的。”那保安明显愣了下,问道:“你跟他约好了吗?”江寒点头道:“约好了,就是现在过来见他。”那保安道:“你等下,我打电话跟他确认,如果没问题,就放你进来。”说着去了门卫室里打电话。
于大伟在邢宽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但在整座市局大院里,还是很有分量的。至少,门卫室这个保安,就得拿他当尊大佛供着。
江寒正在车里等着呢,车后忽然响起连续不断的鸣笛声,而且声音很大,直吵得人耳朵疼,他从后视镜望去,见后面开来了一辆特警用的巨型吉普车,车身又宽又高,车头凶悍威猛,一水儿的黑色护甲,看上去极为厚重,车头与车顶安装了不知道多少大灯,一个个的如同巨眼,煞是凛然,车头中间有个“人”字型的大标,赫然是奔驰出品。
这辆吉普车想要驶入大院,可门前却有江寒的车挡着,根本开不进去,因此只能停在江寒的车后,连续按下喇叭,提醒江寒这个司机尽快挪车走人,不要挡路。
江寒见到这辆车开过来,确实是想移走让开门户的,毕竟是自己挡着人家的路了,可被这辆吉普车顶在车屁股后面,根本就倒不了车,要想往前开吧,门还关着,等于是前后都动不了,一时间有些心急,偏偏那辆吉普车的司机还一个劲的按喇叭,弄得他越发心烦意乱。
这时候那保安听到鸣笛声,顾不上打电话,快步跑出门卫室,看到江寒车后那辆特警吉普,忙摆手给车里的江寒作手势,嘴里叫道:“快走快走,别挡门,别挡门,赶紧走!”
江寒把手探出车窗,对那保安勾勾手,把他叫过来,耐着性子道:“你让我走,也得给我路啊,你要么开门让我开进大院里去,要么让后面那辆吉普退退,我好倒车。”
那保安道:“电话还没打通,还不能让你进去,你得倒车在外面等着,我去跟后车说说,让他先倒点。”
江寒皱眉道:“你顺便告诉后面那位司机,别按喇叭了,按喇叭也解决不了问题,着急就从我车上开过去!”
那保安也不知道听到没有,也没吱声,小跑着走向那辆吉普,走到驾驶门一侧,跟里面的司机说了声什么,笛声这才止住,那辆吉普也开始向后倒车。
江寒冷哼一声,心说你牛逼什么啊,不就仗着你是特警而眼下又在你们大本营门口吗,可到头来你还不是得倒车?按喇叭不停只能显得你素质低下,显不出你的本事来!
那辆吉普车往后倒了半个车身就停下了,那保安又跑回江寒车旁,指挥他倒车。
江寒边倒车边发牢骚:“也不是我说,你们市局这么宽敞的大门,干吗只设这么一个小小的出口啊?我看把这电子门全打开,并排着进十辆车都没问题。”
那保安嗤笑道:“你别问我,我又不是局领导,我要是局领导啊,我特么连这么个小门都不开,谁也不让进!也省得进车出车的光折腾我了。”
江寒哈哈一笑,道:“你这话我可听见了,过会儿我可得跟局领导反映反映。”
那保安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可别,千万别,你行行好,别害我,大不了我开门放你进去。”说完摸出电子钥匙,真把电子门打开了。
江寒见状哭笑不得,自己正儿八经的请求他给自己开门,他讲原则,不给放行,还要打电话确认请示,可自己跟他开了句玩笑,只是逗他玩而已,他却主动给自己开门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不过他既然给开了门,那自己也别客气了,赶紧开进去吧,也省得倒车了,想到这,一脚油门下去,动力澎湃的路虎发动机一声嘶吼,冲进了院里。
路虎?没错,江寒现在外出,只要不是接送林诗妃,驾驶的都是从欧阳不凡手里“借”来的那辆路虎揽胜,虽然并非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座驾,但相对于林诗妃的座驾来说,也能说是自己的车了,开自己的车出去,总是更有几分面子的。
江寒刚刚驶入大院,后面又响起一声怒吼,他从后视镜看去,见那辆特警吉普也冲了进来,车速极快,似乎憋着一股子火气一般,心下冷笑不已,老子又不想跟你飙车,你凶什么凶?
他转回头,看向前方,在市局主楼下边寻找可以停车的地方。就在此时,后面那辆特警吉普疾冲而至,瞬间冲到他路虎揽胜的左边,与他并驾齐驱。
江寒下意识侧头看去,见对方的车窗开着,从副驾驶车窗望过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驾驶位上的司机,不看没事,一看大为吃惊,那司机却不是一个暴躁的大汉,而是一个肤色微黑的美娇娘,她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发留成了马尾,瓜子脸,侧脸甚美,可惜肤色较黑,比小麦色还要更深一些,这么热的天儿,她竟然是全副武装,除了头上没有戴头盔,身上身下全被深蓝色的特警制式作战服包裹得严严实实。
此时,她似乎感觉到江寒望向自己,便也转脸向他看去,不过跟江寒那较为温和的观察眼神不同,她直接抛给江寒一个鄙夷冷视的眼神。这一眼里所包含的鄙夷啊,别提多浓厚了,浓厚到江寒恨不得现在就跳进她的车里给她一个耳光。这还是江寒第一次遇到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被激怒的人。当然,事实上江寒早就她激怒了,在她不停按喇叭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抽她的念头,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那女特警鄙夷的瞥了江寒一眼后,转回头去,瞥见前方不远处两辆警车之间有个空当,脚下一踩油门,吉普发动机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如同疯牛一般冲了过去,很快停在了那个车位上,伴随的是紧急的刹车声。
“不是自个儿的车就是不心疼啊!”
江寒撇撇嘴,也找车位停了过去,停好下车,迈步走向大楼正门,说来也巧,他刚走到楼门前的台阶上,就跟刚才那个女特警碰到了一起。
那女特警身高不矮,差不多有一米七三四的模样,体态苗条,再裹上一身特警作战服,脚踩黑色作战皮靴,越发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只可惜肤色稍黑,像一朵带刺儿的黑玫瑰。若是她肤色再白一些,那么跟周晓萌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她瞥见江寒走来,面容不屑的斜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俩字:“烂人!”江寒耳朵一向很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脸色微变,皱眉道:“你说什么?”那女特警脾气很不好,被他质问,当下就发飙了,停下脚步瞪着他道:“我说你是烂人!还要我说第二遍?好狗还不挡道呢,你挡我路那么久。哼,算你今天运气好,我没时间理你,不然一定要你好看!”说完脚步匆匆的登叠台阶,看样子是有急事去办。
江寒本不想跟这女人一般见识的,谁知道她脾气这么骄横,而且言语攻击性极强,只听得心下大怒,冷笑道:“你如果不是急着去投胎,那不如留下来,给我见识见识,你打算让我怎么好看。”那女特警脸色一沉,倏地转过身,几步冲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冷冷的说:“你想死?”江寒大喇喇一笑,道:“我暂时没活够,我只想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做人。你总是这么嚣张下去的话,恐怕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女特警大怒,也不言语,两手探出,同时去搂江寒的后脑,右腿已经抬起,右膝狠狠的向上顶来。她站得比江寒高两个台阶,因此用这一招非常方便。不过不知道她是习惯使用这一招打人,还是她审时度势,判断出以现在的情势使用这一招最佳,如果是后者的话,说明这个女特警很有两下子。
江寒那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她得手,眼睛虽是盯着她的脸庞,余光却已经笼罩了她的两肩,待见她肩头一晃,就知道她对自己下手了,也不管她用的是什么招式,右拳陡然击出,平白无奇的一记直拳,已经击向她的小腹,又快又狠,迅捷如风。至于击打女人的小腹,算不算无耻卑劣,他已经不去理会了,也无须理会。本来嘛,一旦交手,就再无男女之分,只有对手。他要做的是击败对手,而不是保持君子作风,更不是怜香惜玉。
那女特警很显然小瞧了他,误把他当成了是开着豪车(揽胜算是平民级别的豪车了吧)招摇过市的富二代,对他根本就没加以提防,一心想的只是狠狠扁他一顿,好出胸中一口恶气,哪里想得到他不仅反应敏捷,而且反击如此果断迅速,双手还没搂住他后脑呢,但觉小腹一疼,已经被他一拳击个正着。这下子不仅一口丹田气全被打散了,身体重心也是大为不稳,左腿一个摇晃,身子踉跄着往后倒去。
她也算是有点功夫,又好面子,绝对不想当着江寒的面跌倒在地,因此一边踉跄着后退,一边竭力保持身体平衡,脚下也是越来越快,可是江寒那一拳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她往后退着上了几步台阶,都没有完全卸掉那股势头,而且身子随着那股后去的惯性越走越急,当到了极限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鞋跟被地面挂住,一跤坐倒在地,仰面摔倒下去。
江寒却觉得刚才那一拳事出仓促,没用上多少力气,打得她不够疼,胸中的恶气也没完全发出去,于是继续向她发起挑衅,冷笑道:“来啊,再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女特警很了不起吗?我看你凭着什么这么嚣张?爬起来,再来!”
那女特警恼羞成怒,“呀”的一声大叫,双手撑地爬起身来,一脸铁青的冲他跑去,离他还有两米远呢,已经是飞身而起,扬起右腿就是一记凌空飞踹,想要利用强大的冲击势头一脚将他踹下台阶,方能消心头之恨。
江寒见她来势刚猛,没有硬抗,脚下一滑,已经闪到她身侧,抬起右腿一个高位蹬踹,正好踹到她右腰上,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她踹飞出去,打着横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女特警也是真硬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到石阶上,居然也不喊疼,就只是咬牙忍着,不过她这下摔得实在够呛,全身痛楚难当,落到地上后也爬不起来了。
江寒这才算出了一口气,面带冷鄙之色的望着她,见她正恶狠狠的瞪视向自己,嗤笑道:“不服?不服再来啊!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你就凭着这两手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可嚣张的啊?自以为是特警就横?你这样的女特警,比普通女警察强不到哪儿去,充其量也就是对付两个没有打斗经验的流氓地痞罢了,用来逞凶斗狠可还差得远呢。”
其实他已经将她打倒在地,占够了便宜,没必要再逞口舌之利,那样就显得太过分了,何况男人打女人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情,可他太厌恶这女人嚣张冷傲的眼神了,不由自主就想教训她两句。
“啊,打架了?”
“是啊,快过去看看。”
“哪呢?哦,门口呢,过去瞧瞧!”
“在公安局还有人敢打架,不想混了吧,去看看。”
这毕竟是在市公安局大楼门口,不是在荒郊野岭,附近走动的人还是有一些的,这些人留意到江寒与那女特警发生了冲突并且打了起来,纷纷跑过来看,很快围拢了七八人过来。有两个男警察将那个女特警扶起身,给她拍打衣服上的尘土,还有几个男警察脸色不善的打量江寒。
145 下马威
145 下马威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警站出来,语气冷淡的问江寒道:“你是干什么的?在公安局楼底下竟敢殴打警察,你是找事儿吧?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要不然,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同情弱者,这是国人的天性,因此,这些围观的警察赶到打斗现场之后,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同情心交给了那位女特警,而将敌视仇恨心理送到了江寒这边。更何况,被打倒在地的还是与他们同一单位的同志,算得上是一家人,又是女孩子,自然要更向着她了。
江寒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敌视,夷然不惧,淡淡地说:“你又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走一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殴打她了?我只是自卫还击罢了,若是我不自卫,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不是她。不问青红皂白就冲我开炮,你还真是披着虎皮不要脸皮啊。”
那男警当着这么多人被他无情嘲讽质疑,又惊又气,从兜里摸出证件,冲他一扬,怒道:“我是市局治安总队二支队的副支队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让你跟我走一趟?你不要给我胡搅蛮缠,什么自卫什么还击的,我就看到你把我们同志打倒在地了。走,给我老实点,别让我铐你。”
副支队长,在地级市的公安系统里,就算是了不起的存在了,寻常难得一见,可是在东海市公安局里,居然随随便便冒出一个人来就是,真是可以形容为“支队长满地走”。没办法,东海市作为直辖市,市公安局的级别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类比省公安厅的,支队长自然就不值钱了。
江寒嗤笑道:“副支队长就想压人一头啊?不知道你这个副支队长跟局办副主任于大伟比起来,谁更厉害点?要是于大伟不够看,那再加上常务副局长邢宽怎么样?我是邢局长的贵客,你把我带走一个试试?”
那位副支队长闻言大惊,不要说邢宽这个堂堂的市局第二人了,就算是局办副主任于大伟,自己也惹不起啊,局办公室那是正处级部门,于大伟这个副主任就是副处级的干部,而自己这个副支队长不过是副科级而已,离他差着两大级别呢,自己在他跟前就跟孙子一样,人家正眼都不带瞧自己一眼的,何况这还只是行政级别上的差距,论人脉论在局里的地位,自己跟他这个伺候常务副局长邢宽的大秘书大管家相比,更是差得远。其实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他于副主任跟自己的地位差距,整个东海市公安局,把刑侦、治安、经侦、特警等等所有的队伍都算上,副支队长怕不下两百个,而局办副主任,不过是四五人而已,这怎么比?这还用比?!
他心下暗吸一口凉气,暗道倒霉,自己怎么碰上这么一个有来头的家伙,早知道他是邢局的贵客,自己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敢拿他开刀啊,但话已经放出去了,这接下来可该如何收场?心中既郁闷又酸苦,讷讷的站在原地,浑身不自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也就是他做人不够机灵,他要是会来事儿的人,呵呵一笑,跟江寒说句“误会,既然是邢局的贵宾,那就是自己人,都是误会”,也就揭过去了,但他偏偏木讷蠢笨,不擅长交际逢迎,自然也就说不出这番话来。
好在江寒没有欺人太甚,见他被自己扛出来的两杆大旗给吓到了,就没再咄咄逼人,转目看向那个女特警,见她仍在羞愤的瞪视自己,不无好笑,道:“不服随时来找我,我可以免费教训到你服为止。”说完就想走人。
那女特警本来就不是善茬,在他手底下接连吃了两次大亏,眼下又被他当众教训侮辱,一张脸拉不下来,只气的脸色发黑,清斥一声,拔腿就冲他追过去。
江寒听到她的脚步声,对她一摆手道:“我还要去见邢局长,没空陪你玩,你想玩的话,过会儿在这等着我就是。”那女特警怒道:“你要是跑了呢?”江寒冷笑两声,道:“老虎跟羊约架,老虎会跑吗?切!”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楼里走去。那女特警大声叫道:“好,我就在这儿等着你,谁不来谁是孙子!”
江寒无奈的摇摇头,走进楼内电梯厅,随手按了上行键,心说今天真是出门不利,遇上了这么一头乱吠乱咬、死缠烂打的小母狗,搞的人心情都不好了,哎,下次出门之前,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几分钟后,他在市局办公室门口见到了于大伟,二人一番热切的寒暄过后,于大伟把他领到一间小会议室里,满面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你来得不巧,我们邢局刚刚开会去了,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沏茶。”碰上这种情况,江寒能说什么?只能是听人家的安排了,道:“好,我在这里等,不过不用麻烦了,我还不渴。”于大伟微笑说道:“好,那我先失陪了,回去忙一会儿。”说完走了出去。
江寒这一等,就等了半个钟头,不仅始终不见邢宽开会回来,就连于大伟这个居中联络人也不见了,他等得有些心焦,走出会议室,到局办门口,跟人打听于大伟在哪,被告知:“于主任也开会去了,你是在会议室里等邢局那位吧,麻烦你再等会儿。”
人家既然这么说,江寒也只好回到会议室里继续等,等来等去,等去等来,很快又过去半个钟头,这加起来可就过去一个钟头了,还是见不到邢宽与于大伟,江寒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又想到邢宽之所以叫自己过来的用意,心中一动,自己不会是被他们俩给耍了吧?他们是故意让自己在这里干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在见到他们之前,就先泄了气势,哼哼,如果他们真是这么想的话,可就小瞧了自己了。
他想到这,冷笑一声,起身要走出会议室,可刚刚起身,会议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女警来。这女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留着齐耳短发,身高在一米六上下,体态略微丰满,生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上面一双杏核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容貌秀美,气质婉约,很有味道,她上身穿着警用夏季制式衬衣,下身一条深蓝色西裤,左手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右手推门进屋,可能是右手推门的时候引起了左手臂的不平衡,导致左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有些倾斜,而电脑上面又摆放着电源线与鼠标,这么一倾斜就导致上面的电源线滑落了一半下去,其中的插头落在地上,说巧不巧,那女警正一脚踩在插头上面,她自己却没感觉,依旧是往屋里走。
要说起来,她这么走进屋也没事,顶多是不小心把笔记本电脑上面的电源线带下来落在地上,不过笔记本电脑电源线上有一个变压器,那玩意可是很有点分量,这么落下去砸中脚面的话,滋味可是不好受。
那女警没留意到这一风险,但屋里的江寒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会议室的门是玻璃门,是透明的,门内外的一切景象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既然看到了,当然要提醒人家一声啦。
“站住,别动!”
江寒的提醒方式有点特别,甚至根本不能算是提醒,倒像是限制人家的自由,不过紧急关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能最快最好的完成提醒就是了。
那女警倒是听话,果然停住不动,有些纳闷的转头看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皙整齐的牙齿,嘴角边更是现出两个迷人的酒窝,问道:“让我别动干什么啊?”
江寒冲她友善的一笑,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去,一手提起落下的电源线,道:“抬左脚!”
那女警听话的将左脚提了起来。
江寒将插头从她鞋子下面提出来,站起身,将电源线团好后放回她笔记本电脑上面,道:“好啦,可以动了。”
那女警冲他抿嘴一笑,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会议桌上,道:“谢谢你啦。”江寒说了声“不谢”,迈步要走出去,忽然想到什么,问那女警道:“同志,请问您知道常务副局长邢宽的办公室在哪吗?”
刚才,江寒还想着出去找于大伟算账呢,不过转念一想,于大伟也只是邢宽的喽啰,自己找他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直接去找正主儿邢宽,反正在自己眼里,他俩地位都一样,邢宽也不会因为行政级别高而显得高人一等。所以,他现在直接跟这个女警打听邢宽办公室的所在,而不再理会于大伟。
那女警微蹙娥眉,道:“你找邢局?你找邢局怎么跑这儿坐着来啦?”江寒道:“是于大伟于主任让我在这等着的啊。”那女警说:“哦,是于主任安排你在这儿等的。”江寒点头道:“对,他一个小时之前告诉我,邢局长正在开会,让我先坐这儿等会儿。”那女警笑道:“是么,局领导们就是忙,经常性的开会,不过我刚才见着邢局了,就在他办公室门口,应该是开完会了,你现在上去找他吧,准能找着他,就在楼上,他办公室门口挂着常务牌子呢。”
江寒心中暗暗冷笑,好你个邢宽,叫我过来却又不见,晾我一钟头,给我玩下马威,你个老小子给我等着的,我过会儿要让你痛快了我不姓江,对那女警道:“谢谢啦,那我现在就上去了。”
那女警冲他笑笑,摆弄她的笔记本电脑去了,看样子是要在这间小会议室里开会培训什么的,而门外也已经陆续走来几个年轻的男女警察。
江寒忙迈步走了出去,心想,多亏自己已经想到了要离开这里,若是没想着走,还坐在这里干等,可就要被人家请出这间会议室了,到了那时候,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得跟木头人一样杵在这会议室门口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想而知,若是那一幕被邢宽与于大伟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哼哼,他们没准就是想让自己在市局出丑呢,自己出的丑越多,他们就越开心。
他这么一想,气往上撞,辨明方向,快步走向楼梯间。只是往上爬一层,也不值当坐电梯,直接走上去就完了。
他走楼梯很快到了楼上,从楼梯间出来,在楼道里没走几步,就瞥见了常务副局长办公室的牌子,鼻间轻嗤,走到门前,连门也没敲,抬手扣住门把手,往下一扭往里一推,门开的同时,他人也走了进去。
屋里正响起两个大男人的笑语声:“那小子还挺配合我的嘛,哈哈!”“局长这一手下马威玩的是真漂亮,我算是服了。”
不过这笑语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屋里的两个男人都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也都瞧见江寒闯进屋来,二人既震惊又尴尬,呆呆的看着江寒,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两个人,正是邢宽与于大伟。
江寒是认识于大伟的,所以根本没看他,凝目望向坐在老板桌里那个警衔上戴了花的男警,见他五十多岁年纪,短发,头发花白,貌相清癯,眉目之际与邢子昂有三分相似,大喇喇的靠坐在老板椅上,别有几分气派,知道这一定就是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邢宽了,嗤笑道:“邢局长,你刚才说,那小子挺配合你的,那小子是谁啊?配合你什么了?”
背着人说人坏话而被人发现,绝对是一种最尴尬最不想体验的体验,甭管当事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正厅级的大领导,因此邢宽又气又羞,羞恼成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你你……你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我这局长办公室是什么地方?你想闯就闯?你懂不懂规矩?你有没有礼貌?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于主任,给我把他轰出去!”
于大伟讪讪的朝他低声道:“他就……他就是……就是江寒。”
“他就是江寒?”
邢宽一下子愣住了,半响没说话,目光扫到江寒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他。
江寒笑道:“邢局长,你可真会危言耸听,我这怎么会是闯呢?今天不是你约我来谈事情的嘛,我现在只是应约前来,而并非擅闯。如果你非要说我是闯,那就说明你没约我,那好吧,我现在转身就走,咱们回见吧。”说完真的转身就去拉门。
邢宽先是被他撞破奸计,搞得羞恼不堪,现在又被他这番发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偏偏没办法发作,毕竟这小子说得很有道理,尽管他话里偷换了概念,可还是无法辩驳,只能忍气吞声,冲于大伟使个眼色,自己悻悻的坐了回去。
于大伟走到江寒身后,虚拦他道:“哎,小江,不要急着走吧,你刚才做的确实不对嘛,不经敲门就往里进,不管怎么说都没道理,难道你去见你的领导也这么做吗?好在我们邢局长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先不要走,邢局长还有话跟你谈。”
江寒转过身对他一笑,道:“于主任,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对我的领导,绝对不会这样做。”于大伟道:“就是嘛,所以说你刚才……”江寒截口道:“我还没说完,我为什么不对我的领导这样做,是因为,我的领导绝对不会把我晾上一个多钟头,给我玩下马威什么的。”于大伟心头暗惊,心说这小子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有这么一张狠利的刀子嘴,不是个善茬儿呢,勉强陪笑道:“你不要多想,根本不是故意晾你,也没有什么下马威,实在是邢局长刚刚确实开会来着,这才回到办公室。”
江寒哈哈一笑,转脸看向邢宽,傲然道:“邢局长,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有什么说什么吧,你有什么见教,我洗耳恭听,说完之后,咱们各走各的,再也不往来,反正你瞧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邢宽刚憋下一口气,听了这话,立时又给怒了,他在市局担任常务副局长三年、副局长五年,一共八年,这八年来,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就算是局里主要领导,对他从来也都是和颜悦色、温言细语,哪怕命令他做什么事也要用商量的口气,至于局里的下属与晚辈,更是拿他当尊大佛供着,谁敢对他有半分不敬。不仅是在单位这样,在外面,在家里,谁都得把他邢宽当成一个大人物,一个在东海说话有分量的大老板,谁敢小瞧了他?谁敢往他眼里揉一粒砂子?不夸张的说,他邢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眼下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来,向他挑衅叫板,这还了得?他常务副局长的威严何在?他正厅级的干部身份何在?他领导的威视何在?
146 交锋
146 交锋
“啪”的一声响,邢宽又拍了桌子,怒道:“好你个江寒,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还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还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吗?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有没有一点教养与品德了?国安局怎么会录用你这么素质低下的人,我看你简直是给国安局丢脸,你是国安局的败类!”
江寒听了这话也不恼,哈的一笑,道:“邢局长,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下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国安局的人,我出身于国安部谢谢。”
国安局与国安部,虽然都是国安,但差距可大了去了,就好像公安局与公安部一样,两者根本就没得比,尽管两者之间确实也没有任何可比性,但两者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有点夸张,但事实上也差不太多。
如果江寒只是东海市国安局的人,那么邢宽在面对他的时候,将不会有任何压力,可他头上顶着一个国安部的帽子,就让邢宽有点郁闷了,倒也说不上是投鼠忌器,但总是不舒服,心中有种打打不得骂骂不得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只刺猬,无处下口。
邢宽嘴角抽搐了下,定定神,怒哼一声,道:“我不管你出身于哪,你也不用拿大帽子吓唬我,你都要讲规矩讲道理。这次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要跟你讲一讲道理,我问你,你害我儿子身受重伤,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江寒嘿嘿冷笑,道:“我给你一个交代?我凭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你儿子是我打伤的吗?”邢宽怒道:“确实不是你打伤的,是杀手打伤的,可那杀手也是你引去的啊,这一点你敢否认吗?”江寒没有陷入他后半句编织的语言陷阱里,嗤笑道:“既然是杀手打伤的,那你就去找杀手啊,让杀手给你一个交代。”邢宽大怒,绕出办公桌,走到他跟前,伸手对他胸口指指点点的道:“我要是找杀手要交代,我还找你干什么?”江寒一脸无辜的道:“是啊,你不去找杀手,你找我干什么?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我也是受害者啊。”
邢宽一时为之气结,脸色铁青,强自压制住怒气,叫道:“法律上会讲主犯与从犯,哲学上也讲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我儿子受伤这件事里,杀手是主犯,你就是从犯;杀手是主要矛盾,你就是次要矛盾,你不要想逃避责任。你就认了吧,你有罪!”
旁边于大伟帮腔儿道:“就是,江寒你就算口吐莲花,也逃避不了责任。没有你就没有杀手,没有杀手子昂就不会受伤,现在子昂受伤了,你想擦屁股走人那是不可能的。”
江寒冷笑道:“按邢局长的理论,周晓萌也是从犯,她也有罪,所以你这个常务副局长,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就把她给停职了?”
邢宽气得涨红了脸,怒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公报私仇?她周晓萌被停职,是因为她工作上存在问题,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跟这件事有关系,那也是她处置不当,她罪有应得……你少给我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说吧,你就此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江寒好笑不已的摇摇头,道:“邢局长的理论还真是稀奇,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儿子被杀手打伤了,不去找杀手要交代,反而要为难同为受害者的我,这是什么理论?是领导理论吗?指鹿为马,说黑为白?按你的理论,如果于主任在大街上被一个恐怖分子劫持了,那么在恐怖分子逃命的过程中,击杀或者击伤了路过群众,那群众的家属反而要找于主任理论了?于主任刚才也是这么解释的吧,这就是你们两位领导的理论水平?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于大伟被说得脸色青白不堪,哼道:“不要拿我举例子,这样不好的。”
邢宽冷笑道:“你不要胡搅蛮缠了,你举的例子跟我儿子受伤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那两个杀手就是冲你去的,你给我儿子带来了危险,这是你无法抵赖的。”
江寒鄙夷的瞧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道:“那两个杀手确实是冲我来的,这一点我承认,但你知道事实真相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事实上,你儿子跑到周晓萌家里送花,被拒绝后,已经走掉了,但他后来却又回来了,而且是跟杀手一起回来的,并为杀手充当了马前卒,帮他们诈开屋门,为虎作伥,甚至还要帮着杀手把我找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恨我,他恨不得我死,所以甘愿充当东瀛小鬼子的走狗,帮他们对付我。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跟你们父子要个交代呢,为什么要帮杀手对付我?不过,哼哼,我不像你们父子那么小肚鸡肠,我可以无视这件事。而且我话里的重点也不是这件事,你们听好了,我要表明的意思是,是你儿子邢子昂自己找上杀手的,因此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他自找的,都应该由他自己负责。”
邢宽确实不清楚事实真相,他只知道儿子是被江寒引去的杀手重伤的,而他觉得这就已经够了,就足够向江寒问罪了,直到今天、现在,他才清楚,原来儿子居然跟杀手混到了一起,而且是主动跟杀手混到了一起,而并非是在周晓萌家里作客的时候被杀手误伤的,这两者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前者儿子作为杀手的帮凶,就算被杀手击伤,也是他与杀手之间的矛盾,跟江寒就没什么关系了;后者情形下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江寒才负有一定的责任。
江寒冷笑道:“其实要说起来,我还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呢,因为如果不是我最后出手,把两个杀手一杀一擒,你儿子已经被他们带到楼下杀人灭口了,到时候又岂止是被击伤左臂那么好?我这还没找你们父子索要酬谢呢,你们倒好意思腆着脸责问我的不是?我真想问一句,邢局长,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做不到明辨是非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诬赖好人,这就是你们邢家一贯的为人处事作风吗?啧啧,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邢宽被他羞辱的满面紫红,却又无法辩驳,毕竟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儿子已经被杀手杀掉灭口了,就冲这一点,自己要是稍微有点良心的话,就不应该问责于他……唉,自己也真是气晕了头了,听闻儿子左臂很可能落下残废后,心神完全都给乱了,一心要给他抱不平,便不问青红皂白拿周晓萌与眼前这小子开刀问罪,结果到现在弄了个大笑话出来,还弄得自己下不来台,真是尴尬啊。
于大伟咳嗽一声,道:“江寒,我提醒你,要注意用词与礼貌,你怎么能对邢局长这么说话呢?尊敬领导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寒对他一笑,道:“我平时很尊敬领导啊,不信你去找我的领导问问,不论新老领导你都能问的,至于眼前这位,首先他不是我领导,其次他做出来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人尊敬,所以我没有理由尊敬他,这个尊敬的好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每个向他表示尊敬的好机会。”
于大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招来了他这么一大套话,被他夹枪带棒的弄得很是狼狈,悻悻的道:“你不要耍嘴皮子功夫,也不要太过分,谁有理谁没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江寒见他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便没再理他,看向邢宽道:“邢局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见教没有?如果你非要迁怒到我头上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对了,有这么个事儿,我最近惹着了境外的杀手组织,对方接二连三的派队刺杀我,说不定过些日子还要来,所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令公子将我当成情敌死仇,那么令公子跟再来的杀手也就是朋友了,我说不定会带着那些杀手接近令公子,让他们好好交交朋友,你觉得怎样?”
“你……你……”
邢宽见他竟然当众威胁自己,只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对着他连点,手指在半空中连连颤抖,最后冒出一句:“我看你敢!”
江寒仰头打了个哈哈,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没看我连邢大局长你都没放在眼里?不过话说回来,邢局长你在我面前用不着摆谱,你的级别职务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当然,你也拿我没辙!别说我本来没错了,就算有错,你也拿我没办法。这是现实,还请你正视。”
邢宽被气的身子颤抖,口角哆嗦,某一刻都想掏出配枪,将这个刻薄嚣张的小子给当场枪毙,当然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却绝对不能真的那么做,这小子说的是对的,自己拿他没辙,这小子所在的机构与身份,几乎就是一个绝缘体,或许有别的尖锐的物体可以刺入这个绝缘体,但自己与自己所在的公安系统是绝对刺不进去的,唉,自己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刺儿头,真是晕了头啊。
他皱起眉头,强打起精神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嚣张,太嚣张了不会有好果子吃。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以后多读点书,多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说完转身往办公桌里走去,嘴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自以为有点本事,就一个个嚣张得不行,不把领导前辈放在眼里,殊不知,哼哼,他的本事再大,还不是领导与前辈教给他的……”
江寒冷笑道:“邢局长,你对我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周晓萌,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邢宽大怒,转头叫道:“你还想怎样?我警告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寒笑道:“邢局长又言重了,我怎么会欺人呢?我不被人欺就已经烧高香了。我呢,有两个意思,一,刚才邢局长把我晾了一个钟头,一杯水都没给我喝,我现在有点口干舌燥,邢局长不应该赠我一盒好茶喝喝吗?二,邢公子受伤的真相也已经搞清楚了,跟我跟周晓萌都无关,市局与刑警总队是不是应该撤销对周晓萌的停职处理?”邢宽气得都要吐血了,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还想让我送你茶叶?”
江寒微微一笑,道:“我说的这两件事,邢局长下意识更关心的是茶叶,可见周晓萌在你这位大局长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那你就把她给放过吧。至于茶叶,邢局长这里难道会少了吗?随便给我一盒,意思意思,也就是了。所谓‘人争一口气’,今天邢局长又是晾我又是教训我的,弄得我心情很不好,你给我盒好茶叶,让我找个脸面回来,咱俩皆大欢喜嘛。当然,邢局长这也是结个善缘,保不齐以后邢大公子又到处惹祸,说不定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邢宽都想骂他一句“我皆大欢喜你个头”,只是碍着副局长的身份,不好出口而已,耳听他胡搅蛮缠,只听得烦闷不堪,胡乱摆手道:“好吧好吧,你不要再说了,那个谁……于大伟,给他拿盒茶叶,让他赶紧走人。真是烦死我了!”说完气鼓鼓的走到老板椅上坐下了。
江寒大为满意,笑道:“好,那我就多谢邢局长的美意了。”
于大伟从墙角柜子里摸出一个铁盒,有些肉疼的看了看上面的标签,“雨前龙井特供”,看过后转过身,走到江寒身前,有些不情愿的将铁盒递过去,道:“拿着快走吧,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一点规矩都不懂,怎么能当面……”
邢宽不耐烦的喝道:“少说废话,让他赶紧走人!”
“是,是……”
于大伟连声答应,推搡着江寒出了屋去。
等屋门关上后,邢宽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骂道:“无赖!简直是无赖!”
他今天之所以叫江寒过来,本意是拿他出气,并向他索要赔偿,最少让他把儿子的医药费给支付了,哪里知道,除了最开始晾他一个小时的下马威算是成功外,其它任何一个目的都没有达到,反倒被这无名之辈当众教训羞辱了一番,更可恶的是,临了临了,还被他敲诈走了一盒名茶,这特么算是什么事儿吧?
“这个无赖,也就是运气好,不是我邢某人的兵,要是我的兵,哼哼,瞧我怎么整治你!”
邢大局长无奈之下,也只能说两句狠话痛快痛快嘴儿了。
这一层的电梯厅里,江寒手捧茶叶盒,好整以暇的等电梯,至于于大伟,把他送到这里后就又回去了。
“哼哼,想拿我当出气筒,你邢宽算是瞎了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伤你儿子的小仓姬子你惹不起,我江寒你同样惹不起!”
江寒冷笑两声,想起刚才当面嘲讽批驳邢宽的场景来,心中得意之情开始泛滥,看看手里的龙井特供,又想,最开始自己失手被他玩了个下马威,可当面教训了他一顿,再加上这盒名茶,也算是找回场子来了,哈哈,估计这也是头一回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跟邢大局长索要茶叶吧,他的印象一定会非常深刻,说不定会牢记一辈子呢。
电梯很快就到了,他进入电梯,抬手按了一层,看着梯门关闭,忽然想起,自己跟之前那个女特警还有场约架呢,就在楼下门口,呃,自己现在倒是没那么大的火气了,还有必要继续教训她吗?实在不行,过会儿说两句场面话走掉就是了,她总不能追打自己吧?
电梯迅速下行,但也只下了一层就停下了,门开后,从外面走进一个女警,江寒随意瞧去,恰与这女警对个正脸,这女警也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进入小会议室的那个美貌警花。
江寒想到她对自己的指路之恩,便笑着冲她微笑示意。
那女警也认出他来,笑道:“又是你啊,怎么样,见到邢局了没?”说完瞥了一眼电梯工作面板,一看一层已经被他按了,便没再理会,走到他旁边站了。
江寒笑道:“见到了,这不,还赠了我一盒茶叶呢。”说着冲她晃晃手里的铁盒。那女警诧异的看看他手里的茶盒,重新打量他两眼,失笑道:“你面子可真大,我们一般人想请他喝茶都没机会,你倒好,反倒是他请你喝茶。”
147 师兄上也不行
147 师兄上也不行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摸出来接了:“啊……嗯……什么?你让李主任给叫走了,那我怎么办?”说着话,脸上已经现出忧虑失望之色,听了会儿又道:“我开不了,我要能开还找你吗,我驾照刚下来没几天,新华大厦又不近,我自己不敢上路啊……”
江寒听到这心中一动,新华大厦,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华天大楼东边不远,离着过街天桥没两步,这位警花是要往那去吗?
那女警又说了几句什么,郁闷的挂了电话,嘴里嘟囔一句:“难道还要回楼上找司机?”江寒笑问道:“你是要去新华大厦吗?”那女警怔了下,道:“是啊,你知道?”江寒点头道:“新华大厦就在我公司旁边,离市局倒也并不算远。”那女警苦笑道:“是不远,可是我不敢开车啊,我驾照刚到手还没几天,根本不敢上路,唉,看来只能打车了,就是有点麻烦。”江寒道:“你不要打车了,坐我的车过去吧,我反正也要回公司,顺路捎上你就是了。”
那女警又惊又喜,道:“这么好?那可要多谢你了。”江寒道:“哎,别客气,互相帮助嘛,你刚才还帮我指路来呢。”那女警莞尔一笑,主动递手给他,道:“认识一下吧,我姓方,方小云,在市局办公室工作。”江寒伸出右手跟她握手,但觉她小手很滑很腻,热乎乎的,握在手里非常舒服,道:“我叫江寒,长江的江,寒冷的寒,在华天集团工作。华天集团就在你要去的新华大厦旁边。”那女警开玩笑道:“你不应该叫江寒,你应该叫江暖,你这个人很热心很友善,是个暖男,呵呵。”
两人说笑着,电梯已经到了一层,先后从电梯走出,并肩往门口走去。
“烂人!”
江寒刚刚走出楼门,就听见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充满怒气的呼喝声,听起来声音有些耳熟,循声看过去,霍,好家伙,对方阵仗不小。
他已经料到会在楼下碰到那个女特警,但没想到的是,眼下不只她一个人,她身边还围了几个高大魁梧的男特警,有的穿着大背心,有的穿着作战服,一个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很有震撼力。
那女特警叫出一声“烂人”后,脚步飞快的朝江寒冲来,挡在他前路上,眯着眼,脸色怨毒的看着他,道:“我等你半天了,你别想跑。”
那几个男特警也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的俱都打量江寒,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师妹,就这小子啊?”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小子会是你的对手?”
“这样的货色,我一个人打五个都没问题。”
“小子,你欺负我们队花来啊?”
江寒面对这些大块头的威压,一点也不紧张,笑对那女特警道:“你这是输不起叫人帮忙啦?”那女特警冷冷的骂道:“我叫你奶奶!谁叫人啦?他们是凑过来看热闹的。你放心跟我打,他们不会帮忙,也不会动手。”
江寒无奈的笑笑,问身边的方小云道:“方警官,你事儿着急吗,能先等我一会儿吧?”方小云摇头道:“不急,不过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几个男特警里有认识方小云的,跟她打招呼:“方主任!”方小云蹙眉看向他,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那男特警笑道:“不干什么,我们小师妹跟这小子有点矛盾,我们过来瞅瞅。”
江寒多看了方小云一眼,心说她又是什么主任了,把茶盒递给她,道:“方警官,你帮我拿一下好嘛?”方小云皱眉道:“你要跟她打架?”江寒道:“说不上是打架,因为这架根本打不起来,全程都是我在打人,呵呵。”
此言一出,不仅那女特警羞恼成怒,几个男特警脸上也挂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叫道:
“哎哟我艹,这小子还挺狂哎!”
“是啊,妈的,看他是找削!”
“真够嚣张的啊,可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
“纯粹欠抽!有想抽他的没?”
那女特警气得脸色青白,怒道:“烂人,你不用说大话,有种再来打过。”江寒道:“奉陪就是,你说吧,在哪动手?”那女特警道:“这儿不行,有碍观瞻,你有种就跟我来东边。”江寒笑道:“带路吧。”
于是那女特警在前带路,江寒后面跟随,方小云与那几个男特警在后面跟着,往东边走去。一行人最终来到楼东侧一片空地上,这里相对来说僻静了很多,也没什么人车,别说打架了,估计就算是枪战,也不会招来什么人。
那女特警站在场中,脸色狠狠的瞪视着江寒,场外围着方小云与那几个男特警。
方小云兀自在劝架:“哎江寒,能不能不要打架啊。”江寒笑道:“能,不过你要先劝服我对面这位,是她纠缠不休的。”
那女特警抢先叫道:“谁也别劝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听,我非打爆这个烂人的头不可。”
江寒从她话语里听出她对自己的巨大仇恨,耸了耸肩,道:“别废话了,我还急着回去呢,要动手就赶紧吧。”
那女特警怒哼一声,左腿迈前一步,右腿扬起,一个侧鞭腿,向他头部重重踢去,可以看得出的是,她这一脚比较稳健,没有那种一击必杀的势头,似乎是她已见识过江寒的厉害,不敢仓促出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用了这一招,既是进攻,也是试探。
这一招江寒对松溪派传人余男也用过,可惜小腿被余男抓住后,整条腿就失去了力量,反映出余男对全身劲道尤其是内力的运用,已经到了化境。江寒当然没有余男那么高的造诣,所以也就无法使用类似的手段应对眼前女特警这一腿,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办法应对。
江寒不闪不避,直待对方这一脚已经堪堪踢到自己头侧,招式已然用老,无法变招的时候,才陡然一个前冲,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瞬间就欺到那女特警内门,右小腿斜插入她左腿后面绊住,右小臂横起,往她颈下胸上部位猛地撞去。如果那女特警对此不作应对,被他手臂撞个正着,那么单腿的她将无法保持平衡,会被他大力推得仰面摔倒下去,她也别想着通过踉跄几步来卸去势道,因为江寒右小腿还在她腿后绊着呢,她最终将被仰面推倒在地,摔个四仰八叉。
那女特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坐以待毙,急忙收腿,同时探出双手,左手臂横在胸前挡住,右手握拳朝他面门狠狠击去。可她刚刚作出反击的动作,右肋下侧倏地一疼,已被击中,这一击沉重无比,连体内的脏腑都被震动了,震得她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不由自主就颓软下去,倒退了好几步。
江寒并没有追击,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他刚才用右小臂撞击她的时候,左手已经悄没声的探到她右侧肋下部位,狠狠的拍了一掌上去,这两招一明一暗,一虚一实,让她防得了上边,防不了下边,果然,她只顾得上防御上边眼前那一击,却忽略了身下看不见的这一击,被打了个正着。
71 绑架苏倾城
那女特警被这下打得呲牙咧嘴,退几步站稳后,用手不断揉搓右肋下方部位,却越发激起了凶性,猛地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又扑了上去,这次却是合身扑向江寒,看她那狰狞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将江寒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她只顾得进攻,却忽视了防御,这一扑固然有与江寒同归于尽的悲烈气势,却也中门大开,犯了兵家大忌,江寒焉能不把握这一良机,想都没想,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她的肚子,却让她怎么扑过来的又怎么退了回去,最后一跤跌倒在地,摔了个大大的屁股墩儿。这还是江寒脚下留情,否则这一脚能将她踹飞出去。
那女特警再一次被他击倒,又气又羞,又急又恨,想起身却又疼得爬不起来,忽然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那几个男特警见状都吓了一跳,有两人上去扶她起身,有一个义愤填膺的冲江寒走来,抬手就去抓他衣领子,嘴里骂道:“你挺牛逼啊小子,你他妈打女人还打上瘾来啦,过来,哥们陪你玩玩。”
这个特警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又粗又壮,黑黝黝的如同一座铁塔,江寒虽然不矮,但站在他的面前,就如同半大小子面对一个成年人似的,光从外型上就是完败。
江寒冷眼瞧着他手抓来,直待他抓住自己的衣领,才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捏,反向一扭,就硬生生的将他手从自己衣领上掰开了。那男特警怎料到他有如此之大的力量,只被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扭动自己的手臂,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江寒冷笑道:“你要陪我玩玩吗?好啊,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猛地反手一拗,将他手臂向外扭到了最大程度。那男特警疼得惨叫一声,整个上半身都朝手臂方向凑去。江寒却没打算放过他,右手并掌为刀,抬起来狠狠砍向他的上臂。那男特警被这一手刀砍个正着,只觉得手臂都被他砍断了,大叫一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江寒并不留情,右腿斜插到他腿后,身子往他身前欺入,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往后用力一掀。
“嘭”的一声闷响,那男特警已经被他掀翻仰倒在地,溅起一地的尘土。
旁边方小云都看傻了,以手掩口,满面震骇之色的看着江寒,这小伙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怎么战斗力这么强大?能打败那个女特警也就算了,怎么连这身高马大的男特警也是轻松放倒?他还是人吗?他怎么那么厉害?他到底是干嘛的呀?
另外那两个男特警已经将那女特警扶起身来,正在劝慰她,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三人一齐抬头看来,见同伴被摔翻在地,都是脸色大变。那两个男特警怒骂出声,迈步就朝江寒冲了过去,打算要给同伴报仇。
江寒这回没在原地等着,而是迎了上去,三人很快打了照面,战到一处,但见拳来脚往,身形飘忽,但听呼喝怒骂,拳风凛冽,打斗得极其激烈,可也仅仅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场中的打斗就停了下来。原本站着三人,现在却只还剩一个江寒站在地上,那两个特警都已经倒在地上,一个捂着颈部说不出话来,一个捂着小腹惨叫不停,赫然两人联手也不是江寒的对手。
“妈的,这……这小子下手真黑!”
“他力气好大,我不是他的个儿!”
两个还能说话的男特警躺在地上,交流着彼此的感悟。那个捂着颈部的特警头晕目眩,大脑供氧不足,连呼吸都困难,哪有心情说话。
江寒环视这几个男女特警,呵呵一笑,道:“还有跟我玩的没有?没有我可失陪了。”
那两个男特警叫道:“小子,别跑!”“你别走,***,打了人还想跑?”
江寒看着他俩笑道:“我不跑,你们要是还有力气,就上来跟我放对,要没有就别放狠话了。当然,你们要是叫人也没问题,可那样只能显得你们几个以多为胜,本身都是孬种!”
孬种这个词,对于男人来说,可是一种极具侮辱性的定义,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背上这个称呼。
也因此,那两个特警一下子就断了叫人帮忙的念头,可是不叫人帮忙,凭自己几人又打不过这小子,这可怎生是好?
方小云这时候出场道:“你们几个别闹了,相信你们也知道警队的规矩,跟人打架会受到什么处分,你们肯定清楚。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恨,彼此退让一步,这事也就算了。再喋喋不休的,只能是丢脸,连带丢咱们市局的脸。”
方小云的身份似乎不低,这几个特警闻言,都没敢再说什么,缓缓从地上爬起身,一个个灰头土脸、呲牙咧嘴的,极其的狼狈。
江寒冲那个女特警道:“我知道你不服,不过我已经没兴趣跟你玩了。你这种没多少本事却很嚣张、穿着警服却不干正事的人,实在不配也没资格跟我玩……”
“你……你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那女特警听到这,又是羞恼又是委屈,又大哭起来。
江寒并不为她泪水所动,也没有因此产生怜惜之情,道:“你哭只能让我更瞧不起你,警察可以流血流汗,却绝对不能流泪,你这样只能是侮辱你身上的警服。当然,你也可以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你不是特警嘛,那么好,你去抓个杀人犯给我瞧瞧,或者挽救一两个人质,也行,这才对得起你身上这件警服,不过貌似你做不到,因为你没那个本事,呵呵,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这话,对身边的方小云道:“走吧。”迈步往停车所在走去。
方小云似嗔似怨的看他一眼,又瞧瞧在场几个特警,吩咐道:“赶紧回去吧,归队,别生事了。”说完才追了江寒去。
现场四个特警,三男一女,女的在屈辱的哭泣,三个老爷们彼此对视,面面相觑,都觉得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自己一方这么多人,被对方一个人全部打倒不说,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被打倒的,真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里来了,让三个男特警更加窝火的是,想给小师妹报仇没报了不说,反而也被打了一顿,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美女,别哭了,先说说吧,你惹的这位是什么来路啊?”
“就是,这小子怎么那么狠?”
“他是干什么的?你怎么就惹上他了?”
那女特警闻言,慢慢停住眼泪,摇摇头,凄凄切切道:“不知道,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三个男特警一听更郁闷了,好嘛,这白挨了一顿打,连人家是干什么的以及什么来路都不知道,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认识方主任,等回头咱们见到方主任,跟她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之前跟方小云打招呼的那个男特警说出了一个主意。
众人连连点头,一个说:“咱们不能白吃这顿亏,必须得把场子找回来。这小子不是狠嘛,那咱们找个更狠的来,他也别说咱们倚多为胜,咱们就找一个,一个就能摆平他。”又一个说:“对对对,咱们就找总队里那个最狠的家伙,保证干翻这小子。”
那女特警闻言问道:“你们说的是谁啊?”
“黑狼!”
三个男特警异口同声的说道,每人脸上都浮现出既敬畏又自豪的表情来。
那女特警大惊失色,道:“你们要请黑狼对付他?”一个男特警嘿嘿冷笑,道:“等咱们从方主任那打听到那小子的来路,咱们就叫上黑狼,找上门去,非把他打个半死不可!”
“对!”另外两个男特警齐声附和。
148 被骗了
148 被骗了
此时,江寒已经驾车驶出公安局大院,往华天集团方向驶去。
副驾驶座位上坐着方小云,她侧头打量江寒片刻,欲言又止。
江寒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道:“有话就说嘛,不说话怪闷的。”方小云抿嘴轻笑,埋怨的看着他,道:“你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打了那女孩一顿,还不行吗?又出言讽刺她,把她都骂哭了,说你是‘毒舌’都是客气的。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女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啊?发生矛盾就让着点,显示一下你的绅士胸怀,你倒好,不光打,还要骂,你以为刚才很威风啊?其实我觉得你一点不威风,相反有点可笑。”
江寒笑道:“我并没觉得刚才很威风啊,但我也没觉得教训她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如果我不教训她,那我早已经被她打倒在地了,我不会告诉你,我跟她的冲突,是她先动口并且动手的,我要是没有自卫的手段,现在早被打得跟孙子一样,而且没处说理。当然,我并非没有绅士的一面,譬如,对方主任你,我就一直很绅士啊。”
方小云呵呵笑起来,点头道:“是的,所以我不敢相信,你这么温文儒雅的小伙子,动起手来那么狠那么厉害。”江寒问道:“敢问你是什么主任啊?”方小云不答反问道:“你在哪见到我的呀?”江寒想了想,道:“是在局办旁边的会议室。”方小云笑道:“所以咯,我就是局办副主任咯。”江寒非常惊讶,道:“你跟于大伟一样?都是局办副主任?”方小云道:“用不用这么惊讶啊,很奇怪吗?于主任跟我都是副主任,不过他是老前辈,我是刚被提起来没多久的,我还当科长的时候他就是副主任了。”
两人这就畅聊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非常投机,方小云性子温柔娴婉,活泼开朗,说话也很幽默,对江寒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异性谈伴聊友,尽管伊人在年纪上稍大一些,但彼此欣赏之下,这点年龄上的差距也就不算什么了。
一路畅聊,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新华大厦,到了分别的时刻。这一路行来,不过半小时上下,但两人既然话语投机、兴趣相投,已经是对彼此产生了一定的好感,此时分别竟然都感觉有些不舍。
江寒望了一眼路边的新华大厦,问道:“方姐,你进去办事要多久啊?要是用不了多久,我就在这等你,等你出来,我再把你送回去。”
两人刚才闲聊的时候已经问了彼此的年龄,方小云也没瞒着江寒,告诉他自己已经三十五岁了,江寒便随口说了一句“那我得叫你姐了”,结果方小云马上不客气的接了一句“那你就叫我方姐吧,呵呵”,江寒自然是没有异议,此时叫起“方姐”的称呼来,非常自然,仿佛跟她已经做了好久的姐弟一般。
方小云受宠若惊,忙摆手道:“不用,你回去忙你的吧,呵呵,我得忙一会儿呢。你不用管了,我忙完了打车回局里就是了,这路边打车也方便,不像在局里,打车得走老远出大院才行,呵呵。”
江寒也没缠着她不放,道:“好,那我就回公司了。”方小云掏出手机,道:“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今天你帮了姐大忙,改天我请你吃饭。”江寒叫道:“可别那么客气,我都叫你姐了,你还跟我这个弟弟客气什么?”说着把手机号告诉了她。方小云把他手机号记在电话薄里,笑眯眯的对他说:“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改天我以姐姐的名义请你吃饭,今天就先这样,我下去啦,拜拜。”对他摆摆手,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她挺喜欢江寒这个小伙子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跟他索要手机号,更不会贸然提出请他吃饭,当然,能让她这个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办公室副主任喜欢,江寒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他年轻、气质温润、开朗、乐于助人、待人真诚,不娇柔不造作,长得俊秀,还有一身好功夫,更开着一辆路虎揽胜(尽管这并不是他的),这么多优点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怎能不令方小云喜欢?
目送方小云走进新华大厦以后,江寒驾车前行,在最近的一个路口掉头,驶回华天大楼,等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先沏了一杯邢宽“赠”的雨前龙井,还没喝,已经是香气扑鼻,沁人心扉,远非一般的茶叶可比,果然是专供高级领导享用的特供茶。
江寒知道林诗妃没有喝茶的习惯,要不然,这盒好茶就送到她办公室去了。
他坐下来,一边品茗,一边给高鹏打去电话,询问他与孙搏暗里陪护林如龙的情况,却得到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消息,原来高鹏与孙搏二人直到现在也没找到林如龙,不知道这家伙在哪。高鹏怕四处乱找反而会耽误事,便采取了一个稳妥的办法,跑到林如龙家所在小区门口蹲守去了,不过直蹲到现在,也没看到他半个人影以及他宝马车的半个车影。
江寒果断说道:“这样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保持陪护在他身边,要不然他一旦被阿龙两人所趁,咱们就被动了。你们找不到他是吧,那你们就回来,我让诗妃把他叫回来,你们从集团开始跟踪他就是了。”高鹏笑道:“那敢情好,那我们就往回赶了。”
挂掉电话,江寒去了总裁办公室,见到林诗妃后,让她打电话给林如龙,把他叫到集团来,至于原因,也跟她简单说了说。林诗妃一听这是为林如龙好,自然答应下来,马上给他打电话。
“喂,哥,你在哪,抽时间回来一趟吧,我在集团办公室等你……干什么?呃,跟你谈谈投资的事情……什么?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你在做什么……”
电话很快打完了,林诗妃放下手机,皱眉道:“他说他回不来,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跟朋友聚会,大白天的聚哪门子会啊?”江寒暗骂了一声,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绑匪都已经跑到门口对他虎视眈眈了,他这还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呢,他这不是净等着被绑架吗?道:“不行,不能不回来!聚会也得给我回来。你再给他打电话,一定要把他叫回来。”林诗妃苦着小脸说:“可他硬是不回来啊,我拿他又有什么办法?”江寒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你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回来,你就减少对他的投资。”林诗妃听得眼睛一亮,抓起手机,道:“好,我再试试。”
这次通话仍然没有持续太久,但林诗妃通过金钱的力量降服了林如龙,后者表示马上就赶回来。
江寒这才松了口气,冲身前的美人发牢骚道:“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林诗妃好笑不已,奇道:“你这话应该跟林如龙说吧,跟我说个什么劲?又不是我让你担心发愁的。”江寒道:“你言之差矣,他要不是你哥哥,我缺心眼啊我会关心他的安危?我还不是担心因他出事而让你担惊受怕甚至是受到伤害?”
林诗妃嘿嘿的笑起来,像头狡猾的小狐狸,笑容中颇有几分得意之情,确实,江寒说的话让她很开心,哪怕这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是赤果果火辣辣的表白,但从侧面表现出了对她的爱护与关心,这可比直接说出甜言蜜语更令她欢喜得意。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高鹏与孙搏赶回来了,此时林如龙还没回来,二人也就没在楼下车里等着,而是回到八楼办公室里透透气。
江寒趁机教授二人陪护林如龙时需要注意的细节:“你们暗里盯梢的时候,不要只顾盯住林如龙一个人,还要注意周围的可疑人员车辆。你们俩不妨分分工,譬如高鹏负责盯住林如龙,孙哥你负责周围。另外也不要总是一个人开车,要经常轮换着来。如果有时间,可以多买几套衣服,另外购买墨镜、胡须、假发之类能改变自身面貌的道具……”
高鹏与孙搏都听得非常仔细,高鹏更是掏出笔本,在本子上速记起来。
江寒又给二人讲了一些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法,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此时,距离林诗妃给林如龙打最后一个电话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可林如龙还是没有回到集团。
江寒意识到,自己跟林诗妃可能被林如龙耍了,林如龙玩了个拖字诀,表面上假作听话,并且答应的很好,可实际上根本就没动,因为他非常了解林诗妃这个亲妹妹,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嘴上说得再狠,以后通过向她当面求饶告罪什么的手段,也能让她改变主意,因此,他果断选择了阳奉阴违。
“靠,真特么不想理他,就眼睁睁瞧着他被绑架!”
江寒实在是太气愤,当着两个帮手的面,就骂了出来。
“嘿,确实,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咱们管他,活该他被绑架!”
高鹏也跟着表示了愤慨。
孙搏并不熟悉林如龙,也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恶事,而且是初来乍到,因此不便也不能对他发表什么看法,但可以说出自己的意见,道:“咱们保护林如龙的初衷,不是为诗妃妹子着想嘛?既然是为诗妃考虑的,咱也就不能意气用事,该怎么着还是得怎么着,不能生气,更不能跟那个林如龙一般见识。”
江寒点了点头,心说这位孙哥比自己二人大上几岁,就是更成熟稳重一些,高鹏跟他搭伴配合,自己无忧矣,道:“是啊,这个道理我也懂,所以我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他死活不回来,咱们也没办法,只能为他祈祷了。不过还好,连咱们都找不到他,阿龙二人也应该找不到他,在他今晚回家之前,他应该是安全的,而等他回到家里后,应该也是安全的,毕竟绑匪再凶狠,也不敢公然闯到家里去绑票吧?”
当天晚上,一直到林诗妃下班,林如龙也没回来,林诗妃对此也非常无奈,当然,更多的是愤慨。
“我一定要削减对他的投资!”
在回林如龙家的路上,林诗妃坐在后排座,对司机江寒如是说,话里有些发狠的味道。
江寒好笑不已,她对林如龙公司投资的初始数目还没定下来呢,现在就说削减,怎么减?以什么为基础减?明显就是一句气话嘛,更是一句空话,没有任何意义的。
“太可恶了,就这还想跟我要投资?”
林诗妃心里对林如龙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这一开了口子,牢骚就全出来了。
江寒更是好笑,心说大姐啊,当初可不是他林如龙跟你要投资,而是你自己要给他投资。
林诗妃接下来又发了几句牢骚,江寒无一例外都没有接茬,如同不存在似的,不过他的车倒是开得又快又稳。
后来林诗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抬手在他座椅靠背上拍了一下,嗔道:“你死了啊?”江寒道:“没有啊。”林诗妃哼道:“那为什么不说话?”江寒道:“我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诗妃好奇心一下就被他吸引过去了,问道:“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江寒道:“今天某人好像答应过我,说等下班了会亲我一下。”林诗妃脸孔瞬间就红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他在这当儿突然扯到这种不正经的话题,笑他居然念念不忘自己答应亲他的事,嗔怒道:“滚!不亲!没心情!”江寒叫道:“哎哟,你言而无信是吧?”林诗妃忍住笑道:“我就是言而无信,你能拿我奈何?”
江寒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心中暗道,现在我要开车,没空理你,等到了家门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车速飞快,很快就到了林如龙的别墅门前。
江寒把车停稳后,从驾驶位下来,直奔后车门。林诗妃刚把门推开,刚要下车,江寒眼疾手快,一把又把她推了进去,随后拉开门钻进车里,挤坐在她身边,反手把门关了。
林诗妃又惊又怕,叫道:“讨厌,干什么呀?”江寒一把将她上半身揽过来,让她趴伏在自己腿上,扬起右掌,没头没脑就朝她臀瓣上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闷响,林诗妃吓得叫了一声,倒不是被打得疼,而是有些惊愕,羞臊的叫道:“别闹,我爸妈都在家里呢。”
江寒又一巴掌打上去,道:“放心,他们看不到的……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林诗妃委屈的说:“你凭什么打我啊,讨厌,放开我。”说着挣扎起来。江寒道:“谁让你言而无信。”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撒娇道:“人家是真没心情嘛。”江寒道:“我不管,反正你不乖就要打屁股。”说完连续几掌下去,全部落在了林诗妃那丰挺成熟的翘臀上。
林诗妃被他打了七八下,疼倒是一点不疼,就是害臊,毕竟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打屁股,无论怎么说都是一种羞于出口的体验,但心头又别有几分好玩与兴奋,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感受,如果不是自尊心理在坚持,还真是有点希望被他继续打下去。
她一把抓住江寒的手臂,道:“别打了……讨厌,你还打上瘾来啦,放开我,要死啦!”江寒叫道:“乖不乖?亲不亲?”林诗妃吃吃笑道:“不亲,也不乖,你别闹,你再欺负人我就喊了,到时候我妈过来,你就惨了。”江寒笑道:“那你就叫吧,反正我不怕被她看到咱俩这样。”说完又拍了一巴掌下去。林诗妃被他打得心头一颤,身子麻酥酥的,再闻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男子气息,芳心一跳,不由自主就说:“别打了,我乖还不行嘛,我……我亲!”
江寒哈哈一笑,心想女人果然需要调教,停下手,把她扶坐起身,让她正面对着自己,道:“来吧。”林诗妃羞涩的看他一眼,眼珠一转,道:“你……你闭上眼。”江寒心说她还害臊呢,又不是没跟自己亲过,不过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害臊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林诗妃见他真的闭上眼,嘴角浮现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双腿慢慢抬起,缓缓右移到右边座位下边,然后一下坐过身去,推开车门的同时,也从那扇门钻了出去,呵呵的笑声中,已经绕过车头跑向了别墅正门。
149 大明星被劫持
149 大明星被劫持
江寒听到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就知道了不对,探右手过去一抓,却什么都没抓到,睁开眼看时,林诗妃已经跑了出去,此时要跑出去追她倒也来得及,不过真要是追上去,就失去了情调,那就跟当街调戏妇女没有太大差别了,自己可不想变成那样的无品人士。
他微微一笑,钻下车去,目送林诗妃跑进房子里,这才将后面两门关了,回到驾驶位上,驾车驶离。
高鹏与孙搏还在华天大楼等着他呢,三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在那之后,三人将回到林诗妃的房子里,由江寒传授基本功与格斗擒拿给二人,这也是江寒早就许给二人的。
不过,江寒的计划很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乱了。
“小子,你表姐现在在我手里,赶紧把你的手机交上来,要不然,哼哼,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表姐了。”
江寒要不是听出这个声音是大导演赵无伦的,几乎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心里还纳闷呢,自己什么时候有表姐了,更纳闷的是怎么牵扯到自己的手机了,等听出是赵无伦来,这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敢情他已经控制或者绑架了苏倾城,以此逼迫自己将录有他意图侵犯苏倾城视频的手机交上去。
那一次,江寒为了苏倾城的清誉着想,假称是她的表弟,一口一个表姐,叫得非常亲热自然,导致赵无伦也就认为他真是苏倾城表弟了。
江寒听明白赵无伦的意思以后,第一念头不是担心苏倾城的安危,而是哭笑不得,因为装有那段视频的手机,已经在云居寺寻宝之旅中落河进水,元器件与电路板都坏掉不能用了,里面存储的视频自然也就无法播放了,说白了,就是那段可以用作罪证胁迫赵无伦的视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江寒又没有另外制作拷贝出来,换句话说,他已经无法满足赵无伦这个电话里的诉求了。
但苏倾城已经被赵无伦控制在手中,没有那段视频,就无法将苏倾城交换出来,这可该怎么办?
江寒一阵头疼,可很快想到,自己知道那段视频已经没有了,但是赵无伦不知道啊,他不是没提到那段视频而只索要自己那部老手机嘛,那么正好,那部老手机自己还留着呢,大可以拿过去交给他,如果他要当场验证而打不开手机的话,自己就骗他说是手机没电了,需要充电,想来应该能糊弄他一段时间,而很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就能干很多事了。
当然,以江寒喜欢冒险、激进、富有攻击性的行事作风来说,怎么可能按赵无伦制定的套路出牌走呢?接受胁迫与委屈求全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他已经想到,先从赵无伦嘴里了解情况,再伺机主动出击,以雷霆霹雳之势,粉碎赵无伦这个阴谋,将苏倾城救出来。
“哼哼,没想到敲了他两千万之巨,他仍然是没有记性,还是念念不忘那段视频,看来,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这次非得敲他四千万不可!”
江寒想到这,眼底一道精光闪过,动了杀机。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我限你两个小时之内赶到金匮,交出手机,否则,哼哼,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表姐会发生什么事。”
赵无伦见他一直不搭言,心里很是没底,不得不又威胁了他一番。毕竟,如果江寒对“表姐”苏倾城的安危不管不顾,而反过来用那段不轨视频威胁他赵无伦交出苏倾城,那赵无伦就会很难做。赵无伦这其实就是在赌,赌江寒不会选择反威胁。
江寒把车停在路边,假作惊惶的叫道:“刚才我在开车,没听清……什么,你绑架了我的表姐?赵无伦,想不到你堂堂的国内著名大导演,居然干出这种龌龊事来,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快放了我表姐。”
赵无伦听到他慌张的话语声,仿佛报复他成功一样,心中暗暗得意,冷笑道:“我会放了她的,不过你要把你那部手机交上来,我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你要是没来,哼哼,我可就对你表姐不客气了。”
江寒失声道:“不要,好吧,好吧,我马上就赶过去,带着我的手机赶过去,不过我在东海呢,现在又是交通晚高峰,大堵车,你要多等一会儿了,我保证把手机送到,我甚至可以把你那两千万还给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伤害我表姐。”
赵无伦本拟先让他交上手机,再把那两千万从他手里夺回来,谁知他现在就主动提出退回那两千万,又惊又喜,心说这小子还真有点眼力价,不过由此也能看出,他已经被自己吓坏了,哈哈,看来拿苏倾城威胁他果然奏效了,只是这小子这么关心他表姐,他们表姐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伦恋啊?心里胡思乱想着,笑道:“既然你这么识时务,那我就多等你一会儿,可是你必须要到,你要是敢不来,你表姐就完了。”
他说的其实是狠话,他作为国内著名大导演,平素爱惜羽毛得很,绝对不敢真把苏倾城杀害,但话说回来,他敢对苏倾城做一些无良的勾当,譬如强暴迷女干她,相信只要不留下证据,就不会被苏倾城告倒。很久以前,一个二流导演强暴了一个四流女星,事情被捅出去了,可闹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凭他们小明星的身份,还能告得倒大导演?简直是开玩笑!
江寒紧张的说:“我马上就赶过去,你稍等,不过,我……我去了以后奔哪啊?你们在哪?”
赵无伦沉吟了一下,道:“你先赶到金匮影视城,到了以后给我电话,我自然会去见你。不过你小子不要耍花样,你要是敢报警,哼哼,我一定让你表姐好看。”
江寒陪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再傻也不会傻到报警,而且就算我报警,警察肯定也不信啊。你说警察会相信大名鼎鼎的赵无伦赵导演,还是相信我这个无名小卒?”
赵无伦得意的笑道:“你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那么好,我就等你的电话了,希望你别让我久等。”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江寒放下手机,有点郁闷,倒不是因为被赵无伦胁迫,而是因为手中没有苏倾城的联系方式,无法确认她是否真的被赵无伦控制了,当然,这事应该不是假的,要不然赵无伦也不会这么有底气,唉,又有事做了。
他径自往林诗妃家里驶去,因为那部老手机放在她家里,尽管那部手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但还能糊弄赵无伦一会儿,所以必须要拿到手中,与此同时,也给高鹏拨去了电话。
“紧急状况,晚饭暂时取消,你跟孙哥陪我去趟金匮,我先回诗妃家里取点东西,你们去高速入口等我。”
江寒没给高鹏解释太多,直接给他下达了任务,相信他也不会问太多的。
高鹏愣了下,道:“去金匮?现在?好,我马上跟孙哥说,高速入口见。”
江寒把电话挂断,凝神驾车,心里也在思索着,该如何粉碎赵无伦的阴谋,这事其实也好办,只要查到苏倾城被他控制的地点,把她救出来,赵无伦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可问题是,该如何找到苏倾城呢?
他一路思索着,很快回到林诗妃家里,进入自己房间,把那部老手机拿起来放到兜里,正要出去的时候,瞥见柜子里的“黑金”作战护甲,心中一动,走过去取在手中,至于那枚救命球,应该用不到,也就不拿了。
他脚步匆匆的下楼钻进车里,马不停蹄地向高速入口驶去。等到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终于赶到,与早就等在这里的高鹏二人汇合。
三人下得车来,聚到一起,江寒简单将情况讲了一遍:“我有一位女性明星朋友,曾被某个著名导演意图不轨,我恰逢其会,把他的不轨动作用手机拍了一段视频下来。如果那段视频被曝光的话,那个导演就完了。现在,那导演想把那段不轨视频要回去,为此控制了我这位朋友,让我现在赶往金匮,把那段视频交给他。说白了,就是一次绑票,不过绑匪要的不是钱,而是不轨视频。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快赶到金匮,把我那位朋友救出来,明白?”
高鹏与孙搏都点头表示明白,孙搏脸上更是充满了兴奋的战意,眼神里还有笑意,乍一看仿佛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高鹏总结说道:“我们马上开车去金匮,把你那位明星朋友救出来,就算任务成功?”
江寒点头道:“就是这样,不过这任务有点难度,就是我们不知道我那位朋友被藏到哪里了,而不知道这一点的话,就无法找到她,也就无从谈起将她救出。不过我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这个难题可以破解。”
高鹏问道:“怎么破解?”
江寒笑道:“以暴止暴,以杀止杀。那个导演既然控制绑架我的朋友,那我们同样可以绑架他。他不露面便罢,一旦露面,我们就将他控制下来,用他交换我的朋友。想来他只顾着得到我手中的视频,却绝对想不到咱们会突然对他下手。”
这个破解之策是江寒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原本他一门心思想着救出苏倾城,可惜连找到她都是大难题,又何谈救出?既然救不出人质来,那就只能从赵无伦这个“绑匪”身上想办法了。他想到赵无伦这个老东西非常怕死,欺软怕硬,便想到把他抓住,威逼他说出苏倾城的下落,这样不仅能救出苏倾城,还正好再教训这老小子一番,可说得上是一石二鸟。
孙搏问道:“你觉得控制他有难度吗?”
江寒道:“以我之前的经验,控制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种事,他不会找白道上的朋友帮忙,而只会找他的门人子弟或者黑道朋友,估计人不会太多,我们人虽然也不多,但都是好手,对付他们应该没问题,而且我要是把握好机会,说不定都不用动手,直接就能擒住那个老东西。”顿了顿又道:“到时候如果需要动手的话,我跟孙哥上就行了,高鹏你还没系统的学习格斗技巧,就不用上了,在旁边观察形势。”
高鹏这时候也没有逞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单对单打普通架的话,还没问题,真要是群殴或者动了家伙,那肯定不行,与其上去给江寒二人添乱,还不如缩在后面帮他俩了阵呢,便道:“好吧,我帮你们看着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我会向你们示警的。”
江寒从车里拿出黑金,递到孙搏手中,道:“咱们小队刚刚组建,该配备的装备还没采购回来,因此孙哥你先穿我这件护甲,等这事搞定之后回来,咱们尽快把各种装备采购齐全,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咱们就要全副武装的列阵出场,包括防御装备、攻击性的武器,都要配备。”
孙搏曾在三十八军服役,又做过侦察兵,因此也能说得上是见多识广,把黑金接到手里的同时,就感受到了这件护甲的不同寻常所在,赞道:“这是什么护甲?又轻又薄,却也有分量,手感极佳,一看就是好东西。”
江寒道:“这是我所在的系统研发的特种装备,名字叫做黑金,防御力超强,一般的刀砍刀刺,都能防护,普通的气枪子弹或者散弹枪子弹,也能做到完美的抵御。但是不能防护常规枪械子弹,所以孙哥你不要穿着它硬抗子弹。”
孙搏笑道:“嗯,我记下了。”
三人商议完毕,各自上车,进入高速公路,向金匮市方向驶去。
路上江寒给赵无伦拨去电话,一方面是告诉他自己的实时动态,让他知道自己正在加速急赶过去,让他感受到自己对苏倾城的关心重视之情,从而使他产生骄横大意之心,简单说就是心理战;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尽可能从他嘴里刺探出更多更有价值的消息。
“赵导,我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差不多一小时就能赶到金匮,你可千万别急啊,我马上就到,你不要伤害我表姐,手机跟支票都给你带上了。”
江寒故意说得很急促很慌乱的样子,让赵无伦觉得自己已经方寸大乱,其实就是故意示弱,好降低对方的警惕之心。
赵无伦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换了手机?”江寒讪笑道:“我最近在东海发展,就换了个东海的手机号,原先的手机号是苏中市的,接打电话都是漫游加长途……”赵无伦冷笑道:“你从我手里敲诈了两千万过去,还会在乎小小的手机漫游长途费?你开什么玩笑?”江寒陪笑道:“这两千万不是马上就要还给赵导了吗?我已经带过来了。”赵无伦越发得意,大喇喇的道:“想不到你小子一向很吊的,今天竟然也服软了,真是难得啊。你就这么在乎你表姐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你表姐有一腿啊?”
江寒心中暗道,老兔崽子,我跟你老婆有一腿,道:“怎么可能?她是我表姐,我跟她怎么可能乱仑?”赵无伦偏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阴笑道:“表姐怎么了,在古代,表亲才正好结亲呢,我妈就是我爸表妹。”江寒自然不愿意执着于这个话题,因为他跟苏倾城根本不是什么表亲关系,问道:“赵导,我表姐还好吗,能让她跟我说说话吗?”赵无伦道:“她好着呢,这你不用担心,等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吧,我先吃饭去了。”江寒忙道:“等等,我到了金匮影视城,到哪去找你呢?”赵无伦不耐烦地说:“到时候给我电话再说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皱紧了眉头,处处受制于人的滋味真不好受,既无奈又憋屈,心中暗想,赵无伦,别让小爷逮着你,要不然,小爷一定让你后悔做人。
漆黑的夜色下,偶有灯光出现的高速公路,如同大地上挂着的一条玉石腰带,神秘而又迷人。在这条玉带上,此时自东南向西北疾驶着两辆车,前方一辆是白色的路虎揽胜,后面一辆是普通的轿车,两辆车相距五六十米的距离,高速疾行,带起一阵阵呼呼的风声。
此时揽胜里坐着的江寒,正在回忆与苏倾城认识以来的种种情景,当想起她主动送上来的香吻时,心情一阵悸动,只恨不得能马上见到她把她救出来,也因此,脚下油门踩得越来越深,车速也愈来愈快,眼瞅着从一百二十迈爬升到了一百五十迈。他当然还可以开得更快,不过那样就太危险了,救人虽然重要,但自身安危同样非常重要。
就这样,两辆车超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从东海境内飙到金匮市,至于有没有被测速摄像机拍到,已经没人去理会了。
150 女助理
150 女助理
金匮影视城并不在金匮市区内,而在金匮市西南郊区,太湖之滨。江寒三人两车从高速下来后,又穿过小半个金匮市区,到了影视城。
金匮影视城占地方圆十几里,简直就是一座超大型的公园,其中有山有水,有各朝代的建筑群,各个年代的风情街,风景秀丽唯美,是国内四大影视拍摄基地之一,每年在这里拍摄的影视作品怕不有上千部。也因此,围绕着影视城,衍生了无数的服务类行业,譬如道具租赁公司、宾馆、酒店、饭馆、演员培训学校等等。这也导致影视城面积越来越大,如今已经形成了一座新型的小城,与金匮市的任意一个区相比都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没有任何线索,光凭江寒三人,怕是找上半年也找不到苏倾城的所在,也因此,赶到影视城外围后,江寒越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就是放弃寻找苏倾城,而是约见赵无伦后直接对其下手,以暴止暴,不过具体下手的时机与方式还要细细研究。
江寒对此早已有了腹稿,在路边停车后,与高鹏、孙搏二人聚到一处,低声吩咐道:“过会儿我们分头行事,我驾驶轿车,你们驾驶这辆路虎,我在前,你们在后,保持跟在我车后,不要跟丢。我先约赵无伦见面,等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你们把车找最近的地方停靠,然后孙哥你下车向我靠近,准备在接到我发出的信号后,随时支援我。分头行事的目的,是让赵无伦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跟他谈判,那孙哥就能起到奇兵的效果。至于让你们开路虎,则是尽量减少对方的警惕,没有谁会怀疑不远处停靠的一辆豪车的。明白了吗?明白了我就要给赵无伦去电话了。”
孙搏问道:“你会发什么信号给我?”
江寒从兜里摸出那部老手机,道:“我会见机行事,如果对方人不多,我将不会发出信号,直接擒拿赵无伦,孙哥你见我动手后,上来掩护我;如果对方人多,我会假装把这部手机递给赵无伦,但在递过去的过程中我会扔到地上,到时候你看到手机落地,就上来动手,仍是掩护我擒拿赵无伦,至于对他带来的手下,下手要黑、阴、狠,争取一击立威。”
孙搏点点头,活动下脖子手腕脚腕,笑道:“好久没跟人动手了,今晚可要发利市了。”
他脸上虽然在笑着,但眼中已经射出了杀机的光芒,看来他从心里已经做好了搏杀斗殴的准备。
计议已定,江寒便拿过手机给赵无伦拨去了电话。赵无伦倒也没有废话,直接让他们赶到翠园酒店对面路边。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问道:“约见地点是在翠园酒店对面,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朋友是被他控制在酒店内某个房间里了?”
高鹏挠了挠头皮,道:“应该有可能吧,要不然赵无伦也不会约你在那里见面。”
孙搏道:“这个不太好说,就看这个赵无伦狡猾不狡猾了。如果他够狡猾奸诈的话,没准故意约一个远离人质的地方见面呢,他肯定也防着被你救出那位朋友呢。”
江寒道:“我现在分析,自从我那位朋友上次被赵无伦意图不轨之后,肯定已经对他提高了警惕,轻易不会跟他单独相处,更不会赴他的约,那他是如何抓到我朋友的呢?我朋友在金匮影视城拍戏,平时住酒店,赵无伦既不可能从剧组劫走她,也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入酒店抓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在路上劫她,但那样就要将她的司机、助理一起抓走,被人撞见的风险同样很大……”
孙搏皱眉道:“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寒苦涩一笑,解释道:“我想分析一下,赵无伦有没有可能把我朋友抓到那个翠园酒店里,不过我分析不到,因为翠园酒店的地理位置与四周环境我并不了解,我朋友所住的酒店与平时拍戏的路线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无从推理。好吧,先不想了,我们尽快赶往翠园酒店。按刚才商量的,我开轿车在前,你们开路虎在后尾随,我开到翠园酒店对面的时候停车,你们也找附近不起眼的地方停好,孙哥下车靠近我待命。”
高鹏与孙搏一齐点头,但高鹏很快问道:“你怎么去翠园酒店?你认识路吗?”
江寒笑道:“我会用手机导航过去的。”说完这话,心中却是一叹。
最早,他那部老手机并不支持导航软件,不过后来苏倾城赠送了一台苹果最新型的手机给他,苹果手机不仅自带地图与导航功能,而且还可以安装市面上所有流行的导航软件,让一台普普通通的智能手机随时都能扮演导航仪的角色,实在是大大便利了他的生活。可惜,手机现在在手里拿着,赠送手机的人却已经被赵无伦那个老混蛋给抓起来了,当真是物是人非,这让他心情有点酸涩苦闷。不过还好,这件事并不难解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过会儿应该很快就能把苏倾城救出来。而现在用她赠送的手机去救她,冥冥中似乎有天意一般。
他打开手机上的导航程序,首先定位本地,然后搜找到翠园酒店后定为终点,开始导航,然后重重一挥手,道:“出发!”
这话说完,三人开始行动,交换车辆,再次上车启程。江寒驾驶那辆租来的轿车在前领路,高鹏与孙搏乘驾路虎揽胜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随,两辆车很快消失在了灯火璀璨的夜景中。
十分钟后,江寒停在了翠园酒店对面的路边,翠园酒店名如其店,外表是一座仿明清的六层殿阁式大楼,楼顶飞檐斗拱,铺了翡翠色的琉璃瓦,看上去绿意盎然,很是清新。酒店门口灯火辉煌,车进车出,非常热闹,似乎这座酒店的生意很不错。
为防被人暗算,江寒没有贸然下车,就坐在车里给赵无伦拨去电话:“喂,赵导嘛,我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赶紧过来啊?”赵无伦呵呵笑道:“到了?到了好,那你把手机交给我的女助理,让她把手机拿给我。我确认视频在里边,就会把你表姐苏倾城还给你的。不过你最好保证你没有制作那段视频的拷贝,否则的话,我随时会再次对你表姐下手。”江寒心中暗惊,怎么不是他亲自跟自己“交易”,而是派了个女助理过来?那自己还如何抓他?问道:“你助理?我怎么没看到?”赵无伦道:“没看到就再找找,她就在翠园酒店对面。”
其实江寒哪里是没看到啊,分明就是没看,此时四下里望了望,果然发现,在右边马路牙子上的人行便道上,站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少妇,正在一株龙爪槐下捏着手机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赵无伦嘴里的女助理,再看向其它方向上,就没有人了,这下便能确定了,那少妇就是赵无伦的女助理。
不过,他并没有按赵无伦设计的套路出牌,即下车把手机交到那位女助理手里,因为他心里明白得很,一旦自己接受了赵无伦的牌路,接下来可能是处处受制于他,说不定不仅不能将苏倾城救出来,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要知道,江寒与赵无伦不仅是那段视频与两千万的仇恨,两人之间还有一段伤侄之仇呢。赵无伦的亲侄子赵卫东,可是曾被江寒射瞎眼睛的。这么大的仇恨,赵无伦既然有挟制江寒的机会,焉能轻易放过他?
江寒对着手机道:“赵导,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嘛,咱俩当面交易,你怎么叫了个女助理来?”赵无伦冷笑道:“谁跟你说好了?你特么别做梦了。你也配我亲自跟你交易吗?你少废话,赶紧把手机交给我的助理,她自然会拿上来给我看。”
江寒听得耳朵一动,从他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她自然会拿上来给我看”,拿上来,也就是说,赵无伦现在在翠园酒店楼上了?如果他在酒店里面,那么苏倾城会不会也跟他在同一个房间呢?一想到这种可能,全身火热不已,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酒店里救出苏倾城,不过且慢,现在未知的状况还太多,可不能鲁莽从事。
他装作没有听出赵无伦话里的破绽,道:“我说赵导,你这个助理可靠不可靠?她别拿了我的手机,回去的路上偷偷打开里面的视频看,如果叫她看到你的不雅视频,嘿嘿……”赵无伦大喇喇的说:“不会的,我很信任她,她也不会那么干的。你少废话,赶紧把手机交给她,我还等着确认呢。”江寒道:“手机我可以交给她,可那两千万的支票呢?也一并交给她吗?还是麻烦你亲自来一趟吧。”
到了这当儿,江寒还是没有放弃诱惑赵无伦亲自过来当面交易,毕竟当面锣对面鼓的碰面,最便于将他一举擒拿,还不用担心受到暗算,但凡有一丝可能让他亲自过来的机会,江寒都不会放弃。
赵无伦此时的骄横嚣张之心已经膨胀到了最高点,完全不担心江寒会翻出什么水花来,闻言冷笑道:“我连手机都能让她带上来,还有什么对她不放心的?你把那两千万支票也交给她,让她一并给我带回来。”
江寒苦笑道:“可是赵导,这样有点不大公平吧,我连我表姐的面都没看到呢,就把手机跟钱全都交给你,万一事后你不放了我表姐怎么办?”
赵无伦嘿嘿冷笑,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你表姐在我手里呢,你却跟我谈公平,你也太天真点了吧?我可记得你没这么天真的,你的老奸巨猾跑到哪去了?你的凶狠毒辣又跑到哪去啦?你***还是你自己吗?敢情你表姐让我抓了,你都变了个人啦?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江寒听到这里,已经确认了,他不会亲自下来面见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必要跟他浪费口舌了,道:“好吧,那我就把手机跟支票交给你助理,你稍等。”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略一沉吟,又给孙搏拨去电话,等接通后说道:“计划有变,赵无伦不过来了,我会跟她的女助理碰头。你现在在哪?”孙搏低声道:“我们刚停好车,我正打算去你那呢。”江寒道:“你不用过来了,你现在马上进入翠园酒店,赵无伦就在酒店里面某个房间内。你在电梯厅或者楼梯口待命,等我过会儿给你消息,一旦他的女助理回到酒店,你就对她进行跟踪,确保得知她最终进入的房间号码,然后守在附近,等我上去跟你汇合。”孙搏道:“明白,那女助理什么特征?”
江寒大为欣慰,从他问的问题就能看得出,这位孙哥是个爱动脑同时心思很细腻的人,自己邀他过来帮忙还真是邀对了,道:“身高一米六左右,长发但全簪在脑后,戴眼镜,黑衫白裙,高跟鞋,够清楚了吗?”孙搏笑道:“这还不够清楚那我就别当侦察兵了。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江寒道:“注意安全,尤其是跟踪过程中。倒不是提防那个女助理,而是小心赵无伦身边可能带有保镖或者打手。”孙搏道:“了解,我这就进酒店,先挂了啊。”
江寒打完这个电话,没再犹豫,推车门下车,绕过车尾,来到人行便道上,对槐树下面那个少妇道:“你就是赵导助理吧?”那少妇还在打电话,听他问题之后,对他点了下头,转过身,对着手机又说了几句什么,才把手机收起来,转回身道:“你有东西要拿给我是吧?”江寒点点头,将那部老手机拿出来递给她,道:“里面有对赵导非常重要的东西,请你帮我拿给他。对了,手机已经被我关机了,你不用开机,赵导会亲自开机的。”
那助理一点都没怀疑,把手机接到手里,放到左手边一个牛皮纸袋中,道:“我会带到的,还有事吗?”江寒听她的说话,便猜到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交一张支票给赵无伦,看来赵无伦没把这次交易的细节跟她说明,不过这样倒让自己抓了空子,笑道:“我还有点东西要交给赵导,不过要先等他看过手机里的东西再说,你先把手机拿回去给他吧,我在这等着。”那女助理不疑有他,点头道:“好,那我就回去了。”说完走下马路牙子,左右探看,摆出一副要横穿马路的样子。江寒故意很体贴的叫道:“美女注意安全。”那女助理回头对他微笑示意,看左右车辆不多,便小跑着横穿了马路过去。
江寒心想,看来赵无伦对他这位女助理多有保留,很多内情都没告诉她,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从她这儿就开始刁难自己,拿手机给孙搏拨去电话,道:“她已将回往酒店了,差不多二十秒内,你就会见到她,她手里有一个牛皮纸袋子,很好认的。”孙搏道:“嗯,我就在电梯厅里呢,楼梯间也在这里,只要她上楼,我就一定能跟上她。”
江寒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觉得这电话打来打去的实在麻烦,等这趟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小队所有成员配备最新型的无线通讯设备,那样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就站在那棵槐树下边,凝目望着马路对面那位女助理快步走进翠园酒店大门。其实,他自己是可以跟踪那女助理的,但又担心,赵无伦正在酒店里监视着自己,能够看到自己这边所发生的一切,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跟踪他的女助理进了酒店,很可能会节外生枝,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才吩咐孙搏干这件事。
孙搏早就混入了酒店,而且赵无伦也绝对不会知道孙搏是跟江寒一起来的,因此由他跟踪那女助理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女助理消失在酒店里后,江寒也就看不到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了,他只能百无聊赖的在路边等待,等待孙搏传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不过他觉得,以孙搏的聪明机灵,跟踪一个有些高冷的小女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这是太平盛世,又有谁会突然被人跟踪呢?更何况是在酒店里面被人跟踪?寻常人等是不会有提防被人跟踪的心理的。
时间过得很快,但江寒却觉得很慢,每一秒都过得很漫长,似乎每一分钟都变成了一个世纪,他从这漫长的等待中也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再也不让身边人重蹈类似的覆辙,一个苏倾城的经历就已经够了,绝对不能再让诗妃等人再次陷入同样的危机。
151 武术指导
151 武术指导
蓦地里,手机鸣唱起来。
江寒双目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拿起手机一看,正是孙搏拨来的,估摸下时间,不管他成功与否,也该给自己来电话了,期望他成功了,接听后问道:“怎么样?”
孙搏话语中没有得意之情,也没有自吹自擂,更没有邀功,只是语气冷静的道:“来三层。”
江寒心头松了口气,也没多问,将手机揣到兜里,快步横穿马路,很快进入翠园酒店,进入电梯厅后,正好赶上一架开门的电梯,便走了进去。
短短的十几秒后,江寒与孙搏在三层电梯厅里碰了头。
孙搏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三零六。”江寒非常满意,亲热的在他肩头一拍,道:“赵无伦很快就会发现我那部手机无法开机,我们必须马上……”
他刚说到这,手机又唱响起来,他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果然是赵无伦打来的,也没理会,续道:“他已经发现那部手机的问题了,我们现在就赶到三零六房间门口,我会想办法让那个女助理开门出来,一旦门开,我们就闯进去,擒拿赵无伦。到时候,不论谁挡着,都直接干翻。”
孙搏冷酷的一笑,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懂!嘿嘿,老弟,跟你做事就是爽,给了我一种参加战斗的刺激感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江寒笑道:“慢慢来,还会让你更爽的,走吧。”
二人走出电梯厅,孙搏在前领路,进入楼道,走向三零六房间。江寒则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赵无伦暴跳如雷的叫道:“孙子,你他妈敢耍我,你不想你表姐活了吗?我他妈要是恼了,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江寒停下脚步,小声道:“赵导,你这话是何从谈起啊?我不就是没先给你支票嘛,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那这样,让你助理下来,再来拿一趟。”赵无伦怒道:“不是支票的事!我问你,你的手机为什么开不了机?***,你蒙我!”江寒惊道:“啊?居然有这事?哦,我差点忘了,电池快没电了,不过我这还有块备电,要不这样,你再让你助理来我这拿一趟,我把备电跟支票都交给你。”
赵无伦骂道:“你特么怎么不早把备电交出来?你小子故意的吧?你故意让我多跑一趟是吧?”江寒陪笑道:“怎么可能让你多跑一趟呢,顶多是让你助理多跑一趟。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赵无伦恨恨地说:“好,我就再让我助理跑一趟。这一趟回来,手机要是还打不开,你特么就别想见你表姐了,我说到做到,哼。”怒哼一声后,电话也就挂了。
江寒急急将手机揣进兜里,快跑几步,跑到孙搏身边,这个时候孙搏已经守在三零六房门口了。
江寒对他指了指门,示意门马上就开,一旦打开,就马上冲进去。孙搏会意,微微弓腰,作出了冲刺的准备,如同一只非洲猎豹在草丛里瞄准了猎物,正蓄势待发。
两人也就是刚刚做好准备,门锁响动,门就开了,从里面踏出一条裸着的小腿,煞是白皙,脚上面是一双高跟鱼嘴皮凉鞋,而这正是赵无伦那位女助理的穿着。
那条小腿也就是堪堪迈出来,还没落地,孙搏已经从门边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冲进门内,连那女助理带房门,全部撞到了屋子里。江寒紧随其后,在那女助理发出惊呼之前,闯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了。
江寒掏出证件,拿国徽那一面对那女助理一晃,低声警告道:“警察办案,不要喊叫。”说完瞥见旁边的卫生间,便把门拉开,将那女助理推进去,道:“你先在里面待着,没有命令不许出来。”说完招呼孙搏道:“孙哥,你不用进去了,你在这儿看着她,别让她轻举妄动。”
孙搏会意,走回来守在洗手间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里面的女助理。
可怜那女助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两个自称是警察的人给控制起来了,又是惊讶又是不解,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要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要申请叫律师过来……”
孙搏指着她喝道:“少废话,现在没你的事儿,别自己没事找事!”
这一吓唬还真管用,那女助理一听没有自己的事情,也就放下心来,暂时没有别的举动。
而此时江寒已经走进屋里,屋里有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是赵无伦,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长得身高体大,上身的肌肉块头凸起于黑色的短袖t恤衫之外,而两条露出来的手臂又粗又长,尤其是上臂,肌肉宽厚结实,简直比一般人的小腿还要粗,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家伙,赵无伦跟这个人坐在床边,正低声商量着什么,二人已经听到外面过道里发出的动静,此时抬头看来,一见江寒面带冷笑走入,都是面色大变。
赵无伦更是吓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怕江寒,怕得要命,怕得都不敢亲自下去见他,只敢在电话里跟他耀武扬威,毕竟两人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江寒所展现出来的暴力凶狠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甚至导致后面的一些日子里他会做噩梦,梦中情景就是一遍一遍又一遍被这小子殴打。如今再次亲眼看到他,而且是不在计划之内的碰面,更是又惊又怕,吓得差点没有当场小便失禁。
“你……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赵无伦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拉了身边那高大男子一把,叫道:“大健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靠近我。”说完往床头躲去。
那个名唤大健的高大男子闻言,当即起身,拦在江寒身前,伸手虚推,上下打量他几眼,用一口不是很熟练的南方普通话道:“你是什么人?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江寒冷冷一笑,看向赵无伦,“应该是赵导想干什么才对?”
赵无伦有些惊慌的道:“大健,不要跟他说废话,给我……给我把他制……制服!打他!”
大健听了这话,也不问青红皂白,侧身扭腰,抬腿就是一记侧蹬,这一招不仅动作极其标准,更是虎虎有风,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一脚的力道,而像是江寒这种会家子,还能看出这个大健是个有功夫的人,就他这一脚,怕不有几百斤的力气,估计连石碑都能踢断了。江寒自忖可以做到以硬碰硬,同样还击他类似的一下,不过那样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什么好处,既然没有好处,何必要坚持?
因此江寒没有硬抗,明智的退了半步,上半身微微后仰,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脚。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健并未收腿,反而是左脚在地上连续走动,以单足行走,维持身子平衡,而右腿在半空中连续扬起小腿,连续踢出,赫然有种鸳鸯无敌连环腿的意思。江寒心头一跳,这大健是个高手啊,难道他是赵无伦新请来的保镖?仍是没有还手,继续后退,很快退到了通往门口的过道里。
那大健踢到这里,需要转身,尽管角度并不算很大,但他似乎是懒得单足转动角度,终于是收了右腿,两脚站在地上,转过身来面对缩在过道里的江寒,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
在他看来,这小子被自己的绝技连环腿踢得连续后退,无法招架,肯定没什么本事,自己想要制服他是易如反掌,心中暗暗欢喜,想不到自己刚刚被赵无伦这位名导超擢拔用,就有机会为他做事,此番制服这小子,也算是立下功劳一件,想必他老人家念着自己的功劳,以后会给自己更多的机会的,只要自己紧紧跟随在这位名导的身边,还愁未来不能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吗?
赵无伦也被大健纯熟霸道的腿法震住了,而眼看江寒被他踢得节节败退,更是得意欣喜,哈的一声大笑,带头鼓掌,叫道:“小子,你不是能打嘛,你不是牛逼嘛,今天你怎么不能打了?今天你怎么不牛逼了?哈哈!哼,你那两下子,也就是欺负欺负普通人,真要是对上练家子,你狗屁不是。瞧见没,这是我从香港新请来的武指,散打比赛拿过奖杯的,你跟他比,给他提鞋都不配。你特么聪明的,就赶紧把备电跟支票都交上来,要是不交,哼哼,你就等着死吧。”
“武指?武术指导?”
江寒愣了下,这才明白,这个大健根本不是赵无伦的私人保镖,而是他聘请的武术指导。
孙搏见江寒败退回过道里,有些皱眉的看了一眼大健那粗壮的手臂,低声道:“不行咱俩一块上。”江寒笑着摇摇头,道:“一个武术指导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孙搏点了点头,他是见过江寒的功夫的,尽管见的并不算太全面,但管中窥豹,也能窥知江寒的战斗力,更何况,江寒还有一手飞刀的绝活呢,那个武指撑死了也就是手上功夫厉害,难道他的肉是钢铁作的,不惧飞刀?如此一来,自然不用为江寒担心。
江寒笑问大健道:“你拿过什么散打比赛的奖杯?”大健不无得意的说:“五年前香港举办的散打比赛七十公斤级的亚军。”江寒嗤笑道:“香港弹丸之地而已,又有几个散打高手,你侥幸得奖,也没什么可得意的。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大陆的功夫。”大健大怒,叫道:“小子你不要狂,我分分钟让你倒在地上吃土。”
他说完这话,左腿迈进一步,右臂忽然弹射出去,酒钵一般大小的拳头狠狠击向江寒的面门。他已经初步掌握了提调全身力量的方法,这一拳表面上是手臂打出去的,可其实是脚借地、腿借脚、腰借腿、背借腰……力量自脚而起,自腰而发,自背而传,等拳头打出去的时候,上面凝聚的力道已经是多半身的力气了,怕不有几百斤。江寒要是中了这一拳,被打飞出去都不是问题,还可能被打晕在地,彻底任人鱼肉。
江寒自然知道这一拳的厉害,没有硬抗硬架,脚下一滑,往左迈步,打横迈出一尺远,正好避开他击来的拳头,随身摆个拳架子,右手探出,自左上往右下划个半圈,去抓他的右臂。大健反应却甚是敏捷,见一击不中,立时变招,没等拳势用老,右手臂向外甩出,一个反摆拳,狠狠砸向江寒的右太阳穴。
赵无伦眼看大健出手威猛霸道,江寒只有招架之功,大为高兴,叫道:“揍他,给我狠狠揍他,打他一脸血……”
江寒冷笑一声,右手爪已经抓在大健右手肘后方上侧,中指往他骨缝里一扣,已经扣在他麻筋之上。大健但觉右臂如同过电一般,麻酥酥,酸溜溜,瞬间失去了多半力气,吓得大惊失色,,收臂就要回撤。江寒却也趁势松开他右臂,趁机抬起右腿,一脚狠狠踢在他右臂腋窝处。大健淬不及防,被踢个正着,只觉胸腔一震,右臂酸软,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等退回去站稳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几乎失去了半边身子似的。
“你卑鄙无耻!这哪算是什么功夫?你这完全是下流无耻的手法。”
江寒微微一笑,道:“你要是输不起,那就别打。我扣筋拿穴,正是华国传统武术的精华所在,怎么不算功夫了?又怎么下流无耻了?我好像没踢你裆部吧?我也没插你后阴吧?我觉得我已经很正大光明了。”
大健怒哼一声,活动下右臂,觉得右臂不太听使唤,便故技重施,再次祭出连环腿的绝技,抬腿踢向江寒的面门。他以为江寒摄于自己腿法的威势,一定会再次后退,也就没有提防什么。
哪知道江寒这次不再闪躲,而是直接起腿,动作快捷无比,令人防不胜防,一脚踹在他右腿的大腿上,这一脚直接把他蹬飞出去,仰面侧身摔倒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大响,连房间地面都被震动了。
“唉,你说你不去做你的武术指导,好好的给人当什么打手啊?你这两下子,倒有点科班武术的样子了,好看而不中用,演电影还可以,实战就差太远啦。”
江寒胜出之后,还不忘奚落他一番。
大健疼得手捂后腰,躺在地上暂时爬不起来,看来摔得不轻,恨恨地瞪视着江寒,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子很不好惹,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相反很可能还在自己之上,自己一上来就小瞧了他,又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这才招致惨败,也终于明白了,大陆果然是藏龙卧虎,自己在香港拿了散打亚军,很了不起,可拿到大陆来,根本就不够看,这不,眼下随便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就轻易将自己击败了,唉,还真是不服不行啊,大陆果然是高手众多。
江寒见大健不再拦路,微微一笑,转目看向赵无伦,笑眯眯的朝他走去,道:“赵导,上次一别,我对你很是想念啊,非常渴望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得到你的教诲……呃,不是,我说错了,是支票!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不要再想着报复我,如果你非要报复我,也不是不行,不过每次都要向我支付几何倍数的费用。你上次给我那么大的数目,竟然没有肉疼没有记性,居然又策划了一次报复我的行动,还以我表姐为人质来胁迫我,呵呵,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千方百计想要给我钱了。不过呢,钱的事情过会儿再说,现在,你先告诉我,你把我表姐关哪了?”
赵无伦有些紧张的看向大健,口唇动动,道:“大……大健,还能爬起来吗?帮我挡住这小子,把他赶出去……”
他刚才还想着从江寒手中拿到那部装有不轨视频的手机以及那两千万的支票,那是当时他以苏倾城为人质,形势比江寒强,但是现在,他直接面对江寒的威胁,自己都快要成为江寒的人质了,形势已经比江寒差了,因此已经不敢再奢求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大健把江寒赶走。
他心里明白得很,若是再不对江寒的动作加以制约,自己很可能要再次栽到他手下,同时还要再支付一笔巨款,而若是将这小子赶走,就能将形势扳回到今晚最初的时候,重新形成自己针对江寒的优势形势。
他自己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将江寒赶走,因此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大健身上。
152 解绑
152 解绑
大健听到赵无伦这位老板的吩咐,硬撑着爬起身来,活动下手臂双腿,估摸着恢复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战力,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眼下这个战力水平绝对不足以抗衡眼前这小子,因为就算全盛时期的战力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老板的话又不能不听,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只盼这位老板感念自己的好处,日后多给自己一些工作的机会。
大健想到这,大叫一声,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又仿佛是在震慑江寒,随后左足迈进一步,右脚抬起,踢扫向江寒的双腿。他不敢再起高腿,因为刚才被江寒踹飞的痛苦下场还历历在目,所以这一次使出了并不擅长的扫腿。不要小看这记扫腿,以他的力量,江寒若真被他扫中小腿,绝对可以被踢个骨断筋折。
江寒看到他这一招来势汹汹,却并不担心,对他呵呵一笑,根本就没理会,快步冲到赵无伦身前,一把将他咽喉扣住,叫道:“赵导,还不让你的武术指导赶紧歇歇?”
擒贼先擒王,江寒比谁都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赵无伦原以为依靠大健可以挽回败局,哪知道眼前这小子猴儿精猴儿精的,根本不再理会大建,反是直接朝自己下手,一个没留神,已经被他抓在手中,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个混小子,想到他曾经的狠辣手段,只觉得浑身发凉,哪敢违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咽喉被他掐着呢。
江寒稍微松开了些,道:“说吧。”
赵无伦苦着脸对大健道:“别……别打了,唉!”说完长叹口气,有些怨愤的看了大健一眼,自然是嫌他动手不够快,导致江寒先一步抓到了自己,这下,终于再一次成为他的人质了,之前的担忧全部变成了现实,怕是大事去矣。
江寒笑道:“赵导,接下来咱们的谈话,是不是不方便当着你的武指与女助理啊?要不要叫他们先出去?”赵无伦苦着脸哀求道:“先说好,你不要打我,真的不要打我,你……你太狠了,我怕被你活活打死。”江寒点点头,道:“好,我不打你,我保证。”赵无伦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在骗自己,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已经被他抓在手里,没有任何话语权,他就算当面撒谎,自己也只能认了,苦叹道:“好吧,大健,你跟丝丝先出去……”江寒插口道:“大健不会误会我这是要绑架你或者敲诈勒索你吧?”
赵无伦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皱眉看向他,问道:“你……你想说什么?”江寒笑眯眯的解释道:“大健或者丝丝不会报警吧?如果他们报警,赵导,你觉得我们的事情方便被警察知道吗?”赵无伦这才明白过来,他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让大健跟丝丝报警,心中好笑而又无奈,叹息道:“大健,你跟丝丝都不要报警,这是我跟这位大兄弟的私人恩怨,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出去吧。”江寒赞道:“赵导真是明智啊,我越发佩服赵导了。”赵无伦心中暗骂,老子明智你个脑袋,还他妈不是被你诱导才说出来的?
大健与丝丝很快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三个人,赵无伦,江寒与孙搏。
江寒道:“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赵大导演,你把我表姐关哪了?”赵无伦讪笑着说:“也没关哪儿,就在这家酒店四层,四二二房间。”江寒心想,果然就在这家酒店里边,不过,要是眼前这位老混蛋不说出来的话,自己怕是很难把她找出来,问道:“是她自己在房间里,还是另有旁人?”赵无伦道:“她那边就她一个,我这边……有几个我……我侄子的小弟看着她呢。”江寒听得脸色一沉,目中闪过两道寒光,又问:“你是怎么把她抓过来的?”
赵无伦留意到他眼神不对,似乎对自己动了杀机,当然他未必敢真的杀了自己,但一顿暴打是跑不了的,心下颇有几分惊惧,却也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道:“她……她的戏今天杀青,我授意她那部戏的导演,让他提出请他们几个主演吃饭,把她带到这家酒店里来,再想办法把她骗到四二二房间里,随后我的人就进去,把她控制住了,禁止她往外打电话,禁止她外出……”江寒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能把她放出来?你亲自跑一趟,还是给那些看守去电话就行了?”
赵无伦非常乖觉,听到这里直接摸出手机,在上面翻出一个手机号,就要拨打过去,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
江寒伸手阻止,道:“先别打。”说完吩咐孙搏道:“你去楼上四二二房间门口,等苏倾城出来,她一旦出来,你就带她下楼去车里等我,如果她问起什么的话,你就告诉她,过会儿亲自问我就是了。”
孙搏点点头,转身出屋去了四层。
江寒转回头看向赵无伦,道:“打你的电话吧。”
赵无伦不敢怠慢,拨通了手下的电话,让他们放了苏倾城,,让她离开。江寒全程盯着他打电话,没发现他在电话过程中玩什么猫腻。
等电话打完后,江寒心中再无一丝后顾之忧,淡淡地说:“赵大导演,说说吧,咱俩之间的过节到底该怎么了结?我已经失去对你的耐心了,希望你能提出一个一了百了的方案,如果你拿不出来,那就只好由我来拿了。”赵无伦知道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若是识相,说不定不会损失什么;可若是不识相,激怒了这小子,他没准真敢杀了自己,忙苦笑着赔罪道:“大兄弟,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这次实在是大错特错,可有句老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对我从轻处罚吧。我不敢求你放过我,只希望你能手下留情,不要太为难我,更不要打我。我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经打啊。”
江寒冷冷一笑,道:“我刚才已经答应你了,不打你,又怎么会打你呢?我可不像你,说话跟放屁一样,我说话是算话的。”赵无伦大喜过望,道:“只要不打我,什么事都好谈。我……我不要回那两千万了,我再多给你一千万,行不行?从此以后,咱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你……你也不要再找我的事,好不好?”江寒道:“好,有什么不好?按你说的办吧。”赵无伦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道:“你……你说真的?没骗我?没开玩笑?”江寒瞪大眼睛说:“没有开玩笑啊,就先按你说的办。”
赵无伦先是一脸惊喜,可很快回过味来,不对,这小子先前说的是“按你说的办”,后面说的却是“就先按你说的办”,前后两句差了一个最关键的字,“先”,有先自然有后啊,难道这小子还有一个“后”?想到这,心中的惊喜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试探着问道:“先按我说的办,那……那接下来呢?”
江寒阴阴一笑,道:“先按你说的办,后面自然是按我说的办啊。”
赵无伦大吃一惊,心道果然如此,大脑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潜意识里也已经想到,这小子本来就没那么好说话,自己这次连绑架她表姐带敲诈他,对他来说罪恶极大,怎么可能一千万就买个平安?
江寒冷笑道:“你既然说了一个了结恩怨的法子,我肯定也要说一个啊,要做到公平公道公正嘛,你说对不对?”
赵无伦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哭丧着脸说:“大兄弟,你不要再吓我了,我有心脏病,不经吓的。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次吧,我给你一千万……算了,我豁出去了,给你一千五百万,好不好?从此以后咱俩恩怨两清?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两相太平,怎么样?”
江寒摇摇头,嘿然冷笑,脑袋里却在思虑教训这老混蛋的法子,务必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深刻教训,让他想到自己就魂飞魄散那种恐怖感受,才会彻底降服他,保证他以后不再生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来电话了。
他摸出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随手接听了,彼端却传来苏倾城那熟悉好听的声音:“你事办完了嘛,我想见你。”江寒道:“还没,你先跟孙哥到车里等我,我马上就下去。”苏倾城嗯了一声,道:“好,我等你。”
苏倾城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并非没有任何意义,至少让江寒知道,她确实已经被放出来了,眼下已经安全了。
江寒把手机揣起来,眯起眼睛看向赵无伦,道:“说话不算数的人没有资格取得他人的信任,因此,你想要重新获取我对你的信任,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交出投名状。”赵无伦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投名状?”江寒道:“对,就是投名状,赵大导演学识渊博,相信应该不会不懂投名状的意思吧。你想让我信任你,就要交出投名状。”赵无伦苦笑道:“投名状不是这么用的吧?我记得,一般是古代的土匪强盗想要加入某个山头,才会向对方老大交出投名状,一般是人命。可咱俩这……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嘛。”
江寒道:“以前不是,但是现在可以是啊。”赵无伦震惊不已,叫道:“你想让我认你作老大?”江寒反问道:“不行吗?”赵无伦哂笑道:“你……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混黑道的,干什么要认老大,而且你这个老大也……也太不像样吧?”江寒道:“我肚子还饿着呢,没空跟你说废话。现在,你必须交出投名状,如果你交不出,那我现在就把你那段精彩的视频发到网上去。”赵无伦下意识惊呼道:“不要……千万不要!”江寒冷笑道:“那你就要向我交出投名状!”赵无伦沮丧万状的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投名状?总不会让我杀人吧?”
江寒摇头道:“你还真以为我是古代的山大王啊?我怎么会逼你杀人呢?像我这种五好公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话说回来,我要求不高的,什么样的投名状都可以,我想,赵大导演一定深深理解投名状的含义,不会让我饶舌的。”赵无伦当然知道,投名状就是一个把柄,可以让对方牢牢控制住自己,可却打心眼里不愿给对方这么一个把柄,难道自己落给这小子的把柄还少吗?更何况,自己确实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或者事情可以当作投名状交给他,苦着脸道:“我……我想不出来。”江寒凛然一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好,我教你,你只需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就行了……”
十分钟后,江寒满意的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摄像终止按钮,看着面前不远处赵无伦左右脸蛋上那清晰的红色指印与肿胀,微微一笑,道:“你看你,好歹也是知名大导演,怎么自己演起戏来这么逊呢?连台词都不记得,非得大耳瓜子抽上去才行,不过你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记性不好。”
赵无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堪,再听到他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你小子真是不学无术啊,连导演跟演员都分不清楚、混为一谈,导演是导演,演戏的是演员好不好,谁说名导一定会演戏了?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无耻无知之徒拿捏在手,类似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想一想真是倒霉。
江寒满意的把手机揣回兜里,道:“好啦,投名状我已经拿到了,接下来,你该给我钱了吧。说好的一千五百万呢?”
赵无伦强忍着一肚子的怒火,走到床头,从床头柜上摸过一个皮包,从最中间的夹层深处摸出支票本,掏出笔来就写支票。
江寒赞道:“哎呀,名导就是名导,随身带着支票本到处乱跑,佩服佩服,在下实在是佩服。”赵无伦忿忿的说:“没什么可佩服的,我这点家底儿早晚让你抢光。”江寒夸张的叫道:“啊哟……赵导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抢你钱了?这些钱好像都是你主动给我的吧?我不是没说过你报复我的后果吧,而且你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还不长记性,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现在都怀疑你上辈子欠了我的钱,这辈子是还钱给我来了。”赵无伦耳听他说着风凉话,气得血气逆行,全身都颤抖起来,知道跟他辩驳一点意义都没有,索性闭上了嘴巴。
“给你!”
赵无伦很快签好了支票,撕下来后,面色冷冷地递给他。
江寒接到手里一看,一千五百万没错,正是刚出炉,呵呵一笑,道:“赵导,话还是说清楚了好,你再说一遍,这钱是我抢你的,还是你主动送给我的?”赵无伦听得一阵头大,不耐烦的连连挥手,道:“我送的我送的,还有事吗,没事你快走吧,我想静静。”江寒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赵导你好自为之吧,日后再出什么差错,不仅我手里两段视频会曝光,而且……”赵无伦紧张的问道:“而且什么?”江寒冷笑道:“而且我会找到你,让你尝尝被爆菊的滋味”
赵无伦听了这话,一张脸都不是人色了,震撼惊惧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头无比凶恶却又猥琐至极的魔鬼。
忽然,赵无伦下意识退了半步,脚后跟都撞到了床头柜上,但他还想继续后退,因为他担心江寒会突然扑上来将自己扑倒,随后将会发生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里最悲惨最刚烈的一件事……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而且我就算有,也不会选你个老菜梆子。如果日后你真的激怒了我,到时候我会请黑人来爆你的菊花。你知道,咱们华国人不愿意承认也不行,论起那玩意来,这地球上还就属黑人的最大,而东海市可是有不少黑人旅居的,如果我出大价钱请人来爆你的菊,不知道会有多少黑人踊跃报名呢……”
“够了!”
赵无伦一脸黑线的叫道,表情如同吃了狗屎一样,厌恶而又惧怕的看着他,道:“我再报复你,我他妈就不是人!”江寒冷笑道:“光是不报复我还不行,还有我表姐呢?”赵无伦道:“我以后再碰你表姐一根手指头……算了,我再对你表姐有任何想法,我……我就出门让车撞死,我全家死绝!”江寒听他用全家立誓,大为满意,笑道:“也不能那么说嘛,以后凡是你拍戏,还是要优先选用我表姐当女主的嘛,这种想法是可以被接受的。”赵无伦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笑,总之表情比哭还难看。
153 与大明星的晚餐
153 与大明星的晚餐
江寒没再多说什么,拿起自己那部老手机,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房间,嘴里还哼着小曲呢:“西湖美景……柳如烟呐……”
“嘭”的一声响,屋门关了。
赵无伦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床头柜上,神色有些失魂落魄,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如同做梦似的,心下大为纳闷,最早不是自己占了优势的嘛,人质在手,打手随侍,一个电话就把那小子叫到了金匮,彻底感受了一回甲方的快活,怎么到了最后又栽给那小子了,不仅人质被他救出去了,打手被他打败了,自己还又赔了上千万给他,更失败的是,还特么留给了他一个最新出炉的把柄,所谓“投名状”是也,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不科学啊……
江寒脚步匆匆的走出翠园酒店,往左一拐,走出二三十米,就到了高鹏停车的地方,也就是那辆路虎揽胜的所在。
他刚走到车前,从车后门那里跑下来一个苗条的身影,上来什么也没说,一下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江寒被一股淡淡的幽香所围绕,怀中是温热娇软的身子,心头一阵迷惘,下意识伸出手臂,想要搂紧怀中的佳人,但最后只是伸左手到她后背上,轻轻拍打两下表示宽慰,口中温言说道:“没事了,可以走了……”
苏倾城低低的嘤咛一声,却仍是扑在他怀里不动,仿佛他怀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江寒不由得拿她与女徒儿周晓萌作了番对比,当然,仅是性格上的,容貌身材上,二女各擅胜场,几乎没有可比性:二女都很明朗爽快,也都很活泼外向,但苏倾城更外放一些,尤其是在情感的表现上,有些炽热猛烈,高兴或者感动的时候,对自己说亲就亲,说抱就抱,完全不考虑跟自己是什么关系,这与她那古典美人的容貌大相径庭,古典美人不都是内敛含蓄的吗?至于周晓萌,其实很多场合也挺放得开的,譬如在上次同学会上,她当众说是自己女朋友并且跟自己搂搂抱抱,脸色一点都不红,而更多时候,她也并不介意跟自己开暧昧玩笑,相对别的女孩子,她已经算是挺出格的了,只是比起苏倾城的炽热来,还是要稍逊几分。
不过这可能跟苏倾城本身是演员有关,身为演员,苏倾城早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情感外放,吻戏都不算什么,何况只是搂搂抱抱。当然,这并不是说她轻佻放浪,更不是说她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只是说她是个偶尔热情如火的女子。
在这方面,周晓萌较苏倾城就差了许多,因此她所能接受的以及能表现出来的动作,也就差了一些。
而林诗妃比之周晓萌又差了几分,她性格虽然也很活泼,但较为娴静内敛,大多数时候都不肯放开自己的情感,更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内心世界给外人看,也因此,江寒只想到拿周晓萌与苏倾城作比较,根本就没考虑她这个最最亲近的女人。但这并不是说,林诗妃就一点不可爱了,她自有她可爱的地方,而且她可爱起来一点不输于眼前怀里的苏倾城。
女人如花,火红的玫瑰固然惹人喜欢,可淡雅素净的兰花同样有人去爱,正是因为这些不同性格的女人,才共同构成了令男人着迷的大千女性世界。
“我刚才好怕,我从来都不敢想,赵无伦会公然绑架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苏倾城趴在他的怀里,慢慢平定心神,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很是心有余悸。
江寒看着她的如丝青瀑,很想上手轻轻抚摸一下,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拍打她的后背,道:“别说傻话,哪有那么容易死。现在安全了,不要多想了。”
“咕噜噜……”
正当江寒沉浸在旖旎世界中的时候,肚子里发出了不和谐甚至可以说是煞风景的响声。
煞风景,唐李商隐在《李义山杂纂》中举出了若干实例,“煞风景,谓花间喝道,看花泪下,苔上铺席,斫却垂杨,花下晒裈,游春重载,石笋系马,月下把火,妓筵说俗事,果园种菜,背山起楼,花架下养鸡。”
江寒现在的情形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但并不能否认煞风景的事实。
饥肠辘辘的声音很大,连苏倾城都听到了,仰首问道:“什么声音?”江寒苦笑道:“还没吃晚饭,肚子造反了。”苏倾城惊讶地说:“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吃晚饭?”江寒道:“马上就去吃,应该还不算太晚吧。”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多些,九点不到,很多中小饭店都准备打烊了,不过那些大饭店大酒楼依旧是生意红火,想找个吃饭的地方并不算困难。
苏倾城嗯了一声,低声道:“先去吃饭,吃完饭送我回家,今夜你陪我。”江寒犹豫了下,道:“呃……今晚我还有事。”苏倾城反问道:“什么事?”江寒也没瞒她,道:“就是我车里那两位朋友,你应该都认识了,我晚上要教他们功夫。”苏倾城又是惊讶又是失落,嗔道:“什么时候不能教他们?非要晚上教?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江寒苦笑道:“大姐,我不教他们功夫的话,以后他们出任务要是碰上狠人,会受伤甚至会死的,他们帮我做事,我必须要对他们负责。”
苏倾城也不说话,只是仰首觑着他,试图用自己一双美目中所表露出来的感情征服他。
江寒暗叹口气,道:“要不这样,我带他俩一起去你家住……”苏倾城截口道:“可以,只要你不怕被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就好。”江寒哑然失笑,道:“大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苏倾城无辜而又挑衅的看着他,道:“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好不好?”江寒听了这话,一脸的苦涩都比得上窦娥了,叫起撞天屈来:“你别诬赖好人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跟你发生关系了?”
苏倾城伸出一根纤指,在他胸口上戳戳点点,道:“我第一次把你带到家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生关系了,那时候我们就是朋友了。”江寒哭笑不得,道:“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那天晚上做的梦是真的呢。”苏倾城敏感的发现了他话里的重点,奇道:“什么梦?什么真的假的?你那天晚上做什么梦了?”江寒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忙道:“没什么,先不废话了,先去吃饭,都快饿死我了。”苏倾城幽幽地说:“怀里抱着我苏倾城,还总想着吃饭,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靠……”
“来,高鹏,孙搏,我今天以茶代酒,敬你们俩一杯,感谢你们帮忙把我救出来。”
在距离翠园酒店不远的一家大酒楼某个包间里,苏倾城站起身来,右手持了茶杯,向高鹏与孙搏敬酒并表示感激。
江寒不把苏倾城当大明星看,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把她当大明星看,至少在高鹏与孙搏这两个普通人眼里,她这个大明星可是鼎鼎大名、国内很火的一位影视女星,二人都想不到自己今天晚上居然有机缘跟这样一位美女明星坐在一起吃饭,都是受宠若惊,眼下见她主动敬酒过来,更是手足无措,忙纷纷起身,或赔笑或紧张的端起酒杯。
此刻,包间里四人中三人都已经站起来,唯独江寒大喇喇的坐在桌边进餐,旁若无人。
孙搏偷眼看了他一眼,心想,刚才苏倾城话里只向自己与高鹏表示了感激,却从头到尾没向这位老弟敬酒以及道谢,这说明,她跟这位江老弟不是外人,联想起刚才二人在车外的拥抱,心中一动,自己这位老弟本事还真是大,居然不声不响就泡了这么一位大明星,啧啧,真是彻底服了他了。
高鹏不像孙搏想的那么多,他现在完全懵掉了,事实上,从孙搏带着苏倾城回到车里,他就给懵掉了,他打死都想不到,江寒嘴里的明星朋友,居然是苏倾城!那个最近几年火的不像话、经常活跃在大小荧屏上的苏倾城!江寒什么时候交了她作朋友啊,自己当真是一点不知道,要是早就知道的话,一定要让这位老同学帮忙跟她要一张签名,而眼下,自己居然跟她坐在一起吃饭,更是被她敬酒,这是什么水平的待遇啊?靠,这要是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真想跟她合张影啊,以后再跟老同学聚会的时候,拿出来吹嘘一番,肯定面子特大!”
这是高鹏心中唯一的念头,不过毕竟跟苏倾城还不熟,而且还不是亲身将她救出来的,因此不好意思向她提出这个稍嫌有点过分的要求。
“呵呵,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苏倾城见高鹏与孙搏都有些紧张,便主动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干,虽然喝的是茶,却也生出了喝酒的气势。
江寒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纳闷,这丫头是会喝酒的,而且看她家里的酒柜与吧台,能看出她是一个喜欢喝酒的女孩子,可现在为什么滴酒不沾,以茶代酒?
高鹏与孙搏见苏倾城喝了杯里的茶水,不敢怠慢,忙各自将杯中酒干掉。
三人重新落座后,孙搏笑着说道:“苏……苏……”
他想说几句场面话作为对苏倾城敬酒的回礼,同时也是让她不用跟自己二人客气,可却不知道怎么称呼苏倾城,尽管是他将苏倾城接出酒店并送进车里,但从头到尾也没称呼她,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问了句“你是江寒要找的苏倾城吗”,现在要称呼她了,可算是犯了难,叫她苏小姐吧,听着有点古怪生分;叫她全名苏倾城吧,更是不像话;可要是叫她倾城,又觉得关系还没那么近乎,因此卡在了“苏”字上头。
苏倾城冰雪聪颖,看出了他的窘迫,莞尔一笑,道:“叫我倾城吧,你们是江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跟我不用客气。”
孙搏暗暗叫苦,因为苏倾城把他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这让他接下来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说:“倾城,我是想说,你跟我们用不着客气,呵呵,我是江寒好兄弟,高鹏是江寒老同学,我们哥儿仨又有过命的交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是他朋友,就也是我们朋友,完全没必要谢来谢去的。”
苏倾城爽快的说:“好,以后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希望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千万别把我当成另类人士,当我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高鹏听了她这话,借着酒劲儿,大着胆子说道:“倾……倾城,我……我能跟你……跟你合……合个影吗?”说完有些怯怯的看着她,生怕她拒绝自己的要求。
这也是大多数普通人面对大明星时候的正常心理,当然,江寒在少数人的行列里,他从认识苏倾城开始,就没跟她要过签名或者合影之类的东西,都是苏倾城主动发给他。
苏倾城听了这话,觉得这个高鹏既朴实又可爱,朝他嫣然一笑,道:“行啊,现在吗?你带相机了吗?呃,对了,手机也行。不过我得说你一句,你这还是把我当明星了啊,其实咱们是朋友,你完全用不着跟我要合影啊。你看你老同学,闷头吃饭的那个,他就从来没跟我要过合影,呵呵。”
高鹏讪笑道:“他是他,我……我是我,我可比不了他。”
苏倾城呵呵一笑,起身道:“好,来吧,咱俩合一个。”
高鹏受宠若惊,急忙起身,将手机递给孙搏,让他帮忙拍照,随后绕过桌子,站到苏倾城身边,还不敢跟她靠太近,小心翼翼的保持跟她的距离,对孙搏道:“拍吧。”
“等下!”
苏倾城叫了一句出来,对高鹏笑道:“你可以把手臂揽过来放在我肩头。”高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她傻掉了。苏倾城呵呵一笑,主动拉起他的右臂,环绕过自己的后颈,放到了自己右肩上,这才对孙搏道:“拍吧!”高鹏欣喜若狂的看着身边的大明星,激动的一个字也说不出。苏倾城看也不看他的笑着说:“看镜头,不要看我!”高鹏这才回过神来,没口子的说:“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倾城你真好……”说完转过脸去。
等孙搏拍完之后,苏倾城又主动问他道:“孙搏你要不要合影?”孙搏笑道:“我就不要了。”
苏倾城笑了笑,没说什么,优雅的坐了回去,心中暗想,他这两个朋友,都挺有意思。
吃过饭,等待结账的时候,苏倾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高鹏,孙搏,我听说江寒晚上要教你们功夫,不过今晚因为我的事情,耽搁到现在,实在有点晚了,导致你们晚上可能学不成了,我很抱歉。过会儿我想让江寒送我回家,因为只有他在我才有安全感,现在先跟你们俩给他请个假,希望你们别介意,呵呵。”
高孙二人闻听此言,纷纷表态,高鹏忙道:“倾城你刚才还说我们是朋友呢,怎么现在又客气上了?一晚上不学没什么所谓的,还是江寒保护你要紧。”孙搏也道:“是啊,一晚上也耽误不了什么,还是倾城你的安危要紧。那就让江寒送你回家吧,我跟高鹏开一辆车回家。”
苏倾城很满意二人的回答,抿嘴一笑,略有些得意的看向江寒,心道,我看你现在还能说什么。
江寒余光观察到她在看自己,也没正眼看他,只是挑了挑眉头表示无奈。
结完帐,四人走出酒楼,在门口道别,随后江寒与苏倾城上了路虎揽胜,高鹏与孙搏则上了那辆轿车,两辆车一先一后往东海市驶去。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车开一程,差不多十分钟,江寒一直凝神驾车,没有开口说话,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苏倾城有些耐不住车里的寂寞了,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江寒道:“哦,对了,你这一说话我想起来了,还没分钱给你呢。这两次我前后从赵无伦手里一共敲了三千五百万,我全要了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全给你的话,估计你会不好意思,所以索性对半分,一人一千七百万。剩下一百万,分成两个五十万,给高鹏与孙搏当辛苦费了,你没意见吧?”
苏倾城大嗔,抬手打了他一下,道:“你明知道我不想听这种话的……不过给高鹏与孙搏的是不是少了点,一人才五十万?这样,我拿出两百万来,一人给他们一百万,当做是我的谢意。”
154 午夜小插曲
154 午夜小插曲
江寒摇头道:“五十万已经不少了,一百万太多,他们现在是在帮我做事,我不能让他们觉得钱这么好赚,否则难保他们的心性不会发生变化,那样很可能会影响他们二人未来的发展。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明天我给你转账。”
苏倾城幽幽叹道:“能说点别的吗?”江寒摸出手机,递给她,道:“那你听赵无伦说吧。”苏倾城大为奇怪:“听他说?什么意思?让我给他打电话吗?”江寒道:“不是,点开照片,里面有我刚拍摄的视频,赵无伦当主角的,呵呵。”苏倾城笑道:“好,我看看……你用上我买的手机了啊,不错嘛,乖呢……”
她自说自话一阵,找到了那个视频,点开来看,画面上现出赵无伦的形象,他对着镜头,一脸负罪感的说道:“我是赵无伦,国内著名导演,今天在这里,我要郑重的赎罪,并向女星苏倾城道歉,因为我做了两件伤害她的事情,第一件,我曾经以某部大电影女主角的代价诱惑她跟我发生关系,被她拒绝后,我用迷雾喷剂把她迷晕,试图迷女干……”
苏倾城看到这里,无比震惊,一手抓住江寒的右臂,叫道:“他……他竟然这么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居然……居然甘愿被你拍摄着说出这番话,天呐,简直不可思议!”
江寒笑道:“很简单,打!不听话就是一个嘴巴,不按我的意思说也是一个嘴巴,打啊打的,他就这么说下来了。”
苏倾城哭笑不得,继续欣赏这段视频:“……第二件,我今晚上绑架了她,以她为人质,想要拿回第一次犯罪时的视频罪证……我错了,我有罪,我真诚的向苏倾城表示歉意,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她,如果违背了誓言,那就让我这段视频曝光,让我在天下人面前丢脸……这是我自愿拍下来的认错视频,而非被人胁迫,真的,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江寒听完后,叹息道:“你刚刚杀青这部戏的导演,似乎也参与今晚赵无伦绑架你这件事了,可惜今晚没有太多时间,否则我一定要惩戒他一顿。”苏倾城摇头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赵无伦的名头实在太大,他不能不听……你录下赵无伦这段视频干什么?”江寒道:“把柄啊,他以后再对你我下手,我就将这段视频曝光。”苏倾城奇道:“你手里不是有他迷晕我那段视频吗?那个不能作为把柄吗?”江寒苦笑道:“已经没有了,手机进水坏掉了,那段视频已经彻底消失了,好在赵无伦不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今晚还真不好把你救出来。”
苏倾城百感交集,长长的叹了口气,左手把他右手从方向盘上拉下来,轻轻牵住。
江寒被她搞得心头一跳,忙挣脱她的素手,又把手握回了方向盘上,道:“别闹,开车呢。”
苏倾城嗔怨的看他一眼,赌气似的收回手去,不过很快又把手探回去,放到他右臂上。
车速很快,一个多钟头以后,到达了东海市区。在这里,两辆车分道扬镳,江寒送苏倾城回家,高鹏与孙搏则回了林诗妃房子里。
一直到十一点,夜已经很深了,江寒才驾车赶到苏倾城家里,此时二人都有些疲乏不堪,进到家里后,苏倾城道:“先洗个澡吧,我去楼上洗,你在楼下洗。”
江寒倒也没有拒绝,等她上楼以后,熟门熟路的走到属于自己这个客人的卧室内,将衣服脱了,裹上浴巾,进入洗手间洗澡,男人洗澡通常很快,尤其是夏天,基本上冲洗一下也就算完事了。因此,没用十分钟,江寒就又裹着浴巾出来了,除了头发是湿漉漉的以外,其它部位几乎没有留下洗过澡的痕迹。
他回到自己房间,因头发还没干,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随后虚掩的门被推开,他凝目看去,见浴后的苏倾城走了进来。
她身穿一条月白色的真丝睡裙,睡裙薄而透,将里面的内衣痕迹勾勒出来,裙子较短,露出了那双修长瘦生的雪白大腿,令人一见就不想转移视线。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头发已经干了,不知道是根本就没洗头,还是洗过后用吹风机吹干了。
江寒目光转到她那张如仙如画、充满古典美人味道的俏脸上,见那张脸白白嫩嫩,光洁无瑕,如同化过妆一样,可事实上她现在是素面朝天,心中暗暗称赞,她的脸部肌肤,似乎比诗妃的还要更胜一筹呢。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人家是大明星,每天光面膜就不知道用掉多少张;而诗妃不知道几天才用一张面膜,又是理工女,整天面对电脑的,还经常加班,脸蛋肌肤能保持到娇嫩光滑的地步,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人对视一眼,苏倾城道:“你兴致似乎不怎么高啊?我还想跟你喝酒呢。”江寒缓缓点头,道:“我困了,想睡觉,你也上去睡吧。”苏倾城无奈的翻个白眼给他,道:“你不会以为我叫你来只是让你睡觉的吧?”江寒打个哈欠,问道:“你还想干什么?”苏倾城摇摇头,叹道:“不想干什么,就想让你陪陪我。”江寒说:“我已经在陪着你了,就在你的大别墅里陪着你!好啦,快上去睡觉吧。”苏倾城扁了扁嘴,摇摇头,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那一千七百万我是不会要的。”
江寒刚要说什么,却见她没有任何停留,说完就走了,笑着摇摇头,这丫头,也是很有性格的呢。
他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头发差不多干了,便下了床去,走到门口要把屋门关上,却觉得膀胱有些盈满,索性拉开门出去方便,等方便出来到走廊里的时候,却听到餐厅方向忽然传来嘤嘤泣泣的哭声,心中一动,转过身信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餐厅吧台旁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苏倾城正趴在吧台上哭,身前摆着一杯酒,只看得一怔,忙上前问道:“你不回去睡觉,在这哭什么啊?”苏倾城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仍是埋头大哭,香肩一阵耸动,越发显得她身形苗条迷人。江寒有些急了,抬手拍拍她的手臂,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干什么哭?”苏倾城抬手臂扫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扫到了酒杯。
“咣当”一声,酒杯倒在吧台上,向外面翻滚,酒液流了一吧台。
江寒手疾眼快,伸手将酒杯抄住,这才免去它落在地上摔碎的悲剧,将其放在一旁,也不理会那些酒液,绕到苏倾城身后,轻轻扳动她的双肩,问道:“我说美女,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哭?大晚上的,跟女鬼似的。”苏倾城大怒,骂道:“你才女鬼呢。”江寒呵呵一笑,道:“我顶多是男鬼,不可能是女鬼的。”苏倾城怒哼一声,继续不理他。
江寒见她耍赖,便直接用强,硬生生把她上半身扳到自己怀里,这样她的脸庞自然就露了出来,再也不能趴藏在吧台上,此时凝目再看,见伊人梨花带雨,容颜清冷美艳,越发的美绝人寰,心中一动,差些就看呆了。
苏倾城狠狠瞪他一眼,泪眼婆娑的叫道:“你管我干什么?你不是要睡觉吗?睡你的觉啊,管我干什么?我哭关你什么事了?”江寒好笑不已,耐着性子道:“你这是怪我咯?可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啊。”苏倾城怒道:“你做错什么?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下贱,我该死,我热脸非要贴人家的冷屁股,我里外不是人,要怪我只怪自己。”江寒苦笑道:“你嫌我冷淡你了?可我是真的困了啊,大姐,开车长途奔袭很累的,何况我为你担惊受怕,心里更累。”苏倾城听了这话,抿抿嘴,泪水便停住了,兀自叫道:“我知道你很累啊,所以我才想陪陪你,想让你放松一下的,可是你不理人。”
江寒叹了口气,走几步到餐桌前,拿过纸巾盒,回到她身边,抽出纸巾,为她擦拭脸上的珠泪。苏倾城倒也乖巧,一动不动的任他擦拭。
江寒给她擦干脸上的泪痕,一张红白粉嫩的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呈现在面前,其上星眸带着几分水汽,睫毛长而粘连,水润分明,既明艳照人,又楚楚可怜,只看得心中大起怜爱之意,一时间竟然痴了。
苏倾城见他目光痴痴的看着自己,又是好笑又是得意,强忍着笑,伸手在他脸颊上拧了一把,嗔道:“都怪你!”江寒怔了下,奇道:“什么啊又怪我?”苏倾城撒娇道:“都怪你,不给我做保镖,要是当初你答应给我做保镖,我会碰上这档子事吗?我又会担惊受怕吗?你说该不该怪你?”江寒暗叹口气,心说大姐啊,要怪只能怪咱俩认识太迟了,道:“好啦,别闹了,已经太晚了,快回去睡觉吧。”苏倾城道:“你先道歉。”江寒无奈的转了转眼珠,道:“好吧,我道歉,表姐,我对不起你……”苏倾城听到这已经扑哧笑了起来,道:“表姐你个头,别叫我姐,都让你叫老了。”
一场小风波至此终于消弭于无形,不过苏倾城还是没有轻易放过江寒,小小惩罚了他一把,让他背着自己上楼回房。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过分,江寒没有任何抵触的答应了。
于是两分钟后,江寒弓着身猫着腰,两手勾着苏大明星那娇嫩滑腻的大腿,一步一个台阶的行走在往二楼去的楼梯上。苏大明星趴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两只手臂牢牢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嘻嘻的笑着,开心的模样仿佛是在做游戏一般,但这哪里算是游戏了。
“呃……咳咳……我说美女,你能不能别勒着我脖子啊,都快勒死我了!”
爬到一半,江寒停了下来,咳嗽两声,艰难的呼吸着。苏倾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两只手腕正好卡在他咽喉上,用力勒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了。当然,江寒也不是只受罪,也享福了,至少背上那两堆软软弹弹的存在就让他非常享受,不过这就只能自己默默体会了,绝对不能当面讲出来。
苏倾城听了这话,嘿嘿一笑,略微松了松手臂。
江寒继续上行,但没一会儿,苏倾城就又勒紧了手臂,仿佛一放松就会被他摔下去一样。
江寒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着一步步爬行,好容易到了她闺房里,走到床前,转过身来,以为伊人会自己踩到床上,哪知伊人却赖在他背上不肯动弹。
“呃……快下去,别赖皮……”
江寒不知道身上的美女在搞什么把戏,却也不想知道,只想她尽快下到床上,自己也好下楼回房休息,今天可实在有些乏了。
“不……让你背着好舒服,我不要下去,我要在你背上睡觉。”
苏倾城似乎已经开始入眠了,说出来的话带着点梦话呓语的味道。
“靠!”
江寒暗里骂了一声,往后倒退两步,直把膝弯卡在床沿上,然后倒坐下去,心想你不想下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下去。
苏倾城看出来他的意图,呵呵的只是娇笑,尽管双脚已经落在床上,却仍然趴在他背上不下去,还一个劲的往他后背上蹿,想将全身都伏在他背上。江寒就感觉身后那两个软弹在自己后颈两侧落上落下的,倒也有趣,笑道:“别闹,快下去。”苏倾城道:“我偏闹,哈哈……”说着紧紧贴在他后背上,两条小腿死死缠绕在他两肋,双臂依旧环绕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江寒笑着说出这句,上半身猛地往后一倒,连背上大明星带自己,仰面朝天摔倒在宽厚舒适的席梦思床上。
“啊……咯咯……”
苏倾城惊呼一声,人已经倒在床上,胸部以下的身子也已经被江寒压住,只觉得又好笑又好玩,忍不住娇笑起来,伸手在他头上乱捏乱抓,两脚也在他肋下乱踢乱踹,一个劲的撒欢。
江寒可没时间跟她厮闹,明天还要早起去接诗妃上班呢,因此两手胡乱推开她的手,又把她双腿从两肋下掰开,右手在床上一撑,转过身想要站起来,可他也转过身来了,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原来苏倾城睡裙本来就短,两腿又分别缠在他两肋来着,被他分开后,一时间没有合拢,于是裙下春景大泄,好在里面穿着内衣,倒也没泄多少……
江寒无意间瞥到,情不自禁看了第二眼,但他到底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下流胚子,所以没看第三眼,而是把第三眼转到了苏倾城脸上。苏倾城正闹得欢实,根本就没留意到发生了什么不雅状况,俏美的脸上全是笑意,还想将两只雪白的脚丫蹬在他脸上,于是角度开得更大了。
江寒好气又好笑,两手探出一抄,把她细瘦的脚腕抄到手中,用力一并,便将她双腿闭合了,随后将她双腿轻轻放在床上,道:“都走光了还闹!”
苏倾城怔了下,两手撑床,半仰起身,这才发现裙摆上移了不少,堪堪遮住内裤最下端,都快变成那个齐什么小短裙了,再回想刚才的姿势,脸孔微红,质问道:“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说着话,右手伸过去,不着痕迹的把裙摆往下扯了扯。
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心说哪有这么问的啊,这位姐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道:“我明天要早起,可能没时间跟你说再见了,我把我新手机号告诉你,你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好给你转钱。你别再说什么那钱你不要之类的废话了,那钱里边也有你的一份,是赵无伦对你的赔偿。”
苏倾城爬起身,从床头摸过手机,跪坐于床,道:“把你手机号告诉我。”
江寒说了,苏倾城记好后,把手机扔到一旁,跪行到他面前,把手搭在他肩头,凝眸正视他的双眼,道:“那些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要的。”江寒纳罕的问道:“为什么呀?”苏倾城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掺杂上钱,哪怕一分钱都不行。”江寒不无好笑,问道:“那你之前还要出大价钱请我做保镖?”苏倾城莞尔一笑,道:“那是以前,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要保持纯洁。”
关系纯洁的含义有很多种,应用在男女身上,就是纯粹的友谊,与暧昧爱情无关,但很显然,苏倾城现在说的这个关系纯洁并不是这种意思,而是相对于有金钱往来关系说的。这种说法也比较奇怪,现实中也很难看到这样的关系。
155 浮生
155 浮生
江寒皱眉道:“可这些钱也不是我给你的啊,是赵无伦给你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负责倒手而已。”苏倾城嘴角一翘,道:“如果是赵无伦给我的,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反正你少废话就是了,不要再劝我。你非逼我收下的话,那你只会失去我这个朋友,哼。”说完顽皮的撅起了小嘴,她小嘴红红嫩嫩,闪烁着油光,撅起以后,更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江寒看在眼中,真是差点忍不住想要吻上去,还好他忍下来了,敷衍的胡乱点头,道:“好吧好吧,那就算了,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江寒从来都不是钻死牛角尖的人,眼见苏倾城拒绝,也就没有苦口婆心的劝服她收钱,她今天不收,并不代表她今后不收,而就算她今后不收钱,却也并不代表她不收实物,以后大可以变着法的把这一千七百万折给她,反正朋友的关系在这摆着呢,还担心她这个大明星忽然跑了吗?
苏倾城又哭又笑又打闹的,似乎也已经折腾够了,闻言对他温柔一笑,算是晚安的道别。
江寒也对她笑笑,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苏倾城望着房门方向出神,过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一屁股坐到床上,两腿大开,将裙摆拉起,很不雅观的观瞧裙内风景,半响后脸孔红了,靠,这条内裤也太贴身了吧……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江寒很早就爬起来穿衣洗漱,等收拾完毕后,也没跟正在二楼好睡的苏倾城打招呼,径自离开大明星香闺,驾车去接诗妃上班,路上给高鹏去了电话,吩咐他跟孙搏也尽早赶到林如龙家所在小区门口,暗中陪护林如龙。
一个钟头以后,江寒见到了林诗妃,此时刚刚七点半。
“林如龙昨晚回没回来?”
江寒见到“林妹妹”以后,没有向她问安,也没跟她打情骂俏,而是先问了这么一句,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关心林如龙甚于关心眼前的美女老板。
林诗妃摇了摇头,脸色非常的难看。
江寒知道林如龙骄奢淫逸,一副花花公子做派,平日里就喜欢鬼混,可他再怎么喜欢鬼混,也不该在这当儿鬼混啊,阿龙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可是已经逼到家门上来了,而自己又托诗妃向他示警过了,他怎么还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难道非要等吃到教训才知道后悔?暗叹口气,道:“算了,不管他了,人的命,天注定,他自己都不担心,咱们这些个外人担心什么啊?走吧,上车,去集团。”
其实这当儿江寒已经想到了,林如龙很有可能正在跟刘瑜鬼混,最近一段时间他俩打得很是火热,说不定去刘瑜的住处找找,就能找到他,不过这操作起来有些麻烦,想知道刘瑜的住处需要去问莫颜,而这么做很显然会令莫颜不快,所以啊,还是算了吧。
林诗妃到底顾念着与林如龙的兄妹之情,路上给他打去电话,询问他的所在。林如龙可能是玩够了玩爽了,心也就收回了一小半,告诉她这个亲妹妹,他正在吃早餐,等吃完后就赶到华天集团,跟她谈投资的事情。
等林诗妃打完电话,江寒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赶紧给高鹏拨去电话,让他们也尽快赶回华天大楼,等林如龙回到集团后再从集团开始跟踪监视他。
尽管江寒刚才对林诗妃说是不管林如龙的死活了,但怎能真的不管,若是真的对他置之不问不理,那他最后坑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林诗妃。江寒可以坐视林如龙被坑甚至是被活埋,可绝对不能令其殃及到诗妃,这也是底限。
林诗妃眼看江寒带着高鹏与孙搏两人,为自己兄妹忙前忙后、操心担忧,内心又是感动又是感激,情绪激奋之下,忽然冒出一句:“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江寒闻言愕然,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问道:“吃错药了?”林诗妃嗔道:“你才吃错药了呢。”江寒道:“那你好端端的干吗说疯话?跟我还用这么客气?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我们,想感谢我很简单啊,以身相许吧,虽然这套路老了点,但我勉强可以接受。”林诗妃又羞又嗔,坐起身,抬手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赶到集团以后,林诗妃自去办公室工作不提,江寒还没吃早饭,因此也没上楼,溜溜达达走上过街天桥,去马路对面找饭辙。
马路对面餐饮店云集,有麦当劳、必胜客这种洋快餐,也有兰州拉面、城隍庙小吃、成都小吃这种土生土长的华式快餐,就看用餐之人的口味与品位了。江寒到了马路对面,尽管视野中的餐饮店多的都数不过来,但眼睛似乎只瞧见了其中那家必胜客,也没多想,径直找了过去。
不过等他坐在必胜客里点完餐之后就失望了,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发现甄洁的身影,不知道她是没来上班,还是已经来了,现在在办公室里忙碌,心中寻思,她现在应该正在老家苏中市帮忙料理她爷爷的丧事吧,当然,她一个孙儿辈,又是女孩子,也谈不上帮忙料理,至多是参加罢了。
在必胜客吃早餐的人少之又少,因此江寒等了不到一刻钟,餐就全齐了,他开始闷头吃喝,不过脑海中浮现出的始终是甄洁那秀美清冷的面孔,偶尔也会想到她现在的男朋友许昭阳,这样一来,心情又有些发酸发苦。
吃着吃着,手机忽然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当真是又惊又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刚还想着甄洁呢,这么会儿她就打来电话了,真是心有灵犀啊,忙不迭的将电话接听了,道:“喂,你在哪呢?”甄洁有些纳闷他怎么会这么问,愣了下才道:“我在哪?我在你楼下啊,你是在华天集团上班吧,我现在在华天大楼下边呢。”这回轮到江寒纳闷了,问道:“你怎么跑华天下边去了?你……”甄洁解释道:“哦,我前两天请了假,回苏中给我爷爷发丧……忘记跟你说了,我爷爷已经去世了。”说到这,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又被勾动了悲伤的心情。
江寒装作从来不知道这事似的,道:“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节哀顺变。”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不值得东打听西打听,略微表示下慰问也就行了。甄洁嗯了一声,道:“我今天回东海上班,刚经过你这儿,就想着跟你说一声……”江寒不免有些奇怪,这事有什么可跟自己说的?自己又不是她老公,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曾帮她爷爷找过病床,也算是于她爷爷有恩,如今她爷爷去了,她跟自己说一声,也算是有始有终,道:“我没在楼上,我在你店里吃早餐呢。”甄洁惊讶的叫道:“是吗?那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我去前边掉个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尽管甄洁这个电话说的事情让人愉快不起来,但江寒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看出了甄洁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没看她大老远从苏中赶回来,还特意跑到自己单位下边找自己一趟,这种亲近的态度可是以前所见不到的,这当然值得高兴了。
他想到过会儿要跟甄洁当面说话,就加快了进餐速度,三下五除二,便把剩下的食物搞定了,拿餐巾纸擦擦嘴,又把帐结了,等待老同桌的到来。甄洁确实也没让他多等,很快就进到店里,找到了他身边。
“先等我会儿,我跟员工们交代一声!”
甄洁在店里显然更关注工作,跟他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先奔里边去了。
江寒面带微笑欣赏着这位美女店长的做派,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跟当年那个活泼刁蛮的女同桌联系到一起,唉,真是长大了呢。
他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甄洁脚步匆匆的走了回来,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现出一抹笑意。
江寒站起身,主动说道:“在里边说话不方便,还是出去聊吧,你方便吗?”甄洁嗯了一声。两人便先后走向门口。
出门的时候,江寒留意到,甄洁手臂上戴了一个黑色的孝箍,而她的穿着也有些素净,说不上是一水儿黑却也差不多,如此却更显得她冷艳清丽,在颜值上竟然直逼林诗妃。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女人的美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可以变化的,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心境影响之下,女人会展现出不一样的美色来,而自己这位老同桌,在颜值上显然拥有很大的进化空间,若是好好装扮一番,再悉心调教一下,当真是不输于诗妃的存在呢。
来到外面站定,甄洁先说起正事:“我找你是想替我爷爷说声谢谢……”江寒摆手阻止,皱眉道:“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拿没拿我当老同学啊?不就是找个病床嘛,值得你整天挂嘴边吗?”甄洁摇头道:“你听清楚,不是我要谢你,是我代表我爷爷谢你。我爷爷生性要强,很少凭白受人恩惠,当日你帮他找到病床以后,他就想要谢你,后来又念叨了几回,直到去世前,还记着这个事,让我爸代他向你表示谢意,不过我爸不方便,所以就托给我了。这是我爷爷的意思。”说完眼圈就红了。
江寒有点惊愕,老实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重病住院的甄家老爷子,居然会把自己帮他找个病床当成大事来看,还因此念念不忘,这是怎样的一种执念哦,唉,甄老爷子有这点心气儿,还不如好好静心休养呢,道:“好吧,你爷爷的心意我心领了,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能够安心。”
甄洁微微颔首,脸色仍有些悲伤。
江寒本想提出请她与刘娜娜一起吃饭呢,顺便叫上高鹏,争取凑成两对儿,可是见她这副表情,哪还敢惹她,温言说道:“老人家去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节哀顺变吧。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甄洁嗯了一声,抬眼目送他。
江寒对她点头示意告别,转身走向过街天桥。甄洁凝目望着他的背影,眼珠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寒回到华天大楼八层的办公室里,见高鹏与孙搏二人已经赶了回来,此时左右也是无事,便在屋里传了两招擒拿给二人,让二人拿彼此当作对手,互相练习,将这两招练习纯熟,争取达到熟极而流的地步。
江寒当然有更多的招式可以传给二人,不过古语有云“贪多嚼不烂”,因此只传了两招给他们,等他们完全掌握之后,再传另外两招,如此循序渐进,方能让他们练出真功夫来,这也是传艺授武的正确做法。
“什么是熟极而流?就是当你需要用到这招的时候,不需要用脑子去思考,‘哎呀,我该用这一招了’,而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肌肉自动做主,身体自动完成擒拿动作,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对方给制服了,这是咱们华国武者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一个境界,也是你们俩必须要达到的境界。这其中的好处不用我多说吧,我就举一个例子,那天晚上,我遭遇东瀛女杀手的时候,我感觉到危险的同时,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战术规避的动作,如果我稍微慢上那么一两秒,譬如我花时间想一想,‘哎呀,她要向我开枪了,我是不是该翻身扑倒啊?’,那我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到熟极而流……”
江寒一边看着高鹏与孙搏练习这两招,一边出言教诲,其用心之细之精,不亚于教徒授业。而高鹏与孙搏两人也都想变得更加的强大,不仅是充实自己的实力,也想在这花花世界里出人头地,自然也学得非常认真刻苦。
江寒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见两人练习得非常努力,心下暗暗点头,道:“再精妙的招式,也要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如果没有力量作基础,一切都是扯淡。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孙哥,抽时间我会教你一套基本功,教你如何提调全身的劲道。这套拳架子我已经传给高鹏了,你们平时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他学学,不过他现在掌握的还不算太标准,抽时间我亲自教你。”
孙搏大喜,道:“那敢情好,我就等着学啦。”
江寒又对高鹏道:“光练拳架子可不行,还得练筋骨皮。你先坚持练基本功三个月,等熟练掌握提调全身力量了,我再给你买几个坛子去,里面放铁沙子,你练习抓坛,借此锻炼臂力、手力、指力与眼力。等抓坛练完,再配上我教你的擒拿功夫,基本就能出师了,对付三五个大汉是完全没问题。”
高鹏听了也很高兴,问道:“抓坛要练几个月?”
江寒道:“这没有固定的时间,只看你功夫的进步水平,最开始抓五斤的,后面跟着十斤的,接着十五斤、二十斤、四十斤,什么时候你抓五十斤的轻松自如了,就算练成了。”
孙搏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抓坛啊?”
江寒分开两腿,身子微屈,摆出一个跟骑马蹲裆式差不太多的拳架子,随后右手往地上一抄,当然是虚抓,眼睛盯着右手里的空气,就仿佛是手里有个坛子一样,随后右手抓着空气作的坛子向上提起,等提到眼前的时候,右手一松,左手马上跟上来,接住半空中落下去的坛子,再落下去,重新提起来,此时右手上来接坛,如是循环几次,等高鹏与孙搏都看明白了,这才收了架子。
孙搏看得大吃一惊,道:“五十斤的东西,我自问也能提起来,可要像这么往上提,单手可就悬了。”高鹏更是震惊,道:“物体受重力影响,是带有势能的,距离地面越高,势能越大,东西在地面上是五十斤,可提到眼前的高度,就不是五十斤的事情了,而东西往下落的过程中,势能会转变为动能,五十斤的东西下落的过程中,抓住它所用的力气也绝对不止五十斤,我的娘哎,那得要多大的力量啊?”
江寒笑道:“所以,当你们练出来以后,不仅能够娴熟的调用全身的力气,还能练出强大的手力与指力,而且眼力也能得到锻炼。到时候啊,你们只用一只手,就能制服大多数普通人。”
孙搏瞠目结舌的说:“我小时候看过一本故事书,说民国时候,东海市有个侦探,是个高手,他能用两根手指头把印章给捏碎咯……这事我以前都不信的,现在我算是信了。靠,这世上的事儿啊,绝对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否认怀疑。”
156 发奖金轶事
156 发奖金轶事
江寒笑了笑,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昨晚倾城获救,你们俩出了大力,否则只凭我一个,是很难救出她的,尽管倾城是我朋友,但也算是你们出任务了,出任务就要有奖励,我决定奖励你们一人五十万。你们俩把银行卡号发我手机上,等我过会儿去银行就给你们把钱转过去。”
此言一出,高鹏与孙搏都是色变,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拒绝:“不行,这钱我不能要……”“我不要,一分钱都不要……”
江寒不等两人再说什么,摆手阻拦了两人的话头,郑重说道:“你们不要拒绝,老实说,这趟我跟赵无伦那老小子手里边敲了一笔,因此并不是我自己出钱,而是姓赵的老混蛋出的钱,因此你们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多解释什么,给你们钱你们就收下,你们就当成咱们哥儿仨一起做事业,事业小成了,自然会分红,呵呵。”
孙搏叫道:“可倾城不是外人啊,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救自己朋友,还要什么奖励啊。”
高鹏也道:“是啊,没有这么干的。我们就算缺钱,也不能要这种钱,何况我们也不缺钱……”
江寒笑笑,道:“救倾城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这次营救还赚了一笔,理应分红的,好啦,我不多说了,我还要去看看林如龙来了没有,你们练功夫吧。对了,你们别忘了采购装备,包括防具、必要的武器、无线通讯工具等等,尽快拟出单子给我。”说完不等二人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高鹏与孙搏目送他走出去,慢慢收回目光,彼此对视一眼,表情都是讪讪的,有些尴尬。二人都觉得昨晚的营救事件中,自己没出什么力,完全是靠江寒一个人摆平的,自己根本当不得什么奖励,尤其是高鹏,自觉自己一直缩在车里,几乎是什么都没干,就只是跑了一趟金匮市而已,就要收下五十万的奖励,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可江寒又不许拒绝,唉,真是难为情啊。
孙搏叹了口气,道:“既然老弟他非要给,那咱们就拿着吧,不过咱们也不能白拿,从今以后,得更加努力的跟他学功夫,更加认真的出任务,更快更好的把他吩咐的事儿搞定,也不枉他对咱们哥们这么仗义大方。”
高鹏深深点头,表示认同,道:“那就加紧练吧,咱俩时间也不宽裕,过会儿又要出任务了……”
总裁办公室内,江寒刚刚推开内间门,就瞧见林如龙正站在林诗妃办公桌前向她苦苦哀求:“哎呀妹妹,我错了还不行嘛,我昨晚上贪杯,给喝多了,根本开不了车啊,再加上朋友挽留,也就只好留宿了,可不是故意骗你,更不是要故意跟你对着来……”
林如龙说到这,听到门声响动,回头看去,便瞧见了走进屋里的江寒,见到他立时皱起眉头,叫道:“江寒,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每回都是不敲门就进啊?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你的家教呢?你的素质呢?”发作完了他,又转头发作林诗妃:“林诗妃,上一回,我这个亲哥不敲门进来,让你给训了一顿,怎么这小子从来都是不敲门就进,你却从来不训他啊?你这是在纵容他啊你知道不知道?”
林诗妃闻言看向江寒,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别说凭他跟自己现在的关系了,就算他是自己老公,如果尊重自己的话,也应该敲门后再进来,他倒好,从来都是推门就进,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但话说回来,自己对此好像并没有任何意见,从来不会因此生气,不知道是自己胸怀广阔,还是对他的情意已经包容了他身上所有的不是。当然,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是不懂规矩没有礼貌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估计也有他的原因在里边吧。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有权不经我同意就推门进来!”
面对哥哥的责难,林诗妃再一次选择维护了江寒。
林如龙很显然不打算如此轻易就放过她,哼了一声,道:“他推门进来倒是简单,可要是赶上你换衣服怎么办?上次你可是这么训我的,哼,你别告诉我,你担心被亲哥看到身子,反而不担心被他一个外人看到身子。”
他这也算是逮到理了,当面向林诗妃开炮,要向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讨个公道。
林诗妃不禁有些头疼,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以回答,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可以保证他闯进来的时候自己一定不会正在换衣服吧,想到这有些为难,求救似的看向江寒,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江寒看懂了她的眼神,哈哈一笑,走到林如龙身边,道:“我说林大少爷,你已经危在旦夕,还有闲心管我敲不敲门的事情,也真稀奇。”林如龙吓了一跳,道:“江寒,你……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可别吓我。”江寒道:“危言耸听从来不是我的风范,我也从来不拿话吓人。我已经得到确切线索,有人要绑架你,而且是两个人,对方手里还有枪。”林如龙愣了下,恍然大悟,指着他道:“诗妃跟我说过这事,啊哈,你还说不是吓我?哼,你就是在吓我!怎么可能嘛,谁会绑架我,我手里又没钱。”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手里是没钱,可诗妃手里有啊,对方绑架你的目的,也正是要跟诗妃索要巨额赎金。我不是在吓你,这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听不听在你,反正该提醒的我也已经提醒你了。”林如龙瞪眼看他一阵子,忽然指着他冷笑道:“你还笑?你肯定是在吓唬我对不对?这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对不对?”江寒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这是我编出来的,这样我也省得为你操心了。当然,你应该也明白,我从来都不操心你,我只是间接为诗妃操心,我怕你被绑架后殃及到诗妃。”
林如龙见他这么说,开始半信半疑。
林诗妃见他不再质问自己,暗里松了口气,偷笑了下,忙低下头工作,装忙,当然,她确实也非常忙。
江寒又道:“我之所以过来,没别的事情,就是当面提醒林大少爷你,从今天开始多加小心。当然,还是那句话,听不听在你。好啦,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如龙嘴里嘟囔道:“光天化日的,谁敢绑架我……一听就是在骗人,哼。”但还是下意识转头问了林诗妃一句:“妹妹,我真要是被人绑架了,你付不付赎金啊?”
江寒回到自己办公室,吩咐高鹏与孙搏下楼上车,做好跟踪陪护林如龙的准备,因为林如龙随时都可能离去。二人点头答应下来,领命而去,不过在走之前,先按江寒的吩咐,将各自的银行卡号以短信发到了他手机上。
“希望阿龙二人已经被我吓跑了,不会再动手,不过看那个持枪之人的行事作风,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呢。”
江寒现在的心理很矛盾,一方面,不愿意看到高鹏与孙搏屡次出动却总是师出无功。希冀他俩可以发现阿龙二人;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阿龙两人已经走了,不会再绑架林如龙或者林家任意一人,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颇有些郁闷,但他只郁闷了一会儿,就溜溜达达下了楼去,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路上想着苏倾城不肯分钱的事,暗暗发愁,该怎么劝服她收下那一千七百万?
还是上次那家银行,江寒领号后,瞥见那天为自己服务的那个长得很文静的女职员在,心中一动,想再次去她的窗口办理业务,却担心自己的号不一定排到她那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走到取号机那里又取了两个号。
这家银行一共有三个窗口,理论上,三个号总有一个会被那个小美女叫到,所以江寒才又取两个号凑了三个号在手里。当然,也并不排除另外一种倒霉的可能,就是别的某个窗口连续叫江寒手中的三个号,而他又肯定不能上去,那他的“阴谋”就要落空了。不过江寒已经另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有效避免这种可能性,但那要看是不是有人愿意配合。
江寒捏着手里的三个号坐到了椅子上,手里的三个号分别是二十二、二十三和二十四,坐定以后,他并没盯着窗口叫号,而是盯着后来的人,每当又来一个人领完号坐下后,他就会默默的记下那人的长相与所在位置,而这与他的“阴谋”息息相关,当然,顺便也能锻炼下记忆力,可谓是一举双得。
排在江寒前面的客户并不多,更是架不住三个窗口叫号,很快的,就轮到了江寒手里拿着的二十二号,而叫号的窗口并不是那个小美女所在。
江寒却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慌,走到左后方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身边,低声道:“大姐,我是二十二号,已经被叫号了,不过我要填个单子,还得等会儿,我愿意把号跟你换一下,你的是二十五号对吧?”
没错,这个中年妇女,就是江寒之后来的一个客户,她拿到了二十五号,江寒在她拿号之后就已经记下了她的特征与位置,现在很容易就找上了她,央求她跟自己换号,以此拖延时间,其实就是在拖延被那个小美女叫到。
在任何一个需要排队才能办理业务的地方,谁不希望自己能够更快办完啊,因此那中年妇女听了江寒的话以后,先是一怔,很快高兴的说:“好啊,谢谢你了。”
两人交换了手中的号,那妇女捏着二十二号欢欢喜喜的去窗口了,江寒又坐回去,等待着命运女神的垂青。
他很快如愿了,正好赶上剩下的两个窗口同时叫号,一个叫了二十三,一个叫了二十四,那小美女叫的是二十四。江寒心中大乐,笑呵呵的就上去了。
那女职员记性不坏,看到他坐到窗前,刚要问他办理什么业务,一下子认出了他,笑道:“是你啊?你又来了。”江寒把三个号全塞到窗子里,笑道:“我可是专门冲你来的。”那女职员把那三个号抓到面前,一下子愣住了,半响失笑道:“你怎么拿这么多号?这样不好的。”说完又问:“干吗冲我来?”江寒道:“这里我只认识你啊,而且你态度又不错,所以我就找你咯。我拿这么多号,还不是为了让你叫到?”那女职员掩口笑起来,似乎觉得他很有趣,仔仔细细打量他半天。
这女职员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看不出来,差不多一米六上下,身段苗条,留着不长不短的散马尾,皮肤很白,一张瓜子脸,小眉毛小眼,小鼻子小嘴,虽然略嫌精致,却一点不难看,反而显出了一种江南女子的秀美婉约味道,更有一种洒脱文静的气质,红嫩的嘴角经常带着翘起的弧度,既可喜又可爱,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女。
江寒觉得她像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纵然没有林黛玉的高傲孤冷气质,但论起容貌应该差不了多少。
“你这次办什么业务啊?”
这女职员笑过之后,开始办正事,不过她看向江寒的眼神里,还是带了绵绵不尽的笑意。
江寒摸出钱包,将银行卡、身份证拿出来递进去,道:“转账,各转五十万,分别转到我手机里这两个户头上。”说完又摸出手机,将短信打开,把高鹏与孙搏的银行账号拿给她看。
这次来银行,江寒只打算把之前说好的五十万的奖励发给高鹏与孙搏,至于赵无伦签发的那张一千五百万的支票,由于还要去开户行办理转入存款手续,路途稍微有些远,就先不办了,等以后什么时候顺路经过那家银行再说。
那女职员情不自禁多看了江寒一眼,如今这年头,像他这么年少多金的人物可是不太多见的,更难得的是,他这么一个有钱的主儿,居然对自己这个小小的银行职员产生了兴趣,内心不由得就生出了一股子小小的得意之情。
她业务熟练,手法快捷,很快就把两个转账作业给完成了。江寒留意到,她手指纤长如若春葱,说不出的好看迷人,简直比弹钢琴的手还要更美。
办完业务后,那女职员把身份证与银行卡还给江寒,快速的四下瞥了一眼,见没人盯着自己,便低声问江寒道:“你是干什么的呀?”江寒笑道:“你猜?”那女职员俏媚眼横他一眼,更多的是笑意,低声道:“我没时间猜,不说拉倒。”江寒道:“好吧,我是助理,老板助理。”那女职员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江寒问道:“怪不得什么?”那女职员抿嘴一笑,道:“没什么,还要办什么吗?不办了给我个好评哦。”
江寒摇摇头,那女职员便按下了按钮。
“请您对本次服务做出评价……”
江寒耳听机器人语声响起,不假思索就按下了“满意”键,却觉得这没有什么意义,难道满意多了,这个女职员就能多拿一份奖金吗?
那女职员见他给了最高评价,非常高兴,笑得一双秀气的眼眸都弯成月牙了,却越发的迷人,道:“谢谢……”江寒趁机问道:“以后再来办业务,我还找你,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每次都被你叫到?”那女职员偷偷望了望四下,见大堂经理没盯着自己,就凑到窗口前,笑着低声道:“你下次来了直接找我,我不叫号,先给你办。”江寒大喜,道:“那可是好极了,非常感谢。”
从银行出来,江寒心情已经变得非常愉悦,不得不说,跟美女打交道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也怪不得男人都喜欢美女呢,就算不做什么,哪怕是一起待会儿,也很令人开心。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江寒意外接到了秦雨姗打来的电话,美女记者在电话里告诉他,刚从邯郸赶回来,给他买了点邯郸乡下的土特产,约他晚上一起吃饭,顺便把土特产带给他。
江寒见她出差还惦记着给自己买土特产,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得意,以前对她的那一点点不好的看法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很高兴的就答应了。
正好秦雨姗车没在单位,江寒便跟她约好,晚上去东海市电视台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吃饭,反正他晚上下班送诗妃回家后,就没有事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别说陪美女记者吃个饭了,就算再来两个节目也不发愁没时间。
157 李总监
157 李总监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候,林诗妃因要回家陪父母,于是再一次准时下班,这也在江寒预料之中。二人下楼上车,由江寒驾驶,往林如龙家驶去。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诗妃忽然提了一嘴,林父这周末就要回美国了。
江寒又惊又喜,问道:“那你妈呢?”这话问出来,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诗妃一眼,而伊人也正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二人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都苦笑起来。
没办法,现在的林母,已经成了两人的“心腹大患”,固然江寒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老娘们,林诗妃自己也觉得老妈在很多事情上面都表现得有些过分,令人心寒。
“不是早跟你说了嘛,我爸要先回美国,我妈要留国内住一段时间,至少要等我哥跟莫颜离完婚再说。”
林诗妃有些郁闷的说道,心里也是巴不得老妈赶紧回美国。
江寒痛苦的扁了扁嘴,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意味着,在今后较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还是会随时遭遇林母的发难,唉,还能不能愉快的作护花使者了啊?
“你还真把欧阳不凡的车据为己有啦?”
沉默片刻,林诗妃忽然又冒出这么一句。
倒也不怪她这么问,因为江寒现在就是开着欧阳不凡那辆路虎揽胜送她回家,江寒之所以开这辆车,也是情非得已,因为林诗妃的座驾进水的进水、撞的撞,几乎不剩几辆好车了,那辆福特房车又太大、加速慢,开着不爽,因此江寒只好开上了这辆“借”来的车。当然,他也有点小私心,就是送完诗妃之后,顺路就去市电视台接秦雨姗,而要是开着诗妃的座驾,去接另外一个美女,心里就有点尴尬了。
哪怕江寒并没有把秦雨姗当成是红颜知己,只当作是一般意义上的异性朋友,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
“为什么不呢?他害我那么多次,甚至都要杀死我了,我跟他要点赔偿不行吗?”
江寒回答的振振有词。
林诗妃蹙眉道:“听起来有点道理,其实是不讲道理。不管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车是你抢过来的事实。你把车还给他吧,我给你买一辆,你喜欢这款路虎吗?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一辆。”
江寒听了这话,很有些感动,感动她对自己的好,上百万的豪车,她说送就送,一个磕巴都不打,由此也能看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足以自傲了,不过也有几分气闷,心说我江寒又不是没钱,凭什么让你一个女人送啊,你还真把我当二爷包养了啊?因此大喇喇的说:“用不着,我又不是没钱,要买我自己买,你给我买算怎么回事啊?我就要开着欧阳不凡这辆车,让他时时刻刻都忘不了我的手段!”
林诗妃见他不听话,叹了口气,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车到林如龙家门口,江寒回头望着林诗妃道:“你可是还欠我一个吻呢。”林诗妃脸孔腾地一下子就红了,道:“别闹,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开慢点,我也下去了,拜拜。”江寒见她要逃,探手过去就把她手臂抓住了。林诗妃吓了一跳,嗔道:“哎呀,讨厌,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你想让我妈看见啊?”江寒笑道:“让她看到又怕什么,反正她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论再做什么她也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林诗妃撒娇道:“不行,在欧阳不凡的车里我没心情,你想让我亲你可以,你得换辆车,明天你开我的车,我就亲你。”
她这也算是被江寒调教出来了,以前连调笑之言都很少讲的,现在却已经将“亲”啊“吻”啊什么的挂在嘴边了,并且丝毫不以为羞,不过她自己可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江寒听了她的话,将她手臂松开,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还真得买辆车了,不冲别的,就冲我们家诗妃的香吻,也要买辆。”林诗妃羞臊不已,也有些好笑,抬手打他一下,嗔道:“别没正经了,赶紧回去,我下去了啊,拜。”说完推门下了车去。
江寒目送她脚步匆匆的跑进房子里,如同后面追着东瀛小鬼子一样,忍不住好笑,伸手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茬,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她如此排斥欧阳不凡这辆车,我该怎么办呢?”
江寒并没有大男子主义,也并非自我中心,正相反,他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也是一个能为他人考虑的人,尽管刚才拒绝了林诗妃提出的还车给欧阳不凡的要求,但心里已经明白,诗妃不喜这辆车,并为此产生了心结,若是自己不将她这个心结去掉,恐怕她以后每次见到这辆车都会心情不好。既然如此,恐怕真要把这辆车还给欧阳不凡了。还好,自己并不缺钱,也并不是没有独自购车的财力,因此就算还车给欧阳不凡,也不会心疼。
“那就还给欧阳公子吧,我自己再买一辆。”
江寒打定这个主意后,自己的心结不知不觉也去掉了,驾车原地掉头,往市电视台驶去。
当然,他之所以决定听诗妃的话,并不是冲着她的香吻去的,而是全心全意从她的感受出发,一切以她的好恶为考虑,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稀里糊涂就形成的习惯,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却已经按这个习惯去跟诗妃说话为她做事了。换句话说,他已经被林诗妃改变了,不过反过来,林诗妃何尝没有被他改变了些许呢?
东海市电视台,坐落在东海市最繁华的市中心,占地数百亩,面积都快赶上半个北海公园的海子了,市电视台主楼、一栋四十多层高的帆形大厦矗立在市台大院中心位置,配上东西两侧的长长裙楼,如同一艘正在航行的巨船,“直挂云帆济沧海”,直插如云,气势绝伦,这座楼同时也是当地的一个地标性建筑。主楼四外分布着一些低矮的小楼,粗略一数,不下十几座,这些建筑群共同构成了气势磅礴恢弘的东海市电视台。
而如此气派的市电视台,也广为广大东海市民所欣赏喜爱,很多东海市民甚至根本不把京城那av的新址“大裤衩”放在眼里,而把本市电视台推崇为国内第一。
江寒很快赶到了市电视台大门口,他发现市台大门的看守似乎比市公安局那里还要严苛,不仅是电子门紧闭,保安站守,在门房门口那里还有个老头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凝目扫量经过大院门口的路人,不过,就算看守得再严,也拦不住自己去接秦雨姗。
他径自把车开到电子门前,透过车窗向那个老头挥手打招呼,示意他开门。那看门的老头看他比较眼生,就走出门来凑近了,上下打量他,问道:“小伙子停,停下,你干吗的呀?这都下班了去台里找谁?”江寒笑道:“我来找你们台里的秦雨姗秦记者。”说完这话有些担心,万一这老头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怎么办?难道自己要打电话给她,让她直接下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那老头是知道秦雨姗的,警惕的问道:“你找她干什么?你跟她约好了吗?她还没下班吗?”江寒道:“嗯,我来接她下班。”那老头有些八卦的问道:“你是他男朋友?”江寒想开玩笑,说“我是她老公”,又怕秦雨姗听后又要责备自己,索性不开这个玩笑,道:“不是,只是朋友。”那老头道:“你等等,我去给她打个电话,确认了你才能进去。”江寒笑而点头,道:“那麻烦你了,不过你知道她办公室电话吗?”那老头撇撇嘴,道:“切,台里上千人,只要不是新来的,谁的电话我都知道。”江寒夸张的惊呼道:“霍,那您老人家的记性可真好。“那老头哂笑道:”好个屁,我屋里电话簿上有每个人的电话,哈哈。”
江寒直接无语,却也觉得这个老头很可爱,哈哈的陪笑起来。
老头回到门房里找到秦雨姗办公室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等接通的时间从窗口冲江寒喊道:“小伙子,你叫什么?”江寒道:“江寒。”那老头等接通后跟秦雨姗确认了一下,这才喊道:“进去吧,她在办公室里等着呢。”说完按动电子钥匙,把电子门开了一半。
江寒驾车驶入大院,找地方把车停了,又走了几十米进入主楼,乘电梯到了八层,按之前秦雨姗说的房间号找了过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发现屋门没关,往里一望,秦雨姗正面对屋门坐在办公桌里,低头写着什么,她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正不停的跟她说着什么。秦雨姗也不理他,只是低头写字。
江寒并不认识那个男子是谁,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很可能正在打秦雨姗的主意,因此对他第一印象就很差,抬起手来轻轻叩响屋门,轻声叫道:“雨姗?”
秦雨姗抬头一看是他,喜色上脸,站起身道:“你可来了,好啦,这回可以走了。”说完自顾自的收拾笔本坤包,根本就不理会身边那个男子。
那男子也并不以为意,看了门口的江寒一眼,脸色微变,向秦雨姗问道:“你男朋友?”秦雨姗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完全正确,他来接我下班。”
江寒听了这话,尽管明知秦雨姗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毕竟能被她这种万中无一的大美人当外人面说是男朋友,很有面子,同时也有几分感悟,看来这位美女记者跟自己和解之后,对自己更加亲近了。
那男子回头打量江寒几眼,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大喇喇的道:“贵姓啊你?”
江寒想知道他问自己姓氏的真实用意,便诚实的说:“免贵姓江。”那男子道:“哦,小江,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是咱们东海市台一套新闻综合频道的副总监,分管社会栏目与综合栏目,小秦正好归我管。”江寒听得心头一跳,想不到这家伙年纪轻轻,已经是市台一套频道的副总监了,看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五六岁,容貌有些猥琐,身材也有些走形,形容为“猥琐男”并不为过,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道:“哦,原来是李总监,你好。”
这个李总监严肃的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江啊,作为小秦的领导,我要说你两句了,你怎么给小秦做男朋友的嘛,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接她下班?她前几天出差已经很辛苦了,今天又被你害的耽误到这都……这都七点多了,这样会耽误她吃饭的你懂不懂?她吃饭耽误了,休息也就会顺延,会连带影响她明天上班的你知道不知道?她工作搞的不好,就会影响整个栏目,就会影响收视率,会影响她个人的成绩与荣誉,甚至会影响她的个人发展。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责任心呢?你这太自私了啊,完全没有为小秦考虑嘛!”
江寒听得哑然失笑,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与自己第一次见面,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责备之词来,自己招他了还是惹他了?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过心下也已第一时间已经领悟了他的用意,他故意当着秦雨姗的面打压批判自己,其根本目的就是意图影响秦雨姗对自己的看法,最好使她厌恶自己再跟自己分手,然后他好追求她,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秦雨姗的男朋友,她之所以承认自己是她男友,只是借自己来摆脱这位李副总监的纠缠。
秦雨姗正要帮江寒说话,忽见他笑起来,就知道他完全没把这位李总监的话放在心上,就又闭紧了嘴巴,要看他如何分辩。
江寒笑道:“李总监你批评得很对,我一定改正,以后早点过来接雨姗。”
李总监本以为自己一番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批评,会让他发怒跟自己吵闹起来呢,如此一来,便显得他心胸狭窄了,同时也会让秦雨姗自觉在领导面前丢人,她要是自觉丢人了,还会给这个男朋友好脸色看吗,自己的连消带打之策不就成功了?哪知道这个家伙逆来顺受,自己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他竟然一点不生气,真是好脾气啊,想了想,决意继续批评他,把他批得一无是处,让他在秦雨姗跟前丢个大脸。
他想到这,摇头叹道:“你怎么还好意思笑呢?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好不好?小秦容貌标致,仪态大方,更难得是冰雪聪明,努力上进,是个好苗子,已经被内定为台里的骨干来培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作为小秦的上级领导,在工作中,有义务关心她的发展、爱护她的成长,同时也希望,在生活中,你要爱惜她、心疼她、多多为她考虑,把她当成身边最重要的人来看待。你不要觉得我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因为你要知道,生活中的一切也会影响她在工作中的心情与表现。可惜,我没有看到你对她有任何的爱惜照顾,从你过来接她下班就能看得出来,你不懂得心疼人照顾人。长此以往,小秦会被你活活毁掉的呀。”
江寒心说领导就是领导,官话套话一张嘴就是一套一套的,而且总是上纲上线,让你无法反驳,却也不生气,只当他在演独角戏,笑眯眯地说:“我是不懂,不过我以后会改正的。”
李总监哼道:“现在啊,有些年轻人,轻脱浮躁,接受批评的时候,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呢,一口一个改正,可是呢,转过头来就忘了。小江,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可就配不上小秦了,趁早别耽误她的前程。”
江寒心想,你比我大几岁啊,张嘴就来“有些年轻人”,难道你不是年轻人吗?却还是不恼,笑道:“我是配不上雨姗,要不李总监你来配她?”
李总监打死都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闻言立时惊呆了,心里有个声音道“好啊好啊,我来配她,我早想配她了”,但脸上却抹不开这么说,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小江,你这个人,不是我说你,开玩笑怎么能这么开呢?小秦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是你想送谁就送谁的。你看你,不小心又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你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人看,而是把她当成一件商品看的。唉,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秦雨姗再也看不下去了,笑着走到江寒身边,道:“好啦,走吧,别耽误李总监下班了。”
158 风华绝代引蜂蝶
158 风华绝代引蜂蝶
江寒冲她温柔点头,又对李总监道:“李总监啊,我到今天才发现,我身上毛病真多,也确实对不起雨姗,不过,雨姗就是那么爱我,我也没办法呵。真想多听听你的教诲,可惜没时间了,我必须得走了,改天再过来陪你聊,呵呵,拜拜哦。”说完对他洒脱的一笑,跟着秦雨姗往外走去。
李总监瞪眼看着二人亲热的并肩离去,只气得嘴角肌肉连连颤动,心中却也非常惊讶,这个姓江的小子,难道是个缺心眼,完全听不懂自己对他的讥讽?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呢?秦雨姗也真是的,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他有什么好了?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吗?可是这又能当钱花吗?哼,应该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了,这种小女人还没经历过生活的艰辛磨难,完全不知道钱的重要性,改天让她见识见识有钱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估计她会改变心性吧?
江寒跟秦雨姗并肩来到电梯厅,按下下行键,道:“你可真是……”秦雨姗问道:“真是什么?”江寒笑道:“真是风华绝代啊,刚调到一套频道,就把上级领导给迷住了。”
他说秦雨姗风华绝代,自然是说她的容貌与气质,并非指她的穿着。尽管她今天的穿着也还不错:上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服,里面是件浅绿色的鸡心领t恤衫,露着雪白的心口肌肤,下身一条黑色的女式西裤,普通之极,脚上踩着双同样黑色的高跟皮鞋,露出来的纤瘦脚面上穿着薄薄的肉色丝袜,衬得脚面肌肤说白不白说肉不肉,异常迷人。
这样一身几近标准的职业衣装,在很多都市女丽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得到,或许穿在别的女人身上还能显出各种不同的味道,但是穿在她身上,立时被那张俏美大气的俊脸所遮掩,完全不显了。相信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她,也会在瞬间被她的娇艳容颜所吸引,进而深深陷入她那双大大的美眸里不能自拔,又有谁会关注她身上穿的什么?
有句老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传承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几乎每个人都听过,但是有谁仔细剖析过这里面存在的真意。譬如后面那句,人靠衣装,不妨想象一下,靠衣装打扮才能出色的人,都是什么长相的人?这里当然不是存有贬低之意,而是说明,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靠衣装打扮才能出色的人,自然也就有无须衣装打扮也能出色的人。秦雨姗就属于后者,任何的衣装、任何的化妆,在她这里都没有任何意义,哪怕只是素面朝天,也足以令活跃在电视、电影、晚会与各大颁奖现场的那些装扮妖艳的女明星们为之汗颜。
在电梯厅里明亮灯光的映射下,她雪白娇嫩的俏脸上泛起一层晶莹的光晕,大而甜丽的眸子里闪烁着五彩光辉,就连樱唇也是洋溢着鲜艳的光泽,当真是容光照人,不可逼视。江寒假作淡定的看着她,心里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这样的美女,可谓是平生罕见,就拿自己二十七年的生命旅途来说,所见过的与她美貌相若的女子,不过也就是诗妃、晓萌与倾城三女,可见其珍罕。身为男人,在红尘俗世走一遭,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子并结成朋友,还真是福气不浅呢
秦雨姗扬了扬秀眉,苦笑摇头,叹道:“我有什么办法?”江寒开玩笑说:“去整个容吧,整得丑一点。”秦雨姗立时羞恼,嗔道:“去死!我缺心眼啊我,好容易长成这样,还去整丑,图什么啊?”江寒笑道:“省得招蜂引蝶啊。”秦雨姗嘿然无语。江寒道:“不过你这个领导也真够缺心眼的,头回跟我见面,就给我来这么一套,如果他以为踩下我去就能追到你了,他也太天真了。”秦雨姗低声道:“这个家伙就是很缺心眼的,仗着有个当舅舅的副台长,在台里说话办事从来都是肆意而为,完全不考虑他人感受……”
二人乘电梯到了楼下,江寒刚要领着秦雨姗前往停车的所在,却被秦雨姗拉着去了西裙楼下的停车场。在那里,秦雨姗摸出钥匙,打开了一辆采访车的后备箱。江寒认得这辆采访车,正是秦雨姗此次邯郸之行乘坐的那辆采访车。
后备箱门打开了,秦雨姗指着里面摆放的一个纸壳大礼盒道:“你自己拿吧,有点沉,我拿不动。”说到这,嘴角浮现出一抹偷笑,谁也不知道她在偷笑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近黑,江寒睁大眼睛,凝目看去,才看清礼盒上写的字“涉县核桃”,探手过去,将礼盒抓在手中,虽然并不像秦雨姗说得那么重,却也不轻,估摸得有五斤以上的重量吧。
“这是你给我买的土特产?”
秦雨姗点点头,道:“涉县核桃,邯郸十大特产之一,涉县也就是我们采访调查的那个煤矿所在的县,那儿的核桃很出名,我就买了点回来,也不知道你爱吃不爱吃,反正是买给你的,你不爱吃就送别的朋友吧。”
江寒转过头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想到给我买土特产?”秦雨姗顽皮的撇撇嘴,道:“某人那么心胸狭窄的,和解还要我一个女人主动张嘴,倒显得我做错了似的。好吧,就当是我错了,我开不起玩笑,那么好,我买点礼品给他,也算正式道歉了。”江寒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秦雨姗被他看得有些发虚,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哎,干什么,傻啦?”江寒叹道:“秦雨姗,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爱上你啊?”秦雨姗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喷,横他一眼,道:“走啦,去吃饭,饿死我了都快,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先说好啊,今晚这顿我请……”
几分钟后,路虎车已经驶出市台大院,行驶在了宽敞却拥堵的马路上。
“想吃什么?”
江寒主动问道,心里已经做好了请客的打算。
秦雨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还不晚,如果你晚上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去上次我们吃过的那家叫jin什么来着的西餐厅?那儿的口味不错,我很喜欢,想再吃一次。”江寒笑道:“没问题,只要你喜欢,我们顿顿去那里吃都可以。”秦雨姗叫道:“哇,那还不吃穷了啊?那里的菜肴很贵的,偶尔吃一吃还行,顿顿吃就吃不起了,何况再好吃的东西,顿顿吃也不行啊。”江寒笑了笑,问起她这次出差的事情:“调查搞定了?”秦雨姗郁闷的摇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查到,我怀疑对方要么是大奸大恶,已经把所有罪证清理掉了;要么是清清白白,是被人诬告的,所以自然不会留有罪证,不过我没法确定。”
江寒道:“那不是白去一趟?”秦雨姗点点头,道:“就是白去一趟,吃了几天的煤灰,不怕你笑话,我耳朵眼与鼻孔里现在还是煤灰呢,昨晚在涉县最后一天连洗了两次澡,都没洗干净。”江寒问道:“这算不算工作没完成?会不会扣你绩效或者奖金什么的?台里或者栏目组会不会对你能力不满?”秦雨姗摇头道:“不会有这些问题,再说,我们本来可以继续调查下去的,是台里让我们撤回来,不查了。”江寒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查了?是台领导认为你们办事不力,估计最终也查不出东西来,索性让他们直接放弃?”
秦雨姗笑着白他一眼,道:“才不是呢,我听领导说,是那家煤炭能源公司的老总,托关系请市领导向我们市台施压了,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说会影响那家公司的名誉,同时会影响他们日常经营与纳税,总之一大套冠冕堂皇的借口,台领导不敢不听市领导的话,就不敢再查了,也就把我们调回来了。”江寒点头道:“是啊,一旦扯到纳税上面,就连市领导也要给面子啊,否则影响了税收,就很难做了。我听说,很多煤矿都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安全事故,有的时候,就算当地政府领导耳闻了,也不会通报,相反还会帮着煤矿方面掩盖矿难,就是要力保煤矿正常经营,以此保证纳税不出问题……”
二人一路谈笑,很快赶到了外滩大道,不过那家西餐厅所在的楼下没有停车位,因此江寒需要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步行赶过去。
江寒驾车在附近绕了半圈,开到了外滩地下的停车场,停车入位后,秦雨姗推门下车,江寒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手机却忽然响了,摸出来一看,是高鹏打来的,忙接听了。
秦雨姗看到他在车里听电话,就把副驾驶门关了,拎包站在车外候着。
“靠,林如龙跟一个女孩去酒店开房了!”
高鹏一上来就是愤怒无比的叫骂,仿佛跟林如龙开房的那个女孩是他女朋友似的。
江寒愣了下,看看车上时间,这才七点半出头,下意识说道:“这么早就去开房?这不是吃晚饭的时间吗?”高鹏哼道:“谁说不是呢!林如龙这个花花公子,还真够银乱的,这才几点啊就去开房,他吃饭了吗就去开房?他都不怕到了床上腿软?那女孩也真不自爱,要腿有腿,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却非要跟林如龙这种花心男乱搞,真贱!”江寒微微一笑,道:“你们吃饭了吗?”高鹏道:“吃了,吃的肯德基,在车里吃的……也不知道林如龙开的是钟点房还是过夜房啊。”
林如龙开的是何种房,对高鹏与孙搏来说很重要,因为这决定了二人是否要连夜蹲守,而连夜蹲守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江寒略一动脑,道:“钟点房就不说了,好说得很,等两个小时林如龙就出来了;要是过夜房的话,你们也不用连夜蹲守,你们把车停到他的宝马车旁边,然后在车里睡觉就是了,等他什么时候下来提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就能叫醒你们,你应该也听过宝马的发动机声音,尤其是刚刚发动时候的,跟拖拉机的也差不了多少,很容易惊醒你们的。不过在车里睡觉很辛苦,你们要受苦了。”
高鹏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有能睡觉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呵呵。”江寒灵机一动,道:“你抽时间可以考虑一下,需不需要购买一两辆专门用于过夜盯梢蹲守的大车,可以在里面舒舒服服躺着睡觉的那种。譬如金杯,后面几排座就可以改装成床铺。咱们现在也不缺钱,缺的是对自身的爱护与照顾,毕竟身体是根本。咱们不能为了做事而把身体累坏累垮。”高鹏笑道:“这种车不用买,随便就能租过来,租车市场上就有很多你说的这种改装过的车,放上个大垫子就能睡得很舒服的。不过租车需要花钱,但比起买车来,成本还是要小得多,毕竟买车还要买油加后期维护保养……”
江寒打完电话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两个穿着入流、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子正围在秦雨姗身边,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秦雨姗站在副驾驶位一侧,臻首微抬,神情冷漠,看也不看两人。江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走过去。
“美女,留个手机号好不好?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嘛。”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很白、打扮得像是午夜牛郎的帅气男子说道。这个人长得很像一个在电视上做广告的台湾男演员,油头粉面的,很是惹人生厌。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明少平时可是很少给女人面子的。”
另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很有艺术气息的黄毛男子跟着叫嚣。
帅气男子闻言,抬手一摆,说:“哎,不要这样说嘛,对人家美女尊重一点。”
秦雨姗脸上划过一抹冷笑,瞥眼看到江寒走过来,哼道:“怎么才打完?真够慢的你。快走吧。”说完理都不理这两个家伙,转身往停车场出口走去。
“喂,美女,给个面子啦,不要急着走嘛。”那个帅哥有点急了。
那眼镜男闻言,立时冲过去拦在秦雨姗头前,骂道:“哎,不许走!我们明少跟你交朋友,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牛逼哄哄。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江寒听得连连摇头,苦笑不已,知道秦雨姗长得俊美无双,却也没想到她如此的招蜂引蝶,几乎是走到哪里都会招惹几个好色之徒,唉,干吗要魅力那么大呢,这还怎么愉快的做美女啊?不过话说回来,她穿着打扮都很端庄啊,不像是那种浮华轻佻女子,就这也能引来色狼?再说那两个色狼,还真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居然知道彼此配合,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倒也配合得不错,不知道被他们这样搞定几个女子,笑着几步走过去,护在秦雨姗身前,对那个眼镜男说:“我说四眼儿,你们泡妞之前也先看看她身边有没有伴侣好不好?你们这样等于是把我无视了,很伤我自尊哎。”
那眼镜男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看了,她身边没人,你又是什么东西?从哪冒出来的?滚蛋,别自找麻烦,老子可不是吃素的。”江寒也没跟他一般见识,笑着说:“好,刚才她身边没人,但是现在她身边有人了,请你们对我尊重一些。”那眼镜男见他出言文绉绉的,人也长得比较俊秀老实,以为他好欺负呢,叫道:“哎呀,侬个小赤佬很烦人嘛,侬是从哪里来的?侬个乡巴佬,敢管少爷们的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江寒见他气焰越来越嚣张,也懒得跟他玩下去了,厌恶的看他一眼,伸手往他胸前就是一推,道:“好狗不挡道,别拦着我跟女友去吃饭。”
那眼镜男不知道他这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推,其实是蕴有极大力气的,还挺着胸脯硬扛呢,结果下一刻,他就被这股巨力推得倒退两步,踉跄几下好悬没有摔倒。
江寒走到秦雨姗身边,柔声道:“不好意思,打个电话耽误了,快走吧。”
秦雨姗还未说什么,那个眼镜男已经怒了,嘴里叫着:“小赤佬,竟敢打人,我跟你拼啦。”说完已经冲了过来。
江寒以前听说过,东海本地男人有些阴柔气,没有太多男子汉气概,一般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还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全国各地男人打架的时候,华北男人是动拳头,东北男人是动家伙,西疆男人是动刀子,东海男人则是动嘴巴。以前还有些不信,现在一看,这个眼镜男虽然是冲过来了,却没有拳打脚踢的动作,而是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似乎要跟自己撕巴一场,忍不住好笑。
159 巧遇渣男
159 巧遇渣男
他也不闪躲,等着眼镜男冲过来,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时候,这才陡然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眼镜男已经嗷嗷惨叫着转过了身。
那帅哥见伙伴吃亏,忙走过来叫道:“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嘛,不要打人,伤和气的嘛。”江寒对他一笑,道:“你朋友运气不错,赶上我现在心情好,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再骚扰我们,我可就要生气了,我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哦。”说完松开了眼镜男的手腕。
“小赤佬,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死磕到底。”
那眼镜男被他放开后,有些恼羞成怒,铁青着脸想要冲上来,那帅哥急忙过去拦住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才停下来,脸上现出怨恨的神色。
秦雨姗轻轻捅了江寒一下,低声道:“别理他们,快走吧。”江寒笑着说了声好,与她并肩往出口走去。
走出停车场后,行走在夜景璀璨、五光十色的外滩大道上,秦雨姗心情无比舒畅,瞥了江寒一眼,见他脸上带着笑,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江寒说:“我想起刚才那两个家伙就想笑,尤其是那个眼镜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打架就跟女人撒泼一样,就这样还敢招惹我呢,真是自不量力。”秦雨姗忍俊不禁,笑道:“东海男人就是这样啦,有很强的经济头脑,性子柔和,但打架绝对不是他们的强项。”江寒感叹的说道:“想当年,在东海滩,汇聚了多少英雄豪杰啊,想不到,一个世纪过去后,东海男人已经变成这个样子……”秦雨姗插口道:“你也知道是汇聚,那些英雄豪杰都是外地人来东海滩淘金的,有几个是东海本地人?”
江寒点了点头,看看她笑道:“身为美女,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搭讪?”秦雨姗说:“这已经不是搭讪了,这是骚扰好不好?唉,是啊,作为美女,就是这点不好。”说完笑起来,又道:“开玩笑了,我哪里算是什么美女。”江寒说:“如果你都不算美女,这普天之下就没有美女了。”秦雨姗警惕的瞥他一眼,道:“为什么忽然夸我?是不是没安好心?”江寒失笑道:“我又不是刚才那个什么狗屁明少,更不是那个眼镜男,怎么会对你不安好心?”秦雨姗悠悠说道:“男人忽然对女人献殷勤,那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有好心的。”
江寒笑着摇摇头,虚挽起她的小蛮腰,快速横穿过马路。
“嗯?”
刚刚穿过马路,江寒就看到右手边走来一对青年男女,那男的搂着那女人的腰肢,身子紧紧相贴,表现得极为亲密,借着旁边店铺映射出来的明亮灯光,可以看到那男子身材高大、容貌英俊不凡,赫然是个帅哥。当然,仅仅是帅哥并不能让江寒感到惊讶,让他惊讶的是,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甄洁的男朋友许昭阳,而现在他搂着的女人却明显不是甄洁。
“靠,他竟然背着甄洁勾搭别的女人?脚踩两只船?”
江寒心中惊怒不定,却很快转过头来,生怕被许昭阳发现自己,轻轻扯了秦雨姗一把,道:“快走。”
秦雨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单纯的想要尽快赶到那家西餐厅,免得去晚了没座,于是老老实实地听了他的,加快脚步,跟在他身边。
江寒快走两步,心中仍是非常震惊愤怒,甄洁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本来许昭阳夺走他的女神就让他很不痛快了,如今还要背着他的女神勾搭别的女人,做出了可耻的背叛之事,就更加让他忍无可忍了,这一刻,他只想转过身冲到许昭阳这个贱男跟前,狠狠给他一拳。
“咦?对了,这对我来说正是一个好机会啊!”
江寒脑中灵光闪过,忽然意识到,这是一次极好的战机、一次向许昭阳发起进攻的战机,若是加以利用,不仅能够打击许昭阳的嚣张气焰,还能粉碎他在甄洁心目中的形象,可谓是一石二鸟,说不定,还能就此让他二人分手,从此恢复甄洁的自由身,那自己不就有机会得到心目中的女神了吗?
他想到这,欣喜若狂起来,感觉是上天赐给了自己一次重新得到女神的良机,不由自主暗暗祷告:“谢谢老天爷,谢谢,非常感谢,以后我一定要多做好事,以报答老天爷你的隆恩盛德。”而至于这么做是不是卑鄙无耻,就不去管了,反正用心是好的,就是向甄洁揭穿许昭阳这个花心渣男的真面目,免得被他欺骗下去,甚至是嫁给他,那样可就要后悔一生了。
江寒计议已定,摸出手机,递到秦雨姗身前,道:“帮我一个忙。”秦雨姗愣了下,道:“什么?”江寒道:“你拿着我手机,打开相机,快走几步,走出十几米差不多远,停下转身,假装拍外滩夜景,其实是把咱俩身后那对男女给我拍下来,多拍几张,主要拍那个男人,最好把他脸庞来个特写,拍得清楚些,拜托你了。”秦雨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纳闷的问道:“你要干什么?”江寒笑道:“你就别管了,快点照做就是了。”
秦雨姗扁扁嘴,拿过他的手机,又把自己的坤包递给他,依言往前走去,她脚步很快,转眼间已经走出了七八米,随后按江寒吩咐的那样,停下转身,拿手机拍摄“外滩夜景”。
江寒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道:“你慢慢拍,多拍几张,我在那家西餐厅楼下等你。”
秦雨姗嗯了一声,继续拍照,将正在走来的许昭阳二人拍了个正着。
说起来许昭阳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虽然拥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甄洁,但甄洁身为必胜客店经理,一直很忙,陪他的时间很少,而且甄洁性格清冷高傲,一般情况下他很难与其亲近,这样的情形维持一年两年还行,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说实话许昭阳早就腻烦甄洁了,要不是虚荣心作怪,想娶这样一个美女为妻,早跟她分手了,也因此,许昭阳平日里非常的寂寞无聊,正好白天上班也没什么事,就拿手机摇微信,四处勾搭女子,不论是学生妹还是人妻,来者不拒,只要勾搭上就约了吃饭,然后去酒店开房啪啪啪。反正东海市那么大,也不用担心被甄洁撞到,何况甄洁身为店经理,从早到晚都要在店里待着,自然不可能发现他的背叛行为。
他今晚上就约了一个女大学生一起吃饭,这女大学生是东海外国语学院的大四学生,他聊了不过两次,就凭借自己帅气的外表与多金的实力赢得了对方的欢心,于是开着自己的宝马x3去外国语学院门口把她接上,又带她来到外滩这里吃饭,之所以特意来外滩吃饭,一方面是装b,另一方面也是想酿造浪漫气氛,好为接下来的开房做好准备。结果,他好死不死的被江寒撞上了,更可悲的是,只是江寒看到了他,他却没发现江寒,于是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江寒精心编织的陷阱。
现在,他挽着那个女大学生的腰肢,一边走一边吹嘘:“我在东发银行东海分行还是很有几分人脉的,何况我本人也是个部门经理,你放心,你一毕业就来我们东海分行应聘,我保证你能被录用。”
他这话也就是糊弄糊弄眼前这个还没毕业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与社会阅历的女大学生,想糊弄别的女人,譬如已经在社会上工作打拼过两年的,就糊弄不了了,因为有工作经验与社会阅历的人都知道,用人单位招聘新人不是固定在大学生毕业季的,尽管是有单位喜欢在那个时候录用新人,也仅仅是出于用人成本的考量,大多数用人单位都是随缺随招的。而银行这种高福利待遇好的单位,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空出职位。另外,许昭阳也没说具体的应聘职位,只让那女大学生来应聘,那她应聘什么?什么都能干吗?万一什么都不能干呢?换句话说,许昭阳纯粹就是忽悠这个女大学生,闹个嘴儿甜好更快的哄她上床而已。
那女大学生非常天真,很容易就被他忽悠了,又惊又喜的道:“是吗?我也能去东发银行上班吗?天呐,那么好的单位我真的能去吗?哇塞,帅哥你太棒了,我快要爱死你了。”说着还把头往他肩头倚,做亲密状,而许昭阳也并没有拒绝。
二人都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被前面不远处的秦雨姗给拍下来了。
此时许昭阳也已经注意到了站在前面路边的秦雨姗,看不到还没事,看到她的容貌之后,大为惊艳,连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只想停下来,站在她身前,好好的欣赏下她的丽色,啧啧,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呢,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我勒个擦,甄洁跟她一比可是差远了。
事实上,甄洁根本不像他说的这么不堪、比秦雨姗差得远,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太多,只因为许昭阳跟甄洁相处太久太久,对她的美貌已经习惯甚至是麻木了,与“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再加上眼前的秦雨姗实在美得不像话,两相对比,此消彼长,他自然也就觉得甄洁太逊了。
“擦,要是跟我约炮的是这个美女就好了!特么的,我微信摇了那么久,怎么就摇不到这样的美女呢?要是能跟她上回床,还不得爽死,少活十年我都乐意啊。”
许昭阳很快对秦雨姗展开了意淫,一双目光也贼溜溜的打量着她身上身下最性感的部位,至于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大学生,早就全然无视了。
秦雨姗见他用色迷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下暗暗不快,又想到他已经走到面前,没法再拍了,而之前拍的也差不多了,应该能够交差了,便收起手机,转身追了江寒去。
许昭阳凝目观察她转身这一刻的风情,只见她腰肢细瘦,臀型丰美,双腿修长笔直,走起路来扭扭哒哒,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令人心动的响声,只看得如痴如醉,差些就迷糊了。
他身边那个女大学生留意到他盯着另外一个美女看起来没够,暗暗有气,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花心啊,见一个爱一个。”许昭阳听了这话,急忙惊醒过来,重重搂了她腰肢一下,哈哈笑道:“哪有哪有,我是在想,她这身打扮还真不坏,要是给你穿上,你肯定也是一个都市女丽人,要是来我们东发银行上班啊,肯定要成为我们东海分行的行花,万人迷啊。”那女大学生大喜,嗲嗲的道:“是吗?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白领打扮啊,那下次我也穿成这样……”
不提这两人,秦雨姗很快找到江寒,将手机递给他,道:“看看,拍得行不行?”说完将坤包从他手里拿了回来。
江寒笑着拿过手机,点开相片,“霍”的一声惊呼,敢情秦雨姗拍得还真不少,最少有十来张,几乎将许昭阳二人的行走过程都拍下来了,这其中有几张拍得非常清楚,连许昭阳脸上那贱贱的笑容都给拍出来了,更有一张是那女大学生把头靠在许昭阳肩头的,举止十分亲密。
江寒看到这一张的时候,暗暗叫好,有了这些照片,应该够许昭阳喝一壶的了,不过想要借此让甄洁跟他分手,还是有些不足,要是能拍到许昭阳跟那女孩开房甚至是上床的镜头就好了,只是以现在的条件无法做到,毕竟要陪眼前的美女记者吃饭呢,暗叹口气,把手机揣起来,笑对立了功的美女记者道:“走吧,上楼,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你吃饭。”
二人并肩走向电梯厅,秦雨姗摇头道:“不要,说好了我请的。”江寒开玩笑道:“女人不能说不要。”秦雨姗听出了他话里的调笑意味,却也不恼,只是横他一眼,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拍那个男的呀?”江寒道:“他是我老同桌的男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的,想不到这个渣男背叛了我同桌,我不想让我同桌被他一直欺骗下去,所以就让你抓拍他的出轨现场。”秦雨姗愣了下,道:“老同桌?同桌的你?”江寒苦涩的笑了一下,道:“嗯。”秦雨姗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忽然问道:“你喜欢你这个老同桌?”江寒咳嗽一声,道:“哎呀快走,电梯来了……”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酒杯交击声响起,江寒与秦雨姗各自把红酒杯送到嘴边,轻啜了一小口,此时,距离他们上楼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
“说说你跟你老同桌的情史吧!”
秦雨姗放下酒杯,提了这么一个问题,随后拿起刀叉,优雅的切割起牛排来。
“你确认要听?”
这件事对江寒来说是一个疮疤,不论被谁揭起都有些疼,但他也想将这个疮疤揭开示人,这样疮疤才能好得快些,所以其实他并不介意将此事说给秦雨姗听。当然,他还从来没经历过,向一位女性朋友讲述自己跟另外一个女性的情史。
秦雨姗点了点头,红润的嘴角边带起一丝弧度,美眸有些期盼的看着他。
江寒道:“我可以讲,不过你得拿个什么往事跟我交换。”
秦雨姗眼神明显慌乱了下,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江寒自顾自啜了口酒,缓缓讲述起高三时代跟甄洁的情史。严格意义上讲,那并不算情史,只是一段情窦初开的往事罢了。
秦雨姗听完后有些震惊,三口两口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鲜嫩的肉汁将她的红唇沾染得更加红艳油光,她失声问道:“你是一个孤儿?”江寒讪笑了下,吧嗒吧嗒嘴,又喝了一口酒。秦雨姗安慰他道:“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孤儿,不过你看起来可不像。”说完这话,眸中射出两道柔软慈爱的光,竟是动了母爱之心。江寒笑道:“孤儿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从小就学会自立自强。”秦雨姗连连点头,叹道:“可惜孤儿的身世让你错过了一场美好的初恋。”
这话说到了江寒的心坎里,他其实也无数次幻想过,假如自己不是孤儿,而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那再碰到类似甄洁这样喜欢的女孩,就可以放手去追求了,而无须担心长大后是否会有前途,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而就算梦想真的可以实现,说不定因为他身世的改变,甄洁的身世也改变了呢,可能还是照样跟她无缘,毕竟老天爷基本上还算是公平的,不会特别偏爱某人,也不会特别亏待某人。所以啊,任何事任何人,一旦错过,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160 报复上门
160 报复上门
江寒笑了笑,道:“该你了,你说说你的事给我听吧。”
秦雨姗摇头道:“还没说完你的事,我刚刚想到,你还有机会的,你把刚才那个渣男的照片给你老同桌看,说不定他们就会分手,然后你就有机可乘了。这很可能是老天爷给你的一次与她再续前缘的机会,你一定要珍惜啊。”江寒苦笑一声,道:“这个还是看缘分,强求不得的……”
之前他心中一动要拍许昭阳照片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心神平静下来,也想到了,将近十年时光过去,甄洁性格早已变化,已经远不是当年自己喜欢的那个小女生了,就算她当真跟许昭阳分手了,自己怕也未必能跟她终成眷属,比较起来,还是诗妃更可爱一些,至少现在的诗妃比现在的她可爱。至于随着关系的深入,甄洁可能变得越来越可爱,就不是现在所能知道的了,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祝你能与她再续前缘!”
秦雨姗主动端起了酒杯。江寒笑着跟她碰杯,再次喝了一口。
秦雨姗体质特殊,喝点酒就脸红,哪怕是度数不高的红酒,此时白玉也似的俏脸上也已是满布红晕,渲染成了一片霞光,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是容光照人,俏美不可方物,再配上她那双秀气的妙目,更是艳美动人,令人为之陶醉。
“你这些年没交女朋友吗?”
她或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些许,也就敢问出稍嫌**的问题。
江寒嗯了一声。
秦雨姗追问道:“因为你这个老同桌?”江寒呵呵一笑,道:“不全因为,只能说是半缘修道半缘君。”秦雨姗见他突然拽出一句诗来,好笑而又惊喜,赞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我要跟你干一杯了。”说完又端起酒杯。江寒失笑道:“喝这么急干什么?不怕喝醉了被我所趁吗?”秦雨姗莞尔一笑,语气却很郑重:“你不是那种人。”江寒道:“我要是呢?”秦雨姗哈的一笑,道:“你要是我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
二人对视一眼,都呵呵的笑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后来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不过秦雨姗始终没讲自己的往事,江寒不知道她是有意岔过还是无意忽视,但既然人家不讲,自己也就不好咄咄逼人,何况非要了解人家的过去也没什么意思,便也没有提及。
这顿颇有点浪漫色彩的晚餐吃了一个半钟头,最终在欢快的笑语声中结束。秦雨姗抢着付账,江寒跟她争执了一次,不过被她坚决的回绝了,便没有再坚持。
这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位美女记者是一个内心颇有坚持的女子呢!这在他现在的异性朋友里面,可是很不多见的,也因此,对她多了一丝敬意。
当然,从心里说,他并不喜欢这种类似自尊的坚持,哪怕他没有大男子主义,但在吃饭这种小事上面,还是希望能为女性一方买单的,那既是绅士的体现,也是对朋友的仗义之情,更是对女性的关怀。
“走吧,我送你回家。”
江寒没能结账,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打算借送她回家来减少心里的内疚。当然,送她回家也是早就定好的。
“不用了吧?我坐地铁就能回了。”
秦雨姗拒绝了,不过拒绝的不是那么坚决。
“我这有车,能让你坐地铁回吗?再说,让你这样的大美女跟一大群人挤地铁回去,简直就是犯罪,你想让我犯罪吗?”
江寒确实无法想象,像秦雨姗这样的大美女,跟一大群人挤在地铁里,摩肩擦踵,勾肩搭背,拥挤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会是多么的狼狈,不说性骚扰之类的,光是车厢里那种难闻的味道,估计她就受不了。
秦雨姗呵呵一笑,醉意微醺的开玩笑道:“我怕坐你的车,你更会犯罪。”
她这当然是开玩笑,她自己刚才也说了,江寒根本不是那种人,所以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呵呵,好啦,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二人说笑着,乘坐电梯下了楼去。
“站住!”
江寒刚刚与秦雨姗走出楼来,迎面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厉喝声,听起来有几分耳熟,江寒闻言抬眼看去,见前边站了两人,其中一个不是外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那个黄毛眼镜男,曾经与其发生冲突的;另外一个,却是个身形高大、面色冷酷的青年男子,手掌上还裹着白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剽悍的气势来,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计是这个眼镜男请来的帮手吧,这是报复自己来了。
当时这个眼镜男的同伴、也就是那个骚扰秦雨姗的帅哥,在这眼镜男被打之后,曾经拉住他耳语了一番什么,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让他稍安勿躁,等叫了人来再报复回来。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从这栋楼里出来,难道他们跟踪自己来着?江寒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语,最近总是被人跟踪而不自知,这警惕性真是越来越差了,虽然被这种小垃圾跟踪并截住,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其中反映出来的警惕性不够,却是大事。
不过要说起来,这事还真不怪江寒没有警惕性,为什么?因为那座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就在这栋楼斜对面不远处,还不到百米距离,那眼镜男真想知道他行迹的话,根本用不着跟踪,在出口那里望过来,一眼就能瞧见他进了这栋楼。而这栋楼里都是饭店餐厅,进去自然是要吃饭,眼镜男正好有充足的时间叫人,同时走到楼门口堵他。这只能说,秦雨姗选择的用餐地点便宜了对方。
江寒还未说话,秦雨姗已经嗔怒不已,叫道:“你有完没完?刚才骚扰我也就算了,现在又缠上来,你再纠缠我可就报警了。”说完作势去包里摸手机。
眼镜男鄙夷的瞥她一眼,叫道:“美女,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这回是专门找这个乡巴佬来了。喂,乡巴佬,我告诉你,别以为打了我就白打了,我这就让你付出代价。小刚哥,就是这小子,刚才在停车场里打我来着,你帮我狠狠的教训他。”
秦雨姗已经摸出手机,见状哼道:“没完是吧,那好,那我就报警。”说完真的拨打一一零。
那眼镜男听说她要报警,与叫来的那位小刚哥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全现出诡异的笑容。
那个小刚哥眼睛只盯着江寒,傲然说道:“朋友,你这么干可有点不地道吧?怕被报复就别打人,打了人就别怕报复上门,哦,你打了人,我们找上来了,你心虚害怕,就要报警,敢情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是吧?”
江寒闻言看向他,二人对视一眼,四目交投,目光相接的地方闪烁着外人看不到的爆裂火花。
那眼镜男冷笑着对秦雨姗道:“报啊,我怕你报警吗?我现在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算报警,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等警察走了,你们照样跑不了,何况……嘿嘿,我们也不怕警察。哼,敢欺负我,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江寒听了二人这样一番话,淡淡一笑,把手伸过去盖在秦雨姗手机屏幕上,对她摇摇头。
秦雨姗嗔道:“干吗不让我报警?他们太欺负人了,缠着不放了,以为我好欺负吗。”
江寒笑道:“他现在不是缠着你了,而是缠着我……四眼儿,你那个小伙伴呢,油头粉面的那个?”眼镜男哼道:“要你管?你等着挨打就是了。”
江寒又问那个小刚道:“听你这意思,是你要替你这个四眼儿兄弟打抱不平了?”那小刚冷然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你怎么打我兄弟的,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不会多打你一下,也不会少打你一下,末了你还要给我兄弟赔礼道歉。”
他这话听起来似乎非常公平,确实是没有欺负江寒,但他的语气里带有几分傲气,令人难以接受,尤其他最后一句,还要江寒给那个眼镜男道歉,这就让江寒更加不能接受了,凭什么道歉啊,那四眼儿还没给秦雨姗道歉呢,凭什么让我道歉?
一句话,让两方之间的矛盾更剧烈了,到了不打不休的地步。打就打吧,反正江寒也不怕打架,他从来不主动惹事,可是事到头上了,也绝对不怕事。
江寒四下里望了望,见便道上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笑道:“这人太多,不方便动手,咱们换个地方吧。”眼镜男冷笑道:“我就怕你认怂,你既然不认怂,那是最好,走,咱们找个僻静地方,看我哥怎么把你打个半死。”
江寒摸出车钥匙,递给秦雨姗道:“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迈步要走。秦雨姗忙扯住他手臂道:“不行,他们两个人呢,人多势众,你不要去。”江寒笑道:“你好像忘了我的手段了是吧?两个人,二十个人我又有何惧?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秦雨姗道:“那也不行,你不能去,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害你,说不定已经安排了包围圈呢。”
江寒伸手拈住她的皓腕,但觉入手温热滑腻,心中立时一荡,轻轻拿下去,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秦雨姗急道:“你怎么不听话啊?唉……好吧,我陪你一块去。”江寒想了想,她跟自己一块去,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是看到打架场面而已,道:“你不怕头破血流的场面,就一起来。”秦雨姗有些吃惊,道:“会头破血流吗?”
眼镜男冷笑道:“会,一定会,不过只有他会头破血流,美女,你还是别去了,免得见到血头晕。”江寒看向他,道:“行了,带路吧。”眼镜男大咧咧的道:“乡巴佬,让我看看你怎么挨揍。”说完迈步向来路走去。
江寒在那个小刚的盯视下,跟在眼镜男后面,秦雨姗追上去跟他走在一起。
四人来到一条相对外滩大道来说较为僻静的小路上,这里虽然也有行人,但是不多,估计打架斗殴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更不会引人报警。在一处路灯下,眼镜男停下来,转身道:“好啦,就是这吧。小刚哥,你给我狠狠的打他。”说完站开了去。
江寒轻推了下秦雨姗,道:“你也站过去,躲远点。”秦雨姗忧心忡忡的说:“你不会有事吧?”江寒嗤笑道:“你没见识过我的功夫吗?”
秦雨姗撅起粉唇,怨愤而担心的看着他,慢慢的退开了,她当然见识过江寒的功夫,而且是亲眼近距离看到的,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一个打三个都轻松之极,按理说,应该对他极为放心才是,可是自从知道他是孤儿以后,心中便对他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担心他关怀他,这是一种不为意识控制的想法,完全是下意识的,甚至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小刚见场子腾出来了,便举步站过来,目光死死盯在江寒脸上。这个人身材较高,比江寒要高出多半个头去,身形也很壮实,身躯几乎可以将江寒完整的装起来,小腿与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发达,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样一个壮男,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想惹到他。
江寒就算不知道他的实力,从他的身体上也能看出几分,更何况,他既然能被那眼镜男请来助阵,而且是只身赶来,越发表明他的实力之高,江寒不敢小视对方,脚站不丁不八,凝神戒备。
小刚没有一上来就动手,而是大喇喇的道:“还是那句话,刚才你怎么打我兄弟的,我原样奉还给你,不多打你一下,也不少打你一下。说说吧,你怎么打我兄弟的?”江寒心说这家伙真狂啊,还不少打一下,你打得过我再放这种狠话好不好啊,笑道:“我赶时间,没空跟你玩,你也别废话了,直接上就行了。”小刚脸色一沉,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江寒冲他勾勾手,示意他进招。
“呼”的一声风响,江寒还没看清楚,那个小刚就飞起一腿,速度极快,往他胸口踹来。江寒有心试探下此人的力道,便没有进攻,采取了防御姿态,抬起两手护在胸前。小刚那一脚正踹在他两只手掌上。江寒但觉一股大力袭来,尽管用了卸力的手段,可还是被踹得倒退两步,踉跄了下,好悬没有摔倒,心中一动,这小子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
秦雨姗吃了一惊,轻呼一声出来,跑过去扶住他,紧张的问道:“江寒,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干脆别打了,咱们走吧,实在不行我报警。”江寒笑了笑,道:“没事,你给我了阵,看我怎么打败这家伙。”秦雨姗嗔道:“你都快被打败了,你还打败他?他比你高那么多,你还是别自不量力了。快走吧,我记得附近有个派出所流动岗哨的。”江寒郁闷的说:“你竟然看不起我?难道个儿高就一定厉害了?”秦雨姗哼道:“不是看不起你,是你……哎呀,别说了,快走吧。”
那眼镜男见自己的小刚哥一招得势,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眼见秦雨姗劝江寒逃走,急得叫道:“不许跑,乡巴佬,你要是敢跑,你就不是男人,你就回去缩在你女朋友的裤裆里再也不要出来了。”
秦雨姗听了羞怒不已,转头骂道:“你无耻!”
那个小刚皱眉看向眼镜男,道:“打架就打架,骂什么人,还骂得这么下流?你再这样我可不帮你了。”
那眼镜男吓了一跳,忙讪笑道:“不骂了,不骂了。”说完瞥了一眼秦雨姗的大长腿,啧啧暗赞,心道:“这妞儿身材真棒,可惜便宜这么个乡巴佬了。”
那边厢秦雨姗推着江寒要走。江寒握住她的柔荑,道:“别推,你等着,我两分钟内干掉这个小子,完事后我送你回家。”秦雨姗吃惊地说:“你不要吹牛皮了,人家两分钟干掉你还差不多。”
她其实是见过江寒的犀利手段的,不过日子久了,记忆有些模糊了,再加上眼见他刚被那个小刚一脚踹出好远,很明显不是人家的对手,自然而然的担心起他来。她又哪里知道,江寒只是试探那人的力量大小,而并非无力进攻。
江寒苦笑道:“我发现你就是不信任我。好吧,那咱俩打个赌好了。”秦雨姗急得直哼哼,道:“人家都打到头上来了,你还打什么赌?你要赌什么?”江寒小声道:“我要是打败了这小子,就是我赢;反之你赢。”秦雨姗竟然来了兴趣,问道:“那赌注是什么?”江寒苦笑道:“暂时还没想好,过会儿再说,你先让开。”说完将她轻轻推到一边,对小刚勾手道:“再来。”
161 总是被惦记
161 总是被惦记
小刚点点头,快走几步,忽然一个转身,右腿在空中旋转了接近二百七十度,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江寒右太阳穴踢过来。这一脚势大力沉,要是踢中了,绝对可以将江寒踢飞出去甚至直接踢晕,力道再大些,直接踢死也不是不可能。
江寒心说这小子腿法倒是厉害,只可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数,脚下连动,快速退开了去。小刚没踢到他,落地后见他后退,大吼一声,追上前去,又是一记下劈腿,脚上那硕大的作战皮靴从上往下劈向他脑门,如同一把黑色巨斧劈向树桩。江寒看到他脚上穿的是军用作战皮靴,心中一动,没有还击,身子轻飘飘一闪,躲到一侧。小刚气得大怒,狂吼一声,侧身抬腿,飞踢着追过去。江寒继续闪避,两人便在这路灯下面展开了追击战。
秦雨姗见江寒被小刚追着打,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也给他捏着一把冷汗,想着要不要拨打报警电话。
旁边眼镜男高声怒骂:“乡巴佬,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跑什么跑啊,你拿出打我的劲头来啊。”过了会儿又骂:“你***属兔子的呀,就知道跑,你能不能打呀?”又骂:“你别他妈跑了,少爷眼都花了。早晚跑不了,痛痛快快挨揍吧。”
秦雨姗听得心烦意乱,怒斥道:“你给我闭嘴。”眼镜男嘿笑道:“你男朋友好挫啊,始终被我哥追着打,真是个窝囊废。”秦雨姗骂道:“滚,少废话。他那是在闪躲,不是跑。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眼镜男一听也急了,叫道:“小刚哥,拿出绝活儿来啊,干死他,踢死他!你可是比武冠军,不会连个普通人都拿不下来吧?踢他啊,踢他下身,把他踢成太监!”秦雨姗气得不行,快走几步来到眼镜男身侧,怒道:“我先踢死你!”说完踢出一脚去。眼镜男惊呼道:“哎呀妈呀,原来是头母老虎。”忙躲开了去。
江寒跟这个小刚纠缠了片刻,也基本看出来了,这人腿功很厉害,身法也较好,力气也很大,可惜的是内息不足,下盘不稳。这种人很适合速战速决,却绝对不适于游斗。时间一长,他力气被对手消耗枯竭的话,他就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了。
不过,江寒并非必须把他气力耗尽才能击败他,刚才缠斗的过程中,江寒起码有三次机会,可以将这个小刚击倒,他迟迟没有还击而只是闪避游走,主要是因为对方脚上那双作战皮靴。要知道,眼下可是盛夏,一般人穿凉鞋还觉得热呢,又有谁会穿着一双又厚又不通风透气的作战皮靴到处跑?换句话说,什么样的人才会整天穿作战皮靴呢?很显然,要么是服役期的军人,要么是武警,也有可能是公安里的特殊兵种,特警队与防暴队。于是对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一定是这三种里的一种。考虑到军人不可能轻易走出兵营,那么这个人要么就是武警,要么就是警察。
既然对方跟“警”字沾边,江寒就不想跟对方搞得太僵,因此只是一味的闪躲,哪知道对方却越打越凶,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如此一来,江寒也有些怒了,心说就算你是军警或者警察,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原想让你一尺,你敬我一丈,可哪知道你不仅不敬,还要抢占我一丈,那我还省着你干什么?想到这,戾气已生。
正巧小刚又一记鞭腿抽过来,要侧抽他的腰肢。江寒侧身闪避,等他鞭腿抽到身边的时候,腰肢一扭,身形一转,已经转身绕到他这条鞭腿外侧,同时也已背对着他,两手齐出,已是抄住他鞭腿的小腿,右手扣住他脚,左手卡在他膝弯处,两手同时叫劲,腰肢再次一转,暗叫一声“你给我在这儿吧”,借助腰力与臂力,已将单腿而立的小刚扯趴甩飞出去。
他这下变化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寻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会有这么快的动作。小刚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并且一旦反击就使出如此精妙的招数,再加上他用力奇大,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已经被他扯得直直往地上摔去。
这下可把小刚摔得不轻,摔趴在地后发出一声闷响,去势未绝,又在地上滚了两滚,这才停住,却已经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定了定神,勉强才坐起身来。
眼镜男没想到自己的小刚哥会一招败北,吃惊的叫道:“不可能!”
秦雨姗则是又惊又喜,跑到江寒身边,兴奋的抱住他的胳膊,叫道:“你……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下就把他摔倒了?”
江寒刚要回答她,却瞥见小刚滚过的地面上现出一个证件,走两步过去,低头一看,赫然是个警察证,看清后微微一怔,心道:“这小子果然是个警察,不过警察队伍里像他功夫这么好的人,可是少见。”
那边厢小刚挣扎着站起身,撸起裤腿一看,膝盖已经划破了皮,渗出了不少血汁,而手臂也火辣辣的疼,也在刚才滚地的过程中被擦伤了,回头看向江寒,脸上现出敬畏而疑惑的神情。
那眼镜男跑到他跟前,叫道:“不可能,小刚哥,你是不是故意放水啊?你怎么可能会输?你可是警队的比武冠军。”小刚语气低沉的问道:“你惹的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眼镜男愣了下,叫道:“我怎么知道?乡巴佬嘛!当然是从外地乡下来的啊,看他说的都是普通话。”小刚又看了江寒一眼,低叹道:“这人很狡猾,功夫也不错,我……我可能真打不过。”那眼镜男惊道:“不会吧,连你都打不过,谁还能打得过他?”
这时候江寒冲小刚喊道:“朋友,你证件掉了。”说完指了指脚下。小刚愣了下,迈步过来,果然看到自己证件落在地上,忙猫腰拣起,塞到裤兜里,语气**的道:“谢谢啊。”江寒笑道:“不用客气,不过我很好奇哎,怎么现在连警察都沦为打手帮凶了?”小刚听了这话,气得脸色涨红,道:“什么叫打手帮凶?我才不是呢,是我兄弟让你打了,我替他来报仇,可不关我职业的事情。你不要胡乱联系,这里没有警察,只有普通市民。”
秦雨姗走过来哼道:“你这个警察是非不清,黑白不分,上来就打人逞能,就这还当警察呢?我要投诉你……”小刚羞恼不已,叫道:“我都说了,今天这里只有普通市民,没有警察,我没有打着警察的旗号来报仇,你少给我上纲上线。”
江寒点点头,给了秦雨姗一个眼色,示意她少说几句,这个叫小刚的警察其实还是不错的,没有使用公权力压人,更没有用虎皮欺负人,说话处事也还算公道,就是有点傲气,当然了,人傲一点不算什么大问题。
“好啦,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见教?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就走了。”
江寒没时间跟这两个人扯皮,还要赶紧送秦雨姗回家呢。
小刚抿了抿嘴,略有些不服的说:“你确实会点功夫,招数也比我的厉害,不过……哼哼,你赢我赢得有点卑鄙。”江寒奇道:“我怎么卑鄙了?”小刚道:“你一上来就只是闪躲,消耗我的体力,等把我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趁我不备下手。哼,你要是跟我当面干一架,还不知道谁能赢呢。”江寒听得嗤笑出声,道:“兄弟,我之所以没有还击,不是要消耗你体力,而是从你穿的作战皮靴上看出了你的身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罢了,你真以为我怕你吗?”
小刚一下子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靴,叫道:“啊?你早看出了我的身份?”江寒冷笑道:“这种季节能穿着作战皮靴到处跑的人,不是武警就是警察,普通人穿它干什么?捂脚气吗?”小刚悻悻地道:“就算你看出了我的警察身份,也不用让着我啊。”江寒笑道:“我不是让着你,我是让着我自己。兄弟,你还年轻,功夫也还浅,等你什么时候到了更高的境界就明白了。呵呵,刚才还说我卑鄙,其实说白了就是你功夫还没到家,我躲你可以追嘛,只要追上我,还不是任你施为,你连追都追不上,又何谈制敌?”
小刚听了这话,似乎明白,似乎不懂,又似乎有所悟,一下子愣住了。
江寒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挽了下秦雨姗的腰肢,道:“走吧。”
两人沿着小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原地剩下那个小刚发呆,那眼镜男则忽而看看他的小刚哥,忽而看看江寒二人,表情变幻不停,懊丧而又郁闷。
第二天上午,市公安局办公室。
“方主任!”
局办副主任之一的方小云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就被人叫住了,她抬头看去,见楼道里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子,一看认识,这人是市局特警总队二支队的一个大队长,名叫王亮,不过认识是认识,并没有深交,心下有些纳闷,大早上的他突然跑过来找自己干什么?
“哦,王队长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小云说着话,走近了他。
王亮陪着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打听个人。”
局办公室是市局的神经中枢,不敢说是起着统筹提调全局下辖所有处室局办的作用,也差不了多少,而方小云这个局办副主任,也就相当于整个市局的大管家之一,作为管家,自然非常熟悉全局的人员事务,因此王亮说找她打听个人,她并不觉得奇怪,事实上,几乎每天都有人跑过来找她打听这个那个的。
方小云笑着道:“你要打听谁啊?不过先说好,市局每天来上班的上千人里,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我只认得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像是王队长你这样的,呵呵。”
不得不说,方小云非常有做办公室主任的潜质,就算回答个问题,都能不动声色的小拍王亮一记马屁,尽管拍王亮的马屁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至少能让他听了高兴,他一高兴,这交情不就更深厚了吗?人脉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个的交情链接编织起来的,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人脉网。而想有人脉,就得先学会做人,而很显然,方小云在做人与经营人脉方面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也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能胜任局办副主任的职务,这可是副处级的高位呢,换到县区一级,那就是副县长副书记了。
王亮听得咧开大嘴笑起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皮,道:“我一个大队长,算什么有头有脸啊,方主任你别捧我了,你才是有头有脸呢,局里谁不知道你方主任啊?会说话,会办事儿,还是个大美女,嘿嘿。”
方小云笑道:“说吧,打听谁?你别告诉我你是要打听局里的美女们。”王亮摇头如同拨浪鼓,道:“不是局里的,不是局里的。”方小云一怔,道:“不是局里的?那是哪的?”王亮道:“就是前天跟你在一块的那个小子,他叫什么,在哪住啊?”方小云眼珠往右转动,回忆前天的事情,纳闷的问道:“前天?跟我一块的那个小子?哪个小子?我怎么不记得……”
她说到这,眼前忽然浮现出江寒那清俊而讨人喜欢的脸孔,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把那个刚交的弟弟给忘了,难道眼前的王亮问的是他?
王亮见她想不起来,提醒道:“就是前天下午,跟你一块下楼的那个小子,跟我师妹发生冲突的那个。”方小云敏感的问道:“你打听他干什么?”王亮见她美眸中射出两道精光,直直射向自己,仿佛要看穿自己的心事一样,吓了一跳,陪笑道:“我……”方小云道:“你们不会是在他手下吃了瘪,打算报复他吧?”说完眼神更加凌厉了。王亮被她揭穿心事,心头打了个突儿,强笑道:“怎么可能嘛,我们到底是人民警察,怎么能干欺负市民的事情呢?是这么回事,我……我们哥儿几个跟师妹都意识到那天做得不对,怎么能在自家跟他一个外人打架呢,都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想找他道个歉,真的。”
方小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别人不知道这伙特警的脾气,她作为局办副主任,可是清楚得很,一个个狂得没边,平时没事还要找事呢,这眼下跟江寒都干起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快那么好向他认错赔罪?而且若真要是找江寒道歉的话,怎么会一口一个“小子”?这十有**是要打听了江寒的住址,好去报复他呢。
“我告诉你啊,江寒是我弟弟,不管那件事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你们看我面子,也不能再跟他为难,更不许报复他。”
方小云端起了局办副主任的架子,还别说,她这话尽管说得并不严厉,可还是不怒自威,王亮听后,忙收起脸上笑容,道:“不敢,不敢,方主任你放心吧。”
方小云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快步走了,可惜,她自以为没有把江寒的姓名与住址告诉王亮,却无意中说漏了嘴,把江寒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江寒?原来那小子叫江寒?”
王亮嘴里念叨着江寒的名字,脸上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愁色上脸,光是知道这个江寒的姓名也没用啊,得知道他住哪儿啊,否则上哪找他报仇?
“嘀咕什么呢?”
王亮正在局办门口嘀咕呢,头前有个男子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微微吃惊,忙恭恭敬敬的说:“于主任早啊。”
来人正是局办另外一个副主任于大伟,于大伟与方小云虽是平级,但他在市局的资历更早、人脉更广,更关键的是,他伺候的可是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市局第二号人物!光说市局二号人物,可能形象不那么深刻,也显不出邢宽的地位来,应该这么说:东海市公安局在编民警一共三万两千多人,这三万两千多人里面,邢宽排在第二个!这回有点感觉了吧?而于大伟伺候的就是这样一尊大佛,于是于大伟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是局办所有主任里面的第二人。若是日后邢宽转正成了市局局长,那么于大伟肯定会升为局办主任。也因此,尽管于大伟跟方小云平级,都是副主任,但在实际的权势上面,于大伟不知道要落方小云几条街。
正因于此,王亮见到方小云,还能开几句玩笑,可见到这位于副主任,就必须要恭恭敬敬,如同面对自家领导……不,比面对自家领导还要恭敬。
162 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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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伟听到王亮问安,如若不闻,斜眼看着他,问道:“我问你嘀咕什么呢?”王亮小心翼翼的说:“没……没嘀咕什么呀。”于大伟道:“没嘀咕什么?我都听见了,还想瞒我?你刚说什么江寒?你也认识江寒?”王亮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位于副主任倒是耳朵尖,讪笑道:“敢情于主任也认识他?”于大伟不答反问:“你跟他什么关系?”王亮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生怕一句话说错了惹这位于大主任不高兴,试探说道:“没什么关系……”
于大伟哼了一声,道:“没什么关系你念叨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好念叨的?”王亮听得心头一动,听他的意思,他也很不喜欢江寒呢,于是壮胆问道:“于主任跟江寒是什么关系?”于大伟想到江寒的桀骜不驯、贪婪无耻,哼了一声,道:“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那小子……哼哼,不说也罢。”王亮大喜,道:“于主任你知道他住哪吗?那小子欺负了我师妹,我们队里的人都想给师妹报仇,想要教训他一顿呢。”于大伟眼前一亮,道:“教训他?那倒是好得很,我不知道他住哪,但我知道他电话……”
他说着话,揽着王亮走到楼道里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几分钟后,于大伟敲开了常务副局长邢宽的办公室,进屋就说:“好消息,局长,好消息呵!”邢宽抬眼看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什么事情?”于大伟凑到他桌旁,低声道:“那个江寒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特警队的人,那些人叫嚣着要教训他一顿,我恰好听到,就把江寒手机号告诉他们了,他们拿到手机号就能找到他,到时候,嘿嘿,就有好戏看啦。”邢宽看看眉飞色舞的他,撇嘴道:“特警队的人还想教训那小子,也不看看那小子是什么人,单人匹马干掉两个拿枪的东瀛间谍,那些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自不量力!”
于大伟道:“那小子是厉害,可特警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们会邀全警比武冠军黑狼出面,有黑狼出手,再加上特警队人多势众,还拾掇不下他江寒一个吗?”邢宽脸色稍开,想了想,道:“黑狼?就是那个‘下手极黑、凶狠似狼’的特警总队头号战士?”于大伟连连点头,道:“就是他,就是他,他的功夫可是全警第一,那个江寒就算再厉害,也肯定干不过黑狼,就等着被黑狼暴打吧,哈哈。”邢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可惜啊,我是看不到他被暴打了……大伟啊,这件事你跟一下,要是黑狼真能暴打江寒一顿,那就从我办公室里拿两条烟给他。哼,还敢跟我要茶喝,这回我让你喝多少吐多少。”
市公安局里酝酿的这一个个小阴谋,身在华天集团里的江寒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但他很快就听到了一点点风声,因为他刚认的姐姐方小云给他打来了电话。
“刚才王亮跟我打听你来着,王亮就是前天跟他师妹一起在市局楼下堵你的那伙人里的其中一个,都是特警队的,我感觉他们对你不怀好意,想要报复你的样子,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为防万一,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别让他们打了闷棍,呵呵。”
方小云猜到王亮等人是要报复江寒,所以提醒了这位小老弟一嘴,不过她觉得王亮等人就算报复江寒,也应该不会卑鄙到打他闷棍的地步,之所以跟他这么说,主要还是提醒他多加小心。
江寒听到这个消息,略有几分惊讶,暗想,那女特警还有她几个师兄脾气还真不小,都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儿,这还要报复自己,不过他们有那个本事报复自己吗?真有那个本事的话,自己早被他们留在市公安局出不来了,心下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道:“方姐,你百忙之中还要抽出空来告诉我这个,我真是过意不去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请你吃饭。”
方小云笑道:“时间会有的,过两天我还得去趟新华大厦,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咱们一起吃个饭。”
江寒知道这位方姐身为局办副主任,公务繁忙,因此也没缠着她,说了两句客气话也就挂了电话,暗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自己跟这位方姐不过一面之缘,她却惦记着自己的安危,这份情谊让人感动啊,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把手机揣到兜里,起身对旁边座位上的高鹏与孙搏道:“你们俩继续跟着林如龙吧,我去把那辆路虎还了,顺便买辆新的……对了,你们要不要?我给你们一人买一辆回来?”
高鹏与孙搏不是暗中陪护林如龙呢吗,怎么又跑回华天大楼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林如龙也来华天了,他俩自然要跟着回来。眼下林如龙去找莫颜了,他俩就回了办公室歇会儿解解乏。
此刻二人听了江寒的话,彼此对视一眼,直接无语,好嘛,江寒这说得也太轻松了吧,买车就跟买火烧夹肉一样,还要给自己二人一人买一辆回来,那是车,老大!不是火烧夹肉!能把买车说成是买火烧夹肉的口气,除了这位老大,也没别人了吧?
高鹏摆手道:“我不要,我要车暂时没用。”孙搏也道:“我也不要,好嘛,咱们身边车还少吗?还要买?你买你自个儿的就成。”
江寒呵呵一笑,道:“好吧,那我就走了。”
第一站,江寒并没先去找欧阳不凡还车,而是去了赵无伦签发的那张转账支票所在的开户行,办理转账存款手续。转账支票一般是公司对公司使用,虽然现在部分银行开通了公司对个人的转账支票业务,但此种业务只支持小额转账,像赵无伦签发的一千五百万的大额支票,只能是公司对公司使用。赵无伦身为国内著名大导演,拥有自己的影业公司,因此有资格签发转账支票,在转账支票上属于出票人(方);但江寒作为个人,非公司,理论上来说不能作为受票人(方),不过理论上永远是理论上,不是实际中。
实际中,江寒作为曾经的外勤人员,经常往返与欧亚各国,需要各种各样身份的掩护,于是乎,他也就拥有了可以用作各种身份的佐证。譬如,他曾经拥有燕京外国语大学英语教师的教师证,那时他的身份是去英国剑桥中学参观的一名英语教师;再譬如,他曾经拥有一家手续齐全、盈利颇丰的外贸公司,那时他的身份是去法国参加一家世界外贸商品展会的公司老板……类似的身份,他可以变出不知道多少来。当然,他自己没有能力变出来,全靠背后那个强大坚挺的后盾特勤局支持着。
如今,他已经从外勤人员摇身一变成了内勤人员,但他之前用作身份掩饰的佐证却还都留着,就包括那个已经成为一个空壳的“皮包”公司。当然,就算是皮包公司,也是公司不是?也就具备了接受转账支票的条件。
他在那家开户行停留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所有的手续就都办完了,那一千五百万也会在之后不久的一段时间内,悄然无息的存入那个皮包公司的户头,最终还是会进入他的银行户头。前面那两千万也是经这个流程最终流入了他的囊中。
“呵,赵无伦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嘛!勉强能算是我的财神爷呢,真真正正的财神爷,活生生的财神爷,哈哈!”
走出银行,江寒惬意的看了一眼日上三竿的太阳,钻入路虎揽胜车里,摸出手机,给欧阳不凡拨去了电话。
“什么?你要还我车?”
欧阳不凡接到电话后,一口的惊诧之语,在他心里,这辆路虎揽胜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江寒这个变态狂人抢了去,还能回来吗?也因此,他听说江寒要还车,非常的震惊。
“快说,你在哪呢,我没时间跟你闲聊,我还要去买辆新车呢。”江寒懒洋洋的说道。
欧阳不凡讪笑道:“老大,你还买新车干什么呀?你直接开我的不就得了,我又不用你那辆,我这边车多得很呢。”江寒暗暗好笑,看来这位欧阳公子让自己惩戒了一通,还真是变老实了,连说话都变得这么恭敬客气,叹了口气,道:“不行啊,开你的车诗妃她不亲我啊,她说我买辆自己的车开,她才亲我,我只有买新的了。”
彼端一阵沉默,欧阳公子跟睡着了似的,一点声音都没了。
江寒想象他听到自己这句话后的抓狂表情,心底大乐,没错,他就是故意这么说来气欧阳不凡,你不是想追求诗妃嘛,你不是恨我不死嘛,我就偏偏活得好好的还要跟你想要得到的女人卿卿我我,让你大大的生气却无可奈何,只能大喝干醋。
欧阳不凡还真是被他气到了,一翻白眼差点没被他气死过去,本来追求林诗妃惨遭拒绝、报复他多次未果反被一通炮制,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呢,如今还要听他耀武扬威的宣扬他跟林诗妃的亲热事--都在车里亲上了,那离车震还远吗?一想到自己喜爱的女人被自己的仇人压在身下,就气得脑袋发晕,当真是痛上加痛,气上叠气,恨得牙根都痒痒,只恨不得找到江寒扑上去一口一口把他的肉全部咬下来,可惜,这只能是想想罢了,这小子绝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此生此世,只能是绝了报复他的心思,否则,自己一定比他先死。
欧阳公子定了定神,讪笑道:“就不麻烦你给我送过来了,你随便停个地方,我找人去取就是了。”
他可不想再面对江寒,他担心真要是见到江寒,会忍不住咬他,那小子也太可恶了,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人嘛……
有了他这句话,江寒省了不少事,索性直接开着这辆路虎揽胜去买车,到时候把路虎停4s店门口,再打电话给欧阳不凡,让他派人来取,反正他刚才说了把车随便停哪都行。
对于座驾,江寒没有太高的要求,不会像好莱坞大片里的特工间谍那样,总是驾驶最先进最拉风最高档的跑车,他只需要一辆各方面都过得去的车就行了。其实,欧阳不凡这辆路虎揽胜对他来说,就已经可以了,而且是很可以了。他这次买车,也只打算买一辆价格不高于这辆路虎揽胜的车。当然,他也不会考虑太次的车,就像之前他曾经多次跟高鹏讲过的,选车,不仅是选喜好、品牌、性能,最重要的还在于安全性。相对而言,价格更高一些的车,安全性会更高一些。
基于这些考虑,他并没有前往东海市最负盛名的几大汽车城,而是回到华天集团所在的那条街上。他记得很清楚,从华天大楼沿街往东,开出去不到五站地,就有一家宝马4s店。他想直接赶奔那家4s店,挑一款喜欢的而且是有现车的车型,看看没问题,就当场刷卡就买一辆。不过是买辆车而已,他可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跑到汽车城里去东逛西逛。
半个多钟头以后,江寒赶到了那家宝马4s店,他把路虎揽胜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上,给欧阳不凡拨去电话,告诉他位置,让他派人来取,随后便步行走入了4s店里。
还真别说,宝马的牌子在国内就是叫得响,这都不是周末,4s店展厅里就有很多看车的人,熙熙攘攘如同庙集,可想而知,要是周末或者节假日,看车的人们还不得把展厅挤满了啊。同时这也说明了一点,就是时下有钱人越来越多了。
江寒刚刚进入店里,门口招待小台里的两个女迎宾就一齐朝他打招呼问好,随后其中一个女迎宾拿起对话机道:“销售销售,还有空着的销售没有,请来门口接待客户,请来门口接待客户……”
很快走来一个姿色不错的年轻女销售,走到小台这里,看到江寒后,对他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看车还是……”
江寒道:“我随便看看。”
那女销售借对答的时间,也已经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打扮都不是什么名牌,也不像是一个官二代富二代,估计来自家店里只是看看豪车开开眼界,便没打算接待他,此刻听了他这话,更确定他只是来这里溜达而已,绝对不会有购车意向,自己真要接待他,只能是徒然浪费宝贵的时间,同样的时间去招呼购车意向很明显的客户,说不定提成都到手了,便冷淡的道:“好,那你随便看看吧。”说完甩给他一个苗条的背影,往展厅深处去找可能有购车意向的客户去了。
江寒也不以为意,溜溜达达往里面走,眼睛左右扫视着厅里的展车,展厅门口的是一系轿车,再往里去是三系,跟着是x1、x3系列城市suv,然后是五系、x5、七系等,间或放着一两辆充门面的敞篷小跑或者超跑……从外到里,粗略一数,摆放了差不多二十辆展车,造型各不相同,颜色红黑白蓝,但都拥有着统一的进气格栅与蓝天白云的标志,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许多爱车之人血液沸腾。当然,宝马能够得到国人的喜爱甚至是崇拜,不仅仅凭着靓丽的外表与标志,还有它豪华的三大件:底盘、发动机与变速箱。
江寒一路走一路看,对之前看过的几款车型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眼看走到x5前面,仔细打量一番x5的外形,心中暗暗点头,也别再挑了,这x5就不坏,干脆就它吧。
江寒之所以选择suv,并非跟大多数国人盲目求大的心理一样,而是想要一辆底盘高、视野开阔、驾驶感出色、通过性强的车,而x5很显然具备这些特点。
他打定主意以后,招手想要叫个销售过来,问问x5有没有现车,可刚把手抬起来,忽听“嘀”的一声,前面这辆x5居然突然鸣笛,把他给吓了一跳。
笛声响过之后,这辆x5的驾驶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笑呵呵的走向江寒,不过他的笑容里有些轻鄙与冷傲。副驾驶门也开了,走下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也冲江寒走去。
江寒却呆住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跟这俩人竟然这么有缘,居然在宝马4s店里都能碰上,这也太有缘了吧?
这两位也不是旁人,男的是许昭阳,女方则是江寒的老同桌甄洁。刚才二人就坐在这辆x5展车里面,查看内饰,许昭阳看到江寒后,便按下了喇叭,跟他打招呼,当然,这个招呼有些突兀,也有些恶作剧似的恶意。
163 购车风波
163 购车风波
“你怎么也来了?你不用打工吗?”
许昭阳走到江寒身前一米远处站定,似笑非笑的跟他说话,表面上显得很友好,可话里已经显示出了对江寒的恶意。
打工!
许昭阳用的是这个词,而非工作或者上班,用意直指江寒是个低劣的打工仔,一个上不得台面、不该出现在宝马4s店里的打工仔。
江寒听了这话,也不着恼,只是报以淡淡一笑,心说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倒先冲我开炮了,不过别急,咱们慢慢来,有你抱头痛哭的时候。
“江寒!”
此时甄洁也已经来到他面前,跟他打了招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似乎也很纳闷他的来意。
江寒柔声问她道:“你今天没上班?”甄洁道:“上啊,这不突然被他拉过来看车了嘛。”
许昭阳见江寒不理会自己,一上来就缠住甄洁,又惊又气,接口道:“我跟甄洁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嘛,我来给她买辆宝马,当是结婚礼物,江寒你又干吗来了?呵呵,不会是跟踪我们家甄洁来的吧?”
他结尾一句话用了开玩笑的语气,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根本不是开玩笑,而是怀疑江寒就是跟踪甄洁来的。
“哼,肯定是偷偷跟着甄洁过来的,想挖老子墙角,要不然,就凭他,没事上宝马4s店干什么来?他那点工资,连个轮子都买不起。”
这是许昭阳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江寒,何况先入为主的把江寒当成了觊觎他女友的不轨之徒,自然是更加的厌恶他。
江寒如同没听到他这话似的,还是没理他,问甄洁道:“你不是已经有车了吗?”
不等甄洁回答,许昭阳抢着道:“她现在开着的那辆是她妈妈的车,她自己没车,要不然我带她过来看车干什么?怎么样,江寒,我对你这位老同学不错吧?她嫁给我,你们这些老同学,包括李红兵在内,你们也应该能放心了吧。”
他这话同样是一语双关,表面是说,甄洁嫁给他会过得很富足很幸福,因此江寒作为她的老同学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实际上是说,甄洁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像江寒跟李红兵这样一直觊觎甄洁的家伙,可以死心了。
江寒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对他一笑,问道:“你们看中哪款了?”许昭阳傲然说道:“看中哪款了又如何,你给付钱啊?”
甄洁蹙眉道:“昭阳,怎么说话呢?”许昭阳嘿嘿一笑,大手拍了江寒肩头一下,道:“我这不跟江寒开玩笑呢嘛,他是你老同学,就也是我朋友,朋友之间开个玩笑很正常的。我早跟江寒说了,到时候咱俩举行婚礼的时候,请他过来参加,凑个喜气。”
江寒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冷笑,还想跟甄洁举行婚礼,你先把眼前这道难关给过了吧。
许昭阳问道:“说真的,江寒,你来这儿到底干嘛来了?我们是来买车的,你呢?”江寒笑笑,道:“我随便看看。”许昭阳对于他这个回答还是深信不疑的,心中认定以他的经济实力,来这也只能是转转看看,开开眼界,好在日后有跟人吹嘘的资本,难道还真能像自己一样看车买车吗?这可是宝马!笑道:“好啊你,白天不好好上班,跑到4s店来开眼,要让你老板知道了,非得炒了你不可。不过没关系,就算你老板炒了你也没事,哥们帮你介绍个工作,绝对比你现在的工作强几倍。你现在一个月才四千块,这点钱在东海够干嘛的啊,我随便给你介绍个工作,就得让你赚个八千一万的。”
他这话声音不小,不仅给甄洁听得清清楚楚,还让附近几个看车的客户与销售听到了,这些人都循声望过来。
许昭阳初衷也是想让江寒当众丢人出丑,余光看到四周有人望过来,心下大为满意,脸上却一本正经,续道:“真的,我不是吹,就凭我在东海的人脉,随便给你介绍个工作,就得比你现在的工作强。你现在一个月才四千块,挣得还不如甄洁多,实在是太低了,可能交了房租饭费话费,也就不剩几块钱了,又怎么有钱找女朋友,更别提今后在东海买房结婚了。咱们既然是哥们,我提携你一把也是应该的,要不你干脆辞职吧……”
他也是真损,当众把江寒的“老底”给揭了,若非这些老底都是江寒编造出来的,只这一下子,就能让江寒在众目睽睽之下红个大脸。当然,他也不光是揭江寒的老底那么简单,同时也是暗示甄洁,告诉她,你这位老同学混得太烂了,烂到没钱交女朋友的地步,更别说以后在东海买房,所以啊,你千万别对他动心。
许昭阳说完之后暗想,哼哼,你最好听我的真辞了职,不过别想着辞职后我会真给你介绍工作,哈哈,我只不过是忽悠你辞职而已,可并非真心要给你介绍好工作,他姥姥的,就凭你整天缠着我的女朋友不放,还指望我真心帮你?做梦去吧!
江寒听了他的话,左右看看,见不少人正盯着自己,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不再理他,转身打量起那辆x5来。
还是甄洁为他抱不平,扯了许昭阳一把,低声喝斥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你会不会说话啊……”许昭阳振振有词的说:“我怎么说话了?我这是好心好意帮你的老同学啊。怎么了,我帮他还有错了啊?”甄洁瞪他一眼,却也拿他无可奈何,总不能跟他当面吵起来吧,那样只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许昭阳笑呵呵的看着江寒,见他围着x5转了一圈,拉开驾驶门要钻进去,忙上前叫道:“哎哎,江寒,别进去,出来,下来!”江寒回头看向他,微笑说道:“怎么了?”许昭阳皱眉道:“这是x5,小一百万呢,你进去再给碰坏了哪儿,卖了你都不够赔的,还是在外面看看过过眼瘾得了。”
甄洁走过来,一脸不悦的道:“许昭阳你怎么回事啊?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啊?这车又不是你们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江寒进去看啊?人家销售都没说什么呢,你拦着干什么?”
她今天之所以多次帮着江寒说话,一方面是许昭阳太不像话,说话办事都太过分,有种欺压江寒的意思,她有点看不过去;另一方面,江寒不仅是她的老同学老同桌,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因此,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男朋友屡次欺压江寒,便屡屡为他抱不平。
许昭阳见她又一次为江寒说话,都快气炸肺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道:“对,这车确实不是我们家的,可也不是江寒的啊,是人家4s店的。我担心他坐进去给人家弄坏了,所以好心阻止,这是为他好。我为你老同学着想,你应该感谢我啊,干吗还说我一通?”
甄洁懒得跟他吵嘴,冷冷扫他一眼,对江寒道:“你坐进去看看吧,别听他的。”
许昭阳再也忍不住了,打了个哈哈,嗤笑道:“坐进去看看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买不起?”
甄洁听了这话,俏脸一沉,就要发脾气,江寒眼见分明,急忙冲她一摆手,示意她别说话,随后对许昭阳呵呵一笑,道:“你说我买不起?”许昭阳冷笑道:“你买得起,你买得起个轮胎!而且只能买韩泰,连米胖(米其林)都买不到。”江寒笑道:“我买车,买轮胎干什么。”许昭阳哼了一声,道:“江寒,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凭你那点工资,还想买宝马……呃,别说宝马了,你能买得起辆奥拓,我就服了你。切,工资还不如我们家甄洁高呢,就想买车?我真不是瞧不起你,呵呵,就是吧……人,得有自知之明。”
甄洁怒道:“许昭阳你……”
江寒忙拦下她,笑对许昭阳道:“我今天就买x5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许昭阳鼻间轻嗤,道:“得了,江寒,你就别当着你老同学装逼了,你那两下子大伙儿都知道。还说什么就买x5了,呵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江寒还是不生气,笑道:“你不信我买得起x5?”许昭阳大喇喇的说:“我信啊,我信你能买得起x5的轮胎,哈哈。”江寒道:“我要买得起呢?”许昭阳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买得起,我就把这辆x5给吃喽!”江寒呵呵一笑,道:“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了……”
许昭阳马上截口道:“这话对你自己说好不好,你才是做不到就别说废话了。”江寒道:“我是好心为你考虑的,万一我买了x5,你却吃不下去,那多难看啊?所以啊,改一下吧,这样,我要是买得起x5,你也不用吃下这辆车,你同样给甄洁买一辆就行,怎么样?你反正也要给她买车,来表示对她的爱,那你就买辆跟我一样的车给她,你敢不敢应下来?”
他说完这话心道,许昭阳你不是当着甄洁的面打压贬损我嘛,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这就同样当着甄洁的面让你难堪,你要是敢应下来,就要花一百万买x5;你要是不敢应下来,你就是不爱甄洁,看你怎么办,哼哼。
许昭阳被他挑衅,一下子就被激怒了,道:“有什么不敢的?应就应!你要是买得起,我也买辆x5给甄洁,可你要是买不起呢?哼,你就永远不要再缠着甄洁。”
这话甄洁听后更不高兴了,因为她作为当事人,江寒有没有缠着她,她最有发言权,她从来没觉得江寒缠着自己,因为她太了解这个老同桌的性格了,从高中时代就了解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缠着女人的男人,哪怕心里很喜欢某个女孩,也绝对拉不下脸来去缠着不放,因为他不是那种人,他心里自有一股清傲之气,他从来不屑于缠着任何一个女孩,再说,他真要是缠着自己的话,也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见偶尔不见的,而会借着近水楼台之利,整天跑到自己的必胜客分店去纠缠,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缠着,而显然他没有那么做。
也因此,甄洁觉得江寒受了委屈,也越发意识到了许昭阳的心胸狭窄,心中气愤不已,冷冷的瞪视许昭阳,就差没有当场发飙了。
江寒笑着对许昭阳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抬手招呼最近的一个销售。
许昭阳看着他的动作,嗤笑道:“装腔作势,我看等销售真的过来你怎么办。”
那是一个男销售,刚刚送走一对中年夫妻的客户,由于对方没有订车,他也就没有增加销售业绩,所以有些失望,眼见江寒冲自己招手,意识到一单新的生意上门了,忙快步走过去,近前陪笑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打算买车还是有其它的什么需求?”
江寒还没说话,许昭阳冷笑着插口道:“他既不买车也不干别的,就是消遣你们这些销售。”
那男销售一怔,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转头看向江寒。
江寒指着身边的x5,淡淡地问道:“这车有现车没有?”那男销售见他语气神态都不似消遣自己,微微松了口气,可是看他的打扮,却也不像买得起x5的,因此始终半信半疑,道:“呃……这我还真不知道,最近卖得好的都是三系五系,x5库存我一直没有掌握,不过我可以给您问问,先生您稍等。”说完走到一边,用无线耳机咨询起经理来。
许昭阳瞪眼看着江寒,道:“装,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别等过会儿人家问完说有,你给来一句没带现金,那就丢大人了,哼哼。”江寒道:“不劳你费心,我带卡了。”许昭阳冷笑道:“带卡了?你卡里有几个钱?能买得起门口的一系不?”
这时那男销售走回江寒身边,道:“先生,这车有现车,不过只有一辆,而且是顶配,是别的客户预订了的。不过您要是急着用车,可以马上提车的话,我能做主让您提走,呵呵。”
这也是4s店常玩的猫腻之一,就是截其他客户预定的车给当场提车的客户。毕竟预定的客户已经交了定金,轻易是跑不了的,车辆晚提给他几天几周也没什么;可那些当场提车的客户要是不能马上满足他们的话,他们就可能跑到别的4s店去了。
江寒问道:“马上提车没问题,我想知道车是什么颜色的?”那男销售马上作出回答:“白,矿石白。”说完生怕江寒不喜欢,道:“白的素净,经脏,安全系数高,呵呵,也漂亮,很配帅哥您,呵呵。”
许昭阳插口道:“你别跟他废话,他懂什么啊,你说了他也不懂,而且他也买不起,你纯粹就是废吐沫。”
那男销售见他屡次贬低自己的客户,而自己客户也不生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朋友在开玩笑?因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跟江寒确认了一嘴:“您真的要提?”
江寒道:“走吧,去办手续吧。”
那男销售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布满了惊喜之色,他作为宝马4s店的销售之一,不是没见过挥金如土的土豪,那些土豪来到4s店里,几乎什么都不问,看到一款车喜欢,就直接提,什么了解车型配置啊、砍价啊、试车啊……全都不管不做,他们只做两件事,刷卡,提车,甚至其中的有些人连展车与新车都不分,非要开走展车,令人啼笑皆非。这些情况,他见过不少,但可惜的是,没有一辆这样的车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也因此,他非常羡慕那些遇到土豪的同伴,他也整天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碰到这么一个土豪,上来什么废话都没有就直接提车,然后自己提成到手……
他打死都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快,突然就跳出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土豪的土豪,随手招呼了自己一下,自己走上来跟他没说两句话,他就要提车,而且要提的还是不太好卖的x5,我勒个擦,光提成就有两千块呢,再忽悠他加点装饰什么的,还不得弄个五六千?短短的几分钟,就能入手几千块,真是他妈好运气啊,哈哈!
他很快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微微弯腰,一脸谄媚笑容的对江寒摆手道:“先生,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办手续,这边请,您慢点……对了,您要喝点什么吗?呵呵,咖啡,橙汁还是茶水……”
二人还没动步,斜刺里忽然抢上来一个姿色不错的女销售,她直冲到江寒身前,有意无意的将那个男销售挡住,又惊又喜的问江寒道:“先生,您看好x5了吗,那可是太好了,请跟我来,我给您办购车手续,保证又快又好,呵呵。”
164 女销售跟女徒弟
164 女销售跟女徒弟
这女销售也不是旁人,正是江寒刚进店里后分到的那个女销售,江寒并没告诉她自己会买车,她也不觉得江寒能买得起宝马,所以只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往展厅深处来了,打算寻找有购车意向的客户。谁知道转了一圈下来,碰上的不是有同事接待的客户,就是嫌优惠太低的客户,连一个有购车意向的客户都没碰上。她沮丧之下,回到自己工位上喝了几口水,又上了个厕所,等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江寒居然跟自己同事在一辆x5跟前窃窃私语,而且很快的,自己同事就要带他去工位,在一家正规的4s店里,销售带客户去工位意味着什么,她可是清楚得很,就算不是当场购车,也是订车,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准客户,还好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还能把他抢回来,于是乎,她就厚着脸皮上来抢江寒了,至于会不会被其他同事笑话“抢活儿”,呸,本姑娘抢个屁啦,这帅哥本来就是我的客户,门口迎宾可以作证呢,哼哼。
江寒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这位姿色中上、浓妆艳抹的女销售,道:“你给我办手续?”
那女销售冲他嫣然一笑,道:“是啊是啊,我给你办,这还有什么问题吗?你本来不就是我接的客户吗?”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身后那男同事一眼,道:“他是我的客户,刚才我上了趟洗手间,谢谢你帮我招呼他哦。”
那男销售正因接了江寒这个大单而欢喜莫名呢,哪料到半路上忽然杀出个程咬金,居然要抢自己的宝贝客户,又惊又气,差点没当场骂街,可等他看清楚身前这位女同事,才发现她是店里出了名的“精明姐”,话说这个女销售人长得虽然不赖,可是品性极差,奸狡精明,只要有好处的地方她是处处争先抢头,要是没了好处她就缩在自己工位上一动不动,属于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类型,店里的同事们恨她这个性格,就私下里给她起了个绰号叫“精明姐”,是说她精明得过头,已经到了令人生厌的地步。可不管怎么说吧,这位精明姐业务确实不错,月月销售排名前三,很得经理器重,而且据说她跟销售部经理有一腿,在经理跟前是个红人……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抢客户啊?还说这本来就是她的客户,既然是她的客户,她为什么不接待好了啊,刚才可是一直没瞧见她跟在这位帅哥身边。再说,这帅哥真是要由她接待的话,刚才何必又招呼自己?
那男销售想到这,决定据理力争,道:“他好像不是你的客户吧,他刚才可是……”
那位精明姐不等他把话说完,脸色一沉,瞪着他叫道:“什么不是我的?你去门口问问那两个迎宾去,这位帅哥分明是我的客户,我亲自接待的,你不信就去问问去。难道我还能抢你客户吗?切,我都没说你抢我客户呢,你还好意思说我,起来起来,让开,别挡着我带客户去办理购车手续。”说着伸手将他蛮横的推开了去。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许昭阳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好笑不已,心说你们两个销售抢个屁啊,就算抢到他江寒又如何,他根本就买不起x5,谁抢他谁是傻逼,却也没有出声提醒,就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热闹,等过会儿看更大的笑话。
“呵呵,不好意思啊帅哥,刚才实在是怠慢了,走吧,我带您去我的工位办手续,很快的,呵呵。”
精明姐推开那男销售后,转过脸来对着江寒媚笑,摆手请他跟自己来。
江寒淡淡一笑,道:“你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客户,我是这位小哥的客户。”
精明姐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差点没哭出来,但很快陪着笑道:“我没搞错啊,你就是我的客户,你忘了吗,刚才你刚进店里,就是我接待的你啊。”
江寒摇头道:“我没看到你接待我,你好像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没影了。”
精明姐一下听出了他话里的怨气,忙讪讪陪笑,探手轻轻拉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往僻静处走了两步,陪笑道:“帅哥,刚才我有点急事,所以没顾上您,我这不办完急事马上就回来陪你来了吗,怠慢之处,还请你千万别介意。这样,等你买完车,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4s店是有餐厅的,也会为购车或者保养的客户免费提供午餐,但精明姐说的却是“请”江寒吃饭,自然是请他去外面饭店里吃。精明姐自然不会这么慷慨,所看的还是江寒购买x5以后,自己这个销售所获得的提成。当然,卖出一辆车去并没有多少提成,三系五系不过是三五百块,x5也只有两千块,但两千块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值得请一顿饭。更不要说,卖一辆车出去还算是个人业绩呢,等月底总结的时候,部门内的销量竞赛还会有奖。
江寒笑着摇头道:“不好,我对吃饭没什么兴趣。”
精明姐愣了下,画着浓浓青色眼底的眸子扫过他的双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忽然意识到什么,对吃饭没兴趣,那一定是对那种事感兴趣了,呵呵一笑,低声道:“要不你留个手机号给我,晚上我请你唱歌,喝酒也行……”说完怕他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喝完酒找个地方咱俩玩会儿。”
她这话已经足够露骨了,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诉江寒,只要你愿意从我手里边买车,我晚上可以跟你上床。
她为了卖车赚提成同时增加销售业绩,居然要跟江寒上床,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事实上,这种事情在汽车销售行业并不新鲜,甚至在豪车品牌的销售中屡见不鲜。很多真正的豪车,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卖出一辆去,销售拿提成就能拿个几万,为几万块跟客户睡个觉,并不算吃亏,相反,还能小爽一下,何乐而不为?何况如今的时代,很多不自爱的女子,别说为了钱了,就算没钱,还整天跟男人玩一夜情呢?能有钱赚,自然更加愿意了。
眼下这个精明姐,为了好处也算是豁出去了,何况江寒长得虽然不算太帅,却也讨人喜欢,而且能买得起x5,最少是个富家子弟,跟这样的富二代上回床,不仅能享受一次浪漫刺激的ons,说不定还能从他手里多捞点好处呢。
江寒呵呵一笑,摇头道:“你为了卖车也真够拼的,可惜,你来晚了。”说完不再理她,回到那满脸失望之色的男销售前,道:“小哥,走吧,带我去办手续。”
那男销售本来都以为江寒一定会被精明姐那个狐狸精给软硬兼施的抢走呢,哪知道他矢志不渝的一心向着自己,当真是大喜大悲之后又迎来了大大的惊喜,高兴得都要哽咽了,感激地说:“帅哥你真帅,你……你跟我来,我一定给你最好的优惠。”
许昭阳瞪眼看着江寒跟那男销售去了工位上,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擦,他江寒居然玩真的?还真要买x5?可他哪有那么多钱?这x5顶配可是过百万呢,就算打完折,也要近百万,他一个四千月薪的打工仔,哪有那么多钱买?转念一想,他是不是演戏给自己看呢?只为在自己跟前演场要买的戏,等自己信了以后,他却从工位那里偷偷溜走?嗯,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行,必须跟上去盯着他,要看他玩什么花招,今天既然跟他翻了脸,就必须打压死他,让他在甄洁面前丢脸丢到光,想到这,快步跟了上去。
甄洁手里拎着包,面色阴沉的看着许昭阳跟过去,叹了口气,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那男销售的工位旁,江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男销售计算总价以及折后价。
那男销售一边算账,不忘一边招呼这位尊贵的“土豪”,道:“先生,您喝点什么,不要客气哦。”江寒瞥见甄洁走过来,问道:“甄洁,你喝点什么?”
许昭阳不耐烦的摆手道:“得了江寒,你别在甄洁跟前卖乖了,我们过来不是喝东西的,是看你买车的。你赶紧买车,我看你怎么买。你要是买不起,哼哼,别怪我臊你!”
江寒呵呵一笑,道:“那就来两杯橙汁吧,我一杯,那位小姐一杯。”
那男销售点点头,叫住在过道里穿梭不停的女服务员,让她们打两杯橙汁过来。
许昭阳见江寒当着自己的面对甄洁大献殷勤,气得不行,却也没有发作,只是嘿嘿冷笑。
“折后全价……也就是落地价,是这个数字……我已经按最大折扣给您了,这一点请您放心。”
那男销售没有对非常敏感的价格大呼小叫,而是把价格写在纸上,推到江寒面前。
许昭阳也趁机凑过去看,一看那个数字,嘿嘿冷笑,道:“差两万多一百一十万,江寒,你付得起?我看你怎么付?别告诉我你要跑路,你现在跑可就丢人丢大啦!”
江寒还没说话,忽然听到头顶的楼梯上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噶的嘎的,很是动听,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却见从二楼下来几个人,隔着简易楼梯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走在前面的是个穿着黄色短裙的女子,一双腿长长的白白的,稍嫌瘦弱,踩着双白色的高跟鞋,走动之际,两腿来回摆动,白花花的,勾人眼球。
许昭阳也抬头看去,盯着那女子的大腿看了两眼,回过头来嗤笑江寒道:“别装蒜了,赶紧刷卡结账!哼哼,一百一十万,我看你怎么刷!恐怕把卡刷爆了都刷不出十万块来吧,嘿嘿。”
江寒淡淡一笑,道:“刷就刷。”说完摸出了钱包。
那男销售道:“先不急刷卡,您稍等,把身份证、购车指标什么的给我。”江寒摸出身份证给他,道:“我没购车指标,给我上浙省的牌子就好。”那男销售道:“那更好,省事了,你稍等下,我去给你复印身份证。麻烦你先填下单子。”说着把他要填的单子推到他面前。
这男销售走了没一会儿,刚才下楼那个黄裙女子顺着江寒所在的过道走了过来,身后陪着一个四十多岁经理模样的男子,她很快走到江寒身前,正好此时江寒抬了下头,两人打了个照面,四目交投,看清彼此的面容后,都是一怔。
“师傅?”
那黄裙女子惊讶的叫道,语气透着几分稚嫩,可以听得出来她年纪还不大。
“朱嬛?”
江寒也认出了这个女子,赫然是“小王爷”朱俊的妹妹朱嬛,两人前不久刚在麒麟酒吧里不打不相识,当时朱嬛缠着江寒学飞镖,还要认他当师傅,不过江寒没当场答应,而是让她回去告诉她哥朱俊,等什么时候他回来,让他带她来找自己拜师,但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也算有了师徒的关系,哪怕这关系暂时是虚的。也因此,朱嬛看到江寒后就叫了师傅。
“可不就是我?”朱嬛朝他撇了撇嘴,脸上却已带了笑意。
江寒又惊又喜的打量着她,万没想到,当日那个跟自己比试飞镖的黄毛丫头,打扮起来居然是这样一个极品的小美妞,女人味十足,只见她长发飘飘,眉目如画,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如同画中人,上身一件粉色的雪纺衫,下身一条短短的黄色短裙,修长白皙的瘦腿未着丝袜,但也同样迷人,脚上踩着双白色的高跟鞋,也就是刚才下楼梯发出动静的罪魁祸首。
江寒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心中大为惊艳,啧啧,真是想不到,当夜那个黄毛刁蛮丫头,竟然生得这么美,而且竟然这么嫩……朱嬛确实很嫩,至少比起甄洁、林诗妃这等大姑娘来,要嫩不少,毕竟她才只有十**岁的年纪,又嫩又美,当真是如若一朵开得正艳的娇花。
“你干吗来了?”朱嬛用她一贯娇蛮的大小姐语气问道。
江寒笑道:“买车。”朱嬛怔了下,道:“买车?买什么车?”江寒道:“x5啊。”朱嬛嘴角微翘,大喇喇的道:“买什么买,看上哪辆直接说,我送你。”
不提江寒听了这话什么反应,旁边看哈哈的许昭阳直接惊呆了,这小美女是谁,她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她凭什么能送江寒车开?还有,她管江寒叫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另外一个观众甄洁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她已经见过江寒身边围绕着太多太多的美女、太多太多有权势的大人物,更何况,她还知道江寒的特勤底细,因此,眼前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接受。
江寒呵呵笑起来,道:“你送我?你干吗要送我?”朱嬛道:“就当我拜师交学费了。”江寒闻听此言,非常高兴,不仅仅是感叹于这个大小姐对自己的厚爱,也是因为她当众给自己面子而得意,嘴上却道:“你可拉倒吧,用不着教学费。”朱嬛摇头道:“不行不行,说送你就是送你,你不要都不行。”
二人正拉扯呢,那男销售复印回来了,正要手忙脚乱的从电脑上打单子,朱嬛对他招手道:“喂,你……你是我师傅的销售啊?”那男销售转头看向她,愣了下,道:“你师傅?”朱嬛懒洋洋的伸手指向江寒。那男销售点头道:“是啊,我是他销售,怎么了?”
朱嬛没再理他,对身后那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子道:“沈哥,你看看我师傅买的是哪辆车,不要让他买,直接送给他。”那男经理脸上现出苦笑,道:“大小姐,这……这样可不行,这样不合适,不合规矩,就算要送,也要走正规程序,不然就……”朱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知道了,那就走正规程序吧,算我的,记我账上,这样总行了吧?”那男经理苦笑点头道:“行,这样可以的。我……我亲自给你办。”
那男销售惊呆了,叫道:“沈总,你……你要亲自给办?”那位沈总嗯了一声,道:“你拿上所有单子证件复印件,跟我来。”
两人很快就走远了,原地只剩下甄洁,许昭阳,江寒与朱嬛。
江寒瞪着朱嬛道:“丫头,你还真要送我啊?”朱嬛哼了一声,道:“当然不白送,你得教我扔飞镖。”江寒摇头道:“我可以教你,但是用不着你送车,你赶紧的,拦住那位沈总……算了,也不用拦,我自己付钱就是了。”朱嬛撇撇嘴,道:“得了,你好歹是我师傅呢,在我们家开的店里,我能好意思让你掏钱吗?”江寒越发惊讶了,道:“你们家开的店?”朱嬛两手一摊,道:“这家宝马4s店,不就是我们朱家开的?!怎么,你不服啊?”
165 文武双打
165 文武双打
江寒直接无语了,靠,怪不得这臭丫头能命令这位沈总做事呢,敢情这家宝马4s店是朱家开的,也怪不得那位沈总还要叫她一声大小姐,再想想苏倾城曾经说过的,朱俊家里是富可敌国,他是名副其实的小王爷,以前还没有直观概念,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这家宝马4s店可能也只是朱家产业的冰山一角,全东海市不知道有多少资本财富属于朱家呢。
另一边许昭阳都给看傻了,他还等着看江寒刷卡付钱的时候刷不出钱来的笑话呢,哪知道都没轮到江寒付钱,就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小美妞来,直接把那辆x5送他了,靠,他真是撞狗屎运了,不过这怎么看怎么不像真的,倒像是做梦,妈的,这一定是做梦,要不是做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事呢?
朱嬛见江寒表情闷闷的怪怪的,安慰他道:“师傅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送你辆车也不算什么,也就是我两天零花钱而已。今天也就是在这家宝马店里,要是换成我自己那家‘尚品豪门’,怎么也得送你辆超跑。说实在的,送你辆x5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呢……哎,对了,要不我带你去我的店里挑一款跑车吧?”
江寒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别了还是,x5就足够了,我又不是你哥,没有开跑车的兴趣……”说到这,暗叹口气,心道,看来这回是不能不教她扔飞镖了。
朱嬛大大咧咧的说:“本来就是,跑车一点意思都没,连车震都玩不了!”
一言既出,江寒等人都是大跌眼镜,尽管谁也没戴眼镜。江寒甚至有种当场晕厥过去的冲动,这臭丫头也太狠了吧,这种话都能当众讲得出来,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对于车震很熟悉呢,难道她已经不是……那啥了?
朱嬛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已经对这三位成年男女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没事人一样的道:“师傅,我还有急事得赶紧走呢,就不陪你聊了,改天再找你。”说完竟然要走。
江寒忙伸手拦下她,心说你以为你是活雷锋啊,做完好事就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去华天大楼找我,带上靶盘、飞镖还要两个五斤重的哑铃。”
朱嬛大喜,道:“你要教我扔飞镖啊?”
江寒白她一眼,道:“不用那么得意,等你真开始练了就要哭了,训练很苦的。”
朱嬛嘿嘿一笑,很亲昵的在他肩头打了一下,道:“我走啦师傅,改天见。”说完踩着高跟鞋,很性感的一扭一扭的走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尽管还未完全成人,但已经具备了颠倒众生的资本,不管是她的脸蛋,身材,气质,还是她的走路姿势,都可以迷死无数男人。
江寒面带微笑目送她远去,等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旁边许昭阳正又妒又恨的看着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许昭阳有些惊慌的叫道:“这……这可不算你赢了,咱们说好的是你买,可不是别人送给你,这不算,哼。”
本来,江寒经过朱嬛这么一打岔,已经懒得跟许昭阳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了,谁想到他竟然如同疯狗似的紧咬不放,心下也是暗暗有气,道:“你想说什么?”
许昭阳恨恨地说:“我想说什么,我想说这不算你赢了,你没刷卡付钱,应该算你输了,从今以后,你少缠着我们家甄洁,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
甄洁怒道:“许……昭……阳,你还有完没完?你还嫌丢脸不够吗?”
江寒笑道:“甄洁,你别拦着,也不用管。”说完对许昭阳道:“我记得,咱俩赌的不是刷卡付钱吧,而是我是否买得起x5。换句话说,只要我卡里有买x5的钱,你就算输,对不对?”许昭阳叫道:“你要这么说也行,哼哼,就怕你卡里连一万块都没有。”
他纯粹是把江寒当成了混得不如意的普通工薪一员,事实上也是,四千元的月薪在东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来说,已经算是低收入了,再除去房租、饭费、电话费等等乱七八糟的生活费用,能剩几个钱?要存多少个月才能存够一万块?因此许昭阳都不考虑江寒卡里是否有足够买x5的钱,而怀疑他连一万块的存款都没有。可许昭阳根本不知道,这四千元的月薪是江寒编出来的。
江寒笑道:“好,那就行了,甄洁给帮着作证。如果我卡里有买x5的钱,那许昭阳就输了,他输了就要买辆x5送给你开;如果我卡里没有买x5的钱,那就是我输,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你面。”
甄洁皱眉道:“你怎么也来劲了啊?你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许昭阳一摆手道:“甄洁你少废话,今天我非得让他服气不可。”
江寒冷冷一笑,心说谁让谁服气还不一定呢,不再多说什么,坐到那个男销售的工位上,就手在他的电脑上登录了银行账户,点开余额,招手叫许昭阳来看。
许昭阳歪歪着嘴站在他身后,略微俯身,不屑的凑头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去:“这……这是几位数啊,八……八位还是九位?”
江寒也不理他,只是暗暗冷笑。
许昭阳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才算最终确认他的余额,只吓得额头上冒出一层热汗,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这……这肯定不是你的账户。你……你是不是打开的你老板的账户骗我啊?”
江寒微微一笑,又点开储户信息一栏给他看,“户名”那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江寒。
这下许昭阳完全傻眼了,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似的,僵硬的保持着俯身凑头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脸上写了一行字:尼玛这绝逼不是真的!
江寒见他看明白了,便退出了银行系统,把页面关掉,起身道:“现在,可以给我的老同学买一辆x5了吗?”
许昭阳艰难的转过头来,一脸的苦涩,口唇动动,想要说什么,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可不是江寒,钱来得那么容易,他辛辛苦苦干上一年,连工资带奖金算上,不过是三十多万,至于他之前跟江寒说年薪一百多万,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就算他自己开着的那辆x3,还是他啃老借父母的钱买来充面子的。他自己的银行户头里,存款不过七八万块,这次之所以带甄洁来宝马4s店买车,也不是他要买来送给她,而是他父母出钱,给未来的儿媳妇解决出行问题,并且也只出了二十万,剩下的钱要他来垫,这么点钱,也就是买买展厅门口摆着的一系了,想买x5简直就是笑话。也因此,他现在听到江寒的逼促,别提多郁闷了,另外还有几分后悔,早知道江寒扮猪吃虎,傻子才跟他打这个赌呢。
江寒脸色淡淡的看着他,心想,这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
“你跟我过来下。”
甄洁忽然对他说道,说完后转身向外走去。江寒不知道她叫自己干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许昭阳呆呆的看着他俩走到展厅僻静的角落里,眼底现出深深的怨恨之色,心中暗想,甄洁这个贱人想干什么,不会是看到江寒年少多金,要跟了他吧?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担心,甄洁虽然个性突出、难以亲近,但怎么说也是一条美女呢,眼睁睁瞅着自己追到手多年的美女要跟别的男人跑了,当然不能答应了,心中一动,快步追了上去。
甄洁把江寒带到角落里,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许昭阳跟过来,转脸冲他说道:“你过来干什么?”许昭阳悻悻地道:“我过来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看着你啦。”甄洁冷淡地说:“我跟江寒有话要说,你先走开些。”许昭阳大怒,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啊?”甄洁雪白的俏脸一下子就绷紧了,妙目中射出两道寒光。
许昭阳见她似乎真生气了,还真有点害怕,双腿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几步。
甄洁见他退开了,这才转回脸来,对江寒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他今天做得说得很过分,我替他向你道歉……”江寒听到这里,举手一摆,道:“别,用不着你替他道歉,他是他,你是你,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会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甄洁呆了下,伸手一捋鬓边青丝,道:“嗯,他今天太过分了,回去我会说他的。”江寒见她会错了意,微微一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甄洁奇道:“另外一件事?什么事?”江寒道:“过会儿你坐我的车回去,路上我再告诉你,跟你男朋友有关。”
甄洁蹙起秀眉,双目定定的看着他,目光里带有一丝疑惑。
江寒语气不容置疑的说:“坐我的车回去,不然你可能会后悔终生。”甄洁大为惊讶,不由得张开了红嫩的小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江寒笑道:“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而且绝对不能叫你男朋友知道……”
二人很快回到许昭阳身边,江寒清朗一笑,道:“许昭阳,刚才那都是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我是不会逼你买x5的,这个你可以放心。不过你现在可以走了,因为甄洁过会儿会坐我的车回去。”
许昭阳又惊又气,不敢相信的看向甄洁。
甄洁对他道:“嗯,你先走吧,我坐江寒的车回去。”许昭阳怒道:“凭什么?”甄洁冷冷的说:“你问凭什么,那我凭什么坐你的车回去?”许昭阳叫道:“凭你是我女朋友。”甄洁嗤笑道:“我还是江寒老同学呢,坐老同学的车回去,还需要凭什么吗。”许昭阳又气又急,瞪了江寒一眼,叫道:“不行!你不能坐他的车回去,你就得坐我的车。”
他声音不小,这一嗓子引了不少看客过来。
甄洁脸色更难看了,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许昭阳还真怕她生气,见她又生气了,再也没敢废话,悻悻地道:“好吧好吧,你……你坐他的车就坐他的车吧,我……我先走了,等晚上下班再来接你。”
甄洁吐出了三个字:“用不着!”说完转开脸不看他了。
许昭阳拿她没办法,却自觉可以拿江寒出气,便冷笑着看向他,道:“江寒,你跟我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甄洁敏感的回过头道:“你叫江寒出去干什么?”
许昭阳傲然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谈谈男人之间才能谈的事情。”说完脸色阴沉的对江寒道:“出来啊,你不会不敢吧?呵呵,放心吧,我不会打你的,我是文明人。”
江寒嗤笑出声,这个渣男还真有意思,以他的实力竟然还要威胁自己,这就好像一只狐狸跟一头老虎说,别害怕,我不会吃你的,实在是可笑之极,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好,走,我跟你出去谈谈。”
甄洁见状猜到他们要发生冲突,心中大急,刚要阻拦他俩,忽然想到什么,便又停了下来,她知道江寒功夫极好,真要是跟许昭阳打起来,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挨打,而他也是个知道深浅轻重的人,估计也不会对许昭阳下重手,既然如此,还拦他们干什么,让许昭阳吃个教训也好。
许昭阳在前领路,江寒在后跟着,两人很快出了展厅,到了外面一处僻静所在。
江寒刚刚站定,许昭阳就露出了獠牙,一步迈到他身前,几乎是紧紧贴着他的身子,语气冷森森的说:“姓江的,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整天缠着甄洁,她是我的女朋友!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再要缠着他,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到了没,嗯哼?”
江寒淡淡一笑,道:“过了今天,她就不是你女朋友了,相信我!”
许昭阳见他竟敢当面挑衅,只气得火冒三丈,左手抬起去掐他的脖子,右手提起酒钵大小的拳头,狠狠朝他头部砸去。
可他也就是刚刚有所动作,小腹那里已经挨了一记膝顶,这一顶仿佛一记重锤,直接顶得他剧痛无比,全身力气完全消散,再也无法持续之前的进攻动作,口中“呃啊”的一声痛呼出来,身子慢慢瘫软下去,最终蹲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江寒好整以暇的蹲下身,表情古怪的打量着他,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身材比我高大,就一定能打得过我?”
许昭阳疼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又哪有力气跟他对答,怨毒而又畏惧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下手真特么阴。
江寒打量他几眼,怜悯而又鄙夷的说道:“啧啧,真可怜啊,本想当着甄洁的面踩我,结果被我反踩了;踩我不成又想打我一顿,结果又被我反打了,唉,你真是干啥啥不行啊,让我怎么说你呢。”说完摇摇头,站起身,往展厅入口走去,嘴里骂了一句:“渣男!”
许昭阳恶狠狠的瞪视着他的背影,由于仇恨太大,以至于面部五官都扭曲了,一脸狰狞模样。一个女孩刚好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的表情,吓得惊呼一声,快步跑远了。
“跑你妈比啊跑,老子又不会强女干你……妈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许昭阳在心里恶狠狠的叫着,可是小腹却更痛了,再也隐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揉搓起来。
有4s店总经理亲自参与办理,而且有些环节走的是内部通道,相当于是特事特办,购车手续自然是办完得很快。江寒回到展厅里,与甄洁等了不到半个钟头,该办完的就全办完了。
那位沈总亲自把一个袋子递到江寒手里,里面装着两把车钥匙、说明书、合格证、保修卡、发票税票保险、临牌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笑着说道:“手续基本上走完了,剩下就是办牌了,您要浙省牌照是吧,请先回去等几天,下周一,我会派人去您那里取车,到时候由我们负责给您上牌。您什么也不用做,在家里等车回去就是。再次感谢您光临我店,以后有什么需求的话请随时电话联系……”
人家这么客气,江寒当然也要回礼了,于是也跟他客气了一番。
客套完毕,之前那个男销售带江寒与甄洁去了隔壁,举行了一个隆重的交车仪式。所谓隆重,不过是江寒手捧花束,站在新提的那辆白色x5旁边,来了张人车合影。
166 操心的命
166 操心的命
交车仪式办完后,再没有别的事情,江寒与甄洁上了车,驶出4s店大院,去了最近的一家加油站,拿着4s店给的卡,在那里领了一箱免费赠油。那之后,一路向西,往甄洁所在的必胜客驶去。
“现在可以说那件事了吧?到底是什么事?跟许昭阳有什么关系?”
甄洁到底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哪怕可以暂时忍住那股好奇,却也忍不了太久,眼看要回去了,她自然而然就问了出来,而江寒答应她的也是回去路上告诉她。
江寒摸出手机递给她,道:“自己看,去照片里面看。”
甄洁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虚,但还是把他手机接过来,划屏解锁,找到照片程序,点进去,一看里面有十来张照片,便从第一张开始看起,结果只看了一张,脸色就已大变。
江寒解释道:“昨晚上我跟朋友去外滩一家餐厅吃饭,没想到在路上正好碰到许昭阳跟这个女孩,两人举止动作非常亲密,我意识到他背叛了你,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免得你继续被他欺骗,不过我担心口说无凭,就请我朋友趁他们不备偷拍了几张,看得清楚吗?”
甄洁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脸色阴沉无比,手指滑动,将十来张照片全部看完,等看完以后,却出奇的没有发脾气,只是脸色依旧阴沉。
接下来二人再无对话,直到江寒把车开到必胜客旁边的辅路上停下。
江寒侧头观察了下她,见她脸色冷峻,檀口紧闭,虽然是生气的模样,却似乎不是很生气,试探着说道:“要是心里有气,就发出来吧,我可以暂时充当你的出气桶。”甄洁猛地转过脸看着他,江寒吓了一跳,道:“我……”甄洁缓缓摇头,道:“我没有生气,就算生气也不是很生气。”江寒奇道:“为什么?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生气?”甄洁冷嗤一声,道:“我早就……”说了这几个字,欲言又止。江寒瞪眼叫道:“你早就知道他是个渣男,还一直跟他好?”甄洁摇摇头,道:“算了,你不知道,跟你说也没什么意思……谢谢你,我先下去了,改天再聊。”
她说完这话,将他手机放好,推开车门钻了出去,这一刻,她的背影显得有些疲惫,也有些孤单,而她手臂上那个孝箍也越发的深刻……
江寒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向她揭露许昭阳的真面目,她这还沉浸在爷爷去世的巨大悲痛之中呢,如今又要面对被男友背叛的痛苦,她一个女人家怎么承受得了?唉,自己真是失策了,不过转念一想,晚痛不如早痛,早告诉她,让她把两个痛苦一起承受,似乎更人道一些,而且越早让她知道许昭阳的真面目,她也能越早离开那个渣男……
胡思乱想着,江寒驾车回了华天大楼,他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上,临走之前,瞥了一眼这辆属于自己的座驾,很是满意,可是想到这辆车是朱嬛那丫头送的,就有点不自在,唉,这个人情可是欠大了,郁闷的摇摇头,迈步向楼门走去。
他也就是刚刚走到楼门口,就见门内人影一晃,闪过一道熟悉的倩影,抬眼看去,微微吃惊,失声叫道:“朱迪?”
那人正是“朱迪”白玉茹,她左手挎着坤包,右手提着一个纸袋,脚步匆匆的往楼外走来,微微垂头,低目垂眉,非常的低调,却也因此没有发现迎面撞上的江寒,听到他的呼唤声才陡然抬头看去,一见是他,又惊又喜,顿时停下脚步,痴痴的看着他,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寒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见她穿的非常正式,上身白色衬衣,下身浅青色的短裙,修长的腿上着了肉色丝袜,脚踩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正是标准的ol打扮,这样一身稍嫌流俗的小衣服,配上她的出众容貌,便变得格外迷人,端庄中透着性感,平淡中显出妖娆,令人一见就不想移开眼球,当然,江寒不在此列。
他热情的招呼道:“朱迪,你这是来上班了?”白玉茹听了这话,娇艳的小脸瞬间红彤起来,羞臊的垂下头去,默默的点了下头。江寒见到她的反应,内心很是感慨,咳嗽一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已经选择了最正确的路,也已经向林总与华天展示了你的勇气与歉意,而林总同意录用你,就代表已经原谅了你,所以你完全不必再内疚羞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工作,好好生活,不要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你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己,你明白吗?”
白玉茹非常感动,抬起头凝望着他,眼圈已经红了,道:“凯尔,谢谢你,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我……我真的对不起你跟林总。”江寒冲她友善一笑,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白玉茹道:“我去拜访客户。”江寒惊喜的说:“也就是说,你已经入职集团销售部了?”白玉茹红着脸点头道:“是的,刚入职没多久的。”江寒给她鼓劲儿道:“加油!”白玉茹道:“我会加油的,谢谢你,凯尔,我……我先去忙了,回头再聊。”说完冲他苦涩一笑,与他擦身而过,快步向公交站走去了。
江寒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百味杂陈,不过更多的还是对白玉茹的期望,期望她能干好她目前的销售工作,争取能为华天拉来几个大客户,作出一番成绩,以此来获得诗妃的真正原谅,相信只要诗妃原谅了她,她应该也就没什么心结了,就能真正开始新的人生,话说回来,以她的能力与态度,想做好销售工作,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她拥有着比其他销售更强大的资本与优势,就是她的容貌,凭借着这个大杀器,她想拉到几个大客户,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话说到这里又有新的问题了,她要是在工作过程中碰到好色难缠的客户,可该怎么办……
想到这,江寒苦笑一声,自己还真爱瞎操心啊,尤其是喜欢为女人们操心,往好里说,这是体贴入微;往坏里说,可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不过,这已经是一个习惯了,很难改掉了,只能说,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了。
回到八层的办公室里,高鹏与孙搏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又跟着林如龙走了,看看时间,离吃午饭也没多久了,便坐下来喝口水歇息一会儿,正好有跟邢宽那里要来的内部特供茶叶,泡上一杯,慢慢品味,当真是惬意得很。
“呼……好茶,当真是好茶,香气凛冽,沁人心脾;水色碧净,口颊留香,果然是供领导享用的特级好茶啊!我还真是口福不浅。”
江寒一边品味着杯里的香茗,一边摇头晃脑的赞不绝口,要是被邢宽看到他这副样子,估计连鼻子都得气歪了。
江寒正品茶呢,门口人影一晃,有人现身在了门外,那人瞧见江寒正在屋里坐着悠哉悠哉的品茶,抿嘴一笑,迈开长腿走进屋来。江寒听到高跟鞋走路声,侧头看去,待看清来人,又惊又喜,脱口叫道:“活妖精……”
来人却是莫颜,她身高腿长,走了几步就到了江寒身边,正要跟他说话,忽然听到他嘴里蹦出这三个字,又是不解又是嗔怒,俏脸一板,道:“你说什么?”江寒心中大惊,暗道糟糕,自己怎么把心里给她起的绰号给说出来了,这可是闹笑话了,忙起身陪笑道:“没说什么,呵呵,你快尝尝我泡的这杯茶,好香啊,呵呵……”莫颜忍住笑,佯怒道:“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刚才叫我什么?活妖精?你什么意思?”
江寒心说她耳朵倒尖,尴尬的陪笑道:“没……没什么意思,我是形容你漂亮迷人啊,跟迷死人不偿命的活妖精一样,嘿嘿,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美女,就小时候看过电视剧《西游记》,西游记里边的美女都是妖精啊,什么老鼠精啊,什么玉兔精啊,什么蜘蛛精啊……”莫颜听到这已经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嗔道:“算你解释得好,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哼。”说完一把将茶杯从他手中抢过来,毫不忌讳是他的杯子,拿到嘴边便喝,啜了一口后,感觉一番,点头道:“确实不错。”
江寒笑道:“你要是喜欢,就把这盒茶叶全拿走,反正我也不怎么喝。”莫颜摇头道:“不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喝,主要是没时间……走吧,去吃饭,我刚叫了诗妃,她正收拾准备走呢。”江寒点点头,随口问道:“听说刚才林如龙去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莫颜神色一黯,说:“跟我说好听的,求我原谅他,不要跟他离婚。”江寒微微皱眉,道:“他要是单方面拒绝离婚,你可是不好办了。”莫颜目光冷厉坚定的说:“婚是离定了,他怎么说都没用。”
她说完这话,林诗妃也找了过来,瞧见二人都站着,一副要走的模样,便道:“我好啦,走吧。”
莫颜与江寒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先后走出办公室。
三人往电梯厅去的路上,林诗妃问江寒道:“你一上午都不在,干吗去来?”江寒道:“我把借欧阳公子的车还了,又去买了辆。”
买车不是件小事情,因此林诗妃与莫颜听了都有几分惊讶,一个问道:“买的什么车?”另一个问:“你买车了?”
江寒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买的x5,其实也不算是买的,是一个小妹子送的,呃……我跟她哥是朋友,她呢,又想跟我学飞镖……算是我徒弟吧。”
林诗妃与莫颜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诧异,当然莫颜脸上的讶色更浓一些,好嘛,这是什么样的妹子跟徒弟啊,居然随随便便送宝马x5,那可是百万级的豪车呢。不过二女转念想到江寒的实力,也就释然了,像他这种高手,认识几个豪掷千金、挥金如土的大家公子名门小姐什么的,并不算稀奇。
林诗妃深深打量江寒两眼,道:“就因为要跟你学飞镖,就送你辆x5?你这个女徒弟可真大方。”江寒听出她话里的酸意,暗暗好笑,道:“过两天她就会过来找我的,到时候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你就会知道,她的年纪只能做我徒弟。”林诗妃被他这话说的脸孔一红,嗔道:“她做你徒弟还是别的什么,又关我什么事?你解释什么?”
江寒哈哈一笑,闭上了嘴巴。
莫颜看看林诗妃的脸色与神情,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三人走进电梯,莫颜随手按了一层,江寒有心招惹林诗妃,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道:“我可是有自己的车了。”林诗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有自己的车就有自己的车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寒说:“晚上下班我开我的车送你回林如龙家里。”林诗妃嗤笑道:“坐你的车有什么便宜可占啊?”江寒摇头道:“没什么便宜,不过你昨晚上坐欧阳公子的车,有点不方便,今天坐我的车,就方便了吧?”林诗妃皱紧眉头看着他,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说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江寒见莫颜没看着自己二人,便对林诗妃做了个嘟嘴的小动作。
林诗妃看到他的动作才恍然大悟,敢情他说的“不方便”的事情,是自己昨天晚上跟他说的,坐欧阳不凡的车没心情亲他,他要换别的车才亲他,想到这一点又有些震惊,他不是吧,为了得到自己香吻,竟然买了辆x5回来?他也真舍得下本啊。不过,很快的,她的震惊之情就被羞臊与嗔怒之意所代替,眼下这是哪啊,这是在电梯厅里,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外人莫颜呢,这家伙当着莫颜的面就敢说那种事,他脸皮可真够厚的,又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放荡无形可以随意调戏的下贱女子吗?想到这又气又羞,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江寒挨了这一脚,也不打算白白吃亏,眼见莫颜还没看过来,探手到林诗妃臀后,五指并拢,右手成掌,扬起来就打了上去,不轻不重的打了她屁股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起,林诗妃被打得身躯一跳,芳心也是一颤,她没想到他居然敢还手,而且是打自己的屁股,更是当着莫颜这个外人就打自己的屁股,又气又羞,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正要抬手去拧他的腰肉,报复回来,哪知道此时莫颜回头看来,她只好收手,暗里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心说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的,看吃饭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就是一个小时过去,江寒三人吃完午餐,溜溜达达的回往华天大楼,正在这时,江寒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来电。
“烂人,你敢告诉我你在哪吗,我这就去找你报仇,非要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电话彼端传来一个充满无限怨愤却又有些耳熟的女子话语声,江寒眉头皱起,眼前浮现出了在市公安局遭遇到的那个野蛮嚣张的女特警形象,看来方小云提醒的不错,她还真是一心想要报复自己,不过,她是从哪里搞到自己手机号的呢?
他停下脚步,等二女走远了些,才淡淡地说:“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啊。”那女特警冷冷的说:“你少废话,你敢告诉我你在哪吗?你有种就告诉我你的位置,要是没胆就算了,反正做孬种比挨打好多了。”江寒冷笑道:“你是叫帮手了吧,不然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这么嚣张?不过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你来吧,我在华天大楼,你叫多少人都可以。”那女特警道:“我才不会叫人呢,就……就算叫了人,也不是我叫的,哼,你给我等着的,我们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江寒皱眉摇摇头,唉,想不到这个女特警如此的难缠,屡战屡败,还非要屡败屡战,往好听里说,是顽强不屈,往难听里说,就是不自量力了,怎么才能彻底甩开她呢?
他暗叹口气,加快脚步追了二女去,等追到近前的时候,发现莫颜正从地上弯腰捡起一个什么东西,他很想关注她捡起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位活妖精弯下腰去后所展现出来的体态与局部特征太诱人了,让他不由自主就盯着看起来,自她那细瘦蜂腰以降,或滚圆,或修长,或骈并,当真是曲线玲珑,风光无限,尤其是正对他的那对滚圆,在短裙的包裹下,几乎让他难以自持。
167 全警比武冠军
167 全警比武冠军
“嘶……”
江寒倒吸一口凉气,很违心的转移了视线,他怕再不转移视线,目光会盯在上面再也收不回来,那可就要出丑了。
“不是吧!”
林诗妃发出了惊呼声,江寒走到二女身后,发现莫颜已经把捡起来的东西摊在了白玉一般的掌心上,赫然是一枚分量十足的金戒指。
莫颜失笑道:“这也行?”说完看看脚下的人行便道,又看看前后的路人,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眼下是大白天,又是在人来人往的便道上,居然能从地上拣起一枚金戒指,委实算得上是稀奇事,因此莫颜非常惊讶。
江寒打趣她道:“快看看,鞋子是不是踩了狗屎?”
林诗妃呵呵笑出声来,道:“你才踩了狗屎呢,好臭!”
三人正惊喜呢,忽从旁边一株梧桐树后转出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来,身上斜挎着一个皮包,他脚步匆匆来到三人身前,指着莫颜手里的金戒指叫道:“这金戒指是我先看到的,怎么让你给先捡起来了?”
莫颜有些愕然的看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男子大喇喇地道:“我就晚来一步,就让你给捡着了,其实本该是我捡的。不过你捡着了也没办法,这么着吧,见一面分一半。你把这戒指给我一半,要不然我就报警,让你什么都捞不着。”说完有些蛮横的瞪视着她。
莫颜皱眉道:“这怎么分一半啊?这是金子做的,怎么分得开两半?”
那男子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毫不犹豫便道:“你不想分也简单,折现钱给我好了。这枚金戒指怎么也得有十几克,市价在五千元左右,我吃个亏,你折给我两千块,戒指就归你了,掏钱吧。”
莫颜刚要说什么,江寒扯住她手腕,把她拉到后面,自己挺身而出,笑呵呵的看着那男子道:“你小看我们了,这么一枚金戒指我们可没放在眼里,正想着报警后交给警察叔叔,好让警察叔叔还给失主,既然你说要报警,那你就打电话吧。”
那男子一下子愣住了,郁闷的看着他,心说你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可让老子怎么接?咳嗽一声,对莫颜道:“美女,这可是白捡的啊,是纯金的戒指,你舍得交给警察吗?你以为那帮警察是好东西啊,真会把这戒指交还失主?他们肯定会私吞掉。就算不私吞,你以为他们有本事找到失主吗?除非那失主是东瀛太君还差不多。你就自己要了吧,反正也没别人瞧见。”
莫颜苦笑道:“可是我……”
那男子摆手道:“没什么可是,赶紧吧,给我钱,两千块,给完我钱,这五千块的金戒指就是你一个人的啦,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呢。”
江寒笑道:“你什么也别说了,直接打电话报警吧,别人戴过的戒指我们可不稀罕。”
那男子有些羞恼,瞪着他道:“你怎么回事啊?这戒指又不是你捡的,你凭什么拿主意?美女,不要理他,赶紧给我钱。”
江寒把那金戒指从莫颜手里拿过来,笑道:“我们是一起的,她捡的就等于是我捡的。我偏偏不想要捡来的东西,我就要报警充公。”
那男子瞪眼看他半响,实在拿他没办法,道:“那……那……算了,我再吃点亏,一千五,一千五你们就把戒指拿走可以了吧,那可是千足金的呢!”
江寒笑嘻嘻的瞧着他,也不言语。
二女此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若有所悟的看着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那男子发现二女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不由得做贼心虚起来,讪讪的道:“怎么你们这么贪心,好吧好吧,我再吃点亏,一千块好不好?给我一千块,这戒指就是你们的啦。”
江寒笑道:“敢情你是卖戒指的啊?铜戒指上镀点金,就能当金戒指卖了?”
那男子这才知道,自己的诡计早就被他看穿了,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江寒手疾眼快,左手探出,已经抓住他的肩头,一把将他扯回来,右手探入他身上斜跨的皮包里一抓,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一把金戒指,亮闪闪,金灿灿,别提多诱人了。
林诗妃与莫颜只看得双眼放光,尽管已经从江寒嘴里知道,这些“金戒指”都是铜戒指充的,可还是忍不住的为之心动。
“啊……”
那男子见江寒抓出自己的“货”,大吃一惊,推开他的手臂就跑。
江寒却也没有抓他的意思,看着他跑远,笑道:“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他也真是不长眼。”
莫颜惊喜的赞道:“哇,江寒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江寒笑道:“很简单,这枚金戒指出现在了它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事若反常必有妖,再加上此人一上来就提钱,所以我也就知道他是骗子了……来来来,分戒指,分戒指,你们两人一人半把,哈哈,不用跟我客气。”说着将手里的金戒指一分为二,分别递给二女。
二女哈哈一笑,都是出手推拒,林诗妃道:“要是真的还差不多,假的谁稀罕。”
三人继续前行,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江寒把所有的假戒指都扔了进去,至于会不会被保洁人员误认为是金戒指,也就不去理会了。
经过了这一幕小插曲,林诗妃之前对江寒的怨气也就消了,等回到八层的时候,没有再报复教训他,只是口头上说了他两句,责备他不该当着莫颜乱来。江寒并不以为然,仍是嘻嘻哈哈的,反正莫颜也不是外人,就算被她看到什么也无所谓。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江寒继续品茗,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再次接到了那个女特警的电话,对方叫他马上到楼下见面,否则就是没种,就是孬种。
江寒听得暗暗有气,起身下楼,等走到楼外的时候,发现左手边一个空着的停车位上站了几个男女,女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女特警;男的有三个,都是身高体壮、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这四人应该都是警察,不过此时都穿了便装,可能也是考虑到穿着警服跟人动手不方便。
那女特警看到江寒,眸中射出两道寒光,走上两步叫道:“烂人,我在这。”江寒摇着头走上前,道:“贱人,我看到你了。”那女特警脸色一沉,怒道:“你叫我什么?找死吗?”江寒悠闲说道:“你叫我烂人,我为什么不能叫你贱人?”那女特警为之气结,哼了一声,道:“找个僻静地方,我们再打一场。”
江寒笑着点点头,转目看向她身后那三个男警,不看不知道,看过后一愣,居然都不是生人,全是熟人,其中两个,是之前在市公安局动过手的,另外一个,更奇怪了,居然是昨天晚上跟秦雨姗一起晚餐后较量过的那个小刚,看到他心下一怔,他怎么也来了?
那小刚看清他的面目后也是一愣,表情非常惊讶,显然也没想到约架的人会是他。
王亮站在那个小刚身后,看到江寒上前,伸手轻轻拍了小刚肩膀一下,低声道:“就是这小子,我们全不是他对手,黑狼,你得帮我们出气啊。”说完后上前两步,傲然对江寒道:“小子,你不用狂,别自以为有两下子,就天下无敌了,哼哼,今天我把我们特警队的头号杀手、全警比武冠军‘黑狼’请过来了,让你也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寒呵呵一笑,道:“全警比武冠军?好大的名头!哪呢?他人呢?呵呵,黑狼?这绰号可没什么气魄,不过我的绰号也没什么气魄。”王亮下意识问道:“你还有绰号?是什么?”江寒笑道:“我绰号叫猎人,专门打狼的。”
此言一出,四警皆怒。
王亮转头看向小刚,表情痛苦而夸张的叫道:“听见没有,这小子多狂,竟然当面侮辱你?黑狼,这你都能忍吗?还不赶紧上去揍他,给你自己出口气,也给咱们兄弟出口恶气。”
另外一个男警也叫嚣道:“这小子也太他妈狂了吧,敢跟黑狼你说这种话?就冲他这话,你就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上吧黑狼,弄死他!”
王亮与这个男警满怀期望的看着小刚,希望这位全警比武冠军马上出手,把江寒打翻在地,狠狠打他一顿,为自己等人出气。当然,他们对黑狼能够战胜江寒也满怀信心,毕竟人家是全警比武冠军,特警队里第一号狠人、头号杀手,曾经击毙过持枪歹徒的,是杀过人见过血身上有杀气的,这样的人,对付一个无名之辈,简直是手到擒来。
小刚表情复杂的看着江寒,既没说话,也没上前动手。
江寒讶异的说:“你是黑狼?”
王亮冷笑道:“他可不就是黑狼?!你可别看他年轻,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全警比武冠军了,击毙过歹徒的,身上有杀气,杀气懂不懂?臭小子,你对付我们几个还行,可是对上黑狼,哼,分分钟让你倒在地上找牙,你信……”
“别说了!”
小刚忽然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有些苦恼而无奈的道:“我……我不是这小……这位大哥的对手。”
王亮等三个警察听到这话,差点没有全部晕倒,几乎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搞错,这还没打呢,一向桀骜不驯的黑狼就主动认输了?这……这是幻觉吧?
小刚叹了口气,又道:“我跟这位大哥昨晚上就打过了,他手上脚上都是功夫,我打打不过,追追不上,我不是他对手。”
王亮失声叫道:“昨晚上就打过了?怎么可能?”
小刚皱眉道:“这怎么没可能?你……算了,你不知道,反正我跟他是打过了,我打不过他,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这话,却也没走,而是走到江寒身前,诚恳的道:“大哥,我昨晚回去想了一宿,你功夫是比我好,我真心打不过你,但我还想跟你正面较量较量,不为别的,就是想看到咱俩的差距,回去我也好弥补自己的缺陷。”
他这话说得很诚恳,乍一听对江寒很尊敬,但江寒却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对自己还是有一丝的不服气,想要通过正面较量把面子找回来,不过他这么想也没错,毕竟昨晚上自己胜他胜得有些取巧,他不服气也是应该的,便道:“好,过会儿你跟我上楼,咱们去天台上打一场。”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向那位女特警,道:“你也一起来,我今天让你服气了为止。”
那女特警今天来找他,一方面是想再找他打一场,哪怕最终还是会落败,但只要能打到他一下,也能出口恶气;另一方面,是想看着王亮请来的黑狼痛扁他一顿,也能变相出口气,谁承想这还没打呢,黑狼就直接认输了,这实在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同时也让她有些震撼,连黑狼都不是他对手,那自己这两下子,又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她心下产生了一丝气馁与敬畏,正在打退堂鼓,可是听到江寒这话,却又拉不下脸来服输,便硬着头皮叫道:“去就去,我看你还能打死我?”
这话出口,已经带了一股子凄凉悲壮之气,说白了就是已经怕了江寒了,已经认定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江寒听出了她话里的味道,打了个哈哈,道:“你要是一直这么嚣张下去的话,早晚被人打死。”
接下来再没什么话说,江寒带着四位特警进入楼里,乘电梯到顶楼,穿过楼道后到了天台上。
“来吧!”
江寒对小刚打了个招呼,走到天台正中,脚站不丁不八,迎候着对方进攻。
小刚也真干脆,也没说什么客气话,更没有什么虚招,上来就是一脚一拳,右脚踹向江寒的小腿,右拳击向他的面门,上下夹击,凶狠而又毒辣,存心让江寒上下难以兼顾。
面对这一式两招,江寒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后退,只要后退两步,小刚这两招就全部落空,不过那样一来,江寒就又重复了昨晚上跟他游斗的情景,那样就算最终胜出,怕他也不服气,因此,江寒并没后退,左手臂抬起,向外格挡他的右拳,右腿弹踢而出,以脚对脚,蹬向他的右腿。
两人出招有很大的不同,小刚出招迅猛如风,带着一股子刚猛之气,光是气势就令人胆寒。江寒则是不急不缓,犹如闲庭信步,但反应速度却丝毫不亚于小刚。
小刚见江寒跟自己展开对攻,非常满意,也更加的兴奋,存心跟他硬碰硬,看看谁的力量更大、实力更强,不过小刚也有几分狡猾,并没将拳脚全与他对上,而是右腿倏地一转,由向前蹬踹改为向右落地,将实招变成了虚招,而只用右拳跟他的左臂硬碰硬,这样一来可以集中全身的力量于右拳,二来以右臂对敌人左臂,在先天上就占了便宜,毕竟绝大多数人右臂的力气要比左臂大,而且要大不少。
“啪”的一声响,两人拳臂相交,发出脆响,但小刚并没有像意料中的那样感受到江寒左臂上的力气,他只感到自己拳头跳了一下,随后就如同击中了空气一般,没着没落的,心下大为奇怪。
他并不知道,江寒在与他拳头相交的时候,左臂快速一抖,用了个“卸”字决,引起他右拳与小臂的局部震颤,把他右拳上的力道给震散了,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江寒左手一圈一绕,金丝缠腕,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下一步就要使用关节技,将他制服。
小刚到底是全警比武冠军,有丰富格斗经验的,见手腕被他抓住,就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挥起左手,一个左摆拳,狠狠打向他的右太阳穴,要玩个围魏救赵。可还没等他左摆拳打过来,江寒已经一矮身钻到了他右臂下方,随后一步斜跨到他身后,诡异的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时候别忘了,他还一直扣着小刚的右手手腕呢,随着他的步法与转动,小刚的右手手臂也随之运动并被转动,而等江寒停下来的时候,小刚的右臂已经被反转到了极限角度,疼得他痛呼了一声出来。
可江寒并未手下留情,此时他已经站在小刚身后,但并没有像之前徒儿周晓萌那样反扣着他的手臂让他开口认输,而是又神奇的变换了个姿势--这个姿势并不难做,好像只是转过身往地上坐下去,可就是这样一个平白无奇的姿势,小刚却受不了了,嘴里嗷嗷叫着扑倒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大响,而此时江寒刚好坐在他后腰上,两手还仅仅扣着他的右手手腕,左肘却已经顶在他右臂肘后关节处。
168 娟姐驾到
168 娟姐驾到
至此,小刚最富有攻击性的右臂彻底被制,一动也动不了,而身子也已经趴在地上,发力的腰肢也被江寒坐住,也动不了,几乎等于是全身被制,彻底失去战斗力,成为了任江寒宰割的鱼肉。
旁边王亮三个特警看到这一幕,都好悬没把下巴跌掉,晕哦,这是真的吗,全警比武冠军黑狼,居然两招不到就败北了,败得如此干脆,如此莫名其妙,如此狼狈……这简直比演戏都假啊,靠,这怎么可能吗?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王亮擦了擦眼睛,瞪大眼睛再看,事实还是没有改变,黑狼还是趴在地上,不过江寒已经放开他站起身来了。王亮陷入了无比的震骇之中,瞪眼看着江寒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却忘了扶起黑狼。
还是江寒走到“黑狼”小刚身前,递给他一只手。小刚又羞又痛,脸皮紫涨,定了定神,才抓住他的手爬起来,等起身后,羞愧万状的道:“大哥,我服了,我是真服了你了……”说到这,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他身前,道:“师傅,我要拜你为师,跟你学功夫,你收下我吧,我要给你当徒弟。”
王亮等人刚刚惊呆,好容易回过神来,突然看到黑狼这番举动,又一次陷入了震惊之中,靠,这个黑狼真是不自重,好歹也是全警比武冠军呢,怎么能说给人跪下就给人跪下,又怎么能说拜师就拜师呢?他这样的大高手都要拜人家为师,那自己等人情何以堪?还有什么脸站在这?更有什么脸报复人家?
江寒没想到小刚忽然会玩这一手,微微有些惊愕,很快回过神来,忙伸手扶他,道:“你别这样,快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小刚胡乱推开他的手,跪在地上不动,叫道:“师傅,你必须收下我,你不收我我就不起来。”江寒见他玩赖,忍不住笑起来,道:“你想跟我学功夫,也不是不行,可你也得让我知道你名字吧?”小刚大喜,口中连称师傅,抬头叫道:“我叫占小刚……”
江寒决定收下占小刚为徒,纯粹是一时起意,主要是有两个考虑:一,跟占小刚不打不相识,对他的人品也比较认可,因此愿意跟他探讨切磋功夫,互相学习进步,若是能让他在格斗功夫上更进一步,也能让他在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成功率更高一些,往大处说也是为东海市的人民群众服务;二,占小刚本身格斗功夫很不错,又有实战经验,若能让他跟高鹏、孙搏两人一起学功夫,三人互相学习,彼此切磋,进步能更快一些,并且占小刚还能充当半个师傅教授高鹏与孙搏,这也是个大大的好处。当然,也有额外的考虑,比如多交这样一个朋友,不仅是多一个帮手,也会多条路子等等,不过这就是小事了。
江寒好说歹说,把占小刚拉起身来,走到王亮三人跟前,目光依次掠过这三人的脸庞,最后定格在那女特警脸上,道:“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男人跟女人打架就算赢了也没光彩,所以我不会再跟你打了,你再想挑战我,看到占小刚了没,他现在勉强算是我徒弟,你先打赢了他再说。”
那女特警红着脸转开头不看他,半响恶狠狠的说:“你不要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打败黑狼的,哼。”
“黑狼”占小刚闻言,嗤笑一声,正眼都没看她一眼,美女虽然可爱,但没什么本事却狂傲无比的美女就很令人生厌了。
江寒看着她,缓缓点头,开始有点佩服她了,作为一个女人,有傲气,有上进心,本身就值得人敬佩,何况这位还是一个姿色很不错的美女,只是肤色有些微黑,正是一朵带刺儿的黑玫瑰,或者说是一匹烈性子的母马,想想其他的美女,在她这个年纪早就享受花花世界美好人生去了,她却能留在警局里面安心做特警,更是一心向上,光是这股子志气,就令人敬服。
“你等着我,哼,等我打败了黑狼,就来找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聂冰的厉害!”
女特警聂冰恶狠狠的说道,尽管再一次见识了江寒的功夫,并引起了一阵阵的心悸,但至少要做到输人不输阵。
江寒还没说什么,占小刚懒洋洋的道:“聂冰你就别吹牛逼了,就你还想打败我,你一个女孩子,身无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还想跟男人打架?嘿嘿,女人,就要有女人的觉悟,上床下厨,也就够了,还想干什么?切!”
聂冰闻言大怒,叫道:“黑狼你放什么狗屁,我上你妈的床!”
占小刚也不生气,冷笑道:“上我妈的床你也没那玩意啊,你上我爸的床还差不多。”
聂冰骂道:“那我就是你妈!”
占小刚没想到绕来绕去,把她绕成自己妈了,暗骂声晦气,再没说什么。
江寒淡淡一笑,道:“小刚,不要瞧不起女人,会真功夫的女人也很可怕的。”占小刚奇道:“师傅你遇上过?”江寒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小师妹,是松溪派传人,一身内家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我跟她放对,别被她抓到,只要被她碰到任意一个部位,就要玩完。”占小刚一脸的匪夷所思,叫道:“怎么可能?师傅你这么高的功夫,还打不过一个女人?”江寒摇摇头,看向聂冰,道:“没一个女人是好对付的,有打不过的,有躲不过的,还有……呵呵,不能小瞧女人哦。”
聂冰好奇的问道:“你师妹叫什么?能介绍她给我认识吗?”江寒摇摇头,道:“不能。”聂冰哼了一声,道:“小气鬼!你怕你把她介绍给我以后,我学会了她的功夫,就能打败你了。”江寒笑道:“还真不是这样,我之所以不能把她介绍给你,是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你永远没可能见到她,除非在电视上。”聂冰奇怪的问道:“在电视上才能见到?你什么意思?她是影视明星?”江寒还是摇头,道:“反正你不要奢望可以见到她,好啦,可以走了吗?”
回到楼里,江寒吩咐占小刚道:“你叫我师傅可以,但只是叫着玩,我可没资格收徒,但我也会教你一些你不擅长的功夫。咱们表面上可以师徒相称,实际上就是朋友,这一点你给我记清楚。”
占小刚道:“不行不行,师傅就是师傅,哪怕你只能教我一招,也是我占小刚的师傅,当然咱们也是朋友,呵呵。”
江寒也没跟他多费口舌扯皮,道:“你我白天都要上班,因此白天肯定练不了功夫,你每天晚上去我住的地方找我,我会教你。不过我那还有你两个师兄,你要跟他们一起练,跟他们一起学习,互相切磋,同时进步。当然,你作为底子不错的特警,我希望你也要把你擅长的功夫教给他们,你应该也能明白,教人的过程,其实就是自己进步的过程。”
占小刚听得连连点头,道:“我全听师傅的……”
江寒把林诗妃房子地址跟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这位新收的徒弟,随后送他们四人下楼。
上车前,占小刚问道:“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去你那学功夫啊?”江寒略一思忖,道:“这两天还不行,你两位师兄有差事要办,另外,我也得把家里收拾收拾,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用来给你们习武切磋。过几天吧,你来之前先给我打电话问问。”占小刚道:“要不别去你家了,还得腾房间,怪麻烦的,而且房间也小,不适合练功夫,再者说,我们真要练起来,还会影响你的家人生活休息,干脆,去我朋友那吧,我朋友开着个武馆呢,场地很大的,各种器械也齐,你说怎么样师傅?”
江寒心说这个徒弟心思倒是细腻,还能为自己家人考虑,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家人,林诗妃勉强算是半个家人吧,不过她住楼上,应该吵不到她,笑道:“没事,我家里没什么人,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至于你说房间小,嗯,没错,房间确实不比武馆,不过我们练的是近身格斗擒拿功夫,又需要很大的场地吗?近身功夫,要求的就是在方寸之地顷刻制敌。难道你执行任务抓捕罪犯的时候,因为对方在房间里,你就施展不开吗?那你只能被对方擒杀。”
这话极有道理,占小刚听得连连点头,钦佩不已,看向他这位小师傅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意。
晚上下班后,江寒果然驾驶自己的宝马x5送林诗妃回家。林诗妃似乎预见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自打上车起,脸孔就红彤彤的,如同抹了一层胭脂,分外动人。
江寒却没跟她调笑,而是说起正事来:“我打算在你家里腾出一个房间,当做训练场地,教高鹏与孙哥功夫。”林诗妃睫毛忽闪忽闪的,睁大眼睛道:“空房间倒是有,不过你不觉得房间太小吗?我看电视上的武侠剧,练功夫不都要在宽敞的地方吗,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在一个很大的场地上,房间才十几平米,够用吗?”江寒道:“足够用了。”林诗妃见他说得这么笃定,点头道:“那就随便你折腾吧,别把房给我拆了就行。”江寒笑道:“那你呢?”林诗妃奇怪的问道:“我呢?我怎么了?”江寒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笑眯眯地说:“今天可是在我的车里边了,你是不是也随便我折腾?”
林诗妃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似层林尽染,似火烧晚霞,狠狠瞪他一眼,欲言又止,转开头去不理他了。
可饶是如此,江寒却也没打算放过她,当把她送到目的地的时候,回头道:“怎么着,是你坐到前边来亲我,还是我坐到后边去就你?”林诗妃努力鼓起勇气,瞪眼叫道:“亲你个头!亲亲亲,就知道亲,你这车连膜都没贴呢,在车里干点什么,外面人全瞧见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想我亲你没问题,等什么时候贴了膜再说吧,哼。”说完气呼呼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去,却没意识到,自己下车的动作如同逃命也似的狼狈。
江寒也没追她,哈哈一笑,悠闲的仰靠在座椅上目送她走向房门,心想,我也不逼你,就任由你拖下去,不过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又还有几个理由可以用来拖。
忽的,一段悠扬动听的马林巴琴声响起,而这正是苹果手机的标志性铃声。
江寒从扶手架上摸过手机,打眼一看,电话竟然是苏倾城打来的,心中一动,这妮子怎么有空了?随手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听筒放到了耳畔。
“宋娟要见我,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彼端传来苏倾城急促的话语声,语气里别有三分忧虑,显示出她对宋娟的顾忌。
江寒愣住了,问道:“宋娟?谁啊?”苏倾城叹道:“哎呀,就是娟姐,卓小东老婆,之前在机场派人用粪泼我的那个女人。”
江寒这才想起宋娟的来历,曾听苏倾城说过,这个宋娟仗着身为卓小东这个太子爷与娱乐教父的老婆,颇为凶横,如同河东狮,又如母老虎,在娱乐圈里是食肉动物一般的存在,寻常女明星不要说跟她作对了,哪怕是无意间被卓小东纠缠,也会遭到这个母老虎的报复,却也敢怒不敢言,更可怕的是,就连卓小东都惧怕这个悍妻,也因此,就算苏倾城明知自己被宋娟欺负了,也不敢还手报复,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不敢起,这样一个大姐大,居然突然跑到了东海,还要见苏倾城,她想干什么?她几个意思?
他皱眉问道:“她见你干什么?”苏倾城语气凄苦的说道:“我不知道啊,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江寒道:“那你就不要去。”苏倾城叫道:“不去?不去还行!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江寒笑道:“哪有那么可怕,她还能吃了你?”苏倾城叹道:“她真能吃了我的。你想啊,我之前不过是被卓小东追求,就被她报复了,现在她传我我不去的话,她还不得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以后我还想有好儿吗?凭她在圈子里的势力,把我搞垮搞臭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她说的确实不是夸大之词,别看她是国内当红女明星,走到哪都是红毯铺地、灯光闪烁、娱记围绕、粉丝成群,当真是风光无限、人上之人,可说到底,她到底只是一个艺人,本质上还是演员,而是演员就要接受影视公司的压迫与剥削,这与社会上是打工仔就要接受老板压迫剥削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尽管宋娟并非她的老板,但也属于娱乐圈里有头有脸的权贵阶层,这样一个大人物,想要整倒苏倾城这种小演员,不敢说是易如反掌,也绝对不会太难。
这也是为什么,内地包括港台的大明星们,不管多火多有人气多有钱,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影视公司老板的缘故,甚至,有在世界范围内都排的上名的华人功夫巨星,被影视公司老板抽耳光都不敢反抗,还得陪着笑脸认错。
没办法,一个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一个是游戏里的玩家,两者根本不在同一高度上,只能形成单方面的压迫。
江寒皱眉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吧,你放心,我陪你去。”苏倾城大喜,撒娇道:“亲爱的,你真好,嗯……啵!”居然在电话里亲了他一口。江寒笑笑,道:“约见的地方在哪?告诉我,我马上赶过去,咱们在那碰头。”苏倾城说:“麒麟会所。”江寒微微吃惊,道:“又是麒麟会所?”苏倾城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卓小东本来就是麒麟会所的股东之一,他们夫妻每次来东海,也都会住麒麟会所里边。”江寒道:“好,那我这就赶过去,过会儿见。”
他挂掉电话,驾车往麒麟会所驶去,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儿,他肠胃开始咕噜噜的乱叫,一阵饥饿感袭来,不得不咽了几口唾沫充饥,心想,等替苏倾城摆平宋娟,一定要让她请客吃饭。
他并不知道麒麟会所的位置,尽管去过麒麟酒吧,但也只去过一次,早就忘记了,更何况麒麟酒吧不是麒麟会所,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难题,这辆x5是顶配车,自带导航系统,打开导航,在里面一搜,就搜到了麒麟会所的位置,一路导航便开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他已经驾车赶到了麒麟会所门口。
169 再见阿九
169 再见阿九
这个麒麟会所,不像麒麟酒吧那样外表金碧辉煌,反而异常的低调,颜色蓝灰,一栋非常不起眼的六层小洋楼,在东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里,几乎都没有存在感,可就是这样一个会所,却吸引得不知道多少大明星、大腕、权贵人物前来,由此可以想到它内部的诸多妙处。
江寒暂时还没感受到它内部的妙处,却已经从外围感受到了它的气派,只见会所正面长达八十米的范围内,每隔四五米,就有一个衣着高雅制服的保安,头戴无线耳机,左右巡视,禁止任何车辆停靠在楼前便道上或者路边,如此便形成了一条长而整洁的空场,衬得这座麒麟会所卓尔不群、高贵冷奢,如同平民区里的一座皇宫。只这一点,便不知道使得多少普通市民望而却步。
会所有两个门户,一道是楼门,一道是院门,院门大开,门口站着两个保安,不时引导着一辆又一辆的豪车进入,相比院门处的红火,楼门那里就显得相当冷清了,半天也没有人进去,真是门可罗雀。
江寒不知道苏倾城到哪里了,因此把车停靠在路边,打算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再说,可他刚刚把车停好,就有一个保安走上前来,敲开他的车窗,很标准的敬礼后说道:“先生,这里禁止停车的,您可以选择把车停到院里去,或者去稍远一些的路边停靠。”
江寒道:“我给朋友打个电话,打完就进院里。”
那保安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没有咄咄逼人的赶他或者催他,就站在驾驶门外,等着他打完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令江寒啼笑皆非的是,苏倾城刚刚进入市区,而且遭遇了堵车,现在正以龟速驶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赶到,而宋娟跟她约好的是晚八点,但现在已经七点半多了。换句话说,苏倾城无论如何赶不上与宋娟的约会了,就算赶到,也要八点之后去了,那时候宋娟还有没有时间都说不定,甚至,说不定她都已经离开麒麟会所了。
苏倾城本人也很着急,说话都带了哭腔儿,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过来,毕竟,真要是放了宋娟的鸽子,那两人之间的仇恨就更深了,宋娟指不定怎么报复她呢。
江寒当机立断,道:“这样,你也别着急了,慢慢往城里开,保证安全,我先替你去会一会她,有什么话我跟她当面说明白。”苏倾城大惊失色,叫道:“你替我去会她?”江寒道:“怎么?不行吗?我好歹是你表弟呢,呵呵。”苏倾城犹豫不决的说:“这样能行吗?”江寒道:“怎么不行?就这么说定了,赶紧的,把你们约的房间号告诉我,我已经到会所门口了。”苏倾城叹道:“这样……不……不好吧?”江寒道:“你少废话,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快告诉我房号。”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江寒放下手机,对窗外的保安小哥一笑,道:“谢谢,我马上开到院子里去。”那保安点点头,这才走开。
江寒驾车驶向院门,可也开到门口了,也被保安拦下了。
保安凑到他窗前,问道:“先生,请您出示会员卡。”江寒怔了下,道:“只有会员才能进去吗?”那保安点头道:“是啊,非会员是不能开进去的。”江寒陪笑道:“我还没来得及办,能不能先让我把车停……”那保安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摇头道:“不可以,只有会员才能进入。”江寒心里暗骂了一声,道:“那我现在去办会员卡来得及吗?”那保安道:“来得及,不过在我们会所办理会员卡,需要会员介绍,请问你有会员朋友随行吗?如果没有的话,怕是办不了。”
江寒大皱眉头,道:“如果我把车停在外面,我可以进去吗?”那保安道:“可以,但基本上任何服务都享受不到,任何地方都去不了。”江寒一脸无辜的说:“可我朋友已经在里面了哎,就等我一个人了。”那保安问道:“您朋友在哪里?”江寒回忆了下刚才苏倾城的说话,道:“好像是在贵宾楼二层二零八房间。”那保安有些惊讶,道:“贵宾楼是vip楼,连普通会员都不能进入,必须是白金会员以上级别的会员才能刷卡进入,您肯定是进不去的。不过您可以让您朋友出来接您一趟。”
江寒差点都要翻白眼了,心里暗骂苏倾城无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不告诉自己,这可好,要抓瞎了,难道真让宋娟出来接自己一趟?怕是她绝对不会乐意,而且,就算她愿意,自己也没她手机号啊,也无法联系上她,唉,这可郁闷了。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忽从院门里娉娉婷婷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身量高挑,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如同模特走猫步一样,很是勾人眼球,她肤色极白,在黑色长裙的掩映下,越发显白,雪肤黑裙,两相掩映,越发的迷人。她步伐很快,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来到门口,正巧站到江寒斜对面。
江寒无意间掠过她的脸庞,微微一怔,赫然是个容色妖娆的美女,只是,这美女怎么这么眼熟?凝目看去,忽然就认了出来,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麒麟酒吧的老板阿九,之前去麒麟酒吧喝酒的时候认识的。
那一次,江寒留给这个阿九的印象很不错,也因此,他要走的时候,阿九邀请他来酒吧作驻吧镖手兼打手,不过被他拒绝了。
“麒麟酒吧?老板?麒麟会所?”
江寒看到阿九,心念电转,忽然生出一计,忙探头出去,冲她喊道:“阿九,阿九……”
阿九耳朵还挺灵,几乎是他刚喊出声来就听到了,转目向他看去,等认出他后,微微一怔,走两步上前问道:“是你?”
还没等江寒说什么,拦在他车前那个保安见到阿九走过来,忙毕恭毕敬的打招呼道:“九姐!”
阿九正眼也没瞧他一眼,敷衍似的点点头,一双美目只是看着江寒,似笑非笑的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江寒笑道:“上次你请我喝酒,我还说什么时候有缘再见,请回给你,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可惜我现在不仅不能请你喝酒,还要有事麻烦你,求你帮个小忙。”阿九微微一笑,道:“江湖儿女,何必客套,有事就说吧。”她如此洒脱爽快,江寒反倒不适应了,失笑道:“江湖儿女?”阿九秀眉一挑,道;“不是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不正是江湖儿女吗?”江寒呵呵笑起来,道:“你这种风范,倒让我记起《碧血剑》里的阿九姑娘了。”
阿九笑眯眯地说:“谢谢你抬举,不过我可比不上那个阿九,人家可是大明公主。”江寒也不好多耽误她时间,便把用意说明:“我来麒麟会所赴约,想把车停到院子里去,不过没有会员卡,所以……”阿九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他说完,转头对那保安道:“我朋友,让他进去。”
那保安似乎非常敬畏这位九姐,闻言称是,让开了进车道。
江寒见身为麒麟酒吧老板的她,在麒麟会所照样吃得开,便确认了心中所想,果然所有带麒麟招牌的都是一系,道:“谢谢你,不过我还要麻烦你,能不能介绍我办个会员卡,白金级别以上,能进贵宾楼的。”阿九微微皱眉,道:“你进贵宾楼做什么?”江寒尴尬的说:“我要见的那个人,在贵宾楼里……我跟她关系一般,她又高高在上,是绝对不会出来接我的,我只能自己刷卡进去找她,所以我需要一张会员卡。”阿九莞尔,语气淡淡地说:“让我上车。”
江寒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把四门车锁给开了。
阿九拉开左后门,迈长腿坐了进去,把门关了,道:“开车。”
江寒闻嗅到一股熟悉优雅的香水味从后排座上传来,心中颇有几分激动,很想跟她说句谢谢,却又觉得欠她这个人情实在有些大,不是一两句谢谢就能还得了的,只好默默记在心里,踩下油门,驶入院里。
院里很大,但布局什么精妙,所以并不显得空旷。黑漆漆的夜色下,就着四外里的灯光,依稀可以辨认出亭台楼阁、水榭花台,给人一种误入姑苏园林的感觉。江寒若非亲身来到这个院子里,万万不会想到在繁华熙攘的东海市区里边,赫然藏着这么一座幽雅高档的大园子。
阿九指引着江寒把车停到会所主楼后面的停车场中,等他熄火后说道:“办理白金会员,要缴纳会员费九十九万九千八,如果你只是单纯来赴约,我不建议你办。”江寒虽然对钱并没什么概念,但听到一个白金会员都要小一百万,还是吃了一惊,换句话说,今天刚到手的这辆x5,只够在这个麒麟会所办个白金会员的,由此可以想见,这个麒麟会所是何等一个销金窟?道:“可如果我不办理白金会员,我又怎么进入贵宾楼?”阿九淡淡一笑,道:“当然是我带你进去咯。”
江寒又惊又喜,却也没有矫情废话,推门下车,来到左后车门那里,很绅士的为阿九打开门户,请她下车。
阿九先伸出那双修长秀美的小腿,等高跟鞋踩在地上后,微微低头钻了出来,满意的看了江寒一眼,道:“谢谢。”江寒受宠若惊,道:“你还谢我?我谢你都快谢不过来了。”阿九笑道:“也没帮你什么,再说既是朋友,也用不着客气,走吧。”说完当先带路,沿着小径往南走去。
她裙裾飘飘,长发摇摆,夜色下如同一个身穿玄色裙衣的仙女,款款而行,若是附近再升起一片薄雾,那可就真跟凌空摇曳的仙女一般无二了。
江寒走在她身后,默默欣赏着她的绰约风姿,想到她时而魅惑,时而精明,时而爽快,时而优雅,虽然展现出来的面孔越来越多,可越发显得其人高深莫测,心下也是非常纳闷,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二人一前一后,绕过一个小湖,走上一条鹅卵石路,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了一栋四层高的古典风格小楼前,小楼门楣上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贵宾楼。
这三个字,笔力苍劲、骨架匀实、风格纤丽,委实称得上是好字。江寒看得连连点头,可等看到落款人名的时候,差点没当场晕倒,落款人居然是赵无伦。
“赵无伦?!”
他失声叫了出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不相信也不行,因为这三个大字就是赵无伦题的。尽管赵无伦人品德行都很差,差得要命,可他在书法上的造诣还是很厉害的,至少在圈子里,他要是自认为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是华国书法家协会的名誉会长之一,甚至他的字被人争相抢购,很多人出巨资想求他一幅字都得不到。他第一次跟江寒打交道也就是意图迷女干苏倾城的那天晚上,曾经写了张欠条给江寒,就被江寒夸过字写得好。
阿九回头看向他,又顺他目光看向那块匾,点头道:“没错,是赵无伦导演题的,九年前,他拍的一部作品在戛纳电影节上拿到了奖项,回国以后,凑巧来我们会所小憩,我哥便求他题了这三个字。作为报答,我哥许诺他,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来麒麟,分文不取。”
江寒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也再一次见识到了赵无伦的名导风采,当然,大多数的国人,也只能见识到他的名导风采,绝对看不到他私下里所干的勾当,好奇的问道:“请恕我多嘴问一句,不知道你哥是……”
阿九倒也不瞒他,道:“我哥就是麒麟会所的老板咯,同时也是整个麒麟集团的老板。”
江寒心中暗道一声怪不得,怪不得阿九不管走到哪,人家都尊称她一声“九姐”,也怪不得,她不论是在麒麟酒吧还是在麒麟会所,都很吃得开,敢情她是当家老板的亲妹妹。
阿九没有多说什么,带他上了台阶,走了九级到门口,摸出一张异常袖珍的小卡,刷开了门禁,回头对他道:“你可以进去了。”江寒道:“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改天我来找你喝酒。”
他想说请她吃饭,不过人家表现得那般洒脱大方,他也不好执着于报恩回礼,那样反而显得小气,便只说找她喝酒。
阿九淡淡一笑,道:“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跟我也算有缘,已有两次偶遇,但我很想看看,我们会不会第三次偶遇,如果第三次遇到了,我不仅会给你手机号,还会再请你喝酒。”
江寒无声一笑,道:“那如果我去麒麟酒吧找你这个老板,找到的话,也能算是偶遇吗?”
阿九道:“我并不经常在酒吧的,你能在酒吧见到我,本身就是缘。”说完对他挤挤眼,把门用力推开,转身下了台阶,又往来路走去。
江寒忙把门户撑住,回头望了她背影一眼,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啊。”
“兄弟,等等,先别关门!”
江寒转回头来,正待走进门里,自台阶下面忽然响起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江寒回头看去,见从台阶下方左边的树丛里快步走出两个男子。这两个男子俱都是一样的打扮,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黑色运动服,脚踩黑色运动鞋,当真是一水黑,更奇怪的是,后面那个男子脸上还戴了黑色的口罩,掩住大部分脸孔,令人无从分辨他的容貌。另外,他背后还背了一个黑色的长包,像是里面装着棒球棒或是鱼竿之类的细长东西。
为首的男子三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颧骨,嘴唇很薄,显得有些刻薄,他脚步很快,几下就跑上台阶,来到江寒身边,插到他身前,伸手撑住还未关闭的楼门,对江寒一笑,道:“谢了兄弟。”
他只顾撑开楼门,却丝毫不顾及江寒的感受,有意无意的挡在了江寒身前,这样一来,江寒不仅不能进楼,还要贴身面对他身体的压迫,颇有几分尴尬。
江寒暗暗皱眉,却也没有跟这人一般见识,后退了两步让开,打算等这两人先进去后,自己再进,反正也耽误不了一分钟。
这时候后面那男子也已经走了上来,江寒见他又戴着口罩又背着长包的,不论打扮还是气质,倒像是一个大明星刚打完棒球或者钓完鱼回来,心中一动,便盯着他多看了两眼,想认出他是哪个大明星来。毕竟,这麒麟会所吸引了很多明星前来,而这贵宾楼又是麒麟会所的vip所在,能来这儿的明星,肯定是大明星,说不定还是港台大明星呢。江寒尽管并没有追星的癖好,但近来随着跟苏倾城、凌峰等明星的接触,对于明星也有了一定的好奇。
170 美少妇与杀手
170 美少妇与杀手
那男子余光瞥见江寒盯着自己看,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叫道:“瞅啥瞅?”说的却是东北口音。
江寒见他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眼底射出两道厉芒,如同两把小刀子似的,狠狠刺向自己,只看得心头一跳,脸上微笑说道:“不瞅啥。”心中暗道,原来这是位东北明星,不过他脾气可真够烂的,但话说回来,大明星的脾气似乎都不怎么样,就算没脾气,经常被人追捧,也就自觉处处高人一等了,又还能有什么好脾气?
那男子没再理他,跟前面那男子先后进了门去。两人进门后,也不管后面的江寒能不能进门,并没有给他留门的意思,就任由楼门自开自合。
好在江寒反应迅捷,紧走两步上前,伸手将正要关闭的门户撑住,这才免了被关在外面的噩运,心中暗暗有气,那俩人可真不够意思,自己好心给他们留门,他们却完全不为自己考虑,早知道他们是这么自私的人,刚才就不等他们了,想到这心中一动,回头望向那两个黑衣男子冒出的地方,那里是一片低矮的树丛,种植着榆叶梅、夹竹桃等等低矮灌木,其间黑糊糊的,并没有任何道路,既然如此,他俩怎么会从那里冒出来呢?
“哦,可能是人家大明星打棒球或者钓鱼回来,有点累了,所以没走正道,抄近路从树丛里钻过来的。”
江寒很快为那两个黑衣男子找到了借口,不过,他这趟来麒麟会所并不是追星来的,更不是学狗仔探访人家大明星的**,而是替苏倾城会一会宋娟,所以他没有时间多想,必须尽快进楼见到宋娟。
他迈步走进门里,却发现那两个黑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早不知去了哪里,楼内一层大堂空空如也,没有前台,没有服务员,实在稀奇,不过两边花篮里摆放的却是花开正好的粉色百合,鲜嫩欲滴,地面也是光洁无比,纤尘不染,似是有人经常打理的,可为什么见不到半个人影?大堂里最显眼的是头顶的水晶珍珠吊灯,硕大无朋,如同一座小房子似的,近百平的大堂也因此被映照得亮若白昼。四下里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一座鬼宅,让人有些瘆得慌。
“靠,这到底是贵宾楼,还是鬼屋啊?”
江寒暗里腹诽了一句,找到楼梯口后,快步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他已经站在二零八房门口,叩响了屋门。
屋门内很快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话语声:“谁啊?”江寒道:“苏倾城。”屋门忽然就开了,不过只开了小半扇,里面探出一个姿色平庸的妇女脑袋,她脸色奇怪的打量江寒几眼,又往左右望了望,道:“苏倾城在哪?怎么不出来相见?”江寒问道:“你是娟姐?”那女子警惕的看着他,道:“你是谁?苏倾城呢?让她出来。”江寒陪笑道:“哦,我是苏倾城的表弟,我表姐碰上堵车,短时间内赶不过来,所以派我过来,全权委托我来面见娟姐,当面聆听娟姐教诲。你是娟姐吗?”那女子脸上现出怒气,道:“娟姐叫她来是给她脸,她竟然给脸不要脸,叫什么表弟过来应付差事,她是不是不想混了?”
江寒刚要说“你不是娟姐”,屋里传来另外一个女子清冷的话语声:“怎么回事?”
门口这女子急忙转身朝屋里说道:“娟姐,来的不是苏倾城,是苏倾城的表弟,她表弟说她在路上堵车了,所以先让他这个表弟过来跟你见面。”
江寒心想,这女子果然不是娟姐,真正的娟姐也就是宋娟,在屋里头呢。
“开什么玩笑?是我听差了,还是你说差了?她让她表弟过来见我?”
里面的娟姐很觉得不可思议。这也不怪她,江寒这件事办得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哪有代人赴约的呢?
门口这女子连连摇头,道:“你没听差,我也没说差,她就是让她表弟过来了。”
“哼哼……”,里面的娟姐冷笑两声,“让那小子进来!”
门口这女子转回头,脸色鄙夷的瞥了江寒一眼,将门打开了,冷冰冰的道:“娟姐让你进去。”
江寒倒是处之泰然,面带微笑走进屋去,一进去就发现了宋娟,只见她坐在厅里一套真皮沙发的正中,上身微伏,两手正在茶几上忙碌,而她手边赫然是大大小小的茶具,看她那副忙碌样子,竟然是在沏功夫茶。由于她低着头,也就看不到她容貌,但能看到她身材很不错,肤色也很白,穿着条朱红色的呢子连衣短裙,一水儿红,没有半点杂色,倒也显得高贵大气。
江寒大大方方走到茶几跟前,开口说道:“娟姐好。”宋娟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苏倾城就这么不懂规矩吗?哪有这么干的啊,我难得来趟东海,好心请她过来说说话,她却叫你过来见我,这是什么礼数?”语气很随意,大大咧咧的,却别有几分气势。江寒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问道:“你在泡功夫茶?”
宋娟听他不答反问,眉头微皱,停下手上动作,坐直身子,抬头看他。江寒却也趁机看到了她的容貌,只见她三十多岁年纪,生得貌美如花,皮肤很白,保养得也很好,面部肌肤光洁滑腻,跟煮熟的鸡蛋清一样,值得一提的是,此女生着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因此在妖冶甜丽之外,多了三分凌厉之意,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
江寒觉得她长得跟国内早期一个较火的女明星俞飞鸿很相似,尤其是那双大而凌厉的桃花眼,让人过目难忘,心下暗暗惊叹,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母老虎河东狮,居然是这么一位美貌少妇。
“大胆!没听到娟姐问你话呢,你不回答还敢瞎问?”
刚才给江寒开门那女子见他不回答宋娟的话,反而是左顾言他,大为愤怒,走近前对他发作了一番。
宋娟拿眼觑着他,也发作道:“就是,你怎么也不懂规矩啊?你跟苏倾城还真是一家人啊!”江寒讶然失笑,道:“我怎么不懂规矩?娟姐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进门,就向你问好;你没让我坐,我也没敢坐;你不给我沏茶倒水,我就算渴了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要水喝,我已经很懂规矩啦。”宋娟见他出言随意,而且话里话外还有反讽自己不懂待客之道的意思,大为吃惊,心说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在我宋娟面前竟敢这么说话,他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哼了一声,道:“你还想让我请你坐下给你沏茶倒水?”
江寒笑嘻嘻的说:“我久仰娟姐大名,本以为娟姐只凭着头脑精明、手段厉害享誉圈内圈外,想不到娟姐还是一个大美人。我生平最是敬重美人,可不敢劳动娟姐给我倒水。”宋娟听了他这话又是一愣,尽管很不习惯他的说话风格,但到底是被他拍了一记马屁,心里甜丝丝的舒服得意,心说这小子出言放浪不羁,却还有点眼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江寒道:“江寒,长江的江,寒冷的寒。”宋娟上下打量他两眼,往沙发上一靠,顺便翘起二郎腿,抱臂于胸,大喇喇的说道:“好,江寒是吧,说说吧,你表姐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还有,她今晚上还能不能过来?”
她抱臂在胸,便将胸前那两道峰峦推挤得越发巍峨,直似呼之欲出,又翘起二郎腿,便也现出了短裙之下那雪白的大腿,白花花的如羊脂似美玉,这两件大杀器一经现出,哪怕她不是故意展露出来,还是吸引了江寒大半个眼球去看。好在他不是色中恶鬼,只是瞟过一眼,便没有再多看,心中却暗暗赞叹,这位娟姐身材可真不错,要什么有什么,卓小东倒是艳福不浅。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实不相瞒……”
他也就是刚刚说出这四个字,屋门那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很急促的样子。
屋里三人全部转头向门口看去。
宋娟懒洋洋的道:“江寒,会不会是你表姐苏倾城?你刚才说,她堵车了,想来她现在也该到了吧?”江寒摇摇头,道:“我表姐还得堵一会儿呢,来不了这么快。”宋娟道:“是吗,她可真是大牌啊,居然还要我宋娟久等,算了,等她来了再说吧。小齐,出去瞧瞧,看看是谁敲门?”
之前给江寒开门的那个女子应声答应,走向门口,嘴里已经问道:“谁啊?”
江寒看着这个女子心中一动,宋娟喊她“小齐”,莫非她就是早先倾城保镖石晓章嘴里提到的那个“齐姐”?她也正是倾城被泼粪事件的幕后指使者之一。嗯,想来也应该是她了,毕竟姓氏对得上,而且宋娟跟前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帮手或者说是喽啰。
“保安!”
门口传来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江寒听后却是一愣,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刚刚听到过似的,在哪听到来着?
宋娟闻言蹙眉道:“保安怎么找上来了?小齐,问问怎么回事?”
那位齐姐站在门后,隔着屋门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那声音再度响起:“楼下来了个人说要找你,你开开门看看认识他不?”
宋娟眼眉一挑,艳美无双的桃花眼瞥向江寒,道:“还真是你表姐来了?”
齐姐听了这话,没待她吩咐,直接就把门给开了,可她刚刚把门拉开一道缝,屋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齐姐怎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措手不及,被屋门一下撞到身上,哎哟一声惨呼,后退两步,捂着面门蹲到地上,敢情是被门撞到了脸庞。
屋里的江寒与宋娟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已经闯进两个黑衣人,头戴鸭舌帽,面罩口罩,一身黑色运动服,脚踩黑色运动鞋,如同两个黑人一样。两人前者手里持着一把锋利的开刃带血槽匕首,后者走进来后,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杆短小精悍的双管猎枪,反手将门关了。
“砰”的一声响,屋门重重关上,屋里屋外变成了两个世界,屋外还是那个屋外,屋内却已经变得杀机四伏、冷肃可怕。
“啊……”
宋娟看到两个不速之客手里的匕首与猎枪,失声惊呼,人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面对江寒时的随意潇洒。
“不许叫!再叫他妈老子一枪崩了你!”
持枪的黑衣人紧走两步,已经来到厅里,左手扶住枪筒往上一套,将子弹上膛,把枪口对准了宋娟。
宋娟倒也听话,立即闭紧了嘴巴,如同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看到了黄鼠狼似的,一张俏脸却已被吓得凄楚可怜,眼神里也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持刀的黑衣人也没闲着,一把将蹲在地上痛呼的齐姐拎起来,抓着她走进厅里,随手把她推到沙发边上,转头看到站在茶几旁边的江寒,却是一愣,随后眯了眯眼睛。
他认出了江寒,而江寒又何尝没有认出他俩?这两个黑衣人,正是江寒刚才在楼下门口碰上的那两个家伙,他还误以为其中一个是刚打完棒球或者钓完鱼回来的大明星,现在才算明白,人家之所以穿扮那么严实,是为了干坏事,而背后那个长包,也根本不是放棒球棒或者鱼竿的,而是放他手里这杆双管猎枪的,只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坏事,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总不会是杀人吧?
“你……你们……你们要……要……要想……想要干什么?”
宋娟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但好歹把意思表达明白了。
持刀的黑衣人、也就是之前曾招呼江寒留门的那个高颧骨的男子,听了她这话,冷笑道:“你就是宋娟对吧?卓小东的老婆?”
宋娟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来意,但能感觉到他们来意不善,否则怎会拿刀动枪?潜意识觉得不妙,也就没有立时承认,而是犯起了犹豫,打算糊弄过去。
那高颧骨见她目光闪烁,心下发恼,怒道:“问你话呢,你他妈到底是不是?”说着将手中匕首冲她比划了下。
宋娟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凶险,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说完有些哀求的看向江寒,希望他不要当面拆穿自己。
江寒似笑非笑的冲她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宋娟见他愿意配合自己,心下稍微松了口气。
“你不是?”那高颧骨嘿嘿阴笑了两声,道:“蒙谁呢?你蒙得了外人可是蒙不了我们,这麒麟会所后院贵宾楼二层二零八房间,不是你宋娟跟卓小东的专用房间吗?除了你宋娟还有谁能住进来?而且宋娟今天刚从京城飞来东海,晚上正好过来住,你他妈还敢说你不是?”
宋娟陪笑道:“我真不是,我……我是宋娟助理,我今天过来是帮她整理房间,她现在正吃饭呢,还没回来。”
江寒见她当面撒谎,连眼都不眨,心下暗暗点头,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这话诚不我欺啊。
那高颧骨见她不肯承认,嘿嘿冷笑,道:“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宋娟,痛痛快快承认,没别的事;你要不是宋娟,那对不起了,你跟我打过交道了,按规矩我得杀人灭口,你只有死了。”说完持刀往她身前逼近了一步。
宋娟吓得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哪敢再隐瞒下去,忙道:“我是……我是宋娟,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宋娟。”
高颧骨阴谋得逞般的嘿嘿一笑,道:“老子早他妈就知道你是宋娟,还跟我玩心眼,你当我傻呀?既然美女你就是宋娟,那对不住了,今天哥哥过来是要送你上路……”
宋娟听到这,吓得耳轮中嗡的一声巨响,接下来什么都听不到了,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黑衣人,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要杀我,他们是来杀我的!”
高颧骨却没立即动手,还在那解释呢:“……不是哥哥不怜香惜玉,实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死了以后,去了阴曹地府,也别怪哥哥无情,要怪啊,就怪你老公去吧,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只好由你来当替罪羊了。”
宋娟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面色如土的看着他,两条又白又长的美腿已经无意识的打起了摆子。
高颧骨说完这话,转目看到江寒脸上,见他脸色一直比较淡定自然,好像丝毫没被自己二人吓到,心下暗暗称奇,嗤笑道:“兄弟,没想到又在这碰上你了,可惜对不住了,你也得跟她一块上路,谁叫你好死不死的也来趟这滩浑水呢,只能怪你命不好。你放心,你死了以后,哥们会多给你烧把黄纸,也算谢你刚才的留门之情了。”
171 老虎发威
171 老虎发威
江寒讶然失笑,道:“为什么我也要死?好像我没得罪你们吧?更没得罪你们的老板,能不能放我一条活路?”
持枪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之前质问江寒“瞅啥瞅”的那个家伙,闻言冷冷的说:“你为什么也要死,很简单,因为你瞧见我大哥的脸了,凭这一点你就得死。”
江寒打了个哈哈,道:“好吧,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这位齐姐没瞧见你们的脸,你们总能把她放了吧?”说着伸手一指,指向蹲在沙发旁的齐姐。
齐姐先是被屋门撞到脸庞,被撞得脑门红肿紫涨,现在还疼得说不出话来呢,又一听怎么着,这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是杀手,要杀掉娟姐的,只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酸软,瘫软在地,一动也动不了,满脑子的绝望心理,又哪里想得到报警或是逃命?
她这也是人之常情,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就算是把她换成一个男子,陡然碰到这种情况,也绝对会吓得动弹不得,说不定还要大小便失禁。
高颧骨听了江寒的话,转头看向齐姐,微微皱眉,没错,理论上刚进门的时候是可以放了她,估计就算事后她这个目击者被警方调查,警方也从她嘴里掏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但问题是,自己刚才好像多了一句嘴,无意中把自己二人幕后老板与卓小东的恩怨给说了出来,尽管说得不够详细,可也已经给警方指明了调查范围与方向啊,这么看来,也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反正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对于自己兄弟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想到这,摇摇头,道:“放不了,真放不了,我们兄弟还想多活两天呢,只能委屈她了。放心吧,你们三人黄泉路上一起作伴,也不寂寞,说不定还能玩个三辟,嘿嘿,哈哈……谁先来。”说着话,将手中的匕首扬了扬。
他这把匕首,比普通的匕首更长,也更宽,比寻常所见的杀猪刀还要再长上一半,刀刃锋利,闪烁着闪光,刀背全是密密麻麻的锯齿,可想而知,被这把匕首捅到身体里,绝对不会好受。更可怕的是,这把匕首刀身两侧都刻着深深的血槽,这要是刺入人体,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放出大量鲜血。以江寒的经验,被这样一把匕首刺中,哪怕不是被刺中要害部位,也会在几分钟内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
宋娟这时候已经稍微恢复了些镇静,她也已经看明白了眼下的情势,想抽空报警是不要想的了,想跑更是没门,跑得再快能跑得过人家枪里的子弹?因此,为今之计,只能是从这两个杀手身上想办法,恳求道:“两位兄弟,先别急着动手,有话好商量,你们拿了多少钱,我……我可以翻倍给你们,只求你们高高手,不……不要……”
高颧骨摇摇头,道:“美女,干什么事都要讲诚信,人家老板已经给我们钱了,我们怎么可能再收你的钱呢?哪怕你给的钱再多,我们也不能要啊,真要是收了你的钱把你给放了,那就是我们兄弟不讲诚信了,不讲诚信怎么在江湖上混?以后还有哪个老板肯用我们?”
宋娟听了他这番话,所有的侥幸心理瞬间破灭,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活不成了,心中又苦又凉,眼泪不由自主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呵呵!”
宋娟刚开始哭泣,忽然一声笑突兀的响起,所有人都循着笑声看过去,发现是江寒在笑。
高颧骨皱眉道:“兄弟,你胆子不小啊,知道自己要死了不害怕不说,你还特么能笑得出来?你是天生缺心眼啊,还是给吓傻了呀?”
江寒笑道:“我说你们也太搞笑了吧,身为杀手,居然也有脸跟我们好人讲诚信?诚信是好人讲的好不好?你们作为杀手,就要有杀手的觉悟,讲究一个心黑手狠,也就够了,玩什么诚信啊?”
高颧骨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举步就朝他走去,左手探出,似乎是要去抓他,右手匕首已经垂下去,摆好了刺入的姿势。
宋娟看到这一幕,知道这个叫江寒的小伙子要先死了,既觉得侥幸,因为第一个死的不是自己,却也更加的害怕,因为他死了就要轮到自己了,心中泛起一层兔死狐悲的感受,哭得更狠了。
“等等,等下……”
江寒忽然朝高颧骨摆摆手,同时后退两步,避开了刀锋。
高颧骨停下脚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念你给我们兄弟留了门,让你死前多说两句。不过你要敢再嘲笑我,我特么这就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江寒笑了笑,道:“大哥,怎么说咱们也算有点交情,这样,能不能让我死在最后面啊。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女士优先,你能不能先送这两位美女上路啊。”
高颧骨初时还以为他要跟自己告饶求情呢,打死都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听得一怔,偏头看向那个持枪的伙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呵呵哈哈的大笑起来。
宋娟听了江寒的话,又惊又气,边哭边破口大骂:“姓江的,你特么不是人,你好特么不是东西了,这当儿想起女士优先来啦,你真特么缺德,我跟你没完,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特么等着的……”
江寒脸色一沉,叫道:“哎哟,你他妈还敢骂我?你都快死了你还敢骂我?你特么信不信我抽你?”说完朝她走去,绕过茶几,两步就到了她身前,伸出左手,一把推在她肩头,将她推倒在沙发角落里,无形中却让她避开了那人手中猎枪的枪口所对方向。
两个杀手想不到这两位突然闹了个窝里斗,很是惊讶,也有些好笑,便暂时没动手,打算先看会儿热闹再说,反正他们也跑不掉。既然是看热闹,手里的武器自然是不能再端着举着了,于是二人各自垂下了手中的匕首与猎枪。
江寒推倒宋娟后,余光瞥见两个杀手都已经垂下手中武器,主要是那杆猎枪没再对着自己跟宋娟,而他俩也没有任何防备,心中冷笑一声,陡然转身,转身的同时右手也已经扬起,暴然射出,但听半空中“嗤”的一声响过,寒芒顿现,下一刻却已经消失在那个持枪杀手的脸上。
“啊嗷……”
那持枪男子看到江寒转身扬手,心里还纳闷他要搞什么把戏呢,可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右眼窝中一凉一疼,已经有什么东西扎了进来,瞬间痛彻心扉,只疼得惨叫一声,仰面翻倒在地,全身抽搐不停,至于手里的猎枪,哪还顾得上,早就失落在地上了。
江寒一击得手,却也没有放松警惕,脚尖点地,已经纵跃出去,右脚扬起,一脚就把落在地上那把猎枪踢飞出去,正踢到屋门所在,随后转身看向高颧骨,笑眯眯地说:“该你了!”
他这下变化,直如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际已经完成,而这当儿宋娟与那个高颧骨刚刚回过神来,不过即便回过神来,两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状态,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都是真实发生的。那高颧骨还特意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又擦了擦眼睛,随后死命把双眼睁大,瞪眼看向已经重伤倒地的同伴,不看还没事,一看他右眼之上插着把小刀也似的东西,四下里全是鲜血,只看得瞳孔急剧缩小,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宋娟还保持着仰倒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也不动,脸色惊惧,只用眼睛瞄向倒在地上那个杀手,虽然看不大清,却也能看到他口罩上方已经全是血迹,心下奇怪不已,这人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仰倒在地还满脸是血……
“啊……呃……”
那个枪手仰面倒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哀嚎惨叫,上下牙得得的一直打架,全身抽搐不停,两腿左右扭动,似乎想在地上翻滚,却又没有力气,只能是徒劳的挣扎。
齐姐就蹲坐在他面前,看到他这幕惨景,吓得哇哇大哭,转过身把脑袋塞到了沙发与墙壁的角落里,如同鸵鸟把头塞到沙子里躲避灾难一般,显得非常可笑,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当然,江寒除外。
“该你了!”
江寒再次冲那个高颧骨说道,还冲他招了招手,脸上布满微笑。
那高颧骨有些惊惶的看着他,如同看到一只面带微笑的魔鬼,说实话,高颧骨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小子是如何把自己兄弟干倒在地的,只是余光瞥见他突然转身,然后又好像挥了挥手,结果自己兄弟就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行了,这……这小子是不是会妖术啊?这也太***扯淡了吧?
江寒见他畏缩不前,叹了口气,道:“我说哥们,你好歹也是杀手,杀手就要有个杀手的样子嘛,来啊,过来,别害怕,我不是妖怪,我也不吃人,呵呵,过来嘛,你手里的匕首是吃饭用的吗?用它捅我啊?快点嘛。”
高颧骨听了他这话,才陡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武器呢,下意识低头看去,看到手上这把锋利的匕首,总算稍微恢复了些勇气,再抬头看看倒地哀嚎的伙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没说废话,迈步就冲向江寒,却是故技重施,照样左手去抓他,右手匕首作出捅他的姿势。
可他还没冲到江寒跟前呢,江寒已经飞起一脚,这一脚又快又准,一脚踢在他伸出来的左手上。他疼得惨叫一声,后退两步,左手连连摇晃,似乎这样就能止痛一样。
江寒笑道:“再来!”
高颧骨倒也听话,怒哼一声,再次冲向他,不过这次却不是用匕首捅他了,而是对准他身前,自右上向左下挥划下来,当成了砍刀使用。
可不要小看他这平白无奇的一招,江寒要是被他匕首划中,胸前就是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危及生命,但流血过多也不是闹着玩的。
江寒见他来势凶猛,呵呵一笑,没有硬抗,后退了一步。高颧骨见他被自己逼退,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复进一步,抬起匕首,从左向右往他胸口划去。这下江寒没有后退,而是胸口往后一缩,等他匕首划过后,眼疾手快,右手探出,一下扣住他持刀的手腕。
右手被抓,高颧骨吃了一惊,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江寒右手已经自他手腕滑落到他掌际,一掰一扭。高颧骨但觉手掌骨都要被他扭开了,疼得痛叫一声,右手五指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江寒右手顺势在他掌心里一一抹,已经将那把匕首夺在手中。高颧骨失去匕首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不妙,可还没来得及后退,江寒右手一翻,手中匕首已经搭在了他的右颈部,呵呵笑道:“你比你小伙伴幸运得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高颧骨都傻了,这才知道自己看错了这小子,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大高手,不仅力大无比,更是招数精妙,空手夺自己的白刃,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易,这样的高手,别说自己一个人了,怕就再来三五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沙发上仰靠着的宋娟也完全石化了,她距离二人较远,而江寒手法又快,所以她根本没看轻两人间打斗的过程,只看到两人你进我退的走了几步探戈舞步,随后那杀手手中的匕首就神奇的到了江寒手上,而那杀手也彻底被他制住……她看得莫名其妙,但心里明白,两个杀手全被这个江寒摆平了,而自己与小齐也获救了,只是,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做梦,更像是在演戏,而且画面镜头变换的太快太快,让人目不暇接、心惊肉跳。
“为……为什么?”
高颧骨面对江寒脸上那游戏风尘的无害笑意,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大着胆子问道。
172 美人欲报恩
172 美人欲报恩
江寒解释道:“因为你手里没拿枪。如果拿枪的是你,那么你将会是你小伙伴现在的下场。”高颧骨哭丧着脸说道:“大……大哥,不……不是……是大侠,大侠饶命,好汉饶命,别……别杀我,我求你了。”江寒点头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去你小伙伴身边,把他右眼里的飞刀拔出来拿给我。”高颧骨听到这话,才明白自己兄弟眼里扎着的那把小刀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一把飞刀,并且是这位“大侠”射出去的,心中暗暗腹诽,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玩飞刀的啊,闹呐?自己二人也真够倒霉的,好死不死偏偏碰上这么一个飞刀高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点头答应道:“好,好,我去,我马上去。”
江寒把匕首从他脖子上拿下来,转身回到沙发前,伸出左手,递给仍然处于仰倒姿势的宋娟,笑道:“娟姐,你可别怪我刚才推倒你,我那么做,一是把你推离枪口所对的方向,二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便成事,可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宋娟定了定神,缓缓抬起右臂,将右手柔荑送到他手中,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他,道:“我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可你怎么会……”
江寒握紧她纤手,猛地一拽。宋娟就感觉身子一震,身不由己便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扑向了对方的怀中,眼看就要结结实实的撞在对方怀里,既有些激动,也有些意乱情迷,情不自禁便伸出左臂,想要搂住对方的脖子,既是卸去冲撞过去的势道,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扑在他怀里,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迷人了吧,或者是他太英武帅气了,举手投足之间就干掉两个杀手,简直是活生生的英雄好汉,身为女儿身,哪个不爱大英雄?
可她想得很好,却没做到,因为江寒眼看她已经被自己拉站起来,便松开她的右手,转而握住她的右臂,往下用力一顿,硬生生将她冲过来的力道转移到了地下,等于是把她按立在地。这样一来,宋娟只是原地摇晃了两下,却并未扑到江寒怀里,于是她伸出去的左臂也就无法搂住江寒的脖子了,她既讶异又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俊朗青年,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痴了。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原来,那高颧骨表面上答应江寒去帮他取飞刀,可眼看他并没盯着自己,反而去跟宋娟拉拉扯扯,心中一动,何不趁此机会逃命去也?想到就做,也不顾仍在血泊中惨叫呻吟的好兄弟了,撒丫子就朝屋门处跑去,没跑两步,那杆猎枪已经出现在视野中,更是心头一震,勇气大增,心想只要抄枪在手,转身就把那小子打爆头,他小子飞刀再快,又能快过子弹?
可惜,他想得挺美,却忽视了一点,他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会留给他逃命的机会?
说来江寒刚把宋娟拉起身,余光瞧见那高颧骨要跑,冷笑了声,右手一甩,手中那把匕首已经带着呼呼风声追了出去。这把匕首是他夺来的战利品,并不是他常玩的那种特制飞刀,理论上说,他使唤起来会略微的不适应,会影响准头,可实际上,对于他这种飞刀高手来说,完全不存在这种问题。任何可以当做飞刀使用的物体,只要到了他手上,随便一掂,就能准确的掌握其重心,并揣摩出所用的力道与所射出的手法,从而令物体在射出后保持平衡,最终稳准狠的击中目标。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失手,匕首在半空中平稳快速的飞行了一段路程后,“扑哧”一声响,正刺入高颧骨的右腿小腿上,刺了个对穿。高颧骨正跑得欢实呢,眼看就能摸到那把猎枪了,却忽觉右小腿上剧痛传来,右脚跟着一滞,脚下一软,身子侧歪,颓然倒地,由于前冲的势头实在太猛,还在地上滚了两滚,脑袋正巧撞在墙上,发出“咚”的闷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江寒耸了耸肩,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下手太狠,紧跟着想到什么,忙摸出手机,给苏倾城拨去电话,等接通之后说道:“先不要来麒麟会所,这里有杀手。”苏倾城也没听他说,自顾自的道:“我快到了,马上就到了,你已经见到……”江寒大声说道:“我说麒麟会所有杀手,你没听到吗?不要过来,现在靠边停车,等我消息。”苏倾城委屈而又惊讶的叫道:“凶什么凶……你说麒麟会所有杀手,真的假的?”江寒道:“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跟你开过玩笑?靠边停车,等我电话!”说完不等她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他将手机揣到兜里,转过头,却见宋娟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位姐怎么回事,竟然在凶杀现场发情了吗?不敢跟她痴情的眼神对视,转开脸去,却发现落在门口那把猎枪,心中一动,快走几步过去,将那把猎枪拣起,随意扫了一眼,先把保险关了,又娴熟的打开枪身,将里面已经上膛的两颗猎枪子弹倒了出来,然后倒持着猎枪,走到那个中了飞刀的倒霉家伙身边,蹲下身去,两手捏住飞刀的刀柄,用力一拔,一下便给提了出来。
那杀手疼得惨嚎一声,不过已经叫得不是人声了,就跟肥猪被屠杀后体内血液即将流尽时所发出来的挣命声一样,令人听了心悸无比,左眼还陡然睁大了下,似乎瞥了江寒一眼,又似乎只是无意间扫过。
江寒看着他的左眼微微一笑,学他之前的语气说道:“瞅啥瞅?”又用自己的语气说道:“就瞅你了,你怎么滴吧?”
对方自然是没法回答他,别说可能根本就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他的话,怕也是没心思作出回答。
“发挥失常!”
江寒皱眉摇了摇头,因为他刚刚发现,这次射出的飞刀,没有精准的命中对方的眼珠,而是射到了内眼角部位,偏离中心差不多一公分左右,不过,尽管他并不满意这一刀,可这一刀还是无情的刺瞎了这个杀手的右眼,达到了与命中眼珠同样的效果。
这与江寒之前说给余男的那个理论也是一样的,即:他并不需要精准的命中对方某个要害部位的中心位置,只要是射中对方的要害,哪怕是稍微偏差一些,也能同样达到致命致伤效果。因为人体的要害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面,譬如眼睛,从眼睛右侧到左侧,长度在三公分左右,这个长度上,飞刀射中眼球与射中任何一个点所产生的致伤效果是一样的。再譬如喉头,从上到下,也有几公分长度,飞刀扎在上边还是下边,效果也没什么不同。
但话说回来,江寒还是对自己这一刀不太满意,因为他敏感的觉察到,自己的飞刀水平可能下降了些许,这与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练习是很有关系的。看来,从今以后,要时不时的操练操练了。
艺,荒则废啊!
江寒把猎枪放到茶几上,手持带血的飞刀,进入洗手间,站到洗手池前,放水冲洗这枚立下大功的飞刀。
他正冲洗呢,门口红影一晃,宋娟站到了门口,好奇而又崇拜的看着他,半响问道:“你怎么这么厉害?还会……会扔飞刀?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江寒侧头瞥她一眼,道:“我是苏倾城的表弟啊。”宋娟苦涩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苏倾城的表弟,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江寒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说着话,关上水龙头,随手抽过一条毛巾,将飞刀擦拭干净,接着右手持刀往身上一拍,再放下手去的时候,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宋娟看得惊讶不已,张开了红润娇嫩的小嘴,这人飞刀玩得也太好了吧,跟魔术师又有什么分别?
江寒转身走到她身前,道:“你还有心思管我是什么人?你应该趁警察赶到之前,问清楚这两个杀手的幕后主使是谁,不过我可以代劳,但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宋娟惊喜交加的道:“好啊,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江寒伸出一根食指给她,道:“只有一件事,就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许害我表姐。”宋娟听了这话,笑容凝注,脸色变得尴尬起来,缓缓点头,语气诚挚的道:“其实,就算你不跟我谈这个条件,我也不会再针对苏倾城了。我虽然这不好那不好,但还是有良心的,你救了我的命,我还要针对你表姐,那我成什么人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仅不会再针对你表姐,还会尽可能的帮她发展。”
江寒非常满意她的表态,点了点头,从她身边挤了出去,可刚踏出一步,右臂一紧,已经被人抓住了。
他低头看去,见抓住自己右臂的是一只雪白纤美的小手。当然了,能从他身后抓住他手臂的人,也只有宋娟了。
宋娟见他看来,冲他讪笑了下,放下手道:“你……你今天救了我,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江寒听得愣住了,这位美少妇礼数还真多,竟然上赶着求自己让她报答自己……呃,说起来好乱啊,她还真有意思。
宋娟朝他点点头,美目里噙着泪花,正色说道:“是真的,我真心想要谢谢你……刚才我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了,那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不是自个儿的,只有命才是自个儿的,要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但就是不想放弃自个儿的命,我很想用我所有的一切跟杀手换我的命,可是他们不答应,他们非要杀了我不可,我都绝望了,真的,那种马上就要被杀的感觉太可怕了,我都快要吓得崩溃了。江寒,你救了我的命,就等于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又重活了一次。我非常感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的。”
她情绪非常激动,说着说着晶泪又流了出来,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确实是想好好谢谢江寒,甚至愿意付出她所拥有的一切。这固然能够表现出她对江寒救命之恩的看重,也能显示出她对自己性命的重视,若非她将自己性命看得那么重,又怎会待江寒如此慷慨大方?话说回来,她虽已三十许人,但也能说得上是年轻貌美,又兼身为卓小东的老婆,富可敌国,又美貌又有钱,还是一个女人,自然会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了。要是换成一个命贱的乞丐,说不定根本不把江寒相救放在心上。
江寒跟她对视片刻,苦笑着皱了皱眉,走到茶几那里,从纸巾盒里摸出几张纸巾,走回她身边递给她,道:“我不需要你谢什么。我不是单单救你一个人,我也是自救,你别把我看得多么伟大……”
宋娟截口道:“我知道,我懂,但你就是救了我,这是事实。我宋娟什么都肯做,就是不肯昧良心。这世上我宋娟只有一个救命恩人,就是你江寒,不论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江寒开始有点郁闷了,他不介意被宋娟这等美少妇缠住,但非常介意被她一口一个报恩的缠上,那可就无趣了,摇摇头,走到那个晕过去的高颧骨身边,蹲下身去,探手捏住插在他小腿上那把匕首,猛地往外一抽,溅起一道血箭的同时,也把已被鲜血染红的匕首抽了出来。
173 查问内情
173 查问内情
江寒留意到,匕首上端带有锯齿的部位,竟然夹带着不少的肉末,只看得眉头大皱,却也暗暗好笑,这杀手要是能预料到这把用来杀人的匕首最后插到了他自己身上,估计他打死都不会买这种带锯齿的匕首吧?
匕首拔下来了,那高颧骨却也因为剧痛而幽幽醒转,他睁开眼睛,感受到腿肚子上的痛楚,只疼得呲牙咧嘴,眼珠转来转去,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江寒把匕首刃身放到他脸上,淡淡地道:“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他现在在哪?老实回答,要不然就要吃苦头了。你带来的这把匕首很不错,上面还带了锯齿,如果用锯齿这一面在你这高高的颧骨上锯下去……呃,我都不敢想了。”
宋娟站在他身后,听到他这番话后,心头大为震撼,却也不无疑惑,这小子看起来嘻嘻哈哈、人畜无害的,怎么到了节骨眼上,比这两个杀手更狠更无情?天呐,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自己混迹圈内圈外,阅人无数,却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反差巨大的人,真是稀罕。
高颧骨已经见识过江寒的手段,早就把他当成了人间恶鬼,怕得不要不要的,眼下又被他出言威胁,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忙道:“别……别锯,我说,我什么都说,千万别锯!”
江寒不耐烦地道:“那就说啊,我耐心不多的。”
高颧骨不敢再说废话,攒了攒力气,脱口叫道:“是乔海军派我们来的,他……他现在在京城,他给了我们兄弟一人五十万,让我们来东海,找机会做掉宋娟。”
“乔海军?”宋娟惊呼出声,一脸的惊讶,问道:“是东北来京的那个乔海军?”
高颧骨道:“对,就是他,乔海军,乔老大。”
江寒转目看向宋娟,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不仅认识乔海军,还很熟悉,所以也就非常惊讶他居然会对她下手。
宋娟见他看过来,解释道:“乔海军东北出身,最早带着几个兄弟到了京城,给卓小东做事,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闹翻了,乔海军就带人出走了,这……这是去年冬天的事情。”
江寒问她道:“为什么闹翻了?因为什么闹翻的?明白这一点了,你也就知道乔海军为什么对你下手了。”
宋娟脸色痛苦的道:“我不知道啊!卓小东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他这件事。”说完冲高颧骨说道:“我不明白了,就算乔海军跟卓小东有仇,也应该去报复卓小东啊,报复我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我又没对不起他乔海军。”
江寒听她连续几次提起卓小东的时候,都不说是“我老公”或者是“小东”这类的昵称,而是直呼其名,殊无亲热之意,而刚才这句话更是诛心,竟然觉得乔海军应该去报复卓小东,有点不管卓小东死活的味道,心中也就懂了,她跟卓小东的夫妻感情应该不怎么样。想想也是,像卓小东那种花花公子,整天价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身为他老婆的宋娟怎么可能跟他恩爱相亲呢?
高颧骨由于仰躺在地上,呼吸不畅,剧烈咳嗽了两声,咳嗽完才苦着脸说道:“乔老大也不是不想报复你老公啊,可是报复不了啊。你老公身边有俩保镖,不论你老公到哪,那俩保镖都跟着,就算上个厕所都是寸步不离,我们根本没机会下手啊。”
宋娟这才恍然大悟,道:“他乔海军是报复不了卓小东,所以就报复到他老婆我头上来了?”
高颧骨勉强点头道:“是啊是啊,但凡能报复得了卓小东,我们也不会对你一个女人下手啊。在道儿上混的,都知道对女人下手是大忌,谁要是宰了女人,可就被江湖同道瞧不起了。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宋娟气得脸色都青了,敢情自己是躺着中枪啊,骂道:“滚特么蛋!就因为我是卓小东法律意义上的老婆,你们就要杀我?他卓小东还有亲爸亲妈呢,你们怎么不去杀?啊?你们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啊?你们去杀他爸妈试试?你们敢吗?你们这群窝囊废,没种的东西,就会欺负我,我……我真特么想把你们都给灭喽!”越说越气,到最后忍不住抬起腿来,狠狠踢了他一脚。
高颧骨被踢得哇哇大叫,好像被触动了伤口似的。
江寒瞪眼看着旁边的美少妇发威,心下暗暗好笑,这女人也挺有意思的,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嘴脸,当然这里的嘴脸不是贬义词,只是形容她的态度,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是没的说,既温柔亲热,又感恩戴德,乖顺地跟个小丫鬟似的;对眼前这个杀手,却又是凶悍凌厉,如同母老虎一般,自己所认识的女人里边,怕就是她的性格跨度最大。
宋娟凶巴巴的踢了高颧骨一脚后,发现旁边江寒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只被看得脸孔一红,尴尬冲他一笑,讪讪地说:“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有点……有点忍不住,平时我不这样的。”
江寒听了这话有点心跳加速,忙转开头去,心说这位姐怎么回事,这是要跟自己相亲还是怎么着啊,干吗要解释刚才那一脚,你平时凶悍温柔与否,又关我屁事?
宋娟见他转开头,莞尔一笑,柔声道:“喂……”江寒偷偷转头看她,道:“你叫我呢?”宋娟笑眯眯地说:“可不就是叫你?除了你我还能叫谁?喂,我说,我看你思路挺清晰的,说话办事也挺干脆利索的,要不这样,你教教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你觉得该怎么办?我脑子已经被吓懵了,又是个女人,没经过这种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你帮我一个忙呗?”江寒听她软语相求,话语里还带着娇嗲之意,心中一动,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要保护她帮助她的念头,道:“可以啊,反正我也是当事人。”宋娟热切的瞧着他,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江寒略一思忖,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把这两个杀手交给你老公卓小东,让他处理这件事,相信他应该能够很好的摆平此事,这样你就完全不用操心了;二,你把这两个杀手放了,让他们回到乔海军那,也算你卖乔海军一个面子。相信乔海军要还讲点道义的话,就不会再派人刺杀你。”
宋娟很有些惊讶,问道:“我报警不行吗?”
江寒点头道:“行,为什么不行?可是你要想到,报警以后,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少麻烦事,光是录口供什么的就得烦死你,而且这事最终还会牵连到你老公卓小东头上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把这事推给卓小东呢?这本来也是他惹起的冤仇啊,你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不要在警方那里抛头露面充当冤大头。当然,更重要的是,一旦你报警,也就等于是把乔海军这两个杀手送到公安局里去了,这样一来,将会把乔海军对卓小东的仇恨吸引到你自己头上来,将会形成乔海军跟你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这很显然不是你的目的与初衷。”
宋娟听完他鞭辟入里的分析,才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叹道:“你脑子真好使,我算是服了你了,怎么我想不到这些呢?”
那高颧骨听江寒说有放了自己二人的可能,又惊又喜,忙插口道:“宋娟,你……你放了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回去以后,保管跟乔老大多说你的好话,让他不再针对你,再针对也只针对卓小东本人。真的,你放了我们吧,我求你了,千万别报警。”
宋娟有些拿不定主意,求助也似的看向江寒。
江寒点头道:“放了他们也不是不行,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至少是卖乔海军一个面子,可以缓和他对你的仇视心理。如果乔海军是个敞亮人的话,他应该不会再派人来对付你。当然,也不能说放就放,你得跟乔海军当面交代两句,通电话也行。”
那高颧骨听到这,忙道:“我可以给乔老大打电话,马上就接通,真的,宋娟,你要跟他说话吗?”
宋娟有些犹豫,自言自语的说:“他们差点杀了我,我真要放了他们吗?”
江寒道:“不放就交给你老公,让他处理这两个人,我觉得,以你老公的实力,就算弄死这两人给你出气,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当然,他真要是那么做了的话,就会加剧他跟乔海军之间的矛盾,那么乔海军可能会更加的恨不得你死。”
宋娟吓得脸色一变,再也没有犹豫,道:“那就放了他们,我豁出去了……那个谁,你马上给乔海军打电话,让我跟他说。”
高颧骨大喜若狂,忙挣扎着坐起身,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174 认亲
174 认亲
江寒没看他拨打电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沙发边上的齐姐,齐姐已经站起来了,不过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她那条浅绿色的裤子在裤裆处湿了一大片,赫然是尿了裤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尿的,估计是被两个杀手给吓尿了。
江寒没有嘲笑她,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视线,其实齐姐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别说她一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女人了,就算换成一个见过场面的男人,突然面对两个杀手的杀戮,怕也得尿了裤子。
“乔老大,是我,刀把儿……”
高颧骨的电话已经接通了,正在跟电话彼端的乔海军通话。
江寒看向他,心想,原来他的绰号叫做刀把儿,这个绰号可不怎么样。
刀把儿续道:“……对不住了乔老大,你吩咐的事儿我跟我兄弟没办成,我们哥儿俩给栽了,宋娟身边有个大高手,我们哥儿俩一个被打瞎了眼,一个被扎了腿,等回去我把钱还给你……宋娟人还挺不赖,要把我们哥儿俩给放了,不过她有话跟你说,我这就把手机拿给他,你稍等!”说到这,把手机递给宋娟。
宋娟把手机接过来,放到耳畔,脸色倏地一变,变得高贵冷肃,语气冷淡的道:“乔海军,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会对你嫂子我下手,以前你可是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欢着呢。我今天也不跟你废话,你派来的两个杀手,我可以把他们放了,不过我得当面跟你说一句,你想报复卓小东,可以,你找他去!你派人杀他去!别针对我!我可是从来没亏欠过你什么。你不敢报复卓小东,却对我一个女人下手,你说你要脸吗?你好意思吗?你还是男人吗?冲这一点我就瞧不起你!哼!”
她说完这话,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倾听,听了差不多两分钟,淡淡地说:“你跟他的恩怨我管不着,他是他,我是我,你跟他的事情你去找他,别找我!你跟了他那么久,应该也知道,他的事只是他的事,别人谁也插不上手,也管不了,哪怕我是他老婆,我也说不上话。再说,哼哼,我跟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离婚了,所以啊,这些事你不用跟我说,也跟我说不着。好啦,我就这些话,人我给你放了,你自己看着办。你再敢跟我来这套,我宋娟可也不是吃素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扔给刀把儿,斥道:“滚!”
刀把儿如蒙大赦,又惊又喜,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扶着墙缓缓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厅里,将伙伴搀扶起来,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屋门,嘴里没口子的说着感谢的话。
江寒将屋门打开,看着两人走出去,等两人没影了,对宋娟道:“娟姐,我也该走了,你……”
宋娟听了他这话,花容失色,一把扯住他,另外一手将屋门关了,半撒娇半哀求的说:“你可不能走,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江寒微微一笑,道:“你打算怎么谢我?我不缺钱,也不缺吃穿,更不愁没房子住,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谢我的。”宋娟闻言有些幽怨,瞪大美眸说道:“你这叫什么话?你不缺是你不缺,我要表示谢意是表示谢意,这可不冲突。”江寒苦笑道:“好吧,你要是非想谢我,那以后多关照下我表姐就行了。她在圈里混,人单势孤,总受人欺负,你帮我照顾下她,就算是谢我了。”
宋娟笑道:“你又混为一谈了,你表姐是你表姐,你是你,要分开说。你表姐那儿,要不是她今天让你来见我,我早死透了,因此她对我也算是有半个救命之恩,我自然会关照她的。至于你这边,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我更得好好谢谢你了。”江寒听得一阵头大,摆手道:“你真想谢我的话,放我走就是了。”宋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你竟然施恩不图回报?”江寒无辜的说:“我没有施恩于你啊,我刚才只是自救而已……”宋娟截口道:“要不这样吧,你多大了?应该比我小几岁,我认你当干弟弟好不好?”
江寒听得一怔,伸手摸了摸下巴,心说这也行吗?这位娟姐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就死死缠住自己不放了?
宋娟认真地说:“真的,你给我做干弟弟吧,刚才刚见着你的时候,你的言谈举止就让我眼前一亮,我就挺喜欢你的,现在你又救了我,这么大的恩情,我自己都觉得没法报答,只有当你姐姐,从今以后把你当亲弟弟那样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你答应我吧?算我求你了,好弟弟……”说着话,竟然去拉江寒的手,以示亲热。
江寒哭笑不得,却也有些感动,身为孤儿的他,小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哥哥姐姐该有多好,疼爱自己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也算人生路上有亲人相伴,可惜在他父母早亡的前提下,这注定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如今,却突然跳出一个女人来,要主动给他当姐姐,并且摆明了要对他好一辈子,这不啻于是上天赏赐给他的一个大大惊喜。
“也罢,既然她有了这个念头,而且对我如此厚爱青睐,那就答应了她吧,也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想到这,江寒对她一笑,道:“我说姐啊,这种事还用求人吗?你这不是自堕身价吗?你还真不把你自己当人物啊?”
宋娟见他答应,欣喜若狂,忽然涌身一扑,直接扑进他怀里,两只修长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抱住,小嘴在他耳畔呢喃道:“弟弟,好弟弟,我的好弟弟……”
江寒怎料到她会如此奔放,毫不顾忌齐姐在场,居然就这么扑到自己怀里,一下子就给傻了眼,虽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心中却无半分旖旎之感。
厅里的齐姐看到这一幕,也给惊呆了,她作为宋娟的亲信,陪伴宋娟长达十年之久,却从来没见她对哪个年轻男子如此亲热过,竟然不顾及身份、不顾及男女之防,就这么扑到人家怀里,还紧紧抱着人家的脖子,天哪,她对卓小东都没这么亲热过好吧?她这是被杀手吓得神志不清了吗?
“呃……”
江寒到底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健康很正常的男人,最开始被宋娟抱着还没什么异样感受,可时间长了,感受着怀里的香软身子,闻嗅着身前的淡淡幽香,自然而然就感觉到了别扭,尤其是胸前的感受,最为别扭,没办法,宋娟身材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可以用傲人来形容,恐怕哪个男人也受不了被她这么顶着。
“姐,放开我,我快要被你搂得出汗了!”
江寒用手轻轻分开宋娟的双臂,将她轻柔的推了开去。
宋娟被他推开,倒也没什么不快,轻轻拉住他的手,一脸欢喜的看着他说:“弟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江寒点头道:“嗯,从此你就是我姐了。”宋娟道:“把你手机号告诉我,再把你住址、工作单位什么的全都告诉我。今天只是虚认,改天咱俩办一个认干亲的仪式。”江寒吓了一跳,道:“不用了吧,咱们姐弟相交于心,那些个花架子就不……”宋娟截口道:“不行,必须要办,我还要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让他们知道我认了一个好弟弟。”
江寒呆呆的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想差了,她根本不是认自己当弟弟玩,而是真要跟自己结为干亲,好家伙,她这还要把自己介绍给她的亲朋好友,没必要搞得那么夸张吧,只是结个干亲而已,又不是结亲?
二人交换了手机号,江寒怕苏倾城等得急了,便提出了告辞。宋娟倒想留下他畅聊一阵,可惜房间里太过凌乱,又是鲜血遍地,不适合聊天,必须马上换房间,因此只能作罢。不过即便如此,宋娟也告诉江寒,她这两天先在东海办点事情,等办完了再去找他。
江寒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干姐,以后的人生怕是想寂寞也寂寞不了了。
当然,这是好事!
与宋娟道别后,江寒驾车驶离麒麟会所,驶向苏倾城停车的地方。至于刀把儿两人留下来的武器,那把双管猎枪与那把带锯齿的匕首,江寒也没客气,直接装进包里带到了车上,打算带回去给高鹏与孙搏当武器使用。尽管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应该用不到猎枪这么危险的武器,但也不保准就一定用不到。在执行某些特别危险的任务的时候,手里有把猎枪,不仅可以壮胆,还能给对方造成压力,甚至可能改变局势,也算是好处多多。至于私藏枪械涉嫌违法,江寒就完全不去理会了,有那个紫皮证件在手,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呢?
175 喜忧嗔痴
175 喜忧嗔痴
差不多一刻钟后,江寒见到了苏倾城,此时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什么都别说了表姐,先去吃饭,都快饿死我了。”
江寒经常扮作苏倾城的表弟,固然是帮她解决了不少难题,也带来了后遗症,就是称呼她为表姐称呼习惯了,随口就想称呼她为表姐,当然,这并非是对她的尊敬,反而还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苏倾城一身休闲装打扮,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站在她今天乘坐的这辆奔驰越野车的后门处,星味十足,瞪眼看着他,道:“你刚才说麒麟会所有杀手,真的假的?还有,你已经把宋娟给摆平了?你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吗?”
此时已经八点半多了,寻常人不要说早就吃了晚饭,说不定都已经开始踅摸上哪吃夜宵去了,也就是江寒今天实在运气不好,先送诗妃回家,又帮苏倾城应付宋娟,再帮宋娟应付杀手,最后又被宋娟缠住认了干姐弟,因此直到现在还没吃饭,滴米未进,滴水未沾,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他听了苏倾城这连续三个问题,一阵头大,气不打一处来,威胁她道:“我都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吃饭,你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啊?想让我打你屁股啦?”苏倾城叫道:“我看你敢,你敢打你表姐的屁股?哼哼……”江寒也没等她说完,一把把她扯过来,扬起右手对准她的臀瓣就打了下去。
堪巧苏倾城今天穿的是条瘦身直筒牛仔裤,因此臀部被牛仔裤包裹得越发紧绷挺翘,江寒一巴掌拍到上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手心却是一弹,感觉到连续不断的震颤传来,手掌麻酥酥火热热的,竟然非常舒爽,心中一动,又拍了一巴掌上去。
“哎哟……”
苏倾城被他连续拍了两掌,尽管不疼,却也夸张的叫出声来,哼哼唧唧的说:“好你个臭小子,竟敢打你表姐我的屁股,这还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头一回有人打我屁股,你信不信我咬你啊?”说完启开檀口,凑嘴到他肩头,当真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江寒可不想跟她在街头当众撕扯,何况奔驰车里还坐着她的专职司机小李呢,总不能被他看到他主人的笑话吧,忙伸手抓住苏倾城香肩,将她往外推开了些,笑道:“别闹,赶紧的,先去吃饭,真要饿死我了。”
苏倾城哼道:“不行,我非得咬你两口不可,你想白打我屁股吗?”江寒笑道:“等我吃饱了再咬行不行?”苏倾城藏在镜片后的眼珠转了转,道:“行倒是行,不过你可不能到时候耍赖。”江寒点头道:“不会的,快走吧。”苏倾城看了看他的宝马x5,道:“你先上车,我跟小李交代一句,让他先开车回去。”
江寒嗯了一声,快走几步回了自己车里,等了没一会儿,就见苏倾城步履盈盈的走来,忙又下车,给她拉开了左后车门。
苏倾城非常满意他的体贴,上车后大喇喇的说:“看你表现这么好,待会儿少咬你一口吧。”
车起步后,苏倾城问道:“说说吧,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江寒道:“没力气说。”苏倾城笑问道:“你力气都干吗去啦?”江寒道:“都用在麒麟会所了。”苏倾城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道:“用在会所了?你帮我见宋娟,好像不用花力气吧,是不是用在会所里的公主身上了?”江寒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种荤话,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自己跟她关系又进了一步,笑着摇摇头,道:“等我吃饱了再告诉你。”苏倾城凑到他座位后面,小手在他肩头又抓又捏,撒娇道:“哎呀,你就告诉我嘛,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啊。”
江寒存心考验她的耐心,只是笑着摇头,却绝对不肯再说半个字。苏倾城折磨了他一阵,见他始终不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靠了回去,懒洋洋的叹了口气。
“哎,就这家吧!”
江寒开着开着,看到路边一家酒楼,名字叫做“姑苏人家”,外表是姑苏民居的装修,飞檐斗拱,格调优雅,心下既喜欢店的名字,也喜欢店的风格,便把车停靠过去,嘴里还嘟囔着:“苏倾城,今晚可得你请客。”苏倾城望了望那家门面,哼道:“凭什么让我请客啊?你打了我屁股还让我请客?你发梦吧你?”江寒笑道:“过会儿你就知道凭什么请我吃饭了。下车!”
二人下得车来,走两步就到了店里,早有服务员迎上前来,江寒问道:“有包间没有?”
那女服务员看看他二人,有些疑惑,问道:“先生请问你们几位?”江寒道:“两位。”那女服务员讪笑道:“两位您还是坐外面吧。”
苏倾城不高兴了,冷冷的说:“什么意思啊?嫌我们人少啊?人少就不能坐包间啦?”
她脸上自始至终戴着墨镜,墨镜很大,将她半边俏脸遮住,上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下面现出尖巧的下巴,面部主要特征完全被掩盖,也因此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那女服务员不知道自己对面的就是国内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苏倾城,见她穿着打扮都很时尚高雅,面目虽被墨镜遮住,却也是掩饰不住的俏美脱俗,更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很明显不是个普通女子,说不定是什么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呢,因此尽管听她话里话外透着不客气,却也没敢发恼,很客气的说道:“小姐,我没有嫌你们人少的意思,不过店里有规矩,我……”
江寒早饿得不行了,哪有心思听她啰嗦,不耐烦地说:“不就是包间有最低消费嘛,我们可以接受,快带我们上去吧。”那女服务员跟他确认道:“您确认去包间吗?小包最低消费四百八十八。”江寒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道:“走吧,带我们过去。”说完偏头对苏倾城道:“反正有人请客。”
苏倾城对他做了个凶脸,不过她脸容大部分被墨镜遮住,因此只现出皱起的琼鼻与呲开的白牙,倒也更加的可爱迷人。
女服务员把二人带到楼上,领到一个小包里,江寒也没跟苏倾城客气,一坐下就点了四菜一汤,随后问她道:“喝点什么酒?”
苏倾城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他要喝酒,爽快的说道:“除了白酒不喝,什么酒都行。白酒忒呛嗓子!”
江寒便要了四瓶青岛啤酒,等女服务员出去带上门之后,不无得意的笑道:“我为什么点了酒,因为你听完我讲的事情以后,一定会跟我喝酒庆祝。”苏倾城忙道:“快讲快讲,我听听有什么可庆祝的。”
五分钟后,苏倾城已经听江寒粗略讲完了之前在麒麟会所贵宾楼宋娟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江寒什么都没瞒着她,包括宋娟已经跟他结为姐弟的事,也一股脑的告诉了她。
苏倾城听完欢喜得都要跳起来了,作为被卓小东追求、被宋娟嫉恨针对的当事人,她并不怎么关心宋娟遇刺、江寒仗义相救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她更关心的是,宋娟从此以后将不会再报复打击她,这才是最令她激动的事情。至于宋娟还保证以后会尽可能的帮她发展,她倒并没往心里去,她认为这是宋娟跟江寒说的客气话,完全不能当真的,而且,她只需要宋娟不再针对她就够了,完全不需要锦上添花的帮她发展。她现在作为国内二线明星里的大牌,已经走上了良性健康的发展道路,不需要被人刻意提携关照,只要正常的发展下去,早晚能够踏入一线巨星的行列中去。
“妈呀,这是真的吗?幸福来得太快了,我都不敢相信!哈哈,摇摆摇摆,摇摆摇摆 激荡起跳动的心澎湃……”
苏倾城定了定神,突然哈的一笑,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两只纤手在空中摇摆,上半身也随之摆动,就差原地起舞了。
江寒面带笑意看着她,心中忽然对她有些怜惜,她虽是当红大明星,可在宋娟这等圈内权贵面前,却只是个微不足道、可以任意欺凌的小人物,就算宋娟派人向她泼粪,她也无法反抗,只能是逆来顺受,如今得知宋娟不会再针对她,竟然如同捡了天大的便宜一般,高兴得手舞足蹈,而事实上她本来就不应该被任何人欺负,这是她的基本权利所在,难道她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吗?不,不是,绝对不是,以她的冰雪聪明,她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呢?可事实就是,就算她看清了这一点,也无法抗拒这种命运,因为这是阶级压迫所形成的天生注定的命运,就算她看穿了这种命运也没有任何用处,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呢。
他心中酸涩苦楚,怜爱之心大起,忽然开口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苏倾城还在嘻嘻哈哈的摇摆,听了这话嗔道:“是,你是不让别人欺负我了,你可是开始欺负我了。”江寒哭笑不得,道:“你给我把这话说明白咯,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苏倾城哼道:“想耍赖?刚才是谁打我屁股来着?”江寒笑道:“我那是跟你闹着玩,谁让你在我饿肚子的时候还要提问,而且一问就问了三个问题,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不完就饿死了。”苏倾城哼道:“闹着玩也是欺负我……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欠我一口呢,不行,我得还回来,我要咬你一口。”说到这,不由他分说,凑嘴过去就要咬他。
包间的座位虽然很多,两人却也没有分开坐,而是坐在了一起,因此苏倾城侧过身去就能咬到江寒。江寒见她说咬就咬,吓了一跳,呵呵笑着抬手挡住了她的嘴巴。苏倾城嘴巴贴在他掌心上,作势欲咬,不过咬了好几次,什么都没咬到,后来索性抬手把他右手抓下来,亢嗤一口咬了上去。
两人正厮闹呢,包间门开了,服务员端着啤酒走进屋来。
江寒见状,急忙喝斥苏倾城道:“别闹了,服务员来了!”苏倾城小嘴咬着他的手不松,含糊不清的说道:“谁来了都不行。”江寒笑道:“你属狗的啊?”苏倾城道:“我就是属狗的。”江寒点头道:“嗯,小母狗一条,呵呵。”
服务员走到桌前,见苏倾城死死咬住江寒的手不放,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心说这个女子好凶啊,这个挨咬的帅哥找她当女朋友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等服务员走后,苏倾城才把江寒手松开,此时看上去,他手背已经被自己咬出了一圈牙痕,虽然没出血,但青红青红的,也很吓人,失声叫道:“哎呀,你疼不疼?”江寒差点就此无语,瞪着她说:“你让我咬一口试试就知道了。”苏倾城哈的一声笑,竟然真把左手伸到他嘴边,道:“你咬吧,我怎么咬你的,你就怎么咬我。”江寒笑骂道:“靠,你以为我也属狗啊?”苏倾城笑眯眯地说:“咬嘛咬嘛!我是小母狗,你是小公狗,嘻嘻。”江寒把她小手推回去,道:“别闹了,先干一杯吧!”苏倾城摘下墨镜,用那双点漆也似的美眸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今天不咬,以后可没机会了。”
江寒也懒得跟她废话,拿过酒瓶,给二人杯里倒上酒,端起酒杯说道:“来吧我的表姐,干了吧。”苏倾城端杯跟他碰了下,笑吟吟的说;“好的,我的大明星。”
江寒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这都是什么称呼吧,乱七八糟的,不过还好,称呼只是称呼,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与感情,仰脖将杯中酒大口喝干了。
苏倾城也干了杯中酒,不过她喝完这杯酒后,人反而平静下来,很郑重的问道:“你有了宋娟这么个干姐姐,以后还要不要你表姐啦?”她这话应该是开玩笑,但她用的却是很严肃的口吻,江寒听后,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失笑道:“你觉得呢?”苏倾城面露微嗔之色,道:“别贫,老实回答我,还要不要?”
江寒故意转动眼球,做出一副费思量的模样,半响没有回答她的话。
后来苏倾城实在看不下去了,也等不下去了,抬手拧住他的耳朵,骂道:“靠,这还用考虑啊?你想什么呢?”江寒笑道:“我在想,某人竟然开始为我喝醋了。”苏倾城撇撇嘴,笑骂道:“滚蛋!快说,还要不要你表姐我?”江寒点头道:“要,当然要啦!哪怕她咬我,哪怕她拧我耳朵,哪怕她骂我,她也是我独一无二的亲亲好表姐。”苏倾城闻言很是欢喜,松开他耳朵,伸手指在他脸颊上刮了刮,表示赞赏,嘴上却劝告道:“宋娟说认你当弟弟,你听听就好,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要当真。她还有卓小东那种人,说话从来不负责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能当时说的天花乱坠,让你感激涕零,可事后他们就有意无意的忘掉了。你要是信了他们的话,连年都得过错咯。”
江寒听了她这番劝告,回忆下不久前宋娟的做派表现,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欺骗自己,而且以她的身份地位,她也没必要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自己又没奢求得到她的报答,她本人也明确的知道这一点了,而且本来就是她上赶着要感谢自己的呢。
苏倾城见他若有所思,续道:“何况,你今晚上赶上的还是她的糗事,她面对杀手时候的糗样全被你看到了,事后她不忌惮怨恨你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认你当弟弟?再说,以她的权势,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认你当弟弟?你在东海可能感受不到,她在京城可是个大人物呢,圈里圈外的人都得尊称她一声娟姐……”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钟头,江寒干掉了两瓶半啤酒,苏倾城喝了剩下的一瓶半。苏倾城酒量不浅,是可以再喝的,不过她嫌啤酒喝多了要跑厕所,就控制了下,没敢喝多。
吃完一结账,两人的消费还不到这个小包的最低消费四百八十八呢,不过那也没办法,还是要按最低消费结账。苏倾城抢着要结,却被江寒把钱包给按住了,最终还是由他结了。
“我们去唱歌吧?”
二人回到车里后,苏倾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她今晚免除了现阶段最大的威胁,非常高兴,意犹未尽之下,便想邀江寒一起去唱歌。
江寒道:“唱歌有什么意思?”苏倾城翻了个白眼给他,傲然说道:“你跟明星一起唱过歌吗?”
176 商场插曲
176 商场插曲
江寒闻言撇了撇嘴,事实上,他几乎没怎么唱过歌,又遑论跟明星一起唱过?不过话说回来,明星既不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是外星来客,也不过是红尘之中一个凡人而已,也不会多张嘴巴多条舌头,难道跟明星唱歌就能唱得天花乱坠?又能唱得趣味横生?想到这,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送你回家吧。”
苏倾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凶神恶煞的叫道:“不行!不回家,必须去唱歌!今晚你非得陪我唱歌不可!”江寒笑骂道:“靠,唱歌还带强迫的啊?”苏倾城笑嗔道:“你再不去我还要把你强暴了呢。”江寒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差点没让她话里的恶寒给冻上,心说这位姐说话可是越来越荤了,连强暴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真想故意跟她作对,来一句“我就不去,你强暴我一个试试?”,不过想到她对唱歌的执念之深,似乎不好连续拒绝她,便只好凑她的趣儿道:“好吧,算你厉害,那就去唱歌吧。”苏倾城呵呵一笑,松开他衣领,用小手给他轻轻抹平,道:“你还挺怕我强暴你的嘛,嘿嘿,放心,表姐可没那种兴趣。”
江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翻了个白眼给她,心说你从今以后别假扮我表姐了,还是去扮演女流氓吧,女流氓更符合你的戏路,也没再跟她调笑,驾车沿路驶去,边开边寻找ktv的所在。
车行不远,前方路边现出一座大型购物中心,裙楼上竖写两个大字“银座”,楼体装修得简约唯美,气派十足,楼内楼外灯火通明,门口人进人出,热闹好比庙会盛景,而这时已经九点半多了,算是深夜了。
江寒看得暗暗咂舌,再一次体会到了东海这座不夜城的风景。
“开进去,开进去,银座四楼有个ktv,我去过!”
苏倾城也看到了银座,连连拍打江寒手臂,兴奋急迫的样子既可爱又好笑。
江寒自然是遵命而行,驾车驶入银座下边的停车场,停好车后,二人走向电梯厅,打算乘电梯直上四楼。可等走过去也发现了,电梯正在维修,只能步行上去。两人没办法,只得步行上了一楼,再从一楼乘斜梯往四楼去。
商场内亮若白昼,人流涌动,喧闹熙攘,非常的热闹。各种各种的橱窗柜台,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彬琅满目,争光斗彩,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江寒站在上行的斜梯上,一双眼都不知道看哪了,直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他倒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傻小子,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所以一时间有些新鲜。
苏倾城站在他身边,亲亲热热的挽着他的手臂,倒像是他的女朋友一般。
两人身前身后都是人,不过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独自逛商场的单身男女,也有亲亲热热的小情侣,还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样人,每个人都穿的很漂亮很时尚,尽情挥洒着青春的美丽与魅力。尤其是那些女孩子,要么穿了热裤,要么穿着短裙,卖力的展示着自己的大腿,而这也成了商场里面最诱人的风景。
江寒皱着眉头把目光从身前一个拥有着大象腿却不吝展露出来的胖妞腿上收回,转到身边的苏倾城腿上,心说这么热的天,她怎么不穿裙子或者短裤,干吗裹了条厚实的牛仔裤出来?她也真不嫌热。
“咦?!”
二人正在斜梯上匀速上行呢,忽然有滴液体从上面落下,正好掉在苏倾城眼镜与面部之间的缝隙里,差点没刮到眼睛,她微微吃惊,轻呼出声,手也迅速抬起,将眼镜摘下去,仔细打量镜面是否被那滴液体玷污了,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东西?”
“啊……苏……苏……苏倾城!”
苏倾城刚刚摘下眼镜,忽然自左上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惊叫声。苏倾城下意识侧头看去,见左边的下行斜梯的靠上部位,一对手挽手闺蜜模样的女孩里靠自己这边的那个,正一脸惊喜之色的看着自己,嘴巴张得老大,似乎是因认出自己而欢喜莫名。
这女孩这一声喊不要紧,却把两架各自上下行的斜梯上的大部分人都给惊动了,人们纷纷看向她,又通过她惊喜凝视的目光转到苏倾城脸上。这些人里不乏认识苏倾城的,甚至还有她的粉丝,当看到这个气质出众、容貌绝美的雪肤女子果然是苏倾城的时候,立时是轰然大乱:
“嗨,还真是苏倾城!”
“天呐,这么巧,居然能在这碰上苏倾城!”
“哎呀,竟然能碰上活的苏倾城!”
“跟苏倾城长得真一样哎,难道她真是苏倾城?”
“我晕,不会是真的吧?”
“倾城,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话语声,两架斜梯上的人群都激动起来,甚至有人迈步向苏倾城凑去,要请她签名。
苏倾城瞪眼瞧着这些狂热的人们,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无意间摘下墨镜,就引起了这么大的“灾难”。
旁边的江寒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也算是再一次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位大明星的人气,心想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啊,不戴墨镜根本不能在公众场合行走,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要不要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拿开,要不然,给这些公众看了去,还不得生出绯闻来啊,说不定明天的娱乐八卦杂志上就有这样一篇爆料了,《苏倾城与陌生男子深夜同游商场》,或者是《苏倾城深夜与一年轻男子亲密同行》。
苏倾城惊呆过后,已是心知肚明,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身份,否则今晚就绝对别想着与身边那位唱歌了,甚至连这座商场也呆不下去,必须马上灰溜溜的逃回家里去,想到这,很自然的将墨镜戴回脸上,搂紧身边江寒的手臂,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老公你真讨厌,我说不整容吧,你非让我整成苏倾城的样儿,现在闹笑话了吧?”
江寒暗暗好笑,嘴上配合她说道:“可这多有面子啊,看人们都把你当成苏倾城了吧,哈哈。”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自己等人是闹错了,人家根本不是苏倾城,只是整容后酷似苏倾城的一个普通女子,转念又想,大明星出行,身边怎么也得有助理保镖吧,眼前这位“苏倾城”身边却只有一个男子,确实也不是大明星的风范,既然如此,还真是搞错了呢。
围观的众人里,十有**是这么想的,剩下一成左右的人,仍旧抱着这美女就是苏倾城的信念,不过随着斜梯交错,距离苏倾城越来越远,慢慢的心思也就淡了。
等苏倾城到达二楼的时候,一场小风波终于消弭于无形,再没有人盯着她了。苏倾城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江寒笑问:“好好的你摘什么墨镜啊?”苏倾城哼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怪上面无缘无故的漏水。呼呼……吓死我了,差点被围观。”江寒赞道:“你真机灵,我说什么也想不到你会来了那么一句。”苏倾城不无得意地说:“你表姐我聪明吧,哼哼。”
从二楼上三楼的时候,江寒留意到,苏倾城一直盯着四外的店铺看,那些店铺有的是衣服店,有的是鞋店,心中一动,道:“要不我先陪你逛逛?”苏倾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逛也没什么意思,只能逛,不能买。”江寒奇道:“为什么不能买?”苏倾城道:“那些女售货员眼毒着呢,你不跟她们打交道没事,一旦打交道,她们很快就能认出你来。还不够麻烦的呢,所以我轻易不在国内买东西。”
江寒点了点头,回想起她刚才只是摘下墨镜就差点被人围观,原来当明星还有这么一桩麻烦事,还要时刻提防被人认出来,哎,也真够不容易的。
两人乘斜梯到了三楼,绕了半圈到上行的斜梯前,正要上去,苏倾城却忽然被旁边一家鞋店吸引了,松开江寒的手臂,凑近前观瞧。她在那看,江寒总不能舍下她自己先上四楼,只好也跟了过去。
这是一家不知道什么名目的品牌店,店名是一长串外文字母,看店面装修风格很高档,似乎是家奢侈品店。事实上也是,店里几乎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女店员面无表情地站在店内,而这家店旁边两家店里却有不少顾客。看来,奢侈品店永远都是曲高和寡。
苏倾城却也没有进去,只是凑在这家店的玻璃墙跟前,微微弓着身子,美眸透过脸上的墨镜,凝目观瞧橱窗内展示的一双亮银色的水晶镶钻高跟鞋,娇俏的小脸上现出惊艳的神色。
江寒站到她身旁,也看向这双鞋,只见这双鞋子是传统的船型,鞋跟高有两寸,造型雅致靓丽,银色网状鞋面上镶满了晶莹泛光的水钻,在橱窗灯光的映射下,鞋面反射出无尽的璀璨光芒,两只鞋子斜叉交叠靠在一起,要美型有美型,要光彩有光彩,要品位也有品位,仿若童话世界里灰姑娘所得到的那双水晶鞋……不,比那双水晶鞋还要更美更亮,毕竟水钻的光彩可不是水晶可以匹敌的。可以说,从这个橱窗走过的人,都会被这双鞋子吸引。能不被吸引的,估计只能是盲人了。苏倾城显然不是盲人,所以她理所应当的被这双鞋子吸引过来了。
就算江寒这种对女人鞋子没什么太多研究的男人,也觉得这双鞋是一双难得的好鞋,他看过这双鞋后,转目看到苏倾城脸上,虽然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却也从她的眼神与脸色中看懂了她对这双鞋的喜爱,既然她喜欢,那么好吧……
江寒轻轻咳嗽一声,问身边这位“表姐”道:“你脚多大?”苏倾城听到了他的问题,但眼睛还是盯着橱窗里的鞋子,语气敷衍的道:“我脚多大?什么意思?”江寒说:“就是你的脚是多大尺码的?”苏倾城回过神来,瞥他一眼,说道:“你问的是我的鞋子吧?”江寒说:“是啊,是不是三十八的?”苏倾城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的?”江寒笑道:“我估摸出来的。”
他没撒谎,他确实是估摸出来的,而且是以林诗妃的脚为模板估摸出来的,林诗妃的脚三十七码,他不仅看到过很多次,还上手摸过好几次,因此对于三十七码是有一定概念的,而苏倾城的脚跟林诗妃的差不多大小,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所以他就猜了三十八码,没想到一下子就猜对了。
苏倾城笑嘻嘻的说:“你还有这本事呢,真是了不起。可是,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江寒没再理她,迈步走到店门口,抬手招呼里面那个女店员:“美女,我要看看这双鞋。”
苏倾城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拉住他胳膊,低声叫道:“你叫她干什么呀?”江寒笑道:“看这双鞋啊,你不是喜欢吗?我买给你!”苏倾城脸色一变,拽着他就走,还狠狠掐了他一把,嗔道:“不买!就算要买也是我自己买,用不着你给我买!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咱俩之间不能掺杂一分钱的利益关系,要做最纯洁的朋友。”江寒嗤笑出声,道:“怎么可能不掺杂钱?你刚才还请我吃饭了呢。”苏倾城拽着他走上斜梯,哼道:“吃饭是吃饭,不算钱,可你给我买鞋就算是钱了,少废话,不许买……”
那家鞋店里的女店员听到江寒招呼后,已经走到门口,可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却见他被女朋友拽着走了,又惊又气,嘴里低声骂了句:“穷逼!没钱你叫个屁啊?”
177 KTV里的吻
177 ktv里的吻
江寒与苏倾城很快到了四层,来到那家ktv里面,江寒到前台那里要了一个小包,又问苏倾城想喝什么。苏倾城点了轩尼诗xo加冰,江寒又要了干果小吃等零嘴儿。这些酒水食品暂时上不来,两人就先去小包里边唱边等。
苏倾城刚一走进包间,便摘了墨镜,当先坐到点歌台旁边的沙发上点歌。沙发很矮,她身子却很高挑,不得不将两条修长的大腿并拢后骈在一起,斜斜倚在地上,因此被牛仔裤包裹出来的美腿曲线毕现无遗,尤其是腿臀交接处的隆起与滚圆,更是分外勾人眼球。
江寒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有修长的美腿,比如莫颜、周晓萌、秦雨姗等几个丽女。她们容貌不同,性格不同,职业不同,大腿所产生的美感更不相同。莫颜那双腿极长,气死模特,若是踩在高跟鞋上,那走起路来就跟长颈鹿走路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怀疑她身子会不会突然摔倒; 周晓萌那双腿则是又白又长,光洁无瑕,晃人眼球,往往令人一见就会产生邪恶的冲动;秦雨姗的大腿跟前面二女比起来,就没有什么特点了,却胜在腿型曼妙,肌肉均匀有度,同样充满美感。
而眼前苏倾城这双腿,长度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修长笔直,瘦生生的,骈在一起后,便构成了一副令人心动的美腿画面。
江寒看得暗暗点头,心说美女就是美女,身上无一处不美,拥有着这么强大的资本,她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苏倾城还不知道自己的坐姿已经给江寒带去了极好的视觉享受,兴冲冲的点了两首歌曲,随口问道:“你想唱什么歌?”江寒道:“我不知道啊,我平时很少唱歌。”苏倾城侧头望着他,道:“那你平时总有喜欢哼的歌吧,或者你有什么喜欢的歌星?”江寒说:“我……ktv里的流行歌曲都行吧。”
他虽然没怎么唱过歌,但平时也被动的听了不少流行歌曲,而流行歌曲一般都很容易学会掌握,就算暂时学不会,跟着伴奏唱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苏倾城笑了笑,道:“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说完再不理他,为他选歌。
江寒静静的看着这个低头用心选歌的大明星,虽然包间内灯光昏暗,但仍然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子出尘脱俗的气质,心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这位大明星坐在一起唱歌。
过了会儿,苏倾城那边的歌都点好了,服务员这边也把酒水小食品送了过来。
两人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没先开唱,而是先喝了一杯。
苏倾城轻啜了一口酒,在嘴里品匝片刻,用舌尖搅动碎冰在嘴里转来转去,慢慢的吞咽下去,说:“下个月我要去戛纳参加一个影展。”江寒问道:“法国吗?”苏倾城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喜欢或是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带回来。”江寒微微一笑,法国嘛,自己已经去得不爱去了,而且也不记得那边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法国的红酒倒是很有名,可惜自己对那几大酒庄所产的红酒并不感冒,笑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把你自己带回来就行了。”苏倾城笑眯眯的问:“要是我不回来了呢?”江寒皱了皱眉头,道:“你应该不会不回来的。”
苏倾城莞尔一笑,道:“为什么?”江寒笑道:“因为你舍不得……”苏倾城截口道:“舍不得什么?我在国内的名气与成就?”江寒道:“非也非也,你是舍不得你表弟我。”苏倾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估计要不是嘴里没酒,这一下能把酒喷到江寒脸上去,抬手在他脸颊上点了一下,道:“臭美吧你!你正好说反了,我什么都舍不得,就舍得你。”江寒佯怒道:“太伤自尊了,我不跟你唱歌了,我走了。”说完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作势要走。苏倾城哈哈笑起来,伸手把他拉住,道:“逗你玩呐!我故意说反了,我什么都舍得,就是舍不得你,嘿嘿,别走别走,咱俩还是唱歌吧。”江寒笑了笑,拿起麦克风递给了她。
苏倾城先唱了一首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她嗓音清雅,却能恰到好处的将歌里的凄凉孤独表现出来,令人一听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所托非人、失去挚爱的孤苦女子。
这是一个唱功极佳的大明星呢!
江寒注意到她唱的时候,表情也很忧郁,似乎已经把身心全部沉浸到这首歌所描绘的意境当中,更能从她的歌声里听出来她在这首歌里凝注了一定的情感,心中不无纳罕,难道这位大明星曾经失去过一个最爱的人?
苏倾城唱完后也从歌曲的意境中恢复过来,不无得意的问他:“好听吧?你表姐我唱得好不好?”江寒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唱给谁听呢?”苏倾城呆了下,道:“你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当然是唱给你听的啦。”江寒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唱的歌里的那个不能陪你到最后的他是谁?”苏倾城完全听懵了,呆了半响,哭笑不得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寒见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又急又气,想了想,道:“我是问,你为什么点这首歌?你是不是有过与这首歌一样的感情经历?你是不是失去了一个爱你的人或者是你爱的人?”
苏倾城这才明白过来,笑骂道:“滚吧你,你才跟歌有同样的感情经历呢。我只不过是喜欢这首歌而已,谁说我就一定跟歌里所唱出来的女主人公一样?你咒我啊!”江寒略松了口气,说来也奇怪,尽管他对苏倾城没有任何的痴心妄想,可是想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过感情经历,心中就有些酸楚,竟然为她喝醋了,可这种心理是不应该出现的,难道心里已经喜欢上她了吗?只是嘴上不承认而已?想到这,又有几分羞惭,讪笑道:“唱吧,继续唱吧。”
苏倾城又唱了一首天后王菲的《红豆》。
江寒越听越不是味儿,怎么她唱的都是那种别离伤感的歌曲啊,她就不能唱首欢快的曲子吗?
苏倾城唱完这一首后,喝了半杯酒,让江寒唱。江寒抬头看时,见她给自己点的是光良的《童话》。这首歌连同mv他可是早就听过看过了,知道也是一首悲歌,见状哭笑不得,道:“你怎么给我点的这个啊?”苏倾城无辜的瞪大美眸,说:“你不是要流行歌曲吗?这首歌可是ktv里的必点歌曲之一。”
江寒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唱。说起来,他唱歌的功夫并不如何高明。他学生时代关注的是学习学习再学习,进入特勤局以后,又是训练训练再训练,等训练完毕开始执行任务后,又是世界各地东跑西颠,更没有多少时间唱歌,因此,他的唱功仅仅停留在不跑调的水平上。还好他嗓音不错,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因此这一唱起来,倒也还算不错。
苏倾城听了几句便听出来了,他不仅没练过,还没怎么唱过,是个ktv里的菜鸟,便笑着给他鼓掌,鼓励他。江寒最开始唱确实是有些害臊的,毕竟平时连唱歌都很少,现在更是当着苏倾城的面唱,生怕自己唱得不好在她跟前丢人,很有几分放不开,现在见她鼓掌鼓励自己,心中那点担忧才彻底消失不见,大着胆子放声唱起来。
光良这首歌,符合了他作为情歌小王子一贯的绵软温柔风格,整首歌没有特别大的高低音转折,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的好唱,这也是这首歌能在ktv里风靡的原因之一。江寒唱的时候,除了前面几句跟节奏跟得不太好之外,后面唱得也算不错。
等他唱完之后,苏倾城眉开眼笑,憨态可掬,似乎有些醉意了,嘻嘻笑着说:“唱得不错,咱俩喝一个。”
两人便将杯中残酒干掉。苏倾城那边又开始唱,江寒忙碌着倒酒。
二人这样你两首我一首的唱了一会儿,那瓶轩尼诗xo已经见底了。江寒见苏倾城兴致越来越高,就又要了一瓶。新酒来了之后,苏倾城不由分说先跟他干了一杯,又拉着他情歌对唱。第一首竟是梁静茹与黄品冠合唱过的《明明很爱你》。
江寒没想到她会点如此直白的情歌,目瞪口呆的看着液晶电视大荧屏,道:“这首歌可……可有点……”想说“有点稍嫌亲热”,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苏倾城笑着凑到他身上,伸出右手搂住他的脖子,道:“有点什么?有点难唱?这首歌好唱得很,十个人里九个人都会唱,你怕什么?”她这一说话,嘴里就带出一股酒气,还有几分清新的口香在里面裹杂着,江寒忍不住说:“你少喝点吧。”苏倾城笑道:“怕什么?你怕我喝醉了吗?我酒量大得很,不会醉的。再说就算喝醉了我也不怕,你不会欺负我的,哈哈。”江寒叹道:“我不怕你喝醉,我是怕你喝下去的酒精太多伤害你的身体。”苏倾城愣了下,盯着他看了几眼,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似乎陶醉到某种意境里面,半响柔声说道:“傻瓜,没事的,难得这么开心一次,就算喝醉了也值得。来吧,开唱。”
两人便一起唱起这首活泼明快的《明明很爱你》来。唱的时候,苏倾城一直搂着江寒的脖子,头脸也与他紧紧相贴,还边唱边左右摆头,情状十分亲密。
“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
当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苏倾城忽然停下来,侧过头望着江寒,脸上带着腻腻的甜笑,只是不说话。江寒见她无端停下来,心下有些纳闷,便侧过头来看向她。他也就是刚刚转过头来,苏倾城忽的偏过头,飞快的凑嘴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江寒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突如其来的就亲吻自己,一时间愣住了,不过这已经不是苏倾城第一次吻他了,就在他第一次留宿这位大明星香闺的那天夜里,他把她从赵无伦的魔爪下救出来后,她就已经给了他一吻,没想到时隔未久,她又来了这么一手。
不过这一次的吻跟那一次的吻在本质上是不同的,那一次,苏大明星的吻还有点感动报恩的味道;而这一次,却是不折不扣的暧昧之吻了。当然,这个吻也带着几分醉意。
不过,带着醉意的吻也是吻,同样温软香甜,同样令人心中一荡,同样让人为之陶醉,甚至是让人蠢蠢欲动。
“喜欢吗?”
苏倾城吻过他之后,在他耳畔低声问道。
江寒定了定神,道:“你喝多了吧?”苏倾城缓缓摇头,道:“我是喝多了,但我还没醉,我就问你喜欢吗?”江寒反问道:“喜欢什么?”苏倾城把脸贴在他脸颊上,腻腻的说:“喜欢我亲你吗?”江寒有些哭笑不得,却尴尬之极的发现自己已经起了反应,忙偏过头,躲开她火热滚烫的脸颊,问道:“为什么亲我?”苏倾城道:“想亲你,不行吗?”江寒闻言很是骄傲,毕竟对方可是一位火得不像话的大明星,能让她主动奉上香吻,想不骄傲得意都不行啊,却也有些尴尬,这出亲热戏来得太快了,人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呢,难不成她还真要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强暴自己?讪讪地说:“行,不过……”
苏倾城把他躲出去的脑袋扳回来,在昏暗的光色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似笑非笑的问道:“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吗?”江寒战战兢兢地说:“喜欢是喜欢,可是……”苏倾城语速极快的说:“喜欢就够了……”说完又凑嘴吻了上去。
“唔……啵!”
她很快就吻到了目标,毕竟两人面部之间距离很近,不过四五公分,这么短的间距,基本上凑嘴过去就能碰到,但她很快惊觉,自己吻上的东西好像并不是江寒那柔软的嘴唇,而是一片柔韧的皮肤。她微微吃惊,睁开刚刚闭上的眸子,此时才发现,自己吻上的哪是江寒的嘴,赫然是他竖起来的手掌。
“啊,你……”
她又惊又气,又急又羞,怨愤的瞪向把右手挡在面前的江寒,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啊?你有病吧?我亲你你挡什么?”江寒脸热心跳的说:“我尿急,想上个厕所。”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接受,不过苏倾城还是忿忿的不满,哼道:“早不尿急晚不尿急,偏偏这时候尿急?你故意的吧?”江寒笑着起身,道:“回来再说吧。”说完向门口走去。
苏倾城幽怨的瞪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走出包间,此时回想起刚才闭着眼睛吻到他手心里的窘状,羞得连脖子都红透了,这个臭小子,真是不解风情,自己好容易鼓起勇气吻他,他倒闹了个突然尿急,真可恶!可就算尿急,能不能先接受了自己的热吻再去厕所啊,为什么偏要打断这么美好的一刻呢?唉,真讨厌,真想咬死他。
江寒走出包间后,又径自走出ktv,在外面过道里吹了吹冷气,这才将燥热悸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回想起刚才苏倾城献吻的情动模样,兀自有些迷惘,他倒并不介意跟苏倾城接吻,也毫不排斥与她亲热,只是这出亲热戏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从心理上还没做好亲热的准备呢。当然这么说有些矫情,亲热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尤其是男方,直接投入进去尽情享受就行了,还需要做哪门子准备?
可江寒就是觉得别扭,一直以来,他是把苏倾城当“表姐”当朋友看的,可今晚这位朋友忽然要跟他发生暧昧,这让他始料不及,从心理上觉得尴尬而别扭,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关系的转型,所以他用尿遁的方式逃了出来。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人家大明星都主动送上香吻了,你还逃避个毛啊,照单全收就是了呀,管它心理是不是别扭尴尬呢,只要身体得到享受愉悦就行了呗,反正都是玩嘛。人家女方都没有多想,你又多想个毛啊?逢场作戏你不懂吗?
他定了定神,目光无意间从四楼护栏望下去,忽然发现,三楼的店铺还都没关门,想起刚才苏倾城看中的那双水晶镶钻的高跟鞋,心中一动,难得她喜欢,自己何不趁现在有时间,她又没在身边,去下面买了那双鞋给她,既可以成人之美,又能缓和刚才的尴尬,可谓是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想到就做,立即走向下行斜梯的所在。
178 一双鞋引发的。。。
178 一双鞋引发的。。。
四楼跟三楼不过是一层之差,乘下行电梯很快就到了。
江寒赶到那家鞋店的时候,发现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店员正在关店,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叫道:“先别关门,我买鞋。”
那女店员认出了他,正是之前跟她打了招呼却又跑了的小子,见他又回来,有些爱答不理的说:“我们要关门了,想买鞋明天起早。”江寒陪笑道:“美女,就一会儿,一会儿就搞定了,拜托了。你看别的店还没关呢,你也不用急嘛。”那女店员不耐烦的看着他,道:“你买什么鞋?”江寒微微一笑,侧身指着橱窗里那双水晶鞋,道:“就是那双鞋!”
女店员顺他手指方向望过去,看过后脸上现出一丝哂笑,没好气的说:“不好意思先生,那是我们的展鞋,不对外销售的。”江寒不死心的问道:“哦,那就是对内销售了?”女店员嗤的一笑,道:“也不对内销售,是展鞋,展览做广告用的,跟车展上的展车是一个道理,懂不懂?只能看,不能买,不卖!”江寒说:“那你们老板在吗?我想跟他谈谈。”女店员摇头道:“老板不在,只有经理在。”江寒说:“他在也行,请帮我叫他一下。”
女店员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迈步进了店去。
过了会儿,这家鞋店的经理在女店员的解释下冲江寒走过来,这是一个年级在三十岁出头的丰满女人,姿色也算不错,胸前尤其伟岸,走到江寒跟前,对他礼貌性的一笑,道:“先生,听说您对那双展鞋感兴趣?” 江寒说:“我想买下来,不知道你们怎样才会出售?”女经理眼睛眯了眯,嘴角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说:“您要真心想买,也不是不能卖。不过这种展鞋都是总部直接发货,呵呵,您懂的,漂洋过海过来,各种费用比较高,所以……呵呵……”江寒知道她想要个高价,说:“我明白,所以卖的会贵一些,对不对?”女经理笑着点头。江寒说:“这双鞋码多大?”
那女店员在旁边回答道:“三十八码。”
江寒又惊又喜,这么巧,苏倾城的脚是三十八码的,这双鞋子也是三十八的,这双鞋岂不正是为她而生的?欢喜的对那女经理说:“那你开个价吧?”
其实在问女经理这话之前,江寒目光已经观察到了这店里鞋子的行情。这家店销售的鞋子应该是世界知名品牌,每双鞋子造型都是那么的时尚,用料简约,颜色华丽而不普通,令人一看就喜欢。从这些方面,已经能够体现出这家品牌的实力。试想,国内各大商场内的女鞋专柜,充斥了各种国内还有港澳台韩日的品牌,但是打眼一扫,几乎所有的鞋子外形都是雷同无二,用色也就那几个花样,一眼望过去,根本没什么可挑的。从东走到西,跟原地不走的收获是一样的,因此买到一双中意的鞋子极难。可是在这里,几乎每双鞋子都能让你爱不释脚,这就是差距所在啊。
同样,这种差距也直接导致了价位的不同。国内那些品牌,一双好点的鞋子,撑死也就两三千块,打完折一两千甚至是一千以内;可是这里的鞋子呢,江寒随便扫了扫价钱,几乎全在五六千之上,最里面一个展窗的鞋子价格标识后面全是零,那应该是上万了。
江寒暗想,这的鞋子好是好,可是也太贵,普通人绝对不会花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薪水来这里买双鞋穿。也不知道这位女经理会不会狮子大开口,狠狠砍自己一刀,当然,就算她要宰自己,自己也能吃受了,没办法,谁叫人家大明星喜欢呢。
其实要说起来,这家鞋店的价格并不算太贵,江寒之前给周晓萌买鞋的那家店,比这里更贵,随随便便一双鞋就要上万,而这里只有很少的款式才会过万。
便在此时,那女经理开口了:“先生,这样吧,您也是第一位看中这双展鞋并想购买的顾客,我觉得您很有眼光,呵呵,一般人可是不会挑选这样的鞋子的……”江寒说:“这是我朋友喜欢,所以我才想着买给她。”女经理笑着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就给您一个优惠价,不从这双展鞋上面赚你多少钱。希望您以后能多来我们店里光顾。”江寒见这位经理如此会做人,非常高兴,道:“好,一定会的。”女经理介绍说:“这双展鞋所用的水钻来自于巴黎著名品牌贝蒂菲,水晶来自于意大利品牌欧迪,由意大利匠人手工缝合制成,可谓是纯手工打造,每双都需要特别订制,因此造价有些昂贵。您真心买,我就说个最低价。要不然,我一口要个高价,您觉得不值,还得跟我还价,一去一来,耽误您的时间,也耽误我的时间,是不是?呵呵。”江寒说:“嗯,您说吧。”女经理说:“四万八,您能接受吗?”
江寒听得心头一跳,虽然早知道这家店的鞋价昂贵,可还是没想到,这位经理给自己说出这么高的数字来。这点钱自己倒不是付不起,可问题是,之前她特别会说话,又是给优惠又是给最低价的,给人一种感觉,她会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心理价位,哪知道到最后她还是狮子大开口。靠,四万八,四万八自己买水晶水钻,再找国内最好的皮鞋匠,自己做一双水晶鞋都没问题了。这娘们还真敢要啊。
他摇摇头,道:“太贵了,再打五折都贵。一万块!”
那女经理说出价格来,就一直在盯着他观察,见他听到价格后,脸色未变,一丁点肉疼的表情都没有,便知道这个价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听他还价所用的语气也是没什么底气,心里便有了底,呵呵一笑,却也没跟他还价,侧头招呼那女店员道:“关门吧,今天下班了。”
江寒看到她这副傲骄做派,心中暗骂不已,却也不敢跟她翻脸,毕竟这双鞋苏倾城很喜欢,自己势在必得,只能陪着笑道:“哎经理,别那么冲动嘛,这双鞋我是真心买,所以才跟你讨价还价。我给的价不合适,你再说一个嘛。”
女经理瞥他一眼,道:“我已经给你最低价了,这是良心话。全东海只有这么一双鞋,全世界也绝对超不过十双去,相当于是限量版呢,你能买得着就是运气了,还还什么价啊。”
江寒还是不死心,试探着说:“两万八吧,两万八我就要了。”
女经理脸上现出为难之色,道:“你等我下,我给老板打个电话,看看他同意不。”
江寒知道她打电话是假,玩手段是真,看来,她对自己给出的两万八并不满意,道:“你也别请示老板了,你再给我一个优惠,我就要了。”
女经理呵呵一笑,道:“好吧,看你这么爽快,我就擅自替老板做主了。这样,我给你直降八千,四万块,不能再少了,你要是还嫌贵,那对不起了,我们就关门了。”
既然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寒也就不好再讨价还价,虽然仍是觉得贵,可也只能忍了,笑道:“好,那就包起来吧,我刷卡。不过,要给我开张发票。”
他要发票当然不是为了报销,而是留个单据,方便以后三包。
女经理漂亮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哎哟,这可不行。我们这是展鞋,不对外销售的,所以不能按正常的皮鞋那样开发票。只能委屈您了,不过请您放心,这双鞋我们会三包的,如果有什么损坏,您随时可以带过来修。”江寒见她说得很有道理,也没往深处想,道:“好吧,那就这样吧。”女经理很是欢喜,亲自招呼江寒过去刷卡结账。
几分钟后,江寒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袋子,回到了ktv的包间里。
苏倾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他回到屋里,随手抱起沙发上一个靠垫丢向他,嘴里骂道:“靠,怎么这么久?你掉马桶里啦?”江寒伸出左手把靠垫抓住,走到沙发前,将靠垫放上去,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再把鞋盒从袋子里抽出来,放到她腿上,道:“看看喜欢不?”苏倾城低头看看这个盒子,纳闷的问道:“什么东西?”说着将盒盖掀开,里面立时闪烁起无数瑰丽奇异的星芒,只看得她脸色一变,瞳孔迅速收缩又迅疾扩大,她眼里同样映射出了亮闪闪的光芒,一时间她眼睛仿佛变成了天穹星夜。
安静,非常的安静!尽管伴奏曲一直在包间里唱响,但包间中的气氛却非常安静,而这种气氛却全是一个人造成的,苏倾城不说话,江寒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苏倾城呆了半响,将鞋盒里的一只鞋子拿出来,两手拿着,上下左右内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放回了鞋盒里,又把鞋盒盖上,将鞋盒放到茶几上,转过身来,左手揪住江寒的衣领子,睁大美眸瞪着他,启唇淡淡的说道:“你骗我说上厕所,其实是去买这双鞋来着?”江寒意识到自己撒谎骗她了,暗里有点不好意思,却只能继续撒谎道:“没啊,我没骗你,我是上了厕所才去买的。”心想,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吧,希望这样的欺骗不会影响自己的人格。苏倾城依旧语气淡淡地说:“谁让你给我买的?”江寒听她语气不善,硬着头皮道:“我自己。”
苏倾城又问:“花了多少钱?”江寒陪笑道:“没多少钱,你这又何必呢,我是真想送你……”苏倾城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截口道:“没多少钱是多少钱?”江寒咳了一声,道:“四……四万。”苏倾城听得一瞪眼睛,扬起右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抽了一个耳光,不过没用力气,更像是在抚摸他的脸颊,冷冷的说:“你疯啦?你有钱烧得啊?四万买这么一双破鞋?你缺心眼啊?”江寒脸色委屈的说:“不是你喜欢吗?”苏倾城又轻轻打了他一个耳光,气哼哼的说:“我喜欢你就买啊?我还喜欢东方明珠电视塔呢,你也给我买下来?你个冤大头!你个笨蛋!你气死我了!”
她凶巴巴的说着话,又轻轻打了他两个小耳光,等打完之后,忽然站起身,往他身上一扑,直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右手扳着他的脑袋,左手捏着他的两腮,把他的嘴巴捏开来,随后甩了下头,很有风情的把半边秀发甩到耳后,低下头吻了上去。江寒还没搞清她压在自己身上要干什么呢,口中已经多了一抹滑腻香甜的丁香,下一刻,他直接飞到了天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倾城终于停了下来,江寒也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二人对视一眼,苏倾城含住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
江寒疼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两只手臂不由自主就搂紧了身上佳人的小蛮腰。
“叫什么叫?”苏倾城恶狠狠的骂了他一句,爱恨交加的骂道:“你还有脸叫?你让人当了冤大头了你知道不知道?就这双破鞋也值四万?”
江寒愣了下神,道:“怎么可能?这双鞋可不是破鞋,这双鞋所用的水钻来自于巴黎著名品牌贝什么菲,水晶来自于意大利品牌什么迪,由意大利匠人手工缝合而成,是纯手工打造出来的,每双都需要特别订制,这样的鞋在东海只有一双,在全世界也不超过十双……”
他记性倒不坏,把那位女经理说给他听的关于这双鞋的来历记了个七七八八,此时跟苏倾城复述了一遍,以此证明这双鞋并不是什么破鞋。
苏倾城爬起身,很不淑女的劈腿坐在他腰上,骂道:“你还真是个冤大头啊,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这种鞋,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买一斤用不了十块钱你信不信?还什么巴黎的水钻意大利的水晶,我呸!你看到哪双名牌鞋子会在上面镶水钻水晶了?这只不过是一双用来装饰门面的展鞋罢了,而展鞋会用真正的水钻与水晶吗?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好不好?”
她说到这,忽然觉得身下有点别扭,叫道:“什么东西这么硬?”说完还伸手下去摸了摸,不摸还没事,摸完就脸红了,暗里啐了一口,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骂道:“你怎么跟那些无良男星一个德性,随时随地乱发情?”
江寒尴尬的坐起身来,解释道:“这怎么怪我?谁让你亲我,这是男人的自然生理反应好不好?”苏倾城笑骂道:“没出息的家伙!”说完又道:“赶紧的,去那家鞋店,把这双鞋退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双鞋坚决不能要。你想送我鞋子好说,以后给我买名牌。”江寒苦着脸道:“不好吧,我这刚买完没十分钟呢,就去退掉,多不好意思啊?”苏倾城抬手打他一下,嗔骂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能买就能退!哼,上了鬼子的当了还不知道呢,亏你这么大的人了。我也算是服了你了。”江寒哼道:“我还不是看你特别喜欢?要不我才不买呢。”
苏倾城奇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双鞋了?我之所以凑过去看,只是因为觉得眼熟罢了。我以前拍过一部现代戏,里面有一个很浪漫的情节,是男主角送了女主角一双水晶鞋,然后穿着白色的婚纱举办婚礼,当时我就是那个女主角,穿的那双水晶鞋是剧组从义乌小商品市场买来的,表面上看银光闪闪,璀璨无比,可实际上,只是表面好看,鞋身所谓的水晶就是透明塑料加硅胶做的,那双鞋成本才二十块……我刚才就是看到那双鞋有点眼熟,才凑过去看,你以为我是喜欢?”
听她引经据典的说得这么可信,江寒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还真是被那位女经理给骗了,这双鞋根本不是什么人工做成的限量版展鞋,而只是义乌小商品市场里流出来的样子货?
苏倾城站起身拉了他一把,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叫道:“还发什么呆,赶紧去退掉,我跟你一起去。”江寒道:“你确认你看清楚了?这鞋子的水钻水晶都是假的?”苏倾城道:“管它真真假假,反正我不喜欢这双鞋,赶紧去退掉吧。”说完拉着他往外走。江寒拉住她道:“等等,要是真的呢?如果是真货,也就是价有所值,你为什么不要?”苏倾城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要的。”江寒笑着说:“你怕跟我的关系里掺杂上金钱?”苏倾城羞恼成怒的叫道:“滚,先别说没用的,快去退鞋。”
179 可爱的冤大头
179 可爱的冤大头
江寒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带上鞋盒,走出包间,跟苏倾城一起去楼下退鞋。当然,临出ktv之前,要先把帐结了。
江寒把鞋盒交到苏倾城手里,道:“你先去楼下三层等我,我去结账,如果你去的话,很可能被人认出来。”苏倾城递给他一张卡,道:“你少来这套,怕我结账是不是?今晚来ktv是我提议的,所以必须由我来买单。这是我的卡,拿着刷,密码是我生日。”说完白他一眼,甩了下披肩秀发,很有气质的抱着鞋盒就走。
江寒哭笑不得,心说大姐你这就走啦?你光告诉我密码是你生日,可我又怎么知道你生日是哪天呢,不过这样倒也正好,正好由自己来买单,她也说不上什么来,微微一笑,径自去了前台。
尽管今晚只有他跟苏倾城两人唱歌消费,花费却是不少,主要是那两瓶轩尼诗xo贵,一瓶就要一千六百多,两瓶就三千多了,再加上食品与唱歌的花费,一共花了三千五百多。江寒掏出自己的银行卡买了单,脚步匆匆的追了苏倾城去。
三层,那家鞋店门口,江寒与苏倾城瞪眼看着已经关门的鞋店,表情非常的丰富。
江寒偷眼观瞧,见苏倾城皱着眉、抿着嘴、冷着脸,脸色愤懑中透着几分无奈,心下也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店关了,那就算了吧,你……你就收下这双鞋吧?”
苏倾城转脸看向他,红润的小嘴歪歪着,一副生气的小女人模样。
江寒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一阵阵心跳加速,完全不敢相信,这对红唇刚才跟自己的嘴捉对厮杀了好半天。
“嗨……”
苏倾城盯着他看了半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收下,不收下也不行了。”
江寒随之松了口气,摸出她的银行卡递给她。
苏倾城把卡接到手中,忽然想到什么,道:“我好像没告诉你我生日吧?没密码你怎么刷的卡?”江寒笑道:“你还说呢,你光告诉我生日是密码,却不告诉我生日。”苏倾城伸出一根纤指,重重点在他额头上,笑骂道:“你个猪头!我生日还用我亲口告诉你吗?你直接手机上网,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搜出来了。”
江寒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普通人的生日永远别想在网上搜出来,可是大明星的生日随便一搜就有,其实不只是大明星的生日,几乎大明星的所有**,都能从网上搜到,这也要得益于那些狗仔队的卖力工作啊。
“走吧,回家!”
苏倾城已经从这双水晶鞋的小抑郁中走了出来,亲热的拉起江寒的手臂,如同老婆拉起老公的手臂一般自然,拉着他往斜梯口走去。
五十分钟后,二人已经回到了苏倾城那座位于郊区的别墅里。
在门内过道里的鞋柜前,苏倾城懒洋洋的褪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拖鞋。江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双雪白瘦生的玉足,心中一动,道:“先别换拖鞋,穿上那双水晶鞋给我看看。”苏倾城听他又提起那双鞋,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那双鞋嘛,因为那双鞋太假了,漂亮是漂亮,可是太虚,太假,根本不能穿出去,穿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只能自己在家里穿穿,那样的话,买了它又有什么用?”
江寒听了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还真是当了一回冤大头。
苏倾城留意到他脸色变化,莞尔一笑,道:“好啦,当我没说,我还是很喜欢这双鞋的,在家里穿也挺好啊。我这就穿上给你看。”说着话,打开盒盖,拿出那双鞋,弯下腰往地上脚边一丢。
那双水晶镶钻高跟鞋也就是刚刚落在地上,忽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左脚鞋子上面脱落下来,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动静把江寒和苏倾城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江寒比较关心这双鞋子,谁叫是他买的呢,见状急忙蹲下身,探手过去,从地板上拣起那颗掉落的东西,拿到眼前凝目一看,骇然变色,居然是颗镶在鞋面上的水钻,心下大吃一惊,靠,不会吧,刚买的鞋子不过是摔了一下,就往下掉零件?那女经理不是说,这是意大利匠人手工缝制的吗?怎么就这个水平?
苏倾城看向他手中那颗水钻,等看清楚后,缓缓摇头,随后用可怜的眼神看向他,虽然没说话,却也表明了她心里的想法:“你江寒真是个冤大头!”
江寒尴尬无比,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可是不解释下又不甘心,讪讪的道:“没想到……质量这么……这么不好,呵呵,呵。”
苏倾城白他一眼,没说什么,将两只鞋子都拎起来,用手持好,左右对撞了几下,倒是再没水钻落下来。
江寒松了口气,陪笑道:“可能就是这一颗松了,毕竟是漂洋过海运过来,鞋盒磕磕碰碰的,不免……”话音未落,苏倾城放下左脚那只鞋子,把右脚那只拿过来,用鞋后跟对着他,示意他看。江寒看上去,立时就气炸了肺,只见鞋后跟上的两颗水钻连带缝接它们的透明丝线脱落下来,吊在半空,两颗水钻悬而不落,却比落下去更让人难堪。
江寒气得大怒,道:“靠,那女经理跟我说的好好的,说这是意大利手工匠人缝制的纯手工展鞋,这……就这种货色吗?”苏倾城嗤笑道:“展鞋,还真是展鞋啊,只能展览,不能碰,一碰就坏。我说冤大头,当时你不会没仔细检查检查就买了吧?”江寒听了这话,抬起手来,轻轻给自己脸上来了个嘴巴,叫道:“我真白痴,这么重要的程序我都给忘了……我当时光顾得刷卡结账了,居然没仔细检查一下。哎呀,怪我!”苏倾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道:“你个猪头,你平时的精明睿智都跑哪去了?怎么连鞋都不会买?四万块钱买双鞋,你都不检查一下?”
江寒后悔不已,道:“我明天就去找那个女人退鞋。”苏倾城道:“退?你怎么退?鞋都坏了,人家会退吗?”江寒气急败坏的叫道:“为什么不给退?现在还在三包期内,鞋子刚买回去就坏掉了,是质量问题,她凭什么不给我退?”苏倾城微微垂首,道:“那你明天起早,带上发票、刷卡单据,去那家鞋店退了去。”江寒一听傻了眼,失声道:“发票?没有发票啊。”苏倾城瞪大美眸叫道:“你说什么?”江寒苦笑道:“人家说这是展鞋,不对外销售的,不能提供发票,我是哀求人家人家才卖我的。”苏倾城又是爱又是恨的看着他,忽然抬手到他脸上,轻轻捏住他的脸颊,咬牙骂道:“你真是个小笨蛋啊!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笨呢?你干脆笨死算了。”
江寒被她说得直脸红,道:“没发票也没关系,我今晚上刚买的,明早找过去跟她分说,她还能不给我退?”苏倾城松开他的脸颊,没好气的道:“能不能给你退,要看这双鞋是不是真货。从现在的情况看,绝对是假货,说不定真是从义乌买回来的批发垃圾货,如果是这样的话,人家是摆明了坑你这个冤大头的,是打死都不会给你退的,更别说你连发票都没有。人家为什么不给你发票?就是防着你去退货的。唉,我真服了你了,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我没有你这么猪头的朋友。”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不仅是被那个女经理给骗宰了一刀,还被她趁机摆了一道,心中越想越气,想到自己近些年闯荡天下,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如今偏偏在一个小小的鞋店里翻了船,吃了个大大的闷亏,还几乎无法找回损失来,更是气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时间竟然生出了浓重的杀气。
苏倾城见他脸色阴沉不说话,也自觉说话有些过分,柔声道:“好啦,别生气了,我也不对,不该说你。你平素也不是这样的人,今天之所以上这个恶当,还不是因为要讨我喜欢?虽然鞋子买差了,但我也挺喜欢的,我发现啊你越来越可爱了,呵呵,真的。这双鞋也不要去退了,留给我在家里穿,坏了的三颗钻我抽时间拿针线补一补就好了,不碍事的……你不是想看看我穿上它们的样子嘛,我这就穿给你看。”说完将白腻的脚丫从拖鞋里抽出来,踩进了水晶鞋里。
江寒被她说得心中一动,可不是嘛,自己就是为了讨她喜欢,才急里忙慌的买了这双鞋,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鞋子质量,更没心思考虑没有发票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当时心心念念只是想要买回这双她喜欢的鞋子给她……嘶,如此想来,自己好像已经被眼前这位大明星给迷住了,若非如此,怎么一颗心全不在自己身上了呢?哎呀呀,这个苏倾城,真是厉害,通过前后两次香吻就轻易抓住了自己的心,她这一手玩得可是比诗妃厉害多了。
他思虑的当儿,那边厢苏倾城已经穿好了两只水晶鞋,低头观瞧了一番,前后走了两步,较为满意的点点头,道;“还不错嘛,你看看!”
江寒低头看去,见她那双白皙的脚丫已经穿在了那双水晶鞋里,肌肤如雪,经由水晶鞋面映射出来,更是白得耀眼,再与水钻光芒交织到一处,美得简直都无法形容了,再配上她紧身牛仔裤包裹下的修长双腿,当真是性感迷人,诱惑无限。
他看得暗暗称赞,嘴上却道:“鞋子脱下来,明天我去退掉,我一定要退掉。”苏倾城蹙眉道:“你心疼那四万块?”江寒淡淡一笑,道:“比起那点钱,我更关注我的脸面,哼,我江寒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玩过,我明天一定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找不回来我不姓江。”苏倾城见他语气坚决,也没有劝他,将两只水晶鞋脱下来,重新装回盒子里,道:“明早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江寒摇头道:“我现在就走。”苏倾城吃了一惊,道:“现在就走?为什么?去退鞋吗?那家鞋店明早才开张呢。”江寒笑道:“不是,我去找高鹏与孙搏,慰问下他俩,他俩正在出任务呢。”
苏倾城拉住他的手,撒娇的道:“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有你在我才能睡得踏实。”江寒失笑道:“你还有什么不踏实的?赵无伦已经让我收服了,宋娟那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从此以后你就彻底无忧了……”苏倾城截口道:“不行,你就是得留下来陪我。你还得背着我上楼呢。”
她这么一说,江寒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她家里,背着她上楼的亲热场景,当然,还有在她床上,无意间瞥到她裙下的那幕风情,笑道:“不要了吧……”苏倾城不由分说,将他一把推得转了身,随后扶住他肩头,往他身上一窜,咯咯的笑声中,已经落在他背上,道:“快点,背我上楼。”江寒苦笑着摇摇头,只得抬手勾住她细瘦的大腿,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厅里。
“先去你房间!”
苏倾城发出了最新的指令。
江寒纳闷的问道:“去我房间干什么?”苏倾城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江寒见她存心卖关子,也就没再多问,背着她很快到了自己常睡的那间屋子,等开灯以后,发现床上放着两个黑色的盒子。
苏倾城道:“把我放床上,你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江寒依言而行,先把她放到床上,又拿过那两个盒子里上面的那个,一看盒子上印着ck的英文标志,下面印着一个肌肉结实健美的欧美男子,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这种广告图案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男士内裤的标准广告。江寒定了定神,心里笑着说了声不是吧,打开盒子看去,里面摆放的果然是一条男士内裤。
苏倾城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嘿嘿坏笑起来,道:“你之前穿的内裤太幼稚了,我就给你买了两条成熟的,你穿上试试合适不合适。”
江寒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感动,事实上,ck品牌的内裤并不算特别贵,但有句老话叫“礼轻人意重”,这两条内裤不值几个钱,但从中表现出来的苏倾城的情意,就太值钱了,讪笑道:“我内裤怎么幼稚了?”苏倾城撇撇嘴,道:“颜色幼稚,花色幼稚,样式幼稚……全都幼稚。”江寒将手里的ck内裤展开看了看,问道:“这条一水黑的就不幼稚了?它又有什么样式与花色了?不就是有个ck的牌子。”苏倾城道:“反正比你穿的成熟多了,你快换上试试合不合适?”江寒瞪眼看向她,道:“你不会打算站在这里看着我换内裤吧?”苏倾城嘿嘿一笑,走到他身前,从正面扑到他身上,搂紧他的脖子,道:“抱我去楼上,你洗完澡再换。”
她的言行动作越来越亲热,动辄搂搂抱抱,激动了还会主动献吻,这让江寒有些无法适从,不过似乎也正在慢慢的适应。他左臂揽着大明星的后背,右手臂勾着她的腿弯,抱着她上了楼去,进入她的闺房后,把她放到床上,道:“我去开灯,你拖鞋没穿上来吧,我去给你拿。”
苏倾城的闺房是大敞大开的,所以江寒进屋后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并没在进门的时候停留开灯,现在房间里还是黑糊糊的,但借着楼道里的光,勉强也能视人。
苏倾城被他放躺在床上后,却没有松开他的脖子,反而是紧搂着不放,面带古怪的笑容,与他四目交投对视。
江寒觉得她的笑容有点暧昧,而她的眼神更有几分挑衅……不,是挑逗之意,与她对视几眼后,不免有些心跳加快,忙转移了视线,却正好看到她那微微开启的樱唇,红艳粉嫩,充满诱惑,只看得心头一麻,不由自主就回想起之前不久在ktv包间沙发上发生的那一幕。
“嗯啃……”
苏倾城忽然清了清嗓子,这个动静吸引了江寒的注意,下意识看向她的双眸。苏倾城对他笑了笑,闭上眼睛,微微仰面,把两瓣樱唇嘟了起来,赫然摆出了一副任君来吻的姿势。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这位姐今晚亲嘴还亲上瘾来啦,主动亲吻自己一回还不行,还想让自己吻她,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在ktv里嬉笑玩闹一回还无妨,可回到家里在床上还要那么亲热的话,很可能就玩出火来了,那样的话,两人以后再见面就要尴尬了,想到这,没有吻下去,而是将她双臂轻轻拉开放下,转身走出房间。
180 开会
180 开会
苏倾城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去,见他走了出去,俏美无伦的脸上现出失望而又欣慰的笑意,这个家伙还是挺君子的嘛,能够坐怀不乱,现在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自己真是运气好,从千万凡俗男子之中遇见了这么一个极品暖男,真是老天眷顾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苏倾城也不差嘛,嘻嘻……
这天夜里,江寒洗完澡后,换上了苏倾城给买的ck内裤,这也是他这辈子所穿过的第一条由年轻女性给他买的内裤。说来苏倾城的眼光还真不差,这条内裤他穿上不大不小正合适,简直就是量身制作的,内裤所用的面料也好,绵软柔和,穿上非常舒服,若再想到其中所包含的苏倾城的脉脉心意,那穿着就更舒适了。
躺在床上,江寒失眠了,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解决刀把儿两个杀手的事情是小场面,倒是无须一提,被宋娟认为弟弟虽然也有感动,但也并没太往心里去,真正让他睡不着的是另外两件事,一是跟苏倾城在ktv包间里的热吻,二是被那个鞋店女经理给坑了,前者让他一闭上眼就浮现出苏倾城的柔情似水、激情如火,让他兴奋,让他激动,让他全身心的荡漾;后者则让他憋了一肚子气,这两者交织在一起,自然令他很难入睡。
江寒胡思乱想着,苦熬了两个多钟头,到了午夜时分,才好容易睡了过去。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到半夜,又梦到了跟苏倾城亲吻的场景,而在梦里更过分,不仅仅是接吻,最后还上了床……等他早上醒来后,回想起梦里的情景,暗道一声惭愧,这位“表姐”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理应对她敬爱有加,怎么会梦到跟她发生那种事呢?诚然,她似乎正在勾着自己往那种关系上发展,但自己也不能顺杆爬啊,唉,想一想真是有点对不起她呢,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亵渎她的梦了,真是羞人……
他起床洗漱完毕后,时间还早,他像上次那样,轻手轻脚的走出别墅,没有吵醒苏倾城,当然,手里还拿着装有那双水晶鞋的盒子,但他不打算先去退鞋,因为要先去接诗妃上班。为防被诗妃看到这双鞋后胡思乱想甚至是大喝飞醋,他把鞋盒藏到了后备箱的下层。
驾车驶离之前,他回头看了苏倾城这套房子一眼,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让他恋恋不舍的自然不是这套没有生气的别墅,而是里面的女主人。
“她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一通热吻就把你给俘获了……呃,不,还有两条ck裤衩!”
江寒自己嘲笑着自己,踩下了油门。
一个多钟头以后,七点四十五分,江寒接上了林诗妃。
再次见到这个自己曾经亲口对她说过“我喜欢你”的女子,江寒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刚刚做过背叛她的事情似的,事实上,两人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因此与苏倾城的吻戏应该说不上是背叛她,但江寒就是觉得有些对她不起。
林诗妃坐进车里后,嗅了嗅车里的味道,秀眉忽然皱了起来。
江寒留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心头一跳,她不会是闻到苏倾城留在车里的味道了吧?不会吧,她鼻子有那么尖吗?再说了,苏倾城留在车里的味道经过一宿应该已经散光了吧?反正自己是闻不到什么。
林诗妃见他看向自己,解释道:“新车味道有些大,你没事的时候多开窗通风透气,把车里的味道散出去。再买点竹炭之类的空气净化剂,消消车里的甲醛。”
江寒听她说到这,暗里松了口气,却越发羞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诗妃关心的是自己的身体健康而非怀疑这怀疑那,点头道:“好,把你送到集团我就去买。”说完驾车上路。
林诗妃又问道:“你吃饭了吗?”江寒点头道:“吃了,刚出来就吃了。”林诗妃问道:“高鹏与孙哥呢?”江寒道:“他们昨晚上暗中保护你哥,现在还没消息。”林诗妃脸上现出不忍之色,道:“让他们受累了。”江寒道:“你不用往心里去,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就当是锻炼他们了。他们要想学到本事,要想成长得更快,就得多经受几次类似的锻炼。”林诗妃叹道:“可我觉得亏欠他们太多,我现在想想,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来的,怎么能让你给他们发薪水呢?还是由我来发吧。”江寒扁扁嘴,想劝她,估计很难劝服她,便道:“可以,不过你直接发给我就行了,我再转发给他们,最好是支票。”
林诗妃有些讶异的看向他,因为她觉得他应该会阻拦自己,就像之前阻拦自己那样,可他今天为什么同意了?心里有点纳闷,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赶到集团后,林诗妃直接让江寒跟她到了总裁办公室里,打开抽屉,找出支票本,拿起笔“刷刷”的当场签了张支票给他,问道:“你觉得这点钱少不少?”江寒拿着那张支票在眼前一晃,什么都没看清,敷衍的道:“不少了不少了,我去车饰店买点你说的竹炭包什么的,走了啊。”林诗妃抿嘴一笑,道:“我今天上午不想上班,跟你一块去吧。”说完已经站起身来。江寒闻言傻了眼,还想着去银座退鞋呢,而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位林妹妹知道的,忙道:“别,外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还是在集团办公室里呆着吧,我去去就回。等什么时候把那两个可能是绑匪的人找出来解决了,你再陪我出去。”
这话很有道理,林诗妃蹙眉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江寒走出办公室后,就手将手中的支票撕了个粉碎,等到了楼下,找了个带栅栏的下水道,将支票碎屑顺着网栅丢了进去。这也是他之前接受林诗妃给高鹏与孙搏二人发工资并且指明要支票的原因,他懒得再跟林诗妃讨论该由谁给高孙二人发工资,与其废那些个唾沫星子,还不如给林诗妃来个阳奉阴违呢,表面上接受她发的工资,让她心安,可一转眼就偷偷把她给的支票撕掉,还是由自己给二人发工资,来个外甥打灯笼,照舅(旧),也免去了跟她的口舌之争,这多省事?
“哎,干什么呢你?”
他正清理支票碎屑呢,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起身回头望去,发现走来了一个保安。
那保安眼见有人往下水道里丢东西,觉得不太好,便出声阻止,可等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人不是外人,正是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江寒,吓了一跳,忙陪笑道:“江……江部长!”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没干什么,不过你的警觉性很高,嗯,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那保安见这位副部长当面夸赞自己,别提多美了,乐得眼睫毛都开花了,挠挠后脑勺,傻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冒出一句:“我会好好干的。”
江寒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以示鼓励,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回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保安忙道:“我叫王国梁。”
江寒说了两个好字,没有转身上车,而是又走回了楼里。
十分钟后,华天大楼天台上,集团安保部所属的二十来个保安,在一个保安经理的率领下,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三排,接受领导的检阅与训导。
这个领导也不是别人,正是江寒这个集团安保部副部长。
江寒环视面前这些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壮保安,对于他们的精神面貌还是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作为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我这还是第一次召集你们开会。其实我本人也很不喜欢开会,但是今天这个会又非开不可,我只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要点传达给你们。说正事之前,我先表扬一下王国梁,他很不错,警惕性非常高,刚才我不过是在楼下的下水道前蹲下去停留了一会儿,就遭到了他的质问。可能有人会说,这种质问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要说,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不能因为质问对象是我,就觉得这件事没有意义,如果把质问对象换成一个对华天集团居心叵测的家伙呢?从王国梁的质问里,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他的警觉性非常高,还能看出他有一颗负责任的心。你们不妨问问自己,在遇到类似不正常的情形时,会不会觉得其人有问题?又有没有心思与胆量上前发问?”
一众保安,包括一个保安经理、三个保安队长、近二十个保安,听了他这番话,都是若有所思,也有人暗暗点头。
作为当事保安的王国梁,则是一脸激动,他刚才在楼下被江寒表扬的时候,虽然也很激动,但远不如现在当众被江寒表扬后所产生的心情激动,这不仅令他骄傲,还让他感受到一股荣誉感,让他热血沸腾,让他有种为江寒为华天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
这时江寒也看向了他,道:“王国梁,你好好干,争取再立新功。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能立功,我会为你申请升职加薪。”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他这个副部长带头鼓掌,其他的保安们自然也要跟着鼓掌,一时间,天台上掌声雷动。在这股如潮的掌声中,王国梁那张朴实无华的脸都激动得涨红了,甚至连眼眶都湿润了。
不得不说,江寒还是很会当领导的,或者说他很会抓人的心理,当众一番表扬,就让王国梁产生了为华天集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思。
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掌声平息下来,江寒开始说正事:“所谓树大招风,华天的迅猛高速发展,固然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也引起了不少黑恶势力的觊觎。这些黑恶势力包括但不限于:华天的竞争对手、地方上或流窜至东海市的地痞无赖、涉黑分子。这些黑恶势力不仅恶意针对华天集团,还针对我们的集团总裁林总,以及林总的家人。具体表现为,最近一段时间,在华天集团四外,暗流涌动,经常出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员车辆。但遗憾的是,作为安保部的副部长,我还从未从你们任何一人口中得知这些情况,不知道你们是完全没有留意到,还是留意到了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今天要说的是,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过去了就算了,我不再追究,但是从今天开始,诸位同仁作为集团最可靠最忠诚的安保力量,就要多警醒一些,提高警惕,增加巡逻范围与次数,实时观察监控墙,对于大楼里外上下四外的情形要做到了然于心;同时加强防范警戒心理,要对一切事务抱有怀疑的态度,刚刚王国梁的事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任何你们觉得不对劲的事情,一经发现都要第一时间上报上级领导,保安报给队长,队长报给经理,经理再报给我。你们所报上来的任何一个问题,一旦有效避免了危险甚至是犯罪事件的发生,我这边都会为你们申请奖金。当然反过来,要是在谁的负责区域内出现了能发现却没报上来的问题,我也会对其进行惩罚。”
他说完这番话,暂时停下来,给一众保安消化吸收的时间。
忽然,保安经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提问道:“江部长,你说的是真的吗?还真有人要对咱们华天、林总不利吗?”
江寒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在保安排列里转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负责停车场管理的保安吧?”
他指着的那个保安,正是看守集团地下停车场入口的那个保安,之前小黑曾经向他询问过能否入内停车事宜的。
那保安点头道:“是的,江部长,我看着入口的。”
江寒道:“你把那天有人跟你打听能不能去华天大楼里边上厕所以及能不能进入地下停车场停车的事情讲一下。”
那保安哦了一声,把那天午后被小黑问询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出来。
一众保安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这件事跟江寒今天所讲的内容有什么联系。
江寒郑重说道:“你们听不大懂是吗,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向他打听情况的那个男子,经我们的推理分析还有与其曾经的遭遇,基本可以判定他为意图对林总家人不轨的绑匪。他那天跟我们的保安打听情况,一则是试探大楼内的环境与安保力量,二则是想借机潜入停车场,寻机制造绑架事件。”
众保安闻言,都是面色大变,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绑匪与绑架这种事平时只能从影视剧上看到,谁也想不到会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发生,更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众保安们很快窃窃私语起来,交流着彼此的看法与意见。
那保安经理失声叫道:“不是吧?有那么玄乎吗,江部长?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江寒面带嘲讽之色的看向他,道:“邓经理,我老实说一句,我对你的想法很失望。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现在,在听了我的话以后,你还没有正视我所讲到的问题,还像之前那样的因循守旧、松弛大意,还始终用旧思路看待新问题,我就要问你一句了,你是保安经理还是看门的老头?你还能不能干好保安经理?如果你干不了,那你就退位让贤,在场诸位谁有能力谁来干这个经理。”
这位邓经理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并非没把江寒刚才所讲的问题听到心里去,只是觉得江寒所举的这个绑匪的例子实在夸张,因此下意识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哪想到招致江寒如此严厉的批评,而且是当着一众属下被批评,别提多没面子了,羞得一张老脸通红,有些恼羞成怒,也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顶撞江寒,毕竟人家是顶头上司,而且是目前安保部唯一的一位部长了,随时可能升任正部长的,真要是顶撞他,很可能就被他当场炒了鱿鱼,那就更郁闷了。
事实上,江寒之所以当众批评他,并不是要树立自己这个安保部副部长的威严,只是想借此提高众保安对刚刚所讲到的问题的重视。他这次之所以召集众保安开这个临时会议,是临时起意,想要发动集团的安保力量来做好安全防范警戒工作,以期更好的保护林诗妃与林如龙兄妹,至少要在华天大楼范围内保证兄妹二人的安全。为了调动众保安的积极性,他也是煞费苦心,先把王国梁当成典型来树立,让众保安明白立功会有奖励;现在又拿邓经理来开刀,杀鸡儆猴,警示众保安要改变安保思想,从心里重视当前所面对的诸多问题。
181 退鞋
181 退鞋
当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众保安眼见连经理都被这位年纪轻轻的副部长给批评了,可见这位副部长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既然领导都如此重视了,自己等人身为下属,自然要更加的重视啊。于是几乎所有人都主动或被动的加强了对江寒所讲问题的重视程度。
江寒环顾众人,道:“刚才邓经理说我讲的玄乎,其实也没什么玄乎的,因为杀人绑架随时都可能在我们身边发生。我再多透露一点信息给你们,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绑匪,他手中有枪,并且曾经指向过我,当时是在林总另外一套房子所在的小区门口。这不是瞎编,也不是幻想,而是事实。”
听到这话,所有保安连那位邓经理都傻眼了,这才知道,这位江部长没有危言耸听,而是绑匪真的到来了。
江寒见众人脸上都现出震惊或者凝重之色,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道:“好啦,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大家可以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接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在工作中展现出你们在想法与行动上的改变。嗯,就到这吧,邓经理留一下。”
众保安纷纷转身,很快消失在了楼门里,原地只剩下江寒与邓经理。
邓经理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寒,生怕他真把自己的经理帽子摘掉。
江寒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我叫你留下来没别的意思。你听好,平时保安工作中,不仅要在关键位置设置明哨,譬如楼门、停车场出入口,还要在一些平时并不重视的位置增加暗哨,譬如停车场里面,又譬如楼下四外路边。暗哨同样由我们的保安充任,但要穿便装。另外,你带人在楼上楼下里外四处转转,看看哪些重要的所在还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拟个清单出来,交给我签字,然后走正常程序申请款项,尽快安装到位。还有,回去告诉我们年轻的保安们,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车辆,不要轻易上前盘问检查,盯住即可,然后在第一时间一级级汇报上来,尽快让我知道。”
邓经理听了他这番叮嘱,才算彻底明白了他的苦心,这位副部长并不是要展示官威,也并不是要收买人心,而是真真正正切切实实的为集团为林总考虑,其心可谓是忠诚纯粹,令人钦佩,羞愧的说道:“江部长,我刚才质疑你的话,很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想到绑架案会真正发生在我们身边,我的想法确实太陈旧了,也有些天真幼稚,但我会尽快改变这种思想的,我会带领所有的保安转变思想,转变工作方式,争取按你所讲的尽快完成布置。”
江寒笑道:“嗯,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你不妨想一想,当年,张子强在香港绑架李嘉诚的长子李泽钜,轰动亚洲,这不就是最真实的发生在现实生活的绑架案例吗?你不能因为没有遇到过,就觉得玄乎,不会发生在身边,呵呵。好啦,我也该去忙了,你好好干吧。”说完走向楼门。
邓经理满面佩服之色的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副部长,人家确实是高,眼界高、理论水平高、警惕性高,而且连动员水平都这么高,唉,真是了不起啊,也怪不得安保部所有的正副部长都被开掉了,就剩下他一个,看他对林总安危的重视,他迟早得升为部长啊,自己跟着他可要好好干,争取个好表现,说不定以后能接他的班呢。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行驶在前往银座的路上了,一边小心驾车,一边在心里思虑着,过会儿见到那个鞋店的女经理,该怎么说,而遇到问题又该怎么解决,譬如,自己提出退鞋她不肯退,该怎么办?可是琢磨了好半天,却发现这个问题几乎无解,如果人家就是不给退,在自己没有发票的前提下,似乎就算打官司,法律也不会偏向自己,由此看来,只能期盼对方接受退鞋了,当然这样有点一厢情愿……
他正发愁呢,手机叮的一声响,来了条短信。他放缓车速,边盯着前方路况,边腾出一只手划开屏幕,点开了那条短信。
这是一条彩信,是“表姐”苏倾城发来的,彩信上是她的自拍大头照,她似乎刚刚洗漱完毕,人在洗手间里站着,额前发丝还湿漉漉的,素面朝天,一双美丽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红嫩嫩的小嘴也撅撅着,做出了一副搞怪的表情。
“她还真是自恋啊,没事就自拍,光自拍还不过瘾,还要发给别人一起欣赏,呵呵,真是个自恋狂!”
江寒笑了笑,目光再次瞥过她的红艳口唇,心头忽然一阵悸动,不敢再多想什么,忙将手机锁屏,专心致志的驾车。
可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江寒还以为是苏倾城见自己不回短信打来质问的呢,心头甜丝丝的,可等把手机拿到跟前,才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本地座机号码,这又是谁打来的呢?微一犹豫,接听了电话。
“喂,是江寒江老弟吗?”
电话彼端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江寒皱了皱眉,道:“是我,你是……”对方笑道:“我是赵明啊,江老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啦,咱们一起并肩作战抓捕过小仓瑶子呢。”江寒这才想起来,这个赵明就是自己刚来东海市参加抓捕小仓瑶子行动时带队指挥的那个赵主任,记得他是东海市国安局一个办公室的负责人,可他忽然联系自己是为什么呢?道:“原来是赵主任,呵呵,好久不见,赵主任还好吧?不知道有什么吩咐?”赵明道:“吩咐可不敢当,是有件事想求老弟你帮忙。”江寒奇道:“哦,是什么事?不会又是抓捕东瀛间谍吧?”
赵明哈哈大笑起来,道:“东海哪有那么多东瀛间谍啊,就算是有,也都快被老弟你杀光抓完了,哈哈,不是的。我是想请你过来一趟,请你见一个人。那个人说了,只有见到你,才会招供,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请你出动了。”江寒敏感的猜到了他说的是谁,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小仓姬子吧?”赵明道:“就是她,我们审讯她已经有两天了,不过这女人的意志非常坚韧,我们从她嘴里掏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不过昨天夜里她松口了,说只要见到你,就愿意说一些东西出来,要是见不到你,那就算把她千刀万剐了,她也不会说出任何东西来。”
江寒听得皱起眉头,心里非常清楚,尽管小仓姬子是自己擒拿的,但她并不服,估计这也是她想见自己的主要原因,说不定是把自己骗过去然后破口大骂自己一顿,以出口胸中恶气,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要见自己,至于她说的见过自己才会招供,应该只是糊弄这个赵明赵主任的,东瀛间谍虽然这不行那不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能顽抗到底,也都很爱国爱组织,让他们招供等于是让他们背叛组织与东瀛国,而这是他们绝对不会做的。
赵明见他半响不言语,心下有些发虚,忙问:“怎么样老弟,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江寒道:“我倒是可以过去见见那个小仓姬子,不过我希望赵主任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我感觉,小仓姬子只是糊弄你,她真正想法是骗我过去后痛骂我一顿。”赵明叹道:“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只好劳动你……”江寒笑道:“好,那我下午抽时间过去一趟吧,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可以吗?”
电话很快就挂掉了,江寒想起小仓姬子那俏美的风姿与桀骜不驯的眼神,心中暗暗冷笑,这个贱女人,不老实招供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趁机摆自己一道,可自己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她算计的?嘿嘿,咱们走着瞧,等到了下午,瞧我怎么撬开你的嘴巴。
用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江寒赶到了那座银座商厦,把车停好后,抱着鞋盒子上了楼去,很快就到了那间鞋店门口。
说来也巧,他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昨晚上那个女店员,拿着一双新的水晶镶钻高跟鞋,跟他怀里抱着的买给苏倾城那双一模一样的,在往玻璃墙上的橱窗里摆放。他看到这一幕,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昨天晚上,那女经理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种鞋整个东海市只有一双,全世界不过才十双,可特么刚刚过了一宿,她们就拿出另外一双来摆上补缺,这特么不是骗人是什么?这还真应了苏倾城那句话了,她们是把自己当冤大头给玩了。
“擦!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寒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自从成人以来,何曾吃过如此大亏?何曾被人如此戏耍过?这简直是被人当猴子耍着玩啊,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啊,这比明抢的性质还要恶劣,至少明抢还会让人口服,而眼下这样却让人既不口服也不心服。
江寒体内的火儿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抱着鞋盒走进店里,冷冷的质问那女店员道:“你们经理呢?”
那女店员偏头一看是他,非常惊讶,脸上表情中带着几分慌乱,眼神游移不定,不敢跟他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江寒见她不答,又问了一次:“你们经理呢?”
话音刚落,里面走出一个体态丰满的女子来,道:“谁找我啊?”
江寒转头看去,那女子也正望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认出了彼此。
那女子正是昨晚上卖鞋给江寒的那个女经理。
那女经理看他抱着鞋盒回到店里,眼皮跳了跳,陪着笑道:“先生您好,不知道您有什么……”江寒侧过身,指着橱窗里刚刚摆上的那双水晶镶钻鞋,冷笑道:“昨晚上是谁跟我扯淡来着,说这种鞋整个东海市只有一双,全世界不过才十双,那这双鞋又是怎么回事?敢情不过一宿的工夫,你们就又漂洋过海的进口了一双新的来?”女经理听他出言不善,再打量下他的神色,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脸上笑容也收敛了,淡淡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吧?”江寒打开鞋盖,将破掉的鞋子部位展示给她,质问道:“这就是你们意大利手工匠人的制作水平?这就是四万块一双的手工展鞋?你糊弄谁呢?我要退鞋!”
那女经理走到他身前,将那只鞋子接到手中看了看,问道:“这是怎么搞的?”江寒冷笑道:“怎么搞的?我还要问你呢?鞋子往地上一放,就掉了颗水钻,拿到手里晃了晃,就又脱落两颗,这是意大利手工匠人手工缝制的?你骗鬼呢吧?”女经理眉头一挑,道:“先生请你说话客气点,我现在还没搞清楚,这是你故意弄坏的,还是鞋子质量本身有问题。就算退一万步讲,鞋子质量有问题,那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我要是事先知道,肯定不会卖的,你不用这么说话,最好客气点。”江寒道:“好啊,我跟你客气点,我要退鞋。”
女经理想都没想就摇头道:“退鞋是肯定不可能的,我可以给你换一双新的,但是绝对不能退。”江寒问道:“为什么不能退?”女经理道:“因为我不知道这破掉的地方是怎么造成的,万一是你故意弄坏的呢?”江寒一听就恼了,道:“我缺心眼啊我,花四万块买回一双鞋去,故意把它弄坏,再跑回来退掉?”女经理语气冷淡地说:“倒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污蔑我们鞋子有问题,所以我不得不防。”说到这,吩咐那女店员道:“给他换双新的。”江寒怒道:“新的?你不是说这种鞋东海市只有一双吗?”女经理脸不变色心不跳的道:“是只有一双啊,那双新的是从京城分店快递过来的,早上刚到。”
182 以恶制恶
182 以恶制恶
这话乍一听也有道理,江寒便很难争辩了。
女经理又解释道:“橱窗里的背景灯温度很高的,会造成橱窗内局部温度过高,展鞋长期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是很容易老化破裂的。所以先生你昨晚上要买这双鞋的时候,最开始我们是不卖的,是你强烈要买,所以我才不得不卖掉,你不知道,我卖掉之后,老板还臭骂了我一顿呢,唉,想不到做了好事没做成好人,还要被人埋怨,这世道真是好人难做啊。”
江寒听了她这番话,气极反笑,敢情闹了半天,她还变成好人了,自己反倒变成自作自受的大笨蛋了,她也真会说话,她的脸皮也真厚,不过,她这番解释也有些道理,水晶鞋上缝织水钻的丝线,长期经受高温照射与烘烤,是很容易老化破裂,但问题是,她这话昨晚上为什么没说出来提醒自己,而是现在拒绝退鞋的时候拿出来用了?这不是耍赖是什么?而且,从她说东海市只有一双但现在又变出一双,就已经可以判定,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自己已经被她骗了一次,要再信了她的话,就是傻得无可救药了。
他想到这,冷冷的说:“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这趟来就是退鞋来的,你今天必须给我把鞋退掉。”女经理嗤笑道:“先生,我敬重您是顾客,而顾客就是上帝,可你也不能拿着上帝的身份耍赖啊。我已经答应您换一双新的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啊?”江寒打了个哈哈,道:“我要的是退鞋,你给我换鞋,我当然不答应了。必须退鞋!”女经理见他一门心思想要退鞋,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翻脸,道:“退不了,展鞋不能退。”江寒叫道:“能买为什么不能退?”女经理瞧都不聊他,冷淡地说:“反正退不了,你要么换一双,要么走人,别在我这捣乱,再影响我正常生意,我就要报警了。”
江寒冷笑道:“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啊,我鞋是从你这买的,现在出了问题来退鞋,警察来了也不能说个不是吧?”女经理同样冷笑道:“你鞋是从我这买的?谁能证明?”江寒心头一跳,直觉不妙,自己似乎跳进了一个对方昨晚上就编织好的陷阱里。果然,那女经理又道:“你有发票吗?你没有发票,就不能证明这鞋是从我这买的,哪怕我店里也有一模一样的鞋,哼。”江寒此刻反倒冷静下来,道:“怪不得你昨晚上不给我开发票呢,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女经理嗤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可都听不懂,你走不走,不走我真的报警了。”说完摸出了手机。
江寒见她还敢用警察威胁自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没跟她一般见识,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了店去。
女经理目送他走到外面,暗暗冷笑,自言自语的说:“怕了吧?没招了吧?还敢跟我斗?哼哼,凭你也配。自己上赶着上当受骗,还能怨谁?活该你当冤大头!”
江寒已经到了店外,自然是听不到她这番话了,他却也没有着急上火,而是摸出手机,给周晓萌拨去了电话。
“晓萌,把你们支队长李海潮手机号告诉我。”
周晓萌接到这个电话非常纳闷,问道:“你干什么呀?”江寒道:“我求他帮个忙。对了,你上班了吗?”周晓萌道:“没呢,还在家待着呢。”江寒道:“那好,你穿上警服,尽快赶过来,我在江浦区的银座商厦四层。”周晓萌奇道:“干什么?你要请我吃饭吗?”江寒叹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惦记着吃饭啊,赶过来再说。另外,把李海潮手机号告诉我……”
得到李海潮的手机号后,江寒又马不停蹄地给他打去了电话,等接通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支队长,帮我一个忙,借我一个人。”李海潮笑呵呵的问道:“借你一个人?什么意思?”江寒道:“借我一个干警,公安私用。”李海潮也没问他要干什么,爽快的道:“你借人自然是没问题,我们六支队什么人都缺,就是闲人不缺。不过,你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江寒笑道:“没有,只要是穿警服的就行。”李海潮道:“好,我马上安排,把你联系方式告诉我的人,让他联系你。”
店里那个女经理见江寒在外面站着不走,还一个劲的打电话,感觉他像是在打电话叫人,心中暗暗敲鼓,难道这小子恼羞成怒,要叫狠人过来暴打自己一顿出气吗?忙也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等通后小声说道:“哈尼,不好了,昨天我骗了的那个冤大头上门退鞋来了,我当然不会退给他,一双从温州制鞋厂进的成本不到五百块的样子货,赚了差不多四万块,怎么可能退给他?可他却不肯走,在店外打电话,似乎在叫人,我真怕他叫人来报复我……”
电话彼端响起一个明朗的男子声音,大喇喇的道:“看你那点胆子,还不如你咪咪一半大,哈哈。不要怕,他不敢怎么样你的。”
那女经理愁眉苦脸的道:“可我真怕啊。”
那男子道:“这样,我让衰仔去你那看着,他就在你对面的圣安妮。”
那女经理道:“好,衰仔过来我就放心了。”
电话很快挂掉了,女经理抬眼看向店外的江寒,脸上现出鄙夷的笑意。
没过几分钟,就有一个身穿衬衣西裤的年轻男子走进了这家鞋店,他个头在一米八左右,身材并不健硕,但走起路来很有几分剽悍的气势,脸上带着阴沉不定的神色,走进店里后,对那女经理道:“二嫂,就是外面那小子吗?”
那女经理点了点头,怨毒的瞪视向外面的江寒,道:“衰仔来啦,就是他,还没走呢。”
那衰仔抬起右手,用食指在鼻子下面搭了一下,闷闷地说:“我去赶他走开。”
女经理摇头道:“不要,他还没动作,我们也不要赶人,免得被外人看到,还以为是我们店大欺客,呵呵。”
衰仔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换鞋沙发上,道;“那就等他叫的人来了,我再赶走他们。”语气淡定自然,竟然全没把江寒以及可能叫来的人放在眼里。
这个过程中,外面的江寒也已经接到了李海潮手下一个叫张凯的电话,江寒先在电话里表示了番谢意,又告诉张凯自己的位置,便等着张凯到来。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周晓萌先赶到了,按江寒的吩咐,穿着一身制式警服,头戴警帽,上身蓝色短袖衬衫,下身深蓝色西裤,脚上是黑色丝袜,外面穿着矮跟皮鞋,赫然一副出任务的模样。当然,即便是这样,也完全掩盖不住她的绝代风姿,尤其是她那张甜美脸庞,在警装的衬托下,多了几分英气,越发显得俊美迷人。
江寒将她从头看到脚,心中暗暗赞叹,她可能是国内最美的女警了吧,如果国内警花来个大排名的话,她就算拿不了第一,也绝对是前三名。
“你搞什么鬼啊?让我穿着警服跑这里来干什么?”
周晓萌一见到江寒就发起了牢骚,不过话里话外却透出了跟他的亲近。
江寒笑着指向身边不远处的座椅,道:“先坐会儿,等张凯来了再一起说。”周晓萌大为吃惊,道:“张凯也要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抓捕东瀛间谍吧?”江寒笑着摇摇头,道:“这次是帮我惩治国内的奸商。”周晓萌一听来了兴致,叫道:“什么奸商?哪呢?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鞋店里的女经理看到江寒等半天最终等来了一位风姿飒飒的女警,心中好不奇怪,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那个衰仔正在低头玩手机,听到她的话,淡淡地说:“管他想干什么,他不要找事,找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店外,江寒将买鞋被骗、退鞋遭拒的事情跟周晓萌讲了一遍,当然不会告诉她鞋是买给谁的,只说是买给朋友。
可饶是如此,周大警官却也吃醋了,表情幽怨的瞪着他,嗔道:“好啊你,给别人买这么贵的鞋,却不给我买……”江寒哭笑不得,截口道:“我早就给你买过了好不好?”周晓萌哼道:“是买过,不过给我买的那双鞋才一万多块,你这双可是四万块呢,你给谁买的?诗妃姐吗?”江寒顾左言他道:“可我还给你买包包了呢?加在一起又比这双水晶鞋便宜多少?好吧,你非要觉得不公平,抽时间我再买给你。”周晓萌撇撇嘴,道:“你不爱我了吗?你个负心汉!”
明知道她是在说笑,可江寒还是笑不出来,骂道:“我负你个头,先别废话,今天先帮我摆平这个奸商。”周晓萌问道:“怎么摆平她啊?是对面店里那个女人吗?”江寒点点头,道:“我也不用你跟张凯干别的,你跟他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即可……”说着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周晓萌蹙眉道:“这样能行吗?”江寒冷笑道:“怎么不行?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绝对能让她痛不欲生。”周晓萌失声道:“啊?还要站两天三天?你想累死我啊?”江寒挠了挠脑勺,嘿笑道:“你累了可以坐过来歇会儿嘛!”
又等了一阵,终于把张凯等到了。江寒见到这个张凯,才发现自己对他并不陌生,上次李海潮带队处理小仓姬子事件的时候,队伍里就有他,因此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两人见面寒暄客套一阵,江寒将买鞋被骗与自己的安排讲了出来。张凯对他这个大高手钦佩无比,听闻他被奸商骗了,很有几分同仇敌忾,因此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没有任何的反对。
店里的女经理看到江寒身边又多了一个警察,心中非常惊讶,越发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却又不好出去当面质问,只能一直瞪眼瞅着他们,人却被蒙在鼓里。
那个衰仔冷笑道:“叫警察有什么用?难道叫警察就能把鞋子退掉了吗?这个傻x。”
女经理色厉内荏的道:“哼哼,就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也有警察朋友的。再说,别说警察来了,就算法院的人来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他没有发票,就是退不了鞋。”
就在这时,店外的周晓萌与张凯两人动了,他俩走到鞋店门前一米远处,分左右站了,一左一右的走动溜达着,正好把店门给堵了。从左右路过的行人或者准顾客,看到两个警察围在这家鞋店门口,都是远远避开了去,别说本来就无意进这家鞋店里购物,就算有逛购意愿的,也不肯往里进了。
店里的女经理与衰仔第一时间明白了江寒的毒计,敢情他是叫了两个警察来阻止自己做生意,真要是让他阴谋得逞了,自己这鞋店的生意还真是别想做下去了。
女经理第一时间勃然大怒,快走几步走到门口,叫道:“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想干什么呀?”周晓萌回过头看向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想干什么啊,在这站会儿。”女经理气愤愤的说:“你们想站会儿请去别的地方站,不要挡着我们的门。”周晓萌冷冷的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挡你门了?你瞎啊?没看到我们离着你门还有八丈远呢吗?!”
江寒在旁看得暗暗好笑,一直以来,周晓萌留给他的印象要么是鲁莽轻狂,要么是娇媚大方,跟大多数的年轻时尚女孩相比,基本没有太大差别,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她的警察身份,当她揣起警察架子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蛮横刁钻、刻薄凶狠,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同行们。话说回来,对付恶人,就得用这副邪恶面孔,否则又如何镇得住?
183 服了
183 服了
女经理气得身子瑟瑟发抖,叫道:“哪有什么八丈远,这明明……明明不到一米。”周晓萌冷笑道:“离一米怎么了?这是你们家的路啊?我不能站啊?别说离一米了,我就算离你家门只有一厘米,你能拿我奈何?”
周晓萌这话说出来,基本就等于是摆明态度了,我们就是冲着你来的,就是堵你们家门来了,就是不让你做生意,你能怎地?
那女经理羞恼成怒,骂道:“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周晓萌嗤笑道:“那也不如你,你才是欺负人的高手。”女经理脸色狰狞的叫道:“我要报警!”周晓萌哈哈一笑,道:“报啊,随便报,当地派出所来了拿我们也没办法。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找我们领导过来,我们领导说话才管用。”
女经理气咻咻的瞪了她一阵,后来估计是觉得跟她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转身回了店里。
那衰仔已经见到了她跟周晓萌的对答,淡淡的说道:“正主儿不是那两个警察,是外头那小子。让我过去会会他。”女经理奇道:“你怎么会他?他是要退鞋的,我们不退鞋的话,估计他不会答应把人撤走……哎呀,糟糕,忘了问了,那小子本身不会就是警察吧?就是这两个警察的领导?”衰仔摇头道:“肯定不会,他要是警察的话,最早就跟你亮明身份压迫你了。你等我。”说完向门口走去。
周晓萌与张凯见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也没怎么理会,哪里想得到,衰仔出门经过周晓萌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肩头狠狠撞了她一下。周晓萌侧对着他,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因此被撞了个毫无防备,身子斜斜往前一冲,好悬没扑倒在地,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却已经疼得花容失色,呲牙咧嘴。
张凯见状大惊,急忙跑过去扶她。
衰仔看到周晓萌的狼狈模样,嘴角划过一抹阴笑,大喇喇的说:“哎哟,对不起啊警官,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周晓萌看到他的表情与阴笑,就知道他是故意撞击自己的,立时暴怒,怒道:“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衰仔哈哈一笑,道:“我真不是故意的美女,不过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好像也没证据吧,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周晓萌见他露出阴毒丑恶嘴脸,气得俏脸发红发白,正要还口,江寒走上前来,柔声问她道:“这种垃圾交给我,你没事吧?”周晓萌咧着嘴把右手抬起放到左肩,一边揉搓着被撞的部位,一边悻悻的道:“他故意的,撞得我好疼,肯定撞肿了,哼。”
江寒点了点头,走到衰仔身前,粗略打量他两眼,呵呵一笑。
衰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冷笑道:“你笑个妈……”
他也就是刚刚说出这几个字,正在发笑的江寒忽然动手,左手一拳狠狠击向他的咽喉,这下突然发作,又快又狠,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拳头已经到了衰仔喉咙之前。
衰仔脸色大变,急忙出手格挡,看他的架势,赫然也是练过的。他格挡的速度很快,但到底是仓促后发,眼看已经挡不住江寒的左拳了,甚至喉咙已经感受到一股火辣之味了,可就在这时候,江寒的左拳忽然停了下来。衰仔又惊又喜,也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停下来,先用右臂将他的左拳格挡在外。
“呃呕……”
衰仔刚刚格挡住江寒的左拳,小肚子那里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仿佛突然被一根钢钉插到了肚子里似的,只疼得全身一滞,身子立时僵住不动了。衰仔很快又发现,这股剧痛不光是难以忍受,还瞬间搞得肠胃翻江倒海一般,喉头处一阵恶心,不由自主就想呕吐。
“呕……哇……”
衰仔强自忍了忍,想要忍住这股子作呕的感觉,可却无论如何忍不住,在身子如同大虾一般弯下去后,张开嘴巴,放声大吐起来。
而此时,江寒已经闪身退到了一旁,刚才,他以左手拳迷惑衰仔的注意力,趁他防御格挡的时候,右手两指骈起,迅疾无比的在他脐下三分处重重点了一下。要知道,江寒一身好功夫,大部分都练在了手指上边,只凭两根手指,他可以吊在莫斯科大桥桥顶的墩台上悬空,可想而知他手指的坚韧与力道。这样的两根手指,戳在衰仔防御最薄弱最柔软的小腹,可想而知会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何况,江寒还是冲着那里的穴位去的,只一下,就点得衰仔全身僵滞,原地呕吐,不仅为周晓萌出了气,狠狠教训了这个衰仔一番,还让他玷污了这家鞋店的门口。如此一来,更没有顾客上门了。
旁边周晓萌看到衰仔吃瘪呕吐,大喜过望,也不觉得自己的肩头疼了,走到江寒身边,嘿嘿笑道:“打得好,打得妙,对付这种小瘪三,就要用打的。”
江寒无奈地笑了笑,他其实并不想动手,尽管精擅武力,尽管喜欢绕开法律解决问题,但大多数情况下,能不动武,他还是不会选择动武的,一来他不喜欢用武力压人,二来动武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如果能讲道理或者通过别的途径解决问题,他是绝对不会选择武力解决的。自他来到东海以后,与人动武打斗多得数不胜数,但几乎没有一次,是他主动动手欺人的,都是自卫还击,但今天的事情除外。
今天他退鞋遭拒,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使得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发,所欠缺的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很不幸,衰仔借擦身之际故意撞击他的宝贝徒儿周晓萌,便成了一根新鲜出炉的导火索,直接将他这个火药桶引爆。既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当然不会再跟对方客气,因此上来就是主动出击,连半句废话都没有,这也是从他身上很少见到的情形。
说白了,一向自诩精明的江寒被人当了冤大头,很丢人很生气,这时候谁要是招惹他或者招惹他的身边人,后果就会很严重。
此时衰仔因为腹部的剧痛,已经控制不住的跪趴在地上,嘴里已经把早餐全部吐到了地上,白花花的一片狼藉,透着酸水味,令人闻了恶心无比。很多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从旁边快步跑掉,就算是有好奇的人,也是经过后才回头看上一眼,却绝对没有人凑到近前围观。
谁敢围观啊,场子里站着两个警察,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在呕吐,既可怕又恶心,这种场面再去围观就真是傻子了。
店门口的女经理看到衰仔被江寒一招放倒,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对于这个衰仔,她最熟悉不过了,是她情夫同时也是她老板最得力的手下与打手,这个人身材既高,力量也大,还练过散打,是个狠角色,听说他曾经一个人打过四个,把对方全给干趴下了,也因此老板非常器重他,除了偶尔让他客串下保镖的角色外,就让他来银座商厦看店。可就是这么一个狠人,居然被自己骗了的冤大头轻轻松松一招干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冤大头真有这么厉害的话,又怎会轻易被自己骗了呢?
女经理呆呆的看了衰仔一阵,又看向江寒,愣了片刻,快步回到店里深处,摸出手机给情夫拨去了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惊惶的说道:“哈尼,不好了……”说着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电话彼端那男子闻言,惊讶的叫道:“什么?这个人一招就把衰仔放倒了?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吗?衰仔一米八的大个子,就算被人用木棒打上几下,都不会倒下的啊。”
女经理慌张的说:“我骗你干什么,衰仔就是被一招放倒了,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中招的,现在他正趴在地上呕吐呢,弄得门口全是他的呕吐物,恶心死了,这样更没人上门了,可该怎么办啊?”
那男子沉吟道:“玩白的,人家能请来警察;玩黑的,人家下手比咱们还狠,这还他妈怎么玩?”
女经理道:“要不我把鞋子给他退掉?可那到手的四万块就没了,而且我昨晚上跟丽姐她们打麻将,已经输了一万多了呢。”
那男子不耐烦地说:“那就退掉!退掉退掉,尽快请他走人。你个败家娘们也是,我把这么一大家奢侈品店让你看,你还愁没钱花吗?为什么还要赚这种昧心钱?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好不好,不是黑店!你以为人家好欺负,是冤大头,就骗人家,哼,到头来被人发现上当找上门来了,还不是你吃亏?这件事要是闹大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你真是个笨蛋,目光短浅,看到眼前有钱赚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要不说女人就是女人……”
女经理被他训斥发作了一番,脸上有点挂不住,哼哼唧唧的说道:“怪我吗?还不是他自己上赶着受骗,都跟他说了,展鞋不卖,他还非要买,是他人傻钱多好不好。”
那男子道:“你少他妈给我废话,赶紧去给他退鞋……对了,不仅要给他退掉那四万块,还要向他道歉,呃……再送他一双鞋好了,这种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不好惹,我们不能结这样的仇家,你他妈听到了没有,不要心疼钱,钱好赚,店可不好开!”
女经理一脸不高兴的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退鞋给他,啰嗦!”说完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店外,脸上现出不忿之色。
很快的,江寒被邀请到店内,得到了这位女经理的当面道歉与退款,并且还被告知,店方还愿意赠送一双鞋子表示歉意。这可大出江寒的意料之外,在他以为,发生了打斗事件之后,仇恨只会越来越深呢,哪知道女经理突然就服软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对方已经无法正常营业,玩手段又玩不过自己,因此只能认输赔罪。他可不知道,这一切全拜托于幕后那位明智的老板。
“送鞋好啊,那个谁,晓萌,进来挑鞋子!”
江寒也没跟这位女经理客气,既然人家要送,那自己就拿,不过这家店卖的都是女鞋,因此只能便宜周晓萌了。
周晓萌笑眯眯的跑到店里,已经没了刚才那副警察的凶横模样,变回了时尚娇艳的大美女形象,笑着拍了江寒肩头一下,道:“喂,你好像应该把这双鞋送给你本来要送鞋给她的那位吧,干吗送我?”江寒逗她道:“谁说我要送你了?我是让你当个鞋架子给试鞋,试好了我再拿去给她。”周晓萌一下就不高兴了,俏脸一沉,叫道:“你做梦!”江寒哈哈笑了两声,道:“开玩笑的,就是送你,我怎么能让我的宝贝徒弟白跑一趟呢?”周晓萌犹疑的问道:“真的假的?”江寒推她一把,道:“快去挑吧,挑你喜欢的。”
他说完这话,故意问那位女经理道:“是这样的吧,店里所有的鞋子都能挑是吧?”
其实,那个女经理只想随便拿双最便宜的鞋子给江寒,毕竟这是家奢侈品牌,就算最便宜的鞋子,也要一两千块,哪知道江寒问了这么一嘴,慑于他的威势,再加上对自己情夫的不满,便硬着头皮道:“是的,随便都可以挑。”说完心中暗骂,你不是让我送鞋嘛,那我也不给你省钱,最好挑双最贵的鞋子,心疼死你个王八蛋。
周晓萌闻言,高兴得眼睫毛都乐开花了,她还从来没有过在鞋店里任意挑选而不用考虑价钱的经历,甚至她连做梦都不敢这样做,如今却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能不欣喜若狂嘛,她大乐出声,傻笑着在店里转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眸子左右四顾,都不知道该看哪好了。
十分钟后,周晓萌终于挑中了一双天蓝色的高跟鞋,等指给那女经理看的时候,那女经理松了口气,她挑的并不是店里最贵的,虽然这双也不便宜,要卖四千多,但至少不像最贵的那样给人一种割肉般的痛苦,心中暗暗感激这个女警官的手下留情,陪笑说道:“警官你眼力真好,这是我店今年春季最新款式,这一款在欧美卖得最好了,很配你的,当然你的脚也很美,肌肤白嫩,线条唯美,穿上这双鞋会更具美感,请你稍等,我给你包起来。”说完亲自给她装盒去了。
过了会儿,那女经理走回周晓萌身边,左手提着一个装有鞋盒的纸袋,右手提着一个不大的同款纸袋,递给她道:“警官,鞋子已经给你包好了,请拿好。另外,再送你一款钱包。这款钱包是我店原厂意大利手工匠人手工制成的,贴同样的logo,但是只作为馈赠礼品,并不对外销售……”
旁边江寒听得一阵头大,又来了,怎么又是这一套话,不过这回她应该不是骗人了,因为这个钱包她本来没有必要送的。
周晓萌笑呵呵的把两个纸袋接到手中,却把装钱包的袋子递向江寒,道:“鞋子我要了,钱包送你吧。”
江寒脸上一笑,心中暗赞这丫头乖巧,他可正想要这个钱包呢,不过并不是留给自己用。
临出店之前,江寒对女经理道:“虽然你事后的道歉与补偿让我们很满意,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不论做人还是经商,都要讲诚信。有的时候,你是可以突然赚到一大笔钱,但你考虑过以后没有?希望你好自为之。”
那女经理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好讪讪赔笑。
从商厦出来后,在张凯开来的警车旁边,江寒把赠送的那个钱包递到张凯手里,笑道:“张哥,让你大老远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这钱包是刚才那家鞋店赔偿赠送的,你就收下吧,算是我一点心意。”
张凯受宠若惊,连连推拒,道:“这怎么行呢?江老弟你太客气了,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不能要,你留着吧,要么送给晓萌,这钱包是女式的吧?”
江寒笑道:“晓萌有鞋子了,她就不要了。女式钱包怎么了,你用不了可以送你女朋友或者嫂子嘛,呵呵,你就收下吧。”
两人拉扯了一阵,最终张凯无奈的收下了,虽然脸上带着几分臊红,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这回没有白帮忙,更觉得江寒很够意思。
事实上,就算没有鞋店女经理突然赠送的这个计划外的钱包,江寒也不会让张凯空手而归,直接给钱肯定是不行,但送两条烟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既然被赠送了这个钱包,再有周晓萌乖巧伶俐主动上交,也就省了再买别的礼物给张凯了。
184 再议
184 再议
话说回来,江寒还是很赞赏周晓萌的乖巧的,心里也更喜欢这个宝贝女徒儿了。
送走张凯后,周晓萌脸上笑容一敛,叫道:“那双水晶鞋你是买给谁的?快给我老实交代!要知道我们的纪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寒呵呵一笑,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是这么说的,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周晓萌忍住笑道:“少给我胡搅蛮缠,快给我老实交代,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诗妃姐?”江寒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交代给你?你是我什么人啊?”周晓萌撇撇嘴,道:“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去问诗妃姐,看看那双鞋是不是买给她的。”江寒吓了一跳,忙拦住她,道:“别闹,我是买给我表姐的。”
周晓萌愣了下,奇道:“你表姐?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姐?”江寒自得的说:“我有表姐也要告诉你吗?你这个小徒弟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最近还多了一个干姐呢,难道也要告诉你吗?”周晓萌翻了个妩媚的白眼给他,道:“你当我周晓萌是傻丫头啊?什么样的人舍得花四万块钱买双华而不实的水晶鞋给表姐?傻小子啊还是缺心眼啊?很显然你都不是,所以,哼哼,你根本不是买来送给你的表姐,而是另外的女人。快给我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江寒哭笑不得,道:“什么叫有别的女人了,说得好像我已经有女人了似的。”
周晓萌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脸孔小红了下,道:“反正你得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江寒无奈地说道:“臭丫头,你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万一再有东瀛菊刀社的杀手找上你,你也能少受一些牵累,你……”周晓萌嘴角一翘,满面鄙夷的叫道:“我连你小鶏鶏都看到过了,你让我怎么对你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江寒听了这话,差点没直接晕倒,有种要吐血的冲动,心说这臭丫头跟自己也是越来越熟了,现在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了,有点抓狂的说道:“改天,改天要是有机会,我叫我表姐跟你认识一下,现在你可以走了。”
目送周晓萌驾车驶离后,江寒有点郁闷,最近这臭丫头有点变化,这跟自己还没什么关系呢,却有点以妻子或者女朋友自居的意思,动不动就查自己的**,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抽时间得调教调教她,让她看清现实,不过自己刚刚说介绍“表姐”也就是苏倾城给她认识,倒也不是糊弄她,还真是可以介绍她们认识一下,反正她俩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竞争关系,做朋友也没什么不行,相信她俩也应该很愿意做朋友的。
回到车里,江寒给苏倾城拨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自己已经将那双鞋子退了,不过也没再给她买别的鞋子。苏倾城对此倒是并不介意,觉得他能退掉那双鞋就已经很不错了,又告诉他,自己已经前往公司了,也就是欧阳不凡出任副总经理的东沪影视公司。
两人闲聊了几句,彼此都有事情,便没有煲电话粥,很快把电话挂了。
随后,江寒驾车去了一家车饰店,给新买的x5做了下装饰美容,譬如车内脚垫是4s店送的垃圾货,就全不要了,在店里换了比较高端的御马,又添置了些竹炭包、甲醛净化器之类的外设小装备。至于其它实际使用价值不高的东西,譬如cd包啊、吸尘器啊、香水什么的,甭管店员吹嘘得多好多高端,也没购置。
江寒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实用至上,不会为了门面好看而添置并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等待的时间里,江寒给高鹏拨去电话,询问他与孙搏暗中陪护林如龙的情况。高鹏的回答令他安心而又失望,就是林如龙身边始终没出现什么可疑人员车辆。这一点令江寒非常安心,因为这预示着林如龙不会出现危险,而只要林如龙平安无事,诗妃就也不会受到殃及,但他也很失望,这等于是高鹏与孙搏没有发现阿龙二人,无法掌握他们的行踪,使人搞不清他们是早就逃离东海了,还是藏在暗处。如果是后者的话,可就等于是暗里埋伏了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爆炸。
算一算,派高孙二人暗里保护林如龙也有三天时间了,这三天时间里,任何情况都没发现,这是不是说明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呢?如果变化了,那又朝着哪一方面变化了?而接下来,还有必要继续让高孙二人跟着林如龙东跑西颠吗?
江寒凝神思虑片刻,最终下了决定,让高鹏与孙搏先回来,商议一下之后再做安排。他打完这个电话后,装饰也完成了,结账后,驾车往华天集团驶去。
等他赶回华天大楼的时候,也已经到了饭点,高鹏与孙搏已经回来了,他便又叫上林诗妃,三男一女外出吃饭。
在饭店的包间里,等菜的间隙,江寒谈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从我揭穿阿龙二人真面目的那天早上开始,就已经变化了。根据你们这几天的暗中盯梢与我的分析,我认为变化的结果无非两种:一,阿龙二人已经离开东海,就算没有离开东海,也应该已经放弃绑架林如龙了;二,阿龙二人没有放弃绑架,而是藏得更深了,躲在更黑更暗的地方,我们发现不了或者暂时发现不了。这两种变化都会导致你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就是在林如龙身边找不到他们两个绑匪。你们也说下各自的想法吧。”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今天一上午都没时间喝水,还真是有点渴了,看来有必要买个保温杯放到车里。
高鹏与孙搏对视一眼,孙搏都:“我先说吧,我同意江老弟的看法,事情确实是变化了。其实,不论换成谁是那两个绑匪,突然被江老弟揭穿并且发生冲突,也会吓一跳,胆子小的就直接吓跑了,胆子大的也会暂时偃旗息鼓,躲藏一阵看看情势再说。”
江寒笑道:“不用考虑胆子小的情况,胆子小的人也当不了绑匪,更不会持有枪支。能持有枪支的家伙,就算没有杀人的主观意识,心底深处也已经有了杀人的预期。而且我还记得,那个持枪的瘦子,性格嚣张跋扈,却又坚忍阴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轻言放弃。”
高鹏总结道:“那就好说了,按孙哥刚才的分析,他们可能是暂时躲起来了,等过段时间再出来动手。”
江寒点头道:“是啊,这连续三天了都没发现他们,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是他们躲起来了,暂时放弃绑架林如龙;二是他们改变了绑架对象,已经不再针对林如龙了。”说到这,脸色忽然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身边林诗妃一直在安静聆听,此刻插口道:“改变绑架对象?变成谁了啊?不会是变成我了吧?”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江寒瞪眼看向她,道:“不是你,因为白天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他们没机会对你下手。你想一下,你还有你的家人,除去你,你哥,还有谁可以绑架?”
林诗妃略一思忖,脸色大变,道:“不会吧?你是说,他们会绑架我爸妈?”
高鹏与孙搏听到这也吓了一跳。
江寒定了定神,讪笑道:“我好像想多了,因为绑匪可能不知道你爸妈的存在,毕竟他们最早是在你哥家小区门口盯梢来着,根本就没进入小区,自然就更加不会知道你爸妈也在的事实。”
林诗妃长长松了口气,一张俏丽的脸上却还带着丝丝的惊忧之色,埋怨道:“差点把我吓死,讨厌!”
江寒道:“不过既然我们分析到了有这种可能,那就不能不加以重视。这样,高鹏你跟孙哥继续暗中保护林如龙,我从今天开始,不仅负责上下班接送诗妃,晚上我还会跟她住在一起……呃,我的意思是,去林如龙家里住。”
他不解释还没什么,这样一解释,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色彩了,高鹏与孙搏听后,都忍不住想笑,虽然都忍住了,但眼神里的笑意是掩盖不住的。
林诗妃羞臊不已,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这就伸手到江寒腰上拧下去了,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打算饶过江寒,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江寒疼得咧了咧嘴,道:“眼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阿龙二人的蛰伏是为了日后更加凶狠疯狂的卷土重来,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吃完这顿饭,你们先不用去跟林如龙,先去军品店,购买必要的装备,譬如防弹衣、电棍……对了,我车里还有两件东西,过会儿拿下来给你们。”
林诗妃见他连防弹衣都提到了,不自然就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说道:“回头我再给我哥说说,让他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四处乱跑。”
等吃完午饭,四人回到华天大楼,林诗妃自去上班不提,江寒带了高鹏与孙搏到自己的宝马x5车里,将从杀手刀把儿二人那里得到的双管猎枪与匕首拿给了两人。
孙搏是个好战分子,一看有枪,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将猎枪拿到手中,娴熟的拆解起来,嘴里胡乱问道:“好家伙,还是雷明顿的,名牌货啊,老弟,你从哪得着的?”
江寒道:“从两个杀手手中抢过来的,就先拿过来给你们用,不过给你们用是给你们用,只有两发子弹,所以你们得小心点用。当然日后要是能买到猎枪子弹,就能一直用下去。”
孙搏叹息道:“才两发子弹啊,唉,跟没有一样啊。”
高鹏好奇的问道:“这玩意能打鸟吗?”孙搏道:“打鸟?打人都是直接轰死,何况打鸟了。”高鹏笑问道:“我说的不是威力,是距离,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让你打吧?总得跟你有一段距离吧?”孙搏点点头,道:“这枪枪管有点短,而且打出去的是散弹,因此有效杀伤距离不会太长,不过在四十米范围内,打鸟是一打一个准的。”高鹏笑道:“那以后可以多弄点子弹,咱们找地方打猎去。”孙搏摇头道:“现在枪弹管制得太厉害,子弹不太好买。”
江寒听完二人这几句闲话,叮嘱道:“给你们枪,不是让你们当做攻击性武器使用的,而是用来自卫或者对敌方保持压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拿出来使用。至于那把匕首,你们拿着玩就行了,正好做个道具,抽时间我教你们空手入白刃的技法。”
孙搏自告奋勇的说:“我会空手入白刃,不过只会两招,但我可以先教给高鹏。”
江寒非常满意,笑道:“那是最好,我希望咱们三兄弟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增强自身实力的同时,也增强团队整体的实力,将来可以把事业做得更大。好啦,你们先去购买装备吧,回头把发票拿给我报销。我下午要去市国安局一趟,有事随时电话联系。”
三人就此分手,高鹏与孙搏两人去购买装备,江寒回了集团。此时还不到一点,去市国安局有点太早,等两点来钟再过去也不晚。
回到八层后,江寒溜溜达达去了林诗妃屋里。林诗妃正在喝水,见他进屋,也没理他,只是用美眸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江寒也没跟她说废话,道:“从今晚开始我就又要跟你住一起了,晚上下班回去以后,你做一做你妈的思想工作,让她允许我住在你哥的房子里。”林诗妃微微颔首,道:“这个没问题,但是我很想多问一句,那两个绑匪真的可能转移目标到我妈身上吗?”江寒苦叹道:“说不定!我现在特别后悔,后悔那天早上没有开车追上去,要是追上去抓到阿龙两人中的任一个,我就能搞明白他们的阴谋了。”林诗妃道:“不要后悔,你没追是对的,你不是说他们手里有枪吗?明知道他们有枪,就不要追了,免得受伤出事。”
江寒笑道:“还是我们家诗妃心疼我。”林诗妃俏脸一红,啐道:“滚!又没正经。我告诉你啊,这话在集团说说就算了,真要是住进我哥家了,千万不能说这种话,要不然给我妈听到,你就死定了。”江寒嬉皮笑脸的说:“那你干脆搬回你自己家里,我再跟你说什么,你妈不就听不到了?”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整,道:“对啊,干吗都往林如龙家里赶,他那已经被绑匪盯上,变得非常不安全了,咱们干吗还都往那挤?送死很有意思吗?这样,改一下,你晚上下班回去,劝说你妈,搬回你家里住去,让林如龙家里只住他自己一个人。”
林诗妃闻言也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点头道:“是啊,我哥家已经被绑匪盯上了,干吗还都往那凑?应该让我妈去我那住啊,我爸马上就回美国,就不用考虑他了。不过,让我哥自己住那边,是不是有点不安全?要不让他也搬到我家去吧?”江寒摇头道:“不行,必须留下你哥作诱饵,把那两个绑匪钓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永远处于威胁之中。至于他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有高鹏与孙哥一直暗中保护他呢,保准出不了问题。”林诗妃脸上现出不忍之色,很显然并不同意他的说法,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拿我哥的生命冒险。”江寒嗤笑道:“可你要知道,他现在就在拿他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确实,林如龙已经被数次告知,他身边有危险人物出现,但他仍是置若罔闻,平日里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一点警惕心都没长,这就等同于是拿他自己的命开玩笑,而这要比林诗妃所说的拿命冒险更加的危险。
林诗妃紧蹙秀眉,明知江寒所说的话极有道理,可就是下不了决心抛下林如龙一个独自面对随时都可能来到的凶残绑匪。
江寒见她不肯答应,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没有逼她,淡淡地说:“那就算我没说好了,我先出去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有事电话找我。”说完不等她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去。
林诗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望与对自己的不满,心下既郁闷又委屈,等门“砰”的一声关闭后,幽幽一叹,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哥呀……”
下午三点钟,江寒按市国安局赵明主任给的地址,赶到了市国安局,在局下辖第五处的处长办公室里,见到了赵明。
185 再见小仓姬子
185 再见小仓姬子
江寒非常纳闷,赵明既然是第五处的处长,为什么被人称为赵主任呢?经赵明本人一解释,这才明白,原来赵明头上“第五处处长”的帽子是兼的,他真正的职务是东海市国家安全委员会下设办公室的主任。这个市国家安全委员会可是来头不小,委员会主席赫然是东海市市委书记,副主席包括市长、市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长、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兼市国安局长等大领导,是省一级的委员会,其中任意一个委员提出来,最差都是厅级的领导。赵明能在这个委员会常设的办公室当主任,负责沟通各级领导,上传下达、统筹协调等事务,本身也说明了他的地位与能力。
赵明派下属给江寒上茶,随后将用意讲明:“那小仓姬子虽然是个女人,但骨头很硬,硬得不像话,不论我们使用何种手段审讯,她都是拒不招供,我们甚至连心理催眠都用上了,可还是从她嘴里掏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来。不过昨天夜里有了转机,她突然告诉我们负责审讯的同志,说要见你,只要见到你,就愿意招供。我得到这个情况以后,也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咱也就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也就麻烦老弟你跑了这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江寒笑笑,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问道:“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包括刑罚?”赵明点了点头,道:“跟她一个东瀛女间谍还客气什么?”江寒又问:“你想让她招什么?”赵明笑道:“不是我想让她招什么,是国家想让她招什么。你应该也猜得到,就是关于菊刀社的一切,还有东瀛五大情报机构包括菊刀社这种编外情报机构所派到咱们国家的间谍人名清单。这里面以东瀛五大情报机构外派到我国的入境间谍清单为第一要紧,不过我觉得小仓姬子不会知道的太多,但她说不定也能知道一些。只要她能透露出几个人来,对于咱们来说就是大大的收获。”
江寒对于东瀛的五大情报机构早有耳闻,包括内阁情报调查室、军事侦察厅、公安调查厅、外务省情报调查厅、参谋本部,其中有几个是在整个亚洲臭名昭彰的老牌情报机构,在当年东瀛侵华过程中犯下过累累罪行的。这五大情报机构算是官方的,而像菊刀社这种算是私立的,但也仅仅是表面上私立,暗里还是隶属于军方。事实上,如果没有军方的支持与援助,一个私立的情报机构也不可能搞得风生水起,拥有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以长年累月的在华国境内搞间谍活动。
赵明又道:“我们的底限是,小仓姬子最少要说明菊刀社的情况以及派入我国的间谍人员名单。”江寒点了点头,道:“好,她现在在哪,我这就去见她。”赵明道:“不着急,先喝点水嘛。”江寒笑着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道:“我不渴,再说回来喝也一样。”赵明站起身,欢喜的说道:“那好,那就跟我来吧。”
两人乘电梯下了楼,从后门出了主楼,进入后面一栋六层小楼,再乘电梯下到地下三层,走出电梯厅后,是一道带有门禁的防盗门。赵明摸出卡来刷开门禁,拉开门请江寒进去。
里面是一道狭长幽深的走廊,尽管廊里灯光非常明亮,但是空无一人,安静无比,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种,很令人瘆的慌。还好江寒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行走在这样的走廊里没有半点压力。
赵明紧走两步,在前带路,领着江寒走到这条走廊尽头,往左一拐,又是一道门禁控制的铁门,铁门内外站着两个持枪的武警。外面那个武警见到赵明走来后,对他行了个军礼,赵明同样还礼,随后把自己的证件与门禁卡交给他检查。
那武警检查完毕确认没有问题后,对门内的武警打了个手势。那武警按动了里面的开门按钮,这才将这道铁门打开。
赵明带着江寒走进铁门,里面又是一道走廊,但这次还没走到头,赵明就停下了,他身边是一间挂着“审讯室”牌子的门户。他把门推开,对江寒道:“你先进去等会儿,我叫人把小仓姬子押过来。”
江寒微微吃惊,敢情这里还不是看押小仓姬子所在的牢房,可这里的安全级别已经很高了,真无法想象小仓姬子所在的牢房又是什么样子,估计那里的安防级别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毕竟小仓姬子可不是一般的罪犯,她可是华国死敌东瀛派出来的女间谍,能不看得严一点吗?道:“好,那我先进去了。”说完走进屋里。
屋里布置跟大多数派出所里的讯问室差不太多,进门后有一张供审讯者坐的双人小桌,桌下有两只椅子,桌上有一台可以转移角度的高瓦数台灯,桌前两米远靠内墙的地方摆着一张专用的禁锢罪犯用的椅子。屋顶角落里装有一台鱼眼摄像机,摄像头对准了罪犯所坐的位置,多出来的角度兼顾审讯者所坐位置,确保将审讯环节全部摄录下来。
江寒看清屋里的布置,暗暗哂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扮演审讯者的角色,这要是被卫蓝知道了,估计会狠狠的笑话自己一顿吧,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以前可也没少审讯人,只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正式罢了,随手拉开靠外的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此时有些无聊,便摸出手机打发无聊时光,可等拿到手里才知道,居然没有信号。
“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呵呵,老弟你忍一会儿吧,小仓姬子马上就会被带到。”
不知道从哪忽然响起赵明的话语声,差点把江寒吓一跳,抬头四顾,才发现靠自己这边的墙上,安装了一个白色的机盒,刚才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通风孔呢,现在才明白,敢情这是一个伪装了的喇叭。
赵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呵呵,我在隔壁看着你呢。过会儿你见到小仓姬子的时候,要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被我听到,你提前吱一声。”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我又不是老鼠,我吱什么啊吱,对着那个鱼眼摄像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闷闷的等下去。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外面响起脚铐拖地发出的金属擦地声,“嘎啦……哗啦……哗啦……嘎啦”,弄得耳朵一阵别扭,江寒心中一动,应该是小仓姬子被带过来了,转头看去,屋门也正好被推开,两个男警察押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江寒凝目看去,见这女子二十多岁年纪,容貌清秀,脸色惨白,神情平静冷淡,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囚服,灰不溜秋的很不起眼,乍一看不认识,仔细看才认出来,这女子正是小仓姬子,心下好不惊讶,这才几天啊,当日所见的那个娇媚艳丽的女杀手就变成了眼下这副阶下囚的德性,灰头土脸、憔悴狼狈,几乎让人不敢认了。
小仓姬子手上戴着特制的手铐,脚上靠着脚镣,一步步慢吞吞的挪到屋里,打眼看到江寒,一下怔住,但很快怒色上脸,咬着牙骂道:“马鹿!该死的支那特工,所有的支那特工都该死,所有的支那人都该死……”
“少废话!”“快走!”
她身后两个警察重重推了她一把,她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没被沉重的脚镣坠倒,勉强稳住身子,怨毒的看了江寒一眼,往她专用的座椅走去。
两个警察把她带到审讯椅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脚固定在椅子上的四个圆孔里,这个过程中并未取下她手脚上的镣铐,可见对她这个东瀛间谍的重视与提防程度。事实上,这两个警察还真不敢放开小仓姬子的手脚,这女人虽是个女流之辈,但精通各种格斗必杀技,身上任何部位都可以当做致命武器,哪怕只放开她一只手或者一只脚,都可能被她逮到机会反扑,到时候会产生很多难以预料的后果,甚至她还可能趁机自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干脆就任何时候都不放开她的手脚。
两个警察固定好小仓姬子之后,走到江寒身边,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先后走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把门给带上了,于是屋里只剩下江寒与小仓姬子。
江寒站起身,走两步到小仓姬子身前,盯着她打量一阵,发现她身上没有外伤,至少表面上能看到的部位看不到有伤,道:“小仓姬子,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很糟糕。”小仓姬子怨毒的瞪着他,道:“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这个魔鬼!”江寒无声的笑了下,拉起上衣,将右腰处的伤口露给她看,道:“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反应快,已经被你击杀了。到底谁是魔鬼?”小仓姬子盯着那道伤口看了一阵,脸上现出郁闷后悔的神色,两只小手捏成了拳头,拳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惆怅的说道:“我恨我那可怜的姐姐,她为什么没有能够杀了你,却把你留到现在,害我又遇上你。”
江寒打了个哈哈,道:“你现在就不用说这种话了,你姐姐小仓瑶子真要是能够杀了我,还轮得到你来杀我?废话少说,你已经见到我了,有什么话就说,说完赶紧招供,争取从宽处理,说不定你很快就会被送回东瀛国内。”小仓姬子听了这话,大为激动,脚上镣铐哗啦一声响动,整个人都似乎要跳起来,怒道:“送我回去?我还有什么尊严回到我的祖国?我已经没有面目见到我的同仁,更是愧对天皇陛下。我刺杀你失败了,就应该死在你们支那人的土地上,我宁肯被你们杀掉,也不要回去。”江寒淡淡地说:“这就由不得你了。赶紧的吧,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废话,你赶紧把想说的说出来吧。”
小仓姬子忽然呵呵一笑,道:“江寒,你很高明,不管是你的华国功夫,还是你的临敌应对,都很高明,都远远在我之上,这一点我不否认,可你也不用得意太久,你很快就会死掉的,可耻的死在我们大东瀛武士的手下,并且会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死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胎。”江寒皱了皱眉,道:“你是说,菊刀社会继续派出杀手刺杀我?”小仓姬子冷笑道:“这是当然。如果不出我所料,社里已经知道我跟新右君功败垂成的事了,将会派出最新的杀手梯队前来支那,对你进行刺杀。你们华国有句老话,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哈哈,我看你这次一定躲不过了。”
江寒也不紧张,哈哈一笑,道:“从你姐姐开始算,你们菊刀社折在我手上已经有四个人了,尽管并不是每个都像你姐姐那样优秀,但我想,菊刀社也应该已经感受到肉疼了。你们培养一个间谍也不容易,我不相信菊刀社在明知难以除掉我的前提下,还会继续派人过来送死,社里的首脑们就不考虑成本与代价吗?”小仓姬子脸色坚毅的说道:“为了除掉你这个挡在大东瀛帝国复兴道路上的绊脚石,我们就是死再多的人、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所以你一定会死,区别只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我昨晚上梦到我姐姐,她让我告诉你,她在下边等着你呢,哼哼,还有中村君、新右君,也都在等你下去。”
江寒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以往想错了,不仅低估了菊刀社报复自己的决心,也低估了菊刀社的主旨,人家根本不是为了刺探情报而刺探情报,更不是为了报复而报复,人家是为了复兴大东瀛帝国,想让东瀛军国主义势力死灰复燃,想再度建设大东亚共荣圈,想再次横扫东南亚并成为亚洲领主,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策略大手笔,自己的想法跟他们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186 大道理谁都会讲
186 大道理谁都会讲
但话说回来,这也不过是类似于菊刀社这种东瀛军国主义组织在一厢情愿的做梦而已,方今世界,以和平发展为主旨,又有美、俄、华等主导和平的大国屹立不倒,再有亿亿万万爱好和平、反对战争的人们占据主流,试问二战时期的帝国主义乃至军国主义势力又怎能抬头?就算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答应,广大爱好和平的人们也不答应啊,类似菊刀社这种组织、小仓姬子这种军国主义分子,只能是痴心妄想。
他笑了笑,道:“你已经见过我了,是不是可以招供了呢?”小仓姬子嗤笑道:“做梦!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最好马上杀掉我,那样我就可以跟我的姐姐团聚了。”
89 突然冒出来的老同桌
她一次两次提到姐姐小仓瑶子,江寒还没有什么额外感觉,可她三次四次提到,江寒就留意到了,心中一动,看来她跟小仓瑶子的姐妹感情还挺深厚啊,既然如此,能不能从这上面想想办法说服她呢,思虑片刻,道:“你作为一名间谍,对于国际形势肯定非常了解,远的不说,就说东亚现在的大环境,你觉得你们东瀛帝国主义势力能够抬头吗?不能,绝对不能!首先,作为东瀛国民来说,在经历过惨痛的二战教训之后,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厌战情绪遍植民间,帝国主义势力几乎没有滋生的土壤,又如何抬头:其次,美国如同一个老练霸道的猎手,用坚韧的绳套套住了你们东瀛这条恶犬,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条恶犬挣脱绳套的;再其次,作为你们东瀛的老对手,我们华国,也绝对不会坐视你们国内的帝国主义势力抬头。从这些内外因上分析,你所谓的大东瀛帝国根本不可能复兴。何况从国际上考虑,你们东瀛有几个真心盟友?谁会跟你们一起打破国际现有秩序?难道你们东瀛能够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全人类?所以,醒醒吧,小仓姬子,你只是被人洗脑了,你成了东瀛军国主义复活祭坛上的牺牲品。”
小仓姬子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讲大道理,一时间呆住了,过了半响才想起应该反驳他,可这时候江寒又道:“你跟你姐姐一样,都是牺牲品,都是从小就被洗脑的政治牺牲品。你们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教育培养下,成为了东瀛军国主义势力的急先锋,也就自然失去了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享受到的一切。你是一个女孩子,你这个年纪应该享受青春,享受爱情,而你姐姐小仓瑶子呢,她的年纪应该享受家庭,享受儿女,但是你们姐妹什么都没有享受到,不是你们没有那个权利,而是被人为的干预了,你们被人当刀枪使了。你想一想你姐姐,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以一个娇弱的女儿身,却要做跨国间谍?要跟素不相识的人搏斗厮杀?要在人生最美好的阶段失去生命?这是她自己造成的,还是被人利用了?她的生命到底是被谁夺去的?你作为她的亲妹妹,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吗?你想为她报仇,却连她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跑过来报仇来了?你爱你姐姐,就是这样爱她的吗?”
小仓姬子听了这番话,眉头紧紧皱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寒苦口婆心的道:“你姐姐的命运无疑是可悲的,被人洗脑利用了不说,死后连尸首骨灰都不能回国安葬,不能回到生她养她的土地上,永远与她的父母亲人相隔万里,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小仓姬子听得眼圈红了,眼眶也湿润了,泪珠在眼眶内扑簌簌的打滚,最终滚落出来。
江寒见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暗道一声侥幸,续道:“这个时候,曾经为她洗脑的、对她进行培训的、给她下达命令的人或者组织,不应该站出来,想方设法带她的骨灰回国下葬吗?那些本应该站出来的人,现在都躲到哪去了?他们是不想呢,还是不屑呢?从这一点你难道还看不出,他们只是在纯粹的利用你们嘛,只管让你们做什么,却从来不管为你们做什么;只管让你们付出,却从来不为你们付出什么。你们就这样愚忠蠢笨的为这个组织效力甚至奉献最宝贵的生命吗?这个组织配得上你们这样付出吗?小仓姬子,你回答我,你告诉我真相!”
“不要……”,小仓姬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呜呜呜……”
隔壁观察室里的赵明从监控画面中看到这一幕,吃惊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他打死都想不到,江寒不过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小仓姬子给说哭了,要知道,这个东瀛女间谍自从被送到市国安局看押起来以后,不管是接受讯问还是刑讯,都从来没有情感上的太大波动,就算面对最不人道的刑讯手段,她至大也不过是皱皱眉头,连眼眶都没湿过,可是现在,她在听了江寒一番话后,却突然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并且哀求他不要再讲下去,明显已经被江寒说中了心事,嘶……这个江老弟也太了不起了吧?一身功夫高深莫测也就算了,想不到这做思想工作的水平也如此高明,就他这一手,来局里政治处当处长都没问题啊。
其实江寒这次能说动小仓姬子,也是碰对付了,小仓姬子这个东瀛女间谍,一方面年纪不算太大,受洗脑灌输的时间还短,还有一定的独立自我意识;另一方面,她姐姐小仓瑶子刚死不久,她作为亲妹妹来说,很受震动,心境或多或少发生了一些改变,在这个大前提下,江寒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内心最为柔软最不设防的一面,也就是她的姐姐小仓瑶子,然后从小仓瑶子身上开刀,以之说法,为她剖析事实真相,揭露菊刀社的丑陋面目,自然会引起她内心的共鸣。
不过,江寒也仅仅是说动她了,而并没有真正的说服她,想要让她招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毕竟这个女人从小就被洗脑,也算是一根硬骨头,轻易是无法招降的。
江寒最后说道:“姬子,作为对手来说,我恨不得你死,但是同为有思想有血肉的人来说,我希望你能正常幸福的生活下去。你姐姐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希望你步她的后尘,我想她的在天之灵,应该也不希望你继续被人利用下去。今天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改天我再来看你。 临走之前我再说一句,不管你能否招供,只要最后你能认清菊刀社的真面目,能有所醒悟,那么我们可以允许你带你姐姐的骨灰回到东瀛,为她下葬。”
小仓姬子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请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尽管小仓瑶子生前是国之大敌,但死后化为一堆枯骨,也就无所谓什么家仇国恨了,出于人道主义,国家最终也会将她的骨灰送回东瀛,只不过现在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江寒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答应小仓姬子,闻言点头道:“我不会拿你死去的姐姐骗你,那样是对死者不敬,我说到做到。好了,我走了,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考虑考虑。”说完这话,转身走了出去。
小仓姬子呆呆的望着门口出神,眼泪已经止住了,不过表情却更加悲伤了。
在观察室外,赵明亲热的拍了江寒肩头一下,激动的叫道:“老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天哪,你太厉害了,一番话就能把她说哭,要是你多来几次,她肯定就能招供了。”江寒笑道:“我还真有再来几次的意愿,我感觉,我再来几次,说不定真能把小仓姬子招降。”赵明喜道:“那敢情好,就是要麻烦你多跑几趟了。”江寒道:“不用客气,国家培养了我,如今我为国出力,也是理所应当,呵呵,辛苦些是应该的。不过我有几个要求,请赵主任配合一下。”
赵明道:“你说,只要是我能做主的,我都答应。”江寒道:“一,多找一些与小仓瑶子有关的东西,譬如她生前的物品什么的,拿来交给小仓姬子保管,咱们给她玩一招‘感情用事’;二,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对她进行刑讯逼供与审讯,审讯的事就交给我,我隔三差五会过来看看她,如果我不行,到时候再按你们的办法来;三,答应小仓姬子,如果她表现良好有立功表现的话,可以允许她带走小仓瑶子的骨灰。”赵明笑眯眯地说:“好,这些都不算什么,我都答应你。”江寒见他很给自己面子,也很高兴,道:“叫人进去给她擦擦泪水吧,平时注意多关心她,多让她感受到华国人民的友爱与温暖,相信她内心崩溃得会更快……”
几分钟后,江寒回到了地面上,他仰头望望西坠的太阳,再回想刚才面见小仓姬子的那一幕幕,心中不无感慨。对小仓姬子这个女杀手,他心中有恨,最恨的时候真恨不得一刀射入她的咽喉;可也有怜惜,怜惜她的可悲命运,从小就被军国主义余孽洗脑,长大后又为军国主义势力服务,甚至如同听话的机器人一般,准备随时为帝国为社团献出宝贵的生命,尽管她表面上是个凶狠奸诈的杀手,可实际上却是头孤苦无依的可怜虫。而且她已经失去了姐姐,江寒真的不想看到她再步其姐的后尘。
当然,如果她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一心一意要做菊刀社的走狗,那江寒也不介意亲眼看着她走向死路。
“哎,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不过,江寒可没时间感怀小仓姬子的悲剧人生,他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要再次面对菊刀社的杀手了,从刚才与小仓姬子的对话中,可以看得出菊刀社欲除自己而后快的决心是多么的坚定,面对这么一个杀红了眼的组织,真是让人既郁闷又头疼,不过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迎头痛击即将到来的杀手,以杀止杀,将他们全部杀绝。
“第一次是中村俊男一个人,第二次是小仓姬子与新右大雄两人,第三次……说不定就是三个人了,两个人还好说,三个人可就有点难对付了。不行,得马上通知晓萌,让她从今天开始注意安全,绝对不能再回她自己那套房子,还要变动工作地点,如果实在变不了,就让她调动工作,哪怕去个街道派出所,也比现在安全得多。”
江寒快步回到车里,驾车驶出市国安局大院,用车载蓝牙操作手机给周晓萌拨去电话,将刚才的想法跟她说了,又建议她找李海潮谈一谈变动工作地点的事情,如果这一点很难做到,干脆就给总队打报告,申请调换工作。
周晓萌听完这个电话都要哭了,哭腔儿说道:“老大,你别吓我了好不好,这几天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每回不是让东瀛鬼子抓了就是杀了,我都快被吓成傻子了。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江寒好笑不已,道:“你别求我,我就是因为可怜你才告诉你这些,要不然,哪天你稀里糊涂被东瀛杀手抓了都不知道。”周晓萌装哭道:“呜呜呜,你个坏蛋,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再也不爱你了。”江寒笑道:“别闹了,赶紧找李海潮商量变动工作地点的事去,那可是正事。等有结果了跟我说一声。”
187 诗妃的巧遇
187 诗妃的巧遇
挂掉这个电话,江寒也不无好笑,自从最早擒抓小仓瑶子得罪了菊刀社开始,自己跟周晓萌的命运就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成了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不仅要共同担惊受怕,还要共同面对菊刀社的报复仇杀,曾经数次同生共死,成了生死之交,这在两人认识之初,恐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吧。如果这也能算是一种缘分的话,恐怕是天底下最神奇的缘分了吧。
感慨一阵,江寒低头看了看手机,唉,那个人不久前还说过段时间会来华见自己呢,可一段时间过去,她又没了音讯,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之前,她说在给菊刀社训练间谍,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没有培训完毕吗?她身在菊刀社,应该能够了解到菊刀社人员的最新动向吧,要是能联系上她,说不定自己又可以轻松粉碎掉菊刀社的又一次刺杀阴谋呢。可惜老手机入水,彻底失去了她的联系方式,也就无法联系上她了。当然,就算老手机没有入水,也绝对不能轻易联系她,否则可能会引起一连串可怕的后果,最终反而会害了她。
江寒想起的这个人,正是他的异国红颜、美cia探员伊娃?爱娜。之前,他正是仗着伊娃的通风报信,才能最终将中村俊男干掉,否则若是他事先不知道中村俊男这个杀手的存在,那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伊娃对他有恩,也对他有情,更是菊刀社内幕的知情者之一,所以他现在想到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伊娃之前答应他,过段时间会来华找他,可惜直到现在还没音讯,让他纳闷而又担心。
“不会是菊刀社知道她向我通风报信的事,把她给抓起来或者是杀害了吧?”
人,在无法搞清事情的真相时,总会习惯性的胡思乱想,甚至是自己吓唬自己,而现在江寒就犯了这个毛病,开始揣想不好的可能性,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伊娃毕竟是美cia探员,菊刀社就是有十个胆子,轻易也不敢将其杀害,哪怕可以找来意外或者天灾当做掩饰,也绝对抗不过cia的调查与报复,要知道美国可是世界上最护犊子的国家,从一部《黑鹰坠落》就能看出来。另外,如果菊刀社真的因伊娃通风报信而对其作出报复,那么小仓姬子与新右大雄肯定也知道,也应该会当面讲给自己听,以作炫耀,但他俩之前并未提起,说明根本就没有这件事。
江寒叹了口气,现在只希望伊娃平安无事就好,已经不敢奢望可以见到她了。
晚上下班后,江寒护送林诗妃回到林如龙家里,与以往送到就走不同,这次他与林诗妃一起走进了房子里,这也是二人中午时早就商量好的,从今晚开始,江寒也住到林如龙家里,贴身保护林诗妃与其家人,避免那两个绑匪转移目标到林母头上。
二人到家的时候,林母正在厨房里忙碌晚餐,她瞧见江寒居然也登堂入室,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指着他问林诗妃道:“他怎么也进来了?”林诗妃听到她的语气,便暗皱眉头,心下不满,耐着性子解释道:“妈,是这样的,那两个绑匪好几天没露面了,江寒分析,他们有可能在酝酿新的阴谋,为了保护咱们,他从今天开始,就要跟咱们住在一起,贴身保护咱们。你不要对他有成见,他这也是为咱们考虑的。”林母冷笑两声,道:“什么绑匪?我怎么不知道有绑匪?丫头,你可不能太天真,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样会被骗的你知道吗?”
林诗妃皱眉道:“那两个绑匪我都亲眼见过的,怎么会是被骗?一个人高马大的,脾气很暴躁,从车里下来就要打人;另外一个虽然很瘦,但更加凶残,上来就拿木棍打人,而且手里还有……”林母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屑地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反正我是不信。绑匪会轻易让你看到吗?另外东海市的治安环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满街跑绑匪?哼哼,某些人编瞎话也不编的真实些!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林诗妃怒道:“妈,你怎么这样?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林母瞥她一眼,道:“我怀疑你已经被骗的没了脑子,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住进来的,不要做梦了,哼。”
林诗妃气愤不已,还要再说什么,江寒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冷笑一声,道:“阿姨,我说句心里话,不怕你不高兴,其实你跟林如龙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关心,我之所以想要住进来保护你们,只是不想你们遭到绑架后牵累到林总头上。林总才是我的老板,我只对她的人身安危负责。既然你不需要我保护,那么好,我现在就走人,但我会带走林总,因为我不会放任她处于危险之中。至于你们,呵呵,还是自求多福吧。”说完拉起林诗妃的手臂就往外走。
林母听了这番话,只被气得身子瑟瑟发抖,指着他的背影叫道:“可恶,可恶!你……你个……你个混账,你敢对我这么说话,没有礼貌,没有素质,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江寒自然不会站住,拉着林诗妃一口气走到屋外,才停下来,把她手臂松开,道:“我说的只是气话,你不用跟我回去住。”林诗妃气得眼泪汪汪,道:“我妈怎么这样,她越来越过分了。”江寒道:“没事,她从最开始见到我就不喜欢我,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我现在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必要住在这里,因为绑匪一般不会闯到家里绑人,但为防万一,晚上你们入睡之前,要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封死关好,包括二楼,不要留给绑匪任何可乘之机。”林诗妃叹道:“算了,我有点郁闷,再说我妈正在气头上,也不想理她,今晚跟你回家住吧。”
江寒非常高兴,可是有一阵子没有享受跟她的二人世界了,当然,跟她的二人世界也没什么内涵,依旧是各忙各的各睡各的,也不会有什么旖旎缱绻,但即便如此,也很怀念与她的同居生活,偌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跟她两个人,就算不做什么事情,哪怕只是说两句调笑话,也觉得舒爽畅快,想一想还有几分心痒呢。
于是乎,两人又回到了车上。
“先去吃饭,然后回家!”林诗妃发出了命令。
江寒驾车驶出小区,路上嘟囔道:“急着回家干什么,好容易有闲空,干脆享受下夜生活吧,看看电影,逛逛商场,游游泳什么的,等该睡觉了再回家,你觉得呢,林妹妹?”林诗妃笑骂道:“去死,谁允许你叫我林妹妹的,你要叫我林姐姐。”江寒道:“可《红楼梦》里只有林妹妹,没有林姐姐,所以你也只能当林妹妹。而且当妹妹好啊。”林诗妃奇道:“当妹妹怎么好了?”江寒煞有其事的道:“当妹妹显得年轻啊,叫你林姐姐不就把你叫老了吗?”林诗妃嘻嘻笑起来,虽然并不认可他的歪理,却也没有反对,想了想,道:“先吃饭吧,等吃完饭再说夜生活的事情。”
既然要先吃饭,那就得确定下来吃什么饭。可供选择的晚餐样式极多,往大里说,可以分为西餐、中餐、快餐;往小里细分,又可分为烧烤、涮肉、炒菜、海鲜等等。两人一商量,林诗妃也不知道吃什么好,江寒想到自己上次跟周晓萌吃的那个烧烤口味还不错,就推荐她去吃韩式烧烤。林诗妃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晚饭就定了吃烧烤。
韩式烧烤最近几年在国内非常流行,比较知名的品牌有三千里、权金城、汉丽轩、金达莱等,还有一些不太出名但别具特色的小店,广为国人尤其是年轻人所喜爱,所以也就造成了韩式烧烤在国内各大城市的火爆。究其火爆原因,一方面,国人早就厌倦了传统的炒菜涮肉,因此韩式烧烤这种舶来的风味就很容易吸引国人的眼球;另一方面,韩式烧烤本身操作简单,口味却很不错,还带有浓浓的韩国民族风情,在品尝独特口味的同时,还能体会大韩民族的风情,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既然韩式烧烤这么火,因此想在东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里找到一家这样的烧烤店,是很轻松的,江寒驾车从小区出来,开了没有三站地,就看到一家权金城,在征求林诗妃的同意之后,便把车停了过去。
“这儿车停得可不少,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位置?”
林诗妃见权金城前面几乎停满了车,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吃完饭还有节目呢,她可不想等位。
江寒大喇喇的道:“咱们过来赏光,他敢没有空位吗?”林诗妃抿嘴笑道:“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二人说笑两句,下得车来,直奔店门走去,等进店一问,运气还真不错,还剩最后一张二人位。服务员引导着二人往餐厅里去,江寒挤眉弄眼的对林诗妃低声道:“看到没,我说有位,果然吧!”林诗妃笑了笑,也没理他。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那张空桌旁,这时相邻桌旁一个男子抬头看来,无意间瞥见林诗妃,脸色一变,又盯着她看了几眼,脸上现出惊喜之色,等她落座后,试探着招呼道:“林诗妃?”
林诗妃闻言侧头看向他,初看他的时候表情有些迷惘,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面带笑容指着他叫道:“龚伟?”
那个被称作龚伟的男子见她认出自己来,大喜过望,起身离座,走到她身边,伸手给她,感叹万千的说道:“哎呀,老同桌,没想到真的是你,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哈哈。”
林诗妃笑着站起来跟他握手,道:“是啊,自打初中毕业,还没见过呢,呵呵。”
两人一边握手一边寒暄起来,林诗妃脸上始终带着娇憨的笑意,龚伟则显得无比激动,就连握着林诗妃的手,也由初时的一只右手变成了两手齐握,抓得紧紧,仿佛一松手就会被林诗妃逃了似的。
江寒在旁看得暗冒酸水,心里老大不是味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老同学而且还是老同桌相认,自己就算再喝飞醋也不能上前阻止,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了许昭阳看到自己出现在甄洁身边时的感受。
林诗妃跟龚伟寒暄两句后,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虽然是老同学,可太久没见,已经变得生分,更是没什么共同话题,想要终止这次谈话,却又不好意思,偏龚伟表现得非常热切,一个劲的缠着她说个不停,让她既尴尬又无奈,只能讪讪陪笑。
龚伟笑眯眯地说:“我前几年听知道你情况的老同学说,说你出国留学去了,好像是定居国外了,还以为再也瞧不着你了呢,刚才瞧见你啊,我都没敢认,生怕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哈哈,真是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说着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林诗妃道:“我早就回国啦,回来好几年啦,倒是一个老同学都没碰见过。”龚伟道:“哎呀,咱们初中同班同学几乎每年都聚会,大家都挺想你的,你这次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下次聚会我叫你,你把手机号给我留一个呗,呵呵。”
江寒在旁看到他一脸的谄笑,恨不得一脚抽他个嘴巴,心说你别玩这套,这套哥们早玩腻了,还说什么大家都挺想你的,明明是你自己想她好不好?想她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公认的“同桌的你”的情怀在作怪,更何况林诗妃本身就是大美女,绝对是班里的大众女神与所有男同学的梦中情人,这样一个女同学谁不惦记着啊,何况作为老同桌,更会不自然带有“她应该属于我”的占有心理,这套把戏我见过太多太多了,我本身还是这套戏路里的男主之一呢,又怎么会看不穿龚伟你的想法?你就别当着活人说鬼话了。
江寒心中很是不爽,凝目打量这个龚伟,见他二十**岁年纪,比林诗妃稍大也大不过两岁去,这也正是同窗的年龄段区间,身材不算太高,身形很是壮实,长相方方正正,浓眉大眼,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国税局的制式夏装,乍一看,倒也有几分干部模样,只是眼下这位税务干部在女神的面前,已经失去了干部威严,惊喜激动、谄笑媚言,如同抗倭时期的汉奸面对东瀛鬼子似的。
林诗妃听龚伟要自己的手机号,略一犹豫,便说给了他。龚伟摸出手机,欢天喜地的记在了上面,记完后问道:“老同桌,你现在在哪高就啊?”林诗妃道:“华天集团。”龚伟应该是没听说过,因此听后没什么表情,笑着说道:“我在咱们区国税分局工作,以后要是有什么跟税务有关的事情,可以找我。”林诗妃客气道:“好的,呵呵。”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已经暂时没了话题,按理说,龚伟要是识趣的话,就该回自己桌上去了,可他竟然站在原地不动,笑呵呵的看着林诗妃,一副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模样。
林诗妃也不好赶他回去,别说他还是老同学呢,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也不能当面说“你回去吧,我们还要吃饭呢”这样的话吧,可要一直不说话也别扭,难道就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呵呵傻笑?便讪讪的说道:“要不坐下来一块吃点?”
她这既是善意的提醒龚伟,你该回去了,毕竟你桌上有朋友等着你回去,我跟朋友这边也要点菜吃饭;也是客气话,属于没话找话,免得一直尴尬的对视傻笑。她觉得,龚伟作为一个正常人,一定可以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也一定会婉拒后回到他自己的桌上去。
可她哪里知道,龚伟不知道是故意装傻,还是已经沉溺在与她这位美丽老同桌的重遇中,竟然没听出她这句客气话的真实含义,居然先惊后喜的道:“啊?好啊,好,哈哈,好。”
林诗妃听到他这么说,差点没直接晕厥过去,暗骂自己嘴贱,悻悻的看向江寒,觉得很是对他不起。
江寒却没看向她,而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龚伟,他觉得这个龚伟很有意思,不管他是在故意装傻,还是已经真的傻了,他能这么说,也足以证明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有意思的人也分很多种,有的是大奸若忠,有的是纯粹的傻里傻气,但一个能在国税局上班的人,想来不应该是傻子吧?
188 去游泳
188 去游泳
龚伟这时候也看向了江寒,见他带笑看向自己,便也对他一笑,随后问林诗妃道:“老同桌,你还没给介绍呢,这位朋友是?”
江寒不等林诗妃说话,抢着道:“哦,我是林总的助理。”
“林总?”龚伟惊讶的看向林诗妃,问道:“你是总经理?哎呀,出国留学回来的就是牛啊,这么年轻已经是总经理了。”
林诗妃尴尬的笑了笑,道:“瞎混而已,那……那就坐吧。”
龚伟还挺不客气,对江寒道:“那你往里去,我坐外头,呵呵。”
江寒笑着点点头,坐进了里面,龚伟先回去跟他那一桌上的朋友打了招呼,这才回来坐到外边,笑着对林诗妃道:“今天咱们老同桌重遇,我挺高兴,这么着,今天这顿我请,咱俩再好好喝两杯。”
林诗妃哭的心都有了,怎么着,这位老同桌赖在自己这儿也就算了,他还要跟自己喝酒,这真是给杆儿就爬啊,忙摆手道:“不,我不会喝酒,不喝。”
龚伟一皱眉,笑道:“哎,怎么可能不会喝呢,你当总经理不会喝酒,说出去谁信?呵呵,跟老同桌还耍滑头?你可以喝不多,但是不能不会喝。少喝点,意思意思,到底是老同学小聚嘛,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啊……”说着又叙起了旧。
林诗妃悔得肠子都青了,恨自己嘴贱,干吗要跟他说那句客气话,这倒好,让他给缠住了,可到了这当儿,总不能赶人家走了吧,只能是虚与委蛇,这就正好应了那句话,自己犯的贱,含着泪着也要犯完。
龚伟全没看出他这位美女老同桌对他的敷衍,嘻嘻哈哈的聊了一阵,又自作主张的拿过菜单点酒水肉食,摆出了一副真要请客的架势。
至于坐在里面的江寒,已经被他完全忽视了。事实上,他本来也是冲着林诗妃才坐过来的,至于江寒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小助理,当然就自动忽视了。
点餐以后,龚伟又缠着林诗妃畅聊起来,聊当年初中时代的生活,聊彼此近年的发展,又缠着林诗妃问了一些她在国外留学的事情,最后很自然的问到了她的婚姻状况上。
“什么?你还没结婚?哈哈,没结婚好啊,单身,自由,小资,现在不是流行单身贵族吗?哈哈!”
龚伟打听到林诗妃还未结婚的时候,又惊又喜,夸赞了一通。
林诗妃讪笑了下,问道:“你呢?早结婚了吧?”龚伟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尴尬,道:“是的,早结了……”
江寒观察到他的反应,暗暗好笑,早结婚又有什么可尴尬的,难不成对跟眼前这位老同桌还有想法,所以后悔结婚早了?
酒水肉食很快就被一盘盘的送了上来,这时龚伟忽然问江寒道:“哥们,还没打听你叫什么?”江寒笑道:“哦,我叫江寒。”龚伟把烤肉夹子放到他面前食盘上,笑道:“好,江助理,麻烦你帮着烤一下吧,我跟你林总老同桌好久没见,跟她多聊会儿。”
江寒脸上笑容不变,心里气得不行,这个龚伟不知道是真奸猾还是假实在,自己刚才说是林诗妃的助理,他竟然真把自己当助理使唤了,居然要自己负责烤肉,尽管今晚跟诗妃一起来吃烧烤,自己本来也要负责烤制的,可烤给心爱的女人吃是一回事,烤给突然冒出来的一位竞争者吃就是另一回事了,真想回他一句,“你一边烤一边聊会死啊?”,可转念一想,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便点头答应下来。
从这一刻开始,江寒在旁负责烤肉,龚伟则负责跟林诗妃聊天。这个龚伟也真是不简单,性格外向开朗,语言风格幽默搞笑,屡次把林诗妃逗得呵呵娇笑。林诗妃最开始还只是敷衍似的跟他聊天,跟对口相声里捧哏的一样,“嗯……啊……是吗……好啊”,可到了后来,竟然不由自主就成了聊天里的主力,不时发问,居然成了话题延续下去的推手之一。
可怜江寒一边要烤制肉类,一边要看着二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但他很快发现,仅仅是这样,还不是最郁闷。
让他最郁闷的事情很快发生了,那是在他烤制的培根熟了的时候,龚伟瞥眼看到培根已经烤熟,便从他手里接过夹子,夹起两片烤培根,殷勤的送到林诗妃的碗里,笑眯眯地说:“尝尝烤培根,火热出炉,又嫩又香,这个含脂肪少,你放心吃,不用担心吃胖,呵呵。”说完后,又把烤架上剩余的几片烤培根夹到自己料碗里,最后把烤夹还回了江寒手中。
至此,江寒辛辛苦苦烤出来的四片培根,全被二人瓜分,他不仅没有分润到一星半点儿,更是连献媚的机会都被龚伟夺走了。龚伟等于是抢了他的劳动成果用来在林诗妃跟前献媚,做了顺水人情,这种做法往好听里说是借花献佛,往难听里说就是偷奸耍滑了。
江寒手里拿着烤夹,目定口呆的看着龚伟料碗里的烤培根,嘴巴里空流口水,却无可奈何,郁闷的都要抱头大哭了,心中暗想,龚伟啊龚伟,你是老天爷派下来整我的人吗?
偏偏林诗妃只顾着跟龚伟聊天,并没留意到这一幕,于是乎,江寒只能吃个哑巴亏,总不能因为这两片烤培根就跟龚伟当众翻脸吧,他可没有那么矫情,还是有一些容人之量的。
类似的片段,之后又发生了几次,江寒烤的五花肉、培根、肥牛、鸡翅……所有的食物,几乎全被龚伟抢走,一半献给了林诗妃,一半献给了他自己,两人吃得满嘴流油,还说着笑着,不时碰杯喝点小酒儿,江寒却只能缩在角落里,吃点凉菜,嘴里连个油星都看不到,别提多凄凉了。
好在江寒心境乐观,并没因此生气,心中暗想,我就伺候你们一回又如何,伺候诗妃是心甘情愿,你龚伟既然是诗妃的老同学,我伺候你一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先把你们伺候的吃饱喝足了,之后总能轮到我吃点烤肉了吧?
他想得挺美,谁知道龚伟饭量极大,又吃又喝的,居然一直没有要饱的意思,后来林诗妃都停箸不食了,他还是一个劲的吃肉喝酒。江寒烤多少他消灭多少,完全是来者不拒,而事实上,在他来到林诗妃这桌之前,他已经跟他那桌的朋友吃了一阵子了。
江寒看得暗暗咂舌,真是看不出,这个龚伟其貌不扬,却是个大肚汉,以他的食量,估计就算再点十盘肉也不够他吃的。
江寒这时候也学聪明了,把肉烤熟后,不等龚伟来抢烤夹,直接把一半肉夹到他的料碗里,至于剩下的一半,自然是夹给自己,如此一来,果然避免了龚伟的抢夺,也算是最终得以果腹。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江寒堪堪吃饱,满脸的怨艾之色;龚伟却吃得肚子溜圆、嘴巴油光闪亮、脸上净是酣畅满足之色,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这位龚伟同学倒也说到做到,结账的时候,大手一拍,将钱包拍在桌面上,大喇喇的道:“我结啊,说好的我结,都别跟我抢,呵呵,老同桌,你今天吃好了没有?没吃好改天我再请你。”林诗妃笑道:“下次该我请了。”龚伟一听还有下次,大喜过望,道:“好啊,那我可等着啦。”
他说完这话,拍了江寒肩头一下,道:“下次江助理也一起来,呵呵,江助理挺不错的,老实,能干,很不错。我说老同桌,回去你可得给江助理加工资,你这个助理很能干。”
江寒心说,得,还真把我当助理看了,还要诗妃给我加工资,嗯,你倒挺有良心,也不枉我一晚上都在伺候你。
回到车里的时候,林诗妃兀自还有几分兴奋,笑呵呵地说:“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腼腆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变成这么能侃的家伙了,呵呵,看来社会就是锻炼人啊。”江寒撇撇嘴,道:“他不仅能侃,还挺能吃呢。”林诗妃笑嘻嘻的说:“是吗,我倒没注意到,他现在混得不错嘛,一顿饭六百多,他说买单就买单,一点不心疼啊。”江寒哼道:“在女神跟前打肿脸充胖子嘛,我也会。”林诗妃奇道:“你说什么?”江寒嗤笑道:“没说什么,我今晚烤肉烤得很开心啊,看着你们俩聊得那么欢乐,我更开心。”
林诗妃敏锐的听出了他话里的酸味,坐在副驾驶位上,侧头看着他道:“他是我初中同学,同过桌。”江寒摇头晃脑的道:“我知道啊,还特意强调一遍干什么?怕我吃醋啊?我好像没有资格吃醋,我不过是你助理哎。”林诗妃好笑不已,道:“活该!谁让你一上来就说是我助理的,我可没说吧。”江寒道:“如果是你介绍,你会说我是你什么人?”林诗妃娇羞不语,半响道:“朋友,男性朋友。”江寒夸张的叫道:“什么?男……性……朋友?你别开玩笑,你还是把‘性’字去掉吧。”林诗妃大嗔,抬手拧了他一把,骂道:“去死!”
东海市作为在世界上都有名的超级大都市,夜景自然是没得说,缤纷璀璨,五光十色,恍若魔都,活脱脱一座不夜之城。在这样的城市道路上开车,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不仅是视觉上的享受,更是心情上的享受。当然,仅仅是享受夜景,可不算是享受夜生活。
江寒道:“说好的夜生活可以开始了吧?说吧,想去看电影,还是兜风,还是逛街,还是游泳?”林诗妃问道:“你想干什么?”江寒道:“作为我个人来讲,我当然更希望去游泳啊。”林诗妃笑啐道:“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游泳干什么。”江寒无辜的叫道:“游泳还能借来干什么?游泳池里只能游泳啊。”林诗妃撇撇嘴,忍着笑道:“这话骗鬼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想去泳池看女人穿比基尼的样子。你个大色狼。”
江寒有点郁闷了,心里暗暗腹诽,我不就是有两次无意间瞥见你胸了嘛,那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无意间瞥见被深深吸引了下好不好,又没有盯着一直看下去,怎么就变成色狼了?我还没对你色过好不好啊?懒洋洋地说:“我本来是见你游泳水平不错,打算跟你比赛的,既然你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那就不去游泳了呗。”
林诗妃笑了笑,道:“那就回家吧。”江寒愣住了,问道:“我只说是不去游泳,但我们可以干别的啊。”林诗妃莞尔一笑,道:“我没说不去游泳啊。”江寒又惊又喜,道:“啊?你可是把我给搞糊涂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林诗妃解释道:“咱家小区里就有一个游泳馆,所以我说回家,回家游,你个笨笨。”江寒大喜,道:“你怎么不早说,哈哈。”说完飞快的按下一键启动,倒车驶出停车场,往林诗妃那套房子所在驶去。林诗妃见他欢喜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有些担心,道:“喂,我告诉你啊,只是游泳,你别趁机耍……耍不害臊。”江寒大喇喇的说:“这话对你自己说吧,你别等看到我健美的身材后扑上来耍流氓就好了。”
林诗妃扑哧笑出声来,忍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
回家路上,江寒把车开得跟飞起来似的,当真可以用飞驰电掣来形容,那副急迫样子不像是要跟林诗妃去游泳,倒像是要跟她入洞房。
林诗妃都有点不能接受了,嗔道:“你开那么快干嘛?你就这么急着看女人比基尼去啊?你给我开慢点,听见了没,开慢点……你再这么快我可不去了啊,讨厌,游个泳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跟急着娶媳妇去似的……”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才急着娶媳妇呢,我是刚刚发现,我还没有泳衣,我开快点是想找个商场买游泳装备呢。”
林诗妃怔了下,道:“对了,你是得在外面买好,小区里那座游泳馆不售泳衣。”
开到距离小区不远的一座商场门口,江寒把车停在路边,招呼林诗妃进去买泳衣。
林诗妃不愿意去,道:“我家里有泳衣,你自己买去吧。”江寒道:“走吧,一块去,你帮我参谋参谋。”林诗妃哑然失笑,道:“我帮你参谋?又不是买大衣,而是买泳衣,有什么可参谋的啊?”江寒道:“你帮我挑件威武雄壮的啊。”林诗妃再次扑哧笑出声来,没奈何的白他一眼,下了车去。
两人进入商场,在四层找到了售卖泳衣的地方。林诗妃帮着江寒选了两条,江寒又买了泳帽与泳镜,这游泳装备也就差不多齐了。
忽然,江寒看到旁边挂着一套一水儿粉的比基尼,用料极其简单,外形十分性感,基本就是几根带子配着几片布片,嘿嘿一笑,拿胳膊捅了身边的林诗妃一下,努努下巴,示意她看过去,低声道:“这套挺漂亮的,我买给你过会儿穿,好不好?”林诗妃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羞得满面通红,这哪还算是比基尼啊,这明明就是两个小罩外加一块遮羞布好不好,真要是穿上去,胸得露出大半来,下边屁股也跑不了外露,很可能还要走光,抬手在他腰肉上狠狠拧下去,喝骂道:“好你个脑袋,你个流氓,色鬼,大色狼!”
江寒笑着跑开几步,嘟囔道:“现在不用凶,早晚让你穿上给我看。”林诗妃没听清楚,追上来,佯怒问道:“你说什么?”江寒忍住笑摇头道:“没说什么,我说‘献媚总被美人怨’。”林诗妃道:“你这叫献媚啊?你这叫耍流氓!想不到你这么坏,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啊,当初我才不用你当保镖呢,哼。”
两人打闹着走出商场,回到车里,继续前行,十分钟后已经回到了家里。林诗妃上了二楼,回她闺房去拿泳衣,顺便换身休闲装。江寒在楼下两个卧室里面转了转,暗皱眉头。
林诗妃这套复式房,共有四室两厅,其中楼下两间卧室,楼上两间卧室,楼上的两间里,林诗妃自己住了一间,隔壁那间本来是江寒住的,后来林父林母回国,江寒担心被他们误会自己跟林诗妃的关系,就搬到了楼下,占了楼下一间卧室,等高鹏搬进来后,又占了另外一间卧室,等于是楼下两间卧室都被占用了。不过这种情况在孙搏到来之后又改变了,孙搏见江寒没在家里住,就住了他那一间,于是孙搏跟高鹏就把楼下两间卧室占了,那么江寒要是回来住的话,就只能搬回楼上去了。这样四人一人一间,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江寒又答应新收的徒弟占小刚,在家里腾出一间房子来当做练功房,可现在已经没有空房子了,可该怎么是好?难道要让高鹏与孙搏挤到一间房子里住?
189 泳池小风波
189 泳池小风波
过了会儿,林诗妃换好衣服,提着游泳装备下了楼来,江寒将自己为难的问题跟她讲了,趁机打量了下换装后的她,见她长发披肩,素面朝天,上身一件粉白条纹相间的t恤衫,下身一条牛仔热裤,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在外面,既时尚又性感,心中暗暗赞叹:“我家诗妃真是要端庄有端庄,要时尚有时尚,要性感还有性感,啧啧,简直是没得挑了。”
林诗妃略一沉吟,道:“我妈在国内这段时间,我应该不会搬回来住,要不你睡我房间,让高鹏或者孙哥睡你那间,这样楼下不就空出一间来了吗?”江寒道:“可你总会搬回来的啊。”说着话,目光一直在她大腿上流连。
林诗妃这双腿也是真美,腿肉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瑕疵,肌肤娇嫩,晶莹泛光,腿型修长笔直,两腿中间几乎没有缝隙,从大腿到脚踝的骨肉分布极其均匀,没有明显的忽粗忽细,更没有虬结的腿肚子,完美无暇,就算是最苛刻的人,也无法从她这双腿上找到缺陷,当真可以说得上是一双美腿。
林诗妃皱了皱眉,道:“那我再在这小区里买套房子?”江寒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可别,用不着,就因为我要教徒弟,还再买套房子?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不值得,不值得!算了,就让高鹏与孙哥将就一下吧,两人先合住一间,等功夫练会了,卧室腾出来,就能分开住了。”林诗妃好奇的问道:“你教的功夫要练多久啊?上次你教我的那一招,好像很容易学的啊。”江寒道:“是容易学,但做到熟极而流很难,不过我也只是在家里教,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活动,因此他们大可以在外面练熟。我估摸着,在家里教个三五个月也就教完了。”
林诗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到底要带着高鹏与孙哥做什么啊?还教他们功夫,搞得阵仗很大,单单是为了保护我跟我的家人吗?”江寒道:“保护你只是其中一项工作,我还要带着他们除暴安良啊、惩奸除恶啊、保家卫国啊、保护人类、保卫地球……”林诗妃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横他一眼,道:“给我说正经的。”江寒道:“除了保护人类保护地球有点虚以外,其它都是真的。当然,我也是带着他俩一起发展,你也知道,他俩发展得都不太好,一个三十了,一个也奔三十了,现在都混得不怎么样,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没钱,要老婆没老婆……”
林诗妃嗤笑着截口道:“好像你有老婆似的。”江寒点点头,郑重其事的道:“我有啊。”林诗妃敏感的叫道:“是谁?你别说是我,要不然我踢死你!”江寒道:“晓萌啊,晓萌就是我老婆。”林诗妃一下变了脸色,怒道:“你说什么?周晓萌?她什么时候是你老婆了?你给我说清楚!好啊,原来你果然跟她不清不楚……”江寒见她吃醋,哈哈大笑起来,道:“是你不让我说你是我老婆的,我只好把我的宝贝徒弟拿出来啦,你要是不答应给我做老婆,我就只好拿她当老婆了,她应该也挺乐意的。”林诗妃这才知道他在逗弄自己,恨恨白他一眼,嗔道:“走啦,之前急啊急啊的,现在倒是不着急了,不想看游泳馆里穿比基尼的女人们啦。”
二人拿着各自的游泳装备,有说有笑的出了门。
电梯厅里,江寒不时打量着林诗妃手里装泳衣的袋子。林诗妃留意到这一点后,凶巴巴的叫道:“看什么看?”江寒笑道:“瞧瞧你泳衣什么样,要不你穿上给我看看?”林诗妃脸孔一红,骂道:“滚,要看看别人的去。”江寒嘴角一撇,道:“这可是你说的,过会儿我盯着别人瞧,你可别吃醋。”
这话说完后没有十分钟,江寒就发现自己说错了,此时他已经身在这座小区的游泳馆里了,换好泳装站在游泳池边上的他郁闷的发现,偌大的游泳馆空荡荡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有女人了,连女人都没有,又怎能做到盯着人家看?这下似乎只能盯着林诗妃看了,当然他原意也是如此。
“噗通!”
江寒一个猛子扎到碧绿清澈的池中,先在水底憋气潜泳了一个来回。这座游泳馆似乎是小区物业自建的,不算太标准,长不过三十米,游一个来回也不过是六十米,这么短的距离对江寒这个游泳高手来说,只能算是热身。事实上他也只是热热身,打算等林诗妃下池后再好好游,说不定能跟她比个赛什么的。
他冒出水面后站稳,眼睛盯着女更衣室出口,等林诗妃出来,心里暗暗寻思,这座游泳馆为什么空无一人,按理说,这盛夏的天气,又闷又热,应该会有许多人来这畅游啊,既是解暑,又是健身,何乐而不为,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呢?难道是时间太晚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九点半了,说早不早,说晚却也不算太晚,不过这座游泳馆是晚十点半关门,要是看这个时间的话,现在还真是不早了。江寒与林诗妃充其量也只能游一个小时。
忽的,女更衣室出口那里光影一晃,走出一个人来,她长发披肩,身穿连衣短裙式的花色泳衣,裙下双腿又长又白,十分迷人,不是林诗妃又是谁?
江寒看到她的泳衣,差点没把下巴跌掉,靠,她这也叫泳衣吗,她是不是穿错衣服,把连衣裙穿出来了?好嘛,上面直包到锁骨,下面短裙掩到大腿中段,中间严丝合缝,什么都没露出来,从上到下,半点春光没有外泄,就跟穿着连衣裙一样,晕死,她这是春游来了,还是游泳来了?
林诗妃走到馆内,四下里看了看,脸上现出讶色,显然也没想到馆里一个人都无,她又凝目望了望池中的江寒,迈步朝池边走来,走得很慢,也很稳当,这个过程中她也把一头秀发小心翼翼的装到了泳帽里。
江寒瞪眼看着她走到池边,真想跟她说一句,你真是来游泳的吗?你是来让我生气的吧?不过他这也只是开玩笑的想法而已,他可不是真奔着林诗妃穿比基尼的样子来的,还是那句老话,人可以风流,不能下流。他之所以邀林诗妃来游泳,只是想要跟她嬉戏玩闹、放松心情而已,难道还真是冲着春光揩油来的?如果他真要是那么想的话,何必舍近求远来游泳馆里边,在家里就能做到了。以他跟林诗妃现在的关系,不敢说轻轻松松上床,至少上床之前的亲热戏都能轻松做到,而且在家里既**又随意,不比在公众游泳池里强得多?
当然话说回来,他多多少少也想欣赏下林诗妃泳装的丽色,看下她性感的一面。结果林诗妃有意无意的不让他看,穿了这么一套封建气息十足的泳衣出来,让他大为失望。
林诗妃走到池边,非常淑女的缓缓坐下,轻抬莲足,探进池水中点了点,满意的点头道:“是温水,跟以前一样。”说完慢慢下到了池子里。
江寒鄙夷的看着她这身“连衣裙”,道:“你故意的吧?”林诗妃愣了下,在池里站定后,纳闷的问道:“什么故意的?”江寒朝她的泳衣努了努嘴,道:“你这是连衣裙啊还是泳衣?”林诗妃这才听懂他的意思,得意一笑,奚落的看着他,道:“泳衣啊!难道你没见过这样的泳衣?只能说明你太落伍啦。”江寒冷笑道:“林诗妃,你还不够狠。”林诗妃问道:“我要是够狠怎么样?”江寒道:“你要是够狠,就穿上潜水服,让我连你的嘴脸手脚都看不到,我就彻底服了你。”
林诗妃呵呵娇笑起来,俏媚眼白他一眼,往深水处走了几步,一下扑倒在水里,畅快的游了起来,很快在池内生出了一圈圈的碧波。
江寒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泳姿标准,游水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游到了尽头,暗暗点头,这位姐果然是练过的,也怪不得她在京城云居寺石经山落河后,穿着衣服还能游起来,一般人可是做不到。
他又看了一会儿,等林诗妃游回来的时候叫道:“美女,咱俩比赛啊?”林诗妃笑道:“比就比,比什么?”江寒逗她道:“比一百米吧,随便用什么泳姿,一去一回再一去,三趟,差不多是一百米,至于赢了嘛……输了的人要亲赢了的人一口。我赢了你亲我,你赢了我亲你,公平公道,童叟无欺,怎么样?”林诗妃被他逗得发笑不止,全身都没力气了,忙停下来站定,道:“你能不能再无耻点啊?这还叫公平公道啊?要点脸行吗?不行,我不答应!”江寒笑道:“你说我的不公平,那你说吧。”
林诗妃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指着深水区的池子边道:“谁要是输了,谁就从那跳下去。”江寒摇头如拨浪鼓,道:“那叫什么赌注啊,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按我的来吧,就亲一口还不行吗?”林诗妃也跟着摇头,道:“要不,谁输了谁就要被踢下去?呵呵,这个多好玩啊?”江寒道:“可是我不舍得踢你哎。”林诗妃哼道:“呸,你以为你一定会赢啊?你舍不得踢我,我可是舍得踢你呢,专踢你屁股,哈哈,一脚把你踹下去……”
二人正说着呢,从男更衣室出口走出三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来,三人都是高中生模样,短发,或胖或瘦,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三人脚步飞快的来到池边,噗通噗通全跳进了池子里。
林诗妃黯然失色,道:“比不了了,来人了。”江寒道:“怎么不能比啊,池子这么大,躲着他们就行了。”林诗妃想想也是,道:“好吧,那就开始吧。”
两人一步步走到池子浅水区一端,并肩而立,彼此对视一眼,做好了比赛的准备。
这时候那三个男孩也瞧见了二人,目光依次从二人身上扫过,他们对江寒没有任何兴趣,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就仿佛扫过了空气一般,但是当他们目光转到林诗妃的脸上时,都是大为惊艳,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脸上还现出了猪哥样。很显然,他们已经到了知女色的年纪,对林诗妃这个大美女产生了兴趣。
而江寒与林诗妃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两人同时喊出“三二一”后,几乎同时跃入水中,拼力向另一端游去。
江寒相对林诗妃来说身高腿长,力气也大,因此起跃后就落了林诗妃几乎半个身位,又快速游出几米,便落了林诗妃几乎一个身位,但他想讨美人开心,而讨美人开心就必须要输,因此他慢慢将速度降了下来,保持对林诗妃的略微领先,只等她追上来。林诗妃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当这是一次正式的比赛,因此用上了全力,很快就追到他身边,再游一阵,更是领先于他。
江寒叫道:“哟呵,后劲还挺足,不过别高兴得太早,看我的。”说完作势冲赶。林诗妃不敢说话,面带笑意,加力冲击。
很快的,二人游到另外一端,又快速游了回来。
那三个男孩看到二人比赛,都是饶有兴趣的盯着看。
其中那个身材最高的低声道:“嘿,那妞儿可真正点。”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道:“比我马子漂亮多了,真特么想gan她!”剩下那个一脸青春痘的撇撇嘴,道:“就凭你?也想干人家?人家可是御姐,你干不了两下就得射。”戴眼镜的道:“那又怎么了,那也比你强,我好歹有女朋友,还干过那事,你呢?你干过女人吗?”青春痘道:“干女人还不简单,我们班里那几个公共汽车我想干哪个就干哪个,我只不过是懒得干她们罢了。”眼镜男道:“你别特么吹牛逼了,就你那点胆子,你敢碰女人吗?”青春痘一听不高兴了,道:“你们俩信不信,我敢摸这个美女的屁股。你们敢吗?”
瘦高个儿跟眼镜男彼此对视一眼,都是不信,纷纷摇头。
青春痘赌气说道:“我要是摸了怎么办?”瘦高个儿说道:“你要是敢摸她屁股,我把我的psp四千借你玩一年。”眼镜男冷笑道:“你要是真摸了她屁股,我让你干我马子一回。”
那青春痘眼看林诗妃游了回来,贼忒兮兮一笑,低声道:“哼,看着的。”说完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
林诗妃还不知道骚扰已经到来,她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跟江寒的比赛当中,水花四溅中,她苗条婀娜的身子在水中穿浪而行,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在水中若隐若现,犹如浪里白条。
江寒虽然有意让她,却也不想输得太明显,那样反而就没意思了,因此游的时候,有时超过她,有时落后她,让她觉得两人实力相差不大,她很有赢的可能,这样当她最终赢了以后才会有成就感。
两人你追我赶的很快就要回到比赛起点,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自林诗妃腿边忽然水花翻滚,冒出一人,那人似乎是扎猛子来着,在水底潜游一阵要钻出水面,却“恰好”撞上从旁游过的林诗妃。这人一边出水,两只大手一边在林诗妃腿上臀部乱摸,嘴里还惊呼着:“哎哟,怎么这有人,谁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人正是之前那三个男孩里面的青春痘,他跟两个小伙伴打赌,要摸林诗妃的屁股以证明自己的胆量,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现在就假装无意间从林诗妃身边出水,跟着无意间碰到她的身体,反正可以用“没看到,没留神”来解释,也不怕被林诗妃说是耍流氓。
林诗妃正全神贯注的跟江寒比赛呢,哪会知道身边突然钻出一个大活人来,更是绝对想不到那人钻出水后还在她腿上臀上乱摸,吓得惊叫一声,再也顾不上比赛,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江寒身边。
“怎么了?”
江寒见林诗妃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吓了一跳,忙停下来站定,双手接住她两臂,把她拉到身边护住,这时余光也已经看到,在她刚才经过的地方,冒出一个半大小子来。
“哎,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有个小孩跟你撞上了,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江寒自以为是的安慰着林诗妃。
190 有其子必有其父
190 有其子必有其父
林诗妃羞恼而又惊惧的回头望去,见那里果然立着刚才所见到的那三个男孩里的其中一个,心中一阵迷茫,心想他跟自己撞上就撞上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撞上自己后乱摸什么啊,摸到自己大腿也就算了,还去摸屁股,甚至还去摸腿间……不对,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无意中撞上的,无意中撞上只会不小心碰到,而不会是摸到,更不会连着摸好多地方,想到这心中吃了一惊,晕,自己竟然被这个小孩子吃了豆腐?
她心头浮现出一层被人猥亵的蕴怒之意,尽管觉得这件事并不光彩,可还是转回头来,对江寒低声道:“他刚才摸我,摸了我好多下,他好像是故意撞上我的。”委屈的样子好像是老婆在跟老公说自己被人欺负了,要请老公给自己做主。
江寒听了这话,心中大怒,连我江寒心爱的女人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也敢碰,真是活腻歪了吧?却没先去发作那个惹祸的小子,而是看向另外两个男孩,发现他俩正望着那个惹祸的小子,脸上要么带着佩服嫉妒的神色,要么带着奸邪的笑容,从侧面也证明了那小子果然是有意摸诗妃来着,而非无意间撞上,确认这一点后,肚子里的火儿腾地一下就给烧起来了,松开林诗妃的手臂,在水里走几步,站到那青春痘跟前,道:“年纪轻轻就不学好,长大了那还了得?”
青春痘面对高高大大的江寒有些胆怯,脸上陪着笑解释道:“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在水底下扎猛子来着,不小心碰到那位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可以拿雷锋叔叔发誓……”
江寒心说你还拿雷锋发誓呢,雷锋要是知道你拿他发誓,非得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掐死你不可,冷笑道:“你只是碰到那位阿姨了吗?”
青春痘一脸无辜的说:“是啊,我就只是碰到了,我钻出水来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那位阿姨的腿了,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江寒面对他的狡辩,有点犯难,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而且又没摄像头对着现场,因此如果这小子一力狡辩的话,还真是无法定他的罪,何况,就算定了他的罪,又能拿他怎样?难道扭送他去派出所?还是暴打他一顿出气?明显都不行,人家还是个孩子,是未成年人,只凭这一点,几乎就等同于是拿到了免死金牌,令人拿他束手无策。
但如果就这样放了他,江寒又有点不甘心,一想到他亵渎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向给人一种冰清玉洁感觉的林妹妹,肚子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很快想到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意,冷冷的说:“不用狡辩了,如果你只是碰到那位阿姨了,我会过来找你算账吗?说吧,你叫什么,你住几号楼几单元几零几?”
他其实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是大多数人都爱惯用的老套路:孩子惹了祸,不方便教训,那就带孩子去见他家长,让其家长给个说法。当然,这种事大多数的结果都是家长道歉了事,说白了,也就是讨个面子回来,也不能真把人家怎么样了。
青春痘见他玩真的,吓了一跳,苦着脸道:“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那位阿姨说对不起还不行吗?你饶了我吧?”
江寒不耐烦地说:“少废话,赶紧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哪?带我去见你家长。”
旁边不远处站着的林诗妃见江寒要把事情搞大,略有几分不耐,叹道:“哎呀,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走吧,回家吧,不游了。”江寒回头对她道:“不行,我必须得见见这倒霉孩子的家长,看看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再这么放任下去,早晚得出个流氓。”
林诗妃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么小就知道摸女人**部位了,要是再不管教,放任自流,说不定能变成什么东西呢,还真是得跟他家长说说。
青春痘都快要吓哭了,哀求道:“叔叔,你放过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寒道:“你不要哭,哭也没用,赶紧的,带我去见你家长。”
另外两个男孩,瘦高个儿与眼镜男看到这一幕,也都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
青春痘实在没办法,只好怏怏的爬上水池,江寒押着他去了男更衣室换衣服。至于林诗妃,也回了女更衣室。
十分钟后,江寒押着青春痘在游泳馆外面与林诗妃汇合了。
林诗妃劝道:“我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点孩子懂什么啊,说不定就是胡闹,你真带他见了家长,对他的成长也不好,说不定还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呢。”江寒嗤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林诗妃拉着他手撒娇道:“哎呀,算啦,饶了他这一回吧。”江寒甩开她的手,哼道:“不饶!敢情他摸的不是你老婆!”林诗妃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没跟他斗口,只是恳求:“放过他吧,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江寒看着那青春痘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承认你犯的错误,向这位阿姨道歉,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从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大奔,车牌后三位全是数字“8”。青春痘看到这辆车,眼睛一亮,马上跑到路中间,拦停了这辆车,随后跑到车后门那里叫道:“爸爸救我,爸爸救我,有人要打我啊……”
江寒与林诗妃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大奔的后车窗很快降了下去,里面现出一个留背头的中年男子,脸容方正,不怒自威,瞪着窗外的青春痘道:“写完作业了吗,又跑到外面玩?”
青春痘苦着脸说:“爸,有人要打我,就是他们,他们要打我……”说完指向了江寒二人,又道:“刚才我跟小明他们在游泳池里游泳,不小心碰到了那位阿姨,可那位叔叔非说我摸那位阿姨了,非要打我一顿,还说要带我去见你,当着你的面打我,你快救我啊,呜呜,我好怕啊……”
江寒听了这番话,鼻涕泡差点没给气出来,没好气的说:“林诗妃,睁开你的大眼看看清楚,这就是你求我放掉的小孩!你还说什么这么大点知道什么,你瞅瞅他知道什么?他连指黑为白、倒打一耙都学会了。”
林诗妃也是气得不行,粉拳都给捏紧了,第一次意识到,流氓不分老幼,无赖不在年高。
大奔里坐着的那个背头男一听什么,有人要打自己的儿子,立时大怒,推车门就下来了。这人长得还挺有块头,高得有一米八五,身材极壮极阔,挺着啤酒肚,衬衣西裤皮鞋,全是名牌货,往奔驰旁边一站,极有气派,一看就是大老板。
他把手放在青春痘肩头,怒道:“儿子,你说的都是真的?”青春痘哼道:“当然了,我还骗你啊?”
背头男大怒,走两步来到江寒身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又看看旁边的林诗妃,咧开蛤蟆嘴问道:“我儿子碰你啦?”
林诗妃纠正他的话道:“他不是碰我,是摸……”
背头男却根本没听她说完,已经转移视线到江寒脸上,蛮横的问道:“是你说要打我儿子啊?还要当着我的面打他?”
他身高一米八五还多,江寒身高却只有一米七六,两人站在一起,背头男足足高出江寒十公分,十公分可就是小半个头的高度了,是不小的身高差距,换成旁人,绝对无法吃受背头男身高带来的正面压迫,不过江寒对此是一点没感觉到压力,淡淡一笑,道:“我一个成年人,再怎么着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啊。更何况,如果我要打他,刚才在游泳馆里就打他了,何必把他带到外面来多此一举?是因为他摸了我老婆,所以我要带他去见他家长评评理。你不要信你儿子的,他嘴里没一句真话。”
青春痘一听急了,忙道:“爸,我没摸那位阿姨,我只是不小心碰到的,真的,你到底是相信你亲儿子还是相信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外人?”
林诗妃听到这话,气得都要翻白眼了,这小鬼也太无耻了吧,办的事情无耻,说的话更无耻,可他这才多大啊?自己今晚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小人渣。
背头男抬起左手,一把就揪住了江寒的衣领子,右手指着他脸,凶横的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敢说我儿子嘴里没一句真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江寒暗道一声晦气,碰上一个小流氓也就算了,没想到又碰上一个护犊子的老爹,这还能不能讲道理啦?真是没处说理了,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
背头男揪着他的衣领子往跟前一提,骂道:“你他妈现在知道怕了啊,知道说好听的啦,刚才打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啊?啊?你他妈个吃软怕硬的东西,就知道欺负小孩,你有种欺负我一个试试?啊?我他妈分分钟抽死你!”
他以为江寒是怕了自己,说那话是服软认怂,因此脾气是越发的骄横,眼看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就在这时,大奔驾驶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胖子,他跑到大奔后备箱那里,后备箱早就在车里打开了,此时后备箱大开,他从后备箱里一摸,便摸出一根棒球棒,高高扬起冲江寒跑来,一脸的凶相,再加上他手里高高举起的棒球棒,气势当真很吓人。
林诗妃就被吓到了,吃了一惊,忙对江寒道:“他来帮手了,快……快跑吧。”惊惶之余,却忘了江寒的手段。
江寒看到背头男的司机手举木棒朝自己打来,半点也不紧张,对背头男呵呵一笑,问道:“到底放不放?”
背头男骂道:“放你妈个比!你他妈打了我儿子还想跑,我他妈弄死你!”说着话,扬起右手,一个嘴巴就朝他脸颊上抽去。
这时候他司机也已经跑到,眼看老板动了手,更不迟疑,瞄准江寒脑壳就抡砸下来,棒球棒在空中发出呼呼的风响,光是这声音就能把老实人吓个半死。
“这背头男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横?还有,他司机怎么随车带着棒球棒啊,这倒像是随时打架用的?不会是收账公司的老板吧?”
面对两人夹击,江寒还有心思揣摩背头男的职业,一点不急,可他旁边的林诗妃却已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叫道:“啊,不要打人,不要打人,我要报警啦……”
眼看背头男的嘴巴已经抽了上来,而旁边那个司机手里的棒球棒也砸了下来,两人很快就要分别击中江寒的脸颊与脑瓜,说时迟,那时快,江寒突然探手出去,一把抓住背头男的领带,腰肢一扭,右手一拽,正把背头男高壮的身躯拉到他司机木棒击来的方位,不仅恰好躲开了背头男打来的嘴巴,还拿他当了护盾。
江寒也就是刚刚做完这个动作,耳轮中但听“咚”的一响,那司机手里的棒球棒已经砸到背头男的后脑勺上。他力气用的不小,这也导致背头男哼也没哼一声,直挺挺扑向江寒,竟是被直接击晕过去。
江寒才不会让他扑到自己身上呢,脚下一滑,已经让开了去,于是这个背头男扑倒在**的铺装柏油马路上,发出“嘭”一声闷响,虽然不是地震,竟也造成了地震的气场。
那个司机见自己一棒子没帮老板打到对手,反而将老板干翻了,吓得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继续殴击江寒了,急忙将棒球棒甩掉,蹲到老板身前,一边拉扯他一边呼喊:“老板,醒醒,你没事吧,起来,老板,老板……”
“爸,爸,你怎么了?”
青春痘一看爸爸被打晕在地,也吓得不行,急忙跑过来搀扶。
191 示威
191 示威
江寒哈哈一笑,对林诗妃道:“老天爷真是公道啊,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有所报。这个报应我很满意,你觉得呢?”林诗妃一颗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看背头男还趴在地上,有些好笑,也有些担心,低声询问道:“他不会有事吧?”江寒幸灾乐祸的道:“他有没有事,要看他司机用了多大的力气。如果力气够大,这一棒子把他打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那司机听到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到老板后脑勺上一摸,黏糊糊,火热热,拿到眼前一看,不是血是什么,只吓得跳将起来,惊惶的道:“我……我没用多少力气,我……我只想吓唬吓唬你,我没有用力的……”
江寒嗤笑一声,也没理他,拉起林诗妃的手就走。
林诗妃紧张的问道:“就这样走了行吗?万一真的出事呢?”江寒道:“放心吧,人哪有那么容易死?他在地上冷静冷静就醒过来了。”林诗妃问道:“真的吗?”说完还回头望了一眼。江寒笑道:“你猜他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林诗妃想了想,道:“是……是找你,看你跑哪去了。”江寒哈哈大笑起来,握着她的纤手连连摇动,道:“你猜错了,是解雇那个司机,哈哈。”林诗妃想想可不是,以那个背头男凶横的脾气,被自己的司机打倒在地,不说身体所受的外伤,便只是脸面也拉不下来啊,肯定会第一时间解雇那个倒霉司机,笑道:“那个司机说起来挺冤的,其实是你耍的坏……”
不说二人,只说那个背头男,在司机与儿子的呼唤摇晃下,终于幽幽醒转,又被二人搀扶着勉强站起身来,只觉得后脑勺火辣辣的疼,伸手到后面一摸,只疼得“啊”一声叫出来,把手拿回来一看,手上全是血,立时火冒三丈。
那司机忙赔罪道:“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帮你打那个小子,谁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弄的,然后你……你就挡在他身前了,我……”
背头男不等他说完,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蹬在他小肚子上,直把他蹬得倒退了一米多远,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背头男怒道:“你他妈给我滚!你被解雇了!你个笨蛋,你他妈简直是猪,你还能不能干事了?连打个人都能打错,你他妈是猪变的呀?你给我滚,不滚我他妈砍死你!”
那司机不敢起来,怕起来后又被踹倒,苦着脸辩解道:“老板,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想帮你啊,谁知道你突然……”
背头男骂道:“你给我闭嘴!”
“啊……”青春痘忽然惊呼出声,伸手指着地上的血迹,道:“爸,你流了好多血啊!”
背头男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来,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就抽到了青春痘脸上,直把他抽得踉跄着转出几步,身子一个摇晃坐在了地上。青春痘又疼又怕,哇哇大哭起来。
背头男骂道:“你他妈还有脸哭?!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挨这一棒?对了,他们人呐?那对狗男女呢?”
那个司机忙道:“他们跑了……”
背头男怒不可遏的叫道:“跑?想跑?***打了人还想跑,做梦去吧!葛力明你赶紧给我起来,追上他们!要是找不到他们,我就真把你给开了,你个猪!”
那司机葛力明一听大喜,原来老板还没把自己开掉,还有转圜余地,忙爬起身来,撒丫子就朝江寒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江寒与林诗妃走得并不快,两人也没想到会被人追上来,一边说笑着一边溜溜达达往所在塔楼走去,也就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追来了一个黑影。
“给我站住!”
两人走到楼门口,正要进楼的时候,葛力明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当即大喝一声,叫停二人。
江寒回头看去,认出了他,笑道:“你不看着你老板,追我们干什么?”葛力明哼道:“打了人还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江寒道:“我们没跑啊,只是要回家而已,你还有什么见教没有?”葛力明放狠话道:“你小子要是聪明的,就跟我回去,让我老板打你一顿,直到解气;你他妈要是不听话,哼,等我老板叫人过来,你就死定了,你信不信?”江寒笑道:“我不信。”葛力明瞪眼叫道:“我老板开拆迁公司的,手底下百十号人,分分钟捏死你,你他妈信不信?”江寒笑道:“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是搞拆迁的出身,不过我还是不信。”
葛力明见他丝毫不怕自己放出来的狠话,心里也是暗暗佩服他的胆色,指着他道:“那你小子有种就他妈在这等着,不要想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江寒点点头,捏了林诗妃的小手一下又放开,道:“你先回去吧,我解决了这件事再回。”林诗妃蹙眉道:“实在不行就报警吧,其实也没多大事,不过是误会罢了,千万别逞能,你没听见吗,他们百十号人呢,你再能打也打不了那么多人吧?”江寒笑道:“谁说一定要打?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你要信任我,我办事,你放心。”林诗妃幽怨的看着他,只是摇头。
江寒没办法,只好将她推进楼里,把泳装袋子递给她,又把楼门关了,隔着门对她解释道:“这种事报警没有用,就算报了警,警方也不会管,而且你以为就算警方乐意管,乐意居中调停,那家伙会答应吗,他挨了一棒子,能轻易善罢甘休?我跟你回家躲起来也不行,今天可以躲得过,明天呢,后天呢?所以啊,我必须得亲自把这件事摆平。不过你放心,我会尝试跟他们讲道理的。你先回去吧,我也会很快回去的,你要乖哦,不乖等我回去可要打屁屁。”
林诗妃听得脸孔一红,不过心里明白,他说的话有道理,这种事必须私下当面解决,不论报警还是逃避都不行,既然如此,也只能听了他的,叹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如果他们人多势众,你就先跑掉……”
江寒笑着点头,表示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林诗妃这才转身走向电梯厅。
江寒走下台阶,走到葛力明跟前,道:“你老板手底下有一百多号人吗?啧啧,好多啊,不过我不知道其中有几个是不怕死的。你怕死吗?”葛力明骂道:“你他妈死到临头还敢废话?”说着有点气不过,决定先教训他一顿再说,既是给老板出气,也是给自己出气,于是扬起右拳击向江寒面门。
江寒见他肩头一晃,已然出手,双手探出,抓住他肩头,往自己身前一拖,右膝抬起,一膝盖狠狠顶在他肚子上。
葛力明但觉小腹一股剧痛传来,肠子都要断了似的,闷叫一声,佝偻着背蹲了下去,一下便失去了战斗力。
江寒鼻间轻嗤,道:“动不动就抡棒子,挺威风的嘛,不过也只能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说完抬腿一脚蹬在他脸上,将他蹬得仰翻在地,道:“带我去见你老板吧。”
葛力明这才知道,刚才自己抡棒子砸他却砸中自己老板,并不是他误打误撞,而是他真有本事,没本事的话也不可能一招干倒自己,也怪不得他敢留下来叫阵呢,原来是个会家子,不过他再能打,也只有一个人,老板要是把弟兄们都叫过来,不用说一百个打他一个,十个打他一个就得打死他,想到这,硬撑着爬起身,一手揉着肚子,带他往老板那里走去。
几分钟后,江寒又回到了那辆大奔旁边,那个背头男还在,他看到司机葛力明真把江寒找了回来,又惊又喜,也顾不上说话,提起地上的棒球棒,抡圆了冲着江寒头顶就砸了过去,一副想要活活打死他的模样。
江寒摇了摇头,忽然一把抓住身边的葛力明。
葛力明吓了一跳,叫道:“你干什么?”
江寒笑道:“借你用用。”说着话,已经把他扯到身前,左手抓着他的左肩,右手扯住他右腰处的腰带,双臂叫力,一下将他提了起来,将他当做人肉盾牌挡在身前。
那背头男手里的棒子已经砸下去了,哪里知道半路忽然跳起一个人来挡在了目标前面,此时再想收手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砸下去,这一下正好砸在葛力明肩头,但听“啪”的一声脆响,葛力明如同被火烤了似的全身一哆嗦,惨叫起来。
江寒呵呵一笑,双臂猛地往外一推,将葛力明肥大的身躯抛向了背头男。背头男淬不及防,被自己的司机撞个正着,踉踉跄跄往后退去。可此时葛力明已经扑倒下去,正好扑到他的大腿上。背头男本来就立足不稳,再被他压住双腿,只能无奈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摔了个大大的屁股墩儿。
“你想怎样,给个痛快话吧?”
江寒站到背头男身边,居高临下,面带冷笑看着他。
背头男呆呆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力气可真大,葛力明一百八十多斤的分量,自己抱都抱不起来,这小子倒好,两手轻松一抓,就把他整个人给提起来了,这得是多大的力量啊,用力大如牛来形容都不为过啊,他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呢?还问自己想怎样,擦***,他这么厉害,应该是他想怎么样才对。
江寒瞥眼看到再次落到地上的棒球棒,走过去捡起来,回到背头男身边,左手握住棒子上段,右手握住棒子中下段,摆了个架子,双臂叫劲,两手一齐发力,往相对方向一搓,但听“劈啦……咔嚓”的木材断裂声响起。
背头男与葛力明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却发现江寒手中的棒球棒已经断成了两片,正好被他一手一半持着。
江寒随手将那两片棒球棒丢到两人身上,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其实是很不喜欢动手的,不过总是有人逼我动手,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不用废话了,直接打服为止好了。说说吧,你们怎样才能服气?”
背头男如同没听到他说的话,艰难的咽下口唾沫,从身边拣起那半片棒球棒,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观察了下木棒断面,只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好悬没从胸腔里蹦出来,这……这小子还是人吗?他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只凭双手就把棒球棒给掰开了?擦,那得几百斤的力气?这么大的力气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想活?
葛力明也完全吓傻了,看向江寒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头妖孽,妈的,那可是棒球棒啊,坚硬无比,韧性极强,纵然自己拿着它抡圆了往石头上砸,怕也很难将其打断,而且就算打断了,也只能是从中折断,却也绝对做不到像这小子这样从中分成两片,分成两段跟分成两片可完全是两个概念啊,他***到底是什么变的?不会是妖怪变的吧?怎么那么厉害?
安静!现场安静无声!
背头男与葛力明都被深深震慑住了,谁也说不出话来。江寒面带冷笑瞧着二人也不说话,于是现场难得的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那辆大奔的发动机还在低低的闷响着。
“到底怎么才能了断,给句痛快话,别耽误我时间,我老婆还等我回家呢。”
江寒说出这话来脸不红来头不热,说得好像林诗妃真是他老婆似的。
192 你得尊敬我妈
192 你得尊敬我妈
“呃……要不兄弟你……你说吧?你说怎么着,咱们就……就怎么着!”
背头男到底是当老板的,有见识,知道眼前这个江寒不好惹,就算自己叫人过来,怕也很难搞得定他,而且就算真能搞定了他,自己这边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兄弟呢,更不要说,在自己叫的人还没到之前,自己很有可能先被他暴打一顿,那可就是自找不痛快了,有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这小子这么厉害,那就只能忍了,索**情还没闹大,也不算太吃亏,呃……真的不算太吃亏。
背头男想到这,懊恼而又悔恨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上的伤口,没有断手断脚,也没在身上添几个窟窿,更没被打个半死,只是被打出一个包流了点血,真的不算吃亏,更何况,这还是自家人打的呢,自家人打的就不算伤了,算……算……算什么呢,管他算什么,反正不能算伤,不过,哼哼,葛力明这小子这个月的工资是别想要了,他父亲的妈妈的。
江寒哈哈一笑,表情很是意外,显然没想到手下拥有百十个兄弟的大老板如此轻易就服软,不过这也是乐于见到的事情,道:“我说?我说就我说。这样,你儿子还在现场,你当着我的面,问问你儿子,到底摸没摸我老婆。”
背头男愣住了,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来他对他老婆被摸存有很深的怨念啊,难道这小子被戴过绿帽子?却也没心思多想,一招手,把儿子青春痘叫到面前,自己也在葛力明的搀扶下爬起身来。
青春痘知道老爹叫自己过来要问什么,神情非常的紧张,站到老爹跟前,刚要说话,眼前光影一晃,但听“啪……啪”两声响过,身子原地摇晃半天,好悬没被抽飞出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眼看就起了四道红肿的指印。
背头男把儿子叫到面前后,别的什么都没说,一上来先给他来了正反两个大嘴巴,心说都怪你小子,要不是你惹祸,***你爸我会落这么个大面子?就冲这个,打死你都不冤,哼了一声,这才问道:“你他妈给我说实话,刚才在游泳池里到底摸没摸人家?”
青春痘都快被抽懵了,闻言下意识说道:“没,没摸,我不是故意的……”
背头男能做老板,头脑自然是不傻的,非但不傻,还很精明,尽管最开始仗着财势想要帮儿子找场子,可被江寒教训一顿后,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江寒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儿子当真猥亵了他老婆,他是绝对不会就此事喋喋不休的,毕竟人家是游泳去的,不会有闲空欺负小孩子,更何况他直到现在还没忘了这事,说明这事确实存在,因此,眼见儿子否认,脸色一沉,右手一招,吩咐葛力明道:“给我把棍子拿过来,***,今天你小子要是不说实话,我他妈打死你!”
葛力明不敢不听命令,忙从地上拣起半片棒球棒,走过去交到老板手里。
背头男手里握了半片棒子,指着儿子喝道:“你说不说实话?不说我现在就打死你!”说完扬起了棒子。
青春痘吓得大哭,忙求饶道:“别打我,爸别打我,我……我说实话,我……我……我是摸了那个阿姨,我跟小明他们俩打赌,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背头男已经气得不行,手里棒子狠狠的打在他大腿上。尽管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但青春痘已经疼得惨叫出声,哇哇大哭起来。
江寒见青春痘承认了猥亵林诗妃的事实,又被其父打了一棒,也算是给林诗妃讨了个说法,心下便也满意了,劝道:“孩子主要靠教育,不能靠打,现在已经不是古代,打是打不出孝子来的。”说完走到二人身边,问青春痘道:“孩子,我再问你一句,从游泳池到外面,我有打过你嘛,我有说过一句要打你的话吗?”
青春痘羞愧的垂下头哭泣,一边摇头一边道:“没……没有,都是……都是我编的。”
江寒点点头,对背头男道:“行了,事实已经清楚了,我没有冤枉你儿子,倒是你儿子诬赖我想要倒打一耙,他之所以这么做,可能跟你平日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护犊子的做法有关系。废话我也不多说,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是不服,还可以再找我;你要是服了,回头就好好教育你孩子,别让他再给你惹事。”
背头男忙道:“服了服了,不敢再找你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孩子,还请你代我向你老婆道歉。”
如今社会上很有这样一批人,手里有点势力,甭管是财,还是权,抑或是人,便因此觉得高人一头,不把普通人当人看,随意欺压凌辱,可这些人也只能欺负欺负善良老实的人,当遇上比他们更强大的势力时,他们的身份就从恶狼变成了羔羊,开始谄媚拍马,甚至恨不得趴到人家身下给人家舔脚趾头。
很显然,背头男就是这类欺软怕硬的人,最开始,他不知道江寒的实力,只把他当普通人看,因此一上来就要打他;可等被他教训过后,意识到他强大的实力后,就服了软,别说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还要赔礼道歉,就差跟哈巴狗一样摇头晃尾的围着江寒转了。
江寒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废话,转身走了。
背头男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脸上表情变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葛力明忽然凑上来,低声道:“老板,要不要叫点人来,群殴这小子?他再能打,能打几个?咱们多叫点人,绝对可以打他个半死。”背头男收回目光,转到他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觉得他能打几个?”葛力明道:“他力气很大,我觉得,差不多能打三四个吧,撑死了……五六个?”
背头男语气阴沉的说:“我们就算他能打五个,以他的力气,出手非死即伤,一场架打完就是五个重伤,里面还有死人。那么问题来了,你妈的笨猪,死人的安家费你出吗?重伤的医药费住院费误工费伤残费你出吗?你他妈出得起吗?把你卖了也出不起!**皮的,出主意也不动动脑子,就知道打打打,打你妈的屁!葛力明,我他妈告诉你,你这个月工资没有了,你还要负责我的医药费,我日你老干妈的……”
僻静而昏暗的小区路上,江寒一个人溜溜达达的朝林诗妃家走去,不过他也就是走出二十几米远,就发现了不对,前方不远处一个路口的灌木丛外,有人影晃动,只看得心头一跳。
“出来!什么人?”
江寒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微微躬身,右手已经扣了一枚飞刀在手,不会是东瀛菊刀社又派杀手过来了吧?可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更不会一下子探知自己在林诗妃家里的住所啊。
话音落下,路口那里晃出一人,借着那人头顶的路灯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长发披肩,眉目俏丽,身姿婀娜,一双大腿又长又白。
“诗妃?怎么是你?”
江寒又惊又喜,忙把飞刀装回,快步跑了上前。
林诗妃迎上他,有些紧张的问道:“搞定了吗?没事了吗?”江寒亲热的拉起她的双手,问道:“你怎么来了?”林诗妃道:“我不放心你啊,所以我把泳衣放下后,就跑下来找你了……”江寒笑问道:“那你看到我过来又躲什么?”林诗妃羞道:“哪有,我是要准备吓吓你,给你个惊喜。”
江寒甜蜜的一笑,松开她素手,两手挽在她纤腰两侧,微微用力一勾,便把伊人勾到了怀中。林诗妃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臊得俏脸通红,垂下了头去,嗔道:“哎呀,别闹,放开我,让人瞧见……”江寒满不在乎的说:“让人瞧见怎么啦?我老婆关心我,特意跑下来找我,我抱一抱她表示感激不行吗?”林诗妃垂着头哼道:“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感激要通过搂抱来表达了?”
江寒笑呵呵的瞧着她只是不言语。林诗妃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好奇,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却正好与他灼灼的目光对到一起。二人四目交投,江寒俏脸刷的就红了,忙转移了视线。
江寒又是一笑,松开她腰肢,拉起她的手道:“好啦老婆,走吧,要亲热也得回家亲热啊。”林诗妃大窘,猛地甩开他的手,怒道:“老婆你个大西瓜!谁是你老婆啊,整天老婆老婆的乱叫。还有,谁说要跟你亲热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都替你害臊,哼!”
江寒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牵着伊人的手在静谧的小路上越走越远。
回到家里后,江寒第一时间松开林诗妃的手,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两人的手并没有因此分开,原因也很简单,是林诗妃牵着他的手没松。
江寒又惊又喜,刚要以为这位美女老板对自己的情意又深了一层,伊人却转过身,正对着他,半是恳求半是命令的说道:“以后对我妈客气一点,不要再说今天傍晚那样的话,我知道她做得说得都很过分,也知道你很委屈,可她毕竟是我妈,你不能那样说,那样只能让她越来越不喜欢你。我很难想象,如果你们俩矛盾太深的话,以后再想让她接受你可就……”江寒暂时没听懂她的意思,皱眉道:“再让她接受我?什么意思?干吗要让她接受我?”林诗妃白嫩的脸孔红了一下,转移视线道:“总之你要对她客气点,最好对她尊敬点,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好意,她以后也就应该不会对你太过分……”
江寒嗤笑道:“我干吗要尊敬她?她尊敬我了吗?而且你才是我老板,我没必要对她保持尊敬。”林诗妃转回目光,爱恨交加的瞪着他,强调道:“她是我妈,我亲妈!”江寒道:“是啊,可那又如何?”林诗妃翻个白眼给他,当然,美女的白眼也很美,别具风情,耐着性子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江寒道:“老板啊。”林诗妃骂道:“滚!不是这个,是刚才在楼下你叫的。”江寒回想了下,嘿笑道:“老婆啊!”林诗妃红着脸道:“所以啊,你想名正言顺的叫我老婆,甚至是以后一直叫我老婆的话,就要征得我妈的同意,你也就得尊敬她。”
江寒忽然呆住了,表情呆滞,口唇嗫喏,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巨浪里满满的都是欢喜,他打死也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这才多久啊,就已经虏获了眼前这位美女老板的芳心,更甚者,人家连婚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这也太快了吧?这美女也太容易被追到了……呃,不是,自己好像还没怎么追她,她就已经主动认作自己老婆了,她这也太……太搞笑了吧,尽管在这种时候用搞笑来形容,有点亵渎她心灵的意思。
林诗妃见他突然石化,微蹙秀眉,抬手推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啦?”江寒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林诗妃又伸手到他腰间拧了一把,嗔道:“装什么傻啊?”
江寒疼得哎哟一声轻呼,很快又哈的大笑出声,忽然一把将身前佳人搂到怀里,不由分说就重重吻向她的粉嫩樱唇。林诗妃又羞又怕,尖叫一声,扭头要躲。她躲开了嘴巴,却没躲开脸,被江寒吻住后猛亲了好几口,白皙娇嫩的脸蛋上马上浮现出几个吻痕。
“哈哈,老婆,你还真是我老婆啊,我的乖乖好老婆,我的亲亲好老婆!”
江寒亲过之后,哈哈大笑,抱着佳人的身子欢蹦乱跳。
193 绑匪出没
193 绑匪出没
林诗妃红着脸骂道:“你疯啦?”江寒笑着说:“老婆大人的话,我一定听,从今天开始,我就尊敬你妈妈,再也不跟她说类似的话……啊,我刚才还纳闷呢,你怎么提到让她接受我了,她接受我又有什么意义,原来你的意思在这藏着呢,你是怕她不同意咱俩的婚事啊,哈哈,不得不说,老婆你想得真远,果然是企业家啊,高瞻远瞩。”林诗妃羞得脸色通红,从他怀里挣脱开去,怒道:“滚,谁答应给你做老婆了,我可没那个意思,你少胡思乱想。”江寒看着她脸上那一片吻痕,赞道:“哎呀,老婆你脸蛋肌肤真嫩啊,吻上去还有痕迹,啧啧,我艳福不浅,嘿嘿。”
林诗妃听得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跟他厮闹,快步跑向了洗手间。
江寒原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笑容凝注,心情也变得沉重失落起来,如今神女有意,襄王也有情,似乎正好作合,可问题是,襄王能给神女幸福吗?
江寒并不担心别的,譬如什么配不上诗妃之类的,他并没有考虑,他考虑的是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工作与生活中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与危机,稍不留神,就可能送命,就算是不会送命,轻则也是重伤,远的不说,就拿最近得罪了东瀛菊刀社来说,对方就已经派出了两拨杀手,好在自己运气不错,第一次靠着伊娃的通风报信,第二次靠着自身应对得当,才击败杀手,最终留下命来,但这样的好运气不会陪伴自己一生的,若是真跟诗妃结合了,日后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怎么办?不能不为她考虑这一点啊。再有,若是自己惹到的对手,见惹不起自己,转过身来报复诗妃,又怎么办?这些也必须都要考虑到,不能嘴上说喜欢,心里也很爱,但却不为她考虑,那样的爱只能是虚伪的爱!
林诗妃很快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走到他跟前,也没说话,抬腿就是狠狠一脚,羞恼成怒的叫道:“你看看,你给我亲成什么样了?要是明天早上下不去,我还怎么去上班?你要让我在全集团的员工跟前丢人吗?”说到这,忍不住又打了他两下。
江寒叹道:“我说大姐,明天是周六好不好?不用上班的。”
林诗妃愣了下,眼珠转转,还真是,明天还真是周六,不用上班的,当然,对于自己这个总裁来说,没有节假日之分,周六跟普通工作日没有什么分别,还是要去上班的,而且,集团里也有几个部门是需要加班的,还有几个部门是需要倒班的,因此即便明天是周六,该丢人了还是要丢人。
江寒笑道:“好啦,已经太晚了,睡觉吧,我先回去了。”说完闷闷的走向自己房间。
林诗妃呆呆的看着他,心里觉得他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难道是自己打疼他或者是打击他自尊心了?忙追上去问道:“我打疼你了吗?”
江寒摇摇头,笑道:“没事,就是该睡觉了,你也上楼睡吧,乖。”
林诗妃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又有些不好意思,正犹豫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已经关了,只好打消这个念头,疑虑重重的回到楼上闺房里,满脑子都是江寒忽然转性的事,倒忘了脸颊已经被他留下吻痕的尴尬。
这天夜里很多人注定失眠!
江寒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来来回回的烙烧饼,就是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林诗妃含羞带臊说出那句话的样子,“所以啊,你想名正言顺的叫我老婆,甚至是以后一直叫我老婆的话,就要征得我妈的同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江寒不敢说是深深的爱上了林诗妃,至少也是非常喜爱,不只是喜爱她的姿容,更喜欢她温柔贤淑的性格,这样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爱呢?哪个男人又不想把她娶到家里当宝贝老婆疼一辈子呢?但偏偏江寒就不能。
他明知自己是个不安分的人,也是一个不稳定因子,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他并不担忧爆炸的时候炸伤自己,只恐牵累到林诗妃。所以,尽管今晚林诗妃难得鼓起勇气从侧面向他表白,他却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接受下来,反而变得患得患失。
最令人纠结的不是追求不到心爱的女人,而是心爱的女人主动示爱了,却无法接受。
楼上的林诗妃也睡不着,她今晚被江寒狠狠的吻了一通,尽管吻的不是嘴,却也令她心神激荡、难以入眠,当然,她也有另外的心事,刚才,她借劝说江寒尊敬林母之机,从侧面表白了对他的认可与接受,就差当面说出“非君不嫁”的话来了,而江寒听后也很高兴,火热的吻了她一通,这也让她非常欢喜,但随后江寒就变得古里古怪、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令人好生难以琢磨。
“他到底怎么了,是因为我让他对我妈好点,他不高兴了?还是他担忧跟我的感情不会得到我妈的认可接受?他应该是发愁这两件事之一吧,要不然真的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转了性子。”
林诗妃东想西想,胡思乱想,怀疑这,怀疑那,却丝毫不怀疑江寒对自己的喜爱,自然也就没有想到令江寒担忧的根本原因上去,在她看来,江寒不仅曾对自己口头上示爱,还用各种行动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喜爱与疼惜,显然是非常喜爱自己的,而自己又喜欢他,那两人一定会最终走向婚姻,而在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阻挡感情升级的存在,能影响两人感情走向的只能是来自爸妈的外力。也因此,她想偏了……
在楼上楼下两人都在烙烧饼的时候,远在几十里开外的林如龙家里,也有人睡不着了,不过并非是他们自己睡不着了,而是家里忽然闯进了让他们睡不着的人。
这天晚上林如龙正好回家住,但他绝对不会想到,他回家的同时,也把祸患带到家里来了。
就在林家别墅所有房间全部熄灯后没多久,从路边停着的一辆本田子弹头里,下来两个黑影。这俩黑影一个高壮,一个偏瘦,两人脚步如飞,很快穿过马路,绕到了林家别墅西边草坪上。那偏瘦的黑影四下里望了望,见四外无人,便带头猫腰往林家别墅西墙窗前走去。
这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让江寒、高鹏、孙搏三人惦记了好几天的阿龙与小黑。两人那次跟江寒发生冲突后,行事更小心了,不仅改换了衣装面目,还特意跑到郊区偷了辆本田子弹头,替换掉了从武林市开来的那辆金杯面包。换车之后,小黑也改变了绑架计划,决定就在林如龙家门口或者家里将他绑架,于是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开着本田子弹头到了他家所在小区里边,并且就停靠在距他家别墅不远的马路边,近距离监视林如龙的行踪。反正马路边平时也停满了车,多他们一辆车根本就不显。
经过两日的监视,在今晚林如龙回家之后,他们自以为找到了机会,而且他们也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这里没有太多时间的意思,是他们身上带的钱基本上都快花完了,再绑不到林如龙这个肥牯,可能就无法在东海生活下去了,于是决定今夜趁黑动手。两人趁着夜色下车,摸到林如龙的别墅跟前,打算从开着的门窗里潜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林如龙并将他抓住,再驾驶那辆本田子弹头逃离现场,接下去就跟那个小富婆索要巨额赎金。
当然,就算没有开着的门窗也不要紧,两人已经决定了今晚必须要抓到林如龙,所以会不惜代价,也包括破门而入。反正既然玩绑架,就不怕闹出动静来,只要在警察到来之前搞定逃走,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别墅西墙窗前,要判断窗户是不是开着的,又能不能钻进去。事实上,两人打算先绕着房子转一圈,尽量找到开着的门窗进入,实在不行,再破门而入。而且小黑也早有定计,就算到了非得破门而入不可的地步,也并不会选择坚不可破的房门,而会选择破窗。窗户总比门好破坏,只消在窗玻璃上砸开一个洞,伸手进去扭动把手,窗户就应声而开了,操作熟练的话,前后用不了半分钟……两人做着发财大梦,也就没有留意到,在身后不远的路边,距离他们偷来的那辆本田子弹头不远的一辆大众迈腾里,有两个人正盯着他们。
这两个人又是谁?当然只能是高鹏与孙搏了。两人奉江寒之命,暗中陪护林如龙,便坚定的执行下来,风雨无阻不离不弃的暗中陪护着林如龙,就算今天晚上他回家里住,两人也不敢有半点放松,仍是坐在车里守在路边,默默的监视着,生怕出半点岔子。毕竟刚跟江寒开过最新一次小会,会上三人也分析到了阿龙两个绑匪正在预谋新一轮阴谋,这种敏感时刻自然要更加提高警惕。
不过漫漫长夜,不可能两人全部睁大眼睛盯着林如龙家,所以高鹏与孙搏商定,前半夜由高鹏值夜,后半夜再由孙搏看着。于是在晚十点之后,孙搏就躺在后排座上呼呼大睡了,而高鹏坐在驾驶位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如龙家以及四周的状况,也因此,小黑与阿龙二人的不轨行迹也就全部落在了他的眼中。
发现有两人趁黑摸到林如龙家房子边上,而且这两人的身高特征与之前江寒描述的一样,高鹏立时警醒起来,忙转身将孙搏叫醒,低声道:“有情况,绑匪好像出现了!”
孙搏听到绑匪两个字,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打了个机灵,一下子从后排座上坐起来。此时高鹏也已经伸手指给他看了。孙搏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堪堪能望到林如龙家房子西侧有道黑影一晃即没,之后有灌木的阻挡,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道:“你看清了吗?是两个吗?”高鹏连连点头,道:“绝对没错,一高一瘦,跟江寒描述的一样,而且这么晚了,摸到人家房子跟前的能是什么好人?不行,我得马上给江寒打电话!”孙搏点头道:“打电话通知江老弟是对的,不过等江老弟赶到,黄花菜都凉了,要不我下去?”
高鹏吓了一跳,问道:“你下去干什么?他们手里可是有枪的,你不要命了。”孙搏道:“我想办法把他们吓跑,正好我手里有猎枪,大不了我开一枪,把他们吓跑。”高鹏想了想,道:“你吓跑他们倒是简单,可再想抓到他们可就难了。难道咱们要一直跟他们捉迷藏吗?”孙搏道:“可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绑走林如龙?真要是被他们得逞了,不仅是江老弟跟着担惊受怕,还会让诗妃妹子难受。”高鹏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自己的想法也没错啊,道:“我给江寒打电话,听他说怎么办。”孙搏道:“好吧,你尽快。”
于是,很快的,在林诗妃家里失眠的江寒,接到了高鹏的报警电话。
高鹏将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问道:“我跟孙哥现在怎么办啊?孙哥想下车吓跑绑匪,免得林如龙真被他们绑走;可我怕吓跑他们容易,再想抓他们可就麻烦了,后患无穷。”江寒冷笑道:“不要吓跑绑匪,就让林如龙母子吃吃教训也好。这样,你们马上驾车驶出小区,等绑匪驾车出来后,你们在外面伺机跟踪上去,不过你跟孙哥不要在一辆车里,免得跟踪失败。你可以让孙哥另打一辆出租车跟着,这样你们一明一暗,绝对不会跟丢。”高鹏道:“好,我马上照办。”江寒道:“我也会尽快赶过去,记得有最新情况随时联系。”
194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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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就挂了电话,江寒起床穿衣准备出发不提,高鹏也将他的吩咐说给了孙搏听。
孙搏问道:“江老弟让咱们出去等?可咱们哪知道绑匪开的是什么车?就算他们开出来咱们也不知道啊。”高鹏笑道:“怎么不知道,就是前面那辆紫色的本田子弹头,刚才他俩下车的时候,我瞧见了。”孙搏这才松了口气,道:“好,事不宜迟,马上开出去,别等绑匪绑架成功之后要走的时候,再往外开,那就可能被他们怀疑了。”说到这又觉得好笑,道:“其实从头到尾,只是咱们分析他们要绑架林如龙,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就是要绑架,万一他们不打算绑架呢?说不定是找林如龙寻仇的?”
高鹏深以为然,道:“是有可能,不过就算寻仇的也没事,反正只要被咱们跟踪上,就跑不掉,到时候江寒自然会找他们算账。”孙搏苦笑道:“可等江老弟赶过来的时候,没准林如龙已经被他们仇杀了。”高鹏吓了一跳,道:“不会吧?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咱们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江寒好像分析过,说类似林如龙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应该不会得罪什么狠人,因此基本可以排除寻仇的可能,而且……现在情况紧急,咱们也别胡思乱想了,就当是绑架来吧。好啦,我开车啦。”说着发动了引擎。
此时,小黑与阿龙二人已经绕到了林如龙房子的北侧,两人听到路边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都有些发虚,不敢再动,一起蹲下身去,将身体尽量隐藏在黑暗中。小黑还特意跑到房子西北角,往传来声音的地方望了望,一看有辆车正在掉头,似乎要驶出小区,而非停靠,心里松了口气,便又回了阿龙身边。
“怎么了?”阿龙低声问道,他也有些紧张,生怕是警察赶到,尽管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幻想。
小黑低声道:“没事,有辆车要开出去。”
阿龙闻言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再也不紧张了。这也是坏人做坏事时候的正常想法,都不想被外人靠近了来,都想着附近的人往远处去,说白了还是做贼心虚,都想做坏事不被人发现。
两人四下望了望,站起身,围着这栋大房子又转起来。几分钟后,两人一圈转完,回到了这栋房子北面靠西的一扇窗户前。这扇窗户,正是之前江寒亲吻林诗妃的那扇,窗户外面不带防盗栏的,也是整栋房子最容易进入的门户。
小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间房子从来没亮过灯,说明没住人,我们就破开这扇窗户钻进去。进去先别乱动,先听听动静再说,要是有人进屋来,我们就正好把他抓住,最好就是林如龙本人。明白了吗?”阿龙嗯了一声。小黑又道:“行了,砸吧。”阿龙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小号的铁锤,伸手在窗户上摸了摸,确定了要砸落的位置,低声道:“我砸了啊。”说完已是一锤砸了上去。
窗玻璃如何能跟铁锤相抗?哪怕是双层玻璃也禁不起一锤所带来的巨大压强啊,玻璃几乎是应声而碎,被锤头侵入的部位破出一个不规则的洞,一米多高、六十公分宽的整面玻璃也随之裂出几条缝隙。
阿龙更不迟疑,抓住锤把儿猛地往外一拽,锤头又把已经破出来的洞口开得更大了些,顺便还把尖刺锋刃给打平了。阿龙随手把铁锤扔到脚下草地上,右手探进窗洞,扭动把手,窗户便就此开了。
阿龙让开窗户,小黑蹂身上前,双手左右扣住门框,腰肢使劲,双腿一蹬,便跃上窗台,低头往里一钻,人已经钻到窗内跳进了屋子里。阿龙紧随其后,不过他身材高大粗壮,钻进去的时候费了些工夫。即便如此,两人从破窗到入室,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这期间,除了砸窗户发出了一点动静外,没再发出其它大的声响。若是房子里的人睡熟了的话,基本不会听到。
可事实上,房子里的人并未都完全睡熟,譬如林母,她就正好起夜去洗手间方便,她与林父住在二楼阴面靠北的卧室里,想去洗手间要出屋左拐。如果她没有突然起夜,又或者她住在林如龙现在住着的那间自带洗手间的向阳的卧室,或许她就不会遭遇到接下来让她毕生难忘的可怕经历。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很多的偶然交织到一起在某种程度上就形成了必然。于是,在这个杀机四伏的夜里,林母无意间的起夜,引发了绑架事件的开端……
林母要上的这个洗手间,也是位于二楼阴面北边,而且说巧不巧正位于小黑与阿龙二人闯入房间的上方偏右,更巧的是窗户还开着,可能原本是考虑通风换气的用处才开着窗户的,如此一来,楼下发出的玻璃破碎的动静清清楚楚的传了上来,正好给走进洗手间的林母听到。
林母听得一怔,不过这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绑匪已经侵入房子里了,但她能听到好像是自家窗玻璃碎了,至于是怎么碎的却不知道,她好奇之下,快步几步到了窗前,想要望下去看个究竟,谁承想玻璃都是毛玻璃,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也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中尽管好奇,但到底方便要紧,于是先去了马桶那里。
等她方便完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想起来这个茬儿,有心叫儿子林如龙下楼去看看,是窗玻璃自己碎了,还是被顽童用弹弓打碎了还是别的怎么回事,但眼看林如龙门户关得死死,便消了这个念头,暗忖反正自己暂时还没睡,不如下楼去看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下去转一圈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回来睡觉了,她这么想着,便顺着楼梯下了楼去,在一层厨房餐厅等有窗户的地方巡视。
此时,小黑与阿龙正潜伏在所侵入的那个房间的房门后面,两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那样,进屋之后没有妄动,而是躲在门后,静听房子里主人的反应,若是有人找过来,那就抓了;若是无人应声,那么更好,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屋里寻找林如龙的踪迹。
二人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踢踢踏踏的拖鞋发出的脚步声,又听电源开关响动频繁,便知道房子主人下来查看来了,说不定来人就是林如龙。但两人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守株待兔,净等着来人自己送上门来。
林母在楼下厨房、餐厅、洗手间、仓房遍寻了一圈,也没发现玻璃破碎,心下纳罕不已,但刚刚在楼上听到的动静又不是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瞥到还有阴面一间卧室还没查看,便迈步走了过去,打算进去看看,如果这间房子里的窗玻璃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睡觉。她可不知道,这一动就等于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推门,迈步进屋,反手按墙上的电灯开关……林母这套动作娴熟无比,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在漆黑的卧室里更是不在话下。
可这次,她的手刚刚摸到墙壁,还没找到电灯开关,胸前睡衣已经被人一把扯住,人也被猛地扯了进去,在一把锋利的砍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同时,屋门也被人关上了。
“别动,别喊,别叫,敢出声就干掉你!”
小黑阴森森的喝道,尽管屋里还是没有亮灯,但凭刚才的手感与身前飘荡的香味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当然,对于她的身份,小黑也略有所知,这女人应该是林如龙的母亲,因为他这两天在林如龙家外蹲守监视的时候,曾经见过这女人几次,另外还有一个老男人,但是不常在家,总是在外瞎跑,估计是林如龙的父亲。但邝威不是说,林如龙父母已经在国外定居了吗,怎么又突然跑回来了?
这个问题小黑当然不会关注,他现在思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与其死咬着林如龙不放,不如转而绑架他的妈妈?好处有这么几点,一,现在已经抓到了林母,等于是现在就可以撤退了,策划多日的绑架完美收官,接下去给那个小富婆打电话尽情的敲诈就是了,而不用再费心费力去抓林如龙。省事,省工;二,林如龙相对那个小富婆来说,是亲哥哥,分量够重,但是他分量再重,又怎能重得过亲妈?作为女儿来说,跟妈亲还是跟哥哥更亲?换句话说,绑了林母,可以让那个小富婆更痛快的交付巨额赎金;三,林如龙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危险的一面,远不如绑架一个女人来的轻松。女人温驯听话,就算不听话,打几个嘴巴她也就知道疼了,再不济还能用强暴之类的话语吓唬她呢,照样能让她服帖……
想到这么多好处,小黑不由得有几分心动,却也没有立刻决断,而是暗暗思虑绑架目标不同所带来的效益的不同。
他这边还在算计绑架的成本与收益,林母那边厢已经被吓尿了。事实上,林母走进屋里被人一把拽到屋里的时候,就差点没吓破了胆。她清楚的知道这间卧室里是没有人的,是一间空房子,越是如此笃定,当被人拽进去并被架上一把刀的时候,就越发的震撼胆寒,要不是她刚刚方便完毕,她一定会吓得尿了裤子,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滴火热的液体因括约肌的疏松而逃逸出来,浸湿了她的内衣。她吓得面色如土,腿肚子抽筋,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后脊梁冒出一层白毛汗,想要呼救,却已被吓得失去了呼喊的能力,想要跑路,可双腿发软双脚发僵,又哪里动得了?她差点就要瘫在小黑身前了,多亏小黑一直揪着她的的睡衣,她才能勉强站稳。
“说,林如龙呢?他在哪?”
阿龙是个狠角色,但仅仅建立在发达的四肢上面,在头脑上面,他可远不如小黑,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向来唯小黑之命是从。现在,他并不知道小黑已经动了改变绑架目标的心思,还在一门心思的想要绑架林如龙,所以一开口问的也是这话。
“啊……啊……”
林母被吓得大脑意识一片空白,都忘记自己身之所处了,也根本说不上话来,虽然听到了阿龙的问话,却只能发出简短的语气助词。
阿龙压低了声音骂道:“蒲你老母!老子问你话呢,林如龙在哪里?”小黑插口道:“我刚刚想过了,绑林如龙不如绑这个女人。”阿龙奇道:“什么?你在说什么?不绑林如龙了吗?”
小黑没回答他的话,问跟前的林母道:“你是林如龙的妈妈,对不对?”
林母听到二人说“绑”的时候,耳轮中忽然嗡的一声巨响,很多刚刚没想到的内容一下子涌入了脑海里,她想起了近几日女儿诗妃三番两次示警有人要来绑架,她想起了江寒托诗妃之口的叮嘱,也是要提高警惕,小心坏人,她更想起了天黑前江寒甚至要住进来贴身保护却被自己赶走的事……我的妈妈呀,果然有绑匪,而且是这么凶狠的绑匪,直接跑到家里来绑票,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东海市的治安什么时候败坏到这种地步了?天哪,我被绑匪抓住了,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他们会不会绑架我?他们会不会……
小黑见林母不说话,用砍刀刀身在她脖子上一拍,低声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不是林如龙的母亲?”林母被冰冷的刃身拍醒,愣了下,哭腔儿说道:“我……我是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伤害我,我求求你们了,真的,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就是不要伤害我……”小黑冷笑道:“你有多少钱?”林母道:“我有……有好多,我有好多钱,几百万,上千万……”小黑听得眼睛一亮,问道:“都在你家里吗?”林母道:“没……都在花旗银行里面。”
195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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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脸色一沉,左手松开她的睡衣,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林母脸颊上早着,她身子也被抽得一晃悠,疼得“啊”一声惨呼出来。
小黑对阿龙道:“不绑林如龙了,就绑他妈妈,能省去好多麻烦,这就撤吧。”阿龙傻乎乎的问道:“改成绑他妈妈了,那……那个小富婆还肯花钱赎吗?”小黑骂道:“你个扑街仔,到底是妈妈重要还是哥哥重要?”阿龙一时间脑袋有些懵,也无法分辨哪个更重要,但还是很快下了决定:“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小黑道:“好,撤!”说完押着林母往屋里窗前走去。
“不要……不要绑架我,求求你们了,真的……我求你们了……”
林母知道自己一旦被绑架后,面临的将会是什么,缺食少水还是轻的,还有漫无天日的囚禁,随时可能发生的性侵,最可怕的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撕票……一想到撕票,腿肚子直转筋,脚下一软,不由自主朝地上倒去。
小黑见她颓然欲倒,冷笑一声,抬手便把她的头发扯住。林母眼看就倒在地上了,却觉头皮一阵剧痛传来,不由自主的放声痛呼,人也利马站了起来,废话,要是不站起来,让头发坠着百十斤的身子,那痛苦可不是人能经受的了的。
“不许叫!”
阿龙见她连声惊叫,大为气愤,忙捂住她的嘴巴,却因到底气不过,左手握拳,在她头顶重重打了一拳。林母这等素来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何曾受过这等力道的殴击,说是一点的抗击打能力都没有也不为过,脑袋上中了这一重拳,脑袋一沉,竟然就此晕死过去。
小黑见状赞道:“干得好!”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林母,快走几步到了窗前,还是小黑先从窗户跳出去,在外面等着接。屋里阿龙力大如牛,抱着林母百十斤的身子如同抱着一团棉花,很轻松就将她抱起来从窗户里送出去,外面自然有小黑接着。两人合作将晕迷的林母送了出去,随后阿龙也跳出窗去,将林母抱在怀里,与小黑趁着夜色往路边停车的位置跑去。
不一时,已经回到车里,还是阿龙驾车,小黑在后排座上看着林母,为防林母逃跑喊叫,将早就买来的胶带撕开,分别贴住她的嘴巴,把她的手脚捆绑粘好。如此一来,林母彻底沦为案板上的肥美鱼肉。
“开车!”
小黑发出了命令,语气中带着欢喜与得意,确实也值得欢喜,今晚的绑架实在是太顺利太简单了,不过是破窗进屋后守株待兔,便抓了一个小富婆最亲的亲人,只等回到临时找到的老窝,就给小富婆打去电话,跟她索要巨额赎金,绑的可是她亲妈,她难道会不给吗?哈哈。
小黑越想越得意,几乎已经看到一箱箱的钞票在自己面前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阿龙也非常高兴,一边掉头一边说:“大买卖做成了吗?这也太轻松了吧?”小黑道:“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没拿到赎金,还要提防那个小富婆报警,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等什么时候真正拿到赎金再高兴吧。”阿龙又问:“要多少赎金呢?”小黑想了想,道:“不能要太多,否则那个小富婆可能会心疼钱,从而报警,节外生枝。再说,要的太多,我们也拿不了那么多现金。要个五六千万就行了。”阿龙兴奋地说:“五六千万也很ok啦,绝对是大买卖了,回到武林市给威哥一看,绝对会佩服我们兄弟,哈哈……”嘴里笑着,已经驾车往小区门口驶去。
两人既激动又兴奋,也就放松了内心的警惕,何况从停车的地方一路驶到小区门口,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就更加的放松了,于是在驶出小区汇入主路后,也就没有发现,后面不远处悄无声息地跟来了一辆迈腾轿车,而当他们的本田子弹头开出几十米后,后面又跟上了一辆载客的出租车。
“就是那辆紫色的本田子弹头,你跟住他,一直跟到他停,这一千块就是你的了。必要时可以闯红灯,罚款我给你付!而且是付双倍!”
出租车里副驾驶位上坐着的孙搏,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远处那辆本田子弹头,手里拿着十张百元大钞,嘴里给旁边驾驶位上的司机师傅下了命令。
司机师傅呵呵一笑,问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啊?难道里面坐着的人跟你有杀父夺妻之恨?”孙搏顺口说道:“没错,里面那个就是抢了我老婆了,我老婆那个贱人现在也在车里,我这回就是要追上他们跟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理论理论。”
那司机本是随口乱说,哪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有些惊奇也有些怜悯的看向孙搏头上,他头上什么都没有,但那位司机师傅却仿佛看到了一顶绿油油的环保帽子。
在距离这辆出租车不远的另外一条车道上,行驶着一亮黑色的迈腾轿车,里面驾驶位上坐着的是高鹏,他正给江寒打电话呢:“……你不要来林如龙家里了,绑匪已经驶出小区了,正在向西北方向逃窜,具体逃窜目的地不明,但我会随时跟你电话联系的。”电话彼端响起江寒的话语声:“好,我往东南开,争取能够跟你们碰头。孙哥怎么样?”高鹏笑道:“他在一辆出租车里坐着呢,就在我右前方车道上,他跟得比我近。”江寒道:“好,你们俩注意安全,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争取跟到绑匪停车为止。”
此时江寒已经驾车驶离林诗妃家所在小区有好一阵了,他听到绑匪离去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林如龙已经被他们绑架了,有心对林诗妃隐瞒这个消息,就算要让她知道,也要让她先睡好这一夜再说,不过,他又担心,就算自己不告诉她,林父林母也肯定会告诉她,另外,他还有点忧虑,就是不知道阿龙二人在入室绑架林如龙的时候,有没有伤害到林父林母,有必要让诗妃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清楚,若是林父林母受伤了,还要赶紧送他们去医院呢。
这么想着,江寒只好打消了让林诗妃好睡的念头,给她拨去电话,无情的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可他并不知道,林诗妃直到现在还没睡着,这个打过去的电话并没有吵到她,反而是让她更加兴奋了。
“这个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而且他就在楼下,有什么事上来说一声不就得了,干吗要打电话说?难道他要……趁夜表白?”
林诗妃想到这个可能,羞得俏脸绯红,犹豫着接听了电话,却一声不吭,生怕一说话就会听到他说出的那三个字,尽管,听他说那三个字并不觉得突兀和难以接受。
可让她失望了,江寒并没说那三个字,而是语气沉重的说了一件大案:“你先放松,别紧张,别激动,好好听我说,你哥已经被绑匪绑架了,这是守在你哥家门口的高鹏与孙哥传来的消息。你马上打电话给你爸妈,问问他们的情况如何。如果他们受伤了,你要马上送他们去医院;如果他们没有受伤,你今夜就陪着他们,安慰照顾好他们。我现在跟高鹏孙哥他们在跟踪绑匪,争取找机会救出林如龙……听明白了吗?如果你爸妈已经将这事告诉你了,就算我没说。”
林诗妃大吃一惊,一下子坐起身,打开床头台灯,拿开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确认是江寒打来的,又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我哥已经被绑架了?”江寒道:“看来你爸妈还没告诉你这件事,可他们怎么会不通知你呢?难道是绑匪在他们不知情的前提下绑走的你哥?还是二老已经被绑匪打晕或者控制住了?你马上给你爸妈打电话,问清楚他们的情况,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林诗妃都给吓呆了,虽是听懂了他的话,却因为过于震骇而不知所措。江寒问道:“听到了吗?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问清情况。”林诗妃这才回过神来,惊惶的道:“好,我……我马上打……”
“乌拉……乌拉……乌拉……”
一阵警笛声,忽然响起,正在驾驶本田子弹头的阿龙吓了一跳,四下里张望,做贼心虚的道:“警车追上来了?”小黑既好气又好笑,骂道:“警车你老母个香蕉,那是救护车好不好!看你那点胆子,真是给我丢人。”阿龙这才松了口气,讪笑道:“听错了嘛,没什么的……”
二人驾乘这辆本田子弹头,一路向西向北,很快由南浦大桥驶过黄浦江,往江浦区行去。而后面高鹏的迈腾与孙搏所在的出租车也是紧紧相随。
当然,高鹏也不只是尾随,偶尔也学江寒曾经传授的跟踪技巧,超车越过本田子弹头,行驶一阵,再假作变道抢行的时候,因无法超车而滞留于后,再次变回尾随本田子弹头的位置,从而不引起对方的注意。
当然,仅仅是这样,也无法迷惑本田子弹头里的阿龙与小黑,多亏了一路上源源不绝的滚滚车流,密集而又汹涌。在这样一种大环境下,高鹏这辆迈腾自然就变得不显眼了。
至于孙搏那辆出租车,就完全不用担心被对方发现了。在任何时候,出租车都是一种最常见的存在,同时也是一种最无害的代名词,没有谁会提防一辆出租车的。事实上,东海市登记在册的出租车保有量超过了八万辆,路上行驶的每十辆车里就有一辆是出租车,几乎是随处可见,因此车后长时间跟着一辆出租车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如果此时从空中俯视,便会发现,在东海市市中心一条公路上,一辆纤长的本田子弹头在以八十迈左右的速度匀速行驶,后面不疾不徐跟着一辆载客的出租车,而在出租车之后,又有一辆黑色的迈腾在紧追不舍。而在距这三辆车正北方向上几里地外,又有一辆越野车风驰电掣般的疾驶过来。当然,这只是对当事四辆车方位与距离的特写,实际中,四辆车完全隐没在公路上的车流中,没有谁特别显眼。
即将与绑匪遭遇的宝马x5里坐着的江寒,这时候的表情有些诡异,想笑,又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来,郁闷得实在可以,他已经从诗妃嘴里得知,被绑走的并不是林如龙,而是诗妃的妈妈林母,这个老女人往日里多次针对他,按理说她被绑架,他应该笑出声来,可看在诗妃的份上,他真的笑不出来,更何况,按诗妃今晚的“侧面”表白来说,这个老女人很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岳母”,岳母被绑架,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若想让他因此觉得悲痛不已想要大声哭泣,却也做不到,毕竟心里还是很乐意这个老女人吃个瘪的。
“哼哼,真是报应啊,傍晚的时候我过去要住下来贴身保护他们,结果被她给赶出来了,然后晚上她就被绑架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这个耳光打得真是响亮,呵呵,比当面打脸还要爽气!”
江寒心里不无幸灾乐祸,如果叫林诗妃知道他现在的内心想法的话,估计要狠狠拧他一顿了。
在江寒的小队冒死追逐绑匪的时候,本次绑架事件中的幸运儿林如龙,也已经驾驶着宝马五系,与林父一起,赶到了林诗妃家里。逢此家难之际,一家人理应是聚到一起。
林父见到林诗妃的时候,脸色涨红,羞愧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唉,后悔莫及,悔之晚矣啊!”说到这,又气又痛,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ps:早晨六点带儿子去中医院看病(腺样体肥大),到现在才回来,更新晚了,各位书友不好意思
196 内外不宁
196 内外不宁
原来,林父回国这些天,基本都在跟老朋友叙旧,期间自然是少不了喝酒打牌,偶尔也会喝多,但还从来没喝醉过,但是今晚不同,由于他明天周六就要乘机回美国,所以他的老朋友们今晚给他开了个宴席,与他做最后的欢聚,在这场酒宴上,他很不幸被一众老朋友灌多了,喝得酩酊大醉,要不是一个老哥哥开车送他回去,他自己都回不了家了。
他回到家里后,也没洗漱,躺倒在床就呼呼大睡起来。林母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帮他把衣服脱了,又唤他起来喝醒酒汤,却被他拒绝了,他随后就沉沉睡了过去。他这一睡,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包括林母起夜方便,更包括林母下楼去查看窗玻璃却遭绑架,甚至,他连女儿林诗妃打过来的电话都没听到。
林诗妃接到江寒示警之后,第一时间给林父拨去电话,结果没被接听,林诗妃没办法,又给林母打去电话,还是没人接听。最后林诗妃病急乱投医,给林如龙的手机拨去电话,没想到这个理应被绑架的人居然还能接听电话,而且并没被绑架,直如天雷滚滚,把林诗妃给震得头晕目眩。
林如龙从妹妹嘴里得知江寒说自己被绑架后,还在嘲笑江寒撒谎,但林诗妃很快告诉他,爸妈都没接听电话,是不是出事了。林如龙这才下床去二老房间查看,却发现床上只有爸爸一个,接下来遍寻楼上楼下,也没找到妈妈,心中紧张,忙把林父叫醒,跟他询问林母的下落。
林父自然是什么都说不上来,林如龙又把林诗妃所转述的江寒所言绑匪入室的事情讲了,林父吓了一跳,酒利马醒了,接下来父子二人在楼上楼下细细找了一遍,最终在楼下一层西北角的卧室里发现了破碎的玻璃窗与大开的窗户,更有林母失落的拖鞋,这才最终确认,确实是有绑匪入室了,而且很可能绑走了林母。
也因此,林父觉得自己有错,要不是自己喝醉了,怎么可能没看好林母而眼睁睁看着绑匪入室把她绑走呢?就算自己不是绑匪的对手,至少可以代替林母被绑吧?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让绑匪闯到家里被她绑走,那还算是个男人吗?天底下还有这么无能懦弱的男人吗?
林父越想越是自责,越自责越恨自己,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林诗妃见状大惊失色,忙跑上来拽住他的手,泪珠儿扑簌簌的落下来,哭道:“爸,这怎么能怪你呢?都这当儿了,你就别说这些话了。咱谁也不怪,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就盼着江寒他们能把我妈救回来。”
林如龙忿忿的说:“林诗妃,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谁也别怪?为什么谁也不怪?凭什么谁也不怪?我看啊,要怪,就只怪江寒一个人,他居心叵测,他居心不良,他存心看着我们被绑架!”
林诗妃脸色一冷,转目看向他,泪眼迷蒙的问道:“林如龙,你说什么呢?你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我刚才之所以说谁也不怪,还不是要给你跟妈留面子,难道你以为真的谁也不怪吗?想不到你还反咬一口,咬到了江寒头上,怎么会怪他呢?他从前几天开始就提醒你们注意安全了,而且不只提醒过你们一次两次,今天傍晚更是要主动住到你家,要贴身保护咱们,却让妈给赶出去了,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怪他?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是不是人?”
林诗妃为了江寒也是真豁出去了,全然不要淑女形象了,也不管出言是否粗俗无礼,反正只要能帮江寒说上话就行。
林如龙也怒了,叫道:“林诗妃你少他妈给我放狗屁!你少帮着姓江的说话,他真要是个好人的话,今晚上会眼睁睁看着妈被绑架而不管?”
林诗妃叫道:“他今晚跟我在一起,没在你们家!”
林如龙冷笑道:“他是没在我家,可他的手下在我家。我问你,妈被绑架的时候,他手下是不是在我家附近守着?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咱们家有人被绑架了?既然他手下在,他手下为什么不跳出来拦住绑匪,为什么非要等绑匪把我妈绑走了才假模假样的追上去?哼,我看他纯粹就是居心叵测,他在借机卖好人,他是在收买人心,他是头号大坏蛋!林诗妃,你醒醒吧,不要再被他骗下去了,否则你早晚**又失金!”
林诗妃气得肺都要炸开了,骂道:“林如龙你不是人,你混蛋……”
林父在旁边听兄妹吵架,听得头都要裂开了,忙站出来打圆场,一手拉开一个,道:“哎呀,都少说两句,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诗妃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救回你们的妈妈来,吵架有什么用?追究责任有什么用?难道就能把你们的妈妈救回来吗?冷静,都要冷静!”
林如龙把手一甩,冷哼道:“我冷静不了!我也冷静不下来!林诗妃,我告诉你,你也替我转告江寒,哼,要是我妈出了什么事,我拿他江寒没完!”
林诗妃冷笑两声,骂道:“无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要不是江寒暗中保护你,你早被绑匪绑走了,还有机会在这里大言不惭?”
林父眼看兄妹二人又在窝火儿,忙转移话题道:“要不要报警啊?”
“不要!”
这次却是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二人说完后彼此对视一眼,都很纳闷对方的看法跟自己一样。
林如龙抢着说:“不能报警!绑匪为什么要绑架我妈,就是要赎金,只要给了他们赎金,他们就能放回我妈。真要是报了警,激怒了绑匪,可能杀害我妈也说不定呢。”
林诗妃撇了撇嘴,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先从茶几上拿过两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语气淡淡地说:“我相信江寒他们的能力,他们一定可以救回妈妈。如果他们不行,再说报警的事。再说,警察也并不比他们强。”
林父惊讶的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江寒的实力?他一个保镖而已,比警察还要厉害?”
林诗妃点点头,道:“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江寒当保镖是头一次,他只给我当过保镖,而且保镖只是他的工作,不是他的身份与职业,他真正的身份是……特工!当然这是国外的叫法,国内不这么叫。”
林父听得大脑一阵眩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问道:“你说什么?我……我没听差吧?江寒竟然会是……是特工?他不是你保镖吗,什么时候是特工了?”
林诗妃道:“他一直都是,但是对我隐藏了这重身份,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让我为他保密,我希望你也不要往外传。这事林如龙也知道的,哼,江寒还救过他呢。”
林如龙脸色有点尴尬,但还是哼了一声,道:“特工怎么了?他这个特工是个居心叵测的特工,我看他对你跟你的财富有不轨企图。”
林诗妃很容易就被他激怒了,冷着脸说道:“林如龙,你再诋毁污蔑江寒,我不介意跟你当面翻翻旧账。还有,我跟我的财富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爱怎样就怎样,不关你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林如龙指着她叫道:“你说的才是屁话呢?你是不是我林家的孩子?你有没有爸爸妈妈跟哥哥?我们应该不应该管你?难道我们明知道有人要骗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不管?”
林父不耐烦了,双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喝道:“还有完没完?这是什么时候,你们兄妹还要吵个没完没了?到底懂不懂点事情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救出你妈妈来。你们要是有吵架的力气,就去救妈妈回来……”
林家三人的纷争吵闹,江寒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此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了,路上的车流明显稀疏了很多,哪怕是在市区的主干道上,稀稀拉拉的也没几辆车。如此一来,反倒可以提升车速了。但江寒眼下已经没有提速的必要了,因为他马上就要跟绑匪的车碰头了。
在一个可以掉头的路口,江寒驾车掉了头,顺向停在路边,打算等绑匪驾驶的那辆紫色本田子弹头开过来,再跟上去。
“什么……马上就要到青安路与顺民路路口了?好,我就在这个路口等着呢。”
江寒停稳车后,第一时间给高鹏拨去电话,询问绑匪车辆的动向,听闻那辆紫色的本田子弹头马上就要赶过来,忙做好跟上去的准备,他甚至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到慢车道上,慢慢悠悠的往前开着,等绑匪的车过来后再加速追上,也就显得更自然些,不会被绑匪过多关注。
但他很快又接到高鹏的示警电话:“别等了,马上从路口往西去,那辆子弹头在路口左拐往西了,并没有继续向北!”
江寒得知这个最新情况后,暗骂了一声,立即驾车横穿马路、压双黄线与单实线,接连跨过两个车道后,右拐往西插了下去。好在他的x5还没装上车牌,因此就算连续违章也不用担心违法后果。
从这一刻开始,三辆车跟踪尾随那辆本田子弹头,彼此互相掩护,交替前进,始终保持一辆车跟在那辆子弹头后五十米内。如此一路向西向南,经过不知道多少十字路口、立交桥、红绿灯,又开出去不知道多少公里,最终沿东海通往浙省省会武林市的国道驶出了东海市区,到了近浙省的郊区。
就在这时候,最前面的本田子弹头忽然下道,上了一条北向的二级乡村公路,往远处的黝黑处行去。
事发突然,江寒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跟上去。不过这时候孙搏所在的出租车已经不方便第一个跟在那辆子弹头车后了,毕竟在市区里头,谁也不会介意被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但都已经开到郊区乡村道路上了,还被这样一辆出租车跟着,就令人犯嘀咕了。普通人都可能产生疑虑,何况是本身就做贼心虚的绑匪?所以,江寒打电话通知孙搏,让他所在的出租车跟在最后,高鹏开迈腾跟在第二位,而江寒自己则驾驶x5跟在绑匪车后百米左右的距离上,保证不会跟丢,却也不会被绑匪觉得不对。
可事实上,还是被绑匪觉察到了不妥。
“撒雷哥老母,又是这辆车,大灯照得眼睛都花了,等他妈老子有了钱,一定买辆更好的车,照死你们这帮傻比!”
作为司机的阿龙,对后车的灯光照射是非常敏感的,哪怕江寒所开的x5离着他差不多有一百米呢,可是远近一体的led大灯还是照得他的子弹头后视镜上灯光闪烁,让他头晕目眩欲仙欲死,也因此惹得他破口大骂,不过他并未发现这辆后车的不良企图,只是觉得一直被照射很难受。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龙自己发完这通牢骚便不觉得有什么了,可后排座上的小黑却敏感的觉察到了不对,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又是这辆车?”阿龙道:“因为他在我们后面跟了一路啊,从市区一直到现在,他好像都在我们后面跟着,有时候近,有时候远,但一直都在后面跟着。”小黑回头望了望,可以清晰的望到两束明亮的灯光从不远处传来,却看不清那辆车的形状品牌,更不要说看清里面的司机是谁,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在我们后面?”阿龙道:“因为他的车灯太亮了啊,一直在晃我的眼睛……不得不说,宝马就是宝马,车灯太亮了。”
如果此时的江寒知道,是他这辆x5的车灯出卖了他的行迹,估计他会郁闷得吐血。
197 斗智
197 斗智
小黑失声道:“不会吧?从市区一直跟到现在?”阿龙纠正他道:“不是在跟我们,可能只是跟我们顺路而已。”小黑骂道:“撒你母,你警惕性怎么这么低?咱们干的可都是吃枪子的勾当,你平时不加小心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明显的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还不多想想?靠,老子迟早要死在你手里,你个笨蛋!”阿龙委屈的说:“怎么不对劲了?我没觉得啊?不就是一辆跟我们凑巧顺路的车吗?”
小黑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几点了?半夜一点了!这么晚了,一辆车从市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直到郊区,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好吧,就算跟我们到刚才的国道上,可以解释为顺路,可是现在呢,我们明明都上了这条乡间小路,他为什么还跟着?哪有那么巧的顺路?我看他根本不是顺路,他是在跟踪我们!”阿龙吓了一跳,叫道:“是条子?”小黑深思片刻,摇头道:“不会是条子!条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我们的行踪的。”
阿龙问道:“不是条子又是什么人?”小黑哼了一声,道:“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不怀好意。我们有麻烦了。”阿龙大为紧张,问道:“那怎么办?”小黑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你把车停在路边,我倒要看一看,那辆车怎么办。他要是也停下来,那就说明我猜对了,他就是跟踪我们来的;他要是越过我们的车继续向前,就有两种可能了,一种就是像你说的,顺路,纯粹的巧合;另外一种,那车里的人比我们还要狡猾,那样的话,就不好搞了。停车吧!”
他嘴里说着话,右手伸到裤兜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黑黝黝的小手枪,左手打开保险后,把子弹也上了膛,随后对准了左侧窗门。
阿龙按他的吩咐,将车停靠在路边,右手在座椅下边一摸,摸出了一把锋利的砍刀,紧紧握在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江寒正不疾不徐的跟着前面的本田子弹头呢,哪料到对方忽然靠边停车,心下一紧,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是停车方便,还是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跟踪,这是停车来试探自己的反应,再通过自己的反应来判断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想到这,不由得有些郁闷,今晚的情况非常特殊,绑架事件突然发生,全在意料之外,也因此所有的应对都有些仓促,包括跟踪尾随绑匪车辆,显得有些急躁被动,尽管前后左右共有三辆完全不同的车辆在跟踪绑匪的车辆,但由于长时间的直线奔袭,还是很容易被绑匪留意到进而发现问题,而更倒霉的是,绑匪突然下国道上了人迹罕至的乡间公路,以乡间公路那稀疏的路况与眼下的时间,已经不适合继续跟踪了,可为了保证不跟丢,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上,可其实这样就很容易被绑匪发现不对了。毕竟在市区与国道上,还有很多过路车的掩护,但在这种僻静的乡间公路上,跟踪意图就过于明显了,就算是傻小子在开车都能觉察到不对,何况是精明奸诈的绑匪?
这不,眼下绑匪就做出了非同寻常的动作,竟然突然停车不行,什么意思?下车方便?如果真要方便的话,一路行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能方便,干吗非要跑到这乡村地面上来?难道在这里方便心情更加舒畅?显然不是!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们停车后没人下车。好,既然排除了绑匪突然下车方便的可能性,那就差不多只剩一种可能了,就是已经被他们识破,他们这是用停车来试探自己的意图来了。自己若因想要保持跟住他们也停下车的话,估计会刺激到劫匪,说不定还会导致他们伤害林母……
江寒想到这,脸色一沉,保持原速向前驶去,同时也给高鹏拨去了电话:“我可能已经被劫匪发现了,现在劫匪将车停下试探我的意图,我必须继续前行来迷惑他们。”高鹏吃了一惊,道:“那我怎么办?我马上熄灯靠边停车?等绑匪继续开车后,我再跟上去?”江寒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劫匪能发现一百米后的我,就发现不了我之后五十米距离上的你的车了吗?你不熄灯还好,一旦熄灯停车,反而是欲盖弥彰,更容易引起绑匪的注意。何况,就算绑匪发现不了你的车,当继续上路后,你的车却突然出现,不还是跑不掉他们的怀疑吗?”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经过了那辆本田子弹头,为防引起两个绑匪的注意,他一眼也没敢往子弹头车的方向看。
车载蓝牙电话里响起高鹏不甘而郁闷的话语声:“快说啊,我该怎么办啊?”此时江寒已经有了应对突变的法子,瞥了一眼里程表后,道:“继续向前开,跟在我后面。我会在开出五公里后找隐蔽的地方停车,譬如岔道口或者小树林什么的,等我停车的时候,你要继续向前开,同时记下我停车时的里程表数字,在开出五公里后停车,并停在隐蔽的地方。这个隐蔽的地方是相对的,对于绑匪来说,你要藏好你的车,不要被他们发现;对于你来说,你要可以看到绑匪的车经过。这一点尤其重要,你先不要问为什么,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我还要马上教孙哥这样做。”高鹏道:“好,那我就照办了。”
挂掉这个电话后,江寒又给孙搏打去电话,安排他也这样做,孙搏自去吩咐出租车司机不提。
很快的,江寒三人的三辆车都从那辆本田子弹头身边经过,一路往北去了,在这之后,路上一片黑暗寂静,再也没有任何车辆经过。
“撒你母!”
小黑在车里闷闷的骂了一句,他虽然敏锐的发现了江寒所驾驶的宝马x5形迹可疑,并第一时间作出应对,可是江寒交出来的答卷让他又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无法确定江寒的意图—到底是个纯粹巧合的顺路人,还是跟踪至此的危险人士,也就无法预料此行前路是否安全,但他又必须继续前行,因为他计划中的藏匿肉票的地点—一座已经废弃多年的养鸡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那座养鸡场不仅远离乡镇人群,而且荒废多年,人迹罕至,是最好最隐蔽的藏匿肉票的地方,而且还有足够大的空间藏下他这辆偷来的用于作案的本田子弹头。
要按小黑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的心性,他是真想掉头驶离这条乡间公路,另寻一处新的藏匿地点,毕竟刚刚在此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可眼下已是深夜,车里又已经有肉票在手,实在不适合仓促间另寻他处,否则很可能节外生枝。也因此,小黑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阿龙继续往前开,同时心里也在默默祈祷,刚才所怀疑的那辆车只是同路而已,而非另有猫腻。
阿龙驾车一路向北,接下来的路途中,后面偶尔也会超上来一两辆轿车或躲避收费站的货车,但再没有一路尾随的车辆,当然,往前开的路上,也没再看到之前那辆宝马,小黑也因此松了口气。
二人并不知道,就在前路每隔五公里的路边隐蔽处,都已经藏好了一个监视者,共是三个监视者。而第一个五公里处,在一个往东去的丁字路口里面几十米远处的路边,安安静静的停靠着一辆熄火的x5,江寒就在里面坐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南北向的公路。这条小路上没有路灯,更没有别的光火,因此哪怕江寒的x5是辆白车,可停靠在夜色下,还是很难被几十米开外的公路上的人发现,何况是坐在车里疾驶而过的人?
本田子弹头很快载着小黑与阿龙,疾驶而过,两人谁都没发现藏在路口里面的x5,但江寒却已经发现了他们,马上给高鹏拨打电话,等接通后说道:“绑匪的车已经从我这开过去了,从车速推测,三四分钟后就会开到你那,你注意观察,一旦他们的车辆经过,马上给孙搏打电话提醒。我现在也会跟上去,但不会跟得太近,而且也不会开得很快,因为我不敢开灯,避免被前面的绑匪发现。”
高鹏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瞪大眼睛盯着看的。”
挂掉电话后,江寒驾车驶出这个岔道,回到了那条乡间公路上,没有开灯,完全凭借夜色与目力,向前缓行,车速在三十迈左右。
几分钟后,藏在最北端也是最后一个五公里处的孙搏,接到了高鹏的提醒电话:“绑匪的车已经从我这开过去了,你看好咯,差不多四分钟就能到你那。现在我会跟上去,不过我不开车灯……唉,真搞不懂江寒是怎么想的,这么跟下去的话,会跟丢了的。”
孙搏笑道:“放心吧,江老弟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肯定不会跟丢了的。”
这个电话打完后,驾驶位上坐着的出租车司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孙搏道:“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哼,抓奸的我见得多了,可是这么抓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孙搏陪着笑从钱包里抓出最后几张大钞,道:“我身上所有的大票儿,都跟这儿了,全给您,请大哥您多辛苦多担待,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给您作揖了。”说着把票子递了过去。
那司机把钱接到手里,又打个哈欠,看着这么多的钱,却没什么喜意,叹道:“哎,我就是太贪财了,早知道会跑这么远,折腾这么晚,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答应的。”
孙搏陪笑道:“您辛苦,您受累,好人一生平安……”
两人这番对话完毕,孙搏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十来米外的双向两车道乡间公路。他俩现在的位置已经处于一个小村庄的边缘了,两人所在的出租车倒进了一条朝西的胡同里。这条胡同并不是太宽,堪巧能容下一辆车,两边都是民宅房屋,也因此胡同被房屋掩得密不透光。把车藏在这条胡同里,除非来人站到胡同门口,否则是绝对不会发现的。这条胡同口又正好处于公路边上,因此路上的动静会被孙搏无所遗漏的看在眼中。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孙搏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都快有六分钟了,都没看到一辆车开过去,更遑论是那辆本田子弹头?而按高鹏所言,那辆子弹头差不多四分钟就准能开到他所在的位置,但现在并没出现,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孙搏有些奇怪,下意识拿起手机,给高鹏拨去电话:“喂,怎么车还没过来?”这下轮到高鹏吃惊了,道:“没过去?怎么可能?我都快要到你那了,他们的车怎么会还没到?我眼睁睁看着那辆子弹头开过去的,速度快得很,估计都用不了四分钟就能到你那。你不会是没看到吧?”孙搏忙力证自己没有搞砸,道:“从你给我打完电话算起,直到现在,一辆车都没从南边开过来,更别说是那辆子弹头了。”高鹏郁闷不已,叫道:“天啊,果然还是跟丢了,怎么搞的?”孙搏提议道:“咱们都不明白,那就问江老弟,这本来也是他的主意,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鹏听了很有道理,忙把车停在路边,给江寒拨去电话,将孙搏反映的问题说了,最后又问到底怎么个情况。
198 追踪排查
198 追踪排查
江寒听完并不紧张,呵呵一笑,解释道:“我们所在的这条乡间公路是条南北向的直路,绑匪驾车一路向北,而孙哥在你北面五公里的地方等着,然后你看到绑匪的车过去了,孙哥却没看到,这不很简单嘛,要么是绑匪驾车经过你后不远就停车了,要么是他们驾车驶入了岔路,这也是我为什么安排你们每隔五公里停车监视的目的,就是要借此判断绑匪目的地的大概位置所在。”高鹏听了个稀里糊涂,纳闷的问道:“这怎么可以判断出绑匪的目的地?”
江寒道:“还没明白过来?我用咱们三人设置了三个固定岗哨,每个岗哨监控五公里区间的路段,通过肉眼观察绑匪的车辆行迹,就能判断出绑匪的目的地大概位置。拿现在的情况具体分析:绑匪在你与孙哥之间长达五公里的路上失去了踪迹—事实上不到五公里,因为在绑匪驾车经过你的最初一段时间内,你对他们的车灯是保有一定距离的视距的,何况你还很快追了上去,对于他们的车灯保持了一段视距,直到看不见为止,绑匪车辆并未在这段视距内消失,所以我们可以排除你最初追上去的一段路,差不多一公里左右,那剩下的就还有四公里差不多,也就说明绑匪的目的地正在这个四公里长的南北区间内,否则他们会继续北行,从而被孙哥发现,又或者南返,但那样又会被你我捕捉到。”
江寒这个办法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设计了三个在南北方向上、均长五公里、首尾相连的“鱼笼”(一种笼形渔具,两端开口,四周密封,放置在河溪的水道内,鱼一旦游入,便无法钻出),以这条公路为河道,要捕捉的鱼则是两个绑匪,这三个鱼笼的上下口儿分别是绑匪最先停车的位置、江寒、高鹏与孙搏三人分别所在的位置,每两者之间的五公里路算是一个鱼笼。绑匪这条大鱼若是不游进来或者从最北端游出去也就算了,只要游进去不出,就已经算是身在笼中,江寒再想找到他们并且将其抓住也就很简单了,无非是笼中抓鱼罢了,易如反掌。
当然,江寒这个计策也有缺陷,便是绑匪没有停在鱼笼的范围内,而是从北端脱逃,继续北上,那他设计出来的这三个鱼笼就失去了作用。不过真要是发生那种情况的话,江寒也会第一时间得到孙搏的示警,从而命孙搏不惜被发现的代价,也要直追上去,以确认绑匪的最终落脚点。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并未发生,江寒设计出的鱼笼的价值得到了体现。
话说回来,江寒在想到这个计策之前,也是做了考虑的,绑匪花了两个多钟头从东海市区跑到郊区,肯定是为了藏匿“肉票”林母,而地广人稀的郊区已经基本可以满足藏匿肉票的条件了,这时候绑匪忽然从国道下道,来到这条偏僻荒远的乡间公路上,肯定是距离事先选择的藏匿地点不远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绑匪的做法。
也许有朋友要说了,绑匪之所以要走乡间小路,没准是特意想要甩开后面的尾巴,也就是江寒三人三车。可事实上,绑匪是在下道之后,才发现江寒一直在后尾随的情况,更何况,绑匪作为外地人,想在人生地不熟的东海郊区乡村里甩掉尾巴,何其困难,说不定到最后还要把自己绕得迷路,聪明点的绑匪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干,因此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也因此,江寒在被绑匪发现而不得不向北续行之后,打算赌上一赌,就赌绑匪选好的藏匿地点在距国道十五公里范围内,这个距离也是绑匪为了保证交通便利所能接受的最大范围,若是再远一些的话,距离四通八达的国道太远,绑匪自己想去哪都不方便,心理上肯定不会接受,就是考虑到这些,江寒分别安排自己、高鹏与孙搏设置了三个五公里的区间路段(鱼笼),结果也是令人欣喜的,大鱼游入了最北端也是最后一个鱼笼。
高鹏总算略微明白了些,心中暗赞江寒这个安排的精妙,问道:“就算不到五公里,也是很长一段路呢,再算上东西两个方向上近乎于无边无际,也是很大一片范围,我们又怎样才能找到绑匪呢?”
江寒说道:“很简单,一边排查,一边推理分析。排查,是要排查绑匪可能停车藏车的地方;推理分析,是要分析绑匪最可能停车的地方。由于现在情况特殊,我也就不听你跟孙哥的分析了,我直接分析给你们听:绑匪带着林母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僻静乡村来,目的应该只有两种,回到匪巢,或者是藏匿林母。这两种情况,其实可以定性为一种,因为这两种目的都要求隐蔽、不被外人注意甚至是发现。所以我们可以推理出:绑匪的目的地,一定是远离人群聚集地,这样我们就可以排除掉村庄、市集、旅馆。另外,绑匪的口音是东南沿海一带,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是纯粹的外乡人,也就不可能有朋友,更不可能购置房屋,因此我们又可以排除掉民居农家院……”
高鹏听到这插口问道:“你这样好像把所有的地方都排除掉了啊?”
江寒道:“没有啊,我只是排除掉了最多也是最具有干扰性的存在。但我们不能只排除,也要考虑绑匪可能去的地方。首先一定会是户内,而不能是户外,户外太容易暴露;其次,绑匪的巢穴与藏匿林母的地方,肯定是极其隐蔽的所在,人迹罕至,就算不是人迹罕至,也是人们很少过去甚至注意的地方,而乡村里面,有什么地方是满足这些条件的呢?”高鹏脱口而出说道:“荒了的果园,里面有看园子的小房子;废了的砖窑,勉强也能算是户内;废弃的粮库,里面有很多仓库与房子可以藏人……”
高鹏所说的,也是他童年所经历过的,而像高鹏这样在乡镇生活过的八零后,对上面三个地方也都是有记忆或者接触的。尤其是最后一个地方,粮库,在集体所有制的年代,在全国各个乡镇几乎都设有粮库,而在改制之后,绝大多数乡镇的粮库都荒废了,里面成了鼠雀兔狐的聚居地,也成了顽童们玩耍的乐园。
江寒满意的点点头,道:“其实还有各种废弃的工厂,甚至是义庄……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些地方,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绑匪。好了,不多说了,你把车开回到你视野中失去绑匪车辆的地方,差不多就行,再告诉孙搏不要动,我亲自驾车寻找你们之间的每一处可能的区域。”
说完,他把电话挂掉,驾车继续前行,同时把车灯也开了,先开出去差不多有四公里,在路边发现了高鹏的车,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停在原地不动,预防绑匪忽然跑出来南返,接着继续北行,把车速控制在可以看清左右环境的范围内,差不多十迈左右,跟骑自行车有一拼了,之后认真查看道路两边的环境细节。
江寒刚才跟高鹏分析的时候,有一条结论没告诉高鹏,就是:绑匪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与藏匿人质,所藏匿的地方一定不会在路边建筑内,而肯定会选择距路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所以,他现在排查公路两边也就是东西两侧的环境时,完全可以忽略掉所有的路边建筑,只关注那些往东西两个方向上去并且可以过车的岔路。
天可怜见,这段四公里的路较为偏僻,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因此往东西方向上去的岔路并且满足过车条件的只有两条,而且正好是一条朝东,一条朝西,其中朝东的那条路面较宽,铺装的柏油,似乎是通往村庄的,而那条朝西的岔路较窄,只有一条车道,甚至根本就不能说是车道,只是一条两米左右宽的煤灰渣路,路两边种满了杨树。
江寒将两条路粗略比较了一下,觉得朝西的那条岔路有更高的概率是通往绑匪藏匿地点的,应该优先考虑,于是,他跟高鹏与孙搏两人通过电话打过招呼后,下得车来,孤身一人,走上那条朝西的煤灰渣路打探。之所以没有开车而是步行,是担心夜间寂静,开车的动静太大,很可能惊动绑匪。
这条煤渣路很深,远处黑糊糊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江寒走了五十多米,还没走到尽头,而远处奇黑无比,一点灯光也无,不知道通往的是什么所在,但应该不是村庄,因为没有听到犬吠声。
“嗯?”
江寒又走几步,一抽鼻子,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汽油味,心中打了个突儿,看来这里刚刚过车来着,要不然不可能有汽油味,难道,绑匪就是将车开到了这里?想到这,心中非常激动,大步向前,加快了速度。
“呜……呃!”
手脚都被胶带缠住的林母被阿龙粗暴的丢到地上,只被摔得疼痛无比,眼泪都出来了,她痛叫出声,声音却叫不出口来,因为嘴巴也被胶带粘住了,因此叫声全部响起在喉咙处,呜呜呃呃的很是诡异。
她侧倒在地,目光惊惧敬畏的从阿龙与小黑脸上滑过,打量起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破败之极的老房子,屋顶角落蛛网密布,屋顶正中的吊绳灯上只有灯口,没有灯泡,屋里的灯光全部来自于小黑手中的手电;四壁墙皮有的发霉,如同发霉的橘皮一般;有的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青砖;地面上只铺装了最简单的砂石水泥,很多地方已经破裂开去,现出了地下的黄土,墙角里有好多鼠洞,地上也散布着稻草、树叶、鸡毛、塑料袋、卫生纸等乱七八糟的垃圾,靠门的墙角里还有一堆干结的粪便。更恶心的是,这间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空气中竟然飘荡着一股子浓郁的鸡屎味,令人每呼吸一次都如同是在经历煎熬一般。
看清这一幕后,林母恶心得都要把晚餐吐出来了,却也不能吐,因为吐出来也会被嘴巴上的胶带挡回,最后还得咽回去,那样只能是更恶心。
她心情紧张而绝望,不知道这两个绑匪会把自己怎么样,是把自己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那样还好;还是要把自己先杀掉,再去勒索自己的女儿林诗妃?那样可就糟糕了,想到这,越发的害怕,勉强仰起上半身来,冲着两个绑匪摇头晃脑,口中呜咽乱叫,表示想跟对方谈判。
她这么一晃,胸前那单薄睡衣下的山丘却也跟着摇晃起来,蔚为壮观。阿龙只看得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就精虫上脑,目光转到她脸上,见她虽已年纪不小,但因天生丽质与保养得当,因此看上去还相当年轻,说是三四十岁都有人信,这样的美熟女可是人间极品,平日里可遇不可求的,要是能跟她耍耍,肯定爽得一塌糊涂。
阿龙这么想着,目光又转到林母那白腻纤瘦的双足上,再转到她丰满滚圆的臀上,只看得心头饥火大盛,再也没心思看下去,倏地蹲下身,探手就去摸林母的屁股。
可他还没摸到林母的屁股,自己屁股先被踢了一脚,他回头望去,见小黑正居高临下瞪着自己,忙讪笑了下,道:“我……我不干什么,就是摸一下,摸一下而已,不干……她!”
小黑严肃说道:“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只绑架,不强女干。”阿龙陪笑道:“是,是,我们要有职业道德。”小黑点头道:“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算没有规矩,也要讲职业道德。只有你讲道德守规矩,我们的衣食父母才会跟我们讲道德守规矩。”阿龙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啊。”小黑道:“想玩女人还不简单,等钱到手,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俄罗斯来的大洋马都随便你挑。”
199 索要赎金
199 索要赎金
阿龙一听有大洋马可玩,双眼直冒绿光,一脸神往的样子。
小黑见到这个好兄弟的猪哥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林母身边,摸出一个手机,蹲到地上,对林母道:“你说你女儿的手机号码,我拨给她,等电话通了以后,你告诉她,你被我们绑架了,现在一切安好。”
林母一边哭一边连连点头,脸上是泪水与泥土的混合物,头发丝也粘连在上面,显得越发的狼狈,昔日那个骄傲高贵的美妇,如今活脱脱一个女乞丐。
小黑将她嘴上胶带撕下来,道:“说你女儿号码,我拨给她!”林母却并未照做,而是急慌慌的叫道:“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不要杀我,呜呜呜……”小黑呵呵一笑,道:“我会放你的,但不是现在,而且你放心,我只绑票,不杀人,也不搞别的欺负人的勾当。说你女儿的手机号,我耐心不多的。”
林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到了这个份儿上,似乎也只能相信他了,不相信又有什么法子?只好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将林诗妃的手机号说了出来。
小黑按她所言,按出了一个十一位数的手机号,最后按下了拨打键,而远在滨江区家里的林诗妃,也很快接到了这个电话。
“什么?妈?妈!是你吗?妈,你在哪啊……”
林诗妃是刚刚止住了哭泣,听到母亲的话语声后,再次激动,又哭了出来。
旁边的林父与林如龙一听是林母打来了电话,也都非常激动,先后围了上来。
林母按小黑的吩咐,在电话里说:“女儿,你告诉你爸还有你哥,我现在被人绑架了,但是还好,没受到什么虐待,我……”
她话刚说到这,手机已经被小黑一把抢走了。
林诗妃耳听电话彼端没了声音,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妈,妈,你怎么了?妈你怎么了……”彼端却很快响起一个阴恻恻的男子说话声:“是林老板吧,你好,我是带走你妈妈的人,相信我想做什么,你也已经很清楚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妈妈现在跟我在一起,她很安全,也很好,没有人虐待她,但如果你报警,我被警方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我就无法保证你妈妈的安全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林诗妃脸色冷肃的说:“你放心,我不会报警的。你有什么要求?”小黑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筹集五千万的现金出来,明天中午,我会去找你,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让我失望。”
林诗妃尽管已经料到绑匪会狮子大开口,却也没想到对方要了这么大一个数字,失声道:“怎么可能?你这哪是一天时间,你这分明只给了我半天时间。我钱都在银行里,而银行取款超过五万都要预约的,你最少给我两天时间啊。”小黑冷笑道:“那我不管,另外我也不相信,身家数十亿的林老板,连五千万现金都筹集不到。我只给你半天时间,明天中午我见不到钱,你妈妈可就……呵呵。”林诗妃思虑半响,道:“好,我尽量给你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妈。”小黑笑道:“好,那就明天见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诗妃见电话忽然挂断,刚刚凝注的泪水又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林父激动的把手放在她肩头,道:“丫头,绑匪说什么?”林诗妃哭着说:“绑匪说妈妈还没事,要我筹集五千万现金,明天中午给他。”
林如龙插口道:“那你就快去筹集啊,哭有什么用?你哭就能把妈哭回来吗?”林诗妃见他语气不善,对他自然也不会客气,怒道:“快去筹集?你说得倒简单!你告诉我,怎么筹集?上哪筹集?跟谁筹集?”林如龙叫道:“我怎么知道?你有那么多钱,都在你自己手里,又没给过我一分钱,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筹集。反正你哭是没用的,眼下救妈妈回来是最要紧的事情,五千万就五千万,损失了还能赚回来,但妈没有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林父插话道:“现在筹钱是肯定筹不到了,只能等明天银行上班。丫头,明天上午能筹到钱吗?”林诗妃苦着脸道:“大桩钱款交易都是要预约的,不预约人家银行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来。”林父想了想,道:“我有个老同学在东海市人民银行分行,我可以走走他的路子,希望他能找到一两个关系,帮咱们尽快把五千万现金取出来。”林诗妃点头道:“如果到了非取钱不可的地步,自然只能这么办了。”
旁边林如龙听了这话,立时就不高兴了,脸色刷的一沉,仿佛被林诗妃抢走了几百万一样,皱眉叫道:“什么叫到了非取钱不可的地步?林诗妃你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还没到非取钱不可的地步?难道你明知妈被绑架了,还不打算筹钱救妈回来?你安的什么心?”林诗妃转目看向他,道:“林如龙,你不要血口喷人!没错,我就是要告诉你,现在还没到非取钱不可的地步!因为江寒他们已经跟上绑匪了,很快就能将妈救回来。我刚才之所以跟绑匪废话,就是想安他们的心,好让江寒能够顺利成功的救回妈来。”
林如龙闻言嗤笑出声,嘴巴撇撇的都可以拴驴了,冷笑道:“都到这当儿了,你还在指望那个家伙?指望那个废物?他要是有本事,早就把妈救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信儿?哦,我说错了,他根本不是废物,他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他眼睁睁看着妈被绑匪绑走,却不上前阻拦。哼,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跟绑匪是一起的,他们是合起伙来绑架妈的。你个笨丫头,到现在了还没看明白,你真是笨得要死。”
林诗妃深深看他一眼,没继续跟他辩驳争吵,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再吵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徒然令自己心烦而已,转身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给江寒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诗妃将小黑跟自己通电话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江寒知道。
江寒听后非常高兴,哪怕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但至少可以推知,绑匪已经躲藏到了事先选好的藏匿地点,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给林诗妃打这个索款电话,这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绑匪的巢穴就在附近不远处。
“你能找到绑匪吗?又能救出我妈来吗?”
林诗妃语气幽幽的在电话里问道,显得很是担心,因为这不仅关乎林母的安危,还关乎她在父亲与哥哥之前的信誉,若是江寒无法找到绑匪解救林母,不仅他脱不了干系,她林诗妃也要被父兄谴责怨恨。
江寒道:“当然可以,怎么这么问?我已经锁定了绑匪巢穴的大概位置,剩下来就是一处处排查了。只要找到绑匪,再救出阿姨来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林诗妃苦楚的说:“哦,那样是最好,希望你能尽快救出我妈来,不然我哥更有理由针对你了,他……他刚才……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他刚才竟然污蔑你跟绑匪是一伙的,要不你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绑匪绑走我妈而不拦住?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考虑,也就没跟他一般见识,但是我爸不知道啊,他要是听信了我哥的……”江寒道:“放心吧,等我好消息,我先挂了。”
“这个林如龙,当真可恶,我一心一意为他林家人考虑,他倒好,屡次中伤污蔑我,趁我不在跳出来兴风作浪,哼,看我把林母救回去,当面打他的脸!”
这个念头在江寒心中一闪而过,随后就消失了,毕竟他现在要聚精会神的寻找绑匪所在,没有心思想别的。
此时,他在这条煤渣路上又走了一百多米,路上的煤渣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的土道。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当做手电,照向地面,凝目观察,心头又是一喜。
土道上赫然有两道最新的轮胎车辙!
这说明刚刚有车经过此处啊,说不定就是绑匪的车辆呢。江寒非常高兴,可却也同时发现,在那两道最新的车辙下面,还有十数道被轧得模模糊糊的车辙印记,似乎此处经常过车呢。他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那两道最新的车辙,这次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两个车辙都很宽,比一般的轿车轮胎要宽不少,似乎比越野车的车胎还要宽上一些,但很显然,绑匪那辆本田子弹头不会用这么宽厚的轮胎。
“难道我搞错了?”
江寒心中惊疑不定,抬头望去,此时已经可以望到一座黑糊糊的庄院了,围墙似乎很高,也很宽广,在漆黑的夜色下犹如一尊史前巨兽,安安静静的趴伏在远处,一动也不动。
“不论如何,先走近了瞧瞧再说!”
江寒收起手机,甩开大步跑了起来,很快就到了那座庄院的大门口,这时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狼狗,响起一阵阵的犬吠声,不一会儿又响起人语呵斥声,紧跟着院子里的灯也亮了。
江寒将身隐在门侧,偷眼从铁栅栏门望进去,借着院子里的光芒,只见里面是一堆堆的煤灰渣,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靠煤渣堆的北侧,建有一排平房,有个光膀子的男人已经站在门口,正在向四下里张望,想来是被犬吠声叫醒了的主人;院落再深处还有几座或高或低的塔炉,似乎是烧灰的设备,另外在院子南侧靠墙溜边,停靠着两辆大货车……看到那两辆货车,江寒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原来外面土路上的车辙是它们留下来的,怪不得车辙那么宽,至于更外面那条煤渣路,想来也应该是这院子里的人铺设的,只是不清楚这院子里的人在经营什么行当。
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因为江寒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绑匪并没藏到这里来,原因也很简单,这里是一座有人活动的小工厂或者小作坊,院子里还有狗,而按照之前的推断,绑匪为了更好的藏匿自己与人质林母,不被人发现,是不会藏到有人出没的地方的,何况,院子里的主人已经出屋张望来了,摆明了于心无私……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外面路上并没有与本田子弹头那种轿车轮胎相符合的车辙,这就已经全面否定了绑匪的到来。
江寒再不迟疑,转身就走,留下背后那条狼狗一连串的吠叫声。
回到那条乡间公路上的车里,江寒分别打电话给高鹏与孙搏,让他们赶过来与自己汇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两人便都赶到了。江寒先让孙搏把出租车司机师傅劝离,其实也说不上是劝离,因为那个司机早就巴不得离开此地回往市区了,一听孙搏说终于没事了,笑呵呵的带着大把的钞票开车回往了市区。这一趟,他从孙搏手里赚了将近两千块钱,赶得上他平日里两三天赚的了。
在车外,江寒给高鹏与孙搏讲明了目前的情况:“绑匪已经赶回藏匿地点并安置下来,要不然不会有心思给诗妃拨打勒索电话,这也证明了我们之前的操作与推理,绑匪就藏匿在你们之间这段南北四公里的区间内,至于东西两个方向上的范围半径,我猜同样不会超过四公里。因为距离过长的话,他们不可能安置下来这么快。我刚才排查这段四公里长的路,一共发现了两个东西向的岔路口,其中一条已经被我否掉,现在只剩朝东那条路了。我们马上就去那条路,一路向东排查,应该会找到绑匪的藏匿地点。”
孙搏问道:“为什么只排查岔路口?”江寒道:“我刚才跟高鹏讲了其中的因由,你坐他的车,让他讲给你听。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尽快找到绑匪。上车吧。”
200 柳暗花明
200 柳暗花明
三人各自上车,江寒驾车在前领路,高鹏与孙搏共乘一车,往朝东那个路口驶去。
路上,孙搏听了高鹏转述的江寒的推理,问道:“假如绑匪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偏要住进路边的宾馆或者农家院里,我们不就查漏了吗?”高鹏反问道:“那他们怎么处理林母?难道要带着林母一起住进去?林母看到外人会大喊救命的。”孙搏呵呵一笑,道:“理论上是这样儿,但假如林母是个怕死的货,绑匪只要假装搂着她的腰,手里持着匕首甚至是手枪威胁她,你觉得她敢叫出来吗?一叫就死,不叫能活,你说她怎么选?”高鹏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觉得绑匪应该不敢冒这么大的险,但你的话也有道理,过会儿跟江寒说说,没准我们在那条岔路上找不到绑匪,就要听你的呢。”
三人两车,很快到了那个朝东的岔路口,江寒放缓车速,保持五到十迈的速度,一点点的向东驶去,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凝神观察道路两边的建筑与路口。
这条岔路,进来后的前五十米,左右两边都是低洼的林地,再往前去,左边也就是北边,出现了鱼塘;右边也就是南边,则是稻田,两边都没有什么建筑,更没有可以过车的路口。
江寒暗暗皱眉,继续向前。这时高鹏驾车超上来,与他并行。孙搏隔窗喊道:“江老弟,你排查右边就行了,我跟高鹏排查左边。”
江寒点头表示认同。
两车又往前开了几十米,这时路左忽然现出一条较为平整的土道,蜿蜒向北而去,高鹏随即停车在这个路口,孙搏也喊给了江寒知道。
江寒亲自下车,走到那个朝北的路口,摸出手机打开灯光照过去,见土道上有杂草、土坷垃、牛粪等等乡间常见的东西,却没有过车的痕迹,又往里面走了十几米,到了一处土尘较多的所在。这里的黄土粉末很有些厚度,差不多三四公分的样子,同时也很松软,哪怕是吹口气上去,也能吹出一个坑来,而这处所在并没有任何的车辙,也就再一次证明了,这里没有过车,至少是刚才没有。
“在看什么?”
孙搏追了上来,见江寒盯着地面看,有些纳闷。
江寒转过身,叹道:“不是这里,这里没有过车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脚印。回去吧,继续往前排查。”二人并肩回往路口,孙搏将刚才的考虑讲了一遍。江寒笑道:“理论上你的想法是可能存在的,即绑匪故意带着林母往类似宾馆这样的公众场所去,以迷惑警方或像是我们这样的追查者,但实际上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很简单,因为诗妃之前告诉我了,林母被绑架的时候,身上只穿着睡衣,而且她的拖鞋也在被绑走的过程中脱落在房间里了,你考虑一下,绑匪会带着一个脚上无鞋、只着睡衣的女人去宾馆吗?绑匪真要是那样做了,恐怕分分钟就会引起外人的怀疑,除非他们不见人。”
孙搏深以为然,讪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想错了。
接下来,三人继续向东,排查了差不多六里地,就给停了,因为前面已经现出一个村落,而按照江寒的推理,绑匪是要避开村落的,所以也就没有进村的必要了。
这条路上的排查,达一个小时之久,排查了五条分支岔路,却什么都没查到,不仅断绝了江寒最后的幻想,似乎还否定了他的全盘推理分析。也因此,回去的路上江寒有些懊恼,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难道自己推理错了?
再次回到那条南北向的乡间公路上,三人聚到一辆车里,临阵开了一个小型案情分析会。
江寒第一个发言:“事实证明,我的推理分析有问题,否则不可能找不到绑匪的下落,所以接下来,我们还要回过头,排查那些没被排查过的地方。这是我们面对的一个难题,不过我们也只面对这一个难题,只要将这个难题解决掉,就能找到绑匪了。当然,就算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也没关系,我们大不了在这里等下去,因为绑匪已经跟诗妃说了,明天中午回去找她拿赎金,也就是说,绑匪之一或者全部二人,明天会从老窝里出来,原路返回东海市,那咱们躲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就能找到他们了。这也是坏消息中唯一一个好消息。呵呵,我的意思是,大家不用太紧张,要放松,只有放松才能更好的开动脑筋,想出办法。”
高孙二人各自点头,孙搏道:“那接下来,我们排查哪里?”江寒想了想,道:“绑匪跟林母都是在车里的,我们想要找到绑匪,不妨换个思路,从找车入手。一辆车不论往哪开,都要有一个对应的能够过车的路口,所以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就要重点排查所有可以过车的地方,包括之前没有排查过的宾馆、农家院或者别的可以进车的场所。”孙搏道:“有道理,现在那辆本田子弹头没有停在这条公路上,就说明它已经从某处下道了,只要排查能够过车的门户或者小路,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高鹏脸色古怪的道:“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寒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事?说出来嘛,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高鹏皱眉道:“其实之前我就想说来着,但我又不大确定,就是最初我在第二个五公里处站位监视的时候,在绑匪的本田子弹头开过去以后,没一会儿,就有一辆车自北向南开过来,当时我看那辆车的外形很像刚开过去的那辆本田子弹头,但我又考虑,绑匪既然开过去了,又怎么会掉头回来呢?而且,就算掉头回去,江寒你也能看到啊,所以我就没往心里去。要不是咱们现在没有头绪,恐怕我都想不起这事。”江寒听得眼睛一亮,道:“有这种事?”
孙搏插口道:“绑匪没理由开过去又开回来啊,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咱们在前边设岗了?这是转身要跑?”江寒摇头道:“他们没跑,我在这条路的最南端,他们要跑的话,一定会跟我碰个当面,但我并没看到他们的车回来。”孙搏看向高鹏,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掉头?”
高鹏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辆车就是绑匪驾车掉头回来,我只是觉得两辆车很像。”
江寒皱眉思索,高鹏性格勉强算得上是稳重老成,没有根据的话是不会乱讲的,既然说到两辆车很像,那么那两辆车就真的很像,说不定就是一辆车,可是绑匪既然驾车开过去了,又怎么会掉头回来?这实在令人不解。
他一面思虑,一面在嘴里念念有词:“给我一个让绑匪掉头回来的理由,一个理由……”孙搏道:“要理由我给不出来,但是咱们不妨假定一下,高老弟看到的那辆车,就是绑匪掉头回来的车,那他们掉头回来去哪儿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江寒听了这话,心头一亮,仿佛打开了一扇天窗似的,惊喜的叫道:“当然是去了藏匿点,而且他们也应该是在回到藏匿点后,将林母安置下来,这才给诗妃去的电话。换句话说,他们的藏匿点并不在高鹏与孙哥你之间那一段路上,而是在我跟高鹏之间这段路上。既然他们藏匿点在我这边,却又开过了高鹏的岗哨,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对此地道路不熟,多走了一段,后来发现不对,便又掉头回来了。”
高鹏也是有所醒悟,兴奋的道:“对啊,你这么一解释,就很有道理了。他们都是外地人,对这儿的道路本来就不熟,又是黑灯瞎火的,开过了很正常。”
江寒想通这一点后,智商直接翻倍,很多以前想不到的东西都能想到了,兴冲冲的说:“我们最早发现绑匪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开着一辆浙省武林市车牌的金杯面包车,不过在东海市的浙省牌照的车子太多了,我们当时也就无法确定绑匪的来路。但是今天,绑匪带我们沿从东海到武林市的国道过来,显得对这条路很熟悉,也就间接说明,他们就是从武林市过来的。同时,他们自以为对这条国道还算熟悉,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只对这条国道熟悉,所以就把藏匿人质的地点选择在了这条国道周边。我们不妨设想一下,他们是怎么选择藏匿地点的:
出于隐蔽的考虑,他们不敢在人流密集、店铺繁多的国道两边藏匿,而是会跑到距离国道有一段距离但是并不太远的僻静乡村里,以保证交通便利,于是他们就朝着这条乡间公路往北来了。但他们作为外地人,对这里的环境道路并不熟悉,因此不会进入太深,也不会走太多的岔路,而只会沿着这条乡间公路周边寻找合适的地点。如果进入这条公路一定深度后找不到合适的藏匿点,他们应该会放弃这一条公路,去其它从国道上分岔出去的乡村二级公路上寻找。那什么地方适合藏匿呢?很显然,是很少去人的地方,譬如之前高鹏说到过的,废弃的果园、粮库、偏僻老宅什么的,这些地方一般会有岔路通过去,所以,我们接下来,还是要主要排查岔路,但排查区域改为我跟高鹏之间的五公里区间。”
高鹏与孙搏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江寒高兴的说:“如果这次可以找到绑匪,那你们俩可就立下大功了,高鹏提出了关键的转折点,孙哥则用代入法给我提供了新思路,哈哈。”孙搏谦虚一笑,道:“绑匪还没找到,现在就说这个太早,我们还是赶紧行动吧。”江寒道:“好,这就行动。”
三人回到各自车上,驾车回到高鹏之前停车站岗的位置,自此往南,以低速行驶,一点一点的排查过去。
这一次,还没走完一公里,路边就出现一个朝西的岔路,路口地上还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白色大广告牌,上面写了几个大红字:振华养鸡场。这五个字的红漆出现了脱落,再衬上满是铁锈的广告牌,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估计这铁牌在这里立了不少年头了。这条路较宽,差不多有一点五个车道那么宽,路面上铺的是老辈子铺路用的沥青石子,但是早已破损不堪,有的地方开裂,有的地方变成了坑洞,还有的地方高高隆起,如同麻子、青春痘、刀疤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别提多难看了。往这条路的深处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江寒下得车来,站在这条岔路的路口,微微皱眉,这条路的沥青路面,虽然已经破败的不像话,但还是没有露出下面的土层,所以就算有车从上面驶过,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因此想要判断绑匪的车是不是开到了这条路上,还需要走进去看个究竟。
孙搏下车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江寒道:“暂时没有什么发现,我得进去瞧瞧。”孙搏道:“我跟你一块去。”江寒点头道:“也好。”
两人让高鹏在外面看车,并肩往这条路深处走去。
江寒边走边低声道:“注意附近的空气,闻闻有没有汽油味。”孙搏讪笑道:“我鼻子不太好使,可能闻不出来。”江寒听他声音不小,忙道:“小声点,或者干脆就别说话。”孙搏明白他的意思,是怕绑匪真的藏到了此处,自己说话声音过大会惊动他们,点了点头,闭紧了嘴巴。
201 发现
201 发现
两人摸黑往里走去,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前方现出一道高耸的门户,门户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围墙,不过有的屹立完好,有的却已经坍塌破损。这时空气中传来阵阵**的鸡粪味,令人脑中一醒的同时,也有几分恶心。
“没闻到汽油味,倒是闻到鸡屎味儿了,妈的,熏死我了!”
孙搏低声发着牢骚。江寒冲他压了压手,带头往大门处走去。
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大门前,发现这是两扇双开的大铁门,铁门颜色不知道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反正黑糊糊的,伸手到铁门上一摸,入手都是铁锈。江寒隔着门缝往里望去,什么都看不到。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门内门外都是漆黑无比,没有光线,又如何能够看到门内的场景?
“这有个窟窿!”
孙搏轻轻拍打江寒的手臂,低声说道,说完拉着他往右边那扇铁门的正下方蹲去。
那扇铁门在正下方锈出了一个大窟窿,方圆两尺左右,一个成年人钻进去没问题。二人蹲到这个窟窿跟前,俯身凑头过去,往门里张望,依旧是什么都瞧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院里深处有房屋的存在。
“里边好像没人啊?”
孙搏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江寒嗯了一声,这应该是座废弃了的养鸡场,这一点从外面路口的广告牌就看得出来,正常经营的养鸡场也不会使用那么老旧破损的广告牌,更不会放任鸡场大门锈出这么一个大窟窿来,何况大门两边的围墙还有倒塌了的,这一切都表明了这里被废弃的事实。不过,按此前的推理,被废弃的地方沦为绑匪藏匿点的概率更高,眼下这座养鸡场既然是废弃了的,少不得要进去一探究竟。
“进去瞧瞧!”
江寒拉了孙搏一把,二人起身,绕过大门,走到大门左边一处坍塌了的围墙处,跨过地上的砖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摸进了院里。
院里面积不小,门内左手边是一座小小的门房,门窗玻璃全无,已经破败得不像话,甚至有一个房角已经坍塌了;沿路往里去左手边是一排排的大棚,当然,都是已经荒废了的大棚,只剩墙架子,棚上的塑料薄膜与草帘都不知道去哪了,一阵阵的鸡粪恶臭味也正是从这大棚里散发出来的,右手边是一个面积堪比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最右边靠院墙栽种着十几棵不知名目的树木。
两人沿路往里走了十几米,江寒忽然自漫天的鸡粪味中闻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汽油味道,极淡,若非有酸臭的鸡粪味作陪衬,很难闻出来。
江寒闻到这股味道,心头一跳,精神亢奋起来,对身边的孙搏低声道:“有汽油味。”孙搏四下里望了望,在视野范围内没看到任何车辆的存在,低声道:“可是看不到车啊。”江寒压低声音道:“再往里走走,走慢点,小心点,别发出动静。”孙搏嗯了一声。
二人稍微分开了些,一人贴着大棚走左边,一人靠着右边的空地,缓缓向前摸去。又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到了头,是一排依着左院墙修建的平房,模模糊糊的有六七间模样,挡住了二人的去路。不过在这排平房与右边院墙之间,还留出了一条五米左右宽的路,通向院里更深的地方。
孙搏凑到江寒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办?继续往里去?”江寒摇摇头,低声道:“别急,先检查下这排平房,确认这里没人了,再往里去。”孙搏心中暗赞他考虑周到,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从这排平房最右边一间开始检查,从右往左,依次确认每个房间里是否有人,确认的法子也很简单,望、听、探、照。望,是房门如果开着的话,就用眼睛望进去,在视野范围内确认屋子里的情况;听,是蹲在屋门口,通过辨听屋里的动静,来判断里面有没有人,如果屋里传来夏虫鸣唱比如蛐蛐叫的声音,那就可以确定里面没人了;探,是在望听无法判断屋里是否有人的时候,扔进去一块小石头,来试探屋里是否有人;照就更简单了,用手机的闪光灯当做手电,照进屋子里,这样一来,屋里是否有人便一目了然了。
不过此时谁也不知道绑匪是不是在这排平房里,更不知道绑匪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因此江寒轻易不敢采光,避免被对方发现,只采用更不容易暴露自己的望听探来判断。
很快的,这一排平房就检查完了,一共六个房间,其中三个房间门上了锁,而且锁与锁叶都已经锈迹斑斑,手摸上去就是一手铁锈,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也就可以确定屋里没人;另外三个房间,屋门大开,屋里都是空空如也,别说大活人了,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职工宿舍!”
这是孙搏检查完一圈后得出的结论。
江寒点了点头,这个养鸡场使用大棚养鸡,养殖的应该是肉鸡,一路走来,大棚怕不有十几座,每座大棚就按一千只肉鸡计算,最少也需要两个左右的工人照看,十几座大棚就需要二十多个工人,眼前这排平房,应该就是场主供给工人住宿的职工宿舍。不过,这里只有六个房间,很显然不够二十多个工人住宿,看来,后面应该还有一排宿舍,而刚才看到的那条通往后面的路,应该就是通往那排宿舍的。眼下还未发现绑匪的行踪,如果绑匪就藏匿在这座废弃的养鸡场里的话,一定会藏匿在后面那排宿舍里面。
“往后面去,注意安全。绑匪没藏在这养鸡场里就算了,如果藏在这了,就一定会在后院,必须小心,他们手里有枪。”
江寒低声提醒着孙搏,说完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压低声音问道:“白天我让你们去买防具装备,你们买了吗?”孙搏摇摇头,低声道:“没买到。”江寒暗叹口气,低声道:“过会儿真要发现绑匪的话,记得不要冲动,尽量躲在我身后,做好隐蔽。”孙搏嗯了一声,又问:“我要不要回去取那把猎枪?”江寒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先看看再说。”
两人做完这番对话,沿着那条通往后院去的路,蹑手蹑脚的往里摸去,在漆黑的夜色下,如若两道游魂一般诡异。
沿着这条路走了五六米,已经绕到刚才那排宿舍的后面,眼前果然又现出一排平房,这排平房更长,怕不有十来间,不过这已经引不起江寒与孙搏两人的注目了,因为两人的目光已经被这排平房前地上的一团黑糊糊的影子吸引住了。
“嗯?”
江寒看到这团影子,脸上刚刚现出喜色,手腕一紧,已经被孙搏抓住了。
孙搏激动无比的凑嘴到他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找到了!绑匪那辆车!”
江寒拍拍他的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其实,在刚刚认出这辆车的时候,江寒也非常激动,心情高兴之极,毕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绑匪的下落,但他很快就收敛了喜意,因为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经过之前的布置与推理分析,找到绑匪的下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非早些迟些罢了,既然如此,何须激动高兴?眼下更要紧的事情,是尽快将林母解救出来,只有把这件事搞定,才值得欢喜一阵。
于是新的问题来了,该怎么救出林母?
江寒心念电转,想要救出林母,必须搞清林母的所在,这一排平房十来间,她到底被关在哪一间里?另外,两个绑匪分工如何,是全在看守她,还是一个看守,一个休息?这些情况,必须要先搞清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必须要摸清对方的虚实才能采取相应的动作。可怎样才能摸清对方的虚实呢?
江寒皱了皱眉,扯了孙搏一把,转身往来路走去。孙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跟了上去。
江寒带着他快步走向场门处,低声道:“我们先回去,商量下该怎么办,另外把该带的装备都带上。”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出了养鸡场,在外面那条沥青石子路上疾行一阵,最终回到了车里。
高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两人终于回来,忙问:“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江寒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高鹏呆了下,道:“好消息坏消息都有?先让我猜猜,坏消息……不会是绑匪没在里头吧?不对啊,你这笑呵呵的,显然是有所发现啊。快别打哑谜了,赶紧告诉我吧。”江寒笑道:“好消息就是,绑匪就在里面废弃的养鸡场里藏匿,咱们都可以放心了,不用再费心费力满世界寻找他们的踪迹了;坏消息呢,就是接下来,咱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救出林母。你刚才没进去,我先把里面的情况跟你简单说说……”说完,将养殖场内的地形格局与绑匪的所在讲了出来。
孙搏举手道:“作为曾经的侦察兵,这个时候我有发言权,干脆,由我先上去侦查侦查,确定绑匪的位置与林母的所在之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动手。”江寒见他自动请缨,非常满意,却问他道:“那你打算怎么侦查?说说细节。”孙搏道:“当然是使用我曾经学到的侦察兵战术动作啊,首先隐蔽接近敌方目标,采取蹲姿或匍匐前进,借用任何可用的障碍物,迅速接近目标……”江寒截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目标在哪个房间里?”孙搏道:“用咱们之前检查前面那排职工宿舍的方法啊,不过望、探、照都不能用了,只能用听的。当然,绑匪要是在房间里采光就更好了,那样一下就能确定他们的所在。”
江寒点了点头,换成是他,也只能想到这么多,而解救林母的难点也就在这,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探听出绑匪们的虚实。
其实可以找到更多的办法来确认绑匪的所在,譬如往绑匪的车上扔块石头,或者更直接一些,往房门上扔石头,这样必定能把绑匪惊动,一旦他们出来查看,自然也就确定他们的位置了。但真要是那样做了,也就打草惊蛇了,若是被绑匪发现不对甚至是激怒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若因此连累林母受害,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高鹏知道在这种事上,自己相对孙搏这个退役侦察兵来说算是“书生”,在解救行动中出不了什么力,只能是多思考一些,尽量把事情考虑得周全些,想了想,道:“那孙哥你把武器带上,江寒带回来的匕首跟猎枪,你都带上,关键时刻没准用得着呢。”
孙搏摇头道:“枪我就不带了,有点长,累赘,我要是带着它做战术动作,弄出点动静来,就虾米了。匕首我带上,防身用还是不错的。”
江寒道:“那就先这么定了,我跟孙哥再进去一趟打探虚实,高鹏你就留在外面车里,居中策应。过会儿孙哥负责侦查,我负责掩护。还有,这次记得把手机切成静音模式。”
计议已定,江寒与孙搏一人喝了一瓶矿泉水,补充水分,又在路边放了次水,收拾停当,一切准备完毕,再次摸向了养鸡场。
一路无话,二人熟门熟路的摸进养鸡场里,不一时又到了通往后院那排平房宿舍的小路上。两人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缩在前面那排宿舍的屋角处,屏息凝神,侧耳辨听,观察后院的动静,打算确认安全之后再动手。
202 困难重重
202 困难重重
孙搏竖着耳朵听了一阵,没听到什么动静,压低声音道:“你说那俩绑匪会不会在车里没下去?”江寒瞥了一眼那辆隐匿在夜色下的紫色本田子弹头,低声道:“应该不会,绑匪为什么要找藏匿点,就是为了藏得更舒服些,如果他们愿意在车里凑合过夜的话,那随便把车停在哪里不行呢?又何必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不过,为防万一,待会儿凑过去的时候,还是要观察一下车窗。如果车窗开着,就要小心了,尽量想办法搞清车里有没有人;如果车窗关着,那就不用理会了,绑匪肯定不在车里。”
这个季节正值盛夏,东海市所在华东地区气温极高,三十多度算是稀松平常,三十七八度都是常有的事,更恶心的是,不只是热,还极其潮湿,闷湿无比,夜间更甚,在这样的气候下,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在车窗紧闭的车里过夜,谁敢那么做的话,绝对会被活活闷死在车里,等天亮的时候,估计尸臭都出来了。也因此,江寒敢断定,车窗关着的话,不用考虑绑匪在车里的情形。
孙搏嗯了一声,低声道:“没别的动静,跟刚才一样,咱们动手吧。”江寒没有说话,而是扬手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借着漆黑的夜色,两人弓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那辆本田子弹头外侧。在这里,两人暂时停下来蹲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仰头观察车窗的状态。靠两人这一侧的车窗,都是紧闭的。孙搏又蹑足绕到另外一侧看了看,发现那一侧的车窗也都是关着的,心下松了口气,又绕回到江寒身边。
江寒见他没说别的,就知道了答案,也没再问。
两人缩在车后,只露出脑袋,凝目扫视这排宿舍的每一个房间,要先查看哪个房间有光。若是运气好的话,便能直接通过灯光来判断绑匪的所在。
两人很快失望了,因为这一排宿舍十来间,没有一间是有光的。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绑匪已经休息了,而睡过去的绑匪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警觉性。对于二人即将采取的侦查行动来说,容错性也更高了。
孙搏低声道:“我上了啊!”江寒拍了他肩膀一下,低语道:“小心点,我掩护你。”
孙搏没说什么,猫着腰钻了出去,奔了这排平房里最右边的一间房,自然是要从右至左,挨间排查。
江寒直起身子,隐在车尾一侧,凝目观察院里以及孙搏所排查房门口的状况,右手一晃,手中已经多了一枚精致的飞刀,如果孙搏在侦查的时候不小心惊动绑匪,绑匪持武器出来,那么他将第一时间射出飞刀,击伤甚至是击退绑匪,以掩护孙搏撤退。
孙搏很快到了最右边的那间宿舍门口,这间屋子是开着门的,他蹲在门口一侧,探头往屋里张了一眼,迅疾缩回头去,在脑海中回忆刚才那一瞥所看到的东西--借着惨淡的夜色,可以看到屋里空无一物,没有人的存在……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再次探头出去张望,这次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但也不过四五秒,最终确认屋里没人后,便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向第二间……就这样,他时而停留,时而奔越,时而探望,时而思考,如同一条灵敏巧俐的花狸猫,在夜色下尽情展示着自己矫健无声的身姿,很快就排查完了将近一半的屋子,期间没有发出一声半点的动静。
藏身在车旁的江寒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赞不止,侦察兵就是侦察兵,哪怕退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战术素养还是那么的高超,所做的战术动作还是那么的标准,就他这一套活儿,换成自己去做,也绝对不会比他更好,自己请到了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的帮手,还真是运气啊。
事实上,侦察兵本来就是常规部队里的特种兵种,行动更为迅速、灵活,对单兵的体能、敏捷度和综合作战意识都有较高的要求,可以说,侦察兵是常规部队中的“特种部队”,而作为全军第一军“万岁军”的三十八军,所培养出来的侦察兵,要比其它兄弟部队培养出的侦察兵更加的厉害,当特种兵用都完全没问题。孙搏就是这样一个不是特种兵的特种兵,其实力自然雄厚,也怪不得连江寒都要赞他。
不过,孙搏也只排查了一半的房舍,很快就返身回到江寒身边,拉着他离开车旁,回到了刚才过来的小路上,躲远了些。
“找到了!”孙搏兴奋的低声说道,又道:“运气真好,正好赶上林母说话,这下两个绑匪加林母的位置都确定了。”
江寒忙问:“怎么个情况?”孙搏压低声音道:“两个绑匪,一个在从右数第五间宿舍内,正在呼呼大睡,呼噜声很大,另外一个跟林母在第六间宿舍内,不过两人都没睡着,林母想要小便,我凑过去的时候她正跟那个绑匪商量呢,想让他放她出去方便。所以我赶紧拉你躲开了些,免得被他们出来撞见。现在他们应该出来了吧。”
江寒听到这,忙凑到屋角处,往第六间房间那里张望,可惜离得太远,什么都看不清。
孙搏低声问道:“怎么办?要不趁林母出来方便的时候动手,那个绑匪铁定想不到咱们会突然跳出来,绝对能一击得手。”江寒点了点头,道:“可行!咱俩悄悄摸过去,守在门口两侧,只要那个绑匪押着林母出来,咱们就动手,下手要狠点,最好能将他击晕。否则若是缠斗起来,惊动了另外一个绑匪,就危险了。”孙搏道:“好,那赶紧吧,我怕他们这就出来。”
两人商量已毕,迈步就要凑过去,可就在此时,第六间宿舍门口那里灯光一亮,有人走了出来。江寒心头一跳,忙一把扯住孙搏,又把他拉了回来,两人缩回到屋角那里蹲下,再也不敢动一下。
“晚了一步!”孙搏低声说道。
江寒暗叹口气,偷眼往亮灯的地方看去,见一个穿着浅白色睡衣的女子颤颤巍巍的走向门外右前方的角落,应该就是要去小便的林母,而第六间宿舍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正盯着林母,灯光的光源在这人手里捏着,不知道是手电还是手机,从他瘦削的身形可以看出,他就是那个曾经持枪对准自己的瘦子绑匪。既然如此,那在第五间宿舍里呼呼大睡的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绑匪阿龙了。
看清这一幕,江寒有点郁闷,不为别的,就为眼睁睁看着绑匪在前,却不能上前动手,眼下,他距离那个绑匪差不多有三十米,除非手里有一把枪,否则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让那个绑匪失去战斗力,他的飞刀虽然一贯精准,却也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保持准头与杀伤力。可若是此时不动手,等绑匪押着林母回到屋里后,就更不好动手了。
他正发愁呢,他心目中的瘦子绑匪、也就是小黑,忽然转头四顾起来,东张西望,表现得相当警惕。
江寒不敢再看,忙缩回头来。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江寒与孙搏再次探头出去张望,发现第六间宿舍门口恢复了漆黑,很显然绑匪与林母都已经回到屋里去了。
孙搏小声说道:“怎么办?”江寒定了定神,道:“看那个瘦子绑匪的布置如何,如果他没关门,那我就等他睡着后,摸进屋里,将他制服后,解救林母;如果他关了屋门,甚至是反锁屋门,那我便不好摸进去了,只能另寻机会。 好在这样的机会多得很,譬如明天早上,我可以等他出屋方便的时候对他下手;又譬如明天中午,等他去找诗妃的时候,只剩那个阿龙了,再对阿龙下手,阿龙比这个瘦子绑匪好对付得多。”孙搏提示他道:“我刚才摸过去的时候,那间宿舍的门是关着的,不过现在不确定,我再去看看。”江寒点头道:“小心点。”
孙搏猫下腰,疾行几步,跑到那辆子弹头车尾,等了会儿,没见有什么动静,便快步摸向第六间宿舍门口。
江寒远远望着他的身影,等望不到了,背靠屋角,摸出手机,以手掩住屏幕,按下唤醒键,屏幕上便闪出了时间:两点一刻。
看着这个时间,江寒微微皱眉,这已经算是后半夜了,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如果现在不能解救出林母来,那就只能等天亮了,虽然天亮之后的好机会也不少,但能早救出林母来,还是早救出来的好,只看老天爷是否大发慈悲,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孙搏就又跑了回来,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林母所在的那间宿舍不仅关着门,还关得很紧,孙搏曾试探着用一根手指轻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估计要么是关得死死的,要么是反锁了,要么是门后挡着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江寒再想无声无息的摸进去就不大可能了,只要推门进屋,势必会发出动静,一旦出了动静,惊动绑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谁也不能预料的了。江寒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否则代价就可能是林母的性命。
江寒心里也在思索另外一个策略,就是国外特种部队在对付恐怖分子时常用的战术手段,强攻。他想,能不能直接撞门而进,凭借自己超快的反应速度与极佳的战斗意识,抢先发现绑匪,并射出飞刀将他重伤,只要重伤绑匪,不给他开枪的机会,事情就算是摆平了。一个开不了枪的绑匪,在他面前,无异于一个孩童,分分钟就能干掉的。
但这么做,也存在巨大的风险。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屋里的情形,只知道那个瘦子绑匪看守着林母,但两人在屋里的位置却不清楚,假如出现这么一种情况,绑匪在睡下之前,把林母拉到身前,当做挡箭牌,自己呼呼大睡,一旦发现不对,抬手就能将林母当做人质。在这种情况下,江寒不仅因投鼠忌器,不能射出飞刀击伤绑匪,反而还可能遭到绑匪的枪击,就算不被枪击,由此打草惊蛇,以后再想解救林母也就难了。
想到这,江寒摇了摇头,唉,这件事当真不好办啊。
“接下来怎么办?”
孙搏见江寒半天不言语,忍不住出口相询。
江寒沉吟半响,既是为自己理清思路,也是开导他的思维,低声道:“现在我们顾忌的有两点:一是瘦子绑匪手里的枪,二是绑匪随时可能把林母当作人质。如果能够想办法规避这两点,那我收拾两个绑匪就跟玩一样,解救林母出来更是不在话下。你也想想,怎么规避这两个顾忌所在?”
孙搏毫不犹豫,张嘴就说:“那绑匪手里虽然有枪,但他不可能任何时候都拿在手上,更不可能拿着枪到处跑,我们可以在他手上没枪的时候对他动手。你飞刀射得那么准,到时候往他眼睛咽喉等要害上招呼就是,他受了重伤,也就没心气儿拿枪伤人了。至于绑匪可能把林母当作人质,跟枪的道理是一样的,他不可能带着林母到处跑,我们等他一个人露面的时候对他下手就行了啊。你刚才说的就挺好啊,等他明早出来撒尿的时候,咱俩配合,绝对能擒他个措手不及。”
江寒皱眉思虑,半响问道:“你刚才留意没留意到,靠着瘦子绑匪所在宿舍的第七个宿舍,屋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孙搏苦笑道:“没留神,我只查到第六间,再没往里去!”江寒道:“你现在过去看看。”
孙搏点点头,也没问他要干什么,猫腰往那边跑去,过路无声,轻盈如同一条月下散步的狐狸。
203 意外
203 意外
过了会儿,江寒得到了结果,结果不好不坏,第七间宿舍的屋门居然是半开着的,其实也就等于是开着的。
江寒听后欣喜之极,低声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计策,说出来你给参谋参谋,看可不可行,又有没有什么漏洞。”孙搏道:“好啊,你说吧。”
江寒的计策其实很简单,用的是三十六计里的调虎离山计:“咱俩找来柴火,堆在绑匪的本田车底下,放火烧车,然后咱俩悄没声的躲到第七间宿舍屋里去,我留门口听着动静,一旦那个瘦子绑匪被火势惊醒出屋,我便趁机动手。我对瘦子绑匪下手的时候,你不要帮我,什么都不要管,尽快冲到第六间宿舍里,保护林母……你想啊,瘦子绑匪被火势惊醒,出屋一看,自己的车给烧起来了,肯定会惊慌失措,要么急着去救火,要么呆在原地愣神,绝对不会想到你我在后虎视眈眈,自然也就不会持枪在手,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将他制服了。而他一旦出屋,屋里的林母也就安全了,你冲进去正好将她护住,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孙搏听到这个计策,又惊又喜,赞道:“还是老弟你机灵,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想不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就这么干吧,肯定成的!我举双手赞成!”江寒谦虚一笑,低声道:“还有没有遗漏呢?”孙搏想了想,道:“别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绑匪呢。”江寒小声说道:“没关系,全交给我。他不醒来没事,醒过来我一起收拾了就是。”孙搏又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我兜里就有打火机,这就点了它?”江寒笑道:“还没去捡柴火呢。”
二人绕到前院,从大棚附近捡了些竹竿、木板、塑料布之类的易燃物,在原地卷了两小捆,用地上捡的生锈铁丝捆好,随后一人提了一捆,小跑着回到后院,潜行到那辆本田子弹头靠外的车头一侧,将两捆引火物塞到左前轮胎之后,孙搏没有立时点火,而是先等江寒无声无息的藏到第七间宿舍里后,才打着了打火机。
蓝白色的火苗烤炙着最容易引燃的塑料布,很快就在塑料布上烧出几个窟窿,每个窟窿都燃起一股黄红色的火苗,席卷着变得褶皱的塑料布,向上面的竹竿与木板烧去,而早被烈日暴晒得干燥腐朽的木板与竹竿,一经火苗的舔舐,瞬即燃烧起来,一股股烟雾飘荡而起,眼看着小火就变成了大火……
孙搏再没停留下去,站起身来,身形晃了两晃,跑向第七间宿舍。
短短的两分钟后,那两捆引火物已经烧得熊熊,火光照亮了一丈方圆的地面,木板裂开与竹竿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燃起来的火苗将那个左前轮胎全部吞噬,白色的烟雾中很快多出了一股黑烟,就连空气中单一能闻的烟气也因混杂了橡胶燃烧时所散发出来的毒烟而变得臭不可闻,熏人欲晕。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辆本田子弹头的左前轮胎将会在剧烈的燃烧之后化为焦炭,但也只是左前轮胎被烧毁,其它部位,譬如车前盖下面能够燃烧的箱体线路,因为距离燃火点较远,将逃过一劫。这也是江寒为什么只把引火物堆放在轮胎下面的缘故,他只想通过火势引绑匪出屋,而无意烧车。
此时,在第七间宿舍里,江寒蹲缩在门口,耳朵早就支棱起来,仔细辨听隔壁第六间宿舍屋门口的动静,而在他身后,孙搏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右手已经倒持了那把带有血槽锯齿的长长匕首。尽管他的任务是在江寒对上瘦子绑匪之后,冲进屋去保护林母,没有额外的战斗任务,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做好了与人搏斗厮杀的准备。
江寒不知道,孙搏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现在的他,亢奋无比,心跳速度比平时增加了不止两倍,激动的一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曾几何时,他只有在实战演习中才有这种战斗搏杀的感觉,而在退役后,他已经遗忘这种感觉太多年,甚至觉得此生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但是今夜,现在,他却再度感受到了这种久违的亢奋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如同外面那辆正在凶猛燃烧的东瀛车一样。
“劈……啪……嘎巴……呼……”
火烧得越来越大了,后院因此被照亮了一多半,而那两捆引火物,也烧到了最旺的时候,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还会冒出两个爆竹音。没错,就是爆竹音,不过是华国最古老的爆竹的声响,也就是竹节被火焚烧烤炙时因内部空气压力过大而产生爆炸所发出的声音。
由于距离并不算太远,所以这些动静江寒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觉得有的声响过大,跟在院子里放炮一样。这么大的动静,相信那个瘦子绑匪只要不是聋子的话,就一定会听得到,而他一旦听到,肯定会从睡梦中醒来,不由自主出门来看的,那时候,也就有机会对他下手了……
事实上,与江寒的料想差不多,小黑确实已经听到外面的响动了,也已经爬起来准备出屋去看了,但他之前并未睡着,不是他不困,而是他睡不着,这毕竟是他人生中所干的头一次绑架买卖,一票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买卖,心情不免有些兴奋,再想到明天可能到手的五千万现金,更是激动得不行,在这种心理活动之下,又怎能睡得着?他正假寐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了院里发出来的声响,最初也没当回事,可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睁眼向窗户望去,可以透过窗玻璃看到外面院子里映射过来的火光,而鼻中也能闻到一股子胶皮燃烧所发出来的臭烟味道。
“怎么回事?哪着火了?”
没有过多犹豫,小黑一下子从铺在地上的简易垫子上站起身,瞥了一眼四肢被胶带牢牢缠住、倒在对面垫子上无法动弹的林母,拔步向门口走去。
“吱……咛……”
门声响动,小黑开门走了出去,可他也就是刚刚站到门外院子里,就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只见自己偷来的那辆本田子弹头,全被烟雾笼罩,车头部位冒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场面分外吓人。
“丢你母!”
小黑当然不知道这是人为纵火,只以为是气温过高而导致的车辆自燃,骂了一句,迈步往车前走去,打算找出车上的灭火器,看看能否灭火,能灭火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灭火的话,这里已经变得不安全了,随时可能招来附近的人们甚至是警察、消防队,必须马上转移。
可他走出去没两步,忽然感觉一股莫可名状的危险正在接近自己,这种感觉并非从感官器官传来,而是源自于第六感,并因此产生了心悸,他下意识觉得不妙,停下脚步,往左右望去,却发现左右都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又抬头望了望屋顶与天上,依旧是没什么发现。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还没查看背后呢,可刚要转头往后望去,却忽觉右颈部一凉,已经被贴上了一片冷冰冰的东西,坚硬冷冰,好像是一把刀,只吓得尾椎骨冷不丁打了个颤儿,身子也跟着打了个机灵。
“不想死就别动!”
在他身后传来江寒那轻松快慰的话语声。也由不得江寒不快慰,因为事情几乎就是完全按照他设计的剧本上演的,小黑就像是一个具有天赋的演员,在没有读到剧本的前提下,完全合拍的配合着江寒上演了这场场面并不如何波澜壮阔但足够诡谲凶险的戏。而在这出戏的结尾,小黑还通过第六感的临场发挥,演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委实算得上是大戏落幕前的一个亮点。
但话说回来,小黑并不觉得这出戏已经落幕了,自己不应该作为配角被英武神勇的主角干掉,自己才是主角,自己才应该掌握着这出戏的主导权,也因此,他在被江寒用飞刀比在右侧颈动脉上后,不仅没有按江寒说的那样不动,反而迅疾做出反应,脑袋往左猛地一歪,打算带动脖颈逃离那把可怕的刀刃,与此同时,身体也迅速往左转向,右手也已经伸到裤兜里,握住了那把仿六四手枪。他相信,只要给他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能完成歪头转身的动作,同时做到拔出手枪,对准身后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开枪。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筹划不可谓不精明,可惜他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近乎于妖孽的超级兵王。
事实上,就在他刚刚有所动作、江寒感受到他肩头晃动的时候,手中飞刀已经第一时间垂下刀尖,以最舒服的角度,毫不犹豫的斜刺入他右颈下靠锁骨的肌肉里面,要用剧痛来制止他的疯狂反扑。锋利的飞刀切入类似肌肉这样的人体组织,就如同烧红了的刀子刺入奶酪一般,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便刺了进去,飞刀瞬间没入了一半还多。
小黑正在摆头转身,忽觉一股剧痛从右颈下方传来,只疼得惨叫出声,知道自己已经中刀,要是继续转身的话,还不知道要再挨几刀,当务之急,是要往前跑,先躲开脖子上这把刀再说,等跑出一段距离后再转过身用枪对付他,还愁报不了仇吗?想到这,他放弃了之前转身的动作,而是双脚用力,猛地往前窜跑出去,可他转身的动作还没停稳,就又改变方向往前冲,很自然导致了重心的不稳,于是腰肢一拧、腿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就朝右前方地上扑倒下去。
江寒本以为他在挨了一刀之后会老实点呢,会停下来听候自己发落,哪知道他突然向前逃窜,有点没反应过来,更没把插到他右颈下那把飞刀拔出来,更关键的是,捏着飞刀的手指上的劲力还没卸去,等于那把飞刀是固定在他手里不动的,而小黑往地面上扑倒的动作,相当于是把自己右侧脖颈送到那把飞刀锋利的刀刃上,他扑倒的过程中,右半边脖子也就自右下到左上被一点点的切开……
当血水自小黑右颈部疯狂的喷涌而出时,江寒才意识到不对,可此时小黑右侧脖子已经被飞刀切开,从右下到左上,划开了一道长达十公分的诡异弧线,弧线尽头直达后颈,弧线里的皮下组织、神经、保护在颈动脉之外的肌腱与肌肉、隐藏在深处的颈动脉,全被这一刀割断。
“噗”的一声闷响传来,小黑扑倒在地。江寒却还保持着之前刀刺他颈下部位的姿势,整个人都给愣住了。
从小黑挨了第一刀吃痛后前窜开始,先是不小心跌扑,紧接着被动挨刀,右颈与动脉被无情切断,鲜血涌出,到最后倒地为止,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若精确算起来,怕都不到三分之一秒!
在这之前,小黑还在凶悍的负隅顽抗,摆头转身拔枪,忙得不亦乐乎,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悍匪该有的样子;在这之后,小黑瘦瘦的身子扑在地上后忽然僵住,整个人呆了一下。
江寒看着扑在地上呆住的小黑,心情有些沉重,他不是没杀过人,却从来没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杀过人,当然,准确的讲,小黑并不是他杀的,而是“自杀”的,但如果没有他先插到小黑右颈下那一刀,也不会造成如此惨烈的后果,而这个结果让他在心理上产生了负罪感,毕竟即将有一条大好人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纵然小黑身为绑匪,着实该杀,但他也没想过亲手将其杀死,原本只想把他擒拿后送到警局的,结果现在造成了误杀,实在是令人始料不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唉,你这又何苦呢!”
江寒喟叹不已,表达了对这个结果的感慨与无奈。假如刚才小黑乖乖听话,一动不动,绝对不会招致这个悲催的下场。
204 讯问
204 讯问
小黑可以听到他的话,但听到了跟没听到一样,仍旧是呆趴在地,这时候的小黑,全身心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状态当中,他刚才感受到右脖子一疼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又中刀了,却无从分辨这一刀带给自己的是重伤还是轻伤,但很快的,他感觉大脑晕旋,呼吸无力,全身力量逐渐失去,而一颗心也拼命的跳动起来,“撒你母,完蛋了!”,这是他的最新意识,也是他最后一个意识,这之后,他大脑一片空白,脑意识逐渐消散,但他还能做出自救反应,便是勉强把右手抬起,捂在右颈部的刀口上,想以此止住疯狂涌出的鲜血。不过这显然无济于事,鲜血跟不要钱一样的涌出来,很快浸透了他的右手,又顺着他的右手臂流下去,最终落到地上,很快形成了一大滩血泊。
到了这时候,小黑已经完全脱力,右手臂也垂落在地,嘴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当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离死已经不远了。
在这之前,江寒不是没动过叫救护车的念头,可是考虑到此地的偏僻,怕就算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也不能及时赶过来。当然,江寒心里更明白,就算救护车能够赶到,可如果不能及时给这个倒霉的家伙输血的话,他也撑不到赶到医院,而要输血必先验明这个绑匪的血型,这短短的一两分钟时间,就足够他死三次的。
必死无疑!
“啊?”
江寒旁边忽然响起孙搏的惊呼声,江寒偏头望去,见他刚刚走出屋来,正脸色惊惧的看着地上的血泊与趴在地上捯气儿的小黑。
“他……他……你杀了他?”
孙搏当过兵又在社会上闯荡历练多年,是见过死人场面的,一看小黑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不行了,心下非常震惊,自己这位江老弟可真够狠的,居然随随便便就敢杀人,哪怕对方是绑匪,可就这样杀了他,也不太好吧?当然,心里也知道江寒的真实身份,以他的身份来说,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
江寒摇头苦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想用刀控制住他,结果他剧烈反抗,往前扑倒在地,脖子正好从刀刃上划过去……”孙搏听到他的描述,不由自主就去幻想那可怕的一幕,只想得头皮发麻,那画面实在太惨烈,令人不敢想啊,又闻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越发的心惊魂震,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道:“那他这样死了,尸体怎么办?警察会不会找到咱们头上?”
江寒想了想,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我会找人擦屁股。对了,林母怎么样?”孙搏道:“她挺好的,在屋里垫子上躺着呢,就是手脚嘴巴都被胶带粘住了,我让她稍安勿躁,过会儿再进去给她解开。”江寒赞许的点了点头,多亏孙搏没给她解绑,否则要是她出来看到绑匪临死这一幕,还不得吓破了胆?道:“你看着她,我去看看另外一个绑匪阿龙。”孙搏指着隔壁第五个宿舍道:“他就在那里面……咦,外面这么大动静,他居然也没出来看看?他不会是还在呼呼大睡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从那间宿舍的窗户里传来了一阵阵高昂的呼噜声,表明里面的人真的还在呼呼大睡。
孙搏听到这动静,一阵无语,半响叹道:“这人是不是属猪的啊?外面都已经死人啦,他还在睡大觉?”
江寒苦涩一笑,瞥向地上的小黑,见他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连呼吸也停止了,估计就算没死,也已经濒死了,想到两个绑匪之一已经死在外面了,另外一个却还在屋里呼呼大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要不是亲身碰上,绝对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能有这样的事情。
“我去问他几句话!”
江寒说完这话,走到那间宿舍门口,推开虚掩的门,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迈步走进屋去,借灯光可以看到,在屋子正中地上,铺着一张宿营用的薄垫子,而高大粗壮的阿龙正躺在上面,四仰八叉的做着好梦。在他右手边地上,放着一把一尺来长的砍刀。
江寒无奈的摇摇头,那个瘦子绑匪真是选了个猪一样的队友啊,呃,不对,应该是“选了个猪做队友”,也只有猪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没心没肺的睡下去。
他走到那把砍刀前,蹲下身去,把手机交到左手,照着阿龙的脸庞,右手拣起那把砍刀,搭在了阿龙的脖子上,不过为防刚才小黑的惨剧在阿龙身上重演,他特意用刀背而非刀刃搭在阿龙脖子上。
“醒醒,嘿,醒醒,说你呢!”
江寒对着阿龙喊了几嗓子。阿龙睡得死死的,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江寒无奈,只能用砍刀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子。阿龙抬手来拨,嘴里含糊不清的叫道:“别闹,让我再睡会……”
江寒气得都要笑出来了,只得加大力气,用刀身狠狠拍了他一记耳光。
“啊”的一声,阿龙吃痛叫了出来,人也随之醒过来,瞪大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这儿呢!”
江寒见他始终不看向自己,暗暗好笑,出言提醒他。
阿龙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刚开始还有些茫然,可等认出他来后,脸上立时浮现出惊惶之色,失声叫道:“啊……你……”
江寒把砍刀架回他脖子上,道:“你叫阿龙是吧?你的小伙伴那个瘦子叫什么?”阿龙感受到脖子上冷冰冰的砍刀,不敢不说实话,道:“他叫小黑,绰号小黑,大名……大名洪阿泰。”江寒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洪阿泰还有亲人没有?”阿龙道:“我们是闽省泉州人,小黑他没有亲人了,父母都死了……哦,对了,他还有个妹妹,亲妹妹,叫洪阿妮。”江寒皱眉问道:“他父母怎么死的?”阿龙道:“他父亲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投海死了,他妈妈为了抚养两个孩子,打了三份工,太辛苦,晚上骑车回家的时候打了个盹,被车撞死了,那车跑了,后来也没抓到,就剩兄妹俩相依为命。”
江寒皱了皱眉,道:“洪阿妮现在在哪?”阿龙道:“就在泉州啊,你想干什么?对了,小黑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江寒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你,洪阿妮住的地方你知道吗?”阿龙点头道:“知道,我替小黑给她汇过钱,我手机里有她的通信地址。”江寒纳闷的问道:“给她汇钱?她多大了?还没工作赚钱吗?为什么还要哥哥汇钱?”阿龙解释道:“她十九岁多一点,家里条件不好,没钱读大学,高中读完就辍学打工了。她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过小黑对他这个亲妹妹很疼爱,所以只要手里有钱,就会给她寄一份过去。”
接下来江寒沉默了,良久不言语。阿龙不知道他心意几何,也不敢多嘴多舌,唯恐激怒了他,一刀砍下来,那自己可就要玩完了。
“把洪阿妮通信地址告诉我!”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江寒才回过神来,向阿龙下达了命令。
阿龙问道:“我给你用短信发到你手机上可不可以?那个地址本来就是小黑发短信发到我手机上的。”说完将手机摸到手里,开始操作。
江寒点了点头,把自己手机号说给了他。没过十秒,手机叮的一声响,短信已经收到,打开看时,里面写了泉州市高开区一家工业园的地址。
阿龙非常奇怪他要洪阿妮的地址干什么,却也不敢问,还得想办法顺着他的心意来,又问:“我还有阿妮的手机号,你要不要?”
江寒点头道:“要,发给我。”阿龙便又把洪阿妮的手机号发给了他。
沉默半响,江寒开始问正事:“你跟小黑是从武林市过来的?”阿龙愣了下,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小黑告诉你的?”江寒淡淡地说:“不是,我推理分析出来的。最开始我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开的是一辆武林市车牌的金杯面包,而今天你们又把人质带到了这条通往武林市的国道附近,还不足以说明这一点吗?”阿龙瞪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藏在这里?”说完这话,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道:“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绑架回来的时候,我后面一直跟着辆宝马,大灯照得我眼睛睁不开,小黑怀疑那辆宝马是在跟踪我们,难道你就在那辆宝马里面?”
江寒听了这话,也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了,敢情是明亮的车灯暴露了自己,心中不无郁闷,看来座驾太好也不行,下次再跟踪谁,一定换辆灯光不起眼的破车,道:“你们是闽省人,却从武林市赶到东海来绑票,而且一去就认准了林家人,我问你,东海市那么多的富豪你们不绑,为什么偏偏认准了林家人?”阿龙哭丧着脸说:“小黑没告诉你吗?”江寒冷肃说道:“我在问你。”说完把砍刀往他脖子上压了压。阿龙吓了一跳,忙道:“其实东海市的富豪我们一个不知道,我们知道林如龙,还是威哥告诉我们的呢。”
“威哥?”江寒听到这个名字,觉得非常熟悉,却又想不到什么时候听过,皱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留着背头的中年男子,心头一惊,叫道:“邝威?”
阿龙点头道:“就是他!”江寒眯了眯眼睛,问道:“你们怎么会认识邝威的?”阿龙道:“我们以前在一起混过社团啊,威哥还是帮里的双花红棍呢。”江寒道:“他现在在哪?”阿龙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在武林市啊,我跟小黑流落到武林市后,巧遇了他,他听说我们想做绑票的大买卖,就将林家兄妹的消息透露给了我们,我们这才定下目标,并且按他给的地址,一到东海市就奔了华天集团大楼,打算绑架林家小富婆……”江寒吃了一惊,道:“你们最开始是要绑架诗妃?”阿龙道:“是啊,就是林诗妃,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跑到华天集团大楼去呢?不过后来小黑觉得很难绑架林诗妃,而且绑了她不好得钱,就转移目标到了林如龙头上。那次你找上我们的时候,我们正在林如龙家小区门口蹲守他……”
他后面的话,江寒没有听,因为已经没必要听了,此时江寒心里生出一股子新的仇恨,对准了远在武林市的邝威,真是想不到,这个贱人被自己赶出东海市后,不仅没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反而对林氏兄妹念念不忘,伺机作祟报复,看来,给他的教训还远远不够啊,此次事了之后,一定要去武林市一趟,找到这家伙,好好教他做人。
“把邝威住的地方告诉我!”
既然想到去找邝威的麻烦,那肯定要先搞清他的住址,否则武林市那么大,没头苍蝇一般乱撞,是肯定找不到人的。
阿龙倒也乖巧,忙说了邝威的住址出来,又主动说了邝威的新手机号码。江寒耳听分明,先后记在了手机里的记事本上。
阿龙这时从开着的门里观察到了院子里的火光,好奇的问道:“外面怎么着火了?”
江寒没有理他,凝神思索,看还有没有要问清楚的,前后仔细思量一回,觉得没什么遗漏了,这才将小黑的死讯说出:“我刚才用刀逼住小黑,打算制服他后解救你们绑来的林母,谁知道小黑负隅顽抗,反抗激烈,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却正好碰在我的刀上,结果右半边脖子被切开,现在人已经死在院里了。”
阿龙大吃一惊,身子一抖,差点没原地坐跳起来,失声叫道:“他死了?”
205 献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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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黯然说道:“我只想抓他,谁知道阴差阳错……尽管我并非有意,但他的死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阿龙两只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忽然哭了出来,哇哇叫着:“小黑,你怎么死了,我们兄弟说好了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怎么先走了啊……”
江寒一阵无语,心说你真要跟死去的小黑讲义气的话,为何不马上自尽追了他去?道:“你不用哭他了,还是哭自己吧。”阿龙脸色大变,惊惶叫道:“你连我也要一起杀掉?”江寒摇头道:“我已经说明白了,小黑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撞刀自杀的,不过我脱不了干系。我也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交给警方。我刚才让你哭自己,意思是哭你即将到来的牢狱生活。”阿龙松了口气,悻悻的说:“坐牢总比死掉的好,只是小黑死得太早了,以后再也不能一起喝酒打屁了……”江寒道:“小黑的死,我有责任,我会补偿他的。”阿龙忙问:“你打算怎样补偿他?”江寒翻了翻眼皮,道:“刚才不是跟你打听他妹妹洪阿妮的联系方式了,我会补偿给他妹妹……孙哥,孙哥,过来下!”
他放声喊了几嗓子,把孙搏叫了过来。
孙搏见他正拿刀逼着阿龙,心下暗暗叹服,这位江老弟身材不如何壮实,武力却强大无比,什么人到了他手底下都不是个儿,都要被他制住,自己要是有他的本事……不用他的全部本事,只需要一半,天下大可去得,以后啊,得多跟他学学,问道:“什么事?”
江寒道:“帮我去找几根铁丝,胶带也行。”孙搏道:“胶带有,隔壁就有,我去拿。”
孙搏很快拿了胶带回来,两人合力,将阿龙双手双脚缠了个结结实实。孙搏见阿龙块头太大,有点不放心,又在他小腿上缠了十几匝。如此一来,阿龙纵然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挣脱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地上认命。
捆好阿龙之后,江寒跟孙搏到了隔壁,面见林母。
此时距离林母被救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因此林母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下去,但她心里还是对江寒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子不仅可爱而且可靠,她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免有些羞愧,因此见到江寒当面后,很是尴尬,讪讪地说:“江寒,今天的事……多亏了你,我……我非常感谢你,真的,我从心里面感激你,我以前对你……对你不太……”
江寒见她说客气话,忙抬手阻止,道:“阿姨,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此地不可久留,必须马上走。孙哥,你先带阿姨回路边车里,我留在这里收尾。”
林母闻言叫苦道:“我走不了啊,我脚上没鞋。”
江寒拍了下额头,这一点差点忘了,问道:“这样,让孙哥背着你。”说完看向孙搏,问道:“孙哥,你背着林母到路边,有问题吗?”
孙搏一拍胸脯道:“甭看哥们儿瘦,哥们儿有的是力气。当年野战训练的时候,我自个儿扛着根原木走一公里没问题。”
江寒笑道:“那是最好,那你们赶紧撤吧。对了,阿姨,你过会儿出屋的时候,最好闭上眼睛,外面地上有死人,你千万别看。”
林母惊呼道:“死人?天啊,哪里来的死人?”
孙搏插口道:“是绑匪,之前在这个房子里看着你的那个绑匪,他……他嘿嘿,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撞刀死了。”
林母又惊又喜,道:“原来是他?死了好,死了好,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祸害……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伙子人还不错,对我挺尊重的,他同伙想欺负我,他还拦着,唉,这么快就死了,真是的……唉!”
她感叹了一回,等孙搏走过来后,伏到他背上,感激地说:“小孙,真是麻烦你了。”孙搏笑道:“阿姨不用客气,其实你也不沉啊,也就是**十斤吧。”林母被这话说得眉开眼笑,事实上她有一百一十多斤,孙搏一下子给少说了二三十斤,她自然高兴,道:“是吧,其实我比我女儿还轻呢,嘿嘿……”
二人说着话,孙搏已经背着她出了屋去。林母谨记江寒的提醒,一出屋就闭上了眼睛,因此并没看到小黑的死状,倒是闻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气,不过并非不能接受。
江寒目送二人远去后,掏出手机,给东海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于大伟拨去了电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于大伟的手机号码,只有于大伟的办公室座机号码,这还是上次于大伟代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邀他去市局时留在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他现在拨打的也是这个办公室座机号码,而眼下是凌晨三点出头,于大伟应该不会在办公室,但于大伟作为办公室副主任,并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是跟下属们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的,而市局办公室通常会有人值夜班,因此江寒实际上要找的是任何一个值班的警察,而非于大伟本人。当然,能找到于大伟本人是最好。
电话响了三波之后,终于被人接听了,彼端传来一个略嫌疲惫的男子声音:“喂,你找谁?”
江寒开门见山的说:“我叫江寒,是于大伟于副主任的老朋友,现在有急事找他,你把他手机号给我念一下。”
对方表现得很谨慎,想通过话语来判断他是否真是于大伟的老朋友,问道:“你既然是于主任老朋友,为什么没他手机号?”
江寒道:“我换手机了,你要是不信,打电话给于主任,问问他,认识不认识我。当然了,你们局办另外一个副主任方小云,那是我姐,我有她的手机号,你要确认一下吗?”
对方一听他能说出方小云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外人,就算不是系统内的同志,也跟自家系统沾边,忙道:“好,你记下,于主任的手机号是一三七……”
挂掉这个电话后,江寒马不停蹄给于大伟拨去了电话,他想请于大伟帮自己擦这个屁股,顺便也是送邢宽一个人情,以缓和跟他的矛盾。
很快的,正在北闸区家里睡得香甜的于大伟接到了江寒打来的电话,任谁大半夜睡得正沉的时候被人电话叫醒,脾气也不会太好,尤其是像于大伟这样位高权重的办公室副主任,被电话吵醒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大发脾气,一看来电者是江寒,立时呆住了。
他手机里是存有江寒的手机号的,还是当时从李海潮嘴里问到的,但自从叫江寒到市局跟邢宽见过面,了(liao)了差事之后,手机里这个号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是他一直没记起来删掉,想不到会有一天,这个“僵尸号码”会突然发作,而且是在他睡得正香的半夜发作,真是奇哉怪也,却也可恶透顶。
他闷闷的接了电话,耐着性子教训彼端的江寒:“我说小江啊,你怎么搞的嘛,大半夜的突然打什么电话嘛,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嘛,你这样很无礼的你知道伐……”
江寒自然不会理会他的牢骚,截口道:“于主任,我要送你老板一桩富贵,你赶紧把他手机号告诉我,我要当面跟他讲。”
于大伟微微一惊,早忘了继续批评他,问道:“什么富贵?你说清楚了。”
江寒道:“我无意间破获了一起持枪绑架案,现在两个绑匪已经被我制服了,我有心把这个大案送给邢局长,算是我对他公子负伤表示的一点歉意。”
于大伟一下子惊呆了,持枪,绑架,这两个关键词所代表的含义,他这个局办副主任是一点都不陌生,能涉及到这两个关键词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甚至很多都是被公安部挂牌督办的重案,这样的大案背后,隐藏着的也是巨大的功劳与荣誉,谁要是能破获这样的案子,不消说,功劳跟荣誉甚至奖金都是大大的,也不知道这个江寒是怎么走了狗屎运,居然能破获这样的案子。只是,他并非公安系统中人,就算破获了这样的案子,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怪不得他要将这件功劳送给自己老板,但话说回来,自己老板已经官至正厅级,再往上去,已经不再是看功劳看成绩那么简单了,别说给他一个大案的功劳,就算给他十个百个,怕也无助于他的升迁,但江寒这小子到底也是好意,而且这种事自己也绝对不能替老板做主,必须要让老板亲自处理,想到这,道:“好吧,我先将这件事跟他汇报一下,你等我电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于大伟很快给老板邢宽拨去了电话。邢宽也正在睡觉,不过他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了,又当了那么多年的大领导,自有一副气度,哪怕心里很不高兴于大伟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但脸上一点没现出来,更没有发脾气,他心里明白得很,于大伟没有要紧事,是不会在大半夜打来电话的,既然能打来电话,肯定是又发生什么急事了,自己可不能怠慢,希望不要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又或者东海市社会治安出了大问题。
“喂,什么事嘛?”
邢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端厚,表现出一副恢弘大气的领导气度。
于大伟道:“局长,我刚接到江寒那小子打来的电话,他说有一桩富贵要送给你……”说着,将江寒的意思讲了一遍。
邢宽听后微微吃惊,很快嗤笑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倒是尚有几分可取之处,只是,这小子政治觉悟太低了,他以为我一个正厅级的领导,要这样的功劳,会有很大用处吗?”
他儿子邢子昂做过手术已经好几日了,术后恢复得也还不错,更重要的是手臂神经并没有受损,只要养好骨肉之伤,就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也因此,他心中对江寒的恨意才不那么浓厚了,现在也才能用这种风轻云淡的语气描述江寒。
于大伟趁机卖乖道:“是,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拒绝他来着,不过我想着这种事还是要局长您来亲自决定,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替你做决定的,万一局长你对此有别的什么妙用呢,是不是?呵呵。”邢宽听到他这话,呆了下,缓缓点头,道:“你这倒提醒我了,别的什么妙用……对嘛,我自己用不了,可以给别人用嘛,可以给下头的人攒攒成绩嘛,呵呵,好,大伟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马上联系李斌……”于大伟说道:“李斌?刑总二支队的副支队长?”
邢宽道:“对,就是他,他是我老领导的公子,当年老领导对我提携有加,如今我上来了,自然也要照顾下他公子嘛。他公子在二支队副支队长位子上干了好多年了,可惜始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我有心提拔下他都难,眼下,既然有江寒那小子献上来的绑架案,就送到他手里,帮他做个成绩出来。”于大伟笑道:“局长您受恩不忘报,真是有情有义啊。好,我马上联系李斌,相信他知道局长您对他的提携照顾后,一定会非常感激的。”邢宽道:“江寒这个小子,有点意思,天知道他每天在搞什么,居然能破绑架案。你帮我多留意下他。”于大伟道:“是,是,我会多观察他的,呵呵……”
江寒在养鸡场的后院等啊等啊,等得那辆本田子弹头车上的火都熄灭了,差不多有一刻钟,才终于等到了于大伟的回电。
于大伟热络的说道:“老弟啊,邢局长对你的做法是非常认可的,他也接受了你的美意,同时表示,以后大家可以走得更近一些嘛。哦,对了,他还托我转达对你的谢意。你说的这个案子呢,按邢局长的意思,已经转到了刑总二支队副支队长李斌头上,我已经把你手机号给他了,他马上就会给你打电话问清详细情况,你稍微等一会儿。我这边,就先这样,改天我请你吃饭。”
206 收尾
206 收尾
若要抛开邢宽这个顶头老板对江寒的态度不提,于大伟对江寒是没有什么看法的,既没有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但于大伟内心里,对江寒的身份与本事还是很钦佩的,也愿意结交这样一个有实力的朋友,用得着用不着的,先交了朋友再说,也算是多个门路。可惜邢宽因儿子邢子昂受伤的事情,对江寒充满了恨意,作为他的大秘,于大伟也只好同样“记恨”江寒。但现在邢宽对江寒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于大伟自然也乐得同样转变对江寒的态度,有意无意的拉拢起他来。
不得不说,于大伟这个局办副主任做的是近乎于完美无瑕,既善揣摩上意,又精广交人脉,也怪不得他能坐稳市局办公室第一副主任的位子呢。
江寒听到于大伟的回复,有些纳闷,邢大局长正因为他儿子受伤而恨不得弄死自己呢,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呢,还要谢谢自己?难道这个绑架案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肯定不是啊!自己虽然没当过领导,可对于官场之中那套猫腻也并不生疏啊,别说他邢宽已经是正厅级的高官了,就算只是个正处级的领导,也断断不会因为破获一起绑架案就能高升,既然如此,他忽对自己如此和蔼可亲,又是为了什么?笑道:“于主任客气了,不过我有点不明白啊,邢局长怎么忽然对我那么亲热了?”
于大伟尴尬的笑了笑,道:“也不算是多么亲热,就是……子昂的伤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术后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因此邢局长肚子里的气也就消了,其实他最开始对你发脾气,也只是因儿子受伤而失去理智,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当爸爸的心疼儿子,可以体谅的嘛,呵呵……”
正说着呢,江寒又接到一个电话,估计是那个副支队长李斌打过来的,忙跟于大伟打了招呼,挂掉跟他的电话,转而接了这个电话。
江寒还真没猜错,这个电话正是李斌打来的。
李斌父亲是东海市公安局的离休老领导之一,当年最高级别达到了局党委委员一级,好歹也是副厅级呢,因此李斌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官二代。在老爸的关照下,他进入东海市公安局后,从一个基层民警做起,顺风顺水,很快就做到了刑总二支队副支队长,可惜他的官运到此为止了,因为他的老父亲离休了。官场中向来有个说法,叫做“人走茶凉”,意思也很浅显明白,李斌父亲这一退,李斌失去了后台,也就止步于副支队长的位子不动,并且停留了六七年之久。
但李斌从小受到高官父亲的影响,也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性子,也想着一步步爬上去,越爬越高,就算不能超过父亲的成就,至少也要弄个差不多啊,因此选择了投机,而投机的对象正是他父亲曾经的下属邢宽。邢宽后面有人,官运亨通,在李斌父亲刚退不久,就升任成为了局里最年轻的副局长,更有继续升迁之势。李斌看他运势极好,便主动凑了过去,仗着父亲跟他的交情以及自己的示好,维持住了跟他的关系,勉强也算抱住了这条大腿。
而刚才邢宽在电话里跟于大伟说的也不错,他确实有心提拔李斌,原因有三,一是李斌跟了他多年,鞍前马后的也做了不少事情,也该提拔一下了;二来,他也想通过提拔李斌告诉外人,凡是投到他邢宽门下的人,都会得到提拔重用;三,也是借此想让人们知道,对他邢宽有过提携帮助的老领导,他邢宽同样会报答回来,这就叫有情有义。只可惜,虽然邢宽有意提拔,但李斌本人可以拿得出手的成绩太少,这里的少,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少,而是跟其他竞争对手相比,显得分量不足,也因此,在很多局领导班子讨论人事任命的会议上,李斌总是惜败于其他竞争者。
李斌自己也清晰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平时也很注意成绩的积累与宣传,平日里,没有成绩的时候,挖空心思的想要制造成绩出来;而碰到可以做出成绩的机会,更是卖力非常,拼命想把小成绩做成大成绩,把大成绩做成可以在局领导跟前拿得出手的成绩,而眼下,邢宽将一桩持枪绑架案送给他,给了他一个出大成绩的机会,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会是如何。
“江……江哥,您在哪?我是李斌,您叫我小李就好了,于主任应该跟您讲了吧,呵呵,这件持枪绑架案交给我全权负责……”
电话刚一接通,李斌就恨不得把江寒这个“献礼者”当祖宗供起来,要不是叫“爷爷”“祖宗”之类的称呼显得自己实在太过下贱,他也不会只叫江寒为“江哥”,而会真的喊出“江爷爷”的称呼来。没办法,这桩案子实在是太宝贵了,分量太重了,若是好好经营一下,说不定能办成本市本年度的十大重案之一呢,而就算入围不了“十大”,破了这么重大的刑事案,功劳与成绩都是少不了的,别的不敢说,有了这桩功劳,再加上邢宽的运作,自己转正升为正支队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升任了正支队长,离副总队长还远吗?
李斌一想到官路从此打开,高兴得眼睫毛都乐开花了,话语里也透着激动,恨不得掏出心窝子给江寒看。
江寒愣了下,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叫李斌的如此巴结自己,一上来就叫哥,可听他的话音,似乎年纪比自己要大不少呢,一个堂堂的副支队长,把身段放得如此之低,也真难为他了,道:“嗯,我已经知道了,我先告诉你位置吧,你先带队赶过来再说……”说着将这座振华养鸡场的大概位置讲了出来。
这里虽然偏僻,但在地图上并不难找,李斌只需从市区出来,沿着那条通往武林市的国道一路向西,在那个关键的下道之处下道,接下来一路向北,开出七八公里也就到了。而那个下道处,也有明显的指示路牌,通往“半塘乡”。也因此,江寒并不需要去国道上迎候李斌,李斌自己就能找过来。
李斌听明白位置以后,对江寒千恩万谢一番,将电话挂了,自去布置赶路不提。
江寒收起手机,看着死在地上的小黑,眼睛眯了眯,心里还是有点郁闷,他虽然杀过不少人,但并非天性嗜杀之人,而且并非对每个对手都要置之死地不可,自他首次执行任务到现在,他所杀的人,要么是因执行任务而迫不得已杀之,要么对方是恶贯满盈必须要死的人间魔鬼,要么是生死相搏不能容情,但凡能够留人一命,他也会选择留情,而不会尽数屠戮,小仓姬子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
而这次追踪绑匪而来,他的目的也只是解决林母,并未打算将两个绑匪杀掉,只是想过“万一那个瘦子绑匪动枪,我若是不得已,也只能将其重伤甚至是击毙”,但在他先手制住小黑的时候,他已经抛掉了这个念头,只想生擒小黑,哪知道小黑并不配合,负隅顽抗,最终走上了死路。准确地说,小黑的死应该算是咎由自取,属于自杀,但江寒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良心上过不了这道坎儿,也因此搞得心情沉甸甸的,并没有解救林母成功后应有的喜意。
“你死了也就死了吧,正好省得多做恶事了。你放心,你妹妹我会帮你照看的,而且不会比你照看得差……你在阴间好好检讨一下,争取来生投胎做个好人!”
江寒在心里说了这番话后,深深看了小黑一眼,起身往外走去,几分钟的工夫,已经回到路边停着的车里,与高鹏、孙搏与林母汇合。
林母见他回来,急慌慌的说:“江寒,能不能让你朋友先送我回去,在这里我好害怕。”江寒点了点头,道:“我过来也正是要说这事的。”说完对高鹏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跟孙哥先送阿姨回去吧,回诗妃家里,他们一家人都在。到家后你们也打个盹,我再等一会儿,等处理现场的人来了,我再回去。”
高鹏关心的问道:“处理现场的人?什么人?”
江寒道:“警察,我在市公安局的朋友,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等他们来了,我交代一下就回。”
既然他说的这么笃定,高鹏与孙搏也就没再多说别的,四人就此暂时分手,江寒站在路边,目送三人乘坐那辆租来的迈腾轿车往国道方向行去,等看不到尾灯了,才钻回自己的宝马x5里边,坐等李斌赶到,考虑到李斌起床穿衣、召集人手、驾车赶来,都需要时间,而且时间不会短,估计在两三个钟头上下,便索性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反正李斌带队赶到就能看到他的车,也无须担心睡着了误事。
两个钟头以后,高鹏与孙搏已经驾车回到林诗妃家所在小区,两人下了车来,本想背林母上楼,但这时林母却已经不再在乎脚上无鞋,直接赤足踩在地上,脚步匆匆的往楼里走去。高鹏与孙搏对视无语,只得跟了上去。在这之前,林母已经跟林诗妃通过电话,告诉了她自己已经被救出的事。
三人回到家里,林诗妃、林父与林如龙一下子围了上来。林母见到亲人,激动不已,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与林诗妃抱头痛哭起来。
林父虽然没哭,眼睛也湿润了,看了母女痛哭的场面一会儿,忽然记起高鹏与孙搏这两个大恩人,急忙走到二人身前,与二人分别握手,没口子的说着感谢之词。
高鹏尴尬的说:“叔叔,你千万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要谢就谢孙哥跟江寒吧,从头到尾都是他俩在出力。”
孙搏听了这话忙谦虚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江寒打打下手,叔叔你要谢还是谢江寒吧,我们俩可当不得谢。”
一旁林如龙看到这一幕,冷笑出声,酸里酸气的说道:“还谦虚上了?你们俩本来就什么也没做好不好?!你们俩眼睁睁瞧着绑匪绑走我妈,都没上前阻止,也没出手相救,可不就是什么都没做?我问你们,这是你们谁的主意?还是江寒授意你们这么干的?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我可跟你们没完。”说完气冲冲的走到二人跟前,瞪着两人,一副仇人相见的模样。
正在与女儿相拥而泣的林母闻言,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高鹏与孙搏。
作为当事人的高鹏与孙搏被林如龙如此当面质问,都是非常尴尬,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出口,尽管江寒当时命他二人放任绑匪侵入林如龙家里实施绑架,是为了将绑匪一网打尽,彻底免除林家面临的巨大威胁,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林母被绑匪绑走的事实,也就留给了林如龙诟病指摘的根据,如今林母被解救回家,这厮便第一时间跳出来就此事发难,还真是难以解释应对,唉,这可该怎么说啊?
高孙二人面对这个难题,无不头疼,谁也说不上话来。
林如龙见二人理亏,哼哼冷笑两声,道:“说啊,我问你们呢,当时你们既然看到绑匪跑到我家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作为?就眼睁睁看着绑匪绑走我妈?这是你们俩的主意,还是江寒的主意?你们是怎么想的?哼,要是说不出来,别怪我说你们是居心叵测!”
林母脸色犹疑的问孙搏道:“小孙,如龙说的是真的吗?绑匪进入如龙家里绑架我的时候,你们都看到了,却没阻止绑匪?”
207 暗箭
207 暗箭
关键时刻,脑子更为灵活一些的孙搏解释道:“没有,阿姨,绑匪从进入林如龙家里到绑你出来,我们并没有看到,那时候我们已经按江寒的布置跑到小区外面蹲守准备跟踪去了。其实最一开始,我们并没想到那两个绑匪敢侵入家里绑人,我们只以为他们是在踩点,为白天在房子周围绑人做好准备,而等我们发现绑匪有侵入房子的意图时,他俩已经进入房子里了。考虑到绑匪手中有枪,在他们已经侵入房子里的前提下,为免惊动激怒他们,我们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后发制人,但并非放任阿姨你被绑架,相反,我们正是为阿姨你的安危考虑的啊。否则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一旦上前阻拦,绑匪没准会狗急跳墙,将你杀害。”
他这番话,有真话也有假话,真假混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无从分辨,不过他之所以说假话,也是为了编造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让林母的心里更舒服一些,因此也能说是善意的谎言。
林母听得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林如龙却叫道:“放狗屁!你们俩少胡说八道了,什么为我妈的安危着想,简直是放屁!你们真要是为我妈安危着想,在看到绑匪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将他吓跑……你们也不用干什么,大喊两声‘有绑匪啊’‘要杀人啦’,很轻松就能将绑匪吓跑,可你们为什么不喊?为什么要玩悬的?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没把我妈的安危放在心上,尤其是江寒,居心叵测,鬼知道他想做什么,哼,他从头到尾就没安好心眼。”
高鹏与孙搏见他当面否定自己等人的功劳,更是全面否定江寒的用心,都是气得怒火中烧,要不是看在林诗妃的份上,都想把他按倒在地暴打一顿了。
旁边林诗妃听到这话也给气饱了,站出来给高孙二人抱不平,怒道:“林如龙,我看是你在放狗屁罢!你也不要动不动把妈拉出来当幌子,事实上绑匪原本是冲着你去的。江寒就是早早推断出了这一点,所以提前几日就让高鹏与孙哥没白天没黑夜的暗中保护着你,生怕你遇到一丁点的危险。要不是他俩一直在暗中陪着你,恐怕你早被人绑了。也正是因为他们今晚上守在你家附近,要不然妈被人绑走了咱们都不知道。现在倒好,高鹏与孙哥付出了这么多的辛苦与汗水,又出生忘死的把妈救出来,你反倒还要诬赖他们不作为,你还有良心吗?你良心都让狗给吃啦?江寒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一定不会把你从那个邝威手下救出来。”
林如龙被她一顿抢白,当着高孙两个外人拉不下脸来,急赤白脸的叫道:“怎么是冲着我来的?咱们家又不只我一个人,绑匪是碰上谁绑谁,反正最终都是为了跟你要赎金。你少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我也是受害者。”
林诗妃阴沉着脸瞪着他,只是不言语。
林如龙斜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上前挽住林母的手臂,柔声道:“妈,你一定吓坏了吧,走,上楼回房,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喝完你休息会儿,压压惊。”
林母感慨万千的点点头,叹道:“好,还是儿子心疼人。”说完被他挽着上了楼去。
林诗妃不听她这话还好,听了这话,气得脸色都青了,敢情自己跟江寒等人为这个亲妈折腾了大半宿,到头来还不如林如龙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一句宽心话值钱,心中又气又疼,暗暗咬牙,心里头说,妈呀,你还真是我的亲妈!
把林母扶到楼上林诗妃的床上坐下,林如龙先接了杯热水给她喝,又殷勤备至的打了一盆热水,放到她脚下,亲自为她洗脚。
林母一边喝着水,一边享受着儿子洗脚,心里头暖烘烘的,叹道:“好儿子啊,诗妃那丫头要是能有你一半孝顺,我就知足了。”林如龙道:“妈,怎么能这么比呢?女生外向这话你应该听过吧,女儿啊,天生就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你还能指望她对你怎么样。还得说儿子,不论什么时候,都在妈身边,都是贴心人。”林母大为赞叹,道:“好儿子,我没福气啊,你要是我的亲儿子该有多好啊。”林如龙笑道:“妈,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没有生我,但你养了我,我就是你的亲儿子啊。”
林母非常感动,连连点头。
林如龙趁机说道:“妈,你千万别信楼下那俩小子的话,他们的话都是骗鬼的,跟那个江寒一样,没一句实话,三人全都是居心叵测,鬼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们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没能在你被绑架之前,把绑匪干掉呢?他们真要是那么好的话,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你被绑架带走?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绑匪绑走你,再把你救出来,好收买人心。说不定啊,他们跟绑匪还是一伙儿的呢,只不过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这才稀里糊涂的把你放了。你可千万不要中了三人的诡计,可恨林诗妃那个臭丫头已经上了姓江的当了,一心向着他,却不向着咱们自家人,哼。”
林母并非不懂事理的人,也不是那种不动脑子的傻女人,她要是傻女人的话,也生不出林诗妃这样冰雪聪颖的女儿来,她其实已经从林如龙刚说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破绽,也听出儿子是在故意诋毁江寒、贬低女儿诗妃,但她还是觉得儿子说的没错,说到了自己的心声。因为最开始,在今天……其实已经是昨天了,昨天傍晚,江寒曾经主动提出留宿在林如龙家里,以更好的保护林家一家人,但正是被她给拒绝并赶走的,之后便发生了绑架。也因此,她知道这件事错在自己,可话说回来,一向高傲骄横的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有错呢?就算是从江寒等人身上无中生有的挑错,也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有错啊。而正好,高鹏与孙搏两人办的事也有欠妥当,正好可以作为一个借口挑他们的错。这么一想,再听儿子的话就更舒坦了。
林母皱眉道:“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既然江寒早就派了人在门外守着,他们还能让绑匪进屋绑了我走,他们不是废物是什么?事后逞能又有什么用?难道真是在收买我的人心?江寒真要是这么想的话,可就太可恶了。”
林如龙冷笑道:“他岂止是这么想的,他已经这么做了,只不过妈你被他蒙在鼓里罢了。”
林母哼道:“太可恶了,我本来还想好好谢谢他呢,现在才知道,他是居心叵测。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如龙煽风点火道:“你还要防着他觊觎诗妃的亿万身家,我总怀疑他在打诗妃财富的主意,而诗妃很显然已经被他洗了脑,他现在说什么诗妃就听什么,我估计就算他让诗妃给他几亿十亿的花花,诗妃也得答应。”
林母脸色大变,道:“那可就糟糕了。”
林如龙夸张的说:“可不是吗?真要是到了那时候,诗妃辛辛苦苦攒下的无数身家可就要慢慢被他侵吞蚕食了,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诗妃把他欺骗。”
林母忙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如龙献计说:“首先,要想办法赶他离开诗妃身边,不给他欺骗诗妃的机会,不过这一点已经很难做到了,因为诗妃不会放他走,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诗妃厌恶他,主动赶他走,这是其一;其二,诗妃所有的财富都在她一个人身上,风险太大,为防万一,应该让她交出一部分来,交由你跟我爸保管。你跟我爸都是她亲爹亲妈,她把赚来的钱交给你们保管,也是天经地义,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这个亲哥哥呢,她愿意给点就给点,她不给,我也不说什么,我也不缺她那几个钱……”
林母皱眉道:“你说的有道理,钱的事情,我会跟你爸找她谈的,但是,怎么可以让她厌恶江寒赶走他?我也发现了,现在诗妃对他言听计从,几乎已经离不开他了,总这样下去,怕诗妃还要嫁给他,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林如龙道:“想要让诗妃厌恶他,得多花点心思,不过也不会太难,是人就会有缺点,何况是一个男人……”
在林如龙与林母密谋针对林诗妃与江寒的时候,当事人之一的江寒,仍在他的新车里面好睡,他这一觉就睡到了天色发白,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半多了,此时抬眼看去,见不远处驶来几辆警车,微微一笑,这个李斌终于赶到了,坐直身子,用双手搓了搓脸,推门下了车去。
来的正是李斌的队伍,李斌坐在最前面一辆警车的副驾驶位上,老远就看到了振华养鸡场的牌子,又望见牌子下那辆宝马车,便知道已经赶到现场,心中大喜,忙催促驾驶车辆的下属尽快开过去。
几分钟后,江寒与李斌相见了。李斌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量中等,形象有些邋遢,半秃顶,只有脑袋两侧还剩些毛发,小眼睛,塌鼻子,若非他穿着警服,谁也不敢相信他是个很有权势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两人亲热的握手,准确地说,是李斌单方面与江寒亲热的握手,江寒对这个李副支队长却没什么感觉,只是见他主动伸手过来,不好意思不给面子而已。
两人握手过后,江寒也没心思说废话,带着李斌与他的下属往养鸡场里去,路上也把这桩绑架案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李斌知道,但也只是粗略讲了讲,很多细节没说,譬如,没说自己派人暗中保护林如龙,更没说自己的人眼睁睁看着绑匪劫走林母而没阻拦。
李斌边走边听,听得非常认真,连连点头,偶尔也会提问,当听到绑匪之一的“小黑”洪阿泰死在现场的时候,吃了一惊,好家伙,居然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绑匪,这可怎么处理?不过很快,他脑袋里就冒出四个字来,“畏罪自杀”,想到这个词,呵呵一笑,再没有任何忧愁。
“老弟,真是想不到,你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这么年轻,我听于主任说完这个情况的时候,还以为你比我岁数大呢,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破掉这么大的案子,还摆平了两个持枪绑匪?想不到你这么年轻。我托个大,叫你一声老弟,我说老弟啊,这回你算是送了一件大礼给我,老哥我很承你的人情。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以后有事需要帮忙了,尽管给你李哥我打电话,咱们能帮得上忙的要帮,帮不上忙的也要帮。呵呵,至少在东海市面上,你李哥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李斌人虽然有些不修边幅,外表显得邋遢,可是一颗心相当精明,知道今晚上这桩“富贵”,自己要念两个人的人情,一个是自己抱着的大腿、市局常务副局长邢宽,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个江老弟了,前者,把这桩富贵转送到自己头上,对自己有赏赐之恩;后者,是这桩富贵的始作俑者,对自己有挖井之情,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了。也因此,他当面对江寒表达了谢意与感激之情。
尽管李斌说的是真心话,但江寒也不会幼稚的把他的话往心里去,这种场面话,听听也就是了,真要是往心里去,最后只能是自己闹笑话,但也客气道:“呵呵,好,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李哥呢。”
一行人很快走入那座废弃的养鸡场,穿过前院来到后院,众人看到被烧得车头面目全非的本田子弹头以及趴卧在地上血泊中的小黑,都是大为震撼,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
208 甜蜜与痛苦
208 甜蜜与痛苦
李斌走到小黑身边,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下他右颈部的伤口,见他右半边脖子几乎都被割断了,只看得心头狂跳不止,心说这个绑匪死得也真够惨的,当绑匪当成他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江寒走到第五间宿舍门口,指着里面被胶带缠住倒在地上的阿龙,道:“李队长,这还有个活的,你想知道什么,从他嘴里问就行了。”
李斌走到他身边,往屋里望了望,瞧见阿龙那粗壮的个子,再看看他身旁不远处地上那把开刃的砍刀,眼皮跳了跳,低声赞道:“老弟,你真厉害,这么高大的绑匪都不是你的对手。”
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道,我会告诉你吗,我擒抓这个高大的绑匪没费吹灰之力,只是把他耳朵叫醒而已?
“李队,果然有枪!”
李斌带来的人,已经从小黑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摸出了那把仿六四手枪。
李斌回头瞥了一眼,心头狂喜不已,嘴上淡淡地说:“开始干活儿吧。”
江寒趁机道:“那李队长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联系我。”李斌亲热的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老弟,我是真想多跟你待会儿,跟你学习学习,不过你看,我们还得勘查现场,略微的布置一下,所以只能改天了……”
两人客套一番,互相握手后,就此道别。
江寒脚步匆匆的走出养鸡场,回到路边车里,发动引擎后,往市区驶去。一路无话,等赶到林诗妃家所在小区后,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门铃响过,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站着美眸红彤的林诗妃。
江寒见到是她,微微一笑,道:“我回来了,幸不辱命。”林诗妃抿了抿嘴,想笑却没笑出来,让开了门户。江寒走进屋里,见楼上楼下都静悄悄的,随意问道:“都睡了?”林诗妃道:“是啊,我爸妈还有林如龙在楼上睡了,高鹏与孙哥在楼下睡了……”江寒截口道:“你怎么没睡?”林诗妃道:“我不困,也睡不着。”江寒道:“哦,我还以为你专门等我回来呢,原来是睡不着啊。”林诗妃羞臊的横他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他说出了实话。
“你也睡会儿吧,楼下还有间空房呢。”
见江寒上了趟洗手间出来,林诗妃凑近了前去。
江寒看看外面天色,道:“还睡什么啊,这都天亮了。”林诗妃道:“哎呀,你就睡会吧,折腾一宿了,今天又不上班,你好好补补觉吧,走吧。”说着,拉着他去了那间卧室。
两人走进房中,江寒留意到林诗妃将门掩了,取笑她道:“干吗,你要跟我一起睡啊?”林诗妃立时红了脸,啐道:“滚吧你。”江寒道:“那你关门干什么?”林诗妃看他两眼,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过了一忽儿,又抬头看他。江寒见她扭扭捏捏的略微猜到她的心意,走到她身前,柔声道:“想跟我说什么?”林诗妃定了定神,上身慢慢前倾,往他怀中投去。江寒要是这时候还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就是傻小子了,立即顺水推舟的将她搂进怀里。林诗妃展开双臂,将他紧紧搂住,嘴里呢喃道:“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妈救回来。”
江寒闻言嗤笑一声,又把她推开,道:“感情你是为了报恩才主动投怀送抱的啊?”林诗妃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也不全是啊,我也谢你,也是……”江寒笑问:“也是什么?”林诗妃不好意思说出来,将头埋到他胸前。江寒动情的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你也一宿没睡,肯定也困了,跟我一起睡会吧?”林诗妃吃惊的仰头看他,道:“开什么玩笑?!一起睡?我爸妈就在楼上……”江寒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道:“他们也都睡了,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只是睡觉,不干别的。”林诗妃听得脸色通红,却也没有反对。
江寒先脱鞋躺到床上,见她站在床边不言语,就笑着把她往床上拉。林诗妃半推半就的坐在床边,片腿上了床,两人便并肩躺了下去。江寒把夏被展开,盖在自己二人身上,便手牵手的睡了。
过了会儿,江寒感觉旁边有人盯着自己,睁眼侧头看去,正见林诗妃那双美眸瞧着自己。二人对视一眼,林诗妃腼腆一笑,神情羞涩而娇憨,显得既可爱,又迷人。江寒心中一动,凑到她身边,将她抱住。林诗妃没拒绝不说,还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
二人抱在一起,又在一床夏被下面躺着,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旖旎心情,连房间的空气里也荡漾起了暧昧的味道。
忽然,林诗妃低声说道:“你不是早就闹着让我亲你吗,我……我现在可以亲你。”江寒不无好笑,道:“先说好,你是因为什么亲我,是要表示谢意,还是别的什么?”林诗妃嗔道:“不要算了,哪有那么多废话。”江寒忙道:“要要,呵呵,要,你来吧。”林诗妃羞答答的说:“你先闭上眼。”江寒道:“不行,我要看着你亲我。”林诗妃红着脸说:“不行!闭上眼,要不我不亲。”江寒呵呵一笑,乖觉的闭上了眼睛。
林诗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俏脸上露出明媚而娇羞的笑意,忽然凑头过去,嘟起红唇,印向他的口唇。就在二人口唇欲交不交的时候,江寒忽然睁开了眼睛。林诗妃吓了一跳,受惊不小,惊惶的看着他,如同正要行窃而被事主发现的小偷一样。江寒见她秀眉挑起、美眸大睁,一脸慌乱之色的看着自己,心中既觉得好笑,也很喜欢,嘴巴往前一凑,便已经狠狠吻在她香甜柔软的红唇上,跟着身子一翻,也已经爬到她身上。可怜林诗妃还没回过味儿来,已经直面了他狂风暴雨一般的热吻,娇柔的身子更是被他压在身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寒才慢慢停了下来,微微抬头,近距离观察着身下的美人,只见她妙目紧闭,脸蛋酡红,一脸惬意陶醉之情,口唇微启,丁香欲吐不吐,当真是十二分的迷人,心中暗赞一声:“我们家诗妃是真美啊!”
林诗妃等了半响,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心下纳闷,缓缓睁开美目,却见他正打量自己,只羞得全身发烫,忙转开脸去,羞恼成怒的说道:“讨厌,看什么看?”江寒笑眯眯地说:“我在欣赏我家诗妃的美色啊,啧啧,可是真美,美得不像话啊。”林诗妃听了这话,打心眼里欢喜,却伸手推他道:“压死我了,快给我下去……可恶,我只说亲你,可没让你爬上来,你太无耻了。”江寒赖在她身上不动,得了便宜卖乖道:“你到底是让我睡觉来了,还是不让我睡觉来了?你这么搞,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林诗妃红着脸用手推他,好半天才把他推下去,坐起身片腿下了床去,逃也似的往门口走去。
江寒叫道:“哎,别走啊,一起睡会儿啊,这回是真睡觉,不干别的。”林诗妃脸红如朱的骂道:“无耻,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你还是自己睡吧,色狼……”说完开门跑了出去。
江寒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门外,自言自语的说:“说我色狼?可这出亲热戏最开始还不是你主动发起的?还说我无耻,哼,刚才咱俩舌头打架的时候,好像你比我还卖力吧?”发了这通牢骚,回忆起刚才的法式大战,又嘿嘿一笑,啧啧,林妹妹丁香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令人回味无穷啊,以后若是有机会,要多多品尝才是。
他心情荡漾,一时间也睡不着,便闭了眼睛假寐,回味方才的旖旎,不知不觉中,已经睡了过去。
这天,林诗妃家里的所有人,包括林家一家与江寒的小队,都因补觉而错过了早饭,都是睡到了十一点多才堪堪醒来,这里面有些人是因睡足了自然醒过来的,有些人却是因肚子饿而饿醒了的,但不管怎么说吧,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房子里的每个人都出现在了客厅里。
林父见到江寒,上前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饱含感激的说道:“小江啊,感谢你救回来了你阿姨,你对我们林家的大恩,我们真不知道该怎样回报……”
江寒最不愿意听别人说客气话,闻言忙道:“叔叔你这么说就客气了,这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用不着谢的。”
一旁林如龙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爸,他说的没错,你本来也用不着谢他,要不是他见死不救,放任我妈被绑匪绑走,能发生这起绑架案吗?咱们不追究他的责任就算是便宜他了,他还想要谢意,别做白日梦了。”
林父听得怫然不悦,道:“如龙,你怎么说话呢?之前你这么说,我就想说你来着,小江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嘛,他不管怎么做,自然都有他的考虑,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事后诸葛亮谁都能做,事前诸葛亮又有几个?你不要污蔑好人,我还是信任小江的。”
林母走上前来,双目盯着江寒,问道:“小江,我问你一句话,你最好说真话:昨天晚上,绑匪绑走我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有能力阻止绑匪却没阻止?”
孙搏闻言忙给江寒抱不平,也是借机跟江寒“串供”,道:“阿姨,没有的事!我凌晨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是我们阻止不了绑匪,而是当时的情形已经不能阻止绑匪了,江寒知道这事的时候,绑匪已经进屋了,我们再要上前阻止,很可能激怒绑匪,而绑匪狗急跳墙之下,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林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寒,问道:“小江,是这样吗?”
江寒是刚刚睡醒没多久,心情本来挺不错的,尤其是刚才看到林诗妃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眼,后者脸色娇艳动人,胜出昔日丽色多矣,不知道是受了之前热吻的刺激还是爱情的浇灌,总之是娇艳更胜往昔,心中自也非常快活得意,可就在这当儿,却遭到了林如龙与林母的污蔑质疑,心情立时急转直下,刚才还是身处阳春三月,现在就已经坠入万丈寒潭,心中又惊又气,又酸又苦,一时间意兴阑珊,再也不想见到这两个人。
当然,他心中对于放任小黑阿龙二人绑走林母也有些内疚,尽管最终目的是为了将绑匪一网打尽、还林家人一个彻底的太平盛世,但到底还是牺牲了林母的基本人权,可话说回来,这世上很多很多的事情,本来就是牺牲小部分人的权利来成全大部分人的幸福,举个简单的例子,那些为建立新中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他们不就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与未来,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吗?
他定了定神,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们会绑阿姨你,如果我知道这一点,一定会事先阻止。”
其实江寒本不想说出类似这样的“弱话”的,要以他原来的脾气,多半会跟林母激烈交锋,甚至是出言讽刺,不过他想起之前林诗妃说过的让他以后对林母尊重客气一点的话,便只好用这种稍嫌怯弱的语句作出回应。
林如龙一听就给急了,叫道:“江寒你什么意思?假如绑匪绑的人是我,你就不管了是不是?”江寒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没说不管,我要真的不管你,早先也不会安排高鹏与孙哥暗中保护你了,我只是打算利用你当诱饵,引出绑匪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免去你与诗妃头上的未知巨大威胁。”林如龙怒道:“好啊,你竟敢拿我当诱饵?你有什么资格拿我当诱饵?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是在拿我的生命赌博,你是在让我送死,你……你……”江寒嗤笑道:“你不用这么激动,事实上在我们暗中保护你之前,你已经被绑匪盯上了,不论我拿不拿你当诱饵,你也注定是诱饵的命了。”
209 干姐请客
209 干姐请客
林如龙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急赤白脸的叫道:“你放屁!绑匪怎么会盯上我?我又不认识绑匪……”江寒冷笑道:“你是不认识绑匪,但是绑匪认识你,还记得那个威哥吗?”林如龙愣了下,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失声道:“威哥?你……你说的是邝威?”江寒道:“不错,就是邝威,他被我教训过后,离开东海,逃到了武林市,凑巧在那里遇到了这两个绑匪,这俩绑匪想来东海市干票大买卖,于是邝威向他们推荐了你。你想不到吧,其实在绑匪还没赶到东海市之前,你已经被盯上了。所以,你没有理由怪我,也没资格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当日惹下的风流债!”
江寒见林如龙越来越嚣张,当着父母的面简直是无所顾忌,对自己与诗妃频繁开炮,也已经忍不下去了,决定开始反击,如何反击?自然就是当他父母的面揭他的老底,就算不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也要让他难堪一阵。
果然,林如龙听了这话,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尴尬起来,哼道:“少给我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吗,你不要抵赖,也不要花言巧语,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你眼睁睁看着我妈被绑架而不管的事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江寒摇头道:“你又说错了,我没有眼睁睁看着阿姨被绑,我根本就不知道被绑的是阿姨,我以为被绑的是你。”林如龙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江寒你该死,你他妈妈的不是人,你他妈妈的巴不得我死,我死了就再也没人拦着你欺骗诗妃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林父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脸色一沉,怒道:“如龙,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林母见他帮着江寒说话,狠狠瞪他一眼,转目看向江寒,眼神非常冷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我儿子命贱,可以被你利用了去抓绑匪?我们家所有的人都可以死,只要能保证你老板我女儿的安全就够了,对不对?”
林如龙如同跟林母合说相声似的,马上冷哼着接口道:“对,他巴不得咱们全家死绝,只剩下一个好骗的林诗妃,好被他骗得团团转。”
林诗妃听得这俩人说的实在不像话,冷着脸道:“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江寒他不是那样的人……”
林如龙见林诗妃再一次站出来为江寒说话,冲林母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到了没,她又向着他了,我说的没错吧,她已经被姓江的洗脑了。”
林母看到他的眼色,脸上现出深忧之色,假如,女儿真被这个家伙洗了脑,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了。
林如龙却又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今天到此为止,日后再做计较,打圆场道:“算了,咱们大人大量,就不跟这家伙一般见识了,只是想让他记住,别想欺瞒主子,主人岂是下人可以欺瞒得了的?好啦,爸,妈,我肚子早饿了,走吧,我们出去吃午饭。”
林父闻言邀请江寒道:“小江啊,一起来吧,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大家聚一聚,让我们敬你一杯,略微表示下对你的谢意。”
林父原定于今天乘机返回美国,不过发生了林母被绑架这么一档子事后,已经退掉了机票。但他也并非暂时留在国内不走了,而是打算跟林母于明日一同乘机返美。
原来,林母尽管平安脱险,可还是吓得够呛,再也不敢在国内住下去了,原本是要等着林如龙跟莫颜离完婚再回美国,今天突然改变了计划,决定尽快返美,也免得再遇上类似绑架案这么可怕的事情。她也已经让儿子林如龙帮自己与林父购买了两张最近赴美的航班机票,明天上午便会乘机返美。
刚与林母、林如龙母子二人吵过的江寒,怎么可能答应林父的邀请呢,陪笑说道:“叔叔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件事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几个还有点事,就不一起去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微微惊讶,竟然是刚结干亲不久的干姐姐宋娟打来的,心下一动,她好像说过,在东海办完事情之后,会找自己,难道她已经办完事了?想到这,对林父笑道:“叔叔你们去吧,我们确实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林父见他确实有事的样子,也就没有坚持,与林母、林如龙等人先出了门。
江寒见林诗妃还看着自己没动,道:“你还不去等什么?我有事,真有事。”说完走到一边,接听了宋娟的电话。
“弟弟,你在哪?姐办完事了,今中午有空,跟你一起吃饭。”
宋娟的语气并不如何热切,反而有些平和,但平和里透着亲热随意,就好像是对亲弟弟说话似的。她用的词语也很有意思,没说是请江寒吃饭,而是说跟他吃饭,少了个“请”字,无形中更加亲昵了。另外,她话语里没有询问或者恳求的味道,而是用了不容拒绝的“赐予”式的口吻,颇有几分姐姐的气势在里头。
江寒听了她的话,情不自禁产生了一种跟亲人对话的感觉,心里头热乎乎的,非常受用,笑道:“好啊,我也正要找饭辙呢。你在哪,我去找你。”
宋娟在电话里说明了自己的位置,姐弟二人约好过会儿直接在饭店见面,这个电话也就先挂了。
江寒打完电话,无意间发现,林诗妃正脸色犹疑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好笑,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林诗妃纳闷的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你要跟谁吃饭去?晓萌还是甄洁?”
旁边高鹏与孙搏听了这话,都是忍不住好笑,高鹏更是扑哧笑出声来。
林诗妃羞恼的瞪了他一眼,高鹏知错,忙转开头去,却仍是忍不住笑。
江寒也有些好笑,这个林妹妹哪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太敏感太爱喝醋,真应该给她起个绰号叫做“醋妹妹”,笑道:“真要是她们的电话,我敢当着你的面说去找她们吃饭的话?”
林诗妃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尴尬的笑,但她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从江寒的话里听出了破绽,敢情他另外一层意思是:就算他要找甄洁或者周晓萌吃饭去,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这岂不是说,他会背着自己去找她们?想到这,俏脸又是一沉,怒道:“好啊你,敢跟我玩文字游戏,说,到底是跟谁一起吃饭?”
江寒笑眯眯地说:“我姐,怎么,不行吗?”林诗妃愣了下,道:“你姐?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姐来?你不是……”她没说完,但江寒能够听懂她的意思,道:“不是我亲姐,是我干姐。今天没机会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好啦,我们走了。”说完叫上高鹏与孙搏,各自收拾整齐,往门口走去。
林诗妃跟在三个大男人身后,嘴里兀自嘀咕:“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干姐啊,我怎么不知道?”
江寒假作没有听到,只是不理她,暗里偷笑不停。
到了楼下,几人分道扬镳,林诗妃跟家人去吃饭,江寒则带了高孙二人去见宋娟。
路上,孙搏笑呵呵的打趣江寒道:“老弟真有你的,这才几天啊,就把诗妃妹子给收服了。我记得上次去云居寺寻宝的时候,你们俩还没这么亲热呢。”
高鹏笑着说道:“是啊,以前可没见诗妃为他吃醋过,原来诗妃这样的大美女也会为男人吃醋,哈哈,我也算是开了眼。”
江寒苦笑了下,道:“你们千万不要因此觉得现在的我很幸福,等你们什么时候摊上这么一位爱吃醋的女人了,就知道其中的痛苦了。”
孙搏笑道:“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美女作老婆,她就算天天吃醋,我也没脾气。”
江寒笑道:“别着急,你们都会有的。”
高鹏叹道:“美女老婆哪那么容易找?”
江寒道:“美女怎么了,美女也只不过是一种稀缺的社会资源而已,等你们掌握了足够的资本,美女这种社会资源就可以尽情取用了。”
这话所包含的道理并不如何复杂,机灵如高鹏与孙搏者,一听就明白了,只要自己二人掌握了强大的资本,或者是功夫,或者是技能,或者是财富,自然可以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到时候迎娶白富美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只要紧跟江寒的步伐,跟他学习功夫与技能,同时还能分到不菲的红利,出人头地也是早晚的事情。想到这,二人心情都有些激动。
高鹏略有些害臊的问道:“江寒,你上次撺掇我追刘娜娜,你说凭我现在的资本,我能追到她吗?”江寒笑道:“怎么不能?你先在东海买套房子,以后也是要房有房、要钱有钱、要车有车的人了,再花点心思追求刘娜娜,她凭什么不跟你啊?何况你还会一直进步,只要让刘娜娜看到你的潜力,她自然会选择你的。”高鹏听得心旌荡漾,道:“那……那等这两天不忙了,我就约她?”江寒嗯了一声,道:“我支持你,刘娜娜人不错,当老婆是最佳人选。”
孙搏笑着一拍高鹏的肩头,道:“用哥哥我帮忙不?我可以免费扮作色狼,让你当街表演英雄救美,让那姑娘分分钟爱上你。”
江寒与高鹏闻言,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车里很快充满了笑语声。
十二点一刻多点儿,在江浦区正南方靠黄浦江的某个大酒楼内,江寒见到了不过两日不见的干姐姐宋娟。
宋娟似乎很喜欢穿连衣裙,上次江寒见她的时候,她穿的是条朱红色的毛呢连衣短裙,今天她穿的还是连衣裙,一条深蓝色的丝质连衣短裙,裙腰以下是一水儿蓝,裙腰以上则绣了亮黄色的凤凰与花瓣,相对于上次的红艳性感,这次显得大气沉稳又高贵典雅,配上她的波浪卷发、美貌面孔、雪白的肤色、修长的双腿,越发的美艳动人,如同一个即将走红毯的女明星。
江寒纵然早就见识过这位干姐姐的美色,但今天见到她这身打扮,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之惊艳。
他后面的高鹏与孙搏也都看呆了,两人谁都没有想到,江寒的干姐姐居然是这样一位美少妇,靠,他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美女也就算了,怎么连干姐姐也是这么出挑儿的大美女啊,这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了啊?他霸占的社会资源也忒多了点吧?
宋娟见江寒走进包间,非常高兴,亲自起身上前相迎,拉着他的小臂,仔细打量他几眼,微微蹙眉,关心的问道:“昨晚没睡好还是怎么回事?精神头儿看着不高啊?”
江寒开玩笑道:“我昨晚一宿没怎么睡,一直在想,我姐怎么还没办完事找我来啊,我都快想死她了。”
宋娟嗤的笑出声来,俏媚眼横他一眼,道:“我这不刚办完事就找你了嘛,你还挑理了啊?不过你别拿身体开玩笑,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千万别糟践自个儿,黄赌毒什么的千万别碰……”
姐弟二人亲热的寒暄一番,江寒将高鹏与孙搏两人介绍给宋娟:“这两位都是我好哥们,这是高鹏,这是孙搏,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正好今天都没吃饭,我就带他们一块过来了,姐你可别挑眼。”
宋娟佯怒道:“这是什么话?有没有把我当姐啊?你兄弟就也是我弟弟,我能挑自己弟弟的眼吗?呵呵,高鹏,孙搏,别认生啊,赶紧里边坐。”
高鹏与孙搏的年纪都不如宋娟大,便都叫了她一声姐。
屋里还站着宋娟的手下人齐姐,齐姐见主人要请三个弟弟入座,便走过来请他们入席。
210 看房
210 看房
高鹏与孙搏都是场面人,都知道宴席上的规矩,落座要以尊者先。这个尊者,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场合下,有着不同的含义,在官场中,代表级别更高的领导;在家族中,代表辈分更高的族中元老;在私下场合中,可以代表年纪更大的人也能代表地位更高的人。如今包间里的五个人中,不论年纪还是地位,宋娟这个美女姐姐似乎都是最大最高,自然要先请她落座,于是纷纷推拒,都请宋娟先坐。
宋娟又非要这几位弟弟先座,于是几人拉扯起来。到最后,江寒硬拉着宋娟走到包间最里面,把她按到主位上,这才解决了这个麻烦,众人先后落座,齐姐坐在最外面,摆明了陪酒服侍的角色。
宋娟做东请客,自有一番气派,不像寻常小人物请朋友吃饭那样,落座后要先请朋友点餐,以示对朋友的尊重,宋娟这里,早就在江寒三人赶到之前把菜给点好了,等三人落座后,要做的不过是让齐姐去通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也因此,在座几人落座后就省得浪费时间点菜了,一上来就可以叙旧结交。
宋娟先对孙搏说道:“我听你口音像是燕京人?我家也在燕京,呵呵,不过我不是土生土长的皇城根人。”
孙搏又惊又喜的说:“是嘛,那可好哎,咱俩还能说是老乡呢,过会儿我可得敬你两杯。”
宋娟呵呵笑了两声,也没有冷落高鹏,问道:“小高是哪人啊?”
高鹏道:“我跟江寒是老乡加同学,我们都是苏中人。”
宋娟赞道:“苏中可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啊,也怪不得我弟弟那么杰出不凡呢,敢情是苏中人。”
江寒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干姐也挺有意思的,动不动就夸赞自己,不过总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那还叫姐弟吗?问道:“姐,在座都不是外人,我问问你前天晚上那件事,怎么样了,有后续吗?你告诉卓小东了吗?”
既然宋娟跟卓小东夫妻感情并不好,她提起卓小东来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江寒也就有样学样,直说其名,没拐弯抹角的说是“你老公”或者“姐夫”什么的。
宋娟收起笑容,微微颔首,道:“说了,卓小东跟我下了保证,会摆平乔海军的,保证不会让我再碰上类似的事。”江寒点点头,道:“你不要忘记提醒他,他手下有内鬼,要不然乔海军不可能掌握你的行踪。当然,你以后身边最好带个保镖。”宋娟哂笑道:“现在有几个好功夫的保镖啊,不是退役的大头兵就是武校出身的样子货,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真碰上狠人,恐怕跑得比我还快。所以啊,我还是不带保镖了,不过要是弟弟你过来给我当保镖,我倒是可以考虑。”说完,一双大大的桃花美目直勾勾的觑着他,眼神里饱含期望与恳求之色。
江寒笑了笑,道:“姐,实不相瞒,我现在正在给人当保镖……”
孙搏这时候插口道:“在给他未来的老婆当保镖!”
高鹏呵呵笑起来。
江寒讪讪的笑了下,道:“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身边颇不太平,我得看好了她,所以……呵呵,不好意思了姐。”宋娟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她虽然很喜欢江寒,也希望他能给自己当保镖,但也知道那样会让两人的姐弟关系变得尴尬,所以现在听他拒绝,也没着恼,笑眯眯地说:“哦?未来老婆?那就是我弟妹咯?弟弟啊,你怎么没带她一块来,这我可得说你几句了,难道还跟我这个姐姐见外?”江寒笑道:“她爸妈明天回美国,她陪他们吃团圆饭去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她见你。”
几人说着笑着,酒菜也慢慢端了上来,便即开始吃喝。席间四人杯筹交错,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美好。而齐姐则专心做了仆人,不时的给几人满酒送菜,她也特意敬了江寒一杯,以答谢前天晚上他的救命之恩。那天晚上,要不是江寒出手,不仅宋娟跑不了,她这个下人也活不了,对此她是心知肚明,因此心里非常感激江寒,借今天宋娟请客的机会,也借花献佛向他表示感激。
江寒因苏倾城的关系,对齐姐本来是印象很差的,把她想象成了《还珠格格》里陪侍皇后身边的容嬷嬷,毒辣奸狡,可恶之极,不过人心就是这么古怪,当他被宋娟认为弟弟之后,对齐姐的看法也就随之改观了,也就不怎么恨她了,眼下又被她服侍敬酒,也能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做不出“有了新友忘旧友”的无情之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改天有机会,要带倾城跟这个齐姐见一见面,怎么也要齐姐当面跟她道个歉,为当日派人向她泼粪之事致歉,也算给倾城找回面子来。当然,他相信自己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使得齐姐道歉,一方面是有姐姐宋娟的面子,另一方面自己对这齐姐也有救命之恩,不论怎么说,她也得听自己的吧?
酒宴结束,已经是一个半钟头以后的事情了,江寒刚要抢着买单,手已经被宋娟亲昵的抓起,听她说道:“走,弟弟,姐带你去看个东西。”江寒奇道:“东西?看什么东西?”宋娟故意卖关子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几人出了酒楼,宋娟把江寒拉到自己车上,由齐姐驾车,沿路往东北方向驶去。高鹏驾驶江寒的x5,与孙搏在后面尾随。
江寒纳闷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啊?”齐姐道:“马路对面。”江寒看了看马路对面,对面似乎是一座小区,在路北花枝缠绕、绿树掩映的栅栏矮墙里边,分布着几座带有欧美风格的公寓楼,问道:“去对面干吗往北开?”齐姐笑道:“要去前面掉头啊,直接开不过去,没见路中间有栏杆?”
江寒越发奇怪了,看向身边的宋娟,问道:“去对面干什么?去你在东海的房子里作客吗?”宋娟莞尔一笑,道:“还是那句话,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要问了。”
江寒见她似乎有意将这个哑谜打到底,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多说多问只会显得自己没有城府,轻浮幼稚。尽管宋娟已经认他当了弟弟,但他也不想在这个好姐姐跟前露丑。
齐姐驾车往东北方向驶出去不到二里地,就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路口掉头,往来路驶去,很快到了刚才酒楼对面的那座小区门口。小区名字很简单,望江花园,却已经充分展现出这座小区的位置与环境。齐姐在小区门口没有任何停留,直接驶入小区,在里面左拐右绕,最后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下车!”
宋娟轻轻拉了江寒一把,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江寒下车的时候,留意到齐姐正在给人打电话,说什么“娟姐已经到了”,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等高鹏与孙搏下车凑过来后,由齐姐在前领路,宋娟带着江寒几人上了台阶,往楼里走去,到电梯厅后,乘电梯,直上十五层,最终来到一五零六号房门口。齐姐从随身的坤包里摸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扭动两下,门就开了。齐姐并不进屋,将门推开后,让在一旁。
宋娟拉着江寒当先走进房子,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有种逗人玩的意思,也有种献媚的味道。
江寒进屋后,凝目观察,见这套房子是精装修的,从玄关上的氛围灯到地面上的实木地板,无一处不透着高档,至于客厅里摆放的家具电器,也无一不是名牌货,沙发茶几什么的都是欧美品牌,电器之类的则是东瀛与德系品牌,令人惊艳的是,就连茶具橱窗里随随便便摆着的一台榨汁机,也都是飞利浦的牌子。屋里面积也是超大,客厅又宽敞又明亮,怕不有五六十平,更难得的是,客厅深处还有一架旋梯,通往二楼,赫然是一座复式的大房子,而复式的房子,一般情况下面积都不会太小,少说也得四室以上。
宋娟见江寒四处打量,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表情,暗暗好笑,拉起他的手,道:“走,我带你转转。”说完带着他去各个房间参观,从楼下到楼上,每个房间都没错过,包括洗手间。令江寒眼前一亮的是,这套房子朝阳的两间卧室,各自拥有着一个超大的阳台,而从阳台上望出去,就能看到前方不远处那波澜壮阔的黄浦江。
居然是套难得的江景房……呃,尽管这套房子距离江边有点远,但既然能在房子里看到海面的就能说是海景房,那么这套房子说是江景房也完全没问题啊。事实上,这套房子还真能被称为是江景房,因为距离江边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两百米左右,下楼从小区正门出去,穿越马路,再穿过临江的一排窄小的建筑群,就到了江边。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可以忽略无视。从房间里就能领略黄浦江的美景,不是江景房是什么?
带江寒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的在这套复式房里转了整一圈后,宋娟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江寒看到她的笑容,再听到她这句话,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其实他早就觉得不对劲,最开始,他以为这位姐姐是要带自己到她在东海的房子里作客,可等一进屋,就从空气中闻到了闭塞闷冷的味道,便第一时间推断出,这套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一点人气都感受不到,而上下两层转了一圈下来,从一些小细节也能分析出,这套房子自从装修之后,就没住过人,这位姐姐带自己来到一套没住过人的新房里,又问自己喜不喜欢,就算是傻小子也能明白啊,她是要把这套房子送给自己。
先不提江寒的感受,只说在旁围观的高鹏,他也已经从宋娟嘴里那句“怎么样,喜欢吗?”,判断出,她是要把这套房子送给江寒,听懂之后惊得张开嘴巴,合拢不上。 他可不是江寒,刚来东海市发展没多久,并不了解东海的房市,也不是孙搏,作为帝都来的人,对东海这座魔都的房市更加的不了解,他在东海市已经工作多年,对本地各区的房价都很了解,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梦想在东海市买套房子,所以对各区的房价都保持了关注,可是又一直被高居不下的房价打击得失去梦想。
就眼下这套房子,首先位于江浦区,这就等于是市中心了,又濒临黄浦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市区内地段最好的位置之一,这样的黄金位置,房价最少要在六万每平米以上,而这套复式房,面积少说怎么也得有两百平吧,这样算起来,房价最少在一千万以上、一千二百万上下。一千多万的大房子啊,眼前这位美女姐姐,竟然说送就送?而且是面带笑容,甚至是有点巴结意味的送给江寒?天哪,这要不是亲眼瞧见,真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事这样的人!
高鹏如同被一道焦雷劈中,立时劈了个懵懵懂懂,外焦里嫩,瞪眼看着笑容甜美的宋娟,心中有如被亿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暗想:“我勒个擦,这位美女姐姐原来是个富婆啊,而且是个大富婆,貌似丝毫不比诗妃逊色啊,至少她比诗妃更大方,动不动就送价值上千万的房子给江寒。靠,江寒运气也太好了吧,从哪认了这么个姐姐来?为什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跟江寒相比,我真是可以去死了。”
211 赠房
211 赠房
其实作为当事人的江寒,心情也有些激动,他虽然并不了解东海市的房价,但也知道以眼下这套房子的区位与面积,绝对价值不菲,说是豪宅应该并不过分,可就是这样一套豪宅,这位新认的姐姐却毫不犹豫的表示出了送给自己的意思,从中也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情谊之深,当然,这里边也应该有报答自己救命之恩的味道,想一想自己与高孙二人,冒死救出林母,却反被她质疑怨恨,而自己不过是在自救的同时捎带救了这位姐姐,人家就送自己这么一套豪宅,两者相比,林母的人品真是没法说了,而眼前这位姐姐的人品却是没得说,至少她在对自己的人品上没得说。
“你别告诉我是要把这房子送我?”
尽管江寒已经明确揣摩出了宋娟的用意,可还是跟她确认了一句。
宋娟对他嫣然一笑,正要说什么,外面敲门声响起。
齐姐闻声望去,道:“应该是杨峰来了。”说完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不高、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衬衣西裤打领带,一看就是个白领人士。
他跟齐姐热络的打过招呼,被齐姐带到宋娟跟前,恭敬的说道:“娟姐,我来晚了,没耽误事吧?”
宋娟淡淡的嗯了一声,拉起旁边江寒的小臂,道:“杨经理,这是我干弟弟,江寒,我把这套房子送了给他,你帮着办理下过户手续。”说完又给江寒介绍杨峰:“这是杨峰杨经理,是我在东海市的房产置业顾问。”
杨峰主动伸手递给江寒,面带微笑说道:“江寒你好,幸会幸会,以后请多关照。”江寒忙与他握手,笑道:“杨经理客气了,应该是您以后多关照我才是。”
杨峰跟他握手之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江寒两手接过,正要凝目细细打量,却听杨峰说道:“娟姐,就从我们公司内部渠道走过户程序吧,税费方面可以控制到最低,甚至可以免除。”
宋娟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办吧,总之尽快把这套房子过户到我弟弟名下,而且不能让我弟弟花一分钱。”
杨峰闻听此言,不由得再次打量江寒两眼,心说这小伙子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够得到娟姐如此厚爱?以前怎么没听娟姐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弟弟呢,心下非常震惊,脸上却带着笑,温言对江寒说道:“不知道你随身带了户口本身份证没有,复印件就行。”
江寒苦笑着摇摇头,道:“杨经理,你先等一下……”说完拉着宋娟进了旁边一间卧室,反手把门关了。
“姐,你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干吗送我房子?我又不是没地方住,而且也不是没钱买,要你送干什么?”
面对这位大方慷慨的干姐姐,江寒嘴上是嗔怪的语气,内心已经是喜欢的不得了。其实他这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换成谁,突然被人赠送豪宅,恐怕也得打心眼里开心,从心底喜欢人家,何况这人还不是外人,是只比亲姐姐略逊一分的干姐姐,自然更喜欢了。不过他的喜欢不涉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对姐姐的情谊。
宋娟用爱惜珍重的眼神看着他,忽然抬起纤手,帮他整理了下衣领,这才柔声说道:“你不要多想乱想,这是我送你这个好弟弟的见面礼,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本事很大,我也知道你有钱,但你有钱买房是你的事,姐送你房子是姐的事。”说完又解释道:“前天晚上那件事,虽然吓得我要死,但也让我大彻大悟,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珍贵,除了命,什么都可以舍弃。你姐我以前一心只想着占有得到,到现在,虽然得到了很多东西,却始终忽略了生活的真正意义,就是活着。我所拥有的一切,跟这个意义比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价值。我也想通了,从今以后,要好好的活着,好好享受生活,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小寒,你就是我的亲人,你以后就是我亲弟弟,只要姐还活着,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江寒听了这番话,既感动又酸苦,眼圈一红,竟然有了要落泪的迹象,忙讪笑道:“那姐你也太见外了,送我这么重的见面礼……”
宋娟摇头道:“姐这不是见外,要是跟你见外,才不会送你房子呢,姐以后还要送你车子,还要帮你操办婚事……反正姐姐对弟弟什么样,我对你就是什么样。这次你有空吗,你要是有空,就跟我回京,我要广邀亲朋好友,办一个结干亲仪式,让人们都知道,我宋娟从此以后多了个弟弟。”
江寒吓了一跳,忙道:“仪式就没必要了吧,只要咱们姐弟情深就够了,那些个花架子……”宋娟脸色郑重地说:“那可不是花架子,结婚还要个仪式呢,何况是结干亲?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都由**持。”江寒见她坚持,也不好拒绝,道:“可是最近我没什么时间。”宋娟道:“没时间就抽时间,我就不信你连一天都抽不出来。这样,等我回京以后,找会看日子的人看看,挑个黄辰吉日,定下来,我提前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赶过来出席仪式就行了。”
江寒默默点头,从她风风火火的安排里,也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厚爱。
宋娟又笑道:“姐明天就回京,比较仓促,也没时间给你父母还有弟妹准备礼物,等下次再补上好了,你可不许挑姐的理,呵呵。”江寒苦涩笑道:“姐你太多礼了,而且这些礼物全不用考虑,你弟妹那,我跟她关系还未确定,八字还没一撇儿,因此不用准备礼物;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家只剩我一个,也不用……”宋娟大吃一惊,叫道:“你说什么?你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不会吧?”江寒点点头,道:“我从小时候起就是孤儿,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呃,不对,我现在又有了一个亲人,就是姐你。”
宋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响美目红了,看着他的眼神也由震惊变成了爱怜,蓦地里,她把他揽入怀里,用力抱住,左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脑,柔声安慰他道:“没事儿,我的好弟弟,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孤儿了,你有亲人了,姐姐一定好好疼爱你照顾你。从今以后,咱们姐弟俩相依为命。”说完已经动情的哭了起来。
江寒也忍不住有些眼睛湿润,慢慢抱住身前的娇软身子,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这位不是亲姐胜似亲姐的干姐。
等姐弟俩情绪平静下来、拭干泪水、回到客厅里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这时江寒已经变得对宋娟不再客气,既然是亲姐姐送的房子,那干吗不要?不要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相信这位姐姐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小气的弟弟,便对杨峰说道:“杨经理,我只随身带了身份证,户口本没带,要不你给我留个地址,改天我给你送过去。”
杨峰可不敢劳他大驾,好嘛,这位可是娟姐的弟弟,那就相当于是二公子了,也是自己的老板之一呢,自己怎么能让他送户口本上门呢?忙道:“不用,你给我留个地址好了,到时候我叫人去你那里拿。我手下闲人很多的,呵呵。”
宋娟见杨峰对自己弟弟如此恭敬,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寒听杨峰这么说了,也就没再矫情,大大方方的将手机号与地址说给他听,地址留的是华天大楼,因为江寒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度过。
杨峰很快就走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在房子里停留的时间没超过十分钟,可又有谁会知道,就在这段短小的时间内,这套千万豪宅的主人已经换了?
宋娟吩咐齐姐道:“把房子钥匙给我弟弟。”
齐姐立即上前,将楼下单元门的门禁卡与房子钥匙一共五把交到江寒手中。江寒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一旁高鹏与孙搏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无不是艳羡非常,江寒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能认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为干姐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蒙这位干姐随随便便赠送千万豪宅,世上运气最好的人也就这样了吧?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将万千宠爱都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去了?这让其他人怎么活?就不能雨露均沾吗?我们要求也不过分,能得到江寒一半的待遇也就是了,要么能被类似宋娟这样的美少妇认为干弟弟,要么被人赠送千万豪宅,这么简单的要求总能满足一下吧……
宋娟为江寒解释道:“这套房子是当年我做投资的时候买的,这样的房子我在东海还有十几套。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还可以换,我所有的房子都随便你挑。不过我个人觉得这里不论区位还是环境抑或是物业管理水平,都是上等,所以才送了这套给你。”
江寒忙道:“可以了可以了,就这套吧,姐你亲自选中的,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尽管他这话没有半分拍马之嫌,但宋娟还是听得眉开眼笑,这一笑起来,她那艳美无比的脸庞也就更加生动立体,越发的美丽动人。
旁边高鹏与孙搏彼此对视一眼,都是暗暗心惊,好家伙,这个姐姐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那么有钱,这一套房子就要千万以上了,她居然还有类似的十几套房子,那她岂不是得有亿万身家……呃,这还只是她在房产上的投资,理论上说,一个人不可能把全部的资产都投资在房产上,而只会动用财富的一部分,那岂不是说,这位姐的财富得有数亿甚至更多……嘶,想到这,二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越发看宋娟不透。
高鹏大着胆子问道:“姐,这套房子怎么也得值一千两百万吧?”
宋娟微微一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杨峰推荐我投资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房价好像不到三万吧,现在涨到多少我不清楚,不过杨峰曾经说过,差不多涨了一倍。呵呵,不得不说,这个杨峰看上去不太起眼,但对于房地产行市的嗅觉还是相当灵敏的。”
高鹏听了这话,郁闷得都想去撞墙了,再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深刻道理,他大学毕业后,在东海市拼死拼活的干了五年,攒下来的钱,还不够在东海市买个洗手间呢,尽管明知在东海投资房产,会有很大的收益,可惜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又何谈投资,只能是空作白日梦,可人家娟姐呢,手里有钱,也敢投资,随随便便买十几套房子,结果呢,随着东海房价的飞涨,她什么都不用干,便坐拥一倍的收益,这一倍的收益可不是十万百万,而是数千万甚至过亿,这么一比,自己真不要活了。
“唉,越没钱就越没钱,越有钱就越有钱,还是做有钱人好啊!”
高鹏领悟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不过也只能是明白而已,却难以对此作出改变。
江寒问道:“姐,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宋娟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道:“明天早上就走,不过你不用送我了,去机场的时候我车里会搭两个公司高层。”江寒点了点头,也没勉强,又问:“那你下午有时间吗?”宋娟道:“有时间啊,你有什么节目么?呵呵。”说完白腻的的两腮已经浮现出调皮的笑意,却给她增添了几分青春气息,当然,她本来也不老。
江寒笑道:“姐你送了这么一大份见面礼给我,我当弟弟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啊。这样,我带姐你去见个老朋友,让他替我送你点零花钱。”宋娟本来笑得很开心,听到这话,笑容立时凝注,纳罕的问道:“去见个朋友?让他替你送我零花钱?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寒呵呵一笑,也不解释,虚挽她的小蛮腰,道:“跟我走便是了,不过齐姐就不用去了,可以留下来歇会儿。”
212 武林之行
212 武林之行
宋娟是个女人,而是女人就有强烈的好奇心,因此她对江寒所说的事充满了好奇,不由自主就想跟着他走一趟,因此也就听了他的,让齐姐留下来休息,自己跟江寒等人出门下了楼去。
坐进车里后,江寒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高鹏道:“还记得那个邝威吗?他被我赶出东海后,居然躲到了不远的武林市,我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谁知道他伺机兴风作浪,撺掇小黑二人前来东海绑架诗妃。眼下两个绑匪已经伏法,我少不得要去武林市见见这位老朋友,顺便敲敲他的竹杠……”说到这,转过头,看向坐在后面座位上的宋娟,笑道:“敲来的钱嘛,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我姐当零花钱了,买买化妆品衣服什么的,也算是我当弟弟的一点心意。”
宋娟听不懂他前面两句话的意思,但能听得懂,他要送自己钱花,蹙眉道:“弟弟,你这样才是见外,我送你见面礼是因为我是姐姐,我要是妹妹的话,才不会送你见面礼,反而会跟你要见面礼,怎么你这么客气,收了我的见面礼马上就要回报?你这样还怎么做姐弟啊?”
江寒无辜的说:“我哪里说过是要回报你啊?我是真心真意想给姐你买化妆品跟衣服包包什么的,好让姐更美丽更迷人,可是咱俩分居两地,我没时间也不会买女人用的东西,只好直接把钱打给你,让你自己看着买……哎呀,我也不会说话,你也不要再矫情,就这么定了,顺便,我也让你看个新鲜,见识下你弟弟的手段。好啦,你坐稳,我要起步了。”
宋娟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想到他要从别人那里敲诈钱财再送给自己花,就觉得匪夷所思。
江寒发动了车子,在起步之前,忽然想到什么,摸出手机,点开记事本程序,找到记录邝威地址与手机号的那章记录,再把手机递给右后座位上的孙搏,道:“孙哥,这个邝威,最早敲诈林如龙,其实也就是变相敲诈诗妃,被我与高鹏赶出东海,现在躲到了武林市,这个地址,就是他藏身的所在。为了确认他在家里,免得咱们扑个空,要先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不过我跟高鹏的声音他都听过,为了避免被他认出来,这个电话就由你来打。”
孙搏点了点头,道:“我打没问题,可我该怎么说呢?”
江寒道:“邝威这个手机号是新换的,知道的应该没几个人,而我也是从绑匪阿龙嘴里知道的,所以你也只能假装小黑与阿龙的狐朋狗友……”
他刚说到这,宋娟手机忽然欢快的唱响起来,他忙闭上了嘴巴。
宋娟接听电话,说了几句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等挂掉电话后,把手搭在江寒肩头,有些歉意的说:“好弟弟,我突然有点急事,恐怕不能跟你们一块去了……”江寒回过头看着她道:“嗯,没事,你办事要紧,用我帮忙吗?”宋娟摇头道:“不用,是公司的事情。”江寒又问:“那你要去哪,我送你?”宋娟还是摇头道:“不用,我让齐姐送我去就好了,我这就下车了,你不用惦记给我零花钱的事,我是你姐,当姐的哪能要弟弟送的零花钱啊?你要惦记,就惦记我跟你说的那个结干亲仪式,我回去尽快准备,准备好了就电话通知你。”
江寒连连点头,开车门下去给她开门,同时也是跟她分别。
姐弟俩手拉手说了一阵分别的话,就在楼下分手,宋娟等齐姐下来开车不提,江寒回到车里,驾车驶出小区,往通往武林市的高速公路驶去。
路上,孙搏问道:“那给邝威的电话还打吗?”江寒摇头道:“不用了,我刚才之所以想要确认邝威在家,主要不是怕咱们扑空,咱们扑空有什么啊,大不了等到晚上,而晚上邝威肯定会回家,我主要是担心耽误我姐的时间,毕竟去趟武林也不近呢,要两个钟头,要是带着她赶过去却扑个空,多对不起人啊。不过现在我姐不去了,只剩咱们哥儿仨,那就不用打这个电话了,也省得打草惊蛇,吓跑了邝威。”孙搏啧啧赞道:“老弟,你对你这个姐姐也是真好,一心一意为她考虑啊。”江寒讪笑了下,道:“谁让她也是一心一意对我好呢,这是应该的。”
高鹏道:“是啊,一千多万的豪宅,你姐她说送就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姐姐,这简直比亲姐还亲啊。”江寒笑道:“我也是这种感觉,可能也是老天爷看我孤单太久了,为了弥补我,所以赐了个好姐姐给我。”高鹏听了他这话,很有感触,道:“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的人生先苦后甜,未免不是老天爷对你的一种历练,当你通过历练了,你的福气也就来了。相信叔叔阿姨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幸福生活,也会含笑的。”
高鹏这话是知心话,也是安慰之言,但不管怎么说,这话题也有点沉重,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
江寒忙调节这种气氛,道:“咱们这次去敲邝威的竹杠,顺利的话,赶过去就能找到他,就能大敲特敲,不仅要敲光他的所有积蓄,还要狠狠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永远不能惦记诗妃一家人;可如果不顺利,赶过去他不在家,那咱们就得做好苦等的准备了,说不定要等到夜里,那咱们今晚就住在武林市,不回东海来了。反正绑匪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诗妃以及她家人身边再没什么危险,咱们也能忙中偷闲,放松一天。当然,不能光放松,也要发奖金,这次绑架事件,从头至尾,你们两人出力很多……”
他话刚说到这,孙搏已经大摇其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发奖金了。诗妃妹子那是什么人?我未来弟妹啊!是外人吗?不是!那就是自家人啊,给自家人帮忙出力,哪用得着奖励?老弟你千万别发奖金,发就是见外,没把我们俩当自家人。你发我们也不要。”
高鹏也道:“就是,不要发,发了我们也不要。诗妃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出力是应该的。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们的亲人出了这种事,你出力帮忙后,难道好意思要奖金吗?”
江寒笑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现阶段,诗妃还不是我什么人,只是我老板,既然是为我老板家人出力了,就一定要有奖励,否则何以彰显你们的成绩?你们非要说诗妃是自己人,也不是不行,等什么时候她真正成为我老婆的时候,你们再这么说,到时候我绝对不说二话,但是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何况我的钱来的也容易,分给你们花我也不心疼,咱们哥儿仨就来个共同富裕好了。”
三人就此争辩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竟然说了一刻来钟,最后把个高鹏说得脸红脖子粗,都要急了。
好在这时候林诗妃给江寒打来了电话救场,否则的话,这场辩论还要进行下去。
林诗妃已经吃完午饭,跟家人回林如龙家里去了,现在正帮着林父林母收拾行囊,忙里偷闲,给他打了个电话来,问他吃完饭没有。江寒也没瞒着她,告诉她自己带着高孙二人,前往武林市铲除后患,当然,并不会告诉她细节。林诗妃见他有事要办,也没缠着他多说废话,嘱咐他注意安全,便把电话挂了。
孙搏艳羡的说道:“嘿,人这一辈子,要是有诗妃妹子这样一个老婆,再加娟姐这样一个姐姐,简直就完美了,再没有什么奢求了。”
江寒笑而不语。
从东海市赶往武林市,以最高限速走高速的话,差不多两个小时能到,不过路上江寒开得很快,时速总在一百四五上下,因此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又花了二十分钟,绕到钱塘区北郊,半导航半打听的来到了一座名叫“西施湖”的小湖南边。
西施湖,由钱塘江水渗入内陆低洼地势所形成,相传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曾在这里沐浴,故得其名。湖面方圆百亩,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湖中碧波荡漾,湖边花木繁多,风景极为秀美。精明的房地产开发商们瞄准了这里的生态环境,便在这里西南方向上近城区的平坦所在,开发了一套临湖别墅群。而邝威的藏身地,就在这套别墅群里边。
有朋友问了,依前文所言,邝威不应该住在武林市钱塘区北郊一处农家宾馆里面吗,怎么跑到别墅区里来了?其实,早先是小黑与阿龙两人住在那座农家宾馆里边,邝威并没有跟他俩住在一起,而是住在距那家宾馆不远的西施湖别墅里面。
最早,邝威在被江寒赶出东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打算,要找个大城市重操旧业,一来是来钱快,二来是风险低,因此他在带着英子躲到武林市后的第一时间,就又花钱在钱塘区租了套别墅,也就是西施湖别墅,用作住所,同时也用作“钓鱼”的道具。后来,邝威在武林市某酒吧与犯案后流落(其实就是跑路)过来的小黑阿龙巧遇后,便收留两人住下,原想让这两个小兄弟住在自家别墅里,用恩义感动二人,好收为己用,可是小黑心高气傲,不愿意寄居于他人屋檐之下,邝威便只好在附近找了个不起眼同时不需要身份就能入住的农家宾馆,给二人当做临时住所。三人也就是在那处农家宾馆里面,密谋前往东海市绑架林诗妃的。
但邝威自己,包括情人兼搭档英子,还是住在西施湖的别墅里。阿龙说给江寒的邝威住址,也就是邝威在西施湖租的那套别墅的地址。江寒也正是根据那个地址找了过来。
老远望见西施湖别墅区的正门,江寒嗤笑道:“邝威还真讲究啊,不管到哪都要住别墅。”高鹏道:“他不会是又干起老本行来了吧,借别墅为道具,结识权贵富豪,再用那个什么艺术学校的女学生当作诱饵,引诱目标上床,最后实施敲诈勒索?”江寒深以为然,道:“很有可能,那一套他已经玩熟了,来钱之快,抢银行的劫匪都比不了,他应该不会放弃这么快的赚钱手段。”
孙搏失笑道:“***,还有这样干的?我也算开了眼界了。”
江寒道:“也没什么可开眼的,他们不过是经过包装的更高档的仙人跳罢了。当然,他们也比普通的仙人跳更可恶。不过咱们来这一趟不是研究分析这种现象来的,下面咱们商量下该怎么敲这个竹杠。现在是大白天,咱们不能硬闯,那样给外人看到还得以为咱们是入室抢劫呢,也会打草惊蛇,让邝威狗急跳墙,所以咱们不能明着来,得暗着来。”
高鹏问道:“怎么暗着来?”
江寒对此早有成竹在胸,看向孙搏道:“就是给邝威布置陷阱,在他察觉不到危险的前提下,将他抓个正着,也免得节外生枝造成咱们自己受伤。咱们简单分下工吧,这样:我跟高鹏都跟邝威照过面,所以我们俩不能正面出现在邝威跟前,因此只能由孙哥你上门试探,看他是否在家。怎么试探呢,过会儿由孙哥你驾车进入小区,先往里头开开,停到一个邝威房子视野之外的地方,把我跟高鹏放下去,我们俩会想方设法在不被邝威发现的前提下凑近他那套房子,而孙哥你呢,原地掉头,把车开到他家房子门前,但又不能太近,要留下一二十米的距离,然后下车过去敲门。他家没人也就算了,要是有人,肯定会给你开门的,然后你就能知道邝威在不在家了。”
213 扑空
213 扑空
孙搏问道:“要是开门的是那个女的呢?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英子。”江寒道:“不管开门的是邝威本人还是英子,你都要说你是小黑与阿龙在东海市结交的朋友,两人托你捎了点东西带给邝威。如果开门的是英子,而邝威又在家的话,那你说完这话后,她应该会把邝威叫出来,而如果邝威不在家,她应该也会告诉你他的下落。接下来是重点,假如邝威在家,你在告诉他车里有捎给他的东西后,先不要带他去车前看,而要先打电话给我,问我们到位没有,如果我们到位了,你再带邝威去车前看,我们会跟上去封住邝威逃回家里的路,就此将他控制;如果我们没有到位,你假装打电话,拖延一会儿时间,让我跟高鹏到位。这一点切记切记,一定要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孙搏把他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两遍,消化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说是捎小黑与阿龙的东西给邝威,他会不会给两人打电话确认啊?”江寒笑道:“随便他打不打电话,反正两人的电话他已经打不通了。你要做的就是尽量装傻,一问三不知,除去知道捎了东西外,其它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要改一下口音,不要用燕京话,免得邝威起疑,你就假装南方人说普通话好了。”孙搏点头表示记得,深思熟虑一会儿,再没什么问题了,便道:“好,我知道了,那就动手吧。”
计议已定,江寒与孙搏一起下车,换了座位,由孙搏驾车,径自驶向小区正门。
这套西施湖别墅区,还有很大一部分房子没有卖出去,每天都有很多的看房团过来看房,因此小区大门口车进车出的,流量非常大,也因此,小区开发商没有在门口设置保安,随便车辆进出。孙搏驾车来到小区正门,跟着看车的车流,很轻易就混了进去。
小区里面,一栋栋欧式风格的独栋别墅矗立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构成了一幅幅美丽而高雅的静态画面,四下里有五颜六色的花海,还有各种各样的高大树木与灌木丛,还有人工河环绕其中,风景非常的秀美,令人视觉上得到非常惬意的享受。
孙搏惊道:“靠,这儿环境真不赖啊,真想跟这儿买一套。”江寒笑眯眯地说:“行啊,过会儿敲完了邝威的竹杠,咱们就可以去售楼处看看。”孙搏听他话里有给自己买房的意思,忙道:“别别,不用,不用,呵呵,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随着宝马x5沿小区主干道匀速前行,三人也在留神四周房子的序号。邝威的房子是十九号,而这小区里的房子都是独栋别墅,每排四座,因此在行到第五排的时候,也就基本上到了邝威那套房子。但是按之前商定的,孙搏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前行,打算再往里开开,再停车放人。
在第七排房子所在的十字路口处,孙搏停了车,放江寒与高鹏下车后,原地掉头,向第五排房子驶去。
江寒与高鹏也没停留,转身快步走向邝威所在的十九号房。这座小区房子的序号排列规则很有趣,虽然起始序号是从西向东排列,一二三四,但第二排就改了自西向东的顺序,改为从东向西,等于是接上了第一排第四栋房子的序号,如同一条龙那样曲曲折折的排序,如此一来,邝威的十九号别墅,就在第五排自西向东的第三栋,也就是这条从南向北的小区主干道的第五排右手边那栋,非常显眼,很是好找。
路上,高鹏有些担心的问道:“孙哥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邝威也挺能打的,又跟小黑与阿龙这样的悍匪作朋友,也是个危险人物呢。”
江寒摇头道:“不会有事的,首先,我是让孙哥在门口试探,而非进屋,门口相对来说算是公众场所,众目睽睽之下,邝威是不会对他下手的;其次,门口是开阔地,孙哥遇到危险随时可以转身就逃;再其次,呵呵,你别小看孙哥,论打,他也有两下子;论脑子,他精明得很,不会露出破绽来的。只要他不露出破绽,邝威又怎么会伤害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邝威是那种和气生财的人,从他选择的发财手段也能看得出,他是智慧型的绑匪,而非小黑阿龙那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悍匪,这样的人,你不逼急了他,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高鹏连连点头,道:“对,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我怎么想不到呢?看来我平时得多动动脑子了。”
江寒点拨他道:“多动脑子,也不是瞎动,而是有意识的动,有目标的动。譬如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孙哥会不会遇到危险,那么你就要考虑,孙哥怎样才会遇到危险,危险来自于何处?这就是两点内容了,你要首先分析第一点,孙哥怎么做,会遇到危险?换个意思也能说是,孙哥不做什么,就不会遇到危险。这就简单了吧,孙哥在露出破绽并且误入房中的时候,才可能被邝威袭击伤害;反过来说,只要他不露出破绽或者始终在屋外,就会一直安全。而孙哥很显然可以做到后者,因此可以推断出他会安全;再来说第二点,孙哥所面对的危险只能是来自于邝威,这时候你可以选择代入法,假如你是邝威,你会在什么情况下突然袭击伤害一个给朋友捎东西的陌生人,这一点我就不赘述了,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最终也能推断出,邝威是不会对孙哥下手的。”
高鹏听得深以为然,点头的频率很高。
江寒笑道:“其实我这么解释,反而是把简单的事情说复杂了,这种推理很简单的,你也能想出来,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想不到,而是用不着你想。假如这次任务由你负责,你来全盘统筹,你肯定也会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的,就像之前你回到苏中跟踪吕爱民那个案子,你要对自己负责,所以你会考虑得很周到。而大多数人们的通病就是,不关自己的事,就不会多想多考虑。”
高鹏嘿嘿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江寒道:“放心吧,以后你会有很多单独执行任务的机会的,到时候就可以锻炼你思考的能力了。我希望以后你跟孙哥出师后,能各自独当一面。”
两人边说边行,很快就到了第五排房子北面不远处,以此时二人面朝南方的角度,邝威所在的十九号别墅就在左前方。
江寒已经观察到,这儿的别墅四周都是草坪,其中正门前方有两块花地,草坪外围种植了一圈低矮的灌木丛,以确立每座别墅的“势力”范围。别墅只有两层,几乎在四个方向的墙体上都开有窗户,十九号别墅也不例外,北面墙体上开着三扇窗户,其中靠西的那扇窗户里面挂着窗帘,看上去似乎是个卧室;最东边一扇窗户只是一扇小窗,似乎是洗手间的通风窗;而中间那扇窗户望进去可以看到抽油烟机,肯定是厨房无疑。从这三扇窗户望进去,要么望不进去,也就是拉着窗帘那扇,可里面的人也望不出来;要么望的进去,但是里面没人。
“北面没人,我们可以从北面接近房子,再从西面绕到正面,拦截包抄邝威。”
江寒停下脚步,对高鹏说道。
高鹏四下里望了望,见路上车流人流都不少,有些紧张的问道:“现在就凑过去吗?”
江寒笑道:“为什么不呢?咱们就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反正路人也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说着,迈步走向十九号别墅的北面草坪。
高鹏也只有跟上去,却有些做贼心虚的看向路上的人,生怕他们觉得自己二人的行迹可疑,盯着看过来。
可两人刚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十九号别墅的外围草坪,江寒就接到了孙搏打来的电话,以为他已经见到了邝威,不敢怠慢,忙跨过那道当做围墙的低矮灌木丛,小跑着向十九号别墅的西面跑去,打算绕过西面,截住邝威逃回别墅的后路,同时也已经接听了手机,不等孙搏说话便道:“马上到位,稍等几秒钟,记得把邝威骗到车前去。”
彼端却传来孙搏那沮丧的话语声:“家里头没人,什么马上到位啊,别跑了,家里没人,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声。”
江寒一下子愣住了,忙停下脚步,奇道:“没人?”
孙搏道:“我再敲门试试,你们等会儿。”
他话音刚落,房子南面那里已经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江寒拦下高鹏,低声道:“先别过去,目标可能不在家。”高鹏愣了下,道:“不是吧?”
二人站在房子西侧的草坪里,竖起耳朵听着正门那里的孙搏敲门,听他敲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江寒听不下去了,皱眉绕过西侧,到了别墅正面,对站在门口台阶那里敲门的孙搏道:“算了,应该是不在家,回车上说吧。”
三人回到车里,由江寒驾车,驶出小区,停在路边。
孙搏有些焦急的问道:“人不在家,怎么办?”江寒轻松一笑,道:“怎么办?凉拌!反正也已经来了,那就等呗,等到他回来。”孙搏问道:“那就在车里坐着等?”江寒看了下时间,已经四点半多了,马上五点,再等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点儿,道:“不,咱们先去吃晚饭,等吃完饭去买两套换洗衣服,然后找个洗浴中心洗洗澡,做个按摩什么的,也算解解乏,毕竟昨晚上通宵干活儿来着。等享受够了,差不多**点钟了,再回来,那时候邝威应该已经回家来了。”孙搏大喜,道:“那敢情好,走吧,先去吃饭。武林市的名菜可是不少,什么西湖醋鱼,什么东坡肉,哎呀,我早就想吃啦。”
高鹏笑道:“我出差来过武林市几次,孙哥你说的这两样我都吃过,西湖醋鱼一般,东坡肉还行,不过真正好吃的是灵隐素烧鹅、叫花鸡。当然,你要是头次来武林市的话,这些名菜都可以尝尝。”孙搏激动的问道:“走吧,找饭店去吧。今中午跟娟姐吃的那顿,我看娟姐吃的那么斯文,也没好意思多吃,现在都有点饿了呢。”高鹏呵呵笑起来,道:“吃这几样名菜,不能找一般的饭店,尽管武林市所有的饭店都能做这几样菜,但想吃口味吃品位吃文化,还得去楼外楼,西湖楼外楼!”
这话说出来,三人也就敲定了目的饭店,江寒打开车上的导航,搜找这家饭店,结果一下子搜出五家来,其中三家都在西湖附近。高鹏有经验,提议去岳王庙那家分店。于是江寒定岳王庙那家楼外楼分店为目的地,一路导航开了过去。
路上,江寒发现了一家大型的军品店,心中一动,便把车开了过去,停在门口,招呼高孙二人进店。
三人进店一看,好家伙,这店里卖的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野外探险用的,譬如帐篷、橡皮艇;有自卫武器,譬如甩棍、伸缩棍等;有防御装备,譬如盾牌、头盔;还有服装系列,譬如国内国外著名的特种部队军服、飞行员夹克……林林总总,不下数十种,令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看什么好。
江寒走到柜台前,问里面的男店员道:“有防弹衣吗?”那男店员微微吃惊,问道:“买防弹衣?干什么用?”江寒暗暗好笑,道:“防弹衣还能干什么用?当然是防弹啦。你这有吗?”那男店员谨慎的打量了他几眼,似乎要确定他的身份,嘴上老老实实地道:“有的,有好几款,不知道你要买什么样的。”江寒想都不想就道:“买最好的。”那男店员点头道:“我们店里最好的是进口货,美国杜邦进口凯夫拉软质防弹背心,不过价格也很高。”
214 得手
214 得手
孙搏凑过来问道:“防弹效果怎么样?”那男店员道:“这要按防弹级别说的,我店在售的有二级三级和五级三个防弹级别,其中二级三级的可以防御手枪弹,二级在防御距离上不如三级;五级也就是特级的可以防御步枪弹。我说的防弹级别都是按照美国标准来的,不信你们可以查的。”
孙搏听到这,就知道他对于防弹衣是有一定了解的,所卖的防弹衣也应该是正品,否则,要是不懂装懂的人,肯定会大吹特吹,什么防弹效果超强啊,绝对可以防住任何子弹啊,先说个天花乱坠,把顾客忽悠的头晕目眩再说,好为接下来的大宰特宰做准备,眼前这店员能讲得这么清楚,也能从侧面说明他是在诚信经营,想到这,转头跟江寒商量道:“咱们买三级的就行了吧?五级的虽然防弹效果更好,但在东海基本用不上,而且也重,不适合长时间的佩戴,更不适合做战术动作。”
国内实行的是禁枪政策,通常情况下,大多数的人,连气枪都接触不到,而像小黑那种手持仿制手枪到处流窜的悍匪,在国内也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长枪了,就算有人持有长枪,也都是在国境线附近或者天高地远的地方,像是东海这种国际性大都市、社会治安环境极好的地方,几乎不会有长枪的存在。也因此,孙搏才会断言,五级防弹级别的防弹衣就算买了也用不上。
那男店员听孙搏说到“战术动作”,眼睛一亮,心想,这人应该是武警,要么就是特警,否则也不会来买防弹衣,不过防弹衣不应该由他们自己来买吧,不都是单位集体采购吗?
江寒点头道:“嗯,三级就很不错了。”
那男店员马上接口道:“对的,防弹衣本身可以防御匕首、刀、枪等冷兵器的砍劈戳刺,而三级防弹衣又能在近距离抵御手枪弹,你们穿上这么一件的话,再戴上头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就能较好的防护自己了。”
江寒笑道:“好,那就来两件三级的吧。”孙搏忙问:“你自己不要吗?”江寒道:“你忘了我有黑金了?”孙搏点了点头,道:“忘了你有那件宝贝了。”
上次从赵无伦手里营救苏倾城的时候,江寒把黑金借给了孙搏穿,事后孙搏及时归还,因此那件黑金现在还在江寒手里。可惜这黑金太过稀罕,要是很容易得到的话,江寒一定要给高鹏与孙搏一人搞一件。
那男店员道:“好,那请各位稍等,我马上进去拿货。”江寒点头道:“我们再看看别的。”
三人在这家军品店里停留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最终购买了如下物品:杜邦进口凯夫拉防弹衣两件,露指战术皮手套两副,五一一侦察兵徒步鞋两双,瑞士夜光军表两只,led强光手电两只,冷钢伸缩棍两条,战术背包两只,战术背心两件,野战风衣与通勤长裤两套。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件,自然是高鹏与孙搏一人一件。而这些装备列装之后,高鹏与孙搏两人也就具备了一定的自卫防御能力,以后两人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敢说是万无一失,但比起以前来,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回到车里后,江寒驾车继续前行,说道:“虽然买的是防弹衣,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被用来防弹,毕竟我们所遇到的持枪的对手不会太多,主要还是防利器用的。等夏天过去,天气转凉之后,你们就一直穿在身上,既是保护自己,也能当做是负重锻炼。”
这种防弹级别三级的杜邦进口防弹衣,单件重量为二点二公斤,也就是四斤半,这么重的衣服穿在身上,绝对不轻松,长年累月穿着的话,确实有负重锻炼的效果。
高鹏与孙搏各自点头答应,孙搏用关心的语气说道:“老弟,你那件黑金,最好也一直穿身上,反正也不沉,就当是件秋衣了。我们大伙儿也都知道你功夫好,寻常人等绝对伤不到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你平时要面对的复杂情况很多,又有东瀛杀手老想刺杀你,所以你平时还是要注意做好被动防御。”
高鹏也帮腔道:“是啊,你不能总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现在你身边朋友亲人的也不少,不管是为谁考虑,你也得先保护好你自己。”
听了两人这话,江寒心里头热烘烘的,点头道:“好,等回去我就穿上。”
三人一路谈笑,很快就到了西湖北面岳王庙旁边那家楼外楼,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儿,江寒停好车后,三人走进楼里,挑了个靠窗的雅座儿,等服务员过来后,先要了壶西湖雨前龙井,紧接着开始点菜,把之前孙搏与高鹏说的那几样菜都点了,又要了几样名气同样很大的菜肴,譬如干炸响铃、宋嫂鱼羹,凑了六样,这之后,便边品茶,边等上菜。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要的六样菜已经上了大半,哥儿仨便放下茶碗,拿起筷子,开始品尝美味名肴。与之前高鹏说的一样,西湖醋鱼还真是没什么可吃的,味道欠奉,可能跟这道菜的原料也是主料--鱼的来源有关,现在的鱼,基本都是人工养殖出来的,吃的都是饲料,这样长出来的肉,自然不可能香,又怎么跟古时西湖醋鱼所用的野生鱼相比?
孙搏品尝过这道菜后,大呼失望,还说什么“早知道就不点这道菜了,宁肯不吃,也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幻想在心里头”。
高鹏笑道:“孙哥,你是北方人,可能不习惯余杭这边的风味。当然,这酸甜口儿的醋鱼确实也没什么滋味,你尝尝这个叫花鸡……”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除去西湖醋鱼剩了一半,其它的几样菜,都被干了个精光,尤其是那道素菜“灵隐素烧鹅”,刚端上来没多久,就被三人吃了个干干净净,而这道菜,也被三人公推为这次所点的六样菜里的滋味第一。
吃过饭,走出楼外楼,按之前江寒计划的那样,三个大老爷们直奔了市中心的商场,购买换洗衣服,从上衣到下衣,从袜子到鞋子,甚至连内裤都算上,每人都买了一套,全由江寒买单,也算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采购。买完衣服,三人奔了最近的洗浴中心,享受泡澡、桑拿、按摩一条龙的服务……当三人缤纷多彩的夜生活完全结束的时候,也已经八点半了,这时候也该办正事了,于是又返回了西施湖别墅区。
重新来到小区内,三人欣喜的发现,十九号别墅的灯亮了,这就说明邝威已经回来了,可以动手了。
江寒当机立断:“马上行动!还按之前的计划,孙哥上门试探,只要邝威在家,就一定要把他骗到车前。现在已经是夜里了,借夜色的掩护,我跟高鹏躲在车外侧就行,也就不用去房子后面躲藏绕路了。就这样吧,行动!”
将车驶到十九号别墅正门前不远的小路上,孙搏大大咧咧的走向正门。江寒与高鹏分别从副驾驶位与右后座位偷偷钻出车去,将车门掩上,各自蹲在车身外侧,只等孙搏骗邝威过来,就各自绕过车头车尾,对他包夹。
“叮……铃,叮……铃……”
很快的,孙搏按下门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江寒矮身绕到车尾那里,将身子躲藏在别墅正门所对的视野范围之外,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正门的动静。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别墅正门开了,但也只开了半扇,门里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孔。江寒也没看清,就把头缩了回去,不过依稀看出那人留着背头,应该就是邝威本人。
门口那里很快响起了孙搏与那个男子的对话声,从那男子的声音,江寒判断出,那男子就是邝威无疑。令江寒好笑的是,孙搏装南方人说普通话,居然装的很像,看来这位孙哥果然是机灵得不像话。
过了会儿,脚步声响起,又听孙搏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随后又响起邝威走近了的话语声,语气透着奇怪:“怎么会给我送东西?他们事先也没跟我打招呼啊。”孙搏陪笑道:“那我就不了解了,你可以问问他们的。”
江寒知道孙搏已经带邝威走过来了,屏息凝神,做好了暴起的准备。
脚步声响了一会儿,就又停下了,正好停在车身内侧。这时孙搏说道:“你等下,我把门打开。”邝威道:“嗯,好,不急。”孙搏走到左后门处,手拉在把手上,却没有立即拉开,而是先打了个喷嚏,笑道:“这里的风好凉哦!”
他打喷嚏的动作并不是预先计划好的,可尽管如此,江寒却也明白,他在借机向自己二人发出信号,提醒自己二人可以动手了,便没再犹豫,腰肢一扭,闪身跳了出去,嘴里呵呵笑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孙搏站在左后门外侧,而邝威站在他左后方一米远处,江寒跳出去的地方,距离邝威差不多有两米远近。在这个距离上,他虽然徒手抓不到邝威,但借用飞刀,同样可以让邝威服服帖帖。当然,邝威也可以选择不服帖,那就等着吃飞刀呗。不过江寒相信,邝威应该会老实听话的,因为他已经吃过飞刀的厉害,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再吃一刀。
邝威那边厢,被突然跳出来的江寒吓了好大一跳,在这之前,他心里既纳闷小黑二人会送自己什么东西,也在提防孙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是小黑二人的朋友,一心两用,本就有点魂不守舍,而江寒又偏在这时候突然跳出来,对他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邝威吓得一哆嗦,也来不及分辨江寒是谁以及用意,下意识就要倒退几步,打算先退到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上再说。
江寒眼见分明,哪容他逃脱,冷笑道:“你最好停下,要是敢动,我的飞刀可不认人。”
邝威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又听到飞刀这个词,越发确认了他的身份,只吓得心头狂跳,心说这个恶魔加无赖怎么又找过来了?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找自己又为了什么?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却也没敢再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江寒飞刀的威力,那可是指哪打哪,上次给自己那一刀,现在伤势还没完全痊愈呢,导致洗澡的时候都要小心,别提多郁闷了。
此时,高鹏也已经绕过车头,堵在了邝威东逃的路上。这样一来,孙搏堵在当面,江寒堵在西头,邝威除了逃回房子里,没有任何别的逃脱的法子,但他在江寒飞刀的震慑下,又一动不敢动,因此顷刻间已经受制于人。
邝威见三人围住自己,为首的还是江寒这个狠茬子,心头大为震撼,更加的不敢擅动,脸上陪着笑道:“原来是……是你,还真……真是老朋友,既然是老朋友,这……这样又何必呢,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嘛,跟我不用客气的。”
江寒笑道:“你很识时务嘛,我喜欢识时务的人。我是有事情吩咐你,不过在外面讲不方便,能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邝威哪敢说不啊,别说对方一共三个人了,就算只有江寒一个,他也搞不定啊,既然人在屋檐下,那就只能低头了呗,讪笑道:“当然,当然可以,请……请吧。”说着侧过身子,摆手相请。
215 惩戒
215 惩戒
江寒大喇喇的走到他身边,道:“走吧,一起进吧,嫂夫人在家吗?”
他这只是随口的一句寒暄话,就跟上朋友家串门的时候问一句“嫂子在家吗”是一样的道理,邝威却给误会了,还以为他惦记着英子那个狐狸精呢,心中一动,脸上陪着笑,颤颤巍巍的跟在他身边,往屋门走去,嘴里说道:“在……在的,在楼上呢,我让她下来给大哥你沏茶。”
高鹏与孙搏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四人很快进了房子。
经过玄关过道之后,四人来到了客厅里,邝威殷勤的请江寒三人落座,不过江寒没坐,高鹏与孙搏也就有样学样,站在客厅里没动。
邝威见三人这架势,略有几分胆寒,心情既紧张又忐忑,偷偷看了江寒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忽然想起什么,忙冲楼梯口那里喊道:“英子,英子,下来,来客人啦……”
他喊了几嗓子,楼上响起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来客人了?谁啊?”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白色包臀短裙的年轻女子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来。江寒三人抬眼看去,见这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极好,尤其是胸臀,都是又挺又翘,小蛮腰瘦的跟黄蜂似的,脸蛋长得也很妖媚,跟狐狸精差相仿佛,短裙下边那双腿儿,白白的,长长的,令人一看就忍不住的分泌荷尔蒙激素。
江寒尽管已经多次听说过这个英子的大名,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等看到她的模样打扮,心中暗叹,真是个尤物啊,也怪不得林如龙为了她甘愿出卖莫颜也要与邝威玩换凄呢,更怪不得邝威凭借这个尤物,可以敲诈那么多的官员富商,实在是她有那个本钱,太妖艳太迷人了。
其实要说起来,莫颜也是个尤物,也能形容为狐狸精或者活妖精,但莫颜跟眼前这个英子比起来,多了几分高贵气质,令人觉得不太容易亲近,毕竟她久居高位(集团财务部总监,怎么也能说是高位了),很自然便生出几分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而这个英子却是单纯的妖媚,令人感觉对其可以肆意亵渎,有种媚俗的味道,更容易刺激到男人的征服心理。这也是二女最大的不同。
简单说就是:莫颜让人想吃却没胆子吃,这英子却让人觉得既想吃又能吃到。换句话说,英子能挑起更多男人的征服欲。
就连江寒这等阅过无数美女的男子,都对英子有这么高的评价,可想而知高鹏与孙搏这两个没见识过太多美女的男人见到英子后的感受了。两人见到英子的第一眼,便都给傻了,尤其是孙搏,更是不由自主的现出了猪哥样,眼睛盯着英子,一眨不眨,喉头那里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口唾沫。
邝威见英子下来,忙吩咐道:“赶紧给三位大哥沏茶倒水,千万不能怠慢。”
英子甜甜的应了一声,走到客厅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依次从江寒三人脸上划过,招呼道:“三位大哥,快请坐吧,稍等一会儿啊,我先给你们沏茶。”
江寒笑着摇头道:“弟妹不用客气,我们这趟来,是找威哥说事的,你不用沏茶,上楼去忙你的吧。”
邝威本以为江寒是对英子有意呢,这才特意叫英子下来座陪,眼见江寒拒绝了她招待,心下非常好奇,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也只能照他的意思来,苦着脸对英子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谈点事情,你不用下来了。”
英子白跑一趟,脸色不免有些尴尬,对江寒讪笑了下,道:“好吧,那你们就谈事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过身,扭搭扭搭的上了楼去。
江寒留意到,孙搏目光一直尾随英子的背影而去,直到英子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他还在望着那里,忍不住好笑,咳嗽一声,大喇喇的道:“邝威,你不地道啊,我之前饶了你,没有对你斩尽杀绝,允许你离开东海,可想不到你人不在东海了,心还在东海,还想着祸害林家兄妹,竟然撺掇小黑与阿龙两人去绑架林家兄妹,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死?”
邝威大吃一惊,自己提供林氏兄妹这个肥票儿的信息给小黑阿龙二人,可是只有自己三人知道的,连英子都未曾告知,眼前这小子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这事其实很简单啊,一共只有三人知道,在自己没有泄密的前提下,那就只能是小黑阿龙二人泄密了呗,难道说,他是从小黑阿龙二人嘴里掏出来的?想到这里,心头狂跳,觉得这个想法没错,眼前这小子,就算不是林诗妃的男朋友,也是她的身边人,而这次小黑阿龙二人去东海,就是要绑架林诗妃或者林如龙的,那三人两下里很可能就遭遇上了,至于遭遇后的结果,从他找上门来,也就清楚了,一定是他摆平了小黑阿龙二人,并且从他们嘴里得知了自己提供信息的事,这才找上门来,否则,若是小黑二人得手了,又怎能轮到他跑过来耀武扬威?
想到连持枪的小黑与凶横的阿龙两人加起来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邝威吓得头皮发麻,后脊梁上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层白毛汗,双手连摆,推卸责任道:“没有……绝对没有,大哥你明见,我绝对没有撺掇小黑他俩去绑架林家兄妹,我只是无意中跟他们提到我手臂上的刀伤,也就间接提到了我敲诈林如龙未遂,他们就知道林如龙妹妹有钱的事情了,这才决定去东海绑架林家兄妹,可不关我的事情啊,真的,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
江寒嘿嘿冷笑,道:“你倒先把你自己身上的责任给推了个一干二净啊,可你以为我会信吗?唉,其实吧,你要当面认错赔罪的话,我碍于咱哥儿俩的交情,还真不好意思怎么着你,可你小子太不老实啦,自以为奸猾似鬼,别人都要喝你的洗脚水,当面扯谎,把责任全都推到小黑二人头上去,你自己一丁点责任没有,把我当傻小子糊弄,这样一来,我只好狠下心来教你做人。”
邝威哭丧着脸说:“大哥,我没有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真不关我的事啊……”
江寒厌恶的一摆手,道:“得了,少给我演戏,不说别的,至少你潜意识里是想着能报复林家兄妹一把的,不然你不会把林家兄妹的公司家庭住址告诉小黑他们,等于是你在这场绑架案里扮演了领路人的角色,只凭这一点,你就该死。再说,阿龙已经招供了,就是你指引他们绑架林家兄妹的,你还想当面狡辩?”
邝威听到这,知道自己再辩解也没用,只能认命似的闭上了嘴巴,苦着脸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在法庭上等待被宣判的罪犯一般。
江寒冷冷说道:“你还记得,上次临别前我跟你说的一句话吗?”
邝威眉头一挑,回忆半响,讪讪地说:“好像是……是让我离开东海,再也不能踏入东海一步,而且不能报复林家兄妹。”
江寒愣了下,道:“是这话吗?我说过?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呵呵,威哥啊威哥,看来你是该记住的没记住,不该记住的倒记住了。我说给你吧,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说我很讨厌利用女人赚钱的男人,你有手有脚,智商又不低,干点什么不能赚钱啊,干吗要利用女人尤其是女人的身子来赚钱呢?我当时劝你,不要再这么干了,否则要是再被我碰上,我不介意把你变成女人,让你尝尝被人利用赚钱的滋味……”
邝威听到这,脸色刷的一变,身子冷不丁打了个颤儿,这才记起他这话,想到他重提旧话,很可能会真的依言而行,把自己变成女人,就算变不成女人,至少会把自己活活阉割,只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再也控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哥,老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我是想干别的,可是没本钱啊,我只是想干最后两票,赚点本钱,然后就投资干别的,真的,我没骗你,我没打算继续干下去,实在是我没本钱啊,我的钱都让你抢……不是,是借,都让你给借走了,我没钱干别的啊。”
江寒脸色嘲讽的看着他,半响说道:“都这当儿了,还在想要蒙混过关?我也不跟你废话,两个条件:一,把你的家财全都交出来,算是你的买命钱,也算是你的赔罪钱,我可以不杀你;二,你自己选择一个可以接受的教训,一条腿,一条胳膊,或者一只眼睛。这两个条件,只要有一条不答应,我就送你下去见洪阿泰!”
“洪阿泰!”
邝威突然间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心头一跳,这不是小黑的大名吗?这小子连小黑大名都知道了,果然是已经遭遇过了……等等,他说什么,说送自己下去见小黑,他……他什么意思?难道小黑已经被他干掉了?想到这,心头打了个突儿,颤音问道:“小黑……小黑已经……已经挂了吗?”
江寒冷笑道:“绑匪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也没解释小黑是撞刀自杀的,并非被他所杀,因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黑已经死了,这就能对眼前这个滚刀肉造成足够的心理压迫了。
尽管邝威一早就猜到小黑二人很可能已经被眼前这个狠人给摆平了,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准确的找到自己家里来,但也没想到小黑会被干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就算是警察直面绑匪的时候,也不能想杀就杀,也要尽量追求活捉,最后用法律定罪,可眼前这小子,居然就直接干掉了小黑,而且杀人之后还没事人一样的找到自己头上来,他……他到底是疯子,还是有什么依仗?一时间心中大为震撼,但他并没有震撼太久,因为他刚刚意识到江寒提出来的第二个条件是那么的狠毒,如果自己真要是少了条大腿胳膊眼睛什么的,那不就变成残废了吗?那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一念及此,他心中又惊又怕,忽然间福至心灵,扑倒在地,对着江寒连连磕头,哀求道:“大哥,我求你饶了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我也保证再也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再也不干坏事了,只求你饶过我这一回,真的,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我要是再不悔改,下次你见到我,直接把我宰了就是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论打,打不过江寒;论跑,又跑不过三人的围堵,因此除去磕头求饶之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事实上,他这一招还真是用对了,江寒一贯的吃软不吃硬,谁要是跟他玩硬的,他保准比那人更硬;可要是谁跟他玩软的,哪怕那人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他也会心存宽恕之情。这一点,倒是跟《射雕英雄传》里的洪七公有点相似。
也因此,江寒看到邝威忽然间朝自己磕头求情,有点始料不及,但最开始的惊愕之后,心肠就软了下来,心里寻思,他要真有改过自新的想法,自己倒未尝不能放过他,只是不知道,他是真心悔改,还是想糊弄过去这一次?心中犹豫不决,也就没说话表态。
宽敞的客厅里,三个男人按品字形立在茶几旁边,中间有个大男人在地上跪着磕头求饶,场面是那么的诡异,却也透着几分滑稽,不过现场却没人发笑。
“咦,你……你这是干什么?”
楼梯口那里忽然响起英子那娇媚入骨的动人声音,江寒等人抬头看去,见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楼来。她站在楼梯口,惊疑不定的望着正在地毯上跪着磕头的“老公”邝威。
216 负隅顽抗
216 负隅顽抗
邝威也回头望去,不过他在一扭头的时候,发现江寒三人全都望向英子,没一人看着自己,尤其是身边那个个儿头不高的瘦子,更是一脸的痴迷,心中一动,这可不是个脱身的好机会?
他想到这,再没有任何犹豫,一脸的狠戾之色,双手一撑,人已经从地毯上弹跳起来,起身的瞬间,已经朝左边的孙搏扑了上去。在他看来,江寒三人中,以这个孙搏最为瘦小,也应该最好对付,只要抓住他,以他为人质,自己就能趁机逃走,只要能够逃出生天,就立即远走高飞,再也不被这个可怕的家伙追到。
“妈皮的,刚才就是这瘦子诱我上当的,这下正好报复回来。”
邝威对孙搏是很有怨念的,只因刚才是孙搏把他骗到车前,才导致他被江寒三人围住。
江寒三人谁都没有料到,邝威在苦苦哀求之际,居然突然拼死反扑,身为当事人的孙搏更是对他一点提防都没有,眼看邝威已经扑到他身前,抬手去抓他的衣领,下一步就是把他抓到身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以他为人质,逃往屋外。
邝威算盘打得挺好,可惜他看错了孙搏,孙搏尽管身材瘦弱,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正相反,孙搏虽然枯瘦,但一身精肉,全是肌肉,没一点赘肉,筋骨肌腱锻炼的极其强健,远非普通人可比,而且,他也从来不是逆来顺受、怕事懦弱之人。
就在邝威已经抓住孙搏衣领,想把他扯到身前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孙搏已经反应过来,来不及做别的动作,腰肢一坠,屁股一沉,猛地仰面坐倒下去。邝威打死都想不到他会玩这一手,仓促之下不知该如何应对,但心里明白不能就此放开他,因此保持抓住他衣领的姿势,弯腰向下就他,打算等他坐在地上后再把他抓起来,心里还暗骂呢,这个胆小鬼,见我要抓他,居然要倒在地上装赖,可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吗?
两人反应速度都很快,而且一个比一个快,虽然动作很多,但其实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前后不过是一两秒钟的事情,可就在这转瞬之间,蕴藏了巨大的杀机,若是谁稍有失误的话,就会被对方占有先机优势,说不定就会造成死伤的惨烈后果。
此时江寒已经回过神来,眼见邝威扑向孙搏,似乎想要擒下孙搏,只看得又惊又气,眼中杀机骤现,右手一抹,里面已经多了一枚飞刀,不过,就在他要向邝威射出飞刀的时候,却见孙搏应对有据,当然,也能说应对的很滑稽,看得眼睛一亮,暗暗好笑,心想,权且看看这位孙哥要怎么反击,反正他还没有完全落入下风,若是他真的不行,自己再射出飞刀帮他。
孙搏很快坐倒在地,不过并未停止动作,而是借势向后仰倒,在仰倒的同时,双腿已经蜷缩抬起,如同两只坚韧的弹簧压缩到了最大限度以寻求最大的爆发力,一副兔子搏鹰的架势。
邝威也是能打的人,一见孙搏的动作与架势,就知道他想借这个姿势蹬踢自己,想要反败为胜,而自己也必须要马上放开他的衣领,否则很快就会被他蹬踢到小腹,真要是被他蹬中,绝对好受不了,可要是放开他的话,自己短时间内就没有办法将他抓为人质,也就无法借机逃跑,到了那时候,恐怕还要面对三人中那个最可怕的小子手里的飞刀,想到这,心中又是不甘又是郁闷,索性把牙一咬,把心一横,直接合身扑了下去,要跟孙搏玩个贴身肉搏,拼着吃他一蹬,也要把他扣为人质。
孙搏反应敏捷之极,眼见邝威扑过来,当即双腿弹出,如同炮弹出膛一般干脆利索,双脚狠狠蹬向他的小腹。邝威已经决定就算拼着吃他一脚,也要压到他身上把他制住,因此视他蹬过来的双脚于不见,只是深吸一口丹田气,咬紧牙关忍着,等待那即将到来的一击。
如果邝威事先能够知道孙搏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瘦子所能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他绝对不会选择硬吃这一脚。而在被蹬中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是后悔无比,为什么要硬吃这一脚?这瘦子力气也太大了吧,早知道他力量这么大,当时就算被那个会玩飞刀的小子射上一刀,也绝对不吃他这一脚,这特么把肠子都给蹬断了吧。
孙搏双脚很快蹬中了邝威的小腹,两者相交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邝威的小腹却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里往后缩了几寸,就像《功夫足球》里的门将硬接周星星同学射出的少林大力金刚腿足球时所表现出来的一幕,虽然夸张,却是事实。这之后,邝威高大的身形往后飞出,伴随着他嘴里的惨叫声,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落到地毯上后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如同客厅里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似的。
不等落在地上的邝威有什么动作,孙搏已经灵活的翻身而起,如同一只轻灵的狸猫那样,只是轻轻一纵,便跃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只一扭,就把他整个人扭得半翻过身去,之后更不停歇,右手从他右颈部绕过去,往回一绕,便用臂弯将他的脖子勒住,猛地往后一卡,利用自己胸前与右臂肘弯形成了一个坚固的三角形“绞架”,死死的卡住了他。至此,邝威已经被孙搏死死制住,如果孙搏想要他死的话,现在有好几种手法可以轻轻松松的弄死他。
“漂亮!”
一直在旁默默观瞧的江寒笑逐颜开,发出了赞叹声,这是他第一次夸赞孙搏的功夫,也是孙搏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本领。尽管这次孙搏取胜是占了形势的便宜--邝威为形势所迫,不得不死缠烂打却因此破绽百出,如果两人公平公正放开了搏斗的话,孙搏未必能赢,但在这次实战中,孙搏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速度、心智、招法、勇气,还是令人称赞的。所以江寒不吝夸赞。
旁边高鹏却不像江寒观战观得这么轻松,尽管已经看到孙搏获胜,却也想不到出声夸赞,仍是一脸震惊紧张之色,仿佛刚刚被邝威偷袭的不是孙搏,而是自己。
孙搏被夸得嘿嘿一笑,也有几分小得意,毕竟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反败为胜,尽管占着一定的便宜,却也是自己应对有方才能最终获胜,否则,不仅会被邝威擒下,还会给整个小队带来负面影响,说不定还要成为累赘呢。
他左手一摆,一拳狠狠打在邝威左太阳穴上,骂道:“孙贼,你特么不是挺能的嘛,你怎么不能了?啊?你他妈还想偷袭老子,老子是那么好偷袭的吗?你当老子好欺负啊?丫挺的,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捏死你跟玩似的。”
邝威被他蹬中小腹,就感觉肝肠寸断,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只疼得叫都叫不出声来了,额头上冒出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脸色发白,而且是惨白,一副受了严重内伤的样子,又被死死勒住脖子,呼吸不上来,又疼又气又难受,连翻白眼,竟然要晕过去。
江寒眼见分明,吩咐孙搏道:“孙哥,先放了他吧,他这下受伤不轻。”
孙搏闻言将他放开,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得意笑道:“我刚才那一脚,没有三百斤也有两百斤,他没被我蹬死都是捡便宜了。”
江寒笑了笑,道:“刚才疏忽了,差点让他得逞。”说完望向楼梯口那,见英子还站在那,正脸色畏惧惊惶的看过来,对她招招手,道:“英子,你过来下。”
英子伸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主心骨似的,紧张的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江寒道:“不干什么,只是问你几句话。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跟邝威有仇,你过来。”
英子见三人打倒邝威,心里非常害怕,却又不敢不听他们的话,毕竟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不是三个大男人的对手,只能老实听话,便默默的走了过去。
江寒等她站定后问道;“你一个女孩家,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跟邝威做这么龌龊的勾当?赚这种钱你不觉得肮脏吗?”
一句话就让英子红了脸,垂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江寒又问:“我想知道,你这么干,是你自愿的,还是邝威逼你的?”英子嗫喏半响,垂着脑袋说;“半……半自愿吧。我……我原先是个野模,后来见外围来钱快,就做了外围,做……做我们这行的,本来也是给男人玩,慢慢也就习惯了,再后来跟了威哥做事,感觉做的跟作外围也没什么区别,就这么一直做下来了。我也想过退出……钱赚得差不多了,就想退出,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过威哥威胁我,不让我退出,我就……就没退出。”
江寒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来钱快的“工作”方式,自己纵然有心劝她从良,怕也做不到,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劝她太多,道:“你现在可以退出了,你放心,邝威不会拦着你的,你可以走了,带着你的财物离开这里,回东海,或者去别的地方,去哪里都行。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好,继续做你的外围也好,我就不管了,但我想劝你一句的是,不要再跟着邝威这样的人为非作歹了,哪怕你继续做外围,也比跟他一起害人强,至少你做外围不会害人,不会违法犯罪。”
英子听了这话,臊的耳朵根都红了,犹豫半响,鼓起勇气说道:“我不会再害人了,我……我也不会再做外围,我会做一个正常人,做一个好女孩。”
江寒嗯了一声,道:“那你可以走了。”
英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能……能拿几件衣服走吗?”
江寒道:“当然可以。”
英子说了声谢谢,转身回了楼上,过了五六分钟,脚步匆匆的走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肩上还挎着一个精致的坤包,她瞥了眼趴在地上的邝威,什么也没说,快步向门口走去。
江寒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孙搏一直目送她离开,心里既好笑又惊奇,这位孙哥盯着她看一次行,看两次也行,可是盯着看起来个没完没了,就有问题了,这是看上她了吗?尽管这个英子确实美艳妖娆,算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孙哥被她吸引也是人之常情,可难道就不考虑下她的人生经历吗?孙哥这是被她美色迷晕了头,还是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
孙搏直到看不到英子的背影了,才回过头来,却发现江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下发虚,老脸一红,讪笑着转移话题道:“老弟,这个老小子怎么处置啊?”
江寒道:“你跟高鹏在屋里找找有没有绳子胶带什么的,先把他绑了再说,这家伙不太老实。”
邝威闻声,忍痛叫道:“不要……不要杀我,大哥……大哥们,我求……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把钱都给你们,真的……”
江寒不为所动,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没一会儿,孙搏与高鹏找了卷尼龙绳回来,两人一起,将邝威捆了个结结实实,不仅是将他手脚捆得死死,还把他双臂双腿从上到下缠绕了几十圈,等全部捆完的时候,邝威倒在地上,几乎变成了一个木乃伊。此时他除非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否则绝对动弹不得,更不要说逃跑了。
江寒问道:“不杀你可以,可是你有多少买命钱呢?”说到这有些郁闷,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敲诈成性见钱眼开的家伙了?不过话说回来,就是眼前这个邝威,害得自己兄弟三人与诗妃担惊受怕多日,更是险些酿出人间惨剧,因此跟他索要一些精神补偿,也是理所应当。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小小惩罚吧。
邝威结结巴巴的说:“我有……就还剩……剩不到两百万……”江寒撇撇嘴,道:“就这么点?你觉得能买你这条烂命吗?”邝威忙道:“还有……还有的,不过不是钱了,是……是实物。”江寒奇道:“什么实物?”邝威道:“东方之蓝色佳人。”江寒听了个稀里糊涂,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佳人?女人?”邝威道:“不是,是一颗蓝宝石,一颗锡兰蓝宝石,名字叫做‘东方之蓝色佳人’。”江寒好奇不已,问道:“蓝宝石?你怎么搞到的?骗来的还是抢来的?”邝威摇头道:“不是,是我花钱买的。我的大部分积蓄,都用来买这颗蓝宝石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手头只剩下不到两百万的缘故……”说着将购买这颗蓝宝石的始末讲了出来。
原来,邝威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不只会钓鱼敲诈,也会投资,他在敲诈勒索的同时,也试探着做一些短线理财产品的投资,近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他被江寒赶出东海,躲到武林市后,一方面在寻找新的大鱼,另一方面也在寻找可投资的产品,有一次,他从广告上看到一则公告,说在市国际会展中心,将举行一场珠宝拍卖会,他看到后很是心动,觉得既可以在拍卖会上结识一些本地富豪,从中找到大鱼,也能寻找到投资的机会,毕竟,近年来,珠宝行市逐年走高,成为继黄金、古董、字画之后又一新的投资领域,若是搞好了,也能获得不菲的收益。于是乎,邝威就带着英子去了那场拍卖会。
在那场拍卖会开始之前,邝威通过宣传图册与主持人的介绍,接触到了珠宝投资方面的专业知识,认识到了珠宝升值的巨大潜力,很有几分心动,心里考虑着,若是拍卖会上有值得投资的珠宝,那就买下来,等待升值,反正自己手里一不缺钱花,二能随时来钱,也有实力搞珠宝投资,没准啊,若是搞好了,自己以后还能成为珠宝界知名的大咖呢。
结果,那场拍卖会上出现了一颗名为“东方之蓝色佳人”的蓝宝石,重达五十克拉,被顶级首饰商做成了一条铂金项链吊坠,这个蓝宝石吊坠一经展出,就艳压全场,引得无数赞叹之声,也带起了一股子疯狂抢拍的风潮。从报价时的五百万,一路涨到了七百万。不过到七百万也就到头了,毕竟这颗蓝宝石的重量在那摆着呢,哪怕成色再好,产地再高贵,也受到了重量上的限制,而没有办法拍出更高价。
其实,争相抢拍这颗蓝宝石的人,也没什么大富豪,都是有点小钱,想搞点珠宝投资的小富人,真正的大富豪,不会看上这么点重量的蓝宝石,而且人家也不会拿珠宝来投资。在这群小富人里,邝威虽然不算最有钱的,但他却属于最敢干的,眼看大家都在疯抢这个蓝宝石吊坠,自以为这个升值空间很大,没准过两年,就能卖到一千万甚至更多了,于是咬了咬牙,把大部分的积蓄全部算上,一口气喊出了七百五十万的高价。他的竞争者们要么觉得这颗蓝宝石不值这个价,要么是囊中羞涩,要么是心存犹豫,没人喊出更高的价格,结果最终让邝威得到了这颗有着一个非常华丽的名字的蓝宝石吊坠。
1 蓝色佳人
1 蓝色佳人
江寒听完这个故事后,笑眯眯地说:“那颗什么蓝色佳人在哪,给我瞧瞧?”邝威很有几分机灵劲,闻言做起了交易,道:“我可以给你瞧,我还能送给你,不过你得饶了我,不要杀我。”江寒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虽然你干尽坏事,可也没到非死不可赎其罪的地步啊?你以为我很喜欢杀人吗?”邝威暗里腹诽,心说你小子不要当面骗人了,都已经干掉小黑了,还在我这装什么好人啊,陪笑道:“小黑该死,因为他想绑架你女……林诗妃,可是我,我自问没干什么太坏的事情,所以……不……应该不该死,你别……别杀我。”
江寒摇头道:“小黑不是我杀的,当时我只想制住他,没想到他不小心撞在我的飞刀上,结果抹了脖子,算是自寻死路。”邝威听得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张大嘴巴,只是不敢相信,但用心想了想,他似乎又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而且自己也并不关心小黑是怎么死的,只要眼前这位不杀自己就行,道:“好,我把那个蓝宝石吊坠送给你,当我的买命钱,我也保证以后学好,再也不做坏事了,我可以发誓的。”江寒敷衍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邝威道:“在楼上的保险杠里,有钥匙跟密码,我全都告诉你。”
五分钟后,江寒三人见到了这个“东方之蓝色佳人”吊坠,说实话,这颗蓝宝石给人的第一感觉确实非常惊艳,差不多鸽子蛋大小,被做成了心形,上面切出了几十个切面,如同钻石那样,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散发出深蓝色的光芒,往石头里面看,晶莹剔透,仿佛一下子就能看穿进去,事实上是看不穿的,因为里面是深邃不透光的蓝,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深不见底,令人震撼,令人陶醉,也令人赞叹。当然,不仅仅是这颗蓝宝石漂亮,作为载体的铂金项链也很大气,表面还镶了水钻,亮白色的铂金水钻与深蓝色的宝石互相辉映,越发显得高贵优雅,令人心动。
手里把玩着这个高贵典雅的蓝宝石吊坠,江寒心里已经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想要将其据为己有了,当然,原本邝威也已经将其送给他了,哪怕送的不情不愿,但也到底是送了。江寒也不是自己用,而是想送给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并不是林诗妃。尽管江寒内心确实想送给林诗妃一件稀世珍宝,但眼下他想送给的对象却是刚认不久的姐姐宋娟,既是表示对她赠房的回礼,也是对这个姐姐的一份心意。至于诗妃那里,他觉得以后一定会寻找到一件真正的稀世珍宝来送给她,而现在嘛,她还是不要跟宋娟争了。
旁边高鹏瞪大眼睛盯着这颗硕大的蓝宝石,瞳孔中闪烁出蓝色的光芒,半响赞道:“哇,好漂亮啊,送给诗妃她一定很开心。”孙搏却道:“千万别,至少别现在送。”高鹏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不能现在送?”
孙搏哈哈笑道:“一听你就没有追女人的经验,女人虽然要哄要宠,却不能惯,你要是惯着她,会把她惯坏了的。就譬如这个蓝宝石吊坠,好嘛,七百多万呢,价值不菲,就算要送给诗妃妹子,也要等结婚的时候,婚礼仪式上送给她,也体现出这个吊坠的珍贵,可你要是现在婚前送了呢,那你想一想,你结婚的时候不得送更高级的礼物啊?另外,你婚前送了,结婚送了,婚后不送吗?可总是这样送,又送得起吗?有多少钱你都得花光,攒不下什么私房钱的。而且啊,还会惯坏了诗妃妹子,说不定她就习惯性的跟你要礼物啦。”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江寒与高鹏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江寒笑道:“不过我不打算送给诗妃,我打算送给我姐。”孙搏道:“送给娟姐也没问题啊,正好,你今天本来也是要带她来邝威这儿拿零花钱的,呵呵,这个蓝宝石吊坠本来也是她该得的,是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过她虽然没来,但你可以把东西带回去送给她啊。”高鹏也道:“是啊,娟姐对你真不错,一下子就送了你套价值千万的豪宅,你回礼给她这件蓝宝石吊坠,也正合适。这吊坠正是女人用的,送给她是最合适不过。”
江寒听得暗暗好笑,看来不光是自己觉得取走邝威的财物是天经地义,就连这两位兄弟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由此看来,邝威确实是不得人心啊,笑道:“那就这么定了,这个蓝宝石吊坠,我带回去送给我姐。至于邝威剩下的那不到两百万,就由你们俩分了。”
高鹏与孙搏闻言,都是脸色大变,一个摇头,一个摆手,正待争辩,江寒抢着说:“什么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今天太晚了,银行已经关门,因此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现在,咱们找房间睡觉。至于邝威,把他随便丢在一个房间里就行。”
这话交待完了之后,高鹏与孙搏下到一楼,拖拽着邝威进了一间面积不大的储物室,就让他在这里过夜,至于他被捆着是否影响睡眠,就不去理会了。
邝威不知道他们要拿自己怎样,有些紧张的问道:“兄弟,两位兄弟,不是已经说好了放过我的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在这个小房间里杀人分尸吗?”
孙搏好笑不已,道:“你看侦探小说看多了吧,还杀人分尸,真能联想!放心吧,死不了你,好好配合,明天准放了你。”
邝威怎能放心,又问:“刚才那位老大呢?他说除去买命钱之外,还要我的胳膊腿眼睛什么的,这……这话还算数吗?不会是玩真的吧?”
高鹏嗤笑道:“你不说这个我们都忘了,不过……哈欠,我们都是好心人,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你的,你睡个踏实觉吧,明天跟我们去银行转了账就没事了。”
邝威又惊又喜,半信半疑,道:“真有那么好吗?”
高鹏与孙搏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不耐烦的摇摇头,没再理他,转身出了这个储物间,也没锁门,却也不用担心被邝威逃出去。邝威现在不是木乃伊,胜似木乃伊,身上缠满了绳子,只有腰跟脑袋能动,除非他会飞,否则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之后,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江寒三人各自找了房间躺下,困意袭来,很快都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几人醒过来后,高鹏出去买了早点,回来后哥儿仨饱餐了一顿。至于邝威,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高鹏与孙搏将邝威身上除去手上的绳子没解开之外,全部解绑,推着他坐进车里后排座上,两人一左一右押着他,由江寒驾车,往市区驶去。
路上邝威还说呢:“几位老大,你们就解开我手吧,让我稍微活动活动,我保证不跑,也不做别的小动作,真的。”
江寒置若罔闻,只是认真开车。高孙二人见他没吩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进入市区后,江寒找了家工商银行,把车停在门口,只因邝威剩余的积蓄都在工商银行里存着。
“把他手松开吧!”
江寒自然不可能让邝威手上绑着绳子进入银行大厅,于是邝威由此得到了自由,哪怕只是局部范围内的自由,却也让他放松了不少。
“几位大哥高义,说没杀我,果然没杀我,呵呵,呵呵……”
邝威刚得到自由,就立时送上了马屁,一脸的谄媚笑意,配上他那因为捆绑一夜而完全走形的杂乱头发,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丑。
江寒皱眉道:“没空跟你废话,把头发整理整理,进去转账。”
邝威忙道:“是,是,呵呵……”脸上一直带着笑,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用有些僵硬的右手随便捋了捋头上的乱发,想要尽量恢复背头的发型。
一分钟后,江寒跟在邝威身后,进了银行。高鹏与孙搏两人留在车里没动,这也是江寒特意吩咐的,毕竟三个大男人跟着一个男人办理转账,怎么看怎么别扭,为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还是低调点吧。
邝威的银行卡是白金卡,因此进入大厅后,直接走vip通道就是,而省了拿号排队。江寒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在窗口前,邝威把卡递进窗口,问道:“先查余额,再转账。”
余额很快就查出来了,这张银行卡里还有一百九十多万多点,也证明邝威没有撒谎,至少,他在工商银行的积蓄只剩这不到两百万,至于他在别的银行是否还有存款,就不知道了。不过,江寒也没有查他其它银行账目的意思,拿走那个蓝宝石吊坠外加这一百多万,也算是对他重惩一番了,没必要把他搜刮干净,真要是那么干了的话,就太不光棍了。
“转多少?”
邝威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寒,仿佛即将被他从身上割肉一般。
江寒道:“一百八十万就行了,剩下的你留着花吧。”
邝威听了这话,表情非常的丰富,似乎有点庆幸,也有些惊讶,还有几分肉疼,最终全部转化为无奈,转过头对柜台里的女职员说出了这个数字,手里也把江寒的银行卡递了进去。
转账程序很快就走完了,邝威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江寒说话算话的话,那自己这场噩梦就算是结束了。
江寒自然是说话算话的,道:“你可以走了,以后多做好事。只要你做好事,就算我再碰上你,也不会对你怎样。”
邝威点头如同小鸡吃米,在尴尬的笑中快步出了银行。
江寒没有跟出去,而是坐在了窗口前,又把自己的卡递进去,道:“我也要转账,转两笔,每笔两百万,这是转账卡号……”说着将手机递进窗口,手机上记了高鹏与孙搏两人的银行卡号,也都是工行的。
“老弟!”
江寒正等着呢,身后忽然响起孙搏的话语声,回头望去,见他已经站在自己身后,问道:“怎么了?”孙搏低声道:“邝威出去了,他说是你让他走的,我进来跟你确认一下。”江寒笑着点头道:“是,我是放他走了,不用拦着他。”孙搏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还干吗呢?”江寒道:“没干什么,马上就好。”
两人等了两三分钟,业务也就全办完了,等走出银行回到车里,江寒说道:“我从邝威户头上拿了一百八十万,你们俩一人能分九十万,我又给你们一人发了一百一十万的奖金,算作破掉绑架案的最终奖金,因此你们每人应该分到了二百万,抽空你们可以去银行查一下。现在没什么事了,就回东海了。”说完,发动引擎,驾车上路。
高鹏与孙搏听了这话,都是满脸的不好意思,毕竟华国人羞于谈钱的天性在那摆着呢,何况是面对这么一大笔钱,二人都觉得自己没干什么,没资格领受这么一大笔奖金,都想推拒,不过二人也都熟悉江寒的性子了,但凡他决定了的,那就是决定了,再想劝他更改很难,更何况,他如此大手大脚的背后,肯定也有大笔的钱财在支持,既然他完全没把这两百万放在眼里,那自己二人也就别矫情了,太矫情反而显得小气,还不如通过日后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报他呢。
高鹏非常感慨的对孙搏道:“我大学毕业后在东海工作了五年多,攒下来的钱,连一个洗手间都买不起,可跟江寒做事以后倒好,这才几天啊,也就是一个月多点吧,前前后后就赚了将近三百万了,再算上咱们之前云居寺寻宝,我分了四百多万,加起来我现在也有七百万了呢,在东海买套差不多的房子是轻轻松松。唉,说起来跟做梦一样,都不敢相信,人生就这么反转了。”
2 追梦人
2 追梦人
孙搏也颇有感触,道:“我跟你也差不多,退伍后干这干那,都不赚钱,再娶了个败家媳妇儿,这么多年更是一点钱都没攒下来,不过自打我遇上江老弟,这财运就来了,先是寻宝分了四百多万,又跟着老弟一起做事,拿了这么多奖金……我跟你一样,都感觉是在做梦。哎,什么都别说了,以后啊,咱就踏踏实实跟江老弟做事,前途大大滴啊,哈哈!”
江寒边开车边听二人说,心里也有些感慨,更有几分得意,毕竟是帮两个兄弟“脱贫致富”了,尽管这些钱的来路不算太正派,可也绝对不肮脏,应该属于“劫富济贫”或者“红吃黑”的范畴,反正,无法掩盖自己助人为乐的事实,当然,自己不仅喜欢助人为乐,更是乐善好施,比如……
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高鹏,帮我留意下苏中市孤儿院重建的事,一旦开始重建,就要立即通知我。”高鹏问道:“我知道,你是想捐款对吧?也算我一份,现在我赚钱那么容易,也不能一门心思钻在钱眼里,也要学你多做好事。”江寒笑道:“已经算你一份了,你忘了,最初从邝威手里敲来的几百万,不就有你一份嘛。对了,孤儿院长吕爱民的案子,有消息了没?最近也没关注。”高鹏道:“还没有吧,那毕竟是件大案子,又涉及到苏中市官场丑闻,估计没那么快捅出来的,说不定啊,这件事还会遮住不报。”
江寒听得双目中闪过一抹寒光,苏中市有关部门为了遮丑,隐瞒这件案子不报出来,倒还可以接受,只要他们不放过吕爱民就行,反之,如若他们放任吕爱民的罪责不理,那自己就要把吕爱民纵火烧楼害死无辜孤儿的事情捅到互联网上去,倒逼苏中市相关部门调查处理吕爱民,总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死去的那七个孤儿讨个公道。
车速飞快,一个多钟头以后,三人已经回到了东海,不过还没到市区。
江寒给林诗妃拨去电话,问她是否跟林如龙送林父林母去机场了,得到了确认的答复,又问用不用去机场接她,这回却被否掉了。
“你们为了抓绑匪,辛苦好几天了,前天夜里又整宿没睡,趁今天周末,多休息会儿吧,补补觉,我这儿有我哥开车,用不着谁接送。我从机场回去就奔华天加班,等晚上下班你再来接我。”
林诗妃话语声清脆入耳,非常动听,又透着对他独有的亲昵温柔味道,令人听了更是心情愉快之至。江寒心想这也就是她没在身边,要是在身边的话,一定想都不想,就把她搂进怀里,先狠狠亲上一口再说。
又行一阵,车子到了市区,这时高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江寒,你说我现在打电话给刘娜娜,约她出来吃午饭好不好?今天不正好是周末吗?她应该有空吧?”
听他提到刘娜娜,江寒很自然想到了老同桌甄洁身上,想到她看到男朋友许昭阳背叛的照片也有几天了,不知道她现在心情恢复了没有,又有没有跟许昭阳分手,真想当面问问她,正好跟高鹏与刘娜娜凑成两对,也免得高鹏第一次约刘娜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尴尬,便点头道:“当然好啦,不过你先别打电话,我先问问甄洁,看她有空没有,她要是有空,咱们四个小聚一下,也给你追求刘娜娜做个铺垫,嘿嘿。”
高鹏也正觉得单约刘娜娜出来尴尬呢,听他这么一说,非常高兴,道:“好啊,那你给甄洁打电话吧。”
电话很快就打了过去,高鹏今天运气还真不错,或者说是江寒运气还不错,甄洁今天正好不上班,而且更巧的是,她正在跟刘娜娜逛街,如此也就省得高鹏单独给刘娜娜打电话了,江寒当即提出请二女吃饭,顺便提了一嘴高鹏也会去。
甄洁心情似乎不错,闻言反问道:“你打算请我们吃什么啊?”江寒先对副驾驶位上坐着的高鹏做了个ok的手势,才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啊?你们想吃什么,我就请吃什么。”甄洁道:“你等下啊,我问问娜娜。”
随后电话里传来二女的讨论声,过了好一会儿,甄洁叹道:“我们也不知道吃什么好耶。”江寒一阵无语,心说等你们讨论半天,就讨论出来这么一个结果啊,却也不恼,道:“好吧,那我们先赶过去,等聚齐了再商量吃什么好。你们在哪啊。”
挂掉电话后,江寒把甄洁的位置所在告诉了高鹏,问他怎么走,他在东海生活工作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算是个本地通了。
高鹏兴冲冲的说:“干脆,我来开车吧,我直接开过去不得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省了口舌,江寒便把车子停在路边,两人各自下车,交换了位置,接下来的路途,便由高鹏驾驶。
江寒回过头,看着孙搏,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哥哥,我们俩约了女同学一起吃饭,你一块来吧?”孙搏多有眼力价啊,闻言忙道:“不了不了,你们同学聚会,我跟过去算什么事儿啊?不用管我,你们去你们的,我自个儿找饭辙去,吃完饭我四处逛逛,熟悉东海市区的道路。”江寒也不勉强,笑道:“好,那等吃完饭再联系。”
在一个繁华路段,按孙搏的要求,高鹏停下车,把他放了下去,之后驾车续行,又过了一刻来钟,终于赶到了甄洁所说的那家商场外面。这是一家东瀛独资的大型商场,在国内小有名气,尤其很受追求时尚的年轻人的欢迎与推崇,而且今天又是周末,因此商场内外人流量车流量都很大,商场前那略嫌小气的停车场早就停满了车,因此高鹏只能把车停在路边。
“怎么办?”高鹏有些犹豫的问道,又道:“是叫她们出来,还是咱们进去找她们?”
江寒笑道;“她们还没出来,那就肯定是还在逛,怎么能叫她们出来,当然要进去找她们了。走吧,下车。”高鹏皱眉道:“可是这没停车位啊,就这么停车,会不会被交警贴条?”江寒哈哈大笑起来,笑道:“贴毛啊贴,咱们这车连车牌都没上呢,哪个交警给这样的车贴罚单啊?呵呵,走吧。”
二人笑着下了车,并肩走入商场,路上江寒已经摸出手机,给甄洁拨去了电话,等接通后一问,二女正在三层看衣服呢,便乘斜梯直奔三楼而去。
几分钟后,四人在三层一家时尚品牌店外碰了面。江寒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老冤家甄洁,高鹏也见到了准备发起追求战役的刘娜娜,心情自然是各有一番激动。
甄洁与刘娜娜都是美女,如果按当下的“美女”标准来说,两人还都能说是大美女,当然,按这个标准说的话,林诗妃、周晓萌、苏倾城那样的就只能列入超级美女了。不过又有一句老话,叫做“各花入各眼”,甄洁虽然不如林诗妃等女子更美,但在江寒的眼里,却并不逊色半点。
今天甄洁难得脱下了那套经常穿在身上的必胜客经理工作服,换了一套裙装,一条略嫌素净的青色连衣短裙,头发披散着,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味道,脸上浓妆淡抹,显得越发秀美,却又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不知道是近视眼镜还是装饰用的护目镜,裙摆之下,两条修长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面,未着丝袜,脚上踩着双白色的高跟鱼嘴凉鞋。
这样一身休闲时尚的打扮,让江寒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尤其是她脸上那副墨镜,更给她增加了几分知性书卷气,使得江寒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居然产生了几许情怯之意,很是自惭形秽,之前刚锻炼出来的在她面前挥洒自如的能力,在这次重遇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这辈子算是死死被她克制住了。”
江寒心里暗叹了口气,再一次发现自己面对这位老冤家是如此的无力。
甄洁对他似乎没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见他赶到,位于眼镜之后的秀气眸子平静的看着他,脸上也没出现什么神情变化,道:“你们来得挺快啊,可是我们还没逛完,娜娜还想买条裙子呢。”
此时刘娜娜已经跟高鹏打完了招呼,闻言笑道:“是啊,我还想买条裙子呢,你们不介意等我一会儿吧?”不等江寒说什么,高鹏抢着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呵呵,你看到喜欢的了吗?要不我帮你挑挑?”刘娜娜蹙眉道:“还没呢,不知道什么样的好看。”高鹏道:“我帮你挑。”刘娜娜奇道:“你帮我挑?你会挑吗?”高鹏道:“我又没给女孩子买裙子的经验,怎么会挑?但我有审美水平啊,我至少知道女孩子穿什么裙子好看。”刘娜娜嘿嘿一笑,道:“倒是有点道理。”高鹏趁热打铁道:“走吧,我跟你瞅瞅去,你有喜欢的品牌吗……”说话间,带着刘娜娜往前行去。
江寒看得暗暗惊讶,真是看不出,高鹏居然很会泡妞,三言两语就忽悠的刘娜娜跟他走了,自己之前还以为他在追求女孩子方面是个菜鸟呢,现在看来,自己才是大大的菜鸟一个,至少,自己就没法对甄洁这样。
江寒看着二人走远的时候,甄洁却在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会儿,等高鹏二人转过楼层拐角了,江寒转脸看向甄洁,对她一笑,低声道:“高鹏想追刘娜娜呢,你作为刘娜娜的好友兼闺蜜,平时可得帮衬着点。”甄洁闻言微微吃惊,道:“什么?高鹏想追娜娜?”江寒点点头,见她表情有点匪夷所思,问道:“怎么?不行吗?”甄洁愣了下,道:“行是行,不过……”江寒问道:“不过什么?”甄洁抿了抿嘴,有些为难的说道:“娜娜想找个东海本地人结婚,但高鹏明显不是。”江寒皱眉道:“找东海本地人?为什么?就为了东海的户口?”
甄洁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秀眉一挑,瞪着他说:“什么叫就为了东海户口?人家既然能选择嫁给谁,为什么不选嫁东海人?难道身为苏中人,就只能嫁给苏中人?在同等条件下,东海户口就是比苏中市户口强,而且强得多,娜娜不论是为自己医疗养老考虑,还是为子女今后升学发展考虑,嫁给东海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江寒听了还是有点不爽,反唇相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甄洁横他一眼,道:“正说娜娜呢,你说我干什么?”江寒笑道;“你不也找了个东海人作男朋友吗,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甄洁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过头,道:“别跟我提许昭阳。”江寒点头道:“好,我不跟你提他,还是说高鹏跟娜娜的事情。没错,娜娜为自己为子女考虑,有更高层次的追求,是人之常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没人有资格强行改变她的意愿。但你刚才也说了,在同等条件下,可如果高鹏的条件比大多数东海人更好呢?”
甄洁转回头来,双目沉静的看着他,道:“咱俩说这个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娜娜会不会接受高鹏,要看她自己,咱们说得再多也没用。”江寒笑着说:“怎么没用?你在娜娜面前多帮高鹏说说好话,肯定会有很大帮助的。”甄洁无奈的横他一眼,道:“我真要是那么做了,就是害姐妹了。”江寒叫道:“噫,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说的好像高鹏很不堪似的。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我也不勉强你,但我会让你看看,高鹏会比大多数的东海人都强,而且是强得多。”甄洁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道;“难道高鹏跟你一样,也是特……特工?”
3 小伎俩
3 小伎俩
江寒笑着摇摇头,迈步缓缓向前走去。甄洁瞪了他背影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绕过拐角,视野中却失去了高鹏与刘娜娜的身影,估计二人正在哪家店里看裙子呢。既然这样,也就不用着急追上去了。江寒也没理会甄洁,只是溜溜达达的往前走,目光左右四顾,扫视着今夏最新款的女式衫裙。
蓦地里,甄洁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看了看,脸色一沉,就把电话拒了。
江寒留意到她的表情与动作,估计是许昭阳打给她的,心中很想知道,他俩关系沦落到哪一步了,是仅仅吵了次架而已,还是已经正式分手了,有心问问她,又觉得现在还不到火候儿,等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她心情转好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他刚想到这,甄洁手机又响了,她却很快再次拒接,就这样连续拒接了三次,最后一次她似乎没有耐性了,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江寒暗里嗤笑了声,也没说话。
“好啊甄洁你个……你个贱……,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原来你跟这个混蛋在一起!”
自江寒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江寒与甄洁都听到了这声音,一齐回头望去,却见自刚刚经过的那个拐角处,大步流星赶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不过这男子英俊的面孔因为怒火而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活脱脱如同人间恶鬼一般,令人不忍睹视。
这男子正是甄洁的男朋友许昭阳,不知道怎么会从江寒与甄洁身后追了上来,但随后江寒就明白了,因为就在许昭阳身后拐角处,很快追来了高鹏与刘娜娜,看来是二人带着许昭阳追过来的,但新的问题来了,许昭阳又是怎么碰到二人的呢?
许昭阳怒气冲冲的走到甄洁身前,先狠狠瞪他一眼,又看向江寒,等看到他脸上的时候,双目中都要喷出火来了。忽的,许昭阳抬起右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向江寒。江寒不闪不避,只是面带冷笑看着他的拳头打过来。
许昭阳拳头打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将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低头看了看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下意识退了一步,不知道在搞什么把戏。
而这当儿甄洁也开口了,声音很冷:“许昭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缠着我,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现在请你离开。”
江寒听到这话,心中大喜,又惊又喜的看向身边佳人,她果然跟许昭阳这个渣男分手了?哈哈,那可是太好了,不枉费自己一番工夫,从今以后,她就恢复自由身,再次成为无主之花了,自己岂不是有多多的机会再次进入她的心田?
许昭阳听到甄洁的话,已经忘了继续殴击江寒,怒道:“因为这小子?”说完转目看向江寒,双目中又喷出火一样的目光来。
江寒暗暗点头,心说许昭阳你这话说对了一半,确实是因为我,你们才分手的,但并非因为我的介入。
甄洁摇头道:“不关他的事,我们性格不合,所以分手,你不要多想。好了,你可以走了。”
江寒听了这话,心里很有点郁闷,甄洁明明是因为他花心乱搞才跟他分手的,怎么说是性格不合呢,难道临分手了还要照顾他的面子?又难道她心里还喜欢着他?
许昭阳怒道:“性格不合?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才发现性格不合?婚礼都要定下来了,你跟我说性格不合?你……你特么的说个别的理由也行啊,拿这个糊弄我?我看你就是因为这小子才跟我分手的,你敢不敢承认?”
江寒听他把战火烧到自己头上来,忍不住有气,截口道:“没错,她就是糊弄你呢,她跟你根本不是性格不合……”甄洁闻言大惊,叱道:“江寒你瞎说什么!”
许昭阳听了却很意外,紧张的问江寒道:“她为什么糊弄我?是因为你吗?”江寒冷笑着对许昭阳道:“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太渣,有句老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龌龊的事,就一定会被人知道,你别以为别人都被你蒙在鼓里……”
“够了!”甄洁忽然冷声喝道,狠狠瞪了江寒一眼,道:“你别说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许昭阳却已经气得满面通红,叫道;“不行,让他说完,姓江的,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我做了什么龌龊事了?你这是污蔑我,赤果果的污蔑我,今天你他妈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江寒嗤笑道:“你还非要我当众揭破你的丑事,拆穿你的渣男面目吗?前几天傍晚,是谁搂着一个妹子的腰,带她去外滩吃饭啦?”
此言一出,许昭阳便是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做贼心虚起来,嘴上兀自否认道:“你……你胡说,你污蔑我,我才没带着妹子去外滩吃饭呢,你……你肯定是看错了人,没有的事情!”
江寒转目看向甄洁,道:“我可以给他看证据吗?”甄洁已经变得极其不耐烦,也不理他,只是面色深沉的看着他。
江寒点了点头,对许昭阳道:“我老同学想给你留点面子,所以我也就不给你看证据了,你可以走了。”许昭阳色厉内荏的叫道:“什么证据?你能有什么狗屁证据了?你肯定是污蔑我。我不信你有证据,你拿出来给我看看。”江寒摇头道:“你快走吧,别搞得我们没心情吃饭。”许昭阳暴躁的叫道:“不行,你今天必须拿出证据来,否则谁也别想走。”
“给他看!”
旁边甄洁再也忍不下去了。
江寒如奉纶旨,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照片,转过去给他看。
许昭阳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震惊、郁闷、纠结、恐慌、绝望……交织在一起,表情极其丰富,如同在野外求生的时候不小心吃下了一颗毒菌,自己当时并不知道,现在才被队友提醒。
甄洁语气冷鄙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许昭阳呆了呆,忽然叫道:“这……这照片是ps的,是他陷害我的……啊,我明白了,他喜欢你,想把你从我手中抢过去,所以特意制作了假照片来陷害我,让你误会我厌恶我,他好趁虚而入,哼哼,一定是这样的,你不要被他骗了,这照片是假的啊,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江寒呵呵一笑,道:“好啊,你说我照片是ps的,我还有视频呢,难道你非要我亮出视频来吗?”
许昭阳听说还有视频,又惊又怕,再也说不上话来,他心里明白的很,对方拿出照片的证据,自己还能说是ps的,可对方要是再拿出视频来,自己可就无话可说了,心中生出十二万分的疑惑,他***,这小子是怎么把自己约炮的画面捕捉到的?
他又哪里知道,江寒手里根本没有视频,这么说只是诈他的,而他也很配合的被吓住了。
甄洁深深看他一眼,冷冰冰的道:“别再缠着我,我警告你。”说完转身便走。
此时仍然心存侥幸的许昭阳忽然灵机一动,又找到一个新的借口,道:“亲爱的,你别走,你听我说,那个女孩其实是我……是我干妹妹,那天她非要缠着我去吃饭,还非要我搂着她的腰过马路,跟我闹着玩,你不知道她很顽皮的,结果我过马路后忘了松开她的腰,却不知道怎么被这小子给拍下来了,他这是借机发挥,想害我,其实那女孩是我干妹妹的……”
他这番解释,只换回了甄洁的一声冷笑,甄洁也不是傻子,相反,她比一般人还更聪明,要不然也当不了必胜客店经理,她心里清楚着呢,如果照片上那女孩真是许昭阳干妹妹,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说明,又怎会先说江寒ps了照片陷害他,很明显,是他刚刚想出来的解释之词,就这还想骗人呢,哼哼,真是天真。
江寒对许昭阳一笑,低声道:“其实我没有视频,只有照片,你被我骗了,呵呵。”说完转身追了甄洁去。
许昭阳又惊又气,又急又羞,忽然快跑几步,猛地飞起右腿,一脚狠狠蹬向江寒的后腰。
许昭阳身后的高鹏眼见分明,忙示警道:“江寒小心!”
江寒仿佛没听到一样,仍是追向甄洁。可其实就连甄洁都听到高鹏的示警声了,也已经停下身回头看来,也看到许昭阳正在飞踹江寒,吓得微微启唇,想要提醒江寒,却已经来不及了。
许昭阳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到江寒身上,不过他自己并没有踹中敌人的欣慰感受,因为他在踹中江寒的时候,感觉没有踹上力气,仿佛刚踹到江寒身上,他自己就冲了出去,自己的一脚只是送了他一程而已,心中好不纳闷。
江寒那边厢却是受力不轻,被踹得身体前冲出去,脚下踉跄,似乎随时都会扑倒在地。不过他并没有扑倒,因为他身前一米远处就是甄洁。甄洁见他被踹飞过来,又是惊讶又是紧张,忙伸手想要扶住他。江寒却也不偏不倚的扑向了她,最终扑到她身上,将她抱个满怀,却因前冲的势头太大,又抱着她往前冲了两步,才堪堪停下。而此时甄洁的双手已经扶在他腰间。
两人竟然抱在了一起!
许昭阳、高鹏、刘娜娜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大跌眼镜。高鹏甚至低声说道:“这样也行?”
甄洁却没觉得这个拥抱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救急嘛,关心的问江寒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江寒轻轻松开她的身子,对她展颜一笑,道:“没事,谢谢你了。”
江寒的笑容有点怪,或者说是有点坏,因为这个拥抱是他故意促成的,他故意被许昭阳踹中,然后借着前冲的势头抱了下甄洁,但他并没有猥亵甄洁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她亲近一下,既是身体上的亲近,也能促进两人心灵上的亲近。
年轻男女,抱过跟没抱过就是有差别的,哪怕这种搂抱出自于无意。
甄洁自然不知道江寒心底这个可笑而又单纯的念头,她侧头看向许昭阳,一脸寒色,怒道:“许昭阳你敢随便打人?”许昭阳定了定神,嗤笑道:“我打他怎么了,他不该打吗?他上次还打我了呢。”
江寒对甄洁柔声道:“别理他了,走吧,我们去吃饭,别因为他影响心情。”
甄洁点头道:“好,走吧,你还能走路吧?”
江寒这一脚还真没白挨,不仅成功搂抱了一次心中的女神,还就此得到了女神的关心与体贴,怎么说都是大赚特赚,他也因此非常开心,当然也只是在心里开心,脸上还是装作受了委屈,道:“还能走,就是有点疼,我忍着点吧,走吧。”
甄洁幽幽叹了口气,可怜的看着他,道:“那就走慢点,走吧。”
两人在前并肩而行,后面高鹏与刘娜娜也忙追了上来,问候被踹了一脚的江寒。
许昭阳瞪眼看着四人越走越远,面部五官已经完全扭曲了,不时的咬牙切齿,拳头早就捏得死死的,上面的血管与青筋都冒了出来,但他没有追了江寒去,而是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寒四人很快出了商场,刘娜娜正在给甄洁道歉:“都怪我,许昭阳之前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跟我在一块,我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吵架,就把地方告诉他了,他这才能找过来找到你,谁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小洁,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哦。”说完又给江寒道歉:“江寒真对不起,要不是我,许昭阳就不会找过来,你也就不会挨这一脚,你没事吧?许昭阳太欺负人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4 中介与月老
4 中介与月老
江寒摇摇头表示没事,心里却在暗暗欢喜,今天多亏许昭阳找过来,踹了自己这一脚,否则还没机会与甄洁亲近呢。
甄洁安慰刘娜娜道:“不怪你,怎么会怪你呢,是我没把跟他分手的事情告诉你,你才误会了,你不用道歉,也不要往心里去……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她这话说完,刚才的小风波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没必要再挂在嘴边。
江寒笑道:“你们想吃西餐还是中餐?”甄洁淡淡地说:“什么都行。”
刘娜娜问道:“江寒你有吃西餐的好地方吗?”江寒点头道:“那就西餐?走,我带你们过去?你们开车了吗?”
二女一齐摇头,江寒笑道:“那就跟我来吧。”说完当先在前领路,把二女领到了停在路边的x5旁。
这辆矿石白的x5,甄洁是知道的,江寒得到这辆车的全过程她都看在眼中,刘娜娜却不知道,她看到这辆车,不免有些惊讶,问道:“咦,江寒,这辆车是你开来的?谁的呀?”高鹏立即答言道:“江寒开来的,当然是他的了,这是他新买的。”
刘娜娜大为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寒,道:“这是你买的?这车……少说也得一百多万吧?”江寒道:“准确地说,是朋友送的,不过我本来也要买来着。好啦,上车吧。”
四人很快上了车,不过四人坐得很有点意思,江寒与高鹏两个大男人坐在前排,甄洁与刘娜娜两个女人坐在后面,倒也泾渭分明,正是老同学小聚的场景,而非两对情侣小聚。
江寒与高鹏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失望之色,因为两人都想与各自的女神并排而坐,不过眼下关系还不明朗,只能这样了,其实能坐在一辆车里,已经可以知足了,毕竟也算是有一定的亲热度了。
接下来,由江寒驾车,前往外滩那家jin borges西餐厅,也是江寒招待朋友经常去的地方,已经数不清去了多少次了,还真没白费餐厅老板送他的那张会员卡。
路上,刘娜娜打趣江寒道:“江老板,你现在做什么大买卖呢,能不能拉我一把啊,我也想买x5,可惜赚不到钱啊。”江寒听得心中一动,问道:“娜娜你现在什么工作?”刘娜娜语气低落的道:“在一家公司做行政,唉,一点前途都没有,整天就是混日子,说是白领,其实还不如没领呢。”江寒笑了笑,问道:“行政,跟秘书工作性质应该差不多吧?”刘娜娜道:“差不太多,其实我在上家公司就是做的文秘,也没什么意思。”江寒道:“这样吧,娜娜,你要是想做份有挑战性的工作,我可以推荐你一个秘书的职位;当然,你要是想享受人生,那就等以后什么时候找个有钱老公嫁了。”
刘娜娜一听来了精神,伏到身前座椅靠背上,凑近了他问道:“有钱老公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我慢慢找吧,你说的这个挑战性的工作是什么意思?秘书工作吗?”江寒点点头,道:“我所在的集团总裁,身边现在缺一个秘书,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试试。”刘娜娜又惊又喜,问道:“什么集团?干什么的?”江寒道:“华天集团,搞安防产品与技术的,国内安防产业里的老大,总裁是内地富豪榜里的新晋。”刘娜娜惊喜的双眼放光,道:“那我能行吗?给这么大的集团总裁当秘书,我怕我干不好呀。”
旁边一直带笑听着的高鹏听到这,插口道:“那个总裁人很和气,也很好的。”刘娜娜看向他,道:“是吗?”高鹏点头道:“是啊,还是个女的呢,而且年纪跟咱们差不多大。”刘娜娜惊得张大了口,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江寒听了二人的对话,灵机一动,自己何不把这个人情送给高鹏呢?让刘娜娜承他的人情,也有利于二人感情的增进加深,想到这,自得一笑,道:“高鹏跟这位女总裁的关系不错,说话比我说话管用,娜娜你要是有意的话,就让高鹏跟那位女总裁说说,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
高鹏机灵无比,一听就明白了,江寒这是要把这个大大的人情送给自己,心下对他非常感激,讪讪地说:“我跟那位女总裁关系还……还行吧,她……她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
刘娜娜脸上现出向往而又惶恐的神色,道:“可我就怕我干不了啊,毕竟是一个集团,服务的又是一个总裁,我之前伺候的只是一个小公司小老板。”
江寒正色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了的,就看你有没有信心干好。只要你有想要干好的态度,什么都能学会的。难道甄洁的必胜客店经理,她自打大学一毕业就能干?”
甄洁嗔怪的横他一眼,道:“拿我举例子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自己不是……哼。”
她似乎想说江寒现在的真实身份是秘密特工,但想到为他保密,就只好停下来不说。
刘娜娜犹豫的说:“那我就……试试?不过……我不能先辞职的,因为万一那位女总裁看不上我,我还得回原公司上班呢。”
江寒道:“这个当然没问题,那……高鹏,等回去后,你就帮娜娜跟那位女总裁说说吧。”
高鹏乐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脸上一本正经的道:“嗯,我抽时间问问她,一定要给娜娜一个面试的机会。”刘娜娜感激不已的看着他,道:“高鹏,要是我能面试成功,我一定要请你吃饭。”高鹏大义凛然的道:“哎,说这客气话干什么,是不是老同学啊?”刘娜娜感激的笑笑,刚要说什么,高鹏又道:“……对了,你打算到时候请我吃什么啊?”
听了这话,江寒与甄洁都差点没笑出声来。
刘娜娜也是好气又好笑,抬手打了他肩头一下,嗔道:“讨厌,大喘气,还以为你真客气呢,原来是假客气。”
四人说说笑笑,一路倒也不嫌寂寞,很快到了那家西餐厅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后,四人在江寒带领下,径往目的地走去。不过江寒有意无意的凑到了甄洁身边,而高鹏也缠着刘娜娜说话,于是四人终于分成了两对,当然,只是位置上的两对。
忽然,甄洁偏头瞥了江寒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江寒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笑问道:“怎么了?”甄洁道:“不对。”江寒有点纳闷,问道:“什么不对?”甄洁犹疑的盯着他,问道:“之前许昭阳踹你的时候不对……我知道你功夫很好的,而且高鹏也提醒你了,你为什么没躲开他那一脚?”江寒失笑道:“我又不是神,我怎么会知道他要踹我,躲不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甄洁皱眉道:“那你也应该回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嘛,高鹏都喊你小心了,我都回头看了,可你为什么连头都没回?”江寒忍住笑道:“来不及嘛,你以为我不想回头看啊。”
甄洁不太相信他的话,只是怀疑的看着他。
江寒笑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挨他那一脚,然后趁机抱你吧?”
这话就有点暧昧了,非一般的关系可不能这么说,江寒自觉跟甄洁的关系还不到这一步,但也差不多了,因此说出这话来,也算是试探甄洁的反应,进而判断在她心目中,她跟自己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
甄洁翻了个迷人的白眼给他,转开脸去,却什么都没说。
江寒笑道:“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耻吗?”甄洁还是不理他。江寒道:“好吧,如果我真有那么无耻,你会怎么样?”甄洁侧头瞪向他,道:“我会把你做成牛排。”江寒哈哈笑道:“做也是做成人排啊,怎么也做不成牛排,我又不是牛。”甄洁忍俊不禁,白他一眼,没继续跟他贫嘴。
江寒笑嘻嘻的瞧着着她,心里头非常欢喜,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学生时代跟她嬉笑打闹的感觉。
四人来到jin borges西餐厅,江寒直接亮出百试不爽的会员卡,立即被服务员请到了餐厅内位置最好的桌位旁。此处僻静优雅,又靠着窗,窗外就是波澜壮阔的黄浦江,一边品味着美味的西餐,一边与好友闲聊,偶尔还能望望江上的风景……想一想就令人陶醉。
“怎么坐啊?”
高鹏看到这桌的座位是两排对着的双人沙发,有心跟刘娜娜坐一起,又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便试探了一句出来。
江寒接口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老同桌坐一起啦,我跟甄洁坐一块,你跟娜娜坐一块。”
刘娜娜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对甄洁道:“有人要跟我抢你哎,而且打的是老同桌的旗号,我抢不过他呀怎么办。”甄洁淡淡地说:“别理他,咱俩就坐一起。”刘娜娜笑道:“还是别了吧,好歹人家请客呢,我就给他这个面子吧,呵呵。”说完把她推到了江寒身边,自己走到了高鹏那边。
江寒非常满意刘娜娜的表现,赞许的对她一笑,道:“别愣着啦,赶紧坐吧,坐下点餐。咱也不必按西餐的吃法走,就点了一起吃得了。”
四人纷纷落座,二女都坐在了里面,江寒与高鹏坐在外边,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哇,好贵啊!”
刚刚翻开菜谱的第一页,刘娜娜就被吓到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此时点餐的服务生还没走过来,倒也不用担心因这句话出丑。
这家西餐厅的消费本来也不便宜,人均消费在大几百,随便一道菜肴都是三五百,红酒更是轻松过千,也难怪刘娜娜会被吓到。
甄洁对此倒是并不惊讶,淡淡地说:“没事,随便点,反正有人请客呢。”说这话的时候,看也不看江寒一眼,但语气明显就是冲他说的。
江寒面带微笑觑着她,享受着与她这难得的小暧昧。
旁边高鹏笑道:“今天这顿饭我请客吧,也不能每回都让江寒请吧。”江寒趁机在刘娜娜面前帮他美言,看着刘娜娜道:“高鹏换了个新工作,最近一段时间混得不错,他请倒也应该,他最近还打算在东海买房呢。”
刘娜娜闻言果然对高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高鹏你打算买房?在哪个区买啊?”高鹏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还没决定呃,之前江寒跟我说,他有个朋友要卖滨江区的房子,说可以卖给我,不过还没见面谈呢。”刘娜娜吃惊的道:“滨江区,好家伙,那可是中心城区呢,老市区,那的房子要四五万一平呢。”高鹏讪笑道:“还行吧。”刘娜娜听他说的表面上很谦虚,实际上是不谦虚,忙又问他:“你打算买多大的呀?”高鹏嘿笑道:“还没想好呢,你觉得应该买多大的啊?”刘娜娜瞪着圆圆的大眼睛道:“能买大的当然是买大的啦,要考虑父母孩子,你跟你老婆还要住一间,三室最好。”
高鹏点头道:“那就尽量买三室的吧。”刘娜娜越发的震惊了,道:“三室的最少一百平上下,按滨江区的房价水平算,总价就要五百万左右,你……你哪来那么多钱啊?你是贷款按揭吧?”高鹏听得出,她这并不是怀疑自己没钱,而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富二代官二代,理论上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讪笑道:“我打算全款。”刘娜娜惊得嘴巴张开合拢不上,半响没言语。高鹏不怀好意的道:“到时候买好房子,还要请你们到家里玩呢。”刘娜娜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瞪眼看着他,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5 帮衬
5 帮衬
也不怪刘娜娜这副表现,实在是以往的高鹏混得太烂,不要说比不上李红兵那样的暴发户,就连中等水平的同学,高鹏也比不上。刘娜娜以前虽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但也认定他是个没什么前途的家伙,也因此,眼看他现在居然要掏出五百万买房,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她心里甚至在怀疑,高鹏是不是刚抢劫了银行。
江寒帮腔儿道:“高鹏不只要买房,还要买车,以后说不定还要搞搞投资什么的,不过我觉得吧,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老婆,毕竟岁数也不小了,娜娜你说是吧?”刘娜娜惊奇的问道:“高鹏是不是抢银行了啊?”江寒哈哈笑出声来,道:“抢银行不是作死?”刘娜娜皱紧眉头,道:“不抢银行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江寒坏笑道:“你想知道,以后有空自己问他啊。”
刘娜娜好奇而又羡慕的看向高鹏,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江寒故意逗刘娜娜道:“娜娜,你身边有没有年轻貌美的闺蜜啊什么的,介绍给高鹏一个啊?不过那些想要嫁东海本地男人的就算了,我们高鹏可没有东海户口。”刘娜娜脱口说道:“有没有东海户口无所谓啊,只要有钱就行了呗。所谓的东海户口,不就是为了自己活得更保险,子女更有前途嘛?说白了还不是没钱吗?有钱谁稀罕东海户口啊。”江寒点头道:“有见识,说得好!”说着对身边甄洁低声道:“当面打脸啊,有没有?”
甄洁知道他在报复自己之前在商场里跟他说的那番话,就是两人关于东海户口争辩的那番话,自己当时坚持说是刘娜娜非东海人不嫁,结果现在刘娜娜当场否认,这个家伙可算逮到理了,这是羞辱自己来了,没奈何的横他一眼,也没理他。
不得不说,甄洁的性格改变很大,当年上学的时候,活泼而又开朗,江寒跟她同桌的时候,就算江寒不惹她,她也会主动招惹江寒,现在倒好,变得娴静冷傲,对人爱答不理,这一点令江寒着实有点头疼,不过,他也很喜欢这种性格,这样才叫女神嘛。
江寒对刘娜娜道:“那你就帮高鹏物色物色吧,有合适的就介绍过来。”刘娜娜一听不高兴了,道:“什么意思啊,还要多少啊?介绍一个还不行?”江寒故意逗她道:“万一一个不合适呢,反正有多少你就介绍多少,我们高鹏是来者不拒。”刘娜娜骂道:“靠,高鹏这么花心呐。”
高鹏忙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可不花心,我从来不花心的。”
甄洁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先点餐啊,点完餐再聊好不好?”
四人表面上是以江寒为首,实际上还是以甄洁为首的,毕竟连江寒都是冲她来的,她这一发话,其他几人立时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地点起餐来。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四人才把餐点好,等服务生走后,江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哎呀,娜娜,我才想起来,你现在好像还是单身吧。”刘娜娜撇撇嘴,道:“你不也是?怎么着,你想跟我凑一对啊?”江寒嘿嘿一笑,道:“我是想,既然你自己都是单身,那还让你给高鹏介绍什么对象啊,干脆你自己上不就得了?你们是老同学,又同过桌,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句话就把刘娜娜说红了脸,骂道:“滚,你怎么不上?”江寒笑道:“我是男的啊,我怎么上?”刘娜娜哈哈笑道:“现在不是流行搞gay嘛,男的也能上,哈哈。”
尽管二人用笑话岔开了江寒所提出来的敏感建议,但刘娜娜还是受到了这个暧昧建议的影响,接下来面对高鹏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江寒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心中一动,难道她对高鹏已经有点意思了?
不多时,菜肴一盘盘的端了上来,四人开始大快朵颐……呃,大快朵颐用在这里并不合适,因为这个词是形容中餐尤其是吃肉的,西餐应该用温文儒雅的吃相来形容,四人开始优雅的进餐,席间说说笑笑,气氛热闹而友好。
正吃着呢,甄洁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脸色微变,抬头见江寒正看着自己,解释道:“是李红兵。”江寒道:“接啊,如果他想请你吃饭,不好意思,他晚了一步,呵呵。”
刘娜娜闻言,面带古怪的笑容看向他。
江寒与她对视一眼,笑道:“你笑什么笑?”刘娜娜嘿笑道:“你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那边厢甄洁已经接听了电话,态度很是冷淡,回答从来不超过三个字,都是“啊……没……是……正吃呢”之类的话,而且也只说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她挂掉后也没解释什么,江寒更没再问什么。
一顿饭吃完,已经午后一点半多了,高鹏叫来服务生买单,服务生报账是两千八百多,这还是打完了折的。
高鹏对此嘻嘻哈哈的,似乎并不嫌贵,坐在他里边的刘娜娜却已暗自咂舌,嗔道:“好贵啊,真的好贵啊。”高鹏笑道:“不贵不贵,只要你喜欢吃,就一点不贵。”刘娜娜开玩笑道:“先说好啊,就算你介绍我的工作我面试成功后请你吃饭,你也不许来这儿,我可请不起。”
江寒打趣她道:“你请不起就让高鹏继续请呗,我估计他打心眼里愿意请你。”刘娜娜从他话里听出了暧昧的味道,狠狠白他一眼,反过来讥讽他道:“你是不是也打心眼里愿意请甄洁啊?”江寒听了略有几分脸热,但还是强笑道:“那当然,到底是老同桌嘛。”
四人说笑几句,出餐厅下了楼去。
江寒问道:“美女你们还有什么活动吗?”甄洁摇头道:“没了,该回家了。”江寒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好,我送你们。”甄洁拒绝道:“不用,你跟高鹏回去吧,我们自己回。”
江寒出奇的没有坚持,嗯了一声,招呼上高鹏,与二女道别,往停车场走去。
刘娜娜伸手抱住甄洁的手臂,目送二人走远,半响问道:“干吗不让他送啊?傻子都看得出,他想追你,你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甄洁疑惑的看向她,道:“你说什么?他想追我?我怎么没看出?”刘娜娜笑道:“你是身在山中不见山啊。”甄洁缓缓摇头,道:“没有啊,他没有追我的意思,他很少联系我的,哪怕他公司就在我的店对面,他也很少过来找我的,今天不过是一起吃顿饭,你就说他要追我?你搞笑吧?”刘娜娜道:“我不会看错的,他对你那种劲儿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追你。不过他现在已经变得深沉成熟了,比高鹏更成熟,所以表面上没表现出来要追你,当然这样更可怕。”
甄洁奇道:“这样怎么就更可怕了?”刘娜娜阴笑两声,道:“这样你就会不知不觉的陷入他精心编织的陷阱,等你发现被他虏获芳心的时候已经晚了……呃,当然,如果他真对你好,你发现晚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就从了他呗,嘿嘿,呵呵。”甄洁摇头道:“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刘娜娜道:“也是,你刚跟许昭阳分手,怎么也要疗伤一段时间。”甄洁嗤笑道:“疗伤?我疗伤干什么?我又没受伤。许昭阳也配我受伤?我只是觉得,男人好像没一个好东西,再找个人谈恋爱……也没什么意思。”刘娜娜道:“如果江寒是好东西呢?”
甄洁促狭的看向她,反问道:“那高鹏是不是好东西?”刘娜娜略有几分尴尬,道:“突然提到他干什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甄洁问道:“说实在的,你觉得高鹏怎么样?”刘娜娜仔细回想了下,点头道;“还行吧,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甄洁道:“嗯,那就考虑考虑他吧,好歹也是老同学,知根知底……”刘娜娜红了脸,道:“瞎说什么呢?同学就是同学,怎么能搞对象?”甄洁道:“为什么不能?如果他条件真的很不错,而且他真追你的话,那你就从了他吧,哈哈。”刘娜娜伸手挠她腋窝,道:“你怎么跟江寒一样啊,真讨厌,都说这种话,你们俩还真像是两口子。”
甄洁笑了笑,没说什么,但美眸深处有亮彩在闪烁。
回华天集团的路上,高鹏有些不解的问江寒道:“刚才甄洁拒绝你送,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啊?说不定你坚持下她就答应了,女孩子都这样的,嘴上说不要,心里很想的。”江寒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对于有的女孩来说,可以坚持;可是对于甄洁这样的女孩来说,就不能坚持了。她这种冷冰高傲的女孩,不能死缠烂打的。可惜娜娜跟她是一起的,要不然我可以把车留给你,让你送娜娜回家。”高鹏沉默半响,问道:“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到底要诗妃还是要甄洁?”江寒愣了下,叹道:“我好像谁都能要,又好像谁都不能要。”
高鹏好奇的问道:“这话怎讲?”江寒说:“我太不安全了,因此可能连累我身边的亲人,我不想殃及诗妃或者甄洁或者任一个朋友。之前我还想介绍你买晓萌的房子,不过那套房子已经被菊刀社定位了,为了安全着想,你还是别买了。”高鹏道:“房子倒是哪里都能买,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不过你的事……你总不能因为不安全,就一辈子不结婚吧?其实你的不安全都是相对来说的,在东海不安全,可你要是跑到别的城市,比如京城,难道菊刀社的杀手还能知道?还能追过去?”江寒点点头,道:“有一定的道理,先慢慢来吧,等以后要结婚了再说。”高鹏笑道:“所以你现在要想好跟谁结婚……”
二人回到华天集团的时候,林诗妃已经在总裁办公室里加班很久了,而孙搏也已经回来了,他并没像他说的那样,在东海街头乱逛,而是吃完午饭就回来了。
让他跟高鹏在办公室里练习之前传授的那两招擒拿术,江寒自己溜溜达达去了林诗妃屋里。
林诗妃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余光见他进来,转脸看向他,问道:“回来了?”江寒反问道:“送走了?”林诗妃嗯了一声,脸上现出几分愁绪,道:“下次相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尽管林母对江寒的态度很不友好,有时候林诗妃觉得她很过分,但到底是母女,因此送走她后,林诗妃有些稍许的伤感。
江寒安慰她道:“想见面还不好说?你随时飞美国,或者让他们飞过来看你,当然,我怕你妈短期内应该不敢回国了,呵呵。”林诗妃欲言又止,但摇摇头,又闭上了嘴巴。江寒道:“我找你是有件正事,你不是缺个秘书嘛,正好高鹏有个老同学,以前做过秘书,现在在做行政,高鹏想推荐她来应聘下这个秘书,怎么着,你给高鹏个面子?呃,这个女孩同时也是我的老同学。”林诗妃道:“有没有这么一个秘书,对我工作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不过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给她这个机会。不过,你干吗不上来就说是你同学呢,非要强调是高鹏的同学?还要高鹏求我?”
江寒笑道:“你有所不知,高鹏正要追求这个女同学,所以我想把这个人情让他得了去,让那个女同学感激他而不是我。”林诗妃哭笑不得,斜了他一眼,道:“你真坏,在这种事上还要设计人家,你这样可能把人家感情搞得不纯好不好?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不能混为一谈的。”江寒满不在乎的道:“不管是感情还是恩情,都是情,只要有情就足够了,难道咱俩之间就是纯粹的感情?没有一丁点的恩情?”林诗妃嗔怒不已,道:“你过来,让我踢你一脚,我保证不踢死你,居然敢拿我举例,真是不想活了你。”
6 说面试就录取
6 说面试就录取
江寒哈哈笑着出了门去,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高鹏。
林诗妃见他把高鹏带过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也不等高鹏开口,主动说道:“高鹏,你那个女同学什么时候有空,让她过来见个面,也不算面试吧,我随便跟她谈谈,如果没什么太大问题,我就直接录用她当秘书了。”
高鹏闻言又惊又喜,兴奋的好像是他而非刘娜娜即将得到这个工作,道:“诗妃,你真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林诗妃笑眯眯地说:“别这样,是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对,你跟孙哥维护我们一家人的安全,我从心里感激你们,很想……”
一旁江寒插口道:“得了得了,你们俩别谢来谢去的了,我听着直肉麻,高鹏,打铁趁热,今天诗妃正好在集团,而娜娜正好也没事,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面试。”
高鹏高高兴兴的答应了,摸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就给刘娜娜打电话。
林诗妃看着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这么可爱。
下午四点的时候,刘娜娜如约赶到,高鹏亲自下去把她接了上来。江寒为了突出高鹏的高大形象,没有出面相迎。
刘娜娜为了这次面试,特意回家换了套衣服,换上了她在单位里穿的衣服,上身长袖白衬衣,下身灰色西裤,脚上是黑色的高跟鞋,还穿了肉色的丝袜,更是显得正式,显出了她对这次面试的重视。她这么一打扮,在甜美亮丽之外,多了几分端庄成熟,让高鹏看得眼前一亮,心中越发的喜欢了。
“过会儿面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刘娜娜非常紧张,她是赶到华天大楼的时候,才知道华天集团的厉害,毕竟一般的集团可拥有不了这么一座高楼大厦,而即将面见的又是这座集团的总裁,哪怕是个跟她年纪相差无几的人,她也是无比的紧张,生怕面试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这个宝贵的秘书职位可就要失去了。
高鹏听到她的问题,心里很是没底,毕竟他也不知道林诗妃会怎样面试刘娜娜,尽管林诗妃嘴上说的很轻松,只是随便谈谈,可谁知道会谈什么?有些发愁的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先去问问江寒。”
刘娜娜嗯了一声,道:“那你快去问他。”
高鹏让她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等着,自己回了办公室,找到江寒,问出了这个问题。
江寒笑道:“你告诉她,没什么要注意的,不管诗妃问她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问到技能知识什么的,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不要撒谎。要表现得诚恳一些,用心一些。我相信诗妃要的只是她的态度,而非能力什么的。诗妃真需要一个能力很强的秘书的话,早就招人了,何必等到现在?”
高鹏连连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将这番话跟刘娜娜讲了。
刘娜娜用心记下,却仍然紧张。
高鹏安慰了她两句,走进总裁办公室,敲开林诗妃的屋门,将刘娜娜赶来的情况说了。
林诗妃莞尔笑道:“带她进来啊。”说完从办公桌里起身,走到了沙发前,准备迎候。
高鹏忙又出去,把刘娜娜叫进屋里,给二人简单做了下介绍。
刘娜娜见到林诗妃就给傻了,她虽然已经从江寒嘴里知道,这位女总裁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么的俏丽脱俗,眼见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已经比大多数浓妆浓抹的女孩子还要美艳,天啊,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给了她一个集团也就算了,还要给她如此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这还让不让自己别的女孩活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林诗妃主动跟刘娜娜握手,请她沙发上坐,随后转头对高鹏道:“我跟娜娜聊会儿。”
高鹏会意,说了声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屋里只剩下二女,林诗妃见刘娜娜有些紧张,笑问道:“你跟高鹏、江寒都是高中同学?”刘娜娜点了点头,表现得有些拘谨。林诗妃又问:“那你跟甄洁也是同学咯?”刘娜娜一下子忘记了紧张,取而代之的是惊奇,这位年轻而又俏丽无双的女总裁怎么还知道甄洁,而且她干吗要跟自己说起甄洁,什么意思?讪笑着点头道:“是的,林总你……”林诗妃抿嘴笑道:“没什么,我见过甄洁一面,所以见到你问一下,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既然是高鹏的同学,那跟我不用客气。”
刘娜娜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她兜了个大大的圈子,还特意提到甄洁,只是让自己面对她的时候不用紧张,心中暗暗叹服,这位林总年轻貌美也就算了,情商居然还这么高,更难得的是,她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还会考虑自己这个小人物的感受,啧啧,真是温婉可亲啊,早知道她这么好接触,自己刚才也不用那么紧张了,当下对她笑了笑表示明白她的心意。
林诗妃见她放松了些,开始说正事:“娜娜你说下你的工作经验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随便说,呵呵。”
尽管她话里说的很客气,“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随便说”,似乎不论刘娜娜怎么说都行,事实上,她也是想通过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来考察刘娜娜的经验、能力、逻辑性等等诸多素质。假如刘娜娜真像她说的那样随便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就糟糕了。
刘娜娜略一思忖,开始做出回答:“我在大学毕业前,就找了一份工作实习……”
总裁办公室里的面试在进行,隔壁屋子里的气氛却比面试还要紧张。
高鹏面带愁容的问江寒道:“你说娜娜行不行啊?”江寒好笑不已,道:“你觉得娜娜傻吗?”高鹏愣了下,道:“不傻啊,咱们同学谁傻啊?就算当年学习最不好的李红兵,人家也绝对不傻,现在混得比大多数人都强。”江寒道:“就是啊,既然娜娜不傻,那她当然行了。放心吧,诗妃一定会录用她的。”高鹏半信半疑的说:“是吗?”
江寒有句话没说出来,其实,不管怎样,诗妃看在他跟高鹏的份上,也绝对会录用刘娜娜的,只是录用的满意度不同罢了,如果刘娜娜不堪大用,那诗妃就算录用了她,也不会太满意;但如果刘娜娜面试中表现良好,那诗妃会更开心的录用她。
旁边正在刻苦练功的孙搏,也早从二人嘴里得知了高鹏想追刘娜娜的事,此刻插口笑道:“高老弟,什么时候喝你跟娜娜的喜酒啊?哈哈。”高鹏被这句打趣红了脸,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先追到手再说吧。”孙搏笑道:“这回人家承你这么个大人情,还不得以身相许啊?”高鹏哭笑不得,道:“孙哥你别闹,这话过会儿千万别当着刘娜娜说,她脸皮薄。”
江寒拿出车钥匙递给他,道:“等会儿面试完了,你送娜娜回去,不就是又一个表现的好机会?最好能缠着她一起吃了晚饭,呵呵。”高鹏见他屡次襄助自己追求刘娜娜,既感激又感动,道:“我开了你的车,你开什么呀?”江寒道:“开诗妃的车啊,她那辆涉水的已经修回来了,你就不用管我了,赶紧把娜娜追到手是正经。”
面试的时间并不长,还没到一刻钟,刘娜娜就从隔壁回来了。
高鹏第一个问道:“怎么样?”脸色相当的紧张。刘娜娜讪笑着点了点头,道:“林总挺好的,我被……被她录用了。”高鹏大喜过望,道;“是嘛,那可是太好了。”
江寒故意打趣两人的关系,笑道:“是啊,以后就能天天见面了。”
刘娜娜红了脸,嗔道:“江寒,你今天怎么总是胡说八道啊?我得罪你啦?”江寒见她面皮薄,也就不好继续开她的玩笑,道:“被录用了有什么感想?”刘娜娜道:“说实话,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呢,跟做梦一样。”
高鹏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刘娜娜怔了下,道:“我跟林总说的是一个月后,毕竟按照正常离职手续,要提前一个月提出辞职报告。我明天上班就提交辞职报告,一个月之后才能正式离职。”高鹏颇为失望,道:“还要等一个月啊?”刘娜娜苦兮兮的笑道:“我也想明天就来华天集团上班啊,可我实在是来不了啊,我只能尽快辞职。”
三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刘娜娜提出请二人吃晚饭,以此表示对二人帮忙介绍工作的谢意,不过很快就被拒绝了。别说高鹏本来就想追她,就算没有追她的意思,帮老同学介绍个工作也当不得这么正式的道谢啊。
临走的时候,刘娜娜表情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仿佛占了二人多大便宜似的。由此也能看出,这是个实诚本分的女孩儿。
江寒与高鹏把她送到楼下,江寒怕高鹏直接提出送刘娜娜回家,会让后者尴尬,便道:“哎,对了,高鹏,你刚不是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嘛,那你正好顺路捎咱们娜娜一段。”说完给了高鹏一个眼神。
高鹏心领神会,假作忽然想起来似的叫道:“啊,对了,我是要出去买点东西,也正好捎娜娜一段,你要不说我都没这个觉悟。嘿嘿,娜娜,上车吧,我捎你一段。”
刘娜娜也不是傻丫头,如何听不出来二人这是借口,真正心意是想送自己回家,否则上哪买东西不行,怎么会凑巧跟自己回家顺路呢?不过内心倒也享受这种被男人宠着的感觉,何况也想看看高鹏是不是真对自己有那种意思,便笑道:“是吗,那我挺有福气啊,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坐上江寒那辆宝马x5,由高鹏驾驶,往刘娜娜租的房子驶去。江寒目送二人去远,脸上浮现出衷心的笑意,觉得今天办了件大好事,若是能亲手撮合这两人,也算是功德无量呢,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不能用高鹏的能力、人品与前途这些综合素质去吸引刘娜娜的注意,反而要用金钱、楼房、车这样的俗物来获得刘娜娜的青睐,这一点未免令人心痛,不过,社会大环境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能单纯的怪在刘娜娜身上,更不能盲目的说她拜金。
人嘛,总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谁不想生活得更舒服更富足一些呢?
江寒感叹了一回,转身要走的时候,忽见一辆五系宝马直冲自己驶来,速度奇快,心中一跳,这不是林如龙的车吗,他想干什么?
“吱……”
五系宝马在江寒身前半米远处稳稳的刹住,随后驾驶位车窗那里探出了林如龙的半个脑袋。
江寒似笑非笑的走过去,道:“我还以为林大公子要撞死我呢。”林如龙轻鄙的瞧着他,道:“江寒,我问你,那两个绑匪呢?”江寒愣了下,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两个绑匪,纳闷的问道:“一个死了,一个抓了,你想怎样?”林如龙冷笑道:“死了?抓了?谁瞧见了?我问你,谁瞧见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死了抓了?”江寒皱眉道:“你就说你什么意思吧?”林如龙哼了一声,道:“我怀疑,这起绑架案就是你策划的,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当时你的人看到绑匪绑了我妈出去,为什么没拦?又为什么你能轻轻松松找到绑匪,将我妈救出来?哼哼。”
江寒笑了笑,将两个绑匪的来路与邝威的关系讲了出来,又把自己跟高孙二人昨夜去武林市找邝威算账的事情说了,当然没提敲邝威竹杠的事情,末了说道:“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邝威打电话,让他来东海市找你,当面跟你说个清楚,不过,我就怕你没胆子见他。”
7 飞往泉州
7 飞往泉州
这个内情林如龙已经听他说过一次了,但还是头一次听他说得这么详细,一听就知道不是假的,听完心下暗敲小鼓,邝威就躲在武林市?距离东海这么近?妈妈的,他不会突然跑回来报复自己吧?心虚的说道:“你少拿邝威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我告诉你,我妈临走前,已经吩咐给我,让我留在东海看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要是敢对诗妃有一丁点的坏念头,我们一家人都饶不了你。”
江寒嗤笑道:“我要是你,就跟你爸妈一起去了美国,因为国内实在是不太平,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绑匪杀手什么的摸上来,到时候遇害的可能就是你。哈哈,所以,你平时还是多盯着身边点儿吧,总盯着别人,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楼里。
林如龙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直等看不到他了,才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妈妈的,跟老子卖狂,老子看你还能狂几天!不就是仗着诗妃喜欢你嘛,只要诗妃不喜欢你了,你还算个狗屁?到时候我看你还能在谁跟前狂!哼哼,咱们走着瞧,我要让诗妃亲手把你招进来,再亲手把你赶走!”
晚上,回到家里后,林诗妃自回楼上洗漱不提,江寒带着高鹏与孙搏两人,先把他在楼下的换洗衣服与一应物事搬回了楼上诗妃香闺隔壁的房间里,算是重新搬回楼上,又在楼下腾出来一间卧室,做了个简易的练功房。
“今晚有点晚了,明天,高鹏你就近找卖体育器材的地方,买几张大垫子回来,垫在地上。有个垫子,也免得你们平时练功的时候受伤。”
高鹏闻言忙摸出手机,把这事记在了记事本里,又定了个闹钟提醒自己,问道:“还要买什么吗?”江寒摇头道:“暂时还不用,我们练的虽然不是最传统最正宗的内家拳,但也算是内家拳,先练内劲的掌握,再慢慢练外功。”
孙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叫道:“老弟,今晚上正好有大把的时间,快教我基本功吧。”
江寒笑道:“我这不就是教你来了?开始吧,今晚练到十二点。”
江寒说到做到,这天晚上,真的教二人功夫教到了十二点,将那套拳架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掰开揉碎的传给了孙搏,又检查了下高鹏的进境,给他指出了几点姿势不对的地方,也没觉得干了什么,可等看时间的时候却发现,一晃竟然到了午夜十二点,这时候已经太晚,只好先睡觉了。
孙搏却还不困,自己留在练功房里,兴致勃勃的继续修习。
练武虽然有欲速不达的说法,但大多数时候,勤练多练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只要不过度消耗身体能量就行。因此江寒见他自愿“加班”,也没阻拦,只是说了句“早点睡”,就上楼去自己睡下了。
转过天来是周一,按之前说好的,这天也是给江寒那辆新车上牌的日子。那家4s店的总经理,知道江寒是少东家朱嬛的朋友,因此没敢怠慢,亲自派了个上牌专员,跑到华天集团,从江寒手里接了车子,代他去车管所上牌,而且效率很高,九点出头把那辆x5领走的,还不到十一点半,就把车还了回来。至于车牌,当然没有那么快制作出来,还要再等几天,到时候车管所会把车牌直接快递到江寒手里,江寒只需等着就是了。
而同样是在上午,宋娟在东海的房产置业顾问杨峰,打电话给江寒,确认了他的所在后,派人到华天集团,从他手里拿走了他身份证与户口本的复印件,好为他办理房产过户手续。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几天之后,宋娟江浦区那套临江的复式江景房,就会转到江寒名下,而这也是江寒在东海市的第一套房产,更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套房产,也算是有了他自己的家。
江寒对此只是稍稍激动了一小下,并没有激动太久,毕竟在拥有这套房子之前,他已经在诗妃的房子与华天集团里找到了家的感觉。另外他也没时间激动,他还有件正事要办。
“泉州有机场,那可是太好了。”
江寒在网上搜到闽省泉州有机场后,非常高兴,马上打电话给票务公司,订了最近一班前往泉州国际机场的机票,航班于大后天也就是周四上午九点起飞,中午时分落地泉州机场。
他订好机票之后,又马不停蹄去找林诗妃请假
“什么?周四你要飞泉州?干什么去?”
林诗妃听到他要请假去泉州,大为的惊讶,毕竟,以往江寒请假,活动范围都只限于东海本地,这突然要跑到东南沿海的泉州去,千里之外,算是一趟远门,也由不得她不惊心。
江寒见她紧张的模样,真想跟她开个玩笑,“去会小情人儿啊”,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没什么好开玩笑的,以实相告:“之前的绑架案细节,我有些没跟你讲,在我解救你妈妈的过程中,死了一个人,就是绑匪小黑,大名叫洪阿泰的,他不是被我杀死的,却也算是因我而死,他有一个妹妹,叫洪阿妮,兄妹俩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小黑这一死,她就跟我一样,成了孤儿……”
他刚说到这,林诗妃脸色凝重的截口道:“什么叫不是被你杀死的,却也算是因你而死,我听不懂。”
江寒少不得将小黑撞刀前后时的场景细细描述了一番出来,尽管只是用语言描述,但林诗妃还是可以感受到当时那惨烈血腥的场景,听完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江寒续道:“小黑罪不致死,可到底死在了我手上,我很内疚,因此想补偿给他妹妹洪阿妮,所以我要去泉州一趟,当面见见洪阿妮,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她的,顺便给她一笔钱。当然,如果有可能,也会带她来领回小黑的骨灰。”林诗妃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半响叹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杀人?我……我觉得太别扭了,整天跟你在一起,一想到你经常杀人……”江寒叫屈道:“你别冤枉我好不好?我哪经常杀人了?我除了对付敌方间谍与杀手,几乎从不杀人好不好?”林诗妃幽怨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你给洪阿妮一笔钱也是应该,你打算给她多少?”江寒道:“还没打算好呢,等见到她再说吧。”
林诗妃道:“我先给你一百万?够吗?”江寒笑着摇摇头,道:“我有钱,,用不着你给我,而且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包养小白脸吗?那你妈跟你哥更有说的了,还不都得骂我是吃软饭的啊?”林诗妃嗔骂道:“滚!去死!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不过,到时候你见到那个洪阿妮,打算怎么跟她说啊?”江寒想了想,道:“肯定不能一上来就告诉她她哥的死讯,我要先试探试探她的口风,看下她跟她哥感情如何,再做安排。”林诗妃忧虑地说:“依我看,你不要告诉她实情,免得她恨你,你在泉州人生地不熟,她一个本地人,要是想替她哥报仇害你,你就惨了。”
江寒听得笑了起来,现在说洪阿妮为洪阿泰报仇还太早,自己告诉不告诉她洪阿泰的死因真相还不一定呢,自己也不是傻小子,若是明知兄妹二人感情深厚,自然不会直言真相,总会迂回转折的,可话说回来,就算洪阿妮想为哥哥报仇,她一个小女子,又能奈何得了自己?呵呵,诗妃关心自己竟然到了不动脑思考的地步,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
接下来两天,江寒都是无所事事,除了接送诗妃上下班外,剩余的时间,便都用来传授功夫给高鹏与孙搏两人。只是他的功夫以内家拳为基础,而内家拳并不是那么容易修炼小成的,所以短期内高孙二人身上都看不到什么进境。当然,高鹏修炼那套基本功已经有段时间了,也有了点效果,据他所言,似乎能调用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些,但也仅仅是大了些,还没很大程度的增加,因此还要再修炼一段时间看看。
不过,江寒又传了两招擒拿术给二人,加上之前那两招,二人已经掌握了四招。这四式是纯粹的外家功夫,只要学会了就能施为,当然,施为者的力量越大,效果也更好,但如果二人出其不意的对人下手,对方没有防备的话,也会在瞬间被制。总体上说,二人还是有一定进步的,而且也在一直进步。
这两天里,江寒新收的那个徒弟、特警队的“黑狼”占小刚,也给他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学习。江寒告诉他已经可以来了,哪知道占小刚又来了一句,“好,等我特训结束就过去”。江寒这才明白,他这是在特训期内打的电话,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心说你玩我啊徒弟,既然来不了还问什么,不如收敛心思好好参加特训。
转过天来到了周四,江寒与林诗妃、高孙二人打过招呼后,驾车直奔机场,要乘机飞往泉州。从东海飞泉州并不算远,不过是两个钟头而已,江寒打算在空中眯一小觉,等睡醒应该也就到了。
“吱……吱……”
安检通道里,赤足踩在安检门中的江寒引得安检仪发出了警报声,一时间,附近的乘客、安检员还有不远处巡逻游弋的保安与民警,都望向了他。
江寒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藏着飞刀,苦笑了声,后退一步穿上了鞋子。
一个女安检员起身问道:“你身上还有什么金属物品没有取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之色,活像看着一个恐怖分子。
江寒凑到桌前,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证件递过去给她,低声道:“武器,工作需要,不用惊慌。”
那女安检员定睛打量他的证件,看了半天只是皱眉,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证件,她想了想,拿给旁边的同事看。可是她的同事也无法分辨真伪。两人商量了下,又招手叫来了负责安检通道的领导。
那领导看过这个紫皮证件后,也无法确认这是真的假的,只得又求助于附近的民警。
那民警虽然也不知道江寒这个证件真假,但自有一套应对的手段,他把江寒请进了旁边的安检室里,对他敬了个礼,道:“同志,能先让我看看你的武器吗?”
江寒便取出一把飞刀给他看。
那民警看过后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武器?飞刀?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玩飞刀?另外,这个也能叫做武器吗?恐怕刀身全部插到人的胸口上,其长度也很难刺入心脏,不过这也算是危险刀具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了,很可能威胁到乘客的人身安全,甚至可能酿出大祸,威胁整架飞机的安全,想到这试探着问道:“同志,按你的工作性质,你的武器不应该是配枪吗?另外,若真有携带武器的同志乘坐航班,上头一般也会跟航班打招呼的,你这怎么……”
江寒道:“我这不算出任务,但我又必须携带武器,因为我随时可能接到任务,怎么,不行吗?”
那民警忙摇头道:“不是不行,行,当然行,你这证件上也写着呢,‘持证者有以下职权’,里面说明了你可以进入任何限制区域,优先乘坐任意交通工具,拥有免查权等等,呵呵,你就是持武器乘飞船上月球都没问题啊。”
江寒笑问道:“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民警道:“为了确保所有乘客与航班的安全,我还要对你的证件加以确认,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请在这里坐着稍等下。”
8 华荣工业园
8 华荣工业园
江寒对此倒是理解,敷衍的点点头,一屁股坐了下去,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之前就不带飞刀了,反正此行只是见洪阿妮一个小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带不带飞刀的也没什么关系。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那个民警才快步赶回,双手将证件送回江寒手中,陪笑道:“同志,耽误你时间了,请收好证件,现在请跟我来,我送你从特殊通道进入候机厅。”
这个小插曲过后,再没什么意外发生,江寒顺利登机,并在两个小时出头之后,平安降落到了泉州机场的地面上。
从机场航站楼出来后,江寒站在路边,望着不远处正在等活儿的空出租车,那里的出租车已经排成了一个长队,正在一辆接一辆的依次序等活儿,摸出手机,给洪阿妮拨去了电话。
此时将将十一点半,眼看就到了饭点儿,不过江寒之所以给洪阿妮打这个电话,目的并非是要跟她一起吃饭,只是想确认她的位置,好打车赶过去找到她。当然,见到她之后,也可能会带她吃个午饭。
“喂,你好?”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略嫌稚嫩沙哑的女孩声音,说的是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也幸亏她说的是普通话,否则江寒根本就听不懂。
江寒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柔声道:“请问是洪阿妮吗?”彼端那个女孩说道:“我是啊,你是谁?有事请说,我还在上班,很忙的,不能讲太久电话的哦。”江寒奇道:“这都十一点半了,你还在上班?”洪阿妮道:“我们要工作到十二点才能吃饭哦,你是谁呀?”江寒道:“我是你哥阿泰的朋友,正巧来泉州,就替他看望下你,你现在在哪里啊?”洪阿妮问道:“那我哥呢?他在哪里啊?”江寒道:“他在东海,你在哪呢?”
一忽儿过后,江寒挂了电话,钻入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道:“高开区华荣工业园。”那司机点点头,起步上路,开出一段后开始打表,八卦的问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哦,哪里来的?”江寒道:“东海。”那司机肃然起敬,多看了他两眼,道:“大都市来的,就是不一样,英俊潇洒,有气质。”江寒尽管并不想跟他闲聊,听到这记马屁还是笑了出来,道:“你也不错,你也挺英俊的。”那司机又问:“去华荣工业园干什么?谈生意吗?”江寒摇头道:“我这样明显不是谈生意的样子啊,我是过去找人,找一个妹子。”
那司机点头道:“华荣别的没有,就是妹子多。”江寒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那司机解释说:“因为华荣是个大公司啊,台湾排名前十的大公司,是世界知名的手机代工厂,给很多世界知名品牌的手机做代工,大公司嘛,招的人也就多了嘛,不过都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手工活,工资又不高,所以只能招到一些乡下的或者城里没发展的女孩子,男人是不去那里上班的。那个华荣我去过,里面十个人就有九个是妹子,这么算起来,一万个工人里面,就有九千个是妹子,你说那里的妹子算不算多?”
听他这么一说,江寒眼前浮现出了洪阿妮的模糊形象:一个十**岁、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木讷笨拙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粗糙的工服,坐在数千人一间的厂房里从事着密集而又枯燥的手工劳动,甚至,因为长年累月的劳动,她累得有些驼背,嗓子也有些嘶哑,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对不起她,自己竟然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送到了九泉之下,让她变成了孤儿,罪过之大简直无以宽恕,心下暗叹口气,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从泉州机场到高开区并不远,也就是十几公里的路途,更准确地说,泉州机场就在高开区西南。也因此,江寒很快就赶到了洪阿妮所在的华荣工业园。
付完帐,江寒对司机说了声谢谢,推门下车,下车的地方正好就是工业园大门口的路边。
那司机还挺热情,凑头到副驾驶那里对他说:“如果你找不到人,就去食堂里看看,这个时间正是她们吃午饭的时候。你进大门一直往里走,走到头左拐,一个两层楼房那么高的大工房就是食堂。”
江寒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五六分钟,也就是说离洪阿妮下班还有一会儿,而自己跟她约的是在工业园门口,因此也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她,但还是感谢这司机的善意,又对他说了声谢谢。
那司机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驾车驶去了。
江寒往工业园大门走了几步,望望园区里的建筑,见里面楼倒是不少,但没有太高层的,最高层的不过是一栋六层的矮楼,还有很多高高大大的钢结构厂房,估计那也正是类似洪阿妮这种工人的工作车间。
华荣工业园的大门很宽,差不多有二十米,大部分都被电子伸缩门挡住,只留了一个进人的狭小通道。进门右手边是座门房,门房外面有一个保安来回溜达着,他见江寒凑过来,便拎着警棍上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呀?”虽然这样发问很不礼貌,但语气倒还算是客气。
江寒回答道:“找人,下班了吗?”那保安见他容貌清俊,穿着入时,身上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便也不敢小觑了他,摇头道:“还没呢,十二点才下班,早一秒都不会响铃。你找谁啊?”江寒觉得这保安要么是没话找话,要么是在套自己的话以判断自己的真实来意,心中暗暗哂笑,我找谁说出来你能知道吗,按刚才那司机说的,这工厂里最少有一万口子人,你一个保安,记性再好,能记住几个人?笑道:“我倒是能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认识我要找的人吗?”那保安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说说嘛,没准我认得呢。”
江寒见他露出一副傻小子样,才明白他只是跟自己没话找话,暗暗好笑,道:“我找洪阿妮,你认识吗?”那保安闻言一怔,道:“洪阿妮?”江寒笑道:“怎么样,不认识吧,我就说嘛,这厂子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全认识。”那保安却兴奋的说:“你说的是园花洪阿妮?”这下轮到江寒愣住了,奇怪的问道:“什么园花?我就问你认识不认识洪阿妮。”那保安贼忒兮兮的说:“认识啊,这工业园里谁不认识洪阿妮,她是园花的嘛。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吗?追她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还没谁见过她的男朋友,你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像。”
江寒这才明白,所谓的“园花”,就跟“班花”“校花”这类的称呼是一样的,用来形容洪阿妮的美,她在工业园上班,当然要被称为“园花”了,笑着摇摇头,道:“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哥哥的朋友,过来看望她。”那保安点了点头,手中警棍一摆,道:“那你进去等她吧,你要是找别人,我还不好让你进去,既然是来找园花的,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嘿嘿。”
江寒有些好笑,看来这傻乎乎的保安其实一点也不傻,至少在泡妞方面还是有点小精明的,他嘴上说卖自己一个面子,其实还不是卖洪阿妮面子,想要洪阿妮通过自己的嘴来承他的人情?可惜,他迈的步子太短了,他步伐可以更大一点的,总是这样暗处做人情,怕是一生都无法得到洪阿妮的正视,但嘴上还是笑着说:“那就谢谢兄弟了,我会在阿妮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那保安大喜,道:“是吗,那可是太好了,谢谢大哥啦,我叫李勇,你不要忘了跟洪阿妮提我的名字哦,我就在门口看门的,嘿嘿。”
江寒带笑走进园区大门,心想,过会儿真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真给你说两句好话的。
李勇还冲他喊呢:“大哥,别忘了我叫李勇,还有,洪阿妮在二号厂房,你直走第一个路口右拐就到了。”
江寒回头对他说了声谢谢,按他指的路走去,心想,洪阿妮真是魅力大啊,自己这还没见到她呢,先就承了她一个小小的人情,不过,她既然跟小黑是亲兄妹,那按小黑的长相,她应该也美不到哪里去啊,呃……倒也有可能,小黑长相随父,她长相随妈。
他走了五十多米路,遇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右一拐,前方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厂房,正门上的墙壁上标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2”,外面套着一个同样红色的圆圈,无声的指示着这是二号厂房。
江寒正望着厂房门户发呆呢,忽听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整个工业园区内响起,仿佛校园里忽然响起下课的铃声一样,虽然刺耳,却也让人激动、兴奋。
“这个华荣公司,管理可真够严格苛刻的,竟然按学校管理学生的模式来管理工人,不到十二点不响铃,而不响铃就不能下班,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家厂子工人的待遇好不到哪里去。”
江寒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样的管理方式,虽然当学生的时候被这样管过,但学生时期算是特殊时期,被这样管理一下,能培养出遵守纪律的精神来,可是作为成年人的工人,与工厂的关系是劳动雇佣关系,应该是互相尊重互相平等的,怎能因此被工厂一方限制自由与若干人身权利呢?不过想想这是在国内,也只能呵呵了。
他正感慨的时候,从二号厂房门里忽然涌出无数的人来,有男有女,但年纪都不算大,都是二十岁上下的模样,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蓝色工服,头上还戴着工帽,仿佛一波灰蓝色的潮水忽然涌了出来,立时令得附近天色为之一暗,也令门前的道路短时间内形成了堵塞场面。
尽管早就知道这家工业园里工人不少,但江寒骤然见到这么多人从一道门户里涌出来,怕不有三四百人,还是吃了一惊,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想以此寻找出洪阿妮来,但很快发现这样是徒劳的,因为人太多了,而且自己好像也并不认识洪阿妮,又何谈从人群里找出她来?
“呃,我跟她约的是大门口,我现在到了她厂房门外,她肯定不知道,而会去大门口找我,我好像应该回大门口吧?”
江寒想到这,转身要回工业园大门那里,却突然想起,自己何必来回乱跑的瞎折腾,直接给洪阿妮打电话不就得了,告诉她自己在她厂房门口等着,也省得耽误时间,便摸出手机,给洪阿妮拨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彼端传来洪阿妮嘶哑的声音:“喂,你到了吗,我马上出去,刚刚下班哦……”
江寒刚要告诉她,自己就在她的厂房门外等着呢,却听彼端洪阿妮的背景声音之外又响起一个男子声音:“阿妮,谁给你打的电话?”洪阿妮不客气的说道:“要你管,你起开,不要缠着我。”那个男子声音道:“我为什么不能管?谁不知道我在追求你,你是注定做我女朋友的人,我当然要管你的事情啦,快说,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他是什么人?是你的追求者吗?哼哼,敢跟我许飞抢女人,真是不想活了。”洪阿妮怒道:“你胡说什么啦,你给我起开……”
江寒听得好笑不已,想不到自己来的这么巧,居然还赶上有人追求纠缠洪阿妮,看来洪阿妮这个“园花”也有她的苦恼啊,对着手机说道:“我不在园区门口,我已经进来了,就在你的二号厂房门外,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洪阿妮吃了一惊,道:“是的吗,好的,我马上出去,你等我下哦。”说完电话就给挂了。
9 美也是一种过错
9 美也是一种过错
此时二号厂房门口的人还在乌央乌央的往外出,江寒粗略计算了下人流量,估摸着这间厂房里最少要有一千个工人,一千个工人聚到一间厂房里工作,就算厂房再大,环境又能有多好呢?不说别的,只说里面的空气,恐怕就浑浊得令人无法容忍吧,唉,类似洪阿妮这样的女孩子赚点钱还真不容易啊。
洪阿妮似乎落到了后面,当然,江寒也已经知道,她就算一心尽快走出来,可被那个叫什么许飞的男子缠住,怕也走不出来这么快,可能要等到所有人都出来,她才能出来,因此也没着急,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路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人流量终于降了下来,随后又变得稀疏不堪,到最后只有十来个女工说笑着走了出来。江寒凝目望去,想从中找到洪阿妮寻找自己的目光。这十来个女工见他望过来,也都好奇的打量他,有两个女孩脸上甚至现出了花痴的表情,只把江寒看得不好意思,忙转开了头。不过他也已经确定,这些人里没有自己要找的洪阿妮,因为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一个是犹疑或者询问的。
“怎么还没出来呢?难道是被那个许飞缠得走不了了?”
江寒正皱眉呢,忽然瞥见门内又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工人,那女的二十岁上下年纪,身形不矮,一米六五左右,体态很是苗条,肤色微白,容貌甚是俏美,尤其是那双眼眸,狭长灵秀,十分迷人,她脸上还带着不耐烦的神情,步伐也很急迫,但走起路来很有股子气质,一举一动都透着佳人风采。
江寒只看得心中一动,这丫头应该就是洪阿妮了吧,按说她也该出来了,而且这个小美女也正符合洪阿妮那“园花”的绰号,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小黑那个脸容刻薄难看的家伙,居然会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妹妹。
他心中赞叹着,目光瞥及跟在那小美女身边的那个男工人,见他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瘦削,跟根竹竿似的,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紧跟在那小美女身边,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心中暗想,这小子应该就是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缠着洪阿妮的许飞了吧?他脸皮也真厚,也不撒泡尿当镜子照照,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就敢纠缠洪阿妮这样的小美女,真是不知道丑字怎么写了。
江寒暗里冷笑两声,张嘴正要问那位小美女是否就是洪阿妮,忽见那男工人紧走几步拦到那小美女身前,气势汹汹的叫道:“少给我废话,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江寒听到这话,脸色刷的一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说男人都喜欢美女,而每个男人也都有追求美女的权力,但追求美女的关键在于“追求”二字,而非强逼,一个男人,凭手段追求到一个美女,算是本事,可以成为美谈;可如果通过武力强逼美女接受自己,那就是无耻了,就要被人笑话了。
那小美女声音极低的嘟囔了几句什么,江寒没有听到,但那男工人则立时大怒,骂道:“洪阿妮,我许飞想跟你好,那是瞧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江寒心头一跳,那小美女果然是洪阿妮,想不到拥有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的女孩子,居然可以长得这般美貌,真是开了眼界。
洪阿妮听到许飞的威胁,愣了下,但很快绕过他就走。
许飞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去,骂道:“不许走!话还说没清楚呢,谁让你走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好?”洪阿妮挣扎叫道:“你放开我,许飞你放开我……”
江寒看到这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出手叼住那个许飞的左手手腕,用力一捏。许飞立时哎哟一声痛呼,松开了洪阿妮的手臂。
洪阿妮退开两步,用手抚摸着被他抓过的手臂位置,一脸痛色,抬头看看江寒,疑惑的问道:“你……你是我哥的朋友吧?”江寒点点头,道:“你站过来。”洪阿妮犹豫了下,抿着嘴巴躲到了他身后。
那许飞转过身瞪视着江寒,叫骂道:“哎哟我擦你老母,你他妈谁呀你?你敢跟我动手,你他妈不想混了吧?你不知道我在这一片的名头吗?”江寒淡淡的道:“我是阿妮他哥的朋友,就也是她哥,当哥哥的怎么能看着妹妹被人欺负呢?至于你在这一片的名头,对不起,我没听说过,我刚从东海飞过来,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一号。”许飞失声叫道:“什么?你……你是洪阿妮哥哥的朋友?”说完看向洪阿妮,叫道:“洪阿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哥哥呀?”
洪阿妮厌恶的瞥他一眼,扁了扁嘴,没有理他,只是拿眼扫量身前的江寒。
江寒叹道:“你不知道她有哥哥,是你运气好,要是被她哥哥知道你这样欺负他妹妹的话,你已经死过十次了。”许飞呆了呆,道:“她有哥哥了不起啊?我还有表哥呢!我也没有欺负她啊,我只是追求她而已,是在追求她!你眼睛如果没瞎的话,就会知道我根本没有欺负她!”江寒嗤笑一声,道:“你不用否认,否认也没用,我已经都瞧见了。我告诉你,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瞧见你缠着她,你有不了好果子吃。”许飞骂骂咧咧的道:“靠,就算你是她哥又怎么了?你就算是她亲哥,也管不了我们自由恋爱啊。我喜欢她,我追她,怎么了?我犯了天条律例啦还是怎么着啦?”
江寒见他耍赖,也不恼,道:“有你这么追女孩的吗?人家不答应你就用强啊?你这是追求啊还是强迫?你这样跟以前的山大王抢亲有什么分别?你见过谁这样追女孩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要用强迫的手段追女孩子,纠缠不清也就算了,还要动手打人,你丢不丢人啊?”许飞被他说得恼羞成怒,骂道:“撒你母!你还说,你再说信不信我砍死你?”江寒笑道:“其实能动手我也不想废话,我之所以跟你废话是因为不好以大欺小,我在等你先动手,你身上有刀吗,我看看你怎样砍死我。”
洪阿妮见江寒居然挑衅许飞,吓了一跳,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臂,低声劝道:“算了,他也没怎么欺负我,我们走吧。你不要惹他。”江寒问她道:“哦,为什么不能惹他?他很厉害还是很有势力?”洪阿妮蹙眉道:“总之不要惹他就是了,快走吧。”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许飞已经被江寒刺激到了,眼看洪阿妮在劝慰江寒走人,以为这个家伙很好欺负呢,走上两步,双手猛地推向江寒胸脯,嘴里骂道:“你很吊唉,你连我许飞都敢惹,想死吗?”
许飞对江寒还是比较客气的,没有抡拳踢腿,而这是看在他是洪阿妮哥哥的份上,尽管他这个哥哥不是亲哥,但也算是洪阿妮的长辈。许飞觉得自己想要把洪阿妮追到手,还是要尽量得到她家人与长辈的认可。
可惜,江寒并不领情,而且对许飞根本不客气。江寒眼见他双手推过来,右手探出,手出如电,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四指,猛地往反方向拗去。许飞还没推到他呢,便觉手指剧痛,忍不住大叫一声,手臂内弯,手肘抬起,想要借此卸去拗过来的势道,可即便如此,却也抵挡不住,只好又弯腰蹲身,整个人佝偻下去,脸部肌肉已经疼得扭曲颤抖起来。
“我想死,你能成全我吗?”
江寒单手拗住许飞的左手四指,脸上带着微笑,好整以暇的对他说道。
许飞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里惨叫不停,这才知道他的厉害,哀求道:“哎哟,哥……大哥,我知道你厉害了,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我求你了,放开我,疼死我了……妈妈呀,疼死我了,我的手指要折了……”
旁边洪阿妮都给看傻了,无论如何没看出,这个自称是哥哥朋友的家伙,长得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出手却是如此狠辣无情,而且一招就能制住厂里最出名的几个狠人之一的许飞,难道他跟哥哥一样,也是混社团的?想到这,精致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江寒笑眯眯的看着许飞吃瘪,道:“你刚才说我很吊,我是很吊呢,你有意见吗?”许飞忙道:“没有没有,一点意见都没有,哥,我服了你了,真的,快放了我吧,我手指头真要折断了呢。”江寒也不想跟他浪费太多时间,闻声便放开了他,道:“滚!以后再缠着阿妮,我会让你手指真的折断。”
许飞被他松开,如蒙大赦,敬畏的看他几眼,低头看向左手四指,一看四指已经发青发白,跟要折断一样,更是吓得心头肉跳,他定了定神,迈步要走,经过洪阿妮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指着她放狠话道:“行,你他妈行,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的。”说完拔步就走。
江寒只听得脸色一沉,转身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的把他抓到身前,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在威胁我妹妹阿妮对吧?”
许飞刚才之所以对洪阿妮放狠话,是自觉惹不起江寒,那只好回头来惹洪阿妮了,也是打算把江寒加诸自己的屈辱转送到洪阿妮身上,说白了就是要迁怒她,谁知道放完狠话没有逃掉,又被江寒抓了回来,只吓得心里暗暗敲鼓,赔笑道:“没有没有,哥……大哥,你听错了,我就是朝她发发牢骚罢了,我可不敢欺负她了,真的,你不要误会。”
此时江寒心中已经想到,自己打发这个许飞是轻松加愉快,不费吹灰之力,但洪阿妮却无力对抗他,自己现在陪在她身边,她不惧许飞的报复与纠缠,可若等自己回了东海呢,还不是躲不开?看来,要想彻底解除这个麻烦,只有两个办法,一,打疼了许飞,让许飞知道洪阿妮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那他以后自然不敢再对洪阿妮下手;二,自己干脆带洪阿妮离开这个工厂,甚至是带她离开泉州,从根子上免除被许飞骚扰,只是,这两件事操作起来都有些麻烦,前者,自己总不能在人家的厂区里殴打人家的员工吧;后者,自己想带洪阿妮离开这座工厂或者泉州,总要征得她的同意吧?这么一想,略有几分头疼,道:“好,我不误会你,我相信你,你可以先去吃饭了。”说完松开了他肩头。
这回许飞再也不敢多说废话了,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敢多说,甚至连看都没敢看二人一眼,脚步飞快,灰溜溜的如同逃命似的。
江寒望了他几眼,收回目光,却发现洪阿妮那双狭长迷人的眸子正在看着自己,目光澄澈纯净,令人过目难忘,心中暗赞不已,对她一笑,问道:“你们下午几点上班?”洪阿妮道:“吃完午饭就上班,最晚不能超过十二点半。”江寒吓了一跳,道:“什么?十二点下班,十二点半就要上班?中午只休息半个小时?”
洪阿妮慢慢点头,表现得有些矜持,像是一个天生就受气的乡下丫头,这与她那清丽脱俗的容貌很不相称。
江寒定了定神,郑重说道:“阿妮,你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现在这份工作?”洪阿妮愣了下,抬手抚弄了下鬓角发丝,矜持而又苦涩的一笑,道:“你什么意思嘛,我不太懂。”
10 小燕
10 小燕
江寒在她抬手的时候留意到,她的手部皮肤肤色与她脸部肤色完全不同,她面部肌肤白皙如雪,手部皮肤却是泛红,而且肌肤很粗糙,能明显看到她手背上的表皮裂开形成的皴皮,而且虎口、手腕、手指肚等部位有非常明显的老茧,如同一双村妇那长年累月不停劳作的手,这与她面部肌肤的娇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看得心头一震,道:“我的意思是,这座工厂管理太苛刻,简直是把你们当犯人管理了,你们几乎没什么自由,工作很辛苦,而且薪水应该不高吧?”
洪阿妮脸色一黯,微微垂下了头去,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江寒见她自尊心似乎很强,颇有几分后悔,自己不该一上来就跟她说这么敏感的话题,应该先跟她建立一定的熟悉度之后,再扯这些事情,便转移话题道:“好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去吃饭吧。”
洪阿妮抬头道:“大哥,谢谢你替我哥来看我,我请你吃饭吧,不过我中午没多少时间,只能请你去我们园区的食堂吃。要是去外面吃,时间可能不够。”
“这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女孩子呢!”
江寒心里暗暗对洪阿妮下了一个定义,有心带她出去吃,又怕伤害她的自尊,便笑道:“好啊,不过应该是我请你吃,哪有哥哥让妹妹请客吃饭的道理?”洪阿妮腼腆一笑,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一路走向食堂,江寒发现,洪阿妮脚步很快,看来她一直在担心中午这点时间不够请自己吃饭的,由此也能看出,她对这份工作非常的重视,重视到了不能失去的地步,心中叹息一声,紧紧跟在她身后。
到了食堂里,江寒大开眼界,只见一座彷如足球场般大小的食堂内,聚集着数不清的工人,人山人海用到这里并不夸张,视线所到的地方,全是簇拥攒动的黑黑人头,也有戴着工帽的脑袋,人挤人人堆人,几乎没有超过一米的空当。偌大的食堂里响起了乱哄哄的人语声与此起彼伏的咀嚼声,令人耳朵压力大增。
江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用餐场面,一下子就给呆住了,这儿的工人也太多了吧,这食堂一顿饭得提供多少的饭量与菜量啊?这还不得累死后厨的师傅们啊?
“跟我来!”
洪阿妮倒是很有东道主的气派,轻轻扯了江寒一把,带他往购饭窗口前走去。
来到窗口前,江寒也发现了,自己还真是只能让洪阿妮请客,而不能请她,原因很简单,这里购饭都是要刷卡的,而不能支付现金,江寒自然没有饭卡,因此只能让洪阿妮请客,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让一个小丫头请客吃饭,心里真是有点郁闷。
这座食堂购饭窗口有五十多个,一字儿排开,蔚为壮观,而且只提供套餐,也就是已经搭配好的饭菜,不给工人挑选的机会,这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排队与拥堵的问题,当然,这样的代价就是工人无法选到自己最爱吃的饭菜,只能是尽量选中其中之一二。
也因此,江寒与洪阿妮很快买到了饭,两人托着食盘,在大厅里绕了好一阵,才找到两个挨着的空位坐下。而这两个空位,还是洪阿妮在同一厂房的姐妹看到她后给她占下的。
落座后,洪阿妮向对面坐着的两个姐妹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哥哥,今天来厂里看我。”
那两个女孩分别跟江寒打招呼问好,脸上笑呵呵的,显得对他这个生人很友好,同时目光中也透着股子对他来到而产生的新鲜感。
江寒也跟二女问好,笑道:“谢谢你们平时照顾阿妮,今天白天你们还要上班,中午没有什么时间,若是晚上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二女大喜,一个姿色中等却浓妆艳抹的道:“帅哥我叫阿丽,你叫什么?”另外一个脸圆圆有些可爱的道:“我叫阿华,大哥你很大方嘛。”
洪阿妮却有些惊诧的看向江寒,心想,他不是替哥哥过来看望自己的嘛,看望过自己就应该走了啊,怎么听他这意思,晚上还要过来?难道是哥哥托给他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吗?
江寒道:“我叫江寒,你们叫我江哥就好了,不要叫我帅哥,我可不帅。”
阿丽与阿华呵呵的笑了起来,阿丽道:“为什么不能叫你帅哥,你本来就很帅的嘛。”阿华则好奇的问道:“江哥你从哪里来啊?听你口音不是我们本地人呢。”
江寒回答道:“哦,我从东海过来,我本身是苏中人,我是替阿妮……”
他还没说完,洪阿妮忽然截口道:“大哥我要吃快点了,今天让许飞纠缠了一阵子,时间不多了,我不能迟到的,否则要扣奖金的。”
江寒有些怜惜的看向她,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又张嘴说道:“好,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对面阿丽惊讶的低声道:“阿妮啊,许飞又纠缠你了啊?他怎么没完没了啦?”
洪阿妮一边吃饭一边摇头,却没说话,不知道是觉得这件事并不光彩,没什么可说的,还是觉得吃饭要紧,否则就可能迟到,而迟到就会扣奖金。
江寒吃了一口米饭,见阿丽比较开朗活泼,而且见她吃得也差不多了,便问她道:“你们工厂管理的也太苛刻了吧,中午就给这么一点时间吃饭,而且迟到了还要扣奖金?”阿丽点头道:“是的啊,其实高开区里所有的工厂都是这个样子啦,很严格很残忍的。唉,不能多说,说多了都是泪呢。”说完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睛。江寒笑问道:“会扣多少奖金呢?”阿丽道:“迟到五分钟内,扣当天奖金;迟到十分钟,扣当月奖金;迟到半小时,扣当月奖金加当天工资。当月奖金是三百元。”
江寒皱起了眉头,一个月奖金不过是三百元,可就是这三百元,洪阿妮也看之甚重,可想而知,她生活到了何等贫乏的地步,也怪不得小黑总想着接济这个妹妹,实在是她的日子不好过啊。
阿华问洪阿妮道:“阿妮,周日去逛街吗?”洪阿妮摇摇头,含糊不清的说:“不去,加班。”阿华叹道:“不要那么拼命嘛,你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休息了,总是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的。”
阿丽道:“她也没办法啊,要怪只能怪她那个赌鬼老爹,他跳海死了倒是轻巧,却留给她那么一大笔债,唉,说起来阿妮也真倒霉,好像生下来就是为她老爹还债的。”
江寒听了这话,心头又是一震,小黑兄妹父亲欠债自杀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是从小黑伙伴阿龙嘴里知道的,原以为人死债消,哪知道这笔债竟然被洪阿妮扛了下来,可是连她父亲一个大男人都还不清的债,甚至为此吓得自杀,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还得清?况且,按照老理,父债子偿,这笔债不应该由小黑来还嘛,说什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孩子扛起来啊?唉,这一家人可真够乱的。
接下来四人再没什么话说,阿丽与阿华来的早,吃完的也快,不过她俩吃完了也没走,就在对面坐着等洪阿妮吃完。
洪阿妮吃得很快,一会儿就吃完了。江寒在飞机上吃过,本来也不饿,只吃了几口,见她停下筷子不动,便也放下了筷子,道:“好啦,我也吃完了,走吧。”
洪阿妮蹙起修长如黛的画眉,道:“ 你才吃这么一点,好浪费哦。”江寒朝天翻了个白眼,心说傻妹子,我浪费的时候你是没看到,这叫什么浪费啊,道:“走吧。”
四人起身,往外走去,江寒寻思着,该怎么解决洪阿妮目前的贫苦困境,又该怎么说出她哥哥的死讯,但自觉现在跟她还没什么交情,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而且这丫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很多事也不能想当然的就代她做了。譬如,江寒目前最想的,就是让她从这个华荣工厂辞职,然后给她一笔钱,让她另找一份工作也好,自己开店做生意也好,总之可以改变目前的窘境,可这丫头自尊心很强,江寒就不好强塞钱给她了,更不能代她拿主意,只能先跟她混熟悉,再慢慢来,可是这样一来,就要在泉州多呆一到两天了,当然,这也并非不可接受。
四人走出餐厅,往二号厂房走去,江寒问身边的洪阿妮道:“阿妮,你晚上几点下班?”洪阿妮道:“九点。”江寒立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原想晚上请她吃饭,跟她拉近下关系,顺便也试探下能否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哪知道她竟然晚九点才下班,那时候还吃个屁的晚饭啊,估计下了班就要睡觉了吧,心里很是郁闷,不死心的问道:“那你晚上不吃饭吗?”洪阿妮道:“吃啊,六点吃饭,六点半继续上班。”江寒郁闷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谈点事情。”洪阿妮一双好看的眸子看着他,目光非常纯净,道:“九点以后。”
九点以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江寒点了点头,正要说九点我等你,却听前面走着的阿丽忽然惊呼道:“小燕回来了。”
她这一声喊,阿华与洪阿妮都向前望去,江寒也看过去,见在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也就是通往二号厂房的那个十字路口处,停着辆宝马三系轿车,在轿车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紧身包臀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手上捏着一个lv的手包,正一脸笑容的跟几个女工谈笑。估计这个女子正是阿丽说的那个小燕。
阿丽喊出那一声后,快步朝那小燕所在走去,阿华也跟了上去。
江寒侧目看向洪阿妮,要看她是否也要凑过去,却见她根本没看向那个小燕,只是脸色平静的低头走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阿丽与阿华很快凑到围着那个小燕的人群边,跟小燕打起了招呼。小燕跟她俩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瞥眼瞧见洪阿妮走过来,忙分开人群,面带笑容的迎过来,拦在她身前,热切的叫道:“阿妮……”
洪阿妮被她拦下,也只好跟她打招呼:“小燕,你回来啦。”
洪阿妮这一停下,江寒也只好停下来,站在她身边,打量对面这个小燕,见她年纪跟洪阿妮等人差不多大小,姿色中上,化着浓妆,留了一头黑油油的披肩长发,身穿红色紧身包臀短裙,两条略嫌肥胖的大腿穿着黑色丝袜露在外面,脚踩白色高跟鞋,手捏名牌手包,站在阿丽阿华这些身穿工服的女工堆里,有如鹤立鸡群一般,尤其是她的红色短裙与黑色丝袜,两种色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很扎眼,惹得很多经过此处的男女工人都看向她。
但江寒只看了她一眼,心中就有些不喜,因为他看了出来,这个小燕身上有股子非常浓厚的风尘味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从事那种原始生意的。
小燕说道:“阿妮,我这次回来,是专门找你来的。上次我给你打电话说,说得不清楚,这次我就来找你当面谈。你不要在这里干了,你……”
她说到这,忽然看向站在洪阿妮身边的江寒,眼神充满怀疑之色,似乎是在揣摩江寒的身份。
洪阿妮道:“他是我一个哥哥,你有事就说吧,快点说,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小燕哦了一声,道:“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当他面说了……哎呀,阿妮,你不要跟我扯什么回去上班,都是自己人,这话有什么意思呢?天天这样回去上班,一个月不过是多赚三百块,到头来也就是两千多块,又能干什么?你看我,我从这家厂子辞职不到三个月,现在一个月赚两万多块,不仅交了一个年轻多金的男朋友,而且有钱花,有衣服穿,有名牌包包用,还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过得跟公主一样……可这在以前,咱们一起做工的时候,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但我们回过头来说你,这三个月过去,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从早忙到晚,累个臭死,却赚不了几个钱,而且你还要给你的死鬼老爹还债,就凭你那点工资,几十万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11 揭穿真面目
11 揭穿真面目
洪阿妮沉默不语,脸色有些抑郁。
小燕看向江寒,道:“这位帅哥,你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现在阿妮老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我们也不能怪他留下这么一大笔赌债,要怪只能怪阿妮,为什么要帮老爹扛下这笔巨债。但我们不论怎么怪,也没有用,因为阿妮已经扛起来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帮阿妮赚到更多的钱,好更快的还债,恢复自由身,你说是不是?”
江寒笑道:“是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燕点点头,转目看向洪阿妮,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小燕别的本事没有,最讲义气,重情重义,跟阿妮一起做过工,就把她当成了好姐妹,我们姐妹情深,我不能自己发达后就忘了姐妹,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这次回来,就是特意找阿妮你跟我一起做的,要发达我们姐妹一起发达。我上次电话里已经跟你讲了,我们不是去做小姐,只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而已,保证不会违法,更不是出卖身体来赚钱。阿妮,你长得比我漂亮多了,而且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如果你跟我一起去那家会所的话,肯定会很快成为那里的一号。你想一想,我不过是二十九号,一个月就能赚两万多,要是一号的话,一个月还不得赚十万块?你死鬼老爹的债不过几十万,你一年就赚回来了,还有剩余,多好的事情嘛。而且我老板已经说了,只要阿妮你能过去,签订正式工作合同之后,会所可以先替你把你死鬼老爹的债还掉,让你安心做事,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小燕是替她所在的会所老板招揽洪阿妮这条小美女来了,至于招揽了她做什么,很简单的事情嘛,去会所做公主,公主不就是陪客人唱歌喝酒的嘛,而且不用出台,不过有的地方的公主是可以出台的,按眼下小燕所说的,她这家会所似乎不用出台,自然也就不是拿身体赚钱了,但话说回来,公主在陪客人的时候,也少不了被搂抱摸弄,尽管不用上床,可本质上还是被男人玩弄,也好不了多少,这样赚来的钱,估计心里也不会太舒服。
听完小燕的话,洪阿妮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道:“我不去!”小燕一下子急了,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珍惜?你好好想一想,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愿意先给你还清赌债再要你做事的?又有几个地方可以让你一个月赚好几万块?你又有几个好姐妹像我这样总是为你着想?你动脑子想一想嘛!你不要坐井观天,在这家工厂里,你干一辈子,累死你,你都赚不了几十万,你懂吗?”洪阿妮坚决的摇头道:“我不去,小燕谢谢你,不过我要上班了。”说完绕过她往前走去。
小燕惊奇而又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半响嗤笑出声,耸了耸肩,显然是觉得她的做法很可笑。
这时那辆宝马三系的驾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精瘦精瘦的年轻男子,快走几步拦在洪阿妮身前,油腔滑调的道:“阿妮,先不要走嘛,干吗啦,拒绝我们家小燕了吗?多好的机会啊,只要你愿意过去,我老板就同意先帮你把你爹留下来的债还清,然后你再做事还这些钱,等你还清了,所赚的钱就都是你自己的啦。你看看小燕,这才几个月,就成了一个小富婆,你不想过她那样的日子吗?我可以负责任的保证你,只要你答应过去,你过的日子会比她还好。”
小燕也忙上前,拉住洪阿妮的手,劝道:“阿妮,真的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而已,不做别的事情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的。我们老板是政协代表,是好人的,好人怎么可能干坏事?呃……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带你过去看看嘛,等你看了我们姐妹的上班内容以后,就会信我的话了。”
洪阿妮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动心,犹豫了下,道:“可以先去看看?”小燕见她语气松动,大喜过望,道:“当然了,当然可以过去看看啦,你看我们这里有车,你上车就能过去看的。走吧,上车,我们这就过去看,保管让你满意。”洪阿妮皱眉道:“可是我马上要上班啦,没有时间去看的啊。”小燕拉着她的手道:“你马上就要有月入十万的工作了,还要眼下这个两千块的工作干什么?你脑子进水啦,呵呵,快上车吧。”说着给那精瘦男子打了个眼色。
那男子会意,抬手扯住洪阿妮的手臂,笑道:“走吧,阿妮,上车,你去了就不想再回这个破工厂的。”
两人一个拉一个扯,尽管洪阿妮并没有决定上车,可竟然无法反抗,被二人拉扯着往宝马车旁走去。
洪阿妮嘴里倒也不是没说“放开我”“我自己走”“不要拉我”之类的话,但两人假作未闻,只是一个劲的拉她上车。
这时阿丽凑上去,谄媚的问那个小燕道:“小燕,我能不能去啊?”小燕斜瞥她一眼,敷衍的说:“能能,不过要等下次了,你等我电话吧。”
眼看小燕与那精瘦男子就要把洪阿妮塞进车里了,这时忽然有只手臂伸过来,拦在了车门前。
小燕与那精瘦男子顺着手臂看去,便看到了江寒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那精瘦男子先惊后怒,道:“你干什么?让开!”小燕皱眉道:“帅哥,你想干什么,我们带小燕去发财,帮她还债,你作为她的哥哥,不应该拦着我们吧?”
江寒微微一笑,道:“谢谢两位的仗义,不过阿妮家里的债,不用两位惦记帮忙还了,她哥这次委托我从东海过来看望她,就是帮她还债来了。”
此言一出,三人皆惊,俱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尤其是洪阿妮,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匪夷所思。
洪阿妮心中暗想,自己替父还债的事情,哥哥根本不知道,何况就算他知道,要还这么一大笔钱,他也应该打电话告诉自己知道啊,另外,眼前这位江哥,如果真是替哥哥还债来的,为什么最早见到自己的时候不说,偏偏到了这时候才说?
小燕的表情却似乎比洪阿妮还吃惊,不敢相信的叫道:“阿妮什么时候有哥了?我们怎么不知道?阿妮不是独生女吗?”说完看向洪阿妮。
洪阿妮脸色有些尴尬,却也未置可否,问江寒道:“大哥,这是真的吗?”江寒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之前我没时间跟你说。”
小燕皱眉道:“阿妮,你既然有亲哥,为什么他不还债,让你一个女儿家替父还债?”洪阿妮垂下头,闷闷地说:“谁还不一样么……”
江寒已经发现了,洪阿妮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免提到小黑洪阿泰,就算逼不得已提到他,也绝不往深里说,看来,妹妹耻于提及这个混社团的哥哥啊。
小燕脸色犹疑的看向江寒,问道:“你不是在欺骗阿妮吧?如果她哥想要还债,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几十万的钱,都让你捎过来?他对你就那么放心?”江寒道:“这好像是我跟阿妮一家人的家事了吧,呵呵,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我带了钱来替阿妮还债就是。”小燕哼道:“我不信,看你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说完对洪阿妮道:“阿妮,你以前见过这个人吗?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啊。”
听了这话,洪阿妮看向江寒的眼神还真是带了几分怀疑。
江寒却也不恼,笑对小燕道:“总之,我作为阿妮的长辈哥哥,还是很谢谢你们这么仗义的,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们不用操心阿妮的工作了,我会帮她找一份好工作,说不定还会带她去东海发展。”
小燕听到东海这两个字,脸色就是一跳,显出了向往与憧憬,定了定神,道:“你这个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我总感觉你是在欺骗阿妮,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说完对洪阿妮道:“阿妮,你不要信他的,现在骗子很多的,说是带你去哪哪发展,其实是人口贩子,把你带到大城市里卖给残疾人当老婆,那样以后你就生不如死了。还有啊,我听人说,现在流行贩卖人体器官,说不定是把你骗到东海去,在路上割了你的心肝肾加眼角膜,全部卖掉赚钱,那样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江寒笑了笑,也不着恼,更不跟她争辩,只是看向洪阿妮,要看这丫头有没有分辨真伪的能力。
洪阿妮看了他几眼,雪白的俏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情,其实在她心里,并不怀疑江寒,因为江寒从见到她开始到现在,表现得都很温文尔雅,虽然没有什么哥哥的风范,却也让人挑不出什么不是来,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个骗子,但他又实实在在是个陌生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会更相信身边人,而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也因此,洪阿妮多多少少信了曾经的工友小燕的话,而对江寒产生了几分疑虑,但她偏偏又无法找到答案,因此非常的为难。
忽然间,洪阿妮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可以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的。”
江寒暗叹口气,心说你再也无法打通你哥的电话了。
果然,洪阿妮电话打了好几次,却始终无法接通,她皱眉说道:“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江寒道:“可能他是在一些信号不好的地方吧。”洪阿妮定定的看着他,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江寒回忆了下,道:“我见他是上周的事情,他委托我过来找你,不过我工作很忙,这周来泉州出差,才终于能赶过来。你不信任我吗?我还见到你哥的好伙伴阿龙了呢。”洪阿妮失声惊呼道:“阿龙哥?他果然跟我哥在一起?”江寒点了点头,一语双关的说:“你阿龙哥比你哥混得好。”
洪阿妮至此对他再无怀疑,转头对小燕道:“小燕,谢谢你,我就不去了,麻烦你总是惦记着我,真的很谢谢你。”
小燕也没理他,目光在江寒脸上扫了几圈,颇有几分怨艾之意,事实上,如果不是江寒拦住洪阿妮,她跟男友强仔已经把洪阿妮拉上车了,而只要洪阿妮上了车,揉圆捏扁就是她说了算了,她还会得到老板亲口许下的一万块的奖金,可惜,这笔奖金现在已经泡汤了。
小燕男友强仔更是毫不掩饰对江寒的恨意,怒道:“我管你是什么人,总之你拦着阿妮去发财就是不行。”说完一把抓住洪阿妮的手臂,强硬的说道:“阿妮上车,我带你去发财。”
江寒抬起右手,用食中二指在他手腕上重重一敲,道:“放开我妹子。”
强仔刚要说什么,但觉手腕一抖,上方骨肉剧痛无比,如同被巨斧劈中了一般,只疼得“啊”一声叫出来,忙不迭松开洪阿妮的手臂,后退两步,左手在右手腕上方连连揉搓。
江寒将洪阿妮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对强仔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那套把戏,表面上说是带阿妮去看看,可一旦阿妮到了你们的会所,就由不得她自己了,还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就算你们公然强暴了她,难道以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反抗一家会所所代表的势力吗?逼良为娼的事情我见过太多太多了,而你们的手法是最拙劣的一种。”
洪阿妮听得心头一跳,情不自禁地抬手掩口,有点不敢相信江寒的话,自己可是小燕的前工友哎,她也一口一个姐妹的称呼自己,难道她会害自己吗?
强仔被江寒揭穿心意,恼羞成怒,指着他骂道:“撒你母,你想死是吧?还敢打我,我这就废了你。”说完冲上去,对准他就是一套拳打脚踢。
12 太火爆了
12 太火爆了
江寒见他拳脚没有半点章法,放下心来,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蹬在他肚子上,冷笑道:“你吸毒吸得身上没有二两肉,还有力气打架?”
江寒还真没说错,强仔就是个瘾君子,所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购毒上,也因此变得骨瘦如柴,他本人并不经常打架,遇到需要打架的事情时,都是叫背后的兄弟帮忙砍人,眼下,他被江寒一脚踹到肚子上,毫无抗击打能力的被踹了出去,倒退着踉跄了几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一时间爬不起来。
小燕忙上前扶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江寒:“林母也艹机麦,撒你母艹机麦……”
洪阿妮慌张的拉住江寒的手臂,道:“怎么打起来了,不要打架,不要打人。”
四人所在正是十字路口,不少吃完午饭的工人都经过此处,看到有人打架,纷纷围上来看,很快围出了一个大圈子。而远一些的地方的人,看到有人群围着,也都好奇的凑过来看。这场面引起了园区保安的注意,很快有七八个保安从不同方向跑了过来,场面似乎有些难以控制了。
江寒见到围观人群,微微皱眉,对洪阿妮道:“阿妮,你要是信任我,现在就跟我走,直接离职,不走辞职程序,我先带你去还清你父亲欠下来的赌债,再说别的事情,我会负责帮你换一份好工作,甚至是带你去东海发展;你要是不信任我,请你马上请假,也是先跟我出去,带我去还清赌债,之后的事情再说。总之,现在不能留在这里。”
洪阿妮脸色惊惶的看着他,有点犹豫不决。
那个强仔在小燕的搀扶下,已经站起身,他怨毒的瞪视着江寒,手已经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很快拨了个电话出去,叫道:“阿伟,叫上几个人,带上家伙,过来帮我砍人,我在华荣工业园……”
江寒听到了他这话,不过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置之一笑罢了,他这话吓唬下普通老百姓还好,想吓唬自己,那就是做梦了。
洪阿妮惊呼道:“哎呀,他叫人了,要砍你,你快走吧。”
尽管洪阿妮对江寒的来历充满疑惑,但心里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想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被砍,所以好心提醒他跑路。
江寒对她一笑,道:“我可以走啊,不过你要跟我一起走,你考虑下吧,是直接离职,还是先请假,反正我要先带你去还清赌债。”
“散开,散开,都围着干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都滚开!”
“***,厂里的规矩都忘了吗,不许围观,都给我滚!”
随着几声嚣张的喝骂声传来,围观人群外围出现了骚动,随后十来个保安手持警棍,驱赶呼喝着闯进了人圈里。
江寒再一次看到了洪阿妮这些工人的地位之低,竟然连保安都自觉高他们一等,不仅肆意喝骂,甚至还拿警棍殴打工人,而且是真打,很快就把围观人群赶开打散了。
十来个保安里面领头的一个高高大大的胖子保安,一手挥舞着警棍,走进场中,看到强仔,眼睛一亮,打招呼道:“哟,这不是强哥嘛,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跟兄弟说声,兄弟好请你吃饭啊。”
强仔瞥他一眼,道:“原来是胖鱼啊,你来的正好,他老母的,这个外地来的小子竟敢打我,我叫的兄弟还没到,你先叫你的兄弟打他一顿给我出气。”
那个外号胖鱼的高胖保安闻言,看向江寒,但也只看了一眼,就苦着脸对强仔道:“强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啊,实在是厂区内禁止打架,我们不能动手啊,不过,要是在厂区外面嘛……”
强仔骂道:“你个大颗呆,厂区内禁止打架是禁止员工打架,这小子又他妈不是员工,他在你们的厂区里打人,你们作为保安,有权力把他打出去啊,乱棍打出去,就用你们手里的警棍,快点,打完他我晚上请你们吃饭洗澡。”
此言一出,胖鱼跟他的保安兄弟都不怀好意的看向江寒,仿佛看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洪阿妮大为紧张,轻轻扯了江寒一把,低声道:“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江寒笑道:“我可以走,但你要跟我一起走。”洪阿妮咬了咬银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好吧。”
她话音刚落,江寒左手按住她头顶,把她身子按的弯下去,右手一推,已经将她推进身边宝马车里后排座上,随后把车门关了,在胖鱼与强仔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开驾驶门钻了进去。车钥匙还在车里插着,这也在江寒的意料之中,微微一笑,娴熟的打火挂档,直接倒车。
强仔、小燕与胖鱼等人打死都想不到,江寒这么敢干,居然当众抢车,这可是抢劫罪啊,他这是想去蹲大牢了吗?就是因为想不到,所以他们都给呆住了,眼睁睁看着江寒钻进车里倒车,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寒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一下子倒出了几十米远。
“撒雷老母!”强仔震惊而愤怒的叫道,指着自己的宝马车叫道:“他抢我车!”
小燕也又惊又气的骂道:“要死啊,他敢抢车,快拦住他,快报警!”
胖鱼等保安都是愤怒不已,这小子也太**了吧,居然在自己这些保安面前抢车,简直是当面打自己等人的脸,他还想不想混了,这不是找死是干什么?胖鱼一挥手中警棍,叫道:“追,追,拦下他,打死他……”
一声令下,一众保安如同疯了似的,手舞警棍追了上去。
可惜他们反应太慢了,而且他们毕竟是两条腿走路,哪比得了带四个轮的轿车,此时江寒不仅远离了人群,而且完成了掉头,随后加力往园区大门驶去。但他很快发现,大门是被电子门封住的,忙按下喇叭,提示看门的保安将电子门打开。
看门的保安还是之前那个李勇,他看到宝马车风驰电掣一般驶来,而且认出来正是此地小有名气的强仔那辆宝马,下意识就按下了遥控钥匙,给他开门。
随着电子门缓缓向另一端平移,大门慢慢开启。
可就在此时,李勇忽然发现,自己的老大、厂区保安队长胖鱼正带着兄弟在后面直追,大呼小叫的,似乎正在追这辆宝马,不知道什么意思,还能隐约听到“拦住他”的叫喊声,心中一动,又按下了关门键。
江寒驾车冲到门前二十米远的时候,大门已经开启到容车出入的宽度,可等他冲到门前五米远的时候,大门又关了回来,若想驾车通过,倒也不是不行,但车头右侧部位一定会与电子门发生撞击。
“阿妮,坐稳了!”
江寒叫出这一声后,脚下油门已经踩到了底。宝马发动机发出一声剧烈的嘶吼,车子陡然加速,直直朝剩余的那个小口冲了出去。
门房旁边的李勇吓了好大一跳,急忙倒退好几步,缩在屋角那里看着这一幕,心里想,这是在拍警匪片吗?妈妈的,真是吓死个人!
“嗒”的一声响,不锈钢中空材质的电子伸缩门,在宝马的猛力冲撞下,如同一堆塑料做成的玩具,被毫不留情的撞出了滑轨,散落在一边,而宝马车几乎未受任何影响,轻轻松松的飞跃出大门,汇入了主路。
等胖鱼带人赶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辆宝马车的影子了。
李勇大着胆子凑到胖鱼身边,看看那被撞毁的电子门,又看看那辆宝马逃逸的方向,道:“强哥疯了吗?”
“啪”的一声脆响,李勇脸上着了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气用得不小,直把他抽得摇晃了两步,脸上很快现出四道红肿的指印。
胖鱼打了他一耳光后还不解气,又抬腿踹了他一脚,骂道:“撒你母的傻叉,那不是强哥!你他妈怎么看门的,怎么会让他开出去?”
李勇委屈不已,抬手捂着脸,无辜的说道:“队长,我已经关门了啊,是他硬闯出去的。你看,大门都被他撞坏了。”
胖鱼怒气冲冲的叫道:“你他妈以为我没看到?你个大傻叉!”说完又是一脚踢过去,骂道:“还他妈傻愣着干什么,报警,快给我报警!”
驶离华荣工业园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洪阿妮依然是惊魂未定,她呆坐着后排座上,伸手抚胸,一脸的惊惶之色,狭长的美眸中还现出几分担忧,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次这样离开工厂,自己怕是要失去这份工作了,而且只失去工作还是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厂方甚至是警方找上门来,要自己赔偿园区大门,甚至是拘留坐牢,而这一切,都是前面坐着的那个所谓的哥哥引发的,唉,他到底是过来看望自己的,还是给自己找麻烦来了?
她想到这,目光幽幽的看向前面坐着的江寒。
江寒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幽怨的盯着自己,暗暗好笑,道:“没吓坏吧?”洪阿妮启唇道:“大哥,你这样太……太过分了吧,你抢了强仔的车,又撞坏了厂子大门,他们会报警的,你不怕警察抓你吗?”江寒笑道:“不怕,你也不用怕,就算警察找上门来,我也能轻松打发他们,你相信我。”洪阿妮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跟我哥一样,都是混社团的?”江寒摇头道:“不是,你很厌恶你哥吗?”洪阿妮半响不言语,最后点了下头,道:“我不希望看到我哥做坏人,他做坏人,很可能会是跟我爸一样的下场,我劝过他好多次,但是他不听,但他对我很好……”
江寒听得心情有点沉重,洪阿妮的话虽然不多,但能从中听出她对小黑殷切的期盼与浓浓的兄妹之爱,尽管小黑不走正道,但他这个妹妹还是没有放弃他,希望能感化他作个好人,只是很可惜,小黑没有福气……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还真是不好立即把小黑的死讯告诉她,否则很可能导致她崩溃,皱了下眉头,道:“附近哪里有银行,带我过去。”
十分钟后,江寒把车停在了一家工商银行的门口。
“给你父亲所有的债主打电话,让他们能赶过来的立即赶过来,你就说是当面还债。如果过不来的,把银行账号发给你,你直接给转账还款,让他们尽快,过时不候!”
江寒回过头,看着洪阿妮那受气小媳妇一样既俏美又苦楚的脸庞,如是说道。
洪阿妮蹙起秀眉,看着他道:“大哥,这钱是我哥的吗?”江寒点了点头,道:“算是吧。”洪阿妮奇道:“什么叫算是?如果是我哥的钱,我不会要的。我知道,他的钱都是干坏事得来的,都不干净,我不会花他的钱的。他以前汇给我的钱,我也都没花,都在银行里存着,等他什么时候回来还给他。”江寒道:“这不是你哥的钱,知道我为什么说算是嘛,因为这些钱是我的,但也是你哥的,呃……我曾经受过你哥的恩惠,他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我想给他钱表示感激,不过被他拒绝了,但我又想报答他,所以就一直缠着他,后来他烦了,就说,我既然要报答他,不如来帮他还清家里的债务,顺便帮下他妹妹……”
江寒硬着头皮撒这个谎,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也很少撒谎,通常情况下,撒谎要么是为了欺骗敌人,要么是善意的欺骗朋友,现在他当面扯谎的情形就属于后者。
他撒完这个谎之后,忽然有几分明悟,其实何必非要将小黑死讯告诉眼前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又何必非要她去领回小黑的骨灰?她已经够苦的了,自己何必还非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下一层盐?不如就一直欺骗她下去,让她以为她哥哥还是活着的,只是很忙,没时间见她,这样她也能有一个美好的期望,不至于让她的人生充满黑暗。孤儿的痛苦,自己品尝过就已经足够了,绝对没必要让她再品尝一次,自己让她变成了孤儿,就已经很不地道了,难道还要让她认识到这一现实吗?
13 警察找上来
13 警察找上来
洪阿妮并没有单纯的信了他的话,而是疑惑的问道:“我哥帮过你什么忙?他几乎从来不做好事的,怎么会帮你的忙?”江寒道:“谁说的,你哥偶然也会干干好事的,反正我就被他帮过……你先不要问这么多,赶紧给那些债主打电话吧,乖,按我说的做。”洪阿妮非常执拗的问道:“不行,我就要问清楚,他到底帮过你什么忙,会让你甘心情愿送他这么大一笔钱?你不说我就不要你的钱。”
江寒眼珠一转就有了说辞,当然,还是撒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要用新的谎言去圆旧的谎言,道:“那是前段时间,我下班后跟朋友聚会,给喝多了,驾车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正巧你哥路过,就把我给救了。要不是你哥,我现在可能已经是死人了,他对我来说就是救命恩人。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你说我的一切不都是他的?所以我心甘情愿给他还债。阿妮,你还有问题吗?”
洪阿妮边听边点头,听完后纳闷的说:“我哥什么时候也会见义勇为了?以前他可是从来不干这些事的……大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这么有钱?”江寒道:“我啊,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助理,给总裁当助理嘛,自然就很赚钱咯。你没问题了吧?没了就赶紧打电话吧,乖。”
洪阿妮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有些犹豫的僵坐在那里。
江寒见状忙道:“哎呀,你就别多想了,大不了等以后你见到你哥的时候,再去问他好了。这是你哥跟我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快点打电话,别耽误时间。”
洪阿妮木木的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听大哥你的,回头再问我哥。大哥,我谢谢你了,真的很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她的话非常淳朴,却发自内心,令江寒听后很是开心,但很快心情更沉重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不要跟我客气,我跟你哥是好兄弟,你是他的妹妹,就也是我的妹妹,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妹子一样看的,你也不要跟我客气,要把我当成亲哥看。”
洪阿妮腼腆的笑了下,道:“好的大哥,我会把你当亲哥一样看的。”
这番对话结束后,洪阿妮开始对照手机上债主的姓名,挨个给他们拨打电话,请他们来到现在这家工商银行,许诺当面还债给他们。
这个过程中,江寒接到了林诗妃打来的电话,下车听了。林诗妃找他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他进展如何,是否找到洪阿妮了之类的情况。江寒跟她说了目今洪阿妮的壮况,林诗妃听后也非常心酸。
“你打算怎么样对她?你要是还没什么想法,要不先这样,让她辞职--必须辞职,那家该死的什么华荣工业园千万不要再去了,简直是无良企业,跟旧社会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等她辞职后,你带她回东海,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孤儿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担心她舍不得离开泉州,等她来了东海后,我在华天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让她从此以后不愁吃喝,还能有所发展,至少,要比她哥哥过得好。这样,那个小黑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你也省得做噩梦了。”
不得不说,林诗妃是个非常善良温柔的女子,见不得洪阿妮这样的好女孩吃苦受罪,第一时间就想拉她出苦海,并愿意给她一个新的人生。当然,她这多半也是为江寒考虑的。
“真贤妻也!”
江寒听了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大字,欣慰的笑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不过暂时还没告诉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咱们的安排。慢慢来吧,我争取一点一点的说服她,让她跟我回东海。”
“不过……”,林诗妃忽然提出了转折,“要是她来到东海,知道了她哥的死讯,会不会因此恨死你?我们可不要弄巧成拙,带一个未来的仇人回来。”
江寒皱眉思虑半响,道:“我打算隐瞒她哥的死讯,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还好,知道她哥死讯的人也并不多,应该可以瞒得住。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小丫头还是很善良的,相信她就算知道她哥的死讯了,她也不会太恨我。”
林诗妃道:“那就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等你回来。”
打完这个电话,江寒拉开后门,见洪阿妮也已经打完电话,便问她道:“怎么样?都愿意过来吗?”洪阿妮摇摇头,道:“有一个在外地,过不来,把卡号发给我了;有两个伯伯愿意赶过来,要等他们一会儿;还有一个最大的债主,不愿意过来,让我带着钱上门还债。”江寒倒也不以为然,问道:“那个最大的债主,欠他多少钱?”洪阿妮尴尬的说:“二十一万多,我已经还了他一部分了。”江寒皱眉道:“二十一万?这么大的数目,我怕暂时取不出现金啊,只能转账给他。他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吧,为什么还非要你上门还债?”
洪阿妮脸孔泛红,嗫喏半响,道:“他……他想让我给他做二奶,上次我去他家里,要……要不是他老婆突然冲进来,他就把我……把我强暴了。”江寒失笑道:“原来如此,这人倒有点意思。”洪阿妮道:“这个人是开赌楼的,我爸就是在他那里输了很多,欠下了近百万,后来我把家里房子卖了,还了一部分,但还欠着二十多万。”江寒微微吃惊,道:“你把房子卖了?那你平时住哪?”洪阿妮道:“住职工宿舍啊。”江寒又惊又怒,道:“你哥知道这件事吗?他作为儿子,不应该替父还债吗?”洪阿妮苦着脸说:“我哥说我爸是被人联手做局骗了,所以那些赌债他不认,也不打算还,他还骂我是笨瓜,不该卖房子……”
江寒缓缓点头,虽然没跟小黑接触太多,但从他行事的手段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机敏狡猾的人,有一定的头脑,这样一个人,既然说父亲是被人联手做局骗了的,那就应该是真的,估计没有证据,他也不会这么说,若真是这个情况,接下来的戏码可就更精彩了,少不得要找那个开赌楼的家伙当面问问,想到这,点头道:“好,我们先给其他的债主还钱,最后再去那个最大的债主家里找他。”
洪阿妮发愁的说:“可你刚才不是说了,暂时取不出那么多的现金来,那去他家里找他又有什么用?”江寒笑眯眯地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一切看我的。说不定,那人一高兴,就不让你还钱了呢。”
洪阿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敢说出这种大话来。
两人先进了银行,给那个发来银行卡号的债主转账。洪家欠他的并不多,只有两万六千多块。江寒直接给他转了三万块钱过去,多出来的就当是付利息了。等转完账后,江寒让洪阿妮把这个情况用短信告诉那位债主,也算是有始有终。
这之后,两人在银行里等了半个多钟头,先后等到了赶过来的那两个债主,并当着他们的面转账还债。同样,江寒给每人多转了一些当做利息,这一细节被两个债主交口称赞。
这两个债主走后,洪家就只剩最后一个债主了,也是最大的那个债主,涉嫌做局欺骗小黑兄妹父亲的那个。江寒让洪阿妮带自己去他家找他,两人便走出银行,往路边停着的宝马车前走去。
“啊,警察,警察来了!”
刚刚走出银行没几步,洪阿妮就停下脚步,惊恐的指向路边那辆宝马。江寒顺她手指方向望去,见那里停了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堵住了那辆宝马的去路,一堆警察正围着那辆宝马乱转,还有的在四处张望,似乎想要找到车里的人。
江寒微微一笑,吩咐洪阿妮道:“你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要去,我先去摆平那些警察。”洪阿妮傻乎乎的问道:“你怎么可以摆平警察?你不要过去,你过去就被抓了,我们还是跑吧?”江寒笑嘻嘻的看着她,心说美女不都是心窍通彻、伶俐聪慧的嘛,这个小丫头怎么萌呆呆的,她也不想想,自己要是没有摆平警察的能力,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道:“放心吧,看着就是了。”说完迈步走了过去。
“你们这里谁负责?”
江寒走到那群警察外围的时候,出声问道。
他声音不小,所有的警察都看向他。一个留着胡须、四十岁上下、肩头戴着两杠三星的男警察迈步绕到他身前,打量他几眼,犹疑的问道:“我负责,怎么了?”
江寒对他一笑,道:“好,这位警官,借一步说话。”说完往旁边僻静处走了几步。
那男警非常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回头望了望,见兄弟都在自己身边,便有了胆气,抬脚跟了过去。
江寒等他站过来后问道:“还未请教警官贵姓?”那男警见他说得客气,而且人也别有几分气度,不敢怠慢,道:“免贵姓王,你有什么事?”江寒道:“好,王警官是吧,我告诉你,那辆宝马是我抢过来开的。”这位王警官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心中直呼白日见鬼,见过抢车贼,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抢车贼,见到警察不跑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叫到一边当面说清抢车的事实,他这也太狂了吧,也太无视法律了吧,更加的无视自己这些警察了吧?这也太可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脸色一沉,喝道:“来……”
他想说来人,让兄弟赶过来,拿下这个抢车贼,可他也就是刚刚喊出一个字来,江寒已经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道:“别激动,国安办案,我是国安!”
“来……”
王警官一句话没说完,只说出了一个字,剩下的话语卡在喉头处,别提多郁闷了,只能艰难的把剩余的话吞咽到肚子里,随后脸色震惊的看向江寒手里拿着的紫皮证件,国安?国安办案?国安局吗?难道这小子是国安局的人?
他狐疑的接过证件,从封面到内瓤,仔细的观瞧起来,等看完后,脸上的惊愕之色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加的浓郁了,靠,自己还是小瞧他了,人家根本不是国安局的人,而是国安部的人,是打京城来的大人物,换成解放时期,这就是中央特派员了,可问题是,这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国安部怎么会派人来到自己所在这小小的泉州?而且国安部特勤人员又怎会公然抢劫市民的轿车?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莫非这小子的证件是假的伪造的?是他办坏事后应对警察的道具与武器?
想到这,王警官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江寒,并仔仔细细的审视起他来,希望从他脸上找出他做贼心虚的表情,进而判断他的证件真伪。
“不信?”江寒直接拆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王警官尴尬一笑,道:“不是不信,实在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同志,你……你这国安部的特勤人员,怎么会跑到我们泉州这小地方呢?”江寒道:“理论上,我有权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并没有执行任务,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来看我的妹妹。”王警官皱眉道:“你看妹妹可以理解,可你又为什么抢劫人家的车呢?”江寒笑道:“这你要问车主去啊,他想逼良为娼,逼我妹妹去会所当公主,被我拒绝后,还怂恿手下打我,为防死人,我只好抢了他的车跑出来了。”王警官道:“可你还撞了人家工厂的大门?”江寒笑道:“那又如何?”
14 上门还债
14 上门还债
王警官没词了,是啊,那又如何,如果这小子真是个国安人员,不用说是从国安部来的,就算是从本市国安局出来的,抢车撞坏什么厂子的大门,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国安虽然一向比公安低调,但人家手中的特权却实打实的比公安大很多,据坊间传闻,国安就等同于是詹姆士邦德那样的特工,持有杀人执照的,连人都能随便杀,何况是抢车外带撞坏人家大门?零零七系列电影中,凡是零零七到过的地方,不论车房船……几乎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也没见事主去找零零七的麻烦啊,更何况,眼前这小子还是从国字头的单位下来的,权力之大,无可想象,这样的人怕就算把整家工厂给毁了,也没人敢说个不是吧?
江寒见他犹疑着不说话,笑问道:“从你的眼神看得出,你在怀疑我证件的真伪。”王警官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不是怀疑,而是我孤陋寡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证件,我倒是见过普通国安人员的,可人家的是绿皮的,你这却是紫皮的,而且你还不是警察的编制,是军官,这……呵呵,这我可从来没见过。”江寒点头道:“可以理解,这样,你马上给你们市国安局打电话,让市国安局通过内网系统查询我的证件号。我还有事,不能多耽搁,你最好快一点。”
王警官看他大大咧咧、风轻云淡的模样,几乎都相信他是真的国安人员了,毕竟如果是假的,他也不敢让自己联系市国安局查证他的证件号,打心里边不想查证,只想甩手走人,要知道,如果查证他是真的,那自己讨不了好;可如果查证他是假冒国安人员,逮到这样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功劳,这样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可转念一想,不查又不行,毕竟不查的话,无法了断这件事,想到这,陪笑道:“同志,其实我已经相信你的身份了,不过为了报案者考虑,能够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是要查实一下的。你稍等,我马上联系。”说完转过身,摸出手机打电话。
等了足足有一刻钟,王警官才得到查证结果,证件是真的,同时也得到了局领导的提醒。局领导告诉他,持有这个证件的人,保密等级与特权等级都是顶级,是整个市公安局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必须要小心伺候,不可怠慢,更是万万不要发生冲突,一旦发生冲突,市局可不会帮他说话。
听到这个提醒,王警官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狂跳,哪敢再跟江寒多说什么,给他敬了一个礼,以对领导的口吻向他表示歉意,同时提出愿意提供他所需要的一切帮助。
江寒能需要他的帮助吗,呵呵一笑,道:“暂时不需要什么帮助,不过我还是需要王警官你帮我的身份保密。另外,我很感谢王警官你的热情,非常感谢,也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我该走了,再会吧。”
王警官嘴里连连称是,招呼一众下属,站在这辆被抢来的宝马车旁边,对江寒行注目礼,要目送他离开。
江寒这才走到洪阿妮身边,笑道:“走吧,可以走了。”洪阿妮瞪大美眸,呆呆的看着那些让开了的警察,道:“天哪,你真的摆平他们了?你刚才做了什么?不过是跟那个警察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听你的了?”江寒得意一笑,道:“是啊,那些警察挺通情达理的,好啦,快走吧。”
两人回到车里,很快驾车离去。
“老大,到底什么个情况吗?看到抢车贼,不抓也就算了,还要送他走?”
一个警察疑惑的问道,他这话引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就是,老大,怎么搞的嘛,当警察十几年了,头回碰到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好容易找到他,又看着他把车开走?那怎么跟当事人交待吗?”
“头儿,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亲朋好友啊?”
“我看着他像头儿的小舅子呢,真的很像……”
王警官听到属下们的讨论声,苦笑道:“我要真有一个这样的小舅子就好了……其它的,你们就不要问了,而且要保密,这件事不得外传!”
很久很久之后,这些警察在一次酒宴上,才从被灌醉了的王警官嘴里得知这件事的真相,他们也才算第一次知道国内竟然有这种特殊身份的存在。当然,自那以后,他们也多了一个与人吹牛打屁的谈资:“老子可是跟国家特工打过交道的,还说过话呢,他人也没什么牛的,也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待人也挺客气的,但他好厉害的,抢车撞门,玩的跟零零七一样,零零七知道不,他就是那样的特工,抢了人家的宝马,还撞坏了人家台商的厂门,可人家照样没脾气,被抢了撞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抢了白抢,撞了白撞,除了认倒霉,什么也做不了,哇嘞……好牛逼的咯……”
江寒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给王警官等人留下了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象,现在的他,已经在洪阿妮的指引下,来到了吴百万的家门前。
吴百万,就是洪家最大的那个债主,也是开赌楼的那个老板,意图收洪阿妮为二奶的那个家伙。
站在他家门前--准确的说,是站在他的庄园门前,江寒已经感受到了这位吴百万的富贵。
这是在高开区与老城区相接的地段,在一片片拔地而起的高楼之中,坐落着吴百万这套庄园,庄园面积差不多得有五亩地,墙高院深,从外面可以望到院内殿阁楼宇的檐拱角顶,俱都铺着明黄色的琉璃瓦,很是气派,乍一看,就跟一座王宫也似。其实不用说里面的建筑,就只说这座庄园的面积,在这寸土寸金的老市区,怕不就得值个几千万甚至过亿。
吴百万这个绰号是名副其实,甚至是有些谦虚!
“挺有钱的嘛!”
江寒嗤笑着说了一句。
洪阿妮点点头,道:“他是我们镇里最早的万元户,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大款了,后来又开了饭店、赌楼、洗浴中心、ktv,就越来越有钱了。他也很有势力的,还放高利贷,是我们这里的名人。”
江寒点了点头,走到宽敞高大的门楼前,按下了上面的门铃。他的脚步声引起了门内的犬吠声,从那浑厚粗豪的声音可以听得出,里面至少有两条巨犬,还都是獒狗。这年头,能养得起藏獒的人,能是穷人吗?何况是一下子养两头?
洪阿妮见他按下门铃,非常紧张,道:“大哥,我们没带钱,就这样上门行吗?”
江寒笑而不语,心说傻丫头啊,你还真以为我是来还债的嘛,你又真以为这个吴百万是想让你还债吗?恐怕啊,就算你捧着真金白银来还债,人家也不会收。
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现出一个光着膀子的秃头汉子,胸口那里刺了条狼,长相很是凶恶,洪阿妮一见到他,脸上就现出紧张的神情。
那汉子看到江寒,见不认识,微微一怔,转目看向他身后的洪阿妮,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阿妮妹子啊,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是越长越俊啊。今天怎么好过来了,是想你哥哥我了吗?嘿嘿。”
洪阿妮被他说得一阵脸红,低下头连连摇头,道:“不是,我是……我是来……”
江寒截口道:“我们来还债,吴百万在吗?”那汉子把目光转到他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撇嘴道:“你是谁呀?你老母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直呼我们老板的外号?现在谁提起我们老板,不要恭恭敬敬的说声‘吴总’或者‘吴老板’啊,你找死吗?”江寒冷笑一声,道:“我们是来还债的,可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你不请我们进去的话,我们转身就走,看事后吴百万找谁的麻烦。”那汉子骂了句:“妈的,你挺拽嘛,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先打你一顿,再让你去还债?”
江寒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那汉子就觉得他目光如刀,一下子刺穿了自己的心,不由得暗叫声邪门,却也佩服他的胆色,哼了一声,让开门户,道:“进来吧,等你还完了债再跟你算账。”
二人走进门内,却见门内是个小院,应该也是这座庄园的前院,院内遍植花木,左手边是竹林与芭蕉树,右手边则是各色花卉,中间一条鹅卵石的弯曲小径,穿入林中,不见终处,赫然有种曲径通幽的妙处。不过煞风景的是,在门内两边,各有一个大大的铁笼,里面养着两条黑色的凶猛藏獒,看到二人进来,闷沉的吠叫起来,还不时的扑窜,似乎要从铁笼里跳出来。洪阿妮吓得瑟瑟发抖,不由自主跑到了江寒身边。
江寒微微一笑,虚挽着她腰往小路深处走去。那秃头汉子在前带路。
不一时,三人走出前院,穿过一道圆月门,进了后院,也是正院,这里当中地上盖着一栋四层高的别墅,屋顶仿明清的样式,飞檐斗拱,还铺着象征皇权的明黄色琉璃瓦,看起来很是气派。别墅设计的也是很上档次,居然还在东边楼顶天台上修建了一个小亭,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此间主人是个风雅之人呢。
别墅左右也就是东西方向上,各盖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充当意义上的东西厢房,也是各有气派,令人眼前一亮。
那汉子眼见江寒四下里张望,鄙夷的笑道:“土包子,没见过这么好的小楼吧?”江寒笑着点点头,道:“是啊,还真有点意思,我也真想建这么几座。”那汉子冷笑道:“你?不是老子瞧不起你,你能盖得起一个茅房就算牛逼了。”
江寒笑了笑,也没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说了这两句,那汉子把二人引到主楼一层西边的客厅里,让两人等着,他自去叫吴百万。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那汉子回来了,对洪阿妮大喇喇的道:“吴总在楼上等着你,让你一个人去见他。”说完对江寒道:“你小子就在这里等,哪都不要去。敢随便乱闯的话,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江寒摇头道:“我要跟我妹妹一起上去。”那汉子奇道:“你妹妹?阿妮什么时候是你妹妹了?我记得她哥哥是叫洪阿泰啊,而且长得不是你这样子。”江寒说:“我是洪阿泰的朋友,所以也是阿妮的哥哥。你就别多问了,带我们上去见吴总。”那汉子哼了两声,道:“不行,我们老板只说见阿妮,没说见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下面坐着等。阿妮,你跟我上去。”江寒不等洪阿妮动步,伸手拦在她身前,对那汉子道:“我没时间说废话,要么让我们一起上去,要么让吴百万下来,否则,这二十多万他吴百万就不要想要了。”
那汉子大怒,叫道:“撒你老母的,到了这儿,你还他妈这么狂,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说完转身走到客厅门口,冲外面喊道:“兄弟们,过来扁人!”
洪阿妮吓了好大一跳,忙道:“不要,不要……叫人,我……我上去,我上去见吴总还不行吗?”
那汉子回头瞥她一眼,冷笑道:“晚了!今天老子要是不卸下他身上两件东西来,就***不姓黄。阿妮,你识相的最好赶紧躲开这里,上去见我们吴总,要不然,过会儿溅一身血,可就不好看了,哼哼。”
他话音落下,外面响起急促纷乱的脚步声,似乎跑过来不少人。洪阿妮听到这动静,吓得脸色大变,回头看向江寒,道:“大哥,你快……快说两句好听的吧,不要跟他们打,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
15 吴百万
15 吴百万
江寒淡淡一笑,道:“阿妮,你不要管我,往里面站一站,免得误伤了你。我今天倒要看看,一个土鳖地痞,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你老母,你敢骂我是土鳖?”
那汉子一下子就给怒了,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喷出火一样的东西,好像遭到了多么无情的侮辱一般。
江寒笑道:“不只你是土鳖,楼上那个吴百万也是土鳖,只不过你是小号的土鳖,吴百万是个大号的土鳖而已。”
此时外面那些人已经冲到了客厅门口,一共是四条大汉,都是秃脑壳,要么光着膀子,要么穿着黑色t恤露着脖子上的巨大金链,一个个长相丑陋凶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围在了那个姓黄的汉子身后,纷纷叫嚷道:
“坤哥扁哪个?”
“是这个小白脸吗?”
“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有一个最凶恶的壮汉举起手中的钢管,指着江寒叫道:“坤哥,是扁他吗?我分分钟给你干倒他。”
黄坤抬手从他手中接过钢管,忿忿的骂道:“这个烂仔竟敢骂我是土鳖,我要亲自干掉他,你们谁也不要管。”说完这话,迈步朝江寒走去,手里钢管已经举起。
他跟江寒相距并不算远,走了两步就已经到了攻击距离,此时他将钢管抡砸下来,长达一米五左右的钢管带起呼呼的风声,狠狠的朝江寒脑壳砸下去。江寒若是被这一棍砸中的话,重者头骨破裂,重伤致死;轻者也是头破血流,晕厥倒地。
洪阿妮见到他的架势,吓得惊叫起来,嘴里乱喊:“不要打人啊……大哥你快躲开……好好说话不行嘛,不要打人啊。”
可惜不管是黄坤等人还是江寒,谁都不理她。
江寒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地痞打中,他不闪不避,左手扬起,自头上向左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类似一个并不标准的揽雀尾的动作,便将那根钢管揽挡出去,同时也已经将其抓在手中。
黄坤为了出心头恶气,这一棍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原想一定可以将江寒打个头破血流,哪知道被他随意拿手一晃,就破了此招,还被他抓到了钢管,只惊得目瞪口呆,心说自己这一棍少说也有一两百斤的力气吧,寻常人不要说用手格开了,就算同样用钢管格开,也要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破裂,怎么这小子以肉手格挡却浑然无事?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畏惧,一时间有些愣怔。
江寒可不管他愣不愣,抬腿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正好踢在他两腿之间。黄坤但觉一股剧痛袭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失去力气,弯腰蜷腿,缓缓跪在地上,最后侧倒于地,两手捂着腿间要害处,大口呼吸,疼得眼泪哗哗直流,瘫在那如同一堆烂泥。
江寒把左手夺到的钢管交到右手,笑道:“说你是土鳖你还不服,自以为在泉州这小地方是个人物了,可实际上你只是坐井观天的一只土鳖罢了。还说要亲自干掉我,结果呢?”
黄坤已经疼得三魂出窍,哪里听得到他的话,只是缩在地上打哆嗦。
这下黄坤那几个手下不答应了,眼见老大被打倒在地,自然要上前为老大报仇啊,于是这四条壮汉叫喊着冲了上来,有武器的用手里的武器,没武器的就用拳头飞脚,总之是朝江寒身上要害处狠狠的招呼。
江寒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手中钢管猛地往前一扎,已经捅在这钢管的原主人小腹上。那位疼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身去,眼看着就失去了战斗力。江寒更不犹疑,左手在钢管近手处一搭,当做支点,右手猛地往下一压,钢管前端如同灵蛇抬头一般,倏地跳将起来,正中第二个冲来壮汉的脸面,这一下就把他打得头晕目眩、鼻血横流,捂着脸冲到了客厅角落处,蹲下后嘴里连连倒吸凉气,乱叫着:“啊……嘶……妈啊……疼死老子了……”
江寒如若不闻,手中钢管左挑右戳,又是两下,将剩下的两个壮汉打翻在地。至此,客厅里包括黄坤在内的五条大汉,都被他一人打翻在地,无一人可以幸免。
旁边角落里的洪阿妮都给看呆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瞧了这位江大哥,他不仅单打独斗厉害,而且还能以一敌多,自己之前为他担心真是想多了,早知道他这么厉害,自己也省得笨口笨舌的说废话了,只是,他这么能打,越看越像是跟哥哥一样混社团的人物呢,可自己曾经问过他这一点,他说了不是,但既然不是,又怎么这么能打?他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看着这五个倒在地上挣扎惨叫的汉子,江寒没有生出一点同情心,这五人一看就是吴百万的打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出手扁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肯定做了不少恶事,今日这个下场,也是该着有此一报。
他迈步走到黄坤身边,用手中钢管敲了敲他的脚踝,道:“别装蒜了,现在带我去楼上见吴百万。”黄坤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已经混到一起分不清了,听到他的话,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我爬不起来,好……好疼啊,我要疼死了……”江寒嗤笑一声,道:“爬不起来是吧,好说,我从一数到三,如果你爬不起来,我就用这根钢管敲碎你的脚踝,然后我会再数,你还是爬不起来的话,我会再敲掉你另外一个脚踝,如此循环,直到你爬的起来为止,明白了吗?好了,一……”
黄坤吓得打了个寒战,已经知道这小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下手既黑又狠,而且应该是说得出做得到,自己真要是赖在地上不起,真可能被他敲碎脚踝,只是自己实在是爬不起来啊,蛋疼得都要晕厥过去了,这小子是强人所难啊,心中非常气愤,更多的却是无奈,只能紧咬牙关,双手撑地,用力爬起来。
“二……”
江寒见他试着往起爬,暗暗满意,却也没有停下,依旧是无情的喊数。
黄坤心头打了个突儿,忙加快速度,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恢复了跪在地上的姿势。
“三!”
黄坤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张嘴叫道;“别……别打,我起……我已经很努力了,我马上起来!”说完尝试着想要站起身来。
江寒笑道:“你不用非要站起来,爬着走也行的,只要你把我带到吴百万面前就行,你就算拿着大顶走过去我也没意见。”
黄坤暗里骂了一声,心说自己真要是爬着带他上楼,不说别的,在这帮弟兄面前就丢尽了脸面,以后还有谁会把自己当回事?又有谁会再听自己的话?吴老大又怎么可能会再用自己?因此,绝对不能爬着上楼,必须要站着走上去,想到这,死死咬牙,又用手揉了揉腿间的要害,呲牙咧嘴的缓缓站起身来。
“带路吧!”
江寒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松手把钢管扔到地上,又把洪阿妮招到身边。
黄坤不敢不听话,转过身,摇摇晃晃,一步一个踉跄的往楼梯口走去。江寒带洪阿妮尾随。
等三人走出客厅后,刚才倒在地上那四条壮汉才敢先后起身,敬畏的望着江寒离去的方向,低声说出了各自的看法:
“擦,那小子是什么人,下手真他妈狠!”
“擦麦机,坤哥怎么惹到这样的狠人?”
“疼死我了,差点让他在我肚子上捅个窟窿,这小子力气好大!”
“是啊,我被他挑到肋下,就好像肋条被他打断了好几根一样,妈的,真是变态!”
几人发表了一通看法后,开始猜测起江寒的来意,有聪明的猜到江寒去见吴老大一定是来意不善,也有人想要上楼去“救驾”,但四人想到江寒刚才的神威,又有些不敢动弹……
几分钟后,江寒与洪阿妮在黄坤的带领下,已经站到了二楼书房的门口。其实从一楼爬楼梯到二楼,也就是十几秒的工夫,撑死了也用不了半分钟,之所以走得这么慢,还是因为黄坤受伤太重,根本走不动路,完全是在江寒的威逼下用“挪”的,一步步挪到了二楼。江寒倒也并不着急,笑呵呵的看着他挪上楼,就仿佛故意弄断一条癞蛤蟆的腿,然后看着它一步步的逃命看笑话一般。
“就……就在这里面了。”
停在门口后,黄坤畏畏缩缩的跟江寒说道,眼神中对他充满了敬畏之色。此时的黄坤已经明了,眼前这长得文质彬彬的小子可不像他表面形象那么好惹,而且是极其的不好惹,至少自己是完全惹他不起,因此必须得按他的吩咐行事,必须得把他当大神那样供着,否则若是惹恼了他,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江寒点了点头,道:“叫门!”
“啊?”黄坤一下子就咧开了嘴,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却也不敢不听,只能敲门喊道:“老板,我把人带上来了,不过除了阿妮还有……”
里面的人不等他把话说完便道:“带进来。”
黄坤对江寒苦笑了下,伸手扭动门把手,把门打开了。江寒随手把他推到一旁,当先进了屋里,洪阿妮脸色紧张的跟了进去。黄坤在门口摇摇晃晃的站着,偷眼往里观瞧,可还没等他看到什么,江寒又反手把门关了。
黄坤愣了下,脸上浮现出凶狠怨毒的神色,眼珠来回转了两圈,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凶光,点了点头,挪动身子,往楼下走去。
书房里,江寒正打量在书桌里坐着的那个四十多岁年纪、上嘴唇留着浓密黑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在翻看一本大部头的书,听到脚步声响,抬头看去,一见来人除洪阿妮之外,还有江寒这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微微一愣,面上现出不虞之色。
“阿坤,阿坤,你猪耳朵嘛,没听清我的话?怎么把外人放上来了?快给我赶出去,阿坤,阿坤,死哪去了……”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吴百万,很快迁怒到黄坤头上,却根本没理会江寒,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中。
江寒道:“吴百万是吧,你不用大呼小叫了,是我让黄坤带我上来的。我今天之所以跟阿妮过来找你,是要还清洪家欠你的债,这才是重点,你不要纠结于我是内人还是外人。”吴百万把那本书合拢,抱臂于胸,仰靠在舒服的老板椅上,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两眼,问道:“你是阿妮什么人?”江寒道:“我是她哥洪阿泰的朋友,所以也算是她的哥哥,今天过来,就是代他哥来还债。”吴百万冷笑道:“洪阿泰的朋友?洪阿泰当年不是叫嚣,我做局骗了他老爹,所以才害得他老爹跳海自杀,那些债都不算数嘛,怎么他突然转了性子,要还债给我了?”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对此有疑问吗?”吴百万冷冷的说:“当年,要不是看在他爹新死的份上,我早叫兄弟砍死他个扑街仔了。哼,从我发迹那天起,在泉州,哪个敢造我的谣?他一个后生仔也敢坏我这个前辈的名声,他真是不想活了。怎么,他也知道当年坏我的名声,今天不敢当面来还债,怕我叫人砍死他,所以特意叫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过来?”江寒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道:“人模狗样?我就算是不帅,也不必用这种贬义词来形容吧?”吴百万撇撇嘴,骂道:“少他妈给我装腔作势,我没空跟你废话。想还债,行,三百万现金,交出来,有还好说,要是没有,哼哼……”
16 当年真相
16 当年真相
洪阿妮失声叫道:“三百万?怎么会是三百万?说好的不是二十一万多嘛,怎么会是三百万?你……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欠你三百万了?”吴百万狞笑道:“阿妮,你不会没听过高利贷吧,利滚利,滚雪球,一块钱,一年都能滚成五十块,二十多万滚成三百万,又有什么稀奇了?”洪阿妮又惊又急,都快哭出来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道:“不是……什么……没有……我欠你的不是高利贷,你……你胡说,你欺负人。”吴百万嗤笑道:“欺负人?我真要是欺负你,你还能活到现在?阿妮,咱们也算是乡亲了,看在老乡的份上,我才对你一直很照顾的,你可不要不领情。”
江寒看了眼圈已经红肿的洪阿妮一眼,转目看到吴百万脸上,笑道:“本来,我还觉得跟你查旧账,很不好意思呢,可是既然你一上来就露出这么无耻的嘴脸,我也就正好不用跟你客气了。先把当年那件事说清楚吧,你到底有没有做局欺骗阿妮父亲?这件事说清楚之后,我们再说还债的事情。”
吴百万脸色一沉,眯了眯眼睛,凶残的双目中射出蛇蝎一般的恶毒光芒,冷冷的道:“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小子,你知道上次跟我这么说话的人的下场吗?”
江寒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眉道:“我没时间跟你说废话,我告诉你,我不是警察,所以我可以不择手段的让你说出实话;我也不是好人,不要指望我对你动起手以后会手下留情;我一旦疯狂起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你应该可以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了。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让你明白……”
他说到这,陡然抬起右腿,一脚狠狠蹬在那张精雕花梨木书桌的前面。那张书桌沉重厚实,怕不下两百斤,可被他一脚蹬中,却如同一张纸糊的书桌似的,一下子飞了起来,重重砸向坐在里面的吴百万。吴百万哪料到江寒说动手就动手,淬不及防,被那张书桌撞个正着,哪怕大半身子都缩在老板椅里面,可还是被桌沿撞中了胸口,疼得惨叫出声。那书桌去势未绝,撞到他身上以后,推着他与他屁股下边的老板椅往后撞去,直撞到更后面的书柜上才停下来。那张书桌却也没有倒地,斜斜压在吴百万身上,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江寒蹂身上前,右脚抬起,踩在那张书桌前端,死死踩住,嘴里朗声说道:“阿妮,转过头去,不要看,下面的场景可能有点少女不宜。”
洪阿妮愣了下,脸孔微红,转开了头去,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让自己这个女孩不能看的把戏,难道是脱掉吴百万的裤子吗?
其实江寒并没有这个想法,他的意思是接下来的场景可有点血腥,不适合给善良胆小的洪阿妮看到,若是吓到了她,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吴百万还没做好跟江寒翻脸的准备,就被他抢了先手,被他主动出击,瞬间落入下风,结果一招误,招招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书柜与书桌夹得死死,而想要推开书桌也已难能,毕竟人家一只大脚踩在上面,就如同五指山压住了孙悟空,孙悟空纵然有泼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他又惊又气,又怕又急,叫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找死吗?放开我,信不信我叫人上来把你乱刀砍成肉泥?阿坤,阿坤……”
江寒将身子伏下去,尽量凑近他,右手在他面前一晃,再展开的时候,手里已经捏了一把薄如蝉翼的精致飞刀,刀刃锃光瓦亮,透着股子寒气,令人一见就有些透不上气来。
江寒淡淡的道:“你听好,接下来的话,我不会问第二遍,你要是让我问第二遍,我就会用这东西抽你的脸,你肯定不会想要体验脸蛋被豁开的感受,对不对?”
吴百万此时已经回过味来,眼前这小子并不像他长得那么好说话,相反他是个狠茬子,而且似乎是个比自己还要更狠的狠人,不说别的,让自己一脚蹬飞这个花梨木的实木书桌,自己就做不到,更不要说,这家伙随身带着这种古怪的小刀,而什么样的人物才会随身带刀呢?很显然,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啊,自己对他的底细一点不清楚,现在又被他制住,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按他的意思来吧,等什么时候找到机会,再把场子找回来,想到这,艰难的咽下口唾沫,讪讪地说:“对的,我可不……不想被豁开脸,你……你问吧,我有什么说什么。”
江寒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当年,你有没有做局欺骗阿妮的父亲?”吴百万下意识就摇头,叫道:“没有。”
江寒什么话也没说,手中小刀一滑,已经在他左脸上划了一刀,这一刀用力并不算太重,因此只是划破了他的脸,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豁开他的脸。可饶是如此,吴百万也受不了啊,疼得“嘶……啊”的惨叫出来,面部五官完全扭曲,眼看着鲜血就从那道刀痕里面溢流出来。
吴百万气急败坏的骂道:“撒你母!干你老母!我已经回答了,你还划我……”说着话,伸手想要将身前的书桌推开,可是江寒踩得力气极大,再加上书桌那小二百斤的重量,他根本就推不动。
江寒好整以暇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做局欺骗阿妮的父亲?”吴百万惊恐的看看他手里的飞刀,道:“没……”
他刚说出这一个字,江寒右手又是一晃,又在他脸上划了一刀,这次却是割了他右脸一刀,很快,他右脸上也现出一道血痕,左右两张脸颊的血痕相映成趣,倒也令人眼前一亮。
吴百万照例发出一声惨呼,只气得肝都要炸开了,声嘶力竭的叫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局欺骗她老爹,你为什么不信我?不要再划我了,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江寒笑眯眯地说:“你承认你做局了,我就会相信你。”吴百万气得鼻子都歪了,怒道:“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凭什么非要我承认?你想让我屈打成招吗?”江寒嗤笑道:“不要把你自己说的跟个好人一样,十赌九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早点承认了的好,省得皮肉之苦;你要是一直不承认,那我只好继续划下去了,看看你能承受多少刀。”吴百万苦着脸道:“这位大哥,我承认你比我狠,可我真的没做过,你让我怎么承认嘛……”
江寒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再次发问:“还是那个问题,你有没有做局?”
吴百万张嘴就要说没有,可是话到嘴边,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又有点害怕,想了想,哭笑不得的说:“好吧,我……我承认好啦,我是做局了,我做局欺骗阿妮父亲了,你放过我吧。”
江寒并没有放过他,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做局骗的他?”吴百万愣了下,苦笑道:“那还能怎么做局,就是几个人合起伙来一起骗他呗。”江寒笑了笑,道:“那几个人都是谁?”吴百万见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颇有几分心悸,道:“我……我是被逼才承认做局的,其实哪里有什么同伙……”
江寒没说什么,右手又是一划。吴百万看到他手动,全身肌肉就是一紧,下意识惨叫出声,可等叫完才发现,脸上没有肉疼,也没有增添新的刀口。
他这一怔的工夫,江寒笑道:“这一刀还没割呢,你喊什么疼?”说完才划出这一刀,敢情刚才那下只是作势吓他。
可怜吴百万被吓了一大跳,却没挨刀,而等回过神来放松下来的时候,才挨上这一刀,只疼得昏天黑地,惨叫出声,如同一头被屠宰的肥猪,心里已经把江寒十八辈祖宗都给骂上了。
8 摆平吴百万
洪阿妮背对着二人,也不知道二人在做什么,但听到吴百万时不时的惨叫,心里敲起了小鼓,怯怯的问道:“大哥,你在……你在做什么啊?”江寒笑道:“没做什么,你不要回头看。”洪阿妮哦了一声,果然老老实实地面壁不动。
江寒心中暗赞她乖巧,而这么乖巧的性格显然与她的容貌不符,她的容貌是属于清丽脱俗型的,这样的女子,多半是骄傲孤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她偏偏拥有着一副乖巧良善的性子,实在是令人惊叹。
“你不老实承认,今天我就在你面前,左一下右一下,给你的脸美美容,反正这样你也死不了,大不了以后变成丑八怪。”
江寒欣赏着吴百万脸上的血痕,好整以暇的说道。
吴百万眼睛以下的下半张脸,已经是鲜血淋漓了,使人触目惊心,他听到江寒的话,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哪有这样折磨人的,他这样还不如杀了自己呢,忿忿的说道:“我不服,你欺负人,你有种放开我,跟我单挑,我不砍死你我不姓吴!”
江寒道:“阿妮的父亲还不服呢,可他还有机会跟你单挑吗?姓吴的,你不要心存侥幸心理了,今天你趁早承认了的好,要不然,我不介意炮制你一晚上,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吴百万吓了一跳,从他的语气听了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很可能真会那么干,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回怕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硬撑下去,干脆就按他的心意来吧,忙道:“我……我要是承认了,你会……会怎么样?”
江寒道:“你要是承认了,我会放过你,接下来只是跟你算账,算一笔钱上面的帐。”
吴百万接口道:“我承认,我做局了,我确实做局了,当年我还没开起赌楼来,只有一座赌坊,我找了两个老千跟洪福才玩牌九,先让他连着赚了两天,赚了有五万多块吧,从第三天开始赢他,把他手头上的钱都赢光以后,又找人引诱他跟我借钱,我本打算使手段把他的房子骗到手里,哪知道还没等我打他房子的主意,他自己就跳了海……”
洪阿妮听到这,心中悲痛不已,转过身来,正要问吴百万说的是否是真的,却见他满面血迹,吓了好大一跳,忙又转回头去,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心想他怎么会满脸是血?难道都是这位江大哥干的?
江寒皱眉问道:“你说的是真事吗?怎么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吴百万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心说我死不承认吧,你一刀一刀的割我;等我真承认了吧,你他老母了个芭蕉的又不信,你他妈到底想哪样?一脸羞惭的点头道:“就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不是让我承认吗,还说我承认了没事?”
“吴百万,你不是人,你是坏蛋,你个大骗子,果然是你害死我爸的……呜呜呜,你还我爸的命来,你该死……”
洪阿妮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
吴百万悻悻的说:“我是骗了你爸,但你也不能把他的死赖在我头上啊,是他心理素质不够,自愿去自杀的,又关我什么事?他要是心理素质好的话,把房子抵债给我也就完事了,又怎么会死?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爸他自己……赌博本来就是有赢有输,他想只赢不输,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哼。”
江寒回头看去,见洪阿妮削肩抽动,显得身子越发瘦弱可怜,心中暗叹口气,道:“阿妮妹子,放心吧,我会帮你爸讨回一个公道的。”
吴百万吓了一跳,道:“你……你想怎么样,你刚才可是答应我了,只要我承认,就会放过我,你不能言而无信,我们混江湖的就是要讲个义字。”
江寒嗤笑道:“这当儿想起江湖道义来啦,可你当年怎么不跟洪福才讲呢?”
17 又来
17 又来
吴百万张的看向他手里的飞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不要杀我,我是有罪,但我罪不至死,我可以赔偿阿妮的,真的,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江寒道:“赔偿肯定是要赔偿的,不过你说了不算,要听苦主儿的意思。阿妮,你说让他怎么赔偿?他说得也有道理,他有罪,但罪不该死,所以也不能让他赔命,不过让他赔个胳膊腿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吴百万一听差点没吓尿了裤子,苦笑道:“大哥,你不要给我拉仇恨了好不好,阿妮妹子是好人,她不会这么残忍的,大不了我多赔她点钱就是了。”
洪阿妮怒道:“赔钱?谁稀罕钱?赔钱我爸就能活过来了吗?我爸要是没死,我妈能被车撞死吗?我爸妈要是没死,我哥能跟人学坏吗?你不仅是害了我爸,还害了我们一家人,你……你个大坏蛋,老天爷为什么不打雷劈死你啊?”
江寒见她情绪激动,忙劝道:“阿妮,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说这些已经意义不大了,还是想一想,让他做出什么样的赔偿吧。我的建议是呢,他逼得你卖了房子,所以必须要赔你一套房子的钱……”
吴百万忙道:“一定一定,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可以赔的,这位兄弟你先放开我。”
江寒斜他一眼,对洪阿妮道:“除去房子,还包括阿妮你之前已经还给他的一部分钱,也必须要还回来;然后,也就是他对你父亲之死所作出的赔偿,考虑到性命的宝贵、他对你家庭造成的破坏、对你造成的精神伤害与身心压力,让他赔你一千二百八十八万九千七百六十五元钱……”
吴百万听到这,眼球都快瞪出来了,这他妈怎么回事,这小子一口叫出这么一个大数字来就算了,怎么还有零有整的啊,好像他事先经过认真计算似的,可他明明是信口胡说啊,这……这小子还真是个无赖啊,是个比自己更狠更无耻心肠更黑的无赖,自己碰上他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洪阿妮听到江寒报出的数字,脸色一变,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那么多的……”
江寒耐着性子劝她道:“怎么没有?人的性命最宝贵,可以说是无价宝,而且他不仅害死了你爸,还间接害死了你娘,两条人命,加上对你哥与你造成的精神伤害,随便凑凑也要一千万了。你不要嫌多,其实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吴百万忙叫道:“怎么不算什么,我没有那么多钱的,你为什么不去抢银行呢,你以为我是亿万富豪吗,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你想逼死我吗?”
江寒笑着对他说:“你可以拿不出那么多钱,你能拿出多少来就拿出多少来,剩下的拿肉来换,我也不要多了,一两肉抵一百万,好不好?一只手抵两百万,一条腿抵三百万,一只眼睛抵四百万,你自己算吧。”
吴百万气得都要吐血了,眼见跟这个小子没办法讲道理,索性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时洪阿妮忽然带气说道:“我不要他的赔偿,我只要……只要把我家的房子还回来,把我之前还的钱还给我,再……再当众说明,当年我爸是被他设局骗了的……”
吴百万听了这话前半句大喜,可等听到后半句,脸上的喜色又全部凝结了,好嘛,这臭丫头比这小子更狠,这小子还只要钱,这臭丫头却还要自己的名声,自己真要是按她说的那样当众承认骗人,以后还有谁光顾自己的产业啊,不等于是自断财路?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话里有漏洞可钻,譬如,她只让自己当众承认骗人,可没说当的是哪个“众”,是当着镇上的人呢,还是当着街坊四邻?前者,没法操作;后者,范围变小,不过百十来个人而已,自己就算承认了骗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既然如此,还怕什么?想到这暗暗欢喜,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好,阿妮妹子的要求我答应,就这么办,我把那套房子折钱外加你之前还的几万块都还给你,另外当众道歉,我看就找你曾经的街坊四邻吧,他们也都清楚你家里的事情,我跟他们当面说明,也算是给你们家一个交代。”
洪阿妮听后比较满意,默默的点了点头。
江寒却觉得洪阿妮这番话有点幼稚,尽管这里面也体现出了她的骨气与气节,但在这种时代对付吴百万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对付他这种恶贯满盈的恶人来说,就得毫不留情的剥夺他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可能的话,甚至要夺走他的生命,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人被他坑害,只让他当众道个歉,未免太便宜他了,道:“阿妮,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问你一句,让他当众说明你父亲是被骗的事实,对于已经去世的你父亲或者现在的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你父亲并非被他冤枉,而且你父亲做的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事情,你为他讨回这个事实又有什么用?只能是再次在街坊四邻面前提起他的丑事罢了,你不会觉得他死前死后的事情很光彩吧?”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听在洪阿妮的耳朵里,却是句句诛心,她不敢相信的看向江寒,不敢相信这位一直在帮扶自己的好大哥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江寒只是眼神平静淡定的与她对视。
洪阿妮缓缓垂下头去,心中愤懑而又痛苦,可仔细琢磨下江寒刚才那番话,又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父亲因赌博欠债而跳海自杀,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首先赌博就不是什么正直良善之事,其次死是他自取的,代表着懦弱、不负责任,他一死了之倒是痛快了,却不管一家人的死活,作为一家之主作为父亲来说,这实在是可耻,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自己还想为他讨回一个带有正义色彩的公道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啊,而且,江大哥说得不错,再次当着街坊四邻提起这件不光彩的事,只能是自招嘲笑。
她左思右想,脸色变得尴尬而惶恐,半响抬头,看向江寒,讪讪的说道:“大哥,我想错了,你……你说怎么办吧,我全听你的。”
江寒见她通情达理,也是暗暗欣慰,道:“依我说,就按之前我说的那样,要咱们这位吴老板对你以及你的家人做出赔偿,虽然钱不能代表歉意,但绝对会是他最诚挚的心意。另外,还要这位吴老板,去你父亲的坟前,给你父亲磕头赔罪,亲口道歉。”说完对吴百万一笑,道:“我这两个条件不算为难你吧?”
吴百万陪笑道:“还……还行,后面的我可以做到,不过前面的……兄弟,你要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间凑不出那么多钱啊。”江寒对他一笑,道:“凑不出没关系啊。”吴百万大喜,道:“真的没关系吗?”江寒点点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钱不够,咱们就用肉凑,一两肉一百万,一只手二百万,以此类推,你最好一分钱都凑不出来,我正好就把你肢解了。你信不信我敢当场肢解你呢?”吴百万吓得脸色都青了,摇头如同拨浪鼓,道:“不要……还是不要了,我……我尽量凑,尽量凑,不过一时间可能凑不齐,兄弟你要多等我两天……”
他话说到这,屋门外忽然响起黄坤的叫喊声:“老板,老板,你在里面吗,我们可以进去吗?”
吴百万刚要回答,瞥见江寒正盯着自己,忙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对他讪笑道:“我……我能跟小弟们讲话吗?”
江寒吊儿郎当的点点头,收回右脚,站到了一旁。
吴百万见他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又惊又喜,还以为他怕了自己的小弟们,心中恶气横生,脸上却陪着笑,伸手用力将书桌慢慢推回地上立稳,心中暗暗惊诧,这小子力气真大,这么重的书桌他竟然一脚可以踢飞,自己要是被他这一脚踢中要害,恐怕马上就要玩完。
他把书桌放稳后,从老板椅上站起身,对江寒谄媚的一笑,冲门口叫道:“进来吧,你们这群猪!”
“砰”的一声,屋门被数人用力撞开,先进来的却不是人,而是一把类似青龙偃月刀那样的大砍刀,只是用料比较粗糙,就是一根长钢管上焊着一把钢刀而已,但刀刃明晃晃的也很是吓人,没人会怀疑这样一把大砍刀的杀伤力,砍到人身上绝对不会好受。
吴百万见小弟赶过来救驾,心里松了口气,大喝一声:“给我砍死这个混蛋!砍死了算我的!”说完绕过书桌,想要往门口跑去。
可他也不想想,江寒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一旦放他走了,岂非纵虎归山?更是失去一个最好的人质!身处虎穴的江寒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江寒放开他之后,就站到了书桌朝内的一端,等瞥见他想绕开书桌另外一端跑路的时候,冷冷一笑,抬腿就是一脚,已经踢在书桌近前这一端。这一脚力气极大,将书桌踹得直接飞起,狠狠撞向吴百万。吴百万虽然脚步很快,但也不及江寒料敌机先,正被飞过来的书桌撞中左腰。势大力沉的书桌不仅把他撞在墙上,等落地后,还挤住了他,让他卡在缝隙里动弹不得。
吴百万被撞了这一下,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疼得嗷的一嗓子惨叫出来,软在那里不动了。
江寒将他拦下后,左手一扯,扯住洪阿妮的手臂,把她拉到了屋子里边,预防她被外面的黄坤等人伤害,也是尽量避免她被黄坤等人抓了当做人质。而此时黄坤等人也已经涌进门里,黄坤自己手中持着那把大砍刀,剩下几人手里有砍刀、长枪、三棱刺等等,各个手持武器,凶焰十分嚣张。
敢情刚才黄坤给江寒开门之后,就想报复回来,于是下楼纠集了小弟们,带上拿手的武器,回到二楼,打算闯进吴百万书房,既是救驾,也是要暴打江寒一顿出气。当然,他们也只想着报复回来,并没想着就此弄死江寒。不过现在,他们得到了老板吴百万的命令,便存了砍死江寒的心思,反正砍死了有老板给顶着呢,也不怕出事,以前又不是没有砍死过人……
黄坤眼神恶毒的瞪视着江寒,双手举起大砍刀,猛地向他一指,叫道:“兄弟们,砍死这小子!”说完第一个冲上去,抡刀就砍。
这间书房并不是很大,书房书房,读书写字的地方,自然不会很大,也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宿舍那么大,长方形,进门向前为宽,有三米差不多;进门向右为长,有六米左右,屋内除去一柜一桌一椅外,没有别的家具物事,而且这三样家具都在门口对面,里屋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理论上说,一个人缩在里屋,被手持武器的黄坤等人围砍的话,绝对难逃一死。
江寒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劣势,所以并没有采取守势,他把洪阿妮推到最深处的屋角里,让她蹲在地上自保,自己面对黄坤砍过来的大砍刀,不闪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他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迎上黄坤正面,便只受到黄坤一个人的攻击,而黄坤身后那些打手为了避免误伤黄坤,肯定不会直接向他招呼,想对他下手的话,势必要绕开黄坤,而想要绕开黄坤摆开散兵阵型,又需要时间。换句话说,江寒这一主动迎敌,在短时间内不会遭到别人的攻击。
18 拜祭
18 拜祭
黄坤见江寒不仅不躲,还要主动迎上来,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心说这小子真他老母的狂,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一刀劈开他的脑壳,看看他脑袋分成两瓣后还能狂得起来不。黄坤眼睛只盯着江寒的脑袋,瞳孔中江寒的脑袋越来越大,距离大砍刀的刀刃也越来越近,只要再有一秒钟,就能将他脑壳劈开,可就在此时,眼中一闪,视线范围内已经失去了那个脑袋的踪迹,反倒是眼前一黑,有张人脸贴了上来。
黄坤吓了一跳,心说这家伙是人是鬼,怎么速度那么快,看他之前迎过来的速度并不快啊,怎么突然间急加速起来比闪电还快?
此时,江寒已经通过垫步拧腰一个急冲,脱离了黄坤的大砍刀攻击范围,人也已经贴到黄坤身前,几乎都要跟他身贴身了。在这样一种情形下,黄坤就算把大砍刀收回来,都很难砍中他,毕竟大砍刀算是长兵器,非常不适合近战。
黄坤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江寒对他咧嘴一笑,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右膝已经抬起,狠狠顶向他的小腹。下一刻,黄坤小腹如被巨锤击中,嘴里痛叫一声,双手松开大砍刀,手捂小腹蹲了下去。江寒左手伸出,接住下落的大砍刀,右手在黄坤脸上一推,就把他推得仰面倒在地上,说巧不巧,正好挡在门内地上。如此一来,黄坤那些小弟想要冲过来,势必要先踩在他身上,或者从他身上跨过去。
那些打手们没想到这位坤哥手持大砍刀之利,居然又是一招落败,都有些吃惊,心中对江寒的敬畏之心也更加深刻了,也因此,这些人拥堵在门内,手持武器虎视眈眈的对着江寒,却没再有人敢冲上来。
江寒把大砍刀刀把交到右手,两手持了,双手猛地一错,大砍刀刀刃自左向右划向门口这些人的胸口。这些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或用手中武器抵挡招架,仓惶之中,有人撞了后面的人,后面的人痛呼倒地,一时间叫疼声、骂街声不绝于耳。
此时被挤在书桌与墙之间的吴百万,脸色痛苦的叫道:“一群笨蛋,去拿我房间里的喷子,快去!”
“喷子?”
江寒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喷子就是散弹枪的民间俗称,呵呵一笑,果然是地痞啊,连喷子这种管制武器都有,只是,就算他们拿了喷子来,又能奈何得了自己吗?手上又挥几刀,非常轻松的将门口这几人全部赶了出去,随后走到门口,把砍刀刀刃架在吴百万脖子上,笑道:“谁要是想吴百万死,那就去拿喷子好啦,我现在就一刀砍了他。”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吴百万包括黄坤在内的打手,都已经服了江寒,人家空手,自己手持武器,打不过他;人家一个人,自己一群人,又打不过他;人家在屋里,自己在门口往里冲,冲不进去,还是打不过他……不论怎么打,都打不过人家,这还怎么玩啊?吴百万之所以叫手下去拿喷子,更大程度是吓唬江寒,是心存侥幸心理,以为枪械可以制住这小子,哪知道喷子还没拿过来,自己先被对方的大砍刀架在了脖子上,生死全在人家手里,这还不求饶还等什么啊?忙喊道:“别拿,谁也别拿!好汉饶命,兄弟饶命,我彻底服了你了,接下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保证没二话。”
江寒点点头,道:“你早这样不得了嘛,你以为我喜欢动手啊?赶紧的,洗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带上你的银行卡,去银行给我们支付赔偿金。再带上两瓶好酒,咱们去坟前拜祭下洪老爹。”
吴百万自然是全都答应下来,却又多嘴问了一句:“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这么狠?”
江寒笑了笑,没有理他。
吴百万并未耽搁太久,很快在江寒的监视下洗好脸换好衣服,随后按他的吩咐,带上两瓶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茅台酒,亲自驾驶一辆奔驰六百,载着他与洪阿妮,往银行驶去。
“待会儿到了银行,不要耍滑头,不管你做出何种在我预期之外的动作,我都会先拿着这把锋利的小刀,在你右颈部来上这么一下。也不要指望警察可以救你,就算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甚至就算我宰了你,警察也只能看热闹。”
江寒轻描淡写的说着话,右手五指一直在转刀,他转刀就跟转笔一样,飞刀在他五指间来回翻滚,光刃时而闪烁时而消没,速度奇快无比,令人目不暇接。
吴百万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转刀,嘴巴张得大极,都能塞进一个鸭蛋去了,心说这小子不会是杂技演员吧,怎么玩刀玩得这么溜?
“听到我的话没有?”
江寒见他只是看自己转刀,没有得到警告的意思,便提醒了他一句。
吴百万连连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我保证不耍滑头,真的。”江寒淡淡地说:“随便你啦,你要是想作死,我也不拦着你。”
车到银行以后,江寒从洪阿妮手里讨来她的银行卡,之后亲热的搂着吴百万的脖子,往银行里边走去。他虽然嘴上说不怕警察,事实上他也真不怕警察,但他也不想引来警察招致麻烦,所以明里亲热的搂着吴百万,暗里是控制住他的要害,让他不能生事。江寒右手里藏着一把飞刀,冰冷的刀刃时不时的划过吴百万的脖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吴百万表现得非常老实,从走进银行到坐在窗口前,没有任何异动。可即便如此,江寒却也没有大意,仍是把右手搭在他肩头,保持对他的威慑。
“赔偿……赔偿多少钱?”
吴百万把银行卡与身份证递进窗口以后,侧头过来问道。
“一千五百万啊,不是说好了的嘛,你现在装什么蒜啊?”
江寒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吴百万听到耳中,脸部肌肉不自觉的颤动了下,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子要那么多钱,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才攒下亿万身家,这小子倒好,一下子就要那么多,他当自己是财神爷吗?
“少点行不行?我求你了兄弟,我赚点钱也不容易。”
江寒微微一笑,道:“行啊,当然行,少拿钱,就得多出肉,过会儿在洪老爹坟前,你就多出点肉吧。”
吴百万听得打个寒战,忙转回头去,对里面的女职员道:“一千五百万,转到那张卡里。”
江寒面带笑意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好事,这当然是谦虚的心理,事实上,以往江寒办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譬如救人性命、资助孤儿院等等,但这一次帮洪家讨回公道、顺便教训恶霸地痞,让他产生了一种惩恶扬善、见义勇为的快乐感受,而苦主儿是死在他刀下的小黑的家人,无形中也算是做出了补偿,这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转账结束后,江寒带着吴百万回到车里,将洪阿妮的银行卡也还给了她,见她樱唇开启,似乎要问自己什么,摇头道:“现在什么也不要说,等回头再说。”
洪阿妮默默点头,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这之后,吴百万驾驶奔驰直奔了洪福才、也就是洪阿妮父亲的坟墓。洪福才是跳海自尽,死后没有找到尸体,因此他的坟墓只是一座空坟,只是意义上的存在而已。他的坟建在一座并不算高的红土山丘上,这座山丘也是经当地民政部门认可的一座民用陵园。山丘上除了松柏外,就全是坟头与墓碑,老辈子埋下的都是坟头,而实行火葬以后的都是墓碑。
在洪福才墓前,吴百万将带上来的茅台酒打开,一瓶放在墓前,一瓶洒在地上,算是祭拜洪福才在天之灵,随后他跪在地上给洪福才磕了三个响头,又把当年欺骗他的事情讲述一遍,回过头来又说了一番道歉的话。
洪阿妮在旁听得掩口抽泣,泪珠扑簌簌的落在地上的石板路上,如同下了场小雨一般。
江寒默默的看着她,心想,可怜的丫头啊,要是让你知道你哥洪阿泰也已经追随了你父亲去,怕是你的眼泪都不够哭的。
“叽……叽喳……喳……”
吴百万站起来的同时,江寒也听到旁边不远处一株小松树上的麻雀在欢叫,他心中一动,拍拍吴百万的肩头,示意他看向那几只麻雀。
吴百万抬眼望过去,脸色迷惘的问道:“让我看什么啊?”
江寒说:“看这个!”说完右手一抖,一道寒光自他手中飞射而出,下一刻,一只麻雀忽然滚落树梢,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吴百万都看呆了,虽然猜到他对那只麻雀做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打中那么小的麻雀?
“给我捡过来!”
江寒语气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吴百万不敢不听话,快走两步,走到那株小松树下,拣起那只麻雀,没捡起来还没事,一捡起来只吓得脸色惨白,心惊肉跳,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把锋利的小刀插在这只麻雀的腹部,刀尖从麻雀后背射出,刀尖刀柄上全是鲜血,还有血迹在噗噗的往外流淌,而他对于这把小刀并不陌生,正是之前江寒用来在他脸上刻花的那把。
“丢你母的大木瓜!这他妈还是人吗?他是不是鬼?”
吴百万吓得魂不附体,拿着死麻雀的手开始颤抖。
“拿回来啊!”
江寒笑呵呵的看着他,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吴百万忙转过身,走回到他身前,把那只死麻雀递到他身前。江寒没有接麻雀,而是捏住刀柄,猛地往后一提,就把飞刀从鸟尸里提了出来,随后在吴百万手腕上将血迹擦拭干净,冷冷的说:“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报复洪家的,或许你找不到阿妮,但你可以找到洪老爹这座墓,所以,你听好,不要破坏洪老爹这座墓碑,,哪怕是乱涂乱抹都不行。如果叫我知道你破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除非你不在泉州,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除非你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过来找你,但你应该不会知道的,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行踪。”
吴百万这才明白过来,他以飞刀射鸟,是在威慑自己,让自己不要起报复洪家的念头,自己老实听话也就算了,若是不听话,自己就会变成这只死鸟,吓得急忙表态:“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兄弟你放心吧,我打死也不碰洪福才的墓碑。”说完这话,心中忽然恍悟,他刚才在自己家里对自己等人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只需祭出这把飞刀,自己跟黄坤就会嗝屁,又何须拳脚功夫那么费事?
江寒道:“你可以走了,以后多做好事,因为我从来不对好人下手,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惩罚者,想不被我惩罚就不要做坏人。”
吴百万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会做好人的,那……那我走了,兄弟,你……你……再见。”
他嘴里说着走,也确实走了,却是一步步倒退着走,眼睛只盯着江寒手里那把飞刀,显然是怕他不讲信用,突然射飞刀过来扎自己。
江寒也没理他,蹲到墓碑前,将地上那瓶上供的茅台拿起在手,微微倾倒,用流出来的酒液清洗那把飞刀,心中暗道:“洪福才洪阿泰,你们父子要是有在天之灵,也应该已经看到我对你们洪家所做的补偿了,希望你们……尤其是洪阿泰,安心投胎回炉做人。至于阿妮,你们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把她当自己的妹妹那样爱护,照顾她一辈子……”
19 带你去东海发展
19 带你去东海发展
这时洪阿妮忽然跪在地上,对着墓碑连连磕头,泣道:“爸,你看到了嘛,江大哥给你讨回了公道,还给我免除了债务,他是我们洪家的大恩人,你已经无法谢他了,我替你谢他吧。”说完转过身,对着江寒磕起头来。
江寒既惊诧又郁闷,尽管不介意被这丫头磕头谢恩,可她刚刚给死人磕过头,就来给自己磕,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忙伸手将她扶起来,道:“阿妮,你这是干什么,不早说好了嘛,从此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妹妹看,帮自己的妹妹讨回公道,还值得谢吗?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我要是生气可就走人了,留下你一个人……”
洪阿妮大惊,忙脱口叫道:“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
虽然两人相识不过半日,但江寒通过言行举止给小丫头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也让小丫头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也因此听他说要走,急忙阻止。
江寒微微一笑,抬起手来,用手指给她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道:“不想我走,那就不要再跟我客气。”洪阿妮点头答应道:“好的大哥,我不跟你客气了,可你……”江寒截口道:“不要再叫我大哥,叫我哥。”
洪阿妮抿了抿嘴,又惊又喜的应了,一时间脸上又是泪痕又是笑意,如梨花带雨,又如露下初荷,娇艳不可方物。
江寒看得心中一动,这妮子不过十九岁就已经这样美貌,若是再长两岁,多几分人生阅历与气质,怕是诗妃都不如她,也难为她这样一个美女,一个人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生活下来,小黑这个哥哥当得也是真不像话,只知道从钱财上面资助这个妹妹,却不知道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
“走吧,找个地方,我跟你说点事情。”
江寒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人沿着下山的小路走了下去。
山脚下正有一个凉亭,江寒带着洪阿妮走进去坐下,组织了下语言,道:“吴百万在你们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势力很大的角色,如今我们得罪了他,哪怕他嘴上说不会报复,可难保他暗里不会对你下手,所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泉州,我打算带你去东海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洪阿妮一下子呆住了,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仿佛听到他要把自己贩卖掉一样。
江寒可以理解她的错愕,这里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突然说要带她离开故乡去另外一座陌生的城市,她不吃惊才怪,何况自己并非她的亲哥,只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本质上还是陌生人,估计她内心还会有些抵触吧。
不过他似乎想多了,因为洪阿妮只是愣了一下,就又问道:“去东海能见到我哥吗?”江寒苦涩一笑,道:“当然,如果他还在东海的话。”洪阿妮挑起春山一般的秀眉,奇道:“我哥已经不在东海了吗?”江寒讪笑道:“谁知道啊,他跟着阿龙东跑西颠,居无定所……我见到他之前,他还在武林市呆着来,是突然跑到东海去的,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洪阿妮对此却没有半分惊讶,蹙眉道:“他在逃命,他怕被警察抓到。他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过我,他犯事了,好像是把人打成重伤了,如果抓到是要坐牢的,后来警察还找到我问过他的下落。”
江寒看到她的凄苦模样,心中一软,柔声道:“他要逃命,就先让他逃吧,他不在的日子里,由我照顾你。到东海以后,你先住到我家里,然后再看你想怎样发展,你想做生意的话,如今你账户上也有本钱了,随便你做什么生意都行;如果你想给人打工,我可以推荐你就业;如果你想休息一阵子,也随你,总之你想怎样都行。我家里是套空房子,一个人都没有,你安心住下去就是了。”
洪阿妮好奇的问道:“哥你的家人呢?”江寒笑了笑,道:“你哥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洪阿妮脸色微变,失声叫道:“不会吧?”江寒苦涩的点点头,道:“不过我最近刚认了一个干姐,不是我亲姐,胜似我亲姐,倒也算是有亲人了。从今天开始呢,又多了你这么个妹妹,我也算有两个家人了。”洪阿妮腼腆而矜持的一笑,道:“哥,你是个好人,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人。”江寒被她夸得直脸热,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跟我回东海,至于这里,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看都行的。”洪阿妮缓缓点头,道:“我都听你的哥,希望到东海能看到我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江寒听了这话,心头自有一番苦味,脸上还得陪着憨憨的笑,实在有些别扭。
两人离开凉亭,走到路边,打了辆车,赶往市区。到市区后,江寒找了家票务公司,买了两张飞东海的机票,是明日上午的航班,因此江寒今晚需要在泉州过夜。
“你还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找家酒店住下,明天早上去机场,然后就飞东海……我说的东西是贵重物品,如果只是换洗衣服啊手机充电器什么的,就不要去拿了,到东海后我带你买新的。”
江寒对洪阿妮实在不错,为她考虑得非常周到,真是把她当亲妹妹看了。
洪阿妮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说道:“有的,我必须要去拿一本相册,里面有我家人的照片。”江寒心中赞她重情,问道:“是在你的工厂宿舍里吗?”洪阿妮苦着小脸点头,为难的说:“也没跟厂里打招呼就走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江寒心里认可她的正直,嘴上却嗤笑道:“我的傻妹妹,那家什么华荣把你往死里剥削,你还用觉得不好意思?是它对不起你,可不是你对不起它,而且,你还没跟它要这个月的工资呢,应该是它捡便宜了好不好。”
洪阿妮觉得他后半句话很有道理,讪讪的笑了下,似乎心里得到了平衡。
江寒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跟洪阿妮先后坐进去,这就赶往华荣工业园的职工宿舍。
路上,江寒忽然想起午饭时遇到的阿丽与阿华,微微一笑,道:“再过一会儿也差不多吃晚饭了,你打电话给她俩,叫她俩一起吃饭。我中午说了请她们吃晚饭,可一定要做到。”洪阿妮皱眉道:“可我怕她俩晚上没时间啊,晚饭只有半小时呢。”江寒道:“你先问问她们再说吧,万一她们可以请假出来呢。”洪阿妮哦了一声,道:“我过会儿给她俩打电话吧。”
华荣工业园的职工宿舍并不在厂区内,而是在距离厂区两站地远的一座公寓楼里,也因此,江寒不必再次面对华荣工厂里的保安们。
车到宿舍楼下,两人结账下车,洪阿妮自己上了楼去,江寒留在楼下等着。这座宿舍楼是女工楼,尽管并不禁止男性进入,但江寒也不想大喇喇的闯进去,因此他只好在楼下等着。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洪阿妮才拎着两个大包下了楼来,也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工服,穿了身素色长裙。江寒见她拎着双包走路有些困难,急忙迎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笑道:“不是说只有一本相册嘛,怎么收拾了这么多?”洪阿妮脸孔微红,不好意思的说:“看到那些衣服,有些舍不得,还有被褥,都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舍不得扔掉。”说到这,眼圈红了,低声道:“那本相册,还有我的被褥,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最后的东西,其它的全没了。”江寒听得有些心酸,道:“好,相册跟被褥留下,其它的衣服就不要了,都扔掉吧,也不等回东海了,晚上我就带你去买衣服,算是哥送你的见面礼。”
洪阿妮此时对他已经有点言听计从的感觉了,闻言弯下腰,蹲在路边,开始整理包里的东西,最后把要留的放在一个大包里,要扔的衣服放在了另外一个大包里,自己提着放到了垃圾箱旁。
江寒问道:“怎么样,联系阿丽跟阿华了吗?”洪阿妮道:“哦,差点忘了,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
江寒给她拎着包,她则摸出手机给阿丽打电话。江寒在旁听了两句,不过她们说的都是本地土语,他几乎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过了会儿,洪阿妮电话打完了,江寒问道:“怎么样,她们能出来吗?”洪阿妮点头道:“出来,阿丽说会出来的。”江寒笑问:“你不是说晚上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嘛,她们怎么还敢出来?”洪阿妮抿嘴轻笑道:“阿丽说她们俩吃完回来多加会儿班。”江寒奇道:“这样也行?”洪阿妮道:“是的啊,我之前没跟你说清楚,晚饭后的三个小时算是加班,必须要加,但是可以灵活调度,只要你能加满三小时就够了。”
江寒对这个并不关心,只要阿丽与阿华能出来吃饭就够了,事实上,他之所以愿意请二女吃饭,也是看在二女作为洪阿妮的工友对她照顾的份上,他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离二女晚上下班的六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便道:“走吧,先去找家酒店开好房间,把你的行李放下,再带你去买衣服,买完衣服差不多也就可以吃饭了。”
洪阿妮脸色讪讪的道:“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还要给我买衣服,我……”江寒佯怒道:“怎么又来了?你这声哥敢情是糊弄我叫着玩的啊?知道哥存在的意义吗?不就是照顾妹妹的吗?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人啦。”洪阿妮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说完讪笑道:“好吧,算我没说,我错了,哥你别生气。”
她人生得清丽脱俗、美眸狭长迷人,再一讪笑起来,多了几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态,越发的娇媚可爱,隐隐有几分狐狸精初长成的味道,倒让江寒看得心中一动,这小妮子,竟然有几分尤物的潜质呢。
二人再次打车,回往市区,在距离高开区其实也就是距飞机场最近的地方找了家四星级酒店,开了两间相邻的豪华间。等洪阿妮把行礼放下后,江寒又马不停蹄地带她去商场买衣服。
“啊……不要,哥……不要,这家店好贵的,不要去!”
在一家大型商场的二楼女装专场,江寒要拉洪阿妮进入一家品牌店。洪阿妮还没进门,先看到门口模特身上衣服的价签,一下子就给吓到了,连连推搡江寒的手,死活都不肯进去。
江寒也没说她小家子气,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她,心里说,傻丫头,就不说我给你买衣服,单是你自己,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千万富豪了,呃……尽管这钱来得有点诡异,可也是该得的不是?作为千万富豪,买几件过千的衣服又算什么了?你哥我给红颜给徒儿买上万的衣服鞋子都不心疼呢。
“你不进去,行,你不进去我就进去挑,到时候合身不合身的我可就不管了。”
洪阿妮撇着小嘴看着他,脸上现出求情与撒娇的神色,低声哀求道:“不要了哥,太贵了,真的太贵了……”
江寒没再理她,面带笑容走进店里。这下洪阿妮没辙了,站在店门口瞪眼看了他半响,见他似乎真在给自己挑衣服,只能苦着脸跟了进去。
江寒挑了一款月黄色的丝织连衣短裙,不仅轻薄凉爽,而且高贵大气,觉得以洪阿妮的身材穿上去一定很美,便让女店员挑了一件适合洪阿妮身材的,拿给她让她去试穿。
20 请客
20 请客
“吱……扭!”
等了有一会儿,试衣间的门开了,换好衣服的洪阿妮走了出来,江寒凝目望去,见她脸色腼腆而害羞,脸部肌肤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当真是容光照人,艳美不可方物,身上穿了那条月黄色连衣裙,非常合身,短裙上半部分勾勒出她胸腰的曲线,下半部到她膝弯靠上一点点,露出了修长秀美的小腿,肤色同样很白,衬着月黄色的裙子,白黄掩映,越发靓丽迷人,只看得心中一动,这丫头不能打扮啊,稍微一打扮就这么美,真要是细细打扮一番,还不迷死个人?
当然,他觉得洪阿妮的美还有两分不足,一分是她那梳成马尾辫的长发,这让她少了几分女人风情,若是披散下来弄个披肩发或者波浪卷大披肩,肯定更加的美艳;另外一分则是她脚上的凉鞋,这么美的女孩,竟然穿了双黑色的式样非常老土的老式凉鞋,直接给她的形象打了折扣。
洪阿妮见江寒从头到脚的打量自己,越发的害臊,脸都红了,微微垂头,两只纤手捏着裙边,有点不知所措。
旁边的女店员没口子称赞:“哎呀呀,真合适啊,好像是量身为你制作的,真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穿这条裙子能穿出这种气质来的女孩呢,美女你是头一个,哇塞,直接去参加选美大赛好啦。”狠狠的夸赞一通,走两步到江寒身边,媚笑道:“先生,看不出来你眼光真的很好呢,这件裙子真的很适合你女朋友呢,快买下来吧,你看你女朋友也很喜欢呢。”
其实洪阿妮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喜欢这条裙子的意思,正相反,她还有点抗拒这条裙子,原因也很简单,这条裙子打完折还要一千六百多,都快抵得上她一个月工资了,她怎么敢喜欢呢?
江寒纠正那个女店员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妹。”
那女店员笑道:“哎呀,是妹妹更要买啦,总不能有了老婆忘了妹妹吧?呵呵,就要这条吧,真的很美的,哇,我都想给她拍照了。”
江寒笑道:“好,包起来吧。”
洪阿妮听到这话,身子一激灵,叫道:“不要啊哥,不要,不要买,我不喜欢这条裙子,你千万别买。”
江寒笑呵呵地说:“你喜不喜欢无所谓,你哥我喜欢就行了。就这条,包起来,开票。”
那女店员眉开眼笑的应下来,赶紧去柜台那里开票了,生怕江寒反悔。
江寒走到洪阿妮身边,道:“去照照镜子。”洪阿妮苦着脸低声道:“哥,太贵了,我真的不要,你别买。”江寒柔声道:“你哥我买得起就不算贵,要是买不起,你想要我也买不了呢。呵呵。”洪阿妮难为情的看着他,口唇嗫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寒见她穿着这条裙子实在好看,便对那女店员喊道:“裙子就不要包了,让我妹妹穿着好啦。”那女店员爽快的答应道:“好嘞,稍等,等我开完票,我就去给她剪掉标签……”
江寒带着洪阿妮在这座商场里逛啊逛啊,直逛到六点,统共给她买了一条连衣裙、一条短裙、一件休闲雪纺衫、一件t恤衫,外加一双高跟皮凉鞋,不仅将她身上的行头换了一套,还多出一套备穿,花的钱倒不是很多,加起来还不如给周晓萌买双鞋贵呢。江寒倒也不是舍不得给她买贵的,实在是这家商场里没什么大品牌店与奢侈品牌店。江寒已经决定了,等回到东海,再带她去购物,多给买几套衣服,如果自己不方便带她去,就让诗妃或者晓萌带她去。
说起来,江寒最开始见到洪阿妮的时候,还只是存着补偿死去的小黑的心思,想单纯的补偿她而已,但是经过这半天的接触,心里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矜持自爱、凄苦可怜的小丫头,已经不由自主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想疼惜爱护她一辈子。也因此,对她是一心一意的好,为她的日常生活考虑得也很周到,也愿意为她花钱,甚至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就譬如宋娟送他的那套位于江浦区的江景房,他想都不想就拿出来给洪阿妮住,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样子。
眼看到了晚六点,阿丽阿华差不多也该下班了,而江寒又已经说好了请她俩吃饭,因此现在要回往酒店去了。二人乘斜梯往一楼去,洪阿妮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旁边江寒为她拎了三个袋子。
刚来这座商场的时候,尽管洪阿妮容色极美,但因衣着装扮的关系,还是有点土土的不起眼;可等要离开商场的时候,洪阿妮从头到脚已经换了身行头,身上是明黄色的丝织连衣短裙,在灯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裙下白嫩的双腿裸露在外,也是亮亮的,脚上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同样很扎眼,这样一身打扮,完全可以用亮丽多姿来形容。
来时是个灰不溜秋的乡下丫头,离去的时候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时尚亮丽的都市女郎!
凡是洪阿妮所在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的视线被她吸引了,男子是被她的丽色所吸引,眼睛盯在她身上几乎不知道看哪好了;女子则是嫉妒而羡慕的打量她的衣服鞋子,要看都是什么品牌,自己穿上会不会也有她的风光,一时间,洪阿妮俨然成了这座商场里的明星。
洪阿妮自己也留意到了众人的目光,非常的害羞,低下头,微眯眼睛,紧紧跟在江寒身后,怯懦的如同即将上轿的大姑娘一样。
二人回商场的路上,洪阿妮也接到了阿丽打来的电话,确认吃饭的地点就在那家四星级酒店后,阿丽与阿华打车往这里赶来。
回到酒店后,江寒先带洪阿妮回房,把新旧衣服都放到房间里,然后就去了餐厅,要了一个包间,坐等二女赶来。阿丽阿华二女也没让两人久等,半小时不到,就赶到了包间里。洪阿妮忙起身相迎。
阿丽阿华看到洪阿妮换了身漂亮的连衣裙,都是非常惊讶,一个说:“咦,这条裙子怎么没见你穿过啊阿妮?”说着抬手抚摸这条裙子的料子。另外一个围着洪阿妮转来转去,惊叹道:“哇,这条裙子好美哦,阿妮你穿上跟公主一样哦。”
说洪阿妮穿上像公主,未免有些夸张,但她穿上这条连衣裙,确实很美很有气质,当然,这主要得益于她的苗条身姿与美丽的容颜,再配上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与一对时尚的高跟鞋,想不美都不行。事实上,如果她把马尾辫放下来变成披肩发,再在头上戴个王冠,绝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公主。
洪阿妮被两个伙伴夸得有些脸红,羞答答的说:“这是我哥刚给我买的。”
阿丽与阿华都吃了一惊,一齐抬头看向江寒。
江寒对二女微笑示意,道:“两位美女快请入座点菜吧。”
阿丽醋意浓浓的说:“帅哥你对阿妮好好哦,我怎么没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呢?”阿华笑道:“帅哥你还要不要妹妹啊,我可以给你当妹妹的。”
江寒既好笑又头疼,洪阿妮这样的妹子有一个就足够了,再多可就麻烦了。
等四人落座后,阿丽兀自捏着洪阿妮的裙子不放,神神叨叨的说:“这裙子好像是丝绸的哎,阿妮啊,这裙子不便宜吧?”洪阿妮羞赧的说:“打完折一千六百多。”阿丽惊呼道:“妈祖娘娘啊,这么多,都快抵上我们一个月工资了。”洪阿妮红着脸道:“是……是呢,我也觉得贵,还说不要买,不过我哥他……他不听。”阿丽瞪大眼睛看着江寒道:“帅哥你可真舍得给阿妮花钱。”
阿华却道:“江哥这两天你躲一躲吧,你今天抢走小燕男朋友的车,把他气坏了,他叫了一帮人想砍你,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看到。”阿丽听了这话忙道:“对对,帅哥你千万要躲好,不要回到厂里去,厂里保安也在找你啊,你开车出去的时候把厂区大门撞坏了。”
江寒笑道:“他们不会找到我的,我明天就回东海,阿妮跟我一起走。”
此言一出,阿丽二女又吃了一惊,看看洪阿妮,又看看江寒,都是不敢相信的模样。
阿丽拉住洪阿妮的手,惊讶的说:“阿妮,你去东海干什么?”洪阿妮讪讪地说:“我去东海找我亲哥,呃……以后可能也会在东海发展。”阿丽脸色微变,道:“你亲哥?你什么时候有亲哥的?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我们也没见到过你亲哥啊。”洪阿妮垂下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亲哥他……他是混帮派的马仔,我觉得很……很丢人,所以从来没跟你们说起过。”阿丽愣了下神,问道:“那你去了东海,厂子这里的工作怎么办?”
旁边阿华插口道:“阿妮都要去东海发展了,怎么还会在乎华荣这么一个破厂子?东海可是国际大都市,随便一个小公司拿出来都要比我们的厂子好。”
洪阿妮微微颔首,道:“厂子这里,我就算直接离职了。”阿丽担心的问道:“那你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办?还没有发啊。”洪阿妮苦涩一笑,道:“只好不要了。”
阿华又插口道:“阿妮连这么贵的裙子都穿上了,还会在乎那么点工资吗?是不是啊,江哥?”说完看向江寒。
江寒正色说道:“你们所在的这个华荣工厂,对工人管制太严格太苛刻了,剥削你们剥削得太厉害,我不会让阿妮再在这家厂子里接受剥削的,所以我要带她去东海发展。”
阿丽忙问:“江哥,你打算带阿妮到东海做什么?”江寒道:“还没想好,阿妮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主意,先到东海再说吧,但我会支持她的想法,她想打工就继续打工,她想做生意就做生意,甚至她想宅在家里都没问题,呵呵。”阿丽艳羡无比,盯着他看了一阵,又看向洪阿妮,叹道:“阿妮你的运气好好哦,我好羡慕你呀。”
洪阿妮感激的看了江寒一眼,道:“都是我哥对我好啦,他跟我亲哥一样的。”
江寒把菜单送到阿丽身前桌上,笑道:“阿丽,你们先点菜啊,点完菜再聊一样的。”阿丽哦了一声,顺手掀开菜单,一看菜价,嘴角肌肉微微抽搐,惊道:“这里菜好贵呀。”江寒道:“不要看价钱,随便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跟我客气。”
阿丽嗯了一声,将菜单来回翻了一遍,点了两个较为便宜的菜,便把菜单送到洪阿妮身前,讪笑道:“阿妮还是你点吧。”
洪阿妮知道这顿饭江寒这个哥哥请客,那自己也就算半个主人,主人怎么好给客人点菜呢,万一点的菜客人不喜欢吃怎么办?而且就算需要主人点菜了,也是哥哥点,哪有自己点菜的份儿?便把菜单推到阿华面前,道:“阿华点吧。”
阿华学阿丽的样子点了两个便宜的,又把菜单推回给了江寒。江寒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己做主,又加了四个硬菜,外加一个汤,凑了八菜一汤,也算是盛情款待阿丽二女了。
等菜上桌的时间,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间江寒接到了干姐宋娟打来的电话,觉得包间里三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噪音有点大,便起身出了包间,去外面接听电话。
等他一走,阿丽拉住洪阿妮的手臂,神神秘秘的说道:“阿妮,你跟你这个江哥是什么关系啊?你不会是被他包养了吧?”
此言一出,洪阿妮与阿华都很吃惊。洪阿妮又惊诧又羞愤的道:“怎么可能呃?他把我当妹妹看的,我也是把他当哥哥看的。”阿丽一脸八卦的说:“你没听过哥哥妹妹好做亲的吗?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又给你买衣服又带你去东海的,你这下可算是发达了。”
21 一起去东海
21 一起去东海
洪阿妮羞红了脸,道:“你不要瞎想,没有的事情,他是我哥的朋友,也就相当于是我哥,他只是一心一意为我好。”阿丽眉飞色舞的说:“你不要领错了情,人家可能是想要包养你,你却误会他把你当妹妹。现在的男人都只愿意给自己女人花钱,谁会傻啦吧唧的给别的女人花钱?男人都很现实的,他对你这么好,也肯定是有目的的。”
阿华低声道:“让阿丽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啦。”
洪阿妮被两人说得尴尬之极,心下却也不无犹疑,暗暗回想江寒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想要判断出他对自己是兄妹之情还是存有那种想法。
阿丽却又道:“不过阿妮啊,就算被他包养了也没什么,你总算是逃离苦海了,以后就可以过上风光的二奶生活了,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钱有钱,而且难得他还对你这么好,你要是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说不定还能转正呢。嘻嘻,恭喜你啊。”洪阿妮被她这话说得脸红如朱,伸手到她腋下呵痒,嗔道:“讨厌,不要说了啦,没有的事情,你说起来没完了。”阿丽收起笑容,认真说道:“阿妮,这个江哥一看就是有钱人,他既然能安排你在东海发展,应该是在东海混得很不错,能不能替我求求他,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东海啊?这个破厂子我也早呆腻了。”
洪阿妮听到这话,犯起了犹豫,虽然有心帮姐妹一把,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再麻烦江寒,毕竟他带自己去东海发展就已经很麻烦他了。
“什么?阿丽你也想去东海?”阿华惊讶的叫道,又道:“那我也去,我们三姐妹一起去,不要丢下我哦。”
洪阿妮看看她,又看看眼巴巴瞧着自己的阿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包间外的角落里,江寒正在跟干姐姐宋娟通电话。
“……就这么说定了,大后天、周日,你来京城跟姐一起过阳历生日,顺便举行结干亲仪式,姐要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亲朋好友们。当然,你要是有时间,能早来,就早来,最好后天就过来,晚上住姐家里……”
敢情宋娟给江寒打这个电话,是已经定下了结干亲仪式的日子,事先通知他,让他到时赶到京城。这也是她早就跟江寒说好了的,但江寒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结干亲的仪式竟然跟她的生日撞到了一起。不过听她特意点明是阳历生日,也就明白了,她是为了迁就结干亲仪式,而临时兴起举办的这个阳历生日宴,因为按照北方人的民俗传统来说,都是过阴历生日,很少有过阳历生日的。宋娟是想借过生日的名义,把亲朋好友们聚到一起,以便借机把他这个干弟弟介绍给所有人,也算是煞费苦心。
江寒笑道:“好,谨遵姐姐之命,如果我没事,我一定会尽量提前赶过去。”宋娟笑嘻嘻的说:“那就说定啦,我在京城等你咯,提前告诉我你的航班,我派人去机场接你。”
挂掉这个电话,江寒心情非常愉悦,这就是有姐姐的好处了,时常被人惦记着,到哪都能感受到亲情的存在,生活也因此变得多姿多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姐姐认得有点晚了,要是早认几年,也能早几年享受这样的幸福生活。
“姐对我是真好,我也就有样学样,同样对阿妮这么好,也算是亲情的传递接力吧。”
江寒是个很细心很敏感的人,感受到宋娟对自己的好以及自己因此产生的幸福感后,便想到了洪阿妮身上,要把同样的亲情送到她那里,也不枉跟她兄妹相称一番。
推门回到包间里,江寒突然发现包间里的气氛很古怪,三女全都闭着嘴巴不言语,洪阿妮脸上更有几分为难的神情,心下一动,笑道:“怎么了你们?我不在你们就不会说话了吗?”
阿丽看看洪阿妮,又看向他,鼓起勇气说道:“江哥,我和阿华能跟你们一起去东海吗?我们俩也想去东海发展。”
江寒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笑道:“好啊,没问题。”
他之所以答应阿丽,倒不是卖洪阿妮面子,更不是收买阿丽阿华的人心,而是为洪阿妮考虑,他想着,洪阿妮被自己带到东海后,是肯定见不到她哥洪阿泰的,而自己又不可能天天陪着她,因此她在东海的生活一定会很单调孤单,说不定还不如她在泉州本地生活的快乐,而如果把阿丽阿华二人一起带过去,让三人做伴儿,就能很大程度上缓解她的孤单苦闷,这对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而带阿丽阿华过去,几乎没什么成本,就算帮她俩安排工作,也应该并不麻烦,至于她俩住的地方,也很简单,让她俩跟洪阿妮一起住在自己那套房子里就是了,反正那套复式房大得很,别说睡三个女孩了,就算睡十个都住得下。
阿丽阿华两人见江寒答应得如此爽快,都是又惊又喜,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浓浓的喜意。阿丽哈的一声跳起来,忽然一下扑进江寒怀里,又跳又叫:“江哥你真好,江哥我爱死你了……”
阿华可不像阿丽那么活泼胆大,只是羡慕的看着阿丽在江寒怀里蹦跶,嘴上也道:“谢谢江哥,太谢谢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江寒笑着轻轻推开阿丽,不推开不行,这丫头实在太火爆了,毫无顾忌的在他怀里又跳又抱,偏她身材发育的又很不错,尤其胸部很有本钱,蹦跳之际,不住价碰触摩擦他的胸膛,因此他不得不把她推开,免得发生尴尬,笑道:“不要客气,你们两个之前很照顾阿妮,我本来也要谢谢你们呢,希望到了东海之后,你们还能继续跟阿妮做伴儿,互相照顾扶持……我平时工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她,就拜托你们了。”
旁边洪阿妮默默而感激的望着江寒,目光里浓浓的全是感激之色,她本来以为,江寒答应带上阿丽阿华二人,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哪知道,他还是为自己考虑的,他的出发点是带上这两个姐妹给自己作伴,换句话说,江寒几乎是全心全意在为自己考虑,不由得感动肺腑。
几人高兴激动了一阵,便重新落座,此时菜肴也陆续端了上来,也就开始吃喝。席间说说笑笑,气氛倒也热闹友好。
吃完饭的时候,还不到八点,江寒带着三女下到酒店一楼大堂,找到订票中心,询问之前已经买票的那架航班还有没有空位,如果有的话,就再买两张给阿丽阿华;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给二女订购火车票,让二女乘坐火车去东海。
阿丽二女的运气还不错,或者说泉州到东海的航班并不热门,那架航班还有不少的空座,江寒当即掏出银行卡,给二女买下了机票。
阿丽与阿华见他如此慷慨,不仅答应带自己二人去东海,还给自己二人购买飞机票,都是开心感动得不行,一左一右簇拥在他身边,阿丽还热络的抱住他的左臂,脸上那副花痴的样子,似乎恨不得主动投怀送抱。
与江寒关系最亲密的洪阿妮反而被二女挤到了外围,不过她倒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三人,倒像一个傻丫头。
购票之后,阿丽阿华急匆匆的赶回宿舍收拾行礼去了。江寒与二女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在酒店门外汇合,再一起赶往机场,因此她俩不仅要早点回去收拾东西,还要早睡,免得明早耽误了时间赶不过来,那可就糟糕了。现在对二女来说,去东海发展就是人生路上的转折点,也是她们能否改变穷苦人生的最大契机,她们宁肯错过厂子里发工资,也绝对不愿意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在回楼上的电梯里,洪阿妮饱含歉意的说道。
江寒微微一笑,摇头道:“这其实是给我自己减少麻烦。回到东海后,我每天就会很忙了,而且晚上也不会回去跟你住在一起,平时恐怕只有周末才能见到你,肯定会顾不到你,如果有阿丽与阿华替我陪着你,给你做伴儿,你们互相帮助互相照顾,我就会很放心了。”洪阿妮好奇的问道:“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我不用谁照顾,也不用你天天陪着,你忙你的就好了,我有自理能力的。”江寒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是总裁助理,整天要陪着总裁的。”
洪阿妮点点头,道:“哥,你就不用总为我考虑了,到了东海以后,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不过你为什么不回家里住呢?那你住哪里?”江寒道:“我住那个总裁家里啊,其实我既是那位总裁的助理,也是她的保镖,还是她的管家,所以要贴身陪护她的。”洪阿妮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的看着他,半响叹道:“哥你可真能干,什么都会干,我……我比你可就笨死了,我什么都干不了。”江寒道:“没有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干的,也要学习,只要你用心学,你什么都干得来的。”
两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房间门口,互道一声晚安,便各自回房洗漱睡觉不提。
且说阿丽与阿华二女,打了辆车,兴冲冲的回往职工宿舍楼,一路上都在憧憬前往东海发展的美好前景。二女都来自于泉州下辖某县的乡下,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没有任何贬义),能在泉州市区找份工作(目前华荣工业园这份),就觉得已经混得不错了。当然,她们也曾幻想去更大的城市找更好的工作以求发展得更好,可是考虑到自己的阅历、能力以及资本,怕是根本不能在大城市立足,因此注定只能是想想而已。但是今天,江寒却突然给了她们希望,让她们的幻想得以成真,这无异于是圆了她们多年的一个美梦,这令她俩欣喜若狂,比凭空中了五百万都要激动。
车到宿舍楼下后,阿丽摸出钱包结了帐,与阿华下了车去,二人有说有笑的往电梯厅里走去,嘴里还在热烈的讨论着赶到东海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阿丽激动地说:“我要去爬东方明珠电视塔,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去那里看看了,听说爬到塔顶可以看到整个东海市呢。”阿华也是双眼放光的道:“我要去逛街,东海好像是全国最大的城市哦,咱们这里买得到的买不到的那里全有,还有许多世界名牌,我要去看看,哪怕买不起,也要摸一摸看一看,哼。”阿丽笑嘻嘻的说:“我支持你,我也要逛街,不过要先等爬完东方明珠电视塔再说……”
二女从楼下一路聊到楼上,走出电梯后,脚步轻快的往宿舍走去,嘴里仍在叽里呱啦的瞎聊。来到宿舍门前,二女一看门是虚掩着的,说明早有舍友回来了,阿丽便伸手推门,当先走了进去。
阿华嘴里还笑着说呢:“宿舍里一共四人,如今咱们跟阿妮都要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小红一个人,她会不会孤单啊?呵呵。”
原来,阿丽阿华与洪阿妮不仅是工友,还是室友,三人住在一间宿舍里,另外还有一个叫小红的姑娘一起住着。
阿丽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那也没办法啊,谁叫咱们运气……”
她话还没说完,门内斜刺里忽然冲上一条人影,那人一言不发,抬手就揪住她的头发,猛地往地上一扯。阿丽“啊”的惨叫声中,人已经被扯扑到地上,等扑到地上的时候,已经疼得不由自主留下了眼泪。
那人展开五指,任由指间的几缕发丝掉落下去,他刚才使得力气极大,不仅将阿丽扯倒在地,还把她头发扯了几缕下来,也不怪阿丽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22 强仔
22 强仔
阿华本来跟在阿丽后面的,看到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双腿发软,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站在门口无法动弹。
那人斜瞥了她身后一眼,却没理会她,脸色阴沉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阿丽,嘴里骂道:“撒你母的贱货,老子问你,洪阿妮那个小贱人呢?她为什么没有回来?还有她那个什么哥哥,在哪?快说!敢不说老子就在这里做了你!”
此时阿华已经认出了这个人,此人正是前工友小燕的男朋友强仔,也就是今天中午与小燕一起来工厂找洪阿妮的那个家伙,他开来了一辆宝马,却被江寒给抢走了,他人也被江寒教训了一顿,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上来就对准了阿丽发火?他是不是搞错发作对象了啊?
阿丽哭得满面泪痕,与之前那欢天喜地的模样全然不同,她双手撑地,想要爬起身来,强仔眼见分明,抬起右腿,一脚就踩在她脖子上,把她踩回地上,用脚死死压住她的脖子,脸色狰狞的叫道:“快他妈说,不说我就把你从七楼扔下去,看你怎么死。”
阿丽却很讲义气,没把洪阿妮的所在讲出来,而是忍痛问道:“你……你找阿妮做什么?”强仔怒道:“我要艹死她,她在哪?快告诉我,告诉我我就饶了你。还有她那个什么哥哥,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你快告诉我,我要砍死他!”阿丽道:“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跟他们在一起,你问我问错人了。”
强仔也没说什么,忽然抬脚松开了她的脖子。阿丽但觉脖颈上面没了压力,便想爬起身来。可她刚刚作出起身的动作,强仔抬起来的右腿忽然做了个凌空抽射的动作,一脚狠狠踢在她面门上,把她上半身抽得差点没飞起来。阿丽但觉眼前一黑,头部晕眩,哼也没哼一声,侧倒在地晕了过去。
强仔见她晕倒,自然不肯罢休,抬脚在她脸上、胸口、大腿上又踹又踢,嘴里骂道:“贱人,少他妈给我装死,快给我起来!起来!你真是想死啊,还敢骗我,我要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跑去跟洪阿妮那个贱货一起吃晚饭了,我会跑过来等你?你以为我傻比吗?快起来,别他妈装死,你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此时站在门口的阿华已经回过神来,明白强仔是想报复洪阿妮与江寒,这是在向阿丽逼问他们的下落,如今阿丽被他打晕过去,自己有心救她却也救不了她,毕竟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是眼前这位赫赫有名的强哥的对手,更可怕的是,恐怕下一个他就要找到自己头上,自己既然帮不了忙,还不如赶紧逃走,一方面是给江寒他们报信,另一方面是报警,也免得阿丽继续遭到殴打,想到这,转身就跑。
强仔正在踢打阿丽,忽觉眼前光影一闪,抬头看去,见门口站着的阿华失去了踪影,起初也没往心里去,低下头继续踢打阿丽,想把她弄醒,可不管怎么踢打,阿丽就是不醒,不知道是刚才那一脚踢得太狠,还是她在装晕,但不管怎么说,想从她嘴里掏出洪阿妮二人的下落来已经难了,既然如此,不如问另外一个知情者阿华,反正她也是洪阿妮的死党,而且刚才跟阿丽是在一起的。他想到这,抬头要问阿华,却见门口空空如也,这才猛地醒悟过来,阿华给跑了,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气愤,骂了声“丢你母”,快步走到楼道里,拔步追了阿华去。
此时阿华正躲在电梯厅的角落里,已经给洪阿妮拨通了电话,嘴里正说着呢:“你跟江哥快跑吧,不要在那家酒店里住着了,小燕男朋友强仔正找你们呢,他要报复你们,你们快跑……”
她刚说到这,疾步跑来的强仔已经追到了电梯厅里,见到她是分外眼红,急走两步,抬起腿来就是一记飞踹。阿华闪躲不及,被一脚踹中腰肢,直接被踹倒在地,手中手机也滑落在地。
强仔脸色凶残的走到她头前,抬腿就要一脚踢向她面门,像刚才凌空踢射阿丽那样,那才解气,可他也抬起腿来了,眼睛也看到了她手边不远处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接打电话页面,心中一动,没有踢击下去,而是弯腰将那部手机捡了起来,拿到眼前细细看时,见显示的是洪阿妮的姓名,嘿嘿冷笑,拿到耳畔接听了,骂道:“洪阿妮!小贱人!我擦你母!我他妈要活活擦死你!你在哪,还有你那个什么哥哥,他在哪?我他妈要砍死他!你聪明的就赶紧说,不要等我找到你,不然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正在酒店客房床上坐着接电话的洪阿妮,听到强仔这充满恶毒意味的话语,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件事自己无法应付,而若是告诉隔壁的江寒知道,他说不定知道怎么办。
她正犹豫的当儿,强仔骂道:“你老母的不要装蒜,老子知道你在听,快说,你们现在躲在哪?又把我的宝马开到哪里去了?你他妈要敢不说,我活活干死你……”
洪阿妮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的宝马在……在吴百万家……家门口,已经不在我……我们手里了。”
强仔愣了下,道:“吴百万?怎么会跑到他家门口去?撒你母!你呢,你又在哪?妈的,快说,你要是不说,哼,我就把阿丽跟阿华从七楼扔下去。”
洪阿妮吓了一跳,叫道:“不要啊……”
强仔听到她惊呼的声音,仿佛阴谋得逞一般,得意的嘿嘿冷笑,道:“那你就说,我不想等太久,快说!你放心,我不会太为难你的,但我不会放过你那个哥哥。丢他老母的,先打了我,又抢了我的车,害我当众没面子,这次我要不砍死他我就不叫阿强。”
洪阿妮听到这,甚感为难,再也没有犹豫,下床出屋,跑到隔壁门口,敲响了房门。
江寒已经躺床上准备睡了,忽然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敲对面的屋门呢,也没理会,可敲门声响个不停,而且越听越像是敲自己的门户,心下暗暗纳闷,坐起身来,扬声问道:“谁啊?”
屋门外响起洪阿妮那怯懦而紧张的话语声:“是我,哥,阿妮啊,你快开门,有事情。”
江寒听说有事,忙穿上衣服,下床走到门口,将屋门拉开,却见洪阿妮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脸色非常焦虑,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洪阿妮捂着手机听筒低声说道:“不好了,今天中午那个强仔找过来了,他想报复咱们,他逼我说咱们的位置,还说我要是不说的话,他就把阿丽跟阿华从七楼宿舍扔下去。”江寒听后倒并没多紧张,皱眉问道:“阿丽阿华都在他手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阿丽阿华不是刚回宿舍楼吗?”洪阿妮苦着脸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强仔拿着的是阿华的手机,估计他最少在阿华身边。”
江寒略一思忖,将她手机拿过来接听了,问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就行了,不要牵连无辜。阿丽阿华是在你身边吗,你放开她们,不要为难她们,有什么都冲我来就好。”强仔听到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大为亢奋,骂道:“干你母!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接我的电话。你老母的在哪,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把你砍死,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江寒微微一笑,道:“哦,你这么善良啊,我还真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了。这样吧,你也不用来找我了,我去找你好了,你在哪?”
强仔闻言,又惊又气,一下子呆住了,妈的,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自己找不到他他就算是捡大便宜了,怎么着,他还敢主动来见自己?那不是羊自己走到虎穴里吗?他是活够了还是怎么滴?还是他太狂,狂到不把外人放在眼里?好啊,既然他这么狂,那就成全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冷笑道:“***,我就在阿丽她们的职工宿舍里,你真敢来吗?你要是真敢来,我就下去等你。可你要是不来,你母的,我现在就把阿丽阿华从七楼扔下去,我说得出做得到,你信不信?我在本地公安局有人,就算把阿丽她们扔下去,说是自杀,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哼哼。”
江寒对此嗤之以鼻,其实不要说他在公安局有人,恐怕就算他老爹是公安局长,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两个女子从楼上扔下去,毕竟是两条人命,怕就算是公安局长都罩不住这么大的案子,他之所以这么说,应该只是吓唬威胁自己,而自己当然不会吃他这一套,不过,还是要赶过去见见他的,让他死心,顺便也把阿丽阿华救出来,便笑道:“你稍等,我这就赶过去,打车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光凭你,怕是砍不到我,你最好多叫点人,有多少人叫多少人,说不定能砍中我一刀两刀。”
强仔骂道:“滚你母了个大木瓜!你少给老子卖狂,等你来了看老子怎么砍死你!”
电话挂掉后,江寒把手机还给洪阿妮,柔声道:“阿妮,你就留在房间里,哪也不要去,谁叫门也不要开,我过去看看阿丽她们俩,想办法把她们救出来。白天你也应该见到我的身手了,不用担心我会被人打伤。”
洪阿妮皱眉道:“哥,我们报警行不行?你不要去跟他们打打杀杀的,那样太危险了,我好担心你。”
江寒非常感怀,抬手摸摸她的头,动作自然随意,就仿佛是哥哥抚摸妹妹的头,笑道:“这种事不好报警的,报了警反而更麻烦。放心吧,我会没事的,我保证会尽快赶回来,你等一会儿就好,说不定我会带着阿丽阿华回来呢。”
洪阿妮见他坚持要去,也拦不住他,只好悻悻的抿抿嘴,目送他离去。
江寒走出酒店,在门口拦下辆出租车,往华荣工业园的职工宿舍楼驶去。
那边厢强仔也已经挂了电话,见阿华已经勉强坐起身来,便把她手机扔到她身上,见她惊恐不安的看着自己,冷冷一笑,嘴里“咳”的一声,咳出一口唾沫,对准她脸面狠狠唾了下去。阿华急忙扭头闪避,脸面倒是躲开了,头发却被吐了个正着。
强仔见她敢躲,心中大怒,骂了一句“躲你妈屁啊”,抬腿就是一脚,又把她踹倒在地。阿华敢怒不敢言,红着眼圈趴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强仔已经找到江寒这个大仇人,因此对阿丽阿华这样的小人物就没了兴趣,也没再找她们的麻烦,摇摇晃晃的乘电梯下了楼去,走到楼外,来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七座汉兰达越野车旁边。还没等他拉门,后门自己就开了。
里面坐在第二排座位上靠门口的一个身形矮小却形容剽悍的小青年问道:“强哥,怎么样?找到人了没有?”强仔道:“找到了,人吊得很哩,接到我电话,听说我要砍他,不仅没有跑,还要过来让我砍,哈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傻叉。”那小青年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吧?哪有这样的笨蛋?强哥,你是不是被他骗了啊,他表面上说来见你,实际上是跑掉了。”强仔愣了下,道:“应该不会吧,我听他口气吊得很呢,而且是真要过来的样子,应该不是在骗我。我们先等一等吧,他要是真的赶了来,你们几个下去就给我砍他,但是千万不要砍死;如果他不来,呃,我就回去逼阿丽阿华带咱们去找他。”
23 虎入羊群
23 虎入羊群
强仔说完这话,没再理会车里坐着的几人,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走到旁边的芭蕉树下,边吸烟边自言自语:“老母的,这小子还真够吊,敢打我也就算了,还敢抢老子的车,抢了老子的车还不算,还敢撞厂区大门,妈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吊的人。不过这小子也真是有点邪门,***老子报了警抓他,结果警察没抓到他不说,反过头来还怪我什么逼良为娼、什么纠集打人,操,老子是受害者好不好?不过这小子也只能狂到这儿了,过会儿他赶过来,就乱刀砍得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他嘟嘟囔囔好半天,等抽完这根烟,回到那辆汉兰达副驾驶位上坐了,懒洋洋的说:“等会儿那小子来了,我一声令下,你们就给我砍他,他说什么都不要理。等砍完人,再把我的车找回来,我带你们几个去吃夜宵干妹子……”
车里坐着的四五人闻言兴奋无比,七嘴八舌的道:“放心吧强哥,他不来算他运气,他要是来了,绝对砍死他。”“妈的,敢惹我们强哥,真是不想混了,看我过会儿怎么砍他。”“好,全听强哥你吩咐,你说怎么砍,咱就怎么砍。”“妈的,我再下去磨磨刀……”
强仔听了这些话,不由得有些陶陶然,嘴角撇撇着,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江寒被砍得血流满地的场景……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江寒付完车费,下得车来,却见宿舍楼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个强仔是否在这里等着,还是在楼上阿丽她们的宿舍里,左右四下张望,也没见到什么人,正犹豫要不要进楼的时候,忽见旁边路边停着的一辆汉兰达车四门全开,气势汹汹的下来一帮人,定睛看向为首一人,可不正是那强仔是谁,心中暗暗冷笑,原来在车里藏着来啊。
强仔带着小弟下了车,来到江寒身边,也不用吩咐,他那几个小弟就把江寒围拢了,手里都提着开刃的砍刀开山刀,只等强仔发令,就往江寒身上招呼。
江寒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眼睛只盯着强仔,道:“我来了,阿丽与阿华呢,你没把她俩怎么样吧?”强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口唇,道:“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心管那两个贱货?难道你跟她俩有一腿?哈哈,连那种丑女都上,你***真没品味。”
众小弟闻言,都哈哈大乐起来。
要说起来,阿丽与阿华都不算漂亮,其中阿丽喜欢打扮,妆后的她姿色能算是中等,而阿华长得普普通通,又不好打扮,因此看上去不太好看,但二女无论如何也说不上丑女。强仔看不上二女,说她们是丑女,估计是拿她俩与洪阿妮比较来的。
江寒也不生气,笑问道:“她俩是在楼上宿舍里吗?”强仔叫道:“没错,可那又如何,你还想上去找她们过夜吗?哼哼,怕就算她们愿意分开大腿给你干,你也没有力气干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把你砍成稀巴烂……干你母的,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很嚣张嘛,打我的人,抢我的车,你以为我阿强是什么人?现在还敢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吊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现在分分钟就砍死你!兄弟们,给我砍他!”说完很有气派的一挥双手,给小弟们下了命令。
“慢!”
他也就是刚刚挥下双手,江寒已经叫了出来,笑道:“别急,我又不会跑,你们什么时候砍都可以的。我就是想多说一句,在场各位你们都听清楚了,我这个人,非常记仇,谁想要砍我,我一定会砍他,所以你们一定要想清楚,要不要砍我。好啦,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谁先来?”
“妈的屁,老子偏要砍你,去死吧你!”
之前曾经跟强仔说话的那个身形矮小的青年,脾气却最是凶横暴躁,如同火药桶一般,一下子就被江寒的话点燃了,走上几步,扬起手中的开山刀就朝江寒脑袋上砍去。他这把开山刀,长有八十厘米,刀背极厚,刀刃极其锋利,在灯光映射下闪烁着寒光,这样一把锋利的大刀要是砍在江寒头上,绝对是现场开瓢,搞不好还会一刀砍死,后果全看这个矮个子所使用的力道。
这个矮个子一出手,其他几名小弟不甘落后,也纷纷扬刀向江寒斩去。一时间寒光闪闪,刀风呼呼,场面甚是骇人。
江寒被他们围在中间,如果反应稍慢不及躲闪或是应对有误,便会被乱刀砍中。尽管这帮人无意真将他乱刀分尸,可被砍上几刀也绝对不是那么好玩的。好个江寒,眼看那矮个子气焰最是嚣张,便也先拿他开刀,霍得往他身前一窜,却是矮身朝他下盘攻去,速度奇快无比,恍若鬼魅。
那矮个子正要砍向江寒头顶,却见眼前光影一闪,对方已经朝自己身下扑来,心下既惊且奇,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却也明白他来意不善,只是他速度太过迅捷,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有心拿刀砍他,可惜右手刀已经高高扬起,没那么快的速度抡下来。他正惊疑不定的当儿,江寒右手拳已经狠狠击向他的裆部,打了个结结实实。那矮个但觉一股剧痛自下体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倒,身子却已经不由自主的佝偻下来,双腿紧夹,要往地上倒去。
江寒却已站起身来,左手抓住他持刀的右手手腕,右肘自下向上狠狠击在他的下巴上。那矮个又遭重击,疼得面部五官扭曲,连叫都叫不出声来。江寒身子在他身前转了半圈,右手在他持刀右手上一抹,轻而易举便将那把开山刀抢到手中,迎向最近一人砍过来的砍刀。两刀在空中交砍,发出“呛”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朵无比难受。
江寒却没有任何迟钝,左手一扯,将那矮个扯到身前,右脚抬起一踹,将他踹向又一个攻过来的打手。那打手见伙伴扑向自己,吓得急忙停下,将手中砍刀高高举起,唯恐伤了伙伴。可江寒却趁此良机,蹂身近前,抬手就是两刀,分别砍中那矮个与那打手的大腿。两人几乎同时发出惨呼声,那矮个是直接扑倒在地,一动不动,那个打手却捂着大腿上的刀伤连连后退,嘴里惨叫不已。
其他几人见状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停下,嘴里叫骂着朝江寒砍去。江寒哈哈一笑,扬刀上前,与剩下这三人展开了对攻,手中开山刀大开大合,左劈右挡,当真有开山的气派,直把对面三人砍得连连后退,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没办法,他抢过来的这把开山刀太长了,相对于其他几人的砍刀,要长出二十公分左右,再加上刀背厚重,势大力沉,因此劈砍之际,力道极大,别人手中的砍刀不要被他碰到,只要被他碰到,就是虎口一热,手中砍刀几欲脱手而出。这样还怎么打?因此剩余那三个打手跟江寒对砍一阵,心里就开始发虚,存了“不求砍人,只求不被砍”的心思,这样一来,这些人的整体气势也败落下来。江寒焉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嘴里呼喝做声,挥刀乱劈乱斩,将三人砍散后,追着一人砍起来。
那人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后退一边招架。蓦地里,江寒一刀高高举起,用力劈下,来了一招“力劈华山”。那人脸色大变,急忙举刀招架。哪知江寒用的是虚招,趁他中门空虚的时候,早就抬起右腿,一脚直蹬过去。那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小肚子已经被蹬了一脚,整个人被蹬得踉跄着倒退而去,最后一屁股跌倒在地。江寒几步抢上,抬手就是一刀,砍在那人腰间。那人疼得惨叫一声,在地上挣扎起来,眼看着鲜血就流了出来。
江寒一刀将他砍伤,却也没下杀手,更没停留,转身朝另外两个打手追去。那两个打手见他如此凶狠,都是心神大乱,一个逃向强仔身边,一个往汉兰达车旁跑去。江寒看准后面那个逃得慢的,甩手将开山刀丢了出去,正好砸在那人后背上。那人吃痛不轻,扑通一跤跌在地上。江寒追上去拣起开山刀,一刀砍在他屁股上,却不知是这一刀的力量太大,还是此人胆子太小,或者他晚上吃错了东西,这一刀砍上去,居然砍出了一个屁。
江寒哭笑不得,也没多加理会,提刀去找最后那个打手。那打手已经逃到强仔身边,以为躲在他身边就能安全,眼见江寒持刀追来,吓得哇哇大叫,转身就跑。强仔也是吓得不行,口中上下牙捉对厮杀,心中叫苦不已,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厉害,自己就算是疯了也绝对不会惹上他,好嘛,一对五完胜,这还是人吗?不过这一点先放到日后再说,眼下还是逃命去吧,否则给他砍上那么一刀,可就倒霉了。
强仔转身要跑,江寒眼见分明,抬手将开山刀甩了出去,却不是砸他,而是砸他身前所在。强仔刚刚迈出一步,耳轮中但听“呜”的一声风响,余光见到有什么东西甩了过来,急忙停步,免得被那东西砸中。
“哒……啷!”
开山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强仔这才看清,原来是把大刀,心下松了口气,可等迈步想要再跑的时候,却已经迟了,江寒已经追到他身后。强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此时居然生出不尽的怒气,暗想对方已经甩出了手里的刀,赤手空拳,那自己何必怕他,转身给他一拳又怎么了?就算像中午那样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必担心被他砍上一刀啊,想到这,忽然停步,转过身扬起右拳对准江寒的面门打了过去。江寒呵呵一笑,右手扬起,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子,已经将他手腕抓到手中。强仔脸色一变,暗骂了声什么,正要抬腿踢他,却觉肩头传来一股剧痛,手臂仿佛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不由自主就转过身去。而此时,他右臂已经被江寒扣住了,他人也被迫转过身去,背对着江寒,成为了江寒案板上的鱼肉。
江寒扣着他走了两步,走到那把落地的开山刀旁,猫腰将刀拣起,笑眯眯地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我说,谁要是想砍我,我就会砍他……”
强仔惊恐不安的叫道:“饶命,大哥饶命,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叫人砍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
他话刚说到这,江寒手中刀光一闪,已经砍在他小腿上。强仔如同变了狼一般,“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差点没蹦起来,等江寒松开他手臂之后,他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借着路灯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的小腿处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横流。
“啊……啊……饶命,别杀我……大哥手下留情,啊……嘶……呜嗷……疼,疼死我了……大哥饶命啊……”
强仔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求饶喊疼,疼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看上去别提有多狼狈。
江寒右手缓缓松开刀把,让手里的开山刀自然下落,而在下落的过程中,刀把与掌心摩擦,便把上面的指纹都涂抹干净了,直到开山刀落到地上。现在,就算是刑侦警察赶到,也无法勘查出江寒曾经使用过这把开山刀。当然,就算真被警察发现了什么,江寒也不会害怕。
“你不用求饶,我没打算砍死你,我只是砍你一刀,让你知道教训而已。”
江寒好整以暇的说道,说完后打了个哈欠,唉,为什么美好的夜晚总是会被垃圾打扰呢?
24 去而复返
24 去而复返
强仔一听什么,对方没打算砍死自己,心头大石这才落地,同时也觉得小腿上的刀伤不那么疼了,忙谄媚的说道:“谢谢,谢谢大哥留情,嘶……大哥你太厉害了,我算是服了,我……我马上滚,我马上滚蛋,大哥你别生气,放我滚好不好?”
江寒问道:“阿丽与阿华呢?”强仔道:“都在楼上宿舍里呢,你上去就能找到她们。”江寒又问:“你没对她们做什么吧?”强仔摇头道:“没……没有,什么都没做,她们都好好的。”江寒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还没坏到家。我再问你,白天你跟那个小燕怂恿我妹妹阿妮去你们的夜总会,是你们俩谁的主意?”
强仔嗫喏半响,没有回答。
江寒右脚踢了踢那把开山刀,轻描淡写的说道:“又想挨刀了?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实话实说,要是不说或者撒谎,我就是一刀下去。”强仔忙道:“别……别砍,是……是我的主意。我是见阿妮长得漂亮,就想让她去我老板的会所做,但其实这样她也能赚很多钱的,我也不全是在害她。”江寒皱眉问道:“做什么?给我说清楚喽,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强仔讪讪地说:“做……做小姐,我觉得她怎么也能当头牌。我老板说了,要是能把她弄到会所里,就给我两万块的好处。”
江寒冷笑道:“好啊,原来是想诱骗我妹妹去做小姐,中午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带她去做公主,看来我小瞧你们啦。你自己说,就冲这一点,你该不该死?”强仔拖着伤腿,斜过身扑倒在地,一边给他磕头一边求饶:“大哥你饶了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别砍死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江寒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活罪难饶。这样吧,我再砍你一刀,让你吃到教训,相信你以后就不会再干这种缺德事了。”强仔忙哀求道:“不要啊大哥,我求你了……”江寒道:“好啊,既然你求我,那我就不砍你了,这一刀你自己砍,砍哪都随意。”
强仔万料不到他会玩这么一手,心中又惊又气,心说这小子真他老母的损,哪有这么干的啊,逼着自己砍自己,这简直是灭绝人性啊,有心反抗,却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似乎只能听话,却又有几分不甘,苦着脸讨价还价道:“不要吧大哥,我……我自己下不去手啊。”江寒微微一笑,道:“你下不去手也得下得去手,我已经答应不砍你了,那你只好自己砍自己,或者把你的兄弟们叫过来砍你。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这一分钟内你没有中刀,我就要代劳了,我下手可就没轻没重了哦。现在开始计时,一,二……”
强仔听他开始数数,心中有如亿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拣起那把砍刀把他切成十七八块,欲哭无泪,欲拒难能,别提多郁闷了,眼睛盯着旁边地上那把开山刀,犹豫着是不是要伸手过去捡起来。
江寒数数很快,片刻就数到了四十,留给强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强仔都快要被巨大的压力给逼疯了,眼睛无神的盯着那把开山刀,手已经伸过去,却只是一直打颤,根本捡不起来。
江寒在数数中间插了一句话道:“还有十秒,你再不砍,我就代劳了,我保证会砍得比你狠。”
强仔害怕了,闻声忙拣起那把开山刀,捡起来后看着闪亮的刀刃,却不知道砍自己身体哪个部位好,如果砍腿吧,一条腿已经被砍伤了,肯定不能再砍了,要砍另一条腿的话,两条腿全部受伤,今后一段时间就没法走路了,可除去双腿,还能砍身上哪里?
“五十五,五十六……”
江寒悠哉悠哉的数着数,完全不理会强仔内心的恐惧与彷徨。
强仔愣了一下,忽然咬咬牙,将手中开山刀调转过来,对准自己的左肩,一刀砍了下去,砍下去的同时,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一脸决绝赴死的可怕神情。
“噔……”
开山刀入肉的声音没有听到,但砍到骨头的动静清晰可闻,与此同时,强仔也已经忍不住痛,“啊”的惨叫出来。他这一刀虽然力量不大,可到底是砍到了肉里,因此疼是肯定的。
江寒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再敢逼良为娼,我会亲手把你的双臂双腿砍下来,把你变成人棍!”
强仔忍着痛,眼泪已经哗哗的流了出来,倒吸凉气的说道:“嘶……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呃……嘶……真的,你相信我大哥,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可以走了吗?”
江寒笑道:“当然。”说完自顾自走进了楼门里。
强仔瞪眼看着他消失在门内,起身想逃,但全身脱力,竟然爬不起来,对附近那几个小弟叫道:“都别他妈装死了,快来扶我一把。”
那几个小弟哼哼唧唧的说:“强哥,我也动不了啊,腿上有伤……”“是啊强哥,我腰上被砍了一刀,一点力气都没有。”
距离他最近那个小弟苦着脸叫道:“我屁股让他砍了一刀,根本不敢动,一动就疼得要死要活的,你还是先扶我上车吧。”
强仔听到他们几个的话语声,脸皮肌肉一阵颤动,自己六人,打对方一人,居然全被对方砍倒,而对方却毫发未损,这他老母的也太假了吧,呃……不对,不是全被砍倒,还有一个给跑了,想到这气得不行,扬声大叫:“小三子我撒你母,你***不讲义气,自己跑了,快给我滚回来,你敢不回来,我们兄弟一人一刀把你砍死……”
他们几人的对话,江寒自然是听不到了,他此时已经到了七楼,找到了阿丽所在的宿舍,进到里面一看,阿丽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阿华正在旁边一边哭一边照看着她,忙上去问道:“你们怎么了?”
阿丽与阿华听到他的声音,各自转头看他,一见他来了,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纷纷激动起来。阿丽用手撑床想要爬起来,阿华则站起身来相迎。
江寒看到阿丽脸上的肿胀与那乱糟糟的头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强仔打的你?”阿丽委屈的流出了泪水,连连点头,道:“阿华也让他打了,他好凶哦,非要我们说出你跟阿妮的住址,我们不说,他就打我们,还说要把我们从楼上扔下去。”
阿华也道:“我们吃完饭回到宿舍里,阿丽就被强仔抓住了,强仔好凶残哦,抓着阿丽的头发把她扯到地上,逼问她你们的住址,阿丽讲义气得很,没有说,就被他一顿暴打,我跑出去给阿妮打电话示警,被强仔追上,也被打了。”
江寒忙问:“你们俩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阿华摇头道:“我没有什么事,不过阿丽说被打得有点头晕,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被打得脑震荡了。刚才强仔踢了她脸一脚,直接把她踢飞起来了。”
江寒脸色一沉,道:“我刚才在楼下已经碰到强仔他们了,他们要拿刀砍我,反被我砍伤了,强仔被我砍了两刀,不过我不知道你们被他暴打过,早知道……算了,阿丽,你现在还能走路吗?如果你能走路,就跟我一起下去,我让你们看着我给你们出气,强仔应该还没跑远。”
阿丽闻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双目冒光的说道:“我能走!就算走不了,用爬的,我也要爬下去,亲眼看着江哥你给我出气。那个强仔太狠了,他根本不是人……”
江寒点点头,道:“阿华,你扶着阿丽,一起下楼去,我先下去拦住强仔,咱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阿华点点头,道:“好,我们听你的。阿丽,我来扶你。”
江寒转身走出宿舍,往电梯厅走去,想到阿丽阿华二女宁肯被打也不说出自己跟阿妮的住处,很讲义气,心中也是暗暗称赞,且不说她俩都是阿妮的好姐妹,就冲她俩这么讲义气,自己也要帮她俩讨个公道回来。
他赶到楼外的时候,发现强仔他们果然还没走,之前跑掉的那个小弟,已经回来了,正扶着那几个被砍的倒霉家伙坐进车里,而强仔并没在外面地上,估计是已经上车了。
江寒也没废话,走到车前,略微一看,就从副驾驶位上找到了强仔的身影,将车门拉开,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子,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他从车里扯了出来,掼在地上。
强仔见他去而复返,大惊失色,叫道:“大哥,你还想怎样,你不是已经饶过我了啊,你说话要算话啊……”
江寒冷笑道:“我刚才饶过你,是代表我跟阿妮饶过你了;我现在又找上你,是代表阿丽跟阿华找上你。她们俩马上就下来,要跟你讨个公道。”
25 归程
25 归程
强仔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刚才殴打阿丽二女的手段非常残忍,尽管比不上刀砍,可对女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凶狠残忍的了,就算同样施为到自己这个大男人头上,也绝对不好受,这位大神要给自己来那么一顿的话,自己今晚怕要躺着回去了,哀求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赔偿阿丽她俩,我赔偿她们医药费还不行吗,我多给她们一点,每人一千块好不好?”
他正说着呢,阿华已经搀着阿丽走出门来,二女见到他,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过二女畏惧他的势力,因此哪怕当面见到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江寒转头看了二女一眼,回头问强仔道:“你刚才怎么打他她们的,我现在替她们还回来,不过这还不算完,你还要赔偿二女医药费,阿丽都被你踢得脑震荡了你知道吗?”
强仔萎靡的扑在地上,灰溜溜的说:“不要啊大哥,真的不要,我多赔点医药费还不行嘛。”
江寒抬脚就是一脚,踢在他脸上,把他脑袋踢得一晃,碰到地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江寒冷冷的说:“快说,你刚才是怎么打她们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在这一刀刀零割了你。”
阿丽与阿华二女,本来很恨这个强仔的,可是看他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心中那股子恨意便减弱了几分,又看江寒一脚踢中他脑袋,便也出了口气,阿丽开腔儿道:“江哥,要不算了吧,他……他已经这样了,也够惨的了,还是放过他吧。”
江寒嗤笑道:“强仔,听到没,你刚才暴打的女孩现在在为你求情。你害臊不害臊?你惭愧不惭愧?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你问问自己还是不是人?什么东西,擦,狗屁本身没有,就知道欺负女人……这也就是搁我现在的脾气好,换做以前,我直接活活打死你你信不信?”
强仔羞惭无比的说:“我信,我信,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给阿丽阿华道歉,我还要赔偿她们医药费……”江寒截口道:“光医药费吗?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伤残补偿,你全要出,少一分钱都不行!”强仔乖乖说道:“我全出,我全出,我现在就出,我……我一人赔五千还不行吗?”江寒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胸口,骂道:“五千块够干屁的?最少五万,一人五万!”强仔听得心惊肉跳,叫苦道:“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不信你拿我的卡去atm机上查,里面余额根本不够十万的呀……”
接下来,江寒与强仔展开了耗时良久极为艰难的谈判,最后终于商定,强仔付给阿丽阿华每人两万块,不过他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要去atm机取一部分,再跟那几个小弟凑一部分,还要小燕送一部分过来。
半个钟头以后,在小燕赶到后,四万块钱终于凑齐了,在强仔的吩咐下,小燕脸色不甘的分别将四万均分到了阿丽与阿华二女手中。
这时阿丽忽然问道:“强仔,你老实说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与阿华跟阿妮一起吃晚饭来着?是不是我们宿舍的小红告诉你的?我和阿华去找阿妮吃饭,这件事我只告诉了小红。”
强仔点头道:“是的啊,我四处找阿妮跟……跟这位大哥,却找不到,就跟你们的室友小红打听,她正好知道你们去找阿妮吃饭了,不过她不知道你们去哪吃饭,我就跑到你们宿舍里,玩了个守株待兔,因为我知道你们晚上一定会回来的。我本来想守阿妮的,谁知道只有你们两个回来……”
阿丽愤愤的说道:“小红……果然是她出卖的我们,她好没义气,太可恶了,怪不得她今晚不敢回来。”
阿华也道:“小红怎么可以这样,还好姐妹呢,咱们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江寒劝道:“算了,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反正你们也要离开这里了……你们行李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跟我一起去酒店住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阿丽苦着脸道:“还没来得及收拾呢。”阿华道:“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不过就是要江哥你多等一会儿了。”
江寒笑道:“不妨事的,走吧。”
三人不再理会强仔小燕等人,回楼上宿舍里收拾东西。阿丽受伤最重,阿华也受了惊吓,不过二人拿到强仔赔偿的两万块现金后,精气神神奇般的恢复了很多,阿丽甚至可以自己行走了,也再没之前那种虚弱模样,这让江寒看在眼中暗叹金钱的力量。
回到宿舍里后,阿丽与阿华开始收拾,江寒则给洪阿妮打去电话,也算是报个平安。洪阿妮一听阿丽二人也要来酒店住,也不睡了,就等着二女过去,还说让二女跟她住在一起。江寒本来是要给二女再开一间房的,听她这么说,也就乐得省事了。反正豪华间里的大床睡三个女孩子是完全没问题,而且只是住一宿,怎么着也能凑合过去。
这天晚上直到深夜十点多,阿丽与阿华才把行李收拾完毕,各自打了一个大包,由江寒代为提着,三人下楼打辆出租车,赶回了那家四星级酒店。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江寒与三女吃过早饭,带着行李,四人打了两辆出租车,赶奔机场。到机场后,江寒领了登机牌,又给三女的行李包办了托运,便领着三女到了安检通道入口那里。
在这里,江寒让三女先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厅候机,他自己找到安检室的负责人,亮明身份,由负责人陪着,通过另外一条特殊通道进入,为的就是避免身上的飞刀触发安检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哥你刚才干什么去来呀?”
在候机厅找到三女后,江寒第一时间接到了来自好妹妹洪阿妮关心的问询。
江寒道:“哦,没什么,去跟工作人员问了点事情。”
阿丽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晃点我们,丢下我们不管,自己跑路了呢。”
她昨晚被强仔暴打,脸皮青肿不堪,经过一夜休息后,伤肿消了不少,但还有一些淤痕,乍一看很是吓人。她是个爱美的女孩,生怕被人看到后笑话,便戴上了墨镜,这样一来,脸上的伤便遮住了几分。
她这一句话惹得四人都笑起来,阿华道:“瞧你说的,江哥舍得丢下我们也舍不得丢下阿妮啊。”阿丽叹道:“阿妮,我真是嫉妒你嫉妒得要死哟,长得这么漂亮也就算了,还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天底下的好事情都让你一个人占了,这让我们怎么活啊。”阿华也打趣道:“是啊阿妮,要不然你分我们一半吧。你的脸蛋我们分不到,你把你的哥哥分给我们吧?”
洪阿妮被两人打趣得面红耳赤,羞臊的笑着,也不说话。
四人等了一会儿,开始登机,便随着队伍鱼贯前行,没多久便到了机舱里。四人的座位并没有挨着,江寒与洪阿妮的连在一起,稍微靠前,阿丽阿华二女的座位稍微靠后,而且不在一起,不过阿丽很有本事,跟阿华身边的人换了下位置,这样也就坐在一起了,于是四人分了两对,前后而坐。
飞机起飞的时候,江寒留意到洪阿妮脸色非常紧张,双手也紧抓住座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忍不住好笑,低声问道:“以前没坐过飞机?”洪阿妮嗯了一声,竟然连话都不敢说出来。
此时飞机正在爬升,仰角虽然不大,但对洪阿妮来说却已经是难以接受的角度了,她吓得面色如土,嘴巴大张,差些就要叫喊出来的样子。
江寒不知道她是恐高还是什么,也吓了一跳,忙轻拍她右手,安慰她道:“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心中暗想,她连起飞爬升都吓得要死,过会儿要是飞机因碰上高空急气流而发生颠簸,还不得活活吓死啊?
想到这,他回头望向阿丽阿华两人,却发现她俩正在嘻嘻哈哈的说笑,而阿丽已经笑得打跌了,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与洪阿妮的表现完全是两个样子,便拍拍洪阿妮的小手,笑道:“你看看阿丽她们,学学她们,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嘛。”
洪阿妮紧闭双眼,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叫道:“我不看,我不看,好可怕,我再也不坐飞机了,再也不坐了。”
旁边乘客听到这话,都笑呵呵的看向她。还有个年轻的妈妈指给几岁大的孩子看:“瞧那位阿姨,坐飞机害怕了,你比她勇敢哦,你告诉那位阿姨,不要怕,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让这对母子一打岔,洪阿妮也不好意思喊叫了,大着胆子抬头看去,见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瞧,很是不好意思,忙脸红的低下了头去,却暂时忘记了害怕。
26 打算
26 打算
不出江寒意料,在之后的航程中,飞机遭遇了两次高空气流,机身剧烈的颠簸,好像要散架一样,洪阿妮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江寒见她被吓得实在够呛,忙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柔荑,传递温暖给她的同时,也在轻声的鼓励安慰她,好半天才把她劝得心情平复下来,却把他自己急出了一身热汗。
当飞机最终降落在东浦国际机场的时候,洪阿妮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脸色也开始转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江寒道:“哥,以后我再也不坐飞机了,再坐我会吓死的。”
江寒有些好笑,寻常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害怕,等坐过之后熟悉习惯了就不怕了,她这倒好,第一次就吓破了胆,以后也不敢再坐,她的胆子真是比猫还要小,却也没有笑话她,柔声道:“好,以后我们再去哪,我就给你订火车票。现在火车的速度也不比飞机慢多少,但至少在地上跑,你就可以安心了。”
从航站楼出来后,江寒带三女来到停车场自己的座驾宝马x5旁边,将她们的行李全部塞到后备箱里,请三女上车。
阿丽坐进车里后,东摸摸西看看,脸上全是艳羡之色,等江寒上车以后,道:“江哥你真有钱,这样一辆车,怕不要几百万吧?”江寒笑笑,道:“没有,一百万出头多点。你们坐好哦,我要开车了。”
十分钟后,x5已经行驶在前往江浦区的宽敞大道上。洪阿妮、阿丽与阿华三女,透过车窗,观瞧东海市的繁华市景,口中不断惊呼出声:“哇,阿华,你看那栋楼好漂亮啊。”“是呢,哇哇……阿丽,你看那边,那栋楼好高啊,都快捅破天咯。”
相对于激动兴奋的阿丽与阿华,洪阿妮就显得矜持了许多,她只是看,轻易不发表意见看法,如此一来,反倒显得高贵典雅,别有几分矜持,很有点大小姐的气质。
江寒看得暗暗点头,自己认下的这个妹妹各方面素质还是很棒的,自己若是好好调教她一番,就算赶不上诗妃,达到甄洁的水平应该没问题,一想到自己要调教一个美女的成长,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为了让三女开眼,江寒特意绕到了东海市景致最美的路家嘴与外滩一带,让她们看一看波澜雄伟的黄浦江以及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电视塔、金茂大厦等等。而三女确实也开了眼,可惜是在车里,而且是疾驶而过,看得未免有些不过瘾,阿丽与阿华当时就说好,等吃过午饭,就过来逛,一定要逛个尽兴才行。
绕了这一圈后,江寒驾车沿江边往东南方驶去,开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望江花园小区的所在,宋娟赠他的房子也就在这里。把车驶入小区楼下停好,江寒从手套箱里摸出齐姐给的门钥匙与楼门门禁卡,下车拿了行李,带着三女上楼。
“哇,哇,好大的房子,好高档的房子!”
刚一进入房间,阿丽就失声惊叫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每走一步都很慢,似乎生怕弄脏了木地板一般。
阿华紧跟着她身后,走了几步,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惊叫道:“还有楼梯,你们快瞧,还有楼梯呢。”阿丽兴奋的叫道:“有楼梯就有二层,敢情这是一套复式房。天哪,江哥好有钱啊,连复式房都买得起。这套房子肯定很贵吧,多少钱,江哥?”
江寒笑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干姐送我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楼上楼下房间不少,你们自己看着分一分。钥匙跟卡我都交给阿妮,你们要用的话就从她那里取。”说着,把门禁卡与房门钥匙递给洪阿妮。
洪阿妮虽然早知道他会让自己住在他家里,却也没想到,他家里装修得这么高档这么豪华,简直比昨天晚上住的四星级酒店豪华间还要更豪华,这么好的大房子,自己一个乡下丫头,好意思住在这里吗?红着脸道:“哥,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们住,太……太浪费了,要不你……你也跟我们一起住吧?”
阿丽与阿华与纷纷点头,道:“是啊江哥,你也一起住吧,你这个主人不住,我们也不敢住啊,呵呵。”
江寒呵呵一笑,道:“我是主人,阿妮更是主人,她是我妹妹,也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你们作为她的好姐妹,也不用拿自己当外人,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如果缺什么家具电器,可以告诉我,我抽时间买回来。物业费什么的你们也不要管,我会去交的。”
阿丽与阿华羡慕嫉妒的看向洪阿妮,估计如果不是江寒在这里站着,就会扑上去掐住洪阿妮的脖子,逼问她:“说,你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哥哥,我们为什么没有哇?”
江寒道:“你们稍微休息一下,也熟悉下楼上楼下的环境,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吃午饭,这也到饭点儿了。小区对面就有家酒楼,菜肴口味还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吃,我去打个电话。”说完走到厨房里打电话去了。
他这个电话是打给林诗妃的,倒不是叫她赶过来一起吃午饭,而是告诉她自己与洪阿妮已经回到了东海,等吃过午饭,就带洪阿妮去华天集团见她。
林诗妃并不知道江寒从干姐宋娟那里得到了一套豪宅,听他说完情况后问道:“你打算让洪阿妮住哪呢?我家里貌似已经没有空房间了,你是给她租套房子住下,还是怎么着?”江寒道:“我干姐送了我一套房,在江浦区,我暂时也不住,就先让洪阿妮住吧。”林诗妃吃惊地说:“你干姐送了你一套房?我怎么不知道?好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向我汇报,你想死了吗?”江寒笑了笑,回头见三女都已经上楼去了,便低声道:“我是想死,我想死在你的香吻中。”林诗妃羞臊的说:“你去死!大白天的别没正经。我告诉你啊,等下午过来,你得把你干姐还有那套房子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我,要不我可跟你没完。”
电话打完后,江寒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哎呀,林妹妹的醋缸又开始发酵了,连干姐宋娟的醋她也要吃,要按这个样子下去,她以后怕是要有吃不完的飞醋了。
中午,在小区对面的酒楼,也就是宋娟曾经做东请客的那一家,江寒宴请三女。饭后,阿丽与阿华打了辆车,去东方明珠电视塔附近游玩。反正她俩刚从强仔手里拿到了两万块的赔偿,相当于是白得,手中有钱,也就敢花敢玩了。江寒则带了洪阿妮,驾车赶往华天大楼,要把她介绍给诗妃、高鹏与孙搏几人。
路上,江寒问道:“从今天开始,你也算是在东海安顿下来了,你有什么打算?”洪阿妮秀眉一挑,道:“当然是先见我哥啦,不过我给他打电话,总是打不通,今天更是关机了,不知道他又跑到哪去了。”江寒心下冒出一层冷汗,这丫头之所以跟自己来东海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见她哥哥小黑,自己却总忘了这个茬儿,总把她当成孤儿看,丝毫不考虑她想见到洪阿泰的迫切心情,这样下去早晚会露出破绽的,以后可要注意了,道:“倒忘了这一点,回头我试着联系下你哥,再给他发条短信,告诉他你已经到东海了……不过你也要考虑今后的生活。”
洪阿妮轻呼道:“哎哟,我怎么忘了给他发短信?我这就发短信给他。”江寒颇有几分无奈,却也不好阻拦,看着她发短信,过了会儿,等她发完了,问道:“说说打算吧。”洪阿妮蹙眉道:“哥,我现在也没什么打算,不过总要先找份工作……”江寒截口道:“算了,你也别先急着找工作,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趁这段时间也考虑下,今后干点什么。当然,就算你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不用发愁没钱花。吴百万赔偿了你一千五百万在你卡里,光吃利息就够了。”洪阿妮大吃一惊,叫道:“什么?吴百万赔了我一千五百万?”
江寒问道:“如果一千五百万,可以换回你父亲跟你母亲的生命,你愿意拿出来吗?”洪阿妮想都不想就叫道:“愿意,我愿意拿出来,就算两千万我也要拿出来,我没钱可以去借……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江寒道:“所以啊,你父母的宝贵生命根本不是这一千五百万所赔偿得起的,也因此,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吴百万这点赔偿,不要纠结什么。”洪阿妮闻言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江寒有心转移她心思,道:“过会儿我带你见我几个朋友,还有我那位总裁,他们人都很好的。”洪阿妮嗯了一声,道:“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说到这,眼圈已经红了。
27 诗妃的小心思
27 诗妃的小心思
江寒讪笑了下,暗想,你现在先不要谢我,等以后得到你哥死讯的时候,不要怪我就好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华天大楼,江寒把车停在楼下的露天停车场上,带着洪阿妮走进楼里。
门口保安看到江寒走来,忙敬礼道:“江部长好。”江寒对他一笑,道:“你也好。”
等进门后,洪阿妮纳闷的问道:“哥,你不是总裁助理吗,什么时候又变成部长了?”江寒笑道:“我还是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洪阿妮哦了一声,脸色释然,随后抬头四下里张望,显得对这座大楼内部环境很好奇。
二人乘电梯很快到了八层,江寒带着洪阿妮径自奔了林诗妃的办公室,却有些不巧,林诗妃不在屋里,估计不是开会就是去洗手间了。江寒便让洪阿妮在屋里稍等,自己去了隔壁见高鹏与孙搏。
高鹏与孙搏二人是知道江寒泉州之行的目的的,但并不知道他会把小黑的亲妹妹带到东海来生活发展,因此听他说洪阿妮就在隔壁的时候,都有些惊诧,彼此对视一眼,孙搏低声道:“老弟,你这样好吗?万一不小心让她知道她哥之死的真相,可就坏事了。”高鹏也道:“可千万小心,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不过就算让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她哥又不是你杀的,是自己撞刀死的。”
江寒压低了声音道:“知道小黑之死的人并不多,就咱们几个人,只要咱们瞒住了,她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已经骗她说,他哥可能离开东海了,接下来我会教她一个人在东海好好生活。至于你们俩,以后跟她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不会多,你们就假装从来不知道她哥这么一个人。”
高孙二人点头称是。
江寒这才带着二人去了隔壁,为他俩与洪阿妮互相介绍。
高鹏与孙搏见到洪阿妮的时候,都是大为吃惊,因为两人都没有想到,凶狠狡诈的小黑会有这么一个清丽秀美的妹妹,看她年纪尚轻,就已经如此美貌,要是年纪稍长,身上多了成熟女子的风韵,养成美女独有的气质后,肯定是个超级大美女啊,就算跟林诗妃相比起来也不会逊色分毫,啧啧,造化真是太神奇了,竟然造出了这么一对兄妹。
“这是孙搏,是我好朋友,你叫孙哥就行了;这是高鹏,是我高中同学,你同样叫他高哥。他俩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以后你要是碰上什么应付不来的状况,却赶上我不在或者联系不上我,你就联系他们俩,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帮你的。”
江寒这句话,既是把高孙二人介绍给洪阿妮,同时也给了高孙二人一个任务,就是以后尽可能多的照顾这位小妹妹。
孙搏听了这话,笑道:“那是没说的,阿妮啊,你掏出手机,记下我手机号,以后有事随时给我电话。”高鹏也道:“我的手机号你也记下,以后有事说话,别跟我们客气。”
洪阿妮连连点头,道:“好的,谢谢孙哥,谢谢高哥。”说完摸出了手机。
等她记完二人的手机号,江寒对二人道:“我让阿妮住我那套房子里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她两个姐妹,都是很讲义气的,人品也好,改天也介绍给你们。”
孙搏笑呵呵的问道:“有美女吗?”
洪阿妮听到这话微微羞赧,看了他一眼。
江寒笑道:“都是美女呢……”
几人正说笑呢,门口人影一晃,有人走了进来,嘴里笑道:“什么都是美女啊,说什么呢?”
几人或抬头或转头望去,见是林诗妃走进屋来。
江寒忙迎上前,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把洪阿妮介绍给她:“这就是洪阿妮,我朋友小黑洪阿泰的妹妹,我把她带来东海发展,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你可以叫她阿妮。”
林诗妃见到洪阿妮也是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江寒带回来的是这样一个小美人,细细打量她,见她年齿尚幼,估计连二十岁都不到,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动人,不论脸蛋还是身材,竟然都不亚于自己,心中暗暗惊奇,那个死去的小黑倒是有个美女妹妹,不过这一瞥之际,也已经留意到,这丫头性子较为内敛腼腆,应该是个温柔娴静的丫头,心里便对她有了一丝好感,主动伸出双手过去拉她的手,笑道:“阿妮你好,欢迎你来到东海。”
江寒又把林诗妃介绍给洪阿妮:“这位是林总,眼下这座大楼包括里面的华天集团都是她的,她大名叫林诗妃,阿妮你叫她诗妃姐或者姐都行。她人很好的。”
洪阿妮乖巧的说道:“好的,诗妃姐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林诗妃见她既听话又乖顺,心中越发喜欢,丝毫没因为小黑而迁怒到她身上,笑道:“不要客气,江寒都把你当妹妹了,你也就是我妹妹,妹妹跟姐姐还用客气吗?”
洪阿妮从她几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善意与关怀,心里头热烘烘的,感激而又感动,仿佛凭空多了一个姐姐三个哥哥似的,一时间对亲哥洪阿泰的思念就减少了几分,也不那么急着见到他了。
林诗妃拉着她的手,亲热的说:“妹妹,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来到东海有什么打算?如果需要一份工作的话,就在姐的集团找好了,姐帮你安排。”
江寒微微一笑,怎么诗妃比自己还要急着给洪阿妮找工作啊,道:“工作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先让阿妮休息一段时间,熟悉下东海市的环境再说。”
林诗妃闻言斜了他一眼,目光中不无嗔怨之意。江寒看在眼中,很是纳闷,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让阿妮休息还不对吗?
洪阿妮忙说:“不用,不用休息的,我闲下来就会不知道做什么好。如果能有份工作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上班,不过……诗妃姐,我……我学历不高的,只有高中毕业,我以前做的也是最低端的手工劳动,组装手机,我怕……我在你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说到这脸已经红了。
林诗妃道:“阿妮妹妹,你不要自卑,学历这种东西,可有可无的,最重要的还是能力与工作态度。我曾经面试过英国牛津大学留学回来的博士生,可他只会泛泛而谈,实际工作能力为零;我也录取过只有初中学历的差等生,但他的能力之强让我惊叹,如今他已经是我们集团销售部的副总监,每年他谈回来的单子近亿,所以你看,学历并不能决定什么,还是要看智慧与态度。”
江寒又好气又好笑,插口道:“诗妃啊,阿妮这刚刚落地,神经刚刚放松下来,你就跟她谈工作,不觉得太急躁了吗?你敢让她休息几天吗?”
林诗妃理也不理他,语重心长的对洪阿妮道:“如果你觉得学历非常必要,那么好,我建议你报个自考培训班,报一所名校,等考上以后,踏踏实实的读两到三年书,等毕业后,学历就有了。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学历,而是知识,多学一些知识总是没有坏处的。”
洪阿妮听了这话有点愣神,似乎无法理解她的话。
江寒皱了皱眉,道:“高鹏,你跟孙哥带阿妮在楼里转转。”高鹏道:“哦,好,阿妮走吧。”
林诗妃松开了洪阿妮的手,转目看向江寒,她知道,他故意支开所有人,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等三人离去后,江寒皱眉道:“你这又给阿妮安排工作又建议她自考读书的,你想什么呢?”林诗妃挑眉道:“你怪我多事?”江寒道:“你给她安排工作还好说,建议她自考读书是什么心理?我真有点不懂。”林诗妃哼道:“你不懂?我还不是为你好。”江寒奇道:“为我好?她自考读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林诗妃撇撇嘴,道:“你怎么不活活笨死啊?我之所以一上来就给她安排工作,又借着她自觉学历低下建议她去自考,还不是为了给她找事做?她有事做,也就没有时间与闲心想她哥哥了,也不会总是想着要见他,而会将大多数心思花在自己的前途与未来身上,这不就能更好的帮你遮掩小黑已死的事实了吗?”
江寒这才明白她的美意,又惊又喜,走到她身前,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不由分说就去吻她的嘴。林诗妃羞臊不已,急忙扭头闪躲,嘴里叫着“要死啊,滚开,大白天的……臭不要脸”,可她只躲开了嘴巴,却把白皙滑腻的脸颊露了出来。江寒一口就吻在她光洁的脸蛋上,吻了个结结实实。
林诗妃大惊失色,叫道:“不要用力,你个色狼,太用力会留下吻痕的……”
江寒嘿嘿一笑,果然放轻了力道,在她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尽情亲吻起来。林诗妃只是扭着头,任他亲吻脸颊,却绝对不让他亲到嘴。江寒亲了一阵,瞥眼见到她好看迷人的耳朵,心下一动,转移了目标,凑过去着力亲吮。林诗妃被他吻得芳心如麻,身体酸软,不由自主就转回头来,要躲开他对耳朵的骚扰,却万没想到,这一转正好把樱唇献了出来。江寒怎会客气,立时攻了上去。二人四唇相接,林诗妃瞬即忘记了自己身之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江寒才施施然的走出总裁办公室,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邪笑,口唇在灯光的映射下,有部分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倒像是涂抹了唇彩一般。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会涂抹唇彩的,而嘴上却偏偏带了唇彩,那么来路就只有一个,不过那就要去问屋里的林诗妃了。
他走到隔壁,发现洪阿妮与高孙二人都不在,估计还在楼里转呢,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本大红色的房本,房本下面还垫着几份合同副本与票据。
“不会吧,房子这么快就过户过来了?”
在去泉州之前,江寒已经将户口本与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了宋娟在东海市的房产置业顾问杨峰,那是周一的事情,今天不过周五,房本就送过来了,速度还真是可以用快来形容。当然,事实上房产过户也用不了几天时间。
江寒拿起房本,打开一看,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转目看向房产地址,正是江浦区望江花园那栋,房本后面还粘着一张户型图,展开来看了两眼,暗暗叹息一声,又把房本放了回去,唉,这位干姐姐对自己情深意重至斯,自己可该如何报答她的厚爱?
门外忽然响起了人语声与脚步声,江寒转头看向门口,见高孙二人带着洪阿妮走了回来。
高鹏见他正站在那房本旁边,忙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是杨峰杨经理昨天派人给你送过来的房本,说那套房子的过户手续已经完成了,从今以后那套房子就归于你名下了。”
江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对洪阿妮道:“阿妮,过会儿我送你回去的时候,你记得把房本和这些合同副本什么的带回家里,随便放到哪里都行,保管好了就是。”
洪阿妮道:“好,我现在就把它们装起来,你这里有袋子吗?”
高鹏道:“有有有,阿妮你等下,我去给你找个袋子。”
江寒走到孙搏身前,笑问道:“孙哥,这几天练得怎么样?”孙搏苦笑道:“练得很辛苦,不过确实能感到进步,尤其是那套基本功,真是神奇哎,左右不过几个拳架子,摆下去竟然能真的感受到可以提调多半身的力量。不过还不能做到熟极而流,还要用意识去想去控制,还要多练。”江寒点点头,道:“明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你想不想一块回去?”孙搏道:“当然想啦,我那辆车还得开回去还给关冬呢。”江寒道:“开车回去太辛苦了,你不如办个托运,咱俩坐飞机回去。”孙搏想了想,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办托运,顺便把飞机票买了?”江寒道:“不急买机票,等我确认出发时间了再说。”
28 新的阴谋
28 新的阴谋
高鹏此时已经给洪阿妮找出了袋子回来,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对了,江寒,车牌已经给你邮到了,你手头有螺丝刀没,有的话我下去给你装上。”江寒摇头道:“没有,不过没关系,等会儿我送阿妮回去的时候,找个车饰美容店就能装上。”高鹏道:“那过会儿可得记得带上,不过忘了也没关系,反正你的是新车,也不怕交警查。”
几人又聊了一阵子闲话,江寒便想送洪阿妮回去,走到隔壁跟林诗妃一说,林诗妃却道:“别急,等晚上我下班咱们一起去,我做东请阿妮吃饭,这丫头我很喜欢,真的很难想象她跟小黑是兄妹……还有,我顺便看看你那套房子……咦,差点忘了,大色狼,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干姐,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突然送你套房子?”江寒好笑不已,道:“你也知道她是我干姐,还问跟我是什么关系,当然是干姐干弟的关系啦。我曾经救过她的命,所以她非常感激我,就赠了一套房子给我。她是有钱人,送我套房子就跟送我零花钱一样,你不要想太多。”
林诗妃知道他功夫了得,又喜欢冒险,因此听他说曾经救过这位干姐姐的命,并不觉得讶异,也没有多问,只是酸里酸气的说:“你身边最近冒出来不少姐姐妹妹的哦?”江寒反唇相讥道:“你身边不也突然冒出一个老同桌来啊?对了,我去泉州这两日,他有没有打电话骚扰你啊?”林诗妃见他把战火烧到自己头上,也是既好笑又好气,撇嘴道:“我的老同桌才没那么无聊呢,人家可是……”
话没说完,她手机忽然唱响了,等拿过来一看,脸色微变,现出几分尴尬的味道。
江寒凑过去一看,见来电者姓名正是龚伟、林诗妃的老同桌,也是上次在权金城吃饭时把自己当助理用的那个家伙,看到是他,嘿嘿冷笑,道:“真是当面打脸啊,刚才还说你的老同桌才没那么无聊呢,结果现在他就来电话了,这个脸打得可真是爽。”
林诗妃羞臊的横他一眼,抿了抿口唇,把电话接了:“喂,龚伟……是啊,我上班呢……什么,晚上请我吃饭,呃,可是我……会有好几位老同学赶过来吗?好是好,可是我怕我没时间啊……等我?不要了吧,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呃……”
江寒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瞧着她。
过了两分钟,林诗妃终于把这个电话挂了,尽管最终拒绝了龚伟的邀请,可脸色还是有些讪讪。
江寒却也没有打趣她,道:“明后天我要去京城一趟。”林诗妃眉头一皱,问道:“又要去京城?刚从泉州跑回来,就又要走?你好忙啊,比我还忙。”江寒道:“我干姐宋娟生日,而且要跟我办一个结干亲仪式,我必须要赶过去。当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林诗妃听到他后半句话,脸色才好看了些,哼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啊,我周末要加班的。”江寒满不在乎的说:“不加班会死吗?华天会倒闭破产吗?”林诗妃刷的一下站起身,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能说点好听的吗?”江寒走到她身边,道:“好,我闭上嘴,你看……”
林诗妃凝目看他,见他果然闭上了嘴巴,却又嘟起嘴唇,向自己凑了过来,只羞得满面通红,抬手将他脑袋推开,嗔道:“滚一边去,别耍流氓,我还要工作呢,快滚……”
这天晚上,由林诗妃做东,请洪阿妮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吃饭。席间二女坐在一起,互相敬酒夹菜,说说笑笑,非常亲密,而等这顿饭结束之后,二女的情谊也深了一层,亲热仿若姐妹。
江寒见林诗妃不仅接受了洪阿妮,而且对她甚好,心中也自欣慰。
饭后,几人同去了江寒那套房子,这也是林诗妃第一次来到这套房子里。她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尽管面上没有什么异样表情,嘴上也没说什么,心底却也震惊宋娟的大手笔,区位这么好的一套大豪宅,她居然想都不想就赠给了江寒,还真是豪爽大方,有机会的话,可要见一见这个女人。
此时阿丽与阿华二女还没回来,洪阿妮有些担心,给二人拨去电话一问,原来二女在城隍庙附近吃小吃呢。得知她俩平安无事,洪阿妮也就放心了,嘱咐她俩早点回来后,也就把电话挂了。
临走之前,林诗妃拉着洪阿妮的手,嘱咐她这两天考虑一下,今后是直接工作还是继续进修学历。江寒也嘱咐了洪阿妮一回,却是嘱咐她平时注意安全,进出门户都要把门窗锁好,还要牢牢记住房子所在小区的街道地址,免得离家太远迷路赶不回来。
嘱咐完毕,江寒带着林诗妃回往家中。高孙二人驾车在后尾随。
路上,江寒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跟林诗妃说了:“小黑因我而死,我就要把他身为哥哥的职责接过来,从此以后,把阿妮当亲妹妹那样照顾抚养,她的工作、婚姻、前途……一切我都包了。只要我在这个世上活一天,我就是她一天的哥哥。”林诗妃今晚心情不错,闻言打趣他道:“她的婚姻你也包了?你什么意思?不会是你看上这个小美人,想要娶了她吧?这也叫包了她的婚姻不是吗?”江寒叹道:“唉,我一直以为你见到阿妮不会吃醋呢,想不到你还是吃醋了,你是妒忌她的美啊,还是嫉妒我对她好啊?”
林诗妃也不说话,只是探手到他腰间,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江寒疼得呲牙咧嘴,嘴上却道:“你今后有时间了,就多带阿妮出去逛逛,给她买点衣服什么的。她这趟来东海,除了身上穿着的那套,没有别的衣服了。”林诗妃哼了一声,道:“凭什么呀,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我凭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啊?”江寒笑道:“今天在你办公室里你还说过,阿妮是我妹妹,就也是你妹妹,怎么现在不认账了?”林诗妃道:“我那是客气话,你们听听就好。”江寒道:“好吧,你是我老婆,我的妹妹自然也就是你的妹妹,这下你能答应了吧?”林诗妃这才眉开眼笑,却嗔道:“滚吧你,谁答应给你做老婆了,不要自作多情……”
此时,在滨江区一条南北向的大路路边,停着一辆宝马五系轿车。轿车右边马路牙子上有一家并不太显眼的门面,门面上挂着白底红字的招牌:岳成私家侦探事务所。事务所里的正厅,已是空无一人,似乎所有的员工都下班了,经理办公室屋门却是紧闭,里面亮着灯,还不时传来话语声。
屋内,老板桌内没有人,桌前的待客沙发上却坐了两个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矮胖男子,坐在客位上的,是个身材颀长的英俊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帅气的脸上充满了阴骘之意。如果江寒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个男子,正是诗妃的亲哥哥林如龙。
林如龙正在说话:“……这人非常狡猾奸诈,而且精通格斗,寻常四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考虑到这些,对于你的团队来说,调查跟踪难度很大,因此,事成后,我会多给你一倍的报酬。”他左边那个矮胖男子发愁的说:“不只是难度大,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啊。”林如龙耐着性子冷冷的说:“他又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也不是杀人犯,不会随便杀人,你们怎么会有生命危险?”那矮胖男子笑嘻嘻的说:“好嘛,按你说的,他精通格斗,寻常四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可比黑社会老大还恐怖啊。万一我们跟踪过程中被他发现了,他把我们打死,我们不就冤枉死了?有难度,有难度啊。”
林如龙怒道:“你有没有职业道德?你们在跟踪过程中被他发现,算是你们失手,是你们自己的责任,关我什么事?我掏钱雇佣你们,只需要结果,其它任何责任我都不承担。我为什么找到你岳成头上来,还不就是因为你岳成的侦探事务所在全东海排名前十,我就是信任你们的技术水平才找过来的,想不到你竟然没有职业道德。”那矮胖男子岳成叹道:“哎,兄弟,别激动,别着急,慢慢谈嘛。我这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叫你给的这个目标人物太特殊太厉害呢。我们平常接的活儿都是跟踪老公老婆二奶小三情人什么的,你这突然抛出来一个危险人物,我有点不适应嘛。”
林如龙冷冷的说:“行了,岳经理,我也不是菜鸟,你玩的这一套我也见过,你跟别人玩也就罢了,跟我林如龙还玩这一套?你当我林如龙是什么人?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我刚才已经主动给你加了一倍,你还想怎样?”岳成笑道:“不是钱的问题,钱给得再多,也要能赚到手里才算啊。你给的这个任务难度委实太高,我们事务所很可能需要全体出动,一个事务所,四五个人,人人都要吃喝拉撒,开车还需要耗油,停车还需要停车费,唉,这费用花销多得不敢想象哦。”林如龙哼了一声,道:“好吧,我就再加一倍,一共是三倍价钱。可我也要事先把话说明白,你别拿了钱不办事,你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嘿嘿……”
岳成笑道:“放心吧,要是找不到那小子跟女人鬼混的证据,那我就一分钱不要!”林如龙提醒他道:“你可不要见到他跟女人在一起,就告诉我说是找到他鬼混的证据了,他身边会经常性出现一个女人,而且是美女,但那个是我亲妹妹,叫林诗妃,是华天集团的总裁,你可别把他俩亲热的场面拍下来拿给我看,我不会看的,也不想看,更不会给你支付报酬。”岳成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们做事还是很用心的,也会对他的行为作出正确的判断甄别,绝对不会糊弄主顾。”林如龙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起身,道:“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们尽快传来好消息。”
岳成连连点头,伸手过去与他握手相送,最后又亲自把他送到门外路边的车里。
驾车上路后,林如龙仰头望望漆黑的夜色,嘿嘿冷笑,自言自语的说:“江寒,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还有诗妃,等我把姓江的从你身边赶走以后,你还会是你哥我的对手吗?哼哼,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哈哈,哈哈哈!”
回到林诗妃家里后,江寒先去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后去那间临时的练功房里面,指点了下正在练功的高鹏与孙搏。高孙二人都把功夫当成了出人头地的资本,因此练得是格外刻苦努力。两人身上都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其它部位全部裸露在外,已经热得遍身是汗。
江寒让二人将基本功各自练了一遍,给他们指出错误,少不得演练一遍帮他们修正,在练功房里待了半个多钟头,这才打着哈欠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说来也巧,他走到二楼的时候,林诗妃刚好从洗手间里洗浴出来,一头秀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着条碎花的浅黄色睡裙,修长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晶莹如玉的脚上蹬着双竹制的凉拖,雪白玲珑,煞是勾人眼球。二人对视一眼,林诗妃投给江寒一个鄙夷的眼神,嘴角带着笑走进闺房。江寒见她挑衅自己,心中一动,索性迈步跟了进去。
林诗妃进屋后,走到梳妆台那里,找出吹风机吹头发,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见他也跟进屋来,却也没有赶他,只是自顾自的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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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厮闹
29 厮闹
江寒在她屋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到她身后,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她,身段窈窕,容颜俏丽,真想伸手从后面拥住她,不过看到她专心致志的神情,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让她好好吹头发吧。
他转身要走,经过床尾的时候,发现床上倒扣着一个六边形的盒子,盒底是白色,心中很是好奇,就手去拿,要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可他有点不小心,只用了一只手去拿,而且将盒子从床上抓起来的时候不是持平的,而是拎起来的,结果盒子下端突然开口,盒盖启开,从里面跳出七八颗玻璃球,四下弹跳开去,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哗啦”的脆响。
江寒微微吃惊,盒子里怎么会是玻璃球呢,难道诗妃还有弹玻璃球的爱好?见她已经转头望过来,忙道:“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把盒子放回床上,去拣那几颗玻璃球。
林诗妃皱眉走过来,白他一眼,道:“算了,你回去睡吧,我自己拣。”江寒瞥见几颗玻璃球钻到床底下,心想诗妃身为女子,应该不方便趴到地上往外掏,便道:“我睡觉不着急,我给你都拣起来再走,你去给我找个棍子……扫帚就行。”
几分钟后,所有落网的玻璃球全被江寒抓获,往那个盒子里放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副跳棋,惊喜的叫道:“跳棋!?”林诗妃淡淡的问:“怎么了?”江寒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林诗妃有点小兴奋,问道:“那你玩的水平怎么样?”江寒说:“马马虎虎吧。”林诗妃一听竟然来了精神,道:“是吗?你要是玩得不行,那让我虐你一把?我玩这个还没赢过别人呢。”江寒哈哈笑道:“虐我没问题啊,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玩跳棋来了?”林诗妃道:“什么叫突然想起来,我平时有空都会玩的,也算放松大脑吧,嘿嘿,等我下,我吹完头发咱们就玩。”说完又跑回去吹头发了。
江寒等她等了一刻钟,到最后都等得不耐烦了,连声催促,林诗妃这才放下吹风机,走到床尾,两人面对面坐在床边,摆上棋子,也就是那些弹球,这就开始下将起来。
说起下跳棋,江寒并不精通,水平也就是过得去而已,勉强可以赢赢新手,当然,如果他愿意动脑的话,水平会直线上升,但他觉得玩跳棋本身就是一种休闲活动,如果休闲也要动脑子的话,那还不如不要休闲,也就失去了休闲的意义,因此他在下棋方面从来不动脑子。林诗妃却比他稍好一些,她喜欢钻研,也乐于动脑,还有好胜心,这些个因素集合到一起,她自然玩得不错。可惜她平时公务繁忙,能花在下棋上面的时间很少,所以她水平也不算特别高。她与江寒碰到一起,一个稍强,也强不到哪里;一个稍弱,也弱不到哪里,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人很快下完了第一把,林诗妃取胜,高兴得她跟什么似的,哈哈大笑,毫无淑女风范,自吹自擂了几句,又贬损了江寒几句。江寒自然不会服气,摆好棋子又来一局。这一局他稍微动了动脑子,尽管用的时间长了些,被林诗妃催了好几次走棋,最终却是赢了。得胜之后的他,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先自吹,再嘲讽对手。林诗妃哪肯服气,气哼哼的要他再来一局。
接下去,两人玩了十几把。江寒输了得有十把,只赢了三四把,后来他自己也觉得总这样输太没面子了,起身想要回去睡觉。林诗妃却不答应,她可算找到了一个软柿子捏,岂肯轻易放他离开,一把将他按在床上,逼他继续。江寒没有办法,只好陪她继续玩,不过兴致已经不高了。
两人继续厮杀,玩了五六把之后,林诗妃玩得兴起,索性把那双修长白嫩的大腿收起来,盘腿坐在了床上,与江寒正面相对。两人越玩越兴奋,林诗妃连赢数把,更是得意的忘记了形骸,坐姿就更不讲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寒终于赢了一把,很高兴的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就在抬头的一刻,忽然瞥见对面的林诗妃睡裙大开,内中春光尽管没有大泻,却也是欲隐欲现……呃,诗妃这条内裤也太透了吧?
江寒看到这一幕,脑袋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也无法沉浸在单调无聊的跳棋游戏里了,只觉得全身发热,脸皮发烧,心中也纳闷,明明是诗妃露怯,为什么自己也跟着难受?
江寒这瞬间的迟滞还有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被敏感精细的林诗妃捕捉到视线内,她低头看了下,不看还没事,看过后是又惊又羞,又臊又气,脸上立时罩了层寒霜,也没说话,忽然间抬起右腿就朝江寒身上踹过去。江寒想要闪躲,哪里来得及,被踹了个正着,又正值心神不定的时候,被这一脚直接踹下床去,倒在了地板上。
江寒非常聪明,倒在地板上以后,心念电转,一来自己确实有亏,二来林诗妃正在气头上,此时绝对不能给她继续发作的机会,于是装作摔晕了,索性闭上眼睛装起了晕迷。
林诗妃本来确实是要继续发作他的,尽管一颗芳心已经接受了他,又尽管与他拥抱亲吻多次,感情也基本确定了,被他看到身下不雅处应该没什么事情,可还是觉得他太色太坏了,应该略微惩戒他一番,可是眼见他从床上落地后就不动了,又是害怕又是疑惑,凑过去看,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凄凉,一动不动的倒在地板上,好像死过去一样,心中开始感到害怕,叫道:“江寒,江寒,你……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跟我装死我告诉你。”江寒忍住笑不理她。林诗妃冷哼道:“可恶,跟我装死是吧,我踢你啦。你再不起我可踢你啦。”江寒死活不理她。林诗妃便下了床去,凑近了他,抬起右腿,轻轻踢了他一脚。
还好她用力不大,江寒还能忍得住,继续装晕。林诗妃又踢了他两脚,见他始终不动,吓坏了,蹲下身,伸手摇晃他:“喂,你醒醒,醒醒啊,我告诉你,少在我房里装死人,我……我可就不怕装死的!喂,跟你说话呢……你个死东西,给我醒啊,我拧你啦……”江寒还真怕她拧,忙顺着她的摇晃叫了一声,哼哼唧唧的睁开眼,迷茫的看向她,道:“怎么了?我怎么躺这儿了?”林诗妃见他醒过来,松了口气,肚子里的怨气早就没了,没好气的说:“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刚才干什么了?”
江寒装糊涂说:“跟你下棋啊。”林诗妃板着脸问道:“后来呢?”江寒装腔作势的回忆了一下,说:“后来好像你突然就踢了我一脚,我纳闷啊……”林诗妃羞恼交加,在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道:“你还纳闷?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你竟然看我裙子里面,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色狼啊?你是不是流氓?”江寒疼得叫出声来,急忙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道:“老婆留情,手下留情,疼……”林诗妃怒道:“废话,不疼我还不拧你呢。你这个大色鬼,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比谁都坏,不声不响占我的便宜,我掐死你得了!”说着继续用劲。
她这下力气用的不小,江寒嗷的一嗓子叫出来,下意识抓着她的手往身前一夺。没想到的是,林诗妃本来就单膝跪蹲在地,重心根本不稳。他这一拽,林诗妃身形一晃,竟然顺势倒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扑倒在他身上。江寒眼睁睁看着她那张如画俏脸砸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撞到了自己脸上,但觉左脸颊一热,竟然被她亲了一口。
变故陡生,两人谁都没有料到,等醒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江寒伸手摸了摸火热的脸颊,哭笑不得的说:“再亲我两口吧。”林诗妃羞得脸色通红,张牙舞爪的说:“我亲你个头!”江寒笑道:“对啊,就是亲的我的头。”林诗妃气疯了,忽然间在他怀里爆发起来,在他胸脯上又抓又拧、又捶又打,嘴里咒骂着各种恶毒的字眼。江寒将她这幅撒娇嗔的模样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喜欢,张开双臂,将她搂住,一口便吻上了她的樱唇。林诗妃本来正在拧他,被他突然袭击,身子一下就软了,拧他的手指也慢慢松开,最后身不由己的反抱紧了他……
“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寒忽然惨烈的痛呼起来,此时林诗妃的手指正拧在他肋下最不吃痛的部位。
“叫,你还有脸叫?大色狼,无耻的家伙,你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光亲还不够,还……还乱摸,也就是我手边没刀,要不然非得把你的鬼爪子剁下来!”
林诗妃娇羞而又怨愤的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到她身上去的江寒,右手两根手指还在不停的用力,美眸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但脸上的春情却是无论如何掩不住的。
江寒呲牙咧嘴的求饶:“老婆,好老婆,饶了我吧,我也是情不自禁嘛……其实你也可以摸我嘛,我没意见的。”林诗妃俏脸一沉,叫道:“你还说?”说完把另外一只手也伸到他肋下施刑。江寒吓了一跳,急忙从她身上爬起来,胡乱拉开她双手,嘿嘿笑道:“老婆息怒,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我回去睡了啊,明天见,晚安。”说完如同逃命也似的跑了。
林诗妃爬起身,见他仓惶逃掉如同丧家之犬,忍不住好笑,可想到刚才跟他热吻的情景,又忍不住脸红体热,等站起身后,忽又觉得某处湿腻腻的很是别扭,红着脸骂了句:“讨厌,害我又要去洗澡,真想踢死他呀。”
第二天早上,赶到华天大楼后,江寒吩咐孙搏买两张午后去京城的机票,自己驾车奔了市国安局,再次探访关押在那里的东瀛女间谍小仓姬子。当然,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探访,更深一层意义是招降,若是能劝降了小仓姬子,也是为国做贡献不是?而对于江寒自己来说,能够挽救一个被东瀛军国主义洗脑的女青年,也算是无量功德,可以积阴德的。
在路上,江寒找了家书店,买了一本书,他要把这本书当做礼物送给小仓姬子。
赶到国安局后,仍然是赵明接待了他,两人寒暄几句,喝了几口茶水,赵明便带他去了后院楼下地底深处的秘密监牢。还是在那间审讯室里,江寒很快就见到了小仓姬子。
一周不见,小仓姬子脸色更白了,可能是长期关押于地下的缘故,她脸色白的像死人,人也瘦了几分,尤其是脸上的肉,原本是鹅蛋脸的她,现在瘦成了瓜子脸,不过却也更显得眼眸迷人、樱唇性感。只是她的精气神不太好,显得十分的憔悴。当然了,换成是谁,处在这么一种环境下,也绝对不会精神奕奕。
二人对视一眼,江寒首先开口:“我来看你来了。”
小仓姬子如同木偶似的,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江寒拿起买来的那部厚厚的书,转过封面给她看,道:“姬子,我给你带了一本书过来,是我刚从书店买的。你既然被作为侵华间谍培养,那么肯定精通我们华国的文字与文化,相信阅读这部书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仓姬子有些讶异,秀眉高高挑起,稍嫌淡白的口唇也开启了,显然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带书过来,望着那本书的封面出神,半响念道:“《连城诀》?这是什么书?”
30 看望大姨妈
30 看望大姨妈
江寒道:“这是我们华国新派武侠小说宗师金庸金老先生,所创作出的十四部作品之一,讲述的是一个可怜的男子,在屡被欺骗、陷害、利用、追杀的前提下,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最后终于战胜所有困难与对手的精彩故事。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小仓姬子嗤笑道:“干什么?想用一本在东瀛没有任何市场的华国武侠小说来给我洗脑?那你不如给我买一套漫画书过来。”
江寒摇摇头,把书放下,道:“我不想给你洗脑,因为我跟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利益瓜葛。我只是想让你在闲着的时候,多思考一下人生,看清楚一些人、事罢了。当然,就算你看不清楚,想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没关系,但至少可以学着,如何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我认为啊……我个人认为,对于一个有灵识、良知的人来说,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是最为难得的,也是这一生应该追求的目标之一。”
小仓姬子问道:“何谓赤子之心?”
江寒道:“赤子之心嘛,大道理可以讲上很久很久,甚至可以写一篇论文,但我觉得没那么复杂,想保持赤子之心很简单,做一个善良的人就足够了。”
小仓姬子皱眉道:“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不善良?”江寒道:“你跟你姐都不善良,你们做的事情不善良。”小仓姬子情绪激动起来,叫道:“我们怎么不善良了?作为我们东瀛的敌国,我们在你们华国境内所做的一切,哪怕是杀人放火,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也是善举,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解救你们这些可怜人,我们是在为了实现大东亚共荣而做出奉献,我们是想让你们这些愚蠢下贱的支那人生活得更好更幸福。”
江寒摇头道:“你的话不堪一驳,首先敌国的说法,就有待商槯,至少我们现在是友好邻邦;其次,你是被洗了脑,才会觉得我们很可怜,我们不幸福,实际上,我们很幸福很开心,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是从哪看出我们很可怜的?从哪看到我们过得很不好很不幸福的?你这话只是你的组织为了给你们洗脑而编造的谎言;最后,我想告诉你,善良不是愚蠢愚忠,而是内心温和慈爱有良知,内心慈爱就不会把杀人放火放在嘴边,也不会作出歹毒之事;有良知就不会被人欺骗利用。”
小仓姬子嗤笑道:“你这话还是骗鬼去吧。”
江寒正色说道:“你姐姐现在已经是鬼了,她要是能够听到我这番话,应该会双手赞同,可惜她不能亲自劝慰你。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在梦里见到她。好啦,我走了,这本书就留给你看了。你无聊的时候看来打发时间也行,仔细琢磨下如何保持赤子之心也行,随便你。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等等!”
小仓姬子叫住了他,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江寒坦白说道:“为公,我想从你嘴里知道菊刀社的秘密;为私,我想挽救你。我从来都是杀人,很少救人,我想体验下救人的感觉。”
小仓姬子冷冷的说:“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是自相矛盾的吗?如果我告诉了你菊刀社的秘密,我还能活下去吗?你还一口一个挽救,当我是傻大瓜吗?”江寒微微一笑,道:“这个华国名词你没学好,不是傻大瓜,而是大傻瓜。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比如,你可以留在华国定居,你姐姐已经去世了,你的家人、组织与国家又欺骗你利用你,你也没有回国的必要了。”
小仓姬子没再说什么,闭上了嘴巴。
江寒向门口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说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生活,我最近认了一个干姐姐,虽然认识不久,但交浅言深,她对我很好,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有个姐姐真好。我现在想,如果有谁想要伤害她,我肯定是头一个不答应。如果有谁对她洗脑,打着国家或者民族的旗号,利用她去做伤害另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个人还是组织。”
小仓姬子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只是不说话,却也听得明白,他在影射自己姐姐小仓瑶子的事,不过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让人无法辩驳。
江寒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这次真的要走了,我要去给我姐过生日,你还记得你姐生日是哪天吗?”说完这话,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了门去,告诉外面的看守,让他们押小仓姬子回牢房。
没一会儿,小仓姬子脚上拖着沉重的镣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本《连城诀》,她经过江寒身边的时候,眼圈有些泛红,看了他一眼,慢慢远去。
她走后不久,赵明从隔壁的监控室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问江寒道:“你这样管用吗?我还从来没见过给在押犯看武侠小说的。”江寒笑道:“那你有别的法子让她招供吗?”赵明闻言苦笑起来,连连摇头。江寒道:“先这样看看吧,我觉得应该有用。好啦,我该走了,过几天再来。”赵明边送他边不好意思的说:“你看,为了我们的工作,还要麻烦老弟你经常跑过来……”
与赵明道别后,江寒驾车回返,路上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劝说小仓姬子持有一颗赤子之心,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有这么一颗赤子之心吗?
他正胡思乱想呢,手机响了,摸过来一看,却是林诗妃打来了电话,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接听了,道:“亲爱的,想我了吗?”彼端林诗妃笑骂道:“去死,越来越不正经了,我找你是有正事。”江寒道:“那你说啊。”林诗妃道:“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我妈刚打来国际长途,说我大姨妈脑血栓住院了,让我代她过去看望一下。你跟我一起去。”江寒又惊奇又好笑,道:“你大姨妈?”林诗妃听出了他话里的取笑之意,怒道:“去死,不是那个大姨妈,是真正的大姨妈,我妈的大姐。”江寒好奇的问道:“你还有大姨妈,我怎么不知道?”
林诗妃不耐烦地道:“你认识我才几天,怎么可能全认识我家亲戚?我还有好几个姨呢,还有舅舅呢,难道都要告诉你吗?”江寒心说这倒也是,自己认识诗妃还不到两个月呢,而且整天只顾给她清理威胁与麻烦了,又怎会知道她还有别的亲戚,道:“你替你妈去看你大姨妈,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可是你叫上我算什么事啊?”林诗妃哼道:“算什么事?你是不是我保镖?我去哪你是不是也要跟着?还有,你是不是管我叫老婆?老婆去看生病住院的大姨妈,你不跟着一起去吗?”江寒暗暗好笑,却也非常感动,看来,诗妃这丫头是铁了心的把自己当老公了,而且已经从日常生活中注意表现出自己这个准老公的存在,只是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她?道:“好,去就去,你等我回去接上你。”
二十分钟后,江寒回到华天大楼,接上林诗妃,二人联袂赶往第二军医大学附属医院,林诗妃的大姨妈就在那里住院。只是,江寒一想到对方是林诗妃的大姨妈,就有点别扭,不仅是耳朵听觉上别扭,心里也有点别扭,为什么不叫大姨呢,非要加个妈字,这可好,成了那种污秽的存在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林诗妃找超市买了一个大果篮,又买了几样营养品,又跟江寒商量,除去刚买的礼品外,再留给大姨妈两千块钱权作孝心。
江寒当然不会不同意,心里打定主意,这份钱从自己钱包里出,开车的时候也在心里琢磨,这还是头一回见诗妃的亲戚,务必要表现得好一些,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已经留给林母一个不好的印象了,要是再给林家亲戚留下一个坏印象,那几乎可以预料到,跟诗妃不会有未来了,就算有未来,怕也要受到林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阻挠。
车到医院停好,江寒提着果篮与营养品,和林诗妃下了车,并肩往住院部走去。
在住院部大楼门口,江寒停下来,从钱包里摸出两千元现金,交给林诗妃,道:“拿着,过会儿给你大姨妈。算你老公我为你敬的一份孝心。”
林诗妃听到“老公”这个词,脸孔一红,似乎很不适应的样子,但见他主动出钱,心里非常开心欣慰,嘴上却推拒道:“我有,你收着吧。”江寒笑道:“我的还不是你的?”林诗妃听了更加开心,道:“你还是留着贴补你的小金库吧,我有钱。”江寒笑着把钱塞到她手里,道:“你大姨妈就是我大姨妈,我对自己大姨妈表示下心意怎么了?”林诗妃也就没再矫情,只是看他的眼神更有爱了。
两人来到高级病房里,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大姨妈。
大姨妈六十多岁年纪,容貌与林母极为相似,面色蜡黄,一脸褶皱,留着短发,头顶戴着一个环形发卡,两只眼睛生得有些刻薄,脖子上戴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耳朵上也都戴了金闪闪的耳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大姨妈旁边坐着瘦小枯干的大姨父,年纪跟老婆差不多,长相憨厚,令人很容易对其产生好感。
在病床的另一边,站着大姨妈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四十岁上下,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酷似其母多一些,也都是穿金戴银、穿着时尚,富婆一般的人物。
林诗妃先跟二老与两位姨姐打了招呼,又当面问询大姨妈的病情。
大姨妈摇头道:“没事,让你们操心了,老毛病了,没什么打紧,要不是忘了吃降压药,这次也不会犯得这么厉害。”林诗妃道:“高血压与脑血栓都不是小毛病,都要注意,尤其是高血压,能引起好多并发症,一定要注意,每天都要记得吃降压药。”大姨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目盯在江寒脸上,问道:“诗妃啊,这小伙子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啊?”林诗妃腼腆一笑,把江寒扯到身边,道:“大姨妈,这是我男朋友,江寒。”
此言一出,屋里的所有人,除去林诗妃自己,全部大吃一惊。其中作为当事人的江寒最是吃惊,尽管他已经老婆长老婆短的称呼林诗妃很久了,而且已经跟她亲热过多次,最近一段时间尤其频繁,可还是没做好跟她谈正式恋爱的心理准备,也因此,被她当面宣布是她男朋友,心里非常的震惊,当然,更多的是得意,心潮澎湃,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江寒,这是大姨妈,那是大姨父,那是大姨姐二姨姐。”
林诗妃有些脸红的将屋里所有亲戚介绍给了江寒。
江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大姨妈一家四口逐一打了招呼,不过他生性谨慎,在没跟林诗妃正式确立关系之前,不敢学她的称呼,只称“伯伯,阿姨,大姐,二姐”。
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一家四口除了大姨父对他还算客气外,另外三个女人对他却都是爱答不理的。大姨妈是懒得理他,直接表现出了无视。两个姨姐则是用挑剔审视的目光斜眼打量他,颇有几分看不起的意思。
江寒留意到三女对自己的态度后,心中很是纳闷,自己从来没见过这家人,她们是因为什么对自己一上来就如此冷淡的呢?难道是林母早就将自己的事情跟她们说了,所以这家人因为林母的关系也瞧不上自己?可也不对啊,林母并不能确定自己跟诗妃的关系啊,没有确定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跟亲大姐一家人讲起,那不是家丑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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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你得娶我
31 你得娶我
更过分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在林诗妃与大姨妈闲聊了几句后,大姨妈居然当着江寒的面问她道:“诗妃啊,上个月,我叫你大姨姐给你介绍了市人民银行行长的小儿子,虽然人家不如你有钱,可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也没差多少,你怎么不跟人家见一见呢?”
大姨姐马上叫道:“是啊,我说诗妃,你怎么连见都不见呢?人家可也是地道的大海归,从德国回来的金融学博士,回来他爸就把他安排到我们行里边了,一进来就是货币信贷管理处的处长,年薪就别说了,钱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这人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我跟你说,那绝对是我们行里排名第一的钻石王老五。他配你虽然还差着点……”说着有意无意瞥了江寒一眼,道:“可也差不了太多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有上升空间呢,保不准以后就是副行长了。你跟他官商结合,绝对是强强联手,未来只有更好。”
江寒听到这心头一惊,敢情背地里给诗妃介绍对象的人与次数这么多呐,而那些对象的来头却也没一个是无名之辈,诗妃却也真好,直接全给拒了,只是一心一意的跟自己好,就冲这一点,自己也不能辜负了她啊,想到这转头看向她。
林诗妃笑容凝在脸上,僵硬的笑道:“我跟江寒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就要准备结婚了,你们也就不用费心了。”
这话说出来,大姨妈与两个姨姐都吃了一惊。三人第一次正眼打量起江寒。
江寒内心却也更加的吃惊,尽管明白诗妃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免去她亲戚们无休止的介绍对象的行动,但她这话一说出口,自己跟她的关系也就要大白于天下了,若是此事传到林父林母耳朵里,怕又少不了一番呱噪,若再给林如龙知道了,怕更是少不了麻烦。唉,她这也太冲动了吧,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
二姨姐把鄙夷的目光从江寒脸上收回来,对林诗妃道:“诗妃,你没开玩笑吧?结婚可是大事,你别儿戏。这个江寒是干什么的呀?为官啊还是为商?为官是什么行政级别,有处级吗?为商一个月赚多少啊?能养得起你吗?又有你赚得多吗?能撑得起你们这个家吗?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要我说,你大姐给你安排的那个男人就挺好,你为什么不珍惜呢?你嫌他不如你有钱是吗?那这个江寒就比你有钱了吗?”
大姨姐哼道:“就是。诗妃,挑男人可不能光挑外表,也得看经济实力,没有经济实力,有背景也行,总之这年头,非官即商,普通人是绝对不能考虑的。普通人也配不上你的亿万身家啊,你说是不是?你要找一个你能依靠得住的老公,而不是找一个靠着你吃软饭的小白脸。说句难听的,最不济你也要找一个跟你条件差不多的,这样就算以后出了什么岔子要离婚,你也亏不了太多。”
这些话,没有一句恶毒之语,可是江寒听到耳朵里,却跟中了无数恶毒的冷箭一般,全身都不舒服,想要负气走出去,又怕那样显得没有礼貌,反而成为她们攻讦自己的理由,因此,就算再不爱听,也只能强忍着火气留在屋里。
林诗妃听得脸色沉下去,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过了一忽儿,道:“大姨妈,大姨姐,二姨姐,谢谢你们为我的婚事操心。不过,选什么样的老公我自己心里有数,就不用你们说这说那了。”说完,从兜里摸出江寒出的那两千块钱,放在大姨妈的手边床上,淡淡的道:“大姨妈,也不知道该给你买点什么,就留点钱,你看着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妈我爸都是刚回美国,可能抽不出时间回来看你,你好好养着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此话,转身来到江寒跟前,故意亲热的抱住他的胳膊,道:“我们走吧。”
江寒见林诗妃维护自己的尊严,心里非常高兴,得意的看向大姨妈与两位姨姐,暗想,就算你们一家子全都瞧不起我又怕什么了,只要诗妃爱我就足够了,临走之前,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阿姨您好好休养吧,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又对大姨父微笑示意,跟林诗妃并肩走出病房。
至于两位姨姐,他直接忽视了,暗里寻思,大姨妈瞧不起自己,到底是长辈,因此必须记得保持礼貌与尊重,免得被她挑眼。两个姨姐则是同辈,高兴了尊称两人一声姐姐,不高兴了她俩狗屁都不是。看她俩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自己又何必给她们好脸?
大姨父是个热心人,见二人要走,就起身送二人出去。
大姨妈与两个女儿听了林诗妃的话后,对视一眼,各自有些惊讶。
大姨姐走到门口把门关了,回身道:“看来诗妃是铁了心啦。”二姨姐面色不悦的说道:“她什么意思啊?给谁耍脸子呢?咱也是为她好啊。哦,胳膊肘往外拐,当着外人面损自己人,这就是她们老林家的传统?”大姨姐嘿然叹道:“得了得了,你少说两句。什么她们老林家,你也算半个老林家的人。当年要是没有二姨夫这棵大树靠着,你我能过上今天这样的好生活吗?”二姨姐冷冷的说:“我就是看不惯诗妃的做派。小时候还挺乖的,老实巴交的,想不到大了大了,反倒把自己人当仇人看了。哦,咱们这么说是为谁好啊?还不是想让她过得更舒坦?”
大姨姐叹道:“你说你也是,明明看见诗妃把那个什么江寒都带过来看妈了,那就是把他当成准老公了,你还说瞧不起他的话。换成谁谁不生气啊?人家给你这个二姨姐的面子,没当面损你就便宜你了。”二姨姐一听就不高兴了,叫道:“哎哟,我的亲姐,你还有脸说我,你不也当面损那个姓江的来着吗?”大姨姐怯怯的笑着,道:“我可没当面损,顶多是暗讽。不像你,又嫌人家赚的少,又瞧不起人家门庭,都把人家说得不高兴了。”二姨姐恼羞成怒,道:“好像你没说过似的……”
大姨妈把手一摆,瞪着两个女儿说:“都少说两句,你们是看我来啦还是吵架来啦?”
二女闻言就都闭上了嘴巴。
大姨妈淡淡的说:“都听见没?”大姨姐与二姨姐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二姨姐问道:“听见什么了?”大姨妈说:“诗妃刚才说的,她要跟那小子结婚,已经开始准备了。”二女都点头道:“听见啦。”大姨妈说:“都听见就行,准备准备吧,该送的贺礼、钱,都提前准备好。”
大姨姐说:“其实这个姓江的长得满不错,一表人才的样子。”二姨姐讥讽道:“你这话跟我们说什么?你应该刚才跟诗妃或者姓江的说,还能落下个大人情。现在好啦,诗妃也得罪了,未来姨妹夫也得罪了,人都夸你精明,你就是这么精明的啊?哼哼。”大姨姐冷笑道:“好像就只有我得罪他们似的,你不也得罪了吗?”
大姨妈怒道:“还有完没完?你们是不是存心给我添乱来了?要是恨不得我早点死那我马上就死。”
二女吓了一跳,哪敢再说什么。
大姨妈凌厉的目光狠狠扫视过两个女儿的脸,教训她们道:“亲戚哪有隔夜仇?找个机会抹平了不就得了?他俩结婚就是个好机会。等他俩结婚的时候,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再备份重礼,不就完了吗?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我告诉你们,他姓江的就算真是个土包子,进了林家门,转过天来也是大人物。说不定,以后你们俩还得求着他呢。”
二姨姐嬉皮笑脸的说:“妈,你还说我们呢,其实你不也瞧不起他?说他是土包子,哈哈,可不是,从外地来的不是土包子是什么?”
话音刚落,病房门开了,大姨父笑呵呵走了回来。
他说:“江寒这孩子真不错,懂事,有礼貌,跟诗妃挺配。”大姨妈嗯了一声,道:“看起来是有修养的人,没跟咱们家这俩宝贝闺女吵起来。”
大姨父看了看两个闺女,脸上笑容慢慢收敛,用手指戳戳点点的说:“不用瞧不起人家,人家没瞧不起你们就是好的了。哼,你们之前说的那些话,我都替你们丢人,是当姨姐的说的话吗?你们这回算是把咱们一家的脸给丢光了……”
林诗妃陪江寒来到住院部楼下,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关切的说:“你没生气吧?千万别跟我那俩姨姐一般见识。这事都怪我,去之前没跟你说明他们家人的脾气秉性。我那大姨妈本身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生下两个丫头,从小娇生惯养,也都不是善茬。自以为是东海人,就瞧不起外地人。其实啊,他们一家还是靠我爸当年的扶持才发展起来,要是离了我们家啊,那就什么都不是。我跟你说,他们家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靠着我爸才得来的,没想到他们倒是仰仗着家势,骄傲得不行了。哼,她要不是我的亲大姨妈啊,我都想跟他们绝交了。”
江寒微微一笑,握紧她的纤手,道:“刚才确实挺生气,不过眼看我们家诗妃站出来维护我,我一丁点气都没了。当时我就想啊,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也没关系,只要诗妃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林诗妃温婉一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江寒道:“我还要骗自己的老婆吗?”林诗妃笑眯眯地说:“真乖!”江寒笑道:“你也说我乖,那是不是给我点奖励?”林诗妃道:“什么奖励?你说吧,我能给的一定给。”说完这话,也回过味来了,他这是话里有话,抬眼看他,果然见他脸色暧昧,目光里充满了邪恶之意。
林诗妃大窘,伸手就去他腰间掐他,嗔道:“你最近疯啦,怎么天天都……都不想好事?你个大色狼。”江寒微微一笑,道:“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刚才说准备跟我结婚,这话说得也太草率仓促了吧,要是让你大姨妈传到你妈耳朵里去,我马上就死翘翘了。”林诗妃收起笑容,道:“你觉得草率?我不觉得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样下去早晚会走入婚姻的殿堂,而咱俩年纪都已经不小了,也该考虑婚事了。”江寒心情激荡,道:“你跟我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就想着跟我结婚,可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会给你带来幸福还是灾难?”
林诗妃蹙眉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结婚吗?你说喜欢我只是骗我?那你又亲我干什么?”说完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一脸愤愤的样子。江寒柔声道:“我当然没有骗你,我只是觉得,我是个危险的存在,可能随时会给你带来灾难。我死一万次都不怕,可就怕你受到我一星半点儿的牵累,那样我死了做鬼也不安心。”林诗妃抬手打他一下,嗔道:“说什么晦气话,你能说点好听的吗?你能给我带来什么灾难,以后少冒险少跟人打架不就是了?反正我不管,你不能白亲我,你得娶我,不娶我我跟你没完。”说着话,脸蛋已经红了,双眸里也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江寒知道,让她这样一个素来娴静端婉的女子,当面说出这种稍嫌肉麻甚至是自甘下贱的话来,得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从中也能看出她对自己的情意之深,心中暗暗感慨,不由自主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哎呀,又来了,这是哪你也不瞧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林诗妃被他亲了一口后,脸色大变,急忙将他手推开,转身躲开了他。江寒呵呵一笑,走过去拉住她的纤手,牵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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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突发事件
32 突发事件
“唉,我这个保镖不专业啊,到头来还是爱上了自己的老板。”
在回华天集团的路上,江寒得了便宜卖乖的发出了感慨。
林诗妃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打横斜他一眼,眼波如水,充满情意,却也没说什么。
江寒又叹道:“可惜下午我要飞京城,晚上不能陪你玩跳棋了。”林诗妃道:“等你明天回来再玩呗,你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江寒道:“好吧,不过明天晚上再玩的时候,你不能再摆那种走光的姿势诱惑我……”林诗妃俏脸一板,抬手就去拧他,动作熟极而流,似乎根本没过脑子。江寒疼得咧开嘴巴,却还硬着头皮打趣她:“还有,不能再穿像昨晚那条那么薄那么透的内裤,你那样会分散我心神的……”林诗妃闻言面红耳赤,怒道:“我透你个头,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你再说我就插瞎你的眼你信不信……”说完举手指插了过去。
二人说说笑笑,不觉路途飞快,很快就回到了华天大楼。江寒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上后,二人下车并肩进了楼里。
此时,在距离楼门不远的一辆别克gl8商务车里,第二排座位上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正指着江寒的背影,对另外一个男子道:“岳经理,你看清楚了,那个就是江寒,他前边那个女孩就是我妹妹林诗妃。”
说话这人正是林如龙,而他口中的“岳经理”,正是岳成私人侦探事务所的经理岳成。
岳成皱眉道;“看上去很普通一个人啊,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啊?至少表面上不像。”林如龙冷笑道:“你没听过‘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这句话吗?这个人很擅长扮猪吃虎的。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下他了没有?”岳成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他了,你放心,我会尽快展开跟踪监视工作,现在我在等伙计们准备设备器械,一旦万事俱备,就可以干活了。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林如龙道:“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的,会把江寒的举动行踪随时通知你们,方便你们下手。”岳成笑道:“那当然就更好了,我们可以事半功倍,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一起喝庆功酒了,呵呵。”
林如龙也笑了两声,不过笑容里充满阴险邪恶的意味,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岳成听得暗暗心惊,寻思,这姓江的只不过是要拐你妹妹而已,又不是拐你老婆,你这么恨他干什么?
回到八层办公室里,也差不多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江寒心里挂念着洪阿妮,便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问问她上午都干什么来着,以及她中午怎么吃饭。
洪阿妮的回答让他较为心安,她上午跟阿丽阿华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购买了日常生活用品、厨具以及蔬菜肉蛋等等,回到房子里后,三女又搞了个大扫除,全面搞了下楼上楼下的卫生,眼下她们是刚刚忙完,正准备亲自做午饭。三女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所谓穷人孩子早当家,是以三女厨艺都很不错,至少解决一日三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江寒听完非常满意,告诉她自己下午要去京城一趟,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回来,等回来以后,就先帮阿丽阿华安排工作,让她俩这两天不用着急,先休息放松一下。
等中午跟林诗妃一起吃饭的时候,江寒在饭桌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希望林诗妃能给阿丽阿华二女提供一个工作机会。林诗妃明确表示,机会可以给,但要看二女的特长与能力,然后再作出相应安排,这也是老成持重的做法。江寒很是同意,打算等从京城回来后,就抽时间带阿丽阿华二女来华天面试,不过到时候肯定不是诗妃面试她俩,毕竟她俩可不像刘娜娜那样有面子。
午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江寒突然接到了集团安保部保安经理邓经理打来的电话。
电话彼端,邓经理语气严肃而又急迫的问道:“江部长,你是不是跟林总在一起?”江寒愣了下神,他这话什么意思,要查自己的私生活吗?不过谅他也没那个胆子吧,道:“是啊,怎么了?我跟她在一起吃饭。”邓经理道:“你快把手机给她,我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跟她汇报。”江寒心里暗暗腹诽,既然紧急,你怎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你又不是没她手机号,还给我打是什么意思?不满的说:“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到底紧急不紧急?紧急你还有时间倒手换人吗?”邓经理急忙辩解:“不是,是事关杨森杨副总裁,所以我得跟林总汇报。”江寒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赶紧说,不说我挂了。”
正在吃饭的林诗妃与高鹏、孙搏三人,听他用这么一副口气说话,都很惊讶好奇,都看向他。江寒把视线转到旁边的林诗妃脸上,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后来想到什么,把电话免提开了。
电话彼端的邓经理实在没办法,只得说道:“好吧,那你记得帮我转告下林总,是这么一件事:有一个姓张的女人,跑到集团八楼林总的总裁办公室外面,哭着喊着要见她,要向她反映集团副总裁杨森跟她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这个女人被咱们的保安人员劝离时,突然掏出一把刀子放在脖子上,说再见不到林总就自杀,现在正在僵持中……我也是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目前正在往集团赶,今天周六,我没上班的,不过我家离集团很近,马上就要到了。你尽快向林总汇报这件事,千万不能拖延时间,要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江寒的手机开着免提,因此旁边的林诗妃听得清清楚楚,听完后吃了一惊,道:“竟然有这种事?”
高鹏与孙搏也都是惊讶不已,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非常纳闷,华天集团可不是国企或者政府机关,而诗妃也不是政企领导,那个姓张的女人要反映杨副总裁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无论如何反映不到诗妃头上来啊,乱搞毕竟属于道德范畴的问题,尽管诗妃是他杨森的老板,也管不了这种事啊。可她偏偏就跑过来找诗妃来了,这是什么缘故?她想告状想的脑子混乱了吧,这种事诗妃怎么管得了?
江寒没说废话,很短时间内做出了最正确最有效的处置措施,对电话里的邓经理道:“我马上跟林总回集团,争取劝说那个女人放下刀子。你不用急着赶回来,但是要先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叫辆急救车到华天楼下,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邓经理纳闷的说:“那女人说是要自杀,其实是拿自杀威胁见到林总,可不是真的要自杀,叫救护车干什么?”江寒冷冷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弄巧成拙,难道你想看到她死在我们华天吗?”邓经理哦了一声,道:“好,还是江部长你考虑周到,我……”
江寒听他开始说废话,不再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对林诗妃道:“我们马上回集团,路上你给那个杨副总裁打电话,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让他马上赶回集团救场。”说完又对高鹏道:“你跟孙哥买单,我们先走一步。”
高孙二人都点头称是,江寒与林诗妃对视一眼,迈步赶出包间,脚步匆匆的往华天大楼走去。
路上,林诗妃给杨森拨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有些啼笑皆非的说:“这事要不是真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呢,想不到他杨森居然也……”江寒道:“杨森怎么了,只要是男人,就可能偷腥,偷腥可以,但不能不负责啊。这件事他肯定是没负责,或者说是没负好责,要不然那女人不会找到集团里来。”林诗妃脸色古怪的瞪着他,眼神里颇有几分怨艾之色,叫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偷腥可以,但不能不负责?你的意思是,男人可以偷腥,只要负责就行了呗?”江寒笑笑,道:“我说老婆,这都什么当儿了,你还有心跟我抬杠。你还是想想过会儿见到那个女人,该怎么劝解她放下刀子吧。”
林诗妃呆了下,蹙紧秀眉,叹道:“杨森是分管技术的副总裁,平时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安防技术的研发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是在集团的实验室里,每天又有十来个小时在集团呆着,想不到他这样的人也会乱搞,还把对方搞到集团里来了,真是……唉,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件事你帮我处理吧。”江寒点头道:“我帮你处理是天经地义,不过过会儿该你出场的时候,你还是要出场的,毕竟人家要见的是你不是我。你动动脑子,想几句劝人的话儿,过会儿肯定要说出口的。”
两人嘴里说着话,脚下不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不出五分钟,已经回到了华天大楼里,乘电梯直上八层。
进入电梯后,江寒发现林诗妃脸色紧张,口唇哆嗦,忍不住好笑,安慰她道:“你不要紧张,应该没什么事情,如果那个女人真想自杀的话,不会非要见到你才自杀,她只是以此要挟你出面。”林诗妃本是冰雪聪颖的女子,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心烦意乱,不愿意去想罢了,点了点头,道:“我再给杨森打个电话?”江寒摇头道:“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还有什么意义?他能马上赶到吗?又能解除这次危机吗?”林诗妃郁闷的摇头。江寒道:“这不就得了?这事有邓经理通知他就行了,你现在不要找他。”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电梯门开启,二人先后走出电梯厅,发现整个楼层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异常都没有,抬头望向总裁办公室那个方向,也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一两个影子在晃,林诗妃心里非常纳闷,难道那女人已经离去了,要不然怎么没有想象中围观人群黑压压的场面呢?瞥眼看到江寒已往那个方向走去,急忙追了上去。
邓经理已经赶到,正在距离总裁办公室有五六米远的通道里站着,看到林诗妃与江寒走过来,忙迎了上去,碰面后说道:“林总,江部长,你们回来啦,那女人脾气很烈,说只见林总,别人来一百个都没用。我去劝她,结果被她吓回来了。她已经刺伤自己了,一脖子血。”
林诗妃听他用语平常朴实,所描述的场面却是血腥可怖,暗里叹了口气,有点手足无措,瞥向身边的江寒。
江寒低声道:“这时候只能看你的了,人家点明了要见你,我不好上去。我要是上去劝说的话,没准激怒了她,恐怕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林诗妃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这个时候自己身为总裁已经不能退缩了,哪怕心里再没底,也必须要上去应对,道:“好吧我过去看看。”
邓经理跟在她身边道:“所有的保安人员还有看热闹的人都被我驱散了,而且今天还是周末,来加班的人并不多,应该已经做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密。”林诗妃非常感激,道:“好,做得不错,幸亏有你啊。”
邓经理之所以驱散掉所有无关人员,是不想丑事外扬,最大程度保护杨森这个集团副总裁的声誉。林诗妃感激他,就是感激他这一点,否则的话,这件事传将出去闹大了,到时候杨森哪还有脸再在华天集团待下去?而他作为主管技术的副总裁,技术高超,经验丰富,是国内难得的安防产品技术人才,若是他离开了华天,对于华天对于林诗妃来说,就是极大的损失了。
33 小三闹场
33 小三闹场
江寒心中暗暗点头,邓经理不愧是保安经理,既细心谨慎,又老练周到,这件事让他处理得真是一点差错都挑不出来,换成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不过他刚才这话有向诗妃邀功的意思,未免有点美中不足。不过话说回来,林诗妃这个总裁难得一见,他好容易逮着见她的机会,又凑巧办了件漂亮的事情,因此邀功想要谋求进步,倒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三人往里走了两步,此时只有三个保安在外围远远的望着,不敢近前,而就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坐在地上,脸色狰狞而又充满绝望,泪眼模糊,右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正比在脖颈上,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脖子已经受伤,鲜血流了一脖子,将裙子的心口部位玷污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邓经理咳嗽一声,以吸引那个女子的注意,见她眼睛望过来,说道:“张小姐,你不是要见我们集团总裁吗?她已经亲自赶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但是不要再冲动。”那个女子眼睛望向林诗妃与江寒,叫道:“集团总裁?哪儿呢?哪个是他?”
林诗妃往她身前走了两步,柔声道:“是我,我就是林诗妃,华天集团的总裁。张小姐,是你要见我吗?”那女子眼睛一亮,叫道:“林总,我可算见着你了,我要跟你告状,我要告你们集团的副总裁杨森,他……”林诗妃右手在半空中虚按,柔声道:“我不知道咱俩谁大谁小,但叫你声张姐应该没问题吧?我说张姐,你想见我,我来了,你想跟我告状,我现在就听你告状。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把刀子放下去,好不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很可能伤到你自己,要是叫你父母二老知道了,还不得伤心啊?你听我的,好不好?”
那女子流着泪说:“林总,你以为我想这样嘛,我这也是被逼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谁想死啊,我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呀。”林诗妃暗暗叹息一声,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张姐,人啊,这一辈子都有几个坎儿,过去就没事了。我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没关系,我替你打抱不平。你先把刀子收起来,好不好?收起来好说话,我请你到我办公室里坐下说,好不好?”那女子点点头,将壁纸刀扔到了地上。
江寒见诗妃先对这女子示以亲近,以拉家常的方式快速得到她的信任,再用软语相求,前后不过短短几句劝慰之辞,就劝得她放下了刀子,心中暗暗好笑,诗妃刚才还说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结果事到临头,处理起来比谁都有条有理,心下暗自佩服,听说国内已经兴起一种“谈判专家”的职业,专门应付各种紧急情况下与当事人的对话,如果诗妃去应聘谈判专家,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诗妃见她放下了刀子,心中松了口大气,道:“张姐,你看你,已经伤到自己了,我能过去把你扶起来说话吗?”那女子闻言忽然一把将壁纸刀抢了回来,对准自己的胸口部位,叫道:“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抓我吗?”林诗妃做出一副苦笑,道:“好好的我干吗抓你?张姐,我问你,以前咱俩见过面吗?我认识你吗?”那女子茫然摇头。林诗妃道:“这不就是了,咱俩素未平生、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抓你呢?我就是想扶你起来。这地上很脏的,你坐在上面多不卫生啊。而且你也受伤了,外面急救车应该已经到了,我的意思是,先让他们给你进行一下包扎。你觉得呢?”
那女子摇头道:“不包扎了,我要先跟你告状。你不是说带我去你办公室里说吗?”林诗妃道:“好,想去我办公室还不简单,我这就扶着你去,谁也不叫跟上来,就咱俩,好不好?我再给你发个誓,如果我半路抓你……”那女子忽然激动起来,叫道:“发誓?你们这种有钱人发誓就是放屁,我不听,我不听!杨森还发誓会娶我呢,可是到现在也没娶,我这辈子冤哪,呜呜呜……”说着又哭起来。林诗妃道:“好,我不发誓了,我这就带你进办公室,好不好?去我办公室说。你先把刀子放下。”那女子点了点头,将壁纸刀丢了出去。
她这下扔的够远,林诗妃可以保证,就算她去拣刀子,自己也能先一步冲过去阻止她,便一步步的走过去,道:“我先扶你起来,然后去我办公室聊一聊,好吧?”说完对江寒说道:“江寒,去把门刷开。”
江寒哦了一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拿出卡来在门禁读卡器上一刷,嘀的一声响后,门禁就开了,他随后把门推开。邓经理始终站在原地望着,一动不动。
林诗妃缓缓走到那女子身前,弯腰下去,道:“张姐,我扶你起来。”女子嗯了一声。林诗妃就搀扶着她站了起来,此时细细观察,这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得肤白貌美,赫然是个美人儿,脖子靠近下巴那里轻微划伤,流了一些血出来,不过此时伤口已经凝固,料来没有什么大碍,柔声对她道:“现在去我办公室好不好?”女子点了点头。林诗妃就扶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江寒等她们走进屋里以后,这才一脚踩住那把水果刀,招呼保安过来清理现场,随后快步跟了进去。他实在有点不放心诗妃一个人跟那个女人待在一起,那女人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万一她突然想要伤害诗妃可就糟了,这种事可不能不提防。
总裁办公室里间,林诗妃扶着那女子坐在沙发上,眼见江寒也跟了进来,便吩咐他去给那女人倒杯水,随后陪坐在她身边,道:“你先喝点水,咱们慢慢谈,好不好?”女子摇头道:“我不是喝水来的,我是告状来的,我这就告状,告他杨森……”林诗妃心想,我一不是法院而不是公安局,你向我告什么状啊,但脸上始终陪着温柔的笑,说:“好,但是我让我助理做个记录好不好?”
她之所以让江寒作记录,也是想让他留在屋里,策应自己,这女人情绪正激动呢,谁知道过会儿她会做出什么事来,留江寒在屋里就周全多了。
那女子怔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林诗妃会要人作记录,这种事她听了还不够吗,还要做记录干什么?不过从此倒也能看出她对自己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心里还是非常满意的,点头道:“好,你记录在案是最好,多谢你了。”
林诗妃便招呼江寒留在屋里做记录。江寒从她办公桌上找了笔本,在做记录之前把一杯白开水放到了那女子身前茶几上,对她善意的一笑,躲到旁边椅子旁打开了本子,心说,这女人可是真俊,姿色完全不亚于刘娜娜,那个杨森可是艳福满满啊。
那女子先前与集团保安对峙,情绪激动,后来又用刀割伤了自己,脑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终于放松下来,看到白开水不由自主就觉得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两小口,这才将自己与杨森的恩怨情仇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女子名叫张新丽,最早是滨江区一家大型洗浴中心的按脚妹。四年前的一个春天,当时就已经是华天集团副总裁的杨森,在与朋友到她所在的洗浴中心洗浴时,两人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彼此认识了。
张新丽说:“……我当时也没觉得他有多好,只是在给他按完脚以后,又推荐他做个全身按摩,这样我能多赚一些,谁知道当时不是他请客,而是他朋友请客,他朋友拒绝了我的提议,还说后面有别的节目安排。我当时被拒绝了,收拾工具箱就想走人,哪知道却被杨森叫住了,他要我给他做个全套按摩,我给他做的时候,他就不停的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显得对我很感兴趣。他临走之前告诉我,想给我小费,不过钱不在身边,等下次来了再一起给我。我也没往心里去,可谁知道第二天他真的又来了,不仅又让我给他做了全套按摩,还给了我前后两次的小费,而且每笔都是五百块,对我来说是笔很大的额外收入。我很感谢他,对他也产生了好感,他走之前跟我要手机号码,我也就给了他。
后来,他又来找了我几次,我们每次都聊得很开心,我对他好感也越来越多。再后来,他开始约我吃饭,每次都是开着豪车去接我,请我吃完饭以后,又带我去买衣服买化妆品,还带我去唱歌跳舞。我也约了他几次,每次都能成功把他约出来。他接上我以后,我们就出去玩,兜风、吃饭、唱歌、逛街、跳舞,每回玩得都不错。有一次他还带我来了你们集团,到他办公室里参观了下。我跟他认识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吧,我第四次约他出来玩。当时我们喝了很多酒,唱完歌以后,我们回到车里,杨森把车开到黄浦江边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抱住了我,我们就发生了关系。
自那以后,我就开始与他保持两性关系。他跟我说得挺动听的,说他跟老婆感情已经破裂,很快就会离婚,一旦离了婚就会娶我当老婆。我对此深信不疑,还整天做总裁夫人的梦呢。前两年我开始不做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杨森包养了,他每个月给我一万块的生活费。我那时候傻,不知道自己是被他当二奶养起来的,还以为他很快就能娶我呢。哪知道他始终不跟他老婆离婚,可我却已经为他流产不知道多少次了。最后一次是宫外孕,结果导致今后再也不能怀孕了。后来他倒是跟他老婆离了婚,可也没娶我,拿我不能生育的借口搪塞我,不愿意娶我,还想跟我分手,不许我再缠着他。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当然不答应了,就缠着他不放。这期间他找人给过我二十万的分手费,又找人威胁过我,可是我怎么都不答应跟他分手。他就跟我玩起了拖延战术,说工作忙需要时间考虑,一直拖着,其实就是慢慢冷淡我,单方面跟我分手。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跑来集团大闹的。林总,我知道我做出了傻事,给你们添了大麻烦,可我也没办法啊。他杨森要是不要我,谁还要我啊?我下辈子怎么办啊?呜呜,林总,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是杨森的领导,只有你能给我做主啊。”
听她哭诉完毕,林诗妃与江寒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里的无奈。
二人对此事倒没有任何惊讶,换句话说,两人并不觉得杨森包养二奶奇怪。这年头,别说有钱人包养二奶小三了,就算普通老百姓,谁没一个两个的情人?也不能说道德败坏,只能说世风如此。
林诗妃沉吟片刻,道:“张姐,这件事你既然找到我,那我肯定要管。你放心,就此事我一定会找杨总谈话的。不知道你有什么条件,想要满足的?”张新丽道:“我没有别的条件,就是让杨森娶我,跟我结婚。我跟他头一个孩子,要是没有流产的话,现在都三岁多了,都能上幼儿园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弄得终生无法生育,是他坑了我下半辈子,他必须要对我负责。”说完又道:“林总,这事你得帮我,要是连你都不能给我主持公道,那我就只好……只好死在你办公室里了,我要是进不来你办公室,我就死在你们集团楼里,要是连楼里都进不来,我就死在你们楼下。”林诗妃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管,我肯定会管的,这件事最晚明天我就给你答复,好不好?”
34 无奈的诗妃
34 无奈的诗妃
张新丽问道:“要是你不给我答复呢?”林诗妃闻言皱起眉头,道:“你是想要个保证对吧,让我考虑下……”
江寒插口道:“这样吧林总,要不我让高鹏安排张姐住到距离集团最近的酒店里去,一来你能容易找到她,二来她也能随时见到你,两全其美。”林诗妃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把张新丽控制起来,免得她再闹出这种幺蛾子,问道:“我看不错。张姐你的意思呢?”
江寒及时补充道:“张姐,我把你安排在最近的酒店里面,你要是不放心我们林总,觉得林总不会给你答复,那你也能随时找到她,省得你再上演今天这种惨事,看你把自己脖子给伤的。”张新丽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感觉,准确的说是不太同意,道:“我住哪都没问题,回自己家里都行,只要林总你答应我的能够做到就行。我现在也不急着走,希望林总你说到做到,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江寒道:“好,那我先让同事带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会儿,你看怎么样?”张新丽起身道:“好,麻烦你们了。”
江寒走到隔壁,见高鹏与孙搏已经回来了,便吩咐高鹏看好张新丽,千万不能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高鹏保证不会出现问题,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这要是连她都看不住,也不用跟着江寒做事了。
江寒便回到总裁办公室,将张新丽领了出来,送到隔壁,丢给高鹏后,又走了出来,迎面正好碰上邓经理。
邓经理道:“江部长,救护车已经赶到了,你看怎么办?”江寒道:“正好,让医生们上来,去我办公室,给张新丽简单包扎一下,再看看要不要去医院,如果没必要的话,就让她留在我办公室里好了。”
邓经理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江寒回到林诗妃办公室里,两人就此事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商议。
江寒道:“诗妃,我马上就要跟孙哥去机场了,这件事你自己能不能处理好?”林诗妃蹙眉想了想,道:“能不能处理好不看我,也不看那个可怜的张姐,全要看杨森,只要他答应娶张新丽,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江寒问道:“那你觉得杨森会答应娶她吗?”林诗妃摇头道:“我不太确定,杨森性子温和内向,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我只能尽量劝他,其它的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我只是他工作上的领导,无权命令他做什么事情,只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你要走就走吧,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就算杨森不答应娶她,我也要让他处理这件事,他的屁股不可能丢给我擦吧?”
江寒点头道:“是的,你只能给一个人擦屁股。”林诗妃奇道:“只能给一个人擦屁股?谁啊?你可别说是你。”江寒笑眯眯地说:“当然是我儿子了,难道还能有第二个人能劳动你擦屁股的?”林诗妃好笑不已,横他一眼,道:“正说正事呢,你瞎开什么玩笑。再说,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他擦屁股?”江寒笑道:“是我说错了,不是我儿子,而是我们的儿子。”林诗妃俏脸一红,骂道:“去死,没事就给我滚开,别给我添乱。”江寒道:“好,我去隔壁看看张新丽的伤势。”林诗妃闻言一动,道:“她的伤不严重吧?”江寒道:“嗯,不严重,她对自己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林诗妃道:“你去吧,我给杨森打个电话。”
二人各自得到分工,便都忙碌起来。
江寒带到了隔壁,看着医生护士对张新丽进行伤口消毒包扎处理。旁边高鹏与孙搏也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如同看着西洋景。
伤口不深,也不长,所以处理得相当简单且迅速。完事后,医生要了两百元钱,跟江寒与邓经理打了招呼之后,便随车回了急救中心。
张新丽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多了一条难看的绷带,怎么看怎么别扭。江寒看着她的脖子,心想,杨森这才是真正的始乱终弃啊,且比始乱终弃更加的可恶,因为他直接搞得这位美女不能生育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就仿佛是男人不能干那事一样,肯定很痛苦吧,也就怪不得她今晚上做出这种冲动事,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张新丽看着他,半响问道:“你是林总的助理吧?”江寒点了点头,道:“我叫江寒。”张新丽又问:“你多大了?”江寒说:“我还不到三十,二十七岁。”张新丽苦涩一笑,道:“你叫我张姐是有问题的,我才二十五岁,你叫我张姐就把我叫老了。”江寒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叫错了,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得劝你两句了妹子,你别怪我多嘴,以后再也别做这种傻事了。你弄伤自己,疼的是你,别人可是一点不心疼。这还只是伤了自己,要是你真自杀了,你以为就能解决问题吗?说不定正顺了某些人的心意,你说那你该死得多冤啊?”
张新丽叹道:“我也不想死啊,你当我想死吗?我就是想见到林总跟他告状。”江寒道:“那你也太冲动了,而且这招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呢,林总毕竟只是杨森工作上的领导,除去工作之外,对他没有任何权力,你让林总负责这件事,其实也是让她为难,最后还是要看杨森怎么办。”张新丽呆了下,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做错了吗?”江寒见她神情迷茫,有点神神叨叨的劲头儿,生怕她又做傻事,没敢多说什么,只道:“放心吧,既然林总答应管你的事情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答复,你就稍微等会儿吧。”
孙搏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得赶去机场了,要不然就误了航班。”
江寒嗯了一声,给高鹏一个眼色,把他叫到外面,在张新丽看不到的地方轻声说道:“我跟孙哥得走了,你留下来,看好了她,同时帮助诗妃处理好这件事,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高鹏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觉得,杨总回来的时候,也就是这件事彻底摆平的时候。”
张新丽事件,对于杨森来说,是件大丑事、大丑闻,他身为集团副总裁,肯定极为爱惜羽毛,不知道这个事件也就算了,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断断不会让这个事件继续发酵下去,估计他都不会等林诗妃找他,他自己就得把这件事又快又好的摆平。其实不要说他一个副总裁了,就算是集团普通一个男员工,遇到小三闹场这种恶劣状况,也绝对会第一时间摆平,免得继续丢人下去,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可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国人还是很知羞耻的!
江寒又去找林诗妃交代了一番,眼看不会另起波折了,这才跟孙搏下了楼去,驾车赶往机场。
路上,孙搏表示了对张新丽的不满:“你说这小娘们儿是不是缺心眼啊,杨森不娶她,她找杨森闹去啊,她找杨森玩自杀去啊,干吗大老远跑过来跟诗妃妹子玩这一手儿?敢情诗妃妹子好欺负是吧?这也就是你们脾气好,都乐意惯着她,要是换成我啊,上去就是俩大嘴巴,非得抽蒙了她不可。”
江寒苦笑一声,道:“这事她是做得不对,可是她也只能这么做了。你想啊,她除了跟诗妃告状,还能去找谁?找杨森?杨森肯定不鸟她;找杨森父母?人家二老估计也不认她这个小三;报警?警察也不管这种事啊,她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来杨森的工作单位大闹一场了。说白了,她可恨,杨森更可恨。”
孙搏道:“那就让诗妃把姓杨的孙子给开咯,姓杨的一看就不是东西,无情无义,集团留这种人也是祸害。”
江寒摇摇头,叹道:“杨森的技术貌似很厉害,诗妃很看重他的,真要是开除了他,对于华天来说就是一笔无可估量的巨大损失。说不定啊,就算杨森自觉丢人现眼,想要离开华天,诗妃还得苦苦挽留他呢。”
他这话很快得到了应验,就在他跟孙搏赶到机场航站楼后不久,杨森急匆匆的赶回了华天集团,先奔了林诗妃的总裁办公室。
林诗妃见他进屋,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站起了身。
杨森没有半点理亏的表情,反而是脸色阴沉的跟林诗妃对视一眼,问道:“她呢?”林诗妃道:“隔壁,你……”杨森截口道:“这事儿知道的人多吗?”林诗妃摇摇头,道:“没几个人知道,已经做了最大限度的保密,你……”杨森松了口气,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语气失落的说道:“林总,这事我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也给咱们华天抹黑了。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没脸再在集团里待下去了,我过会儿给你写个离职申请,你给我批了吧。”林诗妃脸色大变,惊讶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老杨,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先想着辞职?”
杨森这个集团副总裁,不仅仅是主管技术,还是技术上的一把好手,是整个集团研发设计部门的骨干力量,虽说林诗妃本人平时也参与研发设计,但其实集团半数以上产品都是由这位杨副总裁带领研发设计团队搞出来的。不夸张的说,杨森代表了集团的半壁江山,他要是真的离职了,对于华天来说是无法想象的阵痛,而且会带来持续性的隐痛。林诗妃一直以来非常重视这位杨总,为此给他开出了高额的薪水,年薪高达千万,甚至比她自己的年薪还要高出很大一截,为的就是将他留在华天。
杨森缓缓摇头,黑着脸说:“这事闹得太……太丢人了,我没脸再待下去了。”林诗妃道:“可是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啊,知道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四个人。”杨森执拗的说:“那也不行。”林诗妃暗皱眉头,只能违心的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叫什么丢人,撑死了算是……也就是你女朋友过来哭闹一回,没什么了不起的。”杨森抬头看她,讶然说道:“女朋友?”林诗妃忍着心里对他的鄙视,脸上陪着笑说道:“不是吗?你……你现在是单身状态,张……她也是未婚,你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她说完这话,心里暗道一声惭愧,自己为了留下这个技术骨干,也算是豁出去了,良知道德也不要了,活生生的小三却给美化成是女朋友,这要是让江寒听了去,还不被他笑掉大牙?
杨森很显然被她的话说动了,脸色微微转好,却惊疑不定的问道:“别人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吗?”林诗妃认真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共不超过四个,而且他们又没跟她说过话,怎么会知道她是你什么人?其实我也只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之所以跑过来哭闹,只是想跟你结婚。你不要想得太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其实这种事,就跟夫妻吵架没什么两样的,是可以理解的。你只要把这件事好好处理了,就没别的什么了,接下来安心留在华天,踏实工作,华天需要你,你也需要华天这个平台,不是吗?”
杨森来之前,本以为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闹出了轩然大波,因此碍于颜面考虑,打算离职,可现在听了林诗妃这番劝解才知道,事情并没闹大,只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而就算事后自己丢人,也只在林诗妃一个人跟前丢人,事实上今天已经在她跟前丢人了,倒也不怕以后继续在她面前丢人,而且她能挽留自己,不就是已经谅解自己了吗,又何谈丢人?想到这,心里的愤懑之气也就顺了,点头道:“林总,我谢谢你了,非常感谢,这件事我保证会处理好的,以后再也不给你与华天添麻烦。我这去隔壁找她。”
35 干姐夫
35 干姐夫
林诗妃见他被劝服,也是打心眼里高兴,道:“好,你去吧,不过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不要发脾气,好好谈。她现在心情激动,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你只能安慰,不能刺激她。”
杨森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去。
等他走后,林诗妃长长出了口气,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违心之言,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很是羞惭,想了想,摸过手机,给江寒拨去了电话。
江寒与孙搏正在候机,接到林诗妃的电话,非常纳闷,心说她突然打来电话干什么,难道又发生什么状况了?忙接听了。
林诗妃将刚才劝服杨森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想不到我林诗妃也堕落了,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要昧着良心说话办事,我感觉我好无耻啊,都快要跟你一样无耻了。”
江寒哭笑不得,道:“靠,你是在骂你自己啊,还是在借机骂我?这不是你堕落了,这是你成熟了,只有成熟的人才会像你这样说话做事,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什么道德伦理都是扯淡。当然,你也不是那种一心追求利益的人,你还是有良知的,良心大大的干活……”
林诗妃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快给我滚回来,我要掐你出气,我现在好看不起自己啊,我要拿你撒气……”
挂掉电话后,江寒笑呵呵的对孙搏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杨森自觉丢人,想要离职,诗妃苦口婆心的才劝下他,甚至为此不惜把张新丽说成是他的女朋友。这个事件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孙搏叹道:“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
在登机之前,江寒给干姐宋娟拨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自己到达京城的大概时间。宋娟听他说今天就能赶过来,非常高兴,告诉他,会让齐姐去机场接他,他只需要乘飞机飞到京城即可,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齐姐自然会把他接到家里。
一路无话。
下午四点一刻,江寒与孙搏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两人都没行李,从飞机下来后,直接走出通道,到了航站楼里。此时早就迎候多时的齐姐迎了上来,彼此寒暄几句,齐姐便带二人去外面坐车。
宋娟对江寒实在是不错,不仅派身边最得力的下属齐姐来接他,还派出了自己的司机与专车,司机是有着二十年驾龄曾在军中服役的老司机,驾驶水平一流;专车是一辆奔驰商务车,车内后半部分经过改装,配有按摩沙发椅、大屏幕液晶电视、吧台等等,豪华高档之极,几乎变成了房车, 江寒因此也就享受了一回高规格待遇,孙搏顺便沾了些光。
进入市区后,江寒让司机先送了孙博一趟,把他送到家里,这才继续前行,往宋娟家里驶去。
车里,齐姐给江寒介绍宋娟家的位置,是在北四环亚运村稍北一些的“万都豪景”别墅区里,那套房子是宋娟与老公卓小东最近几年所生活的地方。两口子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一套房子,在京城东西南北还有好多套房子,不过论起区位、环境、风水来说,就只有万都豪景住着最舒服最安静,所以两人一直住在那儿。
江寒跟齐姐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听她说了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两句,也就闭上了嘴巴。
齐姐却忽然提到一件事,说卓小东知道宋娟认了他为干弟以后,尤其是宋娟还想举行一个盛大的结干亲仪式,表现得比较冷淡,甚至是有些不满,据说宋娟为此还跟他吵了两句。因此,齐姐善意的提醒江寒,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卓小东无视或者冷视而产生尴尬。
江寒嘴上谢过齐姐,心里头对此却并不以为然,他这次之所以前来,并非为了跟宋娟结干亲,而是参加她的生日宴,给她献上生日礼物与祝福,但不管怎么说吧,是冲她这个干姐来的,至于卓小东嘛,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也没打算要趁机结交这个便宜干姐夫,更没想着从他身上捞点什么好处,因此,不用卓小东无视他,从他这边就先无视了卓小东。
周六的下午,京城的路况还是不怎么理想,到处都是拥堵不堪,尽管司机选择了最快捷的道路,可还是走走停停,速度快不起来。用了将近一个钟头,车才开到万都豪景别墅区门口,而此时江寒坐得屁股都疼了。
宋娟早就着急了,路上打了两个电话给齐姐问询,因此搞得齐姐与司机也非常急躁,此时开到小区门口了,自然不会再有堵车与红灯,因此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奔驰车如同疯牛一般闯进门去。小区门口两个保安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车刚到房子门前的停车坪上,还没停好,房门就开了,宋娟笑嘻嘻的迎了出来,江寒忙下车跟她相见。
宋娟是在家里,因此穿得非常随便,上身一件红色的短袖雪纺衫,薄而合身,将她那魁伟的胸部曲线完美的衬托出来,下身一条灰白色的麻质热裤,两条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白花花的煞是惹人心动,欺霜赛雪的脚丫上踩着双绿色的凉拖,越发显得肤色白皙。她脸上带着笑,两只美眸笑成了月牙,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笑,这样一个标致迷人的美少妇,谁又会知道她是在京城娱乐圈乃至国内圈子里都赫赫有名的娟姐呢?
“累不累?渴不渴,走,快跟姐进家,想喝点什么?”
宋娟亲亲热热的拉着江寒的手往房门走,就如同是拉着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江寒连连摇头,道:“不累,也不渴,就是在车里坐烦了,呵呵。”心里暗暗苦笑,这位姐姐也太亲热了吧,这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还是手拉手的,连自己都觉得别扭,这要是让卓小东看到眼里,还不得吃味啊。
二人走进房中,气温陡然一变,外面还是炎热酷暑,里面却已经寒凉如冬,令人身子从里到外的透着舒爽。宋娟把江寒让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那边厢齐姐已经从冰箱里捧出切好冰镇的西瓜,端到江寒身前茶几上,请他品尝。
宋娟坐在江寒身边,亲自拿起一角西瓜递给他。江寒受宠若惊,道:“哎呀姐,我有手,也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给我拿。”宋娟撒嗔道:“我当姐的给你拿块西瓜怎么了,我喂你吃都行。”说完呵呵一笑。
江寒吃了一角西瓜,接过齐姐递来的湿毛巾擦擦手,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已经将屋里的装修摆设看了个差不多。他到过很多的别墅里面,不论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但还从来没领略过宋娟家里这种风格。宋娟家里的装修与家具,全是仿明清的样式,家具都是一水儿的紫檀木花梨木雕刻出来的,包括沙发、茶几、桌椅、电视柜等等,俱都精雕细琢,盘龙飞凤,极具艺术性,而窗壁灯顶等等的装修都是宫里的样式,譬如窗是透雕的福寿延年万福窗,灯是六方纱织花屏大宫灯,乍一看,就跟误入了皇城故宫一般,透着股子雅致古典,屋子里还飘着熏香的味道,令人心生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宋娟见他打量屋里的景致,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这房子还行吧?这是我照恭王府的房间样子装修的,这可是我的避暑山庄,呵呵。”江寒连连点头,道:“行,简直是太行了,我还以为到了故宫里头呢。”宋娟笑了笑,拉他起身,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你晚上就睡姐家。”
宋娟这套别墅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三两个房间不等,宋娟把江寒带到二楼,出楼梯口,往左拐,走到头,推开阳面一间卧室的房门,拉着他走去,笑道:“三楼热,一楼闷,你就住二楼,跟姐住一层。”江寒从心里感激她对自己的体贴,嘴上却道:“这样合适吗?”宋娟纳闷的问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江寒道:“我跟你们住一层,会不会不太方便?”宋娟瞪大眼睛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今晚在不在家住还两说着呢,他不在家住正好,今晚就咱俩,呵呵。”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暧昧的意思,但江寒心里明白,她这话不涉男女之私,因此也没往心里去,好吧,既然这位干姐姐都给安排好了,那自己也别推辞了,就住这一间吧。至于卓小东是否会不高兴,自己也不去管了,管也管不了。
江寒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对房间里的环境与布置都非常满意,走到床边的时候,却发现宋娟正面带坏笑觑着自己,忍不住好笑,问道:“你笑什么呢?”宋娟戏谑的说道:“这么大的床,你一个人睡有点浪费啊,要不要姐给你叫个小明星来,晚上陪你?”江寒吃了一惊,失笑道:“叫个小明星来陪我过夜?”宋娟笑道:“是啊,怎么样,想要不?四五线的小明星,甭管是有名气的还是没名气的,姐都能给你找来,就算是三线明星,只要你有喜欢的,也没问题,随叫随到。不过三线的明星都有点名气,要脸面的,就不能那么直白了,得慢慢培养感情,今晚肯定不能陪你上床。”
江寒哭笑不得,摇头道:“不用,一个都不要。我说姐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会想到这……这种事上去?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宋娟闻言收敛脸上笑容,用手拍了他肩头一下,正色说道:“好,不愧是我弟弟,不是那种只会用下身思考的牲口。我这只是试试你,你要真答应了,我反而不会答应呢,还要狠狠教训你一顿。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女人这种东西,世上从来都不缺,咱们不要是不要,要就要顶尖的极品的,千万不能为了玩,就随便找女人上床,更是绝对不能找圈里的大小明星们,那些女明星一个个脏得不行,千人骑万人跨,别提多恶心了……”
江寒听到这,心头一沉,忽然想到了苏倾城,她应该不在宋娟说的这种女明星行列里吧,至少自己不知道她跟别的哪个男人有什么暧昧关系,而她显然也不是那种肆意出卖自己身子的女人,要不然,当日卓小东追她的时候,她也不会拒绝了。
姐弟俩正在屋里说着呢,外面楼道里忽然响起了皮鞋走路的声响。宋娟听到这动静,微微蹙眉,迈步走了出去,江寒见她出去,自己也不好留在房间里,便也跟了过去。
姐弟俩走到外面,迎面正好碰上一个中年男子。
江寒凝目打量此人,见他三十四五岁年纪,短发,其貌寻常,但额头十分宽阔,很有几分高贵气质,皮肤较白,脸色透着红润,闪烁着光泽,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物,身上穿着衬衣西裤皮鞋,只看版型就知道都是名牌货,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大拇指上戴了一个绿油油的翡翠指环,那指环厚而高,如同一个小小的笔筒,一水儿绿,如同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非常勾人眼球。
“怎么又回来了?”
江寒正打量这个男子的时候,宋娟也跟这男子打了招呼,语气较为冷淡,仿佛跟陌生人说话一样,但所说的内容却又透着亲切。
那男子没有理她,而是先看向她身后的江寒,目光转到他脸上后,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好似要把江寒看穿一般。
江寒心头一跳,心说这男子不简单,光是他这眼神,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便宜干姐夫卓小东了,人长得倒是一般,不过身上这股气势很足,要知道,气质很容易养成,大不了经常闭紧嘴巴不说话就是了,就能养成一股子高深莫测的气质,但气势很难养成,没有掌握生杀决断的大权,没有一定的背景,没有站在高高的位置上,是养成不了气势的。
36 失手失手
36 失手失手
那男子见江寒面对自己的盯视,居然一点脸色变化都没有,既没有害怕惊惶,也没有紧张心虚,心下也是暗暗点头,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就是娟儿认的干弟弟江寒吧?”江寒表现得彬彬有礼,对他微笑点头,道:“我就是江寒,错蒙娟姐厚爱,被她认了干弟弟,这次更是冒昧前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很是唐突,还请别介意。”
他已经猜出对方这男子就是宋娟的老公卓小东,但并没有主动问及对方的身份,而是要等对方自己提及,也免得失礼,更免得失势。
那男子又道:“不用那么客气,既然来了就不是外人。我是卓小东,是你干姐的老公,你要叫我一声姐夫的。”江寒道:“哦,原来你就是姐夫,姐夫好。”卓小东道:“我要谢谢你上次救了娟儿,不过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再说客气话也就没意思了。我听说,娟儿把东海一套房子赠了你当见面礼,我这当姐夫的总不能不表示吧,呵呵,我在京城还是有几套房子的,改天带你挑一套?”江寒忙道:“姐夫不用客气,我姐的房子我就已经受之有愧了,你的房子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收的。何况我久居东海,不怎么经常来京城,要了房子也没用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姐夫。”
卓小东见他谦虚有礼,并不居功自傲,更难得是知进退,心下暗暗称奇,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说他年纪轻轻,却不被世俗之物所迷惑,当真稀罕,却也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并没有跟他多说什么,转目看向宋娟,淡淡地说:“我跟我哥晚上有应酬,可能不回来住了,你好好招待咱们兄弟吧。”
宋娟不客气的说:“这还用你说?你不说我就不好好招待我弟弟了吗?”
卓小东却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进了旁边一间屋子,过了会儿又走出来,理也没理二人,脚步稳健的下了楼去。
“哼!”
宋娟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楼梯口道:“这么多年了,也没个长进,还是那么没出息,出去寻欢作乐也不敢直说,还要拉上你们家老大作借口,可你以为我会信吗?老大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江寒暗暗咂舌,尽管早知道他俩夫妻不睦,却也没想到不睦到这种地步,从宋娟的话就能听得出,她已经看扁了卓小东,估计夫妻感情几近于无了吧。
宋娟转回头来,看向他,道:“弟弟,你千万别学他,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没人笑话你,遮遮掩掩假模假样的反而让人讨厌。”
江寒心里好笑,作为夫妻来讲,男方有的事情是可以直说给女方听的,可有的事情,就不能说出来了,你可以说是男方虚伪,但也能说是在为女方考虑,免得引起女方的不爽,要知道,就算古代皇帝过夜选妃,也不会当面告诉皇后,我要去某某妃子那里过夜了,女方如果可以接受男方在外乱搞的话,又何必在乎对方是直说还是撒谎呢?道:“姐夫是大人物,应酬多,也未必像你想的那样,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宋娟点头道:“好,不说他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过会儿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江寒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道:“姐你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宋娟莞尔一笑,道:“你少给我卖嘴儿甜,我真说出我想吃什么来,你就傻了。我晚上只想喝一碗小米粥,就咸菜,保持体形,可是你呢?你光喝粥能吃饱吗?保管你半夜饿醒咯,呵呵。”江寒摸了摸下巴,道:“那我只好再多要两个馒头了。”宋娟笑道:“不用你要,我都已经给你要好了,过会儿你等着跟我走就成了。你先休息会儿吧,我下去了。”
江寒见她要走,忙将她叫住,从兜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道:“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礼轻情意重,你可别嫌弃啊。”
宋娟笑着接到手中,道:“什么啊,我看看。”说完已经将盒子掀开了,盒盖开启的同时,盒中一道蓝光闪现,随后一蓝一白两道光芒打在她白皙无暇的俏脸上。
盒子里的东西当然不会发光,这是被楼道里的灯光映射出来的。
宋娟凝目看去,脸上已经浮现出惊喜之色,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条蓝宝石的项链吊坠,蓝宝石硕大无比,比大拇指指甲盖还要大两圈,跟鹌鹑蛋差不多大小,剔透无暇,蓝光深邃,那十来个切面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射出无数的光芒,一看就是稀世罕有的蓝宝石,至于蓝宝石所在的项链,也是上好的铂金精工制作而成,上面还镶了细密的水钻,尽管钻石品质不如何,却更好的衬托出了蓝宝石的存在,由于盒子太小,项链在里面盘了好几圈,而把那颗蓝宝石盘在了中间,彷如无数闪电环绕着一颗湛蓝色的星辰。
宋娟只看了几眼,就惊讶的叫出声来,忍不住伸手进去,将这条链子拿了出来。江寒很有眼力价,忙将她手中盒子拿回手中,以便她更好的观瞧甚至是佩戴这个蓝宝石项链。
“哇,好美,我好喜欢!”
宋娟手里把玩着那颗蓝宝石,很快就爱不释手,美丽的脸上浮现出欢喜激动的神情,而很显然,她并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更不是那种轻易被珠宝首饰震撼到的女人,由此可以看得出这颗蓝宝石本身的美丽稀罕。
“你喜欢就好。这颗蓝宝石号称‘东方之蓝色佳人’,而姐你何尝不是东方之雪色佳人?”
江寒笑眯眯的拍了一记马屁上去,既然这位干姐非常开心,那就让她再开心开心,反正拍马屁又不费什么事。
宋娟转目看向他,奇怪的问道:“什么东方什么佳人?”江寒道:“这颗蓝宝石的名字,叫做‘东方之蓝色佳人’。”宋娟越发惊喜,道:“这颗蓝宝石还有名字?那不就是说它来头很大?”江寒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有点来头的吧,毕竟这么大的蓝宝石寻常是见不到的。”宋娟又问:“好弟弟,这颗蓝宝石你是从哪得到的?是专门为我买的吗?”江寒摇头道:“不是专门,就算我想专门去买,恐怕在市面上都买不到它。还记得你在东海的时候,我要带你去武林市敲竹杠吗,呵呵,这就是我从一个老对头那里敲过来的,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宋娟对他从哪里得到的以及怎么得到的并不关心,但对这颗蓝宝石的出处却非常感兴趣,问道:“那你那个老对头又是从哪得到的?是挖出来的还是买的?”江寒失笑道:“怎么可能是挖出来的?现在有几个人能随随便便挖到蓝宝石?这个蓝色佳人是他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宋娟又问:“什么拍卖会?花了多少?”江寒道:“是在武林市举办的一场拍卖会,花了七百五十万。”宋娟听到这个价钱,并没有什么异样神情,只是盯着他道:“这颗蓝宝石要是在东海或者京城拍卖,绝对可以过千万,在欧洲拍卖则能达到两三百万美金。好弟弟,这么珍贵的蓝宝石,你留着它升值,轻轻松松作千万富翁,可你现在却送给你姐我了,不心疼?”
宋娟这番话的前半句,并非虚言。一件宝贝的价值,固然由它的稀有程度与本身质地材料所决定,可同时也会受到地域准确的说是市场的限制。打个简单的比方,一只土柴鸡,在乡镇大集上卖,可能只能卖二十到三十元;可如果放到城市中的超市里出售,就可能卖到五六十元甚至更多。也就是说,商品会受所在市场的影响,小市场有小市场的价位,大市场有大市场的价位。
武林市虽然也算是一个大城市,但是比起东海、京城这种国际性大都市来,要差不少,东海与京城的有钱人更多,识货的人也更多,所以那颗蓝宝石在东海或者京城可以拍卖出一个更高的价钱来。也因此,那颗“东方之蓝色佳人”表面上只值七百五十万,但它的实际价值远不止于此。宋娟一口道出它的潜力价值,也从侧面说明她本身的眼界与智慧。像江寒与高鹏、孙搏三人,都傻乎乎的把这颗蓝宝石当成是七百五十万的定价商品看,就有点贻笑大方的意思了。
江寒淡淡一笑,道:“心疼啊,我怎么不心疼!”宋娟听得娥眉一挑,脸色微变,道:“哦?你心疼?心疼还送我?”江寒笑道:“我心疼姐你脖子上没有首饰戴啊。”宋娟这才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又欢喜,抬手在他脸上亲昵的摸了把,又捏了捏,嗔道:“讨厌,大喘气,吓了我一跳……你怎么知道我脖子上没首饰可戴?我首饰多得都数不过来了,我是在家里懒得带。”江寒笑道:“是啊,我要是你,我也不戴,这么修长白嫩的脖子,我也不想用首饰遮住。”宋娟扑哧笑出声来,俏媚眼白他一眼,又把蓝宝石项链递回给他,亲热的道:“给我戴上!”
姐姐让弟弟给戴项链,这要求并不过分,因此江寒很痛快的答应了,当下手持项链,转到她身后,将项链锁扣打开,左右手各执一端,从她头前放下去,放到她心口部位,再把两手各执的项链一端绕回来到她颈后。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江寒在扣项链锁扣的时候,第一次没有扣进去,而左右两手所持项链端头发生了轻微的撞击,一下把左手所持的项链端头撞离了指间,再加上项链下端蓝宝石所产生的重力下坠作用,左手端项链立时滑落下去。
江寒又惊又气,心说我还搞定不了你个破项链?一时急躁,想也没想,左手迅疾追了下去,想把那滑落的半条项链抓回来。他用意是好的,对于自己的身手也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在那半条项链彻底垂落之前抓到它,可他却忽略了身前还有个大活人宋娟呢,更忘了她是一个女子,结果,下一刻,他连那半条项链的尾巴都没有抓到,四根手指却顺着宋娟那滑腻的心口肌肤追入了一处温热的所在,更是感受到指间处多了一团软弹的东西。他立时感受到了不对,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严重的过错,额头冒出一层热汗。
而站在他身前的宋娟,此刻刚把目光从脱落悬空的蓝宝石项链上移回来,瞪眼看向胸前,那里,江寒的左手四指已经伸入了她胸衣里,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看得完全呆住,居然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转身甩给江寒一个耳光。
时间仿佛停止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在这一刻,姐弟两人都傻眼了,都是完全石化,谁也没有动作,就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甚至稍嫌不雅的姿势。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不远处的楼梯口,人影一晃,忽然现出一个人来,却是本来应该待在楼下的齐姐。她上楼来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总之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二楼的楼道里,她上楼本来是要往右拐的,可是余光留意到左边楼道里有人,便下意识转头向左望了过来,却不偏不倚将姐弟二人这一幕看在眼中。
最开始,齐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眼睁睁看到江寒站在宋娟身后用手搞怪的这一幕,却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忙睁大眼睛再看,这次却看了个真真切切,没错,全然没错,江寒确实是正在用手搞怪,而宋娟一动不动,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37 清者自清
37 清者自清
齐姐只看得双眼暴突,眼球差点没从眼窝里瞪出去,嘴巴张得老大,直要跌掉下巴一般,更是吓得身子打了个颤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她机灵得很,没敢再看,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往楼下去了,脚步奇快无比,上楼时一点声音都没有,跟猫一样,下楼时却是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很重,踩得楼梯都在颤抖一般。
这个过程描述起来很慢,实则很快,从江寒左手误入胸衣到齐姐转身下楼,前后不过五秒钟的时间,但这短短的五秒钟,对于当事人来说,却已经有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江寒已经回过神,急忙将那只禄山之爪收了回来,羞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娟脸也早就红了,脸色红扑扑的,如同晚霞映浮,美丽的大眼睛里现出了水一般的流质,目光从齐姐离去的楼梯口收回,转过半边身子,瞪着他嗔道:“你干什么?”江寒不敢与她对视,转视左右,尴尬万分的说:“我……我想把掉下去的项链抓回来,结果……不小心……谁知道,呃,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娟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嘛,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有意无意都不能改变事实了,红着脸叱道:“你个臭小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齐姐不知道啊,她刚才已经看到了,你说,你让我怎么跟她解释?”江寒讪讪地说:“我……我怎么跟你解释的,你就怎么跟她解释呗。”宋娟气鼓鼓的瞪着他也不说话,胸前起伏剧烈,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江寒大着胆子跟她对视一眼,见她美眸里充满了嗔怨之意,不过她嘴角撇撇着,却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好像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并不算太大,忙陪笑道:“姐你别恼,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娟哼道:“真想把你那只爪子剁下来,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别的男人敢对我这样?就算卓小东,他也不敢这样。”江寒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嘛。”宋娟恨恨的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道:“你要不是我弟弟啊,我今天绝对饶不了你。”江寒嘿笑道:“那你算是饶了我了?”宋娟怨艾的白他一眼,嗔道:“不饶你还能怎样,难道还真能剁你的爪子吗?臭小子,少给我得了便宜卖乖,赶紧的,给我戴项链。”江寒吃惊地说:“还戴啊?”宋娟哼道:“废话,不戴上怎么算完?难道白给你小子摸啊?”
江寒听了这话,差点没当场晕厥倒地,心说这位姐也太狠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这嫁了人的少妇就是口无遮拦啊,不敢再说什么,道:“好吧,你站过去,我再给你戴。”
宋娟说完那话也自觉有些过分,乖乖的转回身去,脸色却更红了,红艳艳的,美目如水,如同大姑娘即将上轿似的娇羞不堪。
这一次再戴,江寒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一丝不苟,力求做到万无一失,而最后他也成功了,终于将这条蓝宝石项链戴在了宋娟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宋娟将那颗蓝宝石吊坠摆正,正好垂在心口那道深邃的沟壑之上,随后她迈步去了卧室,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仔细照看,越看越爱,脸上的喜意也是愈来愈浓,又低着头摆弄了那颗蓝宝石一阵,目光忽然触及左侧胸衣,却见贴内的缝隙有些大,忙伸手上去整理了一下,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只臊得耳朵根都红了,原本服服帖帖的小东西,此时竟然顽皮的抬起了头,不消说,自然是刚才江寒抽手出去的时候给带起来了,羞臊的连连咬牙。
她快步走出卧室,撞上在楼道里等候的江寒,嘴里骂道:“你个臭小子,小坏蛋……”江寒被她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的问道:“我又怎么了姐?”宋娟恨恨的白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只得无奈的咬咬口唇,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没什么。”她自己却不知,咬口唇的动作充满了女性风情,更透着几分诱惑,江寒看在眼中,心头怦怦乱跳,心说这位干姐姐撒起嗔来,可是比诗妃有味道多了,嘴里嘀咕道:“没什么干吗骂我。”宋娟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羞愤的说:“我骂你不行啊?我还掐你呢,你怎么滴?”
江寒哭笑不得,叫了一声疼,推开她的手,心想,女人怎么都爱拧人呢,这好像是无师自通的对付男人的绝技吧。
宋娟却又转过身,道:“给我把项链摘下来。”江寒愣了下,道:“好容易才戴上,干吗又摘下去?”宋娟道:“你个傻小子,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宴会,你要在明天宴会上把这个礼物献给我。你现在给了我,别人怎么知道你给我送礼物了?谁又知道你的大方豪爽,谁又知道你对你姐我的好?而且啊,明天宴会上,别人都送礼物的时候,你送什么?难道空着手吗?还不被人笑话?虽然我请来的亲朋好友都是真朋友,但很多人也是很势利的,我可不能看你的笑话。”江寒哭笑不得,道:“我给你送礼物又不是给外人看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宋娟只是摇头,江寒没有办法,只好又将蓝宝石项链给她摘了下来。宋娟转过身,将那条项链装进原来那个盒子里,皱眉道:“这盒子可不大漂亮,缩里缩气的,等晚上我让齐姐找个大气漂亮的盒子,专门用来装这个东方之蓝色佳人,明天你就捧着那个盒子送给我就是了。”江寒好笑不已,摇了摇头,心说这位姐事儿可真多,不过话说回来,女人好像天生的事儿多,这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懒洋洋的说道:“好吧,谨遵姐姐之命。”
宋娟道:“你休息会儿吧,我去换身衣服,等我换好了,咱们就去吃晚饭。”说完走回了她的卧室。
江寒又不累,也没什么可休息的,但也不好跟木头人似的站在楼道里发呆,便回了自己那间卧室,在屋里溜溜达达的转了几圈,又走到阳台上,眺望窗外的风景。
这座别墅区是京城北四环边上唯一的一座别墅区,也可以说是市区之内仅有的几座别墅区之一,也因此,房价极其昂贵,甚至有钱都买不到一栋。而为了体现小区业主们的尊贵本质,小区物业也是将小区生态环境打理的极其完美。小区内遍植林木,除去道路之外,到处都是绿意昂然的草皮,不时衬托着几处花丛,偶尔还能望到假山与喷泉掩映其中,风景可以称得上是秀丽无比。
江寒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入目尽是绿意,看上那么一会儿,便可以称得上是心旷神怡,蓦地里,视野中某棵绿树上灰影闪动,凝目瞧去,微微吃惊,那里赫然活跃着一只大松鼠。要说大型公园或者森林里有松鼠,那还可以理解,可是在人类聚居地的小区里,却也出现了这种可爱的小动物,除了说这座小区的生态环境之好外,别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等啊等啊,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江寒还没看到宋娟换好衣服出来,苦笑着暗暗摇头,这女人就是麻烦,换个衣服也要那么半天,当然心中也已经想到,宋娟应该不只是换衣服,还应该在化妆,否则,绝对用不了这么久,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干等下去。
他又等了一刻来钟,眼看都六点多了,门外才传来宋娟娇媚动听的话语声:“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江寒转头看去,见她正站在门口,一头棕红色的波浪卷发披散着,浓妆淡抹,水汪汪的美眸与红润润的口唇最为扎眼,果然是化妆来着,上身外套一件浅粉色的线织小衫,里头穿了条月白色的收身一步短裙,裙子很修身,裹得她腰臀之际曲线毕现,裙摆很短,堪堪遮到臀底,两条修长丰腴的美腿露在外面,上面着了薄薄的肉色丝袜,分外诱人,不过脚上还是那双绿色的凉拖,看来要到楼下门口去才换鞋。这身装扮,年轻、时尚、性感、靓丽……哪怕用再多溢美夸赞的形容词,也不觉得过分。
好一个时尚性感的大美女!
江寒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说美女就是美女,不打扮就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稍微一打扮,就能迷死个人,啧啧,自己这位干姐姐可真是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那个卓小东有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还整天出去乱搞,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不敢盯着对方多瞧,毕竟对方是干姐姐,忙快步上前,道:“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出来了呢。”宋娟嘿嘿一笑,问他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还成吗?”江寒赞叹说道:“岂止是还成,简直是还成得不像话,不过……”宋娟紧张的问道:“不过什么?”江寒讪笑道:“不过你这裙子有点太短吧?”宋娟满不在乎的说:“短什么啊,一点都不短,我还有更短的,你是没瞧见。再说你姐我有这么长这么好看的大腿,干吗不露出来啊?”脸上不无得色。
江寒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女人有本钱,就要往外露,有胸露胸,有腿露腿,这也是时下社会的风气之一,这与古代女性讲究的内敛知羞大相径庭,古代女子就连发笑也要掩住口,生怕露出牙齿,现在的女性,连齐x小短裙都敢往外穿,袒胸露乳也不在话下,不得不说世风日下。当然,这对于广大男同胞来说却是大大的福利了。
“快走吧,饿了吧,呵呵。”
宋娟拉了他一把,当先转身往楼梯口走去。江寒跟在她身后,见她腰臀扭动,步步生莲,如同模特走猫步那么标准迷人,心下暗暗称赞。
姐弟两人来到楼下,在客厅里碰上了齐姐。齐姐见二人下来,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二人的目光,似乎心中有愧。
宋娟却也没有解释刚才楼上那尴尬的一幕,道:“走吧,去吃饭。”齐姐点头道:“好,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外面,我关门。”
宋娟没说什么,招呼江寒往屋门口走去。
二人走出房子,江寒低声道:“你刚才怎么不跟齐姐解释一下啊?”宋娟抿嘴轻笑,道:“解释什么?”江寒心虚的说:“就是刚才楼上,我给你戴项链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宋娟侧头嗔他一眼,道:“你还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江寒小声道:“万一齐姐给误会了,说给姐夫听,那……那就完了。”宋娟呵呵一笑,已经走到车前,司机早就把门开了,她拉着江寒坐进车里,很亲热的跟他坐在一起,道:“放心吧,她是我的人,不论我做了什么,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说完飘了个媚眼给他,眼波流动,若有情若无情。
江寒吓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忙转开视线。宋娟却有意无意的翘起二郎腿,将裹着丝袜的修长大腿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江寒只看了两眼,口中唾沫就滚滚生出,忙转开头去,盯着窗户外面,偷偷的咽掉口中的口水。其实女人大腿他见过很多很多,而且他身边就有不少女人是拥有绝世美腿的,但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受到丝腿的巨大诱惑。不得不说,宋娟这个干姐,给他带来了人生中最新奇的体验。
等齐姐上车后,司机驾车往外驶去。
“以前在京城吃过饭吗?”
宋娟忽然问道,语气轻松且随意。
38 高温瑜伽
38 高温瑜伽
江寒转回头看着她,道:“吃过啊,不过在外面吃的次数不多。”宋娟微微好奇,道:“在外面吃的次数不多?那在里面吃过很多次咯?什么里面?不会是监狱吧,呵呵。”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江寒笑着摇头道:“不是,是学校。”宋娟道:“听说过无名居吧?”江寒继续摇头:“没有。”宋娟道:“姐今晚上就带你去吃无名居,那可是国宴菜。”江寒一听来了兴趣,道:“是吗,那还得好好尝尝。”
姐弟二人一路闲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寂寞,更不知时间飞快,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不动了。宋娟侧头瞥了外面一眼,道:“到了,走吧,下车。”
江寒下得车来,凝目打量面前这座饭店,却发现这家号称可以吃到国宴菜的民间饭店,装修得并不如何高大上,除了金黄色的窗棱、招牌字与朱红色的背景之外,也没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倒是“无名居”三个字写得雅致,有些水平。
蓦地里,他身侧拥过来一具温热的身子,跟着又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扭头看去,却见宋娟已经下车凑了过来。
“这无名居在亚运村就有家分店,离我家不过几站地。”
宋娟望着无名居的招牌,口气淡淡的说道。
江寒奇道:“那干吗大老远跑到西直门来?”宋娟对他一笑,道:“傻小子,这里是总店,总店里的大厨都是当年那帮御厨的徒弟门人,分店拍马都赶不上这儿的菜肴水平。”江寒恍然大悟,道:“姐你有心了,看来我今天可以大饱口福。”宋娟呵呵一笑,拉了他手一下,带他走进店里。
齐姐已经在这里预定了一个包间,因此三人进店后,被迎宾小姐直接引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随后宋娟与江寒姐弟坐下闲聊,齐姐吩咐服务员尽快上菜,敢情连菜肴酒水也都已经点好了。
“今晚姐很开心,你要陪姐喝一杯。”
宋娟笑盈盈的说道,一张美面因为笑容的缘故,而显得越发俏媚动人,在屋顶灯光的映照下,容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江寒欣然点头:“好啊,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
酒水很快就上来了,不是红酒,也不是啤酒,更不是白酒,而是黄酒。端上来的是个酒精烧的小火炉,里面煮着一小壶黄酒。
宋娟见江寒看到这把太湖泥烧制的细口长肚小酒壶后非常惊讶,解释道:“我胃不好,中医说是胃寒,脾胃虚寒,建议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喝一点黄酒,养胃是很不错的。我就坚持喝了几年,现在胃总算养好了一些,不过喝黄酒却上了瘾。这酒是我托人专门从绍兴买来的女儿红,不是作坊产的,是那的老乡自家酿的酒,真的在地下埋了十几年。这样每一壶,要是在这无名居里买的话,要上千元,一坛酒要上万,不过这酒是咱们自己带过来的。”
江寒冲她伸出大拇哥,赞道:“好品味!”宋娟呵呵一笑,抬手把他大拇指拍了下去,道:“别总拍我马屁,我平时已经听腻了。”
二人聊了一阵,菜肴开始陆续端了上来,都是淮扬菜,如大煮干丝、狮子头等等,正好符合江寒的口味,因他本就是苏中人,距扬州等淮扬菜的中心与发源地不远,民间风俗口味什么的自然也相差不到哪里去。在京城这种北方城市能够吃到正宗的家乡菜,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惊喜。
“姐,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天天快乐,青春永驻!”
在正式动筷子之前,江寒端起小酒杯,先敬宋娟一杯。
宋娟非常高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干。二人用的小酒杯不过二钱的量,这点量的黄酒对于二人的酒量来说,只是毛毛雨,一口喝干没有任何问题。煮热的黄酒香醇老辣,入口绵长,很有点意思。
喝了这杯后,江寒又主动给宋娟满酒续杯,后者笑眯眯的瞧着他,脸上全是喜欢的神色,喜欢的劲头都浓到化不开了,举筷夹了一个虾球到他碟子里,道:“多吃点,看你多瘦啊。”江寒叫道:“我还瘦?”宋娟俏皮的道:“你还觉得你胖啊?”江寒笑道:“我这应该不算瘦吧。”宋娟道:“那也要多吃点,吃胖点,我喜欢胖乎乎的男人,嘿嘿。”江寒一阵无语,这位干姐的癖好还很特殊,居然喜欢胖男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却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抬手给她夹了条鳝鱼段,道:“你也吃啊。”
姐弟俩有说有笑,吃吃喝喝,氛围始终亲热友好。旁边齐姐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偶尔起身为二人续酒上茶,完美的表现出了女仆的身份。
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是江寒为宋娟转桌的时候发生的,他发现宋娟很喜欢吃一道名唤“凤尾虾球”的菜,便想把那道菜转到她跟前,可没想到,在那道菜转到之前,有一盘菜的盘子突出于桌沿之外,他没留意到,结果这个突出去的盘子转到宋娟跟前的时候,撞到了靠内的汤碗,汤碗里面倒是空的,可汤碗倾斜很快又撞到宋娟的酒杯,一下子将酒杯撞倒,里面的半杯黄酒倾泻而出,顺着桌面流下去,瞬间落到宋娟的裙子与大腿上。
宋娟受惊后“啊”的一声轻呼出来,下意识分开双腿,好躲开流淌下来的酒液。
江寒见自己闯了大祸,忙拿过餐巾纸,先将桌面上的酒液挡住,随后帮她擦拭裙衣与腿上的酒液,嘴里说道:“啊……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没烫到吧?”
黄酒都是煮烫了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好在杯里的黄酒已经晾了一会儿了,已经不怎么烫了,宋娟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面带笑意看着他擦拭。
江寒帮她把身上滴落的酒液全部擦拭干净,却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她腿开分后,躲开了流淌下来的酒液,却把两腿间的椅子让了出来,那块倒三角形的椅面面积不大,但已经滴落了一小滩酒液,她要是并拢双腿的话,肯定会弄个透湿,想到这,手持一片新的餐巾纸,伸到她腿间,去擦那块椅面上的酒液。可他手刚伸进去,宋娟却忽然并拢了双腿,将他手夹在中间。
江寒微微吃惊,抬头看向宋娟,问道:“干什么?”宋娟因喝了酒,白玉也似的脸颊已经变得绯红不堪,美眸里也是水汪汪的,分外动人心魄,似笑非笑的觑着他道:“你干什么?”江寒无辜的说:“我擦椅子上的酒液啊,不光你身上有,椅子上也有……你以为我干什么?”宋娟笑嘻嘻的说:“我没以为你干什么啊,我就是跟你闹着玩。”说完分开了腿。
江寒无奈的白她一眼,给她擦干了椅面上的酒液,收手回来的时候,瞥及她的曼妙丝腿,心中一动,刚才被她夹手的感觉可是美得很呢,滑腻温热,让人魂飞,不过话说回来,当姐姐的跟弟弟开这样的玩笑,有点小过分吧?
远离两位主人坐着的齐姐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闷头吃喝,乖觉的跟不存在似的。
吃完饭,尚不到八点,江寒与宋娟两人喝了不少黄酒,都有些醉意熏熏,但也仅此而已,谁也没有喝过头,更没有喝醉。
从无名居出来,回到车里,宋娟笑问道:“想去哪玩会儿,或者逛逛,尽管说。”江寒心里犹豫,要不要约卫蓝出来见上一面,有日子没见这位老上司,心里还真有点想,但转念又想,自己这趟是来给宋娟过生日的,应该好好陪着她,怎好去忙自己的私事?便道:“我没什么想逛的,要不咱回家吧。”
宋娟还没来得及接话,手机忽然响了,摸出来接听了:“……瑜伽?我没时间啊,我要陪我弟弟……带他一起过去?呃……我问问他!”说完拍了江寒肩头一把,道:“我姐妹叫我去做高温瑜珈,你有兴趣不,你要是喜欢,就一块去;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只好推了。”说完眼巴巴的望着他。
江寒从这个电话以及她的语气就推断出来,她平时很喜欢做瑜伽,也怪不得她身材那么好,既然这样,自己当然要成人之美了,道:“我闲着也是没事,那就一块过去看看。”
宋娟非常高兴,对着手机说了一声:“马上过去。”随后挂掉电话,吩咐了一句齐姐什么。
齐姐心知肚明,转而吩咐司机去了,自然是开往做瑜伽的场馆所在。
江寒问道:“姐,瑜伽我知道,可高温瑜伽又是什么运动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宋娟解释道:“高温瑜伽跟瑜伽是一样的,区别就是温度的不同,高温瑜珈所在的室内温度会被调到四十度上下,这样人在做瑜伽的时候所消耗的能量也就会更多,也就能更多的燃烧体内多余脂肪,保持美好体型。”江寒点了点头,心说人们真会玩,设计出瑜伽来还不算,还在上面加料,好嘛,四十度的室内温度,比盛夏最炎热的天气还要更高几度,人进去还不得瞬间满身大汗啊,道:“你们可真会玩。”宋娟笑道:“这哪叫会玩儿啊,我姐妹里还有玩钢管舞的呢,不过我接受不了,从来不玩。”
车沿原路返回,经过亚运村后,往北一折,到了北辰一栋大厦楼下停了。宋娟招呼江寒下车,齐姐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行李箱,拖在地上追了二人去。
进入大厦后,三人乘电梯到了五层,出电梯厅左转,迎面一道门户,上面挂着一个牌子,“欧尚美身私人会所”。
“到了,就这儿!”
宋娟带着江寒走进门去,前台的女孩看到她后,很恭敬的起身向她打招呼:“娟姐来啦。”
宋娟看也没看她,只是嗯了一声,拉着江寒往里去,拐了几拐,来到一道紧闭的屋门前,随手将门推开,走进去两步,回头示意江寒也进来。
江寒刚刚走到门口,就觉热浪扑面而来,等走进屋里后,后背已经不由自主生出一层热汗,皱眉看去,只见这是一间室内健身馆,面积差不多有五六十平的样子,最里面墙上挂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或者说,整面墙都是镜子,地上铺着木地板,此时木地板上铺了三块宽大的厚毛巾,每块厚毛巾上都跪坐着一个女子,这三个女子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的都一样:上身是类似泳装那样的双肩带小背心,藕荷色,只紧紧裹住胸部,心口以上以及胸部以下部位都露在外面,雪白入眼;下身是黑色的紧身短裤,露着多半大腿,脚上光光没穿鞋子,乍一看去,三女露出了不少风光,虽然不及穿着比基尼那样,却也差不了多少。
江寒留意到,三女的面部、脖颈、肚皮上、大腿上都是汗液,应该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
“娟儿,这就是你弟弟?怎么这么小啊?”
看到宋娟带着江寒进屋,一个身材较为丰满的女子主动打了招呼。
另外一个身材瘦高的女子打趣宋娟道:“小才对啊,弟弟就要小的,越小越嫩,咱们娟儿这条老牛就喜欢吃嫩草。”
江寒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宋娟却满不在乎,大喇喇的说:“我就是老牛吃嫩草了,怎么着,你们嫉妒啊?嫉妒你们也去找个小dd啊?看你们能找到像我弟弟这么帅的不,哼哼。”
“小dd,噗……”那身材丰满的女子听到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噗的一声笑喷了,促狭的看了江寒一眼,又坏笑着看向宋娟。
宋娟很快懂了她表情的意思,狠狠瞪她一眼,却又笑道:“姐妹们,这是我弟弟江寒,你们认识一下吧。弟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对小dd很感冒的浪娃,你叫她花姐。”
39 暴走教练
39 暴走教练
花姐一听不高兴了,嗔道:“你才是浪娃呢,你们全家都是浪娃。”
江寒笑道:“花姐好。”花姐点头道:“嗯,弟弟真乖,你也好,挺帅的嘛,呵呵。”
宋娟指着身材瘦高的女子道:“那个叫平姐。”江寒对她微笑示意,道:“平姐好。”
那女子羞怒不堪的骂宋娟道:“我平你个脑袋,什么平姐,你别带坏弟弟。”宋娟嘿嘿坏笑道:“你外号不叫太平公主嘛,不叫你平姐叫什么?”那女子好气又好笑,对江寒道:“弟弟,你别听你姐的,她最坏了,专给人起外号,你叫我明姐吧,我名字里有个‘明’字。”江寒只好改口道:“哦,明姐好。”
宋娟指着一直不说话的那个短发女子道:“那个叫琳姐。”
琳姐闻言,对江寒微笑示意,她是三女里面长得最美的一个,姿色比宋娟也不遑多让,身材也很好,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双腿修长笔直,在这间屋子里,是与宋娟同样迷人的两道风景之一。
江寒冲她打招呼道:“琳姐。”琳姐对他笑着点头示意,却没开口说话,脸上现出几分拘谨,似乎当着他这男人的面有些放不开。
宋娟道:“弟弟,你跟姐姐们待会儿吧,我去换衣服。”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江寒暗暗叫苦,这健身馆里只有三个女子,而且都是穿着简单之极,屋里温度又非常高,自己一个大男人怎好留下来?留下来既有窥探三女不雅部位之嫌,也会闷出一身热汗,还不如留在外面清净呢,想到这,要跟三女打个招呼,走出去待着。
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那个明姐忽然叫道:“谁来帮我一把?”
她这话把江寒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她已经由坐姿改为趴卧在地上,但是姿势非常奇怪,活像一只大大的癞蛤蟆:双臂前伸,担在地上,上身尽量伏地,两腿蜷起,分别向左右展开,用小腿撑在地上,大腿与屁股还在用力往下伏,一颤一颤的,但是怎么都伏不下去。
江寒看得好笑无比,这是在修炼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吗,怎么摆出这个姿势来了?不过看过后也就明白了,她这是要抻拉两腿的大筋。
花姐自告奋勇道:“我来帮你,嘿嘿,我最爱干这个了。”说完爬起身,走两步到她身后,两手压到她腰臀交接处,用力下压。
明姐疼得倒吸凉气,嘴里却硬撑着说:“再用点劲,给我压下去。”花姐使出全身的力气,憋得脸都红了,道:“我已经用力了,你这懒筋怎么就是抻不开?小琳过来搭把手。”
琳姐闻言起身,也凑过去,跟花姐左右分工,分别压按明姐的左右臀。明姐疼得呲牙咧嘴,强自忍住,大腿缓缓向下去了,但也只压下了一寸来高,就下不去了。琳姐与花姐却因为用力过大,双臂都开始颤抖起来,显然已经调动不了更大的力气了。
忽的,花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连连喘气,嘴里叫道:“不行了,没劲儿了,累死我了,你的懒筋可真硬,怎么都压不下去……”说到这,余光瞥及旁边看热闹的江寒,灵机一动,道:“哎,让咱们这个弟弟试试,他是男人,力气肯定比咱们大。”
琳姐与明姐闻言,都转头看向江寒。
江寒忙讪笑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这男女有别……”花姐坏笑道:“你明姐都没说什么呢,你矫情什么啊,赶紧的,上去把你明姐压下去,嘿嘿,你明姐就喜欢被男人压。”
明姐笑骂道:“我压你个脑袋,我喜欢被你老公压!”花姐撇撇嘴,道:“得了吧你,他压你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儿,你刚来感觉,他就完事了,郁闷死你。”
明姐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琳姐却有些脸红。
江寒也感觉有些尴尬,这几个都是少妇,算是过来人,过来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禁忌,私房事随口就说,可她们也不考虑考虑,自己这个男人还在旁边站着听呢,难道她们真把自己当成人事不懂的弟弟了?
花姐见他不动,催促道:“小寒,赶紧的,上去压你明姐啊,她眼巴巴的等着你呢,嘿嘿。”
江寒此时对三女也有了些初步的了解,花姐最喜欢开成人玩笑,明姐口头禅是“我什么你个脑袋”,琳姐相对二女矜持优雅的多,比较娴静,不爱言语,闻言看向明姐,道:“明姐你需要帮忙吗?”
明姐随口说道:“要啊,当然要啦,你来啊!”花姐嘻嘻坏笑道:“弟弟快上吧,没看她想要啊,想要得不行不行的。”明姐哭笑不得,道:“花姐你给我等着,看我过会儿怎么捏你的咪咪。”
听到三女如此放浪不羁的调笑话语,江寒不由得有些脸热,当然,室内温度本来也很高,他已经热的出了一身汗,迈步走到明姐身后,道:“明姐,我要压下去了,我力气有点大,你受得了不?”明姐点头道:“有多大劲用多大劲,最好给我压下去,我就谢谢你了……上次教练已经给我压下去了,不过我自己下不去。”
江寒见她如此大方,也没跟她客气,上来就把双手按在她臀腰部位,暗吸一口丹田气,双臂叫劲,猛地往下一压,但听明姐“啊”的一声惊呼,双腿急速下落,顷刻间已经被压在地上。
旁边花姐与琳姐都看傻了,呆呆的看着江寒,心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大的力气,自己二人合力,只是给明姐压下了一寸多高,他倒好,自己一个人就把明姐给压下去了。
明姐被压趴在地后,因为大筋被骤然拉开,很是不习惯,疼得她面部五官扭曲,嘶嘶的倒吸凉气,嘴里“哎哟……哎呀”的乱叫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女子严厉的呵责声,江寒等人同时转头看去,却见门口走进一个女子来。这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齐耳短发,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不到,但身形比例极其完美,尤其是胸器,可以用傲气逼人来形容,怕不有三十六d的样子,暴鼓鼓的,仿佛要裂衣而出,容貌长得一般,但是皮肤很白,也就生出一股子高贵气质,身上穿的也是类似花姐等人那样的用于高温瑜伽的泳衣式瑜伽服,露出来的部位都是白花花的,惹人眼球。
花姐三女看到这女子进屋,都是齐声叫道:“教练!”
江寒这才恍悟,原来这女子是这里的瑜伽教练。
那教练脸色阴沉的走到趴伏在地的明姐身边,眉目不善的瞪向江寒,问道:“你干什么呢?”江寒把手从明姐腰肢上收回,道:“我帮她下压啊。”那教练哼了一声,道:“你是干什么的?是我的学员吗?什么时候轮到你帮她下压了?别的学员是干什么吃的?你懂不懂瑜伽啊?万一把她压坏了怎么办?你负责吗?出去!”
江寒被她一上来抢白一顿,心里滋味自然非常不好受,刚要说什么,花姐已经为他解释了:“教练,我们帮晓明下压来着,不过我们按不下去,就只好请他帮忙了。他是宋娟的弟弟。”
那教练听说江寒是宋娟的弟弟,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嘴上却道:“谁弟弟也不成,万一把人压坏了怎么办?哼,你以为是练体操呐,说压就压,一压到底?这是瑜伽,懂不懂?瑜伽!”江寒暗暗嗤笑,道:“我不懂,你懂,你懂行了吧。”那教练见他不服不忿,更加有气,道:“我就是懂,怎么了?我是瑜伽教练,我当然懂了。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懂什么?”江寒打了个哈哈,道:“我已经说了我不懂了,你还想怎样?呵呵,要我说啊,瑜伽这种舶来的垃圾健身运动,不懂也罢,懂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几个简单姿势而已,看一遍就会,有什么意思!”那教练大怒,急赤白脸的叫道:“你敢说瑜伽垃圾?还说看一遍就会……”
“咦,怎么吵起来了?”
宋娟动听娇媚的话语声突兀地在门口响起,江寒转目看去,见她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她穿的跟花姐等人一样,上身藕荷色的短小弹力背心,堪堪遮住胸衣,下身黑色的瑜伽短裤,露着大腿中段以下的修长**,不过她身材极好,削肩瘦腰,隆臀长腿,因此比之花姐等人看上去更加的性感迷人,尤其是她的胸器,虽不如那位教练那样裂衣欲出,却也是魁伟傲人,露着大半的峰丘在外面,圆鼓鼓白花花的令人心旌神摇。她还把波浪卷发梳成了马尾辫,如此一来,在成熟性感之外多了几分青春时尚。
江寒盯着她瞧了几眼,不由得为之暗暗心动,可能是喝过酒的关系,心底深处竟然隐隐然产生了几分非分之念,感觉到这一点后,吓得心头一跳,急忙转开头去,不敢再瞧着她,心中暗想,她可是自己的干姐姐,自己绝对不能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就要辜负她一片厚爱用心了。
宋娟走进屋里,来到江寒身边,问道:“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那教练铁面无私的道:“娟姐,这人是你弟弟吗?他太过分了,竟然随意帮学员压胯,而且手法很不正规,万一把学员压伤了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旁边明姐急忙说道:“这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他压我的。”花姐有点不高兴的道:“教练,你看小明本人都说没事,你就别上纲上线的了。”
那教练斜了她一眼,道:“我上纲上线?我是为谁好啊?难道我是在害你们吗?”说完哼了一声,不屑的看向江寒,道:“口气还不小,说什么瑜伽垃圾,还说什么看一遍就会,作为京城瑜伽界的权威教练,我都不敢放这话,切,真是无知者无畏。”
面对教练与自己的弟弟吵架,宋娟还真有点头疼,帮谁都不好,当然心理上更偏向江寒,却又不能帮他说话,那样倒显得是偏袒自己人了,反要被人笑话,只能打圆场道:“教练,我弟弟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他下次不会了,我们现在可以练了吧?”
江寒见她站出来说话,也就息了跟那个女教练继续争吵的念头,本来嘛,跟女人吵架也不算本事,相反还很丢人,他就想着出去在外面等,也顺便凉快凉快。
可他还没动步,那女教练不依不饶的又说:“可以练了啊,不过练之前,我倒想见识见识他的本事,他不是说瑜伽垃圾嘛,而且简单的很,看一遍就能学会,很了不起的样子嘛,那就让他做几个姿势出来,看看他是嘴炮还是真有本事。”
宋娟闻言暗暗叫苦,埋怨的看向江寒,心说弟弟你说什么不好,干吗非要说瑜伽垃圾啊,这话连我这个瑜伽爱好者听了都不高兴,何况是人家拿瑜伽混饭吃的教练,这可好,人家抓住这一点不放了,偏偏人家还有理,这可让我怎么帮你说话?讷讷的说:“呵呵,教练,你别跟我弟弟一般见识,他也就是随口……”
她话没说完,江寒抬手冲她一摆,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对那女教练冷冷一笑,道:“瑜伽本来就很简单,如果不简单,也不会世界流行,谁想学都能学会。你让我做几个姿势出来,可以啊,简单得很,不过你要先演示一遍,我学着你的样子来。要是你演示完了,我做不出,那算我没本事。”
那女教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也太狂了吧,居然敢说这种话出来,瑜伽号称软体芭蕾,对于身体的柔韧度与平衡性都非常的高,不要说寻常普通人了,就算是修炼过瑜伽一段时间的学员,也未必能够做到学习某个姿势的时候一遍就会,而且,虽然学瑜伽的人很多,但真正精通瑜伽的高手却很少,由此也能看出瑜伽术的难度,可眼前这小子居然放言看一遍就能学会,他可真是狂得没边了,呃……不,单是狂人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他应该还有点傻,要不是傻小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40 叫板
40 叫板
她又惊又气,羞恼成怒的叫道:“只算你没本事吗?那可是便宜你了。我可以演示几个姿势给你看……算了,不用几个,我就随便摆一个姿势,你要是做不出来,哼,你就要向我道歉,还要向瑜伽术道歉。”
江寒刚要说什么,宋娟已经惊惶的扯住了他,道:“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练瑜伽有几个月了,都不敢说这话,你小子还真是敢说……你赶紧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花姐三女也都惊叹的看着江寒,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没办法,他说的话实在是太狂了,好嘛,这可是瑜伽,他以为是广播体操或者广场舞啊,看一遍就能做出来?瑜伽每个姿势都很难学,不是要求柔韧度就是要求力量,要么要求平衡或者是角度,有的看起来很简单的姿势,可能要学个三五天甚至是更久,根本不存在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可能性,他这话可是说大了,从中也能看出来,他果然对瑜伽一窍不通,稍微对瑜伽有些了解的人,也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江寒笑道:“我要是做得出来呢?你向我道歉吗?”
那女教练见他都这当儿了还能笑得出来,更是气得一肚子火儿,冷笑道:“你做得出来?你还是做梦吧。我也不给你演示什么超高难度的姿势,我随便做一个我教你姐她们的,你姐她们学了半个月了,现在还没完全练好,给我看好了。”
她说到这,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右腿向前向上抬起,左腿支地,两腿都是保持笔直,成九十度直角,随后上身往抬起的右腿水平面上伏下去,两只手臂向前伸出,两手绕过脚底板后,十指互相扣住,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眼睛看着地面,嘴里冷笑道:“看到了没,这是高温瑜伽二十六式里的第五式,站立头触膝式,这算是简单的,你要能做得出来,呵呵……算了,说这废话干什么,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道歉吧!向我向瑜伽术道歉!”说完这话,收了姿势,鄙夷的看向江寒。
江寒撇了撇嘴,道:“这么简单的姿势,我闭着眼都能做出来,还想让我道歉,呵呵,开什么玩笑。”那女教练很容易被激怒了,叫道:“你有种别吹,你做一个给我们瞧瞧,你要是做不出来,哼哼,别怪我鄙视你。”江寒点头道:“我这就做,不过,我要是做出来怎么办?”那女教练不耐烦地说:“你少废话,赶紧做吧,还你做出来怎么办,你真能做得出来我管你叫师傅。”
江寒呵呵一笑,走到墙边,将皮鞋脱了,走到场中,稍微的活动了下四肢。
宋娟走到他身边,苦兮兮的低声劝道:“我的好弟弟,你快出去吧,别跟她较劲了,你这样搞下去只能是自找没脸啊。”
花姐也凑过来道:“哎呀小寒,你别逞能了,你肯定做不来的,说不定还得把筋扯了,那样你可就要在床上躺几天了。这个姿势我学了半个月,现在也就是刚刚会摆,还摆得很难看……”
江寒笑而不语,双手分开,将二女拨拉开去,随后挑衅似的看了那女教练一眼,忽然踢出右腿,越踢越高,直到高出水平线,才又缓缓降下去,降到水平线的角度后就停下来,与左腿保持九十度夹角,跟着上身往右腿上伏下去,用头顶膝,两手也绕过脚底,扣到了一处……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就把这一式“站立头触膝式”做了出来,而且做得非常完美,跟那女教练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差距。
他这一式摆出来,屋中五女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五个女人里倒有三个张大了嘴巴,其中花姐的嘴巴大概可以伸得进去一个拳头。
五人中对江寒了解最多的自然是宋娟,她知道这个好弟弟会功夫,而且是个高手,但也仅此而已,从来不知道他也修炼过瑜伽……好吧,宋娟其实并不相信江寒是看过一遍后就学会了,而是认为他以前一定练过,否则怎么可能领悟掌握得那么快?她心中又惊又喜,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这个臭小子,竟然瞒着自己,敢情以前练过瑜伽,怪不得敢当面跟这位教练叫板呢,只是他太可恶了,连自己都要瞒着,回头一定跟他没完。
连宋娟都这么想了,可想而知其他四女的想法,那女教练呆了一阵,脸上忽然浮现出愤怒的神色,破口骂道:“无耻!你无耻!”江寒收了姿势,纳罕的道:“我无耻?我又怎么无耻了?我照你的姿势摆出来了,只能说明瑜伽确实垃圾,很容易学而已,又怎么无耻了?难道是没有按你设想的剧本来,你恼羞成怒了?”那女教练愤愤不平的道:“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说你无耻是因为你骗人,你骗了我,你明明练过瑜伽!”江寒嗤笑道:“我练过?这么垃圾的功法我会去练?咱们华国功夫博大精深,我还练不过来呢,我去修炼阿三的功夫,我神经病还是缺心眼啊?”
那女教练执拗的叫道:“你就是练过!你骗我!你故意骗我,你没练过不可能看一遍就学会的,你个大骗子。”江寒无奈了,叹了口气,道:“好吧,要不我这么说吧,我,江寒,要是以前练过瑜伽,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我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孩子,死后还不能投胎,这样你总该信了吧?”那女教练听他当面发出毒誓,脸色微微好看了些,犹疑不定的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以前没练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你……”
她话还未说完,江寒忽然跳起来向前一翻,竟然原地做了个前空翻。屋中五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跳起来向后翻了个跟头,玩了个后空翻。这两个跟头翻出来后,五女又是面色一变,全都呆住了。
江寒看到那女教练紧紧闭住了嘴巴,对她一笑,道:“我说瑜伽垃圾,是相对于咱们华国的功夫而言。咱们华国功夫千千万万种,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同样可以美容养颜、修身塑形,只不过华国人都喜欢崇洋媚外,见瑜伽比较流行,就都一股脑的去学瑜伽了。你看,我练的就是华国功夫,而且练的时间不长,只能说是刚刚入门,可即便如此,入门之后再来学瑜伽,也是轻松掌握,毕竟阿三的历史文化都远不如咱们华国博大精深,所创造出来的功夫自然也就差劲了。我不反对你练瑜伽,可你练瑜伽还练出了优越感,就让我很费解了,还要让我向瑜伽术道歉,呵呵,好像你是瑜伽术的卫道士一样。”
那女教练被他一顿贬损,羞恼成怒,脸色通红的叫道:“你不用狂,再来!我再演示一个姿势,你要是还能做出来,我……我才算真的服了你。”
她说完这话,站直身子,双足立定,随后上身向前伏下,左腿向后抬起,慢慢的将前出的上身与后出的左腿形成了一条水平方向上的直线。但是做到这一步还不算完,她左腿继续向后向上抬起,直到高高竖起向天,此时她上身依旧前出,但双腿一上一下形成了一条新的直线。此时她左手臂缓缓向头部后上方摸出,直到扣住小腿,与此同时右臂向前伸出,与上身脊柱成一线。至此她再也不动了,保持着这个姿势,如同拉着一张大弓。
宋娟惊叹说道:“哇,站立拉弓式!”花姐赞道:“好标准啊,我要是能练会这一招就好了。”
那女教练冷目看向江寒,道:“该你了!”说完收了姿势。
江寒也不含糊,利马学她的样子做了一遍,竟然又是丝毫不差,摆出姿势以后嗤笑道:“这也太轻松了,还有难度更高的嘛,唉,太让我失望了,瑜伽果然垃圾!”
那女教练气得都快吐血了,有种冲到他面前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瑜伽术其实也是博大精深的功法,有上千年的传承,里面的高难度招法是有很多的,但是这女教练并没有学会,现在江寒跟她要短,当然气得她欲死欲仙。
江寒收了姿势,笑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演示的姿势,我要是能做得出来,你就叫我师傅,不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那女教练气得脸色铁青,暗里咬牙切齿,尽管内心极为不甘,面子上却不好否认,**的道:“我说话当然算数。”江寒道:“那你不叫师傅还等什么?”那女教练又气又羞,眼中雾气蒙蒙,跟要被气哭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启唇叫道:“叫就叫,你是天才,你了不起还不行吗?我服了你还不行吗,你听着……”她刚要喊师傅,江寒摆手阻止了她,陪笑道:“算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其实我的都是花架子,模仿,形似而非神似,不像你都是真功夫,屋里太热,我出去透透气。”
他说完这话,走到墙边,拿起皮鞋穿上,溜溜达达出了门去,反手把门关了。
屋中宋娟、花姐等人面面相觑,那女教练脸色尴尬中透着几分轻松,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如同红了眼的斗鸡,看到谁都想掐。
宋娟望向门口方向,脸色带着放松的笑意,她刚才很担心江寒会跟教练闹翻,那样不管谁得胜,她作为中间人都很难做,眼看江寒持胜不骄,反而说了番客气话,给足了教练面子,将这场小风波消弭于无形,心中既欣慰,又有几分喜欢,越发觉得江寒这个人不错。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笑对教练道:“美女,可以开始了吗,今天我要学你这招拉弓式,我喜欢这个体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姐贼忒兮兮一笑,道:“体位?好啊,我才明白过来,敢情娟儿你学瑜伽不是修身美体,而是要伺候老公啊,嘿嘿,哈哈,呵呵呵。”
明姐与琳姐听了这话,也都笑起来。
宋娟却也不恼,嘴角一翘,不屑的道:“伺候老公?美得他!”花姐笑眯眯地说:“不伺候老公,那你打算伺候谁啊?”
明姐插口道:“不管伺候谁,这姿势都挺费劲的,我估计要是换成我,都撑不了一分钟。”琳姐嗔道:“哎呀,我说你们几位大姐能不能正经点啊,每分钟都忘不了说荤话。”
经过几人这一打岔,那女教练的羞愤之情已经慢慢平息下去,她定了定神,拍拍手,招呼四女道:“好啦好啦,开始开始,今天有点晚了,不说废话,这就开练。都回到各自位置上去……”
花姐往自己的位置走去,经过宋娟身边的时候,低声对她笑道:“你不会是打算学了伺候你的弟弟吧?”宋娟一下子就红了脸,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骂道:“死去!”花姐忙推开她手,逃了几步,回头嘿笑道:“回头告诉我这姿势爽不爽。”
宋娟被她说得俊脸晕红,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回头看向教练,脑海中却诡异的浮现出自己摆出站立拉弓式、腿后贴身站着江寒的暧昧情景,吓得身子打个机灵,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疯狂的跳了起来。
江寒在外面找到休息室,进去看电视打发无聊时光,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还没见宋娟出来,微微急躁,起身走向那间高温瑜伽室,哪知刚走到门口,屋门就开了,宋娟头一个走了出来。
伊人已经热得浑身是汗,脸上脖子上,俱都是汗液,连鬓边发丝都湿了,不过她身上最大的亮点不是湿身,而是身前那两只胸器,可能是因为做过运动的关系,越发的圆鼓饱满,几乎都已经露出了多半在外面。江寒跟她撞个当面,一眼就瞥见那白花花的两团,只看得眼睛一花,差点迷失进去,哪敢多看,忙抬头看向对方的美眸,道:“你可出来了。”宋娟笑道:“等急了吧,这就走,先等我冲个澡,十分钟就好。”
41 楼梯上的祸端
41 楼梯上的祸端
江寒目送她走向更衣室,忽听嘻嘻哈哈的笑语声在身后响起,回头看去,见花姐、明姐与琳姐三个姐姐走了出来,忙跟她们打招呼。
明姐问道:“小寒,明天你姐生日宴会,我们都会去,你也会去吧?”江寒点头道:“对,我也去的。”明姐笑道;“好,明天咱俩喝一杯。”
琳姐也难得跟他说了句话:“小寒你真厉害!”明姐闻言马上打趣她:“你说小寒厉害?你怎么知道他厉害?你试过了?”琳姐大窘,抬手去拧她的嘴。二女厮闹着往更衣室去了。
花姐笑着拍了江寒肩头一下,道:“你姐今天学了那招站立拉弓式,你有福气了。”江寒一听不明白,纳闷的问道:“我有福气了?我怎么会有福气?”花姐笑道:“你跟她回去就知道啦,呵呵,我去换衣服了,明天见。”冲他摆摆手,向更衣室走去。
花姐刚走,那位女教练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江寒站在门外,面色一沉,悻悻地道:“我不否认你很强,但是你也没资格说瑜伽术是垃圾,经常用垃圾形容某种事物的人,本身素质也高不到哪去,哼。”哼了一声后,高昂起头,挺着胸,也往更衣室去了。
江寒望着她的背影,暗里骂了一句:“你素质高?你素质高我怎么没看出来,就看出你胸高来了!”
宋娟说是十分钟就好,可江寒在外面等了直有半小时,才等到她出来。她已经换回了之前那套穿着,甚至连腿上的丝袜也都穿了回来。
江寒忍不住好笑,等她走到身边的时候,凑过去嘀咕道:“回去就睡觉了,你还穿回丝袜干什么呀?你不嫌麻烦啊。”宋娟呆萌萌的道:“麻烦啊,穿丝袜最麻烦了,不过为了保护皮肤不被光辐射,麻烦也要穿回来。”江寒奇道:“这都晚上了,没有太阳,哪有光辐射啊?”宋娟笑道:“傻小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太阳虽然看不到了,但它还挂在太阳系里,它发射出来的各种有害光线会通过折射反射等等照到地球上来,这些光都是不可见光,但很伤皮肤的。不只是把皮肤晒黑,还会形成各种细胞病变,甚至引起癌症的。”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江寒点了点头,心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此言不虚啊。
姐弟俩有说有笑的下了楼去,走出楼下大厅的时候,江寒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姐啊,刚才花姐跟我说了一句话,说什么你今晚学了拉弓式,我有福气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宋娟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恨恨的回头望了一眼电梯厅,没有看到花姐的身影,不甘心的叫道:“你给我等着的,看我明天不挠死你。”江寒追问道:“到底什么意思啊?”宋娟红着脸瞪他一眼,道:“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故意逗我呢吧?”江寒傻乎乎的摇摇头。宋娟啐道:“小坏蛋,别问了,花姐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江寒挠了挠头皮,道:“我怎么又变成小坏蛋了,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二人回到车里,齐姐吩咐司机开车回家。这里距离宋娟家里很近,也就是两站地,算上等红灯,不过是五分钟就到了家里。这时刚好九点半,说晚不晚,说早却也不早了。
到家后,齐姐给二人沏了一壶绿茶,眼看也没什么事情了,便跟宋娟提出了回家。宋娟欣然答允,齐姐便即离去。而卓小东果然没有回家过夜,于是偌大的三层别墅里只剩下姐弟两人。
江寒好奇的问道:“姐,齐姐不住家里啊?”宋娟大而妩媚的桃花眼一瞪,道:“她一个下人,怎么能留宿在我这个主人家里头?”江寒并没有她这么深的主仆观念,尽管明知道齐姐就是她的仆人,却也从来一视同仁,没把齐姐看低,因此听到她这话有些不适应,不过也仅仅是不适应,并未觉得宋娟这么想有什么不对,人家是权贵门庭,对于这种观念看得很重,也愿意讲究这一套,那就随她们来呗,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问:“那齐姐家离这远吗?”宋娟脸色古怪的看他两眼,嗔道:“你那么关心齐姐干什么?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姐我?”
江寒讪笑道:“好吧,我现在关心你,你说吧,让我怎么关心你?”宋娟撒娇道:“你姐我今天拉弓拉得好辛苦,两腿酸痛得要命,你给我按按腿吧。”江寒失声叫道:“按腿?”说完低头看向她双腿,她回家后只是把那件粉色的小衫脱了,身上穿着那条月白色的收身短裙,修长的大腿上还留着肉颜色的丝袜,这样一双修长曼妙的丝腿,伸手按上去,是不是有点……呃,不大妥当啊。宋娟重重点头,道:“对,按腿,好弟弟,我先谢谢你了,给姐按按嘛。”江寒艰难的咽下口唾沫,她这个要求,对于姐弟关系来说,应该予以满足,若要胡思乱想,反而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啊。”
想要按腿,就得趴着或者仰卧,但楼下客厅里没有这个条件,准确地说,是没有趴卧的地方,尽管有沙发,却是纯花梨木雕成的古典沙发,上面只放了三个坐垫,下面就是硬硬的实木,要是趴卧在上面会很硌得慌。因此宋娟决定,回到楼上卧室床上趴下,再由江寒按摩。江寒虽然觉得她的主意有点稍嫌暧昧,都跑到床头按腿去了,还不暧昧?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出来,真要是说出来,还是那句话,倒显得自己有鬼了,因此也就默认了。
姐弟俩一先一后沿楼梯上楼,这栋别墅共分三层,每层楼房都很高,寻常的小区住房房高也就是标高两米七上下,这儿的房高却达到了三米,也因此,每层楼房之间的楼梯分为了两小层,走完第一小层后,拐过弯上第二小层,才算最终到达二层楼。姐弟俩很快爬完了第一小层,转过楼梯拐角来继续爬第二小层楼梯,刚爬了四五阶楼梯,宋娟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脚步骤然停下,转身就下楼,嘴里嘟囔着:“我去给你拿条新浴巾,过会儿你就在楼上洗澡好了。”
江寒心想,拿浴巾这么小的事情,自己就做了,还麻烦她亲自跑一趟干什么,便要说道:“不用,你告诉我浴巾在哪,我去拿就是了。”
可他话还没出口,宋娟忽然一个趔趄,整个身子仆倒下来。原来,宋娟转身下楼的动作太快,身子虽然转过来了,右脚拖鞋的前端却卡在楼梯栏杆与台阶之间的缝隙里,鞋跟脚都卡在那里,她人却要下楼,能不仆倒吗?
江寒哪会料到她马失前蹄,再加上距离她不过两三个台阶,距离太近,因此面对她仆倒下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下意识抬起双手推拒出去,他这个动作也是能采取的最好的应对措施,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能推起宋娟,阻拦她仆倒下来的趋势。可他手刚刚推出,宋娟已经扑下来,说起来怎么那么巧,他推出的双手正好推到宋娟胸前,而且不偏不倚的抓到那两只不该碰触的东西上面,更可怕的是抓了个结结实实。
感受到双手触感不对劲的同时,江寒也已经看到这两只手抓到了什么,耳朵中“嗡”的一声响,大脑一片混乱,立式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整个人傻呆呆的杵在那,一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宋娟扑倒压过来。
宋娟居高临下扑下来,这一下正好扑在他怀里,等于是主动投怀送抱,不过她的势头可比投怀送抱要猛烈的多,扑在他怀里后,去势未绝,又压着他往下面冲去。江寒本来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没站定,还被她扑得斜斜后仰,自然只能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仰面往后摔倒下去。幸亏他身后两级台阶之下就是楼梯转角,这才免于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两人上下交叠着倒在楼梯拐角的地板上。两人身子是全都停住了,可宋娟脑袋由于惯性的关系,却没有完全停下,往前重重的一点头,正好点到江寒脸上,更巧的是,宋娟的口唇还正好亲到江寒嘴上。
江寒正眼前白光乱晃头晕目眩呢,忽觉嘴巴一热,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给盖住了,呆了下,定定神,凝目看去,才发现宋娟的一张美面正贴在自己脸上,而她的红唇也能印在自己嘴上,一时间大为震惊,大脑有点短路,想要转开脸躲开她的红唇,却发觉两人口唇之间黏黏的,似乎被什么胶给粘住了,竟然挪动不开。而宋娟此时也因突然扑倒在地而有些发懵,压在他身上吻着他的嘴只是不动。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谁也没动,而在两人身体之间,还有一双手,正抓着来自上方的凸起。
这个过程描述起来很慢,其实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江寒刚发现宋娟失足仆倒,作出应对的措施,宋娟已经扑进他怀里,又把他推撞下去,两人交叠着摔倒在楼梯转角处,又稀里糊涂的亲在一起,前后不过一两秒钟的时间。
时间仿佛又一次的停止了,姐弟二人就倒在地上压在一起,谁也没动作。
过了有五秒钟左右,宋娟大大的桃花眼忽然眨了一下。江寒才恍然回过神来,试探着转头躲开她的口唇,这次倒是可以挪开口唇了,却因为移动的过程,而与宋娟的口唇发生了摩擦亲吻的动作,这让他颇有几分心动,鼻中又闻嗅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还有双手里的弹软柔绵的感受,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反应,感受到这一点后,又羞又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忙转移心思问道:“姐,你没事吧?能起来吗?”
宋娟正要回答他,忽然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粉脸瞬间红了,嗔道:“你个小坏蛋,想什么呢?”江寒做贼心虚的道:“我没想什么啊,你快起来啊。”宋娟红着脸道:“你手还抓着我……我那个呢,我怎么起来。”江寒吓了一跳,急忙松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推挡你,谁知道……”宋娟羞臊无比,脸红如朱,愤愤地道:“你每回都不是故意的,可每回不都摸了?真想咬你一口。”江寒无辜的嘟囔道:“你还亲我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啊。”宋娟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江寒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宋娟看到他有些得意的笑容,羞愤难忍,瞥见他的脸颊就在面前,忽然张开嘴巴就咬了上去,提前说道:“小坏蛋,非得咬你一口不行!”
江寒躲闪不及,被她一口咬了个正着。还好这位姐姐口下留情,没有咬疼他,但还是吓的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又没用力!”
宋娟转过头,恶狠狠的瞪视他,白腻的嘴角边却还带着腻人的笑意。二人对视一眼,四目交投,都能看到彼此眼中除去笑意之外那深邃闪动的火花。宋娟慢慢收敛笑意,脸上带出一往情深的神情,樱口凑向了江寒的口唇。江寒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尽管心里很想接受她的表示,可一想到彼此二人的关系,又有些羞惭难当,硬着头皮想要转开头去躲开她,可惜转得慢了些,下一刻,已经被吻了个正着。
四唇相接,江寒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都要被冻住了,猛地转开头,失魂落魄的道:“姐……”
42 不速之客
42 不速之客
也不怪他反应那么大,如果说之前那个吻,还是二人无心之失造成的,那么现在这个吻,可就是有头有尾来路极其明确的了。如果他不是宋娟的干弟弟,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她这一吻,可就是因为有了那层关系的束缚,他觉得这样不好。当然,在他心底深处,还是隐隐然有些欣喜,甚至抱有更多的期盼。毕竟宋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心里也很喜欢她,再加上单身过久,也想要找个机会放松一回,而且难得宋娟这么主动,只是太可惜,两人中间有层干亲的关系在拦着。
宋娟听到他叫出“姐”的称呼来,满脸柔情微微一滞,随即一笑,柔声道:“叫姐干什么?”江寒苦涩的笑道:“刚才摔得我好疼,屁股都要裂成八瓣了,你快起来,我也好爬起来揉揉。”宋娟扑哧一笑,却苦着脸道:“我也摔得好疼呢,我爬不起来了。”
江寒转回头看向她,却见她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就知道她在撒谎,她不是爬不起来,而是不想爬起来,她想赖在自己身上撒娇,而这与她刚才吻自己那一口出自一心,心中暗暗叫苦,这明天就要结干亲认姐弟了,今晚她却想单方面改变两人间的关系,这不是胡天胡地吗,也懒得再跟她多说废话,左手扬起,绕过她后腰拦住,右手在地上一撑,腰肢使劲,身子一转,已经翻过身来,反而将她压在身下。
宋娟吃了一惊,失声道:“啊……”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江寒道:“叫什么叫,既然你爬不起来,那我先爬起来,再来扶你起来。”宋娟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幽怨的道:“小坏蛋,你压疼我了。”
江寒微微一笑,干脆利索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站稳后,揉了揉屁股与后背,刚才摔下来得有些突兀,身上又始终压着一个大活人,因此摔得着实有点疼,还好楼梯上铺着木地板,否则要是实地的话,这下子要摔个不轻了。
他胡乱揉了揉,弯下腰去,伸手给宋娟,道 :“起来吧,我扶你。”宋娟苦着小脸道:“我腰好像摔断了哎,爬不起来了。”江寒瞪眼叫道:“不可能!你一直在我身上来着,怎么会摔断腰?”宋娟哼哼唧唧的说:“可我感觉就是断了,腰好疼啊,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好弟弟,你行行好,抱我起来吧。”
听到她这个要求,江寒第一反应是她又在搞鬼,可就算她在搞鬼又怎么样,难道自己真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倒在地板上不管不顾?算了,就随她心意吧,反正她也翻腾不出什么大水花来,大不了是搞个小暧昧什么的,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至于什么干姐弟的关系,既然她都不在乎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何必矫情?
他想到这,弯腰下去,左手臂抄入她后背拦住,右手臂伸入她腿弯,两臂一叫劲,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宋娟在这个过程中,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啦,已经抱起你来了,现在我把你放在地上,你自己能站住吗?”
江寒还是不敢跟她过分亲近,刚把她抱起来就想把她放下。
宋娟佯怒道:“哎呀,刚才你还说要关心你姐我呢,怎么现在这么敷衍冷淡,你就这样关心我啊?没听我说腰摔断了嘛,你多抱我一会儿怎么了?”江寒哭笑不得,瞪眼看向她,心说装,你继续给我装,我到底看看你想怎样。宋娟也作出一副凶相跟他对视。两人凶巴巴的瞪视着彼此,过了一会儿,宋娟忽然扑哧一笑,道:“好啦,不闹了,放下我吧,我去给你拿浴巾。”江寒摇头道:“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拿就好,你练瑜伽不是腰腿酸痛嘛,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说着把她温柔的放在地上。
宋娟穿着丝袜的脚丫直接踩在地上,双臂却还搂在他脖子上,听到这话,微微动容,深深看他一眼,柔声道:“好弟弟,你对姐是真好。”江寒笑道:“你对我也不是假好啊。”宋娟松开他脖子,笑道:“你不知道浴巾在哪,还是我去拿吧,你回房间等着吧,我顺便把楼下灯关掉。”说完举步要走。江寒瞥见她纤美瘦生的丝足,忽然悟到什么,忙一把扯住她,道:“别急,我给你把拖鞋捡回来。”宋娟道:“不用,我在家里习惯光着脚走路的。”江寒摇头道:“光着脚走路不好。”说完把她按在原地,走了两步,将她摔倒时失落的拖鞋捡了回来,走到她身前蹲下,为她一左一右的穿上。
宋娟低头看着他为自己穿鞋,脸上满是温情,美眸中光彩闪烁,一时间竟然痴了。
“好啦,走吧,下楼注意点,别再摔倒,这回可不会幸运的拿我当肉垫了。”
江寒给她穿好鞋子后,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对她说道,心中暗赞她一双玉足是真美。
宋娟却没有走,而是抬眼看着他,目光非常深邃。江寒被她看得有些心虚,道:“又怎么了你……”他刚说完这几个字,宋娟忽然走上前来,两手很自然的搭在他肩头,仰面凑嘴吻了上去。江寒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她吻了重重一口。宋娟这次吻得很凶,不像上次那样浅吻则止,重重吻了他一下后,没头没脑的对着他乱吻一气。
尽管江寒心里是拿她当干姐看的,可心早就被她撩动了,现在又被她这么一通狂吻,也有点忍不住了,心中暗暗有气,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吻得节节败退,宁有是理?我得让她知道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想到这,凶性大发,伸手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反击起来。
二人就在这楼梯拐角处,掀起了一场狂风骤雨,可也就是一忽儿,江寒突然停了下来,不仅没有进招,竟连配合都没有了。宋娟敏感的觉察到了他的变化,语气急促的道:“好弟弟,怎么了……”江寒脸色凝重的摇摇头,低声道:“没怎么,只是……我好像听到楼下门铃响了,你听到了没?”宋娟吓了一跳,道:“你别吓我。”江寒嘘了一声,道:“仔细听……”
宋娟屏息凝气,侧耳仔细辨听,不听不知道,这一听吓了一跳,可不是,楼下房门所在方向正传来悠扬的门铃声,要不是身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要不是正做这种有趣的事儿,要不是自己鼻子嘴巴一直在发出声音,那一定早就听到了,惊讶的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已经说过,今晚不回来了,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脸上浮现出一种被老公抓奸在家的惊惶之色。
江寒果断推开她,道:“你得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应该不是卓……小东,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早就拿钥匙开门进来了,绝对不会按门铃。你去看看吧,如果不是他的话,就看看来人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他的话,也没关系,我这就回房,他也知道我今晚要住在家里的。”
宋娟有些紧张,却也有些好笑,之前自己留这个弟弟在家住,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干弟弟;但是现在,他跟自己的关系好像已经发生了转变,倒像是自己把情弟弟留在家里好跟他做坏事一样,不过想一想倒很刺激,至少卓小东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干弟弟其实是自己的情弟弟,这么一想,心情也已经镇定下来,道:“你说得对,应该不是他,他有钥匙。那是谁呢?这么晚了也不应该来客人了啊?难道是小区保安?好,我下去看看,你回房间里等我。”说完迈步要走。
江寒却一把拉住她,叮嘱说:“也不能不防来者不是好人,譬如又是那个乔海军派来的杀手。你在楼门过道里问清楚就行,千万不要站到门口去问,免得对方隔着屋门开枪。”宋娟吓得脸色一变,道:“不是吧,好弟弟,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江寒皱眉道:“要不我替你开门去?”宋娟想了想,道:“别,你还是回房去吧,我去开门,听你的,在过道里问,不去门后。”江寒点头道:“好,一切小心,有事随时喊我。”宋娟嗯了一声,迈步下了楼梯,往门口走去。
江寒往二楼爬去,心里倒并不关心来人是谁,脑中所想的还是刚才与宋娟热吻的场景,想到那一幕火辣的镜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好笑的是,自己到底没逃过宋娟的撩拨,跟她发生了亲密接触;无奈的是,好好的干姐弟关系就这样失去了……但他心中却没多少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他只是跟宋娟热吻了,而没有做别的,理论上来说,两人的干姐弟关系还存在,呃,好吧,就这样自欺欺人吧。
他胡思乱想着,来到了二楼楼梯口,走到这里想到什么,就此停了下来,没有回房,打算看看楼下来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话,自己还要第一时间出去搭救宋娟呢,他侧过半个脑袋,竖起耳朵辨听下面的动静。
耳听宋娟在楼下说了句什么,似乎有些惊慌失措,他心头悬了起来,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哪个,但应该不是小区保安。宋娟身为这里的业主,没必要被保安惊吓成那样。
江寒正在皱眉苦想,宋娟已经快步小跑了上来。江寒注意到,宋娟脸色惨白,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宋娟见他就站在楼梯口,有些惊讶,觉得他应该回到房间里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跑腿,压低了声音道:“不好了,我公公来了。”江寒微微吃惊,道:“你公公?你公公来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他不回他自己家,跑你家干什么来?”宋娟蹙眉道:“我哪知道啊,他就说过来看看。我骗他说在洗澡,过会儿再开门让他进来。你怎么办?把你介绍给他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感觉没什么必要,你回房吧,过会儿我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说两句话把他打发走了就是了。”江寒哦了一声,道:“那我就回去了,你下去招呼他吧……咦,不对,你刚才说你公公来了的时候,说的是‘不好了’,他来有什么不好的?”
宋娟脸上现出厌恶之色,愤愤地道:“他个老不要脸的对我心怀不轨,经常跑过来对我说疯话,还时不时的送我礼物,我去他家的时候,他偶尔还对我动手动脚,哼。”江寒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不是吧?当公公的对儿媳妇动手动脚,想要扒灰吗?”宋娟嫌他说得难听,羞愤的白他一眼,嗔道:“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江寒骂道:“个老色鬼,真特么不是东西,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宋娟吓了一跳,忙道:“低声点,别让他听见,你可别骂他,当面或者背地里都别骂他。他可是大人物来的,你可惹不起他。”江寒好奇地道:“他是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宋娟道:“卓飞宏!”江寒愣了下,摇头道:“没听说过。”宋娟低声道:“你没听说过他,但是他老爷子,也就是卓小东爷爷,却是退了的郭物委原。”
江寒恍然大悟,记得不久前苏倾城就说过,卓小东出身高贵,自己当时还无法了解这一点,现在可算明白了,原来他是个官三代,而且还是郭嘉最高等级的官僚的三代,也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被誉为娱乐圈的教父二世,更是在京城有着很大名气,原来背后有这么一尊大佛罩着啊,不过话说回来,像卓小东这样的权贵人物娶妻,娶的肯定也不是一般女子,也就是说,宋娟应该也来自于一个世家,说不定祖辈的实力不亚于卓家祖辈呢,要不然她一个女人,就算妻凭夫贵,也不可能在圈子里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到处被人尊称一声“娟姐”,嗯,抽时间可得问问她。
43 生退敌计
43 生退敌计
宋娟见他看向自己,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柔声道:“应该也没什么事,你回房吧,我下去把他打发走。他应该不会久留的,就算久留也应该不会跑到楼上来,更不会知道你住在家里,而且,就算他看到你,也说不出什么来。”江寒摇头晃脑的道:“就是,我可是你干弟弟呢,弟弟住姐姐家里算什么了。”宋娟嗤的一笑,俏媚眼白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转身下了楼去。
江寒目送她扭扭哒哒的下了楼去,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了,又把灯打开,正犹豫干点什么好的时候,忽觉尿意膨胀,便又走出房间,在楼道里找到洗手间,进去方便。
他方便完毕,走出洗手间,站到过道里,正要回房,忽然想起宋娟之前说的卓飞宏想要对她不轨的话,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老色鬼今晚过来找她是什么用意,他来的倒是巧,卓小东正好不在,不知道他是故意挑儿子不在的时候来的,还是误打误撞碰上的,如果是前者的话,其心就值得揣摩了,正好自己也没事,不如听听他进没进家,如果进来的话,又在跟宋娟说些什么,想到这,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外面楼下的动静。
有几分钟,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卓飞宏没有进来似的。江寒大着胆子往外走了十来步,再听的时候,楼下似乎传来了笑语声,声音不大,但很明显是卓飞宏的,因为发出笑声的是一个男子,而楼下应该只有卓飞宏一个男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也不知道他跟自己儿媳妇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想着去听一听,又怕被卓飞宏发现。尽管并不惧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毕竟自己头上还有个“干弟弟”的挡箭牌,可要是偷听他说话的时候被他发现,就无法解释了。
但江寒很快又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只要反应够快,动作足够轻捷灵敏,应该不会被卓飞宏发觉。毕竟,二楼楼梯口跟一楼客厅很有一段距离呢,又有壁墙的遮掩。他卓飞宏除非是猴子变的,能够一下子从一楼客厅跳到二楼楼梯口来,否则的话,自己绝对有足够的时间潜回房间里。
他心中计议已定,便把拖鞋脱下来,赤着脚,蹑手蹑脚的往楼梯口摸去,很快摸到了,在这里竖起耳朵听,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卓飞宏那中气十足的话语声了。
“娟娟,两周多没回家了吧,公公可是很想你啊!十几天不见,你好像更漂亮了……哈哈,哈哈哈。”
江寒听到这话,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当公公的,怎么能跟儿媳妇说这种疯话呢?他卓飞宏果然是想扒灰吗?
宋娟似乎没说什么。
卓飞宏很快又笑着说:“我过来也没事,就是刚应酬回来,顺路看看你。小东他事务繁忙,平时很少在家,可别冷落了我们家的宝贝儿媳妇啊,哈哈。”
江寒越听越不像话,直觉这条老色鬼今夜对他的儿媳妇有点不良的想法。
宋娟硬邦邦的说:“没事,我习惯了。爸,您要是没事就回吧,我困了,想睡觉了。”卓飞宏却忽然说道:“娟娟,你刚才不是洗澡来吗,怎么头发是干的呢?还穿着丝袜?呵呵。”
此言一出,江寒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说卓飞宏这老东西倒是老奸巨猾,一眼就瞧出了不对,也不知宋娟会怎么回答。她要是被吓得表现出稍许的不对来,可就要陷入被动了。
但听宋娟平静地说道:“哦,我刚要洗,还没来得及洗,爸你就来了。爸,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卓飞宏哈哈笑起来,道:“不管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不过啊,娟娟,你们这搬出来住,好久不回去,你妈可是怪想你们的。你看,家里那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不如回去住。咱们在一起,平时也能有个照应。不像现在,小东出去应酬的话,家里就你一个人,多孤单啊。”宋娟淡淡地说:“我喜欢这样,清静。”
江寒捏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嘀咕道:“快走快走,你儿媳妇都不待见你,你还厚着脸皮不走干什么?怎么这么不害臊呢?”
但听卓飞宏嘿嘿干笑两声,又道:“哎呀,娟娟,过来过来,给爸沏杯茶水,爸今晚喝高了,喝点茶水醒醒酒。”宋娟依旧冷冰冰的说:“爸你还是回家喝茶吧,妈应该已经给你沏好了。我不太会沏茶,怕是沏出来不合你口味。”卓飞宏笑道:“我都到你这了,你怎么能让我回家喝呢?我现在已经渴了,非常的渴,娟娟你就给爸爸喝一口吧,你沏的口味我才更喜欢,你妈的口味我早就腻了。”宋娟淡淡地说:“爸,人有三醉,醉酒,醉茶,醉烟,你刚醉酒,还是不要喝茶了吧,免得又醉茶。”
两人对话平淡无奇,江寒却是听得胆战心惊,心头敲起了小鼓,这老色棍,今晚不会是真的想要扒灰吧?靠,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下流的老东西吗?
卓飞宏依旧不生气,笑道:“那你也过来,快点,坐过来,看看爸爸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江寒忽然间有股子冲动,想要冲下去,按住这个卓飞宏一顿暴打。这个老东西心思也太不良善了吧,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媳妇动了邪念呢?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偏偏要跟自己亲儿子抢一个女人?当然,这股冲动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他卓飞宏不冲上来就是好的,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冲下去的。
只听宋娟叹道:“爸,真的是太晚了,您快回去吧。要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妈,让她也过来,干脆大家一起住得了。”卓飞宏叫道:“哎呀,你这个娟娟啊,爸爸跟你的事,你扯上你妈干什么?好吧好吧,我走,我这就走。你看看,这是爸送你的礼物,托人从巴黎买回来的高级香水。你喷上去啊,一定会更迷人。”宋娟说:“哦。”卓飞宏呵呵笑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小东了,这是爸跟你的小秘密,嘿嘿。”
江寒听得一阵恶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自己可算是见识到真正无耻的家伙了,他卓飞宏已经这样无耻了,估计他儿子卓小东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荒淫无耻的东西,都是只知道用下身思考的雄性牲口,宋娟整天跟这样的父子在一起生活,简直就是在渡劫遭难啊。
却听卓飞宏说道:“好啦,我走啦,香水给你放茶几上了,娟娟你送送我吧,呵呵?”宋娟道:“嗯,行。”
江寒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没事了,可就在此时,忽听宋娟惊呼道:“啊,爸,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松开我,你……你松开我……”卓飞宏急促的声音很快响起:“娟娟,你知道爸爸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就可怜可怜爸爸,让爸爸亲一口,好不好?就一口,我只亲你,不干别的。”宋娟怒道:“你……你无耻,我可是你儿媳妇。”卓飞宏嘿笑道:“就因为你是我儿媳妇,所以才肥水不流外人田哪。你瞧,我对你多好啊,隔三差五就过来看你,还送给你那么多礼物,比小东对你好多了吧?你难道不领情吗?娟娟,我的宝贝,你说,你还想要什么,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爸爸也给你摘下来。爸爸不要别的,你记了我的人情就好。乖,让爸爸抱一下,亲一口……”
宋娟羞愤的叫道:“滚,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啦……”卓飞宏狞笑道:“喊人?这是在咱们自个儿家里,一个外人都没有,而且小东跟他哥小北又去紫禁会所鬼混了,听说那儿新来了几个乌克兰大洋马,小东他今晚是铁定不回来了,你喊了谁能听到?宝贝娟娟,你就乖乖的给爸爸亲两口,爸爸满意了就走,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来吧,就亲两口,爸爸实在是爱死你了,我的心肝儿……”宋娟怒道:“爸你……你喝多了还是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快放开我……不要,你快放开我啊!”卓飞宏道:“亲了就放开你,就一口,乖啊……”
大变突生,在二楼楼梯口偷听的江寒吓了好大一跳,想不到卓飞宏还真的敢扒灰,之前还只是暧昧的风言风语,现在忍无可忍、饥渴难耐,终于要对宋娟下手了,想要冲下去阻止他,明知道那样会撞破他的好事,肯定会让他恼羞成怒,进而迁怒到自己头上来,以他的身份地位,说不定会对自己生出杀心,一个郭物委原的公子,想要弄死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实在是太简单了,而且就算弄死自己也没什么风险,当然,自己并不害怕被这样的人暗杀,但既然没有走到必须跟他翻脸的那一步,那为什么不想想别的可以救出宋娟来的办法呢?心念电转,想要在短时间内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可饶是以他的智计,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却也一时难以想出。
下面卓飞宏与宋娟还在僵持不休,江寒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猛然间灵机一动,卓飞宏一定是开车来的,如果把他的车砸了,是不是能够惊动他呢?只要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宋娟自然就安全了,想到就做,转过身来,蹑手蹑脚的往楼道深处走去,不一时到了自己卧室门口,忙快步进入,几步就到了阳台上,将最大的两扇窗户开启,一股热风从外面扑将进来,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外面是炎热难当的天气,与别墅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季节。
他往外望了望,再次确认自己这间卧室朝阳,靠近南边,而且正好靠在宋娟家客厅所在落地窗这一边。更巧的是,阳台上还摆放着五六盆四时鲜花,有大有小。江寒本来还发愁扔什么东西下去砸车,看到这些花盆,乐得都要跳起来了。不敢犹豫,端起一盆最小的不知道什么名目的花来,来到窗前,睁大眼睛向外看去,倒是看到了卓飞宏开过来的一辆银色的奔驰轿车,停在房子门前的小路上,其中车头前那硕大的奔驰车标在路灯的映射下分外醒目。车距离他所在的二楼阳台有十来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却也不远,以他的力气扔一个花盆过去砸中车身,倒也并不难办到。
不过且慢,这么远的距离砸过去,事后卓飞宏肯定能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砸的,说不定会反过来查到自己头上来。也就是说,砸车的举动意图太明显了,想到这,他暗皱眉头,否定了砸车的主意,但随之又生出一个新的计较,应该能达到与砸车一样的效果。
江寒眯了眯眼睛,单手提起那盆花,往楼下客厅落地窗所在的墙体砸了过去。不能砸地面,地面上都是草皮,花盆落在上面不会发出太大的动静,而很小的动静是不会惊动卓飞宏那个老色鬼的。
“咵当……哗啦!”
清脆的泥盆与红砖墙体撞击的声音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应该足够客厅里的卓飞宏听到了。
江寒干完这事,不敢停留,将窗户关好,又回到门口,将门掩上,却留了一道缝,人躲在门后静静的听着,顺手把灯也关了。既然打定主意不现身,自然也就没必要亮着灯,免得卓飞宏怀疑过来。
等了有一两分钟,外面忽然响起了槖槖的拖鞋走路声。江寒听得出来,这是宋娟发出来的,想要开门迎她,可转念一想,难保现在卓飞宏还没走,因此没敢开门迎她。
44 复返
44 复返
宋娟来到房门口,低声唤道:“弟弟……”轻轻推开门,瞥见他在门后站着,脸上浮现出侥幸逃脱的苦笑,无力而又虚弱的说:“刚才的花盆是你丢的?”江寒低声道:“那个老色鬼走了?”宋娟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把灯关了?”江寒道:“我怕亮着灯的话,卓飞宏知道楼上有人,他也就知道那个花盆是我扔的了,我不想跟他打交道。”
两人对视一眼,江寒发现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额头上竟然全是汗,而别墅里是开着冷气的,温度非常之低,可想而知她刚才是多么的惊惶紧张。
宋娟对他苦笑一声,转身靠在墙上,身体缓缓的滑落下去,最终蹲在过道里,长叹了口气。
此刻,江寒心里有的只是对这个女人的可怜与同情,走出门到她身前,两手伸出,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宋娟索性嘤咛一声,直接扑到了他怀里。两人已经由干姐弟变成了情姐弟,因此这个动作并不过分,江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轻柔的将她搂住。宋娟用头在他肩颈间蹭来蹭去,似乎在寻找安全的港湾。
江寒愤愤不平的说:“我以为我已经见过很多无耻之人无耻之事了,想不到今天见到卓飞宏才知道,世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他竟然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宋娟忽然摇摇头,道:“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烦,烦的要命。”江寒说:“刚才他听到花盆摔下去的动静就走了?”宋娟道:“哪儿啊,他只是愣了下,要不是我见机得快,猛地推开他,他还不走呢。”江寒问:“他没怀疑吧?”宋娟冷笑道:“他也是做贼心虚,还敢怀疑什么?灰溜溜的就走了。”江寒说:“对不起,我没能亲自下去把他打跑,我其实是真想暴打他一顿为你出气的,但又担心节外生枝。”
宋娟道:“你没有下去打他是对的,你刚才真要是下去暴打了他,同时也撞破他的丑事,他肯定会报复你的。以他的庞大势力,想对付你实在是太简单了,谁也保不住你。”江寒冷笑道:“他想对付我,也没那么简单。他其实也是运气好,只是跟你拉扯,没有别的侵犯动作,否则我真会忍不住下去暴打他的,大不了打了他就一走了之,国内那么大,他又怎么找得到我?”宋娟站直身子看着他,道:“不行,好弟弟,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流落天涯。你刚才的做法就很好,既避免了跟他见面,也把我救了,你很聪明,姐谢谢你了。”
江寒道:“怎么又客气上了?”宋娟讪讪一笑,幽幽的说:“今晚上要不是你凑巧在我这儿,我……”江寒说:“难道他还真敢……真敢欺负你吗?”宋娟说:“怎么不敢?他一直对我没安好心,而且他今晚上似乎还喝了不少的酒,真要是欺负了我,我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而且事后我还没法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卓小东,我被他爸爸欺负了,那样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老东西也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来骚扰我的。而且他是有备而来,知道卓小东今晚没在家,才特意找过来,这说明,他一直对我心怀不轨。”
江寒听得暗暗有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要不你告诉我他家在哪,我暗里对他下手,保证让他半年起不了床下不了地。”宋娟吓了一跳,道:“千万别,那样反而会害了你。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大不了以后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让齐姐留下来陪我,可不能让你冒险。”江寒暗叹口气,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他以后要敢再来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看我怎么为你出气。敢欺负我江寒的姐姐,真是活腻歪了。”这话说得雄壮霸道,宋娟听得芳心一颤,不由自主就抬起双臂环绕住他的脖子,痴痴的看着他,唤道:“好弟弟,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江寒哭笑不得,喜欢一个人还能怎么办,这位姐撒娇的方式也太嗲了吧,不过心中暗暗得意,毕竟是被一位大美人当面示爱,能不骄傲得意吗?
两人正搂抱在一起的时候,楼下忽然又响起了门铃声。
宋娟非常敏感,听得身子一跳,转头往楼梯口看去,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怎么又来人了?这都快十点了吧?”
江寒皱了皱眉,刚刚放松下去的心情又绷紧了,尽管他并未跟宋娟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如此美好的夜晚,总是被人按铃打扰,也够郁闷的。
宋娟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又是谁,我下去看看吧。”江寒嗯了一声,道:“小心。”宋娟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一下,柔声道:“等我把人打发了,就回来陪你。”江寒听得心头肉跳,她这话什么意思,陪自己?怎么陪?这都要睡觉了,她想怎么陪?却也没有多想,道:“好,我等你。”
二人就此分别,宋娟脚步匆匆向楼梯口走去,江寒想了想,转身回到屋里,依旧没有开灯,一屁股坐在床上,仰倒下去,寻思着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又觉得外面即将来人,自己现在洗澡不太好,怎么也得等家里没有外人了再说,便闭上眼睛假寐,稍事休息。
那边厢宋娟已经下楼走到门口,隔着猫眼往外望去,大吃一惊,见门外站着的还是公公卓飞宏,他怎么还没走?心里打了个突儿,嘴上却道:“谁呀?”门口响起卓飞宏的声音,道:“娟娟,是爸爸,开门。”宋娟道:“爸,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卓飞宏道:“哦,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明天你生日宴会的事情,说完我就走。”宋娟心中一动,明天的生日宴会他有什么可说的?也没多想,扭动门把手开了门户,皱眉看向站在门外的他,道:“爸有什么事你说吧?”
卓飞宏嘻嘻一笑,鼻子忽然吸溜两声,便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手绢,手里捏着举到鼻子下边,笑道:“娟娟,你家里冷气可真凉啊,瞧,刚才那么会儿的工夫,我都给冻感冒了。”宋娟脸上现出不耐之色,冷冰冰的说:“爸,有什么快请说吧,我还要睡觉呢,你……”卓飞宏忽然抬头望天,惊叫道:“呀,流星!”宋娟下意识也抬头看去,要看那流星在哪。
可她刚刚抬起头来,卓飞宏忽的往上一冲,左手搂住她的脖子,右手抓着手绢往她口鼻上盖去。宋娟哪里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被他搂到身前,而口鼻也被他手绢紧紧捂住,只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的剧烈呼吸起来,就在此时一股浓郁的甜香随着吸气钻进鼻孔,只觉得脑袋一蒙,全身无力,立时不省人事,直扑在卓飞宏身上,随后就再也不动了。
卓飞宏将她温软高挑的身子抱满怀,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四下里望了望,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冷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个小**,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你爸我使用暴力才行?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吗?老子比你多活二十多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想治你跟玩一样。哼哼,小东不在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看今天有谁能救得了你?爸爸今晚上非玩爽了你不可,嘿嘿,哈哈,哈哈哈!”说着话,抱扶着怀里的佳人,推开门往屋里走去,等身子全部进屋后,反手将门关上。
楼上卧室里的江寒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兀自假寐休息,不过心里却在琢磨,这么晚了,会是谁上门,也不知道宋娟什么时候能把他打发走,自己还等着洗澡睡觉呢。
他想到这,脑海中蓦地里一道闪电划过,忽然想到了什么,爬起身快步走到阳台,往下望去,吃了一惊,楼门前那辆奔驰还没开走,而那本是卓飞宏的座驾,岂不是卓飞宏还没走?换句话说,在楼下按铃的可能还是卓飞宏。他去而复返,又能有什么好事?坏了,宋娟有危险了。
江寒想到这,心头一紧,再也没有时间多想,转身向屋门口跑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房间,又往楼梯口跑去,当他脚步匆匆跑到一楼的时候,忽听别墅屋门所在的过道里传来皮鞋走路的声音,似乎是卓飞宏进屋来了,吓了一跳,没敢再往外去,瞥眼看到楼梯旁边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心中一动,蹑手蹑脚的跑进去,躲在了门内墙后,侧耳辨听外面的动静,不过始终没敢走出去看个究竟。在没确认屋中的新变化之前,他哪也不打算去,免得弄巧成拙反而将自己暴露于外人面前。
进屋的卓飞宏已经抱扶着宋娟走到客厅入口处,望了望客厅里那木雕沙发两边高高的扶手,嘿嘿的银笑起来,道:“儿媳妇啊儿媳妇,你说我是跟你在沙发上来个‘隔江犹唱后庭花’呢,还是去楼上你跟小东的卧室里跟你‘对垒牙床起战戈’?哈哈哈!你选一个吧。如果你不选,那就要听你公公我的喽。不过我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玩呢,好在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的,嘿嘿,哈哈哈。”
宋娟家这套别墅,全部是精装修,用料高档,因此每个房间的门墙隔音效果都是特别的好。江寒躲在门后听着,隐约可以听到外面有个男人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听声音像是卓飞宏,而且也应该是他只能是他,随后又听到了他的笑声,但从始至终没有听到宋娟的说话声,心里非常纳闷,她怎么一言不发呢?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真想出去看看,不过又不想跟卓飞宏照面,唉,有点难办啊。
客厅口的卓飞宏笑了几声,目光落在怀里宋娟那修长白皙的玉颈上,忽然再也忍不住了,凑嘴过去在上面亲了一口,又贪婪的在她一头青丝上乱吻,只吻了两下,便忍不住的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家宝贝娟儿真是极品啊,明明都晕过去了,还是这么撩人!小东那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嘿嘿,今天这个肥水可要流到自家祖田里来了。”
说完这话,他抱着宋娟就往客厅里去,到了客厅正中稍微停歇,望着那木雕沙发看了半响,缓缓摇头,又往楼梯口走去,由于抱扶着一个大活人的缘故,脚步有些踉跄,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快乐心情,竟然唱起了大戏:“……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从客厅走向楼梯,江寒所在的那间房间是必经之路。
卓飞宏扶着宋娟边走边唱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江寒因距离较近的缘故,就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暗暗赞叹,这卓飞宏虽然好色如鬼、卑鄙如狗,但戏曲修养真真不错,就他唱的这几句,字正腔圆,韵调悠远,实在难得啊,只不过这两句怎么听怎么透着**,他这什么意思?理论上说,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唱这种戏词啊?另外,宋娟怎么一直没声音,她上哪去了?
戏声渐渐远去,最后再也听不到了,外面一片死寂,好像没有活物的存在。
45 出手
45 出手
江寒好奇心都要爆棚了,哪里还忍得住,悄悄将房间的门拉开一道缝隙,往外望了望,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侧耳听了听,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便将门开大了一些,探头出去,继续小心翼翼打量外面的异样。
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楼梯那里掉落了一只绿色的拖鞋,不是宋娟的又是谁的?刚才她说出去见人的时候还在脚上穿着来着,怎么会遗落在楼梯下边一只?联想起刚才她出去开门,还有刚才卓飞宏的唱戏声,却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心念转了转,忽然就嗅到了一丝邪恶的味道。
他心头一凛,从房间里闪身摸了出来,先背靠在门口墙上停了会儿,确认一层客厅安全后,抬头望向二楼楼梯。他刚才除去卓飞宏唱戏的声音外,还听到他脚踩楼梯上楼的动静,猜到他应该是上楼去了,却无法确定宋娟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尽管宋娟的拖鞋就落在楼梯口,有可能也是上楼去了,但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之前,却也无法断定她没在一层。
江寒想到这,快步走向大门口,走到那一看,见门廊过道那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试着把门打开,外面也是空无一人,除了空荡荡的草坪,只能看到一辆银色的豪华奔驰轿车,也就是卓飞宏那辆座驾。
一个大活人,屋外与屋内一层都找不到她的存在,那她还能去哪呢?
二楼!
江寒终于可以确定了,宋娟一定是去了二楼,不过应该不是她自愿上去的,否则她的拖鞋不会落在楼梯口,应该是被卓飞宏胁迫上去的,既然是被卓飞宏胁迫了,那她处境自然已经不妙,想到这心头一凛,转身往屋里跑去。
他步伐飞快,很快爬了半层楼梯,来到了楼梯拐角处,在这里,意外发现了宋娟另外一只拖鞋,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宋娟处境不妙,那么到此,几乎就能确定了,她已经被卓飞宏控制住了,要不然脚上的鞋子怎么会如此胡乱丢弃在楼梯上下,而她人也见不到?想到这一点,心头一沉,动作却越发轻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偌大的个头儿,却如同灵猫也似的在楼梯上攀爬,转瞬间已经摸到了二楼楼梯口,就在这里,再次听到了卓飞宏的声音,从楼梯右手边斜对面一个房间里传出。
“啧啧,还穿着蕾丝黑色内裤呢,真是个小**啊。哈哈,今天我算是有福啦……”
江寒听到这话,心头一震,想到卓飞宏已经掀开了宋娟的裙子,只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把他抓起来一顿暴打。
卓飞宏所在的房间,正是宋娟与卓小东夫妇的卧室,即二楼楼梯口右转第一间,斜对着楼梯口的,现在那个房间的房门开着一半,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江寒暗暗考虑,要不要采取之前扔花盆的方式把卓飞宏吓走或者是吸引开,可是转念一想,他现在淫心炽热,一般手段已经不能吓跑他了,为今之计,似乎只能动手了,动手便动手,难道自己当真怕他吗?想到这,咬牙切齿的大步上前,冲到那个房间门口时,一手将木门狠狠推开,木门弹射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很快又反撞回来,却已经撞不到他,因为他已经如同猎豹一样的扑向了卓飞宏。
房间内,宋娟完全晕迷,小怜横陈一般仰卧在床上,身上的裙子倒是还在,不过裙摆已经被褪到了腰间,露出了黑色的内衣,稍微靠下的地方,雪白的腿肉与深肉色的袜端蕾丝边交相辉映,越发令人心动。一个矮胖敦实的中老年男子正站在床边,边搓手边欣赏着宋娟这具年轻娇美的身子,忽然听到门声响动,侧头看去,还没看到来人是谁,眼前一黑,一个人影已经扑了过来,只吓得啊一声惊呼,下意识向后退去。
可惜他已经躲不开了!
江寒一下把他扑倒在地,扬起双拳,毫不留情的击打下去,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这人的脸面之上,瞬间就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可怜卓飞宏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已经被他打得跟猪头一样,双眼也都肿胀起来,眼神模糊,几乎不能视物,更是忘了叫疼,整个人都被打傻了。
卓飞宏打死也没想到今晚宋娟家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尽管之前被一楼客厅之外忽然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却也没想到那是人为砸落的,而只以为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干的好事,所以后来才又大着胆子上门骚扰宋娟,更是直接用迷香手帕把她迷倒,欲行迷干不轨之事,反正对方是自己的儿媳妇,就算自己弄了她,估计她也不敢声张,否则她以后就别想做人了,光是人言议论就能让她下半辈子玩完,事后再给她点好处,相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说不定还能就此与她发展一段不伦情,打算得挺好,谁知道她家里居然另有一个第三人,更是突然跳出来暴打上来,心神震惊之下,完全就给懵了,只是一言不发的任他殴打。
江寒实在是气炸了肺,心说连我江寒的姐姐都敢下手,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下手就没有留情,把卓飞宏人面打成猪头之后,又站起身来,用脚踢踹他的脑袋,几下就把他踢得头大如斗。卓飞宏已经彻底被打懵了,竟然始终一声不吭。江寒连踢了他十几脚,打得他不会动了,见他面前地上一片血迹,这才住了手,骂道:“我擦你***,连我姐都敢欺负,你他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说,你是谁,妈的,大半夜的潜入民宅,你想干什么?”
江寒可不傻,虽然知道卓飞宏的身份,更知道他与宋娟的关系,可这当儿却没有挑明,而是假作不认识他,更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与来意,如此一来,也就避免了被卓飞宏以为“他已经窥破我扒灰丑事”的后果发生。卓飞宏尽管被他暴打,但如果是潜入民宅的“坏蛋”被暴打,可比公公扒灰儿媳妇被暴打好多了,毕竟后者传出去,就没法做人了,哪怕卓飞宏地位再高,背景再雄厚,传出这种事来,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卓飞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呼喘气,他当然听到了江寒的话,也想回答,只是被打得全身剧痛,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内心里却松了口气,虽说是被这突然跳出来的小子打了一顿,但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与宋娟的关系,更不知道自己是要扒灰儿媳妇,这就比什么都好,这顿打也挨得值,否则的话,今晚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说不得,还要派人把这小子灭了口,以自己卓家在京城的名声,要是传出了自己扒灰的事情,不说已经九十高龄的老爷子会打死自己,怕整个京城的世家名门都要为此轰动,而卓家的对手们怕也会趁机而动,攻讦自己一系人马,那样可就糟糕至极了。
江寒恶狠狠的看着他,见他眯缝着眼睛看着自己,只是呼呼喘气,凶狠的骂道:“看你妈皮啊看,你不认识我啊?我他妈还不认识你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子是娟姐的弟弟,干弟弟!妈的,老子明明都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你说你该不该打?还他妈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姐,你想死吧你?”
卓飞宏听了这话,又松了一口气,对方原来是个粗俗不堪的傻小子,而且之前已经睡着了,这是刚被自己吵醒,也就是说,之前自己在楼下客厅里跟宋娟的对话这小子全然不知情,这样一来,自己完全不用担心扒灰丑事被他知道了,想来就算宋娟醒来,碍于自家颜面,也不会跟这傻小子说的,既然如此,自己也就踏实了,当然,眼前这小子也算捡了条命回来,自己不必对他下手了。
江寒凶了卓飞宏一顿,目光掠过床上人事不知的宋娟,心头一酸,忙走过去,将她裙摆拉下去盖好,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庞,低声叫道:“姐,姐,醒醒,你醒醒……”
宋娟根本就听不到,依旧是处于晕迷状态。
江寒回过身来,用皮鞋轻轻踢了卓飞宏大腿一下,骂道:“少他妈装死,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他妈怎么弄晕我姐的?说,不说我还得揍你。”卓飞宏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傻里傻气的,碰到这种事也不报警,更没有多问自己的身份,只关心他干姐如何如何,不过这样倒也正好,有气无力的说:“别……别揍,别揍……我了,再揍就把我揍死了,我……我错了,我不该……”江寒骂道:“少他妈废话,快给我老实交代,你怎么弄晕我姐的?”卓飞宏喘了一阵气,道:“是迷……迷干用的……迷香手绢。”
江寒心头一跳,怎么现在流行迷干啊,大导演赵无伦喜欢玩这一手,眼前这位大人物也爱玩这一手,而且都是随身携带迷香道具,难道随时准备着干坏事吗?道:“怎么把她弄醒?”
卓飞宏道:“不……不知道,只会用,不会……不会弄醒。”江寒气得咬牙切齿,用力在他大腿上踩了几脚。
卓飞宏被踩得疼痛之极,一阵头晕目眩,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晕了过去。
见他晕过去,江寒反而松了口气,却也担心自己把他打坏了,忙蹲下身,用手指在他颈动脉上搭了搭,确认仍在跳动之后,这才起身,四下里望了望,瞥眼看到梳妆台上有几瓶护肤水,随便拿过一瓶来,拧下盖子,来到床前,对着宋娟的脸庞喷了几下。
凉丝丝的护肤水喷到脸上,宋娟忽然打了个喷嚏,幽幽醒转,缓缓睁开眼睛,瞥见面前的江寒,微微一呆,道:“弟弟……”江寒嗯了一声,道:“我在这儿,你没事吧?”宋娟体会了下身体的反应,痛苦地说:“身子软酥酥的,没有力气,脑袋也晕。”江寒低声道:“那你就躺着别动。那个混蛋已经被我打晕了。我刚才假作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跟你的关系,所以你现在最好躺着别动,我想办法把他打发走了再说。”宋娟用手抚额,痛苦的微微颔首,道:“我……记不起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江寒道:“你应该是被他用手绢迷晕了,然后他把你带到楼上,想要迷干你。”宋娟听得脸色微变,失声道:“他没有得逞吧?”
江寒摇头道:“有我看着,他怎么可能得逞呢,他只是把你裙子拉起来一些。”宋娟脸色迷茫,道:“把我裙子拉起来了?拉起了多少?”江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没多少,不过是把你……把你内裤露出来了。”宋娟脸孔一红,道:“没露别的地方吧?你……你都瞧见了?”江寒说:“没露别的地方,我只瞧见了你的内裤。”宋娟红着脸道:“讨厌,你还想看到什么啊?”江寒说:“不想看到什么,你先躺会儿吧,闭上眼睛装晕,我把他弄醒,想办法打发他走人。”宋娟瞪大美眸,道:“你把他打晕了啊?你……你真敢干,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这世上应该还没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呢,除去他老爷子。”
江寒没再理她,转过身来,抬脚在卓飞宏胸口部位重重踩了几脚,等于是给他做心脏复苏了。卓飞宏心肺受到压迫,立时醒了过来。
江寒见他睁开眼睛,骂骂咧咧的说:“擦你妈的,少给我装死,快说,你他妈到底是谁,为什么欺负我姐?是觉得她好欺负吗?”卓飞宏脸上一脸怯懦相,嘴里哼哼唧唧的装怂,心中却想,哪怕挨顿打,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与身份,拿定这个主意后,道:“小兄弟饶命,小兄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我必有重谢。”江寒哭笑不得的骂道:“重谢你妈啊,你他妈以为这是发布寻人启事呐,还必有重谢?!老子会瞧得上你那俩骚钱儿?快点的,给我说实话,不说实话就把你命根子踢断咯。”
46 迷离午夜
46 迷离午夜
卓飞宏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吓唬自己还是要玩真的,硬着头皮道:“别……别使用暴力,你真重伤了我,小兄弟你也跑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我已经认错了,你也已经暴打了我一顿,你就饶了我好吧。我这就走,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姐了,好不好?”江寒骂道:“你还敢威胁我?靠,你意图欺负我姐,这么轻易就想走人,你当我傻小子啊?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想走。”卓飞宏苦着脸道:“你想要什么说法啊?”江寒装傻似的挠了挠头皮,道:“是啊,他人我已经打了,还能要什么说法啊?”
卓飞宏见到他这副傻样,暗里松了口气,心说自己幸亏遇上了个傻小子,要不然可就糟了,不说别的,倘若他一直追问自己的姓名与身份,自己就要坐蜡。
江寒又打了个哈欠,作出一副困倦得不行的样子,哼了一声,道:“困死我了……妈的,算你运气好,要不是老子困得不行了,绝对跟你没完,快特么给我滚!别让我再瞧见你,再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卓飞宏见他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又惊又喜,忙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陪着笑说道:“不敢,不敢了,我保证再也不来了,小兄弟多谢你手下留情,我……我这就走了。”说完又看了床上的宋娟一眼,见她还是晕迷不醒的样子,心下越发安稳,佝偻着身小步跑了出去。
可他刚刚跑到楼下客厅里,就被江寒追上了,他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江寒追了下来,大吃一惊,停下来原地打摆子,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兄弟,你……你不是放我……放我走了吗,你……还想……还想怎么样?”
江寒有些做贼心虚的回头望了望楼梯,这才转过头对他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我要是放了你,你必有重谢吗,擦,你能给我多少钱?”
卓飞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一只老猫正在对一只老鼠说,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必须得给我钱,忽然觉得这傻小子十分可爱,敢情他是见钱眼开的货啊,刚才在楼上还装得大义凛然呢,结果这么会儿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钱能通神啊,早知道他喜欢钱,自己干脆给他一笔钱,让他回他房间睡大觉,自己继续占有宋娟那小**该有多好,可惜,自己已经被这傻小子打得浑身酸痛难以动弹了,要不然还真可以这么试试,心中却也不无纳罕,这小子看着一副聪明像,怎却是个傻小子?苦笑道:“钱好说,我钱包里的钱都可以给你,不过你得跟我出去一趟,我的钱包在车里。”
江寒嘿嘿笑道:“好,没问题,那就走吧,赶紧的……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为什么那么痛快放了你?”
说起来,江寒之所以跑下来勒索卓飞宏,不是为了勒索而勒索,而是为了把戏演的更真一些。江寒也知道,自己这么放掉卓飞宏,其中有很大的破绽,有谁看到坏蛋要玷污自己的姐姐,却只是打一顿就把对方给放了的?就算不报警,至少也要问清楚对方的名字身份吧?而江寒并未做到这一点,那当卓飞宏回到家里静下心来后,就有可能发现这个破绽,进而产生对他的怀疑。所以,江寒为了弥补这个破绽,就特意跑下来跟他勒索钱财,也让这出戏前后看起来天衣无缝一些。
卓飞宏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傻小子真是个极品,表面上傻乎乎的,可其实一点都不傻,至少他就怎么知道为自己掠取最大的利益,当然,这只能是小聪明而已,事实上他还是傻,傻得可爱,傻得冒泡,自己今晚上也真是运气好,遇上这么一个极品傻蛋。
二人走出别墅,到了奔驰车旁,卓飞宏开门后坐进车里,摸过钱包,刚刚打开,还没来得及看里面有多少现金,车外的江寒就劈手将钱包夺了过来,胡乱将里面的大钞拿出来,往裤兜里一塞。卓飞宏见状哭笑不得,连连摇头,心中不屑的骂道:“傻叉一个!”
江寒把钱包扔回车里,道:“好啦,你可以滚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这点钱可不够我花的。”卓飞宏大着胆子问道:“小兄弟,你……你今晚上怎么会住在这里?”江寒打了个哈欠,道:“还不是因为要给我姐过生日,我今天才赶过来,没地方住,就住我姐家里了,明天过完生日就走了。”
卓飞宏恍然大悟,敢情这小子是给宋娟过生日来了,也就是说,明天宋娟的生日宴会上,他一定会出现,既然如此,自己可就不能过去出席宴会了,否则的话,又要被他撞个当面,而那时候还会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到这,暗暗庆幸,多亏自己多问了这一句,要不然明天可就要出糗了,对他讪笑了声,没再说别的什么,驾车原地掉头,驶离这里。
江寒也没看着他掉头,转身就走,做出一副急着回去睡觉的样子,大步流星,很快回到房子里,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了。
房门关闭之时,已经掉头完毕的奔驰车里的卓飞宏长长的松了口气,自觉总算是脱离了魔窟,而别墅内房门后的江寒也是吁了口气,自觉完美的解决了今晚上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没有留下后遗症,否则真要是跟卓飞宏这个超级官二代撕破脸,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回到楼上宋娟的房间里,江寒发现她正呆呆的坐在床头,着了薄薄肉色丝袜的瘦长大腿很自然的垂落下来,均匀有度,圆润颀长,双足足尖微微点地,瘦生纤美,生成了屋里最诱人的风景线。
“姐,你好点了吗?”
江寒走到她身前,有些担心的问道,也不知道卓飞宏所用的迷香手帕有没有副作用,可别再有附加伤害。
宋娟对他嫣然一笑,道:“好多了,就是身子还是发软,没什么力气,脑袋也有点酸胀。那个老不死的呢?”江寒听了发笑不止,道:“老不死的已经让我打发走了,我还从他手里勒索了一小笔钱。”说着将裤兜里的大钞都掏出来,扔在她身边。宋娟愕然道:“你还勒索他钱了?你还真是……”江寒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为了不跟他撕破脸,我没敢问他的名字以及他与你的关系,只是打了他一顿,而就这样放他离开肯定是不合常理的,我只好扮成是贪财的傻小子,贪图他的钱,才放他离开,也省得他怀疑。”
宋娟又是惊愕又是苦笑,却也又一次领略了他的心计与睿智,面带涩笑的看着他,眼神里是浓浓的喜欢之色。
“要不……”,江寒试探着说道,“姐你这就睡觉吧,可能睡一觉身上的症状就消失了,时间也不早了。”
宋娟缓缓摇头,道:“不,我要去洗个澡,一想到让那个老色鬼碰了身子,我就恶心得不行。好弟弟,你扶我去洗手间。”
江寒爽快的答应下来,先把她拖鞋给她捡回来穿上,扶她起身,一手扶着她的小蛮腰,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送她走出房间,去了斜对面不远处的洗手间。到了洗手间里,又把她扶到浴室前,担心的问道:“姐,你站着洗澡行吗?不会摔倒吗?”宋娟道:“我不站着洗,我泡个温水澡。”江寒瞥见旁边宽大白净的大理石浴池,贴了金色的马赛克,光洁无瑕,金碧辉煌,暗赞其奢华,点头道:“好,那你泡吧,我先回去了。”宋娟拉着他手,问道:“你还没洗澡吧?你要是不急,就等我洗完了再洗,要是着急,就去楼下的洗手间里洗,浴巾就在楼下洗手间进门的壁橱里。”
江寒想到她洗完澡可能还要自己扶着回屋,便随口说了句“不着急”,转身出了洗手间,又把房门关了,回到自己房间床上坐着等,此时回想起刚才那场风波,暗暗叹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管是类似洪阿妮那样的穷苦之家,还是类似宋娟这样的大富大贵之家,都是各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老天爷还真是公平公道。
他百无聊赖的坐等了一刻钟左右,还没见宋娟出来,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出屋,走到洗手间门口,敲敲门,叫道:“姐,你没事吧?”里面很快传出宋娟的笑语声:“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好着呢。”江寒道:“哦,那就好,你慢慢洗,不用急。”宋娟笑道:“你让我不要急,可我看你着急了吧,呵呵。”江寒笑道:“没有,我还不困。”说完这话,没有停留,迈步走向楼梯,去一楼洗手间拿浴巾。
他找到浴巾后回到二楼,又等了将将二十分钟,才听到楼道里响起宋娟那熟悉的穿拖鞋走路的声音,走出去一看,果然,伊人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披在颈肩部位,脸上光洁白嫩,素面朝天,身上却只裹着一条玫瑰红色的宽大浴巾,浴巾恰到好处的包裹住了她身上的要害所在,但因裹得紧密严实,却也勾勒出了她身躯的美好曲线,正是前凸后翘,惹人遐想。
姐弟俩对视一眼,宋娟笑道:“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江寒问道:“那用我扶你回房吗?”宋娟眉开眼笑,道:“好啊,真乖。”
江寒扶着她回到房间里,宋娟自去梳妆台前吹干头发,江寒便去了洗手间洗澡。
十分钟后,宋娟已经将一头波浪长发吹了七成干,剩下的就不吹了,等着自然风干,免得热风伤害柔弱的秀发,她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忽然想到什么,秀眉一挑,起身后退两步,对着梳妆台做了一个瑜伽“站立拉弓式”的姿势。可惜这梳妆镜高度有点低,而且镜面短小,根本不能照出她的全身。宋娟往镜子里望了一眼,只能看到自己的腰肢,叹了口气,收了姿势,转身快步走到穿衣镜前,又摆出一个拉弓式的姿势。
这一次,她从穿衣镜中看到了自己完整的拉弓身姿,姿势虽然不如教练那么标准,但也差不了太多,上下两腿之间的角度尽管没有一百八十度,却也相近于直线,至少后面站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想到腿后站个人,而且是站个男人,宋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江寒的身影,想到他就有些脸热发红,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一颤抖,再加上前后两次开弓,却把身上裹着的浴巾给扯脱落了。一时间,镜内镜外春光乍泄。
江寒自然不会知道自己那位干姐姐此时的困扰,他利用这短短的十分钟,已经洗完了澡,此时正走到洗手台前,打算洗下内裤,顺便稍微洗漱一番,可他也走到洗手台前了,也发现了,洗手台上搭着一件似曾相似的小衣服,黑色,蕾丝,甚至是镂空。他一瞬间就想起来了,这是刚才宋娟身上穿着的那条小内衣,可能是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洗,就放在这里了。
毕竟是看到人家的贴身衣物,江寒稍微有些窘迫,但他很快收起这份尴尬,把自己裤衩洗了之后,顺手把这件黑色的小可爱也给洗了,反正只是举手之劳嘛,对方又是自己的姐姐,给她洗个衣服根本不叫事。洗了之后,把它晾在了洗手间里的挂钩上。
裹着浴巾回到自己卧室后,江寒先去阳台上,晾晒上自己的裤衩,又把迎面的窗户开了,估计以此时的暑热,一宿的工夫,这条裤衩怎么也得晾干了,这之后也没什么事了,也该休息了,不过睡觉之前,应该先给宋娟打个招呼去。
47 午夜恶客
47 午夜恶客
他走出房间,来到宋娟房门口,也没进屋,敲门道:“姐,我睡了啊,你还有事吗?”屋门很快就开了,门内现出宋娟那张桃花美面,似笑非笑的觑着他,口唇动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半响点头道:“你睡吧,没事了。”
江寒点点头,对她微笑示意,转身走回自己房间,他对与宋娟现在的关系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稍微过了干姐弟之间的界限,却也没有过界太多,在保持姐弟情谊的同时,还存有几分小暧昧,这种关系无疑是最好的一种,若是再深入一步,比如上了床,那样反而就没趣了。当然,纯粹的姐弟关系他也是比较欣赏和愿意接受的,甚至心底深处更怀念那种关系,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只能是珍惜眼前这种不太纯粹却也令人可以接受的关系。
宋娟偷偷的探头出来,望着他回到卧室里,俏脸上现出失望的神情,扁了扁嘴,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反手把门关了。但这扇门关上没有两秒钟,门又开了,宋娟脚步匆匆的奔了洗手间里,她记得今晚上没怎么喝水啊,怎么突如其来的就憋得慌呢。
洗手间内,宋娟方便完毕,站起身来,走到洗手台那里洗手,正洗着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台子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她左看看右望望,最终从墙壁的挂钩上找到了自己刚脱下来懒得洗的那条黑色蕾丝小裤衩,它舒展的挂在那里,清爽干洁,显然是刚被人洗过。
宋娟想到家里目前唯一可能洗自己这条内衣的人,芳心一阵乱颤,定了定神,忽然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直奔江寒的卧室走去,可当她来到他卧室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脸色红白不堪,望着屋门出神半响,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她郁闷的转过身,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两小时,也可能是三小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这时候,楼外忽然传来轿车引擎的声音。江寒已经睡熟了,本来是听不到这动静的,不过阳台上窗户开了一扇,外面的动静能够很清晰的传到房间里,所以他很快就醒了过来,心中一动,这么晚了,又是谁来了?当即翻身下床,走两步到阳台上,透过窗玻璃向外望去,见外面停了一辆黑黝黝的越野车,在夜色下如同一尊远古巨兽一般,而那晶亮的车头大灯则是巨兽的两只巨眼,驾驶位车门随之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黑影,从楼上看下去也能看得出,此人身材高大健壮,是个男子。
“这又是谁?想干什么?”
江寒认出这男子不是此间主人卓小东,更不是已经离去的卓飞宏,心头疑惑不已,不过已经约莫猜到,此人应该没什么恶意,否则的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车开到宋娟家楼下来,更不会连车都不熄火、车灯都不关,就仓促下车,但这也仅仅是推断,并不能排除来人胆大妄为,就要明火执仗的干坏事。
“难道是卓飞宏回家后派出打手过来,想要打我一顿报复回来出气?”
江寒想到了这一可能性,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卓飞宏想要报复自己的话,早就派人来了,何必等到半夜黑灯瞎火的时候?何况,他真要派人上门教训自己,宋娟那一关也过不了啊,他就不怕被宋娟识破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加了小心,将衣物穿好,手里捏了一把飞刀,悄没声的走到门口开了屋门,小步溜到了洗手间里,做好了应对准备。
楼下,那个高大男子已经手持钥匙将房门开了,手法熟练之极,似乎经常开这扇门,此人轻轻推开屋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去,左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袖珍小手电,打开来后,照着前路,轻车熟路的顺过道进入客厅,又从客厅里找到楼梯,脚步飞快的上了楼去。而从始至终,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如同夜里的一条幽灵。
这人步伐很快,没几秒钟就来到了二楼,先持手电对准宋娟的屋门照了照,见房门紧闭,又左右四下的照了照。江寒正躲在洗手间门口,探头望着他,见他手电乱照,忙缩回头去,心中暗暗惊诧,这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摸到宋娟家里想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对宋娟家似乎很熟悉,要不然不会一来到二楼就先照向宋娟的房间,难道他是卓小东的大哥卓小北?可卓小北与卓小东哥俩不是去什么紫禁会所玩乌克兰来的大洋马去了吗,这可是卓飞宏说的。那这家伙到底是谁?心中疑惑不已,却也没有贸然出击,只是缩在门内辨听外面的动静。
这时候那人已经持手电到宋娟屋门口,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扭动。宋娟并未锁门,所以一扭就开了。那人轻轻推开半扇门户,拿手电照向床上,见偌大的雕花红木宫床上,只睡着宋娟一个,宋娟睡姿有些不雅,四仰八叉的睡着,却也性感迷人。那人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多看了宋娟几眼,尤其是手电照到她裙下的时候,那里因为她睡姿不雅的缘故,赫然生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可以窥进去看到些什么。那人暗里咽了口唾沫,盯着看了起来。
“看什么呢?”
在他左边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温和带着股子好奇的男子话语声。那人下意识就想回答“没看什么”,可突然间觉得不对劲,吓得心惊肉跳,急忙转过身来,持手电向说话声响起的地方照去。可还没等他照到那里,只听“啪嗒”一声响,楼道里的灯已经开了,立时光明大放。那人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用手遮住头顶强光,等略微适应了才睁大眼睛望去,见那边楼道正中站着一个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子,正面带好奇之色的望着自己,心中一动,这小子莫非就是老板所说的娟姐的那个干弟弟?
江寒见这男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自己稍小两岁,身高体壮,国字大脸,浓眉大眼,尽管穿着衬衣西裤,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剽悍威猛之气,比较奇怪的是,此人看到自己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惶紧张之色,反而有点醒悟的样子,这可更加的邪门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是什么人?”
江寒试探着问道,目光看似只盯着对方的双目,余光却已把对方全身都笼罩住了,这人若无动作便罢,若有什么不轨举动,将会第一时间吃到他的飞刀。
那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先把宋娟的房门掩上,又向他跟前走了几步,这才说道:“你是娟姐那个干弟弟吧?”江寒嗤笑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倒反问起我来了?说吧,你是什么人?”那男子傲然说道:“我?我也不是外人,我是卓总的保镖,我叫侯国建,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啊?还穿着衣服呢?你穿着衣服干什么?”江寒懒洋洋地说:“我倒是想睡觉呢,可你车的动静太大了,把我吵醒了,我以为有坏人登门呢,所以就把衣服穿上了……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啊?”
侯国建高傲的笑了笑,心里头说,可不是我对你感兴趣,而是我们老板对你感兴趣。
事实上,这次侯国建之所以大半夜的赶过来搞突袭,就是奉卓小东之命,回来“抓奸”的。尽管卓小东知道,老婆宋娟与江寒是干姐弟关系,但还是怀疑两人之间关系没那么简单,尤其今夜宋娟还留江寒住在家里,偌大一套房子,却只有两个成年男女,而宋娟又是年轻貌美、妖娆多情,别说是卓小东了,换成是哪个男人,见到美丽多情的老婆留陌生男人住在家里,估计心里都不会踏实。因此,哪怕卓小东身在紫禁会所的温柔乡里,还是心存忧虑,便特意安排保镖之一的侯国建,回来抓奸,能抓到宋娟与江寒同床固然是好,就算抓不到,也能安心。
也因此,侯国建才会持有别墅的房门钥匙,上楼的时候更是保持了无声,以免惊动了可能睡在一起的“奸夫淫妇”,而上楼后,更是直接对准了宋娟的房间,接着又把屋门打开半扇,用手电照看床上是否有两人的存在,当看到床上只有宋娟一个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也替老板卓小东松了口气,哪知很快又被宋娟的裙内风光给吸引住了,正在欲罢不能的时候,被江寒站出来堵了个正着。
此刻,他听了江寒的话以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一问。我这趟是回来给我老板取件东西,刚才推开门后,见娟姐还在睡觉,生怕吵醒了她,因此正在犹豫不决……想不到你耳朵倒尖,而且这么机警,嗯,果然不错。之前,我听老板提起你上次从乔海军派出的杀手手底下救出娟姐的时候,还有点不大相信,现在,我算是信了一些。”
侯国建既然是“抓奸”而来,自然也就做好了两种不同的应对准备,来应对两种不同的情形,这两种情形分别是抓奸成功和抓奸未成,对于后者,他的应对措施就是刚刚说的这套谎话:假称是奉卓小东之命回来拿东西。尽管这个说辞有些破绽,但大体上能说得过去,谅宋娟听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却没想到的是,这套说辞没先对宋娟用了,反倒用来应付宋娟这个机警得有些过分的干弟弟。
他这番话,欺骗一般的人还行,可想骗过江寒,却是做梦,江寒那是什么人,从来只有江寒骗人,哪有人骗过他?他听了侯国建这番话,立时敏锐的觉察出了不对,首先,卓小东真要是让侯国建回来拿东西,而且是来拿夫妻卧室里的东西,肯定会预先电话通知宋娟一声的,让宋娟醒过来等侯国建上门;其次,侯国建作为保镖,怎敢欺瞒主人,居然在宋娟睡觉的时候,直接推门窥视,这对主人是大大的不敬,就算他是卓小东的保镖,也绝对不能做这种偷窥女主人**的勾当吧;最后,大半夜的,正是睡觉的时候,卓小东有什么东西那么要紧,非要立刻拿到手中?这不透着反常吗,所谓“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江寒心念电转,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道:“咱俩说话,可别吵着我姐休息,这样吧,来我房间说吧。”侯国建尽管纳闷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的家伙,再说公务已经办完了,因此也没拒绝,冷笑道:“好啊,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江寒转身先行,把他领到自己卧室里,随后把门关了,脸色倏地一沉,嘴巴歪歪着,傲然说道:“姓侯的,当着真人你少给我说假话,什么奉我姐夫之命回家拿东西,纯粹是扯淡!大半夜的,我姐夫怎么会突然派你回来拿东西?又怎么会让你直闯我姐的卧室?我看你纯粹是心存不轨,假冒圣旨,趁我姐夫不在家,想要借机强暴我姐!你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江寒当然知道就算给侯国建一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对宋娟下手,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从他嘴里掏出他今晚突然到来的真正目的,不过如果直接问他,他应该不会说,所以就给他扣了这么一顶意图强暴女主人的大帽子,来从侧面逼他说出真实心意。
48 威逼
48 威逼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侯国建暗暗心惊,当然心中无愧,因为他丝毫没有亵渎宋娟的念头--准确的说,他丝毫没有亵渎宋娟的胆子,至于念头吧,以往已经动过不知道多少,毕竟谁看到宋娟这样一个国色天香又撩人的美少妇,能不心动?但他这趟是回来抓奸的,确实没有亵渎宋娟的心思,所以听到江寒的话,只是惊讶,却没有心虚,当即色变,怒道:“你……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呢,你血口喷人……哼,就凭你这话,要不是看在娟姐的份上,我现在就要抽你!”
江寒嘿嘿冷笑,道:“不承认?不承认好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哼哼,想要强暴我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说到这,迈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嘴巴,轻飘飘的抽向他的脸颊。
侯国建大怒,心说这小子还真是胆肥,自己看在宋娟的份上,给他面子,没有抽他就是好的了,他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抽自己,***,他也不看看他的小体格,是不是自己对手,就敢往上来,自以为是宋娟的干弟弟就了不起了?自己今晚上就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燕京武警总队特种支队“雪狼突击队”退役士官的厉害。
他想到这,左手往上一划,径去格挡江寒抽来的右手,顺手实施擒拿,右腿已经抬起,一脚狠狠踢向江寒小腹,正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两招,一招防御,一招进攻,兼顾防御与进攻,完美的展现出了曾经的特种武警的风范。
江寒将他的应对手段看在眼中,暗暗点头,果然是有两下子,怪不得卓小东会用他当保镖,也怪不得他这么狂,若将自己换成别人,怕是这下就要吃瘪了,脸上却是呵呵一笑,右手继续抽向他脸颊,完全不顾他抓过来的手,脚下却也倏出一腿,踢向他踢过来的右腿小腿,要跟他来个硬碰硬。
侯国建见他反应迅捷,后发先至,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却也没往心里去,因为自信自己手腿的力量都要完胜过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子,他要跟自己硬抗的话,绝对会马上吃到深刻的教训,因此也没变招,依然是左手去格挡擒拿他的右手,右腿狠狠踢向他的右腿。
两人手法动作都很快,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手腿已经撞到一起。侯国建左手擒抓到江寒右手小臂的时候,心头一喜,可也就是刚刚高兴了这么一小下,右腿却也跟江寒的右腿踢撞到了一起。
在侯国建以为,自己服役的时候是专门练过铁腿功的,跟一位少林寺出身的教官学了一手“扫地风”,意思就是学成之后,一腿踢出,就跟在地上起了一阵风似,可以扫去地面上的一切障碍物,练成后踢断石碑都不在话下,这说法并不夸张,因为石质刚脆,在巨力的踢击下,是很容易被踢断的。当然,这也要看石碑的厚度,如果太厚了,就算把腿踢折了,怕也扫不断,但是用来踢人,还是可以轻易踢个骨断筋折的。而侯国建学成以后,腿功确实非常厉害,十公分厚的石碑,运功一踢,应声而断,就算几公分厚的钢板都不在话下,他在突击队里也获得了一个“铁腿”的绰号,并且多次利用这双铁腿击倒过犯罪分子与恐怖分子,获得了不少战功荣誉。
也因此,侯国建觉得,江寒敢跟自己对踢,绝对是愚蠢到家的行为,就等于是在孔府门前卖字画,关公面前耍大刀,只不过,对方是宋娟的干弟弟,自己不好重伤了他,因此最后时分,收了五成的力量,只用了一半力量,免得一腿把江寒的小腿踢断。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当两人双腿踢击到一起的时候,侯国建就觉得仿佛踢上了一堵钢铁之墙,不仅瞬间震得右腿麻木失去知觉,整个身子也震颤起来,甚至一颗心都有种被震得想要出血的可怕感受。他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可怕感觉,右腿已经被江寒踢飞出去,他人也跟着向右踉跄而去,哪怕他此刻左手已经扣住了江寒的右手小臂,却已经来不及用力了。
而江寒也没给他机会用力,右腿踢得他踉跄侧歪的同时,右臂一抖一转,已经反过来扣住了他的左手小臂,随之顺势一扭,已经把他手臂扭转到他背后。侯国建疼得“啊”的一声叫出来,江寒已经欺身过去,右脚在他左腿下一勾,左手兜住他后颈往下一压,右手顺势下压他的左臂与后背,侯国建那高大粗壮的身形便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瞬间扑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江寒更不容情,直接蹲下身去,用右膝顶住他的腰眼,右手扣牢他的左臂,把他上半身与脸庞死死压在地上,冷笑道:“这回可以交代了吧?说,是不是想要强暴我姐?”
侯国建被他制住压在地上,疼痛无比,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脑袋里晕乎乎的,有点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
“这怎么可能?靠,明明我先扣住他的手臂的,而且他身形不如我高,力量也没我大,怎么会突然间把我制服?这一定是做梦吧?妈的,这么多年了,就算做梦也从来梦不到这种事啊。”
侯国建是满心的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落败,但他很快想到老板卓小东之前说过的江寒解救宋娟那件事,心头一跳,感觉自己好像是轻敌了,对方既然能把两个持枪的杀手干倒,又岂是一般人?自己光凭他外表认为他不是自己对手,可就犯了“人不可貌相”的低级错误了,妈了隔壁的,真他妈倒霉,竟然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过了,他这是扮猪吃虎啊。
江寒见他脸色羞愤后悔,铁青着脸只是不说话,嘿嘿冷笑两声,道:“姓侯的,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想要强暴我姐?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是不是就已经破门而入了?嗯?说!再不交代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江寒现在已经隐约猜到,侯国建是受卓小东指使才半夜突然回家的,要没有主人的命令,估计就算打死他,他也绝对不敢夜闯主人豪宅,但肯定不是帮卓小东取什么东西,那绝对是无稽之谈,至于真正意图,现在还无法推断出来,说不得只好刑讯逼供了。
侯国建骂道:“说你妈个比!你他妈有种放开我,咱们再打一场!刚才我跟你对踢的时候让着你来着,要不是看你是娟姐的弟弟,我刚才那一腿早把你腿扫断了,你他妈别自以为牛逼,其实你狗屁不是。”江寒笑道:“再打一场?好啊,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是再输给我的话,就要把你的真实来意给我说出来。”侯国建心想,老板的意图是绝对不能告诉他的,就算过会儿再输给他,也只能咬紧了牙关不说,更何况,再比一场,自己使出全力的话,未必会输给他呢,想到这点头道:“好啊,你放了我。”
江寒也没说旁的,右膝在他腰眼处一点,已经站起身来,后退两步,脚站不丁不八的看着他。
侯国建爬起身来,只觉得右小腿与左手臂都是疼痛难忍,心中暗暗震惊,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也不怕在他面前丢人,先揉搓了下右小腿与左手臂,又晃了晃脖子,这才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子,凝目看向江寒。
二人对视一眼,江寒笑着对他勾勾手。侯国建大怒,右腿霍的抬起,一个凶猛的侧踢,右脚向他头侧踢去,这一脚势大力沉,若是踢个正着的话,江寒就算不被他踢飞出去,也要踢个脑震荡,当场倒地晕迷。
江寒自然不会让他踢中,事实上江寒已经料敌机先,早就通过他与自己之间的间距,猜到他想要进攻自己,一定会优先利用他身高腿长的优势,使用长腿来踢击自己,也因此,见到他肩头一晃右腿抬起的瞬间,已经左脚蹬地,身子借力加速前冲,冲到了他身子左侧。侯国建没想到他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脸上骇然变色,此时右腿已经踢出,想顷刻间收起已是难能,只得左手握拳,反臂挥出,甩砸向江寒的胸口,以进攻作为最好的防御,希望能抵御片刻。
江寒呵呵一笑,左臂扬起,向前一压,轻松格挡住他甩过来的左臂,右拳早已击向对方后腰。这一拳阴险而又刁钻,别说侯国建根本没有看到了,就算看到,以他现在的姿势也完全无法抵挡。江寒这一拳击个正着,不大的拳头带着无比巨大的力量砸在他后腰上,不仅打得他腰部肉疼无比,还震得他腰内脏腑血气动荡。侯国建闷哼一声,丹田那口憋着的气立时被这一拳打散了,浑身绷着的力气也泄了大半,而此时他踢出去的右腿刚刚落地。
江寒一招占了先机,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咚咚咚”,连续击打三拳,每拳都狠狠砸在侯国建后腰上。侯国建被打得痛苦不堪,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狠狠咬牙,微微转身,扬起右拳想要反击。江寒却已经蹲下身去,腰肢扭动,右腿原地一个扫堂腿,狠狠扫在他左腿上。侯国建右腿刚刚落地,身体重心还没持稳,左腿便被扫中,哪里站得住,身子一个侧歪,已经被扫得仰面飞起,“嘭”的一声,偌大的身体重重摔在地板上。
侯国建这下摔了个瓷实,但觉全身骨骼欲裂,剧痛难忍,脑袋更是晕乎乎的不知所在,一下子给懵住了。江寒更不留情,翻身爬起,将他手臂拧住反扣,活生生把他仰倒的姿势变成了卧扑于地,冷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侯国建连续两次败于他手,技不如人,偏又是骄横自大的性子,自是羞臊外加窘迫,破口大骂:“我说你妈了个比,你特么算个狗蛋,老子凭他妈什么要告诉你,我干你妈……”满口污言秽语,骂了个滔滔不绝。
江寒听得脸色一沉,扬起右拳,狠狠击在他后脖颈上。侯国建疼得惨呼一声,只觉脖子都要被他打断了,大脑一阵眩晕,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一般,吓得闭住了嘴巴,再也不敢骂街。
江寒狞笑道:“不说是吧?没关系,不说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姐夫,告诉他,你奉他的命令回家里来拿东西,却因看到我姐熟睡而色心大动,想要强暴她……”侯国建吓了一跳,道:“你放屁,你……你少他妈给我造谣,我没有做。“江寒呵呵笑道:”你有没有做是你的事,我怎么说是我的事,你说我姐夫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呢?”
侯国建心头一阵冰凉,感觉事情不妙了,老板卓小东的性格自己可是比谁都清楚,多疑,敏感,阴狠,毒辣,若这小子真打电话给老板诬告自己意图对娟姐不轨,哪怕老板心里头不信,也绝对会因此种上一根刺,慢慢的这根刺的效果就会呈现出来,自己绝对有不了好下场,一念及此,又惊又怒,骂道:“你敢,我看你敢,你……”
他话没说完,屋门忽然开了,穿着睡裙的宋娟脸色冷冰的出现在门口,与之相对的,一股寒气从屋外楼道里扑将进来,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江寒看到宋娟,心中暗暗叹息,还是把她给吵醒了,苦笑道:“姐,你怎么来了?”宋娟没有理他,走进屋来,脸色冷冰而惊疑的看向地上的侯国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侯国建红着脸道:“娟姐,我……我刚回来的,我来给老板取件东西。”
49 原来如此
49 原来如此
江寒见她都站出来发问了,也就不好再制住侯国建了,松开他手臂,自己站起身来。
侯国建被他松开,心里头也长长松了口气,想要起来,身子竟是酸痛无力,爬不起来,只好继续趴在地板上积攒力气,心中惊骇不已,这小子不仅力量奇大,招数也是极其凌厉,更是反应迅捷,远远胜出自己,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比自己这个曾经的特警还要厉害?娟姐身边有了这小子,武力可谓大增,以后可就更不把自家老板放在眼里了。
宋娟蹙眉问道:“给卓小东取东西?取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你怎么进来的?”侯国建深吸几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缓缓坐起身来,陪着苦笑说道:“娟姐,我开门进来的,是我老板给的钥匙……”
宋娟听到这,脸色倏地一沉,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弯腰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了过去,她是一个对主仆尊卑观念很强的女子,从最亲近的得力仆人齐姐都不被她允许留在家里过夜,就可见一斑,因此,听闻丈夫保镖居然持着丈夫给的钥匙,大半夜的不声不响的开门进家,便觉受到了侵犯一般,立时大怒,要掌掴侯国建以示惩戒。
不过,她这一耳光打空了,准确地说,是根本没打上,因为她被江寒拉住了。江寒见她以女主人之身,要对侯国建这个保镖动手,无异于是自堕身份,因此及时将她拉住,把她扯了回来。
宋娟回过头,讶异的看着他,忿忿地叫道:“弟弟,你干什么拦着我?难道这混账东西不该打吗?啊?他还知道他姓什么吗?他还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吗?啊?仗着卓小东的势,就敢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江寒笑着截口道:“他是该打啊,但这儿有我呢,怎么能让你动手?姐你说吧,打他哪,怎么打,老弟全给你包了。”
宋娟扑哧笑了出来,俏媚眼横他一眼,道:“先给我抽他俩嘴巴再说,奴大欺主,该死的东西,抽死他都算轻的。”
侯国建吓了一哆嗦,惊恐的看向江寒这个“刽子手”,心下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可算是玩完了,闹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让女主人给记恨上了,今天这顿打跑不了是轻的,估计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
江寒却没抽他,冷目如电的看着他,道:“现在我姐在这儿,姓侯的,你给我摸着良心说话,刚才我瞧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扒着门缝偷窥我姐呢?你是不是一时起了色心,想要强暴她?”
宋娟听得莫名其妙,侧头望向他。江寒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只需听着就好,不要反问。
侯国建忙叫道:“没有,不是,我打死也不敢……”江寒夸张的大声叫道:“哎哟,姐你听听,听见了没有,他说什么,他说不敢强暴你,这说明他是有强暴你的心的,就是没胆子。要是我没在家,他就一准儿把你给欺负了。”
宋娟听他说得实在不像话,羞愤的瞪他一眼,却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栽赃侯国建想要强暴自己,这个侯国建虽然一心一意作卓小东的走狗,但对自己向来还是比较恭敬的,他应该没有对自己不轨的心思,但为了配合这个干弟弟的话,还是阴沉着脸叫道:“侯国建,你想干什么?大半夜的趁黑摸到家里来,还扒开我的门偷窥我?你想死吗?”
侯国建见两人一唱一和,居然就要把自己意图不轨的罪名给定下来,叫苦不迭,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的事情啊,我对娟姐你尊重敬爱,绝对不敢……”江寒骂道:“你少特么废话,你就给我说一句,你刚才有没有扒着我姐的门缝偷窥她?”侯国建辩解道:“那是我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娟姐,我可没有偷窥她……”江寒截口道:“你别特么给我扯淡了,你犹豫不能关着门犹豫啊?为什么都打开门了才开始犹豫?你打开门犹豫也不是不行,为什么一边往里偷窥一边犹豫,手里还带着把手电,往我姐床上照?我问你,我姐夫是让你这么取东西来的?他又让你这样偷窥的?”
侯国建被他一顿抢白搞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虽然可以解释,但一旦解释,就会暴露老板卓小东的真意,那样的话,很可能会遭到来自老板的打击报复,而老板的打击报复肯定比眼前这两位的更加狠辣歹毒,因此只能咬紧了牙关不说,道:“反正我没偷窥娟姐,我打死也不敢偷窥娟姐的,我还知道自个儿是干什么的。”
江寒点点头,道:“好吧,你既然不说实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现在就给我姐夫打电话,说你侯国建借给他取东西之际,意图强暴我姐,而且我姐可以做个证人……”说着看向宋娟,道:“姐,是不是这样,他刚才是不是趁你睡觉的时候摸到你床上去了?”
宋娟愣了下,美丽而妩媚的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半响点点头,道:“是啊,要不我怎么会惊醒过来?你……你要给卓小东打电话说这事是吗,那你打吧,我给你作证。”
江寒见她配合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心下非常开心,心说这位姐也真是个妙人,与自己心有灵犀呢,道:“好,我这就打电话,我手机呢,在床头……”说完举步走向大床。
侯国建吓了一跳,假若这两人相互作证,向老板卓小东告自己的黑状,那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就算老板愿意相信自己,可在宋娟一力坚持之下,难道他还能跟作为老婆的她翻脸?到时候肯定是让自己背锅啊,一旦自己背下这个锅来,也就意味着要离开卓小东了,离开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不仅意味着巨大薪水的丧失,还等于是失去了未来与前途,那可就是吃大亏了,想到这急忙叫道:“不要,别打,别打电话!”
江寒停下脚步,呵呵一笑,转头看着他道:“我可以不打这个电话,但你要实话实说,卓小东派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你放心,不论你说出什么,我跟我姐都会为你保密,绝对不会传到卓小东耳朵里去,而且可以让你从容回到卓小东那里去回复,你觉得怎么样?”
宋娟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个好弟弟先是污蔑侯国建意图强暴自己,又拿打电话给卓小东作威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想知道卓小东派侯国建半夜回家的真实用意,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弟弟对自己是真好,可对别人却狡猾之极。
侯国建听了江寒的话有些心动,试探着问道:“我……我说了的话,你……你跟娟姐不会……不会告诉我老板吗?”
江寒看着宋娟的如花美靥,道:“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的。”宋娟也点头道:“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卓小东的。”
侯国建对江寒的话没什么感觉,但听了宋娟的话心里就有了底,因为娟姐说话算数那是出了名的,本人也是个极重诚信的女人,只要她当面说了不会告诉卓小东,那就一定不会告诉他,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便道:“好吧,我说,娟姐,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是奉我老板的命令,回来查你是不是……是不是跟……”说到这,有些难以启齿,只是看向江寒。
宋娟皱眉道:“说!有话给我说完,少磨磨唧唧的!”
侯国建垂下头去,讷讷的说道:“我老板让我回来抓……抓你的奸,看你是不是跟你……跟你这位……这位干弟弟上……上了床!”
此言一出,江寒与宋娟都是大吃一惊。
宋娟脸色遽变,忽然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侯国建心口,她的力气虽然不大,却也将侯国建踢倒在地。侯国建自知理亏,一句话也不敢说,仰面倒在地上,脸色羞愧不能说话。
“好他个卓小东!”
宋娟咬牙切齿的说道,口唇连连哆嗦,一张白面俏脸被气得粉里透红,红里透黑,黑里透白,脸色说不出的诡异奇妙。
江寒也是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侯国建拥有卓小东的家门钥匙,怪不得他到家后直奔二楼宋娟的屋门口,又怪不得他扒着门缝往里偷窥,更是用手电照射,更怪不得他在自己殴打威胁之下都咬紧嘴巴不说实话,直到宋娟出现才逼得他说出了实话,敢情他是奉命来抓奸的,靠,卓小东这个家伙,心机也太猥琐无聊了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这么干?当然,心下也有几分羞惭,自己虽未跟宋娟这个好姐姐上床,之前却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多亏侯国建来得晚了些,要不然还真会被他抓个正着。
“滚!”
宋娟惊怒半响,忽然对侯国建大吼一声,吼完后又叫道:“还不滚等什么?想死吗?你以为你是卓小东的人我就不敢弄死你吗?”
侯国建吓了好大一跳,别人不知道卓小东与宋娟夫妇的权势,身为卓小东保镖的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两口子不论是谁的实力,想要弄死个把人,都是轻松加愉快,不用担心后果的,这位娟姐真要是狠下心来弄死自己,自己绝对逃不掉,想到这头皮发麻,急忙起身,佝偻着身子垂着头,灰头土脸的往门口走去。
“等下……”
侯国建刚刚走到门口,宋娟忽然又让他停下。侯国建不敢不遵,忙停下脚步。
宋娟阴沉着脸问道:“卓小东现在是不是在紫禁会所?”
侯国建对她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心想,我只点头,并不应声,就算日后老板查起这件事来,自己也有的说,“我没说你在紫禁会所”,心中暗暗为这个想法自矜得意。
宋娟又问:“老大卓小北也在?”
侯国建非常纳闷,这位娟姐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道她在老板身边放了密探吗?摇头道:“最开始卓老大在,不过十一点半的时候,卓老大就回家去了。”
宋娟冷笑两声,又问:“现在你老板身边是不是陪着乌克兰来的大洋马啊?”侯国建又点了点头,拍马屁道:“娟姐你什么都知道啊。”宋娟心说要不是卓飞宏那个老不死的老色鬼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还在发问:“那大洋马有什么好的?我听说,洋妞的皮肤都特糙,毛孔特大,你瞧见了没?身条长相什么的,都怎么样啊?”侯国建大着胆子说:“都挺好的,都是极品,个赛个的极品。”宋娟呆了下,道:“个赛个的?一共几个啊?敢情卓小东要了不只一个啊?”侯国建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也不能改口了,只好硬着头皮道:“两个,就两个!”
宋娟怒哼一声,脸上却没什么怒容,懒洋洋的一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侯国建如蒙大赦,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忙不迭的跑出了屋去。
江寒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卓小东真是个极品贱男啊,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下子要了两个大洋马风流快活,却还提防着老婆是不是背叛了他,说句难听点的,就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许别人上来拉屎,自己这位姐姐摊上这样一个老公,也真够郁闷的了。
他正思虑呢,宋娟忽然抬眼看向他,美眸里射出炽热的光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二人对视一眼,宋娟口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已然启开,唇瓣红润娇嫩,贝齿欲露不露,媚态已经毕现。
江寒心头打了个突儿,怎么回事,这位姐想干什么,她不会是气不过被老公查岗这件事,想利用自己来报复她老公吧?她真要是那么想的话,自己可绝对不能答应她,自己可以接受跟她的暧昧姐弟之情,却绝对不能被她当做出气的工具利用,那样的话,自己成什么人了?
50 卓小东出事
50 卓小东出事
正在姐弟二人对视无言的时候,外面楼道里忽然响起了急促动听的手机铃声。外面现在只有一个人,就是刚刚走出去的侯国建,自然是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宋娟娥眉一挑,快步走到门口,质问外面的侯国建道:“是卓小东打来的电话吗?”侯国建已经摸出手机看了,看过来电者姓名后,摇头道:“不是,是刘军。”刘军是侯国建的搭档,也是卓小东另外一个保镖,宋娟闻言微微讶异,道:“刘军?这当儿了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他也来了?”侯国建也很纳闷,摇头道:“没有,我自己回来的,他在老板身边呢,老板身边不能没人保护。”说完皱着眉头把电话接了,道:“干吗?”
江寒凑到宋娟身后,要看是什么事儿,宋娟觉察到他凑过来,反手将他推进屋里,转身进屋,反手把门关了,似笑非笑的觑着他,表情十分古怪。
江寒不由得有些紧张,低声道:“姐你……你干什么?”宋娟小声道:“我内裤是你给洗的?”江寒愣了下,点点头。宋娟莞尔一笑,道:“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洗它?”江寒有些尴尬,尽管自己做的是件好事,但背着她碰触她的内衣,多少还是有些不妥当,讪讪的道:“我……我要洗自己的裤衩,看到你的……呃,顺手就给洗了,你是我姐嘛……给你洗个衣服也不叫什么事。”宋娟虽然早知道那条内裤是他给洗的,但是现在见他承认,还是不由自主的感慨,欣慰而爱慕的看着他,忽然幽幽叹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江寒想不到她还是个文学青年,诗词信口拈来,更想不到她是个大大的情种儿,自己只是帮她洗了条裤衩而已,她就感动得不行不行的,她这也太差劲了啊,身为大美女,怎能如此轻易被人感动?截口陪笑道:“姐你还不老,一点都不老,比我大不了几岁。”宋娟被他夸得欢喜难禁,笑眯眯地说:“真的吗,我不老吗?跟你站一块不显老吗?”说完目光已经瞥见阳台上江寒晾着的那条内裤,看到后一怔,又悟到什么,低头看向他的裤子,看了两眼,忽然笑问道:“我好像没见你带换洗衣服过来,那你里面穿着什么呢?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空上阵。”
江寒羞愤的白她一眼,心说这位姐眼睛倒尖,该看的地方不看,不该看的地方瞎看,更会胡思乱想,道:“现在是,不过明天早上就不是了。其实要不是侯国建突然闯到家里,我才不会穿上衣服呢。”宋娟失笑道:“敢情你裸睡来着?”江寒觉得这话题越来越暧昧,只好闭口不言。宋娟道:“你等我,我去给你找条内裤穿上,你这样哪成啊,呵呵。”
她转过身,刚刚拉开门,却见侯国建脸色惊惶的冲了过来,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不滚还等什么呢?真的想死吗?”侯国建脸色慌乱的叫道:“不是……娟姐,不好了,大事不好,我……我刚接到刘军电话……”宋娟不耐烦的撇撇嘴,道:“我知道你刚接了刘军电话,有什么大事不好了?刘军不是陪着卓老二呢吗?卓老二又跟两只大洋马疯呢,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挺好的嘛。”侯国建摇头如同拨浪鼓,叫道:“不是,刘军告诉我说,老板被劫持了,好像是乔海军带人找到他了。”宋娟脸色一变,道:“怎么回事?又是乔海军?”
此时江寒也已经走到门口,闻言问道:“又关乔海军什么事了?侯国建,你说清楚点。”
侯国建便将刘军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情况讲了一遍,原来,侯国建奉命回家抓奸之后,卓小东身边便只剩下一个保镖刘军,刘军自然不会留在卓小东的房间里,而是在隔壁要了个房间休息。他们所在的紫禁会所,位于故宫之东的东皇城根路上,因靠近紫禁城,又兼风格华丽高贵,因此得名,虽然不是京城名气最大的会所,却是级别最高的顶级会所,从字面上也能看得出,这家会所是自比紫禁皇城了。既然是全京城级别最高的会所,其安防级别自然也非常高,而且也从来没有人敢在这家会所生事,据说,最早曾经有一个红四代,自恃出身高贵,在这家会所里喝酒闹事,打了陪酒的姑娘,结果第二天,他就鼻青脸肿的跑到会所里面,当众致歉,并且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那里闹过事。
也就是因为紫禁会所的安全级别非常之高,所以卓小东没安排刘军作什么保护措施,让他在隔壁开房直接休息了。而刘军呢,睡觉之前喝了不少酒,结果睡到半夜,让尿给憋醒了,起来尿完了尿,出于职业习惯,打开房门,想去隔壁门口溜达一圈,看看老板所在房间有没有异样,附近有没有什么闲杂可疑人等出现,结果开门绕到隔壁一看,要不是事先撒了尿,肯定就要被吓得尿了裤子,只见屋门大开,屋里刀光闪烁、人影交织,赫然已经冲进一群人将老板卓小东给按住了。
刘军堪堪认出最里面一个短发高个男子像是老板卓小东以前的得力手下乔海军,就被乔海军的手下发现了,对方手持砍刀冲出来。刘军自知单打独斗应该可以干掉对方,可就怕激怒对方,对方几人全冲出来,那自己独虎难斗群狼,因此略一权衡转身就跑,很快跑出了那条走廊,此时回头望望,见那个手下并没追出来,估计对方也是怕事情闹大,引来保安,因此没敢追杀。刘军又壮着胆子回到那条走廊拐角处,往里望了望,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又试探着往老板所在房间门口走了几步,发现房门已经关了,估计乔海军等人正在里面劫持着老板卓小东。
刘军知道乔海军跟老板有经济纠纷,说白了就是分赃不均,这次突然闯到会所里劫持老板,估计也是因为这事,既然他的目的是为了钱,那短时间内老板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而自己若是报警,没准反而激怒了乔海军等人,他们狗急跳墙之下,可能就会伤害老板,所以,刘军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没有报警,更没有叫来会所的保安,而是跑到一个僻静的所在,将这件事打电话通知了侯国建。刘军知道侯国建回家办差去了,应该就在老板娘娟姐身边,给他打这个电话,也是想让他把这件事转述给宋娟,让宋娟拿个主意。毕竟刘军自己不知道宋娟是睡了还是醒着,不敢轻易给她打电话。
宋娟听侯国建转述完毕,鄙夷的冷笑一声,道:“活该!他卓小东这是活该!谁让他咪了人家乔海军的钱不给?谁让他大半夜不在家却跑到什么狗屁会所里去玩女人?这叫什么啊,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叫报应,今晚上谁也救不了他,他就死乔海军手底下吧!死了好,死了我正好落个清净,哼哼!”
侯国建一听大急,哀求道:“娟姐,你不能这么说啊,现在老板已经被乔海军劫持了,谁知道乔海军会怎么对付他?我跟刘军都拿不了主意,还得请你拿个主意,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宋娟嗤笑道:“到底该怎么办?凉拌!他卓小东在外面风流快活,还不忘查我的岗,他对我是这么一份龌龊心,等出事了还想让我救他?他做梦去吧!赶紧做他的青天白日大梦去!”
江寒知道她被卓小东派人查岗,心中有气,说出这种话来也情有可原,但牢骚可以发,可人该救了还是得救回来,毕竟说一千道一万,卓小东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她真要是撒手不管,不说卓小东那边,光是外人,就要瞧不起她,对她说三道四,因此出言劝道:“好了姐,牢骚话说几句就行,毕竟还是得尽快救出姐夫来。”
侯国建见他为自家老板说话,不由自主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虽然刁钻古怪、心性诡奇,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原则的。
宋娟微微眯起美眸,看着江寒道:“救出他来?怎么救?报警吗?”江寒笑道:“要报警的话,刘军就能做主了,还用把这件事告诉咱们知道吗?”宋娟蹙眉道:“那怎么办?刘军让我拿主意,可我哪有什么主意?哦,祸都是他卓小东惹的,到头来让我给他擦屁股,凭什么呀?我该他的还是欠他的呀?他这叫自寻死路。”江寒道:“好啦,你要是没主意,就听我的。”宋娟脸色微变,道:“好弟弟,你有什么好主意?”江寒道:“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只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主意。”说完转头看向侯国建,道:“走吧,开车带路,带我去那个什么紫禁会所,我去会会那个乔海军。”
宋娟与侯国建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个主意来,可这哪叫主意啊?侯国建更是满心的鄙视江寒,心说你口气倒是不小,还去会会那个乔海军,就算你能打,你一个人能打几个?对方有刀说不定还有枪的,你能搞定吗?别说能救出我老板了,怕是你自己还要折在对方手里头。
宋娟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江寒的手臂,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不成!弟弟,我绝对不能让你过去冒险。那个乔海军心黑手辣,在没来京城之前,就是东北出名的黑老大,来到京城之后,又纠集了不少亡命徒,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能让你去!”江寒轻轻推开她的素手,笑道:“姐啊,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乔海军等人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而且我有个最大的依仗……”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故意等她来问。宋娟果然好奇的问道:“什么最大的依仗?”江寒道:“我最大的依仗就是姐夫。”
宋娟与侯国建闻言,都是非常惊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侯国建抢着问道:“你说我老板是你的依仗?什么意思?他现在被乔海军他们劫持了,等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可能给你作依仗?”
江寒对他解释道:“我从我姐前边的话里听得出来,我姐夫曾经吞过乔海军的钱,而且数目不少,否则乔海军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分别对我姐和我姐夫下手。他这次前来劫持我姐夫,我估摸着就是为了那些钱,兼顾报仇,但他应该不会杀掉我姐夫,否则刚才刘军看到的就不会是劫持的场面,而是乱刀分尸的一幕。另外,我姐夫的背景也决定了,乔海军不敢杀死他,除非乔海军自己也不想活了,但事实上如果一个人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是无论如何不会想死的。我的依仗就是这个,乔海军不会杀他,只要乔海军不下杀手,我就能施展手段,把我姐夫救出来。”
宋娟与侯国建听了这话,都是稀里糊涂,一知半解,觉得他这番话,既有一些道理,却似乎也没什么道理,但想要反驳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反起。
江寒道:“好啦,事不宜迟,为防发生变化,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姐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单打独斗的,我身边不是还有侯国建与刘军两人呢吗?我们三人一起,未必便怕了乔海军一伙儿。”
侯国建听了这话很高兴,握紧右拳一挥,道:“你说得没错,我虽然功夫不如你,但也不是白给的,一个人打两三个是没问题的。我跟刘军联起手来,能解决乔海军大部分的手下。”
江寒微微一笑,道:“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出发吧,给刘军打个电话,让他随时通报我姐夫所在房间四周的情况。”
侯国建见他有勇有谋,主动担起营救老板的重任,心中很是佩服,已经把他当成了带头大哥看待,因此对他的话很是听从,道:“好,我这就联系刘军。”
隔壁老王
51 紫禁会所
51 紫禁会所
江寒道:“走吧,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不要浪费时间。”说完回屋取了手机,回到楼道里跟侯国建一起就要下楼。
可他刚刚动步,手腕一热,已经被一只柔荑抓住了。他偏头看去,见拉住自己的是宋娟。
宋娟见他看过来,没理会他,对侯国建道:“你先下去等,我跟我弟弟说两句话。”侯国建点头道:“好的娟姐,我正好给刘军打电话,我先下去了啊。”说完往楼梯口走去,走路之际腿脚颇有几分不顺畅,看来刚才江寒打得他不轻。
江寒有些奇怪的看着宋娟,道:“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宋娟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戏谑的白他一眼,低头看向他腰腹部位,道:“你要做滥好人,去救卓小东那个混蛋,我不管,也管不了,可你总不能不穿内裤到处跑吧?”江寒微微脸红,讪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宋娟嗔他一眼,道:“那也不行,你就不怕裤子忽然开裆丢人现眼?过来,我先给你找条内裤换上。”说完拉着他奔了自己的卧室。
江寒还道她要找一条卓小东的内裤给自己穿,尽管觉得有些别扭,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盼她找出来的内裤是新的,卓小东没有穿过的,要不然可就恶心了。
宋娟拉着他来到自己房间大衣柜前,打开柜子翻了几翻,拿着一条月白色的带有蕾丝边的四角内裤出来,转身递给他,没说什么,脸上先带了笑,笑容有些古怪,透着狡猾。
江寒接到手里,看到内裤上的蕾丝边,眼睛就是一跳,这内裤怎么还带蕾丝边的?这是卓小东的内裤吗?信手展开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哭笑不得,这哪是卓小东的内裤啊,这分明是女式裤衩啊,而且还是较为性感的一种,前裆所在居然还是半镂空的,心下又惊又羞,瞪眼看向身前佳人。
宋娟嘿嘿一笑,道:“快穿上吧。”江寒学着明姐的口头禅笑骂道:“我穿你个脑袋啊穿,这根本不是男式的,这是女式的,这是你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穿女人的裤衩?”宋娟贼忒兮兮的笑道:“你不想穿我的,难道还想穿卓小东的?他的可都是穿过的,条条恶心,你要是不觉得别扭,我就找出来给你穿。”江寒虽然没有洁癖,可也接受不了穿别的男人的裤衩,裤衩可都是贴身的,一想到卓小东内裤上沾染过他的脏东西,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郁闷的道:“那我也不能穿你的啊。”宋娟笑嘻嘻的说:“怎么不能穿?你跟我还见外啊?大不了你回来再脱下来呗,我告诉你啊,一般人想穿我的内裤还没机会呢。”
江寒既郁闷又无奈,把手里的小可爱扔到床上,道:“我不穿了还不行吗?”宋娟一把扯住他,右手拣起他扔下去的裤衩,塞到他手里,撒嗔道:“不穿不行,我不能让你光着屁股到处跑。”江寒哭笑不得,道:“我穿着裤子呢,没光着屁股啊。”宋娟白他一眼,道:“反正你必须得穿,不穿我不让你走。”江寒瞪眼叫道:“靠,到底是穿裤衩重要,还是救我姐夫重要啊?”宋娟娥眉一挑,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卓小东最好是死了,死了我也不心疼。”
江寒被她缠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来,拿着手里松软舒适的小可爱,转身要走,心想这叫什么事吧,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要穿女人的裤衩?不过话说回来,一想到把干姐姐的贴身内衣穿到自己身上,心底就有几分小兴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劣根心理在作怪。
他边想边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又被宋娟抓住了。宋娟叫道:“你去哪?你还不在这儿换上?你不会打算去车里换吧?你要当着侯国建的面穿我的内裤吗?哈哈,不怕侯国建笑话你?”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道:“我是要回自己房间换。”宋娟扯住他,看笑话似的道:“你就在这儿换吧,还瞎跑什么?”江寒瞠目结舌的道:“当着你的面换?”宋娟无辜的瞪圆了美丽的桃花眼,道:“当着我面换不行吗?”江寒算是彻底拿这个美少妇没辙了,心想过来人就是过来人,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在她跟前只有被调戏的份儿,道:“你……你转过身去。”宋娟笑着撇撇嘴,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
江寒也跟着转过身,背对了她,开始更衣。还真别说,宋娟这条小可爱还挺合身,他穿到身上以后,不大不小正合适,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只看得脸红脖子粗,双手一动,就要脱下去。但此时宋娟已经转过身来,见他要脱,忙上前按住他手,笑呵呵的道:“不要脱不要脱,哈哈,多好看啊,啧啧,真不愧是我弟弟,连裤衩都能通用。”
此时江寒身下只穿着她这条小可爱,却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大为脸红,叫道:“哎,你怎么转过来了?”宋娟笑嘻嘻的说:“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怕姐吃了你啊?嘻嘻,是不是没被女人看过换衣服啊?”江寒没理她的话茬,皱眉道:“不行,太别扭了,我得脱下去。”宋娟紧紧抓住他手,道:“不要,呵呵,就这么穿着,我瞧着挺好看的啊,转过来,让我看看正面。”说完要绕到他身前去。
江寒吓了一跳,心说她可真疯,正面怎么能看呢,忙手忙脚乱的蹬上裤子。等宋娟绕到他身前张望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瞧不见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幽怨的横他一眼。
总算是搞定了这件无中生有的事,江寒说了声“好啦,我走了,你继续睡吧”,就要走人。宋娟却叫道:“等下!”江寒已经被她缠得没脾气了,垂头丧气的道:“我说姐啊,你还有什么事?”宋娟瞪他一眼,佯怒道:“你这什么口气啊?嫌我烦了啊?”江寒笑道:“没……有。”宋娟呵呵一笑,抬手给他整理了下衣领子,顺势将手搭在他肩头,柔声道:“一定要小心,我说一句话,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边:卓小东可以救不出来,你必须得给我安安全全的回来。我可以没有老公,不能没有你这个好弟弟。”
江寒听得心头一跳,目光定定的看向她,暗暗感动于她对自己的情意。宋娟跟他对视一眼,忽然仰头凑嘴吻了上去。江寒还没回过神来,口唇一热,已经被她吻个正着,只被吻得心惊肉跳,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口唇微动,已经有条滑腻甜香的丁香钻了进来。他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眼看宋娟已经动情的闭上了美眸,也不由自主的情动,大着胆子跟她招呼起来。
这次深吻来得快,去得却也很快,两人也就是刚刚做了个嘴儿,宋娟就主动退出了战场。
“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宋娟深情的望着江寒的双目,郑重的叮嘱道。
江寒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还会把我姐夫救回来。”宋娟撇撇嘴,道:“他回不回来的不要紧,你必须给我回来。你要是敢不回来,哼哼,我可饶不了你。”
江寒呵呵一笑,对她点点头,迈步出了屋去。
他赶到楼下车里的时候,侯国建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等得不耐烦了,见他坐进车里,忙踩下油门,往小区门口方向驶去。
江寒也没理他,坐进车里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刚刚跟宋娟深吻的场景,兀自觉得心跳过快、脸热身燥,不得劲之中又透着几分爽利,心中也是暗暗好笑,都已经这样了,还叫什么干姐弟啊,自己跟她也挺逗的,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侯国建余光留意到他一上车就睡觉,既惊讶又愤怒,道:“喂,我说,你怎么一上车就睡?你不想想怎么营救我老板你姐夫吗?”江寒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想如何营救?”侯国建一时无语,道:“那你说说呗,你怎么考虑的?”江寒道:“我先问你,你跟刘军手边有没有什么应手的家伙?”侯国建奇道:“家伙?什么家伙?你什么意思?”江寒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就是武器,你以为家伙是什么?”侯国建道:“有的,我跟刘军都有家伙,一人一把匕首,一把冷钢甩棍,这是带在身上的,家里还有钢珠手枪和真的……哎呀,靠,我刚才出来的急,忘带枪了。”说完猛地一个刹车,把车停住了。
江寒身子随着惯性剧烈摇晃了一下,有些不满的瞪他一眼,道:“你不会想要回去拿枪吧?”侯国建愣愣的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有枪在手,打起来胜算也高一些啊。”江寒**地说:“开车!”侯国建奇道:“不回去拿枪了吗?”江寒不耐烦的说道:“对方有几个人?持什么武器?又有几个人看守着你老板?屋里的情势又如何?这些你都知道吗?你觉得就算给你一把真枪,你就能一路杀进去救出你老板来吗?”侯国建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傻了,道:“那怎么办?”江寒道:“开车!我有办法。”侯国建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但最后还是踩下了油门,继续向南向西,驶向故宫所在方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江寒懒得理他,又闭上了眼睛养神。
此时说来并不算太晚,刚刚午夜一点不到,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侯国建因此开得很快,甚至连红灯都不放在眼中,直接闯灯,一路疾驰,很快驶入了安定门内大街,再往前开开,不远处就是王府井了,到了王府井,往西一拐,没多远就是故宫,而紫禁会所正在故宫东侧,与古老的故宫只有一河之隔。
这时侯国建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刚才给刘军通电话,他又说了一个新情况,我老板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报警,说这是乔海军下的命令,乔海军还说敢报警就干掉我老板。刘军还说,乔海军他们还在我老板的房间里,自始至终没人出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江寒语气淡淡地说:“这不是更好吗?乔海军等人不出来,就说明你老板现在还是安全的,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谈判。咱们现在赶过去,正好能赶上。”侯国建苦笑道:“可光赶上有什么用啊,必须得把我老板救出来才算啊。江……江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要是有用得着我跟刘军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推辞。”江寒道:“我没有什么事可吩咐你们做的,到了以后,看看情况再说,不要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侯国建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有气,心说你不就是功夫厉害点嘛,又有什么可狂的?还不要给你添麻烦就行了,我跟军子是给人添麻烦的人吗?哼,年纪不大,狂得真是没边了,等到了以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要真能救出我老板来也就算了,要是救不出来,看我怎么鄙视你。
至此无话,十分钟后,侯国建已经把车开进了紫禁会所。在这之前,经过故宫的时候,江寒通过车窗玻璃,已经望到夜色下紫禁城内的楼阁殿宇,尽管夜色漆黑如墨,可照样掩饰不住紫禁城的皇家气派。
紫禁会所位于故宫东侧的东皇城根路上,被一片四合院包围着,面积不算太大,外面围着一圈矮墙,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等到了里面才能看出其真正的内涵,不说别的,只说停车场上停着的那些豪车,就没一个低于百万的。卓小东这辆装有防弹玻璃的奔驰越野车,在那些豪车之间就跟完全不存在似的。
隔壁老王
52 谈判者
52 谈判者
会所分为两进院子,前后院各有几栋小楼,小楼都不是很高,但造型极尽雅致,哪怕是在夜色下,也能领略到其卓尔不凡的建筑风格。侯国建带江寒往后院走去,经过一道月亮门,绕过一道抄手游廊,就到了最深处一栋四层小楼前。
在楼门口,侯国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两句什么,摸出手机给刘军拨去电话,拨通后没说两句又挂了。
等了一分钟不到,楼门内跑出一个黑影来,侯国建招手叫道:“军子!”那黑影直奔他而来,很快就到了他身前站定,苦着脸道:“怎么办?娟姐呢?”
江寒借着门口的灯光看去,见这人与侯国建年纪相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岁上下,身高也差不多,一米八三四的样子,块头很大,短发,容长脸,剑眉,大眼,看上去很是硬朗,心中暗赞,卓小东人不怎么样,聘请的两个保镖却都不错,不过好像只是样子货而已,要不然,为什么在老板被绑架之后束手无策?估计这两个保镖对付普通地痞流氓还行,真碰上类似乔海军那样的狠人,也就没辙了。
侯国建低声道:“娟姐没来……”话没说完,刘军已经吃惊的叫道:“娟姐没来?她不来怎么行……”
江寒从旁插口道:“她不来怎么不行了?”
刘军这才留意到站在侯国建身边的他,愣了下,问道:“他是谁?”却是问向侯国建。侯国建道:“他?他就是江寒江哥啊,娟姐的干弟弟,刚才电话里我没跟你提起他吗?让你时刻通报最新情况的就是他,来营救老板的也是他……”刘军听说江寒单枪匹马就来营救卓小东,心中大为鄙夷,要不是看在他是宋娟干弟弟的份上,早就嗤之以鼻了,皱眉问道:“江……江哥,你……你觉得你能救我们老板出来吗?还有娟姐为什么不来?”
江寒笑道:“我姐来了有什么用?她一个女人,你不会想让她去跟乔海军谈判或者打打杀杀吧。”刘军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娟姐过来起码可以坐镇啊,咱们也都能有个主心骨。”江寒嗤笑道:“要主心骨干什么用?难道你有了主心骨,就能救出我姐夫来了?你要是这么厉害,我现在就回去接我姐过来。”
刘军哑口无言,是啊,要主心骨也没用,自己真要是有本事,没主心骨也能救出老板来,娟姐就算来了,也只能是闹个心里踏实,毕竟再大的责任有她扛着,出了事也怪不到自己这个保镖头上。
旁边侯国建插口道:“军子,江哥很厉害的,我完全不是他对手。你还记得上次娟姐去东海,被乔海军的杀手找上门那件事吧,那次就是江哥摆平了两个持枪的杀手,救出娟姐来的。”刘军大为吃惊,重新打量江寒几眼,叫道:“我当然记得了,原来那回就是江哥你……你干的啊,当时我听说了这件事,佩服你佩服得不行呢。”侯国建道:“你要是见识过江哥的功夫后,还更得佩服他呢,我算是服了,估计就算咱们特警队的总教官来了,也不是江哥的个儿。”
刘军半信半疑,觉得侯国建夸大了江寒的战力,道:“江哥,我说句心里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这次乔海军可是带了不少人过来,我粗略一扫,最少四五个人,都带了刀,而且刀是我能看见的,我看不见的地方没准还藏着枪呢……这么多的人,手里头又都有武器,老板还在他们手里边,你……你一个人,就算再加上我跟国建,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加的救不出老板来。”
江寒见他质疑自己的实力,也不生气,懒洋洋的说:“那你有更好的救出你老板的法子吗?”刘军哭丧着脸摇头说:“哪有啊,乔海军不让报警,又劫持了我们老板,随时可能拿他当人质的,我想破脑壳都想不到该怎么救他,现在就算我手底下有百十个兄弟,我们也不敢硬闯进去啊。”江寒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听我的。你老板在哪个房间,带我过去。”刘军闻言紧张起来,问道:“你过去干什么?”江寒不耐烦地说:“你多跟我说一句废话,我姐夫就多一分危险,明白?”
刘军暗里骂了一声,心说这小子真***拽,却也没再废话,转身带二人进了楼里,爬楼梯到了二楼,往左一拐,停在了楼道入口,指着楼道里面右手边第二道门户,低声道:“就在那里边,门关着呢。”江寒道:“侯国建说你们手里有冷钢甩棍,谁的在身边,给我一根?”
话音落下,侯国建与刘军几乎同时递出了手里的甩棍,敢情二人刚才一上楼就摸出了甩棍,如临大敌一般。
江寒接过侯国建手里那根,随手一甩,将棍节全部甩出来,凝目看去,见这条甩棍长有七十公分左右,最粗处有三厘米,最细处有一厘米差不多,通体冷钢打造而成,沉甸甸的,这样一根甩棍,用来破对方的刀剑利器是最合适不过的,点了点头,道:“你们俩在外面站着给我了阵,我进去瞧瞧。”
二人听他说得轻轻松松,仿佛是去那间房间里瞧那两条乌克兰来的大洋马一般,都是暗暗心惊,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家伙狂得没边了,一定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好嘛,那个房间里可是有四五个持刀带枪的狠人的,他一个人,只凭借一根甩棍,就要进去,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还说什么“瞧瞧”,靠,恐怕进了屋子的时候也就是死期到了的时候。
侯国建咽下口唾沫,道:“江哥,你……你还是不要轻易冒险,你要非想……非想硬闯进去,大不了,我跟军子也豁出去了,咱们一起往里闯。”江寒淡淡地说:“你们往里闯就是死。”说完已经走了过去。
侯国建瞪眼看着他,心说难道你往里闯不是死吗?刘军伸手扯了他一下,嘴角边现出一丝鄙夷的笑,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等着看这家伙的笑话就是了。
江寒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回头对他俩说道:“你们俩最好站到一边去,不要留在楼道里。”侯国建惊讶的叫道:“江哥你连接应都不要吗?”江寒笑道:“如果真到了需要接应的时候,我也已经被砍死了。”
刘军偷偷扯了侯国建一把,道:“好,站到一边就站到一边去,来来,咱们站到楼梯上去,等着瞧江哥大展威风救出老板。”
2 2 解决
侯国建有些不情愿的跟着刘军回到楼梯上,往下走了几阶,眼看视野中已经失去了江寒的身影,才停下来。江寒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继续向前,左手已经将那根甩棍倒持起来,隐在臂后。
楼梯上,刘军撇着嘴低声说道:“看他怎么死吧。”侯国建也压低声音道:“他要是死了,娟姐会不会怪咱们没照顾好他啊?”刘军哼了一声,道:“是他自己要找死的,关咱们什么事。”侯国建叹道:“真希望他能救出老板……”刘军闻言只是冷笑。侯国建续道:“……可这又怎么可能?”
楼道里,江寒已经走到那个房间门口,见屋门紧闭,便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可惜门是实木门,过于厚重,隔音效果极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江寒便抬手叩响了屋门。
很快的,门内响起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谁啊?”江寒道:“是我。”那男子骂道:“是我?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江寒道:“我是卓小东的弟弟,我过来找乔老大谈判来了。”那男子纳闷不已,奇怪的问道:“卓小东的弟弟?来谈判?”江寒说:“你要是拿得了主意,就把门打开,让我进去;要是拿不了主意,就跟乔老大说一声,让他放我进去。”那男子道:“你等着,我去问问老大。”
江寒在外面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屋门忽然开了,但只开了一道缝,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加一只眼睛。那人用一只眼睛扫量了江寒一遍,见他容貌清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身形也不如何高大剽悍,手里似乎也没什么武器,便稍微松了口气,将门缝开大了些,探头出来,问道:“你他妈到底谁啊?谁让你过来谈判的?卓小东可说了,没你这么一个弟弟。”说完往楼道里张望了几眼,见左右都没人,空荡荡的,越发放心,索性将门打开半扇,整个人站了出来。
这人三十岁上下年纪,秃脑壳,满脸横肉,三角眼,左脸上有道刀疤,身形粗壮,差不多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右手中拎着一把三棱刺,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不怒自威,很是吓人。
江寒目光留意到他手里的三棱刺,心头打了个突儿,三棱刺可比砍刀厉害多了,砍刀的伤人作用其实很低,更大的作用是吓人,而三棱刺是要人命的,只要捅到人身体上,若捅中要害部位,那直接要命;捅中别的部位,也是流血不止,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给人放血,令人休克死亡,而且更歹毒的是,三棱刺的刀口呈放射三棱状,无法缝合,中了三棱刺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流血而无法堵住伤口,这人手里拿着三棱刺,就说明他不是一般的打手,而是关键时刻敢玩命的凶徒。
不过,江寒对此的感受也是仅此而已,并没有生出紧张恐惧之心,三棱刺虽然可怕,但也要看使在谁手里,目前在国内,单对单决斗,能用三棱刺刺中他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这不是吹牛,而是由实力说话的真实体现。
江寒对这刀疤脸呵呵一笑,道:“卓小东是没我这么一个弟弟,但是他老婆娟姐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所以我也算是卓小东的弟弟。”刀疤脸骂道:“你他妈说绕口令呢?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谁让你来谈判的?”江寒道“我啊,我自己,我自己让我来谈判的。”刀疤脸怒目圆睁,骂道:“你他妈消遣老子呐?是不是想死?我们老大说了,跟外人没什么可谈判的,他只跟卓小东本人谈,你他妈哪来的回哪去,别自找不痛快。”江寒自顾自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只好走了。”说着开始转身。
刀疤脸见他转身要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感觉这小子很古怪,突如其来的就来了,让自己一句话就又赶走了,那他跑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正暗暗耻笑呢,忽觉小腹剧痛无比,如被一柄巨锤击中一般,而整个身子也被这股力带起来,仰面向后飞起,直挺挺的摔落进了屋子里。
原来,江寒假作转身走人,以降低刀疤脸的警惕心,却多转了半圈,等背对刀疤脸的时候,右腿猛地向后蹬出,一个“虎尾脚”,出其不意,狠狠蹬在刀疤脸的小腹上,一击得手,立时将他蹬飞进了屋里。
江寒却也没有半刻迟缓,蹬飞刀疤脸后,人也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闯进了屋里。刀疤脸摔落在地后,只觉得身上骨头没一块好的了,跟骨骼尽碎一般,小腹更是疼得不像话,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倒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刀疤脸倒下的地方,正是入门处的狭窄过道,过道里只有他一个人,出了过道,屋子里面豁然开朗,现出一个七八十平米的豪华大卧室来,其实要说起来,跟星级酒店的豪华间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里面积更大、装修得更高档、装潢更显高贵罢了。此时因为他的倒地,惊动了大卧室里面的人,那些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隔壁老王
53 孤身入虎穴
53 孤身入虎穴
江寒被这么多人围观,一点也不紧张,先走到刀疤脸身边,弯下腰去,从他手里取下三棱刺。三棱刺毕竟是极度危险的武器,哪怕刀疤脸已经倒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江寒还是不想把这件大杀器留在他手里,免得横生枝节,所以索性取到自己手里。
把三棱刺拿在手中,像转笔一样轻松的在手里转着,江寒面带笑容走出过道,站到了大卧室入口处,凝目打量屋里的情景。屋里环境跟酒店豪华间的布置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酒柜、吧台等更显品位的家具,地上铺着大牡丹花的紫红色地毯,墙上包着上等的波浪花纹岑木,屋顶上吊着一具大大的水晶吊灯,显得既高贵又浪漫。这里面最显眼的要属于屋子里面靠墙那座大床,怕不得有四米乘三米,又大又宽,上面铺着洁白的被子,此时被子里钻着两个女子,都是金发碧眼,一看就是洋妞,个赛个的俏媚多情,虽然只露出一张脸来,却同样令人心动莫名。
“这应该就是那两条乌克兰来的大洋马了,卓小东倒是艳福满满。”
江寒目光掠过那两个美女,看向床边靠阳台的地方,那里摆放着一圈沙发,在沙发正中,坐着卓小东,此时的卓小东有点狼狈,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脸色郁闷慌乱的坐在沙发里面,一动也不敢动。在他前后左右,则围着四个男子。这四个男子里有三个是光头,都是身形粗壮,面目彪悍凶狠,人人手持利刃,其中在卓小东身后站着的那个男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长得跟尊黑塔一样,留短发,发色极黑,大方脸,眼睛狭长而细,眼白极多,就跟天生的雀盲眼一样,弯钩鼻子,口唇单薄,面相极其阴损刻薄,此刻他正死死的盯视着江寒打量。
江寒想到刘军所言,乔海军一伙共有四五人,据现在所看,应该是五人,其中一人被自己打倒,屋里还剩四个,解决了这四个人,也就等于是救出了卓小东,不过,这剩下的四个应该不好打发了,因为其中有个乔海军,他应该不会让自己轻易干掉他的兄弟,想到这,微微一笑,对卓小东身后那个大汉说道:“你就是乔海军乔老大了吧?久仰久仰。”
那人正是乔海军,他脸色阴沉不定的打量江寒一番,目光又落到他身后倒地不起的小弟身上,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哼了一声,道:“你他妈谁啊?瞅你小样儿挺嘚瑟啊,这趟浑水你也敢趟?你是活腻歪了吧?”江寒右手一翻,倒持三棱刺,负到背后,腆胸迭肚的说道:“我是谁?说起我来,乔老大你应该不陌生吧,咱俩已经打过交道了。”乔海军定了定神,右手一提,手中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已经比在卓小东脖子上,道:“我咋不记得跟你打过交道啊?”江寒呵呵一笑,道:“乔老大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吗,上次派刀把儿两人去东海刺杀我姐宋娟,结果……”乔海军恍然大悟,又惊又怒,骂道:“是你个瘪犊子!”
他说完这话,已是气急败坏,左手在裤兜里掏弄一阵,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抬起来对准了江寒。
江寒眼眉一挑,冷笑道:“乔老大,你不仗义啊。”乔海军哼道:“我不仗义?我他妈哪不仗义啊?你给我说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道道儿来,我就一枪崩几吧了你!”江寒道:“简单,我问你,上回你派刀把儿他俩去刺杀我姐,我把刀把儿两人给制服了,最后一没把他们送到公安局,二没斩草除根,反而是把他俩给放了,让他俩回来继续给你乔老大当兄弟,这算不算对他们有恩?算不算对乔老大你有义?我对你们有恩有义,你倒好,刚一见我面,就把枪掏出来了,你就是这么仗义的呀?”
乔海军听完这话一愣,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打了个哈哈,又把手枪放了下去,道:“你这话没错,那件事你办得确实敞亮,仗义,我乔海军昧了良心也不能说你一句不义……”
江寒暗里点头,心说这位乔老大是个讲究人,盗亦有道,很有股子道义精神,这下应该可以愉快的谈判了。
可他刚刚想到这,乔海军狞笑一声,又把手枪提了起来,再度对准了他,左手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用力勾住,似乎随时都可能开枪。江寒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乔海军大喇喇的道:“你对俺们兄弟确实够意思,可话说回来,你也把刀把儿他俩伤了,其中一个还是重伤,就算好了也是个残废,你的恩义跟这个也就抵了,从现在开始少他妈跟老子提恩义。”江寒点头道:“好,乔老大这番话公平公道,我也无话可说。”乔海军道:“今个这事,是我跟卓小东的私人恩怨,我敬你一身胆色,面对我的枪口都能笑得出来,我佩服你,我可以让你走人,你现在就滚吧。要不然,哼哼,老子认得你,老子手里的枪可不认得你。”江寒笑了笑,道:“我不能走,我这趟就是来救卓小东的,他怎么说也是我姐夫,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乔海军脸色一沉,道:“还嘚瑟起来没完了?”
江寒摇头道:“我不想死,我姐夫他也不想死,乔老大你应该更不想死,所以呢,我觉得,大家不妨坐下来,把话说开,该提什么要求提什么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也要想办法给予补偿,总之呢,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人行千里是为了发财,可不是为了吃枪子,你说呢乔老大?”
乔海军怒道:“你他妈知道个几吧啊你,就在这胡咧咧说风凉话?要是你的钱被人黑了,你老婆让人给抢了,你他妈还能坐下来跟仇人有话好好说啊?”
江寒听得一呆,怎么着?卓小东不光是咪了乔海军的钱,还把他老婆也给抢了?嘶……这仇恨可就大了,俗话说得好,夺妻之恨,杀父之仇,都是不能容忍的,再加上钱从中作怪,今天这事可是不好办了。
这时候一直闭嘴不言的卓小东忽然叫道:“海军,你话可得说清楚,纤纤还不是你老婆呢,只是你女朋友。”
乔海军怒极,右手握着匕首刀把,狠狠砸了他脑袋一拳,骂道:“滚尼玛的,女朋友咋了?女朋友也是我的女人,你他妈抢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他这一拳力气不小,一下把卓小东打得翻身倒在沙发上。卓小东疼得呲牙咧嘴,一脸苦痛之色,却也没有叫疼,倒下以后,又慢慢爬起身,用手揉了揉被打的部位。
江寒道:“姐夫,你要是信任我,今天这事就交给我,让我跟乔老大谈,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讲了,全听我的。”
卓小东抬起眼皮瞥他一眼,见他被乔海军用枪指着、众打手持刀围着,却也是面不变色,镇定如恒,心中也是暗暗佩服他的胆色,又感念他来相救的一份心意,便道:“好,我听你的,从现在开始你做主,我一句话也不说了。”
乔海军听得暗暗有气,骂道:“你们俩放他妈啥秃噜屁呢?今天我乔老大在这,还轮得着你做主?小b崽子你他妈没长眼呐?”江寒道:“乔老大别误会,我说的做主,不是做这个场面的主,而是我跟我姐夫这一方,由我来做主,我来跟你谈判。”乔海军吹胡子瞪眼的叫道:“谈你妈的判!老子跟你没啥好谈的,你趁早给我滚犊子,要不然我可开枪了。”
乔海军已经感受到,江寒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留他在房间里,很可能会发生自己无法控制的变化,因此必须要赶他出去,至于谈判,卓小东不是在这儿呢嘛,跟他谈判就可以了,而且跟他谈判更容易占到上风,毕竟他已经被自己等人控制住了。相对卓小东来说,前面这个外柔内刚的年轻人可是不好对付得很。
江寒道:“不要急嘛乔老大,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再多给一份钱。你说我姐夫欠你的钱,好说,那就让他把你的钱都还给你,另外再多给你一倍当做赔偿。至于抢了你的女朋友,乔老大,别怪我说句老生常谈的话,能被抢走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也不必珍惜,更不用为她争风吃醋找面子。依我说,以乔老大你的本事、胆识、义薄云天与实力,应该配一个更好的女人,也有能力去得到一个更好的女人,何必为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纠结?”
乔海军听了这番话,颇有几分心动,他今天甘冒奇险来劫持卓小东,并非为了杀人报仇,因为他作为卓小东曾经的心腹与得力手下,是知道卓家的实力的,作为在整个国内都排的上号的顶级权贵之家卓家,树大根深,势力广博,门人子弟遍布国内,说是一尊巨无霸并不为过,谁要是敢惹卓小东这样的权贵子弟,不要说杀了他,就算碰他一根手指头,怕都会死得很惨。乔海军虽然凶横狠辣,却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敢派人刺杀宋娟,也只是想从侧面报复卓小东,却绝对不敢杀了卓小东本人,除非乔海军自己也不想活了,但至少目前,乔海军还没被逼到不想活的那一步,能活着谁想死啊?
既然不想杀死卓小东,那乔海军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就是要报复出气,一方面报复他曾经咪了自己一大笔钱,另一方面报复他睡了自己女朋友,但这两件事说白了都很简单,也都是可以用钱来摆平的。乔海军觉得江寒后面半句话说得最好,最中自己心意,便是:自己的女朋友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否则也不会被卓小东勾引上床,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为她纠结?这天底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只要自己有了钱,还愁没有好女人吗?
但乔海军还是有点不痛快,作为一个拥有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还是觉得自己被卓小东戴了绿帽子,打心眼里无法接受这一点,因此说道:“你说得有点道理,可他卓小东给我戴了帽子,让我当了活王八,想拿点糟钱儿赔偿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当我虎啊?小比崽子,你以为你乔爷这么好糊弄呐?”说着话,眼中精光闪烁,扫视着身前的卓小东,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卓小东已经被他杀死无数次。
江寒见他口气已经略有所松动,也是暗暗松了口气,道:“哦,那乔老大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言?你要觉得光是金钱赔偿不能出气,那打我姐夫一顿也是可以的。”
卓小东听到这话,鼻子差点都没给气歪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说老弟我是见你冒死过来救我,才让你做主的,可也没让你做主允许人打我啊?尼玛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姐夫啊?随随便便就让人打我一顿,你还真是不心疼啊。
乔海军冷笑两声,道:“小兄弟,既然你要给卓小东做主,那我有啥话就跟你说了,光是打他一顿,那咋能够出气?哦,戴个大大的绿帽子,打一顿就能出气,那我也天天给人戴绿帽子去好了,哼哼,没那么简单!我说两种出气的法子,你随便选一种答应就行,一,把宋娟那个贱人叫过来,让我当场上了她,也给卓小东戴个帽子,嘿,他给我戴了帽子,我也给他戴个帽子,公平公道,我也不吃亏,他也没占便宜,多好?二,把他卓小东的几吧剁下来,阉了他,让他从此以后当太监,哈哈,我也能出气,就这两种出气的办法,你选吧,除此之外,没的商量。”
隔壁老王
54 战机
54 战机
没等江寒说话,卓小东先就急了,吓得脸色发绿,开口叫道:“第二种不成,绝对不成!”
乔海军阴恻恻一笑,道:“好啊,那就选第一种了是吗?那就打电话给宋娟,让她过来吧,我正想尝尝她的滋味呢,嘿嘿。”
江寒脸色一沉,心里已经对乔海军生出了杀机,心说宋娟那可是我姐,是我江寒又亲又爱的好姐姐,也是我这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好姐姐,你竟然想要冒犯她,真是活腻歪了,原本想对你从轻处置的,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只是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毕竟乔海军被众人拱星捧月一般的围在中间,又劫持着卓小东,实在不好对他下手,必须得调他离开卓小东身边才行。
他想到这,又面无表情地瞥了卓小东一眼,这个卓小东也实在可恶,一心一意只为他自己考虑,完全不顾宋娟的死活,听乔海军说出两个条件之后,不假思索就否定了第二条,那就只能是第一条了呗,而第一条却是以出卖宋娟的利益为前提的,只这一点,他就该打,开口说道:“乔老大,你这两个条件都有点苛刻啊,我姐夫肯定不想被你阉了,你要阉了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换句话说,你阉了他对他造成的伤害比杀了他都痛苦,我相信他老爷子以及卓家人都不会答应的。至于第一条嘛,宋娟那可是我姐,你当着她弟弟我的面就说要上她,我肯定也不能答应啊。这样吧,多给你点钱还不行吗?”
说到这,江寒伸出一根手指头,对乔海军道:“这两个条件都不能答应你,但我向来仗义,不能让乔老大你白说一通废话,这样,我个人补偿你一千万,好不好?你有了这一千万,什么样的女人上不了?怕就算是小明星都能随便搞,这总行了吧?”
乔海军还没说话,他那几个手下听了,眼珠子都绿了,好家伙,这还没正式谈判呢,也没让卓小东赔钱呢,光是这小子,就愿意出一千万,那可是一千万啊,以老大的大方,自己等人每人最少也得分个五六十万甚至更多吧?啧啧,今晚可是发了横财了。
这些手下里面,有一个乔海军的心腹手下,仗着跟乔海军的关系好,这时候特意抬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接受,头上的绿帽子再大,也只是个虚名,哪及得上货真价实的一千万啊?再说,那个叫纤纤的女人已经离开了乔海军,准确的说,也不算是被戴了帽子,只能说是女朋友移情别恋了。
乔海军也正在犹豫,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提出的两个条件都不会被接受,尤其是第一条,阉割卓小东,就算卓小东答应了,自己也不敢真阉了他,真要是阉了他,惹得卓家暴怒,从来引发卓家疯狂的报复,以自己的小身板,是绝对经受不起的,那两个条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吓唬吓唬卓小东罢了,眼下,这小子既然要用一千万来补偿这两个条件,还真是可以接受。
江寒见乔海军犹豫,又加了一把火,指着床上那两条乌克兰来的大美女,道:“这两位美女,是我姐夫要的对吧?我做主了,让她俩陪乔老大你几天,直到你出气了为止,怎么样……我说姐夫,让这两位美女出去陪乔老大几天,你应该搞得定吧?”
卓小东闻言忙连连点头,道:“搞得定,搞得定,我跟紫禁会所老板的兄弟是发小儿,我就说我带走玩几天就行了。”
江寒道:“听见了吧乔老大,光我这儿就能陪你一千万,还有两个大洋马陪你玩,我姐夫还会赔偿你,你怎么也该满意了吧?”
乔海军闻言望向床上那两个乌克兰美女,他之前闯进屋里的时候,正好碰上卓小东与那两个美女蝶翼双飞,那俩美女一个身无寸缕,一个扮出了黑丝诱惑,都是将各自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二女都是高一米七五以上,长相甜美清纯,蜂腰肥尻,估计来国内模特界发展的话,轻轻松松混成超模是没问题的,这样两条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相信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抗拒他们的诱惑,而乔海军自从看到她俩的第一眼,也就已经对她们动了色心,想一想她俩能陪自己玩上几天,就从心里边痒痒,估计连做梦都得高兴得发笑。
床上那两个洋妞经过调教只能听懂普通的汉语,而乔海军、江寒等人说的明显太复杂,她们俩根本听不懂,但她们看得出来,现在在这个房间里,乔海军是最狠的那个人,因此眼见他望过来,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吓得心惊肉跳,各自转开头去不敢看他,更是苦着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如此一来,反倒更加激发了乔海军内心对她们的征服欲,只恨不得现在就提枪上马,狠狠的鞭笞她们一番。
乔海军偷偷咽了口唾沫,暗哼一声,用右手握着的匕首拍了拍卓小东的脸颊,大喇喇的说:“说吧,你能赔偿我多少?”
卓小东听他终于问到钱的数目,也就等于是松了口了,心头大石终于落下,讪讪的道:“之前我黑了你的钱,是我不仗义,我知道错了,这样吧,我当时黑了你两千万差不多,现在我还你……还你三千万,够意思了吧?”
乔海军不置可否,抬头看向江寒,道:“你刚才说你做主,那你能不能做主?”江寒道:“能啊,我姐夫那不也说了嘛,听我的。”乔海军道:“那好,你刚才说让卓小东赔双倍的钱给我,两千万的双倍就是四千万,对不对?”江寒点头道:“好,就四千万,我一定说服我姐夫赔给你。”乔海军道:“别着急,急啥啊?这只是他黑我的钱,还有他睡我女朋友的赔偿呢,他给我戴了帽子,对我精神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个咋整?怎么也得赔我个两三千万吧?四千万加三千万,加一块就是七千万。他要是答应给,今天我就放了他,他要是不答应,那大家就一块死,反正我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早就活腻歪了,也不怕死。”
卓小东听他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七千万,脸都黑了,心说你女朋友纤纤下边那儿是钻石作的啊,***那么值钱,上几次就要三千万,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国家金库呢?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叫嚷出来。
江寒道:“好,我做主,这七千万一定给你,我这边还有一千万呢,一共是八千万。乔老大,我保证你明天早上离开之前,一定会有八千万到你手上。不过这八千万到手,咱们彼此的恩怨也就两清了,你日后不能再找我姐与我姐夫的麻烦,你能做到不?”
乔海军听他这口气,是真真切切的与自己谈判,而且是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心下很是满意,却也不无纳闷,这小子是干什么的,怎么说话做事这么有底气,几千万张嘴就来,好像比卓小东还有钱,不过这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只要钱,钱到手就可以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做到,不过你也得让卓小东答应,今天这件事了了之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可别再报复我。”
乔海军还是很畏惧卓家的势力的,很担心今天这件事之后,卓家会大举报复自己,所以现在先提了出来,当然,心里已经打算好,做完了这一票后,马上跑路,不在北方呆着了,跑到南方去潇洒快活。
江寒道:“好啊,这个完全没问题,我可以让我姐夫立字据的。”乔海军还是有点鲁莽,一听江寒说可以立字据,便越发满意了,却也不想想,字据在有实力的人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难道强者跟弱者立个字据,说以后再也不欺负弱者了,就真的不再欺负了吗?弱者这么想的话,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道:“好,兄弟你敞亮儿,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两位,你们咋给我钱啊?这大半夜的,你们身上肯定没有那么多现金吧,想去银行转账也没门,这可咋整?嘿嘿,别说了半天大话,只是糊弄我乔某人。”
江寒轻描淡写的说道:“这还不简单?现在我姐夫在你手里,就还让他继续在你手里过夜,等天亮了,乔老大你派个手下拿着你的银行卡,跟我去银行,我把我姐叫过来,让她跟我分别给你转钱,让你手下眼睁睁看着卡里多了八千万,再回来告诉你确认,你再放人,好不好?这中间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报警,为了我姐夫的安全考虑,我们是绝对不会报警的。”
乔海军皱眉不语,尽管明知这是唯一的拿钱法子,却还是觉得不太稳当,尤其是要在这家会所里过夜,而到天亮银行开门还有七八个钟头呢,这么长的时间,难保不会发生变故,稳妥起见,应该是劫持着卓小东离开此地,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那样至少可以保证自身安全,想到这,摇头道:“你的办法可以,不过我不能陪你在这干耗,我派个人留下来,等天亮了跟你去银行收钱,我要先带你姐夫走人,啥时候钱到帐了,啥时候我再放了他。”
江寒似乎很满意他这个要求,笑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走之前总得先让我姐夫穿上衣服吧?”说着话,走到床头,将右手里的三棱刺放到床头柜上,再从旁边拿起卓小东的衣裤,往卓小东身前一掷。
他从卧室入口走到床头,与卓小东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相距也就是四五米,而乔海军就站在卓小东所坐的沙发之后,也就变相等于是拉近了与乔海军之间的距离。
乔海军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这轮谈判顺利的谈下来后,他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也放下了大部分的警惕,但他的眼睛还是盯着江寒这个人,因为他对江寒还是不怎么放心的,现在盯死他,以提防他有别的什么突然举动。因为据刀把儿二人所言,这小子会扔飞刀,而且扔的特别准,因此必须要防范这一点。
乔海军看到江寒把右手里的三棱刺放到床头柜上,略略松了口气,眼睛瞄向江寒的左手,见他左手始终不动,似乎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暗暗提起了小心,心说那不会是把飞刀吧?正想询问他,左手里是什么东西,却见他已经把卓小东的衣裤扔了过来。
江寒扔的力气有点大了,两件衣裤飘飘忽忽的越过卓小东头顶,朝他身后站着的乔海军脸上飞去。乔海军厌烦无比,持枪的左手下意识垂落下去,持刀的右手扬起来,用刀把两件衣裤拍落在卓小东身上,嘴里骂道:“往他妈哪扔呢,能扔准点不?你瞎啊?”
可他也就是刚把半空中的衣裤拍落下去,床头那站着的江寒右手陡然向前甩出,自他手中寒光一闪,似乎丢出了什么东西。乔海军眼睛刚被半空中的衣裤干扰了,根本看不到江寒手里的动作,但他看不到,不代表别人看不到,卓小东与旁边的两个打手就看到了。
卓小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扔过来,想要接住,却因江寒扔的过高过远,根本接不到,就在皱眉的时候,看到江寒右手一甩,似乎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冲自己来的,也反应不及,只能瞪眼看着。而站在他旁边的两个打手也看到了江寒的动作,其中一人很是机灵,见状叫道:“嗨,你扔什么呢?”
隔壁老王
55 恩怨全休
55 恩怨全休
他话刚出口,那边厢乔海军已经发出了一声惨烈的痛呼,这声痛呼是如此的凄厉可怕,把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而江寒却没有停歇,右手迅疾下垂,在腰间一拍,转瞬间又抬起手来,抖手又是一下射出去,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没有任何停顿,双足点地,腾地一下就跳在了床上,紧跑两步,越过两个乌克兰大美妞,往前一纵,已经纵到了大床下面、卓小东所坐的沙发之前,左手一转,将倒持的冷钢甩棍甩出来,砸向围在卓小东右手边那个打手。
那个打手正在看着老大乔海军发怔,一脸震惊的表情,在他的视线中,乔老大左眼上忽然多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死死插在乔老大眼睛里,直入眼窝,导致鲜血四流,而乔老大也已经疼得满脸抓狂,五官扭曲,上身摇晃不停,可很快的,又有一个什么东西疾飞过来,狠狠的刺入乔老大的咽喉。乔海军之前还在因为剧痛而痛呼摇晃,可随着这个东西刺入咽喉,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嘴里也叫不出来了,身子也不摇晃了,眼看着就要往后仰倒。
“啊……老大,你怎么了?”
那个打手失声惊呼,却完全忘记了防备身后。
江寒一甩棍正好打在他后脑上,那人哼都没哼,直挺挺的瘫倒在地,晕了过去。江寒没有理会此人,左手抬起,又是一棍,敲向围在卓小东左手边的那个打手。那个打手余光看到有人从右后方冲过来,忙将视线从乔海军脸上移回来,可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右手臂被甩棍敲了个正着。
但听“苛察”一声,这人的右臂被甩棍敲击断裂开来,他疼得惨叫一声,跳着脚往后退去,踉跄几步,倒在地上,张大嘴巴,捂着断臂叫起疼来。
江寒如若不闻,快走两步到了卓小东跟前,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扯过来,随后把他往大床上一推,冷肃的说道:“躲到角落里,不要乱跑。”
卓小东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的茫然,好像只是眼前这位便宜干弟弟扔了下自己的衣服,屋子里的情形就发生了大变,不仅乔海军的人马被打得鸡飞狗跳,自己也侥幸被救了出来,这都是真的吗?自己这就被救出来了吗?
他被推到大床上才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已经脱离了乔海军等人的控制,当下一点迟疑都没有,连滚带爬的爬到床上,爬过二女所在,直接翻到了大床另一侧,瞥见通往门口方向没人,也不顾身子几乎光着,甩开脚丫子就往门口跑去。
江寒余光留意到他的动作,哼了一声,道:“我的好姐夫,我让你不要乱跑,你瞎跑什么?躲在墙角就足够了。”
卓小东才不听他的话呢,屋里全是乔海军的人,留下来不知道有多危险呢,傻子才要留下来,还是跑到外面去最安全,想到这,脚下更快了,可他刚刚跑到过道口那里,之前被江寒击倒的那个打手已经站起身来,两人撞个对面,卓小东吓得“啊”一声惊呼,想都没想,转身就跑,这次却是听了江寒的话,跑到了墙角里,缩在那蹲在地上,再也不敢乱动。
江寒也没空理会他,沙发旁还站着一个打手呢,必须先把此人解决掉,因此迈步就朝那人冲去。那人眼见乔老大不知道中了什么武器,仰面摔倒在地,跟死了一样,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而自己的兄弟却被江寒先后击倒,吓得方寸大乱,眼看江寒冲过来,不知道是战还是逃,就这么一犹豫的当儿,江寒已经接近了他,到了攻击范围,左手甩棍已经交到右手,右手扬起就冲他脑袋砸过去。那人下意识举起手中砍刀相迎,但听“当”的一声脆响,甩棍狠狠砸在砍刀刀身上,薄薄的刀身怎么扛得住冷钢钢棍的击打,一下被击弯下去。那人被震得虎口一疼,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手。
“啪嗒”一声闷响,砍刀落在地上的地毯上。
江寒一棍打落他的砍刀,右腿已经抬起,一脚狠狠蹬向他的小腹。那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小腹已经被他蹬中,只疼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倒在地,又向后翻滚了几下,最后瘫软的倒在地上,手捂小腹动弹不得。
至此,最初围在卓小东所在的沙发旁的四个人连乔海军在内,已经全被击倒在地。
江寒目光从倒地的三人身上扫过,确认他们暂时爬不起来后,四下里望了望,却正好望见之前手持三棱刺的那个家伙站在过道口那里望过来,也没言语,提步就朝他跑去。那人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跑,顷刻间已经跑到门外,踪影不见。
江寒自然不会追这等丧家之犬,瞥了卓小东一眼,道:“姐夫,你到门口,冲楼梯口方向喊侯国建跟刘军,他们就在外面呢。”说完又走了回去,走到沙发里侧,看向倒在地上的乔海军。
就在刚刚之前,江寒借乔海军拍打衣服没有防备的时候,向他射出了一枚飞刀,那枚飞刀精准的射进他的左眼眼窝,对他造成重创,但江寒担心他悍勇之下仍有余力伤害身前的卓小东,便又补了一刀,这一刀才是致命的一刀,刺入了乔海军的咽喉。乔海军眼睛中刀,就已经命在旦夕之间,咽喉又中了一刀,便彻底的断绝了生机。
现在,乔海军仰面倒在地上,脸上脖子上鲜血淋漓,却还没有死绝,正在呼呼捯气儿,两腿还在不停的颤抖,右手摸在咽喉中刀部位,一动不动,整个人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估计活不了一两分钟了。
江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地说:“头一刀是替我自己扎的,第二刀是替我姐扎的,之前你指使刀把儿两人刺杀我姐,就已经非常该死了,今天竟然还想亵渎她,其心可诛,自然该死。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乔海军自然是听不到他的话了,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瞳孔已经上翻,眼中全是眼白,这是濒死的征兆,又怎能听到他的话?当然,就算听见了,恐怕也没什么想法了,只能等死。
倒在地上那三个打手听到他这话,俱都是惊恐无比,生怕他也将自己等人杀掉,其中一个胆子最小的失声叫道:“兄弟,别……别杀我,求求你了,千万别杀我……”
江寒转过头,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又看向其他两人,道:“你们要是还能走,就赶紧走,我放过你们,但是以后不要再来报复,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三人大喜过望,能站起来的站起来,站不起来的呼喊伙伴搀扶,彼此扶持着,逃命也似的往外走去。不过他们刚到门口,就被两声暴喝拦住了去路。
门外响起卓小东阴翳的叫声:“想跑?他妈了个姥姥的,敢情白打我一顿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江寒听到这话,苦笑着摇摇头,目光扫过床上那两个乌克兰美女,却见她俩正崇拜仰慕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问道:“你们看什么?”说完又用英语问了一遍:“为什么看我?”
可惜那两个乌克兰美女既不懂中文也不懂英语,听得茫然摇头,不过她们能猜到江寒的意思,其中一个从被子里抽出右手,伸出大拇哥给他,示意他真棒。
江寒呵呵一笑,没再理会她们,迈步走到门口过道那里,见侯国建与刘军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正在殴打那三个打手,皱眉道:“主犯已经杀了,这些从犯就放了吧,你打死他们又有什么用?”
这话是对卓小东说的,卓小东也听得出来,便对侯刘二人一摆手,示意他们停手。那三个打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快步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
卓小东走进屋里,对江寒道:“好兄弟,我先穿上衣服再跟你说话。”江寒点了点头。
侯国建与刘军也走进屋来,到沙发那找到了乔海军,一看他的样子,都是吓得面色大变,彼此对视一眼,回头看向跟进来的江寒。
侯国建惊叹道:“江哥你……你也太牛逼了吧?你怎么做到的?”刘军也道:“我的妈神,江哥你这一手飞刀玩得真是……真是……真是我都没法说了,你这跟小李飞刀学的吧?”
江寒不置可否,问道:“死透了没?”侯国建道:“好像死透了,已经不动了,好嘛,射中咽喉了,能不死吗?你这也太准了吧……我发现我还是小瞧你了,你拳脚功夫已经很厉害了,想不到飞刀还这么厉害,我……”江寒摆手道:“别说废话了,他要是死透了,帮我把飞刀拔下来,再去洗手间里洗干净,麻烦你们了。”
侯国建之前对江寒还只是一般的服气,但是眼看他一个人闯入匪窝,不仅打跑了其余四个打手,还干掉了乔海军,完成了几乎是自己与刘军联起手来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已经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对于他的吩咐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反而有点心甘情愿的意思,连连点头道:“好的,我马上拔,江哥你等着就是了。”
刘军也很机灵的说道:“我帮你。”这话说完,两人都蹲了下去。
沙发旁边卓小东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裤,赤着脚走到江寒身边,感激的说道:“兄弟,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江寒笑了笑,道:“这话不是见外了?”卓小东呵呵一笑,道:“兄弟我问你个事儿啊,没别的意思,就是心里纳闷,你说你既然飞刀玩得这么好,刷刷两刀就把乔海军给干死了,为什么没有一上来就扔出飞刀来啊?我听你跟他废话半天,心里头那个急啊,担心,怕你救不出我来,谁知道你不动手是不动手,一动手就这么狠,干脆利索,杀人于无形,简直比职业杀手还牛叉啊。”
江寒听了他这话,心说好啊,敢情他还怪我救他慢了,这应该就是典型的小人了吧,解释道:“什么时候动手要看战机,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早了,一进门就动手,我距离乔海军太远,不可能做到一击必杀,而且当时他提防着我,又用枪指着我,我没有机会击杀他;晚了更不行,晚了他就把你带走了,因此我只能通过对话来降低他对我的提防心理,以巨款赔偿的名义让他身心放松下来,再找机会接近他,最后给他制造麻烦,让他既不能伤害你又不会枪击我,这时候再出手,就能十拿九稳了。”
卓小东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连连点头,目光却已经转到床上那两个乌克兰美女头上,眼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江寒道:“乔海军死了,这事还得姐夫你给我擦屁股。”卓小东收回目光,道:“没问题,这都不叫事儿,擦,连我都敢动,真是该死,死了那是活该,死得好,哼哼。”江寒道:“那也就没什么事了,我该回去了,不知道姐夫回去不回去?”卓小东问道:“你姐呢?”江寒道:“她应该在家里等着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应该也睡不着了。”卓小东亲热的揽住他肩膀,往门口走了几步,等走到过道里侯国建与刘军都看不到的地方了,低声道:“兄弟,过来给我当保镖好不好?帮姐夫做事,姐夫一定给你个大好前程。”
江寒暗暗好笑,心说这大人物们怎么都这样啊,看到自己功夫不坏,就想收了自己当保镖,可惜啊,自己没那个兴趣,眼下给诗妃当保镖就已经很费心又费力了,何必再找麻烦?道:“不好意思姐夫,我已经给人做保镖了,不可能再过来跟你。”
隔壁老王
56 接触
56 接触
卓小东讶然道:“你已经给人做保镖了?对方什么人?”江寒笑道:“对方是我女友,也是一个集团总裁。”卓小东本来还想问,对方给你多少钱,一听这话,也就死心了,人家给女朋友做保镖,自然不可能再来保护自己,除非自己是个沉鱼落雁的大美女,还必须能保证把他勾引到手,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头,道:“姐夫很需要你啊,你回去考虑一下吧,只要你愿意过来,姐夫一定会给你个前程。”
江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卓小东转身走到屋里,喊道:“国建,你先开车送我兄弟回家。”说完回头对江寒道:“你先回家休息,我给你擦擦屁股,处理下现场,等处理完了再回去……对了,还有,回去以后,让你姐放心休息,我这边没事了。”
江寒点头答应下来。
卓小东又走到侯国建身边,跟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侯国建只是摇头。卓小东脸上现出满意之色,点了点头,又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江寒,见他正盯着自己,忙冲他一笑,不过笑容有些讪讪。
江寒心想,他一定是在问侯国建,之前回家抓奸有没有成功,要不然脸上不会现出这样歉疚的笑容,唉,这人也太敏感了,比诗妃还要敏感,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布置似乎也没错,自己跟宋娟的关系还真是已经变得不纯洁了,想到这,心头颇有几分火热,只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里,见到那位火热风情的干姐姐。
侯国建先把两枚飞刀从乔海军身上拔下来,又跑到洗手间里冲洗的干干净净,用干毛巾擦拭干了,才走出来还给江寒。江寒将飞刀收了,信步往外走去,临出屋之前,不动声色的看了卓小东一眼,见他已经走到床头跟那两个乌克兰大美女有说有笑去了,心中暗暗惊诧,难道他的话那两个美女听得懂吗?
来到外面楼道里,江寒与侯国建还没走几步,背后忽然传来卓小东的话语声:“兄弟,等下。”江寒回头望去,见他已经追了出来,问道:“还有事吗姐夫?”卓小东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脖子,脸色郑重而威严的说道:“现在不太方便,等明天,我给你开张支票,总不能让兄弟你辛苦一趟。”江寒笑道:“姐夫你又来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卓小东道:“你要是我弟弟,我不跟你客气,可你是娟儿的弟弟,我不跟你客气点还行?不然你姐还得骂我忘恩负义呢。”江寒苦涩一笑,也没说什么。卓小东口唇动动,又道:“你回去以后,跟你姐都早点睡,那两个洋妞的事情,就不要跟你姐提了。”
江寒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之所以追出来叫住自己的真意在这儿呢,自己原以为他追出来只是想表示谢意,看来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他真实意图是不想让宋娟知道他跟两个大洋马蝶双飞的事情,而刚刚说送自己支票,只是想用钱来封住自己的嘴巴,哎呀,这个卓小东,真是……真是一肚子心眼啊,不过他可是想差了,他跟两个大洋马玩的情况,早就由他爹卓飞宏的嘴巴讲了出来,宋娟早就知道了,而且,他过于自欺欺人了吧,就算宋娟不知道他跟这两个大洋马双宿双飞,可知道他在紫禁会所啊,一个大男人留在会所里过夜不回家,除了玩女人,还能玩别的什么?心中暗暗冷笑,嘴上却道:“好。”
卓小东似乎也自觉,让江寒帮忙掩饰这一点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别回去了,就在这会所里住下,姐夫找人陪你,乌克兰的、白俄罗斯的、西班牙的美女,想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当然国内的极品也有的是。”江寒心想,你还要拉我下水吗,笑道:“我谢谢姐夫了,不过我现在困得要命,只想睡觉。”卓小东见状也不勉强,反正心意到了也就够了,点头道:“好吧,那下次姐夫再带你过来玩,身为大丈夫,不来这紫禁会所玩一回可不成啊……”
他嘴里说着话,又送了江寒两步,直送到楼梯口,这才停步,目送江寒下楼以后,仍然站在原地未动,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家的路上,江寒想要给宋娟打个电话报平安,又怕她已经睡了,打电话会吵醒她,就没有打。
驾驶位上坐着的侯国建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的询问他飞刀绝技的事情。江寒开始还答了两句,后来听他问的问题越来越无聊,就懒得理会了,闭上眼睛假寐。侯国建见他休息,也不好打扰他,便闭紧了嘴巴。
车来时很快,返程时更快,不到半小时,已经到了宋娟家别墅门口。江寒从窗户里望出去,发现宋娟的房间还亮着灯,心中一动,看来她还没睡,正在等自己回来。
侯国建身上还带着卓小东给的房门钥匙呢,下车后走到门口把房门开了,开门后却不进,对江寒道:“江哥,你快进去睡觉吧,我还得回去接老板,就不跟你上去了。”江寒道:“好,你回去路上开慢点。”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侯国建回到车里,再度驶向紫禁会所,江寒进家,反手把门关了,在门口鞋柜那里换上拖鞋,迈步上楼,因为宋娟还没睡,也没必要把脚步放轻,就按平时走路的力度上了楼去。
来到宋娟卧室门口,江寒轻轻叩响屋门,道:“姐,我回来了。”话音落下没一会儿,门“呼”的一声就被拉开了,宋娟身穿睡衣脸色惊喜的走出来,站到他面前,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没事,脸上喜色越发的浓厚,拉起他的手道:“回来的好快,怎么样,都摆平了?”江寒吹嘘道:“当然,你弟弟我是什么人?我一出马,还有摆不平的事情吗?”宋娟咯咯娇笑起来,忽然想到什么,望向楼梯方向,低声问道:“卓小东呢?”江寒道:“哦,他没回来,给我擦屁股呢。”宋娟奇道:“给你擦屁股?什么意思?”江寒道:“我把乔海军送到黄泉之下陪阎王爷喝酒去了。”
宋娟脸色为之一变,吃惊地说:“你说什么?你……你把乔海军给杀了?”江寒嗯了一声,轻轻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道:“不说这个了,你赶紧睡觉吧,我也得赶紧把你……把你的内裤脱下去,穿着太别扭了。”宋娟脸色沉重的问道:“你真把乔海军杀了?”江寒愕然道:“你怎么这个表情?他不该死吗?他最早派人刺杀你的时候就该死了,今天又劫持了卓小东,怎么说也算是我姐夫呢,当然,我不是看他劫持我姐夫才杀他的,而是他竟然想要亵渎你,我忍无可忍,又是救人要紧,就把他直接干掉了。”宋娟愣了下,道:“他想亵渎我?我离着他十万八千里呢,他怎么亵渎我?”
江寒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因为被卓小东戴了绿帽子,所以提出两个条件,一个是叫你赶过去,让他……让他亵渎你,他好给卓小东戴个帽子,一报还一报;另外一个是阉掉卓小东……”宋娟听到这脸色又是一变,叫道:“什么?卓小东连他乔海军的女人都给上了?”江寒点点头,道:“好像是一个叫纤纤的女孩子,是乔海军女朋友来的。”宋娟怨愤不已,咬牙切齿的说:“卓小东这条牲口,除了玩女人还知道别的事情吗?跟他色鬼老爸是一个德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哼,打今天起,我宋娟再让他卓小东碰一下身子,我就不姓宋!”
江寒胡乱点头敷衍,随后往自己房间走去。宋娟兀自一脸怨愤的叨咕着什么。
江寒回到自己卧室,走到床前,先把裤子脱了,随后扔在床上,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这条宋娟的蕾丝边半镂空小裤衩,哭笑不得,心说这叫什么事吧,自己竟然会答应她穿她的内裤,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抬手就脱了下去,可刚刚褪到小腿上,门把手轻微一响,门开了,宋娟径自走了进来。江寒打死都想不到她会在这时候闯进门来,有些愣怔,但只愣了一下,瞬间伸手捂住要害部位。不过已经晚了,宋娟进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切,见他手忙脚乱的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嗔道:“捂什么捂,姐都瞧见啦。”江寒红着脸道:“你……你进屋怎么也不敲门啊?”宋娟笑道:“我自己家里,干吗还要敲门?再说,你又不是女人,我也不是男人,你有什么可害臊的,让我看了光屁股又怕什么,难道我还能笑话你?”江寒脸热心跳的道:“那也不好,你……你先出去,我脱下你裤衩来再说。”
宋娟莞尔,抬手按了门内墙上的电灯开关,屋里灯光熄灭,立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江寒却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隐晦的表示,她不会出去的,但可以关上灯,让他脱下去,免得他害臊,忙趁着夜色将那条小裤衩脱了下去,转身要去床头寻找浴巾,可这时身前一股幽香扑来,身前一热,已经被一个人抱住了。
屋里只有宋娟一个人,那还能被谁抱住?不是她还能是谁?
江寒心头一跳,但觉手足无措,想要推开身前佳人,可还没等伸手过去,胸前已经被贴紧了,感受到那股娇软火热,不由自主的就扬了起来。宋娟这次却没有亲他,只是将头枕在他肩头。江寒略松了口气,大着胆子说:“姐,不早了,快点睡觉去吧。”宋娟微微摇头,道:“我不困,我想你陪我一会儿。”江寒苦笑道:“可是我困啊。”宋娟却是感受到了什么,抱住他腰的右手忽然垂了下去,笑骂道:“少骗姐,你就是这么困的啊?”江寒突觉一热,已经被她握住了,吓得一跳,急忙往后退去,道:“呃……不是故意的,自然反应而已。”心说她可是越来越胆大了,这过来人就是惹不起啊。
宋娟见他惊慌失措,似乎非常抗拒这种事一般,既好笑又纳闷,却也松开了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好吧,你来回跑了一趟,也已经很辛苦了,快睡觉吧,晚安。”说完从他手里拿过那条属于自己的内裤,转身走出了房间,屋里的灯却始终没有再亮。
江寒目送她出屋,心头怦怦乱跳,尽管觉得跟她关系进展稍嫌太快,内心却颇有些舍不得她走,当然了,心里也明白,她真要是留下来,两人关系可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那样未免有些不美,还是维持现在的关系最好,想到这,闷闷的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睡了。
一夜无话。
江寒次日早上醒来,发现阳台上晾晒着的自己的裤衩已经干了,便拿下来穿上,穿好衣服之后,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等从洗手间回到卧室里,却意外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却不是姐姐宋娟,而是姐夫卓小东。
卓小东正饶有兴趣的打量床铺,似乎对江寒曾经睡过的地方很感兴趣,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他回来,微笑说道:“早啊。”江寒道:“姐夫早。”卓小东问道:“睡得还习惯吗?”江寒点头道:“嗯,挺习惯的,主要是太困了,呵呵。”卓小东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支票夹,随手将最上面那张撕下来,递给他,道:“这是姐夫一点小小心意,收下吧,千万不要客气。”江寒看都没看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开,道:“姐夫你太见外了,我不会要的。”
隔壁老王
57 赴宴
57 赴宴
“为什么不要?你姐夫给的,你就拿着,你不要反而显得见外。”
屋门外忽然响起宋娟的话语声,江寒回头看去,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二人。
卓小东闻言说道:“是啊,你姐都发话了,你就拿着吧,呵呵,千万别嫌少。”
江寒见两人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矫情,抬手将那张支票接下来,拿眼随意一瞥,数字并不是很大,为首是一个二,二后面有六个零,也就是二百万,这点钱看上去不少,可是跟卓小东那富可敌国的家财比起来,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比起宋娟动辄赠送千万豪宅,卓小东送出这两百万,还真有点少,甚至可以说是吝啬,怪不得他还多说了一句别嫌少,不过他那是开玩笑的语气,其实在他眼中二百万已经不少了。
江寒对于钱财本来就没什么概念,何况最近强取豪夺的也有不少钱了,因此对这二百万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没什么惊喜的表情。
卓小东将他脸色看在眼中,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嫌少,他分别救过宋娟跟我,宋娟是不仅认了他为干弟弟,还赠送了他一套豪宅,我却只给他两百万,他当然嫌少了,不过嫌少也没用,他作为宋娟的人,还想我对他多重视多大方吗?呵呵,做梦!除非他跑过来跟我。”
想到这,他呵呵一笑,道:“怎么样,兄弟,有没有考虑我昨晚那句话,过来帮姐夫做事,姐夫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前程。”江寒摇摇头,道:“多谢姐夫的好意了。”卓小东再次被他拒绝,嘴上没说什么,脸上笑容却已经淡了几分,语气也比较冷了,道:“好吧,是我没福气。”说完走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仿佛没有看到站在门外的宋娟似的,看也没看她,直接就走了。
宋娟也没理他,等他走后,迈步进屋,抬手从江寒手中拿过那张支票,凝眉一看,冷笑出声,道:“他可真大方啊,敢情他那条烂命只值两百万!哼,他跟那两个乌克兰来的骚娘们玩上一宿,花费也不止五十万啊。”江寒微微吃惊,道:“那俩乌克兰大洋马那么贵啊?”宋娟抿嘴轻笑,低声道:“干吗,你对她们感兴趣啊?”江寒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宋娟嗯了一声,道:“洋娘们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身材更好点,更骚一点,可其实皮肤差得要命,也没咱们华国女人水灵,你要玩千万别玩洋娘们,惹一身骚。”
江寒闻言哭笑不得,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
宋娟又把那支票还给他,道:“早饭已经做好了,走吧,下来吃饭。”
姐弟俩一起下了楼到餐厅用饭,江寒却发现卓小东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回他的房间还是就此走了,却也没有多问。
等吃过饭,宋娟凝目打量下江寒的穿着打扮,连连摇头,道:“这可不成,衣服一点不配你人,这样,等我换下衣服,我带你去买衣服,顺便做做头发。”江寒微微吃惊,道:“不用了吧?”宋娟横他一眼,道:“怎么不用?中午就要出席生日宴了,还有咱俩结干亲仪式呢,我得把你打扮的英俊潇洒,呵呵……等我下,我去换衣服。”说完脚步匆匆的回了楼上。
江寒只好在楼下客厅里坐着干等,齐姐已经来了,见他坐着,就给他沏茶倒水,忽然间,她发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回头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外人,这才低声道:“你肩头有点脏东西,左边,赶紧拿下去吧。”说完去旁边瞎忙了。
江寒愣了下,转头望向左肩,心说这哪有什么脏东西啊,自己早上洗漱的时候还照镜子来呢,仔细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看错了位置,应该看向齐姐说话时的相对位置,也就是右肩,便又转头看向右边肩头,那里还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心中纳闷,可想到齐姐应该不会欺骗自己啊,便起身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开灯后,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在左肩靠后颈部位,粘连着一根长发,不用看头发的颜色,只看长度,就已经可以明白,不是自己的头发,而是宋娟的头发,可她的头发是怎么跑到自己肩头衣服上的呢?
蓦地里,江寒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上跟宋娟前后几次拥抱接吻的场景,吓得心头一跳,敢情做完坏事不小心留下罪证了,多亏这罪证先被自己人齐姐发现了,要是刚才跟卓小东说话的时候,被他发现,自己可就糟糕了,不敢怠慢,忙将那根头发拿下来,扔到了马桶里,按下水阀门将其冲掉了,搞定这根头发后,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出了身热汗。
他从洗手间出来后,恰好撞上齐姐。二人对视一眼,江寒不由得有些心虚。齐姐却很坦然大方的朝他一笑,笑容显得非常友善。
江寒心想,昨天下午自己误入宋娟的胸衣,被她瞧见,刚才宋娟落在自己肩头的头发又被她瞧见,等于说是自己跟宋娟的关系已经被她洞若烛火,尽管她是自己人,可还是有种把柄被她捏在手里的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杀她灭口吗?陪笑道:“齐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我都没留意到。”
齐姐摆手道:“小寒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要谢也是我谢你,要不是上次你救了我,我早就已经死了……刚才那种事也是我应该提醒你们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她这话很是直白,一方面是告诉江寒,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更有意思了,是表明她不仅不会泄密,反而还会提醒两人注意事后不要留下什么马脚,摆明了衷心女仆的身份。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江寒终于是松了口长气,对她也就不再担心提防了。
等了小半个钟头,宋娟才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下了楼来,江寒凝目看去,见她穿的还是裙子,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较长,直到小腿,将她婀娜高挑的身姿遮住了大半,当然,却遮不住身上你凹凸有致的曲线。
宋娟见他看过来,招呼道:“走吧,去买衣服。”
齐姐道:“我去安排车子。”说完脚步匆匆的出屋去了。
江寒跟宋娟走到门口过道鞋柜那里换鞋,他穿鞋很快,蹬上穿进去就行了,宋娟今天要穿的是一双银色丝带的凉鞋,要系带子的,有点麻烦,所以她蹲在了地上穿鞋。
江寒穿好鞋子站起身后,无意间瞥过地上的干姐姐,见她半跪半蹲在地上,长裙因为她姿势的关系绷得紧紧的,却也勾勒出了她腰臀之际的完美曲线,如同一个成熟的梨子那样,既美观又性感,只看得心头怦怦狂跳,忙转开目光,心中暗道稀奇,自己见过无数女人穿鞋,却从来没有留意过她们的身材,可怎么跟眼前这位干姐姐在一起,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转呢,是她对自己的诱惑太大,还是自己对她有意,已经到了把持不住的地步?
宋娟费了半天工夫,才把鞋子穿好,等起身的时候,却因蹲跪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发酸发软,一下子没站稳,不由自主就往后踉跄了几步,正好撞到江寒怀里。江寒没留意到她会撞过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忙倒退两步卸力,双臂却也下意识伸出,抱住了身前的佳人,免得她从身前坐倒下去。
等二人站稳后,宋娟两手抓在江寒手上,仰头靠在他肩部,一双美眸深情的仰望向他,嘴角边带着浅浅的笑意。江寒与她对视一眼,只觉得心魂荡漾,只想一直抱着她不放手。
二人正旖旎的时候,刚刚掩死的房门又开了,齐姐快步从外面走进,一见姐弟两人正在亲热,吓得眼皮一跳,忙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外走去,嘴里低声说道:“娟姐车好了。”说完灰溜溜的出去了,又把屋门给掩上了。
江寒脸色通红,忙放开了宋娟。宋娟站直身子,望了门口一眼,表情很是欣慰,似乎对于齐姐的反应非常满意,笑着瞥了他一眼,腻腻的道:“被你抱着感觉真好。”江寒既尴尬又有些欣喜,道:“赶紧走吧。”宋娟嗔他一眼,道:“急什么,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呵呵。”话是那么说,还是牵了他的手往外走,亲热的倒像是一对情侣。
姐弟二人在外面逛了一上午,逛了燕莎等几个相对来说档次较高的大商场,宋娟给江寒买了一大堆名牌服饰,还包括他的日常生活用品,譬如毛巾香皂浴巾睡袍等等,还说都要放到家里去,等以后江寒随来随住随用,俨然是把自己与卓小东的家也分给了他一份。
购物完毕,也差不多十一点了,宋娟吩咐司机往家里赶,赶到家以后,与江寒分别回到各自卧室,换上生日宴会的盛装。
江寒换上宋娟给买的新衣服,从头到脚一水儿新,对着镜子照了照,见镜子里映出一个时尚俊朗的小伙子,也是非常满意,暗赞宋娟会挑衣服。
他换好衣服后没多久,宋娟也换上衣服出来了,她穿的还是一成不变的连衣裙,不过这次变成了一身红裙,鲜艳火爆,令人眼前一亮,再配上她的雪白肌肤,越发衬得她美丽白皙,活像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江寒留意到,她双腿穿了肉色的丝袜,与红裙交相掩映,既神秘又性感,说不出的迷人。
宋娟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锦绣小盒,盒子不大,单手拿着就跟拿着钱包一样,并不显眼,走到江寒身前,递了过去。
江寒接到手里,纳闷的问道:“什么东西?”宋娟笑道:“傻瓜,这是你送我的什么什么蓝色佳人啊,你要拿到饭店去,然后当众送给我。”江寒恍然大悟,这也是昨天下午就说好了的,倒也并不觉得奇怪。
宋娟笑嘻嘻的问道:“姐穿这身怎么样?”江寒连连称赞:“好,非常漂亮,很好看,我都不敢认你了。”
宋娟不仅换了身盛装衣裙,还略微化了妆,浓妆淡抹,描了眉,打了眼底,脸上扑了些粉,口唇也上了唇彩,面白唇红,越发显得美艳动人,江寒确实有点不敢认她了。
宋娟被他夸赞的呵呵娇笑。江寒却又道:“不过你这身打扮是不是有点太艳啊?跟新娘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举办的是婚礼呢。”宋娟逗他道:“我办的就是婚礼啊,跟好弟弟你结婚。”江寒直接无语,低声道:“这话以后少说,让外人听见……”宋娟大喇喇的说:“卓小东不在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了。”
两人调笑几句,眼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忙下了楼去,各自穿上鞋子,到外面上车,赶奔燕京饭店。燕京饭店在长安街上,是京城最著名的几家五星级大酒店之一,非权贵不会选择去那里举办酒席宴会。宋娟把结干亲仪式的地点选择在那里,也从侧面显示出了她的资本。
说来也巧,姐弟二人赶到燕京饭店后,居然在电梯厅里遭遇了国内著名大导演赵无伦。江寒对此感到很惊奇,宋娟却没有任何异色,好像在这里见到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赵无伦只看到了衣服扎眼鲜亮的宋娟,并且一看到她就把目光全部凝注到她身上,完全没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江寒,笑呵呵的对宋娟打招呼:“咱们的寿星姐姐可是来晚了,比我这个嘉宾还晚啊。”说完打量她那雪白的心口肌肤、胸前高高的隆起以及裙下那修长秀丽的丝袜长腿,目光有些痴迷,嘴里连连称赞:“啧啧……你这是走红毯来了吧,干吗打扮这么美,这还让不让人家大明星活啦?不行,你得给我个面子,我下部大电影你得给我客串个女主角,呵呵。”
隔壁老王
58 生日宴会
58 生日宴会
宋娟呵呵一笑,伸手过去主动跟他握手,道:“无伦大哥你嘴巴可是愈来愈甜了,我这都半老徐娘了,你硬给说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哎哟我这脸都红了。”
两人说笑着已经握了手,宋娟侧过身,把江寒让过来,笑道:“无伦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干弟弟江寒,以后你可得多关照关照,呵呵……弟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你应该认识吧,就是咱们国内著名大导演赵无伦赵老师……”
她这还介绍呢,赵无伦的脸已经僵住了,上面虽然带着笑,却是僵硬的笑,笑容里还别有几分不可思议。
江寒笑道:“姐,不用给我介绍了,我跟赵导认识,我们还是老朋友呢,是不是啊,赵导?”说完走到赵无伦跟前,朝他伸出了右手。赵无伦表情古怪的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道:“是……是,认识,呵呵,老朋友。”说完看看他伸过来的手,有些不大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伸过了手去。江寒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笑道:“赵导,上次一别,我对你很是想念啊,过会儿咱俩可要好好喝一杯。”
赵无伦被他捏的手都要碎了一般,疼得“啊”的一声叫出来,忙把手夺回,既怨愤又敬畏的看着他,却不敢多说什么。
江寒一脸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赵导?是我太用力了吗?哎哟,那可是不好意思,我是好久没有见到你老人家,突然见到你有些激动啊。上次在东海麒麟会所看到你墨宝的时候,我还想呢,什么时候能再次见你老聆听你的教诲。”
旁边宋娟讶异的说:“你们认识?”江寒笑道:“当然,我还是在我表姐家里认识的赵导呢,对不对啊赵导?”宋娟愣了下,道:“弟弟,你表姐不是……不是苏倾城吗?”江寒点头道:“对啊,就是她呀,我就是在她家认识赵导的,那次还是赵导主动来找我表姐谈合作……”
“咳咳……”
江寒刚说到这,就被赵无伦的咳嗽声打断了,赵无伦脸色已经明显紧张起来,用求恳的眼神看向江寒,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好嘛,再说下去,可就是少儿不宜的话题了,脸上陪着郁闷的笑说道:“老弟老弟,这儿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上去吧,你看电梯也来了,上去再聊,上去再聊嘛。”心中却也不无震惊,这小子有个苏倾城当表姐就很令人惊奇了,怎么又靠上了宋娟这棵大树,成了她干弟弟?靠,自己以前就干不过他,他有了宋娟这个大靠山,自己更是干不过他了,岂止是干不过,连惹都不能惹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是彻底完蛋了,苦也苦也。
宋娟眼见电梯确实到了,微微一笑,招呼江寒道:“走吧弟弟,上去再聊,你跟赵导自然早就认识,那过会儿可得帮我招呼下他……”江寒笑道:“那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几人先后走进电梯,往楼上的宴会厅行去。
宴会厅中,早已经是宾客云集,人们身穿各种高贵时尚的服装,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或两人一对,或几人一组,亲热的聊着,品尝着酒水点心。如果有追星的人来到这里,会震惊的发现,这里居然来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多位男女明星,其中几个都是国内一线明星,片酬都在大几千万上下的。但那些明星此刻却都低调得厉害,没人大声说话发笑,反而是缩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窃窃私语,因为他们明白,尽管他们身为国内大明星,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上,却不是最尊贵的人,甚至都不能说是尊贵的人,这厅里任意一个宾客拿出来,都是权贵人物,是跺跺脚就能引起一处地方发生地震的大人物,大明星在他们面前只能是徒有虚名的戏子而已。
厅内台上早就摆好了一张方桌,上面放了一个巨大的三十一层高的乳白色奶油蛋糕,层数代表着宋娟的年纪是三十一岁,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蜡烛,旁边,此次宴会的主人之一,卓小东正笑眯眯的跟人照相,他穿的比较正式,衬衣西裤,短发留了个比较时髦的往上翘的发型,脸上带着高贵而神秘的笑容,尽管其貌不扬,但被人众星拱月一般的围在最显眼的位置,也自有一番气势。他以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为背景,摆出简单的造型,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上来合影,身前不远处的摄像师频频按下快门,搞得他跟大明星一般。事实上,他才是真正的大明星,是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有很大名气的明星。厅里不时有人瞄向桌上那个巨大高耸的生日蛋糕,脸上多少都会浮现出惊叹羡慕的神情。
厅中播放着柔和动人的舞曲,与人们乱嗡嗡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生出了一种热闹却不喧嚣的美好气氛,令人陶醉。
宋娟带着江寒与赵无伦进到宴会厅里后,立时围上一大群人,弟妹姐姐娟姐等等七嘴八舌的称呼着,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立时形成了一个小高朝。
江寒与赵无伦被人群挡在外围,看着这一幕,都是惊诧艳羡。人群里也有人见到了赵无伦,纷纷跟他打招呼。赵无伦对这些人就不像对宋娟那样亲热谦卑了,端着名导的架子,或是点个头就算,或只是扬手,或是随意打个招呼,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江寒暗暗冷笑,心说原来赵无伦这等著名大导演也是看人下菜碟儿的贱人。
赵无伦跟几位老朋友打过招呼后,瞥见旁边江寒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意,陪着笑道:“老弟,咱们里面坐会儿?”江寒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婉拒道:“算了,我这等小人物,还是不在赵导身边添乱了,您自便。”赵无伦亲热的抬手揽住他肩头,皱眉道:“哎,我又是什么大人物了?老弟你就不要客气了,走吧,咱哥俩还见外什么?”说完揽着他往厅里走去。
赵无伦在今天来的这些宾客里面,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物,当然也仅仅是出名或者著名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比较高调,但在场很多真正的大人物,则是往日里非常低调的,如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似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卓小东相对赵无伦来说就比较低调,全国十几亿人,知道赵无伦大名的可能有一半,五六个亿,可知道卓小东之名的人又有几个?但其实,不论权势还是资本,卓小东都远远高于赵无伦。而今天的来宾中类似卓小东这种级别的人物,至少有十来个。
赵无伦本人对于这一点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一路走进厅里,一路跟各色人物招呼问好,表现得温和可亲、谦逊有礼,任谁也挑不出他礼节上的错误来。当然,他也仅仅是对那些更高层次的权贵谦逊有礼,对于那些不如他的,也就是敷衍一番罢了。
这时那些衣着鲜亮的男女明星发现了赵无伦的来到,有对他非常仰慕的,有跟他有师生之谊的,也有跟他拍过戏的,更有想跟他拍戏的,见到他便纷纷涌了上来,很快在他身前围了一小群人。众人七嘴八舌的叫道:
“咦,赵老师您也来了?”
“哇,赵老师您好您好……”
“赵老师,好久不见了,您现在还好吗?”
“赵老师,最近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新戏啊?呵呵。”
“赵老师,这边快请坐,我这边有位子,呵呵。”
赵无伦见状腆起胸膛叠起肚子,摆起了大导演的架子,虽然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但眼神里已经多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嘴里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哦,好,呵呵,好,你也好,嗯嗯……呵呵!”
江寒心说就他这种人品德行还叫赵老师,直接叫赵淫贼好了,懒得看他装腔作势的演戏,溜溜达达往旁边去了。
“嗯?”
他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人从他后面亲热的揽住了他的肩头,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发现揽住自己的是便宜干姐夫卓小东,笑道:“姐夫?”卓小东嗯了一声,道:“今天来的嘉宾都不是什么外人,无须跟他们客气,用我帮忙给你引荐一下吗?”江寒听他语气有点虚伪,真想要帮自己引荐的话,还用发问?直接给引荐不就得了?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违心之言,不过也正好,自己也正懒得跟这些权贵名流打交道呢,笑道:“哦,不用了姐夫,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我。”卓小东点了点头,将手臂从他肩头拿下来,四下里望了望,似有意似无意的道:“我听说苏倾城是你表姐?”
江寒心头微微一跳,心说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到她了,这个姐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借自己的手去追求她?那可是想瞎了心了,自己帮他追谁也不会帮他追倾城的,别说倾城本来就不喜欢他,好歹倾城也算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呢,更夸张一点说,倾城也算是自己半个女人呢,自己跟她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口舌之密了,仅凭这一点,也绝对不能帮他啊,想到此处,点头道:“对,没错,我是她表弟。哦,对了,姐夫啊,你追我表姐的事情,她跟我说过。”卓小东脸色一变,既惊讶又羞恼的说道:“她跟你提过?她跟你提干什么?”
很显然,卓小东认为自己追求苏倾城的事情属于极度私密,苏倾城不应该告诉任何一个第三者,否则就是让他丢面子。
江寒信口胡诌道:“哦,因为前段时间她很不开心,有次跟我喝酒,她给喝多了,然后说醉话,就说到姐夫你纠缠她了,她慑于你的权势,是敢怒不敢言。”卓小东听到这,脸色已经开始发黑,口角抽搐,眼中射出怨恨的光芒。江寒道:“姐夫,你卖我一个面子吧,以后别追我表姐了。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姐夫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表姐那样的庸脂俗粉,怎配得上姐夫你?”
卓小东听得心中暗暗冷笑,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我就想要她苏倾城了,不就得不到了?还给你一个面子,你他妈算是哪根葱?嘴上却笑道:“她苏倾城想多了吧,我怎么会纠缠她?我只是想把她挖到我的影视公司而已,看中的是她的发展。至于她本人,我还真是没什么兴趣。你有句话说对了,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卓小东又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哈哈,哼哼。”
江寒听出了他话里的傲骨与对苏倾城的怨恨,假作不知,语气淡淡地说:“那我就谢谢姐夫了,也替我表姐谢谢你。你老弟我是个粗人,也没什么别的本事,身上缺点也不老少,唯一的优点就是记人情。姐夫你对我和对我表姐的人情,我一定会好好记在心里,以后会找机会报答的。”卓小东摆手道:“哎,这哪算什么人情?真要说起人情,是姐夫欠你的,昨晚上……”江寒脸色奇怪的截口道:“昨晚上?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倒是姐夫一早就给我一大笔零花钱,我很觉得受之有愧啊。”
卓小东见他装蒜,也就是从侧面表明,他不会再提起那件事,既然跟自己都不提,自然也就不会跟第三个人提了,也就是说,他愿意给自己保密那件丑事,虽然那件事说出去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最好是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是识趣乖巧,是个妙人儿,也怪不得娟儿会认他当干弟弟呢,得,自己这稀里糊涂的又欠他个人情,只能真的不再骚扰苏倾城了,就当卖他一个面子吧,笑着拍拍他肩头,道:“过会儿结干亲仪式,就是你的主角了,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招待宾客。”说完转身走了。
隔壁老王
59 小风波
59 小风波
江寒嗯了一声,四下里望了望,却发现干姐姐宋娟带着三四个年轻人向自己走来,俏美的脸庞上带着甜蜜的笑,越发像是一个新娘子,站定了不动等她过来。
宋娟很快带人走到他跟前,她身后是一共四个年纪轻轻的男女,都是二十多岁年纪,从二十出头到二十七八岁不等,男的英俊,女的靓丽,一个个穿着打扮都是名品,各有一副高贵富态气势,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来,小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跟你岁数差不多的都不是外人,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有姨家的,也有舅家的,还有姑家的,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可以好好交交,在宴会上一起玩……”
她嘴里说着话,把这四个年轻人一个个的介绍给了江寒。这几人对江寒的态度都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说是高傲,哪怕宋娟这个姐姐在旁,他们也没给江寒什么好脸,被介绍的时候,一动不动,大喇喇的瞪眼打量着江寒,如同打量着一个叫花子,态度好一点的是对江寒点头示意,而这也是江寒从四人身上得到的规格最高的待遇。
由于宋娟急着招呼别的宾客,匆匆给五人互相介绍一番,就赶紧走了,也没留意这几个弟弟妹妹对江寒的态度。在她看来,既然都是自己的弟弟妹妹,理应和睦友好的相处,而有他们帮着接待照顾江寒,她自己也省得操心。
等宋娟走后,她一个表弟、名叫黄子宸的年轻男子,用浓郁的京片子问江寒道:“你哪儿人啊?”话语里透着高高在上与卓越不凡。江寒尽管不愿意理会这些盛气凌人的公子小姐,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苏中人。”黄子宸叫道:“哟呵,苏中,离着母们燕京可远了去了。”江寒心说那又如何,面子上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黄子宸又问:“你怎么来的呀?”江寒渐感不耐,道:“坐飞机啊。”黄子宸奇道:“苏中也有机场吗?”江寒道:“我从东海来的。”黄子宸一听东海,撇了撇嘴,道:“东海不行,跟母们燕京压根没法儿比……”
又有一个宋娟的姨妹、名叫谢倩娇的女孩子,打量江寒两眼,问道:“听我姨姐说,生日宴会上还要跟一个人拜干亲,认姐弟,让她认了干弟弟的那小子,不会就是你吧?”
这个谢倩娇,年纪才二十出头,长相也甚美,就是口唇有些单薄,眼角有些下坠,因此显得面相有些刻薄,穿着一身白裙,脚踩一双金色的高跟鞋,娉娉婷婷的站在厅里,倒也算是个美女。她问江寒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倒没现出什么明显的瞧不起,但语气透着冷淡。
江寒对她一笑,道:“是我,怎么了?”
谢倩娇不再看他,收回目光,转目看向别处,如同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这可就透着大大的无礼了,江寒心中暗暗有气,却也没跟她一般见识,一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大小姐罢了,跟他们一般见识才是自堕身价。
这时候黄子宸接了谢倩娇引起来的话题,道:“没怎么,我们就是没想到,表姐会从外地认个干弟弟回来。”
江寒早就听说过,全国有两个城市最瞧不起外地人,一个是燕京,另外一个就是东海,燕京人是自觉除去自己城市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外地人,东海人则是自觉除去自己城市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乡下人,同时这两个城市也是最为排外的城市,以前还没感受到这一点,可能以前接触到的燕京人与东海人都是良善之人,但是今天,终于见到了这种盲目自高自大、无限制排外、看不起外地人的家伙,暗暗齿冷,再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想要离开此处。
可此时黄子宸又补了一句:“不过江寒你可别多心,我们可没瞧不起你的意思……呃,对了,我表姐是怎么想要认你当弟弟的呢?”江寒呵呵一笑,道:“这我也不清楚,你还是去问你表姐吧。”黄子宸听到这话,明白这是一个软钉子,暗皱眉头,看向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道:“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你认了我表姐为干姐,可算是抱上了一条大粗腿,以后可就要发达了。”江寒脸色郑重的问道:“怎样才算发达?”黄子宸略一思虑,大喇喇的说道:“你以后就要在燕京发展了对不对?跟我表姐混是吧,我这么跟你说一句,你跟我表姐混,以后在燕京买车买房都不是事儿。”
江寒点了点头,道:“还真是,我干姐对我确实极好,我这还没跟她混呢,她就送了我一套江景房。我要是跟她混了啊,还真得发达起来。”
此言一出,黄子宸四人都竖起了耳朵,那个谢倩娇也转回头来看向他。
黄子宸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嘴角一撇,脸上现出讥讽的笑意,嗤笑道:“江寒,你……你别怪我说一句你没见识,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你以为京城里那几条河是江啊,啧啧……哎呀,那哪儿是江啊,那是河,护城河,护城河懂不懂?你们苏中……对了,连带东海市一起算,连护城河都没有哇?哎呀,你怎么能把护城河说成是江呢?还江景房,呵呵,你还真会开玩笑,顶多能算是河景房。不过,在京城,河景房所在也都是地段挺不错的地儿了,我表姐能送你套河边的房子,对你还真不赖!”
他这话说完,脸上在讥讽之外,多了几分羡慕与嫉妒。谢倩娇等人脸上也都浮现出或多或少的嫉妒之色。
他们四人虽然都是宋娟的弟弟妹妹,与宋娟有着血缘关系,但也仅仅是这种名义上的血缘关系,事实上他们从宋娟手里没得到过什么太多太大的好处,别说房子这种动辄数百万的资产了,就算是车子,宋娟也从来没送过他们一部,虽然偶尔也会送他们点礼物,但都是轻量级的,万把块钱的,不过那样也可以了,毕竟没有谁会对自己的表亲弟妹特别的好。其实别说是姑表亲了,就算是亲兄弟亲姐妹,试问世间又有几个,可以互相赠送价值很贵重的礼物的呢?除非那种大富大贵之家,有家族传承的大家,亲兄弟亲姐妹之间会互相扶持,否则的话,也就是各顾各了。这现实尽管很残酷,却很真实。
谢倩娇忽然出口问道:“我姨姐送你的河景房在哪啊,是二环,还是昆玉河沿线,还是永定河卢沟桥一代啊?永定河就算了吧,别说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话里透着浓浓的嫉妒与不屑。
江寒面对这四人羡慕嫉妒鄙夷的神色,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淡淡地说:“谁说我干姐送我的房子在京城了?”
此言一出,黄子宸与谢倩娇等人都呆住了,心里都在琢磨,难道宋娟送他的是别地儿的房子?
黄子宸急急的问道:“那在哪啊?”江寒淡淡一笑,道:“江景房江景房,当然只能在有江的城市了。东海,江浦区,黄浦江畔,一套价值千万的豪宅!”
他已经知道了,这几人既看不起自己这个外地人,却也嫉妒宋娟对自己的好,所以也就不必给他们好脸色,专门挑刺激他们的话说,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那我也不让你们痛快。
他这话说出来,黄子宸等人都是脸色大变,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位姐姐宋娟,是个大人物,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年轻富婆,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投资房地产,而在全国各大城市里面,燕京与东海是两座排名前列的特大号国际大都市,也是她主要的投资房产所在城市,而且她投资是只投资黄金地段的房子,垃圾地段的房子一概不买,而这两座城市里黄金地段的房子,均价都在五万每平米以上甚至更高,也因此,一套房子就得价值五六百万甚至更多。现在听江寒说,宋娟在东海江浦区的黄浦江畔有一座价值千万的豪宅江景房,他们并不觉得奇怪,但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宋娟居然把这么一套豪宅送给了这个干弟弟,她对他这得是多好啊?好得甚至都有点假了!靠,就算亲姐对亲弟也没这么好吧?这小子是不是在撒谎扯淡啊?
黄子宸定了定神,嘿嘿一笑,道:“江寒,这都是自己人,就别自吹自擂了好吧。你要是我表姐的亲弟弟,她送你套房子,我或许还信,你这……你这只是她干弟弟,她凭什么对你那么好啊?”江寒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是啊,我也纳闷啊,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可她偏偏对我那么好了,我也没办法啊,本周刚过的户。那套房子一千两百多万呢,复式江景房,我一个人住好空呢,什么时候你们去了东海,一定要去我那住住。”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但是江寒现在说的话,就等于是在打黄子宸等人的脸,他自己没感觉,但黄子宸却感受到了被打脸的郁闷火辣感受。
旁边谢倩娇摇头道:“我不信!你要说我姨姐送你套衣服我信,说送你套豪宅江景房,切……我还真不信。”江寒瞪大眼睛失笑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这套衣服还真是我干姐给我买的,上午刚给我买的呢,她亲自带我跑了一上午。”谢倩娇听到这话,也感受到了被打脸的感觉,却哼了一声,道:“倒都是品牌货,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套衣裳穿你身上别扭,跟不像你的似的。”江寒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是吧,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可我干姐非要给我买,还说我穿着挺好看的,就给我买了,我也只能穿上不是?”
他这套衣服其实挺合身的,大气高档,他穿上以后也自然而然的带出一股子高贵气质,虽然不是特别帅,但站在这个宴会厅里,也是很醒目的存在,说是翩翩少年郎也不为过。
几人正交锋呢,宋娟引导着宾客从旁经过,看到他们几人正在聊天,便停了一下,笑问道:“聊什么呢?”谢倩娇走上前,亲热的拉住她的手臂,道:“姨姐,刚江寒说你送了……”她话没说完,宋娟就截口道:“娇娇,你不能叫他名字,他比你大,你得叫他一声哥。”说完对黄子宸三人道:“你们都得叫他哥。”
黄子宸几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不高兴的神色,心说自己表(姨)姐对她这个干弟弟也实在太好了吧,竟然还要逼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喊他哥,真是过分。
谢倩娇哦了一声,续道:“他刚说你送了一套东海的江景房给他,是真的吗?”还是没管江寒叫哥,只是称呼为“他”。
宋娟讶异的看了江寒一眼,心说他怎么把这事跟这几个弟弟妹妹说起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不是骄横攀比的人,之所以说出这事来,应该是有缘故的,便点头道:“是啊,怎么了?”谢倩娇听她亲口承认,大吃一惊,叫道:“还真是啊。”
黄子宸三人也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再看向江寒的时候,目光里的嫉妒之意就更加浓郁了。
黄子宸眼珠一转,忽然间想到什么,从兜里摸出一个长长的首饰盒,看样子里面是条项链,双手拿着递过去,道:“表姐,这是老弟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越活越年轻,也希望你能够喜欢,千万别嫌弃。”宋娟却没接,埋怨的看他一眼,嘴里说:“老弟你跟你姐我怎么还这么客气啊,来就来吧,还送什么礼物啊!”
隔壁老王
60 冲突升级
60 冲突升级
听到这话,江寒想起了一个笑话,是说狼病了,兔子带了胡萝卜去看他。狼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啊!兔子说,来看看你,可它们说也许您不会喜欢这个。狼说,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胡萝卜先生。不过宋娟根本不像狼,她反而更像是一只可爱乖巧的白兔,因此说出这话来,没有半分邪恶味道,有的只是真心的客气。
黄子宸见她不接,硬塞过去,道:“这也是老弟我一番心意嘛,我过生日,你不也总送我生日礼物?表姐你就收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千万别客气。”
谢倩娇等人也说:“是啊,跟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对嘛,今天啊,不管是谁,给姐你礼物你就收着。”“就是,今天姨姐你最大,寿星老,呵呵。”
周围的宾客们看到这边已经有人给宋娟这个寿星送上生日礼物了,都凑过来看,嘻嘻哈哈的,很快围了一大群人。
宋娟被众人围观收礼,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只好将黄子宸的礼物盒子拿到手里,笑道:“不是表姐跟你客气,是我当姐的,有点不好意思收弟弟送你的礼物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只好收下来了,谢谢你啊老弟。”
黄子宸等她收下自己的礼物后,脸色忽然一变,变得狡黠邪恶,目光转向江寒,笑嘻嘻的说:“表姐,你难得过一次生日,而且据说今天这个生日宴会上,还要跟这位江寒结干亲认姐弟,我当表弟的现在特想知道,不知道你这位干弟弟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谢倩娇等弟弟妹妹辈儿的,见黄子宸送了宋娟礼物,也正在往外掏礼物,打算一并送到宋娟手里,眼下听到黄子宸这么说,才忽然明白过来,他送宋娟礼物的真意并不是送礼那么简单,而是从侧面向江寒逼宫,要让江寒当众拿出生日礼物来,而如果他拿不出礼物或者拿出来的礼物品格太低的话,黄子宸自然会狠狠的嘲讽贬损他一番。明白了这一点后,谢倩娇等人也不急着掏出生日礼物了,都看笑话一样的看向江寒,要看他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谢倩娇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补刀的话,假如,假如江寒掏出来的礼物太过寒碜的话,就当众来一句:“哎哟喂,我姨姐连价值千万的江景房都舍得送给了你,你就送她这么寒碜的生日礼物啊?你也真好意思!”
伴随着黄子宸那句话,围观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江寒。一时间,江寒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哪怕他所在的位置并不起眼,可人们还是都把目光盯到他脸上,他所在的地方就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光柱似的,好像他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
江寒被众人围观,多少有些脸皮发热,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往心里去,心里忽然想起了美国大片《空军一号》里面表现出来的现实意义:总统在哪架飞机上,哪架飞机就是空军一号,而现在呢,自己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说起来也挺有意思。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黄子宸话里的杀机与阴谋,自己要是万一应对不当,譬如手里没有礼物,又或者拿出来的礼物档次太低,就会被他当众讥讽嘲笑,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而看他身边谢倩娇等人的脸色,也都是跃跃欲试要补刀的样子,可想而知,自己现在的情状有多凶险,这可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啊,心中却也暗赞宋娟有先见之明,她早就料到会有人拿自己的礼物说事,所以就算自己昨天下午已经把礼物送到了她手里,她却也没有直接接受,而是重新包装一番后,让自己今天拿到宴会上来送给她,否则的话,自己现在只能说礼物已经送给宋娟了,就在她脖子上挂着,到了那时候,就算宋娟也亲口承认那就是自己送的礼物,黄子宸等人却绝对不会信的,没准还会以为她在故意包庇自己这个干弟弟。
宋娟尽管早料到今天会有人关心江寒这个男主角所献上的生日礼物,却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亲表弟第一个向他开炮,而且敌意很强,心中既不满又奇怪,心想他们只不过是刚聊了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产生矛盾了?却也无暇多想,对江寒嫣然一笑,道:“好弟弟,既然他们都很好奇,那你就把礼物拿出来吧。”
江寒原想等大家都献出礼物的时候,自己再随大流拿出来交到宋娟手里,也免得那件“东方之蓝色佳人”惊世骇俗,引得众人的围观,哪知道黄子宸一上来就率先向自己逼宫,想拖下去也不行了,洒脱的一笑,道:“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想最后再拿给我姐的,不过现在既然黄老弟你们想饱眼福,那我只好先拿出来了。”
黄子宸针锋相对的说:“是吗?是什么宝贝啊?拿出来给大家瞧瞧。你可是从东海那种国际大都市来的人物,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定既高贵又新奇,足以叫我们这些皇城根的土包子开眼了。”
这话存有极强的攻击性,但同时也表现出了黄子宸这个人的小聪明。他为了让江寒丢个大丑,竟然不惜自污,自堕身价,并反捧江寒为人物,还说他的礼物一定高贵新奇,如此一来,江寒拿出来的礼物要是凡品的话,可想而知,会遭到多么无情的嘲笑与冷视?更绝的是,黄子宸这话还把附近除了江寒之外的所有人强行拉到了他那一边,都属于“土包子”的范围,很容易就能把大家不服不忿的心理撩起来,进而跟江寒为敌。
宋娟听到这话,暗皱眉头,斜睨了黄子宸一眼,碍于众人围观,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下却已打定主意,等过会儿人群散了,一定要把他叫到僻静的地方,好好问问他,之所以针对江寒是为的什么,江寒哪里惹到他了?
江寒深深看了黄子宸一眼,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将他列为白痴一个,也不想这么快揭开谜底,只想好好的逗逗他,最后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哈哈一笑,道:“黄老弟可真会说笑话,谁不知道燕京既是六朝古都,又是当代首都,那可是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站在世界流行前沿的著名大城市,极具国际大都市风范。我从东海来到京城,心中忐忑,产生一种从农村来到大城市的感觉。”
宋娟似乎要帮他,呵呵一笑,问道:“你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把东海比喻为农村了?我只听说过把燕京比喻为好大农村的,怎么东海也说成是村了?”
要没有她的出言相助,江寒还真不好继续解说下去,就好像两个人说相声,逗哏的就是有三张嘴巴四个舌头,一个人在那说也没意思,必须有捧哏的给做出回应,一来一去才有效果。
江寒暗暗感激了这位干姐姐一回,笑道:“你去东海瞧瞧就知道了。东海虽然名义上是大都市,可是城市规划,尤其是外滩以外的城市规划,比农村还不如,各种街道建筑的设计规划,完全连人家欧美的乡村都比不上。有的地方私搭乱建,有的地方垃圾堆厕所横行,有的地方到处都是菜市场,乱哄哄的就跟乡村大集一样。还是京城好啊,我刚来京城的时候,沿着长安街一线,大开眼界,啧啧,那可真是国际大都市的范儿。更别说故宫坐落城市中心,龙盘虎踞,大好的风水,光这风水,就是其它城市远远比不上的。而生活在京城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胸中自有广阔天地。我在东海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才像是土包子呢。”
宋娟笑呵呵的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东海城市风光还真是不错,要是京城没有那么多古代建筑啊,还真不如东海呢。”
江寒跟她一番对答,成功将黄子宸掀起来的众怒平息下去。
黄子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咬住不放的催促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赶紧给我们瞧瞧,你给我表姐买的是什么宝贝。要是普通的钱包手表化妆品什么的,干脆就别拿出来了,实在是不稀罕。对不对啊各位?”
他的话里带有浓浓的恨意,但是别人就没他那样的对江寒有意见了,此时只是跟着起哄,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
“是啊,快拿出来,看看是什么礼物。”
“就是,这年头儿,钱包手表什么的东西实在是不稀罕了,看得没感觉了。”
“也不一定啊,要是他能拿出通体钻石的手表来,也稀罕得很呢。”
“哈哈,那得多少钱啊,估计就算有钱买,也不好送出来,那么贵重的礼物得由小东来送。”
江寒听得也是好笑不已,无奈的摇摇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裤兜里摸出了那个首饰盒。首饰盒方方正正,正好托在掌心里,外表高档奢华。越是这样,反而越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都叫着让他快快打开。
黄子宸不屑的说:“这么点小盒子,里面能有什么稀罕宝贝了?快打开给我们瞧瞧吧,可别让我们笑话。”
宋娟面带甜笑看着江寒说道:“小寒,你就打开吧,让我这位表弟开开眼。”
这下黄子宸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叫道:“什么东西啊就让我开眼?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般礼物我可是看不上眼。表姐,你怎么知道他的礼物能让我开眼?”宋娟似笑非笑的道:“你看看就知道了。”黄子宸微微一怔,问道:“你已经看过了?”
宋娟笑而不答。
黄子宸心中暗敲小鼓,心想她一定是看过了,明明白白的知道江寒盒子里的是什么礼物,否则不可能说出让自己开眼的话来的,难道里面的礼物很珍贵很罕有?
旁边谢倩娇插口道:“江寒,你赶紧打开啊,都等着你呢。”江寒假作紧张的道:“我怕我送的礼物太寒碜,入不了各位亲朋好友的眼啊。”谢倩娇呵呵一笑,脸色很好,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道:“你放心吧,我姨姐怎么也是你干姐呢,你送的礼物再寒碜,她也只能是喜欢的份儿,难道因为你送的东西不值钱就不收?就损你?不可能,你麻利儿的,赶紧打开,别卖关子了。”
黄子宸见江寒脸色紧张,还以为他被这么多人围观,自觉礼物不够档次,心底发虚呢,趁机说道:“娇娇说的有道理,江寒你就赶紧打开吧,就算是破铜烂铁,我表姐也会非常高兴的,毕竟她看的是你的心意,而不是礼物的价值……呃,你这盒子不大,里面别是什么戒指手镯之类的吧?那玩意可没什么稀奇,配不上你这东海来的人物啊。”
江寒说:“黄老弟,我理解你想看到礼物的心情,不过这礼物既然是送给我姐的,还是让我姐打开吧。”黄子宸皮笑肉不笑的说:“行啊,反正只要打开来看就成。”
江寒再也不理他,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宋娟。
宋娟接到手中,不忙打开,而是问黄子宸道:“表弟,你真要现在就看?”黄子宸道:“当然了,江寒吊大家胃口好半天了,怎么也得打开看看啊。”宋娟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先把你的礼物拿给大家伙儿看看吧。”黄子宸脸色一愣,瞬即尴尬无比,讪笑道:“我的……我的礼物就不用展示了,现在大家要看的是江寒的礼物。”宋娟摇摇头,道:“你们都是我弟弟,我当然要做到公平公道公正,你要看他的礼物,我也要让他看看你的礼物,大伙儿也都跟着瞧瞧,就当个乐儿了。”
她说完一笑,先打开了黄子宸送上来的礼物盒子。那是个长条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的是项链,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果然是一条珍珠项链,珍珠个头不小,却也不大,颗颗都有青豆大小,而且都是一般的大小,看起来如同机械加工出来的那般标准,珍珠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白色的釉质光芒,自有一副高贵圣洁的气质。
隔壁老王
61 小人当道
61 小人当道
众人将这串珍珠项链看在眼中,各自点头,虽觉得这项链不如何稀罕名贵,各大商场首饰专柜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价值也就在几千元上下,但对于表弟送表姐的生日礼物,这项链也算是可以了。
黄子宸也自知自己这份礼物,在今天宋娟可能收到的众多礼物里,算不上什么,不过却也心安理得,毕竟自己是宋娟的弟弟而非哥哥,一个当弟弟的,能惦记着给表姐送份礼物,也就不错了,难道表姐还真能嫌弃贵贱轻重吗?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串珍珠项链不入大家的法眼,说不定还会让人鄙视,因此忙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对宋娟说道:“姐,我的已经展示出来了,现在该打开宋娟的盒子看看了吧?”
宋娟呵呵一笑,道:“当然了,马上就打开,我说了让你开眼,你一定会开眼的。”
黄子宸微皱眉头,眼睛死死盯住她手里拿着的江寒献上去的盒子,要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宋娟纤长的手指放到首饰盒盖上,马上就要打开。在场所有人不用指挥,全部齐刷刷的围了上来。黄子宸身高腿长,又始终站在圈内,想看见场里的情形还是非常轻易的,他那双眼睛稍瞬不瞬的盯着宋娟手指的动作,嘴角带着一丝鄙夷。
江寒对于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相信,如果盒子里的礼物真是普通货色的话,他会第一个出言笑话自己,可惜,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选错了敌人,更是错估了敌人的实力,注定他今天只能是失败,说起来也真好笑,他一上来就瞧不起自己,不停的挑衅,兴风作浪,想要让自己当众丢一个大脸,可自己是抢了他老婆了呢,还是杀了他老爹了呢?既没有杀父夺妻之恨,他为什么如此针对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外地人?又或者他嫉妒宋娟对自己太好?
这时候卓小东与赵无伦等人也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幕。
卓小东挤到宋娟身边,笑眯眯的问道:“娟儿,你们这是干嘛呢?”
黄子宸抢着说道:“姐夫,没干嘛,就是想瞧瞧江寒送给我表姐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样的宝贝。”卓小东讶异的看了江寒一眼,笑道:“哦?江寒,你还给你干姐买生日礼物了?真是有心啊。”黄子宸见姐夫夸赞江寒,更加的不高兴,暗里哼了一声,道:“姐夫,你可能不知道吧,江寒不仅给我表姐买生日礼物了,而且还是从东海带过来的,那肯定是珍稀贵重的宝贝了,今天咱们就要看看,他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卓小东点头道:“好啊,我也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
他脸上现出兴致勃勃的神色,眼睛只盯着宋娟手里的盒子,心里却很不高兴,心说这个江寒竟然还给宋娟准备了生日礼物,却又不让自己这个当姐夫的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这是要邀买宋娟的人心还是想搞什么别的诡计?哼,当我卓小东不存在吗?真是可恶。
众目睽睽之下,宋娟两只雪白的素手上下轻轻一分,将盒盖慢慢掀将开来。与此同时,一道剔透清澈的幽蓝色光芒从盒子里面激射而出,射到了每个人的脸上眼睛里。一时间,宴会厅里的所有灯光全部为之失色。如果有一部高速摄像机堪堪捕捉到这幅画面的话,会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蓝汪汪的,似乎是一群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
“晕,这是……”
“哇,好漂亮啊!”
“天哪,这是什么宝贝!”
“蓝宝石?!”
“这是蓝宝石吗?好大颗的蓝宝石!”
“我的天呀,好大好美!”
“这……这……这也太漂亮了吧……”
“啊,什么东西,晃瞎了我的氪金眼镜……”
随着“东方之蓝色佳人”吊坠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的惊叹赞美之辞紧跟着赶到。人们纷纷赞美着这件生日礼物的美丽与高贵,全然忘记了今天的主角。就连卓小东与赵无伦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上流人物,陡然间看到这么大的蓝宝石,也都惊得呆住了。赵无伦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外围很多贵妇一般的女子,踮起脚争相观瞧那颗蓝宝石的全貌,脸上全是花痴一般的神情。
江寒见到众人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微微一笑,转目看向黄子宸,他表情为之错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没有任何神态变化,看来他也被完全震住了。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江寒本人,当初见到这个蓝宝石吊坠的时候,还不也是瞬间惊艳?
江寒又看向宋娟,今天的女主角脸上一直带着欣喜高雅的笑,而看到众宾客的反应后,俏脸上更是浮现出巨大的满足感,就见她一双美眸睁得老大,娥眉微挑,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檀口微张,纯洁白皙的贝齿露出少半,看上去既给人亲切感又特别迷人,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迷人优雅的美少妇,而是摇身一变成了涉世未久的天真小女生。
卓小东脸色凝重,探手从盒子里取出了蓝宝石吊坠,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一番,随口问道:“这是宝格丽吗?”
宝格丽是国际知名的珠宝商,是个奢侈品牌,寻常人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品牌,何况是购买它的产品,而卓小东随口就叫出这个品牌,与其说是他对于这款奢侈品牌十分了解,倒不如说是他的生活中随处可见奢靡气息。
旁边马上有人问道:“什么宝格丽?”问话的这个人也不是外人,正是谢倩娇。
卓小东解释说:“宝格丽是意大利最著名的五款首饰制作商之首,是世界顶级的珠宝首饰商。”谢倩娇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世界知名品牌,怪不得这么漂亮。”卓小东却又摇头道:“不是宝格丽,我从项链与吊坠上都看不到宝格丽的品牌印记与符号。”谢倩娇好奇的问道:“那这是什么品牌的呀,姐夫?”卓小东只是摇头,最后把目光转到江寒脸上,道:“兄弟,你买的这件珠宝是什么品牌?”
围观众人一边赞美着,一边贪婪的望着卓小东手里的蓝宝石吊坠,不少人目光在江寒脸上扫来扫去,目光中充满好奇与钦佩。
江寒摇头笑道:“应该什么品牌都不是,只是出自于国内顶级珠宝商之手而已。”卓小东缓缓摇头,道:“国内的珠宝商,能做得出这等宝贝?我不大信。”江寒却也没有解释,信不信是他的事情,反正事实自己已经讲出来了。
此时再也没人理会之前上蹿下跳闹得欢实的黄子宸了,他就如同一个小丑一般,缩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外,安安静静的如同不存在似的,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无视,甚至于是被江寒当众打脸。
黄子宸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蓝宝石吊坠,心里头又惊又气,惊的是江寒一个外地来的土包子,竟然能拿出这么好的礼物来;气的是,自己之前还在质疑他礼物的档次,可现在就被他当众打脸了,眼睁睁看着他瞬间抢去了所有的风头,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明星,却把自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可怜虫,怎么可以这样?
他心中有气,暗暗寻思,不说这件礼物整体,只说那颗蓝宝石,如果是真的蓝宝石的话,肯定是价值不菲,而以这小子的资本,怎么可能买得起?他真要买得起的话,也就不会自己买不起房子,反而要宋娟送他了,换句话说,这颗蓝宝石应该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如果是真品的话,至少要有产地品牌吧,这小子故意说它没有品牌,就是怕被人联系到真品上去进而识破这是假货,哎呀呀,对,一定是这样的,靠,差点被他骗了。
黄子宸想到这,大喜过望,跳出来,指着卓小东手里的蓝宝石吊坠道:“表姐,姐夫,你们可得瞧仔细了,这么大颗的蓝宝石,稀世罕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就算可以买到,也一定有产地品牌,江寒说它什么牌子都没有,难道是宝石自己长成这样的吗?更何况,他刚说了什么品牌都没有,后面又说出自于国内顶级珠宝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说完恨恨的瞪了江寒一眼,环视众人,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更不是针对江寒,就是吧……这颗蓝宝石实在是太大太漂亮了,漂亮得根本不像是真的,所以忍不住就怀疑是假的,倒不是质疑江寒本人的人品,我相信各位也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他非常的聪明,当面质疑江寒献出的礼物是假货不算,还要强调江寒的人品,更是要把围观的宾客都拉进这趟浑水里,用心可谓险恶之极。
宋娟听了这话,脸色倏地一沉,开口就要喝斥他,心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江寒为难,我已经忍你半天了,原以为你见到江寒送出的礼物后,会自觉丢人后偃旗息鼓,想不到你还要继续兴风作浪,竟敢质疑这蓝宝石是假的,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亏你还是我表弟,真是恨不得抽你几个嘴巴。
可还没等她发作,卓小东已经挑起浓眉,似笑非笑的道:“你说这是假的?”
要说起来,卓小东心里也很不痛快,对江寒充满了恨意,他作为宋娟的老公,今天也为她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虽然并不如何珍罕稀有,但在今天亲朋好友的范围内,应该算是价值最高的一份礼物了,本以为在万众瞩目的时候拿出来,不仅可以表现出自己的财大气粗,还能抢个风头,可谁想得到,还没等拿出手,就被江寒送出的这个蓝宝石吊坠抢走了所有的风头,他心里也明白,自己那份礼物比这颗蓝宝石要差得远,就算过会儿再拿出来,恐怕也不会再引起任何的波澜,说不定啊,到时候拿出来后,众人一看,还得说呢,亏你卓小东还是宋娟的老公呢,怎么送出来的生日礼物还不如人家的干弟弟送的好呢?
在这种心情之下,忽然听到黄子宸跳出来说这蓝宝石是假的,卓小东可谓是正中心意,心想,这颗蓝宝石最好是假的,那自己准备的礼物就能力拔头筹了,也省得让众人念江寒这小子的大方豪爽。
礼物与人情是对等存在的概念,由礼物可见人情薄厚,从人情反映出礼物贵贱。礼物价值超过人情,会搞得别人很难做;而礼物价值不如人情,会让自己很难看。所以很多情况下,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好了让人记你的人情,送错了,反而会引得别人怨恨,效果还不如不送。
今天江寒这份礼物送得委实有点不妥当,虽然礼物之珍贵盖过了宋娟所有的亲朋好友包括卓小东这个老公的,但也惊世骇俗,让别人不好做人,也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怨恨。现在,江寒自己也觉察出了这一点,很是郁闷,却也没办法改变事实了。
黄子宸也不傻,没敢直言蓝宝石是假货,只道:“我没什么见识,也没见过太多宝石,也没法分辨这颗蓝宝石是真是假,只是觉得,这么大颗的蓝宝石实在罕见,不像是真的……呃,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怀疑江寒的人品,我只是就事论事,呵呵。”说完还对江寒笑了笑,表示自己无意害他。
卓小东煞有其事的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怀疑了呢。其实就算是我,也很少见到如此大颗的蓝宝石。几年前,我倒是在佳士得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一次拍卖会上,凑巧碰到过一颗极品蓝宝石的拍卖,那颗蓝宝石比江寒这颗还要大上一倍差不多,当时拍卖出了一千八百万美刀……”
隔壁老王
62 锡兰蓝宝石
62 锡兰蓝宝石
围观众人都吃了一惊,好家伙,那颗蓝宝石比眼下这颗大一倍,值一千八百万美刀,那眼下这颗,岂不要值九百万美刀了,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五千多万了,难道这颗蓝宝石值五千万?天哪,不会是真的吧?
很多人脸上都现出震惊之色,还有一些贵妇看向宋娟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卓小东续道:“……自从那次拍卖会以后,我也喜欢上了蓝宝石,想踅摸一颗,可是在国内外各大拍卖会寻找了很久,也没再见到那么大那么美的蓝宝石,呃……眼下这颗,虽然没有那么大,但也已经很大了,更是漂亮,漂亮得让我反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完对江寒一笑,道:“小寒,姐夫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震惊罢了。对了,忘了问你,这颗蓝宝石你是从哪搞到的?”
江寒见黄子宸再次跳出来针对自己,也是暗暗不耐烦,又见卓小东也加入了这趟浑水,更是微微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这是我一位朋友从杭州一次拍卖会上拍到的宝贝,不过黄老弟与姐夫你们既然怀疑这是假的,那最好找个懂行的给检验一下,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我也好再给我姐补送一份礼物;如果是真的嘛,那也正好让黄老弟安心。”
宋娟脸色阴沉,忽然出手,从卓小东手中抢回蓝宝石吊坠,道:“还给我,小寒送我的礼物,怎么可能是假的?”说着狠狠瞪了黄子宸一眼,有心贬损他一句“不要因为自己送不起这么好的礼物,就冤枉人家的是假的”,可被这么多亲朋好友围观,也不好意思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只能作罢。
卓小东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娟儿,小寒当然不可能故意买来假货送给你,但可能被珠宝商骗了也说不定呢。既然小寒自己都说最好检验一下了,那咱们还是检验一下,图个心安嘛。正好,今天保利拍卖负责珠宝首饰鉴定的文老师恰好也来给你过生日了,他可是宝石鉴定大师,就让他给鉴定一番真伪吧。”说完对身后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微笑示意。
那位文老师看到“东方之蓝色佳人”后,早就见猎心喜,想要仔细把玩观摩一番,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挤进人群,道:“小东老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也没见过这么大颗的蓝宝石,如果是真的,当价值连城,我也能开个眼界了,呵呵。”
宋娟见他主动掺合进来,又是无奈又是好气,却也只能陪着笑说道:“文老师你好。”文老师先从兜里摸出一幅老花镜,戴在脸上,这才冲她笑道:“你好你好,弟妹不用客气,祝你生日快乐,给我看看这颗蓝宝石好不好?”
宋娟有些无奈的看向江寒,江寒则对她一笑,示意她随便拿给文老师就好。宋娟这才不情不愿的将蓝宝石吊坠交到了文老师手中。
文老师小心翼翼的接到手中,不理会那镶着水钻的铂金项链,一双老眼只是盯着那颗大大的蓝宝石,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袖珍手电,还有一个小小的单筒放大镜,对着蓝宝石又照又看,甚至还跟宋娟讨了个方便,拿着去了趟洗手间,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检视了半响,等再回到厅中人群里的时候,橘皮老脸上全是惊喜羡慕的表情,赞叹道:“宝贝,真宝贝啊!这是纯正的蓝宝石,而且是国际公认的蓝宝石三大产地之一的斯里兰卡蓝宝石,拥有世界上价值最高的颜色,各位朋友请上眼,这种蓝色,正是著名的矢车菊蓝,颜色较浅,并且以透明、绝好的清晰度和鲜艳的光泽而闻名,这些特点都能从这颗蓝宝石上面看到。可以说,这是一颗无比正宗的斯里兰卡蓝宝石,价值连城啊!”
这位文老师,既然是保利拍卖负责珠宝鉴定的大师,自然是宝石方面的权威,他说的话,自然是权威之言,由不得人不信。换句话说,他这话一说出来,江寒献上的这颗蓝宝石也就定了性了,是正儿八经的蓝宝石,绝对不是假货。
围观众亲友闻言,有的恍然大悟,有的连连点头,有的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其实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相信这颗蓝宝石的质地的,要不是黄子宸忽然跳出来污蔑这是假的,根本不会有人往假的方面联想,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正直善良的,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黄子宸与作为补刀队友的卓小东,听到文老师的话,却是既郁闷又羞惭。尤其是黄子宸,自觉今天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在宋娟没展示江寒送出的礼物之前,他一个劲儿的叫嚣,想看江寒当众出丑丢人;而在宋娟展示了这颗蓝宝石吊坠之后,他又跳出来怀疑这蓝宝石是假的,其实是不死心,心存侥幸心理,想要利用任何可能的机会来贬低打压江寒;直到现在,这颗蓝宝石被文老师确认为真了,他也发现自己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到头了,到头来不仅没有如愿贬低打压到江寒,反而自己被重重打脸,别提多尴尬了。
他也自知情况不妙,很容易被众人鄙视,所以没敢再说什么,甚至垂下头,想要躲到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去,但有人不想放过他,这人却也不是江寒。
宋娟呵呵一笑,尽管脸上带着笑容,笑声却很冷肃,对黄子宸用玩笑的语气说道:“表弟啊,多亏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你说出刚才那种话来也不算太丢人,要是在别的场合,你今天可就要贻笑大方了。以后啊,你还是要多长点见识,别拿起嘴来就说。”
黄子宸被她训得满面羞惭之色,垂着头,哼哼唧唧的说了声什么,算是认栽了。
宋娟又看向卓小东,俏美的脸庞上依旧带着笑,依旧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子宸没见识也就算了,毕竟是小孩子,你这些年满世界周游的,也没见识吗?正儿八经的斯里兰卡蓝宝石,你却认不出来,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啊?”
众人只当她夫妻俩在开玩笑,也没人当真,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卓小东尽管听出宋娟根本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真正嘲讽自己,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陪笑道:“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啊,再说我刚才不也没说什么吗。”
旁边江寒知道宋娟在给自己打抱不平,却也不愿意她跟卓小东闹僵,甚至是影响宴会的气氛,见那文老师还在把玩手中的蓝宝石吊坠,口中啧啧称赞,便插口问道:“文老师你好,我请问一下,这个蓝宝石,我跟朋友手里拿过来的时候,他说是锡兰蓝宝石,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斯里兰卡蓝宝石了?”
此言一出,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多人都看向文老师,要看他怎么说。
文老师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嘛,锡兰就是斯里兰卡的旧称啊,两者是一个国家。不过,意义却又不同,至少在这颗蓝宝石上的意义不同。如果说,这颗蓝宝石被具名为斯里兰卡蓝宝石,那就说明它是近期开采出来并制作的,可如果说是锡兰蓝宝石呢,那就是很久以前就开采出来并流传到国内的,换句话说,它就拥有了一段璀璨离奇的历史,相对来说附加值会高出不少。可惜我凭借现在手头上的工具,从宝石表面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可能是保存较好的缘故吧。如果它真拥有一段历史的话,那它价值可能还要再翻两成。”
江寒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锡兰就是斯里兰卡的旧称。
宋娟饶有兴趣的问道:“文老师,如果这颗蓝宝石在你们保利拍卖的话,能拍出多少钱来?”
文老师略一思忖,道:“在国内,随便拍拍,一千万是轻轻松松的;如果去香港或者台北嘛,拍一千五百万也没问题。甚至如果有人愿意买,两千万也是可能出手的。”
围观众人闻言大惊,很多人都惊叹出声,马上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天哪,竟然那么贵!”
“好家伙,这个小寒出手可真大方,那么贵重的宝石都舍得送出手。”
“我没听差吧,居然是一千五百万,这是真的吗?”
“晕死,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这还让别人怎么送礼物啊?”
卓小东脸色一变再变,不敢相信的望向江寒,心中惊诧万分,这小子是不知道这蓝宝石的价值吧,要不然怎么可能送给宋娟这个干姐姐?可是,按这小子一贯的聪明机灵劲,他好像又不可能不知道其真实价值?难道他是要还礼给宋娟?宋娟虽然送了他一套东海市的豪宅,但那是看在他救命之恩的份上送的,他根本无须还礼的,嘶……真是搞不明白,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要邀买宋娟的人心,也不用这么大的投入吧?难道他另有机心,看上宋娟这个千姿百媚的美少妇不成?
黄子宸与谢倩娇更是相对无言,两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就在之前,两人还因为宋娟送江寒一套江景房豪宅而羡慕嫉妒恨,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他们忽然发现,宋娟对这个干弟弟好是有原因的,敢情这个干弟弟对她宋娟也是真好。当然,两人终于清醒的意识到,江寒虽然是个外地人,但却是个有钱的外地人,而且是一掷千金的大大的有钱人,这样一个人物,自己等人根本没有资格鄙视他,哎,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刚才何苦要招惹他呢,现在倒好,反倒当众闹出一个大笑话来。
这时文老师恋恋不舍的将蓝宝石吊坠还到了宋娟手里,笑道:“弟妹,恭喜你啊,生日宴会上得了这么一件宝贝,你这真是双喜临门啊。”宋娟笑道:“文老师你这话说错了,不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我今天不仅是过生日,收宝贝,还要认弟弟呢,呵呵。”说完美目一转,转到江寒脸上,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喜爱之情。
江寒被她火辣的目光看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忙转开了视线。忽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说话声:“哎哟,小弟弟,真是想不到,你对你姐这么慷慨大方啊。要不我也认你当干弟弟吧,正好我明天也生日,嘿嘿,你给我准备一份同样的生日礼物就好了,我不挑的,宝石小一点也可以接受的。”
江寒回头看去,又惊又喜,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三个美女,却都认识,正是昨晚上认识的明姐、花姐与琳姐,而刚才说话的那个正是花姐,呵呵一笑,忙跟三女打招呼。
花姐笑眯眯的道:“江寒,你既然给你姐送了这么贵重美丽的礼物,还不给她亲手戴上?”
有人提议,利马就有人跟风,明姐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精神,跟着叫道:“是啊,快给我们秀秀你们姐弟之间的情谊。”花姐又道:“就是,你买的就得你亲手给她戴上去。”
琳姐一贯的没有搭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江寒。
江寒被她二人当众打趣,颇有几分尴尬,下意识看向宋娟求救。宋娟却也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把蓝宝石吊坠递到他身前,莞尔望着他,给他一个看得懂的眼神。
江寒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伸手去接,可还没等接到手,旁边卓小东忽然迈上两步叫道:“先别戴,我再看看。”说完抢着伸手去从宋娟手里拿。
他速度很快,打了江寒与宋娟一个出其不意,等两人注意到他上来抢的时候,他手已经抓到蓝色佳人的链子了。江寒的手本来也已抓到蓝色佳人了,见他来拿,也不好跟他抢,就要放手。而宋娟眼见二人都来拿,自觉也不用托着了,就也放开了手。
隔壁老王
63 无辜的蓝色佳人
63 无辜的蓝色佳人
宋娟以为,卓小东与江寒两人肯定会有一个拿住蓝色佳人,而江寒认为卓小东会把蓝色佳人拿到手里,所以两人都松开了手,却没有料到,卓小东嘴角边划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阴笑,在看到二人松手之后,手也松开了,嘴里还虚伪的说道:“算了,我不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还是小寒你给你姐戴上吧。”
他话音落下,蓝色佳人由于三人全部放手,也因重力作用向地面上坠落下去。宋娟与江寒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都是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蓝色佳人落下去。地上是光滑锃亮却坚硬无比的瓷砖,蓝色佳人落到地上肯定会跟坚硬的瓷砖发生撞击剐蹭,尽管蓝宝石的硬度极高,轻易不会摔碎,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摩擦而留下擦痕?如果在蓝宝石表面留下擦痕的话,这块珍稀罕有的蓝宝石也就不再美丽,价值上也会大打折扣。
而这个结果,也正是卓小东想要的,他心中暗暗冷笑,姓江的小兔崽子,你特么不是抢我的风头嘛,不是哗众取宠嘛,不是要跟你的漂亮干姐姐邀宠献媚嘛,我直接把这颗什么斯里兰卡蓝宝石给你毁掉,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哼哼。还有姓宋的贱人,当着我的面跟你这个干弟弟眉来眼去,还要让他给你戴项链,干什么,秀恩爱吗?那我就让你秀不出来,老子直接毁了你刚到手的这个破宝石,看你能奈我何?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蓝色佳人坠向地面的时候,卓小东惊呼一声,似乎是因为失手而震惊,随即前冲两步,伸手想要去捞,可哪里还来得及?但听“啪嗒”一声响,蓝色佳人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瓷砖上,而这时卓小东也已经追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右脚不偏不倚的踩到那颗蓝宝石上,踩住以后,似乎是因为蓝宝石与地面接触不稳的缘故,还前后擦蹭了几下。
这自然也是卓小东故意干的,他唯恐坠落所造成的撞击无法损毁那颗蓝宝石,所以故意用皮鞋踩住它在地上擦蹭,想要磨坏蓝宝石表面。
宋娟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不要说卓小东的皮鞋还踩在蓝色佳人上面,就算没有那只皮鞋以及所附加的人身的重量,光是蓝宝石本身坠落在瓷砖上,就够她心疼欲死的了,如今卓小东不仅踩在上面,还踩着它在地上擦蹭了两下,可想而知会让她多么的心疼。这一刻,她仿佛自己的孩子被人虐待了一般,脸色阴沉,心中大怒而惶急,伸手猛地推了卓小东一把,骂道:“你要死啊!”
卓小东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才站稳,心中大怒,心说宋娟你个贱人,竟敢用这么大的力气推我,差点没推倒我,让我当众丢人现眼,你他妈真是活腻歪了,很想反口大骂,又怕引来众亲朋好友的耻笑,只好忍了,不忿的叫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江寒已经拿住了呢,这才松的手,谁知道你们都松手了,我想抓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说去捡它吧,又不小心踩到脚底下,还差点让它滑倒我……”
宋娟根本没听他的辩解,弯下腰去将蓝色佳人捡起来,定睛看去,略微松了口气,只见那颗蓝宝石表面依旧是光洁细腻,没有半点擦痕,而宝石本身也没有碎裂,这才转忧为喜。
江寒凑上前说道:“没事吧姐?”宋娟点了点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有弄坏。”
那位文老师也凑上来,道:“蓝宝石质地坚硬,硬度仅次于钻石,轻易是不会摔坏磨损的,不过就算磨损了,一般的擦痕用肉眼也是看不出来的。”宋娟微微一惊,道:“那文老师你是什么意思?”文老师道:“你拿给我,我用放大镜看看宝石表面,确认一下有没有细微擦痕,如果没有当然是最好。”宋娟瞪大美眸问道:“可如果有呢?”文老师苦笑道:“如果有,也没办法,无法修补,当然可以重新切磨,把有划痕的部分切掉,但那样就损失宝石的重量了,未免不美。不过如果有肉眼看不出的划痕的话,不用理会就是了。”
宋娟忧心忡忡的将蓝色佳人递给他,文老师小心翼翼的接到手里,摸出放大镜,对着宝石表面观察了半天,最后放下放大镜,老脸上现出几丝遗憾之色,道:“弟妹啊,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已经有划痕了,在正中间最高的切面凸起上,一道粗重的划痕,差不多有零点四毫米,当然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唉,整体价值已经严重缩水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刚才还在艳羡宋娟的人们,脸上纷纷现出惋惜之色。当然,也有人偷偷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宋娟脸色倏地一沉,转目瞪向卓小东,口唇动动,似乎想要翻脸,但到底顾及周围的宾客,没有当众发飙。
卓小东趁机赔笑说道:“娟儿,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确实有罪,这样,改天我给你买一个更大的蓝宝石赔给你,这还不行吗?”
宋娟理也没理他,从文老师手中拿回蓝色佳人,递给身前江寒,对他嫣然一笑,道:“弟弟,不管有没有划痕,这都是我这一生中收到的最好最美的生日礼物,我会珍惜它一辈子。现在你给我戴上吧。”
众人见宋娟心胸宽广、顾全大局、重情重义,都是暗暗称赞佩服,就连之前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神情的人们,也不得不夸她一声会说话也会办事。
卓小东听了这话,心中更恨,心说好你个贱货,老子送你那么多年的生日礼物,你他妈也从来没说过是一生中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今天这小子送你块破宝石,你就被他迷住洗脑了,真是他妈贱,天底下头号贱货!妈的真该死!
江寒本来就要给宋娟戴项链,眼下见她出言求恳,自然更得答应了,只得接过蓝色佳人,解开来后两手提起两端,微微笑着看向宋娟,道:“姐你得转过去吧?”宋娟笑道:“小心点,别掉了。”说着又给他一个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这才转过身去。
江寒明白,她是在说,别像昨天下午给她戴项链的时候一样,不小心掉落了一端,结果伸手去抓,反而抓到她胸衣里,闹出了大尴尬,笑着说:“嗯,我会小心的。”
姐弟二人做这番亲热对答的时候,旁边卓小东已经脸皮狰狞起来,脸色阴沉的瞪着江寒,仿佛择人而噬的恶狼。
“***,好一对狗男女!把我卓小东当什么人了?当着我这个老公的面,却让这姓江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傻比戴项链,把我这个老公又置之何地?擦***,宋娟这个贱人,故意给老子添堵是不是?还有这个姓江的小子,妈的屁,仗着救过我的命,就敢当众跟我的老婆亲昵,真是他妈不想活了!”
以往,不管任何场景之下,只要是给宋娟佩戴首饰的场合,从来都只有卓小东一个人做,哪怕二人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这种面子上的功夫卓小东还是很注意保持的。可是今天,江寒却抢去了他的工作,把他晾在旁边,只能傻呆呆的看着,他心中自然有气。一时间,他心中已经对江寒动了杀机。
此时江寒已经走到宋娟身后,宋娟微微低头,江寒提着项链,从她头顶绕下去,温柔的围到她修长的脖颈之上,将蓝宝石吊坠垂在她雪白细腻的心口,两手在她脖颈后面灵巧的将链子两端扣在一起,稍微整理下吊坠的重心,收回手来,站开了去。
宋娟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对着花姐三女道:“怎么样?还成吗?”
花姐张大了嘴巴,惊叹的叫道:“哇,好美啊,公主!”明姐哭腔儿说道:“不行了,我也要认江寒当干弟弟。好弟弟,你也要给我送这样一颗大大的蓝宝石。”
琳姐好笑不已,却抬手鼓起掌来,赞道:“娟姐你好美!”
她这一带头鼓掌,众人忽然排山倒海一般的鼓起掌来,吓了江寒一跳。江寒有点惊愕的望着这些人,心里好笑不已,不过是给宋娟戴个项链而已,哪用得着鼓掌啊?
江寒并未想到,因为这次小风波,他反而浮出了水面,成为了众亲朋好友中的知名人物,他的豪爽大方、谦逊温和、优雅举止,都给人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俨然成为了这次宴会上的明星,而正因于此,他在之后举行的结干亲仪式上,赢得了更多的关注与认可。这次宴会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了,宋娟认了一个年少多金、慷慨大方、温文尔雅的干弟弟,而若不考虑背景的话,宋娟这个干弟弟甚至比她老公卓小东还要出色,至少,卓小东也不如这个干弟弟对宋娟那么好,因为谁也没听说过,卓小东送过价值千万的珠宝给宋娟。
当然,有得必有失,江寒虽然在这次宴会上大出风头,却也得罪了一个人,而且是这场宴会上最重要的一个人,卓小东。
江寒在给宋娟戴上“东方之蓝色佳人”之后,就发现了,卓小东再也不理会自己,就算偶尔看向自己,也是厌恶怨恨的神情,他甚至根本不掩饰那种怨恨,而到后来,他更是不等宴会结束就走人没影了。江寒心里也明白,可能是自己送出的礼物太贵重了,远远超过他这个宋娟老公所准备的礼物,所以反而让他没有面子,而他一向是好面子的人物,自己让他当众没面子,他当然要恨死自己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自己本来打算是把礼物偷偷送给干姐宋娟,不给外人知道,谁知道宋娟非要自己在宴会上送出来,这样固然堵住了黄子宸之流的嘴巴,却也搞得类似卓小东这种人难做,唉,真是郁闷。
宴会结束后,也已经一点多了,江寒要赶往机场,乘机返回东海。之前孙搏已经订好了返程的机票,并打来电话跟他约好,两点多在机场二号航站楼碰头。
宋娟要亲自送江寒去机场,不过在上车之前,跟花姐三人打趣了一番。江寒坐在车里看着她们四女嘻嘻哈哈的说笑打闹,发现宋娟脸色一直红着,而以她的性格,不是那么轻易脸红的,好像被打趣的够呛,很纳闷她们在聊什么。
等宋娟回到车里后,司机驾车往机场赶去,而江寒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此时姐弟二人单独待在后面的车厢里,齐姐待在前面的副驾驶位上,中间虽然不是全封闭的格挡,但相对来说也算是封闭的空间,因此宋娟也没顾忌什么,直接说了:“花姐说,我以后不用担心没人爱了,就算卓小东不爱我,还有个干弟弟爱我,而且啊,我干弟弟比我老公更爱我呢。”
江寒听了这话略有几分尴尬,心说我送你礼物可不是爱你,而是纯粹的姐弟情谊,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却也不好当面说出来。
宋娟又笑道:“你明姐更过分,说你送我那么贵重的蓝宝石,我一定要以身相许,而且啊,还要学习更多的瑜伽姿势,好伺候你。”说完促狭的看着他,一双美眸里尽是暧昧之色。江寒纳闷的问道:“伺候我?什么意思?用瑜伽姿势伺候我?我听不懂哎。”宋娟嘿嘿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别告诉姐,你没碰过女人。”江寒失笑道:“我真不懂。”宋娟哼了一声,嗔道:“就是陪你做那种事,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尝试各种体位嘛,我学的姿势越多,你不越喜欢吗?”江寒哭笑不得,道:“明姐真是……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隔壁老王
64 饭局
64 饭局
宋娟道:“她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就小琳还比较老实,你没忘吧,昨晚上花姐还跟你说来着,说我学了那个站立拉弓式,你有福气了,当时你听不懂,还问我来着,现在你就明白了吧,她的意思是我学了那个姿势,就能用那个姿势陪你做了。”江寒嘿笑摇头,叹道:“这个花姐,真是可恶。”宋娟却不言语了,只是面带诡异笑容的瞧着他。江寒笑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宋娟嘿嘿一笑,道:“没什么。”说完转开了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姐弟二人有说有笑,不觉路途漫长,过了一个钟头差不多,终于赶到了机场二号航站楼下边。停车后,齐姐与司机都按宋娟的吩咐,下了车去,车里只留姐弟二人。江寒敏感的知道,这位干姐姐有私话要跟自己说了,否则不会特意支开齐姐二人。
果然,宋娟亲热的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脸上的笑容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郑重,叮嘱道:“刚才咱俩可能惹卓小东不高兴了,可能是你送我的礼物太好,让他准备的礼物拿不出手,而他又好面子,这种当众没面子的事情他一定很不高兴,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摔落蓝色佳人,不解恨又上去踩了几脚,就是想把它踩坏,让你跟我都高兴不起来,从这两点你也能看出来了,他是多么的小肚鸡肠、阴险下作。你回到东海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报复你。尽管你曾经救过他的命,但他是出了名的薄情寡义,否则也不会吞掉乔海军这个曾经最忠诚的手下的钱,你一定要小心他报复。”
江寒笑道:“我会小心的,可是你呢,你不怕他报复吗?”宋娟眯了眯眼睛,道:“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江寒说:“实在不行你也配个保镖吧。”宋娟道:“用不着,乔海军已经死了,还有谁会无缘无故的伤害我?你就别操心了。你先回东海,等过段时间我有时间了,去东海找你,你住那套房子了吗?”江寒摇头道:“没有,我给一个妹妹住了。”宋娟闻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道:“一个妹妹?什么妹妹?情妹妹?”江寒笑道:“当然不是,是类似亲妹妹那样的妹妹,所以我说我最近很幸福,多了一个姐姐不说,还又多了一个妹妹,让我有了亲人。”
宋娟道:“那你跟她住在一起吗?”江寒道:“当然没有了,她跟她的两个姐妹住在你送我那套房子里,至于我,还住在我老板家里。”宋娟笑道:“那我再给你一套房子吧,你怎么也得有自己的房子吧,姐去找你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啊。”说完妩媚的桃花运直勾勾的盯着他。江寒从她平淡的话里听出了暧昧的味道,心说她在东海不知道多少房子,怎么会没有落脚的地方,她却偏偏要去自己的房子落脚,那肯定是想跟自己在一起了呗,摆手道:“不要,给我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千万别再给我房子。”宋娟笑道:“好吧,这个到时候再说,走吧,下车,我送你进去。”
江寒本以为以她热情似火的劲头儿,会在这时候给自己一个吻别呢,哪知道她这时候玩起了正经,既好笑又有几分失望,却总不好缠着人家索吻吧,尽管这位姐姐的吻非常甜美,只能拉开车门下了车去。
姐弟二人走进航站楼,很快与孙搏汇合。宋娟与孙搏是认识的,此刻见面也不生分,打了招呼寒暄两句。
临别之际,宋娟还拜托孙搏多照顾江寒一些,孙搏有些好笑,心说我自从去了东海以后,都是江寒与高鹏在照顾我好不好,我怎么能照顾他,却也能明白宋娟的心意,是让自己尽可能多的帮着江寒一些,答应道:“没问题娟姐,你就放心吧。”
在候机厅等待登机的时候,江寒接到了宋娟发来的短信,一看短信内容脸就红了,宋娟发的是:“我爱你!”
尽管只有三个字,却是字字千斤,三个字就有三千斤,直接压在了江寒的心头,搞得他心情沉甸甸的,当然心底深处也有几分火热,这些暧昧之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全身血气充盈,恨不得要爆炸一般,这个时候他很想发泄一番,而发泄的对象自然只能是宋娟,因为正是她才撩起了这股火。
江寒看过这条短信后就删掉了,开玩笑这种短信怎么能留在手机里,简直就是定时炸弹啊,必须要及时删掉,不过虽然是从手机上删掉了,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更是深深的刻在了心里,多少也有些郁闷,宋娟这是要单方面改变两人的关系啊,没看她用的是“我”,而非“姐”,这说明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忽视两人之间的干姐弟关系了,而上升到情人关系,但这种改变未免太快了,自己现在只能接受带有暧昧色彩的情姐弟关系,却还不能接受与她作情人,这可该怎么回复她呢?
他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回复了一条:“我也爱你,我的姐姐。”
这条回复尽管表现的内容与含义是一样的,却多了一个称呼,而就是这个称呼,向宋娟表明,我是把你当姐姐那样爱的,你最好不要偏离这个定位,希望你也把我当弟弟,而不要涉及额外的感情。
江寒相信,以宋娟的冰雪聪明,看到这条回复,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她应该也不会死皮赖脸的非要跟自己往情人的关系上发展,至少现在这段时间以及将来的一段时间内,她不会再想别的,至于会不会因此惹起她不开心,那也无法可想了。本来吧,两人开始就是要做姐弟的,这突然要改变关系,谁能接受啊,还是慢慢来吧。
等了一会儿,宋娟发来了回复短信,她回的很有意思,只有两个字:“呵呵。”可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却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含义。江寒当然不会以为宋娟是看到自己的回复而开心得发笑,说不定正相反,她很郁闷,但又不便违逆自己的心意,所以无奈的发了这两个语气助词过来。唉,女人好麻烦啊。
江寒暗里叹了口气,将这条短信也删掉,装起手机,再也不理会了。
而同一时刻,在机场高速进京方向上,一辆疾驶的商务车里,宋娟懒洋洋的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好像有点急了。”俊脸有些绯红,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故一般。
齐姐转过头来,纳闷的看向她,道:“啊?什么有点急了?”
宋娟摇摇头,道:“没什么……”说完转过头,望着窗外那广阔的田野树林,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一抹娇羞的晕红,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显得既幸福又悻悻,一副快乐小女人的样子。
当天晚上五点出头,江寒与孙搏回到了东海。从机场驾车出来,江寒给林诗妃拨去电话,向她汇报自己已经回来了,顺便问她晚饭在哪里解决,打算叫上洪阿妮一起吃这顿晚饭,有两日没有见到那个可怜无依的小丫头,心里头还是很记挂的。
林诗妃听他说回来了,自然很高兴,不过当听他问起晚饭的时候,就郁闷了:“今晚不能陪你吃啦。”江寒打趣她道:“哦,为什么?难道是有饭局?别告诉我,是你的老同桌龚伟请客。”林诗妃笑骂道:“滚你的吧,来不来的也开始乱吃醋了,我跟龚伟没什么的,也不可能有什么,你以后少拿他跟我开玩笑。是这么回事,我大姨妈出院了,一家人都挺高兴,因此我大姨夫今天晚上请客,请我妈这一系的也就是我的姨舅几家一起吃饭,庆祝一下,也算是回谢他们在住院期间的看望。我妈又不在国内,而且又是我去探望的,所以我大姨妈就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晚上过去吃饭。”
江寒恍然大悟,当着孙搏也不好跟她说体己话,只得闷闷地道:“好吧,那你去吃你的吧,不用管我了。”林诗妃道:“嗯,你跟高鹏与孙哥他们一起吃吧,你也不用送我,我这就要准备出发了。”江寒道:“你自己开车去吗?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开车送你,我可能还需要多半个钟头到。”林诗妃道:“不用,我哥跟我一起去。”江寒哦了一声,心说自己怎么忘了林如龙这个家伙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忙问:“你大姨妈是你的大姨妈,不是你哥的大姨妈,对吧?”
林如龙与林诗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人父系的亲戚是一样的,但是母系的亲戚是两个不同的家族,所以江寒听说林诗妃要带林如龙去她大姨妈的酒席赴宴,感觉到不太对劲。
林诗妃笑道:“你说绕口令呐,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我跟我哥这两家亲戚分得没有那么清,而且我几个姨妈舅舅也都把他当亲人看,所以他跟我一起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江寒道:“好,行,那我就放心了。”
林诗妃打完这个电话后,走出办公室,对坐在外间办公室里的哥哥林如龙说道:“好啦,准备准备走吧。”林如龙随口问道:“都这么晚了,江寒怎么还没回来?”林诗妃愣了下,很奇怪这个哥哥为什么忽然关心起江寒来,他俩不是一向不对付吗?道:“江寒已经回来了,正从机场赶过来,你打听他干什么?”林如龙道:“哦,不干什么,就是有两天没见到他,有点奇怪。你等我下,我去趟厕所。”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林如龙赶到男厕所后,望望四下无人,躲到厕间中,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低声说道:“姓江的已经赶回来了,马上就到华天大楼,你们可以开始做事了。”说完不等对方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嘴角划过一抹阴笑。
刚刚挂掉电话,江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凝目看时,却是老朋友、市电视台美女记者秦雨姗打过来的,看到她的名字,很自然想到她上次特地从邯郸给自己买回来的土特产,心头就是一热,忙不迭的接听了。
“喂,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秦雨姗倒也干脆利索,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要请客吃饭。
江寒呵呵一笑,这个秦大记者真是跟自己心有灵犀啊,自己晚上刚好没有饭辙,她就打了电话来说要请客,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想都不想便道:“有。”秦雨姗呵呵一笑,道:“好,那能不能劳动你过来接我下班啊?我今天没开车。”江寒道:“没问题。”秦雨姗奇道:“你今天好乖哦。”江寒失笑道:“让你说的我以前很不堪似的。”秦雨姗嘻嘻一笑,道:“过会儿你就过来吧,见面再说,我手头儿还有点活儿,先挂了啊。”
打完电话,江寒对孙搏歉意一笑,道:“得,有朋友请我吃饭,你今晚只好跟高鹏一起吃饭了。”孙搏笑道:“没事儿啊,我自个儿一个人吃饭都没问题。”
等把孙搏送到华天大楼后,江寒与他郁闷的发现,他今晚还真是只能自个儿吃饭了,因为高鹏也有约会,他约了刘娜娜一起吃晚饭,如此一来,反倒让孙搏变成了孤家寡人。
孙搏非常郁闷,道:“看来啊,我也得谈个对象了。”高鹏出主意道:“你不用为了吃饭谈个对象,呵呵,投入太大了,跟想喝牛奶就养头奶牛有什么区别?你直接去酒吧,还愁找不到一起吃饭的女人?”孙搏听得眼睛一亮,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高老弟你这主意好哎,哈哈,我这就去酒吧。”高鹏挤眉弄眼的说:“说不定啊,不仅能找个饭友,连晚上滚床单的朋友也找了。”孙搏哈哈大乐起来,很显然高鹏这话正中心怀。
隔壁老王
65 被跟踪
65 被跟踪
江寒好笑不已,却也没有阻拦,这属于孙搏的个人私生活,他是不会管的,别说孙搏去泡妞了,就算天天玩一夜情,他也不会理会。当然,孙搏私生活也不能太过分,譬如吸毒,又或者**,那江寒肯定会管的,当然也是站在朋友与兄弟的角度劝慰,而不可能是站在上级领导的高度管教他。
三人嘻嘻哈哈的聊了一阵子,江寒眼看将近六点,便跟两人暂时道别,驾车去市电视台接秦雨姗下班。
六点半左右,江寒赶到了市电视台,但这次他没有驶入市台大院,而是就在门口路边等着,因为在他赶到之前,已经跟秦雨姗通过电话,伊人让他在门口稍等即可。
江寒便稍等了一会儿,也就是两分钟不到,就见高挑婀娜的秦雨姗拎着一款红色的坤包,娉娉婷婷的从大院里走了出来。她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穿着一身白纱连衣裙,脚踩一双青色的高跟凉鞋,如同模特般优雅的走了出来,在长裙掩饰范围之外露出来的肌肤欺霜赛雪,白得耀眼,让人分不清是她身上的裙子更白,还是她的肤色更白。
江寒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已经下车,绕过车头相迎,眼睛盯着她摇曳多姿的身段,心中暗暗喜欢。秦雨姗也看到了他,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工夫便已经站到他面前。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脸上现出笑意。江寒极有风度的为美女拉开副驾驶车门,秦雨姗笑着瞥他一眼,躬身钻进车里坐下,道:“今天有点反常啊。”江寒正要关门,闻言停下,走到她身边,笑道:“怎么反常?”秦雨姗道:“今天你不仅乖,而且还大献殷勤,很让我怀疑你的用心。”江寒哭笑不得,道:“我这是绅士风度好不好,怎么会是大献殷勤了?还怀疑我的用心,靠,士可杀不可辱。”秦雨姗抿嘴笑道:“别贫了,快上车吧。”
江寒回到车里,系上安全带后,随意瞥了邻座的佳人一眼,却见她因为坐姿的关系,腿上裙衣稍微上拉了几寸,露出了一对雪白瘦削的美腿,光滑细腻,无瑕亮洁,只看得眼睛一亮,双手一热,忍不住就想放上去抚摸抚摸,但随后就为自己的邪恶念头感到羞臊,心说这样的美腿诗妃也有,而且自己也已经摸过,为什么看到秦雨姗这双腿还会眼馋呢?真是丢人啊,无声的笑了笑,驾车驶离了市电视台大门口。
车里,秦雨姗忽然撒娇道:“我请你吃饭,你帮我办一件事好不好?”江寒奇道:“办什么事?”秦雨姗恶狠狠地说:“帮我打一个人。”江寒听了个匪夷所思,道:“帮你打人?我没听差吧?你想打谁?呵呵,是上次缠着你的那个家伙吗?”秦雨姗美眸定定瞧着他,道:“你先别问那么多,就说帮不帮吧?”江寒重重点头,道:“帮,当然要帮,你的忙当然要帮啦,这世上谁的忙都能不帮,你的忙我必须要帮。而且也不用你请我吃饭,上次就是你请的,这次该我请了。”秦雨姗听了这话大为满意,欣喜的望着他,道:“就知道你会帮我。”
既然要帮忙打人,肯定要问打谁以及为什么打,因此江寒很自然就问了出来,不过秦雨姗却故意卖关子不说,说等吃完饭再说。既然连她都不着急,那江寒自然更没理由着急了,也就没再追问。
车子开了一程,秦雨姗才忽然醒悟过来,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看似随意,实则亲昵,问道:“你这是往哪开呢?打算去哪吃啊?”江寒道:“还是外滩那家西餐厅,你最爱吃的那一家。”秦雨姗见他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嘴角微抿,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意,却道:“不要了吧,总是吃那一家,你不腻啊?再说,那家西餐厅的菜肴太美味了,我怕忍不住吃太多,吃成大胖子。”江寒失笑道:“你到底是想去吃啊还是不想去吃啊,怎么我从你话里听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秦雨姗嘿笑道:“我怕你吃腻了嘛。”江寒口花花道:“怕我吃腻了?不错嘛,开始为我考虑了啊,呵呵……咦?”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掠过后视镜,却发现后面不远处跟着一辆蓝色的别克商务车,与自己的车不在同一个车道上,自己是在中间的车道上,它是在左边的左拐车道上。事实上,这辆别克商务车也没什么起眼的地方,但江寒总感觉前不久刚刚在哪里见到过。
秦雨姗听他口花花,虽然心里可以接受,面子上却总觉得有些羞臊,羞恼的抬手过去打他一下,嗔道:“去你的吧,我为谁考虑也不会为你考虑,你是我什么人啊,哼。”
江寒看也不看她,眼睛只盯着后视镜,微微推开她的手臂,道:“别闹,有情况。”秦雨姗愣了下,道:“什么情况?”说完学他的样子,看向后视镜。江寒怕她担心,道:“也没什么,你不用管,好好坐着你的就是。”秦雨姗撇撇红润的小嘴,道:“你以为我爱管你的事啊,切。”说完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风景,不理他了。
观察了一会儿,江寒也已经发现了,左后方那辆别克商务车确实有点不对劲,譬如,在它所在的车道正前方,没车的时候,它不会加速;而车多的时候,它不仅不减速,反而会加速,偶然还会拐到自己的车道上来,总之似乎是刻意在保持与自己这辆车的距离。
“嘶……这辆车,不会是跟踪我的吧?”
江寒心头一动,对那辆别克商务车起了疑心,他自知自己在东海惹了不少对头仇人,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报复自己呢,因此平日里也是多加了几分小心,对于行迹可疑的人员车辆非常敏感,眼下,他就觉得这辆别克车行迹有些诡异,该加速了不加速,该减速了不减速,迥异于其它的车辆,要说有的司机在开车上路的时候,会因打电话看信息而保持较慢的车速,但也只会保持一会儿啊,打完电话或者看完信息也就该恢复速度了,谁会刻意在马路上保持一个并不算快的速度呢?难道一直在玩手机?这样的人应该很少见吧。
他皱眉思虑片刻,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间想到自己刚才在哪见过这辆别克车了,好像是在市电视台大门口等秦雨姗出来的时候,当时下车相迎,余光瞥见来路方向不远处的路边停靠着一辆蓝色的车,当时也没在意,也没仔细观瞧,也就不知道那辆车是不是别克,但与现在后面这辆别克车的颜色却是对上了,按照凡事以最坏可能揣测的原则,难道说,这辆车一直在跟踪自己?想到这,心头陡然兴奋起来,呵呵一笑,道:“今晚有节目了。”
秦雨姗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奇道:“有节目了?什么节目?”
她这猛地一转头,左半边青丝因为惯性的缘故掩到她左边脸上,遮住了她的画眉与美眸,还有半瓣红润的口唇,却又欲隐还现,朦朦胧胧,如梦里看花,似云中观月,在原来的俊美丽色之上,多了几分神秘与性感,江寒看在眼中,情不自禁地赞道:“你好美!”
秦雨姗微微脸红,用手将遮下来的发丝捋顺到鬓边,嗔道:“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什么节目啊?我已经给你准备节目了还不够啊,你还想要什么节目?”江寒奇道:“你给我准备什么节目了?”秦雨姗笑道:“不是说好了帮我打人吗?”江寒哭笑不得,道:“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节目啊?这也能算是节目?”秦雨姗哼道:“不算节目算什么?反正对你这种大高手来说,打个人跟戏弄小孩子一样,不就等于是节目吗?”
江寒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秦雨姗似乎自觉对不起他,呆了一忽儿,问道:“你说吧,想要什么节目?是唱歌还是喝酒,大不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就是了。”说完脸孔又是一红,抬起纤长的手指,指着他道:“不要提过分的要求哦。”这当儿江寒没有跟她开玩笑,只道:“已经有人给我准备节目了,你不用管。”秦雨姗疑惑之极,一脸纳罕的看着他,见他时不时看向后视镜,越发奇怪,回头望了望,自然是什么都发现不了,心中却也更加纳闷了。
一路疾行,很快就赶到了外滩地下停车场。江寒把车停好后,暂时没有下车,望向入口方向,等了有两分钟,还没看到那辆一直跟在后面的别克商务车驶进来,便猜到它不会进来了,摸出钱包,从里面找到那张西餐厅的会员卡,递给秦雨姗,道:“你先去那家餐厅等我,可以先点你爱吃的,不用管我,我有点事,等办完了就去找你,不会超过半小时。”
秦雨姗睁大美眸,惊疑不定的看着她,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江寒笑道:“没搞什么,快去吧,乖,我过会儿肯定去找你。”秦雨姗脸色一红,骂道:“乖你个头,这话只能我对你说,你不能对我用,呵呵。”
江寒笑了笑,没再理她,推门下车,往入口方向走去。秦雨姗也下了车来,两手拎着坤包,有些无助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闷闷的走向出口。
江寒脚步匆匆,很快走出停车场,四下里一望,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过还好,外滩所在十分繁华,各种灯光璀璨耀眼,将附近照得亮若白昼,因此视野还是很清晰的。江寒随便一望,就在距离停车场地上出口不远的路边发现了那辆别克商务车,心中暗暗冷笑,那辆车的司机还真是精明啊,知道自己停车后必然会从出口出来,所以没有蹲守在入口这里,而是开到出口附近停下了,想在那里看到自己,可惜,他有点自作聪明了,甩开大步走了过去。
此时,那辆别克商务车里坐着三个人,开车的是个胖子;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大学生样的年轻男子,身上斜挎着一个包,手里持着一架高倍数单反照相机;第二排座上大喇喇的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岳成私人侦探事务所的老板,岳成。
三人正一齐望向停车场的地上出口,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分外专注,仿佛在等待着财神爷的到来。事实上,他们要等的人,也就是江寒,还真是他们的财神爷,如果江寒与刚才那个美女鬼混的场景被三人拍下来的话,岳成就能如约从林如龙手里拿到三倍的酬劳,那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至少可以两三个月不用上班。
也因此,岳成对这个案子分外重视,嘴里低声说道:“都给我机灵点,眼睛瞪大点,看到目标出现,马上示警。甘明明,做好随时抓拍的准备。如果来不及抓拍,就下车去跟踪,他们在这里停车,应该是准备在附近吃饭,接下来应该是步行前往饭店,因此你步行跟踪也完全跟得上。”
副驾驶座位上那个大学生样的男子点头答应道:“好的老板,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吃饭,而不是来开房呢?”
岳成冷笑道:“你个猪头,说话不动脑子的吗?目标驾驶的可是宝马x5,开房肯定要去档次很高的酒店,而档次高的酒店是自带停车场的,他会直接驶入酒店停车场,怎么会把车停在这里?再说,就算要去开房,事先也要吃饭啊,总不能空着肚子去开房吧。你个死脑筋,笨蛋!”
甘明明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岳成又给前面的司机发布了命令:“胖子,如果过会儿甘明明下车跟踪的话,按之前说好的那样,你也要下车,负责配合掩护,同时使用手机偷拍。”
隔壁老王
66 处置
66 处置
那个绰号胖子的司机瓮声瓮气的答应道:“好的,没问题。”
岳成又嘱咐道:“目标会功夫,攻击性很强,也非常机警,你们俩在跟踪偷拍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跟得过近,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一旦被他发现,三十万可就泡汤了,到时我会叫你们两个笨蛋赔偿我的损失。”
岳成对手下很是粗暴,动不动就辱骂贬损,颇有老板的气派,而那个胖子与甘明明却也正吃他这一套,闻言不敢怠慢,都表态会加小心。
三人坐在车里等啊等啊,忽然间,岳成眼睛陡然睁大又突然缩小,指着地下出口叫道:“那个美女出现了,你们注意观察她身后身前,看目标在哪里……咦,奇怪,怎么找不到目标?”
此时秦雨姗刚刚走出地下停车场,来到了地面上,尽管身前身后簇拥着不少路人,但她高挑的身姿与洁白的长裙以及优雅迷人的气质,还是很容易脱颖而出,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岳成想不看到她都不行,心中暗冒酸水,心说那个叫江寒的小子倒是艳福满满,竟然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陪在身边,真是让人嫉妒啊,也怪不得林如龙要设计对付他呢。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岳成脑中一晃而过,他更关注的不是秦雨姗,而是江寒这个目标,如果江寒不在的话,那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没看到啊,目标穿的是白衬衣灰西裤,很显眼的,但是目前看不到他。”甘明明望着秦雨姗四周,嘴里嘀咕道。
驾驶位上的胖子也摇头道:“看不到目标,应该是还在停车,还没来得及上来吧?”
岳成看到秦雨姗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摇了摇头,道:“不是,如果目标在停车,这个美女应该会等他的……嘶,真的好奇怪,目标到底去哪了?”
“啊,我看到目标了……”
胖子忽然叫了起来,不过脸色很难看,震惊之中带有惊惶,仿佛做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
“在哪?”
岳成与甘明明几乎同时叫道,岳成的语气里还带着兴奋,只要能再度发现目标就好,干私人侦探这一行,就怕在行动的过程中失去目标,失去目标可不仅代表行动失败,还代表人力物力财力的浪费,如果连续多次失去目标,那损失就是令人肉疼的,甚至到头来还会亏本。因此岳成知道目标再度出现后,非常高兴。
胖子哭丧着脸说:“在……在我们车后,他过来了,他盯着镜子里的我过来了,天呐,我们被发现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江寒已经走到他所在的驾驶位车门一旁,抬手叩响了车窗玻璃。
岳成与甘明明万料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见状都是呆若木鸡。那胖子比他俩还好点,还有动作,勉强抬头,看向窗外的江寒,尽管江寒脸上带着笑,但胖子却仿佛看到了凶神恶煞一般,吓得浑身打颤,牙齿上下交击,如同置身于极地冰川之中。
其实最开始,岳成包括他这两个手下,在接到林如龙这个任务的时候,并不如何惧怕江寒,只因林如龙一上来就强调江寒的格斗能力,便给三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而在分派任务的时候,岳成也是有意无意的经常提及这一点,这样一来,甘明明与胖子自然便觉得江寒武力强大,是个黑社会老大一般的存在,绝对不能招惹的,而岳成也不自然的形成了心理暗示--江寒很可怕,绝对不能被他找上。在这样一种前提下,三人看到江寒找过来,自然都吓得够呛。
江寒敲响了车窗,见里面坐着的司机不开门,越发确定了内心的怀疑,对方就是跟踪自己来的,否则不会做贼心虚,赖在车里不出来,笑道:“开门吧,都被我发现了,还想赖吗?”
胖子听到这话,自己不敢做主,求救一般的看向身后坐着的老板岳成。
岳成也听到了江寒的话,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看看左右车门,寻思能不能跑掉,但转念一想,自己三个人,不可能都跑得掉,就算只被江寒抓住一个,自己等人也完蛋了,何况,还有车留在这呢,想到这,不由得心灰意冷,叹了口气,自己把车门推开了。
江寒走到门前,往里望了望,确认车里有三人而前面两人对自己基本无害后,这才凝目打量最近的岳成。
岳成这时候还存有侥幸心理呢,假作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敲我们车门干什么?”江寒笑道:“装,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多久。”岳成听得暗暗脸红心跳,却装得更像了,羞恼成怒的叫道:“你在说什么嘛,莫名其妙的很。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快走开。”江寒呵呵一笑,忽然凑到门内,将他猛地往里边座位一推,自己躬身钻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了,道:“我时间不多的,快说吧,一路跟踪我干什么,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的。”说完已经亲热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岳成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却哪里推得动,脸蛋发热的嘟囔道:“你快放开我,你搞什么嘛,什么跟踪你,乱七八糟,莫名其妙,我看你是误会了……”江寒道:“从市电视台大门口就在跟踪我……呃,不,可能从更早一些时候就开始跟踪我了,你们想干什么?”岳成听得暗暗心惊,心说这家伙怎么那么机警,竟然那么早就发现被自己等人跟踪了,兀自犟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好好的我们跟踪你干什么,可能只是顺路罢了,你不要胡乱搞怪,快下车去,不让我可要报警了。”
“不说?呵呵!”
江寒忽然抬起揽着他肩头的右头,抓住他的头发,带着他的脑袋,猛地往右侧车窗上一撞。岳成还没回过神来呢,脑袋已经狠狠撞到坚硬的钢化玻璃上,只疼得惨叫一声,双手抱头,躬下身子,如同一条炸熟的大虾似的弯在那里不动了。
前面的甘明明与胖子见他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如此暴力,都是吓得不行,一个个如坐针毡一般,脸色发白,好像即将被陪绑枪毙一般。
江寒暂时没理会岳成,凑头到前排座位中间的空当处,看了看胖子与甘明明两人,忽然间看到甘明明腿上的单反相机,眼睛一亮,抬手过去,就抓住了甘明明的头发。
甘明明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叫道:“哎呀,不要……不要打我,不关我的事……”
他要只说前半句话,江寒还听不出什么,可是他后面来了句“不关我的事”,江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几人有事,江寒呵呵一笑,心说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就给招了啊,看来你小子是个软蛋啊,道:“说吧,拿着相机偷拍我多久了?”
他这只是诈甘明明而已,是看到单反相机后的下意识的反应,并不确定对方拿着相机是要偷拍自己,但想来对方一路跟踪自己,手头又带了相机,那偷拍自己就是一定的了。
“没……没多久……”
甘明明还真是个软蛋,只是头发被江寒抓住,就恨不得全招出来。后面正处于头晕目眩状态的岳成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心中暗骂:“甘明明你个孬种,你被开除了!擦你妈的!”
江寒淡淡地说:“把相机拿过来!”甘明明不敢怠慢,忙将手中相机递给他。
江寒松开他的头发,接住相机,开启电源,打开相册,凝目看去,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里面拍的正是他刚刚接到秦雨姗的场景,包括他下车迎接秦雨姗以及给她开门的所有镜头,全给拍了下来,一看用的就是连拍模式,心中既震惊又恼火,却也没有立时发作,不动声色的将相机里的存储卡取出来,两手用力一掰,就把存储卡掰坏了,随后扔到地上,又把相机放到手边座椅上,问甘明明道:“你们仨谁是头?”说完却看向了岳成。
三人里面,胖子是司机,长着一副司机的样子,可以忽略的。甘明明虽然拿着相机,是摄像师,但看年纪肯定不是领头的。三人里只有岳成年纪最大,看着最老成,也最狡猾,有带头大哥的气派,是以江寒觉得他是头目。
甘明明虽然懦弱胆小,却不傻,之前怕挨揍,所以老实招供,但到了关键时刻,却也知道不能出卖老板,否则这份工作就要完蛋了,因此听到江寒的问话以后,吭吭哧哧的不言语。
江寒也没再问,伸手抓住岳成的后衣领子,将他抓起身来,淡淡地说:“你是头儿对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代,是谁让你跟踪偷拍我的。如果你老实交代,可以免去皮肉之苦;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丢进黄浦江里去,你信不信?”
岳成不像甘明明那么怂,至少,没有被江寒一吓就老实交代,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敢,哼,我看你敢。”
江寒冷冷一笑,反手推开车门,右手抓着岳成就往外拖。
岳成见他要玩真格的,吓得后脊梁冒出一层冷汗,叫道:“不要啊……不要……”
江寒停下动作,不耐烦地说:“那就快说。”
岳成口唇哆嗦半响,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接受林如龙任务、要搞到他跟其他女人鬼混证据的事讲了出来。
江寒听后很是奇怪,林如龙要自己跟其他女人鬼混的证据干什么?他要借此达到什么目的?可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在针对自己跟诗妃的关系祭出杀招,可想而知,一旦被诗妃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甚至是视频,以诗妃敏感爱吃醋的性子,肯定饶不了自己,说不定会因此赶走自己,而只要自己被赶走,那林如龙既可以达成早就想要的赶走自己的目的,也能断绝自己跟诗妃的未来,而一旦自己离开诗妃身边,他肯定会再度对诗妃下手,那时候诗妃一个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想明白这一点,心下暗惊,这林如龙好阴险好卑鄙!
他深思半响,忽然一笑,问岳成道:“他许给你多少钱?”岳成哼哼唧唧的说:“本来是……是十万,是他觉得你……你不太好惹,所以主动给我加到二十万,我见他那么大方,就……就宰了他一刀,让他拿三十万,他也答应了。”
江寒笑道:“你想不想跟他手里赚到这笔钱,甚至是赚更多的钱?”
岳成心想,老子都被你抓住了,这笔生意算是黄了,还他妈怎么赚钱,却也不敢这么说,只是点头:“想,当然想啊,我们赚点钱也不容易,兄弟你开开恩,饶了我们吧。”
江寒笑道:“我肯定会饶了你的,还会帮你赚到这笔钱,而且还会帮你从林如龙手里赚更多的钱,你想不想听听我的主意呢?”
岳成愣了下,道:“想啊,当然想。”
江寒道:“好,想赚钱就听我的吩咐,你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着低声嘱咐了他一番,最后说道:“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你赚到这三十万,而且还能继续从林如龙手里捞钱,从此得到一个长流水的生意,你应该很开心吧?”
岳成又惊又喜,道:“真是这么简单就能赚到钱的话,我肯定听你的。”
江寒抓起他的手握了一下,道:“合作愉快,不过这建立在你听我话的基础上,如果你执迷不悟,还在为林如龙办事,那我不仅会让你这三十万泡汤,还会让你尝到皮肉之苦,更让你的店铺关张。”
岳成讪笑道:“不敢不敢,我也不是傻子,能赚到钱当然要优先赚钱了,你放心,我保证听你的。”
跟他要了一张名片后,江寒下车扬长而去。
隔壁老王
67 美女记者的烦恼
67 美女记者的烦恼
岳成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好像刚刚逃出史前怪兽的魔爪一般。
岳成揉了揉脑袋被磕碰的部位,忽然想到什么,扬手打向甘明明的脑袋,嘴里骂道:“你个软蛋,你个怂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给全说了。妈的,老子要炒你鱿鱼!甘明明,你现在就给我滚,你被开除了!”
甘明明抱头求饶:“哎呀老板,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手段太狠啊,我没有办法啊,其实我很讲义气的,刚才他问谁是头儿,我就没敢说是你,你饶了我吧,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更加卖力的工作,真的,而且咱们已经配合熟练了,再做事会事半功倍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岳成怒哼一声,想了想,道:“别说我无情无义,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哼哼,不过,机会可以给你,必须给你惩罚,让你胡乱说话……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当做略略惩罚。”
甘明明听说奖金就这么泡汤了,哭丧着脸,却也说不出别的来。
胖子回头问道:“老板,难道咱们真要听这小子的,从此以后跟他做事,不给那个林如龙做了?”岳成瞪他一眼,道:“你是猪啊,你他妈不会分辨利害吗?继续给林如龙做事,他知道我们失手了,还会给钱吗?而且还会遭到这个江寒的打击报复,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厉害吗?可如果跟他做事,不仅能够从林如龙手里赚钱,还能持续赚钱,这么好分辨的利害关系,你他妈竟然不懂?你是不是猪变的呀。”
胖子讪笑道:“是,是,还是老板聪明,我们都听老板你的,听你的,呵呵。”
岳成望着江寒离去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希望这次是因祸得福吧,千万不要再有变化了……唉,林如龙,别怪我不讲义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实在是这小子太狠啊!”
江寒赶到西餐厅的时候,秦雨姗正在点餐,她不是很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修长秀美的小腿从裙摆的掩盖下跑出来,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给人看,小腿肌肤白皙细腻,光洁无暇,宛如一件美玉精雕而成的艺术品,穿着高跟鞋的纤瘦脚丫挑在半空,鞋跟由于重力作用微微下垂,反倒现出了红润娇嫩的脚后跟,越发显得足型纤美动人。这样一幅略嫌邋遢的画面,映在江寒眼中,却仿佛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让他盯着看了好半响。
事实上,不仅是他,凡是从此路过的男子,多半都会在看过秦雨姗的绝代容颜后,再看向她那修长雪白的腿。美女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在秦雨姗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江寒很快坐好,问道:“都点什么了?”秦雨姗抬头看他,秀眉微凝,问道:“事办完了?”江寒笑着点头道:“办完了,很顺利。”秦雨姗点了下头,垂下头又看菜单,用商量却不无撒娇的语气道:“我还想吃上次吃的那个法国鹅肝……”江寒道:“点啊,点,想吃几份咱们就点几份,直到吃撑了为止。”秦雨姗抿嘴一笑,抬头横他一眼,道:“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哪有人那么做啊。”江寒道:“没有人做你就第一个做,我支持你。”
两人说笑之际,已经把菜肴都点好了,等服务生走后,秦雨姗说起了正事。
“我又要去邯郸那个煤矿了,继续调查之前的那个案子真相,明天就走。”
江寒一下子愣住了,本来以为她会说那件要自己打人的事情,谁知道她突然抛出这么一颗重磅炸弹,尽管与她相聚无多,但每次见面,这位时尚靓丽的美女记者总能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虽然不见面的时候不会突然想起她,但在见面的时候听到她要离开东海一段时间,心里还是很有几分不舍的,奇怪的问道:“那件案子不是已经不查了吗?还是你们台领导叫你回来的,而且不是说有市领导在上面拦着吗,怎么又查?”
秦雨姗哂笑道:“这就叫成也市领导,败也市领导,上次我被叫回来,是某个领导不让查;这次要再去调查,又是另外一个领导非要查。”说着压低了声音,伸出纤细如若春葱的手指,指了指上面,道:“好像上面大领导之间有矛盾,要利用这个案子说事,所以从广电局领导那里就下了新命令,这个案子必须一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这个案子不是我经手的嘛,而且已经熟悉了涉案煤矿所在地的环境,所以台领导拍板决定,还是由我带队过去调查。”
江寒爱怜的看着她,道:“唉,我可怜的秦大记者,又要跑煤矿吃煤灰去了。”秦雨姗哼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呢,真烦,一想到连洗两遍澡都洗不掉身上的煤灰,我就恶心得要死。不过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调查根本没法展开,想去矿区里调查采访,人家煤矿根本不让进,我根本不知道从哪挖掘真相去。”在这种事上,江寒也给不出什么太好的建议,只能空泛而谈,道:“这种事下手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们肯定多少知道真相;另外一个就是煤矿方面,你要是能找到内线,这件事就好办了。至于怎么发展内线,不外乎收买……呃,你懂了吧?”
秦雨姗深深点头,随后侧身从包里摸出纸笔,竟然将这两点记在了本子上。江寒看在眼中,好笑无比,扁了扁嘴,想嘲笑她两句,又没好意思说。
人家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你却嘲笑她,多不够意思啊。
秦雨姗记完之后,美目定定瞧着他说:“还有什么好建议,快说,真要是给我帮了忙,回来以后我必有重谢。”
江寒知道这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跟她开玩笑,要开也是她开,因此也没敢说废话,仔细想了想,道:“你去了以后,不要急着找线索,先把自己的身份伪装好,不要让人知道你是记者,从穿着上也要注意,不要穿得太漂亮,甚至最好故意化妆化丑一点。先把自己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存在,再开始寻找线索罪证。找线索就按我刚说的,从两方面入手。如果这两方面找不到线索,也就找不到了。我现在想到,既然连上头的大领导都关注这个案子,借用这个案子掰手腕,说明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利益极大,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去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秦雨姗深深点头,极为认同他这番话,不过其中没有什么重要的要点,也就没必要往本子上记了,便把笔本都收了起来。
江寒又道:“你调查人家煤矿的丑事,一旦查出真相公之于众,这家煤矿估计就算不会完蛋,也会损失极大,又有句老话叫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因此可想而知,一旦那家煤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对你不利的。所以你去了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不测,第一时间报警,若是有危险,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雨姗笑道:“东海离邯郸那么远,就算我遇到危险给你打了电话,等你赶到,黄花菜也早凉了。”江寒道:“如果你真有危险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我会飞,飞两个钟头就到了。”秦雨姗咯咯娇笑起来,道:“你不如直接说你是飞机。还会飞,你翅膀呢,给我瞧瞧?”江寒道:“你不知道翅膀是隐形的啊,《隐形的翅膀》没听过这首歌吗?”秦雨姗笑着白他一眼,转开头不理他了,俊美的脸庞上却尽是妩媚之色。
用餐的时候,江寒接到了宋娟打来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平安到达东海。江寒这才恍悟,自己落地以后,忘了给她报平安,忙告了个罪。宋娟也没别的意思,听他已经回到东海就放心了,很快就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的时候,看到秦雨姗用叉子送过来一小块法式鹅肝,受宠若惊,急忙端起盘子接过,客气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秦雨姗又给他切了一块牛排递过来,说:“光我在吃,你好像没怎么吃呢。”江寒开玩笑道:“我看到你就饱了,就不用吃了。”秦雨姗闻言秀眉挑起,眉目不善的瞪视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看到我就饱了?我很恶心是吗?”江寒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说你秀色可餐。”
秦雨姗这才转怒为喜,白他一眼,端起酒杯递向他,江寒忙举杯相迎。两人轻轻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继续吃喝。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吃完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今晚秦雨姗兴致不错,跟江寒共享了一瓶红酒,她酒量不错,喝了将近半瓶也没有醉意,只是酒色上脸,红彤艳丽,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是娇艳不可方物,都快把江寒给看呆了。
她没醉是没醉,不过到底是喝了酒,身心放松,情绪也有一点点的小兴奋,用科学的语言解释就是:酒精麻醉了她部分大脑皮层,让她大脑皮层细胞比平时活跃了几分,在加上气氛的熏陶,往日里不敢说不好意思说的话,今天就能说出来了,结账之前,她把钱包捏在手里,看着江寒说道:“谢谢你……”
江寒正纳闷她谢自己什么呢,难道是谢自己请客?可也不对啊,她已经拿出钱包,摆明了要买单的意思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请客,之前早就说好了,这顿饭自己请,而且这家西餐厅也是自己拿主意来的,怎么能让她掏钱呢,便探手过去,把她钱包抢在手中。
秦雨姗看到他这个动作,要说的话略微停顿了下,嘴边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缓缓摇头,续道:“……谢谢你帮我免除骚扰,谢谢你给我制作证件,谢谢你间接帮我调换岗位,还要谢谢你跟我吵架,请我吃饭,陪我聊天……最后我要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边,让我活得更开心更精彩!”
江寒听了个目瞪口呆,不知道她这是玩的哪一出。秦雨姗说完之后,微微停顿,忽然起身,去抢回属于自己的钱包。江寒当然不会还给她,手疾眼快的收了回来,叫服务生过来买单。
秦雨姗见抢不过来,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很有风情的将鬓边发丝整理了下,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继续抢钱包。江寒只好把拿着钱包的左手伸到沙发最里边,让她够不到。秦雨姗伸手试探了两次,发现抢不到,很是无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抬腿踢了他一脚。
江寒也不着恼,只是微笑。
结完帐,两人走出餐厅,要乘电梯下楼。可谁知道,一连等了三架电梯,里面都是人满为患,根本挤不进去。
江寒提议道:“要不我们走楼梯吧。”秦雨姗幽怨的看着他,道:“不行,我喝多了,走楼梯头晕,会摔倒的。”江寒笑道:“你喝多了?谁信?你一点醉意都没有。”秦雨姗笑道:“反正我不走楼梯,再等,我就不信等不到空梯。”
两人又等了一架,这次的电梯里面同样满满当当,不过却有一个空位,勉强能挤进一个人去。
江寒一看就摇头道:“不行不行……”秦雨姗不等他把话说完,拉着他就往电梯里挤。江寒眼看电梯里的人都在或鄙夷或看笑话的望着自己,微有几分不愿意,可也耐不住秦雨姗生拉硬扯。到最后二人竟然挤了进去,而且电梯也没超重报警。
挤是挤进去了,可惜太过拥挤,两人面对面的挤在一起,活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更郁闷的是,两人双臂都没处放,虽然勉强可以放在身前,却又顶在对方身上,搞得自己别扭,对方也别扭。
隔壁老王
68 打手的命
68 打手的命
“啊……”
秦雨姗忽然一声惊呼,猛地转过身来,好像老虎被人摸了屁股一般,惊怒不定的看向身后那人。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怎么碰到了秦雨姗的腰肢,见她转过身来要发作自己,忙赔礼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稍微活动了下。”
秦雨姗也不知道他的话可信不可信,警告的看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电梯很快停在了下一层,秦雨姗忽然拉着江寒走了出去。
江寒纳闷的问道:“怎么又下来了?”秦雨姗哼道:“太挤了。”江寒点头道:“好吧,那走楼梯吧。”秦雨姗撒娇道:“真是懒得走楼梯……”江寒想了想,道:“那我背你下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秦雨姗眼珠一转,拍手叫道:“好啊,这个倒是没想到,不然早让你背我了,呵呵。”
两人绕到楼梯间里,江寒往楼梯下走了两阶,秦雨姗从他身后轻轻窜上他的后背,两手搭在他肩头。江寒两手绕到后面,隔着她裙子勾住她的大腿,等背稳后,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秦雨姗趴在他后背上,感觉身子一晃一晃的,头晕目眩却很好玩,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仿佛在做什么很好笑的游戏一般。江寒背着她,可以感受到后背上的两团软弹,更有不尽的幽香萦绕身周,也是一种享受。
当下到一层的时候,秦雨姗就跟在江寒背上睡着了一般,没有了动静。江寒微微躬身,想要把她放在地上,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心下微微纳闷,知道她头部靠在自己左肩,便左转脸庞看向她,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哪想到,她正大睁美眸看向自己,一脸的娴静之色。
二人对视一眼,秦雨姗忽然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想要背我?”这个问题很是简单,江寒却感觉颇为难以回答,十分头疼,只能是避其锋芒,道:“你不是懒得走嘛,我只有背你啦。”秦雨姗美目中闪过狡黠的光辉,道:“你可以陪我等电梯啊,直到等到有位置的电梯,为什么非要背我下楼?”江寒面对这个诘难,只好翻了个白眼给她,道:“好吧,我想背你,这个理由你该满意了吧。”秦雨姗促狭的问道:“我知道你想背我,我是问你为什么想要背我。”江寒暗暗苦笑,嘴上转移话题道:“我说美女你可以下去了吧,还要赖在我身上一辈子啊。”
秦雨姗执拗的说道:“你回答了我问题我就下去。”江寒暗叹口气,心说美女啊美女,你又不是傻丫头,怎会不知道一个男人想背一个女人的真意呢,知道还非要我说出来,你是想满足下虚荣心吧?我偏不满足你,道:“我忘了为什么想背你了。”秦雨姗呵呵一笑,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又问道:“那你忘了你的初恋情人老同学了吗?”江寒愣了下神,点头道:“反正刚才我没想起她。”秦雨姗追问道:“那你刚才在想着谁?”江寒再也忍不住了,骂道:“靠,当然是想着你了,跟你一块吃饭,我当然眼里心里只有你啦。”
秦雨姗见他说脏话,不仅不恼,反而对他嫣然一笑,主动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江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说这女人越来越古怪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啊?
回到车里面,秦雨姗开始给江寒面授机宜:“现在可以帮我打人了!过会儿我把那人约出来,当面跟他扯皮。你在旁边躲着,见他跟我说起话来,你就出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给我狠狠揍他一顿。揍完了你就跑,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回头我去接上你,就这么简单。你功夫那么好,打人跟玩一样,一定没问题。”江寒点头道:“大姐,你让我打的是什么人啊?跟你又有什么仇恨?你总得先告诉我吧。”秦雨姗道:“是我现在栏目组的导演,经常骚扰我,偶尔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更是经常威胁我,想让我跟他上……床。”
江寒听到这就叫道:“靠,他这是找死,敢觊觎我们家秦大记者,我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怎么市电视台全是这种色胚啊,还有好人吗?”秦雨姗笑眯眯地说:“我什么时候是你们家的了?”江寒咳嗽一声,道:“我这不是表明咱俩的亲密关系吧,我是说咱俩是一个阵营的,是一体的。”秦雨姗笑了笑,道:“这个人很会整人,给我穿小鞋就跟喝凉水一样容易,我调到这个栏目组没多久,几乎天天穿他给的小鞋,不是稿子不过关,就是没有领悟领导意图,偶尔还威胁我,说什么我总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不能转正成为这个栏目的主持人,他会跟频道领导打报告让我滚蛋。”
江寒恨得牙痒痒,道:“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我不仅要打他一顿,还要让他知道你的厉害,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骚扰你。”秦雨姗觑着他道:“你不会又跑到他面前,说我是你老婆,再炫耀一下武力,让他屈服吧?”江寒摇头道:“好戏怎么能唱第二出?我有别的办法。”秦雨姗嗤笑道:“这叫什么好戏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败坏我清誉,我都懒得说你……不用,你先帮我打他一顿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你做好准备。”
江寒笑呵呵的看着她,心说这丫头看似端庄俊美,实则也是个狠人,竟然知道使唤自己这个打手帮她出气打人,不过这可能也怪自己武力太强,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她可能也不会想到让自己出手,唉,看来女人太美了不行,男人太强大了也不行,都是累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秦雨姗已经拨打了电话,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但听她文静的说道:“主任,是我,你在台里加班吗?我想跟你说点事啊,台里不方便,你方便下来一趟嘛,就在后门东边工商银行旁边小路上……可以啊,可以找个咖啡厅或者茶馆的,都听你的,好好,麻烦你了,过会见。”
她打完这个电话,江寒一脸的疑惑,叫道:“主任?不是你们栏目组的导演吗,又是什么主任了?”秦雨姗解释说:“他是市台一套频道办公室的副主任!人家可是有行政等级的大领导,我当然要叫他主任了。”江寒点了点头,道:“我得说你两句了。”秦雨姗奇怪的说:“说什么?”江寒道:“你以后低调点,化妆化丑点,别到处招蜂引蝶,自找麻烦。”秦雨姗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过头不理他了。
江寒见她撒娇嗔,心中喜欢,笑道:“你就瞧好吧,看我今天不当着你的面打他个狠的,让他趴在地上找牙。”秦雨姗忙回过头叮嘱道:“不用打太狠,最好不要见血,见血了你也有麻烦。”江寒笑道:“我从来都不怕麻烦,哼,觊觎我们家秦大美女,真是不想混了。”秦雨姗笑嗔道:“别总你们家你们家的,再胡说八道我可踢你。”
车行很快,不一时就到了市电视台附近。江寒不认识市台后门的路怎么走,少不得秦雨姗指点他驾车过去。少倾,车子开到了市台大院后门处,又往东开了几十米,拐进丁字路口一条小路里边,正停在一个工商银行旁边。
此时,秦雨姗再次给那个主任拨打电话:“主任我到了,你下来吧,呵呵。”
江寒见她话语嗲里嗲气,心里不禁有些发酸,等她挂掉电话后问道:“你跟他卖嗲干什么?”秦雨姗伸手推他道:“不卖嗲他怎么下来啊,你别问了,现在你赶紧躲出去,等我跟某人聊起来,你就上来揍他,揍完他你就沿着这条小路往南跑,跑到头躲起来,过会儿我开你车去接你。”
江寒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黑蒙蒙的夜色下,发现工商银行旁边的atm自助室挺宽敞、视野也好,就躲到了里面,拿眼扫量着四下的环境,重点看了下这条路上有没有摄像头,以免打人后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五分钟,就见一个半秃头的中老年男子、挺着啤酒肚、笑呵呵的走过来,而秦雨姗已经下了车,迎上了他,跟他边走边聊起来。不过秦雨姗的步伐放得很慢,自然是给江寒机会看清目标,她走得慢,那个男子自然也不能走快,两人溜溜达达的走在人行道上。
江寒觉得可以动手了,就迈步走出atm自助室,冲他俩走过去,心里琢磨该怎么出手,眼珠一转已经想到一个主意,摸出手机,放到耳畔,假作在打电话,等靠近秦雨姗两人的时候,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侬个小赤佬,大傻披,啊拉弄个死你……”
他边走边打电话边骂骂咧咧,很自然就引起了正与秦雨姗聊天的那个秃顶男子的注意。那秃顶男子皱眉看了他一眼,似乎嫌他当众大声骂街,素质极其低劣。江寒等的就是他看过来,见状心下大喜,脸色一沉,放下手机,粗着嗓子对他骂道:“你他妈看什么呢?看你妈比呀看?”
那秃顶男子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脸色极其难看,但是他身旁的秦雨姗脸上却现出得意的笑容,百忙之中还抽空对江寒伸了伸大拇哥。反正秃顶男子已经看向江寒了,也看不到她的小动作。
那秃顶男子有心不理会江寒这种素质低下的人,刚要转回头去,江寒已经停下来,站到他跟前,伸手推了他一把,粗声骂道:“老子他妈问你呢,你看他妈什么看?”那秃顶男子被他推得倒退一步,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这下挂不住脸了,勉强站直身子,脸色愤怒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随随便便就敢打人,你知道我是……”他话还没说完,江寒已经一拳打了过去,嘴里骂道:“素质你妈!”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秃顶男子鼻子上,拳劲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眼看着红色的血液从他鼻孔里流了出来。
旁边秦雨姗却给傻了眼,她打死都想不到,江寒这么厉害,一拳就让对方见血了,这……这应该已经够了吧,再打下去怕是……怕是要出人命了,忙对江寒大使眼色,示意他已经可以了,赶紧跑路吧。
江寒根本就没看到她的眼色,一把揪住那秃顶男子胸前衣服,把他拽到身前,又是几拳打到他脸上,直把他打得摔倒在地。
那秃顶男子一直没有反应,好像被他打懵了似的,事实上他也是被江寒打懵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看了他一眼吗?有些莫名其妙,又碍于身份,不肯跟他对打,也因此表现得木讷呆笨。
江寒又踹了他几脚,眼看周围已经有路人望过来了,就停了手,指着他瓮声瓮气的骂道:“侬个傻批,擦你妈的,老子打个电话你说你看什么看啊?你他妈不服啊?不服我就他妈打服了你。”秃顶男子勉强坐起身来,抬手指着他,手臂一直在哆嗦,气急败坏的说:“你敢随便打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不要走,你给我等着,你知道我是谁嘛,简直是活土匪,没有王法了……”江寒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老子打的就是你,让你他妈多管闲事。”
秦雨姗在旁看着,心里别提多解气了,却也由几分担心,生怕江寒把他打伤,不好一直袖手旁观,快步凑近前推开江寒,假意拦在秃顶男子跟前,对江寒连使眼色,示意他快走人,嘴里叫道:“你怎么能打人?你有病吧,他怎么你了你就随便打人,不许再打了。”
江寒骂道:“谁让他看我?妈的,老子心情正不好呢,敢看我就要挨揍!再他妈看老子,老子照打不误!”说完哼了一声,倨傲的扬长而去。
隔壁老王
69 多情未必不丈夫
69 多情未必不丈夫
秦雨姗扶着那秃顶男子站起身,道:“哎哟主任,你看你都被打流血了,我包里有纸巾,我拿给你啊。”那秃顶男子点点头,打扫下衣裤上的尘土,叹了口气,伸手在鼻子下面一抹,全是血,回头望望江寒离去的方向,忽然想到什么,忙摸出手机,要给一一零打报警电话。
秦雨姗从包里取出纸巾,嘴里嘟囔着:“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叫主任你下来了,唉,都怪我。”说完亲自给这个秃顶男子擦鼻血,见他要报警,忙道:“主任,你不是要报警吧?要我说,报警根本没用,等警察来了,人早跑没影了。再说了,你们这只不过是打架,估计公安局那帮警察也懒得管。”
秃顶男子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叹口气,又把手机放回兜里,郁闷的骂道:“真他妈倒霉,今天碰上了个疯子!”又道:“算他跑得快!”秦雨姗强忍住笑,关心的问道:“主任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下吧。”
秃顶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嗯了一声,又回头望望路南,有些不甘心,看向秦雨姗道:“小秦,你今天能主动给我打电话约我下来,我很开心,就是要这个样子嘛,有什么思想动态,主动积极的跟我汇报就是,我的办公室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保持这种谦虚的态度下去,争取早日主持我们这个栏目,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今晚有些不太方便了,改天我再找你谈。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摸了摸已经被打肿的鼻子,脸容沮丧的往市电视台后门走去。
秦雨姗目送他走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再也看不到,脸上这才浮现出顽皮狡黠的笑意,这一刻的她裙衣飘飘,容色美艳妩媚,如同夜空下盛放的白蔷薇。
几分钟后,秦雨姗在小路南头的拐角处接上了江寒,见他上车,对他嫣然一笑,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这下可算是给我解气了。”
江寒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市电视台的著名美女记者兼准主持人,竟然邀请自己作为打手,帮她殴打她的顶头上司、某栏目组的导演兼频道办公室副主任,这要是传出去,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秦雨姗见他懒得理会自己,又是一笑,故意嗲嗲的道:“你怎么啦?帮我个忙还不高兴啦?是不是嫌我没给你好处啊?说吧,你帮我这么一个大忙,想要什么好处?”江寒咧嘴笑笑,道:“快别撒嗲了,我骨头都让你的声音弄酥了。”秦雨姗抬手在他手臂上捏捏,笑道:“你撒谎,你的骨头哪酥啦,明明硬得很。”江寒道:“别乱摸,注意影响。”秦雨姗笑着撇撇嘴,道:“切,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别的男人想让我摸都没这个待遇呢,我摸你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
二人调笑几句,江寒驾车送伊人回家。八点半前后,到了秦雨姗家楼下。
“你急着回家吗?要不上去坐会儿吧?”
这不是江寒第一次送秦雨姗回家,上次两人吃完饭,江寒就已经送过她一回了,不过这却是秦雨姗第一次邀请他到家里作客。
江寒问道:“方便吗?”秦雨姗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是我自己租的房子,家里就住了我一个。”江寒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茬,道:“那就上去坐坐?”秦雨姗呵呵一笑,拉他一把,道:“下车吧。”
两人下得车来,走进楼里,乘电梯上行,没一会儿就到了秦雨姗租的房子里。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得较为简单,屋子里的电器家具也不太齐全,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江寒留意到,这套房子应该有年头了,墙面有些发黄,地上的木地板也都有了磨痕与翘起,就连电视柜上的电视都是那种老式的大块头的电视,而非时下流行的液晶电视,想到秦雨姗这样一个妖娆亮丽的大美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无有些心酸,竟然生出一个念头,想给她改善下居住条件,倒也并非想要送她一套大房子,哪怕是租也行,租一套精装修的大房子给她住,也能让她居住条件更优越一点。眼下这破房子根本配不上她啊。
不过要说起来,在东海市这种数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中,而且每年都有上百万的流动人口涌入,房租之高是难以想象的,普通的单间都要一千往上,而类似目前秦雨姗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月租怎么也得要四千以上。以秦雨姗现在的工薪水平,能租住这么一套房子,也算挺不错的了。
秦雨姗请江寒坐在沙发上,自己放下坤包,去给他倒水。房子里没有饮水机,想喝热水还要现烧。秦雨姗现在就是去厨房烧水,用电热壶烧水很快,水不装满的话,一两分钟就能烧开。
江寒看她殷勤的服侍自己,心中感激而欢喜,越发想要改善她目前的居住条件,暗暗思虑,该怎么向她提出自己的想法,要知道,这丫头可是一个外刚内更刚、自尊心极强的女子,若是陡然向她施恩,她肯定不会接受,说不定反而还会反感自己的做法,真要是那样的话,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这件事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江寒决定等跟秦雨姗的友谊更深一些了,不用特别深,只要能达到周晓萌跟自己那种关系了,再向她提出这个想法,她应该就会接受了。再刚烈的女子,面对好朋友的好意,总不会拒绝甚至是翻脸吧?
水很快就烧开了,秦雨姗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江寒身前茶几上,见他脸色有些忧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江寒心说这丫头倒是敏感,笑着摇头道:“没怎么啊,水有点烫,我参观下你的房间可以吗?”秦雨姗脸孔一红,嗔道:“我房间有什么好看的?”话是那么说,还是补充了一句:“想看就过来吧。”
秦雨姗带他进入自己的闺房,进门先把灯开了。江寒走进屋里一看,这间卧室家具更简单,进门墙边一个衣柜,里面一架稍嫌寒酸的双人铁皮床,床头放着一个黄色的小床头柜,除此之外,屋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卧室面积不大,倒也不显得空旷,抬眼看向阳台,那里晾衣杆上晾晒着秦雨姗的几件衣服,有裙子衬衫裤子,还有几件内衣。
江寒没有盯着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转身出了屋子。秦雨姗还道他要故意窥视自己的**,譬如看看自己的床铺与晾晒的内衣什么的,又或者想在房间里跟自己调笑一番,哪知道他进来看了一圈就出去,心下大为疑惑,跟了出去,问道:“这就看完了?”
江寒回到沙发前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告辞。秦雨姗忙换上一双平跟凉鞋,下楼送他。
电梯厅里,秦雨姗纳闷的问道:“怎么你一进我家就蔫了啊?你怎么了?”江寒看她一眼,开玩笑道:“我是一想到你明天就出差,离我而去,心里难受啊。”秦雨姗闻言嘴角翘起,莞尔一笑,道:“都要走了,卖嘴儿甜还有什么用。”江寒愣了下,道:“你意思是说,我刚才没走的时候,要是卖嘴儿甜,会有用?”秦雨姗挑起双眉,似笑非笑的说道:“说不定我会很感动。”江寒道:“然后呢?感动了会怎样?以身相许?”秦雨姗笑着打他一下,道:“相许你个头,一句话就让我以身相许啊,我也太好糊弄了吧。”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去。江寒驾车驶离,秦雨姗兀自站在旁边目送,直等到看不到他的车了,却也一时没动步,仍是遥望着他车消失的方向,俊美脸庞上布满欢喜的红晕。
江寒回到林诗妃家里的时候,林诗妃还没回来,便先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等洗完澡出来,发现林诗妃已经到家里了。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哥林如龙。
林如龙见江寒洗完澡只在腰间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脸色就是一沉,发作道:“江寒,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我妹妹还住在这里,她是一个还没出阁的大闺女,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穿着很无耻吗?”
江寒斜了他一眼,心说你秘密雇佣私人侦探岳成等人整我,我还没收拾你呢,你倒先发作起我来了,真是好嚣张的气焰,难不成以为我真收拾不了你?呵呵一笑,道:“林如龙,你不会是头一天才发现我洗完澡都这么穿的吧?诗妃都不说什么,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林如龙听他话里透着不屑以及与林诗妃的深厚感情,心中更是气愤,骂道:“你不要拿无耻当有趣,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吧。”
此时林诗妃正在楼上换衣服,倒也没听到二人在楼下吵架。
江寒也没再理会林如龙,上楼回屋换衣服,其实他平时并不会只裹着条浴巾就在大房子里乱跑,一般都是背心短裤的打扮,但话说回来,谁从洗手间出来不是裹着浴巾的啊?林如龙抓住这一点发作,实在是无理取闹,所以也就没必要理会他,一边上楼,一边琢磨,要不要动用官方力量,狠狠打击一下这家伙的嚣张气焰,譬如,把他弄到派出所里拘留几日,不过真要是那样做了,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估计诗妃知道了也不会高兴,想到这叹了口气。
他回到自己房间,换上白色的军用双肩带大背心与深蓝色的丝织大裤衩,溜溜达达出了屋来,走到林诗妃闺房门口,要跟她打个招呼,毕竟有一半天不见面了,虽然不算久别,但也能说是重逢,当然要亲昵一番。
说来也巧,他刚来到门口,本来关着的屋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换了家居装的林诗妃。林诗妃没想到他会站在外面,看到他有些惊讶。
二人对视一眼,江寒笑眯眯地说:“老婆,想我了没有?”林诗妃俏脸刷的就红了,横他一眼,低声道:“别没正经,我哥还没走呢。”江寒闻言望向楼梯口,低声道:“他过来干什么?”林诗妃道:“我怎么知道。”江寒道:“你让他快走,他走了我陪你下跳棋。”林诗妃忍俊不禁,笑道:“我怎么能催他走呢,再说我还没洗澡呢,我先去洗澡吧,他看不到我估计就走了。”说完与他擦身而过,走向浴室。
江寒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出手将她纤腰抱住。林诗妃大惊失色,急忙推他,嗔道:“要死啊。”江寒把她抱到怀里,凑嘴过去,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吻了一口,低声道:“就是要死,你咬我?”林诗妃被他吻得面红耳赤,偏又酸软若麻,浑身不得劲,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推开,伸手到他肋下狠狠拧了一把,这才心满意足的走进浴室。
江寒打了个哈哈,下了楼去,瞥见林如龙正在楼下乱晃,也不理他,去了练功室,跟已经回来的高鹏与孙搏二人练功。
林如龙鬼头鬼脑的跟了过来,站到门口,看三人练功,看了半天,没说什么,等走开以后,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林诗妃,真是不像话,竟然给他们这么一间大好的卧室胡闹,还跟他们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她真是没羞没臊到家了。不过,哼哼,姓江的嚣张不了多久了,等岳成搞到他跟女人鬼混的证据,我就能将他一击必杀,嘿嘿,只要诗妃厌恶他赶走他,剩下这两个家伙也只有滚蛋的命,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话,上了二楼,经过浴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哗哗水声,问道:“妹妹,你在里面洗澡吗?”林诗妃在里面说道:“知道还问?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早点回家睡觉。”林如龙道:“急着赶我走干什么,我还要跟你谈正事呢。”林诗妃便没再说什么。
隔壁老王
70 叶莉的糗事
70 叶莉的糗事
过了半个多钟头,林诗妃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见林如龙正大喇喇的坐在床上,问他道:“你还要说什么事情?”林如龙道:“你给我投资开公司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投资啊?”林诗妃皱眉道:“你先把投资可行性报告与项目报告做出来,我看过之后才能给你投资。”林如龙腾地一下跳起身,怒道:“林诗妃,你可是我亲妹妹,就算你给我一笔钱花销,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怎么给我投资办正事,还这么不情不愿的?你要是不想出钱,趁早明说。”说完赌气也似的看向一旁,道:“也就是我林如龙没本事,我要是有本事,开个大公司,年入几个亿,我全拿出来给妹妹花也不心疼!”
林诗妃听了这话,又好笑又好气,明知道他在玩激将法,要激自己给他出钱,可还是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他带着自己玩的温馨场景,不由得心头一酸,暗叹口气,道:“好吧好吧,我出钱还不行嘛。今天太晚了,明天去集团,我们当面细谈……你以为我跟你要这个报告那个报告是不愿意给你投资吗,我是怕你眼高手低,投资失败全打了水漂,不过谁叫我是你妹妹呢,唉。”
林如龙闻言大喜,道:“好,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去集团找你。”林诗妃嗯了一声。
林如龙嘿嘿笑起来,说了声“还是妹妹好”,便欢天喜地的走了。
林诗妃回身望向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上午,江寒刚送林诗妃到华天大楼,就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叶莉的电话,让他去打狂犬疫苗。江寒要不是接到这个电话,都快忘了打狂犬疫苗的事情了。
打针要紧,而且林诗妃已经到了集团,隔壁又有高鹏与孙搏保护,因此江寒可以放心大胆的立即赶往市二医院打针。车行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医院。江寒把车停好后,直奔了急诊楼,在他以为,叶莉每次都是在急诊楼提前等着自己,今天也应该一样,但当赶到急诊楼门口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叶莉的身影,走进急诊楼大厅,四下里找了找,也没看到叶莉,心下不免奇怪。
其实,江寒个人觉得,打狂犬疫苗这种小事,随便去门诊楼开个单子找个护士就能打了,根本没必要麻烦叶莉这位位高权重的副院长,可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每次都能得到叶莉的亲手操作,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个待遇,如今找不到叶莉,第一念头不是自己搞定打针这件事,而是想先找到叶莉再说。
他摸出手机,给叶莉拨去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笑问道:“你在哪啊?我已经到了。”叶莉有些惊慌的说:“哦,是嘛,你等我下,我……”
她话没说完,背景音里忽然响起一个中年妇女冷酷无情声嘶力竭的话语声:“接你妈的电话!你个小贱人,搔货,快特么给我交代,你跟我们家老徐是不是有一腿……啪!”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很快又响起叶莉的惊呼声,她慌乱的叫道:“有话好好说,干吗打人啊……”
江寒听到这,心头一沉,这是怎么个情况,好好的叶莉怎么会被人打了?谁敢在她的地盘上打她这个副院长,心中很是关心,忙问:“怎么回事,谁打你呢,你在哪?”
叶莉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没有应声,听筒里传来那妇女的叫骂声以及叶莉低低的反抗声,间或传来几声汽车鸣笛,声音比较清亮,似乎是在室外。
江寒犹疑的挂掉电话,四下里望了望,心中暗想,每次叶莉叫自己过来打针,都会提前下来等着,今天应该也是一样,只不过她现在不在急诊楼这里,而是跟另外一个妇女在另外一个地方拉扯,推测一下的话,应该是她在这里等自己的时候,被那个妇女叫走了或者是拉扯走了,那她现在应该就在附近,从背景里的汽车鸣笛声分析,应该距离路边不远,想到这,忙快步围着急诊楼转起来,凝目观察靠近路边的位置,要找到叶莉。
他运气还不坏,刚刚绕到急诊楼东侧,就在靠近路边的人行道上一棵银杏树下发现了叶莉的身影,她穿着白大褂,踩着双黑色的高跟鞋,正跟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入时、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妇女拉扯。那妇女一边推她一边抬手往她脸上打,叶莉被她推得节节后退,还要分出手来挡住她抽过来的手,十分狼狈。四外经过的路人纷纷望向她俩,也有爱看热闹的停下来观瞧,附近已经围了无六个人。
江寒看到这一幕,心中激怒,大声叫道:“住手!”说着已经冲了上去。
那中年妇女如若不闻,嘴里污言秽语的骂着:“你个贱人,敢钩引我老公,我他妈非得抽死你不可!抽死你个搔比,臭搔货,真他妈肮脏无耻……”左手抓住叶莉的白大褂,右手五指张开,如同九阴白骨爪那样,往她脸上抓去。叶莉双手推挡,头部后仰,堪堪躲开,情势十分危急。
便在此时,江寒飞马赶到,上来一把扣在那中年妇女肩头,猛地往回一扯,心中暗道:“你给我滚开吧!”
那妇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觉肩头一股巨力袭来,身不由主的往后退去,稀里糊涂的就放开了叶莉。
江寒这下力气用得不小,不仅将她从叶莉身前拉开,还拽的她踉跄几下,一屁股坐倒在地,差点没翻个跟头。那妇女又惊又怒,又疼又苦,抬头瞥了江寒一眼,大声叫嚷道:“哎呀,打人了,打死人了,有没有人管啊,救命啊,有人要打死我啦,你们市第二医院还有没有王法啦,保安都死哪去了,领导职工都去火葬场了嘛,快来救我,我是院长徐飞洪的老婆啊……”
江寒看她坐地撒泼,本来要看笑话呢,听到这吃了一惊,这女人竟然是这家医院院长的老婆?
此时叶莉已经看到江寒,见他赶来帮忙,又是欣慰又是羞赧,脸孔红的跟晚霞一般,难为情的说道:“你……你来啦。”江寒走到她身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人是院长的老婆?她干什么要打你?”
他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叶莉脸色更红了,皮肤都要渗出血来一般,没有回答,走到那倒地的妇女跟前,道:“你不要喊了啦,我扶你起来,但是你别打我了……”她话还没说完,那妇女抬腿就是一脚,踢在她穿着丝袜的小腿上,骂道:“滚你马勒戈壁的,臭搔比,你少他妈给我装好人,你给我滚!你他妈真是好人就不会钩引我老公了,你给我等着的,我他妈不撕烂了你那张脸我就不活了。”说完双手撑地,飞快的爬起身来。
叶莉被她踢中小腿腿骨,疼得“哎哟”一声惨叫出来,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有摔倒,已是疼得花容失色,忙弯腰下去揉搓被踢到的部位。
江寒忙上前搀扶,柔声问道:“你没事吧?”叶莉摇摇头,道:“没……没事。”
江寒眼见那妇女正气咻咻的往起爬,估计爬起来后会继续殴打叶莉,到时候不管自己能否拦住她,叶莉都要当众丢脸,而她身为副院长,一旦丢脸就会无限扩大丢脸的后果,很可能再也无法在这座医院立足,想到这,再没犹豫,左手拉起叶莉的左手腕,右手挽住她腰,搀着她就往急诊楼入口走去。
那妇女见二人要跑,忙爬起身来,拣起掉在地上的包,破口大骂,骂得更难听了,污言秽语,令人头皮发麻。江寒假作没有听到,只顾搀着叶莉跑路。
那妇女骂了两句,觉得不解气,拔步便追,眼看周围有人围观,叫嚷道:“大伙儿都看看啊,那个贱货叫叶莉,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院长我老公的助理,她可他妈不是东西了,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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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医患纠纷
71 医患纠纷
叶莉整理下情绪,开始给他打针,依旧是手法娴熟老练,很快就把那针狂犬疫苗注射进了江寒体内。
江寒按住酒精棉球待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将酒精棉球扔进垃圾桶里,对叶莉道:“需要帮忙吗?如果需要千万别跟我客气,我别的本事没有,贴身保护你一会儿还是没问题的。”
他知道刚才那件事对于叶莉来说是件糗事,甚至可能是丑事,所以没有多问,更没有提及那个找上门来骂街的妇女,只是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叶莉摇摇头,感激的看着他,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江寒对她无奈一笑,示意她又见外了,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你可是我的御用医生,我可不能让你挨欺负受委屈。”
叶莉听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向自己表示关怀,讪笑出来,眼圈却又红了几分,感动的说:“江寒,谢谢你,你真好……我送送你。”
江寒心说你都这样了,还送什么啊,便婉拒了,不过叶莉坚持送他,他也没办法。两人走出急诊室,往大厅门口走来。便在此时,叶莉接到一个电话:“什么?医患纠纷?现在吗?都动刀了?好,我马上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脸色焦急的对江寒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了,我得马上去门诊楼处理一件紧急状况,你……”
江寒皱眉问道:“你刚才打电话说什么?医患纠纷,都动刀了?这种事还用麻烦你这个副院长?当事医生,当值领导与医院保安还处理不了吗?”叶莉苦笑道:“他们应该可以处理得了,之所以通知我这个副院长,是想分担责任,真要是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也不至于只有他们下边的人背锅。”江寒哭笑不得,原来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告急电话里还有这么一层弯弯绕,道:“那也不至于出动你这个副院长啊,除去院长这一层级,医院里没有别的领导了吗?”叶莉叹道:“我没告诉过你,我除了是院长助理、副院长,还是医院医闹综治办的主任,这件事就归我处理。”
江寒恍然大悟,想了想,道:“我跟你一块去吧。”叶莉愣住了,道:“你跟我去?”江寒点头道:“我回去也没事,就跟你过去看看,不是都动刀了嘛,我跟你去,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也能帮忙出手解决。”叶莉听后非常感激,道:“又要麻烦你了。”江寒摆手向前,道:“快走吧,总说这种客气话有意思吗?你每次都亲自给我打针,我说什么客气话了吗?”叶莉笑道:“你哪次没说谢谢?唉,好吧,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为什么单单提到动刀这个情况,难道你不怕刀吗?”嘴里问着话,也已经带他往门诊楼走去。
发生医患纠纷的所在是门诊楼六层的耳鼻喉科,两人赶到门诊楼,乘医护专用电梯,很快赶到了六层,出电梯直行再左拐,便是耳鼻喉科候诊室,只见将近两百平米、宽宽绰绰的候诊室里空无一人,外面通道里倒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病人医生,所有人都是脸色惊惶紧张的看向里面,好像里面有什么魔鬼怪兽一般,但谁也没有怕得躲开跑掉,似乎里面又有美女帅哥一般。这也正是国人看热闹的普遍心理,不嫌事大,却怕自己牵连其中受到伤害,因此表现得既好奇兴奋又害怕紧张。
叶莉微蹙秀眉,挤进人群,随手抓住一个医生,问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那医生侧头一看,来人是医院最年轻同时也是最漂亮的副院长,忙收起脸上的惊惶之色,道:“叶院长,里面二号诊室的王大夫被一个患者拿刀砍伤了,魏主任带着几个保安正劝话呢,希望那个患者放下刀,也放开王大夫。”叶莉惊道:“什么?已经被患者拿刀砍伤了?”那医生连连点头,道:“被砍到脸了,流了一地的血哟,把我们医生患者什么的全都给吓出来了。现在王大夫被患者逼在二号诊室,应该是被劫持了。”
江寒问道:“二号诊室在候诊室里面吗?”那医生听他发问,转目看向他,见不认识,不过看他站在叶莉身边,还是回答道:“是的,在候诊室左边通道右手边第一间,现在的角度看不到。”江寒拍拍叶莉的手臂,道:“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那医生忙道:“不要进去,叶院长,进去有危险,你在外面等着吧,魏主任跟那几个保安应该可以制服那个患者。”江寒闻言问道:“里面的保安带什么武器了吗?”那医生想了想,摇头道:“没看到带什么武器,应该有……有警棍头盔吧。”
江寒摇了摇头,大多数的保安,都只经受过简单的格斗技巧培训,让他们对付赤手空拳的人还行,可让他们对付持刀的陷入疯狂状态的患者来说,就有点悬了,手中的警棍根本就不够用,要是有长棍还差不多,对叶莉道:“走吧,进去看看。”
叶莉此时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但最少要先进去看看,了解下初步情况,要不干什么来了?便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候诊室。
那医生还喊呢:“叶院长,不要进去啊,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不要进去,会有危险的。”
江寒笑道:“这医生很关心你的嘛。”叶莉此时已经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了,愁眉苦脸地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警察怎么还没来?”显然,她也不相信那几个保安可以制服那个持刀伤人的患者,而是把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到了警察身上。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候诊室,到了左边通道里,眼看右前方第一道门户就是二号诊室了,已经可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老年男子与两个保安。
那老年医生听到叶莉走路发出的高跟鞋声音,转头望来,见到是她,点头道:“叶院长你来啦,我们正在尝试……”
他话还没说完,二号诊室里面突然发出一个男子惊呼的声音,随后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保安脸色大变,转身就跑。那老年医生回头看去,也是脸色一变,倒退两步,往外跑去。
江寒看到他们的反应,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情况,但也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忙探手过去,抓住叶莉的左臂,道:“先不要过去!”
话音落下,从二号诊室里跑出一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已经吓得面色如土、双目瞳孔皱缩,头顶钢盔也已经歪了,双手空空,边往外跑边回头望,等跑到门外楼道里的时候,似乎已经确认没有危险了,这才停了下来,呼呼喘气,双腿双臂兀自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那老年医生看到他的狼狈模样,问道:“你的警棍呢?”那保安定定神,指着二号诊室里面,结结巴巴的说道:“让……让那个……那个患者砍……给砍掉了,差点砍到我的手,吓死我了……我的妈呀,我再也不进去了,打死我也不进去了。”
其他两个保安听到伙伴这么说,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恐惧之色,不由自主的各自倒退了几步,便退到了楼道入口处,竟然是不敢往上去了。
受到这三个保安所引发的紧张空气的传染,叶莉也有点惊疑不定起来。这时那老年医生走到她身前,道:“叶院长,情况有点不妙,王大夫已经被那个患者劫持了,而且那个患者情绪激动,怎么劝他他都不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砍王大夫两刀,我们……我们也闯不进去,你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啊?等警察过来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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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倾城来访
72 倾城来访
江寒微微皱眉,停下不动,等对方手中匕首划到半空的时候,才陡然有了动作,左脚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借力而起,刷的一下闪身到他身子左侧,左腿斜跨,拦在他腿后,左手迅疾抬起,如电闪般扣住他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搡。这一搡少说有两百斤的力气,那患者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往后仰倒下去,本来还可以踉跄倒退几步的,可是左腿被江寒左腿绊住,又哪里动得了,上身失去平衡,下身一动不动,很自然的仰面摔倒在地,但听“嘭”的一声闷响,高大的身材已经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立时摔了个七荤八素,暂时站不起来。
江寒弯腰下去,抓住他左臂只是一扭,便将他身子翻转过来,把他压在地上,右手探出,将那柄伤人的匕首从他手中夺过,起身回头招呼门口的几个保安:“进来吧,交给你们了。”
此时叶莉也已经跑到门口,与魏主任、三个保安一起,见证了这充满奇迹的一刻:持刀患者扬刀砍向江寒的脖子,江寒不闪不避,突然间已经将持刀患者放倒在地……这一幕快若电光石火,就算睁大眼睛瞧见了,却也无法想象江寒是怎么做到的。五人全都看傻了,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寒却也没理会他们,也不管地上趴着的患者,迈步走到那个王大夫身前,仔细打量了下他的身上身下,见他只是面部中刀,没有伤及要害,松了口气,道:“起来吧,赶紧去包扎一下,血流了不少。”
那王大夫敬畏而又感激的看着他,手脚并用,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道:“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就要被他砍死了,太感谢你了……”
江寒对他一笑,转身向门口走去,经过那名患者的时候,见他想要爬起来,便顺脚在他后颈部重重踩了一脚。那患者脑袋一下被踩回去砸在地上,只砸得头晕眼花,再也无法动弹。
江寒走到门口,对那三个保安道:“还不进去发什么呆呢?”
那几个保安这才回过神来,仿佛猛虎下山一般的冲了进去。
江寒随手把夺来的匕首扔到地上,对叶莉道:“没事了。”叶莉甜美的大眼睛定定的瞧着他,惊叹的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江寒往外走去,不谦虚的笑道:“你才知道吗?”
叶莉抿嘴一笑,吩咐那位魏主任扫尾,快步追了江寒去。
两人走出耳鼻喉专区,来到外面宽敞的楼层大厅里,叶莉由衷的说道:“江寒,你今天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帮了我们医院一个大忙,还挽救了我们一个医生的宝贵生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江寒笑道:“你想谢我,就帮我打完最后一针狂犬疫苗。”叶莉莞尔一笑,道:“最后一针肯定是要打的,不过你不要急,还要等两周呢,不过这狂犬疫苗本来就是要给你打的,可不能当做谢意。我现在想好好谢谢你呢。”江寒道:“行啊,那你就给我机会,让我抽时间请你吃顿饭。”叶莉失笑道:“这怎么说的,到底是我谢你还是你谢我啊。”
江寒道:“你既然跟我客气,我当然也要跟你客气了。不过我是说真的,改天叫上诗妃,咱们一起吃顿饭。刚才的事其实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要实在觉得亏欠我什么,等吃饭的时候,敬我一杯酒好了。”叶莉连连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太小气,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随时等你电话。”江寒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别的大事或许帮不上你,但是类似今天这种动手的勾当我还是可以胜任的。”叶莉呵呵一笑,好奇而又欢喜的看着他,仿佛第一天发现他这么有趣似的。
江寒驾车回到华天大楼,见到林诗妃后,将今天上午与叶莉在一起所碰上的两件事讲了一遍。
林诗妃对后面那件医患纠纷没什么兴趣,反倒对前面那件涉及叶莉与院长暧昧情的事非常关注,细细想了一回,摇头道:“我觉得叶莉不是那样的女人,再说了,能做院长的人,肯定都是花白胡子老头了,叶莉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也不可能喜欢老头子啊,所以这件事肯定是那个什么徐飞洪的老婆误会了。”江寒道:“我觉得也是这样,叶莉娴静温婉,正是典型的贤妻样人,她绝对不会做出那么自甘下贱的事情来的。再说了,以她的条件,帅哥随便挑,她怎么会去挑老头子?”
林诗妃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瞪着他不言语。
江寒见她眉目不善,奇怪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林诗妃撇撇嘴,道:“你跟叶莉统共才打过几次交道啊,就给她那么高的评价,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我是贤妻样人啊?”江寒是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吧,连叶莉的醋都要吃?”林诗妃道:“哼,我这哪是吃她的醋,我是觉得你对我没有那么高的评价。”江寒哈哈大笑,走到她身后,给她轻柔按摩肩头,道:“我们家诗妃是顶级的贤妻存在,是最贤惠美丽的老婆,而且是一等一的极品老婆。这要是放在古代啊,绝对要封为诰命夫人的。”林诗妃这才笑逐颜开,推他一把,道:“滚吧你,别耽误我工作。”
江寒出了她办公室,回到隔壁自己屋里,跟高鹏与孙搏闲聊几句,没一会儿,洪阿妮就带着阿丽阿华二女赶到了。原来,在离开市二医院的时候,江寒就给洪阿妮拨去了电话,让她带着阿丽阿华二女来华天集团面试,如果面试成功,就能给她俩安排工作了。洪阿妮自然非常高兴的答应了,而且也很快赶了过来。
几日没见到这个乖巧妹子,江寒心里还是很想的,再见到她很开心,见她还穿着自己给她买的那条连衣裙,浅黄色的颜色与她雪白的肤色交相辉映,越发显得她肌肤晶莹动人,也给她添了三分妩媚与时尚,见她梳着马尾辫,俏丽的脸上带着矜持而腼腆的笑容,狭长的美眸似闭不闭,似笑非笑,着实迷人,心中暗暗赞叹,自己这个妹子真是一个大美人啊。
江寒跟她打了招呼,走到阿丽阿华二女面前,凝目看向阿丽的脸,见她脸上被强仔殴打的伤势几乎已经消失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点了点头,道:“这两天你们住得还习惯吗?”阿丽夸张的说:“简直不能更习惯了,我已经爱上你那套大房子了,江哥你可不要赶我走啊,我就算给你做女仆,也要一直住在那里,哇咔咔。”
江寒好笑不已,又问旁边阿华道:“阿华,你在东海还开心吗?”阿华点头道:“开心,非常开心,到了东海才知道,泉州太小了,简直就是乡下。我都不想离开东海了呢,呵呵。”江寒道:“想留在东海是好事,也说明你们有上进心,不过要留下来还是要看本事的,没本事可养活不了自己。”
阿丽抢着道:“江哥你放心吧,我虽然没有大本事,但是我吃苦耐劳,很善于学习,就算有的工作我不会干,可是只要让我学,给我学习的时间,我也会很快学会的。”阿华不甘人后,道:“我也是这样,就怕不给我机会,只要有机会,我干得不比别人差。”
江寒笑了笑,想要带二女去隔壁见诗妃,迈步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问洪阿妮道:“阿妮,你这两天对于未来规划有什么想法了没有?”
洪阿妮看看高鹏与孙搏,又看看阿丽阿华,目光最后转到江寒脸上,讪讪地说:“我觉得诗妃姐说得对,应该继续进修,多学习一些文化知识,所以我想……想报自考。”
其实她银行户头里有一千五百万,她就算什么都不干,整天在家里呆着,吃利息,都足够吃一辈子了,而且能生活得很好,可她却不愿意享受这种生活,反而想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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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危机
73 危机
这时朱嬛也凑了过来,嘴里嚼着口香糖,大喇喇的道:“师傅,我今天过来了,你教我扔飞镖啊。”
江寒转目看向她,见她长发披肩,素颜朝天,上身一件粉色的t恤,下身一条短短的月白色热裤,两条瘦长的大腿裸露在外面,脚上穿了分趾凉拖,活脱脱一个花季美少女,心中暗暗称赞,笑眯眯地说:“好啊,我让你带过来的东西,你都带了吗?”朱嬛摇摇头,满不在乎的道:“没带,我来的仓促,没来得及带。不过你说的东西我都买好了,就放家里呢。”江寒道:“下次带过来也一样的,我今天先教你点技巧。”
朱俊瞪眼看着妹妹道:“你还真要拜江寒为师啊,那你不觉得会矮一辈吗?哦,我跟他是哥们,你是他徒弟,那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呐,哈哈。”朱嬛斜他一眼,骂道:“滚蛋吧你,下辈子投胎当了我师叔再来废屁。”
朱俊讨了个没趣,也拿这个宝贝妹妹没办法,对江寒道:“你千万别当真,她就是闹着玩。这丫头没长性,肯定学不了两天就不学了。”江寒笑道:“谁说的?我看她对投飞镖挺执着的,而且她投得确实也好,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我也不敢说是教她,就跟她切磋一下,互相进步吧。她倒是好大方,我还什么都没教她呢,她就先送了辆车给我,让我受之有愧得很啊。”朱俊笑着摆手道:“一辆车而已,算不了什么,她送你就要,她车多得很呢。”
二人正说着呢,不远处响起苏倾城那慵懒的话语声:“姓江的,你把我无视了是吧?见到本宫怎么不过来请安呐?”
朱俊哈的笑出声来,道:“得,这位苏娘娘吃醋了,你赶紧招呼她去吧。”
江寒笑了笑,转身走到已经下了车的苏倾城跟前,见她脸上仍旧戴着墨镜,只露出挺直的琼鼻与红嫩的口唇,当然还有那尖巧雪白的下巴,却照样显得美艳迷人,心中暗赞,倾城就是倾城,哪怕只露出一小半边脸来,照样倾城倾国迷死人,问道:“你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苏倾城奇道:“咦,你这是什么话?我来找你不行啊?敢情你还嫌弃我了呀?好,那我这就上车走人。”说完转身就要钻回车里。江寒吓了一跳,忙伸手拦下她,笑道:“别走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你找我干什么。”苏倾城微微扬起下颌,眉目不善的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啊?我找你非得干点什么才行啊?你说吧,你想干点什么,我陪你干。”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江寒被她这番不冷不热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叹道:“好吧,我错了,我的亲表姐,你可别生气,我给你请安了。”说完对她连连作揖。
不远处朱俊笑呵呵的看着二人调闹,再一次见识到了二人关系的亲密,心中却也纳闷,苏倾城到底是从哪结识了这么一位神奇男子,又怎会跟他关系如此之好?
“倾城姐跟我师傅闹别扭了?”
朱嬛见苏倾城要上车却被江寒拦下了,很有些好奇。
朱俊笑着摇摇头,摸摸妹子的头,道:“你个笨丫头,他俩真要是闹别扭了,倾城姐会带咱们过来见他吗?”
朱嬛一把推开他的手,骂道:“去死,少摸我的头,要摸摸你自己的去。你没长头吗?”
那边厢苏倾城还在拿架子,哼了一声,道:“你这叫什么请安?没见过请安的吗?要给我跪下磕头的。”江寒哭笑不得的,道:“不必了吧,大庭广众的,给我留点面子,改天私下里我磕给你。”苏倾城道:“这可是你说了的,说了可得算话,事后敢不认账,哼哼,我咬死你。”江寒连连赔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倾城这才将来意讲明:“我今天没事,想过来看看你的老板,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比我苏倾城的魅力更大,可以让你对他不离不弃。”
江寒心头一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就怕被诗妃见到这位大明星,她偏偏就想要见诗妃,二女这要是见了面,就算不利马掐起来,事后诗妃也饶不了自己啊,而恐怕这位“姨姐”也会吃醋,想到这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要想个法子避免二女见面。
苏倾城见他不言语,蹙眉道:“想什么呢?说话!我想见你老板,你带我过去见见他呗?”江寒咳嗽一声,道:“我老板……呃,她平时很忙的,不是谁说见就能见到的,她……真的很忙的。”苏倾城轻飘飘的说:“他再忙,怎么也得给你这个保镖面子吧?”江寒摇头道:“她忙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苏倾城挑了挑眉,淡淡地道:“你跟他说,我苏倾城过来见他,他总要给我面子吧?”江寒大感为难,道:“这个,呃……”
旁边朱嬛走了过来,道:“师傅,你不会把我们晾楼下吧?怎么也得带我们上去,参观参观你的办公室吧?”
江寒郁闷的看向她,心说你个臭丫头还嫌你师傅我不乱是吧?真要是带你们上去了,很可能引发局部战争的你懂不懂?却也不能将这个话说出来,还得按她的意思来,道:“好吧,我带你们上去。车……你们把车停楼下去吧。”
江寒指挥几人把车开到了华天大楼下的露天停车场上,这个过程中苏倾城没有回到车里,一直跟在江寒身边,倒是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等朱氏兄妹停好车后,江寒硬着头皮带三人进入楼里,乘电梯上行,有心带苏倾城去莫颜那里转转,让莫颜知道自己与苏倾城这个大明星真是朋友,却又怕苏倾城不喜外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八层,江寒把三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进屋,朱嬛就撇了嘴,道:“哎呀哎呀,师傅你混得可真惨,瞧你这间小办公室吧,我们家狗窝都比它大。”
“扑哧”一声,苏倾城先笑了出来。
朱俊笑着呵斥妹妹道:“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江寒也不着恼,道:“徒弟,你不知道,就算这间办公室,都不是我办公室,你师傅我可没有单独的办公室。”说完这话,招呼三人坐下,又要给三人沏茶倒水,正好有从邢宽那里拿来的内部特供名茶,可以泡给这几位朋友品尝下。
高鹏与孙搏见他要给客人沏茶倒水,忙上前抢下了这个差事来,很有小弟的觉悟。
朱俊阻拦道:“不用倒水,我们不渴。谢谢。”
苏倾城是认识高孙二人的,见到他俩也不陌生,笑着点头打招呼,对江寒道:“谁要喝水也不上你这儿来。赶紧的,带我去见你老板,我看看他是个何许人也。”江寒皱眉看向她,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了疯,非要见自己的老板,这有什么好见的啊?叹道:“哎呀,刚才我在楼下就跟你说了,我老板忙得很,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江寒?”
江寒话还没说完,门口那里忽然传来林诗妃的话语声,他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抬头望去,见林诗妃宜嗔宜喜的站在门口,只吓得心惊肉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正不想带苏倾城见她呢,她就自己跑过来了,她是故意玩自己来的吧?不过还好,苏倾城并不知道她就是自己老板,只要自己将她尽快赶走,就能避免二女当面相见了,想到这忙快步走到门口,低声问道:“干吗?”
林诗妃目光在屋里靠门口不远的苏倾城身上扫了一圈,道:“我跟销售部总监去拜访个大客户,你有空吗?陪我一起去?”
苏倾城闻声转头望去,第一时间内看到了门外林诗妃的雪白脸孔。林诗妃也正看她,二女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目光存有审视的意味(这一刻江寒第六感启动,可以透过苏倾城的墨镜看到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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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双姝初遇
74 双姝初遇
朱俊愣了下,自嘲的一笑,抚了下帅气的头发,道:“不好意思,我听错了,千万别介意啊,呵呵,诗妃,嗯……诗……妃,这名字更好听啊,多有诗意啊,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呢,真不错。哈哈。”
朱嬛瞪眼看着他,小嘴撇撇着,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林诗妃总觉得朱俊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仿佛要扑到自己身上吃掉自己一样,被他看得浑身不得劲,尴尬的转开脸,不给他瞧。
江寒给了苏倾城一个眼色,示意她站过来,给林诗妃介绍道:“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我们看过她主演的电影的。”
苏倾城将墨镜取下,对林诗妃抿嘴一笑,显得矜持而又优雅,却也透着几分高傲,道:“林总你好,久仰久仰。”
林诗妃看到苏倾城的真容,既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又有些惊艳,觉得这女子实在俊俏,自己站在她面前都有些不自信了,心中疑惑而又茫然,讪笑道:“你好,你……你是……”
江寒见林诗妃认不出苏倾城来,而且表现得有点露怯,暗暗后悔,为什么没把苏倾城名字直接说出来,这倒好,让宝贝诗妃在三人面前出了个小糗,忙补救道:“她是苏倾城啊,之前你我莫颜看的那部电影,不就是她主演的?大明星,苏倾城!”
林诗妃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女子看着眼熟却陌生,敢情是看过她主演的电影,只是,她……她这么个大明星,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的集团里来?
林诗妃到底不是寻常女子,身为集团总裁、内地富豪榜里的人物,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第一时间知道苏倾城的真实身份后,有些震惊,但很快回过神来,对她温婉的一笑,道:“你好,苏……倾城,欢迎你来到我们华天集团作客,有点想不到你会过来,真是失礼了,千万别介意哟。”说完主动递手出去,表现出了东道主的风范。
苏倾城似笑非笑的跟她握了下手,很快将手拿开,心说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国内一线大明星,但也算是家喻户晓的女星了,她见到自己只是微微一惊,随后就镇定如恒,一点没有阿谀献媚的劲头,实在稀罕,道:“林总不用客气,我是江寒的朋友,你不用拿我当外人……”
江寒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向她,心说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正发愁怎么跟诗妃解释和你的关系呢,你这倒好,反而还重重强调下跟我是朋友关系,可天底下男女之间哪有纯粹意义上的朋友关系?你这不是让我坐蜡嘛,真可恶,等过会儿非得狠狠打你屁股一顿不可。
果然,林诗妃听苏倾城自言是江寒的朋友后,眼皮颤动两下,眉间不自然的蹙了一下,笑了笑,道:“好,既然你是江寒的朋友,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呃,今天你来得不巧,我马上要出去见个大客户,可能没时间招待你们三位,只好让江寒代我尽地主之谊了,不好意思啊,呵呵。”
苏倾城早就想要见一见江寒的老板,如今终于见到其人,也就心安了,其实倒并没有什么想跟林诗妃说的,闻言道:“林总不用客气,你去忙吧。”
林诗妃对三人赔笑示意,随后深深看了江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江寒留意到,林诗妃往外走的时候,朱俊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目光稍瞬不瞬,如同咬在她身上似的,脸上神情也很令人深思,暗暗生疑,这位小王爷不会是看上自家诗妃了吧?
等林诗妃出去后,苏倾城对江寒道:“我想去趟洗手间,带我过去。”
江寒还没说什么,旁边朱嬛插口道:“我也去!”说完还举起手来。
苏倾城上洗手间只是托词,是想单独跟江寒说话,自然不爽朱嬛忽然插进一足,皱眉看向她,道:“那你先去吧。”朱嬛无辜的看着她,问道:“倾城姐你又不着急了?”苏倾城一阵无语,道:“你着急,还是你先去吧。”朱嬛摇头道:“你要是不急,我也不急了,过会儿再说吧。”
苏倾城气得翻了个白眼,心说朱家小丫头你是故意给我添乱来的吧,也没再玩什么虚的,直截了当的对江寒道:“你跟我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说完示威的看了朱嬛一眼,心想这下你总不能跟着来了吧?
哪知道朱嬛根本没看她,正饶有兴趣的打量高鹏与孙搏。高孙两人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江寒这间办公室里练功夫,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光着膀子,今天这还是看到他们三位贵宾来到,这才穿上了大背心,可即便如此,在华天集团这种现代化大公司里,忽然冒出两个穿着大背心的男人,也很是稀罕,所以朱嬛对他俩产生了兴趣。
江寒跟高孙二人吩咐了下,让两人招待朱氏兄妹,便迈步跟着苏倾城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苏倾城低声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江寒便带她去了最早栖身的那间小会议室,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啊?我倒是有事跟你说。”苏倾城奇怪的看他一眼,道:“什么事?”江寒道:“我昨天看到赵无伦跟卓小东了……”说着将自己与宋娟结干亲仪式上看到赵无伦与卓小东的事情说了,等走到小会议室里的时候,已经说完了。
苏倾城驻足小会议室内,四下里望了望,最后把晶亮的目光投注到他脸上,厌恶而又嫉妒的说:“宋娟还真是说到做到,还真跟你拜了干姐弟,你这个家伙也真讨厌,明知道她是我的仇人,你还跟她那么亲近,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说完抬手在他腰间抓了一把。江寒手出如电,一把将她手腕扣住,轻轻一扯,苏倾城哎哟一声,已经被他扯到怀中。江寒手臂绕过去箍住她的小蛮腰,低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要不是想要千方百计的维护你的安全,我怎么会跟宋娟认干亲,又怎会管卓小东叫姐夫?你个臭丫头看不出我的美意,还怪我,真想打你屁股啊。”
他这话并非欺骗苏倾城,那天夜里,他救下宋娟后,之所以又帮宋娟摆平两个杀手事端,又答应跟宋娟作干姐弟,确实是看在苏倾城的份上,想通过自己跟宋娟搞好关系,玩个曲线救国,反过来维护她这个“表姐”的周全,说起来也是煞费苦心。当然,江寒最开始对宋娟的心意是不太纯洁,但随着后来宋娟对他越来越好,他也开始真心敬爱这位干姐姐,至于前两天又产生了暧昧情,那就是始料不及的了。
苏倾城扬手放在他胸口,轻轻抚摸,奇道:“什么?你跟宋娟认干亲,是为我好?”江寒凶巴巴的叫道:“废话,我跟宋娟认了姐弟,她看我面上,无论如何不好再对付你了,而且她还答应会扶持你,当然这一点不要抱有太大期望,你听听就好。而我成了宋娟的干弟弟,卓小东看我面子上,也总不好再骚扰追求你吧。而且昨天我特意跟卓小东点明了你的事,让他不要再缠着你。他当时虽然很不高兴,但到底还是答应了。”苏倾城咯咯一笑,抬手摸摸他的脸,道:“这么说,你是一心一意为我好的啦?”江寒哼了一声,无比委屈的道:“你以为呢。”
苏倾城笑眯眯地说:“好啦,我错怪你啦,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江寒道:“不行,我要打你屁股。”苏倾城嘻嘻笑道:“你舍得啊?”江寒把她上身往自己怀里一按,翘起她的丰臀,抬手就打了上去,啪啪两下,打了个结结实实。苏倾城倒是不疼,只是被打得身心乱颤,撒嗔道:“你还真舍得啊,我可是你表姐,你敢打你表姐,你不想活了啊,我咬死你……”说完张开嘴巴,往他身前咬去。江寒急忙推开她,苏倾城作出狰狞的模样,往他身上扑,江寒急忙闪躲,两人就在狭小的会议室里厮闹起来。
但也只打闹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因为苏倾城搂住了江寒的脖子。她凝视江寒的眼眸,眼神里透出浓浓的喜爱之色,柔声道:“我今天之所以过来看你,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戛纳了,在戛纳要待四天到一周时间,从戛纳回来要去京城、武林、西安等城市宣传,来来回回就要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我就看不到你了。”
江寒感受到她的情意,心中为之感动,紧搂她的纤腰,道:“放心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苏倾城只是看着他,并不言语。江寒跟她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不舍眼神,再也忍不住,低头凑嘴吻了过去。哪知苏倾城无声一笑,侧头躲开了去。江寒奇道:“躲什么躲?”苏倾城哼道:“我今天总算看到你老板了,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对老板坚贞不屈有情有义的家伙呢,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色狼,你是被你的美女老板给迷住了。怪不得我不论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跟我呢,哼,敢情你是中了美人计。”
江寒哭笑不得,佯怒道:“胡说八道,就算我老板是个丑八怪,我只要跟了她,在合同没有到期之前,我也不会背叛她的。”苏倾城捏捏他的腰肉,道:“得了得了,我就是随便一说,倒给你机会表演有情有义了。你叫我声表姐!”江寒闻言怔住,道:“叫你表姐?干什么?你听这个称呼听上瘾了啊?”苏倾城撒嗔道:“哎呀,让你叫你就叫,少废话。”江寒无奈,望望会议室外面无人,这才低声道:“表姐。”苏倾城道:“不行,声音再大点。”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大声叫道:“表姐!”苏倾城嘻嘻一笑,道:“真乖,我不让你白叫……”说着已经撅起粉嫩的樱唇吻向他。
江寒郁闷不已,这个臭丫头,自己吻她吧,她非要躲开;自己不想吻她了,她倒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属驴的,拿鞭子抽着不动,不赶它它反倒跑起来了,却也眉开眼笑的接受了她的吻。二人四唇相印,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幸福与快乐充满了二人的心胸……
晚上,江寒洗完澡后,走到林诗妃的房间,想跟她下跳棋。林诗妃也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从镜子里见他进屋,扁了扁嘴,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大明星做朋友了?”江寒唯有苦笑,心说这位姐果然又吃醋了,道:“之前一次去京城办事,回来的飞机上认识的。”林诗妃不满意这个回答,脸上现出悻悻之色,道:“怎么我坐飞机从来没认识过什么男明星啊?我连见都没见过。”江寒笑道:“当时苏倾城坐我前排,下飞机的时候,我又帮她挡了一桩祸事,这才认识了。”说着将最早那次帮苏倾城免于被泼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也只讲了那件事。
林诗妃酸溜溜的说:“你真是到处见义勇为啊。”江寒走到她身后,带笑看着镜子里的她,道:“你不也是到处吃醋嘛。”林诗妃哼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不许我吃醋?”江寒咳嗽一声,解释道:“是这样的,苏倾城见我身手不错,想请我当保镖,可是不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答应,前后利诱了我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她很纳闷我为什么对自己老板这么坚贞忠诚,所以今天特意跑过来看看你,要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看你原来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她这才明白,还笑话我是个色胚,是被你迷住了。”林诗妃这才转嗔为喜,回头觑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答应给她做保镖?她可比我美呢,而且给的钱也应该比我给你的多吧?”
75 秦雨姗的痛苦
75 秦雨姗的痛苦
江寒道:“再多的钱,能买到我们家诗妃对我的情义吗?至于她比你美,我可觉得不见得,你们俩是半斤八两,伯仲之间,当然了,你比她更美一些,她要是不化妆啊,难看着呢。呵呵。”说完这话,不由得有些亏心,心说这话绝对不能让倾城听到,否则自己就要死了。林诗妃被他说得眉开眼笑,道:“算你会说话,不然……哼哼,我饶不了你。我警告你啊,只此一次,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上门找你,要不然我可真生气了。”江寒弯下腰,将她抱住,在她耳畔叹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太爱喝醋。”林诗妃被他口中热气吹到耳朵,浑身酸痒,嗔道:“哎呀,讨厌,放开我……”
二人厮闹的同一时刻,位于邯郸涉县偏远山区的某个镇店里,天空黑蒙蒙的,不见星月,镇子里亮着为数不多的灯,灯光在空气中一股雾蒙蒙的烟尘中,昏黄不堪,远望如若鬼市。镇子四外则是巍峨起伏的山脉,靠山脚的地方围着高高的砖墙,墙外的路上散布着煤渣,就连墙边的粗大杨树枝叶上,也都落满了煤末子。镇里农户家中偶然传来一两声犬吠,越发衬得这个山镇的寂静。
在镇子中心的十字大街上,有一家三层楼高的临街宾馆,在一楼某个房间内,再次赶来调查矿难真相的东海市电视台记者秦雨姗与同伴摄像师,正在接待一个突如其来的客人。
那客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胖乎乎的,长着一张大众女婿脸,脸上带着憨笑,让人一看就很容易对其产生好感,他进到屋里后没有坐,跟秦雨姗寒暄两句,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信封,笑呵呵的递给秦雨姗,道:“两位大老远赶过来,实在是辛苦了。这是我们太行煤矿的一点心意,请两位记者买点茶买包烟。之前网上流传的那起矿难事故,纯属子虚乌有,是我们矿业集团的竞争对手发布的造谣污蔑言论,还请两位千万不要相信啊,呵呵。已经晚了,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先告辞了。”说完不等二人说些什么,转身就走,眨眼间出了房间,还把屋门给关了。
秦雨姗与同伴对视一眼,那男摄像师盯着她手里的信封,道:“看看,里面装了多少钱?”秦雨姗却挑起秀眉,道:“我们下午刚到,这刚住进宾馆,太行煤矿的人就知道了,真是邪门……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要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快。说不定咱们刚从东海出发,他们这边就已经得到信儿了。”那男摄像师道:“那又如何?”秦雨姗发愁的说道:“我还打算听我朋友的建议,乔装打扮成普通人,悄没声的暗里调查呢。这下还怎么暗里调查?”说完叹了口气,却也把手里的信封打开了。
里面是一张轻薄的纸张,她伸手指进去捏出来,二人凝目看过去,原来是一张支票。
“十万!好家伙,太行煤矿可真大方!”
秦雨姗惊讶的叫出声来,那男摄像师道:“十万,咱俩一人五万,还真是不少。不过太行煤矿玩这一手是欲盖弥彰啊,反而证明了那起矿难事故是真的。”秦雨姗点头道:“是的,要不然,他凭什么出这么一大笔钱给咱们?摆明了是想收买咱们啊,想让咱们帮着他们煤矿说话办事。”那男摄像师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啊美女?你是带队的,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说收下,咱们就收下,今后两天打打马虎眼,磨磨洋工,就返回东海;你说不收,咱们就不收,接下来该怎么调查还是怎么调查。”
秦雨姗正色说道:“我跟你说心里话,如果这次任务只是随性而起,有没有结果都可以,那我还真会犹豫,要不要收这么一笔钱,毕竟这些钱对咱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了,可这次任务是台领导吩咐下来的,而台领导头顶又站着更高级别的领导,最顶级达到了市领导的级别,那可是省部级的封疆大吏啊(东海是直辖市),咱们必须要调查出一个真相来的,所以这个钱绝对不能收。另外,你应该也有耳闻,这次再次过来调查,是两个市领导博弈产生的结果,说白了就是牵扯到两位市领导的利益,那两位市领导都在上头看着咱们呢,命令咱们再查的那位领导固然是希望咱俩成功调查出真相,那个不希望咱们继续查下去的领导也会盯着咱们希望咱们犯错,如果咱俩一旦犯了错误,那两个领导都不会放过咱们的。你以为咱们下午刚刚赶到,晚上煤矿方面就过来送钱了,是巧合吗?不是,我怀疑根本就是那位不希望咱们查出真相的领导通风报信给煤矿领导的。如果咱们真收了这十万块,我相信明天咱俩就会被调回东海,还会被处理的。这十万块不是钱,是一个陷阱!”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那男摄像师连连点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道:“那咱们该怎么办?还这张支票回去?可是那个家伙已经走了啊。”
秦雨姗冷笑道:“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现在就去煤矿,把这张支票还了。哼哼,想给咱们下陷阱,把咱们当三岁孩子耍,咱们就要让他们看看,谁也不是傻瓜。”
商量已毕,两人穿上防煤末子的风衣,又戴上口罩,走出宾馆,往太行煤矿走去。二人住的地方离太行煤矿并不远,走一刻钟差不多,也就到了煤矿大门口。
煤矿看大门的保安看到有人过来,上前拦住询问。
秦雨姗也没废话,直接将那个信封递给他,道:“我们是东海市电视台的记者,这是贵矿领导落在我们房间里的重要信件,请你帮我们归还给贵矿领导,他们一看就会明白的,麻烦你了,再见。”说完转身就走,半句废话都没有。
回宾馆的路上,秦雨姗放缓脚步,落在那男摄像师的后头,摸出手机给江寒拨去了电话,她之前是一脸忧虑的模样,而给江寒拨电话的时候,脸上的忧色已经消失,换上了一副甜蜜神情。
江寒接到秦雨姗这个电话的时候,多亏已经到了一楼,正跟高鹏与孙搏一起练功,否则若还是留在林诗妃闺房里的话,肯定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江寒接通电话后笑问道:“还没睡啊?”
秦雨姗叹道:“又没在房间里,睡什么睡?我们刚来邯郸这家涉案煤矿附近住下,可刚住下就遇到了难题……”把刚才发生的被太行煤矿贿赂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发愁的说道:“我本来是要听你的,来了以后,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暗里调查事故真相,哪知道刚刚开好房间,人家就送钱上门来了。这样一来,我还怎么伪装打扮隐去记者身份啊?而我又刚刚送还了那十万块给太行煤矿,煤矿方面知道我们要跟他们对着干了,还不得往死里防着我们啊,我们就更没办法下手调查了,哎,一想就烦,烦死我了……”
江寒微微吃惊,道:“你们刚赶过去住下,煤矿方面就派人上门贿赂?这也太快了吧?这事不对劲啊,呃……让我想想,嗯……应该是东海这边有人向煤矿通风报信了,至于是谁,要么是太行煤矿所属的东海煤矿能源集团的人,要么是最早命你们停止调查回到东海的那位市领导的人,要么是你们市台与这两方有勾结的台领导……总之是这一伙儿的人。”秦雨姗道:“是啊,我也能想到啊,但目前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可不可以啊?”江寒道:“怎么办,凉拌!人家都已经盯上你们了,想来你们不论公开还是暗里调查,都躲不开人家的眼线,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秦雨姗问道:“怎么个顺其自然啊?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嘛……噗,这边空气里都是煤末子,好呛!戴着口罩都不行。”江寒笑了笑,又琢磨一阵,道:“我问你,你所在的地方就只有一家宾馆吗?”秦雨姗道:“不是啊,这座镇子好大的说,都赶上一个小县城了,里面有不少宾馆。”江寒道:“那就好办了,明天上午,你就跟同事办理退房手续,假说要回东海,最好是场面搞得大点,搞得人尽皆知,让宾馆内外附近的人都知道你们这两个东海市来的记者要回东海了……”秦雨姗插口道:“然后呢?”江寒道:“你们驾车开出那个小镇,随便找个地方,待上一白天,然后晚上偷偷开回那个镇子,另找一个宾馆开房住下。”
秦雨姗恍然大悟,道:“你是让我们迷惑煤矿方面,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走了,从而放松警惕,自然不会想到我们晚上偷偷杀回去。”江寒道:“就是这样,你们重新住下以后,最好稍微乔装打扮一下,男的没胡子贴上假胡子,你女的长头发剪成短头发,换上本地人的服装,轻易不要出门,一旦出门必须要有明确的目的,并且尽量减少在煤矿附近露面。”秦雨姗冰雪聪明,一听就懂,咯咯笑道:“还是你主意多,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算是打对了。要是按你的法子查出真相的话,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挂掉电话后,江寒暗暗为秦雨姗祈祷,希望她能顺顺利利调查出事故真相,再平平安安的回到东海。从目前的情况分析,这个事故真相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甚至都牵扯到了市领导,可想而知其中蕴藏了多么巨大的利益,而在通常情况下,巨大的利益后面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秦雨姗二人前往煤矿调查那次事故,说不定就会触动那些危险,而以她一个弱女子之身,一旦触发危险,便很难应对,唉,实在是为她担心啊。
转过天来,朱俊忽然又跑到华天大楼找江寒。江寒下楼接他,见他衬衣西裤皮鞋,端庄正式之极,却更显得他面目英俊、气质非凡,再配上他开来的那辆玛莎拉蒂,纯粹就是一个现实版的白马王子。不夸张的说,现在要是有一百个天真烂漫无知美少女从他身边经过的话,得有九十九个会爱上他,剩下那个则是直接往他身上贴过去。
就连江寒看到他的扮相都有几分吃醋,心想他投了个好胎,生下来就是超级富二代也就罢了,老天爷居然还给他这样一副英俊的外表,这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了。
朱俊看到他,哈哈一笑,亲热的揽住他的臂膀,低声道;“去你办公室,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江寒便带他上楼,心里纳罕不已,他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忙?难不成是要自己帮他打人?又或者是教他妹妹朱嬛扔飞镖?可自己已经答应朱嬛那小丫头了,用不着他这个当哥哥的再请一遍啊,真是古怪。
两人来到八层,江寒带朱俊走进自己办公室,朱俊一看屋里有高鹏与孙搏两人,便没进去,呵呵一笑,给江寒一个眼色,示意他在外面说。江寒越发觉得他古里古怪,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啊,纳闷的走出去,把他带到昨天跟苏倾城见面的那个小会议室里,倒要听听他说什么事情。
朱俊进入会议室以后,瞥了一眼那张玻璃小圆桌以及那三个椅子,也没坐下,热切的看着江寒道:“咱俩是不是哥们?”江寒笑着点头道:“是啊,当然是了,言浅交深。”朱俊喜道:“好,既然是哥们,就帮我一个忙。”江寒连连点头,道:“你说吧,一定帮你。”朱俊道:“好,够哥们,你帮我追林诗妃,她好美好有气质,正是我一直要寻找的老婆的最佳人选,实不相瞒,昨天我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我一定要追到她作老婆……”
76 琐事多多
76 琐事多多
江寒听到这,已经是头晕目眩,有点发懵,心说这家伙果然是看上诗妃了,怪不得昨天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猪哥相,可问题是,诗妃是自己的老婆啊,这是自古以来就不可改变的事实,他怎么能追自己的老婆呢?他就算跟自己哥们交情再好,自己也不能同意他追诗妃啊,何况还要帮着他追求诗妃,那简直是做梦,张嘴就要回绝。
朱俊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胸口,斩钉截铁的道:“我就是要你帮这个忙,是哥们就不要说不行!说不行就是不帮忙!不帮忙就不是好哥们!”江寒刚要说不行,被他这话堵住,便也不好说出来了,心下别提多郁闷了。朱俊哈哈一笑,道:“好哥们,帮我约她出来吃饭,她的性子可能偏腼腆,所以第一次不能太急躁,这样,我在家里开个party,你带她一起过去玩,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给我创造这个机会就行,嘿嘿。”
江寒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一张激动兴奋的脸庞,心说你也就是我哥们,再加上你不知道诗妃是我老婆,要不然我非得一拳打上你的脸不可,让你英俊的脸庞变成猪脸,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反正诗妃跟自己是一条心,自己既然不方便拒绝眼前这位花花公子,那就让诗妃拒绝他好了,反正谁拒绝他都是一样,便点头道:“好吧,你去准备吧,准备好了给我电话,到时候我带诗妃过去。”
朱俊大喜过望,笑得眼睫毛都开花了,激动的说道:“哥们你真够意思,果然不愧是我好哥们。我跟你说啊,我想追求林总,不是冲着她的华天集团与她的身家来的,她虽然有钱,但是比起我家来,不是我吹牛,还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我之所以追求她,是真心喜欢她,觉得她就是我一直想要寻觅的女神,真的,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产生过昨天见到她的时候的感觉……”
江寒听得头皮发麻,摆手道:“好啦好啦,这话不要对我说,抽时间你对林诗妃自己说去吧。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要忙了。”
朱俊嘻嘻一笑,拍他胳膊一下,道:“没了,就是这事。我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后来一想,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也能表现出我对林总的珍视,是不是?呵呵,好,那我就回去准备party了,你等我电话。”
江寒把他送到楼下,目送他驾车驶离,忽觉自己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憋了一口气,而且酸溜溜的非常难受,笑骂了句什么,转身回了楼上。
几分钟后,林诗妃便知道了朱俊想追求自己的事情。她听完后又气又羞,嗔道:“你白痴啊,你就应该在他说出这件事后的第一时间告诉他,我是你女朋友……”江寒截口道:“你以为我不想说嘛,他根本没给我机会啊,他说是哥们就不要说不行,我哪里还能说别的。”林诗妃骂道:“你个笨蛋,谁让你非要说不行的,就不能不说不行啊,你说林诗妃是我女朋友,你不要追了,难道他听不懂吗?你真是木头脑袋,往日里的聪明劲都跑哪去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让别的男人追我,好满足你的虚荣心?”
让她这么一说,江寒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跟朱俊对话的时候钻牛角尖了,苦笑无语。
林诗妃恨恨的瞪他一眼,道:“我看你是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江寒叫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追过你,是你倒追我好不好?”林诗妃哭笑不得,抬手捏起无线鼠标,就手向他甩去,骂道;“我倒追你个头。”江寒随手接住,道:“我这边是拒绝不了他了,你那边拒绝他吧。到时候他对你稍微流露出追求的意思,你就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说完走过去,把鼠标还给她。林诗妃瞪着他道:“我不说!凭什么让我做坏人啊?”江寒叫道:“哎哟,你不想拒绝朱俊啊?你是不是看他比我帅,喜欢上他了……”
两人这就吵闹起来,不过没说几句,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林诗妃怔了怔,望向门口,清了清嗓子,道:“进。”
门开了,门外走进来的却不是外人,而是高鹏。
高鹏看到江寒也在屋里,很是奇怪,道:“你在啊,我刚才还找你找不着呢。”江寒笑道:“找我干什么?”高鹏笑呵呵地说:“刘娜娜来了,她已经办完离职手续了,今天来见下诗妃,看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江寒奇道:“她上次不还说,离职需要一个月时间吗?”
林诗妃插口道:“是啊,怎么这么快?这刚一周多点吧,刘娜娜不是说的一个月吗?”高鹏解释道:“哦,是因为刘娜娜公司这两年不景气,拿不到项目,效益差劲,已经开始裁员了,老总一看刘娜娜主动提出辞职,正合心意,就以最快速度给她批了。”林诗妃失笑道:“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娜娜公司是做什么的?”高鹏道:“it,作外包的,听说微软还是她们公司的客户呢。”林诗妃缓缓点头,道:“软件外包这两年是差些了,国内人力成本开始涨上来了,相对于印度巴基斯坦等东南亚国家没有太多的优势,美欧企业基本都把项目发包到印巴等国去了,所以国内的it业就差了。”
江寒道:“你就别卖弄了,人家娜娜还在外面等着你发话呢。”林诗妃横他一眼,对高鹏一笑,道:“我倒是忘了娜娜了,让她进来吧,她既然来了,那从今天开始就上班吧,我安排她做点事情。”
高鹏大喜过望,转身去叫刘娜娜。
江寒见林诗妃要给刘娜娜安排工作,自己也不好留下,便也出去了,在外间见到刘娜娜的时候,对她说道:“加油!”
刘娜娜笑道:“我会的,谢谢你啊。”
跟高鹏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江寒笑道:“怎么样,跟娜娜进展得如何?”高鹏不好意思的一笑,脸先红了,道:“还行,经常联系,我……我觉得她应该能看出来,我在追她,但她没有拒绝,应该就是愿意跟我好。”江寒嗤笑道:“你这不废话嘛,你条件这么好,对她又是真心喜爱,她要不是傻丫头的话,就一定会选择你的。不过我建议,你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一些。”
屋里孙搏正在练基本功,闻言插口道:“就是,直接推倒,先办了再说。”
高鹏哭笑不得,摆手道:“去你的吧,你练你的功夫去吧……”孙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一样。
高鹏好奇的问江寒道:“怎么迈得更大一些?”江寒道:“直接点,明朗爽快点。比如,直接带她去看电影游泳逛公园,这就是表层的示爱手段,她如果不拒绝,就应该是接受了你了。然后你再在短信或者电话里直接示爱,这是深层次的示爱手段,一下击中她脆弱的心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们就成了。”高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江寒道:“你甚至可以开始为跟她结婚做准备,譬如周末带她去看房,你们俩一起挑选未来的爱巢,让她有归属感。你再给她买辆车,上下班代步用,倒也说不上是用金钱收买她,只是让她看到你对她的喜爱。”
高鹏闻言兴奋起来,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这样一来,肯定可以加快恋爱进程的啊。哎呀,我真是笨死了,早知道这样可以加快速度的话,这周末我就试试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呵呵……”
这天晚上,江寒忽然从林诗妃嘴里听到一个消息,莫颜与林如龙终于离婚了,已于下午办了离婚手续,从此莫颜再也不是林家人,却也恢复了自由身,从今以后又是单身大美女一条。
江寒知道,莫颜早就想与林如龙离婚,拖拖拉拉这么久,如今终于离了,也算是解脱了,作为她的好朋友,自己应该替她高兴才对,想到这些时日一来,对她颇有几分冷淡,心下很是过意不去,打算等明天上班了去找她待会儿。
不过林诗妃的心情却因此变得很不好,毕竟莫颜是她曾经的嫂子,姑嫂二人感情很好,彼此将对方当成了一家人,如今这种关系忽然灰飞烟灭,变成了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上下级,换成谁恐怕心里都不会好受。
江寒不得不好好劝了林诗妃一回,当然,仅仅是劝慰,无法立时消解林诗妃内心的郁闷之情,所以江寒又主动邀她下跳棋,借下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一招还真管用,起码在下棋的时候,林诗妃不会想着这个烦心事。两人一直下到半夜十一点多,都开始哈欠连天了,这才收了棋盘,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诗妃又接到老同学兼好闺蜜叶莉打来的电话。叶莉可能是心情不好,今天请了病假在家,让林诗妃过去陪她说说话。林诗妃尽管集团事务繁忙,却也只能暂时撂下手头的工作不管,先去陪她。
这也正应了江寒之前说过的话,林诗妃作为集团总裁来说,就应该放权,让下属把所有的工作都干好,她做好管理即可,没必要亲自设计什么电路板,那也忒没集团总裁的风范了。一个合格的集团总裁,就应该做到:自己离开集团的时候,集团照样能转,而且转得不比平时差,要是一个集团离了总裁就不转了,那这个总裁也肯定有问题。
于是乎,江寒驾车送林诗妃去了叶莉家里,考虑到叶莉只邀请了林诗妃一个,因此驾车赶到叶莉家楼下的时候,江寒留在了车里,没有陪林诗妃上去。
坐在车里,江寒不无胡思乱想,叶莉是个明洁爽快的女子,年纪轻轻又已是高高在上的副院长,不缺钱来不缺衣,平时应该没什么烦心事,可是今天突然心情不好起来,还需要林诗妃过去安慰,那肯定是碰上了特别发愁烦心的事情,说不定,与自己那天在市二医院看到的徐飞洪老婆与她厮闹的事情有关。只是不知道,她跟那个徐飞洪是真有点不清不楚,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却被那妇女误会了。
他胡思乱想一阵,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心头一凛,拿过手机,给李斌拨去了电话。
李斌,也就是东海市公安局刑警总队二支队的副支队长,之前江寒把小黑那桩绑架案送给常务副局长邢宽,邢宽却转手送到了这个李斌手中。就那件事而言,李斌可是欠了江寒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李斌那热络的话语声:“哎呀,江老弟,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今晚上,东海大饭店,老哥我做东,请你吃饭……”
江寒闻言无声的笑起来,心说这个李斌别的本事还没看出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了,不过当下社会,就是他这种会说话的人吃香,毕竟谁都愿意听奉承话,心里明白,他这只是随口一说,故意示以亲热罢了,自己听听就算了,可不能真答应下来,当然,真答应下来,他或许也真会请自己吃饭,不过到了那时候,就是自己显得欠他人情了,那就不好玩了,笑道:“李队长你真是太客气了,都是朋友,说这种话干什么?你要是有时间,改天我请你找个地方坐坐。”
李斌见他没有居功自傲、对自己颐指气使,心下越发欢喜,笑道:“老弟,实不相瞒,你送我的那桩绑架案,可是让我立了好大一功,我不仅‘破了’绑架案,还连带破获涉枪的重大刑事案件,而且那个死了的小黑啊,还是网逃(网上在逃犯)呢,我这下可算是要发达了,我这个人呢,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重情义,老弟你对我那么好,我说什么也得好好谢谢你。你今天没空就算了,改天,改天一定要抽出时间,咱哥俩坐下来喝一杯,让我敬你几杯,咱们不醉不休。”
77 算计
77 算计
江寒笑道:“这个好说,咱们朋友相交,以后日子长着呢,随时都能出来聚……我今天找李哥你是有件事……”李斌截口道:“说,有事直说,咱们兄弟不用客气。”江寒道:“我想问问小黑的尸首是不是已经火化了?”李斌道:“还没,不过已经定案了,马上就要走处理程序,随后就火化,然后通知死者亲属。”江寒道:“这个小黑只有一个妹妹,小丫头年纪不大,天真善良,父母双亡,要是让她知道她哥小黑的死讯,估计她很难接受,所以我个人建议,就不要通知她了。至于小黑火化以后的骨灰怎么办,到时候麻烦李哥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去领的。”
这件事极其简单,岂是给李斌添麻烦,完全就是给他减少麻烦,因此李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告诉江寒,一俟小黑尸首火化完毕,就给他打电话。
挂掉电话,江寒心头一时轻松,毕竟是了结了心头一个惦记,又有些沉重,这件事迟早要让洪阿妮知道,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她呢?唉,瞒着她这件事也是一桩很辛苦的心理负担呢。
过了差不多一个半钟头,江寒才等到林诗妃下来,没想到的是,叶莉也陪送了下来。江寒见她一出来就奔着自己的驾驶位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跟自己说,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叶莉似乎刚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肿,跟桃子一般,脸上经过泪水的冲刷而越发白净,她歉意的说道:“江寒,我刚从诗妃嘴里知道,是你送她来的,而且就在楼下,要不然我早下来请你上去坐坐了,对不起了啊。”江寒认真地说:“你别这么说,我本来也有点事情,刚跟朋友打电话来着。再说朋友之间何必客气,下次我再来作客好了。”
叶莉对他歉意一笑,转身拉住林诗妃的手,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等她上车以后,又跟江寒道别。
赶往华天集团的路上,江寒问道:“叶莉哭来着?”
他尽管无意打听叶莉的**,可还是忍不住关心她,毕竟欠她人情太多,想要还她人情,为她排忧解难,而作为她的朋友,也应该有关怀她的觉悟。
林诗妃低低的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江寒纳闷的看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了?”林诗妃缓缓摇头,叹道:“我心里有点难受,想不到叶莉她……她也能做出那种事来,唉,她从来不是那样的女人啊,她怎么会那么做?她……她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江寒吃了一惊,道:“原来那天我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叶莉她确实跟她的院长徐飞洪有……不清不楚?”林诗妃瞥他一眼,道:“叶莉是我好朋友,我不能向你暴露她的**,不过你那么聪明,肯定也已经推断出来了,没错,就是那样。唉,我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自己还觉得挺有理,面对我的责问还振振有词,说不过我了就哭,唉,气死我了。”
江寒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这毕竟是叶莉的丑事**,作为朋友知情就足够了,没有任何资格对她说三道四甚至是妄加评论,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还要包容她,维护她的尊严。
林诗妃却被这件事搞得心情极不痛快,在车里唉声叹气、哼哼唧唧,一副对叶莉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模样,并且持续这个状态到华天大楼。
到了楼里头,江寒也没劝慰心情沉郁的林诗妃,而是先去六层见莫颜,打算慰问一下刚刚离婚的她。
到了财务部总监办公室门外,江寒敲响了屋门,三短一长,这倒并不是早跟莫颜商量好的暗号,而是习惯成自然的敲门方式,能够更好的提醒屋里的人,外面来客了。
门很快就开了,不过开门的不是莫颜,赫然是她前夫林如龙。江寒万料不到他会在这里,心说他俩不是刚刚离婚嘛,他怎么又跑到莫颜这里,见到他后惊得呆住了。
林如龙见到江寒也是一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找自己的前妻,他这是什么意思?当下眉目不善的叫道:“你来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屋里的莫颜也走了过来,见到站在门口的是江寒,脸色瞬间变得柔和,惊诧的叫道:“江寒……”
林如龙听她语气透着亲热与惊喜,心头一跳,回头看向她。
莫颜余光留意到他看过来,脸色一沉,冷冷的说:“林如龙,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赶紧给我出去。另外,请不要挡住我的朋友。”林如龙一听大怒,叫道:“朋友?江寒什么时候是你朋友了?你们俩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来找你?你给我说清楚!”莫颜冷冷一笑,道:“姓林的,你管得太宽了吧,你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有资格向我提出任何问题。”林如龙气得面红耳赤,转过身看着她,叫道:“你少他妈给我废话,快给我说,他为什么来找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寒不能再装哑巴了,插口道:“莫颜,我听说你已经离婚了,恭喜恭喜啊,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中午由我跟诗妃做东,请你吃饭,祝贺你脱离苦海,恢复自由身。”这话等于是打林如龙的脸,而且是当面打脸。
莫颜听得莞尔一笑,道:“好,中午一起吃饭,说定了。”
林如龙又是大怒,转回身面对着江寒,五官扭曲的吼道:“她跟我离婚,有什么可恭喜的?又关你屁事?你……你他妈是不是早就希望她跟我离婚啊?你他妈存心不良!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跟诗妃一起做东?你是我妹妹什么人?你他妈只是我们请来的一条狗,一条看门狗!自以为救过我妹妹两次,就想爬到我妹妹身上去,你做梦呢吧?你对她心怀不轨,你他妈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想把她泡到手,再把她的亿万财富都抢到你手里,最后再把我妹妹一脚踢开……”
莫颜在旁听得脸色阴沉,怒道:“林如龙,你嘴巴放干净点,少胡说八道,江寒不是那种人!”
江寒听到这的时候,手都提起来了,目标是林如龙的脸颊,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一条疯狗冲着你乱吠,你若打它,岂不是自甘堕落?就让它吠呗,它总有累了的时候,当下微微一笑,道:“继续说,谢谢你啊林如龙,尽管我不太喜欢你,但是今天忽然对你充满了好感,因为你不仅刷新了我心目中对于傻叉的定义,还给我指明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我以后真能娶到诗妃的话,都是拜你今天指点所赐啊。”
林如龙见他听了自己的辱骂之言,不仅不恼,反而跟自己嘻嘻哈哈,心中也是暗暗敬佩他的气度,恶狠狠的道:“你少他妈给我打哈哈,我告诉你,你想娶诗妃那是做梦,除非我们家人全死光,否则只要活着一个,你就永远别想娶到我妹妹……你他妈做梦去吧,什么特么东西,乡巴佬一个,还想娶我妹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姓江的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你知道你脸皮多厚嘛……”
江寒没再理他,对莫颜一笑,道:“中午记得一起吃饭,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走了。
莫颜一把将林如龙扯开,出门相送。
林如龙恶狠狠的瞪着二人的背影,咬牙切齿不已。
等江寒背影消失在楼道入口,莫颜才转回身来,看也没看林如龙一眼,迈步进了自己办公室,反手“嘭”的一声将屋门关了。
林如龙暗里骂了声“贱人”,走十几米到了楼梯间里,摸出手机,给私人侦探岳成打去电话,等接通后催道:“我说岳经理,你们这段时间跟踪江寒跟踪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他跟女人鬼混啊?要尽快给我搞出鬼混的证据来啊。实在搞不到,你们花钱雇个小姐,主动去勾引姓江的,也要把证据给我搞到手。”
电话彼端岳成苦着脸说:“我们一直在很努力的跟踪监视啊,不过你也知道,他之前去京城来着,这是刚刚回到东海,还没两天,我们暂时也搞不到东西啊,不过你放心,我感觉我们快得手了,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吧。”
林如龙恨恨地说:“好,就再给你们一段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是被动的发现也好,是主动的制造也好,总之是尽快给我搞到他跟女人鬼混最好是上床的罪证。如果本周可以搞到,我可以多奖励你们五万块!”
岳成笑道:“呵呵,那敢情好,放心吧你就,马上就会有罪证的。”
中午,江寒果然请了莫颜吃饭,自然也叫上了林诗妃一起,打的名义与说给林如龙听的一模一样,就是祝贺莫颜离婚脱离苦海。这个理由谁也挑不出岔子来,哪怕最为敏感爱喝醋的林诗妃也说不出什么来。
莫颜也说了上午林如龙去找她的缘由,林如龙竟然想要挖走她,让她去他即将要开的公司里负责财务。换句话说,林如龙这个当哥哥的,竟然无耻的想要挖妹妹林诗妃的墙角。
莫颜绘声绘色的学林如龙的话道:“……虽然咱俩离了婚,但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好歹也是自己人,财务这种重中之重,我当然要用你这个自己人来管了,你就跟我走吧,我保证给你的薪水不比你在华天拿得少,而且啊,我还是爱着你的,无时无刻不想着跟你复婚,你跟我一起做事业,也算是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你就放心吧,我的事业肯定会比华天做得更大更强,早晚会进入全国企业五百强……”
她学完林如龙说话,冷笑道:“当时我也就是忍住了,要不然肯定笑喷,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以他的能力,能开个小卖铺并且盈利就算挺了不起的了,他还想进入全国企业五百强,真是做梦,当时我都懒得说他,理都没理他,他还以为我犹豫不决呢,还腆着脸跟我吹嘘这吹嘘那,差点没把我烦死,唉!怎么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人呢?”
林诗妃听完有点郁闷,她刚刚答应给林如龙一笔钱做投资,想不到钱还没有到账呢,这位大哥就偷偷的挖她的墙角来了,还真是把她当亲妹妹看的,变着法的想从她手里捞点什么好东西,想到这,心中又痛又闷,气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华天大楼后,江寒见她脸色实在难看,跟她进了她的办公室,等她坐下后问道:“怎么回事?被气到了?”林诗妃嗯了一声,秀眉紧蹙,一脸沉郁,又道:“心口憋闷,难受。”江寒站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香肩上,柔声道:“我给你揉揉?”林诗妃回头不耐烦的横他一眼,怨恨他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哪知道江寒脸色凝重之极,显然不是在戏谑。江寒见她瞪过来,叹道:“我只是真心纯粹单纯唯一的想给你揉下心口,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怎么会跟你闹呢?”
林诗妃对他歉意一笑,拿起他一只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中间。江寒便轻轻的给她按揉起来,不过只是按揉她心口以及胸中沟壑之上的部位,绝对不去碰触两峰。
过了半响,林诗妃终于是长长舒了口气出来,叹道:“林如龙他……他越来越过分了!”江寒淡淡地说:“我有一计,可以狠狠的治他,就是怕你不答应。”林诗妃忙道:“你说,什么计策?”江寒便将之前无意中想到的“毒计”讲了出来:“找个由头,把林如龙送到看守所或者劳教所去。”林诗妃吃了一惊,把他手从心口拿开,转过椅子来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江寒耸了耸肩,道:“不爱听就算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78 恶则坠诸渊
78 恶则坠诸渊
林诗妃美眸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做真的不好。他林如龙可以对我无情,但我不能对他无情,他到底是我亲哥,我下不了手。而且,这事要是让我爸我妈知道了怎么办,他们还不得骂死我啊?”
江寒呵呵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心想,那你就做有情有义的好妹妹,以后继续受你无情无义的哥哥的欺负吧。
到了晚上下班,江寒拉上林诗妃,去江浦区的房子里接上妹子洪阿妮,一起找地方吃饭。而在这之前,江寒已经打电话给了私人侦探岳成,让他带队赶到望江花园偷拍自己跟女人“鬼混”的罪证。
这也是江寒与岳成早就商量好的计谋,江寒故意制造自己跟女人“鬼混”的罪证给岳成拍摄,但又让诗妃在场并且知道内情,再由岳成把“罪证”交给林如龙,等林如龙跑到诗妃面前告江寒的黑状的时候,诗妃看到的将是她早就看到并且知道的一幕,她自然也就不会相信林如龙的鬼话。江寒以此来反制林如龙的毒计,而岳成则以此从林如龙手中赚取更多的酬金。
在江寒接上洪阿妮之后并肩走出楼门的时候,躲在旁边的甘明明已经在老板岳成的吩咐下,按下了快门,连拍了五六张。甘明明随后把相机交给了后面坐着的岳成。
此时夏季已经将要过去,眼看初秋就要到了,季节交替最为明显的变化之一就是昼夜的时长变化,白天明显缩短,黑夜明显增加。体现在眼下这个时间段(晚上六点半前后),盛夏的时候,眼下的时间天还是亮着的,但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昏黑迷茫。
岳成打开相册,凝目看向刚才的抓拍照片,见照片上昏黄的夜色下,江寒与一妙龄裙装女子并肩走在一起,行止十分亲密,其中江寒的面目看起来不大清楚,但他的身高衣装走路姿势什么的足可以证明他的身份,满意的点点头,又把相机塞回给甘明明,吩咐司机胖子道:“跟着他们的车走。”说完又嘱咐甘明明道:“到下一个场地接着拍,江老板会给我们特意制造男女一起的镜头的。”
江寒办事干脆利索,又极有气魄,给岳成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从此改称他为“江老板”。
这天晚上,江寒与林诗妃先带洪阿妮吃了晚饭,之后又在江寒的提议下,去商场,由林诗妃给洪阿妮挑买衣服。整个过程中,江寒刻意制造了多个与洪阿妮待在一起亲密相处的场景,以供岳成偷拍。而岳成也早就得到了江寒的吩咐,只拍他与洪阿妮在一起的镜头,绝对不能把旁边的林诗妃也拍到画面里去。
譬如,江寒在把洪阿妮送到家楼下后,特意吩咐林诗妃不要下车,随后站在车旁,亲昵的为洪阿妮捋顺了下秀发,而这个稍嫌亲密的动作也如约被甘明明偷拍下来。这一幕,车里的林诗妃是看到了的,也是知道的,可是这张照片的最后接收者--林如龙,却不知道这一幕的背景里头,林诗妃坐在车里,并且已经看到了江寒给洪阿妮捋顺头发。林如龙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一定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这就是江寒跟别的女人鬼混的实证,只要拿给妹妹林诗妃看了,就能立即颠覆江寒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全形象。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江寒狠狠的算计了。
在这之后,江寒驾车送林诗妃回家,岳成则命胖子开车,直接去找林如龙见面。
当天夜里九点多,在林如龙的别墅里,林如龙拿到了岳成提交的第一批照片。
客厅里,岳成、甘明明与胖子三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水。林如龙翻看着岳成已经传到笔记本电脑里的甘明明拍摄的那些江寒与洪阿妮的照片,脸上喜色连连,突然拍掌叫道:“妈的,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他肯定会偷腥,哈哈,被我发现了吧,还让我逮了个正着。哼哼,姓江的,你他妈妈的给我等着,明天早上我就让诗妃赶你滚蛋,哈哈,哇哈哈!”
岳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暗暗冷笑,心说你自以为聪明绝顶,人家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岂不知你早被人家发现并且反击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水杯后,陪着笑道:“林老板,为了拍到这些照片,我们这些天可是辛苦得很哦,没白天没黑夜的跟踪监视,一个个的都是好辛苦,晚上连澡都洗不了,白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趟活计干下来,我们每人都最少瘦了两斤肉啊,呵呵,所以啊……林老板你是不是……呵呵……”
林如龙心情愉悦之下,大手一摆,笑道:“不用跟我叫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要报酬嘛,直接开口就好了嘛,不要婆婆妈妈的……”说完起身去了楼上,没一会儿又下来了,手里捏着一张支票,递给岳成道:“按最初约好的,你搞到证据,我给你三倍酬劳,而我今天上午又说了,你要是提前找到罪证,我可以多奖励你五万,呶……看好了,这是张三十五万的支票,现在交给你了。”
岳成大喜过望,忙双手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看,乐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这才几天时间啊,也就是一周吧,就凭空到手三十五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啊,不过这得谢谢那位江老板,要不是他帮忙促成此事,自己哪里能这么快赚到这么多钱?小心翼翼的放到公文包里,眼珠一转,献计道:“林老板,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要是听呢,我就说,我可以让你的敌人,也就是那个姓江的,死得更惨。”
林如龙一听来了兴趣,叫道:“哦?什么话,快说快说。”
岳成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吧,你最好先不要把这些照片拿给你妹妹看,这些照片有什么啊,不过是目标与女人在一起的镜头罢了,连张亲嘴的照片都没有,拿出去根本不让人信服啊,就算你妹妹信了,也不会觉得目标有什么过错……”
林如龙忙问:“那你的意思呢?”
岳成冷笑一声,道:“我的意思,就是你让我继续跟踪监视目标。你想一想,他已经开始跟女人约会了,那离开房上床还远吗?我觉得,不出半个月,他肯定会跟那个女孩子上床。如果给我们偷拍到他俩开房的照片,你说不是更加的震撼,也更加的具有威力吗?一旦给你妹妹看了,她绝对震怒,震怒之下,目标还想落得了好下场?”
林如龙愣了下,又惊又喜的道:“对啊,我靠,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只看到这样的照片就满足了?我明明可以搞到更过分的罪证的,可以一下子将他置于死地的,哎呀,我真是个笨蛋!”说完夸赞岳成道:“岳老板,还是你精明啊。”
岳成笑而不语,作出一副高人模样。
林如龙点头道:“好,我听你的,那就麻烦你,继续跟踪监视姓江的,争取找到更有料的罪证。”
岳成嘿嘿一笑,道:“那钱……”
林如龙摆手道:“哎呀,钱肯定是照付不误啊。要是你能给我搞到更有料的罪证,我额外还给你奖金。”
岳成大为欢喜,起身与他握手道:“林老板真是爽快,跟你合作真是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等岳成带人离去以后,林如龙脸上浮现出阴狠之色,冷笑道:“江寒啊江寒,就凭你还想跟老子斗?老子不跟你斗是不跟你斗,一旦跟你斗,分分钟让你滚蛋。你他妈妈的给我等着,明天早上我就先给你上点眼药,然后再慢慢跟你玩,等我搞到你跟女人开房上床的罪证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哼哼,咱们走着瞧!”
同一时刻,在麒麟会所贵宾楼二楼的某个房间内,刚刚赶到东海没多久的卓小东正在吩咐保镖侯国建与刘军什么。
“……先跟青皮说清楚,只要听咱们的话,把事儿给办咯,我卓小东不仅给他钱,还支持他接收乔海军的小弟,让他当老大,以后就是我卓小东的得力手下。青皮是聪明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过会儿你们就去找他说这事儿,趁便把枪给他,跟他说好,明天中午,听我的信号,我一旦给了信号,他就进来开枪打人,用不着打死,但最少得给我废那小子一条腿……那小子也别说我卓小东不仗义,我是想好好跟他做朋友的,实在是他自个儿不开眼,净跟我对着干,我容不了他了,就得收拾他!”
卓小东说完这话,斜睨向二人,要看他们的反应。
侯国建脸色有点尴尬,道:“老板,江……江寒再怎么说,也救过你,你这么对他,是不是……是不是有点……”
他说到这,卓小东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他吓得打个寒噤,忙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刘军见卓小东即将发怒,忙劝道:“国建你这话算是说错了,老板话已经说得挺明白了,想跟江寒交朋友,是江寒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总是给咱们老板添堵,这样一来,不教训教训他成吗?其实老板已经很给江寒面子了,没要他的小命就是便宜他了。”说完又对卓小东道:“老板,你别生气,国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就事论事,这反而显得他重情重义不是?老板你千万别发火,国建对您一直是非常忠诚的,忠心不二。”
卓小东怒哼一声,狠狠瞪了侯国建一眼,道:“对我忠诚不是说出来的,是要做出来的。国建呐,我可以原谅你这次,但是你必须得给我将功补过,要不然你就给我滚蛋!我告诉你,明天中午,你去给我把那小子接过来。你要是敢把我的安排偷偷告诉他,哼,你应该知道被骗我的下场。”
侯国建垂着头点了点头,道:“是老板,我知道了。”
卓小东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就这事儿,你们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侯国建与刘军便转身出了房去。
二人走出贵宾楼后,侯国建嘴里埋怨道:“老板忒不仗义了,江寒怎么说也是救了他一条命呢,他居然反过来就要对江寒下手,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刘军打了他肩头一下,道:“你这张破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的脾气,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你还敢逆着他的意思来?真是不要命了。刚才啊,要不是我帮你说话,他已经怪罪上你了。”侯国建叹口气,道:“老战友,谢啦!”刘军道:“算了,自己兄弟,说这种客气话干什么……唉,江寒要说起来也真够倒霉的,稀里糊涂的,就要被人打残了,唉……”
楼内卓小东所在的房间内,此时已经多了两个金发碧眼的靓女。如果江寒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两个洋妞正是之前在京城的紫禁会所跟卓小东过夜的那两个乌克兰大洋马。
此刻,那两个洋妞正在床上更衣,在床头灯昏黄暧昧的光影映射下,在墙上映出令人血液沸腾的迷人影子。
卓小东却没看着她们,此时正盯着茶几出神,脸上现出狰狞凶狠的神色,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江寒屡次刺激他的场景:拒绝成为他的保镖,让他别再纠缠苏倾城,为宋娟献上价值千万的珠宝,当众给宋娟戴项链,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某一时气到极点,抬手一掌拍到了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两个洋妞吓了一跳,一起转头看向他。
卓小东冷笑一声,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屡次拂我卓小东的面子,我马上就要你知道跟我做对的下场。你是宋娟的干弟弟又怎么了,我打的就是宋娟的干弟弟!她宋娟也别想好,妈的贱货一个,当众跟他眉来眼去的,当我是瞎子吗?你们姐弟俩都别他妈想好,一个一个来,都跑不了,哼!”
79 做广告
79 做广告
林诗妃家里,江寒刚洗完澡出来,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看电视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电视,而是打发无聊时光,好把头发晾干。忽听楼上脚步声响起,抬头看去,却见是林诗妃溜溜达达的下了楼来。
林诗妃走到他身边,看了两眼电视,见电视上正在播放广告,奇道:“广告?广告有什么可看的?”江寒笑道:“广告也挺好看的啊。你看刚才那个,一只豹子追一条美女,美女跑啊跑啊,叫喊不要追我,那豹子说,我要急支糖浆,哈哈,多可笑啊。”林诗妃抿嘴一笑,道:“这个广告我见过,虽然很无聊,但不可否认,广告效果确实不错。”说到这,江寒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好像从来没见过咱们华天集团的广告啊?”林诗妃轻描淡写的说:“华天没有广告啊,从来不做电视广告。”江寒吃惊地说:“华天竟然从来没做过广告?”
林诗妃反问道:“一家安防企业,生产的都是门禁、摄像机等安防设备,这怎么做广告?你看过哪家安防企业做广告的?”江寒呵呵一笑,道:“谁告诉你安防企业就不能做广告了?谁又说过,别的安防企业不做广告,你的华天就也不能做广告,做了广告就是犯了天条?”林诗妃听到这话,似乎也想到了其中的道理,一下子愣住了,喃喃的道:“是啊,这我还真没考虑过。”江寒收起笑容,认真的道:“老婆,以前也就算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觉得你可以给华天做广告了,向全国展开广告攻势!”林诗妃一怔,道:“广告攻势?”江寒说:“对,做广告。”
江寒看她一眼,补充道:“随着近现代商贸快速发展以及市场经济的兴起,广告所发挥出来的巨大能量是不用质疑的,对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学习下其它公司的经验呢?你就做一个广告又如何?你肯定已经看到过,现在电视上广播上网上报纸上,到处都是广告,甚至连医院都开始做广告了。为什么?肯定是有利可图啊。既然做广告获得的收益很大程度上会大于投入,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毕竟,也没有教科书死板的写明,某种行业是不许做广告的。”
林诗妃频频点头,大有所悟的说:“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知道嘛,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做广告,因为从接触安防产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见过任何一家安防企业或者产品在电视上打广告,这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完全用不着打广告,只要产品过硬,技术高端,就一定会有广阔的前景与市场,事实上,我也赢得了大多数的市场,但是现在想想,若是做一下广告的话,肯定会赢得更多的客户与市场。哎呀,还真是可以做一做,我怎么直到今天才想到?我真是笨死了。”江寒笑着说:“你不笨,从来都不笨,只是被同行影响了而已。另外,也不是可以做一做,是一定要做。”
林诗妃从茶几上抓过一把开心果,亲自送到他手里,略有几分兴奋的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广告方案?”江寒哑然失笑,摇头道:“我哪能有什么广告方案,我又不是广告专业的,更不是从事广告行业的,对于广告一窍不通。我只是知道应该打广告,却不知道怎么打广告。当然,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只要交给专业的广告公司就可以了,让他们帮华天集团设计出一款最合适的广告出来,到时候投放到各大媒体,然后等着客户上门就是了,呵呵。”林诗妃想了想,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确实可以这么做……不过我最近很忙,而且集团也没用对应的部门人员搞这种工作……”
江寒笑道:“我是个大闲人,而且这个建议是我出的,那就让我来搞吧。我整天闲得没事,也正憋闷呢,正好帮你做点事。”林诗妃又惊又喜,却横他一眼,道:“什么叫帮我做点事?应该是我们,这是我们的事业。”江寒摇摇头,正色说道:“华天是你的事业,跟我可没一分钱的关系,我只要你,不要你的事业与一分钱。”林诗妃欣慰而感动的看着他,道:“好吧,现在谈这个确实还有点早,那就先按我的事业处理。好吧,既然是你帮我做事,我不能白让你帮忙,我要给你支付报酬。”江寒脸色一变,道:“给我支付报酬?用不着!靠,你已经给我发工资了好不好?”
林诗妃蹙起娥眉,露出不悦的表情,道:“我给你的工资,是你给我当保镖的工资,我现在要给你的报酬,是你帮华天做广告的报酬,我们一码算一码,要分得清清楚楚的。这样好了,这次广告引入策划投放就全都由你负责,你管理,你创收,但最后,你也要分成。”江寒说:“最后分成就不用了。”林诗妃道:“怎么不用?你给华天创收了,当然要分成。到时候让销售部的人专门统计一个广告投放后的利润增长表,与广告公司的收益估算相互印证后,从收益里面给你分红。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同意你帮华天做广告。”
说到这,二人对视一眼,江寒在林诗妃狠巴巴的目光下,不得不选择了屈服。
第二天早上,赶到华天集团后,江寒还真就把广告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找到林诗妃道:“按昨晚上商量好的,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为华天做广告了。你不会反悔吧?”林诗妃呵呵一笑,道:“为什么要反悔?这有什么可反悔的。你放手去做,花多少钱都跟我说就是。”江寒点点头,道:“好,那我就给广告公司打电话去了,先找个靠谱的广告公司再说。”说完转身就走。
林诗妃叫住了他,从办公桌上的名片夹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我恰好认识一个朋友,这人是我在东海市工商联举办的女青年企业家联谊会上认识的,目前在东海开了个广告公司,据说影响力还不小。如果你要引入广告公司,不妨先去她那里看看。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呵呵。”
江寒接过名片,看清了主人的名字,谢梓雯,心说这位的名字挺雅致嘛,给人一种优雅干练的感觉,不过比起自家诗妃的芳名来,要逊色几分了,看她的职位是总经理,而她这家广告公司名叫“金点”。
林诗妃介绍道:“这个女孩来头不小,她父亲是国内著名的国画大师谢博书。”江寒摇摇头,感觉她在对牛弹琴一般,笑道:“从来没听说过,我孤陋寡闻了。”林诗妃道:“也不算孤陋寡闻吧,是你对国画不感兴趣,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应该就听说过谢博书的大名,此老曾是东海国画社的社长,也是故宫博物院特聘的书画研究员。”江寒道:“来头倒是不小,不过这跟他丫头又有什么关系?我找的是他丫头,又不是他。”林诗妃笑道:“我只是稍微给你介绍一下。好啦,你给她打电话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呃,也不是,其实是在帮我自己,呵呵。”说着俏脸上现出羞愧讪讪的笑容。
江寒面带笑意看她一眼,心说这丫头有时候萌萌的,也挺可爱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江寒抽出空来给谢梓雯打了个电话过去,等电话接通后,语气柔和的问道:“你好,请问是谢梓雯谢总吗?”
彼端传来一个清冷而又高远的女子话语声:“我是,您哪位?”江寒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如同置身于冰山之上,很有点冷,摇了摇头,下意识觉得这个女子不好接触,说道:“谢总你好,我姓江,名叫江寒,华天集团总裁林诗妃是我的老板。现在我们这里想做个广告,林总就跟我推荐了你这里。”谢梓雯对林诗妃明显是很有印象的,闻言道:“哦……这样,如果你想做广告,可以到我这里详谈。我公司地址是……”
谢梓雯或许是个急性子,或许手头有急事要忙,匆匆告诉江寒公司地址后就挂了。
江寒大为不忿,心说我是甲方好不好,用你的广告公司,你不上门来服务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亲自去你们公司详谈?让我去你们公司也算了,竟然不说派车来接,哪有这种态度的?到底谁是甲方?亏诗妃还把你推荐给我,早知道如此不近人情,我另找其它广告公司好了。
但稍后,江寒就想通了,请广告公司做广告,大概就如同去饭店里吃饭,去超市里买东西一样,人家不可能给你送到家里去。就算是送,也要收额外费用的。谢梓雯这么说,也无可厚非。看来,这个金点公司,还真得亲自跑一趟啊。
没有办法之下,江寒只好亲自跑这一趟,跟诗妃打了招呼,又让高鹏与孙搏留下来保护她,这才驾车启程。
他赶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说巧不巧,正好碰到林如龙下车,二人碰个正着,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讶与不耐。
林如龙“砰”的一声关上厚重的宝马车门,走到他身前,嘿嘿冷笑两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江寒有些纳闷,他今天怎么主动招惹自己了,看他那得意的表情,仿佛捏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一般,真是奇怪,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他得意的缘由,微微一笑,道:“出去公干。”林如龙愣了下,夸张的叫道:“公干?你能有什么公干?你只是一个破保镖,又不在集团哪个部门任职,怎么会有公干?哼哼,别糊弄我了,我看你啊,是出去泡妞。”江寒哈哈一笑,道:“这你都能猜到?”
林如龙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无声的阴笑了下,再也不理他,迈步往楼里去了。
林如龙刚走,江寒就接到了岳成打来的电话。岳成告诉江寒,已经将昨晚上拍到的照片交给了林如龙,估计林如龙最近两天就会发难,让他小心提防。
江寒笑道:“你猜得很准,他现在就要向我发难了。”岳成嘲笑道:“他不发难还好,一旦发难就变成傻叉了,哈哈。”
华天大楼八层,林如龙兴冲冲的走进林诗妃办公室,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优盘,走到林诗妃身边,冷笑道:“妹妹,快看看这家伙的真实嘴脸。”说着把优盘放到了她桌子上。林诗妃瞪眼看着那个优盘,看了半响,又看向他,语气冷淡的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林如龙狞笑道:“你打开优盘里面的东西看看就知道了,不用我说太明白的,哼哼。”林诗妃拿起那个优盘,眉头微蹙,奇怪的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林如龙只是冷笑,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那样的话当这个亲妹妹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震撼了,只有现在捂得越严实,制造的气氛越压抑,她过会儿受到的震撼才会越大,那些照片所能产生的效果也会更狠,说不定啊,嘿嘿,她一气之下,马上就让那个臭小子滚蛋呢。
林诗妃见哥哥不肯明说,摆明了是要卖关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把那个优盘插到电脑上,再打开文件浏览器,浏览优盘里的内容,却发现优盘里是十来张昏黑不堪的照片,纳闷的叫道:“照片?什么照片?”
林如龙得意的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诗妃便操作鼠标,双击点开了第一张照片,不看还没事,一看就惊呆了。
林如龙见她被震撼到了,心底大为得意,连脸上都不自禁的浮现出笑容,指着照片说道:“瞧见没,你信任、宠爱、重用、维护以及恨不得嫁给他的男人,会背着你去跟别的女人幽会偷情吧?哼哼!这可是铁证!铁一般的罪证!你想不相信都不行啊!”
80 失手
80 失手
林诗妃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点开了第二张照片。
林如龙继续解释道:“这是他跟那个女人吃完饭从饭店走出来的镜头。”
林诗妃脸色越发奇怪了,却还是没说什么,继续点开了第三张第四张以及更多的照片。
林如龙对每一张照片都给出了解释:“这是去商场的……这是他给那女人买衣服的,靠,他对那女人还不赖,还给她买衣服呢……这是他们从商场出来的……”一直说到最后一张:“这是他送她回家的最后一张照片,你看,他还给她捋顺头发呢,这得有多亲热啊。妹妹,林诗妃,你瞧瞧,你仔细瞧瞧,你瞪大了眼睛瞧瞧,你一心一意宠爱维护的江寒就是这样一副嘴脸,他就是这样一个混蛋!”
林诗妃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沉下来,伸手指了指优盘里的照片,问道:“只有这些吗?”林如龙见她语气里似乎嫌弃罪证不够多,大喜过望,道:“还有还有的,不过暂时只有这些了,更多的还需要……呵呵,还需要时间。不过你不要急,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俩就得发展到上床的地步,那时候我或许可以搞到他们开房的照片,哼,不过似乎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妹妹你应该已经看出他的丑恶嘴脸来了吧?还用我多说什么吗?”林诗妃斜眼看着他,问道:“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搞到的?”
林如龙愣了下,潜意识里觉得不大妙,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妙,问道:“你什么意思妹妹?你……你看到这些照片,不应该关心那个女人是谁吗?不应该关心江寒这个花心渣男背着你到底做了多少丑事吗?你……你关心这些照片的来源干什么?”林诗妃冷着脸道:“我问你照片是怎么来的?”林如龙很是尴尬,总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自己请了私人保镖来跟踪监视江寒吧,那样针对江寒的意图就过于明显了,可若不那么说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又急又气,怒道:“妹妹,我这可全是为你好,让你看清江寒那个贱男的真面目。现在你也看到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林诗妃脸色铁青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来的,你不说就马上出去。”林如龙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道:“我请的私人侦探,他们拍下来的,我这还不是为了妹妹你好?我怕你被江寒那个渣男骗财骗色,所以我才……”林诗妃脸色一变,刷的站起身来,怒道:“你请私人侦探跟踪江寒?”林如龙垂下头,哼哼唧唧的说:“我……我是见他最近一段时间不对劲,好像背着你干什么坏事似的,就请了私人侦探跟踪他,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却没想到,正好抓到他跟女人幽会……”林诗妃一把拔下那个优盘,猛地摔到地上,怒道:“幽会你个头!那女孩是江寒的妹妹!”
林如龙一下子呆住了,仿若被九天霹雳劈了个正着似的,外焦里嫩,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林诗妃的话是真的,怎么可能?江寒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来?而且他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不好,干吗非在昨晚上多出个妹妹?
林诗妃厌恶的瞪着他,半响说道:“林如龙,你真的够了,你的心也太黑太卑鄙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你之前算计我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想不到你执迷不悟,现在又来阴谋算计江寒,竟然请私人侦探跟踪他,你……你……”
林如龙恼羞成怒,叫道:“江寒什么时候有妹妹了?你怎么知道那是他妹妹?你是被他欺骗了,那女人根本不是他妹妹,是他的情人,他们昨晚上就是幽会来着,差点就上床了……”
林诗妃截口叫道:“你请的私人侦探没有拍到我吗?我就在他们身边!从接上阿妮开始,到吃饭,到逛商场,到送阿妮回家,我都在旁边!你还污蔑他们是在幽会,还要……还要上床,你简直……卑鄙无耻透顶!”
林如龙就感觉又被一记焦雷劈中,大脑一阵晕眩,有点立足不稳,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在……在他们身边?阿妮又是谁?”
林诗妃脸色冷冰的道:“阿妮就是江寒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你污蔑江寒要跟她上床,简直就是在压低你的智商。”说完这话,心中却也一动,优盘里这些照片所在的场景,自己都在其中,不过是稍微靠前或者靠后,按理说,那些私人侦探应该会把自己也拍进去啊,为什么连自己一丁点的形象都没被拍到,反而全是江寒与阿妮一起的镜头?真是邪门!不过此时也没心情考虑这一点了,先把林如龙这摊烂事搞清楚再说。
林如龙都快傻了,呆呆的道:“你……你也跟他们在一起?不……不会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岳成认识你,他看到你在旁边的话,不会拍的……啊,难道他在糊弄我?”林诗妃指着门口,看也不看他的道:“林如龙,钱我会尽快给你,给你之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你……你走吧。”林如龙呆了下,问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脱离兄妹关系吗?”林诗妃怒道:“没错,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哥哥,我也没有这样的哥哥。我这次豁出去了也要跟你分明关系,你不要再在我身边搞事,我也没精力没心情陪你搞!”
林如龙气急败坏的叫道:“我是为谁好啊?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怕你被人骗财骗色!”林诗妃高声叫道:“我就算被骗了也是心甘情愿,用不着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还想管谁?”林如龙哼了一声,气势却很快衰弱下来,道:“妹妹,我不跟你吵,反正我的用意是好的,我相信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你等着,我会找到更多的江寒与人偷情的证据来的,到时候非得让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不可。”说完拣起地上的优盘,迈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好半天,林诗妃心中的怒火才慢慢平息下来,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阵气闷,伸手扶额,良久长长叹了口气出来。
而外面的电梯厅里,林如龙正在跟岳成通电话,正在大发雷霆:“姓岳的,你他妈妈的是猪啊,你昨晚怎么跟踪监视的?我妹妹就在江寒他们身边你他妈妈的没有瞧见吗?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啊?为了完成我的任务,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就来糊弄我,我他妈妈傻比一样的就把钱给你了,想不到被你给玩了。你他妈妈的不要跑,我这就去找你,不跟你分说清楚绝对没完,我要去法院告你……”
电话彼端的岳成表现得相当冷静,奇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一直没有瞧见你妹妹。哦,我想起来了,最开始我没在现场,是后来胖子他们发现情况之后我才赶过去的,可能我赶过去的时候晚了,你妹妹一直坐在车里,我就没有发现,之后更没有留神,而摄像师甘明明又不认识你妹妹,误以为她只是凑巧经过江寒二人身边的路人呢……”
岳成解释了一通,乍一听很有道理,林如龙想了想,也听不出他话里有什么破绽,却也极度的不甘心,怒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让我妹妹狠骂了一通,骂了我个狗血喷头,还要跟我脱离兄妹关系,我怎么办?”
岳成嬉皮笑脸的说:“这不叫个事,我继续跟踪江寒,这次我全天不休的亲自跟踪,非抓到他跟情人开房上床的镜头不可。等到时候我拍到罪证给你,你再交给你妹妹,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林如龙骂道:“雪你个妈妈的大西瓜!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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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金点女主人
81 金点女主人
想着谢梓雯的父亲是国画大师谢博书,而眼下这个工作室又是谢梓雯的地盘,眼前这个女子是谁,几乎可以呼之欲出了。但江寒并没有贸然惊动她,只是在旁站着不动,安安静静的观瞧她作画,反正有的是时间。
江寒站在一旁看了好久,这女人才画完最后一笔,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望着身前这幅画,长出了口气,头也不抬忽然就开口问道:“是来找我的?”江寒道:“如果你是谢梓雯谢总,我就是来找你的。”女人抬头看他,道:“我是,你是给我打电话那个、林诗妃推荐来的,江寒?”
她这一抬头,江寒也看清了她的容貌,入目先是一张灵秀白净的面孔,瘦瘦的脸型,小巧的五官,向后拢起的秀发,洁白而宽阔的额头,再加上那副黑色的宽边眼镜,无一不彰显出主人的个性。
江寒心底暗赞:“好一条小美女!”
说她是“小美女”,自然是区别于林诗妃与苏倾城那种“大”美女。这里的意思是说,这位谢梓雯不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有点小巧玲珑的味道,是那种典型的娇小灵秀的江南女子风姿。而林诗妃与苏倾城的体型就稍微大些了,倒像是大气爽利的北方女子。
江寒点了点头,道:“是,我就是江寒……”
谢梓雯双手撑地,跪坐起身,道:“你不急对吧?不急的话等我下。”说完也不等他同意,穿上边上一双矮跟无带凉鞋径自离去,上了二楼。
江寒摸摸鼻子,心说这女人还真是有两下子,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就不急呢?也难怪她年纪不大,就能开这么一大家广告公司。当然,她比起诗妃来还是差得远了。
没过多久,从楼上下来两个年轻男子,来到画作前,一人抓起两角,小心翼翼提起,然后抓着这副长宽得有十来平尺的画作走向东边,最后挂在了玻璃墙上。
江寒很觉得好奇,暗想,这难道是给画作晒太阳?让墨迹干得更快?
“喂,江寒,上来说话。”
江寒正发呆的时候,背后头顶有人发出了召唤声,声音清冷而高远,跟他之前给谢梓雯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一样。江寒回身抬头望去,见谢梓雯的一张俏脸从二层楼梯上缘里透出来,正望着自己。
江寒迈步走上二层,发现这才是真正的广告部,同一层不一样,这一层的地面上铺着薄薄的地毯。各部门都用玻璃格成单间,看着很简单,却很实用。好几个会议室里人都坐得满满的,里面传出嚷嚷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墙壁上挂着数不清的艺术照、彩画、照片甚至谚语以及冷笑话,江寒甚至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看到一只晒太阳的猫。他看到这里快要笑出来了,这是广告公司啊还是自家房子?
见江寒四下里乱看,谢梓雯不知道是揶揄他还是实话实说:“你还真是不急啊。”江寒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急?”谢梓雯也不看他,淡淡的说道:“很简单,你刚才看我作画,一直看了好久。如果真正着急的人,怎么会有那份闲心?何况,来做广告的人,基本没有特别着急的。”江寒赞叹的瞧着她,道:“你很聪明。”谢梓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那一瞬间,她俏美之极,但很快收起,道:“来我办公室谈吧。”
谢梓雯的办公室并不比江寒看到的那几间会议室大多少,也就是十来平米的样子,很简单的一张办公桌,上面有电脑电话等,她自己坐一张老板椅,桌子外面一张老板椅,仅此而已,甚至连个饮水机都没有。
江寒不知道这代表了务实的作风,还是说她经营不善,公司经济不景气,所以配不起其它的诸如书柜饮水机之类的办公应有用品。
谢梓雯请他坐下后又说:“请稍等一下。”说完急匆匆出去了。
她个子有一米六,偏瘦,穿着又都是紧身衣,虽然衬托的身材不错,但走起路来,总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另外,她走路上身往前顶,迈步姿势很大,说好听点是表现出了都市女白领那种敢于拼搏、无所畏惧的精神,说难听点就是走路姿势不好看。
江寒随即又笑了,她走路姿势好看不好看关自己屁事,自己是来做广告的,是办正事来的,难道还有心情来观察评判眼前这个女人走路姿势是否好看吗?
等了也就是一分钟,谢梓雯端着一纸杯水回来,放到江寒面前桌子上,道:“喝水。”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完这两个字,她迈步进了办公桌里面,坐在老板椅上,盯着他说:“说说吧。”
江寒看她作画看了半天,倒真是有点渴了,于是先端起纸杯喝了两口,这才把来意表明。
谢梓雯低目垂眉看着办公桌,一边听他的陈述一边点头,还用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写的比较乱,跟火星文一样,谁也看不懂她写的是什么意思,等他说完后又道:“说具体点?”江寒苦笑一声,摇摇头说:“具体的我还真说不出来,我只能泛泛的给你说几个要求,比如,广告要做到醒目,时尚,高端,大气……”
他一个词一个词的说出来,谢梓雯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插口道:“江先生,你是不是不懂广告?”江寒愣愣的点头,差点没骂出来:“废话,我懂广告还用得着来你这。”谢梓雯嘴角一翘,小巧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是冷笑,道:“跟你自己说的一样,你给出的几个词实在太泛泛。不夸张的说,每个词都可以设计出最少十种广告方案来。按你说的做的话,甚至会有上百种组合。那样的话,我们累死不说,你与林总也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
当面被她讥笑,江寒很没面子,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同龄女子讥笑,但也不能生气,那样显得太没风度了。
江寒对她笑笑,尽量把笑容做得好看一些,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谢梓雯拿起桌子上一杆笔,在手指上转来转去,道:“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广告定位,你可以理解为‘做什么’,也就是想表达什么样的品牌内涵或者服务特性。你告诉我做什么之后,我才能想到怎么做,也就是广告创意由我负责。”江寒微微呆住,自言自语的道:“那么麻烦?”谢梓雯很悠闲的道:“想多赚钱,还怕麻烦?”说完这句话,她看看手表,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不陪了。等你想好广告定位所在,再来找我。”说着,她已经站起身。
江寒也站起身,拦住她说:“先等等。我们就是对广告一点也不懂,才来你这里寻求帮忙。你说的什么品牌内涵的,其实我跟林总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我想,如果方便的话,你是不是能到我们那里看看,实地考察后,帮我们参谋一个品牌内涵。”谢梓雯无奈的笑了,道:“品牌不是参谋出来的,是做出来的。你们在做什么以及想做什么,这个只有你们自己最有发言权。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江寒恳求道:“可我这次是想把华天集团的广告全部交给你们来代理。帮忙参谋品牌内涵,不也是你们的工作之一嘛?”
谢梓雯道:“林诗妃没告诉你吗,我这个广告公司目前还很小,员工没几个,我们只做广告创意设计,就连投放都得委托其它大型广告公司,至于帮忙设计品牌价值与内涵,我们现在承接不了。”江寒有点不爽的道:“你们专业也不该专业到这种地步吧,哦,设计的只做设计,别的什么都不管?难道说,我已经找到了你们这,你们还要我去找其它的广告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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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鸿门宴
82 鸿门宴
江寒心念电转,想到了自己跟秦雨姗最初认识时候的小插曲,当时她也很讨厌自己,不过为了泼自己一身水,故意向自己屈服示好,然后玩了个突然袭击,却因被自己提前识破而失手,自己当时还好心教诲她,要想趁人不备对人下手,必须先要骗取对方的信任,等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突然一击,便能做到一击必杀,难道说,卓小东请自己吃这顿饭,是故意示好与自己,然后对自己下手吗?
对于卓小东会对自己下手,江寒并没有存疑,不说别的,光是劝他不再纠缠苏倾城,恐怕就已经伤到了他高傲的自尊心,何况宋娟生日宴会那天,自己送出的蓝宝石项链震慑全场,也间接打击了他这个男主人的风头,他不怀恨在心才怪,而且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天夜里派侯国建回来查宋娟的岗了,前后怨恨加在一起,以他的性格、地位与身份,对自己下手完全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江寒问侯国建道:“除了我,他还请了别人吗?”侯国建摇头道:“没有,就只请了江哥你一个。”江寒微微一笑,又问:“他为什么请我吃饭?”侯国建讪笑道:“你在东海生活,他作为你的干姐夫,来东海出差,请你吃顿饭见个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呢。”江寒呵呵一笑,道:“我很感谢他的美意,可惜对不起啊,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啊。你回去吧,告诉他,他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惜没时间去。”
侯国建听得脸色一变,他不去还行,老板那鸿门宴都已经摆好了,他不去的话,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忙道:“江哥,不去还行,我这都开车过来接你来了,你一定要赏脸。而且吃顿饭也耽误不了时间,大不了吃完饭我马上送你回来。你看好不好?”江寒摇头如同拨浪鼓,道:“不行不行,我是真的没有时间,我马上回去要跟我老板开会呢,等改天我有时间了,请他吃饭赔罪。你快回去吧。”侯国建急了,上来拉住他的手臂,赔笑道:“不行不行,江哥,今天你必须得去,我老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要是不能接你回去,我就不用回去了。”
江寒之所以坚辞不去,就是要试探侯国建的反应,见他死乞白赖的要拉自己过去赴宴,心中已经确定,卓小东找自己绝对有事,这事要么是他想教训报复自己,要么是别的事情,可是他跟自己能有什么别的事情说呢?如此一来,他的用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了,就是对付自己,或者是把自己叫过去贬损嘲讽一顿,或者是干脆利落的翻脸,要自己远离宋娟,甚至是直接对自己下手,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话,哼哼,他可找错了对象,自己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笑道:“好吧,盛情难却,那我就去吧。不过我先上去跟老板交差,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
侯国建见他终于答应下来,非常高兴,道:“好好,那我等你。”
江寒快步进了楼里,没一会儿,已经回到林诗妃办公室里,将刚才面见谢梓雯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忿忿不平的说:“亏你还把她引为知己朋友呢,她却这样对你,真是可恶。这回啊,不光是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我也跟着丢人现眼了。”
林诗妃倒并没有生气,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太敏感了,或者说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为什么把人家往坏的地方想呢?她的态度我觉得没什么啊,她的广告公司如果是刚起步,人手又少,自然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她只是把实情告诉你,并且说明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已经算是态度不错了,你还想她怎样?难道你非要她做她完成不了的任务才满意?我们要宽于律人啊。”
江寒听她这么说,心中暗道惊奇,想不到自己这个老婆心胸如此宽广,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处之泰然,叹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我再找一家广告公司好了,不过我现在要去赴个酒席,中午你跟莫颜一起吃饭吧,我走了。”说着转身要走。
林诗妃忙叫住他,道:“林如龙请了私人侦探来跟踪监视你,你知情不知情?”江寒做出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转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林诗妃扁扁口唇,道:“我哥,林如龙,他雇佣了私人侦探,暗里跟踪监视你,昨晚上还偷拍了你跟阿妮在一起的照片,刚才他跑到我这里揭发你跟别的女人鬼混,我看到那些照片才知道这件事。你不知道吗?”江寒脸色大变,骂道:“靠,不会吧?居然有这种事?”林诗妃看着他道:“看来你是不知情,不过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哥开始对你冒坏水了,以后你要小心些。”
江寒心里暗暗感激她对自己的信任与爱护,忿忿的说:“竟然有这种事?靠,他林如龙真是不想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林诗妃忙道:“哎呀,别……你能怎么跟他算账?打他一顿还是怎么样?”江寒委屈的说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白让他跟踪了?”林诗妃叹道:“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这回吧。不过我也挺纳闷的,昨天晚上,明明是咱们三个人在一起,但林如龙雇的私人侦探,只拍到你跟阿妮在一起的镜头,完全无视了我,真是邪门。”江寒暗暗好笑,道:“可能是种种巧合吧。老婆,你帮我转告林如龙一句话,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我一定会用最丧心病狂的手段对付他。”
林诗妃无奈的点了点头,语气幽幽的说道:“我也很生气,而且狠骂了他一顿,叫嚣跟他脱离兄妹关系,他应该知道害怕了,希望他以后会老实点。可如果……如果他真的再对你做坏事的话,我……我也会无法容忍的,到时候就听你的,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让他静下心来学学怎么好好做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虽然是他妹妹,可也不能总是护着他吧?如果做坏事不用付出代价的话,我担心他会越来越堕落,最后就无法挽救了。”
江寒笑着点点头,心中也在暗想,能不能给林如龙设一个圈套,诱使他犯错,一旦他酿成大错,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送到看守所或者劳教所去了,嗯,这个点子倒是可以好好酝酿一下,说不定能够最快解决掉林如龙这个大麻烦呢。
几分钟后,江寒已经到了楼下。侯国建就在车边站着等他,见他下来,眉开眼笑的把他迎进车里,随后驾车驶往麒麟会所。
路上,侯国建向江寒表达了敬仰钦佩之情:“江哥,我侯国建自打从特警队退役后,来到社会上打拼,还从来没服过谁,不过见到你的身手与胆色之后,我算是服气了,彻底服了。以前吧,我自以为在雪狼突击队待过,学了一身功夫,又身高力大,到了社会上,怎么也能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就有点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见到江哥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跟你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你才是真正的了不起,真的……”
江寒笑了笑,道:“原来你是从特警队退役的,嗯,也不错了,单兵作战能力应该也算出色了。不过特警队讲究的是团队配合,而且针对目标一般都是国内的犯罪分子或者恐怖分子,对个人的要求并不是太高,个人武力还是放在第二位甚至是三四位的。以你的条件,给卓小东作保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侯国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江哥,听你的话,对特警队很了解啊,不知道你是从哪出来的?难道是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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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针锋相对
83 针锋相对
三人见侯国建进来,都有些紧张起来。
刘军低声道:“江寒来了?”侯国建点点头,脸上现出无可奈何之色。
刘军回头对那个脸色发青的汉子道:“青皮,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可就打电话了。”那青皮点了点头,脸色颇有几分紧张。刘军摸出手机,刚要打电话,一看他的反应,骂道:“你他妈紧张个屁啊?”青皮苦涩的道:“那……那小子那么狠,还特别能打,我……我担心我们俩不是他对手啊。”刘军骂道:“滚尼玛的,你手里的枪是他妈烧火棍啊?谁又让你跟他比试拳脚功夫了?你他妈不会站在门口,或者往里走两步,隔着他有段距离就开枪啊?”青皮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点了点头,道:“好……好了,你打电话吧。”
刘军鄙夷的瞪他一眼,用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同时左手一招,示意青皮二人出来。
就这样,刘军在前,青皮二人在后,三人走出包间,蹑手蹑脚的走到江寒所在的包间门口一侧,停下不动。刘军回头给青皮二人使了个眼色,青皮二人都把手里的枪举起来,做好了冲进包间开枪的准备。
而这个时候,包间里卓小东的手机也已经响了,他摸出手机一看,皱起了眉头,对江寒歉意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兄弟,我来了个电话,去洗手间接一下,你该吃了吃,该喝了喝,不用等我,我打完电话就回来。”说完起身离席,经过江寒身边的时候,还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当然是卓小东与刘军、侯国建、青皮等人早就设计好的毒计。卓小东假装请江寒吃饭,席间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实则是刘军拨的),便以接打电话的名义躲到包间内的洗手间里,而外面守候已久的杀手青皮与小弟会在接到卓小东可以动手的信号后,冲进包间,枪击江寒。当然名义上不是冲江寒去的,而是打着为乔海军报仇的名义来找卓小东复仇的。可惜卓小东不在包间里,那只好往江寒身上招呼了。枪击江寒之后,侯国建与刘军会假作听到枪声赶到,打跑青皮二人,而此时卓小东也会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江寒中弹后大惊失色……
这个计划安排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卓小东相信,江寒一定会中招,这小子虽然功夫很厉害,也善用飞刀,可面对突如其来闯进包间里的两个枪手,怕也没有还手之力,若是不反抗最好,老老实实让青皮打上一两枪,彼此皆大欢喜;可要是反抗,那就对不起了,动起手来刀枪无眼,本来设计好的重伤,说不定就变成枪杀,那也无法可想,反正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摆平的,而且正好利用青皮是乔海军原来的手下做文章,就说是青皮来枪杀江寒为老大复仇了,那又怎样?大不了最后再把青皮牺牲掉,反正总之自己是不会受到任何牵累的。
卓小东想到自己设计的这条妙计,忍不住的心中得意,心里暗道,兄弟,你也该知足了,我今天为了对付你,可是把整层楼的包间都给包下来了,光是这些钱,就不下几十万,哪怕这家会所里面也有我的股份,可我也得花钱贴补不是?你受次伤花我几十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更何况,早先我还给你两百万,也算对得起你了。
他兴奋的胡思乱想着,眼看已经绕过江寒,说话间就能走到洗手间里,到时候把门一关,对电话里的刘军咳嗽一声,青皮两人就会持枪冲进来把这小子打成重伤,心中暗暗冷笑,跟我卓小东作对,真是好大的胆子,哪怕你是我兄弟,我也不能放过你,更何况,谁知道你这个兄弟是宋娟那个贱人怎么勾搭来的?我何必对你容情?等着变成瘸子过后半辈子吧,哼哼。
“等下,姐夫……”
正在卓小东加快脚步想要躲离现场的时候,左肩一沉,已经被一只手牢牢按住,他心中又惊又恼,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江寒,问道:“干吗?我要接电话,很着急的,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江寒笑眯眯地说:“哎,你是不是我姐夫,我是不是你兄弟,又不是外人,接个电话何必往外跑?你就在这接了又怕什么?我既不会听,听了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坐下吧,坐下吧。”说完生拉硬扯的又把他拉回了原来的位子旁。
卓小东被他拉回来,肺都要气炸了,却还不能跟他翻脸,耐着性子道:“是我一个很重要的生意上的伙伴打来的电话,事关机密,兄弟你不方便听,你还是坐下吃菜喝酒吧,我去去就来。”说完迈步要走。江寒呵呵一笑,伸手过去,在他拿着手机的右手上一晃。卓小东但觉手中一热一冲,似乎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低头看时,见是自己手机已经被江寒夺走,又惊又气,脸色一沉,就要发飙。
可江寒不等他发飙,就哈哈一笑,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道:“姐夫啊,你看差了,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生意伙伴,电话是刘军打来的,刘军不是你保镖吗?他找你还能有什么紧急事情?别理他,咱们兄弟好容易聚一次,一定不能被人打扰,要好好聚聚,多喝两杯。”说着话,把这个来电挂掉,将手机拍到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桌面上,却仿佛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卓小东脸上,他心中怒极,鼻子都要气歪了,可又没有发脾气的理由,毕竟话全让江寒给说了,自己再发脾气,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小题大做。
不过,他也不是善茬,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正色说道:“兄弟,我这两个保镖,轻易不会给我打电话,一旦来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我得接听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别耽误了大事。你先吃你的,我给他回个电话。”说完拿起手机要往外走。
这次江寒却没拦他。卓小东没有任何阻拦的绕过酒席,心中松了口气,手指也按下了拨打键,给刘军拨去电话,信步往洗手间走去,准备到洗手间后就给刘军发信号。
可他刚走没两步,身后脚步声响,江寒跟了上来,他脸色微变,回头问道:“兄弟,你又干什么?”说完也看到了,江寒正拿着手机放在耳畔,似乎在听电话。
江寒也没理他,边往外走边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好,好……”说着放下手机,愁眉苦脸地对卓小东道:“姐夫,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我老板有点急事找我,让我马上回去……”卓小东一听就急了,自己设计了鸿门宴,好戏这刚刚上演,他这个反派男主角就要走人,那怎么行,他要是走了,自己不白设计一场好戏了?忙转身拦住他,道:“兄弟,兄弟,别忙,什么急事不能吃完饭再走啊?你先别走,咱哥俩还得喝一顿呢,别走……”江寒道:“不走不行,事情非常紧急啊,咱们下次再喝,再说姐夫你不是要打电话嘛,正好不耽误你……”
卓小东恨得牙痒痒,哪敢再打电话,忙收起手机,讪笑道:“好,好,我不打电话了,我一心一意的陪兄弟你还不行吗?坐回去,咱俩都坐回去,今天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说完高声冲门口喊道:“国建,国建……”一边喊,一边拉着江寒坐回了原位。
江寒脸上带着笑,心想,跟我玩心眼,你卓小东还差得远。
包间门很快被人推开了,侯国建走了进来,脸色狐疑的看向卓小东,他跟刘军、青皮四人在外面过道里等了好半天,一直没接到卓小东发出的信号,也不知道包间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卓小东没有按预先设计好的往下演,眼下走进包间,却发现老板与江寒坐在桌旁,嘻嘻哈哈的,越发的奇怪,问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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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刺杀
84 刺杀
卓小东大步走进隔壁包间,见到刘军等人后,看向青皮,冲隔壁努了努下巴,道:“去吧,赶紧的,他正在洗手间小便呢,进去踹开洗手间的门就朝他开枪,不要留活口!”
侯国建听得头皮发麻,失声叫道:“老板,不是只重伤他吗?”
刘军闻言,忙给他大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口多舌。
卓小东听了果然很不高兴,脸色阴沉的看向侯国建,口唇动了动,没有骂他,却道:“国建,你跟刘军也做好准备,万一他们俩失手了,没能干掉那小子,你们俩也要上!直到弄死他为止!”
刘军吃了一惊,这可是计划之外的任务了,计划里头自己跟侯国建可是没有动手的任务的,真要是跟那个江寒动手,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人家一个人干掉包括乔海军在内的五个悍匪,自己就算手里有家伙怕也是白给啊,却也不敢拒绝老板,点头道:“好。”
卓小东瞪了一眼在旁边听着的青皮,道:“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青皮连连点头称是,带着小弟手持枪械冲了出去。
卓小东又看向刘军,刘军会意,给侯国建一个眼色,往屋外走去,打算支援青皮二人。
侯国建脸色很难看,愣了下神,才勉强走了出去。
卓小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寒芒。
青皮与小弟步伐很快,几秒钟就到了隔壁包间,青皮伸手推开屋门,当先冲了进去,小弟紧随其后。到得包间里头,青皮一眼就发现,洗手间的门虚掩着,给了小弟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持枪对准了门里,手指也扣到了扳机上。这时青皮抬腿就是一脚,将洗手间的门踹开了去。随着门户大开,青皮与小弟的食指几乎同时往下扣去,眼看就要开火,二人却忽然停住了,呆若木鸡,因为洗手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人呢?难道是上完厕所出去了?”
青皮呆了呆,转目看向屋里,可是屋里同样空空如也,只摆着偌大的席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耷拉在空中的酒红色的桌布忽然抖动了下,似乎里面藏着人一般。青皮下意识持枪转向酒桌下面,寻思着要不要叫小弟过去掀开桌布看一看,那个江寒是否就躲在里面。
他刚刚转向,忽自门后伸出一只手,准确而又快捷的叼住他持枪的右手手腕。青皮打死都料不到会发生这等变故,吓得原地跳起三尺高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好悬没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跳起来还没落地,从右臂传来一股拉拽之力,他根本无法反抗,一下子就被扯了过去,而当他终于落在地上并且站稳的时候,脖颈已经被人搂住,而咽喉也被自己右手持着的手枪枪口指上了,抬眼看时,身前已经现出一个笑嘻嘻的俊秀男子,心中一动,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杀神江寒了吧?可他怎么躲在门后?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杀过来?又惊又怕,吓得“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江寒瞬息间将他制住,见他惊惶无措的看着自己,对他呵呵一笑,左手抓住他手上的手枪,一圈一绕已经到了手中,持枪在手,瞄也不瞄,随手一枪就击中他身后那小弟持着散弹枪的右手手臂。那小弟还没从老大青皮被擒的突然变故中回过神来,就已经中枪,疼得惨叫一声,哪里还握得住手中沉重的散弹枪,双手一松,散弹枪已经落在地上,他人也倒在地上,眼看着鲜血就从他赤露在外的上臂处不要钱一般的涌流出来。
江寒更不迟疑,右手化为掌刀,对准青皮的后颈就是狠狠一刀。青皮遭此重击,哼都没哼一声,眼睛翻白,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江寒随手把屋门掩上,把左手枪交到右手里持了,对着那个正在惨嚎的小弟低声说道:“再叫一声就死。”
那个小弟吓得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叫出声来,左手捂住嘴巴,将所有的叫声都消化在喉咙中,却已经疼得涕泪横流,脸色更是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
江寒看看他,再看看倒地晕迷的青皮,暗暗冷笑,卓小东倒也真是心机歹毒,竟然让人持枪对自己下手,很显然是要杀了自己啊,只是自己跟他有那么大的仇恨吗?不过他也忒小气了些,竟然请来这样两个窝囊废作杀手,连自己的汗毛都没碰到一根,就被自己制服了,不知道他过会儿看到这一幕,会做什么感想?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刘军的叫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里面怎么了?”却只在外面大呼小叫,没有进屋来看。
江寒蹲到地上,低声吩咐那个小弟,道:“告诉他,你们已经得手了。”
那小弟一条性命在他手里操纵着,不敢不听,忍痛叫道:“刘……刘哥,我们……我们得手了。”
这话说完没一会儿,包间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侯国建与刘军一左一右走进屋来,闪在两旁,后面现出了卓小东。
卓小东正满脸自得之色的冷笑道:“哼,敢给我卓小东添堵,这就是下场!”说完这话,也瞧见了屋里的场景,青皮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旁边地上倒着他的小弟,胳膊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而本来应该被干掉的江寒,却是手里转着手枪,正笑呵呵的望过来。
卓小东不看到这一幕还好,看到后一下子就给愣住了,大脑一时短路,整个人完全石化了。
侯国建与刘军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面色大变,刘军心下发虚,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踩到地上那把散弹枪,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倒在地,吓得惊呼出声,连滚带爬的往门口退去。
江寒看也没看他一眼,笑呵呵的走到门口,站到卓小东身边,亲热的用左手揽在他肩头,揽着他往包间里来,嘴里说道:“姐夫啊,让你两位保镖不要到处乱跑,最好是把门关上,都留在包间里,我有话说。”
卓小东哪敢不遵,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国……国建,刘军,你们……你们把门关上,留在包间里,不要动。”
老板下了命令,侯国建与刘军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把屋门关上,留在了包间里。
江寒把卓小东带到酒桌前,把他按坐在最外首的椅子上,笑道:“姐夫,我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是不是?”卓小东脸色如土,闻言点头如同小鸡吃米,道:“是误会,是误会。”江寒奇道:“虽说是误会,我也得问问清楚,你为什么想要杀我?我好像是刚救过你的命吧,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了?”卓小东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江寒冲刘军一招手,道:“刘军,你过来!”刘军犹豫着不动,江寒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他。刘军吓得一哆嗦,忙迈步走了过来。江寒问道:“今天这件事,有你的份吧?”刘军惊惧而羞愧,垂下了脑袋。江寒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不对你下手。可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对不起了,我将让你后悔生下来。”刘军都快被吓破胆了,看也不敢看他,道:“做……做什么?”江寒笑了笑,道:“桌上有勺子,也有筷子,你自己动手,插到你任意一个眼睛里头,我就放过你。”
刘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笑话一样。
江寒看着他,语气柔和的说道:“要么废掉你自己一只眼睛,要么咬掉你自己一根手指头,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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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念念不忘伊人
85 念念不忘伊人
江寒面带讥笑的看着他的丑态,问道:“我的好姐夫,瞧你这话说的,你好歹是我姐夫呢,我看我姐面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啊。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卓小东听了他这话,还以为他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这才有了胆气,道:“我可没想杀你,真的,我只想教训教训你,我是没想杀你的,只想让你尝尝苦头,吃点教训。你……你让我不要再追你表姐苏倾城,可……哼哼……可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让我做这做那?还……还有,你在宋娟的生日宴会上大出风头,又把我这个姐夫置之何地?你这目无尊长、不知尊卑的东西,不……不该被教训一顿吗?”
江寒点了点头,道:“可我刚刚救过你的性命哎,你就这么急着对你的救命恩人下手吗?你不觉得有点忘恩负义吗?”卓小东早已经羞恼成怒,叫道:“谁说我忘恩负义了,我没杀你就算是便宜你了,再说,我不是给了你两百万嘛,那就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你不要老是把救命之恩挂到嘴边,我已经给你钱当做报答了,你还想怎样?”江寒叹了口气,道:“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这次我就放了你,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是谁的孙子儿子,都会定杀不饶。”卓小东见他服软,越发的骄横,哼了一声,道:“定杀不饶?姓江的,我不是看不起你,就凭你也敢杀我?你连碰我的实力都没有。你敢碰我一下都不行,我爷爷可是副国级的领导,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江寒笑了笑,没再理他,双手持枪,拿到桌上一个装有麻椒黑鱼的瓷盆上面,左右手连续扳动,但听“苛察……噌嘣……哗啦……啪嗒”的声音连续响起,他手中那把仿五四手枪已经变成一堆零件,全部落到了瓷盆的汤汁里头。
不远处侯国建看得目瞪口呆,这位江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枪械如此熟悉,换成自己,怕也无法这么快的拆掉一把手枪,而他却是轻轻松松易如反掌?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寒拆掉手枪之后,看也不看卓小东一眼,迈步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青皮那个小弟正惊惧的看着自己,想到什么,停下身来,对他一笑,指着他脚边那把散弹枪道:“捡起来!”
那小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会是像之前对付刘军那样,让自己用枪打自己一枪吗,愣愣的不敢动弹。
江寒冷着脸道:“没听到我的话吗?我可不耐烦说二遍。”
那小弟见他发怒,不敢不听,苦着脸爬过去,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捡了起来。
江寒又指向倒在地上晕迷不醒的青皮,道:“往他后腰上打一枪!”
那小弟失声道:“不……不行,他可是我老大!”
江寒呵呵一笑,道:“你很讲义气嘛,我就喜欢讲义气的人。既然你那么讲义气,那就往自己肚子上来一枪吧……”
那小弟心头狂震,连连摇头,叫道:“不……不要……”
江寒点头道:“不要就给你老大后腰上打一枪,代替我惩罚他,让他知道害人是不对的。”
那小弟犹豫不决,江寒脸色一沉,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脸上,直把他踢飞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撞到门上。
侯国建与卓小东见他如此生猛暴力,都是怕得身子一抖。卓小东更是往桌里躲了几步,心里恨恨的想,你也就是敢对我小弟这么凶狠,你同样对我一个试试,看我们卓家不活活弄死你?
那小弟哼哼唧唧的爬起身,眼见江寒仍在瞪视自己,哀求道:“不要……不要打我了。”
江寒右手一晃,手中已经多了一枚飞刀,蹲下身去,一刀狠狠扎到他后腰上。那小弟疼得惨嚎一声,仿佛草原上的野狼临死之前的吼叫,无奈而又绝望。江寒呵呵一笑,拔出刀来,又是一刀戳到他大腿上。那小弟痛苦万状的叫道:“别扎我了,我开枪,开枪还不行嘛……”
江寒站起身来,微微让开,面带冷笑看着他。
那小弟拖着一身伤,勉勉强强的爬到青皮身边,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持枪对准了青皮的后腰,犹豫半响,终于扣下了扳机。
“嘭!”
一股白烟冒过,就好像包间里放了个大大的礼炮一般,震得所有人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响,等白烟散去,众人看时,见青皮后腰处已经是血肉模糊,而青皮已经被打醒过来,疼得连声嘶吼,拼命挣扎。
这种散弹枪是老式的,威力并不是很大,近战中除非打到面门或者心口,一般不会死人,倒是震慑的作用更强一些,因此青皮中了这一枪,不会死去,但腰椎被钢珠击中,以后怕是要瘫痪,下半辈子要躺在床上过了。
一枪改变了他的下半辈子!
江寒满意的一笑,跟卓小东打招呼道:“姐夫,我走了啊,在东海玩得愉快点。”说完开门离去。
他这一走,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大气,却也变得更加安静,青皮与刘军的惨嚎痛呼声便凸显出来,间或夹杂着那个小弟的叫疼声,弄个包间里鬼哭狼嚎一般,俨然人间地狱。
卓小东大着胆子凑到酒桌外围,看了看门口,见江寒是真走了,没有再回来,便破口大骂道:“你特么跟我装什么孙子啊,你丫也就这点本事了,只敢冲我手下下手,你他妈冲我来一个试试?我分分钟灭你满门!什么特么玩意,装他妈什么心狠手辣啊,老子心狠手辣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跟哪儿喝奶呢,真特么孙子……”
他骂骂咧咧一阵,耳听刘军叫声越来越大,忍不住走过去,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个特么窝囊废,人没杀了反倒让人把你伤了,还他妈有脸叫唤,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劲?妈的别他妈叫了,再叫老子弄死你!”
刘军已经痛得失去意识了,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依然是抱头痛叫,叫的嗓子都哑了,却也没有停下来。
卓小东按住他骂了一顿,瞥眼看到旁边不远处的侯国建,心中一动,冲他走过去,脸色阴森森的问道:“江寒为什么没动你啊?”侯国建一下子愣住了,看看受了重伤的刘军、青皮以及那个小弟,是啊,包间里这几位,除去卓小东这个谁也惹不起的太子,只有自己安然无恙,这显然是江寒故意留手的啊,他为什么单单放了自己?卓小东骂道:“江寒为什么不动你?”侯国建呆呆的道:“我……我不知道啊。”卓小东一个嘴巴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响,已经抽个正着,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背叛我了?你是不是告诉他我要收拾他了?”
侯国建捂着脸颊,一脸无辜的道:“没有啊,绝对没有,我打死也不敢背叛老板你啊。”卓小东冷冷的道:“你他妈怎么不敢?我早看你小子有问题了,昨晚上我设计要对付江寒的时候,就是你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今天又是你接他过来的,你说,是不是路上你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了?”侯国建连连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真的没有,老板你要相信我。”卓小东抬腿就是一脚,骂道:“我相信你妈比啊,绝对是你背叛了我,你少他妈抵赖,抵赖也没用,我……我特么崩了你。”说完去捡地上那把散弹枪。
侯国建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去捡枪,一时间觉得这个人非常陌生,根本不是以前那个信任重用自己的老板,震惊与愤怒之情慢慢萦绕在心头,全身的热血也都沸腾起来。
卓小东手脚麻利的拣起那把散弹枪,转身对准侯国建就是一枪,脸上充满羞愤滔天的杀意。
居然是玩真的!真要崩了他侯国建!
“哒!”
扳机扣下去了,枪里却没射出子弹!
“嗯?”
卓小东愣了下,翻过散弹枪来仔细查看,要搞清楚为什么没有子弹打出去?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没有子弹了,这种老式的散弹枪一次只能上一发子弹,打完一发必须再压进去一发。卓小东很快也搞清楚了,骂骂咧咧的说:“妈的,子弹呢,就他妈一发啊……”
侯国建看到这心已经凉了,想要对他说什么,但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军,哼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卓小东见状叫道:“哎哟,你哼什么哼?你去哪?侯国建,你他妈给我站住,老子让你走了吗?你他妈给我站住!别跑……你他妈敢跑我弄死你……”
侯国建头也不回地说:“你对我无情,也别怪我对你无义,从今天开始,我侯国建不跟你干了,我走了。”说完已经出了门去。
卓小东呆呆的望着门口,半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散弹枪猛地甩向门口,骂道:“好你个侯国建,你他妈翅膀硬了,长本事了,竟敢背叛主子,你他妈想死啊这是……”
他愤愤的骂了一通,也没把侯国建骂回来,看看满地的重伤员与血迹,再想想逍遥而去的江寒,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说道:“在我卓小东跟前耍威风,你江寒是头一个,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的,老子要不弄死你就他妈不姓卓。妈的,走着瞧!”
这个时候江寒已经驾车在返回华天大楼的路上了,刚才,他真想给卓小东一个深刻的**上的教训,让他知道陷害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转念想到卓小东父祖两代所代表的巨大势力,又息了这个念头。
如果光是他自己,他杀了卓小东都没问题,可现在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在京城有新认的干姐姐宋娟,在东海还有诗妃,高鹏与孙搏,稍远一些还能算到苏倾城,如果他真对卓小东下手了,他自己倒是可以一躲了之,可就怕卓家报复到宋娟、诗妃、高孙二人甚至是苏倾城头上去,他不敢冒这种险。这可跟对付欧阳不凡完全不一样,欧阳不凡那种富二代比起卓小东这个超级官三代来说,简直就是个渣。因此,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希望卓小东吃到教训,别再报复。
当然,江寒心里也明白,以卓小东这种典型的超级官三代的脾性,自从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从来没吃过亏,哪怕刚才自己并没教训他,可对他来说,已经是丢了大脸,他要不报复回来才怪,一想到无意间跟这样的家伙结成死敌,心头就有些不痛快,暗暗思虑,该如何摆脱卓小东接下来可能发起的报复,而一旦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又该如何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麻烦。
“希望卓小东吃到这次的教训,不要再来烦我,否则真激怒了我,我也不介意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江寒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哪怕对手是卓小东这种背景极为可怕的人物,真要是被逼急了,也会杀掉他的,当然,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也肯定会细细研究一下手段方法,最少要让卓小东死得不明不白,卓家人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快回到华天大楼的时候,时间还早,不到一点,江寒觉得肚子还有些饿,毕竟刚才跟卓小东虚与委蛇,没有吃饱,便想着再吃点什么填填肚子,正好有几天不见老同桌甄洁了,心里怪想的,就去她的必胜客里找点吃的吧,想到这,没有停车,经过华天后,前行一阵,在路口掉头回来,往来路驶来,最后停在了甄洁那家必胜客店所在的辅路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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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我要告你
86 我要告你
江寒吃完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把全部食物饮料都消灭光了,给自己与白玉茹结账后,要跟甄洁打个招呼走人,可四下里找了找,并没找到她,只好怏怏的走了出去,可他也走到外面了,也看到了甄洁。甄洁正跟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妇女在人行便道上说话。
那妇女情绪激动,脸色难看,正在大呼小叫:“……这都要结婚了,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分手不可吗?你们俩谈恋爱谈了好多年了,你就一点不珍惜跟我们家昭阳的感情吗?小洁,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我们家昭阳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分手不可。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我可不答应,我要拉你回去跟昭阳和好。你叔叔也不希望你们分手,他很喜欢你这个未来儿媳妇的……”
江寒听到这,已经懂了,这妇女正是甄洁前男友许昭阳的妈妈,这是找甄洁来作说客了,想说服她与许昭阳复合,自己既然撞到这一幕,当然不能让这个老女人达到目的了,否则甄洁就要再次坠入许昭阳那个渣男的魔爪,正好,估计甄洁碍于面子,也不会说出许昭阳乱搞的事情,那这个恶人就让自己做吧,想到这,快步上前,道:“你是许昭阳的妈妈对吧,你想要一个道理,好啊,我给你。”
许母与甄洁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一起转头看向他,都有些愣怔。
许母眉目不善的打量他两眼,道:“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甄洁皱眉道:“江寒,你走开,这没你的事。你吃完就赶紧回去上班,不要添乱。”
江寒拿出手机,翻出相册,打开许昭阳乱搞的照片,递给许母,道:“我是甄洁的同学,这就是甄洁跟你儿子分手的真正原因。她给你们许家留面子,没有说出来,但你又非要一个道理,那么好,我现在给你看。”
许母拿过手机一看,不看则已,一看脸色就是一变,纳闷的说:“这不是我儿子吗?”江寒道:“可他搂着的女孩子呢,是甄洁吗?”许母双目眯了眯,缓缓摇头,脸色也沉了下去。江寒又道:“后面还有,你自己翻着看。”
许母便往后翻看,一连看了五六张照片,能看到儿子跟这个女孩搂搂抱抱说说笑笑,举止十分亲密,一看就知关系暧昧,等看完的时候,也回过味来了,儿子这是背着甄洁跟别的女孩子搞上了,而甄洁知道这件事后,就果断跟儿子分手了,只是,这照片怎么在她这位男同学手机里,这是怎么回事?抬头看向江寒,问道:“我儿子的照片怎么在你手机里?”
江寒嗤笑一声,心说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妈啊,这位许母,看到儿子乱搞的第一时间,不是反思,而是查问这照片的来源,怎么着,想倒打一耙啊?道:“我跟朋友去外滩吃饭,正好在路上撞到你儿子当众跟别的女孩卿卿我我,所以顺手就拍下来了。怎么着,你有意见啊?”
许母大怒,举起手机往他身上一甩,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拍我儿子的照片?你这是在侵犯我儿子的肖像权与**权你知道吗?你这属于侵犯我儿子的人身权益!你……你太卑鄙了,无耻之徒,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甄洁见江寒一出场,就搔到了许母的痒处,两人掐将起来,又是嗔怒又是无奈,伸手抚额,显得分外郁闷,却也没说什么,哼,既然你江寒给我添乱,那你就自己擦屁股吧,少让我帮你。
江寒看到许母甩自己的手机,立时大怒,先把手机接到手里,随后怒道:“你敢甩我手机?你知道这手机是谁送我的吗?啊?全世界也只有这么一台她亲手送出的苹果机,限量版的你懂吗,你要是给我摔坏了,你们全家都算上,也赔不了我一台新的。”
许母冷笑道:“一台破苹果而已,我一个月工资就买五台,有什么稀罕?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要告你侵犯我儿子……”
江寒一摆手,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头,叫道:“你也别给我转移话题!我这手机是大明星送的,跟你从商店买的有天壤之别。你一个月工资能买一百台,也买不到一台大明星送的。”
许母怔了下,嗤笑道:“大明星送的?你吹牛也要看看对象是谁好嘛?我可是东海市十佳律师、东海市律师协会的会员,我在东海也算是个人物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你张嘴就说是大明星送你的,可你有什么证据?别吹牛皮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的垃圾,我不知道见过多少。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要告你,你太无耻了,你是小人,我一定要告你,我饶不了你……”说到这,忽然醒悟,自己要告他侵犯儿子的肖像权与**权,必须要有证据啊,可是证据在他手机里面,而自己刚才又把手机甩给他了,等于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怎么告他?
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道:“告吧,你爱告就告,我怕你?你最好马上就告我,反正你儿子背叛甄洁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告了我也挽回不了什么。”
许母闻言又被激怒了,气咻咻的指着他骂道:“你真无耻,素质好低了啦,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垃圾?”说完又发作甄洁道:“小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同学?我真是替你难过,他把你的整体素质都拉低了你知道吗?还有,他拿出来的照片可能是误会,你没听昭阳解释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昭阳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的儿子,他什么品性我最清楚的,你不要听这个家伙造谣生事,你跟我回家,咱们一家人好好说一说,其实昭阳也没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错,你看在他这些年对你不错的份上,就饶过他这次好不好?”
甄洁冷淡地说:“对不起阿姨,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不想再说别的,请你走吧,不要耽误我上班。”许母不死心地说:“小洁,连阿姨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再给昭阳一次机会好不好?回头我狠狠骂他一顿,实在不行打他一顿也可以,给你出气,只要你能谅解他就好。”
甄洁转开头,再也不看她,美眸微微眯起,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许母见她无情拒绝,知道再说也没有用,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低声下气的不好做人,暗里哼了一声,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小洁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呢。”
她说完这话,瞥见江寒正侧目看着甄洁,对自己没有防备,而他的手机正在他手里随意的捏着,心头一动,探手过去,一把将他手机抓在手中,夺了回来。
江寒正看着甄洁出神呢,哪知道许母会突然抢夺手机,一个没留神,手机已经被她抢了过去,当真是又惊又气,叫道:“哎,你抢我手机干什么?”许母鄙夷的瞪着他,道:“你说我抢你手机干什么?你偷拍我儿子,侵犯了我儿子诸多权益,我要告你,你这手机里的照片就是证据。”江寒打死也想不到她真要告自己,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就算呢,更是想不到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反而成了罪证,很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过去就抢,道:“你给我拿回来吧。”
许母反应却很快,见他探手来抢,转过身把后背给了他,又打开坤包,手忙脚乱的把他的手机往里藏。江寒当然不会罢休,绕到她身侧,继续去抢。许母见他来势汹汹,又转了九十度,再次躲开他的手。江寒羞恼成怒,右手抓住她胳膊,要把她身子转过来。许母见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也是大为愤怒,忽然间计上心来,扯嗓子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当街耍流氓啦,来人啊,快来瞧瞧吧,有人当众调戏妇女啦……”
江寒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瞥见四外已经有路人看过来,急忙松开了她,又往后退了几步,示意自己对她没有任何不轨之意。
许母见他败退下去,得意的冷笑一声,道:“跟老娘斗,你还嫩得很。哼,你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说完已经将他的手机塞到坤包里,拉上了拉链。江寒笑道:“你不会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了吧?我警告你,最好马上把我的手机还回来。你想要那些照片为证据很简单,我可以一张张都给你发到你手机上去,但是你不能拿走我手机。”许母愣了下,想不到他会这么说,道:“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我要告你,还愿意把那些照片发给我?”江寒笑眯眯地说:“你以为我怕你告吗?你随便告,怎么告我都可以。”
这时甄洁忽然出手,扯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对许母道:“阿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把手机还给他吧。”
许母怨恨的瞪着她,道:“小洁,你跟我们可是一家人,今天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寒插口道:“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关系,请你先把手机还给我。在还给我之前,我允许你把那些照片都用彩信的方式发到你手机里去,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你要是想要带走我手机的话,我可就要报警了,你这属于抢劫。”
许母也自知理亏,想了想,只得打开坤包,拿出他的手机,往后站了几步,躲开他的攻击范围,然后将他拍的那些照片都发到了她自己的手机里面,都发完之后,才把手机扔给他,冷冷的说:“你叫什么?住在哪里?工作单位在什么地方?我要告你,回去就写起诉书。”
江寒先把手机接住,呵呵一笑,道:“你傻啊还是我傻啊?哦,你要告我,我还巴巴的告诉你我的个人信息?当我傻啊?我给你那些照片就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你想告我,可以,自己去查我的个人信息,能查到算你本事,查不到……哼哼,算你无能。”顿了顿又道:“当然,你已经有我的手机号了,通过我的手机号就能查到我的个人信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等着你的法院传票。”
许母恨恨的看他一眼,目中射出怨毒的光芒,没说什么,转身走向路边。那里停着一辆英菲尼迪越野车,她拉开副驾驶,上车后很快就走了。
甄洁看着那辆越野车停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江寒咳嗽一声,道:“你不会怪我吧?”甄洁转回头看着他,皱眉道:“你怎么想的啊,生怕她不告你,还把那些照片都给了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我知道你是……是那什么,你很了不起,可也用不着这样自找麻烦吧?”江寒笑道:“她非要告我,而且已经抢了我手机去,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顺着她的心意来,主动给她进攻的机会,让她碰个头破血流,用强大的实力告诉她,对不起,哥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这样才能让她最终老实下来。”甄洁鄙夷的笑了笑,道:“那你干嘛不再告诉她你的个人信息呢?你不是希望她告你吗?”
江寒嘿嘿一笑,道:“也不能太便宜她啊,总得给她找点麻烦是吧。”甄洁扁了扁嘴,忽然冒出一句:“刚才许昭阳爸爸也在那辆车里,他们两口子一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来一起劝我。”江寒道:“这还不好理解嘛,两人都下来劝你一个晚辈,多没面子啊。何况要是都下来了却还劝不动你,那更没面子,所以许父留在了车里,也算留一个转折的余地,至少留一个他下次出山劝你的机会。”甄洁也不知道听到耳朵里去没有,看看他手里的手机,嘴角微翘,鄙夷一笑,道:“你这手机是大明星送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江寒笑道:“你不信?”甄洁道:“当然不信了,怎么可能?”
江寒再次打开手机,翻到短信,找到苏倾城曾经发来的一张彩信自拍照,将手机递了过去,道:“呶,就是她送我的。”甄洁接到手中一看,愣了下,失声道:“苏倾城?”江寒不无得意的道:“你也知道她啊?”甄洁忽然嗤笑道:“这算什么?手机里放张她的照片,就能说是她给你的手机了?那我往我手机里放张张学友的照片,我也能说是张学友给我的手机?”江寒叫道:“你居然不相信我?”甄洁推了他一把,道:“走吧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添乱。”江寒道:“你要看清楚哦,这照片不是我往手机里放的,是她发短信发过来的。”
甄洁妩媚的白他一眼,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往店里走去。
江寒瞪眼看她离去,心说她怎么跟莫颜一样啊,都不相信苏倾城是自己的朋友,这年头有个大明星作朋友,很稀罕吗?眼看当她已经走到店门口,叫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甄洁头也不回地道:“再说吧。”
江寒暗骂了声靠,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甄洁这话虽然没什么营养,但至少还透着亲热随便,能跟她维持这样一种关系,也是挺不错的,也应该知足了。
回到华天集团,稍稍休息后,江寒打开电脑,从网上搜找广告公司。他没有忘记自己近期内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帮华天集团做广告,既然在诗妃推荐的谢梓雯那里吃了瘪,就只好引入别的广告公司了。还好,广告公司不是天下独此一家,没有分店,而是多不胜数,不论是从市井街道还是从互联网上,都能轻易找到广告公司。江寒懒得去外面逛,就坐在电脑跟前,通过互联网寻找,只是动动鼠标即可,最省事不过。
在网上一搜,成百上千的广告公司立时出现在搜索页面里,只看得江寒一阵头大,根本不知道用哪个好。随便点进几个看了一下,页面做得都很漂亮,花里胡哨的,也都列举了各自的成功案例,从中彰显自家公司的实力。其中一家公司还在前些年的燕京奥运会中承揽了某项广告业务,似乎就此引以为荣,一直放在首页上,说是“奥组委合作诚信商家”
江寒看得暗暗好笑,国家举全国之力举办奥运会,可谓投资巨大,投资说白了就是钱,几十亿上百亿的巨大投资,负责筹办奥运会的奥组委各级管理人员,哪个不想从中分一杯羹,不可避免的就要收受下面厂商以各种名目送上的好处费,不然,同一种产品那么多商家,我凭什么就用你的?所以说,能在奥运会上分得一杯羹的商家,都是走的关系,没有几家是出于实力的体现。甚至很多皮包公司,只是承揽下项目来,等把项目拿到手,倒手就外包出去,自己赚个抽成。可不要小看这个抽成,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但话又说回来,你一点本事没有,你就是再有关系,人家也不敢用你啊。江寒想着,这家既然是奥运会奥组委的合作伙伴,本事肯定是有的,不妨就跟它联系联系。不过大而著名的广告公司,收费一般也会比普通的广告公司高出不少,可别让他宰一刀,先问问价钱再说。
这么想着,江寒拿起座机,刚要拨打电话,手机却在这当儿忽然叫响了,心中一跳,不会是许母已经告了自己,这是法院来电话了吧?想到这不无好笑,许母哪有那么快去告自己,她此刻也就是刚刚回到单位差不多,再说,法院也没那么高的办事效率啊,自己这真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摸过手机来一看,上面显示一个手机号码,看着有点眼熟。
“在哪见到过这个手机号啊?有点眼熟,却又不记得是谁的,啧啧,最近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江寒放下座机,接听了手机,就听到彼端传来一个半熟悉半高冷的年轻女子声音:“江寒对吧,我是谢梓雯,现在在你们华天集团楼下。”
一时间,江寒脑袋有点晕,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假的,上午自己刚从她的金点公司愤愤离去,临走时对她冷嘲热讽,相信她就算不怀恨在心,也会对自己深深厌恶,可这刚过多久啊,有三个钟头吗?她就又主动贴了上来?难道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她贴过来又为了什么?良心发现?还是心下不忿,找上自己要大吵一架?
江寒并没表现出多么惊讶或者惊喜,语气淡淡的问:“谢总你这是……”谢梓雯冷淡的说:“少废话,你不是要找我做广告吗?我答应给你做,行了吧?你现在下来接我,我只等一分钟,一分钟我看不到人就走。”
江寒一听就无声的笑了,心说这位姐到底还是良心发现了,只是,这时候冲自己耍态度怎么说怎么有点扳回面子的感觉,看来,她虽然表面上高冷冰霜,实则不过一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笑着挂断电话,嘴里默念了个六十秒的倒计时,快步跑了出去。
来到一层的时候,江寒一眼就瞥见了还是上午那身休闲打扮的谢梓雯站在大厅里,手捏着一部手机正在凝思着什么,她肉粉色高跟鞋上露出的白皙脚面,在她深蓝色牛仔裤的映衬下越发醒目,甚至比她的美丽面孔更吸引人。
江寒快步走到她身前,笑道:“幸不辱命,只花了四十秒,让谢总久等了,不好意思。”
87 冤家上门
87 冤家上门
类似江寒这种特勤人员,当初经受特种培训的时候,特意训练过读秒的本领,他所读出的每一秒,就跟时钟上的秒表表针一般精确,大多数情况下,在读到五百的时候,才会产生一秒钟的误差。他从办公室出来到走到谢梓雯身前,从六十倒计时读到了二十,也就是花了四十秒时间,当真是秒毫不差。
至于他对谢梓雯又笑又赔礼的,怎么说也是她屈服了,亲自找上门来,尽管没有认输道歉的意思,但也已经通过行动表现了歉意出来,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这时候他不能表现得太冷傲太咄咄逼人,而且人家远来是客,他作为半个主人,更得表现的有礼貌一些,起码让她一点错也挑不出,免得给她挑眼发作的机会。
谢梓雯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很忙,希望你能抓紧时间。”江寒笑道:“我会珍惜谢总的时间的,请跟我来,我们到办公室谈。”
江寒把她带到电梯厅里,按下上行键,等待电梯的时间里,随口问道:“不知道这次谢总来?”目光瞥及对方的胸部,却发现那里几近于没有,比飞机场稍好一些,心说这小美女未免有些遗憾。谢梓雯眉目冷淡的道:“我刚才说过了,你们华天的广告我接了,从头到尾,从设计到投放,一条龙服务。”江寒做出惊喜的样子,道:“那可是非常感谢。”谢梓雯淡淡的道:“你不用假惺惺的谢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以为我屈服你了。不错,我是跟你低头了,但我看的不是你的面子,你没有什么可得意的。”
江寒笑了笑,知道她话里的潜台词是看着诗妃的面子来的,这说明她重新审视了下跟诗妃的关系,或许,就因为自己之前的“毒舌”起了作用,影响了她的心思。说起来,不论英雄还是美女,同类之间多半都是惺惺惜惺惺的。诗妃对她推崇备至的话,她如果一点面子都不给诗妃,就太不近人情了。
“这丫头的毒舌一点不亚于我啊,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先发作了我一通,哼哼,改天有机会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
江寒被谢梓雯当面骂得挂不住脸,但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意,说:“那好,我先带你去见诗妃……呃,是林总。”谢梓雯也不说话,只是昂起了尖巧白嫩的下巴,其用意很明显,根本就不鸟他。
江寒笑了笑,权当没有看到,眼看电梯已经到了,向旁斜迈出一步,伸手一摆,道:“谢总请跟我来。”
二人进入电梯,上了八层,江寒带谢梓雯前往林诗妃所在的总裁办公室,可等进屋敲响里间门,说明来意之后,里面却没人回话。江寒推开门往里窥探了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诗妃的影子,估摸着她要么就是上洗手间了,要么就是开会去了,但不管怎么说吧,她都不在家,既然她不在,那只能由自己招待这位谢总了。
他想到这,瞥了眼外间的工位,那是诗妃新任秘书刘娜娜的工位,而眼下刘娜娜竟然也不在,说明两人很可能是一起开会去了,对谢梓雯陪笑道:“不好意思谢总,我们林总可能是开会去了,现在由我来招待你,你不会有意见吧?”
谢梓雯冷淡地说:“你好像搞错了,我不是来你们华天集团作客的,我不管是否得到招待,也不管得到谁的招待,这些对我全然没有意义。我要搞清的事情只有一点,华天集团,打算请我的金点公司,做什么样的广告。”
江寒微微皱眉,尽管一直在忍耐她的臭脾气,但是忍到现在,还真是有点忍不住了,但忍不住也要忍,总不能再次跟她闹僵了吧,那样的话就是自己的问题了,道:“好吧,既然谢总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那我这边就免了,我先带谢总参观一下我们集团的产品,再看一看我们集团迄今为止所获得的荣誉,再了解下企业文化什么的,再切入正题,谈广告设计的问题,好不好?”
谢梓雯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江寒便先带她去了集团里专门用于展览产品与荣誉的展览室,里面陈列摆放着集团自从组建以来所设计研发的每一款产品和所获得的大大小小的数百个荣誉,包括证书奖杯什么的。从这间展览室里,可以清晰明确的了解华天集团的产品技术与实力名誉。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华天集团的一面镜子,从这面镜子就能很快的看清华天集团的全貌与背景。
江寒带着谢梓雯一边参观产品,一边为她介绍每款产品的功能用途,当然,只是泛泛而谈,不可能每样都讲得很仔细的,讲得很仔细对于谢梓雯也没有任何用处。江寒只是通过这些产品来给谢梓雯一个粗略的华天产品形象,让她在设计广告创意的时候,多一种选择罢了。
参观完产品,江寒又挑了华天集团成立之后所获得的最重要的几个荣誉,介绍给谢梓雯,看这些荣誉奖项是不是能插到广告里面去,譬如广告里来个背景音,“全国十大信得过安防产品品牌”。
谢梓雯全程只在认真倾听,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等全部介绍完毕的时候,江寒试探着问道:“谢总,你现在对我们华天集团的产品技术与荣誉实力也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不知道有什么想法没有?”谢梓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想法?”江寒陪笑道:“就是关于广告的创意……我不懂广告,我就是好奇的问一下,你现在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广告创意。”谢梓雯凝眸看着他,道:“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们的要求是做影视广告即tvc,而金点公司包括我在内,以前没有任何制作影视广告的经验,你确定要用我吗?”
理论上说,一个人如果没做过某件事,而他又不会做,那让他做的时候,他多半会惊惶紧张,但现在江寒并没从谢梓雯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变化,而且她还光明磊落的将她没有类似经验的事实讲了出来,表现得坦诚直率,更有股子自信,这让江寒推断出,她尽管没有做过影视广告,但她一定可以做,具备这种能力,便笑道:“既然已经找上了你,当然要用你了。”
谢梓雯点了点头,道:“我们公司很小,员工也很少,业务却不少,因此每个人都非常忙,包括我这个经理在内,也在当员工使用,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往你们集团奔波,我可能只会来一两次,所以,我要在这最短的次数内,尽可能多的了解你们华天集团企业、产品的背景及相关信息,对客户的产品、产品定位、市场分析、策略推广等等……”
江寒截口道:“完全没问题,另外我请谢总不用担心你刚才说的那一点,你很忙,但是我不忙,我随时都可以去你的金点公司,日后你需要什么资料信息的话,随时给我电话,我可以随时给你送过去,呵呵。”说完这话暗暗自得,心想臭丫头,这回你总算看到我以及诗妃的诚意了吧。
谢梓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夸他。
江寒道:“我再带你去研发部转转,路上给你稍微讲下华天的企业文化好不好?”谢梓雯道:“可以,但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
江寒虽然只是林诗妃的贴身保镖,又只兼了一个游离于集团核心之外的安保部的副部长,但不要忘记,他最早就在华天集团的苏中市分公司工作,而且还是技术部的经理,因此对于华天的企业文化还是非常了解的,也因此,才敢大言不惭的说给谢梓雯介绍企业文化
江寒见谢梓雯没有反对意见,便带她去了研发部,路上给她讲了华天的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这东西,说起来很虚,但如果上纲上线的讲,又很有用,什么提高员工的向心力与凝聚力啊,什么促进企业的健康良性发展啊……总之,你找一个专门做企业文化培训的讲师来给你讲,他可以不眠不休的给你讲三天三夜。但江寒从个人的考虑,其实并不怎么关注这东西。他觉得,这东西没有也没事,有了也没多大用。想想吧,世界五百强好多传奇公司,都是在一个英明神勇的boss的领导下,公司上下员工齐心协力,成就一番事业,事业发展成功或者成熟之后自然也就形成了具有特色的企业文化,譬如苹果,又譬如微软。而国内的企业公司,随便找几条好看好听的句子甚至是心灵鸡汤,就堂而皇之的挂在公司的墙上,给员工看看读读背背,就真的形成企业文化了?企业文化如此搭建,可想而知效果如何。
谢梓雯的想法跟江寒应该差不多,江寒留意到,给她讲解华天集团的企业文化里面最重要的“三心二意”时,她好像并没有听,脑袋四下里乱转。很显然,华天集团研发部的格子间与工作环境更吸引她。
江寒轻咳了一声,道:“谢总,你是不是觉得企业文化对于你设计广告没有任何用处啊?”谢梓雯道:“有啊,怎么没有,这也算是企业背景与相关信息里的一条内容吧,对于设计广告语或者广告文字还是有一定用处的。”江寒心里暗暗腹诽,心说既然有用,你为什么不认真听呢?谢梓雯似乎听到了他的心里话,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包括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些,都要给我文字材料,我好拿回去研究。”江寒道:“好啊,这个很容易办到。”
两人在研发部里转了一圈,谢梓雯道:“看得出来,林总在有意模仿欧美公司的办公环境,办公室杂乱无章,却充满人性化与生活气息。”江寒一下子愕然,回头望望,觉得员工们的工位确实有点杂乱,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桌子后面甚至还摆着睡椅,这样在员工看来是舒服了,对于外人来说则有些邋遢,她是不是有点看不惯啊?
回去以后,江寒直接带谢梓雯进了林诗妃的办公室,请她落座后,为她奉上了一杯鲜茶,道:“谢总,你先稍候,我找人准备你之前要的那些文字性材料。如果暂时凑不齐,你也不要急,我最晚明天给你凑齐了送过去,保证不耽误你的事。”谢梓雯淡淡地说:“不用那么急,你看着办就是了,反正你什么时候准备齐全了,我才会什么时候准备开始。”
她这话倒似是威胁了,“你不给我把我需要的材料准备齐全,我是不会开工的”,江寒听了暗暗咬牙切齿,脸上却只能依然带着笑。
类似企业文化手册以及谢梓雯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江寒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诗妃这个集团总裁找人凑齐,不过诗妃现在不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在她回来之前,眼前这个高冷小美女要走的话,可就耽误事了,说不得明天再去她的公司跑一趟专程送过去。
他假模假样的走出屋子,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对谢梓雯道:“你要的那些材料,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今天可能来不及了,要不然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谢梓雯喝了两口茶水,摇摇头道:“不急,我先跟你略略讲下我的想法吧,毕竟刚才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我对于华天集团以及产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谈一下你们这个广告的广告定位,说完我就先回去了,你等林总回来,也跟她讲一讲我的想法,看是否同意,或者是否需要补充什么。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你给我送材料的时候,我们就先签下创意协议。”
江寒又惊又喜,道:“好啊,没问题,那你讲讲吧,我洗耳恭听。”
谢梓雯挑了下秀眉,道:“你懂广告定位吧?”江寒摇摇头,道:“我一点都不懂,我只知道广告是什么东西。”谢梓雯扁了扁嘴,道:“广告定位是心理学范畴,所谓的广告定位,就是通过广告活动,在消费者心目中确立广告产品位置。举个简单的例子,说到可乐,你会想到什么?”江寒愣了下,道:“可口可乐啊,这还用说吗?”谢梓雯点头道:“再来一个,如果让你选一款世界上最安全的汽车,也就是说关键词是安全的汽车,你会想到什么品牌?”江寒道:“沃尔沃啊,世界公认。”谢梓雯道:“对,这就是广告定位。你看,世界上有几千种可乐,有上千个汽车品牌,可是为什么提到可乐与安全两个关键词,你就能准确的定位到可乐与沃尔沃上面呢?”
江寒疑惑的道:“是啊,为什么?”谢梓雯道:“这就是广告定位的威力了。可口可乐是世界上最早发明的几款老牌可乐之一,历史悠久就不用说了,只说沃尔沃,它从一开始就决定给消费者确立安全的心理定位,然后通过长年累月不间断的宣传安全性的广告活动与实际安全个例形成这个心理定位,并最终得到成功。”江寒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谢梓雯道:“现在说到我们华天集团上来,它需要在消费者心目中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定位呢?”江寒想了想,随口说道:“国内最大的安防产品品牌,国内安防产品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企业,技术领先,产品可靠安全……”谢梓雯不满意的摇摇头,道:“从里面挑出一种就够了,依我的建议……”
说话间就是半个小时过去,江寒对谢梓雯的质疑不屑也变成了钦佩敬服。这丫头绝对是一个搞广告的天才,同时又悟性极高,冰雪聪颖,抓重点的能力极强,你说一,她能说到三,你说三,她开始谈及万物。短短的半个小时内,经过她的剖析考量,竟然生出了三种广告定位和十来种江寒觉得非常不错的品牌内涵。江寒与林诗妃只需从这三种广告定位里选择一种,就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一半了。
不过事情发展并不像江寒想象的那么顺利,大约三点一刻,谢梓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告诉江寒,有个客户到访,她要立即赶回去,说完也已经站起身来。
江寒笑容满面的道:“我送你。”谢梓雯说道:“不用。刚才我只是粗略谈了一下,肯定是有考虑不周到不到位的地方,因此还需要我之前提到的那些材料。你尽快凑齐,给我拿过去,我研究一下,再仔细考量一下。同时,你也已经明白广告定位的含义了,你可以跟林总讨论一下,看还有没有好的建议。如果觉得还行的话,等你去我那里送材料的时候,我们就签下创意协议。这次就先这样,我要走了。”说完迈步就走,步伐很快,上半身略微前倾,看上去风风火火的样子,而实际上这正是她的走路风格,明明一个小丫头,却走出了御姐的风流姿态。
此时此刻,江寒对这个雷厉风行的时尚女孩已经多了几分好感,因此决定送她下去,便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电梯厅里的时候,谢梓雯仿佛刚刚发现江寒跟出来一般,也猜到他是要送自己,却也没说什么,目光冷然的看着电梯门。
江寒望望通往会议室的过道,纳闷的说:“今天林总怎么一直不在,什么会议要开那么久?”说着对谢梓雯歉意一笑,道:“你来了林总没能亲自接待,我替她向你道歉了,你别介意。”谢梓雯扁了扁嘴,道:“林诗妃既然拿我当朋友,你们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何况,把广告做好才是我们合作的最终目标,其它的都是虚的。”江寒道:“我也要向你道歉,今天拜访你的时候,说了些不客气的话,请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谢梓雯斜眼看向他,嘴角翘了翘,没说什么。
江寒看到她的高傲模样,恨得牙痒痒,真想一把把她拽过来,在她那被牛仔裤包裹得挺翘圆滚的屁股上打上几巴掌,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到女人就想打她们屁股,可能是苏倾城给培养出来的不良习惯吧。
两人下到一层,谢梓雯语气淡淡地说:“行了,别送了,回去忙你的,记得尽快把我要的材料凑齐送过去。”江寒笑道:“我没什么忙的,送送你吧。”谢梓雯鼻间轻嗤,似乎对他的行为很不屑,但没说别的。
江寒也在暗里哼了一声,心说你有什么可牛的,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嘛,除去脸蛋,你还有什么?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身材尽管还不错,却稍显削瘦,整个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要不是非要用你的广告公司,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目光瞥及她的双脚,见她走路的时候,高跟鞋鞋身两侧偶尔外展,便凸显出了里面藏着的那双雪白玲珑的瘦生脚丫,白得扎眼,美得惊魂,心中暗动不已。
到了楼外露天停车场上,江寒眼看着谢梓雯钻入一辆酒红色的捷豹,只看得心头一跳,哟呵,这小丫头还挺疯啊,竟然开捷豹,这车可不多见,由此似乎可以看到她的部分性格,清高,孤高,疯,闷骚。
谢梓雯很快驾车离去,根本无视他这个恭送者的存在,没有按喇叭示意或者开窗打招呼什么的。江寒倒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目送她远去。
回到楼上,江寒正好看到林诗妃与刘娜娜先后从会议室方向走来,忙上去招呼:“开什么会开这么久?”
88 可恶的斑点狗
88 可恶的斑点狗
刘娜娜见他跟林诗妃这个集团总裁说话一点不客气,话语里透着随便亲近,心中暗暗纳闷,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不像是下属对老板的口吻啊?江寒也真是的,怎么能对老板这么说话,他还想不想干了啊?
林诗妃脸色凝重的说道:“天津分公司做的工程出了点问题,现在还没有查清是产品的问题还是工程施工人员的技术问题,我刚才在会议上强调了下产品质量与技术人员的技能,希望各分公司员工引以为戒,从中吸取……呃,这些跟你说也没用,就是这些事,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怎么了,找我有事?”江寒失笑道:“什么叫跟我说也没用?我虽然不是技术经理了,但为集团奉献的心还是有的。”林诗妃笑着横他一眼,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是天津分公司承接的天津某大型制药厂的弱电项目里的安防子工程,结果在安装调试门禁的过程中,把一百台门禁控制器全给烧坏了。”
江寒吃了一惊,他在苏中市分公司做技术的时候,也遇到过门禁控制器烧坏的个例,不过并非是门禁质量问题,而是技术人员的技术问题,把电源线的正负两级给搞反了,结果就烧坏了保险丝与保险二极管,导致门禁控制器烧坏不能工作,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烧坏一到两台,不算什么大问题,可眼下天津分公司这个工程,竟然烧坏了一百台,这可就是大问题了,甚至可以说是大事件,搞不好还会对华天集团的产品造成负面影响,奇道:“怎么烧坏那么多?”
林诗妃蹙眉道:“正在调查,不排除是产品使用了一批次劣质的零部件,或者是技术人员接线的时候出了问题,当然,还有一种极其稀罕的可能,就是工地电压瞬时增大,导致弱电输出电源瞬时输出电流过大,从而击穿门禁控制器的电路板,唉,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江寒默默点头,道:“回办公室说吧。”
三人往总裁办公室走去,江寒随口问刘娜娜道:“娜娜,工作还适应吗?”刘娜娜闻言越发奇怪了,这种话他私下里问自己好不好,当着林诗妃的面问,这可让自己怎么回答,讪笑了下,点点头,没有回答。
江寒见她不爱说话,也没追问。
回到林诗妃的办公室里,江寒将刚才谢梓雯前来拜访咨询的事情讲了。
林诗妃听得眉头舒展,俏丽的脸庞上现出笑容,喜道:“我就说嘛,这个人很好的,肯定是你上午见她的时候话说得难听,人家才没给你好脸。”江寒摸摸下巴上的胡茬,道:“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说点正经的,她已经给出了三个广告定位作参考,你还有什么补充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按她的意思办了,我个人觉得她的提法已经全面覆盖了华天所有的优势,已经没什么更好的定位了。”林诗妃笑道:“请人家做创意,当然就按人家的意思来了,人家可是专业搞广告的,咱们对于广告一知半解的,就别瞎出主意了。”
江寒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就让她拿主意,先做第一次广告看看,如果效果好,那就继续沿用下去;如果效果不好,那就再换个广告定位与创意。”林诗妃道:“嗯,最近我有点忙,你看着办吧,这种小事不用问我。”江寒又道:“谢梓雯还要了一些材料,用作参考,你找人给整理一下吧,我刚才也说了,就是企业背景、相关信息、产品技术、覆盖领域、销售渠道所有有用的信息,都打出一份文字材料来,明天我带过去给她,顺便签了创意协议。”林诗妃点头道:“蛮好啊。我让娜娜整理吧,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她叫进来。”
暂时闲下来后,江寒一个人跑到了天台上,透透气,顺便给秦雨姗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她在邯郸涉县山沟里调查矿难事故的进度如何,人家当自己是朋友,始终将这个案子的情况告诉自己,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求助于自己,那自己作为朋友,就也要关注这件事,其实也就是关注她。朋友嘛,就是要互相关注彼此的工作生活,否则还叫什么朋友?
让他意外的是,这个电话没有打通,不是打了没人接那种不通,而是根本就打不过去,连忙音都听不到,自动就挂掉了。他也没往心里去,以为秦雨姗是在信号不好的地方,本来山沟里信号就不太好,秦雨姗再到处奔波调查,说不定钻到哪个山旮旯里去采访煤矿附近的村民,自然就没了信号,也就打不通了,心里想着,等晚上抽时间再给她打一回看看。
晚上九点,江寒洗完澡出来,再一次给秦雨姗拨去了电话,可打了半天还是无法接通,心中暗道邪门,却也无法可想,只好等明天白天再打,不过心里也多出了一团阴影,暗暗猜测,秦雨姗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记得此行之前,自己就已经跟她分析出,那次矿难事故事关很多人的利益,最高都达到了东海市领导那里,要知道东海市是直辖市,市领导的级别就是省部级,一次普通的矿难都牵扯到省部级领导的博弈了,可想而知其后蕴藏的巨大凶险,尽管秦雨姗身后也站着一位支持她的市领导,可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秦雨姗真要是不小心踩到地雷,被人伤害,怕谁也救不了她,想到这,心中颇有几分惴惴,暗自忧心不安。
次日早上,江寒先送了林诗妃去集团上班,赶到集团以后,正好林诗妃派人准备的那些谢梓雯所需的文字材料也都准备齐了,江寒便即马不停蹄地给谢梓雯的金点广告公司送过去。
路上,江寒再次给秦雨姗打去电话,想着大早上的,她应该还没出发调查,应该是在信号比较好的宾馆里吧,肯定可以接到电话,哪知道电话还是拨打不通,这也是他第三次给秦雨姗打电话不通,尽管前后相隔不过一夜,但他还是敏锐的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她不会真是出事了吧?”
江寒皱紧了眉头,如果秦雨姗此番是采访一个普通事件,那他绝对不会往不好的地方想,可秦雨姗这次任务自打一开始就涉嫌伤害那个东海煤矿能源集团的巨大利益,后期又掺杂了高官博弈,涉及权钱,其间危险自不用明言,再遇到打她电话不通的状况,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不妙的地方去。
“好吧,既然联系不上她,那等过会儿回来的时候去市电视台一趟,找她的栏目组问一问,看看台里有没有她的消息。”
江寒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联系上秦雨姗的办法,这次出差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身边还有一个摄像记者,而栏目组肯定有那个摄像记者的联系方式,去台里问一问,看能否联系上那个摄像记者,也就能确认秦雨姗是不是出事了。
一路忧心忡忡的,不知不觉就赶到了金点公司,说来也巧,江寒下车以后,正好碰上谢梓雯也刚赶到下车,两人打了个照面。
既然碰上了,那总要打招呼,江寒便停下来,向她问候道:“早啊,谢总。”谢梓雯见到他,有点惊讶,问道:“是你!你说今天过来果然就过来了?”江寒笑着点头说:“当然了,要说到做到嘛。”谢梓雯点点头,道:“进来说吧。”
她说完这话,刚要迈步,目光无意间瞥到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望向路边人行道上。江寒见到她的小动作,微微好奇,也转目看去,却见路边走来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高大中年男子,头发邋遢,脸容猥琐,穿着背心大裤衩,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上去腿脚有疾。此人手里牵着一条狗绳,绳子尽头拴着一条肥肥大大的斑点狗。那斑点狗走在他身前,左右乱跑,四下乱嗅。
江寒留意到,谢梓雯盯着这条狗,一动不动,心下纳罕,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人家的狗就走不动步了?她喜欢这条斑点狗还是什么?
他刚想到这,那条斑点狗忽然嗅到了什么,拽着主人紧跑两步,到了谢梓雯那辆捷豹轿车的右后轮处,凑过去以后,嗅嗅轮胎上的气味,随后转过身来,扬起后腿,就冲着轮胎撒起尿来。
“靠!这条死狗!”
江寒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并不讨厌狗,相反他很喜欢狗,但他非常讨厌那种到处大小便尤其是非要尿到人家轿车轮胎上去的狗,而眼前这条斑点狗很显然就在其列,你说人行道甚至马路上那么大的地方,哪不能撒尿啊,树下,下水道,马路牙子……都可以撒尿,干吗非要尿人家的轮胎呢?这种狗最是可恶,也最令人气愤。
江寒到这也明白了,谢梓雯为什么看向那条狗,估计她早就猜到那条斑点狗会对她的座驾撒尿,只是她是怎么猜到的呢?凭感觉还是凭经验?如果是前者,那她的第六感就太厉害了;如果是后者,那她就太倒霉了。狗的习性所有人都知道,通过撒尿来确定势力范围,同时也是在路上做标记防止迷路,一般情况下,狗会在尿过的地方再次撒尿,按这一点说,谢梓雯的座驾应该被尿过多次了,想一想就有点郁闷。
江寒正胡思乱想呢,谢梓雯已经不高兴了,开始冲那个高大男子发飙:“原来是你家的狗!”那男子瞥她一眼,也没理会,反而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知道是随口乱吐,还是针对谢梓雯吐的。谢梓雯脸色一沉,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吐谁呢?”那男子如若不闻,反而又咳了一口痰出来,狠狠的吐在地上,却对准了她的方位角度,这下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在吐谢梓雯,尽管没有吐到她脸上,却跟吐到脸上没什么区别。
谢梓雯只被气得俊脸通红,想要骂街,自持身份,又不好骂出口,当真是拿他无可奈何。
此时江寒忽然上前插口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啊!”
此言一出,那男子与谢梓雯都看向他。谢梓雯是感激的看向他,自是感谢他帮自己说话。那男子却大不高兴,扬起下颌,大喇喇的道:“你他妈放什么屁呢?找死啊?”脾气居然很不好,上来就抖威风。
江寒呵呵一笑,道:“对不起,我好像说错了,说反了,应该是……真是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啊。”
他这话倒过来一说,味道利马不一样了,倒像这男子是被狗生养管教大了似的。
谢梓雯听得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来,强自忍住,心下暗暗担忧,他为了帮自己说话,却得罪了这个人,这人高高大大,尽管有些残疾,想打他一顿应该也不难吧,可千万别打起架来,不然他还要吃亏。
她的想法很快成真,狗主人被江寒这翻来覆去的两句话激怒了,迈开大步走到江寒跟前,伸手就朝他胸前推去,嘴里骂道:“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你他妈找死就明说。”
旁边的谢梓雯吓得心头一跳,忙叫道:“不要打人。”说完要上去拉开那狗主人。
可还没等她上前来,江寒已经手出如电,抓住了狗主人推过来的右手四根手指,猛地往上方一掰,狗主人一声惨叫,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就萎靡下去,瞬间已是被制。
谢梓雯惊讶的看着江寒,不大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对方都比他高出半个头来了,身体块头之壮装下他都没问题,怎么不仅没有打到他,反而被他制住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江寒抓着狗主人的四指用力反拗,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挺狂啊,养的狗到处乱撒尿,你还有理了啊?还吐我们谢总?还想打人?凭什么啊,凭着你这条烂腿,还是仗着你的狗?呵呵,以往都是狗仗人势,今天难不成要给我看到人仗狗势了?”
狗主人疼得呲牙咧嘴,脸上冒出豆子大的汗滴,惨嚎不止。很多路人都停下来观瞧,很快就在附近围了几处人堆。
谢梓雯看到众人围观的场面,走到江寒身边,低声道:“算了,放开他吧,影响不好。”
江寒点了点头,朗声道:“我们谢总人好,尽管受了委屈,可也不愿意欺负人,让我放了你。不过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让我放了你可以,你去你们家狗撒尿的地方,把轮胎上面的尿液给我擦洗干净。”
狗主人就感觉手指头跟要断掉一般,疼得几乎无法忍受,苦着脸哀求道:“好,好,你放了我,我去擦……一定擦!”
江寒笑了笑,也没怀疑他的话,右手一松,将他手就放开了。
狗主人如蒙大赦,惨嚎声也停止下来,站直身子,用左手不断价揉搓右手四指,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江寒道:“行了,赶紧的,去擦轮胎!”
狗主人怒道:“我擦你马勒戈壁!”说完左手探出,去揪他的衣领子,右手握拳,一拳狠狠砸向他面门。
谢梓雯吓了一跳,叫道:“小心!”有些紧张的看向江寒,生怕他被打中,这狗主人虽然是个残疾,但只是腿脚不利索,双臂双手可是完好无损的,配合他的健壮块头发力的话,打起人来还是非常凶狠的,让人一看就害怕。
江寒却是不退反进,蹂身近前,欺到狗主人怀里,右膝抬起就是狠狠一个膝锤。狗主人还没碰到他,小腹已经被顶个正着,疼得“嗷”的一声,差点没呕吐出来,身子也弓了下去,如同煮熟了的大虾一般。江寒顺势抬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抓一扭,已经将他面部转过来朝天,也将他身子扯得翻转半身,直接倒在地上。
谢梓雯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将他的动作全部看在眼中,可惜江寒动作太快,她根本没看清楚,但也能看出来,江寒是个打架好手,心下称奇不已,林诗妃怎么会招聘这样一个人做员工?
“啊……嘶……疼,放开我……”
狗主人又是一招败北,头皮因为头发的拉扯而剧痛无比,疼得在地上挣扎叫喊。
江寒笑道:“说吧,擦不擦?不擦也行,我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去,正好马路对面就是黄浦江,走几步就到了。”
狗主人吓了一跳,忙道:“擦,擦,这回是真擦,你快放了我吧。”
江寒松开他头发,淡淡地说:“我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这次还骗我的话,我真会把你连同你的狗都扔到黄浦江里去。”
狗主人被他放开头发,长长松了口气,眼见附近很多人围观自己的丑态,心中又羞又气,却也已经见识了江寒的凌厉手段,知道自己再上也是白给,如今只能听他的话,暗叹口气,爬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捷豹车右后轮胎那里。
他的斑点狗见他过来,很亲昵的往他身前凑,还伸舌头舔他的黑毛腿。他有气没处发,抬腿一脚就踢在了狗肚子上,骂道:“妈的屁,滚他妈蛋,还他妈有脸凑过来,要不是你,老子能挨这顿打?”
斑点狗被踢的嗷嗷惨叫,夹着尾巴躲开了去,远远的望着他,再也不敢过去了。
狗主人看看轮胎上的尿渍,一脸的苦涩,回头对江寒道:“擦不了啊,我手头也没抹布……”江寒截口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抹布,没有抹布就用你的衣服,衣服舍不得用,你就给我用舌头舔干净!先去买瓶矿泉水,给我冲洗干净了再说。”
谢梓雯闻言轻扯他一把,低声道:“算了,已经教训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江寒点头表示认可她的想法,大喇喇的说:“算了,我们谢总心地善良,就放过你这一次。要是还有下次,我不仅会把你扔到黄浦江里,还会把你的狗宰了吃肉。我说到做到,不信就试试。”
狗主人怨恨而又畏惧的看他几眼,灰溜溜的快步走了,那条斑点狗也跟了上去,两人很快消失在人行道上。围观的人群很快散了,不过也有人嘟囔了句“连残疾人都打,现在的年轻人,哎……素质真低”。
江寒听到这话,呵呵一笑,冲那个说话的老头道:“老爷子,要是这条狗往你们家车轮胎上撒尿,你跟狗主人理论,狗主人不仅不道歉,反而仗着身高体壮要打你,你还能风轻云淡的说出这话来吗?”
那老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很快走远了。
江寒嘿笑两声,回过头来,见谢梓雯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问道:“看什么?不认识我了?”谢梓雯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想到……”江寒奇道:“没想到什么?”谢梓雯还是摇头,道:“走吧,进去谈正事吧,已经耽误很久了。”说着转身走向门口。
江寒跟在她身后,走进公司一层大厅,无意间看到她的穿着,见她今天穿得很简单,上身一件黑白花的小衫,下身一条浅黄色的热裤,修长瘦生的大腿露在外面,脚上蹬了双近几年非常流行的沙滩凉鞋,这样一副打扮的她,若是在外面街道上,被人看到,会误以为她是个时尚女孩,谁会知道她已经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了?谁又知道她是东海市最为优秀的女青年企业家之一?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坐到谢梓雯的办公室里,江寒跟她谈了一会儿,又说了些有关广告定位的话题。因为必须先要把广告定位定下来,才能依据定位设计广告创意。两人最后商定,由谢梓雯敲定一个最佳的广告定位,并额外留出一个作为备选,并根据最佳的广告定位开始设计创意。
江寒又把带来的文字材料都交给她,其中还包括华天集团销售部提供的一本集团产品图册。谢梓雯接到手中后,一一翻过,粗略的扫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
89 秦雨姗失联
89 秦雨姗失联
这些确定之后,接下来就是签订创意协议,当然,还需要支付订金。
谢梓雯脸色沉静的跟江寒说:“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们这个工作室一向只负责广告创意,但为你们华天集团开了特例,所以收费标准上也会有些偏差。”
见她很严肃,江寒也不好嬉皮笑脸,认真的道:“嗯,谢总肯施援手,林总跟我都是非常感激的。收费方面,就按谢总的意思走就行了。”谢梓雯哂笑了下,道:“按我的意思走?是你大方还是林诗妃大方?我可事先说好,我这里不会给你个人什么回扣。”江寒也笑了,道:“这个请谢总放心,我还不会拿集团的广告项目来满足个人私欲。”谢梓雯清亮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半响说道:“林诗妃倒是找了一个好下属。”江寒笑笑,并没说什么。
按照广告协议上所标明的价格,金点为华天集团设计广告并负责投放东海卫视,收费一共两百万,不包括投放主流媒体的广告费。收费分两个阶段,先期和后期,以具体投放时间为准。先期收二十万预付费,类似于订金;后期收余款。
江寒饶是财大气粗,背后更站着林诗妃这个身家数十亿的小富婆,但还是为这个收费标准感到震惊,好嘛,做个影视广告而已,竟然要两百万,这个谢梓雯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是觉得自己好骗,还是觉得华天集团很赚钱?
见江寒脸上露出不解的样子,谢梓雯很善解人意的解释:“觉得这个数字大?你知道吗,国内著名的门户网站新潮网,在首页上并不显著的位置挂一条sh浮动广告,一天的收费是多少?”江寒试探着说:“一万?”谢梓雯冷笑道:“这个数字再乘以十。”江寒惊呆了,道:“不是吧,一条浮动广告,一天就要十万?”谢梓雯点点头,道:“如果是首页重要位置,一条广告可能需要二十万甚至五十万每天。我告诉你,广告的投入本来就很大,十年前,为争国家电视台黄金时间段的广告标王,某著名酒厂一下子投入了五个亿,结果造成流动资金的不足,再加上其它方面的原因,最后破产。它为什么敢这么干?还不是因为巨额广告投入会带来更巨额的收益。”
江寒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按你这么一说,两百万还真是不多呢。”谢梓雯道:“你不要天真的以为,这两百万全是我的金点公司赚了来,其中有一百二十万是要给东海卫视广告部的。”江寒倒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市电视台那么有钱,好嘛,敢情来钱这么容易,简直比抢银行更暴力。”谢梓雯又道:“当然,你要是在市电视台有朋友,不妨走走门路,广告费是可以适当打折的,我到时候可以把多出来的钱还给你。”一句话让江寒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感,笑道:“我还真有朋友在市台,这个我抽时间问问她吧,如果能找到门路,我会告诉你的。”
这话说完,江寒忽然又想起什么,叫道:“对了,我还认识明星,要是请明星代言做广告,是不是广告效果会更好?”谢梓雯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半响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过,请明星的费用可是不少,你确认华天集团愿意出钱请明星?”江寒不无自得地说:“我跟那位明星是好朋友,她肯定愿意免费帮我做广告。”谢梓雯摇摇头,看他的目光有些怜悯,又似有些鄙视,道:“明星都是卖身给影视公司或者艺人公司的,就算明星本人愿意免费给你做广告代言,他的公司也不会答应。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这一点?”
江寒一下子傻眼了,失声叫道:“不会吧?”谢梓雯淡淡地说:“为什么说明星是卖身给影视公司,因为明星只要签约影视公司,就代表自己不是自己的了,就跟影视公司的奴隶一样,再没有任何个人权利可言,尤其是对明星最为重要的肖像权--其实就是那张脸,更不能随意商用。”江寒叹道:“那还是算了吧,就当我没说过。”谢梓雯道:“你既然提起来了,怎么能轻易算了呢?你可以请你这位明星朋友跟他所属的公司谈一下,应该可以给华天集团一个折扣价。这个必须要确定下来,因为有没有明星代言,对于广告的播出效果是非常重要的。”
江寒哦了一声,想到苏倾城,转念想到她所属的影视公司东沪影视,再想到东沪影视的副总经理正是自己的老对手欧阳不凡,忽然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谢梓雯说的那么复杂,道:“好的谢总,谢谢你提醒,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确认下。”谢梓雯点了点头,转开头忙她的了。
江寒走到外面,找了个僻静所在,给苏倾城拨去了电话,想到她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要去戛纳,要去京城……很多地方做活动,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回来拍这个广告,当然,谢梓雯现在也没确定广告开拍的日子,似乎不必考虑过多。
电话很快就通了,彼端传来苏倾城好听娇腻的话语声:“想我了?”江寒道:“对,想你了,想请你帮忙,你去法国了吗?”苏倾城道:“还没有,就这两天的事情。说吧,什么事情,我能帮你什么忙?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我的大明星?”
江寒便将想请她作华天集团代言人并且帮忙做广告的事情讲了,又把自己跟谢梓雯的顾虑说了出来。
苏倾城爽快地说:“没问题,只要跟我的日程不冲突,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江寒听得大为感动,真恨不得马上见到她,狠狠抱住她重重亲她两口,道:“那可是太好了。”苏倾城道:“不过我不能撇下东沪影视单独跟华天合作……”江寒截口道:“我知道,我理解。”苏倾城道:“如果我是自由人的话,我可以一分钱不要帮你做这个广告,我目前也正在往自由人方向发展,考虑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但目前嘛……还是要跟东沪影视打交道。但你放心,这个广告我来跟东沪影视谈,一定给你算个最低价。”
回到谢梓雯办公室里,江寒兴冲冲的说道:“定下来了,就请我那个明星朋友加盟这个广告。”谢梓雯缓缓抬头看向他,秀眉挑起,问道:“方便透露下是哪位明星吗?”江寒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等拍广告的时候你也能知道啊,提前告诉你也是应该,是……苏倾城。”谢梓雯脸色一变,瞬间变得很古怪,说发愁不像发愁,说郁闷又不似郁闷,反正给人感觉很不好看。江寒纳闷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听是苏倾城你就这种表情?”谢梓雯脸色古怪的道:“你确定要请苏倾城拍这个广告?你们华天集团做的是安防产品,她苏倾城却是个女孩子,这……这合拍吗?”
江寒愣了下,道:“怎么……怎么不合拍了?”谢梓雯没好气的说:“安防产品,给人安全、护佑、刚强的心理感受,你却要让一个女明星来做广告代言,你真觉得合适?”江寒瞪眼道:“那你的意思是用男明星?”谢梓雯垂下眼皮,秀气的眸子看着桌面,淡淡地说:“最好是用男明星!等什么时候华天集团也开始生产洗发水、护肤品之类的生活用品的时候,再来请苏倾城也不迟……而且,你考虑一下,你怎么让苏倾城这个女明星跟你们的产品产生联系?”江寒笑道:“可以设计一只老虎追着苏倾城进家,苏倾城刷卡进家,老虎只能望门兴叹,然后让苏倾城说一句:华天门禁真安全。”
谢梓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江寒面前正常的笑,之前的笑不是哂笑就是冷笑,要么就是鄙夷的笑,总之是从来没给过江寒一个好看的笑脸,而眼下这个笑脸却很好看,睫毛闪烁,双眸月弯,一脸笑意堪比春花迎风,无法形容的俏美动人,江寒直接就给看呆了。
不过谢梓雯这个笑容结束的很快,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横了江寒一眼,道:“你看《猫和老鼠》看多了吧你?这也能叫广告?”江寒振振有词的说:“为什么不能叫广告?急支糖浆的广告不就是豹子追一条美女吗?”谢梓雯不耐烦的一摆手,道:“算了,我先考虑下创意再说,我现在感觉你们这种类型的产品广告,好像不适合植入明星。你可以走了,别耽误我时间。”江寒道:“协议上不是提到预付款了嘛,那我现在付款?”谢梓雯说:“如果你能现在就付,当然更好,我叫财务室的人过来。”
付完款,江寒对谢梓雯道:“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谢梓雯点头道:“嗯,创意出来后,我会找你讨论的。在你们点头的情况下,广告拍摄才会走上正规流程。”江寒说:“好,那就全拜托给你了。”说完转身要走,谢梓雯却又叫住了他,道:“等下。”江寒回头瞧着她,见她取过手边一幅卷轴,递过来说:“这是我送给林总的一件小礼物,你帮我捎给她,希望她能喜欢。”江寒奇道:“是什么?”谢梓雯脸色冷淡的道:“你可以打开看一下。”
当着她的面,江寒把绳带解开,拿住卷轴一端,然后轻轻放下另一端,尽管事先已经猜到里面是字画类的东西,但还是没想到,里面会是……
江寒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等从上到下细细看了最少五遍之后,彻底震惊,呆呆的望向谢梓雯,道:“你画的?”谢梓雯点头道:“像吗?”江寒赞道:“岂止是像,感觉就像把真人放到里面似的。你……你太厉害了吧,我服了。”谢梓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江寒却又皱眉道:“可我记得你昨天去集团,没有看到诗妃啊,你怎么能把她给画出来?”谢梓雯道:“我很早以前见过她啊,要不然她怎么会推荐你到我这里来?”江寒这才恍然大悟,赞道:“谢总你记性真好,隔了那么久,你还能画的那么像。”谢梓雯被他夸赞,一点欢喜的神色都没有,淡淡道:“林总好心关照我的生意,我无以为报,就画了这个送她,希望她能够喜欢。”江寒说:“她一定会喜欢的。”谢梓雯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卷轴里的画,正是谢梓雯给林诗妃画的人像,不是素描与油画,而是正儿八经的水墨画。水墨法用来描画山水花鸟虫鱼,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很简单,可描画人像却难了许多,难在勾勒出人物的外貌特点与神态气质,可谢梓雯就轻轻松松的做到了。谢梓雯画的这幅林诗妃像为竖轴,高有三尺,宽有一尺左右,将林诗妃的窈窕身姿、绝美容颜、一头长发勾勒得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眸子,灵动有神,给人感觉仿若纸上的人活过来一般。不过谢梓雯对林诗妃的衣服做了艺术加工,给她裹上了一层古装裙服,越发显得林诗妃的美丽属于古典类型,活脱脱一个古代美人穿越到了现代。
好一幅古代美人图!
江寒看到这幅画就被震撼到了,内心充满了对画上人像的喜爱,相信林诗妃看到后只有更激动更高兴,不得不说,谢梓雯送出的这个礼物很妙也很极品,一般人是送不出这等带有艺术气息并且天下独此一份的礼物的,这个谢总还真是个妙人啊。
将画轴卷起来收好,与谢梓雯告辞,江寒施施然下了楼去,回到车里,驾车前往市电视台。去市台对他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不出四十分钟,已经出现在了秦雨姗所在办公室的楼层里。他并不知道秦雨姗栏目组办公室在哪,还好这不算什么难题,找人打听就是了。
打听了两个市台职工之后,江寒找到了秦雨姗所在的栏目组“社会热点”办公室,门是开着的,站在门口往里张了张,见里面工位不少,却没几个人,抬手叩响屋门,走了进去。
坐在离门最近的一个工位上的一个男青年抬头看向他。
江寒对他微微一笑,问道:“请问是社会热点栏目组的办公室吗?”那男青年点点头,道:“你是找人还是有事?”江寒道:“我……呃,我是秦雨姗的男朋友。”那男青年上下打量他几眼,眼神中带有几分审视,也有几分羡慕与嫉妒,道:“哦,你来干什么?秦雨姗去外地出差了,你应该知道吧?”江寒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她了,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有点担心,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想,跟她一起出差的还有一个摄像记者,而你们栏目组肯定有那位记者的联系方式,能不能联系他一下看看,看能否联系上他,如果能联系上,就说明两人安然无事;如果也联系不上,可能就出事了。”
那男青年皱了皱眉头,失笑道:“你也太能胡思乱想了吧,秦雨姗他们这趟出差是调查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你没有多打她电话几遍看看吗?”江寒道:“打了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我打了好几次,始终都是打不通。”那男青年道:“这样啊,好吧,我找找大李的手机号。”江寒千恩万谢了他一番。
那男青年找到栏目组成员的电话薄,找到此番跟秦雨姗同行的摄像记者大李的手机号,用座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却提示“您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那男青年皱起眉头,又拨了两次,可每次都是这个提示,同样无法接通。
江寒看得心头一沉,大李的手机无法接通,是巧合还是什么?如果只是巧合,怎么会那么巧,跟秦雨姗的手机同时都无法接通,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应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秦雨姗与他已经出事了,一念及此,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那男青年奇道:“哎呀,真是邪门,怎么就拨不通呢?”说完又尝试着拨打。
江寒问道:“你们栏目组跟秦雨姗他俩有没有日常性的通讯联系?比如他俩每天都向你们栏目组汇报调查进度?”
那男青年抬头正要说什么,看到门口走进一人,忙打招呼道:“主任!”
那人只是嗯了一声,看也没看他,更没看站在他工位前的江寒,只是径直往里边一个中年妇女的桌旁走去。
江寒很随意的侧头看了那人一眼,不看不知道,看后吓得头皮发麻,急忙转开头去低下了,心头砰砰直跳,这……这个被人唤作主任的家伙,不正是上次秦雨姗让自己殴打的那个秃顶男子吗?怎么会在这碰上他了,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在这里碰上他并不算稀奇,他是一套频道办公室的副主任之一,同时还是社会热点栏目组的导演,那他出现在社会热点栏目组办公室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倒是自己有点不小心,竟然一头扎进了仇人老巢里,这可是大不妙,要是被他认出来,自己可就跑不了一通麻烦了,想到这,只想转身就走。
这时那主任已经走到那妇女桌旁,低声跟她说了两句什么,那妇女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你说什么,秦雨姗他们两个失踪了?”
那主任脸色也是一变,怒道:“叫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那妇女自知失言,急忙伸手掩口,四下里看了看,仿佛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可事实上,江寒已经听到她的话了,听后反倒没有什么惊讶,因为心里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只是纳闷,那个主任怎么知道秦雨姗失踪的,而这对于了解秦雨姗的下落是很有必要很有帮助的,不行,必须要找他问问,哪怕被他认出来,也要找他问个明白。
可还没等江寒开口,那个男青年已经朝那个主任小声问道:“主任,你刚才说什么,秦雨姗他们两个失踪了?不会是真的吧?正好秦雨姗的男朋友在这,他说他从昨晚上开始就联系不上秦雨姗了……”
那位主任转头看向江寒,江寒急忙抬起左手,掩在下半张脸上,不给他看到全貌,假作咳嗽两声,瓮声瓮气的道:“主任你好,我是秦雨姗的男朋友,我从昨晚上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今天过来就是来台里问问她的情况,你说她失踪了,这是真的吗?”
那个主任倒并没认出他就是曾经殴打过自己的凶手,毕竟被打的时候是在夜里,又事发仓促,还没认清他面目呢,就已经被他打得头晕目眩,何况现在江寒又盖了半张脸,那主任要还能认出他来就稀奇了。
“你是小秦的男朋友吗?眼生得很,以前没见过你……呃,谁告诉你说小秦失踪了?是我说的吗?我可没这么说过,你不要胡说。现在的情况,小秦他们两个只是失联,还没有确认是失踪嘛,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更不要往坏的地方想。”
那主任往江寒身前走了几步,打着官腔说了这么两句,脸色很有些不爽,狠狠瞪了刚才那个妇女一眼。
江寒又咳嗽两声--他想一直把手盖在脸上,就只能装咳嗽,所以必须时不时咳嗽两声,问道:“主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失联了的?”主任脸上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往门口走去,对他招招手,道:“你过来,我们到外面说。”
两人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走廊里,找了个僻静去处,这个过程中江寒始终用手捂着下半张脸,也不停的在咳嗽,那主任始终没有起疑。
90 准备出发
90 准备出发
站定后,那主任低声道:“你贵姓?”江寒道:“免贵姓江。”主任点点头,道:“小江啊,小秦他们俩只是失联而已,估计只是去了通讯联系不方便的地方进行调查,比如大山深处,又比如煤矿深处,再说山区条件艰苦,基础通讯设施不到位,通讯本来就不方便嘛,只是失联,而没有失踪,你不要担心,我们多等一段时间,相信就能联系上了。”江寒见他屡次强调不是失踪,说明他应该能够确定秦雨姗二人就是失踪了,道:“我给主任你看下我的证件吧,看过后,我相信主任不论于公还是于私,应该都会跟我说实话的。”主任脸色微变,皱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跟你说假话了不成?”
江寒没说什么,只是摸出证件,打开后展示给他看,却没递到他手里。
主任凑过头去,凝目观瞧,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寒的脸,又跟证件照片上的人做了下对照,失声道:“你……你竟然是……竟然是……”江寒把证件收起来,道:“我的身份需要保密,主任你一个人知道了就好,不要再往外传,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主任你要付法律责任的。”主任闻言叫苦不迭,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怨恨,心说早知道不看你小子的证件了。江寒道:“现在,我相信主任应该能够对我坦诚相告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主任慑于他身份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不敢不遵,叹了口气,苦涩的说道:“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是这样,这次我派小秦二人去邯郸调查之前,吩咐他们两个,每天傍晚下班的时候,也就是五六点钟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汇报当天的调查内容与进度,我好根据他们的发现作出最新的部署以及应对措施。小秦他们到涉案煤矿住下的前两天,还是每天按时给我打电话的,可是最近两天,包括前天与昨天,我都没有接到他们的任何消息。我也是从昨天上午开始,就尝试着给他们打电话,问询他们的情况,可是每个人的电话都拨不通。我以为他们是去了信号不好的地方调查,也没太往心里去,打算等一等再拨,可直到今天、现在,我连续拨了不知道多少电话,都拨不通,才想到他们可能是出事了……”
江寒脸色深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出事了?”
主任道:“很简单啊,他们两个大活人,两部手机,分住两个房间,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同时失联的,更不可能一下子失联两天之久,可他们偏偏就同时失联了,除去出事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可能了。我这也是刚刚确定他们两个出事了,所以赶紧到栏目组吩咐编导一声,让她一个人知情就好,帮忙控制着栏目组员工们的言论,同时要是碰上类似你这样的家属过来询问的话,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哪知道正好碰上你,让你知道这件事了,呃……当然,你也早发现不对劲了,现在我……我现在也有点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寒语气淡定的问道:“假如他们俩出事了,你觉得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主任不假思索的道:“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过,我们的记者去下面郊区或者外地采访,采访的是当地的丑事,那么当地政府听闻后,会阻挠我们的记者采访,如果我们记者不听的话,他们会想尽办法把我们的记者赶走,如果赶不走,就玩歪的邪的脏恶手段,譬如由当地警方抓起来送走,又譬如由政府方面出人把我们的记者扣押起来……在小秦这件事上,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是被当地政府派人抓起来了,不过政府抓人也要有个理由啊,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把人抓了,而且一抓就两天多,这可透着不对劲了。”
江寒冷笑道:“你光考虑当地政府了,怎么不考虑涉案的煤矿?”
主任奇怪的说道:“考虑涉案的煤矿?你什么意思?难道涉案煤矿还敢抓人?煤矿抓人跟政府方面抓人性质就不一样了,煤矿抓人那算是违法,而那个煤矿是属于东海煤矿能源集团的,是正规国企,正规企业怎么会办违法的事情?”
江寒嗤笑道:“如果是正规企业,当年发生那次矿难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活埋矿工了。换句话说,能隐瞒矿难、活埋矿工的煤矿,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企业。主任,你把他们想得也太正直了吧?”
主任愣了下,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说,小秦他们也有可能是被煤矿抓了?”
江寒忧心忡忡的道:“雨姗他们此番调查行动,背后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相信主任你应该也能明白。不说别家,只说那家煤矿,一旦被雨姗两人查出真相,就是灭顶之灾。换句话说,雨姗两人是断煤矿领导的财路去了。换成你是煤矿领导,你会眼睁睁看着偌大一家煤矿,被两个小记者毁掉吗?连矿工都能活埋,何况是两个小记者?我现在担心,他们不仅是抓了秦雨姗两人,甚至已经杀人灭口了,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主任失声道:“不会吧?哪有那么恐怖?”
江寒道:“不知道雨姗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这次刚到目的地,就被煤矿方面上门行贿,而雨姗果断的拒绝了,这其实就已经是站到了煤矿的对立面。煤矿既然能利诱他们,想来也应该有威逼的手段,我怀疑,雨姗他俩就是被煤矿方面抓了。”
主任回忆了一下,道:“小秦好像在电话里跟我汇报过,不过我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毕竟这种事太稀松平常了,我们记者出去采访,经常被人塞钱塞红包的。”
江寒说:“好啦,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主任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嘛,我告诉你该怎么办,一,马上报警;二,马上知会台领导。我听雨姗说起过,重查矿难事故是某位市领导的意思,台领导也是按这位市领导的意思来的,那就要马上将雨姗二人失踪的事情告诉台领导,再让台领导转告给那位市领导。”
主任纳闷的问道:“告诉市领导干什么?人家市领导才不会管你记者失踪这样的小屁事,你以为市领导有那个闲心?”
江寒摇头道:“不是让他管,是让他把消息传递给另外一个市领导、那个曾经授意台领导不要再调查的市领导。你明白吗,这个案子一共涉及到两个市领导,一个要查,一个不要查,现在我们要让要查的市领导,把消息传递给不要查的市领导。不要查的市领导与煤矿方面应该是有勾结的,希望他能考虑到记者失踪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吩咐煤矿方面,不要伤害那两个记者。当然,这要建立在雨姗二人是被煤矿方面抓走的前提之下,但这么做一下总是有好处的。”
主任听了个稀里糊涂,但隐隐懂了他的意思,道:“好,我会汇报给台领导的。”
江寒又道:“当然,你们市台也可以以东海市电视台的名义,电告涉案煤矿所在当地政府,让他们如果误抓了雨姗二人的话,要尽快放人;如果没有抓的话,也让他们帮着寻找。”
主任叹服而又惊讶的看着他,心说这小子年纪轻轻,但思虑敏捷、深谋远虑、布局周到,更难得是对官面程序如此熟稔,当真是令人钦佩,果然不愧是国家培养的特别人才,跟他一比,自己这遇事不知所措的老家伙真是衰到家了。
江寒想了想,又道:“我给你留个手机号,如果你们发现什么最新情况,譬如可以联系上雨姗了,就烦请尽快通知我。我本人会尽快赶到雨姗二人失踪的地方查探找寻,希望能够找到他们两个。”
主任皱眉道:“你要去邯郸?可你知道那个煤矿在哪吗?”
江寒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在涉县。”
主任略一思忖,道:“我们栏目组知道那个煤矿的具体位置,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市台也肯定会派人过去的。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行囊,我们这边也准备准备,等出发的时候,叫上你一起,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同时也能互通有无,你觉得怎么样?”
江寒笑了笑,看来这主任也不只是一个老色鬼,还是有点能力的,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主任你了,我给你留个手机号,我回去准备一下。”
两人互留了电话,江寒也就知道了这位主任的名字,粟民良,可惜,这个家伙不像他名字那么良善,不仅好色,而且滑头虚伪。江寒若不是因为秦雨姗的事情要求到他,是绝对不会理会这种垃圾的。
回程路上,江寒默默思虑,既然马上就要出发前往邯郸,那肯定是要跟诗妃请假的,可该怎么跟她请假呢?总不能明说,自己是为了救一位女性好友,那她肯定会吃醋的,而且会大吃特吃,而若是让她知道那位好友就是之前曾经采访过她的记者秦雨姗,估计还要跟自己翻脸,毕竟这等于是背着她跟秦雨姗存有“私情”,哪怕这里的私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私情,诗妃也绝对不会往好的地方想的,思虑至此,不由得有些头大。
回到华天集团,见到诗妃以后,江寒先把跟谢梓雯签订好的创意协议交给了她,又说了下接下来谢梓雯的打算。林诗妃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认可。不过江寒没告诉她想请苏倾城加盟广告的事,毕竟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儿呢,等什么时候谢梓雯确定下创意,看是否加入她这么一个大明星广告效果会更好后再说。
林诗妃听他说已经结了一部分预付款,笑着道:“很大方嘛,竟然愿意个人出资给集团垫付,不错,很有觉悟,好好干,我看好你。”
江寒心里想着该怎么跟她请假,也没心情开玩笑,听到她的话只是笑了笑。
林诗妃打开抽屉,摸出支票本,要给他签一张支票,把他垫付的钱还给他。
江寒看到她的动作,忙走上前,将支票本从她手底下抢走,放回了她的抽屉里,道:“钱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先出去一趟……呃,帮朋友一个忙,朋友那边有点事情。”林诗妃秀眉一扬,问道:“什么朋友?他有什么事?”江寒道:“一个老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得马上赶过去帮忙,跟你请一到两天假。”林诗妃见他脸色郑重,奇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那么久。”江寒道:“很危险的事情。”林诗妃见他说得模棱两可,摆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细节,便也没多问什么,道:“那你有危险吗?”江寒笑道:“我肯定不会有事的,这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林诗妃点点头,关切的道:“好,那你去吧,快去快回。”江寒道:“临别前亲一个。”林诗妃脸孔一红,嗔道:“别闹,这可是在办公室。”江寒笑道:“办公室怎么了,办公室才没人看到呢。”说完抬手去捏她尖细白皙的下巴,可惜那里太滑太腻,手指捏上去,竟然一下子滑脱了,只好再次捏上去。林诗妃倒也没有闪躲,任他捏弄。江寒捏到她下巴以后,轻轻扣起,把她的一张美靥仰起来,低头凑嘴过去。林诗妃羞笑一声,转头躲开小嘴。江寒也没去追,直接吻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柔声道:“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林诗妃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过头来,恋恋不舍的望着他。
从总裁办出来,江寒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里,交代高鹏与孙搏道:“我有件急事,中午前后可能就要走了,一走就是一到两天,甚至可能更久。我走之后,你们俩帮我看好诗妃,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高鹏关心的问道:“是什么事情啊?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江寒对此已经有过考虑,此番前往邯郸,是寻找并救出秦雨姗二人,而且基本可以确定二人的下落,不是被当地政府警方抓了,就是被煤矿抓了,因此并不需要投入大批的人力,而且对手并非黑帮势力,需要动手的时候不多,所以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足够了,不用高孙二人帮忙,何况,真要是遇到连自己都觉得无法解决的问题了,再多一两个人手也于事无补,闻言摇头道:“应该用不着,你们放心留在家里就行了。”
孙搏问道:“这件事危险不危险?要是有危险,你最好把那件防御背心‘黑金’穿上。”
江寒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会穿在身上的,放心吧。”
那件“黑金”他已经放到了宝马车的手套箱里,随时可以取用穿戴,倒也方便。
都交代完了之后,江寒看看时间,十一点出头,就先去吃午饭,毕竟谁知道粟民良那里什么时候来电话,而一旦他来电话就肯定是要出发了,必须要提前把饭吃好,省得发生两种郁闷的事情:一,正吃饭呢接到电话,必须马上走,那还吃完不吃完?二,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接到了电话,必须马上走,那难道要饿着肚子上路?总之,提前吃了没有坏处,大不了晚上提前饿一会儿。
至于上哪吃饭,也很简单,就去马路对面老同桌甄洁的必胜客店里吃,不仅可以吃得又快又好,还能跟心中女神说说话,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走出华天大楼,江寒坐进自己的x5,先把衬衣脱掉,里面穿上“黑金”,再把衬衣穿回来……忽然之间,他愣住了。
他看到了之前放到副驾驶位上的画卷卷轴,正是谢梓雯送给林诗妃的礼物,一幅林诗妃“穿越回古代”的古典美人图,这画本来应该刚才上去见诗妃的时候拿给她的,却不小心遗忘了,呃,难道还要再上去一趟?
“算了,先办正事要紧,这个反正也不急,等回头再拿给诗妃也一样。”
他这么想着,驾车驶往马路对面。两分钟后,已经停在了必胜客店旁的辅路路边。
“嗯?”
江寒刚刚停稳,要推门下车,却发现旁边人行道上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也不是旁人,正是甄洁,而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却是老同学李红兵,只看得心头一跳,暗暗苦笑,心说美女就是美女,到处招蜂引蝶啊。
江寒认出李红兵后,将伸出去开门的手缩了回来,他并不喜欢李红兵,所以能不跟他打交道,就尽量不跟他打交道,索性就藏在车里暂时不下车,反正看李红兵跟甄洁说话的样子,他应该呆不了多久就会走的,等他一会儿也罢。
他没下车,可他没想到的是,甄洁认识他的车牌号,并且对他的车型与颜色非常熟悉,当看到他的车停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留上了神,待看到车牌后,更是确认了车的主人,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看向他。而李红兵看到她的动作之后,也下意识循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江寒见两人都望向自己,暗道一声苦也,也不好意思再藏在车里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推门下车,走到二人身边,朝二人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李红兵似乎已经忘记了与他的仇怨,见他下来,也没怎么理会,只是看向他的这辆x5,看了半响,问道:“江寒,这车是你的?”江寒道:“嗯,刚买不久。”李红兵酸溜溜的说道:“你还真是发达了啊。”江寒笑笑,道:“哪里哪里,一辆买菜车而已,这算什么发达?”
李红兵气得鼻子差点没给歪咯,买菜车一般形容那种经济实用型的轿车,都是十万块左右的a级车,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装逼,硬把奥迪a4、奔驰c级,宝马三系这样的半豪车(相对于平民车来说)说成是买菜车,但这么装装也还可以接受,可这家伙居然把价值百万的宝马x5说成是买菜车,这逼装得就有点恶心了吧?当然,他要是千万富豪或者亿万富豪,这么说也无不可,但他偏偏不是富豪,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装逼?更有什么资格在自己这个全班同学里面混得最好的人面前装逼?
他心中暗暗有气,道:“得了,都是老同学,就别装了。你买这车,是不是贷款买的?而且积蓄都花光了?嗯,肯定是这样,其实不要说你了,就算是我,就算我这些年发展得还不错,在东海有房有车的,要全款买这么一辆车,也不轻松。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光是买辆x5,确实不算发达,我现在在东海有好几套房子,而且有两辆车,见着外人也不敢说是发达了,也就是在咱们老同学里面还算是有点出息。”
江寒没理会他趁机自吹自擂,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只是笑了笑,对甄洁道:“我过来吃饭。”
甄洁怔了下,道:“这么早就吃午饭?你没吃早饭还是怎么着?”
李红兵插口道:“哎哎……江寒,既然你赶过来碰上了,那也算有缘,正好我要请甄洁吃午饭呢,你赶上了就一块吃吧,我请你,上回同学会不是你请的嘛,我可还记着呢,嘿嘿。”
他的笑声有些阴,脸上表情也有点阴翳,江寒听得出来,他与其说是记着那次同学会自己掏钱买单呢,倒不如说是记着自己曾经打过他呢,这是暗示自己,那件事没完,走着瞧,自己虽然不惧他这种威胁,却还是没必要跟他这种小人物结仇,道:“上次的事,我有不对的地方,老同学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礼了。”
91 店里抓贼
91 店里抓贼
李红兵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更没想到他会当着甄洁的面给自己道歉,难道他就不怕当着美女道歉丢面子吗?嘿嘿一笑,道:“哎,都是老同学,打个架也不叫什么,没听说过嘛,哥们交情都是打出来的,越打越亲。其实你要不说那件事啊,我都快忘了,你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真是……心胸应该广阔点嘛,呵呵,别说了,别说了,那件事只当没发生过。”
他居然借着江寒道歉的机会,当面贬损了江寒一番,骂他心胸狭窄,同时借机展现自己的度量宽广。当然,是展现给甄洁看的,若是没有甄洁当面,就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江寒也懒得想他这话是真是假,笑道:“其实今天本来应该是我请客赔罪的,不过我有点急事,不久就要出发,必须马上解决午饭,因此只能改天再请你了。”
李红兵叫道:“唷,你还是大忙人呐,难道比我这个经理还忙?”
他刻意点明自己“经理”的身份,自然又是说给甄洁听的,时刻提醒着甄洁,江寒各方各面都不如他李红兵。
江寒也不以为意,道:“先这样吧,等我回来再请你们,我先进去吃饭啦,你们继续聊。”说完对二人微笑示意,迈步往必胜客店里走去。
他故意没拉上甄洁一起进店,就是怕刺激到李红兵,否则节外生枝,这顿午饭就不那么好吃完了,不过他也已经料到,甄洁一定不会答应李红兵请客,一定会打发他走人,随后进店来找自己,之所以做出这个判定,不仅是凭着对甄洁性格的了解,也是凭着她跟自己的情谊越来越深。可笑李红兵还以为对她死缠烂打就能最终俘获她的芳心呢,其实是他对甄洁这种女人性格的不了解。
甄洁从来都不是那种通过死缠烂打就能追到手的女子,更不是那种通过金钱攻势就能宽衣解带的下贱女子,想追到她这样的女子,必须了解她的性格,而且必须要跟她脾性相投,否则的话,就算追到累死也休想得到她的认可。
江寒所料不错,进店后点完餐不久,身旁一阵香风吹到,抬头看时,甄洁已经俏生生的站在身旁。
“点餐了吗?”
甄洁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不喜不怒,就跟面对普通客人一般。
江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回头望了门外一眼,却隐约可见李红兵还站在外面,笑道:“我们的老同学还没走呢,你怎么就进来了?”甄洁淡淡地说:“我已经跟他道别了,他不走是他的事情。”江寒道:“我已经点好餐了,谢谢老同桌你关照。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他之所以这么说,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太了解甄洁了,这个女人性格清高孤傲,偶尔会有点自我中心,大多数时候,你越顺着她的心意来,她越不给你好脸;而若是故意冷淡她,她反而会主动贴上来。当然,大多数女人都有这个通病,尤其是美女,更可怕的是,大多数美女都能识破男人玩出的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过,她们识破出来是一回事,识破后是否给男人机会,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完全看她们是否对那个男人感兴趣。
甄洁就中计了,也从侧面表明,她对江寒很感兴趣。
她听了江寒这话,并没有动步,淡淡地说:“你让我去忙,我也得有的忙啊,你看现在哪有几个人,没看店员都闲着呢?”江寒笑道:“那你就坐下来陪我一起吃。”甄洁摇头道:“那可不像话,被上级督查发现了,我这店长就别干了。”江寒道:“不干就不干,咱不给人打工了,自己当老板,咱俩合伙开一家主题餐厅,我投资,你当老板,名字就叫……就叫‘气死必胜客’,你觉得怎么样?肯定生意红火。”甄洁忍俊不禁,抿嘴笑了出来,白他一眼,道:“胡说八道,这店名工商局肯定不给批,批了必胜客也得找上门来。”
江寒道:“那还不好说,取个别的名儿呗。怎么样,考虑考虑?”甄洁摇头道:“不考虑,这当店长就快把**心死了,要是自己当了老板,还不得累死?就算累不死,也肯定给你赔钱,还是算了吧。”江寒笑了笑,心想,你嫌当老板费心费力,那就去当老板娘吧,我来当老板,可想到马路对面华天大楼里的诗妃,又笑不出了。甄洁问道:“许昭阳他妈妈没有找你麻烦吧?”江寒道:“暂时还没有,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有,不过她找麻烦我也不怕,你不用为**心,好好当你的店长吧。”甄洁撇撇嘴,道:“就算她找你麻烦你也是活该,谁让你把那些照片给她看呢,她肯定是帮儿子说话的啊,你活该……”
二人正闲聊呢,店门开处,走进一人,此人径直走到二人身边,呵呵一笑,道:“算了,我也不回去了,中午就在甄洁你这吃点吧。”说完坐在了江寒对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该走而没走的李红兵。
江寒看到他坐过来,心下一动,已经明了,他肯定是看到甄洁回到店里后跟自己说说笑笑,心下吃味,所以索性也厚着脸皮跟进来,就算不能跟甄洁说什么话,至少可以不让自己跟甄洁说话,唉,真是无聊啊,笑道:“好啊,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正好请你。”
甄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招呼一个店员过来,让他拿菜单给李红兵点餐。
李红兵拿过菜单翻了几翻,抬头问江寒道:“江寒,你点的什么?”江寒道:“我?我点了个牛排,要了份蔬菜沙拉,还有一份汤。”李红兵愕然说道:“没点主食?”江寒笑了笑,道:“我还不饿,而且牛肉肌纤维丰富,热量很高,当主食吃完全没问题。”李红兵吧嗒了下嘴巴,又低头看向菜单。
甄洁居高临下看着两人,乌溜溜的眼珠一会转向甄洁,一会儿转到李红兵头上,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李红兵最后点了一个中盘的披萨,又要了一份日式照烧鸡腿炒饭,还要了一盘小吃拼盘,还有饮料汤水,觉得差不多可以吃饱了,这才合上了菜单。
等点餐的店员走开后,甄洁淡淡地说:“你们俩聊吧,我先去忙一会儿。”李红兵叫道:“哎,老同学,别走啊,我之所以上你这儿来吃饭,可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得陪陪我啊?还有江寒,他可也是冲你来的。”
江寒笑而不语,心说你把我拉上也没用,甄洁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果然,甄洁理也没理李红兵,径自走开了。
李红兵望着她的背影离去,半响回过头来,哂笑道:“甄洁这丫头就是傲,从高中傲到现在,一直没变,一般的男人可是征服不了她。”江寒笑道:“是女人就有破绽,只要能抓住她们的破绽,就能征服她们。”李红兵嘿嘿坏笑,道:“不是破绽吧?”江寒奇道:“不是破绽是什么?”李红兵道:“是漏洞!是女人都有一条漏洞,嘿嘿,嘿嘿嘿。”
江寒这才听出来他在说荤话,颇有些哭笑不得。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江寒接触的要么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要么是官方的领导或者平级同事,要么就是权贵富豪,还很少接触类似李红兵这种粗俗不堪的家伙,因此陡然听他说荤话,还有些接受不了。当然,倒也不是就此说他李红兵下流无耻,其实说荤话对于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毛病,没有必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其抨击。
李红兵却又叹了口气,道:“其实吧,咱俩都没戏,人家甄洁已经有男朋友了。”又叹口气,道:“而且啊,人家男朋友是地地道道的东海人,有东海户口不说,还混得不错,在一家大型银行工作,年薪百万,长得还帅,咱俩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
江寒笑了笑,从他这番话就听得出来,他还不知道甄洁已经跟许昭阳分手了,若是叫他知道甄洁已经恢复自由身,他还不得欣喜若狂。
李红兵见他笑而不语,表现得高深莫测,暗里骂了一声装逼,嘴上却道:“你来到东海后发展得挺不错啊,这才几天啊,都开上x5了,说说呗,做什么买卖呢,介绍介绍,看看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让老同学我也沾点光。”江寒道:“我没做买卖,给人打工呢,目前在一家公司给老板当助理。”李红兵对“助理”这个职业没有太多的认识,闻言很是奇怪,道:“助理?助理是什么?怎么这么赚钱?”江寒解释道:“助理就是给老板打下手,帮老板端茶倒水开车什么的。”李红兵愣了半响,道:“只是干这个?就能赚到买x5的钱?”
话音刚落,江寒点的餐已经送上来了。
江寒道:“我有点急事,吃完就得赶紧走,这就先吃了啊,等回头我好好请你吃一顿。”说完开动,吃喝起来。李红兵饶有兴趣的问道:“好,你吃你的……对了,你老板是干什么的啊?抽时间介绍我认识认识,说不定我跟他能有合作的机会呢,要是能合作,少不了老同学你的好处,咱们哥们一起发财。”
江寒暗暗点头,尽管这个李红兵这不好那不好,但他果然是社会上历练过的,善于拓展人脉抓取商机,像眼下他这种想法与说话,要是换成自己,怕要因为脸嫩面薄而羞于说出,但他却张嘴就来,没有半点羞涩,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这就是他的长处啊,道:“我老板是搞安防产品研发制造的,公司产品有门禁、监控用的摄像机、红外对射仪等等。我听说你是搞建筑装修的,跟我说的这些产品倒也有关联。你要是有类似需求的客户,我不介意介绍公司的销售给你。”
江寒尽管并不喜欢李红兵这个人,但对他也说不上多么厌恶,只是吃味他总是缠着甄洁罢了,跟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作为老同学,若能帮他发展发展,也是愿意帮他一把的。
李红兵闻言大喜,道:“好啊,真要是这样,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我告诉你吧,我现在主要是接装修装潢的工程,平时也不少遇到客户需要安装安防系统的情况,可咱们一来不懂,二来没那个产品门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搞,现在好了,有你帮着联系产品,再有这种工程,我就能接下来了。哎呀,真不赖啊,江寒,你真够意思,这也就是现在没酒,要不然我非得敬你一杯……”
江寒自己也没想到,这顿提前了的午餐居然跟李红兵聊得很投机,而且尽弃前嫌,化敌为友,心下十分爽快,毕竟,无论是谁,也不想拥有太多的仇人,都想能少一个仇人就少一个,能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
“哎,站住,那是你的包吗?”
店内深处忽然传来甄洁的话语声,声音急促,带有警告的味道。江寒与李红兵听到耳中,不约而同地或抬头或转头看去。
只见自深处走来一个身材瘦削的男青年,右手捏着一个明显是女式的粉色手包,脚步匆匆,面带唳色,正往店门口飞奔。他身后不远处追来了甄洁,脸色冷肃的叫道:“站住,你拿错包了,说你呢,你听见没?”
那男子如若不闻,反而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走到了江寒与李红兵这一桌旁边。
“他是小偷,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甄洁情急之下,也不再给这个瘦削男子留面子了,刚才还说他是拿错了包,眼见他要逃走,便直接道明他小偷的身份。
附近的男服务生听到店长这话,纷纷向那个小偷追去,想要把他抓住。那小偷眼见被人识破,眼中划过一抹凶光,左手捏着包,右手伸到了裤兜里。
李红兵耳听是甄洁发出的“抓捕令”,而那小偷已经走到身边,想也没想,起身就拦在那小偷跟前,伸手就去抓他,叫道:“让你站住,你他妈没听见啊?”
他话音刚落,那小偷右手陡然从裤兜里提出,手中寒光一闪,李红兵但觉左臂一疼,“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就退开了去,此时再看,那小偷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弹簧刀,而自己左臂靠近手腕处已经被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那小偷见一刀把他吓退,冷冷的说:“不想死就靠边站。”说完挥舞着手中弹簧刀往门口冲去。李红兵哪敢强颈,吓得紧紧贴在桌边,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那小偷飞快的从桌旁冲过。
可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伸出一条腿来,悄无声息地拦在那小偷腿前。那小偷一心逃跑,眼睛只盯着门口,余光观察周围的动静,根本没提防脚下,被这一脚绊了个正着,身子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
江寒微微一笑,将伸出去的右腿缩回,起身站到过道里,道:“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他的话跟刚才李红兵说的一样,但李红兵说了白说,还被这小偷划了一刀;他说了这话,却真真把这小偷给留在原地了。
那小偷摔得胸口剧痛,恼羞成怒,爬起身来,持刀就朝江寒胸前刺去,嘴里骂道:“我他妈让你找死!”
旁边李红兵看在眼中,吓得心头砰砰直跳,心说这一刀要是刺向自己,自己可躲不开,一定会被他刺中,到时候不死也是重伤,多亏刺的不是自己啊,心下暗暗侥幸,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江寒,要看他中刀受伤,倒也不是恨不得他被一刀刺死,只是想瞧着他吃瘪,自己也能出一口酸气。
哪知道那小偷手中刀还没刺到江寒身前,江寒已经飞起右腿,一脚踢中他的右手手腕,将他右臂踢开了去,紧跟着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那小偷但觉一股巨力袭来,心口一憋,再也无法呼吸,随后身体也倒飞起来,耳中风响,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就在这种巧妙可怕的感受中,落到地上,只摔了个七荤八素,大脑晕眩,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江寒走过去,弯下腰,从他身边拣起那个粉色手包,又把他那把弹簧刀抓在手中,直起身后,见甄洁已经走过来,便将那手包递给她,道:“报警吧。”甄洁兀自惊魂未定,看看他递过来的手包,又看看地上倒着的小偷,半响没有说话。江寒道:“想什么呢,赶紧的,报警,再让你的员工把这小偷捆起来。”甄洁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好,好,马上。”
“我擦你妈的,让你他妈拿刀划我……”
一旁忽然冲上一个男子,对着倒地的小偷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很快把那小偷打得口鼻喷血。这一幕看在众店员以及顾客的眼中,无不骇然,而门外正在往里进的顾客看到这个场面,都是吓得不行,一个个转身走了。
这男子正是李红兵,他刚才被小偷划了一刀,心中有气,此时看小偷已经被江寒制住,便跑上来复仇,却全没想到会给甄洁这家店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江寒忙拉住他,道:“哎哎,别打了,你一动伤口也会动,流的血更多,你坐回去,我这有创可贴,你先贴上。伤口太大就去医院,别耽误了。”说完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创可贴。
甄洁也看到李红兵这通拳脚吓走了很多顾客,打心里不高兴,心想小偷都让人家江寒打倒了,你又上来耍什么威风啊?你真厉害的话,刚才怎么不把小偷抓住呢?却也不好拦住他,毕竟他被小偷用刀划伤了,有权力报复小偷一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眼见江寒出手拉住了他,并劝他坐回去,心中才算松了口气,欣慰而又感激的看向江寒,忽然间觉得他有几分小帅。
江寒把李红兵拉回座位上,给他伤口贴上创可贴。李红兵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那边厢甄洁打电话报警,店里的男服务生们已经找来绳子将那小偷捆了起来,拖进了最里面的仓库里。另有女服务员找来拖布,清洗地上的血迹。很快的,店里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祥和。
甄洁打完报警电话后,远远的望着江寒与李红兵,心中很自然浮现出两人的形象,一个温润如玉、体贴细腻,偏又能给人安全感;另外一个粗俗轻佻、不管不顾,让人满心的鄙夷,两人完全是天壤之别,脑海中又闪烁出前男友许昭阳的形象,却发现许昭阳也远远比不上他,此时又想起老同学兼闺蜜刘娜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对自己有好感,想追求自己,不由得有些迷惘,他真有那种意思吗?不过,他对自己有好感是肯定的,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说出为自己投资开店的话来,唉……
她在原地愣了半响,举步走向二人,走到二人桌旁,问李红兵道:“你伤的怎么样?”李红兵见她走过来先问及自己的伤,关心自己要甚于江寒,心下非常高兴,笑道:“没事,一个小口子而已,这不,已经用创可贴粘上了,过两天就好了……其实我就是没想到那个小偷会藏着刀,要不然绝对不会受伤……他也就是沾了刀的光了,要不然我分分钟干掉他。说起来这小子胆儿也真肥,居然敢跑到必胜客里来偷东西,哼,真是狗胆包天啊。”
甄洁听他说完这番话,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李红兵笑逐颜开,摆手道:“不客气,不用谢,老同学还用说什么谢谢啊,你也太见外了吧?”
甄洁淡淡的笑了笑,转目看到江寒脸上,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红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指叩响他身前桌面,启唇说道:“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92 前往邯郸
92 前往邯郸
江寒这才回过神来,道:“哦,倒忘了吃完,我还以为已经吃饱了呢。”说完埋头吃将起来。
甄洁目光柔和的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们吃吧,我去忙会儿。”说完脚步盈盈的走开了。
李红兵目送她离开,心头被她关心所产生的惊喜已经被疑虑所代替,暗想,自己只不过是帮她拦截了下小偷,她就出口道谢,可江寒都帮她把小偷抓住了,她却一个谢字也未说,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跟江寒的关系已经到了不用客气的地步?而自己跟她的关系显然没到那一步,所以她还拿自己当外人,要出口道谢的?一念及此,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转回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江寒,目光中多了几分嫉妒怨恨之色。
其实江寒也感受到了甄洁对待李红兵与对待自己态度的不同,很明显她没把自己当外人,没看她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反倒是催促自己吃饭,其实就是变相的关怀自己,想到这心中喜悦之极,全身舒爽,如同晒着太阳吃人参果一样,无法形容的惬意温暖。
十一点四十四分的时候,江寒接到了粟民良的电话。粟民良告诉他,市电视台派出的人员已经准备完毕,午饭吃完就会出发前往邯郸,让他也赶到市台去汇合。
江寒接完这个电话,起身就要前往市台。此时李红兵已经吃完饭走了,甄洁见他要走,便送他出去。
走到店外,甄洁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江寒愣了下,讶异的侧头看她,道:“你请我吃饭?干什么?”甄洁道:“谢谢你啊……”江寒摆手道:“用不着,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谢。唉,我还以为你刚才没谢我是没把我当外人,想不到你在这等着我呢,而且还是请客这种正儿八经的道谢。哎呀,真是让我失望啊。”
两人关系已经颇为亲近,所以江寒也能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甄洁横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抓了那个小偷谢你?”江寒道:“不然呢?”此时已经走到车旁。甄洁道:“不是的,是你刚才帮我把失物找回,我交给失主之后,人家还挺客气,说要给我送面锦旗,我怎么推辞都不行,只能等着她送过来了。等于说这面锦旗是你给我赚下来的,你说我能对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吗?”江寒这才明白过来,胡乱点头,道:“我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走,等我回来再说。”甄洁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急事啊,你都说了半天了,也没说清楚。”江寒笑道:“江湖救急,好啦,我走了,你回去忙吧。”说完绕过车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甄洁在旁看着他,目送他驾车离去,俏脸上现出好奇又失落的神色,呆了一会儿,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店里。
江寒赶到市电视台的时候,刚刚十二点半,上楼找到粟民良一打听,此番邯郸之行的人员还没到齐,应该是还在吃饭,要继续等下去。江寒虽然急着找到秦雨姗,却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直等到一点钟,所有的人员才汇合凑齐。其实,说是“所有的人员”,听起来人数很多一样,可实际上只有三人,一个是一套频道的副总监,姓安,女性,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论是地位还是行政等级,都比粟民良这个一套频道办公室副主任高出许多,市台之所以派她随行,一是方便与涉案煤矿当地政府沟通,另一方面也是表现出市电视台对失踪两名记者的重视。当然,此行也以她为首;另外一个是社会热点栏目组的员工、秦雨姗的同事,也就是之前曾经接待江寒的那个男青年,名叫张悦,他从秦雨姗第一次前往邯郸调查矿难事故开始,就参与到这个案子里面,对案子细节非常清楚,有他随行,应该可以更容易找到秦雨姗二人;最后一个是司机,纯粹的劳动力,也就没什么可介绍的了。
三人里面,司机在楼下备车,只有安总监与张悦在社会热点栏目组的办公室里,粟民良将二人与江寒做了介绍。
安总监听说江寒是秦雨姗的男朋友,却也想随车前往邯郸寻找秦雨姗,脸色一沉,当面叱道:“胡闹!”说完瞪视粟民良,道:“这不是瞎胡闹吗?这种事怎么能让家属随行?粟主任,你不会连这种事都不懂吧?你还嫌不够乱吗?”说着又看向江寒,脸色严肃的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比你更想尽快找到两位记者,可是……”
她话没说完,身旁粟民良就苦笑着说道:“安总监,安总监……”安总监侧过头,不耐烦的看着他,道:“干什么?”粟民良小心翼翼的瞥了江寒一眼,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陪笑道:“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一下,你……你出来下,我跟你说。”安总监奇道:“什么事情?”粟民良陪笑道:“你……你出来,我跟你说。”
两人走到外面僻静所在,粟民良低声道:“安总监,你不知道江寒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他除了是秦雨姗的男朋友之外,还有个更为显赫的身份,是……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他的身份需要保密,我说再多的话,一旦惹出什么麻烦,我要负法律责任的呢。”安总监愣了下,低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粟民良只得又说了一遍。安总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声道:“国家安全部门?那是什么部门?”粟民良只是苦笑,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安总监皱了皱眉,道:“这是他自己说的?你听了就信了?”粟民良摇头道:“没有,我看过他的证件才信了的。”
安总监至此也没脾气了,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口,对江寒与张悦招招手,道:“出发!”
下楼的时候,安总监多次仔细观察江寒,却发现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家安全部门人员的气质或者说是威风,心下暗暗怀疑,等下楼来到车前的时候,吩咐张悦道:“小张,你坐副驾驶,我跟小江坐后面。”
这话也就定下了此行四人的位置,司机当然是要开车的,坐驾驶位;张悦坐副驾驶位,到了邯郸涉县以后,可以给司机带路。至于安总监,位高权重,当然要坐在后面,她特意也把江寒叫到后面坐了,是想问他些事情。
车子驶出市台大院后,安总监吩咐司机道:“车到京沪高速路入口处停一下,等下市公安局的同志们。”说完主动给右手边的江寒解释道:“两位记者失踪的事惊动了市领导,市领导命令市公安局派出警力与我们同行,到邯郸后督导协助当地警方搜找两位记者的下落,并尽全力把两位记者带回东海。出发前我已经联系过他们,约好在高速入口处汇合。”
江寒听后心想,东海市能被称为市领导的也就是市委常委班子那十三个人了,其他一些够级别的领导,譬如市政府某些副市长,只能说是市政府领导,不能泛泛称之为市领导,而在常委班子那十三个人里面,能命令市公安局做事或者说是有资格对市公安局下命令的,也就是市委主要领导与市府主要领导了,市委副职领导都有些勉强,也不知道下这个命令的是市委书记还是市长,但不管是谁,都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了,而此人也正是暗里支持市电视台调查涉案煤矿的那位大领导,小小的煤矿事故竟然可以引起这等大领导的关注,可想而知其中的水深程度,不想也就罢了,想一想绝对是不寒而栗,而雨姗二人涉身其中,绝非幸事,想到这里不免心情沉重。
他定了定神,说道:“这个安排不能说不好,但也没什么用处。”安总监眉头一挑,疑惑的问道:“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说没有用处?”
江寒道:“公安部门是地域性很强的系统,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自成一片,具有排外性质,东海市公安局的同志跑到邯郸的地界上,会受到邯郸当地警方的限制,做起事来未免就有些缚手缚脚,很难成事。另外,涉案煤矿所在的地形、环境、交通、势力等等,东海市公安局的同志完全不熟悉,就算赶过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作为,而对于寻找失踪人员、解救被扣押人员这种特别案例来说,最佳营救时间就是在前三到五天,一旦拖的时间过长,危险因素会大大提升。所以我个人觉得,市公安局同志赶过去没有什么太大实际意义。当然,他们之所以奉命随行,想来也应该不是作为搜救主力使用的,而是协调当地警方展开搜救工作,就这一点讲,还是有些用处的。”
安总监本来还有些怀疑他“国家安全部门”的出身,听了他这番话,疑虑全部打消不说,对他还充满了佩服,赞道:“你对公安系统了解得真多,考虑得也非常细致周到,我感觉这次带你一起过去是带对了,有你帮忙,这次一定可以找到两位失踪的记者。”
江寒暗自哂笑,自己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又问道:“不知道市电视台或者关注此案的市领导那里,有没有以官方的名义知会涉案煤矿当地政府,请他们马上行动起来,先行一步搜救雨姗他们。毕竟当地政府近水楼台,可以更快的行动,以免贻误战机。”
安总监点头道:“已经知会过了,市委宣传部和我们市台都已经将这件事通知了邯郸市相关部门,请他们立即出动,展开对两位记者的寻找搜救行动,对方也都答应了。咱们赶过去需要一半天的时间,相信咱们赶到事发地的时候,他们已经行动起来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小秦他们呢。”
江寒苦涩一笑,道:“那样是最好。”
前面的张悦见江寒说话头头是道、稳控大局,也是暗暗佩服,回头问道:“江哥,你说秦姐他们是怎样一个失踪?是自己跑丢了,迷路了,回不了居住的地方了,还是被人扣押了?”
江寒道:“雨姗他们已经前后两次去涉案煤矿所在地调查,对于当地的地形环境已经非常熟悉,不会犯自己迷路这种低级错误的。如果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揣摩她们的下落的话,她们应该是被抓起来了,甚至是已经被害了。”
张悦失声叫道:“不会吧?”
江寒道:“被害的可能性极低,但也不是不存在,要看是谁抓住了他俩,如果是当地政府包括当地警方出手,那应该不敢杀害他俩;可如果是涉案煤矿出手,那就说不准了。当然,煤矿方面不到迫不得已的关头,也不会轻易杀人,毕竟他们也不傻,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都在盯着他们。唉,希望他们不会铤而走险吧。”
安总监好奇的问道:“当地政府怎么会抓他俩?他俩又没违法,也没违犯当地政策法规。”
江寒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连粟民良都懂,这个女副总监却不懂,不知道是长期居于高位,不懂底下的利益纠葛,还是因为身为女人,见识浅薄的缘故,解释道:“可雨姗他俩是冲着涉案煤矿去的啊,涉案煤矿会为当地政府提供大量税收,他俩要揭开涉案煤矿的疮疤,就等于是要断绝煤矿的生机,也就变相阻断了当地政府的利益,你说当地政府能高兴吗?再有涉案煤矿告状送钱,鼓动政府方面出手,政府也就只好出手了。”
安总监这才明白过来,叹道:“这都是一个‘贪’字在作怪啊。”
车速飞快,半个多钟头以后,已经赶到了京沪高速公路入口处。在这里,司机靠边停了下来,前方则停着两辆警用越野车。
安总监看到那两辆警车,惊诧的说道:“难道市公安局的同志已经早到了?”说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江寒在车里坐着不动,看着安总监走向那两辆警车,这时自前面那辆警车里下来一个丰姿绰约的警花,面带笑容的迎上了安总监,与她握手说话,安总监频频点头。
江寒看清那女警的面貌后却是一愣,那女警不正是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之一的方小云吗?自己认她为姐的,管她叫方姐,怎么今天她出现在这里了?看她这样子,莫非此次市公安局前往邯郸的队伍是她带着的?暗想,既然认出来了,那就上去打个招呼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分钟,便推门下了车去,快步走向二女。
“方姐!”
还没走到方小云身边,江寒就已经叫了出来。方小云听到这个称呼,转脸看向他,等认出他后,有些惊喜,笑眯眯地说:“咦,怎么是你?”江寒笑着走到她跟前,道:“方姐,你别告诉我,这次市局的队伍是你带队的?”方小云笑道:“就是我啊,咦,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江寒道:“因为我也在队伍里啊。”
安总监没想到这两位居然认识,而且江寒一口一个方姐叫的很亲热,显然跟这位年轻貌美的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交情不浅,心下暗暗称奇,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这小子既然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那认识方小云这样人物也在情理之中,笑道:“方主任,小江在我们市电视台派出的队伍里面,这次要寻找的两位记者里的秦雨姗,是他女朋友。”
方小云非常惊讶,凝注江寒的眼睛,道:“不是吧?你女朋友就在失踪的两个记者里面?”这个时候江寒当然不能否认,苦笑道:“是啊,很倒霉。”方小云拍拍他的臂膀,道:“放宽心,没事儿,一定可以找到的,没多大事儿,别往心里去。”江寒道:“嗯,应该没事。”
方小云看看他,又看向安总监,道:“要不让他坐我的车吧,我也正好跟他了解些情况。”安总监自然愿意成人之美,道:“好的,那就让小江坐你的车,你车里还有位子吗?”方小云笑道:“有,有的是,我车里就俩人,倒是另外一辆车里坐满了。”
这番话说完,三人回到车里,安总监自己回了电视台的车里,江寒则随方小云上了警车,随后两辆警车在前,电视台的车在后,三辆车首尾相连,驶入高速公路,一路向北行去。
作为江寒自己,当然更愿意坐在方小云的身边,不仅因为方小云是老相识老朋友,还因为这位方姐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好,温婉柔和,开朗大方,跟她在一起,很容易产生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跟安总监他们坐在一起就有点疏远生冷了,更没什么太多的话题,既闷也无聊,跟方小云坐在一起则随意有趣的多。
方小云乘坐的是一辆东海大众产的途观,司机是个年纪轻轻的男警,方小云本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带江寒回到车里后,就跟他一起坐在了后排座位上,方便说话。
车里,江寒随意的问道:“方姐,市局怎么会派你这个办公室副主任带队呢?”方小云笑呵呵地说:“你什么意思啊?你觉得你方姐我没本事,没有带队的能力是怎么着?”江寒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可没那个意思,呵呵,我就是纳闷,这种苦差事不应该轮到你一个办公室主任头上来啊。”
方小云这才解释道:“这次咱们市局的任务,主要是联合邯郸当地警方,协助配合他们展开搜找行动,说白了,干事儿的是人家邯郸的兄弟单位,咱们这些人都是指手画脚不怎么干事儿的,而带队领导的任务也主要是与邯郸警方沟通,展开协作,我这个办公室副主任本来也是干这种沟通协调、上传下达的工作,局领导考虑到我这种特长,就派了我下来。”
江寒这才明白过来,又问:“那后面那辆警车里的人?”方小云道:“那是局里调配的几个特警,由一个大队长带队,跟我一起行动,协助搜找记者,同时也能应对特殊情况。”
江寒点了点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市公安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同时派出局办副主任与特警队一文一武两队人马,而理论上,市公安局不应该对这个失踪案表现得如此关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上头有大领导对这个案子重视,而且是居于市公安局准确的说是市公安局长(市委政法委书记)之上的大领导,这也正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不是市委书记就是市长,从市电视台二度派出雨姗两人前往邯郸调查矿难事故开始,到两人失踪暂时告一段落结束,一直保持了较高的关注,唉,仔细想一想,这里面的水可是深得很呐,秦雨姗两人贸贸然就闯进了这潭深水,果然也就被水呛到了。
方小云亲热的拍了他手一下,道:“该说说你了,你女朋友在电视台当记者吗?她怎么失踪的?”江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失踪的,就是她出差以后,我跟她有两天没联系,等再想联系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上了,我找到她的单位一问,才知道她跟另外一个记者同时失联了。两个大活人,怎么能同时失联好几天,明显就是失踪了。”方小云安慰他道:“别担心,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咱们去了一找就能找到了。”江寒听她说得无比轻松,暗暗苦笑,道:“借你吉言吧。”
路上闲着也是闲着,江寒就把秦雨姗二人前往涉县那家煤矿调查矿难事故的始末讲给了方小云听,包括煤矿方面曾用钱收买秦雨姗二人的细节也都讲了。
93 初步情况
93 初步情况
方小云皱眉道:“那家煤矿用钱收买你女朋友,摆明了你女朋友要调查的那个矿难事故是真实存在的啊,他们这是做贼心虚,要不然谁傻呀,主动上门给人送钱?钱多的没处花了是吗?”江寒道:“谁说不是呢,这就叫欲盖弥彰,也不知道煤矿领导是聪明还是傻。”方小云鄙夷的道:“是自作聪明,结果聪明过头了。依我分析啊,肯定是煤矿方面见送钱不好使,而你女朋友他们又坚持要调查下去,于是恼羞成怒,就把他俩给抓起来了……不过,那家煤矿不是正规企业吗,能有那么大的胆子非法抓捕记者吗?”
两人一路闲聊,倒也不觉路途枯燥,嘴巴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渴了就喝两口矿泉水,没精神了就闭上眼睛眯会儿,这样一路行来,慢慢熬到了天黑。
从东海到邯郸有一千公里之遥,全程高速也要九到十个小时才能赶到,到天黑的时候,已经开了四个小时出头,开出了不到五百公里,到了苏省沭阳县境内。
此时安总监给方小云打来电话,商量找个地方停车,吃饭过夜,自然是不打算开夜车了,等明早天亮之后再继续上路。
这个时候江寒后悔了,后悔跟安总监一行人混在一起,心里寻思,要是自己第一时间就驾车赶往邯郸,以自己的车速,估计午夜时分也就赶到了。至于不知道秦雨姗二人失踪的位置,那还不简单,跟粟民良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可惜现在再来后悔已经晚了,人已经在人家车上,当然只能听人家的安排了。
“呃,要不然,我脱离队伍,在沭阳县城租辆车,连夜赶过去?”
江寒不想到这个主意还没事,想到之后,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再也安定不下来了。
方小云打完电话后,发现江寒有些魂不守舍,柔声安慰他道:“你别着急,我能理解你的急迫心情,换成我是你,我也恨不得马上就赶到目的地,找到失踪的女朋友。可是天已经黑了,总不能连夜赶路吧?你要考虑,咱们是过去找人的,咱们首先要休息好,如果连夜赶路,等赶到那,咱们也累坏了,那还怎么找人?而且就算咱们连夜赶过去,你说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又能干点什么?何况,咱们就算赶过去了,也需要当地政府与警方的支持帮助,否则咱们可能连案发所在地都找不到,可人家晚上肯定要休息的,等于你赶过去也没用。所以啊,你就别急了,急也不急这么半天一宿的。”
这话很有道理,江寒听了也只能点头称是,道:“好,我听方姐你的,那咱们就找地方吃饭过夜吧。”方小云又道:“邯郸警方已经行动起来了,有他们提前找着,咱们这些人晚到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你说呢?”江寒顺着她的意思说:“是啊,还是方姐你考虑周到,我是关心则乱,有点急躁了。
随后,车队这三辆车在高速上找了个出口下道,驶入沭阳县城,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吃完晚饭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方小云也体恤江寒的急迫心情,跟安总监商量后,告诉队里所有人,晚上早睡,明天尽量早起,尽可能少的耽误路上的时间。众人也都听了,八点多便都上床睡下了。
第二日早上,众人起得都比较早,吃完早饭后还不到七点钟,给车辆加油之后,回到高速上,继续驶往邯郸。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了邯郸。邯郸市方面派出了一位市政府副秘书长与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长迎接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行人,招待众人吃过午饭后,由那位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在前带路,引领车队前往涉县那个涉案的煤矿所在镇太行镇。
值得一提的是,吃午饭的时候,方小云询问邯郸市公安局那位姓高的副局长,搜找两位记者是否已经有了什么眉目,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换句话说,邯郸当地警方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的搜找过程中,还没有发现秦雨姗二人的下落,而涉案煤矿当地政府及相关部门也表示从来没见过两位记者,没有过任何接触。江寒了解到这一点后,心情越发沉重了。
当地政府没有控制遣返秦雨姗二人,而警方又找不到他们的下落,那理论上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二人是被涉案煤矿抓了,甚至是已经遇害了。江寒一想到此处,再想到秦雨姗的娇美容颜,心头就是一阵酸苦,暗暗寻思,那个煤矿最好没有杀害二人,否则的话,这次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从邯郸市区到目的地、涉县西南山区的太行镇,又是三个多钟头的路途,等江寒一行人赶到太行镇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江寒原以为,太行镇只是一座山旮旯里的小农村,哪里知道,这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镇集,入目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与来时所见的涉县县城相比,也不遑多让。
车队直接开到了太行镇镇党委政府大院里,这里也是参与本次搜找失踪记者行动的各路队伍的大本营所在地。
下车后,方小云赞叹说道:“这个太行镇可真繁华啊。”
领路的高副局长听后呵呵一笑,介绍说,太行镇这里原本只有一个小山村,但附近山上拥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后来市煤炭局就在这里建立了一座煤矿,取名“太行煤矿”,这座太行煤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邯郸市数一数二的大矿,矿里在巅峰时期有上万名工人。因此,围绕着这座煤矿巨大的人力资源,附近慢慢衍生出一片镇集,也就形成了太行镇。如今,太行镇这里聚居了数万人,宾馆酒店市场商场什么都有,其繁华程度在涉县全县范围内仅次于县城城关镇。
方小云听后连连点头,道:“怪不得呢。”
江寒留意到,小小的镇党委政府大院内外已经停满了车,更有数不清的领导干部、公安干警与武警战士奔波内外,其热闹程度堪比省市领导下来视察工作,这么说起来,失踪了的秦雨姗二人享受到的“行政”待遇还真不坏,可惜,这么多的人搜找了整整一天,竟然连人影都找不到,实在令人失望。
随后,高副局长把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行人移交给了负责本次搜找行动的最高负责人,同是邯郸市公安局副局长的王志飞。秦雨姗二人是在太行镇失踪的,而太行镇属于涉县,理论上说,由涉县公安局派出一个副局长负责搜找行动,也就可以了,但偏偏邯郸市公安局派出一位副局长带队,由此可以看出邯郸方面对两名记者失踪案的重视。
移交之后,高副局长就打道回府了。王志飞请安总监、方小云一行人进入楼里的会议室,先是互相介绍双方重要的人员,然后由王志飞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场情况。
首先是搜找队伍的组成,分为市里与县里两部分:市里,王志飞这个市公安局副局长亲自率领了市里派过来的搜救队,包括市公安局部分公安与市武警支队派出的大批武警;县里,也就是涉县方面,以分管煤矿、煤监、安监的常务副县长刘水圭亲自带队,县政府办副主任、县公安局长、县煤监(煤炭监督管理)局长也都各自带着下属,配合市搜索队完成各项工作。县煤监局之所以出动,主要是考虑要跟太行煤矿打交道,而煤监局与煤矿领导非常熟悉,素有交情,能在搜找队与煤矿之间起到沟通润滑的作用。
其中,市县两级公安局派出的人手不多,只有四五十人,因此搜找工作大部分都落到了武警搜索队的百十个小伙子身上。他们已经受命前往太行煤矿矿区进行大面积排查搜索,县煤监局副局长与县公安局副局长随行,配合他们跟煤矿方面做好沟通工作。至于市县两级的公安干警们,主要负责四处查访询问两名记者在太行村附近的日常行迹。
王志飞知道安总监代表东海市电视台而来,是失踪两名记者的上司领导,算是“苦主儿”,而方小云是代表东海市公安局而来,既有亲临第一线了解实地最新情况的任务在身,也有监督搜找工作的意味在里面,因此主动把自己所做出的初步的部署安排跟二女汇报,说道:“安总监,方主任,我已经做出了初步的搜找工作部署,现在说给你们听一听,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建议或者不同意见的话,请告诉我,咱们再商量着做出修改或者弥补。”
安总监与方小云见他这个搜找行动负责人表现得如此谦逊客气,而且此行有求于人家,自然也要客气一些,都点头说道:“好的,请说。”
王志飞便道:“我做出了两个安排:一方面由武警搜索队在太行煤矿矿区进行大面积搜找,这是直接寻人;另一方面由我们公安干警在镇子里进行走访排查,就是间接寻人。首先要摸清的就是两位记者的住处,这一点相信通过走访宾馆酒店就能查出来。随后,再询问他们所住宾馆酒店的老板或者服务员,进一步了解这些日子他们的日常行踪,以此确定他们可能的活动范围。再通过走访他们活动范围内的目击者,最终确定他们可能失踪的地方。另外,我已经跟两位失踪记者所在栏目组的负责人粟民良导演进行了联系,从他嘴里了解了一些两名记者失踪前的活动情况。这两名记者来到太行镇后,首先寻访的是当年的遇难矿工家属,两名记者自己说是找到两个,不过两个家属身受威胁,没敢告诉他们太多。而且,这两个家属知道的情况也并不多。于是,两个记者又开始寻找网上那个帖子的举报人,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们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举报人发在网贴上的手机号早就停机了。他们最后一次跟领导汇报,是说打算找煤矿里的工人,暗地里采访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所以,我觉得,也要询问一下煤矿里的工人,看看谁最近跟两个记者接触过,这一点需要当地领导配合我们做好跟煤矿的沟通工作。”
江寒见他安排得数管齐下,且极有条理,覆盖面也广,简直是滴水不漏,心里佩服不已,不过,话说回来,在如此密集的大网覆盖下,还找不到雨姗二人,可以想到此中的难度与水之深。
王志飞见安总监与方小云听完后都是沉吟不语,心里有些没底,问道:“安总监,方主任,是不是我哪里安排得不够好?”
安总监忙道:“不是,不是,已经很好了,可以说非常完美。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里还有什么不足,呵呵,王局长真是厉害啊,这番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方小云也道:“王局长安排的已经非常好了,我觉得没什么可补充的。”
王志飞被二人认可,很是高兴,谦虚地说:“是人就都有思维上的漏洞,要不说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呢?两位有什么好建议的话,一定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总而言之吧,尽快找到那两个记者是正经。”
江寒举了下手,插口道:“王局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江寒虽然也在东海市的下派队伍里,但并不算是什么重要人员,因此安总监与方小云谁都没有为王志飞介绍他,王志飞也就不认识他,见他突然举手问话,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好,请说。”
江寒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失踪记者之一秦雨姗的朋友,呃……男朋友。”
他必须要介绍下自己的身份,否则就是对王志飞的失礼,但他的真实身份不能当众讲出来,所以只能继续以秦雨姗男朋友的身份“招摇撞骗”下去。
王志飞一下子愣住了,心想东海市电视台的领导真是有意思,竟然还让失踪记者的家属跟过来了,又不是认领尸体,还在搜找这一步,让家属跟着过来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江寒续道:“我想问一下,咱们的搜索队伍有没有问过太行煤矿的领导,是否抓了两位记者?”
王志飞听得暗暗有气,心说这家属真是个愣头青,狗屁不懂,就要站出来指手画脚,必须要强硬的把他顶回去,免得他再说出类似脑残的话来,不悦的道:“哪有这么问的?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问的话,岂不是污蔑人家抓了两个记者?咱们最多只能问,是否见过两位记者。我听你的意思,是怀疑煤矿方面抓了两位记者,可你凭什么这么怀疑?”
其实作为王志飞本人,也怀疑两位失踪记者要着落在太行煤矿方面,毕竟此地除去太行煤矿,别人或者别的势力也没有抓两个记者的原因,但心里怀疑是一回事,心里怀疑并当面讲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此王志飞不仅觉得江寒冒失幼稚,还有点想对自己这个搜救行动最高负责人指手画脚的味道,心里暗暗恼火。
王志飞觉得,江寒是个大城市来的十足的愣头青小青年,不敢说狗屁不通,至少在搜救两位记者的行动上,应该提不出什么有见解的建议或者意见来,只会凭感觉乱说乱吠,所以他应该回答不上自己的问题来,只要他回答不上来或者胡说八道,自己就可以让他闭嘴了,也省得他继续指手画脚下去。
江寒听他语气不善,并不着恼,侃侃而谈道:“这么问有什么不可以?其实我岂止是怀疑煤矿方面派人抓了两位记者,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就是太行煤矿做的。我为什么这么说?下面我就讲一讲我的个人看法。我们首先排除两位记者自己出事的可能性,譬如迷路失途,因为他俩活动范围是在太行镇与矿区附近,人烟密集,地形简单,而且他俩已经来过一次,对此地的环境较为熟悉,轻易不会发生意外,何况,也不大可能两个成年人同时遇到意外。排除这一点后,我们再来分析,本地能对两位记者造成威胁或者说是有恶意的势力。这里的势力仅仅指代某一方,譬如太行煤矿,又譬如镇里的居民,没有任何贬义。太行镇所在顶多有三股势力:太行煤矿,官方,还有镇里的住民。太行镇原住民肯定是不会对两位记者下手的,没有下手的动机,因此可以首先排除。而官方又已经表明,当地政府以及下辖部门未与两位记者接触过,所以能威胁到两位记者的势力只剩太行煤矿了。”
王志飞听到这里已经是暗暗称奇,原以为这小子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或者是胡说八道一番,哪知道他居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更难得是思路奇特新颖,令人眼前一亮,哎呀,真是想不到,原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啊,心中生出爱才之心,问道:“还有吗?”
江寒点头道:“两位记者这次刚刚来到太行镇住下来,晚上就有太行煤矿的人上门行贿,送了十万块的好处费或者说是封口费,但是秦雨姗拒绝了,并亲自送回给了太行煤矿,这无异于是当面打脸,煤矿方面的人肯定会很不高兴。另,两位记者此来,本就是揭煤矿的丑来的,一旦把丑事揭破,太行煤矿会遭到很重的处罚,甚至很可能就此被勒令停产或者是被直接封掉,不夸张的说,两位记者就是煤矿的死敌。面对死敌,谁会不生出恶意?太行煤矿对两位记者有主观与客观上的恶意,自然也就最有可能对两位记者下手了。”
王志飞赞许的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叹道:“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啊,一丁点的证据都没有。哪怕能有段监控视频显示,两位记者是去了煤矿,那咱们也能有理由进入煤矿矿区进行搜查……”
江寒截口道:“不是吧,王局长你是说,直到目前为止,咱们的搜索队伍还没有进到煤矿里面展开搜索?”
王志飞叹道:“是啊,目前只是在矿区外围搜找失踪记者,我们也尝试着进入煤矿,但煤矿方面拒绝咱们的人进入,说从来没有什么记者到过煤矿里面,就算来过,也只是在煤矿门外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因此也就没有搜索的必要,还说咱们想要搜索也不是不行,必须要提供失踪记者曾经进入矿区的证据,否则就不能进。”
江寒愕然道:“警方连区区一个煤矿都奈何不得?就算强硬的进入矿区搜索又如何?”
王志飞苦着脸道:“你别看太行煤矿是在我们邯郸,可人家属于东海煤炭能源集团,是东海市国企的子公司,咱们当地警方怎么惹得起?”
江寒嗤笑道:“这有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啊,警方搜找失踪记者,不是各单位都应该配合支持的吗?他不配合,反而就证明了他有鬼。王局长,你要强硬一下啊,一定要派人进去搜查。我们现在就怀疑两位记者被煤矿方面控制了,再不去煤矿里面搜找的话,那就永远找不到人了。”
王志飞听他又对自己指手画脚,心下暗暗不满,可他的话又很有道理,自己堂堂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在这个太行煤矿面前表现得确实有点懦弱,倒像个软柿子了,白白在东海来的客人面前丢人,暗里叹了口气。
方小云也道:“既然两位记者在太行镇失踪了,那太行镇所有的地方都应该进行搜找,太行煤矿作为重中之重,而且与失踪记者有直接关系,理应主动配合搜救队伍,也能因此自证清白,可他不仅不配合,还各种刁难,这就太过分了。王局长,我觉得你应该强硬一些,在这方面我们是占着道理的,也不怕煤矿说三道四。”
94 诡异情形
94 诡异情形
王志飞见她也发话了,只得答应道:“好吧,我派人再次去跟煤矿沟通,一定要进矿区搜找,为了便宜行事,我请县里公安局与煤监局两位副局长过去,他俩与煤矿领导应该有一定的交情。不过马上就要天黑了,估计就算现在进入矿区也搜找不了太长时间。”说完这话,对旁边坐着的一个下属吩咐了一番,那下属点头应承下来,起身走了。
这人刚走,有电话打到王志飞手机上,他摸出来接听了,听了几句,高兴地对安总监道:“安总监,两个记者住着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在一处农家宾馆。”
江寒暗皱眉头,王志飞昨天下午就带队赶过来了,直到现在,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才找到秦雨姗二人住着的地方,这效率实在是惨不忍闻,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怪不得当地警方效率低下,毕竟秦雨姗二人二次落脚的时候,可能隐藏了自身姓名与身份,这无形中也就加大了警方找到他们居住地的难度,问他道:“好,还发现什么了?”
王志飞摇摇头,继续听电话,过了会儿嘱咐道:“注意保护现场,无关的人不要放到房间里去。看看能不能从房间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要注意仔细询问农家宾馆的服务员。”
电话挂掉后,王志飞叹道:“又到晚上了,晚上调查走访的难度会很大。两位记者居住的那家农家宾馆还好说,二十四小时营业,随时去随时有人,但是很多店铺超市就关了门,普通百姓也都回家睡觉了,想找到目击者很难。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明天白天了。”
江寒可不想又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暗暗寻思,自己不如晚上夜探太行煤矿,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只是这就不足以告诉王志飞了,甚至连方姐方小云也不必说,等吃过饭,就悄悄溜出去,单独行事。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一切只能按目前的部署进行。
过了十来分钟,王志飞手机又响了,接听后脸色忽然间变得很难看,对方小云道:“去煤矿搜索的武警官兵又被煤矿方面拦住了,谁也不许进。”江寒吃了一惊,道:“不是有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和县煤监局的副局长陪着一起过去的吗?煤矿怎么敢拦住他们不许进?”
方小云愤愤的说:“很显然,他们这是做贼心虚啊。看来,那两个记者就是被煤矿抓了。”江寒侧头看向她,她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
王志飞又听了一会儿电话,道:“煤矿方面说,里面正在放炮出煤,出于安全考虑,外人不得进入。”
方小云嗤笑道:“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还是掩盖不了他们非法抓人的事实。”王志飞挂掉电话,对她叹道:“方主任,现在这么说还早啊,事情没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说完看向在座的涉县常务副县长刘水圭。
刘水圭自打会议一开始,就闷头喝茶,从不插口,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可实际上,他的级别与王志飞与方小云、安总监等人是一样的,都是副处级,而且他的地位权力也更高更大一些,再加上他身为东道主,理应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不该像眼下这么消极被动。
王志飞道:“刘县长,你怎么看这件事?”
刘水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道:“这件事?哪件事?”
王志飞道:“就是太行煤矿阻拦搜索队伍不许进这件事。”
刘水圭听后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予配合,反而推诿抗拒,眼里还有没有上级领导?还有没有大局观?”侧头对坐在旁边的县煤监局局长叫道:“胡局长,太行煤矿的总经理卢伟强联系上了没有?”那个胡局长悻悻的道:“早联系上了,可他没在咱们涉县啊,让咱们直接联系太行煤矿的矿长。”刘水圭问道:“那你联系矿长啊。”
胡局长郁闷的道:“也联系了,可是电话打不通啊,要么就是打通了没人接。”刘水圭很是恼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没法办是不是?市里派过来的搜索队连煤矿大门都进不去是不是?”胡局长忙道:“我们秦副局长正在积极跟煤矿方面沟通,等他们矿道里面放完了炮应该就可以进了。”
王志飞问道:“放炮还要多久?”胡局长陪笑道:“很快的,很快的。”王志飞皱眉问:“很快是多快?”胡局长讪笑道:“应该没多久吧。”
王志飞问了两句都没问出想要的信息来,有些生气,对刘水圭道:“刘县长,时不我待啊。两位记者真要是在涉县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恐怕谁也负担不起。”
刘水圭也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与重要性,对他点点头,对煤监局胡局长道:“都什么时候了,他太行煤矿还在正常生产?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东海记者极不负责的行为。胡局长,我命令你,马上跟煤矿方面沟通,让他们立即停止生产工作,全部投入到寻找失踪记者的行动当中去。找遍煤矿山区的所有角落,也要先把两名记者找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要是不配合,那么出了问题就对不起了。哼哼,咱们县里是惹不起人家东海市的大国企,可想关停在咱们县境内的一个煤矿,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胡局长忙点头道:“好,是,是,刘县长,我要向您检讨,是我责任心不够,大局观不强,我马上就做出部署。”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
王志飞站起身,道:“安总监,方主任,我想再去太行煤矿看一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安总监道:“好啊,既然已经来了,当然要去瞧瞧了,我也看看这个太行煤矿怎么那么大的威风,竟然敢跟警方对着干。”
方小云想了想,说:“偌大个煤矿,藏起两个记者肯定不是问题。但是,我怕咱们逼得太过,对方很可能反而不敢将两个记者交出来。”
王志飞说:“你考虑得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武警官兵都开到煤矿大门口了,煤矿肯定是要全面搜找的,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方小云看向江寒,道:“好吧,那咱们就过去看一看,会会煤矿方面的负责人。”
于是,四人分乘两车,往太行煤矿驶去。刘水圭见市里与东海来的这些人直接把目标对准了太行煤矿,心里也是不踏实,叫上随从也跟了去。太行煤矿虽然是东海煤矿能源集团下属的子矿,但坐落在涉县境内,而且其中大部分的领导工人都是涉县本地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涉县方面也会受到影响,不说别的,光是声誉上的影响,就可以把涉县搞臭。刘水圭这个常务副县长就是考虑到这些,才迫不得已跟了过去,若非如此,他是真的懒得理会此事。
十来分钟后,两拨人已经来到位于镇子北郊的太行煤矿大门口,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见煤矿的电子伸缩大门紧闭,上百的武警官兵与部分民警被拦在外面,门内则是厂里的十数个保安谨守门户,两相对峙,场面很有些诡异。
刘水圭下车后走进人群,对门口的县煤监局秦副局长怒道:“干什么还不进去?不是让他们停产了吗?难道还在放炮?”那个秦副局长愁眉苦脸地说:“门口这些保安都说还没接到煤矿领导命令啊,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放人进去。”刘水圭沉着脸说:“他们倒是好心啊。哦,为咱们的安全着想,既然他们矿上的工人们都不怕死,咱们还怕什么?告诉他们,再不开门,后果自负。”那秦副局长惊讶地说:“刘县长,您不会是想强行冲进去吧?”刘水圭斥道:“少废话,快去让他们开门。”那秦副局长苦着脸说:“这样不大好吧。”刘水圭大怒,道:“你去不去?”
江寒冷眼旁观,觉得刘水圭似乎没什么威信,正副两个煤监局长都没拿他当回事,这个煤矿更是没把他这个分管煤炭、煤监的常务副县长放在眼里,瞥眼见王志飞正与武警搜索队带队的副支队长交谈,眉宇间很有几分焦急,暗叹一声,市里来的人再怎么焦急,县里和煤矿方面不配合也没用啊。
方小云自言自语的说:“煤矿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不会拦着咱们不许进。”江寒说:“方姐,你的话有一定道理,但这样不是欲盖弥彰吗,我觉得煤矿方面应该不会这么傻。可能他们真在放炮出煤也说不定。”方小云奇道:“咦,你刚才可是怀疑煤矿下手来的,还说了好多理由,怎么现在又觉得不是煤矿的罪魁祸首了?”江寒沉吟半响,摇了摇头,苦笑道:“煤矿的反应与表现有点自相矛盾,很多动作都像做贼心虚欲盖弥彰,可按正常人的想法来看,谁又能连续出这么多昏招?所以搞得我反而不确定了。”
方小云道:“连出昏招又怎么了?说不定煤矿领导就是白痴一个呢。我分析啊,你女朋友他们两个就是被太行煤矿给抓了。你想啊,他们俩要调查当年那起矿难事故,不论怎么明察暗访,最后也要跟煤矿工人嘴里打听,因为只有煤矿工人最清楚煤矿里发生的事,外面的人是不大可能知道矿难这种**秘闻的。既然如此,你女朋友他们两个就要来煤矿里面,但他俩肯定不能以记者的身份直接闯进去,而只能选择改变身份混进去。他俩可以假装迷路的旅客,或者是做煤炭生意的老板,跑到煤矿里找人闲聊,寻机了解当年的矿难。可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份,就被矿里的工人或保安抓住了。”
江寒听她说得如同亲见似的,而且说得有几分道理,忍不住赞道:“方姐,你应该去刑警支队当支队长啊。”方小云奇道:“为什么这么说?”江寒说:“因为你推理分析的能力很强啊。”方小云呵呵笑道:“你别笑话我了,我这不过是胡说八道。”江寒说:“不如你再推理一下吧,如果两个记者真被矿上的人抓了,而眼下煤矿方面还在顽抗,那就是不打算交人了,可大门迟早是要打开的,到时候搜索队冲进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
王志飞走过来说:“小江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插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们本来想交人也不敢交了,真要是交出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得被抓。”
方小云见他过来了,对江寒笑道:“老弟,你这个问题还是问王局长吧。我一个端茶倒水的办公室主任哪会什么推理啊,都是乱说瞎说,王局长才是真正的科班出身,老警察了,他一定回答得出你的问题。”
王志飞也不谦虚,道:“小江的问题我听到了。我也断定,如果两位记者真是煤矿的人抓的,煤矿方面既然一开始就没放人,那么接下来也不会放了,理由有二:一,放出记者来,他们自己会因非法拘禁罪被抓;二,放出记者来,记者会更加投入的调查当年的矿难,他们更是跑不了。可是呢,面对市县两级的搜索队伍,他们也顽抗不了太久,我猜想,他们会做出以下应对措施:一是转移两名记者,所谓抓贼抓赃,只要记者不在矿区里面,他们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二是藏匿两名记者,只要藏到一个够隐蔽的地方,咱们找不到,那么煤矿方面也就不用担心出事。”
江寒听得连连点头,道:“王局长分析得太好了。”王志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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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夜探尴尬事
95 夜探尴尬事
方小云道:“我怎么不知道?失踪的两个记者不是王局长、安总监、刘县长他们的亲人,所以他们能心安理得的上床睡觉,还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到明天白天再找,可是你不行啊,失踪的秦雨姗是你女朋友,你不放心她的下落,怎么可能睡得着?既然睡不着,当然要出去找一找了,哪怕找不到,也算是尽心尽力,尽一份心意。何况,你聪明伶俐,功夫又好,很有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你肯定会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找上一找的,说不定啊,你还要去煤矿里面转转呢。”
江寒叹了口气,道:“方姐,你真是我亲姐,知我者莫过你啊。”方小云被他夸赞,嘻嘻一笑,道:“走吧。”江寒愣了下,道:“走吧?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也要跟我一块去吧?”方小云瞪着妩媚的大眼睛,道:“我吃饱了没事干,又睡不着,总得找点事干吧,就陪你出去一起找一找,就当是消食遛弯了。何况咱俩一起行动,我还能给你望望风传递消息什么的,总比你一人单干好的多。再说了,我这趟干什么来了,难道整天吃饱睡觉混天黑?那样我还不如不来呢。”江寒感激而又欢喜的看着她,道:“方姐,你真是我姐啊。”方小云笑道:“废话,我不是你姐还能是你妹啊?走吧,好歹你女朋友也算我弟妹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失踪了不管。”
话说到这,江寒也没再跟她客气,关键是一两句客气之词已经不能报答她对自己的厚爱了,只能等以后再慢慢报答,点头答应下来,两人便一起出了招待所,来到外面,辨明方向后,往太行煤矿走去。
这时还不到八点,说起来还不算太晚,但北方山间小镇居民睡得都早,就算还没睡觉,也都洗脚上炕准备睡了,所以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才能看到几个行人几条狗几辆车,总体来说街面上比较空荡。
路上,江寒也把自己的打算跟方小云讲了:“我打算潜入煤矿里边,探一探动静虚实,不过煤矿大门紧闭,又有众多保安看守,我不能从正门进去,因此我可能会跳墙进去。姐你是女人,不方便跳墙,就不要跟我一起进去了,留在外面帮我望风,同时也能给我做个照应,我出了状况也不至于没人知道。”方小云关切的问道:“你打算怎么探?”江寒道:“我也没什么好计较,先进去四下里转一转吧,看能不能从矿上工人的嘴巴里问出点什么来。要是不行,我再尝试找煤矿领导。如果雨姗二人真是被煤矿方面抓了的话,煤矿领导肯定知情。”
方小云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听了他的想法也只有表示认同,嘱咐他小心一些。
两人脚步飞快,向西向北,走了一刻钟不到,便已经出了镇子,到了太行煤矿西南围墙之外的小路上。这里距离煤矿大门有一段距离,而且是条通往荒郊野地的羊肠小路,不能过车,更是没有路灯,比较僻静,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什么人,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走到这里,二人停了下来,四下里望了望没人,便抬头观瞧高大的围墙。江寒取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用来照明。
太行煤矿是座超大型煤矿,占据了十几座山头,方圆十数平方公里,外边用四米多高的围墙圈住,墙头上面还有四道密密麻麻的电网,乍一看,如同监狱也似。可实际上,煤矿与监狱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说别的,从煤矿外面路上那厚厚的黑色泥土就能看出几分端倪。围墙外面参天的白杨树也都黑了叶子,昂头望去,就着灯光的映射,可以看到,树叶绿油油黑糊糊的,在山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很有几分诡异。
站在这里,如同站在通往黑山老妖巢穴的路上,颇有些阴森恐怖。
江寒看到高达四米的围墙与上面一米多高的电网,只看得暗叫一声苦也,别说那层电网了,便只是这四米高的围墙,在没有梯子的情况下,自己也绝对爬不上去,何况那层电网遍是铁蒺藜刺,上面还通了高压电,便是飞贼也绝对爬不过去啊。
方小云也看傻眼了,失声道:“怎么围墙这么高?这你怎么爬?上面那层金属网不会是电网吧?好嘛,我看就算不通电,也翻不过去,你看上面的刺,只要碰到它,肯定会被扎好几个窟窿。”
江寒有点不死心,低声道:“这里是没法爬了,咱们再围着这堵围墙转转,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矿区,每一处围墙都是完好无损的,只要有倒塌崩坏的墙头,我就能爬进去。”
方小云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就再往前走走。不过要是前面的围墙也都这样,那你就别尝试了,你想冒险我也不会答应的。咱们这趟是救人来的,可不能为了救人再把自己搭上。”
二人便沿着这条羊肠小路围着围墙向西走去。
太行煤矿位于太行镇北部,矿区四四方方,四面皆有高高围墙,正门开在南面围墙正中。江寒与方小云两人刚才从镇里出来的时候,一路向西向北,插到了煤矿的西南围墙,位于正门西边一百多米的地方。两人不可能往东去,因为那边就是正门,一旦过去就会被煤矿保安发现,只能是向西绕行,如果西边到了头,那就只能再向北绕。
转眼间已经走出一里多地,这段围墙还没走到头,却是越走越偏僻,夜色也越来越深。路上江寒借助月色与手机闪光灯照明,观察围墙情况,一路走来却发现所过围墙全是完好无损,始终没能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当真是越走越心凉,越走越无奈。
又走一程,江寒听身边方小云气喘吁吁,脚步也慢了下来,便停下了脚步,道:“算了,估计再往前去,也都是同样完好的高墙。我还是太幼稚了,没有考虑周到。”方小云奇道:“你怎么没考虑周到了?”江寒道:“人家这可是煤矿,矿区里堆放的都是挖出来的煤,煤是什么?就是钱啊!人家煤矿当然要垒砌高墙,防止外人进入矿区偷煤啊,就算有倒塌的墙头,人家也早就修复了,毕竟人家财大气粗,不缺修墙的钱。”方小云点点头,道:“有道理,我也没想到。那怎么办?”江寒暗暗苦笑,心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至少今晚上是没有机会潜入矿区了,道:“先回去吧,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会有新的转机。”
方小云穿着的是半高跟鞋,跟他走了这一程,早就累得双脚不行不行的,闻言也自松了口气,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两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便沿原路返回。可还没走出几步,方小云忽然哎哟叫了一声,江寒看她一眼,问道:“姐你怎么了?”方小云尴尬的说道:“肚子有点难受,没……没事,走吧。”
两人续往前行,这次走了不到五十米,方小云便再也不肯迈步了,佝偻着腰,一手捂着肚子,脸色痛苦的四下里张望。
江寒奇道:“姐你又怎么了?”方小云苦着脸道:“我……我好像是吃错东西了,我吃饭的时候就说,那疙瘩汤有点怪味,里面的西红柿可能是烂了的,现在果然……哎哟,疼……啊……”江寒见她身子摇摇晃晃,忙伸手扶住她手臂,道:“疼得厉害吗?实在不行我背你走吧?”方小云道:“疼……倒是不算太……太疼,就是……哎哟,难受,想……想上厕所。”
她表达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说想拉肚子,而是说想去厕所。当然,江寒能够听懂,闻言心道,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上哪找厕所啊。
方小云又道:“你……你眼好使,帮忙看着点,看看附近哪有厕所。”江寒苦笑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有厕所啊?何况这只是一个小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共厕所。你能不能忍一下,等咱们回到招待所再……”方小云惊惶的叫道:“不行了,忍不住了,快……快帮我找个厕所,我肚子难受死了。”江寒哭笑不得,说:“要不然你就去路边野地里方便一回吧。”方小云惊叫道:“那怎么行,被人看到还不够丢人的呢。”江寒说:“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野地里晃悠啊?你看咱们一路走过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何况,就算有人看到你了,又知道你是谁啊?你就去吧,哪黑你就往哪钻,不会有人看到的,我给你望风。”
方小云还是有点犹豫,左右望了望,见北边是煤矿围墙,近在咫尺,总不能蹲到那里去方便,不然会被身边这个江老弟看到听到的,而南边则是一片野地,黑茫茫的,一眼望不进去,想来能够极好的保护个人**,便做出了决定,听了江寒的建议,快步往野地里去了。
江寒目送她慢慢消失在荒地黑暗中,自觉尿意袭来,便往回走了几步,站到地边,解开裤子放了水,等回到原地后,暗里寻思,该如何破开当前这个迷局。此时,他已经想到,自己这次夜探之所以失败,原因在于出发之前,没有对太行煤矿的地形环境做到了如指掌,甚至连初步了解都没做到,假如事先对其有些了解的话,也就不会天真的想到翻墙进入矿区了,更不会白跑这一趟白费时间。
“古人都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我一个现代人、特勤专家却疏忽了这一点,实在是可笑可悲啊。唉,今晚上就先这么算了,等回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多了解一些煤矿的情形。呃……回去问一问,看谁对煤矿的情况熟悉,找他好好问一问。”
江寒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听到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摸出手机看时,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去野地里方便的方小云,心中纳闷之极,她不好好方便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但她既然打来了,估计就是有事,自己也不好不接,便接听了这个电话。
彼端很快传来方小云嗔意十足的话语声:“老弟你干什么呢?我喊你你没听见吗?”江寒奇怪的问道:“你喊我来吗?我没听见啊,你是不是进去的太深太远了啊,你的声音我没听到。你喊我干什么?”方小云尴尬不已,讷讷的说:“我……我……你……”江寒道:“你你我我的干什么,有话快说啊。”方小云羞愤不已的说道:“我……我这趟出来没带包,身上也没带纸,你……你……”江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怪不得她语气那么尴尬难为情,敢情是她手头没纸啊,对于上大号的人来说,手头没纸可能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吧,道:“我也没带啊。”
方小云又惊诧又失望,语气发苦的叫道:“不会吧?”江寒哭笑不得,道:“我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纸干什么?”方小云痛苦的叫道:“我晕,我还指望你给我送几张纸过来呢。”江寒说:“我又想不到你会……会半路忽然上厕所,哪里有纸?”方小云哭腔儿说道:“你也没纸,惨了,这下可是惨了,我可该怎么办啊。”江寒献计道:“要不这样吧,你等我会儿,我去镇里,找家小超市,给你买卷卫生纸回来。”方小云吓了一跳,叫道:“不要,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这……这大野地的,就我一个,我会吓死的。”
江寒好笑不已,道:“我的大姐哦,你可是警察,警察还会害怕吗?”方小云哼道:“什么警察,我根本不算是真正的警察,我只是在办公室打杂的一个副主任啊,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害怕的我都怕……呜呜,这可怎么办啊?”江寒道:“这样吧,你委屈一下,四下里摸摸照照,找土坷垃或者石子什么的解决。”方小云一下子就生气了,怒道:“滚!要死啊!我……我宁肯不……不擦,也绝对不用那些脏东西,想一想就恶心的要死,你故意的吧,你故意气我对不对,你太可恶了,亏我把你当弟弟看。”
这下江寒也有些不耐烦了,道:“我的姐姐啊,我说去给你买纸不行,我又让你就地取材,还是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你给我说一个法子出来,你要是能说得出来,我就照办。”方小云这下哑口无言了,只是哼哼唧唧的撒娇。江寒瞪眼想了想,道:“我身上带着钱呢,要不我给你几张票子,你用钱……擦……”方小云急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纸币比土坷垃还脏呢,上面全是细菌,你想害我被细菌传染生病吗?”江寒暗骂了声靠,道:“我说姐你也太不好伺候了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要我脱了衣服给你擦屁股?”方小云听得心头一亮,叫道:“咦,这法子……我看行!”
这下轮到江寒无语了,不是吧,她还真想用自己的衣服擦屁股啊,那自己过后穿什么啊?哦,倒是可以等明天白天了,去镇里的衣服商店买两件,只是……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衬衣还是干姐姐宋娟给买的,花了三千多块呢,如此贵重的一件衬衣给这位方姐擦了屁股,多少还是有些心疼。
“要不等她擦完以后,拿回招待所洗干净?”
江寒心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觉得恶心,那画面太美,简直恶心得不敢想,对着手机道:“好吧好吧,我把衬衣脱给你,你过来拿。”方小云好气又好笑,道:“我过去拿?我拿你个头拿,我这还没擦呢,怎么起来?你……拜托你给我送过来好不好?”江寒想想也是,暗暗自嘲,道:“好吧,我给你拿过去,不过……方便吗?”方小云哼哼唧唧的说:“都这当儿了,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反正黑灯瞎火的,你应该也看不到我什么,你过来吧,不过来的时候记得把手机闪光灯关了,不要照我。你要敢照我,看我身上不该看的地方,哼,我可跟你没完。”
江寒好笑不已,心说这位姐未免有点自我感觉良好,虽然女人光着屁股好看,但光着屁股大便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又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小便,凑合还能看看,也没再说什么,将电话挂了,把手机揣起来,又把衬衣脱下来,在手里叠好,迈步往野地里走去,只见前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运极目力,勉勉强强才能看到一米方圆内的情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几步,还没望见方小云的身影,心下好笑不已,这位姐跑得还真够远的,怪不得她的喊声自己没有听到,需要打电话才能联系上,只是有必要跑那么远吗,其实她进入野地五六米停下来方便就足以了,自己也绝对看不到,这时忽听前面有人叫道:“老弟,是你吗?”
江寒说:“对,是我。你在哪?”方小云说:“我在这儿,你……你别过来了,把衬衣给我扔过来就行。”江寒循着声音分辨了下她的位置,估摸下距离,抖手将衬衣甩了过去,扔出后叫道:“接到了吗?”方小云哭腔说道:“你给我扔哪去了?讨厌,我找不着啊。”说着,那里亮起一片光芒,应该是她打开手机屏幕,用亮光寻找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衬衣。
江寒望过去,见她就在自己身前四五米远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出,她正蹲在地上,别的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道:“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你再好好找找。”方小云悻悻的说:“你要是给我扔没了,我跟你没完。”江寒笑道:“我还跟你没完呢,我这几千块的衬衣都舍得拿出来给你擦屁股,你却不接住,怪谁。”方小云用手机照亮,左右找了一圈,仍是找不到,又是焦急又是害臊,哼道:“你讨厌死了,你给我扔没了。”江寒说:“可是你让我扔的,不许赖我。要不我过去给你找找。”
方小云是真想他亲自过来帮着寻找,可是想到自己正光着屁股蹲在地上,忙叫道:“别……别过来,你……你走开,我自己找吧还是,我慢慢找,你……你先回去。”
江寒也没说什么,笑着转身往回走去,身后亮起一团左右闪烁的光芒,光影里有个黑糊糊的东西在地面上艰难的挪动着。
“啊,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原来落这儿了,害我一顿好找……”
很快响起了方小云惊喜的叫声,不过江寒却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回到了路上。
江寒回到路上,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方小云才扭扭捏捏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取光。
她走到江寒身边,用手机在他上身一晃,见他上身还有一件黑色的类似背心又像是马甲的小衣服,松了口气,道:“还好你有件背心,要不然就得光着上身回去了,让人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江寒打趣她道:“怎么想也不会有人想到我是脱下衣服给人当卫生纸用了。”方小云大嗔,抬手打了他一下,道:“讨厌,还笑话我,难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招待所的饭菜不卫生,害我好好的拉肚子。”江寒问道:“怎么样,现在肚子还疼吗?要是还疼,咱们就去找个诊所或者药房,给你拿点药。”方小云摇头道:“已经不疼了,拉……上完厕所就好了,走吧,回去。”
96 难熬的夜
96 难熬的夜
两人便向来时路走去,江寒说:“你回去多喝点热水,泡个热水脚,然后早点休息。”方小云笑道:“你倒细心……我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脱下衬衣给我,今天我就要困在地里出不来了。”江寒摆手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怎么说也是你老弟呢。”方小云嘻嘻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叫道:“哎呀,差点忘了说,你那件衬衣可是登喜路的,刚才我看了牌子的,一定不便宜吧,你刚才也说是好几千块,回头我赔你一件。”江寒笑道:“不用。”方小云坚持道:“不行不行,我最开始以为你的衬衣是普通牌子,价值应该不会太高,所以才厚着脸皮借用,要知道是名牌,绝对不会用的,给你糟蹋了一件好衣服,姐真是对不起你。”
江寒道:“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咱俩今晚能一起出来,就是有缘;又碰上你拉肚子,而且只能用我的衬衣擦……擦屁股,这就叫命中该着,这就是我那件衬衣的命,呵呵,你不用往心里去。而且说实话,我挺不喜欢这件衬衣的,有点花里胡哨,你帮我甩掉它,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不用赔,真要是赔我一件,就是没把我当朋友当兄弟,我可就跟你翻脸了。”
方小云听他提到“擦屁股”这三个字,羞得脸孔通红,想埋怨他两句又不好出口,再听到他后面这番话,心中既感激又欣慰,心说这小家伙果然够朋友,我果然没看错他,不枉跟他朋友一场,就冲他这人品德行,他这个朋友也要继续交下去,乐呵呵地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赔你了,赔来赔去反倒显得见外了。”
两人有说有笑,旖旎夜行,浑然忘却了心中的忧虑与肩头的压力,只觉这夜分外美好柔和,彼此情谊便在这次失败的夜探行动中又深了一层。
回到煤矿招待所门口的时候,江寒让方小云先进去,他自己继续前行,要在街道上找一家仍然营业的服装店,好买件衣服穿上,毕竟黑金勉强可以当个背心穿,看上去却很难看,甚至是寒碜,让人看了只会笑话,所以必须要在外面罩一件可以穿得出去的衣服。
他运气不错,往前走了十几米远,就碰上一家劳保军品商店,而劳保商店旁边是一家寿衣店,两家都还开着门营业,而这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街上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关了门。
江寒走进劳保商店,买了两件长袖军用衬衣,当场就穿上一件,另外一件装了个塑料袋,提在手里,随后往招待所走去。
他刚走到招待所楼里,迎面就碰上了方小云。
方小云正脸色郑重的往外走,见到他后眼前一亮,笑道:“哟,这么快就买好衣服了?在哪买的啊?穿上挺帅的嘛。”江寒道:“前边不远,你这是要去哪啊?不会是找我吧?”方小云道:“也算是找你吧,找你一起回镇委大院,王志飞局长让安总监给我打电话说有新情况,要开个案情分析会,让过去听听,我就想叫上你一起。安总监已经过去了。”江寒道:“好啊,你等我下,我把衣服放回房间。”
十分钟后,江寒与方小云已经坐在镇委政府楼中的会议室里了,参加王志飞主持的案情分析会。与会人员除去安总监、方小云这一行东海来的人,就只有市县两级公安的主干人员。
前往秦雨姗二人住宿的那处农家宾馆调查的干警们已经回来了,这也就是王志飞所说的新情况,可惜干警们一无所获。他们说,两人房间内都是空空如也,除了在男记者李海(也就是大李)的房间里发现了烟嘴屁以外,两人连件换洗衣服都没留在房间里面。
但是事实上,两个记者入住宾馆的时候,身上大包小包的可是背了不少东西。这一点,宾馆的前台女服务员可以作证。
王志飞一边抽烟一边说:“这一点信息量很大,大家都说说看法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警官率先发言:“我刚才已经跟失踪两位记者的同事、东海市电视台来的张悦确认了,失踪两位记者此行带的装备可是不少呢,尤其是摄像记者李海,包里长枪短炮就各有一套,再加上他们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日常用品,还有笔记本电脑、手机充电器等乱七八糟的……每人都有一大堆东西,但这些东西他们不可能任何时候都带在身上到处跑,因为他们外出暗访调查的时候不是每件物品都用得到的,就算要带也是有选择性的带,那些暂时用不着的譬如电脑、手机充电器及换洗衣服什么的,肯定会留在房间里。可是他们房间里又没有这些东西,嗯,那那些东西都哪去了?我不妨大胆的做个假设,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抓走两位记者的人,出于某种考虑,又跑到两位记者落脚的地方,把他们所有的物品全都取走了?”
王志飞边听边记,道:“说得好,继续分析,考虑一下抓走两位记者的人,为什么要把他们的物品也全取走呢?其他同志也踊跃发言嘛。”
又有一个男警官马上跟着发言:“我觉得支队长说的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两位记者已经发现了与当年那次矿难事故有关的证据,并把那些证据以照片、数据、录音的方式存放在自己带来的电子设备里边,在那之后,他俩很快发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为防万一,两人便把物品藏到某个地方了,结果刚藏好东西,就被人抓走了。”
之前发言的那位支队长摇头笑道:“你说的听起来也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俩要藏只能是藏证据,不可能连换洗衣服也藏了吧?我觉得你倒不如说:抓走两位记者的人,已经发现两位记者掌握了某些证据,所以索性把两位记者连带他俩的物品也全都带走了,要是这么说的话,正好跟我的推理相符合,也解决了我们遇到的疑问。”
那男警官解释道:“两位记者当然不会故意将换洗衣服藏起来,但假如换洗衣服与藏有证据的物品都在一个大包里呢,那不就顺便一起藏起来了吗?”
江寒听得暗暗摇头,这两位警官,前者分析出来的是大家都能想到的情况,对案情进展没有任何帮助;后者则有点胡说八道了,假如秦雨姗二人真的发现自己被煤矿方面盯上了,安全起见,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给单位领导打电话,或者秦雨姗给自己打电话示警,而绝对不会在失踪之前什么都不做,换句话说,他俩应该是突然被人抓走,哪里有想法或者时间藏东西呢?两人的分析乍一听有点道理,可实际上没什么用处,至少没说到点子上去,可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了,否则就是浪费时间,咳嗽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朗声说道:“王局长,我想问一下,秦李两位记者居住的农家宾馆有没有摄像机?那家宾馆所在街道的重要路口有没有摄像机?如果有摄像机的话,我想我们就能找到取走两位记者物品的人了,进而确定他们的身份。”
王志飞失落的叹息道:“那家农家宾馆里没有监控摄像机,老板娘还说呢,不会有人到宾馆偷东西的,所以没必要安摄像机。至于宾馆所在的街道路口,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不得不说,乡镇的公共基础设施与民众安防思想还很落后。”
江寒不死心的又问:“那有没有问过宾馆服务员和老板娘,两位记者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事发当日又有没有陌生人忽然来到宾馆,很短的时间后又带着大包小包走人了的?”
王志飞摇摇头,郁闷的说:“前台女服务员与老板娘对此没有任何记忆,两人反映,自从两位记者入住后,几乎就没见到过他们出入。从这一点分析,两位记者应该是早出晚归,免得惹人注意,这也正合了他们采取暗访的节奏。”
江寒暗皱眉头,如此一来,那今晚上发现的这个新情况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在众人开案情分析会的同一时刻,在太行煤矿深处一座矿山内部,一个阴暗潮湿的矿洞内,几个保安打扮的年轻男子把一男一女两个被白布蒙着眼睛的人带了进去,随后蛮横的将他俩推倒在地。
“啊……”
那个女子被推倒在地,受惊之下发出了尖叫声。她一头酒红色的齐耳短发,发丝根根直顺,简直比电视里给洗发水做广告的那些模特的头发还要美观动人,她眼睛虽然被白布蒙住,但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与精致的俏脸还是现出了卿本佳人的本质。她琼鼻坚挺直立,如刀削而成,极为完美,嘴巴不大不小,口唇如樱,唇表颜色粉红夹杂,属于那种先天的健康颜色,是无论怎么涂抹唇彩都涂抹不出来的,煞是诱人。
她斜斜扑倒在地,两只皓腕被麻绳捆在一起,捆得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上身一件青色的运动卫衣,下身一条深蓝色的紧身直筒牛仔裤,脚上蹬着双白色的nike慢跑鞋,整体打扮较为休闲,却掩饰不住苗条曼妙的身段。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东海市电视台、东海市公安局、邯郸市公安局与江寒正在苦苦搜找的秦雨姗。她本是一头披肩长发,但为了隐匿自身,不被有心人认出来,她特意跑到涉县县城,找家发廊剪短了头发,还焗了油,算是改头换面,可饶是如此,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当然,要细说起来,并不是江寒教她乔装打扮引起的祸事,而是她自找的……
原来,秦雨姗听了江寒的建议,先与同伴李海假作离开太行镇,驾车回到了涉县县城,在县城里乔装改扮一番,又把车留下,随后在城里打了辆出租车,于夜里回到太行镇,找了家较为偏僻的农家宾馆住下,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进行走访暗查,可是暗访了一天多,却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来秦雨姗想到江寒曾经说过,要发展内线,也就是从煤矿内部工人身上下手,便改变计划,开始想方设法接近煤矿工人。可谁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两人发现了一条通往煤矿内部的通道。
秦雨姗早就想进入煤矿矿区,一来可以寻找当初矿难事故发生的所在,二来可以采访里面的矿工,因此见到这条通道后,非常高兴,大脑一热,就要进去。她的同伴李海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却也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便通过这条隐蔽的通道进入了煤矿。可惜,两人刚刚混到煤矿里面,还没有什么太多动作,就被矿上巡查的保安发现了,很快被抓了个正着……
听到她的惊呼声,跟她一起被推倒的男子、也即她的伙伴摄像记者李海叫道:“秦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秦姐……”秦雨姗用手肘拄地,慢慢爬坐在地,不耐烦的叹道:“我还没死呢,你叫什么呀。”
她爬起来的过程中,由于姿势动作的缘故,要翘起臀部,而她那本就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的丰满挺翘的臀瓣,在这短暂的过程中,曲线毕现,立时如同磁石一般将站着的几个保安的眼神全部吸引了。
其中一个保安看得有点忍不住了,嘴里哗哗的分泌唾液,仗着此地也没有外人,都是保安队里自家兄弟,便蹲下身去要摸她屁股一把,哪知道秦雨姗很快坐在地上,那保安没有摸到,很是不甘心,便悻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秦雨姗吓了好大一跳,失声大叫:“啊……”由于双目被带子蒙住,什么也看不到,便只能伸出两手臂,在身前乱挥乱舞。李海忙问:“你又叫什么?”秦雨姗怒道:“有人摸我……”说完忽然放声大骂:“臭不要脸的是谁摸我?无耻!流氓!想摸女人摸你妈去!”在这一刻,她曾经在江寒面前表现出来的泼辣脾气再次展现出来。
97 夜难眠
97 夜难眠
其余几个保安闻言哈哈大笑,取笑起那个摸她的保安。那保安脸色讪讪的,道:“骂什么骂?再骂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干了你?哼,摸你是轻的。”
秦雨姗闻言身子一震,心下暗暗发憷,却依然骂道:“你敢!臭流氓,我……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你就等着倒霉吧,你……你……哼,我例假来了。”那保安不懂什么是例假,问道:“例假是什么东西?”秦雨姗解释道:“就是月经,就是你妈每个月见红那段时间,很恶心的,你……你可别乱来。”
其他几个保安笑道:“华子,这女人想当你妈呢。”“对,她这是占你便宜。”“干了她吧,看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个胆子。”
那个被人称作华子的保安哼道:“干她还不是小意思,就是她下边流血,太脏了,等她下边干净了我再干她。”几个保安起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都记住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做个见证,他要是不敢干她,就请大家一起去大红楼干炮儿。”“华子,你要是敢干她,我也敢,你干了我接着上……”
几个保安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这件无耻之事来,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秦雨姗被吓得心惊胆战,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海怒道:“你们这群禽兽,你们还是人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非法拘禁我们已经就是犯罪了,你们要还敢伤害我们的话,就等着吃枪子吧,哼。”
有个保安过来冲他脑袋就是一脚,踹得他脑袋撞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保安骂骂咧咧的说:“哼你妈逼啊。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矿坑里面去?摔不死你也得淹死你,淹不死你也得饿死你。”
李海哪敢再说什么,抱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咬紧牙关不吭声。
几个保安嬉笑嘲骂了两人一阵,这才走出山洞,将洞口的铁门锁死了。
等保安们走了以后,李海挣扎着爬起身来,坐在地上,闻嗅到山洞里的霉气后,唉声叹气起来:“唉……嘿……嗯……唉!”秦雨姗听得烦闷不已,道:“你叹什么气啊?这不还没死呢吗?”李海悻悻的说:“虽然现在没死,我觉得咱俩也活不了几天了。你想啊,抓了咱们这么多天了还不放,不就是要弄死咱们吗?咱们本来就是揭人家老底来的,人家能对咱们客气?你可别忘了,刚开始抓住咱们的时候,人家可就说了,在此地弄死咱俩是神不知鬼不觉,往矿坑里一扔了事,一辈子都没人发现得了。”秦雨姗哼道:“你后悔跟我闯到这煤矿里边来?”
李海道:“后悔,后悔得不行了,早知道有这么大的危险,打死我我都绝对不进来。你说你也是,好好的在外面暗访不就得了,在外面找不到证据咱们就直接回东海,难道领导还能难为咱俩?非要闯到人家煤矿里来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嘛,直接让人家给逮住了。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做了鬼我都要后悔。”秦雨姗撇撇嘴,道:“人家说要杀你了吗,你就连做鬼的话都说出来了?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李海道:“能,说就说,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啊?”秦雨姗幽幽叹道:“不可能被放出去了吧。人家既然已经知道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还会把咱们放出去自讨苦吃吗?可老是囚禁着咱们也是危险,说不定,真会把咱俩干掉呢。”
李海一听就吓坏了,哭腔道:“好你个秦雨姗,我刚说句吉利话,你就又说丧气话了,你可别吓我,我还没活够呢。”秦雨姗叹道:“你好好考虑下,我是在危言耸听吗?”李海道:“不会的,会有人来救咱们出去的。”语气却有点发虚,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秦雨姗点点头,道:“希望吧,希望主任已经知道咱们被人抓了的事,尽快从东海赶过来搭救咱俩。”李海犹疑的说:“主任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咱俩被人抓了的事情吧?”秦雨姗说:“只要知道咱俩失踪了就好。幸亏事先已经约好,我每天傍晚都给他汇报调查进度,要不然,真是没有别的办法通知他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李海幽幽问道:“秦姐,你……你真来大姨妈了?”秦雨姗骂道:“来你个头,我不是为了吓唬他们吗?你看,那几个傻小子真被我吓跑了,哼。多亏他们人傻好骗啊!”李海说:“你这次可以骗他们,可是下次呢?你……你长得太漂亮了,平日里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可现在却是你最大的劣势。”秦雨姗咬咬银牙,道:“真要是有下次,我就咬舌自尽。”李海悻悻的说:“现代医学证明,咬舌是自尽不了的。别最后你把自己咬成了哑巴,最后还得被他们强……欺负了。”秦雨姗恨恨地说:“李海,我忽然想一脚踹死你,你过来,让我踹你一脚。”
李海陪笑道:“还是别了,现在咱俩共患难,还是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秦雨姗忽然灵机一动,道:“对啊,我们双手被捆住了,双脚却是可以动的,你……你赶紧过来,我把手伸给你,你用牙齿给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李海苦笑道:“大姐,我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解绳子?”秦雨姗骂道:“你猪啊,看不到不会用嘴乱拱吗,我把手腕递给你,只要你拱到绳结,就试着解开,解不开你就咬。这是咱们唯一求生的办法,你可千万要把握住。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你把手腕递给我,我给你解……”
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位于镇党委政府楼里会议室中临时设置的指挥部,还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之前参加案情分析会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还没走。这些人里面,有的是职责在身,有的是还不困,有的是心中担忧无心睡眠,便都留了下来,相互讨论着搜找解救失踪记者的各种可能性。
便在此时 ,涉县常务副县长刘水圭匆匆赶了回来。王志飞与安总监、方小云等人见他进屋,都起身相迎。
王志飞问道:“刘县长,跟煤矿方面谈得怎么样了?”刘水圭说:“矿长郭金坡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两名东海市记者的事情,更不会派人抓他们,也愿意配合搜找。”
江寒接口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如果没有他这个矿长的首肯,矿上会有人送十万块给两位记者?我看他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水圭一直表现得比较窝囊,对安总监、方小云这两位东海来的贵客也很尊重,但并不代表他脾气好,事实上,他好歹也是个常务副县长呢,在涉县这块地面上,那是排名第四的大领导,他可以尊重安总监方小云这样有来头有级别的客人,却无须尊重江寒这等没有来头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无名小辈。
因此,他听了江寒这番话,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道:“这话你不要跟我们说,你有本事找他郭金坡去说。”
话刚说完,县煤监局胡局长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看会议室的人们,道:“我建议啊,就算到了明天白天,也最好还是不要在煤矿里搜索了,矿区面积实在太大了,光山头就有十几个,开车从正门绕到后门就要一刻钟。这还只是表面看得见的地方,在山下看不见的地方,是几十上百公里的矿道,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找?这一两百个公安武警战士根本不够用的。”
这话不无道理,王志飞听得有些焦躁,皱眉看向他,问道:“那胡局长有什么高见?”胡局长嘿笑道:“高见是没有的,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当然了,你们非要在煤矿里找,那我们也会全力配合。”
王志飞苦着脸想了想,道:“既然这件事有难度,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一下,讨论下接下去该怎么办。今晚呢,只能先就这样了。安总监,方主任,咱们回去休息吧。”
王志飞住的也是煤矿招待所,所以他才会叫上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起。
安总监与方小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郁闷的点头答应。于是几人起身离座,一起向外走去。刘水圭与胡局长等县里的领导干部送了送,但没有送到楼外。
到了楼下,王志飞走到安总监与方小云身边,低声道:“安总监,方主任,发现没有,县煤监局胡局长很有些古怪。”安总监点头道:“在这时候他提出那样的建议,确实不妥。就算表现不出别的来,至少表现得很不负责任。他也算是领导干部了,怎么能跟咱们说那种消极的话呢?方主任,你说是不是啊?”
方小云蹙眉道:“是啊,他的建议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听起来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王志飞道:“我估摸着,煤矿矿长郭金坡既然敢答应配合搜找,那么他们肯定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将两位记者藏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咱们也就确实没必要再去煤矿搜找了,估计搜也搜不到什么。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两个记者确实是被他们抓了。如果不是他们抓的,咱们更加的搜不到。”
江寒说:“不是他们抓的,就没有别人可以抓两位记者了,那咱们的搜找行动就要进入死胡同了。”
王志飞点了点头,叹道:“晚上实在是不利于查案,只能等明天上午继续展开走访调查再说了,希望能查到什么线索,能有目击者看到两个记者最后的行踪是最好不过。”
几人说着,步行走出大院,往招待所走去。镇委政府所在,就是镇中心,距离那家煤矿招待所极近,走过去也就是一两百米,因此完全用不着乘车。
回到招待所房间后,江寒见同屋的张悦已经睡熟了,就没洗澡,免得吵醒了他,只是洗漱洗脚,打算等明天早上再冲个凉水澡,随后就躺在了床上,耳畔回响着刚刚刘水圭说过的那句话,大意是“你有本事就找太行煤矿矿长郭金坡说去”,心中一动,要不,自己干脆再去一次太行煤矿,这次也不“探”了,直接往里闯,谁敢拦着就打倒谁,直到找到郭金坡为止,然后从他嘴里套出实话,他要是不说,那就只好刑讯逼供了,只是,如果真这么搞的话,一来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没见到郭金坡就先被他跑了,二来很容易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反而让安总监与方小云不好做人,毕竟自己算是在她俩领导之下,自己惹了事,她们作为领导肯定跑不了责任。
“唉,也不知道雨姗她现在怎么样了,是被囚禁着呢?还是被害死了?如果是前者还好些,却不知道她被囚禁在哪里了?矿区那么大,想藏下两个大活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那些数不清的矿道,轻易就可以藏人,还能防止被搜索队发现,想雨姗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被困在黑暗潮湿的矿道里,目不能视物,身不能动,想睡而无床无被,该是多么的凄惨可怜啊……她现在会想什么呢?会不会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来救她?”
江寒胡思乱想着,只听旁边床上的张悦鼾声如雷,震耳欲聋,暗暗心惊,这张悦年纪不大,怎么就开始打呼噜了呢?而且打出了这么响的呼噜,比他的说话声可要大得多了。
江寒本来就担忧秦雨姗的安危,心情烦乱不堪,又听到张悦响亮的呼噜声,更是睡不着了,想了想,偷偷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间,信步往外面走去。
他房间隔壁就是方小云的房间,此时门竟然开着半扇。
“她也没睡吗?”
江寒下意识推开门,见屋里空荡荡的,两张单人床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惊奇,沿着走廊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就见方小云拿着手机回来,估计是刚打电话来着。
98 继续搜查
98 继续搜查
两人撞个正面,都有些愣怔,几乎同时问道:“你没睡啊?”随后又都笑起来。
江寒叹道:“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两位记者越不利,我也越担心,再加上张悦那小子呼噜声实在太响,我就睡不着了,呵呵。”方小云促狭的道:“别说的好像两位记者你全都担心似的,其实你只担心你女朋友。”江寒悻悻的笑了笑,道:“我确实更担心雨姗。”方小云爽快的说:“我说你怎么出来了,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我房间睡吧。”江寒奇道:“那你去哪睡啊?”方小云道:“我当然也在里面睡啦,不是两张床吗?”
江寒见她说得自己跟她同房而睡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完全没顾及到任何的男女有别,心说这位方姐真是心胸宽广、大方爽利啊,与她相比,自己一颗心倒显得小气了。
方小云招呼他进了自己房间,笑道:“多亏安总监不愿意两人一起睡,她自己单要了一个房间去睡,我这屋里才能腾出一张床来,要不然我还真没法留你住进来。”江寒好奇的问道:“安总监怎么不愿意两人一起睡了?”方小云解释道:“她说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多个人会睡不着。”江寒点了点头,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本来就是百样米养百样人,世界上什么脾气性格的人都有,安总监这只能算是小个性罢了。方小云大大方方的道:“两张床,你随便选,我去洗漱一下,回来就睡。”
江寒挑了外面那张床,坐了上去,打算等方小云回来躺下再睡,脑袋里思考着这个案子,看看自己能不能推理分析出一些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方小云踩着双一次性拖鞋从洗手间走了回来,见江寒坐在外面床上,就上了里面那张床,问道:“老弟,你还有事吗?没事咱就睡吧。”江寒哦了一声,起身关了灯,回来和衣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睡不着,就继续胡思乱想。
此时,太行煤矿的矿长郭金坡也还没睡,正在给人打电话:“……老大,别犹豫了,就听我的吧,无毒不丈夫啊。留着他们俩,早晚都是祸害!”彼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声音呵斥道:“杀杀杀,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金坡,你当这个矿长都当了五六年了,怎么这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过来呢?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黑老大了,你现在是矿长!要学会用矿长的角度考虑问题!”郭金坡嘿嘿笑道:“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哈哈。”那人道:“不能杀,绝对不能杀。你杀了他俩,东海市电视台还会再派记者过来调查的,你杀得完吗?”郭金坡哼道:“记者也是人,是人都怕死,一听说来咱们这调查会失踪,谁还敢过来?只要杀了这两个,就能杀鸡给猴看,以后就不会再有麻烦上门了。”
那人骂道:“愚蠢!你真把记者杀得不敢过来了,再来的确实不是记者了,而是公安,是安监!而且是从东海来的!你要知道,那两个记者跟东海电视台都只是小卒子,真正找我们麻烦的是小卒子背后那个帅,只要帅还在,我们就跑不掉。当然,我们这等小角色,还入不了那个帅的法眼,人家要对付的是咱们的上级**oss,但他要先拿咱们开刀,不然没法下手……妈的,说起这事来我就想抽你,上头领导已经发话下来了,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要躲开那两个记者,不要管他们,随便他们查,他们怎么折腾都可以,反正屁股咱们都已经擦干净了,他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出证据来,可你他妈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抓了?你这是抓了两颗定时炸弹你懂不懂?你这一抓,某些人可就要笑开花了。”
郭金坡委屈的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那两个傻比自己闯到咱们煤矿里来,可不就顺手抓了吗?原想着抓住他们困他们两天,让他们知道教训了,就放了他们,可谁承想还没来得及放,这一批批的公安武警就开过来了,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种大动静啊。”那人道:“不要找借口了,我看你纯粹就是怕被他们查出当年那次矿难,你还是想杀他们灭口。我告诉你,就算那次矿难被他们揭发出来,大不了找个人扛罪,再赔点钱罢了,咱们兄弟不会有事。可你要是杀了人,而且杀了东海市电视台的记者,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你可要睁大眼睛看看,看明白,目前那两人只是被抓了,结果东海、邯郸的公安武警全派下来了,而且都是大队人马,你要是真把人给杀了,嘿嘿,那批武警敢用机枪把你给突突喽。”
郭金坡不服的叫道:“操,咱们也有枪,到时候跟他们真刀真枪干干,看看谁枪法更准。”那人冷冷的说:“少他妈废话!刚才涉县煤监局的两位局长胡志文和秦大明可是都给我打电话了,因为这事,邯郸市里已经急了,而东海市还有人高高坐着看笑话呢。在这节骨眼儿上,你他妈可别给我出幺蛾子。那俩人一定给我藏好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郭金坡道:“放心吧老大,已经把他们藏矿道里面的山洞里了,内外两道门,最外面还有掩饰,除了咱们几个亲信,谁也不知道。”那人道:“我听说,明天上午正式的搜查将会展开,不仅武警官兵会进矿区搜山,公安也会进去调查。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人看出破绽。”
郭金坡道:“放心老大,咱们跟公安局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会惧他们么?不过呀,这两个家伙要关到什么时候啊?”那人说:“最起码要过了这个风头,先容我考虑考虑,到底该怎么处置他们。”郭金坡道:“要我说啊,直接往矿坑里一扔得了,省事又省饭,再把矿道口儿一炸,跟处理那次矿难一样,嘿嘿,除非公安武警们都是玉皇大帝孙悟空,能把整座山都挖开,否则啊,那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喽。哈哈。”那人骂道:“滚,又他妈说这话了,你再说杀人的话我他妈先把你给干掉!先不说了,那个姓胡的又给我打电话了,先挂了。”
在距离江寒所住的煤矿招待所不远的一座宾馆里,涉县煤监局长胡志文正给人打电话。
他脸色怨艾,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热汗,叹息的说道:“卢总,你千万得跟我说实话啊,你可不能害我啊。”对方卢总呵呵笑道:“胡哥,咱们交朋友交了那么多年了,我卢某人什么时候害过你?”胡志文道:“是,是,你是没害过我,对我还不薄,可是这一次闹大了啊。东海的公安都下来了,市里也下来人了,这是泰山压顶之势啊。我在官面上混了那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就连省长过来调研都没有。你告诉我一句准话,那两个记者,是不是你们煤矿抓的?”
卢总笑道:“你知道我不在涉县,我几天前就已经回到东海了,回局里开会培训,这件事从头到尾我根本就不清楚,你问我可是问错人了。”胡志文道:“我问郭金坡的时候他也说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要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有心脏病,你们可别吓死我。”卢总笑道:“安啦,不会有事的。”胡志文又问:“那次矿难的事情会不会曝出来?”卢总说:“什么矿难的事情?我不知道啊。”胡志文气哼哼的说:“得了,我这儿没外人,你快跟我交个底,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卢总道:“应该没问题。万一查到你跟秦大明头上,你们只要咬死了就行。”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无法入眠。
次日早上,江寒在外面走廊里碰到张悦。
张悦挠挠头皮,奇怪的问道:“江哥,你昨天半夜去哪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在床上没看到你。”江寒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跟美女警官方小云共度良夜,含糊的说:“我睡不着,在外面乱走,后来困了,就在招待所门口沙发上睡了半宿。”张悦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呼噜声太大,把你吵出去了呢。”江寒失笑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呼噜声那么大?”张悦道:“应该是遗传吧,我爷爷我爸爸打呼噜声都大。”
江寒闻言哭笑不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连打呼噜都遗传,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等吃过早饭后,王志飞、安总监、方小云各自带队,赶往镇委政府大院里的临时指挥部。江寒自然随行。
赶到以后,王志飞迅疾召开会议,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市里下来的所有干警,兵分四组:第一组去煤矿外围,寻找目击者,调查两个记者失踪当日有没有到过煤矿附近;第二组在太行镇街头路边进行走访调查,争取找到最后见到两个记者的目击者;第三组赶往矿难家属家里调查,详细了解两个记者曾经的活动情况;第四组直接去煤矿,找矿工询问有没有见过两个记者。县公安局的警察配合市局进行调查,弥补市局警力不足的缺陷。
与此同时,武警搜索队从煤矿正门进入,自南向北,慢慢进入矿区,进行拉网式的搜找。
涉县公安局还贴出了寻人告示,高额悬赏,希望有人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在这种拉网式的搜找行动面前,江寒个人的力量已经变得微乎其微,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能做的别人也能做,别人做不了的他也不好去做,总结一下就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默默的等待,希望能够等来好消息。
时至午时,所有的搜找小分队全都没有传来好消息。尤其是进入矿区搜找的武警搜索队,与之前王志飞预料的那样,把能搜的地方全都搜了,却一无所获,再搜下去,就只能进入矿山作业区了,但那里不仅危险重重,而且面积极大,根本就搜不过来。带队的武警支队领导无可奈何之下,在与王志飞商量过后,只能是把武警搜索队撤出了煤矿,宣布进入煤矿搜索失败。
两个记者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江寒心急如焚,却无法可想,无事可做,心下非常愤懑,暗暗犹豫,要不要去太行煤矿找煤矿领导当面谈一谈,实在不行就武力逼迫,可又担心给安总监与方小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前去那个农家宾馆两个失踪记者房间内勘察现场的市局干警传来一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干警们在秦雨姗房间屋门里侧靠近门把手的位置,发现了半枚与房间内秦雨姗所留指纹不同的指纹,已经采集下来,准备在公安内网系统的犯罪分子身份信息库里查找比对这枚指纹的来源,希望可以找到些什么。
江寒听到这消息以后精神很振奋,问道:“王局长,能找到的概率有多大?”王志飞皱眉道:“很难说。你知道,咱们只找到了半枚指纹,这个很难充分反映出指纹特点来。再说了,谁能保证,去两个记者房间内取包的人就一定犯过罪、录入过指纹信息呢?不怕你失望,我可以说,这半枚指纹发现的意义不大。”江寒一听就蔫了。
过了一会儿,江寒偷偷对方小云道:“方姐,我在指挥部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想出去走走,也顺便在太行煤矿附近转转,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呢。”方小云秀目一挑,低声道:“在太行煤矿附近转转?你想转什么?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发现?”
99 再度绕行
99 再度绕行
江寒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刚刚分析了下,雨姗二人是在哪里被抓的。在这之前,我们好像都没考虑过这一点。”方小云愣了下,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我还真没想过这一点,不过这一点有什么用吗?不管他俩是在哪被抓的,都已经被抓了啊,你再怎么分析也改变不了他俩被抓的事实啊?”
江寒笑道:“当然有用了,从这一点,我们可以分析出,两人最可能失踪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去他们可能失踪的地方搜找,就可能找到线索。我是这么想的,两人不可能在宾馆被抓,煤矿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跑到宾馆里抓人,会被宾馆里的客人、服务员、老板等人发现的,而且雨姗与李海两人会挣扎反抗,会喊会叫,更会引来外人的注意。”方小云听得来了兴趣,点头道:“有道理,继续说。”江寒道:“同样的道理,两人也不可能在镇上被抓,镇上从早到晚都是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谁敢当众抓人?就算有胆子抓了,也会留下很多目击者。真要是发生这种情况的话,这两天出去走访调查的公安干警们也会有所耳闻的,但他们直到现在也没任何发现。”
方小云也是聪明无比,闻言拍手叫道:“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就是太行煤矿,煤矿的人自然有胆子在自家院子里抓人,不用担心被外人发现,而两位记者挣扎喊叫也没用,不会有人帮他们的,只能认命被抓。”江寒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也是这么考虑的,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雨姗二人是如何混入煤矿的呢?”方小云兴冲冲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他们可以改扮身份进入啊,譬如说是迷路的人,又可以说是买煤的老板……”江寒抬手截住她的话头,道:“这话你是昨晚上在煤矿门口说的,当时我听了也没细想,觉得很有道理,但是现在再想,就没道理了。”
方小云奇怪的问道:“怎么没道理了?不这样,他们怎么混入煤矿?”江寒道:“雨姗二人已经前后两次来到太行镇,跟太行煤矿打了不是一次两次的正面交道,据我所知,最少就有两次,第一次是两人刚来太行镇的时候,想要进入煤矿采访,但应该是被煤矿方面阻止了,要不然第一次调查失败雨姗回到东海之后,也不会跟我发牢骚说,人家煤矿根本不让进;第二次打交道就是前几天,太行煤矿派人给雨姗二人送了十万块,事后雨姗去了煤矿一趟,把钱还给了煤矿。这两次交道打下来,不说别人,煤矿门口那些保安就肯定认识了雨姗,毕竟雨姗也好认,是个万中无一的大美女。”
方小云听到这就笑了起来,打趣的看着他,仿佛在笑他为女朋友的容貌自吹自擂,其实她可不知道,秦雨姗根本不是江寒的女朋友。
江寒道:“既然煤矿门口看门的保安都已经认识雨姗了,而且那些保安也接到领导命令绝对禁止她进入矿区采访,那么很显然,那些保安不论任何时候都会将雨姗拦在外面,对不对?”方小云点头道:“对的。”江寒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得到了一个线索,在煤矿大门永远不为自己打开的前提下,雨姗二人偏偏是在煤矿里边被抓了,那他俩是怎么进去的?答案就是:他俩有另外的门户进入煤矿。”方小云眨巴了两下美目,忽然想到什么,兴奋的抬手在空中一挥,道:“是后门!也就是北门!太行煤矿还有个北门的,那儿看门的保安应该不认识雨姗。”
江寒摇头笑道:“太行煤矿既然早就防着雨姗二人进入矿区采访,那么肯定不只交代给正门的保安,不许放陌生人进来,也会交代给北门的保安,所以我估摸着,雨姗二人就算想从北门进入矿区,也会被拦下来。”方小云奇道:“你这样可就把煤矿唯一的两扇门户给否了,那两个记者还怎么进去?难不成长出翅膀飞进去?”江寒道:“难道煤矿除去南北两个门户,就没有别的可以进入的门户道路了?煤矿方圆十几平方公里,这么大的矿区,难道所有的围墙都是完好无损的?昨天晚上咱俩虽然围着西南围墙走了一段,没发现入口,但到底没有把四面围墙全走完,我偏不信这个邪,今天非要走一圈不可。”
方小云听了好笑不已,知道他这是被太行煤矿气得犯起了倔脾气,但他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按他的想法试试,权作活马当死马医了,点头道:“好吧,走就走,我闲着也没事,再跟你跑一趟。不过矿区面积太大了,你拿脚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咱们还是开车去吧,开车绕一圈应该用不了太久。”
江寒道:“不能开车。”方小云奇道:“为什么?你不会想着走下来吧?绕一圈可是好几十里地呢。”江寒道:“假设我刚才的推论都是正确的,雨姗二人也会绕着矿区围墙寻找入口,那么他们很可能在绕墙的过程中留下什么痕迹。你还记得吧,李海是抽烟的,干警们也从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他留下的烟嘴屁,那么他很可能在绕墙的过程中吸烟并留下烟嘴屁,这就能证明他们的行迹。雨姗也可能留下空的矿泉水瓶之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很可能都分布在墙外地上,要是开车的话,我们不可能发现这些小东西,所以必须要步行。”
方小云听得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之色。
既然商量已毕,那就可以出发了。方小云找到王志飞,跟他讲明要出去转转,试探着寻找两位记者的行迹。王志飞也没指望两人可以找到什么,不过既然有这份心,就随他们去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江寒便在方小云的陪同下,再次前往太行煤矿。不过这一次,江寒没像上次那样,直扑太行煤矿南边围墙,而是选择了东南角,打算先绕行煤矿东围墙,从南至北绕行,因为他考虑到,煤矿东围墙外遍布丘陵山头,更为偏僻,应该会是雨姗二人的优先选择。
在路上走的时候,江寒注意到,电线杆上已经贴了悬赏启事,上面贴了两个记者的工作照,启事下面说明了失踪情况,最后一句是“如有知其下落者,重赏两万元!”
方小云看完秦雨姗的工作照后,啧啧赞道:“哇塞,老弟,你女朋友可真正点啊,怪不得你那么担心她。”江寒笑了笑,说起正事,道:“其实,她两人也不一定是进入煤矿后才被抓的,煤矿围墙下边就已经足够偏僻清净了,寻常不会有人过去,因此也存在一种可能就是:两人绕着围墙转的时候,被煤矿上的人抓了。过会儿我们围着围墙转的时候,可以仔细看看地上有没有杂乱密集的脚印,这些都是线索。”方小云吃惊的说道:“煤矿上的人不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吧,还会跑出来抓人?”
穿了镇里几条主要街道,两人就来到了太行煤矿东南角高大的围墙外。
江寒说:“方姐,这可就要开始了,记得多观察下脚下的地面。”方小云道:“好的,放心吧,你前面走,我后面跟着,给你查漏补缺呵呵。”江寒说:“任何可疑的物品都不要放过。”方小云笑道:“知道啦,你可真啰嗦。”江寒笑道:“方姐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方小云道:“哎呀,别废话了,赶紧走,呵呵。”
两人说笑几句,便绕着煤矿外墙由南向北走去。走出十几米,便看到地上洒满了羊粪豆,一片片的,显然是有羊群从这里走过。
方小云立时不知道如何立足了,愁眉苦脸地说道:“好恶心啊,怎么这么多羊粪。”江寒笑道:“羊粪其实一点也不恶心,本身是羊消化植物后产生的排泄物,说白了就是植物残渣,就是有点怪味,但并不恶心,而且很干燥,你放心踩上去吧,不会弄脏你的鞋子的。”
方小云半信半疑,但见他放心大胆的踩在羊粪上,如若无事人一般,而且看他鞋印踩过的地方,羊粪确实也没破碎,沾染的到处都是,便也试探着迈了上去。
太行煤矿的东围墙垒砌在荒地、土丘、山头之上,初始一段建在荒地之上,较为平缓,沿着围墙一路向北,地势也逐渐走高,开始出现较高的坡坎,但勉强可以踩踏上去。而在东围墙往东二三十米的地方,是一条羊肠小路,看样子是通往北面山头的,与东围墙并行向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很有几分荒凉。
走出百十米,江寒还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烟嘴屁饮料瓶什么的一个没找到不说,连脚印也不曾看到一个。倒不是地面上没有脚印,而是留不下脚印,因为这段路地上杂草丛生,还有围墙边白杨树的落叶,再加上羊粪土石这类东西的铺垫,寻常脚印更是难以留下痕迹。
路上倒是发现不少塑料袋,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缠绕在地头草间,可是光凭塑料袋本身是无法推断出与失踪的秦雨姗二人有联系的,因此江寒只能闷闷的继续往前搜找。
又行一程,江寒忽然在脚边草丛里发现几片污秽不堪的卫生纸,卫生纸旁边草枝上还挂着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只看得暗暗皱眉,假作没见,抬头续行。
走在他身后的方小云也很快发现了这些东西,惊叫道:“哎,快看,这里有……有卫生纸和……和……”
她到底是个女人,对于安全套这种涉及**的东西还是羞于出口的。
江寒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她正指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堆秽物,苦笑道:“那又如何?”
方小云脸孔红了起来,心想是啊,这些东西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两个记者在这里做过那事吗?根本不可能嘛,秦雨姗可是身前这位老弟的女朋友,怎么会跟同事乱搞呢?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两人又往前走去,慢慢发现地势开始变高了,脚下的荒地已经变成了土丘土坎,路也变成了上坡路,走得很是辛苦。此时站定回望,已经可以从来时地势较低的围墙望进太行煤矿里面去了,只见里面楼屋厂房林立,却看不到什么煤堆,估计离出煤的矿山还远。
又走了不到三里路,还是什么有价值的痕迹都没找到,这时方小云已经头上见汗,双腿发软,高跟鞋磨得脚疼。江寒见她步伐慢了下来,道:“方姐,要不你找个干净地方坐下来歇会儿吧,我再往前走走。”方小云倒也不勉强,道:“行,那我歇会儿,你……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江寒对她一笑,继续往前行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前方土坡上忽然冒出一个半大小子,十四五岁年纪,留着乱七八糟的平头,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肩头背着一个乌漆墨黑的口袋,鬼鬼祟祟的往坡下跑来。
江寒招手道:“小兄弟……”那小子正要往他这边跑来,见他招手,反而停住不敢前行了,两人隔着有几十米远。江寒陪笑道:“小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那小子用一口浓郁的山区口音说道:“你要打听啥呀?”江寒笑道:“这煤矿你熟悉吗?”那小子得意的说:“熟悉,当然熟了,我家就在山下边,我能不熟吗?”江寒听了有点纳闷,山下?难道自己脚踩的就已经是一座山了?哦,也对,山也分土山和石头山,自己脚下的可能是座小土山也说不定,问道:“那我问问你,这几天,你在煤矿这边玩了没有?”那小子点点头。江寒说:“那你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大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女的留着长头发,皮肤很白,个儿也……算了,跟你说个头你也理解不了,她长得很漂亮……”
100 发现线索
100 发现线索
不等他说完,那小子就连连摇头,道:“长头发的女的没见过。”江寒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得到这小子否定的回答后就要绕开他继续前行,可刚要迈步,忽然间想到什么,脸上现出喜色,问道:“小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长发的女的没见过,那你见过什么样的女的?”那小子傻呵呵的道:“我见过一个短头发的大姐姐,身边陪着个男的,那个姐姐长得挺俊的,还给我巧克力吃来着呢。”江寒又惊又喜,尽管这小子口中所说的女子的头发与雨姗的不符,但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却符合了雨姗与李海的配置,奇道:“怎么会是短发呢?她明明是长发来着啊,披肩长发。”
那小子只是傻呵呵的看着他,对他分外好奇的模样。
江寒又想了想,觉得从这小子嘴中问到的情况非常珍贵,哪怕发型不符雨姗外形,但其它特征都对的上,尤其是一男一女两人,难道整个太行镇还有第二对男女像雨姗二人这样无聊的围着煤矿围墙转吗?不管了,就当成是雨姗二人吧,再问问这小家伙,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线索,便冲那小子走过去。
那小子见他冲自己走来,一下子给吓坏了,转身要跑,可是肩头的麻袋很沉,他怎么都跑不快。江寒边追边道:“小兄弟,你别跑,我只是有事问你,没别的意思。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钱买巧克力,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那小子闻言大喜,转过身来停住,将麻袋往地上一摔,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那麻袋摔在地上后,袋口敞开,里面露出了一块块的煤块。
江寒看了一眼,吃惊的说道:“好啊小兄弟,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煤?不会是从太行煤矿里偷出来的吧?”
他这倒也不是随口乱说,这小子行迹鬼鬼祟祟,而且看到人就跑,肯定是干了亏心事,再联系到这袋子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个孩童肩头的煤块,也就能推断出来了。
那小子大喇喇的说:“是啊,怎么啦,我们这的人都这么干。我爸说,这叫靠山吃山,靠煤吃煤。”江寒笑了笑,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道:“小兄弟,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你拿着它去超市,最少能买一大盒巧克力,你可以吃个够。”那小子见钱眼开,伸舌头舔了舔嘴巴,嘿嘿笑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迎着阳光看了看水印,小心翼翼把它叠起来塞到裤兜里,道:“大哥,你问吧,想知道啥我就告诉你啥。”
江寒心情畅快之极,笑着问道:“你叫什么?”那小子道:“王小明,你叫我小明就行了。”江寒点头道:“好,小明,咱俩就说那个短发姐姐的事情。你在哪看到她的?什么时候?”王小明挠挠头皮,仔细回想,道:“几天前吧,到底礼拜几我就不记得了。那时也是后晌,他俩跟你一样,也是在煤矿墙外走,我也是刚偷煤出来,他俩就把我叫住了。”江寒喜道:“然后呢,他俩叫住你都问什么了?”王小明说:“问我啊……问我知不知道去年发生的矿难,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又问我知不知道死人了,我说不知道,就知道有一回地里忽然多了好多坟头,但是那几天没见发丧人,我挺郁闷的。”
江寒忍俊不禁,至此却也已经确定,王小明嘴里的那对男女就是李海与秦雨姗,只是雨姗一头披肩长发为什么变成短发了呢?咦,对了,自己曾经让她乔装打扮,难道她把长发剪成短发了?心中好笑不已,却也激动兴奋得不行,笑道:“你个半大小子郁闷什么?”王小明嘿笑道:“要是发丧人,家里办丧事,我就能跟着吃流水席啦。”江寒哭笑不得,道:“继续说,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王小明想了想,道:“还问我认识不认识附近的矿工。我说认识啊,光我偷煤的时候就认识了不少。那个姐姐就让我帮她找几个认识认识,我哪敢啊,好家伙,我认识他们是认识,可要是被他们逮着我,就得往死里揍我,我才不冒傻气呢。”
江寒哈哈笑道:“然后呢?”王小明说:“然后那个姐姐就问我煤是怎么偷出来的,还给了我巧克力,我就告诉他们是从狗洞里钻进去的。那姐姐就让我带着他们过去,我就带着他们过去看了看。然后我就走了,从那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江寒听到这已经是惊喜不能自己,喜的是自己的推断居然得到了印证,是真的,雨姗二人果然是在煤矿两道门户之外找到了另外一条通往煤矿内部的路,而很显然,他俩找到那条狗洞后,肯定就钻了进去,结果也就导致在煤矿内部被抓,哈哈,自己还真是聪明啊,这都可以推理出来,兴冲冲的道:“好小明,你也带哥哥过去瞧瞧那个狗洞,行不行?”王小明爽快的道:“行,怎么不行,嘿嘿。走吧。”
王小明带江寒爬上土坡,又从另一面下去,始终走在煤矿高高的围墙下边,走了百十米,来到一块骤然凸出于地面两米多高的土坎前。土坎也非纯粹的土层,里面还掺杂着数不清的石子与细砂,石子都是鹅卵石,看来古时这里曾是河道也说不定。
王小明停下道:“就是这儿了。”江寒定睛看去,见前面围墙的墙基裸露在土坎之上,而在墙基下面的土坎壁上有个洗衣盆大小的土洞,蹲到那土洞洞口,见里面很深很广,看走势是穿过高墙之下通到矿区里面的,惊讶的问道:“这能钻进去?”王小明道:“你看着小,可是里面大着呢,钻进去没问题,不信你试试。”
江寒没言语,仔细观察洞口旁边,见四下脚印颇为驳杂,其中一双旅游鞋的鞋印,用自己的鞋子试试,比自己的还要大,是不是就是那个男记者李海留下的呢?另外又看到一个秀气的运动鞋鞋印,应该就是雨姗留下的吧。
“这俩人为了调查真相也真够拼的,换成是我,面对这样的狗洞,怕也要犯犹豫要不要钻进去的。”
江寒暗叹一声,问王小明道:“小明,这里面进去通着哪啊?”王小明说:“通着煤堆,嘿嘿,没人看管,进去就能偷,随便拿。”江寒奇道:“你总是进来出去的偷煤,又被人发现过,怎么没人把这狗洞堵死呢?”王小明得意的笑道:“怎么没人堵,老有人用土埋上呢,是我们几个伙伴每次都给他挖开。”
江寒点了下头,暗骂雨姗二人糊涂,这种以身犯险近似于自投罗网的举动,怎么能两个人一起钻进去呢,至少得有一个人留在外面接应放哨吧,就算出了事,也有个回旋的余地,唉,这么大的人真是一点心眼都没长啊。忽的,余光瞥见,在墙根里有张巧克力的包装纸,忙走过去捡起来,道:“这是你吃的?”王小明摇头道:“没,我是在家里吃的,不过这个跟我那个一样。”江寒便明白了,这是秦雨姗吃过的。
“嗨……你干吗呢?”不远处忽然响起方小云的喊声。
江寒循声望去,见方小云出现在东边与围墙平行的那条小路上,与自己相对,隔着几十米远,就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招呼她过来,又让王小明离开。
方小云好奇的瞥了王小明一眼,来到江寒跟前,道:“你在搞什么?”江寒低声道:“说话小声点,我发现了重大线索,哈哈,哈哈哈。”方小云见他高兴得跟捡了五百万似的,忍不住笑,道:“发现什么了?”江寒指着洞口道:“雨姗两人来过这里,我估计,两人是钻进煤矿后不小心被抓住的。”方小云又惊又喜,看着狗洞问道:“是真的吗?还真让你推理着了?”江寒说:“嗯,应该是真的。刚才那个小孩子曾经见过雨姗二人,雨姗听说这里有个狗洞可以通到煤矿里面后,还特意让他把自己带过来,估计,她存心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你看,这里还有她留下的脚印”
方小云兴奋地说:“那咱们该怎么办?回去告诉王局长?”江寒摆手道:“先不要。这毕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雨姗两人到底有没有钻进去,谁也不知道。要是两人并没有从这里钻进去过,岂不是贻笑大方?再说了,王局长要是听说了这件事,带着大队人马过来,打草惊蛇了怎么办?先让我进去探探虚实再说吧。”方小云叫道:“啊?你也要进去?”江寒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两个傻记者,我也没有那么好欺负。还有,我有一个最佳拍档,这是他俩所欠缺的。”
方小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可不要指望我,别看着我平日里穿着身警服可以吓唬人,那只能吓唬吓唬老百姓,真碰上横的主儿,我也惹不起,我也得撒丫子就跑。”江寒笑道:“知道跑就行。我告诉你,你等我十分钟,如果我不出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如果电话打不通,你就赶紧回去通知王局长。”方小云叹道:“哎呀,你这是何苦呢?干脆直接通知王局长得了,你也省得冒险。”江寒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心里记了她这个人情,道:“不能告诉王局长的理由,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就别劝我了。我进去了啊,你在外面给我放哨。”说完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打量洞里,准备钻入。
方小云见他不听劝,有些无奈,道:“好吧,那你可要小心。我知道你急着找到你女朋友,但在找到她之前,先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冒险。你要是再被抓了,可就郁闷了。”江寒对她一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功夫,一般人可是永远别想抓到我,你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方小云见他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自己,有些感动,道:“我不会有事的,你顾着你自己就行了,千万别莽撞,更不要蛮干。你快进吧,我给你把风。”
两人商量已毕,江寒便试探着把头钻进洞里,接着是两肩。最开始,觉得这洞口不算太大,自己怕是进不去,可是现在两肩都钻进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洞里泥土有些肮脏,黄土夹杂着煤灰,黑黄不堪,刚在里面爬了一尺不到,衬衣裤子上就全弄脏了。
狗洞不长,也就是两米左右,刚好穿过这座高大的围墙,然后就向上去了。从另一头冒头出去的时候,江寒已经到了煤矿里面,他小心翼翼的将眼睛冒出洞口,四下里望,先就看到一条条从矿山上搭下来的运煤带,运煤带下面是一座座数不清的煤堆。不过,这些煤堆并不高,也就是两米左右,没有想象中那种堆积如山的壮观景象。
江寒知道矿上故意把煤堆得这么矮的缘故,因为堆高了的话煤堆内部会因吸热与压力而产生自燃。他小的时候,生活的孤儿院附近有一座造纸厂,因为造纸厂面积大,空旷的地方也多,所以成了他当时最喜欢的娱乐场所,要么去里面捉蚂蚱,要么拿着弹弓打树上的知了与麻雀。造纸厂既是用麦秆大户,也是用煤、生石灰的大户,料场上经常堆积着如山的麦秆与煤堆。开始厂里的工人不知道煤堆如何摆放,为了节省地面面积,就堆成小山那么高,后来不幸发生了自燃,几百吨煤全部化成了焦炭。从那以后,厂里的人们就有了教训,煤堆不会堆积太高。
那时候江寒虽然还小,但觉得这件事很神奇,便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现在,看到煤矿里这些不高的煤堆,很自然想起儿时的快乐幸福时光,再想想转眼间已近而立,真是不胜唏嘘。
101 趣事
101 趣事
他四下里望了望,没见有人,便敏捷迅速的从地洞里跳出来,第一时间贴到了煤堆边上,等了几分钟,这才沿着煤堆慢慢向外走去。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开始走动,洞口又钻出一个人的脑袋。
煤堆很多,占地面积也很大,江寒走了好一阵,才来到煤堆最外围,蹲到地上,探头出去一望,见到好多的大型运煤车进进出出的运输煤块,还有数架超大型的说不上名头的装运车。这种装运车体积极大,通体漆成金黄色,如同一座座巨无霸似的蹲在煤堆上面,头上有一部如同挖掘机那样的大铁铲,往煤堆里一插,再抬起来,就是半车煤。那种轱辘比一人还高的大型运输车,只用两铲就能装满。
江寒当然不会关心这种细节,举目所见,运输车里有司机,装运车里也有技术工人,远远的外围还站着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们眼睛一直在睁着是肯定的,心知自己绝对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否则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必须想个法子混进他们的队伍才行,但仓促之间,又哪里想得出主意?就算要想,也要回到安全的地方去想,想到这,转身要往回走,可刚转过身,却见对面走来一人。
他做贼心虚,骤然看到人影,心头一惊,吓得好悬没从地上跳起来,脑中心念电转,该怎么对付这个人:他若质问自己自己如何应对,他若喊叫自己又如何将他制住,至于他若向自己动手,那倒是不怕,相信小小一座煤矿还没人能是自己的对手……正胡思乱想呢,可下一刻,已经看清,走来的不是外人,正是本该留在墙外把风的方小云,看到是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长长吁了口气,迎着她走过去。
方小云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路上左顾右探,鬼鬼祟祟的,像个女特务,走近前低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江寒低声道:“外面人太多,没办法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得想个办法堂而皇之地混出去,不被矿上的人发现。”方小云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江寒说:“还没想,我觉得在里面想太危险了,尤其是你,你怎么也进来了?万一被人发现,该有多危险啊。”方小云嬉皮笑脸的说:“我不放心你嘛……遇到危险没事,我好歹穿着警服呢,难道还有人敢对警察下手?”江寒迈步向来时路走去,轻扯了她手臂一下,道:“咱俩出去再说。”方小云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两人来到地洞洞口,江寒让方小云先钻出去。方小云先蹲在洞口旁边,两手撑在洞口旁边地上,上半身伏下去,脑袋慢慢探入洞里。
“嗯?等下!”
江寒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出声招呼方小云先停下来。
方小云吓了一跳,道:“怎么了?来人了吗?”说完回头向煤堆远处望去。
江寒呵呵一笑,伸手过去,摸向她的左脚脚面。方小云穿着双黑色的矮跟皮鞋,皮鞋上方露出了裹着薄薄肉色丝袜的脚面,丝袜与白皙的肌肤交相掩映,很是诱人。不过江寒当然不是去摸她的脚,而是去拿上面一颗小东西。
方小云此时已经观察到他的小动作,见他摸向自己的脚边,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没问,就停下来瞪着他的手,却见他两根手指凑到自己脚面上,准确的捏住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丝袜上的苍耳,失声道:“咦,我怎么没看到?”
江寒捏住那颗满是勾刺的苍耳,轻轻一提,满以为这下能将它轻轻松松从丝袜上扯下来呢,哪知道这颗苍耳挂住丝袜的那根勾儿特别坚韧,这么一提,不仅没有提下去,反而把丝袜勾了起来,下一刻,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方小云脚面上的丝袜却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窟窿,露出了两厘米见方的一块白皙肌肤。不得不说,方小云年纪虽已三十多了,但保养得当,又养尊处优,因此肌肤还是非常娇嫩,这脚面肌肤的娇嫩程度不亚于二十岁的女郎。
“呃……”
江寒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当真是好心做了坏事,又是惊讶又是郁闷。方小云也是哭笑不得,幽怨的看向他。
江寒道:“姐我不是故意的,过会儿我给你买双新袜子好了。”方小云道:“那倒用不着,我带换洗袜子了,唉,你也是好心,想不到这破东西这么讨厌,挂住就不下去,跟癞皮狗一样。”江寒心里打定主意,过会儿一定要赔她一双袜子,要不然,她就没换洗袜子了,说:“好,你先出去吧,往下钻的时候小心点。”
很快的,方小云苗条而不失成熟丰腴的身段消失在了狗洞里,江寒等她钻出去的过程中,四下里打量,看看能否发现雨姗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这一观察,还真发现了洞口旁边有与外面那两个大小脚印一样的脚印,看来两人果然进来过,又往远处望了望,眼前一亮,在不远处墙根的草棵子里发现了一张巧克力的包装纸,跟外面那个一模一样,心中一动,想不到秦雨姗爱吃巧克力,随地乱扔包装纸,倒给救她的人指明了路径。
江寒拣起那张包装纸塞到兜里,来到洞口,见里面已经看不到方小云的腿脚,便钻了进去,等来到墙外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打扫身上的泥土煤屑,笑道:“我让你留在外面,你非要钻进来陪我,这下弄脏了吧。”方小云说:“弄脏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不也脏了?洗就是了呗。回去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了。”江寒忙摆手道:“方姐您太客气了,用不着,我自己就洗了。”方小云道:“洗衣服是女人的事,你们男人啊,是做大事的,怎么能抢着做女人的事,会被人笑话的。”
江寒笑了笑,走到一边,胡乱拍打身上的泥土,想着怎么才能混入煤矿里面而不被人识破,想起刚才所见那几个煤矿工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深蓝色的工作服,欢喜的叫道:“有办法了。”方小云喜道:“什么办法?”江寒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很简单,我去找一套煤矿工人的工作服,穿上就能轻松混进去了。”方小云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脸前来回晃悠,道:“不是一套,是两套。”江寒明白她的意思,是还想跟自己混入煤矿,摇头道:“算了吧,你还是别跟我冒险了。”方小云道:“不行,我非要跟你一块去,我觉得挺好玩的,也挺刺激的,比坐办公室有意思多了。从现在开始啊,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别想甩开我单干,要干咱俩就一起干,一起干才有意思。”
她这话里有点歧义,她自己没有听出来,江寒却敏感的听了出来,暗暗好笑,嘴角边却也因此划过一抹坏笑。
方小云看到他的笑容,奇道:“你笑什么?”江寒看着她的俏美脸庞,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方小云笑道:“没什么你笑什么?”江寒只是摇头。方小云也想不明白他发笑的原因,索性就不想了,道:“反正你得让我跟你一块进去。”
江寒听了这话暗想,看她这执拗脾气,跟她说再多也没用,干脆,先去找矿工服,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过来混进矿里,到时候就算她知道自己甩下她了,她又敢一个人摸过来吗?转念又想,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混进矿里,真要是混进去了,又该如何打探雨姗两人的下落?四处乱走,逢人乱打听肯定是不行的,相信就算煤矿方面抓了两人,也不会大肆宣扬,充其量只是几个煤矿的领导骨干知道罢了,可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又当如何接近他们?这么一想,似乎还有很多疑难问题需要解决,不禁有些头疼。
“咦……啊……啊……”
旁边的方小云忽然尖叫起来,双脚在地上跺了两脚,身子也跟着跳起来。
江寒抬头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方小云说:“哎呀,快帮帮我,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上爬呢,快帮我看看,吓死我了,不会是蛇吧?”
江寒闻言也吓了一跳,急忙转到她身后,定睛看时,她后背上果然有一只黑色的甲壳类昆虫,黑油油的颜色,瘦长的身子,在她背上忽走忽停,看样子很是灵活,笑道:“不是蛇,是只虫子,你别动,我给你抓住它。”方小云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住不动。
江寒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捂出一个空心的“五指山”,对准那昆虫所在罩了过去。那小虫却很是敏捷,忽然爬起来,一下子就逃离了他的五指范围,却又很快停下来。江寒便再次去罩,可又一次被它及时躲开。
方小云感受到那只虫子乱爬,都快吓哭了:“你干吗呢,你快点啊,痒死我了,快给我弄死它……”
江寒嗯了一声,忙再次出手,这次可不是抓它,而是想着直接扫落它。可是那虫子堪巧爬过她的腰侧所在,这一下竟然没扫到它。这回江寒可怒了,哼了一声,两手一起扑上去打它,眼看它忽然停下不动,心下大喜,暗叫一声:“去死吧!”左手扬起来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这虫子身上,可是,打中它的同时,却也打中了方小云。方小云被打得哎哟轻呼一声,嗔道:“讨厌,你打我屁股干什么?”
江寒闻言愣了下,定睛看时,又是脸红又是窃笑,可不是,自己只顾了打虫子,却忘了那虫子已经爬到她臀峰顶部,这一下可不正打在人家的屁股蛋上?
他吐了下舌头,飞快将左手撤离方小云的丰臀,手上兀自带有软绵紧绷的舒爽感受。那只甲克虫外壳很硬,竟然没被打个血肉模糊,掉落在地上后,死了一会儿,忽然六足挠动,翅膀分开,原地转了几圈翻起身来,很快的飞走了。
江寒惊奇不已,叫道:“这都打不死它?”又看了看方小云那被深蓝色西裤包裹的屁股,心说,还是她臀部弹性太好,那只虫子虽被自己大力击打,却被她臀部肌肉卸去了大部分力量,这才侥幸得活,唉,说起来也真有趣。
方小云转过身来,脸红不已的瞪向他,嗔道:“你干吗打我屁股?”江寒陪笑道:“那只虫子爬到你……你屁股上面去了,我只顾了打死它……没留意。”方小云羞嗔不已的看了他一会儿,看他似笑非笑的,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不是存心戏弄自己,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
两人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煤灰,稍作休息,方小云道:“先回去吧。”江寒点头道:“好,回去找矿工服。”方小云直了直腰,苦笑道:“来的时候走的全是土路上坡路,很累脚,现在走回去,还真有点脚疼。”江寒想了想,拦住她道:“那你等下,干脆打电话叫人开车过来接。”方小云却道:“不行。”江寒奇道:“为什么不行?”方小云说:“咱们开的都是警车,一旦开过来,可就打草惊蛇了。”江寒想了想,道:“让王志飞局长跟地方上借一辆普通轿车不就得了?”方小云说:“这也行吗,呵呵,好,我打电话问问。”
方小云跟王志飞联系上以后,王志飞很快跟镇委政府大院里借了辆车,派人出去接两人回来。
两人回到指挥部后,江寒把王志飞叫到一个角落里,当着方小云的面,把自己发现的线索跟他说了一遍。至于安总监嘛,江寒觉得暂时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个情况,免得之后一无所获反而可能被她耻笑,等什么时候真正找到秦雨姗二人的下落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102 准备探矿
102 准备探矿
王志飞闻言大喜,道:“这可是大大的好消息,江老弟,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啊。”
他以前都是称呼江寒为“小江”,眼看江寒找到如此重要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得有勇有谋,便也改了对他的称呼,显出了对他的看重与亲热。
江寒苦笑道:“王局长谬赞了,这哪算得上是大功?等什么时候找到两位记者了再说这话吧。”王志飞皱眉考虑半响,道:“只凭秦雨姗两人到过那个狗洞,确实无法证明他们是被煤矿的人抓了,证据还不够啊……江老弟,你那么聪明,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方小云插口说:“他想找件矿工的工作服,混到煤矿里去。”
王志飞脸色微变,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弟倒是好胆色。不过,煤矿里面已经被咱们的武警搜索队搜过了,老弟你再进去又能找到什么?”江寒道:“武警搜索队是搜过煤矿里面,可他们是明着搜的,有些人是看不到的,有些话是听不到的,有些地方是走不到的;而我若混进去,就是暗着来的,那样很可能会发现一些明处发现不了的线索。”王志飞想了想,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道:“那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你亲自去冒险……”江寒抬手阻拦他的话头,道:“暂时谁也不用去,因为还有许多情况没考虑到。”王志飞问道:“什么情况没考虑到?”
江寒便又把自己在狗洞外的那番考虑讲了讲。
王志飞点头道:“我刚也想到了,有那个狗洞的话,混进去好说,可是混进去该干什么呢?这可是大问题啊。”江寒说:“混进去肯定是要打探两个记者的下落,但找谁打探,怎么打探,咱们可就要费费思量了。”王志飞愣了一阵子,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低声道:“干脆,咱们对煤矿主要领导的电话进行技术监听吧。”江寒慢慢点头,道:“这样当然更好,但是,我们也不应放弃从煤矿内部入手的好机会。让我再想想,如果从狗洞摸到煤矿里面,都能做些什么。”王志飞点头道:“好,我马上给局长打电话,跟他汇报你的最新发现,申请对煤矿主要领导进行电话侦听。”
方小云道:“那我也不闲着,我出去打听打听,看看从哪能搞到矿工服。”王志飞大手一摆,道:“这哪能让你们这些东海来的贵客动手呢?方主任,你别管了,这种小事我就找人办了。”方小云说:“那就辛苦你了王局长。”王志飞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大家都是为了救人嘛。”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将近傍晚时分,王志飞的下属从外面搞了两套矿工服回来。江寒穿上试了试,还挺合身,感谢了那人一番。
方小云见江寒一心要混入煤矿,劝道:“老弟你还是别进去了,咱们此行带来了特警队的队员,让他们进去不好吗?你就别冒险了。”江寒笑道:“姐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功夫,特警队员还不是让我打倒在地?我比他们更强,当然是由我出马了,而且我自问比他们也更机警敏锐一些,遇到状况也能应付的更好。你就别劝我了,放一百个心就是。”
王志飞也走过来拦住他,道:“老弟,谁去钻狗洞你都不能去。好家伙,你要是再让煤矿上的人抓了,我们到底是救你啊还是救失踪记者?”江寒自信的笑了笑,道:“王局长,没有三两三,我也不敢上梁山啊。你问问方主任,我的功夫怎么样,寻常三五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再说了,就算打不过,我还能逃呢。”王志飞道:“那也不行。我必须要对你负责,对带你来的安总监与方主任负责。再说了,我手下那么多优秀的老刑警,遇到这种情况,当然要先派他们上。他们同样能打,乔装经验丰富,比老弟你只好不差。反正你是绝对不能去,不能让你这个普通人为我们打前锋冒险。”
江寒笑道:“他们比我只好不差,为什么没能发现那个狗洞?更没发现雨姗两人的行踪?”王志飞闻言只有苦笑。江寒笑道:“王局长,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非常尊敬您,也非常尊敬咱们优秀的干警们,可是,这件事我就是想亲自来做,也算有始有终,如果能够亲自找到雨姗的下落,亲手把她救出来,也是我对她深爱的体现。莫非,王局长,您怕我抢咱们邯郸公安系统的功劳?”王志飞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这话可是说远了,太见外了……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说到这,脸上笑容依旧全部收敛,变脸之快,让川剧变脸大师也自叹弗如。
江寒本来不想告知他自己的真正身份的,可是见他死活不肯答应自己混入煤矿打探,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伸手揽住他肩头,揽着他往远处走了走,右手早已经摸出证件,拿在手心里,展示给他,低声道:“只看,别说话。”
王志飞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稀里糊涂的凝目看向他的证件,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立时睁大了眼睛,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江寒见他看过证件后,便悄没声的将证件收了起来,松开他的肩头,笑道:“这回可以答应我了吧?”王志飞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原来你……你是……可是,江老弟,这怎么可能?”
王志飞看到他的证件,知悉了他的真正身份后,非常惊愕,极度的不相信,不过脑海中很快浮现出自从认识这个年轻人以后,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情态:对自己这个市级公安局副局长指手画脚,面对众多领导一点没有怯场,精明的分析,睿智的考量……种种表现,都让人可以看到他温和低调的外表下掩饰不住的大气与自信,难道,他还真是……那种人?
江寒道:“有什么不可能?本来我是要保密身份的,可是你不让我去,我也只好亮明身份了,实在有些情非得已,还请王局长帮我保密,不要告诉第二个知道,包括我的方姐方小云主任。另外我也要说明,我这属于公器私用,并非执行任务,我只是借此表明我有这个实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王志飞唯有苦笑,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新面孔似的。
方小云忽然迈步走过来,满脸好奇的问道:“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还要背着我?”
江寒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劝了王局长一回,他应该是答应我了。”王志飞苦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答应你也不行。你可以潜入煤矿,但前提是,必须有咱们的人跟你一起混进去,给你做接应。另外,为了以防万一,这家伙你带上。”说完,变戏法似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江寒看到这把手枪,瞳孔瞬间为之收缩,心里明白,手枪对于每个公安干警来说,就等同于他们的生命,这种说法不仅是因为手枪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他们不被伤害,更重要的是,手枪跟他们息息相关,手枪在,他们人在;手枪不在了,他们就会接受纪律和法律的双重制裁。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公安因为配枪丢失、失窃而遭遇惩罚处理。可以说,手枪就是他们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钱包身份证丢了都没事,手枪却绝对不能丢。同理,钱财物品可以随意借给外人,手枪却绝对不可以。但就是在这样一种大前提下,王志飞却毫不犹豫的将他配枪暂时借给自己,这不仅是表现出了他对自己超强的信任,还存在信任之外的东西,是对自己胆大妄为的敬佩?是对自己身份的看重?还是别的什么?
王志飞掏出枪来以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讪讪的道:“差点忘了,你应该……应该有这玩意。”
他已经知道了江寒的真实身份,而以江寒国家特勤人员的身份,拥有一把配枪是最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自己拿枪出来是多此一举,未免让江寒这位特勤人员笑话。
江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配枪,推拒道:“王局长,这玩意我就不要了,而且也应该用不着。”王志飞愣了下,说:“你没有配枪?怎么会没有呢?呃……怎么用不着,说不定就用得着了,你必须带上。”
一旁方小云没听到二人这话的前文,自然也就不知道王志飞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给曲解误会了,笑道:“他怎么会有配枪,他又不是警察,王局长,你不要以为他跟我一起来的,他就也是警察。”
王志飞笑着看她一眼,心想你这位江老弟连你都给瞒住了,人家确实不是警察,可人家是比警察更厉害的特勤人员,好嘛,放在好莱坞大片里那就是特工了,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够见到这样的人物,真是运气好啊,笑着敷衍道:“哦,是我搞错了。”
王志飞又对江寒道:“江老弟啊,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带上我这把家伙吧。当然谁都希望不会发生什么状况,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一旦发生了状况,你有这个家伙在手,也能自保不是?不要把煤矿上的人想得太朴实善良。我私下里听说,这边煤矿彼此竞争得很厉害,都各自有护矿队、护车队和保安队,都是些地痞流氓,没一个善茬。”江寒连连摆手,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好像多少人要害死我似的。打不过我跑就是了,枪却用不着。”王志飞苦苦劝道:“你还是拿着的好,真被十几个人甚至是上百个人围住,你再能打也不行,可有这家伙在手,就没人敢碰你了,你信不信?你甚至不用击发,瞄着人家人家就得腿软。”
方小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王局长,你非要把手枪借给他,这不是违法纪律吗?也违反了枪支管理法啊。”王志飞道:“特事特办,这也是没办法,谁叫咱们这位江老弟非要孤身潜入煤矿呢?”方小云呵呵笑了笑,道:“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您可是局长,就算徇个私什么的也没事儿。”
江寒见王志飞苦苦相劝,一片好心,而且也真担心被几十人上百人的地痞流氓围住,那时候自己飞刀功夫再好,又能干掉几个,还是有把手枪在手有震慑力,只好将枪接到了手里,这是一把七七式警用手枪,小巧玲珑,重量较轻,掂量了下枪重,道:“弹夹不满啊,只有四发或者五发子弹。”说完娴熟的褪下弹夹查看。
王志飞向他伸出大拇哥,赞道:“果然是行家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这枪里只有五颗子弹。这凭重算子弹的本事连我都没学会过啊,还是摸枪摸得少,不如你这种大行家啊。”至此,算是彻底信了江寒证件上所描述的身份,对他再无任何怀疑。
他虽然没有向方小云泄露江寒的身份,但话里话外泄露了不少,江寒听得暗暗头疼,苦笑不已。
果然,旁边方小云听了非常纳闷,道:“王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老弟什么时候是行家了?”说完对江寒道:“是啊,老弟,你怎么这么熟悉手枪啊?”江寒含糊的道:“哦,以前工作需要,碰过不少。”方小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你原先是什么工作?”江寒道:“我啊,我……我当过兵,军官出身,服役的时候总是摸枪。”方小云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笑道:“你还当过兵?我怎么看不出你身上有当过兵的痕迹啊?一点军人的气质都没有。”
江寒暗暗苦笑,心想,我身上要是有军人的气质,早就死过无数次了,笑着把弹夹装了回去,又上了子弹,关了保险。
103 探矿开始
103 探矿开始
王志飞见状又把枪套递给他,道:“我平时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很搞笑,他的《逃学威龙》里演过这么一个故事,他上司的配枪丢了,让他去寻找,特意嘱咐给他,那把枪是善良之枪,从来没杀过人。呵呵,老弟,我这也是一把善良之枪,除了打靶,没打过活物。”江寒笑着点头道:“放心吧,能不开枪我尽量不开枪,保持它善良之枪的本性。”王志飞笑着摇摇头,道:“老弟,你尽管去用,该开枪了还是要开,不要手软。”
接下来,三人仔细商议了一番即将展开的行动,确定了潜入的人数、接应的方式以及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的应对策略。
这个小会开完后,王志飞再次派人出去购买矿工服,并且一次性购买十套,给那些随江寒潜入煤矿的干警穿。
天黑后,江寒等人饱餐战饭,准备展开行动。
江寒把手机设成静音,塞到兜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外套矿工服,手枪就插在矿工服正面左下方的口袋里,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只要把手伸到矿工服里就能第一时间拔出手枪。当然,江寒遇到危险情况后的习惯性动作不是拔枪,而是拔刀,所以手枪并没有放在距离右手较近的口袋里。上身最内侧贴肉穿着防御护甲“黑金”,可以抵御利器的戳刺砍划,对于散弹枪或者钢珠枪发射出来的铁砂与钢珠也有很好的防御效果。
这身装备,能攻能守,就算江寒是个普通人,拥有了这么一身装备,混入煤矿后,也是一个厉害角色的存在,何况他本身还是一台活生生的杀戮机器,再配上这套装备,战斗防御能力更是翻番,别的不敢说,至少在煤矿里面,应该是个无敌般的存在。
另外,在江寒屁股上方的腰带上还别着一台小小的对讲机,可以用其随时跟队友联系。裤兜里还有一只袖珍的警用强光手电,可以在暗处照明,手电筒头上有钢制的攻击性棘槽,既可以用于与凶徒搏斗,也能轻易砸碎玻璃门窗。
参加夜探行动的除了江寒之外,还有另外七名优秀的干警,其中四名是方小云带来的东海市特警,全都跟江寒一个打扮,装扮成了矿工的模样,每人也都是携棍带枪,暗藏杀机。
在夜探小队出发之前,王志飞特意找人叫来了一个已经退休的老矿工,给八人讲述煤矿上的常识,比如三班倒的换班时间,又比如一些平常打招呼的话语。江寒等人全部牢牢记在心底,不敢有半点马虎。
行动即将开始,八名队员分成三拨,三三两两的从镇委政府院里溜达出去,经由不同的街道,分散往煤矿东围墙外的那个狗洞行去,这样做自然也是避免行动引起煤矿中人或者是镇里有心人的注意。队员们将在狗洞那里汇合,并开始行动。
江寒跟一个名叫粟阳阳的东海市公安局特警总队一支队的年轻特警走在一起,在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一阵,瞥见一家烟酒专营店,想到了什么,决定进去买包烟,便让粟阳阳等在门口,自己径自进去买烟。
他想到的是,矿工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平时也没什么消遣活动,除去在矿道里工作的时候禁止吸烟外,到了井外地面上,累了的时候抽根烟,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是种快活似神仙的享受吧。谁能拒绝这种享受呢?自己潜入煤矿后,有事没事叼根烟在嘴上,不是更像矿工吗?另外,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递上根烟,也能很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么多好处,干吗不买呢?
按着矿工的收入水平,他买了一包五元钱的香烟。光有烟了,没打火机也不像话,就又花一元钱买了个打火机。
他出来后,粟阳阳纳闷的问:“江哥,我看您这两天也没吸烟啊,怎么忽然想起买烟来了?”江寒便把自己的考虑说了。粟阳阳听完后敬慕的看着他,道:“江哥,您要不来我们公安局当刑警简直就是我们市局刑警队的损失啊。”江寒呵呵笑了笑,道:“其实吧,我小时候呀,最大的梦想还真就是当一名威武的人民警察……”
两人说笑着往目的地走去,黑沉沉的夜色下,两个黑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
其实,江寒买烟的想法与行动,表面上看是神来之笔,实际操作中却是自作聪明。因为,在目前,国内大多数的煤矿都已经实施了全面戒烟的煤矿安全生产管理规定,怕的就是引起各种火灾事故。太行煤矿喊全面戒烟也喊了几年了,只不过,矿上管理不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在露天吸烟的。江寒这才没有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一路疾行,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了煤矿东南围墙角上。在这里,两人可就不敢说笑了,都闭紧了嘴巴,往北面的那处狗洞摸去。路途不太好走,又是黑灯瞎火,因此两人不敢走得太快,以免崴脚伤腿。
走了十来分钟,已经赶到狗洞所在的土坎前,另外两拨队员已经赶到。两人到了后,这次夜探行动的小分队算是集结完毕。
王志飞等人也没在指挥部里闲着,正在部署有针对性的应对行动,包括救援行动还有可能的抓捕行动,一切全等江寒这边传来的消息。
除江寒外的七名刑特警,由王志飞的手下、市局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吴泰良现场指挥,他对江寒小声道:“小江啊,让我们的人先进去探路,扫一扫外围,等确认外围都安全了你再进去。”江寒低声道:“你们对里面的情况不熟悉,还是我先进去吧。我钻过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没人的话就用手电往洞里照两下,你们再一个个的爬过去。”
吴泰良心想,这个人太自大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什么实力与资格说这番话?他怎么不想想,这不是之前开案情分析会那么简单,那时候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可现在这很可能是玩命啊。唉,这人头脑太简单了,为了找到女朋友什么都不顾了。哼,且让他吃吃苦头,总有他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到时候再看看他怎么说,便也没再矫情,道:“那好,我们就等你的信号了。”
江寒学着白天的样子,先趴在地上,再把头肩钻到洞里,一点点的用脚蹬地往里钻,没一会儿就钻到了墙内……
在江寒钻穿狗洞的同一时刻,东海市,岳成私人侦探事务所内的经理办公室中,岳成正在亲自接待一位客户。
“林总,请恕我无可奉告,这属于与此案无关人员的个人**,我不能告诉你。一旦告诉你,属于侵犯他人个人**权,人家万一把我告上法庭,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林总啊,请尊重我们,也请让我们保留一点不多的职业道德好不好。”
岳成说着话,连连摇头摆手,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为难模样。
他口中的“林总”,就坐在他对面,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拜托他监视江寒私生活的客户林如龙。
林如龙今天之所以再次过来拜访岳成,是对江寒的妹妹洪阿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兴趣之一,想知道江寒这个所谓的妹妹与江寒真实的关系是什么?江寒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妹妹;兴趣之二,通过岳成偷拍到的照片,林如龙发现洪阿妮这个女孩身材既好、气质也佳,更难得是容貌娇美,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完美的女孩,很容易就撩起了林如龙这个色中饿狼的兴趣,想接近她,与她认识一番,当然最好是有机会一亲芳泽。
所以,今晚林如龙特意跑到岳成这里来,要跟他嘴里打听洪阿妮的住址。哪知道岳成竟然不配合,还用个人**与职业道德说事,这让林如龙又好气又好笑。
林如龙大手一摆,道:“得了,岳经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跟我装什么好人了。还侵犯他人**权,你们哪次跟踪监视不是侵犯他人**权?还说什么职业道德,切,私人侦探跟狗仔队一样,打干上的那天起,就已经没有道德了,连道德都没有,哪来的职业道德?你就别侮辱道德这个词儿了。痛痛快快的告诉我,那丫头住哪,能带我过去当然是最好。”
岳成脸上陪着笑,摇头如同拨浪鼓,道:“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我真说出来,不仅侵犯了人家的个人**权,还连带损了阴德,我不能那么干,而且这在咱们的案子范围之外,我绝对不能泄露。”心中暗暗冷笑,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就想要人家的住址,那不是做梦?哼哼,就算你给了我好处,我还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呢,毕竟,那位小美女可是有江寒这么一个武力强横的哥哥的,万一被江寒知道此事,我岂不是惨了?我傻啊,会干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情?
林如龙冷笑道:“什么几八损阴德,你越来越扯淡了。还不在咱们案子范围之内,怎么不在了?她是不是我要调查的对象身边的女人?少给我废话,快点告诉我。”岳成摇头道:“林总,她还真不是目标身边的女人,她只是目标的妹妹。咱们的案子任务,是要找到跟目标鬼混的女人,可不是找他的妹妹。我之前确实把她当成目标的女人了,还是你告诉我的,她只是目标的妹妹……算了,林总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个女人既然已经跟目标没有暧昧关系,那她的一切信息就属于案子之外的信息。按规定,我们侦探所提供的任何额外信息都是要收费的,所以嘛,呵呵……”
林如龙气得笑了出来,一拍茶几骂道:“你他妈妈的,说了半天,你兜了个大圈子,敢情还是为了跟我要钱。我干你妹啊,你他妈要钱不早说?你以为我会缺这点钱?不过话说回来,岳经理你也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这么点小信息还要跟我收费。擦你妈妈的,我当初给你三十万的支票可是眼睛眨都没眨。”岳成笑呵呵的恭维他道:“所以说你才是大老板嘛,慷慨大方,比我混得强多了,我还指望林总你多接济呢。”林如龙摆手道:“少废话,多少钱?”岳成伸出一根手指头给他。林如龙问道:“一千块?”岳成笑眯眯地说:“林总开玩笑了。”
林如龙脸色一沉,道:“他妈妈的,我只是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孩的住址,你就跟我要一万块?”岳成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这种个人**是最宝贵的嘛,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住在哪里,东海市那么大……对了,你那么急着找她干什么?”林如龙愤愤的想了想,道:“五千。”岳成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五千可不够。万一被目标知道我把他妹妹的信息泄露给外人,还不得找到我头上来打死我,他那么蛮横凶狠的……”林如龙奇道:“你怎么知道姓江的蛮横凶狠?”
岳成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暗道惭愧,差点说漏了嘴,忙补救道:“你不是说的嘛,他格斗功夫很厉害,很能打,能打的人都很蛮横凶狠啊。”林如龙不疑有他,哼了一声,道;“好吧,一万就一万,但是你必须要把我带到她家里去。”岳成道:“我只能把你带到她居住的小区,不能把你带到她家里去,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不知道她住几层几号房间。”林如龙愣了下,道:“那我怎么找到她?”岳成笑嘻嘻的说:“这还不好说,你花上一点时间,在楼下等着就行了啊,守株待兔的故事你总听过吧?”林如龙点了点头,道:“好,快带我过去。”岳成笑呵呵地说:“不忙,先把钱给了嘛……”
104 黑恶保安
104 黑恶保安
十分钟后,岳成与林如龙两人走出事务所,来到外面,各自上了各自的车,由岳成在前带路,开向了洪阿妮所住的望江花园。
路上,岳成笑得眼睫毛都开了花,兴冲冲的想着,只是卖洪阿妮的住址,就能赚到一万块,这钱也太好赚了吧,自己若是再把林如龙讨要洪阿妮住址的情况卖给江寒,那岂不是能再赚一笔?不过,先别急,江寒那个人脾气不好,自己若是要发卖他消息惹恼了他,反遭他一顿暴打,可就卖鸡不成蚀把米了,又想,把洪阿妮住址卖给林如龙,有点风险,就是此事一旦被江寒知道,肯定饶不了自己,所以要先编出一个应对的理由来,考虑到林如龙不会跟江寒说起此事,那以后江寒要是知道这事了,自己大可以说,“林如龙知道那女孩是你妹妹之后,不大相信,特意让我带他过去看看她,我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去了”,相信江寒听了这个也说不出什么来,哈哈。
后面的宝马车里,林如龙也在胡思乱想,某一时忽然冷笑出声:“姓江的,你他妈妈的不是泡我妹妹嘛,现在你也有妹妹了,那我就也去泡你妹妹,让你尝尝被人泡走妹妹的滋味,哼哼,这就叫现世报来得快,你给我等着的,嘿嘿。”
此时的江寒自然不知道林如龙已经把魔爪伸向了洪阿妮,他刚刚钻过太行煤矿东围墙下面的狗洞,到了围墙里头,可等要把头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却听头顶传来“喝……哈……喝……哈”的喘气声,吓得心头狂跳,怎么回事?怎么白天没人在这洞口守着,晚上倒有人了?难不成,是自己白天踩道儿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吗?可再听两声,却觉得这声音不对,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大着胆子仰面看去,立时弄了个哭笑不得,只见洞口正蹲着一条不大的柴狗,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洞里钻出来的自己,舌头伸在外面,正在呼呼的喘气,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自己占据了它的日常通道,它出不去,所以这才看着自己吧。
江寒见它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意,左右望了望,能看到的十几平米方圆内没人,便对这狗道:“起来起来,我出来了你就能进来了。”
可能这狗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跑开了些。江寒便从洞里钻了出来。那狗见他钻出来了,边小心的看着他,边走到洞口,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江寒没心情理会它,原地蹲下等了会儿,确认此地没有危险,这才沿着白天走过的路一步步摸出去,到了煤场外围,见白日里所见的情形依旧存在,仍然有数不清的运煤车进进出出,煤堆上那台大型装运车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装车。唯一与白天不同的是,煤场里数架高高的的灯柱已经亮起了灯,强光耀眼,令人不敢逼视,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远处,矿区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都亮着,远远可以望到路上行走的工人。
他又仔细观察了煤场附近,确认没有巡逻的人之后,回到狗洞口,取出手电对里面打了几道光。吴泰良等人看到这个信号,一个一个的钻了进来。
吴泰良从洞里爬出来后骂道:“靠,刚才突然跑出去一条土狗,吓了我们一跳,害得我差点拔枪。”江寒暗暗好笑,道:“怪我,没提醒你们一声,有条土狗跑出去了。”
按照之前商议的那样,围墙外的狗洞入口处留守一名干警,保证给进入矿区的七人留有退路,围墙内狗洞旁也留一人看守。另外六人,以单兵形式慢慢渗透入矿区深处,彼此间的距离保持在对讲机的信号范围内。
几人对了对表,没表的用手机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一个小时之后,执行渗透任务的六人都要回到狗洞旁集合。若是谁没有回来,吴泰良就会联系王志飞,让他那里采取应对措施。
六人商量已毕,分散而行,经由不同的路线慢慢绕出煤场,渐渐向矿区深处渗透。每到一个关键位置,就有一名干警潜伏下来,保持前后两名队友之间的联系距离有效。其中江寒前出到最前方,作为尖兵打探消息。
江寒走在最前面,尽管对于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么大的矿区,动不动就十多平方公里,想要打探出两个记者的行踪,那不是碰运气是什么?说心里话,根本都不知道找谁打听,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寻找两个记者留下的痕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你江寒最近运气不错,肯定是老天在眷佑你,希望这一次老天爷也同样给你面子,让你成功打探到雨姗两人的下落。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打算的,他已经考虑到,普通煤矿工人肯定不会随意抓人,看到秦雨姗与李海这样的外人忽然出现在矿区里,应该只是好奇的望上两眼就得了,至大是凑过去问上两句话,绝对不敢动手抓人,敢抓人的只有一种人,就是矿上的保安,或者是王志飞嘴里说过的护矿队、护车队什么的,反正这三类人是一类人,都是煤矿的安保力量。也因此,江寒初步打算就是,寻找一两个落单的保安,问问他们,看看对雨姗二人是否知情,如果保安也不知道,那就向其询问煤矿领导的所在,然后直扑煤矿领导,之后威逼利诱,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他一路思量,沿着道边往矿区中心走去,路上也见到几个与自己一样打扮的矿工,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着的,也不知道这些工人是要去矿山上干活,还是要回宿舍休息,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而且估计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就也懒得理会,只是观察了下他们的走路姿势,有意模仿了一回。
这样一路走着,江寒已经来到整座太行煤矿除去北边矿山之外最中心的位置,四外里厂房林立,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瞥见前方走来四五个人,出于隐匿身份的考虑,便没有盯着他们瞧,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偶尔用余光瞟他们两眼。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瞥见江寒手里夹着烟,为首一人叫道:“嘿,站住。”说完冲他走过去。另外几人嘻嘻哈哈的也都围过去。
江寒心头一跳,还以为自己泄露了身份,被这几人看了出来,忙做好战斗准备,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有点过于紧张了,好歹自己表面上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煤矿工人的打扮呢,这几个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假冒的来,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撕破脸皮真要打架,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便镇定的停在原地,看着这五人走过来,等几人来得近了,才发现他们不是矿工,而是保安的打扮,暗暗心喜,自己正想找保安问话呢,就有保安主动送上门来了,老天爷对自己还真是不薄啊,只是这四五个保安聚在一起,自己不方便下手啊,唉,这可有点苦恼。
这几个保安走到他跟前,为首一人笑骂道:“我靠,哥们,你真他妈有钱啊。”江寒愣了下,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陪笑道:“我怎么有钱了?”那人笑道:“你他妈敢在矿区里抽烟,不是有钱是什么?不知道抽烟被抓住要罚五百块吗?”
江寒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嘿嘿笑了笑,道:“不会被抓住的……”说完摸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根,又把打火机摸出来,挨个儿给他们点上。
为首那人之所以找上他,其实就是看到他吸烟,自己烟瘾也上来了,找个借口跟他要根烟抽抽而已,见他如此上路,非常满意,哈哈一笑,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坨烟雾,道:“其实矿上那点安全管理规定都是狗屁,根本就没人监管,哥们你不用担心,只要不碰上领导,随便抽。”江寒笑着说是,索性又拿出五根烟,一人多给了一根。
这些人有的跟他客气客气,有的直接把烟夹在耳朵上。
几人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拿到烟以后迈步就走。为首那名保安还提醒了江寒一句:“记得别随便扔烟头,要扔到垃圾桶里。”说完就走了。
江寒微微皱眉,好容易见到几个保安,就这么放他们走吗?可如果不放的话,就要将他们全部打倒,但对方这么多人,不可能顷刻之间全部打倒制服,只要跑脱一个,就可能惹出大麻烦来,而且,未必准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唉,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听背后有人笑道:“猛子哥,要说傻逼,华子最他妈傻逼了,这么大人了,竟然被那个女记者一句话就给骗啦。华子想弄她来着,那美女说她来红见血了,华子就他妈给信了,没敢上她。可人家根本就没来,哈哈,你说华子傻逼不傻逼。”很快又有一个男子声音不服不忿的说道:“你说我傻逼,你他妈当时也在场,那美女说她来红的时候,你也没脱了她的裤子检查检查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笑骂道:“我又没想弄她,是你想弄她来着!现在大伙儿都知道她没来红了,你他妈还敢弄她吗?”
江寒听到这里,心跳忽然加速了百分之二百,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真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雨姗两人的下落,竟然着落在这几个跟自己讨烟的保安身上!更好的消息是雨姗二人还活着,这简直是这两天以来所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这一刻,他欢喜得只想原地蹦上几下,翻几个跟头,再放声大笑一阵!
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却绝对不能这么做,他心中清楚得很,那几个保安还没走远,自己真要这般兴奋发狂的话,势必引起他们的注意,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别想从他们身上打探雨姗二人的下落了,心里不无得意的暗想,自己刚才的推断又应验了,秦雨姗与李海两人果然是被这些煤矿豢养的保安抓了。唉,自己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保安头上呢?这真是窥见全豹而未见一斑啊。
处于极度兴奋之下的江寒没有迈步走开,而是停在原地,这么做是不主动拉大与那几个保安之间的距离,以免听不到他们接下去的话。
江寒侧过头,竖起耳朵静心辨听,却听那个华子的说话声音响起:“我他妈怎么不敢了!辛小军,要不咱俩打个赌,我要是现在就去干了她,你给我一万块,你敢不敢?”
江寒听到这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华子知道雨姗二人的下落,要不然不能说出这话,这下好了,自己只需盯住这个华子,就能知道雨姗二人的所在,只要知道二人所在了,还愁救不出二人来?纵然二人被困在龙潭虎穴,说不得自己今天夜里也要闯上一闯了,当然,料它一座普普通通的正规煤矿,也布置不出什么龙潭虎穴来。
嘲笑他的那个名叫辛小军的保安冷笑道:“你他妈以为我是傻逼啊?哦,你干了她,你爽了,还他妈从我这儿赢一万块,我缺心眼啊我?”华子笑道:“那你就别他妈废话。”
最先跟江寒打招呼的为首那个保安笑道:“小军,要我说,这赌可以打。我听说,那个美女来头可是大得很呢,好像是东海电视台的记者,为了找她,东海市电视台跟公安局都派人过来了,邯郸市也出动了几百个公安武警,场面那个大呀。老大都特意嘱咐了,千万不能伤了她。你说,华子还有胆子把她干了吗?”辛小军笑道:“猛子哥,要不你跟华子打这个赌吧,我拿不出一万块……”
105 不是我们太无能
105 不是我们太无能
几人越走越远,再后面的话江寒可就听不到了,回头望了望,见五人已经走出三四十米的模样,想了想,斜身跳过路边的绿化带,躲在阴影里对着那五人追了上去。
离得近了,便又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了,那个华子正在说:“猛子哥,你说她脑袋上蒙着白布呢,什么都瞧不见,咱们就算干了她,她还能认出是谁干的吗?”那个绰号叫做猛子的保安头目说道:“话是那么说,可看着她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真闹出什么事来,咱们谁也跑不掉。所以啊,你就别想着玩她了。吊痒痒了就去镇里的大红楼,那里有的是女人,也不贵,两百块随便玩。”那华子笑嘻嘻的说:“我不太阳她行不行?我就想脱了她的裤子摸摸她的屁股,看看她那儿长啥样。”那个猛子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了。她长得那么漂亮,那儿也肯定好看。走,咱们过去找她玩玩,反正不伤她就行了。”
江寒闻言又喜又怒,喜的是,他们既然要去找秦雨姗“玩玩”,那自己只要跟着他们,自然就可以找到秦雨姗的下落;怒的是,他们竟然对秦雨姗起了猥亵之心,这可实在该死,过会儿要是有机会,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想到这,没敢过分接近他们,而是悄悄望着他们,保持他们在视线范围内,远远的跟着,蹑手蹑脚,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五个保安越走越快,方向也是不定,东拐西折,江寒虽在一直用心记忆所走的路径,但眼看距离来时路越来越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同来的队友们,试着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他艺高人胆大,又有手枪在怀,也没把这事当回事,想着,只要能够确定秦雨姗他俩被囚禁的所在,自己偷偷沿原路返回也就是了,还愁找不到自己人吗?
走了十分钟左右,已经进入了太行煤矿北部的矿山所在区域,地势逐渐升高,又连着爬了几个小山坡,来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
江寒看到太行煤矿竟然有这么大,而且仅仅是走过看过的煤矿区域就有这么大,暗里咂舌不已,这么大的煤矿,想要找两个大活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有一百多个武警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又哪里能够完全覆盖,撑死了也就是覆盖个大面儿所在。唉,要是没有这五个“热心”的保安带路,自己与王志飞等人真是打死也找不到雨姗他俩啊。
刚想到这,眼前不远处脚步与话语声忽然全部消失,夜色黑茫茫的再没有人影闪动,那五个保安竟忽然间全部消失了。
江寒大为奇怪,心想难道这几个保安都是鬼变的不成,要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全部凭空消失?又或者,他们是雨姗求生意念所形成的生魂,这是特意给自己指路来了?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两个无稽的念头,定了定神,仔细一想,矿山上自然都是矿道矿井,他们要是钻进矿道里,可不就是突然消失了,自己还哪还能看得到他们?这种情况下,多想多疑也是无用,只要走过去,自然就能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前后左右望了望没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他们消失的位置,果然看到山壁上有一个矿洞,呈馒头形状,大小跟人防山洞的入口差不多,三米多宽,两米上下高,从洞里延伸出两条铁轨,应该是出煤用的轨道,洞口有两扇颜色颇深的铁门,其中一扇关着,另外一扇虚掩着,两门之间露出一道巴掌宽的缝隙,把耳朵凑到门缝这里往里听了听,里面隐约传来走路的回声动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他们把雨姗二人囚禁到矿道里面,相对来说也是矿区内最安全的地方。毕竟这样的矿道在这矿区里不知道有多少条,除非武警搜索队每条矿道都搜一遍,否则绝对不可能找到他俩。”
江寒没有莽撞的立时摸进洞里,而是先绕到一旁山壁角落里背光的所在,掏出手机给王志飞发了条短信:“两位记者基本找到,就在矿山矿道里,具体位置也已经可以确定。我已与进矿小队失散,但不用担心,等我后续消息。”编辑好这条短信后,生怕王志飞收不到,又群发给方小云知道,把这件事做好,这才手持袖珍警用手电,没敢开灯,悄悄的走到矿道入口处,伸手拉开那扇虚掩的铁门,摸了进去。
身在镇委政府大本营内的王志飞很快收到了这条短信,看过之后惊喜莫名,拍掌赞道:“这个江寒,还真有一套!”方小云不知道什么意思,问道:“江寒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刚说完手机就来了短信,摸出来看时,王志飞也告诉了她:“江寒已经在煤矿里找到两个记者被囚的地方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他跟小分队失去了联系,但看他那意思,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方小云也是高兴坏了,道:“江寒也太厉害了吧,这还是人吗?不出马则已,一旦出马,顶得上几百个武警公安啊。他是超人变的吧?”
王志飞闻言很是脸上无光,方小云这话虽非有意打脸,但作为市县两级公安武警搜索队的领导,他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暗想,自己指挥的公安武警搜索队,围绕着太行煤矿,已经在镇里忙碌了两天多,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反观那位江老弟,人家不过是临时起意,出去溜达了一圈,就找到了两位记者失踪前的行迹,然后又一时兴起,混入矿区,这还没一个钟头呢,又找到了两位失踪记者的所在,靠,这等效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打个比方,如果说他的效率是二十一世纪的话,那自己这群人的效率还停留在石器时代啊,这怎么比?根本就没法比啊!
还好,似乎也用不着特意跟他比,也没有跟他比的必要。他是什么人?那是国家安全部门的特勤人员,国家举全国之力才培养了几个?他那样的家伙,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一个人顶的上千千万万个人,既然如此,他做出了自己等一群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等人倒也用不着自觉羞愧。
心里这么想着,王志飞悻悻的笑道:“他就是超人,你算说对了。”方小云留意到他的尴尬笑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虽是夸赞江寒,却无意间嘲讽了这位王局长所代表的搜索队的公安武警战士,忙赔罪道:“啊哟,王局长,对不住啊,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可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只是觉得江寒太棒了……”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王志飞心情更纠结了,反而生出了一股子不忿之气,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们也不是特别差劲,只不过凑巧碰上了这位江老弟,与他这样一位大人物站在一起,自然也就显得我们蠢笨无能了。”
方小云奇道:“大人物?江寒什么时候是大人物了?呵呵,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件事之后,他就成为了英雄,对吗?是啊,如果他真能找到两位失踪记者,还能把他们救出来,那可真就变成英雄了,孤胆英雄,呵呵。”王志飞道:“他不用救出两位记者也已经是英雄了啊,哼,你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要是知道了啊,就不会觉得他太厉害我们太无能了。”
王志飞本来是愿意帮江寒保守他的真实身份的,可是经过方小云这番话有意无意的刺激,也就不想保密了,要把江寒的身份告诉方小云,同时让她明白:不是江寒太厉害,更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身份决定的。
方小云愣了下,道:“江老弟的真实身份?他还有什么真实身份啊?”王志飞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江老弟不让我告诉别人,可我觉得你应该不算外人,那我就告诉你吧,江老弟其实是……”说着嘀嘀咕咕了一番。方小云听完后微微一怔,问道:“特勤人员?那是什么身份?”王志飞不耐烦地说:“哎呀,其实就是以前的特务,但比特务要精锐千倍万倍……说个你能听懂的,看过美国动作间谍大片没有?什么《碟中谍》啦,什么《谍影重重》啦,里面的男主角不都是间谍特工吗,咱们江老弟就是那样的人物,国家特工。”
方小云一下子就给傻了,俏丽娴静的脸上现出一副呆萌模样,瞪着眼,张着嘴,要是口角边再流下一条口涎,那就活脱脱一个傻女人了。
王志飞嘿了一声,道:“现在知道了吧,以江老弟的本事,用在搜找营救失踪记者这种小案子上,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人家随便一个点子,就胜过咱们十个人二十个人所有的考虑;人家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切中要害,就胜过咱们一百人二百人日日夜夜的忙碌,但也并不能因此说咱们这些人无能,而是因为他江老弟本事太高了,能耐太大了,跟他一比,便显得咱们无用了。其实咱们又有什么错?咱们只不过是一群普通警察罢了,比普通人稍强也强不到哪去,而江老弟人呢,是国家举全国之力培养出来的精英……我之前还傻啦吧唧的把配枪给了他,现在想想,完全是多此一举啊。凭人家的本事,会在乎我这把手枪吗……”
方小云回过神来,听面前这位王局长为他自己剥离“无能”的责任,暗暗好笑,准确地说,倒也真不能说他所代表的搜索队无能,事实上,他们已经把能考虑到的全考虑到了,之所以没有找到失踪记者的下落,只不过是他们处于明面,又代表着官方,因此很多动作不好去做,很多想法不好去实施,江寒比他们占优的一面就是代表个人,想怎样就怎样,无所顾忌,思路更加放得开,也更敢干,不过这个江寒也太可恶了,亏自己还一口一个“老弟”的称呼他呢,他也管自己叫姐,却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他这是什么意思?没把自己当朋友?还把自己当外人?真是太讨厌了,等回头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她想到这,笑道:“得了王局长,你就少说两句吧,失踪记者能够找到,这就是比什么都好的大喜事,也就不分什么谁厉害谁无能啦。刚才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呵呵。”
王志飞笑了笑,道:“好吧,那现在也不说没用的废话了,既然江老弟他已经基本确定两个记者就被囚禁在煤矿里,那咱们也该出手了,随时准备实施救援与抓捕行动。”方小云说:“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进矿小队的领队吴泰良支队长?”王志飞笑呵呵的说道:“以江老弟的本事,我觉得他找到并救出两位记者,完全不在话下,何况他手中还有枪?我真想稳坐钓鱼台,看着他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给他一个表演的舞台。不过,咱们也要为他负责,为两位记者负责,因此该支援也得支援,该配合也得配合。所以,我马上就通知老吴,让他做好支援江老弟的准备,同时靠近矿山,以备第一时间赶到江老弟身边。呵呵,这个江老弟啊,今天可是给我太多惊喜了……”
106 清除保安
106 清除保安
矿道地面倒是颇为平整,不过到处都是零散的石屑煤块,脚踩在上面,很难不发出声音。如此一来,江寒担心被里面那五个保安听到,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尽量不制造出太大的动静,扶着洞壁,一步步的往深处走去。洞内漆黑一片(江寒不敢打开手电,怕被人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浑浊不堪,有种液化气的味道,还有种发霉的气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江寒都要窒息了,心中替被囚禁于此的雨姗二人感到难受。唉,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哪还有正常生存的权力,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奢望啊。
走了二十多米,前面忽然传来人语声,也有淡淡的光影传来。
江寒留意到这一幕,知道已经接近两个记者被囚禁的所在,心中暗暗兴奋,却也明白,越到此时,越是不能激动紧张,便停下来,缓和了下心情,这才再度屏气凝神,一步一步的蹭过去,离那处光影所在越近,听得越是清楚,只听到保安的嬉笑声,女子的咒骂声一起传来,听到女子咒骂声,心头大石落地,看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雨姗与李海二人就是被非法拘禁在这里了。
确认了这一点后,接下来,对江寒来说,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就是冲进去,把雨姗二人救出来。这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当然轻松无比,何况对方只是五个吊儿郎当的保安,容易对付得很。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还是要小心行事,否则阴沟里翻船,不仅救不出雨姗,反而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江寒定了定神,准备摸过去,忽然听到秦雨姗骂道:“禽兽……不许碰我……去死……不许碰我……啊……”
听到她的尖叫声,江寒猛然想起猛子、华子与辛小军等人来这里找她的目的所在,是想猥亵她,心头一沉,心中也生出了杀机,只想马上就冲过去,拔出枪来,对准五个保安,一人赏一颗花生米吃,王志飞这把手枪只有五颗子弹,正好一人一颗……咦,对了,莫非王志飞这把枪有神鬼预测之能,预料到自己会面对五个保安,所以就只准备了五发子弹?
江寒当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而且对付这五个垃圾也完全用不着手枪,更何况他们罪不至死,哪怕自己掌握了他们的生死,却也不能滥下杀手,给他们一个重重的教训即可,然后让他们接受法律与正义的审判,再去监狱改造思想。
他没有考虑太久,毕竟需要马上出手,再不出手的话,雨姗真的有可能被猛子、华子等人扒了裤子,那可就不好玩了,快步走到那处光影所在,才发现露出光影的是洞壁上一个洞口,原来是个洞中洞,心里对煤矿这些人的阴狠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去看,发现里面这个洞有六七米深,跟葫芦一样,口径小肚子大,最里面洞壁上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就在洞内地上,倒着一男一女两个脸上被蒙着白布的人,那男子不识得,不过除了秦雨姗的同伴李海也应该没别人了吧?那女子的身段体态却像极了秦雨姗,应该就是她无疑了。之前见到的猛子几个保安现在围在她身边,其中一个正蹲在地上解她的腰带,秦雨姗正在尖叫喝骂,那男子李海也在破口大骂。
江寒一眼看过洞里的环境情形后,马上缩回头去,将身子隐在洞外壁上,一点也不露在洞口,心中暗暗寻思,对方有五人,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殴自己都不惧他们,但还是那句老话,自己不能一瞬间将他们五人全部制服,只消有一人可以自由活动,就可能挟持了雨姗或者李海当做人质,进而威胁自己,那自己可就失了先机不说,还可能陷入被动,到时候别说救出二人了,怕是自己想脱身都难,因此,绝对不能莽撞的冲上去,必须用计,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制服打倒。
他略一思索,就有了办法,低下头,用手捂住嘴巴与鼻子,拿腔拿调瓮声瓮气的叫道:“猛子哥,猛子哥,快出来瞧瞧吧,出事啦。”
那个猛子正笑呵呵看着华子解秦雨姗的腰带,忽然听到洞口有人呼叫自己,回头看去,洞口却没人,微微一怔,道:“谁叫我哪?你们听到了没?”
辛小军等人一起回头望去,也看不到人,纷纷摇头。
猛子叫道:“谁啊?***,说话不站出来说,让老子猜谜呀?”
江寒捏着嗓子道:“猛子哥,快点出来吧,老大有急事找你。”
他嘴里说的这个“老大”,是之前在山下的路上听这个猛子说过的一个人,估计是猛子的领导,此时便说出此人的名号,希望能够把猛子引出来。猛子是这五个保安里面的领军人物,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把他引出来制住,剩下那四个小保安估计不足为患。
猛子虽然听不出说话的是谁,但寻思着能来到这个山洞里的,估计不是外人,又听到这个人提到老大,眉头一皱,转身向洞口走去,道:“老大找我?啥急事?”
他来到洞口,手里握着的一把铁皮手电筒左右照了照,发现右边有个人佝偻着背正往外走,叫道:“唉,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江寒停下脚步,含糊不清的说:“老大有急事,我还得赶紧回呢。”猛子见这人穿的不是保安服装,有些纳罕,走过去道:“你谁啊,我怎么听不出来你是哪位啊?老大怎么派你过来叫我了?你停下,转过来给我瞧瞧。”说完追了上去。
江寒佝偻着背,垂着脑袋,鼻子跟嘴巴发出哼哼唧唧的动静,用手在鼻子下面乱蹭,鼻子里吸溜吸溜的好像在擤鼻涕,故意做出一副怂包蛋的模样,好让猛子对自己产生不了警惕心理,其实右手手肘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打算给猛子来个一击必倒,免得他还有机会喊叫出声,引起华子、辛小军等人的警惕。
猛子不知是计,走到他身后,大喇喇的往他右肩一拍,道:“兄弟你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啊?老大怎么叫你过来了?”江寒估摸了下他跟自己的距离,又回忆了下他的身高,含糊说道:“我新来的……”说完之后腰肢猛地一转,身子随转的同时,右手手肘如同一条大枪似的,直冲猛子面门扎去。
他本就是格斗专家,这一骤然爆发,别说猛子这种普通的流氓地痞,就算同样是练家子,怕也躲不开这下子偷袭。猛子更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见他转过身来,刚要看他长相,却见眼前黑影一晃,眼睛就黑了。下一刻,江寒这招肘枪已经结结实实扎在他面门上。那得是多大的撞击力啊,不说击打人娇嫩的面部会有什么后果,就算颅骨里面的大脑也受不了啊。猛子连一声都没喊出来,如同被巨斧劈中一般,直挺挺往后倒去,摔在矿道上,晕迷过去,再也动弹不得。
一下就给击晕了!
江寒一击得中,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如果连击倒这种小垃圾都要兴奋,那也不配做什么特勤人员了,缩回手肘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土尘,假作潇洒状,再低头看去,见猛子仰面倒地,一动不动,便也没再理会他,悄没声的走回到那个洞中洞门口,如法炮制,叫道:“辛小军,辛小军,老大叫你也去一趟。”
他之所以第二个叫辛小军而非华子出来,是因为华子正在脱秦雨姗的裤子,叫他出来的话,不仅他自己不愿意,其他几个围观看笑话的保安也会暂时失去注意力,很可能节外生枝,到时候自己压力就会弄得很大,不如像现在这样,一个个的叫出来解决,就会省去很多麻烦,也避免了更多不必要的风险。
辛小军正面带淫笑看着华子把秦雨姗的腰带解开了去、牛仔裤纽扣解开、前面拉链拉开,已经看到里面那条粉色的蕾一丝边内裤了,不由得大为兴奋,刚要蹲下去看个仔细,还想伸手过去摸上两把,忽听外面有人以老大的名义呼唤自己,虽然心中极不情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随口问道:“不是找猛子哥吗,怎么还找我?”
江寒假作低着头揉鼻子,不给他看正脸,等他一出来就探出左臂,揽着他的臂膀往外走,含糊不清的说:“是急事,出了大事情,所有人都得回去。”辛小军问道:“啥大事啊?你可别逗我玩。”江寒左手臂绕到他脖子上亲热的把住,笑道:“逗你玩干啥,是真有事。”把着他走了两步,忽然一侧身斜斜站到他身后,左手臂从他脖子下面绕过去往后一拦,就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右手握拳往他太阳穴上猛击过去。
一勒,一拳!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辛小军嘴里惊呼半声,一是呼吸不畅,二是头部要害遭受重击,很快晕倒在地。
江寒把他轻轻的放在地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热汗,两次偷袭,两次得手,表面上看上去轻描淡写,收拾他俩绰绰有余,可实际上,还是担心节外生枝,间接害了洞里的雨姗与李海,所以每一次都是把心吊到了嗓子眼,要说心里一点紧张都没有那是假的。特勤人员虽然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同时也身经百战,但并不代表他们遇到状况不会紧张,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能把紧张控制到最低程度,以便能够更好的应对紧急状况,可不是说一丝一毫的紧张都没有。真要是达到了那种境界,那就不是人了,是杀人机器,甚至是人形怪兽。
江寒定了定神,回头望向洞口,心说辛小军被击晕前曾经发出了半声惊呼,没有被里面的华子三人听到吧?估计他们没有听到,否则早就冲出来看了。
事实上,华子等剩下的三个保安确实没有听到,三人注意力全在秦雨姗即将被脱落的裤子上了,正是欲心高涨的时候,哪还顾得上外面?
江寒再次回到洞口的时候,华子已经把秦雨姗裤子脱到大腿上了。
秦雨姗不知道他是要强暴自己还是做什么别的,估计不是好事,正在有气无力的咒骂:“混蛋,禽兽,你滚,你给我死去……你……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滚!”华子冷笑道:“滚你妈比,该滚的是你。你他妈上次竟敢骗我,当我傻小子啊?看我这回不检查检查你下边,看看你是不是真来血见红了,嘿嘿。”秦雨姗闻言羞愤欲绝,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敢……你要死啊……臭流氓,你住手,滚开,再敢碰我我饶不了你……”华子根本不理会她的咒骂,往她两腿之间一看,笑骂道:“原来你这么骚啊,裤衩这么薄,都看到那什么了,哈哈。”
江寒实在听不下去了,叫道:“华子,华子,老大也叫你了,赶紧的,一块走,猛子哥他们在前面等着你呢。”华子闻言回头望向洞口,惊讶而又失落的喊道:“还有我?”江寒哼哼唧唧的说:“可不是,快走吧。”
华子不疑有他,叹了口气,看着秦雨姗那雪白的大腿还有那迷人的粉色内裤,暗暗不舍,心中盘算,先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等完事了再回来继续玩,便也没给秦雨姗穿上裤子,起身就走。
华子旁边那俩保安冲洞口叫道:“兄弟,有我们的事吗?”江寒道:“暂时没听说。”
华子走到门口,刚一出来就被江寒拉住手往外走,没好气地说:“放开放开,我他妈又不是同性恋。到底什么事儿啊?”江寒嘿嘿笑了笑,道:“走吧,看见猛子哥了让他告诉你,他在前面等着你呢。”华子说:“不是武警又进煤矿搜查来了吧?”江寒说:“是发奖金。”华子一下子就懵住了,嬉笑道:“发奖金?这还不到年底哪?”
107 救出
107 救出
话音刚落,江寒左手已经扣住他的咽喉,右手五指并拢化刀,一个掌刀狠狠砍在他颈动脉上,满以为这一掌刀绝对可以把华子击晕,而且不会让他发出声音来,哪知道华子体质极好,远胜常人,被这一刀砍中后,嘴里还来得及惊叫了一声,这之后才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华子的叫声如同狼嚎,又有如夜猫,短促却凄厉,传出了好远好远,很自然传到了秦雨姗二人被囚禁的山洞里,却惊到了洞里那两个保安。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抢出洞来,刚刚来到门口,见江寒刚把华子的身体放在地上,都吓了一跳,齐声叫道:“干什么呢你?”“华子怎么了?”
江寒眼看事情败露,当机立断,也不打幌子了,转身朝两人跳过去,喝道:“警察!别动!全部趴下!”
他的真实身份当然不是警察,但以眼下这种境况,还是警察这个身份的威慑力度更高一些,所以他不假思索就打出了警察的旗号。
那俩保安闻言就吓呆了,你看我,我看你,两股打战,竟然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了。两人亲眼看到华子被这个所谓的警察打倒在地,而身边又没有猛子这个小头领可以依靠,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自然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吓也吓死了。
两人尽管没有听话的趴在地上,但也僵在洞口不动了,没有对江寒做出攻击动作,按理说应该就是无害了。可尽管如此,江寒却也没想饶过两人,饶了他俩,他俩一旦跑出去,肯定坏了自己的大事,为今之计,只能下狠手了,把两人打晕才是正经。晕倒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他冲过去,来到两个保安近前,双手齐出,分别去抓两人的头侧,打算抓住两人的脑袋后往中间一撞,如果运力巧妙的话,可以恰好让两个人同时晕过去,可是哪里知道,左边那人倒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任他左手抓过来,根本没有反抗,右边那个保安却很不老实,见他手抓过来,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拔步就跑。
江寒忙放开左边那人,先把右边逃跑这个保安的后衣领子抓住,用脚一绊,把他摔翻在地,骑在他身上对准他后脑就是重重一拳。这保安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之前先被江寒抓住的那个保安,不知道是胆子小还是傻,只是傻呼呼看着这一幕,却也不逃。
江寒见他懦弱无能,便也没对他下手,站起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拽着他走进了囚禁秦雨姗二人的洞里,把他推到洞中最里面,威胁叫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别动,要是敢动,我可就开枪了。”说完,把手枪从口袋里摸出来,对他晃了晃,很快又塞了回去。
那个保安本来就胆子小,之前见他制服华子二人的动作威猛凶狠,就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又见他掏出把真家伙,只吓得脸色大变,差点没尿了裤子,连连摆手,道:“我……我不动,不动,别……别开枪。”说完还很自觉的缩在角落里,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江寒面带笑意的看着他,心说这个保安还不错,是今天所遇到的最可爱的煤矿保安,没有之一。
此时的秦雨姗仍然倒在地上,眼睛上蒙着白布带子,不能视物,两手被麻绳捆住,不能自由随动,也就不能穿起之前被华子褪到了大腿上的牛仔裤,只能把双手盖在内裤前面部位,勉力盖住不雅的地方,乍听到江寒的声音,先是不敢相信,愣了半响,可很快就又惊又喜的试探叫道:“江寒?是你吗江寒?真的是你吗?我没听错吧?江寒?”
江寒听到她这话,心中又是怜爱又是酸楚,忙快步走过去,蹲到她身边地上,先把她被褪掉一小半的牛仔裤给她穿了回去,又把她扶坐起来,用温柔透着激动的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耳朵挺好使的嘛,既然听出来了还问?不是我还能是谁?我来救你了。你先不要激动,我先给你解开绳子!”说完先把她头上的白布扯了下去,又去解她手上的麻绳。
秦雨姗睁开眼睛,瞳孔被洞里的灯光光线刺激了下,很快又闭上,眨了眨才适应洞里的光线,抬眼就见江寒正蹲在自己身前给自己解麻绳,又惊又喜,喜从心来,却又酝酿出了一丝感伤,眼圈马上就红了,哭腔儿说道:“还真是你!你竟然真从东海市赶过来救我了?你说过我出了事会赶过来救我,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江寒点点头,叹道:“我当然是说到做到的嘛……咦,这麻绳怎么系得这么紧?好难解啊!”秦雨姗已经激动的流下了晶泪,闻言哼道:“你还说呢,之前我还想让李海用牙给我解开呢,谁知道根本就找不到绳头在哪。”江寒道:“是吗?原来你们也开展自救来啊。”秦雨姗郁闷的说道:“能逃出去谁想在这鬼地方呆着啊?”江寒奚落她道:“现在知道自投罗网的下场了吧?你们俩胆子也真大,一共就只有两个人,居然就敢两个人一起闯进煤矿里来,唉。”秦雨姗悻悻的说:“你都知道了啊?”
旁边李海讪笑道:“这位……这位哥们是……是秦姐的朋友吗?真是谢谢你了,太感谢你了,我还以为必死无疑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江寒跟他客气了两句,眼见秦雨姗手上这麻绳极难解开,只好摸出一把飞刀,用锋利的刀刃将麻绳割开,随手将割断的麻绳甩到一旁,又给秦雨姗双手手腕搓弄按摩了一番,给她活血化瘀,柔声道:“你穿好衣服,我去给李海解绑。”
话音刚落,秦雨姗已经嘤咛一声,张开双臂,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拥住了他。江寒微微吃惊,心说好莱坞大片中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将要在自己这里上演了吗?抬手轻轻拍打怀中佳人的后背表示抚慰,温言说道:“好了,我先去解开李海。”秦雨姗哼了一声,只是不答应,忽然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看着他,俏脸上全是感激与爱慕之意,妙目中射出的也都是炽热的光芒。江寒跟她对视一眼,对她一笑,道:“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说完用手背给她轻轻擦拭脸上的勒痕与煤灰。秦雨姗等他把话说完,忽的仰头往上一凑,一口就吻在他嘴上。
江寒还没回过神来呢,口唇上已经接了一对温软娇热的香唇,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秦雨姗重重吻了他一口,随后再次扑进他怀里,与他胸贴胸脸贴脸的拥在一起,拥抱的力气极大,仿佛要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江寒愣了半响,也将她紧紧抱住。
洞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也没人乱动,安静的仿佛无人存在似的。可实际上,除去江寒与秦雨姗这对冤家之外,还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是之前被江寒吓破胆的那个小保安,他现在缩在角落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寒与秦雨姗先热吻又拥抱,只看得整个人都给傻了,喉头处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吞咽分泌过多的口水;另外一个人就是李海了。
李海不像那个保安,有眼睛可以看,李海的眼睛是被白布袋子蒙住的,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偏偏江寒与秦雨姗在刚才这段短暂的亲热过程中没发出什么动静,所以他也听不出什么,但他也能感受到洞中这种诡异安静的气氛,能猜到两人应该是在搞什么暧昧小动作,否则不会不说话,更不会不理会自己,要知道刚刚那个江寒还放话要给自己解绑呢,可他现在却没有动作,那么很简单,他一定是被秦姐这个美女给缠住了呗。听秦姐说,他是特意从东海市赶过来营救她的,这么厚重的一份恩情,秦姐自然要好好报答他,说不定现在就是在以女人的某种方式报答,可你报答归报答,事后再报答不行吗,现在先给我解绑好不好啊?
李海想到这,又是好笑又是郁闷,轻轻咳嗽一声,哀求道:“那……那什么,江……江哥,麻烦你能先帮我解开手上的绳子吗?我实在是难受,你……你们也不急这一会儿吧,呵……呵嘿。”
江寒听得老脸一红,忙推开怀里的佳人,道:“好,我马上给你解。”
秦雨姗经过刚才的一吻一抱,已被触动了心弦,现在俊脸如染晚霞,双眸似含秋水,在洞内昏黄灯光的映射下,容光照人,娇艳不可方物,哪怕脸上布满泪痕与煤灰,却依然如同进入洞房的新娘子那般美貌无双,她痴痴的看着身前的江寒,眼神中尽是依恋不舍之色。
江寒站起身之前,指了指她的小腹部位,那里,她的牛仔裤虽然勉强穿了回去,但前面拉链与纽扣都还没有系上,还露着几分内裤,颇有几分不雅。
秦雨姗看到这一幕,想到自己不顾丑态的向人家示爱展情,脸上的红晕越发深了,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自己还怕被他看到什么吗?又难道他会笑话自己吗?想到这,余光忽然发现,似乎有两道目光正从角落里望过来,转头看去,却见那个仅存的保安正目光火辣的盯着自己,当即恼羞成怒,双手扯住牛仔裤拉链两端,凶巴巴的叫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那小保安吓了一跳,忙转过头去,面壁思过。
秦雨姗强忍住笑,双手快捷的将牛仔裤系好,又把腰带也穿了回去。
那边厢江寒已经给李海解掉了手上的绳子,将他拽起来,道:“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人封住矿道的铁门,咱们可就走不了了。”李海点头答应道:“好,好,江哥,我都听你的,谢谢你救了我们,你……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秦雨姗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看着空荡荡的洞口,又想起刚才那几个坏保安被一个个的叫出去,吃惊的说:“你……江寒你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江寒道:“矿道内只我一个,大部队都在矿山下边呢,赶紧走吧。”说完走回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往洞口走去。
秦雨姗见他孤身犯险前来相救自己,芳心中涌起一股子甜蜜,全身心都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索性将身躯一侧,靠在了他身上。江寒哭笑不得,道:“你别靠我,能走还是自己走,那样走得快。”秦雨姗撒嗔道:“就靠你,就靠你,男人不就是让女人靠的吗?”江寒闻言也没办法,心里却也不无开心。
李海见两人当众秀恩爱,既羡慕又郁闷,边走边道:“秦姐,江哥,你们秀恩爱不要太过分,会羡慕死我这个单身狗的。”
秦雨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骂道:“讨厌,走你的吧,管我们干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李海边走边嘟囔道:“这还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还得怎么着啊,还不得让我喷鼻血啊?”
他不辨方向,来到洞口,看两边都是黑黝黝的,不知道怎么走,一下子愣住了。
江寒扶着秦雨姗出来,对他说道:“右拐,小心地上的人。”李海哦了一声,摸黑往外面走去。
江寒见矿道里的光线实在太暗,把手电筒摸出来点亮,递给李海,让他在前面带路。如此一来,三人逃命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突地,秦雨姗低声问江寒道:“刚才解我裤子的那个坏蛋在哪?”江寒奇道:“干什么?”秦雨姗道:“你就说他在哪吧?”江寒道:“在矿道里,已经被我打晕了。”秦雨姗气呼呼的说:“带我找到他,我一定要狠狠踢他几脚。”江寒好笑不已,道:“算了,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刚才打晕他用的力气很大的,何况现在逃命要紧。”
108 翻脸
108 翻脸
秦雨姗哼道:“算他捡了便宜,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江寒低声道:“其实要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他呢。”秦雨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你说什么?还要谢谢他?你……你脑子进水了吧,他解我的裤子想……想欺负我,你还要谢谢他?”
江寒笑道:“是啊,要不是他突然兴起想要猥亵你,我又哪能跟着他们找到这里来呢?等于说他给我做了向导,没有他我也没法把你救出来啊。你说我们要不要谢谢他啊?”这话虽然很有道理,秦雨姗却听着很别扭,悻悻地道:“谢你个大头鬼。”说着还用手亲热的在他腰间肉上捏了一把。
江寒哭笑不得,怎么是女人都会拧男人的腰肉啊,这门神技似乎不用人教,乃是无师自通,下手无声无息,却总能给自己带来一定程度的痛楚,更郁闷的是无法还击,唉,真是被女人吃定了,还好,自己有另外一套神技可以报复对方,就是打屁股,心中暗道,秦雨姗啊秦雨姗,别让我找到报复的机会,要不然看我怎么打你的小屁屁。
三人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跑出了矿道。
来到铁门外面,李海用手电四下里照了照,哪有什么大队警察,惊讶地说:“江哥,你说的大部队都在哪啊?”
江寒暂时也没理他,把秦雨姗娇躯放开,摸出手机给王志飞拨打电话:“王局长,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赶紧带队进来抓人吧。貌似参与这件事的人有不少呢,尤其注意矿上的保安,还要注意围捕的时候不要有漏网之鱼。”
王志飞听后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眼睛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方小云,心说江寒这小兄弟先是发现了失踪两位记者的下落,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又不声不响的把人给救出来了,事情全让他一个人给包办了,根本不给我们这些公安武警战士立功的机会,我们基本上就等同于是白来太行镇一趟,唉,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咱们邯郸市公安局的脸可就丢大了,可是此时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还有很多善后工作需要处理呢。这些事情要是做好了,也都是大大的功劳,忙下达了最新命令。
于是,忽然之间,太行煤矿南北两道门户都被武警公安的警车包围,大批警察冲进去抓人。另外,吴泰良带领的夜探小分队也接到命令,七人集合,在矿山附近寻找接应江寒三人。
“哦,李海,是这样的,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部队,只有小分队,而且小分队的人员都在矿山下边。当然,我刚才打过那个电话之后,大部队应该就会出动了。”
江寒打完电话才给李海作出解释,身边那个温热的香躯却始终未曾离去。
李海四下里望了望,夜色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问道:“这不就是矿山下边吗?”说话带着点颤音,似乎觉得眼下的情况很不乐观,要是有一大批公安干警保护着才能踏实下来。
江寒耐着性子道:“这还不是矿山下边,这是在矿山上的一个小山头上。好啦,不要多说了,赶紧走吧。”说着,揽起身边秦雨姗的纤瘦腰肢准备下山。
李海却惊惶的叫道:“啊?走?就咱们三个人一起走吗?万一碰上矿上的保安怎么办?他们人很多的,而且很凶,动不动就打人……”
秦雨姗不等江寒说话,抢先叱道:“李海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江寒都不怕碰上矿上的保安,你怕什么啊?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呢,怎么遇事怕这怕那的啊?我一个女人都没说过害怕,就你事儿多。”
江寒轻轻拍了下秦雨姗的腰肢,示意她不要多说,道:“李海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倒是提醒了我。我一个人下山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带着你们俩,尤其是带着雨姗你这么个女人,再冒冒失失的往下冲,可能就危险了。不说别的,倘若真遇上大队保安,我一个人就肯定顾不过你们两个人来。你们好容易才被救出来,我感觉接下来没有必要冒险了。我建议,咱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大部队过来接应了,咱们再跟他们一起出去。反正早晚不差那么一会儿,总能逃出去就是了。”
秦雨姗乖顺的抓着他的手,甜蜜蜜的说:“没问题,我全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一副夫唱妇随的小模样。
李海听了江寒这番话,却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兔子一般叫起来,道:“不行!咱们好容易从洞里逃出来了,必须马上尽快逃出去。在这煤矿里多待一分钟都危险,我是再也不想在这座魔窟里待着了,哪怕一分钟都不想待。”
江寒与秦雨姗听了他这番前后矛盾的话,都是哭笑不得,之前怕下山的是他,现在怕留下来的还是他,他把话都给说了,这让别人怎么说?
秦雨姗不忿的叫道:“李海,你到底要搞哪样?明明江寒已经迁就你了,要留下来等人过来接应,你怎么又不想留下来了?你故意出难题是不是?我告诉你,咱俩都是江寒救出来的,在他面前,咱俩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他说怎么办就是怎么办,你老老实实地听话就是了。”
江寒捏捏她的腰肉,暗示她话不要说得太过分,柔声说:“李海,不怕你笑话,我刚才在矿道里东拐西折的绕了一圈,绕得头晕目眩,现在出来已经迷路了。之前,要不是跟着那几个保安,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们。你让我现在带你们下山跑出煤矿,我恐怕连方向都搞不清,又怎么跑?黑灯瞎火的,再有点什么马高镫低的意外,谁也负不起那个责任。你要是听我的,就跟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抓你们的人不知道咱们躲到哪,而大部队与小分队很快就会过来增援,你还担心什么?”
他这话撒了谎,就是那句已经迷路了的话,事实上,以他一个经历过记路特训的特勤人员的出身,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忘记刚才的上山路?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要用善意的谎言,劝慰李海留下来不要动,毕竟这才是目前最保险最安全的做法。他要对秦雨姗与李海二人的安全负责!
李海听江寒的话很有道理,可这么多天的囚禁生涯,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尤其时不时遭到保安们的殴打,并且屡屡遭受以死亡相威胁,早就吓得三魂七魄变成了一魂两魄,濒临被吓死不远了,其实要没有江寒相救,他很可能也就认命了;可既然江寒已经把他救出来了,他心中多了一丝求生的念头,之前积郁的恐怖、惊惶、绝望、愤懑情绪自然就一下子全部爆发了。
他气急败坏的叫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必须马上逃出去。江哥,你有胆子把我们救出来,怎么没胆子跟我们一起逃命?太可笑了吧。”江寒忍住气,道:“随便你怎么笑话,我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我真怕死的话,也就不会一个人闯过来救你们了。”李海着急的说道:“那你还废话什么?你不是有枪吗?谁敢拦着你?你就走吧,快走快走,少废话。”江寒怒了,道:“少废话?你让我少废话?好啊,那我不说话了!”说着紧紧闭上了嘴巴。
旁边秦雨姗可不高兴了,怒道:“李海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还有良心吗?要不是江寒舍生忘死的把你救出来,你现在还在那个山洞里被捆着呢。现在威风起来啦,之前面对那些凶恶保安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雄起啊?跟恩公耍威风,你还是人吗?既然你着急走,那你走啊,没人拦着你,不过我们可恕不奉陪!”
李海气呼呼的道:“秦雨姗,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坚持非要从那个狗洞里钻到煤矿里来安防,咱们又怎么会被里面的保安抓个正着?又怎么会被囚禁在这里?可以说,我这几天所遭受的所有的虐待折磨,都是拜你所赐。你才是罪魁祸首!别人谁都有资格说我的不是,就你没有资格!哼!”
江寒听到这里又是好笑又是叹息,李海应该就是典型的东海小男人了吧,带有全国知名的东海男人的特点,小家子气,精明,外斗外行,内斗内行,吃不得亏,正常的时候还是可以结交的,可一旦碰到什么事情就会露出本来面目,令人唏嘘啊。
李海这话正中秦雨姗的要害,事实上他说对了,要不是秦雨姗坚持从狗洞钻到煤矿里暗访,二人也不会被抓被囚。当日秦雨姗做出决定钻狗洞潜入的时候,李海倒是一直劝阻她来着,可她一力坚持,又是带队记者,李海哪里劝得住?这才导致两人被擒被囚数日,好悬因此丧命。
这些日子,秦雨姗也正在为自己当日的错误决定而懊悔不已,可自己知道自己错了是一回事,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闻言恼羞成怒,叫道:“对,我是有错,是我害你被抓被囚禁,可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啊。再说,当时除了潜入煤矿暗访,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调查出真相来吗?我也是被领导逼得没有办法了好不好?再说当时你不也被我说服了嘛,既然当时同意了我的决定,为什么现在又来反悔?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你刚才说的实在不像人话,太寒人心,我忍不住就要说你两句。”
江寒见两人争吵起来,忙做和事老:“哎呀,雨姗,你就少说两句吧。李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他是一心一意想要尽早离开煤矿,把自己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去,这是人的本能考虑,只是当下环境复杂,不适宜冒险往外闯,还是等待大部队过来支援为好……”秦雨姗怒道:“你还为他说话?你才应该少说两句,你再这样惯着他,他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得命令你做事情呢。”
李海在夜色下瞪着江寒,冷冰冰的说:“江寒,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江寒听他连江哥也不叫了,暗暗冷笑,同样冷冷的说:“其实这趟我只是救雨姗来的,救你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且是捎带手的事情,可不是说非要把你平安护送到煤矿之外才算是完成任务。对我来说,只要雨姗平安无事,别人的死活我根本懒得理会。我不是你的保镖,更不是有义务保护你的警察,你没资格在我这儿颐指气使。要走你走!”
秦雨姗听了这话,凑嘴到他耳畔,低声说了三个字:“说得好!”
江寒被她口唇触碰耳垂,又被她口中热气钻进耳朵眼里,只觉得全身别扭不得劲,似乎即将要烧起来一般,不由自主就把身畔佳人搂得更紧了。秦雨姗感受到他揽抱自己的力度,越发往他身上贴去,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熊腰,已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李海怒道:“真是放屁!你说你是为救秦雨姗来的,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是你要想一想,我是被谁害得才被抓进来的?还不就是被她秦雨姗害的!秦雨姗对这件事要负主要责任的。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你就要为秦雨姗赎罪,就要保护我,护送我逃出去。还我没资格对你颐指气使,她秦雨姗欠我的,你们俩是一起的,那就等于是你们俩欠我的,既然欠了我,我为什么没资格对你颐指气使?这件事不论到哪说,我都是受害者,都有资格向你们讨回一个说法与公道。”
秦雨姗被他这番话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苦着小脸不说话。
109 爱老虎油
109 爱老虎油
江寒语气淡淡地说:“好,就算你被抓是被雨姗害的,那我现在已经把你救出来了,算是还了雨姗欠你的一份情,现在咱们之间再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你的阳关道去了。”
对付斤斤计较的家伙,就也要用斤斤计较的手段,既然李海动不动就把被秦雨姗害了挂在嘴边,那江寒少不得也要把将他救出的事情说事儿。
李海听了他这话,也不好反驳,哼道:“好,你……你们不走是吧,那我自己走。我就不信了,离了你们我还就活不了?”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就走。可他没想到,这本来就是下坡路,他走得又急,脚下石子煤屑又多,脚下一滑,直接摔扑在地,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江寒与秦雨姗看到他摔倒在地,都是暗暗冷笑,谁也没有上前扶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李海气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怒骂了一句东海方言土骂,迈步便走。
江寒目送他走了一段路,忽然想到什么,侧头对身畔佳人说道:“呃……我有件事要跟你汇报一下,你听了别生气。”秦雨姗笑嘻嘻的道:“是什么事啊?还要汇报?有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啊?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江寒道:“前天,我为了跟市电视台你栏目组的领导了解你的下落--在那之前,我已经给你打过几个电话,全都打不通,我猜到你是出事了,所以前天跑到你单位去跟你栏目组的领导确认……”秦雨姗听到这,大为感动,轻轻挣脱他的揽抱,转过身投到他怀里,与他紧紧相拥,柔声道:“你对我那么上心,我……”
江寒续道:“我还没说完呢,为了不引起你领导的怀疑,我假称是你男朋友--我只能用这个关系来获得一个值得信任的身份,要不然你领导不会对我说实话的。而在那之后,我跟你们市台派出的小队、市公安局派出的小队一起来到眼下太行镇的过程中,我都是用你男朋友的身份自居的,为的就是便宜行事,尽快尽早的把你救出来……到现在,东海与邯郸两地联合搜索队的人都知道咱俩的情侣身份了,邯郸这边的人知道了还没什么,不过你的领导安总监与同事张悦也都知道了,会不会……”
秦雨姗听到这,大大方方的说道:“没事儿,别说是我男朋友了,就算你说是我老公,我也不生气。这已经不是咱俩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了,你冒充是我老公,我听了会很别扭,现在,你就算叫我老婆,我也不会生气,而只会开心……”说到这,语气忽然转得柔和含情:“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亲你,难道只是感激你把我救出来吗……爱老虎油!这句话我早想对你说了,上次咱俩吃饭后你背我下楼的时候,我就差点忍不住说出来,后来你又送我回家,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那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江寒,我喜欢你,爱老虎油……”
江寒傻眼了,打死也想不到跟她解释假冒她男朋友这件事的当儿,会被她趁机表白示爱,当然内心还是激动开心的很,毕竟能被她这一一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当面亲口示爱,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虚荣心得到了爆棚般的巨大满足,就跟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无一处不舒爽,美得都要冒泡了。
秦雨姗说着说着,动了情,身不由己的凑嘴吻上了江寒的脸。江寒尽管觉得在这个时候跟她卿卿我我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情,可还是没法拒绝这等美人恩,被她在脸上吻了两下,便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找到她的樱唇吻了上去。
“你也喜欢我是吗……要不然怎会对我这样上心?”
秦雨姗边吻他边含糊不清的呢喃道。江寒嗯了一声,道:“傻丫头,这还用问?”秦雨姗越发欢喜,忽然间吻得越发疯狂了,江寒很快觉得嘴里多了一抹丁香……
二人正陶醉在男女之情中的时候,忽然间从刚才的矿道里走出几个人,正是猛子、华子、辛小军等人。原来,仅存的那个没有被打晕的小保安,等江寒三人走了以后,走出洞外,把晕倒在地的华子等人一个个的叫醒,把李海等人逃走的事情一说,几人一下子就懵了,生怕因此被老大训斥,忙追出来。这几个人,都是头部曾经遭受江寒的重击,头晕不说,眼睛也迷糊糊的看不清,再加上听说那个“警察”手里有枪,也都是心中害怕犹豫,不敢用心追,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终于走出矿道门来。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江寒等人居然没跑,就在洞口大喇喇的站着,还抱在一起说亲热话。
猛子等五个保安摇摇晃晃的从矿道里追出来,手里持着手电,照见江寒与那个美女记者就站在门口相拥在一起,没有逃跑,都是惊喜不已。可尽管如此,五人却谁也不敢上去抓他们。要知道,那个“警察”暴力无比,下手狠辣无情,最关键的是,人家手里可是有枪的,谁敢找他的晦气?辛小军想起他勒着自己脖子猛击自己脑袋的情景,让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濒临死亡的幻境,只吓得腿肚子发软,下意识就退了两步。他这一退,其他四人也都不约而同的忙退回了洞里。
“别……别出去,他手里有枪!”在江寒手下侥幸周全的那个小保安惶恐的叫道。
“对……对对,别出去,他可是警察,咱们惹不起。”辛小军也害怕的叫道,伸手摸了摸喉头,现在还有种喘不上气的可怕感受。
“不出去可不行,要是大队警察来了,咱们还有的了好吗?必须赶紧逃走啊。”猛子到底是带队的人物,考虑问题要深远一些。
“好,那咱们出去就往外面跑,不要管他们。”华子听了大队警察这四个字,也是吓得不行。
五人简单商量一番,硬着头皮再次往洞外走来。
江寒之前听到五人走出矿道所发出的动静的时候,就已经推开怀中秦雨姗,把她掩到了身后护住,现在听到脚步声音再次响起,就猜到他们是要逃走,也没拔出手枪,空口瞎白话道:“都给我回去!我手里可是有枪,谁敢出来我就开枪把他击杀!打死了就说是拒捕!”
这五人曾经猥亵秦雨姗,哪怕下手没有太过分,可江寒还是认为他们应该受到严惩,所以绝对不能放走他们。
五人闻言都是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的想要征求同伴的意见,可是谁又能有什么好主意?听了江寒的,退回去,那就要困死在矿道里了;可要是往外走,又可能被他开枪击杀,两条路都是死路,这可怎么选?一时间谁也拿不出主意来,就连猛子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山下警笛声大作,连绵错杂,响彻夜空,似乎有数百辆警车同时开了过来。
猛子吓得哎哟一声惨叫,转身就往矿道里跑,仿佛此时矿道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这带头一跑,其他四人也都慌了,门口有持枪的警察看着,出去就挨枪子,既然如此,那就往洞里跑吧,躲一时是一时。
不说他们几个,正在沿着山道往山下逃命的李海听到警笛声,激动得都快哭了,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救救我,快来救我,我是李海,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记者啊……”
嘿,还真别说,还真有几个人冲他跑了过来。不过,这些人可不是警察,而是跟猛子等人一样的装扮,都是煤矿的保安。
要说起太行煤矿的保安,有百十号人,表面上看起来都一样,其实里面也分成了两个派别。其中一派,就是普通的保安,平时看看大门啊,做做巡逻工作啊什么的,属于正儿八经的保安队伍;另外一派,却是矿长郭金坡的嫡系势力,里面的人要么是跟他卖命多年的喽啰小弟,要么是他的亲戚子侄。这些人,基本把持了保安队里的大权,平时也不做保安的本职工作,而是按郭金坡的吩咐做事,譬如处理一些煤矿跟原住民们的纠纷啊,解决一些矿难的善后问题啊。说白了,就是郭金坡豢养的打手。护矿队,护车队,说的就是这一批迥异于真正保安的黑恶势力。
猛子等五人就是这支打手队伍里的人,而眼下冲李海跑来的这三四个保安也都是里面的打手。
这三四个保安,平时跟着郭金坡做了不少坏事,杀过人,害过命,欺过男,霸过女,违法勾当可是做了不少,这次非法拘禁李海两人的事情他们也都有参与,眼见大批警察冲进矿里,动手抓人,自知大难临头,因此想要逃命,这是要往矿区北边矿山上逃,想躲到矿道矿井里头去,暂时躲避警方的抓捕行动。
李海与这几人正好遭遇在下山的山道上,堪巧旁边有一架昏黄的路灯,彼此打个照面,基本能够看清彼此的面容。几个保安一心逃命,根本就没理会李海,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李海却一下子认出,其中一个体型彪悍、光着脑袋的保安正是当日抓住自己的那人。他还以为这些人知道自己逃出来了,这是要再次抓住自己,吓得“妈呀”一声惊叫,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这几个保安反倒被他唬了一跳,虽然明知他逃出来了,可是此时保命要紧,哪里顾得上抓他,也不理他,继续往山上跑。如此一来,李海在前面跑,这几个保安在后面跑,乍一看,好像是他们紧追着李海不放似的。
李海从脚步声听出来他们在后面紧追自己不放,还能听到他们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吓得心肝都要碎了,别提多后悔没听江寒的话了,咬紧牙关,死命奔逃,嘴里大喊大叫:“江寒,救我,快救我啊,有人追我,他们又要抓我,江寒,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啊,我要被抓住啦……”
幸亏他走得还并不算远,距离江寒也就是一百米左右,一通奔跑过来,怎么也跑了四五十米,距离江寒就更近了。江寒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呼救声,举目望去,借着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三四个人影在追,虽然心里鄙夷他的为人,却也不能见死不救,对秦雨姗道:“你在这等着,不要动,哪也不要去,我马上就回来。”
秦雨姗哦了一声,关切的道:“你小心点”
江寒答应了一声,甩开大步往前跑去。他跑起来可比李海跑得快多了,脚下蹭蹭的,如同装了风火轮,很快就跑到了李海面前,可还没来得及替他拦住那几个保安,那几人却一转身,从旁边的上山路往山顶上面跑去了。
李海此时已经吓得全身汗毛竖起、手臂颤抖,更是涕泪横流,瞧见江寒迎上来,如同遇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即往他身后一躲,叫道:“救我,有人要抓我,快救我!”
江寒见状暗暗冷笑,道:“你看清楚,那几个保安根本不是抓你来的,他们往山上跑了。”
李海呆了下,凝目望去,果不其然,已经看不到那几个保安的身影了,心下大奇,问道:“好端端的他们往山上跑干什么?”
江寒道:“你没听到刚才山下响起的警笛声嘛,我们的大部队已经赶过来了,正在抓人。这些人不想被抓,当然就只有往矿山上跑了。”
李海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搞错了那几个保安的来意,闹了个大大的乌龙不说,更是在刚刚与其闹翻的江寒跟前丢了个大脸,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又羞又愧,垂着头,脸色悻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吧,回来躲一会儿,相信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接应支援了。”
江寒跟他说了这话,转身往秦雨姗所在走去。李海一句废话也没敢再说,乖乖的跟了上去。
110 方姐生气
110 方姐生气
三人在那个矿道外的山壁角落里藏了一会儿,倒是发现最少三波保安样人往山上逃去。江寒知道保护雨姗二人要紧,也就没有拦截他们。后来,终于有辆警用越野车追上山来,江寒忙站出来走上前拦住。至此,终于跟大部队汇合。
十分钟后,在煤矿正门,江寒三人见到了王志飞、安总监、方小云、刘水圭等负责此次搜找失踪记者行动的市县领导以及负责人。
江寒跟他们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发现两名记者被囚禁所在以及救人的过程,众人在赞叹他有勇有谋的同时,也不无感慨,这家伙的运气实在是好到无法形容啊,不过是在路上走着被人借个烟,居然也能打探到两位失踪记者的下落,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帮他啊,看来,老天爷也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失踪记者之一的秦雨姗算是交了一个极品男友啊。
江寒介绍完情况后把手枪掏出来,恭恭敬敬的交给王志飞,道:“王局长,你给我的时候,这是一把善良的枪;我还你的时候,这还是一把善良的枪。你检查检查吧。”王志飞把枪接到手里,卸下弹夹看了看,呵呵一笑,把枪放到裤兜里,把住他的臂膀,定睛打量他几眼,见他毫发无损,感慨地说:“江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之前方主任也说得对,你一个人顶得上几百个公安武警。早知道你这么英勇,我们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呵呵。”话里虽然表现出了对江寒极大的称赞溢美,却也有些自惭失望的意味。
江寒谦虚说道:“王局长,我这都是凑巧罢了。实际上,要没有你们大队支援,人也救不出来啊。”王志飞笑道:“凑巧罢了?老弟,你就别谦虚了。真要是凑巧就能把人救出来的话,我们一两百号,怎么没一个那么凑巧?再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只能说老弟你实力太强大了,远远胜出我们。这次能够救出两位记者,你可是立下了首功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被救出来的秦雨姗与李海也正在跟上级大领导安总监低声说着什么。安总监脸上浮现出欣慰轻松的表情,看来,她心头的大石已经就此落下,也能心情愉快的回到单位交差了。
随后,安总监又对方小云表示了感谢,同时把秦雨姗与李海二人引荐给她。三人各自握手后,稍微寒暄了一番。
最后,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起,走到王志飞与刘水圭面前,向两位当地最高领导表示了感激之情,这就是道别的意思了,尽管今晚不会连夜赶回东海,但明早肯定会走的,那时候估计没时间跟这两位帮过大忙的当地领导道别,所以便趁现在把该到的礼数都给尽到。
几人互相道别之后,王志飞走到江寒跟前,亲热的拉住他的手臂,叹道:“老弟啊,我是真想跟你继续并肩作战,可你已经救出秦记者,明天就要赶回东海,我也不能耽误你。我原想,等这件事了了之后,回到市里,我请你喝酒。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只希望以后咱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他几杯。”刘睿笑道:“见面机会肯定会有的,到时候应该是我请王局长喝酒才对,这次出来,我可是从王局长这里学了不少东西。”王志飞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啊,就别捧我了,应该是我从你这里学了不少东西才对啊。”
王志飞跟江寒握完手后,刘水圭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走上来跟江寒握手。
刘水圭感激江寒将两位失踪记者找到并且成功救出来,尽管其中之一的女记者是他女朋友,但他怎么说也是为涉县免除了一个巨大的政治麻烦,对他非常佩服感激,惋惜的说道:“小江啊,你这可是跟我们古燕赵的侠客有的一拼啊,‘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我敬佩你得很啊。我是真想留你在我们涉县做客两天,请你尝尝我们涉县的特色菜肴,看看我们涉县的城建发展与自然风光,可惜,你又实在太忙,唉,真不想放你走啊。”
江寒尽管非常讶异他以一个堂堂常务副县长之尊,跟自己说出这番场面话,但还是领了他的好心好意,笑道:“等以后吧,以后我一定过来做客,少不了要麻烦刘县长您。”刘水圭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亲自招待你。”
这当然都是场面话,当不得真的,谁要是当了真,也就跟傻小子差不多了,会闹出大笑话来,江寒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跟刘水圭道别之后,江寒又跟这几天接触的县公安局长、县政府办副主任等人一一握手道别,随后对大家微笑点头示意,跟安总监、方小云二女对个眼色,几人便转身回往煤矿招待所。
路上,安总监抓着秦雨姗问了一些被抓前后的情况,秦雨姗只好跟在她身边回答,哪怕很想陪到江寒身边去,却也不能如愿。
江寒跟方小云走在一起,但他很快就发现,方小云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板着张脸,眼睛只是盯着前方,绝对不看向自己,就算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眼皮跳动两下,却绝没别的反应,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转开脸去,故意不给自己正脸看,心下既纳闷又好笑,偷眼瞧了瞧四下,见市电视台的人与身后几个特警都没留意自己,便低声问方小云道:“方姐,这是谁惹你不痛快了啊?”
方小云听到这话,哼了一声,脚步却更快了。
江寒忙加快步伐追上,笑道:“是我得罪你了吗?”方小云撇撇嘴,冷冷的说:“你可是大英雄大豪杰大人物,我怎么配被你得罪啊?我不得罪你就是好的啦。”这话听着有不满的味道在里边,江寒越发纳罕,奇道:“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到底哪做得不对了啊?你说,只要是我的错,我一定好好赔礼道歉,给你磕头都行。”方小云抿了抿嘴,想笑又强自忍住,哼道:“你给我磕头?算了吧,我可没资格受你的磕头。你这等大人物,一般是不会给人磕头的,能让你磕头的人,也不是我这样的小脚色,哼哼。”江寒好笑不已,抬手轻轻捅了她肘弯一下,撒娇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说嘛,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方小云见他动手动脚,就也没跟他客气,回头见没人看着自己,便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撒嗔道:“这当儿一口一个姐姐来啦,可你真把我当姐姐了吗?哼,还好意思管我叫姐呢,真实身份都不告诉我,反倒告诉王志飞了,难道是他官儿比我大?亏咱俩认识在先,咱俩交情更深呢。哼,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江寒听得心头打了个突儿,低声道:“姐,你什么意思?我的真实身份?王……王局长告诉你了?”方小云白他一眼,道:“要是他不告诉我,你要瞒我一辈子是不是?”
江寒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貌似沉稳老练的王志飞,嘴巴却如此没有把门,自己刚把真实身份透露给他,他转眼就卖了自己,尽管卖给的对象也不算外人,可他这表现也忒不靠谱了啊,就这还当副局长呢,真是……简直没法说他了,他真应该回到局里关禁闭去,好好学习一下保密制度,苦笑着解释道:“我的好姐姐哎,你以为我愿意告诉王局长啊?我还不是见他一直拦着我深入矿区,没有办法才把身份告诉他的吗?如果不用告诉的话,我不介意瞒着你们这些人一辈子。为什么?因为我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你们知道了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一定程度的坏处。我是为了保护你们才隐瞒自己身份的,可不是拿你当外人。”
方小云不服的说:“我不知道告诉了我能有什么坏处。”江寒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道:“姐,反正我对你隐瞒身份没有任何恶意,有的只是好意,你爱信不信。”方小云撇撇丰腴红润的小嘴,不以为然的道:“哼,都不信任我,还说什么为我好。”江寒苦叹道:“哎呀姐,我好说歹说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觉得朋友相交,身份不是问题,我是怕给你添麻烦……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我都管你叫姐了。”方小云抿嘴一笑,侧过脸来看着他,道:“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你姐我让人给抓起来了,就像你女朋友被煤矿抓了一样,你会怎么办?”
江寒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救你出来。”方小云逗他道:“你对你方姐我跟对你女朋友是一样的待遇?哼,鬼才信呢。”江寒道:“这有什么不信的,我向来说到做到。”方小云其实早就非常满意了,之所以说这话只是逗逗他,见状嘻嘻一笑,道:“好吧,我就勉强信了你吧。等哪天我真被人抓了,你要是不来救我,我可跟你没完。”江寒闻言连啐了两声,伸手她嘴边扇了两下风,道:“臭嘴,臭嘴,这种话怎么能说呢?”方小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呵呵一笑,道:“你嘴才臭呢,我嘴香得很呢。”
一路说笑,很快回到了镇子里,将到煤矿招待所的时候,方小云轻轻扯了江寒一把,低声道:“晚上要是你室友还打呼噜,你就还上我屋里睡,我不锁门,你直接进屋就行了。”
这话透着对他的莫大信任与关怀,江寒听了暗暗感动,点了点头。
不过方小云很快又是促狭的一笑,打趣的看着他,道:“不过今晚你应该另有去处吧。”她本就生着一张桃花美面,圆圆的脸,大大的眼,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放在公安局里那就是警花一级的人物,又处于女人一生中最为成熟的时刻,多了几分妩媚与气质,再坏笑起来,更是娇媚风情,说不出的妖娆勾人。
江寒将她笑靥看在眼中,也是不无心动,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孽畜还不躺下乖乖受死?暗暗苦笑,这位姐还真是跟自己混熟了,这等话都说得出来,更妙的是她也不曾直言自己今晚去跟秦雨姗同居过夜,而是用一个“另有去处”给一笔带过,可实际上,自己何曾有与秦雨姗过夜的意思了?这位方姐还真是个八卦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让自己一直自居为秦雨姗的男朋友呢?讪笑道:“姐你想多了,我跟雨姗刚刚确立恋爱关系。”
一句“刚刚确立恋爱关系”,就把方小云的暧昧想法全部打消了,也暗示她可以结束这个稍嫌暧昧的话题了。
可他哪里知道,方小云却很喜欢这个暧昧话题,竟然抓住不放了,笑嘻嘻的说:“那不正好,你刚单枪匹马把她救出来,英雄救美,她感动之下还不得以身相许啊?你正好趁热打铁把她拿下。”
江寒哭笑不得,看着这个成熟美丽的警花姐姐,心说她原来是何等的端庄正派……当然,也不是说她现在不正派,只是她突然变成了风情妖媚的性子,一时间,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唉,有时候混得太熟了也不好啊,人的本色都露出来了!
话说回来,其实江寒心底并不排斥方小云开这种玩笑,反而别有几分喜欢她这么说,不过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一行人回到煤矿招待所后,安总监也没再开新的房间,直接安排秦雨姗跟自己同屋,反正只过一夜,明天早上就往东海返,凑合一宿也就算了。这之后,秦雨姗找到江寒,让他陪着去外面商店买套换洗衣服。
111 因爱反目
111 因爱反目
秦雨姗这次过来调查矿难事故,当然是带了换洗衣服的,不过都被人拿走了,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拿走的,尽管最大嫌疑对象就是太行煤矿,但在没有证据、譬如没有从煤矿找到那些东西之前,也无法断定就是煤矿派人取走的。而就算找到了那些东西,也要先被当做证物暂时封存,秦雨姗还是没有机会拿回手上穿到身上的,而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套衣服,从里到外,都已经穿了四五天,而且这些天一直睡在矿洞里,身上简直都脏得没法说了,爱干净的她,当然要第一时间洗澡换身干净衣服。所以很自然的,就要拉着江寒出去买衣服。
只有江寒陪在身边,她才感觉最安全,心里最踏实。当然,也最幸福,最甜蜜。
从招待所出来不远,就有一家劳保军品店,江寒之前那两件军用衬衣就是从那买的,因此这次江寒毫不犹豫就带着秦雨姗奔了那儿。
此时已经八点多了,街道上的店铺大多都关门了,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有些老头老太太在家门口或者胡同门口的大青石上乘凉闲聊,手里挥舞大蒲扇驱赶山里又臭又大的蚊子。
说起来,这个时节,已近初秋,位于华北平原上的邯郸,虽还说不上是秋风瑟瑟,却已经有了几分凉意,而位于山区之内的太行镇,更是凉意重重。说乘凉已经是不合适了,至多是乡里乡亲的吃完饭暂时睡不着,跑到家门口待上那么一会儿,溜溜弯,透透气,说说家长里短,之后便回家睡觉去了。
秦雨姗紧紧抱住江寒的右臂,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在他身边,无比的乖顺,这跟两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要用水泼江寒的那个高傲美艳的女记者有着天壤之别。
“镇里卖衣服的商店本来就少,现在开门的更是没几家了,我先带你买两件凑合穿上,等回到东海,要是有时间,我再陪你买几套好衣服。”
江寒小声为秦雨姗解释着,其间更是考虑到她较之常人更多的自尊心,在用词方面也加了注意,比如,明明是想“给你买”,却只能说是“陪你买”,怕的就是她自尊心受到伤害。
秦雨姗点头道:“能买着什么样的就穿什么样的,我不挑,现在只想换身新衣服,就算只能买到囚服,我也认了。”
江寒笑着看她一眼,她要是穿上囚服的话,应该是近现代以来国内最美的女囚犯了,可当目光触及她亲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又不由得微微皱眉,呃,自己是喜欢她,可喜欢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得到啊,但她眼下又摆出这么一副贴上来的亲热模样,却又叫自己如何应对?
赶到那家劳保军用商店里后,江寒为秦雨姗从头到脚购置了一套,上身包括里面一件背心,外面一条衬衣;下身包括里面一条平头军用裤衩,外面一条长裤;脚上一双青绿色的袜子外加一双军用皮鞋,可以想象,一旦秦雨姗洗完澡换上这身衣服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巾帼女兵,与她原先的美女记者模样大相径庭。
付账的时候,江寒忽然想到什么,对店老板道:“我刚才要的这些,你照原样再给我来一套,不过这一套按我的身高体型来,都要男式的。”秦雨姗很是纳闷,问道:“干什么?不会是你也要买一套吧?你不是有衣服穿吗?”江寒解释道:“给李海买的。”秦雨姗听到这个名字,俏脸就是一沉,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干吗还要好心给他买换洗衣服?他想买让他自己过来买。”
江寒笑了笑,没有回答,吩咐老板赶紧去拿。
秦雨姗见他不听自己的话,公主脾气犯了,气呼呼的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道:“我不让你给他买!”江寒低声道:“出去再说。”秦雨姗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到底听了他的话,接下来没有再闹。
等拎着两套新买的军服走出商店后,江寒才解释道:“李海虽然为人小气自私,但也没什么大毛病,最关键的是,他是你的同事,而且是你的摄像拍档,以后你少不了要跟他搭档做事。我可以跟他闹矛盾,但你不能跟他撕破脸。过会儿到了招待所里后,这两套衣服你全拿上,一套是你的,你拿回自己房间洗完澡换上;另外一套,你先交给李海,就说是你给他买的换洗衣服。想来他承你这个人情,也不会跟你闹得太僵。至于他一直念叨的什么……是因为你坚持钻入狗洞才被抓,那也是工作需要,没有想到罢了,也不能怪你一个人,他自己心里应该也明白,更不会跟领导说这事。反正你要跟他保持在面子上过得去,至少不影响工作。”
秦雨姗听完这番话,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痴痴的望着他,半天没说话。
江寒又道:“你以后还要当主持人的,凭你的能力与容貌,当上主持人是完全没问题,而且以后会发展得更快更好,说不定不用多久就会成为台柱子,你越往上爬,爬得越高,心胸要放得越宽越广,不要跟小人物小脚色一般见识,那样反而会拖累你的发展。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秦雨姗截口道:“有永恒的爱人吗?你有吗?”江寒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正在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她怎么忽然中了邪,问起这个来,刚要回答,秦雨姗又问:“如果你还没有,就让我做你永恒的爱人吧。”说完,主动扑到了他怀里。
江寒又被她主动的投怀送抱搞了个啼笑皆非,尽管内心感激她对于自己的情意,可惜,她迟到了,轻轻推开她,道:“谁说我没有,我有,我已经有了。”秦雨姗秀眉一挑,问道:“是谁?是你那个初恋情人老同桌吗?”江寒摇摇头,道:“其实她你也认识的,就是华天集团总裁林诗妃,她是我的……爱人。”秦雨姗心情激荡,怒道:“你胡说!林总她明明还未婚,什么时候是你爱人了?你骗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为什么要骗我?”江寒暗道惭愧,低声道:“雨姗,声音小点,我是喜欢你,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做朋友,但还没到爱的地步……林诗妃跟我是还没成婚,只能算是我女朋友,但我们已经……”
说到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说已经跟林诗妃生死相许,但其实两人并没有许诺过对方什么,两人倒是一起共度生死,但那也不是生死相许啊。当然,要论及两人的感情,应该是没问题的,这却不好多说给秦雨姗这个外人听了。
秦雨姗却给误会了,以为江寒要表达的意思是,已经跟林诗妃上过床了,一时间又气又妒,脱口叫道:“我也可以的!我也愿意给你!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今晚就能给你,你自己有房间嘛,我现在就可以住到你房间里去……江寒,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要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还要做你的老婆!”江寒听得一阵头大,又有些郁闷,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了?”秦雨姗奇道:“你不是说,你跟林总已经上床了吗?”江寒骂道:“靠,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哪句话说过了?我跟她目前还清清白白……”
秦雨姗听到这里大喜,拦住他的手道:“那不是更好,那我可以先给你,我今晚就给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先做你老婆吧?真的,江寒,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救我的。”说着又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江寒哭笑不得,定了定神,叹道:“雨姗,你是一个好女孩,你应该能够找到更爱你的男人,而不是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再跟你好,对不起,你……你放开我吧。”秦雨姗如若不闻,只是抱着他。江寒也想不出别的说辞,就也没言语。
过了良久,秦雨姗缓缓站直身子,从他怀里站了出去,语气幽幽地说:“你不要我是吗?你之前是骗我的吗,你说你喜欢我的,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江寒大急,道:“我没骗你雨姗,我是喜欢你,可……可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涉男女之情。”秦雨姗已经哭了出来,泣道:“你还在骗我,你在撒谎!如果只是朋友,你会跑那么远过来救我吗?你就是喜欢我,你少不承认了。”江寒默然,是啊,任何时候,说男女之间有纯粹意义上的朋友关系,都是不靠谱的,暗叹口气,道:“雨姗,对不起,我只能说,我们认识的晚了。”
秦雨姗深深看他一眼,脸色冷冰无情,由之前的梨花带雨已经变成了梨花带冰,忽然转身就走,转身的动作充满决绝之意。
江寒心里也很不好受,倒不是因为拒绝了人家的爱意而觉得惋惜遗憾,而是好好的朋友关系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心情多少有些郁闷难受,低下头叹了口气,却看到手里拎着的袋子,忽然间悟到什么,出言叫道:“别走……衣服!”
秦雨姗已经走出十来步,听到这话,转身走回他身前,粗暴的从他手中抢过衣服袋子,又转身走了。
江寒唯有苦笑,闷闷的跟在她身后回了招待所。到了招待所后,两人自然是分道扬镳。
江寒没有直接去方小云的房间,毕竟两人都是成年男女,夜宿一室非常的不妥,若再叫人看到,可就要传出绯闻去了,对谁都不好。江寒不想害自己,更不想害了方小云,而且心底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就是今晚同屋的张悦不打呼噜也说不定呢,那样就能安然过夜了。
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张悦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回来,便放下手机,对他表达了一番赞美佩服之词,尤其仔细询问了一番他是如何打翻对方五个黑恶保安的,只听得眉飞色舞,兴奋非常。
两人聊到九点多,各自洗漱洗脚,便躺到床上睡了。张悦是个大睡神,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江寒却想着刚才拒绝秦雨姗的事情,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睛假寐。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张悦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开始还只是蚊蝇之音,嘤嘤西西,后来就大了起来,有如老驴夜睡,呼呼哧哧,到了十点出头,呼噜声就已经跟雷声相似了。
江寒被他吵得实在睡不着,想到隔壁方小云还给自己留着门,心中一动,便悄没声的爬起身来,下床穿了鞋,走出房间,左右望望,见楼道里没人,便径直走到方小云屋门前,抬手想要叩门,又怕惊动此番东海同行的人们,想到方小云曾经说过直接推门即可,便扭动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亮着灯,却是没人,洗手间的门也开着,里面也没人,方小云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寒有些奇怪,有心出去寻找她一回,想到昨天晚上她也是出去打电话来着,便又休了这个念头,坐到自己睡的那张床上等她。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没等到方小云回来,却听到安总监的话语声在门外响起,伴着的是她的敲门声:“方警官,方警官,你在吗,我跟你说下明早出发的事情。”
江寒吓了一跳,现在方小云可不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是被门外的安总监知道,自己大半夜不睡却在方小云房间里,恐怕没有绯闻也要传出绯闻来了,到时候可就好说不好听了,腾地一下跳起身来,轻轻落地,紧走几步到门后,想判断下安总监会不会进屋。
便在此时,外面忽然又响起方小云的话语声:“咦,安总监,你怎么还不睡?”话语声由远及近,听得出是刚刚回来。
112 小尴尬
112 小尴尬
江寒松了口气,心说这位姐可算回来了,不过,自己这种窘境,就算她回来怕也无法对安总监说清楚啊。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听到安总监笑道:“方警官,我想跟你商量下明早上出发的时间。”却听方小云道:“好啊,进屋说吧。”
方小云不知道江寒现在正在她房间里,所以敢对安总监说出这番话,她要是知道江寒已经跑到了自己房间里,估计打死也不会这么说。
江寒听到这,暗恨方小云,也不问问屋里还有没有外人,就要放安总监进来,这要是被她撞上,三人可就尴尬了,心知绝对不能被安总监看到自己,否则自己跟方小云的名声就全毁了,难道到时候要跟她解释:是因为张悦睡觉呼噜声太大,所以自己就跑到方小云房间里睡来了?恐怕傻小子都不会信,耳听方小云似乎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心中大惊,瞥眼看到旁边不远处的洗手间,忽然有了主意,一个箭步便蹿了进去,进去后反手把门关了,顺势躲在了最里面的玻璃罩隔出来的小浴室里,又把遮挡用的塑料窗帘给拉上。如此一来,就算安总监误闯到洗手间里来,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他,除非预先就知道他藏在浴室里边。
他刚刚藏好,外间屋门已经开了,方小云引着安总监到了屋里,反手把门掩了,道:“安总监,你来的正好,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明天早上咱们尽量早走吧,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马上赶回去。当然,你们要是起不来,那我们只好先走了。”安总监道:“哦,我们预计的是早上吃完早饭就走,差不多八点半左右出发,反正明天晚上才能赶回东海呢,而且回去后也干不了什么了,也就不急那么一会儿了。”方小云语气低沉的道:“哦,这样啊,我还打算早点出发呢,六点你们能走吗?”
安总监吃惊的叫道:“六点就出发?干吗要走那么早呢?那时候天还黑着吧?”方小云苦叹道:“六点天应该已经亮了,我是家里有急事,急着赶回去,要不明早咱们就分开走吧,你们多睡一会儿,反正两位记者已经救出来了,你们也没必要急着赶回去。”安总监也没多问方小云家里有什么急事,道:“那好吧,那就分开走吧。方警官,此行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市局的同志帮忙……”说了一番客气话给方小云听,也就算是道别之词了。
二女说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终于说完了,江寒就听到外面关门声响起,似乎是安总监走了,心里松了口气,拉开帘子,从浴室里走出来,可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呢,洗手间的门就开了,方小云脚步匆匆的走进来,进来也不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人,当然,在她以为,既然房间里没有别人,那么洗手间里肯定也不会有人,所以她进来后直接走到马桶前面,将盖子掀起来,转身站好,双手麻利的解开腰带,一褪裤子就坐了下去。她动作熟练而迅速,这一系列动作在不到两秒钟内就完成了,等江寒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位姐已经光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裤子也褪到了大腿中段。
江寒刚才只顾往洗手间门口走了,也没留意到外面会进人,脑袋甚至都没抬起来,满脑子正寻思过会儿出去不要吓到方小云,以及该怎么跟她解释,等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人影的时候,才觉得不对,而等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方小云方便前的一系列预备动作了,眼前白花花一片,完全就给惊呆了。
“啊,方姐,不要……”
江寒失声惊呼,提醒方小云自己的存在,却忘了应该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
方小云刚才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时间很长,早就膀胱盈溢,又被安总监缠住说了一会子话,早就不耐烦了,如今进到洗手间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方便,眼看也开始了,却忽然听到侧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年轻男子话语声,却没感到害怕惊惧,只是十足的惊讶,侧头望去,正看到江寒满脸尴尬神色,只惊得也呆住了,但她只呆了两秒钟,就吃惊的尖叫起来:“啊……你……你怎么在这?”说完忙站起身,把裤子套了回去,尽管依然不太雅观,却比刚才露在外面好看多了。
江寒别提多羞臊了,满面通红,面红耳赤,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呀方姐,我说你进来方便怎么也不事先看看有没有人啊?”方小云也是羞得脸蛋酡红,羞恼成怒的叫道:“你……我……我……你……”江寒苦叹道:“我知道,这事也怪我,可我也没办法啊,我刚才……”说着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方小云却似乎根本没听他讲,等他说完,怒道:“你怎么跑我房间来了?还在我洗手间里?你想干什么?偷窥我上厕所吗?好啊你个江寒,枉我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好朋友好弟弟,你就这样对我啊,你这个流氓色鬼大混蛋,我跟你没完。”
江寒啼笑皆非,道:“方姐,敢情你刚才没听我解释啊?”方小云愣了下,这才惊醒过来,他刚刚解释过了,而自己却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羞恼中,定了定神,脸红如朱的骂道:“你个讨厌鬼,你进来找我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江寒讪讪的说:“你之前已经说过了嘛,说我随时都能来你房间,你给我留门。”方小云扁了扁嘴,自己好像还真是这么说过,似乎还真不好怪他,只能怪因缘巧合,可即便如此,一想到自己光屁股已经被他看了去,就忍不住的害臊,骂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转过头去?我脱完裤子的时候,你就应该转过头去,你……我看你是故意的。”
江寒对她作揖赔笑,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道:“对不起,对不住,姐你先上厕所,出来再说,出来再说。”说完一闪身已经钻出了门去。
方小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前走两步,悻悻地把门关死,回到马桶前重新坐下,脱下裤子,要坐下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什么,偏头打量了自己的侧面几眼,不看还没事,一看羞得脸孔更红了,一双秀目都臊得满含水波,嘴角撇撇着,却比往日里娇艳妩媚了三分不止。
“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夜探太行煤矿,却因为拉肚子手头没纸,被他撞了个正着,多亏是夜里,否则什么都被他看见了;今晚上小便,又被他撞了个正着,这次更过分,多一半都给他看了去,唉,一连两次,这种羞羞的事情都被他撞上了,怎么就那么巧?难道他是我命中的克星?”
方小云一边小心翼翼的方便,尽量不发出声音,一边胡思乱想,身子却没来由忽的打了个颤儿,羞得咬了咬银牙,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
外面的江寒忽然间打了两个喷嚏,愣了下神,仔细一想,打喷嚏有“一想二骂三念叨”的说法,自己打了两声喷嚏,也就意味着有人在骂自己,是楼上的秦雨姗呢,还是洗手间里的方小云?想到秦雨姗,心情又有些沉重,闷闷的坐在床边不动了。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方小云才懒洋洋的走出洗手间,出来后,先狠狠瞪了江寒一眼。
江寒也正看着她,见她尽管眼神凶恶,脸色却还比较温和,便松了口气,知道她没有着恼,想来也是,刚才只是个误会,而自己跟她关系又不错,她也没理由真气,讨好一般的问道:“方姐,你刚才说家里有急事,是什么事情啊?”方小云听了这话,不自然叹了口气,脸色不安的说:“我傍晚接到我儿子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她说我儿子被人打伤出血了,已经在校诊所得到了诊治,让我不用担心。可作为孩子的妈妈,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我恨不得马上就赶回去看他,可是现在又赶不回去,唉,真是着急。我打算明天早上六点就往回赶,争取尽快赶回东海,好看我儿子去。”
江寒奇怪的说道:“既然现在你出差在外不方便,那让孩子他爸去学校看看也一样啊,你让孩子他爸过去瞧瞧不就得了?”方小云呆了下,脸色愈加的沉重了,半响说道:“我跟孩子他爸已经离婚了,孩子判给我了,我一个人养儿子,我……我不想让他知道孩子出事的事情”江寒大吃一惊,什么,眼前这个成熟甜丽的警花居然是离了婚的?看上去可是不大像,看她平日的言行举止也看不出她跟一般的婚中少妇有什么不同,哎呀,真真是没想到呢,心中不由自主对她生出几分怜悯同情之意,道:“方姐,这次帮忙救出雨姗,你帮了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
方小云敏感的看向他,道:“你要说什么?”江寒道:“这样,邯郸有机场,我马上先帮你订明天上午飞东海的机票,等明早再开车把你送到机场去,这样你就能最快速度赶回东海了,也省得着急,也省了路上耽误时间。”方小云闻言感激的看向他,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用不着,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孩子的伤口已经缝合了,也没什么事了,我就是心里头不踏实,用不着坐飞机回去。”江寒听到这忽然想到什么,纳闷的问道:“既然你一个人抚养孩子,那……孩子晚上放学怎么办?他多大了?敢自己回家吗?家里要是没人,他怎么吃晚饭?”
方小云脸色凄苦的说:“我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没空看着他,所以就把他送到了一个贵族学校,那所小学是寄宿制的,所以他晚上放学不用回家,这样也给我省了很多事情。”江寒恍然大悟,想了想,安慰她道:“既然已经处理好了伤口,那就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你别担心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早起,等回到东海以后,我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就陪你去学校一趟,看看孩子的情况。”方小云瞪大美丽的杏核眼,惊讶的看着他,道:“你陪我去?”江寒对她一笑,道:“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也得过去看看,谁叫你是我姐呢。”
方小云感动不已,呆呆的看着他,口唇嗫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再闪烁。
就此无话,二人都已洗漱完毕,便回到各自床上躺下睡了,很快便都睡着了。
次日早上,刚刚五点,方小云就醒了,江寒被她惊醒,也跟着起来洗漱。他已经答应陪方小云去看孩子,当然要说到做到,所以打算跟她一起出发。至于秦雨姗那边,估计昨晚那一架吵完,短时间内也和好不了,就只能暂时不理她了。
吃过早饭后,方小云集结队伍,所有人检查没有遗漏之后,便上到警车里面,就此返回东海。这时刚刚六点出头。
从涉县到邯郸的国道上,方小云还不显得如何急躁,等驶过邯郸,上了通往东海的高速公路后,方小云便吩咐司机,以最快速度往东海疾赶。那司机小同志倒也听话,立时飙到了一百五十迈,反正开的是警车,就算被测速摄像头拍了超速,估计当地警方也不会处理。
中午的时候,已经赶到了苏省的宿迁市境内,这时要解决午饭了,不然就要空着肚子往回赶了。方小云尽管内心焦急,可以自己不吃饭,却不好让下属与特警队员们饿肚子,所以选择了最便捷的吃饭方式--一行人两辆车也没下高速,直接就近驶入了一个服务区,在餐厅里一人买了一份盒饭,草草填饱肚子,也没怎么休息,补养汽油跟水后,继续上路。
113 看孩子
113 看孩子
此次启程时,江寒自告奋勇从司机手里接过了车子,一方面是让司机稍微休息一下,毕竟超速行驶对于司机来说费心费眼;另一方面也是稍微报答下方小云多次表现出来的隐隐好意,想尽快让她见到儿子。
他这一开起来,速度从一百五又上一程,到了一百八十迈,车都快被他开得飞起来了,风躁弄得车里坐着的三人每人耳朵都不舒服。方小云也感到害怕了,让江寒稍微慢下一点来。后车里的特警们也通过对话机反映,再这么开下去可就跟不上了。江寒没办法,只好降到了一百六十迈。饶是如此,速度也是快得惊人,往往是经过前车的时候,眼前光影一晃,那辆车就没影了,再看只能从后视镜里去找它了。
如此之快的速度,还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赶回了东海市区,此时刚刚下午四点出头。
江寒驾车往市电视台驶去,跟副驾驶上坐着的司机说道:“我车在市电视台放着,过会儿要开我的车陪方姐去办点事,所以我先开车去市电视台取车,就麻烦你把这车开回市公安局吧。”
这话本来应该由方小云说的,不过她一心惦记儿子,心思恍惚,也就忘了说这话。
那司机闻言受宠若惊,不说别的,光是江寒代他开了一下午的车,就已经是不小的人情了,他就已经内心暗暗感激,何况江寒还是单枪匹马救出两位始终记者的大英雄,他打心眼里佩服,更不要说,方小云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既然两人要办的事情跟她有关,无论如何也要应承下来的,哪怕自己吃点亏也要答应。
“江哥你这话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有什么可麻烦的啊,我还没谢谢你帮我开车回来呢,呵呵……哦,对了,江哥你累不累,要不干脆我开车送你们去办事吧,反正今天回局里也干不了什么事情了。”
小伙子跟江寒说了番客气话,还很机灵的主动申请差事,趁机在方小云这位市局办公室副主任跟前表现一把。
江寒笑道:“不用了,你回局里好好休息吧,我还不累。”
后面方小云也发话道:“嗯,就这么定了。”
车子很快到了市电视台,江寒与方小云在此跟那个司机分手,那司机驾驶警车回往市公安局,江寒则邀方小云上了自己的宝马x5,由她指路,往她儿子所在的那家贵族学校驶去。
路上,方小云感激的说道:“老弟,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江寒笑道:“你光记得我对你好了,你对我好的时候怎么不说?”方小云尴尬的笑了笑,拢了拢鬓边发丝,却让江寒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成熟女子独有的风情味道,却听她道:“我哪对你好了。”
这话说完,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眼前是红灯,只能等灯。
江寒舒了个懒腰,无意间看到方小云非常的紧张,脸带深忧之色,心下微动,轻轻咳嗽一声,问道:“你儿子上几年级了?”方小云说:“三年级。”江寒略一思索,说:“三年级也就是九岁十岁的样子吧,既然是被打伤出血的,那应该就是跟同学打架来着。这样的年纪小孩打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吧?”方小云看着他说:“我也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都打出血来了,能轻的了吗?”江寒说:“呃……这个,小孩身体比较娇嫩,容易受伤,很多地方碰到就会流血,比如鼻子。”方小云摇摇头,道:“这个……受伤位置那班主任倒是没说,我吓坏了,心里紧张,也没问。”
江寒一摆手,道:“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男孩,就应该吃吃苦受受罪,长大了才能有出息。”方小云苦笑着说:“话是那么说,可是当妈的心疼啊……按你这话,你小的时候吃苦受罪不少咯?”江寒挑了挑眼眉,心说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道:“还行吧,比一般人吃得多,呵呵。”方小云道:“所以你现在这么有出息啊。唉,我也希望我儿子长大了能有出息,不用有多大出息,跟你一样我就知足了。”江寒翻了个白眼给她,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方小云呵呵笑了两声,道:“当然是夸你啦,你的出息已经很大了,我儿子要能跟你一样,我就知足了。”
江寒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虽然知道她没有故意占自己口头上的便宜,可听她总是拿自己跟她儿子相提并论,还是有些郁闷,道:“我是我,你儿子是你儿子,差着辈儿呢,你别一块说。”方小云嘿嘿笑道:“你还挑眼了啊,我又没占你便宜。我当然是把你当弟弟看的,我儿子得管你叫叔叔,过会儿见到了就让他叫你,呵呵。”江寒点了点头,说:“既然是他叔,他的事我可不能不管。过会儿问问清楚,要看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要是有人欺负了他,我可要给他讨回公道来。”方小云欣喜的瞧着他,道:“你这个大英雄给他撑腰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两人风驰电掣般赶到那家贵族小学,校门口是一堵五六米长的电闸门,车根本开不进去。江寒只能把车停在路边,跟方小云下车后走进校门。方小云很着急,几乎是小跑着往里面去。江寒也只能迈开大步跟在后面。
路上,方小云给儿子班主任打去电话,询问目前儿子的位置,听了一阵,就把电话挂了,自言自语的说:“校诊所,打破伤风针呢……怎么昨天受的伤,今天才来打破伤风针?早干嘛去了?这班主任真是不负责任,校诊所的医生也是,狗屁不懂……”
她爱子心切,而且孩子还小,因此很自然就把责任全推到班主任与校医身上去了。
江寒跟在她身后问道:“你知道校诊所在哪吗?”方小云说:“那班主任告诉我了,就在他们教学楼的西边配楼二层。”
说话间,两人已经看到了教学楼,往西一望,那边果然有一栋背西朝东的配楼,楼高一共就两层,在南北两头各有楼梯通往二层。
方小云望见西配楼以后,脚步更快,江寒暗皱眉头,也加快了步伐,才能勉强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楼梯前,方小云拔步就往上面爬,可能是她太心急了,再加上她穿着带跟儿的皮鞋,走得又快,结果一脚没踩稳当,鞋跟在台阶上一滑,迈出去的右腿瞬间倾倒,她整个人也往台阶上扑去,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这台阶都是水泥浇筑的,以方小云扑上去的势道,这要是真扑倒在台阶上,绝对会磕伤。江寒就在她身边跟着,隔着两个台阶的高度,见她势头不好,也不顾男女有别,左腿迈出卡在上面一个台阶的最深处,用鞋尖死死抵住,上身往前一冲,两臂就势伸出,将方小云的腰牢牢抱紧,成功阻住了她扑倒的势头。此时他也只能搂住方小云的腰肢,若是尝试去抓牢她的手臂,也无法将她扑倒之势完全拉扯回来,可能会导致她身子一侧扑在台阶上,同样会受伤。
警花在怀,江寒却是心无旁骛,等二人身形稳住后,才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与她臀部的弹性。此时以江寒抱住方小云的姿势,男方稍微靠下两阶,女方高出男方,女方丰满的臀部就顶在男方胸口以下的位置上,那两瓣丰满说软不软,说硬不硬,弹弹的,感觉非常好,再加上怀中警花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立时让江寒内心起了一丝涟漪。
但江寒很快松开了方小云的腰肢,嘴里却问:“方姐,你没事吧?”方小云吓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望了望他,略有几分余悸的说道:“没……没事,好悬,差点没摔倒,谢谢你,要不是你抱住我……”话说到这,忽然间想到什么,脸孔微微一红,道:“谢谢你抱我。”语气却颇有几分娇羞。江寒暗暗好笑,哪有这么谢的,还真是不嫌暧昧,叹道:“你别急,眼看就到了,不急这两步了。你着急再把自己弄伤了就不值当了。”方小云点点头,感激的望着他说:“嗯,我不急,不急了,慢慢走,走吧。”
两人再次迈步,这一次方小云的步伐明显稳健了许多,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往上迈,一层楼高的台阶爬了有一会儿,这才到顶。刚刚到顶,前面一个房间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的“校医务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立时冲了过去。
江寒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小云已经冲进了屋里。屋门是开着的,江寒就站在门口望进去,见里面长椅上半坐半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正在用手擦拭眼泪,脸上还都是泪痕,下巴上包着一块纱布,胸前红白相间的校服上在白色的部位沾染了一些血迹,一个三十来岁的长发戴眼镜女子正在边上给那个孩子提褪下去的裤子,估计是班主任,而那个孩子自然就是方小云的儿子。在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医生打扮的男子,正在清理手头上的医用垃圾。
方小云冲进去后,眼泪立时落了下来,叫道:“儿子……”那小孩看到她进来,特别委屈的哭了起来,叫道:“妈……”
那班主任看到方小云,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了,你可来了,别害怕,你儿子没事,就是下巴磕破了,缝了两针……”方小云一下子就怒了,把儿子护在身前,对那个班主任叫道:“你怎么说话呢?都缝了两针了还叫没事?你瞧瞧胸口上都沾了那么多的血,还叫没事?你怎么当班主任的啊?啊,我把儿子托付给你,你就这么看的呀……”
江寒在旁看的暗暗叹气,这方小云平日里看上去温柔和气、与人无害,不惹事也不生事,可一旦被人碰到逆鳞,发起脾气来居然这般厉害。很显然,她儿子就是她的逆鳞。虽说小孩打架是避免不了的,论到班主任头上也没多少责任,但这个班主任很显然不会说话,大喇喇的说了句“你儿子没事”,就引起了她的迁怒,呵呵,也真是不对付。
没想到那位班主任也不是好惹的,见方小云冲自己发脾气,也不甘成为替罪羊,冷冷的说:“你说我怎么说话呢,那你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说法,什么叫把你儿子托付给我了?你儿子这是来上学的,我可不是他保姆,还托付给我,我告诉你我可没收着保姆那份钱。哼哼,还赖上我了,事情发生我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带你儿子过来诊治,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上来就骂起我来了,你讲不讲道理啊?”方小云怒道:“我没说你是保姆,可你身为他的班主任,难道不该好好照顾他吗?”班主任说:“我是有那个责任,可问题是,我也不能每时每刻都在教室里呆着。没有我的课的话,你说我上教室干吗去?我分分秒秒都要盯着你儿子吗?”
方小云还要再说什么,江寒从后面拍了拍她的手臂。方小云回头看向她,表情有点冷漠。江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跟这个班主任较劲,心中暗道,这家学校果然不愧是贵族学校,里面一个小小的女老师就这么硬气,见到方小云这个女警官竟然一点不发怵,还敢当面叫板,这要放在一般学校里,绝对不会有这么凶的女老师的。
方小云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对儿子说道:“儿子,快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太可气了,都把你打出血来了,是谁们家孩子这么野蛮啊,我一定得找他们家长讨个说法。”
114 真相?
114 真相?
那班主任说:“我得纠正你的说法,你儿子不是被打出血的,是他跟同学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扑倒在讲台上的水泥棱角上,这才把下巴磕伤了。没人打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方小云脸色一变,越发恼怒,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是摔倒的了?昨天在电话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被人打出血来了……”班主任截口道:“我开始也不了解情况,以为他们真是打架打出血来的。后来找几个学生问了问,才知道是你儿子跑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摔伤的。”方小云冷笑道:“前面一个说法,后面又一个说法,我倒是想信你呢,可你怎么让我信?敢情受伤的不是你儿子。”
班主任口唇动动,想要解释,后来翻了个白眼,干脆一个字都没讲。
方小云脸色难看的单膝蹲在地上,拉着儿子的手道:“快告诉妈妈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人打的还是你不小心自己摔伤的?”小孩边哭边说:“妈,不是我自己摔倒的,我是被王宇帅推倒的……他打我,我就跑,他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就给摔地上了……”
班主任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喝道:“张文斌,你怎么可以撒谎呢?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那小孩张文斌哭着说:“我没撒谎,我就是被王宇帅推倒的,同学们都看到了……”班主任截口道:“你别胡说八道,我问过你同学们,他们都说没看到,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的。”
方小云大怒,霍得站起身,瞪着这个班主任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儿子这么小怎么会撒谎?”班主任不敢跟她对视,转开脸冷冷的说:“谁说小孩不撒谎的?以我多年的教学经验来看,就是小孩才爱撒谎呢。”方小云气得不行,脸部肌肉已经有些扭曲,叫道:“我儿子从来不撒谎!”班主任鼻间轻嗤,道:“那是当着你的面不撒谎,可是在学校里呢?是你更了解他在学校的情况一些还是我更了解一些?”方小云怒道:“我儿子在哪都不会撒谎。”班主任冷笑道:“你这样就是抬杠了。你不信叫来你儿子的同学问问啊,他们肯定也都会说是他自己摔的。”
江寒听到这儿心头一动,插口道:“这位老师,你的说法有意思啊,为什么你觉得他的同学们会‘说’是他自己摔倒的,而不是他的同学们‘看到’他是自己摔倒的呢?”班主任脸色微变,看他一眼,道:“你也是孩子家长?他父亲?”江寒说:“不是,我是小孩家长的朋友。”班主任撇撇嘴,不屑的说:“朋友啊,那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还不嫌我们这儿乱吗?”
方小云看他一眼,质问班主任道:“他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你刚才的话怎么着重在‘说’上面,而不是‘看到’这个字眼?”班主任被她这话逼问得有点尴尬,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因为看到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嘛。你不信我,总该信他的同学们吧,不信你就叫来他同学们问问。”方小云人很聪明,冷冷的说:“既然你都肯定他同学会说他是自己摔倒的,那我还叫他们来干什么?” 班主任无所谓的说:“那就是没事咯?你儿子就是自己摔倒才受伤的嘛,你怎么还怪我没看好他?”
方小云的儿子张文斌忽然哭着说:“妈,我没撒谎,我就是被王宇帅推倒的。王宇帅是班里的淘气大王,谁都怕他,他总是打人。他爸爸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老师也不敢管他,呜……”
一言既出,班主任的脸色就变了。
江寒跟方小云也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似乎明朗了。
方小云恨恨的看着班主任,道:“好啊,怪不得你前后两个说辞呢,原来打人的小孩是你们副校长的儿子,你惹不起,所以就帮着撒谎。哼,你这个班主任当得是真称职啊!”班主任惊惶不已,结结巴巴的说:“胡……胡说,我才没……没撒谎呢。大家都……都看见了,明明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王宇帅就是跟他闹着玩来,才……才没推他呢。”方小云怒道:“你少给我编瞎话了,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你给我把那个王宇帅叫过来,我要当面问他。”班主任冷哼道:“你……你别胡闹了,孩子们正在上课呢,耽误人家学习怎么办?你儿子反正也已经伤了,现在也包扎好了,不也没事了吗?好啦好啦,你……你要不带他先回家休息两天吧?”
方小云大怒不已,指着那个班主任道:“你真不要脸,就因为那个王宇帅是你们副校长的儿子,你就帮着包庇,现在还给我说那么多借口,还让我回家……好啊,你不去叫是吧,那我去叫,我今天非得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不可。要是真是王宇帅推我儿子来着,我非得找他家长评评理不可。还有,我要跟你们校长反映你撒谎的事,你们校长要是不管,我就向教育局反映去。”班主任吓得脸色大变,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较真啊……”方小云截口道:“废话,敢情受伤的不是你儿子。还说我较真,你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说完之后,方小云拉起张文斌的手,道:“儿子,走,带我去你们教室,把那个王宇帅叫出来问个清楚。”说完走出了医务室。
班主任连忙追了出去,叫道:“你别胡闹了,你以为你是谁,这是贵族学校,里面哪个校领导不是大人物,哪个孩子家长不是大人物,你不过是个……是个小小的警察,你还想翻天啊?你给我站住,别跑……”
江寒也跟出去,笑着对这个班主任说:“翻天又怎么样啊?你们学校要是真那么黑暗,我还真不介意把你们的天给翻了。”
班主任回头看他一眼,表情愕然而充满鄙夷,显然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能力,或者,她只以为他这是恐吓她说两句大话而已。
站在医务室里那个医生隔着窗户看到他们争吵这一幕,连连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方小云脚步极快,很快就带着儿子张文斌到了位于教学楼二层的某个教室外面,教室里面果然正在上课,一个女性教师正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江寒追到她身后不远处的时候,忽然想到,要不要给诗妃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可还没做出决定,已经看到身前的方小云有了动作。
方小云为了儿子已经有些出离愤怒了,猛地推开教室的门,也不跟那个女教师打招呼,直接对着里面喊道:“谁是王宇帅?给我出来?”
她身穿警服,又是猛地打开屋门,话语声又是冷酷无情,还真有几分威势,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师生会被她吓一跳。
江寒只看得暗暗摇头苦笑,这位警花姐姐也真是气糊涂了,居然都忘了尊重当堂教师,如此一来,对方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就会引起口舌之争,那到时候自己这位姐姐是跟当堂老师吵架呢,还是找那个王宇帅的麻烦?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只能静待事情发展,心下思忖,过会儿方小云要是被群起而攻之了,自己就得上去帮着说几句维护她们母子。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部分的学生都望向了方小云,也有人的目光看向她身旁的张文斌,更有一些孩子回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中间坐着的一个身穿名牌运动服的男孩子。这样等于自动指出了王宇帅的所在。
那男孩又惊又怕,呆呆的望着她不敢说话。
方小云那是多么聪明的女人,见状就明白了,指着他叫道:“王宇帅,你给我出来。”
王宇帅都给傻了,愣愣的看着她,不敢听她的。他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位女警察找自己干什么,但对方的身份可是明摆着的,凡是小孩都会从心里惧怕警察,因此看她气势汹汹的针对自己,哪敢动窝。
当堂女教师从讲台上走下来,站到门内,冷着脸问方小云道:“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我正在讲课,你过来大喊大叫的算什么?”方小云冷眼看向她,道:“我是学生家长,我孩子被这个王宇帅打伤流血了,我过来找他要个说法,怎么着,不行吗?”女教师微微皱眉,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也要先跟我打个招呼啊。我正在上课,你这么一搅合,我还怎么上课?”方小云说:“我把王宇帅叫出来就行,你继续上你的课。”
那女教师没办法,站在了一边,却也没帮忙叫王宇帅出来,看表情似乎存了看热闹的意思。
那位女班主任已经赶到,见方小云已经在教室门口闹了起来,满脸的不悦,说:“张文斌的妈妈,你这样胡闹到底是要搞哪样?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耽误一分钟,所有师生加起来就会耽误一个多小时,你耽误十分钟,学生们一天的时间就全被你耽误了,你扪心自问……”方小云怒喝道:“你少给我算糊涂账,算账我比你精明。”班主任被她截断话头,更是恼怒,刚要开口,方小云叫道:“你是班主任,你给我叫出王宇帅来,我要当面跟他对质。你叫不叫?不叫的话,今天这课就别给我上了。”
江寒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方小云无赖凶横的一面,看到后不仅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厌恶鄙视之心,反而越发觉得她可爱了,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心说原来她还有这么一面。
那班主任还真是惹不起方小云这么横的家长,皱了皱眉,看看里面站着的女教师,打算祸水东移,道:“我不是不想给你叫出王宇帅来,可现在是人家郭老师在上课,你要叫王宇帅出来,得先征得她的同意啊,你跟我喊什么喊?”方小云说:“你是班主任,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你骗鬼呢?”班主任说:“我有这个权力不假,但是我要尊重人家郭老师。要不,你问问郭老师吧,她同意的话我没意见。”
里面那个郭老师闻言,看了这个班主任一眼,表情冷淡的说:“李老师,你是班主任,这里你最大,你说了算。我这杂科老师哪管得了这些事?”
江寒看的暗暗好笑,看来教师与教师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啊,就眼前这两个女老师的语言态度看来,她俩一定早就有过龌龊,而现在,针对王宇帅的事情,她们明显也知道王宇帅背后站着的是他爸爸、学校的副校长,因此谁都想把这事推给对方来解决,省得之后王副校长迁怒过来。对于一个小小的教师而言,真要是得罪了副校长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在学校里也就算混到头了,一个副校长有一百个法子整死一个小教师。
李姓班主任忙说:“哎哟,我这个人很讲规矩的,尤其是课堂上的规矩,郭老师,现在是在你的课上,你的权力就是最大,你说了算。你就当我没来过好了。”郭老师脸色更加的不悦,可是她很聪明,懒得继续跟李姓班主任扯皮,而是直接对教室最后一排的王宇帅叫道:“王宇帅,你们班主任叫你出去,你快出去吧,别耽误别的同学上课。”
那王宇帅站起身,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来,一双不大的眯缝眼却死死瞪视着方小云身边的张文斌。
李姓班主任狠狠的斜了郭老师一眼,郭老师根本不看她,淡淡的说:“好了,王宇帅已经被你们叫出去了,你们对质就在外面对质,不要耽误我给孩子们上课。”
方小云跟江寒自然不会管两位教师之间的龌龊,见王宇帅出来,方小云冷着脸站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等王宇帅也走出来后,李姓班主任把教室门关上,带着三人往楼梯口走了走,道:“在这里说吧,省得影响里面学生听课。”
115 老师糗事
115 老师糗事
方小云盯着王宇帅问道:“你为什么打人?谁教你总是打人的?”王宇帅抬头看了她几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转开脸左右四顾,好像没他的事情一样。方小云怒道:“我问你话呢。”王宇帅撇撇嘴,一脸的傲气,却还是不说话。方小云喝道:“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王宇帅冷笑道:“我连我爸妈的话都不听,凭什么听你的?你给我多少钱啊?”
江寒跟方小云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江寒笑道:“你只要配合我们回答问题,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王宇帅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满怀疑之色。江寒从钱包里摸出几张大票子在他眼前一晃,王宇帅眼睛立时瞪得溜圆,道:“你真给我?”江寒说:“我骗你一个小孩子干吗?”王宇帅伸手就来拿钱,江寒赶忙躲开,道:“你干吗打张文斌?”王宇帅愣了下,傲慢的说道:“我谁不打啊?我看谁不顺眼就揍他,班级里面我是老大,老大想要打谁还要理由吗?”江寒气得直翻白眼,心说现在的小学生怎么这个样子,不仅心智成熟,更是妙语连珠,说:“张文斌摔倒是你推的?”
这话刚说出口,江寒就瞥见班主任正对王宇帅大使眼色,自然是示意他矢口否认。
王宇帅显然看不懂她的复杂眼神,大喇喇的说:“是啊,是我推的,可我没想到他个笨蛋会摔破下巴。我就是想推他个跟头,谁知道他太笨蛋了,哎,简直就是白痴。”
方小云闻言,尽管很气他侮辱自己儿子,但更恨另外一个人,她抬起头,恨恨的看向班主任。姓李的这位女教师脸色讪讪,面孔红润的说道:“王宇帅你……你记清楚了吗,怎么会是你推的张文斌,明明是张文斌他自己跑的时候摔倒的,你可不要乱说。”
王宇帅哼了一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推了就是推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啊?我承认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爸是王刚!学校副校长!谁惹得起我?!”
李姓班主任郁闷憋屈之极,愤愤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江寒暗暗冷笑,故意当面打她的脸,问王宇帅道:“小帅哥,既然是你推倒张文斌的,那你班主任怎么说是张文斌自己摔倒的?”王宇帅更傲慢了,仰着头说道:“这还用问,她怕我爸爸呗,我爸爸可是第一副校长,比校长还有势力呢,哪个老师惹得起?哼。而且我爸爸很凶的,经常打人,尤其是打女老师,我上回还看见我爸爸骑在她身上揍她来呢,打她屁股,还把她裙子给撕烂了……”
江寒与方小云都没想到这个小孩子会说出这番话来,真真童言无忌,都是又惊又喜,暗暗好笑,一齐转目看向李姓班主任。
李姓班主任差点没气晕过去,想到自己跟副校长的风流韵事就被这小子无意间吐露出来,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蛋羞得通红,脸色甚至红到了耳朵根,羞恼成怒的叫道:“王宇帅,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肯定是记错了,绝对不是我……你再给我胡说,我可真打你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说完又对方小云道:“张文斌妈妈,事情已经清楚了,就算是王宇帅不对,难道你还能打回来吗?算了吧,你心胸宽广点……”
她话刚说到这,王宇帅插口道:“我没记错,就是你,上回在我爸的校长办公室里,我亲眼看到的,你被打得趴在办公桌上,我爸爸骑在你身上,一边骑着你一边打你屁股,你裙子都掉了,屁股都被打红了……”
李姓班主任羞得都要晕厥过去了,扬起手来就要给王宇帅一个嘴巴,嘴里骂道:“你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
王宇帅脸色骄傲的退开一步躲了过去。
李姓班主任也不敢追着打他,只能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心中暗道:“王宇帅啊王宇帅,好你个王宇帅,我看在你爸情面上,好心好意的维护你,不让张文斌的妈妈报复你,你倒好,不仅不按我之前教你的说话,反而还叛变我,当众说出我的丑事,我真是……要不是看在你爸份上,我现在就活活掐死你个小王八蛋。”
王宇帅笑嘻嘻的对她说:“你别凶我,你是大人,大人做了事情就要勇于承认,不要当众抵赖。上回你被我爸爸骑在身上打屁股的时候,疼得乱叫,我听得真真的,就是你,你以为我没看到啊,哼哼。”
李姓班主任都快要被他气疯了,呼吸越来越粗,红着脸向方小云与江寒辩解道:“你们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他在污蔑我,我……我可是很正派的,不是……不是那种人。”
方小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江寒却陪笑道:“嗯,我相信你,你不用往心里去,小孩子的话自然不必信的。”
他说完这话,抽出一张百元的票子递给王宇帅,道:“王宇帅,你是好样的,敢作敢当,这是我奖励你的。”王宇帅不怎么开心的接到手里,眼睛却看向他手里其它几张,显然想要更多的钱。江寒可不想给他更多的钱,忙把剩下的钱收在兜里。
方小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斥道:“你还真给他钱?”江寒笑着说:“大人不能欺骗小孩子,说给钱就要给钱,要讲信誉。”方小云狠狠横了他一眼,不过看在江寒眼中,却觉得她的眼神别有几分妩媚。
江寒咳嗽一声,吸引了李姓班主任的注意,说道:“好了,事情真相大白了。李老师,你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李姓班主任本来想要维护王宇帅到底的,可哪知道王宇帅这小队友比猪更愚蠢更可恶,直接承认了殴打张文斌不说,还把自己的风流事当众讲了出来,导致自己不仅不能维护他,反而还要遮掩自己的丑事,别提多郁闷尴尬了,闻言讪讪的说:“好吧,是我不对,不过这事真没什么大不了,小孩子打闹而已。这么点年纪的小孩子打闹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说王宇帅也不是故意要把张文斌打出血来的啊,只能算是无心之失,何况张文斌已经包扎好了……”
方小云冷冷截口道:“这事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伤口也不大,缝两针也真不算多,但问题是,我身为家长,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能让孩子蒙受不白之屈。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身为班主任,居然没勇气承担责任,还要帮着欺负人的那一方撒谎,你不就是担心得罪他爸那个副校长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姓班主任苦笑着说:“我也没办法啊,是你你会怎么办?你主持正义了,可不就把副校长得罪了吗?得罪了上司,以后怎么提职称怎么评优秀教师?反正孩子小,受点委屈……就受点呗。”方小云大为不悦,怒道:“都这当儿了你还跟我说这种话,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找你们校长投诉你。” 李姓班主任吓坏了,道:“你可不能这么干啊,你要是这么干了,我……我……我就……”
江寒不等她说完,拍拍方小云的手臂,示意她走过来说话。方小云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乖乖跟他走出十几米远。
江寒低声说:“你儿子确实受了委屈了,事情真相也算搞明白了,但也只能到这个地步,接下来,我建议你就不要投诉那个班主任了。”方小云大为不解,脸上已经显出几分不满之色,道:“为什么?”江寒说:“你先告诉我,你投诉这个姓李的班主任为了什么?”方小云哼道:“为了还我儿子一个公道。”江寒说:“你儿子是王宇帅推倒受伤的,你讨公道也应该跟王宇帅讨,你跟班主任一般见识干什么?”方小云说:“谁叫她撒谎骗人!”江寒说:“她撒谎骗人是为她自己,说明她自私,这点我也不否认。可问题是,你就算惩罚了她,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方小云微微一愣,说不出话来。江寒又说:“话说回来,王宇帅跟你儿子打闹,并不是有意的要把他打伤流血,这只能说是意外。如今,姓李的千不好万不好,总之是帮着你儿子得到了妥善有效的治疗,现在你儿子已经包扎好了,也算基本平安。而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骗了你,可是,就算她没有骗你,你过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又能如何呢?顶多也就是王宇帅家长给你道个歉也就算了,你还不知道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就是说,这个班主任骗你对整件事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让你心理不舒服。”
方小云不忿的说:“我还当你是自己人呢,你怎么净帮着外人说话?”江寒听到这话,心头一暖,笑道:“我当然要帮你了,你没看我一直帮你呢?”方小云微微撅起嘴,现出一副娇媚而又可爱的样子。江寒看得暗暗喜欢,续道:“你投诉了她,我告诉你,你只能得到坏处,得不到半点好处。”方小云说:“为什么?”
江寒说:“哎哟,我的姐啊,平时你冰雪聪明的,今天怎么这么笨了?真是关心则乱啊。你想啊,是人都护短。你是我的下级,我肯定护着你,这条道理放在姓李的班主任头上还有校长头上肯定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你即使投诉了姓李的,那个校长顶多是照顾你面子,当着你的面说她两句,也就完了,难道真给她什么处分或者直接开除?肯定不可能啊。没准啊,你这么一投诉,学校所有教职员工都知道姓李的帮自己人遮掩的事情,反而赞她有义气会做人,你这反而是帮她出名了。更别说,她跟王宇帅他爸有私情,可能你投诉了也白投诉。”
方小云听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说完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低声道:“不过真是没想到,这个姓李的真够无耻,竟然跟副校长在办公室里就……就那样了,就这还当班主任呢,怎么做到为人师表?”说到这也自觉不好意思,脸孔微红。
江寒笑了笑,继续说:“还有,你投诉了她,可我肯定她还会好好当她的班主任,你儿子还要继续留在她班里,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给你儿子换班的。然后呢,你跟校长投诉过她,惹恼了她,她报复不了你,报复在你儿子身上,那可是轻轻松松的。就算不刻意去报复你儿子,对你儿子少加管教甚至不管,不也就等于是变相坑了你儿子还有你了吗?何况,她想整你儿子办法多的是,绝对不会让你儿子有好日子过。你想想这些,再跟你儿子眼下受到的这点委屈相比,还值得投诉她吗?”
方小云咬紧下唇,连连摇头,秋水一般的目光笼罩在他脸上,眼神有些迷茫,好像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江寒叹道:“你要是觉得受了委屈,就想想你儿子的将来吧。为你儿子着想,你就心胸宽广点,把今天的事情揭过去不提。这班主任见你宽宏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心中感激,以后对你儿子会更加用心。这一来一去,你跟你儿子都赚到了,总比跟她闹僵了的好处多得多吧?”方小云叹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江寒说:“你不要听我的,你要是心中不服,非要跟她闹一闹,我也支持你。大不了事情完了之后,咱们把你儿子转校。”方小云吃了一惊,道:“那样可就麻烦大了。”江寒说:“你考虑着办吧,我支持你的一切想法。”
方小云思虑一番,走回去,对那李姓班主任歉意的一笑,说道:“李老师,我刚才态度不好,说了你两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你能谅解我。”
116 回到诗妃身边
116 回到诗妃身边
李姓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讶异的看着她,估计是打死也不敢相信她会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方小云续道:“孩子出了事,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着急,一时间口无遮拦,李老师你千万别介意。”李姓班主任忙说:“不……不介意,不敢,你……”方小云说:“还要谢谢李老师带着我儿子上医务室治伤,我刚才都没来得及好好说声谢谢。现在我郑重的谢谢你。”说完还微微鞠躬。李姓班主任更是受宠若惊,忙道:“别……别这么客气,没看好学生,我也有责任……”
二人互致歉意,之前的过节也就算解开了。接下来,方小云为张文斌请了两天假,打算带他带回家休养两日。请假完毕后,也就告辞了。
这位李姓班主任一直把三人送到学校门口,当看到方小云走向江寒那辆宝马x5时,却没什么反应。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她果然是贵族学校的老师,平时看到豪车看惯了的,再看x5这种平民级的豪车,就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回程路上,方小云让儿子张文斌管江寒叫叔叔,还让他谢谢江寒。张文斌很乖很听话,先叫叔叔又说谢谢。
江寒喜屋及乌,对这个小孩子也比较喜欢,说:“斌斌乖,我教你啊,以后在班里谁要是再欺负你,你也别光挨揍不还手。你一定要勇敢的还手,要是拳头打不过,你就拿凳子腿什么的……”方小云听闻此言,吓得叫了一声,嗔他一眼,道:“喂,打住吧你,刚要说你好呢,你怎么就教小孩子这个啊?”江寒笑道:“我怕斌斌以后还被人欺负啊,这是教他防身自卫呢。”方小云笑道:“得了吧,你要是教坏了我儿子怎么办,他要是把人打破脑袋怎么办?”
江寒说:“放心吧斌斌,你尽管打人,打伤了谁找叔叔来,叔叔给你一肩挑,绝对不让你吃亏。”张文斌就嘿嘿的傻笑。
方小云感慨的说:“儿子,看你江叔叔对你多好。不过呢,以后能不打架还是不要打架,太危险了,不管是打了人还是被打了都不好。”江寒说:“你当妈的也不能总是让儿子老老实实做人,该狠了就得狠。像你今天的样子就特别狠,我还以为你变了个人呢。”方小云让他说得很不好意思,讪讪陪笑道:“我也是急了,其实我平时……”江寒截口道:“我了解,其实你平时挺温柔的。”
方小云讶然,随后看着他笑了,那双美丽多情的杏核眼里亮彩连连。
江寒把母子二人直接送回了家里,要走的时候,却被方小云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能走,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这也快到晚饭的点儿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可不能让你空着肚子走。”
张文斌看着妈妈拉扯她的亲热动作与神态,忽然说道:“江叔叔,我妈是不是要留下你给我当后爸啊?”
此言一出,方小云与江寒脸孔都红了。
方小云忙松开江寒手臂,呵斥儿子道:“胡说什么呢,净胡说!江叔叔只是你叔叔。”张文斌吐了吐舌头,道:“我没说什么啊,不过你要是想让他给我当后爸,我是乐意的,他今天帮着我说话了,我看得出来。”
方小云一张圆圆的桃花脸越发红润,上面布满了红晕,羞答答的瞥了江寒一眼,见他面带笑容没说话,越发羞涩,道:“臭小子,快给我闭上嘴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她说完又对江寒道:“老弟,你就留下来吧,吃了饭再走,你也尝尝我的手艺。”江寒苦笑道:“我是真想留下来,不过我还有事,必须马上回,下次吧。”方小云见他坚辞,也不好勉强他,只能放他走人。
江寒跟她母子道别后,驾车驶出小区,往华天大楼驶去,路上给林诗妃拨去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
林诗妃接到电话大嗔,道:“还以为你死外头不回来了呢。”说完这话,自觉不吉利,忙改口道:“我不是咒你死的意思,就是……只是……”江寒笑道:“不用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没关系,我不生气,大不了等会儿见面打你屁股两下。”林诗妃笑骂道:“给我滚蛋!想打打晓萌的去,打你老同学甄洁的去,打你的明星朋友苏倾城的去。”
江寒直接无语了,以前她打趣自己,还只是拿周晓萌与甄洁说事,现在却多拿出一个苏倾城来说事儿,这自然是她见过苏倾城以后的后遗症,心中暗恨苏倾城无聊,好好的干吗要跑到华天大楼见诗妃,这下倒好,又让诗妃多了一个敏感对象,以后自己可没好日子过了。
林诗妃见他不言语,奇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江寒咬牙切齿的说:“我在想,过会儿要不要扒下你的裤子打你屁股。”林诗妃怒道:“我看你敢!”
江寒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却又给妹子洪阿妮去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饭店就定在她住的望江花园小区对面江边那家酒楼里。
他已经打定主意,过会儿见到诗妃,互道别情一番,也就差不多下班了,再把高鹏与孙搏一块叫上,赶去望江花园与洪阿妮一起吃晚饭。
四十多分钟以后,江寒赶到了林诗妃的办公室里,此时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老婆,亲一口吧,两天不见,想死我了。”
江寒一进到屋里,就表现出了纨绔子弟的无赖模样。林诗妃忍着笑白他一眼,骂道:“亲你个头!两天两夜不着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好意思回来就要吻,吻你那个朋友去吧,你不是帮他的忙来吗?”
这话刺激到了江寒,让他想到了这两日秦雨姗几次三番的主动献吻,那丫头明明是个高傲冷艳、自矜酷寒的美女记者,谁想到她一旦爆发出情感来,竟是那般火热,居然随随便便就献出了丁香--她当然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那只能说明她对自己确实有好感,而且好感极深,只可惜,自己不得不辜负她的厚爱,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郁闷,却又不好在林诗妃面前表现出来,呵呵一笑,走到她身后,伏下身去,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实在是朋友的情况有些紧急,不能分心分神。老婆我对不起你,你惩罚我吧,要打要骂都随你好了。”
林诗妃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转过身正对了他,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道:“说说吧,你朋友到底出什么事了?又怎么会那么紧急?而且你要一去两天两夜?”
江寒暗暗头疼,记得以前,自己不论出去做什么,诗妃她都不问的,怎么时至今日,她什么都要问个清楚啊,这是已经拿起老婆的架子来了,要开始管起自己来了吗?也不好撒谎骗她,只能尽量含糊的说:“朋友去山区煤矿公干,无意间听到了煤矿一桩矿难事故,结果煤矿方面怕泄露出去,把她给抓起来了。我接到消息之后,只好立刻赶了过去,配合当地的公安武警官兵,将她救了出来。这不救出她来我就赶紧回来了嘛,生怕老婆你着急,你看我多乖啊?”
林诗妃笑嘻嘻的看着他,美眸中俱是爱意,点头道:“确实很乖。”江寒道:“既然你也说乖,还不亲我一口奖励奖励?”林诗妃嘿嘿笑了两声,道:“你闭上眼。”江寒也没废话,直接闭上了眼睛。林诗妃犹豫了一下,才仰头凑嘴吻上去,可她刚刚亲到江寒嘴上,江寒已经睁开了眼睛。二人四唇相接,四目相对,同时愣住了。
林诗妃大窘,刚要伸手拧江寒腰间的嫩肉,江寒已经疯狂的吻起她来。林诗妃被他亲了个晕天黑地,瞬间迷失了自我,哪还顾得上拧他,很快就失陷了……
二人亲热了一阵子,林诗妃到底认为在办公室亲热不雅,阻止了江寒的继续进攻,推开他后,准备下班。
江寒去隔壁叫了高鹏与孙搏,结果高鹏要等刘娜娜下班后跟她一起吃饭并送她回家,上演“恋爱中的男女”戏份,因此只叫上了孙搏。
林诗妃拎包走出内间后,见外间里的刘娜娜还端坐在办公桌里正在忙碌,本着不鼓励她加班却也不好让她马上下班的用意,柔声说道:“娜娜,我先下班了,你不用忙太晚。”
刘娜娜对她表现得非常恭敬,起身道:“好的林总,我再待会儿再走,熟悉下集团公文的写法呵呵……你有事给我电话。”
林诗妃见她并没有依仗着身为江寒与高鹏同学的身份自矜骄傲,一举一动都表现得相当职业,对自己也颇敬重,暗暗满意,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bye。”
林诗妃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找到江寒与孙搏,三人汇合,一起下了楼去。由孙搏驾车,往望江花园驶去。在上车之前,林诗妃已经从江寒嘴里知道,今晚跟阿妮一起吃饭,倒也没有别的意见。
“咦,这是什么?”
坐在后排座上的林诗妃忽然从座位上发现了一个卷轴,很是好奇,便发问出来。
江寒回头瞥了一眼,看完叹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本来几天前就应该拿给你了,最差刚刚上去的时候也应该拿给你,可却偏偏忘了……”
这卷轴正是之前谢梓雯送给林诗妃的礼物--一幅堪称经典的水墨美人图。当日江寒拿着这画卷从谢梓雯的广告创意工作室回来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着去市电视台问问秦雨姗失联的事,事后也就忘了把这份礼物拿给诗妃,而刚刚回来的时候,却因为这画轴被放到了后排座位上,既没看到,也就没有想起,于是再一次忘记拿给诗妃。不过总算还好,如今正主儿自己发现了,那是再好不过。
江寒说道:“那是给你的,你打开瞧瞧吧。”林诗妃一脸茫然,脸上露出几分诧异,道:“给我的?谁给我的?你?这是什么东西?”江寒笑道:“是你推崇备至、言浅交深的女朋友给你的。”林诗妃把画卷拿到手里,奇道:“我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到底是谁?”江寒说:“谢梓雯,她不算是你的女性朋友吗,简称就是女朋友。”林诗妃忍俊不禁,奇怪的说:“她干吗给我东西?这是什么?”江寒笑道:“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林诗妃慢慢打开,平静的脸色忽然大变,随即拉长整个卷轴,从上到下又从下往上仔仔细细看了最少三遍,最后露出惊叹的表情,喃喃的说道:“天呐,这是我吗?我的古装照?我的天呀,谢梓雯她只见过我一次,没想到就把我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了。她这画的……简直比照片还要传神,不,照片都不如她画得像……告的!原来我古装扮相这么美!”江寒套用了一句广告词夸她:“你本来就很美!”心中却也暗暗震惊谢梓雯的记忆力,只见过诗妃一次,却把她的容貌记得如此清晰逼真,简直是神人,真是想不到,那个略嫌瘦弱的小美女竟然拥有此等过目不忘的大脑。
正在开车的孙搏被两人的对话勾起了好奇心,叫道:“什么东西,快给我瞧瞧。”
江寒呵呵一笑,从林诗妃手中拿过画轴,打开来,放在孙搏的右前方。孙搏一边小心驾车,一边偷空望了几眼,看过后也是大吃一惊,叫道:“哇塞,这不是……这不是仙女嘛,天上下凡的七仙女,脸是照着诗妃妹子的脸画的。”江寒笑道:“这不是仙女,这就是诗妃的古装画像。老实说,我打死也想不到,谢梓雯有这么大的本事。”
117 狡计连环
117 狡计连环
说起来,类似这样的人物肖像描绘用油画会表现得更好,但谢梓雯竟然只用了黑白二色,黑的是墨,白的是宣纸原色,就清晰勾勒出了林诗妃的面部五官特征甚至是神情气质,把她一张古典美人脸孔的形象栩栩如生的描绘于纸上,并用古装扮相更好的突出衬托了一番,而用笔不过寥寥,就达到了这等传神入微的地步,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
江寒又把画轴递回给林诗妃,笑道:“收着吧,这是你的了。”林诗妃接到手中,喜爱不尽的看着这幅画轴,问道:“她为什么送我这个礼物?她跟你说什么了吗?”江寒笑笑,道:“谢梓雯是个聪颖而有才的丫头,当然,越有才的人也越骄傲,她从我嘴里得知,你对她推崇备至,而你本来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人物了,被优秀的人物认可推崇,说明她更优秀,她当然高兴了。出于对你的惺惺相惜,或者说感激你的青睐,她就画了这幅画给你。话说回来,画画不正是他们父女的强项?”
林诗妃一边啧啧赞着,一边不住价摇头,表情时而感叹又时而惋惜,最后问道:“那你说我送她什么回礼好?”江寒哑然失笑道:“你还用送什么回礼?不要忘记,是你把她广告公司推荐给我的,咱们去找她做广告,就等于是给她送钱了,这本身就已经是最贵重的礼物了,还用额外送什么礼物,你不要太老实。”
他这语气里透着对谢梓雯的不客气,事实上,尽管他已经与谢梓雯混熟了,可还是很看不上那个丫头的傲娇冷僻性格,因此话里话外就透着对她的不满。
林诗妃摇头道:“广告反正都是要做的,给谁做都一样,但我想的是能照顾朋友就照顾朋友,这不能算是礼物吧。不行,不行,我要送她回礼。她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要把这幅画拿回去,挂在我的房间里。”江寒从她话里看出了她人品中闪亮发光的东西,而很多像是她这样的商人,早已经一身的铜臭味,根本不顾朋友情谊,一门心思的只认钱,而且都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儿,比起这些人来,诗妃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这非常难得,心下非常感慨,嘴上却调戏她道:“然后当成镇宅之宝?”林诗妃羞涩的笑道:“哪有,只是挂起来。”
江寒想了想,道:“你如果非要送她回礼,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总不能送她咱们集团的安防产品,那也不像话。不如动动你的智慧,设计一款高科技的实用的电子产品给她。一来,表现出对她的尊敬与喜爱;二来,这是你的强项,正好相对于画画是她的强项;三来,成本也最低。”林诗妃对他笑笑,叹道:“我发现你比我更适合当老板,天天把成本挂到嘴边。可跟朋友还谈什么成本?”江寒问:“那我的建议行吗?”林诗妃点头道:“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回礼了,我想,如果送她别的礼物,不贵重不行,贵重了又显铜臭气,还就是你的主意最好。”
她说完这话,脸上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估计已经开始考虑,要设计一款什么样的电子产品赠给谢梓雯了。
车行很快,在距离望江花园还有十分钟路程的时候,江寒给洪阿妮拨去电话,让她下来,去那家酒楼门口等着。
后排座上坐着的林诗妃见他对洪阿妮如此照顾宠爱,俏丽的脸上再次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望江花园,洪阿妮刚刚下得楼来,在楼下停车场上停着的一辆五系宝马轿车里突然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已经看清了洪阿妮的容貌身段,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下车以后,紧走两步到了洪阿妮身前,迎面站在她的必行之路上,朗声说道:“美女,请问这里是望江花园b座吗?”洪阿妮停下脚步,有些矜持的点了点头,却没说话。这男子又问:“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他叫唐思雨,说住在b座楼里,却没告诉我他家门牌号,我也就找不到他,你认识他吗?”洪阿妮摇头道:“不认识,我刚住过来没多久,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
那男子脸上仍然带着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心下却是惊疑不定,江寒是最近刚刚多了这么一个美女妹子,而这个小美女又是刚刚搬到这里住下,看她的样子与语气也没撒谎,如此一来,可就奇了,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小美女又是从哪来的?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林如龙。他对洪阿妮产生兴趣以后,特意叫岳成带自己过来,为此还花了一万块钱的信息费,之后按岳成教的那样,蹲守在小区里面,为的就是守到洪阿妮,并找机会跟她认识,目的有二,一方面想套出她跟江寒的真实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对她有觊觎之心。他在这里蹲了一白天,终于在晚饭时间等到了洪阿妮下来,如今见到她,真是比什么都欢喜,只恨不得马上就抱住年轻貌美的洪阿妮求欢,却又不敢那么做,还得假装成温文尔雅的路人,心里别提多难熬了。
林如龙微微一笑,道:“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再问问别人好了,麻烦你了,多谢。”说完让开了道路。
他是勾女泡妞的高手,知道追女人不能追得过紧,否则只能是引起强烈的反弹,而要像钓鱼那样,放长线钓大鱼,此刻先算是跟她认识了,放她走人,而看她手上空空的样子,今晚肯定还会回来的,便等她回来的时候,再找机会跟她搭讪……今天跟她打两次交道,明天再找机会打三次交道,这样一天天下去,就能混熟了,只要混熟了,还愁没机会泡到她吗?
洪阿妮自然是不知道他的邪恶用心,老老实实地以为他就是过来寻访朋友的外人,摆了摆手,讪讪的说:“不用谢。”说完低头快步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林如龙躲在旁边的阴影里,目送洪阿妮扭扭哒哒的走远,自言自语的说道:“美则美矣,却还没发育完全,屁股倒还可以入眼,咪咪就小多了……不过从眉头与走路姿势看来,还是个雏儿,看来江寒跟她还真不是情人关系,可能真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正好便宜我了,哼哼,姓江的,你他妈妈的不是泡我妹妹嘛,我也要泡你妹妹,咱们走着瞧,看谁先得手,嘿嘿,哈哈!”
洪阿妮赶到小区对面那家酒楼门口后,等了没有几分钟,江寒三人就到了,四人见面后互相打了招呼,便一起进了酒楼。
江寒要了个包间,落座后,江寒与孙搏参谋着点菜,林诗妃则亲热的拉着洪阿妮的手,问她最近自学的情况。
洪阿妮说,因为撂下课本已经很久,因此很多知识都生疏了,现在学起来有些吃力,语文数学英语还好说,都是需要硬记硬背的死知识,物理化学就有点难学了,她现在是一边看书学习,一边做参考书上的练习题,同时做相关内容的高考试题,进度比较慢,但掌握的还算牢固。
林诗妃听后微蹙秀眉,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请几个家庭教师,每天去你家里给你辅导教学。或者干脆,你上个自考培训班。”江寒听到这插话道:“请家庭教师好了,自考培训班就不要去了。”林诗妃问道:“为什么?”江寒笑道:“阿妮刚来东海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去外面上课,万一走丢了或者迷路了怎么办?”
其实江寒真正担心的是,洪阿妮生得太美,很容易招蜂引蝶,之前在泉州那个工业园的时候,就招惹了不少蜂蝶,如今要继续在外面抛头露面,肯定会招惹更多的下流胚子。
林诗妃撇撇嘴,道:“阿妮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迷路呢?就算迷路了,可以拿手机给咱们打电话啊。我觉得,就应该让阿妮出外历练历练,多交点朋友,多熟悉下东海的环境。若是按你的理论,她以后自考成功进入大学校园后又怎么办?”江寒想到这也是暗暗头疼,是啊,自己可以关得住阿妮一天两天,总不能关她一年两年吧,她总要出去的,叹道:“好吧好吧,听阿妮的主意吧。阿妮,你自己选吧。”
洪阿妮倒是也有主意,道:“我想先把所有课本知识都过一遍,再去报个考前辅导培训班,抓抓重点,也能更好的应对考试。哥,诗妃姐,你们就不要操心我了。你们每天工作已经很忙很费心了,再操心我就太辛苦了……”
林诗妃见她如此懂事乖巧,也是越发喜欢,摸着她粗糙甚至结茧的手,暗暗心疼,道:“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商场,买几套化妆品,看你手,多粗糙啊。女孩子一定要把手保养好,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不提江寒等人在酒楼里吃饭,此刻在望江花园小区里面,林如龙正在给人打电话:“……靠,你吃饭重要啊还是你姨兄我的事情要紧啊?你少给我废话,赶紧的,过来给我帮忙,等办完了事,姨兄请你吃大餐去……嗯,在江浦区正南临江的望江花园小区,马上给我赶过来哦,我等你。”
挂掉这个电话后,林如龙脸色变得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自言自语的说道:“小美人,千万别回来的太早哦,你要回来太早,我设计的戏码可演给谁看呢?嘿嘿。”
吃过晚饭后,林诗妃还真是一如所言,带洪阿妮前往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为她购买化妆品。洪阿妮尽管推脱婉拒,可还是被林诗妃拉着去了。江寒与孙搏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一路随行。
在商场里边,林诗妃为洪阿妮精挑细选了几套护肤品,其中光是护手的就有好几种,什么护手早霜晚霜,什么护手专用的海獭油,江寒在旁边看得是大开眼界,心中却也纳闷,好像诗妃从来不为自己采买什么化妆品,就算买也不像给阿妮买这样,一下子买那么多,她对阿妮还真是不错,当亲妹妹看了,这是不是也是爱屋及乌呢?暗暗得意。
买完一结账,这几套化妆品打完折一共三千多,洪阿妮很是不好意思,林诗妃却全没当成一回事,笑着呵护她不用跟自己客气。
孙搏偷偷跟江寒道:“我前妻就算能花钱的了,可她跟我这么些年,买的化妆品加起来,也不如诗妃给阿妮买的这一次钱多。我也才发现,原来我前妻还挺会过日子的。老弟,你要是娶了诗妃,就得花钱如流水一般啦,还好诗妃自己有钱,嘿嘿。”
江寒笑着摇摇头,道:“诗妃自己其实不怎么购物的,她更像是个女汉子。”
孙搏伸出大拇哥,赞道:“那你可是捡着宝贝了,又漂亮,又能赚钱,又不花钱……简直是完美媳妇啊。”
江寒也觉得林诗妃非常完美,当然要是不那么敏感爱吃醋就更好了,不过这已经很完美了,完美到自己自觉都配不上她了,唉!
购物完毕以后,江寒三人又送洪阿妮回小区。孙搏本来要把车开进小区里头的,不过洪阿妮坚持不让,怕再进小区绕一圈耽误三人回家的时间,让三人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于是几人就在小区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洪阿妮手里拎着装有三个不同名牌护肤品的手袋,脸上带着幸福开心的笑容,脚步盈盈往b座公寓楼走去。可她刚走到通往b座的十字路口前,斜刺里忽然抢上一个身高体胖的年轻男子,直撞上来。她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后退两步躲开。
118 英雄救美?
118 英雄救美?
那高胖男子轻佻的冲她打了个口哨,道:“美女,一个人啊?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请你去喝酒唱歌,好不好啊?”洪阿妮一下子懂了他的来意,气恼而又羞愤,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那高胖男子嘿嘿一笑,道:“哟呵,挺有性格啊,我喜欢。美女,不要给脸不要脸,本少爷可是轻易不请人玩的,本少爷赏脸给你,你就得答应,走吧。”
洪阿妮见他越来越放肆,索性不再理他,斜走两步打算绕开他。那高胖男子看出了她的用意,伸开长长的胳膊,直接拦在她前进方向上。洪阿妮急忙停步,否则就要撞到他胳膊上。
那高胖男子笑眯眯地说:“美女,不要走嘛,赏个脸啦。”洪阿妮叱道:“你……你给我滚开,再不走开我可要报警了。”那高胖男子嗤笑道:“报警?威胁我?***,老子好心给你脸你不要脸,找死吗?”说着走两步冲上来,抬手就去抓她的手臂。洪阿妮忙后退躲开,可也就是退了两步,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两人很快撕扯起来,那高胖男子抓住洪阿妮苗条的身子往怀里抱,嘴里说着轻佻之语。洪阿妮连连反抗,但力气不如对方大,眼看就要被他抱住了,心下大急,想喊救命,却发现四下无人,估计喊了也没人听到。
就在此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喝道:“住手!”
那高胖男子回头看去,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来挡横儿的啦?”
脚步声响,从b座楼方向走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威风凛凛的快步走过来,夜色下仿佛天神下凡,很快就走到了二人身边。
借着旁边路灯,洪阿妮清晰的辨认出,来人正是之前跟自己打听某小区住户的那个男子,虽然与他并不熟悉,但也算是认识,忙叫道:“救命啊,大哥救救我啊,这人耍流氓……”
那人正是林如龙,他听到洪阿妮的求救声,大为恼怒,指着那高胖男子道:“敢当众耍流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你给我放开这位妹妹。”那高胖男子哼道:“你他妈让我放我就放啊,你算干什么的!你赶紧给我滚蛋,再哔哔小心我打你。”林如龙怒道:“还真嚣张啊,我倒要看看谁打谁。”
他说完这话,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那高胖男子的后衣领,只是一拽,就把他拽得退开几步,他也因此松开了洪阿妮。
洪阿妮得逃大难,急忙跑到一边躲起来,凝目观瞧,却见那位大哥已经把那流氓拽到身前,正一拳一拳的殴打那流氓的脑袋。那流氓被打得抱头痛呼,惨叫连连。最后,那位大哥一脚狠狠踢在那流氓腰间。那流氓被这一脚踢倒在地,随后爬起身来,抱头鼠窜,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下。
林如龙将假扮成流氓的姨弟王猛“打跑”,回身见洪阿妮正望着自己,忙走动她身前,双手伸出,托住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刚才没受伤吧?都怪我,刚才要是早来一会儿,你就不会受到骚扰了。”
洪阿妮可看不出林如龙这是表演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目,全给当了真,心下对他十分感激,却觉得他动作太过亲热,忙收拢双臂,躲开了他两手,道:“大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林如龙一摆手道:“哎,说什么客气话,咱俩早就认识了,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必客气?”洪阿妮抿了抿嘴,羞赧的说:“那也要谢谢你啊。”林如龙洒脱的一甩头发,道:“说了不要客气就是不要客气,话说回来,怎么这座高档小区的治安这么不好?真是让人震惊。妹妹,你是一个人住吗?平时可要多加小心哦。”洪阿妮摇头道:“不是的,我还有两个姐妹,我们三人住在一起的。”林如龙又问:“那你没有哥哥弟弟的吗?没有男人保护,你太危险了。”洪阿妮忙道:“我有哥哥的,我有两个哥哥呢,但都不跟我住在一起……”
林如龙试探着问道:“你两个哥哥都不在东海吗?要不怎么不跟你住一起呢?”洪阿妮不知道他在打探自己的口风,老老实实地说:“我一个哥哥在东海,另外一个可能去别的地方了,在东海的哥哥住在另外一个地方,离我这倒也不远,我住的是他的房子。”林如龙暗暗好笑,想不到这丫头还真老实,自己问什么她答什么不说,还主动透露更多的信息,真是妙极,现在这个年头儿,像她这么美丽又这么单纯无知的女孩可是越来越少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平时可要多保护自己。”
两人聊了一阵,也算是熟了,林如龙主动提出送洪阿妮回家,名义上是保护她免受刚才那个流氓的再度骚扰。洪阿妮虽然婉拒了一番,但林如龙坚持,她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就这样,林如龙送洪阿妮到了楼上家门口。
“妹妹啊,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找朋友一直找不到,有点口渴了,想喝点水。”
林如龙文质彬彬的提出了这个非分的要求,但他凭着对洪阿妮的初步了解,觉得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果然,洪阿妮点头道:“好啊,大哥你来吧。”说着掏出钥匙开了房门。
家里头,阿丽与阿华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洪阿妮带着一个帅哥回来,都有些愣怔,很快起身相迎。
洪阿妮把跟林如龙认识的经过跟二女简单讲了下,阿华手脚麻利的给林如龙接了杯水喝。
林如龙对阿丽阿华没有任何兴趣,面子上谢过之后,边喝水边打量屋里的环境,心下暗暗惊奇,这是江寒的房子吗?他什么时候在东海有这么漂亮的大房子了?难道是诗妃给他买的?不会吧,诗妃连房子都贴补给他了?那离将身家倒贴给他还远吗?想到这,陡然感受到一股危机。
喝过水后,林如龙起身提出了告辞,表现得相当潇洒干脆。洪阿妮送了他出去。
等洪阿妮回到家里后,心思伶俐的阿丽奇怪的问道:“阿妮,怎么这座小区里还会有流氓?这可不是泉州那小地方,这可是东海!东海治安环境一直很好的,何况我们住的这座小区还是高档小区,别说流氓了,小偷都进不来。”
阿华却道:“哪里都有流氓啊,跟治安环境没有关系的。像阿妮长得这么漂亮,就算不是流氓的男人看到她,也要变成流氓了。”
洪阿妮看着阿丽道:“反正我就是碰到了,那个男人又高又胖,一上来就要抱我,说什么带我去喝酒,吓死我了,当时四下里也没外人,要不是刚才的大哥救我,我就惨了。”
阿华笑嘻嘻的说:“那位大哥挺帅的嘛,这也算是英雄救美咯。”
洪阿妮对这话倒没什么感觉,认真说道:“以后你们早晚下去也要小心,千万不要碰到流氓。”
阿丽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会碰到流氓的,流氓只找美女的。”
楼下,林如龙驾车驶出小区,副驾驶位上坐着刚才的“流氓”王猛。
林如龙骂道:“靠,我只让你做个样子吓唬吓唬她就得了,你怎么还玩真的了,竟敢抱她。”王猛笑嘻嘻的说:“我不是为了做戏做得逼真些吗。”林如龙哼道:“不行!她可是我看上的人,你就得把她当嫂子看。”王猛道:“我看她可不如我原来的嫂子莫颜,尽管长得比莫颜好看一点,可是身材性情什么的大大不如,娶老婆还是得娶莫颜那样的,尤物啊!”林如龙冷笑道:“你知道个屁!什么菜吃多了都得腻,腻烦了就得换菜,我现在就喜欢这种清纯的小妞,正好调教,嘿嘿。”王猛道:“对了,姨兄你新公司什么时候成立啊?到时候可得给我安排个事儿干干……”
回到家里后,江寒帮着林诗妃把谢梓雯赠的那幅画挂到了卧室墙上,还真别说,诗妃闺房里多了这么一幅画,气势比以前不一样了,显得清丽幽雅,越发使人流连忘返。当然,能在诗妃房间里流连忘返的人,也只有江寒一个了。
洗漱完毕以后,林诗妃穿着身青色的睡裙上了床,靠坐在床头,手拿笔本,开始为谢梓雯设计回礼。江寒坐在她身边床头,打的是出谋划策的名义,实际上手头却抓着她那纤瘦雪白的脚丫把玩。好在林诗妃已经适应了他这个稍嫌无赖的怪癖,对此习以为常,任他把玩。当然,时间久了也不行。
“讨厌,放开,都摸多半天了,还摸,要点脸行吗?”
美女总裁发怒了,一脸的鄙夷,美眸里却全是笑意。
江寒大喇喇的说:“摸老婆的脚不是天经地义,跟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你别打扰我,我正在帮你想点子呢。”林诗妃差点没笑喷,拿笔在他额头重重点了下,道:“胡说八道,光看你耍不要脸了,可没见你帮我想,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好点子啊。”江寒把她笔本抢过来扔在床头柜上,道:“那就先不要想了,先给我亲亲。”林诗妃哭笑不得,见他还真凑嘴过来了,吓了一跳,忙伸手推他。两人在床头纠缠厮闹起来,可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安静了下来,屋里开始响起接吻的动静。
“手!”
过了一会儿,林诗妃忽然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江寒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手在这儿啊。”林诗妃红着脸骂道:“少给我装蒜,都摸到哪去了?”江寒大喇喇的说:“我儿子的粮库啊,怎么了?不能摸吗?”林诗妃啼笑皆非,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道:“滚蛋,谁要跟你生儿子,把你爪子拿开……快来大姨妈了,你这么一摸有点疼。”江寒道:“我轻点摸。”林诗妃:“……”江寒道:“继续亲,还没亲够呢。”林诗妃啐道:“无耻,唔……”
两人又纠缠了一阵子,林诗妃有点情动,捧着江寒的脸道:“你爱我吗?”江寒毫不犹豫点头道:“爱!”林诗妃又问:“你会娶我吗?”江寒犹豫了下,道:“我个人是非常愿意娶你的,不过就怕别人不答应。”林诗妃道:“我答应就够了,还要别人答应干什么?”江寒道:“你爸妈你哥……”林诗妃截口道:“不说他们……你最近总是动不动就亲我,是不是想……”江寒愣了下,摇摇头,道:“我就是纯粹的想亲你。”林诗妃哼了一声,道:“那你爪子又在干什么?”江寒嘿嘿一笑,道:“情不自禁嘛。”林诗妃嫣然一笑,低声道:“你要是想……我就给你。”
江寒大为感动,呆呆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林诗妃看了看门口,又收回目光,爱意绵绵的看着他,道:“你要是想……要我,今晚就留下来,偷偷的,不要让高鹏和孙哥知道。”江寒笑了笑,摇头道:“不想要……至少现在不想要,还是留到洞房花烛夜吧。”林诗妃莞尔一笑,道:“我可没那么老封建,我爱你,我不介意婚前就给你,只要你想。”江寒感动得不行不行的,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低头吻了上去。
次日上午,一到集团,江寒就先去了销售部。华天集团在全国各大城市包括总部所在的东海市都设有分公司,分公司的销售部面对所在城市与周边的客户,而集团销售部主要负责对全国各分公司销售部的督导、管理与培训工作。另外,在不与东海市分公司发生竞争的前提下,也会做一些单子。这些单子都比较大,面对的都是大客户,而东海市分公司面对的都是中小企业的客户,这样也就避免了集团总部与分公司发生竞争。
119 车被划了
119 车被划了
江寒是来找白玉茹的,之所以找她并非为了叙旧,也不是要请她吃饭,而是要把她这个销售介绍给老同学李红兵。在去邯郸营救秦雨姗之前,在甄洁的必胜客里,江寒可是答应了李红兵,帮他介绍华天集团的销售,其实就是介绍给他一个安防产品的接入渠道。既然答应了人家,当然就要做到。江寒打算把白玉茹介绍给李红兵。
白玉茹来的很早,而且就坐在销售部工区的第一排,江寒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她。只见她坐在工位上,黑发披肩,双眸凝视着电脑屏幕,身穿一身青灰色的ol西装套裙,上身内衬白色的衬衣,下身短裙之下露着穿了肉色丝袜的修长小腿,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显得素净优雅,她就那么端庄的坐在工位上一动不动,却也额外迷人。这就是美女的妙处了,不论怎么呆着,都能生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江寒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声道:“朱迪……”白玉茹抬头看来,一见是他,又惊又喜,起身道:“你怎么来了?”江寒见四下里都有人看过来,不好多说什么,低声道:“出来聊,我找你有点事。”白玉茹什么也没问,直接绕过电脑椅,跟他往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外面走廊里,江寒将李红兵可能存在的需求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你给我一张名片,我抽空拿给我那位老同学。我先把你手机号发给他,以后他需要产品的话,就会给你打电话。他要是需要技术指导的话,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做,从技术部随便叫个工程师就行了。”
白玉茹听得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色,因为她明白,江寒这等于是变相给自己介绍客户,给自己增加业绩呢,道:“好,好,你等我下,我去拿名片。”说着急匆匆走了回去,再走回来的时候,递出了一张白色的名片。
江寒接到手里,见上面印着的头衔是销售经理,笑道:“恭喜你啊,这么快就升为销售经理了。”白玉茹苦笑道:“哪有,这是给客户看的,显得华天对他们的重视。其实我还什么都不是,升经理还早呢。”江寒都:“好好干,以你的能力升经理是迟早的事情,能给总裁当秘书的人会差得了?”说到这,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样会否勾起她的伤心事?
果然,白玉茹听了这话,脸色有点尴尬,垂下头,定了定神,道:“我听说,林总又找了个秘书。”江寒安慰她道:“给老板当秘书其实也没什么出息,还不如你现在这样做销售,如果能做出成绩来,能发展得更快更好。”白玉茹点头道:“我会努力的……对了,上午我不出去,中午能请你吃个饭吗,上次在必胜客,就是你请的。”江寒道:“再说吧,如果有时间,我就给你电话。”白玉茹默默点头。
二人就此分手,江寒走到电梯厅,先把白玉茹的手机号以短信形式发到了李红兵手机上,随后给他拨去了电话,等拨通后跟他仔细讲了一下。
李红兵没想到他不是说说就算,而是真的关照自己这位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点仇的老同学,心下也是暗暗钦佩他的心胸与人品,对他的恨意也少了几分,说了番感激的话,最后说道:“要不要你叫那位销售出来,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吃吃饭唱唱歌什么的,也算多交个朋友,我以后找她帮忙也更方便。”
江寒道:“用不着,都不是外人,她是我朋友,你是我老同学,你不用按在社会上那一套应付她……就先这样吧,以后你有了需求就联系她,她会按最低价给你,不过就没有返点了,这一点你必须搞清楚。”
李红兵笑哈哈的道:“知道啦,我也不是傻子,她能给我最低价,就相当于去掉了返点部分,我再要不就是太贪了吗?我真想多赚点的话,不会在项目报价的时候跟我的客户要个高价吗?安啦,放心吧,说不定我还要给你这位朋友返点呢,呵呵。”
江寒见他如此精明机灵,也是暗暗点头,心说这家伙别看学习成绩不行,但做生意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班里这些同学里面混得最出色,连几个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尖子生混得都不如他,只是人品稍微有点差劲。当然了,自己不打算跟他深交,也就不去理会这一点了。
时间匆匆,转眼间已是两日过去,这天早上,江寒把林诗妃送到华天上班后,想到广告的事情,这些天也没见谢梓雯那边传来什么消息,她有没有在帮自己设计广告创意啊,别自己给她付了定金,她自以为吃定自己了,便拖着自己不予理会,尽管她未必是那样的人,但也不得不防,还是过去看看吧,一时兴起,便驾车赶奔了谢梓雯的金点广告创意工作室。
到了以后,江寒将车停在金点工作室门外的马路辅路边上,下车往门口走去,刚走没两步,目光瞥及门口停着的谢梓雯那辆捷豹,却愕然发现,在那辆捷豹车尾以及车尾两侧,锃光瓦亮的漆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条划痕,划痕很深也很长,而且非常密集,一看就是恶意划漆的行为。
江寒皱了皱眉头,又暗暗好笑,谢梓雯这是得罪谁了,怎么招致如此惨烈的报复?走到捷豹车尾,仔细打量了一番,尽管这并非自己的车,可是看到受伤如此之惨,还是忍不住的怜惜。唉,多好的车啊,给划成这样,划车那人真是丧心病狂啊。
他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刚一进去,就发现了谢梓雯,她就在门内西首不远处站着,正跟一个身穿衬衣西裤的年轻男子说着话。江寒看到了她,她却没有发现江寒。
江寒知道她在谈事,也没招呼她,迈步往里去了,打算等她谈完再过去找她说话。广告的事情毕竟不是急事,不好耽误她的事。
谁知道,那年轻男子的声音极其宏亮,江寒就算不想听,他说的话也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江寒的耳朵里。
“……订婚就安排在十一小长假第五天,那天农历正好是九月八号,我爸请金山寺的高僧看过了,那天一切都好,非常适合婚娶。另外,新房装修快完了,都是按你设计的风格装修装饰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瞧瞧?还有,家电是不是也该准备了……”
这男子拥有着可以媲美歌唱家、主持人的完美金嗓子,说话声音悦耳而又宏亮动听,让人听了就生出一种崇拜的感受,可是他太有点磨磨唧唧了,或者说太事儿了,叨叨咕咕的,说个不停。当然,这只是江寒个人的感觉。
江寒听他话里的意思,此人赫然是谢梓雯的未婚夫,两人正商量订婚以及新房子的事情,现在说那么多,也情有可原,可他难道不知道吗,他的未婚妻生性高傲冷淡,又是金点工作室的老板,眼高于顶的小美女,会关心这些琐碎事?心里想着,这男子一定讨不了好去。
果然就听谢梓雯淡淡的说道:“一切都随你,家电你也看着买,我没任何要求。我一客户来了,可能有事,你先回去吧,我要见客。”
听她说话的态度,哪是跟未婚夫说话呢,就跟对陌生人差不了多少。江寒暗暗感叹,身为她的未婚夫,肯定很不好过。
不过江寒也有点好奇,她一眼都没瞧向自己,怎么看到自己来了呢?
年轻男子回头望了望,看到了江寒。江寒此时已经听到了二人的说话,也不好继续走远,只好停下来,对那男子报以歉意的一笑。
那男子也挺有礼貌,对他点头示意,随后脸上出现一幅无奈的神情,回头对谢梓雯道:“那好吧雯雯,我就先回去了。你忙归忙,要注意身体,多休息。”谢梓雯嗯了一声道:“啰嗦!”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转身迈步,临出去的时候还对江寒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出了门去。
江寒观察到,这男子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身高比自己稍微矮那么一些,另外有点胖,长着一副大众女婿脸,虽然不帅,但是非常耐看,何况他对自己还很礼貌,心里不自禁就给他打了高分。只是,就算自己对他再有好感,也深深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是万万配不起小美女谢梓雯的。只是缘分和婚姻这两个玩意,实在太怪了,不看配不配,而是看有没有那个命。好多帅哥配了丑女,好多美女嫁了丑男,郎才女貌的事大多时候只能在小说戏剧里面看到。这可能也是人生里一大无奈吧。
谢梓雯目送未婚夫离开后,转头望向江寒,脚下没动,脸色也比较平静。
她今天秀发挽起,在脑后梳了个马尾辫,上身一件米黄色的韩式长襟毛纺衫,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心,下身只有一条热裤,露出的双腿上面裹着薄薄的浅蓝灰色丝袜,虽然双腿较瘦,却显得性感之极,脚上一双白色的瓢鞋,露着纤瘦的脚面,灰丝与白鞋相互辉映,诱惑指数达到了五颗星。
江寒将谢梓雯的穿扮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丫头生得还真是俊美无双,这还没有刻意打扮,只是随意一穿,已是美得炫目迷人,便是与诗妃、倾城、晓萌几女站在一起,也逊色无多,要是再细细打扮下,还不赛过天仙?
惜乎太瘦!上身瘦,腿也瘦;上身瘦得给人感觉她衣服下面就是一副肋排,腿瘦得让人担心她走路的时候随时都会骨折跌倒。要是身上肉再多点就完美了。当然,那样的话,也就不是她谢梓雯了。
俊美灵秀的容貌,苗条偏瘦的身形,正是这位谢总的招牌。
江寒见她望着自己不动,只好走过去就她,到她近前说道:“谢总,恭喜。”谢梓雯微微皱眉,脸色不善的看着他,冷冰冰的道:“恭喜我什么?”江寒道:“恭喜你将要订婚了……我无意偷听你跟未婚夫的谈话,只是他声音太大,我想不听到都不行。”谢梓雯冷淡地说:“这也没什么可恭喜的。”江寒说:“不知道东海这边订婚的风俗是什么,如果方便的话,订婚前请通知我一下,也让我尽下朋友之谊。”谢梓雯厌恶的看着他,道:“你今天若是来说废话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走完转身往楼梯处走去。
江寒早已熟悉她的脾气,闻言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跟了上去,道:“哦,对了,差点忘了问,谢总你得罪谁了?怎么座驾被人恶意划漆划得惨不忍睹?”谢梓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脸色有些迷惘,缓缓摇头道:“不清楚,这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前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车停在外面一宿,等早上就看到车已经被人划了。”江寒问道:“看样子对方跟你仇恨不小啊,你没有报警查查划漆的人是谁吗?”谢梓雯摇头道:“懒得报警,也没时间应付警察,我的车上了划痕险……我发现你还是在说废话。”说完目光忽然从他脸上转移了,转到门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寒回头望去,见门外的人行便道上刚刚走过一狗一人,狗是斑点狗,人是个腿有残疾的高壮男子,心下一动,这不是上次自己打的那个瘸子吗?
上次,他来找谢梓雯,正好在门口遇上那条斑点狗往谢梓雯的捷豹车轮胎上撒尿,谢梓雯跟那狗主人理论,那狗主人却态度蛮横,江寒便出手帮她教训了那个瘸子一番。
120 陷害高手
120 陷害高手
“其实,我怀疑车漆就是他划的,但我没有证据……”
谢梓雯语气落寞的说到这,忽然转过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她的怀疑理论上是没错的,那个瘸子因为爱犬往谢梓雯车胎上撒尿,就被江寒教训了一番,肯定是心下不服,因此心生报复,偷偷用硬物划了谢梓雯座驾的漆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寒心头一沉,如果她怀疑没错的话,这件事还要怪自己了?叫道:“你干什么去?”谢梓雯道:“我看看那条狗还会不会往我车胎上撒尿。”
江寒心情有些尴尬后悔,也没多问什么,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墙边,也没出去,就在墙边透过厚重的玻璃墙望出去。谢梓雯这个广告创意室用的是钢结构,整体建筑不过是由里面那几十条粗壮的钢构架构而成,没用一砖一瓦,外面包的都是厚重的玻璃墙。玻璃墙的好处显而易见,既可以透光,采光性好,也时尚大气,给人感观极好。
通过透明的玻璃墙望出去,只见那瘸子紧紧拉着那条斑点狗的绳套,不许它乱跑,因此它也就无法跑到谢梓雯座驾旁边去,但它很显然是想再次过去撒尿的,正在一个劲的往那个方向挣。那瘸子死死拽住它,口中不断喝斥,一双眼睛却盯着谢梓雯的座驾,面上现出残忍阴险之色,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冷笑。
“好了,没事了。”
谢梓雯松了口气,身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江寒道:“你看到了没,他正在看着你的车笑。”谢梓雯嗯了一声,道:“那又如何?你还能管人家对着哪笑吗?”江寒道:“他那副德行,倒像是划了你的车漆后,奸计得逞的笑。”谢梓雯道:“就算是这样,又能拿他奈何?你有证据吗?”江寒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的打扮,道:“如果我有呢?”谢梓雯愣了下,转头看向他,道:“你有什么证据?”
那瘸子今天上身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身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打扮看上去很潮很时尚,如果不看他走路姿势的话,赫然是一个爱好运动的粗壮汉子。
江寒微微一笑,道:“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说完走到门口,推门走了出去。谢梓雯脸色微变,道:“你又要去搞事?”
上次江寒仗义出手,帮忙教训这个瘸子,谢梓雯打心眼里是感激他的,但不可回避的是,江寒在她公司门口打人,又给她的公司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所以她又有些郁闷。眼见他今天似乎又要找那个瘸子的麻烦,她吓了一跳,生怕他又当众打人,说完这话后,忙追了出去,叫道:“你不要打他……打也要拖到远的地方打!”
江寒走出去后,没有直奔那个瘸子,而是先走到谢梓雯的座驾、那辆捷豹车尾处,右手在那些划痕上面摩挲了几把。
谢梓雯冲到门外,就看到了他的动作,秀眉挑起,一脸疑惑,心说这家伙在干什么?难不成,他通过触摸那些划痕,就能找到划漆的人?
那边厢,江寒摸过划痕后,横走两步,拦到那瘸子身前,冷笑道:“可逮到你了。”那瘸子一眼就认出他来,只吓得眼皮一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可告诉你,这回我的狗可没去那女人车上撒尿。”江寒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件事。说说吧,干吗要划我朋友的车漆?”那瘸子脸色变了变,道:“你有什么证据?”
本来,江寒对他还只是初步的怀疑,听到他这句应对,就连初步的怀疑都打消了,心中已经确定,他就是划漆者,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他不是划漆者,那听到这句质问后,应该说“你胡说八道”“你诬赖好人”“我才没划呢”之类否认的话,但这位大爷却给直接来了一句“你有什么证据”,迥异于常理之外,这说明,他自己已经认了划漆的事实,但又相信受害者拿不出任何证据,所以连抵赖都懒得抵赖,直接要证据。
从他这句应对也能看得出,他要么是缺心眼,神经大条;要么是自信嚣张到了极点。
江寒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听得笑了出来,道:“证据嘛,我当然有,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找到你头上。不过我劝你还是自己主动认罪的好,不要逼我把证据拿出来,到了那时候,咱们可就要去派出所讲理了。”
那瘸子鄙夷的瞧着他,道:“有证据你拿出来!别给我胡说八道吓唬人玩。别说这车本来就不是我划的,就算真是我划的,你没证据,拿我也没办法,哼哼。”
旁边不远处,谢梓雯好奇的看着二人打太极,心下既纳闷又担忧,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江寒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她车子被划的事的,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恐怕找都没来得及找吧。他没有证据,难道只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就想逼对方认罪吗?
江寒道:“好,我已经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了,是你不珍惜,那接下来,可别怪我当众给你没脸了。”
那瘸子冷笑道:“有本事你来啊,我看你能有什么证据?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没证据,还敢像上回那样打我,我可就要报警了。”
江寒嗤笑道:“没证据我会拦住你吗?我也告诉你,如果过会儿我拿出证据来,你不仅要赔偿我朋友车子的所有损失,我还要暴打你一顿。”
那瘸子哼哼两声,也懒得说话了,仰头看天,摆出一副倨傲模样。
江寒微微一笑,道:“前天夜里,你出来遛狗,却意外发现我朋友这辆车还没开走,想到之前我打你的事,心中一动,就想报复回来。当时夜已经很深了,路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你趁着夜色下手,用你们家的门钥匙尖头,在我朋友车上划了几十道划痕,划完以后,你趁黑离去,自以为谁也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可你却忘了一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干坏事的时候已经遗留了证据下来,而且证据就留在了你身上!”
那瘸子听到这,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身下,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少吓唬人,证据在哪呢?我怎么没瞧见?你少放狗屁了,真要是有证据你早拿出来了,还会跟我废话?哼哼。”
“证据就在这儿!”
江寒说完,伸手指向他的鞋子。
那瘸子低头看下去,一下子愣住了,叫道:“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谢梓雯听到这也已经凑了过来,站到江寒身边,顺他手指方向看向那瘸子的鞋面,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暗暗奇怪。
江寒蹲到那瘸子脚前,左手探出,按住他的右脚鞋子,右手将他鞋面上鞋舌头与鞋带穿孔之间的缝隙用力掀起,伸手指头在里面摸了摸,冷笑道:“还跟我抵赖耍混?这就是我说的证据,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手指指向那处缝隙。
那瘸子呆了呆,也蹲下去,凝目观瞧,却见他手指所在的缝隙处,散落着几片极其细碎的屑点,如同头皮屑一般大小,要不是颜色深红,还真不容易发现。
谢梓雯也看到了这些屑片,看到它们的颜色,心头一跳,转头看向自己那辆捷豹的漆面,酒红、艳丽,如同一团火红的玫瑰,两者颜色一模一样……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其实那只不过是你的个人感觉。事实上,在你划漆的过程中,由于你腿有残疾,所以站姿有些别扭,右脚必须要靠前一些才能站稳,正是由于这只靠前的右脚,才恰好接住了你划漆时从车身上脱落的漆面的碎屑。这些碎屑落到你鞋面上以后,大部分都在你走路的过程中掉落了,但也有很小的一部分会钻入你鞋面的缝隙里,你自己却根本没有留意到……不过,也正是因为你没留意到,才构成了你划漆的罪证。否则就算警察来了,也拿你没办法。呵呵,任你奸猾死鬼,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寒已经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看着身前这个瘸子。
那瘸子蹲在地上,暂时没有起身,脸色已然如土,呆若木鸡的看着鞋面缝隙里这些漆屑,打死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谢梓雯听完江寒这番入情入理的剖析后,又惊又喜,又气又忿,怒道:“还真是你干的!你……你太缺德了!我要报警!”说完气呼呼的扬起了手机。
那瘸子吓了一跳,霍的站起身叫道:“不要……不要报警!”
江寒冷笑道:“不报警也行,那就私了,你说吧,你怎么赔偿我朋友这辆车的损失?”
那瘸子已经萎了下来,之前的嚣张气焰已是一去不复返,在铁的证据面前,他连狡辩的意志力都失去了,蔫蔫的道:“我……我赔钱,赔钱。”
江寒转头看向谢梓雯,跟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要多少?”
谢梓雯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两只秀气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江寒见她不回答,便替她拿了主意,道:“两万块!”
那瘸子吓得叫道:“太多了,两万太多了,你怎么不去抢,我没那么多钱,你这简直是欺负人。”
江寒道:“我不跟你讨价还价,就是两万块,一万块全车喷漆,一万块的车辆折旧费与精神损失费。你爱给不给,不给我就报警。你以为我们缺这两万块?”
那瘸子哭丧着脸道:“那也太多了啊,抵得上我三个月退休金了。”
江寒也没跟他废话,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假作报警。
那瘸子脸色大变,忙道:“好,好,我给,你别报警,我这就给你。”
附近不远就有一家atm机,江寒跟着那瘸子过去,很快就取出了两万块钱,拿到以后,训诫了那瘸子一顿,却没有打他,放他走了。
回到谢梓雯跟前,江寒把那两万块递了过去。谢梓雯犹豫了下,只拿了一沓,道:“整车喷漆一万块就够了。”江寒道:“都拿着吧,剩下的是你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要是还觉得多,抽时间请我吃饭好了。”说着把另外一万块塞到了她手上。谢梓雯皱了皱眉,接到手中,忽然语气急迫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有车漆的碎屑落在他鞋子里?”江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谢梓雯脸色古怪的瞪着他,道:“你不知道怎么一上来就去翻他的鞋子?”江寒耸了耸肩,道:“事实上,我不论翻他哪里,都能找到车漆的碎屑的。”
谢梓雯美眸睁得大大的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江寒解释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先去你车旁,在划痕上摩挲了几把,你应该看到了吧?”
谢梓雯连连点头,突地意识到了什么,眸中亮彩闪闪,但想要说出来却还做不到,因为还没想到其中关键要点所在。
江寒继续说道:“划痕处的车漆是最不稳定的,轻轻一碰就会脱落。我摸划痕的时候,稍微用了些力,手指肚上就沾了车漆碎屑,这之后,只要我愿意,可以从那个瘸子身上任意一个部位找到碎屑,因为我手摸到哪里哪里就会沾上碎屑,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只是在栽赃陷害,当然,用‘诈’字听起来更准确。其实我刚才很担心,那瘸子作案时候穿的不是今天这双鞋,那我可就自作聪明了,不过也没关系,他只要说当天穿的不是这双鞋,那也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了划车的事实。”
谢梓雯听着他的解释,脸色由凝重转为轻松,又从轻松转为惊喜,听到最后,已经是满面笑靥,脸孔也红扑扑的煞是红艳,等江寒说完,她忽然出手,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还真有你的!你可是太坏了!”
121 方案
121 方案
江寒奇道:“哎?我帮你讨回了公道,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说我坏,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谢梓雯忍俊不禁,恨恨的横他一眼,眼神里却全是笑意,她整个人也因此显得妩媚起来,与往日里的冷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场小风波过后,二人的情谊无形之中也深厚了几分。当然,只是情谊,而非情意。
两人回到位于二楼的办公室里,谢梓雯问道:“你今天过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要催进度。我不喜欢被人催,做任何事都是这样。你要是想催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江寒吧嗒了下嘴巴,喝了口水,道:“谢总,咱俩现在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对朋友从来都是这样冷冰的吗?自从我早上见到你以后,我说过半个与催有关的字眼吗?你对人还真是不客气。”
谢梓雯嗤笑了声,没再说什么,随手拿过一本文案,直接扔到他面前,然后自顾自坐下了。
江寒看也没看那本文案,笑道:“如果谢总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刚才跟那个瘸子废了半天口舌,还真是有点渴了。”谢梓雯奇怪的看他一眼,以为他在故意生事,好调戏自己,没好气的道:“我不方便。”江寒笑笑,站起身道:“那好吧,我自己倒水,不知道谢总需要不需要?”谢梓雯横他一眼,再也忍不住了,道:“我发现你今天怎么那么啰嗦呢?”江寒呵呵一笑,道:“你作为主人不给我倒水就算了,我主动给你倒水,你还说我啰嗦?真是好心没好报。”谢梓雯骂了一声:“无聊。”然后站起身,道:“我去接水,你看创意方案。”说完走了出去。
江寒拿过那本文案,掀开封面看去,从目录中可以看到,谢梓雯已经设计得差不多了,上面有三种针对华天集团的广告定位,而针对每个定位,又设计了两到三种不等的创意方案,加起来数目可是不少。
看到这些,江寒也发现了谢梓雯的可爱之处,明明方案都已经设计完了,却还说了之前那番不让催的话,与其说她说了一番废话,倒不如说她在趁机表现她的性格,总是那么自我中心。
谢梓雯端着一纸杯水走回来,放到江寒身边,就站在他身旁道:“看了吗,怎么样?”江寒抬头瞧着她道:“你这不明明已经设计完了嘛,干什么还说不让我催的话。”谢梓雯挑了挑眉头,抱起手臂,道:“这只是设计草案,还没有完全完成,我偶尔有新的创意也会加进去。”江寒喝了口水,道:“你刚才在楼下曾经说过,前天晚上通宵加班来着,不会就是加班设计这些创意来吧?”谢梓雯淡淡地说:“这你不要管,你先看下创意。”江寒道:“谢总,其实林总跟我都不着急这个广告,你不用赶得太紧张,把自己身体累坏了就不好了。”
谢梓雯扁了扁嘴,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江寒也怕惹恼了她,便没再废话,低头看起创意方案来。文案本子上一共有差不多十种创意,他也不知道先看哪一个好,忽然发现目录最后一项后面括号注明“加入女星方案”,心中一动,按着页码翻了过去。
这个方案是谢梓雯特意为江寒提过的可以请女明星苏倾城加盟而单独设计的,里面根据两个不同的广告定位而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创意,一个定位为“高端”,另外一个则是“安全”。
高端那个创意,苏倾城被设计成一个进入某宝库盗宝的美女贼,却在进入宝库伊始,就被各种安防监控产品所发现--先无意中被入侵探测器发现,在躲避的时候触碰到了红外对射,触发警报器后,带云台的摄像机转过来对准她,在这之后,她使出浑身解数,闪转腾挪,却始终不能躲过,最后陷入了窘迫不能动的境地,最后停在距离宝贝一尺远的地方动弹不得。当然,这些安防产品都是华天集团的产品。
这个创意有一定的故事情节,而且充满科幻色彩,场面很有好莱坞大片的感觉,对观众的视觉感受冲击很大,并以苏倾城所饰演的身手矫健的女贼所表现出来的无能,反衬出华天集团安防产品的能。
江寒看过文字描述的情节后,畅想一番,不由得拍掌赞叹,道:“这个设计得不错嘛。”
谢梓雯也没理会他,已经坐在自己座位上忙碌起来。
江寒又看另外一个广告定位为“安全”的创意:这一次,苏倾城本色出演,以女星的身份出现在广告里,演的是:她拍戏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一路刷开门禁、查看监控录像……同样是对华天集团产品的侧面描述,表现出她对安全的重视以及对华天产品的信任,最后她欣慰的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说:“不在家的日子里,有华天帮我看家,踏实,放心!安防产品,我就选华天!”
这个创意虽然没什么故事性,但完美的表现出了家居与安全两个令人感到温馨舒适踏实的概念,相信能够引起很多人的内心共鸣。不过江寒觉得,对比第一个创意,这个就稍嫌平实了,没有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江寒沉思起来,半天没有言语。谢梓雯抽空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有理他,自顾自侧身拿过桌旁一堆文档翻看起来,看样子似乎还真挺忙。
江寒沉吟良久,道:“别的创意我还没看,只看了苏倾城加盟的那两个,我个人比较喜欢第一个,不过不知道林总中意哪个。当然,这次广告由我做主,她喜欢哪个事实上并不太重要。”谢梓雯头也不抬的说:“你权力不小嘛。”江寒笑了笑,道:“我权力也都是林总给的,而且也没什么权力可言,只不过她很忙,就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了……回过头来说创意,我喜欢第一个。当然,场面要设计的真有好莱坞大片甚至是科幻大片的感觉才好,还要给苏倾城一个性感迷人的扮相:长发披肩,白面红唇,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要体现出她的身材曲线来,前突后撅,双腿修长而又笔直,简直比腿模还好看,脚踩十公分的高跟鞋……”
江寒一边描述,一边幻想着苏倾城性感的一面,或许因为太专注,脸上露出了什么表情,而一直看着他的谢梓雯,脸上慢慢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后就是鄙夷,最后是好笑。
江寒留意到她的脸色变化后,停住描述,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讲的很好笑吗?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谢梓雯鄙视的笑了下,道:“我第一次直观的看到一个男人是如何展开意淫的。”江寒听后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对倾城何须展开意淫?只要她在国内,一个电话就能叫到身边,不过这就不用告诉眼前这位冷美人了,辩解道:“我要跟你描述我心目中的她的扮相嘛,幻想是一定的,这不是意淫,我也用不着意淫什么。”谢梓雯摆手道:“算了,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如果你确实觉得这个创意好,那不妨就用这个,但是你要做好费用超标的准备。”
江寒奇道:“怎么会超标?”谢梓雯道:“很简单啊,要按你说的那样,拍出美国大片甚至是科幻大片的感觉来,就要用到数不清的电脑特技,说不定光特技镜头就要有几百上千个,保守估算费用也要几百万,而我们的合同总价不过二百万,不超标还行?”江寒想了想,道:“超标没问题,我们不拍是不拍,拍就要拍出精品来,要一投放到电视上,就引起轰动与巨大反响。”谢梓雯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什么意思,道:“我建议你不要自作主张,最好把这份草案拿回去,跟林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江寒说:“我会带回去给她看的……对了,说到她,她很喜欢你送她的礼物,而且最近几天她正在忙着给你设计回礼。”谢梓雯一下子愣住了,道:“设计?回礼?”江寒道:“对的,她觉得普通的礼品不足以表现出她对你的心意,所以要给你设计一款礼物出来,就像你给她的礼物一样,世界上只此一份,她也要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谢梓雯淡笑了下,道:“她太客气了。”江寒道:“好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这就走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设计创意到哪一步了,没想到都要完成了……”
他拿起那本草案,眼见谢梓雯没有起身恭送自己,估计她也不会起身了,便转身走人。
“等下!”
他刚走到门口,谢梓雯就把他叫住了,嗔怪的说道:“你让我给你倒水,你才喝了几口啊?要走可以,先把我接的水喝完,我这里不允许浪费。”江寒愕然,转身看向她,道:“你不是吧?我第一次来找你,也没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啊,你也没不让我走啊?”谢梓雯挑起眉头,挑衅似的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喝不喝吧?”江寒看着她的找茬模样,不仅不气,反而很喜欢,她这哪是找茬生事啊,明明就是在用她的方式表示亲热啊,毕竟,没有一定的关系,她不会说出这话来,呵呵一笑,道:“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走回桌旁,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把纸杯倒扣给谢梓雯看了看。谢梓雯也没什么表情,垂下头忙她的活儿去了。
江寒无声的笑了笑,深深看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这次冰山小美女没有再叫住他。
回华天集团的路上,江寒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东海市东浦区人民法院,说有传票要发给他,问他的通信地址,还说如果他本人在东海市并且方便的话,也可以去法院拿。
江寒一下子就懵了,这是谁啊,怎么把自己给告了?试探着询问对方,对方也告诉了他,说他涉嫌侵犯了他人的人身权益,人家就把他给告了。江寒又问侵犯的是哪一种人身权益,毕竟人身权益分为几大类很多小类。对方却不耐烦了,不再多说,只问他如何来取传票。江寒只好说去法院自取,对方跟他说了一个办公室便把电话挂了。
此时,江寒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张丑恶无赖的嘴脸,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那个老娘们给告了,想不到她说过要告自己,还真的告了,果然是干律师的啊,近水楼台,依仗着精通诉讼,就要摆自己一道。
他想到的是许昭阳的妈妈许母,上次他去必胜客吃饭,凑巧碰到许母要拉甄洁跟儿子许昭阳复合,于是他果断出手,把许昭阳背叛甄洁的照片展示出来。当时许母恼羞成怒,叫嚣着要告江寒,结果她还真的告了。
江寒想到跟许母的恩怨,着实有点小郁闷,他虽然不惧被告上法庭,可到底嫌这种事麻烦,想一想要跟法院打交道,就头疼的不行,可是此时头疼也已经晚了,人家法院那边传票都火热出炉了,他是不接也得接,不打这个官司也得打这个官司。可一旦接了这张传票,许母就会利用她丰富的诉讼经验以及证据大出杀招,他很可能接不下来,进而输局,这个小官司打输了倒是也没什么关系,可能就是赔点钱算了,可如此一来,就要让许母与许昭阳骑到头上来了,那不就要丢人丢大发了吗?
江寒一路发愁回到华天大楼,停车的时候已经想到,此事不能让诗妃知道,否则的话,自己最近与甄洁的走动不可避免的也会被她知道,那时候可就要坏事了。
122 设计整人
122 设计整人
@他暂时没下车,拨了个电话给甄洁,等接通后苦兮兮的道:“许昭阳他妈真把我给告了。”甄洁一时间有点理解不了,道:“怎么回事?”江寒道:“上回,许母到你的店当说客,想让你跟许昭阳复合,我不是把许昭阳那些照片拿出来给许母看了嘛,她当时说要告我……”甄洁一下子想了起来,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她还真这么说过……什么,她真把你给告了?不会吧?”江寒道:“是真的,我刚接到法院电话,让我说地址,好给我寄传票。”甄洁愣了一会儿,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江寒骂道:“靠,我都让人给告了,你还有心情笑?”甄洁笑道:“你让人告了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不能笑?”江寒道:“好你个甄洁,亏你还是我老同桌呢,我出了事不关心下也就算了,还敢幸灾乐祸。”甄洁没说话,过了会儿,安静的背景里忽然多了嘈杂的人语声与鸣笛声,似乎是走到了户外,笑道:“我为什么不敢幸灾乐祸,你不是那什么嘛,你身份那么厉害,还怕有人告你?当初你多狂呢,不仅不怕人家告你,还说什么要用强大的实力让她碰得头破血流,现在又装怂了?”江寒嘿嘿笑了两声,道:“来到东海见到你之后,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笑得这么开心,果然你的欢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甄洁切了一声,道:“你打算怎么办?”江寒苦叹道:“还能怎么办?跟她打官司呗。大不了输了官司呗。好像我越惨你越开心,那我这次索性把自己搞得惨一些。”甄洁道:“哼,你活该,谁让你当初傻啦吧唧的把那些照片都发给她,间接又把手机号也告诉她了,她不告你告谁啊?她本身就是个律师,当然最喜欢跟人打官司啦。”江寒不忿的叫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甄洁道:“少赖我,要赖就赖自己白痴……你不要跟我装可怜,你可是特工,还怕这种小破事?我忙得很,你别耽误我时间,我挂了啊。”说完就真把电话挂了。
江寒见她说挂就挂,心中又爱又恨,心想甄洁你给我等着的,看哪天我把你收服之后,非得狠狠打你屁股一顿不可。
当然,他之所以给甄洁打这个电话叫苦,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跟她联络感情,难道还真对此事束手无策了?以他的能力,对付许母这种小人物,简直是轻松加愉快,他随便动动脑筋,就能想出好几种办法来让许母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他也并不想多事,因此这一次并不想教训许母教训得太狠,只要能够让她撤诉即可。
“许母是个律师,尽管从属关系上并不属于司法机关,但理论上要受司法局律师管理处的监督指导,如果我能找到司法局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帮忙从中说合,应该可以摆平许母。而如果我在司法局找不到关系,也能走东海市国安局的关系,而东海局肯定会卖我这个面子,通过他们的渠道给许母施加压力,照样可以摆平此事。不过如此一来,需要求人托关系,这可就不是我的风格了,也难免会让许母小瞧了我。也罢,我就给她来个以暴制暴。”
江寒想清楚这一点后,下车上楼,回到八层的办公室后,对高鹏与孙搏下达了任务安排:“我要整人,目标是甄洁的前男友许昭阳!”
孙搏听说过甄洁的名字,隐隐约约知道甄洁是江寒与高鹏的老同学,还是刘娜娜的好朋友,跟江寒关系貌似还比较亲近,却不知道江寒为什么要整她前男友,因此听后一脸茫然,心想,就算江寒喜欢甄洁,要吃她男朋友的醋,却也吃不着她前男友的醋啊,可他却要整她前男友,这可稀了奇了。
高鹏却以为江寒是要报复许昭阳上次在商场踢他那一脚,点头道:“好啊,你说吧,怎么整他?”
江寒先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什么要整许昭阳,好表明自己并非小肚鸡肠、仗势欺人的人:“我跟许昭阳并没有什么冤仇,就算以前有,我也没放在心上。我这次之所以要整他,是想借此对付他妈。”说完将他妈许母告了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跟许母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联系方式,因此不方便直接整她,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整她儿子了。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熟悉她儿子许昭阳的。许昭阳是她的心头肉,我整他应该能让老娘们知道我的厉害,到时候也应该愿意跟我谈判和解,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当然了,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怎么光彩,咱们几人知道就够了,不要让诗妃知道。”
高鹏与孙搏各自点头答应。
孙搏兴奋地说:“你说吧,怎么干?最近一直在练功,没什么事儿干,可算把我给烦透了。”
江寒走近二人,示意二人凑过头来。三人围成一个小圈子,脑袋碰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江寒细密的话语声偶尔传出来:“……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谨记……我那边再……便大功告成了。”
高鹏与孙搏都是听得面露奸笑,时不时点点头,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显然觉得江寒这个主意非常之妙。
这个整人小会开完之后,三人同时行动起来。孙搏是打开江寒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搜找某种信息,高鹏则摸出手机给甄洁拨去了电话。江寒也没闲着,走出办公室,躲到僻静角落里,给方小云拨打电话。
高鹏的电话最先拨通,他很快跟甄洁说明了意图。彼端响起甄洁讶异的话语声:“你干吗要许昭阳的微信号码?”高鹏尴尬一笑,低声道:“其实是江寒要的。”甄洁越发奇怪了,道:“他要许昭阳的微信干什么?既然他想要,干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高鹏道:“他另有事情要忙啊,反正他把这事安排给我了,还说你要是觉得奇怪,就给他打电话问他,反正要先把许昭阳的微信号告诉我,你发短信给我就行了。”甄洁闹了个稀里糊涂,道:“这个江寒,在搞什么啊,真讨厌……”高鹏道:“呵呵,你就先给我吧,想说讨厌跟他说去……”
那边厢孙搏也已经从网上找到了所需的信息,嘿嘿一笑,按信息上面载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彼端响起一个娇嗲得不行的年轻女子的话语声:“喂,你好,请问……”孙搏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截口道:“是兼职模特艾菲儿吗?”彼端那女子道:“我是啊,我就是艾菲儿,请问老板有什么需求?”孙搏道:“一天多少钱?”艾菲儿道:“呃,看老板你需求了,如果是基本模特需求,那一天八百。”孙搏道:“先发几张照片过来,如果条件不错的话,我会用你几天,日薪给你按千结算。”艾菲儿大喜,道:“是吗,哎哟,老板你可真大方,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发照片给你,发艺术照可以吗?”孙搏道:“随便,艺术照上妆照都可以,怎么漂亮怎么来。”
挂掉这个电话之后,孙搏又从网上找了几个同样是做兼职模特的女孩,分别给她们通了电话并索要照片。
过了一会儿,但听他手机短信声叮叮乱响,响个不停。此时高鹏已经给甄洁打完电话,听到这些此起彼伏的短信声,忙凑过来看。
孙搏打开手机短信,从上面第一条带有照片的彩信开始看起,跟高鹏一起,笑呵呵的对照片上的女子评头论足:“哇,这女的身材不错!”“是啊是啊,一双腿真长!”“就是脸蛋长得有点怪。”“嗯,再看下一张!”
两人看了四五个兼职模特的照片,最后从中选了一个身材最好、最漂亮、也最有杀伤力的女孩,正好是第一个打电话的艾菲儿,孙搏给她拨去电话,让她赶紧来华天集团面试,如果面试成功的话,那今天就给她算薪酬。艾菲儿大喜过望,立时答应下来。
此时外面打电话的江寒刚跟方小云寒暄完毕,开始说正事:“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方姐,你认识市局缉毒总队的人吗,最好是领导层面的。”方小云笑嘻嘻的道:“你小看你姐我啊?你姐我身为市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市局哪个分支机构单位的人我不认得啊?说吧,到底什么事儿?”江寒笑道:“好,那我也就直说了,麻烦你通过你在缉毒总队的关系,给我搞一小袋摇头丸。缉毒总队整天缉毒,肯定缴获了不少类似摇头丸这样的毒品。我也不要太多,一小袋,十几粒就足够了。”
方小云吓了一跳,道:“老弟,你要摇头丸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嗑药吧?”江寒失笑出声,道:“我傻啊我?想嗑药的话不自己去买,跟警察要摇头丸,我疯了吗?”方小云就吃吃的笑,道:“我就是觉得你疯了,不然要毒品干什么?”江寒笑道:“你就别管我干什么了,总之帮我搞到就是了。搞到了给我个电话,我去市局找你拿。”方小云爽快地说:“小事一桩,分分钟就给你搞定。你中午就过来拿吧,我正好请你吃饭。”江寒道:“我中午没空,可能要下午过去了……”
两人说了番客气话,江寒也就把电话挂了,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高鹏手机上也已经得到了甄洁发来的许昭阳的微信号。孙搏又把自己的办的事情进度讲了出来。江寒听完后欣慰的点点头,心说按这进度的话,今天就能把准备工作做完了,明天……甚至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对许昭阳下手了,只是不知道许昭阳会什么时候上钩。
中午吃过饭后,孙搏约的那个兼职模特艾菲儿赶到了华天集团面试。其时江寒正赖在林诗妃的办公室里跟她腻乎着,孙搏不敢擅专,特意打电话把他叫回了办公室。
屋里,身穿连衣包臀短裙、浓妆艳抹的艾菲儿,有些局促紧张的站在门口,面对着前面不远处的江寒、高鹏与孙搏三个大男人,脸上陪着笑,却不敢多说什么废话。
江寒扫量了她一眼,见她身高一米七以上,比较苗条,前凸后翘的,曲线非常完美,尤其是胸部,高高耸起,十分魁伟,而胸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这个优势,刻意卖弄--连衣裙是低胸鸡心领的,不仅露出了其中深邃的沟壑,还露出了小半球雪白。
江寒暗暗点头,目光扫过她的鹅蛋脸,又看了看她身上比较时髦的穿着打扮,道:“艾菲儿是吧,我很满意你,决定用你。”艾菲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老板。”点头的过程中,胸前双球跟着上下晃动,形成了一**的乳浪,很是惊人。
高鹏与孙搏哪怕对这个女孩没有什么想法,甚至是没有好感,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不自然的暗流口水,高鹏甚至还刻意转开了视线。
江寒看了孙搏一眼,对艾菲儿道:“之前跟你谈的价格是日薪一千对吧?”艾菲儿继续点头,道:“是的,一千元。”江寒道:“我要你做的事情有点难度,甚至你心里会产生排斥,考虑到这一点,我给你把日薪提高到一千五。”艾菲儿听得双眼冒光,脸上却现出讪讪的神情,看了看孙搏,目光又转到江寒脸上,试探着道:“是不是……是不是让我做裸模?”江寒笑着摇摇头。艾菲儿脸上却现出一丝失落之情,又问:“那……那是干什么?不会是让我陪……陪你们上床吧?一千五倒也……勉强够,不过要是过夜的话,就……就不太够了,还得加钱。”
这个艾菲儿还真是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对于这种钱色交易并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直截了当的表达了对价钱的看法。看来她以前没少接过这种工作。
123 老同桌求助
123 老同桌求助
江寒还是摇头,道:“你想错了,既不要你上床,也不要你拍果照,只是帮我们做事。而且这件事对你来说其实并不难办,不是什么体力活,很轻松的。你要是感兴趣,我现在就告诉你做什么,你听完之后可以选择接或者不接。不接的话,我转眼就找别人,不怕告诉你,应聘这个工作的女孩子很多,很多人要价还比你低。”艾菲儿忙道:“你说,我听听能不能做。”江寒笑道:“你肯定是能做的,听好了,我要你这样这样这样……”艾菲儿听后大吃一惊,叫道:“怎么还有摇头丸?我不吸毒的。”
江寒道:“我也没让你吸毒啊,你听我刚才说的话,有说过一句要你也嗑药的吗?”艾菲儿定睛回想了下,半响摇头道:“倒是没有,只是让我哄目标服下即可。”江寒笑眯眯地说:“这不就是了?与你一点害处都没有。”艾菲儿眨巴眨巴大大的桃花眼,道:“可是最最后面还有警察出现啊,他们要是把我抓了怎么办?”江寒道:“不会的,你是我的人,而那些警察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碰你一根毫毛,只会对付目标。事实上,警察出现的时候,你就可以走人了。至于你这几天的薪水,每日结算。如果你做得好或者提前完成任务,我还有奖金发给你。”
艾菲儿皱紧柳眉,仔细回想了一番他刚才的差事安排,又琢磨了一阵子,暗暗点头,白的像鬼一般的脸上也现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
“决定了吗?”
江寒适时的发出了最后的提醒。
艾菲儿脸上还带着犹疑的神情,却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决定了,我做。”江寒道:“好,我先把你今天的日薪结了。”说完摸出钱包,从里面数出十五张大票,递了过去。艾菲儿只看得满脸火热之色,伸出双手接了过来,兴奋的道:“谢谢老板。”江寒道:“你不要谢我,你做事,我付钱,这是你应得的。现在你可以开始了,我把目标的微信号告诉你,你给我使出浑身解数,把他勾到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只看结果。如果你连这一步都做不到,那么不好意思,我们的协约自动终止,我给你的钱也会收回来。”艾菲尔自信满满的道:“你就放心吧。”
江寒让高鹏把许昭阳的微信号告诉艾菲尔,随后艾菲尔就在办公室坐下来,开始勾引许昭阳。
过了会儿,江寒这边接到了方小云打来的电话,说摇头丸已经到手,让他可以过来拿了。江寒也没耽搁,这就下了楼去,驾车出发。不过,开出去没一百米,就接到了甄洁打来的电话。
江寒还以为甄洁是要问询自己派高鹏跟她要许昭阳微信号的事呢,哪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甄洁一上来就语气紧张的说道:“又要麻烦你了……”江寒愣了下,有种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道:“你有事情就说,不要跟我客气。”甄洁道:“你在我对面吗?我是说,你在华天大楼里吗?”江寒道:“我不在……不过离着华天大楼也没多远,我刚开车出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甄洁幽幽的道:“又要麻烦你了,我记得你在市二医院有个当副院长的朋友?”江寒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问道:“是啊,呃……是不是你身边谁病了要去市二医院看病?不是你吧?”
甄洁道:“不是我,要是我我还跟你客气吗?”江寒听后心头一热,眼看即将驶到一个路口,便做好了拐弯掉头的准备,道:“那是谁啊?”甄洁急慌慌的道:“是我爸,我爸让人给打了,伤得挺重。我妈怕苏中市里看不好,因此要带我爸来东海治疗。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让我赶紧去医院挂号。可是我一想,各大医院每天都那么多患者,根本很难挂到号,就算挂到了也要排队……所以我就想起了你,你有关系,当初给我爷爷安排病床,就是找了个副院长,我就想这次你能不能也帮忙走个后门,尽快给我爸治疗。”
江寒驾车掉头,向她所在的必胜客店驶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的叫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爸让人打伤了?我晕,谁敢打你爸啊?你爸不是交警队长吗?”
不怪他这么惊讶,甄洁之父甄建军在苏中市北市区交警大队工作,好像还是个副大队长,当年,也就是江寒与甄洁还上中学的时候,甄建军那也算是区里官面上有名的人物,本人也是北市区最早的一批万元户之一。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身上又披着一身虎皮,不去打别人人家已经烧高香了,怎么还敢有人打他?
甄洁叹息道:“是啊,可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打了。”江寒道:“我已经掉头回来了,马上到你的店门口,你出来说话吧。”甄洁奇道:“啊?你又回来了?这么快?真是不好意思啊,又让你往回跑一趟,你是不是要办什么事去啊?”
江寒也懒得跟她说废话,把电话直接挂了,然后驶到必胜客店旁的辅路路边停好,开门下车的时候,也已经看到甄洁脚步匆匆的从店里走了出来,忙迎上前去。
两人碰到一起的时候,江寒皱眉道:“你今天是不是欠打啊?”甄洁秀美的脸庞上浮现出讶异之色,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寒哼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客气话啊?你自己都说了,要是你的事,就不跟我客气了,言外之意,因为你爸的事就要跟我客气是吧?别说我跟叔叔本来就认识,就算不认识,凭你跟我的关系,我还能把他当外人吗?你倒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告诉你啊,你再说一句客气话,我转身就走。”甄洁又好气又好笑,横他一眼,道:“还凭我跟你的关系,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江寒笑道:“老同桌的关系。”
甄洁悻悻的笑了笑,道:“好啦,还是说正事。”江寒道:“好啊,我正想问你呢,怎么可能有人打你爸?谁敢打你爸啊?对方是什么人?打成什么样了?来东海住院也好,我帮忙找医院没问题,用我回老家帮忙接过来吗?”甄洁从来没有那么乖巧过,脸色紧张的一一回答他的问题:“打人的人打完就跑了,也就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我爸腿被打折了,肋骨也断了两根,头破血流的,还有……还有……”说到这里却是欲言又止,脸孔红润,似乎有些难为情。江寒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急躁,问道:“还有什么?”
甄洁摇摇头,只道:“没有什么了……不用你过去接,老家我姑父那边帮忙找了辆救护车,可以直接送过来,送到市二医院,当然,要……要靠你那位朋友帮忙,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只能去其它医院了。”江寒摸出手机,道:“我马上给叶莉打电话……哦,就是你说的那位副院长,她叫叶莉,我跟她说这件事,然后你呢,你是在店里等着你爸他们,还是现在就赶到市二医院等他们?”甄洁道:“我不在这等,我直接去市二医院。”江寒点头道:“好,你上我的车吧,我跟你一块过去。”
甄洁留意到他的说辞,不是“我送你过去”,而是“我跟你一块过去”,两者最终的行为表现是一样的,但是含义却很不相同,前者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情感,仔细琢磨还有点施恩的味道在里面;后者却表现出了对自己的重视,对自己父亲的重视,还有对自己的平等与关怀,更有点亲近自己甚至是把自己当成家人看待的感觉,想到这,不由自主又想起以前刘娜娜无数次说过,他喜欢自己,想要追求自己,只搞得芳心砰砰乱跳。
江寒正在等叶莉接听电话,眼看甄洁傻傻站在身前,一动不动,微微皱眉,道:“你先上车,不用等我,我打完电话就上去。”
甄洁慌乱的点点头,深深看他一眼,走向他那辆x5。
让江寒郁闷的事情发生了,这通电话竟然怎么都打不通,叶莉始终不接,不知道是在开会还是在做手术,考虑到这当儿正值紧要关头,要是联系不上这位叶副院长,可就没办法帮到甄洁了,心下很是惶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又拨了两通,却还是没人接听。
江寒心中暗道糟糕,坏了,叶莉不接电话,这事可怎么办?自己刚才可是已经当着甄洁的面应承下这事了,要是做不到,当面被打脸还是小意思,关键是帮不上甄洁父女的忙,说不定还可能影响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好容易在甄洁心目中积攒起来的光辉高大形象,这么一想,很有些头疼,唉,也不知道叶莉那丫头跑哪去了,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转念一想,也别再浪费时间了,先赶去市二医院再说吧,从眼下所在赶过去还有四五十分钟的路程,赶到那以后,说不定叶莉就已经不忙了,就能接听自己电话了呢,计议已定,便收起手机,快步回到车里头。
车里副驾驶位上,甄洁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呢,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比往日里更是俊美三分。江寒扫过她的凄楚脸孔,心中一动,甄洁其实是属于那种冷艳型的女子,最美的时候往往是她撒嗔生气的时候,越是情绪不好的时候越是显得冷丽美艳,这跟大多数的女孩子不同,此时她的模样,正是我见犹怜。
甄洁问道:“怎么样,你那位朋友答应帮忙了吗?”江寒道:“暂时没联系上,咱们先赶过去再说。放心吧,到了那我再联系她,如果打电话还是找不到她,我就去她办公室找。要是找不到她人,也没关系,我请她同事帮忙写个条子也一样。”
这话江寒倒也不是欺骗甄洁,更不是自欺欺人,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如果找不到叶莉本人,那也只好打着她的旗号,厚着脸皮跟她同事讨一张条子了,也能起到“走后门”的作用,谅她那些同事也会卖她这位副院长一个面子。
甄洁听他说没联系到那位副院长,脸上的忧虑之色更加浓厚了。
江寒边驾车驶往市二医院,边瞥了她一眼,见她忧虑不安,安慰她道:“放心吧,咱们赶过去要四十分钟上下,等赶到那,一定可以联系上我朋友的,我打她电话不通,她应该是上厕所了……对了,你爸妈他们赶过来还要多久?”甄洁定了定神,叫道:“哎呀,我光顾催你联系那位副院长了,却忘了我爸他们还在路上呢,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刚出苏中市,估计到东海还有半小时,再赶到市二医院,还得再要一个小时。这么算起来,还有一个半钟头呢,倒是不急联系你那位朋友。”
江寒听到后也松了口气,这就给联系到叶莉增加了冗余时间,算来叶莉就算是在做手术,算上之前她已经在做的时间,再加上后边这一个半钟头,她怎么也能出来接听电话了。
路上,江寒从甄洁嘴里更多的了解了她父亲甄建军被打一事的详细经过,同时也知道了她在电话里没说出来的那句“还有……”的潜台词。
甄建军是在昨天晚上,跟一帮朋友吃完晚饭出来开车的时候,不小心跟人发生了摩擦,很快由口角变成了斗殴。对方来势汹汹,尽管最开始甄建军打退了一人,可很快被群起而攻之,被打成了包子。虽然中间与甄建军一起吃饭的那几个朋友也帮忙劝架甚至是反殴来着,可对方根本不理,只是按住甄建军暴揍。对方倒是没用什么凶器,更没用板砖凳子一类“杀人于无形”的居家必备之物,但还是把甄建军打成了重伤。
124 了解情况
124 了解情况
结果就跟甄洁说的一样了:甄建军被打得头破血流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腿也让人打折了,但更为惨烈的是……不知道谁那么阴损,冲甄建军的子孙袋下了黑手,里面的两个蛋蛋倒了血霉,都被打爆,已经引起器质性坏死,必须摘除……这也正是甄洁之前当着江寒的面难以启齿的原因,不过她在车里却敢讲了出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甄建军的下场听上去很可笑,但江寒一点没笑出来,他是男人,深刻了解男人打架时候的常规情形。一般的,两个男人打架,或者是两帮男人打群架,只要不是变态或者有仇,一方下手再狠,也只会按住另一方的脑袋或者小腹等要害部位狠狠打上一顿,却绝对不会冲下阴招呼。原因有二:一方面是下阴部位较为隐蔽,不方便下手;另一方面,下阴部位可是子孙所在,冲那里下手,就等于断对方的子孙,所谓断子绝孙是也,要是打破了脑袋,还能治好,可要是伤及子孙袋,那可就绝户了,所以一般人打架都没魄力去做这种断人子孙的狠辣行径。但偏偏甄建军就被人重伤了睾丸,这事实在有些奇怪。
当然,甄建军已经五十来岁,不会再生育了,可就算这样,打架的时候也不应该选择他的子孙袋作为击打目标啊?何况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算是半大老头了,就从尊老爱幼的角度讲,也要给老人家留点面子嘛。
但此时,江寒只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平常而已,并没往深处想。毕竟,两帮人打起群架来,谁顾得了谁啊,乱踢乱打的,一个不对付就给踢到子孙袋也是可能的事。要怪只怪甄建军倒霉。
江寒安慰甄洁道:“放心吧,过会儿到了医院,我一定请我那位朋友帮忙安排特护病房,也尽量派出最好的医生给叔叔诊治。叔叔一定会没事的。”甄洁叹道:“我知道他没大事,苏中市医院的大夫也说了,死不了人。”江寒听了一怔,气道:“苏中市医院的大夫素质怎么会这么低?哪有这么着说话的?”甄洁淡淡的道:“他们素质一直也不高啊,要不然为什么苏中市的人都爱跑到东海来看病。”江寒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甄洁又道:“其实苏中市医院倒也瞧得了,不过我妈不放心,觉得苏中医疗水平毕竟不如东海,就想来东海,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江寒说:“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甄洁道:“本来就是啊,不是麻烦你了嘛,还麻烦你那位朋友了。”江寒作势减速靠边停车,道:“又来了,又说客气话了,我不管这事了,下车,你走吧。”甄洁撇撇着红润的小嘴,鄙夷的看着他,秀目里却全是笑意,道:“你傻呀?我真要是跟你客气的话,这件事会找你帮忙?”一句话让江寒大喜,很快变得无比欢喜,嘿嘿一笑,又加快了车速,道:“原来我会错了意,你早不把我当外人了。”
这话含有一定的暧昧色彩,甄洁听在耳中,狠狠白他一眼,叹道:“没办法,我欠你人情太多了,连命都是你救的,因此再欠更多的人情给你也无所谓了。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下辈子再还吧。”江寒淡淡的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这么想:是因为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人情,所以这辈子来还你了,你所谓的欠的我的人情,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当然我也很喜欢你的论调,按你的意思,咱俩下辈子还能做朋友,嘿嘿。”
甄洁似乎嫌这番话又有人情又有上辈子下辈子,太过暧昧,便闭住了嘴巴,没再说什么。
江寒笑了笑,随口问道:“打你爸的人都抓到了吗?”甄洁皱眉摇头,道:“一个凶手都没抓到。”江寒奇道:“怎么把你爸打成这样,对方却一个没抓着?”甄洁恨恨的道:“人家打完就跑了,又是晚上,等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人影都找不到了,又上哪抓人去?靠,苏中警察简直都是白痴!”
江寒听到她骂了一句“靠”,愣了下,记得上次听她骂出这种脏话来,好像还是高三时代,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以口头禅开玩笑的语气说这种脏话倒也不算什么,可她现在都已经成人了,又是必胜客分店的店长,平日里端庄娴雅,一副高贵冷艳的女白领模样,却突然冒出这个字来,真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可想而知她现在的愤怒程度。
江寒又问:“苏中警方没抓到凶手,对你们受害人一家有什么说法没?不会让叔叔这顿毒打白挨吧?”甄洁不屑的道:“苏中警方能有什么说法?他们跟我爸嘴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又跟和我爸一起吃饭的那些朋友问线索做笔录,问了一宿什么都没问出来。我爸那些朋友都是当事人,却一没救下我爸,二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你说那些人是不是猪变的,怎么这么笨蛋哪?我爸怎么会交这么一群笨蛋做朋友呢?唉,明明就是交友不慎。”
江寒略微分析了一下,说:“可能饭店外面停车场太黑了吧,打群架乱哄哄的也看不清。再说他们也可能喝酒喝太多,都喝高了,碰到打架的事都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爸挨打了。”甄洁道:“可能吧。那我爸这顿揍可不就白挨了,凶手都抓不到!”又骂道:“你说我爸这也是活该,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人逞凶斗狠,人家不往死里揍你还省着你啊?”
江寒听了这话,嘿然不语。在公检法司系统内工作的人,基本就等同于特权人类了。这类人把自己手里的职能当成了骄横的本钱,动辄欺压良善,胡作非为,从来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这一点在大城市显不出来,因为官多人多,可是在小地方却是相当的明显。试想以甄建军在苏中市北市区交警大队从警多年的老资格,当面对普通人挑衅的时候怎能耐得住性子跟对方说理,肯定上来就动手啊,可没承想,这一次惹到了不好惹的人物,反倒把自己给坑了。不过记得上次在市二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是那么凶悍的人啊,真是奇怪。
两人聊了一阵子,江寒把甄建军受伤前后的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至少是把甄洁知道的都掏了出来。甄洁情绪不高,聊完后就闭上了嘴巴。
车辆很快开进市第二人民医院,江寒在驶入大门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给叶莉拨去了电话,而等在停车场停好的时候,电话就接通了。
江寒大为兴奋,道:“喂,莉莉,是你吗?”
打针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跟叶莉混得很熟,由最初的认识,到不太熟悉,到熟悉,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关系非常不错的好朋友,因此也就学着林诗妃的称呼,直接叫她莉莉,显得亲热而友好。
彼端传来叶莉温柔亲热的话语声:“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刚做完手术出来,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就想打给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又打进来了,呵呵,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她也没拿江寒当外人,连个称呼都没有,上来就是“你你我我”的,更显得关系亲近。
江寒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这个副院长走走后门。”叶莉呵呵一笑,道:“没问题,你说吧,打算怎么走?”江寒道:“你要是不忙的话,那就下来再说,要是忙我就电话里说了。”叶莉爽快地说:“不忙,刚做完一台手术,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我下去找你吧,正好放松放松。”
五分钟后,江寒与甄洁在门诊楼下边见到了叶莉。
叶莉长发梳成了一条粗大的马尾,身子里面穿着连衣裙,外面穿着白衣大褂,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未穿丝袜,肤色白皙之极,脚踩高跟鞋,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极具淑女风范。
但江寒看到她后的第一感觉却是惋惜,惋惜这么一个好女人,却不太自爱,跟人家已有妻室的院长搞到了一起,尽管搞不清楚他俩到底是怎么样搞在一起,是因为感情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但总感觉白璧微瑕,令人郁闷。
江寒伸手一摆,给叶莉示意甄洁的存在,道:“这是我老同学甄洁,莉莉你应该认识了,她父亲被人打成重伤,从苏中赶来东海治疗,我听说这件事后,就想着带他们一家到你这儿来,请你多照顾照顾……”叶莉不等他把客气话说完便笑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我必然给你安排妥当,你跟甄洁都不用担心。”说完对甄洁微笑示意。
甄洁脸色讪讪地说:“叶院长,真是对不住,又跑来麻烦你了。”叶莉摆手笑道:“江寒是我的好朋友,你是他的老同学,就也是我的朋友,不要那么客气。呃……你父亲在哪?伤重吗?”甄洁尴尬的说:“他们应该还在路上,还没赶到,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们到哪了。”说完歉意一笑,摸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叶莉凝注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目看到江寒脸上。江寒与她对视一眼,二人一齐笑了起来。
叶莉道:“上次的事情要谢谢你了。”江寒奇道:“上次的事情?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上次有什么事情?”叶莉脸孔一红,知道他在刻意回避上次徐飞洪老婆找自己厮闹那件丑事,心说这家伙真是个妙人,怪不得诗妃那么喜欢他,不过这一次他可是想差了,自己并不是说那件事,道:“你忘了吗,就是在耳鼻喉科发生的那起医患纠纷啊,要不是你帮忙出手,那件事可能就闹大了,可能会死人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等你走后,院领导就把你的功劳搁到我头上了,说是我这个医闹综治办主任处置得当,有效避免了恶**件发生……”
江寒笑眯眯的截口道:“本来就是你的功劳啊,要不是你带着我去,这件事最终也没法解决啊,所以还得说你领导有方。”叶莉红着脸道:“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我本来不想带你去的,是你主动提出跟我过去看看,其实全都是你的功劳。”江寒笑道:“要不是你一直给我打狂犬疫苗,我早中了狂犬病毒死了,又哪能出手?所以啊,不论从哪说起来,都是你的功劳,你就别谦虚了。”叶莉听到他的狡辩,不仅不怒,反而被他说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越发喜欢他了,抬手打他一下,笑嗔道:“真能胡扯,你以为被狗咬了就一定感染狂犬病毒嘛……”
她这一下打完,两人的关系可就又亲密了一层,毕竟,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可是不好随随便便动手动脚的。
甄洁很快打完电话,走回来歉意的说道:“我爸他们已经到市区了,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才能到。不好意思叶院长,还要让你多等会儿。”叶莉道:“没事儿,我反正也没事儿……呃,你知道你父亲的身份证号不?要不你先去给他办理就诊卡?顺便给我说说他的伤,我好安排相应的大夫给他诊治。”
甄洁便把父亲甄建军的伤情说了一遍。
叶莉听后目瞪口呆,半响说道:“打得这么狠?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寒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暗忖自己倒是没想过,那些殴打甄建军的凶手会与他有仇,而是甄洁说什么自己就信了什么,认为只是小摩擦引起的殴斗,现在想想,倒也存在有仇的可能性--凶手假扮成路人,故意找茬激怒甄建军,等他动手后就正好有借口对他暴打,将他打成重伤,就好像当日秦雨姗请自己帮忙殴打她的直接上司粟民良时一样,自己打他的时候,也没打着为秦雨姗报复的旗号,而是假作被他看了一眼后很不爽的路人,借故找茬打了他一顿……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甄建军自己心里应该有本帐吧,毕竟谁跟他有仇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125 真相谜团
125 真相谜团
这么想了一回,江寒脑洞大开,忽然间又想到了另外的几个疑点:一,甄建军昨晚上被打的时候,跟他一起吃饭的朋友也帮忙劝架甚至是反击对方来着,但对方对他们置之不理,只对甄建军下死手,这未免有点针对性太强了吧?二,若说甄建军被打的头破血流、肋骨断裂,甚至是睾丸爆碎,还能说是这几个地方皮薄肉少、柔韧易伤,可肌肉结实、骨节粗大坚硬的大腿被打成骨折,这得需要多么大的打击力量啊?换言之,这么大的打击力量之后,得隐藏着多么大的仇恨啊?只是路边小小摩擦引起的殴斗,会引发如此巨大的仇恨吗?
“看来这件事事有蹊跷啊,过会儿要是能够见到甄建军,一定要跟他问个清楚。”
江寒心里打定了主意,,当然,说找甄建军问个清楚,只是表面上的说法,他的真实心意,是如果能为甄建军报仇的话就帮他报了这个仇。这自然是看在甄洁的面子上。不过江寒倒也没有借此向她与甄家施恩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情。
“你先自己玩吧,我带甄洁去办卡,再安排安排。”
江寒正胡思乱想呢,叶莉跟他打了招呼,随后带着甄洁进了门诊楼。
半个多钟头以后,载有甄建军的车辆终于赶到了市二医院,而此时叶莉已经为他做好了全部的安排。车辆刚到,就有急救护工与护士,把甄建军抬到急救床上,抬着他去了急诊楼,自然是先要检查一番才能确定诊疗程序,最后才办理住院手续。
这时候江寒也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甄建军,如同甄洁描述的一样,这位女神的父亲,此时鼻青脸肿,满面伤痕,眼睛肿胀的如同两个桃子,只能从两道缝隙辨别那里是眼睛的存在,他胸口肋骨还有右腿的断骨处都被支架支撑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包的都是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甄洁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哭了出来。甄母见她哭,也跟着哭,母女二人握手同泣。
江寒少不得劝道:“阿姨,你就不要哭了,叔叔肯定会没事的。他在这里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会在最短时间内康复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说完又捅了甄洁手臂一下,低声道:“你别哭了,你一哭倒把阿姨给招哭了。”
他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被甄母听到了,甄母留意到他对女儿说话的亲昵语气,微微一怔,倒也忘了哭,转目看向他。
甄洁听江寒说的在理,便止住哭声,从包里摸出纸巾,给甄母和自己擦拭脸上泪痕,眼看妈妈盯着江寒看,忙介绍道:“妈,这是江寒,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老同学,当年我跟他还是同桌呢,上次爷爷住院,也是他帮忙给找的病床。”
甄母道:“是吗?哦,你就是江寒啊,这两回真是谢谢你了,要没有你帮忙,真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寒微微一笑,道:“阿姨,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跟甄洁是老同学,细说起来也不算外人,而且我跟叔叔也早就认识,他出了事,我帮点忙也是应该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别往心里去,千万自己保重身体。”
甄母连连点头,感激的道:“好,好,好孩子啊,真不错,小洁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同学……”
在叶莉的帮助下,甄建军先后完成了各项检查、初步诊断以及住院手续,其中头部是轻伤,简单处理下便可;肋骨断裂处,无需手术,等待肋骨自己长好即可;腿骨断折处也不用手术,按骨科普通骨伤接续就行了;只有睾丸处是重伤,必须马上手术,手术排到了晚上八点。
等这些都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等待晚上手术的甄建军已经处于清醒状态,躺在高级病房的病床上,正在输液,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甄母坐在床边,一会儿哀叹两声,一会又叨咕几句,不外乎是可怜老公的遭遇、愤恨凶手的狠辣。
甄洁就站在江寒边上,幽幽的看着老爸,也不吱声。江寒站在病床床尾,望着甄建军,寻思这当儿是不是合适问他被打的细节情况。
这间高级病房面积很大,里面却只摆放了一张床,还有部分家具电器,显然是高级护理病房,自然是叶莉“走后门”帮忙入住的。否则以甄建军普通人的身份,就算是有钱大富豪,也住不进这等专为高级领导特设的病房。
房间里除去甄家一家人与江寒这个外人外,再没有别人了,叶莉已经回去忙了,至于把甄建军送到东海来的甄洁的姑父,也早开车回苏中去了。屋中四人除去甄母偶尔叨咕两句外,没人说话,因此显得非常安静。
甄洁瞧了江寒一眼,低声道:“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江寒摇摇头,心想,我还打算跟你爸嘴里掏出点东西来呢,说不定可以为他报仇,我虽然没有作他女婿的好命,但为他做点事情总是可以的。
忽然,甄母问道:“饿不饿啊?”
江寒与甄洁都是耳朵一跳,同时看向床上躺着的甄建军。
甄建军缓缓摇头,目光一转,却盯到了江寒脸上。
甄母看看手表道:“不饿也该吃饭了,再晚就没饭了。小洁,你看着你爸点,我去打饭。”甄洁道:“还是我去吧妈。”
甄建军忽然开口说道:“你们俩一起去吧。”虽然语气较为虚弱,但房间里的每个人还是听得很清楚。
甄母讶异的看了江寒一眼,这一刻江寒也猜到,甄建军是不是想跟自己说点什么呢?要不然怎么会把老婆女儿都支出去?
甄母没有任何质疑,很快带着甄洁出去打饭了,病房里只剩下江寒跟甄建军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江寒已经猜到甄建军想跟自己说点什么,也就懒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轻咳一声,绕到他床头,直接问道:“叔叔,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甄建军望着他说道:“想不到这次因为我的事情,又麻烦你了,还……还让你看笑话了。”江寒说:“叔叔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我跟甄洁也总这么说,都是老同学,理应互相帮助,互相扶持,这还叫个事儿吗?再说我身为你的晚辈,帮你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你不用跟我客气。”甄建军微微颔首,感叹说道:“好孩子啊,真好,回头一定要让小洁替我好好谢谢你。”
客套完毕,江寒想起了自己的打算,试探着说道:“叔叔,我说两句心里话,你千万别嫌我说得难听,也别往心里去……您年岁也不小了,估计再干几年也就该退休了,遇事别冲动,动不动就抡拳头不是你这个岁数该干的事。你应该万事忍让,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就算当时吃了亏,可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子侄辈嘛,大不了事后再由我们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他没有一上来就直接问甄建军是不是往日里结了仇人,那样显得太粗暴太直接,还会触及人家的**,让人心里抵触反感,所以他选择了迂回曲线,打算从规劝入手,慢慢套甄建军的底。
甄建军叹了一口气,道:“你是说我这次被打的事情吗?小江啊,你这话还真说错了。”江寒说:“哦?愿闻其详。”甄建军无神的眼睛死死盯住窗外的湛蓝天空,道:“我现在躺在这,也有点明白了,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我来的,什么因为我撞了他才打我的理由全是他妈扯淡。”
听他说了这话,江寒眼前一闪,想到了之前心里的疑点与猜测,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可却捕捉不到其中的要点,就凝神听甄建军继续说下去。
只听他续道:“我们这边吃饭的朋友算上我一共四个人,对方六个人,吃完饭出来就碰上了,他们先动的手,一个人说我撞了他,上来就给我面门一拳,我当然要先推开他啦,结果刚推过去,对方就说我先动手打人,然后就一块冲上来围殴我。这个过程中,他们分出了三四个人拦住我这边的三个朋友,另外两三个人一块打我,把我打倒在地上后,一个人猛踩我的脑袋跟胸口,另一个就狠踢我下边。后来其中一个人还动了铁管,要不然我的腿也不会被他们打折。打完我那帮孙子就跑了,一个都没抓住。我现在想想,这绝对是有预谋的故意伤害,就是针对我甄建军来的。”
江寒听得暗暗咂舌,看来这种事就要从当事人嘴里了解细节,才最准确最可靠,就像刚刚他说的这些细节,身为他女儿的甄洁就一点不知情,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像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刚才车里甄洁还跟我说呢,你们一块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没事,就你受了伤而且是受的重伤。要不是冲着你来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而且我也分析了,普通摩擦引起的斗殴,能把肋骨打断就算是下手狠的了,他们居然能把你腿骨打断,这实在太不寻常。除了凶手跟你有仇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甄建军忿忿地道:“当时主动找茬儿的不是我,第一个动手的也不是我,可***那帮孙子就是直接找上我……妈的,想想我就生气,我甄建军在苏中市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被人欺负过,想不到老了老了,还他妈发生这么一档子事,真是丢人丢到家里来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要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非他妈扒了他的皮不可。”
甄建军这么说的时候,上下牙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其实他不必做出如此暴怒的举动,江寒也完全理解他心中的怒气。男人那玩意到老的时候确实没什么用,可没用是一回事,能不能用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帮人把他身上象征男人身份的命根子毁了一半去,跟要了他半条命又有什么分别?如果这事在苏中市北市区传开,他甄建军以后还怎么有脸面行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简直比杀了他都让他难受。
江寒安慰他说:“叔叔你别动气,动气对伤势恢复不好。咱们还是静下心好好说说,你仔细想想,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觉得,你没得罪人的话,是没人会这么收拾你的。”甄建军想了好半天,缓缓的摇摇头,道:“没,没有。别说最近了,就说这几年,我都没怎么得罪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北市区交警大队当副大队长,这种工作性质就决定了我只有朋友,不会有仇人的。”
他这说的倒是大实话,现在的社会,地方上的人,都以能结交公检法系统的人为傲,尤其是交警队。谁要是有了交警队的朋友,那以后道路上面出了任何问题,譬如各种违反交通规则啊、出事故啊、年检啊、办理更新驾照啊什么的,都能得到关照。在这种大环境下,甄建军这种北市区交警大队的老资格老领导会有多么的吃香、多么的招人待见,也就可想而知了。反过来说,谁要是跟他结仇,那就等于是自己找别扭了。作为交警队领导的甄建军来说,有很多种办法让仇人郁闷至死。
但江寒还是摇头道:“没错,是有人愿意跟你结交,可也有人在你处理各种违法事故中吃了亏啊。你说会不会有这种人趁机打击报复你呢?”甄建军摇头道:“绝对不可能,我不插手业务都快十年了,跟我打交道的基本都是自己人还有区里的朋友,能得罪谁呢?”江寒皱眉想了想,再也想不出任何的问题,道:“那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假想敌?”甄建军道:“我要是有就好了,直接告诉我们分局局长帮我调查去,一抓一个准。这不是一个都想不到嘛。”
126 应下复仇
126 应下复仇
江寒叹了口气,连对方下手的真正缘由都不知道,甄建军这顿胖揍挨得也是够冤的,道:“叔叔,你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怎么也得管管。这样,你要是还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忙找到打你的凶手的,就请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再狠狠的报复回来。”甄建军看着他说:“这就已经很麻烦你了,还怎么好意思……”江寒摆手道:“不用跟我客气,你看甄洁也没把我当外人,你出了事,她第一时间找我联系医院, 所以你也不用把我当外人。”甄建军好奇的问道:“那你平时不上班吗?又怎么有时间帮我找凶手?你又怎么帮我报复凶手?”
江寒笑了笑,道:“我平时上班,但我上班也没什么事干,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至于怎么报复凶手,呵呵,只要能够找到,对方一个都跑不掉,他们怎么对付叔叔你的,我就怎么对付他们。我不谦虚的跟叔叔你说一声,我会两下子,对付寻常三五个人没有问题。而且我还有两个帮手,很多事甚至不用我亲自出马,他们就帮我搞定了。我也不怕告诉叔叔,一旦让我找到凶手,我不会跟他们见官的,只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因为见官只会便宜了他们,我就是要为叔叔你出这口恶气。”
甄建军听得大为爽气,赞道:“好,太好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喜欢这句话,就应该这样,把他们送进派出所倒是便宜了他们。小江你真不错,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哈哈,真好,小洁能有你这样的老同学,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啊。”
江寒道:“那叔叔你再想一想吧,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线索没有,譬如,凶手的特点,凶手逃走的路线,凶手乘坐车辆的车牌号什么的。”甄建军皱眉想了一阵,道:“他们没乘车,打完我就往西跑了……是在中观街上,特点嘛,当时是在夜里,黑糊糊的,我也没看清,没留意到什么。”江寒问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口音?”甄建军没有考虑便道:“苏中口音,是咱们本地人。”江寒点了点头,道:“再想想,还有其它的记忆吗?”甄建军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什么都想不到了。”
江寒皱起了眉头,甄建军所说的线索也太少了啊,只凭凶手是苏中本地人这一条,想在一千多万人口的市区里找出凶手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可他又说不出别的线索,这可该怎么办?仔细琢磨了一阵子,觉得,只能通过中观街上路口与商户的监控摄像头,所拍下来的监控录像,来识别凶手的体貌特征,再通过当地所在派出所进行一一排查加以辨认。当然,如同能通过路口的摄像头最终确认凶手的下落,那就最好不过了,一下子就能找到凶手,也不用找到全部六人,找到其中一个就足够了,其他几个不攻自破。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甄洁母女打饭回来了。
一进屋里,甄母就气呼呼的对甄建军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闺女跟许昭阳已经分手了。我是刚刚知道,可真是气死我了。这死丫头,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分手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说都不跟咱们说一声,要知道她跟许昭阳都要订婚了,真是太可恶了,这死丫头……”说着狠狠瞪视着甄洁,目光里表达了太多太多的不满。
甄建军现在哪有心情管这种事,闻言撇撇嘴,道:“分了就分了吧,孩子的事情,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到这,忽然看向江寒,道:“哎,对了,一直都没问,小江啊,你结婚了吗?”
江寒愣了下,摇摇头。
甄建军又惊又喜,道:“那不正好?你还没结婚,小洁又刚刚跟男朋友分手,你们俩正好凑一对啊。我看你们俩关系也挺好,又是老同学,互相知根知底,还都是苏中本地人,正好凑一对啊。”
此言一出,江寒心头大喜,看向甄洁,却发现伊人脸孔已经红了。
甄母愣了下,转目看向江寒,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口唇动了动,问道:“小江啊,阿姨始终都没问过你,你在东海做什么工作啊?”
相比于甄建军的语出随意,甄母的考虑显然更多一些,要先问清楚江寒的发展情况,再考虑要不要让女儿跟他凑一对。但很显然,她对于江寒这么一个潜在的女儿可以发展的对象,也是有好感的,要不然不会这么问。
江寒暗暗苦笑,这本来是给甄建军治伤来了,怎么来不来的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头上来了?尽管心里很乐意这种话题,却担心甄洁尴尬,便陪笑道:“我啊,刚来东海不久,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就是瞎混……呃,你们饭已经买来了,就先给叔叔喂饭吧,他过会儿还要去做手术呢,一定要吃的饱一些。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改天再来看望叔叔。”
甄母没想到一句话把他给问得要走,心下惊疑不定,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跟女儿甄洁凑一对吗?
甄洁也有些惊讶,问江寒道:“你要走吗?呃,耽误了你一下午时间,真是……”
江寒对她一摆手,阻止了她的话头,对甄建军道:“叔叔,你好好养着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让甄洁找我就行了,我随时都在的。”说完对甄母点头示意。
甄建军见拦不下他,只好让甄洁送他下去。江寒推辞了一番,眼看甄洁坚持要送自己,似乎有话跟自己说,便只好答应了。
来到电梯厅,江寒对甄洁道:“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甄洁道:“我闲着也是闲着。”说完这两句话后,二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后,便都保持了沉默。
到楼下后,江寒伸手拦住甄洁,说:“不用送了,你回去吧。”甄洁道:“忙一下午你也早累坏了,赶紧回去吃个饭就睡觉吧。”江寒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道:“那你晚上怎么办?是回家还是住病房?”甄洁道:“我应该是等我爸做完手术后回家睡,我二叔正在往东海赶,晚上他跟我妈一起给我爸守夜。医院里有床可以租,他们都睡在病房里。”江寒听到这,把自己的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了她,道:“你没车在身边,夜里打车又不方便,就开我的车吧……我车有无钥匙进入与一键启动系统,你不用特意解锁,把钥匙放在包里不用理,直接拉车门就行了。”
甄洁听了这话,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半响没言语。
江寒对她笑笑,道:“好啦,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甄洁目光定定的望着他,直看着他消失在通往医院大门的路上,低头看向手里的车钥匙,抿了抿嘴,俏脸上浮现出欢喜而又悻悻的表情。
回到病房里,甄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妈妈问道:“小洁,小江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条件怎么样?比咱们家好还是坏?配你配得上不?他比许昭阳又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他又喜欢你吗?刚才为什么听到我的问题就给走了呢……”
甄洁听到这一连串涉及自己跟江寒关系的问题,只听得头都大了,转眼看向爸爸甄建军,却见他也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起来。
甄建军道:“小江这个孩子我很喜欢,虽然不如许昭阳长得高大帅气,但也挺不错了。可惜他不是东海本地人,他现在也应该没有东海市户口吧?唉,他要是有东海户口,家里再有个五百万,我就直接把你嫁给他了。”
甄母也道:“小洁,你跟许昭阳分了也就分了,眼下你爸爸这个样子,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你以后找对象,必须要找个有东海户口的人。小江虽然人挺不错,但如果他没有东海户口,也就不能考虑了。这点别说我戴有色眼镜人,也不要说我势利眼,小洁我这可都是为你好。找个东海户口的男人,不仅是对你自己有好处,对你的子女也都是有好处的。你不能不考虑这个。”
甄洁听了二老这番话,没有任何表态,但俏脸已经绷了起来。
甄母一边给甄建军用勺子喂饭,一边问道:“说了半天,小洁你还没告诉妈妈,小江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家境条件怎么样?如果连咱们家都不如,那就不要说了。”
甄洁语气淡淡地说:“江寒做什么我就不说了,但只有我配不上他,没有他配不上我。我就说一件事,我另外有个老同学叫高鹏的,现在跟着江寒做事,这才几个月啊,现在不仅要在东海买房,还要买车,而且正在追求娜娜……刘娜娜你们都认识吧,娜娜也是眼光很高的人,这么多年也没看上过几个人,这次却眼看就要被高鹏追到了……”
甄母惊讶的截口道:“哇,只是跟着小江混,就能在东海买房?东海市的房子,一套少说也要三五百万,高鹏都这么有钱了,可想而知小江会多么有钱。”
甄洁冷笑道:“可江寒没有东海户口。”
甄母一脸兴奋的叫道:“我的傻丫头,要东海户口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医疗社保还有子女发展得更好?真要是有了足够的钱,这些又算狗屁了?这么说起来,小江还是个金龟婿了?不得了不得了,小洁,那你喜欢他吗?他又喜欢你吗?”
甄建军撇撇嘴,道:“废话!这种话还用问吗?他小江要不喜欢咱们宝贝闺女,会费心费力的帮我吗?咱们闺女要是不喜欢他,遇到这种事会找他帮忙?”
甄洁脸孔微红,嗔道:“哎呀爸,你胡说什么呢?谁说我找他帮忙就一定是喜欢他,我还不是看他在医院有朋友的份上?”
甄建军道:“你不喜欢他可以,但他肯定是喜欢你的,这一点你不用否认。”
甄母闻言很八卦的看着女儿,目光里全是兴奋之色。
甄洁红着脸道:“他又没跟我表白过,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
甄母惊叹道:“哎呀傻丫头,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一个男孩子喜欢不喜欢你,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吗?我可是告诉你啊,小江可是个金龟婿,你只要钓到他,一辈子吃喝无忧,尽情享受,当个少奶奶……你一定要钓到他,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倒追的,真的,小江真的很不错,我蛮喜欢他。”
甄洁被她说得越发脸热,脸色尴尬,咬了咬下唇,转开了头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才江寒将车钥匙递给自己的体贴一幕……
此刻的江寒还没走,他正跟叶莉面对面说话。本来,他想走之前给叶莉打个电话,也算走前跟这位好友打个招呼,谁承想叶莉实在无聊,竟然让他先不要走,等她下去说话。江寒没有办法,只好在她所在的行政办公楼下等她下来。
两人见面后,随便聊了几句,叶莉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跟你这位美女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完,一双妙目审视的盯视着他,似乎要看他是否说真话。江寒愣了下,道:“这还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老同学的关系了。”叶莉撇撇嘴,笑道:“老同学的关系?老同学的关系会对她父亲这么上心?而且你帮她忙--只是我知道的你帮她的次数,就已经两次了,你对老同学会这么好?如果你真是对所有老同学都这么好的话,我以后只好叫你一声‘圣人’了。”江寒笑了笑,道:“真的只是老同学的关系,哦,还有一层老同桌的关系,老同桌嘛,当然更亲近些。”
127 部署报仇
127 部署报仇
叶莉玩味的看了他几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吧,你不说实话,我也不多问了。我只想说,诗妃对你一往情深,非常看重你,非常爱你,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可能以我的角度,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像是狗拿耗子,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把诗妃当姐妹,把你当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做世界上最幸福的爱人。”江寒点点头,深深的注视她的眸子,道:“我也希望能给诗妃幸福快乐,但我时不时会担心,我不仅给不了她幸福,还会带给她危险。”叶莉脸色一整,道:“什么意思?”江寒笑笑,道:“太晚了,我得回去接诗妃下班了,改天有机会再跟你说。”
叶莉看着他缓缓点头,只是眼神有些迷茫,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对他有些看不透。
江寒离开市二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距离诗妃下班没有多少时间了,何况身边又没自己的车,便没再赶往市公安局去找方小云取那一小袋摇头丸,而是直接打车回了华天集团。路上给方小云去了个电话,跟她告了个罪,说好明天上午有时间再过去。
他赶回华天大楼的时候,诗妃还没下班,正在跟集团几个领导开会,他便回了自己办公室,见到高鹏与孙搏后,给二人下达了最新任务。
“整治许昭阳的任务,在艾菲儿把许昭阳引诱到手之前,你们俩应该没什么事做,我现在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回苏中市查案……”
江寒说了这个开场白后,将甄洁父亲被打的事情讲了一遍出来,高鹏听后已经是目瞪口呆,至于孙搏,由于不是甄洁的老同学,跟她也没什么交情,所以听到这事没有什么感觉。
江寒续道:“今天已经太晚了,就先不动身了,等明天早上你们就出发,赶往苏中市,到了市区后,直接奔中观街事发的那家饭店,然后以那家饭店为起点,向西走一公里为终点,在这段一公里的范围内,跟路边左右的商户走访询问凶手的行踪与特征,如果看到哪家商户在商铺门口安装摄像头的,要想办法调取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通过录像进一步判别凶手的去向与面貌特征。”
高鹏插口道:“要是他们不让我们调取录像呢?那种录像应该只有警察才有资格调取吧?”
江寒摇摇头,道:“政府、大型公司或者国企、事业单位的监控录像,才是只有警察能够调取;普通商户都是私人性质,只要你把话说到把钱给到,他是不介意给你看的。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对方不愿意提供监控录像,你们可以出钱收买。花多少钱都记下来,回头找我报销。”
高鹏与孙搏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寒又解释道:“我并不知道凶手从事发现场沿中观街往西跑了多远,但为什么只给你们限定一公里的范围呢,因为我觉得,凶手不会那么傻,要一路跑着回去,他们也应该没那么好的体力,能跑着回家,而且他们有六个人之多,手里还有铁管,不可能六个人在大街上一起跑,那样反而会被人注意。事实上,他们之所以打完甄建军后跑掉,只是想要做到从事发现场目击者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因此一公里已经是他们能跑的极限距离了,说不定他们只跑出了一百米就停下了。这之后,他们要么是打车回去,要么是乘坐开来的车回去,要么是家就在事发现场不远处。也因此,我觉得你们在一公里的范围内走访调查也就足够了。”
孙搏点头道:“老弟你推理得有道理,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的。”
江寒看着高鹏道:“尤其是一定要调取事发所在饭店、甄建军就餐的那家饭店的监控录像。如果那家饭店没有安装摄像头,就调取附近商户的监控录像。为什么?不是因为事发现场就在那家饭店门口,而是因为事发前,凶手已经就位,要不然甄建军不会出来就撞上他们。通过事发前的录像,也能辨认出凶手们的面目特征。事发饭店名叫‘淮扬大酒楼’,你们记好。另外记得,所有调取的录像里能够辨认出凶手面目特征的,都要留下拷贝。主人要是不给的话,就用钱买。”
高孙二人各自点头记了下来。
江寒又道:“光是这样,可能也无法查到凶手,因此我们还要从另外一个方向推理分析,就是:凶手是如何得知甄建军到淮扬大酒楼吃饭的?可能性有两种,一,凶手跟踪甄建军来着;二,跟甄建军一起吃饭的人里,有人向凶手通风报信来着。你们觉得呢?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高孙二人各自凝神思虑了一阵,孙搏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甄建军跟那六个凶手的指使人也就是主谋,是朋友关系,他在去淮扬大酒楼吃饭之前,跟主谋说过,所以主谋指使的凶手可以轻轻松松找过去。”
江寒笑着道:“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存在几率微乎其微。我想,甄建军不至于吃个饭都要四处宣扬,就算要宣扬,也不至于把饭店名字也说出来。更何况,饭店很可能是他临机选择的。但我喜欢你考虑问题的全面性。”
孙搏讪讪的笑了笑,道:“那就按老弟你说的两种可能性去推理。”
江寒嗯了一声,道:“我们先不考虑甄建军的朋友里有内奸这种可能,因为很容易把事情复杂化。我们先假定,凶手是一路跟踪甄建军去的饭店。那么好,如果你们按我刚才安排的任务调查结束后什么线索都没找到,那就电话告诉我,我会赶到苏中,去拜访一下当地的市交警支队,调取昨天夜里甄建军的行车路线与时间所在的监控录像,看他后面有没有车辆跟踪。如果有的话,那么通过车牌号就能找到凶手下落。”
孙搏啧啧称赞:“老弟,你对甄洁真是没说的,连她爸爸出了事,你都要费心费力的帮忙报仇,这份人情,她肯定要重重记在心里。”
江寒笑着摆摆手,道:“她既是我的老同桌,又是我当年的女神,就凭这份关系,我该帮忙了也得帮,何况本来也在力所能及范围内。”
高鹏叹了口气,道:“唉,为什么不是刘娜娜她爸让人打了呢?要是她爸让人打了,我帮着把仇报了,刘娜娜铁定得被我感动得要死要活的,估计要马上以身相许了。”
江寒与孙搏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
孙搏拍着高鹏的肩头说:“你这心思可不纯啊,怎么能盼着未来老丈人被人打呢?娜娜可就在隔壁,要是让她听到,你就惨了。”
江寒笑道:“泡妞凭心思是不错,可你也不能动这种歪心思啊,这样的恩情可是市恩,不是真正的恩义,就算让你抱得美人归了,你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啊。”
高鹏讪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我追娜娜肯定要凭真心的。”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下此番去苏中查案的细节,最后说定,明早高孙二人吃过早饭后就出发前往苏中查案,查案过程中发现什么线索或者遇到什么状况都会第一时间告知江寒。江寒在东海也会做好准备,一旦二人调查不利,便会亲自赶回苏中主持大局。
这个任务安排结束的时候,林诗妃也开完会回来了,就此下班。四人一起下楼回家。
由于江寒的座驾已经借给甄洁了,所以晚上回家开的是林诗妃那辆房车。林诗妃对此也很奇怪,问了下江寒。江寒素来不愿意撒谎欺骗她,这次也不得不撒了个小谎,说自己那辆车去4s店升级导航系统。林诗妃不疑有他,没再多问什么。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高鹏与孙搏就驾车往苏中去了,对林诗妃说的是回家里办点事情。林诗妃知道高鹏跟江寒一样,都是苏中人,因此也没有任何怀疑。
赶到华天大楼后没多久,江寒忽然接到甄洁打来的电话,是要把他的座驾还他。
在电话里,江寒说道:“我身边车多的是,随时都有车开,倒是你,你妈妈的车又不在你身边,你上班去医院回家什么的也不太方便,就先开着我那辆吧。”甄洁语气坚决的说:“不用,我一直开你的车算怎么回事,还是还给你吧,我已经到我的店这儿了,怎么着,是把车给你开到华天楼下,还是你过来取?我给你开过去吧,你下楼来拿钥匙。”江寒笑道:“你一直开我的车又怎么了,咱俩老同桌谁跟谁啊?”甄洁道:“老同桌也不行,我开过去了啊,你下来拿钥匙。”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江寒捏着手机,苦笑着玩味了一番,只得下楼去。他倒也不是故意向甄洁施恩,强加人情,只是单纯的想要为她好,力所能及的帮她一点忙,却没考虑到过于示好,反而会触动人家的自尊心。当然,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也就老老实实地听了甄洁的。
“唉,老同桌也不行,看来关系还是不够亲密啊。”
下楼的电梯里,江寒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悻悻之色。
他走到楼外的时候,正好撞上甄洁驾车驶入楼下的露天停车场,两人几乎打了个照面。甄洁坐在驾驶位上,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娴熟的把车停在了一个空着的停车位上。
江寒走过去,站在驾驶门外。甄洁很快下了车来,把车门关了,从坤包里摸出他的车钥匙递给他。
二人交换钥匙后,对视一眼,江寒无奈的一笑。
甄洁似乎知道他因为什么苦笑,扁扁嘴,道:“我爸已经做完手术了,手术很成功。”江寒点头道:“成功就好。”甄洁看他一眼,道:“我爸那边也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操心了。我也没什么事,这就回店里。”江寒奇道:“你今天还上班?没请假?”甄洁道:“上半天,下午再去医院。”江寒哦了一声,道:“好吧,有事给我电话。”甄洁微微颔首,又看他一眼,道:“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江寒想送她回去,也不开车,就步行陪她走回去,可是想到她特意还车过来,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自己似乎不好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就站在原地不动,直等望着她上了过街天桥,这才回转楼里。
上午十点出头,林诗妃忽然脚步匆匆来到江寒的办公室,脸色焦急的叫道:“不好了,莫颜出事了,开车出事故了。”江寒一下子站起身来,脸色微变,道:“你说什么?莫颜出事故了?她不是没车吗?”林诗妃苦着脸道:“她刚买的车,上路还没几天。”江寒忙问:“那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心下暗暗祈祷,莫颜千万不要被撞伤甚至是撞死。林诗妃摇头道:“她倒没有受伤,是把人撞了……不是,是有人撞死在她车上了,她已经被交警抓起来带走了,她妹妹替她给我打电话请假,我这才知道她出事了。”
江寒叫道:“她妹妹?”心中纳罕不已,莫颜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自己从来没见过,也没听她提起过,真是稀奇。林诗妃脸色惶急的说:“我真想现在赶去交警队看看莫颜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可我马上要开个会,根本没时间赶过去……”江寒不等她说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我现在没事,我替你过去看看她,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也应该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林诗妃连连点头,欣慰的道:“太好了,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替我过去看看,而且你身份特殊,说不定能认识公安局的领导,能帮忙把莫颜救出来。”
128 莫颜出事
128 莫颜出事
江寒道:“嗯,我看看吧,如果莫颜无辜的话,我一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你把她所在的交警队告诉我,我这就赶过去。”林诗妃摇头道:“她现在被哪个交警队抓走了我也不清楚。”江寒一怔,道:“那怎么办?那我上哪找她去?东海那么大,交警队上百个呢。”林诗妃一下子呆住了,傻乎乎的,脸色茫然,忽然间想到什么,道:“哦,对了,我不知道,可是莫颜妹妹莫夕知道,我这有莫夕的手机号,我给你,你给她打电话就行了。”江寒摸出手机,道:“好,你说吧,我现在就打给她。”
林诗妃急着开会,把莫夕的手机号告诉江寒后就走了,江寒收拾好随身应用之物,一边往电梯厅走,一边给莫夕打电话。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通,背景里传来嘈杂混乱的声响,随后响起一个年轻柔糯的女子话语声:“喂?哪位?”江寒道:“我是江寒,林诗妃林总的助理,你姐莫颜的……”彼端女子惊讶的插口道:“江寒?!我知道你!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听我姐说起过你。你……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江寒道:“你姐现在在哪个交警队,快告诉我,我马上赶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是代表林总跟我自己去的,你的号码是林总告诉我的,她在开会,没时间过去,所以让我过去一趟。你是莫颜妹妹莫夕吧?”
彼端女子道:“对,我就是莫夕,你要过来帮忙吗,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正在发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来吧,我在汇徐区交警支队南山路三中队这里,我告诉你怎么走,你先来到南山路,然后一路向北……”江寒听她说完地址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楼下,甩开大步直奔楼门,道:“你不要急,也不用慌,我马上就赶过去。”莫夕道:“好的好的,我在大院里等你,谢谢你了。”江寒叹道:“谢什么?我可是你姐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你等我,我马上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此时他也已经走到楼外,找到自己那辆x5,上车后发动引擎,“轰”的一声就冲了出去,很快汇入路上车流之中,往汇徐区方向驶去,路上也在考虑,莫颜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格稳重,平时开车应该很靠谱的,何况她是刚刚买了车子上路,理应不会开太快,更不会搞什么危险驾驶的动作,因此差不多可以排除她撞人的情况,死的那位应该真是自己撞上她的车,自寻死路的,不过事故真相在没有见到莫颜之前,不好妄加揣测,只能等见到她再说,到时候看看需要不需要托托关系,如果需要的话,自己少不得要走走方小云那边的门路了,反正跟这位姐也不是外人,求她帮忙也说不上麻烦她,她也应该乐于帮自己的忙。
这就是交到真朋友的好处了,求真朋友帮忙,不仅自己不觉得难为情,对方也会乐于相助;而若是交到了假朋友,那固然是自己开口相求觉得别扭无力,对方也会使出各种手段推拒,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车速飞快,而汇徐区也是市内几区之一,距离华天大楼也不算太远,因此半个多钟头以后,江寒就开到了南山路上那个交警三中队的院门口。中队大院禁止外来车辆进入,所以过来办事的车辆都在院门外路边停了。至于是否属于违规停车,就谁也不去管了。好在也没交警贴条,所以人们也心安理得的停在路边。
江寒找路边空位把车停了,大步流星的走进院里,四下里望了望,院里只有一栋楼,就是三中队的办公楼,楼不高,看着挺干净,楼玻璃门紧闭,但没有人员进出,显得非常冷清,而在办公楼东西两个方向上,各有一排平房,每间房子门口都挂了招牌,估计是办理业务的地方。这些平房门口人流密集,有的来回走动,有的在门口排队,还有的簇拥了一群人,估计都是等待办理各项业务的车主。
江寒暗想,莫颜既然是因为交通事故被抓起来了,那就肯定是在交通事故处理科,便信步走了过去,一边查看那些平房门口的招牌,寻找事故处理科的所在,一边也在寻找莫颜的妹妹莫夕。
说来运气也好,他发现事故处理科所在房间的时候,也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女孩。这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腿长,身段曼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莫颜,留着披肩发,容貌不似莫颜那般妖媚,却也俊美可人,眉目口鼻与莫颜极为相似。
“这一定就是莫夕了!”
江寒心头一定,走到那女孩身前,试探着问道:“你好,你是莫夕吗?”那女孩闻言抬头看向他,连连点头,道:“我就是,我就是,你……你是江寒江哥吧?原来你就是我姐经常提起的江寒啊。”江寒凝目看去,见她似乎刚刚哭过,眼圈还红着呢,秀目中水光闪动,若流出来的话,就是眼泪了,道:“对,我就是江寒,我刚知道这事,要不然早就过来了。你不用担心你姐,一切都有我呢。”莫夕脸色凄楚的说道:“江哥,耽误你上班了,真是对不起。”江寒叹道:“我其实上班也没什么事做,你姐没告诉过你嘛,我就是林总的保镖而已,助理只是往好听里说的。”
莫夕苦涩的笑了笑,道:“那也是耽误你时间了,还麻烦你跑一趟。”江寒一摆手道:“这些客气话用不着说,就算要说,也是让你姐跟我说,你跟我说不着。不说废话,说正事。”莫夕连连点头,道:“好,那就说正事吧。”江寒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姐到底是怎么开车来着啊?我觉得她一个新手应该不会撞人吧?”莫夕苦着脸点头,道:“她在电话里说的不清楚,我刚才赶过来又没见到她,她现在正在事故科里被讯问调查,警察不让我进去见她……她说的好像是死者家属咬定是她撞死人的,交警队也认定她是肇事者,但她自己说没有撞人,她车是停着的,死的那个老头是自己骑车子撞上去的。”
江寒皱了皱眉,道:“看来还挺乱。”莫夕点头道:“是啊,太乱了,我在电话里听了两遍都没听清楚,一个劲的问她,把她气坏了,跟我大发脾气,唉,关我什么事啊,是她自己说得不清楚嘛。”江寒暗叹口气,安慰她道:“你姐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她也是初次碰上这种事情,乱了方寸。其实谁摊上这种事不害怕不紧张呢?你别往心里去。放心吧,有我呢,你姐她出不了事。”莫夕嗯了一声,道:“江哥你真不错,很会体贴人,怪不得我姐总说你好呢。”江寒苦笑着摇头,叹道:“你姐她人也挺好的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跟她做朋友啊。对了,你爸妈不在?”
江寒只在事故科门口发现了莫夕一个人,没见到莫夕身边有莫家父母的存在,因此有此一问。
莫夕摇头苦兮兮的道:“没有,这件事都没敢让他们知道,我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他们。你知道吧,我姐刚跟林如龙离完婚,离婚的事就让我爸妈挺烦的了,要是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估计……估计……”
她话还没说完,江寒就听到院子西面传来一阵哭天扯地的嚎声,他闻声望去,见院子西北角那里围着一群人,乱哄哄的,既有哭声,也有叫骂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莫夕见他望着那边,有点郁闷的道:“那就是撞死的老头的家属们,他们来了半天了,不是哭就是闹,我也不敢过去。”江寒说:“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别动,等我。”莫夕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
江寒走过去,走到近前,只听里面有个女人正在大声嚎啕:“我的老伴啊,你命怎么那么苦啊,你一点清福都没享过呀,就让这死女人给撞死了啊。老天爷你不开眼啊,你妈了隔壁的怎么不撞死这个***贱女人啊……”还听到几个男人正在破口大骂:“他妈了个比的,刚才要不是警察拦着,要不是她躲得快,我他妈非得活活打死她不可……他妈了个逼的,明明是她撞死我爸的,非说是我爸自己撞到她车上去的。她傻逼啊还是以为我爸是傻逼啊,大白天的不要命了往你车上撞……”“对,就是这个道理嘛,她个贱人完全就是推卸责任。走,我们找她去,一定要跟她理论清楚,她再敢胡说八道,就撕她的嘴!”“好,走,过去找她理论!”
众人群情激昂之下,往事故处理科走去。
江寒皱着眉头,跟在他们身后。这些人里有人注意到了他,可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就也没理会他。
这群死者家属来到事故处理科门口,见屋门紧闭,也没敢上去敲门,就在门口哭嚎叫骂,声音很大,惹得附近很多人都望过来。
莫夕听到这些人的叫骂声,吓得脸色惨白,走了两步,躲到江寒身边,可怜兮兮的说:“这些人好凶啊,不能给他们见到我姐,不然他们会打我姐的。”江寒道:“放心吧,有我呢。”
正在这时,事故处理科办公室的门开了,自里边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警察,脸色不耐烦的看着外面围着的死者家属们,两手挥了挥,叹道:“哎呀,闹归闹,别骂人,守点秩序,讲讲文明,这是交警队,不是大街上,你骂街上大街上骂去。”
江寒看得分明,忙趁机挤上去,叫道:“同志,请问莫颜在里面吗?”那警察看了他一眼,大喇喇的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江寒说:“我是他家属。”
莫夕愣愣的看向他,心说你什么时候是我姐的家属了。江寒余光留意到她看过来,低声道:“不这么说不好往里进啊。”莫夕这才会意。
那警察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江寒,道:“你就是她家属啊,赶紧进来,你爱人犯重大交通事故了,看看该怎么处理吧。”
江寒拉了莫夕一把,二人先后挤了进屋去。
门口那些正在哭闹的死者家属听说江寒是肇事司机的爱人,有一个高声叫道:“拦住他,拦住他,别让他进去。他妈个比的,今天这事不给我们个交代谁也别想走。”
那交警听他脏话连篇,冷笑道:“你挺牛逼啊?我告诉你,你就是龙你在我们交警队也得给我盘着。再给我瞎咧咧我把你赶出去你信不?”那人委屈的叫道:“同志,我们可是受害者家属啊。”那交警撇撇嘴,理都没理他,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交警走进屋里,瞥见江寒身边还跟着莫夕,耳皱眉道:“站住站住,这位女同志是干吗的?出去出去,这不是你想进就进的。”江寒指指莫夕,道:“她也是莫颜家属,她是莫颜的亲妹妹。”说话的同时,已经看到最里面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妖艳女子,不是莫颜又是谁?
莫颜一身ol穿扮,往日里高贵妖艳的她现在却是憔悴萎靡,脸色惨白,目光茫然,看到江寒后,媚目陡然一亮,口唇动动,似乎想跟他打招呼,却又闭上了,娇俏的脸上却现出了感激的神色。
那交警看着莫夕道:“哦,你是她妹妹啊,那你进来也有情可原。可我们只允许一个家属进来,不过……既然你进来了就进来了吧,但是别多话,老实在边上看着。”莫夕点点头,道:“我不说话,只是看看。”
129 托关系
129 托关系
屋里还有两个交警,正围坐在莫颜两边,貌似无意,其实已经把她的出路全给堵死了。以江寒的角度看过去,莫颜两手臂从胸前斜斜并拢下垂,双手被桌子挡住,姿势有点别扭,怀疑她已经被戴上了手铐。
莫夕看到姐姐莫颜,非常激动,叫道:“姐,姐,我来了,我早来了,刚才一直没让我进……”莫颜红着眼睛站起身来,道:“你怎么把他……也叫来了?谁让你叫过来的?”莫夕忙道:“我没有叫江哥,是他听说了你的事情后赶过来的。”莫颜闻言转目看向江寒,眸中珠泪闪烁,眼看就要流下来了。
她这一站起身来,江寒看得清清楚楚,她手上戴着一副锃光瓦亮的钢镯子,心中打了个突儿,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法律的威力。
莫夕也看到了姐姐手上的手铐,盯着那儿看了几眼,幽幽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撞死人呢?”莫颜登时面色大变,委屈而又不耐烦的叫道:“怎么还说是我撞死人的呢?我跟交警说我没撞死人,是那个老头他自己撞上来的,交警不信;可你是我亲妹妹啊,我跟你这么说了,你还不信?非说是我撞死的?我没生眼睛啊我,大白天的撞人玩?我就算再不会开车也不至于撞人啊!”莫夕吓了一跳,忙道:“姐我说错了,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问那老头是怎么死的,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江寒皱眉道:“莫颜,你先别激动,好好说话,莫夕也是关心你。你放心吧,今天这件事有我呢,我一定帮你。”
莫颜转目看向他,与他对视片刻,委屈而又无助的点了点头,泪水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流落下来。
旁边一个中年交警霍的站起身来,严厉的说道:“莫颜,你给我坐下,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我告诉你,所有的肇事者在肇事之后,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都有各种理由狡辩。可事实上,就是因为你们这种麻痹心理,所以才导致了交通事故的频发。你现在都制造出命案来了,还不明白这一点吗?哼,你安全行车意识与交通法规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
莫颜怒哼一声,却也没脾气,乖乖的坐了下去。莫夕忙凑上前去,从包里摸出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莫颜这一起一落,江寒才注意到,她左脸颊有些肿胀,似乎是被人打过耳光一样,联想起刚才外面那死者家属破口大骂的内容,就猜到,她一定是被死者家属抓住后打过一顿的。这也是没办法,不管怎么样,人家老头就是因为她莫颜的车死了的。人家家属憋了一肚子火,出手打她也在情理之中。她就算挨了这顿打,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也只能认倒霉。话说回来,对方死者家属素质也太低下了,动不动就打人骂人,不知道通过法律渠道解决问题,很是可恶。
江寒见莫夕似乎没有经历过如此重大的事故,神经反应已经有些迟钝,愣愣的站在莫颜身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就知道自己该主持大局了。
他走过去对莫颜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激动,也别生气,心平气和,跟我仔细讲一讲之前事情的经过。我们争取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也能尽快出去。你看好不好?”
莫颜还没说话,刚才那个斥责她的中年交警就对江寒冷笑道:“还有什么可讲的?跟你讲有什么用?你算干什么吃的你打听这个事?你是我们交警队的领导啊还是法官哪?长得不大,管得倒挺宽。”
江寒见他说得极不客气,就也看了他一眼,道:“哟呵,你官威可是不小,这话说得真够威风啊。”
这交警脸色微变,道:“怎么着啊?不服啊?不服给我滚出去。这是事故处理科,这儿我说了算,我让你滚蛋你就得给我滚蛋。按规矩说,肇事者只能跟一个家属见面,你们俩都进来算怎么回事?啊?你走,要不她走,给我出去一个,别让我轰你们啊。”江寒冷笑道:“要我出去?行啊,你先告诉我,你高姓大名啊?是这儿的头儿?”这交警霍得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傲然的瞪着他,道:“你打听我名字干什么?你还想投诉我怎么着?你以为你是谁啊?滚,给我滚,马上就滚,不滚我轰你!”
之前开门那个年轻交警也过来说:“是啊,你这肇事者家属话怎么那么多,又臭又难听,你还是出去吧,这没你的事情。”江寒气极反笑,道:“我都说过了,我出去没问题,我就是想知道这位官老爷的名字。没错,我就是想投诉你,你不服啊?”中年交警大怒,叫道:“我他妈告诉你怎么了?我怕你!?我们交警队一家亲,所有领导干部职工都是一家人,你跟谁投诉我啊?切,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刘峰月,我是事故处理科的科长,这儿就是我说了算。你投诉我,艹你吗的,你他妈就是找我们中队长大队长投诉我,也没用!”
江寒呵呵笑了笑,道:“行,刘峰月是吧,我记住了,我这就出去,咱们走着瞧。”说完对莫夕喊道:“莫夕,你跟你姐仔细询问下之前的事故经过,回头我有用呢。”莫夕回头看他。江寒对她一笑,道:“我就在外面,你打听清楚了出来找我就行。”莫夕点了点头。
江寒瞥了刘峰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出门,那些死者家属就围了上来,纷纷叫嚷着:“这是凶手的老公,揍他啊。”“打他,让他赔钱。”“不赔钱不能放他走!”
江寒眯了眯眼睛,停下身子,呵呵一笑,目光环视众人,语气讥讽的说道:“你们打了我爱人也就算了,现在连我这个老公也要打?你们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行啊,要打我不是吗,那就上吧,我瞧瞧谁敢上?”
他这一放话,那些死者家属反倒没人嚷嚷了,都是瞪着他,低声咒骂着,却没人上来动手。
江寒这才留意到,敢情死者家属里以女人为主,都是一堆半老娘们,男人倒没几个,也怪不得没人上来动手呢。至于她们敢对莫颜下手,估计她们是觉得莫颜身为女人好欺负吧。心里暗暗叹气,本想激得这些人向自己动手,自己也就有借口还手了,趁机把她们打莫颜的那巴掌还回来,可她们不主动动手,自己总不好上前殴打她们吧?
他嗤笑一声,分开人群,往外走去,刚刚走到人群外面,就见刚才破口大骂的那个管死者叫爸的男子正跟一个胖交警在旁边人少处谈着什么。
两人声音不小,江寒正好听进耳朵里:“表兄啊,你千万得给你舅舅做主啊。你说他这辈子多不容易啊,七老八十的,这刚要享福,就让这个贱女人给活活撞死了,这件事必须让她给个交代,不陪个两三百万不算完……”那胖交警连连点头,低声道:“二福,你就别操心了,这交警队有我呢,这事绝对按咱们的意思办,谁也翻不了天去……”
这个胖交警警惕性很高,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四处乱转,目光陡然射到江寒脸上,发现他正在偷听,脸色一凝,转过头来瞪向他。江寒笑了笑,收回视线,迈步走远了些。
走到僻静处,江寒摸出手机给方小云打去电话,等接通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方姐,又有件事要麻烦你了。”方小云亲昵的说道:“说吧,帮老弟你的忙我永远不嫌麻烦。”
江寒就把莫颜这起事故大概的讲了下,最后问道:“你在市局办当主任,位高权重,交游广阔,认识不认识汇徐区交警支队的领导?这种事情,走下边主事的交警,是不好解决的,只能走上层路线。我找你托关系,也不是说要徇私舞弊,是想更好的查清事故真相。如果真相是我朋友这边的责任,我也不会包庇,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真相是我朋友没有责任,那也能更好的脱困。好嘛,现在还什么真相没查清呢,铐子就给戴手上了,铐在事故处理科里头,别提多可怜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方小云沉吟道:“这倒是小事一桩,让我想想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爸当年有个手下,我管他叫哥的,现在好像是在汇徐区公安分局当领导,我找找他吧。”江寒奇道:“在汇徐区公安分局当领导,那能在交警队说上话吗?”方小云笑道:“怎么不能?汇徐区交警支队也是汇徐区公安分局的分支机构,名义上受东海交警总队管理,那算是垂直管理,平行方向上要受汇徐区公安分局管理,怎么也要卖分局领导的面子。”江寒哦了一声,问道:“你爸的手下?那老爷子原来是?”方小云笑道:“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咱爸原先是市局的副局长,现在已经离休了。”
她对江寒实在是亲热,不仅平日里是姐姐弟弟的称呼,这说到自己父亲了,也来了句“咱爸”,搞得两人仿佛是真的姐弟一般。
江寒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方小云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市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原来是有位曾经当过副局长的老爸,原来如此啊,之前还说呢,这位方姐虽然有头脑有能力,但在讲究论资排辈的官场,也不应该能爬那么快啊,现在就知道原因了,原来又是位官二代啊。
方小云又道:“我先给那位哥哥打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我现在也没事,就去找他一趟,然后带他去你所在的三中队大院,给你们介绍一下,让他出面帮忙处理事故,我再回来忙。”江寒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开玩笑半感谢的说道:“我的好方姐,你真好,我简直要爱死你了。”方小云愣了下,失笑道:“平时也不这么嘴甜,今天为了你这朋友倒连这话都肯说了,看来你那位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啊。”江寒笑道:“我每位朋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方小云想到他对秦雨姗的冒死相救,对自己的关心体贴,也是暗暗感慨,叹道:“是我说错了,你本来就是重情重义的人。”
打完这个电话后,江寒回头望向事故处理科,却发现屋门大开,莫夕已经出来了,怕她被死者家属们围住后被拉扯辱骂甚至是殴打,忙快步走上前,把她从人群里拉扯出来。
一众死者家属已经见识过江寒的脾气,知道他虽然并不如何高大健壮,但身上自有一股子清冷高贵之气,估计是有来头的人物,也不敢惹他,只是望着他跟莫夕低低的咒骂。
江寒把莫夕带到人少的地方,问道:“你姐怎么说的?”
莫夕蹙眉道:“我姐说,她早上本来是开车去上班,经过文晖路一家肯德基的时候,便驾车往路边停,打算下车去肯德基里面买早点,车刚停稳还没熄火儿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老头骑着一辆自行车逆行过来,直接撞在车头上。老头跟自行车就一起倒了,再也没起来。她吓了一跳,下车去看,见那老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流了好多的血,流了一地。她当时就给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路边有早起晨练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也有路人,当时就围上了一群人,有人说是那个老头自己骑自行车撞上去的,也有人说是她开车撞上那老头的,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打急救电话,还有人报警。等急救车赶过去的时候,老头已经死了,然后交警队的人来了就把她铐起来抓到交警队来了。”
130 黯然伤神
130 黯然伤神
江寒奇道:“既然是那老头自己撞上她的车的,那怎么死者家属硬说是她撞死那老头的呢?”莫夕叹道:“她说那是死者家属想多讹点钱,如果说老头是自己撞上去的,还讹什么钱?”江寒匪夷所思的说:“那交警队的交警们就不主持正义了吗?这驾车撞人跟停车静止状态下被人撞上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呀,交警会看不出来?”莫夕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我姐说,看到死人她就懵了。后来死者家属赶到现场,抓住她就是又打又骂,再等交警赶过来的时候,她就跟傻子一样,完全没想法了,也不知道分辨是非。交警也说是她撞死的,她也没辙。”
江寒忿忿不平的道:“这不是众人成虎了吗?事发现场附近就没有摄像头吗?”莫夕摇头说:“屋里的交警说,事发现场不是在路口,附近商铺也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因此无法通过录像取证。”江寒说:“不是有目击证人吗?找那些目击证人也能证明啊。”莫夕嘿然叹气,道:“我姐跟我都不知道那些交警有没有找证人询问,他们现在只是在逼问我姐想怎么了结这件事呢,是公了还是私了。据说公了的话会被判刑蹲监狱,还要照样赔偿死者家属各项费用。私了的话,对方要两百万。”
听到两百万这三个字,江寒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名叫二福的家伙与那个胖交警表兄的对话,那个二副就叫嚣着一定要莫颜赔个两三百万,他刚刚叫嚣过这个数字,转眼间就有交警暗示莫颜拿出两百万来私了,难不成,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莫夕见他沉思不语,心里很是没底,伸出纤长如若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扯了他袖子一下,怯怯的道:“江哥,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姐想自证清白,但是没有证据;死的那老头的家人们又一直在闹个不停;交警还不秉公执法,只是和稀泥,难道说我姐只能认倒霉了吗?”
江寒对她微微一笑,道:“一般情况下,正义与公理会来得晚一些,但总会来的。你放心,今天这里有我,你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托了朋友,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帮忙。”
莫夕大喜过望,她虽然年纪不大、涉世不深,但也知道,当今社会还是人情社会关系社会,很多时候,主持正义的不是法律,而是人情关系,只要有关系,不要说白的本来就能说是白的,就连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因此听江寒说已经找到了朋友帮忙,非常鼓舞欢欣,却也不无担心,万一江寒找来的朋友帮不上忙怎么办?试探着问道:“江哥,你找的是什么朋友啊?”
江寒能猜到她的小心思,笑道:“放心吧,肯定能帮得上忙就是了。”
莫夕尽管心中疑惑,可还是很相信他的话的,连连点头,感激地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大院门口驶入一辆警车。江寒与莫夕就在距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见到这辆警车驶入,二人都望了过去。那辆警车开得很慢,过了会儿,里面坐着的人似乎发现了江寒,警车便朝他开了过去。
江寒已经望见,驾驶位上坐着的是方小云,正笑眯眯的从车里望着自己,心头一暖,赢了上去。
警车很快停了,方小云从驾驶位下车,另有一个身材不高、四十岁上下的矮胖男警从副驾驶位钻了出来,三人在车头前面汇合。
方小云先给那个矮胖男警介绍江寒,道:“哥,这就是我好兄弟江寒,呵呵,年轻有为,重情重义,人特别好,很不错的。”
那男警见方小云给江寒这么高的评价,既惊讶又好奇,惊讶素来眼高于顶的方小云也有看得上眼的人物,好奇这个江寒到底怎么不错,微微一笑,主动递手给江寒,道:“江寒你好,既然你是小云的兄弟,那也不是外人,我托个大,管你叫声老弟了。”
对方表现得这么客气亲热,江寒当然也要回礼,忙伸双手过去与他握手,刻意把身段放低,同时目视方小云,示意她给介绍一下对方,要不然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人家。
方小云会意,笑道:“这位是汇徐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杨长剑,兄弟你不用跟他客气,叫他杨哥就好了。”
江寒马上叫道:“杨哥你好,今天这事要麻烦你了。”
杨长剑笑着摇头道:“哎,都说了不是外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用客气。”
方小云见两人认识了,便打算告辞,道:“哥,我过会儿还有个会要开,马上就得赶回去,接下来你就帮着我兄弟看看吧。”
杨长剑道:“好,你回去忙你的,这边不用惦记着,我一定给江老弟办妥就是。回去路上开慢点。”
方小云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江寒,给他一个眼色。江寒会意,跟她往驾驶门附近走了两步,二人背对着杨长剑。
方小云右手伸到江寒身前,白玉也似的手掌摊开,里面现出一小袋药丸来。江寒看得眼前一亮,失声道:“这是我跟你要的那一小袋摇头丸?”方小云笑眯眯地说:“还不拿着?”江寒感叹说道:“我没时间去你那拿,你还给我送过来。”方小云笑道:“能白让你叫姐吗?”江寒伸手从她手上接过摇头丸,顺手塞到裤兜里,道:“文斌的伤怎么样了?”方小云见他关心自己儿子,更是欢喜,道:“好了,结疤了,过两天拆完线就没事了。”江寒道:“等我不忙了,咱们一起吃饭。”
方小云嗯了一声,给他一个妩媚甜美的眼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江寒挥手示意再见,又说了声“开慢点”,随后目送方小云掉头后驶出了大院。
这之后,江寒马上回到杨长剑身边,把莫夕叫过来,简单给二人互相介绍了下,然后简明扼要的把莫颜事故经过跟杨长剑讲了一遍,还讲了之前听到的二福与那个胖交警的对话。
杨长剑听了沉吟不语,半响低声道:“交警队是铁板一块,里面的人比一家子还亲呢。他们要商量好了对付谁,那是铁了心的众志成城一起对付。唉,这事看来不大好办。”
江寒见他刚才当着方小云的面,还答应得挺爽快的,这转过眼来就犯难,心下暗暗不喜,不知道他是真的搞不定这种小事,还是要借机跟自己索要好处人情,笑道:“杨哥,你可是汇徐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啊,小小的交警队,而且只是个中队,还敢不卖你面子?”
杨长剑连连摇头,道:“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了……不对,还说不上是县官不如现管,因为我虽然名义上是副局长,但是,我跟交警队并没有统属管理关系。人家卖我面子叫我一声杨局长,不卖我面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也不是不行。我也没脾气。”
江寒心道原来如此,这也正是自己之前的担忧之处,担忧他杨长剑以分局副局长的身份,在交警队这里没有话语权,但当时方小云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杨长剑可以说得上话的,可到了这当口,杨长剑却又不行了,唉,这可怎么办?说道:“那该怎么办呢?”
杨长剑却是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老弟,这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连你姐方小云都亲自出马了,我不卖谁面子也得卖她面子啊。今天这事,我就算是拼着以往的人情全部用完,也得给你办妥贴了。你等着,我去楼里找他们中队长。中队长要是不在,我就打电话给他们大队长,大队长要是联系不上,我直接把支队长叫过来。你老哥我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呵呵,你们在这等着。”说完转身走向办公楼。
江寒被他搞了个哭笑不得,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既然事情能办,那干脆利落的帮自己办了就是,自己不会不念他的人情;要是不能办,那就直接走人,自己也不会骂他没用,怎么他明明能办得了的事情,却一开始先犯难发愁?倒搞得自己也心里没底了,唉,这位杨哥啊,让人搞不懂。
一旁站着的莫夕忧心忡忡的看向杨长剑的背影,道:“江哥,你说杨局长他能搞定这件事吗?”江寒说:“怎么?不相信他能搞定你姐的事?”莫夕点头道:“是啊,不相信,你看他自己都没底气,刚才还说不好办呢。”江寒笑道:“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千万别当真。这些社会上的人物很少说真话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演戏,所以啊,我很不喜欢跟类似的老油条打交道。”莫夕吃了一惊,道:“你说他在跟咱们演戏?没说真话?”江寒笑道:“反正他不像我方姐那么爽快。”莫夕闻言叹了口气,道:“唉,万一死者家属真要我姐赔两百万,她去哪找那么多钱啊?她刚买了房买了车,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
江寒笑了笑,心说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说道:“别担心了,这事远到不了那一步。杨长剑好歹是汇徐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别看他刚才说得好像多么为难似的,其实这事对他来说并不难,要不然我方姐也不会把他带过来。你想想啊,如果你是交警队的中队长,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是愿意卖分局副局长一个面子,还是愿意帮着你的下属卖死者家属的面子?卖了副局长面子,对他的好处可是多得很;可是卖了面子给下属呢,顶多是拿点好处,但是你想想,身为交警队中队长,普通的好处怎么可能看在眼里?两种情况一比较,就是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莫夕听了他的解释,恍然大悟,道:“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想不到呢?刚才这位杨局长说的那么为难,我竟然就信了,还真以为这件事很难办呢。”江寒笑道:“这种人都是社会上的老油条,别的不会,卖人情最有一套了。你别担心了,这件事绝对没问题,可以轻松解决。就算解决不了,真要你姐拿两百万出来,不是还有我呢吗?我相信,不仅我愿意为你姐掏这二百万,林总也肯定愿意为你姐出这份钱。你就把心放踏实了吧。”莫夕听了这话,感动不已,目光深深的望着他,口唇动动,道:“江哥,你真好,怪不得我姐总说你好。”
两人刚说完这番话,江寒余光瞥见,死者家属那边走过来两男一女,那个小名唤作二福的死者儿子也在其中,三人俱都面色不善,直瞪着自己与莫夕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忙伸出手将莫夕揽在身后,自己迎头站了出去。
“想干什么?”江寒当先质问,“你们围上来想干什么?”
三人中的二福抢先开口,怒道:“想干什么?你说我们想干什么?”脸色狰狞可怖,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作为死者老头的儿子,如此愤怒也在情理之中,但让江寒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二福只是愤怒,却没有任何的悲伤痛苦之色,甚至眼圈都没红,眼泪也没流,只是纯粹的愤怒,没有半点对死者的悲伤怜惜之色,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急赤白脸的叫道:“想干什么,哼哼,你们都是肇事者的家属,那就跟肇事者一样,都是犯事的一方,谁也别想跑。现在她被铐起来了,我们见不到,就只能跟你们俩讨个说法了。”
131 张队出马
131 张队出马
最后那个面目阴沉的男人叫道:“就是,你是肇事者的老公,可以代表肇事者。我告诉你,你老婆撞死我大伯的事情,你们必须给个说法,要是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我们就给你一个说法。”说完还示威性的扬起了拳头。
二福跟着冷哼道:“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你们竖起耳朵给我听清楚了,我爸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你们撞死,哼。人已经死了,让你们赔命你们肯定是不赔。我们也不为难你们,赔两百万,这事就私了了。只要你拿出两百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们发丧人,你们回家,从此两不相干。两百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江寒知道跟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跟他们辩论更是一点用都没有,如今他们逮着这个发财的好机会,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眼里只认钱了,什么所谓的给那死者老头讨说法,不过就是为了二百万。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跟他们好说的。
但江寒也没有一口拒绝他们,否则的话,惹恼了这些人,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污言秽语,甚至是撒泼耍赖,何况,心里也想先行示弱,稍稍麻痹一下他们,也免得他们另起什么幺蛾子,便道:“私了没问题,但是你们先别激动。出了这档子事,谁也不是可以预料到的,你总得给我们足够的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吧。现在我老婆又被抓起来了,她一下子就吓坏了,脑子里乱蒙蒙的,都傻了。你们先等等,我跟她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赔偿你们合适。”
莫夕听江寒称自己姐姐为“我老婆”的时候,脸不变色,一副坦然模样,心中暗暗好笑。
江寒这么一说,二福三人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那个妇女也不叫嚷了,只是撇撇嘴,道:“你老婆被抓起来又算什么了?那还算好的。跟我那已经被撞死的大伯比比,她算幸福的了。我告诉你们,最好给我赶紧商量出一个价钱来,少了免谈。要不然啊,你老婆就等着坐牢去吧。”之前管死者叫大伯的那个男人,看样子跟这个妇女是两口子,闻言道:“就是,私了还是便宜你们了。要是公了的话,你老婆不仅要赔偿所有的丧葬费用与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要准备承担法律责任,那就等着判刑吧。哼哼,你可要考虑清楚,要不要你老婆坐牢。她要是去坐牢了,你接下来几年可就要打光棍啦。”
江寒陪笑道:“好,好,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商量。不过你们在这站着,我们真不好说话,麻烦你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跑,你们放心吧。”
三人哼了几声,说了几句牢骚话,这才转身回到他们的阵营里去。
江寒望过去扫了一眼,好家伙,死者家属好像刚刚又增员了,粗略一数,男女老少怕不有二十口子人,敢情这是全家齐出动给死去的老头讨公道来了。唉,多亏今天有杨长剑这个关系在,要不然就冲今天这架势,莫夕姐妹绝对讨不了好去,估计交警队的交警们都得怕了这群死者家属。
江寒生怕莫夕误会,回头给她解释:“不能跟他们私了,一旦私了,他们就会蹬着鼻子上脸,更无法无天了,说不定一张嘴要三百万呢。我刚才那么说,是拖延他们,并不是真心答应。”莫夕点点头,道:“我懂。唉,到现在,我真是六神无主了,只能全依靠江哥你了。”江寒摇头道:“跟我还说这话干什么?我既然来了,当然就由我为你姐做主了。”
说话间,杨长剑跟一个高高大大的交警走出那栋办公楼来。那交警又高又壮又胖,跟杨长剑走到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寒觉得他的身子完全可以装下杨长剑没有任何问题。
杨长剑跟那高胖交警走到江寒与莫夕跟前,给那交警介绍二人道:“老张,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位老弟,江寒,江老弟,他人可是很够意思的,他姐就是咱们总局办公室的副主任方小云。”
那交警笑呵呵的伸出手来,递给江寒,道:“老弟好啊。”
江寒见这人笑呵呵的,说话也挺亲热,很自然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跟他手握在一起摇了摇,笑道:“你好你好,张哥你好,要麻烦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杨长剑说:“老张,我这位老弟可是方小云介绍过来的,小云是我老领导的闺女,我一直当亲妹子看的,她可从来没求过我办事,这还是头一回,你千万得卖我这个面子,让我还还人情。”这个张姓警官笑道:“好说好说。”
杨长剑这才给江寒介绍他的身份:“这是咱们交警三中队的中队长张小飞,这交警队里面他说了算。”
江寒道:“张队,今天这事就麻烦你了。”张小飞眉头扬起,大大咧咧的道:“自己人,没说的。”说着侧目看向莫夕。
江寒给介绍道:“这位是莫夕,是我好朋友的妹妹,出事的就是她姐,我那位好朋友。”
张小飞和颜悦色的问莫夕道:“你姐姐呢?”莫夕说:“在事故处理科呢,让他们给拘留了。”张小飞迈步便走,道:“过去看看。”江寒几人便都跟了上去。
死者家属那小二十号人,此时正围在事故处理科门口,哭的继续哭,闹的继续闹,也有不停骂街的。一群人正好将办公室正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进出的人都要挤进人群才能进出。
张小飞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冲办公室里面喊道:“刘峰月,你给我出来!”
他本就长得异常雄壮,往人群跟前一站,就如同一座宝塔,如今又高声叫出这句话,真是威风凛凛,气势雄极。死者家属见他的模样就知道是领导来了,哪里还敢胡闹,哭的也不哭了,骂的也不骂了,还有人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躲得他远远的。
刚才在江寒跟前耍威风的那个刘峰月,听到张小飞的叫声之后,几乎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门口,脸上陪着笑,道:“张队,什么事您吩咐?”
张小飞左右睥睨,目光从死者家属们脸上挨个扫过。这些人被他目光触及,都情不自禁的躲开去,没谁敢跟他对视。
张小飞这才开口讲话:“这些都是什么人?在咱们交警队大院里又哭又闹,成什么体统?”虽然他说的是在“交警队大院里”,但更准确的说,就是在事故处理科门口,所以他质问刘峰月这个事故处理科的头儿,算是问对了人。
刘峰月讪笑道:“哦,这些人是死者家属,今天早上在咱们三中队辖区内发生了一起恶性重大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名老者死亡,这些家属都是死者的亲戚朋友,这是来交警队接受事故处理来了。”张小飞沉着脸道:“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总之在咱们大院里哭闹起来就是不像话。这也有二十口子人了吧,你就任由他们聚在办公室的门口,像话吗?这要是给人看了去,还得说咱们交警队出现重大上仿事件了呢。如果一旦引发重大不良影响,你负的起责任吗?”
刘峰月被他说得冷汗淋漓,哪敢再嬉皮笑脸,忙收起笑容道:“好,好,我马上叫人安排他们出去……”张小飞截口道:“出去?改让他们围在咱们交警队大院门口哭闹吗?好啊,是不是我张某人平日里对不起你,你这是逮着机会给我上眼药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让我出丑,我就提前让你丢人。”
当着这么多死者家属的面,还有江寒跟杨长剑的面,张小飞狠狠的贬损了刘峰月一番,这让江寒心里熨帖了不少。刘峰月刚才对江寒可是嚣张的不行,甚至不惧江寒威胁投诉,说的好像他跟中队长关系多好似的,可是眼下,他的顶头上司张小飞赶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对他严词批评,那副不留情面的模样,就好像两个人是世仇一样。
这一幕落在江寒眼中,不由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张小飞故意演戏给自己看,还是他两人之间本来就有什么龌龊。
刘峰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的说:“那,那我安排他们先到讯问室里等着去。”张小飞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刘峰月赶紧回到办公室里,叫出两个属下来,吩咐他们带着这些死者家属去旁边的讯问室里,稍稍安置。
这些死者家属之前哭闹个不停,只是想在跟“肇事凶手”莫颜索取赔偿的时候讨得更多的好处,哪里知道,如今好处还没见到,却惹得交警队的领导不高兴了,他们哪有胆子跟领导胡闹,灰溜溜的跟着去了。
江寒看在眼里,暗叹口气,怪不得总是有领导动辄以“刁民”称呼老百姓,实在是老百姓里颇有不少的刁民。这些刁民窝里横可以,对外却是软蛋一个个。所谓刁民还需官压,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这要多多感谢几千年来祖祖辈辈给传承下来的官文化啊。要是学习借鉴西方的民主与自由,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刁民,就没有人收拾得了。
人群散去,刘峰月那布满阿谀笑容的脸又出现在江寒四人面前,他陪着笑问张小飞:“张队,你过来这是……”目光转到他身后的江寒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容便凝固在脸上,颇有几分难看,又瞥见了杨长剑,他似乎是认识杨长剑的,忙失声叫道:“杨局长也来了。”
杨长剑嗯了一声,拿起了官架子不理他。
刘峰月看看张小飞,又看看杨长剑,再看向江寒,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珠一转,恶人先告状的叫道:“杨局,张队,这人(指着江寒)刚才作为肇事者家属进来看望肇事者,出言不逊,影响我们办公,所以我就往外轰他。他威胁我说要投诉我,我以为他闹着玩呢,谁知道他居然真投诉我了。可我实在什么都没干呀,我……”
他误会了,以为江寒是投诉自己了,却哪里知道,江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更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张小飞一摆手,道:“少废话,我问你,肇事者呢?”刘峰月忙闪身让开门户,道:“里面呢。”
张小飞迈步走了进去,刘峰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紧张的跟了进去。杨长剑跟江寒还有莫夕也随后进入。
进到屋里,江寒却先瞧见了之前见到的那个二福的交警表兄,他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莫颜:“美女,摊上这事谁也不想,可既然已经出了这种事,那就只能认命了。死者已经死了,咱们活人还得好好活着不是吗?我建议你啊,就别死扛着了,干脆就听我们的,调解一下私了得了。人家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是嘛,就是二百万,你凑齐了钱就得了。现在二百万也不算个钱,你在市区买个两室两厅的房子还得三四百万呢,对不对?买条人命应该算是挺便宜的了。你又是开车的,而且开的还是奔驰,肯定不少赚吧?多干几年,这二百万就回来了,是吧?再说也用不着你自己掏足二百万,保险公司还得赔一部分呢。还是赶紧私了吧,省得拘留了耽误上班赚钱……”
这位胖交警实在是太入神了,背对着屋门口苦口婆心的做莫颜的思想工作,连张小飞等人走进屋里来都没发现。
张小飞冷然喝道:“王洋……”胖交警转回头来,当先看到张小飞,忙站起身来,笑道:“啊,张队,你……你怎么来了?”张小飞冷冷的说:“你不是政治科的吗?什么时候兼职事故处理科的工作啦?”王洋闻言脸色大窘,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是……我这……我这就是没事过来逛逛,随便……随便教育她两句。”张小飞哼了一声,道:“这没你的事,出去!”王洋哪敢说什么,灰溜溜的从他身边走出了办公室。
132 讯问
132 讯问
莫颜看到江寒、妹妹与张小飞等人走进来,脸色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也不敢再坐着,脸色古怪的站起身来。
张小飞看到她手上的铐子,质问刘峰月道:“干吗上铐子?”刘峰月振振有词:“呃,我们初步怀疑这人有可能逃脱或者做出其它危险行为的可能,为防万一,根据咱们人民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我们就给她上了铐子。再说了,她把人家给撞死了,不拘留也说不过去呀。”
张小飞见他说得有道理,就没问别的,走过去问莫颜道:“我是交警三中队的中队长,我姓张,请你跟我说一下事故发生时候的情形,说得越详细越好。”莫颜疑惑的看向江寒,江寒对她点点头,她这才将上午那场事故还原给张小飞知道。
张小飞听得很仔细,不时插口问上两句,譬如,“老头倒地的时候附近有没有目击者?”,又譬如,“老头出事的时候,家属在不在现场?如果不在现场,为什么一上来就咬定是你撞死他的呢?”。对于这些问题,莫颜自己都说不清楚,只能尽量靠推测去判断。
张小飞转过身对刘峰月道:“你去找死者家属,叫他们派出两个代表,分别送到讯问一室还有二室,我要过去问话。”刘峰月点点头,转身要走。
江寒对于警察讯问涉案当事人的方法是有一定了解的,听张小飞这么说,就知道他是要分别讯问两个死者家属,看看他们的口供是不是一致。如果不一致,就说明里面有问题。这个方法简单而有效,是警察最常用的审讯犯罪团伙的手段之一。张小飞能想到这个办法,不能说他优秀,只能说他具备一个警察的基本素质。
但江寒很快又想到,眼前这个刘峰月可能跟那个叫王洋的交警有所勾结,两人合伙帮死者家属讹诈莫颜钱财,张小飞派他过去安排此事的话,说不定他会在暗地里布置一番,那就会蒙蔽张小飞的耳朵,便插嘴道:“张队,我冒昧说一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亲自过去挑人吧。那些家属又哭又闹,没一个好对付的,我怕刘科长搞不定。”
张小飞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江寒冲他饱含深意的一笑。
张小飞点点头,道:“好吧,那还是我自己过去挑吧。”说完对刘峰月道:“你把她的手铐子打开,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要断定人家就是肇事者。就算是肇事者,如今她家属都来了,她怎么会跑呢?何况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别戴铐子就别难为人家了。”他这番话不像刚才刘峰月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但是充满了人情味,刘峰月也无法辩驳,只能道:“好,好,我这就给他打开。”
张小飞转身去见死者家属,杨长剑扯了江寒一把,让他也过去凑热闹。江寒对莫夕道:“你就在这儿陪着你姐吧,我们去去就回。”
张小飞带江寒跟杨长剑来到距离事故处理科不远的讯问一室,那些死者家属全部在里面待着呢,椅子当然不够,有的人就坐在桌沿上,还有的人就地坐下,没有任何的哭闹声,嗡嗡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张小飞三人推门进来,这些人立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屋里安静的落根针下去都能听得清楚。
张小飞说:“你们推选出两个代表,对于事故前后情形都清楚的人,推选两个出来,我要跟你们谈谈。”
众人听到这话,立时激动起来,有的叫道:“领导啊,你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家老头子死得太惨了,呜呜……”有的说:“领导,你是好人,你一定要帮我们主持公道啊,把那个撞死人的贱女人枪毙了……”
屋里立时又喧嚣起来。
张小飞皱着眉头一摆手,道:“让你们推选代表出来,别跟我说废话。快点,我忙得很,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落到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江寒顺他们目光看过去,这男人正是二福,他是死者老头的儿子。
二福见亲人们都望着自己,便走出来道:“好,领导,我做一个代表,我是我爸的儿子……呃,不是,我是死者的儿子,我爸他死的好惨啊……”
张小飞没理会他,道:“还缺一个人,谁出来?这个人必须对事故前后的事情都清楚,我问什么都能说出来,答不上来的就不能做这个代表。”
众人谈论了一阵,又派出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江寒也不陌生,是之前跟他与莫夕叫嚣的那个管死者叫大伯的家伙,估计是死者老头的侄子。
果然,这人说道:“我是死者的侄子,我叫胡立权,死者是我大伯。”
张小飞转身就走,道:“你们俩跟我来。”
五人走出讯问室,落在最后面的杨长剑顺手把门给关了。
张小飞带着二福与胡立权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来到讯问二室门口,对二福道:“你先给我进去等着。”二福微微一惊,道:“你不是要跟我谈话吗?”张小飞冷冷的道:“让你进去等着就等着,少给我废话。”二福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推门进去。
张小飞随后又把胡立权带到了讯问三室门口,让他进去等着,然后找个民警在门口看住,不许他出来跟亲人们见面对口供。随后张小飞带江寒与杨长剑来到讯问二室,开始跟二福了解情况。
二福大名叫胡立刚,自言是死者的小儿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在武林市工作,姐姐嫁到了外地,家里就剩他一个,死者就跟他住在一起。
张小飞听他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问道:“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是怎么知道的?”胡立刚说:“我当时还在家里睡觉,我爸出事之后,事发现场路边有我们小区两个老太太,跟我妈关系不错,认识我爸,是她们打电话到我家里边,我老婆接的电话,我知道以后就赶忙赶过去了……”张小飞截口道:“这么说,你没看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胡立刚愣了下,点点头,叫道:“我是没看见,可是我们家所在小区的街坊邻居都在外面看着了,就是那个叫莫颜的贱女人撞死的。”
江寒听到这冷冷地插口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胡说八道。还有,不要再骂我朋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立刚奇怪的看向他,道:“那个女人不是你老婆吗?怎么又变成你朋友了?
江寒没有理他,只是定定的瞪着他。
张小飞瞥了江寒一眼,目光中带有几分欣赏,不说他是不是仗着自己这个中队长的势欺压胡立刚,只说他维护莫颜这份心思,就令人钦佩,转目对胡立刚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是你爸骑自行车自己撞过去的?人家的车刚刚停好,你爸就骑车撞上去了,而且还不是撞死的,而是撞上后倒在地上,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磕破了,因流血过多休克死亡。”
胡立刚神情突变,叫道:“这是胡说八道,这纯粹是造谣。我爸他又不是大傻子,正常人一个,怎么会骑着自行车往车上撞呢?那不是自己活腻歪了吗?你别听那个莫颜胡说,这是她想逃避责任才那么说的。我小区里的街坊邻居们可是都看到了,是她停车靠边的时候撞上我爸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真的,不信你去问问查查啊。”
张小飞听他说自己胡说八道,也不生气,语气淡淡的道:“你给我说出两个目击者的名字,我叫人过去调查一下。”胡立刚闻言睁大眼睛,却是说不出一个名字来。张小飞问道:“到底有没有目击者啊?”胡立刚忙道:“有,有啊,有李阿姨,还有赵奶奶,都在路边看见来。”张小飞沉着脸问道:“说名字。”胡立刚道:“李……李……我说不出来,我只知道怎么称呼她们,可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但你只要派人去小区里调查就能知道,她们都是小区里的知名人物,天天跳广场舞的,是领舞领队。”
张小飞又问:“我这就派人过去调查,如果这两个人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那你就是撒谎,就是涉嫌欺诈勒索,这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听明白了没?”胡立刚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我……她们怎么可能跟我说的不一样呢,我就是听她们说的。我又怎么可能欺诈勒索,我还不至于干那种龌龊勾当。”
张小飞点了点头,道:“你父亲身体很健康是吗?”胡立刚叫道:“当然了,要不然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敢骑着自行车乱逛呢?”张小飞又问:“一点毛病都没有?”胡立刚一口咬定:“没有。”张小飞问:“没有高血压吗?”胡立刚微微不解,道:“领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爸被撞死跟身体有什么关系?”张小飞说:“你别问我,你就告诉我,你爸有没有高血压。”胡立刚哼道:“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啊,不过平时吃着降压药,也不算毛病。”
张小飞又问:“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当事人赔偿二百万,这是谁的主意?依的什么法理?”胡立刚说:“这是我们一家人商量出来的,难道我爸一条命还不值二百万吗?”
旁观的人包括江寒之内,听到这话都笑了出来,从这话就能看到胡立刚的无耻与贪婪了。人的性命当然是最宝贵的,无价的,但涉及到具体事故,譬如交通事故,却都是有价钱的,这价钱还不是老百姓自己定的,而是保险公司给开具的。譬如,类似东海这种大都市市区里的市民,若是出了事故,保险公司要赔偿的话,能赔五十万左右。要是郊区或者农村农业户口的市民,可能就只有四十万左右了。换句话说,就算胡立刚的父亲真是莫颜撞死的,顶了天赔他也就是赔五十万,他却一口要二百万,这真是想钱想瞎了心了。
之前江寒听到胡立刚这么说的时候,就想嘲讽他两句来着,想不到他现在当着张小飞与杨长剑两位警官还敢这么说,也真算是无知无畏了。
胡立刚见几人发笑,眼中划过一抹怨毒之色,气哼哼的道:“难道我要的多吗?我爸现在一个月退休工资就有一万多,一年就有十五万的退休金收入,以他身体硬朗的劲头儿,最少还能再活十几年,十五万乘以十几年,不得最少二百万吗?我还嫌我要的少呢,哼。”
张小飞鼻间轻嗤,说道:“这个价钱是你们一家人商量出来的?那肯定要有一个人最先提出来吧,是谁第一个提出来的?”胡立刚面色有些不悦,道:“警察同志,你……你不帮着我们讨还公道,怎么一个劲问这些没用的呢?”张小飞冷冷的道:“谁说没用?我问你你就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别说没用的。”胡立刚自然不及他的威势,闻声有些害怕,道:“是……是我提出来的。”
张小飞起身道:“好,就先问到这儿,你在这坐着等我,我马上回来,不许乱走。”胡立刚说:“我回去跟我亲戚们在一块呆着还不行吗?”张小飞道:“不行。”
三人走出讯问二室,又来到讯问三室。
胡立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三人进来,竟然显得很高兴,笑嘻嘻的说:“领导你们可回来了,快问吧,有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张小飞上来就开门见山,道:“你大伯是怎么死的?”胡立权听了这个问题明显一愣,道:“当然是撞死的啦,这还用问吗?”张小飞嘿嘿冷笑,道:“好啊,还说是撞死的。想不到给你个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你再这么撒谎下去的话,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133 猫腻
133 猫腻
胡立权吓了一跳,道:“什么机会?什么法律责任?我……我没说错吧?我说错什么了?我大伯他……他不是被撞死的吗?就血淋淋的倒在车前边,流了一地的血,跟杀猪的场面一样……”张小飞道:“我警告你,不要执迷不悟。”胡立权愣住了,陪笑道:“这……这是怎么说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哪……”
张小飞道:“你与人合谋敲诈勒索当事人的钱财,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说不定你还要判刑承担罪责,你可是做好心理准备了?”胡立权一脸的茫然,道:“我……我没有啊。”张小飞说:“你没有?既然你没有,那明明是你大伯自己往车上撞的,你为什么说成是人家开车撞死你大伯?”胡立权吓坏了,还以为警方掌握了必要的证据,叫道:“这……这也不是我说的呀,这是我堂哥说的,我也就跟着喊呗。我是被他叫过去帮忙的,老爷子死的时候我又没在身边,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不过是出个人力,壮大场面来的。”
张小飞道:“好,我再问你,你大伯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病?”胡立权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太清楚。老头身体不错,天天骑着车子到处跑,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有心脏病,心绞痛,身上总是揣着速效救心丸。”张小飞眼前一亮,道:“可我刚才问你堂哥,你堂哥说他只有高血压。”胡立权说:“心脏病也算是慢性病吧,跟高血压一样,我堂哥可能忘了吧。他刚死了爸爸,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不到也情有可原。”
张小飞又问:“说让当事人赔二百万私了,这是谁的主意?”胡立权尴尬的说:“是我堂哥的主意。去年我们小区里一个女人让一辆大车轧死了,司机赔了五十多万。我哥说,撞死我大伯的是个有钱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开奔驰,这种有钱人可不能放过,一旦咬住她就得让她大出血,非得让他赔二百万不可。还让我们都帮着说话,说只要能把赔偿金要到手,每个亲戚朋友都有好处。”
江寒听了心中冷笑,如果说人命可以用钱财衡量的话,一个成年女人值五十万,那是因为她还有创造价值的能力,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哪还能创造什么价值,胡立刚却一口咬定二百万,这实在太过贪婪了吧。当然,这不是说老年人就不值得珍惜,老年人也是一笔珍贵的社会财富,只是就事论事。
从胡立权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小飞就带着江寒与杨长剑出来了。
三人在走廊里合计。
张小飞说:“跟这群人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还是派人去事发现场找目击者了解一下情况吧。争取尽快搞清事实,还莫颜一个清白。”江寒皱眉问道:“如果他们一个小区的邻居偏袒自己小区人,咬定是莫颜开车撞死老头的,咱们怎么办?你们都是处理交通事故非常有经验的专家,难道就不能通过出事现场分析一下,做下事故还原吗?”张小飞说:“这个是可以的,不过现场已经破坏了,不复存在了。”江寒说:“不是有现场照片吗?”张小飞笑道:“看来你对我们交警处理现场的程序了解得很清楚啊。没错,我们交警赶到事故现场后,第一时间会救治伤者,然后会现场拍照留证……可是现在有个问题。”江寒说:“什么问题?”张小飞道:“我刚才听杨局长说,我们交警队的人也说是莫颜撞死老头的……”
江寒插口道:“那个叫王洋的交警,就是胡立刚的表兄,两人之前密谋过。”张小飞点点头,道:“问题就在这儿。如果胡立刚拜托王洋找了事故科的人,要彻底压死莫颜,这事就不好办了。现场拍照的警察肯定也是王洋嘱咐过的,拍下来的照片估计没多少价值,就是说,从照片上无法分辨出是车撞人还是人撞车。”江寒看着他没说话,心说你一个中队长,连手下人都管不了吗?张小飞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道:“这事说起来麻烦,其实也简单,你们等我下,我去找涉案的下属们谈谈,还有那个王洋,看看这事该怎么解决最好。你们稍等。”说完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江寒跟杨长剑走到旁边僻静处等着。
江寒想到自己为了救出莫颜,竟然连着托了三层关系--先找的方小云,方小云又找来了杨长剑,杨长剑最后找来了张小飞,好嘛,这人情可是连环复杂,令人惊呆啊,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还这些人情。当然,后面两个人的人情不用怎么还,因为他们的人情都着落在了方小云身上,自己只需还方小云的人情即可。不过这样一来就简单了,凭自己跟方小云的关系,还在乎这小小的人情?想到这,终于是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到了午饭时间,不过事情还没办完,因此江寒也不能去吃饭,心里寻思着,过会儿等事情有了眉目或者解决了,要请杨长剑与张小飞吃顿饭,表示下谢意。
正想着呢,手机来电话了,他摸出来一看,却是林诗妃打来的,忙接听了。
林诗妃还没去吃午饭,心里担忧莫颜的事,也吃不下去,便给江寒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江寒将目前的情形简单介绍了一遍。林诗妃听说事情已经开始出现转机了,也是非常高兴,告诉江寒,等事情解决了就给她打电话,然后回来一起吃饭。
等了一刻钟左右,张小飞大步昂扬的走了回来,站到二人跟前,道:“果然,是胡立刚托了王洋,王洋又许给事故处理科刘峰月等人好处,刘峰月派出去的人就草草勘察了现场,然后就也跟着咬定是莫颜开车撞死老头的。我刚跟刘峰月与王洋分别谈过,这俩小子都老实交代了。我已经严厉批评了他们俩。”
说实话,他批评不批评王洋与刘峰月,都跟江寒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江寒关注的是整件事情的最终结果,看自己能不能把莫夕这个红颜知己给救出来,至于过程细节,可以完全忽视,因此听到这话,客气的说道:“唉,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人情关系社会。谁没几个朋友啊?出了事情互相帮忙关照也是正常的。这事王洋跟刘峰月也是身不由己,张队你也不用过于苛责他们。”
王洋与刘峰月都是张小飞手底下的兵,张小飞就算批评他们,也不会太过严厉。毕竟下属也是人,要把下属骂得狠了,跟他离心离德,没人给他干活,他当个空头队长也没什么用。何况交警队向来一家亲,碰上这种事,不过是互相打个招呼罢了,这里面自有他们一套为人处事的道理。江寒不懂,也懒得去打听清楚,就卖张小飞这个面子吧。
张小飞见江寒宽宏大量,也自觉在杨长剑跟前有了面子,笑哈哈的道:“还是老弟肚子里能撑船啊。好,我看在老弟的面子上,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杨长剑问道:“那这事到底怎么办?”张小飞皱眉道:“咱们这边的事,我都能搞定,绝对出不了岔子。现在岔子出在胡立刚头上,他一口咬定是莫颜开车撞死他爸爸的,咱们必须得戳破他的谎言。”杨长剑道:“这个简单,找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问问就知道了。找到以后先吓唬吓唬,他们就不敢不说实话了。”张小飞道:“嗯,我先让王洋跟胡立刚说说,王洋要能说动了胡立刚,让他们老实走人,那这事就算了。胡立刚要是财迷心窍,死乞白赖非要讹诈莫颜二百万,那就只能按杨局长说的办了。不过我也会把话跟王洋说清楚,到时候真要是查出胡立刚满口谎话来,胡立刚可跑不了刑事责任,他王洋也要跟着吃挂落儿。”杨长剑道:“嗯,就这么办,你去跟王洋说吧。”
张小飞转身又走开了。
江寒对杨长剑道:“杨哥,张队人不错,大中午的饭也不吃就帮着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等过会儿事情完了,我请他吃饭怎么样?”
他跟张小飞毕竟不熟,不好贸然提出请对方吃饭,否则被对方拒绝,就要没面子了,因此先跟杨长剑问问主意。
杨长剑说:“过会儿我问问他吧,他要是答应,咱们就去。他要是不答应,也不用太客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谈不上什么人情。”江寒说道:“话是那么说,人家好心好意的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表示一下也不行啊。”杨长剑摆了摆手,笑道:“过会儿再说吧。”
江寒跟杨长剑正聊着,见那个胖交警王洋走了过来。他一脸的沉郁,看上去不大高兴,估计是张小飞让他过来劝说胡立刚的。他没想到杨长剑正在这站着,乍一见到,忙停下来叫道:“杨局长……”脸上沉郁之色早就褪去,换上了一副亲热的笑容。杨长剑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王洋见他懒得搭理自己,自己给自己下台阶:“呵呵,杨局长,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你要是渴了去办公室,那边有人给您倒水喝,呵呵,我先走了。”说着倒退着一步步的走进了走廊里面。
江寒嗤笑道:“这人脸皮可真厚。”杨长剑道:“那是,脸皮不厚怎么在交警队混哪?跟上级,你要脸皮厚,要学会主动打招呼,不管在哪碰着,只要是碰到以后,就得献上各种拜年话。哪怕领导听了烦,起码记住你这个人了,记住你就比记不住你强得多;跟马路上开着车到处跑的司机们,你也要脸皮厚,脸皮不厚怎么好意思吃拿卡要呢?我认识的那些个交警们,手里手机从来都是新的,问他们从哪来的,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江寒说:“不会是罚钱罚来的吧?”
杨长剑笑道:“差不多。他们呀,但凡是看到开大车跑运输的司机买了新手机的,就抢过来,说拿到手里用几天。你说现在开大车跑运输的司机们,哪个不是超载啊?不超载根本就赚不到钱。那些司机平时最怕的就是这些个交警还有路政了,往路上一卡,逮住你的车就能有各种理由罚你个三五千的。你说是三五千要紧啊,还是一个手机要紧啊?更何况,白送个手机,还能结个善缘,多个交警队的朋友,谁还能不愿意啊?因此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基本就大大方方的说,拿去用吧。因为你不大方人家也会拿去用,你还落个郁闷,那是何苦呢。我甚至听说,好多大车司机往往买下最新款式的手机来,请交警们吃饭,席中把手机送过去,怎么说呢,一般是这么说,‘我媳妇买了个高级手机,我怎么也搞不明白,不会用。哥们你拿去用吧,搁我这就是糟蹋东西。’这么一说,人家交警乐滋滋的接了,白捡个大便宜,心里就记个人情,而人家大车司机也把事办了,多送个人情,以后碰到各种交通问题也有熟人帮忙。而且这种事还不怕被纪检系统查,一旦查起来,交警可以说是人家给我用两天,用过就还,你纪检系统也没词。”
江寒暗叹口气,道:“敢情各个单位都有敛财的手段哪。”杨长剑冷笑道:“这才到哪啊。我告诉你吧,据我所知,交警队来钱的手段最少有三种,还不包括工资。要不然怎么会是个人都想往交警队里进?到手的权力是小事,关键是里面的好处,简直是捞不完。要是再有本事当个中队长大队长教导员,那更是了不起了,就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
134 摆平
134 摆平
江寒默然无语,想起了甄洁的父亲甄建军,甄建军就是交警出身,如果他当年不是当了交警,他家也不会那么富裕,最早成了万元户,甄洁也不会在少女时代就成为富家千金。哎,交警这个职业,还是很肥了一批人的。
杨长剑谈兴上来,也不管江寒是不是嫌烦,继续卖弄官场经验:“像是刚才那个王洋,我根本就不认识,连脸熟都算不上。整个汇徐区公安分局在编不在编的一共近两千口子人,我不可能人人都认识。我不认识他,可以不跟他打招呼。可是他跟我就不同了,我好歹是副局长,他不可能不认识我,我虽然不直管他,但也算是他的领导,他见到我就得给我打招呼,我不搭理他他还得厚着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要不我说嘛,在下面混就是这点不容易,只要是见到上级,甭管是管不管你的,你都得主动打招呼。人家可以不正经搭理你,甚至都不看你一眼,而且那不叫错儿,但是你遇到上级不打招呼,那就是你的错了,藐视上级,目无领导,这以后就没的混了。领导说给你小鞋穿就给你小鞋穿,你跑都跑不了,除非你以后就不想干了。”
江寒神色淡然,只是看着他,听他叙述自己总结的官场经验。杨长剑见他不感兴趣,这才回过神来,陪笑道:“哎呀老弟,你那个叫莫夕的朋友,是你的同事还是什么朋友?”江寒点点头,道:“是同事。”杨长剑嘿嘿笑道:“真是大美女啊,长得真俊,我平时阅女无数,可也很少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江寒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位看上去端庄严肃的杨副局长,居然也有猥琐的一面,笑道:“是吧,你也这么说吧,确实很美。”杨长剑赞道:“她妹妹也挺俊的,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姐妹花啊。”
两人之前没怎么聊闲话,尽管认识,却也更像是陌生人;现在聊到女人的话题上面,才感觉彼此关系近了一些,算是自己人了。江寒留意到这一点,好笑不已。
又等了一会儿,张小飞从不远处匆匆走来,问道:“王洋还没跟胡立刚谈妥吗?”杨长剑摇摇头。张小飞说:“那也差不多了,他说马上就劝服胡立刚的。”
江寒趁机说:“张队,大中午的耽误你都没来得及吃午饭,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样,这件事办完了以后,好啊赖啊的咱们去吃点,我跟莫家姐妹好好谢谢张队仗义援手。”张小飞咧嘴笑道:“嗨,我跟杨局长这都不是外人,平时关系好着呢。你既然是他老弟,那也就是我老弟,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没办什么,就不去了。”
江寒见自己请不动这尊大佛,就给杨长剑使了个眼色。
杨长剑读懂了他的眼色,也请了张小飞一次。张小飞还是不答应。杨长剑只能说:“好吧,你不卖我老弟这个面子,那没办法,这个人情记在我头上,以后有事说话。”张小飞嘿嘿笑了笑,道:“放心吧杨局,以后少不了麻烦你的时候。”
他俩都在警务系统内,以后彼此利用的时候更多。杨长剑身为汇徐区公安分局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有些事情上面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张小飞或许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谢绝了江寒的用膳邀请,非逼得杨长剑记他个人情。只是这种事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表面上不会明说罢了。
江寒见他俩达成了协议,就也落得个轻松,就又跟张小飞表示了下谢意。张小飞正在跟他客气,王洋领着那个胡立刚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小飞见他出来,立时收起脸上的笑容,冷淡的望着他。王洋走过来,看了看杨长剑跟江寒,道:“杨局长,张队,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刚才已经跟我表弟谈妥了,这事……这事儿……算他们自己的。”张小飞道:“什么意思?”王洋咳嗽一声,对胡立刚叫道:“二福,你……你过来自己说吧。”说完让在一边。
胡立刚走上来,扭扭捏捏的说:“领导,是我错了,是我财迷心窍,听说亲人被车撞死可以得个几十万的赔偿,所以就硬说我爸是被她车撞死的。其实……其实人家告诉我的时候,是我爸骑着自行车逆行下坡,没捏闸,结果就撞到那女人奔驰车头上了,然后自己倒在地上磕死了。那女人的车当时已经停下了,我因为想钱想疯了,所以就硬说是她撞死我爸的,还……还让我表兄给我在交警队使关系,非说是她开车撞死我爸的……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我撤回我之前的一切说法,我不告那个女人了,这事是我们自己倒霉。你们……你们别判我的刑,我什么都不懂,我是文盲加法盲……”
江寒听得冷笑不已,这厮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啊,居然还求张小飞不要判他的刑,交警队只是执法机关,又不是审判机关,怎么判刑呢?嘿,这法盲胆子就是大啊,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颠倒是非黑白。这多亏有杨长剑这层关系,要是没有,今天莫颜不就被王洋这伙人吃定了?想到这里,气愤不已,凝目瞪视着他。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年纪,长相憨厚,面色黝黑,脸上带着一丝农民式的憨厚,但是当他那浑浊的双眼转动的时候,里面又时不时射出几道狡诈之光。这种外表憨厚实则奸诈贪婪的家伙,正应了刁民这个词的中心含义。江寒越看越恨,真是恨不得踢他两脚代莫颜出气,当然,不能踢他。
张小飞说:“那你们污蔑了人家一回,这件事怎么算?”胡立刚果然很狡猾,眼珠一转就有了理由:“领导啊,当时她那辆车要没有停在那,我爸就能骑车过去的,绝对撞不到车上,更不会倒地磕破脑袋。这么说起来,她停车没停好地方,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我们不追究她大的责任,只追究她的小责任,污蔑她一……一下下还不行吗?”张小飞冷笑道:“倒是找的好借口!”胡立刚哭丧着脸说:“反正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决定撤销所有的诬告,就不用追究我们的责任了吧。”张小飞说:“好吧,那就这样算了。不过,你要跟人家说明情况,同时表示歉意。”胡立刚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听领导的话,我这就过去给她道歉。”
要是说起来,胡立刚也算挺倒霉的,先是死了父亲,接着,本来可以敲诈成功的二百万,眼看到手却被江寒从中拦截,最终化为一滩泡影,这也算是祸不单行的典型案例了。但是他这也赖不上别人,要不是他心怀贪婪,也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归根到底,还是他的贪财之心在作怪。希望他能从这件事上面得到教训,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再欺负老实人了。
此事就在张小飞的帮助下这样最终解决了。胡立刚找到莫颜当面道歉,事故处理科的负责人刘峰月当即放人,并让人把扣下的莫颜新买的奔驰车归还。江寒谢过杨长剑与张小飞后,三人就在大院里分手道别。随后,江寒与莫家姐妹各自驾车离开三中队,赶往华天大楼。
此时已经差不多一点了,江寒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想到之前跟林诗妃的电话,忙给她拨了过去,让她先去华天大楼就近的饭店点菜,等自己与莫颜姐妹赶过去。林诗妃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二十多分钟以后,江寒与莫颜姐妹赶到了饭店里面,与林诗妃见了面。
林诗妃一看到莫颜,就走上前亲热的拉住她的双手,亲热的道:“颜颜你没事吧?”莫颜听了她这话,眼圈又红了,泪珠儿在眼眶里面打滚,感激的看了江寒一眼,道:“没事了,多亏了江寒,要没有他,我就躲不过这桩祸事了。”
江寒笑着摆摆手,道:“别谢我,要谢就谢诗妃,是她告诉我这消息的,也是她让我赶过去帮忙的。”林诗妃笑道:“你别把功劳都推到我身上,你自己不也说身为颜颜的朋友,也要赶过去帮忙吗?”江寒道:“好啦好啦,已经没事了,别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诗妃你都点什么啦,我可是饿死了……”
四人落座,江寒与林诗妃坐在一起,莫家姐妹坐在一起,四人各自对视几眼,脸上都现出欣喜快慰的笑容。
林诗妃招呼服务员上菜,很快各色佳肴便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摆满了半张桌子。
莫夕吃惊地说:“哎呀诗妃姐,你怎么点这么多菜,吃得了吗?”林诗妃笑着看了江寒一眼,道:“很多吗?我不觉得多啊,这也算是给颜颜祝贺的喜宴,祝贺她摆脱了一桩烦恼……要是吃不完,有他呢,他不是说已经饿死了吗,让他全部吃光,呵呵。”
莫颜坐在对面,看着林诗妃对江寒的亲热眼神与话语,抿了抿嘴,感慨的说道:“诗妃,你跟江寒这就算是关系定下来了吧?”
江寒听到这个问题,抬眼看向她。莫颜又抿了抿嘴,回了他一个笑容,只是笑容有些酸苦。
林诗妃羞涩而又幸福的点点头,道:“嗯,算是定下来了吧。”
莫夕惊呼道:“哇,不是吧,原来江哥你还是诗妃姐的男朋友?你之前可没告诉我?”江寒对她笑笑,道:“你也没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啊?”莫夕愣了下,呵呵一笑,道:“江哥你真是神回答!怪不得你能把我姐救出来,你脑子真灵真好使。”
莫颜又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事?”林诗妃呆了呆,讪讪的道:“这还没有计划,不过应该……应该快了吧?”说完看向江寒,似乎要征求他的意思。
江寒笑道:“你别看我,我也没计划。”林诗妃听了这话,又爱又恨,脸上带着讪笑,手却偷偷伸了下去,狠狠拧了他腿肉一把。
四人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席间江寒说话时有意避开之前那桩事故,哪知莫颜自己倒是屡次提起,多次表达了对胡立刚贪婪的愤恨与对王洋、刘峰月这类黑恶交警的厌恶之情。
吃完这顿午饭,已经两点多了。走出饭店后,莫夕就先走了,余下三人一起步行回往华天大楼。
在楼下的露天停车场上,莫颜给林诗妃展示了下新买那辆奔驰车被死者老头自行车撞过的痕迹。她买的是辆乳白色的奔驰c二六零,刚买没多久,还一水儿新呢,不过现在车头左前侧被死者老头的自行车剐蹭了一道粗重的痕迹,磨了漆面不说,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凹陷,看上去很是令人惋惜。
林诗妃叹道:“这还需要你自己花钱修吧?”莫颜蹙眉点头,道:“人家没有讹我两百万,我就已经烧高香了,自己花点钱修修车,倒是捡便宜了。现在想想,那老头死掉,我还是有一定责任的,当时我要是没有把车停过去……”
江寒听到这连连摆手,截口道:“得了得了,那件事就别提了,再提你都快成祥林嫂了。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总提也没意思,忘了它吧。”
莫颜似嗔似笑的横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道:“好吧,听人劝,吃饱饭,那我就再也不提了。”
回到楼里办公室,江寒左右也是无事,就给已经赶到苏中市查案的高鹏拨去电话,询问他跟孙搏的调查进展。
高鹏道:“我跟孙哥已经查完了中观街的南街,从事发所在的淮扬大酒楼开始,往西这一公里,所有的商铺我们都查问过了,要么是没有安装摄像头,要么是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却没对着路边,都是对着自家商铺的门口或者货架什么的,因此都没拍到那天晚上逃跑的凶手。不过倒是有人反映,在店铺门口见到过那六个凶手往西跑去,但也没看到那六个凶手的面目特征,所以看到了也等于白看到。我跟孙哥现在正在查问中观街北面那一溜儿商铺,希望能有什么发现。如果这边也没线索的话,那就只能按你的提议了,从凶手知道甄建军的行踪下手,由你赶回苏中,跟当地交警部门,调取甄建军当晚的行车路线,来试着寻找凶手乘坐的车辆。”
135 陪美女
135 陪美女
江寒缓缓点头,道:“那你们先查吧,等查完了北边那一溜儿商铺再说,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出马了。”
其实要说起来,想找到打伤甄建军那六个凶手并不困难,按理说,事发所在派出所接到这个案子后,勘察现场,再跟目击者嘴里了解一些细节线索,再配合各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头,基本上就能锁定凶手的下落了,但是同样的事情让高鹏与孙搏去做,就很为难了,毕竟两人不是警察,没有掌握警方的巨大资源,也没有权力调查的太深,因此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话说回来,就连当地警方现在都没找到那六个凶手,就颇有几分耐人寻味了,不知道是那些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还是此中别有什么隐情?譬如,警方只是把此案当成普通的寻衅斗殴,而非故意伤害,那调查起来不用心,甚至是敷衍,自然就找不到凶手了。连警方都没找到凶手,高孙二人找不到也就情有可原了。
江寒隐隐有种感觉,可能自己还真要亲自出马,回苏中市一趟,将凶手揪出来,不过到了那时候,那几个凶手可就有不了好了,自己说不得要把他们强加给甄建军的痛苦,都还到他们每人身上。
时间飞快,很快到了傍晚时分。
林诗妃从总裁办里溜达出来,找到江寒,道:“我舅舅叫我今晚去他家吃饭,我表妹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舅舅想让我把她安排到华天集团里来,今晚叫我过去吃饭就是谈这事,我就不带你去了。”江寒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我要自己找饭辙了。”林诗妃嫣然一笑,道:“谁说的?我给你找个饭友。你不知道吧,下午莫颜邀我晚上一起做spa来着,想跟我求安慰,看来今天早上那件事,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正好你空出来,她也是单身,你就替我陪她吃晚饭吧,顺便好好安慰下她。”
江寒听了个目瞪口呆,想不到她居然给自己安排这种任务,让自己陪莫颜,难道自己跟莫颜在一起她不吃醋吗?心里倒是挺乐意的,毕竟跟莫颜本来关系就很亲昵,何况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冷落了她,也想找机会弥补给她,如今既然有诗妃的金口玉言,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林诗妃见他听完后呆住,还以为他不愿意呢,笑道:“哎呀,你晚上反正也没事,就陪莫颜吃顿饭又怎么了?她跟我哥离完婚,又碰上这种事,也很可怜的,你就当行行好,陪陪她呗。”江寒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答应你吧。”林诗妃撇撇嘴,笑嗔道:“切,我让你跟美女吃饭,还要三请四求的,我真是贱。”江寒开玩笑道:“我陪莫颜你不吃醋吗?”林诗妃瞪大美眸,无辜的道:“我吃什么醋?她虽然跟我哥离婚了,我还是把她当嫂子看的,你不也是吗?”江寒哂笑道:“嫂子?”
林诗妃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以为他觉得把莫颜当嫂子是一种羞辱呢,胡乱点头道:“好啦,反正你答应就行了,我得赶紧回去,再忙一会儿就得走人了……对了,我会给莫颜说,让她下班直接来找你,或者你去等她下班,都行,你们俩看着来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就这样吧。”说完冲他摆摆手,脚步匆匆的走了。
江寒带笑目送她出去,忽然间觉得这位老婆也挺可爱的。
六点刚过,林诗妃就拎着包急匆匆的走了,她会开她那辆曾经入水的座驾去舅舅家里,而在她走后,江寒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溜溜达达的去了莫颜办公室,等她下班。他赶到莫颜办公室里的时候,伊人正忙得焦头烂额。
莫颜已经从林诗妃嘴里得知,今晚他陪自己吃饭,见他如约而至,欢喜得不行,却因为太忙,暂时也没空招呼他,只是给他一个歉意的微笑,就又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江寒也没打扰她,一个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从厚厚的钢化玻璃望出去,欣赏着东海市的夜景。秋意已经越来越浓,最主要的体现便是昼长的变化。以前七点半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现在刚刚六点多点,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让人感受着秋冬两季的到来。当然,对于地处江南又在海边的东海市来说,秋冬两季不那么萧瑟寒凉,这点与北方的秋冬是全然不同的。
忽的,江寒手机唱响了,摸出来一看,却是高鹏打来的,心中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随手接听了。
果然,高鹏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跟孙搏已经把中观街北面那一溜商铺走访调查完毕,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还真得回苏中一趟了。”
江寒暗叹了口气,寻思着明天赶往苏中。
等了将近小半个钟头,莫颜才堪堪忙完,抬头见他正在窗前凝立,歉意一笑,起身道:“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江寒摇了摇头,道:“你本来不用抱歉的,可你这么说了,还真得抱歉了。”莫颜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哦?我说错话了吗?”江寒道:“你跟我还用抱歉吗?”莫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好吧,是我错了,那我……晚上这顿我请。”江寒扁扁嘴,道:“一顿饭那不是太便宜你了?”莫颜呵呵一笑,媚目转了转,想到了什么,拍手道:“等吃完饭我再请你去酒吧喝酒。”
江寒满意的笑了笑,他倒也不是非要跟莫颜喝酒不可,也不是非要她请喝酒不可,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至于饭后会不会真去酒吧,那就到时候再看了。
随后,莫颜收拾了一番,拎起包来,两人一起下了楼去。
“我不想开车了!”
刚到楼外,莫颜就撒起了娇,撒娇的对象自然只能是江寒。她是个新手司机,刚上路没几天,今天早上又碰上了死人这么血腥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新买的爱车被撞,自然也就没有了开车的心情。
江寒道:“那就坐我的车。”莫颜闻言欣喜一笑,看向他的眼神里爱意更浓了几分。
上路后,江寒随口问道:“听说你产生心理阴影了?”莫颜脸上笑容一敛,叹息的点点头,道:“多少有点,毕竟那老头就死我车前边。”江寒道:“没事,今晚我就把你的心理阴影全部消除掉。”莫颜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打算怎么给我消除啊?”江寒笑道:“陪你吃饭哄你开心还不行吗?转移下你的注意力,你不去想着那事,自然就不会有阴影了。”莫颜笑眯眯地说:“那我就等着你哄了,你今晚不把我哄开心可不行。”
二人一路调笑着,先去找地方吃饭。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条美食一条街上。
此时已经七点,夜色很黑,美丽妖娆的东海市在夜色下尽情展示着自己的光彩夺目。美食街上招牌炫目,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之极,每人手里都拿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小吃。江寒与莫颜手中也概莫能外。
江寒手中是一条油炸的帝王蟹腿,莫颜则捧着一小碗台湾米酥,由于路人太多,两人不能并肩而行,基本都是前后行走。莫颜边走边吃边看,偶尔看到合心的小吃,就会拉住江寒,唤他一起过去,购买品尝。两人在人流中走走停停,举止亲密,倒像是一对恋人。
忽然,江寒看到了一个卖炸臭豆腐的店面,眼睛一亮,扯了莫颜一把,快步走了过去,叫道:“老板,来一份尝尝。”
莫颜闻言大为惊愕,忙将他扬起的手拉了下去,道:“不要买。”江寒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要买?炸臭豆腐很好吃的,我买了你也跟着尝尝。”莫颜横他一眼,道:“不要买,太臭了,不能吃。”江寒笑道:“就是吃的这个臭味啊。”莫颜只是摇头,道:“不要买,吃了嘴里味道太大。”说完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
那老板看着二人拉扯,很不耐烦,道:“到底买不买?”
“买!”
“不买!”
江寒与莫颜的话语声几乎同时响起,随后彼此对视一眼,莫颜抓住江寒的手臂,扯着就往外走。
江寒郁闷的不行,道:“干吗不让我买啊?”莫颜笑道:“太臭了,吃完嘴巴里味道太大。”江寒道:“是我吃,又没有逼着你吃,嘴巴里味道大也是我嘴里味道大,不关你的事啊。”莫颜横他一眼,道:“谁说不关我的事?”江寒笑问道:“怎么关你的事?”莫颜又是诡异的一笑,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加快脚步去了另外一个店面。
两人在这条美食街上逛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连吃带逛,等走回到美食街入口的时候,基本上也都各自吃饱了。
莫颜给了江寒一个妩媚的眼色,道:“走吧,去酒吧,说好的,我请你喝酒。”
江寒刚要说“我问问诗妃,看她回家了没有,如果她还没回,我就跟你去”,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正是林诗妃打来的,忙接听了。
林诗妃给他打这个电话是告诉他,她舅舅留她住下了,今晚就不回家了。这么一来,江寒今晚就成了自由身,不用急着往家赶了。
挂掉电话,江寒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莫颜一笑,道:“走吧,去麒麟酒吧。”
二十多分钟以后,江寒跟莫颜已经并肩坐在麒麟酒吧角落里的一张小吧台前。
不得不说,麒麟酒吧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这才八点多点,里面却已经坐满了客人,基本坐满了所有能坐的位置。江寒与莫颜所坐的还是酒吧里最偏僻的角落,若是有更好的位置,二人是绝对不会选这种旮旯的。主要是二人来得晚了,只能坐在最里面这个狭窄的位置上。
江寒坐下后,先四下里望了望,看是否有缘见到麒麟酒吧那位美女经理阿九,可是扫了几眼却没找到,只能作罢,收回目光的时候,瞥见不远处坐着几个长相特别漂亮打扮颇为新潮的女孩,嘴里“阿西吧……思密达”的说个不停,应该是韩国女孩,正打量她们的时候,却听莫颜问道:“你喝点什么?”
江寒赶忙回头,看着她道:“我也不会喝酒,随便来一杯吧,你帮我选好了,要甜的,酒劲不大的,味道不冲的,对了,度数还不能太高的。”
莫颜呵呵一笑:“我才发现你这人真是有意思,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要知道古代的英雄豪侠们都是会喝酒能喝酒的,人家武松过景阳冈一喝就是一大碗,一连喝了十八碗,你这也算是现代版的大英雄了,怎么却跟个女人似的还要甜酒?”
江寒笑道:“谢谢你把我说成是大英雄,可我就是这种口味。”
莫颜便跟小吧台里的调酒师要酒,江寒百无聊赖,脑袋四下里晃,目光不自然又落到不远处那几个特别漂亮的韩国女孩身上去了。
莫颜点完酒后,转过头看江寒正在干啥,顺着他目光望去,却见他正盯着那几个韩国小妞看个不停,哑然失笑,心里很觉得奇怪,这个人啊,你说他色吧,有时候他比柳下惠还君子;你说他不色吧,那他现在又在干吗?
“好看吗?”莫颜笑着问了一句。
“好看。”江寒随口回答,忽然悟到什么,侧脸看向莫颜,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释道:“我是说她们身上的衣服好看,至于她们的容貌,实在不敢恭维,而且应该都是整容整出来的,哪及得上我们莫颜啊,那才是天生的美女呢,天生丽质。”
莫颜笑吟吟地瞧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实在可爱。
没想到那几个韩国美妞被江寒盯了一阵,都先后察觉了,其中一个头发染成棕红色、个子高挑曼妙、容貌带有那种明显韩国整容风味的年轻女孩站起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冲他走了过来。
136 跟韩国美女斗酒
136 跟韩国美女斗酒
江寒与莫颜都看到她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直勾勾盯着她,看到她脸上的古怪笑容后,都觉得她来意不善。
那女孩走过来,站到江寒身边,撇着嘴角张开嘴巴,嘴里说出一大套韩国话来,语音无外乎思密达阿凡达斯巴达阿拉嗖。
江寒与莫颜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谁也听不懂这韩国女孩的意思,但明显的,肯定不是好话,因为这女孩是鄙夷地说出这套话来的。
她看到两人没听懂,更是得意一笑,一抬那条长长的美腿,屁股一翘一沉,顺势坐在江寒身旁那个高高的吧台圆角椅上。
“我说……你,难道没有,见过美女嘛?还是,你们华国没有美女,只能看我们世界最优秀民族的女人?”
那韩国女孩见他们没听懂,很快用一口不算太流利的汉语生硬地表达了一遍。
江寒平时通过各方面的媒体渠道,也了解到一些韩国民族的文化与心理,知道他们不论男女都喜欢整容,脾气都特别大,不是玩野蛮就是搞变态,同时还跟东瀛人一样的自负,这也许与他们狭长窄小的国土面积有关系吧。国家就那么一大点,生活在那里的人的肚肠又有多宽广呢?可他还是没想到,这女孩的胆子那么大,竟然就敢过来当众冲自己发飙。
他还没说话,一边的莫颜已经不高兴了,冷淡的出言道:“你说错了,不是我们华国没有美女,而是他想看看,后天美女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话的口气不冷不淡,那韩国女孩也听不出里面的恶意,反问道:“后天美女?后天美女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后天是明天的明天,那后天美女就是明天的明天的美女吗?”
江寒与莫颜都乐了,莫颜笑道:“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一个字往往有多重含义,更何况两个字组成的词呢?谅你这高丽棒子也听不懂,我来解释给你听。后天,是相对于先天而讲的。我们华夏民族的美女,都是先天就美,而你们韩国美女呢,大部分都是后天生成的。这个后天,就是说你们本来不美,后来变美了,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韩国女孩把她说的话当成是汉语课了,凝神听着,见她提出问题,赶快跟着说道:“是啊,是什么原因呢?”
莫颜冷傲一笑,道:“很简单啊,因为你们整容了。”
韩国女孩对整容这个词颇为了解,一听脸色就变了,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骂道:“整容,怎么了?只要长得美丽,谁会管你什么先天后天还是整容?我们就喜欢整容的,不好吗?整容可以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更美,同时也让你身旁这样的大色狼更有眼……眼……眼福,是这么说的嘛?哼,我告诉你,整容反而更能突出我们大韩民国的技术先进,经济发达。你知道嘛,韩国几乎人人都整的起容,那是因为大家都有钱,可是你们华国呢?哈哈哈,随便整容都要几千几万人民币的,想整好一点更是要几十万几百万人民币。这说明两点,你们华国老百姓都穷都没有钱,想整容却整不了,所以妒忌我们韩国人。还有一点呢,就是你们华国整容机构太黑暗,为了赚钱而整容,没有考虑广大老百姓的生活需求。我说的对不对呢?”
这个韩国女孩的人品姑且不论,声音却很好听,兼声音又大,汉语还生硬,很快就把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国人,也有一小部分是跟那个韩国女孩一起来的,是韩国人。那些韩国人听到同伴这种言论,便也纷纷议论起来,当然话题内容都是贬低华国的,不能说没有客观评述的,但还是贬损的多。
江寒与莫颜根本想不到只是多看了这韩国女孩一眼,就引起这般大范围的反响,对看一眼,都有点不可思议。
但最不可思议的却是,围观的酒客以及服务生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此刻闻听韩国酒客在酒吧里大肆侮辱华国,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其中一个韩国年轻男子喝的酒没了,拍桌子大吼一声,吧台调酒师赶忙贱兮兮地赔笑过去,听候差遣,竟然比服务生的态度还要低贱。
江寒看得气往上冲,很想过去爆打那韩国男子一顿,看向莫颜,发现伊人也是紧咬银牙,一副气不过的表情。
韩国女孩也看到了那一幕,得意地道:“你们两个男女,看到没有,你们华国人,天生下来就是贱种,就是要给世界上其他民族服务的。你们这些笨人,注定不只要伺候我们高贵的大韩民族,还要被东瀛那些猪猡,以及欧美欺凌。你们永远爬不起来,你们根本配不上龙的子孙。我们韩国人才是龙的子孙。”
江寒听到这话,不气反笑:“好吧,我们承认,是被八国联军欺负过,还被小东瀛打进了家门,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什么时候天生注定要伺候你们韩国人了呢?”
韩国女孩潇洒地从吧台里献媚的调酒师手中接过一杯鸡尾酒,也没给他任何好脸色,喝了一口道:“你们难道不学历史嘛,几千年前,别说你们华国,整个东亚,甚至包括现在俄罗斯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我们韩国人的地盘。你们这些所谓的汉族、满族以及高加索人,都是我们大韩民族统治的对象。我们韩国人供给你们吃喝,教你们建造房屋城市,教你们学习铁器陶瓷,教给你们好多好多生活的技能,对你们简直就像是慈爱的上帝对待他善良的子民。但是,让我们祖先没想到的是,你们这些贱民,对我们帮助你们的一切,不仅没有报恩,反而凶狠地报复。你们杀害我们大韩民族的子民,贪婪的掠夺着我们的财富,并且仗着人多把我们赶到长江以北,后来又赶到了黄河外,最后,你们竟然赶尽杀绝,把我们赶到了长白山底下。
嗷,长白山啊,那是我们大韩民族兴起的地方,是我们的母亲山。可是你们还不想放过我们,你们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屠刀将我们赶向了东亚半岛。从此我们再也难以复兴,一直到近代,我们才靠着自身的努力与聪明,从新打造了大韩民国,在世界上重新有了名誉。可即便是那样,你们祖先对我们祖先所做的一切,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我们的土地夺回来的,让你们这些强盗知道,我们韩国人是世界上最先进最聪明的民族。”
她滔滔不绝说了这么一番后,听得江寒与莫颜直翻白眼,好像做梦似的,眼看她说到最后,一脸沉痛中别有几分肃穆味道,美丽的大眼睛里甚至结出了泪花,就像是她刚才讲述的那段悲惨伤感的历史是真实的似的。这一瞬间,江寒差点信了她的话,还好,他还没有喝酒,更没有丧失思想。
尽管附近围观的酒客们都知道她说的这一切都是造谣,赤果果的撒谎,但她这番话却让同行的那些韩国男女听得热血沸腾。有几个人忽然站起来,挥舞着酒杯用韩语大喊口号。其他人受他感染,也都呼喊起来。
暴动!?难道韩国人要在东海酒吧里搞次小范围的暴动?江寒与莫颜对望一眼,都是哭笑不得。
莫颜张口要反驳韩国女孩那番话,江寒却以眼神示意她别费口舌,跟这号顽固的韩国自大分子辩驳,几乎就等于跟东瀛鬼子谈友爱和平。
那韩国女孩见自己演讲一番后就弄得群情激昂,更是高兴无比,用韩国话喊了几嗓子口号后,又用较为生硬的汉语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不久我的祖国有些大学生联盟组合起来,一起到长白山上插放国旗,那就是对你们这些无耻强盗的示威。你们看吧,总有一天,我们的示威会变成行动,通过武力来夺回本来属于我们的国土。嗯,既然和平解决不了问题,那只有通过武力了。我告诉你们两个男女,我们韩国人不怕死,从来就不怕死。”说着还很幼稚地伸出拳头,在两人身前晃了晃。
江寒被她气得怒火中烧,脸上却不露半点,笑嘻嘻地道:“这位美女,借问一下,既然韩国这么好,干吗还来我们华国留学?”
女孩冷笑道:“你们华国不是有位军事家叫孙子的嘛,留下过一句话,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就是来学习你们的文化与思想,以后跟你们作战我们就能取得胜利。”
江寒心底冷笑,笑问:“那你来这里留学,你的学费生活费怎么来的?”
女孩得意地道:“我父亲给我的,他在你们华国的鲁东半岛开了许多厂子,用你们廉价的劳动力换取了好多好多的美元。我们家里有的是钱,你们华国这些穷鬼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那么多的钱。”
江寒笑道:“哦,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呢?”
女孩道:“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吧。”
江寒看了看吧台酒橱里的酒,道:“你有没有胆子,跟我比比买酒?你不是号称有钱嘛,那你一定可以跟我比买酒是不是?”
女孩长眉一蹙,道:“你这话是什么解释?”她毕竟不是国人,所以话说得不太达意,此处应该是“什么意思”,却说成了“什么解释”。
江寒笑嘻嘻地道:“很简单,我们两个各自为对方挑这酒吧里所有的酒,挑的越贵越好,一瓶对一瓶,对方不许不付钱。如果谁付不起的话,那就算输了,怎么样?你既然有钱,玩这个应该有胆子吧?如果没胆子也没关系,认输就行,我不难为你。”
两人这一番说话,与那女孩同行的男女酒客们都凑了过来,听完后开始给这个韩国女孩打气,嘴里米达斯达的说了好多。
女孩一看人多就来劲了,轻蔑的看了江寒一眼,从后屁股兜里摸出一个钱包,伸手从里面拈出一张闪着金光的visa卡片,冷笑道:“你,现在就可以认输了。你知道我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吗?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可以活活吓死你。”
江寒微微一笑,道:“里面有多少钱?能超过一万韩元吗?喂,后天美女,我听说你们一千韩元顶的上我们七块钱人民币。如果你钱不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跟我打赌了,免得输了以后没面子。”
女孩哼了一声,狠狠瞪着他道:“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你不要跟我猖狂,我们比比看。”
江寒笑道:“好啊,开始吧。”
两人这一打赌,酒吧里包括调酒师、服务生以及酒客们都惊动了,瞬间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这些看热闹不花钱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看着两人比斗。
莫颜就坐在江寒旁边,她虽然并不了解江寒的真实资本,但也知道他很有钱,所以丝毫不为他担心,反而是笑嘻嘻地,一副不管己事的轻松模样。其实在她心中,江寒已经赢定了,根本不用比。因此她看向那韩国女孩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戏谑之意。她要睁大眼睛看着这女孩如何出丑。
那女孩问道:“谁先为对方挑?”
江寒笑道:“我们华国自古讲究礼让谦虚的美德,有所谓主不欺客。这样吧,你先为我挑,我再为你挑。”
女孩大为得意,眼珠一转,根本没有考虑就喊出了一个酒的名字:“talent de thomas hine!waiter,帮忙把酒拿出来,然后把价格计算给这位先生。”
她似乎常来这里,而且经常喝酒,所以对酒名以及酒价都十分了解,不用看酒单就叫出了一个极贵的洋酒品牌。
江寒也不关心这酒中文名字叫什么以及价格多少,问吧台里的调酒师道:“帅哥,帮我拿下你们酒的酒单。”
他不经常喝酒,更不经常来酒吧,所以对于酒名酒价全然不熟,必须要看酒单才行。
137 我认输
137 我认输
“我来帮你拿吧!”
人圈内忽然挤进一个丰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她径自走到江寒身边,如是说道。
江寒侧目望去,又惊又喜,一下子站到地上,道:“阿九?”
来的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这家麒麟酒吧的经理、与他已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阿九。她今天穿得比较端庄--相对于以往的穿着,上身一件衬衣,下边是条七分西裤,脚踩双红色的高跟鞋,这样一身打扮,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配上她的娇艳容貌,还是说不出的靓丽动人。她站在人圈里,没有任何的搔首弄姿,却依然形成了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坐在江寒身边的莫颜看到江寒与这个阿九认识,而这个阿九又生得美艳非常,心下暗暗嘀咕,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阿九对江寒莞尔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随后递手进吧台里,对里面的调酒师道:“酒单给我份!”
“九姐,好的!”那调酒师恭恭敬敬的跟她打了招呼,随后给了她一份酒单。
阿九接到手里,又递到江寒身前,笑道:“好好点,不要输哦。”说完又看了他旁边那位韩国女孩一眼。
江寒这才知道,她早就过来了,而且已经知道了自己跟这韩国女孩的打赌,这是帮自己鼓劲来了,笑道:“输赢难料,我只能尽力。”
那韩国女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状一手拍击吧台催促道:“可以不可以快一点?”
江寒看她一眼,道:“你不要急,我先看过再说。”说完拿着酒单端详,从上看到下扫了一遍,最后给这位韩国美女挑了一瓶轩尼诗理察。这瓶酒虽然在价格表上排名第二,但比起刚才韩国女孩要的那瓶就差得远了。那瓶酒标价不到六万,这瓶还不到两万。这两种高端洋酒都不卖单杯,想喝就只能买瓶。
莫颜本来是笑嘻嘻观战的,可一看上面的价格排列表,脸色就变了,不由自主伸手出去按在江寒手背上,轻敲他一下表示提醒。
江寒侧脸对她一笑,使个眼色示意她不用担心。
旁边阿九看得也是蹙起眉头,光是两人点的第一瓶酒就相差不到四万块,而且这还是酒吧里最贵的几种酒之二,别的酒与这两种酒价格相差太远,就算后面江寒再如何拼命追赶,比如一下子连点两三种酒,在总价上也追不上那个韩国女孩了,也就是说,他到最后就算想赢,也要比这韩国女孩多花好几万,勉强赢了却也是惨胜,是建立在多花很多钱的基础之上的,会当个冤大头,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还有心情发笑?
接下来将近一刻钟,江寒与韩国女孩轮流为对方选酒。所有的看客也都算开了眼界,见过斗富的,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一直选了近二十瓶,那韩国女孩忽然笑道:“这位先生,我看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选下去了吧,你已经输了。”
江寒笑道:“哦?我怎么会输呢?尽管账面上我远不如你,但我们比的不是总价,而是有没有钱付账。就算你给我点一百万的酒水,我只要付得起账,我也不算输。不过还是听你的,到此为止吧,再比下去就要伤和气了,呵呵。”
此时,那韩国女孩给江寒点的酒水总价已经接近了二十万,而江寒给她点的酒水还不到十万块。旁观的莫颜、阿九与众调酒师、服务生、酒客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如果要付账的话,江寒要花将近于那韩国女孩两倍的价钱。二十万虽然不多,但作为在酒吧的消费,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二十万已经可以买一款b级轿车了,却因为这番打赌斗酒而输掉,许多酒客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暗说江寒是个冤大头。
那女孩秀眉一挑,道:“好,现在付账,谁付不起账或者不付账谁就要认输。”
江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刚才我让你先挑酒给我,那是对你的谦逊礼让。现在,作为同样尊崇礼仪道德的大韩民族的优秀留学生,你是不是应该先付帐呢?也算是对我的回礼。如果你不付的话,那对不起,我少不得要当众说一句:原来大韩民族不知道谦虚礼让,不知道报答回礼。怎么样?”
那韩国女孩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银行卡丢给了服务生,道:“你在拿话压我,我听得懂的。我先付账又怎样?就你点的这些酒,在以前我一个月就会喝那么多的。”
江寒给她点的酒水,总价一共是十万元人民币不到。若按人民币算,已经非常昂贵了,再换算成韩元,更是数以百万计。与那韩国女孩同行的那些韩国酒客都是附近大学的留学生,虽然家里有钱,但也没见过这样花的,见状都是惊呆不已。
那韩国女孩表面上很轻松地看着服务生去总台刷卡,心里面却有一点肉疼。毕竟这些钱换来的是酒,喝完以后就没了,不像衣服或者首饰,可以一用好久,自己虽然有钱,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吧。但她看不惯华国人,所以逮着机会自然不肯放过羞辱华国人。
那女孩付完帐后,轻蔑的看向江寒,道:“现在轮到你啦。”
哪知道江寒笑嘻嘻的道:“轮到我了?好吧,我认输,你赢了。”
这话说出来,包括莫颜与阿九在内的所有看客都呆住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
那韩国女孩更是一脸惊讶,然后变成似有所悟,接着一脸愤怒,甚至气得脸蛋都红了,最后双目中射出的两道精光如同利剑一般锁定了江寒,此时差不多是到暴走状态了。
“原来这个混蛋华国男人是在耍我呀!”
韩国女孩已经彻底明白过来,气得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发飙。
莫颜与阿九也都明白过来了,原来江寒是耍了个滑头,让这韩国女孩白花将近十万块,而他自己不过是面子上输了而已,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损失,输得轻描淡写而且洒脱自如,倒更像是赢了。二女都是暗暗佩服他的机智滑头,莫颜更是一脸爱慕的看着他。
江寒对阿九一笑,道:“我今天可是大大的照顾了你的生意,也抵得上你之前请我喝的酒了。”
阿九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寒见那韩国女孩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似乎马上就要爆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认输给你了,服了你了。你们韩国人就是有钱,真是有钱,这也没有办法。我是个穷人,想赢你一点可能都没有啊。你赢了哈,赢了就要有赢了的风度,骑士风度,不用这样瞪着我。”
“你……”
那韩国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的脑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上两口。
江寒呵呵一笑,看着一旁围观的韩国男女大声道:“喂,你们这位韩国美女赢了,恭喜你们,打赌结束了,你们可以散开了。”脸上面带微笑,心里乐得已经开了花,暗道:“你们这帮粗俗无知的高丽棒子,跟我们华国人玩心眼,想让我们出丑,你们可还差得远呢。千年前就揍得你们屁股开花,现在照样玩转你们。至于这样是否影响华国人的声誉脸面,倒也不必想得那么多,只是戏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韩国女孩一下而已,也不用上纲上线。即便自己真出钱买了这些酒,跟她也就是不胜不败之局,也不会影响改变她对华国、对华国人的看法。所以也不用玩得那么高尚,恶心恶心这丫头也就是了。”
那些韩国男女里也有聪明人,当然知道江寒这是在耍自己这位伙伴,当时就有几个人站出来,嘴里叽里呱啦地叫着不服。他们不像那韩国女孩能说汉语,因此只能用韩语表达看法。
围观的华国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能分析得出来,他们是在说江寒无耻无赖。
江寒见他们喋喋不休,冷笑道:“我们之前商定的赌约里面,可没说不准认输。既然她敢跟我打赌,就应该会预料到我有认输的可能性。所谓敢打赌就要有赌品,玩不起就别打赌,你们韩国人不会事后耍赖不认账吧?”
他刚才玩的这套把戏其实很简单,但玩得比较高明的地方就是:一旦轮到自己处于劣势了,他就很聪明地把一切责任过失揽到自己身上,就比如刚才,他就只说是他自己认输,而非华国人认输;但一旦对方处于劣势,他就毫不留情地把对方提高等价到韩国甚至韩国人身上去,让对方限于大义里面不能脱身。更何况目前多数围观者都是韩国人,他们也不自禁就想到自己头上去。
果然,这些韩国男女听了这句话,不敢再说什么。是啊,他俩之前商定打赌的时候,也没说不能认输,自己这些人只是看客,之前没发表意见,只是凑个热闹,这时候还能说什么?但他们骨子里有一种民族的自尊与骄傲,碰到这种失利,他们忍不住就感觉到是自己的民族和国家受辱了,所以心里犹自不忿,都狠狠地瞪着江寒。
江寒见那韩国女孩还瞪着自己,笑吟吟地道:“怎么,赢了还不走?看我这个失败者的笑话嘛?”
他这话说得可就太气人了,虽然明面上是那韩国女孩赢了他输了,但是傻子都知道这个赢没有任何的意义,倒是他捡了最少十几万的便宜。当然,如果非要他付账不可,他也是付得起的。
那韩国女孩自然听得懂他这话是在奚落自己,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身后这么多人看着,真会跃起咬人。但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忽然硬生生将脸上的怒气刹住,露出一丝笑容,道:“我赢了,你输了,所以我想请你喝酒。反正我买了那么多酒,不喝也会浪费的。”
这下轮到江寒诧异了,跟莫颜对视一眼,都对这韩国丫头的急转变化表示惊讶。江寒心想,这个韩国妞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假意示好然后借机报复自己?
那韩国女孩其实本来就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见他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转头道:“waiter,麻烦把我买的酒里面最贵那瓶打开,倒满三杯,我要跟这两位华国朋友喝酒。”
江寒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时候莫颜凑嘴过来对他附耳低声道:“她怕是想要灌醉咱俩让咱俩出丑。”
江寒点点头,寻思着怎么拒绝她。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阿九忽然对那韩国女孩说道:“我是这家酒吧的主人,很感谢你和你的朋友们光临我的酒吧,为了表示对你们这些韩国友人的尊重,刚才你付的那些钱我会给你刷回来,就连你刚刚让服务生打开的那瓶酒,也算我们酒吧馈赠给你的。跟你打赌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其实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介意。”说完招呼之前给她刷卡的那个服务生过来,让他再去把那单退掉。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江寒最先明白过来,深深看了阿九一眼,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佩服,果然不愧是当经理的,这处理突发事端的本事就是高明,不仅平息了一场很可能越闹越大的“国际”争端,平息了那韩国女孩心中的怒火与怨气,很好的维护了酒吧客人的尊严,还表现出了极为宽广的心胸与气度,她这番话说出来,不光是那些韩国男女,怕就算在场的华国人也要钦佩她的人品德行,甚至爱屋及乌,会更加的喜爱这个麒麟酒吧,以后会更加乐意来光顾这里,她这等于是趁机给麒麟酒吧做了一个广告啊,尽管这个广告投入有点大,但所收获到的可是无数且无价的人心啊,高,实在是高,这女人真是了不起。
那韩国女孩愣了半响,不敢相信的问阿九道:“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阿九对她一笑,道:“我既然是这里的老板,怎么能说话不算?”
138 一计未成又生一计
138 一计未成又生一计
那韩国女孩又惊又喜,尽管她并不介意花将近十万人民币打个赌,但如果能不花这些钱,当然是更愿意的,对阿九道:“老板,谢谢你,我突然发现我来这里喝酒是来正确了,你很会做生意。”
阿九莞尔一笑,道:“玩得开心点。”说完转目深深看了江寒一眼,转身走了。
江寒目送她离去,想起上次跟她在麒麟会所偶遇的时候,她说过:只要第三次有缘见到,她就会说出她的电话号码与姓名,今天这应该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为什么她没说就走了呢?
那韩国女孩此时又高兴起来,拍吧台吩咐那调酒师道:“快倒酒啊,我要请这两位朋友喝酒。”说完示威也似的看向江寒。
江寒自然不会跟她这种小丫头一般见识,对她一笑,却没说什么。
酒很快倒好了,刚刚端到三人面前,空气中就弥漫起了刺鼻的酒精味道。江寒闻到这个就觉得喉头发痒,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似的。他酒量其实不错,也能喝度数很高的酒,但能喝是一回事,愿意喝喜欢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事实上,他非常讨厌喝度数太高的酒,不仅仅是喉咙受不了,肠胃也很难接受,因此他最喜欢的只是度数低而且柔和甜美的玫瑰红葡萄酒。
那韩国女孩见他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意,道:“我知道你们华国人从古代起就很讲究人品美德,譬如打赌要有赌品,喝酒也要有酒品,刚才我说话可能伤害到你们两位了,现在我正式跟你们道歉,这杯酒算是我敬你们两个的。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干掉好了。”说着话,端过酒杯放到嘴边,微微仰头,咕嘟咕嘟的将一杯洋酒全给喝了进去。
莫颜看在眼里分外震惊,她也算能喝酒的,这种一两五钱左右的酒杯,可以喝两杯高度数酒不醉,但那都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下去的,而非这样牛饮。如果这样喝的话,恐怕一杯下去就晕了。事实上,很多人都很能喝酒,但必须要喝慢酒,如果喝急了的话,可能一杯酒下去就要现出原形。莫颜正是这类人。
她这能喝高度酒的都惊讶异常,可想而知江寒会有多震惊,还没喝酒,只看着这女孩喝酒的样子,就已经感到头晕脑胀四肢乏力了。
那韩国女孩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但喝下这杯度数极高的洋酒,还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她轻轻巧巧地把酒杯放到吧台上,对江寒与莫颜嫣然一笑,道:“好啦,该你们喝了。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你们华国人好面子,我们韩国人也很看重面子哦。”
她仿佛已经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开始给江寒上纲上线,动辄把个人提升到国家甚至是国人的层面上去。
之前江寒与莫颜曾经讽刺这韩国女孩是后天美女,而她自己说只要漂亮谁管你先天后天呢,此言非假。她这时候脸蛋酡红,双目如水,对江寒嫣然一笑,更是如梨花吐蕊、晚霞烧天一般的炫美勾魂。
江寒当时就给迷住了,盯着她那双大而秀丽的美眸出神,产生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奇特感受。
“咳”的一声,莫颜在他耳旁咳嗽一声,右手也在他腰下掐了一把。
江寒如梦方醒,急忙转移视线,心头扑扑扑剧烈跳动,心说这丫头虽然骄横无聊,但可真是美啊,就连眼睛同样很大很漂亮的美女徒儿晓萌,似乎也不比她更美,看来韩国整容手术果非浪得虚名。
“喝呀!”
那韩国女孩将他刚才的失态看在眼里,嘴角划过一丝不为人发觉的冷笑,发声劝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斗嘴或者耍心眼斗不过这对华国男女,但如果善用自己的美色,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么无稽的发生了,刚才江寒还极其厌恶喝高度酒,但在韩国女孩这声劝酒后,竟然不自主伸手过去摸过杯子,慢慢拿到嘴边,忽然就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莫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江寒放下酒杯,兀自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那韩国女孩对江寒客客气气,对莫颜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冷冷看着她笑道:“我们两个人都喝了,就差你了。难道华国女人连杯酒都喝不下去嘛?听说你们封建制度已经结束上百年了,女性还是这么没自由嘛?”
她算是把江寒说话的精髓都学到了,开口必上纲上线。
莫颜本来就不是甘屈人下的女人,再加也会喝酒,受不了她这冷嘲热讽,端起来就喝了。
那韩国女孩得意地看着两人喝光杯中酒,又亲自给他们倒满,又给自己满上,这时候那瓶酒就空了,她举起酒杯道:“你们华国有句古人说的话,叫不打不相识。咱们今天也算是朋友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慧贤,在同济大学读外贸专业,之前在鲁东生活过一段时间,加起来在华国已经待了有五六个年头了。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我再喝一杯。”说着又干掉一杯。
这时候她身旁女伴看她喝得太凶,都上前劝她。金慧贤忽然就发怒了,大吼几声韩语。那些女伴似乎平素就极为怕她的,见她一吼,都先后走开了去,再也没有人陪着她。而此时外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早就都散开了。
刚才江寒处于清醒状态,但误中金慧贤的美人计,所以稀里糊涂就喝了一杯。此时酒劲冲上头,变得不清醒了,见眼前美女语笑嫣然的很高兴,很听话的拿过一杯,一口就喝了一半。
莫颜赶忙劝道:“你不要喝那么快,别逞能,跟她逞能没有任何意义。”
金慧贤冷笑道:“你们当我是朋友就干了,如果干不了,那没办法,只好承认你们没有酒品。还有,这位先生如果喝不下的话,这位女士不妨替他喝,在我这里同样算数的。”
她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其实还是站在“仇人”的立场上,打定了主意,要通过拼酒让二人出丑,好把刚才丢了的场子找回来。
莫颜还未说话,江寒自己又把剩下的那半杯喝完了。莫颜没有办法,在金慧贤逼视的目光下把自己那杯也喝了。
金慧贤笑眯眯地道:“还能喝吗?如果不能喝的话,那还是算了,你们就认输好啦。反正你们华国女人历来不是我们韩国女人的对手,就跟你们华国男足永远踢不过我们韩国男足一样。”
莫颜喝酒喝急了,此时意识有点迷茫,最受不了挑衅刺激,闻言叫道:“为什么不能喝?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韩国女人喝酒厉害,还是我们华国女人厉害。”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边,江寒几乎没有任何的戏份,因为两个美女都在全神贯注的斗酒,根本没人理会他。而他因为之前干掉了两杯高度洋酒,喝得又急,酒劲上来,脑袋晕乎乎的,也懒得动弹,就斜倚在吧台上看着二女斗酒。
不过莫颜跟金慧贤也好不了多少,二人开始还是一杯一杯的干,但后来随着“战斗”的白热化与激烈程度,不得不在对方默许的情况下改成了半杯,再后来又改成一口,到最后索性连一口也不喝了,只是端着空杯互相打嘴架,谁也不肯再喝。饶是如此,到十点多的时候,二女也坚持不下去了,先后趴在了吧台上,大说醉话。
江寒看着二女的样子,呵呵傻笑,便在此时,有个服务生走到他身边,偷偷递给他一张纸条,低声道:“这是九姐让我捎给你的。”说完对他礼貌的一笑,转身走开了。
江寒脑子有点乱,愣了半响,才想明白所谓的“九姐”,就是此间的主人阿九,也不知道她给自己纸条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这女人也真有趣,笑眯眯的将纸条展开,凝目看去,见上面用唇彩写着一句话,“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有空可以来后面找我”,唇彩粉红,鲜艳之极,在白色的纸条上醒目而诱人,一如字条主人那尤物级别的俏媚脸孔。
看过这张女性气息十足的纸条,江寒本来都懒得动弹了,却也一时起了去后面找那位阿九见上一面的念头,拍了身边莫颜手臂一下,低声道:“你没事吧?我去个洗手间。”莫颜勉强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傻笑道:“我也要去,你陪我去。”江寒哭笑不得,道:“傻丫头,我是去男洗手间,你是去女洗手间,我怎么陪你去?”莫颜哼道:“少来,你又不是没陪我在女洗手间待过……”江寒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掩住她的口唇,道:“别说醉话了,我去了啊,你等我。”莫颜哼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
江寒起身离座,在酒吧里面绕了一大圈,找到洗手间,进去放了次水,洗手之后,往酒吧后面办公区域走去,寻找那位阿九可能的所在,心中也是暗暗好笑,这个阿九确实有意思,想让自己去找她,却又不说明她具体所在,难道要自己乱找瞎碰吗?她就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她吗?
他走了十来步,已经到了一条非常僻静的走廊里,这里已经是酒吧内部办公区了,一般情况下,酒客们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找到这里来。江寒站在这条走廊里,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之前从阿九身上闻到过,心头一动,迈步往里走去。
走廊里左右一共四个门户,外面两个门户都是关着的,走廊尽头左边那扇也是关闭的,只有右边那扇门户开着门,门上也没挂牌,也不知道这间屋子是干什么的。
江寒蹑手蹑脚的走到这间屋子门口,往里一张,却见里面是办公室的布置,书柜、办公桌、待客沙发、茶几、热带绿植等等,此刻就在门口前不远处的待客沙发上,端坐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沏茶,却不是阿九又是谁?
江寒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进去,笑道:“美女,今天能告诉我芳名了吧?”阿九转头看向他,微蹙娥眉,道:“你喝多了。”江寒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喝多了也不会脸红,你也看不出来。”阿九道:“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听出来的,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轻佻。”江寒眉头一挑,笑道:“哦?我叫了声美女,就算是轻佻了吗?”说着已经走到沙发旁,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阿九端起一碗茶,转身递到他身前。江寒忙双手接过,道了句谢,放到嘴边,轻啜一口,但觉齿颊留香,不由得赞道:“好茶!”阿九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半响说道:“想不到你也会玩赖。”江寒哈哈大笑起来,道:“对付高丽棒子,也无所谓玩赖不玩赖的吧?兵不厌诈,没听过吗?”阿九笑了笑,道:“你给我送了将近十万块的流水,心意我是领了,不过这种钱不好接受,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还给了那韩国女孩,你不会介意吧?”江寒道:“你都已经还了给她,还来问我介意不介意,又有什么意义?”
阿九笑眯眯地说:“这么说起来,你是怪我作滥好人咯?”江寒摇摇头,把碗中茶水一饮而尽,把茶碗放回茶几上,揉了揉脑袋,叹道:“那洋酒好烈,现在脑子还乱蒙蒙的……你叫什么?”阿九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的名字呢?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你认识我,知道我的小名叫阿九还不够吗?”江寒摇摇头,惋惜的说:“你不老实,跟我玩赖,可惜可惜。”阿九奇怪的问道:“可惜什么?”江寒道:“可惜你跟我关系还没到那一步,要是咱俩是老朋友,就冲你玩赖,我就要打你屁股。”
139 苏中报仇
139 苏中报仇
阿九脸色一沉,道:“你真是喝多了。”江寒打了个哈哈,道:“那又如何?”说完站起身来,道:“失陪了。”迈步就走。阿九见他生气,也有些歉疚,下意识伸手抓住他手臂,道:“你别……”
江寒被她抓住手臂,想也没想,侧过身来,右手一圈一绕,抓牢她的左臂,往身前一扯,自己双足一错,已经站到她身后,左臂绕过她的前颈,左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正要捏下去,才陡然发现身前的并非敌人,而是一位佳人,忙停下动作。
阿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已经被他从身后制住,身子也被他紧紧贴住,举止十分亲密,却也没有任何惊惧害怕之色,只是愣了下,定了定神,笑道:“我知道你功夫好,却没想到你的功夫只会用来欺负女人。”
江寒呵呵一笑,放开了她,迈步朝门口走去,道:“谢谢你的茶水。”
阿九皱眉看着他走出房间,脸色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寒走出房门的时候,脸上现出淡淡的厌恶之色,在这之前,他比较欣赏阿九这个女人,对其还有一点点的感激之情,但是现在,却对其产生了恶感,朋友相交,贵在坦诚,她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不说她是否有别的什么机心,只凭她这份小气吧啦的性格,就不值得结交,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跟她待下去,所以他果断选择了离开。
回到莫颜身边,江寒发现她伏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轻轻拍打她的肩头,想要把她叫醒,谁知拍了几下都没反应。他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扶起来,搀扶着她站到地上,扶着她往外走去。至于那个韩国女孩金慧贤,就不去理会了。他可不是情圣,对任何女子都会怜香惜玉。
走出酒吧的时候,被风一吹,莫颜稍微清醒了下,摇晃着脑袋四下里看了看,结结巴巴的说:“哪儿啊……这是……是哪儿?”江寒笑道:“你不要管是哪,你先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莫颜目光迷茫的盯着他看了半响,说出了一个地址。
江寒把她送进车里,让她躺在后排座上休息,由于她身高腿长,后排座容不下她的身子,江寒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双腿蜷缩起来,又把她的高跟鞋褪掉,这才勉强关上车门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江寒驾车把莫颜送到家里,甚至是直接把她扶躺在了床上。这是莫颜新买的一套房子,自己住的,所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莫颜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躺在床上就不动了。江寒看着她的睡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找到洗手间,进去找了条干净毛巾,用温水投洗一回,回到卧室里,给莫颜擦拭脸面手脚,稍微给她清理了下个人卫生,随后给她盖上毯子,又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她家。
次日早上,江寒赶到华天集团,跟林诗妃见面后,跟她请假,说要回苏中市办点事情。林诗妃知道苏中是他的故乡,因此也没多问,直接批准放行。
江寒驱车赶到苏中,与高鹏和孙搏两人汇合,随后三人一起,赶奔了苏中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找到监控中心的负责人后,江寒向其亮明了身份,请他协助帮忙找到甄建军被打当天傍晚的驾车行驶路线上的监控摄像。至于这条路线,江寒已经通过甄洁从甄建军嘴里了解到了。那位负责人一看到江寒的证件,立时二话不说,给予了配合,吩咐下属很快调出了那天晚上的监控摄像。
经过观看摄像与分析,还真就发现了一辆现代suv,从甄建军离家后不远,就跟在他车后,随后一直跟他到淮扬大酒楼。更诡异的是,这辆现代越野车在甄建军把车停在淮扬大酒楼门外停车场上后,又原地掉头,往回开了一段路,停在了路边,行迹十分可疑。
江寒看得暗暗冷笑,看来,伤害甄建军的真凶甚至是主谋,就在这辆现代越野车里,至于它为什么往回开了一段,原因也很简单,要么是里面坐着的人怕被甄建军发现,要么是离得远远的,好接应行凶完毕之后的凶手。而若按前者推理下去的话,说不定主谋还与甄建军认识呢。
查到了凶手或者主谋乘坐的车辆,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江寒一客不烦二主,又请监控中心那位负责人,帮忙查询那辆现代越野车的车主。有车牌号在手,从数据库里调取车主的信息不要太简单。没有一分钟,车主的信息资料就全部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甚至还有手机号。
信息显示,车主名叫陈国槐,年纪四十二岁,在南市区某小区居住,工作单位是市建委。
江寒用手机把车主信息都拍了下来,随后跟那位负责人握手道谢,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离去。
在交警支队大院门口,江寒坐在车里,给甄建军拨去了电话,至于甄建军的手机号码自然是从甄洁那里要过来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江寒问道:“叔叔,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陈国槐的男子?”甄建军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响没说话。江寒还以为他没听到呢,又问了一遍。甄建军半响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陈国槐的?”江寒听了这话,就知道他肯定认识陈国槐,道:“实不相瞒啊叔叔,我已经回苏中市帮你查凶手来了。我通过你那天傍晚行车路上的监控摄像,已经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而这辆车的车主就是陈国槐。你是不是认识他啊?跟他有什么恩怨吗?”甄建军大吃一惊,道:“小江,你……你怎么……那么好,帮我做这么多?”
江寒笑了笑,道:“叔叔你不要客气,我跟甄洁是老朋友,跟叔叔你也是老相识,没有碰上这种事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帮你讨个公道回来。”甄建军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江寒问道:“叔叔,你到底跟陈国槐认识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你们之间有什么恩仇啊?”甄建军咳嗽了两声,道:“这个……我跟他可能有点误会,我……我欠着他一笔钱,很久都没还,所以他……他报复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呃……叔叔谢谢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不过……不过这件事你就先不要管了,你回来吧,不用帮我报仇了。你的人情,我……我会让小洁还给你的,你回来吧。”
这下轮到江寒愣住了,他知道甄洁的家境,不敢说是大富之家,至少也绝对有钱,要不然甄洁母亲也开不起宝马x1,既然甄建军家里这么有钱,又怎么会轻易欠人钱呢?而就算甄建军真的欠了陈国槐一笔钱,陈国槐也不应该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啊,只是欠钱而已,有那么大的仇恨要把对方摧残成这样吗?而更离谱的是,自己都帮他甄建军把凶手找到了,愿意并且有能力为他报仇,怎么他却又让自己撤兵呢?就算他欠了陈国槐的钱,有所愧疚,可被陈国槐打成这样,他就一点不想报仇?这太不合乎情理了啊。
江寒敏感的从甄建军刚才说话的语气里发现了一丝尴尬,感觉他对陈国槐心存愧疚似的,心中纳罕不已,难道他除了欠陈国槐的钱,还欠一笔大大的人情?
甄建军见他不言语,道:“小江,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你回来吧,我谢谢你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我伤好了以后,我会自己去找陈国槐要个说法的。”江寒道:“我们好容易才查到伤害你的真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就算不收拾这个陈国槐,至少要把那些曾经打你的凶手都给收拾一顿吧?”甄建军唉声叹气的道:“算了,他们那么凶,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还是赶紧回来吧。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快回来吧。”
江寒没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甄洁拨了过去,将刚才的发现以及与甄建军的对话都讲了一遍出来。
甄洁听后吃了一惊,问道:“你跑回苏中去了?就为了给我爸爸追查真凶?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江寒道:“你是我老同桌,你爸爸也是我老相识,你们家又只有你一个独生女,你没有哥哥弟弟,也就没人能给你爸报仇,我既然碰上这种事了,当然要管一管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甄洁沉默良久,语气低沉的道:“你是看在我的情面上才那么做的,对不对?”江寒笑道:“当然不全是,我跟你爸也是老相识啊,我也管他叫叔叔,就凭这个关系,他出了这种事,我能帮忙也得帮帮忙啊。”甄洁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狡辩,你为谁出手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江寒尴尬的笑了笑,道:“先不说废话,我问问你,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听你爸的,撤兵回去,不管这事了,还是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帮你爸报仇?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甄洁诧异的道:“你让我拿主意?我能拿什么主意啊?我倒是想给我爸报仇,可我爸又不让,这可该怎么办?我也没主意啊。”江寒八卦的说道:“我听你爸的语气,此事中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查陈国槐之前,你爸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凶手报复的;可在查出陈国槐之后,他就给蔫了。唉,真是古怪。”
甄洁呆了半响,道:“那你们就回来吧,这事就算了,我想我爸肯定有他的理由。”江寒道:“我也不瞒你,就这么回去的话,我跟我朋友都有点不甘心,忙活了两天才查出点线索来,可等查出来了却突然放弃,多郁闷啊。我想着,可以不理会你爸跟陈国槐之间的恩怨,但是那几个凶手,必须一一教训一顿。”甄洁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江寒道:“找到陈国槐,让他说出那些凶手的下落,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挨个教训一顿,让他们知道为虎作伥的下场。”甄洁叹道:“我爸都不想理这事儿了,你却比他还积极……我知道你是为我,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回东海后告诉我,我有话跟你说。”
电话挂掉后,江寒定了定神,随后叫上高鹏与孙搏两人,三人两车,赶向市建委。
在苏中市建委大院门口,江寒给陈国槐拨去了电话,等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便道:“陈国槐是吧,有快递,下楼来取一下吧。”陈国槐问都没问,便答应了。
江寒把车停在路边,让高孙二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进了大院,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市建委楼下,在楼门外台子上等着。
等了有两三分钟,楼里脚步匆匆走出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江寒认出他来,正是陈国槐。江寒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很简单,江寒刚才在市交警支队的车辆人员信息数据库里看到过他的容貌特征,那上面有他的彩色照片。
江寒跟他打招呼道:“陈国槐是吧?”陈国槐点了点头,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问道:“快递在哪呢?”江寒随手指向台阶下不远处一辆轿车,道:“车里呢,跟我过来取一下吧。”陈国槐点点头,问道:“什么东西啊?”
江寒也不理他,带他下了台阶,走到那辆车旁,等他站定后才道:“陈国槐,你的案子发了。”陈国槐脸色一变,道:“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有什么案子了?我可是市建委的干部,副科级,我会有什么案子,你开什么玩笑?”江寒摸了摸鼻子,道:“你没案子,我不会找到你头上来。”陈国槐脸色沉重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警察还是纪检人员?”江寒道:“都不是,我是给人讨公道来的。前两天夜里,你指使人暴打了一个人……”陈国槐脸色又是一变,呼吸也急促起来,却没说什么。
140 鸿门宴
140 鸿门宴
江寒笑道:“放松,镇定,我不找你的事,因为苦主儿亏欠你,我只找你那些打手,你给我把他们的地址与联系方式都说出来吧。”陈国槐气呼呼的道:“好他个甄建军,还特么知道亏欠我,还不让你报复我,挺讲义气啊?我擦他***,他跟我装特么什么好人啊!他真特么是好东西的话,会给我戴绿帽子?”
江寒本来听他大骂,正在纳闷,他跟甄建军的仇恨怎么那么大啊,当着自己这个报复上门的人,就敢破口大骂,可等听到戴绿帽子这话,才陡然醒悟,心头一跳,忽然间就明白了一切。敢情是甄建军跟这个陈国槐的老婆不清不楚,而陈国槐也是个烈性汉子,知道此事后,就找人打了甄建军一顿,可能就是因为气愤甄建军玩自己的老婆,所以特意吩咐打手把甄建军的命根子给废了,并打成重伤,这也算是以牙还牙吧。怪不得甄建军本来想要报复来着,可是听自己说到陈国槐的名字后,利马就给萎了,不让自己报复陈国槐,并让自己赶紧回到东海,他那是怕自己从陈国槐里听到有关他的丑事啊……他应该在听到陈国槐名字的一刹那,就知道陈国槐为什么要打他了,他做贼心虚啊!
想明白这一系列内情,江寒颇有几分哭笑不得,果然啊,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甄建军用他勾引有夫之妇的行为生动的诠释了这个道理。
江寒问道:“你指使打手将甄建军打成重伤,犯了故意伤人罪,你知道吗?”陈国槐脸色低迷的点点头,道:“我知道,怎么,你要抓我吗?要抓就抓吧,我对甄建军下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心理准备。反正我已经把他给废了,他就算不是太监跟太监也差不多了,哈哈,也算报了仇,我坐牢也心安理得了。你抓我走吧。”江寒摇头道:“我不是警察,我也没有抓你的权力,我更不想报警抓你,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冲你来的,你把你指派的那些打手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告诉我。”
陈国槐脸色一变,道:“你想干什么?”江寒冷笑道:“干什么?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告诉我就行了。”陈国槐冷着脸道:“如果我不说呢?”江寒道:“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报警抓你,但我会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开口。”陈国槐转过脸看着大楼,冷哼道:“出卖朋友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你要么报警抓我,要么给我使手段,看看是你的手段硬,还是我的嘴巴硬。”江寒呵呵一笑,道:“还挺有骨气嘛,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因为这样不会让我太无聊。走吧,那咱们就出去待会儿。”陈国槐闻言露出了真面目,狰狞的叫道:“我今天上班,哪也不去。”说完转身就往楼门走。
江寒见他想跑,探手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往回一拉,右手一拳击出,瞬间击中他的小腹。陈国槐惨嚎一声,捂着小肚子弯下了腰去,如同一只刚刚被油锅炸熟的大虾。江寒也没跟他废话,搀扶着他往大院门口走去。
陈国槐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心中惊惶,张嘴大喊:“救命啊……救……”
江寒不等他喊出第二声,又是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肚子上。这一下打过去,陈国槐就感觉自己肝肠寸断,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更是疼得眼前发黑,喉头发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喊叫出声,只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被江寒拖拽着走,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江寒搀扶拖拽着陈国槐走出大院门口,带他上了高鹏驾驶的那辆租来的车,吩咐高鹏开车去郊外。于是四人两车往郊外驶去,路上江寒找了家超市,买了一大卷胶带。
等车开到城区外的荒郊野地里后,江寒让高孙二人把陈国槐拽出来扔在地上按住,随后扯开胶带,问陈国槐道:“说不说?不说就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陈国槐此时已经吓得都要尿出来了,连连点头,道:“我说,我说。”江寒非常郁闷,道:“敢情刚才在你们建委大院里跟我耍风骨,都是你装的啊!”心中暗叹口气,早知道这家伙色厉内荏,何必费那么大事跑到郊外来,又何必买这卷胶带呢?不过买了也好,留着还有用。
在江寒三人的监视下,陈国槐说明了那六个打手的身份,并摸出手机,给江寒指出了那六个打手里带头大哥的电话号码。那六个打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市建委下属的一家国有建筑房产公司旗下的拆迁公司的员工,说白了,就是专门用于强拆的打手。陈国槐因为工作的关系,跟这家公司分管拆迁的副总关系不错,便通过他借调了那六个打手来报复甄建军。
江寒略一思虑,道:“你马上给那个带头大哥打电话,让他们中午赶到淮扬大酒楼,你不仅要请他们吃饭表示感谢,还会每人给一千元当做好处费。”陈国槐脸色大变,道:“啊?你……你不是找他们的事儿吗,怎么又让我出钱?”江寒道:“这只是个借口,要不然怎么把他们找过来,不会真让你出钱的,你就放心吧……不过?”陈国槐紧张的问道:“不过什么?”江寒道:“不过你打伤了我甄建军叔叔,怎么也得支付点医药费吧?”陈国槐立时不高兴了,骂骂咧咧的说:“特么的他给我戴了绿帽子,我还要给他出医药费?他想得美?我他妈贱啊还是怎么滴?别想,做梦,我打死都不会出一分钱……”
江寒虽然无心打听甄建军的丑事,可还是纳闷,甄建军是怎么跟陈国槐的老婆搞上的,于是便问了出来:“恕我多嘴,甄建军是怎么跟你老婆搞上的?”陈国槐气呼呼的道:“哼,你不知道?我老婆就在区交警大队,正好是大队办公室的副主任,可不就跟甄建军这个副大队长搞上了?”江寒这才恍然大悟,道:“我一没暴打你一顿,二没送你去公安局,已经是很便宜你了,让你出点医药费你都不答应?好吧,你要是不出的话,我就先暴打你一顿,把你打成甄建军那样,再报警把你送到公安局去,你考虑一下这个后果吧。”
傻子都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也”,陈国槐不是傻子,所以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他满脸肉疼的问道:“要我……我出多少医药费?”江寒道:“五十万。”陈国槐差点没跳起来,脸色慌乱的叫道:“没有!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哪有那么多钱?没有,我连一半都拿不出来。”江寒笑了笑,道:“身上骨头打断了好几根,又把睾丸给废了,这都可以定残了你知道吗?五十万你都不想给,你想给多少?没的商量!你不给就准备挨打吧,挨完了打,再准备坐牢。你故意伤人,判刑怎么也得三五年吧,就算只判一年,你的工作名誉家庭也都全完蛋了……”
这话点中了陈国槐的死穴,他一下子就蔫了,半响苦着脸道:“可是五十万太多了,我是真的拿不出来啊,我撑死了能凑三十万。”江寒点头道:“好吧,那就三十万吧,便宜你了。你先约那六个凶手,约好了我们就回市区取钱。”陈国槐道:“我要先回家拿存折。”江寒道:“没问题,这个要求可以满足你。”
于是,四人回到车里,驾车返回市区。到市区后,直奔陈国槐家里,高孙二人监视着陈国槐取出存折,随之赶奔最近的银行,也没取现金,直接把三十万转到了江寒的账户里。等回到东海后,江寒再想办法转到甄建军的户头里。
医药费的事情搞定之后,江寒也没闲着,又马不停蹄地带着陈国槐去了淮扬大酒楼,定了一个包间,在里面设下了鸿门宴,只等中午那六个打手赶过来,就上演今天的大戏。
至于陈国槐,在没有教训那六个打手之前,江寒是不打算放走的,也免得节外生枝。
“等中午人到了,我负责看门,不让任何一人逃走,主要动手由你们俩负责,目的是检验你们这段时间以来所修炼的基本功与擒拿术,顺便锻炼下你们的实战能力,有信心没有?”
江寒笑呵呵的跟高鹏与孙搏说出了这番话,这是在包间外面,而陈国槐一个人被关在了包间里面。
高鹏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种任务降临到自己头上,可还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没……没问题吧,我……我应该有……有信心。”
孙搏哈哈一笑,拍了他肩头一下,道:“不要紧张,没什么可紧张的,对方六人都是业余的打手,地痞流氓而已,咱们修炼了那么多日子的基本功,气力大涨,又会擒拿术,而且是先下手,绝对是手到擒来,你就放心吧。”
江寒笑着点点头,道:“对方是来赴宴,身上肯定不会带什么武器,而动手的主动权又在咱们手里捏着,咱们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他们只能被动承受,光是这一点,他们就落了下风。更何况,你们俩会功夫,力量也大,只要能把平日里练习的功夫十成发挥出五成来,就能干掉对方了。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也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
高鹏点了点头,摩拳擦掌的道:“放心吧,不就是打架嘛。”
江寒摇头笑道:“不是打架,是打人,打架的时候会挨打,而打人是只打人不挨打。这对你们俩的要求就提高了不少,你们可要用心琢磨下。”
孙搏道:“高老弟,过会儿我先动手,吸引仇恨,你再出手。”
江寒提示道:“出手不要留情,但也不能下死手,先把对方撂倒再说,一一打倒,最后再炮制他们。”
说完这番话后,三人就回了包间里面,各自坐下,打发无聊时光。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午时,那几个打手如约而至,不过只来了五个,另外一个今天生病请假,却无意间逃过了这次噩运。
这五人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光头或平头,神情剽悍,不是戴着金链子就是露着刺青的手臂,对这样的人下手,江寒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五人里的带头大哥是个身形瘦干的光头瘦子,生着双三角眼,脸面油光水滑的,用油头粉面来形容差不多,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项链,脖颈与手臂上都有刺青龙,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走进包间见到陈国槐,就哈哈笑道:“陈哥,你可是太客气了,跟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还用这么见外?要我说,请顿饭就足够了,干吗还用给好处费,啧啧,真是个敞亮人啊。”嘴里说着话,烟却一直在嘴角边叼着,已经跟陈国槐握了手。
陈国槐跟他握手完毕后,请他入席上座,又跟另外四个打手一一打招呼。
带头大哥瞥了江寒三人一眼,笑呵呵的问道:“这三位朋友都是?”江寒主动说道:“哦,我们都是陈科长的朋友,过来招待你们几位的。”带头大哥见三人都站在门口,笑着招手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别站着了,坐,坐,都坐下说话。”
江寒站在门口不动,给高鹏与孙搏两人使了个眼色,笑道:“这位大哥既然让坐下了,那咱们就也坐下吧。”
孙搏笑吟吟的冲那位带头大哥走去,道:“好,坐下说话。”高鹏紧抿口唇,也认准了一个对手坐过去。
141 狠辣
141 狠辣
带头大哥等五人先后入席,带头大哥坐下后,见孙搏朝自己身边走过来,也不以为意,以为他是要绕过自己找空位呢,哪知道孙搏就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忽然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他身前桌上白瓷做的厚重餐盘,抓牢后扬起来冲他右太阳穴就是狠狠一击。那带头大哥打死都想不到这位“朋友”会朝自己动手,因此淬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只这一下,就被打得眼前一黑。
只听“嘣”的一响,瓷盆与头骨的撞击声发出,带头大哥闷哼一声,直接扑倒在桌面上,却没有晕过去,疼得抬起右手,要抚摸被瓷盆砸中的部位。孙搏更不容情,连续挥动,又砸了三下,不仅把带头大哥右太阳穴部位砸得鲜血横流,也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
在孙搏动手的同一时刻,高鹏也对自己的目标动手了,他可不像孙搏那么狠辣,上来就抄家伙,他只是朴素的动用拳头,先用左臂勒住目标的脖子,把他勒得上半身悬空,再用右拳猛击对方右太阳穴,砰砰几记重拳下去,那人也就晕头转向,没有反击之力了。
这五个打手都是听信了陈国槐的话来吃饭领赏的,谁又想得到来赴的是一场鸿门宴?剩下三人看到带头大哥两人被孙搏与高鹏殴击的时候,都给懵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这却给孙搏与高鹏减轻了压力,二人各自将对方打晕打倒后,马上扑向最近的打手,出手迅猛狠辣,完全不给对方求饶的余地。此时那剩下的三个打手也都回过神来了,尽管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殴打自己五人,但也知道不能光挨打不还手,所以也都反击起来。
二对三!登时殴打到了一处!
尽管是二对三,高鹏与孙搏两人却是占据了优势,一来二人是先下手为强,二来两人都修炼过江寒所传的基本功,懂得调动全身的气力,三来两人也修炼了几式擒拿术,这些优势加起来,固然是对付不了功夫高手,但对付眼前这样的地痞流氓还是没问题的。二人对战三人,却如虎入狼群,顷刻间就将这三人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能逃跑的只有一个,其他两个都很快被孙搏与高鹏各自打倒了。逃跑的那个满面惊惶的绕过陈国槐,跑向门口,眼看江寒堵在门口,脸色狰狞的骂道:“擦的,快给我滚开!”
江寒呵呵一笑,也没废话,拧身侧腰就是一腿,正踹在此人心口位置。那人但觉一股巨力袭来,彷如被一柄巨锤击中,身不由己的飞起来,倒飞出去,却正好撞到了陈国槐,两人一起仰面翻倒在地。
江寒看看屋里倒下的六人,微微满意,吩咐高孙二人道:“先问清当晚是谁把甄建军睾丸废了的。”
孙搏与高鹏两人便询问起五个打手来,不回答?不回答好办,孙搏手里的瓷盘上去就是一下,一下就打得头破血流,如此一来,谁还敢硬撑?很快就问了出来,当天晚上攻击甄建军下身的一共有两个,这两人一个是自己招认了的,一个是被队友举报出来的。
江寒看了看这两人,语气淡淡的道:“把他们俩的也都废了。”
那两个打手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叫道:“不要啊……”另外一个哭喊道:“不要啊老大,我还没结婚呢,饶了我吧。”
江寒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
孙搏与高鹏积极贯彻他的命令,把两人拖到酒桌外面,对着两人腿间一阵乱踢乱打。两人开始还惨嚎痛呼呢,后来便疼得晕了过去。据专家考证,蛋碎的痛感是女人分娩所感觉到痛苦的数百倍,可想而知两人所承受的痛苦会有多大,也怪不得他们会晕过去。
旁边陈国槐看到这一幕,吓得都要尿裤子了,这才算是知道江寒这三人的手段之狠,也开始暗暗后悔,为什么要指使人殴打甄建军,却招了这三个祸害来,还好,他们只对这五个打手下手,没有招呼自己,否则的话,自己下半辈子可就要完蛋了。
江寒拿出相机,给地上蛋碎这两个打手晕迷的模样拍了张合影,随后吩咐高孙二人:“剩下那三个,每人手腿全部打断。”
孙搏听后嘿嘿一笑,马上就去找趁手的武器。高鹏却是听得跳了跳眼皮,似乎觉得有些残忍,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拒绝,也转身去干活了。
江寒点了点头,高鹏虽然各方面都还不错,但在战斗的时候,比起孙搏来,还是少了几分狠辣与戾气,这次带他来参加报复行动,不仅可以增加他的实战经验,也让他见见血,狠狠心,培养下他的“狼性”,以后再碰到类似的场面,他自己就能完美处置了。
包间里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也不好拆坏人家酒店的桌椅,所以孙搏索性用了自身自带的武器“脚”,只要力贯右脚,狠踢狠踹对方的手臂小腿,再坚硬的骨头也能踩断。包间里很快响起惨嚎的声响,此起彼伏,如同里面突然冒出来一群狼似的。高鹏也有样学样,很快踩断了一个打手的双腿。
几分钟之后,那五个打手全部瘫软如泥的倒在地上,没有一个能起身的,每人不是断骨就是蛋碎,不是痛晕过去就是低低的哀嚎,连大声惨叫的力量都失去了。而陈国槐早就吓得脸色惨白,挥汗如雨,要不是江寒一直守在门口,他都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了。
这个过程中,包间外面的服务员听到动静,也曾敲门询问,都被江寒搪塞过去。
将这五个人的惨景都用手机拍照以后,江寒朗声道:“你们几个都听好了,我叫江寒,是甄建军的侄子,我今天过来,就是报复你们来了。你们怎么打我叔叔的,我今天就怎么加诸到你们头上,你们也别说我狠毒无情。这件事之后呢,你们报警也行,不过那样你们之前犯的故意伤人罪也跑不了;你们找我报复回来也行,我随时奉陪。好了,就这事,酒菜已经点好了,马上就会上来,你们慢慢吃吧,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了。”说完对陈国槐一笑,转身出了包间。
已经累得四脖子汗流的高鹏与孙搏忙跟了出去。
包间里的陈国槐目送三人离去,转头看向地上那五人,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离开淮扬大酒楼后,江寒三人找了个饭店吃饭,等吃完饭,就驾车赶回了东海。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江寒已经一个人出现在了甄建军的病房里。
病房里除去甄建军之外,还有甄洁的妈妈。甄洁不在,她在必胜客店里上班,倒不是她不孝顺父亲,生性凉薄,而是甄建军已经做完手术,各方面恢复良好,接下来只需在病床上静养即可,身边有甄母陪护就够了,也就不用她这个亲生女儿整日里陪着。
江寒当然不能当着甄母的面跟甄建军说上午复仇的事情,因此在说之前先支甄母出去:“阿姨,我有点情况想跟叔叔单独了解一下。”说着给甄建军使了个眼色。
甄母还以为他要跟老公询问睾丸手术的事呢,便起身道:“好,你们聊,我出去溜达溜达。”迈步走出了房间。
等门关好后,江寒坐到甄建军床边的小椅子上,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递过去给甄建军,介绍道:“当夜打你的六个凶手,其中五个主要人物,都在这里。其中两人把你下边打坏了,我也就将他们下边给废了。另外三人,我也将他们手腿全部打断。叔叔你应该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甄建军翻看相册里的一张张照片,看到上面那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打手,又惊又喜,转目看向江寒道:“小江,你真厉害,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哎呀,你这可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啊,我太谢谢你了,我感激你啊……咦,我上午不是让你不要管这件事了吗,你怎么还是给管了?我没别的意思,我还是很谢谢你为我报仇的。”
江寒笑道:“我是通过交警队设置在路口的监控录像找到他们的,当时你去淮扬大酒楼吃饭的时候,他们开车跟踪在后,全被摄像头给拍下来了。”说完又道:“叔叔你把你银行账户给我,我再给你转三十万块,是陈国槐赔偿你的医药费用与损失的。”
甄建军本来笑呵呵的脸,一听到陈国槐这个面子,脸色马上阴郁下去,不悦的道:“你还是找了陈国槐?你……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江寒摇头道:“没有啊,什么都没说。我找到他就说,你指使人殴打我叔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吧,是打官司还是赔钱。他二话没说就赔钱了,别的什么都没说。”甄建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半响问道:“他就没跟你说别的?”江寒摇摇头。甄建军松了口气,本来扬起的脑袋也躺回了枕头上,但转来转去的眼珠还是表现出了他的内心波动是多么剧烈。
从医院出来后,江寒先找了家银行,把陈国槐给的那三十万转到了甄建军提供的银行卡号里边,也算是略微给他讨了几分公道回来,至于这三十万能否弥补甄建军所受到的身体与心灵上面的伤害,也就不去理会了。
转账结束后,江寒驾车返回华天大楼,经过甄洁那家必胜客分店的时候,停了下车,打电话把她叫了出来,二人在路边的一棵银杏树下见了面。
江寒将此番苏中报仇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但也只讲了报复的过程,没讲陈国槐与甄建军的私人恩怨,最后问甄洁道:“你觉得这样还满意吗?”甄洁脸色深重的看着他,眼神有点忧郁,半响说道:“陈国槐跟我爸到底有什么冤仇,要指使人对我爸下这么重的手?”江寒扁了扁嘴巴,道:“这其中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确认你想知道吗?或者说你能接受得了我要说出来的话吗?”甄洁眉头一挑,嗔道:“废话,你还没讲呢,我怎么知道接受得了接受不了?怎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我接受不了的事情存在吗?”
江寒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很可能改变心目中对你爸的形象。”甄洁果断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听了……”顿了顿,又皱眉道:“难道我爸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江寒道:“你既然不想听,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我叫你出来就是告诉你这事,好啦,我该回去了,你忙你的吧。”甄洁见他要走,急忙叫道:“先别走……”江寒回头看向她,道:“还有什么事吗?”甄洁看了他一会儿,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江寒听了,心头别有几分高兴,尽管甄洁之前就说过好几次要请他吃饭,但那都属于客气敷衍性质的,今天这次则不同,直接表明了晚上请客,而且语气里带有不容拒绝的味道,某种程度上表明了亲昵之意,也表明两人关系又深了一层。
江寒笑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帮你爸报仇而请客的话,那还是算了吧。”甄洁缓缓摇头,道:“当天你救了我的命,我都没有请你吃饭,你帮我爸报仇,我又怎么会请你?我是……是……是单纯的想要跟你吃饭。”江寒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道:“我看看吧,如果有时间就来找你,如果没有,只能等改天了。”甄洁点头道:“有没有时间都提前告诉我。”江寒深深看她一眼,答应了下来。
回到华天集团八层,江寒先去了总裁办公室,找林诗妃待会儿。
142 看病
142 看病
“别说话,过来!”
江寒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刚刚抬头看到坐在办公桌里的林诗妃,就被她来了这么一句,有些惊讶,也有些好笑,却也听了她的话,果然没说话,径自走到她身边。林诗妃也没跟他废话,抓起他的手,轻轻按扶在自己胸上。
二人这两天亲热次数不少,亲热方式也从最早的亲吻变成了拥抱爱抚,也因此,江寒已经把玩过林诗妃这对美峰,但把玩是一回事,被她主动邀请上去摸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是在严肃端庄的总裁办公室里这样做,也因此,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脸上一点欢喜之色都没有。
“诗妃这是尝到男女之事的甜头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在办公室里就想跟自己亲热?”
江寒心中的想法非常邪恶,但转念就觉得自己把诗妃想得太过下贱无耻,忙止住胡思乱想,问道:“干什么?”林诗妃皱眉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摸!”江寒啼笑皆非,回头望了望办公室的门,以前也没觉得,但今天却觉得这扇门实在不保险,万一突然有人不敲门闯进来怎么办?譬如林如龙那样的,回过头来,低声道:“老婆,你今天中午喝酒了吗?还是吃错药了?”林诗妃嗔怒的横他一眼,道:“少废话,让你摸就摸。”江寒苦笑道:“这……这有点不合适吧?”林诗妃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废话。”
江寒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轻轻抚摸上去,只是心中没有异样念头,因此摸上去也就没什么特殊感觉,跟摸气球也差不多。他敷衍了事的摸了一遍,道:“摸完了,我说你这也太……以前可看不出你这么有情趣。”林诗妃瞪他一眼,道:“我有情趣你个头,摸到什么了没?”江寒愣了下,回忆了下刚才的手感,道:“没摸到什么啊,你想让我摸到什么?”林诗妃没理他,想了想,道:“你刚才摸的太表面太肤浅,你再摸一遍,用你的手法摸。”说着又把衬衣领口扣子打开几颗,道:“你可以把手伸进来摸。”
江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着她,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爱若珠宝的诗妃,而是换成了一个风骚无行的放浪女子。
林诗妃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脸色冷肃的盯着他,道:“我胸里头有肿块好像,摸上去很疼,不知道是乳腺增生还是乳腺癌。”江寒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抬手捂住她的嘴,叱道:“别瞎说,好好的怎么会得癌?撑死了是乳腺增生,这病百分之七十的妇女都有。”林诗妃忧心忡忡的说:“可我就是担心,毕竟现在得乳腺癌的人太多了,很多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得了,我怕我也是……你给我摸摸,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肿块,还是我手感有问题。”江寒艰难的咽下口唾沫,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她雪白的心口肌肤,道:“你还真同意让我把手伸进去摸啊?”
林诗妃翻了个白眼给他,道:“少装正人君子了,你之前又不是没摸过。”江寒贼忒兮兮的笑了起来,都:“谁叫你是我老婆呢,摸摸老婆的咪咪也不算什么罪过吧?”林诗妃忍住笑说道:“那就快摸,少废话。”江寒点点头,道:“好,我这就伸手进去,不过你要忍住,不许叫。”林诗妃再也忍不住了,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嗔骂道:“我叫你个头,我什么时候叫过啊?”江寒嘿嘿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废话,将手从她领口伸了进去,却在同时闭上了眼睛。林诗妃好奇的问道:“你摸就摸吧,干吗还闭眼?掩耳盗铃吗?”江寒道:“我闭上眼是为了更好的感觉手感。”
此时,他脸色一本正经,已经没了刚才胡闹的神情。林诗妃定定看着他,暗暗点头,目光中对他的爱意又深了几分。
对方是深爱自己与自己深爱的女子,往亲密关系里说还能说是准老婆,何况又是为对方诊病,因此江寒把手伸到她胸口摸抚的时候,心神纯粹,没有半点的胡思乱想,只是用心体会着她身体里边的构造。
“嗯?”
江寒刚刚抓握上去,就感受到了一块肿胀硬块,硬块不大,却也有如核桃般大小,形状很不规则,摸上去很硬的样子。他睁开眼睛看去,见诗妃脸上已经布满了痛色,似乎刚从自己的抓握给她造成了不小的痛苦。
“疼吗?”
他关切的问道,就感觉自己身上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一般。
林诗妃坚毅的摇摇头,都:“还行,忍得住,你摸摸看。”
江寒将她两只雪兔都抓捏了一番,最终确定,果然,两房里面都有不同程度的肿块,或多或少,或硬或软,摸上去手感极差,等他把手拿出来的时候,脸上也已经布满了阴云,脱口说道:“有肿块,而且也不少,不过我也不懂医术,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你听我的,马上跟我去,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林诗妃脸色郁闷的道:“万一是乳腺癌怎么办?”江寒抬手捏了捏她雪白俊俏的小脸,道:“傻丫头,哪有那么倒霉就是乳腺癌?至大是乳腺增生罢了,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走,我开车送你去市二医院,正好找叶莉帮忙。”
林诗妃确实也已经没心情工作了,闻言赶紧穿好衣服,收拾东西,随后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下了楼去,上车后由江寒驾驶,向市二医院驶去。
路上,江寒问道:“以前你发现过这种肿块没有?”林诗妃苦恼的摇摇头,道:“以前从没有发现过,不过可能是存在的,但我一直没有感觉到过。今天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往桌前移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桌沿,恐怕也发现不了。刚才磕碰了一小下,却差点没把我疼死过去,怎么就那么疼呢,真怕是乳腺癌啊,呜呜呜……”
当着江寒这个亲密的爱人,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撒娇假哭起来。在这一刻,她脱下了身上睿智干练女企业家的伪装,恢复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模样。
路上林诗妃就给叶莉拨了电话过去,所以当两人驾车赶到市二医院的时候,叶莉已经在门诊楼下边等着了。
有叶莉这位副院长的帮助,林诗妃只是挂了个号,没有经过繁琐的分诊等号程序,很快就见到了医生,而且是一位妇科方面的老专家。大医院各科专家的号,一般都很难挂到,不是当天专家不坐诊,就是坐诊了挂不到号,而就算挂到了号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能轮到,不过这些问题在叶莉跟前都不叫事。
在那位妇科专家给林诗妃诊治的时候,江寒留在了妇科单元区门外,他倒是想陪着诗妃一起进去,也能更直观的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可是妇科单元区禁止男子入内,哪怕是叶莉这个副院长,也没有权力带他进去。而且他也不方便进去,好嘛,妇科单元区内等待诊治的全是女人,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的怕不有几百人,这么多人堵在候诊区与通道里,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敢走进去,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他在门外默默的站着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前林诗妃一直在灌输乳腺癌这个名词给他,他哪怕不太相信她会那么倒霉得上这种恶病,却还是为之担心胆小起来。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叶莉就陪着林诗妃走了出来。
江寒看在眼中,急忙迎上去询问,这下走得急了,两步就迈进了妇科单元区门内。在门内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不高兴了,斜他一眼,道:“干什么?这是妇科,你一个大男人往里闯什么闯?想占便宜啊?”
江寒看向这妇女,见她四十多岁年纪,姿色相当差劲,却摆给自己一副鄙夷骄横的劲头,心里好笑不已,心说就你这样的货色,就算是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摆在面前给我看,我都懒得看上一眼,却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倒退几步走到了门外。
那妇女哼了一声,骂道:“色狼年年有,唯有今年多,哼,真没素质。”说完骄傲的扬起下颌转开了头去。
江寒也没脾气,翻了个白眼给那个妇女的背影,等诗妃与叶莉出来后,忙问:“怎么样?专家怎么说?”林诗妃手里拿着两张单子递给他,小脸苦兮兮的,却没说话。
还是旁边叶莉说道:“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情,可能就是普通的乳腺增生。不过诗妃不能说出以前有没有类似的症状,所以还是要做个乳一房b朝检查。你先去交费吧。”
江寒点点头,拿着单子转身就走,耳后传来叶莉安慰诗妃的话语声:“你不要胆小,没什么可害怕的,就是普通的乳腺增生,我经期也有的,说不定现在还有呢,要不你摸摸?”
江寒听得笑了笑,心说叶莉这女人真是不错,待每位朋友都是那么温柔有情,自己能交到这样的好朋友,真是有福气啊。
市二医院每层楼都有交费窗口,江寒很容易就找了过去,不过排队却花了十来分钟,等终于轮到他的时候,已经等得心浮气躁了。说起来,他心底深处还是担忧诗妃的病情,要不然,平日里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他,也不会只是排个队就心浮气躁。
眼看终于轮到自己,他才松了口气,抬手刚要把交费单子递进窗口,一旁横里却插进来两个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另外一个是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那女医生视江寒如无物,直接塞到他身前,把他挡在身后,抬手将一张交费单子递进窗口,侧头对带着的那个高壮男子道:“拿钱吧。”
窗口里的收费员看到那女医生加了江寒的塞儿,有些怜悯的看了江寒一眼,却也没说别的,接过那女医生递进来的单子,要给她带来的病人办理收费手续。
江寒一下子就怒了,其实要是他为自己排队交费或者为甄建军那样的普通朋友排队,被这女医生加塞,他也就忍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没必要因此跟对方起什么争执,反正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什么差别,但今天可是为诗妃排队,而且心里急着给她交完费后带她去做b超,好能更快的知道结果,从而放心,容不得一分一秒的耽搁,因此见到这女医生旁若无人的加塞,心底大为恼火。
“你怎么加塞儿啊?”
江寒带着情绪问道,口吻有点不客气。
那女医生以及她带过来的壮男都听到了这话,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看来。那女医生扫量了江寒一眼,撇了撇嘴,转回了头去,竟是不屑跟他说话。
其实她要是稍微跟江寒解释一下,譬如说“不好意思我稍微有点急,你让我一下好吧,多谢了”,那江寒未必会跟她较真,可是这女医生太过骄横了,竟然摆出一副全然不把江寒放在眼里的模样。要知道江寒从来不是被人欺负的类型,更何况在这家医院里他背后可是站着叶莉这个最年轻的副院长的,他会怕谁?
“哎,我说你呢,你怎么加塞儿啊?你身为医院医生,还带头加塞儿?”
江寒再次对那个女医生发出了警告。
这次,那壮男先回头看了他一眼。周围排队的人都以为那壮男要凭借身体优势打江寒一顿了,哪知道那壮男脾气极好,仅仅是看了江寒一眼,就又转回了头。
倒是那女医生不高兴了,回头瞪着江寒道:“瞎嚷嚷什么啊?加个塞儿怎么了?我加个塞儿你是少块肉啊,还是马上就死啊?”这话可就非常难听了,江寒脸色一沉,伸手出去,将她一拨拉,就拨拉到了旁边,自己顶替了她的位置,对窗口里的收费员道:“先给我收费,按顺序已经轮到我了。”
143 生事
143 生事
那女收费员整天坐在窗口里面收费,早就精神麻木了,无趣的不是一点半点,如今见突然闹出这样一幕小插曲,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抱着免费看热闹的民族精神,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撕吧。她也知道那女医生不是好惹的,被江寒拨拉开后肯定会凶猛反扑,所以也不急给江寒办手续,就瞪大了眼睛看着。
果然,那女医生被江寒拨拉开后,自觉在朋友和众人面前落了面子,脸色通红,回身就往江寒身上扑来,嘴里乱骂道:“你特么敢推我,真是不想混了,你给我死开……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塞我是加定了,谁来了也没用。你就得给我在后面拍着,不服你就滚蛋……哪里来的乡巴佬,在我们医院嚣张,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保安赶走你?”江寒只用一只手就再次把她推开了,冷笑道:“你加了我的塞儿,敢情还有理啦?还要叫保安赶走我,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脸啊?你可是真威风啊。”
两人在这里拉扯对骂,那女医生带来的壮男却是羞得满面通红,非常尴尬的看着两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敢情只是长了一副大骨头架子,却是女人的脾气。
“哎呀,你又推我……都来看看啊,打人啦,打人啦,这个人殴打医生啦,大家都快来瞧瞧啊,有人打人啦,要打死人啦。这里有个黑社会臭流氓,在欺负医院的医生啊,有没有人管啊?保安,保安,快来啊……”
那女医生两次被江寒推开,恼羞成怒,大喊大叫起来。
江寒见她当众撒泼,也不害怕,呵呵一笑,摸出手机,道:“叫人是吗?好啊,既然你叫了保安,那我也叫人来。”说完给叶莉拨出了电话。那女医生鄙夷的看着他,道:“你也叫人?你能叫什么人?叫你的黑社会同伙还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医院有驻院警务站的,警察两分钟就能赶上来。识相的你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胡作非为。”江寒哭笑不得,冷笑道:“什么时候变成我在这里胡作非为了?好像是你加塞儿引起来的吧?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亏了你还是这里的女医生呢,就这素质啊?你也配当医生吗?”
那女医生怒冲冲的道:“跟我谈素质?你也配!你个乡巴佬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就到我们医院跟我这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医生谈素质?不要太搞笑哦。我真是要被你笑掉大牙了。我还告诉你,我这不是加塞儿,这是我们医院医生的特权,我们就是能优先挂号收费诊疗,你懂不懂?就好像军队开的医院里面军人优先一样,这是特权!你服不服?不服你也得忍着。哼,想挑战我们医院的潜规则,你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们医院有这特权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女医生还在对着江寒大发雷霆呢,二人身后不远处响起叶莉那温柔好听的声音,二人一齐回头望去。
江寒看到叶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诗妃一起走了过来,可能是等自己交费时间太久的缘故吧,心头一喜,心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自己来了是最好不过,顺手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那女医生却是认得叶莉的,见她走来,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叶……叶副院长,你好,你……你怎么来了?”
江寒笑着揉了揉鼻子,心说这女医生也真是一个奇葩,因为加塞儿跟自己吵起来也就算了,这只能算是私人德行,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可没想到她连最基本的职场生存规则也不懂,这就实在可笑了。叶莉虽然是市二医院的副院长,被称为“叶副院长”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现在社会的风气是,人们为了体现对副职领导的尊重与恭维,一般都会称其为“姓加职位”,也就是说,这位女医生应该称呼她为叶院长,可她偏偏就称呼叶莉为叶副院长,这无异于是当面打叶莉的脸,邪恶的人甚至可以想到,她这是要当众贬损叶莉只是一个副的院长,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当然,叶莉本身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旁人可能会这么想。哪怕这女医生叫出的称呼是无意的,但却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
江寒暗想,这女医生要么就是神经大条,要么就是不懂职场规则,自己跟这样一个愣头青当众吵起来,倒显得自己没有水准了,暗道晦气。
叶莉倒并没怪罪那女医生对自己的称呼,只是脸色不善的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特权,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啊,还是你自己拥有的单独的特权?”
那女医生与江寒的争吵,刚才叶莉与林诗妃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在了眼里,别说叶莉是把江寒当好朋友看的,就算江寒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她身为医院的副院长,看到自己医院的医生这么欺负人,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所以直接走上来发作训教那女医生。
那女医生万料不到自己惊动了叶莉这位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又是惊惧又是惶恐,口角哆嗦,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自己理亏,刚才所说的什么医院特权的话,完全就是自己胡编乱造出来蒙骗江寒这种“普通患者”的,这种话说给普通患者听听还行,要是被医院领导听了去,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一想到后果,她就吓得不行,全身颤抖。
叶莉看到四周围了不少缴费的患者与病人家属,还有引导服务的小护士,不想将此事搞得太大,免得影响自家医院的声誉,更何况,自己这个副院长并不分管这个女医生,说白了就是自己没有权力处置她,便道:“你加塞儿是不对的,我们医院没有这种特权,你最好按正常顺序排队。”
那女医生听得连连点头,面红如朱,忙从窗口里女收费员手里要回单子,拉着那位壮男走了。虽说叶莉是让她按照正常顺序排队,但眼看叶莉留在这里,她哪好意思留下来继续排队?自然是选择去别的楼层缴费去了。
如此一来,江寒终于名正言顺的站到了窗口前,开始缴费。
叶莉目光柔和的盯着江寒看了一阵,偏头对林诗妃道:“让你看笑话了。”林诗妃道:“这有什么笑话可看,我就是着急做b超。”叶莉笑道:“不用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一定没事。”林诗妃叹道:“我也希望没事,不过就怕……”叶莉暧昧的道:“算了,不说这个,越说越让你紧张,一切结果等做完b超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点开心的,我问你啊,你跟江寒最近有没有做体液交换的勾当?嘿嘿。”林诗妃啼笑皆非,伸手在她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嗔道:“讨厌,又说不正经的了。”
叶莉嘿笑道:“我告诉你啊,江寒可是还有最后一针狂犬疫苗还没打呢,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被狂犬病毒感染的可能,你要是这时候跟他进行体液交换,你也保不齐要得狂犬病哦。”林诗妃又掐她一下,红着脸说:“我要得了狂犬病,先来咬你一口,把你也传染上,你给我等着的,哼。”叶莉笑嘻嘻的说:“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你别咬我,还是去咬江寒吧。”林诗妃道:“我没事咬他干什么,我就咬你。”叶莉道:“是啊,他对你这么体贴这么爱惜,你怎么舍得咬他,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咬他啊,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公啊,我怎么没你那么好的福气。”
林诗妃听到这,压低了声音问道:“莉莉,你不会还跟你们院长不清不楚吧?”叶莉脸色微变,嗔道:“哎呀,你问这个干什么?”林诗妃惋惜的说道:“莉莉,你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了,真的,放手吧,你应该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而不是搞这种……这种不好的事情。”叶莉眼眉微凝,叹道:“可我现在还没遇到意中人啊,而且我……我确实是真心喜欢他的,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已经不能离开他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就算自己身败名裂,也要跟他好,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了,我想这就是爱吧……”
二人聊私话的时候,江寒也已经交完了费,回到二女身边,对诗妃道:“走吧,去做b超。”叶莉点点头,道:“我带你们过去。”
有叶莉的帮忙,林诗妃很快做完了b超,并在最快时间内得到了检查结果。结果出来后,三人全部放下了心头大石,林诗妃更是长长松了口气。果然,她没有患乳腺癌,得的只是普通的乳腺增生,只不过她月事将临,乳腺增生的更加厉害而已,所以花房里的肿块更加明显,触感更加疼痛。
三人皆大欢喜,林诗妃脸上也再次现出了娇艳如若春花般的微笑。叶莉现在也不忙,便邀二人去自己的办公室小坐,二人也都答应了。
林诗妃不是第一次拜访叶莉的办公室,江寒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等进到这位副院长的办公室一看,开了眼界,她的办公室同样分外里间外间,不过里间外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用,这跟诗妃的总裁办公室外间是给秘书用的全然不同。
叶莉的办公室外间是办公区域,屋里家具电器摆设齐全,譬如大班桌、老板椅、电脑、沙发、饮水机、电视冰箱什么的一应俱全,内间虽然没进去看,但听叶莉自己介绍,是卧室,里面有张简单的小双人床,供值班加班的时候休息以及平日更衣所用。整套办公室年纪得有七八十平米,顶的上一套普通的两室一厅民居了。
叶莉把江寒与林诗妃两人让坐在沙发上,亲自给两人沏茶倒水,随后坐在一边,陪着二人闲聊起来,话题不过是林诗妃之前担心的乳腺癌,以及平日里工作的一些事情。
三人正闲聊的时候,屋门口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敲门声里透着急躁与暴力。三人都有点惊讶这敲门声的突然出现,同时看向门口。
叶莉作为此间主人,起身要去门口开门,嘴里已经问道“谁呀”,可刚走两步,还没走出茶几所在的范围,屋门已经被人暴力的推开,随后一女一男冲进屋来。那女子四十多岁年纪,打扮得花里胡哨,穿金戴银,很有气派;那男子三十多岁,形容猥琐,尤其是那双眼睛,色迷迷的一进屋就盯在了叶莉那被白大褂包裹的曲线玲珑的身子上,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口唇,一副色狼模样。
那女的闯进屋来的第一时间,叶莉就已经认出了她,只吓得脸色一变,叫道:“是你?”
江寒也正看着那女子,略微打量两眼,也认出了她,正是那日跑来医院揪住叶莉厮打辱骂的妇女,自称是院长徐飞洪老婆的那个家伙,心中奇怪不已,她怎么又来了?不过眼看她那厌恨的神情与冲动的步伐,便知道她来者不善,很可能是再次针对叶莉来的。
那妇女一眼看到叶莉,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抢上前去,几步就冲到了叶莉身前,抬起右臂,右手里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小喷筒,冲着叶莉的脸孔就喷了过去,嘴里骂道:“臭婊子,贱货,我让你骚,我让你卖屁股,你个大破鞋,不要脸的……”
叶莉淬不及防,被喷个正着,但觉一股清新扑鼻的气味扑进鼻孔,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喷嚏出来,随后闻嗅到一股浓郁的甜香扑进体内,随之大脑有些发热发晕,心知不妙,急忙转头山壁,双手抬起拦住她,惊惶的叫道:“你干什么?你喷的是什么?”
144 尴尬男女
144 尴尬男女
那妇女见她闪躲,扭转手腕,继续喷她,但听“呲呲……嗤嗤”的喷射声连绵起伏的响起,一股雾气很快将叶莉的脸面头部都笼罩进去,嘴里还骂呢:“我让你卖骚,你不是喜欢骚嘛,那我就让你更骚,浪死你个骚狐狸精……”
江寒眼见叶莉被喷得狼狈无比,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急忙起身,脚步飞快的绕过茶几,一把将叶莉扯到身后护住。
那妇女也认出了他,怒道:“又是你,你***又来捣乱,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去死吧!”说着按动喷雾剂,对准他头面也来了几下。
江寒只顾护住叶莉,却忘了防护自己,被她喷了个正着,伴随着呼吸,已经将那气液呼吸到了体内,倒也没有什么太多不好感受,脸色一沉,呵斥那妇女道:“你要死就明说,我不介意成全你!”
那妇女也没理他,喷过两人之后,后退两步,对带过来的那个猥琐男说道:“好啦,接下来这个小贱人就归你了。你先把这对狗男女赶走,接下去随便你怎么样。放心,有我罩着你,你怎么做都没事。”
那猥琐男闻言非常欢喜,双目中射出邪恶的光芒,死死盯着叶莉,接连摩拳擦掌,却没动手。
那妇女骂道:“你怎么还不动手?先把这对狗男女赶走,不然你怎么玩?”
那猥琐男连连应声,瞪了江寒一眼,伸手指向门口,叫道:“还不快滚,再不滚就别怪我跟你们不客气了。”说完又恶狠狠的看向林诗妃,不看到她脸上还没事,一看到马上就惊艳呆住了,露出了一副猪哥样。
江寒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是要做什么,但隐隐猜到两人是要对叶莉不利,可能是那妇女嫉恨叶莉跟她老公不清不楚,所以特意跑过来报复她吧,但不管如何,既然自己在这里,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脸色一沉,对那猥琐男道:“该滚的是你,你要是不滚,我会对你不客气。”
那猥琐男见他生得清俊模样,身材也不如何高壮,便没把他放在眼里,只以为他是一个好欺负的小青年呢,闻言哼了一声,走上两步,左手探出,五指张开,就去抓他衣领子,嘴里骂道:“哟呵,敢跟老子叫板,你特么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还不快给我滚蛋,别耽误爷爷办事。”
江寒怎会将他看在眼中,抬手随意一抓,已经抓住他左手五指,猛地往后上方一拗--这一招他不知道对敌使用了多少次,早就已经是熟极而流,百发百中,只一下,就已经制住那猥琐男。那猥琐男还没抓到他呢,先就觉得一股剧痛自手指上传来,只感觉五根手指全部都要断掉一般,疼得呲牙咧嘴,痛嚎出声。江寒又猛地往下一掰,他更是疼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那妇女本以为他能轻轻松松打跑赶走江寒与林诗妃两个闲人呢,哪知道他一招被制,大为吃惊,骂道:“王匡你个窝囊废,你特么是不是男人啊,真是个笨猪……”
那王匡自然是听得见她的叫骂声,却是有苦说不出,嘴里叫道:“哎哟……嘶,疼,放了我,放开我,你……你快放开我。”
江寒抬腿就是一脚,一脚踢中他心口,顺手放开了他的手指,将他踹倒在地,骂道:“滚!”
王匡被他踢中胸口,就感觉肋骨都断折了一般,疼得差点呼吸不上来,立时知道这小子不好惹,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哪敢再多说废话,恋恋不舍的瞥了叶莉一眼,爬起身来向外跑去。
那妇女叫道:“哎,王匡,你……你怎么跑了,你不要跑,我已经把那小贱人喷药了,你只要赶走这对狗男女,就能随便玩她了,你回来啊……”
林诗妃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一变,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喷药?你给叶莉喷的是什么?”
那妇女忙中回头看了她一眼,嘿嘿冷笑道:“叶莉个骚一货,大破鞋,贱女人,不是喜欢卖屁股嘛,那我就要她卖个够,我给她喷的是进口的情药,让她更无耻更下贱,人尽可夫,随便一个男人她都愿意倒贴……”
林诗妃脸色大变,怒骂道:“你……你无耻!”
那妇女冷笑道:“我无耻?我无耻可也没去勾引人家老公,姓叶的才无耻呢,骚狐狸精,烂货一个……”
江寒也听到了这番话,听后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体内也有股子邪火在蠢蠢欲动,脑袋里蒙呼呼的,有点想要御女一般,这自然是刚才不小心被那妇女喷雾喷中的缘故,不会吧,那情药这么厉害,连男人闻了都有感觉?走上两步,去抓那妇女,怒道:“你特么连我都喷了,你要死吗?解药呢?快拿来解药!”
其实他问出这话来,自己也已经知道了,情药一般都没有解药,要么是通过亲热来解毒,要么是通过凉水来解毒。这妇女只顾害叶莉出气,又怎会携带解药?
那妇女见他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没有解药,你……你要干什么?我不是故意喷你的,谁让你……谁让你护着那个贱人,你别过来,你别碰我,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躲。
江寒又惊又怒,追上去就要抽她耳光。那妇女吓得不行,转身就跑。江寒有心追上她,却知道追上她也没用,难道能暴打她一顿出气吗?只得停了下来,渐觉体内越来越火热,好像燃起了一团火,非常想找个女人亲热一回,红着眼睛回头望去,却见诗妃正在拉着叶莉的手安慰,但叶莉根本没理她,正目光火热的看着自己。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
江寒有些尴尬,走回到二女身前,拉起林诗妃的手,道:“诗妃,那老娘们喷的药有点……有点厉害,我……我……”林诗妃脸色惊惶的看着他,道:“你怎么样?你刚才也被喷中了吗?”江寒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她娇艳如花的面庞,只恨不得现在就亲上去,强自控制住心魔,转目看向叶莉,道:“莉莉,你……你这有洗手间吗,或者哪里有凉水,我要……我要洗洗脸,这药劲真有点……有点扛不住。”
叶莉小脸已经绯红,秀目里水汪汪的,看来也已经被药物折腾得不行,她被喷中比江寒还早,又是女人,抵抗情药的力量远不如男人,因此现在已经中招,耳听江寒问起,懒洋洋的摇头道;“我……我卧室里边有,我带你过去。”
江寒点点头,道:“快点,赶紧带我过去,我先洗脸,然后你也要洗,你刚才被喷了好多,你……你应该也中招了。”叶莉红着脸连连点头,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过去,拉住他的手道:“我带你过去。”江寒吓了一跳,急忙甩开她的手,道:“你……你先走吧。”
林诗妃瞪眼看着两人,知道两人都已经中了情药之毒,可惜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看笑话,心中却也惊惶不定,那情药的威力这么大吗?这两个大活人竟然都跟喝醉了一样,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突然冒出一句:“要不你们去开点药吃吃?”
理论上说,在医院里中了毒,找医生开药解毒是近水楼台,她这么说也没错,但两人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情毒,这种毒并非真正的毒,而是一种激发情念的激素,所以就连医生也无法施救。
叶莉与江寒都没听到她的话,一先一后走进了里间卧室。里间卧室里面不仅有床,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叶莉走到卫生间门口,把门推开,江寒急忙忙走进去,站到洗手池前洗手洗脸,甚至还一口气喝了几大捧水,希望借此将体内邪火压制下去。他曾经用生吞冷水的方法救过中了情毒的莫颜,虽说效果不是特别好,但也管一点点用,因此他以为这样做也能自救。
他想得挺好,可还没等肚子里的凉水发挥作用,身后一热,腰肢一紧,已经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江寒吓了好大一跳,差点没有跳起来,回头看去,却见是叶莉已经控制不住她自己,扑上来抱住了自己,忙道:“莉莉,你……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叶莉低低的呢喃道:“江寒,我好难受……好热,你……你给我吧,我不行了……求你了,快点。”江寒本来就已经心火熊熊,被她热火的身子抱住,鼻间再闻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更是难以控制,只想转过身来就把她抱上那个单人床去。
“啊……你们!”
就在二人纠缠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林诗妃的惊呼声。
江寒抬头看去,就见林诗妃正脸色惊恐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诗妃,你快过来,拉开莉莉,她控制不住自己了。”林诗妃本来要吃两人的醋呢,听江寒的语气才听懂,是叶莉受毒太深,控制不住自己身子,才扑上去的,倒不是他背着自己跟叶莉乱来,因此忙脚步匆匆的上前,将叶莉从他身上拉开。叶莉还不愿意呢,使劲抵抗,嘴里哀求道:“不要……诗妃,放开我,让江寒给我……我喜欢他,我要他,我受不了了。”
林诗妃听得面红耳赤,道:“莉莉你别闹了,你中毒了,你快放开他,你清醒下好不好。”
叶莉只是不听劝,死死的抱住江寒不放,颇有点癞皮膏药的意思。林诗妃怎么拉扯都没用,后来用力一扯,想不到叶莉就势倒在地上,反而抱住了江寒的大腿。江寒被她搂抱不放,拉拉扯扯之际少不了身体接触擦碰,早就被她撩得不行,又被她抱住大腿,体内的烈焰轰的一声就烧到了头顶,之前用冷水洗脸、喝下冷水的效用全然无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探手出去拉住了林诗妃的手。
林诗妃抬眼看他,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江寒苦笑道:“诗妃,我……我好像也不行了,你救救我。”林诗妃奇道:“我……我怎么救你啊?”江寒也不理会地上搂着自己的叶莉,直接把诗妃拉到身前怀里,用力搂住,凑嘴就去吻她。林诗妃脸色大变,忙推开他,嗔道:“你要死啊。”说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给他一个眼色,示意叶莉还在这里看着呢。江寒大脑已经失去部分理智了,见她给自己使眼色,还以为她在使俏媚眼给自己看呢,嘻嘻一笑,再次吻了上去。
林诗妃又气又羞,急忙闪躲,怒道:“你疯啦,莉莉还在呢。”江寒对她的话如若不闻,脑袋里没有任何顾忌,只想着尽快与她亲热,因此只是追吻。林诗妃闪躲了一阵子,嘴里胡乱咒骂着,后来见他来势太过狂烈,转身要跑。江寒却已经搂住她的小蛮腰,不许她逃,怀里抱着她往床边走去,至于腿上抱着的叶莉,则不去理会,只是将腿从她怀中抽身出来。
二人来到床边,江寒不由分说,就把诗妃压倒在了床上,就手就去解她的衣物。林诗妃大惊失色,怒道:“江寒,你别乱来,莉莉还在屋里呢。”江寒从她的话里听得出来,她并不排斥跟自己发生什么,只是不愿意当着叶莉的面做这种勾当,便停下来,回头对叶莉道:“莉莉,你……你先出去下好不好?”
叶莉脸色迷茫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傻笑的凑到他跟前,只是不说话,一直往他身上靠。
偏在此时,林诗妃抬手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小嘴巴,打在他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怒道:“你醒醒吧……”江寒骂道:“靠,我一直在醒着好不好,我就是……太想要你了,真的,你快给我!”林诗妃羞红着脸说:“我给你个头,你……你快去找医生开点药,别闹了,这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145 情归何处(全文完)
145 情归何处(全文完)
旁边叶莉抱住江寒的手臂,娇娇嗲嗲的说:“江寒,她不给你,我给你,你抱住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不行了,你快点啊。”
江寒侧头看她,见她脸红如朱,眉目流情,一脸的荡意,红红的小嘴张着,白牙露着,说不出的迷惑动人,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就去抱她。叶莉主动投怀送抱,仰头献上了香吻。
林诗妃在旁看到这一幕,吓得芳心大乱,急忙一把将江寒扯回来,怒道:“你真是脑袋进水了,当着我的面就敢亲莉莉,你……我真想咬死你!”
江寒被这两位美女你拉我扯的腻乎了一阵,哪里还忍得住,眼看被林诗妃扯过去,再也没有什么废话,上去就吻住了她,两只大手已经飞快的去解除她的武装了。林诗妃又羞又气,又急又惊,急忙反抗挣扎,嘴里乱骂着什么,却因为嘴巴被他堵住,什么都骂不出来,只能在喉咙处与鼻腔里哼哼,如此一来,却更加激发了江寒的兽欲,动作越发疯狂起来。
林诗妃眼看自己即将被他占去身子,虽然心里并不反感,但却厌恶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他占有,何况身边还站着个叶莉呢,气恨不已,忽然牙关一咬,狠狠咬中了江寒的舌尖。江寒疼得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跳起来,大脑却也为之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他又羞又愧,想了想,对诗妃说道:“快点,去洗手间里边,我脱掉衣服,你找个脸盆接水,往我身上泼。”林诗妃瞪大美眸看着他嘴角,那里已经溢出来血迹,失声道:“啊?”
江寒也没废话,起身就去了洗手间,在里面脱掉上衣,蹲在了马桶前。林诗妃从床上起身,找了个脸盆,走到洗手间里,接了半盆凉水,狠狠的朝他上身泼过去。江寒立时被浇了个落汤鸡,可惜这个季节温度还很高,他又经常洗冷水澡的,一盆凉水浇到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叫道:“再来。”
林诗妃一连浇了五盆水,江寒身上的邪火才慢慢平息下去,他自己觉得还很危险,索性接了一盆子水,随后将脸面扎进了水里,希望通过憋气的方式来压制体内的欲念。
林诗妃见他基本能控制住自己了,便去救援叶莉。叶莉中的情药很多,而且那种药专门针对女人研发生产,所以她中的毒更过分,根本不是可以轻易消退下去的。林诗妃安慰了她半响也没用,就和跟一个疯子说话似的,对方全然听不进去。林诗妃也是非常惶急,又跑回洗手间问江寒怎么办。
这次江寒没再废话,直接从洗手间走出去,来到叶莉跟前。叶莉以为他终于肯要自己了,心下欢喜之极,再次投怀送抱。哪知江寒抬起右手,化掌为刀,一个手刀狠狠砍在她颈部大动脉上。叶莉一下便被击晕过去,身子软软瘫倒下去。江寒急忙将她抱住,结果不抱还没事,这一触及到她软绵绵的身子,再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立时又心猿意马起来,舔了舔嘴唇,望向旁边的林诗妃。
林诗妃不明白他的心意,傻乎乎的道:“你把她打晕了?哦,这样倒也可以,她晕了也就无所谓中毒不中毒了,只是你没伤害她吧?”江寒道:“老婆,我……我还是想要你。”林诗妃脸色一红,羞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治好自己了吗?”江寒骂道:“靠,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莉莉已经晕过去了,你快给我。”说着上去就要搂她。林诗妃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伸手虚推,脸红脖子粗的叫道:“别闹,她晕过去也不行,这可是在她办公室里,你……你想要可以,等……等回家再说。”江寒哭笑不得,道:“老婆你看看我现在哪里还等得到回家?我马上就要爆炸啦。”
林诗妃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哪有那么夸张?你现在不好好的,没有爆炸的迹象啊,呵呵。”江寒抓住她的手,哀求道:“你行行好吧,快点给我。”林诗妃坚决的摇头道:“不行,莉莉就在这里,我不能跟你……跟你那样。”江寒道:“我们去外面,让莉莉自己一个人在里屋,这下总行了吧?”林诗妃红着脸继续摇头,道:“那也不行,真不行,我……我还从来没那样过,更……更不适应旁边有人。”江寒道:“可我真要爆炸了啊,你再不救我,我就死啦。”林诗妃想了想,讷讷的道:“要不就去外面,我……我用手帮你……”
两人将晕迷倒地的叶莉扶到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随后就去了外面。
可是到了外面林诗妃却又后悔了,摇头道:“不行的,万一突然有人进来怎么办?”江寒道:“我去把门锁上还不行吗?”林诗妃看看窗户,道:“对面楼里的人会看进来的。”江寒苦笑道:“我把窗帘拉上总行了吧?”林诗妃惴惴不安的道:“那……那你先去拉上吧。”
江寒把门锁了,把窗帘拉上,随后拽起诗妃,两人一起去了沙发上。这次江寒也不恳求她了,直接上手,很快就把她弄得喘吁吁。林诗妃后来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得用手帮他解毒。不过后来江寒又对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她红着脸连连摇头,怎么都不肯答应。江寒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任她施为。
这个下午无疑是诡奇而又尴尬的,当然也能说得上是浪漫。江寒与诗妃的关系又深了一层,将要到达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却也稀里糊涂的跟叶莉接了吻。等傍晚时分,二人离开叶莉办公室的时候,回想前事,两人都是脸色火辣辣的非常难堪。至于此间的主人叶莉,还在里间床上好睡。林诗妃本想将她叫醒再走的,却又怕提及前事彼此尴尬,只好就这么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诗妃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抬手在江寒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江寒疼得差点没跳起来,叫道:“哎哟老婆你拧我干什么?”林诗妃恨恨的道:“你还好意思叫我老婆?刚才当着我的面都跟莉莉亲上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们,你们还不得……还不……哼!”江寒窘迫的道:“哎呀,你就别提刚才那事了,我中了那情药以后,就跟中了毒一样,脑子蒙蒙的,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只想着那种事。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头脑清醒的时候,我是打死都不敢跟叶莉亲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因为刚才他亲吻叶莉的时候,还是有点意识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也知道旁边林诗妃在看着,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去接受她的热吻,何况,当时是叶莉主动而非他主动,他因此产生了几分侥幸心理:就算跟她亲了嘴,以现在的情形也是可以谅解的,也就不怕诗妃吃醋,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与叶莉接吻。只可惜,两人只亲了一下,就被诗妃叫停了,现在想想,如果诗妃晚叫停一些的话,应该可以跟叶莉做更亲密的接触吧……其实叶莉这丫头挺讨人喜欢的,真的。
江寒对叶莉还是很有好感的,哪怕明知她跟她的上司院长不清不楚,可还是并没有任何的讨厌她,那是她的感情选择,别人谁也没有权力去说三道四。
林诗妃幽幽地说:“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是跟她亲嘴了,估计以后你们俩见面也会尴尬的。你狂犬疫苗打完了是吧?以后你……你别去找她了。”江寒摇头道:“还没最终打完,还有一针呢。”林诗妃道:“最后一针你自己找地方打了吧,别去找她了。”江寒心里很不愿意听她的,嘴上却没多说什么,道:“哦,我记住了。”林诗妃呆了半响,脸孔微红,问他道:“你……你现在还想要吗?”江寒笑道:“干吗?我现在要是还想要,你就给我啊?”林诗妃嗔道:“滚吧你,现在你开车呢,怎么做?你想要也得回家再说。”江寒笑道:“那回家晚上你给我?”
林诗妃却并不排斥他的要求,微微颔首,道:“可以啊,只要你喜欢……其实咱俩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我不介意婚前就给你,但我希望能够尽快结婚。”江寒愣了下,脚下油门不知不觉就松了几分。
他当然愿意跟林诗妃结婚,可总觉得自己会给她带来不安定的生活甚至是危险,而随着对她的爱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担心这种事的发生。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个好女孩一颗纯粹剔透的玻璃心。他现在甚至经常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有时候还会想,比起她来,还是秦雨姗与甄洁这样的女孩“身价”更低一些,自己能配得上不说,也不用担心自己一旦给对方带来危险的话,会造成更高的伤害。这里的身价,不只指的是身家,还有各种价值在里边,包括姿容、性格,对自己的感情等等。当然,这么想其实还是自私的,每个女孩都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其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不能说类似甄洁这样的女孩不如诗妃更美更有钱,就不值得珍惜……
他越想越是烦闷,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叹气。
回到华天大楼下边的时候,江寒已经有了初步的决定,牵起诗妃的手,语气凝重的道:“诗妃,我打心眼里愿意娶你,愿意爱你一生一世,但考虑到我的特殊身份,我真担心给你带来生活中的不安定因素甚至是危险。其实不要说你跟我的关系了,就算晓萌跟我只是一般的朋友,但她因我的缘故,就已经承受了本来不应该跑到她头上去的危险。我真的不愿意伤害你。你好好的慎重的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
林诗妃听到这里,启唇便道:“我……”江寒把手一摆,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先回去,静下心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对你我来说非常关键,你不要轻易下决断。”林诗妃幽然叹气,道:“感觉你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的,你给我做保镖也好几个月了,也没见你给我带来什么危险啊。不过你说得对,这种事不能轻易下决断,我回去考虑一下吧。”江寒笑了笑,道:“好,那今晚上你就好好考虑吧,我有个小应酬,晚饭就不陪你吃了。”
林诗妃被他搞得心烦意乱,也没问他跟谁应酬,胡乱点头答应,推门下车,往楼里去了。
今晚江寒哪有什么应酬,只是跟甄洁说好了一起吃饭而已,但江寒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好决定未来的人生走向。
晚上六点半,江寒从必胜客店门口,接上了甄洁,前往黄浦江边的水上明珠餐厅吃饭。那家餐厅风景既好,菜肴味道也不错,是请客吃饭的好地方。
从路上到餐厅用餐,两人都是不咸不淡的说着话,一点亲热劲都没有。这种情况在两人吃完饭到江边散步的时候得到了改观。
其时夜色沉黑,江边观景台在路灯的映射下,昏黄黯淡,虽然光线不太强烈,去给人一种温暖暧昧的感觉。
甄洁停下来,站在栏杆旁,望着奔流不息的黄浦江水,语气幽幽的说:“你最近帮了我很多,我能感觉的出来,你是真心为我好。本来,我刚刚跟许昭阳分手,打算短期内不考虑再开始一段新感情的,但是……你确实很好……”说到这,俏脸转向江寒的所在,目光深深的笼罩着他,道:“如果你喜欢我,我这就可以接受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这就是我今天约你想跟你说的话。”
江寒听了这话,心潮澎湃,心头涌起了巨浪,几乎想都没想就说:“我喜欢你!”甄洁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听到这话后,一点的惊讶都没有,只是嘴角翘了翘,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江寒说出那四个字后,却开始后悔了,自己刚跟诗妃谈婚论嫁,就跟面前这位老冤家表白了,这样好吗?但心里又不愿意对甄洁隐藏这股子感情,大着胆子续道:“我真的喜欢你,从高三做同桌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是我的女神……”这话很轻松就从嘴巴里吐了出来,没有羞臊,也没有扭扭捏捏。
也许,这就是感情积累到一定数量级后的爆发吧,一旦感情爆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管他丢人还是什么呢,反正要把心里的话说给对方知道。
甄洁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与他对视,但是俏脸上的喜色明显愈来愈浓,看得出来,她对于江寒的告白也很激动开心。
江寒爆发过后,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二人对视一会儿,甄洁抿嘴轻笑,道:“你从高中时代就开始喜欢我是吗?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江寒道:“我没告诉你啊,我当然不敢向你表白了,那时候可是学业要紧,甚至,为了考上一所好大学,我故意跟你吵了一架,免得继续整天跟你厮闹分心。”甄洁脸色微变,道:“你是说咱俩最后那次吵架?”江寒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甄洁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些。”
江寒说:“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很小就成了孤儿,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家里一直都不富裕……甚至根本就没有家,我就是家,家就是我。”甄洁说:“那又怎样?”江寒续道:“我心里明白,只能好好上学,把成绩弄得棒棒的,以后考个好大学,出来再找个好工作,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为自己打下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在你转到咱们班跟我做同桌之前,我一直都很刻苦学习的。”甄洁道:“我知道,你不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吗?可这又跟与我吵架有什么关系?”江寒说:“你听我继续说啊,你转过来跟我做了同桌以后,咱俩就好了,对吧,你甭管是早恋还是哥们关系,反正是好过。你可能是把我当哥儿们的,我却把你当初恋晴人看了。”
甄洁听得嗤笑出声,却没说什么。江寒续道:“你别笑,我就是那么看你的。反正那时候的我,不论上课还是放学,脑袋里都是你的影子。每天都不想放学,只想跟你在一块;晚上回到家就盼望着赶紧第二天天亮,那样就又能跟你说笑打闹了……”甄洁似乎听得入了迷,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江寒续道:“咱俩好了将近一个学期,后来班主任都看不下去了,认为咱俩在早恋,所以把咱俩分开了。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学习成绩已经因为你的关系直线下降了。”甄洁哼道:“少赖我!”
江寒凄凉的笑了笑,叹道:“到了下学期,我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继续的话,我学业可就荒废了,就考不上重点大学。如果考不上好大学的话,怎么找个好工作?又怎么改变命运?难道要一辈子受穷吗?我觉得当时影响我专心学习的罪魁祸首是你,于是深思熟虑了好几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跟你分开。可是你性子那么活泼开朗,就算我不理你,你也会主动理我,我没办法,只能找个由头跟你大吵一架……”甄洁还是沉默着。江寒说得眼圈都红了,道:“我还知道,你度量宽广,心里不藏事,当天吵架第二天你就会忘。为防吵架后你主动跟我说话,咱俩吵架后的第二天,我一天都没拿脸对着你,就是怕给你说话的机会……”甄洁咬牙说道:“你好狠!”
江寒眼眶已经湿润了,续道:“再后来,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跟你道歉和好,可是想到我的未来,只能咬着牙放弃了。我还知道,你好几次都要主动跟我说话,我怕自己忍不住,所以发现你看过来的时候就赶紧转开脸……”甄洁冷笑道:“处心积虑,原来是为了考个好大学。结果你如愿了,哼哼。”江寒说:“对,没错,我如愿了。接下来的一切我都如愿了,但我失去了最喜欢的女同学。”甄洁怒道:“你无耻!”江寒苦笑道:“对,我是无耻,为了自己的未来,我无耻的放弃了喜欢的女孩……”
甄洁一时间有些无语,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转开了头去。
江寒定了定神,续道:“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要成全我跟你,所以又给了咱俩再续前缘的机会……”甄洁截口道:“滚!我觉得我要重新考虑了,既然你是那么自私无情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借口,又要抛弃我了,所以这次我本来打算接受你的,但我还是觉得要再考虑考虑,哼……想不到你会是那么可耻的人,亏我还把你当成好人了呢,你小的时候就那么无情自私,长大了只能是更过分,哼。”江寒倒也并不着急,因为从她语气里听不出愤怒,似乎只是调侃自己,只觉跟她说出心底这件旧事后,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好像度过一劫似的。
甄洁不再理他,沿着江边溜溜达达向北走去。江寒也没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就只是落后几步跟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甄洁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江寒,问道:“你以后不会考大学了吧?”
江寒听到这话,开始有点懵懂,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自己这都多大了,怎么还会考大学?后来想到一件事,陡然狂喜起来,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说,自己以后不会再考大学,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次跟她吵架放弃她了,一念及此,激动得不行,走上几步,直接拉起她的手,道:“不会了……”
甄洁嗔喜交加,甩开他的手,道:“一边儿去,我只是愿意接受你追求而已,可还没开始跟你恋爱,你少跟我动手动脚。”
江寒痴痴的看着她,脑海里忽然又现出诗妃的迷人面孔,心头一跳,这两个佳人,自己可应该选谁呢?
(全书完)